《郡主二嫁,暴君的逃妃》 第1章 重生夜王府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天际,响彻夜王府,身着翠绿衣裙的少女慌忙的扑倒在床前,拉开帷幔,不顾身份的焦急询问。 “郡主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 伸手挡住双眸,烛火刺目,脸颊上也满是湿意,夜夕颜用力咬住唇角,鲜血溢满口腔,明明就疼的不行,可是她却带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她竟然没有死!那一把大火竟然没有烧死她,半响,夜夕颜怔怔的看了一眼床前带着稚嫩的少女。 是灵儿!可是灵儿不是已经死了吗?平日里那般的胆小,可那日拼死也不准那人带走她,即便被人刀刀凌迟,还强撑着说不疼。 可是此时的灵儿圆润的脸颊,带着稚嫩,分明就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夜夕颜双手带着颤意的抵住床边,环顾周围,竟是她熟悉的闺房,难道她是重生了。 低垂的眼,满是彻骨的恨意,上苍果然公道,竟还给她一个重来的机会,这一次我定要杀尽负我之人,不…是要让他们全都生不如死! 灵儿只感觉周身突然一阵阴寒刺骨,不知道为何此时的郡主会如此陌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夜夕颜打断。 “无碍,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房间又恢复平静,夜夕颜掀开被褥,赤着脚走下床,将身子埋入室内的温泉之内,还抵不住心尖的冷意。 她曾是朝阳最为高贵的异姓郡主,艳绝天下,却为了那人,违抗父母之命,褪去一身柔弱,步步为营,助他荣登宝座。 然,在即位大典当日,他先赐她姨母皇后之名,后赐她满门抄斩,割舌断足!可即便是这样他竟还觉得不够。 那个他刚册封的皇后,凤袍加身,看似柔弱无力的素手狠狠的抬起她的下巴,将那碗红花强硬的灌下。 呜呜…夜夕颜腹中阵阵绞痛,不到片刻,一室血腥。凌乱的发丝下是极致的恨意,被割去的舌头的口里只能发出凄厉之声。 “汐儿你也别怪姨母,怪就怪皇上他容不下你,容不下夜王府三百多人的性命,更容不下你肚里的杂种!” 女子的脚随着这话一起落下,用力的踩在夜夕颜的腹部,看着夜夕颜四肢猛抬,面带剧痛,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杂种…哈哈,夜夕颜伏在地上也跟着癫狂的大笑,嘴里和身下鲜血不断涌出,一身血污犹如地狱爬出的恶灵。眼里仍带着不信。 “瞧瞧,此时你竟还以为肚里流出的是渊的血脉。”女子的话里带着诡异,下一句更是如淬剧毒。 “渊根本就不肖碰你,又怎会让你怀上他的骨血。” …… 狠毒的话语依稀仍在耳边回响。夜夕颜双手抱肩,用力的将头埋进泉水之中。指甲没入柔嫩的肌肤,鲜血横流,眨眼之间空气里都涌动着淡淡的血腥。 半响起身,夜夕颜定定的看着铜镜中苍白稚嫩的娇颜。漆黑的眼里席卷着骇人的恨意,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残忍。 “北冥渊,既然我能助你执掌天下,便也能毁你天下,叫你生不如死!” - - - 题外话 - - - 郡主二嫁,正式开文,妖妖秉持着,绝不断更,绝不弃坑的原则!有啥意见只管提哦! 第2章 我的人,自有我教训 一夜无眠,夜夕颜推开门,带着门口早已候着的灵儿,缓缓的走向王府的膳厅。这样的她让身后的灵儿感到莫名的心慌,一夕之间郡主竟像换了一人。 走了许久,夜夕颜才突然想起,她只知重生,却不知现下是哪一年哪一日。停住脚,转过身问着身后的灵儿。 “今日是何日子?” “昨日郡主刚刚及笄,今日是…”灵儿抬起头,带着诧异的看着夜夕颜回道,突然像似想到了什么,一脸惊慌的跪下。 “奴婢该死,竟忘了今日郡主要进宫。” 夜夕颜站在原地,素指用力攥住,原来今日便是及笄的第二日,想到一会要见到的那些人,眼里掩不住的恨意肆意迸出。 灵儿低着头,半响不见夜夕颜出声,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更是顾不得尊卑的催促道。 “郡主快回房吧,怕是流苏姐姐她们方才去取衣衫首饰了,现下定在那里候着呢!若是一会误了时辰,奴婢怕是活不成了。” “起来吧,回房!”夜夕颜轻轻叹了口气,上一世的灵儿在她面前一向随性,何曾如此拘谨,怕是被现下的自己吓到了。 可是,现如今的她早已回不去,灵儿还是要早些适应,她实在不想人前人后都带着面具。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着,灵儿擦了擦眼泪,赶紧小跑着跟上。 刚走到院里,就发现门前早已候着一大堆的侍女,其中还有瑾姑,也是夜王妃身边最得力的侍女。 “郡主,这一大早的是去了哪里?这些个丫头也真是没规矩,竟然还没给郡主打扮妥当!” 夜夕颜听言冷笑一声,上一世便是这个毒妇伙同其他人陷夜王府与不义,随后又用作假的书信坐实夜王府通敌之罪。 “瑾姑,我一早有些心头烦闷,便出去走走,不过…我院里的丫鬟侍女若是真有错,也该由我来教训!” 夜夕颜的视线落在几个侍女的脸上的红印之上,嘴角带着弧度,眼里却无丝毫笑意。 “这…是老奴越矩了!”瑾姑对上那双凉薄的双眼,慌忙直直的跪下。 “瑾姑这是作甚,我不过是说句玩笑话,快快起来,额娘让你过来定是替我梳妆的。”夜夕颜扶着地上的人起来,带着娇嗔的说道。 瑾姑站起身,因时辰确实有些赶,便带着几分热切的催促着夜夕颜走进内室,张罗着梳妆,不到半个时辰便好了。 夜夕颜看了一眼镜中精致的小人,乌黑的发挽成一个流苏鬓,两边还散落出一些发丝,垂于身后,略施粉黛的脸,虽还未张开,却已是绝色。 这瑾姑果然手巧,难怪额娘欢喜她,只是这人却是包藏祸心,待自己将这背后的毒手抓出,再好好与她算账。 “郡主今日真是好看。”灵儿在一旁惊叹道。 “这丫头真不会说话,郡主哪一日不好看,便是宫里的那些公主们也定是没有郡主这般绝色。”瑾姑笑着说道,一脸的疼爱。 若不是夜夕颜知道上一世的所发生的事,怕是真的要以为面前的人对自己是真心疼爱,红色的袖中,素指紧紧攥起。 “好了,父王额娘怕是要等急了。” “是是,再不走王妃怕是又要差人来催。”瑾姑连连应声,几人拥着夜夕颜往夜王府门口走去。 第3章 进宫 夜夕颜缓步走在夜王府的玉石小道上,十几个时辰之前,她垂死之际,想的便是若能回到这里,该有多好。 现如今回来了,却更多的是一种亏欠,哪怕现下什么都还未发生,可是那种绝望与背弃也真实发生过,这一世她决计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夜王府。 “郡主,这是白姑娘给你的。”夜夕颜看着手里突然多出的纸条,又看了一眼,偷偷递来纸条的流苏,眼里快速闪过一抹寒芒。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只在门口等着的那两人身上,自是没注意到这一细节。夜夕颜也是在看见门口的两道熟悉的身影时,瞬间红了眼眶。 低下头,微微发颤的手指藏于袖中,夜夕颜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再抬头面上已是笑意盈盈。 “父王,额娘,夕儿来了!”夜夕颜疾步上前,手搭在了面前一身华服的夜王妃的手腕上。微凉的布料,却让她心头一热。 “都及笄了,还像个孩子,没有一点规矩,一会进了宫可切记不能如此。” 夜王妃伸出手将夜夕颜方才跑乱的发鬓理了理,话语满含宠溺。而后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笑道。 “今日我的夕儿真好看,难怪耽误了许久。” “是啊,今日这身红衣,衬得夕颜郡主更显绝丽。”一个带着尖细的声音传来,夜夕颜这才发现,宫中的车撵原来早已到了。 “好了,既然夕儿来了,便可出发了,再挑一个丫头今日陪你一同进宫。”夜王爷轻咳一声说道。 “那就流苏陪我进宫好了,父王和额娘在路上也多加小心。”说完便跟着方才出声的太监走向车撵。 朝阳女子及笄之后,父母都要去庙里替女子祈福,王侯世家也不列外。 车撵慢慢向皇宫前进,夜夕颜打开手中紧攥的纸条,眼里满是讥讽。 今日可奏乐,表心意! 呵呵,这便是她一直信任的姨母,让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子向一个男子表白心意,如此大胆!如此不知羞耻!可笑的是她上一世真的这么做了。 车撵停下,夜夕颜挑开车帘,初升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可是仍化不开一脸的寒霜,不远处的流苏更是一言都不敢发。 今日的郡主古怪的很,方才还好好的,现下却阴森的紧,尤其是看完纸条以后,嘴角就一直挂着一抹笑,看着渗的慌。 夜夕颜将她的疑惑与惶恐看在眼里,眼里无一丝波动,早在自己指名带她进宫时,流苏便已经是死人了。 伸出手在流苏的搀扶下,夜夕颜缓缓的走出马车,走进那个红墙金瓦的“战场。” 刚一踏入,夜夕颜便感觉到不少带着敌意的视线,今日与她一样进宫的世家小姐可是不少,说是论诗会,倒不如说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宴。 而她向来被誉为朝阳第一美人,自然是这些世家小姐的眼中刺,心间针。夜夕颜独自坐下,端着一杯茶喝的悠然自得。 突然,殿内躁动起来,抬眼望去,原是正主们来了。看向中间那道修长俊朗的身影时,夜夕颜素指用力握住手中的玉杯,微垂的黑瞳满是蚀骨的恨意。 第4章 相亲宴 “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夜夕颜站起身,看着中间那名雍容华贵的女子,福下身跟着众人一起行礼。 “免礼了!”皇后走向主位坐下,两旁坐着不少皇子,而其他的的女子看到这么多俊美的皇子,也都纷纷羞红了脸坐下。 “今日本宫今日招你们进宫,一则是因近日宫中烦闷,梧桐台也已建好,所以特招你们进宫论诗会琴。”皇后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而后继续说道。 “二则是你们都已到了婚嫁的年龄,若是可以和在座的皇子情投意合也不失一桩美事。” 这话一出,众女都低下头,满目娇羞,就连夜夕颜也都是低着头,从侧面望去,纤细的脖颈,线条柔美的侧脸,让大殿内的皇子失了神。 在皇后的带领下,众人移步走出大殿,前往梧桐台,夜夕颜带着流苏走在最后面,侧过头看着流苏带着痴迷的看着前面那人,嘴角勾起冷笑。 那人身形伟岸,样貌更是俊美非凡,偏生还没有一点皇子脾气,待人温和,也难怪这么多人欢喜,只不过她记住的就只有他的阴狠无情。 北冥渊,这一世我会一点点的将你的真面目撕开,昭示天下。而你想要的那个位置,我也会让你求而不得。 “郡主…郡主…” 夜夕颜看着小声催促自己的流苏,又看了一眼周围,原来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到了梧桐台,因她一直站着,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扫过已经坐好的皇后,夜夕颜福了福身,抬头直直的看向那个朝阳最尊贵的女子说道。 “方才臣女看这梧桐台建的好生气派,一时走了神,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也是同样回望着夜夕颜,一身的红衣,肌肤胜雪,容貌倾城,若是再长开些,怕是这天下都难找出,第二个如此绝色的女子。 “无妨,昨日该是夕颜郡主及笄之日吧,时间过的可真快,就是不知哪位皇子,有这么大的福分,可以将夕颜郡主娶回府了。” 皇后带着笑意的说道,这番话也引得在座的其他女子暗自嫉妒,可是碍于夜夕颜身份,也无人敢争。 “皇后娘娘这是在打趣臣女。”夜夕颜娇嗔的回复,一张精致的小脸也是绯红一片。 这话引得皇后抵唇轻笑,随后开口:“既然今日是论诗会琴,那不如就先从夕颜郡主开始。” 夜夕颜听言,眸色加深,上一世她是最后一个,并且还用一曲凤求凰向那人表白心意。这一世她竟是第一个。 收敛心神,夜夕颜再一次福了福身,一脸乖巧的说道:“臣女遵命!若是奏的不好,还请皇后娘娘以及诸位皇子,姐妹不要取笑夕颜。” 夜夕颜给身侧的流苏递了个颜色,让她与宫女下去取琴,自己走至梧桐台上坐下,片刻琴便摆在了她的面前。 素指轻轻的拂过琴弦,试了试音,看着不远处连绵的群山与白云辉映,顿时脑中一片清明,指下琴音缓缓的流淌开来。 琴音中泛着涟漪,缥缈的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悠扬清澈,在座的人无一不醉在琴音之中。 不过,也有例外,二皇子北冥渊听到夜夕颜第一个音出来时,便已深锁眉头,再看她只是低头抚琴,眼神与他并无交汇,更是心中大感疑惑。 夜夕颜余光扫到那人带着疑惑的脸,心里冷笑,指下也越来越把控不住,心中那无穷的恨,仿佛要宣泄而出。 就在夜夕颜强硬的把心神从北冥渊身上扭转开时,突然看见不远处,竟然有个面目狰狞的怪物正在盯着她看。 第5章 意料之外的三皇子 刺啦!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琴音戛然而止,众人望向台上,原来是琴弦断了,再看看夜夕颜,如玉般的指尖上涌出血珠。 看到美人受伤,诸位皇子的心里都有怜惜,可这夕颜郡主在看什么呢?顺着夜夕颜的目光转身,顿时,不少人心里都明了了,原是被这人吓到了。 就连皇后也是皱着眉头,一旁的太监连忙解释道:“皇后娘娘那是刚从沧溟回来的三皇子。” “哦?是三皇子,既然回来了,便带过来让本宫瞧瞧,若是本宫没有记错,这三皇子出国为质该有十年了吧!”皇后淡淡的开口。 被夜夕颜当做是怪物的那人,不到片刻,就被皇后身边的太监带了过来,夜夕颜走近扫了一眼。 面前的人虽身材修长,但过分的淳弱,面上更是覆上了一张狰狞的面具,看着格外怖人,然,露出的唇角,却是漂亮至极。 “这人是谁?怎么在宫中还带着面具行走。”夜夕颜话里满是疑问,只因上一世的今日根本就没有出现这号人物。 “这是我三皇弟,北冥羿!他出国为质,今日刚刚返国。” 夜夕颜听着这一道熟悉的语调,贝齿紧紧咬住粉唇,脸上红晕褪去,黑瞳泛着阴森之意,看到夜夕颜这突然不对的神情,就连皇后也有了疑惑。 “夕颜郡主这是怎么了?” 夜夕颜听言向侧边移了两步,脸上换上惊惧,似乎还有些后怕一般,让明眼人还以为,她仍是对那面具心有余悸。 “三皇弟,既然已经回到宫中了,这面具还是早些去了,也好彼此认识一下。”北冥渊看着带着面具的北冥羿语带温润的说道。 “这…这,我几年前…脸被火烧过,面容已毁,所以…” 一道带着怯弱的声音从面具里传出来,一张一合的粉嫩唇瓣,实在让人想不出面具之下的脸会有何吓人。 只是,夜夕颜在听见这道没有一丝阳刚之气的声音时,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三皇子?若是她没记错,上一世早就死于沧溟,听说还是死于天花。 难道这一世会有所不同?不过,对于这面具下的脸究竟是何模样,夜夕颜也有了一丝好奇,显然好奇的不止她。 “啊…鬼…!”只听身后那些围过来的世家小姐连声几道刺耳的尖叫,夜夕颜目不转睛的看过去,这……竟有人伸手揭开了那三皇子的面具。 真容突显,却吓坏了众人,整张脸凹凸不平,还有一块块红白相间的皮肉,明显是烧伤之后留下的。让看者头皮发麻,有几个更是跑到一旁不顾形象的吐了起来。 就连皇后的面上,也有不适,那三皇子北冥羿,仿佛也知道他的脸吓到人了,慌忙的用袖子遮掩,露出的眼瞳还带着不知所措。 一场变相的相亲会,就这样草草收尾,夜夕颜带着流苏也在宫里的御花园里,慢慢的走动。微敛的眼里蛰伏着算计。 就是不知这一世宴会的提前结束,可会影响后面的事,没走几步,见流苏又递过来一张纸条。 “郡主,这是二皇子方才让奴婢转交给您的。” - - - 题外话 - - - 羿羿…你这一出场就吓到人了!啧啧~~真不乖! 第6章 流苏之死 接过纸条,夜夕颜阴鸷的双眸对上流苏带着心虚的眼,嘴角挂起一抹高深的笑意问道。 “流苏…你似乎很开心。” 流苏心头一跳,不知道今日的郡主为何这般的诡异莫测,尤其是这双眼,好似能看到人心里去。 “奴婢知道郡主心仪二皇子,所以奴婢…” “闭嘴!我何时说过心仪二皇子!”夜夕颜冷眼扫去,话里充斥着凌厉。 流苏听言,双腿一哆嗦便跪在地上,夜夕颜俯视着地上之人,上一世便是这人不停的夸赞北冥渊的好,不停的怂恿她表明心迹。 还有她最亲爱的姨母,两人一起合谋让她情陷那人,可最后呢?一人夺了她的后位,一人做了他的嫔妃。 “算了,即是二皇子邀约,也无不去的道理,起来走吧!”夜夕颜淡淡的甩出这句话,却让流苏更加摸不着头绪了。只觉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 夜夕颜看了一眼与前世无异的玉石小道,很难想象宫中竟会有如此僻静之地,前世的她一心赴约,也丝毫没有察觉过不对,可此时却感觉处处暗藏玄机! 身后跟着的流苏环顾四周,面上有几分挣扎,看着前面走着的郡主,仅仅是个背影就让她升起一抹惧意。这种感觉还从未有过。 “流苏怎么还不动手呢?”夜夕颜转过身,看似纯良的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郡主这…这是在说什么?奴婢着实有些听不懂…”流苏眼瞳满是心虚,身子也难以自制的倒退两步,郡主是知道了什么吗? 郡主平日对她是好,可是再好又哪有二皇子的诱惑大,二皇子和白姑娘都承若,若是今日事成,以后必定抬她进府。 夜夕颜看着不远处的凉亭,知道那里有人等着,冷笑的突然上前,纤细的手抓住面前人的手臂,耳语中满是狠辣。 “既然你不敢动手,那我便帮帮你如何!” 流苏惊恐的看着夜夕颜,见她目光分明看着身侧的河道,还未来得及反抗,便已跟着夜夕颜没入河中。 河中顿时水波翻起,沉与水中的夜夕颜冷眼望着,不远处不断挣扎想要呼救的流苏。悄无声息的靠近,伸出手抓住她附在水面上的青丝用力往下拉。 一股刺痛传来,流苏看着水中的夜夕颜如鬼魅一般在水中拖着她往下,满目惊悚,冰冷的湖水如黑网一般笼罩住她。 噗通一声!看来救人的来了…夜夕颜眼里突然寒芒大盛,用力的手也慢慢的松开,就在流苏感到生机乍现时,刺痛没入头顶。 见银针完全没入,夜夕颜便将手放开,看着流苏带着不甘的坠入无尽的暗流中。 夜夕颜任由身子漂浮在水中,片刻后身子被人搂住。 “你醒醒…”一道焦急的声音在头顶不断的重复,陌生的语调让夜夕颜慢慢睁开了眼。虽那人见她醒来后,立马转过了身子。 然,夜夕颜还是看清了救她之人,一张丑陋无比的脸,竟是那个三皇子。 夜夕颜盯住那人看了许久,又附上面具的脸,只露出一双局促不安的眼,还有轻咬住的唇角,无一不让她想起了受惊的小兔。 第七章 巧遇玄阳帝 还真是可惜了,不过,夜夕颜带着几分深究的上下打量着他,这个三皇子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 “咳…咳…多谢三皇子的救命之恩。” “不谢…不谢…”好看的唇角里不停吐着这两个字,像是配合一般,手也是不停的摆动。这番动作,让那张怖人的面具也显得有些笨拙。 夜夕颜眼底的疑虑更深,这个三皇子若不是有意为之,便是心智不全。一阵脚步声传来,夜夕颜低垂的眼帘满是深藏的恨意。 “这是怎么回事?”北冥渊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眸深处染上寒霜。 方才,他一直等不到流苏的呼救,又不见守在这的人前来通报,这才急急的赶过来?。 “二皇子,我刚刚和流苏一直在这走着,谁知竟脚下一滑,跌进河中,还好三皇子救了我。”夜夕颜带着抽泣的说道。 北冥渊看着浑身湿透的夜夕颜,立马脱下外衫,给她披上,下一秒手却被人攥在手心。 “二皇子快救救流苏吧!她没上来呢!”夜夕颜满目的焦急,在发现手有越矩时,苍白的脸上抹上红晕,头低下,赶紧的放开。 北冥渊看着空荡荡的手,眼底飘过一抹深沉,这个流苏还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脸上深藏着冷酷,大手一挥,身侧的侍卫便已下水去找人。 “三弟,你怎么会在此地?”北冥渊伸出手拉起地上的人,丝毫不在意那人的丑陋和狼狈。 “我…我刚刚迷路了。”面具下的眼,清澈见底,看不出任何杂质,让北冥渊挑不出任何可疑,包括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的夜夕颜也看不出任何不妥。 “这些下人也太不懂事了。”北冥渊剑眉微皱,似有恼怒,转过头,对着一旁的侍卫说道。 “你去护送三皇子回东明殿。”话音刚落,便听见在河中摸索的侍卫有了发现。 “二皇子,找到了…!”一名下水的侍卫高声喊了一声,其他下水捞人的侍卫也都赶紧游过去捞人,或者该是捞尸。 不到片刻,几人便将毫无神气的流苏放在地上,夜夕颜看着她还瞪大的眼睛,黝黑的眼底泛着冷笑。 “死…死人了!”夜夕颜偏过头看了一眼惊叫的北冥羿,瘫坐在地上,粉嫩的唇角还带着颤意。身侧的侍卫似乎都看不下去了,赶紧拉他起来,就走了。 这个三皇子还真的风格迥异,夜夕颜重生以来第一次用袖子掩面笑了出来,不知道的人却以为她是看见侍女的死,难过的在哭。 “夕颜郡主,别哭了,这身湿衣还是去我宫里换下,至于流苏,不如就由在下安葬。”北冥渊递过去一方锦帕,话里还透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这…男女授受不亲,若是传出去…”夜夕颜带着犹豫的说道。 “是我唐突了,这里离我母妃那里倒是不远,夕颜郡主你觉得如何?” 北冥渊俊朗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夜夕颜,深邃多情的目光,怕是任何一个女子都拒绝不了。 “那就烦劳二皇子带路,还有…流苏的身后事,还需二皇子费心。”夜夕颜微微福身,眼眶发红。而北冥渊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夜夕颜边走边拢了拢身上的外衫,熟悉的膻香味,让她几欲作呕。这人明明可以带她走僻静的小路,可是却偏偏拉着她走宫女太监常走之路。 看着过往的宫女们三三两两的窥视,夜夕颜眼底满是冷意,眸光扫过前面隐隐走过来的明黄色,嘴角浮出笑意。她早知玄阳帝今日会走这条路,所以,才会如此乖巧的跟着。 “儿臣参见父皇!” “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8章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都起来吧!”玄阳帝的目光落在夜夕颜身上,周身是雄浑的霸气,低沉的声音也带着帝王之势。 “夕颜郡主这是怎么了?” “这…方才臣女和侍女路过前面的河道,不慎掉了下去,才会弄的如此狼狈,还请陛下见谅。” “都是儿臣的错,若不是我约夕颜郡主去那里相谈,也不会如此。”北冥渊带着几分歉意的跟着说道。 这番话听着像是充满歉意,可实际却是惹人非议,果然,玄阳帝听完这话,目光立马镀上一层深意。就连一旁随行的宫女太监眼里也都有暧昧,夜夕颜装作不知,惊诧的说道。 “二皇子你何时约过我?难怪流苏方才一直拉着我走那条路,我也是看着清净才走的。”看着北冥渊瞬间难看的脸色,夜夕颜心里涌出快意,双手掩唇的继续。 “若是我知道走那条路会让我的侍女溺水而亡,会让我险些丧命,我定不会走那条路,更何况,男女有别,还是不宜私下见面。” 听完这话,众人也都明白过来,原来是二皇子心仪夕颜郡主,不过,人家似乎并没有那个意思。 “还好三皇子路过,不然怕是…”夜夕颜似乎说不下去了,话里仍有余惊。 北冥渊听完夜夕颜的话,眼底的疑色加深,若曦说她对自己早已芳心暗许,可如今又是如何。 想到这,北冥渊目光投向夜夕颜,却不想她也正好抬眸,只是视线却是在玄阳帝身上。 “三皇子?”玄阳帝噙着这三个字,意味不明。 “是的,陛下。”夜夕颜面开口回道。 “嗯,既然这样,魏葵,你带着郡主过去换一身衣衫,然后再传个太医。”玄阳帝的语气微沉,让人猜不出想法。 “多谢陛下,臣女告退。”夜夕颜躬身退下。 走了一会,便已到了蓁乾苑,这个地方,夜夕颜倒是熟的很,专门用来招待各府的夫人小姐休息。 看着门口的两名宫女手捧锦衣等着,夜夕颜勾唇一笑,这能在太监堆里爬上位的,果然都是人精。 “夕颜郡主,可先作梳洗换衣,稍后太医便到。” “烦劳魏公公了。” “郡主,客气了,咱家就在外面候着。你们两个侍候郡主可一定要小心周到。”两个宫女好似很畏惧魏葵,带着惧意的将夜夕颜拥了进去。 洗了个澡,又换好衣服,身上果然轻松不少,想想刚刚走时,那人带着诧异的目光,面上带着讽意。 北冥渊,你还以为我是那个被你玩弄与掌心的夜夕颜吗?今日还只是个开头,从此刻开始,我会一点点的将你送进地狱。 “郡主怎么出来了,咱家刚刚想让太医进去。”魏公公看着走出来的女子躬身的开口道。 “魏公公无需这般客气,太医就不用了,夕颜也该回府了。” “可是…陛下让咱家…”魏葵的面上有着犹豫。 “魏公公,无病不看医,你看我现下不是好的很,又何必麻烦。”夜夕颜嘴角噙着笑意,夕阳的红晕照在那张倾城的脸上,煞是好看。 不管是因为夜夕颜的美貌,还是身份,都没人敢强求她,魏葵连声的应着,因身份高贵,魏葵更是直接送到了宫门口。 “那咱家就送郡主到这,既然郡主的侍女溺河了,便由这两个宫女代为服侍回府可好?” 夜夕颜听言一愣,这个不管是玄阳帝亲为,还是魏葵安排,都是收下容易,退还难,若不是她早就想好对策,怕是真要着道了。 - - - 题外话 - - - 那啥……妖妖第7章序列号错误,妞们就当没看见吧!偷笑中… 第9章 谎言套着杀戮 “郡主…!”灵儿从软轿上下来,慌忙的跑过来。手里还捧着一个托盘。 “差点忘了,一早出来未带披风,怕回去晚了路上起风,就差人回去取了,这不才到。” “既然是这样,咱家也就放心了。” 夜夕颜接过披风让灵儿理好,转头与魏公公又客套了一番,才又低头上了软轿。 …… “去告诉陛下,夜王府来人了,已经将夕颜郡主接回去了”魏葵看着渐走渐远的马车,对着一旁的小太监挥了挥手。 “出来吧…真当咱家不知道吗?”待人走尽后,魏葵伸出左手挑了挑右手上长长的指甲。 等了半响,还不见有人出来,没有胡须的嘴上挂着阴森的笑意,右手一弹,一道寒光掠去。扑哧,一声,是硬物没入肉里的声音。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这皇宫里不是他想干嘛就干嘛的地方,若是真想做什么?还是学聪明点好!” 阴阳怪掉的声音,虽然阳气不足,但也足以摄人心魄。 … “郡主,流苏姐姐呢?”马车走了许久,灵儿这才发现,流苏不在。 “死了。” 夜夕颜头靠后,闭着眼睛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丝毫没有顾及灵儿瞬间苍白的小脸。 “什么?”灵儿听言,脸色煞白,愣愣的看着夜夕颜。 “灵儿,你觉得我平时待你们如何?”睁开眼眸,夜夕颜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人。 “郡主待我们很好,从来不曾责罚我们,而且还处处护着我们。”灵儿急急的回道。 “是吗?那为什么流苏还要伙同外人要害我,若不是我听见了她们的阴谋,怕是死的就是我!” 什么?灵儿的身子一软,流苏姐姐要害郡主,怎么会? “郡主你的衣服?”看着突然逼近的夜夕颜,灵儿才发现,郡主的衣服换了,不是早上出府时的红衣。 “落水以后换的,是我拉着流苏一起落河的,她既然想让我死,我自然也不必手软,是三皇子救的我。” 夜夕颜淡淡的开口回答,语气却如讨论天气一般轻松,只是眼睛却一直紧紧的盯着灵儿看,她不想骗人,但真相实在荒谬,更无从谈起,重生以后她的嘴里也就只有谎话。 灵儿看着眼前陌生的郡主,哭了起来。“郡主,你说…到底还有谁…” 呜呜…灵儿看了看捂住她口的手,又看了看面前的郡主突然没了声音。 “嘘,灵儿只要记住今后不管谁人问及流苏,都只要说她是与我同时落水即可。” 灵儿点点头,擦了擦眼泪,站在夜夕颜的身边,郡主把这么私密的事情都告诉她,她以后一定要好好护着郡主。 回到王府,夜夕颜一眼就看到等在府门口的夜王爷和夜王妃,看来宫里定是已经有人通报了。 这么以来,自然是少不了一番询问,许是看着夜夕颜带着倦意的脸,夜王爷和王妃虽仍有万般话,还是打住,放她回屋休息了。 夜夕颜躺在床上,低下头看了看,洁白无瑕的素指,这双手,曾经只会绣花奏琴。如今却提前学会了杀人,夜夕颜轻笑起来,明明就美如桃花,眼里却是彻骨的冰寒。 此刻的皇宫——永延殿内,北冥渊手执一杯的茶盏轻品,空气中隐隐漂浮着血腥之味。 第10章 北冥渊的怒,夜夕颜的叹 地上跪着之人捂着受伤的手臂,暗红色的血,滴答滴答的流在地上。 “你是说,你这伤是魏葵伤的,而且他还出言警告。”北冥渊眼里常见的温润褪去,幽幽的声音,泛着寒霜。 “是的。” “父皇身边的人果然都是高手,就是不知,他没在父皇面前挑明,反而出言提醒又是为何了?那其他人呢?”北冥渊手指敲打着桌面。 “其他人都死了,尸体全部都在原位,颈椎全断,一招毙命!”似乎仍心有余悸一般,地上跪着的人,说到最后几个字时都带有颤意。 “好!很好!”北冥渊眼里的怒气暴涨。 “嘭!”一声,地上的人直接被甩到了紧闭的门上,又重重的滑落到地上,嘴角不停的溢出鲜血,想要爬起来,却直接瘫软在地上。 “真是一群废物!”紧抿的薄唇里吐出切齿之音。原本布好的局竟然都被打乱,宫里竟然还有这么一股势力在和他作对。 到底是谁?是皇后?还是其他的皇子?或者是不知敌我的魏葵?北冥渊的目光森然,深藏着暴躁和恼怒。 …… “咚咚…!”夜夕颜起身将门打开,不其然的又是灵儿,自从从宫中回来,灵儿便事事都要跟着自己,就连她洗漱之水都要亲自端着。 夜夕颜轻轻摇头,想和灵儿说不必如此,但是看见边上还有其他人,也就由着她们给自己梳洗。 “郡主,今日王爷和王妃都回来了,传话过来,说都在膳房用餐。”灵儿一边给夜夕颜整理衣裙,一边笑着说着。 “嗯,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灵儿留下。”屏退他人以后,夜夕颜转过身,直直的看着还在笑着的灵儿,眼里带着对方不能理解的深意。 “灵儿是想告诉父王和额娘,有人要对我不利?” “是啊,郡主只要告诉王爷和王妃,灵儿就不用在担心郡主的安危了。”若不是那日回府以后,第二天王爷和王妃就回封地视察,她又如何会忍到今日。 “是吗?若是想害我的人,根本就不是父王额娘可以惩治的呢?”夜夕颜反问着。 灵儿听言,摇了摇头,眼里满是不信。“怎么会?我们王爷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圣上也都格外优待夜王府。” 夜夕颜冷笑,不见波澜的眼里,浮出嘲讽。曾经她也以为是这样,可是这几日她想通了。 夜王府从入京以来,便已是在刀口之上,且不说玄阳帝的即依仗又不放心的矛盾心理,就是这些个皇子的争相示好,也都早已将夜王府扯进储君的纷争之中。 “灵儿只要记得我上次在马车中说的就好,至于其他,灵儿就一切照旧,若是连这个也做不到,就别跟在我身侧了。” 不好解释,便不解释,夜夕颜希望灵儿跟在身侧,可是想想她上一世的惨死,又有些不忍。 “灵儿知道了,郡主以后说什么,灵儿便做什么,郡主千万别赶灵儿走!”灵儿听出夜夕颜大的弦外之音,立马跪下,拉着夜夕颜的裙摆红着眼说道。 “起来吧,时辰也不早了,去膳房吧!”夜夕颜叹了口气,真不知几年前救她,到底是对还是错。只知道既然留下她,便要护着她。 第11章 不速之客 缓步走至膳厅,一屋子的人果然早已在那里候着,其实夜王府本就子嗣稀少,几代相传下来,也就只有那几房血亲。夜王爷更是只有她和辰弟两个血脉。 辰弟,夜夕颜的目光落在夜王妃怀里的男童身上,乌黑的头发梳着整齐的发鬓,微胖的小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眨吧眨吧的回望她。 “姐姐,抱抱…!”糯糯的声音传到夜夕颜的耳里,瞬间心中的阴霾扫去。 这是她的辰弟,她唯一的弟弟,上一世竟连五岁都没有活到,便意外身亡了。抱着跑过来的小肉球,鼻子里一阵酸意。 “这对姐弟感情真好,不过,才几日不见,就抱成这样。”一道戏虐的女声传来。 夜夕颜抬头才发现是她的婶娘田氏,是了,这次父王额娘去封地视察,顺便将回去小住的辰弟接来,临行前祖父让婶娘带着堂妹夜堇儿也一起入京了。 说是为了入京与夜王妃作伴,其实不过是因为女儿到了嫁人的年纪,所以想借着夜王府的关系,在京城的世家公子中找到一户好人家议亲。 “婶娘和堇儿姐姐也来了。”夜夕颜将怀里的弟弟拉在手里,笑着对两人打招呼。 “几年不见,汐儿都长这么大了,还这般好看,难怪人家都说夜王府的女儿生的貌美,是朝阳的第一美人。”田氏一点都不客气,对着夜夕颜上下打量,笑眯眯的说道。 “还不跟你的夕儿妹妹问好。”田氏伸出手捅了捅,旁边长相不俗的少女。 “这是什么话,弟妹你快些坐下吧,小辈们哪有那么多的规矩。”夜王妃出言打断。 “额娘说的对,婶娘太客气了,快些坐下用膳,堇儿姐姐也快些坐下。”夜夕颜笑着接话,催促着田氏坐下,又拉了拉旁边少女坐下。 “谢谢,夕儿妹妹。”夜堇儿低低的回了一声,端得是知书达理,性子温和,可是夜夕颜却捕捉到她眼底的嫉妒。 这一顿饭有了田氏在中间不停打趣,除了夜王爷中途接到书信回房了,其他人都吃的其乐融融。 “郡主,白姑娘来了。”灵儿跑过来,在夜夕颜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 “哦!那正好,既然来了你就请她进来一起用膳。”夜夕颜唇角噙着浅笑,不过,也要她吃的下去,漆黑的眼里晦暗不明。 “夕儿说请谁进来。”夜王妃一脸狐疑的看着夜夕颜。 “是白姨母来了。”夜夕颜回望着夜王妃,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让对方根本没办法阻止。 额娘不喜那人,她以前就知道,可是却不理解,只当额娘因为那人的身份,现在想想额娘应该更早就看出那人的恶毒。 灵儿再次进来时,身侧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尖尖的脸蛋,眉目极为精致,说不出的柔媚细致。 田氏和夜堇儿都没见过此女,自是忍不住的多打量了几眼。只听门前的女子柔柔的俯下身开口。 “见过王妃…这两位是?”白若溪看着膳厅里多出来的人,也不知如何招呼,知道夜王妃素来不喜自己,就把目光直接看向请她进来的夜夕颜。 第12章 给她难堪,再拉她进府 “这是我叔父的夫人还有爱女。”夜夕颜指着一旁的田氏与夜堇儿说道。 “这个就是白妹妹呀,不愧是王妃的妹妹,长的真是好看。”田氏笑着说道,余光瞟到夜王妃瞬间难看的脸,立马住了嘴。 刚进夜王府的田氏从来不曾听说过这号人物,只是看着夜夕颜似乎与其关系很是亲密,又叫她姨母。便开口巴结,谁知竟像说错了话。 “姨母本就只比我几岁,这样貌也的确好看,婶娘怎么不说了…?”夜夕颜歪着头问道。 “没…这白妹妹的夫家是谁?”田氏刚刚说错了话,自然是不敢多说,碍着夜夕颜的询问,也只得闲聊几句应付。 “婶娘你这个可问错了,白姨母还未有议亲。”夜夕颜还未等白若溪回声,便已经出声回复。 “这…”田氏彻底没了声音,她怎会知道面前这位,这个年龄还未许人家,虽看着她的着妆打扮都是未出阁的,但是总归也该许了人家。 白若溪秀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难堪,而在夜夕颜的面上却勾起一抹笑意,似乎才想到了什么,对着夜王妃说道。 “额娘,姨母确实到了该议亲的年龄了,不如就让姨母在府里住下,由额娘相看合适的人家。” 夜王妃的面上更加难看,可是看着厅内还有田氏在,不好发作,却也没吭声。 “额娘,你倒是回一句嘛!是好,还是不好…将姨母一人放在外面,惹人非议不说,而且夕儿还要出府去找,多麻烦呀!”夜夕颜娇嗔的索要答复。 夜王妃的视线落在夜夕颜身上,秀眉微皱,今日的夕儿怎么如此反常,虽然夕儿素来喜欢和这人亲近,可是也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 “嗯,就照夕儿所说的去办,明日你便住进府里,至于之前在别院的丫鬟随从全都遣散,进府后另配。”夜王妃盯着门口少言的白若溪说道。 相信今日夕儿的言辞与她定脱不了关系,既然她这么想进夜王府,那便进来,也好过每次都把夕儿往外带。 “若溪谢过王妃的安排。”白若溪低下头回复,从刚才她进来,不过只说了一两句话,便被拉进夜王府了。 夜夕颜看着她不算情愿的答应,心里冷冷一笑,而田氏看着夜王妃走后,也推说一路劳累,便回屋休息了。 “夕儿,你知王妃不喜我,实在不必将我拉进府里。”白若溪看人都走了,才开口说道。 “夕儿也是为了姨母好!好了姨母…你快快回去收拾,这样你就可以早日在府里与夕儿作伴了。”夜夕颜推搡着还要开口的人,往外走,直到府门口才停下。 看着无奈出府的白若溪,夜夕颜面上一片阴厉,不让你进府,难道要让你在别院里与那人逍遥快活吗? …… 是夜,月黑风高,夜夕颜坐于一棵参天大树之上,放眼望去,入眼的是一座普通的别院。唯一有些反常的是,明明已到子时,院内却依旧灯火通明。 第13章 墙角偷听 看着院落里突然出现一行人,全都身着黑衣,中间那人却是她做鬼也不会错认之人。 再看到出来相迎的女子挽上那人的手臂时。夜夕颜的胃里一阵翻滚,嘴里腥甜一片。北冥渊,白若溪!原来你们早有奸情! 扶住树干的手用尽力气,指甲应声断裂,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那院内的人仿佛有所察觉,抬头环视一遍。 “渊,怎么了?”白若溪看着面前男子突然冷凝的脸,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遍,然,未有异常,便开口询问。 “没什么,进去吧。” 夜夕颜屏住心神,在那人走进去,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块纱巾附在脸上,一身的黑衣隐入夜色。 几个轻跃,夜夕颜从另一侧的宅子慢慢逼近,最后落在一片青瓦之上,俯下身子,看着下面那个黑衣人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悄声跳下。 那两人走进的房间却并无人把守,夜夕颜轻而易举的便蹲在了窗下,这里她年幼时就常来,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更何况只是找个藏身之处。 屋内烛光摇曳,床板咯吱咯吱的发出轻微之声,男女的低喘,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难怪外面没人。 过了许久,夜夕颜才听见里面传来的低语,妖娆的声音不似平时听见的那般端庄柔和。 “渊,王妃让我今后在夜王府居住。” “哦…她不是一直不喜你,又如何会让你去府里?”低沉的男音带着嘶哑。 “是那个丫头提的,让我入府,一则是陪她,二则是为了替我找个婆家。”白若溪回忆着今日在夜王府发生的事情说道。 “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之处。” 见白若溪面有疑问,北冥渊直接点名开口:“就是你刚刚口中的丫头,今日她在宫里很是反常,非但没有奏琴表白,而且事事都想与我撇开。” 看着北冥渊的眼里带着兴趣,白若溪心里涌出一抹不快,带着几分随意的说道。 “没什么反常,还是一样的愚笨,懦弱。许是那点女儿家的矜持出来了,看你平日对她也无不同,便想着欲擒故纵罢了。” 懦弱,愚笨,这便是她长久以来倾心相交的姨母对她的评价,夜夕颜夜融合着夜色的眼里满是嘲讽。 北冥渊,嗯了一声,没再问,想到今日在宫里的夜夕颜确实是软弱,而且今天在御花园内她,对父王所说的话,也确实带着欲拒还羞。 “而且,王妃让我遣散院内的下人,只身进府。”白若溪的语气里面有明显的不满。 “这有什么难的,我再让他们都易容进去就好…”北冥渊的声音刚落,只听里面啊的一声,又传来一阵调笑,夜夕颜嘴角勾着冷笑。这两人还真的是好情调。 易容进府?夜夕颜的裸露在外的秀眉一挑,既然知道他们下步的打算,她自然不想继续在这蹲着,双脚往旁边慢慢移去。 啪嗒…!树枝应声断裂,夜夕颜低头看了一眼被她踩断的枯枝,暗叫不好。 第14章 妖孽驾到 “是谁在外面?”北冥渊推开身侧的白若溪,一把将外衫套在身上,嘭…!一声,窗户被掌风强势打开。 看着一闪而过的黑影,北冥渊幽深的黑瞳泛起浓烈的杀气,飞出窗外,双目冷视着瓦顶上那道瘦弱的人影。 “阁下是谁?”北冥渊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窥视他的行踪。 周围一片死寂,一双比夜色还要浓烈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衣衫不整的北冥渊。心里不断冷嘲,还真的是恶心。 半响没有答复,北冥渊紧皱眉头,拔地而起,手中的剑如流光,瞬间照亮了那张覆着面纱的脸,还有那双充满敌意的眸子。 夜夕颜心里暗惊,面色有些惨白,她的武功,剑法本就是上世的北冥渊所教,和他直面相斗,怕是落不到什么好处。身子快速的向一旁移动。 几个闪身,原想着一边躲,一边找到逃遁的机会,可是面对北冥渊越发凌厉的剑气,夜夕颜只得抽出腰间的软剑,直面对上。 两人顿时缠斗起来,剑气席卷成风,脚下的青瓦瞬间碎成一片,下面把守之人,也早已闻声赶来,却并未加入,只是将别院围了起来。 两人相同的出剑,让北冥渊的眼里蒙上一层不解,几次出手都想将对方的面纱挑下,可都被闪躲开来。 本想一招毙命,却剑锋一偏,一缕青丝落下,随风飘散,北冥渊收回长剑,眼带复杂的看着与他相对而立的少年。 明明就没有什么内力,却能和他过足十招,而且用的还是相同剑式。 “你到底是谁?剑法又是和谁人学的。”世人都只知道他会文,却鲜少有人知道他会武,只因所有的剑式都是他自学而成。这个少年到底是谁? 夜夕颜对上北冥渊那张满是困惑的脸,冷冷一笑,目光扫过周遭,早已被北冥渊的人围得水泄不通。看来今日还真的不太好走。 夜夕颜紧闭双眼,心里满是不甘,若是就这样折损在这里,岂不是辜负了这次的重生,提剑想拼出一条血路。突然,一双手将她拦腰抱住。 再次睁开眼,夜夕颜发现她已立与早前站着的树顶之上,而北冥渊却已在几十仗外,目光惊骇。 夜夕颜低头一看,一双莹白的手,正搂着她的纤细的腰肢,带着不解的抬头,入目的是一双其张扬的眼眸。移开目光,往下看。 一张银色面具遮住了男子的半张脸,而露出的额上,还用朱笔绘着不知名的花枝,配上那半张难以描绘的脸,有种说不出的妖冶。 男子看着怀里的夜夕颜,低头靠近。唇边的笑容妩媚,声音却带着极致的凉薄。 “刚刚我在这树上睡的好好的,你冒然跑来不说,还与人斗剑,扰我休息。” 温热的呼吸落在夜夕颜耳上,脖子里一阵麻意,,心尖陡然升起冷寒,那人方才竟然也在,而她却一直不知。伸手想推开身后之人,听见那人又来了一句。 “你说说,我该如何罚你。” 第15章 前有狼,后有虎 “竟然还有一个,你们究竟是谁!”北冥渊飞身站在屋顶上与树上的两人对望。 夜夕颜眉头紧蹙,看来北冥渊定是以为她和身后的人是一伙的。 “哦?原来你得罪的人还不少。”男子带着戏虐的声音淡淡传开。 夜夕颜能感受到他的深不可测,而且在他身上,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只是夜夕颜此时无暇顾及。 两人的漠视,让北冥渊的眼里更添冷冽。“即是不愿意说,那就别怪我了。”一个手势下去,围堵的黑衣人迅速转变方向拿起弓箭。 感受到危险逼近,身后的人又抱着她纹丝不动,夜夕颜有了慌张,她可没兴趣替一个不相干的人挡箭,一道寒芒乍现,手却被那人攥在手心。 指尖所夹的银针,锋芒毕露。夜夕颜另一只手反掌狠狠扫过,而那男子,眼眸诡异一眯,嘴角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身子退至一丈之外。 与此同时,密密麻麻的箭雨袭来,夜夕颜挥动着手中的剑,一滴滴的汗从额际滑落,可是那下面的箭却像是没玩没了一般,若照这个情形,怕是撑不了多久。 余光扫过方才的男子,只见他安稳的坐在她的身后,一双邪魅的眸子不带丝毫温度的看着她。夜夕颜随即脚足轻点,手中的剑也未停,却将那人也暴露在外。 箭风突至,那人却纹丝不动,可诡异的是那些剑竟硬生生的停在毫米之间,那人轻轻拂袖,箭羽似有了生命一般,掉头转射。 突然而来的变化,让地上那些人措手不及,只得挥动手中的弓去挡箭。一时间乱成一团。 “看看,你又做了件让我很不开心的事。”男子优雅悬浮在半空之中,红唇勾起一似漫不经心的笑。 夜夕颜倒退一步,黑眸阴森的盯着他,心里却在腹排,她今日到底是惹上了一个什么妖孽。抓着软剑的手微微用力。 就在这时,一道杀气从背后而来,夜夕颜背脊一寒,心道不好,前有这个诡秘的男子,后有北冥渊。看来今日是躲不过去了。 “我还没开始罚呢,怎能让他人抢先。”男子低笑一声,衣袖一挥,无形之中却有一道道强势的气流挡住了北冥渊那凌厉的一剑。 竟有人如此轻松的挡住他的剑,北冥渊浑身一震,双目狠辣。再回神,却见那两人竟然早已不知去向。 树林中,夜夕颜被反手绑住,紧紧盯住面前的男子,刚刚不过眨眼之间,他竟然可以挡住北冥渊的剑,又将她绑住带到这个树林之中。 “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不太好,还有这个面纱也不好看,啧啧…还是去了吧!”男子语气慵懒冷傲,一边嫌弃,一边动手挑开面纱。 “这样才顺眼嘛,夕颜郡主你说对不对?”男子将手中的纱巾随意丢弃一旁,双瞳绞在夜夕颜的脸上。 夜夕颜的眼里终于换上了惊骇,黝黑的眸子瞬间换上杀意。 “你到底是谁?” 第16章 上一世的仇家,这一世的盟友 看着面前这个双手被束,却浑身散发着杀气的少女,男子垂眸低笑。 “世人都说夜王府的夕颜郡主温柔贤淑…” “哈哈…性子温柔又有何用!到头来还不是遭人算计!”厉声打断,明明就该是明艳动人的脸上,恨意交织,狰狞的大笑更是透着诡秘。 男子未动,只是平望着夜夕颜,这样浓烈的恨意让他不解。脸上带着似笑非笑。 “你恨北冥渊?” 冷笑从夜夕颜的黑瞳掠过,半响才冷冷的说道:“我恨不得让他生不如死!” 男子闻言走近,修长好看的指尖,挑起夜夕颜如玉的下巴,双眸来回审视,勾唇讥笑:“是吗?” 夜夕颜同样近的回望,原来是他!沉寂的眸子里出现了慌张,前世的她为了助那人荣登宝座,亲手替他扫除了挡路的障碍。 可是,独独一人,她却怎么都斗不过,他的身份神秘,上一世她至死都没能知道他的身份。 她第一次落到他手里,被丢进蛇窟,斩杀万蛇,满身血腥,才爬了上来,至此,她再也不能见到那种滑腻冷凉的生物。 第二次她为了替北冥渊筹集军资,冒充匪贼,明明就已经到手,却被他中途劫道,不仅金银全失,还差点被认出来。 第三次她更加莫名其妙,明明在府里睡的好好的,却被他在睡梦中带回,用来威胁北冥渊。 夜夕颜到现在还记得,玉石软榻上,斜靠着一个身着红衫男子,妖魅而诡异,声音却带着阴寒狠厉。 “你为何一定要助北冥渊,夺天下” “他既然想要,我便要助他得到。” 后来,那人却像凭空消失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朝阳,夜夕颜想,若是那人在,北冥渊也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甚至说朝阳都会改朝换姓。 “怎么不说了。”男子的手指用力,疼痛感,让夜夕颜很快的回过神。看着近在咫尺的妖孽。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对北冥渊,不是也心存不善,别告诉我你今晚出现在那…真的就是睡觉。” 看着男子微挑的眉,她继续说道:“既然我们都不想让北冥渊好过,那何不结盟一起。” “结盟?”男子噙着这两个字,脸上浮出嘲讽。 “朝阳谁人不知,夕颜郡主对二皇子北冥渊早已情根深种!” “呵呵!”夜夕颜垂着眸,蚀骨的仇恨,在她身体里肆意蔓延,痛的她五脏俱损。阴冷的声音在林间不断的回响。 “确实深种,可惜种的却是恨!我愿任你差遣,可是我要北冥渊万劫不复。” “我凭什么信你…除非你服下这个。”头上男子的声音冷厉中带着无情。 “好。”抬头望着那双如上世一般凉薄狠辣的眸子。明知是毒,可是仍旧毫不犹豫的服下。 瞬间身体阴寒无比,巨大的痛楚让夜夕颜直接晕了过去,眼眸闭合之间,还隐隐见到那人唇角边的嘲讽。 再次睁开眼,眼前是她熟悉的闺房,夜夕颜蹙起秀丽的眉,下床,脱衣!黑眸里阴森狠厉。那人竟连她的闺房都摸清了。屋外传来灵儿的声音。 “郡主,起了吗?今日王爷设宴,邀了宫里的几位皇子。” 第17章 王府设宴 过了许久,在外等候的灵儿,还没听见回复,推门走进,却看见夜夕颜赤着脚,穿着单衣站在窗边,浑身散发着阴测测的死寂。 “郡主,这是怎么了?”灵儿赶紧上前,给夜夕颜披上衣服。 “知道父王邀了哪些皇子到府吗?”夜夕颜转过身,扶着灵儿的手,走到床边坐下。 “有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对了!还有上次救了郡主的三皇子!”灵儿歪着头,掰着手指头数人。 夜夕颜眼眸一眯,细细想着,父王一向不喜与那些皇子走的过近,若她没猜错,这次设宴,绝对和她这次落水有关。 思量之中,灵儿已经麻利的替她穿戴好衣衫首饰,看着镜中一身红衣的自己,明明就是张扬的红色,可她却只看见了一片血色。 “郡主,王妃请你过去。”一个婢女在门口传话,夜夕颜依稀的记得她叫绿俏。 夜夕颜起身,向着东苑走着,边走边看见几个侍女来来回回的往西苑跑,皱了皱眉,身侧的灵儿倒是带着喜意的开口。 “今天白姑娘进府了,以后郡主就有人作伴谈心了。” 谈心,确实是谈心,希望她能受得住这种谈心。夜夕颜心中冷笑。 “夕儿,来坐下。其他人都下去吧!”夜王妃,站在门口,看着夜夕颜走过来,上前拉着她的手坐下。 “今日你父王设宴的事,你应该知晓了吧。” 夜夕颜带着疑惑的浅笑开口,“夕儿刚刚耳闻,不过父王这次为何要大动干戈的设宴请皇子。” “额娘还以为夕儿只会关注这二皇子来与不来呢?”夜王妃话语中含着诧异。 “额娘,以前是夕儿年幼不懂事,现在不会了。”夜夕颜面上不起波澜,可心里却已惊涛骇浪,那人与她就是一把利剑,每提一次便刺得更深。 夜王妃的目光在夜夕颜脸上盯了许久,才又开口:“其实,你父王此次是想答谢三皇子对你的搭救,可是又不好只请一人,便将年龄相仿的几位皇子都请来了。” 夜夕颜点头,她方才便已经猜到,随后听到额娘让她一个时辰后也需出席,脑里想到一人,便听着夜王妃的话,回屋准备。 “一会回去了,奴婢把那件流彩曳地裙拿出来给郡主换上,绝对能把郡主衬得更加好看。”灵儿边走边盘算着一会改梳什么样的发式,方能衬出郡主的倾城之姿。 流彩曳地裙,夜夕颜止住步子,看了灵儿一眼,又看了一眼西方位置,唇角勾起一抹高深的笑意。 “灵儿,我们先去姨母那儿瞧瞧。” “要不换好了再去吧~”灵儿小声的嘀咕,看夜夕颜已经走远,慌忙的跟了过去。 一走进西苑,夜夕颜就看见院里零零碎碎摆放了许多箱子物件,可是帮忙整理的人却是没有。 想来是下人们都知道额娘不喜这人,所以把东西放下后,都有心偷懒,而白若曦站在那里脸上也有些难看。 “姨母,你今日什么时辰来的,怎么也不叫我?”夜夕颜含着笑意开口。 第18章 这就赖上了 白若曦看见来人,面上收起不满,带着几分柔弱的开口。 “今日一早便来了,怕你还在休息,便没去找你,这不,还有这么多东西没有收拾好。” 夜夕颜听言,心中冷笑,这人又想和上世一样的打算,借她之手惩戒下人,自己施手相劝,落个好名声。眼里闪过精明,双手搭在白若溪的肩上,急急地开口。 “东西就放在这,姨母你快些陪我去个地方!” “可是这些东西…”白若曦心里不断呕血,自己刚刚那么明显的意思,她竟还没明白,只得伸手指着地上这些东西,意图更加明显。 “东西怎么了?可是有东西忘在别苑了。”夜夕颜一脸无辜的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白若曦。 “郡主,白姑娘这边东西较多,要不奴婢留下帮忙。”灵儿不好点名说出白若曦的意思,只得婉转的提醒一下。 “这样也好灵儿你带几个丫头帮姨母将西苑收拾一下。”夜夕颜继灵儿的话接着说道。转过头又盯着白若曦。 “姨母现在可以走了吗?” “自然是可以的。”白若曦点了点头,这丫头还真的是愚不可及,还没身旁的下人有眼色。 看着灵儿跑出去找人,夜夕颜主动拉起一旁的白若曦走出西苑。 踏出西苑后,夜夕颜没了假装的心思,费了全身的力气,告诫自己,才没将手心里的那只手甩开。 “夕儿,这么着急寻我,是有什么急事吗?”白若曦看着眼见就快到夜夕颜的闺房,可是这一路,这丫头却和方才在西苑里截然不同,反倒是一声不吭。 “今日父王宴请了几位皇子,我也需参加,一个人多无趣呀,姨母陪我吧!”夜夕颜带着几分试探的开口,不过心里却是一定要她去。 “这…这个我也不便参加啊,若是真去了,怕是王妃会不高兴的。”白若曦停下步子,语态犹豫。 “夕儿和白妹妹站在这里是做什么呢~”田氏笑着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女手捧着瓜果美酒,而夜堇儿也乖巧的站在一旁。 “婶娘这是在忙什么?”夜夕颜目光扫过几人,脸上带着疑惑的问道。 “宫里的那几位不是要过来嘛,王妃让我帮忙准备。”田氏的笑里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准备,那也该在前厅,来这里又是做何,视线落在一旁惊喜打扮过的夜堇儿,夜夕颜瞬间明了。 这田氏的胃口也真大,竟将这议亲的对象对定在了皇室里,想到身侧的白若溪,又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少有抬头的夜堇儿,黑眸掠过暗光。 “婶娘辛苦了,夕儿正好要和姨母一起准备,参加宴席,堇儿姐姐也一同过去吧。”夜夕颜眼角挑着笑意的开口。 这话可正对田氏的心思,本来她带着人在此转悠,就是想巧遇夜夕颜,这下倒好,还不用她说了。 “这也好,省的这丫头跟在我身后添乱。”田氏将身侧的夜堇儿一推,这架势不像是应邀,倒像是死皮赖脸的赖上了。一旁的白若溪见状皱了皱眉。 第19章 女人间的硝烟 夜夕颜捕捉到白若溪瞬间的不喜,心里却更加畅快,脸上也添着欢喜,不知情的人也只当她是喜欢多一个人作陪而已。 “姨母,你说我今日该穿哪件衣服出席呢?”夜夕颜走进房中,就转身看着两人。 明明就已经有倾城之容,却还想着要艳惊四座,那拿她们又当什么?陪衬之姿,听到这,当下两人面上都有些沉色。 “对了,我这新做了几件衣裙,可供挑选,一会姨母和堇儿姐姐也都看看,若是有喜欢的,就拿去。” 夜堇儿听见这话,眼眸微亮,今日她穿的一身粉衫,虽然合身好看,但是肯定比不过夜王府的赶制的新衣好看。一旁的白若溪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 得到夜夕颜的发话后,不到片刻十几个侍女捧着首饰衣衫走进来。华美的衣衫,精巧别致的首饰,看的夜堇儿眼花缭乱。 “姨母和堇儿姐姐快看看,要不和夕儿一起都换换,不然若是只有我一人盛装出席,多羞人。”夜夕颜扭捏的开口。 “原来夕儿妹妹是怕羞才拉我们一起的啊!就是不知夕儿妹妹盛装是穿给哪位皇子了。”夜堇儿看左右也无人,便打趣道。 “堇儿姐姐…!”夜夕颜双颊绯红,满目羞涩。 白若溪冷眼旁观,她自然知道这丫头心里惦记谁,带着几分不耐的随手翻看了几件衣衫,虽样子新颖别致,但也算不上什么,目光落到最后一个侍女端着的托盘上。 “把这个打开给我看下。” 话语刚落,侍女便将那件衣服打开。是件淡绿色的曳地裙,上面绣着大朵的淡蓝色牡丹,金丝勾勒出花心,袖口还用银线绘着几朵祥云,白若溪凤目中有着明显的喜爱。 若是她穿上定是好看,更何况一会渊也会来,想到这,白若溪越发想要这件曳地裙。 “姨母是喜欢这件流彩曳地裙…”夜夕颜一边摆弄着其他衣裙,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这件确实好看。”夜堇儿也走过来,视线落在流彩曳地裙上,内心很是不平,她刚刚怎么没看见这件呢。不过,想到夜夕颜一定不舍得给,心里稍稍平衡些。 “其实夕儿原本也喜欢,不过,这几日消瘦了些,怕是现下也不合身,若是姨母喜欢,便先拿去。”夜夕颜的话里有显而易见的不舍。 “那就谢谢夕儿了。”白若溪满意的回道,假装没听出夜夕颜的不舍,也漠视了夜堇儿吃惊不满的神情。 “那堇儿姐姐可有看好的。”夜夕颜转过身问着夜堇儿。见她的目光还落在白若溪的手上,嘴角勾着一抹冷笑。 女子皆是爱美,她今日不过是用一件衣衫,便让夜堇儿嫉恨上了白若溪,这两人本就不是安分的人,若再添些火,日后必定会斗的不可开交。 “就这件好了。”果然,夜堇儿的声音显得格外沉闷。 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夜夕颜选了一件同身上一样的红裙换上,三人稍作整理,便朝着前厅走去。 “姨母你的衣衫还没理好。”夜夕颜突然伸出手,给白若溪的背后又理了理。没人注意到她袖中寒光闪过。 - - - 题外话 - - - 再不添收藏,妖妖就要扑地打滚了…满心委屈中… 第20章 又见三皇子 “夕儿和白姑娘的感情真好。”夜堇儿满是惊愕,因白若溪的身份实在尴尬,便与其他人一同称姑娘。 “我与夕儿的自小就亲厚无比。”白若溪笑着开口,对这个想要依附夜王府的夜堇儿,心底带着不屑。 是啊,亲厚到要将她割舌断足,一尸两命!夜夕颜看着前面缓缓而行的白若溪,黝黑的眸子里闪过阴毒。 … 夜王府的前厅内,几位皇子都分别坐于左边上座,长相皆是不俗,其中为首的大皇子北冥策,一袭蓝锦,轻轻扫过一旁的空位。 “还有人没到吗?” “还有三皇子未到。” 夜王爷看了一眼门口,他也有听闻,三皇子并不受宠,可未曾想过,那位竟然连宫里的车撵都使不动。现下虽派了下人专门去接,但是也只能在宫外候着。 “原是在等三弟。”北冥策低沉的声音带着玩味,联想到宫内前几日发生的事,立刻就洞悉了夜王爷这次设宴的目的。 再看看正在品茶的北冥渊与四皇子北冥祁一脸从容,看来这两人也是知道的。 “王爷,夕儿也还没到,要不要去催一下,顺便将堇儿一起喊来。”夜王妃在夜王爷身侧低低的说道。 看着夜王爷点头以后,夜王妃又转过身,对着一旁站着的瑾姑耳语一番,才又坐好。 “郡主,你这可来了,王妃正让我去催催呢!”瑾姑出门便看见来人,一脸着急的迎了上来。 目光先是停在了夜夕颜和夜堇儿身上,随后又落在了一旁的白若溪身上,这,堇儿小姐过来,也是正好,可这人… “瑾姑姑,既然额娘已经等急了,那姑姑还不快点让我们进去。”夜夕颜开口说道。 “是是…!”瑾姑听见这话,慌忙撤到一旁,让几人进去。 走进以后才发现,宫里几位原来早到了,夜夕颜没有左右而顾,直接看向正座的夜王爷,轻轻福身道。 “夕儿,见过父王,还有诸位皇子。” 听到这道柔而不媚的女声,厅内几人都看了过来,首先入目的却是一旁未有出声的绿衣女子,金丝构图的曳地裙,满是奢华。 一向喜女色的大皇子眼里更是浓浓的惊艳,倒是一旁的北冥渊好似想到了什么,蹙起了眉头。 而北冥祁带着病态的的脸,诧则异的看着本该光芒四射的夜夕颜,面上流转着深意。 白若溪享受完众人的目光,才红唇轻启:“若溪见过夜王爷,夜王妃,还有诸位皇子。” “堇儿见过伯父,伯母,还有诸位皇子。”夜堇儿跟在后面福身,可是却没收获到什么目光,咬住下唇,看向 身前的出尽风头之人,满是妒意。 “都起来吧。”夜王爷轻轻抬手开口道,身侧的夜王妃则是不满的盯住白若溪,没有多说。 “王爷,三皇子到了。”夜夕颜刚刚落座,便看见门口小厮跑进来,语带难色。 这三皇子难道又有什么事?想到在宫里发生的事,夜夕颜眼底有了好奇,视线也是停在那名通报的小厮身上。 - - - 题外话 - - - 萌萌哒的三皇子又来了,快点抱走收藏吧!虽然很丑,但是绝对可爱! 第21章 不要,你们都是坏人 “马车已在王府门口…但是三皇子不肯下来。”小厮看着众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额际都隐隐渗出冷汗。却仍旧咬紧牙关尽量说的完整。 “这个三弟,倒是好大的架子!”北冥策冷哼一声。 “许是第一次来夜王府,所以不太熟悉,要不我去看看。”北冥渊开口圆场。 北冥渊这番话说的也符合他素来的脾气,然,这太子之位悬空已久,诸位皇子之间的关系,也已有所分歧。 “二弟,倒是好脾气,看来已经和刚刚回宫的三弟打好了关系。”北冥策锐利的眸子看向出声的北冥渊。 “两位皇子暂且坐会,我先出去看看。”夜王爷站起身,也打断了两人下面可能有的争执。 “父王,我也一同过去,前几日三皇子与我有救命之恩,理当府前相迎。”夜夕颜站起身。这话,也点出了这次设宴的主要原因。 看着走出的夜王爷与夜夕颜,留在原地的北冥策,北冥渊以及北冥祁面上都有深意。对于他们来说,若想上位,就必先拉拢夜王府。 夜堇儿倒是开始好奇这三皇子的模样,竟然可以让位高权重的夜王爷亲自相迎,而且这夜夕颜也执意要一起。 怕是没人想到这个众人非议的三皇子,此时正用手紧紧抓住马车的边框,面具之外的大眼睛含着水雾,一脸的可怜,看着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这…这是怎么回事。”夜王爷显然没有搞懂这是怎么回事,语气之中带着微怒,只当下人招待不周。 “回王爷,小的们真的什么都没做,这三皇子从出宫以后便一声不吭,可是刚到王府,又一直不愿下来。”王府门口的侍卫随从,听见王爷明显动怒了,慌忙跪下说明缘由,面上也都是一头雾水。 “三皇子,已经到夜王府了,若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可告知本王。”夜王爷没有理会这些跪着的下人,转过头对着马车上的人开口。 哪知这一声不问还好,问了以后反而引得那人直接钻进了马车,一道带着呜咽之声怯怯的传到马车外。 “坏人,坏人,羿儿不要下去,下去要挨打的…羿儿不要下去” 夜王爷努力克制住微抽的眼角,这个三皇子莫不是傻的? “三皇子,这里没有坏人的。”夜夕颜尽量放慢语气,黑眸微眯,视线却一直落在车帘上。 一个被送到他国为质的皇子,结局往往都很悲惨。不能活着回国的事,更是常有,可是这个三皇子竟然能顶着这副残破的身子回来。 车帘微动,一个脑袋伸了出来,乌溜溜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马车下的夜夕颜,还带着泪痕的脸上带着几分欣喜。 “羿儿,见过你。” 清澈见底的眸光还带着十足的信任,让夜夕颜眼底原本的阴寒稍淡,努力放柔语调。 “是,三皇子我们前几日在…” 她的话还未说完,车内的北冥羿便已从马车上飞奔下来,躲在夜夕颜的身后,挂着泪珠的大眼睛四处张望。 - - - 题外话 - - - 萌萌哒~的三皇子又来了,妞们快点接好! 第22章 夜夕颜的冷漠,白若溪的出丑 “这…”夜王爷看着这样的三皇子,摇了摇头,难怪这三皇子回了宫也无人提及,原来毁的不仅仅是容,还有脑。 几人只能这样进府,夜王爷率先走进前厅,原本正喝着茶的几人都望了过来,可是唯独没有看见三皇子的影子。 “这三皇弟呢?”北冥渊好奇的开口询问。 听到有人提他,北冥羿小心的从夜夕颜身后探出头,满目的怯意和脸上怖人的面具截然相反,也让厅内的众人都看向这个奇怪的三皇子。 “三哥这是怎么了?既然到了,就快些坐好才是。”一直不曾开口的北冥祁站起身,看着夜夕颜身后的人,淡淡开口。 “夕儿你也去坐好,既然三皇子到了,就快请坐下。”夜王妃虽然也看出这三皇子有些不大对劲,但是毕竟男女有别,不可越矩。 夜夕颜转过头看着满脸依赖的北冥羿,眼里流光飞转,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略有好奇,这样的三皇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看着夜夕颜突然展露的笑颜,北冥羿愣在原地,原本的紧张害怕,都一扫而空,也跟着傻笑起来,这一幕瞬间刺痛了其他人的眼睛。 北冥渊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用力,虽然他因夜夕颜的性子不太看好她,可是这不代表他喜欢看见,注定是自己的女人对着一个傻子相视一笑。 就在大厅内的气氛诡异之时,夜夕颜突然转过身,走回了座位,翩翩落座。徒留,北冥羿呆在原地。 北冥策看到这里,端起茶盏细品,这夕颜郡主总算不傻,还知道要与这傻子保持距离,可是这三弟突然回国,还是让他始料不及,而且还阴差阳错的与夜王府扯上关系。 细长的眉眼染上阴郁,虽然母后说这人傻的没有任何威胁,可是总要亲自试试,才能彻底放心,看见原本傻站的北冥羿,又直直走向夜夕颜,北冥策站起身,几个移步便已拦住。 “三弟,你的座位在那里。” 看了一眼挡在他面前的人,北冥羿带着瑟缩的退后一步,又努力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夜夕颜,眼泪立马就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 见状,北冥策的眼底满是厌弃,若是旁人,他肯定一脚踹开,可是偏生他也算是个皇子,只得伸手抓住面前的人的手腕,一边拉,一边冷笑着开口。 “三弟,大哥带你过去。”将北冥羿按在位置上坐好,北冥策才又归位。 夜夕颜看了一眼,还在盯着她看的北冥羿,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受惊的小鹿,不敢乱动,只是看着她。 然,凡是叫北冥的人,她都不想有所瓜葛。夜夕颜撇过头,眼底是化不开的寒霜。 这一顿饭吃的是各怀心思,北冥羿更是从头到尾水米不进,夜王爷与夜王妃,便只能草草结束宴席。 “几位皇子慢走,至于三皇子本王已备好马车。”夜王爷带着王妃和方才出席的几人一同在府门口相送。除却还泪眼朦胧的北冥羿,其他人都客套的与夜王爷相谈。 就在几人准备回宫之时,突然一道惊呼!再一看竟是白若溪仅着亵衣的站在那里,满脸的惊骇,脚边还趴着一个女子,手里正抓着她的裙角。 第23章 好多的委屈 夜堇儿脑里一片空白,方才她只是膝盖一阵剧痛的摔倒在地,可未曾想过,身子竟然会扑空,还抓到了前面白若溪的裙角。 “这个姐姐不知羞,竟然没穿好衣服就出来了。”一道直白的声音瞬间让众人回过神来,北冥策,北冥渊还有北冥祁纷纷背过身。夜夕颜看着那个出声的三皇子还在看,垂眸暗笑。 白若溪脸色苍白的用手挡住身子,身子不停的颤抖,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滑过脸颊,看着好不可怜。 “你们还不快点给她挡着。”夜王妃对着身后傻站着的侍女冷着脸开口,看着白若溪的眼,更添不满。 北冥策和北冥祁背过身后,便上了车撵。毕竟这个情况还是不宜久留,北冥渊则是将还在乱看的北冥羿拉到一旁开口。 “三弟,你就和我一起回宫吧。” 北冥羿看了一眼面前的北冥渊,一脸温和,不似刚刚喊他三弟的北冥策。又像是想到了夜夕颜方才狠心的举动,手指绞着衣摆,满目委屈的跟着北冥渊上了车撵。 边走还边看着夜夕颜,奈何人家根本就没看他。再后来车帘垂下,更是彻底看不见那人,北冥羿一脸的失落,就像是被丢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 “三弟…三弟…!”车撵走了许久,北冥渊看北冥羿根本不理他,便又叫了一声。 等了半响,还是不见回应,北冥渊也不着急,靠在软垫之上,细细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北冥羿。容貌确实已残,而且据他的观察,还有探子的回报,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难道这人真的心智受损?可是,这样的废物竟然可以活着从沧溟回来,其中定然有人相助,若是这样,怕是他还要再多加一些试探。 …… 看着车撵都已走远,夜王爷一声不吭的走进府内,只留夜王妃在那主持大局。 “都站这做什么,全部进去。”夜王妃素日和善的脸,都板了起来。 听见这话,几个给白若溪挡着的侍女,给她简单披了一件衣服,便将她拥着进了府,夜堇儿更是赶紧爬了起来,跟上。 只有夜夕颜走在后面,不动声色的将那件流苏曳地裙捡起,缓缓的走进王府。 “伯母,方才堇儿真的是无意的。”夜堇儿一走进来便带着哭腔的说道。 夜王妃扫了一眼站着的夜堇儿,再看了看坐在那里,披着衣服低泣的白若溪,面色难看,虽然她素来不喜白若溪,但是这件事确实有损她的名节。 “额娘,这府里的制衣局真是太过偷懒,这曳地裙美是美,可是竟然如此易坏,分明是没有用心去做。”夜夕颜走进来,用力的将手中的裙子置于地上。 这话也给了夜堇儿一个提醒,是啊!她刚刚也没怎么用力,如何会将衣裙全部拉下,定是这件衣服的问题。 “姨母,你放心,夕儿定会给你做主。”夜夕颜走到白若溪身侧,又看着夜王妃,继续说道。 “额娘,一定要把做这件新裙秀女喊来治罪。” 第24章 冷眼旁观她的虚伪 夜堇儿听见这话,稍稍放心,原本弯着的腰,也略微挺直。而这边的白若溪则是喉咙一阵腥甜,恨不得将方才在场的人统统剜目。看向夜堇儿的眼里也满是歹毒。 “瑾姑,你去把做这件曳地裙的绣女统统叫过来。”夜王妃思忖了片刻,依了夜夕颜的意思,毕竟今日之事,总要有个交代。 瑾姑得命后,知道这事耽搁不了,便快步走了出去,不过一会,便见瑾姑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名不知所措的绣女。 “这条曳地裙是你们几个缝制的?”夜王妃指了指地上破碎的衣裙,皱着眉开口。 一名绣女跪爬过去,将衣裙拿在手上细看,其她的几人呢也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个胆大的回了话。 “禀告王妃,这个月郡主及笄,做了不少新衣,这件正好分给我们几个缝制。” “那为什么会这样,让人轻轻一拉便成了这副模样,害的姨母在大庭广众之下,衣不蔽体!” “这…这件衣服是按照郡主的尺寸去做的。”几名绣女面面相嘘支支吾吾的答道。 “大胆,难不成你们是想说,这件衣服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姨母自个强穿撑坏的吗?”夜夕颜挑眉开口。 这话一出,原本紧张的气氛,却突然引人发笑,只有白若溪的脸上更加难看。 “奴婢不敢…!”秀女们双腿一抖。 夜王妃默不作声,夜夕颜倒是满脸为难的看着白若溪开口。 “姨母早知这样,我定不会答应将这件流彩曳地裙给你,现如今也只能把这群奴婢交由你处置了。” “我…”白若溪的脑子里,都是方才那羞耻的一幕,还有,那人竟然没有护着他,虽也知他的顾忌,但还是寒了心。 想到这,白若溪眼里又生出怨愤与癫狂,若不是这些绣女没将衣裙做好,若不是夜堇儿摔倒时,拉住了她的裙角,她又怎会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 “既然她们连衣服都缝制不好,那还要手做什么!”狠辣的话语,从口中流出,在场的人面上都有惊色,这个白若溪素日里都是一副软弱的样子,竟不想会如此的毒辣。 “这样的处罚会不会太残忍了些。”夜夕颜捂着唇,一脸惊惧的看了看出声的白若溪,又看了眼瘫倒在地的绣女。 “这样做的话,也太过残暴,今日你虽受了委屈,但,若不是你存了不良的心思,要了本该是夕儿的衣裙,又如何会这样。”夜王妃皱着眉头开口。 白若溪听见这些话,更是愤恨不已,可是转念一想,若是此事她强硬起来,反会被人说成毒辣,她之前的苦心又都是白费了,压了压心头的火。拉好身上的披衣,走向跪着的绣女。 看着她的举动,夜夕颜黝黑的眼里暗藏讥讽,更已料到白若溪下面会说什么。 “若溪方才只是觉得委屈所以才会这么说,也不是真的想要如此,你们也不是有意的,我不怪你们,只怪自己的命不好。” 第25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番话,让夜王妃都忍不住望了过来,不管这话是否出自内心,但总归也算识大体,再看看那些原本惶恐的绣女也都带着感激的看着白若溪。 袖中的手微微攥紧,夜夕颜看着额娘的神情,抢先开口:“额娘,既然姨母都开口了,这件事,又是姨母受了委屈,我便想着,替姨母求额娘一件事。” 夜王妃和白若溪同时回望夜夕颜,眼里带着不解,前者是在心里冷哼,她就知道这人不会轻易松口,后者则真的带着疑惑。 “其实也没什么,姨母刚刚入府,院里没什么侍女,所以我想让绿俏过去照顾姨母的起居。”夜夕颜的开口解释。 “这话说的,既然我准她进府,自然不会苛待,侍女也自会安排妥当,难道还会委屈她不成。”夜王妃话语严厉,虽是对着夜夕颜,眼却是看的白若溪。 接收到夜王妃的不满,白若溪冤枉到吐血,她从没想过要夜夕颜的侍女。她只想夜王妃若不给人,二皇子那边也会有人进来,可推辞的话还未出口,只听夜夕颜又来了一句。 “额娘,姨母没说她院里没侍女,也没说她的东西没人整理,反正…,额娘你到底是应还是不应。”夜夕颜晃着夜王妃的手臂央道。 白若溪眼角不停抽搐,蠢货!这样说只会让夜王妃认为,这些都是她在所授,甚至会让别人以为方才的事,也是她所为,其目的就是为了从夜王府讨到些好处。 果然夜夕颜话落,不少的视线便落在白若溪身上,而且都带着不屑与探究,被看的人身子气到发抖,可是偏生还没法反驳。 “那就依夕儿所说,我另外再配三人过去。既然此事已经了结,都散了吧!夕儿留下!”说完,夜王妃抿了一口桌上的茶盏。 看着白若溪走出之时眼角还带着不甘,夜夕颜的眼底透着几分愉悦。 “夕儿,这个白若溪心思不纯,额娘不希望你们有太多交流。”夜王妃看着夜夕颜语重心长的开口。 “额娘,姨母都说了,你是因她母亲的事,才会如此看不惯她。”夜夕颜一副不听劝的模样。 “她连她母亲如此不堪的事,也说与你听,真是不知羞耻。”夜王妃一向平和的声音带着尖锐。 夜夕颜自是知道额娘究竟气什么,若非白若溪的好娘亲,用春药上了外祖父的床,外祖母又怎会抑郁而终,只是这事她不是听白若溪说的,而是上一世的流苏所言。 “额娘,只要你肯为姨母议亲,我自会减少与姨母的联系,若是无事。夕儿回房了。”夜夕颜暗想,这样以来额娘才更会“好好”的把那人嫁出去。 看着夜夕颜的背影,夜王妃凤眸微眯,这个白若溪还真的是留不得,既然她如此想嫁,那就让她嫁。 … 皇宫内东明殿前。车撵缓缓停下,北冥渊率先走了下来,随后,又伸出手将车内还垂着头的北冥羿拉了下来。 第26章 分裂的人格 “三弟,这太阳也快下山了,你就早些进殿休息,若是有什么事,就到永延殿来找我。” 北冥渊带着笑意的开口。可北冥羿却似乎还没从今日的打击中缓过来,只是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 看他完全走了进去,北冥渊眼里的笑意褪尽,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用力擦了擦方才拉人的手。随后又坐进车撵,沉声道。 “回永延殿!” 夕阳的余辉逐渐消失,北冥羿独自走进空无一人的殿内,原本低垂的头抬起,傻呆的眼里,一片冷冽,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恭敬的跪下。 “今日这个傻子又做了什么!” 带着浓重的厌恶,就连面上的面具也都随手丢弃,又从脸上揭下一层薄薄的人皮,黑衣人见状低着头,送上一副银质的面具,方才开口。 “主子今日也没做什么,就是格外喜欢粘着夜王府的夕颜郡主。”说完黑衣人面色一变,慌忙跪下,主子一向不喜人将白日的他,于此时的他放在一起。自己方才的措辞已犯大忌。 北冥羿此时倒像是没注意到,地上跪着的人,也称呼那个傻子为主子,只是在听见夕颜郡主的时候,眼里闪过流光。带着几分兴趣的追问。 “哦?说与我听听。” 黑衣人忙将白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道尽,包括夜夕颜后来的冷眼旁观,说完。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黑暗里的北冥羿,唇角勾着一抹妖异的笑意。 “是吗?这傻子连你们都不肯亲近,却死乞白赖的缠着她,原是个好色的主。”北冥羿笑着开口,可是笑却不达眼底。 北冥羿,虽不想承认白日那个蠢到极致的人是他,可偏生那个就是他,而且每当日落以后,神智得以恢复,却又会对白日的事,全无记忆,须从别人口中,才能知道他又做了哪些蠢事。淡漠的眸子微合。 “那宫里其他人,可有何动作。” “在属下看来,那三位对夜王府都是有心拉拢,且互有猜忌。” “很好,夜王府这边,你无需再盯,我再给你和冥隐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要见慧智大师”北冥羿的声音透着幽寒。 “是!”黑衣人应下,头埋的极低,看来主子真的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咯吱!一声,破旧的椅凳上稍有异动,便有声响,北冥羿冷冷一笑,这便是他的好父皇,赐予他的住处。站起身,从黑暗中走出来。 半张银质面具,半张雪色妖娆的脸,宛若画中走出的妖精,一双清冷的眸子比月色还冷,额上的花枝犹如血绘,让整张脸多了几分妖邪。 “不提夜王府,还险些忘了,今夜她应该会第一次毒发,既然,她白日里如此优待那个傻子,我也该去谢谢她。” 黑衣人在北冥羿走出后,才慢慢的站起身,仍旧带着恭敬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随后,转过对着静谧的大殿说道。 “今夜主子不在,你且出来替着。” - - - 题外话 - - - 萌萌哒的三皇子变身啦!他会对夕颜做什么呢?妞们,一句话“有收藏!才有动力!才能加大马力!快快动动你们的芊芊玉指吧!” 第27章 北冥羿的狠,夜夕颜的痛 话语刚落,有一人现身,身形与北冥羿无差,低垂的脸抬起,顺着月光看去,是一张凹凸不平令人作呕的脸。轻轻的对着出声的黑衣人点头,便走进内殿躺下。 漆黑的夜色中,一道身影快速的穿梭在空无一人的街巷,最后停在一座豪华气派的府邸前,看着紧闭的府门,勾唇一笑,身子轻轻一跃便已踏在青瓦之上。 不费丝毫心力,就避开了王府内的守卫,站在一扇窗外,轻轻的靠向墙壁,抬头看了一眼悬于正空的明月,妖异的眸子里透着残忍。 此时此刻的屋内,夜夕颜捂住自己胸口,浑身的冷汗,拼命的将身体缩成一团,由此来抵抗身体的疼痛,她知道这是她昨日服的毒,发作了。 偏生今夜她还将门口的灵儿还有其他侍女都打发回屋了,连侍候起夜的都没留下,求救的想法作罢,夜夕颜在赌,若是昨夜那人是想杀她,实在不必多此一举。 “唔…!”夜夕颜从床上翻滚下来,白净的额头青筋暴露,十指扣着地面,痛到视线都变的有些模糊,隐隐的看见门口立着一个人。 “夕颜郡主,这是为何?有床不睡,却躺在地上,真是独特。” 慵懒的语调,清冷的嘲讽,夜夕颜艰难的抬起头,看着走近男子,妖异的半面上满是残忍。 想到方才影卫的话,北冥羿的眼眸淡漠,径直的走到床边侧卧,微微支起下巴,似在看戏一般,裸露的红唇也勾起一抹妖娆。 “既然夕颜郡主,不想睡,那我便代为睡下,这一天下来,确实有些乏了。” 夜夕颜疼到极致,眼神迷离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可即便她被折磨到,想要剜心止痛时,也还是不肯哼出声。 北冥羿睁开眸子,扫了一眼地上浑身抽搐的人,这个女人还真是能忍,看着那张绝色的小脸,和不停抖动的睫毛,挑眉一笑,这张脸也确实有勾人的本事。 地上翻滚之人,突然抬起头,黑眸对上那双没有温度的眼,“既然,来了,又何必折辱我,哪怕我们只是互相利用,我死了,与你又有什么好处!” “没有何必,只是如此,我的心情会好。” 夜夕颜闻言,癫狂的大笑!原来这便是理由,她好像又是身在那个蛇窟之中,周围是数不清的毒蛇,嘶嘶…的吐信声,让她痛到发麻。 “北冥渊我恨你,我会一步步的将你推进地狱!定让你万劫不复!”夜夕颜神情恍惚,早已分不清现实和脑中的记忆。面上满是蚀骨的恨意,随后又带着怯意的开口。 “我不要在这里,好多蛇!好多的蛇,滚开!都滚开,不要过来。” 第28章 哪里来的自信 北冥羿一怔,看着眼前突然发狂的夜夕颜,身形斗移。想也不想的举起手,落在她的颈后,又扶住她瘫软的身子。 原本只以为她所说的“恨”不过,是因为北冥渊的情变,然,现下看来可能远远不是,这个女人身上似乎有很多的谜,偏偏还勾起了他的兴致。 北冥羿手指间夹着一粒血红的药丸,放在她的唇间,轻轻一推,便没入口中,妖冶的脸上挑起讽意。夜王府的嫡女,还有这么多的秘密,若是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夜夕颜再次醒过来,只觉浑身上下都像被马车碾压过一样,抬起头发现不远处的桌旁还坐着一人。 “你和北冥渊究竟有什么仇?”北冥羿薄唇轻启,修长如玉的指尖把玩着一把夹骨扇。 或许是因为神智还不怎么清醒,夜夕颜竟觉得今夜的他,手指格外的漂亮,用力的甩甩头,方才知道现下的处境。 半响,没有听到回复,北冥羿却不以为然,抬眼看了一眼,从地上站起身的夜夕颜,眉眼间有着几分诡异。 “方才是不是很疼?有没有感觉到心似万虫啃咬,痛不欲生?” “呵呵,那又如何?我不是一样受下了。只要我对你还有用,那你就必定不会杀我!”夜夕颜走近,俯身笑道。 “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用?或许你是想在别的方面有用?”北冥羿别有深意,对着夜夕颜上下打量,邪魅一笑。 夜夕颜的黑瞳泛起一丝阴森,精美的脸也冷如冰雕,亦勾起一丝冷笑的开口:“我可以挑起宫中皇子之间的争斗,我亦可以听从你的安排,将北冥渊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北冥羿反语相讥,“哦?就凭你。” “还有我背后的夜王府。”夜夕颜轻轻扬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 “即是如此,我便静看你的表现,下次毒发我还会过来。” 这女人倒是不傻,还知道她背后的势力对宫里几位的作用,看着窗外见白,知时辰已经不早,眼里滑过阴森之气,准备离去,却听见夜夕颜又是一问。 “真是好笑,我的命都在你手上了,却还不知道你是谁?” 脚步微顿,似乎想了片刻,北冥羿才慢慢的吐出几个字。“……白意之” “白意之”夜夕颜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里显得有些低沉,靠在床上却已无一点睡意,单手捂住胸口,心头还隐隐作痛,与恶魔合作,果然是要付出代价…! 天一亮,夜夕颜便带着灵儿与绿俏,走到白若溪的院里,看见她在动手修剪花草,院里并没看见其他身影,心中明了,怕是额娘的人还没送来。 第29章 将计就计 “姨母,这是在做什么?” 白若溪抬头看见来人,手中的动作却并未停下。“左右也无事,便将院里的花草修剪一下。” “这些交由下人就好了,何必亲自动手,这是绿俏,姨母也见过,以后她便跟着姨母。”夜夕颜侧过身,将绿俏指给白若溪看。 “其实夕儿真的无需这般的为我考虑,你也知王妃并不喜我,又何必因我,再与王妃闹得不开心。”白若溪手指微顿。 “姨母与我无须客气。”夜夕颜目光落在白若溪脸上,今日原想看她继续难堪,可是为何自己总觉得她的眉眼之中有着几分难掩的笑意。 “夕儿你过来,我有话要说与你听。” 果然下一刻,就听白若溪低声开口,控住心中的冷笑,夜夕颜挥退了灵儿与绿俏,跟着白若溪走进内室坐下。 夜夕颜坐在梳背椅上,一双浓郁黝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白若溪。 从进房后,白若溪就端坐着,等着夜夕颜像以往一样的追问,她再施舍一般的讲与她听。然,过了半响,却没听到任何声响,偏过头,望向那双深邃的眸子,只觉得沉寂到陌生。 难道她是知道了什么,白若溪心里快速的否定,依照这丫头的秉性,若是真的知晓些什么,绝对不会如此平静。怕是昨日王妃又对她说了什么,带着几分委屈的开口。 “夕儿今日怎么如此冷淡?” “没有呀,夕儿正等着姨母说呢,额娘昨日说了,我以往莽撞的性子要改,不然嫁人以后,未来的夫君不会喜欢。”夜夕颜低着头说道,声音中带着娇羞。 这便对了,白若溪的眼底付出讥诮,也知夜夕颜的羞怯都是为了那人,收起眼里的不屑。 “夕儿,你知今日庆春园里,谁来唱曲吗?” 庆春园?她是知道的,因上世的北冥渊喜欢。 而且,夜夕颜后来才知,原来,庆园春的背后是一个庞大的杀手组织,专门替北冥渊探听官员之间的秘密,再替他拉拢除异。 “想你也猜不到,这次请来的是墨染,而且听说二皇子今日也会去。” 还未等夜夕颜从回忆中抽回神,便听见白若溪带来的平地惊雷。 这番话她上世就听白若溪说过,可是,不是今日,而是一个月后,而且对于那次她真的是毕生不敢忘,以致她到现在还时刻记着。 “夕儿,怎么了?姨母还以为你听了定会欢喜的。”白若溪看着一脸沉寂的夜夕颜开口。 “欢喜,自然是欢喜的,夕儿只是在想,今日该穿什么衣衫出府。”一丝阴寒掠过夜夕颜眼底,她却是妩媚一笑。 第30章 瑾姑的秘密 “郡主,这是又要出府?”瑾姑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 “瑾姑,怎么来了?夜夕颜看见来人,视线落在她身后两名侍女身上,恍然大悟道:“这两人,就是额娘分给姨母的侍女?” “是呀,昨夜王妃便让我去挑两个做事轻快的丫头,这不,一早就给白姑娘送过来了。” 夜夕颜看了一眼瑾姑,这人倒是谁也不得罪,而且瑾姑进府都二十几年了,一直都算本分,更是额娘的心腹,可是为何会临时倒戈,她还须先把瑾姑背后的人揪出来。再与她好好算账。 “你们两个从现在开始,要尽心尽力的照顾姨母的起居,不可怠慢。”夜夕颜走过去,先将那两名侍女细细打量过后,方才开口。 “奴婢定会好好侍候白姑娘。”两名侍女同时跪下开口。 “姨母,既然这样,夕儿还有事,就先走了。”夜夕颜脸上带着着急的开口,白若溪也知道她如此焦急,是为了什么,便张口回道。 “嗯,慢点。” “郡主!呀…!”门外的灵儿听见里面的动静,慌忙跑进来,谁想竟与门口的瑾姑撞在了一起,还跌坐在对方的身上。 “哎呦喂!你个没眼色的,还不快起来…!我的腰哦!”瑾姑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看着身上的灵儿还不起来,便伸手去推。 夜夕颜从最开始的解气,变得有些疑惑,灵儿这眼神怎么一直看着瑾姑,也不知道站起来,莫不是摔到哪里,走过去问道。 “怎么了?” 灵儿看了眼面前的夜夕颜,又听见她的问话,才缓过神,站起身,连连摇头,说没事。 这可把还躺在地上的瑾姑气的不轻,倒是跟来的两个侍女有眼色,赶忙走过去,把瑾姑扶起来。 夜夕颜听着瑾姑仍旧不停的哀嚎,皱了皱眉头,也不买账,只是吩咐那两个扶着瑾姑的侍女,将其送回去,再请府中的大夫医治。为了显示她的“心急”,也不多说,拉着还一脸呆滞的灵儿便走出去了。 走出西苑后,夜夕颜便将手松开,灵儿还依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嘴里还嘟囔着。 “奇怪,以前明明就有的,怎么会没有了呢?” 止住步子,夜夕颜转过身,看着灵儿问道:“什么东西之前有?现在没了。” “刚刚奴婢摔在瑾姑的身上,看见她的胸口露出来些,那左胸上明明就该有一粒指甲大小的胎记,可,方才竟然是一片雪白。” “许是你记错了吧。” “不会的,灵儿前两年给瑾姑改衣时见过,当时还说过,她那胎记生的好看,就像梅花一般。” 胎记?又生在那种私密的地方,现在又没了,夜夕颜眼里闪过精光。 第31章 去看好戏 随后,耳边又似回响一句,“这有什么难的?我再让她们都易容进去就好。” 呵呵…原来北冥渊早在府里安了眼线,还安到了额娘身边,难怪上世瑾姑会作伪证。 知道,瑾姑的身份有异后,夜夕颜反而轻松了许多,至少知道该从谁下手了,夜夕颜看着还想说什么的灵儿,打断道。 “许是年纪大了淡了,又或者你方才没有看清,反正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走,跟我出府。” “郡主今日又要出府?”灵儿的思绪显然立马就转到了,出府两字上。 “嗯,带你出府去看一场好戏!”夜夕颜,嘴角噙着笑意,却丝毫不带一点暖意。 熙熙攘攘的街道,夜夕颜坐在马车上,挑开轿帘,视线落在路边热闹的摊贩上,脑里又回忆起,夜王府被处刑时,她就被逼着在人群中窥看,欲死不能。 “郡主,我们这是去哪里?”灵儿一头的雾水,顺着夜夕颜的目光往外看,也没什么呀。 “去看戏!”夜夕颜低低的开口。 “真的去看戏?可是,郡主你不是嫌看戏太过吵杂吗?”灵儿听见夜夕颜的回答,疑惑的问道。 “是啊~确实太吵,不过,今日确实有出好戏!”夜夕颜凤眸微眯,在昏暗的马车里薄唇紧抿。 夜王府内,白若曦扫过一眼门口的两人,又对着一旁的绿俏吩咐了一句。 “你继续把这院里的花草修剪一下,你们两个进来。” 走进内室,白若曦转过身,对着其中一个侍女开口。“蝶青,去告诉你的主子,人已经过去了。” 被唤作蝶青的女子抬起头,平淡无奇的脸上,不起一丝波澜,未发一语的退到暗处,片刻之间便已消失在房内。 又过了一会,另一名侍女跑到白若曦跟前,熟练的侍候她喝茶,双手将茶奉上,又开口说道。 “小姐,你看看蝶青,没有一点规矩,也不知道和小姐请安。” 白若曦端着茶的手一顿,一个反手便将茶水直接泼到身侧人的脸上,直视对方瞬间苍白失措的脸,阴测测的开口。 “我说过多少次,蝶青是二皇子身边的人,真有什么过错,也不是你能说道的!” “小姐,是白芍多嘴了!”白芍跪在地上,身子也带着颤意。 “算了,起吧,这外面还有一个呢,你这两天去探探外面的那个,若是可以,便收着,不行的话,便找机会处理了。”说到最后几个字,柔弱的脸上都是狠辣。 马车慢慢的走着,灵儿还好奇郡主今日是要去哪里看戏,未等问,就感觉马车已经停了。 第32章 先发制人 “郡主,庆春园到了。”车夫在外面说道。随后弯腰等候里面那位下来。 在夜夕颜的默许下,灵儿先走了下来,转过身,又将手臂伸出,直到里面的人扶着她的手臂走下来,方才收回。 “你去前面候着,若是跑到他处去偷懒…可别怪我把你从府里扔出去!”夜夕颜盯着那名车夫,语气中充斥着厉气。 “小人不敢。”车夫头埋的极低,额头全是冷汗,满目的惊慌。 看着他这样,夜夕颜嘴角勾起冷笑,若是他还敢像上世那样自行回府,可别怪她手下无情。转身走进庆春园。 灵儿跟在后面,只觉郡主的话好像有些多余,这车夫不在外候着还能去哪?灵儿没想到,还真有人提前买通车夫,让其回去,好给某人制造机会,送佳人回府。 夜夕颜在园内走着,身后的灵儿是总有惊叹,夜夕颜能理解,毕竟灵儿是初次进来,有些吃惊也属正常,就是她第一次进来时,也都有惊诧,这里实在太过富丽堂皇。 “郡主,我好像看见右相家的小姐了。”灵儿看够以后,才附在夜夕颜耳边说了一句。 可不是,夜夕颜看着已经走过来的翠衣女子,面上挂着几分笑意。 “我还当看错了,原来真是夕颜郡主,往日都不见你出府,也没见你来听过戏,怎的今日来了。”翠衣女子手持一把蓝雀扇,娇俏的站在夜夕颜面前。 “凌筱姐姐这话说的,难道我就不能来听戏,只能在府里枯坐着消磨时间?”夜夕颜挑挑眉,话里带着熟捻与娇嗔。 这倒让被唤作姐姐的薛凌筱有些脸热,而且,这般说辞也让她接不上话。只是对上次在梧桐台时,夜夕颜的出尽风头,仍有不甘,转念说道。 “郡主也别误会,我也只是好奇…为何郡主偏偏今日来听戏?莫不是为了看什么人?” “看人?看什么人?难道凌筱姐姐这么喜欢看戏,都是为了看人?”装作不懂,夜夕颜黝黑的眸子一眨一眨,看着真像是不暗世事。把对面之人气的不轻。 “你…!”薛凌筱面上都是恼意。 “姐姐这是怎么了,马上好戏就要开始了,我可不客气,正好前面有位置,我去坐了。” 夜夕颜看着前面空出的好位,心里不断冷笑。 薛凌筱看着她就如此轻飘飘的坐下,心里更是焦急气恼,可人家身份摆在那,她虽是右相之女,也不能和夜王府叫板。 园外,几道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尤其是中间那位,相貌英俊,又唇角含笑,让一园的女子都羞红了脸,唯有背对着门口的夜夕颜,一脸寒霜。 第33章 来二皇子喜欢这个 薛凌筱看着当中的男子,忍不住的上前,眼含痴迷,还未等她开口,就见那人直直的走向最前面的座位,俊朗的眉眼微微上扬。有种说不出的迷人。 “这不是…夕颜郡主。”北冥渊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夜夕颜耳边响起。 夜夕颜抬起头,好像才见来人,嘴角扯出一抹惊诧,“二皇子也来听戏?” “是啊,我一向喜好听戏,况且今日开唱的,可是墨染,我自是要过来的。”北冥渊先看向夜夕颜,随后又望了一眼空空的戏台。 “原来二皇子竟然喜欢这个,可是这不是女儿家才喜欢的东西吗?”夜夕颜脱口而出,看着面前之人的脸色越加的难看,才又追加一句。 “二皇子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像女儿家一般…我只是说你的喜好很…”夜夕颜一边说一边看着北冥渊越发紧皱的眉头,声音也越来越低,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该如何形容。 “夕颜郡主怎能这样说呢,二皇子这是心思细腻!”薛凌筱看着夜夕颜俏脸憋得通红,一阵暗爽,赶紧走了过来。 真是蠢货,这不,一样是在变相的说北冥渊性子阴柔吗?夜夕颜看向薛凌筱的眼里闪过讽意,余光扫过周遭的女子,最先痴迷的眼神也都有变。 朝阳崇尚武学,女子大多喜欢有阳刚之气的男子,当然对于那种长相极其俊朗的男子也很是追捧,但绝对不会喜欢一个性格柔弱的男子。 北冥渊皱着的眉头放平,面上也无一丝不喜,反倒是笑着开口。 “呵呵…心思细腻不敢当,不过是因为母妃喜好听戏,可是又苦于不能经常出宫,所以我才会常来这庆春园,每每听过新戏,也都会回宫说与母妃听。” 这番话立马引来众女的好感爆棚,一个如此优秀俊朗的男子已属罕见,还这般的温柔重孝。薛凌筱的视线更加的紧紧黏住说话之人。 “原来二皇子出宫听戏,竟是为了淑妃,还真是用心良苦。”夜夕颜低低的开口。 北冥渊的目光落在夜夕颜身上,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从那次宫里见面以后,这个夕颜郡主的举止感觉就与往日不同,也不像是欲擒故纵,反而像是真的对他心有怨恨。 突然,一阵咽气声,原是今日的主角来了,夜夕颜看了眼台上带妆上台的男子,依然狠狠的惊艳了一把。 一把就可搂住的纤细腰肢,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还有那张模糊了性别的脸蛋,轻轻的挑眉,便可尽显妖娆。 难怪北冥渊可以用他,勾得达官显贵皆进庆春园,让这里不再是夫人小姐们聚集的场所。不过,怕是那些贪恋墨染美色的人,到死都没想明白一件事。 第34章 他的特殊癖好,她的翻脸无情 像他这般绝色的人儿,不过只是北冥渊手下最为得意的杀手,他最喜的,也不是登台唱戏,而是将人头斩下,除去耳朵与双目,拿在手中把玩。 想到这,夜夕颜喉咙一阵酸意,目光不再落在台上,偏过头看了眼仍旧在望着北冥渊的薛凌筱,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这人自上世便心仪北冥渊,然情深本无错,可错就错在薛凌筱竟然敢对她下手。虽现在她还没有做出什么,可是夜夕颜就是要睚眦必报! 戏终,人却未散,夜夕颜感觉那个墨染似乎多看了她一眼,未等多想,便见北冥渊又靠了过来,身上独有的檀香,让夜夕颜再次反胃。 “夕颜郡主,这是准备回府?” “嗯,出府前额娘有说过,看过戏,便要早些回去。”夜夕颜回道,眉眼都是乖顺。 “嗯,如此以来是要早些回去,若是不嫌,我便送郡主出去。”北冥渊温润的开口。 “那便烦劳二皇子了。” 薛凌筱看着走出去的几人,暗自跺脚,丝毫没有方才的温婉大方。就连身侧的侍女都不敢靠近。 走至园门处,轻扫一眼,北冥渊眼底掠过幽深。 “夕颜郡主,你的马车是哪辆?” “咦,方才不是还在?怎么现下不见了?”夜夕颜带着慌张的开口,就连灵儿也忍不住上前看了一眼,确实没有。 “若是这样,要不我送郡主回府吧…” 这人还这能装,她若不是重活一次,怕真的会如上世一般,夜夕颜的目光看似无意的望了一眼灵儿,又看了一眼不远处。 “马车在那呢。”灵儿顺着夜夕颜的目光望去,大声的说道。 顺着她的话,北冥渊果然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里等候,这会听见灵儿的惊呼,便稳稳的向着这边驶来。 “即是这样,便不好麻烦二皇子了。” “送夕颜郡主回府怎能说成麻烦呢,只是可惜今日我怕是没这个机会了。”北冥渊盯着夜夕颜说到,话里仍旧不死心。 “若是有机会,夕颜再来听戏。”夜夕颜低着头,似有含羞的上了马车。 这样的变相邀约,倒让北冥渊放心了,也没在多想为何车夫还在,看来若溪说的果然没错,她之前的种种不同,确实是欲擒故纵。 马车内,夜夕颜脸上的柔弱褪去,眸子里是灵儿看不懂的寒芒,灵儿反复的告诉自己,她只要好好跟着郡主就好。不可多说,是她现在唯一会的。 傍晚,夜夕颜坐在院中的软榻上,眼底是夕阳都照不暖的寒霜。一道人影慢慢靠近,却是早已配给白若溪的绿俏。 第35章 各取所需 “这两日那边可有什么动静?”看了一眼走进院里的绿俏,夜夕颜淡淡的开口。 “暂时没有,只是瑾姑带去的白芍与蝶青似乎早就相识,但府里的册子上,她们应是新进府的,而且那个蝶青会武,似乎是个高手。” “无妨,你再继续盯着就好,身份我已替你安排了,是一个孤女,不过只有这样,白若溪才不易起疑,只是后面,她怕是会让你吃些苦头,不然是不会相信你的。”夜夕颜轻蹙眉头。 绿俏垂下眸子:“知道了。” “嗯,若是有事,就晚上来我房里,切记别招上什么苍蝇,还有你的事,我会尽快找人帮你查。” 绿俏抬眸看向说话的女子,却见那双眸子里除了黑暗,就只剩下凉薄。不知道是什么事让这个高贵的女子变成的如此阴郁,然,这不是她要关心,只要她可以找到自己需要的就好。 “还有什么事吗?”夜夕颜对上绿俏的眸子问道。 “没了,我先下去了。”绿俏回过神,走了出去。看着绿俏的背影,夜夕颜素指敲打在一旁的扶手上。 谁能想到,如此不起眼的一个侍女竟然来自,六年前被诛九族的上官家,还是上官夫人不为人知的小女,若不是她自小身体淳弱,被世外高僧带走,怕是也早已殒命。 冰寒如刀的眸中暗潮涌动,唇角亦勾起笑意,若不是这样,她又如何能在白若溪身边安插一个如此武艺高强的眼线。 她替她窥视夜王府内一切不安因素,她替她找出上官家灭门之因,这本就是一桩再好不过的交易。 “咦,郡主我方才过来时,好像看见了绿俏姐姐了。”灵儿端着一盘糕点走过来。 “应是有什么东西忘记取了,她现在住在姨母的院里,之前的东西,是要都拿走。”夜夕颜轻轻闭起眼眸,往软榻上又靠了一点。 “嗯,郡主你看看这是新做好的糕点,田夫人托人让我端过来。”灵儿将盘中的糕点送到夜夕颜面前。 缓缓睁开眼,脸上突地冷凝,视线落在灵儿手中的糕点上,样式确实之前没见过,“这是婶娘让你端来的?” “是啊,还是田夫人亲手做的呢。”灵儿回道。 “哦…婶娘,还真是用心。”夜夕颜凤眸微眯,随后站起身,对着还在发呆的灵儿说。 “即是这样那也该去谢谢婶娘。” 那这个是吃还是不吃,若是冷了,怕是会不好,许是看出了灵儿的纠结。夜夕颜伸手推了推托盘。 “放屋里吧,我现在没胃口。” 灵儿快速的将糕点放进内屋的桌上,然后跟着夜夕颜走出去。 第36章 贪吃的妖孽 出了院子直接两人走向西厢,正巧碰见田氏身边的侍女铃兰端着一盘做好的糕点往外走,铃兰见到夜夕颜立马行礼道。 “见过郡主。” “嗯,起来吧,这是准备往哪端呢?”夜夕颜看了一眼,盘中的糕点都捏成小兔的形状,当真可爱。 “回郡主,夫人让我端到王妃那里,给小世子尝尝。” “婶娘有心了,这形状栩栩如生,辰弟定是喜欢,你快端去吧,路上仔细点。”夜夕颜最后还不忘提醒一句。 “是,奴婢定会小心送到。”铃兰再次行礼过后,低着头从夜夕颜身侧走了出去。 田氏从一旁的侍女手里接过干巾一边走一边擦着,余光瞄到正朝她走来的夜夕颜,脸上立马堆满笑意的走了过去。 “夕儿来了,快进来坐坐。” 夜夕颜随着田氏走进外室坐好,看了一眼,还站着的田氏,又站起身笑着开口:“婶娘怎么不坐…?” “好…好,都坐着。”田氏坐到夜夕颜身侧。 “咦,怎么不见堇儿姐姐?”夜夕颜环视屋内,却没见到夜堇儿的身影。 “前两日府里的绣娘把新做的衣服送来了,那丫头非说尺寸有些不合身,就又跑去重新合尺寸。”田氏带着无可奈何的说道。 “这衣服肯定是要合身才好,灵儿一会去绣娘那边看看,让她们仔细些,另外,那里不是还有两批云雾锦吗?让她们再给姐姐还有婶娘加做一套。”夜夕颜偏过头看着灵儿开口。 “可是,那两批,是王妃留给郡主做…”灵儿惊诧的说道。 “没什么可是的,那两批布料,给婶娘和堇儿姐姐做衣服再合适不过。”夜夕颜直接打断灵儿的话。 “这怎么好意思,夕儿太客气了。”田氏一听云雾锦,也知布料贵重,忙是和夜夕颜推搡了一会,实在推不过去了,才勉为其难的收下。 踏出西厢,灵儿的脸便一直拉着,夜夕颜也知灵儿在替她不舍,可是,她却觉得用两块布料,拉拢田氏很值得,总好过白若溪用她的东西来四处拉拢。 夜幕降临,夜夕颜用完膳回房,还未推门,便发现屋内有人,手指微微卷起,眼底闪过寒芒,转过身对着灵儿还有其他侍女吩咐道。 “你们下去吧,到前门守着,若是有事我再喊你们。” “奴婢遵命…”其他站着的侍女都走了出去,唯有灵儿走时不断的回头。 夜夕颜没关注其他,看人都走尽后,才推门走了进去,果然里面一个妖孽正坐在内室的圆桌旁,一双邪魅的眸子望着她,修长的指上还捏着一块糕点。 第37章 他说,你心狠到我正好喜欢 夜夕颜失神的看着他,面前的男子面容妖冶,一双眸子印着烛火,只消一眼,就让她的心跳慢了半拍。 夜夕颜没有说话,走到他一旁坐下,倒了一杯茶水独饮。 “这盘糕点的味道还真是不错。” 白意之突然笑了,面具下掩着的面容,顿时明媚起来。只是夜夕颜知道那里面的残忍。 “是吗?白公子你今夜来就是为了来偷吃?” “偷吃…?”北冥羿的眸色加深,嘴角也微微勾起。 “今夜你过来,也是正好,找人帮我查一下六年前的上官家,为何会被皇帝诛了九族。” 既然,她与他已经合作了,那么他的背后的势力就该加以运用。 “呵呵,你这是在命令我?”黑眸冰冷,唇边虽含笑,却透着阴沉。 “这不是命令,而是请求,当然如果你喜欢命令,我也无妨。”夜夕颜反唇讥道。 下一秒,一股清冽之气逼近,带着凉意的大手捏住夜夕颜的下颚,低沉又强势的声音带着玩味。 “我倒不知原来,夕颜郡主还如此能言善辩,既然是请求,那么总该拿出些诚意才对。” 夜夕颜心一沉,垂下的眼眸,越发清冷。 “怎么不说了?…嗯…?”北冥羿的声音低哑,慵懒。放在夜夕颜下巴上的手还来回摩擦,不消片刻,白皙的下巴,竟出现一抹红晕。 夜夕颜终于抬起眸子,对上那双戏谑的眼,伸出手用力挥开男子的手,反问道。 “白意之,我们不过就是互相利用罢了,连我的命都在你手上,难道,还不够诚意?” 北冥羿轻笑出声,看了一眼落空的手,浓密的睫毛在他妖娆的脸上,投下两道诡异的阴影。 “这张小嘴,还真是不可爱,难怪北冥渊会和你的姨母缠绵悱恻,女人啊…还是温顺一点好。” 听到这北冥渊几个字,夜夕颜素指紧握,眸里交织着浓重的恨意。唇边反而扯出一抹极致灿烂的弧度。 “原来白公子也喜欢姨母,真是可惜了,我想的是把她割舌断足,再丢进勾栏之中,看着她苟延馋喘,若是白公子真有念想,届时也可以将其赎回家去。” 这个女人,原来也会笑,可是这笑里面却是不带一丝温度,好一个虚情假意,且阴狠毒辣的女子。可是她越发这样,他就越有兴趣。 “夕颜郡主真是好手段,心狠到我正好喜欢。” 夜夕颜勾着的唇角一抽,这妖孽废话还真是多,与上一世惜字如金的形象完全不同,还真让她大跌眼镜。 “你今日来,到底是为何。” 第38章 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 北冥羿叹口气,语气瞬间转变。 “本来还想多与颜儿聊会,怎奈颜儿如此心急。” “十日后的端午宴,诸位皇子皆会出席,在这之前我想听见大皇子和二皇子失和的消息。” 他果然不会无故来此,夜夕颜低沉片刻,不过,这与她所想也是不谋而合,刚想答应,突见原本坐在对面之人,如同一道幻影,门“哐”的一声被打开,又合上。再看地上已多了一道娇小的身影。 “灵儿!”夜夕颜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张。 “郡主,他…他是谁?”灵儿脸色苍白,方才她只听见郡主房里有人,还未来得及推门,便被拉进来,谁知竟会是一个男子。 夜夕颜根本没时间回答灵儿的疑问,因为,她分明看出了白意之眼里的杀意。看着他抬起的手,情节之下,挡在了灵儿身前。 “还请白公子高抬贵手,灵儿不会乱说话的。” “哦?可是…不是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吗?”北冥羿的眼如刀刃,字字落在夜夕颜的耳里。 “灵儿自小,便跟着我,只要我说不能说,她便不会说。”夜夕颜开口,心尖却是抵不住的发寒。 灵儿不知道郡主到底在说什么,只知道郡主如此的放低姿态,是因为这个像鬼魅的男子要杀她,灵儿感觉到那个男子走近,忍不住的,带着颤意后退一步。 “与你目成心许之人,都可以暗自与你姨母睡在一起,还在这夜王府遍插眼线,你竟还能信一个婢子,真是愚不可及!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也要和你一样蠢。” 北冥羿的步步紧逼,夜夕颜的瞬间苍白,紧咬的唇瓣吐出坚定。“还请白公子的高抬贵手。” 看着这样的夜夕颜,北冥羿突然就没了性子,本以为她够狠,还真是高看了,带着几分厌弃的望了一眼地上发抖的婢子,推开门,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夕颜看着瞬间空下的房间,转过身将地上的灵儿拉起来。 “你不去休息,来我房里做什么?” “哇…!”灵儿半响才从方才的恐惧中抽回,抑制不住的大哭起来,看着夜夕颜抵住唇角的手,才转为抽泣。 “我之前的心仪之人是谁?”夜夕颜等到她哭够了,才开口。 “是二皇子。”灵儿下意识的回答。 “那我平日最信任之人又是谁?夜夕颜接着问。 “除了王爷和王妃,就是白姑娘。” 哈哈,听见灵儿的回答,夜夕颜大笑起来,眼角都渗出水光,带着狠厉的问。 “那为何他们偷有私情不算,还要一起合谋害我?” 第39章 放那个傻子出去玩会 灵儿只觉天旋地转,她不过是因不放心郡主,所以才过来,结果是差点毙命,然后是郡主的惊人真相,她先是惊诧,随后又是愤怒。 “郡主,我去找白姑娘。” “那些人,我都有安排,你的声张,只会打乱我的计划,就如今晚一般,你现在就在这好好想想。” 夜夕颜走到床边,和衣躺下,她相信灵儿可以想通,也能如上世一样,八面玲珑的站在她身侧。 跌坐在地上,灵儿也不傻,更相信郡主所说,她只是心疼郡主,脑里又回忆起,前段时间流苏的死,原来这些早有人设计。清澈的眼,逐渐蒙上一层,与夜夕颜相似的恨意。 世人皆说二皇子温文尔雅,谁能信他如此虚伪,府里人皆说白若溪人美心美,谁又能信她是人面兽心。他们竟把郡主逼到不能说。 东明殿,北冥羿避开了几道眼线,悄无声息地落在殿内,隐于暗处之人也随之走了出来,一身漆黑的斗篷,让人窥不清其容颜。 “冥隐,你怎么回来了?”北冥羿走近床边,原本躺在床上的人,立马起身的退到一旁。 “回主子,属下接到悟明长老的速回令,便立马赶回,寻找慧智大师的事,也由悟明长老与青鹰接管。”冥隐跪在地上,手捧速回令。 “那就待着吧,这两日去给我查查六年前的上官家。另外,最近不用管那个傻子了,白日里放出去玩玩,才更能让暗处的人放心。”妖娆的眉眼一挑,语气中透着阴寒。 “是!”冥隐恭敬的看着北冥羿躺下。随后,与床边的人一起隐与暗处。 天际逐渐泛白,一缕晨曦照在床头,夜夕颜起身,见灵儿一言不发的立在床头。 “想好了吗?” 听见夜夕颜的问话,灵儿才抬起头,眼眶泛红,可是眼神却出奇的坚定。 “灵儿的命本来就是郡主的,从今往后更会一直陪着郡主,郡主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灵儿只要努力像之前一样就好,最近我会和额娘说一声,让你每日都去瑾姑那里,学做百花糕。”夜夕颜淡淡的开口。 “瑾姑的身份有异?”听见夜夕颜提到瑾姑,灵儿就立马想到,昨日瑾姑胸前缺少的胎记。 黑眸满是赞许,灵儿果然不会让她失望,真是一点就通,夜夕颜点点头,又加一句。 “不必声张,只需暗中观察,另外,你这几日先不要去西苑了。”说完后,看着灵儿点头,夜夕颜才转身梳洗。 两日的时间很快过去,夜夕颜倒是哪也没去,只是在府中走动,不过,这两日倒让她发现了不少有趣之事。 第40章 出丑后又想出府 这日,夜夕颜坐在院里,一边看着白若溪坐在一旁,欲言又止,一边又看着夜堇儿跑来无话找话。 “夕儿妹妹,你看我穿这裙子好不好看?”夜堇儿忍了半天,才扭捏的问道。 用云雾锦做的锦裙自然是好看,夜夕颜本只是挑眉看了一眼,却瞧见一旁的白若溪,唇角勾起笑意。 “堇儿姐姐穿的这件锦裙可真是好看。” 听到夜夕颜夸她,夜堇儿的娇羞的抿了抿唇,“谢谢夕儿妹妹。” “这云雾锦本就是配美人的。”夜夕颜打趣道。 “夕儿妹妹…!”夜堇儿垂着头,话里满是娇嗔。 “玲儿也觉得堇儿小姐今日穿的好看,比白姑娘前几日穿的那件流彩曳地裙还要好看。”夜堇儿身后一名粉衣侍女开口。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的都落在那名叫玲儿的侍女的身上,夜堇儿的愣,白若溪的怒,还有夜夕颜的审视。 这话等于是将白若溪前几日的丑态又揭出来,单说这点,夜夕颜也没觉不好,关键这说话的人是一名不起眼的侍女。 而且若是夜夕颜没记错的话,这个侍女一年后在夜王府的侍女中,手段极高。能在夜王府内混的如此如鱼得水,必然颇有心计,说话也断不会如此开罪人。 “你个婢子懂什么!”夜堇儿呵斥一声,满脸无辜的看着夜夕颜。 “这婢子是不懂,这两件衣服各有各的美,那日婶娘穿的那件也极为好看,几位皇子不是都看痴了吗?”夜夕颜淡淡的开口,这话听着像是替白若溪说话,可实际却是在她伤上撒盐。 白若溪感觉到众人的视线,脸色瞬间苍白,咬紧牙关,口腔里一片腥甜,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压下。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就连夜堇儿都有些站立不安,找了个借口就回西厢了。 看夜堇儿如此着急的离开,夜夕颜心里冷笑,她这样还不是因为,那日的失误,怕是那天她也心有鬼胎,所以拉掉白若溪的衣裙,即便是无意,也依旧不安。 “夕儿…”待夜堇儿走后,白若溪才终于开了口,明日她是一定要出府,可该如何说呢。 “郡主,我家小姐是想出府,去买盒胭脂。”一旁的的白芍开口。 “可是府里都有人专门去采购,难道姨母屋里没分到?”夜夕颜吃惊的问道。 “我是想出府挑个花色。”白若溪顺着白芍的话继续说。 “嗯,那姨母就带些侍女一起,不行,再找两个侍卫跟着,我这几日着实有些困乏,就不去了。”既然她如此想出府,那便出去,不过前提是,她明天能见到。 第41章 处处都是眼线 “有蝶青和白芍陪着我便好,可是,夕儿不去,门口那几名侍卫根本不让通行。”白若溪委屈的说。 “那明日就让灵儿送你们出府,不过,带两个人未免少了些,不是还有绿俏吗?带她一起好了。”夜夕颜追加一句。 白若溪一愣,随即一口答应下来,话未多说,只说明日一早在府门口等灵儿,看着几人走出门,院里瞬间清净下来。 “郡主你方才为何要答应她…”站在夜夕颜身侧的灵儿抬起头,带着方才隐忍下的怒气。 “她想出去,便出去,不过,明日记得告诉她们,额娘已经知道她们要出府,所以酉时一定要回来。”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那个时间若是再不回来,只会惹人非议,但若是她那个时辰回来,就注定见不到她想见到的那人。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可以见到那人。” “明日她绝对见不到那人,除非她用自己的清誉在那边等。她要真的不怕,那我们就在背后再推一把。” 对上夜夕颜闪过狠厉的眼,灵儿无意识的点点头,总觉得郡主说见不到,那就见不到。 “这两日你去瑾姑那里如何?”夜夕颜端起一旁的茶抿了一口。 “虽然,行为举止都无异样,但我发现,瑾姑不止是,胎记没了,就连对梦陀花粉也不过敏了,昨日我藏在袖中好久,趁着她不注意,混在做饼的花中,她都未曾有异样。” 听了灵儿的话,夜夕颜眸中寒芒闪过,看来这瑾姑确实也是易容进来的,真的那位怕是早就没命了。 入夜,夜堇儿坐在铜镜前,一边细心的用玉梳打理发梢,一边说道,“你今日说话着实有些莽撞,念你是初犯,我便不追究了,你之前是在哪个院里?” “回堇儿小姐,玲儿之前是在郡主院里。” “哦,原是夕儿妹妹院里的人,上次府里设宴,夕儿妹妹似乎已有心仪之人…”话未说完,夜堇儿的视线落在身后的玲儿脸上。 “这个…奴婢只是个下人,对主子的事也不好妄加议论,不过,郡主未及笄前,倒是与二皇子有些来往。” 二皇子?夜堇儿脑里回想起,前几日那道俊朗翩翩的男子,脸上升起一抹红晕,随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将手中的玉梳一丢。 “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玲儿看出夜堇儿的突然不悦,慌忙转身往外走,嘴角闪过一丝得意,正好被屋外窥视的夜夕颜撞见。 看她出来,夜夕颜移步暗处,随后,又悄无声息的跟上,最后,看着她走到一个极为僻静的角落,一道口哨,便换来一只信鸽。 第42章 狗咬狗,真是有趣极了 借着月光,夜夕颜看着玲儿从袖中拿出纸条,卷好后绑在了信鸽的腿上,冷冷一笑,这府里的苍蝇还真是多。 一阵冷风拂过,玲儿抓着信鸽的手一僵,耳间一阵刺痛袭来,来不及回头,身子便软软的躺在了地上。 夜夕颜身形一展,便将原本受惊要飞的信鸽抓在手中,轻轻打开适才绑好的纸条,看完过后,眉眼溢出一抹诡异。 原来是大皇子手下的人,视线落在不远处荷花池上,轻轻一提,便将玲儿推入池中,转身,带着信鸽消失在夜色之中。 “郡主,这哪来的信鸽?”灵儿看着推门走进的夜夕颜急忙的迎上来,自从那晚过后,她便一直守在外间。 夜夕颜仿若未闻,将手中的信鸽往灵儿怀里一放,走到桌前,从怀中掏出纸条,仔细看了几眼,手起字落,将墨迹吹干,才将其绑在灵儿怀中的信鸽腿上。 直至将信鸽放飞以后,夜夕颜方才转身,“明日你早些将那几人送出府,然后送几块糕点去西厢,记住多带些多嘴的丫鬟,然后从西厢后面的荷花池绕回来。” 看了眼灵儿不解的眼,夜夕颜继续说道,“今日那个顶撞了白若溪的侍女,是大皇子的眼线,现在就在那里泡着,该怎么说,相信灵儿一定知道。” “灵儿明白。”灵儿脸上血色褪尽,可是眼里却是出奇的坚定。 “那郡主刚刚写的是什么?” “没什么,不过,就是借着那个玲儿,告诉大皇子,这府里哪些是北冥渊的人。”狗咬狗的场景定是有趣极了。正好也让她看看到底这府中还有哪些见不得光的人。 许是因为心情不错的原因,夜夕颜这一觉睡得极为安稳,再次醒来时,灵儿都已送人而回,在灵儿还有几名侍女的服侍下,夜夕颜洗漱梳妆,还特意挑了件平日少穿的白色。 刚刚换上,便听见宫里来人了,待公公宣完懿旨,众人才知道,原来是皇后娘娘要宣夜夕颜与夜王妃一同进宫。 夜夕颜走到府门口,发现额娘早已就在府门口站着。迎上去与额娘打完招呼,便一同上了车撵,这次随行的还有瑾姑为首的几名侍女。 入宫以后,瑾姑与其他侍女受了夜王妃的吩咐在外等候,而夜王妃与夜夕颜则是跟着宫女,朝着皇后的景阳宫走去。 “呀…!”走了一会,夜夕颜好似想到了什么,停下步子,惊呼一声。 “夕儿怎么了?”夜王妃停下,急声询问。 “没什么,夕儿只是想到今日身上点的是梦陀花香,可是,瑾姑不是对梦陀花粉过敏吗?一会额娘可要好好问问,瑾姑可有哪里不适。” 第43章 大方的收下皇后的赏赐 “是吗?”夜王妃的低声回道。 夜夕颜没再多说,她知道额娘此时,定然已经有所察觉了。 跟着那几名宫女,夜夕颜与夜王妃很快就到了景阳宫,宫门口还有几名姑姑在外面站着,见到两人过来,很快就迎了过来,礼后又将两人请了进去。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夜王妃俯下身子行礼,身侧的夜夕颜也是跟着一起行礼。 “快快起来,赐坐…”皇后涂着丹寇的手指虚扬,面上看似十分温婉,却暗带一股威严,容貌也是极美。 夜夕颜抬眼打量了一眼皇后,而后与夜王妃一起落座。 皇后高坐主位,看着坐好的两人,笑着开口:“这又有大半年未见到夜王妃了,婉婷王妃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婉贤淑。” “皇后娘娘莫要打趣婉婷了,皇后娘娘才是真正的风华绝代。”夜王妃连连摆手道。 “夜王妃,这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甜,难怪会与夜王爷恩爱如初,前几日牧丘进贡了一块上好古玉,所以本宫特地让你们也过来看看。” 皇后的话刚落,一旁的姑姑立马走了出去,片刻便又一名宫女,双手举着托盘恭敬的走到皇后面前,跪在地上,问了安。 托盘中间正是一块翠绿的古玉,玉质通透,堪称绝美,就连见多美玉的夜王妃也忍不住的惊叹,确实是块上好的玉。 夜夕颜也跟着惊叹,可是眼底却并无波动,这块古玉她上世便见过,后来更是被皇后做成了首饰送给了她。 果然,皇后随后便如上世一般,从主位上下来,将玉举到夜夕颜脸边,一边打量一边说道:“这绝世的美玉就该配倾世的美人。” “皇后娘娘折煞夕儿了,这块古玉可是稀世珍宝,”夜夕颜抬头,受惊若宠的开口。夜王妃也走了下来。 “是啊,皇后娘娘可千万别宠坏了这丫头。” “夕儿这丫头本宫一向就喜欢得紧,如今送块玉作为及笄礼物,也不为过,难道,你们还与本宫见怪不成。”皇后嘴角噙笑,可话里却带着不可违抗。 “臣妾,谢皇后娘娘赏赐。”夜王妃听出皇后的意思,自是不会无趣的拒绝。 “夕儿,谢皇后娘娘赏赐。”夜夕颜早知是这个结局,便顺从的谢礼。 “春华,你去把这玉拿给尚宫局,让她们将其做成一套首饰,然后再送到夜王府。”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偏过头,对着方才出去的姑姑说道。 …… 过了一会,皇后说是怕夜夕颜坐着无聊,又碰巧御花园里的牡丹开的极为好看,便让一位姑姑带着夜夕颜前去观赏。 第44章 那一刻,他竟像个受伤的小兽 花丛锦簇的宫路上,夜夕颜缓缓而行,身后还跟着一名姑姑,素净的衣裙裹着纤细柔美的身段,让身后的姑姑都忍不住看痴了。难怪世人皆道,夜王府的夕颜郡主,容可倾国。 “郡主,快看,前面那一片便是洛阳红,还是大皇子专门从汉渠寻来的。比这京中的牡丹,都要开的好看娇艳。” 顺着身后之人的话,夜夕颜抬眼轻扫,这洛阳红,开的果然是旺盛不已,可是花无百日红,总有凋零之日,就如这深宫之中的女子,哪个不是正直花季而入,然后枯萎至死。 黝黑的眼里闪过讥讽,因这些在宫里枯等的女子,更因上一世自己的愚昧。 过了半响,见前面的人,未有出声,姑姑只当夜夕颜是忙着观赏,直到快走到花丛处,突然横生变故。 “你到底吃不吃?”一道稚嫩却盛气凌人的声音打破了一路的平静。 夜夕颜微微侧目,视线落在说话的少年身上,这人她倒还有些印象,是九皇子,再看看被推到在地的却是比他明显大了许多的身影。 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瑟瑟发抖的背影熟悉的紧。也不知这人到底是哪点得罪了九皇子,夜夕颜听见九皇子带着发狠的的话语落下。 “给我打,我今天就不信了,他真的敢不吃。” 很快,身后的侍卫太监,便举着手腕般粗细的铁棍重重的打下,这周遭便只剩下,噗噗声,还夹杂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可是那九皇子面上却是挂着笑意。 姓北冥的人,果然个个都心狠手辣!一道讨好之声响起,让她幽深的眼里闪现惊诧。 “九皇子,你别再打了,三皇子方才也只是想吃这花瓣,既然他不愿意吃这地上的泥土,那倒不如就将这掉落的花瓣给三皇子吃下。” 九皇子蹲下,看了一眼,地上的花瓣,由于前两日下过雨,都已有些腐烂,比这地上的泥更加难看。 “那好吧,就这样好了,好歹也是我的三哥,既然他方才想吃这花瓣,那我便随了他。” 不一会,几个太监便将这地上的花瓣都拾到一个碗里,扔到地上男子面前,难闻的腐烂之气,让几人都忍不住的掩上口鼻。 “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三哥哥可千万不要拒绝。”九皇子笑的刺耳,原本还算可爱的脸满是狠毒。 夜夕颜依旧是站在暗处再看,地上的北冥羿似乎,也是嫌那味道难闻,忍不住的后退了几步,可能是扯到了身上的伤处,抬起头,整个人抖的更加厉害,也让围观的人哄笑出声。 许是巧合,夜夕颜远远的竟与那人的视线对上,看着他眼里瞬间涌出的湿意,那一刻,夜夕颜竟觉得他像个受伤的小兽,在寻求主人的保护。 第45章 这傻子脾气还挺大 “三皇子,是不是带着面具,所以不方便吃啊…”夜夕颜偏过头,只听一个小太监贴近九皇子低笑的说。 九皇子听言,似乎想到了一个更为有趣的事,走近北冥羿,一脚把他面前的碗踢开,看着明明就比自己大许多的男子,冷嘲。 “都说三哥哥的容貌惊人,可惜九弟还未见过,要不现在让我见识一下。” 北冥羿闻言,立马把低头,他刚才不过是,看这些花好看,还香香的,忍不住就想尝尝。 还没吃呢,这个弟弟就来了,开始,他还问自己在干嘛,然后他就回道,你真笨,我正想吃香香的花瓣,又不可能,在吃地下脏脏的泥土。 后来,便这样了,身上好疼啊,好像快痛死了。 见他不搭理自己,九皇子更加恼怒,一脚便踩在了北冥羿的后背上。 “你们给我把他的面具给揭了。” 几个太监看九皇子真的怒了,立马就跑过去争先恐后的去扒地上人的面具。 “你们都走开。”北冥羿又急又难过,为什么都没人喜欢他,不管在哪都会被人笑。 这样的活着,还真的不如像上世那般的死去,看着那个九皇子因为他的反抗,而摔了一跤,夜夕颜淡漠的想,这个傻子,怕是要更惨了。 “你们在干嘛?九弟,这…没事在地上躺着做什么?”一个男子从夜夕颜身边走过,开口询问。 “四哥,都怪这个丑八怪害我摔跤的。”九皇子,气愤的开口,毕竟年幼,所以口无遮拦。 “九弟,不可胡闹,地上的,可是你的三哥。”北冥祁苍白的脸上,带着怒气,转过身又对着那些原本看热闹的太监们呵斥道。 “一群狗奴才,尽会怂恿主子,还不快把三皇子扶起来!” 几个太监此时吓的将手上的铁棍一丢,快步上前,将地上的人扶起来。 夜夕颜敛敛了心神,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惊慌,似乎刚从惊吓中走出,就连她身后的姑姑都相信她方才是被吓到了。 “这是怎么了?”夜夕颜捂着红唇问道。 见到她走出来,九皇子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脸上还升起红晕。 “夕颜郡主,怎么会来这。” 夜夕颜没回答,她总不能说自己已经看了许久,径直走到北冥羿身边。 感觉到她的靠近,方才还对夜夕颜流露求救信息的北冥羿,此时,却倔强的偏过头。看他这样倒像在,气她的冷眼旁观。 夜夕颜,仿佛也不介意,他的抗拒,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递了过去。 看着面前突然多出的玉手,还有干净的锦帕,北冥羿想了一会,伸手,快速的将锦帕攥在手心里,可是,眼睑依旧没有抬起。 第46章 风流皇子 “三哥,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太医。”北冥祈走了过来,温声开口。 夜夕颜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上一世的她,就看不懂这人,说他与世无争,偏生他可以在宫斗中安稳度日,可若是处心积虑,他又偏生什么都没做。 手臂上突地传来一阵剧痛,夜夕颜低头,才发现方才还不愿搭理她的傻子,已经跑到她的身后,用带着血污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臂,眼里是全然的信任。 这个傻子,凭什么就觉得她会护着他。 “四哥,你看他竟如此大胆!”九皇子的视线落在北冥羿的手上。 北冥祈一样有着惊诧,可眼睛却是在看夜夕颜。 夜夕颜心思微沉,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余光便瞧见,有人向着这边走来。 扫了一眼北冥策略带凌乱的衣襟,夜夕颜眼里闪过冷笑。 这个大皇子还真的是色性不改,皇后让人带她来这,其意就是为了与他“巧见”,可他却在暗处厮混,若不是看见北冥渊往这边走,怕是都要忘了,皇后的安排。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大皇子,才不枉北冥渊的苦心安排。 “这是发生了什么?”北冥策低哑着开口。 其中一个太监立马跑过去,将事情说了一遍,北冥策越听眸子越沉,原本想叫人把夜夕颜身后的北冥羿,拉下去,然,转念一想。 女子大多都妇人之仁,何不借着他,来博小美人的芳心。 “九弟,你太胡闹了!” 九皇子看着所有人都在为这个傻子怪自己,看着北冥羿的眼里充斥着阴狠,又狠狠的跺了跺脚,才气鼓鼓的带着几个太监走了。 “你们几个,还不快点把三皇子送到太医院。”看着九皇子走后,北冥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太监呵斥道。 虽然,都在“好心”的想送北冥羿看医,可本尊根本就不领情,依旧死死抓住夜夕颜的衣袖。 “三弟似乎格外信任夕颜郡主,虽这个要求有些无理,但是为了让三弟及时就医,还想情夕颜郡主可以暂作陪同。”站在一旁的北冥渊突然开口。 呵呵,北冥渊,你倒是什么都不浪费,连个傻子都要利用。夜夕颜,黑沉的眼里蒙上一层凉薄。 “啊…啊啊…!死人了…!”几道尖锐的女声传来,夜夕颜的眼掠过大皇子北冥策,看到对方带着不耐的眼,果然下一刻,他便吩咐身后的侍卫去看。 不过一会,便听见一个侍卫跑过来,说有个宫女撞在树上死了,随后,就有几个侍卫将人抬了过来。还有几名宫女瑟瑟发抖的站在一旁,似乎还没从余惊中走出。 第47章 不堪受辱 北冥策眼含晦气的看了一眼,顿时愣在原地,“这是怎么回事?” “大皇子问你们话呢!这是怎么回事?”北冥策身后的侍卫,见没人回答,立马走到那几个还在发抖的宫女身旁。 “回…回大皇子,奴婢们就是照常来给牡丹松土,到这就看见她躺在这了。”几个宫女颤着声的回复。 此时,现场的气氛着实有些诡异,夜夕颜上一世没敢看,这一世倒是多看了几眼,地上的女子,脸上虽带着血迹,但确实是个美人。 而且,凌乱的衣襟下,带着几抹暧昧的绯红,格外打眼。虽没有人开口,但是都能猜到,这个宫女死前必定经历过什么。 “她手上好像还攥着什么东西?”夜夕颜身后的姑姑,上前蹲在死去宫女一旁,脸上没有一丝害怕,皇后跟前的人,自然是见过不少世面。 用力的掰开死去宫女的手,在场的人都看清,这个宫女手里攥着的是,成年皇子才有的腰牌,用于出宫使用,一般皇子都会戴在身上,少有离身。 姑姑将腰牌反过来,一个策字,直指大皇子北冥策,而当事人则摸了摸腰间,面色难看。 这么重要的腰牌被一个宫女攥在手里,再见其一身的暧昧痕迹,在场的宫女太监都叹了口气,这人还真的是想不开,被大皇子要了身子,应是好事,何必想不开。 拿着腰牌的姑姑,脸色苍白,连忙将腰牌呈给大皇子。 视线落在腰牌上,北冥策的眼里一片精光,方才是这个宫女故意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他才会在前面那处凉亭内,就地将她要了。 可,怎会一转眼就撞死了,这样看来倒像是他强迫一般。再看看姑姑手里的腰牌,怒火攻心,竟然有人敢给他下套! “这个贱婢,是哪个宫里的,竟然敢偷大皇子的腰牌。”姑姑这话虽是维护,可更像欲盖弥彰。 “这个好像是宁妃跟前的碧岚姐姐…”一个宫女大着胆子的回复。 宁妃?那不是四皇子母妃吗?这一下不少人,转移视线,往北冥祁那里看去,就连大皇子的眼里都满是审视。 北冥祁走近看了几眼,才开口。“确实是母妃跟前的,不过,为何会出现在这,还需回去问下母妃。” “哼!还望四弟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北冥策恼羞而怒,不管其他,拂袖离去。 看着离去的北冥策,夜夕颜冷笑,这大皇子还真是愚不可及,难怪后面会被一个戏子耍的团团转,到死还被身首异处。 今日那个傻子见到死人,倒是不叫了,上次看见流苏的尸首,可是反应惊人,怎地今日没了声响。 第48章 欲擒故纵 夜夕颜转过身,才发现身后的人,早就昏死过去。然,一只手还是无意识的抓着她的裙摆。 看他一身的血污,破碎的衣衫里面也透着刺目的猩红,夜夕颜脑里又回想到方才那个全心依赖的眼神。心绪烦乱。 因碧岚的尸首急需处理,北冥祁只能带着人将其抬到母妃那里,毕竟这事还要查个清楚。这样以来便只剩下北冥渊还留在原地。 夜夕颜便和他一起将昏倒在地的北冥羿送回东明殿,皇后派来的姑姑,也一路跟着。 望了一眼面前的宫殿,夜夕颜虽知道这傻子住的地方肯定不好,可是也没想过会这么不好,看着被平放在床上的人,原本准备走,可是想到宫外等着的人,转念又坐在了床边的椅凳上。 北冥渊,似乎也有些诧异,他还以为她陪着过来,是为了后面与他独处,可是,到这以后,她反而一直看着床上的傻子。狭长的眼里闪过厌恶,他倒要看她还要欲擒故纵到几时。 一晃几个时辰过去了,夜夕颜还是没动,就连太医拉上帘子,替北冥羿诊治时,她也未曾移动,那模样倒真像是可怜床上躺着的人。 “夕颜郡主,这时辰也不早了,再不回去,怕是皇后娘娘要差人来寻了……”站在夜夕颜身侧的姑姑开口。 “嗯,那夕颜就先走了。”夜夕颜看了一眼门外,太阳都已落下,时辰确实不早了。 看着夜夕颜打完招呼往外走,北冥渊袖中的手紧紧攥住,眼里满是阴霾。在她走后,北冥渊挑开床帐,伸出手将里面人的面具掀开,随后冷嘲一声的离去。 谁也没注意到,床上原本躺着的人,突然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弧度。 夜夕颜往皇后的景阳宫走时,正好碰见往外走的夜王妃,脸上漾起笑意。 “那姑姑,我就不进去了,烦请姑姑通告一声,我与额娘一起会王府了。” 那姑姑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想到面前这两位她都强求不了,加之大皇子的事,还需早些回禀皇后娘娘,所以便满声应下。 回程的路上,夜王妃看着瑾姑没有异样,便没提及过敏之事,只是问了夜夕颜去了那么久,都做了什么。 听完夜夕颜所说,王妃没有做声,不过,温婉的脸上,明显有着沉色,回到王府后,屏退他人,才开口。 “夕儿,对几位皇子有何看法?” “额娘…几位皇子也都不错,但,都与夕儿无关。”夜夕颜双眼直视,话语直白,夜王妃点点头,因心头还有事,此时,便没再多说。 夜夕颜又与夜王妃撒了会娇,才回到自己院里,刚刚走进房里,灵儿便迎了上来。 第49章 争相喊冤 郡主,白若溪一个时辰前回府了,我就在侧门候着,看着她从正门回来的,不过,那脸色似乎不太好。” “呵呵…!没有见到她想见之人,心情自然是不好!”夜夕颜幽幽的眯起双眸,眼里迸发出阴寒。 “那件事你办的如何?” “一切按照郡主说的进行,现在府里的人,都已知道玲儿意外身死,更加知道玲儿死前,曾得罪过白若溪。”听见夜夕颜的问话,灵儿立马回道。 点了点头,夜夕颜慢慢走到铜镜前坐下,将头上繁琐的发饰一一除去。 “不过,因为今日王爷上朝,王妃与郡主也都不在,所以玲儿的尸首,已经被田夫人找个地方埋了。” 夜夕颜素指微顿,这个天气确实是热,加上这玲儿的尸首在荷花池内泡了一夜,尸首捞上来时,定然是面目全非,不好再多放。所以田氏的做法也无不妥。 “那婶娘还做了什么?” “也无其他,只是,喊了几个与玲儿同住的侍女问话,并无收获,所以田夫人便说了,需等王妃回来。”灵儿仔细回忆道。 “哦?既然这样,那现在额娘那里,必定十分热闹,我们过去瞧瞧。”夜夕颜淡淡的开了口,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说完便让灵儿不急不忙的又将方才才取下的发饰一一戴好。 等夜夕颜再走进夜王妃的院里时,已经有不少的人在里面坐着了,其中还有一脸迷茫的白若溪。 “王妃,若溪今日一早便出府了,没有见过什么玲儿?”听了王妃的问话,白若溪下意识的回道,她根本就不知问的是哪个玲儿,夜王府内,她只知夜夕颜身侧有个灵儿,偏生王妃又说不是。 “仵作有来看过,那个侍女应是死于昨夜。”田氏开口解释。 什么?死人了?可是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白若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抬眸看着刚刚才进来的夜夕颜,似乎是想询问府里发生了什么? 原来白若溪刚回府,还未来得及回到西苑,便被叫到这里,自然是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 夜夕颜假装没有看见白若曦投来的目光,只是找了个位置坐下。 “夕儿怎么来了?”夜王妃伸出手捏了捏眉心。 “我方才听院里的丫头提到,堇儿姐姐院里死了个侍女,所以特地过来看看。”夜夕颜余光看了一眼夜堇儿,脸色煞白,想必是被吓到了。 也是,毕竟这死的可是她院里的人,若是被人传出去了,只会有损她的名声。 “我未曾苛待过院里的侍女,那个玲儿,昨日在我房里还好好的,不知怎么,今早就死在池里了。” 第50章 步步紧逼 “堇儿不必心慌,先说说那晚那个侍女是否有在你房里守夜。”夜王妃听出夜堇儿话里的慌张,又看了一眼田氏也是一脸焦虑。 “那晚,守夜的并不是玲儿,不过,因她白日里说错了话,所以我晚膳后,也有将她叫到房里训话,可是,真的没有严罚,只是说了两句。”夜堇儿的眼突然往白若溪那里看了几眼。 “说错了话?”夜王妃抓住这几个字。 “这事,夕儿妹妹也是知道的…”夜堇儿转而看着夜夕颜,只希望这事别再问她了,今早玲儿的尸首,实在太过怖人。 感觉到几人投来的询问视线,夜夕颜似乎想了片刻,才开口。 “昨日,那个侍女,好像有说,婶娘前几日穿的曳地裙不如堇儿姐姐锦裙好看。” 夜王妃听到曳地裙时,眉头紧蹙,那不是白若溪前几日出丑时穿的吗?视线落在白若溪身上,充满审视。 白若溪,这时总算明白了,看来这些人是想把一个下贱婢子的死,全都赖在她头上。再一想到今日的苦等,语气实在强忍不住。 “府里不过死一个侍女,难道…也要算在我头上。” “这里没人想算在你头上,那个侍女的死在荷花池内,说不定是因为天暗失足。不过,你今日出府整整一天,都去了哪里?” 夜王妃沉着声,那个侍女的事情,现在说什么,都不好查了,若是真的说开,也对夜堇儿的名声不好,所以田氏才会草草将玲儿的尸首埋了。 “婶娘出府是为了挑胭脂的…”夜夕颜抢着回道,随后又追加问道:“婶娘你今日买的是什么花色的胭脂,夕儿也要看看。” 这…白若溪愣在原地,买胭脂不过是一个托词,她今日等了整整一天,哪来的时间去看胭脂。 “我改日再将胭脂拿与夕儿看看。”白若溪敷衍的说道。 捕捉到白若溪的不自然,夜王妃也来了兴趣。 “什么样的胭脂,要不拿来我们都看看。” 白若溪气结,只得推说在侍女白芍那里。反正依照蝶青的武功,跑出去买些回来,也不是难事。 “那就打发人过去拿来。” 夜王妃一发话,立马有几个侍女走了出去,看样子是去西苑拿胭脂了。白若溪还没来得及忧心胭脂,便听见夜王妃继续说道。 “以前你在外面如何?我也管不了,不过,你现今住在夜王府里,还是要谨守本分些。” 饶是白若溪再能装,面上也都黑了几分,夜王妃这话,明里暗里都是在警告她不要做什么有污夜王府的事。又过了半响,就在夜王妃都要再差人去催时,胭脂总算拿过来了。 第51章 他没见你,却陪了我好久 夜王妃拿起侍女呈上来的胭脂盒,轻轻打开,唇角扯出嗤笑。“这胭脂虽颜色还好,但品质未免太差,就是擦在脸上,也过于低俗。” 白若溪脸上一僵,袖中的手指用力的攥住,坚硬的指甲应声断裂。 “那…婉婷嫂嫂,玲儿的事?”田氏还是有些担忧。 “弟妹,毕竟那个玲儿,是死在堇儿的院里,所以就由你出面,让管家多给她家一些银两,好安排身后事。”夜王妃并不是心狠,只是,事已发生,既查不出,便只能补救。 田氏听了夜王妃的话,彻底放下心来,只要她明日多做安抚,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看了一眼屋外。 “时间也不早了,我带堇儿先回西厢了,婉婷嫂嫂也早些休息。” “那就都回去吧。”夜王妃站起身说道。 “是…” 屋里的人一一退出去,就连夜夕颜也是喊了句,困了,就一起走了出来,看见前面走的白若溪,出声喊住。 “婶娘…!” 白若溪转过身,没反应过来,便被夜夕颜拉到一旁,因对方用力过猛,手臂有些发痛,一抬头,便见到夜夕颜带着羞怯的笑颜。 “婶娘,今日夕儿进宫见到二皇子了…他还陪夕儿坐了好久。”看着她瞬间沉下的脸,夜夕颜的手暗自用力,眼底也是与话语不符的阴冷。 原来他是在陪这个蠢丫头!白若溪的脸色阴沉,然,夜夕颜好像没有发觉一般。 “婶娘,我今日好欢喜。” 垂下的眼睑集聚愠色,白若溪眉宇间已有杀意,袖中的手也在努力的克制,好在夜夕颜说完以后便走了,留着白若溪一人站在原地。 “郡主,你刚刚从王妃那里出来,又对白若溪说了什么?灵儿见她走过的路上,有不少扯断的花枝。”灵儿将房门关好,好奇的问道。 “不过…说了些让她添堵的话,从明日开始,你别再管那个侍女的死,更不用去管白若溪。”夜夕颜淡淡的开口。 “为什么?郡主这是要放过她了?” 放过她,怎么可能,没有见到她去舌断足,苟延馋喘!夜夕颜又怎能睡的安稳! “你若是做太多,只会引起背后人的注意,放心,她最近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夜夕颜唇角勾起笑意,这大皇子…若是知道他的人死了,怕是绝对不会饶了北冥渊放在夜王府里的人,尤其是她特别提出的白若溪。 灵儿点点头,服侍好夜夕颜躺下,才退到外间。 这边,白若溪站在屋内,整个房里的东西都被她砸了个粉碎,遍地的狼藉。想她之前,虽不受夜王府待见,可也未曾如此窝囊! 第52章 让他看着她,四面楚歌 “说…!那个玲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若溪红着眼的问道。 白芍也是第一次见白若溪这样,微微颤颤的将听来的事情,又说了一遍,说完还拼命的低着头。 “好,真好!到底是哪个该死的,竟然想用一个贱人的死,拖累我。”白若溪双眸因着怒气,睁得极大,显得有几分骇人。 “蝶青,你去把这事,告诉你的主子。”白若溪抬手将有些散乱的发丝,轻轻拢与耳后,对着暗处靠着门的侍女开口。 “嗯。”蝶青点点头,垂于暗处的脸上看不出思绪,亦没有该有的尊卑。 若是平日,白若溪不会有任何不满,那是渊的人,除了武功高强以外,就只对他唯命是从,渊将这样的人放在她身边,也是因为重视她的安危。 可想到渊竟然,让她白白等了整整一日,而且还是为了陪那个丫头,再想到夜夕颜越发精致的容貌,白若溪心头的妒火就忍不住的滋长。 就在蝶青还未来得及将消息传给北冥渊时,夜王府里就已流言飞起。 听说,住在西苑的白姑娘,是靠她出身勾栏的娘亲,下药爬床,才生下了她。 听说,住在西苑的白姑娘,前段时间,为了可以勾搭宫里的皇子,当众脱衣。 听说,住在西苑的白姑娘,就因恼一个侍女的言辞,当晚就将那名侍女沉塘。 …… 这便是人心,愚蠢无知,最是喜欢道听途说,从不会打听事实,流言蜚语也只会越演越烈。西苑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窥探。 白若溪那晚的发泄,也被传成了性格暴戾,仅仅一晚,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形象,轰然倒塌!无人再说白姑娘性子纯良,人美心美。 当这些话传到夜夕颜耳里时,铜镜中,冷冽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这大皇子的手脚还真快,怕是这府里还有不少他的人,所以,才能这么快就听到玲儿的死训。 北冥渊,你的心爱之人,现在四面楚歌,我看你该如何?想到上世夜王府行刑之时,那人搂着白若溪监刑,嘴角扬起的弧度,夜夕颜只觉心口一阵钝痛,眸中也染上血红。 “郡主,你怎么了?”灵儿一走进屋里,便见到夜夕颜面色苍白的扶住心口。立马上前扶住。刚想开口找人喊大夫,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拦住。 “我没事,给我梳妆,今日我要穿红色。”夜夕颜松开手,方才没注意,前襟竟被生生抓出几道裂痕。心头还仍有不适,突然想到又快到十五了,看来是快要毒发了。 白意之,夜夕颜脑里又闪过那张妖魅邪肆的脸,双眉紧蹙。任由灵儿焦急的给她换衣。 - - - 题外话 - - - 妞们,妖妖错了,把白若溪的称呼打错了,不是婶娘,是姨母!绝对改正,为了妞们可以正常看,我就不改了!爱你们。 第53章 我不许你和她圆房 而此刻,白若溪一把将手中的杯盏扔了出去,正好扔到刚刚走进的蝶青脚边。 “主子说了,稍安勿躁,不可生事,今夜他会过来。”蝶青学着北冥渊的语气说道。 听到那人要过来,白若溪脸上的怒气瞬间消逝,转过头,看着还未反应过来的白芍。 “傻站着干嘛,还不把这里收拾一下,另外,将我那件百褶挑线裙拿出来。”白芍听后,立马转身去找。 … 入夜,白若溪打扮好后,坐在房里静等,身侧的白芍有些忧心的不断张望,这二皇子可千万要来,这两日小姐的反复无常,着实让她害怕。 就在这一主一仆望眼欲穿时,总算有个人影闪进房内,白芍会意的走出去,将房门关好。 “渊…”白若曦站起身,走到北冥渊的面前,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前。 “我去找你,你都没有出来见我。”见他不说话,白若曦低低的开口,眸上还蒙着水雾。 北冥渊,伸手将白若曦拉到桌前坐下,又将身上的黑色斗篷解开。 “那个玲儿是怎么回事?” 听到他答非所问,又面色冷凝,白若曦只能先将玲儿的事,说与他听。 “那玲儿的死真的与你无关?”北冥渊听完,反问道。 “渊,你也不信我!”白若曦红着眼,最近这府里一桩桩的事情,就已经让她烦闷万分了,渊还这样。 北冥渊伸手,将站起身的白若曦拉入怀中,沉声说道。 “不是我不信,只是我认为她本就该死!沉塘还算便宜她了!” 这下,白若曦才止住泪,娇嗔的捶了身后人几下。 “不过,若不是你,那就是他,那个婢子死的蹊跷,府里的流言又来势汹汹,分明就是指着你。”北冥渊,冷着脸,薄唇紧抿。 “谁?夜王妃?”白若曦迟疑的开口。 “不会,若是我没猜错,应是大哥的人。”这夜王府里会有北冥策的人,北冥渊早已想到,但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会先行挑事。 “大皇子?难道他也想借助夜王府?”白若曦插了一句。 北冥渊点点头,这是自然,拥有了夜王府的势力,才等于真正的靠近那个位置。 白若溪想到那日自己的苦等,耳边也瞬间浮现夜夕颜的娇羞,指尖轻轻的在北冥渊的胸膛上打圈。 “那你是一定要得到那个丫头了?” “嗯,我要夜王府的势力,所以她只能嫁我。”北冥渊攥住那只为非作歹的玉手,放于唇上轻轻一吻。 “若溪懂,也会帮着渊,但是,我不许你与她圆房。” - - - 题外话 - - - 妞们,别气,下一章会有惊喜哦! 第54章 坐在屋顶点火 “我只要娶她就好,圆房这些事,交给其他人也是一样。”北冥渊一口应下,丝毫没有一丝愧疚。 呵呵…难怪她对北冥渊,会有这么大的恨意,若是让她听见这番话,怕是要提剑过来了,邪魅的唇角扯出冷笑。 见下面似乎要上演一些不该看的画面,坐在屋顶上的北冥羿神色诡异。 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给你们添上一些,修长的手中,有肉眼都极难看清的粉末扩散开来,刚一接触到树木,纱窗等物,就立马燃烧起来。 蝶青看着这些从天而降的火苗,立马抬起头,对上一双妖异的双眸。 “着火…了…!着火了…!”同样站在门外的白芍惊慌失措的看着,凭空而燃的火势。 真是恬噪,白芍眉头紧皱,只是一个闪神,屋顶之上便无一人。紧闭的房门打开,看着西苑瞬间红了半边天,还有不断靠近的紊乱脚步,北冥渊的脸色极为难看。 “谁做的?” “那人在暗处,看不清容貌,似乎…带着半张面具。”蝶青瞥见北冥渊眼底的暴怒,用力回忆方才的对望。 又是半张面具,忆起在别院那一高一矮的两个男子,北冥渊俊美的脸上泛起阴狠。未说一语,如来时一般鬼魅的离去。 “渊呢?”白若溪将刚刚褪下的衣裙又匆忙的套上,该死的!怎么会无端起火。 蝶青根本不给她多问的机会,扣住白若溪的手,便将她往外拖,一旁的白芍也赶紧跟上,直到被拖到院外,白若溪才发现整个西苑都已成了一片火海。 而身后早已聚集了不少闻火赶来的人,众人赶紧泼水灭火,用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将大火扑灭。这把火,将整个夜王府都惊动了。 夜王爷见火灭了,在场的又都是女眷,便先行回屋,留着夜王妃留在原地安排。 “这火是怎么回事?” “回王妃话,若溪刚刚准备休息,真的不知。”白若溪出言澄清,她确实不知道这火从何而来。 “你们两个,也不知道看着点,竟然能让院里失火,明日一早就去管家那里领罚。”夜王妃在白若溪那里问不出究竟,就对着白若溪身侧的两个侍女开口。 “姨母,绿俏呢?怎么不见绿俏?”刚刚赶过来的夜夕颜,看够了白若溪的一身狼狈,才见少了一人。 绿俏?怕是现在已经被烧死在屋里了吧,想到那日她为绿俏置入的蛊虫,还真的是浪费了。 “看,地上有个人爬出来了。”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句,在场的人都看向地上缓缓而爬的身影,那人似乎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站了起来。 第55章 命可真硬 一脸的黑灰,众人看了好久才认出,那个脏兮兮的身影是绿俏。夜夕颜身后的灵儿和另一个侍女,赶紧将人扶住,在夜王妃的示意下,送去看医。 “姨母,这西苑现在不能住了,你就去我院里好了。”夜夕颜提议道。 白若溪虽是不想,可也没别的法子,刚想应下,就被夜王妃直接指派到西厢住下。 看着白若溪一脸狼狈的跟着田氏离开,夜夕颜的眼底藏着笑,用手捂了捂嘴巴,对着夜王妃说道。 “额娘也早点休息,夕儿回去睡了。” “嗯。”夜王妃看着被烧的漆黑的西苑,皱着眉点了点头,随后便让人散了。 夜夕颜边走边听着身后几个侍女和粗使婆子小声的窃语,听了一会,眼底的笑意更深,无端起火,而且还是满院烧尽,这么晦气的事,都让白若溪撞上,呵呵。 “郡主,等等我…!”灵儿喘着气的,跑了上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绿俏怎么样?”想到方才漆黑的身影,夜夕颜对着灵儿开口。 “大夫已经瞧过了,没什么外伤,休养几天,就好了,绿俏还真是命大。”灵儿回忆起诊治过程,她一开始真以为绿俏活不成了,谁想竟然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夜夕颜缓缓道,这白若溪那日能让她活着进府,背后定然不简单。 灵儿提着灯走在前面,到了门口,夜夕颜让其他跟着的人,都回去好好睡一觉,这一夜太过折腾。 “郡主,你说这西苑今日怎么会起火的。”灵儿恭敬的服侍着夜夕颜脱衣。 夜夕颜垂了垂了眸,应该是大皇子的人吧,不过,能让一个院子这么快的起火,而且不惊动北冥渊的人,还真是让她高看大皇子一眼。 半响,没有听见答复,灵儿也没再追问,反正今夜白若溪得此后果,也是活该。 …… “给我查,那个带着半张面具的男子到底是谁!”与夜王府有一墙之隔的小巷里,北冥渊靠在墙上,幽幽的声音,泛着寒气。 “是!”跪在他脚边的暗卫,因他身上散着的浓重的杀气,而不敢抬头。 “还有,那晚在别院出现的少年,给我一起查,若是查不出来…”北冥渊的声音戛然而止。 地上跪着的暗卫,恐惧加深,他知道主子未说完的是比死还难熬的酷刑。 “郡主,该起了。”灵儿站在床边轻轻的喊道。 “嗯,什么时辰了。”夜夕颜穿着灵儿备好的衣裙,一边问道。 “已经快过辰时了,王妃已派人催了一次,今早郡主,要去膳厅与王妃一起用膳。” 第56章 找不出的死因 “嗯。”夜夕颜趁着灵儿转身之际,抚了抚心口,这里…后半夜疼了许久,最后竟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伸手又多打了几层胭脂,。 走到膳厅,发现只有夜王妃带着辰弟在那用膳。 “婶娘她们呢?”夜夕颜坐下,摸了摸辰弟的头。 “今早你婶娘带着堇儿一起到庙里拜佛了。”夜王妃伸手拿了一块糕点喂着怀里的小人。 看着辰弟张着小口的样子煞是可爱,夜夕颜也递上一块糕点过去。 “那姨母呢?”夜夕颜不经意的问道。 “一早就派人过来说,说是不舒服,想来是不想吃,那样也好,省的一大早就烦心。”夜王妃等了半响,也没听见夜夕颜替那人说话,虽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满意。 夜夕颜也不想为了白若溪而惹额娘心烦,便低头吃菜。 “额娘,辰弟这两天好像比较嗜睡……”夜夕颜突然想到这几日,好像都没怎么见到辰弟出来。 “嗯,找大夫看过了,没什么大碍,许是因为今年的天热,所以打不起精神。” “姐姐,抱抱。”在夜王妃怀里的夜夕辰,一听见夜夕颜提到他,就立马伸出一双胖乎乎的小手。 “额娘,今日天气不错,我抱辰弟去花园放会纸鸢。”夜夕颜伸出手抱住那个一脸期盼的小人儿。 “嗯,那你们慢点,奶妈也跟过去。”夜王府叮嘱道,这西苑满室的狼藉,的确需要她先过去处理。 “辰弟,我们一会去放老虎的纸鸢好不好。”夜夕颜盯着怀里的小人问道,果然得到他的拍手赞成。 “郡主,要不让奴婢抱着吧,小世子沉着呢。”跟在后面的奶妈一脸忧心的开口。 “没事,李妈,我最近许久没有陪着辰弟,就抱一会,累了就让你抱着。”夜夕颜转过头柔声说道。 这个李妈一生无子,将辰弟看的极重,辰弟暴毙以后,她浑浑噩噩的在府里待着,没过多久就疯了。 到了花园,夜夕颜将辰弟放下,由着灵儿她们带着他去放纸鸢。 “李妈,最近辰弟有没有什么异常?”夜夕颜自从重生以后,一直在思考辰弟的死因,上世,连太医都说是发烧伤及五脏,可是,她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觉得不对。 那病来的蹊跷,因为,在她印象中辰弟好像那段时间一直嗜睡,再到后面就是高烧不断,这背后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 “回郡主,小世子最近就是嗜睡了些。”李妈回复道。 又是嗜睡,府里大夫也是如此说,夜夕颜后背泛起寒意,谁会想要害她的辰弟,宫里的吗? 第57章 重建西苑 应该不会,毕竟辰弟现在还小,府里又有各方的眼线,互相限制,暂时也不会动府里的人。这也是,她为何只是小煽风火,让他们互咬的原因。 “不过,小世子最近特别喜欢吃田夫人做的糕点,每日醒来都要吃,我们都说田夫人心灵手巧,那些小形状捏的,就连府里的厨子都要甘拜下风,也难怪小世子喜欢。” 听着李妈的话,夜夕颜微微眯起双眸,又听李妈小声的贴耳说了句。 “每次,田夫人送过来的糕点,奴婢都会暗自先行尝试。” 夜夕颜点了点头,李妈对辰弟向来爱护,仔细些也是正常。 那边辰弟跑时突然摔了一跤,李妈没来得及与夜夕颜说一声,便赶紧跑过去。 那到底是谁?还是说,辰弟真的是因为高烧而死,夜夕颜脑里乱成一团乱麻。一双黝黑的眸里满是深意。 城外寺庙内,田氏与夜堇儿上完香,便在寺里走着。 “娘你说,有这护身符,玲儿的晚上应该不会来找我了吧。”夜堇儿终究是有些胆小,毕竟人是死在她的院里,所以,才拉着田氏陪她出来求个护身符。 “这杀人的…都不怕,你有什么好怕。”田氏淡淡的开口。 “娘,你也觉得玲儿是被人害的。”夜堇儿挨近田氏,总觉得脊背发凉。 “你平日安分些,不要轻易去得罪那个白若溪。” “那个白若溪不过就是一个下人生的,伯母还这么不待见她,有什么好怕的,就算她真的敢杀人,最多也就只敢杀个侍女,而且还把自个的名声都搭进去了。”夜堇儿这会倒是不怕了。 “你只要听娘亲的话,就好。”田氏闭着眼眸,似乎不想多说。 看田氏这般疲倦的样子,夜堇儿也没敢多说,她在封地就性子骄纵,唯独就怕娘亲。 “娘亲,你都这么累了,干嘛还要每日熬夜做糕点,就算你不做,伯父,伯母也不会怪罪的。”夜堇儿想到有几次夜里醒来小解,看见田氏还在做糕点,就忍不住的开口。 “你懂什么,这不仅仅是在做糕点,还是在替你和你弟弟做出一片大好未来。”田氏语气透着阴冷。 夜堇儿耸耸肩,只当田氏是想巴结夜王爷与王妃。 …… “王妃,这院里都烧尽了,你还要过去看看吗?”管家王申,对着夜王妃询问。 “就不去看了,快些带人将这里翻建如初。” 王申将夜王妃送出去,就赶紧吩咐侍卫和侍女赶紧收拾,难怪王妃不喜,就是他一个下人也都看着不舒服。 “王叔,这里是要推掉重建吗?” 第58章 捡来的玉佩 看着走进来的夜夕颜与灵儿,王申立马停下手里的事,给夜夕颜行过礼,方才开口。 “回郡主的话,按照王妃的意思是要重建。” 夜夕颜点了点头,在灵儿的搀扶下,走近一片废墟,昨日那火来的突然,倒让她升起了不少好奇,白若溪身边有高手跟着,理应不会发生这种事。 看了许久还是看不出端倪,自嘲的笑了笑,这几日还真是疼傻了,就是有什么也都被火烧没了,哪里还能看出什么。 “啪嗒。”夜夕颜脚下似乎踩住什么,低头一看,像是一块玉石。下意识的弯腰捡起。玉上龙飞凤舞的一个“渊”字,让夜夕颜瞬间笑出声。 北冥渊,你还真是怜香惜玉……! “郡主,你笑什么,这里黑漆漆的,我们还是出去吧。”灵儿转了一圈,一回头就看见夜夕颜低头在笑,忍不住的开口。 夜夕颜点头,与灵儿一同走出这片废墟,临走时,对着在外候着的王申追加道。 “就依额娘说的,全部拆干净了,再建。”不然,她会觉得脏。心口又生出疼意,没有血色的脸颊又白上一分。 “咦,那不是瑾姑吗?”灵儿指着前面走过的人影说道。 夜夕颜抬眼看了一眼,确实是,不过,自从那日回宫以后,额娘,便借着她打碎了父王所赠的琉璃瓶为由,将她贬到洗衣房了。 想必,额娘也是不想立马扯出她的真面,所以才会小施惩戒,毕竟,这瑾姑在府里还有不少势力,一下拔出反而不好。 “郡主,我们现在去哪?”灵儿其实内心,想说的是,郡主可以回去休息一下,想到她一早苍白的脸色,灵儿对白若溪和二皇子的怨恨就加上几分。 “姨母不是不舒服吗?我们总该过去看看。”夜夕颜用力攥着手心的玉佩。 …… 刚一走到西厢,守在门口的白芍立马迎了上来,“白芍,见过郡主。” “姨母呢?”夜夕颜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问道。 “小姐,今日头疼,应是昨日失火,受了惊吓,所以现在还在…” 白芍的话未说完,屋里便传来虚弱的声音。“是夕儿吗?快快进来。” 推开门,夜夕颜便看见躺在床上的白若溪,原本红润的娇容,此时憔悴不已。 “姨母,都怪夕儿,若不是夕儿让你住进王府,你也不会身处火场,若是你昨夜真有什么,夕儿一定愧疚死了。” 白若溪仔细看了一眼,面前的夜夕颜,脸上的焦急不似有假,心里稍定,昨晚她细细想了一夜,总觉得她对自己的态度有变,看来是多想了。 第59章 白若溪的歹毒心思 “没事,我也想在府里多陪陪夕儿,种种一切也皆是我的命不好。” 听着白若溪带着虚伪的话语,夜夕颜只觉心头作呕。 “不过,这几日…我倒是会时常想起,我们在别院时的情景。”白若溪见她又不说话,只当她也在回忆,见时机不错,便伸出手拉着夜夕颜的手。 “夕儿,你明日陪着我去趟别院吧。” 夜夕颜眸中浮过流光,强压不适的,也同样伸出手答应,末了,还嘱咐床上的人要好好休息。 白芍送夜夕颜到西厢门口,“白芍就送郡主到这,小姐床边还需人照顾。” “嗯,你要好生照顾姨母。”夜夕颜点点头。 “对了,我记得姨母身边还有一个叫蝶青的侍女,她人呢?” 白芍还没走两步,又被夜夕颜突然叫住,听见她问蝶青,白芍面上一闪而过些许慌张。 “小姐昨夜受惊…有些失眠,蝶青她…去给小姐配压惊的药了。” “嗯,姨母是该要压压惊。”夜夕颜唇角勾笑,目光高深。 白芍看着夜夕颜说完,就走了,拍了拍xiong部,这郡主的眼神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犀利,她害差点就说漏了。 “郡主,你明日真的要和白若溪一起出府。”灵儿语气透着担心。 “为何不去?” “可是,白若溪她若是又想…”灵儿,满满的不赞同。 “放心我不会有事,回去休息,有些累了。”夜夕颜淡淡的开口。 灵儿一听见夜夕颜累了,立马扶着她赶紧往回走,到了屋里也没敢多说,只是服侍夜夕颜早早就睡下。 次日一早,夜夕颜便带着灵儿,起身去了西厢,白若溪见她进来,就赶紧催促着白芍给她梳妆,不过一会几人便出府了。 走到街上,白若溪看着夜夕颜越发精致绝美的容颜,心里满是嫉意,再过一会,她就可以看着这丫头清白尽失,真好! 感觉到白若溪一直在看她,夜夕颜抬头,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担忧妆容不妥,连声问道。 “姨母怎么一直看我?我今日有何不对吗?” “我是在看夕儿真的是越发好看了,真不愧是朝阳第一小美人。” “是吗?”夜夕颜盯着白若溪的双眸问道。 “夕儿,这话说的,难道你还不相信姨母说的吗?” 夜夕颜心中冷笑加自嘲,之前的她就是太过相信了。 “夕儿,你看前面正好是朝雀楼,之前姨母有吃过那里的茶点,味道很是不错,现在时辰尚早,我们可以过去尝尝。”白若溪指着前面的茶馆提议。 第60章 预谋下的巧合 跟在后面的灵儿拉了拉,夜夕颜的衣袖,面上是满满的不赞成,可是夜夕颜却点头答应。 站在茶馆门外,夜夕颜环顾其中,这间茶馆的格局确实不错,全是分层的雅间,一看就知,进茶馆里的人,必定非富即贵。 “姨母,就我们…进去,会不好?”夜夕颜低垂的眼,看似有些不知措,转过头问着白若溪。 “没事,还有蝶青,白芍和你身后的灵儿,难道还有人,敢调戏我们夕颜郡主不成。”白若溪调笑着开口。 “姨母…你又拿夕儿打趣!”夜夕颜一副不依的样子,可余光却是再打量面前这间茶馆,她不信白若溪会无缘无故的进来,更加不信她是为了吃所谓的茶点。 很快,夜夕颜便知道白若溪为何会来这了,看着几乎和她们同时走进的一行人,眼底浮出冷笑。原是有人在这候着。 “二…二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夜夕颜看着一脸“巧合”的北冥渊开口。 “我今日出来办事,正巧口渴,所以,就进来喝茶,真是好巧。”北冥渊俊朗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 “嗯…好巧。”夜夕颜低垂着眼,没让人看清其中阴沉。 “那要不一起?”北冥渊提议道,温文尔雅,再配上那张如玉的俊颜,怕是任谁都不会拒绝。 “嗯…”轻轻点头,低着头的跟着北冥渊一起。 跟在她们后面的白若溪脸上是带着深意的笑,而灵儿则是满心的不放心,又怕误了郡主的事,只能不放心的赶紧跟上。 此时,茶楼的小二,也热情的迎了上来,在他的带领下,几人走到二楼一间布局华丽的雅间坐下。 夜夕颜留意到,这小二除却见到自己时眼底有几分惊艳,看到白若溪与北冥渊时,都未起波澜。 夜夕颜绝对不会自恋到,认为这行人中只有她姿色过人,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小二早已见过二人,那这个茶楼应该和庆园春一样,背后的主子都是北冥渊。 “夕颜郡主,不介绍一下吗?”在小二下去以后,北冥渊才看着夜夕颜轻声说道。 “这是我姨母,上次二皇子到府上应有见过的。”夜夕颜出言提醒。 “是吗?许是那日我眼里只有夕颜郡主。”北冥渊盯着面前人的小脸说道。 夜夕颜听见这话,瞬间羞红了脸,带着几分羞怯的开口:“二皇子定是在打趣夕颜,那日姨母穿的流苏曳地裙,华美无比,连大皇子都看痴了,二皇子又怎会没注意到。” 原本听见北冥渊那番煽情的话语,白若溪面上就已有难色,再听见夜夕颜提到流彩曳地裙时,眼底更是瞬间出现阴森。 第61章 这茶有问题 别说白若溪面上有变,就连北冥渊眼底也有异样。 自己的女人,在众人面前春光乍泄,北冥渊…这滋味一定不错,夜夕颜唇角的笑扬的更高。 “几位客官,茶来了。”小二在门口敲门,在门打开之时,夜夕颜递给外面站着的灵儿,一个放心的眼神。 “夕儿,怎么不喝?”白若溪喝了一口,才发现夜夕颜面前的茶水没有动。 “这茶若是凉了再喝,口感会变的微涩,夕颜郡主还是早些喝。”北冥渊喝完,将茶盏放下。 看着两人都如此迫切的样子,夜夕颜心里不断冷笑,看来这茶里,定是有些什么了,端起茶,双眸却是直直盯着北冥渊看。 一身白色的锦袍,衬得他更加温润如玉,虽唇角带笑,但是神色极为浅淡。 坐在夜夕颜边上的白若溪,看着她如此不知廉耻的盯着北冥渊看,嘴角挂着讽刺。 北冥渊看着夜夕颜端着茶不喝,只是盯着他看,眼底升起几分不耐,这个夜夕颜之前的种种疏离,果然是在欲擒故纵。 “啊呀…!”夜夕颜惊呼一声,手中的茶盏竟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成数瓣。 在外人看来就是她看北冥渊看痴了,才会将茶水打翻。而且好巧不巧的全部打在,一旁的白若溪身上。 看着白若溪因身上弄上茶水,而去其他房间进行擦拭,北冥渊眼底冷笑加深,原来她是想要和他独处。 “夕颜郡主方才有没有被烫到?” “没有…二皇子,我是不是太笨了。”夜夕颜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没有,我一直觉得夕颜郡主性子可爱。”北冥渊眼神醉人,心里却在冷嘲夜夕颜,方才特意发出的做作声,还真是白白浪费了这张绝美的脸蛋。 “说了这么久,夕颜郡主定是渴了,方才那杯茶洒了,就让小二,再上一杯好了。”北冥渊提议道。 “嗯,那就直接来一壶吧,二皇子的茶水也不多了,正好一起。”夜夕颜带着羞怯的开口。 “好!”北冥渊点点头。 这上茶的速度还真是快,夜夕颜看着小二很快就端上的茶水,伸出手,示意自己动手,小二走后,夜夕颜先给北冥渊倒上一杯,才给自己面前的茶盏倒满。 “二皇子,请…!”夜夕颜带着笑意的开口。 北冥渊似乎没想到夜夕颜竟然会同时给他也倒上,看了都已举起茶盏的佳人,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一起…!” 夜夕颜盯着对面人的表情,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下,没有错过北冥渊眼底的算计,看来这茶水还是有问题。 第62章 这手感倒是不错 夜夕颜抬眼,对着对面笑的一脸温柔的北冥渊,柔柔一笑,突然,一阵眩晕,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扶住越发沉重的额头,还想说些什么…却“咚”!的一声昏倒在桌上。 “夕颜郡主…”略等了一会,北冥渊确定夜夕颜真的已经昏睡过去,才站起身。 盯着夜夕颜娇美的容颜,看了半响,才将她抱起,推开雅间的暗室,将她放在床上后,不作停留的又走了出去。 昏暗的暗室,原本双眼紧闭的夜夕颜,突然睁开眼,唇角挂着冷厉,将扎入指尖的银针抽出。把带着血珠的手指放在唇上轻舔,浓重的血腥,让她瞬间清醒,随后,才继续躺下。 两道一前一后的脚步声传来,夜夕颜感觉有人在床边坐下,一只手用力挑起她的下巴,似乎看了一会,才带着阴毒的开口。 “这么美的容貌,渊真的不要自己上。” “我有你就够了,何必对其他人白费力气。”北冥渊回忆起床上人,昏迷前的娇作,眼里有着浓重的厌弃。 听了北冥渊的话,白若溪娇羞的扑倒他怀里轻打。 捉住她的手,北冥渊皱着眉的看着床上的夜夕颜。“开始吧,我们现在出去,你找的人,也快来了。” “不要,我要在这边看着,你出去,等会好了,你再进来躺着,我不许你看见她的身子。”白若溪将手放在北冥渊的唇边轻磨。 北冥渊知道她这段时间在夜王府过的委屈,就依言走了出去。 看着北冥渊走出去,白若溪刚想找地方坐下来,忽然觉得脖子一麻,根本没来得及转头,就身子一软的倒在地上。 夜夕颜缓缓的收回手,白皙的指甲夹着一根银针,她还真的是要感谢白若溪的阴毒,不然接下来她反而不知该怎么做,将人拖到床上。 快速的将外面桌上还未撤走的茶水拿进来,对着昏睡的白若溪灌下。就听又有人走进,夜夕颜退到暗处冷眼旁观。 只见一个男子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看见床上躺着女子,有些不满意,“这昏昏暗暗的能看见什么?” 伸出手捏了一把手下的人,滑腻的触感,顿时让他奸笑道,“这手感倒是不错,再加上那五两银子,倒是比好买卖。” 夜夕颜听着他的话,眸中寒芒乍现,原来她的清白,竟然只需五两银子。看着那个男子将白若溪的衣衫除尽,覆了上去。 令人作呕的画面,夜夕颜却是逼着自己看完,想到上世白若溪对自己说的那句“渊根本就不肖碰你,又怎会让你怀上他的骨血。” 瞬间明了,紧紧的咬住银牙。消无声息的走到床边的地上躺下。 - - - 题外话 - - - 妞们,看到这,有没有一点小爽,有的话,就告诉妖妖哟~还可以更爽的…! 第63章 她是想将夜夕颜毁了 交缠的两人,根本没有发现屋里还有一人,白若溪只觉得身上极热,身下还有人在进进出出,头脑昏昏沉沉的只当是北冥渊,便是更加积极的配合。 又过了一会,白若溪迷迷糊糊觉得不对,她不是应该在看戏吗,又怎会和渊在一起呢,脑里抓住什么,瞬间清醒起来。 不对,都不对!伸出手推开身上的人,白若溪看着那张猥琐的脸,惊叫一声,甩了男人一巴掌,仍觉不够,她又从凌乱的发中拔出来发钗,用力刺过去。 那男人被这突然的变故弄的,未来得及反抗,便已经一命呜呼。白若溪看看身上一片红紫,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是谁?竟然敢害她。”双手颤抖的将已经凌乱的衣襟理好,还好没有破损,若是渊知道,她被其他男人染指,定会心有芥蒂,不能告诉他,不能! 那个丫头呢?白若溪昏昏沉沉的走下床,却踩到一个人,蹲下身子,才发现本该在床上的夜夕颜,竟然跑到了床下。 伸出手用力的掐着地上人的胳膊,却没见到丝毫反应,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应该中了梦合散吗?怎么会只是昏倒。 这个房里方才只有她和这个丫头,回忆起昏迷的情形,白若溪怎么都想不出,她是怎么跑到床上的,难道当时还有人躲在暗处。 将夜夕颜用力的扶到床上,腿间浓烈的不适,告诉白若溪,方才的一切都是真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夜夕颜,依旧是一副圣洁的模样,喉中一阵腥甜。 伸出带着细长指甲的手,用力的捏在夜夕颜的身上,带着怨愤的用力,若不是她,她怎么会,啊…!白若溪整个人都有些癫狂的心态。 不能让她完整的走出去,白若溪看到床边一根手腕般粗细的木棍,眼里双眸满是阴暗。 “咚咚!”一阵敲门声让正在解夜夕颜衣衫的,白若溪停下动作。 “若溪,时间差不多了。”北冥渊的声音带着不耐,若再晚一些,怕是夜夕颜带来的侍女,该醒了。 白若溪听出北冥渊就要推门进来,带着不甘的住了手,只差一步,就只差一步,在门打开以后,一丝微亮照进房间,白若溪赶紧退到阴暗处。 “若溪,你怎么了?”北冥渊看着站在暗处的白若溪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难过,虽然恨夜王府,但是她总归是我看着长大的。”白若溪低落的声音,让北冥渊一阵心疼,他的若溪终究还是不够心狠。 北冥渊刚想走近搂住有些失魂的白若溪,却被佳人一闪,微微挑眉。 “夕儿快醒了,你还是快些过去吧,我先回别院等着,一会你就告诉她,我去换衣衫了。” 第64章 北冥渊,来你也会嫌脏 白若溪说完,低着头看见门口站着的蝶青,又说了一句。 “屋里那个已经处理掉了,你快点拖出去,别误了你主子的事。” 蝶青听言,看着北冥渊的点头首肯,立马直接进去将人拖走,反正后院有的是野狗,就当加餐了。 “让白芍陪着你回去,今日委屈你了。”北冥渊柔声的对着门口,微颤的白若溪说道,定是方才杀人吓到了。 “嗯。”白若溪轻轻点头,赶紧走了出去,一路不敢抬头,生怕被人看出异样。 “小姐,你怎么了?”白芍跟在白若溪的身后。 “废话什么,回别院。”白若溪转过头,啪的就是一巴掌。 白芍捂着脸,不敢在看白若溪,方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一回到别院,因院里有段时间没有住人,白若溪推门走进之前的寝房,让白芍下去备水,她要沐浴。 这天还早,不过,就是身上沾染了一些茶水,至于洗澡吗?白芍只敢在心里暗排,动作麻利的把水备好。 白若溪坐在浴桶里,拼命的用手狠狠的擦拭着身体,可是身上那些恶心的印记还是消散不去。 到底是谁?若是让她找到背后的人,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白若溪怎么都想不到,那个将她逼至这步田地的,就是她一直都看不起的蠢货。 北冥渊躺在夜夕颜身侧,看着她脖子上隐约露出暧昧的红印,嘴角有着厌弃,想到他要将这个残花败柳娶回去,胃里就泛着恶心。 别人碰过的,他北冥渊从来都不会染指。 夜夕颜一睁开眼,就撞见北冥渊眼底浓浓的厌恶,呵呵…原来他也嫌脏,若是他知道方才在这床上与别人翻云覆雨的女人,就是白若溪,又该如何? “你醒了…!”北冥渊脸上挂着宠溺,伸手抚了抚夜夕颜带着凌乱的发丝。 手下的人,似乎受到了惊吓,避开了头顶上的大手,缩至床边,脸色苍白的问道。 “这是哪里?二皇子我们这是怎么了?” “夕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方才你晕在我怀里,我一时情不自禁…但是夕儿放心,我定会八抬大轿娶你为正妻。”北冥渊伸出手,一脸的真诚。 “可是,父王额娘若是知道了…。”夜夕颜嗫嚅的开口,刚动一下,眉头立马紧紧蹙起,这白若溪还真的是半点不留情。 “夕儿,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等我,我定快些向夜王爷提亲,这样你也就不必担心清白有损了。” 原来你们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想必是因这世的她,不再主动贴过去,他们等不及了,才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第65章 夕儿,好疼 “那…就依二皇子,夕儿就在府里等你。”夜夕颜靠近北冥渊,强压心里的不适,将头靠在身后人的胸膛上。 “二皇子,夕儿身上好疼。” 感觉北冥渊身体瞬间的僵硬,夜夕颜才真正的扯开唇角,她既然不舒服,又何必让他舒坦。 夜夕颜简单的在茶馆的雅间梳理一番,扯出一节裙摆,用作丝巾,遮住脖上的红痕,然,身后站着的灵儿,泪珠根本一刻都止不住。 “郡主,都怪灵儿,没有好好护着你,灵儿该死!” “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夜夕颜转过身,将灵儿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郡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我。”灵儿跪下来,不顾一切的趴在夜夕颜腿上痛哭。她为什么会晕倒,为什么醒来后,郡主就成了这副模样。 “你看看,这是什么?”夜夕颜将胳膊轻轻撩起,虽然很快就放下来。但是,灵儿还是看清楚上面的守宫砂。 “郡主,这…”灵儿站起身,满目都是不解。 “回府再说,一会你切记不要再惹怒北冥渊了。”那人最是记仇,灵儿方才进来时,那带着仇恨的目光,怕是已经触了他的逆鳞。 灵儿点点头,只要郡主没事就好,后面夜夕颜少不了与北冥渊,又是一番虚情假意,每每看见他碰触到自己时,眼底的厌弃,夜夕颜便笑的更欢。 最后,北冥渊想送夜夕颜去别院,可是却被夜夕颜拒绝了,借着天色不早,便先回府了,反正蝶青还在,让她去接白若溪回夜王府就好。 回到夜王府,灵儿将门窗关紧,才转过头,直直的盯着夜夕颜,大有一种,不说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夜夕颜也知道灵儿是忧心她,就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虽然说得人云淡风轻,可是听者只觉心惊肉跳。 若是郡主没有识破那两个恶人的阴谋,岂不是…灵儿想想就是一阵很深的后怕。 “郡主,下次不可再这般冒险了,那个白若溪这次是罪有应得。” “知道了,去和额娘说一声,今日累了,就在房里用膳,另外,若是白若溪回来了,你就通报一声。” 灵儿听言,走了出去,不过一会便将晚膳端了进来,而且还告诉夜夕颜,白若溪回来了,不过,一回来就躲在西厢,就连田夫人喊她用膳,都没有出来。 夜夕颜张着小口,眼里带着笑,吃的好不欢畅。吃完,又让灵儿替她宽衣。 看着夜夕颜背后的印记,粗看是有些暧昧不已,可是仔细看看,却都是被人用强力掐出来的。 “那个女人心太狠了。”灵儿都不敢看夜夕颜身上的伤痕。 第66章 好奇他的身份 “呵呵,她身上的,怕是要比我多上许多。”夜夕颜不以为然的笑笑,眼底满是阴郁。 “啧啧…难怪世人都说最毒女人心。”一道戏谑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夜夕颜捂住灵儿欲张的口,从屏风上,将衣衫取下,随意披在身上。 伸手挑开床幔,果然,看见一个妖孽坐在床上,一双微挑的眉眼直直的盯着她看。 “呵呵,夕颜郡主这一副刚刚被疼爱过的模样,看着好不诱人啊。”北冥羿的视线落在面前人的脖子上,眼底是无尽的淡漠。 “你个登徒浪子,竟然还敢出言诋毁郡主,还不快从床上下来。”灵儿不顾夜夕颜的眼色,出言骂道。 “这丫头还真是伶俐,夕颜郡主,你说,她的舌头是不是也与常人不一样,所以才这般大胆。”北冥羿双眸蒙上戾气,这样的他让灵儿瞬间就闭了嘴。 “灵儿,你下去,到屋外守着。”夜夕颜将吓傻了的灵儿推出门外,转过身看着依旧躺在床上的北冥羿。 “白意之,北冥渊与北冥策间隙已生。” 这话,是嫌他今日过来了,北冥羿双眼微微眯起,看不出的妩媚,让夜夕颜忍不住的暗骂,真是妖精。 “好大的火气,夕颜郡主是因为,没能和心仪之人互许终身,而郁郁不欢吗?” “你找人监视我?”夜夕颜眸中,怒火滔天。 “不然怎么能知道,夕颜郡主还有“观战”的癖好,而且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看完。”北冥羿一瞬之间,立在夜夕颜面前,挑起她如玉的下巴。 又是这个动作,夜夕颜厌恶的别过头,转过身坐在梳妆台上,对着铜镜,往脖子上擦药。 北冥羿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夜夕颜的身后,看着她擦药,那一块块红痕,看着甚是碍眼,北冥羿从怀里扔出一个药瓶。 “用这个。” 夜夕颜接住他递来的药瓶,勾唇一笑,“白公子,还有怜香惜玉的时候。” “呵呵,那是自然,我还等着你在端午宴上,艳惊四座呢。”北冥羿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撩拨夜夕颜背后的青丝。 “你怎么知道端午宴即将举行。“白意之,他到底是怎么对宫廷的事情,掌握的如此清楚,朝阳历年的端午宴,都不会在端午当天举行,往往都会提前半个多月举行。 举行的形式也都有不同,就是夜王府也是前几日才得的消息。而且上世的夜夕颜并没有参加端午宴。因为,那段时间她都抱病在床。 “怎么?夕颜郡主是对我的身份很好奇?”北冥羿手指微顿,语气轻挑。 “是又如何?”夜夕颜透过铜镜与身后的人对视。 第67章 有时能忍,有时却忍不了 “哈哈…!”北冥羿轻笑起来,可是眼里满是不屑,将绕在指尖的发丝放开,明明是他主动去摸的,这会却像是嫌脏一般,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擦拭。 夜夕颜只觉那块锦帕熟悉的很,然,还未看清,又被北冥羿放回怀里,待他笑够,才听他又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如何,只是你不配知道。” 夜夕颜也不恼,只是拧开药瓶,继续擦药,突然想到今日就是十五了,回过身,将手掌摊开。 “解药。” 北冥羿一愣,知道她的意思,眼里冷然,带着嗤笑的开口,“这个时候要解药干嘛?难道你以为每逢十五就是毒发的日子。” “难道不是?”夜夕颜反问,前几日就开始隐隐作痛的心口,难道不是毒发。而且她明明记得,上次毒发就是月圆之日。 “哦,我似乎也没和你说过,这个毒,没有所谓的定期发作,只是有时能忍,有时忍不了。”北冥羿说完,看着面前这个沉寂的女子,也没有他预料的崩溃癫狂,只是冷漠而平静。 “所以,我才要经常过来,不然,万一你忍不了怎么办?”北冥羿笑着说道。 “嗯,那就烦劳白公子常过来。”夜夕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白意之这样无非就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她。 北冥羿双眼微眯:“你就这么怕死?” “是啊,我怕死。”夜夕颜笑意更深,准确的说,她怕的是,活不到将那些人,统统送进地狱,更怕的是,她还没来得及,将夜王府里的黑手全部揪出,就死了。 夜夕颜笑起来,眉目极其娇艳,就连北冥羿也有片刻的失神,随之眼中的不屑加重。“既然,想活,那就要听话,端午宴,你可要好好表现。” “你上次说的上官家,是因为一首暗带谋反的藏头诗,才被诛九族。” 夜夕颜颔首,半响,屋里的压迫全消,夜夕颜知道那人已经走了,她不是没想过跟踪那人,可是上世的惨痛经历,告诉她,那人,她暂时还惹不起。 将门推开,让门外的人进来休息,面对灵儿的疑问,夜夕颜只用盟友二字,就堵住她的种种追问。 接下来的几日,夜夕颜都在府里,未曾再有出府,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陪着辰弟,还有一部分的时间,用在应付某些人不断传来的情话。 “郡主,又来一个。”灵儿将信鸽放飞以后,才将纸条递给夜夕颜。 “嗯,烧了。”夜夕颜接过来,粗略看了一眼,便又递给灵儿。 真是可笑至极,上世她总嫌那人情话太少,还一直以为他是不会,现在才知道,原来油嘴滑舌,本就是男人的天性,他又怎会…不会。 第68章 皮肉之苦 “最近白若溪在做什么?” “回郡主,她自从那日回府以后,就没出过房间,而且听说半夜还能听见摔东西的声音,堇儿小姐也为这事,说过不满,不过,被田夫人拦住了。”灵儿回道。 呵呵,看来那日的事情对白若溪的打击还真是大,“暂时不用管她,只要盯住她那边的动态就好。” “郡主…”一道轻声传来。待人走进,夜夕颜和灵儿才发现是许久不见的绿俏。 看着灵儿也在,绿俏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夜夕颜。 “绿俏有什么事情直说,灵儿在这也无妨。”夜夕颜淡淡的开口。 “就是过来告诉郡主,白若溪这几日的状态似乎不对,而且她好像在找人查,前几日出没茶雀楼的人。”绿俏皱着眉说道。 白若溪会查,夜夕颜自然是知道,可是最后她只会什么都查不出来。 “你最近身子有无大碍?那次出府,白若溪应不会这么轻易让你回府。” “嗯,那日回程她对我用了蛊虫。”绿俏回复道。 “蛊虫?白若溪会用蛊?”夜夕颜重复道。 绿俏先将袖子卷起,手臂上面有个针眼大小的红点,绿俏似乎用了内力去激,只见皮层下有异动,似乎像是有什么在里面爬行。 夜夕颜看的真切,真的是蛊虫,身侧的灵儿也是一脸的惊恐。 “我用内力将它困在手臂上,等到第一次蛊虫发作完,我就把它逼出来。”绿俏将衣袖放下,要瞒过白若溪,只能先受些皮肉苦。 “嗯,至于你想知道的,我已经查出一些,一旦坐实以后,我就会告诉你。”夜夕颜想到白意之的话,淡淡开口。 “嗯,白若溪那边我会仔细看着。”绿俏说完,便又从后门走了。灵儿经此才知道,原来绿俏还是郡主的人。 转眼还有一日就到端午宴了,夜王妃这次又提前替夜夕颜,缝制了好几身新衣。 “额娘,这身就可以了。”夜夕颜看着夜王妃撒娇的开口,她实在是不想在试衣裙了。 “这次端午宴要在落日城里的行宫举行,怕是要在那里停留半个月,这一身衣服哪里够。额娘要过几日才能过去,你多带些侍女过去,凡事多注意。”夜王妃有些忧心的叮嘱。 端午宴要在落日城?还要待那么久?夜夕颜的面色有些发沉。这与往年都有不同。而且白意之也没有提过。不过,他也没说过端午宴就是一日。 到了出发的日子,夜夕颜才知道,这次端午宴是由皇后操办的,将朝中大臣的子女与皇子公主们,提前安排在落日城小住,参加祈福和斋戒,待到宴会那天再一起参宴。以示对上苍的诚意。 第69章 都想爬墙 到了落日城的行宫,因夜夕颜的身份特殊,直接与公主们住在花羽殿内,夜夕颜坐在行宫的床上,从她一进殿就发现,其他皇子就住在不远处的启阳殿内。 而且她所在的房间,更是离大皇子北冥策只有一墙之隔。原来皇后所说的祈福斋戒都是空话,真正想的还是撮合她与大皇子。 启阳殿内,皇后坐在椅上,轻轻品茶,“人我是给你安排来了,该怎么做你也知道,可别在为了一两个漂亮宫女而误了事。” 北冥策顺从的应下,忆起上次的事,咬牙切齿的说道:“若不是上次北冥渊坏我事,我又怎会在她面前失了面子。” 当时,他的确以为是北冥祁在背后捣的鬼,可事后想想三弟应该没这个胆子,而且宁妃还专门跑过来道歉,说是没仔细用人,这一切都直指这背后的不会是北冥祁,那便只剩下北冥渊了。 “好了,你知道就好,以后多防着一点,你小心与她亲近就好,切不强来”皇后知道北冥策素来的手段,又追加一句。 “儿臣知晓了,母后放心。” 来到行宫的第二日,便要去庙里祈福,夜夕颜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裙,在灵儿陪同下走了出去,外面天色大好,夜夕颜突然想到,这与公主们一起,也无不好,最起码少了不少叨扰。 夜夕颜出门碰巧遇见大公主,便与她同行,期间大公主还特意将路旁的花草做了简单介绍,温婉大方的样子,还真的不像与大皇子一母同胞。 “皇妹,你们也准备去祈福啊。”一道爽朗的男声响起,夜夕颜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大皇子北冥策。 “是的,皇兄。”大公主俯身,柔声回复。 “夕颜,见过大皇子。”夜夕颜也不好失了礼数。 “夕颜郡主,无须客气,那就一起吧。”北冥策,伸出手做请的姿势。若是撇开那双不纯净的眼,这大皇子也算是仪表堂堂。 有了北冥策的同行,大公主根本不用在做介绍,因为有人一路上都在不停的找话题。祈福过后,北冥策还想再与夜夕颜独处一会,奈何佳人根本不配合。 因她的身份,北冥策也不能勉强,嘴角笑意冷霾的看着夜夕颜回屋,这般的美人,就是不看身份,也该被他藏于房内。 之后的几天,北冥策虽然经常在花雨殿徘徊,但是总不见人出来,好几次夜里,北冥策想到夜夕颜的容貌都会心生邪火,恨不得翻墙过去。可是思及皇后的话,终是忍住了。 然,大皇子自个没翻,倒是有其他人替他翻了,北冥渊自进行宫以来,就没见到夜夕颜,想到他现在与她,也已“生米做熟”便是没有顾虑翻墙而进。 第70章 我都要感动了 “夕儿…”北冥渊轻轻的推开门,看着想要呼救的灵儿,立马毫不留情的将人打晕。 夜夕颜不放心的看了看地上的灵儿,确定只是晕倒,才带着娇嗔的开口:“二皇子,你干嘛打晕我的侍女。” “我还不是替夕儿着想,不想因她的叫声,引来旁人。”北冥渊一脸温情的开口,一对眸子沉如水。 “那二皇子……你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夜夕颜低着头,露出一截姣好莹白的颈项,娇羞无比的模样,在昏暗的烛光下,有种说不出的妩媚之姿。 北冥渊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时,人已被他搂入怀中,夜夕颜被他突然的亲昵,逼得袖中手指用力攥起,低垂的眼,也满是血红。 抱了半响,北冥渊才发现自己的手正圈着夜夕颜,视线落在那段白皙的颈上,脑中忆起那天上面的暧昧痕迹,突然一阵反胃,将她推了出来。 看着他脸上稍纵即逝的厌弃,夜夕颜自然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如此她倒是不怕了,唇角勾起一抹妩媚至极的笑意,身子也黏了过去。 “二皇子,你是知道我想你了,所以特意赶来陪我的吗?” 看到她如此大胆的贴过来,北冥渊心头更加不喜,看来这个夕颜郡主,不仅愚不可及,而且还不知礼义廉耻。 “我是想夕儿了,所以过来看看,如今也看见了,就先回去,不然,若是有人发现我不在房里,怕是又生事端。”北冥渊由着夜夕颜贴近,低下头。 夜夕颜感觉那人气息靠近,伸出手挡住那个即将落下的薄唇,垂着头,继续假装羞怯。 北冥渊心中冷笑,他原本还想施舍一个安抚,既然她想装,那就算了,“夕儿,怎么如此害羞,不过,夕儿如今已经是我的人了,可千万要与其他人保持距离。” “夕儿明白,所以才借由身体不适,在屋内斋戒。” 对于夜夕颜的说辞,北冥渊还是比较满意,怕夜夕颜不满意又说了一会情话,才离开。 “这二皇子还真是情真意切,听的我都要感动了。” 夜夕颜将门关好,就见到软榻上大大咧咧的靠着一人,这个白意之最近是闲的慌吗?总是阴魂不散的出现。 “白公子,总是这样闯入女子闺阁不太好吧!夜夕颜看着白意之开口。 “我是怕你一时春心荡漾,而坏了我的计划。”北冥羿的声音听着有几分不明的怒气。 “我不会。”夜夕颜不想多说,将灵儿拖到外间的床榻上。 “就算你会,人家还不一定要你。”北冥羿冷嘲一声。 “你就是过来奚落我?”夜夕颜黝黑的眼里,有着极深的不耐。 第71章 今晚就睡这 “你就是过来奚落我?”夜夕颜黝黑的眼里,有着极深的不耐。 “北冥策与北冥渊,这段时间都有心巴结夜王府,更是有心娶你,很有可能,会借着这场端午宴,向玄阳帝请求赐婚,你准备怎么做?”北冥羿的目光幽深。 “你想我怎么做?”夜夕颜反问道。 “这个啊?我还没想好。”北冥羿一边说,一边用余光扫过夜夕颜,只见她的面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 “那我便等你想好,再做准备。” 听到还算满意的答复,北冥羿姿态慵懒的靠在身后的软榻之上,脸上的笑容异常鬼魅,额际上用朱笔描绘的花朵,肆意妖娆。 半响,见没了声音,夜夕颜将门打开,示意软榻上的人可以走了,谁曾想那人竟直接用掌风将门关上。拉着她一同倒在软榻上。 “你干什么。”一双黑瞳印着寒霜。 “这软榻躺着格外舒服,我正好累了,今晚……就睡这了。”北冥羿媚眼玩味的挑起,看着夜夕颜的目光带着灼灼的火焰。 “那白公子睡这,我去睡床。”夜夕颜面上满是疏离,可无奈的是,身后的人一动不动。 “放手…!”夜夕颜深邃的眼底带着冷酷,然,身后那人就像橡皮糖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就这样睡。”北冥羿红唇勾起,似带着无赖,手下也越发用力。说完,便没了声响,就如睡熟一般。 开始,夜夕颜还在等,没过一会,她就用力挣脱一次,试了几次,根本不起作用,反而是白费力气,想着,白意之对她也没兴趣,只好由着那人。 …… 暗哨…北冥羿紧闭的双眸忽然睁开,黑眸闪烁着寒芒,略微有些怔愣,他这是睡着了? “主子,天要亮了。”冥隐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北冥羿的耳里。 思绪复杂的将怀里的人推开,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消无声息的离去。 一早的阳光照进房里,夜夕颜一睁眼便看见蹲在软榻边的灵儿,揉了揉略带酸意的手臂。 “郡主,你怎么样,昨晚有没有事?” “没什么,你放心好了,去给我弄点水,我要洗漱。”看着灵儿出去打水,夜夕颜才起身环顾四周,那妖孽也不知什么时候走的。 她竟然就那样睡着了,许是知道若是他真想做什么,她也拦不住,所以反而安稳的睡着了。夜夕颜自嘲的笑了笑,只当是白意之昨晚是临时兴起。 后来的几晚,充分的推翻了“临时兴起”这四个字,因为每晚白意之都会过来,夜夕颜担心灵儿又惹到他,只得每晚都早早给灵儿点上睡穴。 “白公子,你最近是太闲了吗?”夜夕颜冷笑。烛火下,黝黑的眸子泛着凉意。 第72章 白意之,你是太闲了吗 “嗯。”北冥羿,将人在往自己身边拉一点,保持他喜欢的睡姿。 他自从远走他国为质后,就未睡过一晚好觉,而且他自十岁以后,突然变成现在这样,白日蠢傻,夜晚即使恢复神智,也没有一刻想睡。 可,前几日他竟然可以睡的这么安稳,还差点就睡到天亮,好在听见…的暗哨,不然还真会出乱子,不过,这一睡,他发现,原来睡觉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那你可以回自己家睡。”夜夕颜手指微颤,还是不适应有人离她这么近。 家?北冥羿垂下的眸子里闪烁着阴沉的寒芒,就在夜夕颜以为他又要沉默时,他突然开口:“我没有家。” 那你以前睡在哪里,夜夕颜想反驳,但是她能感受到身后男人身上那股危险至极的气息。 在即将睡熟时,夜夕颜隐隐约约像是听见男子的一句低言,“若是早知道你还有这用处,我也…” 因话语太轻,夜夕颜只觉得,是这几日他总在这,所以梦魇了。 …… 灵儿边给郡主挽发,边感觉这几日,她睡的过于死沉,往往都是一觉就到天亮,郡主起的都比她早,今晚可一定要警醒一点,不然郡主半夜要是口渴怎么办。 “郡主,临走时王妃交代了,今日郡主入席以后,直接到他们身旁坐下就好。 “嗯,知道了。” “对了,郡主,这是昨天傍晚收到绿俏的书信,还是她特意混进来,当面递给我的,我原想膳后给郡主的,结果又睡着了。”灵儿吐了吐舌头,有些自责。 “没事,给我吧。” 半响过后,夜夕颜看着手中的书信,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附在灵儿耳边说了一句,只见灵儿一脸的吃惊。 … 自朝阳建国以来,历年就极为重视端午佳节,到了玄阳帝这,更是年年都隆重举行,这次在皇后的操办下,端午宴更是空前的盛大。 夜夕颜跟随着几位公主一起走宴会场,中途却是遵循礼节的坐与夜王爷夫妇边上,看着夜夕颜过来,夜王妃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四处望过去,玄阳帝坐在上首的金色龙椅之上,身侧是一身华贵的皇后,两侧则是诸位妃嫔。 高台之下,分为两边,最前面所坐的,都是皇子与公主,而夜夕颜也随着夜王爷一起落座前排。 贵宾位上分别坐了,朝臣与他国使臣,还有皇子。不过一会,夜夕颜便发现一桩有趣的事,在平日里只要有皇子出席,女子们的视线,大多都是落在北冥渊身上。 然,今日却都是直勾勾的盯着对面那个身穿淡蓝色锦袍的男子。 第73章 后宫仅有一妃 因背着阳光,夜夕颜实在看不清他的容貌,只知道,能将北冥渊比下去的,定是姿色过人。再看那身衣服,应是哪国的皇子。 夜夕颜,扫了一眼桌上的糕点,光是粽子就有三十多种,造型小巧可爱,看着格外有食欲。 不过,这玄阳帝还没有说完,怕是还要再等一会,夜夕颜用手支起下巴,微微的向着母妃那边斜靠过去,显得慵懒无比,眼波流转,只消一眼,便让人失了魂,丢了魄。 “钰卿,感谢陛下如此热情的款待。”夜夕颜见那名身穿淡蓝色锦袍的男子,手执酒杯,上前,向玄阳帝敬酒道。 随着他的起身,人群中,不断有人倒抽冷气,夜夕颜待到他逐渐走近,才看清了他的样貌,呼吸一凝,完美到极致的俊美脸庞,如缎的长发束于脑后,眼神淡漠。让人侧目难忘。 “沧溟太子,太过客气了。”玄阳帝笑着道。 随后便又是轮番的歌舞,看着众人心旷神怡,不少使臣都连连惊叹,还是朝阳的女子善于歌舞。 “看了这么久的歌舞,才发现还真是舞美,人更美。”漓水皇子,看着眼前偏偏起舞的舞女,沉浸其中,一双桃花眼也微微眯起。 “既然如此,皇子可尽情欣赏。”坐在玄阳帝身侧的皇后打趣道。 “朝阳的女子的舞姿果然,精彩绝伦。”上官钰卿持着酒杯接道。这一声夸赞,不同与漓水皇子那般猥琐,反而让人入沐春风,场中的舞女禁不住的羞红了脸颊。 听到他的话,夜夕颜微微抬起头,这个上官钰卿在沧溟一向久负盛名,且是下一任皇位的不二人选。 撇开他自身的优秀不说,更是因为,沧溟只有这一位皇子,确切的说,是沧溟后宫只有一名皇后。也就是上官钰卿的母妃。 一个皇帝只有一个女人,一名子嗣,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就是有这么一个先例在那,夜夕颜上世才会如此相信情爱,以至败的如此凄惨。 感受到众人的侧目,上官钰卿扫视一圈,对上那双黑眸,心头一顿,脑海里竟是浮现出一抹桃红,不是洛儿,她不是洛儿,可目光仍是不受控制的望向那张绝美无比的容颜。 大殿内有不少人,都察觉出不对,其中不少小姐见上官钰卿的视线在夜夕颜身上,都忍不住的愤恨起来。恨不得都有张与夜夕颜一样勾人的脸蛋。 就连玄阳帝的眼底也都有沉思,手抵住唇边,低咳几声。 上官钰卿回过神,环顾四周,知道他已失态,当即拱手上前一步道:“钰卿,朝阳的女子都实在貌美,所以有些看痴了,还请陛下见谅了。” 第74章 端午宴,突生变故 玄阳帝微微颔首,笑着说:“无妨。” 北冥渊看着上官钰卿,面色冷凝,眉头紧蹙,他该不会是看上夜夕颜了吧,想到他的身份,心中略有不安。可是看出玄阳帝似乎几次都拉着上官钰卿寒暄。也没有对夜夕颜的身份做出任何介绍。 北冥渊眼里闪过精光,又将方才的想法放下。呵呵,他怎么忘了,依夜夕颜的身份,父皇是不会将她嫁与他国皇子的。 想通后的北冥渊,便与北冥策一样端着酒杯,与上官钰卿还有漓水皇子聊了几句,毕竟之前有过接触,所以也是相谈甚欢,而后又与在座的其他使臣还有朝中大臣轮番对饮。 这一场端午宴原本该就此落幕,他国使臣与皇子也都立即刻返程回国,偏生又出了变故,那个沧溟太子竟要留在朝阳游玩一段时日。 对于这一突然的请求,玄阳帝自然是笑着应允,并且当众宣布,明日返朝。 …… “母后,你说那沧溟太子该不会看上夜夕颜了吧?”北冥策待到宴会一结束,就来到皇后的寝宫。 “这个不用你担心,你父皇是不会将她,嫁给北冥以外的姓氏,更何况还是国力如此强盛的沧溟,你只要回京以后,多多找那丫头,就好,”皇后将手上的金丝甲套取下。 北冥策听了皇后的话也瞬间明了。心里也在盘算,明日回京以后,该如何接近佳人。 行宫锦秀殿内… “太子,你为何要突然决定留在朝阳。”随行使臣,一脸的不赞同,太子的身份重要,怎能随意留在他国。即便是临行前陛下在太子身边,安排了几百名的暗卫随行,然,留在朝阳还是不妥。 灯火下,一身华服的上官钰卿坐在圆椅上,比女子还要白皙的肌肤折透着光亮。目光扫过说话的使臣,却反问着地上跪着的暗卫。 “让你查的事,查出来了吗?” “回太子,那个女子就是夜王府的夕颜郡主。”听见太子的问话,地上的暗卫立马回复道。 “夕颜郡主…”上官钰卿唇角重复着这几个字,原来她就是夜王府的嫡女。 而一旁站着的使臣,似乎在听见夜王府时,眼里也有惊诧,再回想起,今日那位夕颜郡主倾城的之姿。靠近太子开口。 “太子是看中了那位郡主?若是单说她的身份与容貌,确实可以求娶,不过,怕是这玄阳帝不会松口…” 使臣这番话,有两则缘由,一则是,夜王府在朝阳的权势,世人皆知,二则是,看出太子对那郡主的不同,于是,便想将其中的缘由说与上官钰卿听。 上官钰卿紧蹙眉头的打断道,漠然的目光扫过使臣。 第75章 他让她,找个皇子嫁了 “马大人,说的未免太过离谱,我今日不过是多看了几眼,下去拟信,告诉父皇母后,我要留在朝阳几日,暗访一下朝阳如今的国力,究竟如何。” 知道太子现在已经不悦,使臣只好退下写信,准备将今日在端午宴上发生的事,详细的写于陛下,静等陛下的安排。 待到房间又清净下来,上官钰卿的身子靠在椅背上,脑里又回忆起那双阴郁黑沉的眼,俊朗的眼里,晦暗不明。 …… 夜夕颜点好蜡烛,又让灵儿熟睡以后,一张绝色的脸沉寂暗处,坐在软榻上等着那人过来,果然,天色刚一泛黑,白意之便走了进来。 “今日怎么如此乖巧,还坐着的等我?”北冥羿挑着眉说道。双眸衬着烛光落在夜夕颜身上,妖冶的唇角勾笑,神情还带着些许轻挑。 “果然是个美人,难怪连沧溟太子都看痴了。” 夜夕颜仿佛没有听见那人的戏谑,眼中带丝凉薄,冷冷的开口:“今日他们并没有人提及赐婚。” 夜夕颜的越发好奇白意之的身份,虽然知道他在自己的身边有留眼线,但他究竟有何势力,竟然可以将眼线放到有诸多侍卫的端午宴上。 “所以才说,夕颜郡主真是勾人,有上官钰卿,这般突生变故,北冥策他们又怎敢在这个时候求娶。”北冥羿玩味的开口,清浅的眸子却满是阴森。 白意之这话,倒是不假,毕竟上官钰卿今日的表现异常,玄阳帝心中必然已经惊涛拍岸,若是此时还有哪个皇子敢求赐婚,必然会惹怒玄阳帝。 毕竟皇子们想娶夜夕颜的原因,除却她的美貌以外,最直接的缘由,就是夜王府的实力,而这也是玄阳帝最为忌讳的。 “我自然是勾人,不然,白公子又怎会夜夜来此?”夜夕颜细眉轻挑,看着北冥羿的双眸有种说不出的惑人。 看着她虚伪的笑意,北冥羿突然没了兴趣,幽深的眼底凝聚冷厉,“不过,经此一事,那些皇子应该会更为着急。” 烛光下,北冥羿莹白的大手轻轻摆弄杯子,长发落在月白色的锦袍上,还有几缕青丝则是贴在露出的半颜上,慵懒的神态道不尽的妩媚。 “我突然想到,你还是要选一个皇子嫁了,后面才能更加有趣,不然,总是他俩在争,未免太过无趣。”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夜夕颜猛地抬头开口,直视着白意之的眼底,那里不似玩笑,原来她还是没有猜透这人的心思,一直以为他不会让她嫁给任何一个皇子,可他竟这般简单的就叫她嫁了,还只是为了有趣。 “是,怎么不愿意?”北冥羿冷笑一声。 第76章 你说,他能不能容下你肚里的杂种 “没有,不过,你要给我两个人。”夜夕颜淡淡的开口,面色无波。 重生以后,她就从来没想有过,她可以不用嫁,只是想着,白意之为了防止某位皇子的势力加增,最起码会阻挡一番,她也乐意往后拖,不过,此时既有变故,又想要她听话,总要给些回报才是。 “可以,从现在起,就会有,只要你有需要,他们就会出现,不过,毕竟是你要嫁,人选我就不替你做决定了。”北冥羿看着眼前面色平静的女子,眼里印着烛火。 这话听来,像是恩赐一般,夜夕颜缓缓的勾起唇角,感受着那人又伸手过来,顺从的靠了过去,只是眼底由沉寂慢慢变得凌厉。 许是因为今夜怀里的人太过僵硬,北冥羿只觉心头有些烦闷,低垂眼睑,视线落在夜夕颜抿成直线的薄唇上,那里似乎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眸色由浅到深,这女人果然魅惑人心,站起身,这几日里第一次没有等到天亮,就转身离开房间。 夜夕颜睁开眼,一动不动,脑里却在反复思索着她下一步又该如何,忆起白日里绿俏那封书信,眸里闪过一抹精光。翻起身,披上一黑色的斗篷,躲过行宫层层眼线。 静静的走在街上,凭着来落日城时的记忆,在一家药铺停下,抬手轻轻的敲着门。里面过了半响,才有一个老翁披着外衣过来开门。 “这么大晚上的敲什么…”剩下的话,被颈间的剑刃硬生生的逼回喉间。 “给我配副药,我要孕者吃下去,见红,但是又不落胎。” “哪有会有这种药?”老翁哆嗦着开口,感觉到脖上已有疼意,立马颤着手开始配药。 “第一幅吃下去,腹中会疼痛无比,带有见红,若是在两个时辰内在服第二幅,便可以保住胎儿,但是…腹中的胎儿即便生下来,也会带疾。” “爷…爷爷…!”一道软糯的声音响起,似乎还没睡醒似得,竟是没注意的跌倒在地,顿时哭了起来。 夜夕颜原本已经在用力的利剑,微顿,收起,贴近那老翁,声音里透着毒意。 “今晚的事,若是你对第二个人说起,没命的可是你那可爱的孙儿。” 狠辣的话语,惊的那老翁老泪纵横的跪下,直到夜夕颜走出去,他还是软软的跌在地上。 出了药铺,飞驰在空无一人的街巷,夜夕颜感受着呼啸的夜风,耳边似乎又听见,那句。“汐儿你也别怪姨母,怪就怪皇上他容不下你,容不下夜王府三百多人的性命,更容不下你肚里的杂种!” 呵呵……!白若溪,北冥渊不是爱你吗?就让我看看,他能不能容得下,你肚里这个杂种。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乐文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可以直接支付,没有网银的亲也可以通过快捷支付的方式支付呦!真正是各大银行通吃,有无网银皆宜。其次推荐“手机银联快速充值”,它的兑换比例是1元兑换80乐文币,不用卡便可直接充值。如果觉得这两种都很麻烦的话,我还推荐一种最懒人充值方法“绑定手机自动充值”,只要绑定手机号,就会每个月自动为你充值700乐文币,每月只需15元,而且退订也很方便。如果手机充值让你实在头疼的话,那亲们还是回到网页充值吧,甩个链接: 就啰嗦这么多,最后感谢亲们收藏、送花、给月票哦!谢谢亲们的支持!爬走码字去鸟~~~bye~~~~ 第77章 她绝对不会放过她(万更求首订) 晨曦刚露,随着玄阳帝的轿撵,众人又浩浩荡荡的返京,好在落日城的行宫,离京甚近,所以仅用一日便到了京城。 因玄阳帝指明要夜王爷进宫,所以夜王妃便带着夜夕颜先行回府悦。 “夕儿,怕是你父王这次进宫,定是因为你的婚事。”夜王妃到了府内才忧心的开口。 “嗯。”夜夕颜低垂着头,思绪却已跑到了西厢,不知道,绿俏办妥了没有。 夜王妃只当是夜夕颜在害羞,面上的忧思也逐渐加重,后来田氏又过来,说了这两日府里的情况,有旁人在,夜王妃也只得让夜夕颜先回去。 “对了,弟妹,我听李妈说,这段时日,辰儿都嚷着要吃你做的糕点。”夜王妃与田氏说完,又想起最近李妈说的话搀。 田氏心里一惊,袖中的手也都微微颤着,脸上也闪过一丝不自然,“辰儿,喜欢,所以我每日没事就做一些。” “小孩子不懂事,弟妹就别做了,若是累到了,多不好。”夜王妃伸手便要拉起田氏的手。 “不累,我平日在府里也无事可忙,做些糕点,全当是打发时间了。”田氏怕夜王妃察觉出她手心的冷汗,将手抽回,假意拢了拢耳边的碎发。 “呵呵,那就麻烦弟妹了,若是弟妹不嫌弃,也可以教会府里的厨子,这样弟妹以后就是回了封地,也不怕辰儿再闹着要吃。” 夜王妃这一说,不过是想若是府里的厨子会了,田氏也不用每日都亲自做,可这话到了田氏耳里却曲解成了,变相赶人。 “好。”就怕府里的厨子即便会了,也没人吃了。 …… 夜夕颜缓缓的走过荷花池,因玲儿的死,这里即便是白日,也很少有人经过,更何况是黑夜里,突然,一道声音从草丛中传来。 “郡主,我已经将白勺煎的药换下来了,白若溪刚刚服下。” “嗯,蝶青呢?”还真想看看,白若溪服药后的样子。虽然知道蝶青定然已经被支走,可是,总要问过才放心。 “蝶青昨日就已经被白若溪支出去了,这段时间看下来,蝶青应该是北冥渊的人。”绿俏回忆着,蝶青平日对白若溪虽处处保护,但却没有那种该有尊卑。 “嗯,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别让人瞧出异样。” 听见草丛中没了声音,夜夕颜双眸阴森,既然蝶青不在,那…就过去瞧瞧。 西厢内… 月光从窗缝中透进房间,层层的床幔,不断摇晃,床板也不停的发出“咯吱声”一声声隐忍的痛呼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渗人。 白芍脸色惨白的守在床前,娇小的身子,也不停的打抖,小姐是怎么怀孕的她不知道,但是,她只知道这个孩子定不是二皇子的。 不然,小姐也不会这么狠心的不要,更不可能在昨日就将蝶青支出去,想到小姐今日,在给她药时的狠辣眼神,就不寒而栗。 “啊…!”一只染上血色的手,伸出帐外,手在空气中虚招几下,紧紧攥住床幔,那哀嚎也像是从牙缝中硬生生的挤出来。 “小姐,你怎么样了,我去喊大夫。”白芍上前想要掀开床幔,可听着里面传来的阵阵惨声,又是不敢。心里矛盾起来,若是小姐此时有什么事,只怕她也活不成了。 “你是嫌我,现在还不够狼狈,还不够丢人吗?”松开抓住床幔的手,顺着白芍的声音,白若溪的手抓住了床前人的前襟,另一只手直接将床幔掀开,露出一张没有血色的脸。 白芍被这样的白若溪惊的跌坐在床边,嗫嚅的颤声:“小姐,我没有。” 白若溪还想说什么,却又被身下的痛,折磨的,滚到床下,身上的衣衫也都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身下还是有血流出来,虽然不多,但是房里也都因此溢出血腥。 终于解决了,只要没这个杂种,她就还和以前一样,渊,也不会知道,如此想着,虽然身痛万分,可白若溪仍旧低低的笑出声。 这样的她,让白芍更加惊恐的坐在一旁,而在屋顶窥探的夜夕颜,唇角也随着白若溪一起,扯出一抹弧度。 又过了会,白若溪似乎好了一些,在白芍的搀扶下坐在床边,反正这床也已经布满血污了。看着白若溪咬开的唇角,白芍赶紧走到桌旁倒好一杯茶水,喂她喝下。 白若溪只觉得这茶喝完,身上好似恢复了一些气力,身上的疼也渐渐消失,就连腹部也升起暖意,没曾多想,就多喝了一些。 夜夕颜看到这,伸手又将一旁的青瓦重新放好,眸色极深的准备离开。 咦?这不是田氏的房间吗?为何还是烛火通明,夜夕颜神色不明的停下,慢慢的靠近,如方才一样掀开一片青瓦。 房里只有田氏一人坐在桌旁,手里也在忙活什么,仔细看过去,竟然是在和面,这么晚了,她还在和什么面。 “最近小世子每日都要吃田夫人做的糕点…”耳边又回想起李妈的话,再看看田氏手中的动作,确实是在捏一个个小动物的图案,即便离得远,但是夜夕颜还是能看出,其中的精细。 脑里突然想到上世,辰弟死后,府里的变化,虽然那时的她已经嫁出去,不常在府内,但是也知道,祖父与祖母,渐渐的因为夜王府没有子嗣,开始逐渐的看重田氏所出的夜锦寒。 叔父一家也从封地转到了京城,到最后府里不少的商铺和房契也都转到了田氏名下,上世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然,此时夜夕颜却嗅出了不同,接连的背叛,让她开始警惕,难道是这糕点的问题。 看着田氏做好,熄灯睡下,夜夕颜才离开,躺在床上,突然,想起那个妖孽今晚没来。 对了,他一开始就说过,是行宫的软榻舒服,他才留下的,而夜王府里,没有与行宫一样的软榻。 天一亮,还没有用早膳,夜夕颜便带着灵儿到了夜王妃的东苑,走到辰儿的房里,门外守着的李妈,迎了上来。 “郡主,怎么一早就过来了。” “昨夜梦见了辰弟,一早想的厉害,就过来看看,辰弟醒了吗” “小世子还没醒,不过郡主进去等会,看时辰应该快醒了。”李妈听了夜夕颜的话,唇角都是笑意,昨日小世子临睡前,还说想姐姐了,今日郡主就来了。 看着夜夕颜在床边坐下,李妈才转过身和其她两名侍女一起张罗小世子醒来时吃的膳食。 夜夕颜看着床上躺着的辰儿,白嫩的小脸,精致的五官看着格外的惹人怜爱。 “姐姐…”卷翘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黝黑的眼眸,泛着光亮,就连红润的嘴角都憨笑起来。 “辰弟醒了。”夜夕颜伸手将小人儿揽到怀里。 夜夕辰在夜夕颜的怀里一阵撒娇,糯糯的声音,软到了身后人的心坎里,可就是这样的鲜活的辰弟却会在半年后病逝,夜夕颜的手不自觉的开始用力。 待李妈给夜夕辰梳洗好,又换上一声红色的小短袍,才开始传膳,一到餐桌上,夜夕颜发现,辰弟用膳的兴致并不高,只是吃了几小口,反而一直念着吃糕点。 直到李妈端来一盘糕点,辰弟才有了胃口,夜夕颜在辰弟还没吃之前,就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味道也没什么特殊。 趁着没人看见夜夕颜又偷偷放了两块在衣袖里:“辰弟每日都要吃婶娘做的糕点吗?” “那倒不是,除却刚开始几天,现在都是几天才会想起吃一次。” 夜夕颜又陪着夜夕辰玩了一会,才回到自己的院里,从袖中拿出那两块糕点。 “你去拿着这两块糕点出府,找人看看,记得多找几家。” 灵儿虽然有疑问,但,郡主一脸的严肃,赶忙拿一块锦帕将糕点包好,就走了出去。见灵儿走出去,因刚才衣服上沾染了糕点,夜夕颜换了一身衣服,又走回东苑,只是这次是到了夜王妃的屋里。 “听说,夕儿方才去看辰儿了。”夜王妃对着铜镜调整了一下发鬓。 “嗯,还和辰弟说了会话,听说,瑾姑现在在洗衣坊。” 夜夕颜伸出手,帮着夜王妃理了理衣襟。看着夜王妃身边少了瑾姑,还真有些不适应。 “嗯。”夜王妃似乎不想提到那人,眼底有些阴沉,一个跟在自己身边几十年的人,突然被掉了包,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夕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夜王妃总觉得夕儿好像知道些什么。 夜夕颜盯着夜王妃看了许久,才缓缓的开口:“我知道她不是真的瑾姑,我也知道府里有很多和瑾姑一样的眼线。” “夕儿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是偷听了一些人的话而已。”夜夕颜淡淡的开口,眼底压抑着深沉的恨意。 夜王妃听着夜夕颜的话,只觉的脑里一阵天翻地覆,可随后又很快的平复下来。 府里有多方眼线,她与王爷也都知道,她不知道的是身边的瑾姑竟然也被换了,更想不到的是夕儿竟然也知道。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夕儿会知道人心险恶,以后她与王爷也会少了一些担心,想想这段时间夕儿潜移默化的改变,夜王妃瞬间明了。 “夕儿,你别担心这些,这些事你知道就好。”夜王妃拍了拍夜夕颜白皙的手。 “额娘,既然你和父王知道这府里的眼线多,也该有所动作才是,若是他们只是在暗处看着,不管也罢,可是,显然不是,最近府里可是一点都不太平。”话已挑开,夜夕颜便再添把火。 人心有多复杂,历经上世后,她已明白,太善,反而被欺。太忠,反而被诛。 “那夕儿觉得应该如何?”夜王妃看着面前的夜夕颜,感叹道,她的夕儿真的已经长大了。 其实,夜王妃如此也属正常,本就出身高贵,后来又与夜王爷一见倾心,十几年来的独宠与尊荣,让她很少去谋算人心。 “既然知道了一些,那不如就用这些人,将剩下的人都挑出来。”夜夕颜拿起紫木梳,将夜王妃垂下的青丝,细细的梳理。 以前的她还可以等,可是上世,辰弟的死,让夜夕颜如芒在背,既然,她不能一直在府里护着,那不如在走之前先将这些刺儿,一个个拔了。 “嗯,夕儿既然想到怎么做了,那便去做,只是一点,以后有什么,可不许瞒着额娘。”夜王妃转过身,强调道。 “嗯,夕儿记住了。”夜夕颜笑着答应。 “好了,今日天气不错,你就陪着额娘一起去看看鸣凤斋和青枫轩的账目。” 夜王妃本想再过几个月,再叫夜夕颜如何掌家,但是,现下看来也是时候了。而且昨日王爷回来,将玄阳帝的暗意透露了一些,看来夕儿的婚事也快推不得了。 看账?若是放在前世,夜夕颜一定会继续推搡,说不去,可是,现在她正好可以去看看,顺便再要几间店铺,自己管理,这样也可以多写银子培养势力。 …… 鸣凤斋是名誉京城的琴坊,那里不关有极品琴具,每日还有不凡的琴师抚琴,所以,能进凤鸣斋的人,也自然都是些达官显贵。 “恭迎王妃与郡主。”凤鸣斋的管事,因提前得到通知,所以早早就已经在琴坊守着了。一见到夜王妃与夜夕颜下轿,立马跪迎。 “韩管事,起来吧。”夜王妃伸手虚扬一下,为了不惊动琴坊内听琴之人,夜王妃便和韩管事一起从另一个进口进去。 “今日,就是带夕儿过来看看,你将最近半年的账目放下来,便可以下去了。” 韩管事听言,立马从小厮手里将账目拿起,恭敬的双手奉上,然后,带着人快速退了下去,末了,还送上一壶茶水,与几碟点心。 夜王妃拿起账目,仔细的将如何看账说与夜夕颜听,过了半响,惊奇的发现,夕儿竟是一点就通,便尝试着放手,让夜夕颜独自去看。 夜夕颜听着夜王妃的夸赞,低头的查账,其实,上世那人未登皇位之前,王府内的产业,也都是夜夕颜统管,所以,这一点账目,她自然是看的飞快。 一个时辰后,夜夕颜便将这府里的账目查完,而夜王妃竟还比她慢了半个时辰。夜王妃带着几分吃惊,将两人对完的结果比对,结果是丝毫不差。 就这样,原本只准备查凤鸣斋与青枫轩账目的夜王妃,临时又多去了好几家商铺,不过,这一查,夜夕颜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夜夕颜看完彩衣坊的账目,低头冷冷一笑,若是她没有记错,前一阵子,额娘因担心,田氏在府里无聊,便将这彩衣坊与其他几处商铺。一起交给田氏代为打理。 而且说白了,额娘就是想送给田氏几处商铺,可是又怕田氏不收,所以才将这些交给田氏打理,准备年前再借着打理的缘由,送于田氏几处。 可是,却没想到,这田氏从现在开始,就中饱私囊,而且从刚开始进来,额娘便有提过这彩衣坊的管事换了。 “怎么了?是账目有问题吗?”夜王妃看着夜夕颜紧蹙的眉头问道,她适才有些累了,便让夕儿去看,自己倒未曾翻过。 “没有,只是感觉最近衣坊盈利了不少。”夜夕颜舒缓了眉头回复道。 “嗯,这彩衣坊,额娘在你婶娘来后,就交给她打理了,这段时间确实不错。”夜王妃点点头,田氏来后,确实给她分忧不少。 这账目粗看,确实是盈利,可是若是额娘仔细看看,就会发现问题。从彩衣坊出来时,夜夕颜细看一眼管事,发现他背后汗湿了不少。 彩衣坊的管事,看着王府马车走远,才转身进去,知道今日是郡主查账,才松了口气,赶紧招收喊来小厮,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马车内,夜王妃看着天色不早了,便让车夫直接回了王府,路上,夜夕颜向着王妃要了凤鸣斋和另一处银楼。 到了府内,夜夕颜便推说累了,夜王妃知道她今日初次看账,必是辛苦,所以就嘱咐她回去好好休息。 “灵儿,那糕点找人看了吗?”夜夕颜一进屋,便将门窗关好,问着在屋中候着的灵儿。 “灵儿,暗自找了不少大夫去看,可是都没看出问题。”灵儿据实回答。 这样啊,难道是她想错了,问题不在田氏做的糕点上,一时间又到僵局,夜夕颜怎么都不相信,辰弟的死,真的是因为高烧所致。 吩咐了灵儿下去准备晚膳,夜夕颜独自坐在梳妆镜旁的矮椅上,眼里满是阴霾,对着空气说了句。 “出来。” 话语刚落,便有两道如同鬼魅的黑影出现在房间里,因都带着兜帽,所以看不出长相,不过,夜夕颜并不需要看见他们的长相,只是,既然要了,总该用起来。 “你去帮我查查田氏打理的商铺情况。” 夜夕颜指着左侧看着略高一些的男子说道,见他快速的消失在房里,才对着另一个开口。 “你最近没事就帮我看看,府里还有哪些是宫里的眼线,找清楚了,再告诉我。” “是。”一道暗哑的声音从兜帽里传出,随后便也没了踪影。 等灵儿再次推门进来,房里只有夜夕颜一人,将晚膳用完,夜夕颜便早早的躺在床上,等到夜黑人静后,才又轻轻的起身。 直奔西厢,夜夕颜停在田氏房间,果然,里面的灯还亮着,明明辰弟今日已经吃过了,按照这段时间来说,明日应该不会嚷着要吃,可是田氏为何还不睡。 身子轻轻一跃,便站在屋顶上,挑开青瓦,夜夕颜静看田氏手上的动作,只见她此时正在拿着一株紫色的花,用木棍在碗里细细的捣碎,桌旁还放着不少相同的紫花。 夜夕颜想要贴近去看,却发现还是看不清楚,心中越发有些发沉,突然有了主意,素指捡起一块青瓦直直的扔到院里。 刺耳的“啪嚓”声让屋里的田氏一惊,将手边的紫花,用一块帕子盖住,披了一件外衫,就慌忙的走出房间。 这时的,田氏根本就没发现,一道人影闪进房里,看着桌上盖住的紫花,快速掀开,拿了一株,才消失在房里。 田氏站在院里四处看了一遍,没发现一个人影,“喵…”一道猫叫声,又让她心头一惊,反应过来,对着地上碎了一口,“原来是只该死的猫。” 夜夕颜看着田氏又走进房里,便将手中的那株,放在鼻间轻嗅,一股浓郁的花香,真是熟悉无比,眼里精光闪过。 这不是田氏做的糕点上,散出的香味吗?轻轻的将花用手帕包好,放于怀里。不做停留的又回到了自己房里。 走进去刚想将花拿出来细看,便有一道气息出现在她身后,夜夕颜快速转身,一双素手便已经牢牢的扼住身后人的喉咙。 看清那人的装扮,还有身上的气息,夜夕颜才慢慢的松开手,冷冷的警告。 “不要再有下次,我不喜欢有人,突然出现在我背后!” “青蛇,记住了。”黑衣人带着沙哑的声音,彰示着她方才的用力。在主子将他们留下时,他就已想到夜夕颜定不简单,但没想到的是,一个身居王府的郡主,竟然会有这么惊人的身手。 “查出结果了吗?”夜夕颜将怀里那株紫色的花拿出来,放在桌上。 “所有的结果,全部罗列在这上面。”青蛇双手奉上一本整理好的账目表。没有说,若是他再迟些,只怕有几家的账本就要被灭迹了。 白意之的人果然,做事滴水不漏,夜夕颜拿起细看一边,眸中的冷色加重,这田氏还真是大胃口,短短数月,便贪进这么多钱。 “你下去吧,这件事,你完成的很好。”夜夕颜淡淡的开口,视线突然落在桌上,带着几分迟疑的说道。 “且慢,你过来看看,这个你可认识?” 青蛇依言走近,拿起桌上的紫花,过了半响,才开口:“这个是莫忧花。” 莫忧花,夜夕颜低低的重复,脑里却是半点印象没有,这个花她从来没有见过,只听青蛇继续说道。 “这花产自沧溟,一般朝阳街市上很少有卖,不过,也有少数商贩会高价的从沧溟买进,拿到黑市上以千金卖给一些贵公子。” “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夜夕颜越听越知晓其中必定不简单。 “一般男子会在玩乐时,服用莫忧花,听说会有飘飘欲仙之效。而这个对女子没有什么用。” “那要是男童吃了会怎么样?” “最明显的就是嗜睡,若是服用久了,便会高烧不退,直至死亡!” 夜夕颜如入冷窖,跌坐在身后的矮椅上,难怪田氏最近这般大肆的敛财,原来都是用在这上面,克制着声音继续问。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治。” “这个还真不知道。”青蛇沉思片刻后,才回复。 “你现在就去给我查,我要知道解法。”夜夕颜强撑着站起来,眼里迸发着浓重的寒芒。 “是!”青蛇得到命令以后,退下。 在青蛇走后,夜夕颜的背瞬间的弯了下来,手里死死的攥住那株莫忧花,红润的唇角被生生的咬开一个口子,鲜血肆意的流下,衬上夜夕颜一脸的惨白,显得诡异无比。 “田氏,你若是贪心夜王府的钱财,我还会忍你,可是你不该害我辰弟。” 平复了好久,才转身走到书房,提笔写下一封书信,将信件装好后,微垂的眼脸满是森然。 …… 东明殿的密室中。 “主子,青蛇在外候着,说是有事要禀。”冥隐走到软榻边,低低的说道。 “让他进来。”北冥羿坐起身,一脸阴郁,他明明已经把行宫中的软榻,都搬到这密室中了,为何躺在上面,还是没有睡意。 青蛇,走进来,看着北冥羿坐着的粉色软榻,隐于兜帽里的唇角微抽,两日不见,主子的品味倒是变了许多。 “不是,有事要说?”北冥羿俊眉轻挑,语气中透着不耐。 “回主子,她已经追查到糕点中的莫忧花了。”青蛇听出主子的不悦,赶紧回神说道。 “哦?她这都能查出来,还真是不笨,是你告诉她,莫忧花的来历。”北冥羿带着几分玩味的开口。 “是的,就算属下不说,她花些时日,也能查出来。”青蛇担心主子责罚,解释道。 “嗯,这事你做的好,你过几日就告诉她,这花的解法有一个人肯定知道,那就是留在朝阳那一位。” 说完北冥羿的眸里流光流转,这事虽不是照他预想的去发生,但是却越发的有趣了。 两日后,青蛇便将北冥羿的话,说给夜夕颜听,留在朝阳的那一位?脑里瞬间闪出一道俊美绝伦的身影,沧溟太子…上官钰卿!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既然是沧溟的花草,那么沧溟绝对会有解法,而上官钰卿是沧溟太子,从他入手,更能找出合适的解法。 不过,现在眼下还有一件事情,急需处理,夜夕颜看了一眼门外,已经两日了,若是路上不耽搁的话,应该是到了。 “郡主,郡主,王妃过来说,人已经到了。”灵儿跑进来说道。 到了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夜夕颜站起身问道:“现在人呢?” “已经接到王妃院里了。” “嗯,我们去看看,锦寒表弟既然来了,我总要去看看才是。”夜夕颜唇角勾起笑意,眸里却是染着寒霜。 还没走到房里,夜夕颜便听见屋里传来孩子的嬉闹声,这夜锦寒与辰儿的年龄本就相仿,能玩在一起也是正常。 夜夕颜看着两个小人,在房里玩耍,看着好不温馨,再一抬头,见额娘嘴边也是笑意。 “额娘,寒儿表弟也到了,婶娘那边通知了吗?” “已经差人通知了,一会就该过来了。”夜王妃眼睛还是黏在玩闹的两个小人身上,辰儿这段时间的确是懒散了不少,今日看见寒儿倒是精神不少。 夜王妃刚刚说完,余光便看见有人走过来了,笑着说道。 “看…这不是来了嘛。” 夜夕颜看着走进来的田氏与夜堇儿,那夜堇儿倒是一脸的惊喜,许是姐弟两平时关系就不错,所以夜堇儿立马就过去,抱了抱地上玩着的小人。 倒是田氏,除却初见的一脸吃惊以外,眼里快速闪过心慌,尤其是目光触及到与夜雨寒一起玩闹的夜夕辰时。 “寒儿怎么会突然被送过来?”田氏伸出手,上下的摸了摸夜锦寒,似乎在确定什么。 呵呵…这般的小心,是怕有人害她的孩子吗?夜夕颜眼底有着讥诮。 “是夕儿担心你会心焦寒儿,所以让人快马加鞭的传了书信,接寒儿过来与你相聚。”夜王妃虽然感觉田氏的表情和举动有些奇怪,可,也只当她是太过惊喜所致。 “是啊,婶娘来京许久,定是十分想念寒儿弟弟,所以,夕儿才自作主张的让寒儿弟弟过来。”夜夕颜挂着笑意说道。 这话听来全是替田氏想,就连一旁的夜堇儿都感动无比,连忙走过来,拉着夜夕颜说道。 “还是夕儿妹妹心细。” 田氏搂着夜锦寒的手有些僵硬,扯着笑开口:“堇儿说的对,夕儿真是心细,我这么久没见寒儿确实是想念万分。” 随后几人便是先聊一会,这时,夜夕辰突然走过来,朝的方向却不是夜王妃与夜夕颜边上,而是直直的走向田氏。 “婶娘,辰儿…要吃小兔子的糕点。” 站在一旁的夜锦寒一听,有糕点,便立马走过来,圆润的小嘴上挂着口水,一起摇晃着田氏。 “娘亲,寒儿也要吃。” 田氏似乎有些尴尬,眼神微闪的说道:“今日还未曾有做,要不辰儿过会再吃。” “咦,娘亲昨夜不是做了吗?”夜堇儿走过来,一脸惊诧。 田氏背着人,用着狠厉的眼神看了夜堇儿一眼,赔笑着开口:“我今早起来,没什么胃口,所以就没有用早膳,看辰儿那边也没差人过来,想着可能吃腻了,就自个给吃了。” 夜堇儿暗自瞥了瞥嘴,真不知娘亲干嘛这样看她,难不成是想将那些糕点都私藏了,给弟弟吃。 “原来是这样,那辰弟今日就不吃了好吗?”夜夕颜将还站在田氏身旁的夜夕辰拉了过来,柔声说道。 “可是,辰儿今日好想吃。”夜夕辰眨着眼睛,眼眶里似乎有了水汽。 夜王妃看着一向乖巧的夜夕辰这般的任性,顿时面上有些难看:“辰儿,怎么这般不懂事,若是再这样,以后就不让婶娘在做糕点给你。” “可是,辰儿不吃,好难受!”年龄尚小的夜夕辰,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想吃糕点的心情,只能用胖乎乎的小手指着胸口说道。 听了这话,夜王妃是又生气,又觉着好笑,只当夜夕辰是贪吃,才这样,而夜夕颜,虽面上也带着笑,可袖中的手,早已紧紧攥起,她知道辰儿是真的难受。 田氏见夜夕辰这样,心里真的慌了,她清楚,若是此时夜夕辰不吃糕点的话,肯定会哭闹不止,若是仅此而已,也就罢了,若是再有什么反应…真是越想越怕,只得硬着头皮的说道。 “我记得今早还有几块没有蒸,我现在就拿去蒸上,一会就好。” 夜王妃原想说不用,可是这边夜夕辰都急的哭了起来,虽不想骄纵他,可又舍不得他这般哭闹,便默许了田氏回去。 “婶娘,寒儿就留在这儿好了,我也许久没见到寒儿弟弟了,正好陪着玩会。”夜夕颜挡住田氏,又将她身侧的夜锦寒抱在怀里。 孩子大多喜欢漂亮的人和东西,所以一看到夜夕颜,立马就心生欢喜,也嚷着要留下。 夜堇儿则想趁着这个机会多和夜王妃亲近,所以也没有起身,田氏见此,只得自己先回去。 半个时辰左右,田氏便去而复返,手里还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糕点,夜夕辰也看见便扑了上去,直接就伸手去拿。 “辰儿,怎么一点礼数没有,今日你寒哥哥来了,应当先给哥哥拿。”夜王妃语调微恼的,呵斥一声。 “是,额娘。”夜夕辰软软的应了一声,将手里最喜欢的小兔子糕点递给了夜锦寒。 夜锦寒也是不客气,看着夜夕辰手中的糕点模样可爱,立马就拿在手里,刚准备往嘴里送时,却被田氏一把拿了下来。 “你辰儿弟弟,最喜欢吃这个形状的糕点,寒儿换一块吃吧。” ---题外话---亲们,还有两章哦!全是万字大更,赶紧准备好票子,妖妖已经做好被淹没的准备了~ 第78章 我要你嫁给我(万更求首订) 这一举措,让人一惊,夜锦寒更是吓得大哭起来,就连站在一旁的夜夕辰也被吓住了一样。 “弟妹,吃哪一块,都是一样的,何必为了这个去说孩子。”夜王妃面上满满的不赞同,皱着眉头说道。 田氏很是尴尬,手里攥着糕点,饶是她再多算计,此时也没了对策悦。 “辰儿,这是怎么了?”夜夕颜扶着突然倒在地上夜夕辰,焦急的问道。 夜王妃此时也看出了夜夕辰的不对,只见地上的小人昏倒在地,小身子还不停的微微抽搐搀。 “辰儿…!大夫呢!快点给我传大夫!”夜王妃抱起地上的小人,声音都带着抖意。 田氏见到这一幕,手惊的将手中的糕点一丢,而夜夕颜则是趁着众人慌乱时,将地上的糕点,捡起来,藏在袖里。 夜王妃,在床前来回踱步,神色焦急的看着床上的小人儿,夜夕颜看着这样的母妃,也只得不断安抚。 看着府里的宋大夫,站起身夜王妃立马开口:“辰儿怎么了?” 宋大夫,皱着眉头,有些为难的捋着胡须,世子虽然身体虚弱了一些,但是确实看不出什么问题,只得开口道。 “世子,许是因为这几天身子比较虚弱,所以才会晕倒在地,我稍后开些温补的药汤,每日喝一些,应该就没事了。” 夜王妃听到这,终于是放了心,而她身旁的夜夕颜,却紧紧皱着眉头,扫过田氏瞬间放松的表情,心头疑虑更是加深。待宋大夫走后,夜夕颜对着给辰儿整理被褥的夜王妃说道。 “额娘,方才辰弟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虚弱所致,要不再多喊几位大夫过来看看。” 夜王妃手上的动作一顿,看着昏迷的小人,心又提起来,招了身旁的侍女,下去喊大夫。 就这样断断续续走进来七八位大夫,可是说辞都大致相同,夜夕颜心头越来越疑惑,为何没有一位大夫查出辰弟服了莫忧花。 若不是夜夕颜,瞄到田氏嘴角的弧度,她都要以为辰弟真的只是虚弱的缘故。 这般折腾下来,已经到了天黑,夜王妃让田氏带着夜锦寒与夜堇儿先行回去,自己和夜夕颜留下来照看。 “父王昨日走的匆忙,怕是衣物都没带去,额娘你先回去张罗,这边若是有什么,我再差人通报,更何况,这么多大夫都已说了没事。” 夜王妃听了夜夕颜话,想到昨日王爷确实走的急,她原本是想着今日差人送些衣物过去,结果被辰儿这事一惊,竟是忘的干净。 虽然还是放心不下,但是想到夕儿在这,便先回房了,只说一会再过来。 “李妈,你去帮辰弟煮些粥食,等辰弟醒了,我好喂他。”夜夕颜见额娘出了门,才说道。 “是,郡主。”李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下去准备。 “青蛇!”夜夕颜低低的对着空气说了一声。 出现的却不是青蛇,而是一道慵懒的白色身影,夜夕颜看着突然出现的白意之,惊诧过后,便开口。 “为何这些大夫都诊治不出真实的原因。” 白意之靠着门边慢慢的往房里走,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这莫忧花本就不是毒,只不过是贵公子们的***药,而且鲜少有男童误食,就算吃了,也不过是有依赖,最后才会引发高烧,身体并无其他状况,如何诊的出来。” 夜夕颜的眸色越来越幽深,一个转身却已逼近白意之,素手持剑,直指白意之。 看着抵在心口上的那把软剑,北冥羿的妖娆的唇角扯开笑意,一双流光飞转的眸也微微眯起。等着她开口。 夜夕颜方才脑里忽然就忆起白意之曾经吃过田氏所做的糕点,当时的他还一脸的深意,说了一句,味道不错。 “你早就知道了!” 微微挑眉,昏暗的烛火下,夜夕颜看着他嘴角的笑变得诡异起来,心里一片苍凉,收将软剑收回腰间,她现在不管之前,只想找出这莫忧花的解法。 “你说吧,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救辰儿?我记得你之前也吃过,为何会没事。” 走到一旁的椅上坐下,北冥羿看出她眼底的迫切,眼里满是冷笑,她再狠,又有何用,终究是太多牵绊。 “这种没意思的东西,只对那些无用的废人有用,至于法子,青蛇已经说了,我还可以说的再详细些,只有沧溟皇宫的密药赤丹丸,才能解莫忧花的后发之症。”北冥羿又顿了顿才接着说道。 “至于现在,你还是让他继续吃下去,不然,只怕是死的更快!至于他能不能活,就看你了。” 赤丹丸,她上一世便有听说,世间稀少,仅沧溟皇室中才有几粒,传闻有起死回生之效!就算她真的开口,向那沧溟太子讨要,他也断不会轻易赠予。 白意之的实力她清楚的知道,若是有心相助,怕是比她去求,要简单的多,可他偏生要她,去找那个沧溟太子。 “郡主,粥食已经备好了。”李妈走了进来,夜夕颜一惊,回头看着椅上已经空无一人。 …… 明月高悬正空,夜夕颜一步步的走在夜王府内,方才她亲手喂了辰弟吃下那致命的糕点,那种无能为力,让她的心如同被什么紧紧抓牢一般。 若不是额娘来了,她怕是在多坐一会,都会支撑不住。夜夕颜紧紧的攥住前襟,豆大的汗水滴落下来,跪在空一人的花圃里,恨不得伸手将胸腔里那颗剧痛的心直接挖出。 浑身就像是被人打碎一般,双瞳充血,死死的盯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一双白色金边的靴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 “看着我这样无能为力,你是不是很满意。” 明明可以一开始就知道那个糕点有问题,为何不说,为何要看她像个傻子一样慢慢查,为何要逼着她不得不,亲手喂辰弟吃下那致命的莫忧花。 北冥羿看着这样的夜夕颜,胸口莫名的有些难受,深吸一口气,想说…他其实也是后来才知那是莫忧花,可是看着已经被痛折磨到倒地的夜夕颜,突然冷笑一声。 他前一刻竟然想要解释,还真是魔怔了,黝黑的眼底有聚集一层寒霜,折射出苍凉和嘲讽,坐在地上,看着躺在身侧的女子,不时因剧痛弓起身子。 知道她是在遭受巨大的痛楚。可偏生,他没有给她解药,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直到夜夕颜真的晕死过去,他才慢慢的靠近。 …… 夜夕颜再次睁开眼时,就已经躺在了床上,身子似乎被重物碾压过,坐起身,闭了闭眼眸,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再次睁眼时,眼中已满是冰霜。 她记得她昨夜见到了白意之,可笑的是,她竟然那是竟在气白意之对她的隐瞒。 更可笑的是,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开始依赖白意之带来的信息,她真是愚蠢到了极致,竟会想要相信一只淬上毒的妖孽。 在与夜王妃通报后,夜夕颜带着灵儿乘着轿子出了王府,到了梦瑶湖才停下,走到湖岸停下,余光开始扫着四处游湖的人群。 青蛇说过,今日上官钰卿会来梦瑶湖游湖,目光触及到,湖中来往穿梭的船只,黝黑的眸子微亮,对着身侧的灵儿贴耳吩咐了一句。 听到郡主要去游湖,灵儿立即,打发车夫去包船,不过一会,便找好了合适的船只。 “郡主,外面风大,坐在里面一样可以看周边的风景。”灵儿端着茶盏,劝着站在船头的夜夕颜。 若不是郡主用面纱覆住,那般倾城的容貌,怕是定要引起***动,不过,即便这样,还是有不少人,纷纷侧目。灵儿有些担心若是被些登徒浪子缠上,可是不好。 夜夕颜端起茶,轻抿一口,将茶盏又放在灵儿手上,依旧站在船头,就在她不停的寻视时,突然一张俊朗非凡的脸撞入她的眼帘。 找到了,夜夕颜看着上官钰卿身旁的人,竟然是北冥祁,微微眯起双眼。 上官钰卿看着这道繁华的梦瑶湖,唇边挂着笑,对着陪同的北冥祁说道:“四皇子,这梦瑶湖,果然不错,两岸的风景也很是怡人。” 北冥祁同样回视而笑:“若是不好,我也不会带着太子来此。” “是啊,而且朝阳真是处处可见佳人。”上官钰卿的视线落在与他们并排的船只上,那道张扬的红色,还真是让人不得不注意。 “哦?…”北冥祁顺着上官钰卿的目光望去,这身段应是一个美人,就是这红纱遮住了面容,让人看不真切,不过,这也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窥视。 看了半响,北冥祁突然皱了皱眉,这女子的身形看着倒有种熟悉感,只见那名女子面上的面纱,突然掉落,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抓,便已被微风带入湖中。 是夜夕颜郡主!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影,北冥祁刚想出手,便有一道声音掠过,下一刻便见夜夕颜已经惊魂未定的站在他的面前。 这个沧溟太子还真是不简单,北冥祁平复好,一脸笑意的看着夜夕颜。 “这…四皇子?”夜夕颜从身后人的怀里退出来,看着北冥祁一脸惊诧。 “夕颜郡主,你身后的是沧溟太子上官钰卿,你应该见过的。”北冥祁笑着介绍 上官钰卿看着夜夕颜,俊美的唇角微微勾起,“夕颜郡主,你方才险些落湖,所以钰卿才会冒犯,还请郡主见谅。” “谢谢…太子。”夜夕颜抬眸对上那双温润如玉的目光,有些羞涩的低头道谢。 “举手之劳,夕颜郡主没事便好。”上官钰卿一声白色华袍,神色浅淡,面容俊美绝伦。 灵儿刚被人带上船,便被上官钰卿嘴边的浅笑迷住,直到看见他身侧的四皇子方才反应过来,急忙的行礼。 北冥祁坐在小桌旁,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嘴边流露出一抹带着深意的笑,若是让他那位好哥哥看见了这一幕,真不知该作何感想。 …… “原来沧溟竟有这么多有趣的事。”夜夕颜笑着说道,在看看窗外,不知不觉竟然听了这么久。 “是啊,若是有机会,夕颜郡主可以去沧溟看看,那里虽然没有朝阳这般山清水秀,但是也极为壮丽。”上官钰卿看着对面的浅笑的女子开口。 “时辰不早了,夕颜也该回府了,多谢今日太子与四皇子的热情款待。”夜夕颜站起身。 “夕颜郡主太过客气了。”全程基本没怎么开口的北冥祁客气的回复,他的话刚落,上官钰卿便接话道。 “夕颜郡主若是不嫌,就让钰卿郡主回去好了。” “那就烦劳太子了。”夜夕颜对上上官钰卿的双眸,轻轻点头。 北冥祁自然没有跟过去,这几个时辰里,他总有一种感觉,夕颜郡主似乎有很多次的欲言又止,而且都是对着上官钰卿,难道她是看上了沧溟太子了,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陷入深思。 因为分别都是乘坐的轿撵,所以很快便到了夜王府,夜夕颜下轿后,对着上官钰卿又道了一声谢谢,就在轿撵要返程时,夜夕颜突然出声喊住,带着几分羞怯的开口。 “夕颜明日想去云若寺,若是太子无事也可以过去走走。” 上官钰卿的表情微怔,他总觉得今日的夕颜郡主与那日端午宴上有些不同,那日的她沉寂中带着阴郁,而此刻却是虚伪中带着刻意。 “好,那明日就在云若寺见。” 看着轿撵远走,夜夕颜双眸褪去伪意,一脸的沉色,心中想的都是明日该怎么开口去问。 …… 永延殿内。 北冥渊将手中的剑放下,一脸阴沉的看着地上跪着的暗卫,“你是说,今日夜夕颜去游湖,险些落水,是沧溟太子救了她。” “是的,主子,之后几人又在船上聊了许久,最后,还是沧溟太子送夕颜郡主回的夜王府。” “啪嗒”北冥渊刚刚拿起的茶盏在手中瞬间变的粉碎,就连茶水也化为白色的气体挥发在凝重的空气中。 “她还真是见异思迁,不过才见一面,就可以不知廉耻的让男人送她回府。” 地上的人头都不该抬的继续跪着,而北冥渊原本俊美无双的脸黑沉无比,若不是她背后有夜王府为后盾,他还真不想,娶一个这么水性杨花的女子为皇子妃。 “你下去继续给我盯着,有什么异动就告诉我。” 黑衣人得到命令后,立马躬身离开。 第二日一早,夜夕颜便和夜王妃说了一声,准备去云若寺给辰儿求个平安符,夜王妃听了自然是笑着应允,顺便多派了一些侍卫跟着。 刚到云若寺,夜夕颜便看见寺庙门口的上官钰卿,一声蓝色锦衣,长发如缎,周身带着高贵的气息,俊朗的容颜,让人侧目难忘,经过他的那些小姐夫人都不免脸红的频频回头张望。 夜夕颜挑起细致的眉,勾唇一笑,上天对上官钰卿还真是优待,除却高贵的身份,还给他一副这么俊美的皮相。 “你来了…!”看着走上台阶的女子,上官钰卿浅笑着开口,一双黝黑的眸子也如同黑色的宝石一般璀璨。 原本还在偷看上官钰卿的女子们,一见到夜夕颜,都纷纷自卑的底下头,只觉并排站着的两人,就如同一副画一般。 “郡主今日是专门过来求平安符的?”上官钰卿跟着夜夕颜在寺里转了许久,看着夜夕颜手上刚刚求来的平安符问道。 “是的,专门给我弟弟求的,夕颜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太子可以应允。”夜夕颜看着四周没人,前面又有一处凉亭,对着上官钰卿开口道。 “夕颜郡主请说。”上官钰卿依旧是温润的开口。 “前面有个凉亭,不若就去那里坐着说,不过,还请太子屏退旁人。”夜夕颜略微沉思的说道。 上官钰卿也很是好奇,这个夕颜郡主到底想要和他说什么,于是便让随行的侍卫留下,独自和夜夕颜在凉亭内坐下。 “我想与太子做比交易。”夜夕颜的双眸褪去方才的巧笑,缓缓的勾起唇角,漆黑的瞳子,好似深潭,就这样静静的与上官钰卿平视着。 “哦?就不知夕颜郡主说的是何交易了?”上官钰卿并没有一口答应,只是一脸高深的反问,眸上带着清冷,原来她这昨日的刻意接近,真的是另怀目的。 夜夕颜心中冷笑,这个沧溟太子,果然不是如表面的那般温润随和,想来也是,不然上世如何会在即位后,又将沧溟的国力提升一倍。 “给我赤丹丸,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赤丹丸?上官钰卿狭长的眼眸仔细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夜夕颜,虽然面色冷凝,可是又不像病入膏肓之人。 “夕颜郡主,要赤丹丸作何?”上官钰卿看向夜夕颜的目光平静却带着审视。 “这个不是太子殿下该关心的,夕颜只想知道,可以还是不可以。”夜夕颜直视着上官钰卿,目光幽深。 “夕颜郡主,我想你可能不知道,这赤丹丸有起死回生之效,整个沧溟也就只有三粒,别的地方更是没有…”上官钰卿还想继续说,却被一道充满冷意的声音打断。 “可以还是不可以。” 上官钰卿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女子,明明就是一个柔弱的绝美女子,偏生给了他一种无形的压力,还真是有趣。 “那夕颜郡主准备拿什么来换。” “太子不管说什么我都会尽全力做到。”夜夕颜送了口气,只要他愿意给就好,这样辰弟才会有救。 “那若是…我说,我要你嫁给我呢?”上官钰卿 夜夕颜眼里一顿,似乎没想到上官钰卿会这样开口,朝阳任何一位皇子想娶她,她都可以理解,那是为了觊觎皇位,可他呢?姑且不说用意,单说,他应该明确的知道,玄阳帝根本就不会让她去联姻。 “太子说笑了,就算我愿意,怕是陛下也不会答应。” “那我若是提,你终身不得嫁与北冥渊为妃,夕颜郡主又该如何?”上官钰卿轻笑开口,一双清浅的眸子满是深意。 夜夕颜蹙起眉头,很快便想清楚,这个上官钰卿是在为难她,知道她不能嫁他,又知道她与北冥渊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才提出这两点。 呵呵…可是他应该想不到,她从来就没打算嫁给那人。面上带着几分为难,似乎在舍弃什么,就在上官钰卿以为她不会答应时,夜夕颜却开口了。 “我答应你,我不会嫁给北冥渊。” 上官钰卿心中一凝,似乎没有料到她会答应。若不是他早已打听出她与二皇子之间的暧昧,怕是真要以为是自己记错人了。 半响,没有听见回复,夜夕颜微微抬眼,黝黑的眸子里夹杂着讥讽:“怎么太子是想出尔反尔?” 看着她放置在腿上的素手因用力攥着而有些泛白,上官钰卿的面上突然笑开,如此拙劣的激将法,还有那偶尔流露出的隐忍与阴森,和洛儿还真是像。 “这里面就有一粒赤丹丸。”上官钰卿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交予夜夕颜手上。 夜夕颜静静的看着手中的瓷瓶,眼里终于有了松动,张开紧咬的唇瓣,看着上官钰卿的眼里带着几分真切。 “谢谢,太子殿下,我答应你的,也一定会如约做到。” “嗯…”上官钰卿点点头,看着夜夕颜很是小心的将瓷瓶放入怀中。 …… 夜王府后,夜夕颜便将门窗关好,看着如此神秘的郡主,灵儿只是睁大了眼睛在看,郡主这是准备做声么? 灵儿看着郡主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轻轻的将瓶盖打开,便满室清香,夜夕颜的眉微微挑起。 原来这赤丹丸里有七彩雪莲,难怪会有起死回生知晓,夜夕颜终于知道这赤丹丸为何如此重要,因为这七彩雪莲要三百年才开一次花,自然是难得。 “这是什么? “这是粒救命药,辰弟这两日如何?”夜夕颜问道。 “这两日,小世子都是与寒少爷一起玩耍。”灵儿回道。 听青蛇回禀,虽然这几日田氏虽然都有做糕点,可是只在辰儿喜欢吃的小兔子糕点中放入莫忧花,由于每次摄入有限,所以这几日辰弟,几乎每隔一日便嚷着要吃。 而且,田氏这几日每到吃糕点时,都会跟在身边,其中的用意,夜夕颜不想也知。努力的克制住情绪,夜夕颜告诉自己,只要今晚过去,明日便可以亲手将田氏的面目撕去。 第二日,用完早膳,夜夕颜便往东苑走去,今日院里的人还真是齐,就连这几日都在外奔波的夜王爷,也都回府了。 “夕儿见过父王,额娘。” “夕儿起来吧。”夜王爷抬手虚扬,看着夜夕颜越发出落的容颜,心里满是疼爱。可是又想起他如此优秀的女儿却要被迫嫁入深宫,依旧俊朗的眉眼中,夹杂着愁思。 “婶娘和堇儿姐姐也在啊。”夜夕颜起身后,嘴角噙着笑意的看着田氏母女。 “是啊,寒儿一早便嚷着要过来与辰儿玩,便一起过来了。”田氏笑着对上夜夕颜的幽深的眼眸,心跳突地慢了半拍。 “嗯,你婶娘还细心的把新做好的糕点都端来了。”夜王妃笑着夸赞道,转头又对着夜王爷说。 “最近王爷不时常在府里,怕是还不知道,辰儿最近迷上了弟妹做的糕点,每隔几日便嚷嚷着要吃,这两日有寒儿一起,更是每隔一日便要吃上几块。” “是吗?那不如教会府里厨子,也省的弟妹如此辛苦。”夜王爷只当小孩子贪吃,也未放在心上。 “这两日已经在教府里的厨子做了。”田氏福了福身柔声的回复。 许是听见几人在讨论糕点,原本还在玩耍的夜夕辰,迈着两条小短腿,赶紧跑过来。 “父王,额娘,辰儿想吃小兔子的糕点。” 这孩子,还真让人猜不透,明明盘子里这么多形态不一的糕点,偏生每次都要吃小兔子的,夜王妃将盘子递给夜夕辰,让他与寒儿去一起吃。 见两个孩子在那吃的开心,夜王妃便开口对田氏说道:“弟妹,辰儿已到识字的年龄,我与王爷准备请位先生进府,若是弟妹愿意,可以让寒儿与辰儿一起,如此也有个伴。” 呵呵,这话说的好听,不过是想让他的寒儿伴读罢了,不过就怕这小世子没这个命,田氏敛去眼里的毒辣,带着几分欣喜的答应。 “哇…!”的几声大哭,惹得几人纷纷走了过去,只见原本坐着的夜锦寒,坐在地上,而夜夕辰却视若无睹的将强来的糕点通通往嘴里送,似乎味道不对,还不停的换着吃。 “辰儿,你给我下来!”夜王爷怒喝道。就连身后的夜王妃面上也有不悦,这几日,辰儿真是越发顽劣。 田氏抱着地上的夜锦寒,上下看了一遍,才抬头看了眼还在吃的夜夕辰,心里突然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夜王爷见夜夕辰根本没有搭理自己,快步上前,原想着一把将坐着的小人提起,视线却瞬间落在那双有些神智飘忽的眼里,立马察觉出事情不对。 “快去传大夫!” 田氏自然也看出夜夕辰的不对,可是她明明就已经在兔子的糕点中,放了莫忧花,为何还会这样呢? 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她,没想到糕点早已被换。 看着不停走进的大夫,田氏虽有些担心,可是想到上次不是一样没人可以查出。那人早就和自己说过,这莫忧花根本就查不出来。想到这唇角立马浮起一丝阴毒的笑意。 “婶娘似乎很开心。”夜夕颜在众人都未察觉时,突然逼近田氏。 田氏唇角的笑,还未来得及掩去,便已被众人望见,只听夜夕颜继续说道:“婶娘,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何,辰儿今日明明已经吃下糕点,却依旧露出不对。” “夕儿,婶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田氏看着夜夕颜那双凉薄的黑眸禁不住的倒退一步。 “夕儿…”夜王妃看着夜夕颜的步步紧逼,忍不住的开口想阻止,却被一旁的夜王爷拦住。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呵呵…还是不知道,为何那糕点里的莫忧花会失了效用。”夜夕颜一眼的洞悉,勾唇冷笑。 田氏听见莫忧花几个字,瞬间如雷灌顶,面上也瞬间惨白,“莫忧花,那是什么…我不知道?” “莫忧花,那不是沧溟才有的邪花。那等下作的东西,夕儿如何会知道。”夜王爷皱着眉头横插一句。 “那就要问问我的好婶娘,是如何花了千金买下,又是如何将那害人的花瓣揉入面粉之中,制成糕点给辰弟吃下。”夜夕颜一语就撕开田氏全部阴谋。 田氏被夜夕颜面上的阴厉吓得跌坐在地上,而一旁的夜堇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挡在了田氏面前。 “夕儿,我娘是看辰弟喜欢吃,所以才经常熬夜制作的,夕儿妹妹这般又是为何?” 夜夕颜微微眯起双眸,面上的阴霾生生将夜堇儿又吓到一旁。见田氏还是不肯说,夜夕颜转过头,对着身旁的灵儿开口。 “你带人去搜,记得要搜仔细些。” 看着灵儿带人走出去,田氏只觉天昏地暗,屋里的气息凝重,夜王妃虽不知那莫忧花是什么,但从王爷还有夕儿面上来看,必定是不好的。 “郡主,找到了。”灵儿带着人又返回东苑,几人将手里的东西又摊在桌上。 夜夕颜走过去将那紫色的小花拿在手上,放到田氏面前,“婶娘,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伸手将面前的花推到一旁,田氏强做镇定的站起身,装傻的反问。 “夕儿,婶娘真的不知道这莫忧花是为何在我屋里,而且夕儿方才也说了,这花,一株要卖千金,我如何有钱去买。” “之前婶娘有没有,夕儿不知道,但是贪了那么多商铺的银子,怕是也该凑够这些买花的钱了。”夜夕颜的话语刚落,便从怀里掏出一本账本。 田氏眼里满是不信的将账本打开,眼前一阵发黑,这上面每一笔都是她偷偷贪下的银两,拿着账本的手越发用力,却又听见夜夕颜冷嘲的说道。 “婶娘,慢点撕,真正的账本在这呢。”夜夕颜指了指灵儿拿出的一本本账本。 田氏看到这才真正的说不出话来,看着夜夕颜犀利而充满寒芒的眼,瘫软在地上,而一旁的夜锦寒似乎被惊到了,吓得直哭。 就连夜堇儿此时都缓过来,知道娘亲做给辰儿的糕点有问题,再一看夜夕颜与夜王爷的脸色,吓得不敢说话。 “来人,把田夫人,还有小姐和少爷都带回西厢,记住了,一点风声都不要露出来。”夜夕颜冷冷的说道。 “是,郡主。”早已在外备好的侍卫,将房间里的人全部请了出去。 待到田氏她们都被带下去,夜王妃才面色苍白的问道:“那莫忧花到底是什么东西?” 听到夜王妃的话,夜王爷看着床上躺着的小人儿,手还时不时的在挥舞,似乎像是在找什么,高大的身躯顿时就靠在床柱边,只差一点,他就忍不住的想要掐死那个毒妇。 “王爷,你快说啊!”夜王妃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心里慌成一片。 “额娘,莫怕,还有夕儿,夕儿已经找好了解药。”夜夕颜走过去,轻轻的拍着夜王妃的后背,她就知道若是不先找出解法,只怕额娘知道了实情,必会受不住打击。 从怀中掏出瓷瓶,将那粒赤丹丸倒在掌心,一阵清香,溢满满室,这赤丹丸像是有安神之效。 夜王妃与夜王爷不知不觉间紧绷的神经慢慢放下,紧盯着夜夕颜将那纯白色的药丸喂进夜夕辰的嘴里。 “夕儿,这是什么?”夜王爷开口问道,他这时才发现,夕儿身上的气场竟如此之强,忆起她适才逼问田氏的模样,更是没有半点平日的温润。 “是赤丹丸。”夜夕颜如实的说道,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真正的放心。 这一日,夜夕颜在东苑坐了好久,除去重生之事与白意之隐去不说,其他的事,她都一一说与夜王爷与夜王妃听。 这其中有他们知道的,也有他们说惊诧的,其中最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二皇子竟然与白若溪有奸情。 夜王妃听着夜夕颜突然贴耳对她说的话,美眸瞪的极大,这白若溪未免太过胆大。 “额娘,你只要看好了西厢,若是白若溪找大夫,那就给她府里的,外面的大夫可别轻易放进来,也别准她出府就行。” 第79章 夜夕颜与北冥渊的当面对持(万更求首订) 直至到天际泛黑,夜夕辰才终于醒了,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却没有再提到糕点,只是委屈的瘪着小嘴,说饿…! 围坐在床边的人,终于送了口气,夜王妃赶紧招来侍女,让她去端粥过来,到手后,还用银针试过,才小口的喂着床上的夜夕辰悦。 这时,一个侍卫突然又跑进来禀告,说是田氏上吊死了!夜夕颜猛地站起身,眼里已经掀起千层巨浪。 因为夜夕辰这边还需要人照看,所以便只有夜王爷与夜夕颜,匆匆忙忙赶去西厢。 刚刚走进西厢,夜夕颜首先是将西厢全部的下人控制住,统统关进一间房里,找几名侍卫看住,随后,便走进田氏的房间。 一进门便听见夜堇儿蹲在田氏的尸首旁低泣,看见夜王爷与夜夕颜进来,夜堇儿也没有站起身相迎,不过,此时也没人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搀。 夜夕颜眼眸低垂,没有错过夜堇儿眼底的怨意,没有过多在意,夜夕颜蹲下身子,看着田氏,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意,而且双眼微凸,颈上却有勒痕。 这田氏…难道真的是因为事迹败露,所以畏罪自杀了,夜夕颜脑里回忆起田氏平日的作风,暗自摇头。 眸色逐渐加深,夜夕颜的薄唇紧抿,看着随后进来的仵作进行验尸,造成死因的确实是颈骨断裂。带着几分不死心,夜夕颜想挑开田氏的衣襟,看看是否有其他隐秘的伤痕。 “夕儿妹妹,我娘亲都已经死了,你还不能放过她吗,纵然她有错,你也不该与一个死者为难。”夜堇儿紧咬住惨白的唇角,眼里的泪更是无声的落下。 听了她的话,夜夕颜停下动作,挑眉看过去,双眸满是阴沉,就在夜堇儿以为她会发怒时,突然,见到她的唇角漾开一抹笑意。 “婶娘既然已经死了,那之前的事,确实是没办法追究了,不过,堇儿姐姐,既然如此难过,为何不拦着点。” “我方才带着寒弟先回去休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娘亲便做了傻事。”夜堇儿回复道,若是寒弟少些哭闹,她必然会先追问娘亲,那么娘亲也就不会死了。 可是夜堇儿,转念又想,娘亲罪已至死,若是真被回封地严办,只怕她也会受到波及,如今,倒是死无对证,想来娘亲也是想到这些,才会急于赴死,如此便对查出这些事的夜夕颜,心里多添了几分怨恨。 一盏茶的时间,田氏就算真的羞愧于世,也会想着夜堇儿与夜锦寒,毕竟她做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替他们谋划出更好的未来。又如何会,甘心去死。 因夜堇儿的哭声实在妨碍视听,夜夕颜便让人带着她先出去。 随后,夜夕颜便不停的在房间里踱步,突然,一个抬头,夜夕颜的目光落在内室的屋梁上,田氏被放下的位置,是在正门口,为何这里也有磨痕,再看看圆桌上倒了的茶盏,脑里瞬间扫过精光。 夜王爷顺着夜夕颜的视线不停流转,面上也有沉思,看来这府里真的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静默的两人,都知道这背后的人,怕是不会是那些皇子那么简单,谁会想要夜王府后继无人,这个答案一想便知,那人利用田氏的贪婪与胆大妄为,还真是好算计。 “父王,夕儿知道你之前对府里的那些人不闻不问,是因为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如今,若是再放纵下去,只怕莫忧花只会是一个开头。”夜夕颜看着夜王爷说道。 夜王爷看着如此镇定自若的夜夕颜,点头,这样的夕儿,才像是夜王府的嫡女。至于府里的那些,也是该清理了,他从未有过逆反之心,可,也不能看着背后的人,伤害他的骨肉至亲。 虽然,那晚的事情在夜王府就像是谜一般,但是田氏的死还是在府里流传开来,据说是因为突发急症而死。 尸首第二日便由夜王妃亲自送回封地,而夜堇儿与夜锦寒自然也都一同回去了。府里其他人,则是奇怪的发现,夜王府里不知不觉的少了很多人。 “你说,这田夫人是犯了什么病,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人就不在了。” “是啊,这夜王府也就和变天似得,不少人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两名侍女一边替花浇着水,一边窃窃私语道,而站在不远处的白芍则是皱着眉头的听了好一会,直到那两名侍女走了,才转过身,神色匆匆的回了西厢。 “小姐,原来今日西厢如此安静,是因为同住西厢的田氏死了。” 坐在床上的白若溪听言眉头微挑,这田氏她前几日也有见过,身子硬朗,看着也颇有心机,如何会突然就死了。 “听说,是突发急症死的,今日一早,夜王妃便入棺,亲自送到封地了,就连那个夜堇儿与刚来的小少爷,也都一同送回去了。”白芍继续说道。 “这样啊,若是蝶青还在,应该会听到些风声……算了,不过就是死个人罢了,与我们也没什么关系,都走了,才好!我也好落个清净。” 白若溪本来就与田氏不熟,她的死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加上这两日她要抓紧恢复,不然蝶青也该回来了。 直到三日后,蝶青归来,才告诉白若溪一件令她意想不到的事,那就是北冥渊放在夜王府里的眼线,除却她们几个以外,全部都消失了。 听到这一消息,白若溪才明白,为何这几日她会没有渊传来的消息,原来是根本没人可传。 “主子,让我告诉你,今日他会在朝雀楼等你。” 听见朝雀楼三个字,白若溪的眼眸暗了几分,手也不由自主的紧紧攥起。 因夜王妃此时不在府里,白若溪自然是出行自由,不过临出府前,白若溪还是又去了一趟夜夕颜的院里。 看着即便是施了几层胭脂,还是透着苍白的白若溪,夜夕颜冷冷一笑,躲在屋里这么久,总算是出来了。 “姨母,白芍前两日不是还说你,身体不适吗?怎么今日就出来了?” 白若溪看着出声的夜夕颜,一袭白衣,如清水芙蓉一般,眼底暗藏着深深的妒意。 “今日觉得身子好些,便想出府走走,特地过来和夕儿说一声。” 抬头望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夜夕颜勾起唇角,双眸直视面前之人,淡淡开口。 “看这天,似乎不大好,姨母一会还要早些回来。” “嗯…”白若溪轻轻点头,仔细的看了看夜夕颜,面上并无异样,便放心下来,随后又客气的接了一句。 “听说田夫人病故了,还真的是突然,若不是我前几日实在下不了床,定然会出来送送。” “唉…!”夜夕颜叹了口气,眼中已染上哀伤,似乎真的是为田氏的死而感伤。“姨母,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便快些出府吧。” 不然,那人怕是要等急了,这么久没见,怕是两人今日要聊上许久。 朝雀楼内,北冥渊将门一关,便转过身问白若溪,“你这几日在做什么?夜王府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怎么也不差人出来告诉我,还有蝶青,你派她去找什么血蚕玉衣。” 这一系列的问题,把白若溪问的一怔,听着北冥渊冷厉的声音,脸色瞬间有些惨白。 “若溪前几日便病了…” 几分委屈,几分哀怨,再加上那确实苍白的脸色,让北冥渊的怒火降去几分,可他在夜王府培养了三年的眼线就这样都没了,而且还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他怎么能不问。 “若溪,我知道你近日受了委屈,那你好好与我说说,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若溪往北冥渊的怀里一靠,她知道渊肯定不甘心,可是,她确实没听见什么风声,若是有那便是田氏的死。于是便将白芍那日说的又转述出来。 “就只是死了一个田氏?怕是没那么简单?”北冥渊低沉的说着,再一联想到除却他的人,就连北冥策的人,也都同时消失,不禁冷测一笑。 夜王府这次这么大的动静。怕是连父皇都惊动了,他与北冥策的人同时消失不见,必然是已经处理了,可,父皇的人,夜王府里应该没人敢动,最多是逼出府去。 不过,就算这样,父皇对夜王府定会更加忌惮。也更想将夜王府的势力提早收回。 “看来明日沧溟太子一离开,我便要向父皇请旨赐婚了。” 白若溪听了,立马从北冥渊的怀里退出,虽然她知道渊是一定要娶那人,可是心里还是充满了不甘。 尤其是在那件事后,白若溪越发的有些害怕,若是渊发现那丫头还是处子怎么办。又或者渊被那丫头迷住了她又该如何。 “渊,你是一定要娶她吗?我身后的千羽宫,虽然,比不过夜王府,却是任你调遣。” 北冥渊将白若溪又重新揽入怀中,低头亲吻着那带着凉意的唇瓣,直到怀里的人有些娇喘,才开口。 “若溪,你背后的千羽宫,确实能助我一臂之力,可毕竟是江湖势力,只有得到夜王府的支持我才可以真正的握住那个位置,也才能许你皇后之位。” 看着怀里的人,轻轻点头,虽然眼角还是有些不甘,但是北冥渊相信她很快就可以想通。因他还要回宫布局,所以便让白若溪先行回府,分离之际,两人又是亲吻一番。 …… 朝阳皇宫,玄阳帝设置宫宴,所有的皇子与公主纷纷出席,其中还有以皇后为首的后宫宠妃,而在朝阳游玩的上官钰卿,自然也有出席。 “钰卿万分感谢,陛下近日的盛情款待。”上官钰卿举杯上前。 “太子客气了,朕因为朝事缠身,未能带着太子一同游京,已是可惜。”玄阳帝也同样举杯示意。 “陛下国事繁忙,钰卿怎敢劳烦,再则,这几日有诸位皇子的陪同,我已领略了朝阳的繁华之景。” 这番话,自然又是引得玄阳帝一阵寒暄,包括北冥策在内的几位皇子也都纷纷举杯畅聊。 “太子,昕儿敬你一杯。” 大公主北冥昕盯着上官钰卿俊美的侧脸看了好久,想到这人明日就要走了,而自己与他却连一句话都未曾说过,心里不免有些感伤。借着几分醉意的上前。 看着面前有些微醺的北冥昕,上官钰卿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大公主请…” 看着他的面上的笑,北冥昕的脸颊越发的绯红,眼里的痴迷更深,在座的人皆是看着两人的互动。 “陛下,你看昕儿与沧溟太子站在一起,还真是般配无比。”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听出了,皇后的深意,只有北冥渊皱了皱眉,若是上官钰卿娶了大公主,那么就直接给皇后与北冥策又多增了一层砝码,还真是不太好。 玄阳帝听了皇后的话,虽然也有想法,却是没有跟下去,一旁站着的大太监魏葵,站在一旁及时的给玄阳帝斟酒。 上官钰卿一身蓝袍,头戴金冠,君子无双,眼中却是浅藏着淡淡的不耐,站在那里一声不发。 众人等了半响,依旧听不见上官钰卿的回答,都忍不住的抬头看了一眼,却见那人已经回到位置上坐好,只留大公主还站在原地。 北冥昕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红润的脸颊瞬时惨白,袖中的素指也紧紧的抓住锦帕,固执的站在原地。 皇后没有料到,这沧溟太子竟会是这种态度,脸上不免有些难看,再看看北冥昕还站在那,立马递给身侧姑姑一个眼神。 接到皇后的暗示,那名姑姑立马走下去,将大公主扶到位上坐下,余下时间玄阳帝便与上官钰卿继续聊了许久。 直到宫宴散去,玄阳帝还加派了一些侍卫,准备明日一起护送上官钰卿回沧溟。 “太子,方才玄阳帝与皇后似乎有意与我沧溟联姻。”待到朝阳的太监与宫女全部下去,使臣忆起席间那一幕,虽然玄阳帝从头到尾未曾提及,可是他纵着皇后挑起那话,便是有意。 “嗯,不过,今日过后,应是不会再提了,这几年朝阳的国力确实加强不少,回去也该和父王好好说说。”上官钰卿看了一眼窗外开的艳丽的牡丹,眸中森然。 …… 乾坤宫内,玄阳帝坐在龙案上,手持朱砂红笔慢慢的批阅眼前的奏折,一旁的皇后则站在一旁细细的研墨,刚想开口,突然听见一道低沉雄厚之音。 “皇后,好像有话要说。” 皇后低着头,思量了片刻,才说道:“策儿如今已过弱冠之年,妃位仍旧悬空,所以臣妾想替策儿求一位皇子妃。” 玄阳帝将手中的笔搁置,抬眼看着皇后,审视片刻后,才开口,“哦?那皇后是已有了人选?” “臣妾之前还想替策儿亲自选,可是,策儿却一直说心里已经有了一位姑娘,想亲自求陛下赐婚,加之后来又出去监管水坝,所以臣妾还未来得及问。”皇后伸出手轻轻的给玄阳帝按着肩膀。 “即是这样那便让策儿进来,朕亲自问问。”玄阳帝对着一旁的魏葵吩咐一句。 北冥策接到传召,立马赶了过来,对着玄阳帝拱手道:“儿臣,参见父皇。” 微微抬手,看着下面站着的北冥策,开口问道:“听你母后说,你已有了皇子妃的人选,你可说与父皇听听,若是合适,明日父皇便可下旨赐婚。” 北冥策听后,跪在地上,目光恳切的看着玄阳帝说道:“不敢隐瞒父皇,儿臣一直以来,都心仪夕颜郡主,之前一直思及,佳人尚小,就一直苦等,如今郡主已过及笄,儿臣才壮着胆子,求父皇赐婚。” 玄阳帝听完后,眼眸微眯,目光也一直在北冥策的面上巡视,虽然,人选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思及他与皇后真正的缘由,面上瞬间一冷。 若不是上次端午宴中,沧溟太子的多看,夜王府这几日的异动,他定会出言驳回,可如今,玄阳帝心中却多了一层考量,这夜夕颜确实生的过分貌美,若是在因这个容貌而惹出祸事,可是不好。 “这夕颜郡主,确实容貌倾城,策儿心生爱慕也属正常。” 虽然玄阳帝没有明确的答应,可是这番话已经让北冥策心生暗喜,也知道娶到夕颜郡主,就等于稳登太子之位,便想多说几句。 谁知,还未开口,便听太监来报,说是二皇子有事要禀” 这北冥渊还真是阴魂不散,多次坏他好事,不过,他既然已经先行提及,北冥渊若是再争相求娶,只会惹怒父皇,如此一想,北冥策微垂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北冥渊一踏入殿内,就看见皇后正站在玄阳帝身旁研磨,而北冥策则是面上带笑的站在那里,走到北冥策身旁,对着玄阳帝拱手道:“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玄阳帝抬手虚扬,看北冥渊站起身,又问道:“渊儿,有何事要禀?” “回父皇,这是儿臣这一个月来与袁大人一起理出的赋税单,上面有今年各地的税务明细,请父皇过目。”北冥渊躬身,将手上的赋税单举到头顶。 一旁的魏葵赶紧走下去,将赋税单呈给玄阳帝,玄阳帝只是随手翻了几页,便满意的开口。 “渊儿,这件事情完成的好,前几日你皇兄监管水坝也做的不错,朕赏了他一对玉如意,那渊儿现在可有想要的东西。” “儿臣,能替父皇分忧,就已是天大的恩赐,所以,儿臣没有想求之物。” 北冥渊这话,让宫内的皇后与北冥策,面上都有一沉,而玄阳帝则是笑着说道。 “渊儿,这话深得朕心,对了,渊儿与策儿也只差几个月,也该娶妃了。” 北冥渊听到玄阳帝的话,浅笑开口:“儿臣心里已有心仪之人,原想着这几日就过来求父皇赐婚…” 又是已有心仪之人,猜到可能的人选,玄阳帝眼里已有着冷意,问道:“哦?是吗?方才你皇兄才说心仪夕颜郡主,而今你也有了求娶对象,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原来皇兄,也心仪夕颜郡主。”北冥渊偏过头看着北冥策,目光如水,而后又对上玄阳帝隐隐有怒的眼。 “回父皇,儿臣心仪之人也是夕颜郡主,而且与夕颜郡主互有情意。” “二皇弟,夕颜郡主堂堂夜王府的嫡女,如何会随意与男子互有情意。”北冥策听了北冥渊的话,带着几分讥笑的开口,这北冥渊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若是前两年,夕颜郡主确实与他走的颇近。 然,自从她及笄以后,却很少听见两人再有走近,上次去夜王府赴宴,北冥策也有细细观察过,那夜夕颜看北冥渊的目光,根本没有爱慕。所以他才会放心求娶。 “此话当真。”玄阳帝眼里也带着审视。若是真如北冥渊所说,那上次端午宴后,他将夜王爷招进宫中小叙,虽没有明说夜夕颜的婚事,可夜王爷的态度也不该是装傻充愣。 “当真,儿臣本不想多说,可是既然父皇问了,儿臣自是不敢有所隐瞒,也希望今日所说的话,不要传出去,不然会有损夕颜郡主的清誉。” 几人皆是挑眉看着北冥渊,等着他继续往下说,接到几人的询问的目光,北冥渊眼里流光浮动,慢慢的开口道。 “儿臣与夕颜郡主已经私定终身,并且儿臣也已许下誓言,非卿不娶!”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惊的宫内之人,面上皆是一惊,皇后更是没有料到,北冥渊竟会说出这话,面上扯出僵笑,声音也有些不平稳。 “二皇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母后,儿臣自是知道这话不可乱说,所以才句句如实。”北冥渊直视皇后,咄定的开口。 皇后见他眼里不似作假,可是忆起平日见到的夜夕颜,又不似那般随意妄为的女子,万一,这只是北冥渊险中求胜之招又该如何?想到这,皇后对着玄阳帝说道。 “陛下,既然,二皇子都这样说了,不如将夜王爷与王妃还有夕颜郡主一同召进宫,事实若真的属实,也好早做打算。” 皇后这步棋走的极致,若是北冥渊方才那些话是捏造的,正好可以在众人面前拆穿,陛下定会重罚,而夜王爷与王妃也会对北冥渊心有不满,这对策儿也是极为有利。 可若北冥渊说的事实,那她也只好另做打算,不过,在她心里更趋向于前者。 玄阳帝听了皇后的话,沉思片刻,才缓缓开口:“那就差人去传召夜王爷携王妃与夕颜郡主,进宫面圣。” 北冥渊自然知道皇后的打算,心中冷笑,恐怕皇后今日要大失所望了。 …… “王爷你说今日皇上宣我和夕儿与你一同进宫是为何事?”夜王妃与夜王爷并肩的走在宫中的玉石路上,小声询问道。 “不管何事,你一会看着我就好。”夜王爷出言安抚,看着夜王妃面色还是有些苍白,想来是刚处理好田氏之事,所以有些心力交瘁。 就在夜王爷快走到乾坤宫时,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夜夕颜,今日皇上传召,必然和夕儿有关,不然,也不会叫夕儿一同进宫。 察觉到夜王爷的视线,夜夕颜相视一笑,她自是知道今日玄阳帝传召,必是与她有关,果然,三人一进乾坤宫,便见到玄阳帝与皇后都坐在高位之上,而北冥策与北冥渊则是对立而站。 看着北冥渊面上毫不掩饰的情意,夜夕颜眼中闪过一抹冷意,看来北冥渊还是忍不住将那事抖出了,不过,她一直就在等着他抖…!绝美的面上神色冷然。 面对三人的依次行礼,玄阳帝微微颔首,随后便是赐坐,等几人坐下,玄阳帝才开口道。 “这么着急的将夜王夜与夜王妃传召入宫,其实就是为了夕颜郡主的婚事。”说完视线便在坐好的三人身上来回的流转。 “这…夕儿的婚事,不敢劳烦,陛下与皇后费心。”夜王爷与夜王妃面面相觑,这次进宫果然是因夕儿的婚事。 “其实,夕颜郡主的婚事,朕原本不想多做干预,不过,今日从渊儿这,倒是听来一件,让朕也拿不定主意的事。”玄阳帝说这话时,明显看见夜夕颜的面上有些苍白。 难道,这夕颜郡主真与渊儿有染,想到渊儿平日的顺从以及作为,心思稍定,本来这几日他就因,放置在夜王府的眼线都被逼回,而有不满。 如今若是可以让渊儿娶了夜夕颜,也是不错,最起码可以稳妥的将夜王府的势力,收归手下。 “哦?陛下请说…”夜王爷看着玄阳帝的视线,不停的在夕儿与二皇子北冥渊的身上流转,心中隐约感到有些不好的感觉。 “父皇,这件事情,本就是儿臣的情不自禁,所以,还请父皇容儿臣亲自来说。”北冥渊面上带着几分自责,拱手道。 在得到玄阳帝的首肯后,北冥渊才走到夜夕颜边上,轻轻的拉住她的手,看出她面上的惶恐与苍白,心中冷笑,嘴里却满是温润。 “夕儿,我虽答应过你,不将此事说出,可是…若是我此时不说,也等同与欺瞒父皇,还请夕儿体谅,我日后定会加倍的对你好。” 加倍对她好,是说上一世的割舌断足,一尸两命还不够吗?夜夕颜紧紧的咬住唇角,在外人看来,却像是在害怕一般。 只见下一秒,北冥渊便已走到了他们面前,带着夜夕颜跪在了夜王爷与夜王妃面前。语带恳切的说道。 “夜王爷,夜王妃,我与夕儿自小便一起长大,日久生情,如今更是已有夫妻之实,二位若是因此,有什么想要责备的,那就都冲着我来,而且,我此生非夕儿不娶!” 这般真切的话,若是夜王爷与夜王妃,昨日没有听到夕儿的话,怕是真要被感动到了,可如今有的却是惊慌,夕儿昨日明明说的与北冥渊有染的是白若溪,如何他会这样说。 “二皇子,这种话,事关夕儿的名誉,可不能随意妄言!”夜王妃余光瞄到夕儿袖中的手指微摆,瞬间反应过来,带着几分怒意的看着北冥渊。 “夕儿,我是真想对你负责,更是想要娶你为妃,可,你若是再不开口,怕我真要被父皇定下欺君之罪了。”北冥渊也不多说,只是偏过头,满目神情的看着夜夕颜说道。 夜夕颜别过头,不去看北冥渊的满目虚伪,微垂着头颅,青丝散落下来,一声叹息传出。 “陛下,我与二皇子确实是日久生情…” 听到这句,夜王爷与夜王妃双双站起,随后才意识到不对,赶紧坐下,只是视线都是牢牢地盯着夜夕颜,而皇后与北冥策面上也都有难看。 “不过,生情的却只有夕儿一人,二皇子的心仪之人却不是夕儿,而是我的姨母白若溪。” 北冥渊听到这脸色一变,难道是若溪忍露出什么马脚了,方寸大乱后,又想到朝雀楼之事,眼角有笑,她听到风声又有何妨,最后还不是要嫁给他。靠近夜夕颜神情的开口。 “夕儿,你别听旁人瞎说,我与你在朝雀楼私定终身的事,难道夕儿不记得了吗?” 夜夕颜抬起低垂的头,面上已布满泪痕,绝色的容貌让人看着心疼不已,只听她语带悲切的说道。 “二皇子,朝雀楼的事情,夕儿自然牢记在心,可与皇子私定终身的不是夕儿,而是姨母,若不是那日,我又怎会知道,二皇子竟会喜欢上夕儿的姨母!” 北冥渊的面色渐渐冷沉,虽然心里隐隐意识不好,可是想到那日,若溪是亲自看着她被辱去清白,又生出几分淡定,想到若溪曾说过。 “那丫头心口上有颗朱砂痣,看着就像滴血一般,真是吓人。” 北冥渊转身随即道。 “夜王妃,夕儿心口上有一颗朱砂痣,可对? 夜王妃听了这一突然的问话,下意识的回复道:“夕儿心口是有一粒朱砂痣。” 玄阳帝听到这,虽然不知道夜夕颜为何会突然翻脸,但是也知,事实应该真如渊儿所说,两人必定已有情事,不然怎会知道如此隐晦之事。 也许是夜王爷不愿她嫁入皇室,所以夜夕颜才会突然反口…想到这,玄阳帝,手指轻敲龙案,“夕颜郡主,欺君之罪,可不是玩笑。” 夜夕颜闻声,跪在地上,沉声道:“回陛下,夕儿不敢欺君,所以才句句属实。” 随着她的话语刚落,一道“撕拉”之声,右臂的衣袖便被拉了下来,莹白的手臂,在灯火辉映下泛着诱人之色。可,此时众人一眼看见的却是那枚暗红色的守宫砂。 北冥渊的目光紧紧落在那一点上,眼中闪过浓浓的不敢置信!这是怎么回事! “那日,我与姨母一起去街上游玩,因累了,便在朝雀楼暂作休息,竟会巧遇二皇子,本来夕儿心里,是满心的欢喜,可谁知,二皇子却与姨母相谈甚欢。” 夜夕颜语气微顿,继续道。 “后来,夕儿的旧疾发作,在雅间休息了一段时间,得知姨母回了之前的住处,夕儿便先回府了,直到姨母回府后,夕儿才得知她竟与二皇子有了肌肤之亲。” 玄阳帝蹙起眉头:“夕颜郡主,此话可有凭证。” “陛下,夕儿,原本也是不信,可是姨母身上还带着二皇子的随身玉佩。” “啪”一声,玄阳帝一巴掌拍在龙案上,眼含凌厉:“北冥渊,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北冥渊眉头蹙成一团,跪在地上,没有急着开口辩解,心思快速的转动,只听夜夕颜又继续说道。 “若是陛下不信,可将夕儿的姨母传召进宫!” 玄阳帝见此事竟有这么多的变故,对着案下的北冥渊,满目不满,皇后却是一直静下心的在听,在玄阳帝耳边说道。 “要不,臣妾命人将那白若溪带来,这事若是不弄明白,怕是对夕颜郡主与二皇子,皆是不公。” “来人,立刻去将那白若溪带进宫来。” 几名侍卫匆匆退下,皇后又对身侧的姑姑低声交代,可一定要把那白若溪毫发无损的带来,若是路上死了,可就没戏可看了。 因玄阳帝已经发怒,所以侍卫们的速度也都是飞快,只是一会,白若溪便已被带进乾坤宫。 白若溪有些发懵的站在宫内,就在一个时辰前,蝶青被一个黑衣人引走,而她又被一个突然而至的男子点了哑穴,随后,更是被一群大内侍卫带到了这里。 看着跪在地上的北冥渊与夜夕颜,白若溪慌忙也跟着跪下,脑里却是乱成一团。为何她会被宣进宫,渊不是应该将朝雀楼的事情挑明,然后向皇上请求赐婚吗? “听夕颜郡主说,你与二皇子情投意合。” ---题外话---嘻嘻,明晚内容更加精彩!妞们绝对不容错过哦! 第80章 你说夜夕颜会嫁给谁〔六千!〕 容不得白若溪多想,只听一道女声传来,微微抬头,却是坐与龙案上的皇后,在开口问她。 白若溪偏过头,看着同跪的夜夕颜,面露惊诧,这个丫头是怎么知道的!想到渊的交代,立马否认道悦。 “皇后娘娘明察!民女与二皇子仅仅见过数面,怎会情意相投,怕是夕儿误会了吧!” 皇后看了一眼白若溪的脖间,嘴角带着浅笑:“哦…?仅见过数面,二皇子便将随身的玉佩…送于你,白姑娘,还真是好大的本事!” 玉佩?什么玉佩,白若溪有些错愕的抬着头,看见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颈间,才伸手去摸,定睛一看,跌坐在地上搀。 “怎么白姑娘想说,不知道这块玉佩是谁的?”皇后的笑中已有讥讽。 这块玉佩她怎么可能不认得,白若溪满是不信的将玉佩从颈间扯下,紧紧拿在手上,对上北冥渊阴沉的双眸,想要开口。 却突然想到,方才在夜王府中,她本正坐在房里梳妆,只见屋里闪现一道黑影,不容分说的便与蝶青,缠斗起来,她都没来得及开口,两人便没了踪影,再一回身,又被一人直点哑穴,难道是那人将玉佩放在她身上的? “北冥渊,她手中攥着的玉佩是你的吗?”玄阳帝看着北冥渊说道。 北冥渊万万没想到,局面会到这一个地步,原想着只要抓着“已越雷池“这点,便可以顺利的将夜夕颜娶到身边,谁知,竟会出现这么多的变故。 深沉的眸子落在白若溪身上,这枚玉佩他前段时日,就已遗失,怎会突然出现在这。 “回父皇,确实是儿臣的随身玉佩,不过,这枚玉佩一个月前便已丢失。” 这番话说的,在座没有一人相信,可是北冥渊背挺的极直,皇后则是一点都不愿放过。 “白姑娘,私藏宫中之物,可是大罪。” 白若溪在听见北冥渊的说辞时,心里已涌出一抹苍凉,虽知道,他不能承认,可终究还是寒了心。也只得顺着说道。 “陛下,皇后娘娘,这枚玉佩是上次在朝雀楼时,民女无意捡到的,知道应是二皇子的,便一直担心有什么闪失,所以,才戴在脖间物归原主。,原想着,再见到二皇子时,再完璧归赵。 “这还真是巧合。”一直不做声的北冥策,唇上勾着轻笑。 夜夕颜冷眼旁观着白若溪与北冥渊的虚伪,看着两人的百口莫辩,心里无限的欢喜,待到情绪稳定下来,夜夕颜走到白若溪面前,用素指拂去面上挂着的泪珠。 “姨母,夕儿已告诉了陛下与皇后,你与二皇子互有情意,你也无需再虚言应付。 白若溪,看着面前对立而站的夜夕颜,心里生出不对,明明昨日还好好的,如何今日会突然变成这样。 “夕儿,这话你是听谁人说的,姨母一直都知道你对二皇子心有爱慕,如何会与你去争。” 是啊,你从来不争,可是,他上世却将你拥到皇后之位,我为他处处相争,却落得个,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夜夕颜眼里绞着浓烈的恨意,站起身,步步逼近一脸无辜的白若溪。 白若溪看着她的靠近,更看清她眼底的恨意,心中一惊,难道她真的知道了什么?见夜夕颜面上又是一变,用袖子掩住那双浓烈黝黑的双眸,带着几分悲戚的开口。 “姨母,那日你从别院回来,便告诉我,你与二皇子已有了肌肤之亲,如今为何要瞒。” 白若溪听了夜夕颜的话,脑里一阵发懵,自己何时说过这些,那日这丫头,不是晕了过去吗?视线落在夜夕颜撕破的衣袖上,那粒守宫砂,刺得她眼里一阵发疼。 她怎么忘了,因没有受辱,夜夕颜手臂上的守宫砂,自然不会消失,那印记就是证明清白的最好证据,那么渊必会,逼问她那日之事。 看着白若溪面带呆滞的跪在那里,而夜夕颜则是不停的低泣,皇后的视线,暗自扫过北冥渊紧皱的眉头上,看来他与白若溪定是有些关系。 “白姑娘,夕颜郡主问你话,为何不回,若是真有什么,那也是你的造化,相信以二皇子的为人,必定会有所交代,若是没有,那大可与夕颜郡主一样,以守宫砂以示清白。” 北冥渊听了皇后的提议,袖中的手紧紧的攥起,若溪与他早有关系,那守宫砂,自然是没有,视线在夜王爷与夜王妃的面上流转片刻,眼里一阵阴郁。 看来这夜王府是没法利用了,如今也只能弃帅保车,先保住他在玄阳帝心里的形象,思忖片刻,才抢在白若溪前面说道。 “回父皇,那日儿臣办完事,路过朝阳楼,便进去暂作休息,谁知竟会遇见夕颜郡主与白姑娘,因着高兴,便多喝了几杯。”北冥渊微皱俊眉的开口,面上也有一丝苦恼。 “…隐约记得与位姑娘发生了什么,醒来后,听说夕颜郡主也未走,又面露羞涩,所以儿臣便一心以为…” 这话听来也能对上,毕竟夜夕颜方才也有说过,因旧疾发作,便留在朝雀楼休息。 白若溪自是明白,渊…说这些话是为了她,面上透着几分微红的开口:“这件事,民女原想着深埋心底,毕竟此时事关二皇子的威名…” 渊果然是爱她,怜她,只要今日在皇上与皇后面前承认情事,那么她必然可以顺利的嫁给渊,想到这,白若溪的唇角克制不住的流露出笑意。 抬起头,白若溪对上夜夕颜的双眸中也有着几分轻蔑,不管你是如何得知我与渊的事,到头来,还不是斗不过我。 “这…”皇后将事情问清楚后,得知北冥渊与夜夕颜再无可能,心中自然是欢喜无比,可,面上却做足了为难。 玄阳帝的面上阴沉,冷冷的看着北冥渊跪在地上的身影,“既然,是一场误会,渊儿立刻向夕颜郡主道歉。” 北冥渊是玄阳帝这么多儿子中,最适合做太子的人,即便,他今日所做实在让他心生不满,可仍旧没有想过重罚。 皇后与北冥策听见玄阳帝的话,都不免心中一沉,看来陛下真的是极为看中北冥渊,即便闹了这么大的乌龙,也没有施以重罚。 “夕颜郡主,今日是我鲁莽了,竟将心想之事当成了现实。”北冥渊在起身走到夜夕颜的面前,面上温情,眼中藏着困惑。 那日她醒来时,明明是娇羞无比,为何此时却是满嘴的谎言,而且那守宫砂未免太过离奇,一会他定要好好问问若溪,究竟是何情况。 夜夕颜心中发寒,这人到了此时竟然还能一脸神情的看着她,当真是卑鄙无耻,克制住眼里的不屑,带着几分抽泣的问。 “那二皇子现在准备如何安置姨母。” 宫殿内的人,听了夜夕颜的话都忍不住的侧目,这夕颜郡主还真是好心,自己姨母都横刀夺爱了,她竟然还在替情敌求名分。 “我自然会负责到底!”北冥渊咄定的开口,然,夜夕颜下一句话,却让他当即立在原地。 “那就最好,这样姨母腹中的孩儿,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生下,更不会让北冥皇室的血脉外留。” 什么!这番话,让宫内的人,皆是大惊失色,而皇后看向白若溪的眼里也有几分微讶,这人倒真是好命。 若溪怀孕了?北冥渊的视线直直的落在白若溪的腹部,紧蹙眉头,明明每次都有服用药汤,如何会怀上,而且这么纤细的腰身也不像是有了几个月的孕事。 此时,都在惊诧中的众人,丝毫没有注意到,白若溪的脸色瞬间的惨白,牙齿紧紧咬住唇瓣,她为什么会这样说?为什么会知道她有过身孕。 白若溪脑里突然忆起那日在朝雀楼发生的事,脑里瞬间清明,看向夜夕颜的眼里迸发出浓烈的愤恨,是她!原来将她逼迫成那般模样的黑手,竟然是她。 “夕儿,这种事情不该你去插手,若是真有孕事,也该由宫里的太医诊治后,再行确定。”夜王妃出言,将还站在那里的夜夕颜喊住。 玄阳帝的面上也是冷沉一片,极为看中血脉的他,立马让身侧的魏葵去传太医过来。 不消片刻,便有几位太医神色匆匆的赶过来,在玄阳帝的指示下,准备给白若溪号脉。 看着面前的几名太医,白若溪迟迟没有伸手,虽然,肚里的杂种已经被她服药流掉,可是,今日种种的事情都透着不对,又窥见夜夕颜唇角高深的笑意,她就更加不敢伸手。 天色本来就已很晚,玄阳帝面色越来越难看,皇后更是看不下去,难道这白若溪为了嫁给二皇子,所以假作怀孕。 容不得她反抗,皇后一个命令下去,就有两个姑姑上前,压住白若溪进行号脉,结果却是让皇后有些吃惊,还真的是怀了,而且时间也能对上,正好是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北冥渊的面色巨变,他明明已经有四五个月没有与若溪亲近,怎么会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带着满目的不信,又让其他太医逐一复诊,可结果却是一样。 夜夕颜低垂的眼,溢满了阴森,北冥渊,这份大礼你可喜欢。 …… 不会的,不会的,白若溪摇摇头,紧闭的眼里充满了绝望,她甚至不敢去看渊此时的表情。 “这…二皇子与白姑娘,怎么是这个表情,明明就是天大的好事,难不成是太过惊喜所致,不过,陛下,如今白姑娘既然已怀有身孕,这名分该如何去定。” “那就先定为侍妾吧,等到孩子诞下再升为侧妃,而且既然已有身孕,那么就不用过礼了,从今晚开始,便留在永延殿内。” 玄阳帝思及白若溪的娘亲,虽身份低微,但她怀的也是自己第一个皇孙,便允了以后的侧妃之位。 “那可恭喜白姑娘了。”皇后笑着说道,原本按着白若溪的几名姑姑也瞬间松了手,纷纷向白若溪贺了一声喜。 重获自由的白若溪,可生不出半点喜意,却被北冥渊拖着,跪在地上谢旨,站在不远处的夜夕颜看着白若溪的失魂落魄,还有北冥渊的强压怒火,勾着漂亮的唇角,冷冷一笑。 此事,便就此结束,原本是两个皇子争相求娶,最后却演变成了,临时改娶和不了了之,不过,皇后与北冥策虽没有成功与夜王府结亲。 但,已有意外收获,北冥渊既然已经娶了夜夕颜的姨母,自然不能再求娶夜夕颜为妃,如此以来,北冥策便是稳操胜券! 永延殿内 北冥渊盯住白若溪,眼里满是白若溪没有见过的狠厉,只见下一秒,北冥渊便一把扯住了白若溪的胳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里的厌弃毫不掩饰。 “你肚里的孽种是谁的?” 白若溪,这时才反应过来,瘫坐在北冥渊的脚下,狠命的用手拍打着腹部,被北冥渊伸手挡住,才说道。 “是那丫头!我那日被她打晕在暗房里,又被她放在了床上,替她受辱,渊,我是怕失去你才没说。” 难怪那日她不让自己碰,难怪夜夕颜的守宫砂还在,想到这,北冥渊看着面前妆容都已全然哭花的白若溪,心里厌恶加重,尤其是想到她肚里还怀着恶心的孽种。更是如蝇在喉。 “玉佩,又是怎么回事?” 白若溪知道渊还是不信,便将蝶青被引,她被点哑穴的事情说出,她知道只要渊问问蝶青,便能知道她有没有欺瞒与他。 皱着眉头的听完,看来今日之事定不简单,这夜夕颜背后定有人指点,说不定就是夜王爷,不然,仅凭夜夕颜一人,如何会有这么多的计谋,还用了高手,去引走蝶青。 将事情又捋一遍,北冥渊的视线落在白若溪露出的手腕上,碧色的玉镯,里面隐隐雕着几根羽毛,看似是个装饰,实际却是千羽宫的宫主之印。 想到白若溪背后的用处,北冥渊俯身靠近。 “起来吧,我还以为是若溪背叛的我,既然是别人的陷害,我必定会让那人付出代价。” 看着北冥渊伸出的手,白若溪感动至极,扑倒在他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还好渊还要她,想到今日之事,白若溪眉梢充斥着毒辣,夜夕颜,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 屋内相拥的两人,因各怀心思,根本没有察觉到屋顶正有一人,一边咬着红叶,一边翘着二郎腿,冷笑。 这个北冥渊还真是活王八,被人带绿帽了,还能搂的毫无芥蒂,北冥羿裸露的半面上,满是讽意。 然,今日的夜夕颜,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竟能装着一副柔弱将殿内两只狐狸逼成这样,呵呵…真是有趣! …… 夜王府内,夜夕颜静坐在窗前,昨夜的她,好不容易将朝雀楼之事,与父皇额娘,解释清楚,也让他们放心,自己是真的没事。 后来夜夕颜还与夜王妃交代了,若是明日白若溪回府拿东西,切莫不要为难,毕竟她现在怀的可是皇孙。 原来的夜夕颜,一直以为北冥渊对白若溪是有真心,可昨日看来也不过一样的虚情假意,若是真的有心,就不会那般隐忍的带下去,更不会在走时,眼角露出厌弃。 看来白若溪在北冥渊身边必然还是有很大的作用,不然,北冥渊上世也不会许她皇后之位,夜夕颜黑眸中有着沉思,这白若溪到底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或者是她还有没有其她身份,想到了这点,也夜夕颜刚准备唤出青蛇,便被走进的灵儿打断。 “郡主,白若溪来了。” 听到白若溪来了,夜夕颜唇角勾笑,果然回来了,想必是有一大堆的话想说吧,抬眼看着走进的女子,一身的华装,精致的妆容也衬得面容极为妖娆。 “你给我下去!”白若溪指着夜夕颜身侧的灵儿说道。 灵儿刚想与白若溪理论,却被夜夕颜一把拦住,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便将人推出门外,转身看着白若溪,浅笑道。 “姨母让灵儿出去,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白若溪看着眼前笑的一脸云淡风轻的女子,想到那日在朝雀楼内,她在暗处看着自己受辱,就气急发怒,伸出一只手,快而准的向夜夕颜那张绝美的脸上挥去。 “姨母,动手可不好,而且若是动了胎气可是更加不好,如果现在孩子就没了,只怕陛下一怒,你就得从…殿里出来。” 被夜夕颜踩住痛楚,这腹里的杂种,确实动不得,再看着自己被拦住的手,还有夜夕颜全然陌生的狠厉眼神,白若溪竟有些发憷。 “你说,北冥渊怎么…忍得了,你如今带着一个杂种躺在他身侧,他就不会恶心吗?”夜夕颜看着白若溪的脸,一字一顿道。 “你…!我要杀了你!”白若溪挥开夜夕颜的手,想要再伸手过去,却又被拉下,下巴也被她狠狠的抬起。 “瞧瞧,这副模样还真是狼狈,竟比那晚打胎的样子还要难看。”夜夕颜话,如淬剧毒。 “那药也是你动的手脚!”白若溪看着夜夕颜的眼,怨愤加深。 “你说呢?”夜夕颜唇角勾起诡异的冷笑。 看着白若溪带着不甘的离开,夜夕颜的眼眸微微眯起,只有这样说,她才不会怀疑到绿俏。 …… 离开夜王府后,白若溪回到永延殿内,端坐在镜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虽然,看似没有变化,可是腹里却带着耻辱。 伸手用涂着红寇的指甲,狠狠的抓着镜面,“啪嗒”一声,长长的指甲应声断裂,而白若溪竟像不知。 “若溪,这是在干什么?”北冥渊一走进,便看见白若溪在伸手抓着铜镜,那模样倒像是在自残。 “渊,我恨啊…!”白若溪转过身,看着北冥渊说道。 想到往日的浓情蜜意,北冥渊终究有丝不忍,走上前,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只听怀中之人,语带狠辣的开口。 “渊,你说,她后面会嫁给谁?” 北冥渊皱着,这个问题也是他现在最为头疼的,不管她嫁给哪位皇子,都是不好。可是依着她的身份,又不可能不嫁。 “若溪倒有个主意,可以让她,既能嫁给皇子,又不会妨碍到渊,荣登宝座。” ---题外话---妞们,今天的六千双手奉上,有啥意见可以在评论区里提,么么哒! 第81章 刻意的讨好(加更三千) 北冥渊搂着白若溪的大手微顿,眼色晦暗不明,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渊,你说这么多的皇子众,与那丫头年龄相仿的皇子,不过就是几位,其中最有可能求娶的,就是你与北冥策还有北冥祁。”白若溪掩着笑意,娓娓道来。 北冥渊皱着眉,这点自然不用她说,可是现在,就算他想娶,怕是夜王爷也不会答应,想到这,眼里闪过狠厉,那日若是他亲自上,也会少了这些苦恼悦。 察觉出身后人的寒气外露,白若溪自然是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赶紧继续说下去:“那若是她既不嫁给北冥策又不嫁给北冥祁呢?搀” “难不成,让她嫁给还未到弱冠之年的六弟或者其他弟弟?”北冥渊冷笑着打断,脸色也渐渐阴沉无比。 白若溪听出他的不悦,纤细的素指,轻轻点在北冥渊宽厚的手背上,嘴角噙着坏笑,“渊,莫不是忘了,宫里可还有一位皇子呢。” 白若溪脑里忆起今日从夜王府回宫时,遇见的那个衣衫脏乱的男子,痴傻的行为,还有面上覆着的恐怖的面具,还真是让她惊魂之余又吃惊不已。 若不是一旁的小太监告诉自己,那人就是从沧溟回来的三皇子,单凭他惊到自己,也该拉出去杖毙。不过,现在白若溪脑里却形成一个歹毒的想法。 “哦?你是说三弟,北冥羿…”北冥羿眼里流光转过,若是嫁给他,倒真的是不足为惧。可是父皇也断不会将夜夕颜赐给那个傻子,何况,夜王爷也不会答应。 “就是他,若溪知道渊在忧心什么,不过,渊想想…陛下一直忌惮夜王府的实力,想将其背后的势力收回,所以才一直主张夜夕颜要嫁给北冥皇室…” 白若溪微顿片刻,看着北冥渊似有在想,才继续说道。 “可若是有人,能在陛下耳边煽风,说想要娶夜夕颜的人,皆是想要觊觎皇位之人,陛下本就多疑,以前也只想过你们想娶夜夕颜是为太子之位,可若是将想法打在皇位上,可不就…” 白若溪虽没说完,可,北冥渊却是瞬间明了她的意思,若溪这招确实可取,太子之位空置,就是因为父皇生性多疑,且现在还不想放权,不过,这事,他还要好好谋划一番,切不可再横生变故。 察觉到胸膛上有异动,北冥渊低下头,看着白若溪白皙柔嫩的指尖,在他心口处慢慢的撩拨,眸色加深,刚想有所动作,然,视线落在她腹部时,一股浓重的厌弃袭来。 “渊…”白若溪看着瞬间将她推到一旁的北冥渊,一脸的惊慌失措,就连方才还红润起来的脸颊,又煞的一白。 “若溪,你先在殿内休息,我要去书房好好想想此事该如何谋划,这次,不可随意行事,也定不能让皇后与北冥策先行下手。”北冥渊强压不适的做了安抚,便头也不回的抬步走了出去。 待北冥渊走出去,白若溪坐回椅凳,“刺啦…”一声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被扫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尖厉声…外面的人闻声,赶紧推门走了进来。 白芍将绿俏一推,让她面对小姐的盛怒,而自己却蹲在地上捡着东西。 “夫人,喝杯水。”绿俏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面上充满恭敬。 白若溪接过茶水,目光不停的在绿俏身上打转,这个奴才,性子倒是极为沉稳,若不是自己在她身上种了蛊虫,怕是都不敢确定她能不能用。 “蝶青呢?”白若溪抿了一口茶水,问着地上的白芍。 “回夫人,蝶青因那日的失职,被二皇子带走领罚了,还没回来。”白芍将地上捡起的东西都擦好,摆放归位。 白若溪点了点头,渊,既然会为了蝶青那天的失误,而进行处罚,必然心里还是有她的,这段时间只要她好好表现,渊的心就还是她的。 …… 这边北冥渊刚从永延殿出来,便在御花园里撞见,出来赏花的静妃,思量片刻,便抬步走过去。 “儿臣,见过母妃。” 静妃淡薄的目光在北冥渊身上停留片刻,看着他与玄阳帝有些相似的五官,眼底有着几分深层的厌恶。依旧艳美的唇角轻启。 “起来吧。” 察觉出静妃的不喜,北冥渊面上却没有丝毫在乎,早在他幼年之时,他就知道母妃对他的疏离,这种疏离不是对他才有,他留意看过,就是在面对父皇时,母妃眼底也是敷衍。 北冥渊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楚,为何母妃会这样,听说,父皇会娶母妃,皆是她自己求来的,然,进宫后,又像是变了一副模样,不争,不抢,甚至还百般的将父皇往外推。 呵呵…真是可笑,若不是母妃这样,他又如何要这般的去争,只要母妃有一点争宠之心,他也不会在宫中孤军奋斗。 与静妃再行礼过后,北冥渊便准备抬步离开,突然去被静妃叫住。 “听说,你昨夜在乾坤宫与大皇子争娶夕颜郡主?最后,还娶了一位侍妾。”静妃面上不起波澜。 “嗯…”北冥渊低低的应了一声。 “本宫,知晓了,她今早去静雅殿请安了,你回头与她说下,既然怀着身孕呢,就别到处跑了,本宫那里的礼数就免了吧。”静妃眼底有着几分不耐。 北冥渊抬起头,眼里闪过失望,原来母妃是嫌人过去叨扰了,沉声的应下,随后又带着冷嘲的说道。 “母妃,若是还关心娘家之人,便有空时去父皇那边求个情,不然,只怕舅舅的性命不保。” 大哥又做了什么?静妃挑了挑眉,面上一点点的下沉,她早就说过,让他们都谨慎处事,就当自己没有进宫一般,更别想用她争宠,为何又会惹上麻烦。 北冥渊因心中还堆着事,便不再管静妃此时的表情,转身离开御花园。此时,他要找的不是旁人,而是昨夜提醒他去乾坤殿的魏葵。 昨夜若不是他差人提醒他去乾坤殿,只怕北冥策与皇后的计谋就已实现,虽最后的结果也并不如意,但是最起码有一点,那就是魏葵有心助他。 “二皇子,大驾光临,没有亲迎真是咱家的罪过。”魏葵停下修剪花草的剪刀,转过头,对着走进来的北冥渊说道,嘴里说着惶恐,可面上却是镇定自若。 “怎敢劳烦魏公公起身相迎,魏公公,这等修剪的杂事,交予下人便好,何必自己亲自动手。”北冥渊对着魏葵说道,面上有着刻意的讨好。 感觉到北冥渊的讨好,魏葵的面上有着受用,迎着北冥渊走近房内。 看着屋内精致华丽的摆设,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个皇子的摆设。 “魏公公屋中的布局,倒真是别雅。”北冥渊有些诧异,这个魏葵当真受父皇的宠用,再一想想几个月前的事,眸色微微发暗。 “这些都是陛下的赏赐,咱家自然是要摆放出来,以示隆恩,更能时刻铭记,要更加尽心的侍候陛下。”魏葵拿出锦帕,细细的擦拭着手上沾染的花草汁。 看着魏葵将用过的锦帕,放在一旁小太监端着的托盘中,才开口道。 “过段时间便是陛下的寿宴,我有些话想与魏公公商量,这…”北冥渊欲言又止,看着屋内的太监宫女们。 “哈哈…二皇子果然是孝心一片,你们几个都下去吧。”魏葵掩着唇角,笑着说道,那尖细的笑声,让北冥渊心里有些不适,面上却依旧带笑。 待屋里的杂人全部退尽,魏葵才眯着眼,笑着看着北冥渊,开口问道:“二皇子,不是有事要与咱家商量…” 北冥渊从怀里掏出一块上好的蓝田玉,推了过去,“昨日之事,还要谢谢魏公公的提醒,正巧得了一块好玉,觉的与魏公公极为相衬,便送过来,还望魏公公千万不要嫌弃。” 魏葵的目光在那块玉上停留片刻,玉质通透,确是一块好玉,没有伸手去接,开口道:“昨日之事不过举手之劳,不过,二皇子,咱家有句话要说,若真想成事,还是要再狠一些。” ---题外话---亲们,妖妖今天加更三千,谢谢昨日首订时,大家的支持!也希望亲们继续用票子来淹没妖妖~~ 第82章 你竟然在想别的男人(六千) “魏公公,昨日的事情,确实是有些意外,所以,我今日过来,一是为了送玉,二是想与魏公公商量下面的事情该如何解决。悦” 北冥渊说完,双眸落在魏葵身上,想看他究竟会如何说。 “二皇子,这话实在是折煞老奴了,下面又有何事,是老奴可以解决的,昨日二皇子娶不了夕颜郡主,后面更是很难再有机会,反倒是大皇子的可能大些。”魏葵的话有推辞,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是何意思。 “魏公公,未免太过谦虚…”北冥渊浅笑着接话,转言道。 “父皇的意思,我们都知道,为了不让大权旁落,夜夕颜自然是要嫁进皇室,不过,这人选可不一定是大皇子,魏公公莫不是也忘了,宫中可还有一位三皇子,他与夕颜郡主的年龄,也是相当。” 那个三皇子?魏葵脑里闪过那个废物三皇子,眼里闪过精光,立马想通了北冥渊的意思,他是将那么一个绝世佳人嫁给一个毁了容的傻子…搀! 不过,这事若想成,可是要花不少代价,魏葵静静的听着北冥渊说出他的计划,不发一语。 “魏公公认为此法,是否可行?”北冥渊将心中的设想说出,只要可以让父皇将夜夕颜嫁与那个傻子,那么她背后的势力,也就不足为惧。 “二皇子的意思,是让咱家在玄阳帝的面前进言?”魏公公不说好与不好,只是反问着对坐之人。 “父皇一向多疑,若是这话,从我口中说出,怕是父皇会认定我是因为没有娶到夕颜郡主,而出言挑拨。” “二皇子,未免太过看中咱家。”魏葵的语气一沉,这事本就极为险中求胜,若是玄阳帝不听,只怕会治他一个妖言惑众之罪。 北冥渊听出魏葵语气的不满,因不清楚魏葵的意思,便没有开口,只听他带着几分高深的继续说道。 “这个法字,倒也是可以,不过,说的人要换一换,二皇子知道什么样的风最能煽动人心吗?” 过了半响,见北冥渊没有回答,魏葵带着几分深意的说道:“枕边风?” “魏公公的意思是让我去找柔妃?”北冥渊带着几分迟疑的说道。 “柔妃最近确实独得皇上恩宠,可,二皇子是否知道她为何能抓住圣心?”魏葵看着北冥渊问道。 “这个…可能是因为柔妃,人美而且懂事吧。” “这点二皇子可真是想错了,柔妃近日为何受宠,皆是因为她最近在刻意的模仿一个女人,一个同样为妃却不讨好皇上的女人。”魏葵一语道破天机。 为妃却不讨好皇上的女人,那个是……母妃!北冥渊略带惊讶的看着魏葵。 “二皇子,何必这样看着老奴,若不是皇上对静妃心有特别,如何会格外优待你,更加不会纵容你背后的那些手段,就连昨日之事也是一笔带过。” 听着魏葵的话,北冥渊瞬间了然,难怪虽然母妃鲜少伴圣,可是自己的地位却是丝毫没有影响。 “所以,二皇子要找的人,怕不是老奴,而是静妃娘娘,母子连心,若是二皇子真的有心做太子,怕是静妃娘娘也要有所表示才对。” 魏葵慢慢的说道,若不是猜透玄阳帝的意思,他又怎会在众多的皇子中,挑中北冥渊。不过,若是北冥渊劝不动静妃的话,只怕他也要另做打算。 …… 夜王府内,夜夕颜坐在东苑,看着夜夕辰拿着书本,用着稚嫩的声音慢慢的朗读,眼里含着几分柔情。 她总算是保住了辰弟,伸出手,抚了抚小人儿的发鬓,对着一旁站着的李妈说道:“一会便让辰弟洗漱休息吧…” “姐姐,是要走了吗?”夜夕辰抬起头,嘟着小嘴说道。 看着他这副模样,夜夕颜自然知道他是想要她陪着,毕竟前段时间有夜锦寒的陪伴,这几日突然只有他一人,难免会有不适。 关于田氏之事,没人在夜夕辰面前说露嘴,毕竟,辰弟还小,这种阴暗之事,恐会吓到他。加之额娘也已处理稳妥,没了议论的必要。 叔父那边知晓田氏死因后,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只说田氏死的理所应当,还一纸休书递给田府,而田府自然也容不下这等毒女,便拒收田氏的尸首。 最后,田氏谋了半生,到死竟然连葬身之地都没有,还真是可悲,夜堇儿则是在封地小心做人,生怕田氏的事情传出去后,会影响她的婚事。 “辰弟乖,姐姐明日再来陪你。”夜夕颜抚着夜夕辰的小脑袋,说道。 这几日她都在夜间练剑,毕竟白日里人多嘴杂,即便没了眼线,也总是不好。 寂静的夜风轻轻拂过,吹起院中举剑女子的红色衣裙,干净利落的招式,又附上强大的气力,让人不免惊叹,如此娇弱的身子里,竟蕴含了这么多的力量。 而一旁的灵儿,也跟在后面,练着最基本的招式,既然,她已经绝对好好伴着郡主,自然要在危机时刻不拖累郡主,若是上次在朝雀楼时,她多些本事,又怎会被人迷晕。 夜夕颜停下手中的剑,神情暴戾,这些剑式已经在她心里牢记两世,如何能轻易转换过来,可,她不想再使着那人教的剑法,每每回忆起,他的贴身传授,心里便一阵绞痛。 那些恨,足以乱了她平复下来的心智,北冥渊,白若溪,过往的种种只是开始,后面她会加倍的开始折磨。 啪啪啪!几道拍手声,从黑暗里传出,待那人走近,夜夕颜才看清是那人又来了,每次都穿着一身白衣,衬得倒是俊美飘逸,其实就是一个妖孽,而且还是只善变的妖孽。 “灵儿,你下去休息吧。”夜夕颜转过身对着灵儿说道。 “是,郡主。”灵儿点头离去,在经过这些事后,她更加坚信郡主,所以郡主不管说什么,她只要照做即可。 “我一直有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夕颜郡主,能否解答。”白意之邪肆的目光落在夜夕颜手中的软剑上。 夜夕颜,看出他的目光,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初见时,他既见过北冥渊使剑,又见到她的与之过招,自然是会好奇,为何她和那人的剑法如出一辙。 “白公子,这些应该不是你需要关心的吧,你让我做的,我都已经做好。”夜夕颜冷冷说道,准备将软剑继续藏于腰间。 一阵温热的气息突然逼近,夜夕颜还未反应过来,拿着软剑的手便被那人牢牢的抓在手心。 那人身形变转,手中的剑也如灵蛇一般诡异的动了起来,夜夕颜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便被迫在动,耳边一阵清冽之声传来。 “你方才是想改变剑式吗?既然,你不想与他一样,重头再来,不如一一破之。” 重头再来,不如一一破之,夜夕颜眸里寒芒乍现,跟着身后人举剑,轻跃,翻转。 等到后背都渗出汗意时,那人才停下来,夜夕颜的脑里却一阵慌乱,一个念头不停盘转脑中。 那就是…这人真的是妖孽,而且还是只强大到让人猜不透的妖孽!他不过,只是看过两次,便可轻松的将北冥渊一直引以为傲的剑法破解,当真是可怕。 “记住了吗…?”北冥羿,放开怀里的人,伸出锦帕将手心里被沾染上的汗液擦净。 夜夕颜摇头,除却前几招,后面的她一点都记不住,感觉到迎面飞来的锦帕,夜夕颜刚想伸手去抓,却又被那人中途接住,像个宝贝似的放入怀里。 眯起黑眸,如果她没理解错,方才白意之是因为她的回答另他心生不满,所以用擦手的锦帕丢他,可,半道却似心疼一般,出手截住。 视线落在他正放锦帕的手上,一道细长的指甲划痕,映入眼帘,要想在他身上留下印记,怕是要关系极为特殊之人,那道伤痕这样想来便显得暧昧不已。 “白公子这般怜惜一块脏了的锦帕,还真的是难得,难道这赠锦帕的人,就是抓伤白公子的人。”夜夕颜难得有几分好奇的开口,待说完就有些后悔,这些与她何干。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白意之似乎看了一眼手上的印记,被那个女人抓了一下,还真是恶心,看来以后还是要管管那个傻子,不要总是跑出去。 “不过,是道抓痕,后面我自会好好回报她。” 北冥羿之噙着冷笑的开口,心里却想着,回去还是要问问冥隐,那个叫什么若溪的女人,是用的那只手指抓的,待到她没什么用后,他好一根一根的剁了喂狗。 北冥羿带着深意的话,却让夜夕颜误会了,只当那种回报,是男女在床榻之间的乐趣,心里不断冷笑,面上也有讽意,男人还真的都是一副模样。 前段时间在行宫时,夜夜搂着她入睡,转眼间又能与其他女子调笑,还真的是恶心。 “夕颜郡主,怎么这副表情,难道是吃醋了?”北冥羿贴近,一张妖娆邪气的脸,带着醉人的笑意。 “白公子,我与你之间皆是交易。” 冰冷的语调,再配上这副沉寂平静的脸,还真的是无趣,北冥羿伸出手,拉住夜夕颜低垂在身侧的手。 “白公子,今日不练剑了,我要休息了。”夜夕颜克制住情绪,冷言道。 北冥羿回眸,唇角微微勾起,一时间媚态百生,“谁说练剑了,我是拉着你去休息。” 夜夕颜溺在他唇角的笑意中,再回神时,已被人拉到床上躺下,身体被身后的那人牢牢困住,低垂的眼脸里满是戾气。 “白公子,这里不是行宫,没有那张极为舒服的软榻,而我是夜夕颜,夜王府的郡主,也是与你有交易的结盟人。” “真是恬噪,今日我就将就一下,若不是方才教你练剑,我如何会累成这样。”北冥羿带着几分不耐的说道。 这话落在夜夕颜耳里却是全然的耍赖,挣扎的更加厉害,甚至调动全身的内力,与身后人抗衡。 “若是你再动下去,只怕就不是睡觉那么简单了,还是说夕颜郡主对我心生爱慕,所以想发生点什么,所以才会…” 北冥羿的话,还未说完,怀里的人便僵硬的一动不动,一夜又是一场好眠,当北冥羿再次睁开眼时,又是被冥隐的暗哨叫起身。 神色复杂的看着,被他点了睡穴的夜夕颜,这女人倒真有安眠之效。起身消失在房里。 “冥隐,慧智大师找到了吗?”到了东明殿后,北冥羿才面色森然的问道。这件事,若不是被悟明接管,他也不会耐心的等到现在。 “回主子,悟明长老,方才已经来过,说是慧智大师,会在玄阳帝寿辰之时,便会出现。” “哦…?他不是得道高僧吗?怎么会在那种场合出现,难道也是为了附和玄阳帝?看来得道高僧也不过如此,看来悟明说话,也有不对的时候。” 北冥羿冷冷一笑,也不再追问其他,只等玄阳帝寿辰之时,再好好会会那个得道高僧。 …… 北冥渊拎着一盒新做好的糕点,来到静妃的住处请安,看着宫人们都守在殿外,而殿门却是紧闭,有些疑惑,挥手让人都下去,独自一人走进殿内。 只听殿内却是一声声的低泣,淡漠的面上一惊,这声音好像是母妃发出的,可是,一向孤傲少言的母妃,为何会在深夜低泣,加快脚下的步伐,走进内室,却发现屋内一片狼藉。 而一直一冷艳示人的静妃,瘫坐在地上,身侧全是散乱的画卷,而地上的人手中也紧紧抓着一副,又是痴,又是癫的低泣。 北冥渊紧皱着眉头,母妃这是为何?难道她今日去找父皇,结果求饶不成,被罚了?视线落在地上的画卷上,眼里一片惊涛骇浪! 这画上不是山水风景,却都是一个男子,这个人还不是别人,正是他之前苦心想要拉拢的夜王爷。 “母妃…!这些都是什么?”你的殿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夜王爷的画像!”北冥渊眼眶发红,一个宫妃的住处,有这么多,其他男子的画像,答案不言而喻。 “哈哈…!你们都知道他是夜王爷,可笑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静妃癫狂的大笑,两行清泪也从脸颊慢慢流下。 许是因为今日所遭受的刺激太大,竟忍不住的将心底之事,低声到来。 那年的她正直年少,父亲刚刚升做御史,初次来京,自是好奇不已,便带着几名丫鬟便出府游玩,因面容艳丽,竟被几个轻浮子弟纠缠住。 而那人就像天神一般从天而降,不过几招,便将那些出言轻薄的人,统统撂倒在地,并将她一路送回了府。 那时的她,因羞怯不敢出声,只能看着他迅速的消失,然,地上却多了一块玉佩,她一直以为那块玉佩,会是她与那人的缘分开始。 谁知,竟是一错再错!当时的她拿着那块玉佩,日夜想起那人俊朗英勇的面容,有人提亲她也不愿,直到那块玉佩,被父亲看见,她才知道,那玉佩像是玄阳帝经常戴在身侧的。 那一天,她将自己关在屋里想了整整一天,她从来不愿嫁入宫门,与一群女子争夫,可若是那人是他…那么她一定要去。 特意赶在上元节时,偷偷的跟着父亲一起,趁着他的龙撵一出来,便张手拦住,手里高举着那个玉佩,大声的对着里面那人说道。 “这个玉佩是你的吗?” 周边的人,都被她当时的举措惊到,就连父亲的脸色也都惨白不已,可是她嘴角上却勾着最美的笑意,仰着头,看着龙撵。 就在众人都以为她会被拖下去斩头时,里面却传出了一道低沉雄厚的男声。 “是朕的,但怎么会在你手上。” “当然是我捡到的,你看,我们这么有缘,你就娶我为妃吧!”其实她想说出那日的事,可是又怕泄露他微服出宫之事,反正他肯定没有忘记他,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现场是死一般的静寂,就连韩御史都忍不住的站起身,想要将她带下去。可龙撵中却传来一声低笑。 “你都没有见过朕,又怎么会想要嫁给朕。” 她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男子坐在里面,却看不清容貌,只知道与那日所见的一样伟岸。咬着唇说道。 “我相信缘分,还是说,你怕我今日的行为太过孟浪,所以担心我不安本分,我告诉你,我会女红,还会烹饪,宫里的规矩也可以去学的。” 知道自己没有京城里的小姐,温婉大方,有些气短,她只想着用这个办法让他记住自己,不想去和其他女子一般参加选秀,而且她的年龄也等不到三年后的大选。 可是现在听着周围的嗤笑,她又有些害怕。直到龙撵中那人再次出声,她才喜极而泣。因为那人说的是。 “既然,你想进宫,那就进吧…魏葵,选好日子,赐予妃位。” 那一刻,所有人都吃惊不已,在龙撵走后,原本嗤笑她的人,纷纷过来道贺,她心里也是满心的欢喜。 再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自以为是的独特,却是最大的讽刺,她自己送进了一个巨大的牢笼,而且还是为了一个根本没有见过的人。 从此便是日日苦熬,她有无数次想问玄阳帝,他的玉佩怎么丢的,为何会在另一个男子身上,那人是谁?可是不敢,而且她已受隆恩,又如何敢问。 “这就是你不愿争宠的原因,呵呵……!还真是讽刺,我一直以为你是天生凉薄,对人皆是如此,原来你爱的,和你想嫁的,竟都是夜王爷,所以你才疏离父皇,又不愿亲近我。”北冥渊冷声打断,心里只有浓浓的耻辱。 他的母妃,竟然在嫁入皇宫以后,还念着其他男人,而他幼年还一度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她才不亲近自己,可笑,真的是可笑! “渊儿,你带我去见他…”静妃第一次拉着北冥策的手,凄美的脸上带着几分哀求道。 。 ---题外话---妖妖今天的后半部分,写了很多关于静妃的事情,其实是因为她在后面的戏份比较重,当初设定有她时,其实感觉她真的挺可怜的,妞们有啥想法在评论区说哦~~么么哒 第83章 奇门遁术(六千) “你到此时,竟然还想着那个男人,你可知道,若是这件事被父皇知道,会怎样吗?不光是你死,就连我也活不成,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在乎我!”北冥渊怒吼出声悦。 静妃的手慢慢滑落,心里还是满心的不甘,若不是她今日去乾坤宫,见到那人走过,她还会一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画,可是如今她知道了。 也早就听闻,那人宠妻之事,心里曾经有过羡慕,却也不知道那人,就是她心中所念之人。 哈哈…静妃对着北冥渊的话,恍若未闻,又是一阵苦笑,原本会是她的幸福,此时却被别的女人占着。巨大的刺激与悔恨袭来,让静妃还未再次开口,便软软的晕倒在地。 看着地上躺着的静妃,又看着满地的画像,北冥渊喉中一阵腥甜,强压不过,竟生生吐出一口鲜血,印在地上的画上,尤为刺眼。 “好!很好!”北冥渊冷笑的吐出这几个,伸出手拿起蜡烛,将地上一张张的画像,全部烧毁殆尽搀。 推开门,北冥渊对着站的有些稍远的宫女说道:“母妃想要见见白夫人,你快去召她过来。” 那名宫女有些好奇,静妃娘娘一向喜欢清静,如何会主动招人过来,可是看着北冥渊阴郁的脸,不敢耽搁,立马过去传召。 “渊,怎么了,静妃娘娘找我过来为了何事?”白若溪刚被宫女带来,就被北冥渊一把带到了内室,看着地上满地的狼藉,还有地上躺着的静妃,大惊失色。 “静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快去传太医呀?”白若溪焦急的开口,却被北冥渊拉住。 “你那幽念蛊,还在身边吗?” 听着北冥渊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白若溪无意识的点点头,蛊虫她一向都不离手,毕竟,她是前些年才被外公找到,学武于她来说太累,而且她也没有那些天赋,但是下蛊她倒是极为擅长。 “给她种上幽念蛊!”北冥渊看向地上的静妃,说出惊人之语。 给静妃用蛊,白若溪双眸巨睁,面上也有惊慌,忍不住的将幽念蛊的作用,又说了一遍,却还是听见渊,低喊了一句种。 他就是要看着,她爱里的一点怨念,暴涨到极致,看着白若溪将那蛊虫给静妃种上,北冥渊的双眸布满阴森。 白若溪种完,手指都有些打颤,她不知道渊与静妃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竟会狠心让她在静妃身上中蛊,单凭这点,便让她脊背发寒,在北冥渊挥手让她下去时,白若溪立马就走了出去。 北冥渊将静妃抱到床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唇角讽意加深,若是说这幽念蛊,真能让人爱有多深,怨便有多深,那他此刻倒希望,她可以再多爱一点。 …… “你怎么在这?”静妃睁开眼,一眼便望见床边站着的北冥渊,冷声问道。 “母妃,你难道忘了,儿臣为何在这?”北冥渊的视线落在那一地的灰烬上。 静妃紧锁眉头,昏倒之前的事情,如潮水一般,阵阵袭来,冷清的眼里,充斥着怨恨,此时,却听见北冥渊说道。 “母妃,你说夜王爷害你深锁后宫,你又何必让他如此幸福,若是,他唯一的女儿,嫁给一个毁了容的傻子,他定能体会到你当年错嫁之心。” 静妃黑沉无比的双眸,听了这话,突然有寒光闪过。 从那日过后,后宫里的宫女,太监,就发现静妃好似变了一人,开始经常出入乾坤宫,仅仅用了几日,便占尽了后宫之宠,就连前几日还总被宠幸的柔妃,也被玄阳帝冷落一旁。 …… “母后,你说这静妃都已经不争不抢了十几年,如何最近开始争起宠来,父皇也是,放着宫中这些年轻漂亮的美人不宠,去宠那个风华已过的静妃。” 北冥策在皇后的殿内,来回的踱步。 “策儿,你何必去管你父皇宠幸何人?这种事情,连本宫都不去多管。”皇后将金钗插好,转头看着一脸狂躁的北冥策。 “母后,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若是那静妃争宠,是为了太子之位,又该如何?”这静妃如今有多受宠,北冥策心里就有多着急,父皇宠谁都可以,偏生这静妃不能宠。 “就算静妃是为了太子之位,才开始争宠,又如何?你只要牢牢抓住夜王府就可以了,今日你就给我出宫,找个由头去夜王府,多与夕颜郡主接触。” 想必因为前几日的事情,这夕颜郡主,必定还是心伤无比,这时候策儿过去,应是正好,届时,只要策儿在陛下寿辰时好好表现,这门亲事定然可以定下。 “那儿臣现在就出宫,不过,母后,还是要多思量静妃受宠之事。”北冥策临出宫前,又嘱咐一句,若是静妃再这般受宠下去,只怕母后的后位,也会受到威胁。 皇后在北冥策走后,抬起手,理了理发鬓,眼里有着深意,陛下对这宫中女子是何想法,她自然都是知道的。 也知陛下对静妃是有不同,毕竟那年轰动京城的求娶,放在任何男子身上,都会有些新鲜与难忘,只是后来进宫后,那静妃突然又像变了一个人,对陛下的宠爱漠视,又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 她见静妃这样,也就慢慢的放心下来,且没在费心去管,毕竟让陛下的心,放在这样的女子身上,总是稳妥的,谁知,她竟然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开始争宠,看来自己还是太小看静妃了。 …… 夜王府内,夜王妃正招待着,来府拜访的大皇子与四皇子,因知道夕儿的夫君会在这两人中,不免就多聊了几句,其实若是让她定,这个四皇子倒是不错。 “夜王妃,今日怎么不见夕颜郡主出来?”北冥策先聊许久,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道。 夜王妃听了这句话,下意识的有些不喜,这个大皇子但真是有趣,竟想让夕儿出来作陪,脸色带着微沉。 “今日夕儿不在府中,出去上香了。” 听了这个回答,北冥策有些失望,这几日他与四弟常来夜王府,却一次都没见到,所以今日才忍不住的问出口。 上香吗?整个京城不过,就是那几间寺庙,他一个个去找,必定可以见到的。想通这些,北冥策便假意有事,带着北冥祁一起告辞了。 “四弟,你就先行回宫吧,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北冥策上轿撵前对着北冥祁说道。 北冥祁微敛的眼眸闪过流光,他早知大皇兄每次拉他同来,只是不想让人在背后议论,也怕人说他,太过巴结夜王府,所以才叫他同去,如今既然已经知道夜夕颜郡主在哪,自然不会愿意再拖着他同去了。 甩掉北冥祁后,北冥策便对着一旁随行的侍卫吩咐道:“去给我查查,夕颜郡主此时,在哪一间寺庙上香。 “属下遵命!” 趁着现在还有些时间,北冥策想起,那柳青阁里,好像又来了位美人,听闻歌美,人更美!心头有些发痒,不若现在就去看看,挥退两名侍卫,找了个地方,又换上一身衣服,才向着心中所想之地赶去。 云若寺内,夜夕颜上完香后,走在充满檀香的小道上,这佛家圣地果然,安心定神,若是上世的她还不信这些,可是自从重生后,她又信了,这世上终究是有因果报应。 “施主,是要进禅房吗?”守在禅房外的僧人问道。 “是的,今日我有些事情,想不通,所以想要在这,好好静心想想。”夜夕颜浅笑着开口。 这般倾城的笑,落在那名守在门口粗衣僧人的眼里,却似这地上的花草,一样平常,将门打开,请夜夕颜走进去。 “女施主,可在里面好好参悟,小僧在外守着。” 走进禅房,夜夕颜转身对着灵儿交代。“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去处理,灵儿就在这等我,若是有人过来寻我,记得拖住便好,等我回来。” 这几日里,总是有人跟着夜夕颜,她却让青蛇两人按兵不动,不过就是宫里的那些人罢了。无需再生事端。 只是今日她必须要出去一次,来这里,既可以甩掉那些人,又可以不惊动任何人。 青蛇从暗处走出,将提前备好斗篷递给夜夕颜,待她穿上,又与她一起快速的消失在屋里,门外守着的僧人只觉得眼前有两道黑影闪过,定睛细看,却已没了踪影,背后的门却是关的正紧。 青蛇跟在那人后面,快速的从集市跃到树林小道,惊奇的发现,若是他稍微不用心的去跟,便会跟不上夜夕颜的速度。 再想到这几日的主子,每晚都会过来,教夕颜郡主练剑,而她学习的速度也是飞快,只是招招太过狠辣,真的想不通一个身份尊贵的郡主,如何会有这般凌厉的气息。 糟了!青蛇停下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林间,他只是一个闪神,夜夕颜便已经没了踪影,静下心神,准备搜寻她的气息,却见面前一道黑影袭来。 “青蛇,你若是今日状态不佳,就换白雀跟着!”夜夕颜冷冷的开口道。 “属下,知道了。”青蛇摒弃心中的杂念,又与她继续运着轻功,赶路。 到了!夜夕颜心里微松一口气,看来蝶灵谷的位置,她没有记错,而身后的青蛇则是好奇这是哪里? 附近都是一片树林,看不出有任何稀奇,更是没有人烟,她来这里做什么?只见夜夕颜飞身落地,在那树林处站了许久。 突然眼眸中流光闪过,伸出手用力的推着一棵树,青蛇张目结舌的看着,她竟然推动了,看着她连续推了好几棵树,又用内力提起几块大石,不知在做些什么? “还不快点过来帮忙。”夜夕颜看着抱胸站在那里的青蛇沉声道。 两人合力,将一块巨石移了方位,只见面前的景象就变了,遥望四周都是一片花海,美轮美奂,犹如仙山一般 这外面的树林,竟然是有人的布的阵法!青蛇对奇门遁甲也有耳闻,只是真的见到时,还是不免的有些吃惊。 转过头看着比肩而站的夜夕颜,眼里浮出了浓烈的敬畏,这个夕颜郡主,比他预想的还要强大。 “抓住这根绳子,记住!不能睁开眼,跟着我走就好了,若是做不到,死在这里,可千万不要怪我。”夜夕颜拿出腰间提前备好的绳子,语气充满凌厉。 青蛇依言的抓住绳子,闭上双眸,跟着夜夕颜慢慢的走着,走了许久,也不听见夜夕颜发出一声,终是忍不住的睁开眼,可脚下的景象却让他一惊。 方才进来的那片花海,全部不见,他们此时正走在一片火海之中,周围的所有都是一片血红,身边也有不少人的凄厉的惨叫。 脊背开始发凉,突然,一个火球迎面飞来,青蛇下意识就想伸出手去挡,却被一只手紧紧的按住,那火球就这样从他身体上,穿过去。 青蛇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那片花海也不过是幻想,他们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走出去,面对眼前不停转变的景象。 青蛇赶紧的闭上双眸,只是手越发用力的,抓紧手中的绳子。全然放心的跟着前面的夜夕颜一步步的走着。 直到夜夕颜喊了一句,到了。青蛇才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极为普通的村寨,只是方才那一幕来的太为惊险,所以他知道这里住着的人,必然不简单。 “两位客人,老巫,特地让我在这里等候,还交代了让你们直接去找他。”一个穿着麻布衣的男子走过来,对着两人浅笑道。 夜夕颜轻轻点头跟了上去,青蛇发现村寨里面有不少孩童在跑,还有一些女子在那里晾衣,闲聊,却没有一个人看他们。 “别看了,这里面一样有阵法,他们是看不见你的。”夜夕颜一语道破天机。 这时,就连带路的男子也忍不住的对着出声的女子侧目,虽然老巫早说过,今日会有一个人来此,可是这人竟然对蝶灵谷如此了解,倒让他忍不住的多看几眼。 只是因戴着兜帽,他并不能看清夜夕颜的容貌,心里略感可惜。 “你们上去吧,老巫就在上面,男子停在一处大树下,指着上面的树屋说道。 “嗯,谢谢。”夜夕颜应了一声,身子轻轻一跃便停在了树屋门前,而青蛇却被留在了下面。 “夕颜郡主,这次你提前了三年。”背对着的人淡淡的开口,虽一头的白霜,可声音却极其富有磁性。 夜夕颜坐在木凳上,挑眉看着面前没有转过身的男子,上世的她,为了给北冥渊求破兵的良计,特地找到这蝶灵谷,花了整整一个月才破下谷前阵法。 想到那过程,还真的是九死一生,而且上一次她被这阵法困了整整七日,出来时狼狈不已,还昏迷了整整两日,最后如愿的求来破兵的良计,更让北冥渊如愿的登上了宝座。 她到现在还能记得,那日的北冥渊,搂着她站在城楼之上,俯瞰下面威武的军队,温润的保证,今生定不负她! 只是一个转身,便全然变了一般模样,浓烈的恨意萦绕眼底,夜夕颜再一抬头,只见面前的茶盏中,已经倒好了茶水。 “夕颜郡主,若是一直沉迷在过去,只会不可自拔,试着走出,或许才是最好的解脱,也才能有快乐的生活。”一道叹息之声传出。 夜夕颜并不好奇他为何会知道她重生的事,传闻蝶灵谷里的老巫,可解答世间全部的难题,更是可以通晓人心。 可是,却鲜少有人,可以找到蝶灵谷,就算是找到了,也很难走进,而她应该是唯一个,第二次走进的人。 “你又不是我,如何知道我这样就不快乐,我今日时间有限,还是要与你下一盘棋,才能问一个问题吗?”夜夕颜冷声打断。 “不用了,我与同一个人,只会下一次棋,既然下过了,又何必再浪费时间。” 那人转过身,一头的白发随意的披散在背后,神色清浅,这般俊逸如仙的面容,还是让夜夕颜略微有些吃惊。 上一世,这人的脸上,总像蒙了一层云雾一般,根本看不清,她也只当他就是白发老翁,可事实却显然相反。 “你想找的七彩朱雀,我已经备好了,你现在便可以带走。”男子指了指门口,那里放着一个用黑布罩上的鸟笼。 “不过,七彩朱雀通灵,最多只能在宫中委屈三个月,便会飞回来。”男子提醒道,不过,相信三个月与她应该是够了吧。 “这么轻易的给我,你有什么要求。”夜夕颜的双眸不停的在男子的身上流转。 男子的眉头紧紧的蹙起来,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而夜夕颜看着外面的天色,却有了几分着急。 “你不说,我便拿走了。” 反正这人她也只能见一次,后面这蝶灵谷的位置还会改变,她也不会再见到这个人,便也不担心他还会生出变故。 “有要求…” 男子清灵的声音,让夜夕颜弯腰提笼的手指,微顿,眼里的墨色加深,站起身红润的唇角勾起,等着他说。 “半年后,我会出谷,然后你要带着我…我想看看谷外的世界。”男子绝美的眼眸微闪,卷长的睫毛搭在绯红的脸颊上。 什么?夜夕颜唇上的笑意冻结,这人要跟着她?看着他又是点头,心里逐渐的平静下来,快速的想着,若是这人在她身侧,与她也只有利。 “那好,提前说明,我没有时间陪着你游山玩水,而且你也只能暗自跟着,不能让人看见你。”夜夕颜眸色微冷的开口。 转身,听见他说了一个字”好!”,夜夕颜便飞身下了树,刚一落地,竟又恢复成方才进来时的那片树林。 青蛇惊奇的看着眼前景物,只是眨眼之间,便已瞬息万变,瞧着夜夕颜手里还提着一个鸟笼,这就是她今日来这的原因。 “这里面是七彩朱雀,你给我找个地方,好好养着,每日只需喂它芙箩花还有清晨的露水便可,玄阳帝寿辰那天,你带到宫里给我。”夜夕颜将手中的鸟笼递过去后,便消失在树林之中。 第84章 皇宫内,步步为谋(六千) 在夜夕颜走后,青蛇将鸟笼上的布,掀起!看着里面的七彩朱雀,也并无稀奇之处,刚想放下布帘,只见原本睡着的朱雀,眼眸微睁,黯淡的羽毛,瞬间便射出七彩霞光,似带着几分不悦。 青蛇见此赶紧又将布帘放下,七彩朱雀,世人皆只在书中见过,是大祥之物,能带来祥瑞,本来他只当是神话罢了,原来还真有实物,青蛇将手中的东西提好,一个闪身,便离开了寂静的树林。 “小姐,现在还是不方便见人,还请大公子先行回去吧。”灵儿第三次走出来,对着已经隐隐有些怒气的北冥策说道搀。 “那我便坐在这,等着郡主出来。”北冥策思及皇后的话,还有夜夕颜的身份,又是耐下性子,隐忍着开口。 灵儿的手攥着门框,后背渗出冷汗,这天色已经不早了,又有大皇子在外等着,若是郡主再不回来,怕是她也撑不住了悦。 将门关上,灵儿一转身,心下一惊,用手捂住欲张的嘴,向着正换衣衫的夜夕颜,走了过去,抬手服侍着夜夕颜换好衣物。 正担心换下的衣衫,没地方放,便又有一人从暗处走出,将那换下来的衣衫,打包收好。因为多次看见白雀与青蛇隐于夜夕颜身边,所以灵儿也没有过多的吃惊。 待夜夕颜理好衣衫,灵儿才开口说道:“郡主,大皇子现在就在外面候着。” “嗯,那便让他继续等。”她今日着实有些累了,实在不想再与那些人多费口舌,用手抚了抚太阳穴,闭起双眸,仔细的想着,下面的事情该如何继续。 前几日的事情,北冥渊必定已经有所警惕,就连白若溪那边,也已经撕破了脸,相信这北冥渊,断不会这么轻易的看着她嫁于别人,只因不管她嫁给谁,都会对他产生巨大的威胁。 若不是大皇子的为人,实在恶心至极,夜夕颜还真有打算嫁过去,只是,除去北冥渊与北冥策,现在的人选,便只剩下北冥祁了,想起他素日里,都是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就怕夜夕颜想嫁,那人还不一定敢娶。 “施主,佛门重地,没有得到允许,还是不要硬闯才是。”外面守着的僧人,伸手拦住欲推门走进的北冥策。 “你这和尚,还真是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还敢拦我!”北冥策眯起眼眸,面上已有怒气。 “在佛祖面前,终生皆平等!” 北冥策听到这话,心里一阵气急,这天色就快黑了,若是那夕颜郡主再不出来,只怕他就要先行回宫了,原本还想着在私下聊会,如今看来,怕是已无时间。 “咯吱”一声,夜夕颜推门走了出来,带着几分歉意的笑容,福身道:“大公子久等了。” “无妨,我只是看郡主在里面待了许久,怕出什么事,所以才想进去看看。”北冥策看着美人出来,立马扫去方才的不悦。 “大公子还真的是心细如发,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夕颜还要早些回府,不然,额娘怕是会有所担心,公子怕是不知道,因前几日的事情,父王与额娘,现在对夕颜可谓管束颇多。”夜夕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 “这…前几日的事,确实是郡主受了委屈,二弟那日的说辞,实在太过荒唐,不过,好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郡主也别在忧心这些,现在天色已晚,我就送郡主先行回府。”北冥策一脸的温情。 “那就烦劳大公子了。”夜夕颜低垂着头,轻声应道。 北冥策看见她如此乖巧,再配上那副倾城之姿,顿时心中,有些按捺不住,若不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还真想一亲芳泽。 看着夜夕颜上轿时,北冥策赶紧跑过去,伸手扶了一把,柔软纤细的腰肢,让他心头又是一阵荡漾,看来要抓紧与父皇提亲了。 “郡主,这个大皇子还真的是轻狂。”灵儿坐在马车里,想起方才大皇子的行径,面上带着几分不耻。 “呵呵,灵儿不懂,只有这种人才最好对付。”夜夕颜冷笑的说道。 就这样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走着,到了夜王府时,天际已经有些泛黑,门口的侍卫一看马车停下,立马迎了上去。 夜夕颜下了马车,对着北冥策转身说道:“今日谢谢大皇子送夕颜回来,这一路怕是也口干舌燥了,不若进府喝杯茶水。” 北冥策听到这一邀请,心里一喜,刚想想应下,一旁的侍卫赶紧跑过来,贴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大皇子,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再晚些,怕是宫门就要关了。” 真是扫兴!北冥策心里低骂一声,对着轿下佳人说道:“送夕颜郡主回府,是我的荣幸,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宫了,下次再来拜访。” “那夕颜就不强留了,大皇子路上也需多多注意。”夜夕颜浅笑着开口。 看着马车走远,夜夕颜慢慢走近王府,当走到花园时,看着四下无人,便低声唤出白雀。 “我想要大皇子错过今夜的,宫口门禁,你去药铺找些蒙汗药。” “若是给大皇子下药,可能不太可能,毕竟他现在在马车上,根本无从下手。”白雀想了一会回复道,毕竟每位皇子身边都有暗卫跟着,要想在马车内下药,还不如直接让他明杀过去。 “谁说让你给他下了,只要给那几匹马下一点便好,记住量不要多,只要让马乏了便可,我只要他赶不回去就好。” 现在离宫门关闭,还有一个时辰,若是按正常时间推断,大皇子定能在规定的时辰前回去,可是……若是路上马匹出了点问题,那么必然会延迟不少时辰。 这时,只要有什么人在玄阳帝面前,煽点风,点点火……玄阳帝必定会大为不悦,这样一来,他也可以收敛一些,自己也减少一些应付。 不过,也要有人抓住机会才行,想起这段时日,宫中的变化,夜夕颜冷冷笑着,看来这世果然与前世有所不同,就连孤傲的静妃,都在为太子之位蠢蠢欲动了。 …… 乾坤宫内,静妃拿着一本书,静静的坐在玄阳帝的身侧,虽然身上那股冷傲依旧不减,可是身旁的人,却已十分满意。 玄阳帝的思绪又飞到那一年,那样张扬又带着几分羞怯的模样,至今还萦绕在他的心头。这也是为何,即便是后宫佳丽无数,玄阳帝依旧能记住静妃的原因。 “陛下,今日外面的月色不错,若是一会有时间,可否陪着臣妾出去走走。” 听了静妃的话,玄阳帝直接搁下笔,喊来魏葵,让他准备摆驾,突然,一只素手附在了他的手上,抬眸看着身侧的静妃。 “陛下,无需这么麻烦,叫一些侍卫跟着便好,若是再大涨锣鼓的准备一番,反而会扰了雅兴。” 看着玄阳帝轻轻点头,魏葵有些吃惊的跟在两人的身后走着,看来,这个静妃在陛下心里的位置,比他想象的还要特殊一些。 “咦,陛下……这宫门不是早该关了吗?如何现在还有人,站在那里?”静妃指着宫门口,带着几分诧异的开口。 玄阳帝这时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走到了宫门口,抬眼望过去,竟然真的如静妃所言,确实有人在那里。 隐约看过去,也并不是巡防的侍卫,玄阳帝沉着脸走近,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迟迟而归的大皇子,北冥策! “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接应大皇子的侍卫们,一见到玄阳帝都惊慌失措的跪下行礼,而北冥策的脸,也是瞬间的煞白。 “参加父皇,参见静妃娘娘!” “策儿,这个时辰了,才从宫外回来?”玄阳帝的态度不明。 北冥策的心中一凝,思绪快速的翻转,便立马回道。 “回父皇,今日儿臣与四弟一起去了夜王府拜访,随后,因上次监管水坝,又有了一些想法,儿臣便独自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细想,谁知竟坐到了现在,还请父皇责罚!” “哦?那策儿,与父皇说说,你又想到了什么新想法?”玄阳帝微眯着双眸说道。 “这…儿臣打算明日将其整理好后,再呈与父皇。”北冥策拱手说道。 玄阳帝怎会不知这定是一个说辞,但想想,策儿如今的年龄,也确实该分府出去住了。便点头应允,没有再多说。 北冥渊看着父皇转身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眼里又有阴沉,方才在回来的路上,马车突然越走越慢,到最后,那几匹马干脆就闭着眼睛站那里。 如此看来分明是有人动了手脚,只是北冥策有些想不透,背后之人为何要在几匹马身上动心思。 然,现在看见父皇与静妃,北冥策又瞬间的明了,怕是又是他那位好二弟在背后捣乱。细长的眼眸溢满了森然。 因碰见北冥策回来的事,玄阳帝突然就没了性子,摆驾回了乾坤宫,而静妃也是顺从的跟了过去,成为了第一个留宿在乾坤宫的妃嫔。 这厢,北冥策便赶紧赶到皇后的宫里,本想抱怨几句,又被皇后说了几句,只说让他最近小心行事。 至于,夜王府那边,策儿最近去了多次,也已表明了求娶之心,只要趁着陛下这次寿辰,再将求婚之事提起,应是没什么问题。 皇后与北冥策步步谋划,可谁知,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被人在背后下了绊子。 次日一早,宫中便有流言蜚语传出,流言主要分为两股,一股是说最近静妃受陛下独宠,所以太子之位肯定是二皇子北冥渊。 另一股则是说,大皇子最近与夜王府走的极近,不日便会向玄阳帝请求赐婚,然后迎娶夕颜郡主,借着夜王府的势力,别说太子之位了,就连皇位也是唾手可得。 这种话,传的越演越烈,在皇后还没来得及捂住的时候,便已经传到了朝堂之上,最后自然也就传到了玄阳帝的耳中。接连处死了好几拨人,流言才得以停歇。 “岂有此理…!”玄阳帝眉头紧蹙,直接将手中的奏折扔了出去,少有波动的眼里多了几分凌厉。 走进来的静妃,伸手捡起奏折,只是余光一瞧,便知道了大概内容,不过就是这几日因为太子之事,众说纷纭,所以有些老臣就上了折子,说是应该早立太子。 乾坤宫里的空气,也因为玄阳帝此时的心情,而有所波动,想起这几日宫中与朝堂里的流言,怒意更甚。 “听了这些人的话,朕倒不知,这天下是究竟是谁人主权了,是朕,还是夜王爷!” 静妃走过去,陪着玄阳帝坐下,柔声的开口:“这天下自然是陛下的,那些流言,臣妾也有听闻,不过只是空穴来风罢了。” “不过,就臣妾…这几日听来的,这夜王爷确实是兵权在手,而,将封地打理的,也极为富饶,这个与陛下来说,确实不好。” 静妃伸出手轻轻的捏着玄阳帝的肩膀,眼里精光闪过,余光留意着玄阳帝的表情,慢慢的说道。 “朕又岂会不知,所以,才会由着几位皇子求娶夜夕颜,可谁知,竟会生出这么多的,流言蜚语!” 毕竟,若是贸然收回军权,定会引起军心动荡,也势必会给他国,可乘之机,所以他才想着将夜夕颜嫁给皇室,长久之后,军权自然会,回到他的手里。 “可陛下,无风不起浪…”静妃停下手中的动作,欲言又止道。 听了静妃的话,玄阳帝原本就带着怒气的眼,瞬间更加阴沉,还未等再次出声,只听静妃又是一句。 “陛下,若是将夕颜郡主,嫁给一位对陛下,言听计从的皇子,岂不是最好,后面陛下也可以将夜王府的势力全部收回!“ 眼里有着沉思。这句话正巧说到玄阳帝的心里,只是这皇子的人选,却是实在想不到。 “爱妃,指的可是渊儿。” 难不成静妃指的是渊儿,若不是前段时间的事,他还真的有心将夕颜郡主嫁给渊儿。 “自然不会是渊儿,前段时间渊儿会求娶夕颜郡主,确实是真心喜欢,可如今渊儿,就算想娶,因上次的误会,夜王爷也断不会同意,臣妾又怎会拿这个,让陛下为难。”静妃带着几分难得的娇嗔开口。 “那爱妃说说,这皇宫里还有哪位皇子,可以担此人选。”玄阳帝的怒气似乎消了一些,看着静妃的眼里也隐隐有着笑意。 “臣妾听说,宫里前段时间回来了一位三皇子,性子单纯,若是将夕颜郡主嫁与他,陛下日后,定会省去不少麻烦。”静妃话语微顿,眼里闪过深沉的嫉恨。 玄阳帝眼里有着惊诧,刚想反驳静妃所说,可是沉下心想想,若是真将夜夕颜嫁给智弱的三子,后面只要夜王府后继无人,那么其背后的势力,必然就会稳妥的收回。 想到上次因那个田氏的蠢笨,导致莫忧花的失败,玄阳帝的心里又有一股怒火袭来,看来上次对东篱的处罚还是不够。 静妃看着玄阳帝的脸,知道他已然听了进去,唇角慢慢的勾起一抹带有深意的笑意。 …… 夜王府内 “妾身看王爷每日都愁眉苦脸的,是朝中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吗?”夜王妃一边给夜王爷布菜,一边关心的问道。就连一旁的夜夕颜也都抬着眼,看过去。 “棘手的事情倒是没有,只是今日朝中的一些传闻,弄的人心不稳。”夜王爷蹙着眉头的开口。又在夜王妃的催促下,慢慢的将这几日的流言一一说出。 “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流言传出,陛下本就对王爷有所顾忌,如今岂不是更加不放心。” 是啊,不然如何会在朝堂上,屡屡表示不满,夜王爷带着几分苦笑的想,真的是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会惹出大祸。 仔细的听着夜王爷与夜王妃的对话,夜夕颜低垂的眼眸闪过寒芒,看来宫里是有人在借机挑事了。 这事看着是在议论北冥渊,北冥策,还有夜王府,其实,真正有所影响的,却只有北冥策与夜王府。这背后的人还真是,走的一步好棋。 用完晚膳,夜夕颜坐在镜前等了许久,看着窗外悬于正空的明月,那人今晚应该是不过来了,冷笑一声,拿起软剑,走到院里。 一边挥动着手中的软剑,一边在谋算明日寿辰之上,该作何打算。 …… 玄阳帝寿辰,朝中要臣都携着家眷一起进宫参宴,梧桐台内,灯火通明,每一个围栏,每一处灯盏都用金丝点缀。地上也都铺着遍地的红色地毯,上面还散落着红色的花瓣,衬着灯光显得格外华贵而奢侈。 高台之上,玄阳帝端坐其上,因是寿辰,所以面上也都带着笑意。两侧则是依次坐着宫妃与诸位皇子公主们,其中皇后与静妃则坐在离玄阳帝最近的两个位置。 高台下,则是大臣们与携同而来的家眷,歌舞升平之中,一场宫宴开始。 因是玄阳帝的寿辰,所以大臣们也皆有备礼,此刻便正是送上贺礼之时,夜夕颜轻轻的在夜王妃耳边低语一声,便悄悄的离席。 快步的走到偏殿,看着周围无人,便低低的说了一句:“东西带来了吗?” “已经带来了,不过,方才似乎有人动了夜王爷的贺礼。”隐于暗处的青蛇低声说道。 “呵呵…若是没人动,那才稀奇,你一会,就把带来的东西换上。”夜夕颜眼里闪过阴霾。 有人会动寿礼,她早就知道,上一世在玄阳帝的寿诞上,便有人动手,那次是因为她与北冥渊定下亲事。所以有人按捺不住,想要给玄阳帝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借此来削弱夜王府的势力。而这次,应是目的相同。 只是这次,背后动手之人,怕是要有失望了,夜夕颜又似想到了什么,追加一句:“你还是晚些换上,不然,若是再有人动手脚,上次的蝶灵谷可就白去了。” 夜夕颜说完,便又消无声息的离去,回到宴席上时,又在夜王爷耳边低语一句,便整理好衣衫坐好,看着眼前的歌舞勾起唇角,一脸淡漠。 第85章 酒后惹人笑(六千) 夜夕颜说完,便又消无声息的离去,回到宴席以后,夜夕颜又在夜王爷的耳边,低语一句,便整理好衣衫坐好,看着眼前的歌舞低笑。而身侧的夜王爷,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诧异。 突然,夜夕颜只觉有道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打量,微微抬头,用余光闪过,却是近日来,最为的宠的静妃,秀眉轻蹙,这个静妃她之前也很少有过了解。 只知道她性子寡淡,就连对北冥渊也并无特别,曾经的夜夕颜还因这个,埋怨过静妃,觉得她对那人未免太过狠心,可如今这人倒是开始替北冥渊争起宠来,这点也让她着实有些好奇,难道是母子连心? 可上世不管那人的境遇有多凄惨,这位静妃都是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如何近日会有不同,一股诡异的感觉,由心而生, 静妃对上夜夕颜的视线,眸里晦暗不明,只是当目光落到她身侧的夜王爷与王妃时,面上明显有些不对。 难道静妃认识父王额娘?抓住静妃眼底的不同,夜夕颜还未来得及,再去细看,便听见相距不远的右相,朗声开口道。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愿陛下千秋万代,寿与天齐!搀” 随着惊呼声,只见那盖着的红布慢慢的揭开,等到里面的东西全部露出,众人才看见,里面竟是一个巨大的如意。 如意虽然常见,但是这么大的确是少有,而且此件如意的头部,中间和趾部,都分别镶嵌了翠石,翠石之上有分别雕刻了驼宝瓶,松枝和龙纹,可谓鬼斧神工之作。 “天平有象,长寿吉祥!右相的这份贺礼,还真是好寓意。”静妃轻扫一眼,开口赞叹道。而玄阳帝的眼底也有满意,挥手让几个侍卫接过去放置稳妥。 这时的乾坤宫,大臣之礼也基本送完,除却右相的那个如意以外,其他的也都是稀世珍宝,只是没有太多特别,因夜王府还未有送出贺礼,所以这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皆是落在了夜王爷身上。 只见夜王爷对着一旁的侍卫说了一声,便有人提了一个笼子进来,待夜王爷一接过,罩着黑布的笼子,便恭敬的跪在高台之下,磕头叩拜道。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愿陛下万寿无疆,寿体康泰!” 随着夜王爷的话语落下,那被罩着的笼子也应声打开,只见里面竟是一只巴掌大的小鸟,羽毛呈白色,看着虽不常见,却也看不出特别,不过,确有认识此物的大臣开口道。 “这…若是老臣没有看错,笼中的应是朱雀…这可真是世间少见,而且朱雀还有瑞祥之意!” 另一名站起身,细看带着几分犹豫的说道:“可…这般没有精神的躺在那里,该不会是死物吧。” 玄阳帝的眉头蹙了起来,这笼中的朱雀,趴在那儿,眼眸也是紧紧闭着,看着还真如死物一般。那名老臣又是一句惊呼道。 “陛下,夜王爷送出的这只已死的朱雀,可是对陛下,大大的不敬。” 乾坤宫的气氛,瞬时冷了下去,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送礼的夜王爷身上,这时有一名,素来与夜王爷交好的老臣,上前想要调节:“今日是陛下的寿诞,夜王爷断不会对陛下有不敬之心,这其中怕是……” “啾啾揪……啾啾揪!”夜王爷手中的朱雀却在嘈杂一中睁开了眼眸,一身白洁的羽毛散出七彩之光,就连那圆圆的眼睛里,都沾染着灵气,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是七彩朱雀!” 夜王爷将手中的鸟笼举到头顶,开口道:“这是微臣前段时间,意外寻来的七彩朱雀,七彩朱雀是大吉之物,会出现在朝阳,也寓意着朝阳定会更加的繁荣昌盛。” 玄阳帝看着七彩朱雀,又听见夜王爷的话,顿时心情大好,鼓起掌来,“夜王爷这份贺礼,真是深得朕心!” 坐与左侧的北冥渊,则是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面前的桌上,眼底闪过冷意。 原本这笼子里,明明就是一只普通的朱雀,而且据他所知,除了他下手以外,母妃那边也有派人动手,这笼中的贺礼,如何会毫发无损。 皇后也是笑着开口道:“这七彩朱雀,真如书中所说,极其富有灵性,且能散发出七彩之光,还真的是祥瑞之物。” 听了皇后的话,下面的朝臣们,都纷纷附和起来,都惊叹这七彩朱雀的神奇之处。 “这七彩朱雀的确不错,臣妾之前,也有在书中看过,说是能活万年,又叫不死鸟,性子也极为高傲。” 坐在玄阳帝另一侧的皇后,听到静妃语气微顿,心中隐有不好。还未出言阻止,就听静妃继续说道。 “普通的朱雀就已是少见,更何况是七彩朱雀,臣妾记着书中也有写着,只有身有龙气之人,才能捕获七彩朱雀…” 这话引得在座之人皆是一惊,这七彩朱雀,是夜王爷送于玄阳帝的贺礼,那么捕获到朱雀之人也就是夜王爷,若是真如书中所说,那岂不是暗指夜王爷身上有龙气! 梧桐台内,一片肃静,举着鸟笼的夜王爷,因玄阳帝没有命人接过贺礼,便只能继续跪举,更是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 夜夕颜偏过头,看着夜王妃瞬间惨白的脸色,心下微沉,分析着眼前的局势,这个静妃明显就在挑起事端,可是这话硬生生的让人不敢接话,所以自然没有人敢出来帮着夜王爷说话。 “静妃娘娘果然是学识渊博,这七彩朱雀确实不是凡物,所以才会在陛下寿诞前夕,降临朝阳,据夕颜所知,这其他几国里,怕是根本就没人见过这七彩朱雀。” 夜夕颜站起身,对着高台之上的人,微微福身,带着几分浅笑的开口,唇角也漾着醉人的弧度。 这番话,说的漂亮!别国没有,只有朝阳有,那七彩朱雀的到来,不就是代表了朝阳会更加昌盛富强! 顿时梧桐台内,皆是一片赞扬玄阳帝的话,虽然玄阳帝的心中还是有所忌惮,但是此时面上已经缓和不少,更是让夜王爷起身,并且给予不少的封赏。 静妃看向发声的夜夕颜,视线又转到了看着转忧为安的夜王妃,眼底深处有着极深的愤恨。却没有再开口。 大臣们的贺礼结束,接下来便是皇子们的一一送礼,一些年龄小的皇子都是亲手制作,虽然看着简单,但是孝心可嘉。 而已经成年的皇子,送出的贺礼,自然更是别出心裁,其中大皇子的贺礼是一尊黄金打造,玉石镶嵌的弥勒佛,看着极为奢华,而且还是由朝阳最负盛名的韩默子打造,可谓难得。 不少北冥策与皇后手下的大臣们,也都纷纷赞叹着大皇子的孝心难得,正抿着茶水的夜夕颜,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冷笑。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愿父皇万寿无疆,仙福永享!”北冥策上前拱手说道,只是这手里的礼盒,确是只有一尺之长,让人忍不住的好奇,这二皇子究竟会在今日送出什么。 “嗯,渊儿,你这手里拿的是何物?”玄阳帝因这几日静妃的陪同,所以对北冥渊的态度也更加的亲和。 这一态度,更是生生的将其他皇子比了下去。刚刚送完贺礼的北冥策,心里也有浓烈的不甘。 北冥渊听了玄阳帝的问话,面上一派温润,轻轻的打开手中的盒子,却是最为平常的稻、黍、稷、麦、菽、麻。 这一贺礼让不少人都为之一惊,而北冥策的面上更是显而易见的嘲讽,不禁的开口问道:“二皇弟,这盒子里的东西,便是你送给父皇的贺礼?” “正是,想必皇兄应该也还记得,去年的蜀地,因连续干旱与暴洪,导致当地百姓的民不聊生,虽,父皇及时派去人马赈灾,但心中,必定还是忧心不已…”北冥渊回望一眼语带讽意的北冥策,偏过头,将贺礼呈给玄阳帝,语气铿锵。 “所以,儿臣前几日,便专门赶去看看,正巧碰到收获时节,便将这些带回来,作为父皇的贺礼,也好让父皇放心。” 玄阳帝听到这,连声拍手感叹道:“还是渊儿有心,见到这些粮食,对于蜀地,父皇也才真正放心下来。” 一旁的右相,顿时,一脸惭愧的说道:“看了二皇子的贺礼,老臣觉得羞愧,原只想着替陛下收罗世间珍品,却没有替陛下真正的分忧,还请陛下治罪!” 说着还直接跪了下去,其他众人见此也都跪了下来,玄阳帝更是点头应道。 “今日的贺礼,确实是渊儿送的最为贴心,不过,你们也都是一片忠心,朕又岂会怪罪,都快快起来吧!” 夜夕颜低垂着眼脸,这右相方才那份大礼,便是为了在此时烘托北冥渊,这两人还真的是配了一出好戏。 余光扫到方才还得意无比的北冥策,此时面上已是一脸的灰败,这便是北冥策为何不能成事的原因,因为他没有北冥渊,会揣度人心,也更比不过他的煽动人心。 今日的寿诞一过,怕是有大半的臣子都会往北冥渊那里倾斜,这朝中必然又是一片明争暗斗。 玄阳帝的寿宴,就此结束,到走之时,夜夕颜余光看见静妃的视线又投过来,只不过这次却是直直的落在父王身上。 夜夕颜的凤眸闪过惊诧,那目光竟带着恨意,还有一抹隐忍的癫狂。心里有着几分疑惑,只等回去后,再找人好好查查这位静妃。 跟着夜王爷与夜王妃的脚步走出,夜夕颜突然看见一同出来的,还有一位意想不到之人。 慧智大师?眼里低沉一片,这个慧智大师,她上一世便知道,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只不过鲜少有人见过,她也是偶然见过一次。 今日,玄阳帝也没有特意的介绍,所以才没人认识,不然怕是要引起不少的轰动,走在前面的夜王妃,看着后面的人没跟上来,回头见夜夕颜正呆呆的站在那里,低声问道。 “夕儿,怎么了?” “无事,额娘我们走吧,父王正等着我们呢。”夜夕颜快步上前,没有多说。 …… 今夜玄阳帝的寿诞,全宫的人都已庆祝,各个宫殿内也都布置的极为喜气,唯独有一个殿内,依旧是破败冷情。 昏暗的殿内,一人独自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绚烂的烟花,唇角勾着诡异的笑意,今日的人,都只记得今日是玄阳帝的寿辰,根本没有人会知道,今日也是一个妃子的忌日。 世间最冷的不过是人心,母妃,这便是你当时想要进的后宫,那里正左拥右抱的帝王,便是你当初一心想要嫁的人。 拿着手中的酒壶又大口灌下,突然对着殿内低语一声,“给我看好慧智大师的去向,明晚我要见到他。” 黑暗中的人还未走出,窗口的人,便已没了去向,想到他可能去的地方,轻叹一声,“冥隐,你去跟着主子吧,这里有我便可。” …… 回府的马车内,夜王爷看着夜夕颜似在等着她开口,对上夜王爷的视线,夜夕颜抬起头开口道。 “那七彩朱雀,是夕儿向一位友人借的,三个月后,便会自行飞走。” 三个月,夜王爷眼眸低垂,那么离寿诞也已过去一段时间,到时候在想对策,应该也来得及。 夜王爷本来还想问问,夕儿是如何知道,今日会有人对贺礼动手,可又怕一旁的王妃,徒增担忧,只得先行压住,只等明日在找时机单独问问夕儿。 略松一口气,夜夕颜的眼底有着明显的放松,若是父王此时问她,那七彩朱雀的事,只怕又要一番解释。 她不是不愿意说实话,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说明,她为何会武,为何会奇门遁甲之术,为何会提前知道这么多事。 因为重生之事,是万万不能提及,有她一人恨着,便已够了,何必将至亲的人,都拉入地狱。黝黑的眼底满是深沉。 再与夜王夜与夜王妃,道过晚安后,夜夕颜慢慢的往院里走,面上是比月光还要清冷的淡漠,想到今日宴会上,虽然她一番话,缓和了当时的剑拔弩张。 然,今晚静妃的那番话,只会让玄阳帝对夜王府的忌惮,有增无减,若不是父王,不愿意改朝换代,夜夕颜还真想,直接将这朝阳推翻重建,森然的眼底有着狠辣。 灵儿安静的跟在身后,她今日一直在宫外候着,自然也不知道郡主因何面色沉沉。推门走进院里,只见院里有几个守夜的侍卫丫鬟们,都躺在地上,没了声响。 夜夕颜心底警铃大响,灵儿更是直接跑了过去,一一看过以后,才说了一句:“都没死,只是晕了。” 夜夕颜听言微蹙眉头,走到自己的房门前,便闻见一股浓烈的酒味,推开门,走进内室,果然看见一个妖孽,大大咧咧的躺在她的床榻之上。 夜夕颜转身吩咐灵儿回去,又唤出青蛇与白雀,将这院中的人,都一一送回房,才又转身走进屋内。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平日一脸邪肆的白意之。 明明醉酒之人身上都有一股酒臭味,偏生到了他这,就是一股清冽的酒香,夜夕颜轻轻咳了一声,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的躺着,还真像一副醉晕的样子。 今夜他的脸上,没有带上那张银质的面具,长发披肩,绝色的容颜,完全的暴露在夜夕颜的面前,看了许久,她不得不承认,这人还真的是好看。 不过,越是漂亮的东西就越是有毒,看着一动不动的白意之,夜夕颜俯身下去,停了半响,突然,一只手就将那人提了起来,再一甩手,便直接扔进了内室的温泉里。动作甚是干净利落。 北冥羿在触到泉水时,便已反应过来,原想翻身而起,却转念由着身体落下,顿时,水花四溅。这个女人还真的是狠心。 此时的北冥羿丝毫没有意识到,方才夜夕颜盯着他看时,他的心跳,竟然在一点点的加速,更没意识到,当夜夕颜俯身而下时,他的心底竟然有一丝波动。 “白公子,这么晚了,你还没有装够?”夜夕颜蹲在温泉边上,冷嘲的开口。 听了她不带丝毫感情的冷言冷语,北冥羿缓缓的睁开眼眸,似乎真像刚有意识一般,微微眯眼,朝着夜夕颜,露出一抹妖娆的笑意,那红唇更是美的令人窒息。 偏生夜夕颜没有注意这个,而是看着他的湿漉漉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头顶还顶着几片花瓣。 这摸样还真的是…特别!夜夕颜清冷的唇角,瞬间,扯出一抹浅笑。 她竟然笑了?北冥羿的眼底有着惊艳,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笑,头脑一阵呆滞,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这样,两人就这样停在那里,若不是北冥羿看见水中的倒影,怕是还要站上许久。 北冥羿将脸上的发丝撩于耳后,头顶上的花瓣也被伸手取下,拿与指尖把玩,一张精致的容颜,美的肆意邪魅。 “夕颜郡主,这样看着我,莫不是看上我了?” 这人说话,还真是是越发没羞没躁了,夜夕颜转过身,不在搭理泡在温泉之中的白意之,走到床榻上穿着衣衫躺下。 啧啧,还真的是无趣!北冥羿轻道两句,便站起身,向着床榻走去。 此时的夜夕颜心底却有了一丝后悔,她方才还真是扔错地方了,应该把这人直接丢出去,而不是丢进温泉里,她这里也没有可换的衣物,万一那人直接脱了。 想到这,夜夕颜的头皮有些发麻,明明上辈子她与这人交手,都是她屡次受挫,可为何竟像她欠他一般。不容夜夕颜多想,背后便有人靠了过来。 出奇的是那人身上却无半点湿意,呵呵,夜夕颜唇角勾起一抹讥笑,她竟是忘了这人的本事,这一身的湿衣,自是难不倒他。 “今日玄阳帝的寿诞办的如何?”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全然没有方才的意乱情迷。 “自是办的风光无比。”夜夕颜也同样沉声回复,这人还真的是善变。 “呵呵…风光无比!看来那张龙椅确实不错。” 北冥羿的声音带着深意,落在夜夕颜的耳里也是一片了然,毕竟这人,上一世便一直想尽办法的与北冥渊,争夺皇权。 第86章 圣旨驾到(六千) “今日的寿宴中,大皇子有没有求玄阳帝赐婚?”顿时房里又陷入一段沉寂,黑暗中,北冥羿突然忆起今夜,竟没有一人向他说明寿宴之事,想到之前皇后与大皇子的打算,蹙着眉的开口悦。 “没有,今夜就算他们有心,也必定不敢。”毕竟玄阳帝在寿宴中已有不满,北冥策与皇后自然不会在那种时候提及赐婚,夜夕颜冷冷说了一句,然后将寿宴上的事,又简单的说了几句。 北冥羿听完,眼里一片森然,这玄阳帝难不成还是想将夜夕颜嫁给北冥渊,心里断然否定,若真是这样,静妃也绝不会这样,那会是谁? 脑里想出一个答案,北冥羿的眼底拂过诧异,低头看了一眼,背对的女子,面上表情不明。 半响,没有听到声响,夜夕颜只当背后那人困了,微闭眼眸,也开始在不停揣测,上世,因她与北冥渊成婚的缘由,所以太子之位,也自然是落在他的头上。 那么这世呢?以静妃这般得宠的情况下,北冥渊也依旧可能坐上太子之位,想到这,她的拳头紧紧攥起,身子也有些微僵搀。 身后的北冥羿,察觉出她的不对,眼眸流转片刻,知道她心中所想,嘴角诡异的扯出一抹笑意,随后缓缓开口道。 “怎么这般的沉不住气,不过,就是一个太子之位罢了,就算他得到了,又有何怒,一个低到尘埃的人,你上去踩一脚,并无什么,可若一个云顶上的人,被拉下来,定会粉身碎骨。” 夜夕颜听见这些话,眼眸微亮,这般特别的想法,怕是只有白意之能想出,不过,这次,她却是出奇的喜欢。 …… 第二日一早,夜夕颜起身,身边早已没了那人的踪影,心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为何这一世,他每次都是天未泛亮就会离去,还真的像是只畏光的妖孽,绝美的面上一片淡漠。 待夜夕颜用完早膳,还未来得及去看辰弟这几日的功课,便接到宫中的传召,而且,还是一位让她有些意想不到的人,那便是这段时间最为得宠的静妃。 因今日一早夜王妃便去了商铺视察,而传召的公公又在外候着,夜夕颜便稍作整理的进宫了,而灵儿则是坚持的跟了上去。 刚一走进殿内,夜夕颜就发现,这屋中的布置,已和上世有着千差万别,处处都能看出玄阳帝的赏赐,而且皆是世间珍品。 低垂的眼脸,微沉,这静妃还真的是得宠!福身,柔柔的开口道:“夕颜见过静妃娘娘。” 静妃的视线落在,刚刚走进来的女子身上,这么优秀的容貌,还真是七分像那人,还有三分像昨日坐在他身侧的女人,想到这,静妃的眼底聚集着浓烈的不甘。 又是这种感觉,静妃对她似乎有着极大到底不满,不对,应该说是对她父王额娘也是如此,维持了一会行礼的姿势,直到那人说了免礼,夜夕颜才站了起来,根据她的指示坐了下来。 等了半响,也没听见静妃开口,夜夕颜有些好奇的抬起头,扫过坐在玉石软榻的静妃,只见她正在细细品着茶水。 “昨日在陛下的宴会上,本宫就觉与夕颜郡主极为有缘,所以,今日才会特地派人,将郡主请来,陪本宫说会话,这宫里还真的是冷情。” 听了这话,夜夕颜的眉梢似有讽意,然口里却说:“夕颜昨日一见到静妃娘娘,也觉得亲切无比,也正想着进宫请安,便已接到娘娘的传召。” “是吗,看来本宫与夕颜郡主,还真的是有缘,今日的天气真是的不错,我们便去御花园走走。”静妃抬眼看了夜夕颜片刻,便用素手抚了抚头上精致的发鬓。 夜夕颜看着静妃招来宫女太监们,又稍作收拾,才走出了殿,夜夕颜则是,一脸顺从的跟身后,看着前面走着的静妃心里有些疑惑,还真是看不明白,这静妃想要做什么? “夕颜郡主,你看这御花园中的花,开的多么娇艳,还真的好看。不过郡主一来,还真的是瞬间失色,当真是人比花娇!”静妃掐断了一支朵开的正艳的花,拿在手上。 “静妃娘娘真的是取笑夕颜了,人比花娇这几个字,该用在娘娘身上才是。”夜夕颜低垂着头,带着几分羞涩的回道。 “呵呵…”静妃伸出白皙的素手,挡住唇角的笑着说道:“这张小嘴还真的是甜,难怪昨日,连陛下都被说的开心无比。” 听见她提及昨日之事,夜夕颜黝黑的眸子微暗,唇上继续含笑道:“娘娘这话,未免太过抬举夕颜,昨日陛下的开心,是为了大臣们的衷心,皇子们的孝心,自然还少不了娘娘的贴心陪伴…” 这张小嘴还真是伶俐,怕是也像极了那位夜王妃,想到这,静妃袖中的手微微攥起,看着前面的亭子,便开口道。 “这……常久没有出来,还真的是有些累了,不如去前面的亭子上稍作歇息。” 轻轻点头,夜夕颜倒想看看,这个静妃到底想干什么?一脸柔顺的在静妃对面坐下,装着羞怯的垂着头,看着下面的宫女端上几盘点心和一壶茶水。 就这样边吃,边是小叙,夜夕颜陪着静妃坐了许久,突然,静妃看着夜夕颜说道:“对了,前段时间,渊儿身边纳了一名侍妾,似乎还是夕颜郡主的姨母。” 夜夕颜心里闪过冷笑,这人终于是露出真相了,怕是她提及白若溪,也定不是好事,笑着应道:“是啊,确实是夕颜的姨母。” 眼眸复杂的看着静妃招人,传来白若溪,握着杯子的手一紧,这一细节落在静妃的眼里,心里随即扯出几抹痛快。 等了片刻,便见白若溪在几名宫女的陪伴下,向着凉亭走来,风姿翩翩的向静妃行了大礼,一抬眼见到坐在静妃身侧的夜夕颜,眼底闪过惊慌,又快速镇定下来。 “若溪快坐下吧,站久了可对腹中的胎儿不好。”静妃带着几分热络的说道。 而白若溪听着与平日,完全不同的口气,心里不免一阵,受宠若惊,连忙正襟危坐,夜夕颜扫过白若溪,发现她的脸色却是不太好,有些泛黄,想必是因为身有孕事的原因。 “姨母最近的脸色似乎不大好。”夜夕颜淡淡的开口。 白若溪看了一眼夜夕颜,越发娇媚的脸蛋,紧咬唇角还未开口,便被静妃又抢了话。 “夕颜郡主,自是不知怀孕的苦楚,若溪这几日的孕吐尤为严重,所以渊儿基本是,夜夜都留在永延殿照看,这小两口的感情,还真的是好呢。” “姨母腹中怀的,可是二皇子的第一个孩子,自然会小心周到,至于感情,那更是不用说了,若是不好,二皇子也不会在陛下面前请求赐婚了。” 这番话,让白若溪瞬间脸白,这腹里的孩子是谁的,除了渊与她,便是这个丫头知道,她此时这般随意的挑出,岂不是当面打脸,偏生当着静妃的面,白若溪还不敢多说。 而静妃也从刚开始的得意,变得有些阴郁,她今日叫夜夕颜进宫,不过,是因为知道她之前一直心仪渊儿,所以才让白若溪一起过来,好看着她难过。 可此时看着巧笑嫣然的夜夕颜,哪有半分不悦,而且她还提到那日求婚之事,明明是渊儿先向她求婚不成,才转而纳了白若溪,可她这时却将这个提出。分明是有嘲笑之意。 “唔…”白若溪突然跑到一旁呕吐起来,身侧跟着的白芍,也是蹲在她身旁小心的拍着,一阵酸涩难闻的味道传来,让坐着的人都用锦帕捂住鼻子。 经这一吐,这里自然是坐不了了,静妃让人又扶着白若溪回去,转头对着夜夕颜说了一句乏了,便指派了几名宫女,陪着夜夕颜送夜夕颜出宫,顺便再在宫中走走。 静妃看着几名宫女拥着夜夕颜离开,眸里溢满阴毒,陛下怕是就要赐婚了,真是可惜,不能亲眼看着这丫头心如死灰的模样。 对了,还有那人,竟然半点都没有认出她,还真是让人心寒,心底的怨念瞬间吞没静妃,就连娇媚的面容也都变得有些扭曲。 …… 夜夕颜挥退那几名跟着的宫女,带着灵儿走在御花园内,灵儿因是第一次进宫,不免多看了几眼繁华的宫廷。 看着灵儿一脸好奇的张望,夜夕颜的心里闪过一抹寡淡,若是灵儿知道,她前世会在这,被刀刀凌迟,怕是此刻,必定不会多看。 呵呵…夜夕颜心中冷嘲,原来知道太多也是一种悲怆。 晃神片刻,又没人带着,夜夕颜竟发现,她竟然走到了一处极为偏僻又破乱的宫殿,身旁的灵儿此时带着几分惊诧的开口。 “郡主,皇宫里怎么会…有这么破旧的宫殿。” 夜夕颜环视四周,见着有几分熟悉,突然,忆起月前她还来过,东明殿啊!脑里忆起一双干净,又经常含泪的双眸,脚不知怎么就抬腿走了进去。 而身后的灵儿也赶紧跟了过去,明明就是晴天白日,可是殿中却是一片漆黑,而且越往里走,就越是破烂不堪,灵儿很是好奇,难道这里还会有人住? 突然,一个人影飞快的从两人面前跑过,夜夕颜看了一眼,桌上掺着灰土的膳食,心里一片了然。 夜夕颜不是不了解这朝阳皇宫里的人心险恶,一个貌毁身残的皇子,会有什么待遇她早就料到过。微微摇了摇头,突然不知道她为何要走进来,转身,刚准备抬步走出去,却又听见一阵低泣。 夜夕颜转过头,看着从暗处走出的男子,穿着发脏的衣衫,一头青丝也是无人打理,披散在身后。 “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看我…”这一句话,道尽不知多少哀怨,黝黑的眼眸中也泛着水雾,只让人感觉到心疼。 门口原本要走的两人,顿时立在原地,只见那人又是一小步一小步的靠近,粉嫩的唇瓣也是别扭的咬住。 “漂亮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北冥羿看着夜夕颜半响都没开口,想了片刻,似带着扭捏的开口。 “没,你用完膳了吗?”夜夕颜其实想说,她凭什么过来看他,可对上那双噙着泪的眼,话止于嘴边,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与这个傻子沟通,只得先转移话题。 “我…刚刚正准备吃呢,听见你们进来了,怕…怕又是那群人,所以就躲起来了。”北冥羿话里的委屈十足。 “那群人?”夜夕颜秀眉微挑。 “姐姐你都不知道…总是有好多人到这里,还伸手要看我的脸…明明就不好看,可是他们还非要看,而且还笑我,还把我吃的东西都给弄脏了,没有吃的,羿儿好饿!” 说到这,北冥羿那眼眶里的泪,就似快要夺眶而出一般,红红的眼瞳就像一只担惊受怕的小兔。 看着这样的北冥羿,夜夕颜脑里回想起,上世夜府落魄时,也是受尽了踩低就高之人的奚落,心里竟生出几分动容。 “你去找些吃的,记得不要惊动旁人,就说我逛的有些饿了。”夜夕颜转过身对着一旁仍有吃惊的灵儿说道。 灵儿点点头,临走时又看了一眼北冥羿,心中也生出十足的同情,在一想到,这三皇子之前还救过郡主,脚下的步子无意中,也有加快。 “你做的很对,下次再看到那些人,便躲起来好了。”夜夕颜对着还在等她开口的北冥羿说道。 视线在北冥羿的身上流转了一会,隐隐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他这样的情况竟然能从沧溟回来,而且还能在这宫中活这么久, 夜夕颜,刹那间,回想到上次撞见的那幕,因身旁也无旁人,便围着那人上下打量,似乎并无伤痛,而且他的手竟是出奇的干净。 眸色越发冷冽,就连北冥羿也察出不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脏兮兮的衣物,瘪着嘴说道:“漂亮姐姐,你是不是也嫌羿儿丑,也嫌羿儿脏…” 夜夕颜听言靠近,手也是快速的抓起他又缩进袖中的手,说道:“你这手倒是干净的很,就连指甲也修剪的极为整齐,是谁帮你的?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装!” 看着面前的漂亮姐姐变得好凶,说话也是凶巴巴的,北冥羿吓得倒是不哭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羿儿的手…干净的…是若风帮我剪得…” “若风?”夜夕颜挑眉丝毫不信,这皇宫里怎么会有人,真正愿意对一个傻子好,除非,这人就不是傻子。 “你是谁!要对三皇子做什么!”一道男声传来,夜夕颜抬眼看过去,却是一个提着木桶的男子,虽身上穿着太监的服饰,却没有丝毫做作的腔调。 “你是这东明殿的服侍太监。”夜夕颜松开手,带着几许高深,静静的看着那名说话的太监。 “回小姐,奴才是东明殿的太监若风,一直服侍三皇子左右,只是不知小姐是谁?又如何会来这东明殿。”若风看着夜夕颜放手,将水桶放下,语态客气的说道。 “一直服侍?你倒是衷心!”夜夕颜不答反问,一双眸里满是审视。 若风听出夜夕颜的话语不悦,立马上前跪在地上开口。 “回小姐,奴才自打进宫,便一直跟在兰美人身边,深受兰美人的庇护,更是发过誓,要好好护着三皇子,所以,就一直跟在三皇子身边,就连在沧溟那十年中,也未离步。” 夜夕颜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一脸真诚,再一想想灵儿…若是这样,也是行的通,心里思绪翻飞。 这事与她也是无关,留在这里更是无意,若是她在这的事情被人知道,只怕又有闲话传出。 想通这些,夜夕颜便直接转身出去,此刻,刚刚被夜夕颜抓着的北冥羿却跟了出去,看着夜夕眼,双眸红通通看着好不可怜,一只手也拉着夜夕颜的袖口不放。 身子微顿,这个傻子,怎么每次都是同一个招数,余光正巧看见灵儿拿了糕点过来,接过食盒,又安稳的放在北冥羿的怀里,开口道。 “这里有着糕点,你房里的膳食就别吃了,吃这些便好。”说完看着北冥羿还是不放的手,强忍不耐的开口。 “你先放手,我还有事,下次再来看你,若是…你这样一直拉着,我下次可就不来了。” 这话倒是管用,北冥羿立马就放了手,虽然面上还是有着委屈,却是只敢看着夜夕颜走,直到都看不到人影了,北冥羿还是没有走进去。 “三皇子,人已经走了,我们进去吧。”若风走过来开口道。 “若风…你说,漂亮姐姐是不是也很讨厌我。”北冥羿含着泪的回头开口。 看着这样的主子,若风暗自有些冷汗,若是夜间的主子知道了,白日这般情景,怕是又要气恼一番,真是不知道,为何主子会偏生对那个夕颜郡主如此上心。 “不会的,夕颜郡主不是说了吗?是有事,所以才会走的,若是真的很讨厌你,又怎么会给你找糕点呢…”若风只好安抚着说道。 听了若风的话,北冥羿的眼眸瞬间又亮了起来,低头看着手里抱着的食盒,傻笑了一会,才往殿内走进去,想到她过些日子还会来,心头更是欢喜不已。 …… “郡主,方才那个三皇子还真的是可怜。”灵儿坐在马车上开口说道。 夜夕颜没有应声,双眸微闭,方才那事不过是一个插曲,不足她深想,她现在脑里都是在想着静妃之事,她越发觉得静妃是故意针对她,更是故意针对夜王府。 见夜夕颜没有吭声,灵儿立马便没有再开口,守在她身侧坐好。马车刚一停到夜王府,便看见门口,停了宫中的轿撵,有些好奇,难道宫中又有人来。 夜夕颜眼眸有流光闪过,抬步走了进去,只见父王与额娘皆是跪在院中,院中出奇的安静,夜王妃望向夜夕颜的眼眶更是泛红,就连夜王爷面上也有不对。 再往另一边看去,几个太监就站在一旁,为首的太监,夜夕颜自是认识,就是玄阳帝身边的魏葵,而其手里,是一卷明黄的圣旨。 第87章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六千) 夜夕颜的目光微闪,难道这魏葵,是过来宣旨的,可是若是圣旨,为何父王与母后,会跪着不接?夜夕颜心里一阵阴沉,脑里刚一扫过一个想法,下一刻,便听见,魏葵带着几分尖细的嗓音说道。 “夕颜郡主……可是回来了,陛下,让老奴过来宣读圣旨,奈何夜王爷与夜王妃怎么都不肯接旨,所以老奴,才一直等到现在,不过,这圣旨也正好是给夕颜郡主的,郡主就耽搁了,快快跪下接旨吧…!” 夜夕颜听言立马也是跪在地上,用着余光看着魏葵,只见他随即就将圣旨打开宣读起来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夕颜郡主,温婉端庄,知书达理…!三皇子北冥羿,性格纯良,恭谦有礼,实乃天作之和,朕,特此赐婚夕颜郡主为皇子妃,一个月后行大婚之礼,钦此!” 明黄的圣旨在夕阳的照射下,带着几分寒芒,隐约有些刺眼,夜夕颜脸色微沉,难怪父皇与母后,会跪着不肯接旨,这玄阳帝的旨意还真的是出乎她的意料……竟然将她赐给了那个傻子悦。 虽,夜夕颜一直都知道,玄阳帝对夜王府有忌惮之心,但也不该下这种旨意,那么……必定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想到她嫁给北冥羿后,会对谁产生好处,低垂的眼里立马一片阴霾。 北冥渊,你还真是算尽了天机,你是怕我嫁给大皇子或者四皇子吧,喉中腥甜一片,脑里忆起昨日那个妖孽的话,夜夕颜心头的愤怒骤减,呵呵…北冥渊,没到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郡主,若是听清了,那就快些接旨吧…!老奴若是再不回宫,只怕陛下会有所怪罪。”魏葵看着夜夕颜跪在那里不动,眼里闪过精光,带着几分催促道。 “夕颜接旨,谢主隆恩。”夜夕颜神情淡漠的接下圣旨。而一旁的夜王妃听见夜夕颜接旨,眼里的泪珠瞬间夺眶而出。 “夕颜郡主,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陛下说了嫁衣等物,若是王妃与郡主来不及准备,也可统统交给宫中的尚宫局准备,必回安排妥当,让夕颜郡主嫁的风风光光!” 魏葵没有料到,她竟会如此冷静的接下圣旨,心中有些微讶,看来此女也不简单,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夜夕颜一眼,不过,这般容貌嫁给那样的傻子,还真是可惜了。 “毕竟是夕颜大婚时要用,所以还是夜王府准备…便好。”夜夕颜抬起头,眼眶微红,不知道的人,还都以为是因为那道圣旨。 随行来的小太监们,心中都忍不住的有些恻隐之心,陛下怎会将第一美人的夕颜郡主嫁给三皇子,还真让人想不通,唉…!真是君心不可测。 再送走魏葵后,夜夕颜还未回房,便直接被夜王爷与夜王妃叫到了东苑里,关上门,夜王爷带着几分的痛心的开口。 “夕儿,你怎么这般糊涂,竟能如此轻率的接旨,若是你抵死不愿,为父还可以另想对策。” “父王,就算夕儿今日不接旨,陛下的旨意,也断不会…有所更改,而且反而会借着这道圣旨,来定夜王府抗旨不尊的罪名。”夜夕颜一脸无波的做着分析,话语之中也满是平静,似乎根本不是她要嫁给一个傻子。 “可是夕儿,我与你父王宁愿背下抗旨不尊的罪名,也不想你嫁给那个三皇子。”夜王妃拿出锦帕擦拭着眼角滚落的泪水,软软的靠在背后的椅背之上。 夜王妃此刻看着夜夕颜不起波澜的脸,只觉夕儿定是在强做正常,毕竟…有哪个姑娘会愿意嫁给一个傻子,而且依着三皇子在宫中的身份,只怕夕儿嫁过去也定是受气。 “母后,夕儿知道,你与父王皆是心疼我,可是,嫁给三皇子,与我,与夜王府,其实也不失一件坏事。”夜夕颜垂眸继续说道。 “这宫中哪个皇子,不是为了父王手中的军权,而苦心求娶,包括玄阳帝在内,也都是因为忌惮父王,所以,才会纵着皇子们争相求娶,可,若是夕儿真的嫁过去,只怕夜王府才会真正的陷入危机。” 夜夕颜说的这番话,夜王爷又怎会不知,上次的莫忧花之事,背后之人,他虽然没有细查,可是却也知道是谁所为,所以才会暗自忍下,可若是夕儿真的嫁给宫中其他皇子,只怕府中必定是步步生险。 可若是真的…为了府中的安危,而葬送夕儿的婚事,夜王爷又觉得怎么也不能接受,所以今日,才会与夜王妃在院中,跪了许久也不肯接旨。 “可是,夕儿,你又没有想过,若是你嫁给那三皇子,等于会断送你终身的幸福,而且夜王府也同样不得安生。” 听了夜王爷的话,夜夕颜眼里微沉,她当然知道,玄阳帝将她嫁给三皇子的原因,也知无论如何玄阳帝也不会放过夜王府。 可是比起那几个心怀诡异的皇子,似乎,那个傻乎乎的三皇子,更能让她接受,而且这样她最起码可以少些提防,想好说辞后,夜夕颜才又缓缓的开口。 “父王,母后,既然圣旨已经接下了,你们也就无需担心,那三皇子,夕儿也见过数次,性子确实单纯…可爱,相处起来,应该也是不错,再说,若是真的嫁给其他皇子,只怕你们日后还会多写担忧。” 夜王妃经过这几日大皇子与四皇子的拜访,也明白,那些皇子们对夕儿也无真心,都是为了王爷手中的权势。 可是不管夜夕颜如何劝说,如何解释,夜王妃也接受不了,夕儿会嫁给一个毁了容貌的傻皇子,似是受不住这番打击,夜王妃便在侍女的搀扶下,先回了屋。 夜夕颜见母后这样,也只得嘱咐着跟在额娘身边的侍女,让其晚上给夜王妃煮碗安神汤,回过头便与夜王爷的视线落在一起。 …… “夕儿,这事,既已经成了事实,那么暂且放在一旁,你昨日为何会知道…有人要换贺礼之事。”夜王爷看着夜夕颜的双眸开口问道。 “这事,夕儿之前只是猜测,因为,父王手中权势过为招眼,不管是宫中的那些人,还是朝中与父皇对立的那些朝臣,必定会在贺礼中动些手脚。”夜夕颜这番话,早就是提前想好的说辞,所以分析的也全然在理。 “所以…夕儿在知道父王的贺礼是朱雀时,便已做好防患与未然的准备,那晚也一直有留意贺礼的情况,知道不对,便提前将七彩朱雀换了进去。” “夕儿又是怎么…”夜王爷还未说完,便被夜夕颜带着几分撒娇的打断。 “父王,上次夕儿便已说了,是朋友之间的帮忙,而且夕儿也已答应,不管与何人都不能提及他,难道父王是想让夕儿食言与他人吗?” 夜王爷对于夜夕颜的撒娇是毫无抵抗能力,再一想想……能有七彩朱雀的人,必定不是凡人,那种人,一般也都不愿意被人知道,夜王爷便不在追问,毕竟如今的夕儿,如此聪慧,才更加让他欣慰与宽心。 夜王爷这边消停下来,夜夕颜黑眸里却闪过一人,这两日的种种,让她对那位静妃,可是越发的好奇,带着几分试探的开口。 “父王,方才夕儿忘记说了,今日夕儿是被静妃传进了宫,所以,才会这么晚的回府。” 夜王爷听见静妃二字,眉心紧皱,想到昨日寿宴上的有心为难,还有今日这道赐婚圣旨,怕是静妃与二皇在背后,必定推了不少波澜。 “这静妃是二皇子的母妃,而二皇子虽看着温和,却心思缜密,且对太子之位,更是势在必行!所以…夕儿以后若是撞见,还是要多加小心。” 难怪上世的父王,会那般不同意她嫁给那人,原来是早已看清了北冥渊的本质,知道他的狼子野心,所以才会不放心她嫁过去。 “那静妃看着与父王额娘也是同岁之人,父王与母后之前与她可有认识。” 夜王爷听到这句,直接回道:“静妃一向少出宫门,昨日我也是初见,不过,她对夜王府也似有敌意,想必是因为二皇子的缘故,所以为父才让你以后要多加小心,最近静妃在宫中也是颇为得宠。” “嗯……!夕儿知道了,时辰也已不早了,夕儿就先回房了,父王回去,也多劝劝额娘。”夜夕颜起身后又追加一句,才走出去。 看着夜夕颜的背影,夜王爷的拳头紧握,今日这道圣旨,是彻底寒了他的心,看来以后在朝堂之上,还是要多多韬光养晦。 手中的军权,更是要牢牢握紧,不然只怕,夜王府会朝不保夕,另外,那个计划也该早些开动了。 …… 乾坤宫内,淡淡的龙延香缠绕着整个宫殿,玄阳帝低头看着手中的奏折,飞快的用手批阅着,一旁的太监也是安静的守着,一双眼也是直直的盯着玄阳帝,生怕错过半点吩咐。 宫内的宫女们更是大气也不敢喘的站在殿内,时不时的检查宫内点着的烛火,只要稍有微暗,便会用手中的金枝挑挑。 突然,一名守在宫门口的小太监跑进来,跪在地上道:“陛下,魏公公回来了。” 停下手中的朱笔,玄阳帝抬起头,开口:“让他进来吧。” “是,陛下。”小太监倒退着,出去传召。不过一会便见魏葵走进来,跪在殿中。 “老奴参见陛下。” “起来吧,你今日去夜王府,宣读圣旨,结果如何?”玄阳帝开口问道。 早已料到玄阳帝会问什么,魏葵站起身,便细细的说了,今日在夜王府,宣旨时的情况。 “哦?即是接下,又如何会耽搁这么久?”玄阳帝听了圣旨已被接下,心下微微放松,可随即,又生出几分不满。 “回陛下,宣读圣旨时,因夕颜郡主被静妃娘娘传到宫里说话,所以夜王爷与夜王妃都是跪迎圣旨,却无人来接,一直到夕颜郡主回来,这圣旨才被接下。” 魏葵解释道,虽没有刻意说出,夜王爷意有抗旨,却是旁敲侧击了几句,而玄阳帝的脸色则立马阴沉起来,冷哼一声。 “不接,难道他们还想抗旨不成!”一掌,又是重重的拍在龙案上,身旁的宫女和太监也是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脸色皆是惨白。 “陛下息怒,想来夜王爷也是心疼夕颜郡主,所以,才会迟迟不接,不过,这夕颜郡主却是一位识大体的女子,竟是面不改色的接下圣旨,还让老奴转达对陛下的感谢之心。” 魏葵这话,让玄阳帝的面上,又露出几分深思,忆起前段时间也是在这乾坤宫内,她虽然是满腹委屈,却是只用寥寥几句,便将局势扭转,还将渊儿逼到无话可说,还真是不简单。 看来等她与北冥羿,成婚以后,他还需好好探探这个夕颜郡主。 “对了,今日慧智大师已经走了,你明日便将那尊开了光的佛像,移到这里,再安排几个做事谨慎的宫女,负责平日的擦拭。”想到今日皇后说的话,玄阳帝又吩咐一句。随后便挥挥手,准备就寝。 …… 而此时皇宫内,最被人遗忘的东明殿内,北冥羿靠在暗室的软榻上,听着冥隐与若风的禀报,妖异的面容泛着几抹诡异的神色。 “你是说,她今日……还到这来,看那个傻子?” “回主子,是的,而且夕颜郡主,似乎还是有些怀疑,所以,属下才会走出来解释。”若风跪在地上回复。 若风与冥隐不同,他虽然也常隐于暗处,但是也在人前出现,最起码宫内的人,都知道北冥羿的身边,还有一个随身侍候的太监,所以在夜夕颜面前显身,也无不可,也好打消她的一点疑虑。 “那这些点心也是她拿来的。”北冥羿面上带着几分嫌弃,伸出手将怀里的糕点拿出,这傻子还真的是蠢,将这糕点揣在怀里这么久,都已经黏在一起了,竟还当是宝贝。 “嗯,夕颜郡主,当时出现的太过突然,属下只好抓起一把灰尘撒进膳食,她应是觉得主子饿了,所以才会拿来一些糕点。”若风垂着头回道。 跪在一旁的冥隐嘴角微抽,哪里是夕颜郡主觉得,这些糕点,分明就是主子,用一脸委屈换来的,不过,给冥隐一百个胆,也不敢在此时说出真相。 “真没看出来,她竟然会对一个傻子这么好。”北冥羿冷笑一声,瞬间,想到昨夜,她将自己扔进水里的那一幕,寡淡的眸子煞冷。 感受到暗室中不断,变冷的气氛,两人更是不敢抬头,只听北冥羿又是“呸”一声。 “还真的是难吃!” 冥隐用余光看着北冥羿,竟伸出白净的手指,拿起一块放在嘴里,眼角猛跳。 主子的洁癖,他们早有见识,就连白日也是颇有讲究,可如今,竟会尝这种黏在一起的糕点,虽然最后吐了,也扔了,还是让冥隐愣在原地。 没等冥隐反应过来,榻上之人,轻合眼眸,密长的睫毛附在眼眸处,明明就妖娆无比,却透出冷厉。 “慧智大师,如今在哪?” “回主子,慧智大师现在已经出宫,现在是在云若寺。”冥隐不敢再有分神,立马回复道。 “云若寺?”北冥羿低低的重复一声,悟明好像说过,这个慧智大师就是在云若寺出的家。站起身长发如墨般束于背后,黝黑的眸子透着几分冷笑。 “回主子,属下,还有一件事情没有禀报。”冥隐出声喊住就要走出的北冥。 北冥羿回头,微微眯眼,妖冶的唇角勾着不耐,等着冥隐开口。 “今日玄阳帝让魏葵,去夜王府宣旨赐婚了,而且……赐婚的对象就是主子。”冥隐一边说,一边留意着主子的表情。 “哦?老东西的速度倒是挺快,看来最近静妃没有少吹枕边风。”北冥羿冷嘲道,神情中也无一点惊讶,这样倒让冥隐生出好奇,难道主子早就猜到。 “那主子…”本来想说,要不要他们给夕颜郡主,制造点意外,然,想到主子对那人的种种不同,便是立马住了嘴。 “她接旨了?”北冥羿挑着眉反问道。 “嗯,夕颜郡主亲自接旨,而且面上也无半点不愿。” “既然,她愿意,那便让那个傻子娶了。” 北冥羿冷冷的说了一句,反正只要她能活着当皇子妃,与他也无影响,而且,玄阳帝这一旨意一下,如今各宫的皇子,也都少了夜王府这条捷径可抢。 这样一来,怕是后面的龙争虎斗只会更加猛烈,北冥羿,黝黑的眸里闪过寒光,看来事情越发有趣了。 …… 北冥羿丢下这句,瞬间消失在殿内,冥隐也是跟着北冥羿离开的方向跟上。 留下的若风弯下腰,将地上的糕点捡起,看了一下,已经全然弄脏,看来还要再准备一份,不然,主子明日一早,怕是又要一通苦闹。 若风走出暗室,直奔御膳房,唉,面上满是为难,寻到那样的糕点,倒是不难,不过把它弄成那样一坨,可是不易,看来只能用内力,将其烤化一点。 冥隐不断的提速跟上前面的主子,终于在快到云若寺时,停下来,静静的隐于暗处,头上也都渗出冷汗,脑里响起主子方才那句警告,看来最近他却是疏于练武。 北冥羿抬头看了一眼云若寺的匾额,面上勾起妖异的冷笑,脚尖轻轻一点,便已落到了寺内,带着几分无聊的环视了寺内,终于在一处还有烛光的禅房停下。 妖魅的唇角勾着冷笑,伸出手只是轻轻一挥,门便已打开,眼里闪过一抹诧异,这门竟然是虚掩的,再一看禅房背对着门口的那个老和尚,面上有着讽意。 目光落在已经备好的茶水上,北冥羿挑着眉的,抬脚走进,坐在那圆椅上,伸出手倒了一杯茶水细品,等了半响,才听见那老和尚停下念经。 北冥羿抬起头对上那老和尚的视线,冷笑道:“你就是慧智大师?” 慧智大师视线扫过北冥羿,点点头:“老衲知道施主今日会来,便在这里备好茶水等候。” 第88章 他说,我好想你(万更) 北冥羿挑起精致的眉眼,姿态优雅,带着几分随意的开口:“既然大师,如此的能说…会算,那大师,可知我今日来此的目的。” 慧智大师一双眼眸静如止水,看着北冥羿说道:“施主,如今的残缺,皆是,施主自己所求,所以,施主还是不要太过强求,不然只怕到头皆空。悦” 北冥羿带着寒霜的脸上,露出一丝讥笑:“大师已经见过悟明了?呵呵…自己所求,我怎么不记得,我竟还求过这个!” 慧智大师,看着北冥羿的神情,心头暗自摇头,也罢,路都是要有人自己走出来。 “施主,既然,自己已有决断,便可以先回了。” 听出慧智大师的意思,北冥羿的眼里瞬间冷了几分,冷声说道:“我过来,可不是为了听你几句废话,悟明说过,我的病,你可以治。搀” “老衲只会念经,不会看病,而且,施主这病也不是老衲能医的,不过,上苍有好生之德,只要施主一心向善,必能求个好结果。”慧智大师双手合实道。 一心向善,这话是说他现在不善咯,清浅的眸子越发寡淡,北冥羿的嘴角,冷冷的扯出一抹弧度。 “我还以为,你真有这个本事,得道高僧,真的是不过如此。”狭长的眸子迷了起来,眸色浅淡,带着一股令人心寒的凉薄。 禅房里虽有微黄的烛光,却丝毫让人感觉不到暖意,如此冷情又带着暴戾的北冥羿,让慧智也隐隐有些惶恐,若是这样的人,真的毫无缺憾,怕是这天下都要乱了。 其实,慧智早在十几年前,就见过北冥羿,那时的他刚刚出生,他正巧进宫,主持祭天仪式,那次初见,他隐隐看出,北冥羿身上的龙气,可是命格却是极其古怪。 而此时,天下人的命格,皆已离奇的改变,他自然不会知道,北冥的前路,将会如何,只知道他命中带煞,且,一身的戾气,怕是不会善始善终。 许是因为慧智的,不出声,又或许是北冥羿,知道面前的人,即使知道方法,也不会说,呵呵,看来是怕他为祸人间?真是可笑至极!不再多用激将法,便起身走了出去。 抬脚时还回响起慧智大师,那句一心向善……!这四个字,并无不妥,可若是用在他身上,那就是真真的,不妥了。 反正,西岐的大祭司,闭关十年,也快出来了,届时,只要他有交换的东西,自然可以知道想要的答案,至于这个和尚,他既然已经问了,也算是对悟明有所交代了。 看着瞬间空了的禅房,门也是大开未关,慧智大师手中的佛珠,微动,微叹口气,自古以来,逆天改命,皆只会有无妄之灾,现如今也只盼这灾祸,不要殃及无辜百姓。 心头仿佛压着一块重石,嘴里又开始不断的念起佛经,只希望佛祖再多给他一些启示,也多庇护一些,人间的百姓。 “主子,慧智大师有说什么吗?”冥隐见到主子出来,立马从暗处现身,迎了上去。 “你去告诉悟明,就说,这和尚没说出什么究竟,反正,我已经照他说的,去找了,也去见了,现在没有什么结果,所以呢…!后面他也不要拦着我去西岐。”北冥羿淡淡的开口。 悟明不让他去西岐的原因,北冥羿自然是知道,这西岐大祭司,虽然,通晓天命,却是一个狡诈之人,若是有人出够代价,他都可以替其改命,不过,往往改过命的人,下场也都不好。 所以,这大祭司,才会在数年以前就开始闭关不出,而几个月后,正是他出关的日子,也是北冥羿动身,去西岐的日子,代价吗?只要他能将那个傻子灭了,他就愿意受着。 ………… 夜王府内,因昨日那道圣旨,府内显得阴沉无比,就连下人们的表情也是很不自然,夕颜郡主竟然会被嫁给那个傻皇子,真的是暴遣天物。 当然,也有人在背后议论,是不是玄阳帝对夜王府,心有不满,所以才会下出这样的赐婚圣旨,后来经管家的训斥,背后说话之人也少了不少,因此不管,这件事如何,总之,府内表明已是一片沉寂。 不过,那些小声的议论,自然还是少不了,一早……夜夕颜便穿戴好,陪着夜王妃在府内赏花,其实夜王妃此时,哪里有什么心情,赏花,不过,是被夜夕颜强拉,才走出房里。 泛着微红的眼眶,让夜夕颜明白,昨夜额娘必然是没有少哭,仔细的打量一边额娘面色,似乎比昨日要好些,看来父王昨天是有好好与额娘谈过。 “额娘,你看这曼陀花,开的多好,夕儿记得这花,还是父王征战时,路过花语谷,从那里移栽过来的。” 夜王妃看着这粉色的小花,心情顿时轻松一些,这花她最早之前只是在书中见过,朝阳并没有这类花,所以她还曾经指着书,对着王爷说喜欢。 当时的她,真的只是说说,没料到,王爷竟真的给她带回来了,而且还是早早带到别院养活后,才带回府,当时,夜王妃心头的惊喜不言而喻。 看着额娘微微泛红的侧脸,风韵犹存,夜夕颜心底也是高兴,曾经的她,很是羡慕父王与额娘的感情,所以,才信了那人的话,而如今,她只想着好好守护这些她至亲的人。 当然对于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现在也正在伤害她的人,夜夕颜可是半点都不会留情! “唉…!”夜王妃,突然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为何她会如此幸福,而她的夕儿却要嫁给,一个貌毁身残的三皇子,一股悲怆油然而生。 夜夕颜见到夜王妃又是这样,心里自是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只好又将话题扯开,又陪着夜王妃走了许久。 不过,夜王妃因心头有事,所以还是没走多久,便先回房了,夜夕颜也是直接将夜王妃送到东苑,才转身离开。 “郡主,你真的要嫁给那个三皇子?”灵儿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她怎么也不能相信,郡主会嫁给那个三皇子。 夜夕颜黝黑的眸子微沉,这事本就不是她可以挑剔的,更何况,现在想想嫁给那个三皇子还真的不错,最起码她不用处处的担心枕边之人,也不用烦心,每日该如何应付。 “灵儿,觉得我可以抗旨?还是说父王额娘可以抗旨?” 这…灵儿当然知道都不能,可是心头还是忍不住的心疼郡主,一双秀气的大眼睛,泪花流转,心里替着郡主感觉委屈。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灵儿这几日,没事就替我,开始缝制嫁衣吧,记住了,要晚上再开始,到时候也可算我亲自缝制的。“ 如此以来,玄阳帝大可放心下来,这样夜王府也会免去一些麻烦,夜夕颜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还傻站着为何?”夜夕颜走了几步,看着灵儿还没跟上,开口问道。 “郡主,灵儿一定会好好的替郡主,赶制嫁衣的。”灵儿想,既然郡主嫁的不好,但是当天也一定要是,最美的新娘子。 “嗯,我相信灵儿,定会做出这世上最美的嫁衣…”夜夕颜浅笑道,才一转身,便见到一名侍女匆匆跑过来说道。 “郡主,白姑娘回府了。” 呵呵…早就想到,这圣旨一下,必是有人会跑上门嘲讽,不过,却没料到,竟是来的这么快,还真的是耐不住性子,夜夕颜漆黑的眼里寒芒闪过,绕着那名传话的侍女走了一圈,冷冷的开口。 “你方才说什么?” 那名侍女只觉一阵无形的压迫,在一撞上,夜夕颜的眼眸,立马急急的避开,今日的郡主还真的是可怕,红唇带着几分哆嗦的说道。 “奴婢……方才说……白…姑娘回府了……。” “白姑娘,难道你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是,二皇子的侍妾了吗,应该叫白夫人才对,另外,什么这叫做…回府?她也配!” 凌厉的话语,吓得那名侍女惊的直接跪在地上,“奴婢,知道错了…是…白夫人来访。”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起来吧,你去带她进来,我就坐在前面的亭子等她,切记不可惊动了王妃。”夜夕颜淡淡的开口,似乎波涛已过,又是一片沉寂。 那名侍女慌忙用手,支撑着起来,虽腿脚发软,却是快速的离开,夜夕颜的视线。 “郡主,要不,我去把她赶走便好。”灵儿一听白若溪过来,眼里有着恼意,这个白若溪,还真的是阴魂不散,想着她来的目的,不免有些担心的看着夜夕颜。 “赶走作何?正好今日,有些无事可做。”夜夕颜的绝美的脸上有着狠厉,既然那人自己撞过来,她又何必客气。 白若溪站在夜王府门口,一声的华服,艳丽无比,与之前在夜王府一派恬静的模样,大相径庭,不少来往的侍女,都纷纷的耳语。 不过,无非就是又将白若溪,之前在夜王府做的事情,再翻出来议论一番,尤其是之前玲儿的死,而,对于白若溪未婚先孕之事,却是没人敢做议论,毕竟,她腹中的孩子,可是二皇子的,也是北冥皇室的血脉。 媚眼扫过,周遭传来的视线,白若溪丝毫都不在意,在她眼里这夜王府上上下下,她以后都会好好“回报”一番,自是不会在意当下的闲言。 白若溪跟着那名,带着喘以的侍女,往府里的花园走去,看着她一脸的苍白,似乎方才被什么吓到了。 心思一转,白若溪便想到,此时最该郁闷的夜夕颜,眼里闪过三分毒辣,七分得意,脚下的步子也无形之中开始加开,恨不得快点见到,夜夕颜那张,心如死灰的脸。 夜夕颜你就是再有倾城之姿,又有如何?还不是要乖乖的嫁给一个毁了容的傻子! 一个转弯,白若溪便看见了夜夕颜,因还有几步,她只能隐隐的看见,夜夕颜正坐在里面品茶。 呵呵…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在装,白若溪更加不信,此时的夜夕颜,还能一如既往的平淡,后背挺直,端着几分雍容姿态,走了过去。 “白夫人,怎么今日过来了?”夜夕颜看着不请自坐的白若溪,挑眉冷笑道。 “呵呵…我这还不是过来恭喜夕儿,昨日陛下的圣旨,怕是整个朝阳都已知晓,你要嫁给三皇子的消息,我又怎能不过来庆贺。”白若溪用粉黄的袖子掩住唇角笑道。 “嗯,这是自然,毕竟……这娶正妃与侍妾大不相同,所以人人皆知,也属正常,若是二皇子再行娶妃,相信也会家喻户晓。” 夜夕颜白皙的素指,把玩着手中的碧玉茶盏,说道最后一句时,更是带着几分的意味深长。 “你…!”白若溪气急起身,夜夕颜这话,不是在暗讽她,不过,是一个没有走礼的侍妾吗?可若不是肚中这个,渊,又怎会这般对她,说到底也都是,拜这丫头所赐,她才会只是一个侍妾。 “怎么?白夫人,觉得夕儿说的不对?还是觉得二皇子不会再娶?”夜夕颜唇角勾起,淡淡的问道,与白若溪的气急败坏,形成鲜明的对比。 白若溪,听见第二句,眼里迸出恨意,带着不甘的坐下,渊,会再娶,她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人选她也早已知道,正是那个右相之女薛凌筱! 想到最近,北冥渊频频出宫与薛凌筱见面……白若溪的眼瞳就红的发狠,袖中的手也是青筋爆显,以前她还可以与渊撒娇,让他不准去陪旁的女子,可如今,她又有什么资格。 抬起头,对着夜夕颜又是狠狠一眼,若不是此时就在夜王府,她都恨不得亲自抓花,那张让她深恶痛绝的脸。 瞧着白若溪这样,夜夕颜嘴角上扬的更加厉害,印象中的白若溪可不是这般容易激怒的,想来是那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太大,夜夕颜又是转念一想,怕是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北冥渊的缘故。 想到那人的洁癖,怕是最近白若溪受了不少的冷落,眼眸闪过精光,最近那人似乎与薛凌筱走的颇近。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没了夜王府可以拉拢,他自然是要在朝中另觅目标,而右相与他在寿宴中的互动,也暗示了结亲的可能,呵呵…白若溪与薛凌筱,这两人若在一起……这下可是有好戏看了。 “你也别太得意,如今,你可是被陛下赐婚给了三皇子,不过……一个毁了容的傻子,与你还真的是般配无比。”白若溪缓了一会,才想到今日来此的目的,带着几分讥笑的开口。 “谢谢白夫人的夸赞,夕颜也觉得陛下这道旨意下的正好,三皇子性格纯良,比喂不熟的畜生,可要好上万倍。”夜夕颜方将一句。 “既然,夕颜郡主如此满意这门婚事,那我就静等郡主大婚那日,再做恭贺!”白若溪看着夜夕颜这副平静如水的模样,就暗自咬牙,她就不信大婚那日她还能撑住。 “嗯,只要夕颜大婚那日,二皇子会带身为侍妾的白夫人过来,那么夕颜自是恭迎。”夜夕颜看着白若溪的后背,一脸淡漠的丢出这一句。 夜夕颜看着白若溪的又是一颤,眼底的快意加深,不过,还真是无趣,就这么寥寥几句就气走了。 白若溪一脸阴沉的回了永延殿,见北冥渊又是不在,心头的恼意加深,转过头对着门口守着的绿俏说道。 “二皇子又去了哪里?” 绿俏知道白若溪如此兴致冲冲是去的哪里,更知道,她此时的气愤,又是为谁,低垂的眼底有着讽意,就凭她这样,也能与郡主相抗。 “回夫人,二奴婢不知…只不过,听殿内的下人议论道,似乎,二皇子今日又去了右相府,说是有要事商讨。” 要事,要事…!能有什么要事,必定又是去见那个薛凌筱……!想到这白若溪的眼底,满是妒意,更是对着殿内一顿乱扔,而绿俏则是,又退回了门外。 过了半响,殿内又安静下来,绿俏看着正回殿的白芍,眼里快速闪过流光,只是继续低头守在殿外。 “夫人回来了吗?”白芍看着,站在殿外的绿俏,带着几分盛气凌人的问道。 在她看来绿俏,不过是小姐从夜王府带来的一个奴婢,罢了,怎能比得了她在白夫人身边这么多年,更何况她现在可是宫中的一级宫女。 “白夫人,早已回来。”绿俏回复道。 听见绿俏的回复,白芍便趾高气昂的走进殿内,结果却是一室凌乱,地上到处可见珍品,知道白若溪现在的心情定是不好,白芍便心生退意的往外退。 “白芍,你准备去哪里?”白若溪看着慢慢退出门的白芍说道。 “没…奴婢,刚想出去端杯茶给夫人。” 白芍强做笑意的说道,自打夫人怀孕后,性情就越发暴戾,以前,她是看着小姐对别人狠,她也愿意陪着小姐狠,可……如今的小姐每每发火,可是连她也要遭殃。 “不用了,我现在不渴,白芍……你过来…扶我起来。”白若溪对着门口的人说道。 白芍听着白若溪的话中,已没了怒气,立马跑过来,准备扶白若溪起身,却是被一巴掌的打在地上。 好在白芍反应的快,用手撑住了地面,虽手心立马被刺破,但是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然,若是这一地的瓷渣,刺到脸上,可就直接毁容了。 “白芍,你穿的这般娇媚,是想迷惑谁?”白若溪眯着眼,看着白芍一脸梨花带雨的模样,再配上这一身的绿衫,更是惹人怜爱。 “夫人……奴婢,没想迷惑谁?”白芍颤着声的回复道。 “没想,那就最好,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你要是真想迷惑谁,我也不管,毕竟你也到了想嫁人的年纪…!白若溪话锋一转。 “可你若是把那眼睛,放在了,不该看的人身上,就别怪我给你一只一只的剜出来。”白若溪的话里透着毒辣,看着面前之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奴婢不敢…” 白芍也不管地上有些什么,慌忙跪下,膝盖一阵刺痛,却是不敢去管,别说小姐的脾气,就是老宫主的脾气手段,她也是只晓得。 白芍心中,那点刚刚升起的心思,瞬间吓得无影无踪,可随即又升起一抹不甘。 …… 永延殿的主子,北冥渊,自然是不知道,宫里已经为他,见了一点血光,此时的他正在陪着佳人游湖。 薛凌筱,偏头看着身侧这个一脸俊朗的北冥渊,心头又是一阵快跳,娇俏的脸上也满是绯红,丝毫没有平日的张扬。 她真的没有想过,二皇子竟然会和她一起单独游湖,与心仪的男子独处,她只觉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二皇子,今日叫凌筱出来出来,是为了何事?”这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更是带着十足的娇嗔。 北冥渊看着她这般羞涩,勾唇一笑,眼里闪过深意,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有几分暧昧,向着薛凌筱又是凑近了一些。 薛凌筱只觉,颈间一阵发麻,薛凌筱甚至都不知道北冥渊,对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他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让她原本就红着的脸……瞬间像能滴出血来。 “嗯?筱儿对此事……有无意见?”北冥渊退回去,看着颈间都泛着微红的薛凌筱,笑着开口,只是眼底却有着几分不耐。 “啊…二皇子方才说了什么…凌筱有些没有听清。”薛凌筱将头埋的极低,也有些担忧这样,会不会让北冥渊觉得她太过笨了些。 “我方才说,我准备向父皇请求赐婚…”北冥渊慢慢的重复道。 而薛凌筱在听见赐婚二字时,心便更加提了起来,耳朵也都竖起来,仔细去听,生怕再听漏什么。 “怎么?筱儿一脸的紧张,是不愿意嫁给我?”北冥渊倏尔一笑,眸里更带着几分宠溺。 嫁给他,薛凌筱,从最开始的吃惊转为羞怯,只是脑里又忆起一道绝美的身姿,不免又有几分自卑与试探。 “凌筱又怎会不愿,只是凌筱一直以为,二皇子心仪之人……是夕颜郡主。” 看着薛凌筱低垂的头,北冥渊勾起唇角,眼里有着几分阴厉,嘴里却带着几分叹息道。 “我之前确实对夕颜郡主颇为倾心,不过,现在我却觉得筱儿,要更好一些,不仅温婉大方,而且又体贴入微。” 听言,薛凌筱更是羞涩不已,恨不得将头低到脚下,只觉她就要被北冥渊的柔情蜜语,宠到了天上,不过,在听见他之前心里有过,夜夕颜时,眼里还是有毒意。 “那,既然筱儿,也已经同意了,那我回宫后,便筹备好,向父王求旨。”北冥渊笑道。 薛凌筱又是一番乖巧的点头,直到北冥渊送她回府,离开时,凤眸里仍旧有着恋恋不舍。 然而,等到北冥渊彻底看不见时,娇羞的脸上,一点点的变得阴沉。想到夜夕颜被赐婚的事,眼里微闪。 …… 朝阳贵族一年都会又一次的聚宴,组织者就是朝阳的玉安公主,也是玄阳帝的胞姐,说起这位公主,也是一位极其神奇的人物。 在十六岁的时候,被送到胡拓和亲,嫁给了当时已经年过六十的国主,因容貌艳丽,颇受宠爱,而后更是在老国主死后,又嫁给了新国主。 这…可谓是一女侍二夫,若说在胡拓,这种民风开放的地方,也算不上什么,可若是在朝阳,提起却着实,有些惊世骇俗。 不过,这丝毫不妨碍,玉安公主在朝阳的地位,只因她在朝阳与胡拓的战事上,带着一队自己培养的军队,从内突围了胡拓大营。在胡拓被朝阳占领以后,因一生无子,孤身又回到了朝阳。 这样一个女子,夜夕颜不得不说她是真的是,行事狠厉,上世,因她一年后就已病故,所以夜夕颜对她的记忆不多,所以今日的聚宴上,只能小心行事。 “郡主,这玉安公主,明明知道郡主,不喜参加这种宴会,每年也都不邀郡主过去,如何今年例外。”灵儿跟在夜夕颜身后说道。 夜夕颜没有回复,只是皱着眉头,玉安公主为何会请她过来,她也不知,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又何必过分去想。 看着郡主如此平静的样子,灵儿也慢慢的放下心来,跟着郡主走进玉安公主的府邸。 因前日才刚刚下过细雨,所以今日的天气也极为的好,宴会便是露天举行,虽还未开始,但是,已有侍女们将宴前的点心与茶水备好,可供人先行品尝。 院中的其他人,见到夜夕颜进来,也都隐隐有些吃惊,毕竟,往年的夜夕颜,都没有参加过这个聚宴,所以今日的到来自是引起一场轰动。 不少公子们,看见夕颜郡主的美貌时,都忍不住的惊艳,就连那些暗中生妒的小姐们,也不得不承认,夜夕颜确实没有辜负……朝阳第一美人的称号,那抹红色还真是美到极致。 也是因为夜夕颜喜欢穿红色,所以,在场与其撞色的小姐们,纷纷都白着脸,低下头,生怕有人会放在一起对比。 这时候,玉安公主还没过来,照列是公子小姐们,都可以一起吟诗作对,而夜夕颜对于这些是丝毫没有兴趣,便走到一处人少的亭子坐下,只等玉安公主来后,找个时机便先回府了。 最近让白雀找的那些孩子,习武练得不错,她也该去看看了。 同坐在凉亭的小姐,身份自然都是低于夜夕颜的,所以就立马的行了礼。 夜夕颜微微点头,便闭起眸子假寐起来,这几日额娘都在拉着她看布料,虽然额娘还是不满,她与三皇子的婚事,但总算不是,一提就哭了,所以她也乐意陪着额娘去挑。 同样坐在凉亭的几位小姐,见夜夕颜闭着眼,自然不敢像方才一样先聊,都是坐在那里品着茶,吃着点心。 夜夕颜看似睡着,实际是一直在,听着周边情况,突然,眼眸微睁,看着身旁的人,都起身,也跟着走了过去,一起对玉安公主行礼。 礼过,夜夕颜站起身,视线落在面前这个穿着华丽的女子身上,岁月……似乎极其恩待与她,妆容适宜的脸上,眉目精致,隐隐还能窥探出几分英气。 玉安公主的视线扫过四周,直接落在夜夕颜的身上,笑着开口道:“夕颜郡主来了,本宫一直还以为,你今日会不来呢。” “即是公主要夕颜过来,夕颜又怎会不来。”夜夕颜同样回眸一笑。看着她身后的薛凌筱,脑里瞬间清明。 她这些日子,倒是忘了薛凌筱,这号人物了,玉安公主的母妃……也就是已逝的太后,就是从薛家出来的,所以薛家,才会从一个兵部侍郎,直接跳到丞相之位。 想起各中的缘由,夜夕颜袖中的手微微攥紧,看来今日,又是一场鸿门宴了。 “夕颜郡主还真是会说话,既然都来了,那就快快坐好,现在也可开宴了。” 因夜夕颜之前不怎么出府,所以玉安公主,都已许久没有见过她,今日这一见,只感觉,确实是难得的倾城之姿,不过,看着却有些柔弱。 在玉安公主的吩咐下,宴会自是立马的开始,夜夕颜心知今日必是宴无好宴,所以,也就趁早开始吃一点东西,不然,只怕一会就没得吃。 果然,坐在玉安公主身侧的薛凌筱,抬起眼眸,看着夜夕颜开口道:“听说夕颜郡主还有十几日便要嫁给三皇子北冥羿了?”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停下手中的筷子,直直的看着夜夕颜,现场也是瞬间的沉寂下来,就连玉安公主也没有出声,似乎都在等着夜夕颜的回答。 “嗯,这事应该是满城皆知,薛小姐不会才知道吧…?”夜夕颜低垂着眼眸,带着几许惊讶的说道。 听了夜夕颜的答复,在场的公子们,无一不扼腕起来,而小姐们,心中则是开心不已。 问话的薛凌筱更是面露得意,带着几分惊诧的说道:“我还一直没有问过父亲,所以一直没有证实,只当是旁人胡言乱语的,毕竟那三皇子…可…” 说道这,薛凌筱停了停才继续说道:“毕竟那三皇子……可是刚从沧溟为质回来,而且听说,还毁了容,智力也有些受损……!” …… 毁了容,还智力受损?在座的人很少知道这些,之前所致的也不过是,三皇子没有背景,且在沧溟容貌受损,可是若是智力也有问题,那岂不是……傻子! 这时不管是谁,看着夜夕颜的眼里,都有着十足的同情,接收到这么多视线,夜夕颜,面上却并无任何不满,反而是浅笑着说道。 “三皇子虽然容貌确实受损,但是性子确实极为纯良。” “夕颜郡主,果然是性子温婉,那三皇子,本宫还一次没有见过,既然都已经提到了,那么不如差人去请过来,让本宫见见。” 玉安公主这话说的确实不假,她的确是没有见过北冥羿,而且此时又被薛凌筱与夜夕颜的话,勾起了兴趣,反正她的府邸里宫中甚近,差人去接,应该很快就可以见到。 薛凌筱一听见玉安公主,要派人去接三皇子,心头一阵欢喜,把那个傻子叫过来,岂不是,更能好好笑话夜夕颜一番,微挑的凤眸里闪过毒意。 夜夕颜倒是一脸的沉寂,虽然,心里对这些人的轮番挑事,有些不耐……可是,想到这个薛凌筱怕是不日也要被赐给北冥渊,脑里便闪过白若溪的样子。 这两人的还真的是像,若是放在一起,只怕是一山不能容二虎,呵呵…!那场面还真让她期待。 …… 玉安公主的速度也真是快,只是一句吩咐,便立马有几人去了皇宫……!更是不到一个时辰,便见到有人来禀,说是三皇子到了。 这位三皇子…北冥羿的到来,引来不少人的侧目,除却之前在梧桐台,有见过三皇子的人,其他人心里都不免吃惊,这人竟是还带着面具。 然,想想这三皇子,既然容貌受损,戴上面具也是理所当然,不过,他手里紧紧抱着的又是何物,跟在北冥羿身后的若风,看着周围人的视线都落在主子的怀里,嘴角微抽。 早知道,那日他就不该找糕点替换,更不该每日心软的在夜晚,将这糕点藏起来,这样主子也不会,到现在还抱着这包坏掉的糕点。 若风还未缓过来,只听北冥羿下一秒开口,说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嘴角犯抽。 北冥羿带着几分不安的走进公主府,一眼就望见,坐在人群中的夜夕颜,小跑着过去,开心的说道:“漂亮姐姐…原来你真的在这,羿儿好想你!” ---题外话---妞们,万更奉上,明日还有加更,所以票票还有花花,统统砸过来吧!妖妖爱你们哦! 第89章 蝗灾开始(万更) 宴会上的人,皆是瞪着眼睛,看着北冥羿穿的一身朴素,而且还……丝毫没有形象的,一路小跑,这等莽撞的举措,可是只要几岁孩童,才会做出的。 众人眼里不禁有着微讶,看来这三皇子,还真的是心智受损了,这身衣服也是昭示着,在宫中有的待遇,不免都对北冥羿生出了轻视。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今日因是参宴,所以北冥羿,还换上了一身极其干净的锦衣,比起平日,那副脏兮兮的样子,可是要好的,太多了。 夜夕颜看了一眼面前的北冥羿,粉润的小嘴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却是让人禁不住的脸红,虽然知道他的心智与常人不同,但是这话,未免太惊世骇俗了一些。 再将视线落在胳膊上,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正带着几分亲昵的抓在上面,夜夕颜的一双黑眸闪过寒芒。 “看看,这到底是要成婚的人了,这三皇子对夕颜郡主,还真的是熟络,方才那话,就连凌筱听了,也禁不住的脸红。”薛凌筱带着几分讥笑的看着两人说道。 这话明摆的是说,夜夕颜纵着北冥羿去亲近,是恬不知耻,毕竟北冥羿一开口,众人就知道他真的是心智不全,会做出这等孟浪之事,也算正常,可夕颜郡主这默许的样子,却让众人的目光了又多了一成偏见搀。 难道这夕颜郡主,对这种毁了容貌的傻皇子,也存了别的心思……这可真是不挑! …… 夜夕颜淡眸微微从薛凌筱的脸上掠过,目光极浅,极淡,却让人心头一惊,只听她缓缓的开口。 “夕颜见过三皇子…!” 夜夕颜这一行礼,才打断众人的思绪,虽然都知道这个三皇子,不过是一个废皇子,不过,毕竟他也是担了皇子的名号,自然不好失了礼数。 “参见三皇子……!”众人除却玉安公主外,纷纷的与夜夕颜一起,向着北冥羿行礼道。 看见这么一个……突然的阵势,北冥羿似乎被吓到一番,当即就愣在原地,只知道用一双大眼睛眨吧眨吧的看着面前的夜夕颜。 似乎再问,漂亮姐姐这是怎么了? 等了半响,也没听见北冥羿,喊起身,宴会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有些人倒是想起身,可是,看着夜夕颜,都没有动作,也只好继续保持行礼的姿势。 坐与上位的玉安公主眸色微沉,看着夜夕颜一动不动的身子,明明就该是……惊艳无比的妙人儿,但就那样沉寂的立在那里,而且仅用一个动作就完胜了众人的不屑,还真的是好本事。 薛凌筱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同样姿势的夜夕颜,银牙咬唇,带着几分不耐的想,哼,不过就是行礼罢了,与一个傻子行礼又不会少块肉。 北冥羿大气都不敢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双手,也轻轻的扯着夜夕颜的手臂,小声的说道。 “漂亮姐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夜夕颜看出他的胆怯,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傻子,死人他也怕,被人打了他也怕,现如今,有人向他行礼他也惶恐不已,还真是个傻子。 “若是三皇子觉得,可以起身了,那就让我们起身便可。”夜夕颜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都……起来吧…!”北冥羿听了夜夕颜的小声提醒,连忙向着众人说道,原本拉着夜夕颜的手,也对着空气扬了几下。 北冥羿这话一出,行礼的人都是赶紧起来,薛凌筱揉着有些发酸的手臂,看着一脸傻样的北冥羿,气不打一处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刚想对着玉安公主开口,却又被一道声音打断。 便只听见,“咚…!”一声,北冥羿直接跪在了地上,这一跪可把在场的人一惊。 …… 夜夕颜更是赶忙走过去,趁着人没注意,从北冥羿腿上抽出一道银光,随后说道:“三皇子,夕颜知道你是想向,玉安公主行礼,但是也需轻一些,若是膝盖受伤了,可是不好。” 这夕颜郡主还真的是会装,明明主子就是被她一根银针甩过去,所以才会跪在地上,可她竟能面不改色的将罪证拔去,不过,那一动静可真是响,想到主子夜间可能有的怒火,若风就开始替夜夕颜开始祈福。 “既然三皇子如此孝心,那就快快起来吧,来人赐坐……!”玉安公主看了一眼,地上低垂着头的北冥羿说道。 离的远的人,都只当北冥羿,真的是在给玉安公主请安,便不免想着,这三皇子虽然智力有些受损,但是还是懂些礼数。 北冥羿站起身,伸手揉了揉发痛的膝盖,一抬头,看着夜夕颜的目光,满满都是委屈,眼珠也是不停的打转,可对上夜夕颜,凌厉的视线,北冥羿,立马止住了眼泪,跟着那侍女坐到位上。 因两人座位离得极近,所以北冥羿的目光,还是不停的投在夜夕颜的身上。 薛凌筱的心情更显郁闷,她方才本来想开口,说北冥羿不知礼数,应该也要与玉安公主行礼的,哪知这个傻子,竟然还会知道礼数,气急的端起杯子喝了起来。 夜夕颜的眸子扫过薛凌筱气的有些发红的脸,唇角勾起冷笑,突然觉得身侧,坐着的傻子也挺顺眼的。 “三皇子怀里抱着的是什么?”玉安公主将手上的茶花糕放在一旁,对着北冥羿开口问道。 …… 那人却像没有听见一般,目光依旧看着夜夕颜,一旁的人,也都想着郡主的确貌美,就连常人都会看痴,更别说三皇子了。 这样想后,又都不免低声说着,这个三皇子还真的是好命,凭着这副尊荣竟然还能娶到,名满朝阳的夕颜郡主。 半响,玉安公主见北冥羿还是没有回答,也是不恼,只是又将问题说了一遍。 只见北冥羿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对过去,让玉安公主有些微讶,这个皇子的眼眸,倒是出奇的干净,又见他将怀里的东西抱得更加紧,不禁好笑的说道。 “本宫又不会去抢,三皇子实在无需太过担心,本宫只是在好奇罢了,三皇子的怀里,究竟是何物,才能让你如此宝贵。” 众人的目光又是都落在了北冥羿的怀里,就连夜夕颜的眼里,都隐隐有些……好奇。 “其实…其实就是漂亮姐姐,送给羿儿的一些东西…”虽然面上覆着面具,但是离得稍近的人,都是一眼就看见,北冥羿瞬间红了的……耳垂。他这是在害羞。 想到方才北冥羿一进来,对夜夕颜的称呼,众人又是一番面面相嘘,心里都忍不住的猜想,这里面难道是夕颜郡主,送给三皇子的定情礼物。 薛凌筱更是一脸嘲讽的笑道:“难怪方才夕颜郡主……不曾说过委屈,原来是自己都已看好了,这定情礼物都送了,还真的是浓情蜜意。” “哦?难道薛小姐是认为,陛下这道圣旨……下的不对?”夜夕颜挑着精致的秀眉,一双眸子满是深意。 这话让薛凌筱瞬间脸色惨白,就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质疑玄阳帝下的旨意,这个夜夕颜分明是诬陷与她,看着玉安公主有些冷凝的脸,薛凌筱也没敢再说话。 这边北冥羿似乎是,强做大方的,将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可,这一打开,却让满心好奇的众人,瞬间就傻了眼。 原来北冥羿抱着的,不过,就是一堆已经被压坏了的,糕点,不少人再次用力的闭上眼眸,再睁开,还是糕点,这个三皇子还真的是智力受损,而且损的还不止一点。 一时间宴会上,便有不少人捂住唇角,低低的嘲笑起来,薛凌筱,虽然也想出言奚落,但是思及方才已经惹得玉安公主不悦,便挑衅的看着夜夕颜。 夜夕颜的目光,落在那堆已经一坨的糕点渣上,眸色冷情,让人看不出她此时在想写什么。 北冥羿似乎也感觉出,众人的目光里的不善,伸手将那糕点又是仔细的包好,嘴里还在嘟囔着:“这是漂亮姐姐给羿儿的,一开始可好看了,是羿儿不小心才这样的。” 夜夕颜听了北冥羿的话,才恍惚的记起,这糕点……还真的是她前几天让灵儿找来,给他的,不过,却没想到他会一直抱在怀里。 “三皇子,那糕点看着已经坏了,即便是夕颜郡主给你的,也不该一直拿在手上,这宴会上,有不少的糕点,若是三皇子喜欢可以多吃一些。” 玉安公主,见他这样……心中隐隐生出几分恻隐之心,宫中是什么样子,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夜夕颜是视线带着几分复杂的,在玉安公主与北冥羿身上,流转,看来这玉安公主,并不是存心刁难,而且似乎对这个傻子,也没什么偏见,这倒让她有些吃惊。 既然玉安公主都这样说了,其他人自然是没有再去嘲讽,不过,直至宴会结束,也无人与北冥羿搭话。 …… 夜夕颜心中冷笑的笑,若是今日是宫中其他的皇子过来,只怕是少不了一番攀谈,人心啊,都是一样的势力。 因夜夕颜与北冥羿的到来,所以今年的聚宴,也是少了一番的热闹,往年总是会有不少的公子小姐一起谈诗作对,互交情感。 可如今有着夜夕颜,放在这里,宴中的其她的女子,皆是失色不少,再一看看,北冥羿,更是觉得自己要更甚一些,不免对着夜夕颜又起了几番心思。 而其他女子则是因着这些,与薛凌筱一起同仇敌忾的在心里,不断嘲讽夜夕颜的婚事,却是无一人敢当面说出。 玉安公主也是感觉到宴中的气氛,与往年不同,既然是都没了心思,那不如早早结束,便吩咐人,说宴会结束。 主人既然都已经说了结束,那么来的人,自然都是依次的离去,到夜夕颜走时,感觉玉安公主看向她的目光,似乎带有深意。 没做深思,夜夕颜抬步便走了出去,快走到门口时,看见几名宫里的侍卫,似乎正带着北冥羿回宫,只不过,对方似乎不太配合,看见夜夕颜望过来,更是大喊道。 “漂亮姐姐,羿儿在这呢…” 这一喊声,让不少正走着的人,目光都转过来,夜夕颜眼角稍冷,略带几分迟疑的走了过去,视线落在北冥羿的手中,还抱着的糕点开口。 “三皇子这糕点已经坏了,也不可以吃了,便扔了吧。” 北冥羿看了看夜夕颜,又看了看手中的糕点,一时间有些疑惑,不知该怎么做。 夜夕颜的眼底带着几分不耐,直接伸手将那糕点拿起来,丢在了地上,因糕点早已碎成粉状,此时风轻轻一吹,便没了踪影,北冥羿也顿时愣在原地。 而围观的人,也觉得这糕点确实是坏的,若是这三皇子不小心误食了,只会不好。 夜夕颜不再看他,头一转便离开,仅此一事,这个傻子应该就不会那般的,相信她,这样日后她动起手来,也可以少些犹豫。 佳人走了好久,北冥羿才被催促着上了轿撵,跟在他的身后,若风的眸子,微暗,方才似乎感觉到了杀气,微微摇头,生怕自己感觉有误,便准备下次再多做留意。 …… 夜夕颜坐在轿撵上,走到离王府还有两条街的地方停下来,吩咐灵儿将带来的碎银拿着,带好面纱,便下了轿撵。 夜夕颜会来这里,还要归功于白若溪,记得,在她还只有十二三岁的时候,与白若溪碰巧来到这里,看到这边的人生活疾苦,便定下每段时日就会送些银两过来。 不过,她也不会常来,每次都是差灵儿,再带着府中的姑姑过来,毕竟,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这般的抛头露面总是不好的。 车夫则是恭敬的在外候着,心里还一直感叹道,郡主还真的是人美心更美,竟然会到这平民窟里善施。 夜夕颜带着灵儿走了几户,因之前也一直有来,所以便很快的将备好的东西,全部分完,剩下的便由这几户人家,再将碎银进行分割,发放下去。 “夕颜郡主,民妇代替这边的人,谢谢你了,若不是郡主每月补进来的银子,只怕我们这群人,连温饱都难以解决。” 走到最后一户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对着夜夕颜跪着说道。 夜夕颜连忙走过去,将那跪着的老妇扶起,虽这京城,是天子脚下,但是也最是分化之地,贫富相差极大,而且这里的人,若不是靠人救济,怕是每日都会有人饿死。 夜夕颜又是对这里的人稍作安抚,便转身离开了,在这巷子里绕了一会,直到身后那些眼线全部被甩开后,才走到一处极为隐秘的宅子前停下。 灵儿还有些好奇,郡主……为何会这样做,只见夜夕颜身子轻轻一跃,便进了院子,随后又从门内将大门打开,还递给了灵儿一个面纱,让其也将面容遮住。 两人并排走进院子,院里残破不堪,并无什么稀奇之处,只是当在推开一扇门门时,里面正在缠斗的少年们,着实让灵儿有些吓到。 不小的屋里,大概有三十多个少年,破烂不堪的衣衫,还有带着斑斑血迹的脸,都让人有些害怕,不过,原本那些带着狠厉的眸子,再见到夜夕颜进来时,却都是顺从的跪下。 “见过主子……!” 夜夕颜走过去,在跪倒的少年中间穿梭着,然后坐在屋中唯一一个,还完好的椅凳上,旁边还有一个,摇摇晃晃的破木圆桌。 …… 一双清冷的眸子透着诡异,用手微微抵住下巴的开口。 “听白雀说了,你们最近大有进步…既然如此,那现在就让我看看,你们最近,进步的如何……” 夜夕颜的话意,透着凉薄,可屋中原本还站着的人,立马起身,开始缠斗起来,手起拳落,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龙争虎斗起来。 夜夕颜眯起眼睛,瞳子里透着满意,看来这段时间都没有人偷懒,虽然动作够狠了,但还是缺些力道,是该让白雀教他们如何修行内力了。 看着差不多了,夜夕颜轻轻挥手喊停,满屋的少年立马就停下动作,即便有些体力不支,仍旧是恭敬的跪下。 因为,他们都知道面前的人,可以教会他们强大,不再受人欺凌。 而夜夕颜恰好是看中这一点,所以才让会找到,这些少年,因为他们都是低到尘埃里的弃儿。 只有这样的人,才更会努力强大,为她所用,就如上世,夜夕颜为北冥渊,训练出的那批死士一般。轻轻的拍了几下手,面纱下的红唇轻启。 “确实不错,但是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后面白雀会经常在这,叫你们如何修炼内力,我希望你们都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爆发出来,我…不要无用之人。” 夜夕颜的话带着寒霜,席卷着跪在地上的人,他们忍不住的都挺直了后背,眉目之间满是坚定的回答。 “是,主子……!” 夜夕颜的唇角微微勾起,眼里也带着笑意,不过那笑,却并没有让人感觉到温暖明媚,反倒有种,深入骨髓的冷厉。 只听她一字一顿道:“我今日再这,提醒你们几句,若是说你们日后……存了什么歪心思,那么,就会如同这张桌子,一样……!” 随着话语的落下,原本就已经破烂不堪的桌子,顿时化成了粉末,那些个少年眼眸瞪得极大,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神秘的主子出手,心里的敬意更是加重。 …… 夜夕颜站起身,轻轻的将手中沾染上的木屑,用锦帕擦净,其实她方才的警告,应该只对他们此时管用,而日后还是要多些恩威并施才是。 人心这个东西,最难掌控,稍有不慎,便会偏离手心,而她只需将那些偏离的,再一一删除就好。 灵儿还未从夜夕颜方才那招中缓过来,便又被郡主带了出来,一双眼瞳直直的盯着前面的人看,只觉夜夕颜真是越发的高大起来。 灵儿的心中也更加坚定起来,她也要变强,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好好的跟在郡主身边。 …… 随后的几日,夜夕颜便一直留在夜王府内,偶尔也会陪着夜王妃,一起出府挑选一些布料,其实她这样,无非就是为了让上面那位放心,也少对夜王爷多增刁难。 果然,这几日玄阳帝在朝堂上,对着夜王爷,也开始和颜悦色起来,毕竟,玄阳帝心里也清楚,万事不能太过火。 而自从玄阳帝的圣旨下来以后,白意之这几晚都未曾过来,夜夕颜虽是有些好奇,却也没有开口问过,青蛇与白雀。 每晚到了一定时间,夜夕颜就会练功,再到了一定的时间,夜夕颜就开始休息,养精蓄锐,与她还是很有必要。 …… 这日,夜夕颜刚到东苑,准备看看辰弟,却见夜王妃也在那里,而且,眼底隐隐有着忧色,心头一沉,忙是开口问道。 “额娘,辰弟又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夜夕颜还对着夜夕辰上下……皆是看了一遍,毕竟上次因莫忧花的事,夜夕颜将辰弟的安危看的极重,也是每次都小心提防。 仔细看过,确定辰弟没有什么,夜夕颜才一脸狐疑的看着夜王妃,真不知这一大早的,额娘忧从何处。 夜王妃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昨日休息的早,所以不知道,你父王昨夜,就接到圣旨,赶去池城了。” 原来是父王又远行了,难怪母后会如此的担忧,带着几分安抚的开口道:“额娘无需担忧,父王不过是去的池城,那里离京城也是不远,额娘真的不必太过挂心。” “夕儿不知道,那里是闹了蝗灾,你父皇过去是主持剿虫,赈灾的……”夜王妃想想就觉得心惊。 这池城的蝗灾,来势凶猛,池城早已经是灾民一片,其实原本若是早点报给朝廷,事情也会有所控制,偏生那池城的城主,一心想要大事化小。自己带着人一边灭虫,一边压着灾事。 结果一个月不到,却是虫没成,灾民也越来越多,不少周边的城池,也都受到影响,这事才被上报给玄阳帝。 玄阳帝接到圣旨,当即就怒拍龙案,一道圣旨就将那城主革职砍头,跟着强压蝗灾的官员也都被一一查办。 “蝗灾……?”夜夕颜低低的重复一声,脑里突然就闪过几个画面,她竟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上一世也是在这个时候,池城同样爆出了蝗灾,也同样去了一批官员前去灭虫,赈灾可惜却没有成效,回来时,还被玄阳帝重重的处罚一遍,而北冥渊就是在这个时候,亲自求旨前去。 只用了仅仅半个月,便将池城的蝗虫全部灭完,而且灾情也是控制的极好,所以北冥渊才会一从,池城回来,便被立马封为太子。 虽然,原本因着夜夕颜的缘故,太子之位……也必定是他,但是经赈灾一事,北冥渊的太子之位,就坐的更加名副其实。 夜夕颜眼里的眸色逐渐加深,今世的他,少了她这一层保障,虽然,已经拉拢了右相,但这次赈灾,他定会比上一世还要努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里也涌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额娘,这次赈灾除了父王还有谁会同去?”夜夕颜开口问道。 “你父王也只是简单提及,似乎还有左相同去。”夜王妃回忆一下,夜王爷今早所说,回复道。 “左相做事一向谨慎与父王也是交好,所以额娘放心吧。”夜夕颜开口安抚道,只是在夜王妃没有注意时,秀眉却是紧紧一皱。 左相上世的确也去了,最后还是因父王的求情,才没有被玄阳帝贬职,可这一世……竟然连父王都回去,这一突然的转变,还是让夜夕颜有些阴沉。 从东苑走出来,夜夕颜便径直回了房,关好房门,才第声唤出青蛇:“你去把我查查,为何玄阳帝会让我父王去池城。” 青蛇接到命令后,立马退下,留着夜夕颜一人坐在桌前细想,上一世蝗灾发生时,她就已经嫁给了北冥渊为妃。 所以,她也知道,那段时间北冥渊的辛苦,只不过仅用了半个月,就将蝗虫全灭,当初,她只感觉到一种崇拜,对北冥渊力挽汪澜的崇拜,可此时,夜夕颜却隐隐……嗅出不对。 北冥渊做事,一向是滴水不漏,第一批赈灾的官员,失败而归,本就给了朝臣们。重重一击,这种时候,不要说皇子了,就连大臣,也是不敢自请救灾,而他却主动去了。 夜夕颜低垂的眼眸,流光涌过,北冥渊即是不做,无把握之事,那么他必定早已想好对策,才会请命赈灾。 不过,青蛇回来后,夜夕颜才觉得这事,远远要比她想的要复杂的多。 …… 月色正浓,静谧的夜里,夜夕颜的房里却还点着灯,看了一眼窗外,青蛇应该查的差不多了,只听咯吱一声,夜夕颜偏过头,青蛇便走了进来。 “属下,已经查清,昨日下过朝后,本来玄阳帝选定的赈灾官员,并没有夜王爷,只不过,有个人却是力举了夜王爷。” “哦?是谁?”夜夕颜静静的坐着垂眸冷笑,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是右相。”青蛇将探出的结果报给面前的女子。 “呵呵…原来是他,今日你辛苦了,早点下去休息,有事我会再唤你。”低沉的女声,带着彻骨的冰寒。 跟在夜夕颜已有一段时日,青蛇自然是知道,这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在青蛇消失以后,夜夕颜看着外面的微凉的月色,眸光也越来越清冷,右相?若是她没算错,必定也有北冥渊的功劳了。 …… 右相府中,一处安静的书房内,昏暗的灯光下,隐约可见两名男子正在谈笑风声。 北冥渊一边品着茶水,一边看着对面而坐的,右相薛松…笑着说道:“今日还多亏薛丞相,在父王面前举荐成功。” “哪里…哪里,若不是二皇子的计策好,我又如何能想出,让夜王爷前去赈灾。”薛松摆了摆手说道,随后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二皇子,对此事可有十足的把握,若是夜王爷……真的赈灾成功,我们岂不是把一个大好的机会,让了出去。” 北冥渊眯起细长的眼眸,虽是英俊无比,却有着十足的狠厉:“薛丞相,尽可放心,这蝗虫,除了我……没人能灭掉,至于夜王爷,我也会让他在此事上,身败名裂!” 提及夜王爷时,北冥渊身上的阴森之气暴涨,唇角的狠辣更是深藏不住。 “好…!好!二皇子还真的是有勇有谋,此事一过,夜王府必会受到重挫,而皇子也定会被封太子。”薛松,听了北冥渊的话,放下心来,更是连连拍手叫好! “这事还多亏了薛丞相。” 毕竟北冥渊也知,玄阳帝生性多疑,若是由他去说,只怕日后……他再次请旨时,会引得玄阳帝细想,所以他才会让薛松去提。 而且理由还是,离夜夕颜大婚将近,未免再出什么岔子,所以将夜王爷,调出京城,才是上策,另外,这次蝗灾严重,若是夜王爷没有成功,也好有个怪罪的引子。 其实若是第一条原因,怕是玄阳帝不一定会应允,毕竟对于夜夕颜的婚事,整个夜王府,都没有生出什么不对,而且据探子回报,这几日夜夕颜,也已经开始准备嫁衣了。 可若是因第二条呢?玄阳帝心里,定是也有主意,那就是这次,夜王爷的赈灾,一定要失败而归……而这也是北冥渊喜闻乐见的。 又与北冥渊客气了几句,薛松似乎想到什么,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跪下行了大礼,嘴上更是恭敬的喊道:“微臣参见太子陛下!” 这一突然的行礼,让北冥渊先是一惊,随后笑道:“薛丞相,快快起来,不说,我现在还不是太子,就算我是太子,私下里,我也受不起岳父的跪礼。” 薛松听了这句很是受用,又与北冥渊聊了许久,期间更是提及了北冥渊与薛凌筱的婚事,看着薛松带着几分催促的样子,北冥渊更是当即答应,会尽快求婚。 因最近宫中,各方势力……盯得较紧,所以,北冥渊最后,还是没有留宿,与薛松告辞后,便先行回了宫中。 …… 夜夕颜这一夜毫无睡意,一早醒后,便去了夜王妃那边了解情况,不过,看着夜王妃一脸的愁容,也知情况不好。 “额娘,父王不过才去了一日,没有成效也是正常,你就不要过分担心了,若是额娘想要助父王一臂之力,夕儿倒是有个法子。”夜夕颜将昨夜的想法说与夜王妃听。 听了夜夕颜的话,夜王妃的眼眸微亮,带着十足的赞同说道:“夕儿,这个办法真不错,我这就从王府旗下的米仓,运些粮食过去。” “嗯…母后,可以多找些侍卫一同去押运,另外,再写一封书信给父王,让他找些可靠的收下,发放粮食,务必是直接将粮食,送到每个百姓的手中。”夜夕颜开口说道。 “对了额娘,另外装米的袋子上,不要有夜王府的标志,发放的时间,也要与救灾粮分开……” 夜夕颜补充说道,若是有夜王府的标志,只怕会引起,玄阳帝的更加的不满,她这次送粮只是为了,缓解父王的琐事,让他可以专心应付蝗虫,毕竟上世的第一批官员,皆是因为灾民,民心难稳还有就是蝗虫不死。 “嗯,就依夕儿说的做。”夜王妃一开始,并没有想通,夜夕颜这么做的原因,可是停了半刻,立马就想明白了,心中也是赞着夕儿想的周到。 说完,立马就是开始行动起来,夜王妃的速度,也是极快,当天便备齐了五百多担的粮食,其实依照夜王妃的意思,是准备多准备一些。 不过,夜夕颜却说了一句,一次性给,不如分批给,既少了存粮的危险,又会少去许多猜忌,毕竟给了太多只会引起玄阳帝的过分多想。 一切的事情也皆按照,夜夕颜的计划慢慢发展,有了夜王府的粮食补进,灾民的情绪也稳定不少。 而玄阳帝那边,因为,夜王府并没有大张旗鼓的送粮,且是用着朝廷的名号发粮,另外因着夜王府的带头,不少官员也开始了送粮,由此,玄阳帝心头顺畅不少,原本想要找事的想法,也暂且搁置。 如此以来,夜王爷也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的开始研究如何灭虫,不过,两天下来,却发现,带去的药物根本没有什么作用,这蝗虫反而像是越来越多。 …… 此时,夜王府内,时刻在留意灾情的夜夕颜,也察觉出了,事情有所不对。 ---题外话---嘿嘿,感谢妞们的票票,妖妖会更加努力的……么么哒~ 第90章 灾情严重(八千) 夜夕颜拿着方才从额娘那边,拿到的飞鸽传书,虽然字语间都是让额娘放心,但是却并未有提到蝗灾情况。 看了一眼窗外,黝黑的眸子泛着深思,红唇轻启,对着暗处的青蛇低声说道:“你说这蝗虫,为何如此难灭。” 夜夕颜等了半响,才听见暗处,似有迟疑的回道:“自古天灾*,就属常事,郡主不若,去了解一下之前的蝗灾,都是如何解决的。悦” 之前的蝗灾,若是研究一下,就真能解决,那么这蝗灾,也断不会如此难解决,这次的蝗灾实在是太大了……夜夕颜的眸色冷凝,就连唇角也是寒霜一片。 不过,如今也只好是司马当活马医了,夜夕颜吩咐着青蛇,去将以往蝗灾的处理办法收集在一起,拿给她看搀。 等待的时间,夜夕颜则是到了东苑,陪着额娘与辰弟聊了一会,其实主要就是额娘那边,情绪有些波动,毕竟,因为夜夕颜的婚事,她本就有些伤怀。 现如今,夜王爷又去赈灾,而且又如此难平,更是烦上加烦了,所以,夜夕颜便一直在,多多劝慰夜王妃,让她尽量宽心。毕竟偌大的夜王府还要靠她主持。 一晃眼,几个时辰便过去了,想着依照青蛇的速度应是回来了,夜夕颜便借口回去缝制嫁衣,先行回了院里。 “唉…!”夜王妃看着夜夕颜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心里还是对几天后的婚礼,有些伤感,但是君命不可为,夜王妃便想着,还是要将夕儿的嫁妆,准备的再多一些。 想到这里,夜王妃也是赶紧让李妈继续照看夜夕辰,自己则是出府,选择嫁妆,顺便再去商铺抽查。 这边的夜夕颜也已回到了院里,待到屋里只有她一人时,青蛇立马恭敬的从暗处走出,然后将找好的资料递与夜夕颜。 走到桌前,将资料逐一摊开,这上面都是近十年,蝗灾的处理情况,其实并不多,每隔两三年,朝阳便会有一地发生蝗灾。 不过,夜夕颜发现,几乎每次的蝗灾,也都能很快的解决,唯独这次,却是难上加难,心里一片了然,难怪上世的玄阳帝,会对第一次的赈灾如此不满。 用手抵住额头,夜夕颜坐在那里一看便是整整一个下午,得到的结论,也没有什么稀奇,无非就是用药灭虫。 但是这卢飞草,父王应该已经用了,若是有好消息,父王理应会说,现在迟迟不说,只能说明,这虫灭的不好。 …… 夜夕颜的推算,果然没有错,夜王爷在池城的情况确实不好,看着成批的卢飞草,都已经撒的满田皆是,可是蝗虫却是,丝毫没有减少,反而繁衍的越发的多。 看着周边的城池,也都受了很大的影响,夜王爷的眉头也是终日的深锁,站在田埂上,夜王爷看了一眼,原本该是种满庄稼的土地,重重的叹气道。 “李丞相,你说是不是……我们的方法还是不对。” 李治听了夜王爷的话,面色沉重,可是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蝗虫用卢飞草粉,来灭,这是几辈都用的法子,可如今却是,根本没有一点的作用,此时,他心里也是尤为的上火。 “会不会是蝗虫太多,所以卢飞草还需要加大一点量。”李治带着几分迟疑的说道。 “不会,李丞相……你看。”夜王爷指了指,身边跳来的几只翠色的蝗虫,只见其很是张扬的趴在人腿上,更甚的是,还有的,直接跳到,布满卢飞草粉的草根上啃食。 “这……难道它们不怕……”李治有些大为失色,那么这就是说这些蝗虫,根本就不怕卢飞草粉! “若是本王没有猜错,这些蝗虫根本就不怕,你看很多蝗虫,还将没有碾碎的卢飞草直接啃食掉,可是却丝毫没有反应,这些不正是说明了,这些卢飞草对它们根本就不起作用。” 夜王爷看着遍地的蝗虫,紧皱眉头的说道,现在有很多的蝗虫,因为没有粮食可吃,都转移到了临边的城池,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这蝗灾会越来越严重。 既然卢飞草没有作用了,他们也该另想办法,夜王爷与左相李治商量妥当后,当即准备重找灭虫之法。 …… 原本前几日,因为粮食的充足,所以灾民的情绪也都稳定下来,都准备着安心的等待灭虫结束,然后重新耕种。 然,看着这虫越灭越多,人心也就越来越慌,甚至有不少的灾民,直接跑到田间,远远的观望着灭虫情况。 这也让灭虫,变得尤为困难,几天下来,夜王爷还是无计可施,不管换了多种方法,蝗虫还是依旧嚣张。 于是这几日的池城,也都变得压抑无比,很多人在茶余饭后,都在议论,是不是因为夜王爷,只会打仗,而不会灭蝗虫,所以蝗灾才会越演越烈。 …… 因池城离京城并不远,所以这些议论,自然是已经传到了夜王府,夜夕颜一边皱着眉头,听着灵儿的讲述,一边手中还是在翻着关于灭虫的书籍。 “郡主,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王爷这才去了几日,相信后面定会有好消息,传过来的。” 灵儿宽慰的说道,想到郡主已经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了,她就有些心疼,还有几日,郡主便要大婚了,这样可怎么行。 再过几日,只怕是这蝗灾还是灭不了,夜夕颜的唇角紧抿成一条线,任谁此时,都能看出她的心情不好。 这蝗虫为何如此难灭?难道是这些蝗虫与往年有所不同?夜夕颜皱着眉头想着,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 “灵儿你说,我与其在这府中担心,不如亲自过去看看。” “郡主,你要亲自过去……!”灵儿惊呼的重复。 “灵儿难道觉得不行?”夜夕颜看着灵儿的一脸不赞同,挑眉问道。 灵儿重重的摇摇头,这怎么可以,且不说离郡主大婚没有几日了,就单单说郡主的身份,也着实不适合抛头露面。 “郡主,灵儿以为,就是王妃,都定然不会让你过去的。”灵儿为了打消夜夕颜的想法,补充说道。 夜夕颜刚准备踏出的脚步,微顿,灵儿说的也不无道理,额娘定是不会让她过去,而且她就这样过去,也未免太过惹眼。 细致的秀眉微挑,若是因此而引得暗处人的注意,之前的小心隐忍,岂不是全都作废了。 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灵儿,夜夕颜突然想到,若是她偷偷的跑出府,没有人知道,那么不就没有关系了。 “青蛇…” 灵儿突然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郡主现在找青蛇作何? 夜夕颜走到,站于暗处的青蛇面前,淡淡的开口问道:“你会不会易容术?” 这……听见夜夕颜的问话,青蛇的眼角微抽,感情夕颜郡主,是认为他什么都会吧…,找账本,找他……养鸟,找他……现在就连个易容也找他,摇摇头说道。 “属下…还真的不会。” 看着夜夕颜,瞬间骤冷的眼眸,青蛇又无奈的追加一句;“白雀会。” 这时,夜夕颜的脸色,总算稍稍好些,吩咐青蛇去平民窟,将白雀带过来,她要白雀蛇帮她易容出府。 “易容……?可是郡主,这池城虽然离京不远,但是现在过去,只怕是……不能在城门关前回来。”灵儿开口说道。 “谁说我要今日回来了。”夜夕颜挑眉说道,心里已想好,她要过去看看,这蝗虫究竟是因何灭不了。 “不行,不行,明日还有绣娘要过来给郡主量身呢,郡主难道忘了,你还有几身新衣,没有赶制出来呢。” “这个我自然是没有忘,不过,不是还有灵儿在吗?”夜夕颜笑里透着几分诡异。 灵儿一开始还想不明白,郡主不在有她何用,可是灵儿很快就明白了,郡主是何意思,看着白雀过来,仅仅只用了一刻钟,便制好了两张人皮面具。 再看着夜夕颜,从一个惊世美人,瞬间变成一个毫不起眼的少年,灵儿,开始苦哈哈的称赞白雀,丝毫不敢去看一旁的铜镜,只因她现在已经成了夕颜郡主。 “灵儿,你这两日,就在房里诵经祈福就好,绣娘过来量身,你就放心的让她们量,我们的身形相差不大,应该没人会发现,青蛇也会在暗处护着你。” 夜夕颜临走时,又交代了灵儿一句,说完,便与白雀一起,避开了府外的眼线离去,当看见府门口站着的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时。 夜夕颜的面上带着森然,这些人还真的是不死心,府里不能设眼线,就将这些眼睛放在外面,还真的是惹人心烦,总有一日她要将这些,连着他们背后的主子,都一起拔去! …… 朝堂之上 玄阳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面的朝臣上奏琐事,听了一会,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看来最近朝中有不少大臣,都对池城的蝗灾感到心急如焚。 “陛下,夜王爷也已去了好几日,但是蝗灾依旧没有进展,实在是有违陛下的期望。”一名老臣上前,拱手说道。 “此言差矣,陛下,夜王爷去了不过几日,灾情已经有所缓解,而且夜王府,还亲自运粮过去,此举更是稳住了灾民的情绪,所以蝗虫之事,肯定也会很快的,妥善解决。” 另一名,与夜王爷素来交好的大臣,同样上前拱手道。 “方大人的意思是,夜王爷因为奉献了粮食,所以灾民,便会对夜王爷感恩戴德?方大人……!你别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朝阳所有的一切,也都该是陛下的……!” 右相薛松站出来说道。 “还是说,方大人的意思是,因为夜王爷出了粮食,所以……就可以肆意的拖延灾情,另蝗灾越发严重?”薛松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 “陛下,微臣并没有那个意思…!”方大人惶恐的跪下说道。 “好了…!诸位爱卿全部退下!蝗灾之事,也是天灾,夜王爷……既然已经在想对策,那么朕也要相信他…不过,薛爱卿,说的也有道理,毕竟,灾情刻不容缓,所以还是要快点解决…” 玄阳帝眯了眯双眸,对着站在身侧的魏葵说道:“你现在就去传朕口谕,命夜王爷三天内想出消灭蝗虫的办法,不然朕可…就要定他一个……拖延灾情的罪名。” 玄阳帝这话一出,朝中的大臣,立马分化成三派,一派是希望夜王爷,可以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另一派,则是希望夜王爷不能完成,最后一派,则是去着隔岸观火的态度。 刚一下朝,薛松便看着后面慢慢走着的二皇子,故意的放慢了脚步,待他走近,两人便到一个极为僻静的小道上……低语。 “二皇子,你可真是神机妙算,方才你让我说那些话,我还一度担心会激怒陛下。”薛松仍旧有些余惊的说道。 “薛丞相放心,我早就安排了一些大臣,上书举报夜王爷,监管不当,导致蝗虫迟迟没有被歼灭……”北冥渊微顿一会,继续说道。 “薛丞相…今日这话,正好可以让父皇,光明正大的,治夜王爷的罪。父皇又怎会有怪罪之意。” 北冥渊的面上满是算计,三日,父皇只给了夜王爷三日,饶是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这三日里,把蝗虫灭了,所以夜王爷这次,必定会受到重挫。 而他只需在三日后,向父皇自荐,前去剿灭蝗虫,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坐上太子之位,想到这,北冥渊俊朗的面上满是阴毒。 薛松暗自将北冥渊的表情记在心里,这二皇子对池城的蝗灾如此的成算在心,只怕是早有计划。 想到池城,现在的样子,薛松禁不住的,有些胆寒,这个二皇子,还真的是心狠之人,不过,转念一想,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坐拥皇位,看来他没有站错边。 …… “白雀,你也进去找一身衣服换上。”傍晚,当到了池城后,夜夕颜将白雀带到一个制衣坊说道。 白雀听言,看了一眼,并不觉得自己的衣衫,有无不对,但是在夜夕颜的注视下,白雀还是转身走进去,换了一身。 想到白雀方才,一秒钟的不配合,夜夕颜就在心里冷笑,看来白意之的人,还真的是死脑筋,主子喜欢一身白,属下就是一身黑,还真是黑白配,也不怕这一身的装束,太过惹眼。 看着走出来的白雀,衣服是换了,不过还是与方才,相仿的黑色锦衣,夜夕颜瞬间感觉无奈,直接走进制衣坊,挑了一身粗布衣,扔进了白雀怀里,让其快点换上。 白雀看着怀里的衣服,脸色黑沉的进去换好,又跟着夜夕颜步行到了,夜王爷此时的住处,城主府。 “你们两个哪里来的…”门口的两位侍卫,看着走过来的两个男子,虽其中一个容貌不错,但是穿着都是平淡无奇,便出声喊停。 “两位大哥,我们是奉了夜王妃的命令,过来给夜王爷送些东西。”夜夕颜刻意的沉着声回道,将装着白雀衣物的包裹,举了举。 门口的两人,有些不信的将两人又是一番打量,因着这两日老有灾民来此闹事,所以还是有些不信的问道。 “你说,你是夜王府的,可有什么凭证。” 夜夕颜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人拦,便将自己身上的腰牌,递了过去,两人又是一通细看,才从最开始的不屑,转为恭敬,动作麻利的将两人迎进府。 夜夕颜跟着,门口的侍卫,走到夜王爷休息的房间前停下,只见夜王爷此时,正在与左相李治,商讨什么事情,不过,看着如此严肃的表情就知事情不好。 忆起方才,经过的几个田地,夜夕颜抓着包裹的手,也是用力的攥起,这蝗虫若是,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只怕玄阳帝过两日,就该有圣旨传召回京了。 皆时,只怕父王定会少不了,受到一番责罚,而且,这件事对于夜王府的声誉,也会有很大的影响,看来北冥渊是算准了,这蝗虫灭不了。 “你们两个是哪个院里的?本王之前好像没有见过。”夜王爷挥了挥手,让李治先回行出去,随后,看着被侍卫带进来的两人,开口问道。 “回,夜王爷,小的是郡主院里的侍卫,因郡主有些东西要给王爷,所以小的……便快马加鞭的赶过来了。”夜夕颜弯下身子说道,然后又将手里的包裹递了过去。 夜王爷,将包裹打开,看见里面是一身黑色的锦衣,还夹着一封书信,眼里闪过迟疑,还是将衣服放置一旁,打开了书信,一眼扫过,面上露出几分吃惊。 “夕儿,你怎么这般的胡闹……!”在将杂人都挥退以后,夜王爷才转身对着夜夕颜说道。 “父王,现在你该想的不是……夕儿的胡闹,而是这蝗虫,该如何去灭。”夜夕颜冷静的说道。 夜王爷也知道,夕儿定是听闻了池城的情况,不放心所以才赶过来的。 “你额娘知道吗?” 看着夜夕颜摇了摇头,夜王爷忍不住的伸出手,在她额头上轻轻的敲了几下,“你呀,还真的是做事莽撞,我待会写一封书信,告知你额娘,然后,一早再派人送你回去。” “父王,夕儿……现在不回去,府里有易容过的灵儿,所以无需担心,额娘那边,你只要书信一封,让额娘配合一下灵儿便可。” 夜夕颜声音,带着几分低沉,她知道额娘不出明日,定然会知道,府里那个“夜夕颜”是假扮的,反正她现在,已经到了池城,告诉额娘,也好让她放心。 “父王,你们有没有换些方法灭蝗虫。” 听见夜夕颜提到蝗虫,夜王爷的脸上明显一变,这几日,他几乎每日都为这个,而寝食难安,所以此时的声音,更是透着几分疲惫。 “怎会没试,不过,能用的法子,也都有用了,可是成效依旧不大,灭的速度根本就没有这蝗虫繁殖的速度快。” 这样啊……夜夕颜眼眸变得极暗,心里也开始不断的思索,当下便让夜王爷,找人捉几只蝗虫过来。 虽然有些好奇,夕儿要蝗虫做什么,但是还是招人进来,去捉蝗虫,如今的池城,什么都没有,但就是蝗虫多,甚至这城主府里,都有不少。 …… 夜夕颜将蝗虫放进,琉璃瓶中,发现瓶中的蝗虫,也无什么稀奇,也就是一身的翠色,但为何就是灭不了呢。 “郡主,要不要从别的地方,再找一些,对比一番。”站在一旁久未出声的白雀开口。 夜王爷这时才发现,站在夕儿身旁的布衣男子,身上带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而且据他看来,武功绝对不会在他之下,心里顿时有几分迟疑,夕儿身边何时有了这样的人物。 “嗯,那你就去远一些的地方,找一些过来。”夜夕颜心里原本就有这个打算,所以便立即采纳了白雀的主意,毕竟有了对比,才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待白雀刚一出去,夜王爷便开口问道:“夕儿,你带来的这个人,似乎武艺高强,也不是凡人。” “嗯,白雀确实不错,而且夕儿,今日这副人皮面具,也是他做的。”夜夕颜不做隐瞒的说道,毕竟白雀最近……会经常在明处帮她调查,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大方的说出。 “这样的人物,夕儿又怎会认识的?”夜王爷追问道。 夜夕颜略微沉思片刻回复道:“父王,白雀与之前的七彩朱雀一样,都是从一个朋友那边借来的,有一点父王可以放心,那就是他们绝对可靠。” 至少是现在可靠,夜夕颜现在已经在暗中培养势力,除却白雀那边帮她训练的少年以外,她自己又收下一些江湖势力。 夜夕颜相信,不久的以后,她便可以将这些势力逐渐放大,那时不管做些什么,都要方便许多。 “夕儿这样说,为父也就放心不少,不过,有一点夕儿要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人心。”夜王爷缓缓的说道。 “这点夕儿早就知道了。”夜夕颜用着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若是不知道,怕是这世还要走之前的路子,一样要凄惨无比。 夜王爷看着夜夕颜低垂的头,紧蹙眉心,他能感觉到夕儿,与以前有所不对,但是,既然是不开心的事情,那么夕儿不想说,那便不说好了。 因是到了用膳的时间,所以夜王爷便让人,多上了一些膳食过来,随后,便与夜夕颜关起门来同吃。 看了一眼桌上极为清淡的膳点,夜夕颜知道,这池城的生活,怕是要比她想得,还要清苦,简单的吃了几口,便听见外面有侍卫敲门。 夜夕颜赶紧将碗筷放下,随后退到夜王爷的身后站好,夜王爷看着侍卫身后的白雀,便开口道。 “你下去吧,白侍卫东西找到了吗?” 白雀上前,将怀里的琉璃瓶拿出,却是没有递到夜王爷的手上,直直的走向夜夕颜伸手。 看着白雀这样,夜王爷没有恼意,反而生出几分放心,看着夜夕颜将两个琉璃瓶放在一起,便走过去一同细看。 这琉璃瓶中的两个蝗虫,看似并无不同,不管是外观,还是动作,基本都是一样,夜王爷面色,越发的沉重起来,就在他准备放弃观察时,突然,听见夜夕颜来了一句。 “这两只蝗虫不一样。” 不一样吗?夜王爷又离近看了一眼,就连身后的白雀也微微侧目,据他看来……好像也无不同。 “他们的前爪不一样,你们看,池城的蝗虫前爪上,有些红色的斑点,而白雀带回来的,却没有。”夜夕颜指着琉璃瓶里的蝗虫,慢慢的说道。 两人凑近细看,好像确实是这样,看了片刻,夜王爷带着迟疑的开口:“世人同为人,但是皆有不同,蝗虫也许也是如此。” “那父王要不……再多找些池城的蝗虫过来看看。”夜夕颜眼眸闪过流光,看着手中的琉璃瓶说道。 夜王爷点头应允,随后便派人,又是去捉了许多蝗虫进屋,接连看下去,几人发现,池城的蝗虫不论大小,前爪上皆有红色的斑点。 这一举动,也将左相李治吸引过来,看着屋中到处乱跳的蝗虫,面上满是不明的问道:“夜王爷这是为何?” 见他进来,夜王爷连忙摆手:“李大人,你快过来看看,这是从别地抓来的蝗虫,而这是池城的蝗虫,你仔细看看它们的前爪。” 李治也不愚钝,立马就找出了不同,也自然是明白夜王爷的意思,忙是开口:“王爷,这蝗虫身上的红色斑点,倒像是胎记一般。” “唉…!不过,光是找出体貌不同,也还是无非对症下药,这池城的蝗虫,就像是江湖中传闻的药人一般,任何药物都不起作用,还真是让人伤透了脑筋。” 李治说着,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似乎也是对着蝗虫伤透了脑筋。 药人,夜夕颜脑里掠过些什么,突然想到,这池城的蝗虫,与其他的蝗虫不一样,不怕卢飞草,也不怕一些寻常灭虫的方子,的确是像药人一般。 夜夕颜的眼眸极深,细细的想着,药人是需要,用不同的药汤,还有喂灌毒药而炼成的,那么这蝗虫呢? 没有时间让夜夕颜再做多想,只听外面又是几声侍卫的高喊,说是圣旨来了,夜夕颜心中一沉。 跟着众人跪下,直到魏葵将口谕宣完,在场的人心头皆是沉重不已,只剩三日的时间了。 ---题外话---妞们,今天加更两千哦,么么哒! 第91章 有负皇恩(六千) 夜夕颜站在夜王爷的身后,因面容普通,所以并未惹人注意,魏葵将圣旨递给夜王爷时,脸上堆着笑意道。 “夜王爷,陛下对你,可是万分的信任,也希望夜王爷快些剿虫,不要让,陛下失望。悦” 呵呵…夜夕颜站在暗处,嘴角勾勒出森然的笑意,这个玄阳帝果然坐不住了,现在竟是只给了三日的时间。 魏葵并未在池城久留,宣旨后,便连夜回宫了,李治一脸忧愁的想着,仅有三日,这个蝗虫该如何去灭。 “父王,今日的天色已晚,不若我们明日,去一趟灾情最为严重的地方看看。”趁着无人,夜夕颜对着夜王爷低声,说道搀。 夜王爷心里虽是着急,但是夜夕颜的话,也不无道理,便定于明日一早,去蝗虫的爆发地看看。 当夜,夜夕颜便与白雀分别住在两间客房,因夜夕颜来此的事情,不能张扬,所以客房条件也是一般,不过,已是不错。 夜夕颜稍作洗漱过后,也没将面上的人皮面具揭开,便躺在床上开始细想,这里的蝗虫,为何会与别地不同?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黝黑的眸上染上寒霜。 次日一早,夜夕颜便早早起身,与夜王爷和李治一起去了通贤镇,这里是蝗灾开始的地方,也是最为严重的地方。 走了一路,饶是夜夕颜的性子再清冷,也都察觉出小镇上的压抑。 而且人人的面上都是惊慌,不少人的衣服上都是破破烂烂,了解下来,才知都是蝗虫咬食的,小镇上的人,现在也都是谈蝗色变。 夜王爷与李治,去了田间勘察,夜夕颜只是看了一眼,田间密密麻麻的蝗虫,便皱着眉头暗自走开了,与白雀一起,准备找些当地的人了解一下情况。 问了几人以后,夜夕颜并无发现,因天气实在是炎热无比,夜夕颜便站在一颗大树下乘凉,只见这树下,还有两名的老翁坐在那里,似乎在斗玩什么。 微蹙眉心的走近,夜夕颜才发现,一个带着破损的碗里,有一片菜叶,而两只蝗虫正在里面为着抢食而缠斗。 夜夕颜眼里闪过几分寒芒,如今的通贤镇,已经成了蝗虫的天下,而这两名老翁,竟然还有心情拿着蝗虫取乐,还真的是好心情。 退回原地,夜夕颜抱着臂在那里闭眸假寐,脑里也是一片混乱,过了一会,只听那两名老翁似乎也在闲聊,而且内容正是有虫。 “季老兄,你看这蝗虫,还真的凶猛,斗起来,竟比那蛐蛐还要,有趣一些。”一名老翁,一边用手中的树枝,挑拨碗里的蝗虫,一边开口说道。 “是啊,就像是吃了什么药似得,李老头,你说这蝗虫,是不是和我们几年前,在药铺里看的那几只老鼠一样。” 那李老头拍起大腿说了句。 “是啊,你这一说,还真的有些像,那几只老鼠,误食了药铺里的虎阳草后,确实,要比一般的老鼠厉害些,而且用普通的鼠药,都毒不死。 “不过,这蝗虫这么多,怎么可能,个个都服用了虎阳草。”那李老头说道这,连忙摇了摇头,不过下一秒见有一道身影,立在面前。 只见方才,还站在原处的布衣少年,此时正一脸阴厉的说道:“你们方才说的是虎阳草?那是什么?” 两个老翁见她这样,不免有些害怕,刚想抬腿要走,就见跟在那名少年,身边的男子,抽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剑,对着他们。 “好汉,饶命啊,那虎阳草,就是一些达官显贵,在训练家兽时,既想要家兽听话,又想让其生猛,所以研制的药物,一般的药铺里都有。”那两名老翁哆哆嗦嗦的说道。 虎阳草?夜夕颜唇边,低低的重复着这几个字,眼里闪过流光,随后便转身离开了,白雀没听见吩咐,便将剑又插回剑鞘,留下两名已经吓得,瘫倒在地的老翁。 走了一会,夜夕颜止住步子说道:“你去帮我寻些虎阳草,另外,再找些别地的蝗虫。” 看着白雀瞬间消失的身影,夜夕颜又徒步回道了,方才勘察的田间,夜王爷等人,果然还在那里。 “王爷,这里反正已经没了庄稼,不若我们一把大火烧过去,一定可以将蝗虫全灭。”李治看着成堆的蝗虫说道。 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不过,这脚下的可是活物,若是真用火,只怕这里的蝗虫,都会四处逃窜,倒是反而是灾上加灾,想到这些,夜王爷便摇了摇头。 李治也没有多说,因为这主意细想一下,确实漏洞十足,于是这一天,又过去了,因没有什么可查,一行人便准备先回城主府。 刚一回到房间,夜夕颜便看见坐在椅上的白雀,身边还有一笼的蝗虫,走过去,开始动起手来。 夜夕颜一边将每个蝗虫拿在手中细看,随后又将白雀带回来的虎阳草,倒入装有蝗虫的琉璃瓶中。 当下看了一会,并无异样,夜夕颜便将琉璃瓶,轻轻的盖上,面上有着几分冷然,一双眸子,继续盯着琉璃瓶看。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直到第三个时辰时,夜夕颜发现了不对,那就是琉璃瓶中的蝗虫,开始不停的在瓶中打圈,似乎精力一下子就旺盛起来。 又是一会,那些蝗虫,倒是不动了,但是前爪,隐隐生出一点红色的斑点,与池城的蝗虫,看着相同,夜夕颜心下微沉,将卢飞草,放了进去。 那些蝗虫似乎犹豫了一会,才开始陆陆续续的啃食卢飞草,夜夕颜眼底闪过负责,看来这蝗灾之事,依旧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夜夕颜的心底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北冥渊,可是就如今日,那两名老翁说的一样,这虎阳草虽是不贵,但是也总不可能,这成千上万的蝗虫,都是服食了虎阳草。 那么会是什么原因呢?夜夕颜又是陷入了沉思,这一夜,城主府里的人,无一人睡好。 待到第二日,夜夕颜更是早早的起身,走到桌前,刚想看看蝗虫有没有什么变化,眼前的一幕,却让夜夕颜的面上满满的惊诧。 原来一夜之间,瓶中又多了许多的小蝗虫,伸手捏了几只细看,只见那些小蝗虫的前爪上,也有几点微不可查的红色斑点。 可昨夜,夜夕颜分明看见琉璃瓶中,并无留下虎阳草,那么这些小蝗虫,是因何变异的。 难道说,这些大的蝗虫只要食用了虎阳草后,卵生的小蝗虫,也会受到影响,夜夕颜的眸色越发的沉重。 想到情况紧急,夜夕颜便急急的找到夜王爷,并将这琉璃瓶中的蝗虫,还有虎阳草一并带了过去。 “若是真如夕儿所说,只怕这池城的蝗虫,是有人故意为之。” 夜王爷声音里,有化不开的低沉,可是,心里也有疑惑,到底是何人,会如此的心狠,竟将池城陷入蝗灾之中。 自然是那些,可以在此事中获利的人,夜夕颜想说是北冥渊,但是也无证据证明,她总不能说,北冥渊过几日就会亲临剿虫吧。 “父王,现在该好好想想,这些蝗虫应该如何去灭。”夜夕颜出声提醒道,他们只有今日还有明日可以找法子,若是过了,只怕就要奉旨回宫了。 “那我现在便让李丞相,去多找些大夫过来,毕竟…这虎阳草。大部分的药铺都有,那大夫也该有一些办法。”夜王爷出声说道。 “嗯,父王万事小心,既然…是有人故意为之,我们还是多加注意些,最好,是将那些大夫招进府中,不管结果如何,等到回京时,再将人放出去。”夜夕颜低声提醒道。 “为父明白,夕儿,这几日就不要出去了,这池城也不太平。”夜王爷同样嘱咐道,随即便将此事说与李治听,并且开始商量对策。 当进府的大夫知道,这里的蝗虫是服食过虎阳草,才会如此时,不免都有些震惊。再得到夜王爷与李丞相的命令后,也是不敢怠慢,立即开始找到解法。 “夜王爷,属下有了一个办法,就是不知,是否可行。”一旁站在暗处的夜夕颜,不停的用手,翻着草药全集,目光突然,停在了一处,眼眸微闪,开口说道。 一听有了法子,众人自是洗耳恭听。 “这虎阳草对于家禽猛兽来说,是大补之药,但是它也有相克的药物,那就是香草水,若是在有蝗虫的地方,撒上这香草水,也许可以将蝗虫剿灭。” 夜夕颜低沉的声音带着沙哑,这一想法,立马就有不少的大夫,提出异议,其中一个大夫大着胆子说道。 “侍卫大人,这香草水与虎阳草相克,我们也是知道的,但是……就算我们可以大批的制造香草水,可如何让这么多的蝗虫吃下,难不成,大人是想一个一个的喂下。” “是啊,而且这香草水,本就带有毒性,若是说放到水中浇灌到田里,那这土地,怕是三年之内都种不出粮食。”另一名大夫一同符合。 “那你们的意思是说,这蝗虫我们就灭不得?”夜夕颜刻意压低的嗓音,透着蚀骨的寒凉,在场的人,皆是被这森然之气吓到。 李治此时也忍不住的侧目,看着夜夕颜……这名侍卫,他知道,是前几日,才从夜王府过来的侍卫,虽然面容平常,但是那双沉寂的眼,却是让人不敢多看。 而且这身上的气场,也太过凌厉了一些,再看看王爷面上,却无半点不悦,看来这位侍卫在王爷的心里,地位定是极高,,只是之前好像没有见过。 “这是府里新来的侍卫,韩峰,为人机智,所以,我才让他留下一起剿虫。”夜王爷看出李治眼里的审视,适时地出言解释道。 原来如此,既然是夜王爷看重的人,必定有其过人的地方,想到这,看着夜夕颜的眼里,立马开始不同。 就这样,除了夜夕颜提出的方法外,其他大夫也没有想出万全之策,夜王爷甚至已经做好了回京的准备,入夜时,还让夜夕颜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便先送她回府。 寂静的夜里,屋外还能听见簌簌的声音,夜夕颜知道,那是蝗虫啃食树叶的声音,怕是再过些时日,这池城,非变成一座荒城不可。 夜夕颜的眼眸闪过寒芒,这北冥渊还真的是没有人性,竟然为了稳坐太子之位,而弃这么多的池城百姓而不顾。 …… 紧闭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用,内力打开,夜夕颜还未来得及防备,便闻到一股清冽的气息,一抬头,那人便噙着笑意的站在她的面前。 “啧啧…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难道真的是想我了。”北冥羿看着坐在床上的,微微怔愣的女子说道。 回过神,夜夕颜在心里低骂一声,这妖孽说话,还真的越发,肆无忌惮,刚想出言冷嘲,却被那人挑起下巴,带着几分厌弃的看了几眼。 “这张脸,还真的是难看,白雀的手艺还真的是,越发的差了。” 听出他话中的嫌弃,夜夕颜眼底,冷意加深,世间的男子……果然都是看重皮相,偏过头,没有搭理那人,离玄阳帝给的期限,如今,还有一日,她如何也要想出法子才是。 见他不理自己翻而在翻着一本破书,北冥羿周身变得阴寒无比,就连眉眼间也都是阴侧,伸出手,将夜夕颜手中的书,直接拿在手上,下一刻便成了一堆的粉末。 “白意之,你个疯子!”夜夕颜第一次有些气急的开口。 看着她这样,北冥羿反而笑了,又是伸手将夜夕颜面上的那层,人皮面具揭开,看着那张泛着微红的脸,嘴角越发的上扬。 “平日看你,也不笨,怎么这会就开始犯起傻了,既然,只有香草水可用,那便用好了。” 夜夕颜冷冷的看过去,若是这香草水没有毒性,对土地没有破坏力,她自然会用香草水,可是如今的情况是,她根本就不能用。 一眼便看出她的顾虑,北冥羿的面上有着讥笑:“说你笨,你还不信,你知道这池城如今最不缺的是什么?” “自然是蝗虫。” “那这池城,如今最缺的东西又是什么?”北冥羿抬眼继续说道。 “灾民最缺的是粮食。”虽然有各方的支持,还有朝廷的不断发放,这池城,最缺的依旧是粮。 “是粮食不错,但是不只是人缺,这蝗虫也一样缺,若是此时有一堆的粮食,放在蝗虫面前,只怕这些蝗虫,都会争相恐后的涌来……” 北冥羿说着说着,人就已经和衣躺在了床上,一双妖娆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夜夕颜看,嘴角也是让人沉醉的弧度。 夜夕颜茅塞顿开,她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些,脑里顿时形成一个更为完善的想法,当即便想着起身去找夜王爷说明。 “放手,我现在要出去一下,你若是累了,就休息。”夜夕颜低头,看着胳膊上的一双修长的手,只觉得似曾相识,好像有个人最近经常这样拉住她。 眼眸微闪,她怎么会将宫里那个傻子,与这个妖孽想在一起,心下暗自摇头,冷笑。 “既然……是我给你出的法子,你不该给些奖励吗?”精致的眉眼微挑,就连那朱笔勾勒的花纹,都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眸子。 这人怎么……就像是讨要糖果的孩童,夜夕颜知道强挣必定挣脱不过,便尽量耐下性子说道,“那白公子想要如何。” “我想要你……”北冥羿一字一顿的说道,在对面之人,瞬间变脸时,又慢悠悠的接着说道:“陪我睡觉……” 这人……夜夕颜的俏脸,隐隐发热,虽然知道,他所谓的睡觉,不过,就是和衣躺下,但是这般的说法,未免太令人想歪。 又是一记用力的拉扯,夜夕颜只得躺下,反正这人明日一早便会走,到时候她在将剿虫的方法,说与父王听也是一样。 北冥羿抱着怀里的女子,双臂微微用力,能感觉出她的抵抗,便下意识的放松了一些,这个夕颜郡主,他还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她对北冥渊有莫大的恨意,而且还会与北冥渊,相同的剑法,做事狠厉,又在暗自培养势力。 黑谧的空气中,北冥羿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对她……可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想到几日后的大婚,眸上沾染一层诡异的流光。 天还未亮,在那人离去后,夜夕颜便翻身而起,简单的梳洗一番,将那人皮面具戴好,才走向夜王爷的房里。 …… 京城,因池城之事,玄阳帝的面色越发的沉重,最近朝臣们也都是谨言慎行,生怕在此时惹怒玄阳帝,但是不少好事之人还是,在早朝时列出,上前拱手道。 “陛下,三日之期,已经快要到了,然,池城却迟迟没有好消息传来,若是,夜王爷与左相,真的束手无策,那与其坐等,不如早早派其他人,前去剿虫。” “张爱卿,朕,既然已经给了夜王爷,三天的时间,君无戏言,自然要等满三天,才是。”玄阳帝微蹙眉头的说道。 “可…这池城的蝗灾,已经蔓延到了周边城池,若是再不解决,只怕是一场更为浩大的灾祸。”张大人依旧上言道。 不少朝臣也都纷纷符合,毕竟,这池城的灾祸,也已到了水深火热之时。 因圣旨已下,不能提前召回,所以大臣们,都是直接留在了朝堂上,等着池城那边的消息。 玄阳帝眼底闪过高深,也不散朝,坐在龙椅上,与朝臣一起等着,他现在…就等着夜王爷无功而返,看着朝中的架势,后面,就算有人想要与夜王爷求情,怕是也张不开嘴。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就在玄阳帝以为,还要再晚些时,却听见,夜王爷派人过来传递,剿虫的情况。 夜夕颜接到玄阳帝的宣召,一步一步的踏入朝堂之上,看着朝中大臣都在,心中泛起冷笑,夜夕颜恭敬的跪下,行大礼后,便高声说道。 “陛下,王爷说了,这次剿虫之事,实在有负,皇上的信任……” 黑眸瞟过北冥渊,见其瞬间大好的脸色,夜夕颜唇角勾起讥讽,继续说道:“竟花了这么久,才想出灭虫的计策。” ---题外话---最近家里网坏了,所以只能用手机网络,妞们的评论,两天统一回复一次,爱你们么么哒! 第92章 大婚前夕(一万加更) 什么?想出了对策,顿时朝中一片哗然,不少大臣都沉色顿消,一时间朝中的气氛,也有所变化,不少原本还对夜王爷,持有异议的大臣,此时也没了声音。 就连玄阳帝的面上也有笑意,唯独右相薛松与北冥渊的面上,满是复杂,尤其是北冥渊,他实在想不出夜王爷……会有什么计策,当下便上前一步拱手道。 “父皇,这次蝗灾如此严重,儿臣十分好奇这剿虫的办法,是什么?” 玄阳帝听见北冥渊的话,也是点点头,看向跪在龙殿的传话侍卫,开口道:“你且站起来说说,夜王爷这次剿虫的方法,是什么,之前不是说卢飞草都没有作用吗?” 夜夕颜站起身,低垂着眸子恭敬道:“回陛下,关于池城的蝗灾,经夜王爷与左相大人的调查,是有蹊跷发生,之前的卢飞草没起作用,皆是因为那些蝗虫,之前食用过虎阳草。” 这话一出,朝堂上的大臣,一时都禁了声,其中一些知道虎阳草的大人,更是直接上前,说出的疑惑。 “可是这池城这么多的蝗虫,总不会都食用过卢飞草吧。搀” “的确,池城的蝗虫无数,不会都食用过虎阳草,然,这蝗灾也不是一天而起的,那些成千上万的蝗虫,皆是卵生而来,只需有一部分的蝗虫,食用过虎阳草,那么其卵生的蝗虫,自然也是体格有异,难以杀死。” 夜夕颜说到这,语气微停,却已引得朝堂上一片惊涛骇浪,不少人都在下面窃窃私语,若是真如夜王爷所查,那么这池城的蝗灾……岂不是有人蓄意为之。 “既然,按照夜王爷与左相所查,这些蝗虫都是有异常态,那么到底用什么方法,可以剿灭。”右相薛松上前问道,这一发问,又是将方才那个话题,暂引一边。 “香草水,只要给那些蝗虫喝下香草水,便可以将其剿灭。”夜夕颜继续说道,不过这话却是引得不少朝臣的怀疑。 就算香草水有用,可是怎么让那些蝗虫喝下呢,一时间朝中,一片纷乱。最后,玄阳帝轻敲龙案,朝堂上,才又恢复平静。 接受到玄阳帝带着询问的目光,夜夕颜余光有看见北冥渊一脸的沉色,心中泛起冷嘲,清了清喉咙,便将计策全部脱出。 听完后,大臣们皆是惊叹,这夜王爷与左相果然睿智,竟知道用粮食引诱蝗虫,这样以来,只需要用些粮食,便可以将蝗虫全部剿灭,还真是好办法。 北冥渊看着满朝的赞叹,眼中闪过狠辣,神色不变的开口:“这办法确实是好,夜王爷是已见成效了吗?” “回二皇子,在属下出发前,夜王爷与左相已经开始剿虫,并且在用过此法以后,灾情最为严重的通贤镇,也已没有一只蝗虫。” “哦…那这香草水……有毒之事,夜王爷是否有考虑到,不然,若是因为剿虫之事,让池城三年以内都种不粮,岂不是与蝗灾一样严重。”北冥渊缓缓的问道。 “二皇子真可谓学识渊博,竟然连香草水有毒之事,都能想出。”夜夕颜偏过头,看着北冥渊继续说道。 …… “不过也请,二皇子放心,夜王爷在堆放,那些蘸有香草水的粮食时,下面都有铺上一层,厚厚的清灰与油布,只要蝗虫一死,便会揭去,对下面的土地,断不会有所影响。” 这些方法竟是要比自己想的,还要缜密,北冥渊喉中一片腥甜,只是夸赞了夜王爷与左相几句,不敢多说,不然……只怕引火上身。 玄阳帝听着这些,虽然面上带笑,但是袖中的大手,却是用力攥起,这夜王爷,还真是好本事,竟然连这么棘手的灾情,都能解决,只怕经此一事,他在朝阳又是一番声名大噪。 然,即便心中有这么多的忌惮,但是面上的封赏,却是一点都少不得,接连几道口谕,皆是对夜王爷,还有随行赈灾大臣的封赏。 夜夕颜垂着眼帘,退至一旁,听着玄阳帝的封赏,不过,都是一些金银珠宝,心中泛着冷笑,随后,便听着玄阳帝的吩咐退了下去。 夜夕颜又是一番大礼过后,站起身,对上……北冥渊带着审视的目光,透过一丝诡异的冷笑,随后便是一步一步的离去。 今日她为何要不顾父王的反对过来,无非就是看看,这人此时的挫败。 呵呵,北冥渊精心布局了这么久,还真是可惜了。而且,他日后还要时刻担心…罪行会不会被人发现,这种日子,想想就不太好过。 …… 刚一下朝,薛松便在一处隐秘之地,将北冥渊拦住,带着几分心急的问道:“二皇子,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夜王爷怎么会在这几天,就想出了对策。” 北冥渊此时的心情,本就极为郁闷,再看看薛松这副责问的态度,顿时心生不悦,思及他还有用,便压住不满的回道。 “这个,我也没有料到,不过,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从长计议。” 薛松反应过来,适才的语气,也知不好,便是没再多说,担心隔墙有耳,就早早的出了宫。 徒留,北冥渊站在原地,一脸的阴森,就在他准备抬步离去时,却接到了玄阳帝的传召,眼里瞬间溢满阴郁。 看来方才那名侍卫的话,已经引起了父皇的猜忌,北冥渊再一想到,那人最后的一眼,似是带着嘲讽,身上的怒气便是暴涨,看来这夜王爷应该已经猜到了,池城之事与他有关。 不过,他做事从来都没有,留下把柄,所以自是不用担心,至于那名侍卫,既然敢用那种眼神看他,必然是夜王爷的心腹,那他怎么能让其,活着回到池城。 北冥渊深沉的眉眼里,满是厉色,吩咐好暗卫,又让人通传了静妃后,才转身,去了乾坤宫。 有了静妃在场,虽然,玄阳帝对北冥渊在朝堂上的话,心有疑虑,但是也没有多问,反倒是将彻查此事的任务,交给了北冥渊。 不过,没有趁这次,将太子之位定下,本就是一桩巨大的损失,看来娶薛凌筱之事,要提前了,而且母后那边也要再加把力。 …… 夜王府内,夜夕颜刚刚将人皮面具揭下,又换回平日的装束,转过头,便赶往夜王妃那里,依照额娘的性子,怕是又要好一阵子的安抚。 果然,夜夕颜再从东苑回来时,天色已黑,刚刚坐到椅凳上,便听见白雀也从池城回来了,其实,白雀今日是陪着夜夕颜一同回的京。 不过,他一直在宫外候着,待夜夕颜将情况说明后,他才又回到池城,将京中情况反馈给夜王爷。 “你这是受伤了?”夜夕颜盯着他衣服上的,几道剑痕和血迹,开口说道。 白雀带着几分嫌弃的看着身上的血迹,简洁的回道:“回去的路上,碰见了埋伏,衣服是破了,血是别人的。” 呵呵,北冥渊果然是被激怒了,冷嘲的问道:“他派了多少人。” “二十几个,走的时候七八个。”白雀说道,若不是他不想纠缠,定会让那些人有来无回。 夜夕颜嘴角的笑意加深,看来这次北冥渊,又要大动肝火了。 …… 御花园内,北冥渊与静妃一同在宫路上走着,挥退旁人后,静妃一脸沉色的说道。 “你还真是蠢笨,既然下手了,不若在做的彻底一点,直接煽动灾民抗议,这样那人也不会有时间去想法子。” 北冥渊看着正在冷嘲自己的静妃,面上一凝,还未等说话,就只听静妃又是一句。 “事已至此,本宫也不多说了,后面的事情,解决的干净一些,若是再被人抓住…什么把柄,也不要再来找本宫。” 看着拂袖离去的静妃,北冥渊的神色晦暗不明,转过身回了永延殿,刚一殿,便见到白若溪迎了上来。 “渊,你没事吧。”因一直派人留意,今日朝中的情况,白若溪自然是知道,蝗灾得解之事,思及北冥渊现在的心情,定是不好,所以,她一直候在这里。 许是方才静妃的态度过分的冷情,北冥渊……看着如此忧心自己的白若溪,心头不免有些动容,当下便将面前的人搂至怀里。 “父皇现在让我去抓造事之人,其实,这事原本也好处理,但是今日,被那个传话的侍卫一挑,不少大臣都会紧盯此事,皇后与北冥策那边,肯定也会暗中找事…” 感受着北冥渊最近难得的温情,又听见他话到难处,白若溪立马急急的抬头道。“渊,这事就交予若溪,若溪会让外公,找些替罪之人,证据也都备齐,等着你去抓,这样可好…” “这世间……果然只有若溪对我是真心的。”北冥渊搂着白若溪的手微微用力,两人加贴近一些。 感受着身后的阳刚之气,白若溪的脸颊泛红,身体也微微的向后靠着。其想法自然是不得而喻。 北冥渊也是配合的,与其亲热一番,然,就在最后一步时,却停了下来,白若溪的脸色瞬间,煞白,难道渊还在介意。 “若溪,若不是太医说了,现在同房,对你伤害极大,我定是不会放过你。”北冥渊的话,透着暧昧,也让白若溪的脸变得绯红无比。 “那渊…你是不是快要娶妃了。”白若溪略显低沉的说道。 “嗯,娶右相之女,薛凌筱,不过,也是为了拉拢右相的势力,至于我的心里,自然是只有若溪。”北冥渊安抚道,只是眼眸看向白若溪微凸的小腹时,目光幽深。 白若溪听言,虽然还是有些心伤,却是没有向之前那般,不准北冥渊与薛凌筱圆房,毕竟现在她有污点在身,说太多只怕,渊刚刚缓和态度,又会生变。 反正,不过……是个右相千金,只要嫁进来了,她再与她好好斗斗,黑暗中,白若溪的面上印满了毒辣,而她身后的北冥渊,也一样心思沉重。 今日他派出的人,竟然只回来了小半,看来这夜王府内,还真的是藏龙卧虎,再一想想夜夕颜的容貌,这夜王府不能为他所用还真是可惜了。 不过,想到前段时日,夜夕颜的种种,北冥渊面上闪过沉色,看来这夕颜郡主,还是要多加了解才是。 …… 东明殿内,一片萧索,那日玄阳帝过来宣旨赐婚,洋洋洒洒一大堆,主子自然是不懂,他当时也没有解释,只是暗中让其谢恩。 如今离大婚,不过只有三日,所以若风自然是一早,就和北冥羿说了好久,不过主子这一脸懵懂,还着实有些难办。 “夕颜郡主是谁?”北冥羿歪着头问道。 “就是你最喜欢的漂亮姐姐。” 咦,漂亮姐姐,北冥羿立马开心的问道:“那什么是大婚?” 额…这个问题怎么说,若是解释了,主子会不会再问什么是洞房,额际泛着冷汗,果断的解释道。 “大婚,就是给你找个新朋友,而且还是会一直陪着你的朋友。” “真的,那我要和漂亮姐姐大婚,我现在就要。”北冥羿立马开心的拍手,就连那面具外的眼眸,都印着满满的喜色。 “三皇子,这个是要等到三天以后才可以的,你要是现在就要大婚,万一夕颜郡主不开心怎么办?”若风扶着额头说道。 “那好吧,那就再等等。”一听漂亮姐姐会不开心,北冥羿的红润的唇瓣,立马就抿住,不说话了。 就在若风以为……主子不会再问时,北冥羿又开始缠着他问,既然是交朋友……那要不要准备礼物,不然,漂亮姐姐会不会不开心,还有漂亮姐姐会喜欢什么? 夕颜郡主喜欢什么?他怎么会知道,若风仰天长叹……只能说:“女子都喜欢花,所以,夕颜郡主应该也喜欢花。” 最后的结论是,他就应该什么都不说,看着在御花园忙活的北冥羿,若风一边要回着…北冥羿不时的提问,还一边要暗自观察周围,有没有什么人过来。 “你说,漂亮姐姐,会不会喜欢这个?”北冥羿捏着第七朵花,走到若风的面前,带着几分不放心的问道。 “漂亮。”若风就两个字的回复,反正依着前六朵的经验,主子一定还会挑出毛病。 果然……下一刻,北冥羿又瘪着嘴说道,“这花不行,颜色好淡,好淡的,漂亮姐姐这么漂亮,一定不会喜欢的。” 说着……又转身走进花从里,几个时辰过去了,若风想到若是再不走,依照平日的时间,只怕别的殿里肯定会有人经过。 若风走过去,将御花园中,每一朵花,皆是摘了一朵,放在了北冥羿的话里“三皇子,送一朵,未免太过小气,这么多的花,夕颜郡主总会挑到一朵喜欢的。” 北冥羿看着面前,一大捧的花,突然,觉得若风说的很对,便想着将这些,全部抱回殿,不过,因花实在是太多,所以,他只能跟在若风后面,小心翼翼的走着。 “哟,这不是三皇弟吗?”一道带着讽意的男声响起,若风心里暗叫不好,然,只得给来人行礼。 “奴才,见过大皇子。”若风将眸中的冷厉敛去,捏着嗓子说道。 北冥策没有理会,地上跪着的奴才,只是径直的走到,抱着一堆花的人身旁,绕着他走了几圈,开口道。 “三皇弟这抱着这么多花,是准备去哪里呢……” 北冥羿停下脚步,从花的缝隙里看着挡路的人,脸色顿时有些苍白,那些被欺负的回忆又涌上心头,有些害怕的想,这人会不会是过来和他抢花的。 半响,北冥策没有听见答复,贴近北冥羿,丝毫没有掩饰眼里的厌恶,一身华贵的锦衣,与身着破旧的北冥羿形成鲜明的对比。 “三皇弟…这是不想说了。”北冥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就将北冥羿怀中的花朵。打落在地。 看着一地散落的花朵,北冥羿似乎愣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眸瞬间就蒙上一层水汽。 “这是我给漂亮姐姐准备的礼物,你都给我弄坏了,你要赔的…” 听了北冥羿的话,北冥策只觉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满目鄙夷的看着哭诉的北冥羿。 北冥策……再一想想,还有三日,他最想娶的女子,就会成为这个傻子的皇子妃,眼中闪着几分凶残,带着几分诡异的说道。 “三皇弟,方才是皇兄不对,既然,皇弟想要我赔,那么皇兄就赔你,这御花园中最好看的花,如何?” …… 一听有最好看的花,北冥羿的眼泪立马就停了,呆呆的点了点头,而一旁仍旧跪着的若风,察觉出了不对,这个大皇子怎会,如此好心。 只见北冥策对着手下的太监,低低的耳语,没过一会,便见那几名太监去而复还,手里…果真拿着一捧花。 那花有着蓝色的花瓣,粉色的花蕊,看着格外的娇颜,北冥羿面上挂笑的走过去,却发现那花上,有着一根根的小刺,拿花的太监,也都一脸痛苦的表情。 北冥羿心生退意的往后退着,嘴里还嗫嚅的说着:“这花不好…我不要了。” 站在一旁的北冥策,嘴角勾着阴狠的笑,哪里准备他逃,一把抓住北冥羿的手,强制的让他握着那把,带着寒刺的花。 “扑哧”一声,北冥羿只觉手心一阵剧痛,而一旁的北冥策还在嗤笑的说:“三皇弟,这花如此美丽,夕颜郡主定会喜欢。” 就在北冥策还想继续时,御花园的那一边,北冥祁朝着几人走过来,语带温润的声音传来:“四弟见过大皇兄。” 北冥策抓着北冥羿的手微微放开,看着迎面而来的人,眼底满是嚣张的说道:“四弟快过来看看,这些是我赔给三皇弟的花,是不是格外好看。” “大皇兄所送之花,必然是极美的,不过,父皇现在叫三皇兄过去,因殿里没人,恰逢我在附近,便派我跑出来找找。” 既然是父皇要找这个傻子,他自然是不能再做耽搁,松开手,冷哼一声,便往皇后的宫里走,这夕颜郡主,嫁给这个傻子的事情,已成事实,他也要与额娘早做打算。 待北冥策走远,北冥祁向着还一脸疼意的北冥羿,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递过去,说道:“紫鸢…这种花,或许她真的喜欢,你就包好拿过去吧。” 北冥祁想到那个特别的夕颜郡主,似有所思的说道,虽,大皇子真的是有心刁难,但这浑身带刺的紫鸢,和那人时而流露出的眼神,还真的有些相像。 “你回去帮三皇子的东西…收拾一下,明日便要搬到汉阳宫。” 不等若风回复,北冥祁便已经带着人,慢慢的消失在御花园中。 这个四皇子还真的是有些意思,看来要和主子说一声,对此人还需多加留意,若风眼眸复杂的看着离开之人。 一回头,便看见北冥羿还真的在用那锦帕,抱着紫鸢花,知道多说无益,只好伸手过去,将那花抱好了……才又递给了北冥羿。随后,若风便劝着他回去上药。 …… 夜王府内 夜夕颜站在窗前,听着青蛇的禀报,一脸的阴沉,两日…北冥渊竟然,只用了两日,就将池城的事情解决。 呵呵……一丝冷笑聚在眼底,这池城的蝗灾,竟被北冥渊扭曲成,有一个富商,对前任的池城城主,心生怨恨,所以,才制造出这起蝗灾,为的就是让其倒霉。 多么荒诞的理由,偏生……人证巨证皆有,刚开始那富商还抵死不认,后面在大量的证据面前,才不得承认罪行。 玄阳帝大怒,当即判其五马分尸,其家眷全部充军……这一切夜夕颜也让人查过,却没有一丝收获,那北冥渊竟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下,伪造好这一出,还真的是好本事! “你去看看,那富商家还有没有什么人,记住!务必敢在北冥渊灭口之前,留住两个活口。”夜夕颜低沉的声音缓缓流出。 青蛇得命后,立即消失在房里,他知道,离皇帝下旨已经过了几个时辰,若是想留住活口,就只能快。 在青蛇走后,灵儿也推门进来,说是夜王妃有事,一会就会过来。 额娘要过来,夜夕颜眼底有些疑惑,父王按理说不是今晚,也就是明早,就会回宫了,额娘是还有什么事情不放心吗。 夜夕颜看着夜王妃,一脸神秘的走进来,又挥退了房间里的人,才从怀里掏出两本书,而且眼眸微闪的看着,端坐在床上的夜夕颜,轻咳两声说道。 “夕儿,你还有三日就大婚了,这两日若是没事,便看看…” 夜夕颜望了一眼夜王妃,再看一眼那本书,面上有着惊诧,“额娘…你莫不是最近因父王的事情,太过操劳,所以,忘了,那三皇子可是…” 那傻子二字,缄默在唇边,夜夕颜知道额娘定会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不过…额娘该不会以为,那个傻子会洞房吧…想到他平日那副眼角含泪的模样,夜夕颜眼角微抽。 夜王妃自然知道,三皇子貌毁智残,可是想到夕儿三日后就要出嫁,再怎么样,这两本书还是要给的,最起码这是婚前该有的礼数。 “夕儿,额娘知道…你就当这两本书,不存在,放在枕头下面,压上两日便可,不然依着祖辈的说法,你婚后必定会不幸福的。” 虽然夜王妃心里明白,那三皇子绝非良人,可是心底还是希望夕儿,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所以才会依着迷信,将这两本书送过来。 饶是夜夕颜再清冷,此时也有几分绯红,涌上脸颊,其实这话…夜夕颜之前就听过一遍,不过,婚后依旧是不幸。 嫁的人都不对,又有何幸福可说呢?眼角泛着寒霜,让夜王妃又多些心疼,带着几分决然的开口。 “夕儿,我们还是别嫁了,让你父王去和陛下说,就算有天大的处罚,我们一起来受。” 听了夜王妃的话,夜夕颜眼圈瞬间有些泛红,上一世父王与额娘……知道那人,不是良人,所以不同意嫁,而她却拼了命的要嫁。 这一世父王与额娘,一样的不同意她嫁,但她依旧是要嫁,只是两世的心境,却完全不同,一世,是为了所谓的爱,一世,却是为了真实的恨。 “额娘,放心,夕儿自有对策,更何况,额娘之前也见过,那三皇子是傻了一点,但是心性不坏,总好过我以后日日提防。” 夜夕颜依旧劝道,还将那两本书,从夜王妃那里拿过来,放到枕下藏好,直到夜王妃宽心后,夜夕颜才又转身回房。 经夜王妃的提醒,她又想起那人,满脸全然的信任,动不动的犯傻,可惜,这一生却注定是个悲剧。 不…应该说他生在皇室,就是一个悲剧,或许,他本就……应该如上世那般,死在沧溟,夜夕颜的眼底满是淡漠。 想到还有三日就会大婚,夜夕颜便略微沉思了一会,换了一身衣衫,拉着灵儿出了夜王府。 依旧是避过,那些跟着的苍蝇,闪身钻进平民窟里……走进院子,那些少年正在练功,夜夕颜挑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有了这些人以外,或许她这两日还需抽出一些时间,去一趟鹰平谷,赶在北冥渊的前面,请那人出谷。 打定主意,夜夕颜与白雀交代一声,便带着灵儿……转身离开了,走在街上,灵儿却发现,夕颜郡主好像是再找些什么。 夜夕颜透过面纱,巡视着两边的街铺,上一世她就是在这,无意之中得到的血玉蓝镯,本来只是觉得那镯子,看着独特,所以才花百两将其买下。 谁知,日后竟起了一个大作用,想到这夜夕颜更是加快了脚步走着,突然停在了一个古玉店,眼眸微亮,若是她没有记错,应该就是这了。 抬步走了进去,那店家,一见两人进来,立马热情的迎了上来:“最近店里新进了不少玉器,小姐都可以看看,若有合适,价格都好商量。” 夜夕颜点点头,站在柜台上看了许久,终于视线紧紧的落在一抹血红上,袖中的手微微有着颤意,开口道。 “我要那个。” 店家一听见夜夕颜的话,赶忙将那个血玉蓝镯,拿了出来,说的话也是与上世想同,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一世,身边少了那人的陪同。 “小姐的眼光还真的是好,这只血玉蓝镯,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店家的双眼微闪,这镯子在店里,已经放了许久,虽说成色确实不错。 然,太过鲜红似血,所以迟迟没人肯要,若是放在平时,他最多只会报个一百两,但是今日一看,夜夕颜的穿着,就知其身份尊贵。 “小的,看小姐与这镯子也是有缘,便五百两卖给小姐了。” 呵呵,夜夕颜自是知道店家多要了,但是想到这镯子的价值,也确实不止这个价钱,就准备让灵儿拿钱。 然,话还未说,只听一道娇俏的女声横插过来。“店家这镯子我要了。” 夜夕颜的眼底闪过一抹戾气,一回头,便见到一男一女正站在店门口,这一幕只觉似曾相识,唯一不同的是,那人身边的女子,换成了薛凌筱。 …… 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有趣,以前她对北冥渊有用时,他也是每日陪着自己闲逛,而且处处温情,现在看看他对薛凌筱的,才知她以前的可笑,想来,这薛凌筱以后的下场,必定也是不好,便也没了与之纠缠的心情。 除非,她自己找死,夜夕颜眸色幽深,淡漠的看了一眼掌柜,将灵儿递来的钱放在柜台上,“给你钱。” 店家被这状况弄的有些发懵,还没反应过来,那血玉蓝镯便已经戴到了,夜夕颜的手上,而且看着还出奇的好看。 “两位,要不再看看别的,这镯子是这位小姐先看好的,何况也已经付钱买下了。”店家看着走进的两人,客气的说道。 夜夕颜也不管两人还要看些什么,只是利落的准备转身离去,偏生那薛凌筱,却又是出言阻止。 “这位小姐……请等一下,你手上那个镯子,我实在是喜欢,凌筱,愿意出双倍的价格买下。”薛凌筱看着对方,纤细柔美的身段,眼中深藏着嫉妒。 方才她与二皇子,不过是在这街上闲逛,谁知走到这里,二皇子竟然是对着这个女子的背影,开始失神,心里有着浓浓的妒意,所以才走了进来。 然,夜夕颜面上有着轻纱,所以看不出模样,薛凌筱便为着一个手镯,开始纠缠,只想着多探探这个女子的身份,届时她也好出气。 夜夕颜淡漠的看了,薛凌筱一眼,没有吭声,直直的走了出去。 “她…!怎么如此的不知礼数。”薛凌筱一阵气急,眼眸泛红的看着北冥渊哭诉。 “好了,不过是一个镯子罢了,既然,凌筱喜欢,我们可以再多看看。”北冥渊回过神,只觉那个女子的身形,让他倍感熟悉。 薛凌筱眼底的妒意未消,趁着北冥渊在替她挑选时,对着一旁的丫鬟,小声的吩咐了几句,看着那丫鬟出去,嘴角才勾起一抹毒意。 而这一幕,却丝毫没有躲过北冥渊的眼睛,想着,那女子不过仅有一面之缘,死活也与他无关,便也由着薛凌筱这一小动作。 …… “郡主,还好我们面上都有覆着面纱,不然,这薛小姐怕是又要纠缠一会。”灵儿边走边说道。 夜夕颜眼眸晦暗不明,依照薛凌筱的性子,怕是不会如此善了,察觉出身后有人跟了过来,嘴角勾起冷笑。 看着前面有道僻静的小巷,便拉着灵儿走了进去,正当灵儿不解时,几道流里流气的男声响起。 “兄弟们…这妞还真是合我们心意,放着大道不走,竟然就钻这种小巷,是不是…知道我们跟着,所以特地在这等我们。” 这话……引得其他地痞流氓,纷纷哄笑,看着夜夕颜与灵儿的眼神,也带着不善,说着便向着两人扑了过去,谁知那两个小美人,竟然身子一转,便避开了几人的手掌。 那几名地痞流氓,还未再次开口,却只见几道银光闪过,便都软软的躺在了地上,夜夕颜与灵儿,踩着那几人的尸体便走了出来。 回到夜王府后,夜夕颜听见侍卫通报,说是夜王爷回来了,便先去了东苑,与夜王爷和夜王妃,一起用完了晚膳,才转身回了自个的院里。 一打开门,便见那妖孽,又是在她床上坐着,不过,手里却多了一个东西,待看清那是何物后,夜夕颜一张绝色的俏脸,瞬间泛起绯红。 ---题外话---妞们,妖妖又加更了,马上就要大婚了,想想为啥那么激动呢!嘿嘿…… 第93章 白意之的戏耍 北冥羿漂亮的眼眸,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虐,紧盯着夜夕颜看片刻,便将手中的书,轻轻举起,唇角勾着笑意道。 “原来夕颜郡主…还有这个爱好。悦” 夜夕颜缓过神来,眉目也恢复了清冷,径直的走了过去,将手打开说道:“白公子,这样随意翻看,别人的东西,似有不好。” 看着夜夕颜这样,北冥羿双瞳绞着夜夕颜的冷凝的双眼,将手中的书,递过去,不过,却是指着翻开那页说道。 “这个姿势似乎不错……” 夜夕颜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略微的将头偏转过去,眼底的阴霾渐渐涌起,这人还真是无聊搀。 走过去,坐在铜镜边,将发鬓上的金钗一一去下,丝毫不去再管床上的那个妖孽,她是看出来了,这人就是理不得。 北冥羿见她如此淡漠,便将那书,放在床头边,目光也紧紧的落在,那个正在梳洗的女子身上,她倒是一点都不避讳。 “听说,你快要与三皇子成婚了?” 听了他的问话,夜夕颜转过身来,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嗯”了一声,随后便等着白意之继续说,依他对宫中消息的了解,应是早已知晓,能等到现在才问,还真是让她有些吃惊。 “嫁给一个又丑又傻的皇子,你不委屈吗?” 北冥羿似乎有着几分兴趣,不过,在说道又丑又傻时,森然的眼里,闪过一抹冷嘲,突然,觉得他的问题有些多余,试问,有谁会愿意嫁给那样一个傻子。 “不委屈…”夜夕颜简单利落的回答三个字,其实这个倒不是说假,而是真心不委屈。 “难道说夕颜郡主…是喜欢傻的…”北冥羿的眼里充斥着不信。 “他虽傻,但是……总好过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如果一定要嫁,他倒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北冥羿明白她的意思,反正左右都是选择,而这个女人,是选了一样,她觉得最对的事情,想到这,北冥羿的眼角也带着狠厉。 “既是如此,便恭祝你…嫁得如意郎君。” 夜夕颜坦然的接受,白意之的祝贺,心里却是在想,这个三皇子是否可以,活过花烛之夜,还很难说。 北冥羿自是没有错过,夜夕颜眼底的阴狠,心里微微冷笑,他倒要看看,这个夕颜郡主,要在当婚那天,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看着夜夕颜走过来,躺下,又将他手中的书,抽出,放进枕头下面,北冥羿面上勾笑的开口。 “真没想到,夕颜郡主还想着与那三皇子,婚后幸福,还真是让人感动。” 夜夕颜没有多说,心口似乎又有些疼,用手紧紧抓着胸口,仅仅一会,冷汗便一滴滴的从额际……落下,却是死命的没有吭出声。 北冥羿半天没听见声响,带着几分不悦的,抓着夜夕颜的肩膀,却发现那人,似乎带着几分颤意,一把将那人翻过来。 看着她的唇角,已经溢满了鲜血,牙齿依旧没有松开,血色肆意流淌,若不是夜夕颜的脸色过分的惨白,扭曲,或许北冥羿还会再欣赏一会。 “真是个疯子。” 北冥羿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小粒的药丸,伸了过去,姿势保持了许久,却见她还是没动,北冥羿的眼底闪过厉色。 真是麻烦,将夜夕颜的身体掰直,又用一只手将她的下巴紧紧的扼住,语气带着几分阴狠的开口。 “嘴巴张开,吃!” 夜夕颜只觉心口,像是有无数的毒蝎啃噬,巨大的痛楚,让她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一切,只当那人又在戏耍她。 伸出手,便是一记软绵绵的手刃,北冥羿似是没有料到她会有这个动作,头微微一偏,便轻轻躲过,只是,指尖原本捏着的药丸,却不知掉落在了哪里。 “你…”北冥羿一脸冷笑,便想着将手收回,准备继续冷眼旁观,反正这药…他也已经给了。 夜夕颜清冷的眼里泛着血红,茫然的看着面前之人,鼻间似乎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药味,努力的忍住剧痛,将嘴微微张开,便将带着药香的源头,含在了嘴里。 北冥羿的呼吸一凝,似是有些怔愣,就看着夜夕颜允着他的手指,温热的湿意,让他妖魅的脸,瞬间涌上一层艳色。 似是从手指开始,一股暖流慢慢的形成灼热,在对方带着几声痛苦的低吟中,竟诡异的汇集到了某处。 卷长秀致的睫毛搭在绯红的脸颊上,北冥羿的眼眸中那股常见的邪气,亦变的有些迷离。他只觉夜夕颜带血的红唇,竟透着几分妩媚。 …… 突然,“嘶…!”的一声低呼,北冥羿一掌便拍向夜夕颜的右肩上,如玉的手指强硬的抽回,看着上面一个不小的牙印,瞬间神智清明,眼眸危险的一眯。 “竟是个会咬人的小妖精。” 北冥羿,一双黑眸,妖冶而冰冷,从怀里,又掏出一粒药丸,给已然半昏半迷的夜夕颜,硬生生的服下,看着她浑身的冷汗,还有满嘴的血迹,面上带着几分厌弃。 “方才还真是走眼了。”低嘲一声,随后便消失在房里。 在外候着的冥隐,似乎有些惊诧,今日……主子怎么走的这么早,不敢多想,跟着北冥羿的身影,便隐于月色之中。 …… 一夜无梦,夜夕颜觉得嘴唇上似乎极干,坐起身子,正巧听见灵儿……已经在外候着了,夜夕颜请喊一声,便见灵儿推门走进。 “天哪…郡主你这是怎么了……”灵儿一进门,眼里有着惊慌,飞扑过来。 夜夕颜被这突然的一击,弄的有些怔愣,在夜夕颜疑惑的眼神中,灵儿将梳妆台上的铜镜拿了过来,夜夕颜只是一瞧,便淡漠的开口。 “无妨,可能是睡着后…咬破的。” 夜夕颜的口气云淡风轻,可灵儿却是一脸的焦急,赶忙端了一盆温水过来,给床上的人,轻轻擦拭,看着那唇角明显的齿痕,面上一惊。 “郡主,怎么咬的这么厉害…郡主还有两日就大婚了,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灵儿翻箱倒柜的找药膏,夜夕颜倒是一脸无波的,自行起来梳洗,不过,脑里却是拼命的回想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日那个白意之好像是拿着那本书,不停的戏耍她,真是厚颜无耻,后来呢…似乎又是毒发,她嘴角的咬痕,应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夜夕颜伸出手摸了摸心口,看来那人又给了解药,突然,余光瞟过床铺上的一点暗红,伸手将那颗药丸捏在之间,放在鼻下,轻轻一嗅,眼眸微闪。 夜夕颜将指尖的药丸,用锦帕包好,刚一放好,便听见灵儿,带着兴奋的声音响起。 “郡主,找到了……这是王妃之前,专门送过来的软膏,效果应是不错……”灵儿举着手中找到的药盒说道。 …… 上完药,夜夕颜便又去了,东苑,今日应是要试试喜服,虽然,心里仍觉麻烦,但是因着额娘的一片辛苦,夜夕颜便没有推拒。 夜王妃看着夜夕颜,唇角的咬痕,反应自是比灵儿还要大,就这样,夜夕颜愣是被夜王妃,强留在府里两日休息。 时间飞逝,很快便已经到了,朝阳第一美人夜夕颜,与朝阳废皇子北冥羿的大婚当日! 因今日是夕颜郡主大婚之日,所以整个夜王府皆是一片红色,从外看来,充斥着浓浓的喜庆,但是府内,却是另一片景象。 不少人都在背后偷偷的议论,其内容,无非都是……这夕颜郡主,如此貌美倾城,竟要嫁给…那毁了容的傻皇子,还真的是可惜。 “郡主,今日可真是好看。”灵儿站在夜夕颜的身后,看着镜中的夜夕颜惊叹道。 就连屋中的几个喜婆,也都是纷纷惊叹,难怪这世人皆说,夕颜郡主是朝阳的第一美人,这容貌,还真的是绝色无双。 夜夕颜一袭红色的嫁衣,将原本略显清冷的脸颊,衬出一抹桃红,虽然,眼底深沉如水,却依旧让人感觉艳杀天下! 听着外面的喜乐,夜夕颜站起身,眸光流转,嘴角轻轻上扬,便已明艳动人,垂眸敛目。在几个喜婆的搀扶下出了门。 走到夜王府的大门处,看着夜王爷与夜王妃,微微泛红的眼眶,夜夕颜心有动容,上前,轻轻搂住两人。 “父王,额娘无需担心,夕儿会一切安好。”夜夕颜一字一顿道。 因吉时已到,夜夕颜便俯身上了喜轿,一眼望去,十里长街,皆是玄阳帝替三皇子北冥羿下的聘礼。 夜夕颜伸手微微放下,挑开的轿帘,面上冷冷一笑,“这玄阳帝,还真是好大的手笔!” 因夜王府离皇宫也是不远,仅仅两三个时辰,喜轿便已经到了宫门口,其实,皇子娶亲,本该要另外立府邸,而玄阳帝,竟将此事暂压了。 轿撵刚一停下,夜夕颜便知…到了,过了半响,按说…也该是踢轿的时候了,可外面却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题外话---妞们,这个点先发三千,因为大婚后面的一个情节,有些变动,本来想明天改后,再发,可是想到妞们肯定在等,就先发,改好的三千,剩下的明天晚上七点之前会发出来,后面更新时间恢复正常,都是凌晨更新,谢谢妞们的支持! 第94章 大婚进行中 红盖头早就被夜夕颜拿下,搁置在一旁,芙蓉面,倾世容,一身大红色的喜服,更衬得,她越发的绝美,只是一双黑眸,却泛着幽冷的寒光,突然,外面有喜婆的低语声。 “夕颜郡主,你快快把盖头盖上吧,陛下已经在殿内坐着了,若是一会被人看见了,老身定是活不成了。” 轿撵一停下,喜婆便从轿帘的缝隙中,看着夜夕颜拿下盖头,原本以为郡主是……想透气,可如今过了许久,喜婆还没见到夜夕颜盖上,额际开始隐隐渗出冷汗搀。 一阵震耳的鞭炮声顿时响起,呵呵…明明轿撵刚到,就该响起的礼炮,竟是停了这么久,才放,夜夕颜唇角挂着一抹森然的笑意悦。 坐在轿中的夜夕颜,根本不知道,这踢轿与礼炮的推迟,皆是因为,北冥羿的不配合。 一刻钟前,北冥羿原本已经换上了,全新的喜袍,可是,面上那张丑陋吓人的面具,却是没有取下,玄阳帝也知他面具下的容貌…确实不能看。 眼眸微沉,还是听了一旁皇后的话,吩咐一旁的小太监,给他换上一张银质面具,偏生那人却是一退再退,丝毫不配合。 “你们…别…别过来……!”北冥羿,一边退着,一边粉唇微颤的说道,一双眸子印满了惊恐,他只当这些人又是想要笑话他。 看着这样的北冥羿,玄阳帝深皱眉头,眼里满是不耐,又听见一旁的魏葵通报,夕颜郡主的喜轿已到,便厉声的吩咐道,“他若是再不配合,就强换!” 得了玄阳帝的吩咐,原本还有所顾虑的侍卫,立马不见手软的,将北冥羿团团围住,几人便准备强制将北冥羿的面具拿下。 “陛下,一会还要迎新娘,若是三皇子有什么闪失,岂不是不好,要不……奴才与三皇子说说…”若风头埋得极低,恭敬的说道。 玄阳帝看了一眼,已经快要哭出声的北冥羿,面上满是浓浓的鄙夷,只是想到他今日,还有作用,便颔首同意。 “三皇子,夕颜郡主,现在已经在外面了,若是你快点把面具给换了,便可以去找夕颜郡主了。”若风看了一眼,全然不配合,且如惊弓之鸟的北冥开口道。 听见他提到夜夕颜,北冥羿才犹豫了,虽仍旧憋着嘴,身体却是不做挣扎的配合,那面具揭开时,在场的人,不免都有嘲讽,这三皇子的容貌,果真是毁的彻底。 在众人的拥护下,北冥羿这才走了出去,因新郎出门迎时,才可以放礼炮,所以这吉时,愣是被他硬生生的耽搁下来。 北冥羿走到宫门口,看着面前的轿撵,反而有些扭捏,许是因为那轿中的是漂亮姐姐,所以有些不知所措。 “三皇子,快踢轿呀…!”一旁候着的太监,对着北冥羿说道,话里也是没有半点客气,口吻更是隐隐有着命令。 听了太监的话,北冥羿才想起若风的提前交代,贴近喜轿,轻轻的踢了一下,一旁的喜婆见这,才将轿帘打开。 坐在轿中的夜夕颜,早已将盖头盖好,听着外面的声响,唇角勾着凌厉,搀着喜婆的手,缓缓的走下轿。 透过那层红纱的盖头,夜夕颜可以清楚的看见,今日那傻子,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喜袍,面上也换了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唇眼以外的部位。 所以,她一眼便望见,那双含着傻笑的眼眸,还真是个傻子,看着他递过来那个带着彩球的红布,夜夕颜冷冷的接过,就这样低着头,和他一起并肩向前走。 …… 因今日的喜宴,是在宜春宫内举行,所以朝臣皆是在宫内等着,看这吉时已到,可是新人却迟迟不见,不少的窃窃私语,便已在席中漫延开来。 “你说…该不会是夜王府,临时悔婚了吧…”一位大臣,小声的说道。 “这个时辰还不见新人,还真有可能,毕竟,夜王府的夕颜郡主,风华绝代,嫁给三皇子着实有些可惜,不过,这皇命不可违,夜王爷应该不会抗旨才是…” “嗯,我方才过来时,似乎看见喜轿来了,但是三皇子好像,并不在宫门口接轿…”一位颇为年轻俊朗的官员,插话道,声音之中,无一不透露着可惜。 这话,引得众人面上又是一番怪异,心里只想着,难怪都说这三皇子,智力受损,还真是半点没说错,不过,看着已经坐与主位的玄阳帝与皇后,便无一人敢小声议论。 坐在席间的其他皇子,表情却是各有不同,北冥策的面上是明显的讽意,而北冥祁,则是依旧的云淡风轻,唯独北冥渊的面上,是让人看不出的高深。 “新人到…”站于宫门两边的太监纷纷喊道。 夜夕颜一步一步的走在红毯之上,看着红毯尽头的玄阳帝与皇后,眼前的景象似乎一转,偏过头,身侧的人也变成了那个,温润俊朗的男子,一身的红袍,唇角勾笑。 仅是一个眼神,便让她深醉其中,可是这画风,突地又是一变,血腥的刑场,刀起刀落,身首异处的皆是她最亲之人。 清冷的眸里开始聚满恨意,身上也是带着几分,难掩的颤意,袖中的素手紧紧的抓住手中的红布,生怕下一秒,她就会忍不住的将,身旁之人撕碎。 “漂亮姐姐…你怎么了…”北冥羿,只觉身旁的女子,陌生的让他有些害怕,便出声试探,心里有些担心,会不会…身侧之人,并不是他的漂亮姐姐。 夜夕颜被这一问,瞬间回神,紧绷的身体,又慢慢的放松下来,只是目光却是禁不住的落在,坐与席间的那人身上。 清冷的眼眸溢满蚀骨的恨意,北冥渊,如今我们又一起同住在,金砖红瓦的皇宫之中,从今日开始,我必定要让你,加倍的痛失所有,再苟延馋喘,最后才深入地狱! 北冥渊撞上夜夕颜的目光,那恨意,让他有些哑然,心里也对夜夕颜,开始有些好奇,或许,他以后还真的可以多多见见这位弟媳。 虽因夜夕颜片刻的异动,让众人有些疑惑,但是婚礼还是继续有条不紊的进行。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夜夕颜抿着唇角,冷冷的看着,主位之上,玄阳帝与皇后面上的笑容,这两人,还真是虚伪,尤其是皇后,怕是这次她嫁与这傻子,最为气恼的就该是皇后了。 不过,这样以来,皇后对夜王府的态度,也会有所改变,至于朝哪个方向改变,怕是也要看她的态度,若是如此,为了让静妃与那人不快,她还需好好谋划,与皇后的关系。 “夫妻对拜!” 夜夕颜歪腰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张忽闪忽闪的大眼,出现在她眼帘之下,那一副放心的傻笑,让夜夕颜意识到,他这不符礼数的举措,怕是为了确定她的身份。 听着他纯粹的小声,夜夕颜心里,还是对这傻子,有些不解,明明她从来对他,都是冷眼旁观,为何,他竟还能如此的,喜欢与她亲近。 礼毕,因三皇子的情况特殊,所以,玄阳帝特准他,可以与新娘一起回房,听到这一安排,夜夕颜眸光清冷,只怕是嫌……这傻子丢人吧。 待走完一系列繁琐的程序,夜夕颜与北冥羿便随着宫人,一起去了洞房,洞房是设在北冥羿新迁的汉阳宫,与宜春宫,也是相近。 “真是要恭喜三皇弟,可以娶到如此倾城的皇子妃。”北冥策靠在门栏处,已有微微的醉意,邪肆的眼,直直的落在一声喜服的夜夕颜的身上。 北冥羿看见宫门口的北冥策,大大的眼眸满是惊惧,想到前几日那种刺痛,便是拉着身旁的夜夕颜,就往宫内快步的走着,恨不得立马就躲起来。 “嘭…!”一声,夜夕颜看着倒在地上的北冥羿,还有突然站过来的北冥策,紧皱眉头,这大皇子未免太过嚣张。 “三皇弟,怎么如此不小心,快点站起来呀。”北冥策抱着胳膊,话里带着假意,眼角却满是残忍。 北冥羿揉了揉撞到门槛的额头,痛的想要大哭,可是忆起漂亮姐姐还在,便是强做勇敢的忍住,然,一双大大的眼睛,还是溢满了水雾。 站在殿门口的宫女和太监,也忍不住的发出几声嘲讽的笑意。 听着这一声声的嘲讽,还有站在一旁看着好戏的北冥策,夜夕颜轻轻的俯下身子,隔着盖头轻声的询问。 “三皇子,疼不疼…” 北冥羿听着夜夕颜,透着关切的声音,顿时痛意全无,面具之下的脸上,也涌上红意,一张粉嫩的唇角,带着几分撒娇的道。 “疼…” “那我们就先进去,一会…臣妾给你揉揉。” 夜夕颜低声说道,在经过北冥策时,看着他瞬间铁青的面容,用着只有两人的声调,说道。 “大皇子,还是先回喜宴吧,今日宫中人杂,若是让陛下,知道你这个时辰在这,岂不糟糕。” 她此时的出言提醒,只是想将下面的事情,早些完成。另外,再给大皇子一个错觉,毕竟,这宫中能与那人抗衡的,就只有北冥策,若是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可惜。 ---题外话---妞们,今日的三千补上,另外,明日的更新,今天不要等了,估计会晚点出来,所以妞们先睡,明天早上再来看,时间的话,就是今明两天有些波动,后面会定时更新,但是绝对不会断更,最低六千字更新,请妞们放心! 第95章 峰回路转(六千) 看着夜夕颜与那傻子的背影,北冥策的醉意消了一半,这夕颜郡主这般的出声提醒,怕是对他也心有不同,想到这,立马心痒难耐。 不过,她说的也对,今日这里,父皇必是设有多层眼线,若是他真在此多待,定会不好,想到方才怂恿他过来的几个小太监,一双阴沉的眸子,掠过杀气,随后,便快速的离开悦。 感觉外面已无北冥策的气息,夜夕颜低垂的眸子,有着冷笑,这大皇子的出现,还真的是出乎她的意料。 皇后竟然没有找人看好他,若真是因她,而让玄阳帝对北冥策心生不满,只怕皇后会将这笔账,记在夜王府的头上,看来北冥策今日会在这,或许是有人故意怂恿。 看着汉阳宫内,一排的宫女和太监,还站在那里,就连喜婆也不知该说什么,毕竟这洞房未免入的有些太早了,外面还有日光照进来,总不能现在就开始吧。 夜夕颜深思片刻,今日宫内所有的大内侍卫都在宜春宫,虽然这汉阳宫外有不少眼线,但是青蛇与白雀,应该可以应付一会,她现在要做的,也就是给这傻子先解决了搀。 夜夕颜袖中的手指微动,将提前备好的药粉,暗自点在指甲缝中,一旁站着的北冥羿,竟出其不意的将,夜夕颜的红盖头给掀开了。 一张美的惊心动魄的绝世容颜,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宫里的人也都是愣在原地,眼底无一不是痴迷,手持红盖头的北冥羿,眼底却溢满的纯粹,面上也是欢喜一片,带着几分羞怯的说道。 “漂亮姐姐,你好漂亮…就像…就像…” 听着北冥羿这形容不出的语句,众人回过神,皆是心里暗暗嗤笑,而后便是暗叹,这夕颜郡主还真是命苦,生的如此绝色,竟要嫁给这么一个痴傻,又难看的皇子。 夜夕颜微敛了心神,坐在喜床上的她,神情带着几分慵懒,对着北冥羿笑意盈盈,而后便对一旁的喜婆开口道。 “不是,还有礼数没有走完…” “是…是,那现在就开始…”喜婆的话里透着询问,虽然天色尚早,不过,既然进洞房了,确实也该走礼了。 虽然,这过程,因北冥羿有些傻愣,而多用了一些时间,但总算是到了喝交杯酒的时候,夜夕颜看着对面坐着的北冥羿,一边好奇的看着宫女,端着的那两个酒杯,一边傻笑着看着她。 夜夕颜的眸中有流光闪过,将手伸出来,没人注意到,她的小指微微点进,其中一个酒杯,将酒杯递过去,看着北冥羿接下,夜夕颜的眸里有寒芒闪过。 北冥羿傻呵呵的接过酒杯,脑里忆起若风说的话,只要他和漂亮姐姐把酒喝了,漂亮姐姐就可以一直陪着他了,他便有些急迫的……想要快些喝了。 夜夕颜伸手挡住那人的动作的,淡笑的开口,“三皇子,这是交杯酒,不能这样喝的。” 将手臂轻轻挽进北冥羿的臂弯,看着他眼中全然信任与纯粹的眼神,夜夕颜握着酒杯的指尖,微微用力,眼底有着狠厉。 若是他今日不死,只怕后面就难寻机会了,她早已发誓,不会加入北冥皇室,如今就算是个傻子,她也宁愿顶着寡妇的头衔。 想到这……漆黑的眸子,闪过凌厉的光芒,宛若冰冷刺骨的寒刀,手下的动作,也连贯起来,一口便将手中的酒杯饮尽。 北冥羿看见漂亮姐姐的酒杯,都已经空了,他自是不想落后,便将酒杯低于红润的唇边,刚想张嘴,却被外面的嘈杂打断,再一抬眸,宫内已经涌进了不少黑衣人。 夜夕颜面上尽是凉薄,看着这宫内的宫女太监,在刀光剑影中,逃窜,呼救,倒地…清冷的唇角微抿,看来这宫里还真是不太平。 明明满朝的大臣,还有玄阳帝与皇后,就在临近的宜春宫,偏生还有人选在这个时候,行刺,而且夜夕颜,没有错过他们进殿时,眼里有的巡视,似乎是在找着什么人。 “漂亮姐姐…不要怕,羿儿会保护你的…!” 听着这道带着颤意的安抚,夜夕颜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男子,心里微叹一口气,这傻子,还真是傻! 若是他知道,她早就备好毒酒一杯,准备先新妇后寡妇,他还会不会……如此的拼死相护。 容不得夜夕颜细想,只听一道细微的“扑哧”声,面前的人似乎抖了一下,可是却依旧像一堵肉墙一般,挡在那里。 夜夕颜的眸色幽深,面上显露阴霾,一把将面前的手,甩到身后的喜床之上,看着他胸口上的血色,再一转头,看着刚才动手之人,对上那双瞪大的眼,观他面上似乎也有惊讶。 夜夕颜低头,看着趴伏在地面上的小太监,面上有着阴森,看来这人,原来的目标是他,脚下狠厉,直接将地上之人,踹到了宫门外,因现场都是一阵疯乱,无人看见是谁动的手。 唯有那名站着的黑衣刺客,眼里惊讶持续,提着刀……就那样愣在了原地,似乎是……没有想到夜夕颜,竟然也会武。 夜夕颜不去看宫内的纷乱,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北冥羿,这场刺杀,不是对着,她与他,那必定是场嫁祸,如果是嫁祸,那么又是要嫁祸给谁? 夜夕颜的眉头紧蹙,看着又涌进来的侍卫,还有后面跟着的玄阳帝,与一干朝臣,蹙眉深思,看着从方才开始就,呆站的黑衣刺客,指尖寒光微闪。 下一刻,众人便看见,那黑衣人,竟是将刀刃直插…已经推至床边的夕颜郡主。 “快给朕…统统拿下!”玄阳帝看着面前混乱的场面,一声怒喝。 有了玄阳帝的暴怒,不消片刻,便将屋内的刺客制服,不少随传的太医,赶紧进来,给夜夕颜查看刀伤,虽然血流不止,但是好在伤在肩膀,并无性命之忧。 夜夕颜看着太医,也在算准时间的晕倒在桌上,素手正好将桌上的那杯毒酒,打碎在地,而后便是昏迷不醒。 …… 玄阳帝坐在乾坤宫的龙案之上,一众大臣,也都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而皇后与静妃,自是坐在了玄阳帝的两侧。 谁能料到,这一场喜事,竟然会变成了丧事,汉阳宫内的侍卫宫女,死伤大半,三皇子也是生死未卜,就连夕颜郡主,也身受重伤。 偏生这一切,还是出在玄阳帝的眼皮之下,这样细想下来,这些黑衣人还真是胆大。一个小太监,跑进来禀告。说是夕颜郡主已经醒了。 一旁坐着的夜王爷,立马站起身,向着玄阳帝拱手道:“恳请陛下,让三皇妃出来,今日刺杀之事,出在宫廷内院,必要彻查!” 这话引得诸位大臣,皆是点头,这刺客都已经埋伏到了,皇宫里了,若是再不彻查,只怕陛下的安危,也会受到威胁。 “宣,三皇妃过来。”玄阳帝沉声吩咐道。 夜夕颜低垂着眸子,在几名宫女的搀扶下,走进乾坤宫,染血的喜服,还未来得及换下,一身的狼狈不堪。 “儿臣见过父皇!”夜夕颜微微福身,身体微颤,一看肩膀上的上的伤痕,便知其受了多大的痛楚。 夜王爷看着这样的夕儿,平日里刚硬的形象,瞬间倒塌,眼眶也是发红,袖中的大手也是用力的握起。 “嗯…还不快点扶三皇子妃坐下。”玄阳帝沉声吩咐,随后,便是想宣那些,被活捉的刺客问话。 谁知,玄阳帝还未开口,便见到一个侍卫,跑进来禀告,说是那群黑衣刺客,已经全部服毒身亡了。 “啪……!“玄阳帝伸手便将龙案上的物品一扫到底,怒视着进来禀告的侍卫,“这宗人府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在场的朝臣,都禁了声,只有那侍卫硬着头皮道,“回…回陛下,宗人府的人说,这些刺客在送的路上就已经服毒了,只是到了宗人府才倒下的,有太医和仵作可以证明。” “好…!真好,现在是都来推卸责任了。”玄阳帝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魏葵,传旨下去,凡是与那些和刺客,有接触的侍卫,还有宗人府官员,统统给朕,关进大牢候审,若是再有人服毒,那么看押的人,也都给朕,提头来见!” “父皇,怎么不见…大皇兄…”北冥渊这时开口道。 听了北冥渊的话,周遭顿时寂静下来,在场的人,也才发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皇子竟是从开始就不在场。 皇后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而一旁的静妃却是开口道:“渊儿,你大皇兄应是有事要处理,所以才会不在。” 在这种时候有事处理,只怕还真的太过蹊跷,只听跪着的侍卫又说。 “回陛下,属下方才好像有听说…” “听说什么!”玄阳帝的话里透着浓浓的不悦。 “听说方才……大皇子离席后,去了汉阳宫。” 众人哗然,玄阳帝也将目光落在了,一脸虚弱的夜夕颜身上,“三皇妃,他说的是否属实。” 夜夕颜心里思绪万千,忆起方才那些刺客的眼神,还有北冥策的出现,突然脑中一片清明,看来是有人,想将这祸事推到北冥策身上。 “回陛下,大皇子方才…确实有去汉阳宫,不过,只是说了几句恭贺的话,便离开了。” “可是那些醒来的宫人,也说,大皇子似乎与三皇子起了纠纷,而且三皇子还因此摔跤受伤了。”那名侍卫小心翼翼的补充道。 “你方才也不在那里,如何会如此的清楚,难不成…你认为我…是在欺瞒陛下!”夜夕颜眯着眼回道。 余光却是看向皇后一脸沉色的脸,她可是在这种时候,站在了北冥策的一边,若是皇后不笨,也该知道,她的这番说法,即是给大皇子开脱,又是说明了,这名侍卫有问题。 若是皇后再不抓紧,可就怪不得她了。 “卑职不敢…!” “陛下,依臣妾看来,此时多有蹊跷,还需当面问问大皇子,不然,其中若有误会,岂是不好。”静妃开口规劝道。 “去派人把大皇子找过来。”玄阳帝皱着眉头冷哼道。 皇后袖中的手,也是用力攥起,策儿方才离席,她就已经觉得事情不妥,偏生这静妃,竟是一反常态的,拉着她对饮,因陛下就在身旁,她自然只能笑着答应。 现在看来,这一切皆是她与二皇子的计谋,当真是狠毒,竟然想将如此大逆不道的罪名,扣在策儿头上,若是今日可以安稳度过,她来日必会与静妃好好的一决高下! 将皇后的愤恨,收与眼中,静妃闲适的轻抿一口茶水,不管…这北冥策,此时,在哪里,只要他今日在汉阳宫出现过,那么就与此次刺杀,脱不了干系,只因他曾向陛下求娶。 她又何必在意,皇后这垂死的挣扎,只要一会,将北冥策找到,都不用她推波助澜,他就已经百口莫辩。 又过了半个钟头,就在玄阳帝都快要,绷不住怒火时,终于有人来报,说是大皇子找到了,不过,一起来的还有一人。 北冥策带着几分衣衫不整的走进乾坤宫,虽然,已从传话的侍卫那里了解了情况,但是看着如此严肃的场面,心中还是不免一惊,对上玄阳帝怒气冲天的眸子,赶紧跪下。 玄阳帝看了一眼进来的北冥策,再看看一旁同进的女子,皆是衣衫不整,让人立马便知,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低沉的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北冥策带着羞愧的说道:“回父王,方才儿臣,因为酒醉,所以犯下了大错,竟然冒犯了右相之女薛凌筱,还请父皇赐罪!” …… “什么…!你是说你身侧的女子是薛凌筱。”玄阳帝震怒之下,怒拍龙案! 在场的朝臣,也皆是一惊,京中一直盛传,二皇子最近与右相千金,走的颇近,可如今,竟会发生如此惊人之事,都将目光落在了,北冥渊的身上,只见其脸色已然铁青。 右相薛松,也赶紧拱手出列,原本还在颤抖的女子,立马飞扑进右相的怀里,凄惨的开口:“爹爹…” 薛松,看着好不可怜的薛凌筱,万分心疼的将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随后,便是跪在地上高喊道。 “求陛下,让大皇子给微臣一个交代。” 这一突然的变故,让玄阳帝的心头更加烦躁,这刺客的事情还没有查出,这个北冥策,又闹出这等丑事,一双眼眸全是恼意。 “回陛下,儿臣自知罪孽深重,所以还请父皇赐婚,儿臣,以后定会好好弥补,今日所错!”北冥策在玄阳帝还未出声前,便赶紧接话道。 在北冥策的心中,今日刺客之事,定然是人,有心想要嫁祸与他,而嫁祸之人不用想,都知,是北冥渊,好在他早早就离开了汉阳宫,而且路上巧遇了玉安姑姑,还有跟着进宫的薛凌筱。 北冥策见她最后落单一人,正巧薛凌筱今日也是一身红裳,让她想起了汉阳宫的那抹红色,顿时起了邪心,才会欺身而上,就在御花园内,要了薛凌筱。 这一点应是有不少人看见或者听见,只是因为薛凌筱被他压着,也无人敢细看,所以就没有认出,只当是一般的宫女,便也无人声张,就依着北冥策尽了性。 北冥策的话,虽然听着可恶,但是事已至此,若是薛凌筱不嫁给他,也已无人会娶,毕竟朝阳婚嫁,最看中的就是女子的名节。 “不要,爹爹,筱筱不要嫁给这个畜生!”薛凌筱失声痛哭道,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这一骂,竟是将整个皇室都骂了。 玄阳帝的脸色微沉,虽然,渊儿前几日便已经求他赐婚,他也准备这几日就下旨,可是如今,既然木已成舟,这薛凌筱能嫁之人,也就只有北冥策。 再听听薛凌筱,这大逆不道之语,玄阳帝心里,更是泛着冷笑,在他心里……这个薛凌筱,一边能让渊儿向他求娶,一边又能勾着策儿行了不轨之事。 已然是一副红颜祸水的模样,当下…更是对其的哭诉不予理会,反而看向右相开口,“那薛爱卿,觉得这事应当如何?” 薛松此时的心里,已经乱成一团,只是暗自气恼,筱筱今日为何要进宫,现在可好,若是不嫁大皇子,那么依着今日之事,日后必定没人再求娶。 二皇子那边自是不用说了,为了名声,只怕回去就得将筱筱送进庵里,可薛松就这一个女儿,哪里舍得,便是咬牙强撑的说道。 “回陛下,既然事已至此,也只能依大皇子的意思……” 玄阳帝听了薛松的回答,面上的怒气也才稍减,身侧的皇后,赶紧站出来说道:“薛大人放心,今日皆是策儿惹出的祸端,今后凌筱嫁过来,本宫必定视如亲女。” 有了皇后这番保证,薛松也赶忙应声,拉着一旁,早已心如死灰的薛凌筱,谢恩,这桩婚事,也就这样荒唐的定下,至于婚期也待明日,再好好拟定。 至于,北冥策终究是犯了错,便是被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一个月,另外,皇后因为教导不周,也被罚俸一年。 夜夕颜冷眼旁观事态的发展,这北冥策素来因女色误事,倒没曾想,今日的色心,竟是救了他。 原本北冥渊,还可以找人死咬,北冥策是对夜夕颜余情未了,所以心有不甘,派人行刺,结果北冥策竟是一转脸,便找了其他女子寻欢作乐,没有半点痴情模样,这事又如何好推。 因天色着实有些晚了,刺客之事又无一点线索,玄阳帝当即下令,从现在开始彻查,至于大臣们,也都各自回府。 夜王爷临出宫前,又将夜夕颜拉到一旁仔细的看着,叹了口气说道:“夕儿,委屈你了。” “夕儿,无妨,这点伤,算不得什么,而且,还是夕儿自己设计得来的。”夜夕颜贴近夜王爷说道。 今日之事,不管背后的人,想要陷害谁,只要受伤的人,只有北冥羿,那么夜王府便也会有嫌疑,毕竟,她嫁给北冥羿,不管是谁,都会觉得心不甘情不愿。 那么因不敢违抗圣旨,而起歹心,杀害傻皇子,也就成了,可能发生的事情。夜夕颜无论如何,也不能给有心之人,留下这一把柄,所以才会在最后时刻,当着众人的面,受下那一剑。 ---题外话---妞们,明日更新,凌晨会上,新的四月~又开始咯,如果妞们觉得文文不错,那就贡献手里的月票,以示鼓励吧!过几日还会有万更哦! 第96章 命悬一线(六千) 夜王爷自然能猜透夜夕颜的意思,当下便又提醒了“夕儿,在宫中还需多加留心,另外,这事,父王一定会协同彻查。” 夜夕颜点了点头,看着夜王爷远走的背影,就准备回汉阳宫,想到那个至今还昏迷不醒的北冥羿,心下微沉,方才这么多人,竟是没有一人提及那人的伤势如何悦。 还真是让人心寒,若是她再不回去,只怕那些医治的太医也会有所偷懒,脑里忆起他方才明明害怕的要命,却又拼死的相护,一丝喟叹,从唇边溢出。 若是之前,她还能对那傻子下手,那么此刻,她已然狠不下心了,既然她都能步步生谋的护住夜王府,那么多加个傻子也无妨。 现下,宫中皇后与静妃,朝中北冥策与北冥渊,矛盾皆是激化到了顶峰,如此以来,短期之内,应是不会有人把想法打在夜王府的头上。 想通这些,夜夕颜便是抬步朝着汉阳宫走去搀。 走近汉阳宫,果然看见宫内还剩下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在偷懒,而且,宫内竟是一个太医的影子,都没有,看着夜夕颜进来,宫内人才稍稍打起精神,几个宫女过来扶着她。 “三皇子怎么样?”夜夕颜看着那几名宫女,开口,声音里是化不开的寒霜。 “回三皇妃,方才太医过来,说三皇子伤及心肺,已无回天之术。”那个宫女话语平淡,隐隐听来还有几分侥幸。 毕竟被分到汉阳宫的奴才,心里都有不快,跟着一个毁了容的傻皇子,哪里会有什么前途,看着北冥羿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她们反而有了一线生机。 当下这般肆无忌惮的说辞,皆是因为这汉阳宫的下人们,都以为夜夕颜,也会如她们所想,毕竟,没人会愿意嫁给这样一个废物。 “跪下…!”夜夕颜唇角轻吐两个字,虽声音极轻,却带着十足的气势。 宫内的人皆是呆愣在原地,只有离的最近的家名宫女,听清后,带着几分疑惑的跪在地上,而其他人则是观望之姿。 “怎么?其他人……是耳聋了吗?”夜夕颜就那样,站在那里,环视着汉阳宫内,一双眸子满是阴霾,让人只觉身入冷窖。 “如果,你们觉得留在汉阳宫中,太过委屈,那么明日,我便告知父皇还有母后,让他们将你们一并,打发出宫!我再重新换一批听话的,如此也是不错!” 夜夕颜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眸里寒芒四起,看的宫内的人,心头全是冷意,在那个眼神下,纷纷的跪在地上。 宫女没有到期就出宫,只怕是连户,好人家都找不了,更别说之前期盼的好日子了,而太监则是更加凄惨,与其出宫,苟延馋喘,不如就留在这宫里度日。 所以夜夕颜这话,直刺他们心尖,心里只是暗暗的想着,是谁说夕颜郡主,貌美天仙,性子娴良,这样貌却是绝色,可是这性子未免太过阴辣了。 “那你们是准备,都留在这汉阳宫了吗?”夜夕颜的双眸微动,冷冷的扫视了,跪在地上的人,继续说道。 “那好,规矩我们稍后再立,你…还有你…”夜夕颜伸出白皙的指尖,随意的指着,其中两个宫女。 “去给我找太医,若是晚了,三皇子有什么差池,你们也就不用活了。”夜夕颜的目光扫过每一个颤抖不已的宫人。 被点到的那两名宫女,更是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留下来的宫人,也都是跪在地上,个个头埋得极低。 夜夕颜缓缓的走进内室,看着躺在喜床上的北冥羿,眼眸紧闭,平日里红润的嘴角也是泛着苍白。 夜夕颜黝黑的眸子闪过几分复杂,伸手过去,感觉到他鼻翼微弱的气息,心稍稍平静下来,在历经上世的背叛与阴谋后,她更愿意珍惜那些真正对她好的人。 这个傻子若是再晚一点,她或许还会用他的死,来嫁祸北冥渊,毕竟她早就连同绿俏布了一部好棋。 可是他偏生是为了她而躺在这里,伸出手,掀开他银色的面具,目光落在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上,眸光幽深。 一道带着颤意的声音从外室传来,夜夕颜冷眸微闪,原是太医到了,清冷的声音从内室传出。 “进来吧。” 那名候在外面太医赶忙跑了进来,心里也有几分埋怨,这说三皇子,明明就已经命悬一线了,就是他过来了也只会束手无策。 太医上前,又细细的把了一遍脉,发现气息比之前还要虚弱,摇摇头以示无能为力,只是目光撞见一旁看着他的夜夕颜时。 心尖一抖,只见那红润的唇角微启。 “既然,三皇子不行了,那么你就和这一屋子的人,一起陪葬好了,三皇子生前使不动这太医院的太医,到了下面,我总要送下去几个。” 夜夕颜的语气微顿,黑漆漆的眸子,看向那个已经满目皆惧的太医。 “至于你的家人,也不用担心,我定会给你照顾稳妥!” 那太医被夜夕颜的一番话,说道心惊肉跳,抓起北冥羿的手腕,又是细细的诊断,额头已是布满了冷汗。 “三皇妃…那一剑伤到了三皇子的心肺,微臣确实已经束手无策了,除非…” “除非什么?”夜夕颜挑眉问道。 “除非有千年的血蛤…可是那血蛤异常名贵,微臣若没记错,眼下也只有皇后宫里才有。”那太医软软的跪在地上,语气里透着几分绝望。 “那血蛤,我去准备,你就负责将三皇子的命保住,若是等我回来,三皇子有何差池,那可别怪我…去奏明陛下,治你一个谋害皇子的罪名。” 夜夕颜的眸子,漆黑的犹如外面的夜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才走了出去。 在夜夕颜走后,那太医吓得是连滚带爬,的给北冥羿扎上银针,似乎还是觉得不够,又转过头,让几名宫女去取几味吊命的人参。 没人注意到在太医背过身时,床上的北冥羿,双眸忽然睁开,犹如雷霆乍现,片刻又恢复平静。 只是银色面具下的脸上,布满了诡异,心口阵阵传来的剧痛,提醒了这个傻子的愚蠢,竟然能会用身体去保护别人,还真是自不量力。 想到方才冥隐的话,这个女人竟然还想再洞房之时,将这个傻子毒死,当真是心狠,既然如此,现下又是想要做些什么,唇角微不可查的勾着冷笑。 …… 这边夜夕颜从汉阳宫出来,便快速的往,皇后的住所走去,依照玄阳帝最近宠静妃的势头,今晚必定会留在静妃那处,安抚佳人。 毕竟,这北冥渊已经看好的皇子妃,竟是北冥策给强占了,关键是这右相,仅有一女,这样以来,右相的态度也就开始斗转,只怕现在北冥渊应该已然气急了。 黑夜中,夜夕颜的唇角上扬,看了一眼,面前已到的宫门,心下又是微沉,脑里深思一片,只想着该如何去要这千年的血蛤。 …… 永延殿内,白若溪听闻,今日在喜宴上的是,唇角克制不住的,露出笑意,真是天意,这薛凌筱……现在竟然成了大皇子的人。 这样一来,她最起码,现下不用担心,有人会与她争抢渊了,心情大好的白若溪,吩咐身侧的白芍下去煮些安神汤,看时间,渊也该回来了。 …… 魏葵的住处,北冥渊一脸阴沉的坐在椅凳上,面上是浓浓的阴郁,今日之事,真是让他颜面尽失,偏生父皇还吩咐了,不可张扬。 “嘭!”一声,北冥渊的拳头重重拍向桌子,难得的有几分失控。 魏葵见其这样,唇角闪过几分得意,一直都以为这二皇子心思缜密,少有波动,更是不好掌控,现下看来,也不过是俗人一个,不过是个女人罢了,竟能发这么大的火。 虽然,心里有着暗讽,但是魏葵的面上,却慢慢的劝慰道。 “咱家,也知道二皇子的心里,必定是憋屈无比,但是现下要解决的,可不是这薛凌筱,嫁给谁,而是这右相的态度,这夜王府,我们是靠不上了,那么右相这边如果再失利…” 魏葵的眼眸微眯的继续分析道:“……那么即便静妃这边再得宠,这朝堂之上,无强势的势力支持,这太子之位只怕…仍旧是遥遥无期。” 北冥渊听完低头,看似皱了皱眉,似有开悟一般,其实,这些他早就已经想到,此时这般的暴躁,也不过是想做给这个老东西看…罢了。 魏葵虽然有开口提醒过他,但是再多的动作却是没有,无非就是觉得怕他,太过运筹帷幄,而不好掌控。 哼…不过是个阉人,竟然还妄想控制他,真是可笑至极,敛住心神,带着几分询问的开口。 “那魏公公以为如何?” 魏葵对北冥渊此时的状态尤为满意,便是开口回道。 “咱家,认为这右相还是要……牢牢的抓在手里,若是软的不管用,那就来些硬的,最起码要他有所忌惮,至于那个薛凌筱,她不是一向倾心二皇子,那也可以好好利用。” “魏公公所言极是,我稍后便派人,去多多搜集右相的贪污证据,相信依他的性情,怕是在朝中贪了不少的银子,有这些把柄在手,他也好安分一些。”北冥渊说道。 其实右相的把柄,他早就掌握在手,而且还不止一个,所以,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他也丝毫不担心……右相日后会策反,毕竟这些把柄若是公布出来,只怕薛松,连诛九族都不够。 “对了,今日汉阳宫的刺客,是二皇子的人吗?”魏葵皱着眉头的问道,虽然已知答案,但还是又问了一句。 提到刺客之事,北冥渊的面上才真正的暗了下去,今日的刺杀,他本来已经算准了北冥策会在场,而且是他找的人,趁其酒醉时,百般蛊惑北冥策去汉阳宫。 可,人明明就去了,而且一直没有归席,原以为,已经天衣无缝,谁知竟还是出了纰漏,若不是派出去的人,是一批死士,只怕又要再生事端。 看着北冥渊又沉下的脸,魏葵自然是不用再问,不过,今日之事…未免有些闹得太大了,若是不妥善解决,只怕朝中大臣都会生有异议,更别说夜王爷了。 “二皇子,既然已经不能将矛头指向大皇子,那么可否找到可以代替之人。”魏葵问道。 人选自然已经早已想到,毕竟他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阴沉的眼里泛着狠厉,稍稍贴近魏葵,嘴里轻轻的吐出几个字。 寂静的院里,便听见两人毫不掩饰的笑声,魏葵微眯的眼里,透着精光,二皇子这个人选挑的还真是不错。 …… 这边夜夕颜看着外面悬挂在空的明月,还有…宫里的灯火通明,想来皇后今日也是睡不着,还有那傻子怕是也拖不得了,便是抬步走了过去。 守在宫门口的姑姑与宫女,都认识夜夕颜,便是笑着迎了过来,其中一个姑姑,夜夕颜认识,就是上次陪她一起逛御花园的,只见其笑着问道。 “三皇妃,都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 夜夕颜也是笑着回望,不过面上却有着几分着急,“嗯,我找母后有些事情,还请姑姑通传一声。” 那姑姑也知皇后对夜夕颜的态度,便是不敢怠慢的走进去通报,不肖片刻,又走了出来。 “皇后娘娘……请三皇妃进去。” 夜夕颜点头,低垂着头,跟着那名传话的姑姑走了进去,层层的纱幔随着宫门打开,而微微浮动,白日里奢侈繁华的宫殿,此刻,却像是沉寂在某种压抑的气氛中。 看着两旁站着的宫女太监,脸上皆是一片红肿,身体还都抖得厉害,夜夕颜心里立马知晓了,看来这些都是因为北冥策的离席。 在皇后的眼里,北冥策中途离席,皆是因为下人没有看好,没有规劝,却没有半分,是因为北冥策自己的自大狂傲,呵呵…眸里冷笑闪过。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娘亲,就会教出什么样的孩子,想想北冥策……上一世,会死在温柔乡中,也是上苍早已注定的。 皇后靠在身后的软榻上,看着走进的夜夕颜,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以前她倒真的是小看她了。 “三皇妃,这肩上不是还有伤吗?怎么不早些休息…” 听着皇后的话,夜夕颜方才还镇定的脸上,忽的,出现了几分慌张,一双水眸也泛着湿意,唇上被牙咬的一片苍白道。 “求求母后,救救三皇子吧…” 皇后看着突然转变的夜夕颜,眼角挂着几分高深,却是走下软榻轻声道:“三皇妃,救人之事,应该去找太医才是…” “可是…太医说了,若是想让三皇子活下来,就必须要有千年血蛤,所以儿臣,才会深夜造访。”夜夕颜看着皇后的面上立马浮现的为难,心思微沉,接连说道。 “母后,其实,夕儿今日在乾坤宫的话,也是发自肺腑,夕儿也不愚笨,自是知道这皇宫内院里,谁人对夕儿好,所以夕儿才会过来求母后…” 夜夕颜的这番话,首先是向皇后禀明了立场,顺便也提醒了皇后,今日之事,若非她的话,只怕大皇子还是难脱嫌疑。 其次,夜夕颜的话,也是暗示皇后,若是她不出手拉拢,这皇宫里,自是有人想要拉拢她。 果然,皇后听完直视着夜夕颜,这个丫头,说话句句藏话,偏生她还拒绝不了,今日策儿,确实错的糊涂,但是好在后面又峰回路转。 脑里又是一转,反正这三皇子也是心智不全,对策儿更是没有任何危险,救活他,也算是给了夜王府一个人情,只是皇后有些想不通,这夜夕颜……为何会想救那个傻子。 为了所谓的夫妻情谊?皇后心里不断讥笑,索性将话挑明,也好看看这夕颜郡主与夜王府到底是何态度。 “三皇妃,本宫有些想不明白,这三皇子……不过,是一个毁了容的废皇子,夕儿何必如此着急。” 夜夕颜垂着的眸子,闪过冷意,微微抬起头,语气……染上几分委屈道。 “母后,我原来也只是想着……三皇子可怜,后来,经父王的提醒,夕儿才恍然大悟,若是三皇子今日死了,夕儿岂不是成了克夫之人…” 这话说的恰到好处,既让人觉得,她此时的语气是真有委屈,又让人觉得,她是为了自己才想要救北冥羿。 “唉…本宫倒是真心…可怜三皇妃,也喜欢三皇妃,所以,之前还一直想要三皇妃,做本宫的儿媳,真是可惜了……”皇后看着夜夕颜一字一顿道。 “夕儿明白…母后对夕儿才是真正的好,是夕儿福薄…”夜夕颜低垂着头,回道。 虽然不知道面前的丫头,有几句话,是出于真心,但是最起码有一点,是皇后可以确信的,那就是没人会…真心想要嫁给一个傻子。 “好了…三皇妃,快别难过了,本宫让一个姑姑去取血蛤,稍后便送到汉阳宫里,三皇妃也快些回宫休息,明日的早茶,母后也做主…取消了……”皇后一脸体恤的说道。 “待三皇子好后,再一起过来敬茶。”皇后又是追加一句,不过心里暗暗腹语,也要那个傻子可以活下来才行。 夜夕颜听见皇后的松开,才放下心来,出了宫门后,带着几分急切的,跟在那个姑姑身后一,起去取血蛤,直到真正到手后,夜夕颜才算定下心。 瞧着四下已经无人,便是脚下生风,快速的回到了汉阳宫,看着一干还在跪着的宫人,眼里满是阴霾,却是没有出声,径直的走向内室。 太医一见到夜夕颜回来,紧绷的神经,才又放下,这三皇妃,总算是赶回来了,若是再晚些,依着三皇子的气息,只怕就算有血蛤也救不回来了。 将血蛤递给太医,夜夕颜便坐在床沿处,看着床上的人,眼里有着几分暗沉,希望这个傻子,千万不要浪费,她的苦心周璇。 第97章 事有蹊跷(六千) 配药,熬药,喂药,这一系列的事情完成,竟是折腾到了后半夜,就连太医也被折腾了半条命,最后,看着床上双眸紧闭的三皇子,开口道。 “三皇妃,微臣已然尽力了,若是三皇子……明天一早醒了,那便没什么问题,若是不能…即便要了微臣的,命,也是无用。” 听出太医的惧意,夜夕颜眼眸透着寒芒,嘴角也满是冷意。这会开始害怕了,那为何不早些尽心救治。 夜夕颜对着床边跪着的宫女道:“你去给太医找个地方住下,也好随时观察,三皇子的状况,另外……外面那些跪着的,都起来吧…” 那宫女似有解脱一般,双手撑着地,才算是爬了起来,身体还带着几分摇晃的出去,传达了夜夕颜的意思。 听着外面已无动静了,夜夕颜才将头轻轻的抵在了床柱边,看着床上躺着的北冥羿,略微的合上眼眸,肩上也开始有着几分痛意。 在夜夕颜闭眸的同时,床上的那人,却是睁开了双眸,其实,太医方才诊治出的气弱,与命悬一线,只是北冥羿做出的假相搀。 不过……今日那一剑,确实让他元气大伤,若不是有强大的内力互体,只怕真的要跟那个傻子一起去死了,北冥羿抬眼看向,趴在床边的夜夕颜,眸光幽深。 看来这傻子还真的因祸得福了,竟能让这个女人,去给他寻来这千年血蛤,嘴角溢出几声冷笑,看着夜夕颜突然,睁开的眸子,嘴角立马换上了傻笑。 夜夕颜看着贴近她的一张银色面具,还有那虽泛着惨白,却又上扬的唇角,这个傻子醒的还挺快,一正咕咕的声音响起。 看着他瞬间低下的头,还有泛着粉红的耳垂,夜夕颜心里有几分笑意,站起身,微微活动了几下,僵硬的身体,淡淡的开口。 “我去找人,给你准备些吃的。” 刚要离开床边,衣袖却被一双好看修长的大手……拉住,清冷的目光,对上那双惨兮兮的水眸,嘴角带着几分无声的询问。 “漂亮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走,羿儿一个人,在这里,好害怕。” 害怕?夜夕颜挑挑眉,想起过往他的表现,心里一片明了,以前死个人他都吓得哭,今日这事,与他而言,定会有后怕。 思及他今日强撑大胆的相护,夜夕颜便将他的手一点点掰开,看着他越发失落的眼眸,眸色清冷。 “我就去门口,说一声…顺便让太医过来。”说完,似解释一般,追加了一句,“我不走,放心…” 听了她的话,北冥羿才放心的又躺了回去,许是扯到了伤口,顿时疼的龇牙咧嘴,配上那张银色的面具,看着极为的滑稽。 夜夕颜看着他伤口上,有血迹渗出,眉心微皱,便是一刻不停的,转过身,让外面守着的宫女去传太医过来,另外,再准备一些清淡的粥食。 安排妥当后,夜夕颜快速的回到了床边,不过,已然错过,北冥羿嘴角闪过的小得意。 …… 太医闻讯赶紧套上外衫,就匆匆赶来,仔细的号完脉,面上全然的喜色,对着夜夕颜拱手道。 “三皇妃,三皇子已经脱离危险,许是因为这血蛤作用极大,所以,现下只要在床上休养几日,就应该可以下床活动了。” 其实,北冥羿能这么快醒,而且气息,还能恢复的如此之快,也是在太医的意料之外,不过,这些,也都被太医归功到,血蛤有奇效。 夜夕颜点点头,心思稍定,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挥手便让太医下去了,看来这个傻子,虽傻,却也是命大。 待到粥食上来,夜夕颜本想着,让北冥羿自己吃,谁知他竟是一脸的可怜,拿着汤勺的手都带着抖意。 “我去找人喂你…!”夜夕颜将汤勺从他手中拿过来,刚想让站在一旁的宫女喂他,却又被北冥羿拉住。 “羿儿…不要她喂…她不喜欢羿儿…”这话说的委屈,那眼神还不停的向着夜夕颜看过去,似乎再说,你喜欢我吧…你喜欢我,那就喂我吧。 夜夕颜眸色微沉,这傻子还真是得寸进尺了,将手里的汤勺,往身旁的宫女手里一放,语气低沉的说道。 “去喂三皇子,若是三皇子还不吃,就全部给倒了…”反正一顿也饿不死。 北冥羿低垂的眸子闪过冷意,将那宫女手中的汤勺一夺,就那样一勺一勺的自己吃,丝毫没有顾忌又被扯开的伤口。 目光落在那…逐渐被血色侵染的心口,夜夕颜眸色加深,慢慢的走了过去,将手一伸,意思明显。 那北冥羿却红着眼眶,带着几分小傲娇的意味,仍旧是自己动手,而且幅度越来越大,心口的血色,也晕染的越发明显。 “给…还是不给。”夜夕颜声音透着凉薄,等了片刻,正打算将手抽回时,北冥羿却迅速的将汤勺,塞进她的手里。 北冥羿将苍白的唇角,咬的通红,偏生一双大眼还在粥……与夜夕颜之间来回流转,看着她真的开始喂了,眼底才快速闪过,几分得逞的意味。 将白粥喂完,夜夕颜只是交代一旁的宫女,好好照看北冥羿,就一个人走了出去,宫门未关,夜色中那道萧条落寞,又带着寒霜之气的身影,烙在了北冥羿的心头。 他不是第一次看不懂这个女人,明明就可以坐拥尊贵,却性格死寂,而且从冥隐查出的过往来看,竟像是一夕之间,就变了一人,还真是好奇,她到底因何如此。 想到她对北冥渊的恨意,突然脑里闪过一句话,因爱生恨,北冥羿心里有股,浓浓的不悦升起,这种不悦,就像是,明明就是他的东西,却有过别人的痕迹。 …… 次日一早,虽昨日皇后已经说了,不需要敬早茶,但是夜夕颜还是一早就亲自,捧着托盘,到了皇后的宫里。 “皇后娘娘,三皇妃过来了。”皇后的身边的一个姑姑通报道。 一旁过来给皇后请早安的宫妃们,都略微有些吃惊,方才皇后不是才说,因昨日三皇妃受了剑伤,所以今日不会过来敬茶吗?怎么现在过来了。 静妃更是微挑眉眼,看着走进的夜夕颜。 夜夕颜走进宫内,双手举着托盘,恭敬的走到皇后面前,跪在地上问了安,许是因为肩上有伤,所以端茶的右手,带着些许的微颤。 看着夜夕颜端着的茶,皇后先是接过了茶盏,随后,对着下面跟着夜夕颜,一同进来的宫女说道:“你们这些下人,要你们有何用…还不快扶着三皇妃坐下。” 随后皇后又是说道:“三皇妃…你这肩上还带着伤呢,怎么过来了,昨日,本宫不是说了吗,今日不必过来敬早茶。” 扶着一旁的椅把,夜夕颜缓缓的落座,对着皇后,柔声的说道:“母后,这礼数岂可作废,再说也是儿臣心里想过来…” “三皇妃真是懂事,这还带着伤呢,竟然也不忘过来敬茶,真是比…某些人要知书达理的多。”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之后的话,便是话中有话,不过,在座的妃嫔皆是知道,这皇后所指何人。 静妃听言,用手指轻轻抚着腕上的玉镯,笑着说道。 “是啊,这三皇妃还真是知礼懂事,若不是…今早陛下去上朝了,怕是我一会还要去汉阳宫,才能看见三皇妃呢,毕竟,昨日看样子就伤的不轻,还真是让人不放心。” 静妃的笑颜,让不少宫妃的脸色,明显都是一白,最近玄阳帝有多宠她,整个后宫都是知道的。 更何况她这话,明显就是告诉皇后,她不过来请安,是因为都在伺候陛下,不少宫妃皆是转脸看着皇后。 夜夕颜也看出了皇后的脸色不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抬头却是一脸的平静:“静妃娘娘无需挂犹,夕儿现下已无大碍。”随后又是对上皇后,则继续说道。 …… “还多亏了母后,调动了太医院里的多名太医,为夕儿诊治,母后平日掌管后宫琐事,已然很是辛苦,现下儿臣过来,也是实在不想母后,再为了儿臣的伤情忧心。” 夜夕颜这话说的…让皇后面上的表情一缓,是啊,这后宫之主可是她,她静妃也只是一个宠妃而已,她又何必,为了此人生气,反正以后再慢慢收拾她便是。 扫过说话的夜夕颜,神色不变的开口:“夕儿,还真是会替本宫着想,看赏!” 身后的姑姑,立马会过意来,连忙将皇后提前备好的敬茶礼端过来,其实这些,就算今日夜夕颜不来,皇后也是会差人送过去的,只是,此时皇后送的也就更加舒心些。 夜夕颜看了一眼,静妃眼底的微恼,心中冷笑,看着那姑姑带着几名宫女,呈上来的赏赐。 四套玉石首饰,还有二十几匹的上好布料,以及一对极品的玉如意,还有其他几箱,看样子也都样是珠宝首饰。 “多些母后的赏赐。”夜夕颜起身谢礼,随后便是带着几分请求的说道:“儿臣还有一事,希望母后可以成全。” “哦?什么事情?”皇后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儿臣在娘家是,就有一个侍女一直常伴左右,因她自小就在夕儿身边,也颇为体己,所以恳请母后,让她进宫服侍儿臣。” 其实带个侍女在身边,本就没有什么,只是夜夕颜想让皇后对她百般满意,所以才会事事都先过问皇后。 “不过是个侍女,等会本宫便差人去接。”皇后将茶盏放下,点头应允道。 静妃看着两人的互动,眼角有着讽意,看来这夜夕颜是公然向她挑衅,向皇后示好了,握着茶盏的手,微微用力,又听了一会其他宫妃奉承皇后的话,更加觉得这早安的无趣。 …… 夜夕颜又是陪着皇后说了几句,随后,因着她还有伤,皇后便让她早些回去休息,待从宫里走出来时,一双眸子晦暗不明。 看来这静妃与皇后之间,已经将矛盾放到了台面上,这宫里,往后怕是会越发的不平静,夜夕颜的嘴角,勾着几分诡异的笑意。 转头又吩咐了宫女,从她带来的嫁妆中,挑些上品的首饰玉石,送到各宫的妃嫔那里,毕竟,在这宫里她还需,面面俱到才是。 这几日,夜夕颜依旧是每天按时,去皇后宫里请早安,那静妃却是只见过那一次,看着一旁的宫妃们,又是照旧的在恭维皇后。 夜夕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挑着杯中的茶叶,突然,眼眸微挑,看着坐在最靠门边的一个宫妃,据夜夕颜观察,她这几日都是,独自一人坐在角落。 那羸弱的身形,还有微微泛白的脸色,一眼就能知晓,她的身体似乎不大好。若是夜夕颜没有看错,那名宫妃,看向皇后的眼神,虽隐藏的极深,但还是隐隐露着几分恨意。 呵呵…这皇后既然能够母仪天下,必定是踩着后宫无数个冤魂,才能上位的,宫妃们对她会有怨恨,实属正常,可在明面上,还都是会小心巴结,这人倒是胆大。 又是看了一眼,那宫妃身上的宫装,竟是洗的有些发白,看来素日里,也是常遭人排挤,能活到现在,还真是难得,夜夕颜微微眯起双眸。 “三皇妃,这几日三皇子的伤势如何了?”皇后看着夜夕颜问道。 “回母后,三皇子现下也已无大碍,再过几日,就可以和儿臣,一起过来问安了。”夜夕颜回道。 听皇后提到北冥羿,夜夕颜其实心里也有着微讶,她原以为这次他会躺上许久,这几日下来,竟发现他恢复的极快,还真是应了那句,傻人有傻福。 “那就好,既然这样…本宫也好放心了。”皇后点头说道,其他宫妃也是纷纷的符合了几句,就在另一番的恭维,快要开始时,却听见乾坤宫的传召。 魏葵走进来,看着夜夕颜也在,立马脸上堆着笑意道:“三皇妃也在啊,那可是正巧,也不用老奴再多跑一趟了。” “魏公公现在过来,是有何事?”皇后看着魏葵问道。 魏葵对着皇后敬完礼才说道:“皇后娘娘,陛下有旨,说是请皇后娘娘与三皇妃,一起去趟乾坤宫。” “哦?就是不知有何事发生。”皇后一边问道,一边吩咐一旁的姑姑看赏。 “娘娘去了便知…不过,好像是关于前几次的刺杀。”魏葵收下赏赐,却也只是稍稍提及。 …… 夜夕颜听了魏葵的话,眸色一沉,这几日,时常被北冥羿缠着,她竟是差点将此事,给忘记了,看着皇后将其他宫妃遣散,便是和皇后一起走了出去,乘上轿撵。 只是轿撵,在经过方才那名坐与角落的宫妃时,夜夕颜却意外发现,那名宫妃的眼里,似乎染上了几分阴狠。来不及细想,那名宫妃便已经没了踪影。 看来今日回去,她要好好查查这位宫妃了,夜夕颜的面上寒芒乍现。 …… 乾坤宫内,玄阳帝坐在龙案上,脸上明显有着余怒,看着走近的皇后冷哼一声:“过来看看,你那好哥哥办的好事!” 皇后面上有着慌张,陛下这是何意,方才魏葵不是说了,今日陛下传召是为了那日刺客之事吗?如何会扯上哥哥呢? 皇后身后的夜夕颜,也有不解,玄阳帝这番话,难道是说,那日刺杀之事,可以牵扯到皇后的娘家慕容府,夜夕颜低垂着眸子,静观其变。 “三年前李驰贪污之事,不是交由慕容志处理的吗?当时,也是抄家灭门,为何现在会出现李府余孽,而且…竟然还能暗下培养了势力,安排前几日的宫内刺杀。” 皇后听言,脸色惨白,这刺杀怎么会是李府派使的,饶是皇后再多的谋划,此时也有些乱了套。 “陛下,哥哥当时也已说了,这李府上下八十多口人,皆以灭门,就连孩童也都没有放过,如何来的余孽,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连孩童都没有放过,夜夕颜低垂的眸子里闪过冷意,这皇室的人果然一个比一个狠心。 玄阳帝的面上满是凌厉,反问着皇后。 “那皇后的意思,是朕没有调查清楚吗?这些已经服毒的刺客,身上皆有隐秘的纹身。” “锦衣卫顺着这些纹身一一去查,这才发现,竟是那李府的余孽!而且还抓住一个主谋,皇后,你还想替慕容志说些什么!” “这…”皇后语塞,听着玄阳帝又继续说道:“朕已经差人传召慕容志了,待会皇后可以自己去问!” 夜夕颜听着玄阳帝的震怒,这李府之事她也有印象,确实是有人逃过那场灭门,而且还是李驰的次子李牧。 若是她没记错,那人后来,成了北冥渊手下的一员猛将,在慕容府失利后,还亲自过去抄家,也可谓报了家仇,如何会现在出来。 “三皇妃,现下叫你过来,是因为那日,你与羿儿皆有受伤,朕总要给你和羿儿一个交代。”玄阳帝稍稍缓和一下语气,转头对着夜夕颜说道。 “儿臣与三皇子,现下并无大碍,父皇,实在无需挂心。”夜夕颜起身拱手道,又在玄阳帝的吩咐下坐好,今日之事,在她看来又是有…不少蹊跷之处。 思量了许久,在慕容志进来时,夜夕颜才想明白,看来这北冥渊,还是想将此事,推到皇后这边,只是这次换了一个方向,直接从慕容家开始动手。 “微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志恭敬的对着玄阳帝行礼道,过度发福的身躯,已经看不出,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容。 “慕容志,你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私放犯人!”玄阳帝随手就将,手边的红丝砚,扔了过去。 红丝砚直接砸到了,慕容志的额头上,因着这突然的一击,慕容志竟是与那砚台,同时倒在地上。 那胖胖的身躯,在地上滚了一圈,若不是现下的气氛,实在紧张,夜夕颜怕是…真的会笑出声。 ---题外话---妞们,这几章都是宫斗,如果有啥意见,就在评论区提,妖妖好想和你们讨论情节,你们抽个时间,咱们聊会呗~ 第98章 漂亮姐姐,羿儿痛(六千) 慕容志顾不得擦拭额头上流出的血迹,赶忙爬着起来,对着玄阳帝喊道:“陛下,微臣冤枉啊…” “一个个都在喊冤,看来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魏葵,你去把那李家的余孽,带上来!”玄阳帝不耐的说道。 夜夕颜看着魏葵下去,没有错过,慕容志听见李府时,面上瞬间的不对,眉心微皱,难道他真的有私放李府之人,而这次刺杀也真的是,李府之人所为悦。 又过了片刻,许是人早已被带到殿外候着,所以,魏葵回来的也是极快,身后还有两个侍卫,压着一个披头散发之人。 在那人抬起头后,夜夕颜才看清那人的样貌,心里微讶,还真的是李牧,而慕容志此时更是…直接瘫软在地搀。 “慕容志,这人…你应该还能记得吧…”玄阳帝指着李牧问道,一旁的皇后,此时…也知情况不对,直接是禁了声。 “认得…微臣认得…可是微臣…实在不知,他是如何逃过,那次灭门的,这…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微臣…”慕容志颤着声的回道,似心中有鬼,甚至,都不敢抬眼去看玄阳帝。 夜夕颜听着慕容志的话,心里暗骂一声,还真是蠢货,就算是有人陷害,那你慕容志,也是处事不周,竟然只想着狡辩,不知主动认错,这样只怕,一会…更加没有退路。 “哈哈…你个畜生,你会不知道,我是如何会活下去的!若不是我的妹妹…甘愿受你凌辱,你又如何肯放过我!”那被人控着的李牧,情绪陡然失控,对着慕容志便咆哮起来。 玄阳帝皱了皱眉头,目光落在慕容志身上,满是审视。 “陛下…他这是在污蔑微臣…”慕容志这话,已经全然没了底气。 “我污蔑你,慕容志你个人面兽心的奸臣,你可敢将你府中的第七房小妾,带过来看看,看那是不是我妹妹……李姝。”李牧看着慕容志一字一顿道。 听到这,夜夕颜的心下一沉,看来这事,即便不是李牧所为,也已经可以重创慕容家。 私放邢犯,又将罪人之女留在府中做妾,再对玄阳帝谎报,已经全部灭门!这哪一桩,都是欺君之罪。 下一刻,不等玄阳帝开口,便听见宫外有人传报,说是二皇子,又带来一名李家余孽,玄阳帝招手让其进来。 只见跟在北冥渊身后的女子,再看见殿中的李牧时,立马飞扑过去,凄厉的喊道:“哥哥…你怎么这么傻!” 看着两个抱头痛哭的兄妹,北冥渊上前拱手道:“儿臣参见…父皇,因怕李姝被人灭口,所以,儿臣便早早去了慕容府,将其带进宫里。” 玄阳帝语气微沉道:“渊儿是怎么知道,李府还有余孽在慕容府。” 北冥渊对上玄阳帝的目光,语气平淡的回道。 “父皇,昨日儿臣在陪同锦衣卫,一起去捉拿李牧时,就已经先行审问一番,所以,才会知道,还请父王责罚,儿臣的先行后报。” “渊儿这样做,也是考虑周全,朕又岂会怪罪。”玄阳帝一脸赞同的看着北冥渊,目光再转到慕容志时,满目的戾气。 “慕容志,你现在可有话说…!” 跪在地上的慕容志,脑中乱成一片浆糊,只得不停的磕头认错,那一声声的咚咚声,听着还真是肉紧。 夜夕颜又是看着皇后,只见其面上满满的铁青,染上红寇的指甲,也紧紧的攥起,看来这突生的变故,让皇后也没了方寸。 “陛下,这事哥哥……确实是,大错特错,理当重罚…”皇后强做镇定的开口,余光扫过地上微微愣住的慕容志,又是接着说道。 “不过,臣妾还有个问题,既然刺杀……是李牧谋划的,那么,他又是如何算准,那日婚礼的时间,还有,他既然对慕容府有敌意,又何必将矛头直指,三皇子与三皇子妃。” 皇后的话语刚问完,夜夕颜看着北冥渊,嘴角诡异的弧度,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依照北冥渊的性子,怕是李府之事只是一个开头。 北冥渊的眼里,换上几分为难,似乎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沉思片刻,又对上玄阳帝,犹豫的开口。 “父皇,可还记得清福殿的蓉才人?” 玄阳帝眼里闪过不解,脑里更是半分印象,都没有,这宫中的佳丽万千,他又如何能个个都牢记在心,不少妃嫔,可能一生……都只能受到帝王的一次雨露。 容才人?皇后听见,这个三个字,眼眸微闪,突然感觉她又走进了北冥渊,设好的一个套,然,此时却拿不准他为何会…突然提及此人,只得继续听下去。 “渊儿,你若是又查出些什么,就直说好了…”玄阳帝,似乎也放弃了回忆,直接看向北冥渊问道。 “启禀父皇与母后,这些事,怕是还要李牧他来说,那晚…儿臣问出的东西也不多。”北冥渊这时倒是不说了,只是将问题又丢给了李牧。 “哦?既然如此,那朕便问问你,你是如何对宫中,如此了解的,若是你将密谋之事,全盘说出,或许朕还可以…饶你们兄妹不死。”玄阳帝对着李牧沉声说道。 不死,夜夕颜冷哼一声,只怕……即便是死罪可免,也是活罪难逃,将视线落在李牧兄妹身上,她也是有些好奇,他会如何说。 “既然,我敢做,便是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那李牧一口咬死,根本不提北冥渊适才说的蓉才人。 “好你个…李牧!你信不信朕,一道旨意下去,你与你妹妹就要,立马身首异处。”玄阳帝怒道。 只是,这话…似乎并无任何作用,两人都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又怎会开口。 一旁的魏葵低头,不知对玄阳帝说了什么,只见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对着下面硬气无比的两人,开口。 “既然,你们两个都不愿说,那朕也不为难,这样好了,朕就赐李牧处以宫刑,再去边疆充军,至于李姝就送到勾栏为妓…” 玄阳帝的话,透着阴毒,让下面跪着的人,皆是不由的一颤,只是这还不算,只听龙案上的帝王,又是继续道。 “若是你们有谁……熬不住自尽了,那另一个就剔肉削骨如何?” 这番话,饶是夜夕颜,都有些惊诧的看向玄阳帝,这个处罚无一不是直插,这兄妹两的心尖,眼眸微沉的…看着一旁的魏葵,还真是好狠的一颗心。 “陛下…求求你明察,哥哥这样做,也不过是想沉冤昭雪,却苦于无法,所以,密谋行刺,希望将此事,嫁祸给大皇子与皇后,重创慕容家,以此来报家仇!”李姝哭倒在地。 一旁还跪着的慕容志,堆满横肉的脸,乍现几分厉色,虽没有开口,却是想要用眼神,让其闭嘴,心中那个悔,他真该玩腻后,就将这溅人处理了。 “妹妹,不必多说,若是有人相信我们的冤屈,李府又何必会落得,灭门的下场!”李牧沉重的打断李姝的话。 玄阳帝却是被这话,弄的面上一冷,毕竟夜夕颜还在这里,这两人的意思,倒像是在说,他是不明是非,的昏君了。 “你们究竟要说什么,给朕说清楚!” 李姝,见事有转机,忙是又跪着上前一些,趴伏在地上说道。 “陛下,当年父亲贪污之事,不过是被人威胁着顶了罪,只是父亲到死都不知,那笔贪款,竟是要我们李府一门,全部殒命。” 李姝说道悲情之处,更是直指一旁的慕容志,控诉道:“而让父亲顶罪的,就是他…” 慕容志下意识的伸手,将李姝伸来的手指一撇,只听其用力之猛,那李姝的无名指,就这样生生的被掰断了,再看那慕容志,更是红着眼的说道。 “你这溅人,少在这里蛊惑陛下!” “陛下,微臣是冤枉的…陛下,可千万不要听,这两个罪臣之子的胡乱之语。” 玄阳帝面上满是不满,方才慕容志的动作,已是私刑,再一看那李姝面上的,痛苦之色,更是皱着眉头。 皇后也知慕容志,现在的做法与说辞…全然不对,怕是会更加激怒陛下,心下…只想着将此事再拖拖,便是忙着开口。 “陛下,此事也不能…只听单方的断言,依臣妾所想,不如将此事,交给宗人府,还有锦衣卫去调查,若是真是哥哥的过错,臣妾绝不会护短。” 皇后这话,说的大义灭亲,况且此事到此,却是牵扯颇多,还是多些调查才好,玄阳帝点了点头,便让人将李牧兄妹,关进天牢,至于慕容志也是关进了宗人府。 “父皇,这李牧兄妹,若是直接关进天牢,怕是也有不妥,若是有何变故,岂不是会影响调查。”北冥渊在人都带下去后,又追加一句。 “那就由渊儿带人…看护两人的安危。”玄阳帝说道,随后,便扶着额头,让宫内之人全部下去。 …… 夜夕颜跟着脚步沉重的皇后,退了下去,在僻静的宫路,看着皇后走近,同出的北冥渊,听其语气阴侧的开口。 “二皇子,今日…还真是挖了一个好坑,竟是连本宫,都被推下去了。” 北冥渊俊朗的面上,浮出高深的笑意,对着皇后拱手道:“母后的话,儿臣还真是听不懂,儿臣只知,世间因果,皆有报应…!” 听了北冥渊话,皇后面色陡然一黑,冷哼一声,便是快步离开,甚至,都忘了身后的夜夕颜。 世间因果,皆有报应,呵呵…夜夕颜心里泛着冷笑,北冥渊,你这话说的轻巧,可曾想过你会有……什么样的报应。 夜夕颜停住脚步,重生以来,第一次直面,看着北冥渊,眼里带着蚀骨的滔天恨意,嘴角也勾着嘲讽。 对上她的视线,北冥渊心下微沉,余光看着,空无一人的宫路,身子突然,步步贴近,然,面上仍旧带着伪善的温润。 “三皇妃,为何这般的看着我?是有什么话…想要说…” 北冥渊看不懂,夜夕颜眼底的恨意,在他看来,夜夕颜不过是因,他与白若溪的情事,而受了伤害,所以才会同意…嫁给那个傻子,现下怕是已经开始后悔了。 “呵呵…我只是…突然想到,白夫人有孕…似乎已有三个月了,应是还有几个月,便会生产…”夜夕颜浅笑的开口。 北冥渊似乎愣了一下,没有料到夜夕颜,竟然会提到这个,只见对面那女子,笑的张扬,绝色的面容,亦瞬间明朗起来,连北冥渊…都微微失神起来。 “二皇子,你说…这孩子生下来,若是半点不像你,可如何是好,到时候,岂不是全朝阳的人,都知…二皇子…头顶发绿。” 夜夕颜神色诡异的说道,看着北冥渊,瞬间冷沉的脸,心中满是畅快,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丝毫没有再回头。 咔嚓,咔嚓…北冥渊手掌紧攥,骨骼也发出清晰能听见的声响,好…!不管如何,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他,倍感意外。 …… 夜夕颜一步步的往汉阳宫走着,虽然,知道方才的言辞,必定会激怒到北冥渊,可是,那又如何,经朝雀楼一事,北冥渊早已知道,她有伪装,撕破脸,反而更好。 再与他假意处之,只怕她终有一日,会忍不住爆发,即是如此,她又何必强忍,呵呵,想必有她今日的挑拨,北冥渊心中,必定十分恼怒,如此真是甚好。 “三皇子,你快下来吧…哎呦,不能这样,你要慢点…” 夜夕颜刚一踏入汉阳宫,便看见宫内的宫人,全部都围在一棵大树下,灵儿更是心焦的朝树上…大喊。 夜夕颜走近,看着她过来,围着的宫人,因,她前几日的狠辣,都不由呼吸一屏,齐刷刷的敬完礼,便让出一条路出来。 待夜夕颜走近,却看见,原来是有人,被困在了树上,而且……还是本该躺在床上的北冥羿,只见其抱着树干,一脸的受惊,在看见树下的夜夕颜时,眼眸微亮。 “漂亮姐姐…” “他是怎么上去的?”夜夕颜没有搭理…树上的人,转过头问着身后的灵儿。 “方才奴婢去给三皇子煎药了,真的不知……为何?三皇子会爬到树上。”灵儿也是一脸的不明。 夜夕颜扫视着,站在一旁的宫人们,只见其他人,都是慌忙的跪倒地上,其中几个大胆的,开口辩解道。 “三皇妃,奴婢是有看见三皇子走出来,爬树,也都有劝…” 没说出口的是,若是不是那一晚的事,他们也不会看着…北冥羿爬上去,只是因着那一晚,在场的宫人,皆是只敢劝,不敢拦。 听了宫人的解释,夜夕颜一双眸子,更加寒凉,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只听树上的那人,又是一声呼唤。 “漂亮姐姐,你看看…” 将视线落在北冥羿,摊开的手上,只见里面安稳的躺着,一只毛茸茸的幼鸟,可能是因为身上带伤,就那样卷缩在那只…大手里,全然的依赖。 这下,夜夕颜自然能想到,他为何会突然跑到树上,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这傻子还真是善心膨胀,看着他将那小鸟,轻轻的放入鸟窝里。 啾啾揪…一阵鸟啼,众人才发现鸟窝边,正盘旋着一只,稍大一点的黄鸟,看着北冥羿将幼鸟送到窝里,竟也是不怕的飞落下来,轻啄几下北冥羿的大手,似有几分感谢的意味。 下面的宫人皆有动容,不少人心中,更是升起一抹愧意,这三皇子虽然傻了些,可是心地,却是比宫中其他主子,好的多,而他们竟还在背地欺主,还真是连这鸟儿…都不如。 “不要怕哦…羿儿,已经把你的宝宝,送回家了。”北冥羿傻气的对着,那只鸟说道,随后,又是向着树下的夜夕颜,继续傻笑。 看着北冥羿眼底,都是纯粹的笑,夜夕颜身上的阴沉之气,突然散了一些,有时候,她还真是羡慕这傻子。 虽然,时刻朝不保夕,却仍旧可以保持纯真,不会提防,也不会步步谋划,手里更不会沾染血色,还真是干净。 北冥渊傻笑完,突然感觉心口一阵疼意,低头一看,前襟上竟是一片血色,顿时,手一软,竟是差点从树上跌落下来。 夜夕颜,自然也是看到北冥羿,胸前的血色,心里微不可查的一紧,差点就飞身上去,冷声,吩咐一旁的侍卫,赶紧上去,将那傻子弄下来。 北冥羿刚被救下来,便是飞扑到夜夕颜身前,一把就将夜夕颜抱住,嘤嘤的哭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 “漂亮姐姐…羿儿疼…” 夜夕颜看着他突然的靠近,身子一僵,原本想要伸出的手,微微垂下,就任由那个傻子抱着,过了半响,感觉身上的重量加重。 夜夕颜伸手扶住,北冥羿软下去的身子,看来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夜夕颜将他交予一旁的灵儿,还有一直服侍他的若风,转过头,看着其他宫人道。 “看来还是没听清楚…我那晚的话,三皇子性格纯良,若是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你们该要拦,就拦,该要护,就护!若是还有一次!就别怪我。” 宫人们,忙是点头跪应,夜夕颜偏过头,让人速传太医,而后目光又是落在了,那棵树上,见其上面沾染的点点血色,眉心深皱。 对着一旁的侍卫说道:“去,给我把那棵树砍了” 说完,夜夕颜便往汉阳宫外走,方才北冥渊有提到蓉才人,定是有什么阴谋。 就快要走出去时,夜夕颜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着那侍卫,又是吩咐一句:“别伤了树上…那鸟,去给找个鸟笼装好,等三皇子醒了,就给他。” 那侍卫手下的动作一听,心下只觉这三皇妃……对三皇子还真的是好,想想三皇子,方才的所为,只觉还是傻些好,有福气。 夜夕颜哪管那侍卫想些什么,当下走了出去,走到一片廖无人烟的假山旁,低声唤出绿俏。 “今日那名宫妃,你有调查到什么吗?” ---题外话---妞们,会不会嫌弃,弈弈的傻样,咋办……呜呜……对了,明日凌晨加更,会出来一万,妞们有没有奖励~~ 第99章 又入困境(万更,求月票) 假山后,与夜夕颜同站于僻静角落的绿俏,听到她的话,立马恭敬的看着夜夕颜,低声回复道。 “绿俏只查出,那名宫妃是清福殿…的蓉才人,几年前也曾受过,一段时间恩宠,后来还小产过,再到后面,就恩宠不在,便如这宫中其他被冷落的宫妃,一般…没有再接到玄阳帝的传召。悦” 绿俏说完看着夜夕颜,陷入深思的面容,忆起从清福殿宫人那里打听到的话,便是又追加一句。 “只是听些宫人说……这两年蓉才人的性子,开始变得格外奇怪。而且,我前几日,好像听见白若溪与北冥渊,似有提及蓉才人,但是,因不敢离得太近,所以也没听清。” 夜夕颜点点头,结合今日北冥渊的表现,她对他后面的动作,已有了想法,只怕是这蓉才人手中,也有皇后的把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的与皇后,公然对立,带着几分迟疑的开口搀。 “绿俏,我后面,可能会助皇后躲过一劫…不过,这慕容志,若是时机允许,他的命就给你,只是,这上官家的案子,怕是短期内没办法翻案。” 原来……经过一番查证,上官府的惨案,虽是皇后之命,却也是出于,慕容志之手,只是夜夕颜与绿俏,都还没来得及出手,这慕容志便已经劣行暴露。 “绿俏明白,皇后没有那么容易扳倒,我便是等,也要看着她,摔落风位之下,万人唾弃的模样。”绿俏的眼里有着浓重的恨意。 若不是夜夕颜,她可能都想不到,她一家被诛,皆是因为没有将,那古玉敬献给皇后,所以,才会招来杀身之祸。 传家之宝的古玉,也被皇后占为所有,最后……又被皇后赐给了夜夕颜,也就是几个月前,夜夕颜入宫,皇后谎称是进贡得来的…那块古玉,虽被打成了首饰,可是绿俏还是一眼认出,又经探查,才会破了这场冤案。 “你能明白,那就好,那些经古玉打造的首饰,我已经让人,去其装饰,重新葬入你父亲墓葬里,也算是…对上官大人一种慰藉。”夜夕颜低声说道,不善安慰的她,没有多说。 绿俏听到夜夕颜的话,直直的跪下,“绿俏替家父,谢谢三皇妃的大恩,且发誓,一生都追随三皇妃,若有违背,必遭雷劈!” “起来吧,你出来,也已不少时辰了,若是再久些,只怕白若溪要起疑了。”夜夕颜扶起绿俏,淡淡的说道,她虽然信绿俏此时的话,但是一生还长,谁又能真的发誓……不违背。 现在的夜夕颜,最信不得的……就是人心,就是发誓!曾经不是也有一个人,发誓会只娶她一人,结果转身,便纵着另一个女子,百般羞辱她。 呵呵…夜夕颜唇角,忍不住的流露出嘲讽,转过身,向着皇后宫里走去。 绿俏看着夜夕颜的背影,心里有着几分心疼,三皇妃到底受过什么伤,她不知……但是,因着她对自己的恩情,即便是利用,她也会好好效忠与她。 因为她除了家仇,总要有什么信念支撑着她,这个信念,或许,就是助着这个女子步步为谋,绿俏坚定的转过身,与夜夕颜背驰而行。 夜夕颜一步步的,向着皇后宫里走去,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身形飞快,向着偏僻的清福殿方向……走去,就在快要到了的时候。 夜夕颜见到几名姑姑,也同样在朝着清福殿走去,停下脚步,夜夕颜的眼眸微沉,闪身躲在一棵大树后。 目光落在清福殿内,只见那几名姑姑,正在清福殿来回搜寻着什么,若是她没记错这几个姑姑……应该都是皇后宫里的。 看来,皇后也已经察出不对,只是…夜夕颜眼里,充斥着几分疑惑,依照北冥渊的性子,若是…蓉才人手中…真的有皇后的把柄,他应该不会先将其名字泄露出。 看着那几名姑姑的一番,问话找寻,很快,夜夕颜便明白了,北冥渊之所以敢说,皆是…因为皇后的人,根本就找不到蓉才人,看着那些姑姑面阴沉的离开,夜夕颜眸光幽深。 一个宫妃,不可能会凭空消失在宫中,依照绿俏探听出的结果,一个失宠的宫妃,又是如此清冷的性子,断不会去其他宫妃那里,串门。 夜夕颜忆起,今日在皇后宫里时,那蓉才人的眼神,眸中有寒芒闪过,看来她与北冥渊,应该已达成了什么共识。 皇后到底有什么把柄,在这个蓉才人手里,而且,此时容才人又会在哪里,北冥渊是绝对不会将一个宫妃,放到他的殿里,因为,这个动作一旦被人抓住,只会引来诟病。 那么,既然北冥渊已经算准了,皇后会派人过来,那么人…必定是提前,就已经藏起来了,这宫里还有哪个地方,是可以让容才人投靠躲藏,又能不怕皇后的搜查。 “是静妃…!”思索片刻,夜夕颜冷笑一声,她竟将这号人物给忘记了,黝黑的眸子泛着寒霜,又是稍作深思,抬头看了一眼,尚是通明的天色,看来还要晚些过去。 现在有时间,正好可以去皇后那边看看,打定主意后,夜夕颜从树后走出,朝着皇后的宫里走去。 皇后的寝宫 皇后正是来回的踱步,面上也是一片青色,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低低淡淡的声音,带着万分的恼意。 “哥哥,这次还真的是糊涂!” “娘娘请息怒…”一旁传话的姑姑,慌忙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的看着皇后。 息怒…!息怒!现下的情况,如何能让她息怒,皇后一挥手将梳妆台上的,首饰统统扫落在地,刺耳的声音,让屋内的人皆是一惊。 “皇后娘娘,三皇妃来了。”一名姑姑顶着皇后的怒火,走进来通报。 三皇妃?皇后眼里一闪,原想让那名姑姑,先将夜夕颜打发回去,毕竟,她此时根本没有心情去传召任何人,在那姑姑转身后,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开口道。 “传三皇妃进来……” 随后,一旁站着的宫女,立马将扫落在地的东西,捡起规整,等到夜夕颜进来后,宫内已经是恢复了正常。 “儿臣参加母后…”夜夕走进,看着凤椅上的皇后,微微福身到。 “三皇妃,起来吧,现在过来…是有何事?”皇后坐在椅上,看着夜夕颜问道。 夜夕颜看出屋中的气氛不对,也知今日很多事情,皆是事发突然,所以皇后会如此,也在情理之中。 “母妃,儿臣有些话,希望可以单独与母后说,不知可否。”夜夕颜低垂着眸子开口。 皇后见她似有话说,心中暗想,难道又是那个傻子,缺了什么药?眼底似有不耐的挥退宫人,然后坐在凤椅子之上,等着夜夕颜开口。 “母后,今日二皇子,似乎提到了蓉才人?”夜夕颜微眯双眸的看着皇后,缓缓说道。 原本淡定的脸,听见夜夕颜说蓉才人时,皇后面上有着浮起几分不适,她方才几名姑姑,去寻找那个溅人,却并没有寻到。 “嗯,三皇妃有什么想说,便直说好了。”皇后伸出手抚了抚额头说道,想来那溅人也无背景,怕是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出来。 夜夕颜心里闪过冷笑,自是看出了皇后的意思,只怕皇后,此时就没想过,一个低到尘埃里的人,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能拉着她下水。 “母后,若是只有那蓉才人,也就罢了,可今日提起她的,可是二皇子,所以儿臣才有些放心不下,所以特意过来提醒。” 夜夕颜的话,果然让皇后深思起来,想到今日北冥渊那,重重的一击,心里顿时,有些慌意,她方才一直在想如何替哥哥脱罪,竟是忘记细想。 脑里回转片刻,若是那勾结罪臣之子的,真是蓉才人,那溅人已经必死无疑,而她又没什么把柄…在蓉才人手里,当然,除了当年那事,皇后心思略沉。 虽然,已经料定了,那事也是处理的赶紧,断不会有什么把柄落下,可此时还是不要出什么纰漏才是,想通后皇后,便对着夜夕颜说道。 “今日三皇妃的提醒,本宫记住了,若是没什么的话,三皇妃也可先行回去,这天色怕是马上就要黑了…” 夜夕颜起身,就要走到宫门口时,又是追加一句:“既然今日二皇子有提到蓉才人,怕是她现在……定是不在清福殿,母后也可以到静妃那里传召。” 毕竟,这蓉才人,现在可是一颗定时炸弹,还是早些攥在手里稳妥,说完,夜夕颜也没有去看,皇后面上会有的惊诧。 直到夜夕颜的身影,完全看不见时,皇后才又收回了视线,一双眼眸,晦暗不明,看来这三皇妃很不简单,转过身,皇后又是对着走进的姑姑,开始吩咐道。 …… 夜夕颜慢慢的走着,正巧碰见了往皇后宫里…走着的大公主,夜夕颜停下步子,刚想与其打招呼,却只见那大公主,北冥昕,就似没见到她一般,直接走了过去。 微微有些愣住,随后,夜夕颜的眸色逐渐加深,她与大公主,似乎并无瓜葛,上次在行宫之中,不是还能笑着言语,如何此时竟会这样。 夜夕颜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只当,北冥昕或许是心中有事,所以才会如此,抬步继续走着,看着天色,已经微微泛黑,便是赶紧加快脚步。 看着四下无人,便闪身走进一片树丛之中,再一走出,身上便已经换好了,一身夜行衣,面上也蒙的严实,夜夕颜将换下的宫装,递给了在外把风的青蛇。 “你去把衣服趁着没人,交给灵儿便可,我去去就回,不用跟着了。” 毕竟宫中眼线众多,去多了,反而容易被人发现,更何况宫中的布局,她相熟于心,真有意外,也可以早早脱身。青蛇点点头,便是与夜夕颜同时的消失在…这片树丛中。 穿行在微微泛黑的夜色中,此时的宫人,大多正在收拾晚宴后的碗筷,根本没有人发现屋顶之上,有人快速的闪过。 虽然,这世的夜夕颜,从未去过静妃的寝宫,但是凭着上世的记忆,她很快的就找准了位置,俯身贴在红瓦之上,一动不动,借着一身的夜行衣,完全的隐于夜色之中。 停了半响,发现周遭没有什么异动,夜夕颜便轻轻的挑开一块红瓦,借着下面室内的烛光,很快,看清了下面情景。 只见下面的静妃,轻轻的靠在软榻之上,一脸的慵懒,红唇轻启,对着下面又走进的姑姑说道:“去告诉皇后,那蓉才人,可不在…我宫里,让她去别处找找好了。” “可是娘娘,这皇后手下的姑姑说,有人看见了,蓉才人过来的…”那名姑姑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说道。 静妃,此时似乎有些不满,将一旁的茶盏都丢了过去,看着那姑姑吓得发抖的身子说道。 “真是个蠢货,你就让她去告诉皇后,那蓉才人是过来了,但是…又走了,一个小小的才人,罢了,我总不会让她留宿在我宫里吧!” “是是…奴婢,这就出去说…”那姑姑似乎很怕静妃似得,连忙起身,就走了出去,更甚的是连门都忘了关,还是外面的宫女,伸出手殿门关好。 静妃看着又恢复安静的房间,带着几许不耐的开口:“这宫里……竟是一堆的蠢货!” 夜夕颜听着静妃的言语,暗自有些吃惊,这静妃以往的性子,都极为的清冷,怎么现下却是暴躁异常。 夜夕颜漆黑的眸子,泛着幽意,再联想到静妃,近日的言行所为,只觉很多事情,似乎已经不再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发展。 “母妃,何必急躁,这皇后之位,只怕是过了今晚,便会易主…”一道男声,从暗处传出,一身的藏青锦袍,衬得身姿,也越发挺拔。 夜夕颜屏息看着下面,只见北冥渊正慢慢的从暗处走出,脸上挂着浅笑,定睛看着静妃,继续说道。 “母后,现在只需耐心的等待,若是没事,多去看看父皇,那便更好。” 静妃听完北冥渊的话,面上反而更升起,几分不耐,修长的指尖,重重的点在一旁的椅把上,抬眼看着北冥渊冷哼一声。 “这你就不用想了,我是不会去为了你,去讨好陛下,所以你那些算计,也最好别放在我身上…!” 静妃这话,让屋顶上的夜夕颜,有些微诧,她不是为了北冥渊的太子之位,所以才一反常态的吗?再一看看北冥渊的脸色,那笑似乎已经挂不住了。 “母妃,我知道你不会为了…儿臣去做什么,但是你不是想看着夜王爷,夜王妃他们痛苦吗?”北冥渊诡异的一笑。 “你该知道,这事若没有我,在朝堂中谋划,只怕夜王爷在朝中的地位,只会越发稳固,如此以来,母妃……也只能看着他与其王妃,越发的幸福。” “啪嗒…”一声,静妃原本敲着椅把的手,却是紧紧攥住,用力之猛,竟连指甲也都应声断裂,语气充斥着狠辣与疯狂的嫉妒。 “凭什么他能和别的女人,情意绵绵的享受快乐,我却要在这宫中,被困到死!不就是,太子之位吗?我去帮你争,可是你可千万别忘了,答应我的。” 看着北冥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意,静妃平复了一下心情,带着几分随意的问道:“那蓉才人,被你又弄到哪里了?” 走到静妃身旁的座位,北冥渊径直坐了上去,“自然是放在了,一个既安全,又让人找不到的地方。” “你直说…她人在哪里,你又想做什么,便是!”静妃似乎不想多费心思去想,直接开口问道。 “那蓉才人现在还是在清福殿里,至于…我想做的不过就是让她,说出与李牧谋划之事,另外,再加上皇后谋害龙嗣之事。” 北冥渊的嘴角充满了几分高深,见静妃依旧似有不解,似乎心情不错的继续说道。 “母妃是不是想说,那个蓉才人,不过,是个失宠宫妃,如何…可以凭借片面之词,来击倒皇后……呵呵,若只是单纯的说,那皇后定会有…说法挣脱,可若是以死明鉴呢。” 北冥渊说完张狂的笑出声,丝毫没有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反倒是充斥着狡诈阴狠。随后,那静妃似乎也已缓过神,跟着一起勾唇冷笑。 …… 红瓦之上的夜夕颜,暗叹…这北冥渊果真是算的精明,这蓉才人,竟然…会又被放到回了清福殿,还真是……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想到他后面的算计,夜夕颜轻轻起身,在下面人仍在癫笑时,悄然离去,这次的方向,却是朝着那清福殿跃去。 寂静的夜色中,白日就极为冷情,惨败的清福殿,显得更加少有人气,夜夕颜停住脚步,想着白日这里,明明还有几个宫人,来回穿梭,如何现在却是四下无人。 眼里闪过寒芒,冷嘲一声,她竟是忘了,这蓉才人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宫妃,怎会有宫人真的替其守夜。 只怕现下都没人知道,她竟然回来了,不然,皇后那边也该得到消息才是,欺身走进院里,贴身靠近白日里哪些姑姑走进的房间。 用食指轻轻捅开,那一层薄薄的窗纸,目光透着那洞眼,夜夕颜,望见里面那蓉才人,却是已经将脖子伸进了,早已打好的白绫之中。 待她刚将脚下的椅凳踢开,夜夕颜便直接推门走进,看着面色痛苦,却又透着疯狂的蓉妃,挑眉冷笑。 “你是谁…?”蓉才人,看见人进来,便是用手死死地抓住那脖上的白绫,声音嘶哑的说道。 “还真是蠢,竟然只能想到用死去泄恨。”夜夕颜冷冷的吐出这句,径直的走过去,轻扫那桌上的白纸黑字。 …… 呵呵…还真是,如北冥渊所说,这个蓉才人竟是用死来自首,再用死来揭发皇后,曾对她下过红花,也就是谋害过龙嗣。 这一招,确实不错,朝阳皇室一向都最重龙嗣,若是有人谋害龙嗣,不管何人,都会受到重罚。 若是玄阳帝知道这个,只怕皇后,确实会凤位不报,若不是皇后,与她还有些作用,夜夕颜倒是也乐意…看着北冥渊与其鹬蚌相争。 舌头已经禁不住的往外,伸吐的蓉才人,看着夜夕颜拿起那张写满,她哀恨的纸,竟是轻轻抬手,便一点点的撕去,双眼巨睁,生生的死不瞑目! 夜夕颜没有去看她,反而是从书桌上,又找来一张干净的纸张,虽有厌弃,却还是将那蓉才人的尸首放下。 将一旁的茶盏,只是轻轻用力,便破碎成了几瓣,对着那蓉才人的手指,轻轻划开,便有血珠往外流淌。只是片刻,一封血书,便已写出,看着仍旧不肯闭眼的蓉才人,夜夕颜淡漠的低语。 “今日,我毁了你的以死相拼,来日我必定会替你…报了那心头之恨。”说完素指轻轻拂过那双巨睁的眼眸,见其一片安然,才又起身准备将其挂回去。 突然,外面一阵吵杂的脚步声,隐隐还有人高呼着万岁,夜夕颜眸光闪过寒芒,将手里的人,快速的挂好,然后又将血书,放在蓉才人攥着的手中。 殿门打开,夜夕颜已来不及离开,只得闪身隐于暗处,看着一行人走进,为首的正是那玄阳帝与静妃。 …… “啊……!”静妃一阵高呼,似乎是被吓到一般,急忙的躲在了玄阳帝的后面,而后闻声赶来的皇后,心头一紧,只觉不妙的上前。 “皇后,这便是你管理的后宫!”玄阳帝轻声安抚,被惊住的静妃,转脸便是对着皇后,一顿怒喝。 “陛下…臣妾也不知道,蓉才人为何会想不开…”皇后带着几许慌意的开口,目光落在那静妃,还有一旁的北冥渊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又是追加的说道。 “早些时辰,臣妾还一直在找蓉才人,听说,蓉才人去了静妃那里,所以,一直有差人去找,结果都没找到人,怎知她现在竟会自缢在自个屋里…” “姐姐这话,是说妹妹私藏了蓉才人…还怂恿其自缢的…”静妃微颤的开口,看着更是好不可怜。 玄阳帝看着静妃如此,面上也似有不满的,回望着皇后,站于一旁的北冥渊,赶紧上前,对着皇后拱手道。 “母后有所不知,今日儿臣在乾坤宫中,也有提及蓉才人,就是因为通过调查,她与李氏兄妹,似有勾结,所以母妃才会传其过去,不过,也只是旁敲侧击的问话,并无其他…” 北冥渊慢慢的说道:“唉…着实也没问出什么,所以才又让人,将其送回来了。” 皇后听了北冥渊的话,面上一阵难看,对上玄阳帝的眼眸说道。 “陛下,臣妾虽然在蓉妃的死上,有疏忽,可是臣妾,毕竟是这后宫之主,若是妃嫔之中,真有过错,理应臣妾却彻查。” 这话一出,静妃原本还惊颤的身子,反而更加厉害,不过,面上却是换上了羞怒,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皇后又是说道。 “况且…静妃妹妹今日之举,不免有些越俎代庖,虽,臣妾是无所谓,可若真传出去,只怕会有人说,静妃妹妹这是持娇而宠,因而损坏了陛下的颜面。” 皇后的话,没有办法责怪之意,却字字都说出了静妃的肆意妄为,虽,玄阳帝心里再多偏颇,此时也不好对着皇后,再多加苛责。” “你……”静妃恼羞成怒,刚想与皇后继续理论,却是被北冥渊打住。 “母后,切莫怪罪,母妃只是觉得这次的事情,父皇烦恼颇多,所以便想出一份力。” 北冥渊这话,让皇后心里更加不满,可却让玄阳帝心里起了欢喜,低头看着怀里的静妃,似有询问之意。 静妃哪里不会明白北冥渊的意思,便是往玄阳帝的怀里轻靠。 “嗯…臣妾也是想替陛下分忧,不想看见陛下每日…都为此事烦忧,唉…却没想到量力而为,真是对不起姐姐了。” 玄阳帝听了静妃的解释,心里不免有着几分动容,毕竟之前静妃都一直清冷孤傲,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心思细腻,心中本就对她有着特殊,如今更有不同。 看着两人竟是在这,一尸众人面前,开始上演恩爱,饶是皇后,都已升起了嫉恨,一旁的北冥渊,却是看着时机不错,指着那还悬挂着的蓉才人,说道。 “父皇,你看……那蓉才人手中还捏着一纸书信。” 顺着北冥渊的指点,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蓉才人的手间,魏葵更是上前去将其取了下来,惊呼一句“竟是血书” 看着魏葵手中捧着的血书,皇后眼角猛跳,只觉今日之事不好,袖中的手…用力握起,努力的控制住心神,生怕自己会忍不住的,冲上去,将其撕毁。 玄阳帝深皱眉头的接过,那封血书,细细的看了起来,眼眸也越发的凌厉,周身也是浓浓的怒气,将手中的血书,往地上一掷,怒斥道。 “还真是反了!” 北冥渊见此眸中流光暗转,而静妃看向皇后的目光却是满满的得意,那眼神似乎再说,“你方才…不是还在说自己,是后宫之主…呵呵…只怕很快就不会是了…” 皇后对上静妃的目光,心里虽有万般恨,此时却都来不及,只得对着玄阳帝,微启唇角,却被玄阳帝厉声打断。 “皇后,你看看她写的…真是大逆不道,你身为后宫之主,竟是一点都不知晓,若都是这样,朕…以后是不是连枕边人都要提防。” 皇后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将那血书拿在手上,面露惊讶,似有不信的又看了一遍,眼里闪过精光,对着玄阳帝说道。 “陛下,此事是臣妾的疏忽,请陛下重罚…!” 疏忽?北冥渊与静妃眼里都有不对,不是应该是歹毒吗?这血书中不是应该还要有,皇后谋害龙嗣之词吗? 静妃伸出手,将皇后手中的血书,拿在手里看了一遍,美眸巨睁,只见…上面只有认罪之词,其他事情,全然没有提及。 “怎么了?静妃妹妹…”皇后眼里透着讥笑的看着静妃。 静妃知道这事已经定局,若是现在多说,只怕会引来猜忌,便是微拍胸口的说道:“这蓉才人,看着柔弱淡薄,却没想到,竟然真的如此犯上作乱。” “是啊,还真是没有看出来…”皇后带有深意的接道,随后便是转过身,对着玄阳帝继续说道。 “陛下,此事是臣妾的失职,只因,那几年陛下对蓉才人,恩宠颇多,所以,臣妾,便对其有了疏忽,平日里就算有些,言行顶撞,臣妾也都没有过多苛责,以致养虎为患。” 这番话停下来,静妃有些疑惑,不知皇后为何会提及这些,只是,身后的玄阳帝突然一僵,让她隐隐觉得不对。 此时的静妃哪里会知道,这蓉才人那段时间是因,眉目之间依稀像她,才会受到玄阳帝的恩宠,如今,皇后将这事挑出,明显就是让玄阳帝回忆她,之前的冷淡,一时龙威受损。 “将这罪妃的尸首,拉出去喂狗…”玄阳帝不悦的开口,已经没了再呆的心情,将怀里的静妃一推,便踏出了清福殿。 …… “陛下…”静妃刚想追过去,便被一只手拦住。 “静妃妹妹,只怕今日陛下,可不想见你呢…”皇后挑眉笑着说道。 静妃转头看着皇后,伸出手,将皇后的手推开,对着她说道:“姐姐,陛下就算是此时,不想见我,可这心里啊…最惦记的还是我…” 看着对面之人仍旧嚣张的脸色,静妃暗自咬牙,只想想去弄清楚玄阳帝因何不悦,便是不再浪费时间的,走了出去,经过北冥渊时,又是恶剜一眼。 真是个废物!说的那么好听,结果办的又是一团糟糕!真是白白浪费的她的力气。 皇后在静妃走后大笑几声,吩咐着下面的侍卫,将悬挂着的蓉妃,按照玄阳帝的旨意,拖下去喂狗。 “怎么?二皇子还不走,今日之事…是不是很出乎你的意料,还真是可惜…本宫还以为你们,真的能利用这溅人,与本宫过过招,原来竟是不过如此…” 皇后经过北冥渊时,冷嘲了几句,随后,便没再去看其黑沉的面色,面色得意的走了出去。 “嘭…!”一声,北冥渊的右手,用力的打向一旁的殿门,不顾手上渗出的血色,转身便准备离开。 就在四周清净,夜夕颜刚从暗处走出时,却撞见了,去而又返的北冥渊。 看着一身夜行衣的夜夕颜,北冥渊抱臂冷笑,低声道:“我方才的感觉,果然没错,原来这屋里,还真是有人躲着,那蓉才人的血书是不是被你换下的。” 夜夕颜听着北冥渊最后的几个字里,已有杀意,心里暗叫不好,看着背后已无退路,素手便将腰间的软剑,抽出。 看着那道熟悉的寒芒,北冥渊眸子一冷,阴沉的说道:“原来竟是你…!” 眼熟的身形,眼熟的软剑,北冥渊一下便想到了,眼前的黑衣人,就是几个月前,在白若溪别院出现的少年,而且…还是与他用着同样剑法的少年。 夜夕颜此时没有心思与其废话,剑锋直指门口那人,两道身影便立即缠斗起来,只是几招,北冥渊便发现,这少年的剑法,倒是精炼不少。 看着她的剑式,黑眸微沉,这一剑一剑,还都是在破解他的招式,无心与他继续,对着空气轻轻拍手,便立马出现十几名的暗卫。 夜夕颜看着突然出现的暗卫们,被逼至墙角,不是她不出剑,而是全然没了胜算,北冥渊身边暗卫的实力,她都了解。 “真没想到,二皇子竟然是一个,躲在侍卫背后的胆小鼠辈。” 北冥渊听言轻笑,嘴角勾起:“只要抓住你就好。” 看着激将法,全然无用,夜夕颜眼里闪过决然,虽,无胜算,但也没有他法,总不能束手就擒,微微用力攥紧手中的软剑,脑里却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 夜夕颜心里暗自冷嘲,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那个妖孽,还真是魔怔了,轻轻的甩了甩头。 北冥渊看着角落那人,迟迟没有动作,便是伸出手,一个手势下去,便见那群暗卫,都朝着夜夕颜发出猛攻。 “啧啧…怎么又是挑在晚上打架,而且……还总是这么多人打一个,真是让我看不惯。”一道戏虐男声,在纷乱的屋内响起,清冷之声,让人心头微凉。 众人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快速的闪过外围的暗卫,直接落在了夜夕颜的身前。 ---题外话---今天发的时间稍稍晚了点,妞们对不住,我是把后面情景改了一些,还是想着妖孽要多出来才行,不然,妞们估计都忘了他……想看小剧场的,在评论区里说…… 第100章 好奇的一吻(六千) 夜夕颜握着软剑的手,微微一顿,黑眸紧紧的盯住,站在她面前的男子,虽不是刻意,却是将她与外面的暗卫隔开,隐隐有种保护的姿态悦。 “真是笨…你这剑要摆到什么时候,若是不小心伤到我…可怎么办…”北冥羿偏过头,瞧着夜夕颜呆愣的样子,邪笑的骂道。 一时间,气氛斗转,不少暗卫的视线,都紧紧的落在,北冥羿的身上,一张冰凉银质的面具,还有那半面妖娆的面容,让人不由得多望了一眼。 “还不放下,你举着不累啊…”北冥羿再次出声。 “哦…!”夜夕颜终究反应过来,忙是将软剑放下,随后,便是看着白意之,不知他要做什么。 “啪啪啪…!还真是不错,这下,人倒是来齐了,也省去,我再花时间去找。”北冥渊拍手,带着几分阴厉的说道搀。 “去,把这两人……都给我抓起来。” 北冥羿听见北冥渊的话,目光落在说话之人的身上,黑瞳冰冷,而唇边的笑意却格外的阴森。 “二皇子的口气,还真是大。” 微凉的语气,透着丝丝的寒意,偏生话语却是孤高的语调,而且带着浓浓的挑衅和轻蔑。 暗卫们都震惊在原地,视线根本无法从,北冥羿的唇角上移开,明明面前的白衣男子,就像是地狱来的使者,却让人忍不住的沉沦。 夜夕颜环视周围的人的眼神,又看了一眼,北冥羿…心里只闪过一个念头,这妖孽还真的是男女通吃。 “乖乖的站在我的身后。”北冥羿转过头对着夜夕颜说了一句。 “嗯……”其实夜夕颜脱口想出的是,我不需要你的相助,然,看着白意之的坚定的眸子,却是安稳的退到他的身后。 轻轻的靠在背后的墙上,看着那人正与一群的黑衣暗卫交战,翻飞的白衣,还有快到看不出招式的剑式,皆让夜夕颜看出了他的高深与可怕。 这时,不止是夜夕颜发现了那人的厉害,就连北冥渊也瞧出了事态的急转,不断有暗卫倒地,那人却是半点狼狈没有,甚至连一丝血色都没有沾染上身,依旧是一袭白袍。 深皱眉头,北冥渊的视线落在靠在墙边的夜夕颜身上,见其…正在毫无防备的观战,突然,扬手,从袖中飞出一道刺目的寒光。 待寒光贴近,夜夕颜才发现不对,想要抽出放好的软剑去挡,却已经抵不住那道,凌厉剑气。 而就在此时,一双熟悉的大手,将她拦腰抱住,动作迅猛,竟是将那短刃,直接飞踢出去,直直的插在了北冥渊身后的门边上。 夜夕颜微微低头,脑里忆起那次在别院时,这人也有过相同的动作,清冷的眸里微微晃神,脚尖再次着地,却已落在了清福殿的院里。 抬头看着那人如玉的下巴,只见其目光又是落在,仍旧站在屋内的北冥渊身上,唇边笑容妩媚,声音却冷厉阴霾。 “啧啧,堂堂的二皇子,竟然想用暗箭偷袭,还真是卑鄙无耻,又下作的很…” 北冥渊那招本就是偷袭,其目的,就是想要抓住,那个让他倍感好奇的黑衣少年,只是,这话被北冥羿挑开后,面上自是黑沉一片。 夜夕颜这才从北冥羿的骂语中…缓过神来,看着其张扬又邪肆的面容,目光幽深,心里清楚,这人怕是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藏不露。 “颜儿…你这样盯着我看…我会以为…你看上我了…”北冥羿低着头,贴在夜夕颜的耳边说道。 耳边温热的气息,让夜夕颜面上一红,颜儿…眼皮一跳,真不知他是从哪里,想出这么恶心的称呼。 看着两人贴近的身影,北冥渊的心里,突然有着几分古怪,想到那白衣男子的身手,眸里更是阴沉不已,刚想要飞身上前,却只见那庭院里的两人,身形却是更快的消失不见。 众人不免有些惊骇,就在有暗卫想要冲出去追赶时,却被北冥渊伸手挡住。 “退下…!你们是想将此事,闹得满宫皆知吗…!” 北冥渊转过身,看着地上躺着的暗卫,面上狠厉万分,这两人竟然能对宫中如此熟悉,必定就是宫中之人,或许就是皇后的人。 想来…以后也一定会经常出现,这样他倒是不急了,既然,两次都让他们跑掉了,那下次,他一定要活捉两人,以报其耻! …… 夜夕颜脑里有些微乱的,跟在那人的身后,快速移动,只觉他的手滚烫无比,却是强势的将她的手,牢牢的拉住,脚下有好几次的不稳,却都被那人扶住了腰肢。 待到夜夕颜都模糊的以为,这路……走不到尽头时,身侧之人却又突然停住,依旧的握着她的手,那张妖娆的面容,有些微微泛红,漆黑的眸子,也印着夜夕颜略显呆滞的脸。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白意之那卷翘的睫毛轻轻一眨,戏虐的笑道:“这么看着我…作何?…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很美。” 这话让夜夕颜瞬间的回过神,眸里又附上一层清冷,看着如此孤芳自赏的白意之,唇角隐隐有几分动容,却终是忍住了,转过身,看了一眼所在的位置。 此时的夜夕颜,才惊诧的发现,他们竟然是到了,东明殿…因北冥羿早已搬离,原本就清冷残败的宫殿,更是成了一座荒殿,没有一个宫人。 “怎么不说话了…”北冥羿贴的更近,带着清冽之气的气息,呼在夜夕颜的脖子上,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蛊惑。 夜夕颜运气后退一步,黑着脸,压着声音说道:“白公子,确实是貌美如花,可又管我何事?” 北冥渊看着浑身带刺的夜夕颜,眸里浮出幽深莫测的笑,“颜儿…真是好狠的心肠,我才舍命救了你…怎能,一转身就…翻脸不认人呢。” 这…夜夕颜…突然发现,她根本就招架不住,这个妖孽,若是真与他理论,只怕她会输的一败涂地,想到他方才确实救了自己,便是带着几分不自然的说道。 “嗯…谢谢…白公子今日的相救。” “啧啧…就这么一句话…”北冥羿的面上,有着几分不满,想想她今日,还送了一大一小的两只鸟,给那个傻子,北冥羿顿时觉得,内心有种…类似不爽的情绪开始酝酿。 “那白公子想要什么?”夜夕颜皱着眉的出声问道,她觉得眼前的白意之,除了想要那个位置,其他的应该都不缺才是。 看着那张清冷的面容,还有轻启的红唇,北冥羿的眼眸一弯,忽然…对一件事情起了好奇,忆起以前就见过的男女在一起的画面,面上笑的妖娆。 大手一伸,竟是将面前的那人,揽进了怀里,低头突然贴近,在那张微凉的唇上,停了下来,只是…像是静止一般,竟是一动不动。 北冥羿只觉怀里人的唇瓣,贴着极其的舒服,却是不知道下面该做些什么,想着这样的感觉……也是不错,索性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气氛诡异而又带着几分爱昧,夜夕颜一把便将身前的人推开,眼色黝黑,直视着面前的之人,脸色微红的怒斥着:“白意之…!” “这是我救你的奖励…”北冥羿对着夜夕颜说道,舌尖轻轻舔着微干的薄唇。 这样的白意之,夜夕颜的脸,轰的一声,更加绯红,只觉气氛尴尬无比,可那人却是悠闲自在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这个东明殿…你应该是认识的吧…”北冥羿支着下巴,慵懒的问道,其实方才的举动,他也不知道因何会做,只是想到了,便做了。 虽还是有些不懂,却是隐隐知道…他是喜欢方才的感觉,竟比抱着她睡觉,还要喜欢,略微的低下头,竟是有种羞怯的感觉,还真是要被那个傻子同化了。 夜夕颜哪里知道…北冥羿现在的想法,对于他方才的惊人举措,夜夕颜就当是被狗咬了,听了他的问话,又开口回复道。 “这里自然是认识,东明殿…三皇子之前的住处。” 北冥羿只觉这个问题,提的有些不对,脑里又忆起夜夕颜送给那傻子的小黄鸟,想到白日里,那傻子会有的欢喜,眸里快速的闪过寒芒,他方才就该把那鸟的毛拔光的。 “你对那傻子倒是了解。” 白意之这突然的一语,让夜夕颜也摸不清他到底要说些什么,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还是该早些回去才是,便是语气微沉的说道。 “白公子到底想说什么。” 北冥羿伸出手,不停的敲点着桌面,其实他想说的是,可不可以…再来一个奖励…毕竟,她方才也没排斥,那是不是说明,他可以再要一个。 半响,夜夕颜看着那人,一语不发的低头冥想,有些不耐的抬腿想要出去,只是刚刚脚步微抬,便听见身后那人又是一句。 “我困了…”其实…北冥羿想说的不是这个,然,看着夜夕颜转过身,一脸冷测的面色,便是加重了语气说道。 “我说…我困了!” 夜夕颜的面色无波,神情晦暗不明,“白公子,莫不是忘了我现在的身份,你总不能现在……还随意跑到我房里睡吧。” “有何不可…”北冥羿挑眉说道,想到她现在与那傻子的关系,语气中透着几分森然。 “呵呵…白公子,我的床上,可还有三皇子呢,即便是你……不嫌人多,可是,我却是嫌挤…”夜夕颜冷笑着说道。 “三皇子?不过,就是一个傻子……而且还是个人人可欺的傻子。”北冥羿顿了片刻,目光紧锁着站在殿门前的夜夕颜,语气中透着浓重的嘲讽。 傻子?夜夕颜的眸色逐渐加深,想到那双干净到极致的眼眸,只觉白意之的话,尤为刺耳,眼里也被月光折射出阴寒的眸光。 “白公子,那三皇子,即便再傻,现在也是我的夫君。” “呵呵…即是如此,那你不如就替他谋划,谋划……你今日,不是,已经卖了一个人情给皇后,那就不要白白浪费…” 北冥羿态度陡变,话里透着诡异,一双黑眸也是紧盯夜夕颜,在她似有不解的情况下,又是继续说道。 “你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替这傻子找个靠山…” 白意之的话,让夜夕颜有些不解,这人方才还出语伤人,如何会一转眼,就开始提着北冥羿谋划,依照她对其的了解,必是有所图谋。 想到上世他唯一追求的东西,夜夕颜的眼眸微闪,难道他是想扶着北冥羿上位,然后再在背后操控,若是这样也说的通,毕竟这样比推翻朝阳,改朝换代…容易的多。 不过,这个想法…未免还是有些不对,且不说还有北冥渊与北冥策在那里,虎视眈眈,就单说北冥羿好了,玄阳帝可是万万不会让一个傻子,登基做皇帝。 “你的目的…?”夜夕颜实在猜不出这人,又想做些什么。 北冥羿低笑几声,缓缓说道:“没有目的,只是想着,如此以来,事情应该会更加的有趣,还是说你不想帮那个傻子?” “皇后那边,我自会去说,不过,白公子,你可别只顾着有趣,而忘记了我们结盟的目的…” 夜夕颜冷冷的说完,便不再看黑暗中坐着的那人,脚尖轻轻一跃,瞬间就消失在东明殿中。 夫君?呵呵…黑暗中,一道清嘲之声低低响起,北冥羿微闭的眸子突然睁开,一句带着微哑的声音淡淡流出。 “她还真是不挑,给个男人……就叫夫君,难怪以前能看上,那个道貌岸然的偷袭小人。” …… 夜色正浓,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过,东明殿,便又恢复了方才的廖无人烟。 北冥羿眼眸幽深,竟是直接从几个宫殿的上掠过,赶在了夜夕颜的前面到达了汉阳宫,侧身躲过层层的宫人,最后在床榻边停了下来。 “起来…”带着寒气的低声,让原本躺在床上的人,立马起身,离开…不过片刻,北冥羿便又换好了装束,躺下。 回到汉阳宫,夜夕颜推门走进,看着床上睡得正熟的北冥羿,眼眸微闪,今日皇宫里,怕是只有这个傻子,可以睡得安稳,径直的走到桌前坐下,原本想着…这样稍作休息便可。 突然,想起这玄阳帝,必定也在这汉阳宫,安下了不少眼线,若是第二天,有人看见她就这样睡着,怕是又要再生事端,略作深思后,便抬步走到了床边,轻轻躺下。 微闭双眸的夜夕颜,没有发现,身侧原本应该睡熟之人,眼眸轻睁,嘴角也有着几分异样。 …… 清晨,夜夕颜便坐起身,不少宫女捧着东西走进,动作细致的给夜夕颜,开始梳洗,一旁的灵儿也是没处插手,直接站在了夜夕颜的身侧。 余光看了一眼,仍旧再睡的北冥羿,心里微微叹气,这三皇子虽是性子单纯善良,可是到底是心智受损,还真是委屈郡主了。 用完早膳,夜夕颜扭头看了一眼内室的北冥渊,对着一旁的灵儿吩咐道。 “灵儿,我一会要去面见皇后,你今日还是留在宫内,顺便再找太医过来看看,三皇子心口上的伤口…恢复的如何?” “是,三皇妃。”灵儿顺从的回应道。 夜夕颜点点头,便是理了理身上的宫装,带着几名宫女,向着皇后的宫里走去,刚一踏入,夜夕颜便发现,今日倒是没有宫妃过来问早安。 还在吩咐事情的皇后,见夜夕颜进来,也是有话要说,便是将宫内的宫人全部挥退,对着夜夕颜说道。 “三皇妃,昨日之事,你可有听闻。” 夜夕颜心里泛着冷笑,这皇后倒是不笨,也知道昨日之事,定是有人相助,只是心里拿不准,所以才会出言试探。 “今日后宫之中,到处都有传闻,儿臣又怎会不知。”夜夕颜带着几抹高深的追加道:“不过母后,昨日我倒是提前…又去了蓉才人那里,还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事。” “哦…”皇后看着夜夕颜的眼里带着审视,心里暗想道,这个丫头果然不简单,昨日那封血书,还真是蹊跷万分。 而且,仅凭静妃与二皇子面上的诧异,也已说明了,昨日那血书上应该还有隐情,这样细想下来,定然是有人,换了血书的内容。 “额娘,你看看这个…”夜夕颜从怀里掏出几张残破的纸条,虽是已经四分五裂,但是拼凑这放在桌上,仍旧能读出上面的内容。 皇后的目光一冷,蓉才人那个溅人,果然是想用死来拉她落水,伸手手指,将那桌上的纸,撕的粉碎,随后,便是偏过头看着夜夕颜说道。 “三皇妃,这事办的,还真是让本宫,尤为开心…以后,你与本宫也是同船之人,若是有什么要求也可提出,只要本宫可以办到,自然会替你解决了。” 皇后这话正中夜夕颜的下怀,微思片刻,开口道:“母后,这话倒是见外了,不过,儿臣现下,还真是…有事想求母后成全。” 听了夜夕颜的话,皇后心里也有着放心,这丫头若是什么要求都不提,她才要揣测她的心思,如今提了倒是好办。 “三皇妃,有什么,便直说好了。” 夜夕颜似带着几分的委屈,又有几分为难的说道。 “母后也知道,三皇子性子单纯,其母妃又早早过世,还是刚为质回国,所以,儿臣便想请母后,能否将其过继到名下…以后,也好可以封王…封地。” 皇后的眸子一暗,原来这丫头,竟有这个想法,脑里细细滤过此事,随后便是了然,这三皇子心智不全,若是没有靠山,只怕以后根本没办法出宫封王。 那…这个三皇妃,岂不是要陪着那三皇子,在这宫里耗费青春,看来她这几日频频示好,皆是有所图谋,皇后嘴角挂着笑意。 “三皇子确实可怜,本宫便是看在三皇妃的面子上,过几日就去和陛下提提此事。” 夜夕颜见目的达到,眼里闪过幽光,微微垂眸的谢道:“儿臣替三皇子谢谢,母后的大恩。” “都是一家人,又何须客气。”皇后点头笑道,这事与她不过举手之劳,又可以将挂上夜王府,何乐而不为。 “那儿臣,还有一句,想要提醒母后…慕容大人之事,父皇已经动怒,所以,儿臣建议……还是弃帅保车为好,不然,若是被有心之人抓住,只怕会越扯越大。” ---题外话---谢谢昨天妞们的月票,妖妖感觉动力十足,虽然今日的吻戏,没啥实际内容,但是也算是跨出一步,嘿嘿,另外想看小剧场的妞们,就在评论区里说一声,妖妖过几日会统计一下,开写,如果要求不多,那就不写咯~还有继续求月票还有打赏,么么哒~ 第101章 夜访宗人府(六千) 皇后的面色,立马沉了下来,这事她如何不知,哥哥的做的事情,根本就没办法遮掩,即便她去求情,只怕,陛下会更加恼怒。 更何况…如今已在册立太子的关键时刻,她绝对不能容许,慕容家有更大的意外,所以,哥哥是不舍也得舍,皇后眼里闪过狠色,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夜夕颜已经看出了皇后的打算,微微福礼后,便先走了出去,皇后低着头,让外面的一个姑姑进来。 站起身,深思一会,提笔写了起来,她现在要好好关照一下父亲,这次哥哥入狱后,千万不要贸然打点。 而且……非但不能打点,还要将所有可能的罪名,都安在哥哥身上,这样才能将慕容一族,撇的干干净净,握着笔的手带着几分颤意。 待信写完,装好,皇后才让那名姑姑将信拿了出去,仍旧站着的皇后,似乎已是精神疲惫,素手扶住桌角,心里也对北冥渊与静妃,开始心怀更深的恨意。 …偿… 夜夕颜缓缓的走在宫中,看着一路开的娇艳的花朵,眼神森然一片,想来皇后…此时定在盘算,如何可以避免慕容志,牵扯到慕容家。 呵呵…还真是狠心,不过,若是不这样,怕是也不会坐到皇后之位,就如上世的白若溪,夜夕颜的眸里又寒芒闪过。 走了一会,夜夕颜才走到汉阳宫内,走进殿内,看着灵儿正在擦拭着殿内的摆件,开口问道。 “三皇子呢…?” 灵儿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夜夕颜行礼过后,才答道:“回三皇妃,三皇子刚刚用完早膳,现下应该和若风一起在窗外呢。” “窗外…?”夜夕颜不明的重复一声,目光落在灵儿示意的窗外。 看着夜夕颜一脸呆愣的模样,再一想想三皇子正在做的事情,灵儿其实想笑的,然,还是忍住的点点头道。 “是在窗外,要不三皇妃去看看…” 夜夕颜在灵儿的注视下,走近了内室的窗前,看了一眼放于桌上的鸟笼,有些微讶,她还以为,依着北冥羿的性子,必定会抱着鸟笼,待上好几天呢。 听着外面隐隐有的动静,夜夕颜伸出白皙的素指,将那紧闭的窗户打开,只听“哎呦”一声,只感觉好像是,打开的窗户,撞到了什么人。 再往那地上一瞧,可不是有个人,正四脚朝天的躺在那里,还用一只手捂着头,一眼委屈的看着她。 北冥羿一双大眼,眨吧眨吧的看着站在,只有一窗之隔的夜夕颜,先是委屈,随后又是低头看了一眼,刚刚捉到的小虫,瞬间便是喜笑颜开。 “漂亮姐姐…你看…” 夜夕颜看着他高举的手上,一条翠绿色的小虫,正在他指尖一扭一扭,面上一阵冷汗,这傻子又是干嘛? 半响,夜夕颜还没说话,北冥羿不免有些心焦,脑里不停的在想,定是漂亮姐姐没有看清楚,便是带着几分欢脱的小跳,来到了窗前。 将那手中的小虫,举到夜夕颜的眼前,晃了晃,一脸傻气的说:“漂亮姐姐,你快看看…这是羿儿刚刚抓到的…” 微亮的眼神,分明是向她索要夸赞,不过,此时的夜夕颜,显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那条小虫身上。 “你抓这个干什么?” 北冥羿听了夜夕颜的问话,粉嫩的唇角笑意更深,“漂亮姐姐,真笨!自然是给大黄,和小黄吃咯…” 大黄?小黄?夜夕颜只觉眼角一阵猛抽,偏过头,视线落在了那鸟笼上,这傻子该不会…是说这两只鸟吧。 再一回头,却见那窗外仅剩下了,若风一人,未等夜夕颜去找,北冥羿便是揪着那只小虫走了进来,那神情还真是…好不得意。 北冥羿将手中的小虫捏紧,走到桌前,将那虫子放进笼里,那大黄鸟立马,将那虫子啄了起来,随后又是吐出一点,喂着围在身旁的小黄鸟,画面倒也是温馨。 “漂亮姐姐,你快看,大黄和小黄,真的喜欢吃呢,灵儿果然没有骗我…”北冥羿对着夜夕颜惊喜的说道。 看着郡主投来的目光,灵儿连忙摆手道:“灵儿只是和三皇子说,这小鸟除了喜欢吃稻谷,还喜欢吃虫子。” 点点头,夜夕颜也能猜到,必是这傻子,听到鸟儿喜欢吃,便是跑过去抓,看着北冥羿一脸的欢喜,开口说道。 “既然,大黄,和小黄喜欢,三皇子也可以多去捉一点过来。” 毕竟他除了这个,怕是也不能做些别的,得到了夜夕颜的首肯,北冥羿立马又是跑了出去,继续寻找小虫。 不再管他,夜夕颜走至桌前,坐下,如今宫中的形势,是静妃得宠,北冥渊得势,黝黑的眸子晦暗不明,看来这太子之位,不日便会定下来。 虽然,心里仍旧是有些不甘,不过,想想之前,白意之说的话,夜夕颜心里便是有了几分的算计。 呵呵…北冥渊…现在的你,只管往上爬,待你爬到够高时,我再狠狠的将你拉下来,想必,那种功亏于溃的感觉,定是很不错。 这一个白日,便是很快的过去,夜夕颜是静坐了一日,而北冥羿却是捉了一天的虫子,其结果是……夜夕颜对后面的事情,谋算颇多,而北冥羿,则是将,这几日的鸟粮都捉来了。 …… 夜夕颜坐在桌前,听着灵儿的小声耳语,勾唇冷笑,今日朝堂之上,果然是风波暗起,而李府之案,确实是慕容志的栽赃嫁祸。 而且因着这条线索,宗人府,还有锦衣卫,皆是查出不少关于慕容家贪污结党的证明,不过,这些罪名最后,都是被指向了,本就万死的慕容志。 玄阳帝在朝堂上,听完这一桩桩的罪证后,当即震怒,直接赐了慕容志斩邢,并且是在明日午时执行。 夜夕颜轻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听着灵儿带着几分快意的话,“这慕容志,竟然犯了这么多的罪状,还真的是罪该万死。” 眸里有着讽意,夜夕颜冷冷的暗想,只怕这慕容志,也是替罪之羊,皇后这招,确实够狠。 知道这慕容志逃不得,便是将这些罪名都推在了其身上,以此换来,慕容府的安稳,还真是,不给慕容志留余地。 不过,只怕这慕容志之事,仍旧会波及到慕容府,想必皇后一族,还需要缓和一段时间。 …… 看着外面的夕阳夕下,直到晚霞落尽,夜夕颜站起身,对着一旁许久……没有动静的人,开口说道。 “三皇子,也可以将,桌上的虫,都放在一个盒子里,这样明日还可以,给大黄和小黄吃。” 北冥羿微垂的眸子微闪,看着一桌上,不停扭动的软体,面上冷厉,这都是什么东西,还要他来收。 “怎么?三皇子是今天捉虫…累了吗?”夜夕颜低声询问道,只是看向屋外的神情,却是有着几分不耐。 北冥羿头一低,眸里寒芒乍现,这傻子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面上一片恼意,余光看着那不停蠕动的小虫,一阵恶寒,再抬头,已经换上了几丝疲惫。 “漂亮姐姐,羿儿现在好累啊…” 累?那也正好,夜夕颜便是站起身,不消片刻,便将那些虫子,全部捡到一个空盒之中,接过灵儿递来的锦帕,丝毫没有注意到,北冥羿微张的唇角。 “既然,三皇子累了,那便先休息吧,臣妾,现在不困,想去书房看会书。” 北冥羿盯着夜夕颜正在擦拭的手指,想到她方才抓虫的速度,心里暗叹,这女人,果然不能以寻常标准…来看,看书?北冥羿略微沉思后,说道。 “嗯,那漂亮姐姐,要早点回来哦,羿儿,会在床上等你的。” 夜夕颜刚刚迈出的步子,微顿,眼里闪过幽深,看着一旁瞬间红了脸庞的宫女,心头一冷,这傻子,还真是口无遮拦,想着不能与傻子较真,便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那三皇子,现在可要梳洗,就寝。”灵儿走过来,对着北冥羿说道。 直到也夜夕颜的背影,都看不见后,北冥羿才将视线转了过来,对着出言询问的灵儿,一字一顿道:“当然…要了…” 灵儿应声点头,转过身,唤着几名宫女下去准备,只有若风留在原地,陪着北冥羿,灵儿刚刚走出几步,突然感觉。 那三皇子方才的语气似有不同,再一回头,便是撞见了北冥羿的一脸傻笑,微微摇头,自嘲道,她还真是想的太多。 待灵儿走后,原本挂着傻笑的北冥羿,突然,眼眸满是冷意,转过身坐在椅凳之上,看着若风,冷沉道。 “今日朝堂之上,可有异变。” 若风将朝堂之上的事情,娓娓道来,另外又提及了,今日又有不少大臣上书,催促着玄阳帝,将太子人选定下。 眼眸微眯,这皇后,还真是好谋算,如此以来,对慕容府的影响,也就减到最轻,想必这北冥渊也能猜到皇后的做法。 也早知……不能一下就扳倒慕容府,所以才会将那蓉才人拉上,一丝冷笑溢于唇角,看来这次的成果,北冥渊定是不太满意。 “主子,若是照这个情形下去,只怕太子之位,必定是北冥渊的,要不要属下,给其制造一些麻烦。”若风,开口提议道。 “不用了,就让他当一段时间的太子,不然,岂不是有负,他如此苦心的谋划。”北冥羿微微摆手道,眼眸中也满是高深。 “对了,冥隐你去跟着她,看看她今夜是想去哪里……”北冥羿对着空荡的房间低语,随后,看着走进的灵儿还有宫人,面上又换上了副傻笑。 …… 皇宫内,一处极为隐秘的大树后,一道黑色的身影靠在树旁,几声微不可查的细微之声传来,绿俏抬头,便见到,向着她走来的纤细身影。 “走吧,那慕容志,明日就会被施斩刑,今夜,你也可出些怨气。” 绿俏,有些惊诧的看着夜夕颜,慕容志此时,可是在天牢里,又怎能随意进出。 “要去吗?若是要去,便跟着我。”夜夕颜率先,飞身而起,知道绿俏的功力定是不俗,便也不担心,她能否跟上。 看着夜夕颜,转瞬消失的身影,绿俏只得暗叹一声,好俊的轻功,随后赶紧追了上去。 夜夕颜虽是大胆出宫,却也是挑了一处,少有眼线与侍卫的宫墙,翻身而出,借着头顶的月色,大约一个时辰后,才停在了宗人府外。 看着外面挂剑来回走动的侍卫,夜夕颜的眸子一沉,带着绿俏从侧墙翻身而入,步履轻巧的在宗人府穿梭。 这里……夜夕颜这世从未踏足,可是上世却是常客,为了替北冥渊分忧,夜夕颜没少在这里协助审问,所以,自然是知道……这慕容志会关在哪里。 天牢,虽是看管嫌犯的重地,但是这段时间,是看牢头最为困乏的时候,所以真正来回巡视的人,每间天牢不超过三名。 听着前面有人迎面走来,夜夕颜拉着绿俏贴身靠墙,待那两人走过,却是在背后狠击一下,两名牢头,便是软软的倒在地上。 夜夕颜拉着一人,走到草丛边,低声的对着还在躲着的绿俏说道:“快点…动手换上。” 绿俏此时才反应过来,连忙和夜夕颜一起换上,而后,便是跟着夜夕颜向着天牢走去,一踏入天牢,只觉昏暗无比,而且只有三人,在里面趴在椅凳上,闭着眼偷懒。 “今日换班…好像早了些。”其中一人刚刚开口,想要抬头,只觉头上一阵刺痛,眼前便又黑了起来。 夜夕颜看着那三人头上,明晃晃的银针,对着身后的绿俏说道:“离换班应该还有一刻钟,虽,时间短些,但是与你…该是够了。” 绿俏看着夜夕颜的眼里,已经有了水意,三皇妃身份尊贵,却是为了她的家仇,而冒险…夜访宗人府,顿时,心里涌上暖意,这感觉自从家破人亡后,还是头一次出现。 “好了,若是你再看着我,只怕一会该没时间了。”夜夕颜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随后又递上一包药粉,追加道。 “先给那慕容志服下,以免他在那里乱叫。” 绿俏将那药粉捏在手心,一步一步的靠近那天牢,开门,走进,看着那一脸灰败的慕容志,唇角勾着残忍的笑意。 夜夕颜闭着双眸,没有去听,那天牢里的动静,只是心里却是在想,这药粉作用还真是好,这慕容志竟是一声都没发出。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看着走出的绿俏,浑身的阴郁,夜夕颜也没有问她做了什么,便是将那三人,头上的银针拔去。 黝黑的眼眸微闪,相信不到片刻,他们就应该会醒了,而且,还会对方才的事情,全无记忆。 夜夕颜带着绿俏又如来时那般悄然离去,两人皆是没有注意到,待他们走后,有一道白色的声音,似有厌弃的向着天牢走进。 轻扫一眼,里面正在满地打滚的肉团,妖异的面上满是冷色,这女人身边的人,也都是狠角色,竟是将这慕容志,全身可以移位的骨头,全移了。 身影转瞬消失,在那几名牢头,刚刚睁眼时,便是消失不见,那三人揉了揉眼,都是面面相觑,一起去看了一眼牢房中的慕容志,心里便放心下来,只当方才是睡着了。 …… 绿俏一语不发的跟着夜夕颜,又回到了皇宫,因为,所回的宫殿不同,便是在宫墙处,直接分开,经此一夜,绿俏对夜夕颜,便是更加的衷心。 夜夕颜快速的在宫里移动,再经过乾坤宫时,看着正有一行人向着乾坤宫走去,被拥在中间的正是那静妃。 停下步子,夜夕颜只觉有些奇怪,这玄阳帝若是招静妃侍寝,也不该这么晚,而且看样子,也没有摆什么阵势,倒像是偷偷摸摸一般。 脑里忆起灵儿最近打听到的情形,最近宫中似乎对玄阳帝的专宠,有些怨声四起,就是朝堂之上,也都有反对之势,眼眸微冷,看来这玄阳帝是……既想美人在怀,又想规避闲话。 呵呵…如此做法还真是煞费苦心,倒不曾想,这玄阳帝竟然会对静妃,如此特别,夜夕颜转身,继续向着汉阳宫移动。 突然,眼前似乎又是回放起,静妃与北冥渊之间的对话,隐于夜色的脸上,有着浓浓的不解,这个静妃,似乎对父王还有额娘怨念颇深,可是父王明明说过,不曾相识。 难道是因为额娘,夜夕颜想到,北冥羿现下恢复的不错,这两日便可以将延期的回门,补回,届时,再好好问问额娘。 …… 乾坤宫内 昏暗的烛火中,静妃微微的靠在玄阳帝的胸前,不做言语,看着这样的静妃,玄阳帝多少有些愧疚,略微迟疑的开口道。 “爱妃,如此真是太过委屈你了。” 静妃微微抬起眸子,面上不起波澜,可是话里却满满的温情:“陛下待臣妾如此不同,又何来委屈之说。” 许是因为静妃此时的顺从,又或是因为近日频频有大臣上书,玄阳帝一边勾着静妃垂于肩上的青丝,一边说道。 “爱妃如此懂事,朕可要好好的赏你,这太子之位一直空置,朕现在便允渊儿,太子之位如何?” 静妃面上闪过喜意,却是转过头,一脸的不赞同:“陛下,太子之位,哪能随便拿出来奖赏。” “朕,自然不会如此随便,选渊儿做太子,也是因为他的实力还有处事之风,确实出彩。”玄阳帝补充道。 静妃面上仍旧有着几分为难。 “可是,还有大皇子在那里,若是立渊儿为太子,只怕会引得皇后不满,而且…陛下不是刚刚处置过慕容大人,若是这样,只怕慕容府也会不依。” 这话听似在替玄阳帝考虑,却是将其怒火重燃,这慕容志的事情,本就另他不满,其实,这一桩桩罪状,背后藏有的猫腻,玄阳帝又岂会不知。 不过,是因为慕容一族,是朝中的三代老臣,党羽众多,不易定罪,所以,才会纵着那些人将罪名,都扣在慕容志头上,反正这次,与慕容家也是一个教训。 ---题外话---小剧场目前只有两人想看哦,凑齐十五人,妖妖才会开写哦!所以想看的妞们,抓紧,么么哒! 第102章 看出破绽(六千,求月票) 不过,此时由静妃提出,倒让玄阳帝觉得,他这次不彻查慕容府,会让人觉得,是怕其势力,本就爱猜忌的帝王,此时更是一脸阴沉的说道。 “朕明日便下召,立渊儿为太子。”他倒要看看,谁人敢提反意。 静妃朝着玄阳帝更加贴近一些,若不是她心里有怨,或许真的会,被身后的人感动到,可是现在的她,只想绞尽脑汁的折磨那人,微合的凤眸,满是阴毒。 …… 这一夜看似平静,却已是波涛暗涌,一早夜夕颜看着…一双大手横在她的腰间,略微有些无奈,这傻子不管醒着,还是睡着都是一样的粘人。 想到昨夜她一回来,这人原本躺的好好的,却一个转身,就将她搂在了怀里,若不是她知道他是北冥羿,还真的要将他,误以为成那人了。 轻轻地摇摇头,一晃神,便看见北冥羿对着她,裂开一副大大的笑脸,眸光纯粹,瞟了瞟他们之间的零距离,似有些害羞,竟是低着头,脸都有些绯红偿。 脑里突然就忆起,大婚前一夜,有人送来的那本小册子,上面的人好像就是这样子,不过,又好像要更近一些,而且还都没有穿衣服,想到这,北冥羿的脸似乎更红了。 是生病了吗?北冥羿有些难受的想,身上真热,忽然,一个推手,便将怀里的人推了出来,他可不能把病病传给漂亮姐姐。 夜夕颜眸光微滞,带着几分不明的看着北冥羿,这傻子怎么了?看着他拼命的低头,也没了探究的兴趣,便是翻身坐起。 坐在铜镜旁,看着灵儿带人走进,夜夕颜扶着额头,任由她们进行梳妆,而床上的北冥羿,此时也是抬着头,一脸疑惑,咦…他好像又不热了。 嘴角扬起弧度,也是赶紧的爬起来,和夜夕颜一起进行洗漱,不过直到用早膳时,还一直看着夜夕颜,只觉得,有了漂亮姐姐在,他连病病都会很快消失。 “吃饭…!”夜夕颜用木筷在碗上轻敲两下。 像是才缓过神,北冥羿立马就低着头,开始吃,只是那小眼神,还是不停的往对面之人瞄去。 夜夕颜也不管她,只是在想,一会去皇后那里,也该和皇后说一声,回门之事,想到这,目光便是落在了北冥羿身上。 虽然额娘…在她出嫁之时,心情沉重,但是此番回去,额娘应会,有所改观吧…毕竟,他上次的拼死相救,还有性子纯良。 …… 刚用完膳,看着夜夕颜要走,北冥羿立马撇着嘴,跟在后面,虽然没有伸手去拉,但是那目光,已经是紧紧的拉住前面之人。 其实,夜夕颜没想着带他同去,然,看着他那副小心翼翼样子,微叹口气,既然他剑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那就一起吧。 “三皇子,若想跟着…,那就必须答应臣妾两个要求。” 一听见夜夕颜的话,北冥羿连忙点头,漂亮姐姐是要带他出去玩吗?顿时,一双狭长黝黑的眸子,溢满了欢喜。 看着他这样,夜夕颜的心情,仿佛也有一些上扬,“第一个,就是不要喊臣妾,漂亮姐姐。” 这种称呼,在汉阳宫叫叫也就罢了,若是在其他地方也是这样,只会招惹闲话,更何况这个称呼早该改了,前几日,不过是念着他身子不爽,所以才没有强制要求。 “那羿儿要叫漂亮姐姐…什么?”北冥羿的话里透着几分为难。 叫什么?脑里忆起,那两个字“颜儿…”思绪顿时纷乱起来,周身的气息,也变的阴森不已,身旁的人仿佛,知晓一般,眸中有着慌乱,生怕是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夫人…就好。”夜夕颜吐出两个正常的字眼,随后又说出她的第二个条件。 “另外,三皇子一会和臣妾,去给皇后请安时,只需请安,无需多说。” 其实,夜夕颜这个叮嘱,倒不是担心北冥羿,话语丢人,而是担心,皇后心机沉重,说太多,反而会有麻烦。 “嗯嗯……羿儿知道了。”虽然不清楚,夫人二字是何意思,但是北冥羿还是笑着答应。 看着他都应下,夜夕颜便是带着北冥羿,一起前往景阳宫,到了宫门口,在外守着的宫人,看见两人面上都有暗惊,毕竟这三皇子回宫以来,就未曾来过。 如今倒是跟着三皇妃一起来了,看了一眼夜夕颜,心里隐隐有着可惜,通报过后,便是纷纷以礼相迎。 缓缓的走进宫内,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皇后,夜夕颜福身道:“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将端着的茶盏放下,唇角勾着笑意,对着夜夕颜说道:“三皇妃,快快起来吧。” 夜夕颜听了皇后的话,余光又看着一旁,仍旧站的笔直的北冥羿,轻轻的伸出手拉了一下,那人才似回神一般,拱手道。 “儿臣,参见母后。” 北冥羿的话,还有举止,皆让屋内的人另眼相看,这三皇子前几日是和模样,在座的皆是有见过,或有听过,可是今日这样,虽面上仍旧覆着面具,可话里却少了几分傻气。 “三皇子也快快起来吧…”皇后伸手虚扬一下,看着两人坐下,才又开口道:“三皇子身上的剑伤怎么样了?” 刚想说,已经好了的北冥羿,突然伸手捂住嘴巴,摇了摇头,漂亮姐姐,说了他要少说话,所以,便是用着动作来表示,已经无碍。 看着北冥羿这样,再看看一旁的夜夕颜,众人皆是有些明白了,原来是三皇妃提前教过的,这三皇子,此时竟连话,都不敢多说。 “母后,三皇子身上的剑伤,已经好多了,所以,今日便一直说,想要过来给母后请安。”夜夕颜笑着说道。 “三皇子,有心了,最近番地又上供了一些雪燕,本宫一会差人送到汉阳宫,也好给三皇子再补补身子。”皇后开口道。 这话一出,其他宫妃也都明白了,皇后对着三皇子的态度,看来,这三皇子倒是有福,因着三皇妃的关系,就连皇后也开始另眼相待了。 有了皇后的带头,后面倒有不少的宫妃,针对那剑伤的由来,又是夸赞了北冥羿一番,夜夕颜看着北冥羿,一脸的局促,却又不敢多说话的样子,面上倒也是一派温和。 …… 景阳宫此时的气氛是平淡无波,而朝堂之上,却是平地惊雷。 玄阳帝看着下面一众的朝臣,只见又有一位大臣走出,上前对着玄阳帝拱手道:“陛下,如今朝阳国泰民安,理应册立一位太子,如此,才能更安民心。” 一干众臣也都纷纷附议,玄阳帝面上带笑的开口道:“众卿还真是和朕,想到一起了,今日朕便有一件喜事要告诉大家,魏葵,宣旨。” 玄阳帝对着金銮殿下的魏葵示意,魏葵立马站了出来,走到两列朝臣的中间位置,朝着下面喊道:“圣旨下,众臣接旨。” 文武百官听言,立马再次跪拜,包括一旁站着的,已经成年的皇子,不过,低垂的头,却是表情各异。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皇子北冥渊,人品贵重,颖才具备,固特立太子,入住东宫,掌管吏部与刑部。大皇子北冥,策封为睿王,三皇子,北冥羿封为靖王,四皇子,北冥祁,封为齐王,待宫外府邸建成后,再行出宫。” 众臣一阵惊愕,虽说这太子之位,必是大皇子与二皇子,二者取一,可是玄阳帝如此干脆的定下,不免让人觉得惊诧。 这个消息,与有些人来说,就不单单是惊诧那么简单了,北冥策双手紧握,一双眼眸泛着红意,父皇竟是将太子之位给了北冥渊。 喉间一阵腥甜,北冥策死命的克制着,而拥护大皇子的朝臣,此时,也不敢直接站出来提反意,毕竟,慕容府的事情还未平息,实在不能…再生事端。 “陛下圣明……”朝中大臣纷纷跪礼道。 北冥渊看着北冥策面上的铁青,嘴角满是得意,随后,便是抬头跪接圣旨:“儿臣,定不辜负父皇的厚望,日后也会竭尽全力的,替父皇分忧。” “好了,都起来吧,今日理该举国同庆,朕今夜便在御花园内,大宴群臣,各位爱卿…可携家眷一同进宫,庆贺。” 众臣皆是高呼万岁,不少的朝臣,心里皆是清楚,今夜陛下大摆筵席,必定是为了挑选太子妃,不少大臣的心中,暗自窃喜,都急忙的回去,让自家的女儿梳妆打扮。 北冥渊一走出朝堂,便有不少大臣走过来恭贺,听着这一声声的恭维,北冥渊皆是笑着回应,一派温润,又是博得不少大臣的赞赏。 而北冥策却是一脸阴郁的从人群中走过,跟着走出的右相薛松,面上也是不好,他本就想让筱儿嫁给北冥渊。 岂料,竟然会出了那种事情,且…还有几日筱儿便会嫁给北冥策为妃,面上有着几分深思,这事还真是难办,叹了口气,从一条小路便出了宫。 …… 景阳宫,其他宫妃,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于皇后行礼后,各自回宫了,只有夜夕颜和北冥羿还坐在那里。 就在夜夕颜刚想开口,向皇后提回门之事时,却有一人满身阴霾的走近,夜夕颜黑眸微闪,朝堂之上,又出了何时,竟能让北冥策如初大动肝火。 “策儿,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皇后迎了过去问道。 北冥策看了一眼,仍旧坐在椅凳上的夜夕颜与北冥羿,闷声不语,皇后见此,便是笑着将两人,先行打发出去。 “母后,父皇今日下旨册立太子,母后可有知晓…!”北冥策待人走尽,一脸阴沉的对着皇后说道。 听言,皇后猛地站起身,“什么?今日你父皇册立太子了…”伸出手抓着北冥策的胳膊问道:“那陛下,立了谁为太子。” 虽然皇后心里,已经知道事情不好,然,仍旧是不死心的问道,而北冥策的回答,却是让皇后立马跌坐回凤椅。 眼里带着不甘,竟然真的是那溅人的儿子,更可笑的是,陛下还未与她商量,面上有着几分癫狂,只想冲到玄阳帝面前,讨问。 他如此偏颇,又至她于何地,一向端庄的脸上,写满了愤恨与嫉妒,这样的皇后,自然是被一旁的北冥策拦了下来。 “母后,再过一会,舅舅就要被施斩刑,如今你再去闹,只怕儿臣连个睿王…都不用当了。” “可是策儿,母后不甘心啊…!” 皇后声嘶力竭的喊道,她苦心谋划多年,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败给了静妃,败给了那个二皇子,还搭上了哥哥的性命,如今连太子之位也落空了,叫她如何能甘心。 “母后,策儿也不甘心,但是如今,父皇已对慕容府有所不满,我们现在更应…小心行事!” 以前的北冥策,断不会如此理智,但是经过今日之事,他却是迅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的他,半点差池都不能有,不然只怕会被北冥渊,啃得渣不剩。 皇后扶着北冥策的胳膊,尽量的让心态平复下来,对…策儿所言极是,这太子毕竟只是太子,只要她再多多谋划,也可将他拉下太子之位,凤目流转着说不尽的算计。 …… 从景阳宫出来,夜夕颜便是低头沉思,现在的朝堂上,能让北冥策如此恼怒的事情,怕是只有太子之位了,难道玄阳帝今日,已经下旨册立太子了。 然,方才在景阳宫,皇后的面上并无异样,若是真是如此,断不会如此风平浪静,又走了一会,只听花丛另一边,几名小太监的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二皇子…现在已经被册立太子了。”一个太监说道。 “当然听说了,还是魏公公的干儿子,小春子说的,而且其他皇子也都封王了。”站在一旁的太监符合道。 “真是没有想到,就连那三皇子都被封王了…不说了,过会怕是,上面就会有通知了,今晚不是还有宴会吗?到时候肯定忙,我们不如现在找个地方先休息回。” 几名太监达成一致后,便是快速的离开,丝毫没有注意到花丛的另一边,有一双略带诧异的黑眸。 这玄阳帝还真的下旨册立太子了,人选她倒是不诧异,关键就是这皇后,还有整个后宫,似乎都没有得到风声。 夜夕颜伸出手摘了一朵开的正颜的花,放在鼻间轻嗅,嘴角也勾着冷笑, 看来这次,慕容府的事情,对皇后还有北冥策的打击很大呀。想来也对,这玄阳帝本就生性多疑,这次的事情,确实牵扯颇多。 即便是拿慕容志,一人定罪,其心里仍是有所不满,这时若是再有人推波助澜,这些事情便已顺理成章。 一阵簌簌声,让夜夕颜忍不住的回头,却看见身后的北冥羿,竟是已经摘了一大捧的花,略皱眉头的开口。 “三皇子,这是在做什么?” 正在与花继续奋斗的北冥羿,从一堆花里抬起头,对着问话的夜夕颜傻笑着:“夫人,你不是喜欢这个花吗?羿儿给你多采一些回去。” 夜夕颜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扬,怕是现下,也只有他还有心摘花,理理思绪,罢了…反正这事,暂时…她也不用去想,只因,此时有两个人会比她,还要还急。 对着北冥羿,说了一声够了,两人便是先回了汉阳宫,刚一踏入宫殿,便见到有几名太监,正在那里候着。 拉着身旁之人跪接圣旨,待宣读完,众人才知晓,原来这三皇子被封靖王了,接下圣旨,夜夕颜又转身让灵儿,打赏了来宣旨的太监。 漆黑的眸子,闪过流光,这道圣旨……还真是深的她心,束缚在这宫中,确实多有不便,现下倒好,她可以跟着这傻子一起出宫了。 …… 这一个白日,宫内宫外……皆是过的各怀心思,到了夜晚,明月高挂,御花园内,也是灯火通明,众大臣也都带了家眷,在御花园内,互相饮酒,小声攀谈。 待玄阳帝与皇后还有静妃娘娘一同走进后,众大臣纷纷跪礼相迎,玄阳帝则是大手一挥道。 “今夜只是个宴会,真正的册封礼是在三日以后,诸位爱卿也都无需拘谨,快起来入座吧。” 一旁的皇后,虽,心里满肚怨念,面上仍旧是扯出笑容…符和道:“是啊,诸位大臣和夫人小姐们,都快快坐下吧。” 后面便是太子,王爷还有公主纷纷走进,入座,其中最受瞩目的,除了,新立的太子北冥渊,还有睿王与靖王。 这睿王北冥策,他们都是常见,唯独这靖王却是少见,即便是那次大婚,有到场的大臣,也都只对北冥羿有着一面之缘。 只见那靖王,还是带着一张银质面具,只能看见那双眼眸,还有红润的唇角,其行为却也无太大不妥。 再看看他身边的王妃夜夕颜,更是光彩夺目,只消一眼,便让人移不开眸子。 接收到四方的视线,北冥羿微垂的眸子里,有着寒光闪过,握着夜夕颜的手,也有着微微僵硬,身旁之人却以为他是紧张,害怕,略微沉思片刻,便是轻轻握了一下。 这一举措…似是鼓励,又似关心,倒让北冥羿心里有了异样,随后,面上更是寒霜一片,这女人对那傻子,还真是好,手下更是用力回握过去。 微蹙眉头,手里一阵钝痛,夜夕颜却是没有将手收回,只是跟着北冥羿一起落座,这两人相携而进,倒是让满园的朝臣,有着诧异,看来这靖王与王妃的感情倒是不错。 虽然,仍旧有些替夜夕颜可惜,但是目光,却都是有所收回,看着今夜的主角北冥渊。 酒过三巡,宴会之上无非都是些,奉承玄阳帝,奉承北冥渊的话,这些话让皇后堵心,让静妃舒心,而北冥渊却是满满的放心。 如今,太子之位已定,只要他牢牢的握住这个位置,那么便是离帝位,只剩一步之遥,想到这,北冥渊的心里流淌着得意。 就在被众人忽视的角落,北冥羿端着手中的酒杯细品,微垂着头颅,一言不发,却让夜夕颜感觉出了不对,今夜的傻子…很不对! ---题外话---嘿嘿,夕颜看出不对咯~看看妖孽会怎么做…… 第103章 果子真酸,又是一吻(六千) 虽然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但是这浑身散发的气息…就是不对,还有那偶尔挑起的眉眼,满是邪肆,根本不似平日那般干净纯碎。 夜夕颜眸色越发的深沉,看着他偶尔拿起桌上的吃食,再有人看过来时,其面上也有几分,惊慌还有傻气,但分明全是伪善,这人是谁?那傻子又去了哪里撄? 夜夕颜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脑里也快速的想着,方才她和傻子,唯一分开的时间,便是换衣的时候,谁会在那个时间…给其掉包了,而且还不被人发现。 抬眸看了一眼,宴会上的人,目光还有心思…皆是在北冥渊身上,怕是除了她以外,其他人,定是都没有看出这人的不对。 “这个果子……味道还不错,王爷要不要尝尝。”夜夕颜看着桌上,摆着的一盘红红的果子,伸出手,拿了一颗递给身旁之人。 北冥羿看着夜夕颜,目光微顿,闪过暗光…随后便是傻笑一声,欢喜的将果子,拿在手里,也是没有细看,就直接放在了嘴里偿。 一股浓烈的酸味,弥漫在口腔,北冥羿不受控制的,站起身,吐了吐舌头,看向夜夕颜的目光…也带着几分委屈。 “夫人…这果子好酸,好酸,羿儿不喜欢。” 夜夕颜略带迟疑的,看着站起身的北冥羿,怎么会?她也是无意中听灵儿提及,那傻子什么都喜欢吃,唯独受不了酸,可是这人…明明就应该是假扮的,为何也会有此反应。 “这…臣妾也不知,这果子为何会这么酸…”夜夕颜看着周遭投过来的视线,缓缓的说道。 看出也夜夕颜的迟疑,还有微攥的素手,北冥羿脑里闪过厉色,原来是用这个试探啊,这女人还真是聪明,竟然已经看出了不对。 真不知道是她,太机警,还是对那个傻子,太了解,北冥羿一双黑眸,掠过嘲讽,看着夜夕颜欲张的唇角,便是俯身下去。 唇瓣相贴,夜夕颜脑里一阵空白,待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将舌头微微探进,一股清浓郁的酸涩,让夜夕颜眸里满是寒芒,还未伸手去推,那人便已经离开。 “夫人,羿儿…没有骗你吧,这果子的确是酸的。” 一道略带傻气的声音,传到夜夕颜的耳里,周边之人皆是一脸吃惊的看着,他方才大胆的举措,唯独只有她,看出了双眸子里的冷嘲。 那冷嘲让她,熟悉的有些害怕,双眸微睁,面色也有些微变,竟是他!白意之! 北冥羿与他对视一眼,眸中是更深的冷嘲,心里却有几分回味,原来还可以这样,本是惩罚之举,却是让北冥羿,有了几分甜头,这似乎又比那嘴对嘴来的,更加舒服。 看向夜夕颜的目光,慢慢染上复杂,这女人…还真是能给他,带来不少新奇。 这两人在这熟若无睹的对视,旁观的众人,心中可是惊涛骇浪,这靖王的举动,未免太过的孟浪,其中夜王爷与夜王妃,面上也是满满的复杂。 若不是夜夕颜已经与北冥羿成了婚,只怕夜王爷夫妇,此时定然会冲上去,分开两人。 夜夕颜此时也无心情,去深思别人的想法,她脑里只是在想白意之,此举的缘由,眼里,突然寒芒乍现,难道他竟然是要替代北冥羿。 袖中的素手,微微有着几分颤意,毕竟,这白意之对帝位,一直心有窥觊,若是真的顶替了北冥羿的位置,依他的谋略,自是轻松无比。 脑里满满都是这些念头,周遭的宴会在她这里,也都没了意义,其他人也都只当夜夕颜这是在为,刚才之举害羞。 宴会散去,太子妃也有了人选,就是高太尉的女儿,高芸兰,这一人选,也为北冥渊更加筹码。 不过,夜夕颜此时也无心情多虑,心思沉重的与身侧之人一起走着,等到了汉阳宫后,挥退旁人,夜夕颜才冷冷的看着白意之说道。 “三皇子呢?” 北冥羿走到床榻上坐下,没有将面上的面具取下,一双诡异的眼眸看着夜夕颜,说道。 “你对那傻子倒是了解。” 嘲讽之意,不言而喻,也让夜夕颜身上的阴郁加重,“白意之,你现在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颜儿……你不知道吗?”白意之看着夜夕颜反问道。 …… 夜夕颜环视了房里,并没有看出多余人影,也是,他既然已有算计,定然不会将北冥羿,还留在屋中,只怕这会是生,是死也都难说。 “白意之,你是想用北冥羿的身份…夺帝位!”夜夕颜拿不准白意之此时的想法,只能先将看透的想法说出来。 “颜儿,果然是聪明…”北冥羿挑起夜夕颜,散落的青丝,用着白皙的手指,轻轻缠绕,明明举止就是轻浮,偏生又透着几分高雅。 夜夕颜嘴角勾着冷笑:“可是你别忘了,北冥羿他心智受损,今日你可以瞒天过海,不过,是因为今日,根本没人关注,若是你以后皆是这样,你以为你真能瞒的过去。” “啧啧…颜儿是在替我担心吗?”北冥羿邪笑的看着面前。满目凉薄的女子,有些好奇,她对着那个傻子难道也这样。 “所以,你根本不能用北冥羿的身份。”夜夕颜答非所问道。 将手中的青丝放下,北冥羿的眼里,已经有了戾气:“颜儿,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担心,我把那个傻子杀了…” 听到这句,夜夕颜抓住了关键,原来那个傻子还没死,这几日的相处,她已经将那个傻子,划到保护的范畴内,更何况后面,她还要利用北冥羿出宫,自是不想他有什么意外。 半响,没有听见答复,北冥羿带了几分不耐,一只大手过去,直接将夜夕颜揽入怀中。 “我不会杀那个傻子,白天他就会回来,只不过,从今夜起,夜晚就由我来顶替他,夫人,我们也该休息了,那北冥渊已经是太子了,过了今夜,我们都该好好谋算才是。” 夜夕颜黑眸微眯,跟着北冥羿躺下,这时,那人已经是太子了,呵呵…还真是可笑,上世的今夜。 她躺在那人的身边,听着他说的那些宏图霸业,心里暗下决定,她必定要助他执掌天下,而此生,此刻,她脑里想的…却是如何将他从云端拉下。 记忆一点点的蔓延开,停在他册立太子的那一日,他拥着她看满山的桃花,耳语厮磨,说着此生定不负她。 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红。 刑场上,那一颗颗被斩下的头颅,都是她夜府之人,而他却拥着白若溪在,那里谈笑风生,无尽的杀戮,还有那一声声的凄厉,让夜夕颜的眸中,迸发出无穷的血色与恨意。 北冥渊你负了我,无妨,你杀了我也无妨,可是你为什么…要算计我的情爱,用我的手,将我的至亲统统,推入绝境。 北冥渊!北冥渊!黑谧中,夜夕颜的眼角,滑落一滴滴湿意,也滴在了,那只横在她腰间的大手。 原本紧闭双眸的北冥羿,突然睁开了眼眸,满目狠厉,这女人究竟是有多爱那人,才会如此的,喊着那人的名字,且满含着恨意。 唇角溢满讥笑,心间满是讽意,此时的她,恨什么呢?很他不爱,还是恨己没嫁。 手下越发的用力,甚至丝毫不顾,怀里人的僵硬,下巴也死命的抵在她的肩上,明明命就是他的,也是他的东西,又有什么权利想着别人。 身上的剧痛,与窒息,没有让夜夕颜发声,只觉那痛意,能时时刻刻提醒她,该怎么恨,该怎么狠。 …… 永延殿里,同样满眶通红的白若溪,又是一通的疯砸!今夜的筵席,明明就是为了渊为太子所设,为何她不能去。 “你说,明明我一直在渊的背后扶持,一直在暗自助他,为何今夜我不能去。”白若溪伸出手,用力的抓着白芍的肩膀,满脸癫狂的问道。 “白夫人…这…这奴婢不知。”白芍颤着声的回道,其实缘由,不过是因为白若溪是个侍妾,在那种场合不宜出现,可此时谁又敢说。 将手下的白芍往一边推去,又是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绿俏身上,逼近…重复问道。 绿俏镇定的开口:“因为白夫人如今的身份低微,所以才没有资格参宴。” 直白的话语,直击白若溪本就不堪一击的神经,正待发作,只听绿俏又是开口说道。 “所以夫人,现在当务之急,是抓回太子的心,而且奴婢也有听说,今日宴会是为了,定太子妃而举行的,所以,若是夫人一直这样,只怕太子耳闻后,心里定是不悦。” 白若溪原本举起的手放下,充血的眸子,也慢慢恢复正常,绿俏的话有道理,渊若知道,她这副样子,必定会有所不悦。 低下头看着已经微凸的腹部,眼里又恢复狠意,带着这个孽种,她又怎么能抓住渊的心,白若溪心里满腹怨恨。 “白夫人,奴婢在外面就有听说,有些大户家的夫人,在行房时,都会添些助兴的香料。”绿俏看着白若溪小声的说道。 助兴的香料,白若溪的眼里微顿,随后便是突然扬手“啪”的一声,便给了绿俏,一个重重的巴掌。 “那种下三滥的东西,你竟然教唆我去用。” 绿俏顺着那力道,摔倒在地,随后,便是爬到白若溪的脚边,开口道:“白夫人,饶命。” 不去看地上的绿俏,白若溪走到内室的梳妆台前坐下,拿出玉梳,将略微凌乱的青丝理了理,过了半响才开口道。 “算了,既然知道错了,就下去吧,白芍留下来整理东西。” 绿俏听言立马走了出去,再将房门关上后,面上闪过精光。 …… 夜夕颜睁开眼,感觉到身侧的白意之又坐起身,就如之前一样,快速的闪身消失,黑眸略紧,又过了半响,偏过头,看着被青蛇…扶进来的北冥羿,眸光微闪。 任由青蛇将他扶到床上躺下,夜夕颜坐起身,看着床榻上躺着的北冥羿,晨曦刚刚照进房间,便见到那双熟悉的大眼,一眨一眨的看着他,眸光清澈见底。 “漂亮姐…不对…是夫人好!”北冥羿捂住自己的唇角,立马的改口道。 看着他这样,夜夕颜的心略微放下,这个傻子还一副,什么事情都未发生的样子,真的是傻,转过头,坐起身,今日她真的回趟夜王府。 想到这,便是赶紧梳洗好,只是交代了还在洗漱的北冥羿,“一会我们出宫,臣妾先去和母后说一声,王爷可先用早膳。” “王爷?”北冥羿伸手指了指自己,他又换称呼了,满眼的迷茫,随后又是反应过来,一会漂亮姐姐要带他出去,他要快快准备好才是。 夜夕颜去景阳宫,不过一会便出来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后宫之中,果然多的是见风使舵之人,素日里请安的宫妃少了一半,相信应该都是去了静妃那里。 呵呵……这皇后的面上自然是不悦,更是没有心思搭理她,听见她说要出宫回门,面上升起几分敷衍的,让姑姑备了些礼品,让夜夕颜带上。 另外,又嘱咐了一句路上要担心,其余倒是没有了。看了一眼迎面而来的白若溪,夜夕颜黑眸略冷,这肚子,还真的有些显怀了呢。 因着今日要回门,夜夕颜本不想与其多做纠缠,谁知,有人还偏想惹事生非。 “真没想到…就连三皇子也被封王了…”白若溪低垂轻笑,面上满是张扬。 夜夕颜看着她如此碍眼的笑容,眸色慢慢加深,最后,却是化成了一丝讥讽。 “白夫人不说,我…都要忘了,如今我是靖王的正妃,你不过是太子的侍妾,理应要对我,行礼才是。” “你…”白若溪脸色爆红,双目也迸发着阴厉。 夜夕颜鄙夷的看着白若溪:“怎么白夫人,是不想行礼?那正好…这里离景阳宫,也是不远,要不我和你一起,到皇后那边说说,看看这礼数能不能废。” 白若溪听了夜夕颜的话,再看看过往有不少的姑姑和宫女,看着这边…指指点点,心下气急。 皇后本就对她有意见,若是在有什么不好的传到皇后的耳里,只怕她日后更是麻烦,然,她又实在不想对着这人低头。 正在白若溪暗自咬牙时,那边又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人,白若溪的眼眸瞬间就亮了,一脸娇作的委曲,好似被人欺负了一般。 夜夕颜嘴角勾着冷笑,这白若溪还真是蠢,以她现在的处境,竟然还想用这招梨花带雨,来打动那人,眸里寒芒乍现,夜夕颜倒要看看,今日这北冥渊,还会不会护着她。 “这是怎么了?”北冥渊看着白若溪的表情,微皱眉心的问道。 “太子,臣妾本想出来,去静妃那里问安,谁知路上竟会碰见靖王妃…而且…她…”白若溪的欲言不止,让人不禁多想,难道是这个靖王妃对她做了什么。 北冥渊顺着白若溪的话,看了看夜夕颜,虽没开口问,但是已经让夜夕颜看出了其中的询问。 看着周遭的视线,夜夕颜却是勾着浅笑的微微福身道,“参见太子陛下。” “都是自家人,靖王妃也无需多礼,快快起来吧。”北冥渊有些看不明白,这个夜夕颜是想干嘛。 站起身,对上白若溪那双立马得意起来的眉眼,带着自责的缓缓开口。 “夕儿也知,白夫人现在怀有太子的血脉,行动有些不便,但是…宫内最重的就是礼数,所以,夕儿才会让白夫人行礼,还望太子与白夫人不要怪罪。” “另外,靖王确实心智不全,但终究也是陛下亲封的靖王,也望白夫人,不要当众辱骂靖王,不然,只怕有损皇室颜面。” 夜夕颜的高声道歉,又是一字一顿,自是让周边的人都听了个清楚,原来白夫人竟是,还说了这个,难怪方才…靖王妃会与其站着争论。 白若溪根本来不及辩解,耳边便满是夜夕颜变了味的道歉,虽字字歉意,却都是暗加指责,再一偏头看看北冥渊的脸色,白若溪便知不好。 若仅仅是不行礼也就罢了,毕竟白若溪现在的身子,是有不便,可她竟然当众羞辱靖王北冥羿,这话若是传出去了,只怕会演变成太子纵容侍妾,辱骂手足。 北冥渊越想,眼里的沉色就越发的浓重,看向白若溪的眼也是浓浓的冷厉,还真是蠢,既然斗不过,那就少给他招惹是非。 “靖王妃,若溪的性子确实嚣张了一些,怕是与身怀孕事有关,还请靖王妃也不要放在心上。” 听着北冥渊这话,倒是想用身怀有孕,将此事化解咯,夜夕颜低垂着眸子开口道:“夕儿也知白夫人,现在怀着太子的骨血,自然是不敢心有不满。” 夜夕颜这招以退为进,生生的逼着,白若溪道了歉,也行了礼。看着两人皆是不好的表情,夜夕颜更是将受宠若惊,这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让人觉得,这太子与其侍妾,锋芒太盛,这靖王妃,竟然连个…理所当然的受礼,都接的如此忐忑。 不去管身后人的表情,夜夕颜加快脚步的往汉阳宫赶,看着早已在宫门处等着的北冥羿,夜夕颜走了过去。 …… “夫人…我们要出宫去哪里呀…”北冥羿跟在夜夕颜的身后,坐上轿撵后,才一脸好奇的问道。 夜夕颜将身子微微的向后靠着,眼眸微合:“去夜王府。” 夜王府,那不是漂亮姐姐的家吗?他听若风提过,漂亮姐姐的父亲可厉害了,清澈的眼里有着几分紧张,他们会不会不喜欢他,又或者,漂亮姐姐会不会不和他回宫了。 北冥羿越想越害怕,又不敢多问,生怕问了,就是事实了,只得揪着锦袍的下摆,一副委屈的小模样。 夜夕颜此时哪有时间,去理会北冥羿,脑里都在想着方才的白若溪,看来最近是太冷落她了,今日竟都会拦人挑衅了。 脑里闪过,今早绿俏的话,突然觉得那个计划……里面,可以再加些料,虽闪过不忍,但细细想来,那个孩子就算能生下来,只怕也活不久,如此…倒不如死得其所点。 ---题外话---谢谢,本月…爱情来得太快,1392299318*,a5s73imujd,依琴翩飞的月票支持,还有懒惰虫子小米,非少邪,夏新雨,风颜尽,宅十三妹,祭婧,小页蓉……的荷包及鲜花打赏!之前的…妖妖就不列举了,总之感谢大家的支持,还有每天坚持订阅的妞们,妖妖爱你们哦!下周妖妖,会有连续的加更,希望妞们,继续支持,关于小剧场,如果想看的妞们~~可以提,如果现在不着急,那就晚点开写……!最后再来一句表白,有了每天看文的你们,妖妖每天码字都很有动力。(另外用客户端投月票,可以一票变三票哦!) 第104章 遇上埋伏(六千) 想到这,夜夕颜闭着的眼眸中,满是狠辣,而她的一语不发,也更加让北冥羿觉得,漂亮姐姐,定是不要他了,所以才要回家的。 抱着这一想法,北冥羿连走下轿撵的时候,都是紧跟着夜夕颜,就像一个小尾巴一般,想着他平时也就这样,夜夕颜便也没有出言阻止。 “夕儿见过父王,额娘。”夜夕颜看着夜王爷和夜王妃开口道。 “夕儿快快起来吧。”夜王妃走过去拉着夜夕颜起身,眼神忍不住的看着她身后的北冥羿。 “靖王这是…” 转过头,夜夕颜将身后的人拉了出来,简单的向他介绍了一番,北冥羿怯生生的打了个招呼,便又缩在夜夕颜的身后。 紧皱眉头,这傻子平时也不似这般胆小,难道是因为换地方了,所以不适应,夜夕颜对上父王与额娘失望的眼眸,笑着说道偿。 “父王,额娘,王爷这几日剑伤还未完全好,加上那日有些余惊,所以才会这样,我们进去边吃边聊好了。” 夜夕颜的话,也是从侧面提醒了一下,这靖王再傻,这身上的剑伤,也是为了夜夕颜而受。 所以,夜王爷与夜王妃便稍稍宽了宽心,至少这靖王对夕儿还是好的,如此想着…便是伸出手将两人迎了进去。 用膳时,夜夕颜又随口问了句,那日慕容志行刑之事,夜王爷简单说完,又是追加一句。 “那日…慕容志,似乎是被人架上去,许是因为怕死,身上都一直打颤。” 呵呵…夜夕颜虽然没有去看绿俏是如何动手的,但,既然表面看不出来,那动的必定是里面,黑眸掠过寒芒,怕是那刻的慕容志,是巴不得早点死。 这一顿饭下来,北冥羿还是鲜少抬头,就在夜夕颜得知夜夕辰,今日偶感风寒,起身要去看时,身侧之人才像是,爆发一般。 “夫人…你别走,羿儿不惹你生气,你别不要羿儿…!” 夜夕颜低头看着哭泣的北冥羿,眼里的满是寒凉,难道是…有人在这傻子,耳边乱嚼舌根。 “王爷,臣妾没有要走,只是想去看看辰弟。” “真的…”北冥羿含着泪的问道。 “臣妾岂会骗王爷,若是王爷不放心,也可以和臣妾一起过去,只不过要小些声,不然,会吵到辰弟休息。”夜夕颜低声的对着北冥羿说道。 北冥羿听言立马是点头跟上,看着两人走出去的身影,夜王爷与夜王妃面面相嘘,相视摇头。 朝着辰弟房间走的时候,夜夕颜旁敲侧击的问了北冥羿许多,原来方才的一切,竟是这傻子胡思乱想而来的,夜夕颜便是冷声说了一句。 “王爷,下次若是有事,可以直接与臣妾说。” 毕竟她每日勾心斗角太多,实在不想,最后还要猜一个傻子的心思,得到北冥羿的点头后,夜夕颜的面上寒霜稍减。 北冥羿听言立马点了点头,突然将手伸了过去,夜夕颜下意识的便是用手一挡,却见那人指尖捏着一片树叶。 再一抬头便又是那张带着傻气的笑脸,夜夕颜的心中的阴霾稍减。 夜夕颜便带着北冥羿,走进辰弟的房间,走进内室看着床榻上的辰弟,原本放下的心又是紧紧的提了起来,略带沉声的问道。 “李妈,辰弟这是怎么了?” 站站一旁的李妈听见夜夕颜的问话,立马跪了下去,“靖王妃,小世子这次受凉,全怪老奴没有照料好。” 听着李妈的话,夜夕颜自知方才的话,有些重了,便是偏过头说道:“李妈,快快起来,夕儿绝无责备之意,只是辰弟之前…” 夜夕颜虽是没有说完,但是这李妈…立马想到了之前那事,面上一变,刚想说什么,只听床上的夜夕辰有了动静。 “姐姐…姐姐来了…”夜夕辰睁开眼眸,忽闪忽闪的看着,床边坐着的夜夕颜。 带着几分宠溺的伸出手,抚了抚床上小人的额头,缓缓道:“是啊,姐姐回来了。” “真好…姐姐,辰儿这次生病,是因为练功以后,没有及时穿衣,不怪李妈。” 夜夕辰稚嫩的话语,带着懂事,让夜夕颜感觉到欣慰,更让已经站起来的李妈,轻试着眼角的泪水,心里只想着,以后定是要小心照顾世子。 “那辰弟以后,定要小心些。”原来辰弟已经开始习武了,这样也好,以后她可更加放心。 “姐姐,那是谁啊?”夜夕辰撒娇的往夜夕颜的怀里靠了靠,却看见门口处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很是陌生,便是开口问道。 顺着辰弟的目光看去,夜夕颜便看见北冥羿,拘谨的站在那里,将其拉过来,又给床上的人儿做了简单的介绍。 夜夕辰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眼眸微暗,带着几分沮丧的说道,“辰儿知道了,姐姐就是嫁给了靖王,所以才不住在府里了。” “辰儿,姐姐也会经常回来看你的。”夜夕颜语气略沉的解释了一句,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对幼弟解释,出嫁之事。 听见夜夕颜的话,夜夕辰的面上仍旧有些闷闷不乐,可是一旁站着的北冥羿,却是彻底的放了心,漂亮姐姐说了,她只是会回来看,没说留下。 安抚了一会,夜夕颜想到还有事情,要问额娘,便是准备抬步走出,床上的夜夕辰却发话道。 “姐姐,要不让靖王留下来,陪陪辰儿吧。” 咦?辰弟方才的样子,明明就对北冥羿兴趣不大,如何现在会改了想法,不过,看着辰弟满目期许的样子,夜夕颜便是点了点头,与北冥羿沟通一番,才走了出去。 看着夜夕颜一出去,夜夕辰眼里立马有着精光,就像一只小狐狸似得,看着北冥羿,又吩咐屋里,包括李妈在内的下人都出去。 直到房里只剩下他与北冥羿两人时,夜夕辰才用短粗的手臂,枕着头躺下,一副傲娇的小模样,带着几分不屑的看着,床边的大块头。 “喂…我渴了,你去给我倒杯水。” 北冥羿知道床上的人是,漂亮姐姐的弟弟,看着他精致白嫩的小脸,心生喜意,自是点点头,立马将水倒好,捧了过去。 瞥了瞥北冥羿端着的水,夜夕辰还没碰呢,就故作不满的开口:“这水太热了…” 热了?漂亮姐姐的弟弟是怕热啊,北冥羿立马将茶水,送到嘴边轻轻的吹着,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又是招来夜夕辰的嫌弃。 这么多口水,这大块头绝对是故意的,他霸占了姐姐不说,还欺负他,还要让他喝口水,好过分,真的是好过分,夜夕辰立马是眼眶发红的看着端水之人。 北冥羿顿时慌了神,只得傻兮兮的将茶盏递了过去,语带讨好的说道:“水冷了……” 谁知这手刚伸过去,夜夕辰直接开始掉泪珠子了,一张小脸看着惨兮兮的,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 北冥羿捧着手里的茶盏,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低着头,不敢言语,如此便是又过了一会,等北冥羿再次抬起头时,面上已经冷沉一片,听着耳边这一声声的低泣。 瞬间,妖异的眸里有着不耐,在夜夕辰还未反应过来时,胸前被人轻轻一击,便晕了过去,白嫩的小脸还挂着泪痕,不时的轻抽两下。 环绕四周,再看看床上这小孩,这…应是那女人的幼弟,是这个傻子又做了什么吗?面上有着困惑,这傻子应是不会欺负一个小孩才是,低声唤出一直隐于暗处的冥隐。 “这是怎么回事?” 冷沉带霜的语气,让出现的冥隐听出他的不悦,赶忙将方才的事情详细说出,期间还望了一眼床上的小人,亏好主子只是点了夜夕辰睡穴,不然,王妃来了,可如何交代。 呵呵…原来这孩子是想捉弄这傻子,结果,反倒被弄哭了,北冥羿唇角有着嘲弄,让冥隐下去,自己则是走到床边,冷眸锁住床上的小人儿。 想到冥隐方才的话,这小子,似乎很喜欢腻在那女人的怀里,想象了应有的画面,北冥羿的眼角顿时阴郁起来,他的东西,不管是谁?都不应该染指。 伸出手,轻点床上人的穴位,看着他逐渐睁开的大眼,北冥羿带着几分讥笑的开口:“这么大的孩子,竟然还会哭晕过去…” 夜夕辰揉了揉眼眸,又听了北冥羿的话,小脸开始爆红,他是哭晕过去的?好丢人!父王说过,他是男子汉了,不能在随便流泪,都怪这个大块头,别过头,嘴硬道。 “我是男子汉,我才没哭呢…” 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后背,北冥羿勾着唇角道:“原来男子汉……还会扑到姐姐怀里撒娇啊…” 是男子汉了,就不能扑到姐姐怀里撒娇了?刚满五岁的夜夕辰不懂,转过头,满目都是纯粹的疑问。 “呵呵…男子汉,当然不能扑在女人怀里撒娇了。” 夜夕辰听言瘪着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才说道:“那辰儿就不当男子汉了。” 北冥羿嘴角的弧度,瞬间冷凝,这女人的弟弟…是不是那段时间,吃莫忧花,吃傻了,似是不死心的又是说道。 “那你就不当男子汉好了,反正你只会躲到你姐姐后面,求保护,还是个会哭的小废物。” 委屈…十足的委屈,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责骂过的夜夕辰,先是委屈,随后,又是死命的忍住眼眶中,欲滴的眼泪。 “辰儿不是废物,辰儿会是男子汉,也会保护姐姐。” 这么小的孩子,会有如此坚定的眼神,倒让北冥羿有些吃惊,眸里晦暗不明,“既然,你这么有决心当男子汉,那我就不把你今日哭晕的事情,说出去了。” 夜夕辰狂点着头,因有个小把柄在这大块头手里,此时的小人儿,一改方才的傲娇,满脸都是明明晃晃的讨好。 与那女人相似的眉眼,让北冥羿微微愣神,若是那女人也能如此…心下暗自摇头,只觉得那画面,定是不能看。 “那你就睡吧。” 北冥羿说完,便是推门而出,面上随即换上了白日那副傻气,在外面的侍女听见他喊困后,立马是将其带到了夜夕颜的房里。 暗处,冥隐看着乖乖躺好的夜夕辰,再一想到主子方才的说辞,嘴角猛抽,是谁说四五岁大的孩子,不能抱人撒娇的…主子现在竟是连小孩都骗。 …… 东苑内,夜夕颜看了一眼屋中只有夜王妃一人,便是开口问道:“额娘,父王人呢?” 夜王妃一边对着铜镜,梳着青丝,一边回复道:“你父王这几日都在书房内,看兵器的图纸,怕是要再晚些才可以回房。” 兵器?夜夕颜眸里闪过流光,是了…最近各国势力都在蠢蠢欲动,不少军队,也都在暗自研究新的武器。 上一世也是在这个时候,玄阳帝下了秘令,说各军要在制造些,更有利于战事的武器,当时这事,也是交予父王负责,主负责的就是是否入用。 毕竟,只有亲临战场的将军,才能知道这些东西是否实用,所以即便玄阳帝对父王,有再多的忌惮,但是该用之时,是一点都不会客气。 “夕儿,靖王平日对你如何。”夜王妃看着夜夕颜问道。 “额娘,无须担心,靖王虽然痴傻,但是待夕儿却是极好。”夜夕颜劝慰道,不想让额娘再为此事揪心。 夜王妃点点头,如今木已成舟,忆起这几次的见面,那靖王是弱于常人,但是对夕儿却是不错。 “额娘,你对静妃有多少了解?”夜夕颜想着父王也快回来,便是不做耽搁的,直接开口。 静妃?夜王妃有些困惑的回道:“静妃之前一直很少出面,所以额娘第一次见到静妃,就是在,,不久前的宫宴上。” 夜夕颜黝黑的眸子越发冷沉,那就是说,之前额娘也都未曾见过,额娘不会撒谎,可是,那静妃的态度也实在令人生疑,看来只能一点点的再查了。 夜夕颜与额娘又是先聊了几句,因怕额娘忧心,又加上事情还未有眉目,她便将那静妃之事,先行摁住,不说,只是先聊几句,便现行离开了。 夜夕颜先是去了,夜夕辰的房里,没过片刻便走了出来,面上闪过疑惑,素日她和辰弟道晚安,辰弟总会抱着黏上一会,今日倒是乖巧的说了两句,便催促着她离开。 而且那傻子竟然先行回去了,带着几点不明,夜夕颜快步的走回房,挥退屋中的下人,一步步的走近床边,挑开放下的床幔。 一张妖孽十足的脸,便是立马出现在夜夕颜的面前,忆起他昨日的话,眼角泛着冷意,看来他还真是言出必行,到了晚上就将那傻子换走了。 “啧啧…颜儿,看见我怎么一点都不吃惊,真是没意思。”北冥羿伸手撩拨着散落的青丝,对着面前的人,轻轻一笑,一时间,媚态横生。 “你什么时候来的?”夜夕颜没有搭理他,似是已经习惯了他的反复。 北冥羿也是不恼,俯身挑着夜夕颜的下巴,低缓的说道:“颜儿忘了我昨日的话了…罢了,那我就再说一次,到了晚上,我便是靖王,也就是你的夫君…” 最后两字意味深长,然,夜夕颜却是没有听见一般,直接冷声接口:“白意之,你是不是对……辰弟说了什么?” 想起方才辰弟的不对劲,再一联想到这妖孽,夜夕颜的面上立马寒霜一片。 这一防备又带着不信任的眼神,让北冥羿只觉刺眼,手下也禁不住的用了几分力,直至那如玉的下巴泛红,方才放开。 “呵呵,我若是真做了什么,你以为他还能完好无缺。” 夜夕颜原本紧握的拳头微微放开,这人说的也不假,若是真有什么,辰儿定不会好好的躺在那里。 “我不过就是和他说了几句,让他像个男子汉,别总是粘着女人。”北冥羿冷嘲一句。 这下夜夕颜面上的寒霜,才真正缓和下来,这一夜,因着方才的误会,两人之间的气氛也缓和不少,至少也算相安无事。 天还未亮,听见身旁人的动静,夜夕颜睁开眼眸,只听白意之说了句:“若是无事,一早便回宫” 夜夕颜点头,这话就是他不说,夜夕颜也会早点回宫,毕竟,这北冥渊被立太子,她总要准备些贺礼才是。 北冥羿看着她带着深沉的面容,猜到她心里所想之事,冷哼一声,这女人还真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那个男人。 无心理会,白意之善变的情绪,待他走后,过了半响,才见有人将北冥羿送回来,夜夕颜微闭眼眸,仔细的思量下一步该如何去走。 …… 天一大亮,用完早膳后,夜夕颜便和夜王爷与夜王妃辞行,夜王爷与夜王妃虽都是不舍,但是也知夜夕颜此时,已经出嫁,断没有,常住娘家的说法,便都是带着不舍,看着夜夕颜的轿撵远去。 马车内的夜夕颜眼眶微湿,她心里也是不舍,可是,心头之恨还未消,夜府危机未处,她如何能安心的陪着至亲。 “夫人…不哭。”北冥羿看着夜夕颜,手足无措的从怀里拿出一块锦帕,递了过去。 夜夕颜视线落在眼前的帕子上,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北冥羿,不得不说,除了夜府的人,也就这傻子是真心对她好,接过他手中的帕子,轻拭。 “这个锦帕,你从哪里来的?”夜夕颜用完,要还回去时,才眼尖的发现,那锦帕的边角,绣着一朵小小的夕颜花,而这花,分明出自她手。 “这个…这个是夫人给我的。”北冥羿似乎带着几分羞怯的说道,看着夜夕颜仍旧不解的眸子,便是又追加道。 “就是上次在宫里,羿儿被打那一次。” 这时的夜夕颜才回想起来,将那锦帕还给了北冥羿,随后便是靠着,闭目冥思,过了好久,再次睁眼时,却见那北冥羿,还是捧着那个锦帕傻笑。 知道他心中所思,夜夕颜心下微沉,那次她不过是用这傻子的命,来拖延北冥渊的时间,谁知这傻子,竟然还记着了。 视线顺着北冥羿,落在那锦帕上,只觉这锦帕看着越发的熟悉,脑里有什么越来越清晰,突然,轿撵剧颤,外面隐隐有着打杀声。 ---题外话---明晚妖妖会有加更哦!么么哒~ 第105章 初晓心意(万更,求支持) 夜夕颜的眸光一冷,听着外面嘈杂,又带着求饶…逃窜的动静,还未来得及,将轿帘挑开,便见到一把明晃晃的长剑,狠狠的刺了进来,夜夕颜快速的低下头,又将那傻子拨向身后。 听着外面的杀虐声音,夜夕颜知道,此时的外面…定是遇上了埋伏,虽不知是谁派来的,但若是在再在轿撵中,只怕不消片刻,就会被扎成刺猬,脚下用力,便是带着身后的人,破轿…凌空而起。 一双黑眸,看着四周的厮杀,身上逐渐显出浓重的戾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呵呵…这背后的人还真是会选地方。 这里远离集市,又四面环山,而且极少有人出没,附近又有树丛作掩护,天时地利皆备,还真是个……埋伏的好地方,不等夜夕颜多想,又有几把刀剑砍过来。 闪身躲开,脚足轻点,夜夕颜带着人,直接掠到了一米开外,而那些黑衣人又是一起逼近。若是,只有她一人倒也还好,可是如今,身后还有一个完全呆愣的傻子,想要全身而退怕是不容易。 就在夜夕颜感觉,局面危机四伏时,一直隐于暗处的,白雀与青蛇也飞身而出,与那些黑衣人一起缠斗起来,夜夕颜的眼角,有着浅笑,她倒忘记了,她的身边还有他们两个。 如此以来,夜夕颜倒是轻松不少,虽然对方有三十几人,而且实力也颇为强悍,然,青蛇与白雀还是占于上风偿。 所以夜夕颜,只需一边护着身后的傻子,再一边解决几个不怕死的就好,将怀中的软剑抽出,剑起剑落,那些黑衣人,眼里都有惊诧。 毕竟,谁能想到,名满京城的第一美人,会武,而且功力看着也是不俗,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这般的美人,杀起人来,也是丝毫没有手软。 不少黑衣人眼里都有着暴戾,随后,除却几个黑衣人,在死缠青蛇与白雀外,其他人都向着夜夕颜攻来。 夜夕颜黑眸染着血腥,嘴角也勾起残忍的弧度,看着向她冲来的两名黑衣人。一脚便踢开左侧的男子,同时欺身而上,将手中的软剑直接抵向另一名黑衣男子。 “说,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阴狠的话里,满是戾气,这些人的目标……分明都是她,是谁?竟能将她出行的消息,掌握的如此准确,还能提前准备好这么多刺客。 就在这时,有一名黑衣人,从头顶飞身而下,夜夕颜带着手下的人,脚下稍转,看准地上掉落的长刀,一个侧踢,便见到那名黑衣人,应声倒地,喉咙处还插着一把长刀,几乎已是身首异处。 软剑微动,夜夕颜低头一看,竟是那名被挟持住的黑衣人,知道挣脱无望,划剑自尽了,看着胸前被沾染的血色。 夜夕颜的面上有着厌弃,将手中的人一推,察觉出跟在身后的傻子,有了异动,偏过头,语带阴狠的说。 “好好的跟在,我的身后……”说完,便是看着那边,拼死纠缠的黑衣人,微眯眼眸,竟是一批死士,若是不杀尽,只怕后面的麻烦更多。 “白雀,青蛇,今日…不留活口!” 北冥羿看着眼前的血光冲天,又看着夜夕颜一身的血污,心尖一抖,身子便…情不自禁的往后退着,心里只是默念着,这不是他的漂亮姐姐……!这不是他的漂亮姐姐。 夜夕颜转过头,看着已经退进,刀光血影中的北冥羿,这傻子,竟然一点都没觉察出…周遭的危险,绝色的面上,阴沉一片。 而此时,却有一名黑衣人,似是看出了夜夕颜对北冥羿的保护,举起长剑,刺向仍在懵懂的北冥羿身后。 夜夕颜眉心一紧,当即便将手中的软剑,飞掷过去,剑从北冥羿的脸颊…飞过,直接将那遮面的面具,震碎!直插身后那名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嘴边,喷射出一股股的鲜血,直接打在了北冥羿的脸上,让原本就丑陋不堪的面上,更显扭曲怖人。 唯有那双眼眸却是瞪的极大,且带着几分呆滞的看着,对面相对而立的夜夕颜。 还未来得及再次开口,身后又有危机袭来,一名黑衣人直接近身到了,夜夕颜的身前,手中的长剑,带着杀意,直接刺进夜夕颜的身体。 …… 北冥羿见此,呆滞的眸子,突地,瞳孔剧缩,顾不得其他,慌忙的跑了过来,有道身影,却是比他还快。 白雀手中的剑式翻飞,直接将还插在夜夕颜体内的长剑,斩断,而持剑之人,也是人头分家,随后,白雀又是一个抄手,直接将夜夕颜与北冥羿,一起带出了重围。 此时的夜夕颜,又发现这树林中,又多冒出十几名黑衣人,虽服饰有些不同,但是也能看出,是一早便埋伏在此,怕是以作后备之用,面上一阵冷笑,却引得胸口带着疼意。 想着这里的黑衣人,招招皆是对着她,夜夕颜面上有着狠色,看来是有人,不想让她活着回宫。 “夫…夫人,你流血了…怎么办。”北冥羿从怀里……颤颤巍巍的掏出锦帕,想要给夜夕颜将血止住,却是没注意到,他的举动只会让夜夕颜,更加疼痛万分。 白雀皱着眉头,挡住北冥羿的动作,又回头看了一眼,仍旧在挡着黑衣人的青蛇,身上已有狼狈。 这些人,虽然武力不如他与青蛇,却个个都似不要命的,而且出手极狠,若是他们不使出全力,只怕今日就要折损在这。 夜夕颜自然也看出了…此时的情景,现在的她,虽能再战,可是已然顾不上这傻子,若是再继续留在这里,只怕会拖白雀与青蛇的后腿。 “你与青蛇留在这,我带着靖王,先找个地方躲躲,记住了,在确保自身的情况下,再继续灭口。” 夜夕颜看着一旁,早已脱离轿撵的黑马,带着北冥羿翻身而上,下一秒,便快速的离开,而白雀则留在原地。 心中暗想,以夜夕颜的实力,虽是身上有伤,但应该可以找个地方,躲藏一会,更何况还有冥隐暗中跟着,更是无须担心。 放心下来的白雀,便直接挥起长剑,挡住几个想要跟上去的黑衣人,与青蛇一起全力厮杀,杀虐再一次开始。 …… 两人一马在林中飞驰,北冥羿紧紧的抱着夜夕颜的后腰,手里一片温热,鼻间也满是血腥,本是清澈的眼眸,此时充斥着血色。 北冥羿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他和漂亮姐姐,一向简单的脑里,开始只觉…漂亮姐姐好陌生,还会杀人,害怕与不安,促使着他后退。 却没料到…这一想法,竟会害的漂亮姐姐受伤,一直单纯到极致的心里,死死的揪着…揪着,到最后就变成了一种怨恨,甚至觉得那些人就该死,而且是统统该死。 夜夕颜此时……根本就顾不得身后人,会有哪些想法,只觉得现在的她,已经不单单是胸口疼,就连心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熟悉的疼痛,让她面上一阵苦笑,额上也渗出冷汗,看来,今日真的是要死在这了。 不知又跑了多久,身下的马,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山坡处,停了下来,许是饿了,便低着头,开始吃着地上茂密的青草。 夜夕颜的神智,越发的模糊,身上双重的痛楚,令天地都开始旋转起来,身子软软的一滑,便跌落到地面,顺着山坡……快速的滚了下去。 用力睁开的眼眸,最后印着的是,一张带着血污的丑陋面庞,夜夕颜强扯出无奈的笑意,没料到这一世她竟是死在这里。 北冥羿,你若不是娶了我,怕是……这会还在那东明殿里,虽会受到欺凌,但也好过…这般的惊吓。 夜夕颜的身子不停的翻滚,脸上也不时有碎石和杂草划过,最后才停了下来,头重重的砸在一块巨石上面,眼前一黑,彻底的晕了过去。 山坡上…… 北冥羿嘴角发颤的从马背上下来,只觉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一般,一向爱哭的眼眶,却是一滴泪都流不出来,只是死命的看着前面。 心里难受的快要爆掉,身子一歪,连滚带爬的往山坡下爬,脑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找到漂亮姐姐。 匍匐着身子,一点一点的往山坡下蠕动,一双眼死死地环顾周围,目光所及的都是一丛丛杂草,北冥羿的双手紧扣着地面。 突然眼前一亮,看着一排被压倒的草丛,还有点点的血迹,手脚并排的爬了过去,伸着手,都不敢触碰,只能顺着那些血迹一点一点的往下。 白皙的大手被杂草与砺石,划出一道道血痕,可,此时北冥羿,却无心去管,只知道…他要爬,还要快一点爬。 刺目的日光照的眸子生疼,可他偏生又将眼眸巨睁,生怕错过漂亮姐姐的身影,这山坡……却像是,怎么爬,都爬不完,心急,心越来越急,手开始更快的向前,脚也是快速的跟上。 忽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北冥羿便是直接…滚了下去,双手对着空气虚抓,却是什么都被抓到,滚了一会,只听“咚”的一声,后背直接撞上了一块巨石。 “嘶……”缓了好久,北冥羿痛的龇牙咧嘴,不仅后背疼的厉害,而且一只胳膊,也软软的耸拉着,刚想伸出另一只手,摸摸,大大的眼眸便…定格在一处。 用着还完好的手,一点点的爬过去,当爬到夜夕颜的身侧时,才瞬间慌了神,血…漂亮姐姐,全身都是血,北冥羿晃了晃,夜夕颜的手臂,嘴巴微张,却是好久才发出声音。 “……夫……人…你醒醒…醒醒,不要吓羿儿。” 过了半响,没有任何的回应,恐惧像是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北冥羿的心头,他拼着命的将地上的人,搂在怀里。 一只手用不了力,北冥羿便用另一只手,将夜夕颜抱,花了许久的时间,终究还是站不起身,他第一次开始恨,狠他的傻,恨他的没用,嘴边也在不停的呢喃。 “…夫人…羿儿…笨…羿儿…没用,羿儿抱不起来…夫人。” “夫人…怎么办…羿儿想不出办法…羿儿想不出…” …… 北冥羿绝望的咬住唇瓣,喉间一片腥甜,一只手只知道紧紧的抱住夜夕颜,就连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影都不知道。 冥隐看着这两人的狼狈,眸里满是深色,他方才本该立马跟上两人,却被一个黑衣人的纹身,分了心,再赶过来便已是这样。 虽然心里明白,主子不准他白日现身,可是如今的情形,却是生生的将他逼了出来,罢了,若是主子后面怪罪,他受着便是。 “靖王,你先松手,把王妃给我,我带你们出去。” 北冥羿听见声音,从恍惚中抬起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男子,刚想依言松手,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是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眼里也是深深的防备,更是带着夜夕颜,一点点的后退,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坏人…你们都是坏人…不给你…羿儿…死都不给你。” 冥隐皱着眉头,心里知道他现在是受了刺激,视线落在一脸惨白的夜夕颜身上,她的气息已是微弱,若是再晚些,只怕真的活不成了。 心下一横,冥隐大步上前,直接从北冥羿的怀里,将夜夕颜夺了过来,“啊”的一声,手腕却是被北冥羿紧紧地咬住。 伸手用力一推,没时间…去管地上人的反应,先是用内力,将夜夕颜的血,完全止住,便慢慢的向前走着,只因,冥隐知道主子一定会跟上来。 果然,北冥羿看着夜夕颜被带走,便是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步一顿的跟在后面。 眸里也是从未有过的戾气,若不是夕阳还未落下,冥隐真的要误以为,这便是夜间的主子。 因知道主子和夜夕颜的身份,皆是不一般,更担心还有伏兵,看着不远处的有个山洞,冥隐便是快步的走了过去,进去后,又将夜夕颜轻轻的放下。 随后,北冥羿就跟着走进,并且是快速的挡在夜夕颜的身前,依旧带着戒备的看着冥隐,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 地上的夜夕颜却有了动静,身子开始用力的弯在一起,本就苍白的脸上开始扭曲,颈上的青筋暴露。 北冥羿不知漂亮姐姐又是怎么了,只能无助的望着,心也是一抽一抽的,疼到窒息。 不好…!冥隐自是知道夜夕颜,为何会在昏迷中还剧痛难忍,怕是毒发了,而且……看样子再不给解药,就真的没命了。 可,那解药只有主子才有,现在问,只怕是根本就问不出来,看着外面的天色逐渐变黑,冥隐开始盼着主子恢复神识。 …… 夕阳夕下,山洞中也渐渐没了光亮,原本坐在地上的人,突然的站起身,安静的洞中,阴森的话语,不停回响。 “这是怎么了?”北冥羿环顾四周,面上满是阴霾,将软软的胳膊一甩,再用另一只手用力一掰,“咔嚓”一声,随后,看着冥隐问道。 “主子,王妃身受重伤,现又毒发,只怕快不行了。”冥隐示意北冥羿看着地上躺着的人。 顺着他的目光,北冥羿一眼便看见地上躺着的人,一身血色,偏生那脸,却是煞白,心下一惊,从怀里丢出一块玉佩。 “东明殿的暗室里,左侧第二个暗隔……用最快的速度取过来。” “是。”话落,冥隐便是快速的离开。 …… 冥隐走后,北冥羿看着地上的人,生平第一次…慌了神,用山洞里的杂草,还有枯枝,生了火,随后便是走过去,将夜夕颜搂在了怀里。 衬着火光,北冥羿才看见她脸上的,一道道血痕,虽是不深,但是也极为触目惊心,一双黑眸,泛着诡异的光芒,阴森恐怖。 北冥羿伸出手,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轻轻拂过夜夕颜的额际,再慢慢滑过,那张伤痕累累的脸颊,温柔道。 “还真是不让人省心,竟被人欺负成了这样,不过,别怕,今日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生不如死。” 说完,北冥羿揭开面上的人皮面具,唇角的笑的妖冶。 而冥隐进来,便是撞见这一幕,心里一颤,将药递给北冥羿后,立马退了出去,脑里只有一个念头,主子这次真的怒了。 看来不管在白日还是夜间,这个女人在主子心里都是极重,看来他今日是做对了。 …… 北冥羿将药放在夜夕颜的唇边,却见她根本就没任何动静,心中一紧,便含着药,俯下身,唇瓣相贴,又是用舌尖,将那药丸强势的抵了进去。 如此过了一会,见她吞下,北冥羿方才起身,看着她胸口上,仍插着的断刃,心里突然想要杀人,将她缓缓的放在地上。 没有丝毫犹豫的解开…夜夕颜的前襟,不带任何邪念的将,那刺眼的断刃取出,然后,便用内力给夜夕颜疗伤,最后一步,则是用冥隐带来的绷带,给其包扎。 当一切都完成后,北冥羿的手心全是汗意,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夜夕颜,眸中聚集着厉色,视线又落在,那抹红色的里衣上。 那敞开的前襟,露出一大片精致的锁骨,似是带着一种莫名的诱惑,北冥羿的眸色加深,他这时才意识到,他对这个女人,似乎有些他都不懂的情绪。 那种情绪,全然陌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别开眸子,伸出手将她的衣服理好,而后手又是停在她那张脸上。 突然,嘴角轻笑,还真是受了那个傻子的影响,既然,现在不懂,那就一直霸占到…懂了为止,反正她的命,本就是他的。 至于那些伤了她的人……北冥羿的垂眸诡异的冷笑,一句低唤,便将冥隐招了进来,他总要知道……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 疼…还是疼,夜夕颜皱着眉头睁开眼眸,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她还活着,嘴角溢出冷笑,轻声低语。 “北冥渊,看来老天还是待我不薄……知道我……” 一声冷笑,打断了夜夕颜的低语,“这才刚醒,就念叨着那人,还真让我感动。” 抬起头,看着发声的那人,一袭白衣,白意之?难道又是他救了她,夜夕颜环顾四周,才发现……身处之地,是个杂草丛生的山洞。 “北冥羿呢?” 问完话,夜夕颜突然感觉白意之,身上的戾气加重,身上也笼罩着一层阴森之气,那妖冶到过分的唇角,轻轻勾起,却带着无尽的嘲讽。 “先是北冥渊,现在又是那个傻子,夜夕颜你的心还真大。” 饶是夜夕颜,都发现了…白意之此时的语气不对,心里隐隐有个想法冒出,却又被她暗自否定,沉声的回道。 “他是和我一起回门的,若是路上有什么意外,怕是会牵扯到夜王府。” “呵呵呵……”北冥羿垂眸低笑,长长的睫毛在,近乎透明的脸上,投下两道诡异的阴影,“看来是我……高看那个傻子了。” 他竟是忘了,这个女人有多么的心狠手辣,还有多么的虚情假意。 “也是可惜了那个傻子,竟然跟着你从那个山坡滚下。” 夜夕颜眼眸微动,只是继续追问,“那他人呢?” “自然是明天一早,你才会看见。”北冥羿冷哼一声。 知道北冥羿没事,夜夕颜心思微定,闭了闭眼眸,突然,觉得她的右手不能动了,低头一看,瞬间呆愣住。 只见她的上身都被绷带紧紧的绑住,就连右手都被绑其中,嘴角微抽的看着白意之。 “这是谁给我包的?” 北冥羿对上她的眸子,唇角有着得意,哼,要不是他出手,只怕这女人……现在已经去见阎罗王了。 “除了我,你以为还有谁会救你。” 其实听了这句话,夜夕颜心里是有动容的,且不管这人,上世待她如何,至少这一世,他已经是第三次救她,而且每次都在生死关头。 然,对上那……绑的歪歪扭扭的绷带,夜夕颜还是呆愣的说了句:“可是我受伤的是胸口,不是右臂,可…为什么是一起绑着的。” 这……是吗?北冥羿看了几眼,清冷的面上,开始酝酿出红晕,嘟嚷着开口:“你个女人,真不识好歹,我能屈尊给你绑,就不错了,还嫌这嫌那。” 夜夕颜原来想说,若是一直这样绑着,只怕右臂的血流会不通畅,但,对上白意之的双眸后,又止住了嘴,只是低垂着眼眸,看着绑带。 突然忆起,那伤口是在胸前,那他岂不是什么都看见了?虽然上世,已有那方面的经验,可这世,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心里不免涌出一抹异样。 北冥羿看着她就这样低着头,似乎也是想着……这样怕是对伤口不好,便是将手一伸,想要重新包扎。 “你干什么?”夜夕颜用手捂着胸口。 北冥羿对着夜夕颜的茫然不解,冷声道:“你不是说绑的不好吗,那我就重新给你包。” 夜夕颜脸慢慢有些发热,扭过头的拒绝,“不用了,你出去,我会自己解决。” “伤口在那个地方,你以为你自己能包扎好?”北冥羿挑眉继续说道:“这里可没有女人,若是你不想我包扎,那外面还有青蛇,白雀……” 夜夕颜平复着心态,眸里逐渐冷却下来,将手放开,随后一双眸子,又是紧紧闭上,意味明显。 这下…北冥羿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伸出手先是轻轻的挑开前襟,似有捉弄的放缓速度,看着她微颤的睫毛,嘴角有着暗笑。 这女人,明明就是害羞,还嘴硬,视线落在那白皙的肌肤上,北冥羿的大手,有些微微发热,方才包扎时,竟没有发现,她这里竟然……竟然……挺好看的。 北冥羿浑身,开始有着燥热,不知不觉中,就连呼吸声也有些急促,夜夕颜自是察觉出白意之的变化,面上寒霜加重,薄唇轻启。 “白公子,烦请快些。” 北冥羿舔了舔微干的唇角,眼眸也有着几分被迷惑过的迷茫,似被这道冷声,所激醒,便是没再敢看,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待完成后,两人皆是无声,过了许久,夜夕颜才开口说道:“青蛇和白雀在外面?那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听了她的问话,北冥羿满是一冷,带着几分阴侧的回道:“青蛇和白雀,已经将那些埋伏的人…都处理了,经过他们的排查,前面一拨人,应是千羽宫的人。” “千羽宫……?”夜夕颜好像听过,是一个江湖门派,可是他们为何会刺杀她。而且白意之的意思,后面那拨人不是受同一人指使。 看出夜夕颜的不解,北冥羿暂时也没有查清楚,不过唯一确定的是,这个门派不久就会从这世上消失,伸出手捂住夜夕颜的双眸,带着几分霸道的开口。 “这些事情,我会处理,都快天亮了,你给睡一会。” 夜夕颜嘴巴微张,有些惊诧,只觉今日的白意之,对她好的有些过分,难道……又有什么事情吩咐她?想要扒开他的手,却发现是徒劳无功。 身上一阵阵的疲惫与倦意,也让夜夕颜,难得的顺从起来,不知是真的累了,还是因为身侧的人是他,夜夕颜很快就缓缓睡去。 北冥羿将夜夕颜搂在怀里,看着她的睡颜,只觉那些伤痕有些刺眼,他好像记得,漓水皇宫,有一种秘药,专除疤痕,看来明日要让冥隐跑一次了。 …… 天际渐渐放亮,夜夕颜缓缓的睁开眼眸,抚了抚还有些发痛的胸口,坐起身,却看见洞内一个人都没有,支起身子,慢慢的走向洞口。 “王爷,你怎么在这?”夜夕颜看着,坐在门口的北冥羿问道。 这话刚问完,那人便站起身,紧紧的抱着夜夕颜,直到怀里的人痛呼一声,才想到漂亮姐姐昨日受伤了,赶紧放开,满眼的不放心。 “夫人怎么样了?是不是羿儿把你弄疼了…” 看着他如此紧张,夜夕颜也知,昨日他定是被吓到了,便是说道:“没事的,臣妾现在已经没事了。” “夫人,别骗羿儿了,羿儿知道,是羿儿没用,所以,夫人才会受伤的,羿儿笨……救不了夫人…只能在这守着,不让那两个人过来。” 北冥羿指着稍远处的白雀和青蛇说道。 还真是傻子,若外面真是敌人,他守在这里又有何处,可一思及,这一傻气的想法,却是为了她,便不由的浅笑着开口。 “王爷,真厉害,不过,那两个人,也是我的人,昨日还救了我们,所以让他们过来没事的。” 夜夕颜的话,让北冥羿眼中的防备,逐渐放下,可是想到昨日的厮杀,清澈的眼底蒙上一沉,少见的狠辣。 “昨日那些人,伤了夫人,还真的是该死…!” 心中一惊,夜夕颜看着北冥羿的转变,心里微叹,这傻子认识她,终究是个错误,明明还不知道什么是恨,便已经先恨上了。 “可是羿儿,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统统去死呢?羿儿不会…”北冥羿随即带着几分委屈的说道,即便语出惊人,还是让夜夕颜笑出了声。 这傻子,真像个孩子,什么都不明白,还能放出狠话,夜夕颜笑完,便让那外面的两人走进山洞。 “今早京城可有流言传出?”夜夕颜微眯眼眸问道。 白雀靠在山洞门口,未发一语,青蛇则是缓缓的开口:“今日一早便传来一些流言,说是靖王与靖王妃,回宫时,遇上了劫匪,所以双双遇险了。” 呵呵……这背后之人,果然是心思歹毒,一起出宫的随从,皆在昨日遇险,如今,就只有她和北冥羿没事,就算他们今日,平安回去,只怕也会有闲话传出。 一个貌美的王妃,还有一个痴傻的王爷,落到劫匪手里,竟然还能活着回去,这其中必定有着什么,这日后,即便是这种猜忌,就能让她抬不了头。 而且玄阳帝定然会对她,心生不满,届时,都不用因着夜王府,她都难逃一死,呵呵……真是好谋算!竟是…想用刺客还有流言,双重来算计她,真是生怕她不死。 “去给我查,看看这些流言都是谁放出来的?” “属下,遵命。”青蛇恭敬的回道,随后又是说道:“另外,朝廷…还有夜王府,都在搜寻王妃和靖王的下落。” 夜夕颜的眸光微暗,只怕她还要再这里,多躲一段时间,毕竟,这背后的人还未揪出,若是就这样回去,这些伤岂不是白受了。 更何况,她也要看看这些流言,到底能传成什么样,心里有些歉意,为了让这些事情没有端倪,只能先,委屈父王和额娘一些时日了。 而且,夜夕颜也想知道,到底是哪两方的势力,竟是同时想要她去死,另外,那千羽宫,着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毕竟,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似乎都与千羽宫没有交道,如何会招来他们的追杀,这背后只会是,有人在背后密谋指使,只是这人,还要她亲自捉出来 知道了夜夕颜的打算,青蛇与白雀本想在另觅一处,更为隐秘的地方,却被夜夕颜打断。 只见其面上有着高深,只是动了这洞前,十米的石头与枯木,便立马形成了一个阵法,外人根本就看不出这里有个山洞。 白雀面上满是诧异,而青蛇,因上一次,陪夜夕颜去寻七彩朱雀时,已经见过夜夕颜破阵,所以,也知她定然也是精通此门,此时,便没了那么的诧异。 不过,青蛇此时,还真是有些高估了夜夕颜,因为,她虽是会破阵,却不怎么会摆阵,只能用些东西,简单的布些障眼法。 若真的细看,也能看出端倪,但是,应付那些搜查的人,却是绰绰有余。 青蛇出去继续打探,而白雀则出去找些食物回来,此时本该最为头疼的夜夕颜却是,安心的在洞中休息起来,当然身旁还有一个傻子相伴。 …… 山洞内一派平静,而京城却是炸开了花,到处都在疯传靖王与靖王妃的,消失之谜,这些流言传出的时间,甚至是与宫中,知晓的时间同步。 永延殿内,白若溪听着身侧白芍的禀告,铜镜中的面上,满是扭曲的阴毒,带着笑意的开口。 “告诉外公,不用再派人去继续追杀了,就算那溅人还活着,而且可以回来,后面,也只能做朝阳最大的笑柄,到哪里都要受人唾弃和指点,呵呵…呵…这可比杀了她,还要解恨。” ---题外话---今日万更哦,妞们,后面几天~还会有两次加更,请继续支持妖妖哦! 第106章 北冥羿的性情大变(六千) 白芍看着白若溪,难得流露出的好心情,顿时,面上也有笑意,赶忙出去,准备给宫主写信,门一推开,却看见绿俏,正拿着一把扫帚在外间扫地。 白芍的面脸上,涌起几分挑衅,这个溅婢每次都在夫人面前争风头,现如今还不是只能在这扫地。 一双丹凤眼里满是不屑,想她在夫人十岁的时候,便跟着夫人了,自然与这溅婢不同了,白芍哼了一声,从绿俏身边走过时,还伸出手推了一把,嘴里刻薄的说道。 “看看…你连地都扫不好,这灰尘还飞的到处都是,真是蠢。” “白芍姐姐说的是,绿俏一会一定小心。”绿俏低垂着头,小声说道,对面之人…也未有发现她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冷意。 听着绿俏这话,白芍才甚为满意的离去,她要赶紧给宫主说一声,想来这靖王妃已经遇险,以后,夫人应该会舒心不少,这样她后面也不会,再如此心惊胆颤,还真是时来运转。 在她走后,原本弯着身的绿俏起身,站直了身子,一双眸子紧紧的盯住内室的门,这次靖王妃遇险之事,怕是与白若溪脱不了干系偿。 只是,这白若溪一直对她就有防备,所以,她根本就打探不到什么有利的消息,最近也只能试着从白芍那里找些蛛丝马迹了,素指紧紧的握住扫把,心里也有了盘算。 ……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夜夕颜与北冥羿依旧是毫无消息,因两人的关系特殊,所以宫中,朝堂,还有民间皆是议论纷纷。 宫中…玄阳帝已经派了大量人马,前去寻找,不过,仍是毫无收获,而朝堂之中,也是波涛暗涌。 只因,夜王爷今日早朝时,就已经禀明玄阳帝,要带人去搜寻靖王与靖王妃的下落,想到夜王爷,膝下仅有一男一女,自是没有人提出反议,玄阳帝也是当场应允。 至于民间,则更多的都是流言蜚语,有人说,这靖王妃与靖王,定是遇见了劫匪,那靖王丑陋又痴傻,自然是没命了。 至于那名满京城的靖王妃,自是不用说,都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唉…世人皆道,这靖王妃可怜,嫁了一个痴傻的丑王不说,如今竟然还被,劫匪劫持,真是浪费了这么美的容貌。 当然,在众说纷纭的坊间,关于此事,说法更是千奇百怪,这不…此时,就有茶馆的说书人,正在说着这段。 只见偌大的茶楼内,一个有着一小撮胡须的老汉,正在茶楼的台上,一边拿着羽扇,一边对着下面围观的人缓缓说道。 “这靖王妃与靖王爷,根本就不是被劫匪所劫,这次的失踪,其实就是一场私奔。” 尽是瞎说,不少人听到这里,都是连连摆手,更是有个男子直接说道:“你这老头,真是胡说,这靖王与王妃已是夫妻,何来私奔之说。” 这话也引来围观人的点头,只觉这老汉皆是无稽之谈,便准备分分散开,谁知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一愣。 “这位小哥,真是说笑了,若这私奔的对象是靖王,自然多余,可若不是呢?”老汉将羽扇放在嘴边,低声说道,不时的还看了一眼门外。 这话说的大胆,可却让听者心里都是有了想法,这靖王妃貌可倾城,嫁给一个这么丑陋又痴傻的废王爷,确实可惜了,若是真的跟着人跑了,也在情理之中。 如此以来,都有了兴趣,便是又将那老汉围在了中间,询问的声音也都是极轻,毕竟这个极为禁忌,若是一个不小心,只怕是祸从口出。 “你们想想,这靖王妃,容颜绝色,而且身份也极其尊贵,被嫁给那丑王,如何能甘心,再说了,这自古红颜皆祸水,又有哪个美人,没有仰慕者……” 那老汉看着众人听的入神,便是压着嗓子继续说道。 “相信在座的小哥们,定是都对那靖王妃心有念想,不过,奈何能力有限,所以,便只能在茶余饭后痴想一番……” 这话一出,在场的男子纷纷是低着头,面上都闪过红晕,这老汉的话,真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之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朝阳的男子,怕是有大半…都对夜夕颜,有过肖想。 “但是,爱慕靖王妃的人里,却也有不少背景雄厚之人,自是可以假扮劫匪,将靖王妃劫去,如此以来,两人双宿双飞,又无人知晓。” 这…不得不说…这些话,倒真的都能说通,毕竟靖王爷与靖王妃,都失踪了这么久,仍无下落,而且,皇室出宫,身边都带着不少随从和侍卫,如何会被平常的劫匪劫去。 此时,每个人面上,都有着赞同之色,更是没有人再反驳,那老汉的言语,看到这一情形,那老汉将羽扇一合,开口道。 “时间也不早了,今日就说到这里。” 说完便是准备要走,这一干的听者,都是没有听够,哪肯放人,纷纷是拉着老汉留道:“你这…还没说完呢…” “是啊……这都没说完呢。” 老汉回过头,将那些抓着他衣摆的手,全部用羽扇打开,“你们还想听什么,我哪里会知道,这靖王妃和谁私奔了,再继续说……只怕小命都要没了。” 众人看着老汉走出茶楼,面上都有深思,纷纷觉得这老汉定是有些消息,只是怕流露出去,朝廷有所怪罪,所以才没敢继续说。 没人说了,这围观的人自然是都快速散去,脸上也有着意犹未尽,还不时的与旁边的人小声议论,照这架势,只怕方才老汉的话,不出几个时辰就会在京城中传开。 此时,坐在靠门处的,一名青衣男子,将杯中的茶水饮尽,看着那老汉离开的方向,眼里满是深思,随后放下一锭碎银,便是悄然离开。 …… 出了茶楼,方才在茶楼中的老汉,朝着一条小道快速走着,摸着腰间的银两,面上满是喜色,到了晚上又可以的得到五十两银子,真是发财了。 此时的老汉,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已经跟着一人,突然,右肩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刚转过头,眼前一黑,便是直接晕了过去。 青蛇看着地上的人,面上冷沉一片,听见外面似有官兵经过,一脚便将晕倒的老汉提到拐角,低垂着头,看着那些官兵经过,隐隐还能听见他们的议论。 “你们说郡主…不对,是靖王妃到底在哪里?”一名官兵小声的低语。 “唉…这谁知道,现在只能快点找,听说,今日王妃就已经晕倒两次了,若是再找不到,只怕王爷都撑不住了。”另一名官兵叹着气说道。 其他的人也都加快了脚步,很快便消失在青蛇的眼前,抬起头,盯着那些走远的官兵,心中暗想。 这些怕是夜王爷手下的官兵,所以,才会这般的上心,今日他在这京城逛了许久,听来的,都是那些对主子和王妃不利的言语。 看来这背后的人,真的是想借着这次,彻底损了王妃的名声,余光看着被他踢到拐角处的老汉,直步过去,将那人放在肩上扛好,深运一口气,便是快速的闪身离开。 …… 夜夕颜与北冥渊遇袭的山林里,夜王爷强撑镇定的在四周盘查,结果却是一无所获,眉头越发的紧皱。 这次的刺杀,真的是太过的离奇,这里留下的,只有宫中随行的宫人与侍卫的尸体,而且从伤口来看,皆是死于高手,不可能如流言那样是,劫匪抢劫所致。 那么…这背后必定是有人,提前埋伏好的,目标也就是夕儿与靖王,将心头的担忧先放一边,夜王爷细细的想着,这靖王无权无势,又是痴儿,不可能会会有人杀他。 思索片刻后,夜王爷面上,顿时冷沉下来,看来这些人的目标,应该是夕儿,至于缘由,怕还是与夜王府有关,于他有关,顿时心里不禁一阵钝痛,满满都是自责。 …… 就在外面已经找的人翻马仰,又是流言乱飞时,夜夕颜与北冥羿,却是一派平静的在山洞中,一边坐着,一边吃着,刚刚靠好的鱼与山鸡。 看了一眼,眼前又多出的一条鱼,夜夕颜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北冥羿,说道:“臣妾已经吃了很多了,剩下的王爷吃吧。” 北冥羿抬头快速的,看了一眼,散发着香味的鱼,拼命咽了咽口水,随后便是低着头,一双大大的眼眸,满是拒绝。 “羿儿…不饿,夫人受伤了,要多吃一点。” 视线落在他拿着鱼的手上,上面布满了伤痕,虽是不深,但也是触目惊心,想到昨日白意之的话,轻叹一声,这人,真是傻子。 “臣妾已经吃不下了,若是王爷也不想吃,那就扔了吧。” 夜夕颜故作生气的话语,让北冥羿拿着鱼的手,顿了顿,这才慢慢的放在嘴边,开始小心的吃着,不过,头却一点都没有抬起来。 等到他吃完,又是走到一处角落坐下来,头埋得极低,这一举动,让夜夕颜有些疑惑,突然想到昨日,他那片刻的害怕。 难道这傻子是怕她?可是早上明明还是好好的,夜夕颜微眯这双眸,“王爷为何离臣妾那么远?难道是怕臣妾?” 北冥羿听言,猛地抬头,不过下一刻,还是将头低下,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面具没有了,羿儿的脸难看…夫人看见了会讨厌羿儿的。” 微张唇角,夜夕颜怎么都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想到与这傻子第一次见面时,他似乎也是这样说的,想了片刻,语带微沉的开口。 “那臣妾现在的脸,也是布满了伤痕,刚才王爷也看了,难道王爷是讨厌臣妾吗?” “不会的……羿儿,不会讨厌夫人的,羿儿怎…怎么会讨厌夫人呢?”北冥羿急于辩解,便是直接跑到夜夕颜的面前,连声说道。 看着她这样,夜夕颜难得有丝笑意,挂在嘴角,“既然如此,臣妾又怎会讨厌王爷呢…” 北冥羿似乎还是有些不信,低低的喃语:“可是…他们都说羿儿丑,还打羿儿…还说羿儿应该去死……” 夜夕颜越听,眸色越深,她自然知道北冥羿,在沧溟为质时,必定是过着非人的待遇,而且回了皇宫以后,也是备受欺凌。 “王爷,那些已经过去了,以后…臣妾会在王爷的身边,自然不会有人,敢欺负王爷。” 她的话,让北冥羿抬起头,看着夜夕颜同样有着伤痕的脸颊,丑陋的面上有了,几分扭曲的恨意,嘴里的话,也没了方才的怯弱。 “嗯,羿儿也不会让人欺负夫人,羿儿要学会杀人,这样…只要有人敢伤害夫人,羿儿就将他们统统杀了。” 这般狠辣的话语,是夜夕颜第二次听见北冥羿提及,深皱着眉头,虽然知道,他现在只停留在放狠话上面,可是仍旧不想让…那些阴暗的想法,占据他原本单纯的心。 刚想开口阻止,夜夕颜便看见青蛇手里,拖着一个人,走了进来,眸光一暗,开口问道。 “这人是谁…” 青蛇将那人,似垃圾一般扔到一旁,将这人今日在茶楼里的言语,一一说给夜夕颜听,说完,只见夜夕颜的面上,满是寒霜,一双黑眸漆黑,让人看不出想法。 过了一会,夜夕颜冷笑几声,才又开口。 “看来这背后的人,是找不到我,所以……才想在我身上,多泼一些脏水,只怕现在京城里的人,都在猜测,我是与谁私奔,这一招竟是比那劫匪的说辞,还要狠毒。” 青蛇自然也是想通这一层,才会将这个人打晕带回来,看着人也不像收过专门的训练,倒像是一个地痞之辈,应是可以问出一些东西。 “今日一早,我还发现昨日那些刺客的尸体,都被人处理了。” 夜夕颜眼眸有寒芒闪过,这个,她早就想到了,背后之人,若是不想让人,知道刺客的身份,那些尸首,就一定会解决稳妥。 所以昨日,她才没有吩咐他们处理,也是不想白费力气,不过没让她想到的是,这背后的人,竟是利用这点,来大肆的传着流言。 “既然,人带来了,那就听他怎么说。” 青蛇听言,立马是走过去,一脚直接又踩在那老汉的脸上,慢慢的用力,知道他醒了才将脚拿开,抱臂站在一旁。 “几位好汉,几位大侠,我这有银子,你们收下,就放了我吧…”老汉,只当山洞里的人是为了财,便是立马将怀里的银子拿出来,磕头说道。 青蛇倒也不客气,将他举在头顶的钱袋,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还不清,这个老汉身穿布衣,有这么多的银子在身边,本就透着蹊跷。 感觉手上一空,那老汉面上一喜,以为可以走了,便是连忙向着洞口爬,谁知,竟又是被拿着银两的青蛇,踢到原位。 几声哀嚎,在洞里不停的回响,夜夕颜皱了皱眉问道:“是谁让你在茶楼里面,诋毁靖王妃的名誉。” 听到这一道暗哑的女声,因洞里昏暗,那老汉也看不清夜夕颜的长相,但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便是哆嗦着回道。 “是…是有人允了小人一百两的银子,让小人说的…” “一百两的银子,倒是大手笔。”夜夕颜讥笑道 “那位…大侠手里就是五十两,还有五十两,还得到晚上,小人到城外五十里的地方去取,所以各位大侠,就放小人回去吧,待小人取了那五十两,再来孝敬几位。” 为了活命,那老汉便是一咕噜的什么都说了,只想着,用那五十两的银子,把命先留着,到时候从这出去了,再找机会逃脱。 “哦…原来是这样,那倒好办了,青蛇你去叫白雀进来。”夜夕颜淡淡的开口,看着白雀进来了,才又说道。 “你看看这个老汉的脸,用最快的时间,做出一张人皮面具,给青蛇换上,我倒要看看,这散播流言的人,到底是谁。” 夜夕颜的话,让那地上的老汉身子一软,看着朝他走过来的男子,死命的低着头,却还是被迫抬着头。 白雀那一眼,似带着死神的巡视,下一句,更是直接将老汉吓晕过去。 “这张脸,倒是好办,直接剥下来,很是方便。” 青蛇看着地上昏迷的人,面上满是厌恶,直接拒绝道:“别图省事,我才不要直接带张真人皮…恶心。” 白雀耸耸肩,便是消了方才的想法,直接走了出去,准备去取材料。 “既然,这人没用了,你就拖出去,解决了。”夜夕颜冷声道,随后便是闭着眼眸,休息,这次她还真是折损颇多。 青蛇听言一只手便将那老汉拎起来,带了出去,随后,北冥羿眼里有着几分暴戾,却是轻声的走到夜夕颜的身旁,小声说道。 “夫人……我想去小解。” “王爷在洞外解决便好,别走太远。”夜夕颜微睁眼眸说道,她让青蛇带出去处理,就是不想在这傻子心里,留下更多的阴影。 北冥羿点头应允道,便是赶紧小跑出去,看样子还真是着急了,夜夕颜哪里知道,北冥羿一出洞口,便是四处找,方才拖人而出的青蛇。 饶到山洞后面,看着正要动手的青蛇,北冥羿直接出声阻止,“你…停下来。” 青蛇偏过头,看着不远处的北冥羿,眸光微闪,心里也在暗想,主子该不会是想,放了这人吧。” 依照北冥羿白日的表现,青蛇越想越觉得,主子会阻止他杀人,谁知,他的下一句话,却让青蛇将手中的匕首都惊落在地。 “羿儿,来杀…他说漂亮姐姐的坏话了,该死!”北冥羿走过去,捡起青蛇掉落在地的匕首,带着几分颤意的对着那老汉的胸口。 看着这样的他,青蛇刚想要开口,却只能瞪着眼睛,看着北冥羿,高举匕首,直直的插进那老汉的胸口。 巨大的痛楚传来,地上的人分明有睁大眼眸,惊恐策看着一个丑陋的魔鬼,一下又一下的将,匕首插进他的身体。 血液翻飞,北冥羿的手上,身上,还有脸上全是血色,可是手却还是用着全力,嘴里也不停的说。 “谁让你说漂亮姐姐的坏话的,去死!去死!” ---题外话---妞们……你们会不会觉得妖妖太狠了一点…… 第107章 比翠阁楼的小馆,好看(六千) 青蛇看着地上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有北冥羿满身的血色,皱着眉头的上前,犹豫的开口道:“王爷,这人已经死了。” 青蛇等乐了半响,北冥羿仍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青蛇便是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行凶的人才抬起头,眼中的血色褪尽,看着手上的匕首,还有遍地的血腥,以及地上惊悚的尸体撄。 突然,似受了惊吓一般,将手中的带血的匕首一丢,慢慢的倒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用手紧紧的捂住,布满血污的脸,惨白的唇角带着抖意。 “羿…羿儿,杀人了。” “羿儿,杀人了…!偿” 青蛇走过去,将那尸首直接就地埋了,待处理好后,回过神,看见北冥羿依旧是,跌坐在地上,空气中也散发着浓浓的血腥。 青蛇想,主子方才的举措,应该被前几日的刺杀刺激到了,现下怕是有些被吓到,便是蹲着身子说道。 “王爷,你出来有段时间了,而且这身上又有这么多的血污,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清洗一番,再回洞里。” 北冥羿抬头看着青蛇,点点头,随后又似想到了什么,对着面前的人,咬唇开口:“这事…你不要告诉漂亮姐姐……” 看着沾染血腥的手,北冥羿的心又开始抖起来,若是漂亮姐姐,知道了,定然会不开心的,说不定,漂亮姐姐还会讨厌他,因为他是一个又丑,又蠢,还会杀人的傻子。 这一个念头刚闪过,北冥羿的眼里又浮出几分阴暗,心里开始冷笑,原来杀人这么简单,那下次若是有欺负漂亮姐姐,他就可以把他们都杀了。 一股害怕,一股阴邪,在北冥羿的脑里不停的,转换交错。 “王爷放心,这件事情,青蛇不会告诉王妃。” 不过,倒是一定要告诉,晚上的主子,青蛇心里暗暗腹语,随后,便是拉着北冥羿,找到了一处水潭边。 好在……夜夕颜划开的十米范围中,恰好有这水潭,不然,只怕他们还要走出去,才能找到。 因北冥羿身上的血污,实在太多,所以青蛇便是让,北冥羿直接到了较浅的水域清洗,看着他如玉的后背,青蛇眼眸微闪,似想到什么,赶紧转过身子。 额际也是拼命的渗出冷汗,若是让晚上的主子,知道了,只怕他的眼睛都保不住,过了许久,感觉,身后的人,都已经穿戴好了,青蛇才转过身。 只不过,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变暗,所以,青蛇一转头,便看见一双极为阴郁的眸子,那张丑陋的人皮面具,也被北冥羿直接揭去。 让人能清楚的看见,北冥羿面上的阴霾,原本站着的青蛇,赶紧跪在地上,虽然,这段时间,他与白雀一直都在王妃身边,但是对主子的手段,还是了解的。 “这傻子干什么了?” 北冥羿看了一眼,看了一眼身上仍旧泛着血腥味的衣衫,深锁眉心的开口,未有描绘朱丹的面上,妖娆绝色,让人只消一眼,便会沦陷进去。 青蛇根本就不敢抬头,耳边传来簌簌的脱衣身,他知道,定是主子厌弃那衣服上的气味,果然,下一刻,便又听见一声细微的噗通的声。 北冥羿将身体,埋进冰凉的水中,只觉身上还是有股难闻的味道,这傻子,还真是不嫌脏,听着青蛇小声的低述,方才的情形,水中的北冥羿,眼里的冷沉越发明显。 后来更是直接使出几分内力,将这潭中的水,加速转动,如漩涡一般,不消片刻,北冥羿便是飞身,从潭中跃起,落在岸边。 白到几乎透明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对面的人却是,头都不敢抬起,只能靠耳朵,来分辨主子此时在做什么。 鼻间出现一股刺鼻的火烧味,青蛇知道,主子已经将那堆不能的再穿的衣服,处理掉了。 北冥羿看着地上,已经化为灰烬的垃圾,眼眸一瞥,满是寒芒,嘴角也似有几分不耐,对着青蛇说了一个字。 “滚…” 青蛇忙是,退到水潭外面,正巧看见向这边走来的夜夕颜,身上的衣裙,已经有些破烂不堪,却依旧难掩绝色。 夜夕颜看了一眼站在这里的青蛇,眸光幽深的开口:“你在这里做什么?” 青蛇下意识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又回过头看着夜夕颜,面上闪过明显的惊慌,刚想阻止,只见夜夕颜已经拨开,遮挡水潭的灌木。 冷眸落在水潭边的人影上时,夜夕颜心中顿时大惊,雪白的后背,经过幽光的折射,散发出无穷的媚惑。 夜夕颜只能呆愣在原地,看着那人转过身子,完美的容颜,红唇如凝,嘴角上微微勾起的弧度,让整张妖娆的面上,多了几分妖邪。 呼吸一凝,只觉那容颜,那刺眼的胸膛,都太过妖媚,夜夕颜赶紧低下头,耳边尽是那人,毫不掩饰的笑声,而且充斥着邪肆。 将冥隐递过来的白衫,披上,衣襟略带几分松垮的向夜夕颜走去,眉眼微挑,直直的盯着,那张少有羞涩的美颜,缓缓说道。 “没想到…颜儿,还有偷窥人洗澡的癖好……” 北冥羿说道最后两字时,话语意味深长,眸子也是有着几分动人心魄的流光,奈何对面之人,根本没有抬头去看。 反倒是站在外面的青蛇,身子一颤,立马和冥隐一样,火速的退离十米之外,夜夕颜只觉脸上有股燥热,她不过是出来找那个傻子,谁知,竟然会碰见这个妖孽洗澡。 还真是暴露狂,青天白日之下,竟然就在这里脱衣沐浴,夜夕颜想到这,面上涌起几分黑沉,随后便抬起头,直视北冥羿的目光,同时也将那锁骨一大片的肌肤,忽视不略。 “我也没有想到,白公子,竟然喜欢在室外沐浴。” 听言,北冥羿嘴角的弧度越发的上扬,“那颜儿,可满意方才…你看到的。” “轰”的一声,夜夕颜脸上又是爆红,这人还真是无耻到了极致,强做冷声的说道:“白公子,你说什么,我实在是有些听不懂。” 和他装?方才分明是紧盯不放,就连眼眸都未曾有眨过,现在竟说没听懂,北冥羿眼里闪过戏虐。 一只手将夜夕颜的下巴挑起,另一只手,则是将原本就松垮的前襟,微微挑开,露出更大一片的雪白,声音带着几分低哑的说道。 “那现在懂了吗…?颜儿,告诉我,你可曾满意。” 夜夕颜本就身上有伤,所以,便只能被迫的看着,面前的白意之轻解衣衫,一双精致的小脸,顿时一片红润,却并不是羞涩,而是怒色。 心中只觉,这人……竟是无时无刻都在戏耍她,看着他嘴角的弧度,只觉刺眼,夜夕颜原本紧抿的唇角,下一秒,却扬起一抹冷笑。 “自然是满意无比,这可比翠阁楼里的小馆,好看的多。” 翠阁楼里的小馆?北冥羿妖冶的面上闪过不解,不过,手下的动作却已经加力,这女人的意思……是她还见过别人的。 谁知,夜夕颜的下一句话,才真正让北冥羿恼羞成怒,只听那饱满的唇角,嗤笑一声说道。 “不过,我今日可没有银两,来打赏给白公子,还真是可惜了。” 打赏…翠阁楼…小馆?北冥羿瞬间明白,的面上满是黑沉,看着夜夕颜笑的越发嚣张的唇角,原本该是生气的,可不知怎么却,心头松动,直接俯身下去。 唇瓣相贴,早已在上次,有了几分经验的北冥羿,小心的将舌头探了进去,脑里有过片刻的空白,只觉还想要加深一些。 “嘶…”北冥羿突地…抬头,嘴角溢出血色,口腔里也迅速晕染,一片甜腥,快速的伸手挡下夜夕颜的高举的素手。 “白公子,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只是与你有着交易,却没有暗许你这样…三番五次的戏耍。” 对上那双充血的暴戾眸子,北冥羿轻舔唇角,“真是一只小野猫,你怎么知道…我这是戏耍你。” 夜夕颜气急,将手从那人的大掌中挣脱出来,面上满是寒霜。“这若不不是戏耍,那是什么?” 似想到什么,唇角有着几分嘲讽的继续说道:“难道说…白公子,你爱上我了……” 爱上?北冥羿的眼眸,换上一层暴戾,想到那女人的愚蠢的爱,还有可笑的后果,只是冷冷的笑出声,俊美妖冶的脸上,也勾起一抹讥笑。 “情爱这个东西,最是愚蠢!你觉得我会要。” “不要最好,那也烦请白公子离我远些,不然,万一有了误会,可是不好。”夜夕颜冷眼接话,只是…不知为何,心头却越发的寒凉。 北冥羿步步紧逼,一双阴郁的眸子,满是戾气,将她披散的青丝,挽在指尖,“若是我偏要离近呢?你以为你可以选择,你的命都是我的,我还有何不能做。” 这便是北冥羿的想法,他对眼前的女人是有不同,也不会让人伤其半分,但是这事…无关情爱。 北冥羿也不懂情爱,所以他只要把这个女人,霸着便是,那些爱与不爱,在他看来,都是可笑至极。 然,这个说法,在夜夕颜听来才是真正的可笑,“白公子你不过是用毒,与我交易,我的命,又怎会是你的。” “哦?你觉得,你还能找到一个人,即能助你灭了北冥渊,还能帮着你护着夜王府?听话…你知道这事,只有我可以。” 北冥羿将面前的女子,拉进怀里,丝毫不顾她越发僵硬的身体,只是将下巴,抵在她纤细的肩膀上,这时的他,只想禁锢她的人。 这一次夜夕颜没有挣扎,任由他搂着,虽然,心已冷到低谷,可是脑里却在快速的运转,这人的意思是,他会帮她对付北冥渊,而且还可以护着夜王府,眸色逐渐加深。 …… “你有没有查出千羽宫,这次刺杀的原因?” 回到山洞后,夜夕颜皱着眉心问道,虽然,她知道这次的刺杀目的,定是为了她,不会是为了那个傻子。 但是她却想不出原因,究竟是因财杀人,还是本就有积怨。这点她甚为好奇,若是放在刚重生时。 她会将此事归类到,有人花钱买凶,然,这段时间,她发现很多事情皆与上世,背道而驰,所以,万事还是查个明白的好。 北冥羿闻言,面上有着高深,这事,他昨日在夜夕颜睡去以后,便已经去查了,只是结果还没来得及说,想到这查到的结果,还真是有趣呢。 “你应该还能…记得你那个姨母吧。” 北冥羿的话,让夜夕颜一愣,难道这事是白若溪所为?带着几分疑惑的看着白意之。 “你是说,这件事情是白若溪谋划的,那她能给千羽宫什么好处?钱?可是,一个江湖门派如何敢,轻易得罪朝廷。 北冥羿低笑一声,对着夜夕颜说道:“若是为了钱自然是不可能,看来……你还是不知道那白若溪的身份。” 身份,夜夕颜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白若溪的娘亲,不过是一个卖身的舞姬……不对,漆黑的眸子泛着幽光,若白若溪真的没有什么作用,那人也不会让一个出生低微的女子,坐与后位。 而且,通过那次朝雀楼之事,夜夕颜明显的感觉,北冥渊对其也不过如此,那么这也就说明,他对白若溪的恩宠,应该另有原因,难道她竟然是与一个江湖门派有关。 夜夕颜还未猜透里面的关系,便听见白意之的平地惊雷,只见那人红润的唇角,微微勾起。 “那白若溪的外公,便是那千羽宫的宫主,慕容复。” 这个答案…是夜夕颜所没有猜到的,若真是这般,那白若溪的娘亲,如何会身入勾栏,而白若溪又怎会在别院住了那么久。 只听北冥羿下面说的话,让夜夕颜的脑里,彻底的清明起来,原来那慕容复,是五年前才坐上宫主之位的,之前因被人诬陷而犯了门规,所以一直在千羽宫的暗牢之中。 最后,五年前因为沉冤昭雪,才又被放了出来,出来以后,仅仅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便将宫中的势力,攥在手里,在上一任宫主死后,直接掌管了千羽宫。 听完白意之的话,夜夕颜陷入了沉思,难道这千羽宫,是在五年前找到的白若溪,若真是如此,到也能说清,年少时她去别院时,白若溪确实会偶然不在。 “那么这千羽宫必定是,受了白若溪的意思,可,青蛇不是说了,昨日刺客是有两队人马,那另一个呢?” 北冥羿的身子略僵,面上也满是阴沉,想到他昨日追查时,总像是受了什么人的阻拦,双眸就有些阴厉。 “那个暂时还没有查出来。” 夜夕颜听言,倒也没有什么失望,反正只要多加些时日,总会有下落的,不过,这千羽宫,毕竟是江湖帮派,而且实力不俗。 夜夕颜眸里闪过寒芒,若是真因白若溪的缘故,与她或夜王府为仇,还真是有些麻烦。 “千羽宫之事,你就不用多想了,你只需要安心的在这洞中,养伤便可。”北冥羿将怀里的人搂好,嘴角闪过冷意。 这千羽宫,他自然有办法的对付,对了还有那个白若溪,他怎么着也要回赠,一副大礼才是。 此时,的夜夕颜哪里能真正的睡着,她的脑里不停的想着,她接下来该如何去做,还有就是,那另一方的刺客倒是是何人,不会是宫中的人,因为,现在她与北冥羿才大婚,没人会有理由,选择这个时候安排刺杀。 …… 永延殿内,北冥渊推开寝宫的门,看着早已躺好,的白若溪,眸里晦暗不明,抬步走近,便见到那张,依旧美艳动人的脸上有着笑意。 “这次,夜夕颜的事情是你所谓?” 北冥渊的直白的问话,让白若溪面上闪过狠厉,随后便是挂着笑意的开口,“那个溅人,害的我清白受损,我又如何会放过她。” 北冥渊皱着眉头听完,自是知道白若溪所恨何事,只是这夜夕颜现在不能死,她这一举动,等于已经打破了他的计划。 “你做事情前,就不会与我商量吗?” 阴沉的语调,让白若溪一惊,这样的渊,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难道他是在为那个溅人可惜。 “渊,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动那个溅人?” “若是再过几个月,你想对她做什么,但现在…”北冥羿的话,还未说完,便是被白若溪直接打断。 “渊,放心,那溅人,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外公说了,那溅人命大,身边又有高手所护,所以应是没事,这会怕是……在某个地方躲着。” 北冥渊的脸色顿时,好些,将白若溪揽入怀里,低声道:“委屈你了,等到那女人没了价值,我就随你对她做什么。” 不得不说,这几日北冥渊的忽视,已经让白若溪,癫狂到失望,如今这片刻的温情,却让她死灰复燃起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块锦帕,递过去。 “这是什么?”北冥渊看着眼底锦帕,略有不解的问道。 白若溪眼里闪过精光,将那锦帕一层层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小块人皮,许是没有想过是这个,北冥渊当即站起身,一脸的震惊。 “这是外公,找人送过来的,那日埋伏的人,除了千羽宫的人,还有一股势力,不过,因那溅人与傻子,回宫的时间稍有偏差,所以,没及时发现而已。” 白若溪看着北冥渊的震惊,又伸出手,将那块人皮翻了过来,只见上面赫然有一个纹身,见北冥渊走近,才继续说道。 “这块纹身,若不是那鬼佬,喜欢用死人种蛊,怕还不会有人发现,外公一见,便觉得事有蹊跷,就差人送了过来。” 北冥渊的视线落在那个纹身上面,这事岂止是……蹊跷,而是诡异,因这纹身,他万分的熟悉,这些纹身,皆是宫中暗卫,才会纹有的纹身。 眼眸微暗,难道说,这次刺杀的人,也有后宫之人?可这人是谁呢?每个皇子一旦出生,玄阳帝就会给其,最少三十名的暗卫。 而且,因暗卫都是提前训练好的,所以纹身皆是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暗卫之间的暗号互有不同,所以,此时单从这纹身来看,北冥渊根本猜不出,这背后的人会是谁。 ---题外话---妞们,你们要不要猜猜,这背后的人还有谁?嘿嘿…… 第108章 回宫(万更,求评论) “渊,你这几日……都未来看过若溪,今夜过来,还是为了那溅人的事…”白若溪垂下头,话语中,带着几分难过,看着北冥渊抬头,便是略微抽泣几声,继续说道。 “若是…渊的……心里已经,没有了若溪,那若溪离开便是,也好过…待在这里…污了,渊的眼。” 白若溪这话,让北冥渊心头微松,毕竟她十五岁时,便跟了自己,如今这般,也不是她所愿意的,更何况,这千羽宫,他还要好好利用,又怎可轻易放弃。 “若溪…你在胡说什么,我的心里若是,真没有你,这永延殿,又怎会只有你一人。”北冥渊坐在床边,将白若溪轻轻的搂在怀中。 其实白若溪心里隐约已经明白,这永延殿…只有她一人,也只是暂时,再过些时日,那位已经定下的太子妃,肯定会进宫,不过,也的确不是在永延殿,而是在备好的东宫中,只因,太子大婚后,要移居东宫。 然而,感觉到北冥渊,此刻的柔情,白若溪用手轻轻的将其环抱住,如今,她只能好好的拉住他的心,将下巴搁在,那健硕的腰背上,吐气芳兰,不知不觉中,空中中浮动着暧昧。 北冥渊看着怀中的女子,纤细的脖颈,还有因动作而露出的大片白皙的肌肤,喉结微动,身下也涌起燥热,大掌,将佳人一推,两人便在床上翻滚偿。 床幔微微抖动,一声声带着压抑的声音,从内室里传出,让守在外面的女子,俏脸皆是一红,看向内室的眸子也溢出几分眩晕。 看着白芍面上浮起的红晕,站的稍远一些的绿俏,闻着这一室,新换的熏香,面上闪过寒芒,随后,便是借口要如厕,快步的走了出去。 白若溪的性子如此好妒,这个白芍还能,存下如此恬不知耻的心思,真真是愚不可及!有时,她都能一眼看出,更何况里面那位。 永延殿内一片春色,绿俏快速的绕过几个宫殿,她想……若是王妃有什么消息的话,汉阳宫的灵儿,应是知道一些,便是准备赶过去,一问究竟,也好过独自担心。 心有目的的绿俏,在经过一处无人居住的宫殿时,更是加快了脚步,丝毫没有注意到里面,站着两道黑影。 漆黑的殿内,因常久没人打理,有着一股浓重的灰尘之气,然,此时并没有人在意这些,一道带着几分气急的声音,低低传出。 “你怎么会想到,派人去行刺靖王和靖王妃。” 背光而站的一道声音,似是过了好久,才说道:“儿臣,并没有想过……要她的命,儿臣不过,是想让她身败名裂,无人喜欢而已。” 带着嫉妒的话语,在另一人听来,却又是一阵恨铁不成钢,“你何时与那靖王妃,结了那么大的怨恨,再说了,她现在已经嫁为人妇,就算有人喜欢,又有何用。” 呵呵…呵…几声带着癫狂的笑声,充斥的怨念,一张带着扭曲的面容,从暗处走出,一身华贵的宫装,依旧缓和不了…她面上的嫉恨。 “是啊…!她现在是嫁人了,可是…为何不早点嫁,为何在那个时候,要勾搭上官钰卿!若不是她,那人怎会如此绝情。” 被北冥昕咄咄逼人的言语,吓得倒退两步的皇后,瞬间缓过神来,原是因为这个,难怪,昕儿这段时间,一直闷闷不乐,竟是因为那沧溟的太子,上官钰卿。 面上有着几分为难,若昕儿…看中的是…别家的公子或者王孙,她都能让昕儿心想事成,偏生这沧溟太子还真的是勉强不了,微叹一口气的说道。 “昕儿,你这件事做的,真是过于莽撞,那沧溟太子,也未有说过…他喜欢那靖王妃,你又何必心生暗妒…白白伤神。” 皇后,规劝道,想到这事可能的后果,便是带着几分严厉的继续说道。 “而且,若不是母后派人善后,这事…早就被人查出来了,到那时,只怕别你的名誉,也会大大受损,这如何值当。” “谁说那人没说,那日他要走时,儿臣去找过他…他亲口说了…!”北冥昕,忆起那日的情形,仍是心有不甘,满脸的怨气。 那天,知道他要走,即便前一日在宫宴上,那人给了她难堪,北冥昕依旧痴心与他,素来贤淑大方的北冥昕,只想着再对他多些倾诉。 谁料,却被直接打断,她气急了,才问他是不是对夜夕颜,心有想法,上官钰卿虽是没有回答,但是那上扬的唇角,还有那几日,他们之间频频来往,让北冥昕心间嫉妒的发狂。 “即是这样,母后便不说你了,那沧溟太子,你还是早些忘记,而靖王妃,母后暂时为了你皇兄,还要与其交好…她回宫后,你若是不喜她,不见便好,切勿生事。” 看着北冥昕依旧不快的脸,皇后有些不忍,毕竟她只有北冥策和北冥昕两个骨肉,自然溺爱无比,便是继续劝道。 “何况,你这几日生的流言,也已经够了,后面,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宫中待着,至于,你找的那名说书人,母后也已经找人去解决了。” 听了皇后这样说,北冥昕的面上才缓和一些,便是扑倒皇后怀里,又述了些委屈,皇后不禁的伸手拍了拍,她的昕儿,一向温文而婉,而且处事大方,何曾有过这种心机。 唉!看来还真是对那,沧溟太子上了心,看来后面,她要好好给昕儿,看一门亲事了,至于……那靖王妃,皇后的心中,已是不满,只道是红颜皆祸水。 …… 山洞内,夜夕颜将揽住自己的大手,放到一边,在那人面有不悦时,淡淡的开了口,“等会…青蛇要扮作那名说书之人,去拿剩余的银子,我想要跟去看看。” 夜夕颜心里已经有了想法,那白若溪不可能,有如此深的城府,所以断断不可能提前就做好,坏她名声的准备。 因为,白若溪的想法,定然是想让她死在宫外,不然那千羽宫的人,也不会个个身有杀气,那么…这散播流言的人,必是那另一股势力,如此以来,她自然要好好跟过去看看。 这话换来身后人的低笑:“就你现在这副样子,你觉得你可以安全的,隐于暗处看着?” 北冥羿的嘲笑,让夜夕颜面上一沉,眼眸也满是寒霜:“这点就不劳,白公子费心了。” 将那人继续捞到怀里,挑着一双邪肆的眉眼,轻笑道:“我都说了,你是我的人…我如何不要费心?若是你真想去,也行……那我便抱着你去,如何?” 夜夕颜漆黑的眸子,晦暗不明,虽白意之这话说的张狂,然,她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好,若是真的碰上高手,只怕…真的很难应付。 更何况,她现在当务之急,是快点过去,若是他要跟着,她既不会一人冒险,又可以快点跟着青蛇,可谓一举两得,想到这,夜夕颜便对着那人,轻轻的点头应允。 这一举动只换来那人,更为得意的小声,夜夕颜素手紧握,总有一日,她会不靠这人,如此想着,下一秒,却又在白意之,笑的妖娆的脸上,失了神。 北冥羿看着怀里,乖顺的夜夕颜,嘴角勾着笑意,原想着直接抱她出去,但是,感觉出她的抗拒,也不勉强,双手一松,跟在了她的身后。 …… 月朗星稀之夜,寂静的城外,远远看去没有一个人影,夜夕颜被白意之,抱坐在一棵大树之上,虽是不满意现在的姿势,但是对于这个位置,还是比较认同。 毕竟,这周边十米,除了这颗大树,也无其他可藏之处,看着树下几米的青蛇,来回的踱步,还用一把羽扇,不停的扇着胸膛,还真将那老汉,演的有十成像。 北冥羿顺着她的目光,看着树下的青蛇,眼眸闪过寒芒,伸出一只修长的食指,将怀里人的脸转了过来,低声道。 “人还没来呢,你看什么…,放着我这般,好看的脸不看…偏生去看一张,满脸皱纹的脸,颜儿,你的品位还真是差!” 夜夕颜嘴角,瞬间勾起一抹冷嘲,刚想反讥过去,唇瓣上却被那人,用大手捂住,顺着他的示意,看着下面又突然,多出的几人,面上涌出冷寒。 …… 几名穿着不俗的男子,身着暗色的锦衣,面上皆带着斗笠,让人看不清容貌,为首的人,看着面前的老汉,冷冷的问着一旁之人。 “是他吗?” 暗哑的声音,透着几分杀气,夜夕颜突然,意识到这些人,根本不会多说,今夜过来,应是直接灭口,身子欲起,却被身后的人拉住。 “各位爷,小人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做了,那剩下的银子,也该…”老汉面上有着贪婪,只是,话还未说完,一道明晃晃的寒芒闪过,直插那老汉的心脏。 看着他倒下,又探了探鼻息,那为首的人,才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去把这尸体,扔到不远处的乱葬岗里,我先带着人,回宫复命。” 夜夕颜看着青蛇倒下的身子,又回头,满目诧异的看着,白意之丝毫不起任何波澜的眸子,只觉心寒到了极点,下面的是追随他的手下,然,他竟能看着青蛇被人杀死。 待树下的人走光,北冥羿松开控着她的手,直视夜夕颜的眸子,一脸的玩味,“怎么…?颜儿,这是怕了我?” 半响没听见言语,北冥羿眼里寒光更甚,嘴角勾着几分讥笑的开口。 “既然怕了,便好好的待在我身边,至于,青蛇,方才不过是受了一剑,若他,不会运功将心脉转移,那就是该死。” 冷厉的话语,还有那双凉薄的眸子,让夜夕颜心里暗讽一声,她自然能猜到青蛇是假死,可若,那人对准的不是青蛇的心,而是直接断头呢…白意之,你还真是无情。 “看来这次…还是宫里的人…颜儿,你到底招惹了,多少北冥皇室的人,竟然个个都想杀你。”北冥羿恢复以往的戏虐。 他的话,让夜夕颜忆起,刚才那个头目的话,还真是宫里的人,难道是她错估了,宫中此时真的有人想要杀她。 “好了,这些事情,等到回宫以后,再慢慢查,也无妨。”北冥羿看了一眼冥思的夜夕颜,打断道。 回去?夜夕颜眸中有着狠厉,只怕这次回去,仍有一番硬仗要打,不过,不管这背后的人是谁,他的目的……是已经达到了,经此一事,只怕她的名誉,会直接扫地。 好在夜夕颜,也不在意这个,不然,只怕真的会生不如死,看了一眼,仍旧拥着她施展轻功的白意之,面上有着不解。 “这不是回山洞的路。” 夜夕颜的头顶传来轻笑声,只见北冥羿,停在一处僻静的小道上,看着她说道。 “颜儿,还真是笨,我方才不是说了,该回宫了…那现在自然是要找些说辞,难不成…你真想让别人说,你是被劫匪玩腻了,才被放出来,还是说,私奔不成,又回来了。” 自是不想…但是她从今早开始,就一直未想出可行的办法,对方这招,根本就没有留下,给她喘气的翻身的机会,她也只想着后面,再好好的反扑。 漆黑的眼眸泛着阴霾,反正这些人她都会一点点的,万倍奉还,至于此时,这些,比起她上世所受,还真是没有什么。 夜夕颜回宫后,唯一需要的就是,面对玄阳帝的不满,届时,只要守宫砂在,即便不能昭告天下,但还是可以堵住宫里人的嘴,如此便好。 看出她的想法,白意之嗤笑一声,用着手指在她,白皙饱满的额头上,轻轻一弹,笑道。 “就这些人,值得你去…损己相拼吗?你看看这前面是哪里?” 夜夕颜带着几分不解的看过去,随后冷言道:“云若寺。” “那你想想,这里面有谁?” 白意之的话,让夜夕颜冷笑出声,这里面自然是,“和尚!你该不会……让我回宫以后出家吧…呵呵…若真是如此,那也不该是云若寺,而应是尼姑庵。” 白意之贴近,带着几分调笑的开口:“颜儿,若是去出家当了姑子,那我不是要跟着去当秃驴,不然……如何能配做一对。” 这妖孽!还真是越发的胡言乱语,不过,夜夕颜也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目光向前看去,实在想不出,白意之到底是何意思。 看着只有三个时辰便要天亮了,北冥羿也不做耽搁的全盘脱出。 “如今这玉安公主,就在这云若寺中清修,而且,已有三日,若是…你是她所救,这一天两日,又都在这寺中静养,应是不会有任何人,再传疑意。”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可是这玉安公主,与她并无交际,如何会肯帮她脱困,看着白意之的突然贴近,还有耳边低语,夜夕颜的双眸越睁越大。 竟然会有这事!那玉安公主之前,竟会与那人暗通情愫,带着几分不信的出声确定:“这个…你是从何得知的。” 北冥羿轻笑的站直,嘴角满是诡异的轻启:“这世间的事,只要我想知道,就都可以查出来。” 耳边的温热,却让夜夕颜有些不寒而栗,这人背后到底有何实力,竟然连皇室中,如此私密的事情都能查出。 “好了…我们该进去了。”北冥羿带着夜夕颜,便是轻轻一跃,只是片刻,便停在了一处禅房之上,而且,竟丝毫没有惊动在外看守的侍卫。 夜夕颜坐在禅房顶上,看着他身形如风,眨眼之间,院中的侍卫,便全部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偏生一点声音都未发出。 夜夕颜身子轻巧一跃,落在了地上,看着那人就抱着臂在院门边上,站着,似是守候一般,轻轻的捂住胸口,忆起他今日,那番不爱的言语,勾唇冷笑的将禅房的门打开。 轻步的走进去,夜夕颜还未走进内室,察出不对,便是将手一抬,挡住了朝袭来的暗掌,看着面前相对而立的玉安公主,暗想。 这玉安公主,果然身手过人,若不是她现在身有剑伤,还真想与她好好讨教一番。 而出手之人,似乎也未想到,面前站着的竟然是,以前的名满京城的夕颜郡主,现在也同样名满京城的靖王妃。 看着她面带平静的敬礼,玉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句,随后便见到那人,直接走到了圆桌旁坐下,倒了一杯茶水独饮。 “玉安公主,站着做什么?” 夜夕颜轻笑的开口,原本就艳绝天下的面上,满是张扬,这样的她,让对面的人,暗有压力,不禁暗叹到,那次相见,只觉是个颇有心机的美人,如今再看,却是艳杀天下。 “靖王妃,如此破门而进,似乎有些不合礼数,难道,靖王妃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还要本宫来教。”玉安公主皱眉说道,话中带着凌厉。 夜夕颜起身微微福身道:“今日的确是夕颜做事,莽撞了些,还请玉安姑姑恕罪。” 听着这一声姑姑,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玉安公主自是没有应下,看着夜夕颜的眼里,带着十足的审视,见其衣着褴褛,再一联想到最近京中的传言,开口道。 “若是本宫没有听错,靖王妃此时应该回宫才是,毕竟,若是身子无碍,总要回宫禀告一声,另外…还有靖王现在人在何处?” “呵呵…玉安姑姑若是听说了,那也该知道,夕颜与王爷这次是被人埋伏,刺杀了,若是夕颜现在就进城,谁又能保证,路上不出差池,夕颜又如何敢带着王爷一起。” 玉安公主的面上一暗,她的意思是,靖王现在也无碍了,只是想到京中的流言,嗤笑的说道。 “靖王妃,本宫是有听说不少,但是似乎都是些暗指靖王妃,不守妇道之言,所以本宫也规劝你,若真的无事,便早些回去,与陛下说明。” 夜夕颜素指把玩着手中的水杯,抬眸对上玉安公主的眼眸,“夕颜就这样回宫,只怕这满城的吐沫,都能让夕颜踏不进宫。” 说到这,夜夕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对面之人,一转话锋:“但若是夕颜与玉安姑姑一同回去,再由姑姑来解释一番,那便……少了许多的误会。” “哦…?靖王妃倒是很有自知自明,不过,且不说本宫愿不愿意,就单说这事,本宫凭什么相信,这些流言非虚,又凭什么出手相助!”玉安公主挑眉的看向夜夕颜。 夜夕颜看着面前玉安公主,心里有些疑问,她真的会如白意之所说的……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吗? 半响,没有听见夜夕颜的答复,玉安公主面上浮起几分不耐,便是对着夜夕颜下了逐客令。 “天色不早了,本宫,也要休息了,靖王妃还是早点离开,去想别的对策吧。” 夜夕颜站起身,就在玉安公主以为她要走时,夜夕颜却突然贴近,对着她低声道。 “玉安姑姑…你说,慧智大师现在何处?” 身子不可察觉的一颤,玉安公主对上夜夕颜,那双洞悉的眼眸,眸中有片刻的慌神,随后,便是立马震定下来,怒斥道。 “靖王妃,慧智大师在何处,本宫岂会知道,现在才想祈福礼佛,未免太迟了些。” 夜夕颜退后一步,单手支撑着圆桌,嘴角笑的张扬:“不迟…怎么会迟呢?”一双黑眸晦暗不明,更让对立而站的人,看不出其想法,只听夜夕颜继续说道。 “慧智大师,以前…好像经常会去宫中,给已逝的太后念经讲道,那时的大师,正直青年,听说容貌,也是极为的俊朗,不少的宫女看了都不住的脸红……” “够了…!靖王妃,你到底要说什么!”玉安公主“啪”的一声,素手拍着桌面。 看着这样的玉安公主,夜夕颜便知,白意之说的还都是真的,不然,如此沉稳精明的人,如何会大动肝火。 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挑的太明,不然,彼此皆是没办法,继续愉快的交谈,夜夕颜便放松语调,一脸诚挚的说道。 “玉安姑姑,其实,夕颜真的无心挑衅…只是,这次确实是处境艰难,那些刺客无非就是,害命不成,所以,散播谣言让夕颜自羞而死。” 玉安公主的一双眼眸,仍旧被方才激的有些泛红,袖中的双手有些微抖,扶着身旁的圆桌,便坐了下来,那些事情,早已经尘封几十年了。 而且就是当年,知道的人,也没有多少,为何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会知道,玉安公主看向夜夕颜的眸里,有着深沉,抓着桌脚的手,也有些用力。 夜夕颜仔细观察着玉安公主的表情,一只素手也紧紧的搭在腰间的软剑之上,以备不时所需,毕竟,现在的她,实在拿不准面前人的想法,说不定,比起相助,她会更想灭口。 时间慢慢流逝,气氛也越发的紧张,就在夜夕颜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忍不住想要开口时,对面那人突然开了口。 “好…!本宫答应你,明日便带你回宫,不过,本宫想知道,那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玉安的心里刚才,浮过片刻…杀意,可是,心里拿不准这个靖王妃是如何知道的,又着实不想,在此地动了杀生。 “夕颜不能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但是夕颜可以保证,这件事情,会如之前一样,不被任何人提及,不然,玉安姑姑,大可以让泣血楼,对我展开追杀令。”夜夕颜慢慢的说道。 玉安公主眼里有着诧异,将面前这个波澜不惊的女子,从头看了一遍,不得不说她这股运筹帷幄的性子,让她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不过,只怕这位靖王妃,比她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玉安公主对其,心中隐隐有了几分好感,便是话风斗转的,浅笑开口。 “你这丫头知道的事情倒是很多,是你父王告诉你的?” 即便,她有再多的谋算与心机,玉安公主都没觉得此事,不会是夜夕颜查出来的,因为,这泣血楼是她一手创立的。 至今也只出动过一次,世人皆是不知,更是无从查起。当然,除了当年一起行动的夜王爷除外。 “父王其实对玉安姑姑,一直都是赞赏有佳!”夜夕颜笑着说道。 玉安公主轻叹一口气的说道:“其实,本宫也一直很欣赏夜王爷的,人品与用兵之道,然,盛极必衰,本宫又早已不问朝廷之事,所以,才不想插手此事。” 这话…夜夕颜一听便知,玄阳帝对夜王府的态度,满朝皆知,这玉安公主自然也是知晓,不想趟这趟浑水,也是正常。 “夕颜让玉安姑姑为难了。” 这孩子倒也是个知进退的,罢了,这事便随了她,玉安公主摆了摆手说道:“明日天亮之时,我会亲自带人在城外,五十里的地方接应你,届时,你就在那里等着好了。”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夜夕颜自是不在多留,将大礼做全,便退了出去,给依旧靠在门边的白意之,递了个颜色,两人便一起消失在云若寺。 …… “此时……颜儿,该如何谢我?”白意之搂着夜夕颜一,边往山洞里赶,一边戏虐的开口。 方才…在挡住玉安公主时,胸口上的伤口,略微有些牵扯,所以夜夕颜此刻,已经有些犯晕,便是没有开口回应。 等了半响没有答复,手下的人儿,又有些发软,北冥羿面色不满的,回看了一眼,视线落在那处,隐隐渗出血色的衣衫上。 顿时,慌了神,便是将人横抱,如飞驰一般赶回了山洞,妖异的面上也尽是寒芒,早知今日就该回宫,那个破山洞,根本就不是养伤之人,该住的。 走到山洞前,看了一眼面前摆好的阵法,微微有些怔愣,他的颜儿,还真是聪明,不过,这个阵摆的还真是丑,带着几分嫌弃的破阵,然后走进山洞。 看着守在门口的青蛇,面色有些苍白,皱着眉头的开口:“既然,身上有伤,那就找地方休息。” 又瞥了一眼,青蛇坚挺的五官,心里冷哼一声,说不定他就是想用,这副受伤的模样,来博取怀里女人的同情,然,他偏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把这个回息丹吃了。”都快走进去时,北冥羿想想还是不妥,便是又抱着夜夕颜,返回到洞门口,将怀里的药瓶扔了过去。 青蛇抱着药瓶,满是感动的,目送北冥羿进去,心里不断想着,主子,对他真好,竟然连这么名贵难得的回息丹,都给他吃。 而北冥羿的心里,却是不停的冷笑,这回息丹有奇效,相信青蛇明日就会生龙活虎,比没受伤时,状态还要好,看他怎么跟这女人博同情。 “现在就给我吃下去,然后滚…” 北冥羿感觉青蛇还未走,便是抬起头,冷声的说道,这声音让青蛇只觉,又从春天转为冬天,一口将回息丹吞下,火速的离开洞门口。 将夜夕颜安顿好,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其实,若不是……不想让这伤白受,北冥羿完全可以让她,也服用回息丹。 但是,这戏总要做足一些,若是她完好无缺的回去,只怕有人,又会无事生非。 视线又是落在她受伤的胸口上,北冥羿的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千羽宫…慕容复,敢动他的人?还真是活腻了。 将身上的白袍脱下,给昏睡中的人披上,随后便是转身走了出去。 半响后,原本昏睡中的人,坐起身,看着空空的山洞,低唤一声:“白雀,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黑黑的洞口处,白雀低声的回复:“事情已经办妥了,到汉阳宫时,那个绿俏也在,便是直接将那香粉,递了过去,明日就会掺进那永延殿的催情熏香里。” 想到那香粉的用处,还有会发生的后果,白雀面上闪过残忍,只觉那个女人,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如此甚好…”夜夕颜嘴角挂着诡异的弧度,白若溪,北冥渊……这次,我要让你们,都不得全身而退。 …… 次日一早,晨曦刚露,夜夕颜便已经起身,到了那不远处的水潭,稍作清洗,昨日,她又连夜让白雀去送了消息,相信父王与母后,今日都会在城门口相迎,所以,她总不能太过狼狈。 目光落在水面上的倒影,脑里隐隐浮现起昨日见到的景象,脸颊泛红,随后,便是捧了一把冰凉的水,拍在脸上,这两日还真是糊涂了。 甩甩头,嘴角浮起几分自嘲,将思绪理好,便是大步向着洞口走去,看着站在洞口边上的北冥羿,开口道。 “待会,我们会与玉安公主,一起回宫,王爷,只要记得,叫她玉安姑姑,其他话都不要说,别人若问起来了,你便说,这几日都是与玉安姑姑,待在庙里,懂了吗?” 夜夕颜看着他略显呆愣的脸,又是再说了一遍,随后又追加一句:“还有,记得不要提起白雀与青蛇,你只说,那日也是玉安姑姑救的我们。” 北冥羿点点头,连声应道:“夫人,羿儿记住了。” 见他答应,夜夕颜才放心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面具,给北冥羿带上,不过,这傻子好似并不开心。 “夫人…你不是说了…不嫌羿儿丑吗?那为何还要戴面具。” 话中透着几分压抑的不满,让夜夕颜却是心中,有几分微讶,这傻子倒是比之前聪明了不少,竟还学会多想了。 “王爷,臣妾现在也不嫌弃王爷,只是,待会要进城,见到的人也会比较多,臣妾只是怕王爷,会心有不适,若是王爷觉得不开心,那就扔了便是。” 北冥羿慌忙摇了摇头,直说要戴着,随后,便是低着头跟在了夜夕颜的身后,没人注意的眼眸里,有着几分阴森。 他这般模样,除了漂亮姐姐不讨厌……其他人都是会笑话他的,才不要露给他们看呢。 夜夕颜带着北冥羿,走到玉安公主的说的地方,果然看见那里有人等候,两人走过去,直接与玉安公主同坐一辆马车,而马车则是往城门口赶去。 两人向着玉安公主行完礼,北冥羿是规矩的坐好,而夜夕颜则是看着玉安公主,开口道。 “夕颜遇刺之事,父王与额娘也是极为的担忧,所以,昨日便差人去通了个信,怕是一会父王与额娘,定会在城门口接应,还望玉安姑姑不要怪罪。” 听了她的话,玉安公主面上并无其他,只是淡淡的开口:“这么做也是应该,本宫自然不会怪罪。” 只是玉安公主的心里,却是想着,这丫头,还真是物尽其用,她让夜王爷与王妃在城门口接应,那么,势必要聊上一会。 城门口…来往人流甚密,那些流言,怕是不用半天就会不攻自破,这靖王妃还真是下了一步好棋。 ---题外话---妞们,加更一万,求评论哦!大家都来说说观后感吧~这样妖妖也能知道你们的心意……明日继续加更。 第109章 水要越浑,越好(八千) “你身上有伤…?玉安公主微合的双眸,瞟过夜夕颜说道,昨日在云若寺内,这丫头生龙活虎的,她还真没看出来,她的脸色竟已如此苍白。 “夫人…那日受了剑伤,都是羿儿…没用,才会让夫人受伤的,”夜夕颜还未开口,便听见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北冥羿,抬头说道撄。 听言,玉安公主的眸子,微暗,看着一脸自责的北冥羿,心里颇有感触,这靖王的生母,她也见过,样貌甚是绝美,怕是比起这靖王妃来,也并不逊色。 只是过早病逝,还真是可惜了,若非她在世,这个三皇子,就算出国为质,也会有人暗中帮村,总不会如现在这般,貌毁身残。 “靖王,不必自责,王妃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仅此一事,后面定会一番风顺。” 夜夕颜笑着回应,玉安公主的说辞,随后便是略带惊诧的看着北冥羿,这傻子竟是往玉安公主身边一靠,带着几分憨傻的说道偿。 “玉安姑姑,你是除了夫人以外,第二个会安慰羿儿的人,羿儿好开心…可是…羿儿之前,都没有见过玉安姑姑,那以后回宫了,姑姑可以经常来看看羿儿吗?” 这种全然信任的眼神,让马车里的两人皆是一愣,玉安公主缓过神来,便用手抚了抚北冥羿的头发,眼眸里竟是出现了几分慈爱。 玉安公主一生无子,其他皇子虽然,对她都是毕恭毕敬,然,却没有一个人,能如北冥羿这般,能激起她的母爱。 “嗯…羿儿若是想姑姑了,便让靖王妃差人传个信,姑姑去看你。” “嗯嗯…那羿儿,一定天天都和夫人说。”北冥羿傻气的话,又引得玉安公主笑出声。 这一幕,倒让夜夕颜有些微讶,双眸在北冥羿面上看了许久,并未有过其他,只当他是因为玉安公主的态度,所以才心生近意。 不过,这一幕,却也是夜夕颜乐见其成的,且不说对她有无好处,至少这傻子,以后会多一份照拂,还真是意外收获。 轿撵很快就行至,城门之下,刚进入城门口,便见到马车被人拦下了。 两队壮观的轿撵,引来不少路人的围观,甚至有不少眼尖的百姓,一眼便看出,其中早已在此等候的轿撵,正是夜王府的马车。 “咦…不是说这靖王与靖王妃,还没找到吗,这夜王爷,昨日还出动大批的人马去找,怎么今日就围在这城门口了。” …… “你们看,又进来一队马车,会不会这靖王妃就在里面,不然,为何这夜王爷与夜王妃都过来了。”一名眼尖的路人,指着进来的轿撵说道。 其他人听完,也都是紧紧的盯着,这两辆马车的动态,只见夜王也与夜王妃,神色激动的亲自下轿相迎。 等了片刻才见到里面有人出来,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眸,还真是已经失踪两日的靖王妃,未加面纱的脸,虽是苍白,却是有着惊人之姿。 不少人,皆只是听说这靖王妃,貌可倾城,可如今真正瞧了,才道……这分明就是艳绝天下,这般的容貌,怕是世间,也少有人可以胜过。 “夕儿…”夜王妃平日有的端庄,此时都化为这声低泣,带着几分慌张的将,面前的夜夕颜抱在怀里,就这么上下看了许久,又伸出手,抚着夜夕颜没有血色的脸颊。 “夕儿,这次受苦了。” 夜夕颜看着这样的夜王妃,也是感触颇多,便是倒退一步,对着夜王妃与一旁的夜王爷,行了一个大礼,随后说道。 “夕儿不孝,让父王与额娘担心了。” 这样一段场面,倒让一部分围观的人,都有了恻隐之心,不过,其中还有不少人的眼里,沾染着其他的想法,这靖王妃,竟然可以平安的回来,怕是背后肯定有些什么,那些肮脏龌蹉的想法接踵而来。 这世上就是这样,夜夕颜的高不可攀的容貌,和尊贵的身份,让男子望而却步,让女子心有嫉恨,如今这次遇险,无形中给了人们,一种扭曲的平衡感。 察觉出不少视线中的异样,夜夕颜对着夜王妃说道:“额娘,这次多亏有玉安公主相救,不然夕儿,只怕是要死在,那些刺客手下了。 这话正说着,玉安公主便是挑开轿帘,走了出来,对上夜王妃与夜王爷说道。 “其实,主要是靖王妃,被那日刺客给吓到了,而且身上也有剑伤,本宫也有些担心,生怕还有刺客埋伏,所以,便一直带着靖王妃在云若寺内养伤,待今日情况好些,才准备送其回宫。” 夜王妃与夜王爷,赶紧接话道:“还真是谢谢玉安公主了…!”说着夜王妃更是想当众跪下感谢,却被玉安公主伸手扶起。 “夜王妃无需挂怀,对于靖王妃,本宫本就喜欢,加上,前日也是碰巧遇见了,相信那日不管是谁,都会出手相助的,只是靖王妃身上还有剑伤,还是早些回宫医治的好。” 玉安公主这话说完,靖王也难得露了个头,将夜夕颜拉回了马车,夜王爷与夜王妃当即就是,目送着玉安公主的马车,朝着皇宫驶去,不过,夜王爷还是派了不少官兵同行。 “既然,夕儿已经无事了,我们也先回去吧,等到稍晚一些,也可以递个帖子,在入宫好好看看夕儿。” 夜王妃点头应允,如今夕儿,已经嫁进宫中,自然,要走宫中的程序,想想便是用锦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身与夜王爷,坐上马车回府了。 两队人马这一走,让周边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原来这靖王妃是被玉安公主救了,而且是刺客刺杀,根本不是什么劫匪与私奔。 这一下,前几日市井中的流言,瞬间不攻自破,而且,就当这事在街头巷尾流传时,京中的平民窟里,又有大批的穷苦百姓,自发的换上干净的衣衫,赶去云若寺给靖王妃祈福。 几番问下来,才知…原来这靖王妃,竟然一直都有,给平民窟中的百姓,送去粮食与银两,而且,每次都是不留名号,只让其中几户派送,还真是做好事,却又不留名。 所以,那几户,昨夜就将此事,在平民窟内传了个遍,大家也都是想着今日一早,便去云若寺,给靖王妃与靖王求佛祖,报二人平安,谁知今日一早就有了好消息。 这求平安,自然变成了祈福,这事也火速的在京城中传开,这玉安公主的轿撵还未到宫中,靖王妃乐善好施之事,便已经传到了朝堂。 …… 在玉安公主将夜夕颜与北冥羿送到汉阳宫后,便准备先自己的府邸,不过,刚踏出汉阳宫,就瞧见到前来探视的皇后与其他后妃。 “玉安妹妹,听闻这次是妹妹,救了靖王与靖王妃。”皇后开口问道。 玉安公主对面前这位皇后嫂嫂,其实并不熟络,便是点头回应道。 “正是,玉安前两日去云若寺清修,心有困惑,便是到了城外那片树林里散步,正巧遇见了,靖王与靖王妃正处危境。” 皇后听了这话眸子一暗,心里并不相信这一说辞,不过,因,那日昕儿派去的暗卫皆以殒命,便也无从查起,更何况,若是她此时揪着这点问,也会引起别人的无端猜忌。 想了片刻,皇后便笑着开口:“这事也多亏了玉安妹妹,靖王与靖王妃才能,险象环生。” “皇后嫂嫂严重了,玉安与靖王本就是姑侄,又岂有袖手旁观之理,这半日都在抓紧赶路,身子有些倦了,就先行回府了。”玉安公主微微福身道。 …… 皇后看着玉安公主的背影,面上闪过阴森,看着面前的汉阳宫,便是抬步走近。 此时,汉阳宫的内室里,夜夕颜正躺着床上,脸色苍白,一个太医正跪在床边号脉,灵儿与站在一旁的北冥羿,面上满是忧心。 看着这一行人进来,才是纷纷敬了礼,不过,此时倒也没人在意这些,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床上,那人的身上。 “太医,靖王妃,现下情况如何?”皇后上前,一边拉着夜夕颜的手,一边开口问着太医。 “回皇后娘娘,靖王妃胸口那一剑,所幸没有损到心脉,现在只需开写补血养气的汤药,再在床上休养本个月,便可以下床走动了。” 太医的话让皇后点了点头,随后又是嘱咐一句,“那便好,需要什么药,尽管开,若是太医院缺了什么,只要本宫那里有,你便去取。” 这话引得不少宫妃纷纷附和,其中受宠了一段时日的柔妃,也是开口说道。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我那里也有一些补血的党参,一会也差人送过来,瞧,这么一张漂亮的小脸,现在一点血色都没有,还真让人心疼。” 夜夕颜此时,也是在灵儿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头微微一垂,受宠若惊的说道:“夕儿,不过是些小伤,烦劳母后还有各位娘娘,还特意赶过来。” “这事怎么能是小事呢?听说那些这次遇险,皆是刺客所为,那靖王妃与靖王,可曾注意那些刺客的体貌特征。”站在皇后身边的宁妃,开口说道。 这个宁妃,夜夕颜倒是知道,是四皇子北冥祁的母妃,观其面上的关切,也是发乎于心,看来这四皇子的淡薄随和性子,还真是随了眼前的宁妃。 “靖王妃现在身有剑伤,定是要好好休息,不如我们就先到外室,宁妃真有问题,也可以问问靖王呀。” 夜夕颜刚想回答,便被皇后这番言语打断,暗中给了北冥羿一个,安抚的眼神,便由着皇后将其叫了出去。 “这皇后也真是的,没看见王妃身子还不舒服吗?就将王爷叫到外间,这架势倒像是逼问一般。”灵儿一边给夜夕颜整理被脚,一边小声的嘀咕。 嘴角勾着了然的笑意,这皇后会过问,她早就知晓,毕竟这后宫之事,都是由皇后主持,他们这番遇险回来,虽然,有玉安公主的说辞,但是询问自是不可缺少的。 好在她提前与那傻子说好了,应是不会有什么漏洞,不过…凤眸微眯,这皇后未免太过心急了些。 …… “靖王,你可记得那日,埋伏你们的人,是何样子?”皇后看着北冥羿缓缓而问。 北冥羿面具之下的大眼,似乎还有惊吓,便是开口道:“那日要杀羿儿的人,穿的黑黑的,都拿着剑,好恐怖。” 听了这一答案,皇后点点头,又是继续问道:“那靖王,你们后面是如何脱困的。” 这个问题倒是让宁妃有些微讶,皇后方才遇见玉安公主,不是已经将此事说清了,为何还会再问,难道皇后是想试试,事情的真假。 北冥羿听见皇后的问话,又看着众妃的目光皆是在他身上,似有些局促的小声回道:“是玉安姑姑救了羿儿与夫人,后面又在,有好多佛像的地方,待了好久。” 北冥羿这话,让皇后眼眸微沉,这傻子看着也不像说谎,难道还真是玉安公主所救,心中有些忧虑,就在皇后还想继续盘问时,却听见外面,有太监通传,说玄阳帝到了。 一时间,坐在屋中的嫔妃,纷纷站起,不少嫔妃慌忙的整理服侍与发鬓,皇后倒是极为镇定的走在前面,与众妃一起,给玄阳帝请了安,不过,当视线落在一旁的静妃身上时。 皇后的素手有些微微攥紧,似想到什么便是开口说道。 “静妃妹妹也来了,方才本宫差人,请你一同来探视靖王与靖王妃,却被告知你身子不爽,原想着一会从汉阳宫出去,就去你那里瞧瞧的,却不想妹妹竟和陛下一起过来了。” 静妃看着玄阳帝转头看她,又看了看,出口挑衅的皇后,停了片刻才笑着说道。 “原来还有这事,定是我宫里的侍女,看我今日身子不适,所以擅做主张,都怪妹妹平日里太纵着她们了,所以才闹了这个误会。” 这话,在皇后与其她妃嫔听来,满是漏洞,然,玄阳帝却是当了真,还满意的说,静妃这是平易近人,这幕,落在处心积虑的皇后眼里,多少有几分尴尬。 “这便是羿儿吧。”玄阳帝的视线落在,一直安静不语的北冥羿身上,他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站着,还真不像传闻那般痴傻。 “羿儿,参见父皇。”北冥羿拱手说道,虽然姿势不够标准,面上也是带着几分傻气,但在众人看来,却已经不错了。 尤其是玄阳帝,更是挥袖虚扬,让其起来,“羿儿,既然刚刚回宫,理应好好休息一番,怎么还站在这里。” 听到玄阳帝的话,皇后刚想应下,只听北冥羿却直接出声,应答。“母后,方才…在问羿儿遇险的事。 其实,这件事情,本是合情合理,皇后作为后宫之主,理应将此事问清,只是,有人因她方才的言语,生了暗恨,此事更是抓住了机会,对着玄阳帝挑拨。 “皇后娘娘,靖王这才刚刚回宫,就算是要查遇险之事,也该等到靖王与靖王妃,休息两日,再说…” 玄阳帝看着北冥羿身子,似有疲意,再一想想今日朝堂上传来的言语,便说道:“皇后此事,的确有些心急了,这件事情,朕会亲自派人好好查清的。” 玄阳帝亲自查?这点让皇后有些吃惊,看着玄阳帝向着内室走进,宫妃们也都是纷纷跟上,谁都没有注意到,北冥羿眼中片刻的森然。 看着走进的玄阳帝,夜夕颜有些吃惊,毕竟,她没想过这玄阳帝,竟然会亲自过来,支起身子,开口道。 “儿臣见过父皇…” “身上既然还有伤,那就快快躺好。”玄阳帝一脸温和的开口。 若不是那那双,带着龙威的眸子,有着些许的冷意,夜夕颜还真的要以为,这玄阳帝过来,真是为了探视。 “这次遇袭,夕颜与羿儿受委屈了,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这几日你与羿儿,便好生的在寝宫休息,至于夜王妃,这两日也可以随时进宫探视。” 玄阳帝这话,让夜夕颜更是受宠若惊,吃惊之余,更是好好的低头谢恩,看着没说几句就出去的,玄阳帝与其他宫妃,夜夕颜微微眯起眸子,随后便是让灵儿出去打听一下。 今日朝堂可有异动,又或者,这个玄阳帝又想要让父王做些什么,不然,断不可能亲自过来。 一个时辰后,灵儿将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一一说与夜夕颜听,对方黑眸微亮,玄阳帝过来,果然,是暗有隐情。 这平民窟的事情,几个时辰内便在京城内,传了个遍,不少百姓在夸赞靖王妃的同时,对于这次遇刺,更是纷纷带着不平。 若是此时玄阳帝不表态,不彻查,只怕这事在将来,也会成了朝廷做事不严,所以,这一探视,是直接做给夜王府看,更是做给京城百姓看的。 “王妃,这些百姓,倒真是知恩图报。”灵儿笑着说道,她是没有夜夕颜想的透彻,但是也知,这下郡主的美名可是传出去了,心里还真是开心。 “是啊。”夜夕颜点点头,虽然这事有些突然,但是与她确实有利。 …… 与夜夕颜的舒心相比,皇后的宫中,就不免有些阴气沉沉,北冥昕一脸阴郁的走在椅凳之上,端着茶盏的手,已然有了一些微颤,皇后一眼便知,那是心有怨气。 “昕儿,母后上次也说了,若是你真的对那夜夕颜不满,也可再等等,何必现在暗自生气。” 皇后的话,在北冥昕听来,并没有任何作用,她心里的怨恨,还是如雪球一般,因夜夕颜的平安归来,因朝堂与京城对其的夸赞,而越滚越大。 她凭什么可以跟着玉安姑姑,平安归来,又怎么可以,没有任何流言蜚语沾身,还反有美名…!气到深处,北冥昕一把将茶盏,扔了出去,对着皇后说道。 “凭什么?她凭什么可以如此幸运!” “呵呵…我还真是蠢,当时就应该多派人手,直接将她杀了便好,何必要留她一命,如今倒好,这下她不仅仅是容貌出名了,就连这品性也是出了名的善。” 皇后皱着眉头,看着一向温良贤淑的女儿,变成这番怨妇的模样,本就在汉阳宫受了一肚子气的皇后,此时更是不悦。 “该说的,母后也已说了,昕儿,你这几日就留在寝宫,好好反省,若是再让母后知道,你去擅自招惹靖王妃,母后就再也不管你了。” 皇后看着北冥昕的冥顽不灵,拂袖,回了寝宫,只想着让其好好反省,却未想到,她这一举措,让北冥昕误认为,连母后都要偏袒那人,心中的恨意便是更加的浓重。 …… 到了晚间,北冥羿看了一眼,服下汤药,早早休息的夜夕颜,让青蛇与白雀好好照料,便是快速消失在房里。 夜风轻吹,不少巡视的侍卫,只觉眼前一晃,似有人影飞过,再一仔细看去,却是空无一人,只当是片刻的慌神。 北冥羿停在住了,几个月东明殿前,眸子微暗,看着身后跟来的冥隐,开口道:“整整一日了,你可查出什么线索。” 冥隐双膝跪地,恭敬的将手中画纸递给北冥羿,说道。 “回主子,属下那日便在一个刺客的手腕处,看见了这个纹身,昨日得知,那些刺客来来源于宫中,便是又下了一番功夫去查……” “别废话……!”北冥羿直接打断,他不想知道过程,只想知道结果。 “属下查出,有这个纹身的暗卫,皆是玄阳帝赐给皇子们的,贴身暗卫。” 皇子们的贴身暗卫,北冥羿黑眸满是寒凉,不过脑里细细的滤过,宫中的皇子,应该皆没有动机,毕竟此时,没有任何好处,若是事情暴露了,也会惹出一身麻烦。 “除了皇子们,有这些暗卫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有?” 听了北冥羿的话,冥隐忙是说道,“除了皇子以外,还有大公主那里,有二十几名暗卫,听说还是玄阳帝破例送给北冥昕的。” 北冥昕,北冥羿的眸子有些微暗,脑里迅速的联想到,那个已经回国的沧溟太子上官钰卿,呵呵…那场宫宴他虽然没有受邀参加,但却也在场,不过就是在暗处窥视罢了。 “那北冥昕有没有什么异常?”北冥羿冷声问道。 “这个,属下还未查出来。”冥隐低着头说道。 算了,反正若真的是她,那么现在大公主的莲瑞宫,必是不平静,反正现下无事,便去看看。 北冥羿身随心动,不消片刻,便立在了莲瑞宫的红瓦之上,都不必多想,听见下面,不停的砸摔声,便知里面的人,心情定是不好。 “公主,别生气了,皇后娘娘的意思,定然是让公主先沉住气,那小溅人,就在宫里,若是公主真的生气,老奴,再想别的法子,也可以让人,暗中多加收拾。” 听着奶娘的话,北冥昕依旧是将屋中的摆件,都扔到了地上,似是这样…心情才能好些。 奶娘似乎,也知道劝不住,便想着出去给北冥昕,备些宵夜,这般折腾,待会定是又累又饿。 “小贱人?这老东西还真敢叫,一会你去找紫鸢过来,给我跟着这个老东西,最多两日,给我直接替换掉。”北冥羿阴侧的低声在高处传开。 冥隐的目光,落在下面一主一仆身上,心里想着,这两人怕是要倒霉了,果然听见主子又追加一句。 “记住了,别让下面的老东西,死的太快了,嘴那么臭,就给我将她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削下来,堵嘴!” 这话,只让人后背发凉,冥隐暗自擦了擦额际上的冷汗,赶紧跟上北冥羿的步伐,看着他往汉阳宫的方向。 “主子,悟明长老,最近也在京城,今日已经派人,召唤属下。” 停下步子,北冥羿回过头,这才想起这几日若风,似乎也不在宫里,想来是被悟明招出去了,毕竟一个废皇子身边的小太监,自是无人注意,那么来去自如也是正常。 “嗯,那你现在先给我找到紫鸢,传完话,再走。” 主子这是怕他把这事给忘了吗?冥隐赶紧保证道,随后便是闪身离去,北冥羿看着眼前的汉阳宫,便是从窗户钻了进去。 看着床上依旧熟睡的夜夕颜,走了过去,和衣将其抱在怀里,想到方才听见的,眼里有着几分阴厉。 那个北冥昕不止是蠢,还是胆大包天,既然,她敢做,那也得敢承担才是,闻着空气中的安神香,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脑里闪过一个想法。 既然,她想用香,让北冥渊难堪,让白若溪万劫不复,那他便再加上一人,这水总要越浑…才越能摸到大鱼。 …… 漆黑的街巷中,冥隐快速的从其中穿梭而过,直至走到一处隐秘的宅子,才停了下去,与里面的人,小声暗语一番,才转身离去。 就在冥隐刚刚离去后,那大宅的门又是打开,不过这次却从里面,走出一道曼妙的身姿,一头乌黑的青丝,束于脑后,看不清容貌,只见其快速的朝着皇宫掠去。 冥隐在悟明长老休息的客栈停下,抬步走了进去,看着里面都在趴着的小二,消无声息的,走到了二楼。 看着靠在门口候着若风,冥隐只是打了个招呼,便抬腿走进,看着与其背对而战的悟明长老,恭敬的开了口。 “属下…到了。” 第110章 悟明长老的身份(六千) 那人听见,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双眸依旧是看着窗外,只是有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发出。 “嗯,我这次来京,主要还是有些不放心……羿儿,冥隐,你现在就把这段时日…羿儿的情况逐一,说说。” 冥隐听言,也知悟明长老对主子的关心,便是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无论大小皆是全盘托出,其中自然还有这次的遇险撄。 “哦?那这次羿儿有无受伤。” 冥隐摇了摇头,只说这次受伤的是王妃,脑里忆起昨日白天,主子的异常,便是将北冥羿在白日杀人的事情,也是简单说了一下偿。 半响,就在冥隐以为悟明长老,会如平日一般,让他下去时,却听见悟明长老,又交代一句。 “羿儿,那日的举动似不对,然,他本就对白日的性子,有些不满,以后,若是再有什么异常,你就来这里,直接告诉我。” 听了这话,冥隐也是连连的点头,主子有多厌恶白日的一面,他们自是知晓,这其中的原因,他们也都隐隐可以猜到。 那就是主子也明白,白日那个近乎与傻的北冥羿,其实也是他,就像是悟明长老说的那样,主子出现了两面的人格,只是那一面的他,心性极善,然,却不是真傻。 若是真傻,也不可能会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以己脱困,躲过多次的危机,然,那次的失火,也真正的让白日的主子,自卑起来。 不敢和别人说话,而且,用憨傻的话语与模样与人沟通,其实,这些不过就是想少些麻烦,久而久之,怕是主子自己,也习惯了那样思考,那样行动,所以慢慢就形成了,现在的样子,也让夜间的主子,越是厌恶。 “好了,你现在就早些回去吧,这几日应该也是累了。”那悟明长老从窗户前略微移开,然,还是未有转身,只是低低的对着冥隐说了一句。 “属下,遵命。” 冥隐说完,便是转身离开,临行前又是看了一眼,门外的若风,眼眸微闪,这若风明日也该回去了。不然,主子与王妃也已经回宫了,届时,自然会有人发现他这个随行太监不在。 又过了许久,那悟明才慢慢的转过身来,一缕月光照射在他,完全变了形的脸上,显得恐怖异常。唯一完好的唇角轻启。 站在外面的若风听见了传唤,便是立马走了进来,虽是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悟明长老的脸,但仍是有些余惊。 世人皆以为,北冥羿的脸,是在那场大火之下,变得扭曲怖人,可谁又能料到,那日…被大火灼烧容貌的,并不是质子北冥羿。 而是在背后,给北冥羿暗中培养势力,并悉心教导亲舅舅……!为质沧溟十年,若不是有悟明长老,暗中相互,怕是年少的北冥羿,定不能撑下去。 所以,一直跟在北冥羿身边的若风,对于这位悟明长老,也是极为的尊重。 “若风…方才冥隐的话,你在外面应该也听见了,所以,你这次回去,定要好好护着羿儿,还有就是那个夜夕颜平日的举动,你也留意一下,毕竟…是陪在羿儿身边的人,总要多些了解。” 悟明长老这番话,说的在理,若风便是赶紧点都应允下来,随后,便听了长老的吩咐,先行回了皇宫。 待房间彻底安静下来,那悟明长老才真正的,坐了下来,到了一杯茶水细品,羿儿这次性情大变,应该是个预兆,这与至善与相反的是什么呢,漆黑的眼底有着暗光浮动。 …… 这两日,因着身上有着剑伤,夜夕颜便带着北冥羿,哪里都没有走动,只是在宫中待着,对外也是一直宣称静养,不过,倒是有不少人,登门前来探望。 这些怕都是因着玄阳帝,那次的主动看望,当然,还少不了这几日市井间,关于靖王妃的美名疯传,这些无不让,后宫的人,动了心思,纷纷……有心拉拢。 夜夕颜每日看着这些人,捧着礼的进来,又满嘴虚伪的言语,也都是佯装,身体不适,对方见其这样,自然是交代几句,便留下礼品,就走了。 夜夕颜对这些上门的礼物,倒都是来者不拒,毕竟,这些礼,都是人家辛辛苦苦送来的,她又岂有拒收之礼。 只是…这玄阳帝追查刺客这一事,却丝毫没有进展,夜夕颜黑眸微暗,她到今日,也没有查出,那日除了千羽宫以外,另一拨人的身份,这还真是让她越发好奇,这背后人的身份。 这两夜,她也都有问过白意之,然,其面上似是已经知晓了什么,就是偏生不开口,夜夕颜便是自己找人,慢慢的继续查着。 “夫人…你看,这朵花好不好看。”北冥羿手里拿着一枝,刚刚采下的话,递给夜夕颜说道。 正在冥思的夜夕颜,听见这一言语,先是一愣,便是点了点头,随后便感觉,这傻子,似乎将那朵花,別与她的发鬓之中。 微微抬起头,乌黑的青丝,将那娇艳的花朵衬得,更加熠熠生辉,而且再配上那娇媚的容貌,甚是好看。 “夫人…真是好看…”北冥羿抓着头发,说道,微低的眸子里,似乎有些害羞一般。 此时,就在夜夕颜想要回应北冥羿时,突然,传来一声温润的声音,随后,便是有一道俊朗的身影走了进来。 “靖王妃,带上这朵花,还真是人比花娇。” 夜夕颜抬眸看着,已经有许久未曾见过的北冥渊,眸色微暗,便是行礼道。 “见过太子陛下。” 北冥羿听见夜夕颜的话,便是也拱手行着礼,他这一举动,却也让北冥渊心头暗惑,这靖王,倒是比之前,要正常许多,视线落在夜夕颜身上,在一联想到宫中前阵子的说辞。 嘴角,便是浮起了笑意,看来应该是这靖王妃,在背后细心调教的,果然,要比之前要好些,不过,这靖王与他本就没什么威胁,所以目光更过是在夜夕颜身上。 “其实,前两日便已经听说靖王与靖王妃脱险回宫,只是,这几日实在是公务缠身,所以到现在才赶过来看望。” 呵呵…到底是公务缠身,还是心怀有鬼,这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这白若溪做事,这人不可能会没有听见风声,那么即便他没有主谋,却一定也有纵容。 “太子陛下,如今刚刚掌管吏部与刑部,自然是公务缠身,而且,最近刑部也有在追查,这次刺客之事,就不知现在事情可有新的进展。” “这事,父皇主要交由大理寺与锦衣卫,刑部只是协同追查,日前是没什么发现,不过,靖王妃也放心,那些背后的主谋,只要一旦抓到,必不会轻绕。” 北冥渊朗声的开口,随后,一双眸子也是带着几分审视的看着夜夕颜,虽然,这次有玉安公主出面,但,他依旧觉得,救了她的人,绝对不会是玉安公主。 只因,慕容宫主差人过来提过,派去的人皆是死于高手之手,这玉安公主虽然,手下定有高手,但是也绝不可能如此碰巧,都在身边。 “太子哥哥,你一直盯着夫人看,是不是也觉得羿儿的夫人……很好看。” 看着,面前突然横在他与夜夕颜中间的北冥羿,北冥渊的黑眸里闪过冷厉,这靖王声音如此之大,引得附近做事的宫人,皆是停下手里的活计,往这里看。 “呵呵…靖王妃的确是面容绝美,靖王还真是好福气,才能娶到如此倾城的王妃。” 若是这话,是从花名远播的北冥策口中传出,定会让人多想,偏生这话,是从一向待人温和的北冥渊,嘴里说出,所以,此时的宫人们,也都只当,太子这是真心的夸赞。 夜夕颜听了北冥渊的话,又看着他毫不避讳的眼神,袖中的素手微攥,这人,还真是比她知道的还要无耻。 气氛不知不觉中,有了几分尴尬,而一旁的北冥羿,突然像是有写不悦,将夜夕颜抱住,嘟着嘴说道。 “太子哥哥,看完了就可以走了,夫人是羿儿一个人的…再好看,太子哥哥也不能这么一直盯着看。” 北冥羿的大胆举动,汉阳宫内的宫人也已熟悉,毕竟都是知道靖王的性子,皆是低低笑了几声,只是这北冥渊唇角一抿,似有不满。 这个废物,还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公然的赶他走,视线落在他抱住的夜夕颜,眼底有着几分阴森,呵呵……他的人?还真是可笑,若是自己想,哪里轮得到他。 “太子陛下,王爷性子直率,还望太子不要怪罪…”夜夕颜对上北冥渊不悦的眼眸说道。 “无妨,靖王这样的性子,我也极为喜欢,现下天色也不早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了,就不打扰靖王妃与靖王休养。” 北冥渊看着北冥羿抱着那人的手,毫不避讳的举动,还有夜夕颜白皙脖颈,突然,心里有些微动,竟是来了几分性至。想着,许是因为若溪,这几日的撩拨与服侍,未有多想,说完便是转身,抬步回去。 …… 看着北冥渊远走的身影,夜夕颜的眸子有着寒光涌动,只是他方才片刻的异动,也让她有些微讶,看来那熏香还真是起了不少的作用。 相信再有两日,那永延殿就会传出不好,这个时间,还真是与太子娶亲的时间,吻合呢?她倒要看看,这次他们还能如何应对。 “夫人…你是不是觉得太子哥哥生的好看,所以不喜欢羿儿了。”北冥羿拉着夜夕颜的手说道,面上挂着显而易见的委屈。 这傻子,自从这次刺杀后,倒是敏感了不少,而且这几日看下来,话也不似之前那般多,看来应是还没有从那次的惊吓中走出。 “王爷真是想多了,臣妾现在有些累了,王爷要不陪着臣妾,再休息一会,可好?” 夜夕颜伸出手,抚了抚额头说道,这太医让她卧床休养,她即便是恢复的不错,也该做个样子。 听到夜夕颜说不舒服,北冥羿自是好好的陪着夜夕颜,走进内室,直到与一旁的灵儿,一起将夜夕颜扶好躺下后,北冥羿才站起身。 一双大大的眸子,看着夜夕颜将眼眸微合,心里生出几分异样,漂亮姐姐只说,他是想多了,可是也没说不喜欢那人,更没有说喜欢他。 袖中的大手紧紧握起,面具之下的脸上,也隐隐有些扭曲,似怕泄露此时的阴郁,北冥羿一个转身,便是摆弄起,一旁房间的摆件。 正在给夜夕颜整理首饰的灵儿,也未发现此时北冥羿的不对,只是觉着这次靖王回来,似乎乖了许多。 …… 晚霞刚落,莲瑞宫内,一片寂静,大公主,北冥昕正坐在那里做着女红,手下那块帕子,针法凌乱,丝毫没有平日里的精细。 身边的奶娘,不禁的开口说道:“大公主,这太阳都下去了,就别绣了,也别在为了那靖王妃心烦了。” 北冥昕,似是没有听见,只是继续动手绣着,那一针针扎的用力,似乎是带着某种泄愤的情绪,嘴里也是低低的说了一句。 “我现下除了烦心,还能做什么,母后根本就是想要巴结夜王府,哪里会管我的怨恨。” “这…皇后既然说了,大公主现下,确实不好贸然行事…只是那靖王妃,也着实有些气人。“奶娘话语微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是在北冥昕耳边说道。 “听说太子那里,有位姓白的侍妾,似乎与那靖王妃也有几分不和。” 听到这话,北冥昕抬起了头,那名怀着孕的侍妾,她也有听过,是那溅人的姨母,而且未婚先孕,真是不知廉耻,就如那小贱人一般,只会勾搭男人。 “奶娘,莫不是听说错了?为何我倒是听说两人的关系不错。” 奶娘摇了摇头,带着几许高深的说道:“大公主,你知道这靖王妃,一开始看中的是谁?” “这个,我之前倒是有听闻,她之前属意的是太子。” 奶娘这次是点了点头,继而说道:“大公主,既然知道,那靖王妃之前心仪太子,那应该也是有听说过,太子曾经求娶过靖王妃,只是因着那名侍妾最后没娶成。” “可是这事,本就是那名侍妾的错,奶娘说这些是何意思?”北冥昕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大公主你想,那白若溪,明明也算夜王妃的亲妹,却一直住在外院,无人照拂,心中又怎么可能,没有些怨恨,她勾搭上太子,也算是给那靖王妃当头一棒。” 奶娘细细的分析道,“而且那日,身怀有孕的事情,更是被那靖王妃,当众说出,那白夫人的名声,更是生生的臭了,最后还只落了个侍妾的名号,心中又怎会没有怨恨。” “可是,那侍妾,又无什么势力,就算她对那溅人,心有不满,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北冥昕听完,不以为意的说道,那样一个卑微的人,自是入不了她的眼。 “大公主,那白若溪是没有什么势力,但是大公主有啊,相信她定愿意与大公主,一起整治那个靖王妃,皆时就算了有了披露,也可以全部推在那白若溪身上。” 这话,倒是让北冥昕上了心,一双丹凤眼里有了算计,心里略微思索一番,便是将手中的东西一放,开口道。 “我明日就去太子那里,探望一下,那位白夫人,若是我没记错,那白夫人也三个多月的孕事了,是该过去拜访一番。” 奶娘听见北冥昕的这一决定,老态的眼眸里,快速的闪过深意,随后,服侍大公主睡下后,便是侧身走了出去。 与外室的守夜宫女吩咐几句,便是回了自己的房里,因她一直颇受大公主的亲近,所以,即便是个奶娘,却有一处独立的院子。 走进房间,看着院中打扫的宫女,早早就休息了,便是将房门紧闭,再次走出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方便的黑衣。 原本头上的白霜,也变成了乌黑的青丝,身形微动,眨眼之间……便是消失不见,直奔那汉阳宫去,在暗处青蛇的带领下,直接走进了夜夕颜与北冥羿休息的寝宫。 …… 原本双眸紧闭的夜夕颜,突然,睁开了眸子,听着外室有人,又看着身后的人起身,便也想跟过去,却被那人往床上一按。 “你这身子还没好,起来作何,这人是来找我的,你就好好躺着便是。” 夜夕颜看出他不想让她跟着,便是又躺了下去,只是眼眸…却是随着那人的走动,而跟了过去,在门的开合之时。 夜夕颜隐隐的看出,那外面除了青蛇以外,似乎还站着一名女子,带着英气的容貌,还有与她对视的黑眸,皆让夜夕颜一愣。 是她?夜夕颜心头有些微颤,白意之身边的人,就连青蛇与白雀,她上世都未见过,只因每次她见到的,都只有白意之一人,除了这个女人。 脑里忆起,那次被推入万蛇窟中的情形,背部有些微微发凉,她那一晚,是想着再探白意之的底,谁知竟会被这个女人,引到那万蛇窟里。 那一晚,她唯一的记忆,就是这个女人对白意之皱着眉头说道。“主子,这个太子妃,鬼鬼祟祟的进来,属下自知擒不住她,所以,才会将其引到这里。” 一道白色的身影走过来,站在那洞口,看着她站于万蛇之间,却是勾唇一笑:“既然这样,那便让她在这里多待一会,反正我的…这些宝贝,也好久没有活动了。” 那语调中的凉薄,让夜夕颜现在还能想起,呵呵…现在,那人不过是想利用她,来更好的谋划江山…可她,竟是可笑的习惯的想要依赖那人,还真是差点犯了与上世相同的错误。 …… 北冥羿带着紫鸢,到了一处僻静之处,听完紫鸢的禀告,眼里有着几分阴狠的说道。 “这剩下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记得,明日可一定要,好好的把北冥昕,送到永延殿,至于皇后那边,更要抓准时间去通知。” 紫鸢听言,微微的低头应道:“属下,定将此事办好。” 第111章 惩罚进行中(六千) 北冥羿想到汉阳宫内,还有人在等着他,便是毫不停留的转身离开,看着他的修长俊美的背影,紫鸢袖中的手紧紧的攥起,英气的眉眼中,也满是痴迷撄。 直到有晚风轻轻拂过脸颊,吹起那如墨的青丝,又有几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紫鸢才赶紧闪身离开。 北冥羿再踏进房间,却看见房里却是多了一人,看着有些呆愣的绿俏,双眸微微皱起,似有几分不悦的,走过去。 这是绿俏第一次见到北冥羿,这么俊美邪肆的容貌,让她有些呆愣,再看看靖王妃,面上,竟是……一点惊诧都没有,便是赶紧低下头,不敢多看,更是不敢多问。 一个男子,在寂静的晚上,出现在一个女子房里,这代表什么,绿俏也能猜出来,她方才就些疑惑,这靖王为何不在,看见了这人,才突然反映过来。 虽,靖王妃这一做法,传出去,定是不容于世,然,看见两人如此般配的模样,绿俏心里倒没起什么波澜,只觉,这般优秀的女子,应是要有与之相配的人,便是继续的和夜夕颜说着偿。 “王妃,这几日,北冥渊一直都在白若溪那里留宿,而且那白芍,也一直负责在香炉里面,点上催情的熏香。” “嗯,如此便好。”夜夕颜点点头,只怕,到最后,这白若溪定会将这事情,推到身边人的身上。然,不管如何,她让绿俏偷换进去的,可是名贵的香粉。 若是查下来,一个侍女……断不可能会有如此多的银两,所以这事,最后,还是会落在白若溪身上,想想这两日就能看到白若溪的下场。 夜夕颜脑中,就回想起,上世的白若溪凤袍加身,在昏暗的房间里,对着她那一声声的奚落与折磨,呵呵…还真是风水轮流转,白若溪,你的报应,要来了……!深沉的眸色慢慢的加深。 “你这两日,若是看出不对,就提前到汉阳宫躲着,不然,以北冥渊的性子,怕是会怀疑上你,我待会让人给你,做一张人皮面具,届时,也要先委屈你,将真容掩去。” 夜夕颜低声的说着,这事情总要有些万全的准备,而一旁早已走到床边的北冥羿,却是嘴角带着几分随意的开口。 “颜儿说的对,只要汉阳宫除了异动,就早些离开,才是上策。” 白意之的话,让夜夕颜有些微诧,这人一向寡淡,如何会跟着她,一起出言提醒,虽然,知道她做的这些事情,都藏不住这人。 但是这般没有秘密的感觉,还是让夜夕颜有些不太舒服,而且…这次次的颜儿,未免喊得太过亲切。 “那绿俏你就先下去,灵儿就在外面,待拿到面具,你便离开。” 听到夜夕颜的吩咐,绿俏自然是赶紧退下,不过,转头之间,还是多看了一眼,那个坐与床榻之上的男子,那副气定神闲,那副妖娆惑人,定不是凡人。 见他用白皙的指尖将靖王妃的青丝,轻绕之时,眼里的妖冶,让绿俏顿时,赶紧低下头走了出去。 …… “你也知道,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见白若溪的下场了,然,你不是说过,那千羽宫由你解决吗?”夜夕颜淡淡的开口。 能不能让白若溪这次,彻底生不如死,还要看她背后的依仗,可不可以一起除去,若是千羽宫没事,只怕这白若溪,还是不能败得彻底,那夜夕颜又如何会甘心。 “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白若溪出事那日,便是慕容复陨落之时,他们的下场,绝对会让你舒心。”北冥羿看着夜夕颜,仍旧有些苍白的脸颊,语气森然的说道。 听了他的话,夜夕颜微眯起眼眸,心里只是一阵冷笑,瞧,这个妖孽,又来动摇她的心了,明明……此事对他也有益处,偏生他说的,好像全在为她一般。 …… 过了半响,察觉出身边的人,轻微的起身,夜夕颜并未睁开眼眸,这几日白意之,总会在夜间出去,至于去做什么夜夕颜,不关心,更不会多问。 北冥羿站在床边看了一眼,眼眸紧闭的女子,唇角勾着他都未察觉的浅笑,这女人装的还真像,真想亲眼看看明天她吃惊的样子,相信这份礼物她定会喜欢。 毕竟,她有多狠那两人,他可是全都知道,突然,北冥羿的脑里又忆起,她沉睡时,都在念着那男人的名字,原本有着温情的眸子,瞬间冷却。 唇角也勾着残忍,看来他现在的想法,对北冥渊还是太过的仁慈了,怎么办呢?他此时的心情很不好呢。 转身,瞬间的离开房间,看着跟上来的冥隐问道:“你说,如果有人,令我心生不悦,该如何?” 冥隐后背一阵发寒……另主子心生不悦……,那货,绝对是不要命了,便是哆哆嗦嗦的回道:“那主子,自然是想怎么惩治,就怎么惩治。” “呵呵…!这话,说的还真是好。”北冥羿肆意的笑声,引得冥隐心尖发凉,只想着,还好没说错。 “好了,那千羽宫的事情,可有办好。”北冥羿,一边朝着千羽宫赶去,一边问着身后勉强跟着的人。 “回主子,皆已办妥,不过,主子,其实这慕容复,现在应该在被宫人围堵中,其实,此番去与不去,他皆会被…逼下宫主之位。”冥隐有些不解的问道。 早在昨日他便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在千羽宫内布好了局,原想着主子只要结果,谁知今日,竟会想要去看过程,看来这慕容复今夜,是要雪上加霜了。 呵呵…北冥羿低低的冷笑,被逼下位,这代价未免太轻了,怎么着……也要让他多玩一会,不然,他此时的心情不好,该如何排解。 …… 此时的千羽宫内,本该是一宫之主,慕容复的住处,却是一片嘈杂之声。 慕容复双瞳巨睁,满目通红的看着那些,平日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属下,还有他最信任的左使,秦木。 “慕容复,你竟然下毒谋害,任宫主,真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不配做这千羽宫的宫主!”秦木大声的喊道。 “对,若不是这个虚伪小人,任宫主又怎么可能会死!” …… “是啊,亏得任宫主,还帮他沉冤昭雪,这人还真是狼心狗肺!兄弟们,我看他那些罪名,定然都是真的,哪来的冤枉,也就是任宫主心善,才会被这人骗了,枉送了性命!” 众人纷纷的讨伐!早在秦木将那些证据,摆出来时,眼前的现任宫主就已经成了,被众人不耻的对象! “哈哈……!”听着这一声,又一声的义正言辞!慕容复禁不住的狂笑起来!眼眸带着狠弃。 这一个个的出声的人,白日还都在小声的巴结与他,到了此时,竟然个个都想踩他一脚,还真是见风使舵!想来这秦木,定然是给了他们不少的好处,才会如此的煽风点火。 双手微微提气,刚想用掌风逼退那几名,妄想接近他的人,却发现丹田内的内力,早已荡然无存。 想起,晚膳时,秦木亲手端进来的那晚参汤,慕容复抬头,双目死死的盯着那张曾经,在他身下婉转…低吟的俊容,冷冷笑道。 “秦木你还真是够狠!老子,当初就不该收了你,更不该……” “呵呵…!慕容宫主,我秦木再无情,也不会对自己的恩人投毒,而且,你还枉顾宫里弟兄的性命,多次为了一己私欲,而折损兄弟们的性命。” 秦木握紧手中的剑柄,直接打断慕容复的话,想到他下面的言语,俊朗的眼里,戾气,看着面前暴怒的脸,朗声说道。 一众人听见这些言语,纷纷附和,看着那慕容复刚刚提气的姿势,又见其略带虚浮的双足,自然都猜到,这慕容复的功力,定然已经被压制住,有几名壮硕的男子,面面相识。 便都是快速的出手,纷纷的用手中的大刀指向慕容复,虽然,对方有着挣扎,但是毕竟没了内力,终究是被人用大刀驾着了脖子。 “左使,你说……这慕容复,该怎么处置!”其中一名男子对着秦木询问道。 虽然,因这秦木一开始进宫时,就身居左使之位,并不被千羽宫的兄弟接受,但是这几年,他的为人处事,皆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更是在慕容老贼手里,免了不少兄弟的责罚。 这些人自是死命的追随与他,而这次揭发慕容复之事,更是让全宫上下的人,都对其改了想法,此时,群龙已无首,自然都纷纷问他。 “这慕容复作恶多端,应是当场斩杀,才可以告慰任宫主的亡灵,不过,若是就这么杀了,岂不是太过便宜他了,应该在明日白天在全宫上下公审,再行处置。” 秦木看着此时狼狈不堪,又不停喘着粗气的慕容复,原本还算儒雅的面上,此时早已被愤怒扭曲,看着还真是恶心呢! 众人纷纷赞同,便是准备将慕容复压入地牢,却被秦木又是打断道:“你们就把人压到我屋里吧,今晚我亲自来看着他。” 听了他的话,压着慕容复的人都不免有些犹豫,倒不是他们不放心这秦木,而是有些担忧若是他没留神,让其跑了,以后只怕后患无穷。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不过,宫中不是有专门驯养猛兽的铁笼吗?你们抬来,就把他装进去,放在我屋里,这样明日公审起来,也是方便。” 这个建议,自是得到众人的支持,很快便将那,用来装着牲畜的四方铁笼,抬来,就在慕容复要被人塞进去时,安静下来的慕容复,突然睁开束缚,冲到秦木耳边说道。 “怎么…想把我留在你的屋里,是不是后…面发氧,想让我替你治治!” 耳边粗俗的话语,让秦木的眸子,瞬间寒芒更甚,只是勾着唇角说道:“你们快点压进去,便都回去睡吧,留足了精神,用在明日。” …… 待人走尽,秦木“嘭…!”的一声将门关上,看着被装进铁笼的慕容复,找了一把椅凳坐在了前面,就这样看着那张令他作呕的脸。 “秦木,你到底想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当今太子与我之间的关系!” 慕容复开口说道,他方才任由他们抓着,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人不人敢杀他,毕竟,他不敢得罪太子,得罪朝廷。 “呵呵…!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忘了!你还有一个宝贝外孙,还在宫里,你说,若是我让宫里的人,给她传话,说你有要事相商,她会不会赶紧出宫过来。” 秦木冷冷的继续说道,眼眸中满是扭曲的快意:“皆时,我再把她扔到左堂,那群兄弟…那里,你猜猜她可以扛过去几天。” “呸!”慕容复对着秦木,吐了一口痰,看着被其躲掉,面上更是怒火暴涨。 “就凭你个…男人压的小白脸,你也敢碰我的外孙,这次被你小子阴了,是老子的失误,等我这次出去,就用铁锁将你锁在床上,玩腻了,再扔出去做那万人骑得小馆!” “哈哈……!倒是想的不错,只可惜,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怕是这次必死无疑。”秦木嗤笑的看着,咆哮中的慕容复。 “你是什么意思?”慕容复嗅出了不对。 今晚这事本就蹊跷,当年他做事根本就是滴水不漏,如何会突然有这么多的证据,仅仅几个时辰,就全盘皆输,以他对秦木的了解,他绝对没有这般手段。 秦木站起身,走到铁笼前,对着慕容复低语道。 “其实,这件事……应该怪你那宝贝外孙,若不是她指使你,动了不该动的人,你如何会落得这个下场!我又如何能出心中多年的恶气,” 和若溪有关,慕容复立马想到前段时日,若溪找他刺杀的靖王妃,直接脱口问道:“是那个溅人做的。” 话语刚落,只见原本紧闭的房门,被人用掌风强势打开,两道身影立于房内,其中一名一身白衣的男子,挑着精致妖娆的眉眼,冷声道。 “你个老东西,死到临头,还敢骂人,胆子还真是不小!” 冷沉的声音,透着无尽的寒凉,偏生那个喜好男色的慕容复,此时,却是一脸痴迷的看着来人,那裸露出的半张容颜,还有额际上,朱笔轻绘的花瓣,皆让人丢魂失魄。 看着这道恶心的视线,北冥羿直接甩袖,一阵强劲的气流,便打在了那牢中人的人身上,避无可避,只等硬生生的受下,慕容复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公子,手下留情,这慕容复,明日还有拉出去公审。”秦木,怕北冥羿一个不开心,便直接将笼中的人,一掌送西天,便是开口劝阻道。 北冥羿转过身,看着一身淡蓝色装束的秦木,毫不掩饰语气中的鄙夷:“你便是那个秦木。” 既然,已经和眼前的人合作,对方自然早就知道,他与慕容复的关系,唇角有着自嘲:“是,我就是秦木。” “被一个老东西压这么多年,你还真不嫌恶心,而且,现在还能在这里,听着他谩骂,真是没用!” 北冥羿这话说的直白,不要说秦木的脸色煞白,就连身后的冥隐,都发现,他家主子近日说话……真是越来越毒舌了,尤其是在认识王妃以后。 等了半响,见那秦木就会白着脸,顿时没了兴趣,原想着在这看看,慕容复是如何被折磨的,结果却是什么都没看到,还真是无趣。 正当北冥羿想着将那慕容复,提出去时,突然听见外面有了声响,眼眸微冷便是跟着冥隐,一起走进了内室。 只听外面有两名男子,手中还牵着两只巨犬,对着开门的秦木说道:“左使,你要的巨犬已经带来了。” “嗯,你们也下去休息吧。”秦木将那两只巨犬牵进房里,说完,便是将房门紧闭。 北冥羿走出来,一时猜不透,这秦木要做什么,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撒在了桌上的肉包上,随后又是,将其扔给地上两只巨犬。 “公子,当初你们好像说过,只要我配合你们,这慕容复就交由我来处置。”秦木满脸阴毒的说道。 盯了那两只巨犬半天,见其双目慢慢变得通红,鼻间也都喘着粗气,顿时,明白了秦木的想法,眼眸微挑,这个做法恶心了点,但是深得他心。 “嗯,他就交给你,不过,你明日可要给那女人,好好的接出宫,再好好的送回宫,记住了吗?若是误了我的事,后果绝对比你接下来想做的事情,还要惨重。” 说完,北冥羿便是转身出去,这接下来的画面,绝对没意思,说不定……还要让他连倒几日的胃口。 …… 果然,就在两人刚刚走出门外,里面便有狗吠之声,里面还夹杂着几声,慕容复的哀嚎,啧啧…还真让人听着既舒心,又恶心。 “主子,这慕容复今日有此,也是报应。”冥隐跟在北冥羿身后说道。 北冥羿妖冶的眸子,透着诡异与淡漠,唇角轻吐:“我才没兴趣管他,之前做了什么,他今日如此,皆因他动了不该动的人。” 冥隐自然知道主子说的是谁,连连点头,就在快要离开千羽宫时,又听见北冥羿说了句。 “这个秦木已经癫狂,暗中助他坐上宫主之位,这样,后面的事情,才更加好办,另外,明日那个白若溪,找人好好看着,别出了差池,我可要她完好无缺的回宫。” 不然,少了这个主角,明日那出,如何可以变得有趣,说完两道身影,便是快速的离开千羽宫。 这一夜不管是宫中,还是宫外……皆是波涛暗涌,而且处处都是心机。 …… 第二日一早,晨曦依旧照拂在金砖红瓦的皇宫,莲瑞宫中,北冥昕坐在梳妆台上,对着铜镜看着身后的侍女,给她梳妆。 想到一会要去永延殿,心头隐隐有些不悦,虽然她昨日,是认同了奶娘的说法,可是一想到,要与一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合作,一向骄傲的她,多少心头有些不舒服。 身后的奶娘似乎看出了这点,便是走到北冥昕的身后,低声的说道:“大公主,只要能好好惩治那人,受点委屈又何妨,皆时再加倍讨过来便是。” ---题外话---妞们,妖妖每天更新时间,都在凌晨,一般你们十二点二十,就可以刷出来了,不过,预发的话,系统有时候会比较慢,所以妖妖就每天发完再睡,妞们明日凌晨继续万更哦! 第112章 这份礼物,你一定喜欢 北冥昕的眸光一暗,奶娘的说的极是,她现在只要能惩治,那个小溅人,委屈一点也无妨,若不是她,那人一定,不会对她如此冷漠,想到那道俊朗的身影,凤眸中满是怨念。 “奶娘,你去帮我把母后,前些日子赐给我的,翡翠玉簪拿过来,正好配今日这身衣服。”北冥昕伸出手扶了扶,新挽好的发鬓,甚是满意。 “嗯,老奴马上过去。”奶娘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过身找到平日,存放簪子的首饰盒,虽她知道哪个是方翡翠玉簪的地方,然……这盒子里面,至少有六七样偿。 到底,北冥昕要的是哪个,紫鸢有些拿不准,毕竟…她只是模仿了举动,口吻,还有熟悉了日常,可那记忆,她真的复制不了,只听那北冥昕,似是有些等急了,说道。 “奶娘,怎么还没…拿过来。撄” 看了一眼,那盒子边上的锁片,暗自手中加力,将其掰弯,随后,手掌重重的在上面划了一道,鲜血便迅速流出,微微松口气,便是痛呼一声。 “哎呦…!这锁,怎么成这样了。” 看着奶娘捧着首饰盒过来,那掌心的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北冥昕皱了皱眉,冷沉的开口。 “奶娘这是怎么回事?” 奶娘低着头,将首饰盒高举,那样子,生怕鲜血污了那盒子里的首饰,更是是不敢用受伤的手,帮北冥昕取翡翠玉簪,只是带着几分痛意的说道。 “这…老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公主你看,这首饰盒上的锁片,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视线落在,奶娘所指的地方,北冥昕本就压抑的情绪,顿时更加的不快,当即便冷声说道。 “这首饰盒的质量,竟然如此之差,我定要在母后那里告一状,这尚宫局还真是胆大,给我的东西,竟然都敢如此马虎,还有……素日里擦拭首饰盒的是谁?” 奶娘低着头,做似回忆一番,随后便是小声的说道:“回大公主,好像是那个夏梦。” “既然是夏梦,那一会就掌脸二十下,看她下次还能不能记住,这…东西坏了,就要说,就要扔,竟然想在我宫里蒙混过关。” 北冥昕眼里闪过毒辣,平日里平和的形象,荡然无存,若不是这夏梦是皇后分过来的,她只怕…就直接拉出去杖毙了。 “是,待会老奴便过去监管施行。”奶娘回应道,便是将那首饰盒,捧了上去,看着北冥昕亲自,从里面拿了一个翡翠簪,才将首饰盒,放下。 “奶娘,你下去把伤口包扎一下,元楚,你去换个新的首饰盒。” 站在一旁的宫女元楚,立马是接过奶娘手中的首饰盒,随后便赶紧将里面的首饰,轻轻的拿出来,在放进新的首饰盒中,而紫鸢也是用手捂着伤处,下去包扎了。 …… 永延殿内,白若溪正用完早膳,准备在太阳下面晒会,便见到白芍,急急忙忙的走进来,说是静妃娘娘过来了。 白若溪的眸光微闪,溢满了疑惑,这静妃,从不曾到永延殿,今日这般过来,又是为了何事,便是赶紧起身,让一旁的白芍,将她的衣襟理理,到前殿相迎。 看着身着一身华丽宫装的静妃,白若溪赶紧行礼道:“若溪见过,静妃娘娘。” 静妃的视线落在,白若溪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闪过讥诮,未婚先孕,那夜王妃倒是有个好妹妹,冷淡的说了一声,起来吧,便直接走了进去。 白若溪自然知道,静妃对她没有好感,但想想北冥渊,心中的不满…忍了下去,跟着静妃的身后,一脸的乖顺,丝毫看不好出,她此时的心情郁闷。 “你这肚子应该有,三月有余了吧。”端起桌上新端上来茶水细品,味道还真是甘甜纯正,静妃的眼眸微眯,看来那小子,倒是对面前这个侍妾不错。 听了静妃的话,白若溪下意识的摸了摸,微凸的小腹,眼里有着阴暗,是啊,她带着这个孽种,都快有三个多月了。 “那也是正好,你也知道,这太子妃还有几日便会与渊儿大婚,入住东宫,既然,你最近身有孕事,那便不要侍寝了,好好的养着身体,也好早日诞下麟儿。” 静妃这话……听着像是处处为着白若溪,腹中的胎儿着想,其实,就是听见了宫中近日的风声,所以才跑过来提醒。 一个还怀着孩子的侍妾,竟然动不动就勾着太子同睡,还真是有伤风化,所以,今日她才会过来,毕竟,这后宫的人都在看着呢,她这个做母妃的,总要过来关心一下,不然,岂不是落人口舌。 “若溪,知道了……” 白若溪从位置上起来,俯身行了个礼,不过,低垂的眼里,却有着不悦,这静妃,不就是担心,这太子妃进宫前,渊一直在她宫里,届时,会有不好的流言传出吗。 “嗯,看你如此懂事,我也就放心了,现在的天气燥热,你也多注意身体,我还要去给陛下送些药膳,便不多留了。”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那静妃自然…不愿在此处浪费时间,敷衍几句,便是带着人,又匆匆的离开了。 “恭送静妃娘娘。”白若溪,将静妃送到门口,带人走远后,才冷哼了一声,若是以色媚主,她可比不过这位静妃,只怕不止是后宫,就连朝堂对其都颇有微词。 若她不是渊的母妃,就凭她方才那几句奚落的话语,白若溪定然不会这般简单的受下,手抚上微凸的小腹,眼里有着阴郁,这个孩子一定不能生下来。 看来这几日,要想个法子,好歹她也为这个孽种,受了不少的苦楚,她总要讨回一些。 白若溪转身进去,看着正在外间扫地的绿俏,眸子一暗,这个丫头,因是从夜王府带回来,以前又是那个溅人屋里的,所以她一直不曾真正的放心。 即便,她在她身上中了蛊虫,有些事情还是要避着她,不过,一直如此,白若溪倒觉得,防的有些累了。 阴毒的眸里闪过精光。若是可以利用腹中的孽种,还有这个丫头,设个罪名罪状,引到夜王府头上,也是一桩好事,事成后,渊定然会开心。 正在扫地的绿俏,感觉到白若溪,带着毒意的视线,只觉后背如寒芒刺背,没有抬头…便继续的扫着地。 …… 就在白若溪刚刚坐下时,又听见外面有宫女来报,说是大公主来了,白若溪面上有些迟疑,这大公主又是因何而来,这素日都安静的永延殿,今日倒是热闹非凡。 这大公主……白若溪从进宫就未曾见过,虽然,这皇后,与渊应该属于对立,但这礼数也是半分少不得,尤其是在渊刚升太子之时。 所以,即便白若溪现在胃里,有些泛酸,还是撑着一旁的白芍,准备走出去相迎,谁知这还没站起身,那北冥昕便是直接走进来了,面上带着敷衍的笑意。 “这便是,白夫人吧,还怀着孕呢,容貌还是美的惊人,难怪太子哥哥如此喜欢。”北冥昕走进来,看着白若溪说道,只是眼眸身处却有几分暗讽。 “若溪见过大公主,大公主这话…真是折煞若溪了…大公主才是真正的容貌绝美。”白若溪回道,目光也在北冥昕的身上,暗暗扫过,这大公主面貌,倒是有九分像那皇后,也是一个标志的美人。 随后,便是看着一旁的白芍说道:“你快下去,给大公主准备些茶水与点心。” 北冥昕,本就没有打算久坐,便是直接打断道:“白夫人,这就不必了,我就是过来与夫人,说些体己的话。” 白若溪有些诧异,看了北冥昕一眼,她并不觉得这位大公主,是因与她投缘,所以才说这话的,相反,她能感觉到这大公主并不待见她。 如此白若溪倒有些好奇,这大公主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只听下一秒,这北冥昕又是提出了要求。 “既然,我与白夫人有话说,你们便都下去吧。” 大公主既然开口了,这屋中的宫女太监,自然全都退了出去,白芍则是在白若溪的暗示下,最后走出去,临末还将房门也带上了。 待到房间清净下来,北冥昕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白夫人,还真是好福气,竟然能怀上太子哥哥的血脉,这以后定是前途无量,不过……” 北冥昕的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只是,如今这个身份,却有些配不上白夫人,如此清丽的容貌,若不是这孕事,被提前爆出,依太子哥哥对夫人的宠爱,夫人一开始应该就是尊享侧妃之荣。” “大公主,太抬举若溪了,若溪本就是倾慕太子陛下,如今可以陪着太子陛下的身侧,心中就已万分满意了。” 白若溪听见这话,虽然面上有着谦和,但是眸里的怨恨,还是让对面的人一眼望清,北冥昕心中冷嘲一声,这女人,怕是真想做太子侧妃,呵呵…!还真是不自量力! 然,北冥昕却是压住心头的不耻,稍稍起身靠近白若溪说道。 “白夫人,无需谦虚,昕儿之前一直听人提及你,只是那夜王府,关于你的说辞,却都是不好,害的昕儿还误会了许久,如今,见到白夫人,甚是投缘,看来流言,还真是有误。” “这公道自在人心,关于那些流言…若溪也不想多说什么,就当是若溪的命不好。”白若溪低着头,似有委屈一般,只是心中还是有些疑惑这大公主,今日来此的目的。 “可是,这些人如此欺负人,我还真是看不惯!而且昨日我就听说,太子殿下去了汉阳宫,还一直夸赞那靖王妃人比花娇!” 北冥昕装作无意的说完,随后才是将嘴巴轻轻捂住,带着几分懊恼的说道:“白夫人,这事情,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的,夫人…切莫放在心上。” 白意之想到,昨日,渊确实有去过汉阳宫,而且夜间时,虽然因着那熏香,可是那动作却是比前两日,还要生猛,现在想来,怕是看上了那个小溅人的容貌。 其实若是平日,白若溪还不会想这么多,但因着这几日的熏香,渊的兴致,本就与以往不同,那溅人的容貌,又确实勾人心魂,而且之前夜夕颜对渊,一直心存念想,真是让人不得不防。 不过,这大公主…如何会这么好心的提醒,白若溪视线扫过北冥昕,发现她提及,那溅人时,眼里也有嫉妒,突然,就想到了什么,对着北冥昕开口道。 “这太子夸谁,实在不是若溪能左右的,那靖王妃,也是若溪看着长大的,容貌一直都是绝艳无比,听说,就是那个沧溟的太子,都对其有着念想。” 这话让北冥昕脸上一白,终究是身居后宫的大公主,哪里有白若溪这般能沉得住气,当即,便冲着白若溪拂袖,也不转弯抹角,直接说道。 “白夫人,既然你把事情挑明了,我也就直说,那个夜夕颜,让我很不开心,我知道你对她,也有心生不满,不然也不会,同处宫中,却少有来往。” 白若溪,看着恼羞成怒的北冥昕,眼底有着嘲讽,这个大公主…还真是手腕一般,看来皇后,没将自己…那一套手段,交给她。 脑里突然忆起,前两日外公交给她的东西,渊这两日一直都在暗中调查,那些暗卫是谁所派,现下看来,却是不用找了,目光带些阴沉的看着北冥昕。 “白夫人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呵呵,还是那句话,我现在不想花费时间…对付那人,但是,如果你有了法子,只要与我说一声,能帮的,我都可以帮着你做了。” 北冥昕说完,便站起身,一双眸子带着高傲的看着白若溪,似乎咄定了她会答应,毕竟这宫中与她有一样想法,又有能力的,可只有她。 白若溪确实也没反对,她其实可以猜出这北冥昕的想法,不过,只要能让那小贱人,多些绊子,她可是非常乐意,而且渊只说了,不准她动,若是别人动了,可怪不了她。 北冥昕见她答应了,便也没准备在这里多待,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是歹意,只等有了想法,再一起好好合谋。 将这些事情说完,北冥昕便是抬步离开汉阳宫,只是当她走到御花园时,本该在宫中等着的奶娘,却过来了,说是有事要说,并怂恿北冥昕,先身边的宫女打发回去。 随后,将北冥昕一拉,就拉到了一处安静的凉亭内,就在其想要出声,询问之时,却被身侧的人重重一击,没了声响。 看着地上躺着的北冥昕,紫鸢蹲下身,见四下没人便,火速的将其,移到一处没人经过的花丛里,而且就坐在那里等着。 …… 这边,北冥昕刚刚离开永延殿,白芍便在白若溪的耳边,低语一番,只见其,将手中的茶盏一放,嘴角微颤的说。 “什么?他真的这么说,上次我见外公不是还好好的吗?如何现在会变成病危了?” 白若溪这两日心头,似有些不对,只觉有大事出现,竟不想,却是外公那里出了问题,虽然,因为自小就没见过慕容复,白若溪的内心对其,也并没有真的感情深厚。 然,为了能有人依仗,白若溪每回见了慕容复,皆是哄其开心,所以,他才能如此宠溺白若溪,可如今……外公竟然病危,这让她如何不着急。 “夫人,宫主,身边的秦木,这次也有过来。”白芍低低的在其耳边,又是一句。 …… “那你就把他带进来。”白若溪此时也顾不上许多,要知道,她现在唯一的依仗,便是千羽宫,若是外公真出了什么事情,她也要早做打算。 白芍,有些为难的说道:“夫人,这秦木……现下在城外等着,说是要让我们出去。” “出宫?”白若溪也想啊,若是这会渊在身边,他定然可以想到办法,让她出去,然,现在他根本不在宫中。 “夫人,这秦木说了,他只能在城外等夫人几个小时,若是夫人不来,他只能先行回宫,好像……宫中这两日不太太平。” 不太平?难道是有人…想趁外公身子不适,来谋取宫主之位,白若溪越想越是心急,现下给渊传递书信,怕是也来不及了。 思索一番,脑里有了安排,她只能先让外公,留在她身边的人,带着她先行出宫,皆时只要早些回来,应是没事,便对着一旁的白芍说道,让她去联系人。 看着白芍出去,白若溪在宫中的不停的踱步,这事情来的太过突然,她只能早点见到秦木,了解情况。 最好外公是已经让他把羽墨牌带过来,这样…即便外公不在,她也能掌控着千羽宫,若是不能女子主教,那将这千羽宫,就交由渊来打理,这样以来,渊定会对她更加的好。 …… 白意之此时的想法,却是不错,然,真正的事实却让她,已经察觉不对,白若溪与白芍,在那几人的掩护下,扮成了宫女出了宫。 不过,这刚一出来,白若溪却发现,这些原本对她恭敬的手下,此时,看着她的目光都有着轻浮,暗自咬了咬唇,只想着,等她见到秦木,再好好让他收拾他们。 马车又是一阵晃动,白若溪知道,这出城的路本是平滑,如何会是这样,只怕又是外面那群,恶心的东西,想听着她惊呼。 “夫人…这些人是怎么了,该不会现在宫主已经…”白芍有些害怕,便是将身子,往白若溪那边靠了靠,话还未说完,又被直接打断。 “瞎说什么!给我坐好,现在秦木还在城外,只要,见到了秦木,外面的人,我自然会慢慢的收拾!” 其实,现在的白若溪,自己都心慌无比,只觉有些后悔出来了,这些人将她与白芍推进马车以后,便一直这般晃晃悠悠的赶路。 明明早该到了城外,然,现在还是在走着,可现在的情况,她也知道,那就是不能再发大小姐的脾气,只希望可以早些见到秦木。 终于再历经几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了,伸出手捂住快要吐了的唇角,示意白芍先行出去。 接到白若溪的眼神,就算白芍心中再不愿,也只得将轿帘掀开,看着外面的几个男子眼中的,轻挑,白芍脸色一白,的说道。 “左使呢?” “你们看…白芍,这几年还真是越发的水灵了。”其中一人调笑着说。 这话引得周边的人哄堂大笑,就在白芍紧紧捏着衣摆,想要回到马车上时,却见有人跑过来,说是左使来了,原本还在笑着的男子们,顿时老实起来,看似恭敬的站在马车旁。 白若溪显然也是听见了他们的话,便是将轿帘掀开,看着走过来的秦木,俏脸一板,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透着难看。 “秦木,你怎么现在才来!” 秦木看着从马车下来的白若溪,嘴角勾着浅笑,然里面却有太多的嘲讽,“大小姐来了!” 这一阴阳怪调的语气,让白若溪,心中透着不对,这个秦木从认识以来,就对她百依百顺,更是不从忤逆,可以说,千羽宫除了外公,对她最好的人就是他了。 “秦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白若溪跟着秦木,走进一间残破的房子,盯着面前的人问道,而身后还跟着发抖的白芍,她实在是不敢一个人在外面。 秦木听言,步步靠近,视线在白若溪身上,来回的流转,缓缓的开口:“没什么…不过,就是你那好外公的罪行都被揭发了,而且几个时辰前已经在公审下死了。” 云淡风轻的语气却让,在场的两人皆是心神皆惧,白若溪唇角惨白,似是不信的开口:“你再说一遍!我外公怎么会被公审,又怎么会死的!你不是派人说他病危了吗?” “呵呵…!若是我不这样说,大小姐你会过来吗?不对,你现在是太子的侍妾,白夫人。”秦木凭着自身的高度,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若溪此时的狼狈。 眼里满是报复的疯狂,昨日他看着那个慕容复,在两条狗的身下,苟延馋喘!还真是过瘾呢?开始,他那张嘴还会骂人,后面可全是在求他呢!哈哈!可是他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 …… 白若溪看着完全陌生的秦木,还有那眼里的仇恨,摇着头,她知道外公背后,确实做了很多事情,可是外公对秦木并不差啊,想不通…她便是将这个问题,直接脱口而出。 听着白若溪的话,秦木却是笑的更加癫狂!待笑到里面面前的两人,就快要拔腿跑出去时,才用手狠狠的掐住,白若溪纤细的脖子。 怎么办呢?秦木眼里满是通红,比起那人背后的计划,他现在更想,直接将这女人的脖子掐断呢!多想看着她绝望,痛苦的表情,谁让她是那人的外孙。 白若溪只觉窒息的难受,不断的用手扒着那人……掐住她脖子的手,她现在是真的慌了,本就在孕事中的她,腿间一阵温热,头脑也是一片空白。 看着她两脚之下,滴滴答答流出的黄色液体,秦木倒是松开了手,站在她面前说道:“看看…我们趾高气昂的大小姐,如今还真是狼狈不堪呢!” 白芍腿软的瘫倒在地上,虽然心里万分害怕,但是看着白若溪……竟然……失禁了,还是忍不住的掩上了,鼻子,这一幕落在白若溪眼里,心中羞辱更甚……支撑在地上的手,用力的撑了起来。 她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等耻辱,努力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当下更是红着眼,对着秦木嘶吼道:“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若不是外公,你现在还是外面流浪的偷儿,如何能当上千羽宫的左使!” “呵呵…是啊!可能我还会一直偷,可是…你知道…他是怎么对我的吗?…呵呵,本来我想着,他既然毁了我,上了我!那我也应该毁了你,再找更多的男人上了你。” 秦木也不嫌她脏,对着她的耳朵说道,看着她听完…双手捂唇的样子,冷笑,原来她也会恶心!也会觉得那事恶心! “可是我现在却改变主意了呢…” 白若溪只觉,这男人靠在他身边,都让她毛骨悚然,难怪有时他去找外公,偶尔都听见一些不对的声响,可是进去了,却又只有外公与他。 以前没有多想,现在却连想,都觉得胃里泛着酸水,然…这些事情,与她又有何关,他若真是不愿,死便好了,何必自甘堕落,白若溪的眼中满是不耻。 “算了,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小姐,这宫主已经死了,你是准备回千羽宫,还是回到…你那个太子身边呢?” 听了秦木的话,白若溪抬起头,她以为今日定会羞辱的死去,所以眼中满是诧异,“你还愿意放我回去?” 秦木看着她这样,唇角的笑意更加的诡异,只觉得让看者,脊背发凉,而白若溪……更像是怕他后悔一般,赶紧点头,只是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开口。 “外面的人,真的会平安的把我送回去?” “那是当然。”想到昨日那个人,那张妖冶的脸,秦木暗想,若是不把她送回去,只怕自己的下场也不好,何必呢?况且,相信她回去,下场只会更惨。 …… 白若溪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身上的黏湿还有异味,让她感觉羞愤不已,然,她又不敢问秦木……要身干净的衣物,只得就这样站起身。 白芍也是不笨,生怕白若溪不带着她走,当即就跑过来,这会倒是不嫌弃了,伸出手扶着,见身后的人也不阻止,心中一阵窃喜……的跟着白若溪离去。 看着两人的离去,秦木又是对着一旁的人说了句:“回去的时候,动作快点,记住了,我要她被平平安安的送到宫里。” “可是,左使,这么做……岂不是便宜了白若溪,平日里,她对兄弟们可是刻薄的很,而且为了她,我们都死了不少兄弟了。” “放心,她去了宫里,会比死还要难受。”秦木冷冷的说道,双眸中已经全是扭曲,一旁的人见其这样,当即没了废话。 上了马车以后,白若溪冷冷的对着白芍说,“把衣服脱下来。” 瞪着眼,以为听错的白芍,一直看着白若溪,直到她再说一遍,白芍才反应过来,看着对面人身上的狼狈,她自然知道白若溪的意思。 只是停顿了片刻,便是伸出手,将身上的衣裙解开,眼眶发红,却是没有半点反抗,毕竟,现在她的名还在白若溪手上,只是那衣裙上凉凉的湿意,还有味道,让白芍喉间一阵作呕。 将衣服换好,虽然很不喜欢穿别人的衣衫,但是白若溪现在也只得这样,咬着唇的掀开轿帘,看着是往皇宫的放下,这才放下心来,眼里充斥着阴毒。 秦木,你竟然敢如此羞辱我,待我回到宫里,告诉渊,定要让要将你,碎了尸,喂狗! …… 此时的皇宫,一道黑影似扛着一个人,快速的在黑夜中掠过,停在一处红瓦之上,就从屋顶,慢慢将人放了进去,随后,还有一人,在这屋顶上盯梢,看着一道玲珑有致的身影,则是直接跳了进去。 看着地上躺着的北冥昕,面上有着嘲弄,见其慢慢睁开的眼眸,紫鸢迅速的伸手捂住,她欲张的嘴。 北冥昕看着面前的人,用力的摇着头,唇边也流出支离破碎的呼喊声,只见那人。竟是掏出了一块系着红绳的红石头,不停的在她眼前来回的晃动。 不肖片刻便是一阵头晕目眩,耳边也隐隐的有着几道声音响起,是白若溪让你在这等着的,是她让你在这里等着的……所以你会在这。 这些声音不停的在北冥昕,耳边回响,随后她便是直接昏倒在地上,蹲着的紫鸢站起身,将她搬到内室的床上,随后,又在香炉里面填了一些熏香,闻着这浓重的香味。 紫鸢当即就有些意乱情迷,上面的人见她这样,便是飞身下来,快速的将其带走,房间顿时又恢复了安静。 …… “你们说,这白夫人,今日怎么一天都没出来?”一名宫女看着紧闭的房门,禁不住的问道,刚想要上前的,却被身旁的人一把拉住。 “你不要命了,白夫人白间的时候就说了,她身子乏了要休息,你还敢过去,你忘了那春草怎么死的了?” 听了这话,原本还都想着过去的宫女,瞬间就散开了,唯独绿俏却是站在原地,深皱眉头,这件事情不对,很不对,转过身,快速的向着汉阳宫走去。 …… 汉阳宫内 “白意之,你每晚,都这么准时的过来,可是……我很好奇,你每日都把靖王藏在了哪里?”夜夕颜看着白意之问道,这个问题,她真的想不通。 好几次明明就是眨眼之间,可是人却换了,而且换的彻底,这点如何不让夜夕颜觉得疑惑。 北冥羿的眸光微闪,唇角勾起戏虐:“怎么?颜儿这是在心疼那个傻子,还是再夸我准时。” 夜夕颜望着这样的白意之,将心头的那点想法压下,两个人除了身形相差一般,其他皆是不同,她方才竟然有片刻的怀疑,这白意之就是北冥羿,还真是这几日,睡糊涂了。 “你就当,两样都有吧。”夜夕颜知道这人的脾气,若是不说,只会是更深的纠缠。 听到这一答案,虽是不满,她将那个傻子也带上了,然,眉梢还是有着几分上扬,贴近夜夕颜说道:“看在颜儿,这么乖的份上,我今日可有大礼送给你呢。” 大礼?夜夕颜微微挑眉,有些不解的看着白意之,只听他又是说道:“相信这份礼物,你会很喜欢…很喜欢!” 呵呵…夜夕颜唇角浮起一丝冷笑,这人倒是敢说,她现在除了想看着那些人下地狱以外,什么都不想要,难道他能做到? 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夜夕颜皱了皱眉头,随后,便听见外面灵儿小声的说着:“王妃,绿俏说了有急事找你。” 绿俏?夜夕颜当即站起身,走到外室,让绿俏进来,看着面前微微喘气的绿俏,问道:“是白若溪已经有了反应吗?” 绿俏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只是今日,我看见她与白芍偷偷摸摸的出宫了,现下还没有回来。” 这个时间出宫?夜夕颜眸光微暗,只听绿俏又来了一句。 “而且那房间的香粉味,越来越浓重,就连不少宫女经过时,面上都有不对,若不是今日外面风大,只怕那门口就要瘫倒不少宫女,而且我察觉到那屋里有人的气息。” 绿俏回忆起…她站在外面的感觉,只觉,若不是她有内力支撑,而且离得稍远,只怕她也要瘫在那里了,可诡异的是,房间里面竟然还有人在那里。 “浓重……?有人?”夜夕颜低低的重复一句,她让绿俏放的香粉,不会如此霸道,她只觉这件事,越来越脱离她的预设了,脑里突然想起里面那人说的话。 ---题外话---妞们,万更奉上!希望妞们继续支持!你们的支持,是妖妖最大的动力! 第113章 孩子没了(六千) 绿俏看着夜夕颜,面上的沉重,也是一语不发,只见面前的人,一个转身便走进了内室,没有跟过去的绿俏,只能隐隐听见,里面有两个人的对话。 北冥羿挑眉,看着眼前站着的夜夕颜,嘴角勾着浅笑,“呵呵…怎么了…是那永延殿,又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了吗?” 夜夕颜秀眉微皱,心下暗想,果然是这人,心里顿时放心一些,只是还是有些……想不明白,白意之究竟要做些什么。 “这件事情…是你做的,目的呢?白意之你的目的是什么?” 听了夜夕颜的话,北冥羿微微贴近,一双妖异的眸子盯着她看,微亮的眸中,似有流光涌动,淡薄的唇角微启。 “颜儿…我方才不是说了……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吗?” 大礼?夜夕颜看着一脸邪气的白意之,此时,才真正的将他嘴里所谓的大礼,重视起来,而站在外间的绿俏,只听声音也知,是昨日见到的那个男子,面上也有满满的惊诧偿。 过了一会,绿俏身后,却突然又出现一名黑衣男子,只见其没有一丝声响的走进,又对着内室说了一声。 “主子,紫鸢已经前往皇后的宫里,相信再过一会,便会将皇后引到永延殿。” 听了外面,突然响起的声音,夜夕颜的眸中,更是漆黑一片,这人,今晚竟然连皇后都要请过去,白意之究竟……在永延殿布了一个什么局,她还真是被勾起了兴趣。 偏过头,看着北冥羿面上的诡异,一言不发,心中却有猜测,看了,今晚定是一场好戏。 此时的永延殿的宫人们,纷纷的向着正走进来的太子,北冥渊行着礼,然,当其走到寝宫的门前时,眉毛却是紧紧的皱了起来,这味道还真是浓郁。 而他身后的侍卫,面上也皆有不对,不少人甚至是,当场就面涌红潮,这一幕落在,北冥渊眼里,却是更深的不满。 想到里面可能有的场面,北冥渊心里升起厌恶,这里面的香味,他自然熟悉,就在前几日,他还问过白若溪,为何换了香粉。 只是都被她娇笑着,一笔带过,如今这熏香味加浓,北冥渊瞬间就明白,为何他近日……心中,明明就有厌弃,却还是对白若溪欲罢不能。 呵呵…俊朗的眉眼中,满是深深的暗讽,这女人,竟然敢用催清用的香粉,来算计他!微微的调动体内的气息,用以抵挡里面的浓郁的催情香,这才贴近房门。 “嘭”得一声,便是将门直接推开,看着外室空无一人,直接朝着内室走去,抱着臂,就那样讥笑的看着,床榻上的女子。 …… 床上的北冥昕,只觉身上燥热无比,意识全无,只是凭着身上的感觉,用腿将被子夹在其中,用力的厮磨,红润的唇角里面,满是支离破碎的低声流出。 很长一段时间里,北冥昕的脑子里,都有一种莫名的渴望,她觉得这屋子太空,只想着有人过来就好,最后,实在觉得浑身是火的她,缓缓的将衣衫除尽。 突然,还在浑浑噩噩之中的她,听见屋中的移动,原本贴着墙面的她,转过身,浑身只剩下肚兜的她,却是将门口靠着的男子,吓了一跳。 北冥羿瞪大的眼眸,看着床上的女子,以为是出现了幻觉,便是用手揉了揉眼眸,面前却依旧是这番景象。 御体横呈,而且娇媚动人,若是一般的男子见到此景,怕是,定会血脉膨胀的冲过去,然,北冥渊却觉得眼前这一幕,来的太过的惊悚。 而床上的人,却还是不明情况的不停的扭动的身体,眼眸中媚态横生,红润的唇角满是,娇媚的邀请,一看便知,已是神志不清。 …… 一向镇定自若的北冥渊,此时却是没了办法,转过身,不去管床上的人,只是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内室,这白若溪不在,她身边的丫鬟也不在。 然,这屋里却是……多出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这女人若不是大公主北冥昕,他定是没有丝毫犹豫的找暗卫解决,可是,现在的他,却是多看一眼都是罪过。 若是,现在这个场面,被别的人看见,或者知晓,一旦传出去,只怕他就彻底完了,不行,北冥渊要好好想想,这事到底是谁所为。 如今,依照宫中的形势,他一旦出事,那么得利的,定然是皇后,与北冥策,但是,床上的这个可是北冥昕,皇后最宝贵的公主,她应是不会舍得。 就在北冥渊想不出背后的操控者,还有问题如何解时,皇后一行,人却是已经浩浩荡荡的,到了永延殿店的门口,坐在轿撵上的皇后,对着外面跟着走的奶娘问道。 “昕儿,是什么时候,到的永延殿?” 原来,本来皇后都已经准备梳洗休息了,这奴婢却是跑过来,说昕儿去了永延殿,至今都没回来。而且,去问,那永延殿的宫女,都说房里只有白夫人一人,她实在有些不放心,才来这里找的皇后。 终究是母女连心,皇后今日傍晚时,也觉得心绪不宁,所以这奶娘一过来,皇后便是赶紧摆驾永延殿。 走在轿撵旁的紫鸢,低着头,似有恐慌的说道。 “回皇后娘娘,大公主,今早便去了,然,公主又不让跟着,所以,老奴便是在宫中等着,谁知,却一直不回,到后面,更是问不出大公主的踪影。” 听完奶娘的话,又看着面前已经到了的永延殿,皇后便是急急忙忙的带着人,走了进去,看着慌忙要行礼的人,都是匆匆而过。 皇后这一模样,倒是让永延殿的宫人,都有些呆愣,竟是没人发出声响,由此便让皇后,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太子的寝宫。 其实,皇后只想着进去看看昕儿,是否在内,然,当靠近寝宫时,闻着里面的味道,脑里顿时感觉不好,便是让身后的人,先退后。 一向谨慎的皇后,便是让带来的人,将寝宫围住,独自一人掩住口鼻的推门走进,然,里面的情形,却是让皇后,差点直接晕倒在地。 看着有人进来,北冥渊眼眸也是慌张,转过头,看着他刚刚唤来的暗卫,正在给北冥昕强制的穿衣,心中暗叫糟糕,这一幕怕是……不管落到谁人的眼里,都会误会。 “北冥渊…!你还是不是人,你到底对昕儿做了什么?” 皇后伸出手指,对着北冥渊指鼻骂道,锦帕稍稍离开,便有一股浓郁的香味涌进鼻里,皇后又是赶紧用锦帕,捂住,只是双眸却还是死死的盯住北冥渊。 “母后,你听我解释,事实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北冥渊刚想让那暗卫离开,看着皇后眼中的阻止。 北冥渊见此局面,心思略沉,便是伸出手掌,直接拍向毫无准备的暗卫,只见那人,七窍流血,眼里还有着浓浓的不解,随后,便直接的歪倒在地。 看着眼前突变的这一幕,皇后眼里也有了害怕,她一直不知道,向来以文闻名的北冥渊,竟然身手也是如此惊人,杀人更是在眨眼之间。 “母后,你也看见了,这暗卫,我也已经解决了,至于大公主,因何在这里,我真的不知晓,另外,母后也可以看,大公主的守宫砂还在。” 北冥渊脑里乱成一团,不知该对此事的情形,如何解释,便是站在那里不停的说着,而且还指着北冥昕,裸露在外的胳膊,低声说道。 皇后顺着北冥渊的视线,看过去眸色加重,急急的走过去,看着早已被体内的燥热,折磨致晕的北冥昕,面上满是痛惜。 抬起头,看着北冥渊,狠狠的说道:“太子还话……还真是说的轻松,本宫的昕儿在你的宫中,变成这般,你竟然说不知道。” 被皇后这一话堵得,半响都回不了神的北冥渊,面上也有难看,只听,皇后又是说道。 “我看你是心思歹毒,想要污了昕儿的清白,然后威胁我们不在与你争位!本宫告诉你,休想,我定要将此事告诉陛下!” 这话,倒让北冥渊不急了,看着皇后一脸心疼的样子,还有完全不能自控的情绪,他最起码可以确定,这背后的人,不会是皇后,如此事情倒是有了回旋之地。 “母后,若是你真将此事,说与父皇听,只怕这事,定会传得沸沸扬,届时,不光是我完蛋,你的昕儿也嫁不出!而你的策儿,因连带蒙羞,势必也难登大位。” “你…!”皇后气急的看着北冥渊,此时也是慢慢的静下心来,抱着北冥昕的手臂用着全力,随后便是从牙缝中逼出几个字。 “本宫先带昕儿回去,待会,便过来,若是太子不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复,就算两败俱伤!本宫也在所不惜!” 说完,皇后颤着手,将大公主的衣襟拉好,随后……将其扶着出了永延殿,对着外面等着的宫人说了句。 “大公主,今日与白夫人相谈甚欢,所以喝了一些果酒,竟然是醉了,还真像个小孩子。” 一旁的两个宫女连忙从皇后的手中,将北冥昕扶好,直接随着皇后回了宫,谁也没注意,一开始跟着的奶娘,却是没了踪影。 …… 汉阳宫中,夜夕颜与白意之,依旧就这样相对而坐,等着消息,而,绿俏也早已退到一边,只见屋中,此时…又走进一人。 “主子,皇后已经到了永延殿,在此之前,北冥渊也已经回道了寝宫,至于那北冥昕,也是被皇后虚扶出来的,皇后一会,应该还会过去。” 这一番话语,只让夜夕颜觉得凌乱不堪,不知这紫鸢再说些什么,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白意之说道。 “你做的很好,后面便已经没你的事了,你再想出一个由头,快点消失灭迹便好。” 北冥羿淡淡的说道,他现在只关心这皇后去与不去,至于那北冥渊,就算他不在,这事情…只要出在他的寝宫,这事他就躲不了。 “是主子,属下,明日就会在北冥昕的身边消失。” 待紫鸢离开,夜夕颜的脑里,又理出了思绪,眸子微睁,偏过头看着白意之说道:“你竟然把北冥昕也牵扯进来了…” 夜夕颜说完,只觉背部有着冷汗渗出,这件事情并不难想,只消一会,她便能猜出这人的计谋,但是这招未免太过的阴毒。 “颜儿,是觉得那北冥昕……无辜吗?不过,颜儿这就想错了,这北冥昕,可不是我引过去的,是她自己去找的白若溪,至于那屋中的香粉,在我动手之前,颜儿不是也已经动了” 北冥羿勾着唇角,眼里满是邪肆,:“我不过,就是替颜儿多加了一些量,为了担心这北冥昕的清白不保,我可是特意找人看着,还通知了皇后过去。” 这人…夜夕颜一时无语,他的意思,这皇后与北冥昕,还要谢谢他咯,不过,此时的她,也抓住了一个重点。 “北冥昕为何要去找白若溪?” “呵呵…还不是我的颜儿,太过惑人,所以,北冥昕嫉妒与你,刺杀…与流言,又皆是没用,她自然要找个合作的人一起想办法。”北冥羿带着几分冷嘲的说道。 “颜儿,你该不会还想问我,这北冥昕因何嫉妒,呵呵…还真是没良心,人家沧溟太子,都为了你回绝了,身份相当的大公主,你竟然还不明白,真是该罚。” 说着北冥羿,便是俯身吻了下去,就在快要吻到的时候,却被夜夕颜轻巧的躲过去,“原来如此,那个让我追查几日的人,竟然是北冥昕。 想到上一世,还有这一世所见到的北冥昕,皆是一副淡雅的模样,唉,看来一个情字还真是伤人,不过,既然北冥昕已经起了歹意,她自然不会再有所手软。 “颜儿,放心,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会一个个的帮你收拾干净,今晚,最惨的绝对不会是北冥昕,定是那个……动不动就出来作怪的白若溪。” 绝美的面上有着微讶,这人到底设了多少的局,夜夕颜的眸子微暗,在听见放心两字时,心竟然真的放下,只是继续等着,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又是永延殿内,皇后坐在,熏香已散的屋内,看着北冥渊,面上仍是怒气未消,想到还在冷水中泡着的北冥昕,她的心口,就一阵心疼。 “太子,本宫已经来了,这件事,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本宫一个说法,还有你那名侍妾,到底在哪里!” 皇后提到白若溪时,话里满是厉色,昕儿刚刚,稍稍恢复些神智的时候,知道方才的事情,已然崩溃,却还是说出,是那白若溪让她在这等着。 白若溪在哪里?北冥渊还真的不知道,自从那次朝雀楼之事过去,他便将留在其身边的蝶青召回,后面更是放心宫中的情况,没再安插暗卫。 看着北冥渊默不作声,皇后此时,也是没了耐心,如此深夜,她带着人,直接过来,便是做好了,不让那白若溪好过的打算。 “太子,本宫也不多说,只要你不将昕儿之事扯出,本宫自然也不会在陛下的面前提,但是那白若溪,本宫可不会放过!” “因为,不管这件事太子有无参与,昕儿可是说了,是太子的侍妾,让她在这里等着的。” 这个白若溪…!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给他惹下这么大的麻烦,北冥渊的面上铁青一片。 就在局面微僵之时,一名暗卫突然出现,附在北冥渊的耳边低语几句,本就不好的面上,顿时更急难看。 这慕容复竟然死了,而且这白若溪竟然是,赶出去,又狼狈的回来,看来这千羽宫,已经失去了意义,略微思考一番,便是对着皇后说道。 “母后,稍安勿躁,那名侍妾,下午时,便自行出宫了,现下才回来,要不,儿臣先让她过来,不过,她现在毕竟还怀着孩子,还望母后问清事实,再怪罪。” 看来这北冥渊,对那侍妾,还真是用情颇深,到现在了,竟然还怕她会吓到她,不过越是如此,皇后想要惩治白若溪的心,就越发的重。 本来刚刚回到宫里的白若溪,因今日受到的惊吓就多,此时更是腿脚虚软,只能依靠着白芍慢慢的走,原本想低着头赶紧回到寝宫。 却是被守在外面的侍卫,直接架到了房间,更是被没什么分寸,的扔在了地上,看着居高临下的北冥渊,白若溪本想出口撒娇,却是同在房中的皇后吓到,只能呆愣的坐在地上。 “白若溪,你身为太子的侍妾,竟然敢私自出宫,而且还在寝宫内点着催清的香粉,还真是大胆妄为!” 听了皇后这话,白若溪下意识的便看着北冥渊,只见其并没有帮她说话,又听着皇后的下半句话,只觉脑里一阵嗡嗡声。 熏香的事情已经被暴露了?白若溪此时的脑子很乱,又怕渊,会因香粉生气,便是开口说道。 “皇后娘娘,若溪没有……” “啪”得一声,皇后怒拍桌子的站起身。 “你是说你没出宫,还是说你没有用催清香粉,迷惑太子!呵呵…那香炉里面还有剩余的香粉,若是你还有话说,本宫也可以传两个太医过来验验。” 白若溪摇了摇头,实在不知如何辩解的她,只能用指尖用力的抓着地面,面上的惨白也是越来越重,而且还不止肚子再疼。 等了半响,没听见声音,皇后与一旁的北冥渊,皆是将目光,落在了地上的白若溪身上,只见其腿间,竟然流出一滩滩的血水。 “看来,是香粉用的太多,这孩子已经保不住了。”看着这样的白若溪,皇后心中满是快意,白若溪的这个孩子,早该没了。 “渊…救我…!”白若溪捂住阵阵发痛的小腹,爬到北冥渊的脚边,苦苦哀求道,只觉腹中如有刀绞。 退后一步,看着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白若溪,北冥渊面上是不再掩饰的厌弃,如今这女人的背后,已经没了千羽宫,而且这次,她竟然还敢给他捅了这么大的笼子。 这还真是不能要了呢…似乎是察觉出北冥渊的见而不救,白若溪紧紧的摇着唇角,竟是被这痛,直接折磨到晕了过去。 第114章 管不住的心意(六千) “呵呵…竟然还晕了过去,冬菊,给本宫传太医,毕竟是太子的孩子,若是陛下以后知道了,本宫身为后宫之主,却不清楚其中缘由,怕是还要怪罪与本宫。” 皇后用带着豆蔻的红艳指尖,抵着唇角,看着下面的白若溪冷冷一笑,而一旁坐着的北冥渊,却是面色沉重,这皇后还是想把这件事情扯大。 “太子放心,今日之事,皆是这白若溪在殿中,点了催清的香粉所致,就算有什么罪过,陛下,也不会怪罪与太子。”皇后似是看出了北冥渊的心思,直接开口说道。 “母后的意思,儿臣明白了。”北冥渊低低的回应,看来皇后今日的意思,是不会放过白若溪了。 太医很快就过来了,看着已经被放置到床上的白若溪,还有屋中飘散着的血腥,面色一白,知道事情定是不妙,便是赶紧走过去把脉。 只是刚刚把到脉象,就吓得跌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爬到,皇后与北冥渊的身旁,唇带颤意的说道。 “回…回皇后…娘娘,回太子陛下,白夫人腹中的孩子,已没了心跳。偿” 这个……两人皆是清楚,原因更也是明白,只是皇后却还是多问了一句:“那白夫人落胎的原因,又是因何?你们太医院,不是会经常过来号脉,如何会不明不白的没了。” 严厉的说辞,让那太医吓得不轻,一般后宫落了子嗣,第一个倒霉的便是太医院,为了自个的性命,太医赶紧开口。 “回皇后娘娘,这白夫人应是用了不该用的禁香,其中又有大量的麝香……还有…就是……最近房事,似乎有些过猛,所以……才会落胎!” 说道最后,太医看了一眼,一旁的太子,面色难看,便是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多言语。 “混账!明明就是这个白若溪,不知检点,用了禁香,这事如何能怪的上太子。” 皇后出声训斥道,目光落到床上,其实心头也有些疑惑,白若溪明明就身怀有孕,如何会用,这害人的香粉,难道为了争宠,竟然连腹中的孩子都不要了,还真是愚蠢! 皇后这话,虽然是在维护他,然,北冥渊知道,这件事情只消几个时辰,便会传遍后宫与朝野,想到后面的不利言语,看着白若溪的视线,更是阴郁万分。 就在下面已然波涛暗涌之时,屋顶之上,却是消无声息的站着两人,北冥羿贴着夜夕颜的耳边说道:“颜儿,你看…下面这出戏,你可否喜欢?” 感觉到他过分的亲近,夜夕颜只觉还是有些不适,可能真正的不适,是他此时刻意的讨好,便是伸出手,想要与他微微拉开一点距离。 “颜儿,还乱动,那北冥渊虽然是个草包,但是,你这么大动静,只怕会被他发现哦!” 北冥羿挑挑眉,一脸的无赖,一双大手带着灼热的气息,将怀中的佳人,却是搂的更紧。 “白意之,你既然知道危险,为何还要带我过来,若是此时被发现,岂不是真正的打草惊蛇。”夜夕颜沉声说道。 “可是…我以为颜儿会喜欢。”北冥羿将头埋进夜夕颜的脖子里,有些疑惑,这女人,明明就不擦什么香粉,为何他会觉得,这女人很香。 以为她会喜欢?夜夕颜此时不再管他的越举,只是看着下面正在进行的事情,皇后的对白若溪的步步紧逼,还有北冥渊,此时的尴尬,最精彩的是,如今白若溪狼狈不堪的样子。 她还真是喜欢呢,然…夜夕颜对身侧的人,却是越来越感觉到了疑惑,什么时候,他竟然会因为她会喜欢,而动用这么大的场面。 看着四周守着的白雀与青蛇,还有一名不知名字的男子,他们如此小心翼翼,皆是在替他们把风,只为她当下舒畅。 …… “好了,这件事情,本宫也不想多说了,既然是太子宫里的,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由太子处置…相信太子,应该会给出一个合理的结果。” 皇后轻轻打了个哈欠,似有不耐的对着北冥渊说道,反正床上这个白若溪,再做了这些事情后,就已经会是一个死人,她又何必与其计较。 况且,皇后咄定,这北冥渊也不敢将昕儿在这的事情,说出,她也不必多留,想到北冥策还没回来,便是面色沉重的离开。 “儿臣恭送母后。”北冥渊将皇后送到殿门口,便是折步返回,又让那名太医下去,这才坐在靠在床边的椅凳之上。 这千羽宫的事情,他现在还不知…到底是何情况,所以便是让外面的侍卫,将与白若溪一同回宫的白芍,带进来。 白芍白着脸的被人架进来,身下还未全干,那味道…也是难闻的厉害,就连一米之外的北冥渊,都皱着眉头。 “太子陛下,这衣服是白夫人,让我与她换的,她在被秦木掐着的时候…失禁了……” 白芍红着脸的低声说道,她一路上早就知道,白若溪已经没了后台,所以自然,不愿意再替她背上这个黑锅。 白芍的话,让北冥渊眼中的厌弃加深,也让屋顶上的夜夕颜,眸中有着诧异,随后唇角却是扯出一抹笑意,看来这白若溪,今日还真是可怜。 “好了,这些事情,暂时不说了,你就把千羽宫的情况,一一说一下。”北冥渊冷声的说道。 白芍听了这话,忙是将今日秦木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与北冥渊听,只见其愈发沉重的面色,又是追加一句。 “以奴婢看,这千羽宫…现在应该已经是秦木在统管了。” 废话!这一层,他如何想不到,只是北冥渊实在没想到,他精心联络的千羽宫,竟然,在一日之间便废了,而且若是那秦木,将他与千羽宫的关系说出,只怕会动摇他现在的地位。 越想脑中越是乱做一盘,这样的北冥渊,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屋顶上还有旁人,如今的他,要赶紧到千羽宫去一趟,看来这个白若溪看来不能留了。 她的这个丫头,也是不能再留,想到这,北冥渊的眼里闪过歹毒,对着身侧的暗卫说道。 “这里就交给你,记住了,我要这屋里的两个女人,死的干净些,又能不留出话柄。” “太子…饶了奴婢吧,求求太子扰了奴婢吧!”白芍哪里不知道北冥渊这话的意思,赶紧抱住北冥渊的大腿,哭诉道。 北冥渊此时的心情,本就烦躁,便是直接将抱住自己的人,一脚踢开,只听咔嚓,一声,想来是那肋骨全断了。 白芍嘴角溢出血沫,疼的不敢再说话,只能看着北冥渊出去,看着屋里的人,将房间全部点上了火,只消片刻,屋中便已经是火光冲天。 火海之中,白芍拖着剧痛的身躯,一点一点的爬到床边,看着床上的白若溪,眼里满是恨意,对着那张昏迷的脸,狠狠的抓了过去。 几道血印,在白若溪苍白的脸上绽开,因着痛意与房中的浓烟,白若溪猛咳几声的醒来,看着正用手抓她的白芍,狠声道。 “你在干嘛?这里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着火呢?渊呢?快点让渊来救我。” “我呸,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陪着你死,还叫太子,这把火,就是太子让人放的!”白芍毫不留情的说出实情,却让床上的人癫狂起来。 “你骗我,渊是爱我的,怎么会想要杀我,定是那皇后!那皇后想要我的命。” 想到昏迷前见到的皇后,白若溪自欺欺人的说道,随后更是拖着身子,与那白芍在火海之中,撕扯起来。 …… 夜夕颜看着下面的两人,眼中都有恨意,唇角不禁的勾起嘲讽,谁能料到,这一世的白若溪,竟然是葬身火海,就与她上世一般。 哈哈…!还真是人作孽不可活!冥冥之中皆有报应,笑着笑着…夜夕颜的眼角,竟是渗出一些湿意,似是回忆起……火在身上的感觉,那时有多痛,有多狠,现在就有多快意。 “啧啧…!这里乌烟瘴气的,真是没意思。”北冥羿看着她眼角的湿意,素来沉寂的心,竟然被紧紧的揪着,这一刻,他真的想问问,到底是多大的深仇,才能令她如此。 经年过后,北冥羿才发现,原来此时的夜夕颜,虽是有恨,却还是爱恨分明,不像后来的她,虽是活着,却已是行尸走肉。 …… 被北冥羿拥着离开,夜夕颜眼里,最后一番景象,就是白若溪披头散发的与白芍,打成一团的样子。 回到汉阳宫,北冥羿看着默不作声的夜夕颜,又是凑近道:“颜儿…今夜我做了这么多,你怎么不奖励我?” 偏过头,看着白意之眼中的光亮,还有那张惑人的俊脸,夜夕颜头脑一阵发热,不知是今夜的事情,让她心头,太过开心,还是说,今夜这人的面容太过妖冶。 她竟是一点点的靠近,将温软的唇瓣贴了过去,等到碰触到那轻薄的唇角时,夜夕颜的眼里才有了慌意。 看着近在咫尺的白意之,眼中同样的呆愣,夜夕颜刚想抽回身,却被那人狠狠的吻住,唇齿交融,与平日有的亲吻,全然不同,只让人觉得脸红心跳。 就在夜夕颜快要喘不过气时,那人却是放开了,将额头相抵,温热的气息,让夜夕颜的面上,升起红晕,只听他带着戏虐的声音传开。 “颜儿,这个奖励我真喜欢。” 夜夕颜的身子一僵,脸上的红晕快速的消退,这才意识到…她方才做了什么? 呵呵…暗自伸出手,摸着还在快速跳动的心脏,冷嘲一声,夜夕颜…你怎么敢,放纵自己的人!放纵自己的心!闭上眸子,声音中透着几分冷意的说道。 “你喜欢,那便好。” 这样也不枉,你今日的一番苦心,虽然不知道,他今夜因何如此,但是夜夕颜的脑里,一直在反复提醒,这人说过的不爱,想来今夜,不过是又一番的利用。 “喜欢。”北冥羿因着方才那一吻,根本没察觉出,此时,夜夕颜话中的疏远与冷情,只是柔着声,带着自己都没注意的宠溺,接着说。 “既然,颜儿这么乖……那我就到千羽宫瞧瞧,再好好的戏耍那…北冥渊一番。” 夜夕颜抬眸,这人要去千羽宫,面上有着思索,其实她也想过去看看,毕竟,那次她可是被逼到了绝处,总要去看看,那里是个什么样子。 “颜儿,也想去?”北冥羿伸出手,将夜夕颜散落的发丝,掠到耳后根,话里满是笑意。 “嗯,可以吗?”夜夕颜直接问道,若是他不让,她也可以自己过去。 北冥羿将唇角又贴在夜夕颜的唇上,含糊不清的说着:“那要看看颜儿,这次有没有奖励。” 回应北冥羿的是夜夕颜,更深的配合,只是这次入戏的却只有一人,心跳紊乱的只有一人,神志清醒的更是只有一人。 一吻过后,屋中便又没了两人的身影,只见漆黑的夜色,一行人快速的朝着千羽宫移去,就在快要到时,北冥羿将夜夕颜面上的面具,戴好。 这千羽宫里,可处处都是变态,她长的这么好看,若是被人看去了,岂不是要引得千羽宫上下的男人,皆是乱想。 夜夕颜哪里知道,这人奇怪的想法,只当他是怕她的身份暴露,便是由着那人在自己脸上乱动。 待到弄好,让其他人在外面守着,两人才走了进去,屋里的人看着两人走近,当下一惊,平复好后,便是迎面过来。 “我就猜到,今夜公子会过来。”秦木笑着说道。 北冥羿看着四下没有旁人,心中有些不满,看来那北冥渊定是已经走了,便是开口道:“那北冥渊呢?” 秦木似乎早已猜中面前人的心思,便是开口道。 “太子已经走了,不过,我想…你可能会准备让我,先将其稳住,所以我已经和他说了,他许我稳坐宫主之位,我便可以让千羽宫与之前一样,为他赴汤蹈火。” 听了这话,北冥羿看着秦木的眸色加深,这个人倒是不简单,那日他倒是看错了,这人没疯,竟然还会精于算计,看来那日慕容复的失势,不全他与冥隐的促成。 “可是,我又如何相信,你不是真的与那北冥渊练手了,你要知道,对于那人,我可是满满的不喜欢呢?” 秦木转过身,拿过一个楠木盒,将其交给面前的男子,说道:“这里面都是之前,慕容复与北冥渊之间,勾结的证据。” 北冥羿将那盒子打开,里面不过是,北冥渊平日里与慕容复的往来书信,其中倒是有不少,慕容复替北冥渊办事的证据。 若是这东西流出去,让人知道了,太子竟与一个臭名昭著的慕容复,搅在一起,只怕北冥渊的名声,也就不好听了。 “你的目的?”北冥羿皱着眉头,问道,这种人,既然愿意把这个东西给它,定会有原因。 秦木耸了耸肩,盯着那张妖冶的脸,随后便是一个转身,袖中的手暗自用力,不让情绪外露,因为他知道,这人一旦看出他的心思,只怕今夜他就活不成了。 “公子,我秦木不傻,自然知道太子与你,哪个人?才是真正的得罪不了,所以,我愿意臣服在你的手下。” “呵呵…这话听来,你确实不傻,不过,我有凭什么要留着你,留着这千羽宫?” 北冥羿冷笑着开口,这千羽宫,他早就打算毁了,所以自是没有心思,在这与秦木多费口舌。 “这千羽宫,若是公子不想留着,尽可以毁去,不过,千羽宫就这样没了,倒也可惜,如果可以再留些时日,拉着太子一起陨落,岂不是更好?” 背对着两人的秦木,脸上满是冷汗,他其实就是再赌,这人对北冥渊的敌意,他没有把握,这人会不会同意。 过了半响,就在秦木以为,他会拒绝时,一旁默不作声的少年,却是开了口,声音带着低沉。 “这个想法不错。” 北冥羿原本的不赞同,在对上夜夕颜的视线时,又都变成了同意,看着已经转过身的秦木说道。 “那便这样吧,有什么事情,我会派人过来。”北冥羿说完,刚想拥着身侧的人离开,却是被一双素手挡住,那举动,分明就是生人勿近。 秦木眸子一顿,以为北冥羿会发火时,却见着那张妖魅的脸上,堆满了笑意,分外的惑人,耳畔也能隐约听见他不同于方才的语调,传来。 “颜儿定是害羞了,那我便跟在你身后可好?” 因两人的人影转瞬即逝,秦木听不见那名少年说了什么?只是眼眸中,却满是惊羡,突然,忆起公子唇角吐出的那个名字,“颜儿”几番回味,秦木的双眸巨睁。 原来是那个女人?难怪,他方才总觉得那名少年,太过纤弱,脑里忆起慕容复的死因,顿时,明了,公子本来就是为了她而出手的,那么他们会同行也是正常。 想想…对那个女人的了解,秦木的眸子满是阴森,一个嫁做人妇的女子,如何能配的上,那般的人物,扭曲的眼中闪过嫉恨。 “左使…那个女人带出来了,不过,脸已经毁了…”外间有个侍卫推门而进,对着表情森然的秦木说道。 “嗯,那这两天就好好找人看着,记着,不要让别人知道,不然,你的家人,只怕不能…再看见明天的太阳!” “小的知道。”说完,那人便是赶紧退了下去,只留秦木一人在那,极端的眼里晦暗不明。 …… “颜儿,那个秦木可不是好人,留着他?可不是一个好主意。”北冥羿跟在夜夕颜的身后说道。 “嗯,我知道,但是有他,有千羽宫在,与北冥渊来说,这便够了。”夜夕颜漫不经心的说道。 北冥羿原本有的好心情,顿时消散,又是北冥渊!这个女人每次做事情,都会想到那人,虽然,是带着恨意,仍是让人很不爽! 没听见背后再有声响,夜夕颜也未回头,自是没有看到白意之面上的冷沉,只是刚一踏入汉阳宫,夜夕颜却被人直接推到了门上。 ---题外话---妞们,妖妖想再试试预发时间,妖妖预定的是12点,如果12点20还没出来,你们就留言,妖妖下次就发完,再睡觉,爱你们[爱你]这周五还有加更哦! 第115章 善恶只在一念之间(六千) 重重的吻,顺势就落了下来,浓重的呼吸声,还有发狠的力道,皆让夜夕颜知道,此时白意之心情不悦。这人还真是反复无。 “嘶……”夜夕颜瞪大了眼眸,他竟然咬她,唇角一阵发疼,直接将贴在她身上的北冥羿,用力的推开,面上一片凉薄,冷声的开口撄。 “白公子,亲够了吗?” 北冥羿双手撑着门,低头看着怀里的夜夕颜,一张娇容冷凝,丝毫没有未去千羽宫时的羞涩,修长的指尖抚上,那张带有血迹的唇角,冷嘲一声。 “怎么?方才不是还主动的与我亲热,这就翻脸了,是不是在千羽宫,没有见到北冥渊,所以…你不开心了,颜儿!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真的恨他,还是对他余情未了。” 夜夕颜微眯着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眸色有些发红,那淡薄的唇角,也沾染着厉色,看着有些发狠偿。 “白公子这是怎么了?我是恨,还是余情未了,又关你何事?” 北冥羿睫毛轻颤,阴测测的一笑。 “不关我的事?颜儿,你倒是敢说…呵呵…在你招惹上我的那一刻!你的人,你的心!就注定与我有关!别忘了,那次我在树上休息,是你扰了我的清净!” 白意之的声音,其实是极其的温柔,然,听在耳里,却是彻骨的阴寒,夜夕颜红唇含笑,眉间溢出一丝色彩,妖魅而淬着毒意。 “白公子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夜夕颜对上他的黑眸,讥笑的吐出两个字:“妒夫!” 呵呵…北冥羿低笑一声,一双手紧紧的抓住,夜夕颜的领口:“颜儿,这个称呼我喜欢,你记住…你是我的人,所以我不许你,与别的男人靠近,也不喜欢你想着别的男人。” “那如果我既靠近了,又想了呢。” 眸色瞬间阴沉起来,北冥羿贴在夜夕颜的耳边,吐出一句:“那我就把那个男人,一点一点的撕开,再装在箱子里,给你好好看。” 夜夕颜手指抵在北冥羿的胸膛之上,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好!” 一个字,让北冥羿心头的火气全消,就这样静静的看了她一会,神情略微有些恍惚,他不清楚为何会这样,明明是只要霸着她的人,就好…为何现在,连她的心都想管。 双手松开,脸上有些微沉,就这样直接走了出去,看着他离开,夜夕颜独自一人,走到床边坐下,双眸微微闭起,分不清方才那一幕,谁更可笑一些。 …… 此时的京城街头,静谧而又空荡,北冥羿就这样默不作声的走在上面,妖冶的脸上,带着彷徨,他的脑里,还是回忆着方才的对话。 那种感觉,好像真的有些把控不住,夜夕颜,明明就是一团解不开的迷,一种没有解药的毒,偏生好像在他心里扎住了根。而且还暗自的发了芽。 只要想起她落寞的眼神,心口就一点点的发紧,不喜欢她提及别的男人,想别的男人,更不喜欢她永远都那么沉寂。 “冥隐…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跟在暗处的冥隐一惊,他何时听过主子,如此彷徨又委屈的声音,然,下一秒又推翻了他的想法,原来主子可以更委屈。 “可是……她好像不喜欢我。” 这……额头泛着冷汗,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冥隐想说…春天都快过了,主子这个时候开始发椿…确定好吗?用手抓了抓头发,再说…这事他也不懂啊。 半响没了动静,冥隐将头偏转过去,却发现主子的神情,慢慢有些变化,望了一眼,快要露白的天际,心中暗叫不好,来不及多想,一个手刃过去。 扶住主子软软的身体,赶紧往皇宫赶去,心里只希望,方才的主子什么都没看见,不然,只怕又会突生事端,毕竟,白日的主子可是不知道,夜间主子的存在。 …… “主子怎么了?这次怎么会这么晚回来。”等在门口的若风,皱着眉头,对着冥隐说道。 “你先把主子带进去,其他事情,我们晚些再说。”冥隐一边低声的说着,一边将北冥羿扶了过去。 若风听言,没再多问,只是将人扶好,随后,便是看着冥隐快速的消失,偏过头看着仍在昏迷中的主子,这样子应该也快醒了,便是推门将其送了进去。 一直就未睡下的夜夕颜,看着两人进来,坐起身,视线落在若风架着的北冥羿身上,面上有着疑惑。 “靖王,这是怎么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北冥羿这样,每次她见到这傻子回来,都是神采奕奕的样子,所以心里也都有佩服,这一晚上,都被人带走藏起来,竟然还能休息的这么好。 此时的夜夕颜哪里知道,之前在未有认识她时,北冥羿的白日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睡觉中渡过,自从认识她以后,每晚佳人在怀,自然睡的安稳。 “应该是还没有睡醒……”若风把北冥羿扶到床上,脱完外衣与鞋后,才躬身退下。 夜夕颜看着对北冥羿,如此毕恭毕敬的若风,心中有着微讶,这人对北冥羿还真是忠诚,挥了挥手说道。 “嗯……你先下去吧,另外,让灵儿过来一下。” 昨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此时的宫中,定然是乱成了套,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她在想,这个皇后,虽然为了北冥昕的名声,是不会将北冥渊扯出来,然,这件事北冥渊,一样要被牵扯其中。 “奴才,遵命。”若风说完,便退了下来。 等着灵儿过来的夜夕颜,靠在床柱上,闭了闭眼眸,这一晚还真是折腾,现下还真是有些累了,突然,手上传来一股温热,睁开眼眸。 漆黑的眸子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下意识的,夜夕颜便伸手推开,“王爷,醒了?” “嗯,原来夫人就在羿儿身边……真好,方才羿儿定是在做梦。”北冥羿低低的说了一句,看着夜夕颜微挑的眉眼,便是伸手抱住了她。 察觉到他的突然靠近,平日里,夜夕颜都会默许,毕竟与一个傻子,真的没什么可去计较,如今的身子却有了僵硬,脑里不知怎么就忆起那句话。 …… “我不许你,与别的男人靠近,也不喜欢你想着别的男人。” 一双素手,暗自的推开,对上那双失落的眸子,夜夕颜故作随意的开口:“臣妾的肚子有些饿了,王爷既然醒了,那便早些梳洗传膳吧。” 北冥羿看着夜夕颜说完转身,微微低下头,黑眸里闪过冷意,只是再仰起头,面上已经又是一副纯良的模样,笑着跟在夜夕颜的身后。 在夜夕颜都已经用完早膳后,灵儿才匆匆的赶紧来,面上是怎么都掩不住的笑意,看着她轻快的脚步,夜夕颜的嘴角也有浅笑,带着几分夸赞的说道。 “灵儿这段时间的功力,倒是进步不少。” 灵儿听见这一夸赞,脸瞬间的红了起来,只是嗫嚅的说道:“哪有,王妃尽是笑话奴婢,奴婢现在也只能算是可以自保。” “这样已经可以了,后面就别在偷偷花时间练功了,若是真要练,就在早间,夜里切莫在起来了,这样时间久了,身体也不会吃不消,如此以来,会得不偿失的。” 夜夕颜淡淡的说道,真是傻灵儿,还以为她不知道,她每日早晨就会很早起来练功,夜里又基本不睡,若不是,最近有了点内力傍身,只怕现在的灵儿,已经瘫软了。 “嗯,灵儿知道了。”灵儿感动的回道,可是心里却是依旧打算,继续这样练功,只有这样才配跟在郡主的身后,想到今日在宫中听来的消息,便是开心的说道。 “王妃,你知道吗?那个白若溪已经死了,听说死之前,还被查出用了禁香,那孩子都在昨晚流掉了,可能知道活不了,白若溪便是拉着随身的婢女,放了把火自焚了。” “自焚?灵儿是怎么知道…白若溪是自焚而死的?”夜夕颜开口说道。 听着王妃也不诧异,想来是早就知道了消息,灵儿便是回道。 “这话,不是奴婢想的,而是宫中的人都这么议论,听说陛下大怒!除了皇后,就连最近盛宠中的静妃,都受了责罚。” 夜夕颜听到这,眸子倒是有了惊讶,这玄阳帝会震怒,他也是知道的,毕竟是他第一个皇孙,虽然生母身份并不光彩,但是总归还是有着一点期盼。 然,现在却依这种方式没了,玄阳帝定是会因着这个问题,惩治皇后监管后宫,失利之罪,只是夜夕颜没有想到的是,这静妃竟然也被责罚了。 摇了摇头,因着上世静妃与北冥渊的关系,她竟是又忘了,那人是他的母妃,如今他的殿中出事,自然也会被牵扯其中,只是夜夕颜有些疑惑,这里还少了一人。 宠妾用禁香争宠,而太子竟然毫不知情,而且最后还演变成了,落胎,自焚!这对于刚刚上位的太子,定然都会引起不好的反响。 “那太子现下如何?” 夜夕颜终究是问出声,她昨日便有了疑惑,那人为何会将那白若溪直接杀了,毕竟,比起灭口,将其毒哑,留下一条命,用以抵罪,不是更好。 至少这样,今日这些不利的流言,大部分都会落在白若溪身上,然,现下如此,这些矛头,可都是直指北冥渊了。 “回王妃,那太子今日一早,便在陛下的乾坤宫请罪,现下应该已经在云若寺了。”灵儿看着夜夕颜说道。 呵呵…原来如此,这人倒是算的精明,只怕昨日再杀白若溪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对策,所以才能这般肆无忌惮的纵火。 负荆请罪,然后去云若寺……这北冥渊一定是去寺里,假意诚心忏悔,借此行动……来将这些不利的流言,转移到,已死的白若溪身上。 这一招!还真是够狠!夜夕颜眼角满是冷意,就是不知,这白若溪若是地下有知,会不会爬出来,找其讨要说法。 站在窗边,看着略显空荡的汉阳宫,只怕今日宫中的宫人,都跑到外面议论去了。 北冥羿看着一脸冷然的夜夕颜,慢慢贴近,伸出手,拉了拉她的衣袖说道:“夫人怎么了…那个坏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夫人还是不高兴。” 转过身,对上北冥羿带着几分讨好的眸子,夜夕颜蹙起眉头:“王爷怎么知道,那个白若溪是坏女人。” 依照,她之前对北冥羿的了解,并不信,这傻子,会从今日的说辞上,便能知道白若溪的好坏。 北冥羿低垂着头,眸光有些微暗的说道:“之前羿儿,一直有听夫人与灵儿,说过她…所以羿儿,才会认为那个人是坏女人,怎么?是羿儿又说错了吗?” 听着他带着沮丧的声音,还有那双眸子里的失落,夜夕颜总觉得,那双眼里不应该有那个表情,便是直接说道。 “没有,王爷说的对,真聪明!只是这话,在这里说就好!可是去了外面,可千万别乱说。” 抬起头,北冥羿连眸子都染上了笑意,“嗯嗯……羿儿不说,夫人,昨日,羿儿看宫后面的花圃里,那些花开的好漂亮,正好可以送给夫人,我现在就去摘些过来。” 看着北冥羿兴致匆匆的背影,夜夕颜甚至连拒绝的话,都未来得及说出口,其实比起将花摘下来,她更喜欢移步去看。 毕竟…一个死物,即便再美,她也提不起兴趣,只是即便说了,一个傻子又如何能懂。 到最后,夜夕颜才知道,这个傻子是可以,只要她喜欢,就什么都愿意做,只是他唯一做不到的就是,放任着她,爱着完全正常的自己。 …… 北冥羿在走出汉阳宫后,面上的笑意就逐渐冷却,方才他明明感觉…他是站在一个街头,为何再一睁眼,眼前就是漂亮姐姐了。 摇摇头,只当他是做了一个真实的梦,其实有些事情,北冥羿在不愿装傻后,就已经有了察觉,比如说,他从来不知道,他每晚再做什么?比如说,他的身边总是有人跟着。 再比如说…他的身体好像异于常人,只是他从来都不愿意深想,只觉得,脸已经这么难看了,若是身子再,变的奇怪,他要怎么才能,没有自卑的,陪着漂亮姐姐。 不管身后跟着的若风,北冥羿再走几步,便看见了昨天,开的娇艳的花朵,快步走了过去,便是蹲着身子,想要找到最美的那朵。 若风就那样静静的守着北冥羿,眉头暗自的蹙起,前一段时间,他也陪着主子采过花,只是这气氛,却完全不对。 同样都是在烦恼要送的花,只是那时的主子,面上只有困惑,而如今…却是一种压抑的暴戾,似乎有种,若是再挑不出…一朵合适的花,这一片的花,只怕都要遭殃。 就在气氛逐渐诡异的时候,若风却听见有两个侍卫,从花丛另一边走过,看着正在采花的北冥羿,交头嗤笑。 “你看…那个傻王爷又在那里摘花了。”一个侍卫指着北冥羿,嘲讽的说道。 “我看看…”另一个侍卫转过头,随后便是捧腹笑道:“还真是,你看看…好好的一个王爷,不与其他王爷一般,辅佐陛下做事,还整天做些下人做的事情。” “你还真笨,你说说,一个傻王爷如何能辅佐陛下,我看他还不算真傻,至少还会摘些花,来讨好宫里那位绝色的王妃。”说道这里,开口的侍卫,面上已经有了猥琐。 “嘿嘿…你说的也是,就是不知道…这个靖王,到底会不会圆房,若是不会,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靖王妃,那般倾城的容貌。” 话语越来越下流,若风握紧了拳头,若不是现在人多眼杂,他还真想将这两人,直接宰了,就在若风准备呵止时,却见那两人一脸惊慌的离开,似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 转过头,却让若风膝盖也有软意,只见原本还再选花的北冥羿,已经直接看着那两名侍卫。离开的方向,裸露在外的眼眸中,满是嗜血的冷意。 白日的主子,何时有过这样的眼神,难道…主子真的已经开始不再装傻了,这倒也是好事,可是依照从前,与悟明长老的说辞,主子白日的性子应该是纯善才对。 如何会是这般样子……若风按住心下的吃惊与不解,靠近北冥羿说道:“王爷,那两人已经走了,王爷还是赶紧采花吧,不然,王妃怕是要等久了。” 北冥羿偏过头,一双透着无尽黑暗的眸子,看着若风,声音中透着令人心寒的语调。 “若风,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跟着我,不管你是为了,我所谓的生母,还是其他,既然,你跟了我那么久,我总要相信你才是…” 北冥羿走到若风的身边,低语道:“去…把那两个人抓住,午膳过后,带我过去。” 若风嘴角微张,快速的低下头应下,只是看着北冥羿手里拿着的花,微微放下心,还好主子已经选好了,刚准备跟着主子离开,却又听见北冥羿说了一句。 “这花,我挑了半天,发现好像都没什么区别…所以,我既然已经摘了这朵…”北冥羿捏着手中的花,放在鼻下轻嗅,看着拿不准他意思的若风,继续说道。 “那么其他的,也就没有了留着的意义,给我想办法毁了吧!若是我下次过来,还能看见这花,那么你就没有必要留着了,反正我也不喜欢有人一直跟着。” 看着北冥羿的背影,若风的眼中染上了惊惧,以前的主子,在没有装傻,没有沉溺在痴傻之中时,总会对着他说。若风,不要替我杀人。 他们只是骂了我,打了我,可是没人想杀我,所以我们也不可以杀人,后来…即便是历经火海,他只是封存内心,完全沉溺在自卑与痴傻中,却也没有起过杀意。 现如今,那样一个会阻拦他杀人,宁愿当个傻子,也想少些纷争的主子,竟然成了现在的样子,原来善恶真的只在一念之间,然…不管主子如何,他亦追随。 ---题外话---还是和昨天一样哦,妖妖预定时间发送的是12点,如果12点20刷不出来,妞们就告诉我,下次我就定个闹钟,起来检查,我实在舍不得你们等更新,另外明日凌晨万更,么么哒~ 第116章 再难有孕(万更) 北冥羿此时,根本不去想若风会有什么动作,他将手里的花,捏在手中,看着上面娇艳欲滴的花瓣,面上便浮着笑意。 这朵唯一的花,漂亮姐姐定会喜欢,北冥羿加快着脚步回去,待回到屋里,发现这时房里,又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宫女撄。 夜夕颜看着站着的绿俏,说了句:“为了以后方便行事,你以后的名字就叫冬梅。” “冬梅,记住了。”微微低下头,从今以后,这后宫再无绿俏,只剩冬梅。 夜夕颜点点头,如今宫中的形势,她暂时还不能让绿俏将人皮面具去了,等到以后出了宫,搬到靖王府后,再行打算。 “王妃,不用替冬梅觉得委屈,不过,是一个样子罢了,曾经的我,还想着放弃更多!如今,冬梅还要谢谢王妃,我才能完好的站在这里。偿” 冬梅看出夜夕颜眼里的为难,便是直接开口说道,若不是王妃,她可能会想着法的进宫,然后,再想尽办法的与皇后为敌,或者是费尽心机的想着,让慕容志死。 不管,是哪一条路,冬梅都知道不好走,所以,她才更加感恩夜夕颜。 听了她的话,夜夕颜才放心的点点头,她还一直在为难,毕竟,女子皆是爱美,若是绿俏…不对是冬梅,不愿意一直顶着这张平淡无奇的脸,又该如何。 现下倒是她想多了,冬梅已经历经人世间最为痛苦的灭门,又如何会…存下这一点点的爱美之心。 “那你便先下去吧,去灵儿那边领两套宫装,以后,你就和灵儿一个院子吧,这样,你们可以作伴,当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切磋指导,灵儿的武艺。”夜夕颜看着走进来的北冥羿,便是对着冬梅说道。 “奴婢遵命。” 冬梅自然也看见了,走进来的靖王爷,看着他手上还攥着的那朵花,眸色微闪,唉!这个王爷还真是可惜了,她的心里还是觉得,昨夜那个妖异的男子与王妃,更加般配。 “夫人…你看这朵花是不是很漂亮!”北冥羿快步走近夜夕颜,将那朵花递了过去,就在夜夕颜想要伸手去接时,北冥羿的手却又收了回去。 挑起秀眉,夜夕颜不知道…这北冥羿又想做什么,漆黑的眼眸直视着北冥羿,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帕,将那花朵的根茎…包好,才递了过来。 “夫人…这花上面有刺,羿儿给你包好了。” 讨好的语气,与温暖的眸子,让夜夕颜心间一暖,这个傻子何时也开始动脑了,接过那朵花,夜夕颜看了看,确实是好看。 “王爷,这朵花,臣妾很喜欢,只是花一旦枯萎,怕是就活不成了。” 略带伤感的语气,一下子,就将北冥羿抓住,转过身,对着已经回来的若风说道:“若风,你说如何能让花不枯萎。” 夜夕颜看着询问的北冥羿,只觉那举动甚是傻气,这花本是活物,既然已经被摘了下来,那么自然会慢慢枯萎,又何必去寻办法呢。 “这个,奴才不知道。” 北冥羿的眸里闪过不满,却是转过身,对着夜夕颜说道:“夫人…我们先用水把这花,养起来吧,羿儿后面一定会赶紧想到法子。” “嗯…”夜夕颜应允道,因为她知道,若是她不答应,只怕这傻子,会一直问下去。 得到满意答复的北冥羿,赶紧让若风下去找花瓶,就在一切事情,都已经完成后,却听见有人来报,说是玉安公主到了。 夜夕颜看着北冥羿说道:“王爷,前两日不是就说想玉安姑姑了吗?今日姑姑过来,王爷可以好好的陪着姑姑坐一会了。”夜夕颜笑着对北冥说道,随后便是,出门去迎接玉安公主的到来。 这玉安公主,许是先去的皇后宫里,所以身后的侍女手上,皆是捧着不少的礼品,一看便知是宫里的物件。 “夕颜见过玉安姑姑…”夜夕颜微微福身道。 “羿儿见过玉安姑姑…”北冥羿跟着夜夕颜一起,给玉安公主,毕恭毕敬的敬了一个礼。 “好了,都快快起来吧!”玉安公主笑着说道,随后又是走到了北冥羿身边,看着他的目光,都落在那些礼品上面,便是笑着说道。 “羿儿别看了,那些大部分都是皇后方才给本宫的,本宫实在不能转赠给你。” 看着北冥羿瞬间失落的脸,玉安公主又是几声爽快的笑意,“不过,姑姑也给你们带了些礼品,鸿安,你去把,本宫给靖王与靖王妃的礼品拿过来。” 夜夕颜听见玉安公主的话,只觉这傻子还真是对了她的脾气,素来都听闻,玉安公主虽算亲和,但是少语旁人接触,竟不想还会给这傻子准备礼物。 待东西拿上来,不过就是一个巴掌大的木盒,让夜夕颜有些好奇,这里面会是什么,等到那名叫鸿安的小太监,将盒子打开。 一抹流光流泻而出,只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两枚墨玉挂饰,却是一个同心结的形状,看起来也颇为别致。 “羿儿,看看这便是姑姑给你们,准备的礼物,可还喜欢。”玉安公主指着那盒子说道。 北冥羿没有回答,只是频频的点头,不过,那飞驰起来的眼眸,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思,然,他却没有先伸手拿,而是对着玉安公主说道。 “玉安姑姑对羿儿真好!姑姑…以前别人总说,羿儿没有娘亲,也没人心疼…那现在姑姑是羿儿的娘亲吗?” 北冥羿这话,让屋中的人,皆是一惊,而夜夕颜却是在惊诧过后,开始深思熟虑,看…现在这般情况,好几次去皇后宫里,皆是没有听见皇后提及,上次答应的认子之事。 看来,这皇后,应该已经改了主意,那她自然要提北冥羿,再寻出路,所以此时,更是没有提出异议。 “呵呵…羿儿这张嘴,就是喜欢会说,既然喜欢,那便收着吧,下次姑姑过来,可要看着那么两个带上。”玉安公主笑着回复道 “嗯嗯…玉安姑姑,羿儿知道了。”北冥羿从那人手中拿过来,将那盒子抱在怀里,最后在夜夕颜的提醒下,又递给一旁的灵儿。 “还是来你们这里好些,可以少一些麻烦,早知,今日宫中事情这么多,本宫就晚些再进宫了。”玉安公主,皱着眉的说道,想来是在皇后宫里,被烦道了。 夜夕颜想想便知道,这皇后,今日被玄阳帝罚了,恰巧这玉安公主进宫,皇后怎么也会小心的巴结,毕竟,这玉安公主在玄阳帝那里,可是能说的上话的。 “夕颜,不知道今日姑姑会过来,不然,夕颜就差人去说一声了。”夜夕颜,适时的开口。 “这个本宫不怪你,前几日,接到你替羿儿写的书信,只是本宫被琐事缠身,所以现在才过来。”玉安公主说道,这宫中的事情也是事发突然,这丫头与羿儿自然是猜不到的。 …… 就这样三人便是又聊了一会,最后,玉安公主,似是觉得今日宫中并不太平,便是没说几句,就先离开了。 最后,玉安公主还说了一句,说是等到他们搬到外面的府里时,她定会多去几次。 夜夕颜看着玉安公主的离去的背影,感叹一声,这人对这傻子,还真是真心的欢喜,想到她今日听见北冥羿的无心之语,面上也真有考虑。 或许,还真是这傻子,傻人有傻福,看着他又跑到灵儿那边,去取了今日玉安公主,带来的那两块玉佩,面上带着笑意。 “夫人…你看,这玉佩戴在身上,还真是好看,北冥羿让若风将那同心结的玉佩系到腰间,随后又是捧着另一块走过来,想要学着若风的样子,给夜夕颜也系上。 “王爷,这个事情,还是交给灵儿做吧。”夜夕颜看着他摆弄了许久,便是对着北冥羿说道。 “好了…!”正当夜夕颜说完,北冥羿却是抬起头,对着夜夕颜笑着说道。 低着头,夜夕颜才发现,北冥羿还真的系好了,便是同样回视一笑的说道:“臣妾谢谢王爷。” 若风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只觉现在的主子,与平日无疑,依旧是满目的笑意,然…想到不久前的那一幕,再看北冥羿时,只觉那纯粹的眼里,已经起了变化。 只是若风,还是有些看不明白主子看王妃的双眸中,到底是变了什么,不敢再多看,便是在午膳过后,才在北冥羿身边小心的提醒一句。 “王爷,那两个人,奴才已经给放在一处无人的假山了,王爷现在要过去吗?” 北冥羿抬起头,在夜夕颜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眸光泛着暴戾,低声的说道:“既然,如此……那自然是要过去,不然如何能对得起,他们今日,那般胆大妄为的言语。” 吩咐若风在外面等着,北冥羿一点点走进,在内室练字的夜夕颜,嘴角含着笑意的说道:“夫人,这两日大黄与小黄都没有小虫吃了,羿儿去抓一点回来。” 夜夕颜将笔,停住,看着北冥羿说道:“那王爷便小心一点,今日臣妾吩咐了膳房,给王爷准备了一些新的茶点,一会王爷回来,便可以吃了。” “嗯…“北冥羿点了点头,便是跟着若风一起走出了门。 看着北冥羿走出去,夜夕颜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便是轻声的将青蛇唤出来,瞧着一旁穿着藏青色锦衣的青蛇问道。 “怎么样?让你出宫去看看…那个北冥渊做了什么…结果如何?” 青蛇低着头,将今日在宫外所见所闻说与夜夕颜听,只见其越听面上越冷凝。 夜夕颜的眼眸里,有寒光掠过,北冥渊倒是会力挽狂澜,竟然是从山下,一步三叩头的进了寺庙,被他这一举动,围观的百姓,从一开始的看热闹,慢慢转化为动容。 呵呵…想想也是,一个太子,天之骄子!竟然会因为一个宠妾的过错,为一个死在腹中的胎儿,而且虔诚的请求佛祖宽恕。 他的做法,更是引得不少待字闺中的小姐们,对他心仪不已,都认为一个太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且是犯了如此大错的女人,恕罪,这个岂能用一个情字道尽。 “咔嚓…”一声夜夕颜手中原本紧攥的笔,直接变成两瓣,黑谧的眼中满是寒霜,抬眼对着青蛇说了一句。 “你下去吧,至于北冥渊那边,无需再盯了。” 就让他越爬越高好了!她倒要看看,他摔下来的那一天,是何模样,想想还真是期待呢。 …… 这边,在御花园内,一处极为隐秘的假山内,若风正守在外面,看着里面的北冥羿出来,若风才迎了上去,视线落在他身后的两具尸体上,眸子闪过惊惧。 赶紧将目光转移回来,然…头脑里还是方才,那一幕,潮湿的地面上,那两滩…已经不能说是尸体了,因为,根本就没了人形,只能看见血肉模糊的残渣。 “还真是没意思,一个只受下一百零一刀,另一个更是没用,九十七刀就死了。”北冥羿将手中的匕首扔了,带着几分厌弃的看着,手上沾染的一点血色,还真是恶心。 “若风,这地上的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北冥羿对着若风说道,便是直接抬步出去。 …… 就在北冥羿快要走到汉阳宫时,却被人意外的拦下了,看着挡在他面前的少年,北冥羿的眼里快速的闪过厉色,再抬头,面上已经是一副受惊的模样。 “昕儿姐姐…你看看…这个就是那个靖王。”九皇子对着大公主北冥昕说道。 今日这一路昕儿姐姐一直有问他,这个傻子的事情,所以,此刻九皇子一见到北冥羿,就立马将其拦下。 “哦…这个便是靖王?”北冥昕只说靖王,却未有说是哥哥,而且,语气更是带着轻蔑,纵然九皇子的年龄不大,但是也能猜到,昕儿姐姐是不喜欢这个傻子的。 于是,上次还未出的恶气,此时,便是急于的想要发出,然,还未开口,便听见,北冥昕来了一句。 “九弟,不是蓉妃娘娘,让我过去喝茶吗?若是我们再不去,蓉妃怕是要等急了。” 听了北冥昕的话,九皇子才发应过来,忙是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北冥羿,随后就跟上北冥昕的脚步,他竟差点忘了,母妃是让他去喊……昕儿姐姐喝茶的,都怪这个傻子。 待人走尽,北冥羿又继续走着,方才那一幕,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今日才发现,原来他还有惊人的刀法。 甚至是拿到匕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该怎么一刀刀的剔肉,那些人才不会死,而且刀法也是意想不到的快,像是终于挖掘出自己身体的优点。 此时的,北冥羿的眉梢,才真正染上笑意。只是那笑夹杂了,太多的阴暗与嗜血,就连暗处的冥隐,也觉得不寒而栗,若是夜间的主子,是强大到让人臣服。 那么如今白日的主子,绝对是黑暗到让人害怕,看来他要早日与悟明长老,说一声了,打定主意的冥隐便是继续的跟着。 …… 永延殿内,因寝宫已经完全被烧毁,所以太子的寝宫,暂时移到了别的房间,反正还有两日便会大婚,北冥渊自己就与玄阳帝说了,不移居别宫。 推门走进,看着已经在这等着的静妃,北冥渊本就铁青的面上,更是布满了阴沉,他不认为他的好母妃,是过来看看他,今日膝盖的情形。 果然下一秒,北冥渊便听见静妃略带怒意的话语。 “我还以为你身边的侍妾,应该是个省心的,谁知道,竟然是个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还拖累我,被陛下责罚!” 北冥渊不去管静妃的咆哮声,走到一旁的椅凳上,膝盖上的疼意,告诉他今日他所受的屈辱,将刻意低下的头,抬起,如玉的额头上,已是青紫一片。 大手用力的攥起,他今日为了扳回这一句,可谓用尽了全力,好在成效还不错!这个对于只看结果的北冥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满意的。 “你看看你…堂堂的太子!竟然还会沿街磕头,真是废物!”静妃看着北冥渊,额头上的红痕,带着几分嘲讽的说道。 “我现纵然是废物,可若不是我这个的废物,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若不是我这般的废物,你以为我的太子之位还在!” 北冥渊的语气,终究是也夹杂了怒意,或许还有一些不甘,这一局,他竟然是稀里糊涂就输了,虽然,看似已经完美的解决,然,还是在皇后面前漏了实力。 而且,北冥渊实在不相信,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巧到千羽宫刚好易主,巧到被若曦刚好犯蠢,巧到北冥昕刚好被牵扯,更巧到皇后也刚好过来! 这世间哪来这么多的巧合,别说没有,就是真有,北冥渊也不信!然,偏生找不出来任何线索,那一桩桩事情也都透着诡异,又透着合理,让他根本无从下手。 “算了,这些事情,既然过去了,那就暂且不说了,这几日你父皇,好像一直都在检阅新兵器的设计,你在这方面,可有什么好的方法。” 静妃,第一次见到北冥渊这个样子,不知是心头害怕,还是心有愧疚,便是难得问了一个母妃,该问的话题。 “这件事,我已经有所行动了,另外,那白若溪可是夜王妃的亲妹,虽然,关系并不亲密,但是出了这事,夜王府独善其身,岂不是太过便宜他们了。” 北冥渊冷厉阴险的说道,看着静妃瞬间阴郁的表情,北冥渊心中暗暗放心下来,看来此事,母妃定然可以办成。 …… 在北冥渊想要将夜王府,牵扯在内时,夜夕颜也想到了这点,按照现在的情形来说,所有能与白若溪的事情,挂钩的人,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波及。 然,夜王府却没有,夜夕颜眸色有些发沉,“你说,为何玄阳帝不利用这件事情,来责罚夜王府。” “颜儿,还真是笨,你难道忘了,最近几日你的父王都在干什么?”北冥羿靠在夜夕颜边上,白皙的指尖小心的将葡萄皮剥去,随后,便是直接塞进夜夕颜的口中。 俏脸上微微泛红,夜夕颜含着那颗葡萄,实在不知该不该吃下去,今日的白意之真的是太…有异平常了。 “颜儿,怎么了,难道是这葡萄不好吃?还是说酸了。” 说完北冥羿便是直接的吻了上去,唇齿相依,那略带酸甜的滋味在中间轮换,直到夜夕颜喘不过气了,北冥羿才放开了佳人,一双黑眸闪着流光。 “有点酸,不过,滋味正正好!” 夜夕颜略微翻了个白眼,脑里又回忆起,那日他在宴会时的一吻,那个时候,他是嫌果子酸,而这会,明明这葡萄口味就是偏酸,然,他倒是不嫌了,真是个骗子。 …… “你的意思是,这次夜王府不会有事了?” 北冥羿又是剥了一个,只是这次却是捡了一个熟透了葡萄,刚一送到夜夕颜的嘴里,就见到那女人,是快速的吃了进去,那模样还真像是,有人要与她争抢一般。 “颜儿,还真是想的太好了,就算这玄阳帝不想提,但是总归会有人…将这件事情提出来,夜王府,躲不了,然,好在还有这兵器之事,玄阳帝最多不过是说上两句。” 听言,夜夕颜的眼里有着阴郁,带着几分森意的说道:“可是我不想让这件事情,波及到夜王府。” 玄阳帝的确只会说上几句,然,夜王府的名声还有吗?夜王妃的亲妹,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以后,旁人又该如何看待夜王府的女眷。 “这事,我知道你不愿受下,所以…办法我也提前想好了。”北冥羿伸出手,抚了抚夜夕颜的青丝,那双大手似乎有着安抚之效。 “什么办法?”夜夕颜偏过头,看着白意之问道。 北冥羿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件事情,也不难,那白若溪不过是因为,这个身份,所以,才能拉夜王府下水,若是她的身份,根本就与夜王府无关呢。” “可是…这件事情,额娘应该早就查过。”夜夕颜缓缓的说道。 “颜儿,还真是可爱,不过,是一个死人的身份,我不管她的身份,只要我说她是什么东西生的,那她就是什么东西生的,不过,就是要委屈,你外公的名声了。” 北冥羿提前将事情说清楚,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有舍才能有得。 “嗯…外公本就因为这事,一直心有芥蒂,所以,自是不会在意这个,但是我好奇你准备怎么做。” 夜夕颜还是准备将他的谋划,问清楚,毕竟这次白意之这突然的一击,还真是牵扯颇多,就连她都是满满的惊诧。 北冥羿听言,便是笑着贴近夜夕颜的耳边说了一会,看着她微亮的双眸,便知道,她也喜欢这个办法,心情顿时更加愉悦。 夜夕颜还真不知道,白意之竟然能想出,这么一个近乎下流的手段,不过,用来对付那些人,到真的是再合适不过。 更何况,这个法子若是运用得当,对外公来说,也并无损失,夜夕颜将白意之的法子,细细的过了一遍,直接默许,随后,又想到那兵器一事,便直接开口道。 “我这几日让白雀去了藏宝阁了,假扮的珠里子” “嗯,这事我知道了,既然我把他与青蛇给了你,自然都是你的手下,让他们做什么,你无须知会我。”北冥羿带着几分宠溺的说道。 这样的语调,让夜夕颜还是有些不适,仍是带着解释的说道:“现在的白雀,已经被北冥渊请到他那里了。” “想要让白雀给北冥渊一些错误的想法?”北冥羿直接就说出了,夜夕颜的目的。 “嗯…”只是这兵器她与白雀一起都没有想到办法,还是最后白雀说了一句,主子好像喜欢摆弄这些,或许有些主意。 “想让我给你出主意?”北冥羿贴过来,一脸的无赖,似乎上面写满了,奖励……奖励是什么! 夜夕颜偏过头,若是这人与上世一般,她只会将其当做盟友,可如今,他三番五次这样,她倒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人了。 看着这样的夜夕颜,让北冥羿立马退到原位做好,在他翻阅的书里,女子似乎都不喜欢男子…占其便宜,这样会显得轻浮,嗯…那就等她也喜欢他了,再占便宜吧! 察觉到身侧人的疏远,夜夕颜疑惑的看过去,看着那人脸上的正色,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了一种怅然,只是片刻,随后,又是恢复了以往的冷情。 “这个的话,你与白雀说一声,给我一日,我就将图纸给他,不过,这北冥渊手里的既然是,不够完美的兵器,你又准备将这完美的给谁?” 北冥羿略微迟疑的开口,因为他知道夜夕颜,不会将这个好事,落在夜王府的头上,毕竟,夜王府已经够树大招风了。 “这个事情,我自有安排,这朝阳的军队里,也是该有可以与夜家,平分秋色的将领!” 夜夕颜淡淡的说道,心中却想着,只要有了这么一股新的势力出来,也可以分担一些…玄阳帝对夜王府的忌惮。 猜到她心中所想,北冥羿眼里闪过赞叹,他看上的女人果然是聪明,带着几分随意的问道:“你准备将谁暗中捧起来。” “沐青城!”夜夕颜慢慢的吐出这个几个字,看着白意之眼里闪过的诧异,开口问道:“怎么?你也知道这个人?” 北冥羿轻笑一声:“沐池将军的次子,我如何会不知道!只是颜儿…你确定用那木青城吗?我可是听说,那个沐青城,长的一脸阴柔,就和女子一般。” 听言夜夕颜,嘴角勾着冷笑,这个她也有听说,若是上一世,她是看不上此人的,然,有了上世记忆的她,却深知这人的厉害。 虽然他不擅长兵器的设计,但是却极会将新的兵器,投用于战事之中,而且领兵打仗,更是会用奇招致胜,所以,夜夕颜才想着用这人。 好在,她比别人多了一世的记忆,所以在别人之前,就找到了此人,并且谈好了筹码!所以自然可以利用。 “我自然是确定,你放心,我这次找的人,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毕竟,他们有结盟在先,夜夕颜还是有些担心,白意之会不会……根本不认可沐青城。 听言北冥羿的眸里,闪过流光,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他的颜儿不仅聪明,而且还与他心意相通,只是,他要抽个时间,去和那人说一下,可别在颜儿的面上,露出了马脚。 “既然,是颜儿看中的人,我自然相信。” 北冥羿符合的说道,看着夜夕颜此时的样子,他自然不愿意,告诉她,这个人他早就看中了,不然,岂不是,扰了她此时的心情,毕竟挖到宝,总是会让人心情愉悦。 …… 与汉阳宫此时的融洽想必,莲瑞宫内,却是一派的沉闷,北冥昕一脸扭曲的看着,接连给她把脉的大夫,面上满是阴沉。 牙齿狠狠的咬住唇角,就连血流出来,都仿佛不知,一旁的皇后,此时就如同一般的母亲,问着被蒙住双眼的大夫。 “怎么样了?” 那名大夫,本就是深夜被人带过来的,如今又是一直蒙着双眼,所以心中也是惊恐万分,听见有人询问,虽然想尽量说的轻松些,然,其结果还是隐瞒不了。 “回夫人…这位小姐中了催清的香粉过多,过重!加之又没有及时的去解,只怕以后难有子嗣……” 其实大夫想说的是,已经绝育,但是这二字,在此时可是万万的不能说出来,只想着给其一线希望,也能留得自己一线生机。 “母后……昕儿…不要听,把他们都拉下去砍了,庸医…!都是庸医,昕儿要找宫中的太医,过来诊治!” 北冥昕听到结果,带着几分癫狂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过就是听着那女人的说辞,在那里等了一会,结果就变成贞洁受损…母后好不容易封口,现在又成了难有子嗣! 听见北冥昕的突然出声,下面的大夫皆是一脸的苍白,直接瘫软在地上,他们脑里都是闪过一个信息,那便是,今夜怕是已经不能活着回去了。 皇后原本让人将这些大夫,都蒙着眼进来,就是没起过杀心,毕竟…这带来的都是些,颇有名望的大夫,若是真的全杀了,只怕会引来麻烦。 然…看着现在已经崩溃的北冥昕,皇后也是心疼…自是不再苛责,对着下面的那些大夫说道。 “本宫…原想着留你们一命,不过,你们的运气似乎都不好,所以为了你们全家的性命着想,一会下去的时候,还是老实些好…” 递给一旁站着的冬菊,一个眼神,随后就看着她将这些太医,一一的带了出去,明明就都知道是去赴死,然,却没有一个大夫,敢多说一句,只因方才皇后的话,让他们只能去死。 看着人都走完,皇后便伸出手,想要将狼狈不已的北冥昕搂在怀里,却被她直接躲掉。 “母后…我不甘心,若不是你不替我对付那个女人,我如何会去找姓白的溅人!又怎么可能落到这番田地!母后,我恨你…!我恨你!” “啪”的一声,原本还在发疯的北冥昕停了下来,一脸呆愣的看着面前的皇后,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都说了,让你耐心等着,我是你的母后,你心中有委屈,我自然会帮你,但是不是现在,为何你就偏生不听话!” 皇后看着此时的北冥昕,也是吼了出来,看着好像被吓到的人儿,终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便是将北冥昕抱在怀里,带着安抚的说道。 “昕儿乖,既然昕儿觉得,这些都是那个靖王妃所害,日后母后,定会一点点的替昕儿,讨回公道,这段时日,你就好好调理身体,母后一定会让你的身体恢复如初。” 北冥昕点点头,靠在皇后的怀里,真正的有些怕了:“母后,真的会好吗?” “只要昕儿听母后的话,母后一定会想法子的,还有你身边那个奶娘不是落水死了吗?我回头再给你一个姑姑,也好安排你最近的诊治。” “好…昕儿全听母后的。” …… 看着床上仍旧睡着的夜夕颜,北冥羿轻声的起身,听着冥隐在皇后那处听来的消息,冷笑一声:“那个破公主,竟然成了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冥隐额际泛着冷汗,面对主子每每爆出的毒舌,他竟然都无言以对,床上的人转过身,嘴角似乎有着弧度。 就在北冥羿准备照列先离开时,突然,看见桌上有个花瓶,里面放着一朵,仍旧娇艳的花,眸色微暗,伸出手将其拿在手上,只是微微催动了一点内力,便将那朵花中的水分全部抽干。 ---题外话---妞们,小剧场(一)已经新鲜出炉了,就在评论区里,妞们可以移步过去,如果喜欢,妖妖继续……其实可以放在题外话里,但是…发现你们喜欢的小剧场,都很…所以还是评论区吧!嘿嘿 第117章 北冥羿说出实情(六千) 北冥羿想到冥隐今日说的,这个女人是想留住这朵花?眸色微暗,伸出手将其拿在手上,只是微微催动了一点内力,便将那朵花中的水分,全部抽干。 随后,北冥羿便是带着几分少有的小心,将花放在了原位,转过身直接抬步离开,过了半响,床上的人听见没了声响,才坐起身,用手臂环抱着膝盖,下巴也抵住了膝盖撄。 眸光落在了那朵,会永远如此娇艳的花上,漆黑的眸子闪过迷茫,这花是不会枯萎了,可是人心呢?伸手扶住。原本应该早就枯萎的心口,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想到今日还要做的事情,皱了皱眉,之气套上外衣,看现在这个时辰,应该还够她去一趟沐府,想到这,便是将头脑微微放空,快速的离开。 此时的天际,还未泛亮,所以街市上并无一人,偶尔会有彻夜不归的酒汉,摇摇晃晃的走在路上,然,看见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飘过,皆以为只是眼花。 夜夕颜看着眼前……这座大气的沐府,府前处处都设有守卫看护,看似好像难以进入,可夜夕颜却知道,在北苑有一个破落的院子,却是没人把守的偿。 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直接转身,快步的离开,又从另一个偏门,翻墙而进,凭着记忆,很是简单的摸索到,那间她早就探好的房间。 “咯吱”一声,床上原本躺着的男子睁开眼眸,却对屋中突然,入侵的人,没有丝毫害怕,只是支起身子,嘴角勾着几分痞笑。 “靖王妃,你来了。” 夜夕颜没有吭声,找了一处还算能坐的桌椅坐下,抬眸看着还在慢慢穿衣的男子,蹙着眉头的开口。 “这两日,我并没有发现你有什么动作,难道你真的想一直在沐府,落魄的待着。” 夜夕颜的话语直白,若不是有着上世的记忆,知道这人一直对夜王府存有一点感激,又算个做事坦荡的人物,她也不会直接,以真实的身份找上来,毕竟,她可冒不起这个险。 当然,若是以假的身份,这沐青城也不一定,会真的答应,如今,她已经找好了天时地利,就差这个人和。 沐青城听了夜夕颜的话,低下微微泛白的脸,想到方才那人话,眼里闪过流光,他原以为,那人方才过来,是不准他答应夜夕颜的条件。 毕竟,按照原定打算,他不会以如此张扬的身姿出现,然,他却是过来让他同意的,认识那人,已经有多年的时间,还真是第一次看他,做出这样贸然的举动。 还丝毫没有解释,难道?是对真的对这位靖王妃,日久生情了?沐青城看着夜夕颜的眼里,充斥着浓浓的审视,就在那人眼里生出不耐时,才开口说道。 “王妃整日在宫中,又怎么知道我没有行动呢?既然,我已经答应了,那么必然就会做到,只要你有图纸,我便会将那兵器,用以实用。” 夜夕颜看着沐青城,咄定的模样,虽然眼神够了,但,配上那张娇弱的脸,还是很难让人信服,脑里忆起上一世她见到的沐青城,一张特意被晒出的小麦色,突然说了一句。 “你这两天没事,就多晒晒太阳。” 啊…沐青城以为听错的转过头,实在猜不透夜夕颜这突然的一句,是为了什么。 “靖王妃的意思,是我的身体太差,需要多晒晒太阳?” 带着几分迟疑的开口,只觉后背有些发凉,房梁上,一道白色的身影,横躺在那,一双透着妖冶的眼,看着下面的两人。 …… 这个女人,明明就应该是跑过来,商谈正事,却突然,冒出这句关心,还真是让人大动肝火呢?还有那双眼睛,竟然敢!一直盯着沐青城,那张女人脸,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就在房梁之上的人,快要控不住情绪时,却听见那女人又是一句,瞬间,心情又缓解不少。 “你的身体我不关心,主要是你这张脸,本来就是娇弱,还这么白,到时候,把你推出去,从气势上,就压不过北冥渊。” 夜夕颜说完,才发现,她好像被那白意之带的有些毒舌了。 “谢谢靖王妃的提前,青城这两日,定会好好的晒晒太阳。”沐青城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说道,随后,便看着夜夕颜,又是如来时一般,快速离开。 沐青城将房门关好,看着已经从房梁处,跳下来的北冥羿,还未开口,便听见那人,略带冷意的说道。 “她好像很相信你…” 北冥羿说这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以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她不可能会相信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且,还在第一次提出合作的时候,就大胆的将身份告知。 除非,她和沐青城,根本就不是第一次见面,目光落在面前的人身上,本就冷厉的眸子,更是寒气加重。 完全受不住他这眼光的沐青城,摆了摆手,以示无辜的说道。 “我这才没回京多久,你可千万别误会,我绝对没有爬你家墙的打算,她?我真的就只见过一次,来了以后,就告诉我,说有个机会,可以让我出人头地,替我娘正名。” 北冥羿还是不信,一双眸子在沐青城的身上来回的看着:“你确定?她若不是对你有十足的了解,怎么会知道你对此事的在乎。” 沐青城似想到什么苦笑一声:“她如何知道这件事,我不清楚,但是如果她真的对我了解透彻,也该知道,我之前是作为陪伴,与你一起去的沧溟。” 一个没有庇护的皇子,一个没有庇护的将军次子,放在一起还真是合适,而且明明就是沐将军,亲自将沐青城送到沧溟陪同,然,却没有在将其的名字,写在陪同的名单上。 所以,明明就该与北冥羿,一同回国的人,整整迟了一个多月,才回来,由此可见,沐池他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儿子回国。 “你在那里…又被人欺负了?”北冥羿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会呢?不过就是一群不上台面的贵公子,就算,我真的敌不过,不是还有你留在暗处的影卫吗?”沐青城耸了耸肩回道,丝毫没有方才的黯然伤魂的模样。 “你也快点走吧,这天也快亮了。”沐青城看着外面见白的天色说道,一起这么多年,北冥羿从前秘密,他自然都知道。 北冥羿抬眼看着天色确实不早了,便是瞬间的从房中消失不见,看着又安静下来的屋子,沐青城扶着床边坐下。 “呵呵…”一丝苦笑,从沐青城的嘴里流出,看着面前残破的房间,怕是没有一人会相信,身为将军的次子,竟然会住在这里。 而且更是没人知道,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将军府的嫡子,就因为他的那位好父亲,抛弃糟糠之妻,所以,他才会变为,人人皆可践踏的次子。 …… 夜夕颜匆匆的赶回皇宫,看着早已经在房里等着她的北冥羿,微皱着眉头,“王爷怎么也不将鞋子穿好,就这样坐在门边。” “夫人,你去哪里了,羿儿一醒来就没看见你…”北冥一双眸子,透着委屈的说道。 “臣妾今日醒来,看着外面天色不错,王爷又没有醒,便是自个四处转了转。”夜夕颜淡淡的说道,随后,便是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的喝着。 方才赶得…还真是有些口干舌燥,待夜夕颜喝完水,看着还围在她身边的北冥羿说道:“王爷是不是饿了?那现在就传膳吧。” 北冥羿摇了摇头,嘴角勾着几分期许的说道:“夫人…你都没有陪着羿儿逛过,既然,今日的天色这么好,那夫人就陪着羿儿出去逛逛吧…” 对上北冥羿的清澈的眸子,夜夕颜慢慢的撇开,她最近一直没怎么直视过这傻子,不知是心里有些愧疚,还是琐事太多,听到他的话,便是回道。 “嗯…王爷既然也想出去,那一会早膳就用的快一些,好了我们再出去走走。” 夜夕颜想,反正今日也无旁事,便就与这个傻子,出去走走吧,看着对面的北冥羿因这句话,而瞬间明亮的眸子,夜夕颜低下头,没再去看,便也错过了北冥羿眼中,瞬间阴暗。 北冥羿在大口吃着早膳的时候,还是在想着今早漂亮姐姐到底去了哪里,若是真的是在宫中走走,那么就不可能是一个人回来,而且身着的也是便衣。 …… 就在北冥羿想着的时候,灵儿与冬梅却跑过来,说是玄阳帝身边的……魏公公来了,两人拿着筷子的手,皆是微顿,随后,便是快速的起身,出门相迎。 魏葵看着走出来的两人,若是单看身形,这两位也是般配,但若是看其他的,那么还真是有天壤之别,摒弃眼中的不屑,快步上前。 “咱家见过靖王,靖王妃!” “魏公公,快快起来,今日是什么风,竟把公公吹了过来。”夜夕颜笑着说道,这个魏葵虽然只是一个阉人,但是在玄阳帝身边,还是颇为受宠,得罪不了。 “咱家是奉陛下的口谕过来的,特地告诉靖王与靖王妃一声,上次的刺客已经找到了。”魏葵说道。 “哦?是吗?那陛下有说,这刺客到底是何身份了吗?”夜夕颜很好奇,这次玄阳帝究竟会查出来什么。 “陛下说了,据查出来的证据显示,那些刺客都是来自千羽宫,听说是江湖纷争,只是埋伏错了。”魏葵说道,面上还有着几分不耻,似乎对江湖帮派,并无好感。 “千羽宫……”夜夕颜的双眸闪过惊诧,这北冥渊,竟然没有替千羽宫掩盖事实,难道他就不怕,这件事会牵扯到,他与千羽宫不可告人的关系,只听那魏葵还在继续说。 “是啊,想来是江湖中两派相争,结果,却是靖王与靖王妃遭了罪,这事在玉安公主,那里得到了证实,太子已经带人过去了,估计不要几个时辰,这千羽宫应该就灭门了。” “那还真是要谢谢陛下,谢谢太子了”夜夕颜低垂着头说道,半垂的眼眸闪过寒芒。 玉安公主会默认这件事情,也是因为不知实情,既然,玄阳帝已经查清,若是她提了否意,那么就变相的说,她根本就没有施救,所以,帮着证实,也是理所应当。 就算日后,出了问题,也可以推说,对江湖门派不了解,所以才会认人不清,而现在的结果,怕还是北冥渊一手促成的,想来……那日那的秦木……的确有说了稳住了北冥渊。 然,夜夕颜竟忘了,这北冥渊有一点与玄阳帝极为相像,那就是善于猜忌,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放心秦木,所以不会将这个隐患留下。 “靖王妃…靖王妃…”魏葵出言喊了几遍,失神的靖王妃,看着她这样魏葵,还以为传言非虚,这靖王妃果然是对北冥渊,别有他想。 “呵呵…让魏公公看笑话了,我因着那日刺杀的事情,所以还是心有余悸…”夜夕颜带着几分歉意的开口。 “靖王妃,既然刺客都已经找到了,王妃也可以放宽了心,另外,王妃的话,咱家也都会带到…那咱家就先走了,靖王与靖王妃,好生休息。” 魏葵说完便是弓着身子,告退了,夜夕颜看着魏葵的背影,想着,既然,她有心拉下北冥渊,那么这人…作为玄阳帝最信任的宦官,也应该要多些了解。 站在夜夕颜身侧的北冥羿,一直死死的攥着拳头,脑里又忆起那日的事情,想到奄奄一息的漂亮姐姐,他低垂的眼里满是暴戾。 忍了一会,终究是克制不住,北冥羿一个转身,便是将不知所措的夜夕颜,紧紧搂在怀里,察觉出怀中人的僵硬,带着几分低沉的说道。 “夫人…那日羿儿真的以为,你要死了…” 那般的委屈,让夜夕颜微微叹了口气,便由着他抱着,只是在他下一句话说出时,夜夕颜才终于听出了不对。 “所以…羿儿才想到,原来再善良都没有用!只有将那些欺负我们的人,都踩到脚下,才能真正的不受伤害…羿儿,现在为了夫人,什么都愿意做!” “若是谁欺负了夫人,我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般狠厉的话语,怎么会出自一个傻子的口中,夜夕颜只觉心里一阵冷寒,想要将那人推开,却是更加用力的禁锢! “夫人…你别看,羿儿现在定是很丑,你听羿儿说完…好不好。” 院中原本看着两人搂抱的宫人,过了半响,看着两人还没放开,便都是识趣的快述离开,只留夜夕颜与北冥羿呆在原地。 …… “你是说羿儿,昨日又杀人了?”背对着冥隐的悟明转过身,露出丑陋的面容。 那脸上的被烧毁的模样,在冥隐看来,依旧有些不适,其实悟明长老可以覆者面具的,然,悟明长老不喜欢,而且也一直在坦荡的面对,这些伤痕,便是从不加遮掩。 “回长老…是的,昨日主子在宫中,杀了两名侍卫,而且手段颇为狠辣,尸身没有一块完整的好肉,想必主子应该已经发现了,他身上带着功力。” 冥隐回忆着,北冥羿当时动手的神情,到现在还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于是,今日就不做停留的赶了过来。 “知道羿儿为何会动手杀人吗?”悟明长老皱着眉头的问道。 “因为那两个人在背后笑话主子,而且肖想王妃。” 听了冥隐的话,悟明长老深叹一口气的说道:“看来问题还是在那王妃身上,若不是因为她,羿儿的性子,定然不会有大变!看来羿儿这次是真的由善变恶了。” “悟明长老的意思是…”冥隐带着几分迟疑的说道。 悟明长老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下面热闹额集市,似是下了决心的开口。 “现在羿儿,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我们也无力阻止,好在羿儿的暴戾,也伴随着神智复苏,他若真的是在意那位王妃,定然会将她想要的东西,都双手奉上!” 冥隐听到这里,还是不清楚悟明长老究竟要说什么,知道他说道最后一句时,才恍然大悟。 “那位靖王妃不是一直对太子北冥渊,心有暗恨吗?那么羿儿肯定会想着助她,灭了北冥渊,这样一来,皇位自然也是唾手可得,如此,对羿儿也算有利。” “悟明长老所言极是,那这件事,需要与夜间的主子说吗?”冥隐带着几分犹豫的说道。 “暂时不用说…若是最近羿儿有所动作,那么后面也会知道,有什么问题,你们届时都推在我身上就好。”悟明长老思索片刻说道。 “遵命,那属下一会去和其他人也说一声。”冥隐虽然,不知悟明长老,为何要将此事按住,但是想来定是都为了主子好,所以他自是不会违背。 冥隐与悟明长老说完,便是又匆匆的赶回宫,刚一踏入汉阳宫,站在暗处的他,便发现了不对。 虽然,他一开始看着夜夕颜与北冥羿搂在一起时,以为又是主子对其撒娇,可是靠近一些,才知主子竟然是在向夜夕颜,吐露实情。 北冥羿搂着夜夕颜的手,不知不觉中加着很大的力道,似是害怕怀里的人,逃走一般:“夫人…羿儿之前不是骗你,羿儿真的觉得当个傻子挺好的。” 夜夕颜此时的脑子很乱,她自认为,已经历经两世的人,不会有所看错,结果却是一错特错!她一直喊着的傻子,竟然也都掺了假,挣脱不了的夜夕颜,眉梢都是寒意。 北冥羿竟可以这样简单的将她,控制住,怕这人不仅…傻是装的,就连身有内力,这点都再隐藏,看着四下无人,也就由着这人继续说着。 “如果,不是有人要欺负夫人,羿儿真的愿意一直都是个傻子,可是,若是羿儿是傻子,羿儿就保护不了夫人…” 北冥羿着急的解释着,本就很少敞开内心的他,此时更是狂躁。 “王爷的意思,你这痴傻,还是臣妾治好的?”夜夕颜的话,无意不透着嘲讽! 第118章 进退两难(六千) 北冥羿听出夜夕颜眼中的不信,原本用力的双手,徒然失力,一双黑眸中满是通红的说道:“夫人,或许不知道,羿儿在沧溟的时候,即便被人辱骂,被人殴打,甚至差点被那些人…” 北冥羿没有说完,但是夜夕颜也知道,剩下的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皱着眉头,但是脚却没移动,不知是因他之前的傻气,还是因他现在的悲戚。 “羿儿没骗夫人,那个时候羿儿只想着,我再忍忍就好了,那个时候羿儿是有朋友的,然,因为羿儿,他被那些人欺负了,从那以后,羿儿便没了朋友,因为羿儿总觉得,对我好的人,肯定都不会有好下场。” 听到这里,夜夕颜似乎真的能看见,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独自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饱受折磨,素来平静的心,也是泛着涟漪。 “后来,就是这张脸,被一场大火给毁了,其实羿儿知道,是那些平日里欺负羿儿的人做的,可是羿儿拦着若风,不让他杀人,因为我还是觉得若是,可以再傻一点,就不会有人愿意欺负我了。” 说着北冥羿冷嘲一声,虽然语气中透着厌弃,然,还是继续的说了下去。 “羿儿这样了很久,直到遇到了夫人…夫人对羿儿很好,不会嫌羿儿丑,还会陪着羿儿,可是有人,竟然想要杀夫人,羿儿当时真的恨自己傻,恨自己没用…偿” 夜夕颜能明显的感觉,此时,北冥羿的语气已经完全不同,充斥着暴戾,而且,方才还纯净的眸子陡然,染上血色,心突地一跳,甚至都忘了这个院里或许会,隔墙有耳。 北冥羿看着还站在他面前的夜夕颜,身上的暴戾之气顿时消散不少,夫人还是会陪着他的,伸出手将面前呆愣的人,又搂在怀里,只是这次手下却满是温柔。 “可是,夫人…羿儿不傻,羿儿是可以聪明的,羿儿知道,有很多人想要害夫人,所以夫人才会在宫中,如此小心翼翼,夫人放心!羿儿会帮着你的,只要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替你抢来。” 夜夕颜看着那双眼,即便说着这般的狠话,然,对着她的还是全心全意的讨好,就如以前一样,从他带着混乱的话里,夜夕颜突然感觉,或许他真的是被自己逼成这样。 原本的他宁愿天下人负他,也不愿意有所伤害,然,现在的他却是宁愿负尽天下人,也要换来她的开心,这种感觉,让夜夕颜心头,太过沉重。 沉重到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人,沉重到,她重生以来,第一次落荒而逃,若是这人,真的是欺瞒她,或许,她还可以转身利用,然…现在他送上门,她却都不敢用了。 看着匆匆离去的夜夕颜,北冥羿重重的跪在地上,死命的攥着拳头,敲打着地面,不敢去追,怕漂亮姐姐,眼里还是有着讨厌。 爆红的眼珠,满是戾气,为什么!为什么!若不是那些人,想要伤害漂亮姐姐,他就永远不会生出这么多的想法,他不会妄想变强,更不会将这些屈辱的过去说出来。 那样…漂亮姐姐还是会陪在他身边,在他有危险的时候,护着他,偶尔还会对他笑,现在呢…没有了…都没有了! 强大的失落让北冥羿,原本就巨大的内力不停的暴涨,暗处的冥隐看着这些,也是心慌不已,好在赶来的若风及时的跑过来。 伸出手,快速的将北冥羿打晕在地,看着差点就走火入魔的主子,双拳紧握!果然,世人皆说红颜祸水,那个夜夕颜还真是个祸害。 将北冥放在床上,又给其注入了一股平和之气,看他面色慢慢恢复正常以后,若风才握着拳头的准备离开。 “你准备去哪里?”冥隐直接拦住怒气冲冲的若风说道。 若风此时,明显已经没有了耐心,便是直接开口道:“那个夜夕颜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我这就去给她杀了,也好过她再祸害主子!” “你觉得杀了她,你还能活?别告诉我,你看不出主子对她的重视,别说现在躺在床上的主子了,就是夜间那位,对她,也是格外不同。”冥隐冷冷的将事实说出。 “就算主子会因为这个,杀了我!我也要杀了那个妖女!“ 将若风的衣领紧紧的提起来,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北冥羿说道。 “若是你为了主子好,我就劝你,要是你真的打算去找王妃,那也是劝着王妃回来看主子,而不是动其他念头,你觉得王妃死了,主子只是杀了你这么简单!你就去!” 冥隐的低声怒斥,让若风瞬间的冷静下来,依照主子这段时间的举动,若是他真的贸然对那位做了什么,夜间的可能还好,只怕现下的主子,必然会受不住。 眸色微暗,带着不甘,难道他就要纵容主子,因为一个女人,而弄的人不人鬼不鬼,似是察觉出他的想法,冥隐便是将悟明长老的话,转述一遍。 听完,若风果然,平复下来,对啊,这个王妃本就是想与太子一搏,而且还想护住夜王府,若是可以说服她,让主子夺位,那么事情就方便许多。 至少主子,不必用外姓推翻朝阳,而是可以依着靖王的身份,与那太子一争,想通这些以后,若风便是急忙走出,这一次冥隐没有再拦。 …… 这边夜夕颜在走出汉阳宫后,便听见灵儿已经跟在了身后,想必方才那一幕,应该是有耳闻。 “灵儿,方才院中还有其他人听见吗?” 灵儿一愣,虽然方才大部分的宫人都已经下去,但是仍有一两个宫人,在暗处徘徊,所以便是开口道。 “王妃放心,听见的人,也已经会是死人,冬梅会留下来处理,王妃不用忧心这些。” 夜夕颜脚步一顿,看着身后站着的灵儿,心中暗叹一口气,什么时候,那个胆小的灵儿,都已经可以如此轻易的夺人性命,原因她也知道,是为了她。 “灵儿,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我的存在是不是就在染黑你们,明明只有我一个人,身处地狱就够了,为何…我没有将那些有罪的人拉进来,却是把你们带进了黑暗。” 今日给夜夕颜的震撼实在太大,一边是北冥羿从一个善良的傻子,因她而变成了一个性格暴戾的疯子,另一边则是,一直默默跟在自己身边的灵儿。 那般轻松的语气,怕是已经在暗处,替她处理了不少的人,夜夕颜够狠,但是只对自己,只对敌人,然,现在才发现,原来她在狠的同时,她身边的人,也渐渐失了初心。 “王妃,别想太多,我们其实都是在为了活着,若是我们不狠,那么绝对不能在这宫中,待这么久,王妃你只要好好的完成自己想做的就可以,我们誓死追随。” 灵儿看着夜夕颜面上难得的脆弱,便将心里藏着的话说出来,知道郡主是因为方才王爷的变化,才会如此,想了一会又说道。 “王妃,其实王爷现在虽然,性子变得暴戾,然,也是因为王妃,只要王妃在其身边,自然不会有什么,相反王爷现在不傻,对王妃也是极为有利。” 看着夜夕颜面上的深沉,灵儿知道,王妃已经缓过神了。 此时的夜夕颜,心中是翻江倒海,其实她如何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与她而言是非常有利。 毕竟北冥羿只要不傻,她就可以将其抚上皇位,这样既可以重创北冥渊,又可以让夜王府,慢慢趋于安全的位置,如此这般,又何乐不为呢,然,她下不了利用的决心。 “王妃,奴婢知道,你不想利用王爷,可是王妃应该可以想到,王爷以前傻就算了,现在既然不傻了,作为夜王府的女婿,必定会被其他皇子所忌惮,届时…” 灵儿虽是没有说完,可是已经足够动摇,夜夕颜方才的想法,是啊!若是她助北冥羿争位,与他也是一件好事,只是若真是如此好办,她此时也会少了些烦恼。 毕竟,这皇位最后的争夺者,从来都不是宫中的那些皇子,若北冥羿想要争位,那么最大的敌手就是那人,想到这,夜夕颜的眸色微暗。 灵儿看不懂此时夜夕颜的顾虑,便是退到了她的身后,静静的守护,就在两人慢慢的走着时,前面拐弯处,正好迎来了一行人,夜夕颜因低头想事,倒真是没注意。 …… 然,当灵儿想要出声提醒时,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听一道带着微怒的女声传来:“靖王妃,这是没看见我吗?”静妃看着与她擦肩而过的夜夕颜,冷冷的说道。 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静妃,夜夕颜立马是低着头说道:“夕颜方才在想事情,所以没有看见静妃娘娘,还望静妃娘娘不要怪罪。” 夜夕颜这话,说的并无过错,若是一般的嫔妃定然不会有心为难,然,今日碰见的却是静妃。 “哦?那照靖王妃的意思,一句没看见,便不要怪罪,这以后宫中的奴才,看见我…就都可以不用行礼了?”说着静妃继续冷笑一声。 “如此宫中的礼数,岂不是全部要废了!” 夜夕颜低垂的眼,闪过寒芒,看来今日这位,是不想善了了,想到她之前对夜王府就处处对付,便是放低声音惶恐的说道。 “静妃娘娘,夕颜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这宫中的礼数,都是老祖宗们传下来的,自然不可废除,今日既然是夕颜,只顾想事情,而忘了礼数,那么便任由静妃娘娘处置。” 这般放低姿态的话,倒让静妃有些意外,她之前总觉得,这个靖王妃毕竟是夜王府的嫡女,总归会有些脾气。 今日她这般说辞,应会激怒她,届时只要夜夕颜,一顶嘴,还不怕不能好好惩处吗?然,现下倒是给了她难题,若是她真罚了,今日有这么多的宫人在,传出去也定然不好。 夜夕颜弯着腰,半响没有听见动静,便知道,这静妃也是不傻,看来她刚才的低声下气,倒是给她难住了。 “算了,既然,本妃也不会如此计较这些,只是宫中的礼数不能废,所以要委屈靖王妃,在此处行主一刻钟的礼数。” 静妃说完便继续方才的方向走着,只是在经过夜夕颜时,又追加了一句,听似替她着想的话。 “这也算是给靖王妃一个警醒,毕竟在宫中行走,还是要好生注意,若是今日怠慢的不是本妃,而是陛下,可就不会如现在这般简单了。” 夜夕颜听言,又是低头感谢,看着她们走远,灵儿赶紧贴在夜夕颜耳边说道:“王妃,她们已经走了,王妃快些起来吧。” “呵呵…她是走了,但是不会全走,灵儿仔细看看,这暗处定会留下人,若是我这一起来,倒真的变成有错了。” 灵儿听言站直了身子,眼神假装无意的看了一圈,果然见到一棵大树下,有道鬼鬼祟祟的人影,若不是那阳光之下,有着人影,她还真的看不到。 灵儿心中感叹道,还好郡主聪明,不然,她方才的那句体贴,因那静妃的有心设计,定然就害了郡主。 就这样在烈日之下,夜夕颜整整的行了一刻钟的礼,待到最后起身时,身子竟是一软,直接倒下身后的灵儿。 灵儿见此立马将夜夕颜扶好,这一幕落在那不远处,那双窥探的眼里,就在夜夕颜与灵儿快要转身,那道人影就赶紧跑开,看样子应该是找静妃复命了。 感觉没了那双偷窥的眼,夜夕颜便站直了身子,丝毫没有方才的疲软与虚弱,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眸色加重。 这个静妃还真是彻底引起她的兴趣了,这个时候朝着那个方向走,必定是前往乾坤宫了,说不定,还是为了夜王府而去,要知道玄阳帝到现在,还没有责难夜王府。 定是朝中没有人去提及,想想也是,这白若溪毕竟是后宫之人,朝臣们也不会联想颇多,所以……这个静妃是忍不住了吗? 想到那人的话,她到希望这静妃是真的忍不住了,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早点,看见北冥渊狼狈的样子。 …… 转过身,夜夕颜想,不管,北冥羿的事情,最后如何解决,她现在也要,回去看看那个傻子了,摇了摇头,心底还是忍不住叫他傻子,其实就像他说的当傻子多好,为何要为了她改变。 “王妃,我们是回汉阳宫了吗?”灵儿跟在后面小声的问道。 夜夕颜点点头,回了句:“回去吧,不然那个傻子,怕是又要做傻事。”或许是疯事才对。 灵儿赶紧跟在夜夕颜的身后,往汉阳宫回,两人的脚步皆是不慢,所以自然很快就到了宫门口,夜夕颜看着在外等着的若风,说道。 “若风怎么站在这里,王爷呢。” 其实即便方才冥隐说了那么多,然,若风再面对夜夕颜时,心里还是有些不喜,总觉得这个女人就是祸水,所以便是低着头,不让情绪外露的说道。 “王妃关于王爷的事情,奴才还有些事情,想要与王妃单独说说。” 夜夕颜看着面前弯着腰的若风,忆起北冥羿方才的话,想来这人的实力也是不弱,所以才能隐藏的如此之深。 “嗯,灵儿你先进去看看王爷,就说我去膳房给他张罗点心了。” 灵儿点点头进去,知道郡主,是想让王爷早点放心,便是赶紧的往里走。 看着灵儿不在,若风才伸出手,将夜夕颜带到一处安静的房里,说道。 “王妃,我想今日王爷的话,你应该都有挺清楚,也知道,王爷其实不是真的痴傻,只是因为善念太重,现下也都是为了王妃,才会如此。” 夜夕颜挑挑眉,看着若风,那神情写满了,这些我都知道,然后呢?殊不知这样的表情,却让若风,更加的替主子不值。 “所以奴才,也想求王妃给王爷一条生路,奴才跟在王妃与王爷,身后这么久,也知道,王妃的一些心事,如果王妃想要利用王爷,可以!但是也不能将王爷至于危险之地。” “你跟了北冥羿这么久,你觉得他会想要皇位吗?”夜夕颜答非所问的说道。 这个问题若是被别人听到,必是大禁,而在房间这两人中间,却如讨论天气一般,若风看着问话的夜夕颜,这女人唯一的优点,应该就是不笨。 “王爷想与不想,还全凭王妃的想与不想!”若风还是有些担心,夜夕颜理不清事实,便是又追加一句。 “王爷其实很聪明,但这种聪明一旦外露,若是最后不坐拥最高的权势,只怕也活不成。” 夜夕颜此时,真的不能知道,这突然,不傻的北冥羿会有多少聪明,但是她知道的是,北冥羿不傻的事情,还要继续瞒着。 不然的话……若是被其他人知晓了,只会将其视为最大的威胁,毕竟,在外人看来,皆会以为北冥羿之前的忍辱装傻,都是为了帝位。 “这事…我自会好好打算,至于,王爷现在的状态,还是如之前一样吧。”夜夕颜看着若风说了一句,见其也听进去了,便是转身离开。 …… 房间内的北冥羿,早就醒来,原本在床上躺着的他,听见房间有异动传来,便是立马转过头,看清来人的模样,心下发沉,充斥着红丝的双眸,继续看着屋顶。 灵儿看着这样的北冥羿也有些不适应,难怪刚刚郡主受不了的跑出去,这原本傻气可爱的王爷,突然,变得暴躁异常,是让人不知该说什么。 想到郡主方才交代的话,灵儿便是靠近内室的说道:“王爷,王妃现在在膳房为你准备点心呢,应该一会就回来了。” 明明灵儿的话,就已经传到了北冥羿的耳里,然,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只觉得这个侍女,定然是在骗他,漂亮姐姐,肯定是被她吓到了,而且讨厌他了。 越是这样想,房间里的气氛就越加的诡异,虽然灵儿真的很想出去,然,为了替夜夕颜看着这人,灵儿还是顶着这一气氛继续站在屋里。 “咦,王爷这朵花,你真的想到法子了,王爷可真聪明,让花中的水分消失,这样的花…确实可以放上许久。” 第119章 北冥渊,成了全朝阳的笑话(八千) 灵儿将桌上的那朵小花,拿在手里看着,眼眸也往床上的那个人看去,心里还在暗腹,这王爷果然是不傻了,不然,怎么会想出这么好的一个办法撄。 谁知眼眸刚一对上,灵儿才发现了不对,北冥羿那眼神分明就是厉色,见他死死地盯着她手上的东西,素手一抖,险些将手中的花扔了出去。 慌乱中低下眼眸的灵儿,过了半响,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人影,一双大手将她手上的花枝拿走,气氛顿时从诡异,变成压抑。 北冥羿看着手中的花朵,果然是被抽干了水分,花瓣却是毫无破损,漆黑的眸子里闪过暴戾,就在灵儿觉得北冥羿会将那朵花,毁去的时候,夜夕颜却慢慢的走进来了。 抬眸,看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夜夕颜,北冥羿的眼眶,有些微微发红,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方才有的戾气,也都全部消散,留下的只有小心翼翼的讨好。 看着这样的北冥羿,夜夕颜微微叹了口气,她到底要拿这人,怎么办才好,走近,目光落在,他手上拿着的花朵,眼眸微闪偿。 “王爷,我不是让灵儿过来,和你说了…臣妾在给你准备膳点吗…” 北冥羿低下头,话里难掩的失落,“羿儿以为,灵儿是在骗我…” “好了,王爷不要在乱想了,今日你说的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那些就都放下吧。” 夜夕颜不想让这人,和她一样,整日活在黑暗与恨意之中,所以便出言说道,只是说完以后,才觉得,有些事情,她都不能释怀,又如何能去劝别人。 “好,夫人说什么…羿儿都答应,但是夫人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突然走开,这样羿儿会害怕……”北冥羿抓着面前人的手,急急的说道。 原以为不会听见回答的夜夕颜,点了点头,她想以后,就算要走,她也会提前与这傻子说好,唉!不知不觉中,她除了夜王府,又多出了好多人要考虑。 明明说好的无心,却在无形中,还是多了不少的责任,夜夕颜看着端上来的点心,还有北冥羿眼中,显而易见的开心,夜夕颜的嘴角也是一片淡然。 北冥羿拿着桌上的点心,一边自己慢慢的吃着,一边也给夜夕颜递了几块,看似温馨的场面,其实比平日多了几分诡异。 “你们都先下去吧。”夜夕颜偏过头,对着屋中站着的宫人说道,看着屋中没人了,才对着北冥羿开口道。 “王爷,因为宫中的情况,你也知道,所以你现在的行为举动,还是要与平日相同,毕竟这汉阳宫内,还是有不少他人的眼线,若是旁人,察觉出你现在的情况异常,只怕会招来无端的麻烦。” 听了夜夕颜的话,北冥羿点点头的说道,“嗯,夫人,羿儿明白…夫人怎么说,羿儿便会怎么做。” 夜夕颜的眸色微暗,这句话,应该是她今日听的最多的言语,看着低着头的北冥羿,虽然明白,这样的北冥羿与她是最有利的。 然,她内心却还是想着,若是他不是如此极端的,或许她真的能坦荡一些与其合作,这样的关系,要让夜夕颜更加安心一些。 人心总是会时刻再变,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所以,她还是要多做一些打算。 “夫人,这朵花,是夫人做的吗?”北冥羿看着夜夕颜,又将方才的花朵,拿起来,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嗯…”夜夕颜的目光又一次在那朵花上走了神,想到那人,夜夕颜知道夜间又会是一场波涛暗涌。 “夫人…真是聪明。”北冥羿低着头说道,任谁也没发现他眼眸中,快速闪过的阴暗。 …… 千羽宫内,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尸体与尸体的残肢,北冥渊就这样的站在一片血污之中,听着一旁侍卫的禀告。 “太子,整个宫里都翻遍了,没有看见新任宫主秦木的下落。” 听言北冥渊,原本温润的眼里,沾染上几分森然,对着面前跪着的人开口:“那就继续找,另外好好的看看,这宫中有没有什么暗道。” “属下,遵命!” 站在北冥渊一旁的,随剿武将,看着太子如此的异于平常,面上都有几分微讶,本来太子自愿请示,过来围剿千羽宫,就已经另众人吃惊。 然,后来他们又想起,太子现在也有掌管刑部,所以太子可能就是过来露个头,谁知,竟然是全程参与其中。 虽然有众多侍卫保护,但是,面对如此多的杀虐,北冥渊竟然,能面不改色,还是让他们心中暗自感叹。 “这些江湖乱党,竟然敢行刺皇室,自然是一个都不能放过,诸位以为如何?”北冥渊看着那些眼眸有异的人说道。 北冥渊这一话,自然是得到众人的符合,方才还觉得北冥渊今日的诛杀,太过残忍的武将,也纷纷倒戈,只觉得太子这一举动,才是真正的有魄力。 满意的点点头,北冥渊皱着眉头的巡视一圈,便是让人都分头寻找,北冥渊自己,也带了几人四处的看着,过了一会,北冥渊回头看着那群武将,并没有跟过来。 深色的眼眸一暗,对着身旁的亲信说道:“你们去带几个人,到千羽宫的暗道里围堵,若是我没有猜错,这秦木应该是在那里。” 今日这场围剿,本就是突然袭击,而且也是来势汹汹,所以,千羽宫的人,根本都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死在乱箭之中。 虽然,这宫中也有不少的高手,然,今日都好像是没有了气力,所以也让今日过来的围剿的武将,暗自嗤笑,这千羽宫自诩武林中的大派,还真的是不过如此。 只是,不知实情的他们…都不知道,早在今日一早,千羽宫上上下下的所有人,皆已经中了软骨散,所以此时自然是毫无缚鸡之力。 就这样,千羽宫便在几个时辰内,全部被朝廷围剿干净,这事也在武林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从此以后,更无门派,敢在京城滋事。 “太子,所有的暗道都已经找遍了,但是均没有收获,不过,听方才在那边围剿的侍卫说,好像有一个男子,后背还背着一个人,往南边逃了。”一个侍卫附在北冥渊的耳边说道。 “背着一个人?”北冥渊的低低的重复一声,随后便是冷笑的说道:“那便去追。” 他倒是好奇,到底会是什么人,竟然再这种时候,还能在身后背着一个人,前行。北冥渊转过身,听见不少的人,都在发出一声声惊惧的喊叫,便是皱着眉头过去了。 走近才知道,原来他们竟是将鬼佬的暗室,炸开了,引起他们惊惧的,则是那一具具的尸体,只见每一副尸体里面都有很多的蛊虫,在里面儒动。 不少的尸体还用白布包了起来,看着格外的怖人,“你们看…那里竟然还有活人!”不知是谁惊呼一声,众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一处水池里,竟然,还站了五六个的双眼被挖的活人。 若不是他们不停摆动的双手,还有这头顶的烈日,众人都要以为,这些定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灵,不少人更是受不了的跑到一旁呕吐。 只有北冥渊,却是依旧面不改色的走进,看着这四周,饲养的蛊虫与药人,黑眸里闪过可惜,若不是这里被人发现,他还真想,将此处移到别处,后面也可好生利用。 从地上的鬼佬身上踏过去,对着一旁都是脸色苍白的人,义正言辞的说道。 “竟然用人来养蛊,做药人,实在是伤心病狂!这种地方实在不能多留,你们几个都过去一把火烧了吧!至于这些药人,已经是半人半鬼,死,与他们也是解脱!” 说完,便是带着人离开此处,这千羽宫已经剿灭的差不多了,他们也该班师回朝了。 在大部队离开以后,被留下来处理的几个侍卫,看着面前如修罗场一般的情形,皆是寒从脚底,赶紧在四处都点着火,便都是匆匆转身,准备离去。 “你又没有感觉,刚才有个人影闪过!”一个侍女带着抖意的说道。 其他几个侍卫,听言也都是将周围都看了一遍,并无什么人影,其中一个似想到什么,便有几分犹豫的开口。 “我好像听说过,这用尸养蛊的地方,阴气极重,而且里面都飘荡着恶灵……” 这话一出,几人只觉后背,都有凉风吹来,忙是抬起脚,慌忙的离去,有个侍卫的佩剑掉在地上,也都不敢回头去拿。 顿时,又恢复安静的暗室,只有火烧的声音,不过,在火光之中,好像真的有个人影,在移动,似乎在找些什么,过了半响,似乎还能听见几声低笑。 “原来,竟是在这,这个鬼佬还真是不错,就连这化心蛊,都能养出来,呵呵…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火光之中的笑声,只让人听了不寒而栗,其实,已经跑远的侍卫,也有听见这一声声张狂的笑声,只是无一人,敢回头去看。 …… 一行将领与侍卫,在北冥渊的带领下,又声势浩大的班师回朝,与今日一早不同,此时的街头两边,都站了不少的民众,似乎都知道,太子北冥渊带人去剿灭江湖乱党。 其实,在靖王与靖王妃没有遭遇刺客之前,京城就有不少的商铺曾经受到过,那些江湖侠客的危害,因那些人有着武艺,几乎时没人敢惹。 而今日朝廷这一做法,必定可以威慑到那些,平日作乱的江湖人士,所以百姓的心中自然都是欢喜不已,对新上任的太子,心中也都是满满的敬服,这也是北冥渊请命的原因之一。 北冥渊这次没有坐在轿撵之中,反而是与其他人一样,骑着一匹白马,一身的英气,与前几日虔诚赎罪的样子,截然不同,但,都是让百姓感到惊叹。 看着这周遭投来的敬仰目光,北冥渊的嘴角也是勾着浅笑,一双眸子都是含着温润的笑意,面对众人。 此时,人群中却有一位面如中年的男子,手里抱着一幅画卷,不停的打着酒嗝,身边的人,似乎担心他会呕吐出来,便都离了一些距离。 低头看着特意留出的距离,那名男子,更是将头低了下来,听着四周对那人的夸赞,低垂的眸子里,满是冷嘲,侧耳倾听,感觉那人越来越近时,突然,捂着嘴巴跌跌撞撞的往前冲。 不少人,看着他这样,更是急急忙忙的让出了一条道,原本只以为他是酒醉想吐。 后来,众人才反应过来,这太子的马车就快到了,这人要是冲撞了太子,可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然,众人人的思维,皆是没有那醉汉的速度快,见其,也是碰巧了,那醉汉就这样,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北冥渊的马蹄之下,就在不少人以为要有惨案发生时,太子的马,却停住了。 北冥渊看着马蹄之下的男子,眉头紧皱,只是看着这些瞪大了眼的百姓,便是吩咐身边的随从,将地上的人扶到一边。 得了太子的命令,连忙有两名随从出列,刚想将地上的人架起来,可,那人却是好歹的挣扎起来,嘴里还嘟囔着。 “你们都给老子过去!老子是谁?你们知道吗!再敢碰我,小心你们人头不保!” 不知是这醉汉,身上的酒气太过难闻,还是那口气太过狂妄,那两名随从还真的没敢再动,原本跟在后面的武将看着前面没动,便都是将马赶到了前面。 “这人是谁,竟然敢在这里叫嚷,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其中一名武将说道。 北冥渊面上也有不好,身边的人见他这样,那名出声的武将,便是自行下马,想要看看,到底是何人敢挡太子的路。 只听,还不等武将走近,那地上的醉汉,倒是清醒一点,指着北冥渊说道:“你…你…你是太子!” 竟然敢用手指指着太子,不少人,都觉这醉汉,今日还真是不想活了,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话,才是真正让人目瞪口呆。 “既然,你就是太子,那正好,也不用草民再去找了,求求太子给草民,五百两的银子吧,不然,那赌坊的老板,定是会剁了草民的双手。” 这话,说的颠三倒四,这醉汉原来是欠了赌债,,可他问谁借的胆,竟然敢当众拦住太子要钱,这分明就是找死。 看着耍着无赖的酒汉,北冥心里不知为何,隐隐有些不好,当即便想吩咐手下,先将这名醉汉抓住,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还未开口,便见到那人冲了过来。 “太子,你对若溪这么好,可谁知她竟如此不争气,还犯下大错,若不是草民,在赌坊欠了一屁股的账,定然不会过来麻烦太子,还请太子,看在我是若溪生父的面子上,给条活路。” 北冥渊皱着眉头,看着抱着他脚的醉汉,怒斥道:“你休在这里胡语,白若溪分明就是夜王妃的亲妹,如何会成你的女儿。” 北冥渊的话,引得在场的人纷纷附和,看来这醉汉是想银子想疯了,所以,才会说出这么一句异想天开的话。 这白若溪,全朝阳的人都知道,是太子前几日死的那名小妾。人家身份也更是明摆的,是当今夜王妃的亲妹。 “这个……太子陛下,你有所不知…那若溪的娘,之前是在勾栏里,草民那时还有些银子,所以自然…”虽然话没有说完,但已经足够引人深想。 看着北冥渊的脸色越来越沉,站在马下的醉汉,眼里闪过寒芒,随后,用着手,颤颤巍巍的将,一直抱着的画卷打开。 “太子若是不信,也可以看看这幅画卷,你看这个画卷上的是草民,虽然现在。草民已经老了不少,但是明眼人还是能看的出来,而,草民怀里搂着的就是若溪的亲娘。” 那醉汉说着说着是有些累了,便是坐在地上将画卷平铺着,这一下不止是马车上的人,可以看清,就连这周围的人,也是可以一眼看明白。 仔细看完,那男子还真是眼前的醉汉,而怀里的女子,还真是美艳无比,只是……是不是太子宠妾,白若溪的亲娘,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在场没人见过。 没人注意到,此时北冥渊脸色,已经渐渐铁青,画上的是不是白若溪的娘,他也不知,但是唯一知道的是,这画上穿着风马蚤的女人,五官有七八层的像……已经死去的白若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北冥渊脑里,有瞬间的慌乱,他总觉得眼前这一出,又是有人在背后,做好的局,而且目的,定然是他不喜欢的,看着那醉汉又跑过来,往北冥渊手里塞了个东西。 “太子,你看看…这是若溪亲笔写的书信,上面可以证明草民的身份。” 现在这一出,显然完全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不管是那些跟着北冥渊的人,还是围观的百姓,皆是看着北冥渊与这酒汉之间的互动。 北冥渊眸色极冷,伸出手将信件打开,本想看看这人到底还想耍什么花枪,结果,上面竟然都是他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比如,他手下的秘密组织。 还比如,他今日围剿千羽宫的原因,这些事情,就算白若溪也不可能如此清楚,这人到底是谁,看着他最后落款的那一句,捏着信件的手,暗自用力。 “怎么样?太子陛下,草民是不是没有欺瞒太子陛下。”那醉汉此时倒像是清醒一般,就是抱着手臂,站在那里,眸子里有北冥渊,才能看出的挑衅。 …… 摸不清这人的想法,北冥渊顿时陷入两难,现场的气氛,更是冷到了冰点,北冥渊眼眸微闪,看着又走过来的一行人,从白马上下来。 “草民参见太子!”一道雄厚的男声传来。 看着又突然加入的这一行人,不少眼尖的百姓,都只觉今日是真的有好戏看了,因,说话的这一位,可就是夜王妃的父亲,白老爷。 说起这位白老爷,京城之中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仅仅是因为他有位王妃女儿,更是因为他的家产,雄厚,不仅在全朝阳到处都有产业,就连他国,也都有涉足。 正是因为资产雄厚,所以,夜王妃虽然是商贩之女,却能坐拥夜王妃这等高贵的身份,而且,还无人敢有闲言碎语,只是现在看来,这白老爷头上,似乎顶了一顶颜色颇深的绿帽。 北冥渊笑着说了一声:“白老爷无需多礼。” 白老爷站起身后,看着站在北冥渊身后的醉汉,还有地上平铺的那张画卷,面上已然是一片冷色,虽然,已到迟暮之年,身上多年浸染的威严,还是掩盖不住。 “太子陛下,草民方才就在前面的酒楼视察,听说这边有些事情,似乎与草民有些关联,所以,特地赶来,还望太子不要怪罪。” 北冥渊虽然疑惑,这事的凑巧,然,京城大部分的商铺都隶属白家,所以…眼前人的话,他根本就找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话语。 “既然,白老爷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不如,我们就找个地方,好好查清,这在大庭广众之下,岂不是有失体统。” 就在白老爷看似要点头答应时,那名醉汉,却又叫嚷起来。 “白老爷,我知道你财大气粗,可是这白若溪……是我的女儿,所以太子也算是我的女婿,就算我偷了若溪的娘,你也不能用这点怪罪与我。” 听着周遭已经隐隐响起的哄笑声,那醉汉又打了一个酒嗝,继续说道:“再说了,她娘当年本就是女支女,给了银子就能上了,谁让你自个,连个坏了孕的女人都要。” “够了,你既然说,这白若溪是你的女儿,那你可有什么证据。”白老爷怒喝一声。 那醉汉却是嚣张的一笑,带着几分地痞无赖的笑容,“白老爷,小的又不是没有证据,只是这证据,都在太子手上,你可以问太子要了,好好看看。” 这时,原本想着这人……是疯言疯语的围观者,都不免在心里打鼓,难道这醉汉说的……都是真的?想想那白若溪娘亲的身份,不少人心里都已经开始了相信。 只是目光,还都是落在太子北冥渊的身上,想看看他究竟会怎么说。 “这…”北冥渊犹豫了一句,对上那醉汉的双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你给呀,你敢给吗? 真是该死!北冥渊在心头怒骂一声,他还真的不敢给,而且,不仅不敢给,他此时还要帮他确定这件事情。 “白老爷,方才这人给我的信,确实是若溪写的,就信上来看,这人所言非虚。” “好…真是好!倒没想过,我白某一生精明,竟然会被一个女人骗了那么久,而且,还连累我与夫人这么多年的隔阂!”白老爷的声音,带着颤意,由此可见其的怒气。 转过身,白老爷的面上,有着几分决然的说道:“太子陛下,既然,这白若溪与我白家并无瓜葛,还望太子可以将前几日,送来的尸首,再另行安葬!” 因朝阳历代都有规矩,无论皇室还是平民百姓,若是,侍妾死了,是不能葬在夫家的,都要送到娘家安葬,所以这白若溪,虽然已经被烧焦,却还是被送到了白家安葬。 这话一出,北冥渊根本没办法反驳,毕竟,他方才已经帮着这醉汉证实,这白若溪非白家的人,那么尸骨,也自然是不能在白家安葬,此时,便只能应下。 …… “谢谢,太子陛下的体谅,草民……突感身子不适,便先回去了,至于这人,看在太子的面上,白家也不会再找其麻烦。”白老爷留下这句话,便是直接带人走了。 待他走后,北冥渊只觉周遭的视线,又变得有些奇妙,感觉像是被人参观的他,自然不愿多待,便是对着那个,还站在原地的醉汉说道。 “既然,你是若溪的生父,那便跟我走吧,后面若溪的尸骨,也需要你去认领。” 北冥渊这话,完全都是借口,但是他要想办法把这个人,先带走,他一定要搞清楚,这人到底是何来历,奈何现在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他和他身后那些人,都急着进宫复命。 不然的话,现在此时此刻,北冥渊就想掐住这人的脖子,追问他到底想干嘛?又是受了谁人的指示! “草民,明白。”那醉汉点头,慢慢的跟着一个侍卫,上了马,跟在队伍的后面,看着北冥渊此时的狼狈,黑眸闪过快意。 这一出闹剧便是就此结束,本该是迎接北冥渊凯旋归来的百姓,都开始纷纷的议论。 这太子的侍妾,怎么会是一个女支子和酒鬼的孩子,还真的是辱没了太子的威名。 还有人说,那白若溪早在宫外时,就已经勾搭上了太子,所以,才会不声不响的从夜王府出去,跑进了宫里。 只可惜到底是出生低贱,所以手段也是不干净,竟然,会用禁香,还真是死的罪有应得,而且还白白搭上了一个孩子的性命。 大部分的人在漫骂,白若溪的时候,也偷偷的说着太子…也是识人不清,竟然会对这样的女人,如此上心,前日北冥渊虔诚,如今也都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 回宫之后,本该一派喜庆的朝堂,却因为北冥渊的迟迟归来,还有路上发生的事情,让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第120章 每晚都有另一个男人,陪着她(六千) 原来朝堂之上的气氛,之所以会这样,皆是因为,玄阳帝早早就得到了,京城侍卫的来报,并且已将北冥渊,今日在街市上的事情,也一字不漏的描述了一遍。 玄阳帝当即拍了龙案大怒,而他身后的魏葵,也将早已备好的圣旨,握的更紧一些,原本这里面,应该是对夜王府的惩治,如今,看来陛下应该不会下旨了。 最后,北冥渊强撑着站在朝堂之上,第一次知晓了什么叫做难堪,察觉到朝臣的注视,还有一旁北冥策的冷笑,北冥渊皆是用着惯有的温润面对。 下朝后,北冥渊快步的准备离开,除了因为难堪,还有一个原因,他想要早点回去审问那人,因为,现在的他,已经一刻都等不下去了,谁知,正在快步走着的北冥渊,却被一双大手拦住。 “太子,今日还真的是威风无比,仅仅就用了几个时辰,就将那千羽宫灭的一干二净!”北冥策伸出手,拦住面前人的脚步,一边挑着一双眼,带着嘲讽的看着他。 北冥渊看着眼前的北冥策,带着几分谦虚的笑意:“今日之事,主要是武将们的功劳,我不过就是过去学习罢了。” “呵呵……的确,太子这话,说的倒是实诚,不然,父皇今日…为何独独没有奖赏你!”北冥策嘴角勾着讥笑的说道偿。 那面上的笑容,让北冥渊只觉刺眼,看着不远处往来的朝臣,便是紧握拳头,暗自告诉自己,不可多事,然,这人却好像诚心如此,又追加道。 “不过,太子……看女人的眼光,还是有待提高啊!那样出生的女人…啧啧,还真是幸亏死了,不然,你恐怕要比白老爷,还要多带几顶绿帽。” 听着北冥策毫不掩饰的笑声,北冥渊只觉耐力已到了极限,深呼一口气,勾着温润的笑意,淡淡的说道。 “睿王爷,说的极是,所以,待到明日太子妃…娶进来以后,日后再行纳妾,定然都会仔细点……哦,对了,听说睿王爷这次成婚以后,似乎过的并不好,王妃好像对王爷你…” 北冥渊说道这里,稍稍贴近一些,继续说道:“也颇为的冷淡!这其中的缘由,相信王爷也知道……” 这话说完,显然沉不住气的…已经变成了北冥策,一股强大的力道,紧紧的攥住北冥渊的衣襟,一向自诩风流的北冥策,怎么可能受下这气。 那个薛凌筱不愿与北冥策同床而眠,几乎已经成了宫中,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北冥策本着婚期所说,由着她胡闹,说白点,不去薛凌筱的房里,他自然有别的去处。 可如今,这些被北冥渊提起,就另北冥策完全的控不住心神,太子之位被这人抢了,如今他的女人,心里却还是惦记着眼前这位,让他如何不恼。 “睿王爷,这是干嘛?若是要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你还是为了太子之位,心有不满。”北冥渊此时才露出了几分冷笑。 “怎么会呢!父皇的决定,本王一向都百分之百的赞同。”北冥策将手放开,顺便又给北冥渊,理了理衣襟说道。 “那就好。”说完,北冥渊便也不再多留,今日既然是北冥策想撕破脸,他自然是要奉陪着。 看着北冥渊的背影,北冥策的眼底满是阴沉,以前只当这北冥渊是真的性子温润,现在看来却是心机深沉,现如今,若想给他拉下来,还是需要好好盘算一番。 脑子里又想到,北冥渊方才那句话,一双阴沉的眼,更是有几分狠厉!今晚若是那个女人,再不准他进房休息,那他也不必再听母后的话,呵呵,一声邪笑从嘴边溢出,对于,那种女人还真是好不得。 …… 永延殿内 北冥渊一脸阴沉的坐在软榻之上,看着下面的手下,一个一个的开始自残,目光落在,地上那些,被剁下来的手指上,却无丝毫表情。 “人呢!我不是说了,都给我看好!为什么还会不见了!”北冥渊怒吼一声。 今日之事,是他从出生到现在,受的…最大的屈辱,本来母妃都已说了,今日他回朝之时,就是父皇责怪夜王府之日,更是奖赏他的时候! 而,今日迎接他的,却是一场又一场的笑话!他,作为新立的太子,竟然成了全朝阳的笑话。 父皇竟也在朝堂上,公开说了,他前几日的跪拜,是有失太子风范,若不是因明日就是婚期,只怕,父皇还要他禁足几日。 明明就是剿灭江湖乱党有功,而他,却只能亲眼看着父皇,奖励别的武将,还有那北冥策嘴角的得意,与那番嘲讽,更是让北冥渊怒火中烧。 “回主子,那人一直嚷着要如厕,所以,我们就几个人一起,带他找了个地方,谁知,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其中一名暗卫忍着剧痛的说道,今日将那醉汉带着的时候,主子就暗中吩咐了,只要好好的看着,不可用刑,所以,他们自然都是好生伺候。 “自己没用,还要找借口!该死!”北冥渊伸出手,只听“轰”的一声,那名说话的侍卫,便已经被掌风,打到身后的墙上,留下一滩血迹后,又软软的落在地上,没了生气。 看着这样一幕,其他人也都没了声响,在安静的房里,北冥渊又开始回忆,今日那名醉汉,还真是诡异的很,深色的眸子越来越阴厉,那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难道是他的身边,也有眼线。 而且还是安插在,他的这群暗卫里,视线落在眼前这几个人身上,暗自摇了摇头,他身边的暗卫,都是精心挑选,亲自培养,且,都有把柄在他手上,应是不会出现差错。 只是……虽是这样想的,北冥渊还是起了猜忌之心,想到今日千羽宫的漏网之鱼问道:“那个秦木呢?不会是也没抓住吧……”若是真是这样,他还留这些人做什么。 “回主子,今日我们一直朝着南方追赶,一直追到一处山崖边,才追到那个秦木…那秦木似乎也知没了活路,跳崖了,属下们都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还活着。” “今日,你们不是说了,他背后还有一个女人?”北冥渊皱着眉头问道。 “那个女人,是和秦木一起落崖的,因一直被挡着,没有看清楚长相。” 北冥渊听完点点头,伸出手摆了摆,让他们都下去,等到房里只剩他一人时,面上有了几分森然,今日,这事,到底是谁人与他作对。 不管,是那醉汉的挡路,还是白老爷的突然出现,这一桩桩的事情,都是透着诡异,或许,该说最近这些事情…都有不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只要有所行动,就会被一股势力阻挡,而且每每都是一败涂地,这种感觉让北冥渊觉得很不好,回忆起…出现过两次的神秘,男子与少年,难道这些是与他们有关。 将怀中那张书信拿出来,双眸死死地盯住最后一行字:“北冥渊,我想你应该不想,我将以上的事情,告知天下吧,不想…那就听话点!” 大手逐渐用力,直到那张纸成了一堆的粉末!北冥渊的眼眶还是通红,呵呵…!还真是好本事,好!很好!既然,有本事让他听话,那就得乞求着,别被他找到! …… 北冥渊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消失不见的人,其实就在与他,相隔几道宫墙的汉阳宫内,夜夕颜坐在铜镜上,慢慢的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去。 “夫人…你今日去了哪里?”北冥羿看着夜夕颜问道,若不是漂亮姐姐提前说了,她有事,要出去一趟,只怕他早就忍不住的出去找了。 “你今天有没有听见什么风声?比如某些人…在朝堂中受了难堪。”夜夕颜在脸上拍了一点冷水,淡淡的说道。 “嗯…北冥渊这次,剿灭千羽宫回来,路上因为那个女人的身世,受了不少的难堪,玄阳帝似乎也在朝堂上,发了一通脾气。” 北冥羿慢慢的分析道,这些都是他从若风那里听来的,当然,还有一些是他自己,从宫人那里听说的,毕竟这事,已经在后宫传遍了。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北冥羿又是开口道:“夫人…你今日这个装扮……那个传说的醉汉,难道就是你所扮?” 北冥羿的惊呼声,换来夜夕颜的转身抵唇,“小声点,隔墙有耳。” 从此刻开始,怕是北冥渊,定会在宫中多放一些眼线,待他再想明白一些,或许还会怀疑到夜王府的头上,所以,她很有必要现在就小心些。 “嗯嗯…羿儿明白,夫人,是讨厌那个北冥渊吗?为什么?”北冥羿低声的问道,他即便还是傻的时候,就知道夜夕颜,不喜欢北冥渊,可是原因,他到现在没有找出来。 “没有原因,而且…我不是讨厌,我是恨!恨不得他去死,但是又舍不得,让他痛快的死,所以,我才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他。” 北冥羿看着夜夕颜,瞬间暴戾的眼眸,黑眸微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心头有些发闷,他以前听说…漂亮姐姐是喜欢北冥渊的。 所以,北冥羿现在听见她提及那人,即便是带着恨意,心头还是有些不舒服。 在背对着夜夕颜的角落,北冥羿心间的黑暗,被无限的扩大,或许,现在只有面对她时,人性二字,才能在北冥羿的身上体现。 “咚咚…!”一道催促的敲门声响起,夜夕颜有些微微发愣,突然,忆起,这个时候是北冥羿要与白意之互换的时间了。 看着北冥羿起身,夜夕颜脑里还是有着慢慢的疑惑,若是以前北冥羿傻,这些还好说明,可如今,这人分明就是不笨,怎么还会由着别人,带着他凭空消失。 打开门,看着门口站着的若风,夜夕颜眼里的疑惑更是加深,以前,可以说,若风是为了北冥羿的性命着想,所以不得不配合,然,现在呢? 按捺住心头的想法,夜夕颜由着北冥羿跟着若风出去,直到那两人走了一会,她才悄无声息的跟上。 …… “若风,你每天晚上都是把我带到哪里?”北冥羿看着前面走着的若风,冷声的问道,眼眸中满是控不住的暴戾。 因,夜间的主子还没告知,若风此时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这天色,只要他在消磨一点时间,便可以熬到夜间主子的出现,想到这里,脚下便是加快。 北冥羿停住脚步,看着走在前面的若风,直接移步过去,身体带动这空气,涌出一股股的气流,等到停下来,明明就在百米之外的若风,已经被他按在,一处无人之地。 双眸紧紧的盯着,被压在身下的若风,北冥羿紧紧扼住其脖子,嘴角勾着嗜血的笑意,一双眸子也慢慢的变得通红,就如滴血一般。 “怎么?你是不想说?还是说,你在我身边也是别有目的?另外,我这一身的内力,又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就没有学过武?” 北冥羿慢慢的说着…他想不明白的问题,虽然,心里开始,出现莫名的慌意,但是,体内的那股邪气,只是将他的双眼,浸上更深的狠色。 若风根本不敢直视,此时主子的双眼,只觉脖间的那双手越来越用力,呼吸也越来越费力,就在若风以为,他会没命时,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羿儿,你在干嘛?” 北冥羿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眼里的暴戾虽未减少,但是已经恢复了些神智:“悟明?你怎么在这?” 察觉出有人在一点点的靠近,想到那人会是谁,悟明原本被烧的扭曲的唇角,微微扬起,身形快速移动,提起北冥羿便消失不见,只留若风还躺在原地,剧烈的咳嗽。 …… “你这是怎么了?王爷呢?”夜夕颜扒开这片花丛,直接一个空翻,便落到了若风的面前。 “王妃,不用担心,王爷,自然是如平日一样,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虽然,若风伸出手挡着自己的脖子,然,夜夕颜还是看见了脖间的青紫,那样子,应该是被人,用大力掐住所致,知道他什么也不会说,夜夕颜便也不在多问。 有些事情,即便他们现在都不说,但是夜夕颜咄定,她一定会慢慢的查清楚,转过身,她想,她今夜应该好好想想…该如何面对那人。 …… “嘭”一声,悟明将不停挣扎的北冥羿,直接丢在了一处僻静的树林,随后,神色不明的说道。 “羿儿,你现在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听了悟明的话,北冥羿抬起头,看着他的脸,说道:“悟明,我出来没有和夫人说,她会担心的。” 这是北冥羿现在内心真实的想法,他觉得,他既然不准漂亮姐姐,随意消失,他也一样不能,即便…还是有些自卑,可是心中隐隐想要…漂亮姐姐能和他有一样的想法。 “好了,到了时间,你自然会回去,你方才问若风的那些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悟明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知道夜间的羿儿快要出现,便是赶紧说道。 “第一,若风从你小便一直跟着你,自然不会背叛你,另外,你是有一种隐疾,到了夜间的时候…”悟明长老,停顿了一会。 “会怎么样?”北冥羿着急的问道,血色充斥着双瞳。 看着他这样,悟明心中暗自摇头,看来他现在还是完全控不住暴戾,眸光微转的说道:“到了夜间便会睡着,而且要到第二日早晨才会醒来。” 什么?北冥羿,盯着悟明看,看着他的眼里不似撒谎,身体硬生生的倒退一步,原来他除了丑,竟然还有这个问题,呵呵…一个正常人如何会这样,他果然是人不人,鬼不鬼! “所以,每晚,若风会带我走,那么夫人知道吗?”北冥羿抓着悟明的衣袖问道,带着几分乞求,他不希望,漂亮姐姐,会知道这些。 “不知道,因为,每晚,都会有另一人到她身边,所以,白日你是靖王,而夜晚,是另一个男人是靖王!”悟明的声音透着几分诡异。 这下,北冥羿体内爆棚的不仅仅是那些暴戾,还有浓浓的嗜血!是谁?敢用他的身份,陪在漂亮姐姐身边,这一次不等北冥羿问,悟明便直接开口说道。 “这件事,她也知道,也是在她默许的情况下,因为,那个男人对她有用!因为她想要的权势,那人都可以替他谋划。” 这一句是北冥羿晕倒之前,最后听见的一句,合上的眼眸带着浓浓的不敢,最后一刻,北冥羿心里还泛起了几分委屈,是不是他如果没有用,漂亮姐姐就会喜欢别人了。 再后来,就是无穷的极端,心里都在重复一个声音,她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要变的强大,将这世间最大的权利,都摆在漂亮姐姐面前,这样她就会是我一人的。 看着地上昏倒的北冥羿,似乎心神受损,竟是没有像平日那般快速的转换,暗处的冥隐有些担心的走出来,带着几分不解的问道。 “悟明长老,你何必用这些话,来激化主子,主子毕竟有多年没有运转思维,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偏激。” 冥隐的话语低沉,有着浓烈的不满,然,在悟明的一声低叹后,便又成了不解,只看见,悟明蹲下身子,将北冥羿散落一边的头发,拢到而后,语气透着慈爱的说道。 “冥隐你知道吗?现在白日的羿儿,即便不说,他也已经走向极端,原因自然是因为那个女人,既然这样,我们何必不用他对那个女人的在意,强化他。” “要知道,现在白日的他,因为太久在勾心斗角以外,如今已经不堪一击,不给他一个强大的敌手,他何时才能坐上那个位置。” 可是…冥隐想说……若是这样,白日的主子,心里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装着妒意,扭曲,即便,最后一步一步的走向权势,最后的结果,似乎也是不好。 “别忘了!我们现在还在想办法,让羿儿恢复,只要他恢复了,那些极端的善,极端的恶,都会没有,羿儿也会正常,所以,这些不过,是让他早日成功罢了。” 悟明冷静的说道,看着已经醒来的北冥羿,笑着说道:“羿儿,好久不见。” 第121章 她的选择,他的心伤(六千) 缓缓的睁开眼眸,似乎有些奇怪今日为何会晕倒,北冥羿揉了揉有着几分痛意的头,又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悟明,下意识的说道:“悟明……你怎么在这?”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应该是才黑没多久,他怎么会晕倒在这,还有悟明是怎么在这里,要知道,自从那件事情过后,悟明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在那个傻子的面前撄。 “我若是不过去,只怕方才若风可就要,被你掐死了。”悟明直接将方才的事情说出,倒让身后的冥隐,有些吃惊。 不是说这些事情,暂时不告诉主子吗?脑里忆起方才那幕,冥隐瞬间的明白,白日的主子已经生疑,这事,怕是已经瞒不住了,早点说,晚上的主子也好有对策。 不过,忆起方才的解释,悟明长老还是有些事情,没有解释清楚,比如,白日到底哪来的内力……不过……想来,主子分裂的人格,也实在过与诡异,所以,白日的主子,想必应该也是想不到这些。 “那傻子要杀若风?呵呵,难不成,还真是因为前几日的事…他真的被那群乌合之众吓到了。”北冥羿直接翻起身,方才还带着暴戾的眼角,微微上挑,满是妖异偿。 “羿儿,你不用这般自厌的说,要知道,白日的那个……也是你,只不过,是一个不被你认可的你。”悟明听了北冥羿的话,带着几分的痛心的说道,那张扭曲的脸上,也是一皱。 看着眼前这张脸上的烧痕,北冥渊下意识的别开脸,记忆中悟明有一张,俊朗温和的面容,若不是因为他,也不会如此。 “悟明,你知道的有些话,就算是你说,我也会不开心的,好了…那我们今日就来说说,白日的他,到底说了什么。” 冷厉的话语,虽然说着不满,然,下意识还是将傻子二字,隐于嘴边,没有再提,一直站在一旁的冥隐知道,这世上,也只有悟明长老的话,主子会听进去。 当然,后来的冥隐才知道,原来主子在以后的日子,只会将另一个女人的话,奉若神址,这也已是后话。 “白日的羿儿,似乎已经不愿意装傻了,而且性子也改变了不少,本来,我还让他们都别告诉你,以为还是那日的惊吓所致,现下看来……应该不是如此。” 悟明带着几分犹豫的说道,一双黑眸看着北冥羿,又继续说道:“白日的羿儿,应该不仅仅是不愿意装傻,而且性格也是大变,似乎已经不再愿意,与人为善了。” 听了这话,北冥羿仿佛像是听见一个笑话,忍不住的大笑几声,只是那笑,却让人有几分不寒而栗。 “他不愿与与人为善了?怎么可能,他不是一直感觉宁可傻,也不愿手刃那些笑话他的人吗?就连看着他最好的朋友,为了他,被人压在身下…” 说道这,语气似乎更加寒凉:“也只敢躲在角落里哭,第二日就开始,退缩的更加厉害,没想着报仇,却只想着疏远,这样的人!悟明你告诉我,他不是傻子,是什么!” 带着几分嘶吼的声音,响彻树林,其实,北冥羿如何不知道,白日的他也是自己,可就是这样,才会满满的厌弃,那样的他,将懦弱放到了极大,只会用哭泣来解决问题。 北冥羿想,若是他可以亲自杀了,那样的他,该有多好,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再找,消除破裂人格办法的原因,终有一日,他不要他的人生,再以白天黑夜,作为分割线。 “羿儿冷静一些,以前白日的你,只是太过善良,不愿意起伤人之心,可是现在白日的羿儿,却不一样了,自从,那次从宫外回来,已经又杀了两人,而且开始怀疑夜间你的存在。” 悟明伸出手,想要和北冥羿小时候,一样,拍拍他头时,面前的人稍稍退离,满是拒绝,大手在空气中保持了一秒,才放下,是他忘记了,现在已经是黑夜,晚上的羿儿,是不喜亲近的。 看着面前人眼里的依旧不信,悟明长老,才继续说道。 “这件事情,我没必要骗你,不过,如此其实对你,也是有利的,以前你再怎么谋算,也不能在白日有所作为,如今,只要白日的羿儿,愿意去争,那个位置,自然不会有什么难处。” 北冥羿听到这里,眸光微闪,依旧带着几分厌弃的说道。 “你倒是能看得起他,关键有两点,他会争吗?他能争吗?一个才开始动的脑子,能有多厉害,如今的朝廷,已经有了北冥策与北冥渊……在那里龙争虎斗,就凭他,能挤进去。” 悟明听言,扭曲的面上,也有了几分笑意。 “羿儿,你何必如此看轻他,别忘了…他与你用的也是…同一个脑子,凡是你能想到的,他一样可以想到,唯一不一样的是,他比你少了经验,还有对如今形势的了解。” 北冥羿听见这话,明显有些不满,但是看着悟明,却没有再出言奚落,眼中也满是深思,听见悟明下一句话时,双眸微挑。 悟明状似无意的说道:“不过,这些也不用太过担心,白日羿儿的缺点,有一个人,也都能给他补上,而且因她的存在,白日的羿儿,还会更加的努力。” “哦?是谁?”北冥羿开口说道,其实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所以眼里闪过凉薄。 “自然是羿儿的王妃!夜夕颜!”悟明再说这些话时,暗自也在观察面前人的表情,果然,看出了几分不满。 “呵呵…我当是因为什么?才愿意动脑子了,原来就是为了她,不过,他也真是胆大,竟然用敢用残缺的人格,对她有所肖想,还真是不自量力。” 说道这里,北冥羿似有几分冷嘲,以前他只是厌恶白日的自己,认识那个女人以后,他的脑里,突然,就从厌恶升起了几分自卑。 白日的他,从来都不是完整的,怎么能对她有所肖想!北冥羿心中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再说,她怎么会相信一个傻子的话。” “她相信,因为今日白间,羿儿已经与她坦白了,然,你现在还站在这里,就说明,夜夕颜她有想过,帮白日的你。” 悟明的话,一下子就让气氛到了冰点,北冥羿的脑里想着,那个女人,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思,现在竟然还想帮另一个“男人”,这是再戏耍他? 皱着眉头的北冥羿,显然已经没了,再待下去的心思,转过身,方向也是朝着皇宫回去,只是已经走出一些的他,身后又听见悟明说了一句。 “白日的羿儿,还不知道你的存在,他拿你当成另一个人,或许,还是一个想要超越的目标,至于那个女人,羿儿,不管她帮哪个,都是在助你上位。” 呵呵…北冥羿冷笑一声,他才不要她不管帮谁!因为她的心,只能向着他!想到那个女人,可能心存的利用,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就到了冰点,不知是在为白日的他,还是为此时的他。 一个提气,人便已经消失在小树林,冥隐虽然现在依旧有着疑问,然,还是立马的跟上北冥羿步伐,同时消失不见,只留悟明一人站在那里。 找了一个树墩坐下,看着四周黑谧的树林,悟明脸上的表情,更是隐于夜色之中,安静的夜色里,过了好久才响起一低语。 “看来,那个女人对他的影响,还真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再然后,树林中便已经没了任何人的踪影,只有那一棵棵孤零零的树木,与夜间到处飞舞的萤火虫。 …… 皇宫内 北冥羿一边加快的速度,一边脑里,也在回想着悟明的话,他一点都不相信,那个女人,会愿意帮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傻子,而且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 如何会放弃一个……什么都能替她解决的白意之,去选择一个残缺的北冥羿!除非,那个女人也是傻的,不过,想想那个女人一直以来毫不掩饰的目的,又有些犹豫,或许她真的是有心利用。 正当北冥羿正往汉阳宫,赶去的时候,突然,听见几声女子的惊呼声,虽他从来不愿多管闲事,然,下面那声音,叫的实在有些难听。 皇宫内院之中,怎会有女人在这个时候,大声叫嚷,北冥羿停在一处红瓦之上,看着下面好像有一男一女正在拉扯。 “这里是谁的寝宫?” 冥隐看了一眼,便是恭敬的回道:“这里是睿王北冥策的寝宫,不过,他的府邸好像后日就建成了,所以后日应该就会迁出去。” 因,主子一直都看不上这北冥策,所以自然是不关心,这人的寝宫在哪里。 “哦?”北冥羿冷着眼,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啧啧,这个北冥策,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不过,下面那个女的声音,也着实的让人,大倒胃口。 原来下面的两人,竟然是不顾形象的门外拉扯起来,而院里却没有一个宫人,在旁边相劝,看样子应该,都被赶出去了。 北冥策,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薛凌筱,因喝了不少的酒,所以,此时,已然有了几分醉态,思及,平日这女人的嚣张,自然是没什么好话。 “薛凌筱,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右相之女吗?既然嫁给我了…那…那就是我北冥策的女人,竟然还敢拦在门口,不愿意让我进去!” 薛凌筱看着那人,松开手,便也是停止了叫喊,讥讽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真是丝毫没有那人,一半的风度,便是嫌弃的说道。 “北冥策,你少给我在这里叫嚷,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有哪里比的过太子,哼!若不是你卑鄙无耻的强占!我如何会嫁给你这样的人。” 薛凌筱丝毫没有注意言辞,更是不知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夸赞另一个男子,已经是犯了大忌,只是依旧一味的贬低,面前已经酒醉的男人。 听了这话,北冥策倒是将身子,站直了,带着几分诡异的说道。 “是!我是没有那个北冥渊……会耍心机,但是,上次…不是一样把你稿霜了吗?怎么?这样看我,是忘了吗?那好,我现在就让你好好回忆,回忆!” 薛凌筱看着北冥策,此时眼里的幽光,才发觉事情的不对,便是想着往后退一步,却是被面前的人,直接拉到门外,就这样在走廊处,被扒光了衣服。 尖叫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里面却夹杂着满满的羞耻感,而屋顶之上的北冥羿,却是站在那里,带着几分讥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啧啧…原来这就是于水之欢啊。” 看着北冥策不断起伏的身体,还有下面那张凄惨的女人脸,北冥羿还真是提不起兴趣再看,刚想转身离开,却看见有一群人赶了过来。停住脚步,带了几分兴致的继续。 “啊…”又是几声惊呼声,前面走着的宫女与姑姑,立马转过身,而那些随行的太监们,也是赶紧跪下低着头,只有一人铁青着脸,正看着地上衣衫不整的两人。 “你们两个还不快点起来,这个样子成何体统!”皇后怒斥一声,所幸她方才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所以带进来的人也不多,而且都是她的心腹,更是没有侍卫随行。 地上的人,听见这一声,明显身子一顿,那伏在上面的北冥策,更是身子抖了几下,发出几声爱昧的低吼声。 皇后听见这个,岂会不明白,也是没脸再看,转过身,一张脸,被气成了好几种颜色,等到身后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才转过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北冥策看见皇后这样,自知做错了,便是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等着皇后的训斥,然,训斥还没等到,却等来一记重重的巴掌。 “啪”一声,这一巴掌打的足有十层的力道,一个院里的人,都看着动手的薛凌筱,只见其,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一脸厌恶的看着…方才施暴的男人! “北冥策,你不是人!” 北冥策摸着自己被打的脸,下意识就想还手,然,被皇后的凤眸一瞪,就立马继续站着,只是心里想的却是,一会再好好收拾…她!。 “策儿,还不快点给筱儿道歉,你就是再喜欢筱儿,也不能拉着她就在外面…” 后面的话,皇后也是说不出来了,虽然,方才薛凌筱,那一巴掌,让皇后也满是不满,然,想到,她的身份,便是想着以后再行收拾,此时,则是在为,方才北冥策的行为,找着借口。 “母后!”北冥策不满的喊了一声,他不明白,他的女人,碰一下怎么了。 “道歉!”皇后怒斥一声,看着北冥策道完谦,才又对着薛凌筱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随后,看着面前哭的好不凄惨的人,瞪了一眼,北冥策继续说道。 “策儿都是被本宫宠坏了,本宫现在就把他带过去,好生的训斥,至于筱儿,就在房里好好休息,母后前几日,看了几匹不错的布料,也已制成了新衣,明日就给筱儿送过来。” 薛凌筱听了皇后的话,再想想她如今……已经嫁进了宫里,方才那一巴掌,打出去,她其实就有些后悔了,现下,更是担心,北冥策若是留下来,还会做出方才的事,便是连忙的点头。 “筱儿,听母后的。” 薛凌筱这话一落,皇后便带着北冥策离开了,而跟着皇后一同过来的一个侍女,却留了下来,赶紧跑到薛凌筱旁边,扶着快要倒下的她,说道。 “小姐,这个睿王,真的是太过分了。” 薛凌筱白着脸,想到方才的耻辱,更是没有吭声,只听那侍女又说了一句:“若是,小姐嫁的是太子,如何会这样。” 是啊,若是她嫁的是那人,那人一定会温柔相待,想到这里……原本还白着脸,瞬间浮起几抹绯红,而这一幕正好落在屋顶那双,满是淡漠的眼里。 呵呵…还真是有趣,看着下面那个侍女,眼中一闪而过的得逞,还有薛凌筱面上的绯红与迷离,北冥羿冷笑一声,看来这女人,是被那北冥渊盯上了。 啧啧…那个男人还真是没品,就会利用女人来办事,跟这种人争,还真是有点降低了他的品味,想到这里,又看看汉阳宫的方向,原本的冷嘲又换成了,寒凉。 …… 脚下便如风吹一般,快速的向着汉阳宫的方向,走进院里,北冥羿推开那扇,熟悉无比的门,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眸色一暗。 而床上的夜夕颜,也听见声响,也是微微一动,还以为这人,今晚应是有事,不会过来了,没成想现在却来了,知道有些事情,想必他也知道了,便是直接坐起身,抬眸看着来人。 “今夜看了一出好戏,所以来迟了,怎么?颜儿是在等我?还是说……在等那个靖王?”北冥羿,看着面前的女子,开口道。 “你怎么穿着王爷的衣服?”夜夕颜答非所问的问道,一双眸子,也是盯着白意之身上的锦衣。 低下头,北冥羿这才发现,原来今日忘记换衣了,带着几分不明的怒气说道:“怎么?不行啊,我看他这身衣服好看,所以抢来穿会。” 夜夕颜只觉额际冒出几滴冷汗,这人还真是特立独行,这都能想出来,那面具呢?他不会也觉得那面具……好看,所以也是抢来戴戴吧,想到会有的答案,夜夕颜选择了,不再多问。 一双黑眸看着他面上,显而易见的不悦,便是低声的开口:“想来……你已经知道,白日的事情了?” 这女人,还真是一点缓和的时间都不给,他才刚到,就直接把话说开,他要回答是呢?那她下句会不会来一句,她觉得靖王的这个身份,更有优势,所以想和他撇清关系。 看着她面上的凉薄,北冥羿越发觉得心中所想,就是事实,便是带着寒意的走了过去,将床上的人搂在怀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慢慢说道。 “颜儿,你是指,那傻子原来不傻的事情呢?还是说你已经和他达成一致的事情。” “都有,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并没有和他达成一致,因为我知道,若是你想抢那个位置,那么我与他便是少有胜算。” 第122章 我宠着你,却不代表你可以骗我(六千) 夜夕颜直白的说道,有了上世与这一世的经验,她清楚的知道,身后这人的实力,并不认为,她与北冥羿只要联手,就能胜过他撄。 “哦?那颜儿的意思是,你是骗那个傻子咯?”北冥羿的语气晦暗不明,似乎仍然是透着寒凉,也让听者完全摸不清,他的想法,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话的意思。 夜夕颜听不出他的想法,也猜不透这人的想法,只是脑里却想起上一世的他,明明就已经运筹帷幄,就连北冥渊也被他弄的,屡屡受挫,然,那人却突然,停手了。 “白意之,你是一定要那个位置吗?”夜夕颜带着几分彷徨的问道,其实,她是真的想不明白,这个男人的想法,所以才会直接开口问道。 听了她的话,北冥羿发出几声低低的冷笑,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说道:“怎么?颜儿说这句话,难道是想让我放弃,然后,让那个傻子来坐帝位。” 夜夕颜怎会听不出他的意思,心里不知为何……涌出几分浓重的失落,原来那个位置,真的对,每个男人都很重要,就在夜夕颜再次陷入沉默的时候,身后的人,似乎已经失了耐心偿。 直接伸出手,将夜夕颜推到,一双大手抵住床板,将原本怀中的女子,强势的压在了身下,轻轻的俯下头,声音也透着几分发狠的意味。 “颜儿,你到底想说什么?大可说的明白一些,我虽然说过要宠着你,但是这个…可不包括,看着你为了另一个“男人”来骗我。” 北冥羿现在分不清自己的想法,明明就知道,在她身边的两个都是他,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在拉锯,再泛酸。 不知是因为没有白日的记忆,让他发慌,还是因为……害怕,害怕身下的女人,根本就是无心,根本就是从头到尾的利用。 “我…我就是想问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坐上那个位置。”这大抵应该是夜夕颜,第一次说话,都泛着气短,她也搞不清楚,现在脑子都在想些什么,思索了,片刻便又说道。 “不过,我应该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我想说,如果…靖王,不会和你争这个位置,那么你以后,可以给他生路吗?我会尽量让他消失在朝阳。” 夜夕颜退一步说道,毕竟如果这人做了帝王,那么必定是推翻现在的朝政,而,北冥羿作为前朝王爷,后果可想而知,所以,她现在才想提前说好条件。 这时的她,丝毫没有意思到,她从最初的对白意之的不信,慢慢成了,现在的下意识相信,总觉得这人,若是答应了,她便可以放心的暗中助他,明处,就再委屈委屈北冥羿好了,毕竟,她认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夜夕颜的这般话,却是让北冥羿的眼里,寒芒大盛,“颜儿,你是在求我,让我以后,要放那人一条生路吗?但是…凭什么呢?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过他,又凭什么认为他会不争。” 听言夜夕颜脸色一白,心中方才还有的希翼,全部消散,脸上涌出几分自嘲,她现在竟然又开始犯傻。 是啊,凭什么?眼前的这个男子,本就喜好反复,之前那些的甜头,恐怕…也不过都是戏耍,而那傻子,她只能说相信他的现在,然,以后,谁又能做出保证。 夜夕颜啊…!夜夕颜…!你竟又活过去了,看来上世那些教训,还真的没有受够,今夜应是,夜夕颜第一次意识到,她或许又将心丢了。 看着她面上不停转换的表情,无一不透着失落,北冥羿本就撑着的双手,暗自更加的用力,只听她那张嘴,又是吐露出一句冷言。 “白意之,你说的对,今晚我的话,你就当我是,睡糊涂了,今夜过后,我们再无瓜葛。” “嘭!”一声床板发出一声巨响,看着身侧塌陷的地方,夜夕颜冷笑的想,她是不是还要谢谢,这宫中的床板,还真是异常结实,不然,现在整个床,应该都已经四分五裂了。 “夜夕颜!你的意思是说,你要为了“他”!要和我撇清关系。”北冥羿眸子里,是夜夕颜并不陌生的冷厉,只是这样的他,夜夕颜却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脑子里似乎都是这人邪肆的笑,还有满嘴的无赖…一阵晃神的夜夕颜,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人是何时离开的,只是感觉这心口又开始疼了。 好像……好久没有毒发了,还真是凑巧,每次好像都是在她与他…发生不快的时候,这样,夜夕颜死死的捂住胸口,不愿发出一点痛呼,只想着,那人或许还没有走远。 她不想……再看见那人,呵呵…不就是这点痛吗?忍忍就能过去了,心痛总比丢心要来的好,将素手放在唇边,一张嘴,便紧紧的咬住,瞬间血色蔓延。 …… 站在房外的北冥羿,只觉气血一阵倒流,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会说出这么直白的话,从内心他是希望,她哪怕是骗他,也不要这样。 方才在她说出那些话时,北冥羿克制了很久,才没有掐住她的脖子,不是因为不舍得,而且是因为不敢,害怕看见她眼里的厌恶,更害怕看出她眼里的不爱。 用手按住,胸口,第一次觉得,原来心真的会疼,第一次,也想像白日的他,一样哭一会,满满的委屈,憋得他难受,他知道,屋里的女人,肯定是觉得他没有白日好利用。 更没有白日的好骗,所以,才会那样说!狠女人,笨女人,明明就是一个人,只不过,白天的只是他的一部分,凭什么,宁可利用他的一部分,也不愿意骗骗完整的他。 “主子,我们现在是要走吗?” 冥隐小心翼翼的站在北冥羿的身边,因为主子只要是和屋里那位…待着,就不喜他们跟着,所以,他方才一直都是在门外,也不敢探听,自然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 北冥羿就像根本没有听见冥隐的话一样,浑身散发的阴森的气息,让身边的人,立马退到一边。 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门,北冥羿绝对不想承认他后悔了,后悔刚才就不应该出来,可是素来冷情的他,真的不知道,刚才该说什么,原本妖异的眸子,透着几分迷茫的站在外面。 过了半响…耳边似乎有几声压抑的声音传来,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北冥羿几乎是没有多想,便推开了那扇门。 看着已经从床上滚落下来的女人,北冥羿嘴角紧紧抿住,一把就将地上的夜夕颜捞在怀里,视线落在那张已经失去意识的脸上,眉头紧蹙的将她咬住的手,强势拿开。 看着她差点就要咬到舌头,便是想也不想的就将自己的手,伸了进去,巨大的疼痛袭来,北冥羿却是面不改色的用单手,将其抱起来,慢慢的放在还完好的半边床上。 另一只手,将怀里的解药拿出来,直接放进夜夕颜的嘴里,见她面色慢慢好些,眉头才慢慢的放松下来,再看看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手,北冥羿有些闪神。 视线又从手移开,落在夜夕颜的唇角上,上面因沾染着血色,所以透着几分异样的魅惑,北冥羿的喉结微动,慢慢的就低下头,将薄唇覆了上去。 一股腥甜在口腔中,瞬间蔓延开来,似是想到这张嘴方才的发出的狠话,北冥羿此时也是不嫌弃,张着嘴带着狠厉的吻了下去,原本想要折磨一下身下的人。 然,终究还是狠不下心,速度慢慢放慢,身下人也在无意识的配合,气氛瞬间缠绵起来,北冥羿最后气喘吁吁的,将身下的人放开,方才还铁青的脸色,又变得通红。 想到她方才的配合有的配合,北冥羿的眼角有些飞扬,手指也是不停的在她的唇角流转,心又开始快速的跳动,嘴里也冒出一句戏虐的话语。 “都这样了…还说要和我撇清关系,看来你的嘴…要比你的心诚实的多。” 看着外面的天色,还有她在昏迷中都是紧紧皱着的眉头,北冥羿将她搂在怀里,尽量贴近她,微微合上眼眸。 既然,她现在还没有醒……那他就明日再告诉她,若是她真的要利用,就把他也带上,不就是利用嘛! 他就不信了,她利用完了还能跑,少有的笑意,在北冥羿的唇边渲染开,一向少言冷情的他,就因为一个女人,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但…他却甘之如饴。 …… “北冥渊…你怎么敢这么做!你怎么敢!”一句带着心伤的话,从夜夕颜的嘴边溢出,双眸紧紧的闭着,不知是梦到了什么。 嘴边的笑意凝结,北冥羿一双眼眸瞪大,将怀里的人放开,妖异的眼里透着阴厉,北冥渊? “哈哈…”一阵癫狂的冷笑,北冥羿再一次,有一种想要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这是第几次了,是第几次听见这个女人,在睡梦里喊那个男人的名字。 多想…!有多想将她摇醒,问问她,既然那么在乎那个男人,为什么还要招惹他,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冠冕堂皇的拉着他去报复。 握紧拳头,这一次,北冥羿没有丝毫犹豫的起身…离开,悲哀的冷嘲一声,北冥羿!你不过就是怕她醒来,会直接让你走,也不过就是怕,最后的答案是,她对你,连利用都没有。 带着一种落荒而逃的北冥羿,没有机会听见,床上人继续说的低语:“白意之,你不是说过了…不爱…我又怎么敢爱上你。”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夜夕颜在梦中,反复的流转着几个片段,先是她从来就没有忘记过的,那片血色,只是这一次,她没有被控制在刑场以外,而是站在那人的面前。 夜夕颜一双眼,满是通红的盯着那人,嘴里其实就是再问,他怎么敢这样对她,这么对夜王府,只是那人面上却是嚣张的笑意,而且还长着血盆大口的向她扑来。 后退,夜夕颜不停的挥着手后退,腰间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抱住,一抬眸,便看见那双拿着妖异的眸子,在含着笑意的看她。 方才还悲怆的心情,似乎放松一些,只听他低着头对她说:“颜儿,你是我的女人,我一个人的女人。” 听言,夜夕颜下意识的想点头,然,目光却又落在另一边,那血淋淋的血色上面,那里还有北冥渊正在搂着白若溪的画面,心慢慢的变得冰冷。 “白意之,你不是说了不爱,我又怎么能爱上你。” 再然后…那人也突然不见了,只见那个傻子,又突然,跑出来,不停的摇着她的手说。 “夫人…你不是说了要陪着羿儿吗?你怎么可以有了别的男人,你不可以这样的,夫人…你是羿儿一个人的。” 夜夕颜的头被摇的发懵,只觉得眼前那双眼,慢慢的与另一个人重合,是谁呢?夜夕颜想要拼命的看清,可是发现眼前,就是蒙着一层看不清的雾,最后,就连那傻子也消失不见。 “不要…回来…!”夜夕颜浑身冷汗的坐起身,这才发现原来天已经大亮,视线落在床边人的身上,双眸才有了焦点。 北冥羿坐在床边,看着已经起身的夜夕颜,黑眸闪过一丝复杂,随后便是伸出手,替夜夕颜擦了擦,她额际上的冷汗。 “夫人…是做了噩梦吗?” 夜夕颜下意识就点了点头,那种梦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什么好梦,想到昨晚若风脖子上的伤痕,略皱眉头的问道。 “王爷,昨晚去了哪里?” 北冥羿听言,下意识的眸子一冷,就连对面的夜夕颜都感觉到了,原来这傻子真的是变了,只听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 “若风带我去了一个地方,然后就让我睡觉……若风还说,每晚在我走后,都会有另一个人过来,帮夫人…” 北冥羿的声音透着平和,夜夕颜都被那语调给迷惑了,只觉若风应该是将白意之的存在,告诉北冥羿了,可是,原因是什么?夜夕颜真的想不清楚,便是开口说道。 “嗯…臣妾与他之前有过约定,是合作的关系,不过,以后应该就不会过来了。”夜夕颜想,那人应该不会再来了,以后见面,应该又如上世一般,仍是敌人。 心口有种严重的窒息感,夜夕颜却是拼命忍住,看着面前的北冥羿,再想想她还未报的仇恨,便是慢慢的将心放开,或许,这便是命。 “夫人…你不要不开心了,以后,羿儿会帮着你,不管,夫人要做什么,羿儿都一定会陪着你!”北冥羿根本见不得夜夕颜眼里,有一点点的脆弱,便是赶紧抓住她的手说道。 视线在北冥羿的那双眼眸上流转,夜夕颜真的觉得这双眸子,真的像极了一个人,暗自自嘲一声,他怎么会是他。 将目光转移,刚想要嗯一声的夜夕颜,却看见北冥羿手上的血肉模糊。忍不住的开口问道:“王爷这是怎么回事?你的手怎么会成了这样?” 北冥羿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才发现手上竟然有这么一个印子,脑里全无影响,想起昨日悟明的话,还真的是全无记忆,带着几分轻松的说道。 “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没关系,我一会就去上些药。” 夜夕颜皱着眉头,这伤…明明就像是被人咬出来的,可是这傻子却不说,难道是有事隐瞒,想到这里,只觉心里有些烦闷,不想再多说话,便直接开口道。 “既然是受伤了,那便让冬梅,赶紧给王爷处理一下,这个天,若是不好好处理,只怕会有所感染。” 北冥羿听了夜夕颜的话,点点头,一脸乖顺的说道:“好,那夫人,也早点起身,今日还有事情呢……” 原本就要掀被起床的夜夕颜,听见这话,微微一愣,脱口而出的问道:“什么事情?” 走到门口的北冥羿转过身,对着夜夕颜说道:“夫人,莫不是忘了,今日是太子北冥渊与将军之女,大婚的日子。” 刻意将那人的全名说出,看着夜夕颜陷入沉思的北冥羿,直接转过身,一双黑眸闪过狠厉,想到漂亮姐姐方才的话。 那人以后不会再来了,那就说明以后不管是白天黑夜,漂亮姐姐,就还是他一个人的,心中的阴霾稍减,可是,紧握的拳头还未放开,他每晚还是不能留在漂亮姐姐的身边。 虽然,知道悟明还有事情瞒着他,但是,既然这副身体还有缺陷,他就不能让漂亮姐姐知道,总有一日,他要变得最强,那些缺陷也要不计一切代价的去除。 他要将漂亮姐姐藏起来,藏在一个只有他的地方,这样才不会有人和他抢,至于那些,曾经出现在漂亮姐姐身边的人,他也要一个不留的全部除掉。 低垂的黑眸中,满是疯狂的偏执,丝毫没有方才在夜夕颜面前的乖顺,不少经过北冥羿身边的宫人,都觉得今日的靖王,似乎有些不对,便是小声的开始议论起来。 “你看…今日的靖王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就像鬼附身一样。”一个小太监一边看着北冥羿,一边小声的说道。 “你呀,别瞎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几日宫中不太平,昨日还有人在护城河里,发现两句尸骨,听说那浑身的肉,都被剃了,看着甚是吓人。” 另一个人忙是出声打岔。 “这事,我也知道,而且我们宫里那片花圃,明明花就开的好好的,无缘无故,却又消失一片,这些事还真是诡异,不少人都说,是因为太子宫里那个自焚的侍妾。” “你听听,还真是不要命了,连太子宫里的事情也敢乱说,算了算,我们还是快走吧,今日太子大婚,一会估计会抽人过去帮忙。” …… 听着两人的话,北冥羿低低的冷笑一声,便是赶紧过去找冬梅包扎,心里只想着,一会好了,可以早些看见漂亮姐姐。 …… 在北冥羿走后,夜夕颜便直接下了床,看着床上塌陷的地方,微微皱了皱眉,看来要找灵儿想个办法,将这床换了。 走到梳妆台边,正扶着发鬓的夜夕颜,目光突然就落在铜镜中的素手上,一个清晰可见的牙印,印在她的眼眸之中,这是?夜夕颜脑里一片混乱,开始努力回想这是怎么回事。 第123章 大闹婚宴(六千) 夜夕颜伸出手抚了抚胸口,黑眸有过晃神,她想起来了,昨夜她毒发了,然后呢?视线落在那处牙印上,不知为何,耳边似乎响起一道轻叹声撄。 难道昨夜他又回来了?一丝苦笑溢于唇边,也对…!不然,她今早如何还能醒来,脑里一片混乱,想到今日,北冥渊的大婚,夜夕颜的眸中迸发着冷意,用着玉梳轻轻的梳着青丝。 待梳妆好后,灵儿与冬梅又给夜夕颜换上一身大红色的宫装,黑发披散在腰间,发尾还系着一根,红色的绸带,再配着一株海棠发簪,清雅别致。 就连身后替夜夕颜梳妆的两人,都忍不住的看痴了,铜镜之中的女子,明明就未施粉黛,然,肌肤如雪,虽透着几许苍白,却让人移不开眸子。 “王爷呢?”夜夕颜好似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人的呆愣,略皱眉头的问道。 冬梅像是才反应过来,忙是连声回道:“方才王爷到奴婢那里,包扎伤口,奴婢见王爷还未换衣服,便让若风带着王爷换衣了。偿” 夜夕颜点点头,北冥羿大部分的衣服,还放在之前的屋里,因这段时间,一直没来得及整理,所以,还未全部移过来。 站起身,听着外面响起的礼炮声,夜夕颜的一双黑眸幽深如夜,冷冷的凝视前方,看来大婚已经开始了,站起身,原本想要走出去的夜夕颜,目光落在同样换好衣衫的北冥羿。 只见门口的人,却像是了愣在了原地,一双大大的眼眸中,满是惊艳,北冥羿只觉面前的漂亮姐姐,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夫人…好美!”粉嫩的唇角,说出的话,也像之前一样,透着几分傻气。 夜夕颜听言却是走进,将北冥羿抱着白色绷带的手举起来,带着几分疑惑的问道:“王爷,真的记不起来,这手是怎么回事吗?” 方才夜夕颜虽然头脑里一阵昏沉,可是也能感觉到北冥羿这伤,来的太过的蹊跷,为何偏生在她手上有牙印的时候,这傻子手上也会有…昨晚,她好像是咬了某人…难道那也是梦…夜夕颜想不通,便是直接问出口。 “羿儿…真的记不起来了。”北冥羿的声音透着几分委屈,低垂的眼里有些森意,这事他是真的不知道。 夜夕颜松开手,便想着,这事,就先搁置一旁,想到再过一会,北冥羿也要和她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又是小声的提醒一句。 “一会,王爷可要记好了,切不能露出什么马脚。” 因昨夜与那人的决裂,夜夕颜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想好,后面该怎么做,便是扶着眉心,略带几分伤神的说道。 “嗯,羿儿,知道的。”北冥羿低垂着眸子,没人知道,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什么时候,他才可以将漂亮姐姐,圈在一个只有他一人的地方,什么时候,他才可以将漂亮姐姐,变成只有他一个人的。 听着他的回答,夜夕颜才微微的放下心,便是抬步走了出去,若是他们现在还不过去,只怕一会又要招人非议了。 北冥羿看着夜夕颜走出去,便是连忙跟了上去,若是不开口,倒像是一个小尾巴一般,而屋里的灵儿与冬梅也是赶紧跟上。 当几人赶到的时候,婚礼已经开始,不过正好是迎亲踢轿的时候,夜夕颜就这样冷冷的站在那里,看着一身红袍的北冥渊,勾着几分浅笑的拉着那轿中的新娘子。 耳边一阵阵欢呼声,昨日那些不好的言语,也都在今日这桩喜事面前,全部冲散,一双黑眸闪过森意,心中暗暗冷笑一声,北冥渊,看来你今日,也算是冲喜了。 在众人的欢呼下,北冥渊拉着新娘子,一步一步的走向专门备好的喜堂,突然,感觉一道冷冷的视线,透着无穷的冷意,北冥渊下意识就偏过了头,恰好撞进一片漆黑的眸光之中。 是她?北冥渊俊脸微微一愣,这已经是他,不止一次,看见这个女人,对着他露出这个表情,可是原因呢?难道她知道了,他以前的打算?北冥渊暗自摇头。 怎么会呢?那些事情,就只有白若溪知道,而此时,那人已经死了,更何况,依照白若溪的性子,也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夜夕颜,因为她恨夜王府。 想到这,北冥渊便缓过神,继续走着,只不过,因为他方才的突然举措,现场已经有了片刻的冷场,不少人顺着太子的目光,才发现竟是靖王与靖王妃到了。 这一次,又如平日一样,只要有了夜夕颜的存在,那么在场的人的目光,就都是不由自主的望了过去,其中更是有不少道,夹杂着妒意的目光。 夜夕颜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跟着新人就进场了,耳边还有周围人的惊叹,无非都是在议论,今日太子的聘礼,有如何的隆重,这一场婚事有多么盛大,呵呵…冷眼看着那个站在北冥渊身侧的女子。 其实,夜夕颜是在替她可悲的,明明就是一场带着利益的婚礼,却被世人追捧成了旷世婚礼,好像,婚礼有多隆重,婚后就会有多幸福一般。 视线又落在到处可见的红纱上。面前恍惚又是,昨日梦中的那片血色,身体有些微颤,就在手脚都泛着冰凉时,却有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她,夜夕颜偏过头,对上的是那双深沉的眼。 心便慢慢安稳下来,夜夕颜跟着身旁的人,就那样站在那里,亲眼看着北冥渊的大婚,这一场婚宴,整整从白间举行到了夜幕降临。 …… 晚宴时分 夜夕颜坐在酒宴之中,拿起茶盏慢慢的细品,一双眸子,却是看着一旁空置的位置,方才北冥羿说,他想要去如厕,却是倒现在还没回来。 想到,他最近的突变,还有今日喜宴上的人多眼杂,夜夕颜的眸中隐隐有着几分不安,明明方才若风也有跟着,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回来。 看着中间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娘,还有坐与高位的玄阳帝与皇后,包括今日的一对新人,注意点,皆是不在这边,夜夕颜当下,便想,起身过去看看。 谁知,刚一站起身,就直接撞上坐在一旁的北冥祁,看着对方被酒水撒到的前襟,夜夕颜的眸子一暗,便是急忙的开口道。 “齐王爷,实在抱歉,夕颜不知道,你在身后。” “没事的,本王方才犯懒,想要从这边走过去,给太子敬酒,冒犯了靖王妃,理应本王道歉。”北冥祁嘴角含着淡然的笑意,看着夜夕颜说道。 听了北冥祁的话,夜夕颜的眸子在他面上停了一会,心里却是想着,或许,这皇室之中,唯一一个没有对帝位有所动作的人,就是面前的这位。 至于,到底是自知没有实力去争,还是说,心又不愿,她不得而知,也没有心思去猜这人的心思,便是顺着他的话接着说道。 “这事还是夕颜没有注意,以后有机会,一定和王爷一起到,齐王爷的宫里专门道歉。” 北冥祁看着满嘴客套的夜夕颜,视线落在她一双平淡无波的眼眸之中,也知她只是客套,便是笑着应允下来。 一边任由一旁的宫人,替他简单擦拭,一边视线又落在,已经坐好的夜夕颜身上,从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就知道,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虽然,她蛰伏至今,但北冥祁相信,总有一日,她会锋芒毕露,这种人,不是他可以靠近的,所以北冥祁从一开始就选择了,远离,不过,今日的她,还真真是又一次惊艳了他。 “王弟,你说,那靖王,哪来这么好的运气,竟然能娶到靖王妃,如此绝色的女子。”一旁的北冥策不动声色的靠近,对着北冥祁说道。 在后宫中,因北冥祁这个不争的性子,所以,素来莽撞的北冥策,与他的关系,倒还是不错的,此时,也是放任着大胆的目光,盯着前面坐着的佳人。 “大王兄,靖王妃再美,也是二王兄的王妃,所以,大王兄还是注意一些,现下父皇可还坐在上面呢。” 在北冥祁的提醒下,北冥策才赶紧的收回了目光,转过头,看着一旁冷眼的薛凌筱,也是一记厌弃的看过去,这女人,没有人家靖王妃貌美就算了,这性子也是泼辣无比。 想他还真是倒霉,若不是看在她父亲的身份,北冥策昨日就想休了她,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烦闷,便是拿起酒杯与不远的北冥祁,开始对饮。 薛凌筱看到这,便是白着脸,又咬着唇角的跺了跺脚,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一侧的女子,明明就是太子大婚,这女人还真是不甘寂寞,竟然打扮的如此勾人,还真是不知廉耻。 心里不断的开始妒骂,薛凌筱丝毫没有意识到,夜夕颜根本就未施粉黛,穿的宫装,也是按照今日参宴的规格,赶制的,比起她这一身的粉装,可是逊色了不少。 因方才的插曲,夜夕颜便又是坐在那里,她适才竟忘了,若是她与北冥羿都不在席,才真的会生事,只因这席中早有人看她不爽,目光对上对面北冥昕,带着阴毒的目光。 夜夕颜毫不怀疑,只要她一走,这人定会生出事端,只是…一双黑眸闪过深意,这个大公主,还真的是被嫉妒蒙蔽了内心,倒是可惜了,不过,她只是觉得可惜,却绝对不会有所可怜。 目光又落在不远处的北冥渊身上,看着他正在与身旁的人谈笑风生,许是说了什么,引得那位新晋的太子妃,低着头的娇笑,还真是羡煞旁人。 眯起双眸,感觉身侧那人已经回来了,便是转过头,便是出口询问一声:“王爷,怎么去了这么久?” “方才和若风走散了,所以有些迷了路。”北冥羿低着头说道,而一旁的人,听言也没有再多问,只是给他夹了两块新上的点心。 北冥羿低着头,将面前的点心,慢慢的往嘴里放着,只是眼里却闪过,几分冷厉,这个女人对“他”还真是好。这一刻,甜味入口,但心却是异常的苦涩。 北冥羿想,他或许是也是中了毒,中了一个叫夜夕颜的毒,低低的冷嘲,原来他之前还耻笑别人,却不想有一天,他也会这样,还真是报应。 半响,没有听见身边的人有所动静,夜夕颜的眸子一沉,目光落在他绑着绷带的手上,没再多想,只是看着周围的人群,还是有些担心,方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这人,今日一整天,都是学着之前一般,跟在她身边傻笑,可,这一会,却是一言不发,若是有人注意到,难免不会多想,便是贴近小声的耳语。 “王爷,方才不管有没有事,现在你还是要装好。” 说完,还未等北冥羿点头,却是有一道人影,带着几分醉意的走了过来,北冥策看着正在低语的两人,笑着说道。 “靖王与靖王妃还真是感情深厚,本王敬你们一杯。” 这段时间,北冥策本就过的憋屈,不仅太子之位,没了着落,还娶了一个想着北冥渊的悍妇,想想就是一阵烦躁,好不容易现在看看佳人,这个傻子又过来挡着,还真是让他窝火。 跟在北冥策身后的北冥祁,退到了自己的座位,他知道此时的事情,他不宜参与。 低着头的北冥羿嘴角勾着几分冷笑,这人还真是来的凑巧,正好他现在心情不爽,便是站起身的说道。 “夫人…大王兄敬的酒,可以喝吗?”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眸处,显得颇为乖顺。 夜夕颜微微放心,好在之前北冥羿的傻,已经深入众人的脑里,所以,只要他现在好好的假装,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点点头说道。 “自然是可以的。” 夜夕颜的话语刚落,北冥羿立马是笑着拿起了酒杯说道:“夫人,既然说了可以喝…那么羿儿,便敬大王兄一杯。” 这几人的互动,早已引来不少人的注目,虽然,北冥羿的痴傻,另玄阳帝有些不满,但是看着说辞也无大错,今日又是太子大喜之日,便是没说什么,继续看着歌舞。 不过皇后,眼里倒是出现了担忧,明明今日才说了,不准策儿多喝酒,怎么现下,又是这般模样,还真的是半点都不省心,小声的对着一旁的小太监低语几句,才正襟危坐的坐好。 北冥策看着北冥羿的言行举止,还真的是脱了几分傻气,看来美人就是美人,就连一个傻子,都能教的如此有规矩,便是举杯跟着,面前的北冥羿喝了一杯。 其实,北冥策原本是想过来嘲笑这个傻子一番,可是看着坐着的那个女子,绝美的侧脸,还有方才微微勾起的唇角,瞬间就没了找事的心情,只想着,今日就放过这傻子。 谁知,他这几眼的多看,却让面前的俊脸,闪过寒芒。 就在人们只当这是兄友弟恭的时候,北冥策手里的酒杯,突然就掉在了地上,而且好巧不巧的砸在了北冥羿的脚上,只听一阵痛呼传来,北冥羿哇的一声就把嘴里的酒,全部喷了出来。 竟是一点都没有浪费的,喷在了北冥策的脸上,顿时,宴会上的气氛有些尴尬,北冥策似没有反应过来一般,瞪着眼睛看着……捂着脚乱蹦的北冥羿。 “滴答…滴答…”酒水顺着脸,一点点的滑了下来,北冥策这才缓过神,眸子一冷,刚想发作,只听一道歉意的女声传来。 “睿王爷,千万不要生气,王爷方才只是下意识的反应,不是有心想要冒犯。” 夜夕颜对着面前的北冥策说道,方才她分明看见面前的人,拿着酒杯的手微抖,似乎是受了某种外力,眼眸落在那个捂着脚的北冥羿……身上,眸色加深。 北冥策听了,依旧没有舒心,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又不好发作,便是直接转身离开,看样子应该是处理身上的狼狈。 看着北冥策离开,夜夕颜才转过身,对上北冥羿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流光,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只是不知这人怎么还会过来。 北冥羿松开了抱着脚的手,对着仍在看着这边的人,皆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见他这样,众人只觉没了意思,便是都收回目光。 北冥羿转过头坐下,看着还站着的夜夕颜,轻轻敲了一下桌子说道:“夫人…怎么还站着?我的脚不疼了… 依着他的话,坐下,只是身子却贴了一点,低声的说道:“今日宫里人众多,你怎么过来了,若是被人发现了,只怕你就是有再高的武艺,都会插翅难飞。” 夜夕颜这话带着几分提醒,生怕这人又做出什么意外之举,就像方才一样,北冥策过来敬个酒,他竟然喷人家一脸。 “哦?我做事需要你来提醒?”北冥羿挑着眉,冷嘲一声,便是低着头吃着盘子里的点心。 夜夕颜愣了一下,眼眸微暗,也是,他昨天只是走了,没有答应与她再无瓜葛,依照这人的性子,只要还对那个位置有兴趣,就不会轻易丢掉,她这颗有用的棋子。 听着耳边又没了言语,还有她面上依旧的不起波澜,北冥羿眼里有着几分发狠的意味,这女人,连一句软话都没有吗?那是怎么骗得那傻子。 总不可能她天天这么冷冰冰的,那个傻子自己贴上去的吧…若是真的这样,那他只能说,那傻子,就是找虐,心里泛着冷哼的北冥羿,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举动才是找虐。 偷偷瞄了几眼,身侧的人,看着他眼中的不满,夜夕颜突然,眸色一暗,只是胡乱的拿着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再想端起一杯时,却又被那人拦下。 “他成个婚,你就那么伤心?”北冥羿冷笑的看着他,一双黑眸泛着冷意。 见他这样,夜夕颜下意识的轻扫一眼,周围的人,生怕露出什么马脚……好在现在宴会已经快要结束,剩下的便是闹洞房了,玄阳帝与皇后,也都在高台之上与臣子的闲聊。 而坐在他们周围的人,因都是王爷,公主之辈,所以都是跑去闹洞房了,此时,也根本没人注意他们这边的异样。 “白意之,你放手…”夜夕颜低喊一声,绝美的面上满是寒霜,一双黑眸也深沉如水。 “不说是吗?既然,你不开心,那我便带着你……去搅了他的洞房,可好?”北冥羿说完,不等回答,便是拉着夜夕颜,朝着众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题外话---夜夕颜眼眸微睁的问道,你怎么起来了? 北冥羿拿着书的手一抖,慌忙的将那书藏到了身后。 带着好奇,夜夕颜直接的走下床,素手摊开,意思明显。 摇了摇头,脸上泛起绯红,只是她渐冷的面容,让北冥羿偏过头,一咬牙,直接将手中的书递了过去。 简单翻了几眼的夜夕颜,脸上爆红,这妖孽!还真是,双手用力,却被一双大手抢了过去 颜儿,这个可是岳母给的,撕了多不好。 给不给我?话未说完,夜夕颜瞬间呆愣。 只见那人面上,几分视死如生的气势,再然后,直接将那书塞进了绔中,说道。 颜儿,你来拿吧! 嘭一声,北冥羿看着空空的房间嘴角咧着笑意,怪我咯评论区有完整版 第124章 他说,我什么都听你的(万更) 夜夕颜下意识的就想挥开这人的手,然,看着周围投来的目光,便是跟着身侧的人,同步离去,众人皆以为,他们也只是过去闹闹洞房,便都没有在意。 有多少次,夜夕颜都使劲挣扎着,想让那人放开,但是丝毫不起作用,看着这条路上,来来回回走过的人,她更是不好与白意之,直接撕扯,就这样,夜夕颜被他强硬的带到了东宫。 “放心,我会注意分寸,不会让你的靖王妃的头衔,没了,更不会殃及那个傻子,只不过…”北冥羿略微带着几分冷笑的继续说道。 “我现下看北冥渊很不爽,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跟着我,配合我,不然…我不确定方才的话,是否算数。” …… 看着他眼中的暴戾,夜夕颜慢慢的跟上他,知道这人应是不会乱来,便是被迫的跟上,身后还跟着,匆匆跟过来的灵儿与冬梅,还有一脸沉色的若风。 待几人到的时候,北冥渊正站在那里,与几人在那里谈笑风声,而其他的宫女女眷,则是围在喜床上,不停的夸赞着太子妃,生的漂亮偿。 看着这一幕,时光就像倒回一般,夜夕颜依稀的记得,上一世,也是这一样,只是那时的她,因容貌过分出众,所以,还真的没有什么女子,过来与她聊天。 倒是来了不少的王爷与公子们,更有人当时,还叫嚷着说道:“今日太子妃,如此艳绝天下,太子应该当着我们的面,亲一下才是。” 这句刚落,自是有了不少人的符合,那人见她羞红的脸,便是说着几句体谅的话,想要让那些人摆手,怎奈,那日真的是在闹洞房,最后竟演变成了…要么亲,要么喝酒。 所以,即便是带着羞怯,夜夕颜还是拉住他要举杯的手,踮起脚尖,在众人的惊呼下,留下一吻,想到这,夜夕颜看着里面那人,眸子泛着冷笑。 想必那时的他,应该是觉得她不知廉耻吧,呵呵…真是可笑,那时她的一片心意,在他眼里竟然什么都不是,而且到头来,换来的…却都是万劫不复! 北冥羿察觉出她手上的冰凉,抿着唇角,就那样独自一人走了进去,看他进来,围在门口的人,面上都有些惊诧,这个靖王过来做什么?难道一个傻子,也知道要巴结太子。 “太子哥哥,夫人说了,上一次那些坏人,昨日都被你剿灭了,所以,羿儿特的过来感谢…”北冥羿拱手说道。 北冥渊脸上一顿,似乎没想到他现在会提这个,昨日有的不悦,又隐隐涌了上来,但是看着他眼中的诚挚,也知不能对一个傻子,有所埋怨,便是开口说道。 “这事,主要还是其他武将的功劳,我不过就是跟过去帮忙,靖王无需客气。” 北冥羿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说道:“那…既然不是太子哥哥的功劳,定是夫人听错了,羿儿就收回方才的感谢,等到下次再给那些武将吧。” 冷场……瞬间的冷场,有好几个人,都忍不住的想要开口说,哪有人连谢谢,都要收回的,可是想到靖王的神智受损,便都忍住了,太子都没吭声,哪里能轮得到他们说话。 北冥渊眯着双眸,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北冥羿,若不是知道眼前的人,真的是傻子,他都要以为,这人过来,就是故意为了奚落他。 …… 站在门边的夜夕颜,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虽然不知道白意之想干嘛,但是,在北冥渊打量白意之时,她的心还是微微一提,刚想要进去,将那人拉回去时。 却只听他竟然是指着喜床的方向,带着几分惊恐的说道:“鬼…这里有鬼!” “什么鬼不鬼的?靖王,今日可是太子陛下的大婚之日,你可不要在这里疯言疯语。”这时,倒是有不少的人跳出来指责道。 可那靖王却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直接一把抱住面前的北冥渊,浑身打着抖意,说着:“那里,就在那里…” 饶是北冥渊再想要装作好脾气,被这一出突然的闹剧,弄的脸色也有些僵硬,想要伸手推开身上的人,却发现,这傻子力气倒是极大。 只是,接下来…北冥羿嘴里叫嚷的胡话,却让,北冥渊后背也有些冷汗。 北冥羿用着手指,拼命的指着,太子妃的喜床,继续说道:“那里有个女鬼,身上还带着火,穿着一身的粉衣,那张脸,比羿儿的还要吓人…”说着,手下更加用力的抱着面前的北冥渊。 穿着一身的黄衣,而且还带着火?北冥渊目光落在……脸色有些煞白的宫女身上,那晚白若溪死时,穿的也是这样的粉色的宫女服,难道是真的是有什么。 气氛开始诡异起来,虽然,除了靖王以外,没有一个人,真的看见…所谓带着火的女人,可是一想起,前几日,太子宫里死去的那个小妾,似乎就是被火烧死的。 联想到这,就连原本坐在喜床上的太子妃,也坐不住了,直接跑到了门口,其他女眷们也都是紧紧…用手捂住了双眸,一时间现场已经失控。 …… “渊,你为什么要抛弃我…”突然,一道诡异的女声,在人群中响起,众人头皮发麻的看了一圈,才发现,原来开口的就是,抱着太子的靖王爷。 但…这一声带着哀怨的娇媚声,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想到这里,顿时,四下无声,而北冥渊也终于将,黏在他身上的人推开,目光满是震惊,这声音…竟然是白若溪的。 “渊…你怎么不说话…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你要背弃我,我十六岁就跟了你…你说了会娶我为妻…可是为什么又不要我了!” 一声声的低泣声,饱含着凄厉,让听者无一不竖起了汗毛,就连北冥渊都因为过度的震惊,而忘记了出声阻止。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因为这个女人,所以你才不要我了的…”北冥羿眼中的哀怨,瞬间换成满眶的怨恨,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就直接冲向一旁的太子妃。 那太子妃不过是个女子,哪里见过这个阵仗,不等北冥羿冲过去,便已经吓晕过去,看着这一场面,站在一旁的北冥渊,这才发应过来,对着发狂的人,就是一击手刃。 看着软软倒在地上的北冥羿,门口的夜夕颜回过神来,她方才竟然与这屋里的人,有一样的想法,都以为他是被白若溪恶灵,附身了,按耐下心中的想法,赶紧跑过去。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夜夕颜不停的推着地上的北冥羿,急促的问道。 众人显然是心有余悸,只觉不敢再呆,对着北冥渊打了一声招呼,便赶紧离开了,最后,就只剩下地上躺着的,北冥羿与太子妃,还有站在屋里的,北冥渊与夜夕颜。 “靖王妃…靖王方才是怎么回事。”北冥渊皱着眉头的问道,现在缓过神的他,根本就不信世间,真的有鬼神之说。 夜夕颜用力的将北冥羿扶起来,对着北冥渊冷冷的说了句。“怎么回事?这些应该要问太子陛下才是,夕颜还真的没有想到,原来太子与白夫人,竟然在一起了这么久…隐藏的还真是够深的。” 此时,这句话里的冷意,皆是因为上一世的欺骗,夜夕颜知道,白意之从来不会说,没有把握的事情,所以,这北冥渊,定然是几年前就已经开始谋划夜王府了,顺便与那白若溪勾搭成双,想她上世,还真是瞎了眼。 北冥渊听言,双眉紧蹙,白若溪十六岁跟了他的事情,除了几个心腹,没人会知道,这个傻子更是无从得知,难道…俊脸一白。 北冥渊便是看着夜夕颜,将地上的人扶走,又看着地上的太子妃,抚了抚眉心的说道:“去传太医。” 靖王被鬼附身,胡言乱语!太子妃受惊昏迷,这一桩桩的事情,皆说明了,今夜注定又有一场风波,北冥渊想到一会父皇,定会闻讯赶来,随后,必然又是一场震怒,北冥渊只觉头更疼了。 走出东宫,靠在夜夕颜肩膀上的北冥羿,低低的笑了笑,想到方才那北冥渊的脸色苍白,一双黑眸里,就闪着几分得逞的意味。 “白意之,你到底想做什么?那北冥渊也不是傻的,今晚过后,他对北冥羿肯定会多加留意,这样以来,势必会发现什么?你这么做,难道就是想要,北冥羿不傻的事情暴露。” 低沉的女声充斥着冷意,让刻意放低身子的北冥羿,眉眼又有几分不悦,这女人,还真是随时,都要坏了他的心情。 “你这女人,还真是不识好歹,我方才明明是看你不开心,所以,才会过去装那个破女人…到头来,你竟然还在这里抱怨,难不成你真的是心疼那北冥渊。” 北冥羿说道这,只觉越想越对,想他刚才竟然还假扮,那么恶心的白若溪,还真是脑抽了,漆黑的眸中也是一片黑沉,下巴更是重重的抵在夜夕颜的肩上,丝毫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 顾不得肩上的不适,夜夕颜也没再言语,只是加快了脚步,想要回到汉阳宫再说,好在身侧的人也没有再闹,心也就微微放定。 其实,夜夕颜能猜到,今晚的事情,一会定是有人要过来问问,也是看看,看看这靖王是否真的是被鬼附身了。 然,现在她只能先把他带回去,后面的事情,只要他不吭声,这事,她也能应付过去,到了汉阳宫,灵儿与冬梅守在外面,夜夕颜到了屋里就将这人放开。 门窗关好,便见到那人一脸邪肆的看着她,虽然,因面具,看不清他此时面上的表情,但夜夕颜知道,定然是不好的,收敛心神,不发一语的坐在一旁的椅凳上。 两人皆是一阵无言,空气中涌动着寒意,最后,还是北冥羿先开了口:“怎么?方才你还没回答呢…” 什么回答?夜夕颜眼眸微暗,才想起他方才说的话,便是低哑着声音回道:“我没有心疼北冥渊…” “那你是心疼那傻子咯?”北冥羿挑着眉,语气丝毫看不见好转,依旧是咄咄逼人,只是,眼底却有几分罕见的脆弱。 低垂着头,烛光下,一道微不可查的声音,从夜夕颜的嘴角边流出:“我方才只是担心你。” 没有北冥渊,也没有恨,北冥羿又肯定已经在安全的地方,她方才只是单纯的在担心他。 这话,让北冥羿只以为出现了幻觉,可是又觉得真的听见了,过了半响,却还是没见到那女人,再有说话,一双眸子淬上了冷意,将坐着的女人拉起来,说道。 “你这女人,你的心呢?你还有没有心,明明就是你先招惹我的!凭什么昨晚还要说什么,再无瓜葛,我今夜明明是在帮你,搅了那人的洞房,你竟然还不开心。” 夜夕颜有些微睁的看着,面前咆哮的北冥羿,只觉他话里的意思太深,她不明白,也不敢明白,眼中换上一片寒意,对着面前的人,带着几分冷嘲的说道。 “白公子,我昨日就说了,你既然不愿意放弃那个位置,也不愿意放过北冥羿,那么我们之间,就已无瓜葛,至于,你今晚再这,我看在之前合作的份上,便不计较了。” 说到这里,夜夕颜停了一下,随后就继续说道:“还有,你给我的白雀与青蛇,我现在也可以还给你…” 话未说完,一张泛着凉意的唇瓣,直接贴了过来,也堵住了夜夕颜嘴里的冷嘲,她瞪大了眼眸,就这样看着面前的男子,轻颤的睫毛,似乎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难过。 这样的白意之,夜夕颜第一次见到,不管是上一世的他,还是这一世初见的他,似乎都是一脸的冷情,眼里又满是残忍,何曾会像现在一样,倒让她想起那个傻子。 明明就是两个人,只是这伤心的表情,却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或许就是,这人会发狠,那人却只会哭。 许是感觉到她的分心,北冥羿带着几分惩罚的,狠狠咬住夜夕颜的舌尖,见她脸上的惨白,心口有些发紧,又将舌头追了过去,似想安抚。 “嘭”的一声,夜夕颜直接趁着那人,已在意乱情迷之间,直接将其推开,见他被撞在身后的圆桌上,又看着他嘴角爱昧的红润,带着几分讥笑的说道。 “怎么?白公子,你今日过来,也是贪恋我的美色?那好…看在往日合作的份上,我便任你所为,只是今夜过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北冥羿勾着唇角听她说完,红的有些妖异的唇,色彩未退,却更显眸色冷淡,视线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目光晦暗不明。 慢慢的走到夜夕颜身边,北冥羿伸出大手将她搂在怀里,感觉到她的挣扎,低叹的说道:“颜儿,别闹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好不好?” 夜夕颜身子一僵,带着几分机械的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将头埋在她的青丝之中,北冥羿带着几分认输的开口:“就是,你想要助那个傻子…我就陪你,你要利用我…也可以,可是,你不许说与我没有瓜葛。” 怎么能没有瓜葛呢?是这个女人先来招惹他的,怎么能说没有瓜葛的,北冥羿精致的眸子里,有着几分委屈,他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小心翼翼的巴结,还怕她拒绝。 夜夕颜的眸子有些迷离,若是方才的白意之,已经让她看不懂,那么现在的他,更是让她有些揪心,“你不是说了不爱?” 这话,像是问他,又像是告诫自己,却在他下一句话落后,没了声响,只听安静的房里一道声音,低低的响起。 “颜儿,怎么就记得我说不爱,也不记得我说过,你的人还有心都是我的…” 所以……这人是想要耍赖吗?在北冥羿看不见的地方,夜夕颜的的面上浮起幽深的笑意,黑眸略闪的说道:“那白公子的意思是?你现在又爱了?” 爱?北冥羿最不想提及这个字,可是这个女人若一定要问,那便是了,头朝着夜夕颜的脖子靠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子上,声音带着撩人心肺的魅惑。 “爱了…那你呢?” 心口有些难受…这个女人对他从来都没有过什么特殊,一样都是凉薄,只有对那个北冥渊,还有与他有关的人,才会有所不同,北冥羿嘴边划过意思苦笑。 没有料到他真的会回答,这下不知所措的反而变成了夜夕颜,明明他与她就是上一世的敌手,这一世盟友,为何会到现在这一步。 回忆起这一世的初见,还有后面发生的种种…夜夕颜分不清楚心里那份动容,是为了什么?只知道他此时的语气,让她有些心疼。 以前只当都是互相利用,而他所说所做,也都是为了他自己的大业,可现在……他竟然说都随她,还说爱了。 …… “咚咚……”一道敲门声,从外面传来,夜夕颜直接将搂着她的人推开,对着屋外的灵儿说道:“何事?” 空空的手…还有她瞬间恢复冷意的面孔,北冥羿想或许他真的知道答案了,自语一句,“原来…你真的不爱。” “……”其实,夜夕颜想说,或许是爱的,然,被灵儿下面带着几分急促的声音打断。 “王妃,皇后带人过来了。” 灵儿与冬梅站在外面,看着赶过来的皇后的一行人,压低着声音说道,生怕王妃在里面,没有听到,又是用手,轻敲了几下门板。 皇后看着守在外面的两个宫女,视线又落在她们后面紧闭的房门上,冷冷的说道:“靖王与靖王妃呢?本宫听说,方才在东宫时,靖王爷行为有异,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回皇后娘娘…方才王爷回来,身子有些不适,所以就躺下了。”灵儿下意识的将身后的房门挡好,并没有请皇后进去的意思。 皇后自然能看出,这个宫女的心思,虽不知道里面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还是冷哼一声:“大胆!既然,靖王爷现在身有不适,本宫才更要进去看看。” 皇后话语刚落,身后几个姑姑便过来,将门口的两人拉开,正当准备推门的时候,门却从里面开了。 “夕儿,见过母后,因方才再照料王爷,所以没有出来相迎,还望母后,不要怪罪。”夜夕颜对着皇后微微福身。 “无妨,方才本宫听说了东宫的事情,陛下现在还在乾坤宫召见太子,另外,又让本宫过来看看靖王,现下的情况…” 夜夕颜点点头,用衣袖掩了掩眼角的说道:“今日这事,也是蹊跷,方才王爷回来也说了一会胡话,后来也就没事了,现在已经睡下了。” 皇后看着夜夕颜的面上,见其也不像撒谎,其实今日之事,只要是太子不快了,她自然乐的看笑话,不过,这是还真如夜夕颜说的两字,蹊跷! 方才在过来的路上,皇后就一直在想,为何这个夜夕颜一直都在暗暗表示,她嫁给靖王,只是因为被迫,可是,每每见两人出来,又是相处的极其融洽。 按理说,依照夜夕颜的条件,就算不去每日吵闹,最起码也会看那个靖王不满,如何会这样,或许,有些事情,还真的是有蹊跷,而蹊跷之处就在这个靖王身上。 “你去传几个太医过来。”皇后对着一旁的宫女说道,而后又转过来对着夜夕颜开口。 “虽然靖王已经休息了,但是,今日之事可不是小事,所以,还是请太医过来看看,别有什么差池。” 皇后一边说着,一边直接走了进去,刚一踏内室,便看见床上躺着的靖王爷,眸子一沉,便是直接问着夜夕颜。 “靖王妃,这平日里,靖王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呵呵…这话问的,难道是想说,床上的人…有没有天天被鬼上身吗?这个皇后还真是没话找话问了,夜夕颜心中泛着冷笑,面上依旧是恭敬的回道。 “回母后,王爷这段时间,没什么其他,每日还是摘花,找虫的,不过,自从那次从宫外回来,话,倒是变少了一些,想来应该还是吓到了。” 夜夕颜说道这里,眯着眼,想看看皇后的反应,便是继续的说道。 “好在…那日的刺客找到了,不然,就是夕儿也是睡不安稳,只是…那日的刺客,虽然是江湖乱党,却也是聪明,竟然是分的两拨人伏击,若不是陛下已经查出来了,夕儿还真以为,还有人没有被找出来呢。” 听到这里时,皇后面上明显一顿,一双凤眸从夜夕颜的面上,撇了过去,看样子还真的是知道了什么。 说到这里,夜夕颜倒也不再说了,北冥昕本就是皇后之女,做了什么?就算皇后没有参与,必然,也会帮着遮掩,而且今夜皇后过来,肯定还是对今日的事情,有些不放心,所以才会来。 当然,这一夜不放心的又岂止皇后一人,夜夕颜看着走进来的几名太医,心里只想着,床上的人,千万不要临时,犯脾气就好。 …… “皇后娘娘…靖王爷身子并无其他,应该是受了什么惊吓,所以,晕倒的!” 不知是第几个太医的话,皇后这才放心下来,看来应该是她多虑了,一个正常的人,再装怎么可能装这久的傻子。 “既然没事,本宫也就放心了,靖王妃,今夜还要多多留心,若是,靖王还有什么不对,就差人过来和母后说,这一次都是太子宫里,生的事情,你们放心,本宫一定会好好的与陛下说说。” 皇后的话,听似像是为北冥羿抱不平,其实,就是想要去落井下石,因为没来之前,不能确定这靖王到底有没有不对,如今确定了,自然是要借着这事,狠踩太子一脚。 将皇后送走,夜夕颜再次转过身时,床上的人,已经没了踪影,黑眸微闪,只是走过去躺下,面上也是一脸冷然,或许…他走的也对,他那么冷傲的人,不该是那个样子。 …… 乾坤宫内,玄阳帝看着下面站着的北冥渊,眉头紧蹙的开口:“听说…方才羿儿,在你的东宫撞鬼了。” 北冥渊攥紧的拳头,面上依旧是常有的温润,还带着几分自责的说道:“应该是的,靖王说了一会胡话,只是至于是不是撞鬼,儿臣实在不知。” “陛下,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之说,臣妾看,就是那个靖王对渊儿心有不满,所以,才会随意的捏造这些事情,搅了渊儿的洞房。”一旁的静妃带着几分不满的说道。 “静妃妹妹,这点所言诧异,本宫方才可是到了靖王妃那边,好好请太医看了,那靖王的确受了惊吓。”一道女声从外面传来,正是从汉阳宫赶来的皇后。 “臣妾,参见陛下。”皇后对着玄阳帝微微福身道,根本没去看此时坐在玄阳帝,身边的静妃。 “哦…皇后已经查明了靖王的情况?”玄阳帝对上皇后的眸子问道。 “嗯,有多名太医为证。”皇后笑着说道,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 “而且今晚在东宫的时候,靖王爷似乎在神志不清时,还提过太子与那死去侍妾的认识时间,若是真的无误,应该不会是造假。” 北冥渊站在那里,后背都渗出了几丝冷汗,其实今夜他最担忧的,就是这个问题,他之前从没有和人提及,他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认识了白若溪。 可若是此时不承认,那么皇后也不会甘心,仍然会一点点的将真相查出来,到时候,只怕会牵扯更多,可若是承认了,岂不是直接和父皇说,他几年前就盯上了夜王府,盯上了太子之位。 “陛下…这事是怪臣妾不好,之前渊儿有说过,看上了一个女子,只是那个时候,臣妾听说是一个孤女,所以才没有答应,后来才知道,原来那白若溪竟然还骗了渊儿。” 静妃看着皇后,面上也有一闪而过的得意,反正这白若溪已经死了,谁能替她说话。 “所以渊儿,在那白若溪进宫以后,一直帮着陛下,忙于朝事,鲜少回永延殿,最后,还不是那狐媚子,竟然用迷香来魅惑渊儿,所以才有了这后面的事,要臣妾说,渊儿就是太过心软了。” 北冥渊一直没想过,静妃会在此时,替他说话,虽然,知道父皇不会信,或许还会有反面作用,但此时的事情,根本就由不得他。 “父皇…这些事情,全是渊儿的过错!所以,还请父皇责罚。” 玄阳帝的目光,落在北冥渊身上,这个儿子,应该是他最为看中的一个,不禁做事沉稳,而且就千羽宫的事情来说,也是够心狠,不过,他一向不喜欢有人,过分的觊觎权势。 哪怕这人是他有心培养的太子,哪怕这人的母妃,是他一直心有特殊的女人。 “好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不过,太子妃既然,今日受了惊吓,那么这几日吏部之事,就暂由策儿代管,渊儿也可以在东宫,好好陪着太子妃。” 玄阳帝直接下了口谕,这话,让皇后心中一阵暗喜,便是替着北冥策谢了礼,而静妃面上明显有一阵的难看,她原以为她只要开口,以玄阳帝对她的特殊,一定不会再行怪罪。 北冥渊抬起头,看着静妃已经沉下的脸,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对的,立马开口道:“儿臣,遵旨!” 玄阳帝看着北冥渊面上并没有其他,面上的严厉倒是少了一些,挥挥手便让他们都先下去,就连静妃,今夜也没有被留下来侍寝。 走出乾坤宫,皇后看着走出来的静妃低声说道:“怎么?静妃妹妹…今夜怎么没有留下来?” 本就很少卷进后宫之争的静妃,自然没有皇后的手段高明,刚想要与其相争,却被北冥渊拉住。 “母后,现在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这里毕竟是父皇的寝宫,声张起来,也没什么好处。”北冥渊对着皇后的声音温润。 却让听者心里有些不满。只是皇后可不是不懂心机的静妃,反正今夜已经讨到了便宜,便直接带人走了,而静妃则是被北冥渊,一路拉着回到了自己宫里。 “你还真是废物!一个死了的女人,竟然连续让你摔了三次跟头,而且还是一次比一次狠!”静妃进了宫里,就一脸阴沉的说道。 “够了,这些事,我会慢慢的查清楚,至于今晚的事情,父皇已经说了到此结束,你也不要再去父皇面前说什么?你想想,你方才又何尝不可笑!”北冥渊将静妃的胳膊甩开,直言道。 “你是什么意思,若不是因为你做事太蠢,陛下如何会这样…”静妃似乎还是没有意识到,今夜她说的话,有什么不对。 北冥渊却是已经看出了父皇的不满,视线在静妃面前打量着,到底是因为对父皇没有感情,所以这些日子,想必也是一直在父皇面前演戏。 几日还好,这么多日下来,想必父皇已经感觉到了,这个女人,不过,又是一场敷衍,所以,这几日她侍寝的次数,也没有开始那段时间,来的频繁。 “马上就要到秋猎了,儿臣奉劝母妃一句,父皇不傻,若是不能再装的好一点,还是不要在父皇面前,多出现,多说话。” “你……!”静妃看着北冥渊,离开的背影,一阵气结,直到过了一会,才想通北冥渊的话,再一联想到,最近几日玄阳帝的态度,似乎真的不似开始那般火热。 静妃的眸子有些发沉,开始细细的想着这些事情,难道是她这段时间,真的太过刻意?想着想着,静妃又想到了,北冥渊提到的秋猎,脑里却是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 走出来的北冥渊,一张俊脸满脸铁青,到今日他才发现,原来静妃对于宫中的明争暗斗,还真是不懂,手腕更是与皇后相差甚远,如此这般,他是不是还要谢谢,她前几年的不闻不问。 不然,依照她这个性子,只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看来他这两日,还是要抽些时日,好好的同她说说宫中的形势,顺便告诫她,可不能一门心思的只想着那个夜王爷。 伸手敲了敲额头,只感觉最近的事情,就像是一张早已织好的网,而且,就是为了套在他的头上,可是他偏生找不到那张织网的人。 看来他要多动用一些势力去好好的查查,最近到底是谁人与他作对,还有今日那个靖王与靖王妃,找机会,也需要再好好的会一会。 …… 此时的宫中,皆因为白若溪这三个字,闹得沸沸扬扬,而宫外议论最多的也自然是这三个字,两道衣着破烂不堪的人,走在灯火通明的街市,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停住了脚步。 其中一个明显是被前面,拉扯着走的人,似乎想要朝着,那些骂着白若溪的人冲上去,却被身边的人,直接拉住,又强行的拉到了别处。 破碎的喉咙里,只发生出一阵呜呜声,而身边走过的百姓,也只当是两个叫花子,没人去在意。 ---题外话---又到月底了,下个月妖妖会继续努力码字,希望妞们喜欢哦~么么哒 第125章 你让我碰回去,就好(六千) 一个转弯处,正在走着的两人,却突然撞上一道白色的身影,其中那名前面走着的人,带着几分嘶哑的连忙说道:“对不起,公子…实在是对不起!” 低下头,看着身上被沾染上的泥土,北冥羿却是没什么表情的,继续走着,而身后跟着的冥隐,更是着急的跟了上去,没有注意那两个,浑身是泥的人撄。 而道歉的那人,却是盯着那道白色的身影看了许久,满是狼狈的脸上,透着几分迷恋,这样过了半响,才对着身侧想要逃走的人,说道。 “你要是再不好好走,我可就直接把你扔到乞丐窝里,凭你现在的样子,虽然,脸不能看,但是这副身子,还是能用的,说不定还可以换几个银子来花。” 听言,原本还想跑的人,立马不乱动了,身子带着抖意,好像是在害怕什么,只是低着头,跟着前面的人的步伐,慢慢走着,只是那双低垂的眼眸,却满是阴狠的毒意。 …偿… 北冥羿就这样跌跌撞撞的走了许久,素来妖娆的面上一片苍白,精致的眉眼微颤,嘴角都是苦笑,他方才竟然在她没有转身前,就跑了,其实,无非就是怕她口中吐出的不爱。 北冥羿!你何时变成了这样,静静的坐在一处桥上,视线落在河面上,漂着的那几艘花船上,耳边也尽是那里面,吵杂娇媚的揽客声,身边不断有男子走过。 “听说,今天柳青阁里,又放出了两条花船,那里面可有不少新上的姑娘。”一名路过桥上的男子,带着几分猥琐的说道。 “可不是嘛,这个天,就是哪里也比不上,在花船里风流,既能与美人缠绵,又能看着河上的风景,真是有什么烦恼都能忘了,只是这柳青阁里,价钱太高,我们还是看看别家吧。” 说话的男子,话中满是可惜,不过,想想其他船上的姑娘,虽然没有柳青阁的姑娘来的美艳,却也是身子香软,脚下便都是忍不住的加快,恨不得现在人就已经在那船上。 抬眸看着那两人的匆匆离去,北冥羿一个飞身,就拦住了两人,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两人的头顶盘旋。 “你们说的,可以忘却烦恼的花船在哪里?” …… 两人抬头,眼里全是惊艳,只见有个人影,漂浮在半空,那张精致的容颜,却真是惊为天人,甚至让他们隐隐生出一个恐怖的想法,这人该不会是个美颜的河妖吧。 “就是那里,那两艘最富丽堂皇的就是!”其中一人,手指微颤的指了过去,只感觉太美的人,反而让人心生恐惧,尤其是这美人,还在半空飘着。 冥隐哪里不知道主子,这时的意思,赶紧现身,直接拉住要飞身过去的北冥羿,只见其,回过头,眼里是冥隐,从来没有见过的绝望和悲戚。 “冥隐,她不爱我…我这里好难受。”北冥羿伸手指了指胸口,其实他也不懂,为什么中了心毒的是她,可是现在心疼的却是他。 拉住他的手,就这样放开了,冥隐看不得主子这样,或许,若风说的对,那女人就是主子的一个劫!眼睁睁的看着主人过去,一个转身,直接对着面前两个男子,抽出冷剑。 一片血色,随后,便是直接抛入了河中,在夜色中,没人注意到,有两条人命,就这样消无声息的没了,转过身,直接跟上了北冥羿的身影。 北冥羿运气在河上看了许久,终于看见一艘看着清雅大方的船只,便是直接飘落下去,犹如鬼魅一般,根本没人发现有人上船了。 “这位公子?你这是从哪里来的?”老鸨从船里面走出来,想着时间应是差不多了,那交了钱的黄公子,应该要来了,谁知这一出来,却看见船上多出来一道白色的身影。 听见有人说话,北冥羿转过身来,一张泛着寒霜的脸,就这样撞进面前老鸨的眼眶中,饶是她开了这么久的花楼,也没见过这么绝色的美人。 “听说…这里可以忘却烦恼…” 北冥羿红润的唇角轻吐,一道带着冷冽气息的声音,直接将老鸨惊醒,脂粉过重的脸上有着几分贪婪,虽然柳青阁还没有过小馆,可若是将这人留住,定是能名扬京城。 “公子这话,可真是说对了,这京城里,最能忘却烦恼的,可就是我们柳青阁了,快…快…里面请。” 老鸨伸手将人请进去,随后便是让北冥羿稍等,自己跑进了帘子,对着那里面一道倩影说了几句。 女子听完,抬起头,带着几分吃惊的看着说话的妈妈?今日黄公子不来?而且还让她将外面的人,用药迷晕,未等她点头,老鸨便已经走出去了,随手又将门给带上了。 “去找人通知一下黄公子,就说今日揽月姑娘,小日子来了不能近身侍候,让黄公子过几日再来。”老鸨对着外面的小厮低声说道。 想想就要到手的美人,老鸨面上是喜笑颜开,一个转身却又看见船上多了一人,只是这次却是一个黑色人影,还未开口,身子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脖子有一条细细的剑痕,血也快速的留了出来,随后赶来的紫鸢,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说道:“冥隐这柳青阁,虽是花楼,可是与京城不少官员往来甚密,你怎么能随意杀了。” “她敢对主子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自然要杀,你怎么过来了。”冥隐皱着眉头的说道。 紫鸢听说这地上的老鸨,竟然对里面那位有了心思,美目一冷,从脚踝处抽出一把匕首,对着那老鸨的脸就是一阵飞舞,冥隐再看过去,那张脸已经被她完全揭去。 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紫鸢抬头说道。 “是悟明长老让我过来的,再说了,主子之前不是也有说过,让我找个合适的地方待着,我看这柳青阁就不错,一会我去找白雀,让他给我按照这张人皮,做一张脸。” “嗯,那你去吧,顺便…如果可以,让白雀叫那个女人过来。”冥隐的目光落在那扇紧闭的门上。 “谁?”紫鸢,问着,其实心里隐隐已经有了答案。 “靖王妃…” 三个字随风而逝,看着已经消失的紫鸢,冥隐想,或许让她过来,不仅可以让主子,离开这种肮脏之地,还可以将紫鸢多年的执念,消除,毕竟,这里面那位,可不是她可以肖想的。 …… “不是说,这里能忘却烦恼吗?” 女子听着外面人的言语,轻轻的挑开帘子,本想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模样,竟能以男子之身,得到妈妈如此高看,结果一眼望过去,却是再也回不了神。 那是一张根本让人,想不到词语描绘的脸,像是上神鬼斧神工雕刻的完美面庞,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眸,淡淡扫过来,却已让人,丢了心魄。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脸?女子的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一直以来她被誉为,京城继夕颜郡主以后,最美的女子,直到现在她才发现,比起眼前这位,她根本就是蒲柳之姿。 “外面的人,不是说了,这里可以忘却烦恼吗?难道你不行?既然如此,那我便去找别人…”北冥羿站起身,神色的眸子里闪过几分不耐。 “公子且慢,若是揽月这里,还不能让公子忘却烦恼,只怕这所有的花船中的女子,都做不到。”柔媚的声音,极力的再讨好,也是说着事实。 虽然,她的容貌不及,面前美的邪魅的男子,可是比起这些花船女子,她可是有满满的自信,再说,妈妈已经说了,若是她留不住,只怕后面的日子,定然是不好过。 听言北冥羿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半躺的闭着眼眸,似乎在等着忘却烦恼的办法。 这样的美色当前,就连女子都有些忍不住,看着他躺下,心中一阵窃喜,以为面前这位公子,是想要她服侍,便是直接靠近,就在快要搭上那人肩膀时。 “若是你再近一步,我敢保证,你那只恶心的手就没了。”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 揽月陡然一惊,不由的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子,发现对方,红润的唇角满是残忍。 “要是你再多看我几眼,或许这双恶心的眼也就没了。”北冥羿又是抛出去一句,足以让屋中人,魂飞破胆的话。 “是…公子,那我去抚琴。”揽月轻颤的说道,带着几分哭音的嗓音,让软榻上的人,眉头微蹙。 见他这样,揽月便是拖着软软的身子,强撑着走到一边的琴旁,只觉眼前的人虽美,却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惧。 白皙的指尖搭在琴上,因心中的惧意,原本应该悠扬的曲调,却变得支离破碎,就连揽月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只能把颤着抖意的手放在膝盖上,头埋得极低。 等了半响,却还是没听见,那人再有惊人之语,此时的揽月哪里知道,软榻上的人,只是突然,想起,那女人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听说琴棋书画,皆是精通! 可是,北冥羿却没有听过她抚琴,妖娆的面上,透出一片彻骨的苍凉,只觉得,明明这几日,他才知道自己待她不同,却已经爱入骨髓,只是她不爱他。 闭着双眸,抬手捂住疼的发紧的胸口,只觉里面好像有一把铁锤在用力的敲打,从心口开始,全身都有疼痛席卷而来,唇边又是问出那句,她没给答案的话。 “你都没有说…你爱不爱我?” 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里,显得尤为清晰,就连那难过的语调,也让人听的一清二楚,揽月有些发愣,明明刚才就充满威胁的男子,此时却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 而且这话语中,也是流露出委屈,揽月不禁的又偷偷望了几眼,软榻上的男子,目光落在他身着不凡的锦衣上,暗骂一声。 她竟是没注意到,这位公子不仅样貌惊人,就连这一身的衣着,也定是贵人才有的,若是她可以攀上,这辈子也可以脱离花楼,这个苦海,看着现在全然无害的男子。 揽月咬咬牙的走了过去,抬手便是将身上的衣衫退尽,媚眼如丝的看着软榻上的男子,红艳的唇角也吐出一句。 “公子,奴家自然爱你。” 说完这句,见那人没有反驳,便是俯身靠近,柔软的指尖还未摸到那人,便是一眼血色,揽月尖叫着发现,她的手指没了!而且是五指齐断。 而原本躺在软榻上的人,更是直接身子一侧,雪色的衣衫,竟是一点都没有沾染到,那喷出的血液,黑色的眸子冷冷一扫。 “方才我就提醒你了,别用你那肮脏的手…来碰我!” 揽月低着头,看着还在留着鲜血的手,这时才真正意识到面前人的可怕,便是想不顾***的跑出去,身后人,却是又吐出一句鬼魅的话语。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所以,你说的可以让我忘却烦恼的话,是骗人的?你可以再走一步看看,我想想,下一个该削了的,是不是就该是那双脚。” 此时,揽月心中的恐惧已经到了顶峰,脚下更是一步都不敢走,只能转过身,一脸的梨花带雨,看的好不可怜。 毫无遮挡的铜体,不停的在烛光下颤抖,若是一般男子看了只会感觉身下膨胀,而北冥羿却觉得一阵恶心,指了指,里面用以事后沐浴的木桶说道。 “真是既难看,又恶心,你去里面那个木桶里面坐着,好好想想该怎么…让我忘却烦恼。” 北冥羿垂下眼眸的说道,反正他今夜也不能搂着那人睡觉,有的是时间去寻找忘却烦恼的办法。 揽月心中满是羞愤的,走进那个木桶,浑身发着抖,只觉今晚这个人就是一个魔鬼,将身子蹲下来,指尖也是钻心的疼,就在揽月以为今夜…定没有活路的时候,门却开了。 夜夕颜皱着眉头的推开门,方才白雀说白意之在这里等她,虽然,刚开始回答着不会过来,可是白雀的一句话,却让她改变了主意。 “靖王妃,我知道你想躲着主子,可是你别忘了,主子现在是对你不同,可是,若是你这样无视主子的心意,你迟早要和主子走上对立,你觉得你可以敌得过主子,还是你身后的夜王府可以?” 虽然白雀这句话,带着威胁,可是夜夕颜还是听进去了,是啊!或许她与他之间,总是纠缠不清的,无论是合作,还是对立。 简单的披上一个斗篷,就连里面的宫装都没来得及换下,就跟着白雀到了这里,只是,若是她没有看错,这儿应该是花楼揽客用的花船吧。 果然一推开门,就看见白意之慵懒的躺在软榻上,而一层纱帘内,一个半裸的女子正在浴桶之中,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转过身,刚想出去,可是门口的白雀还有另一名黑衣人,明显的阻拦,让她心有不悦,背后还传来那人低声的话语。 “颜儿,过来……” 夜夕颜转过身,眸子里有着,一闪而过的寒芒,这人明明就是在这里逍遥快活,叫她进来做什么?而且还用这副委屈的声音,这是什么意思? 心里涌出一股,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酸意。或许,今晚的她即便没有,白雀那番话做台阶,她也会来吧,只是没想过的,却是眼前这一幕。 没注意去看夜夕颜眸子里的酸意,北冥羿一直抿着的唇角,却是溢满了开心,只觉得一看见她,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颜儿,你是过来看我的吗?”一句小心翼翼的话,从嘴边流出,似乎害怕那人的回答,会让自己难过一样,这问话竟然低的就像是,自语一般。 夜夕颜深呼一口气,扫去心头那些不对的想法,只是唇角还是克制不住的流露出,几分讥笑的开口。 “是啊,不然怎么能看到这一幕,白意之,原来这就是你说的爱…!” 这话,让北冥羿站起身,看着她瞬间就变冷的语气,有些不知所措,丝毫没有方才的狠厉,现在的他,让纱帘内的揽月,有些吃惊。 这个方才还像魔鬼的妖孽男子,竟然这一会就变的如此乖顺,可惜那个突然进来的女人,身着黑色斗篷,根本就看不清样貌,低头看着那指尖的血还在往外冒,便是脸色苍白的喊了一声。 “姑娘,求求你救救揽月吧。” 夜夕颜皱着眉头,看着揽月举起的右手,上面竟然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手掌,还未出声,便听见一道急促的男声传来,脸也被一双泛着凉意的大手,扳了过去。 “颜儿…是那个丑女人……她想碰我,所以,我才给她手指削了的,不过,我事先,也有提醒过她。” 北冥羿假做淡定的解释,虽然在他看来,就算是将这河上船只内的人杀尽,也没什么,可是,现在他却担心,她会不喜欢。 这时的北冥羿,甚至忘记了,眼前的夜夕颜,从来都不是什么柔弱的女子,她耳里听见的只有,这人方才透露的信息,因为那个女人想碰他,所以他才削了那人的指尖。 一丝笑意从夜夕颜的唇角流出,虽然只是一瞬间,可是却是北冥羿见过她,最真实的笑意,一时间,面前的人就像失了魂一般,只能看着那好看的嘴角一张一合。 “白意之,人家不过就是想碰你一下,你就削了人家的指尖,那你每晚都搂着我睡,若是我也不小心,碰到你该怎么办?” 目光黏在夜夕颜绝美的面上,北冥羿觉得方才有的烦闷与心疼,统统消散,原来,他竟然只需要这人的一个简简单单的笑意。 或许,他方才的想法并不贪心,这个女人,哪怕现在不爱,她以后一定也会爱上他的,因为她注定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经年过后,北冥羿才知道,原来他在人世间,最大的贪心与贪念,一个是想她爱他,另一个就是强留她在身边。 只是此时的他,还是沉浸在此时的欢喜中,手指慢慢的在面前人的唇角上,反复留恋,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也是贴的极近的说道。 “若是旁人,碰了我就得死,不过,若是颜儿,只要你让我碰回去就好。” ---题外话---这妖孽……真是越来越傲娇了!还有,妖妖祝妞们,五一快乐哦! 第126章 神秘的黑影(六千) 夜夕颜被他温热气息,弄的脖颈泛着粉红,就连那隐于兜帽中的脸,也印满少见的羞怯,这个妖孽,她好像越来越招架不住了,不知是因他这张惑人的脸,还是因他这张胡言的嘴。 北冥羿见她这样,哪里还能把持的住,一个低头便捕获了她的红唇,因身高的悬殊,夜夕颜被迫的抬起头,那一张,一样足以倾城的侧脸,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也让一直在看的揽月,一惊,这女人好美…她仅仅可以看见的,其实就只是一个侧颜,却已美到,让人心驰神往,而且她此时嘴角的弧度,更是明媚,真可谓,一室生辉。 揽月的心里,有了几分自卑,原来最引以为傲的容貌,在这一夜,遭受了两次无情的打击,而且她没了右手的手指,一张早已哭花的妆容上,满是灰败与怨念。 吻了许久,夜夕颜只觉胸腔的空气,都要变得稀薄之时,那人才将她放开,额头相抵,带着几分满足的笑意,视线落在她爆红的脸上时,一声邪肆的笑意溢出嘴角。 “颜儿,真笨…连亲吻都学不会。” 明明就已经吻了好多次,连他都会了,颜儿却还是总忘记换气,真是笨,一丝得意,闪过北冥羿的眼眸深处偿。 夜夕颜被这话说的有些晃神,亲吻吗?她确实不会,对于上世,亲吻就只是点到即止,夜夕颜不知道,原来吻一个人,也能吻到人的心里。 黑眸清扫她又有些失神的脸上,北冥羿有多少次想问问她,每次的神,都是在为谁而失,然,终是不忍心打搅,此时这么温馨的时刻,拥着夜夕颜走向软榻之下,坐好。 目光落在那还在窥视的揽月,一双黑眸中满是厌弃,偏过头,对着夜夕颜一脸委屈的说道:“那个丑八怪,她刚才不仅想摸我,还想脱了衣服强了我。” 带着控诉的话语,在寂静的房里,响了起来,夜夕颜转过头,看了过去,只见那木桶中的女子,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伸手抱着胸部,丝毫不具备任何的攻击能力。 就这样的?能强了他?夜夕颜只觉眼角微抽,这白意之是在逗他吗?可是,目光落在他那张布满情绪的脸上,她只能强硬的转过脸,这个妖孽的杀伤力,绝对不容忽视。 所以,她还是看点别的比较好,漆黑的冷眸,落在那木桶里的女子身上,轻叹一声,这样的容貌也叫丑,那只怕,这朝阳大半的容貌,都入不了这人的眼。 只是,夜夕颜看的越久,就越觉得眼熟,最后脑里才突然想到,这个女子她上世就见过,是在睿王北冥策的府里,而且那时候见到她是,似乎也颇为得宠。 呵呵…这一身的好皮相,确实有本钱,只是这个身份,似乎根本就做不了王爷的宠妾,除非是有人,将这女人的身份改了,然后送进去的。 脑里闪过精光,看来上一世的北冥策,不仅是死在美人的床上,而且还是死在他愚蠢的上面。 “颜儿,我发现你总是喜欢盯着那些丑人身上。”北冥羿的声音透着凉意,看向那揽月的目光上,也已动了杀心。 “白公子,人家都已经被你削了手指了。”夜夕颜未说完的话是,人家已经很惨了,你能不能就不要毒舌了。 头贴近夜夕颜的耳边,耳语厮磨的说道:“可是她看见了你的脸,你说万一她见过,名满京城的靖王妃,怎么办?” 警示,这句话透露了很多,也让夜夕颜的眼里,同时蒙上一层杀意,白意之这句话说的,虽有报复的意味,可是夜夕颜还是赌不起,这段时间,她已经充分见识到流言蜚语的厉害。 若是真有人传,说靖王妃深夜里,在这花船上与男子会面,哪怕大部分的人,都认为是空穴来风,可一样能传的沸沸扬扬,眸色加深,声音也有几分低沉的开口。 “那就依白公子心里所想。” 北冥羿站起身,便喊着白雀进来,本想就在这船舱中吩咐,可是看着软榻上半躺的夜夕颜,却又将白雀带到了外面,残忍的话语从嘴里吐出。 “给我把她的舌头拔了,还有眼睛挖了,然后再丢出去喂狗。” 被一起带出来的揽月,听言双腿打颤,还想往门里退时,却被一旁早已扮好的老鸨,一把抓住,转过头,揽月带着哭腔的说道。 “妈妈…救我!” 话还未说完,一条半截的舌头,便已经掉在了地上,揽月满眶都是惧意的看着,面前的本该熟悉的脸,直接晕了过去。 皱着眉头,北冥羿的视线落在那名动手的老鸨身上,眼里有着不满的寒霜:“谁让你们在这里动手了,把地上的人带走,还有这地上的零件,也给我捡起来丢了。” 北冥羿一记冷眼看过去,白雀赶紧一脚,就将地上那半截的舌头,踢进水里,随后,视线落在那血淋淋的女人身上,心里暗暗腹语,为什么冥隐不是喊青蛇带夜夕颜过来。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带着几分情绪不满,接过冥隐一脸偷笑着,递来的被单,直接将地上的人打包提走,一脸恶心到的表情,让冥隐看的好不开心。 “冥隐,你给这里打扫一下。”北冥羿看着偷笑着的人,直接甩出一句。 笑容僵在脸上,还以为听错了的冥隐,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北冥羿,这个不是紫鸢动手的吗?为什么要让他来打扫。 视线在冥隐的脸上扫过一圈,妖冶的脸上寒气更甚,薄唇轻启:“这里条船上除了你,还有三个人,你是装可爱给我看?” 冥隐听言又是一眨眼,果断的摇头,装可爱给主子看,他是有多少条命,不想要了。 “那你是装给紫鸢看的?”北冥羿靠在门边,冷冷的挑眉。 目光落在一旁正擦着匕首的紫鸢,虽然已经抚上一层俗透了的人皮面具,可是方才那下手的动作,就连他都惊到了,下意识又是摇了摇头。 双眸微眯,一双眸子冷到了极点,神情也是妖冶又诡异:“那你的意思是?你是想给里面的人看?” 这一次,冥隐只想了半秒种,立马身子站直,对着北冥羿恭敬的说道:“主子,我去拿东西打扫。” 说完,便是一个转身,直接退到一米开外,看着北冥羿进去,才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脖子,松了口气,还在,还在!低头,无师自通的开始打扫。 站在门口的紫鸢,却是站在那里,一脸的苍白,耳边还是主子冰冷的声音:“紫鸢,下一次,如果你再敢没有我的命令,就开始动手,那么下场,绝对比你手下的人,还要惨烈。” 紫鸢心里,开始蔓延出丝丝的寒气,看着主子走进去的那扇门,明明她方才就能隐约听见,主子对那女人的语气,慵懒中带着撒娇,喜悦中又带着委屈。 “紫鸢,我劝你还是走远一点,主子就算现在心情好,不计较,可是主子的性子,你也是清楚的。”冥隐头也不抬的抛出这句。 是啊,紫鸢眼里出现惊慌,她竟是忘了,主子一向不喜人,忤逆他的意思,而且更不喜欢他们肆意妄动,她方才的动机,若是让主子知道了…,一阵惊恐!视线最后落在那扇门里,那里面的女人到底有什么特殊。 紫鸢的黑眸中快速闪过一丝妒意,却还是被弯着腰的冥隐捕获,暗自摇了摇头,认识这么多年了,若是她执意如此,他也只能说,无能为力。 …… 推开门,白意之看着躺在软榻上的夜夕颜,她竟然已经睡着了,眸里闪过几分宠溺,轻声的走了过去,眼眸中有几分失落。 他方才是想让冥隐将外面处理干净了,就带她看看河岸的风景,大手轻轻的扣在她的素手上,似乎,他们还没有携手看过风景,只是今晚或许没有机会了。 微叹口气,目光落在夜夕颜的睡颜上时,黑眸中一片艳色,好看到耀眼,托着下巴,就这样一寸寸的看着软榻上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眉目含笑,眸色波光潋滟,倒映的满是软榻上的人儿,修长的手指,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忍不住的抚上了她的唇角,心口微疼,终究是不敢再问,那句爱与不爱。 …… 熟睡中的夜夕颜根本不知道,这人的思绪竟然已经百转回肠,再一次睁眼,头顶上,已经是她熟悉的纱幔,眸色微顿。 昨夜她竟然睡着了,而且,被人送回来都不知道,揉了揉眉心,看着一旁躺着的人,心中一惊,等将人翻过来,才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具,心思微定。 她方才竟以为是那人跟了过来,轻轻的将被子掀开,坐到铜镜边上时,突然,就偏过头,依照那人的脾气,既然,北冥羿不傻了,那白意之是怎么容得下,让她与这人同眠。 本就没有安全感的心,又有些躁动,说不清楚为了什么,只是换个思绪想着,那人一向冷傲,或许是觉得那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威胁度吧,心思微沉,说不清楚,是因为那人,还是因为床上的人。 “王妃,主子说了,与沐青城的事情,就交由他去处理,让王妃安心的待着。”一道声音在夜夕颜的耳边响起,微微抬头,才发现是白雀靠在内室的门上。 所幸,这早晨也没人进来侍候,不然,只怕看见这突然出现的人影,都得吓住,不过,这事情交给白意之?脸上有些冷凝,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犹豫,白雀继续说道。 “放心,主子已经和他谈好了,所以,王妃只需要等结果就好。” 已经谈好了,视线落在白雀消失的地方,那沐青城会这么轻易的相信,白意之的话,心里有些困惑,不过,他既然说了没事,那自然会没事。 …… 这一早,夜夕颜没出汉阳宫,就听见了不少关于昨日的流言,只是,不过一个时辰,宫中又流言全止,想来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掐断了。 坐在院里晒太阳的夜夕颜,却觉得心情大好,这几日对于北冥渊来说,应该是接连的打击,恐怕,这些应该也是他碰过,最为跳脚的事情,偏生他又什么都查不出,想想就让人开怀。 想到上世,北冥渊也是经常被那人,弄的措手不及,其中也包括她,而这世的种种,更让夜夕颜见识到了这人的心思缜密,还真是恐怖,每一个环节,都是紧紧相扣,硬生生的织了一张网,将北冥渊套了进去。 “王妃,这些首饰,都是装在一个盒子里吗?”灵儿捧了一个托盘问道。 夜夕颜没有睁开眼眸,只是在半合之间说道:“这些东西你与冬梅,看着放好就行,另外在屋里收拾的时候,动作放轻一点,切莫吵到了王爷。” 灵儿点点头的离开,继续的收拾着东西,明日就要搬到宫外的靖王府了,她们速度还要再加快一些,待她走后,夜夕颜的脑里却想着,今日这傻子,倒是能睡。 好在她方才探了他的鼻息,还真的熟睡中,不过,这样也好,若是他今日活蹦乱跳,昨日之事,反而有些不好说。 “方才忘了说,王妃明日就要出宫入府,今日理应要去皇后,还有四妃那里问个安。”灵儿又走了过来。 夜夕颜睁开眼眸,这点若不是灵儿提醒,她倒真的差点就忘了,站起身,对着灵儿说道:“这汉阳宫就交由冬梅带人整理,你与我一起去。” 说完,夜夕颜先去换了一身正式的宫装,带着灵儿还有其他几个宫人,先去了皇后处,许是因为昨日讨到了好处,今日的皇后心情,倒是分外不错。 “听说靖王爷,到现在还没醒?有传太医吗?”皇后将茶盏放在一旁宫女的托盘上,偏过头,染着红寇的手,轻轻抚了抚高耸的发鬓。 “回母后,已经传了太医,太医只说,王爷是如平常一样在熟睡中,不过,太医也开了一些养神的单子,夕儿已经派人煎上了,等王爷醒来,就可以服用。”夜夕颜回道。 “那就好,明日策儿,与你们一样也要搬出宫住了,以后若有时间,他们兄弟之间,也需多走动走动。” 皇后看着夜夕颜说道,自从策儿娶了右相之女后,她倒是将夜王府暂时搁置了,倒不是因为她不贪恋夜王府背后的权势。 只是这些事情过后,她发现陛下对夜王府的戒备心太盛,若是她真的搭上了,只怕,后面一旦有什么事,会反受牵扯,所以这段时间,皇后慢慢的就将夜夕颜这边冷落了。 “嗯…!母后的话,夕儿记住了。”夜夕颜站起身,又是行了个礼,因一会还要去其他妃嫔的宫里,她在皇后这边,也没有多待,看着时间不错便告退了。 皇后等到夜夕颜离开后,对着一旁的姑姑的说道:“一会去给靖王妃,送去两个姑姑,就说是本宫送给他们,辅佐照料内院的姑姑。” “是,皇后。”那姑姑自然知道皇后的意思,心里也马上有了人选,便是退下去准备。 皇后凤眸微眯,这靖王到底是不是傻的,验证了这么多次,虽结果无异,却依旧让她不放心,还有这靖王妃,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最近,这么多事情,似乎只要牵扯到她,且对她起了心思的人,都无一个好下场。 比如那个抢爱的白若溪,再比如她的昕儿,想到这,皇后的眉头紧皱,这几日,因为还找不到治愈的方子,昕儿的脾气,也是越发的大了。 …… “王妃,这皇后也真是的,我们王爷,世人都知是傻的,可她让却你和王爷,多去睿王那里走动,岂不是想让人家误会。”灵儿小声的附在夜夕颜耳边说道。 夜夕颜勾唇一笑,眼眸泛着几分冷意的说道:“她既然说了,我们应下来就是,去与不去,还是我们自己做主,灵儿又何必着急。” 何况,这皇后现下,应该不想睿王与她还有夜王府,有过多的联系,所以,方才的话,也都不过是客气,只是灵儿,一直记着那北冥策好色成瘾,才会有了这些意见。 灵儿听了夜夕颜的话,只觉郡主说的极是,倒是她犯了傻气,跟在夜夕颜后面,又去了其她妃嫔的住处,问安,而最后,去的是静妃的住处。 灵儿还记得那日在御花园的事情,所以眼眸中满是担忧,反观夜夕颜,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低声对着身侧的灵儿,嘱咐一句。 “一会,灵儿进去以后,记住了,若是这静妃又说了什么,灵儿只要站在我身旁就好,切莫出声。” 上次,御花园之事,已经让夜夕颜看出来,这静妃不过就是,性子娇蛮的人罢了,并不像皇后那般有心机,还真是不知道,这玄阳帝为何会对她,如此不同。 抬步走进后,夜夕颜才发现,这静妃处,怕是比起皇后那里,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清冷的眼底,泛着几分嘲讽,这个静妃还真是没头脑,竟是连盛极必衰,都不知道。 “姑姑,烦劳你去通禀一下。”夜夕颜对着守在宫门口的姑姑说道,又有新奇的发现,眼前的宫殿虽然富丽堂皇,但是宫人却并不多,甚至比应有的配制还要少一些。 那名站在外面的姑姑,听言,对着夜夕颜行了个礼,便转过身进去通报,推开门,对着内室说了一声。 “静妃娘娘…靖王妃前来拜访。” 站在书桌边的静妃,拿着画卷的手一抖,眼里还有的恨意,未来不及按下,好在那姑姑也不敢进来,所以自是没有看见,静妃面上的不对。 “那就让她进来吧…!”一双丹凤眼轻转,刚想要将手中的画卷放好,耳边却响起一阵低弱的笛声,额头一阵疼痛,伸出手拍了拍头,只觉还是疼痛万分,这是怎么回事。 随后,静妃还未来得及叫喊,眼前便是一黑,直接晕了过去,在她晕倒过后,有道黑影将其,快速的扶到书桌边上,而那副画卷则是摊开,放在桌面之上。 “靖王妃,娘娘请你们进去。”进去通禀的姑姑一走出来,便对着夜夕颜笑着说道。 夜夕颜点点头,带着灵儿便是直接走进去,只是殿内去无一人,只能隐隐看见内室书桌旁,有个人正在那儿趴着,气氛也有些诡异。 ---题外话---又到月初咯,月票…打赏统统砸过来吧,最重要的是你们的支持哦!妞们是不是五一都出游了~真好,注意安全哦!爱你们的妖妖~ 第127章 想让我夺帝位,那就乖点(六千) 夜夕颜点点头,带着灵儿便是直接走了进去,只是殿内却无一人,再略微走进,两人能隐隐的看见内室书桌旁,有个人正在那儿趴着,局面顿时,有些诡异。 这是?灵儿眼里出现惊慌,担心里面有异,便是想出去再多找几人近来,可是一旁的夜夕颜,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伸手,阻止灵儿想要出去喊人的举动。 夜夕颜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书桌旁,看着就像睡着一般的静妃,红唇紧抿,随后,视线却是落在,那书桌上的画卷上,双眸闪过浓浓的吃惊。 短暂的思考过后,夜夕颜连忙是将那副画卷抽了出来,又检查了桌上其他画卷,无误后,才赶紧将这致命的画卷,交给了一直跟在暗处的青蛇。 “王妃,怎么了?”灵儿小声的问道,双眸也是在那趴着的静妃身上流转。 “现在没时间说这些,快去喊人,就说,静妃晕倒了。” 夜夕颜沉着脸的说道,她方才顺势探了静妃的鼻息,并无其他,应该是晕了过去,至于怎么晕过去的,她也想不明白偿。 在灵儿去喊人的时候,夜夕颜的目光一直在这殿内流转,并没有发现这屋中,有陌生的气息,难道,静妃晕倒,真是巧合?黑眸满是迟疑,心也用力的提起。 那画卷若是让,有心之人看见了,只怕,后果定会不堪设想,心思略沉,看着静妃的眼里,已经有了杀意,只是现在还没有查清楚,夜夕颜只能忍着,先不妄动。 随后,便是外面的姑姑,带着一名太医进来,匆匆的给静妃把了脉,不过一会,一道高大俊朗的身,影也是走了进来,皱着眉头的问道。 “母妃,怎么了?” 夜夕颜对上北冥渊询问的眼,略略福身道,“因明日就要搬到宫外的府邸,所以,今日夕颜依照祖制,过来给静妃娘娘请安,不过,一进来,便看见静妃娘娘趴在书桌上。” 北冥渊看着面前神色淡然的女子,看样子应该所言非虚,走进内室,目光落在那名把脉的太医身上,只见其,面上似乎有些异常,俊眉一跳,暗中做了一个眼神。 那太医仿佛早就与北冥渊,通过气,随即站起身,恭敬的说道:“回太子陛下,娘娘是因为这几日操劳过度,所以,才会晕倒的。” 夜夕颜站在外室,所以自然没有看见里面那一幕的互动,虽然,觉得这静妃晕的蹊跷,可是太医都已说了,是操劳过度所致,她自然不会再提出什么异议。 “既然,静妃娘娘是因为操劳过度而晕倒的,那夕颜也不好再做打扰,待娘娘身子好些,夕颜再过来。”夜夕颜对着内室的人,微微行礼说道。 “靖王妃,且慢。” 北冥渊出口叫住,快要走出门口的夜夕颜,语带温润,话含关心的说道:“听说靖王还未醒?” “静妃娘娘,现在还在昏迷之中,我想太子还是多关心一些自己的母妃,比较好!” 夜夕颜冷声的说道,若是平日,她还可以与这人在虚情假意一番,然,方才的惊见,让她如临冷窖,那副画,若是真的流出去,只怕不仅夜王府要倒霉,就连他也躲不了。 这个北冥渊素来,精明,怎么可能会让这些东西还留着,除非,他还不知道,呵呵,心里带出几分冷嘲,自己母妃的心思都不清楚,还真是可笑。 转过身,也不管北冥渊会有什么表情,直接快步离去,而留在原地的北冥渊,却是一脸的阴沉,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当面给他难看,这个靖王妃还真是不错。 “太子陛下,关于静妃娘娘,属下有些话要说。”身后传来太医的低语声,北冥渊眼眸微闪,便是将那太医带到了一处无人之地。 “太子陛下,方才属下,替娘娘把脉的时候,娘娘体内的蛊虫,似乎有些异动,所以才会昏倒。”那名太医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 …… 北冥渊俊脸一黑,自从白若溪死后,他一直就有些担心,所以在母妃宫里,早就安插了好几名太医,以供平日里问诊,今日倒还真是用上了。 “原因有探出来吗?” 地上跪着的人,头颅微抬,有些困惑的说道:“这个属下真的没有把出来,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那蛊虫现在已经移到了脑中,所以才会引起昏迷。” 听言,北冥渊皱着眉头的开口,“这样对母妃的身体会不会有所影响。” “这个…”那侍卫似乎有些犹豫,随后便是一咬牙的回道:“人体内种有蛊虫,自然是有影响,更何况现在,这蛊虫已经入脑,只怕,娘娘只剩三年可活。” 什么…北冥渊倒退一步,眼里满是惊惧,唇角带着不可自持的颤意,竟然只有三年可活?可是一般不是,还会有十几年吗?若不是知道这些,他也不能让白若溪去种。 似乎看出北冥渊的想法,那地上的人出言解释道。 “若是一般人,继续活个一二十年,都没有问题,只是…静妃娘娘心中的执念太深,所以,才会急剧的加速,蛊虫的移动,如此以来,自然只能活三年左右。” 北冥渊用双手紧紧的捂住,面部,原本俊朗的五官也变得极为扭曲,地上的人见他这样,也是不敢多说,只是心里却有些惊惧,太子竟然会对自己的母妃用蛊。 还真是让他心中满是恐惧,只听耳边传来一道阴森之语:“记住有些事情,知道就好,可若是乱说,那么死的就一定是你最亲的人。” “属下不敢。”其实,太子就算没说,在见识北冥渊的心狠手辣后,他也没敢想过乱语。 “你下去吧,其他人若问起来,你就如方才所说,就好!”北冥渊对着下面的人挥了挥手,过了许久才喊来一名暗卫吩咐道。 “你去和魏公公说一声,就说静妃娘娘,现在因为心力交瘁晕倒了。” 其余的北冥渊想,即便他不说,魏葵也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毕竟他们可是一条船上的,总要互助才行,至于母妃的事,这笔账,他就记到夜王府头上。 若不是有夜王爷的存在,母妃如何会郁郁寡欢,而且对他不闻不问,所以,他对母妃用蛊虫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招惹过母妃的夜王爷。 …… 这边,夜夕颜一从静妃宫里出来,便是直奔回了汉阳宫,待将屋内的人,都喊了出去,夜夕颜才从青蛇那里将画卷拿回来,双手带着几分微颤的将画卷打开。 眸子再一次的巨睁,方才她还真的是没有看错,这画上还真的是她的父王……夜王爷,可是这静妃怎么会将父王的画卷,放在书桌上的。 视线落在那画卷上,只觉好几处都看的让人心惊肉跳,先是那画上的眼珠,竟是被人生生的抠了出来,看着像是有何深仇大恨一般,可是若往下看。 那勾勒出神的唇角,却又像是被人抚了又扶,所以,原本唇上描绘的朱砂,也已经有些磨白,这样看过去,更像是情人之间,不断的相思,爱扶,难道这静妃竟然是对父王。 夜夕颜的脑里,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形成,就连她自己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再一看桌上的画卷,却是被一双大手拿了起来,原来是北冥羿醒了。 北冥羿对着这画卷看了许久,抬头问着面前的人:“夫人,这里怎么会有夜王爷的画卷,而且,这眼珠怎么没了?” “是从静妃那里拿来的。”夜夕颜跌坐在身后的椅凳上,这件事情对她的冲击太过强悍,以至于,夜夕颜到现在都理不出思绪。 夜夕颜的话,让北冥羿面上也有着显而易见的诧异,静妃?那不是北冥渊的母妃吗?现在的他,只要愿意想,脑里就是一片清明,目光落在夜王爷年轻的面容上。 “夫人,夜王爷与静妃,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这画上的夜王爷,应该是二十多年前的。” “给我看看。”夜夕颜接过北冥羿又递过来的画卷,看了又看,眼眸闪过寒光,还真是的,她刚才只注意到,这画上的是父王,竟没注意到,这画上的父王,最多只有二十多岁。 可是,上一次,她明明有问过父王,问他是否认识静妃,父王的答案也是不认识,可是,为何这静妃那里会有他的画像,看着画中的神韵,完全不像是出自,陌生人之手。 …… 倒像是爱人之间才能做出的画,而且那画上的父王笑的极其温柔,这样的样子,也是只有在额娘面前才会有的,心底开始泛着丝丝的冷意。 此时的夜夕颜哪里会知道,静妃梦了夜王爷二十几年,心有所想,梦有所思,所以,在梦中夜王爷,都是如此温柔含情的看着她,所以,她自然能做出这样的画像。 “夫人…或许,这件事情是有误会呢?这几次宫宴夜王爷,都有参加,而且每次也都能看见这静妃,却并没有出现过异样,所以这里面也可能,只是静妃的一厢情愿。” 北冥羿看不得漂亮姐姐这样,便是出声分析道,看着因他这句话,抬起头的夜夕颜,眸中少见的脆弱,让他心里一疼,对着那个让夜夕颜难过的静妃,更是起了杀意。 伸出手,将夜夕颜拦在怀里,静静的抱了一会,想着她应该差不多好了,北冥羿才尝试的开口说道。 “要不,夫人…找个机会,将这个画卷带给夜王爷看看,顺便再问清楚一些。” “嗯…”夜夕颜点点头,靠在北冥羿的家肩上,只觉得原本慌乱的心,似乎很快就平复下来,这样又呆了片刻,就在北冥羿窃喜着,漂亮姐姐的靠近时。 夜夕颜突然像是反应过来,直接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她刚才竟然竟北冥羿当成了白意之,目光落在面前人的身上,想到他刚才的话,夜夕颜第一次意识到他真的不傻了。 眸子微暗,虽然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但是想到昨夜那双眸子里的委屈和难过,夜夕颜还是想要和北冥羿说清楚。 “王爷,既然现在的你,已经不傻了,那么自然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若是有合适的机会,你还是可以站在朝堂之上,与其他人平分秋色。” “…这是夫人想的吗?羿儿听夫人的。”北冥羿看着夜夕颜坚定的说道,只要漂亮姐姐在他身边,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又是一个都听她的,夜夕颜的心有些微微发紧,可是她只能顾得上一个人,虽然,自从那人开始犯傻气,这人开始变聪明…后,她常常会将这两人弄混。 然,他们终究不会是一个人,她也只能相助一人,毕竟那个位置只有一个,或许,唯一还能平衡的就是,尽量让他们不要走上对立。 “夫人…你还没说,要羿儿怎么做呢?”北冥羿看着夜夕颜晃神的脸说道,衣袖中的大手,却已经用力的握住,漂亮姐姐在想谁?在想那个夜间的人,还是在想那个北冥渊。 一股邪气,瞬间将北冥羿的眼里,染上浓重的暴戾,或许现在的夜夕颜,只要抬头就可以看见,可是她却是一直低垂着头,带着几分沉闷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明日就要出宫居住了,该怎么做,王爷也可以先自己做一番考虑,等到有答案了,再告诉臣妾。” 夜夕颜只觉这屋里气氛太过压抑,她竟是不敢在待下去,起身想要出去看看,灵儿她们有没有收拾妥当,衣角却是被面前的人,紧紧的拉住。 看着北冥羿低垂的头颅,不知道他是何意,其实,夜夕颜不过,就是想让北冥羿自己做决定罢了,毕竟,她不想以后这人后悔,或者不满她的决定。 “羿儿说了,一切都听夫人的,夫人若是要我去争,我就去争,若是夫人让我继续装傻,我就继续装傻。” 哪怕是在刻意用着之前乖巧的语气说话,然,还是让夜夕颜听出了这里面的阴郁,或许她也该提醒一下他,现在的局面。 “王爷,不是臣妾不让你争,或者不让你装傻,只是现在朝廷的局面,王爷还需好好了解一下,你去争,不一定可以敌得过北冥渊。” 还有那人…夜夕颜微暗着眼眸,没有将那人说出来,随后感觉出北冥羿,越来越阴沉的情绪,想想还是要将事情,一次性说清楚,便是继续说道。 “但是,王爷若是继续装傻,就凭你现在的情绪波动,只怕不出几日,就会露出马脚,不是说,我们出了宫,就会少了人监视,那些眼睛一直都会在。” 说完,夜夕颜便是将他拉着的衣角,慢慢的抽出,或许她还是要多给他一些时间静静,转过身,没有回头的离去,自是也看不见,北冥羿眼中诡异的阴暗。 “夫人,你这是不相信我可以将那权势,玩弄与手掌吗?还是不想由我,将那权势捧到你的面前。”裸露在外的唇角瞬间如吸血一般妖娆,漆黑如墨的眸子也充满了戾气,身子突然微动。 …… “嘭”一声,大手便狠狠的将暗处的人,直接拉了出来,一双透着血腥味的眼眸,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阴森道。 “你是谁?为什么会跟着漂亮姐姐?” 双手慢慢用力,北冥羿带着狠戾的想,他或许不需要听他废话,只要是出现在漂亮姐姐身边的男人,都得死,想到这里,眼中便已经换上了,全然的杀意。 青蛇虽然被这一幕直接吓到,根本没有想到,这几日,白日的主子竟然已经将体内的内力,运用的如此强大,双眸察觉出,面前人的杀意,便是赶紧的说道。 “回…王爷,我是王妃的影卫,专门替王妃办事…”嘶哑的声音,从青蛇的喉咙里发出,虽然,只是下意识的回答,但是他知道,或许只有王妃二字能救他。 脖子上的压力骤减,青蛇知道他或许赌对了,只是还未来得及庆幸,耳边却传来主子,犹如魔鬼一般的话语。 “既然,你是夫人的影卫,我今天就不杀你了,可若是你敢对夫人,有任何想法,我一定会掐断你的脖子,毕竟,夫人身边有我就够了。” 一抹笑意在北冥羿的嘴角漾开,他从不知道,原来身手强大,是这么好的一件事情,黑色的瞳中也满是残酷的玩味,或许,有个人可以帮他,快一点将那权势,也抓在手里。 毕竟,他以前不是一直想让他,坐上帝位吗?这一次他就答应了,这样他才可以向漂亮姐姐证明,这世上,她不管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 被放下的青蛇,根本没有犹豫的就快速的离开,想要在白雀回宫之前告诉他,现在的主子太过可怕,他们白天还是要避着些。 “羿儿,你要学会控制一下你的暴戾。”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传来,一个北冥羿正想要去找的人影,从暗处走出。 看见来人,北冥羿唇角的笑意更深,只是那双眼里却依旧是冷酷,那神情比上一次悟明见到还要陌生。看来只要羿儿,对那女人的执念加深,心中的偏执也会加深,这样一来,只会越来越走向极端的黑暗。 “悟明,还真是巧,我刚刚就想去找你呢?结果你却是自己来了。” 悟明找了一个地方坐好,看着北冥羿问道:“羿儿,想要找我,做什么?” “呵呵…”笑声从唇角里流出,虽然因面具看不清面容,却是给人一种妖娆到极致的感觉,可是那笑却是丝毫不达眼底,反而带出一种冷意。 “悟明,你一向都能猜出很多事情,不然,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既然,你想让我坐上帝位,那就好好的听我安排。” 悟明看着他洞悉的目光,想来少有波动的心里微动,看来少去人性的羿儿,但是能看出很多事情,不过,这样的他,只是因对那夜夕颜的偏执而生。 还真是可惜了,不然,这样的他,远远要比夜晚的羿儿还要强大,对上那双散发着丝丝戾气的眼眸,悟明开口说道。 “那是自然,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势力,都是为了助你登上帝位,如今,你想开了,我很是开心。” 呵呵……又是一声声低笑,北冥羿看着面前的悟明,眼里也满是极致冷漠,听着外面响起的脚步声,便说道。 “你可以走了,若是有事,我会让若风去找你。” ---题外话---妞们,五一假期已经结束咯~妖妖和你们一样希望假期多多,不过,既然已经要工作,或者上学了,那妞们就要早点休息哦!妖妖每天都会定时更新,也希望妞们可以继续支持哦! 第128章 一个花开的故事(万更,求订阅) 话音刚落,随之响起的是推门声,灵儿看着坐在里面的人,只有北冥羿,眼里闪过疑惑,她方才明明听见了,这里面有人说话,为何现在只有王爷一人,难道她听错了。 “夫人呢…?”北冥羿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灵儿说道。 灵儿愣了愣…才意识到,现在的王爷与之前不同了,除了在人多的时候,会与之前一样装傻,更多时候,就只有在郡主那里,才会有所不同,而现在的北冥羿,就让灵儿隐隐有种不敢直视的感觉。 这才短短几日,一个人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变化,灵儿盯着眼前的人看,突然,发现他的表情又换上了,之前的无辜模样,一回头,才发现是其他宫人进来了。 “王爷,方才王妃去了浣花台了,应该一会就会回来了。”灵儿对着北冥羿说道,方才郡主走的时候,就只带了冬梅,留着她在这,也就是担心里面这位有什么异动。 “哦…浣花台?浣花台是哪里?羿儿现在也想去,灵儿可以带我过去吗?”北冥羿抬着头,看似期盼的眼里,却流动了太多的晦暗,只让对上那双眼眸的人,对面的人…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浣花台内,夜夕颜一脸沉色的走着,这里平日很少有人过来,所以,夜夕颜今日特地选了这处走动,望着一眼无际的枯枝,夜夕颜的眸子微暗偿。 很难想象,在这百花齐放的后宫,会有这么一个地方,听说,浣花若是花开,世间再美的花朵,也都为之逊色,只是这些也都只是传说,没人真正见过花开,就像没人知道这浣花是从哪里来的。 夜夕颜有些晃神,这朝阳后宫的浣花到底,又是谁种下的?记得之前她曾经问过北冥渊,只是那人却是一脸不耐的处理公事,没有理会,那时的她以为,他只是因为快要到了关键时刻,所以无暇理会。 最后才知道,原来是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北冥渊又怎么可能,再如以往一样。 “王妃,这里的观赏台,倒是建的华丽无比,可是为何周围,却都是异样的枯枝。”冬梅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因为这里是浣花台,没人见过浣花…花开。”夜夕颜抚了抚额头,脑里那些让她头疼的事情,似乎,到了这里都要减轻不少,低低的冷笑一声。 或许,她就适合待在这种,看不到生机的地方,就如同她现在的人生,她总觉得重生以后的事情,从最开始的简单,到了一步步的复杂,很多事情,也根本不是按照上一世的轨迹来走。 比如,那人,比如,北冥羿,更比如静妃,那副画,到底有什么隐情她不知道,但是,唯一知道的是,这件事情,若是被玄阳帝知道,面对夜王府的,只会是比上世还要悲惨的下场。 没有哪个男人会允许,自己的妻妾想着别人,帝王更是如此,而且他对父王的忌惮,一直都是与日俱增。 在深思中的夜夕颜,没有注意到有人,朝着这边走来,而一旁的冬梅却是已有察觉,小声的对着夜夕颜低语一句。 “王妃,齐王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听言,夜夕颜抬起头,看着向这边走过来的北冥祁,眼里有着几分微讶,这个齐王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做什么,看着已经避无可避,夜夕颜上前一步,大方的说道。 “夕颜,见过齐王。” 北冥祁似乎也有些吃惊,毕竟这里,一般很少会有人过来,毕竟,比起这后宫之中遍地的姹紫嫣红,这里枯枝很少会有人喜欢。 “靖王妃,怎么在这?” 声音清润淡雅,夜夕颜上一世就知道,世人皆以为,皇子之中,性格最为温润的是北冥渊,其实不然,那人是披着温润的外衣,里面却是满满的野心。 而这人才是一直始终如一的淡然,至少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这人从来没有对皇权有过想法,只是,夜夕颜却还是对这人提不起兴趣。 因为这一世只有两种人可以提起她的兴趣,一种的是该灭的仇敌,一种是合作的伙伴,可这人什么都不是。 “夕颜,只是听说后宫之中,有这么一个地方,所以特地过来看看。”夜夕颜的目光又落在,眼前这片看似毫无生机的地方。 北冥祁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嘴角勾起几分浅笑的笑意:“是啊,我经常会到这里来看看,总觉得,那些流传下来的故事,应该是真的。 “故事?”夜夕颜转过头,看着说话的男子,虽然面容比不过,北冥渊的俊朗,也不及北冥策的豪迈,却是有几分书卷气。 偏过头,北冥祁看着身侧人眼眸中倒映的自己,心口微动,这应该是这么多次见面,唯一一次,这个人的眼里有他,眼眸微闪,带着几分少见的调皮说道。 “靖王妃没听说过吗?那想不想听听?” 看着北冥祁面上加深的笑意,夜夕颜蹙了蹙眉头,这个北冥祁一向很有规矩,今日这样倒是第一次见,轻扫他身后的太监宫女,还有自己的身侧的冬梅。 虽然,有这么多人在,但是夜夕颜还是不想惹上事端,毕竟,这里北冥祁回来,那么其他人也都有可能过来,若是被人撞见,终究不好。 看出她眼里的想法,北冥祁知道,她心中的顾忌,若是平日,他可能会在她出声前就先行离去,然,今日他却突然想要说给她听听。 “其实这浣花台,听说是几百年之前,朝阳建国时,开国之君,北冥孤所建,其目的就是为了一个,永远都不会回来的女人。” 夜夕颜止住了脚步,就站在与北冥祁有一步台阶的距离,看着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讲述一个她上世就有兴趣的故事,原来这浣花台真的有故事。 “听说那个女人,在离开的时候就给了先王一把种子,只是告诉他,待幻花开花之日,她必会踏着万花而回。” “然后呢…那个女人没有过来。”夜夕颜对这个故事,有了一种失望,原来不过就是一个男女之间的悲情,亦或是那北冥孤的一厢情愿。 北冥祁伸手抚了抚一处枯枝,或许,任何一个人听了这个故事,都会觉得俗套,可是他却一直沉浸在,那种等待的心境之中。 “靖王妃,真聪明,这些浣花,从发芽开枝以后,就从来没有人见过花开,只是先王仙逝之前说过,这浣花台不可废,因为他相信,那个她一定会回来。所以这处,历经几代帝王,却依旧没有拆除,就是因为这个。” 故事到此结束,夜夕颜只觉她方才是在浪费了时间,因为她根本就是听了,一个书中惯有的故事,只是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故事应该真有其事,因为这浣花台一直都在。 可是这又如何,那个女子,既然会给那个北冥孤,一把根本就不会花开的浣花种子,就说明,她根本就不会回来,而那个北冥孤的苦苦等待,在夜夕颜看来也就是一场蠢事。 转过身,对着还站在浣花台上的那人说道:“齐王,宫中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收拾妥当,夕颜所以先行告退了。” 北冥祁看着她风华绝代的背影,其实想告诉她,其实,这浣花是后来被改的名字,原来是叫幻花,一个听着就像是在梦中,才会花开的花。 转过身,手摸着那些恪手的花枝,他总在想,为什么那个女人,愿意陪着先王打下朝阳的江山,却又要转身离去呢?至于先王,既然舍不得,又怎么会看着她走。 看来他今日还真是魔怔了,在夜夕颜走后,北冥祁也是直接的离开,没有注意到暗处有一双带着戾气的双眸。 灵儿看着夜夕颜与冬梅消失不见,有些着急,这王爷,方才也不过,现在郡主都走了他也不跟着,难道她方才误会了,这王爷真的也是过来看浣花台的。 一直背对着北冥羿的灵儿,自然没有看到,此时,北冥羿眼中的诡异,浣花?就这么一个破故事,竟然也能说给,漂亮姐姐听,这个北冥祁还真是让他很不开心呢。 就在灵儿想要再问问北冥羿,现在要不要走时,却见到王爷已经一声不吭的往汉阳宫的方向回去,心下微定,连忙跟了上去。 当灵儿与北冥羿回到汉阳宫的时候,夜夕颜已经坐在房里喝茶了,看见两人进来,将茶盏交给一旁的冬梅,淡淡的开口。 “王爷,这是去哪里了?” 北冥羿一改方才的阴沉,走到夜夕颜的身边说道:“方才夫人不是去了浣花台,所以,羿儿让灵儿带我去了,可是羿儿刚到,夫人就走了。” 原来他是去找她了,难道他现在已经想好了吗?对着一旁的的宫人,包括冬梅与灵儿,挥了挥手,然后才看着北冥羿低声说道。 “那么…王爷是已经有了想法吗?” 北冥羿坐到夜夕颜的身侧,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的说道:“羿儿,说了这些事情,羿儿都听夫人的,夫人不是想要将太子拉下来吗?不是想要保护夜王府吗?这些我都会努力做到。” 夜夕颜微微一愣,她想她已经知道这人的答案了,意思就是他会去争那个位置,不管,他是不是为了她,至少他现在已经有了打算,脸色微沉。 “既然如此,臣妾也不会阻拦。” 这个时候,北冥羿还真希望他能像之前一样傻一点,这样他就听不明白,漂亮姐姐的意思,不会听懂,她那句不阻拦,但是也不会帮忙的话。 眸色逐渐加深,原本身体内有的暴戾,又被北冥羿强硬的压了下去,只是抬着头带着几分笑意的看着夜夕颜。 微微叹了口气,皇权之争,本就不是好决定的事情,她有时真希望,这两人都不要掺合进来,可是现在这两人却都是送过来,让她利用,夜夕颜心里满满的沉重感。 …… 夕阳西下,夜夕颜看着北冥羿,又一次的跟着若风出去,其实是想要跟出去的,但是想到上一次的事情,直觉不会有什么收获,便是安心的坐下。 这个北冥羿肯定还是有秘密,至于是什么?夜夕颜想不到,这也是她到现在心里,还有一些保留的原因,就像那人一样,太多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就连那身份都是出奇的隐秘。 “小佐。”夜夕颜低低对着空气低低的喊了一声。 过了半响房间里面,出现了一个深蓝色紧身衣的少年,因低着头,所以看不清容貌,夜夕颜的目光看了过去这。 这是她训练了几个月的人,之前就有一些内力在身,所以这几个月也是进步的飞快,用白雀的话来说,是一块天生学武的料子,现在夜夕颜将他带到身边。 “最近,去沐府帮我盯着沐青城。”毕竟,虽然有白意之在暗中协助那人,可是忆起那副过分淳弱的身子,还是有些不放心,眼眸微闪,或许,今晚那人就会在沐府,现在她也可以去看看。 地上的人抬起头,对着夜夕颜恭敬的说了一句:“是,主子。”而后,便是直接在房间快速的消失。 夜夕颜视线落在空空的房里,这个小佐还真是不错,竟然已经可以同白雀与青蛇一样,跟在她的身后,虽然还不能将气息完全隐藏,却也已经非常不错了。 从重生到现在,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当然后面还会有更多,是时候了,她总要找些机会,将那些人都拿出来历练历练,绝美的眼眸里闪过寒芒。 …… 若风低着头,看着前面走着的北冥羿,一声不吭,昨日的事情只觉还历历在目,听说今日的青蛇,也差点被主子掐断脖子,现在的情况,就如悟明长老警告他们的那句。 现在的主子根本就不能随意招惹,因为后果绝对没人有命承担,除了那个女人,还真是不知道,现在的局面到底是好还是坏,不过,若风现在只需要如之前一样,服从主子就好。 “若风,其实我知道,你们和悟明都有事情瞒着我,不过,没关系,我会很有耐心的一点一点的查出来,至于那个夜间的男人,我就问你一遍,他比起我如何。” 北冥羿阴侧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响起,黑眸闪烁着阴森,这个问题可是他现在最关心的,若风一抬头,就直接与那双晦暗不明的眼,撞在了一起,低下头,似乎怕泄露出什么。 “主子…与那人…”这个问题若风还真是回答不出来,明明就是同一个人,要他怎么去做比较,而且,他也实在猜不透,主子现在的想法,所以,过了半响,若风都没有开口。 “好了,你不用说了,既然是夫人看中的人,自然不会差,在我还不能在夜间,陪着夫人的时候,我就不去追问这些。”紧攥的手,泄露了北冥羿此时的情绪。 其实,他该死的在乎,不管,是哪个人陪着漂亮姐姐,他都恨不得将那人直接千刀万剐,可是,不行,若风的样子,分明就是告诉他,他不如那个男人,妖娆的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只是在心中低语着。 没关系,只有哪些人足够强大,才能勾起他的兴趣,反正最后,漂亮姐姐就还会是他的。 若风低着头,跟在北冥羿的身后,这种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很久,才突然缓和,看着主子再一抬头,眼里的阴森已经变浅,看来又到了夜间主子的时间。 …… “先和我说说,今日他又做了什么?”北冥羿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去,一边换着晚上才有的装束,一边淡漠的开口。 若风跪在地上,将白间主子做的事情,全部逐一说清楚,只见那双眼眸,虽是没有白间的怖人,可是仍旧满是阴郁。 “呵呵…他倒是口气大的佷。”北冥羿低低的冷笑一声,心中对那傻子的态度,仍是没有改观,只是觉得之前是傻子,现在就是一个怪物。 “好了,你回去吧,今天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去和她说一声,今夜不用等我了。”北冥羿转过身,对着若风留下一句。 其实,心里明明知道,或许他不去,那个女人反而会觉得轻松,毕竟,这段时间,她面对的事情太多。 可是,北冥羿仍旧是加上了那句,心里还是期盼着,她能同他像一般,也念着他,微微叹了口气,今夜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还真是没时间过去了。 “主子,今晚我们去哪里?”在若风走后,冥隐从暗处走出,恭敬的对着北冥羿说道。 “自然是替我的女人,摆平事情,她不是不放心沐府的事情吗?我们今晚就去瞧瞧,另外,你先去和青蛇说一下,让他去给我查静妃之事,有什么线索,先告诉我。” 北冥羿对着冥隐沉声道,他想以那个女人的脾气,最近这段时间,应该不会,用他的人,现在她对他,竟连一个利用,都不能来的干脆一些,还真是个磨人的女人。 夜幕下,北冥羿如雪一般的身影,快速的移动,去的地方正是沐府,若是他没有猜错,今夜沐青城就会和那个沐池摊牌。 啧啧…想到那个沐安,北冥羿的眼角就满是鄙夷,这个沐池看着也不笨,怎么会将这么一个蠢东西,当个宝,反而将沐青城丢在外面,还真是有眼无珠! 到了沐府,北冥羿挑了一个屋顶坐好,带着几分满意的看着下面,从这个角度,正好是沐府正厅,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定然会在这里解决。 凉风微拂,隐于暗处的脸,每一处线条都美到了极致,就连那半张的银质面具,此时也被那半颜,衬得灼灼生辉,就那样轻轻的半卧在屋顶上,姿态有说不尽的邪肆。 只是一双眼,却是冷冷的盯着下面,几声暴怒声,响彻沐府,北冥羿冷冷的勾唇,这个沐池倒还真是老当益壮,这一嗓子,怕是方圆十里都能听见,看来今夜还真是怒极了。 而此时,正有一道身影快速的向着半卧的北冥羿靠近,等他一抬头,熟悉的清香,就已经近在咫尺,黑谧的眼眸微亮,漂亮的唇角也是轻轻的裂开。 “颜儿,怎么过来了?难道是担心,我不能将这件事办好?” 夜夕颜顺着北冥羿,半卧的地方坐下,一双漆黑的眸子,也是盯着下面看了一会,才偏过头,对着紧盯着她的北冥羿说道。 “你的能力我一直没有怀疑,只是……因为这沐将军的为人,我也知道,所以,有些好奇,他为何会对沐青城那样,还有我比较好奇的是,这沐青城,会怎么从那破败的庭院走出去,毕竟看戏,总比听戏要来的好。” “颜儿,这么相信我,那么今晚这出戏,定然会让你看的开心。” 北冥羿伸出手,一把就将夜夕颜拉到了怀里,虽动作看似生猛,实际却是轻巧温柔,而且丝毫没有惊动,下面的人,不过,或许,今夜沐府的人,关注点都不会在这上面。 “你个畜生!你说说,你今日到底都做了什么?”沐池一脸的痛心疾首,当然还有恼怒万分。 跪在地上的沐安,一看到沐池手中的鞭子,瞬间就软了,自然是吓得有些发抖,并且只能求救一旁,穿着华丽的兰夫人。 一看见现在的局面这样,兰夫人自然是心疼沐安跪着,连忙走过去,看似善解人意的想替那,沐池拍拍背,顺顺气……只是,手还没碰到人,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直接挥到一旁。 “你今天给我过去,你也不看看,这畜生,现在被你宠成了什么样子!” 摸了摸被有些发疼的胳膊,兰夫人似乎没有想到,今天的沐池会发这么大火,当即有些发愣,可是她也知道,看这架势,若是她再不想出主意,只怕这鞭子,就要打到她最宝贵的儿子了。 想到这,丹凤眼微转,一张保养得体的脸上,瞬间就是梨花带雨的模样,扑倒沐安身边,将其抱在怀里,对着手持鞭子的沐池说道。 “老爷,妾身知道,安儿的性子有些顽劣,不似老爷这般英明神武,只是老爷若是真的要因为这个,来责罚安儿,那就责罚妾身吧,都怪妾身,没有教好安儿,辜负了老爷的厚望。” 说到这,看着沐池的表情,还未松动,那兰夫人也是哭的更加哽咽。 “妾身,自从嫁给老爷以后,一直都是认真打理,府中事宜,更是不曾有过纰漏,只是安儿,毕竟是个男子汉,妾身一介女流,怎能将其教导成将军这般的人物。”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夜夕颜,眼里有着几分清明,看来这沐青城会过的如此悲惨,这兰夫人必定功不可没,这样的女子,就是放到后宫之中,也能掀起不少层浪。 “颜儿,放心,这好戏可还在后面。” 夜夕颜听着这句话,抬头望着头顶那张,蛊惑众人的脸,有瞬间的失神,昨日他的话,也又似在耳边回响,只是,她是一个连心都已经破碎的人,怎么还能爱上人,而且对方还是他。 昨日还是或许爱上……的她,今日只是望见他眼里的那几分傲然,又开始心生退意,身体里开始有种叫嚣的苦意,慢慢蔓延,细长的睫毛落在脸上,让人看不清神色。 而下面的沐池,更是望着眼前哭的可怜的女人,粗犷的面上只有片刻的犹豫,便将手中的鞭子扬高,又“啪”一声重重的落下。 “我再说一遍,你给我过去,这几年我也没有说过,让这畜生一定要成才,可是到了今日我才知道,原来这畜生,竟然连成人都不行,还真是一个畜生!” 兰夫人听见这一声,越来越暴戾的声音,似乎也是被吓到了一般,下意识就转头问着低着头的沐安。 “安儿,你今日到底做了什么?” 沐安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了,便是唇带抖意的说道:“娘,我就是前几日……又输了一千白银…” “什么?”兰夫人直接吓得坐到了地上,安儿好赌成性,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却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难怪今日老爷会生气,要知道,这些银子已经是老爷好几年的俸禄。 “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你个畜生,是不是想要我,好好的给你几鞭,才肯说!”沐池,将手中的鞭子直接抽了过去,重重过的打在了沐安的背上。 只见其痛呼一声的跳了起来,丝毫没有一丝男子,该有的气概,说话的声音更是已经有了哭腔,“爹,我不就是将二弟,带过去见几个朋友吗?爹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又是一记鞭子抽了过去,其中还夹杂着沐池的怒骂声:“你那是带他去见朋友?你分明是将他带出去送人,他也是你弟弟,你就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兰夫人岂会听不懂这些意思,再一想想那个沐青城的容貌,自然是猜到了一些,顿时,脸上一白,更是双腿一软,站也站不起来。 听着那下面沐安招认的,前因后果,饶是清冷的夜夕颜,都有些惊讶,这沐大公子还真如沐将军所说,是个畜生,竟然为了躲去欠债,就将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送到喜好男色的债主那里。 若不是,那沐青城抵死不从,又想尽办法的逃出虎口,只怕还真的会落入狼窟,夜夕颜的眸子微沉,这个沐青城对自己还真是狠,竟然用这一招,让沐池对沐安彻底的失了信心。 兰夫人听完事情的经过,看着沐池又要扬起鞭子,便是拖着虚软的身子,将震怒中的沐池拦腰抱住,不停的求情道。 “老爷,你这是要打死安儿吗?妾身知道老爷生气,可是城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回了府吗?老爷就放过安儿吧!” “呵呵…你说的倒是轻巧,城儿现在是回来,可是人…还在床上躺着呢!” 沐池将手中的鞭子丢在地上,眼眶发红的说道,今日他才知道,原来他的不闻不问,竟让那个孩子,遭受了这么多。 气氛顿时到了僵点,兰夫人知道,今日这事情,老爷定然是不会轻易饶过安儿,毕竟,这件事情,着实有些荒唐,美目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的沐安。 还真是不让她省心,这种事情,若是真做,也要干脆利落一些,怎么还会让那人跑回来,还告到了老爷这边。 …… 可是,纵然是气他不省心,终究也是自己身上掉的肉,兰夫人看着沐安捂着被打的地方,也是心疼不已。 “我今日也不多说了,请家法!”沐池看着下面的沐安,一副窝囊的模样,心中的怒火高涨,对着一旁站着的管家说道。 “老爷,不要啊…安儿的身子一向虚弱,哪里禁得起家法。”兰夫人一听见家法,立马脸都吓白了,那地上的沐安,更是浑身都打着颤。 这沐家的家法,别人不知道,可是沐家人却是清楚的很,是要用两根手腕粗细的铁棍,连打十下,而且,那棍上更是布满了刺钉,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这样只怕不用十下,沐安就已经去了半条命,想到这里,兰夫人更是想要扑上去哀求,可是却被沐池,直接让人按在了一旁的椅凳上。 看样子……今晚是铁了心的要用家法了,夜夕颜与北冥羿看到这里,面上都是同时有着疑惑,这沐池,看样子也不像是非不分之人,对下面的两人,也更不是宠溺过度。 又怎么会由着他们如此欺负次子,而且,还做出抛弃糟糠之妻的事情,这时,北冥羿眼中的深色更浓,他一直就看不清楚,这沐池到底是什么想法。 既然,能将沐青城送到沧溟与他一同受苦,而且容着这些人如此欺辱沐青城,这会这般,又是做给谁看。 北冥羿的嘴角,勾起一抹深深的嘲讽,只希望那人别太傻,最起码要等到,沐安去了半条命再出来。 看着下面人摆上的东西,还有两个侍卫手中拿的铁棍,屋顶上的两人才知道,原来沐家的家法,竟然这么凶残,这造型,岂不是几棍下去,脾股就开花了。 “老爷…真的要用家法。”管家带着几分犹豫的问了一句。 “难道你们是想要我亲自动手。”沐池眼里的怒气依旧高涨,心里只想着,今晚!一定要让这畜生长点记性。 听见沐池这一句,屋里的人哪里敢不遵从,立马是将还在反抗的沐安,架在了一条长长的椅凳上,随后怕其受不住,还在他不停求饶的嘴里,塞了一块锦布。 “啪”一声,刺入肉中的沉闷声音,这一下,虽然施刑者已经留了几分力,可是平日就细皮嫩肉的沐安,立马是双目巨睁,屁股上也是血迹横流,那凄惨的模样,让一旁的兰夫人好不心疼。 “老爷…求你了,妾身,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有什么好歹,妾身也不活了!”兰夫人对着沐池哭诉到,这一次面上的凄惨,却比方才要情真意切的多。 对于兰夫人,这一声一声的哭泣,求情,沐池却是视若无睹,对着停下来的人,继续说道:“继续打!” 一声,又一声!还没到第四下,那椅凳上的沐安,就已经晕死过去,而一旁被人按着的兰夫人,也是吓得,直接瘫软在了椅背上,就连那嘴都忘记合上。 看着如此没用的沐安,沐池的双眸紧皱,对着一旁的管家说道:“去,找人拎一桶水来。” 正当管家有些为难,想要也劝上一句的时候,门外却走进一道虚弱的人影,而且还是被人扶着进来。 “爹,手下留情!”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腿上还有伤吗?怎么不好好休息。”沐池看着走进来的人,对着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人过去将他扶好坐下,随后便是语带僵硬的说道。 这个儿子,他真的是好久都没有仔细看过,视线落在那张清丽绝尘的脸上,心中闪过几分不适,他还真是长的像他的娘亲,看着看着,原本强硬的心,又有些发软。 “没事,听说爹在对大哥用家法,所以我就赶紧赶过来了。”沐青城低低的说道,似乎是因为身体不好,还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兰夫人自从沐青城进来以来,便是白着脸,一句话都不敢说,不知道是因为那张,太像那个女人的脸,还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只是耳朵却是一直在听,生怕他是过来挑事的。 “你放心,今日,我一定会好好的教训这个畜生。”沐池看着一阵风都能刮走的沐青城,还有他腿上绑着的绷带,直接说道。 “若是因为今日的事情,那爹…大可不必这样,因为城儿没受到什么伤害,不过就是一条腿罢了,有个几天,就能慢慢好了,爹是不知道,城儿以前,受过比这…还要重上百倍的伤。” 看似淡淡的声音里,却透露了很多,更让坐着的沐池有些眼里发紧,他看见那个回来的靖王,就知道,他们在沧溟,必然是九死一生,想必城儿在沧溟,是真的受了很多苦。 ---题外话---明日继续万更,妞们,求支持!求订阅哦!爱你们的妖妖~剧透一下,男主的身份就快要被女主识破了~ 第129章 某种,不可言说的硬度(万更,求月票) 只是…沐池根本就想不到的是沐青城,嘴里说的百倍伤痛,远远就不止伤,不止痛,这其中还有不可诉说的羞耻。 而这些…屋顶上的北冥羿却是明白,清冷的眸子有些发红,只觉,几年前的那晚,他对那些人的惩罚,还是不够,当时的扒皮抽骨,现在想来,都是太过的仁慈撄。 似乎,是察觉到身后人的不对,夜夕颜向身后靠了靠,似是想要平复他心中不明的寒意,美人唇轻咧,充斥着道不尽的宽慰。 看他的颜儿,即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只要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让他心里暖上几分,妖魅的脸上满是满足。 晃神过后,北冥羿再往下看,那沐池已经让人,将椅凳上的沐安放了,而那兰夫人,自然是没有吭声的跟着沐安下去,沐青城则是被沐池叫去了书房偿。 看着下面空空的正厅,夜夕颜对着北冥羿小声的问道:“我们后面要跟过去吗?” 北冥羿的眸色微闪,这沐青城应该是想和那沐池摊牌,过程他倒是不关心,至于结果,看今晚沐池的举动,沐青城应该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北冥羿眼里又涌出几分邪肆,既然如此,有那时间在这里看着,知道结果的戏,还不如搂着怀里的人回去睡觉。 夜夕颜看着北冥羿瞬间妖冶的面容,心里隐隐生出几分不好的想法,只觉得这妖孽,定然又是想到了什么,果然,下一刻,便见那人慢慢的逼近。 “颜儿,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去了,万一那沐池的书房守卫众多,我们过去了,岂不是……被抓个正着,那多不好……不如…” 快要贴近的唇角,被一根纤细修长的手指挡住,妖娆的眸里有着几分不满,随后,便是将含在嘴里的话,直接说完。 “…不如,我们先回去睡一觉,反正那家伙一定会搞定沐池,到时候,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拿着图纸,脱颖而出。” 夜夕颜沉下眉眼,她就知道身后这人,又要开始…无赖了,她还真是越来越难以招架,什么叫做守卫众多? 难道他真的以为她会相信,一个连皇宫都出入自由的他,会惧怕将军府的守卫,薄唇微抿,只觉得懒得再与身后的人废话,然,腾空的身子,却也让她知道,这人也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因为他会直接替她做出答案。 感觉到他越来越快的速度,夜夕颜有些担心的伸手搂住,抱着她的人,看着他扬起的眉眼,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就知道方才是那人的故意,不过,手却没有放开。 …… 到了汉阳宫内,两人从后窗内直接翻窗而进,而守在外面的冬梅与灵儿,见到两人进去才放心的,往回走,只是走了两步的人,同时对视一眼,眸中都是惊诧。 “王妃是被白公子抱回来的!” 又是同时发出声音的两人,连忙是将嘴巴捂住,虽然知道白雀与青蛇也在暗处,不会让这些言语流出,可是还是各自看了看四周,才蹑手蹑脚的一起离去。 脑里,却都有一个念头,看来王爷还真是没有希望了,不过,此时,两人心中,却都没有对夜夕颜的做法,有任何的不赞同,因为她们都认为,只要郡主觉得对的事情,她们亦是坚信。 房间内,引起灵儿与冬梅惊呼的两人,却是以一种极其爱昧的姿势,相对而站,北冥羿伸出手扶了扶抵在梳妆桌的夜夕颜,指尖满是难言的宠溺。 “颜儿…你说…你到底…” 北冥羿说道这里,却是突然停住,愣了半秒钟,眼里深藏着几分害怕,看着她瞳中倒映的人影,只觉现在的他,完全不配,连一个自己人格都不能掌控的人,如何可以轻易言爱。 “到底怎么了?”夜夕颜看着,突然有些不对的北冥羿问道,方才的她,竟然差点以为这人又要吻她。 “没有…我就是想说,我是真的…爱你了!”话语刚落,北冥羿闭着眼眸,将面前的人捧着,垂下漂亮的睫毛,唇齿相贴,而身下的人,仅仅是停顿了一会,便是慢慢的开始回应。 北冥羿当下浑身战栗,高大的身子,更加贴近面前的人,对着她微微动了舌尖,更加贪婪的允了起来。 夜夕颜微微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一丝丝的疼意开始萦绕心间。 她上世都是在为情而伤,为情而惨死,而这一世又是带恨重生,每一步都是步步为营,这样的她,真的还可以沾染情爱吗? 没有答案,夜夕颜现在也想不清答案,只觉,若是回应了,下面就是万劫不复,而且是拉着这人,一起万劫不复,嘶……唇上有些痛意,夜夕颜知道,这人又是嫌她不够专心。 看着他微颤的睫毛,细长而又浓密,就连方才那记惩罚,都是小心翼翼,夜夕颜垂于两侧的双手,紧紧的将面前的人抱住,只想竭尽所能的配合。 这一举动,引起两人同时的微顿,随后便是更深的纠缠,而北冥羿最后的脑里,却都是在冷哼的想着,这个女人还敢不说爱,都这么用力的吻他,竟然还敢不说爱。 问吗?……不敢……!在她这么用力的吻下,他还是不敢,只能也更加用力的回吻,直到两人的气息,都已经紊乱到不行的…时候。 夜夕颜的俏脸一红,因为,似乎有什么东西,抵在了她的腰间,炙热而又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硬度。 身子稍稍移动一些,想要避开,却被那人一把搂在了怀里,这下,夜夕颜只觉那东西,与她已是紧紧的相贴,脸慢慢的由红到白,心里也有些慌乱。 北冥羿哪里知道夜夕颜的想法,他只感觉怀里的人,散发着某种让他上瘾的气息,勾起怀中人的下巴,看着上面的苍白,方才嘴里的甜味,又开始发苦,原来她不愿。 其实,那一晚他在河中飘荡的时候,已窥视了不少花船上的详情,自然知道男女之间,还可以做些什么,只是,夜夕颜此时的表情却让他想起,北冥策与那薛凌筱的事,一阵恶心。 也顺势勾起了,他脑海深处,一段不能回首的画面,方才还叫嚣的身体,冷却下来,将手放开。 “最近几日就要到秋猎了,这次秋猎之中,沐青城会跟着沐池一起去,这样也正好可以先露个头,后面的事情也更加的稳妥。”北冥羿走到椅凳边上,口气淡淡的,姿态更是带着不可言说的慵懒。 夜夕颜听着他的话,才回过神,袖中的手,微微握起,她方才还在想,若是他真的要做什么,她该拒绝,还是答应,结果这人竟是先放手了。 夜夕颜说不清此时的感觉,只是隐约感觉到了,有些委屈与羞耻,低骂一声,她现在还真是娇情,压住心里的不适,走了过去。 “嗯。” “颜儿,我还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找到沐青城的?你对那个人了解吗?”微挑眉眼,眼前的人问道。 “我只要知道,他是可以合作的人…就好。”夜夕颜神情淡漠的说道,她总不能告诉他,因为她活过一世,所以知道那人的本事吧。 北冥羿眉心微蹙,还是觉得这个女人,有事情瞒着她,依照她做事的手段,绝不可能对一个陌生人,有这么大的信任,可是偏生他清楚的知道,两人真的是素昧平生。 黑眸看着眼前的女人,他还真的是,不够了解她,不也够了解她背后的秘密,许是知道他怀疑的态度,夜夕颜继续说道。 “我不需要了解他,只要他愿意努力爬就好,至于,以后是不是一条船上的,我并不看重,因为,我只需要他光芒大盛,然后,分担玄阳帝的忌惮。” 本事紧抿的薄唇,松开…带着几分宠溺的笑了几声,他的颜儿,还真是一点都不会拐弯抹角,将人家利用成这样,还能以这种恩赐的口味说出,真是可爱。 这一晚,因为夜夕颜最后一句的坦诚,两人倒是相安无事的,同塌而眠,只是两人好像说好的一般,没有再谈及情字。 “咯吱”一声,轻轻的开门声响起,北冥羿看着守在外面的青蛇低声问道:“你现在在这里,难道那件事情已经查出来了?” 青蛇听言,跪在一边,对着北冥羿同样低声的恭敬回复:“回主子,今日属下倒没有查清楚,这静妃与夜王府有什么关系,不过却查出了,静妃进宫的一些事情。” 北冥羿点点头,示意他继续,青蛇依命站起身,对着北冥羿耳语一番,而后看着他眼中的趣味,又退到了一边。 “既然,是这样,这些事情,等到她醒来,你就找机会和她说说。”北冥羿沉思片刻说道,这些事情与她说说也无妨,或许她过去问夜王爷时,也有些作用。 “对了,你记着了,最近几日,没事,就好好的盯着白日那个,如果有什么你就告诉我。”就在转身要去换衣的人,转过头对着青蛇小声的嘱咐。 “属下遵命。”青蛇话音一落,站在前面的北冥羿也已经消失了,不过他知道,再过一会,主子还会回来,只是却又是另一幅样子,想到这里,便是快速的离开。 …… 今日应是几个王爷出宫入府的日子,所以,宫中也是一片热闹的景象,尤其是皇后宫里,那些嫔妃们都纷纷过去,送了一份精致的贺礼。 虽然,都知道皇后,最想睿王住的地方,可是那东宫,然,应有的规矩却是不能少的,所以都是该送礼的送礼,还攀谈的攀谈。 “睿王妃,今日这身衣服可真是漂亮。”一名妃嫔对着薛凌筱说道。 身穿鹅黄色宫装的薛凌筱,也是一副兴致阑珊的应了一声,任谁都能看出来,她此时的不悦,再一联想这薛凌筱,差点要嫁的人,还有这几日宫中传出的流言。 原本打算攀谈的妃嫔,都是没再过去,生怕一个说的不对,再惹事上身,正与人闲聊的皇后,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凤眸之中有着不满,却也没有表露出来。 …… 等到夜夕颜进来的时候,宫中的妃嫔有大半都还在皇后这里,因为人数过多,所以都直接迁到了御花园,这架势,倒像是一个游园会。 “靖王妃,过来了。”皇后看着走进来的夜夕颜点头说道。 “嗯,儿臣见过母后,还有其他娘娘。”夜夕颜低着头,一脸乖顺的回道。 看着她走进来,这里大部分的宫妃,还都是笑着与其寒暄,因为,这靖王妃虽然出身高贵,嫁的不好,但是,平日里,也都喜欢送些东西到她们宫里。 见面时的礼数也都没有丝毫怠慢,所以她们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夜夕颜去宫外住,夜夕颜哪里不知道,她们都自己的态度好的原因,只是这本就是她特意为之的后果,毕竟在这宫里,多送东西,总能少去不少麻烦。 视线落在一旁,独自站着的薛凌筱身上,夜夕颜眸色微沉,依照她的身份,这些妃嫔就算不是小心巴结,可是攀谈总不会少,看这样子,应该是她今日的状态不对。 比如,因为是王妃而不是太子妃,再比如因为要出宫,而不是与心中念着的人,入住东宫。 夜夕颜的黑眸中闪着嘲讽,这个薛凌筱,还真是愚蠢,既然,已经木已成舟,现在这个样子,只会拖累自己,拖累至亲。 “睿王妃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夜夕颜走了过来,看着薛凌筱说道。 听着头顶响起的声音,坐着的薛凌筱愣了愣,看着夜夕颜的眼里有着明显的敌意,那日,她若不是,想看看这人的惨样,如何会跟着玉安公主进宫,又如何会失了身。 不知这些的夜夕颜,眼里的嘲讽,只是更加的加深,这个薛凌筱,看来不止是愚蠢,还是嫉妒心泛滥,她现在要嫉妒的人,应该不是她吧,而是那个正走过来的太子妃。 夜夕颜的目光落在,已经走进来的太子妃,高芸兰身上,见其俏脸红润,而且眉目含春,看来,这几日北冥渊,将她照顾的很好,只是夜夕颜对她没什么了解,便想着打个招呼就好。 而薛凌筱顺着夜夕颜的目光望过去,眸中的嫉妒就已经到了顶峰,看着高芸兰面上的笑意,更是刺眼,若是可以,薛凌筱真想将她身上的太子妃服,扒下来,穿在自己的身上。 “好了,睿王妃,既然没有那么命,就不要瞎嫉妒,若是皇后看见你…现在这副样子,只怕,你连睿王妃的位置都坐不稳。” 夜夕颜看着站起来的薛凌筱,稍稍贴近,带着几分讥笑的说道,看着她面上的黑沉,才一脸无害的走过去,与那进来的太子妃先聊了几句。 薛凌筱站在那里,紧紧的握着拳头,夜夕颜方才的话,看似是在提醒她,其实却是在挑起她心中,最为高涨的妒火。 心中泛着冷笑,夜夕颜想,她不仅要在朝堂上点火,这这些人的后院,也总要沾点火药味才是。 …… 后面,过来的妃嫔们,也是寒暄了一会就准备各自回宫了,却突然听见几名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说是太子妃落水了,听见这个,皇后哪里还能做得住,纷纷带着其他的妃嫔赶了过去。 夜夕颜靠在一处凉亭边上,看着那桥上的薛凌筱一脸的苍白,方才皇后体恤她们几个年龄尚小,怕她们坐着无聊,便是让她们几个随便逛逛。 到了河边的时候,夜夕颜听着那高芸兰与薛凌筱之间的对话,才感觉到,原来这两人,还真是互有不满。可能是因为薛凌筱难以掩饰的妒意。还有差点与北冥渊成婚的事实。 让高芸兰对其并不是很有好感,这里面自然也有对夜夕颜的不满,所以,夜夕颜也不想与她们多做纠缠,便是直接说了一句乏了,就到凉亭里面休息了。 谁知,竟会出现这么可笑的一幕,灵儿贴在夜夕颜的耳边说道,“王妃,我刚才瞧了,那太子妃应该是自己落水的,看样子也不是一个省心的主。” 呵呵…夜夕颜黑谧的眼里,闪烁着寒芒,倒是小看了这个太子妃,出声武将之家,竟然也会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不过,对自己也是够狠的。 “走吧,趁着她们还没过来,我们过去瞧瞧。”夜夕颜站起身,带着冬梅与灵儿走了过去。 薛凌筱脸色煞白的看着河里,心里只是一时发麻,而身边的太监宫女,也都叽叽喳喳的惊叫了半天,好一会,才听见,噗通一声,原来是有人跳下水了。 这时的薛凌筱,才知道,原来是夜夕颜带人过来了,顾不得其他,赶紧对着夜夕颜说道:“这一个人下去哪里够,你赶紧让你身后,另一个宫女也下去吧。” 夜夕颜听言嗤笑一声,她愿意让灵儿下去不过就是因为,要彻底跟这件事,脱清关系,还有就是卖高芸兰一个面子,反正方才看着她落水的姿势,应是会水的。喊灵儿下去,只是为了更配合这场戏。 “睿王妃,冬梅不会水,下去了也没用,你身后,还有太子妃带来的人中,就没有会水之人吗?” 那群宫女太监,都是纷纷的跪了下去,连连摇头,竟是没有一个会水之人,夜夕颜脑里有几分清明,这平常人家会水的人极少,所以这些宫人不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来,高芸兰方才的举动应该只是,临时起意,所以,才会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找好,看来她今天还真是卖了,高芸兰一个很大的人情。 只见河面上一阵噗通的声音,夜夕颜想着,应该是已经找到人了,眸色微沉,吩咐一旁守着的侍卫太监,都退到别处,现场只留下少数的宫女,还有她与薛凌筱。 听着夜夕颜的吩咐,薛凌筱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不过,就是担心这高芸兰一会,会衣衫不整的上来,失了皇室的颜面。 虽然,有心想看高芸兰的笑话,可是此时薛凌筱想到一会可能要面对的事情,心里满是慌乱。 “靖王妃,我方才没有推她。” “睿王妃,我方才一直在凉亭那里休息,所以,真的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夜夕颜淡淡的回了这句。 倒退一步,薛凌筱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上,想着一会该用什么对策。 高芸兰这边刚被拖上岸,那边皇后与其他嫔妃,就已经闻讯赶来,看着地上躺着的高芸兰,浑身是水,而且还昏迷不醒,皇后一脸阴沉的喊人将其送到寝宫,并且传了太医。 …… 这边……在女人们寒暄的同时,就要离宫的三位王爷,还有入住东宫的太子,北冥渊,也难得的聚在了一起,四人坐在一处观赏台上,看着下面怡人的风景,把酒言欢。 当然,言欢的人还要除去一人,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那个,从进来以后,就没有言语的北冥羿身上,看着他在桌上蘸着酒水,仔细的在画什么。 北冥策倒是忍不住的凑近看了一眼,随后耻笑道:“靖王爷,你在这画什么圈呢?还真是浪费了这美酒。” “夫人说了,羿儿不能喝酒的。”北冥羿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北冥策,似乎没有看出他的耻笑一般,眼角含笑的回道。 “看不出来,靖王还真是听话。”北冥策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倒是坐在旁边的两人目光,也都有落在北冥羿身上,一道是平和,一道是审视。 “靖王爷,这两日恢复的怎么样,那日的事情还真是把我也吓到了。”北冥渊端起一杯酒水细品,状似无意的问道。 听见北冥渊自己提起这话,方才还一脸耻笑的北冥策微讶,他还以为这件事情,北冥渊不会想提呢,毕竟因为这事,静妃,最近隐隐有些失宠,而吏部也由他来代管。 “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北冥羿抬起头,一脸无辜的说道,只是他的无辜,落在北冥渊的眼里就成了故意,还想再说时,却看见一道人影扑进来跪下。 “太子陛下,不好了,皇后那边有人过来说,太子妃落水了。”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了一声。 北冥渊一脸惊讶的站起身,沉着声,问着那名传话的太监:“太子妃今日不是去皇后宫里吗?如何会落水的。” “回太子陛下,具体的小的也不知道,只知道,当时只有靖王妃与睿王妃,还有太子妃及几个宫人在场,现在人都在东宫呢。” 听了这话,变脸的就不止是北冥渊一人,就连低着头的北冥羿都是心下微动,跟着他们匆匆的赶去皇后宫里。 几人过去以后,太子妃也醒了,这件事情也有了真相,低泣着的高芸兰,意思是与睿王妃有些言语上的争执,所以才会被其误推到水中。 有了争执,还是误推到水里的,这话是直接摆明说了,这薛凌筱是故意为之,虽然,站在一旁的薛凌筱,一直是有心解释,可是,奈何这么多人亲眼看着的,根本就是百口莫辩。 “靖王妃,本宫问你,你方才可有看见什么?”皇后将目光转向夜夕颜说道。 “这个儿臣还真是没有注意,因为当时儿臣实在几米之外的凉亭,所以,并不知道睿王妃与太子妃,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后姐姐,你今日是准备包庇你的儿媳吗?”早就过来的静妃,看着皇后说道。 夜夕颜听着静妃的声音,便是退到了一旁,她知道,现在不用她说,皇后与静妃之间就已经溢满了硝烟,手心温热,夜夕颜转过头看着握着她手的北冥羿。 对上那双眸子,夜夕颜倒是没有挣扎,只是与他并肩而站,看着接下来的事情,没人注意到有一双微暗的眼眸,在他们紧握的双手上,停了一会,便是很快离去。 北冥祁一步一步的远离皇后的宫殿,正巧遇见了也要走的宁妃,见其一脸疑惑的说道。 “祁儿,你怎么过来了。” 北冥祁对着宁妃温和的一笑,淡淡的开口。 “没什么,儿臣只是不放心母妃,所以才会过来,既然母妃也要走了,那便一起回去吧,待会儿臣就要出宫了,怕是不能像之前一样,早晚向母后请安了,母后还需注意身子。” 听了这话,宁妃的眼眶微微发红,看着四下无人,又是对着北冥祁说了一句:“你就是不愿与人相争,不然…” “母妃,儿臣说了,那个位置,儿臣从来就没有想过,所以母妃也不必做什么。” …… 北冥祁打断了宁妃下面的话,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出身在皇室,却对那个位置,从来就是心生抵触,没有想争的意思。 宁妃知道他的脾气,没有再吭声,和北冥祁一起离开身后这片,正在上演纷争的是非之地。 那日,不管薛凌筱百般辩解,可是终究没有证据,更没有证人,所以在皇后的强压下,在众人面前给高芸兰道了歉。 而且还被皇后罚了一个月的紧闭,就是说她出宫入府以后,一个月之内,就不得外出,这也包括了,过两日的秋猎,薛凌筱也不得参加。 这个惩罚,也让静妃与高芸兰满意而回,而皇后与静妃,高芸兰与薛凌筱,她们之间的梁子却是越结越深,而一直在场的夜夕颜与北冥羿,则是冷眼的看着这些。 秋猎?北冥羿的眸子微亮,或许他可以在那日做些事情,也好摆脱现在痴傻的样子,面具之下的眸子满是深思。身侧的夜夕颜没有注意到这些。 因汉阳宫里的东西,早就搬到了宫外,所以此时,只要她们人过去就好,皇后赐的那两个姑姑,也自然是跟着出了宫。 马不停蹄的离宫……两日后,便迎来了每年都会有的秋猎,这一日,玄阳帝与朝臣皆是到了城郊十里之地,开始秋猎。 这日一早,夜夕颜便睁开了眼眸,看着空空的房间,心思略微有些发沉,这两晚……那人并没有过来,黑眸微闪,没有在想其他,只是出声喊了外面守着的人进来。 “王妃,现在梳洗吗?”听见召唤,冬梅与灵儿轻声走进来,看着夜夕颜说道。 夜夕颜眉头微蹙,偏过头,看着外面还未大亮的天色,点点头,今日,他们都要赶到城郊十里,去参加今年的秋猎,时辰自然是不能耽搁,想到这里,便是直接坐起身。 原本她以为玄阳帝,不会让北冥羿参加,毕竟,他与别的王爷还是不同,其结果,倒是出乎意料,不过,想想也是没事,只要她带着北冥羿到了城郊,后面不去不乱走就好。 “王妃,你说,每晚王爷都去了哪里?”灵儿一边给夜夕颜梳妆,一边小声的问道。 正在给夜夕颜准备长靴的冬梅,也是竖着耳朵再听,毕竟,这王爷不傻的事情,除了王妃身边的那些影卫,也就只有她和灵儿知道,这两日白公子也没有来,那王爷都是去了哪里呢。 突然,想起王爷与王妃的关系,冬梅的眼里染上一些深思,这几日王爷对王妃的态度,她们都看在眼里,这王爷若是知道白公子的存在,怎么会肯呢?若是不知道,他每晚又去干嘛了。 “王爷自然有他想要做的事情。” 夜夕颜淡淡的回答,只是微合的黑眸,也有深思,这两日,她总觉得北冥羿神神秘秘的,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暗自行动,而且有几次还不在府中,这一切都让夜夕颜,觉得有些奇怪。 但是……夜夕颜不问,也不说,又多少次她觉得北冥羿,应该是想说的,可是她却选择了漠视,因为,现在若是她插手了,以后呢。 以后她应该怎么选择,脑里忆起与那两人,有的过往,只觉得这两个人,她从心里,其实都是不想伤害,可是,却终究也都有利用,微叹一口气,再抬起头时,灵儿已经替她梳妆妥当。 看着屋外已经升起的太阳,夜夕颜的眼眸微微发沉,按说,北冥羿应该要回来了,可是,这会却还没有见到人影,马上就要出发了,若是他还不在,只怕会有麻烦。 “青蛇,你去找下王爷。”夜夕颜对着暗处的青蛇说道,因为她知道只要北冥羿不在,那么那个若风必然,也是不在的,所以她只能让青蛇去找。 “是,王妃。” 青蛇低下头,对着夜夕颜说道,随后才离开了房间,其实主子在哪里,他倒是知道,只是主子既然没说,他自然也不会说。 更何况,悟明长老说了,直到狩猎为止,连夜间的主子都要瞒着,抬起头看着初升的太阳,若是悟明与白间的主子,再不快些,只怕晚上的也要瞒不住了。 …… 此时,夜夕颜心焦的北冥羿,却早已经到了,今日要到的城郊十里,看着方圆十几里都有侍卫,把守的树林,北冥羿一身的黑袍肆意,面上那张银色的面具,也更加显得阴森怖人。 “悟明,你今日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了吗?” 听见他的问话,靠在树边有一个人影,因穿着斗篷而看不清面容,只见有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漆黑的兜帽里传出。 “放心,一切都已经办好,不过,为了稳妥一些,明日才可以动手。” 低着头,看着手中那枝,随手采来的小花,整双眼眸都显得有些诡异。 “无妨,不过,就是多等一日,我还等的起,好了…我也已经过来配合你了,现在要回去了,再晚些,夫人怕是要担心了。” “羿儿,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你觉得值得吗?”在北冥羿已经消失的时候,悟明低低的说了一句,虽然,面前已经没了人影,但是他知道,北冥羿能听见。 果然,下一秒钟,一道快如闪电的黑影,又是强势而回,立在悟明的面前,语气中透着霸道的冷言,丝毫没有忤逆的余地。 “悟明,我是不是没有提醒过你,不要用这么随意的口气…提她,她是我的夫人,你懂吗?” 阴森的语气,让悟明有些吃惊,还未反应过来,只见那人又是直接消失不见,看样子……应该是担心那个夜夕颜等急了。 隐于兜帽之中的脸,微微抬起,那张扭曲的脸上,有着几分晦暗不明的神色,看来羿儿对她,还真是用情至深,不过,这样的话,他就会更想得到帝位,掌握权势!呵呵…如此以来,便很好! 嘶哑的笑声,在树林中阴侧的响起,有些站在远处的守卫,闻讯而来,却没有见到任何人影,皆是道了一声奇怪,就赶紧离去。 这边,靖王府内,夜夕颜尽量的再拖延时间,心里也有了几分着急,这个北冥羿到底是去了哪里?坐着的夜夕颜,一边用着早膳,一边看着她身侧的两名姑姑,呵呵…就是前两日皇后送来的,蓉姑姑,和敏姑姑。 这两人,不亏是皇后精心培养出来的,仅仅这两日,就将府中的大小适宜,统统掌管在手中,夜夕颜低垂的眼里有着冷笑。 ---题外话---万更奉上,女主马上就要知道男主的身份了,偷笑中~明天休息一天,六千字,然后后天凌晨继续万更,希望妞们喜欢。 第130章 秋猎开始(六千) 不过,如今靖王府局面,也是夜夕颜有心纵容的结果,她早早就吩咐过灵儿与冬梅,进府以后……不要去插手,府中的大小适宜,呵呵…这两人不是想要管吗?那她就让她们好生的管着撄。 只是……若是真有什么差池,皇后那边就是有心想留,她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更何况,最近宫中的事情,应该足够她头疼了。 有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儿子,女儿,又来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儿媳,想必皇后最近的日子,过的一定分外充实。 “靖王妃,这靖王怎么还没有起来,要不…老身过去催催吧。” 蓉姑姑低下头,对着夜夕颜说道,语气也满是恭敬,若不是她知道皇后的意思,还真要以为,这两个姑姑,真的是过来扶持她的。 听着一旁敏姑姑也是符合着说道,这个靖王爷虽然平日,看着确实是痴傻,她们两个,也都有试探过几次,可是,也有好几次,她们都见不到这靖王爷,听说是在房里休息偿。 然,具体她们也是不清楚,想到皇后的吩咐,又加之今早确实有些奇怪,两人便起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念头。 而坐着的夜夕颜,又怎会不知道,她们两人的想法,将碗筷一放,淡淡的说道,“两位姑姑,我已经说了,王爷今早有些犯困,所以现下还未起来,难道说姑姑们不相信我的话。” “老身岂敢……”两位姑姑连声对着夜夕颜说道,只是这蓉姑姑,暗地里,却是对着一旁侍候用膳的一个侍女,递了一个眼神,不过一会,便见到那个侍女悄悄的离开了。 因,这服侍用膳的侍女众多,所以,还真的没人注意到,有人离去,不过,这其中可不包括,夜夕颜,黑眸闪过寒芒,这两位姑姑,还真是手脚快速,这么快府里就按上人了。 要知道,这靖王府里的人,除去这两位姑姑,其他人可都是新进来的,身世…也都是她让冬梅一个个查的,她们竟然这么快就收买好了,真是好手段。 “蓉姑姑,你与敏姑姑在皇宫里,都是母后身边的吗?”夜夕颜一边用着锦帕,擦拭着嘴角,一边状似无意的问道。 “回,王妃是的,我与敏姑都是在皇后身边的,这一次靖王与靖王妃,出宫入府,皇后特地将我们派了过来,好服侍王妃与王爷,由此可见,皇后对王妃还有王爷的重视。” 蓉姑姑这话说的,可谓是大方得体,一边说了她们都是皇后跟前的人,一边又向夜夕颜,提了皇后的恩赐,这意思分明是在说,皇后娘娘是看的上你们,所以,才让她们过来。 低垂的眼眸,浓密的睫毛待在白皙的面上,夜夕颜只想冷笑,却是没有出声,也让两位等着夜夕颜,感恩戴德的姑姑,有些微愣。 而在夜夕颜与北冥羿的寝房处,那名偷偷出来的侍女,更是抬头挺胸的走了过来,看着门口站着的冬梅,笑着说道。 “冬梅姐姐,我是过来看看,王爷起了没有。” 冬梅上下打量了一眼来的人,脑里对这人却没有什么影响,因府中的侍女,的确不少,又只有两日,所以记住的,也都是一些等级高些的侍女。 “王妃与王爷的寝房,岂是你说进就进的。” 听着冬梅这句冷冷抛出的话,丝毫留一点情面,这让那开口的侍女,脸上明显有着几分尴尬,而后……想到蓉姑姑的话,又有了几分底气,再开口…便是带着几分催促的意味。 “冬梅姐姐,这马上就要出发了,可是王爷还没起,这样,可是会误了时辰,所以蓉姑姑…才会让我过来催催。” 以为搬出蓉姑姑就会有用的她,完全没有想到冬梅还是靠在门口,没有搭理,顿时,让前来催促的侍女,有些气结,心里不断的咒骂这冬梅,她不过就是跟着王妃出来的小宫女。 有什么可嚣张的,刚想再用蓉姑姑的名号施压的她,却突然住了嘴,因为这门开了,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男子。 身材修长,一头如泼墨般的青丝束于脑后,除却被银色面具遮挡的脸,每一处都精致到,让人心头发醉。 “冬梅,夫人在哪里…羿儿的肚子饿了。”北冥羿揉着肚子说道。 听着这一声明显痴傻的声音,那侍女才像回过神一样,脸色有些发红,她竟然是盯着一个傻子王爷,看痴了,还真是没出息。再一想想这外面的流言,瞧着北冥羿那张覆着面具的脸,也就更是难掩轻蔑。 这个还不能说是傻子王爷,应该是毁了容的傻子王爷,看着北冥羿已经出来,那侍女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丝毫没有一丝尊卑之念。 冬梅看着她这样,暗自的摇了摇头,这个性子,怕是在王府之中,也活不过几日,转过头,对上北冥羿恭敬的说道。 “王爷,王妃已经在膳厅了,要不让若风,给王爷换上一身利于行动的锦衣。” “嗯。”北冥羿点点头,漂亮姐姐身边的人,倒还都是不啰嗦,最起码不会让他生烦。 收拾妥当后,北冥羿就匆匆的赶往膳厅,正巧碰见夜夕颜出来,两人相视一笑,夜夕颜指着身后几名侍女手中的东西说道。 “王爷,今日着实起的有些晚了,所以,为了不影响去城郊的时间,臣妾替王爷准备了吃食,王爷一会在马车上用膳…如何?” “嗯嗯…夫人说在哪里吃,羿儿就在哪里吃。”北冥羿乖顺的走到夜夕颜的身边,因,有这两日的经验,所以跟在一旁的下人,面上倒是少了不少的吃惊。 上了马车后,便是快速的望着城郊赶去,马车内,夜夕颜一边将点心递给北冥羿,一边又让灵儿替他,倒了一些茶水。 等到他全部用完了,夜夕颜才带着几分犹豫的轻声问道:“王爷,对这次的秋猎是已经有了计划吗?” 北冥羿抬眼看着夜夕颜,眸里有着几分惊讶,他以为漂亮姐姐不会关心这个,自从有一次他想提,可是漂亮姐姐却不愿听后,他便没了再说的心思。 一方面是有了委屈,另一方面是觉得,他可以等到这些事情做完了,直接给漂亮姐姐看,让她知道,现在的他已经足够强大,然现在她问了。 “嗯…羿儿准备…” 北冥羿刚想将事情,讲给夜夕颜听时,唇瓣上停住了一根纤细修长的手指,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的沁入鼻息的香味,原本有些不满打断的情绪,又瞬间消散。 “王爷,还是不说了,这马车周围也是有不少眼线。”夜夕颜贴近北冥羿,说了这句话后,便又抽身回来,徒留那人呆愣在原地。 漂亮姐姐,很少主动离他这么近…这么近,近到北冥羿方才,都能感受到,夜夕颜的温热的气息。 那种感觉,撩得北冥羿觉得心尖都是暖的…痒的…只觉漂亮姐姐,不管做了什么,都是美好到不行,卷长的睫毛微微煽动,面具下的脸上,也满是笑意。 将身子靠在后面的夜夕颜,哪里注意到这人的变化,只是紧闭着双眸,其实方才是她不想听,因为总觉得这次秋猎过后,有些事情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夜夕颜不知道北冥羿,到底谋划了什么,而白意之最近又跑去了哪里,只觉心越靠近城郊,就越发的心慌。 …… 三个时辰过后,马车终于在城郊停下,夜夕颜在冬梅与灵儿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而身后的北冥羿,倒是凭借身高的优势,长腿一跨,直接踩到了地面。 夜夕颜看着北冥羿的身形,眼眸微晃,随后,便将视线落在眼前的狩猎场上,今日他们来的应当是较晚的,因为她已经看见大半的人都到了。 一些随行过来的女眷,还有玄阳帝带来的一些妃嫔,就坐在几个案前,吃着水果,互相攀谈,还有不少是穿着一身英气的骑装,看样子应该是准备一同狩猎。 这次的秋猎的地点是城郊十里,一面离京城很近,另一面则是靠近山脉,里面自然是不缺少围猎的动物,倒是一个好地方。耳边传来净是声势浩荡的鼓声。 虽然,这朝阳一年四季皆会安排狩猎,可是春夏万物生长之季,不宜杀生,所以这秋猎,成了皇家最为热闹的狩猎时间,秋风微拂,倒让人觉得分外的舒服。 “靖王与靖王妃,快点进去吧。”一旁守在一边的侍卫,对着两人说道,目光却是没敢多看北冥羿,身旁的夜夕颜,生怕再多看一会,就移不开眼眸了。 夜夕颜听言点点头,带着瞬间有些阴郁的北冥羿,朝着玄阳帝与皇后那边走去,顺势也用手拉了拉北冥羿的衣角,眼里有着几分告诫。 不管,他后面想要做什么,最起码他现在,还是要有一个傻子,该有的样子。 “儿臣,参加父皇,参见母后。”夜夕颜拉着身旁的人,一起朝着玄阳帝与皇后敬了礼。 “快快起来吧,今日是一年一次的秋猎,羿儿和夕儿还要玩的开心一些。”玄阳帝对着两人说道,一旁的皇后也是笑着符合道。 “今日有不少有趣的环节,一会靖王与靖王妃,都可以选择性的玩会。” 这话说的甚是体贴,毕竟,这北冥羿有异于常人,所以自然是要区别对待,这普通皇室子孙需要参与的项目,他也都可以免去。 “儿臣,知道了…”夜夕颜嘴角挂着几分浅笑,便与北冥羿找了个地方做好,看着周围,跃跃欲试准备开始狩猎的男子,还真是个个…都年轻气盛。 目光又转到另一旁,那里都是北冥皇室的皇子,王爷们,当然,还有太子北冥渊,皆是身着了骑装,脚下也是长靴,后背则背着颜色不同的箭失,每人手中也拿着弯弓。 最后,夜夕颜的目光停在一处时,才真正有了几分异变,只见安仁,一身银色的骑装,青丝盘于头顶,用玉带束了一个发髻,额头光洁漂亮,从侧面望过去,还真是雌雄难辨。 绝美的唇角扯开一抹笑意,这个沐青城还真是有几分本事,竟然真的可以说服沐池,带他过来参加秋猎,不过,这也正对她的下怀,只要沐池肯带其出来见人。 那么这次秋猎过后,武器之事,定可以一举让他扬名,这玄阳帝会更加的重视沐府,后面军权也会一点点的偏移,这都会让沐府,成为除了夜王府以外,最手握兵权的一方。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沐青城转过头,直接对上夜夕颜的幽深的眸子,轻轻的扬起手中的弯弓,漂亮的唇角微微勾起,竟是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衣袖微动,感觉有人在拉她的夜夕颜,偏过头,看着带着几分不满与不安的北冥羿,便是没有再四处观望,只是正襟危坐的坐好。 而身侧的北冥羿,则是盯着夜夕颜,方才看过的方向,看了许久,深色的眼里有着几分松动,原来是他啊?原本升起的暴戾,逐渐消散,袖中的手也是微微的用力攥起。 “靖王妃与靖王,一会要不要一起去狩猎。”头顶传来北冥渊惯有的温润语调。 夜夕颜与北冥羿同时的抬起了头,夜夕颜是一脸深沉,而北冥羿则是像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一样,带着几分兴致盎然的盯着北冥渊,手中的弯弓看。 “太子哥哥…这是什么?羿儿也想要。” 这话一出,也让原本就对这边侧目的人,皆是暗自偷笑,一个傻子要用弓箭?还真是个笑话,只怕就是给他了,他也定然不会用。 “既然,靖王爷喜欢,那这把…就送给靖王吧,反正我那里还有一把。”北冥渊将手中的弓箭,递了过去,面上有的温文尔雅,也让众人暗自称赞。 “那太子哥哥,你背后背的花花的刺…又是什么?”北冥羿带着几分憨厚的声音,又是引起众人的暗笑。 北冥渊听着北冥羿的问话,俊雅的面容上有着几分笑意,“这是箭失。” 北冥羿一阵恍然大悟,而后便是一直盯着,就在北冥渊准备要走的时候,北冥羿却又是指着不远处的,两个试着弓箭的男子说道。 “太子哥哥,你看他们……也有太子哥哥,送我的这个。”随后又是,轻轻的咬着唇角,“但是……这个是不是要有那个花花的,才可以玩。” 北冥羿将方才那人送的弓,举在了头顶,一脸憨傻的笑意,只是眸底却是闪烁着几分冷意,因太浓烈,反而让人有些看不清。 北冥渊的目光一顿,原本微润的目光,多扫了一眼面前的人,每次参与围猎,每个皇室子弟,分到的箭失也都是有数额的。 一般的话也就是十二只,而且为了区分,上面的颜色也都是不同,他今年上面染得是太子,专有的明黄,可是这个傻子现在的意思,是想问他要吗? 夜夕颜偏过头,看着还在执着的北冥羿,黑眸掠过深意,看着这一幕的人,皆是以为,不过……是一个傻子的无理取闹,可是她却明白了,这人的意思。 北冥羿他现在看中的,必是北冥渊,背后箭失代表的意义,太子亦是储君!耳边继续传来,那人的讨要声。 “太子哥哥,羿儿就要一支好不好。” 带着几分委屈的可怜声,让周围的人的眼里,都涌出几分讽意,却都是看着玄阳帝就在不远,没有吭声,只是目光却是紧紧的盯着,想看看太子究竟会不会给他。 其实,不过就是一支,而且还是给一个,丝毫没有威胁的傻子,然,北冥渊的心里还是有着几分不愿,说不清楚为什么,气氛便是冷了一些。 而这一幕也被不远处的皇后,看在眼里,精心描绘的朱唇,勾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笑意,对着一旁正看着侍卫搬靶的玄阳帝说道。 “陛下,你看那靖王爷似乎,也是对狩猎很有兴趣呢…虽然,因为在沧溟的意外,智力却是有些受损,不过,一到这狩猎场上,倒也是有了几分男儿的气概。” 玄阳帝顺着皇后的话,望过去,正好看见北冥羿向北冥渊讨要箭失的时刻,威严的面上有着几分不满,这哪里是有男子气概,这分明就是来丢人的。 若不是因为那靖王妃的身份特俗,玄阳帝还真不想让他过来丢人现脸,语气微沉对着一旁的魏葵说道。 “你去和太子说一声,让他送一个箭失给靖王爷,稍后再差人给他补一支就好。” 玄阳帝这样说,也是担心北冥羿,会做出更有损皇室的事情,毕竟一个傻子,他也从来没有觊觎过厚望,他的存在,唯一替玄阳帝分忧的,应该就是娶了夜夕颜之事。 魏葵接到玄阳帝的口谕,匆匆的跑了过去,只是心里对北冥渊也颇有几分说辞,他既,然一向自持温文尔雅,性子大方,就不该在一支箭失上,还如此小气。 “太子,陛下说了,让你给靖王一支箭失。”魏葵贴近了北冥渊说道。 听了这话,北冥渊在魏葵回到玄阳帝身边后,才抽出了一支箭失递了过去,“靖王爷,这箭失也是锋利无比,靖王爷在把玩的时候,可要当心一些。” “嗯…太子哥哥,羿儿不会的,羿儿一定会很小心的。” 北冥羿接过箭失笑着说道,只是心里却是无限的发沉,这人竟然说让他把玩的时候小心些,呵呵…这话,不是摆明了说他只会玩…而不会用。 北冥渊听见他的话,目光一转,落在从头到尾,都未发一言的女子身上,因是狩猎,所以身上穿的也是应景的劲装,勾勒出曼妙的身姿,明明就是极其简单的装束。 可是,她却能穿出一种说不出的华贵与惑人,少有波动的脑里,第一次有种想要探视的感觉,或许,因为白若溪,他倒是错过了眼前这么妙的一个女子。 而北冥羿现在的一眼迷失,正巧落在了,赶过来的太子妃高芸兰的眼里,“啪”一声,藏于袖中的素手,竟是硬生生的将指甲上长长的甲套折断。 这几日,太子待她一直都是体贴温柔,让她原本就有爱慕的心,就更加深陷进去,可是高芸兰还是压不住心里的妒意,只因,太子现在深望的是一个比她要美的女子。 ---题外话---明日凌晨万更,夜夕颜会知道男主的身份… 第131章 他竟然是他(万更) 感觉到北冥渊的注视,夜夕颜只是抬起头,眼角有着几分意味不明的说道:“谢谢太子陛下,赠给王爷的弓…与箭失,不过……太子妃…好像过来了,想来是狩猎就要开始了。” 这话,带着几分赶人的意思,北冥渊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这一次他心里,却是难得的没有一丝恼意,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他有了…几分深探的兴致撄。 一转身,北冥渊便撞见了高芸兰眼里的妒意,眉头微蹙,这个女人虽然,上次的确是扳倒了薛凌筱,却是借着夜夕颜的安排,不然,只怕她还真要自己爬上来。 想想就是愚蠢,竟然在拉别人下水之前,连余地都没有事先备好,还真是头脑简单! 如此做事,还真是让他有些失望,北冥渊将眼中的不满藏好,踏了几步,迎上过来的高芸兰,同她一起又…回到了位子上做好,看着时辰,狩猎应该快要开始了。 一阵更加急促的鼓声响起,听着只觉让人心中为之一阵,就连夜夕颜的心里,都有了几分想要驾马奔腾……的想法,随后,又是一击鼓声收尾,再次响起的……则是玄阳帝的话音偿。 “今日又是一年一次的秋猎,诸位爱卿不必拘束,尽管放开了玩…便是!”玄阳帝站起身,挥了挥手手说道,看样子此时的心情,也确实不错,他身边除了皇后,还有刚刚换好衣服的静妃。 随着玄阳帝的话语落下,早已准备好的众人,皆是翻身上马,跃跃欲试,直到玄阳帝先带人入林…以后,一个个才快速的冲进了树林, 因,每次的狩猎,为了确保安全,第一日,女眷都是不可以步入林内狩猎,必须要等到第二日,男子们将里面大概的情况摸熟以后。才会划出一片没有猛兽的区域。 这时,有兴趣的女眷们,方可进去狩猎,所以,此时的,夜夕颜黑眸望着不远处的夜王妃,便是带着北冥羿走了过去。 毕竟,这秋猎本身就是玩乐,也少了不少平日,拘泥的规矩,所以,留下来的女眷们,也都聚在一起闲聊,还有讨论着身上所穿的骑装。 “夕儿,你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夜王妃对着走过来的夜夕颜问道。 夜夕颜落坐后,侧过身,对着夜王妃说道:“额娘不必担心,夕儿的身子已经完全好了。” 这话倒还真不是骗夜王妃,因为宫中的好药不断,又有那人给的回息丹,夜夕颜早已经完全好了,只是为了不引起人注意,所以,才一直少有活动。 “那就好,最近辰儿一直在念叨你呢,如今……既然夕儿已经与靖王,搬到了宫外,有时间也可以多回来,走动走动。”其实,夜王妃说这话,也是因为她也想夜夕颜的缘故。 “夕儿,知道了。”夜夕颜自然也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漂亮的眸子,有着几分歉意,她最近确实是忽略了家人。 等到这次秋猎结束,她就准备回一趟夜王府,一方面是陪陪额娘与辰弟,还有一方面,就是她想要再问问父王,关于静妃的事情。 “这个靖王爷,若是不傻…该多好。”夜王妃在夜夕颜答应后,目光又落在了一旁,正在拿着弓与箭失瞎玩的北冥羿身上。 眸色微暗,夜夕颜想父王额娘一直以来的心结,想来应该快要了结了,因为她越来越感觉,北冥羿就快要推翻他痴傻的一面,至于用什么方法,她还真的有些想不到。 夜夕颜这边融洽的一幕,正好落在心有不满的太子妃眼里,想到北冥渊的那一眼多看,勾画精致的脸上有着妒意,脑中微转,双眸有着精光。 …… “母后,今日天气也是不错的,不如,我们就地准备一场马术比赛,如何?”太子妃对着上座的玄阳帝与皇后提议道。 “哦?太子妃是想要找人,一起比试比试马术?”皇后带着几分笑意的说道。 “嗯,方才父皇的话,让儿臣心里也是一阵激动,所以便想着,若是可以就地来一场马术比试,也不失一番乐趣。”高芸兰对着皇后笑着说道。 皇后身边的静妃,素手执杯慢慢的品茶,眼神落在那个出声的女子身上,美眸微眯,却并没有出声,因为她现在的思绪,根本就不在这个上面,视线微转。 看着那两个皆是美的倾城的容颜,素手微顿,尤其是将眸子,落在夜夕颜身上时,静妃的眼里更有探究,那日,那副画,到底是不是她拿走的,想到这……心口有些发慌。 “静妃妹妹,你觉得太子妃的,这个提议如何?”皇后偏过头,看着静妃问道。 似乎是没有想到皇后会询问她的建议,静妃先是一愣,才开口道:“这事,全凭姐姐做主,不过,想来这些小辈们,在这待着也的确无趣,来一场马术比赛,倒也是一个乐子。” 皇后听完,神色不变的道:“既然,如此那就交给太子妃吧,我与静妃妹妹就在这里静看。” “儿臣,明白,现在就找人准备,正好这片地方空旷,儿臣,这就找侍卫清理好场地。” 其实,不用高芸兰去找人参加,她这个主意一出,就有不少人在符合,唯独她想找的人,却是没有想要加入的意思,只是她不想,不代表高芸兰就会作罢,抬步走近。 “芸兰,一直久仰靖王妃的大名,上次在御花园内,就感觉与王妃颇为投缘,不如我们今日就来个马术会友如何?” 马术会友?夜夕颜低垂的眼里,有着几分冷笑,若是她现在不答应,岂不是有不想与其交友之嫌,上次还真是白卖了这人的人情,抬起头,绝美的唇角微微勾起。 “哦?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只是…太子妃想要如何比呢?” 高芸兰听了她的话,眼里快速的闪过精光,看似思忖了片刻才说道。 “既然,这么多的人都要参加,我们不如抽签要来决定顺序,然后,绕着这方圆几里,开始跑,最先到达终点的为赢,接着再胜者继续比拼,如何?” 这个方法,既能让她…狠狠的将夜夕颜甩下来,又不会显得她是刻意与其为敌,高芸兰只觉得自己,实在聪明。 夜夕颜笑道:“那就依太子妃所言。” 剩下的时间,准备参与比赛的女子们,也都各自的回到已经备好的营帐换骑装,而北冥羿则是更着夜夕颜一起回到了营帐,褪去方才的一脸无辜,微蹙眉头的说道。 “夫人,那个太子妃,一看就是别有用心,你为何要答应呢?” 看了一眼靠在屏风外面的北冥羿,夜夕颜任由灵儿给其换上骑装,就如北冥羿所言,她若是不想答应,自然可以找个稳妥的说法,可是她偏生答应了。 “王爷,臣妾有个习惯,不喜欢不战而退。”黑眸渡上一层寒芒,这个高芸兰,既然敢随意招惹她,那么也希望她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从屏风内走出,已经换好骑装的夜夕颜,一身的红色,如同天上的晚霞一般,再配上那张绝世的容颜,只觉原本简单的营帐,顿时蓬荜生辉。 北冥羿有些堵心的想,还好那些公子哥还有皇子们,都去狩猎了,不然,这样的漂亮姐姐,不知还要勾走多少人的魂,面具之下的脸上满是阴郁,只是看着夜夕颜的眸子,却又是讨好。 “夫人,一会小心一点。” “嗯,放心。”夜夕颜点点头,她方才就已经让小佐过去跟着了,也好看看那个高芸兰,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走出营帐,当夜夕颜赶过去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换好了骑装,在那里等着,就连高芸兰,也是换好了一身白色的骑装,站在那里对着夜夕颜勾唇一笑。 对上她满是虚伪的眸子,夜夕颜也是丝毫不吝啬的回眸一笑,不就是假装吗?她懂…她也会。 “一会的比试,不过……是一场游戏,所以,切莫要注意安全。”皇后站起身说道,随后,便是坐下来,静静的观看。 高芸兰走到一边,指着一旁方才写好的字签说道:“现在只要参加马术比试的人,名字都在里面,我们一会就按照随意抽出的名字,来进行比拼。” 太子妃的话语刚落,立马有几个宫女太监,过来将字签翻过来,随意的按照两两的顺序,排好,最后,再将其翻过来,比拼的名单,就已出来,总共是六人,三组。 夜夕颜随意的扫了一眼,与她比拼的是礼部侍郎的女儿,至于名字…她还真的有些忘记了,也没细看,转身与其他人一样,开始挑选着马匹。 “夕儿一会要小心一些。”夜王妃走进,嘱咐道。 “嗯,额娘放心吧,王爷那边,还需额娘多加照看。”夜夕颜看了一眼,仍旧拿着弓与箭失玩耍的北冥羿,说道。 “嗯…额娘知道的,放心吧。” 夜夕颜牵着马走了过去,根据字签的顺序,她是第一组比试的人,翻身上马,与对面的对手相视一笑,便是目视前方,一声锣响,两匹马同时飞驰而出,像是离弦的箭失。 只是不到一会,原本相平的两人,便已经拉开了距离,夜夕颜回头看着身后的女子,眼里闪过片刻的疑惑,随后,便是清明。 除了她与高芸兰,其他人,想必就是为了输,才会参加比试,这种另类的讨好,还真是让她有些索然无味。 最后的结果,也是夜夕颜直接胜出,跑到终点的夜夕颜,微叹一口气,原来如此轻松的胜出,也是一件…令人很是不悦的事情。 剩下的两场,自然是不用说了,高芸兰那一场,直接是将对手拉了很远的距离,胜出!围观的人,更是一阵呐喊欢呼!纷纷称赞太子妃是马术高强。 被围在中间的夜夕颜,眸子微冷,明明就是一场稳赢的比试,这人却是花了全力,以绝对的优势赢了,虽然,看着的确令人欢呼,鼓舞,实则浪费了多余的精力。 真是没意思,又没头脑,第一轮下来,还是只有中间那场,要看的过瘾一些,最起码两人都拿出了全力,夜夕颜看着额际上满是大汗的两人,原来只有家世相当,才能如此放开的比试。 “这样一圈,还真是一会就没了,没意思,要不下一轮,我们三个人,连跑三圈如何?”高芸兰脸上带着几分,还未尽兴的神情。 她的提议,自然也没人反对,因上一轮,有体力的消耗,所以,都各自的回到了位上休息,夜夕颜刚一坐下,灵儿就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小佐,方才说了,并没有看见什么不对。” 夜夕颜的目光,扫到高芸兰那里,发现她也正在喝水休息,难道?她真的就只是想要比试一番,还是说对她的马术自信,所以只是想要赢了她? 眸光微沉,一时之间也猜不透其意思,便是没再多看,突然,感觉一道幽怨的目光,看了过来,夜夕颜偏转过头,才发现是……大公主北冥昕。 微微颔首,对其轻笑,却只换来对方更加厌恶的眼神,夜夕颜心里倒是一点都没有恼意,听说,那次过后,北冥昕,已经失去了为人母的机会,想来这些惩罚也是够了。 若是北冥昕不来主动招惹她,夜夕颜想,她也不会再去计较她之前的过错。 一段时间的短暂休息,三人便又来到了出发点,高芸兰对着夜夕颜说了一句:“一会,靖王妃还是要小心一些,毕竟这马术比试纯属娱乐,切莫伤了自己。” 这么没头没脑的话,让夜夕颜的眉头微蹙,却是没有吭声,翻身上马,回头时,还对上那北冥羿眼里藏得极深的担忧,唇角勾起一丝笑意,似是安抚一般。 在铜锣再次敲响的时候,快马奔驰,眨眼之间三匹马,便已经快速的跑了起来,马蹄哒哒,带起一大片的浮尘。 …… 坐在原地的北冥羿,看似在玩的手,却是微微有些发紧,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若不是记着夜夕颜说的话,他现在可能就已经飞奔出去。 这时,已经到了第二圈,夜夕颜的马,倒是跑的极快,从一开始的第二,直接跑到了最前面,听着周遭人的呐喊助威,正在控马的夜夕颜,其实并不好过。 因为,她胯下的马,分明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看似极有爆发力的黑马,实际已经隐隐有些发狂,甚至有好几次,若不是夜夕颜用力的将缰绳拉紧,马定然会直接冲到别处。 俏脸有些泛白,额上的冷汗,也一点点的从脸颊滑落,一双素手紧紧的握住缰绳,没有多余的功夫去管,已经被磨出鲜血的手心。 而在她身后的高芸兰,面上则是露出了几分得意,她倒要看看,这夜夕颜到底还能撑到几时,与此同时,围观的人,也隐隐的看出了不对,这靖王妃的马,似乎突然有些暴戾异常。 就连坐在一旁的夜王妃,都看出了不对,忙是对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靖王妃的马,似有不对,还望娘娘快些找人将这马拦住。” 听了夜王妃的话,皇后也不得不站起身,一脸忧色的望过去,连忙派了好几位侍卫过去,可是奈何那马的速度太快,根本就没办法去拦。 到了第三圈拐弯的时候,就连高芸兰身后的女子,都叫着……让夜夕颜快点将马控住,如此,高芸兰自然是不会落后,原本刻意放慢的速度,在此时加快,而且也是叫着说道。 “靖王妃,你别怕,速度放慢一些!我一会就赶上去帮你。” 因速度都是太快,所以这话,也被疾风吹的有些支离破碎,却是也能听清楚一些,原来太子妃的突然加速,竟是为了救靖王妃,众人的心里……都不免赞叹太子妃的为人。 唯独有一人,眼里却满是阴森,将手中的弓扔到一旁,右手将那只箭失,紧紧的抓在手心里,目光紧盯着那匹已然跑到癫狂的马。 夜夕颜感觉到手中的缰绳,越发的难控制,可是胯下的马……却丝毫没有想停下的意思,黑眸有着几分无力,突然,马像是不受控制的往人群中冲去。 顿时,尖叫声不断,围观的人,纷纷是各自逃窜,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形象,就连皇后也是一脸的苍白,可是,这会的马已经不受控制,只是在人群中不停的打转。 伏在马背上的夜夕颜,根本就无从关心,马会不会伤到别人,因为,若是她再不紧紧抓住缰绳,只怕已疯的马,会直接将她甩出去。 就在局面不可控制的时候,尖叫中的人们,只看见……有一道人影,快速的跑到马的边上,带着几分发狠的将手中的箭失,扎进马的肚子上,顷刻之间,黑马一阵嘶吼。 竟是直接越过一片桌案,直接跑进了林中,而那个动手的人,也被拖着消失在人群中,待众人平静下来以后,才后知后觉的忆起,方才动手的人,是靖王。 而现在…靖王妃与靖王,竟然一起被疯马带走了,最先反应过来的夜王妃,嘴唇泛着哆嗦的喊道:“皇后娘娘…求你了…快点派人去追呀!” 这时的皇后脸色依旧是苍白,不过,却比夜王妃要好的多,连忙将在场,一大半的侍卫都派了出去。 只是,此时,所有人想起方才那幕惊心动魄的情景,都是知道,这靖王与靖王妃,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且不说那匹疯马,就单说这林子,树木繁多,这马只要撞到哪里。那马上的人,不都得飞出去。 皆是微微摇头,心里都有几分余惊与叹息,这靖王妃还真是可惜了,还有那个靖王虽然痴傻,然,今日竟是拼死的要救靖王妃,还真是让人心里有着几分佩服。 …… 树林深处,也正如人们所想的那样,可谓是惊险异常,夜夕颜一边用力控住缰绳,以防撞到树木,一边用余光看着被马拖行的北冥羿。 见其下身的锦袍……已经被树木全部挂烂,雪白的腿也已露在了外面,而且很快被树枝,扫出一道道血痕,夜夕颜心中一阵慌乱。 “北冥羿,你快点把一只手伸出来,我想办法拉你上马。” 双手紧紧抓住箭失的北冥羿,摇了摇头,他知道这马已经疯了,若是漂亮姐姐松开一只手,很可能根本就控制不住这马,到时候只会更加麻烦。 被拖行的双腿,带着剧痛,北冥羿其实完全可以松手跳开,可是他不敢,万一这一松手,漂亮姐姐被这该死的马,带远了怎么办? 就算他很快可以赶上,可是,万一就是这么短的时间,发生了什么?又给如何?北冥羿脑里一阵纷乱,便是顾不得这腿,也不敢去赌。 就这样两人一马,越跑越到树林的深处,夜夕颜看着北冥羿已经全是血的下身,眼角一阵发酸,眼眶发红,带着几分颤音的喊道。 “北冥羿,快一点,我说了,把手伸过来。” 知道他的担心,夜夕颜便是主动先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则是用着全力的握着缰绳,手心磨出的鲜血,将那缰绳都染成了红色。 顾不得看前面的夜夕颜,没有注意到原本空旷的前方,竟是一片陡峭的山坡,而北冥羿却是先察觉出了不对,这片树林他一早就看过,根本没有平原。 面具下的双眸微闪,便是抓着那箭失,努力的将身子腾空,重重的踹在了那疯马的两只后蹄上,在疯马的前蹄,还未摔倒在地时,腾空而起,抱住了向他伸着手的夜夕颜。 两人因都被这马弄的失了力气,此时,只能一起顺着陡峭的山坡,滚了下去,虽然后背被山坡上的碎石,弄的极疼,可是北冥羿仍旧将怀里的人,紧紧的护在怀中。 感觉到他拼死的相互,夜夕颜心有动容,方才就通红的眼眸,忍不住滴下几行清泪,迅速的低落在急速的空气之中。 最后“嘭”的一声,北冥羿的后背,重重的砸到一颗大树,两人才终于停了下来,夜夕颜在他手松开的第一时间,就转过身,看着他全身的血污,双手带着颤抖的摸了上去。 “北冥羿…你为什么要过来,你不是不傻了吗?干嘛还和一个傻子一样,就会做蠢事。” 看着夜夕颜难得的恼怒,还有流着清泪的脸颊,北冥羿伸出一只手,带着几分试探的抚上漂亮姐姐的脸,见其…没有一丝的拒绝,终是被她的眼泪,弄的有些慌了。 “夫人…你别哭了,羿儿…会疼…会心疼的。”其实,北冥羿还想告诉漂亮姐姐,他现在挺欢喜的。 至少这一次,他是陪着她一起滚下来,而不是像上一次,带着绝望的看她消失,又带着绝望的去找。 北冥羿想,他以后,都不会再让面前这个人,独自一人的面对危险,因为,他会疼…会心疼…可是他来不及说,就已经被迫的晕了过去。 …… “北冥羿!”夜夕颜伸出手,推着面前的人,见其只是昏倒了才将心放下,看着他满身的刮痕,还有血污,不由得紧紧蹙起的眉头。 站起身,微微活动一下,这才发现,方才如此惊险,她竟是一点伤都没有,北冥渊真是将她护的极好,来不及再多想…看着天际逐渐泛黑。 夜夕颜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里是两块巨石交汇之处,中间空出的缝隙,完全可以容纳他们两个人,到时候夜间就算有野兽,她也能应付的过来。 将北冥羿驮在背上,夜夕颜快速的向着那里走去,然后又将背上的人,轻轻的放了下来,看着他背后的血肉模糊,夜夕颜的眼眶又有些酸意。 这人哪里聪明了,明明就还是一个傻子,拿出怀里一只随身带着的药膏,给他抹好,因为现在没有水,她根本就没办法替他清洗,双眸微眯,只觉有人过来了。 “主子…小佐来迟了。”追着两人过来的小佐,跪在地上,对着夜夕颜说道。 看见是他,夜夕颜才放心,对着他说道:“先去给我找些水来。” “是,主子,不过…方才属下,还察觉出,有另一股势力在找主子。”小佐恭敬的说道。 听了小佐的话,夜夕颜的脑里才开始想着方才的事情,那匹马……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疯,必然是有人动了手脚。 不行,若是那马真有问题,那个做手脚的人,定然会想办法不留证据,她还是要先过去看一看,那马到底是被做了什么手脚,竟然能将她逼到这步田地。 “小佐,你先留在这里守着王爷,我一会就会回来,另外,将你的气息也隐藏起来,别让人发现。”夜夕颜丢下这一句,便是快速的消失不见。 小佐看着夜夕颜离开,然后就守在了石缝的前方,视线也是带着好奇的看着身后,之前…他觉得这个王爷着实窝囊,今日倒是有些改观了,最起码他对主子还是真心的。 转过头,没再多看,专注的看着四周,也在提防有没有人追过来,今日的他,没发现那马被做了手脚,已是犯了大错,等到回京以后,他定要再向主子好好请罪。 夜色之中,夜夕颜的速度极快,像是一道诡异深影,在林中跳来跳去,最后,停在一处血腥味极重的地方,黑夜之中,微暗的眸子闪过流光,自语道。 “这人,当时的力气还真是大。” 视线落在地上那马的后腿上,一只是全然的扭曲,另一只早已经被直接踢断,至于,残肢,则是在几米之外,夜夕颜沉着脸走近,仔细的观察那匹马,有无异常。 伸出手,将那马的嘴巴扒开,借着月色看着,然,看了一会还是没有什么收获,刚想要放手的夜夕颜,目光定格,另一只素手将马脖子上沾粘的绿色叶子,拿在手上。 “原来竟然是这个…难怪小佐看不出稀奇…”夜夕颜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凉的弧度,想不到,这高芸兰,竟也是不笨,竟会用雾戈草来给马提兴。 这雾戈草本就是马术比赛时,有些养马者喜欢喂食的提兴草,一般情况下,但是,一般情况下,给马服用的都是少量,因为,少是提兴,多则变成助疯。 看来今日她的这匹马,定然是在第二轮比拼时,被人喂食了,掺杂太多雾戈草的马料,所以,才会有无端发狂,只是…就算今日马没有失疯跑到树林。 那么即便夜夕颜发什么意外,也不会有人觉得这是一场谋杀,因为,世人皆会以为这雾戈草,是她给马喂食的,这招真是够巧妙,还真不像高芸兰能想出来的办法。 …… 这边,因靖王妃与靖王失踪,所以玄阳帝一回来,就派了大量的人马去找,而且夜王爷与夜王妃,更是随着侍卫一起,在林中彻夜的找寻。 “大公主,这个主意还真的是好。”在无人注意之时,高芸兰凑近北冥昕说道。 其实,她今日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用这雾戈草来将夜夕颜的马弄疯,还是这个大公主突然,跑过来,指点了一番,而且她还告诉了高芸兰,一件少有人知的事情。 那就是太子之前,曾经像玄阳帝求过赐婚,对象就是这名满京城的靖王妃,虽然,最后因为白若溪的缘故,两人最终没有走在一起,可是,这件事,在高芸兰听来。这就是…今日北冥渊多看的原因。 高芸兰……她不管,北冥昕为什么会给她出谋划策,但是,只要能让那个…她觉得心有不悦的女人消失,高芸兰就觉得值得,现下看来果然不错。 “嫂嫂不必感谢,昕儿也是觉得那靖王妃,太过张扬了一些,也是一个十足的祸水,解决了,就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北冥昕低声的回复,只是微垂的眼脸里,都是满满的得逞,她就不信,这次那个女人还能回来。 …… 北冥昕精致的眉眼上,沾染着阴毒,而一旁的高芸兰却没注意到这个,不过,脑里却和北冥昕有一样的想法,那就是…希望夜夕颜从此消失。 夜夕颜自然是不知道,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两个本不相熟的女人,会因为她,而一起谋划。 既然,已经找到马疯的原因,夜夕颜便直接站起了身,准备赶紧离去。 只是脚还未迈开,目光又落在那匹倒地的马上,夜夕颜想,若是这马被人发现了,只怕上面被北冥羿所踢的部位,会引人怀疑,想到方才过来时,看见的悬崖。 便是伸出手,将其托起,直接快步的朝着悬崖走去,就在夜夕颜到达地点,准备要丢下去时,却发现了不对,凤眸微微眯起,一丝精光掠过。 “那只箭失呢?”将马的尸体放下,夜夕颜前后看遍,却只看见了被箭失贯穿的伤口。 难道是方才挂在哪里了?还是北冥羿当时滚下来的时候,拔下来了?夜夕颜脑里也有些混乱,不过,时间紧迫,顾不得多想,便是将那尸体直接踢下悬崖,随后,转身离去。 …… 这时的夜夕颜,丝毫没有发现,在她身后就站着一个黑影,手心赫然攥着那支……她方才怎么也找不到的箭失。 装好水,夜夕颜……赶紧回到了山坡下的石缝处,小佐看见主子回来了,直接退到了一米之外,背对着石缝,一双眼,也是时刻警惕。 将北冥羿的衣衫挑开看着已经止住的血,夜夕颜的心稍稍放定,还好马身上挂着水袋,不然她还要头疼,怎么才能装水过来。 双眸微蹙,夜夕颜从怀里掏出锦帕,湿了水,开始给地上的人简单的擦拭,看着上面的伤痕,心口有些发紧,微叹一口气。 “明明依旧是个傻子…!” 夜夕颜的素手微顿,看着外面一览无余的空旷,心里想着,今夜那人又没来,不过,没来也好…最起码她这个时候,对地上的人会少些愧疚。 此时的夜夕颜,才突然意识到,不管,她的初衷是什么…地上这个人,始终是她名义上的夫君,而且今日他在最危难的时刻,嘴里喊着的也是夫人二字。 心从发紧,到一点点的下沉,或许她今生注定亏欠这人,又或许她应该要盼着那人,对她是别有所图,这样她的心,才会好受一些,事情也可以简单一些。 一阵凉风吹过,看着手下衣襟大开的北冥羿,夜夕颜伸出手替他拢了拢,又替他将面上的面具除去,想要他舒服一些,视线又一次迎着月光,落在那张怖人的脸上。 看着他额头上沾粘的头发,夜夕颜伸出手想要替其理理,面上却是一凝,视线也是紧紧的落在他额头上,一个细小的细节,眸里闪过浓重异样,这是? “嘶…”的一声,微颤的素手,将那张轻薄的面具撕开,夜夕颜将那人皮面具高举,心中有着惊骇与失望。 原来…他瞒她的,不仅仅只有心智,偏过头…夜夕颜带着冷意的眼眸,借着月光,看向地上的北冥羿,双眸巨睁,心才开始真正的泛凉!他竟然是他! ---题外话---好了……这里夕颜就已经知道了北冥羿的身份,明日会有北冥羿,如何开始走入朝堂的内容,妖妖每个环节,都是一步步写的,希望妞们喜欢,最后喊一声,求月票,求打赏!你们的支持,是妖妖最大的动力! 第132章 危险逼近(六千) 泛着惨白的唇角,露出满心的冷笑,想到这一世的种种,夜夕颜突然就明白了,为何这两人从来没有同一个时间出现过,为何每一次他们互换身份时,她都没有发现过端倪撄。 呵呵…还真是可笑,她竟然被一个人瞒到如此,却还不知,白意之…北冥羿!原是同一个人,呵呵…不断的冷嘲中透着嗤笑,从夜夕颜的嘴里流出。 就连在外守着的小佐都察出了不对,慌忙的回过头,顺着主子的视线,目光落在地上的靖王脸上,仍有稚气的脸上满是惊诧,原来靖王爷竟然没有毁容!从小佐这个方向,只能看见地上那人光洁的下巴。 还未等发声,小佐感觉到有人靠近,不过,在察觉出来人的气息后,却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 青蛇看着守在石缝前的小佐,还有现场气氛的凝重,不发一语的上前,石缝中的景象,让他的黑眸略过讶色,看来王妃已经知道了。 青蛇低着头,想要检查一下主子的身体情况,头顶上却传来一道幽幽的冷声偿。 “他到底想要什么?” “王妃,其实…主子只是不想让你知道他的隐疾。”语气微沉,青蛇只是觉得主子为了这个女人,都能做到这一步,若是再让她误会了,还真是让人有些不平。 夜夕颜没有吭声,她除了冷笑,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这个人,要以两种身份,围在她的身边,想来也是为了那个帝位。 呵呵,那个位置,有多少人想要,她一直就知道,而且,他们是同一个人,与她也没什么不好的,哪怕她是他棋盘上的棋子,毕竟,她对他…何尝没有利用。 只是难道他现在做的…还有以前说的,都是假装?夜夕颜心口发堵,难受的紧…脚步微挪,不想去计较后面的后果,只想要离开。 “王妃,其实,主子一直以来,就有两种人格,而时间的分割点…就是白天黑夜,这也就是为什么,王妃你看见的主子,会有不同的原因。” 青蛇一边给昏迷中的北冥羿,运功疗伤,一边开口,对着背对着的夜夕颜说道。 “这么荒诞的事情,你以为我会相信。”夜夕颜脚步微顿,头却没回。 本就不喜多言的青蛇,看着主子后背上的血肉模糊,只觉这女人就是白眼狼,话语之中不免夹杂了一些怒意。 “王妃,不管是白日的主子还是夜晚的主子,对你,可都没有过亏欠,反倒是你,经常连累主子受伤,还有…你以为主子想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凭你,凭夜王府?” 这句话倒是直击夜夕颜的心口,的确,这人的厉害,她也是知道的,上一世不要说借助夜王府了,就是有她处处为敌,他照样可以运筹帷幄。 对于这一世两人的合作,更像是这人的一时兴起,往日的种种逐一上了心头,夜夕颜没有再走,也没有回头,她实在想不通这个男人想做什么。 “颜儿,怎么就记得我说不爱,也不记得我说过,你的人还有心都是我的…” …… “爱了…那你呢?” 一句句话语萦绕耳边,黑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晦暗不明…此时,仍处在昏迷中的北冥羿,嘴角含糊不清的喊着几个字,虽是声音不大,却能让清醒的人听清。 “颜儿…疼…” 蹲下身子…夜夕颜就这样坐在地上,气氛也是越来越冷,这一夜除却那个昏迷的人以外,没人合过眼,抬头看着快要泛白的天际,青蛇站起身,看着不远处的人,开了口。 “王妃,还有一件事情,属下昨夜没有说清楚,那就是…主子不仅仅是人格分裂,而且,他白日会忘记黑夜的事情,相对的黑夜时,也忆不起白日的事情。” 夜夕颜沉着眼,看着青蛇消失,一旁的小佐也在夜夕颜的吩咐下,转身离去,视线再一次落在地上那人的身上,上一世…他根本就没有这些匪夷所思的缺陷。 揉了揉眉心,夜夕颜思绪困惑,自从她重生以来,越来越多的事情,都像是有所改变,这种改变,让她根本无从下手,可是此时…她却是信了青蛇的话,或许应该说…她是信地上这个人。 地上的人,此时…却有了动作,北冥羿睁开眼,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坏境,还有背上隐隐有的痛楚,北冥羿眼里有着几分阴郁,这傻子又做了什么。 北冥羿偏过头…看着坐在不远处的人影,面色一变,“夫人…这是怎么了?” 夜夕颜看着还未放亮的天际,将手中的人皮面具提在手里,勾着的唇角看不出表情,虽然,青蛇已经说了,可是她想,他还欠她一个解释。 “白意之…不对…北冥羿,我已经知道了…” 看清楚她手里的东西,还有唇间吐出的话语,北冥羿的眼眸有着慌乱,他从来没想过,要将这个最大份的缺陷暴露在她面前,看清楚夜夕颜眼中的淡漠,薄唇沾染着自嘲。 “是…我是北冥羿,还是一个连自己人格都掌控不了的人,不对…这样残缺的我,应该算不上是人,毕竟,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像我这样狼狈的活着。” 夜夕颜没有开口,只是听着他的自嘲,心一点一点的下沉…看着他的突然靠近,黑眸强做淡定。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样的我,特别的惹人厌恶!可是…是你先招惹我的,夜夕颜…你要记住,是你先招惹我的。” 说道最后,北冥羿只敢强调那句,百说不厌不话,就连眼眸也没有真的对上夜夕颜,似乎是受不住她眼中可能有的厌弃。 几分发狠的话语,在夜夕颜听来,却像是带着无尽的害怕,似乎担心被丢弃一般,还真是同一个人,那双眼里一样,都有想要依赖的神情。 …… “我没有讨厌…”低语一声,过了半响,看着他虚弱的身子,还有低垂的头颅,夜夕颜终究是不忍的走过去,想要扶着他坐会,胳膊却被那人大力的抓住。 “夫人…我们这是在哪里?你没事吧…”北冥羿看着靠近的夜夕颜,刚想防御的手,又暗自放下,眼眸在夜夕颜的身上打量的一会,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这是夜夕颜第一次亲眼看着北冥羿的转变,脑里一时之间有些迟疑,只是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人看。 察觉出她的注视,北冥羿的目光对了过去,轻扫夜夕颜眼中印着的人影,眸中有着浓浓的震惊,似是不行,又是将面前的人掰正,然后对着那双好看过分的脸,勾唇一笑。 瞳中那张,妖娆肆意的脸,也是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意,动作一致到,北冥羿直接跌坐在地上,伸出手摸了摸脸上,没有熟悉的凹凸感,有的只是一片光滑。 夜夕颜看他这样,有些迟疑的开口:“你不知道…你的脸没有被毁吗?” 听了她的话,北冥羿先是一愣,随后漂亮的嘴角咧出一丝笑意,对着夜夕颜说了句:“以前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那…我这个样子,夫人可喜欢…” 这一紧张的语气,倒是让夜夕颜有些呆滞,她之前怎么会没看出来,北冥羿就是白意之,这两人小心起来,都是一样的语调,只是以前带着几分怯弱,现在都是一样霸道。 “有人来了…”北冥羿皱着眉头的说道,这些人来的还真是扫兴,他都没有听见漂亮姐姐的回答,站起身,从夜夕颜的素手中,将人皮面具拿在手上,下意识就将其戴好。 这种感觉就像他已经戴过千万遍一样,北冥羿的心里有些困惑,这一幕落在夜夕颜的眼里,却是再正常不过的。 因为毕竟是同一个人,哪怕记不起,哪怕还是有所不同,但是思维与潜意识,是不会改变的,肩膀上陡然加重,夜夕颜偏过头,便看见北冥羿正靠在她的肩上。 两人便这样相依相偎的走了出去,正好撞见找过来的侍卫,原本都准备草草找一圈就回去的侍卫,眼里显然都有惊诧,这靖王与靖王妃还是命大。 在那群侍卫的搀扶下,两人很快就回到了秋猎的所设的营帐内,两人的回归,引来不少人的探望,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玄阳帝与皇后,看着两人也无大碍,只是道了一句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而,最后进来的夜王爷与夜王妃,面上才是真正的真切,只是反复的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夜夕颜知道这段时间,两次失踪,确实是让父王额娘担心了,就是由着两人上下打量。 “靖王爷,这次真是多亏你了。”夜王妃对着一旁明显有伤的北冥羿说道。 虽然北冥羿有些不满,漂亮姐姐对这两人的亲近,可是想着他们的身份,也就强压这份不适,开口道。 “应该的…夫人本来就是羿儿的。” 夜王妃像是听惯了北冥羿这近乎与傻气的张狂,而一旁静默的夜王爷,却是看出了北冥羿眼中,强烈的占有欲,心里有些微沉,还想深看时,那人眼里已经又换成了常见的憨态。 “夫人,方才羿儿听说,今日有困兽之斗,羿儿没有看过,夫人可以陪羿儿去看看吗…” 夜夕颜抬起头,对上北冥羿的眸子,方才玄阳帝过来,都说让他们好好休息,他这个时候,为何要出去。 抵不住他此时的胡搅蛮缠,即便是夜王爷与夜王妃都有不赞同,几人还是一同走出了营帐,看着一众都已经坐好的人们,夜夕颜眼眸微暗,接收着来自不同地方的视线。 想来没有人能料到,她与北冥羿才劫后余生,竟然能立马不做休息的出来,尤其是坐在北冥渊身边的高芸兰,还有坐在皇后跟前的北冥昕,两人眼里都有相同的恼意。 这个女人还真是命大,这样竟然也能毫发无损的回来。 北冥昕袖中的手用力攥起,微垂的面上,满是扭曲…为什么,她明明听下面人说了,那马都跌落悬崖了,为何这个女人还能活着,还真是个祸害! 夜夕颜素手拿起一块,形状可人的点心,放在嘴里细品,淡漠的面对…这来自四方的不同视线,她现在唯一好奇的是,身侧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听说昨日捉住不少猛禽…” “是啊…所以今日陛下才会想出,将这些猛禽一同关入笼中,观赏其争斗的场景…”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夜夕颜的眸子微闪,这个乐子还真是够凶残,目光环视周围,看见的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她倒是忘了,这次来的大多都是武将,自然是喜欢看这些。 听着几声刺耳的嘶吼声,只见一个巨大的铁笼,被十几个侍卫一同抬上来,虽未掀开布帘,但是只凭这声音,也都能想出这里都有什么。 下一秒在玄阳帝的示意下,布帘被一旁站着的侍卫直接拉开,只见里面有一只通体黝黑的野狼,还有一只身有花斑的豹子,剩下一只直接趴在最下面的是一只雄狮。 方才夜夕颜就想说,这些猛禽既然关在一个笼子,必然早就撕咬在一起,怎么会如此乖顺的在里面待着,现下望去才知其缘由,这些骇人的活物,竟是都被麻绳巧妙的困住。 如此以来……自然是动弹不得,坐在夜夕颜身侧的北冥羿,见此立马是低着头,垂下的眼里闪过精光,而旁人却只当他是在害怕。 只想着这个靖王爷这般胆小,怎么还不在营帐内养伤,竟然跑到这里。 “陈生,你不是说要给朕看看这困兽之斗吗?这样全部绑着,如何进行。”玄阳帝皱着眉头的开口。 他昨日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不知这些林中的猛禽,若是争斗起来,会死何般的景象,这个右部侍郎陈生就提议,将这些伤情不重的猛禽关在笼中,观赏起争斗。 原想着他会将这些猛禽分笼装好,谁知,他竟会将这些统统放在一起,而且还用麻绳困住,这……难道还让人走近去解…想到这,玄阳帝的面上满是不悦。 “陛下…莫急,一会便好。”那名被玄阳帝点出的右部侍郎,陈生直接站了出来。 众人不免有些好奇,这个陈生,到底想要做什么,见其话落,一旁的北冥渊却站了起来,对着玄阳帝拱了拱手,围观的人皆是屏住呼吸,难道太子要亲自去解开笼中猛禽的束缚。 北冥渊看着几米之外的铁笼,温润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将手中的弓握了握,随后,便是抽出背后的箭失,一次搭上三支,待人们都未反应过来时,同时朝着铁笼发去。 空气微凝,过了好久,众人才发应过来,太子那三支箭失,竟然同时的刺中笼中猛禽的麻绳,而且那些麻绳也是应声崩断,三只被束的巨兽,就这样恢复了自由。 夜夕颜盯着手仍旧拿着弓的北冥渊,黑眸微凝,上一世的他,很少会有如此的高调,看来前几日的事情,对他还真是打击颇大,所以,才会想用,这个法子来引得赞赏。 “啪啪啪…”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反应过来,一层又一层的巴掌声在寂静的秋猎场响起,今日他们才知道,原来太子的箭法竟然如此之高。 “渊儿,还真是好箭法!” 玄阳帝见此,也忍不住的拍了拍手,只是视线落在笼中,那三只巨兽像是都彼此有着忌惮,都不曾有所动作,只是在笼中打转,这样看了一会,不免就有些无聊。 就在众人都有些发急的时候,一直安静坐着的靖王,却站起身来,端着一盘的水果,走了过去,对着玄阳帝说道。 “父皇…它们一直在那个笼子里,定是饿了,要不…羿儿将这些水果给它们,这样…它们吃饱了,就有力气打斗了。” 认真的话语,让听者都是相视大笑,这个靖王还真是傻的,竟然会想到用水果来喂猛禽,不过,坐在龙椅之上的玄阳帝却是略有所思,似想到什么,开口道。 “羿儿,这话说的有些道理,只是,它们要的可不是水果,魏葵…你去给朕找些小的活物。” 站在玄阳帝身后的魏葵,立马取来一只灰色的野兔,在玄阳帝的吩咐下,让侍卫给扔进了铁笼之中,顷刻之间,局面顿时由平静到激烈。 看着三只行动迅猛,而且下嘴凶狠的猛兽,就这样为了一只灰兔,撕咬在一起,不少坐着的女眷,皆将头转了过去,心里都是有些胆颤心惊,像是害怕那些猛兽会挣脱牢笼。 端着果盘的北冥羿,显然是被这一幕给吓住了,就这样呆站在原地,面具下的粉唇巨张。 不过,此时众人的目光显然都在笼中争斗的猛禽上,就连玄阳帝都是看的目不转睛,笼中的猛兽发出此起彼伏的咆哮声。 那只野狼与花豹似乎是约好的一般,都是一起用利爪与尖牙同扑,苦苦相抗的雄狮,虽然,雄狮威猛,奈何还是抵不住它们的轮番攻击,不一会,身上便挂了数条伤痕,眼见就要被咬住要害时。 那看似牢固无比的铁笼,却被三只不停撞击的猛兽,直接撞散,瞬间…现场有片刻的死寂,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原本还在撕咬的猛兽,顿时,都换了方向,朝着人群跑去。 一时之间现场乱成一团,一旁的侍卫慌忙反应过来,赶紧聚在玄阳帝的身前,一旁的皇后更是尖声喊着。 “救驾…快点救驾!” 北冥渊见此巨变,根本就来不及多想,抽出腰间的佩剑就冲了出去,而北冥策与北冥祁也是不落后的冲上前,与脱困的猛禽,搏斗起来。 在这么多人的围剿下,不过一会,原本还叫嚣的三只猛禽,转眼就已摊在地上奄奄一息,躁动的人群,也慢慢的平复下来。 就在众人都庆幸无人受伤之时,危险却已经逐渐逼近玄阳帝的后方。 看着隐于绿色的白色身影,在混乱中躲在玄阳帝身后的北冥羿,黑眸之中掠过邪肆,袖中的手弹出一些白色的粉末,正好飘落在玄阳帝带着龙纹的皇袍之上。 北冥羿微微与玄阳帝拉开一些距离,而这时,原本还在隐藏的白色身影,却像是嗅到了什么,身形一跃的冲了出来。 第133章 太子VS靖王(六千) 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时,那道白色身影已经,到了玄阳帝的背后,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玄阳帝一个转身,便对上…如铜铃一般,幽绿色的眼眸,心头一紧,只见其迎头扑下。 这时的玄阳帝,哪里来得及闪躲,甚至,就连腰间的佩剑,都没时间拔出,眼见那尖锐的牙齿,就要咬上来的时候。 身旁却有一个人冲了过来,护在了玄阳帝的面前,更是用胳膊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趁这个时候,玄阳帝才立马退到一边,而身边的侍卫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再次将他护在中间,只听一声惨叫,正是方才替玄阳帝,挡下一击的靖王爷发出的。 玄阳帝看着已经被白虎,扑倒在地的北冥羿,连声怒斥道,“你们还愣什么,还不快点去救羿儿!” 任他再怎么想,都没想到,再方才这么危机的情况下,救了他的竟然是他一直以来,最不看重的儿子。 身旁的侍卫听言,连忙的将泛着寒光的剑刃,朝着那突然出现的白虎走去,只听人群中有个清朗的男声响起偿。 “且慢,这个可是赤焰白虎,是象征大吉之物,若是动了只怕对国运不好,而且书中描写的赤焰白虎,一向不会主动现身,更不要说主动攻击人了,今日还真是奇怪。” 随着这个声音,众人的目光,都朝着缓缓走过来的人看去,只见那人,正是沐大将军的次子,这一张脸还真是难辨雌雄,不过,此时那张动人的面上,却满是严肃。 在沐青城的话落以后,跟随这次秋猎出来的国子监,也走出来,看了一眼,正死死咬住靖王爷的白虎,只是端详一会,便赶紧转过头对着玄阳帝说道。 “陛下…这确实是赤焰白虎,就如沐公子所说,不可杀之。” 玄阳帝皱着眉头,看着已经在虎口下晕倒的北冥羿,沉着声的说道:“你们的意思,是让朕眼睁睁的看着,羿儿殒命与虎口。” 此时,面对玄阳帝的怒火滔天,围在一旁的大臣,都没有吭声,而停下的侍卫,更是没了动作,站在人群之外的夜夕颜,能透着缝隙看清里面的形势。 秀眉紧蹙,心口一点点的提起,一双黑眸掠过幽光,夜夕颜想,她已经知道这人想做什么了,只是视线落在他已经血红的右臂时,还是忍不住的别开了眼眸。 看似闭着眼眸的北冥羿,过了半响,心中暗自冷笑,这个老东西,果然担心伤了赤焰白虎,会影响国运,看这样子,是想弃他不顾了,任白虎咬着的胳膊,内力加重。 另一只暗自成掌的大手,同时放松,只见那白虎仿佛重获自由一般,虎口一张,竟是直接将北冥羿放开,碧色的大眼里,有着忌惮之色,转过身,就直接跳入草丛不见。 站在最前面的沐青城眸中,有着微讶,看着白虎逃走的方向,嘴角勾着一丝叹服。 这些人都以为方才是白虎,死死咬住的北冥羿,却没人看出来,那白虎…是被地上的人用内力控住,根本是只能被迫的咬住他,而且,还动弹不得。 堂堂一个祥瑞古兽,竟然能这人玩弄于此,真真是可怜,对着玄阳帝跪言道。 “陛下真乃是真龙天子,身有龙气,所以就连这赤焰白虎,也臣服与陛下的龙威,现下自知有错,逃走了。” 这话引得不少大臣,都纷纷跟风恭维,而玄阳帝则是赶紧吩咐一旁的侍卫,去将地上的躺着的北冥羿抬起,送到营帐内,太医更是赶紧尾随其后,替昏迷中的靖王诊治。 原本好好的困兽之斗,竟然会变成这般情景,饶是北冥渊,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被动的跟着人群再走,还未等他将事情捋清楚,这边玄阳帝已经沉着脸的走出营帐。 “陈生!这就是你给朕准备的困兽之斗!这铁笼怎么会如此不牢!而且怎么会引来赤焰白虎。”玄阳帝厉声开口。 此时任谁都能听出玄阳帝的暴怒,那被点到名的陈生,更是面如死灰的跪在地上,浑身如打着颤,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 “陛下息怒…这铁笼是太子陛下准备的…至于那赤焰白虎,如何会出来,罪臣实在不知。” 这一番话,众人的目光又落在,还一脸懵懂的北冥渊身上,其中玄阳帝的目光最为晦暗不明。 “渊儿,陈生所言是否属实。” 北冥渊心中已知不好,看来这次他是被人阴了,跪在地上,开口。 “儿臣有错,那铁笼确实是儿臣准备,因担心质量有差,所以,连夜还带人仔细检查过,谁知,竟然还会出了差池,请父皇重罚。” “陛下…太子也是一片孝心,所以才会亲自准备,还望陛下息怒。”一名亲近太子的武将走出来,对着玄阳帝开口道。 而一直跟着的静妃也是跟着开口说道:“陛下,这事确实是渊儿失察,责罚定然不能少了。” 静妃这话,直接将皇后原本想要落井下石的话,堵在嘴边,凤眸有着高深,这个溅人,几日不见,竟然学会以退为进了,这话一出,玄阳帝的面上果然缓和不少。 站在营帐的内的夜夕颜,红唇勾着几分冷笑,目光落到身后的躺着的北冥羿身上,既然他都以身犯险了,她又怎能让外面那人,全身而退,眼眸微转,瞬间就红了眼眶。 抬步走出,掀开营帐的门帘,对着站着的玄阳帝说道:“父皇,太医说了,王爷这次的右臂,已经被咬断了筋骨,只怕很难复原。” 带着低泣的话语,瞬间让玄阳帝心有感慨,立马是转过身,走近了营帐,看着床上躺着的北冥羿开口。 “去给朕快马加鞭去取……宫中最好的药材!朕要羿儿的右臂恢复如初!” 听完玄阳帝的话,那些诊治的太医,赶忙走出去合计,而站在一旁的夜夕颜,稍稍靠近皇后低语道。 “母后,此时你若是多说几句,这太子必然难逃其罪。” 皇后眼里有着了然,陛下此时正在心疼床上那个…他从来没有注意过的儿子,若是这时她能将北冥渊方才的过失,放大,定有奇效。 “陛下,无需担心了,靖王这般的孝心,定会平安无事的,这孩子虽愚钝些,但是,还真是一片赤心,昨日才刚刚舍身救了靖王妃,今日又替陛下以身犯险。” 说到这,听者皆是动容,唯有走进来,仍旧跪着的北冥渊,心里有几分不安,奈何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只能听着皇后继续说下去。 “唉…若不是那三只猛兽出笼,引起混乱,这赤焰白虎也不会趁乱而出,更不会险些伤了陛下,想想方才那个情形,臣妾就一阵心慌,还好陛下没事。 玄阳帝听着皇后的话,神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方才之事,确实来得太过突然,本就多疑的帝王,此时更加怀疑,是否是有人在暗中谋划,而且…其目的就是他。 有过皇权之争的玄阳帝,更加会猜忌跪在地上的北冥渊,想到这里,绕着地上的人走了几步,没有吭声,气氛却是陡然一变,营帐内的人都能看出玄阳帝此时的变化。 静妃刚想要出声,却被地上的北冥渊用眼神挡住,现下的局面,若是有人求情,只会让他的局面更加的寸步难行,而一边的北冥策偏生想要再推一把。 袖中的人暗动,一阵钻心之痛传来,额际也有冷汗渗出,可是他却像是没感觉一般,敛去眼中的算计,上前一步说道。 “父皇,今日之事,想必太子也是十分难过,毕竟没人能料到,这铁笼竟然会散架,更没人能猜到这赤焰白虎,竟然会突然出现。” 北冥策的话,还未说完,直接被玄阳帝冷声打断:“够了,不用替太子求情!这事……朕会细细的查清楚,陈生呢,带他进来,另外,去给把今日的铁笼,再仔细检查一遍。” 玄阳帝的话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人人都意识到,原本想不做追究的陛下,已经改变了主意,现下看来是要就地彻查了。 几名侍卫转身出去,半响过去,人没有带进来,却是带进来不少铁笼的残块,只听捧着残块的那名侍卫,指着上面一些微小的痕迹,说道。 “陛下,已经统统检查过了,这几块上面有几处极为隐秘的痕迹,看样子,应该是有人提前动过手脚,所以看似牢固的铁笼,才会被猛兽撞散。” 侍卫的话,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的诡异,而玄阳帝更是冷斥一声:“原来还真有人想要谋害朕,太子这不是你准备的铁笼吗?你可还有话说。” 站在一侧的夜夕颜,看着北冥渊惨白的脸,红唇深藏冷嘲,帝王就是如此,哪怕平日…再多纵容与喜爱,只要关乎与夺权还有夺位,那么就注定会被沾染猜忌。 “父皇…儿臣真的不知!”北冥渊低着头,后背挺的有些僵硬,这桩事情来的太过的突然,他根本就来不及捋清,只知道那陈生定是有问题的。 玄阳帝看着北冥渊低垂的头颅,怒极反笑!他倒是没看出来,他一向看中的儿子,竟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魏葵,你去带人给我把陈生找出来,朕倒要听听,这铁笼到底是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魏葵…北冥渊微微抬起头,眸里有几分幽深,心稍稍放定一些,现在只要这陈生认罪,他必能再次想办法翻身。 北冥渊心里有几分暗恼,若不是今日他想用箭术,引来父皇与众臣的赞叹,如何会将自己卷进这盆脏水,而且…虽然陈生本就是他的党羽,可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所以那铁笼也是由他亲自检查过,谁曾想,竟然还会出了差错,难道这次是皇后与北冥策联手阴的他,北冥渊袖中的大手用力握起,就连喉间也涌出一片腥甜。 …… 营帐之内是风云莫测,而魏葵这边也好不了多少,这秋猎场虽大,但是藏身的地方也不多。 可是任由魏葵将这秋猎场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人,一张白的像鬼的脸,有些阴沉,就在魏葵准备无功而返时,才听见几个一同搜查的小太监跑过来,说是找到了。 魏葵走过去,才发现原来找到的……不过就是一具,已经早已没气的尸体,皱着眉头,尖细的声音带着几分厌恶的响起。 “你们去把这个罪臣的尸首,从树上拿下来。” 还真是晦气,如今是死无对证了,对于北冥渊,只怕仍旧是不好,魏葵心里有些发堵,这段时间,北冥渊的频频出错,让他不禁怀疑,这次他是不是压错人了。 “魏公公…太子说了,让你把这个塞进陈生的手心里。” 魏葵偏过头看着面前……这个低着头的小太监,没有吱声,将他手中的东西拿在手里,背过身,悄悄的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呵呵…这么短的时间,北冥渊就能想到解法,还真是有点本事。 不简单!不简单…!既然如此,他就在赌一次,若是他还是扶不起来,那么也就不怪他,再另寻人选了。 “好了…好了!抬起来,都跟着咱家回去复命。”魏葵佯装给其理了理衣袖,将那纸团放好,随后,就带着那几名抬着尸首的侍卫离开。 就在魏葵离去以后,一道黑影从暗处走出,那张脸赫然就是陈生的模样,只是大手一撕,便露出原本狰狞的模样,而方才与魏葵低语的小太监,走近,低声开口。 “悟明长老,属下不明白,为何你要这样做,若是就让陈生不留片字的死了,岂不是更好。” 一丝嘶哑的低笑,从那张如同枯木一般的嘴角里流出,看不清眉眼的脸上,满是阴沉。 “如你所说,的确甚好,可是,那北冥渊也不是吃素的,他背后的势力并不小,若是给其逼急了,只怕真的会变成拼死相抗,这样只会得不偿失……” “我们给他一个后路,他才能好好的留着,就当给羿儿练练手。” 冥隐听言,点点头,跟着悟明又很快的消失,想来主子就快要站在朝堂之上了,想想真是……倍感振奋人心。 …… 魏葵掀开营帐的布帘,附到玄阳帝耳边,低语一句,只见玄阳帝原本就冷然的面目,变得更加铁青,双手一拍面前的圆桌,说道。 “把人给朕带上来!” 随着玄阳帝的话落,几名侍卫就将陈生抬上来了,那脖间的紫青的勒痕,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哪里还是人,分明就是一句死透了的尸体。 “咦…这陈大人怎么会死了?”北冥策疑惑的说了句。 这话也是在场人都想问的,陛下还没审问呢…这陈生就已经死了,看这样子像是以死谢罪,可是…更让人怀疑,是被人灭口了,一时间,看向北冥渊的目光,都有些晦暗不明。 “太子,你是不是要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玄阳帝的语气阴沉,现在这个情况,只能更加坐实北冥渊的罪名,只是如今死无对证,这个孽障!难不成想要这样敷衍了事。 陈生的死,根本就不在北冥渊的预算以内,难不成是魏葵做的,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完全可以威逼利诱,让陈生一人定罪,竟然会用杀人灭口这一个招数。 北冥渊还真是不知道,这个老阉人到底是想帮他,还是想要害他!就在北冥渊静默不语之时,一个旁观的武将,却是眼尖的看见了陈生手上抓着的东西。 “陛下,你看…陈大人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 玄阳帝接过那张已经被揉皱的纸,粗略的看了一眼,顿时喘着粗气,怒不可遏,直接将手中的纸揉成一团,丢到了北冥渊的脸上。 “太子你给朕好好看看!你竟然连一个千羽宫都灭不尽,还能让这些余党要挟陈生,对铁笼动手脚!” 玄阳帝的话,无不是有掀起一层波浪,这陈生…原是受了千羽宫的余孽指示?这下,诸多的目光,又都落在拿着纸条的北冥渊身上。 北冥渊双手微颤,将信中的内容大致看了一遍,上面就是说了,这千羽宫的人,将陈生的家人全部抓了起来,用以要挟,所以这陈生才会对铁笼动了手脚。 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北冥渊虽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可是现下看来,最起码不会是魏葵,而且,现在的局面,无疑比方才要好得多。 “儿臣…有罪,是儿臣失察,所以才会酿成大祸,求父皇重罚!” 到现在玄阳帝的脸色,显然已经黑沉到了极点,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匆匆走近,跪在地上说道。 “陛下,属下已经查清,这陈大人的家人,确实是在几天前,就被一群神秘的人,控制住,此时已经全部被人灭口。” 夜夕颜看着这突然扭转的形势,黑眸加深,这个北冥渊还真是应对及时,竟然能将这罪…推到了千羽宫头上。 不对,夜夕颜细细的理着方才侍卫的话,这陈生的家人是在几天前,就已经被人控制了,若真的是北冥渊提前为之,那他绝不会让自己陷入今日这个局面。 难道…抬眸扫了一眼,床上那人…额际渗出写冷汗,就连后背都是发着寒意,难道今日这些都是他做的,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人的心机,还真是可怕。 “好了,如今已经证据确凿,是陈生勾结乱党,速将尸首拉回京城,在城门口暴尸三日,而太子在此事上也有失察之罪,回京之后,禁足一个月,期间不准参与政事!” 玄阳帝的话音一落,在场一阵喧哗,陛下这话,分明就是要将太子手中的势力…收回,一个月不可参与政事,那么岂不是给其他皇子相争的机会。 只怕这次回去,朝中的局势又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这正是玄阳帝此时乐见的,今日的事情,也是给他一个警钟,这段时间,他是太过纵容这个儿子了,是时候…给其加些约束了。 “儿臣遵旨…!”北冥渊低着头,眼眶通红,俊雅的额头也满是青筋,像是在努力隐忍什么。 就在事情落幕,众人准备退出的时候,床上的人却有了动静。 ---题外话---妞们,明日万更哦!求支持,么么哒~为啥,妖妖只要虐渣男,就好爽呢?唉,这一定是病…而且还是无药可治的病~ 第134章 北冥羿,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万更,求月票) 感觉到床上人的异动,众人又压住要走的心情,因为,他们都看出了,玄阳帝此时的转变,看来这靖王,还真是因祸得福了撄。 “羿儿醒了?” 玄阳帝原本难看的面色,又转为担忧,毕竟是刚刚才救过他的儿子,虽,以前少有亲近,然,此时玄阳帝竟升起一抹,想要弥补的心态。 北冥羿睁开眼眸,看着站在床边的玄阳帝,连忙撑起身子,说道:“儿臣见过父皇。” 清朗的语调,丝毫不带平日的憨傻,饶是众人还未从方才铁笼之事回神,也听出了不对,这靖王爷是怎么了? 玄阳帝的目光也在北冥羿的身上……流转,还未再次开口,一直立于一旁的夜夕颜,却适时的走了过来,脸上满是忧色偿。 “王爷,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夫人,放心!我没事,对了,父皇有没有事…” 听着北冥羿用这正常的语调说话,夜夕颜就知道,想必他是想借着这次的事情,摒弃之前痴傻的形象了,就是不知…他会用何种说辞来解释了,想着玄阳帝素来的猜忌,夜夕颜眼里隐隐有些忧色。 “羿儿,这是怎么回事……?” 玄阳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北冥羿现在说话的语调与神情,分明与正常人无异。 而其他人更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这里,若说这靖王是被这赤焰白虎咬好的,在场怕是没人会相信。 “父皇,还请治儿臣的欺君之罪!儿臣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不敢与外界沟通,所以…才会整日浑浑噩噩的度日。”北冥羿忍着痛意的起身,跪在玄阳帝的面前,继续说道。 “本想着就这样过一辈子,毕竟…儿臣因在沧溟为质时,就已经被大火烧的人不人,鬼不鬼,哪里还敢过分出现在人前…更是不敢有,替父皇分忧的想法……” 北冥羿说到这里,不少人心里都有明白,这靖王想必是在沧溟受尽了苦头,所以在毁容过后,才会装傻避祸,只听方才还带着自卑语调的北冥羿,陡然一变。 “只是,昨日夫人的事,还有今日父皇险些遇险的事情,皆让儿臣心有惶恐,儿臣想,既然,我是皇室子孙,怎能一直这样躲在父皇的背后寻求庇护。” 北冥羿对着玄阳帝,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语气咄定的说道:“所以,儿臣宁愿担受责罚,也想以后可以为父皇分忧,也可为朝阳做点贡献!” 北冥羿低垂的眼里,有着幽光,他在赌,现在玄阳帝的态度,若是赌赢了,他就名正言顺的开始入手朝堂,若是赌输了,呵呵…没有若是,他不会有输。 …… 一旁跟着北冥羿跪下的夜夕颜,怎么会猜不到北冥羿现在的想法,微皱眉心,只觉这人这样的说辞,未免太过的大胆。 玄阳帝听完,先是微怔,随后,便是看见地上跪着的人,似是有着几分颤抖,视线落在那刚刚包好的伤口,已经又渗出了鲜血,心里一松。 这孩子一脸的烧伤,也是因为被派到他国为质所受,再加上他今日…能在这么危机的时刻,冲出来,也是一片孝心。 “羿儿,快点起来吧,你昨日救了靖王妃,说明你是至情…今日你又舍命救了朕,说明你是至孝,如此以来…朕又如何会罚你!” 玄阳帝对着地上的北冥羿说道,随后,又对着一旁干站着的太医说道:“还不快点将靖王扶起来,再将伤口…重新包扎。” “儿臣…多谢父皇。”北冥羿在几名太医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刚对玄阳帝谢完恩,又向后一到,晕了过去,太医赶紧给北冥羿把脉,而后跪下说道。 “陛下,靖王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 一旁的夜夕颜也开口说道。 “昨日在滚下山坡的时候,王爷一直护着夕颜,也有伤到后背,只是王爷今日一直不肯配合诊治,非要出来看困兽之斗,所以,夕颜才会与王爷出席。” “想来王爷定是与父皇,父子连心,隐隐感觉会有危险,所以才会坚持出来,一开始夕颜还一直以为王爷是任性,现在才知道,原来王爷竟然是隐忍了这么多年。” 夜夕颜带着哽咽的声音响起,也让众人知道,原来靖王妃之前…也不知道靖王爷装傻之事,这样一来,也就更加坐实方才北冥羿的说辞。 而这话,也更加打消了玄阳帝心中的猜忌,毕竟方才那么惊险的一幕,已然刻在了他的脑中,所以,此时对这个不傻了的儿子,还是掺了不少的父子之情。 随后……只听撕拉一声。 太医将北冥羿后背的锦袍撕开,里面血肉模糊的景象,让人大吃一惊,这个靖王爷还真是伤的不轻,玄阳帝震惊过后,连声让围观的人都出去,以免吵到了昏迷中的北冥羿。 之后又接连宣了好几名的太医进来,仍旧站在玄阳帝身边的静妃,一脸的惨白,今日的事情,真是来的太过突然,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求个情,就变成了这样。 一双眸子扫到一旁的皇后,满眼的阴郁,方才若不是北冥策与她的连番说辞,这事也不会闹大,素手紧攥,也知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便是安静的站在一旁。 而皇后现在亦不好过,她没想到这靖王竟然是装傻,凤眸闪过深思,这北冥羿的话,是字字真切,可是就是这样,她才心慌,尤其是陛下现在的态度。 她现在刚刚把北冥渊的风头削去,又来个北冥羿,还真是让人心烦。 等到北冥羿的伤情控制好了,玄阳帝才带着皇后与静妃出去了,临走之时,还对夜夕颜嘱咐一句,说是北冥羿醒了,派人与他…说一声。 夜夕颜看着营帐中的人走尽,又吩咐一旁的灵儿,让她带着房里的太医去煎药,刚一转身,便看见已经坐起来的北冥羿。 “夫人,今日这出戏如何?”北冥羿黑眸微闪,讨好的看着夜夕颜,仿佛要听见她说一个好字,才不枉这几日他的精心布局。 “你倒是算的精准,若是你方才猜错了玄阳帝的心思,岂不是要全盘皆空。”夜夕颜走近,压低着声音说道。 床上那人,倒是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只是因那张碍眼的面具,所以,夜夕颜只能看见……那双亮亮的眸子里,透出的得逞意味,而且是那么的明显。 “嘶…疼…”北冥羿看着夜夕颜,说道,面具下的唇角微微嘟起,说不出来的傲娇味。 看着这伤口,想到上次在宫外遇刺时,他对她说的话,夜夕颜眸色微暗,没有搭理,过了半响才说道。 “下次还是注意些,你不是说过,为了这些人…损己相拼不值得吗?怎么如今,自个又犯了。” 北冥羿抱着手臂的大手微顿,眸中方才的温情,也全部消散,漂亮姐姐在说谁?那句话,到底是谁说的,脑里隐约闪过一个片段。 夜色之中两道人影相对而立,男子身着一袭白衣,而面前的女子,虽然衣着褴褛,却难掩其绝色,白衣男子亲昵的上前,弹了弹女子的额头,戏虐的开口。 “就这些人,值得你去损己相拼吗?……” 画面一点点的模糊淡去,北冥羿有种身临其境的熟悉感,可是随后,脑里又是一阵眩晕,闭了闭眼眸,再次睁开眼,已经没了方才记忆,只是黑眸微敛的看着面前的夜夕颜。 “夫人,莫不是记错了,羿儿,没说过这句话…” 表情瞬间有些呆愣,夜夕颜才意识到,她说的是白意之,虽然也是面前这人,可是就如青蛇所说,北冥羿还真是有两种人格。 “白意之,这个名字,王爷听过吗?” 夜夕颜皱着眉头的说道,她记得他今早的话,想来晚上的他…是知道一切的,而眼前这人的表情,她想…或许他真的不知道…那他到底是怎么会染上,这么一个奇怪隐疾。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后面因有人进来,夜夕颜也没有再多说,只是佯装昏睡的北冥羿,却是浑身散发着寒气,也让屋里侍候的人,有些不寒而栗。 夜夕颜想…她或许应该找青蛇,再好好问问,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北冥羿。 在夜夕颜走后,营帐中的人也一一退出,只留北冥羿躺在床上继续的休息,待帐内安静下来以后,床上的人却是直接将眼眸睁开,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 “悟明…出来吧,正好我也有话要问问你。” 话语刚落,便有一道黑影出现,抬脚走了几步,就在离北冥羿一米之处的木桌旁坐下,头抬也不抬的说道。 “白意之就是你。” 北冥羿的眸子猛地发冷,面上也是极冷的颜色,将面上的人皮面具直接撕去,掀开被子,赤着脚的站在一处铜镜前,看着镜中泛着惨白的妖冶面容,美人唇裂开一抹阴森。 “到底是怎么回事?悟明你上次就已经骗过我,若是这一次,还想欺瞒我,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悟明听言,眼中闪过幽光,停了一会才开口道。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在我从沧溟将你找到的时候,你就已经这样了,白天黑夜,两种完全不同的人格,而且互无记忆,至于这面容,你也知道,之前…白日的你太过软弱,我是不想你再有麻烦。” 北冥羿透过铜镜,看着身后的悟明继续说道:“那么你的意思是,每晚陪在漂亮姐姐身边的还是我,只是另一种人格。” 现在的北冥羿只关心这个问题,看到悟明点头以后,眼里满是森意,“既然,这样,那天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微顿以后继续说道:“让我想想…你是不是想要用那些来激起我的斗志,好让我升起夺位之心。” 悟明抬起头,他果然没有感觉错,现在的北冥羿想问题,比夜晚的还要透彻,还未开口,只听北冥羿更加凉薄的声音传出。 …… “悟明,你现在想什么,我不想知道,不过,你今日为什么要给北冥渊留有后路?我记得,我当时可没准备给他后路…” 悟明仿佛早就料到他要问这个,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把北冥渊留下,是因为他背后还有不少的势力,若是不一下除尽,只怕会有不少的后患。” 听言,北冥羿嗤笑一声:“怎么?你以为我会怕?” “我知道你不怕,不过,若是把他也除去了,这夺位之争,与你岂不是太无趣。” 伸出手,摸了一下光滑的脸颊,有些不适的看着铜镜中,每一处都完美到极致的脸,有些阴郁的再想,难道夜晚的那人,就是用这张脸,接近漂亮姐姐的。 “好了,你说的也是,那白虎现在怎么样了?” 那赤焰白虎可是他特意跑到淮山捉来的,花费了他两天的时间,不过,这效果,倒是不错。 “已经无碍了。” “那便好,放着吧…”北冥羿的嘴角挂着几分高深,看着悟明转身要走,又丢出一句。 “去吧,那个冥隐叫过来,我有事想要问问他。” 悟明的脚步微停,也没有问北冥羿是怎么知道冥隐的存在,转身离去,而在他走后,冥隐也出现在营帐里,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白日主子面前。 “你来说说…他,每天晚上都做了什么?还有,他和漂亮姐姐之间的事情,都给我说清楚一些。” 冥隐有着片刻的犹豫,因为北冥羿说到他时,明显有着浓重的厌弃,可是想到悟明长老的话,既然现在的主子已经知道两种人格的存在,那么不如就将这些事情都说清楚。 这样对主子也好,带着几分微沉的语气,冥隐将晚上的事情,逐一说与面前的人听,不过,也隐去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王妃的心毒。 这件事情,夜间的主子已经后悔,而且开始在找解法,若是让面前这位知道,以他现在极端的性子,说不定会出现更大的乱子。 “原来漂亮姐姐,和他这么亲密…”北冥羿一双黑沉的眉眼轻挑,说道最后两个字时,更是毫不掩饰…其中暴戾。 此时,北冥羿的脑里在想,凭什么?凭什么用的是一副身子,亲近漂亮姐姐的…偏生是晚上那个?又凭什么?他每晚都可以与漂亮姐姐同睡。 “主子…夜晚的也一样是主子你…”冥隐感觉出空气中的凝重,见不过,主子总是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便是开口劝道。 “嘭”一声,随着冥隐的话落,他人也被,面前的北冥羿身上暴涨的内力,弹飞出去,好在没有飞出账外,双手撑住地面,强势的将喉间的腥甜压下去。 没有抬头,冥隐头顶就传来一道狰狞的话语。 “是我?那为什么我没有任何记忆?为什么我要听着你说,才知道这些…!”北冥羿的眸子里蒙上一层血雾,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 其实,他就是在恨,因为在冥隐的描述里,晚上的那个他,总是可以理所当然的亲近漂亮姐姐,不像他,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讨好,他嫉妒,而且是发了疯的嫉妒。 “属下……”冥隐只是支吾两个字,就再无声音,在他被夜间的主子,收在羽下的时候,主子就是这样,虽是荒诞,却也是无解。 …… 这边夜夕颜听完白雀的话,眼眸微闪,原来北冥羿从很早就是这样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他出生就是这样?可是若真是这样,宫中应该会有人发现不对。 毕竟,他在宫中待到了六岁,若真是有这么诡异的症状,不可能瞒这么久。 似乎,是看出了夜夕颜的所思所想,白雀蹙着眉头说道:“主子,应该是到了沧溟才这样的,至于原因,谁都不知道。” 这下夜夕颜的脸上的沉色,更加的加重,看着林中逐渐的加黑,想着那个妖孽应该已经出来了,便是转身准本回去,直接问他。 留在原地的白雀,目光盯着夜夕颜离开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一道声音响起,他才偏转过头。 “白雀,你倒是听话,那个女人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听着青蛇不满的言语,白雀面上一如既往的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开口道:“主子既然让我们替她办事,那么她问了,我自然会说,另外……服从她,就等于服从主子。” “哼,你还真会抬举她,她哪里有半点心疼主子,就像若风说的,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来拖主子后腿的。” 白雀脸上有着不赞同,直接打断还想再说的青蛇,“青蛇,主子们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而且,今日王妃的态度,就能说明,她与主子人就是一条线的。” 青蛇刚想反驳说,夜夕颜这样,也是为了打击太子北冥渊,却被白雀又是抢先说道。 “而且,你要记住,主子对她的态度,若是你再不收回,你现在的想法,只怕,主子不会留你。” 这话直接将青蛇想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带着几分不甘心的,先行离开了树林,看着空荡的树林,白雀的眼眸微暗,想到夜夕颜交给他的那群少年,转瞬消失。 或许,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帮她多培养一些势力。 “灵儿,营帐里面怎么样?”夜夕颜回道营帐前,直接问着守在外面的灵儿。 “王妃放心,灵儿一直都是守在这里,从王妃离开,无一人靠近。”灵儿对着夜夕颜说道,随后,退到一边,让夜夕颜进去。 走近营帐,夜夕颜便看见北冥羿躺在床上,因背对着门口,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悄无声息的走到旁边的圆桌旁,坐下,看着上面的几道被撞出的痕迹,黑眸微暗。 …… 刚才有人来过?手在桌上摸了摸,目光又看向床上的人,虽然看不见,但是夜夕颜知道,那人没有睡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床上的人,未带人皮面具的脸上,满是阴霾,一双黑眸之中也是透着委屈,这个女人,现在是不是更加想与他撇开关系了。 无声的冷笑,然后又是苦笑,他现在是不是连让她利用的可能……都没有了,也是…这样的他,他自己都讨厌,她又怎么可能接受!漂亮的眼眸,有着几分负气。 慢慢的……北冥羿眼里的委屈,又逐渐的变成冷厉,他想…有些东西,他既然惦记了,就是强留,他也要留在身边,苍白的面上…升起一抹强硬,正当他在想着如何转身的时候。 本坐在圆桌旁的夜夕颜,却走了过来,没有任何停顿的…直接坐在床边,看了一眼,床上人的侧脸,眼中有着明显的愕然,这人还真是胆大,也不怕有人撞见他现在的样子,夜夕颜有些无奈的想。 万一真被人看见了,他又要如何解释,今日他那般说辞,能打动玄阳帝,全凭他今日的冒死相救…若是再出争端,只怕今日的苦功,就白费了!然,视线落在他微动的眼眸,还有紧咬的唇角时,夜夕颜又是叹了口气。 刚想出声,却是被床上那人……直接以唇封口,只是这次……这人,倒是老实的紧,真的只是堵住她的唇,丝毫…没有像之前那般…肆意妄为,想到过往,夜夕颜的脸,蒙上一层绯红。 若是…此时的北冥羿,看见这样的夜夕颜,不安的心定然会安稳些,可是偏生他是紧闭着双眸,只是微眨的睫毛,却透露出,他此时的不安,方才才升起的霸道,碰到她,又变成了无力。 夜夕颜睁着眼,看着他这样,似有些不忍,脸上的红意褪去,随后便是伸着素手,想要将贴在她身上的人…推开,唇是放开了,可是身子…却被面前的人,更加用力的抱住。 “颜儿…我早就说过…你是我的,不管身还是心…都是我的!” 夜夕颜被他搂的,喘不过气来,若不是他前段时间……陪着她修出了不少内力,只怕这会,她的肋骨都要断上好几根,垂在两侧的手臂,举起又放下,最后轻轻的搂住面前的人。 若是以前这个妖孽说这句话,夜夕颜可能会直接冷嘲一句,可是现在,脑里一遍遍的回放,这一世的种种,那些冷情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不善言辞的她,只能这样回抱一下,而当她的手……贴在他身上时,明显的感觉北冥羿的身子,一颤,眼里也升起几分讶色。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夕颜看着突然就放开她的男人,眼里同样有些疑惑,还没问他是什么意思时,只听那人已经啪啪啪的说个不停。 “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特别可怜,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缠着你,特别无赖!” “所以你想同情我…” …… “还是说,你想敷衍我…” 说完,北冥羿自己似乎都有些说不下去了,只得,将头一转,没再看面前的人。 可是半响,都没听见夜夕颜一句话,眼底那抹苦涩,变为暗火,而且慢慢的燃烧起来,眼波流转,满是不甘。 “我知道,你就是喜欢那个……人面兽心的北冥渊,你也不看看他,明明就是披着人皮的畜生,哪里有我好看!” 说道这里,北冥羿将脸,直接凑到夜夕颜的面前,扯开一抹极致的诱惑,看着面前这样的他,夜夕颜又是一阵失魂。 “你看看…明明你总是盯着我失神,还嘴硬!你要是不喜欢我,凭什么这样看我,还有,你要是不喜欢我,凭什么每次都让我亲。” 夜夕颜听到这红唇微张,已不是一个惊讶就可以道尽,这个妖孽,还真是越来越会耍无赖了,只觉眼前一黑,夜夕颜伸出手,将眼前的东西拿开,才发现是一个锦帕。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想耍赖,明明就是你想招惹我的,还是说,你喜欢那个傻子,所以才会给他锦帕,替他出头,可是那个也是我呀!你真是没品位,竟然宁愿喜欢一个傻子!” 北冥羿噼里啪啦的说完,也没反应过来,他第一次承认,白日的那个也是他。 过了半响,看着那人像是说累了,夜夕颜才走过去,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看着被他又折腾出血的手臂,蹙眉道。 “别乱动了,我去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唉!好像真的……就如昨日青蛇所说,她给这人带来的,的确都是伤害,好像每次,他都是在她危难的时候出现,同样每次他都会替她受伤。 感觉到她的靠近,北冥羿一个甩头,没有舍得将她的手甩开,只是扔出一句:“你和我又没关系,你也不喜欢我,凭什么管我……” 看着他漂亮的唇角,被负气的咬出几个浅显的牙印,夜夕颜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扶了上去,红唇轻启。 “怎么会没关系呢?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 夜夕颜低着头,看着坐在床上的北冥羿,一字一顿的说完,她想…即便情爱前面,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为了眼前这个人,她也愿意向前一步。 北冥羿本以紧闭的眼眸,突然睁开,眸光闪烁,似有一层水意附在上面,震惊之中又害怕…是有听错,直到夜夕颜第一次主动抱上他时,强烈涌出的幸福感……才让北冥羿知道。 原来…方才不是梦,又带着几分认真的问:“除了这个呢?除了这个身份呢?” 其实…北冥羿在夜夕颜,如此认真的说出那句话时,已经隐约知道了她的心意,可是还是想听她说。 这一次,夜夕颜没有保留的直接开口。 “白意之…北冥羿,不仅是因为这个关系,更因为我爱你!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只觉,好像知道的时候,已经很爱了,只是我没有你勇敢,所以,让你先说了。” 心中的暖流随着夜夕颜的话,一层层的席卷北冥羿的心,原本苍白的脸,瞬间满是绯红,满是喜色。 方才还一刻不停的嘴角,突然就失了音,只是愣愣的看着…这个,早已被他放在了心尖上的人,想到他方才那般的失态,第一次有了一种羞怯,只是将头抵在了夜夕颜的肩上。 长发散落在身后,皆让抱着他的夜夕颜,又一次失了神,这人还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妖孽。 腰上一阵湿热,让夜夕颜回过神来,稍稍放开手,低下头,看着锦裙上的血色,眼里一阵慌乱,忙是将那人推到,双手顺势的抵在床的两边。 北冥羿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偏转着头,看了一眼夜夕颜撑在床上的手臂,然后,又偷偷的闭了闭眼眸,似雪一般的肌肤上,顿时涌出一抹嫣红。 两只手也是放在肚子上,不停的抓着前襟,带着几分羞涩的想,原来他的颜儿,这么胆大热情,然后呢…想到下面会有的场景,北冥羿的心中一阵荡漾。 而此时夜夕颜哪里顾得上,看他面上的表情,只是坐起身,撕拉一声,就将他右臂上的袖子,扯了下来,而北冥羿心里则是在想,不是应该撕前襟吗? 难道……颜儿喜欢一点点的撕,北冥羿继续闭着眼眸,安静的躺好,生怕坏了夜夕颜此时的性。致。 夜夕颜则是皱着眉头的看着,北冥羿正流着鲜血的手臂,又扫了一眼他紧闭的眼眸,以为他是知道疼了,不禁低骂一句。 “现在知道害怕了…” 她的话音刚落,原本紧闭眸子的北冥羿,突地睁开眼帘,猛摇着头,说道:“不怕,颜儿你随意…我一点都不怕,你再用力一些都好。” 说着说着,那张好看到过分的脸上,又满是邪肆,抓着前襟的手,也快速放开,刚想要摸向上方那人时,却被她一个举动,完全打断。 “那就好…我会尽量快点的。”说完,夜夕颜伸出两只手,将北冥羿手臂上的绷带,用内力震开,看着上面蹦出的血色,心口有些发紧。 北冥羿先是看了一眼,夜夕颜手中拿着的血色绷带,随后,又看了一眼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妖冶的眼眸,又似雪打一般,瞬间就蔫了。 夜夕颜用干净的绷带,替北冥羿重新包扎好,才发现床上的人有些不对,抬起那人低垂的脸,说道。 “你怎…” 话未说完,就被身下的人……直接反客为主,直接压倒了身下,夜夕颜惊呼一声,想要提醒他手臂,可是北冥羿,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柔软的薄唇,用力的覆盖下来。 带着一种侵入骨髓的酥。麻感,蔓延到夜夕颜的全身,待身上的人,长。舌直入口中时,夜夕颜已经浑身无力的……瘫在了他的怀里。 北冥羿支起身子,看着身下的人面如桃花,一双黑眸闪着光亮,如账外的星辰,耀眼夺目,神情的凝望着…他已经爱到深处的人,控制不住的更深索吻。 微闪的烛光,将两人紧贴的身影拉长,延伸出无限的爱昧,被压着的夜夕颜脑里昏昏沉沉,身体也因此,有着几分颤抖。 见她这样,北冥羿满足的轻笑,停下嘴角,只是将头抵在她的额间,鼻息中的粗船,让人心跳更是加速。 …… 两人发出的几声爱昧的动作,也让已经有些内力的灵儿,俏脸一红,忙是退到了更远的地方,同样远离营帐的还有青蛇与冥隐。 “今晚的月色…可真不错。” 冥隐抬起头看着账外的星空,对着不苟言笑的灵儿说道,心里还不断的腹语着,这个侍女,之前不是还总傻笑嘛,怎么现在就和王妃一样,动不动就扳着脸。 灵儿偏过头,看着冥隐点点头,以示赞同,今夜的天色确实不错,随后,眸子又是落在不远处,营帐上,那里是太子的营帐。 “你和青蛇还是小心些,若是让别人看见了,只怕会给王爷还有王妃,惹上麻烦。” 冥隐环顾四周,只觉灵儿的话,说的有理,可是此时营帐里,明显不宜打扰,最后只得拉着不情愿的青蛇离去。 走到不远处的树林时,青蛇躺在树上,看着又起身的冥隐说道,“你又去干嘛?” 冥隐耸耸肩的开口:“我这不是担心主子嘛,你先躺着,我继续去小心的守着,你就别来了,好好休息。” 说完,就一溜烟的不见了,青蛇头也不抬的继续躺下,只是昨日还不满的心情,已经有所纾解,毕竟,现在主子不再是一厢情愿了。 眯着眼的青蛇,面上突然升起异色,将身上的气息完全隐住,看着下面走近的两人,借着月光,青蛇一眼就认清了下面的两人。 正是今日备受责罚的北冥渊,还有玄阳帝身边……最受宠的魏公公,这两人,这么晚了出现在这里,定然有问题,耳青蛇开始屏息,细细的听着下面的动静。 ---题外话---妖妖一直觉得,爱一个人,就是爱他的一切,哪怕他并不完美…… 第135章 变相的求饶(六千) “今日之事…太子,处理的甚是巧妙,不过,还是要将尾……收的好一些,不然,若是再让陛下,查出端倪,后果只会不堪设想。” 魏葵看着面前的北冥渊,提醒道,毕竟,他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做事总要稳妥一点。 北冥渊微垂的眼里,神色阴暗,今日之事,果然不是魏葵所为,看来如今的魏葵,以为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安排,没有开口反驳,只是点点头道。 “魏公公说的是,我一会就吩咐手下,再处理的干净些……父皇那边现下怎么样?” 魏葵白的有些过分的脸上微动,对着北冥渊说道:“陛下,早早就休息了,不过,是皇后陪寝,以咱家来看,这次最得力的就是皇后…” “不对…现在太子又多了一个敌手,那就是靖王,依照陛下现在的态度,只怕这靖王回京以后,会有更大的恩宠。” 北冥渊听言,脸色又黑了几分,魏葵说的话,他又岂会不知道,只是…他实在想不通,这些事情到底是何人所为,到底是谁能将这些事情,一步一步的谋划的……如此巧妙偿。 巧妙到,他根本就无从反抗,还有…又是谁在背后助了他?这些都是谜团,让北冥渊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那个傻子的事情,也未免太过的突然,想到北冥羿的那番说辞,虽然处处合理,可是北冥渊还是感觉到了不对,看来他还是小看了那人。 “魏公公…不过,就是一个许久没有动弹的傻子,就算他真的不傻了,又有何惧,他手里…毕竟没有实权。”北冥渊淡淡的说了一句。 “太子说的对,但是这段时间,太子这边出了不少的岔子,所以,还是要小心一些,另外,陛下禁足太子的这一个月里,怕是会有不少变故,太子还需谨慎行事。” 魏葵看着北冥渊说道,丝毫没有看清,面前人眼里闪过的片刻阴森,北冥渊袖中的大手,用力的攥起,心头有怒火萦绕,可是嘴上还是应道。 “魏公公说的极是,这段时间,还需魏公公…在父皇面前,多说些好话。” “这个咱家自然明白,不过,静妃娘娘这段时间,也要多在陛下面前走动走动,这枕边风,可是一向管用。”魏葵带着几分奸诈的笑言,随后,看着时辰,差不多了。 便是与北冥渊打个招呼,就转身离去了,待其走后,北冥渊一双黑眸,暗到极致,盯着魏葵离去的方向,隐隐带着杀意,也让树上的青蛇一惊。 原来这魏葵,竟然也是与北冥渊一伙的,看着树下的北冥渊,也转瞬消失,青蛇过了一会,才从跳下树,刚想要赶往主子的营帐,身后却突然出现一股强势的攻击。 “嘭!”青蛇来不及挡下,便是身子一个后仰,然后再站直,看着面前的去而复返的北冥渊,心头暗道不好。 “你是谁?”北冥渊阴厉的看着面前站着的青衣男子,双眸微眯,他竟然可以避过他的攻击,看来,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青蛇不发一语的环顾一下四周,又看着面前站着的北冥渊,知道不好逃离,便是率先的抽出利剑,与他缠斗起来。 可是,奈何北冥渊的剑法与内力,皆在他的上面,所以青蛇身上,很快就挂了彩,用衣袖用力的将,嘴边的血迹擦干,紧紧的盯着北冥渊。 “实力倒是不错,竟然能在我手下过这么多招,真是可以…说出你是谁派来的,我就饶你不死。” 北冥渊伸出手,用修长的指尖在带血的剑刃上轻轻一划,而后看着面前的人说道。 青蛇伸出手捂住,流血的伤口,不做的停留的提起剑,继续与北冥渊打斗起来,咚一声,青蛇伸出脚踢在身后的树干上,然后借势,从袖中飞出一把短刃。 北冥渊嗤笑一声,真是胆大,竟然想要这么简单的招数,来赢他,还真是异想天开,手中的长剑轻挥,直接用剑气,就将那短刃又打了回去。 青蛇看着他轻挑的动作,眼眸中寒光大盛,心中暗喊一声,就是这个时候,手中的长剑,也直接用力一掷,北冥渊的面上一变,虽然避开了要害,还是被这把长剑贯穿了左肩。 俊雅的面容,瞬间变得凶狠起来,他还真是没想到,短短数月,竟然会出现,这么多的高手,而且,还都是与他为敌。 北冥渊多日积攒的怨念,在此刻迸发出来,北冥渊也不想再去追究,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人指派,眼里只有三个字,那就是杀无赦! 青蛇哪里看不出来北冥渊,此时,眼里的杀气,手下一阵慌乱,艰难的抵住了几招凶狠的猛击,便是趁着北冥渊再次出剑的空隙,吹响了身上,一直带着的暗哨。 …… 营帐内…北冥羿伸出手环抱着怀里的人,一双手还一点都不老实的,在夜夕颜的发间还有唇上,乱动,妖冶的眉眼中,满是惑。人心弦的魅。惑。 方才那一记深吻,已经用尽了夜夕颜身上所有的力气,所以,她现在也是少有服帖的,缩在身后人的怀里,绝美的脸上,满是红。潮。 现在的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身后人,同样紊乱的心跳,眼中又有片刻的迷离,这种浓烈的亲昵,她第一次有,将他为非作歹的手,拉下来,静静的握在手心里。 十指相扣,夜夕颜脑里,突然响起一句俗不可耐,却又十分应景的话,携子之手,与子同老。 北冥羿的视线同样,紧紧的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只觉胸腔里的心,噗通…噗通…开始更加快速的跳动。 随即升起的……还有从未有过的快。活,方才还强制压下的情。潮,又急速的涌出,汇集身下。 黑暗中,北冥羿的黑眸妖冶,将她的手,轻轻的放在唇边,带着贪恋的吻着她的指尖,温热的气息,还有湿黏的触感,让夜夕颜从指尖开始,升起一连串酥麻的颤栗。 夜夕颜惊的想将手抽回,可是那人却是丝毫的不放,只是这次…将头压在了她的肩上,额头亲昵的蹭着她纤细的脖间,灼热的气息,又让夜夕颜有些眩晕。 “北冥羿…你别闹…” “我哪里闹了,你说说我哪里闹了…”说着,北冥羿对着夜夕颜的脖子轻咬,带着几分耍赖的说道。 夜夕颜这次没有依着他,直接抽身远离,瞪着面前的人,漂亮的眼眸中,满是羞恼的开口:“你的手臂……还有伤……” 北冥羿的眼眸微亮,像是抓住了什么,立马跟着说道:“颜儿的意思是…若是没有伤了,就可以闹了?” 看着他面上的笑颜如花,夜夕颜沉默了许久,她总觉得有些事情,对她来说,还是未免太过的着急,她甚至还没做好准备。 北冥羿没有催促她去回答,只是用大手,将她的腰肢搂的更加用力,想想她方才的说辞与举动,他突然觉得…他此刻真的有些着急了,忙是在夜夕颜还没开口前,说道。 “颜儿…我等你…”说完这句,便是抱着怀里的人,老实的躺下,某处因为有些躁动,所以北冥羿,用着内力,强行的进行压制。 “嗯…”夜夕颜安心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红晕依旧不减,想着要换个话题,便是将身子一转,脸贴在北冥羿的怀里,继续开口道。 “你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吧。” 说完这句,空气中的爱昧顿减,北冥羿环抱着她的大手,也有着僵硬,夜夕颜知道原因,虽然,她已经在白雀那里,知道了他很多的事情,可是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因为…只有他自己说出来了,才会没有介意,她也才能知道,如何去面对两个不同的他。 “我方才就说了…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以前有过什么,我都不会在意,因为我……爱上的就是你。” 这一刻,北冥羿所有的顾虑,全部烟消云散,整个人就如同飞上了云端一般,只是再开口叙说时,语气还是一点点的开始阴沉起来。 北冥羿的声音极低,轻轻的说着那些他以为,他永远都不会提及的事情,里面有他六岁之前,在朝阳后宫的事,还有他初到沧溟的事情。 这一桩桩的事情,都有着人性最为黑暗的一幕,就连素来冷情的夜夕颜,都忍不住的有些心尖发凉。随着他的话语,夜夕颜脑中也闪出一幅幅…鲜活的画面。 唯一不变的就是,那里面苦苦挣扎的就只有他,当听见他莫名的有了两种人格时,她的心,已经难受到了极点,有些后悔,她为什么要听,为什么又要将他的伤口,再次撕开。 北冥羿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说出,然后就将头直接的埋进了,夜夕颜的怀里,方才还脆弱的眼里,突然又开始神采奕奕起来。 “颜儿…其实我在沧溟的时候,本想着假死,然后再用另一种身份,回归沧溟。” 夜夕颜微愣,这话…她相信,因为他上世就是如此,带着几分疑惑的听着他继续的说下去。 “可是…我心里总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甘愿在沧溟后宫待着,也不愿意跟着悟明离开,现在想想…我那时的坚持,真的是对的…不然,我怎么能遇见你,还能娶了你。” 真是个傻子!夜夕颜的眼眶……微微泛着酸意,搂着他的手臂,也越发的用力,黑眸中溢满了动容,就在她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北冥羿突然,坐起身来。 …… 是暗哨!北冥羿的黑眸换上一片冷色,这哨声急促而且,气息微弱,看来青蛇是遇见了强敌,低下头,对着床上的人开口。 “颜儿,我出去一下,你好好的休息…” 夜夕颜听言,直接反应过来,拉着他的衣襟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手臂上还有伤,要是出去就带我一起。” “颜儿…这是舍不得我走…”北冥羿挑着一双精致的眉眼,话语之中满是诱。惑。 夜夕颜脸色微红,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已经到了营帐门前,对着守在外面的冥隐说道:“你留下来,保护王妃。” 说完,便是转瞬消失,其实北冥羿这么着急的离开,无非就是担心夜夕颜跟上来,虽然,他相信自己可以好好的护住她,可是终究是……舍不得她跟着他,来回奔波。 看着空无一人的营帐,夜夕颜坐起身子,稍稍的将有些散乱的青丝,笼统的披在身后,随后便是开口。 “出来吧…” 隐于营帐外的冥隐,听言立马不做停留的现身,恭敬的站在一旁,夜夕颜抬眸看了一眼,原来是北冥羿身边的冥隐,那青蛇呢? “王爷,他去了哪里?” 这次冥隐停滞了一会,才说道:“青蛇方才吹响了暗哨,应该是遇见了什么危险,所以,主子现下应该是去接应他的。” “青蛇遇见危险?”夜夕颜低低的重复一声。 青蛇的本事她是知道,就是放在江湖之中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能伤他的,必定是一个更加厉害的绝色,想到北冥羿右臂上的伤口,黑眸掠过担忧。 她上次还以为,北冥羿对手下是心狠手辣,后来才听青蛇提及,那晚北冥羿早就说过,只要危机性命,就让青蛇,直接不留活口。 然后…今晚的事情,更说明了,那人能让这些人如此衷心,凭的也不仅仅是他,高深莫测的实力。 …… 树林之中青蛇又一次被,北冥渊重重的甩在了树干上,噗一声,鲜血再一次的喷涌而出,青蛇只觉,五脏六腑,像被移位了一般,大手用力的撑在地上,不让膝盖跪在地上。 “还真是有骨气,不错,那就继续!”北冥渊的声音透着诡异,近来的挫折,已经让他难掩心中的阴暗,尤其,这人……还不要命的撞在枪口上,他又如何肯轻易放过。 北冥渊一步步的走近,刚刚抬起的脚,微顿,环顾四周,他似乎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向他席卷而来,来不及做出抵抗,他就直接被一阵掌风,逼得生生倒退两步。 定睛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影,眼里瞬间清明起来,原来是他…那个三番两次,坏他好事的男子,一身的白衣似雪,与这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敢伤我的人,你胆子还真不小。”北冥羿轻扫一眼地上的青蛇,见其身上的伤痕,黑眸冷到了极点,原本轻挑的语调,也陡然变得冷凉刺骨。 北冥渊倒是一直看着面前的人,脑里快速转动,好像他就是碰见这个男子以后,才开始的诸多不顺,难道一直在背后捣乱的是他,大手将手中的长剑握了握。 “你到底是谁?最近这一桩桩的事情,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北冥羿看着北冥渊不停的发问,嘴角裂开嘲讽,这人是要狗急跳墙了? “怎么…难道你是被禁足了,所以不开心?可是,这也怪不得我,要怪只能怪你蠢,啧啧…想到你本想出彩,结果,出丑的样子,我就为你着急。” 想到今日面前的北冥渊……在众人拉弓的样子,北冥羿的心中,就一阵不爽,尤其是听冥隐说,夜夕颜也有侧目时,他就更是再心里暗骂。 这人真是不要脸,明明就是废物,还尽想出来显摆。 北冥羿这话,让在场人皆是一愣,青蛇率先反应过来,眼角猛抽,只觉一笑,胸腔就疼的厉害,主子还真是越发的毒舌了。 果然,北冥渊在片刻的呆愣后,立马反应过来,提起手中的剑,就向北冥羿冲了过去,虽然,知道自己敌不过,眼前这人,他还是被深深的激怒了。 同时,更是唤出了,十二名暗卫,与他一起,对着北冥羿开始了猛攻,青蛇见状,为了避免给主子填麻烦,便是撑住已经接近虚脱的身子,直接上一棵大树上。 这样,既能看清下面的形势,又可以更好的防御,青蛇找好位置坐下,视线落在下方,心道…这个北冥渊还真是无耻。 北冥羿则是,看着将他团团包围的黑衣人,勾唇一笑,那般妖娆的弧度,引观者,一阵晃神,然,在太子的一声令下,还是冲了上去,几番交手,他们才满目惧色。 …… 这人…根本就不算是人!简直强到令人心尖发寒,明明就没看见他出手,可是几招下来,就已经损伤过半,就连站在一旁的北冥渊,方才还嚣张不已的脸上,满是惨白。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人这么快的出手,而且是比以往还要快速,似乎像是急于解决一般,招找狠厉。 北冥渊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脑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么一个狠角色。 而那些与北冥羿交手的暗卫们,也渐渐的心有退意,因为他们好几次,都没来的及出手,就已经被这人,甩了出去,其中实力的悬殊,显而易见。 “北冥渊,你的这群帮手,似乎都害怕了呢…”北冥羿黑眸染着冷厉,看着余下不敢再动手的暗卫,嗤笑的说道。 北冥渊又岂会看不出暗卫们心中的怯意,可是,此时的他根本就无从指责,因为他在面对这个,恶魔一样的男子时,心里也有骇然。 “既然,你们不打了,那就换我好了。”北冥羿说完,便是瞬间的移步到,那些还站着的黑衣人面前,只见他几个抬手之间,原本还站着的暗卫们,已经没了气息。 北冥渊眼眸巨睁,只能任由眼前的人,一步一步的走近,嘴里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我有,就能给你。” 北冥渊的变相求饶,引来北冥羿一阵大笑,冷斥一声。 “我若是想要什么,需要你给?还真是笑话,你也不看看…你凭什么,难道是凭你这个太子的身份,啧啧…我看这个位置,你也快做到头了。” 脸被这话,说的爆红,偏生现在的局面,让北冥渊根本不敢说出反驳的话语,只是拼命的分析,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面前这人…放过他。 北冥羿哪里管他此时的想法,只是围着站着的北冥渊,不停的打转,一双邪肆的眼,满是嫌弃,而且边走还边发出,厌弃的啧啧声。 ---题外话---谢谢妞们的月票,爱你们哦~ 第136章 入手朝堂(六千) 一种羞耻感,瞬间淹没了北冥渊的胸腔,若不是他紧紧的控住……自己的双手,只怕真会直接将手中的剑,举起来,可是他不能,因为,他不打没有胜算的仗,尤其,面前的人,已经危及了他的性命。 “还真没看出来,你有哪个地方,是值得她惦记的…”北冥羿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就是低声的自语,随后……托着好看的下巴,望着北冥渊俊逸的面容。 流转的眸子一沉,难道是因为这张脸?北冥羿的薄唇微撇,带着几分不满的想,虽然这张脸,还算能看……可是比起他的,可差远了偿。 然,想到…好像有不少女子……都喜欢这种皮囊,当下,北冥羿抽出一直都不曾拔出的剑,对着北冥渊,不留余地的开口撄。 “我知道你…现在怕我杀了你…不过,放心,杀了你…实在太过容易了,容易到,一点趣味都没有,要不,我们做笔交易,你老老实实的让我…在你的脸上…划几刀,我就放过你,如何?” 北冥渊猛地抬起头,只觉面前的人,就是在折辱他,抓着长剑的手,瞬间用了五成的内力,杀气横生。 “怎么?不愿意?那我就自己动手好了。”北冥羿一步逼近,手中的长剑,朝着那张…让他很是不爽的脸上扑去。 举起剑,被动的与这个不知名的人,过了三招,便败下阵来,北冥渊发红的眼眶里…满是不甘,就在那道泛着寒气的剑气,扑面而来时,一道黑影,却以惊人的速度袭来。 “哐当”一声,北冥羿的剑锋,被迫一转,直接打向一旁的树干,只见上面立马,显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北冥渊见状,心中发寒,这人哪里是想毁他的容,分明还是想要他的命。 转过头,北冥渊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一身黑色的斗笠,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只是浑身散发的气息,却让人知道,此人绝对不容小嘘。 …… 尤其,他刚才竟能拦住这个白衣男子的剑,北冥渊顿时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身形微动,立马的躲在了那名黑衣人的身后,审时度势,向来是北冥渊最擅长的。 一丝血腥味,在林中散开,北冥渊的目光落到那白衣男子,见其拿剑的右臂上……绽开了星星点点的血印,看来应是受伤了,心中一阵得意。 北冥羿将方才险些被震开的剑拿稳,如同鬼魅一般后掠,姿态带着几分慵懒的,靠在一棵大树旁,眉目微眯,用着审视的目光,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北冥渊,倒没看出来,你竟然也会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帮手。” 黑衣人抬起头,因宽大的兜帽,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容,只是隐隐能感觉到,他带来的强势压力。 不过,他似乎并不想与北冥羿争斗,转过身,扯着仍在看着的北冥渊,直接消失。 本在树上的青蛇跳下来,捂着受伤的胸口,站在北冥羿的身侧,只听,主子带着冰冷的语调传出。 “你方才在树上,可有看清,那人是如何出手的。” 青蛇,低下头,“属下无能,并没有看清,那人就像鬼魅一般,出现的毫无征兆,而且,属下一直在仔细看,可是还是没有看出来,他的样貌。” 听完青蛇的话,北冥羿的眸色渐深,过了半响,才开口道。 “你先去找,白雀,和他说,让他不要再去北冥渊那里了,依照北冥渊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与沐青城相争,他过去也无必要。” 北冥羿想,若是方才的人,真是北冥渊的人……只怕,白雀再待在那里,也讨不到好处。 青蛇点点头,又接过主子随后递来的丹药,直接抬手吞下,暗自调息,又过了一刻钟才恭敬的离去,而北冥羿则是站在原地待了一会。 只觉方才那个黑衣人,实在熟悉,可是,想到那个可能,又摇了摇头,不会是他,第一是没有可能,第二是,两人的出手,与气息也不同。 想到这里,又看了看,快要泛白的天际,眼里闪过幽光,他还真是讨厌这种感觉,不能……每日都完完整整的…陪在她身边的感觉。 明明已经接受白日的也是他,然心里还是有着妒意与懊恼,看来要早些去找……那个所谓的巫师了。 …… 在营帐内等着夜夕颜,看着挑帘进来的北冥羿,心下送了一口气,走过去,上下看了一番,又将他的手臂,举起来看了看,才放心的开口。 “青蛇,怎么样了?” “呵呵呵…”北冥羿垂眸低笑,将面前站着的女人搂在怀里,过了一会才带着几分吃味的开口。 “颜儿,你看看你…就知道问青蛇,也不知道问问我。” 夜夕颜红唇微抿,带着几分无奈,不要告诉她这个妖孽是在吃醋,原想着不去搭理,可是她还是回了一句,“我方才不是亲自看了吗?你没事…” “哦…那颜儿的意思是,你最关心的是我…”北冥羿的眼眸一弯,细长的睫毛微颤,满是开心。 暗自的想着,若是他方才,不找地方包扎好了,就回来……颜儿,会不会对他再多点关心,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因为,他根本就舍不得让她心疼。 笑意从夜夕颜的眼底漾开,轻轻的点头,微不可查的说一个字:“嗯…” 北冥羿只觉今日一波接一波的幸福感,让他有些像身处在梦中一般,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微闭的眼眸中……天翻地覆,再次睁眼时,黑眸中已经没了方才的温情。 …… 鼻息间熟悉的清香,还有怀中人熟悉的气息,皆告诉北冥羿,他现在搂的是谁,深色的眸中,有着迷茫的色彩,原来在夜晚时,那个他,竟能与漂亮姐姐如此的亲密。 夜夕颜抱了许久,突然,发现这人,现在倒是老实的有些异常,微微放开,一抬头便对上,那双带着苦涩的眼眸,里面还隐隐透着她看不懂的阴暗,抱着他的手微顿。 而她这一细微的举动,直击北冥羿的内心,原来她是喜欢夜晚的他,而不喜欢在的他,想到这里,又怕让漂亮姐姐,看出他眼中的不甘,便是勾唇一笑。 只是这笑,却有种凄惨的妖娆,“夫人…早!” 一句早,似是提醒了夜夕颜,她正抱着的这人,又换了人格,虽然,她一直觉得,不管哪种人格,都是北冥羿,而且她既然爱了,就是爱他的全部。 可是这会,她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要将昨日的表白,再都重说一次,夜夕颜的脸上升起一抹绯红,昨日那些话,也是在这妖孽的威逼利诱下说的。 现如今,一向淡漠的她,哪里说的出口,只是将面前的人……继续紧紧的抱住,开口道:“王爷…早!” 北冥羿感觉到夜夕颜这一突然的接近,有些受宠若惊,可是夜夕颜嘴里吐出的话语,却让他有些失望,眼里闪过阴厉,难道……她现在的举动,是爱屋及乌了。 心中翻涌而来的强烈妒意与不平,让北冥羿几乎喘不过气,然,举起的手,过了好一会,还是没有舍得将怀里的人推开,最后,似带着几分认命的抱住面前的人。 灵儿走进来,便是看见两人相拥的画面,虽然已经知道了,白公子就是靖王,可是,当看见那张脸时,灵儿还是难掩惊诧,随后,轻咳一声道。 “王妃,陛下差人过来,探望王爷,现下人就在门口。” 灵儿这句话,成功的让两人分开,夜夕颜眼里又换成了一片冷凝,转过头看着灵儿问道:“可有看看,来的是谁?” “是魏公公。”灵儿贴近夜夕颜小声的说道。 魏葵…看来这次玄阳帝还真是看重北冥羿,所以,竟是派他身边最为亲近的宦官过来,转过身,看着北冥羿,轻声开口。 “一会,王爷还是躺在床上,这个魏葵,一向精明,若是被他看出来什么,只怕会有麻烦。” “嗯…羿儿听夫人的。”北冥羿点点头,直接就上了床,而夜夕颜则是替他…盖上了一层蚕被。 随后,直接与灵儿一起出去,迎着过来探望的魏葵,伸出手,略微拢着发鬓的夜夕颜,面上有着几分疲色。 这一分倦意,也让魏葵看在眼里,想到昨日靖王的伤,忙是说道:“老奴,奉了陛下的旨意过来…想看看靖王现下如何……” “劳烦魏公公了,刚巧王爷醒了,我方才还在犹豫,若是现在去派人通告父皇,会不会扰了父皇的休息…魏公公这一来,倒是结了夕颜的一大难题了。” 夜夕颜这话说的合体,让人听了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饶是魏葵,想要挑毛病,都挑拣不出来,再一想想其他宫里的王妃,还有同龄的公主们,只觉都比不上…面前这位心思通透。 魏葵跟着夜夕颜走近,目光直接落在…坐在床上的北冥羿身上,见其目光淡然,丝毫没有平日的傻气与怯弱,心中微怔,看来太子还是太小看,这位了。 “老奴,参见靖王爷!” 慢慢行礼的魏葵,果然,被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魏公公快快起来,无需多礼…” 看着北冥羿快要起身,魏葵,连忙上前,扶住北冥羿带伤的手臂,“靖王,你可千万注意些,现在陛下对您,可是分外的上心,这不,才派老奴过来看看,靖王的情况。” 魏葵的手,在碰触到北冥羿的手腕时,稍作停留,随后,便又将北冥羿扶好,就抽回手,这……靖王确实如太医诊断的一样,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而且……若不是宫中加急送来的良药,只怕靖王这右臂,都会作废了,难道……昨日,他说的真的属实,还是说他为了讨陛下的欢心,连命都不打算要了。 想不明白的魏葵,不免又多看了北冥羿几眼,他丝毫都探不出北冥羿身上的内力,心下微定,便是开口说道。 “既然…靖王醒了,老奴,也就早些回去告诉陛下,也好让陛下放心。” 北冥羿在魏葵转身离去后,眸色瞬间恢复了凉薄,看着走近的夜夕颜说道:“看来…这老东西还是不放心我。” 夜夕颜自然是知道他指的老东西是谁,想到那玄阳帝平日的作为,还有对这人的不闻不问,也救对这一个称呼,没有丝毫的不适。 “这是自然的,若是玄阳帝没有让魏葵过来,探探虚实,我们反而要担心,是不是哪些环节有了漏洞。” 正如夜夕颜与北冥羿所说,玄阳帝再听了魏葵的禀报后,才真正的放心下来,坐在软榻上,想着,这次回宫,还是要好好的嘉赏北冥羿。 …… 这次的秋猎因为,那日的突发的状况,而提前回京,其实,依照众人的猜测,皆是以为,事发第二日,玄阳帝就会宣布回京。 结果,却是听说,因为靖王爷的身体情况,所以玄阳帝多留了两日,这一消息,一经传出,众人都在猜测,这次回京,这个靖王爷的身份,定会有所改变。 只是,半个月后…众人想不到的是,这靖王竟然能在伤……稍稍好些后,就直接立于朝廷,这让…不少没有参与秋猎的朝臣,再看见脸带面具的北冥羿时,满满的都是惊讶。 而站在北冥羿身旁的北冥策,却是一脸的不屑,这人不过就是一个胆小鬼,这么多年的装傻充愣,还真是能沉得住气。 现下也不过是凑巧救了父皇,才能有机会,踏进这朝堂之中,北冥策想…相信不要几日,这人,就会再次滚出朝堂,毕竟这里可不是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可以立足的地方。 目光一扫,看着本该是太子站的地方,被空出来,北冥策的心情又好了不少,想到北冥渊…此时正在东宫关着禁闭,他就忍不住的想要大笑。 北冥羿察觉出,周遭投来的不少视线,虽有些不满,但是想到漂亮姐姐,还是强忍下来,眼眸也是一望无际的平淡,只是任谁都没有看出里面的森意。 待早朝散去,北冥羿独自一人的走出朝堂,与被众臣相拥而出的北冥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太子被禁,作为唯一有势力可以相争的睿王。 自然就成了不少墙头草,所要追捧的对象,而在北冥羿看来…这些人,还真是蠢到了极点,就没有想过,如此左右摇摆,只怕日后,任谁上位后,都会先灭了他们。 “三弟,今日下朝及早,要不到我府里喝一杯…” 北冥羿,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邀请他的北冥策,黑眸掠过凉意,随后低着头说道:“大王兄,真是太客气了,虽然臣弟甚是想去,然,臣弟的王妃,已经在府内煎好了药…” 北冥羿这变相的拒绝,引来北冥策明显的不满,而一旁站在北冥策身旁的大臣,也觉得,这个靖王还真是有些持娇而宠了。 陛下,今日不过对他好些,他竟然连,睿王的邀请,都敢拒绝,还真是没眼色。 “既然,三弟的伤还未好,那为兄也不好勉强…就等以后,三弟有时间了,我们再聚聚…”北冥策面上露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让人看了皆会认为……他是爱护臣弟。 北冥羿点点头,然后便是转身离去,想到在府中等着的漂亮姐姐,北冥羿就有些心急,这几日他都与她,多数都是时间想错,现下知道她在府中,恨不得马上就回到王府。 …… 靖王府内,夜夕颜看着面前站着的白雀,满意的说道:“这几日我都去看了,那些人,被你训练的很好…” 想到这几日看见的成果,夜夕颜满是吃惊,原以为这么短的时间,能训练出一个小佐,就已经实属难得,却没想到,竟然又有十几名少年,已经可以出师了。 相信再跟在她身边历练一段时间…他们定会,成为更加出色的暗卫。 白雀听见她的话,素来是一道直线的嘴角,隐隐有着几分弧度,忆起她这几日,脸上的吃惊,心中就有一种喜悦,如同破茧而出一般,难以抑制。 低下头,不想让她看出,他此时眼里的不该有的思绪,白雀故作淡定的说道:“这些是属下应该做的…” “白雀,他们是不是在这段时间,还服了增进内力的丹药。” 夜夕颜突然说道,毕竟依照,这么短的时间,那些少年,就算武艺进步飞快,可是这内力,绝不是段时间内,可以修出来的。 “回禀,王妃,属下的确有给他们服用丹药,增进内力,不过,这些也都是他们自愿俯下的。”白雀恭敬的说道。 白雀这话,夜夕颜怎么会听不出来,看着这丹药…定是还有些不好的作用,还未开口问,白雀就已经继续说道。 “那些丹药服用过后,会减损十年的寿命,其他方面,并无任何不妥。” 白雀说的漫不经心,丝毫没觉得十年寿命对一个人意味了什么,只是夜夕颜在深思一会,也没有再说其他,毕竟若是她来选择,应该也是选择增进内力。 白雀看着她没在言语,便是将视线落在她完美到极致的侧脸上,略微有些失神,在夜夕颜再次开口时,白雀才将头偏转过去。 “对了,这几日,靖王都在忙些什么。” 这几日因为她在忙着验收白雀训练的结果,还有搜查静妃当年入宫的一些事情,几乎都是对外宣称,在房中陪着受伤的王爷,实际,却是已经暗自出府。 而床上本该是躺着的北冥羿,也是由冥隐假扮的,真人,一样是不见了踪影,偶尔在晚上时,两人即便是碰上,也会被那人耍无赖一般的吻上。 许久,根本就想不到去问,他在做什么,或者该说…他白天和黑夜都分别在做什么。 白雀听见夜夕颜的问话,想了想便是开口道:“最近属下都是负责跟着王妃,所以,主子的动向,属下不知,王妃若是要问,可以问青蛇与冥隐。” 夜夕颜的黑眸微敛,她若是能看到人自然是早就问了,这几日包括若风在内,她除了能见到眼前的白雀,其他人都与北冥羿一样,寻不到踪影,难道,他又在密谋什么? 第137章 一枝红杏,想出墙(六千) 夜夕颜想到回京以后,玄阳帝的来府探望,虽有提过,问北冥羿需要什么奖赏,而他却说,想要替玄阳帝分忧,所以玄阳帝,即便认定了,北冥羿没有什么能力,但还是准许了,他伤好之后上朝。 真没想到…他竟然只用了那一招苦肉计,就打消了玄阳帝的猜忌,并且直接走上了朝堂,只是…想到他现在还未全好的手臂,夜夕颜的黑眸有些发沉。 “主子回来了,属下先行告退。”白雀听见外面熟悉的脚步声,便对着夜夕颜说完,就直接消失不见,下一秒钟,那人正好踏进房间,看着坐在里面的夜夕颜勾唇一笑偿。 “夫人…我回来了。撄” 夜夕颜看见北冥羿进来,站起身,迎了过去,看着他一身的朝服,有些微微闪神,他还真是把这件…普通的朝服,穿出了极致的好看,哪怕看不见他的面容,可这身形,就已经能让人着迷。 “王爷,今日早朝怎么样?” 北冥羿拉着夜夕颜坐下,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的漂亮姐姐,随后,就是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这几日,他都在准备着……该如何将北冥渊,宫外的势力…斩断,所以,竟是忍了好几日,没见到漂亮姐姐。 今日总算可以停下来,好好的和漂亮姐姐在一起独处,真好,略有倦意的眼眸微合,这几日身上,沾染的阴沉,顿时消散。 “就是听着老东西,说了许久,没什么稀奇的…对了…漂亮姐姐,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夜夕颜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看着北冥羿说道:“我每日做什么,白雀定然已经与你说了,倒是你这几日都在忙些什么?” “夫人,你说…这个北冥渊为何,这半个月来,这么能沉得住气。” 北冥羿的答非所问,让夜夕颜略有呆愣,似想到了什么,慢慢的开口道。 “他可以如此的淡定,不过,就是因为,他背后攒下的那些势力,所以,他才会有恃无恐的,安心禁闭。” “那若是我将他那些宫外的势力,全部挑出来,会怎么样?”北冥羿一双精致的眼眸,微挑,里面满是无尽的寒意。 夜夕颜听言,略停一会,语调之中满满的不赞同。 “北冥渊,他虽然最近在你这边都是节节败退,然,他终究不算是草包,若是真的逼急了,只怕会有麻烦,不如,一步步的将他拉下来。” “夫人,说的对…羿儿,听夫人的。”北冥羿听着夜夕颜的话,点点头,只是心里却是又另一个谋划,既然,漂亮姐姐,对那人有恨意,他又怎会让他多逍遥片刻。 夜夕颜其实还想问问,他夜晚又去了哪里,可是想想,他也无夜晚的记忆,便是没再开口,正当她准备在问些事情时,灵儿敲门而进。 “王妃,蓉姑姑和敏姑姑再外求见。” 站起身,夜夕颜的脸色微沉,随后,升起一抹高深,这段时间,她借要照顾北冥羿为由,将府外陪嫁过来的商铺,统统交给这两人打理。 所以,她与北冥羿才能在府中来去自如,又不担心被宫里人知道,当然…在这么多商铺,又有这么的利益下,这两人想必皆是动了不少的心思。 然,碍于皇后,她们定都是眼巴巴的看着,却又不敢动手,夜夕颜的红唇,勾起一抹冷嘲,对着灵儿说道。 “让她们进来吧…” 北冥羿微皱了几下眉心,似乎是不满意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打扰,但是看出,漂亮姐姐的眼里的算计,便是没有开口,若是她觉得开心,那他就陪着。 蓉姑姑与敏姑姑走近来,行礼之后,看着一同坐着的靖王与靖王妃,若是不看,北冥羿面上覆的面具,这两人只看身形还真是出奇的相配。 当对上北冥羿那双淡漠的眸子时,两位姑姑皆是一惊,心里不断的想着,还好,进府以后,她们虽然打心眼里,蔑视这位,但面上却未有表现,不然,只怕这会,会真有麻烦。 美眸轻扫两人,夜夕颜淡淡的开口:“两位姑姑,今日过来做什么?难道是府外的商铺……出了问题?” 蓉姑姑与敏姑姑相视一看,皆是摇了摇头,最后由…素来能言善辩的蓉姑姑,先开口说道。 “没有,府外的商铺,之前都被王妃打理的极好,所以奴婢们…这几日,也就是看看了账目,并无发现问题。” “就是…就是…”敏姑姑也在一旁接话道:“奴婢们,想着,既然,王爷这几日没事了,这府外商铺的事情,自然要快些交回王妃手中。” 其实,她们两个,若是平心而论,都不想将这么大的权势交回,毕竟,即便,她们不敢从中捞取猫腻,可就是看着……这么大的一笔财富,也让能让人的私欲,得到满足。 然,奈何皇后那边已经派人来催了,说是,因为靖王的突然变故,要她们两个,好好的在府中看着,一旦有什么异常,要在最快的时间传达,所以,她们才收手回来。 夜夕颜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们两人眼中的贪婪,“两位姑姑,不亏是皇后身边的人,竟然将这些商铺,皆是打理的不错。” 夜夕颜漫不经心的说道,一边还用素指翻阅着,她们两个呈上的账目,这么看下来,两人这段时日,也真的没有中饱私囊……呵呵……想必,忍得也是难受的紧。 听了夜夕颜的称赞,两位姑姑的面上都有着得意,那是自然的,她们这么多年,跟在皇后身边,自然是学了不少的本事,这些小小的账目…当然是难不倒她们。 “姑姑们说的也对,如今王爷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两位姑姑回来,也可以继续帮我主持府中的事宜,不过…我也不能让你们白白帮我…两位姑姑可有喜欢的东西。” “王妃这话,实在太过客气了,皇后让奴婢们过来就是为了帮衬王妃,哪里还能问,王妃索要东西。”蓉姑姑与敏姑姑连连摆手道。 站起身,夜夕颜走到行礼的两人面前,轻笑着虚扶一下。 “两位姑姑,这话就错了,母后让你们过来,是对我的关心,而我要给你们的赏赐,也是因为你们对我,还有对王府的尽心。” 两人抬起头,对上夜夕颜的绝色的面容,只见其皮肤如雪,眼角微微上挑,有种说不出的倾城,而唇边那抹浅笑,又瞬间让人深陷其中。 饶是她们两人都在皇宫里侵染了多年,见过无数美人,还是忍不住的看呆了,最后,竟是下意识的都点了点头。 一旁坐着的北冥羿,蹙起眉头,只觉此时的漂亮姐姐,浑身都带着诱,惑,那唇角的笑,更是该死的好看,可是偏生对着,那两个该死的老东西。 狭长的眼眸,明明就妖冶异常,却淡漠的…让人心头生出恐惧,然,因夜夕颜太过震慑人心的绝美,所以,此时,倒是没人关注,这位突然不傻的靖王。 …… “灵儿,去内室将我之前备好的礼物,端上来。”夜夕颜对着门口站着的灵儿说道。 “是,王妃。”灵儿点头,随后,便是转身走进了内室,应是真的就有提前备好,所以,端上来的速度也是极快。 站着的两人,本就是在皇后身边,什么好处没有见过,所以,此时也都是……带着几分敷衍的瞟过去,然,看见托盘里的东西时,却都惊住了。 只见托盘上都是一沓沓的银票,看样子都是一白两的银票,瞧着这上面……应该有一万两了,而且,再转目一看……竟还有两张应是地契的东西。 “这…”两人的先是吃惊过后,又是慌忙的将头低下,生怕自个控不住的上前,将那些东西抱在怀中。 “王…王妃,这些东西未免太过的贵重,奴婢哪里敢拿。”敏姑姑带着几分结巴的说道。 而蓉姑姑也是点点头,这些银子,她们都是第一次见,而且听夜夕颜方才的意思,还是要送给她们,带着老态的手指,微颤。 “这些东西虽是贵重,但是哪里比的上…两位姑姑忠心,姑姑们虽现在已过花容之季,但是,进宫的时候,必然都是青春年华,已经服侍母后,这么多年,如今又来到靖王府,夕颜自然是要好好相待。” 说到这,夜夕颜微顿一会,才继续说道。 “我知道,姑姑们在京城也都还有亲眷,所以这些,你们都可拿回去,另外,这两张地契,两位姑姑,各拿一张,夕颜备了两处不错的宅院,也送于姑姑们颐养天年。” 夜夕颜这话说的句句真切,两个听着的人,自然是心动不已,只是恨不得,自个就是靖王妃身边的人,因,她们也有见过,王妃对灵儿与冬梅的好。 所以这会,也都信了,夜夕颜的话,只是心里还有顾忌,夜夕颜似乎知道两人,心头的迟疑,笑言道。 “两位姑姑,可以将这些银两收下,存到钱庄了,这样,也方便以后的取用,至于地契,那更是要收下,不过……母后那边,两位姑姑,还是不要提及这些。” “毕竟…夕颜也是还有事情相求,就是平日里,我与王爷若是有什么事情做错了,还望两位姑姑,多加提点。” 夜夕颜盯着两人看,这段时间,她让冬梅暗中,给这两人看尽了钱势,还有那些有钱的生活,她就不信,这两人现在能不动心。 听了这话,蓉姑姑与敏姑姑,互相看了一眼,靖王妃这话里的意思,她们都明白,再看看灵儿端着的那些,只觉得…提点一事,也不难,反正又不是违背皇后,也不怕会有什么后果。 看着他她们点头,夜夕颜对着灵儿扬了扬手:“既然,姑姑们应下了,这些东西,我让灵儿晚点,就送到姑姑们的房里。” 这么贴心的做法,让两人脸上的都是笑意,齐刷刷的跪在地上说道:“奴婢,多写王妃的恩赐。” “都说了,姑姑们在我面前实在无需多礼,对了,王爷现下已经无碍,又可以与其他王爷正常上朝,所以我想给,王爷再做几身衣服。”夜夕颜转过头,回望着北冥羿。 “王妃,打算的极是,奴婢明日就让府里的绣娘,过来给王爷量身。”蓉姑姑说道,随后目光又望向一直没有出声的靖王。 只见其低着头,喝茶,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蓉姑姑不发一言的别过眼,对于这位王爷,她还真是看不懂,难怪皇后现在会如此的紧张。 夜夕颜挥挥手,让几人先下去,转身便是看着,已经挑起她秀发的北冥羿说道。 “你这几日…还是要注意些,这两个人,毕竟是皇后那边的人,就算今日我用钱财打动了她们,但是皇后那边,必定有这两人的软肋,所以,她们效忠的依旧是皇后。” 北冥羿看着微微蹙眉的夜夕颜,贴近一些说道:“羿儿,知道了,夫人放心,我会留意两人。” “嗯,再忍耐一段时间就好,因为你现在的情况,宫中的人,应该不止是皇后,其他人,也都一样在留意这里,所以,此时,我们一步都不能走错。” 夜夕颜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北冥羿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微闪的眸子里有着森意,看来……最近他一直想着对付北冥渊,却是忘记皇后这边了,那个老太婆,还真是麻烦。 …… 睿王府内,北冥策刚刚走进王府,一旁的小厮便跑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王爷,今日王妃又将西苑的赵姑娘,叫过去了。” 北冥策浓重的眉微挑,面上一阵不满,这个悍妇,又想干嘛,推开说话的小厮,直接走进府,而且是直接来到薛凌筱的房里。 北冥策丝毫没有给,门口丫鬟通报的时间,快步的走进,可眼前这幕却让他怒火中烧,厉声道:“你在干嘛!” 薛凌筱听着这一声怒吼,差点没从椅上摔下来,扶着桌角坐好,一张原本俏丽的脸上,满是黑沉,不带什么讨好的扫过,门口的北冥策说道。 “王爷,看不出来吗?臣妾这是在教训这个溅人,好让……她知道什么是礼仪尊卑。” “王爷…贞儿不疼…”那个正跪着的蓝衣女子,看见来人,抬起头,面上的梨花带雨,让人心疼无比,每一声的抽泣也恰到好处,只让面前的男人,听了满满的怜惜。 北冥策再一看,赵贞儿面前站着的侍女,手中正捏着一根明晃晃的银针,瞬间明白了。 走上前,看着赵贞儿,已经被扎的满是针孔指甲,北冥策直接将面前有恃无恐的侍女,一脚就踢到了一旁。 那侍女似没料到会有这个灾祸,还未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踢到了一旁的石柱上,再摔下来的时候,隐隐有着咔嚓声,想来是肋骨全断,当即,眼白一番,晕死过去。 薛凌筱见此,脸色一白,对上北冥策暴怒中的眸子,仍是带着嘴硬的说道。 “王爷,这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想为这个溅人出头,呵呵…她不过就是一个花楼里的妓,子,王爷倒是一点都不嫌弃,竟还当个宝,也不看看她那个下溅的样子…” “啪……”一声,薛凌筱捂着被打的脸,怔愣的看着面前,高举右手的男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双眸巨睁,没有丝毫美感的叫嚷道。 “北冥策,你竟然打我!” 这时的北冥策…哪里想管她,蹲下身子,将瘫坐在地上的美人儿,抱在怀里,面上带着厌弃的开口。 “薛凌筱,你以前好歹也是一个大家闺秀,怎能这般泼辣,你不是不想我碰你,怎么…难不成现在又想了?呵…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点能比的上贞儿。” 丢下这句话,北冥策便是抱着赵贞儿离开,薛凌筱像失了音一般,跌坐在地上,看着那个溅人回头,眼中明晃晃的得意,方才反应过来,原来,今日这个溅人时故意,用话激她。 “王妃,地上凉,快点起来吧,王爷也只是被,那个狐,媚的女人迷了心智,只要王妃服个软,以王妃的姿色,自然,能重获王爷的心。”站在薛凌筱身旁的侍女开口。 听了她的话,薛凌筱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带着几分发狠的说道:“谁稀罕,那个废物的宠爱,他既然喜欢那个溅人,我也不拦着。” 这话,倒是薛凌筱的真实想法,若不是今日赵贞儿,在她面前百般挑衅,她还真的没想过动她,因为没必要,北冥策这样的急,色,鬼,她根本就是不屑。 “可是,王妃,现在你毕竟已经嫁给了睿王,若是没了睿王的宠爱,即便是王妃,也会不幸福的。”侍女一边扶着薛凌筱起来,一边开口劝道。 “唉…若是王妃现在嫁的是太子,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奴婢听说,太子待太子妃可好了,不过,这也正常,太子之前,就是对那个不知好歹的侍妾,也是恩宠有佳。” 这些话一说完,那侍女仿佛感觉,说辞有些不对,连忙是用手将嘴巴捂住,而薛凌筱却是一阵恍惚,是啊,若是她嫁的是那人,定然会过的无限幸福。 听说…那人现在被禁锢东宫了,那些传闻也有跑进薛凌筱的耳里,但是她认定,这些……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的,倍感心疼的她,更是想要不顾身份的去看看那人。 “香草,我记得你之前……不是与太子身边的,一个侍卫走得极近吗?” 那侍女听言慌忙跪在地上:“王妃…奴婢与他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并无越池。” 薛凌筱伸出手,将跪在地上的香草扶了起来。 “你看看你,怕什么呀…我又没有说要责罚你,再说了,若是你真的喜欢那名侍卫,我也不会拦着你,只要你们是两情相悦,我就想办法成全你。” 香草抬起头,慢慢的站起身,姣好的脸上满是红晕,“王妃…香草才不要出嫁,香草就要陪着王妃。” “香草说的,还真是傻话,既然我都说了,就自然不会食言,不过,我现在有个事情……还需要你去办一下。” 第138章 你记不起来,我们就重说重做(六千) 薛凌筱说着,担心隔墙有耳,便是头一低,在香草的耳边低语几句。 “可是…王妃,这万一被王爷知道了怎么办?” 看出香草的担忧,薛凌筱追加道:“那你就让你的好情郎,也注意一些,只要信送到太子手上,就好…撄” 香草低垂着头颅,点点头,眼眸之中满是精光,嘴角也是勾着得宠的笑意,太子吩咐的事情,她总算是办妥了。 西苑内,北冥策将怀中的佳人放下,看着她还挂着泪珠的脸,只觉方才那一巴掌还是打的太轻了,心疼的将她受伤的手拿起来,说道偿。 “本王现在就去给你找太医过来。” 赵贞儿摇摇头,声音有着几分虚弱的开口:“王爷不必兴师动众,今日也是我惹到了王妃,才会如此,王爷方才真是冲动了,现下我已经没事了,王爷快回去哄哄王妃吧。” “本王凭什么,去哄那个悍妇…有那时间,本王还不如多陪陪你。”北冥策将坐着的佳人,往怀里一带,大手便开始乱动起来。 赵贞儿有些气喘吁吁的娇嗔道:“王爷…这天还没黑呢…你怎么这么坏。” “是吗?本王一直觉得,你就喜欢本王的坏。”北冥策色,急的将赵贞儿的衣襟扯开,这会倒是一点都不顾及,怀中人的手指了。 微眯的媚,眼闪过冷意,随后,又换上一层娇态,纤细的的手指,抵在北冥策的胸膛上,有着几分不依的的开口:“王爷就会取笑奴家。” 随后又是一阵低呼,两人就已经滚到了一起,厚重的床板也发出一声声的咯吱声,让在外面守着的侍女们,俏脸都是一红。 这时,有道黑影从西苑快速的掠过,稍作停留,然后又转瞬消失,再次出现,已是在离睿王府不远的靖王府中。 青蛇避过府中的人,闪身走近北冥羿与夜夕颜的房外,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去,对着两人说道。 “主子,紫鸢派去的人,已经成功的潜伏在睿王府里,而且,也骗过了北冥渊。” 夜夕颜偏过头,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安排人去瑞王府了?” 北冥羿的眸子一冷,他方才是有想过,但是却没有做过,看来又是那个夜晚的他所为,妖冶的眼中有着阴郁。 虽然,现在所有的人,包括漂亮姐姐在内,都没有再将他分为白天黑夜来看…可是,他自己却还是不甘心。 因为他对晚上的事情,都是没有任何记忆,他甚至都体会不了,晚上与漂亮姐姐相处的感觉,心口像是有双黑暗的手,一点点的抓紧,让他嫉妒的发狂。 夜夕颜见他不出声,便想到了,看来这些事情,应该是晚上的他做的,只是还未等她细问,北冥羿倒是先开了口。 “既然,是这样,你就详细的给我说说,事情的进展。” “是,主子。”青蛇也是在这阴冷的气氛中,反应过来,他原来说错了时候,可是主子问了,青蛇自然是从头到尾的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早在几天前,北冥渊就在……楼里,挑出了一位姑娘,因为,这柳青阁的老鸨,本来就是北冥渊早就安排好的人,所以,自是没有顾虑的将挑出的人,送到了睿王府里。 怕是此时的北冥渊,都没有想到,这柳青阁的老鸨,早已被紫鸢替代了,所以本是他精心布的局,却又被北冥羿直接接手了。 夜夕颜听到这里,看着北冥羿的黑眸有着惊叹,这人还真是厉害,竟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招,用到了极致。 接收到夜夕颜赞叹的目光,北冥羿的心中却没有半点的喜悦,他只觉得,漂亮姐姐,现在看着的…根本就不是他,有着几分不耐的摆了摆手,想让青蛇下去。 “慢着…”夜夕颜却是出声阻拦,看着青蛇停下,才继续说道:“你让那个赵贞儿,没事多注意一下,睿王妃的动向。” “是。”青蛇看着夜夕颜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待到房间再次安静下来的时候,夜夕颜也察觉出气氛的不对,抬起眸子看着身侧男子,眉眼精致,她更是知道…那一层层面具下的妖娆,终是开了口。 “王爷,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两个都是你。” 就在北冥羿满心的苦涩,满眼的暴戾时,夜夕颜的话,让他慢慢的平静下来,那些阴暗的念头,似乎减轻一些,可是还是有着委屈,第一次大着胆子的将……漂亮姐姐搂在怀里。 一股独特的清香,溢于鼻间,方才被吞噬的理智,又慢慢的回笼,他最近很努力的在学,学会控制自己暴戾的心,暴戾的行为,虽是嫉妒夜晚的他,却也在学着夜晚的他。 只因,他想,若是漂亮姐姐喜欢…要他做什么都行,好不容易,在这几日的奔波下,静下的心,又因为牵扯到了漂亮姐姐,开始瞬间的狂躁不甘起来,还真是没用!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难以平复,夜夕颜伸出手主动的回抱着北冥羿,她想若是,他一辈子都会这样,人格颠倒,记忆颠倒,她就应该再说的清楚些。 “王爷…其实,在很久之前,我就有怀疑过,你们两个是同一个人,因为你们有很多方面都是一样的,比如一样的傻气,还有现在一样的聪明。” 说完,夜夕颜想笑,这两个相反的词,用在这人身上,还真是出奇的合适。 可不是傻气吗?好几次都拼了命的护着她,还动不动的对她耍无赖,又可不是聪明吗?在难的难题到了他这都能迎刃而解,而且还能步步成局。 “可是…羿儿,记不起来,羿儿,不知道晚上我们,都会做什么……说什么…羿儿觉得,这样的我,就像是一个怪物,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说着这些深藏心底的不甘,北冥羿的大手也是用力的将怀中的人,更深的禁锢起来,就像她会逃脱一般。 胸腔有种缺氧,浑身也被他搂的有些发疼,夜夕颜终于还是看出了,北冥羿两种人格的不同,现在白日的他,还真是太过敏感,不,应该还有其他的不同。 若说以前的他,是善良到了发傻,那么现在的他,就入身处地狱一般,阴暗到发寒,好几次,夜夕颜都注意到他眼中的暴戾,然,他在她面前,却都是一样的小心讨好。 轻叹一声,这样他…又怎么能让她不心疼,夜夕颜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弱女子,所以,也不觉得发狠的北冥羿,有什么不好,毕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北冥羿,不管我们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我们!你听清楚了吗?我不是和别人,而是和你,若是你记不起来,我们可以重做一次,重说一次。” 夜夕颜感觉抱着她的人,身子微颤,便是继续说着:“你要记住,你也不是什么怪物,你只是我夫君。” 夜夕颜这话,让北冥羿的心间一动,伸出手将怀中的人板正,想要看看她此时的表情,黑眸定视在她坚定的脸上,只觉美好到了极致,那张绝美的面容,让人怦然心动。 北冥羿像是着了魔一般,略微俯下身子,在唇齿相贴之时,他闭着的眼眸,陡然睁开,心中难掩有着几分小心,可是身体远远要比思维来的快速。 像是早已熟,稔一般,薄唇自发的开始深吻起来,带着疼惜的咬住她的双唇,抱着她的大手,都有着微颤,当舌,尖交汇之时,北冥羿只觉心都要跳了出来。 这种感觉美到醉人,而夜夕颜的配合,更是让他把控不住的,将唇齿交缠,吻到越来越深,而夜夕颜却在喘气之间,捕获了片刻的清明。 伸出手,欲将面前的人微微推开,好不容易能说话的嘴里,流出一句轻,喘:“北冥羿…外面还有人。” 听了夜夕颜的话,北冥羿立马将手放开,身子里全然陌生的躁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脑里闪过一些片段,让他的脸爆红起来,好在有面具遮挡。 夜夕颜平复着自己的气息,瞪着面前,看似老实的北冥羿,这人不是说…什么都记不起来吗,那为什么…这个倒是熟练的很。 绝美的脸上绯红一片,若不是还顾忌他身上未好的伤口,夜夕颜真恨不得,直接将这人踢出去。 北冥羿却是盯着夜夕颜粉,嫩的唇角,还想再吻一次,然,看见夜夕颜面上的阴郁,想想作罢,只是面具下却露出一脸的餍足。 下一刻,敲门声起,夜夕颜庆幸,好在刚才停下来了,不然,这会,只怕脸上的红晕都没消退,这人,带着面具,倒是没事,而她却少不了有些尴尬。 在夜夕颜的应允下,外面的灵儿推门走进,看了一眼站姿仍旧亲密的两人,忙是将头低下,小声的说道。 “王妃,东西已经都给她们了。” “嗯…那就好。”夜夕颜点点头,这些东西给了……她倒是一点都不心疼,因为,这两人,现在定然是不敢花出去,到最后,夜夕颜还是会让她们吐出来。 说完的灵儿,站在那里,突然觉得哪里都有不适,尤其是王爷看过来的视线,明显就有不悦,那阴沉的程度,让灵儿心里有些发寒。 偏生北冥羿看夜夕颜的时候,眼里又满是暖意。这让灵儿,真是有苦都难说出口,于是就直接找了个由头出去了。 夜夕颜看着灵儿近乎于落荒而逃的出去,转过身,看着北冥羿,面上有着无奈,尤其是瞧见他眼里明显的得意,更是说不出话了。 与她不同,北冥羿现在的心情可是异常飞驰,想到方才与漂亮姐姐的亲昵,心口更是扑通扑通的跳着,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吃味,可是那些都比不过,他现在的欢喜。 “夫人…” 听着他的呼唤,夜夕颜低低的“嗯”了一声,看着他泛着光亮的眼眸,沉寂的心,似乎也有些上扬,这人,还真是善变,方才还乌云密布呢,这会又这样了。 下一刻,看着去而复还的灵儿,夜夕颜真正见识到了,北冥羿原来还可以更加善变,扫过缩着头的灵儿,淡淡的开口。 “怎么了?” 感觉这屋里的冷气,灵儿自然知道这寒意来自哪里,苦哈哈的开了口:“王爷,王妃,玉安公主来了。” 听言,夜夕颜的黑眸微顿,这次她们回京也有半个月的时间了,玉安公主也是该过来看看了,尤其她似乎格外喜欢北冥羿,不过,就是不知道现在的北冥羿,她是否还能看上了。 来不及等夜夕颜多想,玉安公主就已经,提着裙摆的走了进来,两人赶忙的起身迎了上去,就连北冥羿都将眼底的不悦,隐藏起来。 “夕颜见过,玉安姑姑。” “羿儿见过,玉安姑姑。” 玉安公主看着行礼的两人,笑着开口道:“你们两个,就不用多礼,现在我们也不是在宫里,这些规矩,实在可以…能免就免了。” 夜夕颜依言,起身,又对着灵儿看了一眼,灵儿立马就知道了意思,将玉安公主随行的侍女太监们,请了出去,准备带他们去別间,喝喝茶,吃吃点心。 门也被顺势关了起来,待闲人退尽,玉安公主站起身,看着与夜夕颜一同坐着的北冥羿,面色一板,妆容精致的脸上,也没了适才的笑容。 见她这样,夜夕颜有些慌意,难不成,这玉安公主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顿时,气氛也有些尴尬,北冥羿扫过夜夕颜略有着急的眉眼,便是上前一步,对着玉安公主说道:“玉安姑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怪羿儿,之前没有如实相告吗?” 玉安公主看着不复从前的北冥羿,微微挑眉,并没有搭话,只是听着他继续说。 “玉安姑姑,羿儿,其实就是怕姑姑会看不起羿儿,会觉得羿儿没用,所以……” 这次坐着的人,倒没有等他说完,直接微叹一口气的说道:“姑姑,这是在逗你呢…姑姑怎么会生气呢?姑姑只是心疼你。” 说完,玉安公主将站着急于解释的北冥羿抱了抱,像是一个母亲对待儿子那样,带着慈爱的开口。 “姑姑只是在想,这么多年,你都是怎么装傻走过来的,姑姑只是心疼你的那些过往。” …… 北冥羿的身子一僵,其实除了漂亮姐姐,其他人的接近,他都会有着不满,然,此时的玉安公主,却让他心里有些微暖,寒凉的眼里也有了几分温度。 夜夕颜又怎么会瞧不出,北冥羿现下的变化,眼眶有些发红,其实,她又何尝没有心疼,看着玉安公主的眼眸,有了几分变化。 看来这个一生无子的玉安公主,还真的拿北冥羿当成了自己的骨肉,所以,才能包容他的谎言,其实,依照玉安公主的处事,想必也是知道北冥羿应该还有隐瞒。 然,她却还是选择了心疼,玉安公主对着北冥羿的伤口,又是一番嘘寒问暖,随后,三人才是坐着开始闲聊。 “羿儿,如今你在朝堂之中,在没有办法有所作为之前,还是要将锋芒隐住。”玉安公主看着北冥羿提醒道。 “嗯,羿儿明白。” 北冥羿点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水细品,姿态有着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也让玉安的心里微顿,她之前还真是看走眼了,不过,现在的羿儿,倒是让她倍感自豪。 就像是一个平常的母亲,看待自己的儿子一样,总觉得他是最优秀,玉安也不明白她为何会看这个靖王,如此的投缘,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 而且,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所以,也许这就是老天对她的补偿,让她历经磨难后,遇见了,想要视如己出的人。 “嗯,这次你们又是一次劫后余生,不管,这段时间的事情,结果如何,终究是多灾多难……” “明日我准备去云若寺,给你们两个求个平安符,也好让佛祖保佑你们,后面都能平安无事。” 夜夕颜抬起头,对着玉安公主相视一眼,她真没想到,那日她与北冥羿的巧言威胁,竟然能有此结果,心里不免对玉安公主,有了几分歉意,便是笑着说道。 “那明日夕颜也和玉安公主一同过去。” 玉安公主似乎没有想到,夜夕颜会想着同去,她一直都感觉这个靖王妃,看似娇弱,实则冷硬,所以,她现在这话,也完全不似奉承,而是真心实意。 “那也好,不过,现在羿儿的情况特殊,若是你真想去,我们还是不能同去,只能在寺里碰面,这样也好省去不少的麻烦。” 玉安公主的这个提议,也正中夜夕颜的下怀,所以是立马的答应下来,而一旁的北冥羿听着漂亮姐姐要出门,自然想跟着。 然,想到明日还要上朝,而且有一个连环局,等着他去布下,便是忍住了,想要与漂亮姐姐,同去的心情。 “羿儿,要不你去膳房说一声,让她们准备一些莲花糕,方才姑姑在路上,有闻到莲花的香气,有些馋了。”玉安公主似想到了什么,对着一旁坐着的北冥羿笑着说道。 北冥羿听言,便是点着头的出去了,而夜夕颜则是感觉玉安公主,是有话要说,果然,在北冥羿走后,玉安公主便稍稍走近,对着夜夕颜开口道。 “夕颜,姑姑就是想知道,那些事情你是听谁说的,若是你不能说出他的名字,你就只要告诉姑姑,告诉你这件事的人,与他有没有关系。” 说到这里,玉安保养精致的脸上,有着几分少见的脆弱,也让夜夕颜明白,原来那人,真的是玉安公主隐痛。 “没有关系…”夜夕颜只能吐出这四个字。 “没事…其实我就是在想,那件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所以,我总想着,这些事情,我没有与旁人提及,会不会是他与人说起的…” 玉安公主语气微顿,话音之中也透着苦涩。 “若是那样…至少说明,他终究也有念过我,呵呵…到头来,原来还是我多想了,也是,我在那人面前,一直都是与这花草一样,他又怎么会惦在心上。” ---题外话---明日八千字,里面会再次提到那个神秘的人,妞们也可以猜猜他是谁? 第139章 喜欢吗?那就去争(八千) 夜夕颜看着玉安公主说道,“玉安姑姑,其实夕颜知道的并不多,但若是姑姑真的喜欢,就应该去争。” 原本有着几分水雾的眼,闪过惊讶,玉安公主偏过头,看着夜夕颜开口:“夕颜,难道不觉得…姑姑对那人,有这些想法…是不知廉,耻吗?撄” 夜夕颜的黑眸,闪过流光,对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那人,也是人,既然是人,姑姑对他有所想法,为什么会是耻?” 看着说话的女子,玉安公主愣了许久,过了好半响,才痴痴的笑了,“呵呵…夕颜说的对…的确不是耻。” 只是痴罢了,与这事情纠缠了快一辈子,玉安早已没了当年的勇气,现在的她只要知道,他一切安好就好,至于她…怕是已经快要踏入棺,木了,也终于快有了解脱偿。 目光落在夜夕颜的身上,玉安公主又有了几分欣慰,在这个时候,她多了两个喜欢的孩子,还真是老天对她的优待,也希望这两个孩子……以后的路,可以一帆风顺。 “我们去看看,膳房的糕点做的怎么样了。” 看着玉安公主面上的愁思扫去,夜夕颜的心也有放下,跟着玉安公主一同走了出去。 这日,玉安公主在靖王府待了几个时辰,方才离去,因知道府里有不少宫中的眼线,所以几人在有旁人在场时,也端着客套。 不过,夜夕颜想,好在玉安公主顾虑府中的眼线,没有留下来用完膳,不然,北冥羿晚间的变化,怕是瞒不过去。 虽然,知道玉安公主有心爱护,但是,夜夕颜想这件事情,还是不能有太多人知道。 …… 而这一日玉安公主的到靖王府的事情,又是很快的传到了宫中,就连东宫中的北冥渊,也得到了消息,坐在书房的脸上有着几分不悦。 “这个靖王…还真是好本事,连玉安姑姑都能跑过去探望。” 地上跪着的暗卫,听着北冥渊这阴森的语气,忙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主子,听他们回禀,那玉安公主也就是过去问候,语气与神情也都是客套,想来是因为,这次靖王的伤情未好,所以,才会过去。” “嗯,说的也是,不然玉安姑姑,也不会过了这么多天,才过去,好了…你去告诉他们,让他们继续盯着。”北冥羿低声说道。 “是主子。”地上的人,依言退了下去。 这时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如今他们能探听到的,不过,都是夜夕颜与北冥羿故意流露出的,若是他们不想,他们就会什么都打探不出来。 现下的靖王府,看似到处都是眼线,其实,早就都在他们两人的掌控之中,而北冥渊却是一点都不清楚,甚至对北冥羿还有轻视。 “既然,阁下已经来了,何不早点现身。”北冥渊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说道。 这么强大的气息,又不加掩饰,北冥渊一猜便知,这人是有心要出来,原本坐着的北冥渊说完这话,又赶忙站了起来,面色有着恭敬。 怕是若让,刚才离开的暗卫看见,此时,北冥渊面上的表情,都会忍不住的惊讶,身份如此尊贵的主子,竟然会对旁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然,只有北冥渊自己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小心巴结这人,看着屋中突然出现的黑影,犹如鬼魅一般,坐在了他方才坐着的位置,北冥渊没有一点不满,反而面上有笑的开口。 “上次阁下,走的匆忙,我还没来得及…感谢阁下的救命之恩,好在又见面了,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我也好知道,自己的恩人叫什么。” “我的名字,你暂时还不配知道…若是你真想称呼,方才地上那人,对你的称呼,听着还不错。” 嘶哑的声音,从黑色的兜帽中传出,犹如砺石相磨,让人听了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北冥渊垂在两侧额大手,陡然一紧,低垂着头,敛去眼中的怒意,再次抬起头,已经是讨好的神色,“属下,谢谢主子上次的救命之恩。” 说完这句,北冥渊的喉间涌出腥甜,心里暗有决定,这些他以后,都要一点点的讨要回来。 “哈哈哈…”几声丝毫不掩的大笑声响彻书房,北冥渊带着只觉耳膜都有种异样的不适。 抬起头,看着门外站着的侍卫,似乎都像是没有听见房里的动静,心下满是吃惊,难道,这人竟是用内力,将这里封了起来,若是真这样,那这人还真是强到了可怕。 不过,越是这样,北冥渊也就越发高兴,他竟然意外认识了,这么一个强大的人,而且,他明显,就想与他合作,果然,下一刻,笑够了的黑衣人,对着北冥渊开口道。 “这个称呼,还真是让人听着舒服,既然,你都叫了,那我也不能让你,白叫这一声,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你就说一声好了。” 听见这话,北冥渊的面上,有着难掩的喜色,接话道:“属下,现在心中就有一桩心事,想让主子替属下查查。” 似乎早就料到北冥渊的话,兜帽下,又是一阵诡异的笑声,“你是想知道,那晚伤了你的人,是何身份?” “主子,说的没错,那人的身份,真是让属下,茶不思,饭不想。”北冥渊的话里,满是咬牙切齿之音,恨不得现在就将,那晚的白衣男子千刀万剐。 “嗯,可以,不过…要给我五天的时间。”黑衣人点头说道。 “主子只管慢慢的查,属下不急…” 北冥渊这话,说的真切,因为他查那人的身份,都已经查了几个月了,若是这人,真的能在五天就有结果,还真是意外收获。 在北冥渊说完这话,原本坐在椅凳上的人,又瞬间消失不见,就如来时那般,充满诡异,而北冥渊的唇角,却是勾起一个弧度,这人看来真是是有本事。 他方才竟然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离开的,既然…他确有实力,那他也就纵容那人现在的狂妄,等到他最后,坐上帝位,再想办法将那人除去。 “主子…”走进来的暗卫,还未将话说完,就被北冥渊一脚踢了出去,嘴角也冒着血沫。 “去告诉其他人,从今日起,叫我太子。”北冥渊蹙着眉头的说道,主子的称呼,只能让他想起,方才那人对他的折辱。 “是太子…”地上的人,爬了起来,将手中的书信递了过去。 北冥渊沉着脸的接过来,看了一会,脸上又露出一抹带着深意的笑容。 “去告诉她,明日我会在庆春园等她。” “是…主…太子!”差点说错的暗卫,后背全是冷汗,好在,现在的北冥渊心情不错,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任由他扶着受伤的胸口,走了出去。 “北冥策,既然敢和我抢?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北冥渊的目光,又落在手上的书信上,面生满是阴厉。 …… “灵儿,今日你在府里待着,也好替王爷做个遮掩,然后,冬梅就与我出府。”夜夕颜看着替她梳妆的灵儿说道。 这个北冥羿这段时间,不管,白天黑夜,一直都是很忙,即便,夜夕颜心头仍有好奇,但是却不问,反正到了时间,她自然会知道。 “灵儿,知道了。”将夜夕颜的发鬓理好,灵儿撤到一旁回复道。 转过身,夜夕颜便是直接走了出去,而门口的冬梅,则是赶紧的跟了上去,当两人走到府门口时,正巧看见蓉姑姑与敏姑姑,也站在府门口。 “王妃,这是准备去哪里?”两人见到夜夕颜,忙是行礼问道。 夜夕颜黑眸扫了一眼,站在面前的两人,看来最近,她是将这两人惯的很好,竟然,都敢过问她的行踪了。 “这段时日,我与王爷一直都是多灾多祸,所以,今日我就准备去云若寺,上柱香,也好保王爷平安。” “王妃想的还真是周到,那要不要奴婢们…陪着王妃一起。”蓉姑姑看着夜夕颜身边,只站着一个冬梅,忙是开口说道。 “如此也好。”夜夕颜看着说话的蓉姑姑,淡淡的开口,本来没想着,带她们过去,不过,既然她们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往枪口撞,那她也不介意,提前给她们提个醒。 说完,夜夕颜与冬梅,便上了早已备好的轿子,而蓉姑姑与敏姑姑,也赶紧快步走了上去,因原本夜夕颜没有准备带这么多人,所以,一时之间,轿子隐隐有些拥挤。 而冬梅则是,被挤到了离夜夕颜最远的地方,蓉姑姑与敏姑姑,却还是不停的往夜夕颜身边坐近,想来也是昨日那些钱财,让她们起了巴结之意。 她们心里都想着,即便,她们不能背叛皇后,可若是能在夜夕颜的身边,多捞些油水,也是不错的,所以,此时更是有种争相巴结的样子。 两人身上的香粉味,让夜夕颜的双眉紧蹙,宫中出来的女子,皆是喜欢用香粉,所以,蓉姑姑与敏姑姑,虽然,已经人老珠黄,却仍旧,有着爱美之心,那些香粉也是不断。 夜夕颜不动声色的坐到了另一边,没有开口,只是素手挑着车帘,目光落在,外面热闹的集市上。 见她这样,方才紧凑的两人,都有些尴尬,便没在做过去,只是在一旁小心的侍候,似乎是担心夜夕颜坐在轿中会闷热,两人还用蒲扇,给她轻轻的煽风。 凉风吹在脸上,感觉确实不错,夜夕颜便由着她们这样,突然,看向车外的视线一紧,将头伸出车外,望着一道衣衫破烂的声音,望了许久。 等到看不见时,夜夕颜的黑眸中,还是有着深思,她方才竟然好像看见了,白若溪!摇了摇头,她那晚看着北冥渊派人点火,第二天又有尸首为证,那白若溪又怎么能活。 “王妃,这是怎么了?” 被夜夕颜方才的举措,弄的有些吃惊的两人,看着夜夕颜问道。 回过神来的夜夕颜,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低声的说道:“没事,方才只是认错人了。” 在马车缓缓的赶路时,一道满身都是污秽的人,扒着墙边,满眼怨恨的盯着,走过的马车。 这时的她,没有注意到身后,有危险一点点的逼近,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一脚踹到了无人的墙角。 忍着剧痛,有半张布满了烧伤的脸,满是惊惧,看着向她走近的男子,一点一点的往后退,嘴里也满是呜呀声,只是下一秒,一直抖动的手,还是被人用力攥住。 那人也不嫌脏,大手开始加力,只听咔嚓咔嚓的声音,像是骨头破碎的声音,那张阴郁的脸上,也满是扭曲,或许他就应该直接把这个女人,杀了泄愤。 这样带着,实在太过的麻烦,而且万一她真跑了,岂不是便宜她了,想到这里,手下更是用力,心里也想着,将这女人一点点的捏碎。 “秦木,若是你再用力,她那的手…可就没用了,这样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她会养蛊的手。” 一道嘶哑的声音,在空无人烟的角落响起,秦木抬起头,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面上有着忌惮,手下微微放开。 “你是何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谁?很重要吗?只要你记住,我是可以帮你的人就好,总是这么苟延馋喘的活着,你就不觉得窝囊吗?” 秦木听着这人的话,眼里也满是愤恨,他当然不想这样活着,可是,他现在已经没了千羽宫做后盾。 而且这段时间,朝廷到处都在抓千羽宫的余党,就连那些退隐多年的宫人,都被朝廷找了出来,灭了满门,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不说话,那就是说明你…不想让我帮了…不过,也是,你对于我好像也没什么作用,既然,这样,我就送你一程好了。” 秦木听见对方如此狂妄的语调,当即脸色一变,垂下的手,紧握成拳,刚想要先动手时,身体就被一道强劲的内力,打到了身后的墙上,立马,石墙上出现一个巨大的坑。 缩在角落里的人,一脸惊惧的看着被打到墙上的秦木,原本还好好的身体,慢慢开始裂开,那鲜血也是一滴一滴的流淌出来,最后,只听噗的一声,四分五裂。 不对,应该说是变成粉碎,此时,哪里还能看出本来的面目,只是一滩肉泥,而且还散发出,一阵阵扑鼻的血腥,满目的血色,让她害怕的想要惊呼。 然,张着的嘴巴,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看着那道恐怖的黑色,缓缓的逼近,如方才一样嘶哑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来。 “白若溪,你要不要替我办事,只要你帮我养蛊,你心里恨着的人,我都会帮你解决,这样如何?” 抬起头,白若溪拼命的点头,怕是不能表述清楚,还用手指在地上,借着灰土写了一个“好”字,这一刻,白若溪,根本就不是想…让这人替她报仇。 只是从心底里,对这人有着惧意,也害怕,会如秦木一样变为肉泥,所以才会赶紧答应。 得到她的回复,那黑色斗篷下的人,笑了几声,声音阴森无比,白若溪再次抬头,便是一片黑暗,而这个空巷,又一次没了人气,唯独留下那摊,泛着血腥的肉泥。 …… 云若寺前,夜夕颜在几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着不少同来上香的人,只觉今日的来寺里的人,似乎比平日要多得多。 听着一旁来往人的讨论,夜夕颜才知道,原来今日慧智大师,云游回寺,所以,这周边的百姓,都赶过来,听慧智大师诵经。 “我们还真是走运,不然,要是住的远一些,哪里能知道,慧智大师今日回来。”一个妇人,一边走着,一边跟旁边同行的人说道。 “是啊,这慧智大师,每次回来,都不会提前通知,能遇见,那就是说明有缘。” …… 看着说话的人远去,站在原地的夜夕颜,面纱下的容颜有些冷凝,黑眸微闪敛去不少深思,过了半响,才轻叹一声。 “想必,她也不知道,今日那人会回来……” 低语过后,便是带头的往寺庙里走,因夜夕颜方才的声音极低,所以,也没有人听见她的自语。 双足踏进庙宇,夜夕颜对着眼前的金石打造的佛祖,双手相合,跪在地上的软垫上,连磕三下,方才起身,将手中的香插好,又是继续跪在佛祖面前。 曾经的她不信佛,也不信天,如今,她虽是信了,但仍是觉得,人的命运,依旧是掌握在自己手上,只是对于,那些死去的人,不管善恶,她终究是要有忏悔。 此刻的夜夕颜,心中默念的就是一句……希望,所有罪孽深重的恶果,都可以报在,她的身上,不要殃及无辜。 感觉身边又有人跪下,熟悉的气息,让夜夕颜知道,玉安公主来了,只是她现在的心,似乎并不平静,听着她一声比一声重的磕头声,夜夕颜双眸微蹙。 没有睁开眼眸,夜夕颜知道,身边这人,走不出,也看不透,还是认定了自己有罪,所以,才会想要在佛祖面前赎罪。 就这样…两人皆是跪了许久,直到身侧都已经走了好几拨人,玉安公主才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看着跟上来的夜夕颜,嘴角扯开一个弧度。 “我们去找个禅房…坐会吧。” 夜夕颜点点头,两人一同出来,让蓉姑姑与敏姑姑一惊,看着王妃身边的人,连忙是想要跪下行礼,却被那人挡下。 看着周边来来往往的人,几人也就没有声张的,找了一处清净的禅房,因玉安公主这次,并没有带人出来,所以,守在禅房外的,就只有夜夕颜带来的人。 玉安公主,走进坐好,闭紧双眸,手中拿着的佛珠,也是一刻不停的用指尖拨动,见她这样,身旁的夜夕颜,也只是安静的陪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似乎过去了好几个时辰,玉安公主才睁开了眼眸,似乎心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对着夜夕颜说道。 “知道吗…我遇见他的时候,也像你这么大,不过,那个时候的我,比你要活泼的多,整日都是横冲直撞的,经常会被先帝训斥,说是没有公主该有的样子。” 听着玉安公主的话,夜夕颜低声的接道:“夕颜,一直都有听说,姑姑以前…很受先帝的宠爱。” “是啊,先帝对我很好,哪怕我做出那些,辱没皇室的事情后,他都只想着替我掩盖过去,甚至,对那人动了杀心,不过,先帝也知道,那些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与他无关。” 夜夕颜听到这里,素手微微攥紧,因为,她后面可能听见的都是,皇室之中,最不为人知的事情,只是想到现在所处的地方,还是有所顾虑的开了口。 “姑姑…隔墙或许有耳。” 玉安公主回过神,似是才反应过来,勾起一抹苦涩,好不容易找到人,可以说了,却原来,还是要有顾忌,也罢,这些事情,或许还是带进坟墓比较好。 …… 门外,冬梅冷眼的看着,拼命将耳朵贴近门口的两人,这两个人,还真是越发的大胆了,也不看看里面都有谁,就这么不要命。 冬梅想……既然,她们想吃些苦头,那她就帮她们一把,看似不经意的从一旁扯下一片树叶,拿在手中把玩,随后,只是指尖轻弹。 原本就贴着门的蓉姑姑,直接用力的趴在门上,在要跌倒时,情急之下,就拉住了一旁的敏姑姑,两人惊呼一声,一同的摔了进去。 禅房内坐着的两人,看着地上哀呼的蓉姑姑与敏姑姑,脸色一变,尤其是玉安公主,丝毫没有方才的惆怅,皱着眉头的看着她俩。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给我过来。” 两人听出玉安公主的不悦,慌忙爬起来,也不顾不得摔疼的手臂,咧着牙的问了安。 玉安公主,这会才仔细的看了两人的面相,感觉有些熟悉,只听一旁的夜夕颜小声说道:“玉安姑姑,蓉姑姑与敏姑姑是母后,送过来帮衬我的…” 恍然大悟后的玉安公主站起身,她说怎么那么眼熟,原是皇后那边的人,那日在靖王府,虽然没有见到,但是也听夜夕颜提过,也知这两人,在府中的霸道。 “既然,是皇后嫂嫂那边的人…应该是懂些规矩的,怎么会在门口偷听主子说话!你们倒是给我说说…都想听些什么!” 听着玉安公主上半句话,两人的心都是放下来,看来今日看在皇后娘娘的面上,她们应该都不会被责罚,谁知,玉安公主下半句话,却让她们面有失色。 “奴婢们…没有偷听,方才是不小心崴了脚,所以才跌进来的。”蓉姑姑白着脸的说道,一旁的敏姑姑也是连声求饶。 “是吗?崴了脚?是谁崴的?我去给你们找个大夫进来,看看怎么样?” 这…地上跪着的两人,现在就只知道,不停的求饶,生怕玉安公主真去找了大夫,届时,只怕难以收场。 “玉安姑姑,她们两个应该都是看,我与姑姑在禅房中待了许久,所以,有些不放心,才会如此的。”夜夕颜站到玉安公主身侧开口道。 虽然,夜夕颜的话说的有些牵强,但是地上的两人,都是感激的看着出声的靖王妃,也希望玉安公主可以放过她们。 “好了,今日我与靖王妃巧遇,也是有缘,所以,我今日就看在靖王妃的面上,你们就自个掌嘴二十下…好了。” 玉安公主的话,刚落下,两人立马是快速的动手,那“啪啪啪”的声音还真是让人,听着肉疼,尤其夜夕颜还发现,地上跪着的两人,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还真是舍得。 二十巴掌很快就打完了,玉安公主看也没看的,就让两人出去,这会,出去的两人明显就离门口,远了不少。 “都怪你,你自个跌倒就算了,干嘛还要拉着我。”敏姑姑捂着自己肿的老高的脸颊,对着身侧的人低骂道。 “这…我也感觉,是有人推了我…”蓉姑姑说完,就看了不远处的冬梅,摇了摇头,不可能,方才她离得那么远,怎么可能退得到,难道真是见鬼了。 敏姑姑此时也是白着脸,两人一直跟着皇后,手里多的是人命,所以,这会都有些害怕,虽然,人在寺庙里,还是担心有恶鬼缠身。 禅房内,玉公主待人出去以后,转过身,佯装有怒的说道:“好啊!你竟然是借着姑姑的手,来打皇后的人。” 玉安公主早在那两人开口求饶的时候,就猜到了夜夕颜的心中所想,所以才会顺着夜夕颜的话,对两人小施惩戒。 “姑姑切莫生气,若不是她们本来就有贼心,夕颜哪里会有机会,请姑姑出头。” “不过,夕颜发现,她们好像特别怕姑姑。” 玉安公主,本就觉得与夜夕颜投缘,哪里会真的生气,偏过头开口道,“那是自然,她们两个年岁都不小了,也是宫中的老人了,自然见识过我当年的骄横,哪里敢不怕。” 听着玉安公主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得意,夜夕颜知道,她定是回忆起了,过往的年华,那个时候,或许也没有那么多更人伤怀的事情。 这一日她们在禅房待了许久,没人去提及今日在大堂诵经的人,甚至到最后,都是一同离去,夜夕颜在云若寺前,对着玉安公主道了别,便上了马车。 见夜夕颜的马车离去,玉安公主转过身,准备去找她的马车回府,谁知一转身,一道穿着僧服的人,就那样站在她的身后。 没有一句言语,却让她瞬间,哭的像个孩童。 ---题外话---后面两章,会有男主如何在朝中逆袭……初显暴君潜质,过程精彩!值得你们拥有,妖妖说完这句话好像笑,哈哈哈!有人问我滚……床的事情,妖妖想说的是,快了,不过,是在异国他乡,啧啧~我算不算剧透了。 第140章 你竟爱过北冥渊(六千) 马车上的夜夕颜,看着捂着脸坐着的蓉姑姑与敏姑姑,低叹了一口气,“今日姑姑们受委屈了。” 两人听见夜夕颜的话,也是面有羞愧,不敢搭话,只觉,本就是她们心有鬼胎,怎么能说受委屈呢,当下便是与夜夕颜,推搡的说了几句,左右,不过就是想让夜夕颜相信。 夜夕颜听了也只是连连点头,说着相信,这样的她,也让两人觉得,这靖王妃,还真是好糊弄撄。 带着冷笑的看着两人眼底的轻蔑,似是觉得今日,坐的有些累了,夜夕颜便是靠在背后的软垫上,稍稍闭了闭眼,等到她再次睁眼时,已经到了王府,而且,天色已黑。 打发两人回去,休息后,夜夕颜便是直接走回了寝房,门一推开,便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坐在那里等她偿。 不是替身,而是真的北冥羿,夜夕颜心下微松,直接走了过去,而坐着的人,也是一把就将她揽在了怀里。 “颜儿…也不说想我了。”北冥羿带着委屈的开口,一双邪肆的眼,也流露出几分惑人的味道。 夜夕颜看着这样的北冥羿,有些无力,这个妖孽,能不能不要时时刻刻,都想诱,惑她,刚想说,昨日不是才见过。 突然,就想起,就是见过他也不知道,夜夕颜便是红唇一抿,直接不说了。 半响听不见答复的北冥羿,也不气恼,只是将头,不停的在夜夕颜的肩膀上磨蹭,似乎是嫌面具碍事,便是一把就将那面具掀开,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真容。 “颜儿,你也不问问我,最近都在做什么?”又是一记委屈的发问,只是这次,那面上明显就是在暗示…快问我呀,快问我呀。 夜夕颜只得认命的依言问道:“你最近在干什么?”这个妖孽,再一次证明了,她对他毫无抵抗。 “颜儿,你猜…如果,猜对了,我就让你亲一下,如果猜错了,你就让我亲一下。” 北冥羿发亮的眸子,一闪一闪的,与那清冷妖娆的面容,明明就是不搭,却又有一种诡异和谐。 “我……”夜夕颜想说……我可以不猜吗?然,未出口的话,却又被一根修长的指尖,抵住了唇角,只听他似带着无奈的说道。 “真是,没意思,既然…结果,都是亲,那我们不如就先亲一下,然后我再直接告诉你。” 夜夕颜黑眸闪过不满,这是什么逻辑,乱七八糟,只是这次他微凉的指尖撤去,再贴上来的是,那张温热的唇角,这次似乎担心夜夕颜会不开心,所以,只是点到为止。 最后,北冥羿将还未反应过来的夜夕颜,又搂在了怀里,低声的说着,他这几日都在做些什么。 说到最后,北冥羿还是一副等着夸奖的样子,夜夕颜没有吭声,只是脑里却在想着,若是这样以来,怕是北冥策真的就要完了,至少短期之内,没办法再行争位。 一旁的北冥羿用指尖慢慢的挑拨,夜夕颜的青丝,妖冶的唇角勾着一抹笑意,这点小事,明日的自己,定能做到,只是…这么久了,他还是找不出,颜儿心毒的解法。 手指微顿,面上满是集结成堆的悔意。 …… 睿王府内,薛凌筱面色有些慌张的从偏门,闪身走近房中,走后还跟着侍女香草,薛凌筱压低着嗓子开口。 “你去看看王爷,现在在哪里…” 看着香草出去,薛凌筱扶着桌边坐下,手指有些微颤,想到白日的事,脸上又涌出一阵嫣红,身上还残有的,一股股的酸,麻感,让其满心的羞怯。 原来太子对她,真的一直都有惦记,不然,为何今日会冒险出宫,而且,还对她做了……摇摇头,想到现在身处的身份,只觉不能在想。 咯吱一声,香草去而复还,对着屋内的薛凌筱说道:“王妃,奴婢问了,今日王爷一下朝就去了,西苑,现下还在那里,估计今晚又是在那边留夜了。” 脸上的红晕褪去,她原本还担心,北冥策下朝以后会过来,给她认错,毕竟昨日他打了她,因父亲的身份,他也不该如此对他,谁料…他还真是能狠下心来。 “好了,知道了…你去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另外…今日的事情,若是被别人知道了,那么你的家人,还有你的情郎,可都是会没命的。” “奴婢…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香草听着薛凌筱的话,忙是跪在地上,嘴角带着哆嗦的说道。 “好了,快下去准备吧。”薛凌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脑里又开始想起,那张让她心动不已的脸。 …… 西苑内,帐内一片春色,等到摇晃的床,停下来的时候,北冥策才将佳人搂在怀里,一脸的满足。 “王爷…你这几日好像都很晚回来……”赵贞儿一边趴在北冥策的胸膛上,一边用着微哑的娇嗔声说道。 听了佳人略带抱怨的话,北冥策伸出大手,掐了掐怀中纤细的腰肢,带着几分邪,笑的开口:“小妖精,最近爷的精血可都给你了,怎么你还怕爷在外面偷吃…” “王爷,你就会取笑奴家,奴家哪有这个意思,只是关心王爷而已…如今太子被禁足,最忙碌的就是王爷了,奴家只是心疼你。” “真是个小妖精,不过,你这话说的不错,如今父皇将吏部交由我来代管,明日不是要科考吗?所以,这段时间,我自然是要忙一些…”北冥策一脸得意的说道。 “那王爷…这段时间过去了,可以带贞儿出去走走吗?这几日都在府里,还真是有些烦闷了。” 北冥策搁在佳人腰间的手,又开始乱动起来,“这个自然是没有问题,不过,也要看你,会不会侍候了。” 赵贞儿将素手,拿着那只越发不老实的手,一路往下,带着几分娇笑的开口:“王爷,这种侍候,喜欢吗…” 一个翻身,北冥策用实际行动来说明了,他是否喜欢,红鸾帐内,又是一番春,色,蔓延。 而此时的礼部尚书,韩志高的家里,也是一片,令人脸红心跳的气氛,韩志高看着面前坐着的男子,一身的绯衣,令人惊艳无比,嘴边的银笑,也就越发的明显。 “墨染公子,这时辰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就早点休息吧…”韩志高只觉看的越久,就越发的心痒,难耐,明明对方就只是一个戏子,偏生他还就是舍不得勉强。 他的话,让坐着的墨染抬起头,每一处都完美到极致的脸上,有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今日我可是连唱了三场呢,身子还真是有些乏了,大人,若是你今夜真的想要,那也行,不过,墨染可是没有力气服侍了,若是明晚的话,墨染定能让大人快,活无比。” 这…韩志高也不是不懂情趣的莽夫,虽然现在就有冲动,但是,毕竟是文官,所以身上还是有着假清高。 又贪恋对方嘴里,说的那种快活,便是忍住了…现在就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毕竟,若是真惹得眼前这位,不开心了,那岂不是没了下次,要知道墨染在京城中,多的是有人追捧,今日他肯跟他回来,韩志高都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既然…公子今日不舒服,那我们也就早些休息,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乱动的。” 韩志高保证的说道,只是心里却想着,一会到了床上,哪怕不能真的做什么,可是多摸几下也是好的。 “不急…今日…在后台就听说了,明日是一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听说这次有上千人都会进京赶考,而且,还是大人你,负责主考,真是好威风呢。” 墨染话中的崇拜,让韩志高不禁有些飘飘然,“是啊,这次还是多亏了睿王,不然,这种肥差,怎么会落到我的头上。” 像是意识到说错话了,韩志高立马是住了嘴,然,墨染的眼里却闪着高深,带着几分好奇的问道。 “墨染倒是对这科举的考题好奇的紧,想当初墨染,也有过参加科举的冲动,然,现实总是残忍,像我这种人,怕是连考场都进不去。” 见韩志高没有搭话,墨染的狭长的眸子有些发红,继续说道。 “难道大人,连我这点心愿都不能满足吗?那墨染就等明日科举过后,再去问问别人那些考题,其实,我左右,不过就是一时兴起,好奇以大人的英明神武,会定下哪些考题罢了。” “这…” 韩志高最受不得美人这样,想着明日一早,就会开始科举了,而且这人,现下也就在他的府中,再说了一个戏子,就算给他看一眼,他也记不住,也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安抚了墨染几句,韩志高便是直接转过身,然后用身子,挡住开暗格的方法,随后,从里面取出了,今年定下的考题。 墨染果然是一时兴起,只是匆匆看了一遍,便叫嚷着没意思,韩志高见到他满意了,又是连忙的将东西放好,随后,就拉着墨染上了床,手脚自然没有多老实。 看着屋里这般景象,夜夕颜蹙了蹙眉,北冥渊让墨染到这里来是做什么?难道是想将考题偷出去?可是原因呢,他想干什么? “颜儿,这次的北冥渊是想破釜沉舟了,他怕是等不急的想将北冥策拉下去了,而且又不想留下后患。”北冥羿贴在夜夕颜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夜夕颜听言,眸子有些微沉,“难道他就不怕,这个韩志高把墨染供出来,到时候,再牵扯到庆春园,届时,不用深查,玄阳帝就会知道,庆春园里的不对。” “这点,北冥渊自然早就想到了,所以,回京以后,他就在将庆春园的势力转移,而且,这个墨染,想必今晚过后,就会有一万种的方法消失。” “难道墨染现在已经是一颗弃子了?”夜夕颜有些疑惑,应该不会啊,上一世这个墨染,可一直都是北冥渊最为得力的助手。 “怎么,颜儿是在心疼他…”北冥羿的眸子瞬间有些阴沉,想到墨染那张脸,语气也越发寒凉。 “怎么会…我只是在想,墨染确有实力,北冥渊应该不会这样做,更何况,墨染也不笨,他怎么可能会愿意,就这么被舍弃。”夜夕颜摇摇头说道。 “颜儿,我发现…你对那人还真是了解…”北冥羿深邃的眸里,浮动着寒芒,盯着夜夕颜缓缓的说道。 “知道…墨染,为什么愿意对北冥渊死心塌地吗?……因为他也是北冥渊的情夫,啧啧…真不愧是太子,还真是男女通吃。” 北冥羿的话,让夜夕颜有种作呕的感觉,想到上世,她有多少次见到墨染,与那人关系亲密,却没在意,原来竟然是这么回事。 看着夜夕颜这样,北冥羿的眸子越发的阴冷,她的性子,他一直都知道,若是不在乎,根本就会面不改色,而现下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对那人还有余情。 “颜儿…你爱过他…” 这话不是询问而是咄定,夜夕颜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北冥羿在说这句话时,心里有多么的咬牙切齿。 站起身,夜夕颜没有出声,只是惨白的脸色,无疑不是给了北冥羿答案,其实,夜夕颜有想要将一切都告诉他的冲动,然,又担心事情太过荒诞,也担心,他听了会有冲动。 “我们回去吧…天快亮了。”说完,夜夕颜便是先行离开。 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夜夕颜对北冥渊眼中的恨意,北冥羿微敛眼眸,只想着他下面就做一件事,那就是…让那人死,身形微动,跟着夜夕颜离去。 寂静的夜,显得如往常一样平静,任谁都想不到,第二日竟然会掀起一场惊风之雨。 …… 朝堂之中,玄阳帝,一脸震怒的看着下面的朝臣,不断起伏的胸膛,可以让人看出,此时他的怒火。 “到底是怎么回事!” “咚……”一声,最先跪下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吏部尚书韩志高,额上不停流下的汗珠,还有剧烈颤抖的身体,无一不透露出,他现在的恐惧。 明明前几个时辰前,他还风光无限的站在考场监考,结果,比试还未结束,就被叫到了这里,只因,还未开考,外面京城内,就已经到处传着,这次的考题。 若那些都是伪造的也就算了,偏偏其他考官看了,全是这次有的考题,如此以来,怎么可能还能考下去。 “韩志高!朕听说这次是你主考,最后的题目也是你敲定的,对或是不对!”玄阳帝努力的平复好心情,看着地上跪着的韩志高说道。 “对…对…这些考题,确实是微臣所定…可是,微臣也不知道怎么会泄露出去的…” 这话无疑不是找死,就连站在一旁的北冥策,也知道了事情不妙,这韩志高是他委任的主考官,而且科举也归吏部统管,那么这次的疏忽,岂不是。 想到这里,北冥策也是赶紧跟着跪下,“父皇…此事儿臣,也有错,是儿臣安排不周,才会让考题泄露。” “嘭”一声,玄阳帝将龙案上放着的奏折,直接挥到了地上,对着跪下来的北冥策说道:“你不用现在就认错,一会朕再跟你,一点点的算清楚。” 北冥羿看着朝堂上又跪下一大片,低垂的眼里有着冷笑,只是用着余光,继续看着事态的发展。 “韩志高,朕问你,既然是你负责的考题,为何,今日还未开考,京城就已经到处再传这次的考题,是不是你给考题说出去了。” 玄阳帝现在的矛头,直指这次的主考,韩志高。 玄阳帝的话,也让其他大臣点点头,这历年的科举考试,考题都是由主考官,在临考试的前几天选出,然后密封起来放在主考,所住的府里,也有不少侍卫驻守。 这样以来,根本就不会有人偷取试题的可能,而且这次,还是将这些考题,全部泄露出去,让满京城的百姓,都已经知道。 “陛下…如今当务之急,还是稳定民心,现在不少进京赶考的考生,都在宫门外聚集,说是求陛下给个说法,他们现在都认定了,年年的科举都有漏洞,还说……” 一名大臣走了上来,对着震怒中的玄阳帝说道。 听着这个大臣的欲言又止,玄阳帝更加不满的扫眼过去,“爱卿说给朕听听,他们都说了什么?” 那个说话的大臣,慌忙双膝跪地的接着说道。 “考生们都说,定是朝廷内有腐败,所以考题,才会被考官们泄露出去,还说这次是上天有眼,考题才会传的到处都是,借此揭发了,这些贪官卖考题的举动。” 玄阳帝听到这,面上立马满是铁青,大手在龙案上用力一拍,只听,啪的一声,上面原本有的摆件,也统统掉落在了地上,满朝的群臣,顿时鸦雀无声。 “真是岂有此理!去将那些散播流言的考生都抓起来!” 听见玄阳帝这一怒言,大臣们不禁面面相嘘,随后,夜王爷第一个站了出来,劝说道。 “陛下,不可……如今对科举有疑虑的考生,不止一个,若是都抓起来,只怕会民心动荡。” 夜王爷这话,也是给满朝的人都提了醒,这进京赶考,素来都是文人,想要进京为官的唯一渠道,为了这个,多少男子是寒窗苦读十余载,若是这件事不好好解决,只怕民心真的会乱。 “请陛下,收回成命…” “请陛下,收回成命…” 满朝的的官员全部跪在了地上,纷纷赞同夜王爷的观点,而冷静下来的玄阳帝,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方才那道命令,下的唐突,然,现在看着夜王爷背后,跪满的朝臣,心中有些不悦。 顿时,朝堂的气氛开始诡异起来,一旁站着的北冥祁,也是不发一语的站在那里,只觉今日的朝堂,必定会有大事发生,淡然的视线,落到一旁同样没有言语的靖王身上。 俊雅的脸上闪过茫然,这人,他还真是看不懂,这几日上朝,皆是如空气一般站在那里。 原先,北冥祁还以为他是不适应,朝堂的环境,结果,他竟是有好几次,都捕捉到了他的不屑,就如他现在眼里的一样,这时,一个大臣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北冥祁的思绪。 ---题外话---下一章就是男主华丽丽的登场啦……!鼓掌!! 第141章 朝堂之上,翻云覆雨(六千) 北冥祁定睛看过去,却是素来与太子亲近的老臣,只见其跪着上前说道。 “陛下,如今的事情,已然发生,为今之计,是要早些想出办法应对,唉…这吏部之前是太子在监管,一直都未有状况出来,如今…” 这大臣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已经将矛头指向了,地上跪着的北冥策,其他人也都在心里泛着嘀咕撄。 这睿王也真是的,年年的科举,都没有问题,偏生到他这就出了岔子,还无端害的他们,在这里承受陛下的怒火偿。 玄阳帝听了这个大臣的话,对北冥策心里也是满是不满,只是事情已经出了,总是要先解决,略微清了一下嗓子,对着满朝的朝臣开口。 “既然,诸位卿家,都认为现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先解决,那么有没有哪位爱卿,想到了法子。” 这话一出,皆是没了声音,个个大臣都在低头想着办法,然,这件事,实在太过棘手,若是法子没有作用,只怕还会累及自个,所以,这会,更是没人敢站出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玄阳帝的耐心也到了极致,偏生…他也没有想到可行的法子,看向地上韩志高的视线,也越发的阴沉,只想着待会再收拾这人。 “父皇,儿臣倒有个法字,不知道可不可行……” 听着这道突然而起的声音,众大臣都忍不住的看了过去,然,再看见是那带着面具的靖王时,又不忍有些失望,只觉,这个靖王哪里会有什么法子,就连玄阳帝也未有搭腔。 “父皇,儿臣是真的想替父皇分忧。”北冥羿上前,拱手道,虽看不清面容,可是眼眶之中却满是真诚。 “羿儿,父皇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今日之事,确实棘手…”玄阳帝因着北冥羿前对时间的舍命相救,还算客气的说道。 后面的意思,相当明显,就是让北冥羿不要再瞎掺和了,结果,北冥羿自顾自的跪在了地上,高声的对着龙位上的玄阳帝说道。 “父皇,如今宫外聚集的数千名考生,他们担忧的,无非就是科举的结果,是否公正,因为,他们大多数,都是没有关系的穷苦书生,所有的希望都在科举上…” 靖王这一开口,分析的也算无误,便是没人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都想听听他到底会说些什么,就连玄阳帝也是一脸所思的看着开口的北冥羿。 “若是,父皇现在可以让他们相信,这科举,没有问题,那么他们自然会安心的继续备考……” 说到这里,北冥羿微微放慢速度,看着满朝的视线,都在他这,才继续说道。 “首先,如今的科举制度,的确是有漏洞,所有的考生都是先参加的乡试,再来京会考,可是这过程中有没有人受贿,这个现在都无从查证。” 当北冥羿说到这里时,有不少往年负责乡试结果的大臣,都站了出来,带着不满的质问道。 “靖王,这话是何意思,难道靖王的意思是,因为这一年的科举失误,所以,我们成了有罪之人。” 北冥羿看着打断他的人,双眸微眯,那双很沉的眸子,竟满是寒芒,让那说话的大臣,竟隐隐有了惧意,忍不住的想要倒退,而面前的人却步步逼近。 “张大人,我方才说了,是无从查证,没说,有谁受贿,张大人又何必如此动怒,再说了,难道你…以为外面的考生,会觉得只是这次科举没有问题。” 北冥羿的话一说完,竟是没人敢说,哪一年的科举干净,相信这宫外的考生,年年也都有过猜忌,只是不敢说,无从说,而今日之事,却是给了他们发泄的机会。 看着安静下来的朝堂,玄阳帝忍不住的开口道:“那羿儿,就说说你的办法是什么。” “父皇……儿臣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原来的乡试与秋试不变,只是如今还要让父皇辛苦一点,多增设一个殿试,秋试前十名的考生,都来参加殿试,父皇可以亲自设题考试,如此以来,结果会是绝对的公平…” 北冥羿说完,便是弯着身,等着玄阳帝的回复,过了半响,才听见几声拍手的声音,脚边也出现一双明黄的龙靴。 “羿儿,这个办法深得朕心!” 有了玄阳帝的带头,大部分的大臣,也是纷纷的夸赞,都说靖王的这个办法可行,由玄阳帝举行殿试,最起码,不会有那种胸无半点墨的公子哥,混入朝堂。 在玄阳帝亲自的虚扶下,北冥羿站了起来,看着一旁还在跪着的韩志高,眼中有过阴厉,对着玄阳帝继续说道。 “父皇,除去将新的科举制度公布出去,今日之事,也应该严惩,这样才可以给考生与百姓一个交代。” “此话有理,今日涉案的人,的确应该给予严惩。”玄阳帝点点头,赞同道。 跪着的韩志高听着这句话,更是吓得浑身都开始打颤,眼睛不停的看向,一旁的睿王北冥策,希望他可以替他求个情。 然,此时的北冥策,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哪里功夫管他,只是微抬的眼,看着站在玄阳帝面前的北冥羿,有了几分狠厉。 “韩志高,朕现在问你,这考题之事,你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玄阳帝偏过头,看着地上的人厉声问道。 韩志高此时脑里一阵轰乱,今年的考题,他在考试的前一天是有说出去,可是也只有说给了,两家富商的公子,他们既然想要考取功名,那断不能说出去。 那这事是怎么回事?还有谁知道…豆大的汗水,不停的从韩志高的额际,滴落下来。 半响没有听到答复的玄阳帝,却失了耐心,对着一旁的太监说道:“去给我传侍卫上来,将这个逆臣带下去杖责,打到他说为止。” 玄阳帝的命令一发,韩志高顿时就慌了,对着玄阳帝大喊道:“陛下,微臣真的不知道,微臣冤枉啊……” 随着韩志高被侍卫拖下去,朝堂又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外面,韩志高一声声的哀嚎声,没过多久,便听一个侍卫跑进来说。 “陛下,已经招了。” 坐在龙位上的玄阳帝,沉着声的说道:“那就把人拖上来,朕倒想知道,他招了谁。” 两名侍卫,将已经奄奄一息的韩志高,拖了上来,不少平日与其亲近的大臣,都不忍侧目。 “说吧,你是将考题泄露给谁了。”玄阳帝看着地上,已经没有人形的韩志高,冷哼一声说道。 韩志高不断哀嚎了几声,咽了咽已经溢到嘴边的血吐沫,方才他想到墨染的时候。 就在想,若是他供出了那两名富商,那可是将受贿的罪名证实,万万不行,既然他今日已是死路,总要给一家老小留条活路。 “回陛下,微臣有罪,在昨夜的时候,将考题给庆春园的墨染看过,因他说想看,微臣也就拿出来草草给他看了一遍,竟没想到,他竟然会将考题泄露出去。” “墨染是谁?”玄阳帝皱着眉头的问道,一旁立马有知道的人,小声说道,当玄阳帝知道,墨染不过是庆春园的一个戏子时,龙案再一次被怒拍。 “韩志高,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用科举的考题,来讨好一个戏子,还另考题泄露出去,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啊!把他拖到宫外斩首示众!” 韩志高听见玄阳帝这一惩戒,心里反而有些放心了,只是,他哪里想过,有人偏偏就是不给他留下余地。 北冥羿看着侍卫又将地上的韩志高架起,对着满是怒火的玄阳帝说道:“父皇,这个处罚未免太轻,实在不足以平民愤,更加不能威慑以后的考官。” 玄阳帝看着今日大放光彩的北冥羿,他没想到,他这个儿子竟然如此的聪慧,不免有些另眼相待,便是追问道。 “那羿儿,以为如何?” “父皇,儿臣以为,应该给韩志高定个,株连九族之罪,还有涉案的墨染,不是庆春园的戏子吗?父皇应该立马封园严查…只要与庆春园有关的人,都要审问一番。”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还未被拖走的韩志高,更是挣脱束缚,拼了命的冲到北冥羿的面前,吐着血沫的嘴里叫嚷着。 “靖王…本官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北冥羿带着几分厌弃的退到一旁,黑眸满是森意的开口。 “既然,你做错了,理应重罚,再说了,这件事情,如今已经有损父皇的颜面,其他列国,若是听闻这一科举丑闻,也会对我国指指点点,我如今的做法,都是再替朝阳,替父皇挽回颜面,何来苦苦相逼之说。” 玄阳帝听了北冥羿这一番说辞,看向韩志高的目光,已经阴沉到了极点,当下立马下了口谕。 “韩志高泄露科举考题,实属大逆不道,现株连九族,立即执行!” 玄阳帝口谕一下,韩志高的眸子立马如同死灰,就在被侍卫重新压下去时,突然,双腿剧蹬,对着北冥羿大喊道。 “魔鬼…你就是个魔鬼!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这一声声的咒骂,让人听了,都觉得心头有些不适,而他们再看看站着的靖王,眼里却又好似没有一点波澜,都不免有些惧意。 此刻,就连玄阳帝都忍不住的重新审视,下面站的挺直的北冥羿,而地上的北冥策,还没有站起来,只是脸色越发的苍白,不知玄阳帝会给他什么惩罚。 “今日之事,就如羿儿,方才所说去做,科举制度由朕稍后亲拟,然后张贴出去。” 说到这里,玄阳帝看着地上跪着的北冥策,眼里有着几分厌弃,这个儿子还真是,怎么都扶不起来。 “另外,这次睿王暂管吏部不严,实在不能再担此重任,吏部之事,靖王暂由代管。” 任谁也想不到,今日最后得力的竟会是,刚刚入手朝堂的靖王,只见其,微微上前,对着玄阳帝拱手道。 “儿臣,定不辜负父皇的期望。” “那现在,若是没有旁事,就下朝吧…”玄阳帝伸出手,抚了抚太阳穴,今日之事还真是让人头疼。 …… 下朝之后,不少朝臣在经过,靖王时,都忍不住的有些心惊肉跳,只觉,从此刻起,朝阳的天,就变了,睿王经此一事,已经让玄阳帝彻底失望,更是再无上位的可能。 而现下,一向不为人知的靖王,竟然在这一刻,成为了唯一,可以与太子相争的人选,一时间朝阳上下一片哗然。 这时,被众人刮目相看的北冥羿,正站在乾坤宫内。 玄阳帝手握朱笔,将新的科举制度,写在纸上,在北冥羿提出的方法上,又补充了几条,制约的条例,只觉北冥羿的方法,虽然不错,可是也是有不少地方,还有隐患。 现下的玄阳帝,根本就猜不到,北冥羿其实就是故意,只提了一个大概,至于细节,为什么不说清楚,都是因为玄阳帝的喜好猜忌,若是他说的过分完美,只会引来麻烦。 “好了,将这些拿去翰林院,让里面的人按照这个多抄写几份,然后张贴出去。”玄阳帝将写好的布告,交予一旁的小太监,随后,便是转过身,看着北冥羿。 接受到玄阳帝的目光,北冥羿一片坦荡,最后还是玄阳帝先开口口:“羿儿,今日说的很好,想的办法也很不错,只是父皇好奇,这些事情,都是谁教你的。” 北冥羿自然知道,玄阳帝终究还是起了猜忌,虽然,将吏部交由他代管,可是也是碍于,没有其他人选。 北冥渊禁足,北冥策蠢笨,北冥祁不争,这一切,只能让玄阳帝试着把这些事情,交给他,当然,前提是他现在要有…说的通的理由。 “不满父皇,其实儿臣在沧溟时,就一直喜欢偷偷跑到,太子上官钰卿的上课的地方偷听,后来自从装疯卖傻以后,搬到了沧溟宫外,倒是没了机会。” 玄阳帝看着北冥羿带着自嘲的脸,似还有疑虑,只听他继续说着。 “不过,那时,听到的也都不多,也就是在那里日子清苦,所以打发时间罢了,回国之后,儿臣虽然自知面丑,便是一直躲在殿中看书,好在每个殿内,配的都有书籍,所以,儿臣也就看了不少。” 北冥羿这话说的真假掺半,因他在沧溟,确实是喜欢在上官钰卿上课的地方,乱晃,原因不过,就是怕被那些太子伴读打骂罢了。所以这与玄阳帝查出来的也是相符。 这时的玄阳帝便信了大半,对着站着的北冥羿说道:“羿儿,真是受苦了,从今日起,父皇会派一名德高望重的老师,到你府上对你进行亲授,也好让你多学一些。” “谢父皇恩典。”北冥羿低垂的眼里满是阴冷,这个老东西,不过,就是想派人过来好好试试他的深浅吗?既然,如此,他就让他试。 “好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你就早点出宫回府吧。”玄阳帝对着北冥羿说道。 北冥羿依言走出了乾坤宫,在他走后,玄阳帝一旁的魏葵,走近,替其又加了一些茶水,带着几分夸赞的说道。 “陛下,还真是虎父无犬子,今日靖王可谓是风光无限,还真是没有过往的半点痴态。” 魏葵这话,从表面来听,都是在夸奖北冥羿今日的机智,而深处却是在给玄阳帝提醒。 果然,玄阳帝的眸子又有深思,若是北冥羿真的有此,才能,为何回国以后要装疯卖傻,对着身后的魏葵下了口谕。 “你明日就将翰林院的诸葛正德,带到靖王府,教授…靖王以前拉下的功课。” “是,陛下…”魏葵眼里闪过流光,这个诸葛正德可是三朝元老,曾经还是陛下的老师,若是那个靖王真有隐瞒,必能被诸葛大人识破。 魏葵他就不信,一个偷听自学的没落王爷,能想出今日这些,想必,之前定然就有高手相授。 …… 走到宫门口的北冥羿,就看见一旁正在等候的北冥策,一脸的阴郁,看样子是被今日的事情,打击的不轻,看着他出来,立马是冲了上来。 “三弟今日还真是风光无限。” 北冥羿看着这样的北冥策,面露冷笑,嘴里却是一片惶恐:“大王兄,今日我不过就是想替父皇分忧罢了…” “好一个替父皇分忧!北冥羿你少在这里装蒜,今日得利最大的就是你,说不定今日之事就是你在背后指示,不然,那些考题怎么会无端的泄露出去。” 北冥策越说越觉得事有蹊跷,那韩志高虽然贪财,但是办事也是严谨,不然,也不会坐上礼部尚书的位置,他也更不可能委任他为主考。 “哦…大王兄是眼红,我现在掌管吏部吗?还是在气愤,与皇位从此无缘,啧啧…要知道,像你这么蠢笨的人,怕是以后,都没有机会争皇位了…” 北冥羿稍稍贴近北冥策,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调说道。 “北冥羿…!”北冥策顿感怒火中烧。 下一刻北冥羿的前襟,被人死死地抓住,黑眸对上那双暴怒的眸子,瞬间溢满了不屑,与这种人说话,还真是白费时间。 “你记住,这件事情,可不是我所为,你想想…若是我真想打压你,今日就该好好的落井下石,至于是谁所为,你不如再好好的查查…” 说完最后一句,北冥羿轻轻一挥,便将北冥策紧抓的手,挥开,踏着步子离开,只留北冥策一人留在那里,一脸的恼怒。 还真是蠢…北冥羿最后,不屑的说了一句,低头看着被他抓乱的前襟,覆着面具的眼里已经有了杀意,若不是考虑全局,他还真想转头,将那人一点点的剁碎。 好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人,他都能碰。 …… 北冥羿看着渐黑的天色,走的轻快无比,想着今日又可以回府,向漂亮姐姐邀功,妖冶的眼里满是欢喜,只想着,不能让晚上的他,占了先机,便是催着马车快行。 ---题外话---距离~离开朝阳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剧透一下,马上就要暂离宫斗了,今天评论区说重口味,妖妖很开森,因为,重口味的是北冥渊,而其他都是小清新,尤其是妖妖~ 第142章 我想要他,废太子(六千) 皇后宫中,北冥策不停的来回踱步,等到门一开,便是赶紧的走了进去,看着皇后的一脸铁青,便是低着头开口。 “母后……撄” 话未说完,直接被皇后一巴掌打了过去,看着面前捂着脸的北冥策,皇后一脸的歇斯底里。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连一个吏部都管不好,今日好好的科举,也能被人搅了乱子。 “你看看你…!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处处小心,凡事要多留意,如今怎么会出了这么大的披露,现下,你让母后怎么做!” 看着眼前的皇后,丝毫没有平日里的端庄典雅,北冥策也是慌了,今日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实在太重,现在满朝的臣子,都会觉得他无能,父皇,以后又怎么可能倚重他偿。 “母后,你再想想办法吧……儿臣这次…真的也有日日跟进吏部的之事,就连这次科举,也有处处留心,谁知竟会在今日一早出了问题。” 坐在一旁的北冥昕,也是赶紧的走了过来,扶着已经气到虚脱的皇后,坐到了一旁,轻声安慰道:“母后,这事也不能全怪皇兄,若不是有人在里面下了绊子,哪里会这样。” “因为,有人下绊子,所以,他就能败的如此彻底吗…若是他这样,还不如学着齐王,一早就不要争…” 皇后又岂会不知这个道理,只是作为她的儿子,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实在令她心痛。 北冥昕看向一旁人的眼里,也有了异样,她这个哥哥,还真是有些失败,难怪母后现在都对他失了信心,伸出手,替着气着的人,又抚了抚背。 “母后,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总要先找出背后的主谋,再行对策。” “是啊……母后,这件事,儿臣想了,定是那傻子所为,儿臣那方将他堵在了宫门口,他竟然还不承认,可是这事,明明就是他获利最大。”北冥策跟着北冥昕的话,赶紧说道。 皇后听言面色一沉,这事…还真不应该是那靖王所为,因为,这件事情,若是想办的滴水不漏,还真是不简单,毕竟,这件事情,如今已经满城风雨。 只要,陛下下了决心去查,那就不可能查不出什么。 而且,今日他想的那些对策,以及对那韩志高的处罚,皆是狠到了极点,看样子,像是希望陛下严查,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皇兄,我倒觉得,这件事情,不像是靖王所为。”北冥昕在皇后之前,就先开口否定。 “昕儿说的对这件事,看似靖王获利最大,实则,他却更像是钻了空子,因为,若不是今日他站出来,这件事情,会让你难以翻身,而另一个人,却会被陛下再次捧出来。” 皇后眯着凤眸的说道,听了她的话,两人,都是转过头,看着她。 “母后的意思是,北冥渊!”北冥策反应过来,随后,便是越想越觉得母后说的对。 “难怪这个北冥渊被禁足这么久,却还没有一点动作,就连静妃,近日也是借口,太子有错,所以,自己禁足宫中,就连宠都不争了,原来竟是在这,给我挖了一个大坑。” 北冥策越想越气氛,便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去东宫,找那人的麻烦,却被皇后开口喊住了。 “你若是在改不了,你那莽撞的性子,就别来我宫里,惹我心烦。” “母后,难不成,我就这样放过北冥渊了。”北冥策话里满是不服。 皇后看着火冒三丈的北冥策,也知今日他是跟头摔的太过厉害,所以才会如此气急,便是放软一点语调。 “策儿,不必气愤,那北冥渊布了这局,无非就是想让陛下,可以念着他的好,然后,好将他放出来,以稳固自己太子的权利……” “不过,现下他定然,也是满心气恼,既然,陛下已经对你有了不满,你这几日就放乖一点,凡事都要虚心,至于朝堂之中,北冥渊已经有了新的敌手,你不妨就看着他们相斗…” “母后的意思是,等他们两败俱伤了,儿臣再想办法夺位。”北冥策恍然大悟的开口。 “皇兄,母后,就是这个意思…”北冥昕面上有着浅笑,随后,语气一沉的偏过头,看着皇后说道。 “母后…不过,这次的靖王,还真是让人大吃一惊,他不过是一个被流放在外多年的质子,如何会有这些良策,昕儿再想……该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指点。” 皇后的天色也慢慢便冷,这个北冥羿的确让她吃惊,而且,从她打探过来的消息,种种都表示,这个靖王并无稀奇,脑里想起一道绝色的身影。 “难道是她?” 北冥昕知道皇后想到了谁,忙是趁热打铁的说道。 “母后…可不就是那个靖王妃,以前,母后总想着拉拢她,可如今,她自个的夫君有了夺位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不帮,而且,她的背后可是夜王府。” 凤眸微眯,皇后的面上,也闪过阴毒,早知,这个夜夕颜能造成这么大的威胁,当时,昕儿安排人在宫外埋伏时,她就应该,也加派些人手。 北冥昕看出皇后眼中的毒辣,嘴角也慢慢勾起一抹弧度,只要母后有了杀心,那…那个溅人,就别想好过了。 “策儿,你这几日,没事就多去去沐将军那里,走动走动,如今,沐青城可是京城中的新贵,他设计出来的武器图纸,就连你父王,看了都有夸赞,相信等到完工试用以后,沐府定会名声大噪。” “儿臣,明白,这几日我就去打探一下,那个沐青城喜欢些什么,到时候再投其所好。”北冥策连声答应的说道。 “你可千万不要,又送那些不入流的货色,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个喜好,不是母后说你,现在你的心,应该在如何夺位上,至于美人,等你上位以后,自不会少。” 皇后蹙着眉的继续说道:“还有,你这几日是不是又因为一些狐,媚货色,冷落薛凌筱了,记住了,她的父亲,可是右相,以后你还需她娘家的势力,凡是多让着点。” 北冥策听见皇后提到那个悍妇,面色一变,以为又是薛凌筱,差人过来告了小状,心中已有不悦,面上却还是点头答应了。 …… 东宫之中,也确如皇后所言,一点都不平静,高芸兰看着面前,脸上阴沉的北冥渊,试探着开了口。 “太子…不是应该高兴吗,睿王经过今日之事,定然难成大器…” 北冥渊面色无波,高芸兰所说的,本就是北冥策提前算好的,他又哪里会有开心之意。 “北冥策的确是倒了,可是又新起了一个北冥羿…” 一句话,便说出了北冥渊现在的恼羞关节,他设这局,本想着是踩着北冥策,提前回归朝堂,谁知,竟然会被那个北冥羿占了先机,而且还在朝堂之中享尽了风头。 高芸兰像是明白点了什么,便是没敢再开口,只是转过身,准备给太子准备好膳点,这朝中的事情,她从未有学过,若是说错了,只怕会惹太子厌烦。 看着高芸兰走出去,北冥渊开始越发的烦躁,这个女人,除了背后的身份,竟是一点用都没有,若是那人…说不定还能与他讨论一番。 想到那道风姿卓越的身影,北冥渊瞬间就有些想通了,那个北冥羿他之前也有试探多次,怎么会有这个本事,那科举新制,就连他都想不出来,说不定就是他府里的那位。 这几日的紧闭,让北冥渊想了许久,好像是从几个月前,就开始有了不对,从他将白若溪收进门,到现在…又娶了高芸兰,似乎都是不顺。若是娶了那个女人呢? 有夜王府作为后盾,而且她自身也是聪慧不已,要是她是他的…绝对要比那个薛凌筱,要有用的多,想到昨日就轻而易举勾到的女人,若不是,她对他还有些用处,他还真的是不想碰,被北冥策上过的女人。 “还有三日…” 北冥渊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只有他自个知道,三日过后,他就会知道,那个处处与他作对的人,是何身份,而且他的禁足时间也就快到了。 …… 北冥羿看着面前的近在咫尺的府门,忙是直接就跳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天色,还好是赶回来了,抬起脚,直接是走向了,他与漂亮姐姐的寝房。 “夫人…” 喊了几声的北冥羿,被一旁的蓉姑姑喊住了,只见其面色满是恭敬的说道:“王爷,王妃,现在人在书房。” 漂亮姐姐在书房,北冥羿立马转过身,走了出去,丝毫没有搭理,与他说话的蓉姑姑。 “还真是傲慢,不过,今日就是出了些风头,竟是就开始洋洋自得了。”敏姑姑看着空空的门口,低声说道。 “你可千万别在这里乱说,今日方才皇后,就已经来说了,让我们好好盯着他们两人,因为这一次睿王可是吃尽了苦头,而这个靖王…如今已是水涨船高。” 蓉姑姑提醒着,皇后都开始忌惮的人,她们又怎么能如此轻视,只是现在的局面,倒让她有些隐隐的担忧。毕竟…拿了靖王妃的钱财,本想着糊弄一番就好。 可如今,显然…这两人都不是好糊弄的,还有皇后那边,也是时刻盯着,蓉姑姑此时,要比敏姑姑率先反应过来,只觉那屋中藏着的钱财,就是烫手山芋。 …… 这边北冥羿已经推开了,书房的门,看着坐在书桌旁的夜夕颜,眼眸里面有着要溢出眶的温情,“夫人,你在干做什么…” 北冥羿走进,目光落到夜夕颜面前…画满名字的白纸,上面看似像是写了一个巨大的关系网,便是将头放在夜夕颜的肩膀上,带着浓浓的亲昵感,等着她解答。 夜夕颜没有抬头,由着他这样,只是伸出一根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点在那张纸的上面,缓缓的开口。 “如今,朝中的局面,因为你,已经被完全的打乱了,现在的北冥策已然,暂时没了抢位的可能,剩下其他的皇子太小,那么也就是你与北冥渊还有北冥祁…” 说到这里,夜夕颜又用朱笔,将北冥祁的名字划掉,淡淡的继续说道。 “他没有夺位的打算,那么现在仅剩下的就是你与北冥渊了,依照北冥渊的性子,后面,他定会对你有所动作…” 夜夕颜的话未说完,就被北冥羿低声的打断,“夫人…他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我这次,目标可不仅仅只有北冥策,我要的是那老东西,废太子。” “什么?夜夕颜这时,才抬起头,对着语气张扬的北冥羿,看去…随后,升起的是满满的不赞同,依着上世的经验,这玄阳帝离仙逝,还有好几年的光景。 若是这人,此时就将对手一下子全部打压,只要是没有被压的死死地,势必会遭到疯狂的反,攻,这个做法,未免太过的冒险。 “夫人…今日你都没有夸奖羿儿…羿儿现在掌管吏部了呢…很快羿儿就可以把北冥渊手里的东西,全部抢过来。”北冥羿将头,在夜夕颜瘦弱的肩上,蹭了又蹭。 这般猖狂的话语,竟让在他口中又变成了,讨好与撒娇的意味,只是夜夕颜现在可是没有与他逗乐的心情,现在她所关心的就是他到底要做什么。 “北冥羿…你准备要做什么,北冥渊他在京城留有的势力,还要这么多年经营的关系网,你不能随意妄动,你已在朝堂里,站稳了一角,就该一点点的行动。” 夜夕颜转过身,看着北冥羿慢慢的说道,只见北冥羿眼中的温情,一点点的散去,有着几分阴森,与厉色。 “夫人,是认为我不如他?” 绝美的脸上也染上几分淡漠,她真的不想北冥羿一下就树敌太多,若是北冥渊真的在此时被废,说不定,原本的北冥策与其还会练手,对他动手。 皇室之中,从来不会有永远的敌人,一下子就将,实力完全暴露出来,绝非好事。 半响…北冥羿没有听见,夜夕颜的答复,看着她越发冷凉的神色,眼中也渐渐有了暴戾,是对那东宫中北冥渊的暴戾,他总觉得漂亮姐姐…对他有所不同。 就在夜夕颜以为北冥羿,不愿听劝的时候,只见其眼里又换上了妥协,带着委屈的看着她。 “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羿儿原本也只是想着,将北冥渊是庆春园主子的事情,爆出去,既然夫人,不要…那就不要好了…” 夜夕颜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是听劝了,不然,她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北冥渊现在的存在,最起码,可以替他挡住不少明枪暗箭,毕竟他还是太子。 而北冥羿却在想着,即便这次不能将北冥渊拉下去,那他也要,让北冥策断些手脚,对着夜夕颜说了句,话,便是直接走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夜夕颜,脸色有些微微发红,这人还真是的,如厕,竟然也要和她说。 走出门的北冥羿,一个拐弯便闪身走进一个空荡的房间,对着一直跟着他的冥隐吩咐道:“你去给我把那个墨染拦下来,记住了,我要的是真的。” 说完,面具之下的脸上满是冷笑,北冥渊若想留下墨染,定会找人顶替,他不是舍不得,那个墨染吗?那他偏要,他看着他死。 冥隐自然能听出主子的意思,当下便是还没现身,又快速离开了,吩咐完这些,北冥羿只觉心情一阵通畅。想到还有些时间,便是转身准备回去。 “哎呦…!”一阵惊呼声,看着面前散落一地的糕点,摔倒在地的侍女,刚想发作,可是看向撞到她的人,面上又立马升起几朵红云。 “王爷…你没事吧…”那侍女,看着北冥羿身上沾染的一些糕点残渣,当即就想扑上去,替其清理,谁知,手还没碰上,便被一只大手,用力的抓住。 “这…王爷,奴婢就是想给你擦干净…” 那侍女看着近在咫尺的北冥羿,大气都不敢多喘,只觉,这次离近看,虽然知道那张面具下的脸不行,但是她发现,仅是这双眼,就能让人迷醉其中了。 过了一会,像是才反应过来,那侍女只感觉,被北冥羿抓着的手,一阵阵的剧痛,便是眼里都有着水雾的开口。 “疼…王爷疼…” 娇作的声音,北冥羿顿时感觉,抓着她的手,都有些恶心,直接将手放开,本念着漂亮姐姐的话,不想在府里杀人,偏生,这个恶心的东西,就像是找死一般。 低下头看着被她抓到的衣袖,北冥羿的眼里迅速聚集起森意,浑身散发出的寒意与杀意,也让那个侍女,莫名的觉得背后有着寒意,手指发颤,刚想放开。 却被北冥羿嘴角的笑意,看呆了,心里也有喜悦,难道,王爷是现在才看见她,娇媚的面容。 将手放开,用手轻理发鬓,感觉面前人的步步逼近,那侍女只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夫人…你怎么出来了。”北冥羿看着走过来的夜夕颜,面上漾着惑人的笑意。 夜夕颜的目光落在,北冥羿身后的侍女身上,看着地上散落的糕点,还有她眉梢中难掩的羞涩,夜夕颜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就是出来看看,厨房准备的莲花糕好了没有,那日玉安姑姑来府,因为,当日材料不多,所以大部分都给了姑姑,我看你好似喜欢,就让厨房今日准备了一点。” 原来这糕点是漂亮姐姐给他准备的…北冥羿方才还有的一点点不快,瞬间扫去。 只是视线顺着夜夕颜的目光望过去,看着那地上已经不能吃的糕点,眼里又有了杀意,见他这样,夜夕颜直接挡在了他的身前。 “既然,这糕点都掉了,那就让膳房重新准备吧。” 重新准备…北冥羿果断的摇了摇头,到时候就是吃了他也记不起来了,白白便宜,晚上那个,他才不要。 知道他心中所想,夜夕颜有些无奈的开口,“那就明日好了,你下朝回来,就可以吃到了。”转过头,夜夕颜看着身后那名侍女,冷声道。 “十个巴掌,你去冬梅那里领罚,以后,内院不用你来伺候了,你去外院。” ---题外话---明天还有一章,把余下的事情处理完,就可以安心离京了,妖妖可不可以说,这几天的存稿好欢快!你们很快就可以看见了~ 第143章 北冥羿,现在换我难受了(六千) 那侍女才从北冥羿那笑中回神,听着夜夕颜的话,顿时面如死灰,看着两人相携离开,原本清秀的脸上,满是怨恨。 这时的她,丝毫没有想到,夜夕颜这是在饶她一命,心里只是阴暗的想着,夜夕颜这样,无非就是怕王爷对她动了心思,思及北冥羿方才的样子,眼里顿时又是一阵迷离撄。 “寄秋,那你怎么还站着这里,还不快点,把地上收拾一下,去冬梅姐姐那里领罚。” 一名早早就站在一旁的侍女,跑了出来,对着还在发呆的寄秋说道,她刚才看着王爷这么凶,就没敢出来。 “哼…总有一天,我也要成为这府里的主子。”寄秋不知不觉就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看着面前的人一脸的吃惊,又是急忙的改了口。 “我就是说说……小梨,快点帮我一起收拾吧,一会我那里还有昨日出府,买来的新鲜玩意,到时候,都和你分。偿” 小梨看着寄秋,真的像是开开玩笑而已,这才放下心,跟着她一起,将地上的糕点全部捡起来,然后,赶紧的离开了。 …… 北冥羿一路跟着夜夕颜回了房,刚走进房间看着四下无人,大手一伸,便是将夜夕颜抱进了怀里,惑人的声音里透着邪肆。 “夫人…方才是在吃醋吗?” 夜夕颜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北冥羿,这妖孽难道是换了人格,秀眉微蹙,应该不是,不然,怎么会还有记忆,这称呼也不对,那就应该是这几日在外面学的了。 北冥羿盯着夜夕颜好看的唇角,见还是没有动静,便是直接俯下了身,擒住了,他日思夜想的那两片薄唇。 又被吻住的夜夕颜,脑里有着几分羞恼,她方才的举措……不过是,担心北冥羿在府里杀人。 谁知,这妖孽,竟会将她的意思,扭曲成这样,黑眸有着几分无奈,似是有些不满她的不用心,北冥羿刚想用力抱住她的大手微顿,眼里又换了一层流光,薄唇放开。 看着自己与面前人的距离,一下子就明白上一秒,他们在做什么,北冥羿的眼里陡然有着几分寒意,就连夜夕颜都发现了不对。 “北冥羿,怎么了?” “颜儿…我难过了…” 这一声颜儿,让夜夕颜瞬间的回过神来,原是夜晚降临了,看着他眼中的那抹受伤,夜夕颜的心里也有些隐隐抓狂,脑里竟然伸出了几分,被捉,奸的意味。 伸出手,将挡在她面前的人,一把推开,绝美的面上有着几分恼羞成怒,“北冥羿…我真的没办法将你们区分,你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明明就是一个人,哪怕两种人格,可是近乎一样的霸道与独占欲,还有在她面前的样子,都是相同的,要怎么让她去分,去选,素来冷情的夜夕颜也有了几分不平静。 拉住她的素手,北冥羿慢慢的贴近,见她没有甩开,才缓缓的说道:“颜儿…我就是有些受不了,受不了…只能拥有不完整不记忆。” 不是嫉妒白日,因为那也是他的一部分,连颜儿都不嫌弃,他又怎么可能再有不满。 知道他心里的无奈,夜夕颜偏过头,主动的环抱住面前的人,低声说道:“没事,缺失的记忆,我会说给你听…” 大手用力的抱住,这个让他已经放在心尖上的人,北冥羿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刚想要说些什么,只感觉怀里的人,有些不对。 “北冥羿…我想你应该给我吃点解药,这会……是换我难受了。”夜夕颜抬起头,故作轻松的开口。 看着她瞬间就惨白了的脸,北冥羿的心,也像是被重重碾压了一样,手指带着颤意的将,随身都带着的解药拿了出来,倒出一粒,给她俯下。 摸着慢慢平复下来的心口,夜夕颜的脸色也一点点的回暖,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这么快的俯下解药,没有那种蚀骨的心痛,真好。 “颜儿…你等等…我会快点找到解药的。”北冥羿嘴边的红润褪去,满是苍白的说道。 听着他的话,夜夕颜其实已经早有预感这个毒,怕是不好解,“没事…现在我们在一起,只要毒发了,就有解药,其实平日也与常人无异……你真…” 夜夕颜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北冥羿直接打断,“要的…要的…我会把解药找到的。” 感觉出他此刻的失控,夜夕颜点点头,“嗯,我等你…”将头静静地靠在他的肩上。 这一夜,夜夕颜只感觉,北冥羿将她搂的极紧,那种全身相贴的感觉,让她不禁有些脸红,但是,对方确实一点都不愿意放手,像是害怕她会消失一般。 黑暗中,她便由着他这样抱着,只觉,因为,是他……不管怎样,都是心安。 …… 第二次,晨曦刚刚照入房中,夜夕颜便发现身侧的人,已经不在了,坐起身,将守在门外的灵儿与冬梅喊了进来。 “王妃今日穿这件紫衫怎么样?”灵儿将这几日新做好的秋衫拿了过来,对着夜夕颜询问道,只觉只是这样比了比,都能想到,王妃穿上,定是好看。 夜夕颜看着灵儿的表情,点了点头,其实,她还真是不在意,每日穿些什么,依着灵儿将衣衫穿好,看着灵儿与冬梅瞬间的呆愣,不禁有些好笑的说。 “怎么?难不成,我穿这件紫衫格外好看。” 灵儿与冬梅下意识的摇摇头,直接将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奴婢觉得,王妃穿什么都好看,与其说这衣裳好看,还不如说,是王妃穿,所以才好看。” “就是…灵儿与冬梅这话,说的真是对,王妃这摸样,就是放在美人堆里,也是能被人一眼挑出来的,还真如坊间所说,那叫倾国倾城。” 走进来的蓉姑姑,笑着说道,这话也是说的,发自肺腑。 靖王妃的容貌,那的确是精致,瞧瞧,不过是一件平常的紫衫,竟能穿的这般好看,只觉即便不看脸,光看着身段,都让人神魂颠倒了,更别提那张惑人心弦的脸了。 见她进来,夜夕颜的脸上的笑意……慢慢的变淡,虽然还是勾着唇角,可是已不达心。 蓉姑姑见没人搭腔,便是走过去,拿起木梳替夜夕颜又理了理发鬓,眼中有着几分闪烁的开口。 “王妃,今日京城可是热闹呢?” 说完这句,蓉姑姑一边还小心的留意,夜夕颜面上的表情,见她有了几分兴趣,便是继续的说道。 “昨日的科举,出了问题,所以陛下连夜命令翰林院的学士,重整考题,然后,今日又是重考,另外,那前礼部尚书韩志高,连带其家人,都要于街角问斩。” 夜夕颜听言,眸色越发的深沉,只是面上还是一脸无波,这些事情,她昨日就已经知道,只是今日这人,提起来,想必也是试试她的态度。果然蓉姑姑下面就提到了北冥羿。 “奴婢看,还是我们王爷厉害,竟能提出科举新制。” 点点头,夜夕颜转眸看向蓉姑姑,开了口:“王爷这些主意确实不错,能为陛下分忧,也是一桩好事…” “是啊,王爷现在风头正盛,就连太子都比不上…” 夜夕颜陡然站起身,对着说话的蓉姑姑就是一声训斥:“蓉姑姑这话,说的未免太过大胆!若叫人听了,还以为王爷是对太子有什么不满……” 第一次见到夜夕颜发火,蓉姑姑先是一愣,随后,对上那双淬上怒火的凤眸,心中竟然有了几分害怕,直接跪在了地上。 “王妃…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这个意思,可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叫旁人听了,那就是这个意思,蓉姑姑,我敬你是母后送来的人,所以,对你也不曾有过苛待……!” “然,你今日这番话,实在太过大逆不道了!” 蓉姑姑哪里知道,她不过就是依着皇后传来的意思,探探王妃的口气,结果,竟然会被这么训斥,一顿,当下不敢吭声,只想着跪着认错,就没事了。 谁知,夜夕颜今日就没想过善了,本想着过几日再行收拾,不过,今日既然撞上了,那就别怪她了,反正如今的皇后,已然对靖王府起了敌意,那她也就无需装傻。 “冬梅,将蓉姑姑拉出去杖责五十!” 听了夜夕颜这话,蓉姑姑当即就吓的瘫倒在地上,五十……那不是直接要了她的老命吗?想到这里,忙是连滚带爬的拉住了夜夕颜的裙摆。 “王妃,奴婢知错了,下次再也不会这么说了,求求王妃,就饶了奴婢吧!” 带着几分厌弃,夜夕颜直接将拉着她的蓉姑姑,踢到一旁,带着几分可惜的开了口。 “蓉姑姑,不是我狠心,而是你这话说的实在太过招人非议,若是我不行严惩,只怕,传出去,会对王爷不好,对王府不好…你也是知道的,这王府多的就是眼线。” 到此时这蓉姑姑…哪里还能听不出来,这个靖王妃分明就是早起了杀心,她早就知道,自己是皇后派来的眼睛,可就是不说… “靖王妃,奴婢毕竟是皇后送过来的人,就是打狗,还需要看主人呢,你就这么把我打死了,皇后定然不会与你善了。” 想着求饶,已没了作用,蓉姑姑的语气,也不免强硬起来。 “呵呵…还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自个比成狗的,冬梅拉出去打!另外,灵儿,去报官,就说府外的商铺,丢失了好几万两的银子。” 夜夕颜抛出这话,又对着面色惨白的蓉姑姑说了句。 “蓉姑姑,你说…若是你与敏姑姑说,那钱是我给的,但是你们又收了,皇后会不会以为,你们已经被我收买了,那你们城外的家人,会不会也要有些麻烦…” “王妃,你真是好狠的狠毒的心肠!”蓉姑姑一边被冬梅拉着出去,一边叫嚷着。 想她与敏姑姑在后宫,帮衬皇后娘娘多年,从来,没有过差错,怎料,竟会被一个丫头片子给坑了。蓉姑姑满心的不平,都化为了愤恨。 真是恨不得,冲上去,撕了那张娇艳的红唇,然,她的胳膊被冬梅拖着,竟是丝毫都挥不开不一会便被按在地上。 外面站着的几名侍卫,在冬梅的吩咐下,面面相嘘,还是不敢违背王妃的命令,直接咬咬牙…动了手,顿时庭院之中满是哀嚎。 “王妃,若是这样,我们之前的隐忍……不是都白费了吗?”灵儿在一旁有着几分犹豫的说道。 这个道理,夜夕颜岂会不知,但是,昨日北冥羿的做法,已经引起了皇后的敌意,她现在就是在府中再乖,也是不讨好,还要时刻提防这两条毒蛇,太不值当。 “我自有打算,你去找个小厮报官,另外,去吧敏姑姑那里控制住。” “是,王妃,灵儿现在就去。”说完,灵儿便是赶紧跑了出去。 夜夕颜看着空空的房间,又听着外面蓉姑姑的喊叫声,自行到了一杯茶水细品,还真是想不到,这一世的她,竟然还要走上公堂,只是这会,她却不是替那人办案。 没过多久,便有衙门的人到了王府,因这次报案人的身份特俗,所以,衙门派人过来的速度,也是极快,很快夜夕颜便坐着轿撵,跟了过去。 带着面纱的夜夕颜,走下轿撵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阵轰动,好在今日是科举之日,所以衙门并没有多少百姓围在那里,倒是知府亲自出来相迎。 “下官,见过靖王妃。” 夜夕颜轻扫一眼,面前的知府李驰成,这人她知道,是北冥渊的亲信,所以今日她才会让灵儿报到这里。 “李大人,无需多礼,今日我不过就是一个平常的报案之人。” 李驰成听了这话,连连点头,将夜夕颜迎了进去,想到昨日在朝堂中,靖王爷的狠辣,更是不敢将目光多放在夜夕颜的身上。 开了堂,当看见满身是血的蓉姑姑时,李驰成有了几分疑惑,这……难不成是已经动过了私刑…其实,若是真的只是王府内,有人手脚不干净,实在不必到公堂上来。 似乎是看出了李驰成的迟疑,夜夕颜直接开口道。 “李大人,其实几天前,发现王府外的商铺账目不对时,我也只是暗中再查,也没有怀疑过这两人,只是今日…这个蓉姑姑说了几句不该说的,我才会命人杖刑…” 说着夜夕颜伸出手,指了指满是血污的蓉姑姑,“结果大人你看……” 李驰成的目光随着夜夕颜雪白的指尖看了过去,刚开始还没看出来什么,可是随后,双目巨睁,似是有些不信的下了堂,走了过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银票。”李驰成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说道。 这会堂上的人都看清楚了,原来这地上躺着的妇人,被棍棒打开的衣裙里,竟然夹了不少银票,粗略看过去,也该有个数千两了。 夜夕颜看着周遭人的惊讶,还有敏姑姑的一脸惨白,她早就让冬梅她们留意,因此,才会知道,这两人竟是这么不放心的将银票,缝在了身上,所以,她今日才会命人杖刑。 “李大人,这个就是我起了疑心的原因,因为这敏姑姑与蓉姑姑素来亲近,上次王爷受伤,她两又是一同替我打理的商铺,所以,我才会将敏姑姑一同带来。” 夜夕颜微顿,才又继续说道:“不过,蓉姑姑时人赃俱获,但是敏姑姑这边,我还没查过…” 李驰成自然能听出夜夕颜的意思,当下就让人过去,敏姑姑看见几人的靠近,当即就是喊道。 “你们不要过来,我可是皇后娘娘的人。” 这话,果然有了作用,就连李驰成面上都有不对,转过头,看着靖王妃问道:“这两人,真的是皇后娘娘身边的?” 夜夕颜挑了挑眉,慢悠悠的说道。 “嗯,也就是因为,这两人之前服侍过母后,所以,我才担心中间有什么误会,不然,也不会让家丑外扬。” 李驰成看了一眼说话的靖王妃,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敏姑姑,挥挥手,让人带下去由后堂的夫人检验,结果却是里面真有银两,而且还有地契。 夜夕颜接过呈上来的地契,面上有着十足的失望,李驰成带着几分犹豫的问道:“难道这地契也是两人偷得?” 夜夕颜摇了摇头的说道:“这次府外的商铺,总共丢失了五万多两,这宅子,虽然不是王府名下的,可是位置确实极好,而且这上面上面买卖的日期,也就是半个月前。” 李驰成接过来一看,确实如此,可是终究牵扯了皇后,还是担心有什么误判,“那在下,就将这宅子的主子,寻来问问。” 夜夕颜点点头,微合双眸的等着,而地上一跪一躺的两人,已经没了希望,只觉,夜夕颜定然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果然,连带从蓉姑姑身上搜来的地契,两张地契,皆是京城两处不错的宅院,而且两家的主子,也是在京城居住了多年,一走上来,就指认了。 说是半个月前,是蓉姑姑与敏姑姑一同到他们那里买宅子的,虽然当时,穿的有些遮掩,但还是能看出来,的确是两人,而且,因为出手阔绰,所以有不少街邻,都有看见。 事已至此,这案子就算结了,夜夕颜临行的时候,对着李驰成说道。 “这两人按罪应该,拖到集市绞刑,不过,这两人可是母后的人,要么,大人就让她们在牢里,死的体面一点,最好,还能给母后留点时间审问。” 李驰成,慌忙的点着头,额际上已经满是大汗,这个靖王妃,分明就是给他找了个不讨好的苦差,然,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他就只能恨恨的看着那两个犯事的姑姑。 看着事情已经解决完了,夜夕颜便是直接带着灵儿还有冬梅,走了出去,结果还没走几步,便被一道清朗的声音喊住,回头一看,却是那沐府的沐青城。 ---题外话---下一章离京……欢快的日子就要来咯~~ 第144章 你可真会装VS前去沧溟(六千) 夜夕颜看着面前,一身青衣的男子,白皙的肌肤,在太阳下,泛着莹莹的光亮,那张难辨雌雄的脸,更是美艳,只是那眉梢的的冷凝,却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意味。 “靖王妃,还真是好巧。”沐青城轻轻扫过,面前的夜夕颜。 “嗯,的确是巧,最近沐公子在京城可谓是风光无限。”夜夕颜虽然将兵器的事情交由北冥羿去管,但是这沐青城的动态,她还是有所关心。 “靖王妃,这话真是抬举在下了,青城哪里有靖王爷的风头强劲,今日靖王爷可是科举的辅考官呢,看来陛下还真是信任王爷,所以才让王爷一同监考。” 听了沐青城的低语,夜夕颜的眉心微蹙,原来北冥羿今日去参加科举监考了,难怪一大早,人就不在了。 “你现在只需要管好,兵器一事即可,好好的让沐府名声大躁,你母亲的事情,也才能早日完成,其他事情,不是你应该关心的。” 夜夕颜对着沐青城冷声说道,只觉太聪明的人,的确不好控制,转过身,刚想离去,却被沐青城伸出一只手,拉住偿。 低下头看着抓着自己的大手,白净秀气的还真像个女人,黑眸有着几分不满,却碍于在大街上,所以,便没有发作。 “靖王妃,可若是我…偏生关心靖王的事情…要该如何?…王妃,有件事情,你怕是不知道吧,我与他,相识多年。” 有些惊诧的回视,夜夕颜能看出他眼里的认真,还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素手微微用力,直接挣开了沐青城的束缚,快步离去。 “呵呵…这生气的模样,即便透着薄纱,也这么好看,难怪他会如此上心,就不知道,今日他又该如何去解释了。” 沐青城过分苍白的脸上,漾起一抹笑意,瞬间百媚横生。 而这一幕,正好落在,坐在窗边的北冥策眼里,看着下面的男子,笑的如此惑人,只觉心里都有些发,痒。 “王爷,你在看什么呢?”赵贞儿,用着高耸的胸埔,贴了贴北冥策的手臂,满是娇态的开口。 北冥策本就是心头有火,立马将佳人揽到了怀里,一通乱摸,而守在一旁的侍卫,更是司空见惯的走了出去,站在雅间的门外。 过了好一会,北冥策才将气喘吁吁的佳人放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将衣襟拉好,把佳人放开,对着门外的侍卫说道。 “你们把赵姑娘,好好的送回王府。” “王爷,你不是说,今日陪贞儿,好好逛逛吗?”赵贞儿,红潮未退的脸上,带着不满。 “爷的心肝宝贝,爷现在有要事,下次再带你出来玩,一会我让人给你送几匹好布,与玉石,你选选,到时候,再打几身行头,这样才配得上,你这么好看的小脸蛋。” “那贞儿就在,府里等着王爷回来。”赵贞儿这才一脸不舍的离去。 待她离去,北冥策才转过身,一脸阴沉的说道,“去庆春园!”他倒要看看,那个将他害成这样的墨染,到底是何模样。 北冥策乘着马车到庆春园的时候,那墨染正好被人架了出来,不少人都是有些不解的小声议论着,这墨染,竟然犯了大罪,怎么着也不该留在原地,坐守待毙呀。 这时的人们,皆是没有想到,就连墨染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还会在庆春园,明明太子就已经,替他找好了替身,他现在应该是在去他国躲避风头的路上。 可偏生,他就是在这里,揉了揉发沉的头,狭长的眼里,有过疑惑,到底是谁把他又送回来的,来不及多想,便被人压了下去。 “真是个美人,本王今日才知道,原来男子美起来,也这般的动人。”北冥策一脸邪笑的说道。 ”王爷,属下方才打听了,这个墨染,会由靖王亲审…”一旁打探完的侍卫,跑了过来,小声的说道。 北冥策的眼里有几分不满,由那人亲审,那看来他还不能去牢里,占占便宜了,真是扫兴!冷哼一声,便是直接离去,只觉方才还不如和贞儿多处一会。 …… 这一日很快就过去了,新的科举制度,引来了百姓的一路叫好,不过,再看到,那韩志高一家被株连九族的时候,倒有不少百姓,有些不忍。 因,这韩家是素来人丁兴旺,所以,这一株连,就有几百条人命,其中还有不少的孩童,甚至有好几个大着肚子的妇女,与襁褓之中的孩童。 “虽然,这韩志高罪孽深重,可是他的这些旁亲,未免太过可怜了。”一名老妇叹息的说道。 “是啊,你看那些个孩子,吓得小脸都是白的,还有那些被抱着的孩子,怕是还不知道就要死了。”一旁的人小声的符合着。 不停的有人在外围低叹,都是在怜惜那些,被殃及的韩家人,而站在众人堆里的夜夕颜却是眯着眼眸,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体一点点的发凉,身旁却有人率先支撑不住了。 “冬梅……”灵儿低喊一声,也让夜夕颜回过神来,对着着急的灵儿说道。 “你去追上她,然后就先回府吧,我稍后就回去。” 灵儿听言,立马不做犹豫的推开挡住的人群,朝着冬梅消失的方向跑了过去,看着她如此着急,夜夕颜知道,灵儿定是担心冬梅,是触景生情了。 可是谁又知,这一幕,落在夜夕颜的眼里,又是何其的眼熟,微攥着素手,看着里面狼狈不堪的韩志高。 “北冥羿…!你个恶魔,为何你要向陛下进言,为何你要让我株连九族!魔鬼,你就是魔鬼…” 已然癫狂的韩志高,不停的喊着这句,也让围观的人知道,原来这韩志高的株连九族,竟是靖王提出的。 这会,倒是没人想起,北冥羿提出的科举新制,皆是暗自传开,靖王是性格暴戾。 听着一旁人的小声议论,夜夕颜的眉头微微蹙起,方才升起的那点,恍惚褪去,只觉里面那个韩志高就是罪有应得,而他的家人,虽是无辜,可是这世上无辜的人,太多……太多。 若是可以用这几百人的性命,换取以后科举的清明,也算是值得,夜夕颜紧抿着薄唇,从人群中慢慢走出,她承认…她是心狠,因为那里面,不是她所在乎的人。 刚一走出的夜夕颜,就被一道外力拉到了一旁,抬头,对上那双有些不安的眸子,面上一片淡然。 “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考试刚结束,北冥羿便是随意的走到了这里,当听见人们在议论他的暴行时,他其实是无动于衷,可是看见她从里面走出来,心瞬间就提起来了。 “没事,就是出来看看,既然,考试结束了,我们就回去吧。”夜夕颜淡淡的说道。 北冥羿点点头,仍旧有着浓烈的不安,甚至都不敢问,漂亮姐姐会不会也觉得,他的提议太过残暴,然,一路上,偷瞄了几次后,见夜夕颜的表情并没有不同,才慢慢的放下心来。 …… 几日后,因科举之事,朝阳上下,皆是议论纷纷,人们都在谈论着,那第一次开展的殿试,还有那日韩志高一家被斩的地方。 不少人还在说,到晚间能听见那里有婴孩的啼哭声,因此那里,到了晚上,根本就无人敢走。后来那个被冠上暴戾的靖王,又因,对庆春园的审问,而暴名大躁。 因为,那庆春园上下,都被酷刑折磨了好几日,等到放出来的时候,根本就难见人形,其中名满京城的墨染公子,更是在处决之日,全身没有一处好肉。 就连处决当日到场的北冥策,看见了墨染,都忍不住的吐了出来,眼里有着明显的惧意,这哪里还能称得上人,浑身的肉都被一点点的挖去,只有那脸上的肉,还算完整。 满身的血腥味,哪怕隔个十米…都能让人闻出来,这般凶残的手段,还真是让人发指,可是偏偏北冥羿真的审出来了,说是这墨染,是周边楼兰小国的奸细。 因为,不满朝阳边境的闲兵扰民,所以,买通了墨染,让其将科举的考题泄露出去,然后,可以让朝阳朝廷,丢尽颜面。 当这一结果,传到玄阳帝耳里时,立马引起了震怒。 “去,给朕将那楼兰灭了。” 只这一个命令,沐府二公子沐青城,便是带兵,用着新制兵器,仅用一日,便将楼兰小国,灭的干净,国主被逼跳楼,而国民则是归顺朝阳,全部别编与奴籍。 一时之间,朝阳最受瞩目的就变成了,靖王北冥羿,还有沐府的沐青城,就连朝堂之中,不少大臣也都对两人有着很深的忌惮。 北冥渊今日也是刚结束禁足,再次踏入朝堂,只觉已是风云巨变,目光落到一旁站着的北冥羿时。 眼中深藏着狠厉,这人竟然把墨染折腾成了那副模样,才施以的绞刑。 真是可恶!袖中的大手紧紧的攥起,心里也有几分庆幸,还好墨染对他忠诚,不然,若是禁不住酷刑,将他招出来,可就麻烦了。 “陛下…还有半个月,就是沧溟太子登基之日,我国也应该派出使臣恭贺!”右相薛松开口道。 玄阳帝听言,也是点点头,这沧溟现任国主明明就是正值壮年,却突然要让位还真是让人有些难以想象。 “渊儿,那就由你带几名武将,出使沧溟好了!” 众臣听言,也都纷纷点头,这北冥渊以太子之位出使沧溟,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 而被点名的北冥渊,却是对着一旁高太尉对视一眼,只见其会意的拱手上前。 “陛下,微臣以为,有个人选,要比太子更为合适。” 听了高太尉的话,玄阳帝有些疑惑的问道:“比太子更为合适,高爱卿说来听听。” 高太尉连忙再是上前一步,低头,高声说道。 “这人,对沧溟可谓万分熟悉,若是由他过去,定能将恭贺带到,又可以将沧溟现在的国情,都一一的探查清楚,这对陛下以后的宏图伟业,也是莫大的帮助。” 薛松这话,隐隐点出了,玄阳帝这几年心中有的宏图霸业,不管是为了侵略,或者提前准备御敌,探情对方的国情,还有军队情况,都是必要的。 所以,玄阳帝此时显然是听进了高太尉的提议,也是第一时间猜出了他口中的人选,当然这会猜出来的……可不止是玄阳帝。 “微臣以为,高太尉所言极是,靖王的确是这次出使沧溟…最合适的人选。” 北冥羿抬眸,看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说话的大臣,也是北冥渊的亲信,看来是北冥渊想让他去沧溟了。 也是…想来他也害怕,若是他出使朝阳回来,朝中的局面会有更大的变化,所以,他是不敢去了。 “被高太尉这么一说,朕也觉得羿儿,再合适不过,就是不知羿儿可愿意跑这一趟。”玄阳帝带着几分询问的看着,下面的北冥羿。 这几日,诸葛正德每日都会去靖王府授课,回宫以后,对北冥羿也是嘉奖不已,只说,是天资聪慧,虽然,底子不好,但是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这话也让玄阳帝的忌惮散去,所以这话,才能这般信任北冥羿。 “儿臣,自然是愿意的,而且儿臣还要向父皇举荐一人同去。”北冥羿对着玄阳帝拱手道。 “哦?羿儿想要举荐的是谁?”玄阳帝看着出声的北冥羿说道。 “这个人,就是沐池将军的次子,沐青城,这几日他的表现,突出,儿臣以为,有他的随行,定能将沧溟武器中的可取之处,加用在我国的军队里。”北冥羿站起身,一股浑然天成的强势尽显。 “靖王,老臣倒不是…说看不起,这个沐公子,但是,他上次虽然是用了新兵器取胜,但是毕竟年龄尚且稚嫩,未必能做到,靖王所说的那些。”高太尉,站出来说道。 “哦?高太尉的是觉得,父皇委任沐青城带兵去攻打楼兰,是冒险之举?”北冥羿微微靠近高太尉,挑眉说道。 “这…老臣从未有说过这话,靖王,你可千万不要扭曲老臣的意思。”高太尉带着几分惶恐的看了一眼,隐隐有些不悦的玄阳帝。 “好了…这件事就依,羿儿所言,沐爱卿,回去与你那次子说一声,让他两日后,与靖王一同出使沧溟。”玄阳帝直接下了口谕。 高太尉听言,便是退回了原位,只觉,还好他与太子提前说好,将这靖王推到沧溟,不然,依照陛下现下对靖王的恩宠,只怕太子一旦出使沧溟,回来定会有更多的变数。 “微臣,领旨!” 沐池上前,对着玄阳帝说道,心中却在想着,这段时日,城儿未免太过的抢眼,这样会不会对沐府,树敌太多,由不得他多想,站于他身侧的靖王,也是淡淡开口。 “儿臣,遵命,这次出使沧溟,定不负父皇的期望。” …… 两日之后的行程,就此定下,不少朝臣也有议论,这靖王未免太过稚嫩,就没想过,出使一次沧溟,至少来回要有两个月。 那么这段时日,就顾不得朝堂之中的变故,他之前所做岂不是白费,就连吏部也要继续交由太子打理,还真是得不偿失。 可是谁都没想到,北冥羿此时却是乐得清闲,他从来不觉得,朝中的局势会脱离他的手心,只要,他有心,照样可以远在千里,都不让北冥渊安生。 不过,这次他还要谢谢北冥渊,这次出使沧溟,也算是给他与漂亮姐姐一段放松的时日。 毕竟,这每日都在人,眼皮下行动,实在无趣,如今一旦离京,脱离了那些惹人厌烦的眼线,还真是让他心感快活,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与漂亮姐姐出去玩乐一番。 离京当日,玄阳帝携同皇后,一起送别,不少人,见到靖王还带着靖王妃时,都不免有些惊讶。 明明就是带着任务去沧溟,被靖王这一举动,倒显得像是游山玩水一般。 “羿儿,这一路还是要多加小心。”因为夜夕颜的同去,是北冥羿暗自提的要求,而玄阳帝也已经准许了,所以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满。 “儿臣,明白,父皇不必担心,有这么多官兵武将随行,儿臣自然会没事。”北冥羿带着面具的脸上,看不见表情。 “靖王妃,这一路也要多加注意,这去沧溟的路上少说也要七八天,就带着两名侍女,未免有些太过寒酸了。” 皇后涂着红寇的手,轻抚发鬓,带着几分关心的说道,只是那眼里的不满,却让夜夕颜知道,皇后必定还是为了那日蓉姑姑与敏姑姑的事情,恼怒。 奈何人赃俱获,怕是皇后自个都认为是那个溅婢的贪心所致,所以,夜夕颜此时自然是面不改色的回道。 “母后放心,灵儿与冬梅一向跟在我身边侍候…一直以来,也没有过差错,所以儿臣自然是要带着她们一起。” “那就好,母后,就在宫里等着你们平安归来。”皇后带着几分笑意的看着夜夕颜说道,这演技,还真是练到了极致。 夜夕颜淡笑不语的走进了马车,她这次本想只带灵儿去沧溟,将冬梅留下操持府中事宜。 不过,想到皇后可能会因为上次的事情,在背后动手,夜夕颜索性,将两人都带在了身边。 反正,府中有额娘暗中帮衬,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再不济还有白雀留守暗处,真有问题,她也能提前知道,早有应对。 玄阳帝与北冥羿交谈完,便准备也走进马车,谁知,却被一旁的北冥渊叫住,只见其,面上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润,在北冥羿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贴了过来。 北冥渊伸出大手,将北冥羿轻抱一下,在其耳边,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 “三弟,你可真是厉害,不仅这智商可以说谎,就连这容貌,也能瞒天过海,皇兄真是叹服…” 说完,在北冥羿还未有所动作之前,北冥渊便已经退到了原位,满嘴虚伪的说道:“三弟一路小心。” ---题外话---下一章开始,就是前往沧溟了,远离朝阳以后,北冥羿与夜夕颜的感情又会有什么变化呢?妞们可以好好看哦!偷偷告诉你们一件事,我今天写了一章,那绝对酸麻~嘿嘿!很快你们就能看见了~ 第145章 颜儿,你还欠我四次(六千,题外话必看) 北冥羿一脸所思的回望一眼,说话的北冥渊,心里有些疑惑,这人是知道他没有被毁容,弯腰走进马车,挑开轿帘,看着后面依旧站于原地的北冥渊撄。 这人到底是知道了什么?才能露出那种得意到恶心的笑,北冥羿的眼里瞬间染上了暴戾,也让一旁坐着的人,有了几分不安。 “王爷,你怎么了?” 夜夕颜看着从进来就有些不对的北冥羿,忆起方才透着轿帘的那一幕,难道是北冥渊对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北冥羿将手收回来,往夜夕颜的身边坐了一点,尽量控住自己的语气,淡淡的说道。 夜夕颜哪里会相信,没什么,冷着声,便是又问了一句:“到底是怎么了?北冥渊方才和你说了什么?偿” 看出夜夕颜现在的不悦,北冥羿才闷声的将那个恶心人的话,复述一遍,而后又加了一句:“我总觉得,他好像说的不知是容貌。” 蹙起秀眉,夜夕颜面上有些发寒,看来北冥渊应该是知道了,之前让他屡屡受挫的人就是北冥羿了,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北冥羿见不得她皱眉,便是用…带着暖意的大手,将夜夕颜眉心的微皱抚平,“夫人…这些事情,不用,你去担心,我会查出来的。” 说着,就将夜夕颜揽进了怀里,这去的路上,时日不多,要赶在十日后,上官钰卿登基前一日,到达沧溟,所以,这一路,定是真的舟车劳顿。 两人相拥的坐在轿中,让一旁的冬梅与灵儿,都不禁的频频侧目,不得不说,王爷与王妃还真是般配,尤其是知道王爷的真容,她们才更加觉得两人就是天生一对。 时间很快就在赶路中,一点点的过去,北冥羿是在想着,这北冥渊话中的深意,而夜夕颜则是在等着天黑,因为,她想问问夜晚的北冥羿,是不是在北冥渊面前漏过马脚。 不然,北冥渊怎么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心里有股强烈的不安,让夜夕颜即便是闭着双眸休息,也仍旧不得安生,只觉,这天黑的太慢。 终于,在马车停下来休息时,夜色慢慢降临,夜夕颜与北冥羿下了马车,站在面前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才知她们今日是要在这里露营。 “颜儿,喜欢这里吗?是我特意提前与他们打好招呼,要在此处露营。”北冥羿走到夜夕颜的身后,开口说道。 夜夕颜看着头顶上,那片徇烂的星空,轻轻的点头,这里她的确看着喜欢,望不到尽头的草原,还有望不到尽头的星空,都让她的心,慢慢的放平。 原本有些忧心京城的心,也逐渐放下,或许,她也可以趁着这次暂时告别,那些纷纷扰扰的权势之争,其实,她一直想要的生活就是隐居田园,可是……这注定是一场痴想。 看出夜夕颜是真的喜欢,北冥羿便是坐下来,拉着她一起,肆无忌惮的躺在草地上,望了一会天空,北冥羿慢慢的说道。 “颜儿…你若是喜欢,我们以后就经常过来,好吗?” 是经常过来…而不是找个一样的地方住下,虽然夜夕颜知道,依照他们两人的身份,注定不能如此潇洒的活着。可是听见这话,还是不免的有些失望,闭了闭眼眸,佯装睡着一般。 半响,北冥羿没听见答复,便是偏转过头,看着闭着双眸的夜夕颜,只觉心头满是浓浓的暖意,竟觉得即便是这么安静的与她,躺着都有一种要溢出心框的欢喜。 察觉出有人走近,北冥羿直接轻轻的起身,对着想要走近的沐青城,挥了挥手,不让其靠近的意味,很是明显。随后,才又躺下,看着草丛中还有一些飞来飞去的小虫。 本想运功驱逐的北冥羿,有些担心,会引起惊醒地上躺着的人儿,便是从话里掏出那块深藏的锦帕,轻轻的挥动,视线也是紧紧的黏在那张,让他动心不已的脸上。 目光也是一点点的往下,只觉,夜夕颜不管哪里,都是正和他的心意,面具之外的唇角上,勾着一抹醉人心弦的笑意。 不知是受不住他太如此贴心的动作,还是说…忍受不了,他这过分火热的目光,夜夕颜终究是慢慢的将眼眸睁开,对上那双满含爱意的眼。 或许,她不该如此贪心,毕竟……他…就已经是这一世的意外收获,伸出素手隔着那张冰凉的面具,抚了抚,好似想到什么,带着几分紧张的开了口。 “北冥渊已经知道你没毁容了,他今日在车马将走之时,亲口告诉你的。” 夜夕颜的话,让北冥羿有些微讶,知道他的身份,那这北冥渊还真是有些本事,想到上一次,差点就可以的得手,眼里染上几分阴郁。 “难道是他?” 听出北冥羿话里的不对,夜夕颜直接坐起身,盯着他问道:“谁?” 知道夜夕颜的性子,也不像让她自己再冒险去查,便是缓缓的将,那日的事情一点点的说出来,却将想要把北冥渊毁容的事情按下,不想让夜夕颜知道,他心中的醋意。 “比你还要厉害的人?”夜夕颜低声的惊呼,北冥羿的实力,他一直在都知道,可是那人竟然可以在他面前,把北冥渊救下,实在令她惊讶。 “那日我右臂有伤,而且他是偷袭不算……”北冥羿似乎是不满意夜夕颜的措辞,便是直接反驳一句。 “嗯,我知道…但是你说的那个人,的确是来去诡异,说不定你的身份,也是他告诉北冥渊的,他之前查了那么久,都没有动静,怎么可能这个人一出来,就知道了。” 夜夕颜分析道,只觉,越来越能说的通,毕竟北冥渊不可能这么沉得住气,如果,他早有知晓,也不可能会不揭穿北冥羿的面貌,除非是他才知道。 “你说…他会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玄阳帝。” 北冥羿的眼眸闪过寒芒,这个可能不是没有,毕竟…若是玄阳帝知道他的容貌没有被毁,那么他之前说的那些,势必会被人扣上欺君的罪名。 那北冥渊,如今对他如此忌惮,定会好好利用这件事情,想到这,便是沉着声的说道:“至少现在不会,因为…若是他想说,今日就应该会说,可是以后……” 未说出口的话,两人都知道…北冥渊知道这件事,就等同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何时他会引爆,说不定,就是等他们回京之后。 “颜儿,这件事交由我去解决…这段时间,我们就安心的在沧溟待着,毕竟我人已经出来了,就算他要向那老东西告状,也要等我回去,才行!” “嗯…”夜夕颜轻轻点头,毕竟这件事,也不急于这一时,想出解法。 …… 就在两人准备起身回营帐的时候,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 “靖王爷,靖王妃,虽然,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们感情深厚,但是也实在不必,大庭广众之下,就一起躺在那里,这让我这…没有家室的,该如何活。” 北冥羿站起身,对着掐着腰说话的沐青城,满脸的嫌弃,“你爱怎么活,就这么活…想死呢…就滚远一点死。” 沐青城被这话,堵得满脸通红,直接丢出一句话,就转身走了。 “你们要是再不过去用膳,那些吃的可都凉了,这荒郊野外的,可比不过,你们王府,要是在想吃热的,可是又要等上半个时辰。” 北冥羿没有搭理说话的那人,只是转过头,对着夜夕颜开口询问。 “颜儿,你若是饿了就去营帐里等着,我去亲手给你抓几条鱼过来,这里我之前回京的时候走过,前面就有一条小溪,里面的鱼很是肥美。” “你与沐青城之前就认识?”夜夕颜答非所问的说道,这人虽然毒舌惯了,但是一向不会主动与人说话,可是他方才与那沐青城分明就是语气熟稔。 “嗯,之前,我提过那个在沧溟的人…就是他。”北冥羿听见夜夕颜的正面问题,过了好久才回复道。 听了他的话,夜夕颜不免有些吃惊,虽然,那段在沧溟的日子,这人说的详细,可是唯有那一件事情,他说的是含糊不清,可是夜夕颜还是能猜出个大概。 难怪,她每次见到沐青城,都觉得他身子似乎不大好,加上世也有听说,虽然,有不少的姑娘心仪他,但是他却是一直没有娶亲,原来竟是因为那些事情。 “颜儿,我们一起去抓鱼吧。”说完,北冥羿竟是不由分说的拉起了,夜夕颜的手,直接运起了轻功。 这人…夜夕颜有些诧异,赶忙回过头,看着没人注意这边,才放下心来,对着看过来的灵儿,快速的做了一个手势,才收回视线,看着拉着她的人。 想必…他还是心中有愧,而且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才没告诉她,他们认识的事情,将被他拉着的胳膊,慢慢挣脱,在他不满之前,就用素手紧紧的回握。 很快,两人便到了,北冥羿提及的那道小河,停下步子,夜夕颜忍不住的赞叹一句:“真美…!” 北冥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河面上,印着的都是天上密密麻麻的星空,水光潋滟,又似星河闪闪,确实是美。 头一片转,紧紧的锁视身侧的人,只觉,再美的风景都美不过她,北冥羿静静的将手伸了过去,握住那只微凉的素手,同她一起站着,看着眼前别样的夜色。 “扑哧”一身,夜夕颜看着河面上激起的一层层水波,素手指着那河面低呼道:“北冥羿,你看!有鱼!” 低下头看着她嘴边更深的笑意,北冥羿贴身走进,对着看了一眼河面,又看了看她,语气恢复以往的无赖与邪肆。 “颜儿,你亲我一下,我就帮你下去抓鱼。” 回应他的是,一道飘然而去的倩影,只见她再回来,手中的软剑上,已经有了一条鲜肥无比的大鱼,秀眉微挑,那眼神,似是在说。 你以为,就只有你会抓鱼,想威胁我…没门! 薄唇勾起一抹笑意,他的颜儿,什么时候,也这么会气人了,有些无奈的走了过去,像是讨好一样的开口。 “颜儿,我也饿着呢…” 夜夕颜头也不抬的用内力,将火升起来,刚想故作冷淡的回绝,谁知却被那人,一把揽进了怀里。 “北冥羿!要抓鱼就自己…” 剩下的话,都被原封堵回嘴里,一双精致的凤眸,盯着眼前突然,狼性大发的男人,刚想发作,那人却像知道她会不悦一般,狭长的眸里闪过流光。 “方才我说了,你若是让我抓鱼,就亲我一下……” “可是我没让你抓!是我自己抓的!” 夜夕颜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嗯…因为现在我不想抓了,所以亲你一下,让你去抓!” 这是什么逻辑,她有没有说,要帮他抓鱼,更没说帮他抓鱼,就要亲他,这人还真是会瞎掰,对就是瞎掰。 夜夕颜不知不觉中,就已拿起软剑,带着几分泄愤般的情绪,开始用软剑刺鱼,不一会,便是抓了七八条鱼上来,她倒要看看,这人一会怎么吃的下去。 河岸上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嘴角扬起一抹坏笑,七八条鱼,颜儿这是暗示他方才亲的还不够吗… 这边,夜夕颜刚上岸,手中的软剑,还没扬起来,就又被人按到怀里猛亲,只觉这一次根本就不是浅尝为止,知道她气喘,吁吁的那人,才放开。 “颜儿…我看了你总共抓了八条鱼回来…现在我已经亲了两次,还有六次。”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夜夕颜的脸上,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就已经又贴了上来,昏昏沉沉之中,夜夕颜只觉,她方才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等到第四下结束的时候,夜夕颜才好不容易的将黏在她身上的人推开,红通通的脸,故意的用力办起来,带着羞恼的开口。 “北冥羿,你够了!” 像是听不懂一般,北冥羿的微翘的睫毛不停的抖动,“颜儿,难道是被亲糊涂了,明明就才四次,还有四次呢,颜儿,放心吧…我不累。” 明明就是流氓的说辞,土匪的举动,偏偏被这人,一个表情就演绎成了,一副大无畏的精神,好似是她强迫…他亲的。 “不是你累了…是我累了,欠着,我们欠着行不行,北冥羿,我饿了…”夜夕颜苦哈哈的说道,她想不就是卖可怜吗?她也会。 果然,北冥羿嘴角满是得逞的意味,看着夜夕颜难得露出的委屈,很是为难的答应了,这才开始烤起鱼来。 最后事实再一次证明,夜夕颜是自作孽不可活,因为,那鱼有大半,都被北冥羿连哄带骗的喂进了她的肚子里。 回到营帐内,夜夕颜摸了摸鼓起来的肚子,有些不满的别过头,不去看那个笑的可恶的北冥羿,谁知,这样的她,却是换来对方更肆虐的大笑。 营帐外守着的灵儿与冬梅相视一笑,只觉这样的王爷与王妃,真让人觉得打心底里的开心。 而在营帐的后方,有道身影,却是带着让人心酸的落寞,苍白的脸在月光下,透着几分自嘲,轻轻的自语道。 “既然,他开心了,那也不错。” 转过身,走进空荡的营帐,躺在床上,与相隔不远的满是温馨不同,他这里只有永无止境的,碾转反侧,彻夜不眠。 …… 次日一早,马车继续赶路,北冥羿看着身侧,坐着的漂亮姐姐,心间满是柔软,突然,马车停了下来,挑起轿帘,看着前方,似乎是出了一些问题。 “怎么了?”北冥羿沉着声,问着跑过来的官兵。 “回靖王爷,沐公子那辆马车,陷进土坑里了,车轮受损,怕是不能用了,估计要到前面的镇子里,才能换一辆新的。” 沐青城…蹙起眉头,这三个字在北冥羿的脑里,是想要忽视,却不能忽视的,还未等他说话,一旁的夜夕颜却已经替他做了决定。 “既然,沐公子的马车坏了,那就让他到这里来好了。” 听了靖王妃的话,那名官兵下意识就看了一眼靖王,只见其点了点头,才立马的跑开,看样子,应该是去请沐青城过来了。 不过一会,沐青城便慢慢的走进了马车,看着马车内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青城打扰了。” 夜夕颜抬头,轻扫进来的人,面上的谦和,丝毫不似前日所见,只是想到他替北冥羿所受的罪,秀眉微松,红唇轻启。 “沐公子客气了,你与王爷既然是旧识,那就不必拘泥。” 这话说完,马车之中,瞬间的安静下来,倒是沐青城先反应过来,勾着笑的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人。 “是啊,我与王爷是旧识,不必拘泥。” “你的身子,看样子比之前要好了很多。”北冥羿突然,插了一句话,眸子也是定定的看着说话的沐青城。 微愣,这似乎是白日的北冥羿,在过去那么多年以后,第一次同他说话,点点头的回道:“那是当然,所以,有些事情,王爷真的不必再记着。” 听着两人如同打哑谜一般的话,冬梅与灵儿都是晕乎乎的,只是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王爷与沐公子,是旧识,而且交情匪浅。 “嗯…”北冥羿从鼻间嗯了一声,只是握着夜夕颜的手,却越发的有些用力。、 这段对话以后,马车内又恢复了一片沉寂,虽然与之前一样,但是就是让人有种莫名的压抑感。 等到了镇上,夜夕颜一行人找了一个安静的酒楼,坐在雅间内用餐,这一顿过后,应该会将干粮补齐,剩下几日,按照行程来说,应该都是要拼命的赶路。 席间夜夕颜让一旁站着的灵儿与冬梅,也都坐下来用餐,这点让看着的沐青城,有些惊诧的说道。 “靖王妃,对待下人还真是好。” 夜夕颜听言,头也未抬的说道:“现在不在京城,自然不需要这么多的规矩。” ---题外话---今天听说也算是情人节,那妖妖总要表示一下,妞们想不想要妖妖加更~如果想的话,去评论区留言,妖妖明天看评论人数,来觉得是否加更,还有加更字数,三人加三千,五人加五千,十人就是加一万,超过十人,就是两万到四万左右,人越多~妖妖加更的字数就会上升~妞们想看,就快点行动吧! 第146章 锦帕之约(加更六千) 看着那两名侍女,一脸无波的用餐,又听着夜夕颜的这一番话,沐青城只觉,这个王妃还真是有趣的紧,那日,他在暗处看着,夜夕颜惩治那两名皇后派去的眼线。 当时,心里只想着,这个靖王妃,看似柔弱,这心,却是极端的狠辣,今日一瞧,倒又瞧出了另一面。 夜夕颜倒没有去管沐青城对她的看法,只是目光落在低头吃饭的北冥羿身上时,面上一凝,将碗筷一放,看着冬梅与灵儿吃的差不多了,就开口道。 “我带着灵儿与冬梅去外面,买些小东西,一会就回来。” 说着,便是将门一开,便走了出去,只是人却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的走进一旁空着的雅间,身侧跟着的灵儿有些好奇的开口。 “王妃,你为什么要让王爷与沐公子独处?” “因为,他们有话要说。偿” 夜夕颜想,应该不止是话,而是还有心结未解,或许夜晚的北冥羿,早就已经翻篇了,可是对于此时的北冥羿,因是亲眼所见,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要说开一点。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看着两人一起从里面走出来,沐青城苍白的脸上,依旧挂着一副皮皮的笑意,让夜夕颜的心稍稍放下。 “夫人,我脸疼…”北冥羿也不管冬梅与灵儿就在一旁,靠在夜夕颜的肩上,磨蹭的说道。 那样子倒让人感觉像是一只,向主人求恩宠的小猫,想到这个画面,冬梅与灵儿一阵恶寒,而一旁没有去坐新马车的沐青城,也是有着几分厌弃的偏过头。 要不是看他想挨打,他又怎么可能白白浪费时间去打他一拳,想到晚上的他,可能会有的暴怒,沐青城眼角微抽,有些后悔了。 夜夕颜本来想忽视北冥羿的声音,毕竟,这马车里还有旁人在,可是她错估了北冥羿无赖的本质,在听了快半个时辰的撒娇…还有低声的龇牙声后,还是开了口。 “你把面具揭下来,我看看。” 沐青城微合的眼眸睁开,本来以为这夜夕颜不会搭理,北冥羿这厮,倒没想到,她还真开口了。 北冥羿这下倒是立马坐好,因马车内的人,都见过他的真容,所以此时的他毫无顾忌的将面具拿开,因不是在朝阳,所以他索性脸人皮面具都没有带。 夜夕颜本想着他只是夸张,结果一看,北冥羿原本光滑如玉的下巴,真的是有大片的青紫,黑色的眸里逐渐的升起了冷意,偏过头,定定的看着沐青城。 还真想不到,这人竟然真的能下狠手,手腕被人抓住,夜夕颜转过头,就对上北冥羿委屈的表情。 “夫人…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这人!还真是,夜夕颜真是恨不得再给他一拳,只是想到那沐青城代他受的罪,心中暗叹一口气,扭头看着同样吃惊的灵儿与冬梅。 “你们去给我找些伤药过来。” 冬梅与灵儿毕竟是跟着夜夕颜身边许久,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便是赶紧的找着随身带着的伤药,最后,在一个木盒子里找到了,合适的药膏递了过去。 北冥羿看着夜夕颜拿过来的药瓶,面上有着不满,只觉得药哪里会有漂亮姐姐吹吹好,没来得及开口,下巴就是一阵清凉,还带着几分疼意。 “忍着…抹开了,药效会好好些,这些淤青,应该明日就会没了。” 夜夕颜对着北冥羿低声的说道,虽然,这伤比他以往身上的都要轻,可是还是有种心疼,不知道是心疼他的下巴,还是过往。 沐青城的眼眸定定的看着两人,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北冥羿,会选中她,一米之隔的她,就那样低垂着头,用一只素手,小心的给面前的人涂药。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将她的青丝晕染成了金色,白皙的脸,近乎透明,有着一种抓人心弦的美丽,相反那张他颇为熟悉的脸,此时也不是冷情,而是带着餍足的意味。 沐青城原本嘴边准备奚落北冥羿的话咽下,似乎是怕惊扰了,眼前这一幕,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时间紧迫,所以,在这次的短暂停歇后,这一路便是少有耽搁,终于是赶在了新皇登基的前三天到了,而且时间,竟是比原来预计的时间,还要快上了两天。 “去传令下去,你们就在这片树林里面扎营等候,我与王妃,先去沧溟的都城看看。”北冥羿走出马车,看着面前宽阔的树林,淡淡的开口。 “可是…王爷,这样未免太过的冒险了,毕竟,这沧溟不是朝阳,万一有什么事情…” 其实这名武将是想说,你要是去,应该没事,可是王妃这样的容貌,就这么走出去,岂不是要引起大乱,本来靖王妃要随行时,他们就觉得不赞同,现下更觉的是个包袱。 “这个不用你去担心,你只管带人好好在此处待着,记住了,我可不想让人知道,我们先到了,所以两日之后,我们回到这里,再一同进城。” 北冥羿似是不想与其多做纠缠,直接丢下这句,便是到马车边,想请里面的人下来,而靠在马车一边的人,看着走过来的北冥羿说道。 “怎么…不带我一起?” 北冥羿停住脚步,因那日两人也都说开了,而且北冥羿也知道,晚上的他与沐青城,一直都有来往,心里那种熟稔也是很快的回来,自然没有刚开始那种不知所措。 “你要想去就跟着,不过,一会我与夫人在一起的时候,你就离远一些。”北冥羿说道最后,隐隐有几分提醒的意味。 虽然,这人在他现在的心里有些不同,但是,不代表北冥羿不防着他,想到那次在求猎场上,夜夕颜的那一眼多看,北冥羿看着沐青城的眼里,还是隐隐有着几分暴戾。 只是理智还在,所以只是丢下这句,便与他擦肩而过,直接走到马车旁,想要开口询问时,里面的人已经逃开轿帘下来了。 走下马车的夜夕颜,已经换上了一身男装,若是不看那张过分好看的脸,还真是有几分男儿家的英气,北冥羿觉得换男装,还不如给夜夕颜直接戴上一副面具。 像是早有准备,北冥羿从怀里拿出一张,半面的银质面具,夜夕颜轻扫过去,还真是眼熟,可不就是北冥羿晚上素来喜欢戴的那个。 “给我戴的?”夜夕颜挑挑眉。 “夫人,真笨,我的脸上都有了,还要这个干嘛,自然是给你的了。”北冥羿一边说,一边的给夜夕颜戴上,只觉这个面具还是没什么作用,还是有半张脸露在外面。 夜夕颜怎么会看不出北冥羿现在心里的想法,没再开口,直接越过他,率先走了,就连沐青城都是,耸耸肩跟了过去。 就这样北冥羿,沐青城还有夜夕颜带着灵儿与冬梅,一起走出了树林,这一路的鸟语花香,到让人心情都不免舒畅起来。 “王妃…不对,是公子,你看着沧溟与朝阳就是不一样,在朝阳的秋日那里会有这么多漂亮的花木。”灵儿一脸兴奋的看着眼前的姹紫嫣红。 夜夕颜顺着灵儿的目光看过去,的确是好看,沧溟最负盛名的就是四季都有花,而且,奇珍异兽也是颇多,至少在她方才看过去,就已经发现了不少独角鹿。 这个在朝阳可是奇缺的品种,也难怪会有不少商贩,将这独角鹿贩卖到朝阳,不过,因为,这种鹿的野性极强,若是真的被人抓住,都会不吃不喝,所以,往往都是只能制成现成的药,再送过去。 见到前面的人聊得开心,北冥羿泛着冷沉的上前了,看着嘴角勾着浅笑的夜夕颜,顿时,就用身体将其他人的视线挡住,有几分不悦的向灵儿与冬梅看过去。 这下,夜夕颜的身边便只剩下了北冥羿,方才还有的不满,一点点的散去,如往常一样强势的站在她的身边。 “颜儿,这几日沧溟应该是浮元节,要不?我们一会去看看。”北冥羿在心里算了算日子,想到现在都城正在举行的浮元节,心生几分去意。 “浮元节?” 这个她上世似乎,也有听说,三日连续的狂欢,而且每晚都有未出阁的姑娘,提着花灯去寻找心爱之人,若是姑娘看中哪位公子,就将提前绣好的锦帕送出。 夜夕颜对于这个描述,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咋舌,这沧溟的女子还真是大胆,若是这个在朝阳,那就只能用四个字来表示,那就是“伤风败俗!” “嗯,好……”抬起头,看着询问的北冥羿,夜夕颜点了点头,虽然,这个浮元节的确大胆,但是她还是颇有好奇。 灵儿与冬梅,在听见这个浮元节的时候,也是有些好奇,这浮元节,听着还真像是上元节,只有走到最后的沐青城有些惊讶,这个北冥羿,还真是为了这个夜夕颜改变很多。 以前的他,可绝对不会去参加什么浮元节,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吵”。 …… 因为有了目标,所以五人的脚步,也是无形之中有些加速,北冥羿的想法很是简单,这浮元节举行时,就是白日,街边也会出现不少摊位。 上面卖的也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他想,这些漂亮姐姐一定喜欢,毕竟,晚上,他就是陪了,也记不起来。 几人很快便是走进了沧溟的都城,因几人不凡的气势,所以引来不少人的侧目,其中不少来回过往的人,无论男女,目光皆是落在他们身上。 准确一点来说,是落在北冥渊与夜夕颜身后的沐青城身上,他这般的面容,还真可谓男女通吃,甚至有不少的女子,看着沐青城身着男装,胸前又是一片平坦。 便是俏脸微红,还没等晚上,就将怀中备好的锦帕,仍在了沐青城的怀里,见他没有丢开,脸上的红晕更深,竟是目送着几人离去,那架势,更像是想要同行。 夜夕颜回过头,看着沐青城嘴边的一脸无害,暗自摇头,这人还真是伪善,明明就没准备答应,还乱接锦帕,也不想想,就因为,他这个态度,有多少姑娘今夜,都会夜不能寐。 “颜儿,看路。” 头被一双大手扳回,看着北冥羿眼中的不快,夜夕颜突然在想,这人若是将面具拿开,怕是这整条街的女子,都要疯了,在心底有着几分庆幸,还好这人不像身后的花蝴蝶。 突然,夜夕颜亲眼看着一道粉色的弧度,落到了身侧北冥羿的怀里,抬头望过去,却是一个,同样身着粉色裙装的少女,圆圆的小脸,带着几分讨喜,而且,姿色不俗。 北冥羿似乎也是被这手帕弄的有些呆愣,就在身侧的夜夕颜捅了捅他,北冥羿才反应过来,看着挡在他们面前的少女,面色一沉。 “北冥羿,你这样子可别吓坏了人家小姑娘,我看着她年纪不大,但是身上的料子却是极好,应是富贵之家,我们初到沧溟,还是不要惹事。” 夜夕颜察觉出他身上的气息变冷,自然知道他是生气了,便是赶紧低头低语几句,在抬起头,对上那少女的目光,只觉这姑娘是不是傻,竟把手帕抛给他。 伸出手,摸了摸脸,夜夕颜有些郁闷的想着,她男装的样子难道真的很像女的?视线落在一脸看热闹的沐青城的脸上。 轻轻摇头,暗自否定,应该不会,那厮…一身青衫,比可比她还像女子,右手被身侧的人放开,看着他朝着那少女走过去,夜夕颜才慢知慢觉的发现。 北冥羿竟然拉了她一路,难怪这一路上,有不少人看她,但是那目光都有些不对,因她身上的这一身墨色男装,想来他们都是误会了。 夜夕颜正懊恼的时候,北冥策已经朝着那少女走了过去,看着他一点点的逼近,落雪只觉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这个男人哪怕只有双眸还有薄唇露在外面,可是就已经让她心动不已。 “姑娘,你的锦帕掉了。”北冥羿的声音低哑,却透着一种惑人的磁性。 落雪一脸痴迷的看着北冥羿,甚至都没听清他再说什么,等到北冥羿将锦帕递到他手上的时候,落雪才回过神来,带着几分羞怯的说道。 “那个不是我掉的,就是送给你的。”说完,便是轻轻一跺脚,直接跑开了,她身旁的几个丫鬟,面上满是慌张的追了过去。 北冥羿看着跑开的身影,又低头看了一眼手帕,上面绣着一行小字,若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是看不清楚,紫云阁二楼水雾阁,黑沉的眸子掠过一阵寒意。 “怎么?没有还回去?” 夜夕颜有些疑惑的走到北冥羿的身边,因着内力,她方才即便没有走近,但是也听见了两人的对话,总觉得,依照北冥羿的性子,即便是听了她的话,也不可能与对方如此和颜悦色。 难道…这两人是旧识,夜夕颜想起北冥羿曾在沧溟待过十年,忍不住的在北冥羿还未回答前,又加了一句。 “你认识她。” “不认识,我虽然在沧溟待过,但是夫人…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那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我又怎么可能认识。”北冥羿淡淡的回复道。 “可是……你没有……”夜夕颜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北冥羿像是对待垃圾一般,直接将手中的锦帕丢在地上,就那样,从上面踩过,贴到她的身侧。 “还真是,狠心。”夜夕颜话锋一转的说道。 伸出大手,在夜夕颜露着的半个鼻翼上划过,语气揶揄的说道:“怎么?我的夫人,你这次应该是吃醋吧。” 夜夕颜被他这句话,赌得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最后,只得自行往前走,只是北冥策,却一脸无赖的跟了上来,带着几分耍赖的将,夜夕颜的软弱无骨的素手,握在了手心。 “夫人,放心……羿儿身边只要有你就够了。” 随后北冥羿又是追加一句:“夫人的身边,也只要有羿儿就够了。” 夜夕颜低垂的眼帘,隐约有几分笑意,这妖孽,还真是越来越让她招架不住了,而且哪里来的两种人格,最近明明是,不管白天黑夜,都是一样的无赖。 看着周围又投来的视线,夜夕颜用力的挣脱了几下,见那人还是不放手,才抬起头看着他。 “你看不到别人都在看我们吗?这样拉扯,人家会以为我们是…” 断,袖那两个字,无论如何,夜夕颜都说不出口,可是北冥羿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语气有着几分戏虐的开口。 “是什么…明明是夫人,先对我表达的心意。” 说道最后,声音明显有些委屈,这话也让夜夕颜有些发懵,什么时候就成她先表白了,下一秒只见,北冥羿从怀里掏出一方熟悉的锦帕,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那模样就像是亲吻心爱之人一样,也让夜夕颜的裸露在外的半张容颜,隐隐的透着有人的绯红,有些呆滞的看着那张薄唇轻启。 “夫人,你看…证据都在这呢,明明你的锦帕早已送给我了。”北冥羿挑着精致的眉眼,眸中浮动的流光,妖冶而又蛊惑人心。 轰的一声,夜夕颜的脸上的温度升温,低下头,也是不管的拉着北冥羿前行,这人,她真是说不过,罢了就由他,就由他,反正他都不怕,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不去管别人的视线,一高一矮的两道风姿卓越的身影,就这样走在了都城的街头,堇然已经成了一道最引人瞩目的风景。 两人身后跟着的沐青城,来不及感觉那粉衣少女的熟悉,就被北冥羿的表情与举动震惊,这几日他越来越感觉,白天与黑夜的他,几乎都没有了区别,难道他是好了? 狭长的眸子有些疑惑,想到北冥羿的记忆还是颠倒,便是更加的疑惑,最后,想着,这人反正与常人不同,有些改变也是正常的,自己实在不必如此的吃惊。 毕竟,他不是为了夜夕颜,就连白日的至善都丢了吗?那么其他事情,不是更加都有可能。 ---题外话---虽然,只有两位妞想看加更,妖妖还是发了,而且是加餐型,如果妞们在热情一点,妖妖就发大餐哦~八点之前,如果还有妞想要妖妖加更,就去评论区喊一遍加更即可~ 第147章 我只亲你,行了吧(万更) 沐青城轻轻摇头,只觉得北冥羿既然,已经找到了幸福,那便好,总不能都像他一样,只是心里隐隐有了一丝嫉妒,却说不清,那是为何。 “冬梅,你看…这些小鸟做的糖人,可真是活灵活现,我以前还从未有见过。”灵儿扯着一旁的冬梅,惊呼一声。 “嗯,确实不错。”素来安静的冬梅,这几日,都被灵儿带的开始多话起来。 也让她们身侧的沐青城,心里暗暗腹语,这女子的声音就是尖细,方才他真是,差点没被灵儿那一嗓子吓到。 北冥羿显然也是有注意到,这几个摊贩上的糖人,眼里有着流光闪过,对着身侧的夜夕颜像是献宝一般的指过去。 “夫人,你看…这些糖人的味道,应该都是不错,看还有冰糖葫芦呢。” 夜夕颜抬眸对上北冥羿亮晶晶的眸子,心里有着几分好笑,这人应该是自己想吃了吧,红唇微扬,从怀里掏出一锭散银,直接递给了买糖人的小贩偿。 对方看着几人衣着不凡,又是出手阔绰,慌忙是将几个形状好看的糖人,递了过去,夜夕颜让灵儿与冬梅各选了一个,然后又递了一个北冥羿,最后,素手上还有两个。 凤眸落在身后抱着手臂,站在摊位旁的沐青城脸上,只见其神情冷寂,这人好像除了开口的时候,有些生气,其他时间,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拿着糖人的手一紧。 在身旁三人还在研究形状的时候,就已经走到了沐青城的身侧,将手中一个有着小兔子图案的糖人,递了过去。 沐青城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糖人,随后,又是抬眸,撞进一片黑沉如墨的眸子中,一时间,竟是忘记伸手去接。 “怎么?沐公子不喜甜食?” 夜夕颜说完,便准备将手缩回来,这人不吃,正好可以给北冥羿多吃一个,正想着的她,手心一空,看着空空的右手,又看看已经将糖人放在嘴边的沐青城。 “有东西吃,我干嘛不要…”沐青城一边将那兔子的耳朵咬下,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只觉由口腔开始,一路就甜到了心里。 见他已经吃了,夜夕颜转过身,又走到了北冥策的身边,看着他眼里跳着不明的火苗,有些疑惑,难道他的冰糖葫芦不好吃,低下头,对着他咬过的地方吃了一口。 瞬间嘴里弥漫着又酸又甜的味道,对于不喜单独吃甜食的夜夕颜来说,还算不错,再看看定在原地的北冥羿,夜夕颜想到,这人一向怕酸,有些懊恼的想。 “对不起,我忘了你不喜欢吃酸。” 北冥羿被这句话唤醒了神智,方才眼眶中还燃烧的怒火,瞬间就灭了,心里却是一片火热。 漂亮姐姐,方才竟然咬了他咬过的地方…那不就是…间接…越想面具下的脸上,越是发红,再看看手里拿个憨态可掬的小狗,竟是怎么都下不了嘴。 “你们都不走吗?”夜夕颜回头,看着都立在原地的几人,有些疑惑。 这时,冬梅与灵儿才率先反应过来,忙是跟了上去,心都想着王妃,方才还真是大胆,看的她们都觉得羞涩不已。 其实…她们哪里知道,因为,前几日北冥羿对夜夕颜,不停的喂食烤鱼,已经让她有些适应这种亲昵,所以,今日咬着北冥羿吃过的冰糖葫芦,才会一脸平静。 只是,她显然忽略了现在的场合,等到北冥羿反应过来时,夜夕颜已经带着灵儿与冬梅,走出了几米开外, 北冥羿偏过头,对着沐青城手里的小兔子看了一眼,又看看他自个手里的小狗,啧啧…那兔子真是丑死了,哪有他的小狗可爱,虚荣心爆棚,这才追了上去。 “爹,刚刚那个小公子还真是俊俏。”一个小女孩望着几人的北冥羿小声的说道。 “是啊,就是只露半容,也能看出来容貌不凡,就是可惜了,竟然是个…”剩下两个字,那摊贩,看着还没走的沐青城,慌忙咽了下去,双手一颤,忙是摆弄手里的物件。 这几个人,只凭依着还有长相,就能看出,身份定是不简单,岂是他这种小商贩,可以招惹的。 对着还想说话的女儿挤眼示意,又看站着的公子,没有什么不满,小商贩这才放心下来。 …… 沐青城看了一眼手里的糖人,低垂的面上,表情不明,只是在小商贩都低着头时,大手微动,将东西放在怀里以后,才迈着步子,朝着几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爹,那个好看的哥哥,怎么偷…”小女孩话还未说完,便被四处张望的小商贩紧紧的捂住了嘴,见着人真的走远了,才放开说道。 “小翠,别乱说话,方才那位小公子付的钱,还有多余,所以,那位同行的公子临走前,多拿走一个,也是应该的。” “哦,原来是这样。”小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在小商贩的使唤下,开始帮忙搅拌糖浆。 …… 几人一路上又看了不少新鲜的小物件,而北冥羿手里,原本舍不得吃的糖人,也在夜夕颜的询问下,恋恋不舍的一点点舔光。 看着他这样吃糖人,夜夕颜有些好笑的想,这糖人选的形状,还真是与他,甚是相符。 就连冬梅与灵儿,也都是一脸的偷笑,若不是碍于,北冥羿平日的冷厉,怕是真的会笑成一团。 偏生,那人还是一点都没感觉,只是感觉嘴边的糖渍,黏黏的有些难受,看着他这样,夜夕颜更是忍不住嘴边的笑意,轻快的笑出声。 看着她这样,一旁的几人皆是看痴了,还真是美人一笑,倾红尘!只让人感觉,阳光下,笑的一脸明媚的夜夕颜,有种比平日还要惊心动魄的美。 …… “小宝…你怎么了,快点醒醒啊,这是怎么了啊。” 街边一道刺耳的哭音,让几人停住了脚步,从被人围观的空隙中,夜夕颜隐隐的看见,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夫人,正跌坐在地上,而她怀里还有一个大约四五岁的男童。 男童面容清秀可爱,只是此时脸上却是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红色,嘴唇却是一片苍白,睫毛闪动,眼眸却是紧闭,像是在忍受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 “唉…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位小少爷,就这样了。” “是啊…我听里面看见的人说,方才那位夫人,还抱着这个孩子,到处买东西呢,而且出手也是极其的阔绰,定是有钱人家的贵妇人。” …… “是啊…你么瞧瞧,这孩子也是生的周正可爱,就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这样了,看那样子,说不定就是中毒了。” 夜夕颜听着周边的人,小声的议论,目光又是望了过去,看着那夫人周边站着的随从,个个都是样貌精神,体态魁梧,不难看出,确实应该出自代官显贵之家。 “夫人,这天还有些余热要不,我们就去前面的凉亭坐会,好好休息一番。”北冥羿贴到夜夕颜身侧问道,对于周围的议论,视若无睹,他能看见的就只有身侧之人。 “嗯…”夜夕颜对着北冥羿的黑眸,轻轻点头,这一路下来,确实是有些乏了。 “小宝…你醒醒,你千万别吓娘。”那夫人看着怀里,呼吸越来越浅的男童,满眼惊慌,单手抓着身侧的丫鬟说道。 “张妈,还没回来,你也去,你们都给我去,去找大夫,去找这附近的大夫过来。” “是,夫人。”那丫鬟的脸色也是吓得面容失色,站起身,就赶紧拉了几个丫鬟一起,将人群推开,跑了出去。 而那妇人,则还是在抱着男童不停的哭泣,就连原本精致的妆容,也都被哭花了。 已经走出两步的夜夕颜,听着这一声声的哭音,再回头看了一眼,那男童紧闭的双眸,脑里突然就忆起了,上世那一幕。 额娘,抱着床上的辰弟不停哭,最后眼角都已经哭出了血泪,可是辰弟还是冷冰冰的躺在那里,那时的夜夕颜,刚见完北冥渊回来,见到这样的一幕,吓得跪在了地上。 不可思议的爬到了床边,明明早晨的时候,大夫还说,辰弟今日已经有了起色,如今怎么会这样,然,最后,无论这一屋子的人怎么哭,那个可爱的小人,还是走了。 下葬那一天,额娘直接又哭晕过去,就连一直都是顶天立地的父王,也一时间白了头,那一日,是夜夕颜强撑着,完成了辰弟的后事,从记忆里走出,轻叹一声。 “还好辰弟还在…”说完,便是对着一旁的北冥羿说道:“你们先过去,休息,我去去就来。” 说完,在几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夜夕颜就已经转身,冲进了人群,伸出手将人群扒开,最后蹲在了,那名妇人的面前。 “是大夫来了吗?”抬起头,在触及夜夕颜时,眸里的希望,又瞬间的暗了下去,这人不会是大夫,哪有大夫穿成这样的,大夫呢…怎么还不来,还不来救救我的小宝。 夜夕颜看着还是紧紧抱着男童的妇人,冷声的说道:“你若是,再这么用力的抱着,只怕一会,你的孩子就会没命了。” 听言,那妇人,双手一颤,就在她放松一点的时候,夜夕颜便已经将那男童,抱在了怀里,看着他小脸已经隐隐有着几分发青,心里顿感不好。 “我的小宝,你是谁,快点将我的小宝还给我。”那妇人,看着怀中落空,瞬间看着夜夕颜的目光有些发狂,而她身后的随从也是纷纷的将佩剑拔出,气氛陡然一变。 就连围观的人群,也是纷纷向后退着,夜夕颜紧紧的蹙眉,“你方才给他吃了什么?快点说,若是慢了,来不及救,可别怪我。” 夜夕颜伸出手,快速的看了怀中男童的心脉,没有中毒的之象,便是赶紧问着那想要扑过来的妇人。 听了这句话,那妇人很快反应过来,面前这人是想要帮她救小宝,时间紧迫,大夫又没来,而且这人的语气又让人禁不住的想要信服,便是不做犹豫的开口。 “方才也没吃过什么,就是方才,小宝闹着要吃冰糖葫芦,所以我就让他吃了一串,但是吃完,也无异样。” 妇人的话刚说完,夜夕颜便是伸手掰开男童的嘴巴,里面只是有些糖渍的残留,并没有其他,似是想到什么,便是将素指放在了男童的脖子下方,轻柔,怀里的人微动。 下一刻,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只见那名黑衣少年,将怀里的男童单手托起,对着他的背部,就是重重的一击。 那夫人顿时,面色惨白,而一旁的侍卫,更是将长剑直指,那抱着孩子的黑衣少年,只是剑还没有落下,却被一双突然出现的大手横扫,只觉还没看清,剑端便被统统斩断。 这些侍卫来不及做出反应,只听那妇人,又是惊叫道:“小宝,小宝醒了。” 众人这时,才发现那少年托着的男童,竟然醒了,此时微张的眼眸,似是因为刚才的难受,所以,涌出一些水意,看的那个妇人一阵心疼,刚想走过去,将孩子抱进怀里。 那少年又开了口:“让人都散开一点,不然,他呼吸不过来。” 夜夕颜皱着眉头的看着,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站着的路人,真不知…为什么这世界上,永远都不缺看热闹的人。 围观的人,有一些在夜夕颜的话落后,退到了好远的距离,还有一些人依旧是围在那里一动不动,生怕错过了什么,见到这一幕,夜夕颜眉心更加用力的皱在一起。 低下头,将孩子放在地上,直接将红唇贴了上去,然后,又快速的起来,再次吸了一些气,似乎是嫌面具有些麻烦,便是将其拿在手中,俯下身,如此反复几下。 地上的男童才渐渐面色红润起来,站起身,将面具重新的戴在脸上,因那妇人离得最近,所以方才在夜夕颜的起伏之间,已经看清了,她的面容,只觉惊为天人。 “给你,方才是因为那个,所以,孩子才会被卡住,以后,还是小心一些。”夜夕颜将地上的男童抱起来,递给面前的妇人。 而地上,那粒小小的果核,让众人都明白了,原来这孩子竟然是,被这个小小的果核,卡住了,还好,这个果核不大,不然,这么长的时间,只怕孩子早就没气了。 被夜夕颜抱着的孩子,本来因为不适,还想哭上几声,结果,看着抱着自己的人,白嫩的小脸,立马涌出一个甜甜的笑意,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嚷嚷。 “好看…姐姐好看。” 夜夕颜看着手里的肉呼呼的小人,嘴边也扬起一个浅显的弧度,总觉得,方才也不算是多管闲事。 脸颊突地有些湿热,夜夕颜有片刻的呆滞,随后,才反应过来,她是被一个孩子偷亲了,看着眼前放大的小脸,嘴边还挂着一串不停滴落的口水,竟是一点火都没有。 “真是谢谢这位公子了,小宝年纪小不懂事,公子快擦擦吧。” 那夫人,将孩子接过来,看着面前人脸上的口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忙是将怀里的锦帕拿出,递了过去。 一道黑影突然,挡在那妇人的面前,人们一看,正是方才,将那些剑刃掰断的男子,只见其,面上同样覆着一张面具,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 只是他擦的位置,却不是被那男童亲到的脸颊,而是那张落在外面的红唇。 夜夕颜感觉出,北冥羿眼里的暴戾越来越重,心里陡然一跳,隐隐有些害怕,便是沉着声,将他拉着走出了人群。 “公子,你住哪里,妾身好重金感谢。”人群之中,那妇人着急的喊道。 “这个就不必了,她应该不用,你要是没事,就早点抱着孩子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沐青城对着那想要追过去的妇人缓缓开口。 没说出口的是,可别,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一会再被那人掐断了脖子,这样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那人的时间。 慢悠悠的走出人群,沐青城对着前面小跑的灵儿与冬梅喊道:“你们,两个是准备送过去给那人撒气的?” 停住脚,两人面面相嘘,想到方才王爷脸上的厉色,后背生出几分冷汗,她们还真是这几日悠闲惯了,竟差点忘记了,王爷的手段,忙是与身后的人,站在原地。 反正…她们知道,王爷就是再生气,也都不会对王妃做什么,可是她们可没这个待遇,跟过去,只会找死。 …… 围观的人群,因为夜夕颜的离去还有男童的没事,慢慢的散去。 “你说,那个少年是不是傻,那位夫人一看就是身份显贵,就算不趁热打劫,也应该拿些该有的报酬,结果,竟然是放着好处,跑了。” “你以为都像我们,一穷二白,那个公子一看就知,定然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哪会缺那些银两。” “你说的也是,算了…反正,就是有好处,也落不到你我的头上,还是回家吃饭吧。” 两人交投耳语的走过,没有注意到还有几人依旧是站在原地,只是却是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一个蓝衣男子围在中间,而那蓝衣男子的面容,更是俊朗非凡。 “还真是有意思,没想到,出来一趟,竟然会碰见这么有趣的一个人,还真是可惜,若不是他跑的太快了,我还真想结交一下。” 轻合手中的檀木扇,俊雅的脸上满是可惜的意味,身旁的随从上前,小声的说道:“主子,这时辰也差不多,若是回去晚了,只怕老爷与夫人都会怪罪。” 唇角一抿,方才有的好心情,全部消散,冷哼一声。 “他们怪罪我?明明就是他们想过二人世界,所以才把我推出去…若是我就出来几天玩玩,他们也要怪罪,那我就直接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嗯,想到娘亲,每日挂在嘴边的那句话,说出来,还真是觉顺嘴,难怪她动不动就喜欢这样说。 “哎呦,我的祖宗嘞,你可千万别拿娘娘这句话来说,不然,奴才们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方才说话的随从,苦哈哈的脱口而出,好在声音不大,不然,那两个字,直接就泄露了,蓝衣男子的身份。 “好了,既然…怕了,那就跟着,我这两日就在外面,这不是浮元节吗?他们不是要儿媳妇吗?这次我就好好物色一个给他们。” 说完,上官钰卿便是大步的走着,而身后则小心翼翼的跟着数十名的随从,因他的面容俊朗,所以有不少女子都朝着他投来,爱慕的眼光。 只是这会,上官钰卿的脑里,却是不停想着方才看见的那个黑衣少年,那半张好看到极致的容颜,只觉让他眼熟,冷笑一声。 他竟然又将旁人看做她了…听着探子来报,那女人的确是没有嫁给北冥渊,而是嫁给了那个丑王北冥羿,还真是可惜了,真真是晚了一步。 上官钰卿,只是反复想着,明明当时,他就只是有些兴趣,为何回国以后,他脑里却总是会回忆起,那几次,时间不多的会面,就是她嘴边的虚伪,也让他回味许久。 就连老头子都好几次,问他,是不是有心仪的姑娘了,而娘亲,直接来一句。 “小子,你是不是思,春了!哪家的姑娘,只要未嫁,娘亲都支持你去勾搭!” 苦笑两声,与那人认识时,明明就是未嫁,偏生,等他反复去想时,便已经嫁为人妇。 多年之后,上官钰卿…才明白一件事,原来人世间,最可惜的不是,恨不相逢未嫁时,而是,在我遇上你的时候,将动情当成了一时兴起。 …… 一个空无人烟的小巷,夜夕颜将北冥羿的手放开,看着他眼里不减反增的暴戾,冷凝着脸开口。 “北冥羿,你想干什么?” 夜夕颜虽然不知道,北冥羿方才是怎么了,但是有一点却是知道的,那就是他想杀人,而且是迫不及待的那种,她相信,若是方才她由着他擦完,那么后面一定会有人死。 不过,是谁?夜夕颜都觉得不合适,在沧溟都城的街角杀人,他们几人除了他两,其他人都是未有乔装,若是以后被人认出来了,岂不是要徒惹事端。 北冥羿像是恍若未闻,只是固执的用锦帕,擦着夜夕颜的唇角,似乎是觉得还不够,便是将面具拿开,继续擦着,直到那唇被蹂,躏的发肿,还是觉得不够。 “够了!北冥羿,你到底在想什么?” 松开手,看着红的快要滴血的唇,北冥羿觉得,或许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干净,低下头,不顾面前人的意愿,就这样贴了上去。 “你…”夜夕颜不喜欢这种感觉,拼命的挣扎,可是她素来就没有这人的武艺精湛,所以,便是不再多费力气,只是冷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北冥羿反复的动作,说是亲吻,却更像是在消除某些东西,比如,某些不该有的气息,过了许久,他才松开手,也放开唇。 “啪……!”一声,一个巴掌落在了北冥羿的脸上,因他面上还带着面具,所以,这一下只是将面具打落在地上。 夜夕颜摊开手,看着手心的红肿,目光清冷,她竟又是自讨苦吃了,还未等将手抽回,面前的人,却又是贴近,一脸阴郁的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呼呼…北冥羿像是心疼一般,不停的哈着气,似乎想要减轻夜夕颜,此时手心的疼意,又是不喜看见上面的红肿,便是用大手合了上去。 夜夕颜只觉手心一片温和之气,方才有的火辣感,顿消,等到他的手拿开,才发现上面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白皙。 “夫人,你方才是想打我吗?你若是想打了,就和我说,我来代劳,我怎么舍得你手疼…” 说完,北冥羿一脸的认真,大手举起,夜夕颜不用看,就知道,这人用了十足的力道。 夜夕颜心里一慌,赶忙伸出手抱住面前的人,这一巴掌,若是真落下去,只怕毁容是小,没命是大。 “北冥羿,你到底怎么了,你若是再不说,我真的不管你了。” 北冥羿将头搭在夜夕颜的肩膀上,微敛的睫毛也是微颤,嘴里带着与眼中暴戾,完全不同的难过。 “夫人…你方才亲他了,而且…他还敢偷亲你!”说到最后一句时,北冥羿的语调中的杀意,毫不遮掩 亲他?亲谁?夜夕颜的脑里一阵发懵…根本不知道这人再说些什么,等到他下句话说出,夜夕颜才恍然大悟,面上有着惊诧,这人是在吃一个孩子的醋。 “夫人…你是羿儿的…羿儿一个人的。”北冥羿抱着夜夕颜低低的说道,在夜夕颜看不见的眼里,满是骇人的占有欲。 听见这句熟悉的话,夜夕颜很不合时宜的轻笑一声,这哪里是两个人格,分明都是一样的霸道,不过,现下北冥羿身上,还有着的暴戾,却让她有些不放心的开口。 “嗯,是你的,不过,今日的事情特殊,而且那个不过就是一个孩子,你又何必较真。” “可是,你亲了,还亲了好几下…”北冥羿的双眸,依然漆黑,里面仿佛有着化不开的寒霜。 见北冥羿这般赌气一样的行为,夜夕颜只得捧着他的脸,一阵猛啃,大约七八下以后,才放开。 “这下可以了吗?北冥羿,我方才就是想到了辰弟,所以,才会去救人的。” 北冥羿听了这句话,立马从方才那种被亲到眩晕中,回过神,“你经常这样亲夜夕辰?” “没有,怎么会呢…我亲你…我就是只亲你,今日就是一个意外,我好不容易把那个孩子救活了,你可千万别,做什么?” 夜夕颜对这人完全没辙,只觉这人的存在,就是一次次刷新她的底线,说完,就连她心里都生出了几分羞怯。 “真的只亲我?”北冥羿漂亮的眸子有些紧张的看着夜夕颜。 “嗯…”这一声几乎是从鼻间硬挤出来的鼻音。 然,就是这样,还是让北冥羿开心起来,低垂着眉眼,少了以往的妖冶,多了几分静态的明艳,红润的唇角紧抿,像是想要掩饰笑意,乖巧的像是一个新进门的小媳妇。 夜夕颜回神,下意识就摸了摸鼻子,没有那种想象中的温热,顿时放心下来,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他们方才离开的时候,另外几个人好像没有跟过来。 想到这,夜夕颜便是将地上的面具捡起来,给身边的人带上,不然,依他的样子,只怕,他们在这街上就别想走了。 …… 看着两人出来,靠在外面墙边等候的三个人,站直了身体,果然,看见北冥羿一脸乖顺的跟在夜夕颜的身后,灵儿与冬梅不禁在心里暗叹,王妃果然厉害。 就连沐青城都有些吃惊,方才北冥羿那个样子,他还真的以为,这次出来就算可以风平浪静,也不该是如此局面,他怎么看,现在的北冥羿,乖顺的就像是一只待宠的小猫。 毕竟,他方才是看出了,北冥羿因何会怒,视线落在走在前面的夜夕颜脸上,视线一点点的下移,在那张微肿的红唇上,得到了答案。 …… 几人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便是想着找一家清净的酒楼吃饭,谁知,夜夕颜却在一家路边的摊贩坐下了。 “颜儿,是想在这?”北冥羿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简陋有狭小的地点,黑眸微闪。 夜夕颜这才反应过来,他应该不喜欢这种地方,而她只是突然想到,上世,因为,帮着北冥渊奔波,所以,也有不少在街头用餐的经验。 事实证明,街头小巷的食物,虽然,没有大的酒楼,做工精细,却是别有一番风味,于是乎,她方才就是闻着香的坐下,也想让他尝尝,只是她忘了,他应该也不喜欢。 刚想站起身,那人却已经坐下了,细致的用着从灵儿那里要来的手帕,细致的给夜夕颜的桌前擦的干净,然后抬起头,对着夜夕颜说。 “颜儿,你喜欢什么便点什么?” 鼻间有些泛酸,在脑里组织着语言,总觉得,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道戏虐的声音打断。 “怎么?北冥羿,你的意思是,我们都不能点?” “嘭”的一声,北冥羿拿起一根筷子,直接敲在沐青城的头上,带着几分嫌弃的说,“要吃自己点!” “呵呵呵…”三道不同音色的女声响起,灵儿与冬梅都觉这样的王爷与沐公子还真是好玩,而夜夕颜却是替北冥羿高兴,至少他也有朋友。 几人便在难得的说说笑笑中开始用餐,北冥羿本是抱着陪夜夕颜吃的心态,结果,却发现这里的东西,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而其他人也是这样感觉。 不知不觉中,一桌子的菜,就已经被消灭大半。 饱餐以后,几人坐在桌边小坐,北冥羿的视线,却借由灯火,看清了夜夕颜唇上的红肿,黑眸微暗,面上也涌现出,旁人都看不见的幽深莫测。 “我们还要逛吗?”夜夕颜抬头看了一眼,现在街市,只觉熙熙攘攘,灯火通明,竟是比白日还要热闹。 灵儿与冬梅一脸的向往,平日少有出门的她们,自然是想继续,而且她们也觉得,王爷应该也是同意,结果…却是,一道淡漠的声音。 “不逛了,今日有些累了,反正还有明日一整天,明晚再逛,而且,方才你们应该也都有听说,明晚才是真正的热闹。” “嗯,那就找个地方休息好了。”夜夕颜点点头。 知道没了希望,灵儿与冬梅,便是安慰自个,明日还有更多有趣的事情,起身,跟上。 …… 找客栈的过程并不简单,因为这次的浮元节,所以不少临近都城的百姓,都赶了过来,所以,客栈几乎全满,最后几人落住了,都城最富盛名的清源客栈。 没有住满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贵!”三间客房,不用说都知道的分配,沐青城看着那两人走近同一间房间时,狭长的眼眸闪过暗光。 没人知道,方才他在看着北冥羿的目光落在,那人唇边的时候,心里竟然有几分隐隐的高兴,揉了揉额头,他现在的脑子,似乎有些不对,还是要快点调整过来。 “沐公子,你也早点休息,这一路上,舟车劳顿,今日又走了这么久,公子定是累了。” 灵儿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的红晕,小声的说完,便是赶紧扭头和冬梅一起走进房间。 “呵呵呵…”沐青城干笑几声,原来就连一个小丫头,都会觉得他体质虚弱,或许,他真的应该听她的话,多晒晒太阳。 摇着头,走进房间,与他相隔不远的房里,却是另一幅光景,北冥羿一边用手,摩擦着夜夕颜的薄唇,一边在想,白日的他是不是不会亲吻。 ---题外话---今天的求加更的只有jucui123,月羽玫,139****3181,不过,妖妖觉得,还是要加更的,所以,加更了六千,明日是万更哦,如有要求,请去评论区,可以继续加更哦,这几天妖妖真情大放送,而且建议妞们这几天准时过来看,不然,会错过些什么~妖妖不会告诉你们,我写了两千字的~ 第148章 夜夕颜被威胁(八千) 夜夕颜偏过头,走向床边,躺好,“北冥羿,我困了。” 北冥羿停了一会,才走上去,将怀里的人抱好,其实,想说…白天技术不行的话,晚上的他可以弥补,纠结了一会,只听怀里人已经传来平稳清浅的呼吸撄。 低下头,在她额头留下轻轻一吻,便是也跟着睡了过去,这几日在路上,还真是一直露宿在外,都没有在床上好好休息过。 …… 轻轻的睁开眼眸,只觉早间还真是有些凉意,夜夕颜将身子,下意识的往身后贴了一点,可是空空无几的触感,让她一愣偿。 转过头,有环视房间,真的没看见任何多余的人影,秀眉微蹙,这人今日倒是起的早,简单的将衣服穿好,然后推开门,看着门口早已候着的灵儿与冬梅问道。 “他呢?” 冬梅与灵儿面面相嘘,她们一早过来,门就没有开过啊,她们怎么会知道王爷在哪里。 走廊另一头,沐青城慢慢的走过来,对着问话的夜夕颜说道,“他今日一早有些事情,所以,现下过去处理了,一会就会回来了。” 有事去处理了?在沧溟会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单独过去,夜夕颜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多问……转身走进了房间,只想着等到北冥羿回来,他应该会说。 沐青城伸了一个懒腰,“我也去休息一会了,不然,过一会,也没力气出去。” 说完便是走进了房间,沐青城想到那人一大早,就到他房里,说是,有事要出去,而且让他不准跟着夜夕颜,那眼神……还真是充满了***裸的威胁。 …… “王妃,那我们现在是在房里等着王爷吗?”灵儿一边给夜夕颜梳理青丝,一边小声的问道。 站站一旁的冬梅有些眼角微抽,灵儿这丫头的表情,分明就是想要出去。 夜夕颜自然也能听出灵儿的意思,对上她那双渴求的眼,想了想,好像自从重生以来,她就没有带她们出来玩过,想来是真的憋久了。 毕竟是十五岁,刚刚及笄的小姑娘,怎么会不爱玩,而且之前灵儿的性子一向欢脱,也是因她,才慢慢低沉下来,难得她今日想去,夜夕颜又怎么会不同意。 “不等了,我们出去走走。”夜夕颜淡淡的开口,依照那人之前出去办事的时间,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有这时间,带着冬梅与灵儿出去,玩玩也是不错。 听了夜夕颜这话,灵儿当即就开心起来,看着她这样,夜夕颜与冬梅也被感染到一点喜悦,想到这街市上卖的小玩意,夜夕颜想,可以给辰弟挑一点礼物带回去。 做好决定的三人,便是立马走了出了房门,灵儿偷偷看了一眼沐青城的房间,想要开口问王妃,沐公子要不要去,可是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是作罢。 而夜夕颜则是直接忽略的…带着两人走出客栈,今日的天气,依旧是一个大好的晴天,天空中一片云朵都没有,却也不是那种夏日的炎热,只觉,这太阳照在人身上。 真是格外的舒服,微微眯起双眸,夜夕颜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街头,还真是好不热闹。 几人走了几步,虽然夜夕颜一身的男装,有些过分的瘦柔,但是过分好看的半张容颜,还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尤其是因为夜夕颜身后的两个侍女,面容皆是不俗,所以,人们才会更加好奇,夜夕颜的长相,而且今日因为,少了北冥羿在身侧,所以还是有不少的姑娘,朝着夜夕颜丢手帕。 不过,一会灵儿与冬梅就已经从夜夕颜手中接到了七八条锦帕,也是昨晚用膳时,夜夕颜才停沐青城提及过,原来这浮元节,女子丢过来的锦帕是不能还回去的。 …… 因为,当场还锦帕,是对女子的羞辱,若是受到锦帕的男子,对女子实在看不上,只要不按照那上面。绣着的地点赴约就好。 “这沧溟的女子,真是大胆,这上面还竟然有家住何处,这难道是要让接到手帕的男子,直接去提亲?”灵儿有些诧异的开口。 冬梅凑过去,看了一眼,忆起,方才递给王妃手帕的女子,看着也不似如此大胆,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其实,我倒觉得,这些女子的性情坦率,活的也是自在。” 夜夕颜淡淡的开口,其实,她知道,这浮元节,以前还没有这么大胆,这些女子不过就是在效仿,沧溟的皇后。 听闻,二十年前,这位沧溟皇后的父亲,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官位不高的小官,来都城没过几个月,正好赶上了浮元节,而这位皇后,就是将写有地址的锦帕,送了出去。 只是,那次似乎不是亲手所送,而是找了一个小乞送的,由此便成了当时炙手可热的太子妃,最后变成了如今沧溟后宫唯一的女主人。 从此…浮元节女子送出锦帕,便已经成了风俗。 “我们去看看,前面好像有位姑娘在卖身葬父,甚是可怜。”一个女子拉扯着一旁的同行的同伴说道。 “在今天这个日子卖身葬父,还真是可怜。”灵儿看着都跑过去的人,开口说道。 三人便是也走了过去,其实,夜夕颜倒是没什么兴趣,只是看着灵儿与冬梅,有些兴趣,尤其是冬梅,许是,因为之前,家里的惨案,所以让她现在的面上有着隐痛。 站在人群之中,看着被围在中间的女子,身材纤细,长相一般,不过,那皮肤却是出奇的好,就像是能掐出水一样,再看看她身上的衣服,却是寒酸不已。 “这姑娘,还真是可怜,刚刚京城没多久,爹爹就死了。” “是啊,一个姑娘家家的,还要卖身葬父,想想也算是至孝,能帮就帮吧。”说着,那个老妇人,抹着眼角的湿意,从怀里掏出两文钱,扔在了那少女的面前。 只见,那女子,也不嫌少,忙是磕头说道:“谢谢,大娘了!” 说完,那女子眼眶都有些发红,也让围观的人,都动了恻隐之心,便又有不少人扔了一些散钱,过去…却无一人提及要将这女子买下。 因为,光天化日之下,现在看的人又这么多,若是这样做了,不免会有一些落井下石,所以,竟是谁也不愿伸这个头,但也都没有离去,只是围在那里旁观。 夜夕颜的黑眸微闪,看着地上逐渐加多的钱币,这些钱,应该完全可以进行简单的安葬了,可是这个女子却依旧跪在那里。 “公子,要不我们一给一些过去吧…”灵儿有些不忍心的说道,捂着腰间的钱袋,抬头,询问着夜夕颜。 一旁的冬梅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目光也有赞同,只是……夜夕颜的脑里却有着精光,这个女子若真是按照这面前的布告上所说,应该是家穷四壁。 可是她这皮肤还真不像穷苦人家的,就连那双手,也看不出一点做过重活的样子,再看看她背后的草席,里面隐约是躺着一个人。 “这位公子,我求求你,能不能买下小萝,然后给爹爹,好好的安葬,小萝定会好好报答公子的。” 正在想着的夜夕颜,双腿突然被人抱住,低下头,看着脚边的人,蹙起了眉头,心里的想法越发的肯定。 “哦?买下你?可是我并不缺丫鬟侍候,为何要买下你。”夜夕颜嘴角挂着冷嘲,不着痕迹的移开双足,离那女子稍稍远些。 许是没有想到,这个身穿墨绿色锦衣的公子会拒绝,那个小萝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公子…只要你能买下小萝,然后将我爹爹好好的葬下,小萝真的是做什么都可以的!” …… 听了这话,夜夕颜将视线落在,面前人紧紧闭住的双眸上,看着她眼角滴出的几行清泪,还真像是被人欺负的了一般,唇边的冷笑加深。 “哦?那你先说说…你都能做些什么?我再考虑一下,要不要花钱买。” “公子…你…”小萝面上顿时惨白,唇角泛着哆嗦,好像不知如何回答一般。 这摸样,也让围观的人,纷纷站出来出头,对着夜夕颜指着道:“这位公子,你若是不想帮忙,又何必如此?” “就是,看你这一身的锦衣,华贵不已,身后还有两名貌美的丫鬟,想来是出生高贵,既然如此,实在不必为难一个可怜的孤女。” 一个老翁小心的说道,似乎是担心面前的少年,出生世家,所以有些不敢得罪,话语也是颇为注意。 夜夕颜听见身边一声声讨伐的声音,面不改色,而她身侧的灵儿与冬梅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便是站在夜夕颜的身后,静等事态的发展。 “哦?你们觉得我做的不对?”夜夕颜挑眉,扫视周围。 似乎是被她那半张美貌所蛊惑,竟是没有一人搭话,就连地上跪着的女子,也是挂着泪珠,痴痴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翩翩公子。 “明明这地上的银子,就已经够办一场丧事了,姑娘为何,还想逼着在下买下你。” 夜夕颜冷冷的抛出这句话,只觉着今日过来围观,还真是白瞎了时间。 听了夜夕颜的话,众人才像是反应过来,连连对着那女子说着,这钱已经够了,可以快点替父安葬了。 看着局面的转变,小萝咬了咬唇角,只觉方才丢银子的都是好事之人,伸出手偷偷的掐了一把大腿,眼里顿时又涌出一行清泪。 “这些确实是够安葬爹爹了,可是,如今…小萝的爹爹死了,更是没有一个亲人,若是不找一个安身之地,只怕后面真的就是露宿街头了。” 看着周遭的人又是一番动容,只怕这个小萝在哭一会,定会有人再站出来,替其说话,夜夕颜并不会与那些,想办法生存的人为难,关键她是偏生要拉上她。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好好的帮一把。 “哦?你是因为你爹死了?所以走投无路,才想要卖身?”夜夕颜步步靠近,一股强压,让面前的人隐隐觉得不对,还是点了点头。 “那若是…你爹爹没死,是不是你就不用这般委屈的卖身。” 这话一出,让一旁站着的老妇,都有些皱着眉头的开口:“公子,你又何必拿死人……打趣。” “公子,你若是不想买下小萝,就请离开,不必如此侮辱我。”有了旁人的帮话,小萝硬气的说道,只是微闪的眸子,泄露了她此时的不安,只觉,这次她是看走眼了。 “这个不行,既然…我都问了,自然要帮你看看,万一你爹爹没死,那不就皆大欢喜了。” 说完这句,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时,夜夕颜已经上前,一脚就踢开了,那女子身后的草席。 这妆,画的还真是逼真,没有忽略,方才地上人,片刻的异样,夜夕颜带着几分冷嘲的看着,飞快挡在她面前的小萝。 “公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爹爹与你素昧平生,你又何必,连他的尸首都不放过。” “灵儿,冬梅,将这位小萝小姐拉到一旁,我看她这父亲,应该还有救,我今日就破例,给他治治。” 若是方才,两人还不明白,那么现在可就全清楚了,冬梅与灵儿本就有武艺在身,所以适才也是瞧得真切,原来以为的苦情,竟然不过是一场骗局。 被两人拉到一旁的小萝,担心露馅,便是拼命的挣扎,还不停的朝着一旁的围观人哭求,却被灵儿直接用一早收到的锦帕,直接堵嘴,然后,嘴里还安抚道。 “姑娘,你不如就安心等等,看到没,这是一百两银子,一会,只要你的爹爹是真的死了,这银子就是你的了,而且我们公子也不需你为奴为俾,做牛做马…” 看见这么大的一笔银子,小萝没有停下挣扎,围观的人却是没了动静,只是看着那公子下面的动作,心里都隐隐感觉出不对。 夜夕颜冷笑着,饶着地上的人走了一圈,随后,便是毫不犹豫的将脚,用力的踩在地上人的腹部,只听咔嚓一声,有着肋骨断裂的声音。 “对不住…我的力道…似乎没有控制好!” 看着坐起身的老翁,夜夕颜冷嘲一声,而这一幕,却让不少胆小的夫人惊叫起来。 “诈尸了!诈尸了!” 而叫完之后,却如一旁人一样知晓,原来他们竟然是被骗了,更是有一个人惊呼道。 “我听说,前一段时间,柳城有一个大户家的老爷,就是收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小妾,结果被卷跑大半的家产,朝廷还有通缉呢,说不定就是他们。” …… 听了这话,围观的人更是将地上活过来的老汉,还有方才还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萝,围在了中间,不少人更是因为被骗,而气恼的说道。 “我方才就在想,这穷人家的姑娘,怎么可能一身的细皮嫩肉,原来还真是个骗子,这样的一定要报官。” 这话引来众人的频频点头,有几个人更是一同朝着不愿处的衙门跑去。 在纷乱中,没人注意到,那拆穿骗局的公子,已经离开了人群,冬梅有些气愤的开口:“还真是晦气,出门就碰见了这,这种骗子。” 夜夕颜偏过头,看了一眼难得开口的冬梅,“没事…相信她一会,就会去该去的地方了。” 冬梅点点头,似是感觉到什么,低声的贴在夜夕颜身旁说道:“王妃,有人在跟着我们。” “嗯…”夜夕颜轻轻的点头,方才从人群中走出,就有人跟着,而且对方也没有刻意隐藏,看着不远处的凉亭,夜夕颜慢慢的走进去,随后,便是回过头。 “跟了这么久,也该累了,要不一起坐会。” 清朗的声线,带着寒意,也让人听出其中的不悦,可是暗处的人,却像是正中下怀一般,直接的走了出来,一把檀木扇轻摇。 “方才见公子,路见不平,在下好生佩服!所以才会想要结识。”上官钰卿,对上眼前人,略有诧异的眸子,浅笑着开口。 夜夕颜再看清面前人的容貌时,心下一阵慌张…!竟然是上官钰卿!登基之日将近,他怎么会出现在集市之中闲逛,难道是早已得知,他们进城。 眼眸晦暗不明,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人,穿着随意,还真像微服出宫,再看看身后仅有几名的随从,更觉得这人像是出来玩乐的。心里瞬间明了。 她竟是忘了,这沧溟根本没有人与面前这位争皇位。 所以,他哪里需要在这个时候,守在宫中,不得不说,上官钰卿还真是好命,见他像没有认出她,夜夕颜慢慢的放下心,将头微低。 “公子是不是觉得在下,太过唐突了,但是在下真的是有心想要结交,还希望公子可以给个机会。”上官钰卿,对着面前的人拱了拱手,语气颇为真诚。 夜夕颜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攥起,过了半响,才慢慢的开口:“公子这话,实在太过抬举在下了,方才在下不过是一时兴起,并非如公子所说是路见不平。” 上官钰卿,面前人低垂着头,眼里闪过精光。 “可是,昨日我还见到公子救了一名男童,这个应该属于路见不平了吧,要我说…公子就不该这么谦虚,我不过就是想结交罢了,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夜夕颜听见这话,微敛的眸色加深,就连身边的灵儿与冬梅,都有了戒备,冬梅是因为上官钰卿的古怪,而灵儿却是与夜夕颜一样,认出了坐着人的身份。 “实在不好意思,在下,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恕不奉陪了。”夜夕颜站起身,对着上官钰卿,说完,便准备离开,谁知,却被一只大手拦住了去路。 而她身后的灵儿与冬梅,也被上官钰卿带来的人挡住,冬梅当即就想动手,去被灵儿出手挡下。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夜夕颜冷冷的抬眸,刻意压低的声音有些低沉。 上官钰卿看着面前还在假装的人,面前有着轻笑,多亏他今日与昨日一样闲来无事的乱逛,不然,哪里会在碰见这人,昨日可能是错看,可是今日他可是瞧清楚了。 夜夕颜!靖王妃!他与她还真是有缘,一个天南一个地北,这都能遇见,还真是缘分,俊朗的眉眼,难掩喜色,便是也不与她继续打哑谜了。 “靖王妃,还真是好久不见!” 偏过头,看着上官钰卿脸上碍人的笑意,夜夕颜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沉,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怎么?靖王爷人呢?听说靖王爷现在已经与常人无异了,还真是要恭喜王妃,不过,我很好奇,你们在朝阳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来沧溟呢?” 说道这里上官钰卿的话锋,陡然一转,隐隐有了厉色的继续。 “而且还是一声不响的,带人踏足我沧溟的都城,你说?我该不该派人,将你们都抓起来,然后,再定个他国奸细的罪名。” 夜夕颜心一沉,直接脱口而出:“太子怕是误会了,我们来都城是为了,恭贺太子荣登大典的。” 上官钰卿的眸子一眯,语气不见丝毫的回转,冷笑一声,“哦?既然是过来恭贺的,那么为何没有在进城之时,递交公文?” “这…”夜夕颜第一次被人堵到说不出话来,随后,便是在脑里快速的想着应对的方法,而后,垂眸故作镇定的开口。 “我们进城只是因为听闻,都城这几日在举办浮元节,所以,才想不惊动旁人的游玩,并无其他想法,若是太子不信,可以让人去查查。” 上官钰卿好似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忙是大笑几声,随后才是看着夜夕颜妈妈呢的说道:“靖王妃,这话我相信,可是,谁又知道,你们不是想着今夜或者,明日行动。” “太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夜夕颜突然想到,若是这人真的是想……将她与北冥羿定罪,那么断然,不可能与她在这里多废话,所以才会直接问出来。 “靖王妃,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明日这个时间,我在这等你,记住了,我是等你,不是其他人,若是我看不见你,那么方才与你说的,可都算数哦。” 上官钰卿说完,便是与夜夕颜擦肩而过,最后像是想到什么又追加一句:“对了,我和你们一样,都住在清源客栈,还真是好巧。” 转过身,看着上官钰卿渐行渐远的背影,夜夕颜用力的攥紧了素手,这个人还真是个麻烦,还偏生动不得!胸腔有股怒火冉冉而生。 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以前是,现在更是。 “王妃,这下我们怎么办?要不赶紧回去,告诉王爷吧。”灵儿有些担心的说道。 冬梅也是一脸的苍白,她竟是没有想到,方才那个险些被她误以为是登徒浪子的人,竟然就是沧溟的下任国主。 告诉北冥羿?夜夕颜想到上官钰卿的话,还有昨日那人莫名的醋意,暗自摇头,这事,若是让他知道了,只怕更加不好收尾。 “不了,明日我在想办法。” “王妃,都怪灵儿,若不是灵儿提议出来,怎么会有这事。”灵儿想到这里,越发的自责起来。 “上官钰卿也不是今日才看见我们的,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先回去吧。”夜夕颜这一刻,竟然特别想见到北冥羿,虽然,不能告诉他这事,但是还是想要见到他。 想来他应该已经回客栈了吧,说不定…已经在到处找她了,心头额沉重稍减,脚下的步子也是越发的加快。 …… 此时,夜夕颜以为已经回到客栈的人,却正坐在紫云阁,这里是喝茶听戏的地方,不过,二楼却有一间间单独的雅房,现下北冥羿便坐在里面。 对面坐的落雪,脸颊微微泛红,今日换的一身黄色衣裙,将她的肌肤衬得极其白皙,圆溜溜的黑眸,不停躲闪,竟是一点都不好意思抬起来。 而这个局面已经僵持了两个时辰,就连落雪身边的丫鬟,都有些站不住了,轻轻的捅了捅落雪的手臂,这才让她猛地抬头,摸着已经冰凉的茶盏,忙是开口。 “这…茶…已经凉了,无双你去叫人再换一杯吧。” 听着落雪开口了,那名被叫到的无双,才赶紧的转身出去,这一下雅房里便只剩下一男一女两个人,似乎是担心,北冥羿会不耐烦,落雪这才慢慢的抬起头。 “公子…你喜不喜欢听戏,听说这里的戏文说的不错,要不…我们一会去一楼听戏。” 北冥羿看着面前羞怯的女子,眼底闪过深意,嘴角却是露出一抹笑容,答非所问的道:“坐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呢?” 落雪盯着北冥羿嘴边看了许久,只觉那笑,真是好看,明明就没看见这人的全貌,可是她就是移不开眸子,耳根有些燥热,赶忙低头道。 “我…我叫落雪,公子就叫我落雪好了,那公子叫什么?” “我姓北,小雪记住了吗?”北冥羿的颜色晦暗不明,可是语气却是极具诱惑,仅是那两个字,小雪,就让对坐的人,身子一软,只觉头更加难以抬起来了。 “那小雪就叫你,北大哥吧。” “小雪觉得合适,就这样叫好了,不过,小雪还真是可爱,应该还没有及笄吧。”北冥羿笑着逗弄。 落雪有些懊恼的绞了绞手中的帕子,第一次讨厌起她生的一副娃娃脸,有些闷闷不乐的低语道。 “北大哥,我前几日刚刚及笄了。” ---题外话---妞们,这几日的内容,一定要仔细看哦,因为有新线出来,另外…明天内容一定要准时看哦,六百的开胃会准时登场。 第149章 听说,这样我们就会相爱到白头(六千,温馨) 见她这样,北冥羿发出一连串的笑意,也让落雪更加的羞恼,只是却不是怪面前这人,而是对自个的长相…有些自卑。北大哥,定是不喜欢,像她这样长相的女孩撄。 脑里回忆起,昨日他身边的那个公子,就是那半张容颜,就已经让天地失色,心里有些微酸,只觉,就和无双说的那样,北大哥与那公子定然是一对的。 “这样就好,方才我的心里,还一直在想,若是小雪没有及笄的话,我岂不是要再多等几年。”北冥羿裸露在外的眉眼,轻轻一挑,流转着道不尽的惑人。 这话,让落雪脑里一阵发懵,北大哥的意思是,他没有嫌弃她?心里渐渐升起一种喜悦,只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最后,若不是无双带着茶水还有点心进来,只怕落雪真的会晕过去,两人又是一阵先聊,若不是有无双在一旁提醒,落雪还真是连家住何方都说出来了。 茶楼外,落雪一脸不舍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若不是他说一会还有事,她真的想再多坐一会,“北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偿” “嗯,路上慢点…”北冥羿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一双黑眸闪着对方看不懂的流光。 落雪扭捏的攥紧手里已经微潮的帕子,走了几遍才又折了回去,万分羞涩的问着,已经转过身的北冥羿。 “北大哥,那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可以见面。” 未有转身,黑眸已经换上了一层阴霾,语气也不复方才的温情,“今日小雪带我来的这个茶楼……的确不错,有机会可以常来。” 这话,是说,他会来这个茶楼与她见面吗?落雪用双手捧着已经燥热到极点的脸颊,丝毫没有听出他方才语调的变化,白嫩的小手,在脸上拉扯一下,有些沮丧的回头。 “无双,你说我会不会太胖了。” 无双一脸惶恐的说道。 “怎么会呢!落雪公主,你的体态刚刚合适,而且这张娃娃脸,可是不少夫人小姐都羡慕的呢,再说了,公主,现在距离您大婚只有几日了,你可千万不能再跑出来了。” “嘘嘘!你这么大声,干什么,若是让旁人听见了怎么办?好了好了…我们就快点回去吧。” 落雪说完,便拉着无双,赶紧朝着侍卫们等候的地方走去,今日这般出来,说不定,回去又要被骂,不过想到今日的收获,落雪又觉得,就是被骂多少次都值得。 至于无双说的大婚,也被落雪暂时抛在了脑后。 暗处,看着两人的离去,背靠在墙边的男子,脸颊处在阴暗之中,那双眼眸也是阴郁到了极点,过了半响,头抬起,唇边是彻骨的残忍。 “主子,已经查清楚了,五日后落雪公主会与齐瑞侯爷大婚。” “呵呵呵…是吗?我还真是好奇…这个大婚会不会如期举行。” 北冥羿说完,便是径直离开,今日已经要比他预想的,多浪费了好几个时辰,对着暗处的青蛇与冥隐,吩咐一句。 “今日,我出来的事情,不准告诉夫人,尤其是我见了谁。” “是,主子。”暗处飘来两道完全服从的声音。 …… 清源客栈内,夜夕颜走到房间,看着被推开的房门,心下微动,便是直接迈步走了进去,然,到了房间以后才发现,桌前坐的可不是她想的那人。 “沐公子怎么在这?” 沐青城,抬起头,看着回来的夜夕颜,太阳穴猛跳一下,其实,方才在看见空空的房间时,他是有过怒意,可是现下,人回来了,他又不知道,刚刚因何起怒了。 “没事,我刚刚就是…想要问你们吃什么,结果敲了半天的门,没有人答应,所以,我才会进来。” “哦,我们方才出去逛逛,想到沐公子要休息,便没有打扰。”夜夕颜淡淡的说道,语气有些低落,最后,还是追问一句。 “王爷,还没有回来?” 沐青城像是知道她要问,便是头也不抬的说道:“没有。” 听见这两个字,夜夕颜心里有些失落,却是一脸的平静的坐下。 看着她这么平静,沐青城的余光有些幽深,像是不经意的开口问道:“靖王妃吃了吗?若是没有用膳,我们可以点点餐进来。” 其实,夜夕颜是想说,若是想吃,你就回房吃,可是一旁灵儿的肚子,却是发出了一声咕噜声。 捂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灵儿一脸的通红,只觉丢人了,便是一直低头看着脚尖,终究跟在夜夕颜身边久了,也不似之前那般扭捏,很快便又抬起头。 “冬梅去点些清淡的膳点,对了…”夜夕颜偏过头,看着坐在一旁的沐青城说道:“沐公子有什么喜欢吃的也可以说…” 沐青城本想说,他想吃些辣的,他喜欢那种重些口味的膳点,或许是因为,过往吃的东西,都太过清淡,所以自从他有权利…选择吃食的时候,清淡两字就很少在他嘴里。 “没有…我也想吃些清淡的。” 冬梅听言,便是不等夜夕颜再做吩咐,就出门点餐了,这情缘客栈的速度,也的确是快,冬梅才出去没多久,就去而复还,身后还跟着小二。 夜夕颜对那小二,倒没有多看,关键是他推着的这个东西让她起了兴趣,“这是什么?” 那小二,似乎是被夜夕颜的容貌惊住了,因为从他这边,只能看见夜夕颜的未着面具的侧颜,很是惊艳,过了好一会,才回答道。 “公子,这个是餐车。” “餐车?”夜夕颜低低的重复一声,又是仔细的看了看,这车的解构,只觉设计巧妙,明明就是几块木板拼凑而成,偏生下面有了轮子,便可以推着行走。 再将菜品放在上面,倒是省去不少的人力,还有来回搬拿的过程,这样的物件,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开口道。 “情缘客栈,果然是都城最富盛名的酒楼,竟然能设计出,如此省力的工具。” “这位公子,一定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吧,这餐车可不是本店想出来的,想出这餐车的…可是我们沧溟的皇后娘娘,而且这都城,有不少大酒楼都有这个。” 小二的语气颇为自豪,尤其是在提起皇后娘娘几个字时,更像是在炫耀什么,不难看出,那位沧溟后宫唯一的女子,不禁捕获了君王之心,就连这平常百姓都对其赞不绝口。 “靖王妃,还不吃吗?”沐青城看着晃神的夜夕颜开口提醒道。 夜夕颜这时,才回过神,发现那名小二早已将菜布好,人也已经出去了,出声让一旁的冬梅与灵儿,一起坐下来用餐,夜夕颜才慢慢的开始吃起来。 不得不说,昨日那街头餐点味道不错,这个清源客栈里面的餐点,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因,这都城靠水,所以鱼虾较多,这菜品里不少都放有鱼肉,虾米,却让人吃不出一点腥味,还真是厉害。 沐青城看着身侧的女子,吃的欢畅,嘴角也是挂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这抹笑,正好被,走进来的北冥羿看见,黑沉的眸子,瞬间就酝酿出冷色。 “你回来了。”夜夕颜抬起头,看着回来的人,见他一脸的凝色,以为是事情没有处理好,视线落在他背后,天已经有些微微泛黑,他出去了整整一日。 “嗯…”北冥羿不发一言的走了过去,袖中的大手紧紧握起,任谁都能看出不对,而夜夕颜只当是事情棘手,不免也有些好奇。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 一顿饭后,夜夕颜等着北冥羿告诉她,今日去了哪里,虽然她知道,夜晚的他不知道,但是他的身边总是跟着冥隐,冥隐应该已经告诉他了,而且,今日青蛇也在他身边。 结果,刚吃完的北冥羿,便跟着沐青城出去了,那脸色着实不好,也让夜夕颜越发好奇,今日,他到底做了什么。 沐青城的房里。 北冥羿跟着沐青城走进房间,一脸的阴郁,这样的神色,沐青城并不陌生,“怎么了?你今日去哪里?我倒是不知道,这沧溟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你花费一天去处理。” “沐青城,我记得我上次有告诉过你,不要离她太近。”北冥羿泛红的眸子,难掩厉色。 除了他,其他男人若是敢离夜夕颜近些,北冥羿只会用一种方法对待,那就是让他直接去死,关键今日这人是他,所以,北冥羿才能耐下性子,警告。 对上他满是暴怒的眸子,沐青城想,他是不是还要庆幸,此时,是还能控制住脾气的他,若是白日的他,只怕,现在他能不能站起来,都另待别论。 那个女人啊…!终究是对他影响太深。 “你紧张什么?我不过就是碰巧和她同桌吃饭罢了,再说了,你以为我这幅样子,还能去勾搭女人?或者你是认为,她能看上我?”说道最后,沐青城话中的嘲讽加重。 北冥羿的暴怒,渐消,“沐青城,除了她…不管是什么,我都会给你。” “呵呵呵,北冥羿你还真是的,去去去,你的东西我怎么会要,好了,就和我们以前说的那样,我的以后,可是要驰骋战场的。”沐青城大笑着说道。 似乎,是被他现在的笑声感染到,北冥羿定定的说道:“会的。” “好了,我当然知道会的,现在的我,可是朝阳风头正热的人物,相信这次回京以后,玄阳帝定会连同上次扫平楼兰,一起给我封赏。” 北冥羿看着这样自信的沐青城,心头微松,“今日我去见了上官落雪。” 沐青城愣了一下,似乎还没有从这个话题转过弯来,过了好久,才明白北冥羿的意思,脑里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今天白日的你,一直和上官落雪在一起?”沐青城突然就想到昨日街头那名女子,难怪如此眼熟,原来是她。 走到窗边,看着下面的一派热闹景象,北冥羿眼中浮现出狠辣,“嗯。” 听见他这个嗯字,沐青城立马坐不住的起身,“你…不是,是他到底想做什么?没事干嘛要牵扯到上官落雪,她的身份,可是不好随意招惹。” 转过身,面上有着寒霜,慢慢的说道:“不是他,我也有这个想法,放心,这件事情,我有分寸,我相信白天的我也会有分寸。” “其实,你真的不必这样,那些事情,我都已经忘了。” 北冥羿稍稍离近,对着沐青城开口:“不关是因为你,还因为那场大火。” 沐青城的眸子巨睁,看着北冥羿说完这句,离开的背影,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嘴角挂着几分讥笑的低语。 “那我就不必多劝了,有些事情,还真是恶有恶报。” …… 走进房间,看着还没有梳洗的夜夕颜,北冥羿的嘴边扬起与方才不同的笑意,“颜儿,还好你还没睡。” 偏过头,看着北冥羿夜夕颜真的觉得,他的脾气还真是变化无常,刚想问问他,今日是去了哪里,碰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才会带着一身寒气的回来。 然,手腕却被那人拉住,只听他的语气,也是无比的轻快,“颜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身体撞近他的怀里,一股清冽又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夜夕颜其实想说,去可以,但是能让她自己走吗?每次都是被他搂着走,她总觉得,迟早她的轻功得废。 面具被掀开,眼眸也被一块锦帕遮住,瞬间黑谧的世界,让她有些不安:“北冥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颜儿,乖!我现在就带你过去,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夜夕颜的头顶传来北冥羿神秘的语调,本是有些不安的情绪被压下,便是由着身后那人带着他,因为看不见,所以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耳朵上面。 耳边呼呼刮过的风声,就能告诉夜夕颜。他们此时的速度,这人带着她……竟然也能这么快,还真是内力惊人。 最后,速度慢慢的停了下来,而且,也没有了方才的吵闹,下一秒,夜夕颜眼上的锦帕便被取下。 微微眨了眨眼眸,待适应过后,夜夕颜才发现,他们现在正站在一处山顶,而面前是一棵参天大树,因为树顶就是月光照射的地方,所以整颗树都有一种朦胧的美。 “这是…”夜夕颜有些迟疑的开口。 见她还是一脸的懵懂,北冥羿就知道她定是不知道这里,便是大手一伸,握住了夜夕颜的素手,然后慢慢的靠近,眼前的大树。 “颜儿,这是月老树,沧溟每年都会有很多相爱的男女,来到这里,传言,只要将…写有两人名字的红布条,系在上面,那两人,就会相爱到白头。” 听着这一番的言论,夜夕颜不禁的失笑,这人竟然连这个都信,可是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她又实在不忍心打断,只是嘴角含笑的看着他拿出,笔墨与红布条。 “颜儿,我的写好了…”北冥羿将手中的笔递了过去,意味明显,只是眸子里还是有几分紧张。 夜夕颜很是自然的接了过来,要落笔的时候,才停了下来,偏过头,看着一脸紧张的北冥羿说道。 “我的名字应该是写在你的前面,还是后面?” 因他的太过认真,让夜夕颜也不知不觉中,开始重视起来,总觉得,这前后也会有莫大的影响,便想着还是问问,才比较妥当。 “写在我的前面吧…”北冥羿难掩心中的喜悦,随后,又是追加一句:“这样,我便可以看着你。” 这话,让夜夕颜握着笔的手微顿,耳尖都泛着红意,这个妖孽,不过,就是写个名字而已,他竟然也能说成这样,快速的落笔,将她的名字一笔一划的写下。 北冥羿歪着头,只觉这名字,好像不是写在红布之上,而是刻在他的心头,身子微微贴近,在夜夕颜抬头之间,便已经深深的吻住。 闲住女子的红唇,强势的撬开了她的牙齿,舌尖就这么滑了进去,拼命的索求里面的甘甜,耳边尽是搅动出的啧啧水声。 北冥羿被这爱昧的声音,激的眼眶泛红,原本搂着她的双手,慢慢的放开,大手开始游移在怀中女子的腰间,动作生涩,却带着十足的摸索,也让怀里的人,顿时乱了心跳。 夜夕颜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脸上满是燥热,偏生这妖孽,还越发的不愿住手,就在她以为要被这个吻溺毙的时候,红唇却得以解放,只是脖间,瞬间一路湿热。 细碎的吻,带出一连串的火,周身也是不争气的开始灿栗,这一反应,怎么可能逃得过北冥羿的黑眸,眼角勾着邪肆,吻也一点点的往下。 撕拉一声,夜夕颜的衣领便已被大手扯开,在她被这声音惊醒的时候,那张温热的唇,又已经贴了上来,北冥羿鼻息之间,满是粗众的热气,双眸因眼前的美好,沾染上了清欲。 “颜儿…颜儿…” 夜夕颜,微微一愣,已经站不住的身子,依旧贴在身后的人的怀里,脸色绯红,漆黑的眸里,也像是蒙上一层水雾一般。 “嗯…” 这一声回应,更是像是教喘,也让北冥羿的大手一颤,似是过了好久才平复下来,将下巴抵在夜夕颜的肩上,没有再继续下去,只是委屈的说道。 “真讨厌,这里竟然都没有床…” 夜夕颜被这话说的,瞬间哑然失色,才反应过来,方才他们的动作有多大胆,偏过头,看着他们因动作交缠在一起的青丝,低骂一声。 “妖孽…” “颜儿…我舍不得,在这荒郊野外就…”北冥羿闷闷的声音,没有说完,就被夜夕颜打断。 “好了…不是说要系红布吗?这会倒是不急了。”夜夕颜强做镇定的摆弄着,方才写好的红布,只是,微缠的手,却泄露了她此时并不平静的心。 北冥羿流转的眼波,尽是为未褪尽的热度,走过去,将夜夕颜手里的红布拿起,没有再起逗弄之心,只是目光定在两人并排的名字上。 心尖一软,将夜夕颜再次搂进怀里,只是这次却是出奇的庄重,将大手附在夜夕颜的小手上,慢慢的将那红布系上,确定牢固,才带着她静静的坐在树枝之上。 “颜儿,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树上呢?” 第150章 月老树下再见(六千) “嗯…”夜夕颜轻轻点头,心里却是想到了上世的第一次见面,还真是让人记忆犹新,只是,现在回忆起来,却已经没了当时的恐惧。 许是…心境不同了,被这个人带的,她竟是越来越觉得…心间发甜,就连心痛深压的恨意,也消减不少,她想,等到那些仇恨报去,或许,她真的能一直同这人在一起撄。 北冥羿不知道她现在的走神,只是强势的拉着她的素手,轻轻的抵在唇边:“所以说,颜儿,是你先招惹我的,既然招惹了,就要负责到底,懂吗?” “嗯,好…”不善言辞的夜夕颜,只是吐出这两个字。 然,就是这样,身后的人还是扯开了嘴角,早已没有带着面具的脸上,笑的妖娆,而怀里的人,却是没敢在抬头去看,只是望着,天上的月亮,只觉抹白色触手可得。 伸出手,抚了抚那清冷的月色,目光又落在了山下,一片灯火通明,又似蒙上一层白雾,竟让夜夕颜生出一抹恍惚,她真像是被这人带上了天宫之上偿。 …… 再隐约之中……夜夕颜似乎就这样心安的睡熟了,等到再次睁眼,头顶已经是客栈床上,搭着的粉色床幔,而身侧,就如昨日一样,没有人气。 夜夕颜有些微怔,她昨日忘了问他了,想到因何没问,脸上又是一抹红潮,听着外面传来的敲门声,夜夕颜直接掀开被子,喊了一句进来。 “王妃,现在已经到了…你昨日与那人约定的时辰了……”冬梅看着刚刚起身的夜夕颜,说道。 灵儿仍旧是带着昨日的愧疚开口:“王妃,今日我们和你一起去吧,我们就偷偷的跟着。” 夜夕颜看着两人,随后,又是想起上官钰卿昨日的话,他只等她!黑眸微敛,淡淡的开口道。 “一会,灵儿与我一同出去,然后,冬梅留在房里,若是王爷回来了,你就说我与灵儿出去买些东西了,其他话,不必多说,总之我会尽量在王爷回来之前,回来。” 夜夕颜嘱咐完冬梅便是,伸开手臂,让灵儿动手给她又换上了一声白色的男装,两人只是简单梳理之后,走了出去。 快步的走着,看着越来越近的凉亭,夜夕颜回过头,对着身后的灵儿说道。 “一会,我一个人过去,你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带着,记住了,自己多多注意,等我过来找你。” “可是…公子…”灵儿刚想拒绝,便被夜夕颜示意安静。 “昨日,那人说了,只是等我,若是你跟上去,只会添乱,再说了因为我的身份,那人也不会做什么,何况,凭他,还动不了我。” 夜夕颜说完,便是转过身,独自一人走近了凉亭,看着早已在那里候着的声音,眸光微闪,这人竟然也是一个人过来的。 “靖王妃,你还真是准时。”上官钰卿,背着的身子,一点点的转过来,视线对上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眸,勾唇一笑,丝毫没有昨日的咄咄逼人。 “太子吩咐,我怎敢听从。”夜夕颜看着面前的人,淡淡说道,清冷的半面上,也无丝毫表情。 上官钰卿不喜欢,她这种拒人千里的表情,可是素来没有任何讨好经验的他,眉眼中隐约已经有了几分不快,而且是丝毫不做隐瞒。 “既然,来了,那我们便走吧。” 看着率先走出的上官钰卿,夜夕颜一言不发的跟上,走了许久,才发现,他们已经出了城,虽然用内力在身的她,并不累,但是已经感觉这样一直走,就是在浪费时间。 “太子,你到底是带我去哪里?”夜夕颜看着四下无人,便是直接问出。 回过头,看着终于说话的夜夕颜,上官钰卿眼里又有些回暖,他还以为,这人不管走多久,都不会累,也不会说呢。 “马上就要到了,靖王妃的体力真是不错,相信轻功也一定了得,不如,我们就来比比…若是可以追上我,那么你就只需要,再陪我一个时辰,如何?” 说完,便是如一阵风一般离去,而夜夕颜亦是运功追了过去。 没过多久,两人便是同时的停下,上官钰卿停下脚步,偏过头,看着身侧的人,略微有些吃惊,这人的轻功竟是也如此的了得。 “太子,我追上了,你方才说的……还有一个时辰。”夜夕颜冷沉的开口,说完这句的夜夕颜,才发现,面前站着的地方,是她昨晚就已经来过的地方。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现下这月老树下,围了不少的男男女女,而他们两个都身穿男装,显然,与之格格不入。 夜夕颜皱着眉头的看着上官钰卿,实在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拉他来这里。 上官钰卿看着她,似乎像是来过这个地方,便是也不做掩饰的开口:“在宫里的时候,就听人,提起过,说是这里只要相爱的人,将写有名字的红布系在月老树上…” “然后呢…上官太子这与你带我来这里,又有什么关系?”夜夕颜直接打断,微眯的眸子沾染着不耐,明明就是同样的话,但是说的人不同,她给的答复也不一样。 上官钰卿掩去眼里被打断的不满,带着几分随意的说道:“你看…不过就是一个传言而已,就引来这么多的人,过来,还真是蠢,竟然相信,一棵树就能绑定姻缘。” 说完,便是微微靠近夜夕颜戏虐的开口:“靖王妃,你说对不对。” 夜夕颜稍稍退后一步,她很不喜欢这人的靠近,因为知道这人上世将沧溟打理的极好,而且,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几国的君主,皆是没有他运筹帷幄。 这样的人,让她从心底就不敢招惹,所以,即便是心细看出他眼里,隐隐有些不对,还是固执着不去点破,只是低声的说道。 “太子说是,那就是了,而其他人信,自然也是有信的道理。” 看着不远处一对对虔诚的男女,上官钰卿眼眸微闪,带着几分玩笑的说道:“那,靖王妃,不如我们也过去挂条红布。” 眸子有着惊意,随后而升起的怒意,“太子,你既然叫着我靖王妃,就该知道我的身份,纵然,你是沧溟的下任国主,也不该开如此玩笑。” 上官钰卿,看着她一直积压的怒火发出,反而是笑了起来。 “靖王妃,你都知道这是玩笑了,又何必当真,再说了,就是知道你的身份,我才有此提议的,这样以来,不是可以将这个传言戳破吗?” 看样子她是不会答应了,上官钰卿的眸子一暗,本以为,她不知道这里的传言,那么他只要给她骗来就好,谁知道……这事,竟然,连骗都骗不了。 手腕有些发痛,上官钰卿还未说话,便被身旁的人,拉扯到一个隐秘的大石后面,方才还打消的念头,又是腾腾而起。 “靖王妃…你这…” 嘴上一阵柔软的触感,让上官钰卿心下一提,第一次觉得,原来女儿家的手这么软,而且还带着一种不明的清香,过了好久,他才回过神来,而夜夕颜的手也已经放下。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上官钰卿的眸色陡然加深,不远处的月老树边,竟然是他的妹妹上官落雪,这丫头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跟着齐瑞侯过来的。 很快这一想法就被推翻,因为,上官落雪身边已经出现了一个,身着降色锦衣的男子,看身形,完全不是齐瑞候。 这丫头怎么这般不懂事,还有几日就大婚了,竟是跟着别的男人来这里,刚想走出去的上官钰卿,又被人拉住,只听一道淡漠到极点的声音传到耳里。 “太子,你说过,只要我今日陪着你,你就不会在追究我与王爷进城之事,那么现下出去又是为什么?难道说,堂堂的沧溟太子也会言而无信吗?” 听完夜夕颜的话,上官钰卿只觉有些疑惑,他出去是因为想要教训落雪,为何她会突然提及那个靖王,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上官钰卿才发现了不对。 那个站在落雪身边的男人,可不就是那位靖王吗!眸中有着怒火,视线落在抓着他手腕的夜夕颜时,又变为了满满的高深。 “靖王妃,还真是大度,竟然也不上前阻止,难道……是想眼睁睁的看着靖王,与其他女子相爱成双。” 夜夕颜的双眸,一直盯着那个笑的一脸宠溺的男子,而她身旁的女子,也被她一眼认出,正是他们第一日进城就碰见的女子,难道昨日北冥羿就是应她之约出去的。 看着那个……看似小巧又满眼爱慕的女子,正在低头写着什么,只觉……今日上官钰卿说的有一句话,还真是没错,那就是相信这个传言的人,都是傻子! 转过身,一步步的往身后的山下走,而上官钰卿也是犹豫了片刻,才转身离开,反正跟着他的暗卫,应该知道他的意思,自然会留下来好好看着落雪。 看着她此时的一脸平静,上官钰卿有些看不明白这个女人,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那个北冥羿,所以,才只是转身离开。 想到这个可能,上官钰卿的心不禁飞扬起来,若是这样,可就不要怪他了。 毕竟,他的好娘亲还说过一句话,那就是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牢笼,那他帮她走出牢笼,应该也是好事一桩。 …… 两人的悄然离去,没有惊扰正在月老树前的两人,只是北冥羿却突然微微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巨石,黑眸流转,他方才竟然感觉到漂亮姐姐的气息了。 心下暗自否定,此时的漂亮姐姐,定然还在客栈或者是在街上游玩,怎么也不可能会出现在这。 “北大哥…我写好了。”落雪羞怯的说道,她真的没有想到北大哥愿意陪她来这里。 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那种怦然心动,让落雪认定了眼前,还什么都不了解的男子,她决定了等到太子哥哥登基以后,就央求他,让他取消她的婚礼。 北冥羿听见落雪的声音,目光转回,眼角上挑,微敛的眸里都是暴戾,还真是浪费时间,他竟陪着这个女人,在一起白白浪费了两日,若不是念及后果,他现在就想回去。 “北大哥,你怎么了?”落雪看着没有出声的北冥羿,心里隐隐有些担心,会不会是她自作多情了,北大哥根本就没想过和她长久的在一起。 “没怎么,只是觉得小雪,还是穿一身粉衣可爱,笔呢?”北冥羿笑着说道。 北冥羿的话,让落雪方才有的小担心,统统都消散,低头看了一眼,今日的粉装,只觉若是这人喜欢,她可以天天这般打扮,将捏在手心的笔递了过去。 接过笔,低下头,北冥羿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修长好看的大手,竟是怎么也下不了笔,想到这…手指微动,在身侧人都没看清的时候,面前供写名字的木桌,竟然轰然倒地。 危难之时,北冥羿将身边的一扯,才让其避免了,被碎木砸脚的下场,只是北冥羿的手,却被溅起的木屑扎伤了。 看着他的手受伤了,落雪连忙是惊呼几声,那一声声的恬噪,只让北冥羿险些直接暴走。 “北大哥,你的手流血了,怎么办?”落雪圆圆的眼里都是泪花,只觉今日就是她的错,就不该带北大哥来这。 “没事,不过,就是点小伤罢了,只是可惜了,看来今日是没办法帮小雪一起完成了。” “没事,以后若是有机会再来也是一样的,北大哥,那我们现在快点下山包扎吧。”落雪看着北冥羿手背不停低落的血珠,紧张的说道。 “也好…”北冥羿点头应允,两人刚刚想下山却被两名黑衣人拦住,只听他们语气恭敬的着落雪说道。 “小姐,公子让你回去。” 落雪看着面前的两人,脸色陡然惨白,太子哥哥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她下意识的就看看,手背受伤的北冥羿,又有些担心两人会对他做什么,将手一松,人就挡在了前面。 “是我自己偷偷跑出来的,你们不能为难北大哥。” 两名黑衣人,面不改色的回道:“小姐,公子只让我们请你回去。” 听了这话,落雪稍稍放心一些,脑里也想到一件事,她和北大哥在一起时间过的真是快,她差点就忘记了今夜的晚宴了,吐了吐舌,对着身后的人略带抱歉的开口。 “北大哥,实在不好意思,今日我可能要先回去了,下次再见。” 说完这句,又担心北冥羿会不懂,便是贴近他的耳边说了一句,“北大哥,就在紫云阁。” 北冥羿看着,一边走还不忘回头与他挥手的落雪,眸色越发冰冷,也未有回应,只是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看着从暗处走出的冥隐。 “怎么会有人突然跟着她?上官钰卿也在这附近?” 冥隐看着此时的主子,一脸的阴沉,不知道该不该……将方才在暗处看见的事情说出,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北冥羿的眼里,已经溢满了寒芒。 “怎么?在与不在,有那么难回答吗?还是说你看见了什么?” 被北冥羿看透的冥隐,背后渗出冷汗,在他的冷冽的视线下,将方才所见的说出:“沧溟太子方才的确在这…所以,才会派出暗卫跟着这个落雪公主。” “还有呢?”北冥羿一步步的靠近冥隐,一双黑眸紧锁,他觉得冥隐这话,应该没有说完。 “回主子……刚才与沧溟太子一起的是王妃。” 说完这句,冥隐立马是双膝跪地,大气都不敢喘,周围越来越阴寒的气息告诉他,主子怒了,而且是震怒,衣领被用力的提起来,对上那双爆红的眼眶。 “既然,你方才看见了,为何不说?” “主子……若是说了,那么这几日主子的苦功,岂不是白费了。” 北冥羿冷笑一声:“那你就看着夫人与他又一起走了…” 冥隐只感觉这样的主子,他根本就不敢与其对视,偏过头,顾不得鼻息间,越来越稀薄的空气,只是指着方才夜夕颜与上官钰卿,离开的方向说道。 “主子,青蛇已经跟过去了。” 下一刻,冥隐被丢在地上,原本他面前的北冥羿也已经转瞬消失。 抚了抚方才被北冥羿掐住的地方,冥隐后怕的想,他刚才真的以为,今日会死在这里。 …… 山林之中北冥羿的速度一点点的加快,全身有着戾气游移,只觉胸腔都是满满的暴躁,漂亮姐姐…为什么会与那上官钰卿在一起,而且他们还来了这里。 听那个恬噪的女人,一路上所说的言辞,那这个地方明明就该是相爱的男女,才会来的地方…难道漂亮姐姐是与他已经互有情愫,可是他们明明才来到都城,脑里越想越乱,体内游走的戾气,也越来越重。 最后,当北冥羿,找遍了整个山林,都不见夜夕颜的踪影时,那双黑眸,变得阴森诡异起来,身上暴涨的气息,将周围的树木,震慑出簌簌的声音,好像这林中,无端就起了飓风。 “主子…王妃说不定已经回到客栈了。”冥隐跟了过来,看见主子这样,当即就赶紧大声说道。 说完,冥隐便见到眼前的人,又一次不见了,连忙提气跟上。 客栈内,灵儿与夜夕颜刚进房间,便看见冬梅迎上来,“王妃,王爷还没有回来。” 其实,冬梅说这句话时,隐隐是有些庆幸的,因为,若是王爷回来,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嗯…你们先下去吧。”夜夕颜淡淡的开口,那人没有回来,她当然知道。 听着两人走出去,夜夕颜便坐在床边,还有几个时辰,就要到晚宴了,若是那人再不回来,她还真是要派小佐过去,不管他想做什么,总不能误了正事。 “嘭…”一声,门从外面打开,夜夕颜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人,见他一脸的阴郁,就连冬梅与灵儿面色都有些惨白。 第151章 来自北冥羿的逼问(六千) 夜夕颜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人,见他一脸的阴郁,就连冬梅与灵儿面色都有些惊惧。 “你们两个先回房里收拾一下,一会我们也该走了。”夜夕颜偏过头吩咐两人。 待再看向回来的那人时,只见他怔怔的望着她,夜夕颜不由就蹙了蹙眉,淡漠的开口,“王爷,我们该去城外,与其他人汇合了。撄” 听见夜夕颜的声音,北冥羿身上的暴戾,慢慢的消逝,竟是只能吐出一个字:“好……”心里也是不停的想着,漂亮姐姐还在,漂亮姐姐没有走。 夜夕颜听着他的回答,眸光一暗,低下头,便走了出去,而北冥羿就如之前一样跟在身后,只是,这次夜夕颜的的面上却是冷漠偿。 几人出城,一个多时辰以后,又是随着队伍再一次京城,只是这次就连沐青城,都察觉出两人的气氛不对,尤其是夜夕颜,已经换好女装的脸上,是化不开的寒霜。 而北冥羿却是紧贴在她的身旁坐着,低垂的头,似乎在隐忍什么,难道是这两人吵架了,心里猛地一阵摇头,只觉不可能。 因,这次进城是递了公文,所以一路都有迎接的士兵,还有专门奉命来迎的朝臣,如此以来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寒暄。 等到几人真的被迎到沧溟后宫时,天色便已经微暗,而来迎接的大臣也发现,与这靖王妃聊了许久,这靖王现在才开始说话。 “王大人,听闻你现在比我几个月前离开时,又官升两级了,还真是厉害!”北冥羿抬起头,看着面前说了一路的男子。 “靖王爷真是抬举下官了,是陛下圣恩,所以下官才有机会更好的报效朝廷。”王大人一脸警惕的看着面前突然开口的北冥羿。 这人的事迹,传到沧溟时还真是在朝中掀起了不少风浪,一个在这当了十年的质子,而且还装疯卖傻多年,回国才短短半年,竟然就能一跃成为朝阳朝中的新贵。 还真是让人叹服,而且他方才从这次随行的靖王妃口里,也能感觉出,这位昔日的闻名几国的夕颜郡主,也是能言善辩,城府颇深。 唯一可惜的就是,此时的靖王妃,面上覆有黑纱,所以看不清其容貌,看来只能能到晚宴,再一睹其芳容了。 将几人分别引到临时的住所,那王大人便现行退下,夜夕颜安静的坐在内室的梳妆桌前,将面上的黑纱取下,露出一张惊世的容颜。 一旁的灵儿与冬梅赶紧跟夜夕颜重新梳妆,并替其换上了得体的红色的裙装,一身的红衣似火,在衬上那张略施粉黛的容颜,一室生辉。 北冥羿静静的靠在内室的门边,一双黑眸里印着的,满是面前那道似火的身影,想到一会这样的颜儿,就会出现在众人面前,心里立马阴郁起来。 “颜儿…我觉得你还是带着面纱好看。” 冬梅与灵儿的视线落在王爷,意有所指的那个黑色面纱上,眼角开始不停的抽抽,王爷是哪只眼睛看出来,王妃带着这个好看了。 “今日是沧溟太子登基前的恭贺宴,即便不是正宴,我也不该带着面纱出席。”夜夕颜淡漠的开口。 这个语气让北冥羿心下一沉,直接走了过去:“颜儿……这是在生气?生谁的?我的?” 夜夕颜看着时间已然,快到了,便是对着面前发问的北冥羿开口:“有什么事情,等到晚宴回来再说。” 敷衍的语调,还有丝毫没有昨日温情的眸子,让北冥羿瞬间就有些心慌,他直觉的感觉,今日定然是有事发生,但他却根本不知道白日发生了什么。 一脸森意的跟着夜夕颜一同走出,这一路,身侧的那抹张扬的红色,果然,引来了不少人的惊艳的目光,而这种目光,直到几人落座,都依然存在。 袖中的大手紧握成拳,北冥羿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要将身侧坐着的人藏起来,这种念头,在这些目光不断的升热时,越发明显。 而坐与上首的沧溟国主,明元帝与公孙皇后,眸中也满是惊讶,这朝阳第一美女,果然是名不虚传,尤其是公孙皇后,看见夜夕颜进来就是一阵可惜。 这样的美人,若是生在沧溟,她一定鼓动那臭小子去追。 明元帝感觉到身侧热烈的目光,不由地的抚了抚额头,略有吃味的说道:“梦乐,你已经有多久,没有用这个目光,看着朕了。” 这道哀怨的声音,成功阻挡了公孙皇后的目光,似是有些心虚的偏转过头,却看见一旁的落雪,表情似乎有些不对。 “落雪,你这是怎么了?” 对于,这个女儿,公孙皇后还是喜爱的,沧溟人人都知,落雪只是皇后的收养的公主,却极为受宠。 “母后,刚刚走进来的是朝阳的靖王与靖王妃?”落雪抬起头,一脸的苍白,红红的眼眶,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饶是公孙皇后一向粗心,也察觉出了不对,“嗯,可…落雪你是怎么了?” 对上公孙皇后的关心的目光,落雪抬起头,轻咬着唇角,忙是低下头说道:“没什么?只是感觉这靖王妃,长的还真是绝色,所以,落雪有些自惭其愧了。” “真是个傻落雪,你这张可爱的小脸,母后可是甚为喜欢呢。”公孙皇后出其不备的伸出手,在落雪的脸上捏了一下,滑腻的触感,让她感叹道,年轻真好。 平日公孙皇后这样,落雪总会娇嗔几句,只是今日,对她的震撼太大,所以竟连敷衍都没有了,只是愣愣的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人。 就在这时,夜夕颜真好抬起头,对上落雪那道直白的目光,只是稍作停留,便直接移开,端起面前的茶水轻品,而这一举动却让落雪的眼眶更加红了。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北大哥,竟然就是朝阳的靖王,而且他的王妃,就是名满几国的美人,心里满满的泛酸,还有惆怅,只觉一颗心都已经,被人摔落在了地上。 “颜儿,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北冥羿偏过头,只觉受不了她此时的态度,明明就近在咫尺,却又像远在天涯。 当看见她与落雪的那几秒对视时,北冥羿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是贴在她耳边开口,“颜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夜夕颜眉眼微挑,有说不出的冷意,她其实知道,这人对那女子,是别有所图,原本她猜不透,可是如今她却是知道了。 “没什么可误会的,坐在公孙皇后一旁的落雪公主,看起来对你很是仰慕,不过,你应该是没有告诉她,你的身份,所以,一会宴会结束,你应该好好的过去哄哄她。” 平静的声音,让北冥羿的双眸微微眯起,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会这么说,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她还可以再心狠一点。 “这次若是你可以成功的让那位公主退亲,然后,嫁给你,对你以后也会有极大的帮助,这样一来,有了沧溟皇室作为后盾,帝位便是非你莫属。” 握着茶盏的手微微用力,夜夕颜控住心中的苦涩,淡淡的说道。 原来她从来都不该奢求…与上座那位,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 北冥羿的心头有着暴怒,原来这个女人竟然连这个都想好了,他是不是还要谢谢她的体贴入微,还有宽容大度! “我出去以后,你马上给我跟着出来,让我好好告诉你,我这几日都在忙什么。” 咬牙切齿的说完,北冥羿便是抬起头,看了一眼一直望着这边的落雪,眸光满是深意,随后,便转身离开席位,旁人都以为他是出去方便,自然没有人开口去问。 况且,没了北冥羿,不少人才能更加清楚的看清,这位朝阳第一美人的样子,一时之间又有不少男子的心,被夜夕颜的一举一动,勾走了魂魄。 而这时,夜夕颜却用余光看见,那位落雪公主不知在公孙皇后耳边,说了什么,也是转身离开了宴会,垂下眸子,漆黑的眼眸有流光转动。 …… 过了一会,看着主角上官钰卿……还没出场,夜夕颜摸着茶盏的手,越发的用力,站起身,这一次她却是在众人的注视下,离了席。 看着她走出去的身影,沐青城的眉心微皱,这两人现在都出去了,是把这个摊子丢给他吗?有些无奈的耸耸肩,对着站在一旁的灵儿与冬梅笑了笑。 还好还有两个在这,想来那两个人,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沧溟的后宫内。 因今夜是太子登基前的恭贺宴,也算是给各国使臣,接风的迎接宴,所以整个后宫也是非常忙碌,不少角落也是无人看守,而此时北冥羿就走到了一个暗处。 唇角微抿,隐忍着强大怒火,对着面前已经说完话的冥隐,说了一声,“我知道,你可以下去了。” 话语刚落,便听见有人过来了,北冥羿转过身,看着找过来的落雪,圆圆的脸上满是苍白,丝毫没有一点前两日的活泼。 “北大哥,你怎么会是朝阳的靖王呢…” 在落雪的心里,只是觉着……这一切都是巧合,碰巧了她遇见他,碰巧了她送他锦帕,碰巧了他是朝阳的靖王,可是有人偏生就要打破,她的自我欺骗。 “怎么?落雪公主很吃惊吗?是吃惊我的身份,还是吃惊,你竟然与一个毁了容的别国王爷,游玩了两日?” 落雪听言,一步步的往后退着,素净的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 北冥羿的黑眸,经过头顶上的琉璃灯,折射出异样的流光,让人依旧觉得好看,可是又能,清楚的看清里面的残忍。 “呵呵…那个锦帕,可不是我问你要的,真没有想到…堂堂沧溟的公主,竟然会在大街上,恬不知耻的送人锦帕,还真是让我有些吃惊…” 说道这里,北冥羿的嘴角,也勾出一抹难掩的讥笑:“就是不知道,若是你那…还有几日就要成婚的未婚夫,知道了,又会如何?” 落雪的眼眶里满是通红,似乎是不相信…明明几个时辰前,还对她温柔相对的北大哥,竟然会这样,双手带着抖意的上前,似是不信的…想要将他的面具拿开。 “别碰我,我家的夫人,最是善妒,若是让她看见你…碰了我,只怕你这双手就没了。”北冥羿冷冷的将头一偏,表情中也满是厌弃。 作为沧溟唯一的公主,落雪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当即身子有些发软,蹲在地上开始大哭起来,也让站在她对面的男子,更加的不耐烦。 女人的哭声,还真是刺耳。 “怎么?你现在是想用哭声,来将别人都引过来?然后再向你那亲爱的父皇还有母后,来告我的状吗?” 听见这句,落雪立马是将哭声止住,只是还是有清泪,从脸颊滑过,眼里也满是脆弱,这般模样,若是旁人见了,都应该怜惜,只可惜她对错了人。 “其实…你也不应该哭,你方才不就是想看看我的脸吗?那我就给你看看,只是,我在沧溟待了这么久,落雪公主,应该早已见过了。” 北冥羿伸手掀开面上的面具,那张怖人的脸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也让还没有做好准备的落雪,惊惧的愣在原地,直到他将面具,重新戴好,还是没有回神。 脑里也在想着,原来他真的是靖王,也是那个她早已见过的他国质子,这张脸她也是几年前就见过,当时的她,还觉着他可怜,便央着季哥哥让人不要欺负他。 “是不是感觉这张脸,很吓人!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这个伤,可不是我自个烧出来的,而是你那个好未婚夫放火烧的。”北冥羿盯着落雪已然崩溃的眼,毫不留情的说道。 “怎么可能!纪哥哥一直都是待人温和,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落雪失神反驳。 北冥羿看着不远处,隐隐露出的红色,黑眸略沉,只是想赶紧将这恬噪的女人打发走。 “落雪公主,你难道忘了,我之前这张脸,有多么的让人着迷了,就是因为这个,你应该不止一次的跑到,我的住处偷窥…” 落雪听见这个,感觉多年前的心事,被人戳中一般,那会,她的确是觉得那个质子哥哥,出奇的好看,所以总会找机会,经过他的住处,但是却不敢过去同他说话。 “这些可都被你那个季哥哥,看在眼里,所以才会,纵容多人对我施暴,因没有成功,便又放火烧了我的屋子。” 这些话,如同毒针一下下的刺中落雪的心尖,她虽然想说不信,可是,在北冥羿那双阴郁的视线下,却又是忍不住的觉得,他说的就是事实。 抬眸看着他瞬间又变得温情的眸子,落雪有些怔愣,只听那张,她这两日,看痴了多次的薄唇轻启。 “颜儿…你来了,也不说一声…”北冥羿走过去,将站在树后的人环抱走出,夜夕颜面色平静,心里却已然不平静了,这人怎能如此做法,也不担心,这个落雪会心生报复。 只觉耳边一片温热,是他带着与方才一样的咬牙切齿,“你听到了没,我要做的,与你想的,根本就是两回事。” 夜夕颜垂下的眸子,抬头,看着面前站着的落雪,眸子有些晦暗不明,低沉着嗓音打了个招呼。 “落雪公主,幸会……” 落雪一阵呆愣,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夜夕颜,只觉心里更加的自卑,脑里突然就忆起了,那日在街上的情景,那日的少年,原来就是她! “落雪公主,希望一会回道宴席,公主也能当做这几日没有见过我们,毕竟,有些事情,对于公主的声誉,也会有些影响。” 夜夕颜淡漠的声音,慢慢流出,也带着几分威胁,虽然,这个妖孽是不担心了,但是她终究还是有些害怕,害怕这个落雪公主回席以后,会向明元帝与公孙皇后哭诉。 落雪站在原地,一张脸一点颜色都没有,看着两人搂在一起亲密的姿态,只觉刺眼,还有脑中一下子知道的事情,更是没有完全消化,一个转身,便跑开了。 定定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夜夕颜轻轻的摇头,但是也有着羡慕,这个落雪公主还真是被保护的极好。 下一刻,下巴被一双大手挑过去,对上那双素来邪肆的眼,与往日不同,夜夕颜看出了里面的火气。 “颜儿,你方才已经看见了,那么我是不是已经沉冤昭雪了。” 虽然,知道这样的结果,对北冥羿着实不算有利,但是夜夕颜不得不承认,她的心里有些异样的欢喜,就像是心口的大石,被搬走一样。 “其实…能看出来,那个落雪公主,对你动情了,若是好好利用,还真是不错,如今这般,倒是可惜了。” 下巴上陡然有些微痛,夜夕颜抬起头,看着他阴厉的眸子,心里有些微颤,只觉那双好看到极致的眼眸,也有些诡异。 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听见了很多朝着这里过来的脚步声,而此时的夜夕颜也已经被北冥羿,直接用轻功带走。 “嘭!”一声,房门紧紧的关上,夜夕颜有些庆幸,方才门口竟然没有侍卫在那里,看着抵在她身前的北冥羿,眼里有着疑惑。 “夜夕颜!你是不是还想说,那个明日就要登基的上官钰卿,利用价值更高,所以,你今日才会偷偷的和他跑出去,而且,去的地方还是月老树!” 低吼的声音,让夜夕颜的耳里有些嗡嗡作响,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这人原来是知道了她与上官钰卿,去月老树的事情,薄唇微抿,看着他现在眼中的火气,若是她如实说了。 依照他的性子,说不定还会横出事端。 “怎么?不说是吗?还是说你看中了那个上官钰卿,也是他上次在朝阳,也算是救了你的宝贝弟弟,你若真的想要,以身相许也属正常。” 说道最后一句时,北冥羿的喉间,都涌出一片腥甜! ---题外话---周五的内容晚点发,妞们不用凌晨来刷了~还有不会在矛盾中开始~内容会有逆转,所以放心等待。 第152章 爱吗?那就彻底些(八千) 夜夕颜听到最后一句时,下意识的就举起了右手,只是当快要落下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上次想打他的场景,便是又有些不自然的放下。 “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想要以身相许。撄” 这句话,让北冥羿眼里的戾气稍减,以身相许?只要她敢有这个想法,他现在就出去,把那个上官钰卿大卸八块。 “那你说,你干嘛要和他去。”北冥羿的语气说到最后,满是委屈。 让她只感觉,现在时局逆转,北冥羿就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媳妇,夜夕颜袖中的手,不停的握在一起偿。 “你说啊…你不管说什么,我都信……”听不到回答的北冥羿,声音透着崩溃,在夜夕颜看不见的眼底,已经对那上官钰卿,起了杀心。 “北冥羿,就像是你与落雪公主去那里一样,我也有我的原因,等到合适的时间,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夜夕颜看着北冥羿认真的说。 只是这样的说法,根本就不会让北冥羿罢休,黑眸微微眯起,眼角上挑,异常的妖冶,“那是什么时间?” 夜夕颜低下头,看着被他抓在手心的手腕,有些微微发红,沉默不语。 “夜夕颜,我真是疯了,才会让你这么践踏!不过就是让你编个谎话骗我,你竟然也不肯……”北冥羿轻笑的出声,这话似像是呢喃,只是那双眼眸里,却是越发的阴冷,视线里也满是隐忍。 听着这一道声音,夜夕颜的心不可控制的开始颤抖起来,在她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过话,那种绝望…让她都受不了。 身子再往前一步,挣开手腕上的大手,直接将面前的人抱住,“北冥羿,我对你不想说谎…你别逼我。” 感觉到她难得的亲近,北冥羿将头抵在她的肩上,只是固执的开口,声音里透着几分乞求:“我不逼你……可是,你说过的爱我的…” 夜夕颜的心跳都要停了,只是一遍遍的说着,“爱的…我爱你…我爱你北冥羿…” 只是今日的事情,她真的不知该如何说,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沧溟,即便,这人在厉害,夜夕颜也不像看见他做出什么冒险的事情,哪怕有一丁点的可能。 听着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北冥羿也一遍遍的听在心里,可是心中的那抹偏执,还是无限的放大,面前这人就是他毕生的执念。 爱吗?真的爱吗?那就爱的彻底一些,一双大手将抱着他的夜夕颜,直接抱起,抵在她背后的门板上,视线相平之下,北冥羿的唇贴了上去。 这一次吻得急促,夜夕颜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铺天盖地的吻淹没了,从眼眸开始,只觉他今日的动作,生猛到有些生涩,可是依旧让人沉沦。 修长的大手也直接探进了衣襟,细腻的触感,让北冥羿的手,瞬间就燃起了火,也让夜夕颜的身体泛起了丝丝苏麻,顿时蔓延到四肢百骸,只能无力的一点点的向下滑。 她的顺从也让紧贴在她身上的人,眼底越发的深沉。 在夜夕颜的脚尖还未着地的时候,便已经被人带到了内室的床榻,北冥羿撑着双臂,看着躺着的人儿,红衣零乱,肌肤莹白如玉,散发着致命的吸引。 “颜儿…我爱你…”语落,身倾,下一刻夜夕颜只觉身子一凉,然后一热,上方那人便已经贴了上来,而那身上的红衫,也已经被全部挑开。 北冥羿的双手,也从她月牙色的小衣下伸了进去,带着灼热的气息一路之上,最后停在一方,慢慢的糅捏,像是一个孩童发现了新玩具一般,爱不释手。 薄唇也是一刻不停的从她的脖间一路向下,所到之处皆有不明的水渍,在昏暗的烛火下,有着几分银靡,也让夜夕颜无力的颤栗。 “北冥羿…今夜还有宴会…”手爪住片刻清醒的夜夕颜,双手有些酸阮的推搡着,正伏在她身上的人。 只见他抬起头,红闰的唇角上,还挂着一丝黏夜,一双眸子里像是淬上了火,这样的北冥羿,活像是吸人精血的妖精。 “颜儿,一定是我还不够努力,所以,你才能总惦记那个该死的宴会。” 听着这一句,夜夕颜隐约知道不好,只能看着他慢慢的将面具与人皮,统统揭开,露出那张,让她丝毫都没有抵抗的脸,眼眸被挡,再次看过去,已是他精壮的身体。 只觉那副身子,带着惑人的气息,已经被蛊惑住的夜夕颜,根本就没有察觉,她身上的衣衫,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被除尽了。 北冥羿的双眸狂热,呼吸也越发的急促,两具完全没有束缚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夜夕颜的呼吸也渐渐的加重起来,一阵口干舌燥。 就在夜夕颜以为会水到渠成的时候,身上那人却停了下来,眼里是竭力的克制爆红,语气中也透着委屈。 “颜儿…后面该怎么做…” 夜夕颜哆嗦的睁开眼,回望着那双撩人勾魂的眼,因外面隐隐有的脚步声,陡然有些清醒,声音清颤:“北冥羿,要不……我们下次……” 下面的话,却被他下一个动作打断,雪白的腿被抬起,北冥羿低着头,目光热忱,像是找到了出口一般,腰身一沉,挺身而入。 夜夕颜只觉身子像是被撕裂一般,头往后微仰,红唇轻吐,似想缓解这痛意,而北冥羿,却是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觉全身的触感都集中在了某处,他终于知道那日在花楼所见的人,为何嘴里都说着浴仙浴死。 像是无师自通一般,身子微起,手背青筋暴起,余光瞧见夜夕颜的面上的痛苦稍减时,又是一沉,而身下的人因他这个动作,浑身哆嗦一下。 北冥羿愣愣的低下头,看着两人交汇的地方,眸中越发带有深色,似是受不了他的目光,夜夕颜伸出双手直接将他的脖子搂住,两人便是更深的交织。 听着夜夕颜的低哼声,北冥羿双手掐着她的腰身,终于开始有所动作,逐渐加快的速度,也让身下人的声音,越发的支离破碎。 夜夕颜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下,只觉由最初的疼,变成了苏软,最后又变成了难以承受,颤着音的低喊道。 “北冥羿…别…轻点…” 她的话音刚落,北冥羿的漂亮的唇溢出妖魅的声音:“喊…我夫君…” 手指在他光滑的背上抓过,身体里有股热流流出,夜夕颜几乎是不做考虑的回应道:“夫君…夫君……慢点。” 谁知,迎接她的…却是比之前还要凶悍的掠夺,夜夕颜只觉腰织,都快要被他折断了,清冷的嗓音,也被折磨的有些低哑,只是无意识的求饶。 直到最后一阵滚烫,才彻底让夜夕颜晕了过去,而北冥羿也是趴伏在她的肩上,重重的喘气,妖冶的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两人的长发交织在一起,北冥羿支着身子看着昏睡中的人儿,只觉方才停下的感觉又一次的升起,终究是心疼她,便没了动作,轻吻着她汗湿的额头,只有一处却是贪恋的没有退出。 …… 于他们屋中的一室春色不同,此时的宴会席上,却有暗光涌动。 各国来贺的使臣均已到场,唯独只有朝阳的靖王与靖王妃中间离席,而且,是迟迟不归,若是……夜夕颜一开始,没有如此惊艳的到场,还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的离席。 偏生,她就是惊艳了四座,然后再行退场,所以,自然有很多人注意,就连那公孙皇后也是问了三遍,就差没差人过去催了。 坐不住的沐青城,只得咬着头皮的说,“靖王与靖王妃在来沧溟的路上,就有些身子不适,尤其的靖王,更是水土不服的起了很多的红点…” 这个理由,连沐青城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但是那公孙皇后倒是出奇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沐公子就差人去说一声,让靖王与靖王爷好生休息,今晚就不要过来参宴了,若是还有不舒服,记得传太医。” 沐青城惊讶的看着出声的公孙皇后,因之前就有见过,所以,没有被她依旧年轻灵动的面容惊到,反而是这话,让他有些松了一口气。 “那青城……就替靖王与靖王妃,谢谢公孙皇后的体恤。” 其实,沐青城本就知道这个公孙皇后的为人不错,只是,因为身份高贵,所以也少有接触他们,只是在他们来都城以后,吩咐过宫里的人,好生照应,不要怠慢。 这八个字,即便是皇后的命令,但是日久之后,终究会有一些人阳奉阴违,哪怕伙食与用度都没有短缺,但是总有人想从里面的些便宜,顺便将他们踩到脚下。 想到这些,沐青城的视线又落在,那落雪公主身上,见其不停遮掩的眼眶,就知道,方才定是有事情发生。 身后灵儿的回来,让沐青城有些惊讶,她以为灵儿会留在夜夕颜的身旁侍候,盯着她垂下的脸,满是羞红,沐青城隐约想到了些什么。 心里有些发苦,只是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他们本就是夫妻,做什么事情,也都是理所应当,手起,酒尽,明明就是千杯不醉,此时,却隐隐已经有了醉意。 而正在与他人寒暄的上官钰卿,在听过,跑过来的太监耳语后,俊朗的面色,也是有瞬间的难看,很快便是恢复常色,与面前的人继续交谈。 一场时间不久的宴会,因最后上官钰卿的一句,担心来访使臣过于劳累,而提前结束。 沐青城揉着额头的慢慢走出宴会,背后隐隐渗出的冷汗,可以招示着,方才局面的难缠。 “还真是两个混蛋!”沐青城忍不住的低骂一声。 跟在后面的冬梅与灵儿,虽然知道他是在骂王妃与王爷,却是一声帮衬的话,都没有说出,毕竟方才的局面的确是惊险。 最后,三人还未走到北冥羿与夜夕颜休息的房间时,就已经被守在那里的青蛇挡住,“主子已经休息了,明日再来吧。” 青蛇在听出里面的动静异常的时候,便是立马站在了安全的距离看守,若是这种时候,将人放进去了,岂不是,不死也要被主子废去半条命。 沐青城听言,便是抱着手臂,转身直接对着青蛇扔出一句,“告诉你家主子,今日这个烂摊子,既然是他丢给我的,那么以后也要想好怎么补偿,我可不能白白浪费力气。” “青蛇,明白,也会将话带到。”只是看着今晚的情况,应该是不能传达了。 看着沐青城背影,其实灵儿与冬梅想问一句,她们两个怎么办,本来她们的房间就在王爷与王妃的隔壁,因,这样方便照顾,可是现在看来,她们今晚是要睡在外面了。 “你们两个还傻站在那里干嘛?我住的地方…外间还有床,你们可以将就一下…” 听了这话,两人连忙是感激的跟上,尤其是灵儿,面上全是绯红,只感觉,这一次又离沐公子近了一点。看着几人离开,青蛇便是继续的隐于一旁看守。 长乐宫…… 明元帝看着面前有些神色不对的上官钰卿,蹙眉开口:“卿儿,你今日是怎么了?为何要提前结束宴会。” 一旁跟着过来的公孙皇后也是一脸的疑惑,今日的卿儿确实不对,难道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忙是跑到上官钰卿身侧,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问道。 “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皱着眉头又是追加一句,“而且,那个姑娘还看不上你?” 这话,其实不过是公孙皇后的胡乱猜测,却是句句戳中上官钰卿现在的心境,明元帝看着他愈发沉重的面色,难道卿儿真是有看中的姑娘了。 “父皇,母后……这件事你们不用管,我自有分寸。”虽然,上官钰卿知道在他们面前不用假装,但是他心里的人,身份太过特殊,就是他自己也知,不可能。 可是,不知是心里那点挫败感作祟,还是什么,他只觉得原本对夜夕颜的那点惦记,又开始滋生,所以方才手下来报,他们在房里的事情,才会让他如此动怒。 明明早就知道他们的关系,然,心里还是有着不满,就像是本该是自己的,结果被别人占了先机。 “算了既然你不想说,娘亲也就不多问了,不过,你与落雪今日好想都不太对,而且,这几日,你到处乱跑也就算了,落雪这几日也是整日的偷偷出去。” 公孙皇后碎碎的念叨着,只觉得这孩子大了,果然是有自己的小秘密,她方才问落雪,落雪还一直不肯说。 “梦乐,天色已晚,明日还有卿儿的登基大典,不如我们就先回去休息吧。”明元帝走近目光温柔的看着公孙皇后。 看他这样,公孙皇后的脸还是忍不住的发红,明明就已经是二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了,他只要一这样看着她,她还是会禁不住的脸红,忍不住的暗骂自个,真是矫情。 看着父皇与母后相携离去,上官钰卿的面上也是有着羡慕,他从小就知道母后与父皇的感情深厚,尤其是在母后负气离开的那几年,父皇也是依旧在都城等着母后。 真不知道有他们做榜样,到底是不是对的,若是上官钰卿没有见过那样炽烈的情感,或许他会同他国太子君王一样。 佳丽后宫三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守着一座空空的后宫,想着让心里的人进来。 而皇宫的另一处宫殿内,落雪将头蒙在被子里,嘤嘤的哭着…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忆起小时候,季哥哥有好几次生气的不让她去偷看那人。 结果,她皆是不听…不想,竟然还是害了那人,想到那张布满烧痕的脸,落雪下意识就相信了他的话,也直接给陪伴多年的季哥哥定了罪。 “公主,你就别哭了,那给靖王与公主根本就不相配…而且公主还有两日就要与齐瑞候大婚了,可不能在这么哭下去。”一旁的无双,小心的劝说道。 “不要大婚,我不要嫁给季哥哥了……!” 落雪不停的说着,原本她答应季哥哥的求婚,也是因为,觉得季哥哥对她好所以才愿意,可是如今落雪心里只觉得,季哥哥就是一个刽子手,是他害的靖王毁了容貌。 那张脸,多美!可是却被季哥哥一手毁了!不可饶恕,简直是不可饶恕! 无双,站在一旁听着公主赌气的言辞,也是急的没有办法,又不敢跑去与皇后娘娘说,便只能在公主哭累了,睡着以后,给宫主进行简单的擦拭。 这一晚上…原本是太子登基前一夜,应当是喜庆的,却突生了很多波涛暗涌,而有一处却是极其的和睦。 …… 北冥羿搂着怀里的人悠悠转醒,看着外面逐渐透亮的天,知道他又要换了一副记忆,大手扶在怀里人的脸上,见其还是没醒,不禁唇角微微勾起。 “颜儿,还真是累坏了。” 身下微动,只觉一种触电般的快,感,又席卷全身,湿闰紧致的触感,让北冥羿的眸色微暗,本想抽身的念头,陡然一变,精壮的腰身,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动了起来。 一双眸子也是紧紧的盯着夜夕颜的表情,看着看着,只觉身下已然有些把控不住,扶着床板的手,爆出青筋,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随性而动。 还在沉睡中的夜夕颜,只觉身体有种异样……心尖也似乎有根羽毛在轻轻的聊拨。身体的感官全部都移到了某个地方,可是偏生又得不到解脱。 夜夕颜只能忍不住的朝着,那个源头一点点的贴近,每贴近一点,似乎身体就会有种极致的快,感。 北冥羿的眸子一紧,看着怀里人下意识的配合,瞬间爆红了眼眶,还是有些担心她会有着不适,便是平躺,将夜夕颜翻到他的身上,因动作轻缓,所以怀里的人还是紧闭着双眸。 感觉她一点点下意识的研磨,北冥羿的手上也被燃起了一团团焰火,得不到一个痛快,禁锢在她腰间的大手,也是慢慢的开始掌握主导。 随着速度一点点的加深,夜夕颜也被撞击的一点点清醒,等到她完全睁开眼眸的时候,只能看见他沾染着清欲的眼眸,而身下则是骤然一紧,这人竟然一大早就做这个事情。 满是羞怯的夜夕颜,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们现在的位置不对,只能被动的随着他的动作而动,昨日那种苏麻又慢慢的复苏,便是微闭眸子,清咬红唇。 “颜儿…你看是你在动呢……”北冥羿稍稍坐起,贴在夜夕颜的耳边说道,身下却又是重重的一击。 夜夕颜随着这一下,差点就发出声音,可是红唇却又被紧紧的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嘴边也流出爱昧的银丝,而这些都只会让男人更加的疯狂。 突然,动作陡然停了下来,就快要得到极致的夜夕颜,睁开眼眸,当对上北冥羿满眼的惊诧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方才模糊的意识,也慢慢的回笼。 夜夕颜低头看看两人的动作,只觉脸上更是一片朝红,想要从北冥羿的身上起来,却被一双大手禁锢的哪里都去不了。 “北冥羿……你先放手,让我下来。” 看出她的羞恼,北冥羿本来就被眼前的美景惊到,自然下意识就松开了手,却在夜夕颜起身之际,反了悔,大手一捞,原本缺了温暖的地方,又被一片湿热包裹。 “啊……”夜夕颜突然,猛然战栗,素手也是紧握成拳,随后趴在了北冥羿的身上。 而这样的感觉,只让北冥羿脑里闪过很多的画面,而每一种画面,都有跨座在他身上的漂亮姐姐,大手也是开始剧烈的动了起来。 而夜夕颜自然是又无力的开始接受…只是却用双手紧紧的捂住红唇,因为天亮了。 等到最后……又一次昏沉的睡去时,夜夕颜才想到今日还有大事,只是眼皮却是再也强睁不开。 一脸餍足的坐起身,看着躺着的夜夕颜,北冥羿只觉心里的满足感已经到了顶峰,若不是今日真有大事,他真的不想就这么离开。 自行穿好衣衫,又是动作生涩的给夜夕颜仔细的擦拭一下,当目光落在某处时,北冥羿又有些无耻的想要留下,他第一次开始更加的渴望,渴望拥有全部的记忆。 替她盖好被子,北冥羿才推门走出,外面已经升起的太阳,还有不远处的礼乐声,让北冥羿知道,时间很是紧迫。 “你们就在外面守着就好,另外再准备一些清淡的膳食,若是有人问起,就说王妃身体不适,不能参加新皇的登基。” 吩咐完这些,北冥羿才快步离去,他私心的不想要,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看见,现下的漂亮姐姐。 …… 在宫人的指点下,北冥羿很快就找到了地方,而沐青城也已经早已站在该站的地方,看着他悄然走近,低下头,带着几分揶揄的说道。 “我还以为……你今日都会卧床不起,赶不过来呢。” “我还真的想……”北冥羿不无可惜的说出了心里话。 随后,身侧的人,便是一点声响都没有了,看着本该是夜夕颜站的位置,如今空空荡荡,狭长的眸子有些微暗,有些念头便是从此深埋心底。 北冥羿今日倒是心情极好,所以也不似平时一般阴沉,看着那上官钰卿行登基大礼时,眼眸也是一直含着笑意。 随着一个个登基仪式的结束,北冥羿看着那上官钰卿无趣的弯腰……点香……叩拜……然后插香,只觉这些举动真是无聊,眸子落在仍旧被奉在上首的明元帝与公孙皇后。 面具外的眸子一眯,终有一日,他也会带着漂亮姐姐,一起坐上那权势的最高处,他会把这人世间,最好的东西,统统捧在她的面前。 袖中的手微微攥起,心神又飘到了有漂亮姐姐的房里,也不知道,她现在醒了没有…虽然,不知道…昨夜是怎么开始的,可是想到漂亮姐姐现在是他的了,他一个人的。 北冥羿的眼里又是满心的满足,对昨日还有杀心的上官钰卿,顿时,就有些不屑一顾,反正漂亮姐姐,只会是他的,他实在没有必要去计较一个上官钰卿。 …… 被北冥羿一直惦记的人,此时也是从昏迷中缓缓的苏醒,当眼眸睁开的时候,身上的酸通也随之而来,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她方才竟是被他弄晕过去了。 脸上的红云还未消去,便已加深,掀开被子,看着这一身的青紫,眸光微暗,那人还真是!气急又有些说不出话来,好在灵儿与冬梅没有进来。 只是身形的干爽,却又让她禁不住的有些酸嘛,想到是他替她清理的,夜夕颜浑身都有些泛着粉红,妖孽!就是妖孽!咬着唇角的看着地上已经不能再穿的衣服。 强撑着站起身,腿,间的不适,让她皱了皱眉,脚步径直的走到了箱子旁,将衣服简单套上,才对着门外低喊一声。 灵儿与冬梅走进屋里,哪里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看着梳妆镜旁的王妃,强装镇定的样子,两人就忍不住的想笑,不过却是替王妃开心。 看着两人嘴角的笑意,夜夕颜抿着的唇角,显然有些控不住了,心下对那人就是有些怨气,还说的爱她,可是如今哪有半点的怜惜。 替夜夕颜梳妆的灵儿,在将她的青丝盘起的时候,发现夜夕颜脖上的点点红痕,本就是姑娘家的灵儿,自是脸红不已,有些为难,这些印子怕是高领的衣裙,都很难的遮盖。 “那就散着吧…”夜夕颜哪里会不知道…灵儿现在的无从下手,便是摆摆手,让灵儿不要挽上发鬓了。 “可是今日王妃不出房间了吗?” ---题外话---今天八千更哦~要不要奖励,嘿嘿~今天有妞说妖妖总是打错名字,哈哈~下次一定注意哈,么么哒~ 第153章 开始的是他,委屈的也是他(六千) 夜夕颜想到今日的事情,哪怕是北冥羿再多解释,若是晚宴她不过去,也是说不过去的,可若是披散着头发过去,也实属不敬。 “王妃,那灵儿就将,你的部分青丝挽住…其他的,就做遮掩。撄” 灵儿说完这句,视线又禁不住的往夜夕颜的脖间看去,看着那片白惜上的红印,只觉她看着都有种从动,也难怪王爷会如此不知克制。 “那就依着灵儿好了…”夜夕颜说完,便是将下巴用手抵住,眼皮又是情不自禁的往下微合。 看着王妃这样,灵儿与冬梅的手脚,也是下意识的放轻,等到夜夕颜再次回神的时候,头发已经好了。 镜中的她,部分的头发,被挽成了一朵朵墨色的花朵,而其它则是铺散在胸前,如玉的面容,美的惊人,而且怎么看,似乎都与平日有些不同偿。 灵儿与冬梅看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原是眼神不同了,之前的王妃,一双眸子沉寂如水,而今日却是双眸潋滟,带着笑意,即便没有任何言语,却已震慑人心。 “灵儿果然是心灵手巧。”夜夕颜站起身,对着灵儿说道,而且今日,她穿的的却是一身的青衫,顿时让人有一种大地回暖,万物复苏之感。 “王妃就是取笑灵儿,明明就是王妃生的好看,哪里是灵儿手巧了。”灵儿吐了吐舌头,带着几分之前常有的调皮语气。 也让冬梅与夜夕颜,都是失声笑出来,随后,夜夕颜便是看着冬梅吩咐道:“你去看看今日的大典举行的如何?” 冬梅依言,快步的走了出去,灵儿却好像想到了什么,对着夜夕颜说道:“王妃,好像有一段时日,没瞧见王爷身边的若风了。” 夜夕颜的眸子微眯,灵儿若是不说,她都差点忘记这号人物了,思绪微顿,倒也没有多想,想来是北冥羿又将那人派出去办事了吧。 …… 而这个问题,此时也被另一个人提及,随着人群的走动,沐青城小声的附在北冥羿的耳边问了一句。 “这段时间,好像都没有见到,若风,他不是一直都跟着你吗?怎么这次只见你带了青蛇与冥隐。” 北冥羿的步子一停,他听冥隐说过,若风是被晚上的他派出去办事了,至于做什么,冥隐与青蛇都不知道,所以没了记忆的他,自然也不清楚,若风现下在干什么。 沐青城看着他不断阴沉的眼,便知道问错话了,住了嘴,没再说话,反而是他们身侧又冒出一句,带着嚣张的话。 “朝阳还真是缺人,两个废物回去了,竟然也能变得如此炙手可热,还真是让让人惊讶。”本来尚且俊秀的脸,因为这话,变得有些扭曲。 转过头,看过去,真是那个快要成为驸马的齐瑞候季昀,北冥羿看着他面上的嚣张的,回视一笑,面具下的面上满是嘲讽,可是嘴角却是勾着浅笑。 “齐瑞候,还真是好久不见,听说还有两日…你就要大婚了,还真是恭喜!恭喜你总算是得偿所愿…” 季昀听着北冥羿的话,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最后几句,有些诡异,还想多说两句,那人却已经转过了身,继续向前。 季昀的面上满是森意,不过就是两个废物,竟然也能如此招摇过市,袖中的大手用力攥紧,眉眼之中也有阴气。 看来他之前,就应该不让这两人活着回京,想到这几日陛下的提前吩咐,季昀便是安慰自己这两人,不过就是过来恭贺太子的,过几日就会回去他也不必太过在意。 毕竟…陛下说了,朝阳使臣在都城期间,不得有任何人横生枝节,其实,这些话,无非就是因为这个北冥羿之前是质子,怕有人会有轻视之意,届时被抓住话柄,横生事端。 “齐瑞候,真是恭喜啊,还有两日就是你与落雪公主的大婚!” 人群站定,季昀身边的一位朝臣恭喜道。 季昀被这话,说的回过神来,想到还有两日的大婚,心情陡然变好,便是更将方才北冥羿话里的诡异,扔到脑后,不再关心。 几个时辰后,登基仪式才全部结束,明元帝改为太上皇,而且是将所有实权,全部交由上官钰卿,也就是现在的光武帝。 北冥羿一脸无趣的低垂着头,对面前的一派奢华,丝毫无动于衷,而龙袍加身的上官钰卿也留意到北冥羿身侧的位置,又是空席,眸子一暗,偏过头。 “既然,仪式已经结束,那么就暂且先各自回去,今夜晚宴准时开宴!” 说完这句,其他人便是纷纷起坐,想要高呼万岁,结果外面守着的侍卫,却是匆匆的跑了进来,说是门外有位白衣白发的人,从天上飞了下来。 听了这句话,在座的人无不惊讶,就连北冥羿都来了几分兴趣,这人竟然能避开,沧溟皇宫的护卫,直接落在这大殿之外,还真是有几分实力。 “既然今日过来,应该也是过来恭贺之人,你出去问问…看看他是何人。”光武帝一脸镇定的说道,因母后之前有一段宫外的生活,所以,有些特殊的朋友,也属正常。 如今,父王与母后准备在他登基以后,出去游山玩水,所以,有朋友在今日寻来,也能想到,只是上官钰卿不免也有些好奇,今日来的会是谁? 光武帝的吩咐一下,那名侍卫又是赶紧跑了出去,这一状况,倒是让他国使臣有些惊诧,这光武帝,还真是大胆,竟也不担心对方是来者不善。 过了半响,只听那侍卫又是跑了进来,跪在地上高声说道:“他说他是来自蝶灵谷。” 听见这话,倒是坐在上首的公孙皇太后,面色一变,急急的说道:“快让他进来。” 说着便是站了起来,而且面上的神色,也是由吃惊转为了开心,这也让众人更加好奇这蝶灵谷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过,也有也些人面上是与公孙皇后一样的吃惊。 “蝶灵谷,难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坐在北冥羿身后的一个朝臣小声的说道。 “怎么李大人,你听说过?” “嗯,只是在古书上看过,是一个世外桃源,但是却无人知道他在哪,更别说进去了。” 听了他们的交谈,北冥羿的眼里也有深意,嘴角微勾,这个蝶灵谷,他也正好准备去找呢。 随着众人不断的猜想,一道白色的身影,一步步的走进,那人身上的颜色真是比雪还要纯粹,从头到脚,就连那一头的发丝,也染上了霜华。 因低着头,所以没人能看见他的容貌,神秘异常,众人只当是一个老者。 “檀…”公孙皇后,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想要一步步的走下去,而她身后的太上皇的眸色一沉,伸出手,将其禁锢在座位上。 “梦乐,他不是檀,气息不对,而且现在是卿儿的登基之日,下面有满朝的臣子看着…” 公孙皇太后听着身侧人的话,面上有着几分歉意,是她冲动了,只是目光还是望向那个进来的男子,然,这次眸里却满是失望,他果然不是檀。 只见那人抬起头,那面容也如身上的颜色一样,清冷到了极点,就连那睫毛都似缀着寒霜,可偏生面容却是美的缥缈,让人惊叹不已。 “阁下是来自蝶灵谷?”上官钰卿看着面前的男子,静静的站在那里,那气质还真有七八分像浮叔叔。 看着问话的上官钰卿,浮幽的心里想着,这人身上的帝气还真是强烈,真不愧是一世霸主,只是如今他的命格似已有了变化。 “蝶灵谷,老巫,浮幽。”浮幽的声音,极富有磁性,又带着一股空灵。 太上皇,看着一旁又不镇定的公孙皇后,忙是抢前一步问道:“你是老巫,那之前的浮檀呢?还有你与他到底是何关系?” “师傅,他已经仙逝了。” 话落,太上皇直接将手放在了公孙皇后的背部,用着源源不断的内力,来支撑她继续坐着,看着她的面色惨白,心里有着迟钝的痛意。 看着自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与他是一种残忍,可是他又无法怪罪,因为,他早就知道了浮檀已死。 众人听见这些自然也是知道了,太上皇与皇太后,定然都是认识那个蝶灵谷的人,只是因为,不少人还是没有听说过,蝶灵谷,所以场面倒没什么变化。 唯有,北冥羿的视线,却是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红唇勾起,还真是碰巧了,他要找的人竟然自己送上门了,这趟的沧溟之旅,果然极有意义。 浮幽看着上座的公孙皇太后,琉璃色的眸子,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原来这就是师傅倾尽一生,爱过的女人,微微弯下,身子,却没有行跪拜之礼,只是将手中的盒子高高举起。 “师傅生前叮嘱,定要将这个在新帝登基之日送出,所以浮幽来了。” 上官钰卿走近,想要接过来,可是盒子却是漂浮在空中,只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随后便是静静的落在了,太上皇的手里。 泛着碧色的眸光微敛,师傅…如今在这万人瞩目之下,若是徒儿将这个东西,直接交由皇太后,只怕会有流言蜚语流出。 徒儿知道你定不舍得她受那般委屈,所以,徒儿替你做了决定。 众人仰视,皆是想要看清,这般神秘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可是奈何,太上皇却是并没有打开盒子,只是说了一句。 “既然,登基大礼已经结束,那么就都先下去休息吧,以准备晚上的宴席,还有浮幽,若是无事…也可留下参加晚宴。” 说完,便是与皇太后一起离去,而那个突然出现的蝶灵谷老巫,却是与上官钰卿轻轻点头说道。 “陛下,再见。” 白色的身影,就那样漂浮起来,就像是一抹绝艳的幽魂一般离去,只留下众人的不停惊叹声,不少他国的使臣,也决心一会定要弄清楚,这蝶灵谷究竟是何地方。 众人散去,上官钰卿却是将正欲离开的北冥羿叫住。 北冥羿转过身,看着上官钰卿,对着一旁的沐青城说了一句:“你先回去,我稍后再回。” 看着北冥羿与沐青城之间的互动,上官钰卿的视线也是不停在打量,随后扯出一抹带有深意的笑。 “果然是不傻了,还真没想到,靖王竟然如此能忍,将我们整个沧溟的人都骗了过去。” 上官钰卿的话语直白,也让北冥羿的黑眸有些阴沉,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随后又很快的恢复成正常,速度之快,让对面的人,都以为是眼花了。 “陛下,真是抬举我了,我不过就是想少些打骂罢了…” “哦?原来之前靖王在我沧溟,竟然过的如此不幸,而且还被人打骂过,真让人听了气愤,既然这样,王爷不如就告诉朕,是何人所做,朕必定重罚。” 上官钰卿眉眼一挑,看似正气凛然的说道。 “这个就不用了,陛下刚刚登基,定然有很多政务需要处理,这些不过是过往的小事,又何必较真。”北冥羿说完,看着外面的天色,眼底有些不耐。 现在的他,真想直接飞到漂亮姐姐的身边,可是面前这人,还一副没话找话的样子,真是让人厌恶。 “陛下,若是无事了,那我们可在晚宴上继续详聊,今日夫人有些身子不适,所以,我想早点回去看看。” 听了北冥羿的话,上官钰卿点点头,一副理解的模样,“靖王妃身子不适,靖王回去看看也是应该的,想来是昨日在山上吹了些冷风,所以才会这样…” 北冥羿的脸上立马有些冷凝,袖中的手也是用力的攥起,废了好大的力度,才没有贴近上官钰卿,也将心里,想要将他的脖子扭断的想法按下。 “陛下说笑了,夫人的身子一向很好,今日的不适,只怪昨晚我的失控…”这句话说完,北冥羿似乎觉得说的有些露骨,便是轻笑两声,走了出去。 这人竟然想跟他明目张胆的抢漂亮姐姐,还真是不怕死呢,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先虐其心,若是再有妄动,那就是再虐他身了。 看着北冥羿的背影,上官钰卿的眼眸微眯,浑身带着戾气,只觉这个北冥羿之前还真是藏的够深,虽然,他与这人没有交集,可是也有多次看见他被人追着打的样子。 现在看来…这人的心机,还真是令人发指,难道那人是喜欢他这样的?上官钰卿摇摇头,表示很难理解夜夕颜的目光。 北冥羿出了大殿,目光便一直在巡视周围,奈何,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心里有些可惜,但是想到一会那个浮幽还是会参加宴会,便是想着等会再将那人堵住。 “你是在找我吗?”一道声音从北冥羿的后背响起,也让他吃惊的回头,只见身后所站之人,正是他在遍寻之人。 “你就是蝶灵谷的老巫?”北冥羿盯着面前的男子看,只觉他这一身白霜,还真是怪异,难道这就是他天生的容貌。 “是的,浮幽知道最近靖王在找我。”浮幽看了一眼面洽的男子,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冷傲,只是这双眼终究是沾染了嗜血的暴戾。 北冥羿开始重新审视面前的人,也希望这人真的就如古书上所言,无所不知,“既然你知道,我再找你,那么必然也是知道…我找你的原因了。” 浮幽微叹一口气,语调悠扬,一双眼里没有半分波动。 “王爷,你既然知道我,那就该知道…我从来不会回答一个人,两个问题,所以,你先决定好,你想问哪一个问题,然后,再来找我下棋吧。” 嘴角升起的冷笑还未加深,面前就已经没了那人的踪影,明明就还能感觉到那人的气息,可是北冥羿却根本看不见那人,只能闭着眼,凭借他的气息,来评断他现在的方位。 “呵呵…难怪古书中说,蝶灵谷的老巫,通晓世间万事,而且来去无踪,原来竟是可以步步生阵,每一步都是阵法,凡人又岂能看出里面的玄机。” 只是他说,两个问题?难道说…他还有问题想问,或者说晚上的他还有问题想问? 带着这一疑问,北冥羿缓步走向在沧溟皇宫,临时休息的住所,想来夫人应该也已经醒了,想到这,面具之下的脸上满是欢喜,今早的那种感觉,他竟连回味都不敢。 生怕在这路上,就忍不住的开始运功飞奔,脚下的步子不停的加快,快到地点的时候,却看见一道粉色的身影,冥隐说了,昨夜他已经解释清楚了。 那么她现在又过来,是想做什么?不想去管,直接从面前的落雪身侧走过。 看着没有停下的北冥羿,落雪有些呆愣的看着他逐渐走远的背影,圆圆的脸上有些凄惨,她在知道真相后,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见他,她今日过来,就是想对他说一声抱歉。 可是…他似乎并不需要,苦涩蔓延在嘴边,一个想法却越加的坚定,转过身小跑的离去。 …… 北冥羿趁着四下无人,便是动用了轻功,很快人就在住所的门外停下,推开门,看着外间的灵儿与冬梅,只是微微摆手,两人立马识相的走出去。 炙热的目光从珠帘中透过去,直接落在里面坐着的青色身影上,北冥羿不知怎么就有些羞意,脑子里出现的也都是早间那些,只觉脸上已经生出一股燥热。 大手一挥,不知是因为受不住这热,还是说希望与里面那人真诚相对,踌躇不前,终究还是走进一步。 而里面的夜夕颜也有些懊恼,面上也是慢慢的黑沉,她到现在身上的酸通都依旧还在,唇边万般的怒骂声,等到那人真的回来了,却又变成了鸵鸟一般。 “夫人…你睡好了吗?”北冥羿抓了抓自己的衣摆,语气满是小心翼翼。 夜夕颜抬头一看,顿时气结,这人竟然看着比她还要委屈,这模样,还有这动作,还有这语气,活像是被她强了一样,天知道!昨晚先开始的是他。 ---题外话---嘿嘿…相信妖妖,下一章的夕颜会更加无语……因为妖孽会无限的耍赖。 第154章 你是说?我要给钱(六千) 然,夜夕颜知道这事,面前的不知道,他现在的脑里,都是自个坐在他身上的那一幕,那架势可不就是像她强了他。她忍不住的想给面前的拍晕。 然后,等着晚上的那个,再好好的算账,下一秒,对上那双满眶,都是她的眸子,夜夕颜偷偷升起的手,又偷偷的放下,这个妖孽!果然不笨了,还知道用美色来蛊惑她撄。 “夫人…”北冥羿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觉余光又看向那张已经没有丝毫零乱的床,下意识,舔了舔红唇,咽了咽唾液,然后才一脸无辜的继续开口。 “夫人…羿儿觉得,夫人既然睡了我,那就总要负责的。” “你说什么?”夜夕颜站起身子,这时北冥羿才从脑里,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走出,定定的看着面前的漂亮姐姐,满是惊艳,他的夫人,果然是好美。 于是乎,心中的想法更加确定,卷翘的睫毛不停的眨啊眨,分不清是在装可爱,还是装可怜,只觉让面前站着的人,瞬间就没了底气,明明就知道他已经不似从前痴傻,可是还是架不住他这样的目光偿。 “夫人…羿儿是说,夫人不能白睡了我。” 夜夕颜顿时觉得胸闷气短,凤眸一挑,冷冷的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还要给钱?” 听了她的话,北冥羿连连的摇头,垂下眸子,紧紧的咬住唇角,模样更是说不出来的可失落,也让夜夕颜忍不住的加了一句。 “那你说怎么办?” 说完这句,心里却是暗暗想着,等到晚上再收拾这个妖孽,此时的夜夕颜,明显是忘了,若是比起撒娇耍赖,晚上那位,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北冥羿的黑眸里闪过精光,忙是贴近一点夜夕颜,笑嘻嘻的说道:“羿儿,也不贪心,既然夫人睡了我,那我就再睡回去就好!” 夜夕颜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当下,红唇巨张,半天都没有从这句话,缓过神来,最后,还是从北冥羿故作娇羞的低头下,渐渐理解了他的意思。 黑着脸,只觉已然招架不住,而且是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她都已经招架不住了,夜夕颜只想吼一声,她不伺候了不行吗? 腰肢被人搂住,一股热气喷洒在她的脖间,夜夕颜觉得这妖孽,是准备换个战术吗?黑眸微敛,只想着反正她就是不看他,也坚决不要被蛊惑。 “夫人,做人不可以耍赖的,既然你都睡了,怎么可以赖账的,你敢说…今天坐在我身上的不是你吗?”北冥羿贴着夜夕颜的耳边说道。 夜夕颜浑身抖了抖,只觉她就是跳进江河都洗不干净了,这人是拿准了她不敢说过程,所以他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吧!好!她认! “北冥羿,我同意你的话,我负责。” 满意的答案,让北冥羿立马开心起来,忙是接着说道:“那等羿儿把夫人睡了,羿儿还夫人一次,好不好…” 眼角猛抽,夜夕颜不再搭话,只是装作淡漠的看着那人,不停的数着,只觉得不管她说什么,这人总会找出合理的说法,偏生她还一点不对都找不出来。 看着夜夕颜面上的不自然,还有深藏的羞怯,北冥羿的红唇一点点的勾起,妩媚一笑,嘴上说的也就更欢快一点。 在他偷看之间,夜夕颜的余光也是忍不住的望过去,看着他这样,眼底亦是泛起温和的笑,只觉若是能一辈子这样,也不错,素手突然贴在了心口之上。 只觉那里又开始了一跳一跳的发紧,发痛,将头埋在了胳膊上,身体不可遏制的泛起抖意,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抓住一般,白净的额头青筋暴露。 嘴角溢出苦涩,这一次的痛,竟然来的这么快,她连找借口让这人出去都不行,被疼意逼的眼眶发红的夜夕颜,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心里都在想着。 白日的北冥羿不同…他好不容易才开始慢慢的恢复正常,减少暴戾,若是让他知道了,她体内的心毒,是他所下,会做出什么,夜夕颜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夫人,你怎么了?”北冥羿看着趴在桌上的夜夕颜,素手紧握,上面隐隐可见青筋,心下一抽,连忙是走了过去。 将桌上的人,强硬的拉了起来,目光从她惨白的脸,在一点点移到那张,沾染了血迹的唇上,紧紧绷着的心弦,终究是断了,整个人都抱着她跌坐在地上。 紧抿双唇,红着眼,手足无措的抓着怀中人的手,还一边用修长的指尖,将夜夕颜全然汗湿的青丝揽到一边。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夜夕颜其实想告诉他,她没事,可是嘴角终究被这痛,折磨的这痛折磨的想要大叫,盯着面前与她一样失了颜色的脸,死命的咬紧牙关。 “夫人,你哪里疼?为什么会疼?” 北冥羿抓着夜夕颜的手,不停的问着,脸也是紧紧的贴在夜夕颜的脸颊,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拿出胸前的暗哨,就吹了起来。 下一刻冥隐便是喘着粗气的出现,看着面前这一幕,只觉不好,主子一般与王妃在一起的时候,不喜人跟着。 所以他都是在十米之外守着,方才他一听见暗哨,便是用了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冥隐…你快看看夫人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痛?”北冥羿终是失了理智,不停的伸出一只手摇晃着,面前的人。 冥隐看着他怀里的王妃,只见她摇了摇头,便是不知该如何说,难不成说,主子,王妃的毒就是你下的,这样说完,只怕,依照现在的情况,主子必然会失控。 这段时间,因为解药的事情毫无进展,他们的心本来就是绷着的,若不是夜间的主子,还有一丝理智,只怕早就有所失控了。 越来越疼的心脏,让夜夕颜的脑里,也出现了恍惚,一双眼眸带着毫无生气的漆黑,紧紧的看着抱着他的人。 总觉得他有法子缓解,可是每次开口的时候,都是被脑里一个声音打断。 不能说,说了,他会自责,他会疯…谁会疯?谁会自责?她现在不知道了,可是就是知道不能说。 北冥羿被这样的夜夕颜,逼到了极点,浑身的气血都要逆流,她颤一次,他便疼一分,她抖一下,他又疼一分,可偏生他没有办法。 “冥隐……我知道的,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我不可能会不知道夫人为什么会疼,所以,我现在不知道,可是晚点的肯定知道,你快点告诉我。” 北冥羿说道最后已是语语无伦次,脸颊也是滴落出一滴晶莹的泪珠,只觉全部的希望都在冥隐身上。 他那么爱怀里的人,怎么不可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疼,一定是知道的,冥隐一直跟着他,也一定会知道的。 冥隐眼角有着酸涩,立马双手泛着抖意的将怀里的瓷瓶拿出来,递了过去。 而这时,北冥羿怀里的夜夕颜,已然晕了过去,带着颤抖的替她将药服下去,过了好久,才看见她的面色一点点的恢复,身体也慢慢的从卷缩状,缓缓舒展开。 将她抱到了床榻上,北冥羿坐在床边,看着没有醒过来的夜夕颜,依旧是面色惨白。 “主子,王妃应该马上就会醒了。”冥隐忍不住的开口,身子也是呈防御状态。 果然,下一刻,身子就已经被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打飞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噗一声,血迹从冥隐的嘴边流出,眼带骇然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主子。 “你既然有解药,为什么这么晚才给?”北冥羿的眼里全然是血红一片,满是暴戾的看着眼前的人。 冥隐双手撑着地面,不敢抬头看着北冥羿,他方才却是头脑发懵了,一声不吭,只听头顶近在咫尺的声音,更加的阴森。 “好了,我就换一个问题来问好了,就是夫人的毒是谁下的?若是这也不说,我还留着你做什么?”北冥羿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冥隐,眸中已有了杀心。 不为别的,就只为了冥隐方才的犹豫,他竟然敢让夫人多疼一会,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冥隐自然已经听出了主子,话中的起了杀心,苦笑一下,难不成今日他真的要死了。 半响,没有听见回答的北冥羿,已然急不可耐,刚想再一次的逼问,手却被一双犹如枯木的手抓住,抬头,看着面前出现的人北冥羿的眼里一片诡异。 “悟明,你竟然也来了,那正好,你来告诉我,夫人中的毒,到底是谁中的?” 隐于黑色斗篷中的悟明,抬起头,对上北冥羿毫无理智的双眸,目光又落在了那床上躺着的身影上,顿时了然。 伸出手,将地上的冥隐捞起来,不发一语的便想离去,只是却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悟明,你也别逼我,我说了,我要知道…到底是谁敢对夫人下毒。” “羿儿,我觉得,你现下需要知道的不该是,谁下的毒,而是这个毒应该怎么去解。” 语罢,人也瞬间的消失,随之响起的是开门的声音,方才有青蛇在外面拦着,所以,灵儿与冬梅听出了房间有些不对,可是都没能进来。 现在青蛇跟着一个快如闪电的声音离开,她们两个才赶紧的推门走进,可是进来了,却只看见,王爷一个人站在那里,脸色阴森恐怖,而王妃却是躺在床上。 两人第一次绕过北冥羿,去靠近床上的王妃,当视线落在夜夕颜冷汗未干的脸上时,惊呼的开口。 “王爷,王妃这是怎么了?” 可是,外间已经没了北冥羿的踪影,而床上的夜夕颜此时也是悠悠转醒,对上灵儿与冬梅关心的着急的目光,下意识的就在寻找,那人的身影。 “王爷呢?” 看着两人都是摇头,夜夕颜强撑着起来,只觉得浑身就像是被人打碎,重装一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方才还是没有忍住。 心里也有了一点发慌,她明明距离上次毒发还没有半个月,为何这次这么快,而且根本就忍不住那疼意,她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夜夕颜不是没有偷偷找人看过,只是,无人能看出她身中心毒,这毒药似乎是极其罕见,按住心中越发乱想的思绪,只是让灵儿与冬梅,赶紧重新给她上妆。 因为,她恢复了一会以后,能感觉到北冥羿应该就在不远处,所以,她不想那么狼狈的出去找他。 门外站着的北冥羿因又带上了面具,所以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只是从紧抿的唇角上就能看出,他现在是在克制。 方才的漂亮姐姐发毒的样子,不停的在他脑里重放,北冥羿只觉头胀欲裂,其实悟明说的对,他现在要找的是这毒的解法,只是…不管是谁下的毒,北冥羿都要他付出代价。 抬起头,夕阳的余晖照在北冥羿的身上,他才终于从这些问题之中脱身,眼眸微微流转,便是转身走进了房间,正好撞见了准备走出的夜夕颜。 “颜儿,真美…”北冥羿看着面前的夜夕颜,怔怔的说道,脑里又有与昨日一样的想法,他真想将他的颜儿,揽在怀里,不准任何人去看。 灵儿与冬梅听着北冥羿的话,其实,是想问问王爷方才到底是怎么了,然,在夜夕颜的目光下住了嘴,只是她们心里依然觉得不对,定不会是王妃说的那样。 尤其是灵儿,不停的在心里说着,王妃以前都没有头疼的毛病,怎么可能今日说有就有了。 “你还真是的…”夜夕颜伸出手,习惯性的想将散落的头发,束于而后,却被一双大手拦住。 北冥羿一边替她整理一边说道:“颜儿,这头发还是散着好,不然,有些印子若是被别人看去了,我是没事,你可千万不要事后羞恼。” 这话说的露骨,灵儿与冬梅被吓得头都不敢抬起,只能跟着两人后面走着,而夜夕颜也是一脸的绯红,只是身侧的人,却是猛然的贴近。 温热的大手,贴在了她的额头上,只觉一阵冰凉,北冥羿的黑眸有些疑惑,视线便是落在她略微有些泛白的脸颊上,眉心微皱。 “颜儿…” “宴会应该快开始了,昨日我们是中途离场,若是今日在横生枝节,只怕会有人,借题发挥…”夜夕颜直接打断北冥羿要问的话,现在的时间,真的不适合讨论这些。 北冥羿听言,便是没有再吭声,只是眸色越发的有些阴沉,几人刚刚走了几步,便看见正在外面的等着的沐青城。 视线落在北冥羿身侧的夜夕颜身上,沐青城的面上有着浓浓的惊艳,随后,又是隐藏在眼底,任谁都没注意到他这片刻的失神。 “我可是一直都说,你们两个水土不服,身有不适,所以一会你们也别说漏了。”沐青城与他们一同走,一边小声的说着。 “还有,北冥羿,今日晚宴上有一个,你最近都一直再找的人。”稍稍走快,与北冥羿平行之时,才耳语一句,之后,便是继续散懒的跟在后面。 听了沐青城的话,北冥羿的黑眸掠过惊讶,会是谁呢?脑里闪过一个答案,便是不动声色的前行。 缓缓走近宴会场地,这一次的晚宴,因为规模极其庞大,所以,地点也是设在观星台上。 这个观星台,夜夕颜之前也有耳闻,可以容纳上万人,而且与名相符,坐在里面的时候,可以很清楚的看清天上的繁星,听闻,是太上皇登基第一年,亲自监造的。 而此时的观星台,更是用装饰的极近奢华,地面的红毯之上,铺着的都是娇艳欲滴的花瓣,而每走一步,地上又有,形状如莲的琉璃灯,让人不禁的赞叹 这设计的还真是巧妙,夜夕颜还是第一次见到,琉璃灯镶嵌在地面上,而头顶之上,用以供照明的,都是大小不同的夜明珠,真可谓是华贵到了极致。 “听说…是因为公孙皇太后随口一语,而建造出来的,而且完工之后,当皇太后看见的时候还连哭了三日。”北冥羿看着夜夕颜的眼里慢慢的惊诧,便是轻轻的低语解释。 “公孙皇太后为什么会连哭三日?”夜夕颜不懂。 “不知,但是听闻之后,沧溟的国库,就由公孙皇太后掌管。” 夜夕颜的嘴角微抽,目光落在那坐在高位的公孙皇太后的身上,隐约有了答案,难不成她是心疼钱了,低头再看看那地上点着的灯,听说是几百年都不会熄灭。 想想…还真是有些浪费,而身侧的北冥羿却是戏虐的说道:“颜儿,不用羡慕别人,你想要的,不管是什么,我都捧在你的面前,你想要的,就会是我所求的。” 苍白的脸上涌起一抹绯红,视线又是落在正看着他们的人群上,这人还真是不管什么场合,都能戏耍她。 “这靖王妃似乎要比,之前所见还要更美一些…”漓水太子,握着酒杯的手,在夜夕颜走进来以后,就未曾有过放下,双眸也痴痴的看着。 “就是可惜了,嫁了一个被毁了容的靖王,而且听说,手段也是颇为狠辣。”回过神的漓水太子,又是追加一句,便是暗自摇头的没再多看。 毕竟,已经成了婚的女子,再美也都是别人的,若是身份低微,可以抢来,但是那两人的身份,显然不是那么好妄动的。 漓水太子的这一想法,也是在座大多数人的想法,所以,都在最初的惊艳中慢慢的收回了目光,转向了舞台,只是那些方才,看着还妖娆无比的舞姬,顿时,却变得有些难以入目。 夜夕颜,走到位置上缓缓的坐下,绝美的面上也是一片平静,丝毫没有因为众人的多看,而起任何变化,这样的她让不远处的上官落雪,暗自咬了咬唇。 “落雪,你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马上就要大婚了,你总是这样,多不好,而且今日一早,母后听说,齐瑞候来找你,但你一直都不肯见?难道是他欺负你了?”公孙皇太后,看着临桌的落雪,小声的说道。 第155章 来这就是解毒的办法(八千,必看) 这个傻孩子,还真是让她担心,落雪不喜欢季昀,她也知道,原本她也没想着,这两人要成婚,偏生落雪自个答应了,想到季昀从小就喜欢落雪,而且婚事已定,她便没有再说什么,可是这几日的落雪,又是怎么回事? “母后,落雪没事,一会宴会结束了,落雪再告诉母后。”上官落雪对上公孙皇太后关心的目光,慢慢的开口道。 听了落雪的话,公孙皇太后才放心一些,转而目光又在上官钰卿的身上,只见他的视线却是紧紧的定在某处,顺着望过去,正是那个惊艳四座的靖王妃。 心有些微微下沉,想到檀留下的东西,公孙皇太后,就觉得有些隐隐的担忧,好在她与傲天…已经决定了,准备将原本的盛情挽留,收回,这些他国使臣,也都会在几日后离开都城。这其中也包括朝阳的使臣偿。 这几天,她与傲天只要管好卿儿就好,而以后,依照两人的身份,应该不会再有交集,想到这,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 “颜儿…你多吃点…”北冥羿一边给夜夕颜填菜,一边嘱咐道。 看着面前被堆高的碗,夜夕颜眸光微沉,“王爷,这么多,你是在喂猪吗?” “王爷?颜儿,我怎么记得,你昨日叫的不是这个…”北冥羿紧锁住面前人儿,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让人听着,有种异样的蛊惑。 看着夜夕颜越来越黑沉的脸,北冥羿浅笑出声,随即便是求饶一般的说道:“颜儿,莫气,说不定是我记错了。” 所以……今晚还是要重新听一遍。 夜夕颜如何猜不出,这个妖孽的想法,当即便是带着几分漠然的看了一眼,北冥羿,然后才将目光转移,直接对上了,一直看着这边的上官钰卿,秀眉紧蹙。 而那人…却是带有深意的一笑,随后,便见到他站起身,将手中的酒盏高举:“朕,甚是感谢今夜到场的诸位,所以,今夜朕的想法,就是不醉不归!” 这一声豪迈的语气,引来众人的叫好,而中间的舞台,又换了一批舞姬,歌舞较之前,更加的热情奔放,还有沧溟特有的舞姿,倒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就在酒过三巡之后,坐在公孙皇太后一侧的落雪,却是直直的站起身,对着公孙皇太后低语几句,随后才到光武帝的身前,俯身道。 “今日晚宴,也是恭贺皇兄登基之宴,所以,落雪想替皇兄抚琴一首,以做贺礼。” 上官钰卿点点头,对着身前的落雪说道:“皇妹,有心了。” 昨日与今日他都一直忙于登基准备的事宜,所以,还未关心过落雪,看来稍后结束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与落雪说说,她可不能被那北冥羿骗了。 下面的人,也都有听清两人之间的对话,心里不免有些期待,这落雪公主琴艺精湛,听说,尤其是那一手的琴音,让人闭着眼,都能幻化出极美的画面。 在众人的等候下,落雪公主又换了一身粉色的纱裙,上面还有鲜花点缀,与其面容也很是相配,只让人感觉到了活力无限,就那样翩然的走上的舞台中间。 而两名宫女也是很快的将,白玉琴搬了上来,而落雪也是缓缓落座,视线忍不住的落在了,那最东边的方向,只是那人却正在含着笑意的替,身旁的人布菜。 一时之间,落雪只觉眼前有一沉水雾笼罩,忍了忍,将指尖落在琴弦之上,缓缓的琴音流泻而出,随着琴音的渐进,却让不少听过落雪抚琴的人,有些微微诧异。 因这琴音,竟然摒弃了以往的欢脱,只让人觉得,有种与这季节相符的寒凉,随着琴音闭上眼,只让人感觉眼前,就是一片深不见底,又找不到出路的寒潭,令人生出绝望。 夜夕颜抬起头,面上微微一愣,随后又有深色,她倒是没想到,这个落雪公主,竟然在昨夜过后,还能对北冥羿心有贪恋,想到这心中隐隐有些不适。 “落雪公主,怎么能在今日这个宴会上,弹出这样的曲调,这岂不是扫了陛下与太上皇,还有皇太后的雅兴吗…”坐与夜夕颜身后的一个大臣,带着几分不满的小声嘟囔着。 是啊,真不该说,这个落雪公主是性子单纯,还是仗着他人的宠爱,所以……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肆意而为,想到她重生以后,唯一的一次抚琴,虽心有恨意,却是狠命的压制。 人与人,还真是不能比,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丝毫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虽然,知道勾搭落雪的是白日的他,可是夜夕颜还是忍不住的碎了一句。 “真是冷血。” 听了这话,正在替夜夕颜剥虾壳的北冥羿,稍稍贴近,话里有几分撒娇的意味,“颜儿…你弹琴,定是比现在这一声声的鬼哭,好的多…可是你都没有弹给我听过。” 虽然,知道他毒舌,可是听见他这个比喻,夜夕颜还是忍不住的想要笑出声,可是一想到现在的场合,便是忍不住了。 抬眸扫过周遭,倒是有不少人,被这琴声催出了两行清泪。不得不说,这琴艺确实高超。 一曲终了,落雪才发现指下所弹出的音不对,便是在白玉琴撤下以后,带着几分忐忑的站在了上官钰卿面前,生怕皇兄会觉得她扫兴了。 “落雪的琴艺还真是又精进不少,以往皇兄总说你的琴声,尽是一些春暖花开,暖人心弦之调,想不到,今日你为了让皇兄大吃一惊,还真是弹出了不同。” 上官钰卿看着面前的落雪夸赞道,这话一出,让方才觉得琴音不符合适宜的人,也都闭了嘴,都纷纷夸赞着,落雪的琴艺厉害。 “皇兄就会取笑落雪,落雪会的不过就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听闻朝阳的靖王妃,那才是真正的精通曲乐,就是不知,今日能否有幸听见。” 落雪在上官钰卿的话落后,慢慢的恢复了神色,想到方才那人,竟是一眼都不曾望过来,不知不觉中,就生出了几分怨念,还有攀比的心态。 “哦?今日落雪是想以琴会友,然后,再增进沧溟与今日其他诸国的关系。” 上官钰卿挑着眉说道,他自然知道落雪的意思,只是……若真是只让那人奏乐,未免显得太过刻意,所以,他故意的将落雪的话放大。 这样一来,才能拖着那人下水,原因只有一个,落雪是心有攀比,而上官钰卿是真心想听。 上官钰卿这话一出,自然是赢得了一片赞同的声音,这次来沧溟恭贺,除了朝阳,漓水以外。 有不少小国,都带了公主前来,其实,无非就是想以联姻,然后与沧溟搭上一层关系,此时的那些公主,正是发愁不知该如何展示才艺,而上官钰卿正好给了一条出路。 “可惜我的太子妃,素来对乐器,没有什么研究,所以这次还真是可惜了。”漓水太子笑着说道。 因朝阳,漓水,沧溟都是同等大国,所以这次恭贺,自然不会带着公主前来招摇,若是真要联姻,那也是按照步骤而来。 在座的人都有听闻,漓水现在的太子妃,出生武将之家,所以对女红与乐器,本就是不善精通,所以,漓水太子这话,倒是没有什么。 于是乎,这一下,众人的目光又落在了夜夕颜与北冥羿这边,因两人的没有表态,让现场的气氛,隐约有些不对。 夜夕颜抬起头,迎上众人的目光。 “既然,在座的各位,都有这么高的性子,我朝阳自然不会落下,只是,我与公主们不同,毕竟已嫁做人妇,所以就最后一个抚琴,如何?” “靖王妃,真是想的周到,那现下就开始吧。”上官钰卿满意的笑道。 他这刺目的笑,也让北冥羿隐隐生出不快,眼中也有戾气闪过。 …… 夜色渐浓,天上的繁星也是越发的明亮,席间酒香阵阵,配着不同的乐曲小调,听着也让人格外舒心,果然不同的国域就有不同的音色。 虽然,继落雪公主以后,就没人在琴艺上胜过,但是听着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而现下,正是到了朝阳出人抚琴的时刻了,看着夜夕颜倾国之姿,众人心头都有期待。 站起身,夜夕颜看了一眼身旁,从刚才就有些不对的北冥羿,微敛双眸,直接走了出去,裙摆微动,让人感觉,那般绝美的脸,竟是将这周遭的繁华,都硬生生的比了下去。 落座,视线对上方才还在不悦的北冥羿身上,指尖触碰琴弦的时候,有种恍如隔世,她这素手,原本就喜弹琴,而如今却是沾染了太多的血腥,再低头看看这洁白无瑕的玉琴,心中隐约生出了退意。 方才她就不该这么轻易的答应,耳边忆起北冥羿那句,“……你都没有弹给我听过”紧张退去,漂亮的红唇微微扬起,只在一笑之间,又勾走万人心魂。 指尖轻动,便有如水的琴音而出,层层的琴音泛着涟漪,清冽的琴色如一汪深潭,悠扬之中又有寒凉,随后让人感觉,身处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中,只觉四周广宽辽阔。 可是又心生出一种迷茫,不知哪里是个尽头,随后,琴音斗转,只觉那海上似有轻舟,曲调也渐渐的明朗起来,只让人有种拨开云雾,见月明之感。 最后登船而走,便是一片春暖花开,任谁都能听出那琴音最后的情意,这也不免让人有些惊诧,这靖王妃竟然对那个毁了容貌,又被传残暴的靖王,心有情意。 在一想想方才两人之间的互动,还有那靖王对她的体贴入微,众人一阵了然。 一曲终了,夜夕颜站起身,脸颊有些微微泛红,一步步的走下台阶,还未坐定,便被那人拉的更近一些,耳边有一阵温热的湿气。 “颜儿…这首曲子,我很喜欢…” 碍于现在身处的地方,还有不断望过来的视线,夜夕颜微微的用手推开一点。 …… 这一幕,落在原本心有别念的两人眼里,只觉是一种刺痛,落雪更是紧紧的咬住唇角,施了粉黛的脸上,还是难掩苍白,而这一幕,也被一直看着她的季昀看在眼里。 他终于是知道,为什么今日落雪的琴音不对了,原来竟是因为那人,季昀眼底满是嫉妒的发狂。 这一夜的宴会中,人们最后记住与注意的都是,夜夕颜的那一首随心而奏的曲调,朝阳靖王,也成了男子们争相羡慕的对象。 那一夜,还有一个人的名字,在席间被人频频问起,那就是上官钰卿登基大礼时,出现的那名蝶灵谷的老巫,浮幽公子! 原因只有一个,自从白日浮幽公子出现以后,关于蝶灵谷的事迹,已然传开,对于浮幽公子能知世间万事,还有知晓未来,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 只是…宴会时,浮幽公子并无出现,而光武帝则以不知为由,告知四座,众人也能唏嘘不已。 观星台外,北冥羿与夜夕颜相携而出,身后的沐青城想到方才听见的琴音,脚步微顿。 “今夜的宴会上,光武帝最后,似乎想要使臣们,多留几日游玩,不过,却被皇太后,直接打断还是奇怪。” 两人一同转过身,看着说话的沐青城,他说的那个细节,他们也有注意,不过,北冥羿却是丝毫都不在意。 “如此甚好,正好我们可以早日回去。” “可是,回去之后玄阳帝若是问道,此行的收获,你该如何说起。”夜夕颜皱着眉头的开口。 “这些我自会让青蛇与冥隐暗中留下。”早就做好打算的北冥羿,接着说道。 夜夕颜想想这个办法倒也可以,便是点点头,想到席中人们隐隐议论的浮幽公子,蹙着眉的开口:“今日毒蝶谷的老巫来过?” “嗯…不知道身份的真假,浑身都是雪白,就连那发色也是诡异的白色,而且还送了一个盒子,给太上皇。”沐青城将白日的所见说出。 夜夕颜面色一沉,上一世从没听说过那人出谷,就连这一世,她与他的约定,她都要忘之脑后了,结果,那人竟是提前两个月出谷,而且还是出现在沧溟。 还未多想夜夕颜,便被北冥羿搂着离开,现在北冥羿所关心的可不是这个,关上门,一步步的走近。 “颜儿,你今日也有毒发?” “你怎么知…”夜夕颜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又是急急的转口,“其实,还好…只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到底中了什么毒…” 夜夕颜想到这里,心中有些想法就越发的明显,北冥羿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这一世的初见,她与他之间就是互相利用,所以,夜夕颜也能想到,这毒,定然不会是什么好解的。 听见夜夕颜的问题,北冥羿靠近,将面前的搂在怀里,心中有着抽痛,忽然觉着自己很可悲,竟然会因为当初的一时有趣,而伤了他最爱的人。 可是他不会让她有事的…不是说,蝶灵谷的老巫出现在沧溟了吗?既然他能知万事,那么必然就会知道解法。 双眸布满红丝,若是他不知道,那他就去西岐,哪怕用逆天改命,他也不会让怀里的人离开他,是他的,就必须一直在他身边。 “北冥羿……”夜夕颜感觉到身后的人,半天没有动静,便是低低的唤了一声。 北冥羿将面具取下,将脸贴在夜夕颜的面上,“颜儿…不用担心,不会有任何事情,我保证最多还有一个月,你定然就不用…再受那心毒之苦。” 听见这话,夜夕颜才彻底放心下来,其实她不怕死,只是羁绊太多,让她舍不得,舍不得夜王府的至亲,舍不得那些跟随她的人,更加舍不得身后的人。 还有…那人都还没下地狱,她又怎么舍得去死。 只是他既然说了,夜夕颜便信,下一秒,身子被身后的人板正,没等看清他的眼眸,红唇就已经被那人堵住,想到昨日发生的事情,夜夕颜便是将手用力的想将那人推开。 她还没跟这人说清楚呢……昨夜明明就是他先开始的,然,奋力想要挣扎的人,却又被吻的浑身失了力气,只能靠着他的大手支撑。 北冥羿吻的急促,他总觉应该把这个女人拆入腹中,这样,他就不用担心她会不见,可是耳边,一传来她的痛呼声,他又舍不得的放慢速度。 “颜儿…我们睡吧…”北冥羿将怀里的人放开,一把就抱起来,放在柔软的床榻上。 就在夜夕颜以为他还会有所动作时,那人却只是搂着她单纯的躺着,说不清为何…心里却突然有着失落,转过身,耳边却满是他紧绷沙哑的声音。 “颜儿…你若是再动,我可就不心疼你了。” 话落,一只大手也直接向下探去,吓得夜夕颜的脸上一阵苍白,忙是伸着手去挡,“别…疼…” 就是这两个字,让北冥羿的眸色一下子就加深,手也没有依言的松开,只是放在那处轻揉,“既然疼…那我就帮你揉揉。” 大手上传来的温度,让夜夕颜一下子就有些僵硬,身体也不可遏制的有着战厉,黑暗中,嘴边也是难以启齿,那个地方怎么可以这么揉呢。 “怎么?颜儿不疼了?” 身体已成一汪春水,虽然理智已经所剩不多,但是夜夕颜还是了解这个妖孽的套路,若是说不疼了,那么他会怎么做呢?联想至此,忙是摇摇头。 “疼…” 头顶传来笑意,只听北冥羿温柔的笑出声,手下的动作也是更加的轻柔,“那我就继续帮颜儿揉着。” 咬住唇角,只觉浑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他的大手之下,身体也有着抓狂,就在夜夕颜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那双大手已经换了位置,轻轻的替她拍打着后背。 没有转过头的夜夕颜,没有看到北冥羿上一秒的动作,修长的指尖抵在唇角,将那抹湿意,忝去,他的颜儿真甜。 看着怀中慢慢睡去的人儿,北冥羿慢慢的起身,借着月光,看着床榻上昏昏睡去的夜夕颜,眸中闪过流光,随后,便是快速的消失在房里,床幔内,只有夜夕颜浅显的呼吸声。 …… 沧溟的皇宫内,敛去身上强大的气息,北冥羿就这样如同鬼魅一般,游荡在皇宫的各个角落,黑沉的眼里,随着时间的推移,蔓延出越来越多的森意。 到了辰昆宫时,却停了下来,看着这么晚,还人来人往的宫殿,北冥羿只是迟疑了片刻,便消无声息的落地,听着里面几人的对话。 “母后…你为何今日要突然改变主意,明明按照礼待的标准,他国使臣都要在我国游玩几日,才能走,为何你现在又临时改了主意。” 上官钰卿,看着面前的站着公孙皇太后,直言道。 转过身,看着面前第一次对她的话,当面提出质疑的卿儿,公孙皇太后的眉心微蹙,只觉之前的那个决定还真是对了。 “卿儿,娘亲临时改变主意,自然有娘亲的打算,那浮幽公子的突然出现,必然会引起他国的重视,若是,他国使臣不离开,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上官钰卿深锁眉心,娘亲的话,让他有些无力反驳,只能嘟囔着:“那浮幽公子,与之前的檀叔叔一样向来是来去无影,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人找到了。” “卿儿,现在各国的势力都在蠢蠢欲动,这个时候,你多留那些使臣一日,就是多给,他们探查一日的机会。”公孙皇太后直接说道,而一旁的太上皇也走了过来。 “卿儿就依你娘亲所言,这次使臣离开,我与你母后也就要启程了,都城事宜,就由你一人面对。” 上官钰卿敛去心中的想法,笑了一声,“切…你们就直说,你们是想早日出宫游玩就好,真是过分,就留我一个人在这。” 额头被重重的敲了一下,公孙皇太后的面上,有着不符合身份的泼辣。 “小子…你最近是不是找打,我们能等到你这么大才出去游山玩水,就已经够对得起你了,要不然我和你父皇就来一场……” 剩下的话,被上官钰卿直接摆手打断,“不然,你们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是吧…娘亲,这话你都说了几年了…” “嘭”一声,这下是太上皇,直接怕了上去,就这样,身份高贵的新帝,在短短几十秒了,被人爆了两次头。 “真是的,这两人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嫌腻…”上官钰卿,看着两人走出去,忍不住说了一句,然后便是找地方坐下。 想到娘亲的决定,上官钰卿的眸子微暗,脑里全是今夜那人的样子,还有那琴声,紧攥的大手,微微泛白。 北冥羿看着有人从殿内走出,直接撤到一边,肩膀被人轻点,回过头,变撞进一片淡漠的雪色,回过神来后,人便已经身处在丛林之中。 抬起头,看着林中跳跃的阳光,百鸟的啼叫,还有眼前的一片光明,北冥羿下意识就用袖子做了遮掩,脑里一片恍惚,他有多久没有感受过光明。 “你方才是不是再找我?”浮幽看着面前的男子,语调清冷。 回过神来,北冥羿的视线在浮幽的身上,环视一遍后,冷哼一声:“装神弄鬼!” 北冥羿的话刚一落下,眼前又变成了黑夜,而在周边的树上,都挂着泛着幽光的灯盏,气氛诡异。 “你既然不习惯白日,那就换了便好,下棋吧。”浮幽手指微动,面前便出现了一盘摆好的棋盘,黑子在北冥羿的面前,而白子则在他的这方。 知道他的规矩,北冥羿抱着手臂,嘴边挂着讥笑:“我凭什么要与你下棋?” “因为,你想问我诛心丹的解法,赢了我,你就能知道,若是你现在改变了主意,不想…” 浮幽看着已经落子的棋盘,没在继续说,只是如雪般的指尖,轻动,那白子便已跟着落下。 你来我往之间,周围的景物也在改变,北冥羿深锁眉头,如临大敌,只觉每一步棋子,都是处处受限,几乎是他刚一落子,对方就已经有了解法。 这种感觉,让北冥羿血液中都开始叫嚣,他还是第一次棋逢对手,勾唇一笑,眼眸紧盯棋盘,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的杀出一条血路。 浮幽将棋子落定,面上没有任何的挫败之感,“你赢了。” 余光落在他仍旧还在落子的手上,思绪翻飞,这人还真是和她一样,有着固执,明明结局已定,却偏生还要下完,好似再说,输赢,是我来定,而非你说。 “你输了。”北冥羿抱着手臂,眉眼微挑的看着面前的白衣白发的男子,随后语气一转,带着几分冷冽的开口。 “我要的答案。” 浮幽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没有出声,过了好久,才似有叹息的轻语几句,随后,眼前的幻景不见,徒留,北冥羿一人站在那里,表情震惊。 而后…便是难以掩饰的伤痛…原来竟是只有这个办法,脚下微动,还没跨出一步,口中便吐出一口鲜血,直直的倒了下去。 路的另一边,无双跟在落雪的身后,不停的劝说,“公主,你怎么能和皇太后说悔婚呢,齐瑞侯爷一直对公主都是极好的,若是公主错过了,真是可惜。” 无双没有说出口的是,若是,落雪公主就这么悔婚的话,那么势必会有不好的流言传出,以后即便公主的身份在高贵,定是无人敢娶。 “无双,母后也已答应,此时不要再提。”落雪捂住包扎着绷带的手腕。 ---题外话---最近几周加更……都是妖妖自发加的,是不是很感动…只要你们每天早点看,妖妖就会随意加更,不然…有时候妖妖一看,每天看的人数,都有种感觉,是不是有人弃文了,泪奔中~ 第156章 我就喜欢毒妇(六千) 听着公主的话,无双闭了嘴,视线也有些不忍去看落雪伸手捂住的地方,她真的没想到,公主竟然能下那么大的狠心,以死明志,摸了摸自个的脖颈撄。 还好,皇太后一向明理,且不迁怒下人,不然,依照公主的做法,只怕第一个得死的就是她。 “咦,公主前面好像有个人躺在那里。”无双指着前面的地方,因现在才刚刚接近天明,所以现下宫中走动的宫人较少。 落雪小心翼翼的上前,眸子随后一紧,竟然是他…不再去管手腕上的伤口,急急忙忙的走进,蹲下,看着地上的北冥羿,眼眸紧闭,心急如焚。 “无双…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找太医呀!”落雪推着一旁的无双。 呆愣了一会,无双才站起身,没走两步,又退了回来,跪在地上说道偿。 “公主,无双不能过去找太医,不然,这里就只有你与朝阳靖王在此,若是被人看见了,岂不是有损公主的清誉…” 落雪不顾羞怯的将地上的人搂在怀里,看着他嘴角的血迹,满是心疼,第一次对着无双怒斥道:“我的清誉哪有他的安危总要,无双你若是再不走,我就扶着他去找太医。” “这……”就在无双满心的为难时,一道人影却是突然出现,落雪的怀里一空,再看,北冥羿已经被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扶住。 “无需劳烦公主了,今日王爷只是突发旧疾,并无其他,还望公主不要传话出去。” 说完,冥隐便是带着人,直接离去,好在他与悟明长老分开以后,就赶紧寻着主子的气息找来,不然,定要多出事端。 落雪失落的看着两人离去,眸中一暗,突然就瞥见地上掉落下来的锦帕,伸出手,捡起来,只见那锦帕的一角,有朵绽放的夕颜花,似想到什么,拿住锦帕的手,慢慢用力。 最后,还是放进了怀里,而地上跪着的无双,这才松了一口气的站起身,跟在落雪的身后,折腾了一宿,一会她要劝公主早点休息,明日怕是还要应付,一场不小的风波。 …… 感觉出房间的异动,夜夕颜直接翻身而起,只见外间跪着冥隐,而地上还躺着一人,心里有着浓烈的不安,快步走近,心脏骤停。 “北冥羿,他这是怎么了?” “属下见到主子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至于原因,只能等到主子醒过来。”冥隐如实的说着。 将北冥羿扶到床榻之上,冥隐便是又一次的隐于暗处,尽好影卫的指责,只是看着夜夕颜坐在床边素来平静的脸上满是着急,冥隐想。 悟明长老,有些话,虽有偏颇,可是说的也有道理…王妃的存在确实对主子影响巨大。 “北冥羿,你怎么了?”夜夕颜伸出手,将他嘴边的血迹擦去,这人不是和她一起睡下的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慌乱中,伸出手探了他的气息,才知道原来是心力交瘁,气血逆流,这般的结果,让夜夕颜放心过后,越发的疑惑,究竟这一夜发生了什么。 本以为北冥羿会很快的苏醒,可是竟没曾想,他竟会昏迷了整整一日。 …… 而这一日中,沧溟朝中,却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原本还有一日,就要成婚的齐瑞候与落雪公主,突然被取消了婚期,这件事,在沧溟引起了铺天盖地的议论。 听闻,那齐瑞候,是坚决不愿意退婚,可是耐不住落雪公主的以死相抗,最后,婚期便是不了了之,都城之内,一时之间,都在议论落雪公主悔婚的原因。 当这个消息传到夜夕颜的耳里时,还是引起了她不小的震撼,那个公主还真是让她有些吃惊。 虽然,知道北冥羿之前的举动,必然会给她带来一些阴影,可是夜夕颜却没想过,她会退亲,而且是在婚期的前一天,如此以来,那岂不是连名声都不要了。 “王妃,那落雪公主还真是胆大,王妃…你说她是不是看中别人了,所以才不嫁那齐瑞候?”灵儿多嘴的说道。 这话,却让夜夕颜一愣,想到那个落雪看北冥羿的眼神,眉心一皱,只觉心头有些微赌,视线落在床榻上,这人披着一副丑颜,竟也能乱勾搭人。 灵儿被一旁的冬梅警示了一眼,才闭了嘴,她竟是忘了床上还有一位,这王爷都已经躺着一天了,太医也来过了,说是没事,可是就是没醒。 “靖王还没有醒?”随着这突然响起的声音,上官钰卿,缓缓走进。 看着这人进来,灵儿与冬梅赶紧是退到一旁站好,而夜夕颜也是站起身,对着来着行了大礼。 “靖王妃,无需多礼,朕就是过来看看,靖王现在的情况。”上官钰卿看着面前站着的夜夕颜,突然,有种喜悦。 他原以为,今日他们也会如同,其他国的使臣一样离开,结果,倒没想到,那北冥羿竟然突然身有异样,昏迷不醒,这才耽搁了行程。 余光望向床榻上的人,上官钰卿,心里有个想法,那就是希望这人,可以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多谢陛下的探望,方才太医又有来过,想来王爷应该也快醒了。”夜夕颜淡然的说道,只是心里却不如表面的平静。 “那就好…不过,靖王既然身体不适,不如就在沧溟多休息两日。” 夜夕颜不做沉思的回道:“多谢陛下好意,等到王爷醒来,我们也该启程回国了。” 听着这个答复,上官钰卿的面上似有不满,稍稍贴近,看着面前人眼里的疏远,面上有些微动,似有惊涛骇浪,在里面聚集。 “靖王妃,这么着急走,又是为了哪般?难道是在害怕什么?比如是担心靖王会变心…” 上官钰卿这话说的肆无忌惮,只因落雪如今退婚的态度,让他以为,是靖王想要与沧溟联姻,毕竟,联姻对北冥羿的好处,可是不言而喻。 “陛下,还真是喜欢开玩笑…王爷喜欢谁或者不喜欢谁,心在他自己的身上,我既不能把控,又何来的担心。” 夜夕颜这一平淡的语调,让上官钰卿甚至会生出一种错觉,那就是面前这个女人,根本就不爱里面那人,可是想到昨夜那琴声,却又否定,视线瞥见她嘴角的自信。 心中暗暗有些冷笑,原来她这话,其实不过就是对那人的全然相信,由此一想越发的浮躁。 “是吗?那正好,今日一早,落雪还来求过朕,说要嫁给靖王…” 上官钰卿带着几分试探的开口,紧紧盯住夜夕颜现在的表情,果然看见到她有片刻的呆滞,随后,眼里便是闪过寒芒。 “这种事情,还是全凭陛下来决定,只不过,我也奉劝陛下一句,我的性子可与落雪公主不同,我是有仇必报的性子,若是谁让我不痛快了,我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靖王妃,还真是心狠,不过朕正好就喜欢毒妇。”上官钰卿一字一字的小声说道。 夜夕颜终于正视其眼前这人,见其不像是开玩笑,只觉心底开始蔓延其冷意,她从来没有想过,去招惹这人。 “好了,王妃好生照料靖王,朕还有公事需要处理,就先走了。”上官钰卿看着她平静的面上终于有些变化,满意的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夜夕颜的秀眉紧蹙,而灵儿与冬梅,也知晓出了不对,虽然,那光武帝的话,声音极轻她们根本就没有听见,可是隐约也知道有古怪。 这一日,床上的那人还是没有醒来,夜夕颜再让灵儿与冬梅退下去以后,坐在床边,看着他即便是在昏睡中,仍旧是锁住的双眉,有些难过。 伸出素手抚了抚,自语道:“北冥羿,你怎么还没醒?就是吓我,也该吓够了…” 不知道他因何这样的夜夕颜,越发的忧心,再一想到今日那个上官钰卿的态度,忧心更加,万一那人真的随了落雪的意思,想要联姻。 那么就算北冥羿不答应,可是玄阳帝,一旦知道,必然会强压他答应,毕竟…与沧溟联姻,有利无害。 “真是个妖孽…竟是将这些烦心的,都丢给我了。” 夜色渐深,原本还趴在床边的夜夕颜,慢慢的合上了眼眸,这时的她来不及深想,为何这段时日,总会睡的如此发沉。 …… 晨曦渐露,当阳光微微照进房间的时候,床上的人手指微动,最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眸,偏过头,看着直接趴在床边睡去的夜夕颜,眼眸一紧。 坐起身,手脚轻巧的将人放在了床上,伸出手在她睡熟的脸上抚了抚,想到昨日她那般痛苦的样子,眼里陡然,全是暴戾,轻轻的低下头,在她额头留下一吻,才转身离去。 他现在要找悟明好好的问问,听他昨日的话声,应该是知道,究竟是谁人给漂亮姐姐下的毒,快速移动的身影,好几次都让走动的宫人,以为只是一道强风吹过。 最后,停在宫外一处空地上,北冥羿直接唤出了跟着的冥隐:“看来,恢复的很不错,只是我还是想问一句,你这么每日每夜的跟着我,如何会不知道夫人是怎么中的毒?” 冥隐看着面前的主子,额际冒着冷汗,想到悟明长老的话,满是赶紧低下头,“悟明长老说了,这件事,由他来说。” “真是故弄玄虚,那他人呢?”北冥羿的话里带着厉色。 听着主子这一语气,冥隐心里只是期盼悟明长老快点过来,偏过头,面向东方,感觉出那熟悉的气息,冥隐才躬身退下,因为长老来了。 “羿儿,你找我?”悟明一点点的走进,只是今日却是换了一件白色的斗篷。 北冥羿转过身,看着面前站着的人,不做废话,“悟明,夫人身上的毒,究竟是谁下的。” “这…”悟明嘶哑的声音中透着几分为难。 北冥羿一点点的走进悟明,看着他那张完全被烧毁的脸,眼眸微闪,幽幽的开口:“悟明…你了解我,如果你不说,我就去把凡是有可能的人,一个个都杀了。” 悟明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凸出的眼里,满是不赞同,“羿儿,你这般冲动,我又怎么能告诉你实情…” 看着转身就要走的北冥羿,悟明似是担心他,真的会将可能下手的人都杀光,忙是开口。 “那人就是已经死去的白若溪,因为,她生前对夜夕颜有恨意,所以,才会对她下毒…” 停住脚步,北冥羿转过身看着悟明,突然轻笑出声,“悟明,找个死人来骗我,真当我傻吗?你是我舅舅不错,你为了我毁了容,伤了身也不错,可是如此戏耍我,真是让我很不开心。” “那人是不是北冥渊,我想来想去…只有他最可能,毕竟,如今我风头正盛,又有夜王府为系,若是他想对我下手,就必定会先斩断我与夜王府之间的关系。” 看着悟明没有出声,北冥羿越发的咄定这个想法,眼眸中有着浓烈的火光,呵呵…那个北冥渊还真是该死呢?既然那人想死,那他就成全他! “羿儿,北冥渊的身份特殊,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至于夜夕颜身上的毒,我也会帮着一起去找解法。”悟明劝说道。 “解药呢?”北冥渊看着冥隐说道,上次就因为他的片刻迟疑,所以才另夫人痛了那么久,他自然不会再将那解药,放在他身上。 冥隐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了过去,北冥羿打开瓷瓶嗅了嗅,千山雪莲的味道很是浓郁,用雪莲为缓解的解药,看来这毒还是有些麻烦。 “放心,我本来就没想过,给那北冥渊一个痛快,如今,他竟然敢伤夫人,我自然会慢慢的折磨他,另外,那大火的仇,我最近就会给你报了。” 丢下这句话,北冥羿便是快步离开,留下的悟明脸上有着深意,看来白日的他,也不算全然的暴戾。 就是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了,如今羿儿的白日的人格,现下看来也快于夜晚的无异了。 “长老,你是想将王妃心毒的事情瞒下来吗?可是那诛心丹不是无解吗?” 冥隐在北冥羿走后才开口,终于知道为何,方才长老要将天山雪莲用,内力压进解药中,不然,若是让主子闻出那解药中的几味至毒,只怕会对王妃的心毒有所怀疑。 “这件事,自然是要瞒着,现在那蝶灵谷的老巫不是有出现吗?昨日羿儿,已经找到了那人,至于有没有解法,只能看那个夜夕颜自己的命数了。” 悟明看着北冥羿离去的方向慢慢的说道,冥隐听言,便是赶紧朝着方才主子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而最后站在原地的悟明,隐于斗篷中的脸晦暗不明,“原来羿儿还想着…替我报那大火之仇,还真是乖孩子,看来这段时间那齐瑞侯爷,可不止是情伤了。” 低语之后,便是转身消失不见。 …… 方才还站在城外的空地上的北冥羿,如今已经站在了都城的街道上,听着街边人,都是在讨论这场尴尬的退婚,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待走近齐瑞候的府邸时,抬起头,看着那上面的龙飞凤舞的匾额,眼底满是戾气,不出三日,他定要让这里面的那人付出代价。 “你怎么醒了?”沐青城将大咧咧的站在那里的北冥羿,直接拉到无人的小巷里。 “正好要去找你,那些事情准备的如何了?”北冥羿看着面前打扮严实的沐青城。 沐青城点点头,想到北冥羿的做法,还真是一贯的狠辣。 两人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建造华丽的齐瑞候府,猜都能猜出来,此时的季昀必定还因为,退婚的事情,而大动肝火。 “你说,那季昀,现在会不会已经看出来,他差点就到手的媳妇,对你暗有情愫…啧啧,若是真那样,他现在怕是想着怎么阴你呢…” 沐青城看着面前,目光凌厉的北冥羿说道,面上是打趣,实则也是提醒,毕竟这个季昀,从小就是心思阴狠,尤其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毫无人性。 即便,季昀想娶那落雪,有一定原因是因为其的身份,但是现在被当众退婚,定然是有怨愤。 “你以为,现在的我还会怕他?”北冥羿的语气狂妄。 “你就当我没说,不过,你这么一早就出来,你那宝贝夫人知道吗?你昨天可是昏迷了一天一夜,她可一直在你床边陪着。” “昏迷了一天一夜?”北冥羿看着季昀疑惑的开口,难怪,今早起来,漂亮姐姐是趴在床边睡着的,想到这北冥羿只想着立马回去,好让漂亮姐姐放心。 看着身侧的人,突然就消失了,沐青城瞥了瞥嘴,想到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妥,便也是跟着消失,那身手,虽然不如北冥羿,可也算是顶级。 而此时的齐瑞候府内,季昀,面色难看的听着下面侍卫打听出的消息,大手在一旁的椅把上重重一拍,“难怪,她会突然退婚,原来竟是与那人早就暗通渠款,还真是下溅!” 听着手下人又一句的低声耳语,季昀的眼里闪过阴暗,大手用力的攥紧,青筋暴露。 …… “靖王妃…靖王今日好点了吗?”落雪看着面前从进来,就没有开口的女子,即便面容隐于面纱内,还是依稀可见绝色。 听着落雪的话,夜夕颜才从冥思中抽回,今日一早醒来,那人便是不在,虽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想到上官钰卿,昨日的突然到访,她还是吩咐青蛇躺在那里假装。 事实证明,好在她那样做了,因为一大早,面前这位就过来了,而且,在隔着床幔看了一眼后,就说有话,想与她说,于是两人便出宫,来到了这里。 “落雪公主,若是你找我过来,是为了问这个,那么大可不必出宫…”若不是因为担心,这人在房里会看出端倪,夜夕颜根本就不会跟她出宫。 听了夜夕颜淡漠的声音,落雪有些难堪的咬了咬唇角,而她身旁的无双站不住了,直接说道:“靖王妃,虽然,你是他国来的客人,可是对公主也不该如此嚣张。” ---题外话---下一章…惊与险~另外,妖妖的第152章,因为开船被屏蔽了,所以没看见的妞们,只能后面再看了,妖妖只想说,妖妖删去了一千字,下次尽量早点看,不然,后面会被修改的很厉害。 第157章 夜夕颜失踪,北冥羿发疯(六千) 听了夜夕颜淡漠的声音,落雪有些难堪的咬了咬唇角,而她身旁的无双站不住了,直接说道:“靖王妃,虽然你是他国来的客人,可是对公主也不该如此嚣张。” “哦,既然知道我是客人,可是还纵容一个下人,对我如此说话,难道这就是落雪公主…今日让我出来的目的,那我可真是见识到了,沧溟对客人礼遇的态度。撄” 夜夕颜看着面前一站一坐的主仆,冷嘲的开口。 “无双,向靖王妃道歉!”落雪转头对着无双说道,隐隐发红的眼眶,让无双有些心疼。 转过头,对上那双淡到极致的眼,还有那张绝美的面容,原本还想脱口而出的不逊,瞬间换为了,“方才是无双该死,出言顶撞了王妃,还望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 夜夕颜看着说话的无双,这个宫女还真是与,这公主一个性子,若是这一主一仆,落到了朝阳的皇宫,只怕会被啃得渣都不剩偿。 “若是我想怪罪……又该如何呢?”夜夕颜挑着精致的眉眼,缓缓的吐出这句,她也是该提醒一下,面前这人,有些想法还是咽回去的好。 落雪以为听错的抬起头,再看清夜夕颜面上的认真时,面色一白,“靖王妃你……” “怎么?公主是想包庇自己宫中的人吗?那也行…只要公主你开口,我就既往不咎如何?”夜夕颜身子微微靠后,抬起的面上,美的惊人,又美的刺眼。 落雪没有想过,看似这么美好的夜夕颜,竟然会如此的咄咄逼人,当即头脑一阵发懵,又不想从小到大都陪着自己的无双,受到责罚,两只白净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原本精心画过的妆容,在这人面前,突然就变得卑微起来,就在落雪准备出言求饶的时候,一旁的无双,却突然跪在了地上。 “王妃又何必为难公主,奴婢既然错了,那就该接受责罚。”说完,无双两只手,便是左右开弓重重的打在两边的脸颊上,原本清秀白净的脸蛋,立马红了起来。 从下手的声音听来,还真是没有丝毫的手软,夜夕颜的面上却是丝毫不起波澜,等到地上的人嘴角,都流出血丝来,她才漫不经心的说道。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起来吧,下次可要记住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出言顶撞了,也记清楚自个的身份,有时候替主子撑腰,可不是一个奴才该做的。” 听了夜夕颜直白的话语,雅间内的两人,脸色皆是惨白,看她们两个这样的反应,夜夕颜暗自摇头,其实她方才还真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多事,想要提点两句。 “奴婢,记住了。”无双站起身,用袖子将嘴边的血迹一擦,又站在了落雪的身侧。 看着无双这样,落雪低下头,拼命的忍住泪水,心里逐渐升起了一种嫉恨,脑里有个想法也就越发的膨胀,最后按捺不住的脱口而出。 “靖王妃,你应该知道落雪退婚,是因为靖王爷,既然如此,落雪今日回去就去,就求着父皇母后,与朝阳联姻。” 听着她这番话,夜夕颜只觉,这落雪公主还真是被宠到大的公主,自己不过是说了几句,她就想要以一生的幸福与她相拼。 “落雪公主若是有这个意思,那还真是不错,正好我还缺个妹妹,只是…落雪公主应该不知,我们朝阳的规矩,那就是…除了正妃以外,其他侧妃与妾都要从偏门而入。” 看着落雪越发苍白的脸色,夜夕颜继续说道:“而且,每日早晚,都要跪着给正妃奉茶,平日里就连侍寝,也都需要经过正妃排号…” 其实,最后那一句,不过就是夜夕颜随口说的,可是看着面前人已经要倒下的身子,她就觉得,效果还不错!真是与那人越久,就学会了那人的毒舌。 听着面前椅凳推移的声音,随后就是落雪,直接捂着嘴角跑出去,无双看了一眼面前的神情自若的靖王妃,跺了跺脚,却又不敢如方才一样放肆,便是赶紧追了出去。 “还真是不堪一击…倒是浪费了我半日的口舌。” 抿了抿唇角,夜夕颜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这茶味道不错,倒是可惜了,那个落雪公主费心带她来这,竟是一口茶水都没喝,就跑了。 将喝光的茶盏放下,便准备起身回去,谁知,面前却突然又出现一个人,待他抬起头,夜夕颜面纱下的面上难掩吃惊,竟然是上官钰卿。 “怎么?靖王妃方才不是格外的伶牙俐齿吗?怎么现下不说话了?”上官钰卿看着面上的人,嘴角裂开一抹上扬的笑意。 “陛下,在我看来,你现下应该去看看落雪公主才是。”夜夕颜的目光,落在上官钰卿的身上,目光冷然,除了方才的惊讶,亦看不出其他的表情。 余光扫到桌上的,另一个空空的茶盏,上官钰卿自己动手斟满,一口饮尽。 “落雪自然有人看着,我觉得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陪着靖王妃,不然,岂不是缺少了,对客人该有的礼待。” 夜夕颜站起身,不想与这人多做对话,毕竟,这人的身份不同,她也不可能与对待上官落雪那般。 然,刚刚站起身的夜夕颜,眼前却是出现了几层模糊的幻影,心下暗叫不好,这茶水竟是有问题的。 “咚……”一声,夜夕颜还没来得多想人,便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站起身,上官钰卿直接走了过去,来不及避嫌,便是直接将地上的人,揽在了怀里,只是还未来得及看其脉象,便也是跟着瘫倒在地上。 只是那大手却是紧紧的握住,夜夕颜的素手。 “咯吱…”一声,雅间的门被打开,几道人影闪了进来,看着里面躺着的人,为首之人,低声说道,“把他们装进麻袋带走。” 话落,屋空,雅间内,只有一壶茶水,两只空杯,没过一会,又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将那壶水直接的倒进了一旁的盆栽之中,随后又是消失不见。 两个时辰过去,在外等候的暗卫,还是没看见上官钰卿出现,面面相嘘,最后,便是直接走进了紫云阁的雅间,再看见里面空无一人时,皆是一脸惊色。 …… 在一处破烂不堪的寺庙内,一个将整张脸都用黑布包裹起来的男子,一点点的走近,然后蹲下,伸出手将那麻袋一点点的解开。 看着里面昏迷的女子时,眼里出现贪婪,最后大手在那背上抚摸了许久,只觉只是隔着一层衣衫,那触感都已经让他心中发痒。 视线落在那张脸上时,伸出手,将那碍眼的面纱直接拿走,下一秒,却是险些跌在在地上,嘴角满是诧异。 “怎么会是她!” 似是有些不信的又走近看了一眼,随手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将另一个麻袋也打开,可是里面的人,却是直接让他瘫软在了地上。 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的男子,不停的在原地来回走动,这群废物怎么将这两个人绑来了,突然,止住脚步,嘴角溢满了不屑。 “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难道今日那个溅人,开好雅间,就是为了供这两个人见面,呵呵…难怪那个废物王爷,此时竟会昏迷不醒,原来是有人舍不得他们走。” 想到这里,男子忍不住的大笑起来,那笑声让外面守着的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笑够之后,男子的双眼微微眯起,从怀里掏出什么,又是对着昏迷中的两人灌了下去,他可不能让这两人现在就醒了,不然,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只是现在,应该怎么办,若是就这样将两人放了,还真是难泄他现在心里的怒火,可若是不放,只怕一会就会有人找过来。 脑里响起,今日下朝后,平日对头对他的嗤笑,还有那人口口声声说的宁死不嫁,包括最后地上这人,全然的偏袒。 大手用力攥起,将面上的黑布拿开,露出一张布满戾气的脸,一个歹毒的想法,也在他的脑里,逐渐形成。 …… 而皇宫之中,北冥羿就在此时,脑里突然一阵烦闷,伸出手抚了抚,只觉心绪不稳,脚下的步子,也越发的快,可是走到住处,却是扑了空。 “王妃呢?”北冥羿看着里面不停走着的灵儿与冬梅说道。 看见王爷回来,原本躺在床上的青蛇,也是立马起身站到一边,而灵儿与冬梅赶紧迎了上来。 “回王爷,方才落雪公主过来看你,最后王妃担心青蛇露馅,所以就和落雪公主出去说话了,原想着,不会走远,奴婢们就听王妃的话,没有跟过去,可是……王妃却到现在还没回来。” 灵儿刚说完,面前高大的声音,便已经消失不见,眼中满是厉色的北冥羿,走出住所,便看见了一个端着果盘的小太监,大手一伸,语气满是戾气。 “落雪公主的住所在哪里?” 那小太监似受了惊吓,刚把手指往南边一伸,“在…那里…”说完,便看见面前就像活阎王的男子,直接不见。 “这…大白天的难不成是见鬼了…”小太监连地上的果子都不敢捡了,连滚带爬的跑开。 北冥羿只觉心越来越难受,所以根本就不顾暴露实力,就这样快速的穿梭在沧溟后宫,最后停在一处宫殿,看着外面伸手挡住他的侍卫,努力克制的开口。 “去告诉你家公主,说我要见她。” 那侍卫原本想要再做盘问,可是看着浑身戾气的北冥羿,便是没敢发声,赶紧跑进去传话。 “靖王,要见我?”落雪将敷在眼上的毛巾拿开,慌忙的站起身,就想跑出去,随后,又是转过身,问着无双。 “无双,我现在的眼睛还肿不肿?” “公主,这靖王一醒来,就过来见你,说明对公主你,还是有感觉的…”无双快速的做着分析。 这样答非所问的话,也让落雪脸色一红,她是不知道那人,现在过来是因为什么,反正可以亲眼看着他没事,她也就放心,提起裙摆,赶紧走出去了。 北冥羿站在宫殿前,根本无心去听,一旁走过的宫人所发出的小声议论,他现在就想着,漂亮姐姐在哪里。 就在北冥羿已然忍不住,想要冲进去的时候,一抹粉色的身影已经跑到了他的面前。 “靖王…你找我是有事吗?”落雪按捺住想要关心的话语,结果下一秒手臂一阵刺痛,看着面前紧紧抓住她的人,抬起头。 “我的夫人呢?”北冥羿的眼里闪过滔天的怒火,所有的耐心,也都在方才的等候中消磨殆尽,此时若不是以为身处的地方,他的手必然不是抓在落雪的手臂上。 落雪听着北冥羿这个语气,当即心生出一种恐惧,这样的他,落雪第一次见,“靖王妃还没回来吗…” “回来?”北冥羿重复着这两字,随后,字字犀利,“从哪里回来?你刚才到底把夫人带到哪里去了!” 落雪的脸色又苍白几分,心里对面前这人的心思,都化为了恐惧,她甚至有种错觉,若不是现在有这么多人看着,这个男人定然是会要了她的命。 “我再问你一遍,你把夫人带到哪里了?不要以为你是公主,我就不会动你。”随着北冥羿的话语说完。 只听咔嚓一声,落雪只觉的骨头定是被捏碎,素来没有受过苦头的她,当即晕了过去,也让身后赶出来的无双,吓得面无血色。 “靖王,你怎么敢对公主动手。” 北冥羿偏过头,看着无双,双眸微眯,“既然这样,你来告诉,我的夫人去哪里了。” 无双看着还被北冥羿抓在手里的公主,嘴角满是颤意的说道:“紫云阁…我们走的时候,她还在那里。” 手一甩,似像对待垃圾一般,将手里的人甩到了地上,看着跑过去的无双,眼中有着浓浓的杀意。 “若是我在紫云阁找不到夫人,那么把她带出去的……你们,可都要负责。” 看着瞬间消失不见的北冥羿,无双身子一软,她总觉得,那个靖王口中的负责,根本就是要她们的命,视线落在昏迷不醒的公主身上,急忙的对着一旁吓傻的侍卫喊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传太医!” 听了无双的话,那些站在原地的人,才开始动了起来,还有人已经赶去找皇太后。 北冥羿的速度飞快,明明就是需要半个时辰的路程,可是他一刻钟就已经到了,走近紫云阁,不顾一旁上前的小二,直接走进那个落雪去过的雅阁。 推开门,只见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小二站在那里打扫,看着进来的人,一身戾气,吓得想要逃走,却被一双大手拦住。 “这里面的人呢…” 小二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立马就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好汉饶命啊,小人就是过来打扫的,这里面的客人早就走了。” “走了…”北冥羿伸出手拖着那个小二的头发。 “我在问你一遍,这里面的人呢?”北冥羿想到漂亮姐姐现在可能被人带走,心里的暴戾,已然控制不住,神智一时之间变得混沌起来。 “好汉,小人真的…”话未说完,那小二便是头一歪,倒在了地上,等到北冥羿跨步走了出去,嘴角才溢出大片的血沫,脖子已然被直接掐断。 “夫人呢…我的夫人呢…”北冥羿将每一间雅间的门都直接踢开,可是都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身上的暴戾之气,越发的浓重,也将紫云阁弄的上下大乱。 掌柜的是赶紧,让人去报了官,带着几个壮汉,拿着木棍将这突然出现的男子,围在了中间。 “你是谁?为什么要在我紫云阁撒野。” 听着掌柜的话,北冥羿才从方才的暴戾中抽回理智,飞身而起直接抓着那开口说话人的下巴,“你是这的主子,那就一定知道我的夫人在哪里?” 被北冥羿禁锢在手里的掌柜,哪里想过会有此劫,当场就吓尿了,“公子,你的夫人是坐哪个雅间的……你说说,小人或许知道贵夫人往里走了。” 像是没有闻见那人身上的难闻味道,北冥羿甜了甜嘴角,上面还有迷迭香的味道,眼里满是血丝的说道。 “就是那个房间,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若是你不知道,我就把你,还有这里的人都杀了。” “那…那间…里除了跑出来的两位姑娘,小人没注意还有别人。”下巴突地一疼,那掌柜,原本还想瞒着的话,全部倒了出来。 “那房间最后剩下的女子,因穿着紧实,小人不知道是不是公子的夫人,但是最后,被人装进麻袋带走了。” “装进麻袋带走的?被谁?”北冥羿的眼里已经没有耐心。 “小人真的不知道,而且除了公子的夫人,还有…”刚想说出口的话,只觉又咽了回去。 掌柜的双眸巨睁,那两只大眼,就像是要凸出来一般,下一秒,胸前就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血窟窿。 一时之间,紫云阁内,惊叫身不绝于耳,若不是冥隐突然出现,北冥羿定然会在这里大开杀戒。 “主子,现下还是赶紧去找夫人吧。” 看着消失的北冥羿,冥隐在心里乞求着,王妃千万要没事,不然,主子这样,只怕真的会出大乱子,随后,便是赶紧跟了上去。 …… 眼眸微睁的夜夕颜,只觉浑身就像是散架一样,用力的抬眼,看着面前的一片漆黑,只用手用力的挣脱几下,却是徒劳无功,身子一歪,不知撞到了什么,只觉头更加的发懵。 “这是怎么回事?”因为药效还未过去,虽然因为身有内力,而提前醒来,可是夜夕颜的身体,还是使不出什么力气,只能努力的睁开眼。 微颤的手,头发间抽出一根发簪,用力的刺开一个口子,才终于看清楚,原来,她现在是在一个马车里,可是……是谁?把她带到这里的。 ---题外话---六一节快乐~152章~妖妖都删完了,可是还没出来,妞们耐心等候~ 第158章 北冥羿,我们到不了白头(六千) 放轻手脚,人才真正的从麻袋里面脱困,脚边突然踩到一个东西,低下头,才发现,原来这个马车内,还不止装了她一个,蹲下身子,素手轻轻划过麻袋。 “他怎么会在这里?”夜夕颜再次低语,因为,这里面竟是上官钰卿,而且他此时明显还是在昏迷的状态,来不及多想的她,只能听见外面有马的嘶吼声。 最后,只听一个模糊的男声,似在高喊,“你们几个快点给我一起用力,将这马车推下去,这点事情,竟然也要我来教。” 推到哪里?夜夕颜心里生出强烈的危机感,感觉到马车,似乎在被人不停的往着,一个方向拉扯,奈何身子一阵发软,最后便是将发簪,用力的插在了大腿上。 强烈的刺痛感,让夜夕颜的神识瞬间回笼,只是下一秒,就感觉到马车已经不断的往下坠。 车帘因为下坠的速度过快,而掀开,夜夕颜撑着身体,爬过去,才发现下面竟是万丈深渊。 心如死灰,夜夕颜瞬间失了力气…原来这世竟是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妖孽,看来那月老树的传说,真的是假的,我与你根本就到不了白头。偿” …… 悬崖之上,男子又往下看了一眼,不停的发出笑声,“这悬崖,根本就见不到底,这两人看来肯定是活不成了。” 过了半响转过身,眼底隐隐的有了杀意,今日之事若想瞒住,这里的人都得死,毕竟,只有死人才最能保守秘密。 …… 都城的街道上,北冥羿不停的游离,一双眼死死的盯着下面的人群,可是看了许久,还是没有看见那抹他熟悉的人影,就在那双眸子里的血色,越发浓重的时候。 脖间一阵剧痛,人也是软软直接往下坠,却是直接被人接在手里,冥隐看着附在半空的黑色身影,不解的说道。 “悟明长老,你为何要阻止主子找人。” 巨大的黑色斗篷内,低哑的声音缓缓开口。 “找人,我看他…下一秒,就快要血洗都城了,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若是羿儿真在这都城闹大了,你以为他还能安然的回朝阳,把他先给我送回宫。” 冥隐听言,想了想方才主子的出手,犹豫片刻,便是对着悟明长老轻轻点头,直接带着北冥羿绝尘而去。 皇宫内 上官傲天看着面前又被偷偷换了的棋子,笑的一脸宠溺,按照对面人想的落了子,然后勾起嘴角说道,“梦乐,这局我输了。” 对坐的公孙皇太后,一听先是一笑,后面又是直接有些不悦,“傲天,你又让着我,真没意思,重新来,这一次我要自己赢你。” “好。”上官傲天轻轻点头,刚想将桌上的棋盘撤去,外面突然有暗卫求见。 双眸紧皱,暗卫一般很少主动现身,除非是有大事,想到这里,便是赶紧传令,让其进来。 “卑职见过太上皇,皇太后。”暗卫一走进,便是跪在地上先请了安,随后,还不等上座的两人开口,就直接说道。 “陛下失踪了。” 五个字,顿时让上桌两人慌了神,公孙皇太后,原本捏在手中的棋子,都是直接落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说什么,卿儿现在,不是应该在宫中批阅奏折吗?” 暗卫低着头,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解释清楚,原来,上官钰卿先是凑巧看见落雪与靖王妃出宫,然后才跟了上去,在落雪公主离开后,又吩咐他们在外面等着。 结果,却是不见踪影,听完的公孙皇太后,面上满是惨白,直接坐在了身后的椅凳上,随后,又听见一个宫人在外求见。 “怎么了?”上官傲天,看着现在已经愣住的公孙皇太后,便是亲自开口问着走进来的小太监。 “太上皇,方才那个朝阳的靖王冲到落雪公主的宫里,然后…然后就…”那太监一着急,竟是直接结巴了。 “然后,就怎么了?”卿儿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此时的上官傲天也有些心急。 “然后,那靖王直接就出手伤了公主,现下太医说,公主的手臂基本已经废了,就算休养,也恢复不了以前。” 说完这句,那小太监,连忙是直接的跪在了地上。 空气中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上官傲天让那小太监先回去,将落雪公主受伤的事情先全面封锁,然后,转过头,对着瘫坐在椅凳上的公孙皇太后说道。 “梦乐,别着急,我现在已经派人在城里寻找卿儿,那个朝阳的靖王,我也已经派人去找了。” 公孙皇太后点点头,可是面上与心理,还是依旧的不平静,又是差人去问了落雪现在的情况。 …… 而此时冥隐刚刚将昏迷的北冥羿,放在床上躺好,灵儿与冬梅,就着急的赶了过来,“王爷,怎么又昏倒了,还有王妃呢?王妃在哪里?” “暂时,还未找到。”冥隐对上两双期盼的眸子,想了片刻,还是直接说了真话,说完只觉有人走近房间,一个闪身,直接躲在了暗处。 “靖王爷,太上皇与皇太后请你过去,有事相商。” 听着外间传来的这句话,冬梅与灵儿面面相嘘,顿时没了主意,而床上的人,却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眸,眼中的暴戾消散。 “靖王爷,太上皇与皇太后请你回宫。”那名侍卫看着面前的靖王沉默不语,便是又说了一遍。 北冥羿听言,心口有些发紧,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人却已经跟着那名传话的侍卫,走在前往辰昆宫的路上,用暗语问着,随后赶来的冥隐。 “今日发生什么了。” 冥隐有些迟疑,但是想到夜晚的主子更为理智,便是赶紧将事情说了一遍。 “回主子,落雪公主邀王妃去紫云阁,结果王妃失踪,紫云阁的掌柜,只说是有人从那间雅房内,扛着麻袋走出。” 仅仅两句话,便让北冥羿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冥隐立马是闭了嘴,没有多说。 北冥羿的脚步微顿,忍住心里的惊涛骇浪,看着面前已经到了的宫殿,走了进去,而里面的两人,再看见北冥羿进来时,也是立马的命人将其拿下。 “靖王爷,本宫敬你是朝阳来的使臣,所以,才对你们礼遇有佳,可是你为何要打伤落雪。”公孙皇太后,走近北冥羿厉声的说道。 想到太医说落雪的右手臂,骨头已经全部碎裂,以后,都不能再拿重物,这几年都得好生休养,公孙皇太后就是一阵心疼。 “哦?皇太后的意思是,落雪公主将我夫人带出宫,然后,任由他人将我的夫人劫走,就算是对我们的礼遇?” 北冥羿冷笑的开口,想到夜夕颜的失踪,心中越发的着急,但又是拼了命的冷静,到底会是谁,将夫人带走的。 “什么?你是说有人将靖王妃劫走了,那卿儿呢?。”公孙皇太后惊呼一声,这话却引来北冥羿的注意。 “为什么皇太后会提到光武帝,难道他也失踪了。”北冥羿抓着这点问道,只觉事情越发的蹊跷。 公孙皇太后与身后的太上皇,眸子一眯,看着面前的北冥羿,他们现在都有些怀疑,这靖王方才既然已经伤了,落雪,然后出宫了,怎么会又突然回宫。 可是两人又是想到,方才暗卫来报,这个靖王在紫云阁做的事情,又将方才升起的怀疑,暂时打消。 太上皇将大殿内多余的人遣散,才皱着眉头的开口:“卿儿,今日出宫以后,到现在也未有回来,听暗卫说,他是跟着落雪她们出宫的。” 说完这句,气氛顿时陷入的尴尬,若不是北冥羿在夜夕颜失踪后,反应过于暴戾,而且是丝毫不顾及结果。 或许这会,他们会以为,这个朝阳来的靖王与靖王妃是为了刺杀卿儿而来,可是现在的状况,显然不是,想到暗卫说的,上官傲天又是开口。 “你是说紫云阁的掌柜说,是有人将他们装进麻袋带走的?” “太上皇,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将他们带走的了。”北冥羿的瞳孔骤然紧缩,想到脑里那个名字,只觉不好。 “是谁?” 看着两个异口同声的人,北冥羿幽幽的抬起眸子,黑眸中满是沉色,“季昀…” 身形微动也不等两人反应过来,便是直接转瞬消失,留下的两人则是来不及管他的离去,脑里都在想着季昀二字。 两人相视的眼里,都有着认同,那季昀对退婚之事,必然已经对落雪恨上了,今日说不定就是绑错人了,可是一想到那季昀,如果发现人不对,可能有的后果,才真正害怕起来。 “傲天,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卿儿会不会有事,怎么办…那个女人对卿儿对沧溟,真的是不祥,檀说了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公孙皇太后,抓着一旁的上官钰卿,哭着说道。 “梦乐,你不要多想,在这里好好的等着,我过去看看,你一定不可以乱跑,若是可以,你试着能不能用之前浮檀留下的骨笛,唤出现在新的老巫,以备万一。” 说完这句,上官傲天便是也消失在大殿之中,留下的公孙皇太后在原地不停的踱步,从怀里掏出一直戴在身上的骨笛,吹了起来。 因思绪不宁,竟是吹了好久,才成调。 …… 而这会的齐瑞候府,季昀刚刚处理完,今日跟着的那些人,将满是血腥的手,浸在银盆中清洗。 此时却总觉得背后像是被什么盯上一般,有种阴凉的感觉,转头,身子陡然倒退一步,看着突然站在房间里的黑色人影,开口道。 “你是谁?” 只听到一声嘶哑的笑声,嚣张的响起,就在季昀的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佩剑时,才听见那人说了一句。 “你别管我是谁,只要知道…我是来救你的就好,北冥羿与上官傲天,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出现在这里,来问夜夕颜与上官钰卿的下落,你想想…你现在应该怎么办?” 季昀的面色一白,这人怎么会知道,阴郁的眼里已经有了杀心,可是剑刃还未碰见那人,就已经被弹开,一口鲜血直接从口里喷出,再次抬头,却已经没了那人的踪影。 用剑撑着起身,想到那人的话,只是犹豫片刻,便是赶紧的推开了房门。 …… 落地,在府中一间间的房间找过,凡是挡路之人,都已经直接哀呼着倒在地上,可是就是不见季昀的踪影,而那守门的小厮,也吓得腿软的说道。 “好汉饶命啊,侯爷半个时辰之前就驾着马车走了,没说去哪里?” 北冥羿的眸子在那小厮说完后,变的冰寒如刀,看着身后跟过来的上官傲天,语气满是森意。 “若是,我的王妃,在你沧溟受到一点伤害,我必定要你沧溟,万倍还之!” 上官傲天,听着这一狂妄的语气,深锁眉头,只觉这人以后,定会是卿儿的强敌,只是此时的事情要紧,便也顾不得怪罪他的口出不逊。 “这会城门都已经关了,若是季昀想要出城,那么势必会从西门,因为那里有他的部下,另外,我先派人去将他在城中,可能藏身的地方,全部查清。” 北冥羿知道他的意思,便是直接朝着西方赶去,而上官傲天,也是不做迟疑的赶紧动手,他竟没想过,那个季昀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 这边季昀正在亲自驾着马车从西门离开,想到那黑衣人的话,只觉心里忐忑不安,若是真如那人所说,自己留在府中,就是等死。 所以他才会,赶紧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先出城,若是后面没有听见什么风声,他再回来就是。 不停的用马鞭拍打着马身,季昀只觉在这寂静的夜里,他的心跳声都要盖过这耳边呼呼的疾风。 一种强烈的不祥感,涌上心头,心慌中的他,竟是没有看见不远处的前方,地上有一根,与地色相贴的麻绳,就这样马匹经过的时候,直接前蹄跪下,将上面驾马的人甩了出去。 季昀身子落地时,只听沉寂的夜色中传来一声,“扑哧”,季昀睁大的眼眸,伸出手摸着贯穿他的心脏的东西,努力抬起头看过去,竟只是一个凸起的石头。 双腿一阵抽搐,就这样瞪大着眼眸,没了声息,而暗处走出来一个黑影,将麻绳收走,又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具,越来越僵硬的尸体,还有因前蹄受伤,而蹲在原地的黑马。 北冥羿从西门,直接越过去的时候,正巧看见有两名官兵,正在重新关上城门,想来应该真的有人走过,他站在那里,听了两人的抱怨,确定季昀真的经过,才继续快速前行。 到了树林内时,上官傲天也赶了过来,看了一眼北冥羿,没有出声,两人一同靠近,那辆马车。 在看见拖着马车的马,都趴在地上喘气时,两人皆是发现了不对,视线一同落在不远处的地上,上官傲天伸出手探了探季昀的鼻息,沉着声说道。 “人已经死了,看样子是马,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所以季昀才会突然被甩下马,然后,落在这凸起的石块上。” 北冥羿顾不得听上官傲天,这一番多余的话,快步走近那个马车,虽然知道不会在里面,还是不死心的掀开轿帘,只见里面全是简单打包,好的金银细软。 身体有些支撑不住的靠在马车的边,在漆黑的夜色里,那双黑眸却是泛着诡异的血色,就连上官傲天都察觉出这人不对。 “现在我们只能等,暗卫查出来的消息,还有我们现在先回宫,梦乐在尝试着联络蝶灵谷的浮幽公子。” 听见浮幽公子四个字,北冥羿瞬间就有了生机,他方才竟是差点忘记了那个人,对,那个人一定会知道他的颜儿现在在哪里。 “你…”上官傲天看着又是消失不见的人,真不知这个在他的皇宫,为质十年的他,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内力和轻功,或许应该说,这人是如何潜伏隐瞒了这么多年。 抬头看了一眼星空,心下微定,属于卿儿那颗帝王星,虽然被蒙上一层看不见的黑雾,可是终究是在亮着,抬起脚,对着跟过来的暗卫说道。 “将这季昀的尸首,带回宫。” “属下遵命。” 在上官傲天也走后,两名暗卫才将现场,稍作收拾,又将那地上的季昀抬起来,消失与夜色之中。 …… 这一晚注定就是一个不眠之夜。 公孙皇太后,自从两人离开,就是一直在吹着骨笛,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凭空出现,看着吹着骨笛的公孙皇太后,缓步走近。 “皇太后,你应该知道…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不会回答,因为,你已经与师傅下过棋,也问过问题了。” “可是,若是我一定要你回答呢…”霸道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北冥羿看着面前,依旧一身白衣霜发的男子,眼中满是猩红的血丝。 “靖王爷,你与浮幽下棋,只要你赢了就可以问问题了。”公孙皇太后像是抓住了什么希望,她觉得这人一定可以赢得过浮幽的。 “他已经与我下棋了,这间屋子里,你们都与蝶灵谷的老巫下过棋,也问过问题,所以,我的存在,对你们没有任何的帮助,因为我看不清问题的答案。” 浮幽淡漠的说道,那声音就与全身的颜色一样,冷冷冰冰。 “看不清答案,是什么意思?”北冥羿的声音无比的阴暗,渗人,已经快要将理智耗尽,手指紧握成拳,面具下的额上,青筋暴露。 “就是,不管你问什么,答案我都看不见,所以我怎么可能告诉你,不过,我听师傅说过,太上皇精通占卜,所以,参透一个人命数,应该不是难事。”浮幽直接说道。 “我刚刚看过星象,卿儿暂无性命之忧,至于靖王妃,你去取一件靖王妃,平日带着的东西。” 公孙皇太后,这时才回过神来,关心则乱,她竟是忘了傲天会占卜,这样的话,他们只要再好好找找就是了。 …… 半响后,北冥羿在听了上官傲天的话后,暂时找回了一点理智,只要颜儿没事就好,而一旁的未走的浮幽却是皱着眉。 因为,当上官傲天在说,那靖王妃没事时,浮幽就看出了他在撒谎,只是微垂眼眸,选择了不说。 ---题外话---月初啦,谢谢q_kxyssie5,第一天就送了三张月票,么么哒~还有五月最后一天。红红熙熙hong的三张月票~其他妞们,妖妖就不一一说了,总之一句话,有你们的支持,妖妖会更加的努力! 第159章 不如你就跟了我(六千,强留) 一处寒潭之中,阵阵刺骨的寒凉,让夜夕颜只觉骨头缝中,都已经渗入了寒意,真没想到在,这悬崖底竟有一处寒潭。 不停往上游着的她,突然想到方才与她同在马车上的人,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又向着寒潭深处游了回去,一片漆黑中,她只能凭着感觉去找,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撄。 突然,夜夕颜被人拦腰搂住,身体也是快速的浮出水面,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眸子微定,才看清面前的人,竟是她方才怎么都没找到的上官钰卿。 只见其,看样子也并不好过,原本俊朗的脸,被利石还有坚韧的水草刮伤了数处,看着分外触目惊心,好在伤口不深,只要用药妥当,应该会很快恢复。 想到这里,夜夕颜下意识就摸了摸自己的脸,会不会也变成这样了。 “靖王妃,不用摸了,你的脸没事,只是我很好奇,你不是伶牙俐齿又格外聪明了,怎么会被季昀劫走。”上官钰卿眯着眼,看着怀里一脸苍白的人说道偿。 微风拂过,只觉身上更加冰寒刺骨,上官钰卿没等她回答,拉着夜夕颜不停的继续游着,倒没想到这寒潭不大,却是诡异的有着漩涡转动。 若是两人一个不注意,只怕会被继续带进这寒潭深处,而且再无游出的可能,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夜夕颜因为腿上的伤口流血过多,所以身体已经被这寒水,弄的没了知觉。 其实,夜夕颜已经感觉到了,他们两个纵然,没有摔落悬崖而死,可依现下的情形,也必然险有生机,可是…她还是没有出声,让拖着她的上官钰卿放手,反而,泛白的手紧紧是抓住对方的衣摆,因为她不想死。 夜夕颜的视线渐渐的变得模糊,她只觉身体已然到了极限,原本还紧紧抓住那人衣襟的手放开,只觉身体就在坠入漩涡之际,又被人带入了怀中。 隐约中……她喊了一个名字,“北冥羿,你怎么还不来。” 上官钰卿紧紧的抓住怀里的人,一个跃身,终于是上了岸,抱着怀里的人,在满是砺石的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还来不及庆幸,耳边便是她那句呓语。 心思微沉,上官钰卿看着这个,让他第一次陷入生死之险的人,咬牙切齿,突然,想摇醒她。 告诉她,今日救她护她的…可是他,然视线在落在她受伤的腿上时,还是强撑着起身,将怀里的人放开,环视着周围,这才发现其实这寒潭并不大。 方才困住他们的是这潭水,寒凉到了极致,而且还有那漩涡,诡异到了极致,想想心里还真是有些后怕,耸了耸肩,想着只要都没死就好,转过身去找了一些柴火。 夜夕颜醒来时,只感觉身侧有人,可是眼皮却还是睁不开,下意识的喊着,“北冥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这声音,让正欲解开她衣服的上官钰卿一愣,他第一次听见这个女人,这样说话,像是撒娇,又像是在诉说委屈。 听不到答案,夜夕颜挣扎着睁开眼,在看清面前的人时,突然,就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情,其中还夹杂着,疑惑,怎么会是他救了她。 “怎么靖王妃是忘了?与你一起掉入深潭中的是我…”上官钰卿,出声,直接说出了事实。 蹙了蹙眉,看着他正在有的动作,将腿收回,身子也是靠在身后的岩石上,一脸的防备,“你是想做什么?” 站起身,抱着手臂,上官钰卿俯瞰着地上一身狼狈,又满眼淡漠的女人,开口,“靖王妃以为我想干嘛,你的伤口若是再不处理,只怕那条腿就废了。” 听了他的话,夜夕颜的记忆才一点点的回笼…想到落雪带她出宫,想到紫云阁内的一番唇枪舌战,后来落雪离开,这人又进来。 再想到从混沌中醒来,发现这人与她同被装进马车内,还有这次诡异的坠崖。 “我记得你放说过,是齐瑞候季昀带走的我?”夜夕颜深思一会,猜不透,便是直接问出来。 “嗯,所以说人,不能做坏事,不然,终究会有报应,你那好夫君,勾搭我妹妹,那差点成为我妹夫的季昀,自然心有嫉恨了,所以这归根结底,要怪北冥羿。” 上官钰卿手扶着下巴,这件事,也是他方才才想通的,而且想到方才在坠入悬崖时,听见的声音,分明就是季昀的声音。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那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想来那季昀,今日原本想绑的应该是落雪,想到这里,又是抬眸看着夜夕颜,丝毫没觉得这话有挑拨离间的意思。 “那陛下又是怎么与我一起坠崖的?难道说陛下也有做坏事。”夜夕颜听着他的话,蹙着眉头的说道。 听言,上官钰卿被呛得不轻,本想说,若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会这样,结果话到嘴边又变成了,“靖王妃,朕劝你,还是赶紧把伤口处理一下。” 顺着他的目光,夜夕颜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周边的肉,已经泛白,若是再不处理,只怕真有麻烦,只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人,沉思片刻,便是开口。 “那还请陛下,先行出去。” “出去?这……前面就是寒潭,靖王妃的意思,是让我再跳进去。”看着说话的女子,上官钰卿挑眉说道。 “陛下,可以站到那个拐角,然后背过身子,我相信依陛下的人品,应该不会做出越举的行为。”夜夕颜伸出纤细的指尖,直接指向,目测最远的地方。 看着夜夕颜的一脸苍白,上官钰卿沉着脸,转过身,走向她指着的地方,背靠在岩石上,看着远方已然平静的深潭,双眸紧蹙。 今日他还真是大意了,竟是只想着检查马车,不曾对那季昀设防,虽然,种种迹象都有说明,季昀的人品有问题,但是他终究是惦念着小时候的那点情分。 “呵呵…娘亲的话,还真是一直都有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冷笑的说完这句,上官钰卿便走出去一点,看着这四周,若是方才那马车,有一点点的偏离,只怕他们现下就要浑身碎骨了,这个季昀还真是歹毒。 抬头看了一眼满是繁星的夜空,再听着不远处穿来的悉数声,眼眸微闪,心里竟然诡异的觉得还不错。 …… 夜夕颜简单的将伤口做了处理,随后,还是有些事情想不通,而上官钰卿已经转过头,走了过来,轻声的说道。 “饿了没?” 这句话,刚刚落下,夜夕颜的肚子便发出了一些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尤为明显,也让她苍白的脸上有了几抹绯红,甚是尴尬,而对立而站的上官钰卿,却是大笑起来。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些东西吃。”上官钰卿,说完便是直接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夜夕颜唇角微张,这里哪里会有什么吃的,可是话还没说出那人,竟然又是如蛟龙入水一般,直接扎进了寒潭之中。 “这人,难道是不要命了。” 夜夕颜的低语中有些恼意,心里只想着,若是这人有什么问题,那么最后,她与北冥羿皆会受到牵连,想到这里,便是拖着受伤的腿,走了过去。 看着平静的潭水,深不见底,尤其现在正值夜浓,哪里能看见什么上官钰卿的踪影,正当夜夕颜想要再走近一点时。 湖面突然起了波澜,那人已经用手,举着一条通体带着淡蓝色的鱼,那双眼里,满是欢喜。 走上岸,看着站在岸边的女子,上官钰卿用力甩了甩头上的水珠,带着几分揶揄的开口,“你这是在担心我?” 皱了皱眉,夜夕颜只觉,这人现在的语气与神情,皆是太过越举,而且连彼此的称呼都没有加上,偏过头,没有回复,便是直接走向了那堆火堆。 上官钰卿提着手里鱼,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他从来只相信他看见的,方才他分明已经看清了她眼底的担忧,所以即便她不说,他也知道,心里突然就有一种满足。 似乎,今日因她而入这种困境,也都变成了一种庆幸,庆幸他追上来了,庆幸他现下陪着她。 正走着的脚步微顿,上官钰卿视线,落在那人的侧颜上,眸色加深,这会他才看清了他的心。 夜夕颜感觉上官钰卿在她身边坐下,便很是自然的将,那条鱼接手过来,在发间摸索了一番,好在那根金钗还在,伸出手在那鱼肚上用力一划,简单做了处理。 随后,就将那条大鱼用两根木棍串好,架在火堆上靠着。 一旁满是吃惊的上官钰卿笑着开口,“我方才还在苦恼,这鱼该怎么烤,结果,你竟然会。” 偏过头,看着上官钰卿面上纯粹的笑意,还有脸颊上的伤口,夜夕颜下意识的回道:“以前出门,有时候忘了准备吃的,自然就会了。” “那你还真是笨,竟然连吃的都会忘记准备。”上官钰卿感受着两人之间,难得的温馨,打趣道。 其实,夜夕颜是想回复一句,若是他也被乱军逼至荒岛中,他会事先备好吃的吗?然,双眉微敛,将手下的鱼,又翻了一面。 没多久,便有香味飘出,眼见已经好了,夜夕颜便是直接将两根木棍分开,那鱼肉也是被平整的分开。 “吃吧。” 上官钰卿接过来,看着夜夕颜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大口吃着,他将头一低,也是直接吃了起来,鱼肉松散鲜嫩,味道确实不错,若是再有些佐料,味道定会更好。 “这鱼还真是不错,竟然没有小刺,只是一根完整的骨架,难怪方才我拿着的时候,就感觉身子极软。”上官钰卿,将大的鱼骨挑开,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他的话,让夜夕颜又想起,这人方才的莽撞之举,他方才难道就没有害怕,那深潭里内有诡异吗?毕竟那漩涡的恐怖,她深有体会。 “陛下,身边一般不是都跟有暗卫吗?现下,能不能联系上。”夜夕颜已经吃完,便是将那木棍直接丢进了火堆中。 上官钰卿也是跟着她的动作,将那木棍丢了过去,随后才说道。 “嗯,原本有跟着的,不过,今日都被我派过去跟着落雪了,看你没出来,我就在外面多等了一会,结果句看见几个人,扛着一个麻袋出来,感觉有些不对,便追了上来。” 上官钰卿的话,听着云淡风轻,可是却让夜夕颜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虽然,在寒潭时,上官钰卿的不曾放手,就已经让她隐约猜出什么。 然,如今这人的意思是直接告诉她,他是因为她,才差点殒命,这点让她不知该如何接话,过了好久,才语气疏离的缓缓说道。 “陛下…既然你也知道是落雪公主带我出来,那我就不感谢陛下了…” 听着夜夕颜这一撇开关系的话,上官钰卿双眉微扬起,“你认为这件事与落雪有关?” “有没有关系我不管,但是带我出宫的可是落雪公主。”夜夕颜的双眸微合,似不想与这人多做交谈,便是又追加一句。 “今晚我们应该回不去了,只能等到明日再想办法,陛下现在也可以多养精蓄锐。” 听着回去二字,上官钰卿皱了皱眉,虽然知道现在宫里必然已经大乱,的确要早些回去,可是却贪心的想要多留一会,视线越加复杂的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 他从第一次见面,就没有看懂过这个女子,可是偏偏,又被她吸引,如今明明知道这个女人就在与他撇开关系,偏生还是生不出半点气恼。 “你说…我们今晚就这么在这里待上一晚,第二日回去了,会不会引起不少流言蜚语。”上官钰卿看着闭着眼眸的夜夕颜,知道她没睡着。 半响,没有听见答复,上官钰卿又继续说道:“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嫁给北冥羿,依你的身份,若想拒绝这门婚事很简单,为何你偏要嫁给一个,毁了容的废王爷。” 这话说完,上官钰卿便感觉到狭小的空间里,升起一种杀意,而原本躺着的人也已经睁开了眼眸,直直的盯着他。 “陛下,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在背后随意议论别人,是一件极其没有修养的事情吗?我的夫君,再不好,也容不得别人,如此说他。” 上官钰卿的面上恢复了以往的冷峻,最后带着几分不死心的开口。 “我能看出来你对权势的渴望,若是你跟了我,这人世间最大的权势,我都可以想办法送到你的手上,如何?” 此话一出,不禁夜夕颜愣在原地,就连说话的上官钰卿也是面上一怔,他竟是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想来真是急了。 毕竟,依照他们两人的身份,若是从这里出去,只怕真的就再无见面的机会,以后即便再见,也只可能是在两国兵戎相见之时。 过了一会,还没听见夜夕颜的答复,上官钰卿心头有些发紧,却不敢催促,过了好久才听见那人,似带讥笑的冷嘲。 “陛下,我只当你方才的话,是一时之间混了头脑。” 听着这个回答,上官钰卿一步步的走进半躺着的夜夕颜,幽幽的开口,“我现下的头脑很清醒。” 张开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上官钰卿,夜夕颜沉着声说道:“那么我的回答就是三个字,不愿意…” 上官钰卿眯起眼眸,看着面前的女子,心中有着怒火滋生,偏生又不知道该如何发出,最后只得发狠的开口。 “你就这么爱那个靖王!” 夜夕颜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隐约有些失控的男子,敛去眼里的多看,直接将心底的答案说出,“我爱他,这点有错吗?” 咄定的反问,让上官钰卿,不怒反笑,最后在夜夕颜的不远处坐下,隐于暗处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就在夜夕颜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却听见他低似自语的话。 “你没错,是我错了……”错在,不应该对这么一个冷情的女人动情,错在,几个月前就不该与那北冥祁游湖,不然,他怎么会碰见这个女人。 见他这样,夜夕颜反而松下一口气,这人知道错了就好,不然她真的担心,这个沧溟的新帝,会做出什么。 不过,想想应该也不可能,毕竟以他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子都行,又怎会强留她这个已为人妇的他国王妃。 没有再想的夜夕颜只是暗中的调息,希望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平常,明日一定要尽快的回去,不然依照那人的性子,只怕就要将这沧溟的都城掀了。 只是…身体因那寒潭,到现在骨头缝里仍然像是进了寒风,只觉头疼欲裂,方才努力撑着的身体,因这会的片刻放松,又渐渐模糊起来,虽是不放心,可是夜夕颜还是陷入了黑暗。 而一旁坐着的上官钰卿,慢慢的从思绪中走出,看着已经从半躺转为直接躺下的女子,冷笑一声,这女人还真是信任他,竟一点也不担心,就这样睡下去了。 过了一会,上官钰卿,感觉有些不对,便是直接站起身,蹲在了夜夕颜的面前看着她的一脸潮红,下意识就将大手贴了过去,面色一惊。 “夜夕颜…你醒醒…” 摇晃了几下,见她还是没有醒来,上官钰卿有些慌神…想到她可能是因为,方才在寒潭之中,寒气浸体,立马将她扶起来,大手贴着她的后背,想要替她运功驱寒。 然后,又是低头看着她受伤的腿,此时又渗出一点血色,便是顾不得多想,直接将那绑着的布条解开,看着那伤口上的肉,已经发白坏死,若是不去除,只怕还会引起感染。 想到这,从怀里掏出一把随身带着的刀刃,在火堆上烤了烤,皱着眉的将那圈腐肉剜去。 似乎是因为疼意,昏迷中的夜夕颜,颤了几下,终究因为身体已到极限,所以还未醒来。 “季昀,这一次回去,朕定然不会轻饶于你!”见怀里的人这样,上官钰卿对下手的季昀,已经起了杀心。 等到一切都包扎完毕后,视线落在那双笔直白皙的腿上,上官钰卿只觉,此时的夜夕颜少了醒时的凌厉,剩下的都是勾魂而撩人的美意,喉间一阵发干,目光更是难以移开。 第160章 梦魇VS回归(六千,必看) 忽然,面前漆黑一片,上官钰卿似从某种臆想中回神,这才发现,原来是那柴火烧尽了,下意识就想去再找些干柴,结果前襟却是被怀里的人,紧紧抓住。 微怔,便是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像是想要用身上的体温,来给她御寒,将头搁在那人的削弱的背上,上官钰卿只觉这一刻,他的心脏跳的好像更快一点了。 时间一点点的消逝,上官钰卿却并不觉得过去了很久,而外面的月亮却已经落下,晨曦刚落,一切都是一片光明,只有他们身处的深渊,还仅仅只是泛着星星点点的光亮。 夜夕颜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前世与今生,不停的轮回交替,她竟还能看见一些,之前从未见过的画面。 画面中,有一个她熟悉到极致的人,一身的白衣妖冶,就那样飘落下来,而地上,正是刚刚被人抬出来的尸体,那具尸体黢黑,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可是夜夕颜就是觉得心酸,看着一旁笑的张狂的白若溪,她不停的想要张口,可是却没有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过,这时候,却是有人帮着她动手了。 “是你放的火?”男子的声音,满是寒霜,也让面前的白若溪似乎有些害怕偿。 “你是谁…怎么会…”话还没有说完,白若溪的脖子,便已经被人用手紧紧的掐住。 就在白若溪呼吸不过来的时候,那男子的手,却松开了,带着幽幽的冷笑。 “杀了你,简直就是脏了我的手,而且若是由我代劳,她定会不开心的,她是那么的睚眦之仇必报……” 这话,这语气,皆是透着诡异。 白若溪,顾不得去管地上那具尸骨,连滚带爬的跑开,夜夕颜看着那人的面上的悲戚,心里也难过的发慌,明明上世她与他就是对立关系,为何她死了,他竟会这样。 “北冥羿,我在这里,你看看我。”夜夕颜不停的呐喊,想要阻止他去抱着那团漆黑的尸骨,结果却是一点声音都说不出来,就像是一个看客,看着这场悲哀。 男子丝毫不顾那具尸体上的黑污,固执的将其抱在怀里。 “真是个笨女人,我不过是才离开没多久,你就被人害成这样,每次都是在为了一个个畜生,而忽略我,真是该罚,看来下一次,真的不能等你来找我了。” 夜夕颜听着他的呢喃,越来越糊涂,只想着一定要开口问清楚,可是越挣扎就越靠近不了那人,最后双手一舞,眼前却是一片昏暗。 “啪”的一声,手背似乎,打到了什么,身后传来一声戏虐,“看来你恢复的不错,这力气还真是大。” 夜夕颜才抽回神,才知现在在哪,原来竟只是一个梦,伸出手摸了摸心口,只觉方才停摆的心跳,也慢慢恢复跳动,身子微动,才发现了不对,伸出手直接将身后的人推开。 低头看了一眼完好的衣襟,身上也无不适,微微放松,这才抬起头,看着也站起来的上官钰卿,还没等她出声,那人便解释道。 “你可别误会,昨夜你发了高热,我给你运功驱寒,结果你人就趴在我身上,我怎么推都推不开,所以,我才勉为其难的搂着你的。” 听了这话,夜夕颜试着调动身上调动内力,果然全部恢复,想来昨日这人,确实给她输送过内力,不管是不是驱寒,最起码,她现下是全部恢复了,况且她也确实没有别的事。 “那就多谢陛下。”夜夕颜对面前的人,施了一个大礼,才站起身。 上官钰卿嘴角有着苦涩,知道这人是故意与他拉开距离,便没有搭话,只是与她一同稍稍走出,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看不到尽头的悬崖峭壁。 “你是想从这里爬上去?”上官钰卿的话里,满是不赞同,饶是他们都有内力傍身,可是这个高度,估计他们还没飞身上去,就已经又落下来了。 夜夕颜秀眉紧蹙,她自然知道上官钰卿的意思,“可是,我们今日一定要回去,现在怕是,已经又快过去半日了。” 虽然,不满她这么着急的想走,然,上官钰卿知道他与她的身份特殊,大手一伸,拉着身侧的人,直接从寒潭约了过去,昨夜让他们狼狈不堪的寒潭,就这样被甩到了身后。 “我们不如从这边找找出路…”上官钰卿在落地以后,就直接将拉着的手放开,面上也无任何不妥,更让身侧的人找不出话说。 两人赶紧运功快速的找着出路,直到见到了人烟,才算是放下心来,夜夕颜靠在一棵大树旁,看着上官钰卿拉着人问路。 “给,先吃一点垫垫肚子,我方才问了,那位姑娘说,这里是曹县,依我们两人的速度,应该只要两个时辰就可以到。”上官钰卿将一个红薯递了过去。 夜夕颜听见这…才算是放下心来,接过他递来的红薯,倒是难得起了调侃之心。 “看来陛下果然是人中龙凤,问个路,都能把女子的芳心骗去,这干粮,怕是她要送给,田间农作的家人,结果竟都被你骗来了。” 上官钰卿听言稍稍靠近,将那张有着几道伤痕的脸凑过去说道。 “你这话,难不成是在笑话我,就我现在这个样子,那位姑娘没被吓到就不错了,再说了,若是我真能骗的了人心,你与我待了那么久,你的心有被我骗来吗?” 听来像是玩笑的话,可夜夕颜却听出了几分认真,视线落在他脸上那几道不深的伤疤上,微微动容。 “这伤疤,回宫以后,太医开些修复的药膏,定能很快消除,所以陛下无需担心,而我与靖王,这次回去之后,也该回朝阳了。” 这话里的提醒,上官钰卿自然能听明白,其实他想问,药可以祛疤,可是能去的了记忆吗…心里有着自嘲,就算可以,他还是不愿,有些记忆,即便是痴想,他也要留着。 吃完手中的红薯,两人便是又赶紧动身,而都城内,确实如两人所想一般,已经是暗流涌动,太上皇与公孙皇太后,为了上官钰卿失踪的事情不被泄露。 就连夜夕颜失踪的事情,也将其按下,传了命案的紫云阁也是连夜被查封,至于动手杀人的人,也已经被抓进了刑部之中,似乎,都城内已经恢复了平静。 无人再去传那日在紫云阁的惨案,而另一件事,却是在街头巷尾传开,那就是齐瑞候,竟然密谋造反,而且还是证据确凿,连夜逃出都城的齐瑞候,不幸坠马而死。 不少人听见这一消息,都是一阵唏嘘,不少人还说,定是新帝定是,早已对齐瑞候有所怀疑,所以,才取消了落雪公主与奇瑞候的婚事。 不管百姓与朝臣怎么议论,都是想不到,这齐瑞候竟是因为,绑架了新帝与他国王妃,而死。 而此时的朝臣们,也都接到了光武帝身体抱恙的通知,好在太上皇与皇太后都在,所以,朝事照常开展,下朝过后,公孙皇太后急忙的迎了上去。 “傲天,你说那个靖王,今日会不会还做出什么事情。” 公孙皇太后,有些不放心的说道,虽然,昨日傲天说了,那个靖王妃的命数未尽,此番定能平安而归,可是她还是不放心。 “梦乐别担心了,我已经派人在都城内暗中找着,只要人找回来就没事了,那靖王今日不是…一直都没有出门吗?我一会过去看看,你现在去落雪宫里看看。” 上官傲天对着皇太后温声的说道,而面前的人听言,也是直接嘱咐一句,“那个靖王,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傲天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放心吧…”说完便是转身离开,而公孙皇太后,也是赶紧朝着落雪宫里走去。 走了几步的上官傲天,面上闪过复杂,他这次连梦乐都隐瞒了,那就是,他昨日根本就没看出,那个靖王妃的命格,甚至连那个靖王的命格,他也没看出来。 还真是诡异到了极致,可是,现下的他顾不得这些,此时卿儿还没回来,若是这个靖王,因为那靖王妃失踪的事情发难,将卿儿失踪的事情,传了出去。 只怕……定会有他国势力蠢蠢欲动,届时沧溟内忧外患,真会有场浩劫。不敢深想的他,赶紧朝着北冥羿的暂住的宫殿走去。 “见过太上皇。”一直守在外面的灵儿与冬梅看见来人,赶紧迎了上去,只是脸上的疲惫,一眼就能让人看出。 “都平身吧,靖王现在可在里面。” 说完只见那两个侍女,直接将门推开,屋内因没有开窗,所以有些昏暗,上官傲天走进去,才看清坐在桌前的北冥羿,低垂着眼,看不清表情。 “你说过…我只要在这里等,我的夫人就会回来。”北冥羿的眼里满是强压的暴戾。 “是…只是靖王爷,你也要记住一点,你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我沧溟,你伤了落雪的事情,因事出有因,我不怪罪,你杀了紫云阁的掌柜与小二,也合情合理,我也不怪罪。” 上官傲天眼眸一眯,身上的王者霸气顿时溢满了整个房间。 “可是从现在起,你若是再敢伤人,我定会将你送进天牢,你要记住,这次你们不是一个人来的沧溟,就算你能逃,可是这笔债,我一样可以到朝阳,找你父王讨要。” 北冥羿听言,不为所动,面上全是冷笑,声音透着诡异,“你以为,若是我夫人回不来,你说的这些,我会在乎?” 这话让气氛顿时冷了下去,就在上官傲天想要继续与这人周,旋的时候,坐着的那人,却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伸出手,他一推,身子一跃,直接消失在房里。 忆起北冥羿方才临走时,面具下的黑眸,似有流光闪过,上官傲天眸子一转,想到了什么,便是直接走出去,他现在可以告诉梦乐,不用担心了,因为人已经自己回来了。 …… 北冥羿朝着那抹熟悉的气息,不断的加快速度,脑里那根紧绷的弦,都已接近崩断的边缘,他的夫人…终于是回来了。 宫门口 夜夕颜看着面前金砖红瓦,金碧辉煌的宫门,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们总算是又回来,偏过头,看着同样一身狼狈的上官钰卿,开口道。 “陛下,已经到了,我们就此别过。” 心下一沉,上官钰卿自然知道他们不能一起回去,不然,若是让人看见了,只会有不好的蜚语流出,可是…心里有些发紧,袖中的手慢慢攥紧,面上已是云淡风轻。 “好…”背过身,上官钰卿想,娘亲说的对,强扭的瓜,不会甜,只是…这样安慰着自己的他,却在下一刻,面上又有暗淡。 偏过头,借着余光,看着那道快如闪电的身影,从他的身侧掠过,直接将,方才与他近在咫尺,现在又远在天涯的女子抱住,唇角溢出一缕苦笑,脚步凌乱的离开。 “夫人…你终于回来了。”声音泛着哆嗦,北冥羿将夜夕颜面上那层,脏兮兮的破布拿开,看着她脸上的苍白,小心翼翼的捧着,让她看着自己。 大手是不可遏制的颤抖,那原本已经陷入绝望的眼眸,如今却泛着明亮而耀眼的光芒,夜夕颜下意识就将他冰凉的手拿下来,握在手心。 “嗯…我回来了。” 身子又被人重重的抱住,夜夕颜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肩膀上一阵湿润,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哭了,眼角一阵酸涩。 “夫人…我们回去吧。”北冥羿的声音透着低哑,许是因为自从夜夕颜失踪,他就滴水未进的原因,将头在夜夕颜的肩膀上,蹭了蹭,又有着以往的撒娇。 “好,我们回去。”夜夕颜点头,只觉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行。 北冥羿将怀里的人,拦腰抱起,就这样直接消失不见,好在他们方才站着的地方偏僻,所以,并没有看见。 将头埋在北冥羿的胸膛上,夜夕颜感觉到已经到了地方以后,抱着她的人,丝毫没有放手的准备,知道这次他可能是真的吓到了,所以夜夕颜也就由着他。 冬梅与灵儿见两人回来,视线落在王妃狼狈的衣裙上时,眼里都有着着急,可是偏生,王爷一走进房,还没等她们跟进去,门就嘭的关上。 “算了灵儿,我们现下赶紧去准备一些吃的,一会好给王妃端过来。”冬梅拉着一直站在门口的灵儿说道。 听言灵儿点点头,红着眼眶的跟着冬梅一起离开,王妃总算是回来了,不然,不仅仅是王爷受不了,她们也都快急死了。 房间内,北冥羿将夜夕颜放在软榻上时,目光定定的落在夜夕颜沾染着血迹的衣裙上,手指一点点收紧。 随后,便是将夜夕颜上上下下都检查一遍,最后,视线落在那处包扎好的伤口上,眼中升起了戾气。 夜夕颜被这举动,弄的有些发愣,回过神,看着北冥羿低垂的眸子,密长的睫毛搭在眼帘之上,修长的手指,在抚上她的伤口时,满是小心翼翼。 因他这微小的举动,夜夕颜只觉那伤口上,有着丝丝麻麻的痛意,时间仿佛就此定格,她只觉得,这个妖孽,哪怕就是一个简单的低头,都让她觉得砰然心动。 “夫人…这伤口是谁弄的?”北冥羿周身陡然泛着阴寒,话里的杀机尽显,夜夕颜能想到,她若是随意,说出一人的名字,那个人只怕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 “呵呵…北冥羿你想做什么?”夜夕颜凑近,将北冥羿的面具掀开,看着那张沉着的脸,突然,就起了逗弄之心。 而对方的眼里,果然都是嗜血的杀意,过了片刻,似乎担心吓到面前的人,便是将额头与其相抵,声音带着几分魅惑。 “夫人…你告诉我就好…我说过,不管是谁伤了你,我都定要万倍还之。” “那若是你伤了我呢?”夜夕颜抬眸看着丝毫不顾及其他,直接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带着几分试探的开口。 北冥羿的黑眸,水波潋滟,而里面倒映的就只有面前的人,唇角轻裂,“夫人…我怎么会舍得伤你…若是我真伤了你,那定是你痛一分,我便会痛上万分。” 夜夕颜的心里一暖,只听他继续不依不饶的说着,“夫人,你这伤…” 还没说完整,夜夕颜便是赶紧回答,将昨日在马车上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包括后面的寒潭逃生,虽然夜夕颜尽量说的平淡,然,还是感觉出,面前人的紧绷。 其实若不是知道那季昀已经死了,她也不会就这么就说出来。 不然,依着他的性子,怕是定会搅了那齐瑞候府,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北冥羿,那季昀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夜夕颜总觉得,这季昀死的有些离奇,怎么就会刚好这个时间,查出谋反的事实,果然,只听北冥羿带着阴郁的开口。 “我倒是想将他千刀万剐,只是他比较好命,在我追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被季昀带走的?难道你去找了落雪?然后,又去了紫云阁…”夜夕颜接着说道,随后有些不放心的又补了一句。 “你应该没有对她做什么吧?” 站起身,将夜夕颜往软榻里面挤了挤,语气可怜兮兮的说道,“夫人…昨日我的心好痛,好痛…所以赶紧回来了,可是你不在…” 伸手主动环抱住说话的人,虽然明显感觉到,这人是在回避她的话题,可是夜夕颜终究还是让他说的心疼了,看着他眼下有的青色,就知道这人定是没有好好休息。 “北冥羿…我们休息会。”夜夕颜将伸出手搂着北冥羿的腰身,微微的合上了眼眸。 下一秒,额头传来温软的触感,随后便是鼻子,在往下就是唇角,就在夜夕颜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的时候,却听见一句满是宠溺的话。 “好……我搂着你睡。” 夜夕颜将头埋在北冥羿的怀里,没有让他看见,她此时眼里的湿意,她想若是那个梦是真的,她得有多心疼这人,还好那只是个梦。 第161章 她配不上他(万更) 原本是想让北冥羿休息的她,却是慢慢的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浓密的睫毛,附在绝美的脸上,即便是睡着了,也依旧美的动人心魄。 已入梦乡的夜夕颜,自然看不见北冥羿,此时眼里的寒霜,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夜夕颜,还没来得及梳理的青丝上,轻轻拨动,方才夫人说了那么久,都没有提过那个人撄。 那个和她一同消失的人,北冥羿想问,为什么那个人会与她同时消失,又同时回来。 而这个问题,显然想知道的不仅仅只有北冥羿,大殿内,看着走进来的上官钰卿,公孙皇太后,赶紧走近,看见他脸上的伤疤时,满是心疼。 “母后…你这该不会是要哭了吧…我不过,就是一晚没回来,你们…”上官钰卿话还未说完,额头便被面前的人,重重的敲了一下。 “你个臭小子!你好好的出什么宫,身边也不带个暗卫,还有你昨晚人在那里,脸怎么会弄成这样子!偿” 上官傲天,皱着眉头的走近,将已有哭声的梦乐搂在了怀里,他知道这两日,梦乐本就在浮檀所说的那些事情上害怕,而这回,卿儿的做法,显然已经印证了一些。 “母后,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你到底要让我先回答哪个…”上官钰卿也知这次将母后吓得不轻,便是靠近安抚着。 “你就先说说,你怎么会和那个靖王妃,同时失踪就好。” 听着父皇冷沉的声音,上官钰卿明显一愣,随后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们也知道落雪这次退婚的事情,我看她带着那个靖王妃出宫,有些不放心便跟上了,谁知,只有落雪与无双出来了,我是想着进去问问那个靖王,妃都与落雪说了什么,谁知那茶水之中竟是下了药。” 说到这,看着两人更有深意的面色,忙是继续说着,因知道瞒不过两人,便是都将事情说清,只是这里却将他在寒潭中救人的事情,替换成了他是被夜夕颜所救。 听到两人掉进寒潭时,公孙皇太后的心都要提起来了,一阵的后怕,看着上官钰卿脸上不深的伤痕,也是庆幸,最后等到他停下不说了,才开口。 “卿儿,母后不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靖王妃救了你,母后很感激,可是,你若不是因她,也不会陷入危难,所以,明日一早,我便派人将朝阳使臣送走。” “母后,我方才说了,那个靖王妃腿上有伤,现在让他们走,岂不是不符合母后一向有的爱心。”上官钰卿连忙说道。 谁知,今日公孙皇太后根本就不吃这招,“卿儿你怕还不知道吧,因为那位靖王妃失踪,那个靖王已经废了落雪一只手臂,而且伤了紫云阁内两条人命。” 上官钰卿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些事情,只听公孙皇太后继续说道。 “所以,这朝阳的使臣明日就要走,卿儿你也要想想,他们本就是来庆贺的,他国使臣都已经返回,而他们一直滞留在我都城,势必也会传出不利的蜚语。” “好了,你的脸,找太医好好看看,这事无需再议。”说完公孙皇太后,便是拉着身侧的人离开,不去看是上官钰卿面上的失落。 她的儿子,她怎么会不懂,看样子卿儿是已经陷进去了,若是旁的女子,她都会开心,偏生那个夜夕颜,她绝对不会同意,不仅仅是身份,更因为檀的预言。 想到浮檀,公孙皇太后,多日平静的心又起波澜,眼眶发红的,靠在了身后人的怀里,哽咽的说道,“傲天…檀死了,他是因我而死的。” 上官傲天看见爱妻如此,却是想要嫉妒都嫉妒不起来,脑里忆起那个俊逸若仙的身影,微微的叹了口气。 “梦乐…别想这些了,你的这一世,已经许给了我,那就把他忘了吧。” 因为,他们已经没了下世,梦乐将下世给了浮檀,所以,能不能就让他贪心一点,这一世的余生,只有他与她。 “好…”将眼泪忍了回去,梦乐抬起头,眼里便是只有身后这个人,另一个身影,却是被尘封心底。 …… 夜夕颜微微睁开眼,不知是昨夜那寒潭的水太冷,还是因为已经渐入深秋,身体下意识的就想寻求温暖,便是往身后靠了靠,却又是一片空旷。 难道他又走了,心里一阵失落,眼眸微垂,才看见,正坐着的男子,一身白色的里衣,微微敞开,能看见里面隐隐约约的百嫩,夜夕颜脸上一阵绯红,带着几许娇嗔的开口。 “北冥羿,你看什么呢?” 抬起头,北冥羿伸出手抚了抚夜夕颜的青丝,眸子里都是未褪尽的后怕。 夜夕颜抬眼看了一眼,已经点着的琉璃灯,暗叹一声,看来她又要将昨日的事情,再重新说一遍了,好在眼前这个,看着要冷静的多,不然,她真没了多余的力气,安抚。 “北冥羿,我饿了。”夜夕颜三言两语的说完,便是摸着肚子,意味明显。 “那我让人去给你备吃的。” 刻意压低的嗓音,还是让夜夕颜听出了哭腔与隐忍,鼻间泛酸,这人明明就是一个淡漠冷傲的人,为何,因她就变得和个孩子一样。 夜夕颜不知道…她早已是北冥羿的死穴,一动,则万劫不复! 灵儿与冬梅一直都在用炉子炖着粥食,所以,北冥羿根本不用去传膳,两人便已经将粥食端了上来,还配有几道清淡的小菜。 在近距离看了夜夕颜没事以后,两人才躬身退下,提着的心,才总算是放了下来。 夜夕颜支着下巴,看着北冥羿盛粥的样子,黑眸微微眯起,面上也是说不出的满足。 吃饱喝足,夜夕颜才闻出身上的味道不对,红着脸说道,“我要沐浴。” 看着她的脸色绯红,黑眸也是不停闪躲,北冥羿才从这两日的担惊受怕中走出,嘴角勾着妖冶的笑意,他的颜儿原是害羞了。 “嗯,我一会就让灵儿她们抬水进来,然后陪着你一起。” 夜夕颜听言倒退两步,面上满是红意,在灵儿与冬梅将水抬上来以后,见那人还没有出去的意思,有些急了,这人难不成真要与她一起。 北冥羿将她的羞怯与慌张,看在眼里,嘴角也满是邪肆,率先走近屏风后的,只听不过一会就有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夜夕颜微怔,站在屏风外,有着无所适从。 “颜儿,你方才不是说要沐浴…那怎么不进来呢?”慵懒的声音从屏风内传出。 夜夕颜犹豫一下,“我现在又突然不想洗了,我困了先睡了。” 想要逃窜的身子,却被人从身后搂住,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后颈上,夜夕颜的周身泛着颤栗立,偏生确不敢抬头,就连眸子也是紧闭,生怕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 然,脚尖离地,竟是被身后的人抱了起来,“我说了我现在不想洗了。”夜夕颜下意识的睁开眸子,又被北冥羿的衣着完整,引起一阵羞恼。 “颜儿…虽然不管,你什么味道,我都喜欢,可是我还是担心你会不舒服,所以,还是洗洗吧。”北冥羿眼角含笑的开口。 “北冥羿,你给我出去!”夜夕颜的手指发颤,只觉这个妖孽就只会欺负她。 可是她显然低估了眼前这人的脸皮,只见其,没羞没躁的贴近,大手一阵翻飞,身子一凉,夜夕颜才反应过来,她竟是被这人,脱得只剩下小衣了。 捂着胸口,不断往后退,咬紧的唇瓣根本说不出话来,最后,身子一跃,整个人就已经撑到了浴桶下面。 见她真恼了,北冥羿才准备出去,可是随后,眉头一蹙,又去而复还,对着头已经伸出来的,夜夕颜说道。 “颜儿,我方才好像看见你的腿受伤了…” 脸色一片黑沉,她方才好像是没有与他说这件事,见北冥羿就要走过来,夜夕颜才急忙喊停。 “你别动,要看伤口,等会好不好,水都快凉了,你还让不让我洗了。” 夜夕颜最后几个字满腹的委屈,看着那人走出去,才赶紧匆匆擦洗着身体,看了一眼,他不知何时,就已经放进来的干净衣物,赶紧套上,才走了出去。 见那人又不在屋里,便坐在了梳妆桌前,用汗巾擦拭着发丝,刚刚擦好。 只听咯吱一声,北冥羿已经手捧托盘走了进来,夜夕颜轻扫过去,上面是一瓶伤药,还有干净的绷带。 “过来…” 夜夕颜听着他似有压抑的声音,乖乖的走了过去,她知道他必然是生气了,顾不得羞怯,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她穿着严实的衣襟挑开,随后便是偏过头,不敢再看。 半响后,夜夕颜只觉,空气中的气氛有些诡异,而那人更是没有什么动作,心中有些狐疑。 “颜儿,这伤口是谁替你包扎的,还有,我本想一会再问的,那就现在一起问了,你这次被劫,还有坠崖,都是同谁一起。” 方才没问,是因为…她虽然只是三言两语的说了一遍,可是仅仅从劫走,坠崖,落水,这几个字眼里,北冥羿就感觉到了慢慢的心疼与后怕,所以才没当即多问。 可是现在…夜夕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刚开始还是不解,后面就变成了疑惑,“这伤口,难道是他重新给我包扎的?” “是谁?上官钰卿吗?”北冥羿红着眼的继续道。 夜夕颜听着他语气中的暴戾,下意识就不想回答,可是却被北冥羿直接证实。 “这截碎布上,有暗花龙纹,只有帝王才配穿,颜儿你为何还不愿意告诉我。” “我方才是怕你多想所以才没说,这伤口应该是他包扎的,我当时好像是因为高热昏迷了,但是,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对我做了什么,所以,你别…。” 夜夕颜连声的解释,可是却被北冥羿直接打断,“你不是高热昏迷了吗?那怎么会知道他做了什么,颜儿,你凭什么相信他!” 看着站起身的北冥羿,眼里毫不遮掩的杀意,夜夕颜面色一冷,唇角有着一缕苦涩,“所以,北冥羿,你是觉得我昨日与别的男人待了一晚,就有了问题吗? 周身一僵,北冥羿愣在原地,双眼猩红的看着夜夕颜,心脏骤然缩紧,“颜儿,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信他,他看你的目光分明就是不对。” …… “我说了,没有事情发生,我不过就是高热,头脑有些不清,但,若是真有什么,你以为他还能活着回来。” 夜夕颜的声音透着疲倦,素来不喜解释的她,终究是为这人破了列,若是他再不信,那她…身子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而空气中方才诡异的气氛也渐渐淡去。 “颜儿,我从来都是信你,我只是不喜欢他这个人,我不喜欢你身边,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 “霸道!”夜夕颜冷哼一声。 北冥羿将怀里的人摆正,将她腿上包扎的绷带慢慢换下,随后,直接将其扔进了地上的火盆了,一双黑眸在烛火下,泛着光亮。 “我就是霸道,所以,颜儿只能是我的。” 夜夕颜怔怔的看着面前开口的男子,偏过头,又将事情重新说了一遍,这次没有隐瞒,包括在寒潭中的事情,说完,便是将当时心底那个担心说了出来。 “北冥羿,你知道吗?当时我有多怕,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你。” 身体被人拥进温热的怀里,感觉出,他身上的颤抖夜夕颜方才放心下来。 这下,北冥羿对上官钰卿应该已无杀心了,心中暗叹,因两人的身份,以后定会有个龙争虎斗,她只需确保…现在那人不会因她,而被夺了性命就好。 不过,她方才的话,也都是由心而发,素手用力的回搂住北冥羿。 而此时的北冥,黑眸讳莫如深,颜儿,只要伤过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万倍偿之,而那人,我感谢他救了你,所以…不会动他,可若是他对你再起心思,我也绝不放过。 …… 半睡半醒之间,夜夕颜总觉得身上有股凉意,下意识便是轻轻扭动了两下,然,这一幕却是更加刺激了,正看着她的北冥羿,只见那双妖冶的眼眸中满是红色的血丝。 一直未睡的他,克制了许久才惦念着,她昨日的惊险奔波,所以,强忍着搂了夜夕颜许久,若不是她方才一个小小的转身,素手打在他的某处,或许,他真能让她安稳的睡到天亮。 将锦被一点点的拉开,看着下面只着里衣的夜夕颜,那白,嫩的细颈上,还有前几日未褪尽的爱昧,这一切将北冥羿的眼眸更加深沉,轻轻的将睡熟的人,衣襟挑开。 心跳不停的鼓动,微热的指腹在夜夕颜修长的腿上轻轻扶过,当视线落在那处伤口上时,昨日一直揪着的心,似乎也急于的想要宣泄,想要证明,她在他身边,她是他的。 这时的夜夕颜,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暴漏在北冥羿的眼前,因凉意,下意识的就将纤长的腿,夹紧,而这个动作,却让男人更加的难以把持。 北冥羿低下头,吻住正在睡梦中的人,几乎是他俯身的同时,夜夕颜便睁开了眼眸,意识还有些模糊的她,将手一伸,就搂住了面前的人,只当是一场春萌。 撬开她的上下牙关,北冥羿拼命的索求她里面更多的温暖,手也是一点点的伸进夜夕颜的里衣,在双手摸到那处温软的时候,两人的呼吸皆是一重。 夜夕颜虽然被这吻,吻去了三魂六魄,可是下意识还是伸出素手,想要阻拦,然,下一秒,北冥羿的另一只手,却瞬间就让她失了力气。 似带着魔法的指尖,不停的搅动,不停轻滑,在有湿意涌出的时候,夜夕颜才意识到,这原来不是梦,轻咛两声,便是将头埋进了北冥羿的胸前,不敢抬起。 她的这一动作,也让北冥羿越发的大胆,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来回动着,最后无意之中触到一处凸起时,夜夕颜便发出了一声绵软的呻口今。 有些呆愣的看着已经湿透的手掌,北冥羿很快反应过来,薄唇轻抵夜夕颜的薄唇,带着戏虐的说道:“颜儿,你好快…” 夜夕颜从方才的极致中缓神,听出他话里的取笑,便直接将头下的枕头扔了过去,差点直接砸到他未尽性的地方,好在北冥羿直接伸手接住,带着几分委屈的语调。 “颜儿,你怎么能如此粗鲁,这若是砸坏了,你岂不是要哭死。” 听着他的意有所指,夜夕颜的脸色涨红,“北冥羿,你去死。” 看出她的羞恼,北冥羿轻笑着将夜夕颜搂在怀里,黑沉的眸子满是未消的轻欲,“嗯…颜儿,我若是能死在你身上,也不失一件好事。” 说完,便是不顾她的推搡,直接的贴了上去,这一次,没有给夜夕颜多余的时间拒绝。 难受的跟着摆动,从最初的不适应到顺从,再到最后积极配合,夜夕颜只觉这种相贴,不停更近的举动,让她不止是身体的上有着块感,更是心里的。 这一场情事,持续了很久,直到夜夕颜最后眯着眼,意识涣散的求饶时,身上的人才不断的加快速度,在她就要被撑爆的时候,一股热流涌近,本以为就这样结束时。 那人又继续开始,而她只能任由身上那人,为非作歹,北冥羿的眸色越来越暗,最后,在夜夕颜完全昏迷过去后,才罢了休。 简单的擦拭过后,才搂着怀里的人睡下,而此时外面已经日上三竿,北冥羿的嘴角也满是满足的笑意。 院门外,灵儿与冬梅脸色绯红,随后,便是继续站在远处看守,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王爷,还真是不心疼人,这动静,还真不知王妃能不能受得住。 灵儿拍拍脸颊,不敢再多想,视线却落在,昨日一天都未出来的沐青城身上,提起衣裙,赶紧迎了上去。 …… “沐公子是过来找王爷的吗?” 沐青城看了一眼,明显有着拦客嫌疑的灵儿,视线又落在她后面紧闭的房门,如今,天已经大亮,然,那两人还没醒来,眼底掠过深色,然后点头道。 “嗯,我过来问问王爷何时启程,顺便再来看看王妃。” “王爷,昨日一天都未有好好休息,所以,今日才会一直没有起身,要不沐公子晚些再过来。”灵儿说完,想到沐青城第二句话,忙是又追加着说道。 “王妃,昨日回来,并无大碍,公子也可放心…还有,公子昨日一天,都没有出来,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沐青城在听见那人没事时,心明显放下不少,其实昨日他也在都城乱转了许久,她没事就好,随后,嘴角带着几分浅笑。 “灵儿,是觉得……在下身体不好,很像个病秧子?” 听了这话,灵儿连连的摆手,然后又是摇头,“灵儿没有这个意思……灵儿只是…只是关心公子。” 最后那几句声音是越来越轻,没听见那人再吭声,灵儿压制着心里的羞怯,抬起头,却发现面前人的视线,依旧落在她身后的房门上。 眸光一暗,想来公子,应该是没听见她的话吧,真是差劲,跟了王妃那么久,可是这会,还是像从前一样胆小,袖中的手指紧握,却是没有勇气,再将那才那句关心说出。 “既然,王爷与王妃还未起来,那我便先去随行的武将那里…走走,昨日就不曾与他们碰头,他们更是不知道王妃失踪之事,我总要过去露个面。” ‘沐青城说完,便是直接转头,走了几步,才转过头,说了一句,“谢谢……灵儿这段时间,给我洗衣,等到回了京城,我一定会送你一件礼物,以表谢意。” 方才还有的失落,统统转化为更深的羞怯,原来沐公子知道,这段时日都是她替他洗衣,想到这,灵儿捧着发热的脸颊,一脸傻笑的走到冬梅身边。 “冬梅,沐公子他说,回京城要送我礼物。” 灵儿的心思,因冬梅也不懂男女之间的事情,所以,之前应该都只算是揣测,而现在却是彻底明白了,虽不想打击她,但是又担心她以后更受伤害,犹豫了许久才开口。 “灵儿,你与他不合适。” …… 灵儿面上的欢喜凝结,过了好久,才扯开一抹苦笑,“冬梅,我知道的,我们身份悬殊太大,所以,我只要能偶尔看见他就好。” “你…”冬梅被她这句话,说的无话可说,其实她想说的不是身份悬殊,而是那沐青城虽然,给人感觉随性爽朗,可是冬梅觉着,这些都是假象,所以才想劝着灵儿。 还未来得及组织好语言的冬梅,只听耳边传来一句低语。 “冬梅,你知道吗?以前听人家说过,戏文中的男女,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爱而不得,可我却感觉,爱却不一定要得,有时只要看着就很幸福。” 所以…我一直都懂,所以,我一直都不会奢求太多。 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冬梅不懂,也没再多说,有些事情,即便她没有经历过,也知道拦是拦不住的。 爱而不得,这四个字,怕是在这沧溟的宫中,不止在灵儿身上。 …… 此时正在殿内休养的上官钰卿,也是微合着眸子,听着身侧的小太监说完,才眯起眸子说了句。 “那就是说,现在……朝阳的靖王与靖王妃还未出宫了?” 因为,父皇借由他身体抱恙的缘由,这两日都是代为上朝,而且上官钰卿,听着昨日母后与父皇的说法,显然是想让朝阳的使臣,早些离开,所以,故有此问。 小太监听见光武帝的问话,连声附和,“是的,听说是现在还没起身,想来应该是那靖王与靖王妃还是有些水土不服,所以才会一直在房里。” 因前日的事情,都被封锁,所以宫里的人,都只当,北冥羿与夜夕颜不出房门,是因为水土不服的缘由。 可,上官钰卿却能想到两人,现下的光景,联想到前日,夜夕颜昏睡的情景,心中微动。 “小德子,你说…若是我看中了一个女子,应该怎么办?” 抬起头,看着问话的陛下,小德子低下头,赶紧回复。 “陛下,若是太上皇与皇太后听见这句,可真的会欢喜不已,陛下不管喜欢上谁,那都是那位姑娘的福气,而陛下…自然是要将她娶进宫里了。” “可若是,那个女子已是…人妇呢?” 周遭的温度陡然下降,那小太监抬起头,看着一脸认真的上官钰卿,都快哭出来了,“陛下,你是何等身份,那已嫁做人妇的女子,怎能配的上陛下。” 看着说着说着…就跪下的小太监,上官钰卿眼眸闪过苦意,因为他迟了一步,所以,就得放手吗?想到那一晚,夜夕颜嘴边低语的名字,苦涩加深,随后,眸光一摒。 “你去告诉太上皇与皇太后,等到那靖王与靖王妃起身以后,最迟在明日一早,就将他们送出都城。” 小太监抬起头,听着陛下冷沉的声音,连忙起身,躬身做礼,然后就退出殿外。 独自一人半躺在软榻上的上官钰卿,大手拿起一块铜镜,看着里面伤疤未退的脸,勾着唇角,既然,他得不到,那就别在他面前多晃悠,更别在他的宫里恩爱。 …… 公孙皇太后看着面前,过来传话的小太监,将手中的青瓷茶盏,放在一旁,挑眉的开口,“陛下,真的这么说?” “回皇太后,是的,陛下的意思,等到那朝阳的靖王与王妃起身后,就尽快的送出都城。” 小太监恭敬的回复,心里也觉得陛下,这事没问题,毕竟其他国的使臣前两日就已经离开了。 公孙皇太后的眼眸微转,想到昨日卿儿的态度,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那陛下有没有说过其他?” 小太监抬起头,似有些为难,思索片刻才开口,“陛下,方才还有问过,奴才一个古怪的问题……陛下问,若是他看中了一个已为人妇的女子,该如何?” 公孙皇太后的眼眸一紧,带着急促的追问,“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回皇太后,奴才说了,那种已为人妇的女子,是万万配不上陛下的。”小太监坚定的说道。 “你回答的很好,不过,方才陛下的问题,也是一时兴起,所以,本宫不想再宫里有不利于陛下的流言传出,你懂吗?” 公孙皇太后,微眯凤眸,看着眼前跪着的小太监,身上的气场丝毫不弱。 “奴才,明白。” “那你便退下吧,这两日陛下的脸因为,昨晚在宫外刮伤,所以,你们也伺候的小心一些。” “是,皇太后。”说完这句,便是退步离开。 “傲天,卿儿既然已经主动说,让那两人离开,我们就早做打算。”公孙皇太后走近一侧的书房,看着正在批阅奏折的上官傲天说道。 “嗯,梦乐也无需担忧,卿儿是我们的儿子,自然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而且,好在那人对卿儿也无意,所以早点离开也好。” 以免,日常梦多,而且那个北冥羿身上的暴戾,就连他都有些担忧,这样的人,若是真放回去了,日后无疑会成为卿儿统一天下的挡路石。 公孙皇太后因想着事情,所以,也没有看出上官傲天此时的不对,过了许久才又有新的担忧。 “落雪那个丫头,也不知是如何撞邪了,竟然对那北冥羿生出了好感,好在,那日那个北冥羿下手狠,将她吓到了,所以现在才算断了心里的痴想。” 停下手中批阅的朱笔,将喋喋不休的人楼至怀里,上官傲天的眼眸微眯,带着安抚的说道。 “他们最多就留一晚,明日一早我便亲自送他们离开都城,他们一走,自然就没了那些烦恼,梦乐,你这几日尽是在操心,现在我陪你休息一会。” “傲天,你不是还有堆积的公文吗?”公孙皇太后在上官傲天的怀里,抬起头,依然精致姣好的容颜,让看者心里一动。 上官傲天的大手在怀中人的腰间,轻轻摩擦,又微微凑近的说道。 “卿儿只是伤在脸上,手也无事,这些一会让人送到他宫里去,既然,我都已经将国事交给他了,他自然要挑起来。” “可是现在…” 话还没说完,又被身后的人直接温声打断。 “梦乐,没有可是,你不觉得现在给卿儿多找些事情,更为妥当吗?他忙起来,自然就顾不得去想那些不该想的。” 身子一空,公孙皇太后面上一红,搂着她爱到了几十年的男人,任由他将她带进了内室。 这会的上官钰卿,丝毫没有想到,他最最亲爱的母后与父皇,竟然会将两日的奏折,都送到他的面前。 …… 黄昏将近,如火烧般的夕阳散落在都城的城门上,显得格外瑰丽。 “靖王与靖王妃,一定要这么着急的走吗?不若,等到明日再行启程。”上官傲天看着面前,已经整装待发的一行人。 听着这一句,不带任何真心的挽留,北冥羿轻轻扯开唇角,“多谢太上皇的挽留,不过,已经在都城叨扰多时,所以,现下我们也该回去了。” 上官傲天像是早已料到,便是点点头,“那靖王与靖王妃,路上还需多加小心。” 坐在马车内的夜夕颜,因为对外宣称是水土不服,所以就连上马车都是被北冥羿抱着的,实则,是身有不便,虽然腿,间,确有不适,不过再听见外面的对话时,还是一愣。 方才她已经从灵儿与冬梅的口中,听说了,北冥羿在她失踪后的所为,那么这个太上皇,此刻如何会这么好相与,还有那个落雪公主,原以为,不会那么好解决。 结果却是,一腔爱意,被北冥羿吓回去了,而且还没人追究,到底是真的,在替上官落雪的名声着想,所以,未有声张,还是因为其他,夜夕颜总觉得心头有些隐约不对。 “嗯,就此别过了,太上皇与皇太后也留步,若是以后有机会,两位也可以到朝阳来游玩,届时,本王一定好好安排。”北冥羿看着并肩站着的两人说道。 “嗯,一定。” 看着北冥羿走进马车,一行人开始出发后,公孙皇太后,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来,偏过头,瞧看着上官傲天的视线,还在那马车上,神情晦暗不明。 “傲天,怎么了?” 回神,大手拉着身侧那人,软弱无骨的素手,勾唇一笑,本就俊朗非凡的脸上,满是宠溺,“没事,这里风大,梦乐我们进去吧。” ---题外话---你们猜会发生啥~妖妖提前说下哦,妞们这几天,尽量一章章看,后面妖妖会写一个连环局~ 第162章 险象环生一(六千) 公孙皇太后点头,与上官傲天一同进城,而他们身后的队伍却是越走越远。 马车内,夜夕颜看着北冥羿,蹙着秀眉的开口,“我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看出她眼中的忧虑,北冥羿大手一挥,直接将人搂进了怀中,低声说道,“哪里奇怪了,夫人,无需多想,一切还有我呢。撄” “嗯…”夜夕颜微合眼眸,脑里渐渐有了思绪,袖中的素手微微紧攥,没再吭声,养精蓄锐偿。 沧溟皇宫内,上官钰卿任由一旁的太医给其换药,一边沉着声的说道,“落雪,现在还在闹?” “回,陛下,落雪公主的手臂,每次换药都要,伤筋动骨,疼痛万分,而且太医那边也说了,以后终究会有隐疾留下,所以公主自然心情烦闷。” 一旁的太监说道,这落雪公主被伤的事情,在后宫已然成了另一大禁忌,若是陛下不提,更是无人敢问,甚至大部分人,都不知公主手臂的事情。 “让太医多开些止疼的药汤,另外,这两日让公主宫中的下人,多留意一些落雪。” 上官钰卿还是有些担忧,落雪会不会情绪有变,从而伤了身体,虽然,这次他也心疼若雪,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又不能将此事扬了出去,也就只能如此了。 “是,陛下。” 挥了挥手,将宫内的人全部遣散,眼眸微沉,才唤出了暗卫,“那朝阳的靖王与靖王妃走了多久了?” 跪在地上的暗卫,没有抬头,直接回复道,“回陛下,大约已有一个时辰。” 上官钰卿走至,窗前,看着外面下起的小雨,依旧没动,过了好久才似有低声流出。 …… 细雨朦胧中,马车一点点的前行,沐青城靠在马车内,大手却是在扶着腰间的剑刃,轻轻的挑开车帘,自语一句,“按照现在的行程,怕是今晚必定要露宿野外了。” 果然,下一刻便有一名武将,上前,“沐公子,虽雨小,但是山路却是极其的湿滑,不好前行,不若,在此休息一晚,再行赶路。” 其实说话的武将郑楷,心里是在不停犯着嘀咕,既然,已经因为王爷与王妃的水土不服,在沧溟多逗留了两日,那何不等到,明日天亮再行赶路。 “嗯,你到前面与王爷和王妃说一下。”沐青城看出这名武将眼中的隐悦不满,又是带着几分慵懒的加了一句。 “这出来也快一个月了,还真是回国心切啊,想必将军应该也是倍感思念,家中的妻儿老小吧。” 被沐青城这话一说,平日粗狂的汉子,也有了动容,方才还不满冒雨又临近傍晚,赶路的武将,突然就没了牢***,如沐青城所说,开始思念起家中的亲人。 “呵呵…那沐公子好生在车里休息,属下这就去问问王爷,要不要在此处休息。” 说完,便是将那掀起的车帘放下,赶着身下的马,向着前面的队伍跑去,郑楷脑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个沐公子生的还真是漂亮,脸他这个粗人,都不敢多看。 听了武将的建议,北冥羿点点头,队伍就此停下,就地安营扎寨,夜夕颜原想着随北冥羿,一同下马车,却被他直接拦下。 “夫人,你就在里面,这外面的雨虽小,可是若是淋湿了,也会对身子不好。” 夜夕颜轻摇着头,这人是当她有多柔弱吗?虽然,不喜他这种过分的宠溺,可是夜夕颜还是靠在马车边上,看着他与那些武将一同忙碌的身影。 “还真没想到,北冥羿竟然会跑去和别人一起撑营帐…”沐青城含着吃惊的笑意走近,低语,随后又是追加一句。 “想来,也是觉得那些人动手太慢,所以才上去的,对了,王妃今日怎么样?昨天真的是季昀将你带走的?” 夜夕颜盯着北冥羿弯腰的身影,只觉出奇的好看,听着身后人的问题,点点头。 “如此的话,那个季昀还真是死的幸运,不然,依照北冥羿的性子,只怕会让他先生不如死…那…那个光武帝又是怎么回事?” 转过身,夜夕颜只觉这个沐青城今日有些多话。 看着她没有开口回答,沐青城摆摆手,带着随意的说道,“我不过就是好奇,王妃不说也是一样的。” 说完便是背转过身,直接走回了马车,见他这样,夜夕颜也没有在意,一个回头,便撞进了一片温暖的胸膛。 “夫人,我们的营帐已经好了,你可以去里面休息了。”北冥羿眼角挑着笑意,一双黑眸盯着夜夕颜瞧。 “嗯,王爷还真是厉害,这营帐搭的可真快。”夜夕颜如他所想的夸赞一句,随后便是同他一起走进了营帐。 这一晚,夜夕颜只觉外面虽然是清风细雨,却隐约有种暴风雨,要来的感觉。 第二日,一早拔营整队,队伍又是很快的出发,夜夕颜看着车外走到的地方,突然,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两座大山说道。 “这里是哪里?” 北冥羿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笑着回答,“这里就是龙峡谷,来的时候,也有经过,夫人当时没有注意到吗?” 龙峡谷,夜夕颜眼眸越发深沉,环顾前方的位置,只觉心中越发的发凉,他们现在走的地方,正好是两山交汇的地方,若是说,这时候有人拦截。 素手被人握在手心,夜夕颜一个抬头,便看见北冥羿满是安抚的目光,“夫人,放心,有些事情,我会解决好,你只需要安心在马车里就好。” 就因这一句,她方才还提着的心,直接放下,身子微微靠近,将头靠在北冥羿的肩上。 队伍不停的加快速度前行,刚一走进龙峡谷,不少武将面面相嘘,前几日来时,这里因有着不少鸟啼声,所以还没感觉,有多陡峭惊险。 而今日因死一般的寂静,所以让人心里都有慌意,不由得抬头看着两边陡峭的山崖,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加快速度赶紧离开。 可是这会有个武将却看出了不对,指着前方一处峭壁问道,“程将军,你看那边的黑点是什么?” 顺着身侧人的指点,那名程将军,也是定睛看过去,随着队伍的前行,眼眸巨睁,赶紧喊着。 “有刺客,护着王爷与王妃。” 原来那趴伏在峭壁上的黑点,都是一个个人影,咋队伍将近的时候,都是直接滑下来,在前方等着,这时,不少人下意识的都抬起头,只是还未看清,便是一片血色。 尖叫声纷纷而起,随后,便是不少人都被这血色,惊吓住了,哪里还顾得上,去保护马车里的人。 不少心生退意的人,都是驾着身下的马,四处逃窜,奈何,这里的地理位置不同,面临他们的都是死亡。 看出来躲不过的官兵,也是与那群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厮打起来,顿时场面乱成一句,沐青城挑开车帘,看着外面乱成团的局面,冷冷一笑。 “这便是那高太尉特意替他们选出的精兵,还真是长见识了。” 低语完这一句,长剑一伸,只听肉入剑刃的声音,沐青城仰起头,看着本来举到的黑衣男子,瞪大了眼眸看着他,随后便是不可思议的没了声息。 将连在剑上的人,直接甩在了地上,一个回转,便是踢在准备偷袭人的头上,不过,这一下却是被直接散开,看着那人敏锐快捷的伸手,沐青城有了几分兴趣。 “倒是有两下子,难怪只派出了不到一百人过来。” 黑衣人听着面前漂亮男人的低语,不做闪身,直接提刀而上,见他这样,沐青城也是收敛玩心,认真对待。 手中的剑刃翻飞,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直接将其断头,沐青城不顾自己脸上的血腥,转过头,视线落在前方的马车上,只见那里,足足有一半的黑衣人围在那里。 心下微沉,感觉飞身过去,许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身后又有两名黑衣人紧追上去纠缠。 算了,那人应该可以对付,沐青城又从腰间拿出一把短刃,与长刃一同,开始动了起来,眼里都是不符合平日的随性。 而另一端,北冥羿的眼里,才真正散发了一种修罗的气息,而他身后的夜夕颜,也察觉出事情有些棘手,出声让冬梅与灵儿站在她的身后。 “那人派出来的,还真是实力不俗,各个都是顶尖的高手,北冥羿,一会我们实在不行就冲过去,不要与其多做纠缠。” 在北冥羿耳边说完这句,夜夕颜便是也抽出了一把软剑,目光寒凉的看着四周靠近的黑衣人。 那些原本被方才北冥羿眼里的戾气,镇住的黑衣人,很快开始排列成一个必杀的阵列,如同一张密网一般,向几人扑了过去。 北冥羿原本伸出大手,想要将身后的人搂进怀里,结果,却是大手拦空,看出夜夕颜眼里的拒绝,黑眸闪过蚀骨的寒芒。 “北冥羿,我不是站在你身后的人,我是站在你身侧的人。” 所以,我不需要你护着我,我…夜夕颜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的弱女子。 看着夜夕颜手中的软剑如同一条灵蛇一般,扼住敌人的要害,北冥羿也是快速动了起来,今日这一场截杀,他早已料到,只是唯一没料到的就是,这些黑衣人的实力。 不过,在他看来这些人,无疑都是一个个死人,淬上猩红的眼里,慢慢的都是杀意,身形快如闪电一般,直接贴近一名黑衣人。 不过是眨眼的速度,只见那人便已经被扭断了脖子,随后,手中的大刀直接被接手,一个回手,便又有一个黑衣的头颅被斩下。 短短的时间内,方才还来势汹汹的阵法,直接被破,虽然,皆被北冥羿的速度惊到,但是其他黑衣人,立马是重新换了阵法,只是这次却是分为两个扑杀。 北冥羿眉头微蹙,看着不见踪影的漂亮姐姐,眼中的暴戾更胜,看着围着他的人数,应该是有大半,而漂亮姐姐那边,应该不过就是几人,便是放下心来。 只是北冥羿的手下却是越发的狠辣, 就在此时与北冥羿预想的一样,夜夕颜那边不过,就是三五人,虽然,不能一时之间就解决,但是也是游刃有余,余光看着被众人围起来的身影,有着几分不放心。 然,下一秒,夜夕颜才发觉,真正该担心的不是北冥羿,而是她自己,看着四周突然就多出的十几人,面色一沉,对着她身后的冬梅耳语道。 “你给我带着灵儿先出去,不要废话,你们在这,只会让我分心。” 冬梅只是犹豫了片刻,便是在那些人围攻过来时,将一旁的灵儿提了起来,直接飞身冲了出来,而那些黑衣人,应是一开始锁定的目标,就是夜夕颜,所以此时,根本不去管这两人的逃出。 落地,灵儿回过头,对着冬梅喊道,“你怎么拉着我出来呢,我要进去帮王妃。” 冬梅直接抛出一句,“你我在里面,都只会是拖累,现在我去在外围帮王妃解决,你去想办法让王爷出来,还有那青蛇与冥隐人呢?” 皱着眉头,平日里那两人都会在,而今日却是一直不曾出来,还真是能沉住气,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北冥羿那边,只见,那里也有黑衣围在那里,而起抬头看着那峭壁之上,还有不少黑影。 心下微沉,这背后的人真是下了狠手,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递给了一旁的灵儿,然后一头便冲了过去。 灵儿跺了跺脚,眸光落在不远处的沐青城身上,只是一会,就想办法的靠近王爷,嘴里也喊道,“王爷,去救王妃。” 奈何这句话,在打杀之中根本就很难让人听见,而且,自从灵儿喊出这句以后,立马有两个黑衣人过来,与她缠斗在一起。 虽然,灵儿会些功夫但是,毕竟是半路出家,很快身上便挂了伤,这时,一把闪着寒芒的大刀,从她的背后落下,虽然灵儿已经察觉出,不对,但已然避无可避。 “咣当…”一声,刀刃落下,灵儿只觉脸上被鲜血糊住,头脑也有些迟缓,过了好久才听见身侧,有个声音响起。 “还傻站着做什么,快点把刀捡起来。” 回过神的灵儿才发现,原来自个还活着,来不及去庆幸,便是赶紧见起刀,与身侧的人一同,拼死厮杀。 沐青城顾不得去管身侧的丫头,目光落在那仍旧被人群围困的两人,长眸微眯,怎么会是这样,那些人就算要行刺,应该也不会是她。 身形一转,便是赶紧朝着夜夕颜的方向冲了过去,途中还顺手解救了两个武将,对着那个已经浑身是血的程将军说道。 “将军,现在情况危急,你要不先去找个地方躲着,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养精蓄锐,一会也好帮忙。” 说完这句,又是对北冥羿传了音,听见漂亮姐姐有危险,北冥羿手中的利剑,招招狠厉,也不恋战的就想冲出重围。 而这边,夜夕颜只觉身体有些透支了,虽然,这些人还未有伤到她的分毫,可是显然这样下去。 一会她就会体力不支,被汗浸湿的青丝,沾粘在脸上,混合上面被溅到的血迹,有种异样的妖娆,也让举着刀剑的黑衣人,皆是一愣。 就是这个时候,夜夕颜在这群人,发呆之际,举着软剑直接挥断两人的手臂,然后直接踏血而出,总算是找到了破阵的地方。 精疲力竭的夜夕颜刚刚飞身而出,那些黑衣人,又追了过来,有些无奈的笑笑,夜夕颜终于知道,这些人今日到底是想杀谁了。 可是她想不通,背后的人,动用这么多人,怎么可能都只是为了杀她呢?后背贴在一片熟悉的胸膛上,全身紧绷的感官才终于放下。 北冥羿低着头,看着疲惫的夜夕颜,黑眸掠过浓重的杀机,手里的剑也像被分成数条毒蛇,只是一个出手,便又有几个黑衣人躺下。 “这样不行,北冥羿你与我一起,将这些人先引到前面。” 不知夜夕颜是何意思的北冥羿,立马是照做,身形一掠,便是直接朝着最前方离去,而那些黑衣人,一看目标远离,马上就跟了上去。 一时之间,地上都只剩下遍地的尸体,还有几个幸存的武将,灵儿与冬梅本想也跟上去,却被沐青城拦住。 “王妃与王爷这样做,定是有自己的道理,我们就在原地等,你们两个去看看,还有那些可以走的人,咱们都聚集起来,一会也好有对策。” 听了沐青城的话,两人便是赶紧动了起来,就在几人聚在一起的时候,身后突然就响起一声低沉的女声。 “拉上几匹马,然后跟着我走,一会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要给我说话。” 此时几人根本不知道这王妃从哪里出来的,下意识都是听从,纷纷都是找到没有受伤的马骑了上去,而夜夕颜也是跨上一匹黑马。 几人没走几步,便看见被黑衣人围困的北冥羿,当即不少人都在惊诧,这样他们怎么能过去,接下来的事情,皆让他们目瞪口呆,只见夜夕颜直接驾马从那里走过。 而那群黑衣人却是熟视无睹,活像是大白天见了鬼一般,有了夜夕颜的带头,其他人自然是跟着过去,过程中……小心翼翼,没有惊动那群截杀的黑衣人。 就在众人都跑出及几里之后,夜夕颜突然掉头,使劲等蹬着脚下的马踏,很快消失在众人的眼前,虽然,她没有交代,但是他们都知道王妃是过去接应王爷了。 想到王妃方才的举动,其实就是先带着他们脱险,被救下的四名武将,心里满是动容。 “我们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在这里畏畏缩缩,我们现在应该都回去救王爷。” 程将军的话,引得其他三名武将,纷纷赞同,都是准备牵马掉头,却被一道男声直接喊停,“我们现在回去,等同又陷入方才一样的困局,过去了,也都是拖累。” “走吧,继续往前走,我相信,王妃与王爷,定然可以很快回来。” ---题外话---剧透一下,下一章,就已经回到朝阳了,而且后面章节,爽点很足~感谢,139229931**,娇娇小妖儿,谁曾许我天堂09,a,q_kxyssie5~这几位妞,这个月的票票以及花花的鼓励!后面如果想要多看的,可以在评论区留言,妖妖会适量加更,存稿多~请放心看~么么哒 第163章 险象环生二(六千) 说完便是率先驾马朝前,而其他武将也都是面面相嘘,然后满是沉色的离去,这时的屈辱与感动,让他们在日后,都感念两个人,那就就是靖王夫妇撄。 在日后的夺位长河中,这几名武将,无时无刻都在支持着靖王与靖王妃,任何一个决定。 这时的夜夕颜显然,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只是拼命的往方才离开的地方赶,心跳的也是特别快,突然,看着前面有个人影,朝着这里快速移动。 红唇才是终于勾起,拉紧缰绳,在那人跳上马时,掉头奔跑,而身后则有,方才一直都不曾出现的冥隐与青蛇断后。 拉住缰绳的手,只是微微一顿,夜夕颜突然想到了身后人想要做什么?黑眸满满的惊诧,这人竟是早就料到会有这场截杀。 “夫人,我们找地方再说。偿” 耳边响起微热的声音,手中的缰绳,也被身后人直接,接手,身子被他圈在怀里,是全然的保护,等到两人追赶上沐青城他们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这一晚,还真是险象环生,看到两人回来,灵儿与冬梅都是,擦拭着红红的眼眶走近,就连其他几名武将也都是齐刷刷的跪在地上。 “尔等没用,竟还要靖王与靖王妃来拼死施救。” 跪着的人心里虽惊诧靖王与靖王妃的实力,可是也都是明白,若是没有他们作为拖累,那么,他们根本就可以毫发无伤的离开。而不是此时的一身血污,还有狼狈。 …… “都起来吧,今日那些黑衣人,目标本就是本王与夫人,只是,那些黑衣人太多,所以,本王也只能带走你们,至于其他人,本王只能说太过可惜了。” 北冥羿的话,让下面跪着的武将,也都是感触颇多,尤其是想到那些黑衣人,刚刚出现时,那些随行的官兵,竟然都只是想着逃窜,还真是让他们觉得脸上无光。 因,这次的官兵,都不是他们亲自带下来的,所以,这会对于将这些官兵举荐过来的高太尉,心里也有了异议。 看着面前这一个个低着头的武将,北冥羿没有吭声,只是唇角的高深却是泄露了心思,就连他身侧的夜夕颜也是彻底的确信,方才他的心中所想。 环顾四周的,正好有一处山洞合适他们进去休息,几人便是将马匹方才一处陡坡下拴好,才都进了山洞,碍于身份,所以这些武将也是极其知道进退,安静的守在了山洞外。 山洞内,沐青城,看着坐在草堆上的两人,视线在夜夕颜的腿上扫过,看着上面隐隐渗出的血迹开口。 “你的腿受伤了?” 夜夕颜低头,知道他指的是哪里,便是也不解释,只是看着北冥羿低声说道,“你知道这次有人会过来?” 北冥羿拿过灵儿递来的手帕,一点点的将夜夕颜脸上的血污擦净,过了一会,看着沐青城走过去,将那四名武将都带出去以后,才看了一眼,还杵在一旁的灵儿与冬梅。 “你们两个,也去外面找个地方,简单清洗一下,然后做些包扎,女孩子家,身上若是留疤就不好了。”说着……夜夕颜还将怀里的伤药,扔了过去。 灵儿与冬梅结果,便是退了出去,而北冥羿眸光微闪,这才开口,“其实,我原本也只是猜测,因为这上官钰卿有野心,所以,他这次看出我并非什么池中物,应该会派人提前将我灭了。” 丝毫感到一点在自夸的北冥羿,一边说,黑眸一边逐渐加深。 说到这里,北冥羿被夜夕颜直接出声打断,“不会是他,不会是上官钰卿。” 夜夕颜这么咄定的原因,是因为,今日过来的那些黑衣人,目标都是在她,从一开始,将她与北冥羿拆开,然后将她围攻,就能看出来。 而且夜夕颜留意过,那些人应该是看出了,北冥羿的厉害,所以与他,都只是纠缠,对她才是痛下杀手,若真是上官钰卿想她死,那么真的没必要,在宫外救她。 然,夜夕颜这话在北冥羿,听来就有些刺耳,嘴角微勾,带起无限的寒凉。 “夫人,还真是相信他,可是…夫人就没有想过,他们先对你下手,或许就是看出,你是我的软肋,所以为了分散我的心智,所以才那样做吗?” 看出夜夕颜面上的犹豫,北冥羿更是继续说道,“再说了,上官钰卿知道你的身份,在他眼里,若是你有什么事情,即便我回国,少了夜王府的扶持,也难成大器。” 夜夕颜看着面前,突然阴暗下去的北冥羿,虽然还想拿宫外的事情说事,可是想想就闭了嘴,他们两人因为身份的关系,本就是敌手,她又何必,因为……这个惹他不快。 更何况,就如北冥羿所说,这件事,即便不是上官钰卿所谓,那么也必定是那位太上皇所做,她又何必较这个真。 听着夜夕颜不再反驳,北冥羿的心情才算好些,视线不停的在夜夕颜的身上,看了好久,确定没什么伤痛,才算放下心来。 “夫人,我其实错算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没想到那人,竟会如此看得起我们,竟然派出这么高手截杀。” 夜夕颜听言眸光一沉,这个也出乎她的意料,这次的黑衣人,确实个个都很难缠,若不是她今日趁着,那些人晃神之际,冲出来,只怕在呆一会,不死也伤。 这一日,因众人多少都有些伤,而且担心有人还在路上伏击,便是没有立马启程,由灵儿与冬梅,去了临近的镇上,买了一些不显眼的衣服回来,准备明日一早再行赶路。 …… 而此时的沧溟皇宫内,上官钰卿……直接将太上皇与皇太后起居的宫门推开,对着正在练字的上官傲天说道。 “父皇,你为何要命人去截杀,朝阳使臣的队伍。” 抬起头,看了一眼身侧正在研磨的公孙皇太后,只见其,满是吃惊的看着他,上官傲天的眼里有些不快,看着此时,完全不复平静的儿子,慢慢开口。 “那个靖王在我都城杀人,又伤了落雪的手臂,最主要的是,他的存在,对你以后统一大业,也会有阻碍,我派人去截杀,有问题吗?” 将笔放下,走在上官钰卿的面前,话锋一转,“倒是卿儿你,竟然还派人过去,阻拦,真是太另父皇失望了。” 听着上官傲天的指责,面前的人显然是不能接受,狭长的眸子里,有着浓烈的质疑,“可是为何我派过去的人说,父皇你的目标,更多都是在靖王妃的身上。” 昨日虽然上官钰卿也有派人过去,可是这些人赶过去的时候,场面已经混乱不堪,而且因为父皇,派过去的暗卫太多,所以他的人,根本就不敢上去,只是在暗处看着。 等到最后,才算是替北冥羿与夜夕颜拖了一会,但是…上官钰卿真的没想到,父皇重点要杀的……竟然是那个女人。 “卿儿,我杀那个靖王妃,也是为了乱了那个北冥羿的心智,还有断了他,回国后的支持。” 上官傲天的苦口婆心,在上官钰卿听来,完全都是不能接受,可是想想最后,他们还是顺利离开了,也就没再多说,只是留下一句,便直接离开。 “父皇,从小到大,你都告诉我,若是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去抢,可是今日你的做法,儿子实在不能认同,那个北冥羿再强大,我都要与他公平相抗。” 看着上官钰卿直接离开的背影,公孙皇太后,也从两人的对话中,缓过神来,走至上官傲天的身边。 “傲天,你派人去截杀朝阳使臣了?” 偏过身,将身侧的人搂进怀里,上官傲天再一次有了一种挫败,“梦乐,其实我是担心浮檀的那个预言,我不想卿儿,看见沧溟,会因为一个女人被毁掉。” 染着红寇的素手抬起,轻轻的拍着,少有脆弱的男人,“傲天,或许我们真的应该放手,让卿儿自己去经历,以前的我们也想违抗天命,可是代价都是太过惨重。” 似是想到了什么,公孙皇太后的眼里,蒙上一层水雾,微微眨眼,将眼眶的酸意压下。 “我们出宫吧,你答应过我,卿儿一旦可以独当一面,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皇宫,然后,就是我们两人。” “嗯…”上官傲天轻轻点头,看来浮檀之前说过的话,真的是对的,命格天定,这一次,他损失了百死命的暗卫,竟然只是杀了一群废物。 还真是让人大动肝火,想到那两个看不出命格的人,上官傲天只觉,他似要放下了,现在的天下,已经不用他去操持,而现在的他,最重要的就是陪着梦乐,走遍大江南北。 …… 上官傲天的主动放弃,并没与让方才走出的上官钰卿掉以轻心,他虽然不敢确定父皇,到底是不是因为,北冥羿的原因,而想杀那人,但是最起码,他不想看见她有事。 “你去告诉跟着的人,继续跟着,直到他们进入朝阳。” “属下遵命。” 看着暗卫消失,上官钰卿伸出手扶着额头,这一次父皇,还真是给他惹了一个麻烦,这朝阳的人,应该不要几日,就会知道使臣遇刺之事。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先将这些事情,压住,然后推迟两天报过去,也好找找替罪之人,反正那两人,只要平安无事的回去,就不会引起大的争端。 明日他还要派出一些人,做做样子,前去搜救,想想这些事情,上官钰卿只觉头更疼了,送着他看中的女人,同她的男人平安回国,这滋味,还真是出奇的憋屈。 …… 落叶纷飞的小道上,一行穿着普通的人,正在飞快的赶路,日夜兼程,总算是在七日后,到达了,蒲柳镇,只要穿过这个镇子,就可以到达朝阳了,所以,几人便是停下休息。 因路上突发的状况,几人身上也都没有银两,最后,还是夜夕颜先提出去当铺,典买身上零碎的首饰。 到了当铺以后,夜夕颜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簪子,递了过去,那当铺老板的眼睛立马是直了,随后,又是强压住心绪的说道。 “这个簪子,虽然成色不错…不过样子太过的普通,所以,只能给个二十两银子。” 听了这话,身后的几个武将,就是再不懂事,也知,夜夕颜的身份贵重,一个簪子,怎么可能只值二十两,那程将军,更是直接冷哼的开口。 “你莫不是,拿我们当猴来戏耍,二十两银子,亏你能说出来,既然,你给这个价格,我们就不当了。” 程将军,想的是,现在离都城已近,就算不吃,也是无妨,可是夜夕颜却是站在那里,挑眉看着那当铺的老板,缓缓开口。 “这个白玉,是采自雾白山上的纯白玉,一般情况下,就是两百两银子,都有人要,老板你给二十两银子,未免太过的小气。” 因夜夕颜脸上蒙了一层面纱,所以那当铺老板,根本就看清她的样貌,只能依稀看出,这个小娘子定是绝色,可是这一身的衣服,却是寒酸。 当即……心里便有了轻视,视线落在那静放的白玉簪上,顿时就有了贪心,眼里闪过精光,对着一旁的小厮,耳语一句,才笑眯眯的看着几人。 “这位夫人,你说这簪子,是来自雾白山的白玉,可是小人,却要好好斟酌一下,不然若是真给了两百两银子,届时再换来一个假的,小的这门店,岂不是开不下去了。” 夜夕颜眼底拂过冷笑,看着面前人的惺惺作态,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其实掌柜,我本就准备签个活锲,这两日就过来赎回,所以你只需给五十两银子就好,过几天……等我过来,再用一百两银子赎回,这样,你也不用担心吃亏。” “夫人…”身后的武将,面上都有阻拦之意,可是夜夕颜却是微微挥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所以那四名武将偏过头,看着靠在门口的靖王,没有出声后,也选择了安静。 却不曾想,那当铺老板,却还是迟迟不肯松口,而靠在门口的北冥羿,却再看见,几名官兵,大摇大摆的赶来时,嘴角勾起一抹冷厉。 “掌柜的,既然你如此为难,那就算了,反正这簪子,我拿到其他当铺,也都是可以的。” 就在夜夕颜准备伸手去拿簪子时,那当铺老板却是突然将手伸了过去,不仅是将那簪子攥在了手心,还险些摸了一把,夜夕颜的素手。 这一幕,正巧落在北冥羿的余光中,顿时那双黑眸浮起一层层的暴戾,袖中的大手用力的握起来,可是在夜夕颜下一秒带着安抚的眼神下,却又恢复了平静。 “老板,你这又是为何?” 当铺的老板,本就是生的尖嘴猴腮,此时更是因为扭曲的表情,而让人……看了有些心中不快。 “你们这几个人,穿的如此落魄,可是这簪子……却是上好的白玉所做,我一看你们就不是好人,说不定这簪子……还是偷盗,或者抢来的赃物,我自然是要将,你们扭送到衙门。” 听了这话,夜夕颜身后的几名武将,当即就怒了,刚想站起身动手,去被外面走进来的七八名,穿着官兵服饰的人喊停。 “你们几个这是怎么回事?” 看见有官兵走近,那几人才又重新坐会位置,在他们看来,官兵只要插手,自然会有公道,而那个嚣张无比的掌柜定然是要,被带走的。 可是下面的画面……却是急速转变,只见那几名官兵,一走进来,先是打量了几眼他们,然后,立马是对着那当铺的老板,点头哈腰。 “周老板,怎么?今日又有人敢在你这边闹事?” 那当铺老板,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些人的奉承,便是拿着手里的玉簪说道,“这几个人来我这里典当东西,可是我看这东西却不像是他们的。” “是,这玉簪一看就是晶莹剔透,怎么可能是这群穷鬼的,定然是他们偷抢得到的,小的们,这就把他们带到衙门审问。” 说完,那像是头头的官兵,对着那几人就是大手一挥,与那方才对那掌柜的低声下气不同,很是趾高气昂的喊道。 “你们几个去把这些人,给我绑了带走。” 那几名武将,何时受过这种屈辱,当即就想反击,有一名直率的郑楷更是喊道,“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就敢口出狂言。” 这语气说的颇有气势,倒是让那些原想动手的人,停了手中的动作,那名带头的官兵,更是迟疑一会,开口道。 “那你们倒说说,你们都是什么身份?” 郑楷当即冷哼一声,刚想将身份亮出,直接被一道声音打断,“我们是准备去京城的商人,不过,路上遭人打劫,所以,才会如此落魄。” 听了这一答案,那郑楷一愣,其他三人也都是一愣,唯有夜夕颜面上却是勾着浅笑,看来他果然是懂她,竟是没有事先说好,就知道,她想做什么,嘴角微漾,小声的低语一句。 “都别慌,我倒要看看,这些人在天子脚下,想干嘛?” 知道靖王与靖王妃的意思,后面那四人,也都不吭声了。 虽然一向身居高位,可是他们也知道,手下有不少的衙门,却是有那种欺压百姓之举,若是此行,能揭发一些猫腻倒也不错。 听了门口人的话,这些官兵更是没了顾虑,只当这些人就算不是贼人,也不过就是一些不入流的商贩。 “哈哈哈…商人,我看你们都是贼子,全部都给我,绑了带走,还有这个嘀嘀咕咕的小娘子,就算了,跟上就好,我们还是懂些怜香惜玉的。” 这话说的,带些轻浮,原本想伸手,去扯开面前女子的面纱,可是不知为何,一看到那双美眸里的寒意,那官兵头子,就心生退意。 不错,这个小娘子可以,一会献给大人,做九姨太一定合适,想到这里,那官兵头头的脚步,越发的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看了一眼,靠在门框边上的面具男子。 “这个也给我绑了!” ---题外话---要不要猜猜夕颜想干嘛~ 163.险象环生三(六千) 看了一眼,皱着眉头开口的官兵头子,夜夕颜撇开眸子,又看了,一动不动的北冥羿,有些好奇,这人真的会任由人去绑了他?心底暗暗摇头,只觉不可能。 果然,那双带着深意的眸子,只是凌厉的看了一眼,靠近的他的官兵,立马就无一人敢靠近,最后,一个大着胆子的走到前面,点头哈腰的说道。 “大哥,你看那个人,人高马大的,我们着实有些不好绑,我看他也挺老实的,不如我们就不绑了。” “什么!连个人,你们都不会绑了,有多高大,不就是比我高点壮点吗…都给我过去,看我的。”一边说,一边……就卷着袖管,往北冥羿走去。 夜夕颜嘴角微抽,很不合适宜的想笑出声,这人身材短粗,哪是比北冥羿矮点,瘦点,看着那人,又不断的后退,夜夕颜面纱下的脸,还是忍不住的露出一抹笑意。 “这…这人,就不绑了,我…我看他也挺老实。”说完,那官兵头子,赶紧是将头转过去,直接走到最前面,与北冥羿拉来了一个好大的距离。 心里还是不停的胆颤,方才那人,不过就是一个眼神,他竟然差点就尿了,抚了抚腰间的裤带,那官兵头子,满脸与方才不同的神色,他总觉得今日绑了,一些不得了的人物偿。 该不会是,那江湖中的绿林好汉吧…想到这里只觉脖子一寒,脚下也是无比的沉重。 “这是怎么回事?”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那些官兵只见,一个女子带着两个丫鬟模样的人,走过来了,看着那为首的女子,不仅是身材高挑,那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就像那画中的西施一般。 “我问你话呢?为什么要绑了我家夫人与老爷。”灵儿看着面前几个,一脸花痴的官兵说道。 老爷夫人?那些官兵面面相嘘,只当今日绑的真的是商户,这下那个官兵头子,才真正放下心来,毕竟这附近大商大户,他都认识,这些人都是面生,想来不过就是小门小户罢了。 这样以来绑就绑了,只是现在要不要送回衙门,却是一个难事,不过,已经有人,替他做了决定。 “你们几个也过来吧,现在这几位官爷,说我们是偷盗之人,所以要将我们送到衙门,既然这样,我们就都去看看。” 夜夕颜淡淡的开口,她倒要看看这些人,想耍什么花样,那三个人,便是跟着一起走了,这一行人可是招惹了不少路人的眼光,不少人都是惊诧的议论。 …… “你看看,那几位官爷,今日又从福缘当铺出来了。”一位大娘眼尖的指着,他们方才走出来的方向。 “是啊,说不定就和之前那些人一样,想要典当的东西贵重,所以,那周掌柜,又起了,霸占之心。” 这话没说完,就被一旁先出声的大娘制止,“嘘…虎子娘,你可千万不要多说,这些若是被他们听见了,可要惹上麻烦。” 看着两人又赶紧离开的身影,还有人群中,偶尔传出的几声叹息,夜夕颜想,这周掌柜,看来还真是强取豪夺了,不少东西。 …… 一个声音打断了,夜夕颜的深想。 “你们几个还不快点跪下去。”看着几人进来也不跪下,那官兵头子,赶紧是说了一句,随后,点头哈腰的看着正一脸惺忪的柳知府。 夜夕颜看着不远处坐着的人,一身官服肥大,那张脸也是横肉一堆微胖,冷冷一笑,这人,她还真是不敢相忘。 上世,因这人是静妃的姐夫,为人嚣张跋扈,但是就因为与北冥渊的这一层关系。 所以,一直以来手下还有上头的官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有举报,直到那,次她碰巧遇过,实在看不过去,便说了一句,那时的北冥渊对她还有虚伪。 当场就降了他的官职,所以这人,对她也一直是怀恨在心,在夜王府最困难的那段时日,更是花钱买通不少官员,与他一起上奏谴责夜王府。 将原本就如履薄冰的夜王府,直接就推进了深渊。 ……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又带人过来了。”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堂下的几人,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出那衣衫破旧,便很是不满的开口。 “大人,这几个人,是周掌柜那边派人过来,去抓的,说是这些人有偷盗的可能,所以小的,才将人带来了。”说完这句,又似带着献宝的说道。 “还有大人,你看,那最右边那位小姐,还有最左边那个,带着面纱的小娘子,可都是极品。” 说到这,紧跟着的是几声,吞咽口水的声音,柳嵩有些不信的走下去,直奔那个最右边未着面纱的“女子”面前,抬头打量,眼睛立马就亮了。 沐青城黑着脸,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柳嵩,若不是知道北冥羿与夜夕颜,还有打算,真想一下子,就将这人掐死。 “这位小姐果然是漂亮,就是这身子骨看起来,差了点,没事,只要你跟了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候,养的丰满无比,摸起来也舒服。” 柳嵩的话越说越下流,沐青城袖中的大手用力攥紧,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带着阴影的脸上满是深意。 “柳大人,可是你的手下,不是说我们,是匪贼吗?既然如此……我又如何能跟了你。” 低沉暗哑的声音,让柳嵩一愣,这美人的声音,怎会如此低沉,不过,配上那副样貌倒是,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只让他觉得更加诱人。 “这个好说,别说你们是匪贼了,就算你是重犯,只要我看中了,都能包你没事!”柳嵩这话说的大气,贼眉鼠眼,尽是讨好。 身侧有道低沉的讥笑声响起,“柳大人还真是好大口气,就是不知,若是陛下知道你这些话,会如何了?” 这句话,让柳嵩面上一黑,只觉自己素来的威严,被人挑战了,直接走到说话的女子身前,看着她面上的面纱,肥胖的手,当即就想将那面纱拉扯掉。 然,扬起的手还未落下,却被另一双大手直接拦截,感觉出手腕越来越痛的疼意,柳嵩的眼泪都要挤出来了,当即嚷嚷道。 “大胆,你竟然敢伤害朝廷命官,不想要命了吗?” 说完这句话的柳嵩,直接被丢出了一米开外,见到这副场景,方才还被吓呆的官兵,急忙双手颤抖的,举着刀刃一步步走近。 “你们的刀,还不都快一点给我放下,真是活腻歪了,柳大人,我想……你自己还是走近一点点,看看,现在站在堂上的都是谁人?”郑楷直接一个用力,将捆绑在身上的麻绳挣断。 借着光……柳嵩看着面前走近的郑楷,脸色一变,忙是一改方才的嚣张,笑着说道。 “郑将军,怎么会是你呢?手底下的人,有眼无珠,你可千万别怪罪,不过,你不是陪着靖王与靖王妃,去沧溟了吗?怎么现下回来了?” 看着柳嵩瞬间的变脸,郑楷若不是想着他的身份,真想一口吐过去,不过,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白,郑楷知道,这人应该是有所开窍了。 果然,原本都快要站起身的柳嵩,突然想到,郑楷陪着靖王与靖王妃,去了沧溟,现在也差不多回来了,那么跟着郑楷一行的人…就是…想到这,腿一软,却是站不起来了。 一旁的官兵头子,也算是颇有眼色,知道事情不对,赶紧是走近,将柳嵩扶了起来。 “怎么?这下柳大人,不要将我们扭送大牢了?对了,那名当铺的掌柜,还说,我们是贼子,就连夫人的簪子,也被他拿走了,说那是赃物。” 北冥羿抱着手臂,眉眼轻挑的看着,柳嵩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这话,让柳嵩的脸色是越来越惨白,只觉,今日真是冲撞了阎王爷了,想到一个月前的事情,腿都有些发软,面前这位靖王可是一个狠角色啊。 那他方才该不会是冲撞了靖王妃了吧,想到这里,连忙跑到方才个子高挑的美人,面前鞠躬认错,还一边打着自己的脸说道。 “靖王妃,方才下官,就是一时的鬼迷心窍,王妃切莫怪罪。” 沐青城眯着眼,看着面前的人,脸都要打红了,才慢慢开口,“柳大人,在下看着有这么像女子吗?所以,才另你三番两次的认错。” 一旁的灵儿忍不住的小声开口,“这位是沐公子。” 沐公子…那不是沐池沐将军的次子,月前新起的京城新贵,豆大的汗粒,一点点的顺着柳嵩的额头流下,现在的他,连话都不敢说了。 “大人,要不让…各位大人,坐着…”一旁的官兵头子小声的提醒,一边送上手帕,他现在只求,一会大人能少些怪罪。 “对…对,你们这群没眼色的,还不快点给其他大人松绑,然后上座,另外,再去给我将衙门,最好的茶,端过来。” 说完这句,柳嵩擦了擦,脸上的汗,扶着上首的椅凳坐下,然,目光落在下面坐着的北冥羿,又慌了,然后目光撇到一旁,看着他身侧,蒙着面纱的女子,才知方才真是眼瞎了。 “靖王与靖王妃,怎么这次回来,没有与队伍一同回来。”柳嵩压着颤抖的手,尽量将话说的完整。 夜夕颜与北冥羿对视一眼,看来这沧溟那边,是将他们遇刺的事情,按下来了,不过,想想也对,若是不压下来,只怕两国定会有一场激战。 只是这消息,这两日定然还会递过来,不然,等到他们回宫,那边却迟迟没有说法,岂不是更加惹人多想,夜夕颜倒是很好奇,这次沧溟会作何解释。 “嗯,我们路上遇上了刺客,原本是不想叨扰柳大人,所以,夫人才想着先将玉簪压在那当铺,换些银两,等到回京以后,再回来赎回。” 北冥羿听着柳嵩的问题,直接回复道,而一旁的程将军,则是冷哼一声。 “是啊,王妃想着我们这一路奔波,所以,想将簪子当了,然后,酒足饭饱,再将马匹换了,再行回京,倒不曾想,那当铺掌柜,还真是好大口气!” 听了这话,那柳嵩的面上真是苦哈哈的,心里对那周掌柜,也是恨上了,可是现下也得先解决,便是慌忙开口。 “程将军,那当铺掌柜,我一会就派人抓过来,然后,王妃那玉簪,一会也原物奉还。” 夜夕颜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到口微苦,可是,随后又是涌出几分甘甜,这茶还真是好茶,抬起头,对着说话的柳嵩说道。 “柳大人,我方才在路上听一旁的百姓说道,那周掌柜,是你妾室的父亲,那应该……也算是你的老丈人吧…” “这…”柳嵩没想到,这靖王妃,连这都知道,当下不知该如何接话。 “既然,是柳大人的老丈人,而且看着也有年岁了,抓他进来,也是不妥,我看,还是请进来的好,万一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看着柳嵩面上送了一口气,夜夕颜又是开口。 “而且,今日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就明日好了,另外,我在路上也听见了,不少对周掌柜不利的言语,其中也有关于柳大人的,这个终究不好,我们明日,不如再顺便将这些事情,也查查清楚。” 柳嵩听到这里,已经快站不住了,这靖王妃的意思是,他们要留在这里查个清楚,强做镇定的他,挥了挥手,让人去府里准备几间客房。 “那今晚各位,就去寒舍随便吃点,然后再住下…其他…其他事情我们明日再说。” 其他几人,皆是看着默不作声的北冥羿,只听他点了点头道,“嗯。” 有了北冥羿点头,一行人自然就都去了知府的府邸,这一进去,才发现,里面很多摆放物品的柜格,皆是空的,倒像是刻意拿走的一般。 看来这柳嵩,还真是藏了不少的好东西,这一顿晚宴,吃的是分外的诡异,虽然,有柳嵩在那里不停的说尽好话。 …… 可是奈何根本无人搭理,等到最后,将几人各自送回备好的房间时,柳嵩才真正的瘫倒在地上,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大人,你说这该如何是好?那几个,突然出现的王爷与将军们,该不会真的是要查事情吧。” 一直跟着知府前后的官兵头子,很是忐忑的开口,嘴唇都已经泛白了,话一说完,就被柳嵩一脚踢了过去。 “还不是你与周升那个老东西害的,给我招惹了这几尊阎王爷回来,明日若是我活不了了,那你那一家老小,也都给我去陪葬!” 听了这话,那官兵头子,身子就是一软,直接趴在了地上,过了好久,才像是想到了什么。 “大人,要不你先和太子殿下,通通气,让他与靖王说一声,这样以来说不定,就没事了。” “你倒是想的不错,你个猪脑袋,你不知道,这靖王与太子之间是对立的关系吗?找太子来说话,只怕我十个脑袋,都不够,靖王砍的。” 柳嵩气喘吁吁的坐在椅上,若是可以找太子,他哪里会等到现在。 “大人,但是你想想,只要你与太子说一声,就凭着现在这个靖王,与太子之间的剑拔弩张,太子应该会帮你想办法才是,毕竟属下想,这靖王这次如此较真,说不定就是冲着太子的。” 那官兵头子,现在脑子要清楚的多,知道若是不拼一下,就凭他跟在知府身边这几年,溜须拍马,帮他四处敛财,只怕这知府一倒,他全家老小,真的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去准备,纸墨。” 柳知府说完,便是立马的开始写起来,将信鸽放飞以后,柳嵩便是在屋里来回走动,心急如焚。 与他这里的气氛不同,此时的客房内,同住一间房间的郑楷将军,与程将军还是有些想不通,“程将军,你说这靖王与靖王妃,这明日到底准备做什么?” “这事,我也想不通,不过,今日一路听下来,这柳嵩的确是欺压百姓多时,若是明日靖王,真的能查到什么,对百姓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程将军思索一会回答道。 “可是,方才进房间时,王妃的吩咐又是怎么回事?” 郑楷说道最后一句,话音里面是浓浓的不解。 “既然,王妃说了,那我们就照做就好。”程将军,直接说道,随后,脑里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可实在是…过分的惊世骇俗。 而这会,郑楷也似想到了什么,便是碾转反侧,再也睡不着,头脑也比前几日在外露宿时,要清醒的多。 …… 夜风轻拂,明月当空,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直接靠在一处大树边上,看着那十几人,一点点的靠近,隐于暗处的嘴角轻轻勾起。 “你们是谁派来的?” 为首的黑衣人,只是一愣,似乎没想到这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明明他们就已经看着他们,走进了朝阳的归属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说是吗?那就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有些人,不是他能想的。”清冷的语调,充斥着寒意,在这深夜之中,尤为清晰。 等到那为首的黑衣人,刚想要再说些什么时,面前哪里还有,那个人的身影,若不是方才在月光下,那张泛着冷光面具,他们真要以为认错人了。 黑色的身影,形同鬼魅一般,只是一会的功夫又回到了,知府的府邸,看着他屋里的烛火通明,轻轻的落在院墙之上,看着下面的来来回回走动的人影。 耳边有着几声翅膀扑动的声音,大手微动,那只从西方飞来的信鸽,就已经牢牢的被北冥羿拿在手上,打开上面绑着的纸条,眼眸闪过寒芒,轻轻的低语一声。 “难怪,颜儿要来这里,原来如此。” 将那纸条捏在手心里,那只信鸽也直接被提在了手上,身形一转,便已经落在了,门前,轻轻推开,看着里面正坐着的夜夕颜开口。 “颜儿,你看这个?” 夜夕颜走近,将他手上拿的纸条接过来,看着上面的几行字,冷冷一笑。 ---题外话---第161章又被退稿了,所以妖妖,在积极的改稿中~明天应该可以放出来,下次妞们早点看,不然,看的就是删减版~ 第165章 破釜沉舟一(六千) 夜夕颜她早就料到,会如此,毕竟…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柳嵩这样的恶人。 “颜儿,你是如何知道,这柳嵩与那当铺老板的关系。”北冥羿看着夜夕颜开口说道撄。 夜夕颜布的这个局,其中最重要的点,就是在那当铺的老板身上,若是他那边没有开个头,后面的事情,如何能进行。 “偶然知道的,我现在做的不过,就是给你原本的打算,再加些筹码,你留着郑楷那几人,目的不就是多几个见证吗?” 夜夕颜将那纸条放下,转身走进,拿了纸墨,提笔开始写起来,北冥羿这次的打算,她在那日截杀之后,就明白了偿。 沐青城救下的那几名武将,里面有两个都是出生武将世家的少将军,还有两个郑楷与程将军,也都是曾经立过战功的将军,在朝中说话也都有着分量。 这一次遇上截杀,若是只有他们几个人活下来,那么回国以后,必然会有不好的流言传出,所以,留下那四人,可以堵住那些悠悠之口,而且,随行官兵全军覆没。 那位高太尉,也必定会受到玄阳帝的怪责,这样以来,北冥渊的后方势力,也会有所动荡,北冥羿的目的也就在此,他是想回国后,就给北冥渊一个重创。 “颜儿,你不是一直都说,与北冥渊周璇,不能操之过急吗?那为何,这一次如此着急了?”北冥羿含着笑意的开口。 夜夕颜的黑眸微敛,为什么这么着急,其实她也不知道,只觉既然有了机会,那就要用上,更何况,这一次只要利用得当,那北冥渊…必定会没有翻身之地。 “因为,我回国之后,不想再看见那人得意的模样,这个理由可以吗?这个给你,你去把那个信鸽放回去,不然,依照柳嵩的性子,没有北冥渊的命令,他不敢做。” 看着她写的纸条,那上面的字迹与北冥渊,竟是分毫不差,双眸闪过吃惊,随后,就是黑沉无比,想要开口问她,为何能模仿的如此像。 然,袖中的手紧握,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北冥羿走出的身影,夜夕颜坐在椅凳上,其实这一次这里停歇,就是她早已算准的,因为他们遇刺过后,就没有再往宫里,传过消息,所以,宫里的人。 就算接到了沧溟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而且她又用一支玉簪,逼着柳嵩去找北冥渊,逼着北冥渊动杀心。 屋内波涛暗涌,屋外又是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在北冥羿回来以后,夜夕颜便是靠在他的怀里,眼眸一片温热,头顶上也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先睡会吧…依照那柳嵩的速度,估计还要一阵子,才会动手。” 夜夕颜点点头,有着几分好奇的问,“你是觉得,北冥渊不会暗中派人过来相助?” “他不会,因为,这次机会来的突然,又没有十足把握,他不可能会派人过来,而且这段时日,我听说,皇后那边,把他看的可紧了,他如何敢轻举妄动。” 听了北冥羿的话,夜夕颜黑眸微闪,只觉分析的极对,都城里有皇后,北冥渊为了绝对的避嫌,是不会插手。 微眯眼眸,只觉又有一些困意袭来,原本还满是警惕的心,又慢慢放下,不过一会,就传出,清浅的呼吸声。 北冥羿低头看着已经睡着的夜夕颜,妖冶的眼眸有些发紧,将脸贴在夜夕颜的面上。 颜儿说的对,那个北冥渊是要解决掉了,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了,他也好想想其他的事了,视线落在夜夕颜全然安心的脸上,心脏的位置,又是骤然缩紧。 …… 而此时,已经收到回信的柳嵩,却是背着手,不停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想到北冥渊最后一句话,便是赶紧的将那信件,举在烛火上烧毁,转过身,对着身侧的人耳语几句。 “大人…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冒险了?”稍稍离柳嵩远些,那官兵头子眼里有着明显的犹豫。 “就这样做,你快点去找人,记住了,这一次若是不成功,先死的绝对是你。” “是,大人。”那官兵头子,连忙是直接跑出去准备,也顾不得撑伞,直接在小雨之中快行。 一个时辰后,柳嵩看着聚集起来的黑衣人,眼里有着发狠,“你们记住了,只要今晚做的干净,我的那些家产,都可以拿出一半,让你们平分。” 这话一出,下面举着刀的蒙面人,皆是面面相嘘,眼中不约而同的有着贪婪。 随后,在柳嵩的命令下,朝着四处离开,心依旧再提着的柳嵩,对着身侧的人开口,“那嗜睡香,分量备的可足?” “大人,放心,只要对着那屋里轻轻一吹,那房间里的人,绝对会没了意识。” 柳嵩这才点头笑道,“这样就好,我只要再坐一会,明日我就依旧是稳坐知府的位置。” “大人,您这话可就错了,这件事情以后,大人对太子那边也是帮了大忙,以后定会官升两级。” “哈哈哈…这话说的好。”房里尽是嚣张的笑意。 …… 客房之能,程将军,听着外面的细微动作,赶紧坐起身,伸出手,推了推,一旁躺着的郑楷,然后指了指,窗户。 两人皆是屏住呼吸,人也是轻声的走到了床下,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没过一会,只听一声轻微的咯吱声,两名举着明晃晃的大刀走进,对着那床上就是一顿猛砍。 看着那被砍的棉絮到处纷飞的床,两人蒙面人,慌忙走近,伸手摸了摸空荡荡的床,才发了急,只见屋中突然亮了起来。 “你们在找什么?”郑楷举着蜡烛,看着两人。 听了他的话,两人赶紧是操着大刀挥舞过来,可是还没靠近,就被举着蜡烛的郑楷,一脚踹到了地上,那手里的烛火,依旧燃的明亮。 “郑将军,留活口,我倒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是谁人派过来的。” 郑楷点点头,“这没问题,老子早就想找两个人动动手了,前些日子,真是太憋屈了。” 想到那龙峡谷的事情,郑楷的下手也越发的用力,不过一会,原本还挥着刀的两人,就被绑好,仍在了地上,似乎还是有些不够解气,对着那两人的头,又是踢了一脚。 而其他房里也是一样,墙角都绑着几名蒙面人,而且,此时脸上皆是挂了伤。 “这个柳嵩还真是蠢,竟然就派这些个蠢货过来。”夜夕颜讥笑一声,冷冷的说道。 北冥羿走进,将她睡的有些微乱的青丝,拦于耳后,“他其实本来是想着用迷香,将我们放倒的,若不是颜儿你提前警告过,定会有人着道。” 原来还有用迷香,夜夕颜的视线落在那地上,还未来得及吹出来的迷香,眼眸微暗,倒是她小看了柳嵩。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可是府里却还是出奇的安静,柳嵩坐在位置上,也有些坐不住了,对着一旁,都快趴着,睡着的官兵头子说道。 “你还不快点…给我去看看,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一个回话的。” “大人,这些不是才行动没多久。”揉了揉差点被开了瓢的头,一步步的朝着外面走去,可是转眼之间,又一步步的退了回来。 “我不是让你去看看,那些人死了没,你怎么又回来了!”柳嵩一脸的怒气的起身,可是再看清那官兵头子身后的人时,才彻底的失了音。 “柳大人,你这是想看看谁死了没?”程将军用着大刀,抵在那官兵头子的腰上,面色黑沉的看着,又跌坐在椅凳上的柳嵩。 “这…程将军,你别误会…你可千万别误会…”柳嵩带着结巴的说道。 随后看着一个个走进来的人,他才真正开始绝望,目光扫在他们,仍在院子了十几个蒙面人,眼底全是愤恨,他都已经安排好了,结果这群废物,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灭口。 “柳大人,本王觉得,你现在应该要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北冥羿待夜夕颜坐好后,才又找了个位置坐下,泛着寒光的面具,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只是那声音却是冷淡到了极点。 “这…”柳嵩从话里掏出一块手帕,不停的擦着脸上冒出的冷汗,随后眼珠一转,忙是开口道,“王爷,这外面绑着的,都是些什么人?” 明知故问的话,引来众人的冷笑,事已至此,这个柳嵩,竟然还想着蒙混过关,方才差一点就命送刀下的张墨,脸色涨红的站起来,双眼死死盯着柳嵩说道。 “柳大人,我还想问问你呢?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在你府里的,方才若不是沐公子赶到,只怕,我现下就已经身首异处了!你这府里…还真是比外面都要惊险。” 夜夕颜微微抬眸,看着那说话的张墨少将军,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今夜没听劝告,所以直接睡了过去,也没有去另一个少将军的房里。 所以,若不是沐青城,解决了房里的人,碰巧路过,只怕他就成了,今晚唯一个刀下亡魂。 “少将军…你…你就坐着,本官现在就去问问,这些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说完这句,柳嵩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还没走到那些蒙面人的面前,只听方才未有开口的北冥羿,却是速度更快的拦住了柳嵩。 “柳大人,我看你脚步轻浮,应该是还没睡好,所以本王就代为审问了。” 柳嵩当即愣在原地,只能看着北冥羿走近那些人,话都未有开口,直接一脚,就踩在了其中一人的裤裆之处,随即黑夜中,就传来一阵痛苦的哀嚎。 坐在屋里的人,虽然看不清那蒙面人的表情,可是也能感觉到那疼意,其中郑楷,还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后背一阵冷汗,这靖王还真是够狠。 其实这会,他们哪里知道,北冥羿直接踩在那人那里,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人在想吹迷香之前,还与身侧人说了一句。 “听说,这里面的靖王妃,可是朝阳的第一美人,一会我们进去,要不就尝尝鲜。” 一句话,让他直接变成了太监,而且更加残忍的还在后面,北冥羿将那人直接提了起来,扔进了房里,看着他两手捂着的地方,又是一脚。 “本王现在就问你一句,今晚是谁派你们过来行刺的。” 地上那人因为极大的痛楚,不停的在地上打滚,哪里还能听清北冥羿的话。 北冥羿红润的唇角扯开一抹弧度,“不错,还真是嘴硬…那本王就成全你。” 顺手直接抽出程将军腰间的佩剑,只是寒光掠过,那剑刃上就已经多了两片薄肉,再看那地上的人,更是尖叫一声,原本用以蒙面的布上,多了一块血窟窿。 虽然,没人将那布掀开,但是从位置上来看,靖王手上的剑上,应该就是地上人的嘴唇,眼前这一幕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一旁的柳嵩,只觉脸上一阵湿热。 伸手摸了一把,只见手上全是鲜血,原是方才喷溅出来的血,正巧落在他的脸上,肥胖的身子,不停的往后倒退,只觉他面前站着的北冥羿,就是从地狱来的修罗。 “这人嘴太硬,那我就换个人来问问,你…告诉我,今晚是谁安排的刺杀。” 原本被大刀挡住去路的官兵头子,立马是软在了地上,两只眼睛瞪着北冥羿剑上的两片血肉,两腿中间多了一滩黄色的水意。 本来站在他身后的程将军,直接掩住口鼻,站到了一旁,而北冥羿却是不厌其烦的又说了一遍。 “怎么?还不说?也是嘴硬吗?” 简单的三句话,还有一个前车之鉴,那官兵头子,甚至都不敢思考,赶紧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靖王爷,这事不关小的事情,这件事情,是柳大人安排的。” “哦?是吗?这件事情…原来是柳大人安排的啊…”故作惊讶的语气,北冥羿只是一个转头,那坐着的柳嵩,就已经连滚带爬的抓着北冥羿的双腿。 “靖王爷,你可千万不要听这个狗东西,胡言乱语,下官对靖王一直都是仰慕不已,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事情。” 双腿微动,直接将缠在他脚边的恶心东西弹开,将剑刃抵柳嵩的额前,一字一顿道,“是吗?柳大人的意思是,他撒谎了…那柳大人说说该怎么办?” “哐当…”一声,是剑刃被丢在地上的声音,那柳嵩看着北冥羿转过身,又看着地上那个出卖他的人,双眼被方才的血色,印的血红,便是举起那剑刺了过去。 众人似乎是没想到柳嵩,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灭口,便都是吃惊的站了起来,只有北冥羿转过身,双目凌厉的对着外面,同样满目惊色的蒙面人说道。 “你们还不快点给本王说实话,不然,按照柳大人现在发疯的行为,只怕,不要一会,你们就全部被灭口了。” 这话一出,反应过来的蒙面人,皆是异口同声的喊道,他们是受了柳嵩的指示,其中一个更是还说了一句。 “靖王爷,求求你,放了小人吧,只要王爷放过小人,我与柳嵩也沾点亲,他有不少的罪行我都知道,小人愿意揭发举证。” 手里握着剑柄的柳嵩…这才知道,方才北冥羿的话与丢剑,都是为了激他杀人,好让他其他手下,对他失了衷心,真是好歹毒! 此时的柳嵩,明显已经被逼到极点,最后竟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对着北冥羿高举起长剑,却被一旁的程将军直接制服。 “你个柳嵩,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还派凶行刺,如今事情败露,竟然还敢对着靖王爷动剑。” “既然,事情已经查明,那么就见柳嵩也捆了,明日我们直接回京禀告父皇,再行定罪。”北冥羿淡淡的抛出这一句。 随后,只听夜夕颜的声音响起,“且慢。”站起身,将那桌子上的纸条拿在手中,看了一眼以后,递给了一旁的几人逐一看过。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柳嵩还有合谋?”郑楷犹豫的开口。 听了这话,其他几人也都察觉出了不对,原本他们以为柳嵩是为了,掩盖罪行,所以才暗杀他们,可如今看样子却不是如此。 北冥羿接过递来的纸条,在那柳嵩的面前晃了晃,说道,“这是什么?柳大人原来你还有合谋者,既然如此,你就说说那人是谁?” 柳嵩瞪大的眼,看着北冥羿手中的纸条,只觉头脑一阵发懵,下意识就脱口而出,“我明明就按照太子的吩咐,那纸条已经烧毁了,怎么还会有…” 这话如同平底惊雷一般,坐着的人明显都已经坐不住了,其中张墨更是直接说道,“柳嵩,你休要胡说” 是啊,若是这件事牵扯了太子,那么可就是一件大事了,在座的人都是知道,所以,才不敢随意搭腔,夜夕颜看着目的已经达到,便是走近北冥羿说道。 “王爷,既然,事情牵扯到了太子,我们不若等到明日回京再说。” 北冥羿点点头,对着困住柳嵩的程将军说道,“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还得麻烦程将军,将这柳嵩好生看着,切莫死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回京。” 说到这里,其他人也都是,各自回了房间,这一晚还真是一点都不平静,在其他人都走后,夜夕颜慢慢的走进柳嵩的书房,双眸微蹙,然后,低下头,开始动手写了起来。 “颜儿,这是想做什么?”北冥羿贴近,看着她又在模仿那柳嵩的笔迹,这才发现,原来他的颜儿,不管是谁的笔迹都能模仿的这么逼真。 最后一笔带着些抖意的脸落笔,她想今晚出了这么大事,若是这柳嵩还能字如平常,倒显得刻意了,将那笔墨吹干,然后慢慢的卷在了一起,才回过身看着北冥羿说道。 “北冥羿渊生性多疑,若是不给他一个回复,只怕,他定然是不信的。”虽然,即便这样,那人也不一定会全信,但是夜夕颜不介意去赌一把。 一旁靠在门框上的沐青城,嘴角微微勾起,“靖王妃还真是足智多谋,连这个都考虑到了。” ---题外话---上一章忘记加序列号了,估计会被退回来重审,妖妖下次一定注意,然后,端午节快乐哦~另外,预祝高考的妹子,成绩出来,杠杠的! 第166章 破釜沉舟二(六千) “沐公子,若是现在无事,那不如去给我找找信鸽。”夜夕颜看着沐青城回复一句。 看着沐青城不甘愿的离开,夜夕颜偏过头,才发现,北冥羿正眯着双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了?撄” 北冥羿将身侧的人,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看似柔弱的肩上,原本想要说的是,为什么你对那人如此了解,可是话到嘴边又改成了偿。 “我在想我的颜儿,怎会如此聪明。” 听着他语气之中的夸赞,夜夕颜一直紧绷的脸上,染上一层绯红 素手抬起,轻轻的锤在了北冥羿的背上,“你这人竟是瞎说,方才还面不改色的又是踩人,又是杀人的,这会又在耍无赖。” 虽然语气中都是满满的嫌弃,可是唇角还是忍不住的勾起,只是锤了几下以后,手又是搂住了北冥羿的腰肢,只觉这段时间,这人好像是瘦了。 …… 东宫内 北冥渊结果暗卫递来的纸条只是轻扫一眼,立马是站起身来,嘴角是克制不住的笑意。 “呵呵呵…还真没想到,那人竟然这么容易就死了,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可是随后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又是将那信件又看了一遍,在看见那北冥羿,原本就身有重伤时,才放下心来。 想想柳嵩说过,他们几个人,看着就是狼狈不已,不然,也不会误打误撞的被他抓起来的事,北冥渊就越发的放心下来,这样以来,他现在的阻碍,也就是北冥策了。 正在北冥渊想着的时候,门外突然就走进一名侍卫,“太子,那个睿王妃,又派人过来传信,说要与你见面。” 听到这里,北冥渊转过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卫说道。 “你去告诉她,我这段时间,就不同她见面了,等到过几日,我再找机会见她,另外,告诉她,那件事情做的时候,一定要不留痕迹。” “是,太子陛下。” 看着走下去的侍卫,北冥渊的面上,也是越发的得意,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就再没有人与他,抢那个位置了。 笑够了,大手扶在额头上,看着外面的天色,只觉有些疲倦,这一夜为了等那人的死讯,他还真是等了好久,走进内室,一个转身,便已经熟睡。 而这时,床幔一侧却有一个黑影出现,视线落在北冥渊露出耳后,那里赫然有一条暗红色的血虫,在一点点的蠕动,若是不仔细看,也只当是一条血管罢了。 黑色斗篷下的嘴角,裂开一抹诡异的笑意,随后,身影一晃,便又消失不见。 …… 滴答…滴答,一个昏暗的山洞里,有着水珠打在岩石上的声音,一道佝偻的身影,举着一根蜡烛,走到一处漆黑的水池边,看着那里面那棵树桩。 将手中的蜡烛举高,只见那半张惊恐至极的脸,上面有着骇人的笑意,随后伸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在那树桩上重重的划了一道,只见那里竟然流出一行鲜血,恐怖至极。 然后,将拿匕首伸到一边,将如同枯木一般的手指伸了过去,只见那里面,竟然爬出一条,血色小虫,快速的钻进了那个树桩里面。 看着已经完成,那道佝偻的身影,慢慢站直一点,视线落在那漆黑的水池上,只见里面倒映出的人影,似像已到暮年的老妇,伸出手,摸了摸…另外半边还算光滑的脸。 嘴里发出几声呜呜声,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惊恐异常,像是听见了什么动静,赶紧回过头,看着一步步走进来的黑色身影,浑身发颤的跪在了地上。 那道黑色的身影,像是没有看见地上的人一般,直接走到那树桩边,过了半响,才有低哑的嗓音,从黑色斗篷中流出。 “这已经是我给你找的第六个人了,若是还是不成功,下一次,这蛊虫就直接在你的心口,种下。” 地上的人听言,赶紧是不停的磕头,然后,又是用手指了指他身后的树桩,拼命的点头,似想告诉他,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 “既然,能成功就好,对了,你那乐生蛊不错,北冥渊现在的神智越来越容易情绪话,分辨事务的能力,也越来越差,很快他就会吃尽苦头,这也算是我给你的一点报酬。” 说到这里,那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蹲下身子,伸出手,在那张怖人的脸,摸了一把,似想到什么。 “白若溪,若是你好好听话,说不定有一天,我还能让你走出这个山洞,” 白若溪拼命的点头……视线突然定在那黑色的池水中,只见那里,赫然印着张男人的脸。 那张脸鬼魅到了极致,有半面上满是黑色的花朵,肆意开放,另外半面却是俊朗非凡,只是眼角有着几条细微的皱纹,应是已过而立。 此时那张唇角正扯着笑意,而山洞内,也响起一阵阵嘶哑的笑声,如同野兽一般。 …… 清晨,在朝阳的朝堂上,玄阳帝看着,才快马加鞭送来的文书时,面上的表情一变,随后便是将那本文书,直接甩在了地上,这让下面的一众大臣,都是惊慌不已。 难道是靖王与靖王妃,路上有什么问题?不少大臣心里都是犯着嘀咕,因为,这文件是方才沧溟新帝,派人送过来的,所以他们自然就想到了,还未归来的靖王与靖王妃。 “父王,靖王与靖王妃,这次遇刺,沧溟这么长时间,才派人传信,着实是过分!” 北冥渊将地上的文书捡起,将嘴角想要露出的笑意,隐去,再抬头,面上已经是满满的怒火。 一下,下面的大臣更加是议论纷纷,而左相看着平日夜王爷站着的地方,想着,还好这几日夜王爷,会封地视察了不然,岂不是又要着急上火。 而且,按照现在看来,只怕还不是着急上火的就能解决的。 “真是岂有此理!竟然用,齐瑞候造反被杀,然后余党心生报复,来解释!他们沧溟自己国中出乱,又怎会殃及到羿儿他们。” 玄阳帝大手,在龙椅上重重一拍,在他看来…北冥羿这么久了,都没有消息,定然已经是在龙峡谷遇难。 即便公文上写了,没有看见靖王与靖王妃的尸首,可是这生不见人,如何让人放心。 “父皇息怒,靖王与靖王妃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定然会安全归来。”北冥渊劝慰的说道。 另一边的北冥策,看着北冥渊一脸的虚伪,也是丝毫不落后的上前说道,“儿臣也认为靖王与靖王妃,一定会平安归来,父皇一定要保重龙体。” 玄阳帝皱着眉,看着下面的两个儿子,只觉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悲怆,那个儿子,他才刚觉得愧疚与他,才刚觉得…他可以好好培养,可是现下竟然是生死不明。 想到这里,也就挥挥手,面上也是一脸的沉色,然,正当北冥渊与北冥策,准备撤下的时候,突然有个太监,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跪下高声喊道。 “陛下,靖王回来了。” 什么靖王回来了?这一下不少大臣,更加是面面相嘘,只觉耳朵出了问题,方才,才听见噩耗传来,这会竟然就回来了。 坐与龙椅上的玄阳帝,也先是一惊一愣,随后,一扫方才的面色沉重,开口道,“快点宣靖王进殿!” 听了玄阳帝的金口一开,那名侍卫赶紧是跑了出去,不一会,便有一道穿着平常的身影,走上了大殿,对着上首的玄阳帝拱手说道。 “儿臣参见父皇!” “羿儿快快轻起。”玄阳帝大手虚扬一下,对着下面的北冥羿说道,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追加的问道。 “怎么只有羿儿一人回来,其他人难道都…” 玄阳帝未说出口的话,在场的人都明白,所以,皆是竖起耳朵,听着靖王的答复。 “回禀父皇,夫人因为身体不适,所以先行回了王府,还有四名将军,正在赶过来的路上,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宫门口。” 北冥羿站直了身体,看着玄阳帝慢慢的说道。 玄阳帝听言,也算是放了心,视线落在那地上的公文之上,开口说道。 “那羿儿,这次你们在龙峡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沧溟新帝,送来的公文上说,你们是遇见了,齐瑞候的余党截杀…” 察觉到周遭传来的目光,北冥羿眼眸微闪,原来那个上官钰卿,是这样解释的,呵呵,还真是会找替罪羔羊,面具下的脸上有着冷嘲。 “儿臣只知道,那些截杀的刺客,的确是个个凶狠无比,不过,至于是不是齐瑞候的余党,儿臣就不得而知了。”余光再看见一旁,北冥渊的面无血色时,微微勾起唇角。 玄阳帝听言点点头,面色也总算好看了一点,“没事,只要平安回来就好了,只是,羿儿这身上,怎会如此狼狈,想来定是路上受了不少的辛苦。” 拱了拱手,北冥羿又是上前一步开口。 “儿臣能替父皇分忧,去沧溟恭贺心中倍感高兴,至于这次路上所碰见的截杀,也多亏了父皇的庇佑,还有临行前,派给儿臣随行的几位将军。” 北冥羿说到这里语气,微顿的继续说道,“若不是他们,儿臣与夫人,只怕这次都很难,从那龙峡谷脱困,只是可惜了,这次随行的官兵们,竟是没有一人活着回来,儿臣愧对父皇的信任。” 说到这里,北冥羿直接跪在了地上,微垂的眉眼中闪过寒芒,只是这语气让人听着却是,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对那些死去官兵的歉意。 如此以来,玄阳帝又怎么会责怪,忙是直接问了这次,还有哪些幸存者,再听见还有程将军与郑将军,还有两名少将,以及那沐公子,都安然无恙时。 朝中的气氛明显缓和不少,玄阳帝当即就开了金口,要重赏,那几名护驾的将军,北冥羿也是起身,说了一句谢恩,然后,便退至一旁。 余光扫到人群中,已然站不住的一个人时,眼角满是冷意,果然在他站定以后,这人就立马上前,拱手开口道。 “陛下,这次靖王与靖王妃,包括其他几名将军,都能平安回来,老臣觉得,那些死去的官兵将士们,更是功不可没。” 高太尉话已至此,不少朝臣也是满心的附和,毕竟,活着的人…既然嘉奖了,那么那些连命,都送了的将士,更是需要慰藉。 听着周遭的支持声,高太尉更是继续说道,“尤其是老臣当时,抽出的那五千名将士,还有两名少尉,皆是没有回来,老臣以为,对于那些拼死护主的将士们,也应该给个交代。” 拼死护主,北冥羿在听见这四个字时,忍不住的冷笑一声,虽然声音极轻,可是还是被身侧的人,听见了,北冥渊抬起头,看着身侧站着的人。 只觉心里隐约有些不好,柳嵩昨日明明就已经告诉他,这人已经死了,如何还会站在这里,双眉紧紧蹙起,来不及深想,只听外面有太监传报,说是几位将军到了。 玄阳帝听说那几名有功之臣,到了,便是挥挥手,让他们进来,脑里对于高太尉的话,也是听了进去,只想着一会,问过那些将军,再行奖励。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几人皆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玄阳帝看着几人,打量了一番,看着他们几个身上,也都有带着些轻伤,看来这次截杀的人,应该不少。 “快快起来吧,这一次羿儿已经说了,都是你们护驾有功,所以,朕准备重重的赏你们。” 玄阳帝这话,让几人都是抬起头,面面相嘘,想到…定是靖王将功劳都推给了他们,一时之间更是感激不已,程将军更是率性站了出来。 “陛下,这次我们几个…能活着回来见陛下,也全依仗靖王的指挥,若不是靖王带着我们脱险,只怕我们就死在那龙峡谷了。” “是啊,这次我们可以活着回来,继续效忠陛下,都是靠了陛下的庇佑,还有靖王的足智多谋。” 其他三人也是纷纷的站了出来,异口同声的说道,这下听着的朝臣,都是往北冥羿那里看去,目光也都有些转变,看来这靖王确实厉害。 玄阳帝这次派遣,这四人跟随过去,就是因为这几人都是朝中良将,跟着过去,也可以看看沧溟的军力,然后探探那里的地形。 毕竟虽然,那个新起的沐公子有过去,但是,缺少实战,玄阳帝是断不可能,将这些重任都压在他的身上。 如今这四人皆说是靖王指挥有方,这下,自然是引来众人的另眼相看,只觉这次的靖王险中脱身,回国后,必定会继续有所作为。 “几位将军,真是谦虚了,羿儿就是再指挥有方,也要有你们的配合才是。” 玄阳帝笑着开口,这个儿子,虽然被他忽略多年,但是自从上次救驾以后,就一直给他颇多惊喜,所以这会,听着众人的夸赞,心中也升起一股为人父的骄傲。 “陛下所言极是,靖王的才能非凡,但是也少不了将军们的功劳。”高太尉偏过头,对着那几名将军笑着开口。 结果,却是无一人搭理,高太尉面上有些难看,以为这几人是因为立了点功劳,就不将他放在眼里,当即眼眸一深,满是胡腮的嘴巴,也是紧紧的抿住。 龙椅之上的玄阳帝,倒是不曾注意这些,只是看着几人开口道。 “方才高太尉有提到,这次死伤的将士,应该也都要给予嘉奖,朕也觉得理当如此,所以,朕问问你们,那日可有谁的表现突出,届时,朕也要多给他家人一些奖赏。” 玄阳帝的话一出,一旁的右相立马就是站了出来,“陛下,英明,如此以来,其他的将士,定会更加尽心尽力的报效陛下,报效朝阳。” 这段时日少有出声的北冥策,也是列了出来,“右相大人所言极是,父皇这等做法,就是儿臣听来,都是备受鼓舞。” 其他的一些大臣,也都是站了出来,高呼三声陛下英明,看着这一切,玄阳帝的眼里也有喜色,只觉一会赏赐更要多些。 就在众人以为剩下的事情,都是皆大欢喜的时候,郑楷将军却是冷笑了一声,直接的跪在了地上,在众人不解的眼光下开口说道。 “陛下,若是要奖赏那些将士,臣也以为无可厚非,可是有些事臣却是不吐不快。” 看着郑楷跪下,其他三人也是同样跪在地上,看着龙椅上的玄阳帝,目光坚定,因为他们都知道,有些事情,若是不说,陛下只会蒙在鼓里。 这对朝阳也是极其不利,尤其是在他们这两日,暗中见识过沧溟的军力以后,更加觉得有些事情,急需整治。 “诸位爱卿,这又是何意?想说什么,便直说就好。”玄阳帝皱着眉头的开口,大手在龙椅之上,也是轻抚两下,有些不知这几人下面的意思。 “回禀陛下,这次在龙峡谷遇险之事,的确是惊险万分,但是,若是随行的将士都能勇敢相抗,而不是丢下武器四处逃窜,定不会全军覆没。” 郑楷的语气激昂,瞬间就引发的朝中,一阵阵不可思议的惊呼声,更是有人直接站了出来,对着郑楷说道。 “郑将军,那按照你的意思,那些将士都是逃兵了。” 这话里的质疑,也是现在朝中人都不信的,而跪着的程将军立马也是跟着说道,“陛下,还有诸位大臣,程某愿意以人格担保,郑将军所言非虚。” 朝中的气氛陡然一变,方才还是拼死护主,忠诚可表,现在竟然演变成了都是逃兵,玄阳帝此时的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了,而方才被忽视的高太尉,更是涨红着脸说道。 “那照几位将军的意思,除了你们是忠诚护主,那么其他人死去的将士,就都是毫无功劳,而且现在还要背负一个,临阵脱逃的罪名吗?” 直视着,高太尉,程将军更是直接回复道,“高太尉,那些随行将士的实力如何,太尉应该更是心知肚明。” ---题外话---下一章更加精彩哦~看妖孽的步步紧逼~还有渣男的节节败退~ 第167章 大义灭亲(六千) 眼见一番争吵,就要在朝堂上展开,玄阳帝抚了抚额头,颇为头疼的将视线,转到了一旁的北冥羿身上。 “羿儿,你来说说那日的情形…究竟是何样的?撄” 原本正在冷眼相看的北冥羿,微敛心神,直接的站了出来,对着上面的玄阳帝,似有犹豫的开口。 “其实,郑将军与程将军所说,也不完全符合那日的情形,因为他们当时都在拼死杀敌,所以可能没有注意太多。” 这话一出,引来朝臣的一致点头,在他们看来,五千名的将士,还有其他死在那里的将军,怎么可能都是逃兵呢,可是北冥羿接下来的话,却又让气氛一冷偿。 “儿臣,那日因为就在最前方,所以看得清楚,最少有几百名将士,不是死于临阵脱逃,更不是死于那些黑衣人的剑下,而是被人活活踩死的……” “这个若是父皇与诸位大臣们有疑问,也都可以等到那些尸首运回国以后,找仵作逐一检查。” 这下朝中更是鸦雀无声,而坐在龙椅上的玄阳帝面上,已经换了好几个颜色,照羿儿这样说,那那些死去的将士,还有什么可奖之处,还真是丢脸,都丢到沧溟那里去了。 “这次随行的将士,都是哪里拨出的。” 玄阳帝眯着双眸直接开口,面上也都是显而易见的怒火,下面的朝臣,也都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 毕竟那五千名将士,也是朝阳军队里面的一股势力,若是真的如靖王与几位将军所言,那么岂不是也说明了,现在军力的差强人意。 站在朝中的高太尉,对上玄阳帝满含怒气的眼眸,心一点点的下沉,膝盖有些发软,还没等其他人揭发,就先跪在了地上,到底是在朝中浸久的老臣,立马是惶恐的开口。 “陛下,微臣有罪,这次因为时间紧张,所以,挑出来的也都是新兵,原想着可以让他们跟出去,历练一番,可谁知,竟是如此的不成气候,微臣这次回去,定然会重新整治新兵。” 这话说的巧妙,一来,即是承认了带兵有误,但是另一边,又说了这去的都是新兵,意指,他之前所带的老兵,绝无问题。 若是…今日无人反驳,自然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北冥渊见此,为了避嫌,便也是没有站出来,替高太尉说话,只是却对着不远处另一位亲近的大臣,使了个眼色,立马是站了出来。 “陛下,微臣以为,高太尉是两朝元老,而且带兵多年,也是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所以,即便是这次拨出的新兵有些问题,也是一时视察纵然有错,可是也应酌情处理。” …… 听着这位大臣的话,北冥羿的一双黑眸闪了过去,里面萦绕了几丝戾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开口。 “李大人的话,句句在理,我也觉得这次高太尉,定然不是有意如此安排,而且,高太尉辅佐过先帝,现如今又一直效忠父王,可谓是劳苦功高。” 北冥羿这番话,让气氛稍稍有所缓和,就连玄阳帝的面上,也是减去不少阴霾,跪着的高太尉忍不住的抬起头,看着替他开口说话的靖王。 额上的冷汗,却是更加的密集,这次他还真是有意安排这五千,上不了台面的将士随行,因为他想,若是路上真遇上什么,也好让这个靖王,可以有去无回。 谁知?他这次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今,听见北冥羿替他说话,只觉心里更加是七上八下,心头那抹不安,无限的开始放大。 “只是…父皇,儿臣这次出使,沧溟发现他们的兵马强健,所以,儿臣想说,父皇的宏图霸业,按照现在我国的军力,怕是还要有所耽搁。” 玄阳帝听言,眸子立马是沉了下去,看着下面高太尉的眼中,已然,都是不信任,毕竟,这次新兵的表现,确实差强人意,若是其他手上的几千万新兵,也是如此。 还真是让人心寒不已,玄阳帝当即心里便有了打算,只是却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开口道。 “高太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奖赏的话,就有你自己那里列出来,按照一般战死的津贴,去吏部申请,然后统一拨放。” 玄阳帝语气中的紧绷,谁都能明白,而且这个战死的津贴,只怕已经是玄阳帝能给的底线了,毕竟,这次死去的人,可远远没有那些战死沙场的将领,光荣。 高太尉用宽大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随后,便是跪下谢了隆恩,然后,又退回了位置上。 虽然,玄阳帝此时没有开口,但是高太尉心里明白,只怕经过今日之事,陛下对他手里的军权,应该很快又会被,慢慢收回了。 玄阳帝看着朝堂上,依旧跪着的几人,说道,“现在事情,已然说清了,几位爱卿,就快快起来吧。” 四人面面相嘘,又看了一眼,没有说出那事的北冥羿,许是知道他不便开口,但是想想被压在宫外的那些人,便是谁也没有站起来。 半响后,看着还跪着的几人,玄阳帝轻扫几人欲言又止的面孔,沉着声说道,“怎么?难道爱卿们是还有事情要说。”随后又似是想到,还有一人不在,追加一句。 “对了,那个沐青城怎么没有跟着你们一起过来,难道是受了什么伤?” 位列右边的沐池,也是望了过来,心里也有些担心,终究是他的儿子,而且家中长子的无能,也就越衬托了沐青城的才智不凡,所以,沐池现在的希望也都在这个儿子身上。 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出发口,张墨少将军,立马是站起身说道,“陛下,沐公子现在就在城外,不过,有件事情,还请陛下替微臣做主。” 这又是出了什么事情,朝堂上的诸臣,只觉得,今日还真是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不由得都将耳朵竖起来,仔细听着。 “少将军,究竟是何事情?”玄阳帝看着出声的……显然是难以掩饰,内心的不平。 看着周遭递来的视线,还有玄阳帝的出声询问,张墨便是清了清嗓子直接说道。 “陛下,本来微臣们与靖王应该昨夜就会抵达京城,只是,路上的马匹,皆是精疲力竭,跑不动了,碰巧在那蒲柳镇停下,所以,只能留在那里休息……” “靖王妃还拿出一只玉簪,准备先找一家当铺压着,然后,让我们都吃一顿,然后再买几匹马,好在点回城。” 北冥渊在听见……提到蒲柳镇时,眼里已经不停的开始闪烁,只觉得心里忐忑不安,方才见到这几人没死,他就知道事情不好,袖中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只能静观其变。 “靖王妃还真是可笑,身为王妃,完全就可以到当地官员那里,表明身份,要求帮助,怎可将随身之物,典当,这样岂不是有污,朝阳皇室的名誉。” 一旁的薛松直接冷嘲一声。 “是吗?薛大人这话倒也是不假,可是我的夫人,却想…若是我们就这样过去了,岂不是告诉了,那里所有的百姓,我们这次是狼狈归来吗?如此以来百姓岂不是会有更多问题。” 不过,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个靖王竟然也能扯到,方才那个话题上,薛松,没有反驳,直接退了回去,他倒要听听,他们还能说出什么 “靖王说的对,所以,我们就跟着靖王妃一起进了,当铺,结果,竟然是被那掌柜,当做盗匪,报官了,而且是直接将那玉簪霸为己有,然后,又将我们捉到了衙门。” 玄阳帝听到这里,嘴角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随后,觉得有些不妥,才说道,“爱卿,靖王妃身上的配饰,定然都是华贵不已,你们穿着平庸,却是会让人有误会的嫌疑。” 目光落在地上几人身上的服饰上,还真是与羿儿一样,都是粗布麻衣,这样的打扮过去,的确会让人误会。 “陛下说的都对,可那些官兵对那掌柜的态度,简直可以用点头哈腰来形容,更加可恶的是,在去官府的路上,不少百姓还都有提,说这掌柜平日就是横行霸道。” “所以,微臣们与靖王,靖王妃就没有表明身份,结果,却是大跌眼镜,那个柳知府,真是可以用胆大妄为来形容……” 张墨将那日的情形一直不露的表述,还包括了,那日柳嵩将沐青城当成女子,想要霸占的事情,等到全部说完,只觉口干舌燥。 “啪!”一声,玄阳帝当即就是怒不可遏,这个柳嵩他也知道,是静妃的亲眷,所以,之前虽然,也有朝臣弹劾,但是情节不重,他又正宠着静妃,便是没有理睬。 谁曾想,那个柳嵩竟然如此肆意妄为,震怒之下,直接开口,“来人啊,去将那个柳嵩直接给争拉回京城,然后扔到大理寺,好好审问!” “父皇…儿臣刚想说这些,就被少将军抢了先,还请父皇责罚,那个柳嵩现在已经被带到了殿外,就等父皇传视。” 北冥羿看着时机已到,便是直接站了出来,拱手的说道。 “靖王还真是做事周到,不过,那柳嵩的官职也不小,靖王就这样直接压进京,而且,没有得到父皇的批准,是不是太过的越举。” …… 北冥策站了出来,对着北冥羿开口,眼角都是慢慢的算计,他方才看着,北冥羿在朝中不停的接受赞赏,已经是气结已久,现在他自个送上了过错,他怎会放过。 玄阳帝看着北冥羿的目光,也有些深思,没有哪个帝王会喜欢,臣子越俎代庖,哪怕是自己的儿子,哪怕是他起了栽培之心的儿子。 “睿王有所不知,若是这柳嵩只是为官不正,那么我自然会禀明父皇再做处理,可是偏生,他在知道我们的身份后,为了掩盖事实,还想杀人灭口。” 北冥羿说道灭口两字是,是云淡风轻,而听者却都是各各张大了嘴巴,心里都在想着,那柳嵩怎么可能如此大胆,竟然还敢行刺靖王与其他将军。 身形微颤,在听说柳嵩就在殿外的时候,北冥渊的心跳就一直是狂跳不已,只觉后面的事情,越发的对他不利,昨晚,他就不该为了避嫌,然后只是支招,但是没有派人。 原来他本想着,不过是几个狼狈受伤的人,点些迷香,就可以对付,谁知,局面竟然会变成这样。 “去把,那个柳嵩带上来,朕要亲自过问。”玄阳帝扶着龙椅的手一顿,厉声说道。 一旁的魏葵听了,便是立马的跑了出去,到了殿外,看着被放在车笼中的柳嵩,眉头一宁,当即是走了过去,心里隐约觉得这件事情,与太子脱不了干系。 犹豫之间还是走了过去,可,还未走进,却被一双白到几乎透明的手挡开,抬起头,便对上一双,比女子还要好看的眉眼。 “魏公公,是不是陛下要见这柳嵩?” 魏葵看着面前的沐青城,像是抹了白粉的脸上,满是深思,这个沐公子他打听过,之前是与靖王一起去的沧溟,倒没想到,竟然短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如此崭露头角。 “沐公子,咱家就是想看看这个柳大人,身上有无兵器,毕竟进殿是不可以带武器的。”魏葵裂开唇角,皮笑肉不笑。 沐青城早就听北冥羿说过,这个魏葵,与北冥渊的关系非同平常,便是微微靠了过去,低声说道。 “魏公公,相信你也猜到了,这次的事情与太子有关,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识时务者为俊杰。” 瞳孔微紧,魏葵只是停了一会,“沐公子说的对,咱家想,这人既然是靖王带回宫的,自然已经提前搜过身了,断然不可能藏着武器,,那沐公子就请吧。” 站直身体,看着面前有着示好之意的魏葵,微微勾起唇角,转过身,命着两个侍卫将车笼里的柳嵩拉了出来,看着两眼无神的柳嵩,下意识撇了撇嘴。 他昨晚,虽然没看见北冥羿怎么做的,但是听程将军说过,他连夜审问了两个时辰,结果这人竟然是什么都招了,视线落在柳嵩毫发无伤的身上。 只觉那人又变,态了不少,竟然把一个正常人,用了两个时辰,就折磨成这样,摇摇头的跟了上去。 而一旁的魏葵,则是面有深思的走在最前面,心里有些恼怒,他还真是没看出来,那个曾经的废三皇子,竟然一转身,就如此的手腕高强,看来他真的是压错宝了。 沐青城走到殿门口,挥了挥手,亲自的将那柳嵩压了进去,然后,直接对着玄阳帝做了大礼。 “微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吧。”玄阳帝说完,便是将目光落在那柳嵩身上,只见其,浑身发抖的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顿时心里的怒火高涨不少。 “陛下,这是我们压着柳嵩进京时,当地百姓写下的万人状,上面都是这个柳嵩为官期间犯下的罪行,上面还有百姓们的亲笔签名,陛下可以找人逐一过去调查。” 沐青城将一个写满字的长布,递了过去,玄阳帝拿了起来,只是扫了几行,便是看不下去了,手指指着下面的柳嵩,语气犀利。 “好你个柳嵩!竟然敢做出这么多的伤天害理之事,简直妄废了,朕对你的信任!来人啊,直接给朕将这个罪臣拉下去斩了!” 玄阳帝恼火之下,竟是将他妄图行刺的事情,直接抛之脑后,不经过调查,便想杀了解气。 在柳嵩进来后,就揪着心的北冥渊在听见玄阳帝那个斩字时,明显是送了一口气,目光也是落在,正走过来的侍卫,差点没开口,让人早些将柳嵩拖下去。 害怕露出不对的北冥渊低下头,隐瞒了现下的情绪,结果双腿却是被人直接抱住,低下头,看着抱着他的柳嵩,面色一白,忙是伸出手将那柳嵩拨到一边。 看着这一幕,朝堂里的人都明白,这柳嵩与太子有亲,是静妃的娘家的人,所以,这会柳嵩想要向太子求救也是人之常情。 “太子殿下,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柳嵩不断的重复着句话,余光在看见一旁的北冥羿时,更是惊悚不已。 脑里都是昨夜,那个令他胆寒不已的画面,这个现在朝堂上,笑的一脸无害的靖王。 昨夜却是拿着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在他的面前,将那周升一点点的剔肉销骨。 而且还是从指尖开始,那样子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像是享受动刀的乐趣,看到最后,柳嵩都昏死过去两次,开始每一次……都是被冷水直接泼醒,然后,又是继续被动的看。 后背发凉,想到他最后说的那句,“柳大人,你看本王的刀工如何?” …… 点头,捂着要吐的嘴巴拼命的点头,他甚至是毫不犹豫的就将所犯的罪行,不等这个修罗一般的王爷……开口,就全说了。 只记得他最后那一句云淡风轻的话。 “是吗?原来柳大人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啊!还真是可惜了,本王想,你可能真的活不过明日了,不过也许有个人可以救你。” 说完,在他的怀里,塞了一个东西。 “但是,也许人家压根就不想救你呢?本王看你也是可怜,所以,就给你一个可以自个报仇的机会,如何?今夜你被那么多人背叛,又何必替别人圆谎。” 柳嵩甩了甩头,他不信,不信太子会不救他,便是又爬了过去,只是这次却是连北冥渊的脚都没有碰到,抬起头,对上那双毫不掩饰的厌恶。 “柳大人,你虽然与我有亲,但是我也不能偏袒与你,既然,你做错了事情,自然要接受惩罚!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将这人拖下去。” 北冥渊说完,就对着一旁的侍卫说道,看着太子这样大义灭亲的举动,不少人还是心感佩服,而不远处的北冥羿却是抱着手臂,一脸冷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接收到北冥羿的目光,北冥渊直接将头偏到一旁,心跳如鼓,只觉得今日就像是一个局, ---题外话---明天会公布神秘人的身份哦,绝对有惊喜,另外,你们明天可以猜猜,那个神秘人的目的,有猜对的~妖妖加两更。 第168章 像狗一样,求我(六千) 接收到北冥羿的目光,北冥渊直接将头偏到一旁,心跳如鼓,只觉得今日就像是一个局,而且还是专门针对他的局,手心满是冷汗,不停的在心里默念撄。 死了就好,只要柳嵩死了,那么他就不担心被暴露。 柳嵩不停的挣扎,视线一直紧紧的盯着北冥渊,还是希望他能替他求求情,结果,却是失望,而另一边……北冥羿如毒蛇一般的视线,又让他害怕,满心的害怕。 昨夜那一幕血淋淋的画面,还有北冥羿在他耳边说的话,顿时…都涌进了脑里,柳嵩脑里,最后一根紧绷的弦,也直接崩断,手脚更是用力的挣脱束缚,然后,连滚带爬的上前。 嘴里高喊着,“陛下…微臣该死,可是微臣很多事情,都是受了太子的指使,就连这次派人刺杀靖王,都是受了太子的指使。” 说完,肥胖的身子直接摊在地上,看向北冥渊的目光,也有一种诡异的报复感,还有一种解脱,呵呵呵…你不是想见死不救吗?那我就拉着你一起去死偿! 任谁都没想到,局面竟然会扭转成这样,视线都是纷纷落在了一旁,瞬间脸色铁青的北冥渊身上,然后,便是不停的交头接耳。 听着周遭不停的议论声,北冥渊手指紧攥,就连指甲刺入肉中都没有察觉出来,只是两眼死死的盯着,柳嵩,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人会直接开口出卖他。 毕竟,他想着,柳嵩为了他府里的两百多条人命,必定是什么都不敢说。 此时的北冥渊,如何都想象不到,有一个人,用了两个时辰,在柳嵩面前演示了一遍死亡,演示了一遍最最残忍的死亡,所以,柳嵩这会脑里,都是对死亡的害怕。 而北冥渊让他死,不愿开口求情,就已经让他生了报复的念头,这种恨意,就如藤蔓一般,肆意的在柳嵩心里,脑里蔓延。 “大胆柳嵩,你怎么能随意污蔑太子呢?太子与本王有手足之情,如何会指使你杀害本王。”北冥羿走进,对着柳嵩说道。 看见北冥羿的靠近,柳嵩的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害怕,肥胖的身体,更是不停的想要往后缩,结果他还没有做出动作,便是被北冥羿下一句,直接定了身。 “柳大人,难道不知道,这般诬赖太子,可是要受剔肉销骨之邢的。” “没有…我没有胡说,是太子指使我干的都是太子指使我干的,我有证据,不要判我剔肉销骨,我不要。” 柳嵩嘴里不停的语无伦次,随后,颤颤巍巍的手,更是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然后举了起来。 “证据,这就是证据…” 一旁的小太监低着头,赶紧是将那张纸条呈了上去,玄阳帝拿起来,看着上面的笔迹,与言辞,重重的将那纸条拍在了龙案上,喘着粗气,脸上更是黑沉一片。 “畜生!还真是个畜生!”说道最后两个字,玄阳帝更是拿起龙案旁的砚台,直接扔向北冥渊。 只听“啪…”一声,那砚台直接落在了地上,碎成了两瓣,而北冥渊的头上,则是有鲜血顺着脸颊留下,一路流进了嘴里,原本俊朗非凡的脸,此时显得有些怖人。 腥甜入口,北冥渊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视线盯在玄阳帝手下那张纸头上,半响都说不出话来,只是手不停的发颤。 而朝堂之中也是掀起了一番惊涛骇浪,看着玄阳帝的反应,众人都像是知道了什么,难道太子真的是幕后指使者,他想要取靖王的性命。 想想历年所有的帝位之争,众人像是明白了什么,便是都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心里都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太子这次,只怕真的很难翻身了。 嘭的一声,北冥渊直接跪在了地上,“父皇,儿臣冤枉。” 咬住唇角,废了很大的气力,才将这句话,说出来,这件事即便是再多的证据,哪怕是定局了,他都不能认,不然,以后就会再无翻身之地。 “畜生,你是不是想说,这张纸条不是你写的!”玄阳帝,直接将手里的那张纸条,扔了出去。 因纸条的重量轻,所以只是飘到了离北冥渊不远的地上,可是他只是用余光一瞧,便是瞬间失了气力,还真是那张纸条,抵在的地上的双手,用力的扣着地面。 “父皇…这笔迹也可能是有人模仿,父皇…” “够了,证据朕已经看了,你还要解释什么?”话没说完,直接被玄阳帝一声暴怒的打断。 玄阳帝这么生气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北冥渊的字,很多还是他亲手说教,所以,有些落笔的习惯,他也是知道的,若是今日换成其他人的笔迹,玄阳帝都不会如此断言。 可是,偏生是,北冥渊,他一直以来最喜爱的儿子,他竟然想着,要残害手足。 玄阳帝这话一出,朝中一时之间,都没有人敢站出来替太子说话,因为,他们都知道,玄阳帝最忌讳的就是残害手足,因为当年玄阳帝还是四皇子的时候,就深受迫害。 若不是韬光养晦多年,又加上处处提防,怎么可能最后登的皇位,所以,玄阳帝的猜忌心,才会如此之深,如今太子的举动,显然已经彻底让他寒了心。 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却是直接跪在了北冥渊的身侧,直接对着龙案上的玄阳帝说道。 “父皇,儿臣也不相信这件事情是太子所为,儿臣在沧溟时,就一直在思念家乡,思念亲人,所以儿臣也一直相信,父子与手足之亲,所以请父皇明察!” 北冥羿的声音很淡,很轻,但是每个字都敲在听者的心里,不难让人想象到,一个才六岁的孩子,被派遣到他国为质时,会受到的艰辛与苦楚。 而且,那句父子与手足之情,更是让玄阳帝动容不已,在位这么多年,这些儿子中,就连最小的十皇子,现在都会争宠,而如今羿儿的这番话,又怎么不让他动容。 瞥见身旁的跪着的人,北冥渊终究是抵不住心里的愤恨,喉间一片腥甜,这人还真是将以退为进,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些话……任谁听了都会以为,北冥羿是在替他求情,而实际,这些话,却是将他推向万劫不复,他北冥羿现在说的有多真心,父皇就会越加的联想到他的狠心。 “陛下…微臣…微臣没有说谎,那个信确实是太子给微臣的。”柳嵩,脑子里面一片混沌,他一听见北冥羿替北冥渊求情,当即就跳了出来。 心里想的却是,他不要被剔肉销骨,他不要…眼前仿佛是出现了,那一堆堆被剃下来的肉,还有那完整的血淋淋的白骨,更是尖锐的大叫一声,然后晕了过去。 看着柳嵩的昏倒,众人唏嘘不已,皆是以为他是怕死,玄阳帝更是皱着眉头,只觉朝廷里有这样的官员任职,还真是丢脸,目光回到地上跪着的几道身影。 “太子失德,直接废之,禁与东宫,观其后面表现,再做处置!另外,柳嵩直接革职,只要,这上面的罪状逐一证实,柳嵩一家满门抄斩!” 玄阳帝摆了摆手,直接将龙案上的那条长布扔了过去,随后,直接下朝,而站着的朝臣,似乎都还没有从此事里面回过神。 殿外,几人过来将晕倒的柳嵩抬走,其他人也是陆陆续续的走出殿外,唯有那几个跪着的身影,还立在原处。 北冥策在离开时,先看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的北冥渊,然后偏过头看着北冥羿,眉眼之中满是阴邪的笑意。 “我倒是没看出来,你竟然还真有些本事,北冥渊竟然这么简单就被你拉下来了。” 说到最后,看着跪着的人,似乎动了一下,更是带着充斥着得意的笑意离开,只觉今日之事,还真是让他极其的满意。 北冥渊跪在地上,双眸满是血丝,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本事唾手可得的龙椅,满脸的不甘,他花了整整十几年,来计划那个位置,明明就还有一步之遥。 凭什么……就这么简单的被人拉了下来,想到北冥策最后说的那句话,更是控制不住的站了起来,直接用手抓着身侧的北冥羿。 “是你,一定是你,对不对!” 北冥羿眼角带着几分讥笑的看着,面前的北冥渊,扯开一抹看似无害的笑意,对着一旁想要过来阻止的几人。 “你们先出去吧,太子这会心情不好,我劝劝他。” 郑楷几人面面相觑,也知道北冥羿的本事,自然也就放心的离去,临走之时还都看了一眼,不复以往温润形象的太子。 若不是昨夜亲身经历,他们真的都没有想到,这个太子竟然是这种人,虽然他们都明白,为了夺位,皇子们之间的争夺,不可避免,可是对于这种在背后使坏的人。 他们还是看不过去,哪怕他们都知道这个靖王性子暴戾,可是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他们倒是更能追随靖王,因为不管是之前的株连九族,还是现在柳嵩家的满门抄斩。 可是一家哭,远比一路哭好!少了那一小家,可是救下来的却是一大家。 在他们几人走后,北冥羿看了一眼大殿中,已经空无一人,才用手将北冥渊的手拿开,眼角的温度瞬间冷却。 “太子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恼羞成怒了?可是我方才已经替你求情了,可是父皇好像是不听呢…哦…不对,你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应该加个废字,是废太子。” 一个废字,将北冥渊的眼眸,激的越发通红,好似有两团火焰在里面燃烧。 而这确实更加取悦了,北冥羿,在面前的人,想要出手之前,身形一退,直接避了过去,红润的唇角,微微裂开,媚态横生。 “啧啧…这样可不好,你说你要是在这里对我动手,再传出去,岂不是更加坐实了,你残害手足的事情,如此以来,你方才的隐忍可就都浪费了。” 北冥渊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人,双手微动,恨不得将那张含笑的红唇直接撕了,视线落在那张面具上时,却突然的笑了起来。 听着他那毫不掩饰的嚣张,还有恶心的笑意,北冥羿的眸色加深,这人又想耍什么花样。 微微走进,北冥渊的语气透着满满的诡异。 “北冥羿,你知道吗?我只要一个举动,就可以让你再次一无所有,我会让你看着我…再重新回到朝堂,届时,没人能阻止我,去坐那个位置,我更会让你像条狗,一样求我” 大殿的门被推开,两名侍卫直接走近北冥渊,因为,方才玄阳帝已经下达了软禁的口谕,所以,他们现在要请北冥渊回到东宫。 狭长的黑眸轻轻眯起,里面流转着惑人的流光,北冥羿想着北冥渊最后一句话,眸色一点点的发沉,直接抬步出去。 出了大殿的北冥羿,直接撞到了正在外面等候的沐青城,“你怎么还没走,不是胳膊上还有伤吗?” 视线落在沐青城的胳膊上,那里,昨夜为了救下那个张墨少将军,所以,受了点小伤。 “你方才与那北冥渊说什么了,我怎么看他一点都不失落,反而还很高兴,该不会是被刺激疯了?”沐青城没有理会他的话,直接问道。 半响,没有听见答复,看着已经开始走动的北冥羿,沐青城追了上去,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追加一句。 “还是说,你这次有把柄在他手上?” 想到这里,沐青城也在上下打量,他实在想不出来,这人会留什么把柄,在那个北冥渊手里,若是有那人应该早就拿出来了,这个北冥羿,现在唯一的软肋,就是夜夕颜。 “没有,就算有,你觉得他真的能动的了我?” 北冥羿受不来沐青城的这一路恬噪,直接冷冷的甩了一句出去,脚下的步子,也是逐渐的加快,心更是早就已经飞回了,靖王府。 “算了,知道你现在急着回去邀功,还真是够够的,明明这次的局,就不是你自个布下的,还偏生这么得意。”沐青城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 想到这一局,取得的成果,他就不得不对,那个女人,又多了一层认识,那人还真是心思缜密到了极点,每一步都算的正好,就连北冥渊的心思,都拿捏的刚刚好。 脑里闪过一个想法,他总觉得夜夕颜做这些,不仅仅是为了替北冥羿扫清道路,更像是一场报复,甩甩头,只觉这个想法有些可笑。 “沐青城,这些就算不是我布的局,那也是我的夫人布下的,懂吗?我的夫人。” 沐青城听言,从方才那些荒唐的想法中走出,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已经走了很远的人,这人还真是得意到不行。 看着面前已经没了那人的踪影,沐青城的脸才瞬间的黯淡下去,那双平日张扬的眉眼,也有了几分隐忍的失落。 …… 东宫内 高芸兰看着北冥渊进来,就急忙的迎了上去,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关心,“太子…这到底是怎么了?方才多了好多的侍卫。” 虽然,心里知道了不对,可是高芸兰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着,但是说完,看着北冥渊阴郁的眉眼,又有些后悔,这样的太子,是她没有见过的。 “没事,不过,你以后还是叫我渊好了,因为,我现在已经是废太子了。”说道最后几个字时,北冥渊的眼底浮起一抹阴厉,随后,又是强压下去。 听到北冥渊的话,高芸兰的身子一软,原本想要再问清楚一些,可是还是住了嘴,在宫人退下后,靠近北冥渊小心翼翼说道。 “渊…不要担心,你还有我,我后面会让父亲在朝中多替你谋划,相信很快渊就可以东山再起的。” …… 伸出手,将面前的高芸兰搂在怀里,语气中满是欣慰。 “今日岳父那里,应该也有些麻烦,所以芸兰不要心急,明日你书信给岳父,让他这段时日,多拉拢一些军中的势力,然后在培养几个新人出来。” 虽然,北冥渊素来,对高芸兰就是温润有加,可是如此亲昵与信任还是头一次,所以怀里的人,此时更是不停的点头,心里想着,明日一早就给父亲写一封书信。 感觉出怀里人的顺从,北冥渊伸出手,将高芸兰直接搂进了怀里,身子倾下,“芸兰,有你真好。” 听了这句话,高芸兰的面上更是升起了一抹红润,带着满是的羞怯开口,“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床幔落下,里面竟是一场春事,只是有些人动了心,而有些人却是只动了身。 天色渐黑,看着怀里的人睡下,北冥渊才掀开了床幔,直接走了出来,推开窗,看着外面的多出的侍卫,面色一沉,轻声唤着跟在身边的暗卫。 过了半响,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出来,嘴角勾着冷意,看来父皇这次还真是动了真格了,竟是连跟在他身边的暗卫都收回了。 走至桌边,直接倒了一杯茶水,猛地灌下,北冥渊想到今日的耻辱,双眸欲裂,再一抬头,面前的椅凳上,已经多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你…”话到嘴边直接改口,“主子,你怎么来了?” 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慢慢的抬起头,因为脸都隐于兜帽之中,所以看不清长相,只是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沙哑无比。 “我来看看,你有多蠢!” 握着茶盏的手,不断用力,可是面上却没有一点显露,“主子,这次的确是属下没有计划好。” 黑色的身影微动,下一秒就已经到了北冥渊的面前,这么近的距离,才让北冥渊发现,这人竟然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而且衬着烛光,他终于是看清了这人的脸。 这人的脸,是全然的陌生,有半张脸,都被大片的黑色花朵覆盖,看起来分外的诡异,而且那花朵,竟然像是活的一般,让人心生骇意。 黑衣人又是坐了下来,北冥渊这才反应过来,方才他竟然都没有看清楚,这人的长相,他的目光都被那黑色的花朵…所吸引。 “我的意思是,你明明有扳回一局的把握,为何今日不用上。” ---题外话---是不是有妞觉得,北冥渊这个惩罚太轻了,嘿嘿,后面会有***,(其实,妖妖已经写好了他的结局,那个解气!!)~另外,明日神秘人又会有新的举动~妞们要仔细看哦~谢谢一直看文的你们,妖妖会认真的写完。 第169章 夫人,明明就是两次(六千) 北冥渊嘴角微微勾起,对着这人低头说道,“属下觉得现在的时机还不够,属下的想法,是让那北冥羿与北冥策再互相斗上一段时间,然后,我再直接踩着北冥羿,重新回到朝堂。” 想到不久以后的那一刻,北冥渊最后的语调,都有些发颤。 “哦?是吗?那你是决定要等时机了?”黑色斗篷下的脸,微微上扬,那黑色的花朵,突然像是又绽开了一点,那血红的花蕊微微露出。 “是的,主子,属下决心要等。”北冥渊这一语气决然,丝毫没有一丝的余地。 “呵呵呵…那我就等着…看看,你那个时机多久会到,希望别让我等太久。” 北冥渊听着这刺耳的笑意,总觉得这人的意思,好像是想让他早点动手,可是想到那北冥羿的阴险。 北冥渊又是摇摇头,这一次,他要等到万无一失,才动手,至少要等到那北冥策消失,不然,届时,再被他钻了空子,岂不是白费心机偿。 看着面前又是空无一人,北冥渊双眸微微眯起,脑里回忆着那黑色的花朵,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 皇宫内 现在是有人欢喜,也有人忧,皇后坐在梳妆桌前,任由后面的姑姑,替她将青丝放下,镜中的脸,也是无比的得意,想到那东宫现在已经是幽静之地,她就忍不住的开心。 “娘娘,如今这太子已经被废,后面睿王定会步步高升,陛下也会将心思多放在睿王的身上。”一直跟着皇后的方姑姑笑着说道。 伸出手抚了抚镜中的脸,依旧是优雅,美艳,红唇嗯了一声,随后摇摇头说道,“你想的还真是太好了…一点,如今那北冥渊是到了谷底,可是那不是还回来了一个。” “娘娘是说那个靖王?”方姑姑犹豫的开口,那位靖王她也知道,与睿王来说,的确是个阻碍。 皇后,站起身任由身后的方姑姑将身上繁重的宫装脱下,然后才转过身说道。 “是啊,那个靖王,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他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北冥渊拉下来,同时又在陛下,面前留了这么多的好印象,还真是厉害。” 方姑姑伸出手,将那宫装放在一旁,看着面前的皇后说道。 “可是依照奴婢来看,那靖王毕竟是被毁去容貌的王爷,而且与那靖王妃已经成婚那么久了,却连个子嗣都没有,陛下应该不会将皇位传给他。” 皇后的眼眸微亮,她倒是将这件事情忽略了,对着方姑姑说道。 “本宫听说,凌筱已经有了身孕,你明日就派人过去说一声,让她明日来宫里一趟,本宫要与她说说,让她把肚子里的孩子养好了。” 皇后说完心里已经有了思量,陛下如今已经断了,子嗣很久,宫中更是很少再有孩子出生,这个时候,策儿那里,若是可以一举身下皇孙,定能让陛下开怀不已。 至于,那靖王府里的,他不是没有吗?那她就想些办法,让他一直没有! “娘娘…不过,奴婢认为娘娘这几日,也应该要去陛下那里,多走动走动,奴婢听说,那个新进宫的花才人,可是颇受陛下喜欢,看样子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晋升了。” 皇后的凤眸微眯,随后,像是不在意的开口道。 “无妨,陛下喜欢新人,本宫早就知道,只要陛下喜欢那就晋升,现在本宫巴不得陛下…多喜欢那些新进宫的,毕竟……这该着急上火的可不是本宫。” …… “嘭……!”一声,将房间内的摆饰品,全部都打碎扔在地上,看着走进来,慌忙去捡的宫人,静妃面上有着恼怒,直接尖叫的喊道。 “出去…!都给我出去!” 看着静妃娘娘这样,那些宫人便是赶紧的跑了出去,想到这段时间陛下的转宠,还有太子今日的被废,她们都有些担忧静妃,会迁怒与她们。 看着房间内的人都走尽,静妃才像是虚脱一般,直接坐在了地上,看着一地的碎片,似乎都印着一张脸,一张正在嘲笑她的脸。 “真是个蠢货!蠢货,竟然连太子之位都丢了,还真是没用到了极点,现在那个夜王妃,定是更加嚣张了,她女儿的夫婿,竟然将我的儿子…直接踩在了脚下。” 发狠的说完,又是将头上的发簪,都直接拔了下来,扔在了地上,想到那些人现在有的得意模样,面上更是狰狞一片。 低垂着头的静妃,没有察觉到有人正踏着满地的碎片,一步步的走近,等她发觉的时候,下巴已经被人直接抬了起来,直接撞进了一双浓郁又充满森意的眼瞳中。 “你现在是不是很绝望,原本想着让北冥渊替你报仇,结果,他却倒了…是不是感觉心里的仇恨…还没有报?是不是不想看见那夜王与夜王妃,如此嚣张?” 还未来得及惊呼的静妃,就被这一声声的发问,说的满目恨意,牙齿都在不停的打着颤意,脑里又忆起那人救她还有,将她送回府时的神情,而后便是与其他女人,相亲相爱。 “是,我恨…我恨不得他们都去死。” 眼眸微闪,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又是缓缓的响起,“嗯,没事…没有北冥渊,我也可以帮你,我会让你亲自看着他们痛苦,如何?” 静妃望着那片黑色,下意识的就点点头,黑眸中,有着与他一样的阴霾。 …… 靖王府内 晨曦刚露,北冥羿一个翻身,大手下意识的就在床的一边,摸啊摸,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有摸到,带着不满的坐起身,看着已经坐在梳妆桌前的夜夕颜。 掀开薄被,直接站在了她的身后,红唇的唇角微微的撇着,“夫人,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夜夕颜看着这人,这副神情,又转过头看着脖间,新添的印记,想到昨夜他的疯狂,顿时眸子有些冷淡,直接说道。 “今日我还有事,而且王爷,应该也到了快上早朝的时间了。” 见她这样,北冥羿知道她定是生气了,有些委屈的说道,“夫人,你是不是在生气?可是羿儿,昨日就做了两次……而且也是夫人答应给的奖励。” 夜夕颜的面色一黑,昨日这人一回来就与她要奖励,想到这几日在赶路时他的体贴,她便应了他…所谓两次的要求。 谁知,她竟是忘记了这人两个人格的事情,那漫长的两次刚一结束,后面便又是两次,而且昨夜这个妖孽,还很是委屈,说白日的他太不会争取,怎么就要了两次。 想要骂人的夜夕颜,真心想要仰天长叹!什么两次,对于他是只有两次不错,可是她呢!她呢!她分明就是四次,想到今早身上的不适,夜夕颜真想给面前人一巴掌。 看着夜夕颜没有回答,也知她定是生气了,便也没有继续嬉皮笑脸的追着说,从夜夕颜的手中将玉梳接过来。 “夫人,今天怎么自己梳妆?” 原本已经黑沉的脸,又是黑上一分,夜夕颜倒是想…可是每次顶着这些爱昧的印记,她只觉得这人好意思,她都已经羞于见人了。 像是知道夜夕颜此时的想法,身后的北冥羿双眸溢满了笑意,身上带着的戾气,在她面前也是从未有过。 “夫人,那今日就让羿儿来替你梳妆…”北冥羿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给夜夕颜梳理青丝,只觉这一根根发丝,都让他爱到了深处。 感觉出身后人的认真,夜夕颜便将拒绝的话吞于嘴边,反正今日她准备回一趟夜王府,所以,这人梳的好与坏,也无事。 微眯着双眸,只觉昨日被没有睡好,现下竟是又有了几分困意,而北冥羿此时,却是认真的在梳理,回忆着那日灵儿替夫人梳的发式,大手翻飞。 等到最后一步完成的时候,北冥羿又是伸手,拿起了一支绿色的翡翠簪子,斜插到那如泼墨般的发鬓里,看着镜中那张绝色的脸,北冥羿的心又是快速的跳动起来。 缓缓的睁开眼眸,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夜夕颜的眉眼中也有着讶色,回过头,看着北冥羿。 “还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连这个都会…你以前替人梳过吗?”夜夕颜这话,问的直接。 北冥羿方才还温情暖暖的眼,瞬间闪过寒凉,过了许久才说了一句,“很小的时候,不懂事…喜欢替那个女人梳理,后来,那女人死了,也就没有碰过梳子。” 最后又是加了一句,“就连我自己的,平日都是若风梳理,要么就是不梳,随意的揽起来。” 听到这里,夜夕颜想着,她可能知道这人说的是谁了,想到他母妃的早逝,虽然很好奇,他母妃的哥哥,那个悟明,究竟是什么身份,可是终究还是想着等他自己说。 微微走进,接过他手中的玉梳,小心的梳理着他的青丝,“既然,这样…那以后我的发鬓就交由你了,至于你的,我会慢慢学,不过,可能开始梳的不太好。” 说道最后几个字,夜夕颜有些不好意思,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些,所以,还真是没什么把握,可是透过铜镜看着他又变的欢喜的眸子。 夜夕颜突然觉得,有些事情,若是学了他会开心,那便学吧。 推开门,看着守在外面的灵儿与冬梅,夜夕颜直接吩咐了传膳。 …… 听了王妃的吩咐,原本准备走进去梳妆的灵儿与冬梅,又是将门重新带好,眼里都有同样的疑惑。 “灵儿,今日王妃的发鬓,与你在沧溟梳的好像一样。”冬梅有些狐疑的说道。 灵儿也是点点头,只觉重点不在这,“冬梅你说,今日是谁帮王妃梳妆的,明明我们就一直守在外面,也没见到,那个侍女靠近啊。” “难道是王爷?”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完,眼里都是不可思议,她们只觉得,王爷那双手,虽然好看到惊人,可是更适合杀人,可是梳发…后背一阵冷汗。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再正常不过,因为那是王妃啊…是王爷爱着王妃,替心爱人挽发,相信是再幸福,再正常的事情。 想到这里,两人便是抿着嘴角的笑意,直接去准备膳食。 后来等到灵儿与冬梅,再看见北冥羿时,差点是没将手里的膳食扔了出去,这头发…与其说已经梳过了,倒不如说根本就是刚睡醒。 目光忍不住的看向王妃,难道这是出自王妃的手…两人瞬间就没了声,似乎是感觉到她们两个的古怪,夜夕颜便是又将视线,落在了北冥羿的头上。 放下筷子,看着准备去上早朝的人,有些犹豫的开口,“要不,让灵儿再替你重新梳理一下?” 一旁被点到名字的灵儿,立马后背渗出了冷汗,王妃这样说,是不是她最近做错事了,所以,才用这个事情来惩罚她,替王爷梳发,低头看了看手,只感觉,一阵心痛。 北冥羿转过头,看着夜夕颜直接摇头,“羿儿,觉得夫人梳的最好,灵儿觉得呢?” 点头,拼命的点头,灵儿像是飘在大海中的人,突然看见一块浮木一般,只觉今日的王爷,真是和蔼可亲。 夜夕颜将信将疑的看着灵儿,然后才说道,“那今日就这样好了,你走吧,在朝堂之中小心一点。” “嗯,夫人放心,对了,夫人今日说的有事…是指?”已经跨出一步的北冥羿又一次回身问道。 “我今日准备回夜王府一趟,今日额娘与父王会从封地那里回来。”夜夕颜还未说完,北冥羿就直接将她搂在了怀里,低语一句,便是大步的走出。 灵儿与冬梅皆是有些发懵的看着,脸色酡红的王妃,很是好奇王爷方才说了什么,奈何王妃丝毫没有想说的念头,便只能作罢。 两人转过身,很快就将马车张罗好,将提前备好的东西,都理好,放进马车,才扶着夜夕颜进了马车。 马车平稳的走着,灵儿似想到了什么,有些可惜的说道,“那些半路截杀的刺客,还真是可恶,害的夫人准备给小世子的礼物,都落在了马车上。” 夜夕颜听着灵儿的话,才想起,那些遗落在龙峡谷的小物件,虽然都不值钱,但是终究是也是她亲自挑选,还真是如灵儿所说,可惜了。 …… 令夜夕颜想不到的是,她心里惦念着的那些小东西,现在都在一双大手里捏着,伸出用力的捏了捏,那双俊朗的眉眼有着笑意。, “小德子,你说怎么会如此有趣的东西?” 那小太监看了一眼面前人手里的东西,眼角微抽“陛下,今日的奏折还未有批阅。” 其实他正在想说的是,陛下,拿东西不过就是五六岁孩童玩的小玩意,而且,那声音哪里,有趣了,分明就是模仿人放屁的声音,就这……陛下还把玩了三个时辰。 “小德子,还真是无趣,去把这些东西给朕放好,然后把那些奏折抬上来吧。”将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放下,俊容里闪过深思。 看着这面前的一切,终于有些明白了,为何母后会一直想要出去,一直想要父皇带她出去,若是他也可以带着心里那个人,远离烦恼,寻找一片净土住下,那他也想。 …… “阿嚏…”夜夕颜拿出锦帕捂着嘴角,一旁的冬梅很是着急的开口。 “王妃,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是感染风寒了?”说着还将马车的帘子拉紧,那样子像是怕有风吹了进来。 夜夕颜抬起眸子,轻笑一声,“冬梅,我那里有这么娇气,再说了,王府已经到了,你这样拉着,是不想让我出去吗?” “王妃都没有看怎么就知道到了?”冬梅的话语刚落,马车便已经停了下来。 夜夕颜弯着腰走出,再让冬梅扶着下马车时,低语一句,“这里是我的家,我就是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如何会不知道,有没有到。” 听了夜夕颜这句话,冬梅的眼眸微暗,王妃的家,王妃一直记着,可是她的家,即便是记着,现在却都已经找不到了,素手被轻轻一拍,红着眼,看着面前的王妃。 “冬梅,这里不仅仅是我的家,也是你与灵儿的,你们都是从这里出来的。”夜夕颜说完,看着门口得了消息再等着的张妈,便迎了过去。 “靖王妃,王妃与王爷,很快就回来了,小世子知道你要过来,一直都在屋里等着呢…”张妈看见走近的夜夕颜,开心的说道。 灵儿走进,将冬梅的手拉了拉,笑着说道,“还傻站着干嘛,我一直以为你与我一样呢…只要王妃在哪里,哪里便是家。” 只要王妃在哪里?哪里便是家,这句话,瞬间让冬梅明亮起来,“嗯,王妃在哪里…哪里便是家。”噙着眼角的湿意,直接跟着灵儿走了进去。 还未走进房间的夜夕颜,直接被一个小人抱住了,低下头,看着已经又长高了一点的辰弟,夜夕颜嘴角杨着笑意。 “姐姐…你都好久没回来看辰儿了。”夜夕辰委屈的抱着面前的人,怎么也不肯放手。 “辰弟,这次姐姐出了一趟远门,昨日才回来,然后今日就来看你了。”夜夕颜将地上的人直接的抱了起来,然后走进屋里,看着这一幕,一旁的张妈,却是惊呼道。 “王妃,快快放下,小世子现在又重了不少,王妃这样抱着,万一是闪到腰了该怎么办?” 在张妈看来,夜夕颜就是一个提不了重物的大小姐,怎么能抱着这么大了的小世子呢,连忙是走了过去,想要将小世子接进怀里。 被夜夕颜抱着的夜夕辰,脸色微微泛着红晕,似乎也有些不好意,过了好久才嗫嚅的开口,“姐姐…辰儿现在是男子汉了,不需要姐姐抱着了。” 听着夜夕辰的话,夜夕颜只觉眼眶有些发热,将挣脱下,站在地上的小人儿搂在怀里,心里一阵发软。 看着王妃这样,周边站着的人,也都只当她这是想念小世子了,心里皆是感慨到,王妃与小世子的感情还真是深厚。 ---题外话---怎么说呢……其实妖妖感觉,静妃就是一个可怜的人设~唉 第170章 你把我的幸福,都抢走了(六千) 过了半响,将夜夕辰放开,夜夕颜拉着那只软软的手,坐在圆桌旁,看着那张已经隐约,褪去了婴儿肥的小脸蛋,嘴角勾着笑意的说道撄。 “我的辰弟真是长大了,现在看…还真是越发的俊气。” 夜夕辰黑黑的小脑袋,直接的低了下去,只觉这次姐姐回来,又和以前一样了,不像几个月前,都不喜说话,小身子微微移动着,直接将身子半趴在夜夕颜的腿上。 声音依旧带着稚气未脱,“姐姐…这次回来,会多住几天吗?” 微微一愣,看着那双黝黑的大眼睛,还是摇摇头,不过,又是追加一句,“不过,姐姐会经常过来,辰弟,也可以让额娘,带着你到靖王府里。” 其实,夜夕颜不留下,无非就是有些担忧那个妖孽,而且加上,最近京中,不是很太平,这次北冥渊被重创到谷底,万一做出什么,可就麻烦了,所以,还是要防患于未然偿。 “那好吧…”夜夕辰点点头,想到额娘说的,便是立马应下,只是面上还是有着不开心。 夜夕颜看着他这样,从灵儿那里接过,提前备好的一些小玩意递了过去,“辰弟,你看,这些都是姐姐给你,带过来的。” 毕竟还是孩子,看到这些,方才有的不开心,也都抛在了脑后,开心的玩了起来,而夜夕颜也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看着他天真的笑颜。 大约午膳的功夫,夜王爷与夜王妃也回府了,听见侍女的传报,夜夕颜拉着还在玩的辰弟,直接走到了府门口相迎。 下了马车的夜王妃,一看府门口站着的人,心都要化了,一大一小,一个美的倾城,一个可爱无比,她只觉得,她上辈子定是积下了,天大的福气,所以才会有这两个孩子。 “傻坐着干嘛呢?还不快下来,夕颜回来了,这下你也不用日日念叨了。”夜王爷看着还坐在马车上的人,笑着说道,眉眼里是一如既往的情意。 夜王妃的脸色微微泛红,心里更是满满的幸福感,将手递给了站在马车下的夜王爷,就这么走下了马车。 夜夕颜看着父王母后这样,心里也有动容,这会脑里,又想起了,现在那个应该还在朝堂中的男子,这个时辰,想来应该已经下朝了。 依照他的脾气,若是无事,只怕一会还会来夜王府寻她,想到这里,夜夕颜的脸颊也有热意,素手微动,看着辰弟,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夜夕颜才从晃神中回神,赶紧和额娘父王问了安,随后才一起进了府。 …… 朝堂中,玄阳帝在下完最后一道旨意后,宣布了下朝,今日上朝其实就是封赏,凡是这次从沧溟回来的将军,都有封赏。 其中,沐青城更是直接被封为了少将军,而且玄阳帝还将高太尉,手中的一支新军,分给了他,并且让他监督后面的新兵器制造,可谓风光无比。 最令众人震惊的是,这次太子被废,最后,吏部交由齐王接管,而刑部却是交由了靖王,一时之间,这两人成为了下一任王储的热门人选。 而睿王北冥策,还是没有从之前的科举风波中缓过来,所以,虽然顶着大皇子与睿王的头衔,却是依旧毫无建树。 不过,因为皇后与慕容府的关系,所以不少大臣还是没有轻看之心。 下朝过后,北冥策看着正准备走出去的北冥祁与北冥羿,直接开口道。 “今日两个王弟,皆是受了父皇的重用,我这个做大哥的理应,替你们把摆宴庆贺,就是不知齐王与靖王是否赏脸了。” 北冥祁看着面前出声的北冥策,抚了抚额头,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他一向不想掺和到夺位之中,可是父皇今日的旨意,分明已经将他拉下水了。 低垂的嘴角泛着苦涩,他之前还真是想的太过简单,总以为,他不争就无事,可是现在看来,他既然身在皇室,自然就摆脱不了这个命运。 “睿王,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客气了,王兄摆宴,弟弟岂有不去的道理。” 对着北冥策勾起唇角,北冥祁笑的真诚,可是在触及,对方眼底的冷色时,还是寒了心,看来面前这人,是真心以为他也想争位了,偏过头,看着身侧不做言语的人。 有些好奇,这人会如何说。 “靖王爷…怎么说?”北冥策看着毫不做声的北冥羿,追着问道。 北冥羿看着紧盯着他的两人,原本想要说出口的拒绝,却是直接的改了口,“就和齐王所说的一样,既然王兄请宴,我自然要去。” 去…是为了看看这人到底是想干嘛?而且他也有事情,想与这人说说呢…就是不知,他若是听了,会不会还这般的开心。 狭长的眼眸中,有寒流涌动,那嘴角更是勾着一抹带有深意的笑。 北冥祁看着这样的北冥羿,只觉心头有些发凉,这人又想做什么?在他看来,这个北冥羿从那次秋猎以后,就浑身透着诡异的神秘感,让人看不清,也猜不透。 “哈哈…既然两位王弟,都如此的给面子,那么今日我定会好好做东。”北冥策大笑起来,三人直接一起走出了皇宫。 站在宫门口的沐青城,看着几人一起出来,便是将头一低,直接的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而北冥策却是眼尖的看到了那人,立在原地,眼神中有着几分邪气。 “睿王,这是怎么了?”北冥祁看着面前站着不动的北冥策疑惑的开口。 北冥策看着人已经走远了,才偏过头,笑着开口,“齐王,有没有觉得,这新封的沐少将军,长的还真是好看,若不是那干煸的身材,我定会以为他是个女子。” 北冥祁看出他是色心又起了,便是没了再继续下去的心情,只是敷衍的说了一句,“沐少将军,确实生的秀气。” “那岂止是秀气,分明就是美艳绝伦,那白白的小脸,还有纤细的腰肢,就连许多女子都比不过,这样的人,在床,上…定然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说到这里,北冥渊只觉周遭的气息一冷,缓过神来,才感觉自个说多了,对着一旁的两人说道,“这个宫巷,还真有些凉气,我们快走吧。” 加快脚步,几人便是直接走出了皇宫。 …… 夜王府内 夜夕颜直接对上的夜王爷与夜王妃,带着询问的双眸,立马就知道,这两人定然是,听说了,龙峡谷之事。 想着事情已经过去,便是放着心的与两人说了一遍,刚一说完,夜王爷就察觉出了不对,因为那沧溟的新帝,与太上皇他都有打过交道。 应该不会对一个王爷出手,难道说靖王给他们的威胁感太重,带着不解的开口,“你们这次在沧溟都做了什么?那太上皇为何会对你们起了杀心?” 夜夕颜听着夜王爷的问题,心里却是想着,那太上皇,应该是对她起了杀心,不过,原因还真是不祥,便是直接开口回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想来是因为,北冥羿在朝阳做的一些事情传了过去,所以,那个太上皇才会对北冥羿起了杀心。” 这次,夜夕颜并没有将她与上官钰卿,遇险的事情说出,实在是因为,不想额娘听后,有太多的后怕,便是规避着没有提及。 而此时夜王爷的面上,却是一片深沉,似是想到了什么,眸中有了几分不同,那太上皇素来有占卜的本事,难道是看出了什么? “好了王爷,这次夕颜回国,我看都瘦了不少,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吗?那就快去吧,我与夕颜再说些体己的话。”夜王妃直接将还想说话的夜王爷推了出去。 看着面前又紧闭起来的房门,夜夕颜有些想笑的看着,转过身的夜王妃。 “额娘,是有话要说?” 果然,夜王妃赶紧是坐了过来,视线在夜夕颜的身上望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夕颜,你是不是已经与那靖王同房了?” 这么直白的话,让刚刚才喝进去一口茶水的夜夕颜,差点没将水喷了出来,看着额娘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脖子上,夜夕颜才赶紧将有些乱了的发丝理好。 “额娘…” 夜夕颜这一声,叫的满是女儿家的羞态,也让夜王妃彻底的放下心来,拉着夜夕颜的手说道。 “其实额娘也觉得那靖王爷,虽然容貌有些怖人,但是对你还真是不错,所以,夕颜也要和靖王好好的相处。” 听了夜王妃的话,夜夕颜真想将北冥羿直接拉过来,然后将那面具还有人皮面具,统统的拿开,然后让额娘看看,那人哪里是长相怖人,分明就是长相惑人。 “好了,夕颜你也不用害羞,不过,现在既然已经通过房了,那后面就会到有身孕的时候了,额娘想了想,你素来就有些体寒,这样在生产的时候,定然会受罪。” 夜王妃说道这里,更是满心的自责,只觉得是她没有将夕颜照顾好,当即继续说道,“所以,额娘得先带你去看看,然后配一些药,来调理一下。” 夜夕颜看着如此心急的夜王妃,记忆好像又回到了上世,那个时候,额娘也是这样,即便是不满意她宁死也要嫁的人,说是不认她。 可还是有着心疼,在她有孕以后,更是急忙的准备了好多的补品,言辞之中还有着亏欠,总是担心她生产的时候受罪,然而,上世额娘却没等到她生产。 就连她也是看着那孩子,化成了血水流了出来,想到这里,眼角又有些厉色,却被身侧的人,直接拉回了现实。 “夕颜,要不我们现在就到府外看看,额娘听说,京城里有一处老大夫,他那里开的药方,就是比宫里的御医还要好,京城内很多大户,都是去他那里。” 夜王妃说着,便是赶紧吩咐人,备好马车,夜夕颜看着如此慌张的额娘,其实想说,她现在没准备刻意的要孩子,可是又拗不过,夜王妃,那个先调理身体的说法。 便是与夜王妃一起乘着马车出了府,等到了地方,夜夕颜看着面前的医馆,还真是生意极好。 “夕颜,你看这个孙大夫这里,是不是问诊的人极多。”夜王妃挑开轿帘说道,这里还是她上次听左相夫人说的,不然,还真不知道。 “嗯,额娘,我方才见辰弟好像又长高不少,现在天气越发的凉了,我想亲自给辰弟选些布料,然后送到府里,让绣娘制成新衣。” 看着下面的人多,两人又都没想过用身份,来强行先去问诊,便都是坐在马车内,闲聊。 “嗯,那也可以,另外,夕儿,也可以给靖王也做两身,额娘记得,你的绣活也是不错。” 这话,直接是说中了夜夕颜的心思,其实,她本来就想让母后陪着,然后选些布料,给北冥羿做件斗篷,这天气凉了,早晚都可以披着。 虽然,知道北冥羿的内力深厚,远远不用那些来避寒,可是夜夕颜却还是想亲手做上一件。 余光看见夜夕颜脸上的红晕,夜王妃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立马是对着外面的车夫说道,“去彩衣坊。” 然后,又对着,一旁跟着的灵儿与冬梅说道,“你们两个就先下去,与那孙大夫说一声,就说我们还有两个时辰,就会过来。” “是,王妃。”灵儿与冬梅,便是直接的下了马车。 “额娘,不是要来看医吗?”夜夕颜感觉马车已经掉了头,便是开口问着身侧的夜王妃。 “我们先去彩衣坊,去看看新上的布料,有灵儿与冬梅在这里等着,两个时辰以后,我们就可以直接过来,也免去了不少等候的时辰。” 夜夕颜点点头,在瞧见夜王妃嘴角的揶揄时,才将头看向了车外,而夜王妃则是笑的更加开怀,只觉以往说担心的都成了过眼的云烟,只要夕儿现在过的好便是了。 到了彩衣坊后,夜夕颜直接是替辰弟选了两匹淡蓝色的布料,然后,余光便是,看着一块月牙白的布料发愣,随后将手摸了上去,只觉布料是极其的舒服。 “额娘也觉得这块布料不错,靖王穿在身上定是十分的好看。”夜王妃直接将夜夕颜摸着的布料拿在了手上,看了看,随后,又说道。 “还要不要多选一些。” 夜夕颜伸出手,直接指了指,一旁的另一块,相同的布料说道,“那这块也拿着好了。” 夜王妃看过去,只见那布料相同,花色都是一样的,可是唯独,颜色不同,方才那是出尘的白,可是这个确实泼墨一般的黑,虽然看着也是极其华贵,可是还是下意识的说道。 “这个颜色,会不会太深了点?” 脑里忆起那人平日的装束,便是摇了摇头,“他应该会喜欢。” 只是心底却是忍不住的发笑,一个明明就是在夜晚出现,可是偏生就喜欢白色,另一个则是喜欢这种阴暗的色调。 听着夕儿的话,夜王妃便没再多说,只是又挑了极快不错的布料,想着明日都让府里的绣娘制成新衣,到时候,都给夕儿送过去。 最后,因彩衣坊里面没有夜夕颜想要的金丝,两人便是直接走了出来,想着去金店定制一些,因在街上,马车行走不便,两人便是直接开始了步行。 没走几步,夜夕颜的眼底便有过深色,头直接偏转过去,看着一道快速闪开的人影,嘴角浮现出一抹冷意。 看着一旁丝毫没有察觉出不对的额娘,便没有出声,只是下意识的将身子,更加贴近身旁的额娘,一只素手也是直接的贴在了腰间的软剑上。 …… 下一秒,在夜夕颜都没有反应过来时,身子却是一软,身体被人直接提了起来,再一次清醒过来,却已经是在一间昏暗的房里。 心里一阵不好,眼眸在房里扫视一圈,在触及身侧人的时候,才放了心,素手微动,直接将绑住她手的绳子松开。 只听房门“咯吱”一声的从外面打开,一丝光亮直接的透了进来,夜夕颜赶紧将双眸紧闭,两只手将身子攥在手心,看起来,没有丝毫的问题。 一道披着黄色斗篷的身影走了进来,夜夕颜隐约能感觉进来的是一个女子,心里更是越加的疑惑,心神微定,静观事态的发展。 “咯咯咯…”吐着猩红豆蔻的手指,抵在红润的唇角边,看着面前昏迷不醒的两人,笑声中是毫不掩饰的欢喜。 “还真没想到,那个怪人,还真的把她带来的,不对,应该是她们。” 慢慢的走近,就在夜夕颜以为这人是准备走向她时,却突然感觉那个女人,直接的走到了额娘的身侧,素手微顿,更是时刻警惕。 “这张脸,还真是好看……”伸出手,挑起昏迷中夜王妃的下巴,眼神有着阴毒,说道最后几个字时,更让人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夜夕颜感觉出房里没有其他人,便是放心的剑眼眸睁开,不懂声色的看着,背对着她的女子,视线落在那件斗篷上世,只觉得这人的身份,定然是极其的高贵。 可是,看这样子,应该不是冲着她来的,可是若是冲着额娘来的,夜夕颜就更加的有些想不通,毕竟,额娘从来都是与人为善,应是不会与人结下这么大的仇。 视线不停的在那女子,身上打转,最后,看见她隐隐露出的一块宫牌时,脑里瞬间清明起来,难道是她?那个静妃。 而这回,夜王妃也是悠悠转醒,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还有下巴传来的痛意,下意识就将头往旁边一转,在看见另一边,还未醒来的夜夕颜时,彻底的慌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 那静妃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便是笑的更加张狂,等到笑够了,才低下头,看着即便是如此惊慌,还依旧漂亮的脸蛋,面上的笑脸,开始龟裂。 “你说我是谁?你把我的幸福都抢走了,你还敢问我是谁?” ---题外话---好像好几天木有万更了,那明晚就万更好了… 第171章 这人,都已经被玩死了(万更) 夜王妃听着这话,脑里里更是一团乱麻,什么叫做她把她的幸福都抢走了,“你休要胡说,我怎么会抢了你的幸福。” “啪……”一声,静妃像是克制不住心里的癫狂,直接将手举了起来,更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将巴掌甩在了面前人的脸上撄。 “都是骗子!不对,你是小偷,你偷了我的幸福,而他才是骗子,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这句话,让夜夕颜原想要动手的想法按下,黑眸掠过吃惊,这一段时间,事情太多,以至于她都将这个静妃给忘记了,这会,只觉什么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便是按下性子听。 夜王妃也是听出了不对,目光落在那女子半露的脸上,还有那一身的服饰,脑里闪过一个人,便是直接脱口而出偿。 “你是静妃娘娘?” 这话,倒不是随意猜的,因为夜王妃也见过这个静妃几次,而且,还是在其最受宠的那段时间,所以,自然对这人有些印象,只是即便说出口,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被点到名的静妃,身形微颤,倒退几步,直接用手将那兜帽举起来,遮在脸上,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似是想到什么,直接将头上的帽子打开,露出那张,满是嫉恨的脸。 “想不到,夜王妃,还知道我。” 看着面前完全暴露在空气里的脸,夜王妃微张的红唇写满了惊讶,还真是静妃,忆起她方才那句,蹙着双眉的说道。 “既然是静妃娘娘,那你为何要将我与夕儿,带到这里来,还有你方才嘴里的骗子,与小偷,又是这么回事?” 静妃瞧着一脸坦荡的夜王妃,心中的恨意,已经到了顶峰,嘴角勾着残忍的笑意,一点点的靠近。 “怎么?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现在有的,本该都是我的,可是去被你偷走了,夜王妃这个头衔,本来应该是我的,你懂不懂…” 夜王妃一脸惨白,随后又是摇着头说道,“静妃,你怎么能胡说呢,你是陛下的妃子,怎么可能成为夜王妃,而且,王爷与你根本就没有交际。” 夜王妃的语气越到最后越发的咄定,王爷与她自小就认识,是青梅竹马,若是王爷真的与这静妃相识,她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她相信王爷。 “我哪里有胡说,若不是他骗了我,我又怎么可能会进宫,我又怎么可能…会误了终身…”静妃的双眸,泛着红丝,语气之中也都是癫狂,话锋一转,更显狠厉。 “可是为何,在我进了牢笼受苦之后,他却可以与你双宿双飞,恩爱成对。” 将夜王妃的衣领紧紧的攥住,那张猩红的唇角,像是要吃人一般,“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勾引他,所以,他才会娶了你。” 被静妃攥的有些喘不过气的夜王妃,只是摇头。 “静妃,我真的听不懂你再说什么,我想你若是真的与王爷认识,就该知道,我与王爷是一起长大,而且我们自小就定了亲。” 衣领被放开,面前的人却是直接跌坐在地上,面上也是满满的不相信,“你们自小就订了亲,那为何他还要来招惹我…” 美艳的面容满是凄意,眼角也是滴落出一滴水意,让人看了竟是生出一种可怜,若不是夜王妃可以咄定,夜王爷不可能与静妃相识,只怕也要以为她说的就是事实。 “静妃娘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夜王妃只觉这个可能更大些,而一旁一直在听着夜夕颜,心头却是更加的狐疑,从额娘的反应看来,父王应该真的与地上的静妃没有交际,可是脑里忆起了那张画像。 事情便显得扑朔迷离起来,这件事情中,到底是谁撒了谎。 …… “认错…呵呵呵…认错…”那静妃像是被这两个字,刺激到了一般,神情之中,都让人感觉到了一种绝望。 “是啊,我就是认错了,不然怎么会是静妃呢?可是为什么丢下玉佩的是他,但…当我找到的时候,又成了陛下,夜王妃,你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这一番无头无尾的话,让夜王妃,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是不做言语,过了好久,才听见地上那人,像是自语一般的说了起来。 这些话,也让屋内的两人,皆是大吃一惊,原来竟然还会有这些事情,看着还在说着的静妃,眼里也有了不同。 这个静妃,竟然是因为王爷的一次出手相救,才会拦住玄阳帝的轿撵,而且自请入宫,夜王妃的目光中,隐隐有着同情,不忍的说道。 “静妃,可是,不管如何,你现在毕竟已经是陛下的妃子,所以之前的事情,既然已经错了,那就忘记好了。” “忘记,你说忘记,就能吗?你知道我有多少个日夜,都在想着那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有陛下的玉佩,就连宫中的侍卫,我都有找机会,一个个看过,可是,就是没有他。” 静妃的语气带着满满的失神,似是想到,当得知找错人后的绝望,那时的她,还在想着,会不会那人是陛下的侍卫,可是找遍了皇宫还是没有找到。 “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他就是夜王爷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难过吗?若是那时,我没有找错,说不定,我与他就不会错过。” 这些屋内的人都明白,只是夜夕颜的嘴角却是挂着一抹冷笑,这个静妃难道就没有想过,若是父王真的对她,有着相同的一眼钟情,那么必定会留下姓名。 没有留,就说明无意,是她自己蠢笨,竟然还能怪着别人。 “可是,静妃这与你将我与夕儿,带到这里又有何关系?”夜王妃,看着站起身的静妃,面上出现了几分诡异,只觉心里有些不好。 静妃伸出手,拍了拍身上的沾染上的灰尘,嘴角勾起。 “没什么,只不过,我觉得,既然我错过了,我得不到…那么你又凭什么能得到,我若不是为了寻他,何苦会进宫,所以,我经历过多痛,我就让你也经历一遍。” 看着面前人脸上生出的恐惧,静妃只觉心里越发的痛快,原本精致的妆容,也显得扭曲无比。 “夜王妃你知道我进宫后,每日都要在一个不爱的男人身下,婉转…低吟,有多难受吗?” “不对…你不会知道,你一直被那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爱着,你有他完整的爱,又怎么会知道我的难受,不过,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自问自答的两句话,瞬间就让夜王妃的脸上,出现的惊惧,直觉的猜到了静妃想要做什么,唇角发颤的说道。 “静妃,你不能这样,若是你这样做了,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呵……”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拿在手里把玩,眼角微挑的看着,出言恐吓的夜王妃。 “我不觉得这件事,你会告诉那人,想想,若是你说了,那么就是一个被别人玩…过的女人,你以为,这样的你,那人还会爱着,不会…我打赌,你不会说。” 说完便是将手中的锦帕,直接的塞进了坐着人的嘴巴里,随后又是追加了一句。 “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今天你的这个宝贝女儿也在这里,这张脸,还真是比你还要绝色,如此真是便宜了外面那群人。” 静妃走到门前,将兜帽继续带好,将房门打开,看着那几人进来,目光落在那几人的身上,皆是衣衫褴褛,而且还散发着一股恶臭味。 那人找的这些人,还真是合她胃口,面上闪过歹毒,将那些人,都放了进来。 “今日你们是走运了,里面可有两位美人,这样的姿色,只怕你们一辈子都没机会碰到,所以,就动作快点。” …… 这些男人一听,个个面上都有着欲念,然后又是贪婪的说道,“方才那人与我们说过,只要我们过来,就会有银子的。” 静妃眼角满是不屑,只是这些人越是恶心,她就越是开心,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直接丢了过去,带着警告的说道。 “一个时辰,你们能玩的时间,就一个时辰。” “夫人放下,我们哥几个绝对,在一个时辰内好好玩。” 看着那几人,如饿狼一般的走进里面,静妃直接坐在了外间一个椅凳上,将头靠在门板上,若不是想着,那画面太过污眼,还真是想进去看看呢,不过,这样听着倒也不错。 只是过了好久,静妃却是除了刚开始那几人猥琐的语调,后面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相反还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难道是玩的太过了…” 如此想着的静妃便是又坐好,只是这血腥味不停的钻进她的鼻子,有些担心的开了口。 “你们也注意点,若是人玩死了,可就麻烦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静妃下意识的就转过头,眼眸满是惊恐,直接向后靠了一点,“你怎么会醒了?” “静妃,你方才说什么?人玩死了…可就麻烦了…”夜夕颜将静妃方才那话,重复一句,随后,又是叹了一口气。 “唉…静妃也不早说,这人…都已经被我玩死了,你快和我说说会有什么麻烦。” …… 夜夕颜将滴着血的软剑,用着方才静妃用来给夜王妃塞嘴的锦帕,一点点的擦拭着剑刃,一双眼眸微挑的看着静妃,语气中不无可惜。 “什么…怎么可能…”静妃直接起身,双腿带着几分软意的走了进去,却是被眼前的一幕,直接惊的瘫软在地上。 只见里面,躺着七八具尸体,而且个个都是睁着大眼,似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没了性命,双手下意识的就撑着地面,一点点的后退。 “怎么可能会都死了,你不是…被…被绑起来了,你不是晕倒了吗?” 静妃语不成句的开口说着当视线落在,不远处,被安然的放在桌旁,像是睡着一般的夜王妃,更是癫狂不已。 …… “其实,我对你还真的没起过杀心,哪怕你是那人的母妃,可是,你竟然将这么恶毒的主意,打在我的额娘身上,还真是不可饶恕。” 夜夕颜一边说着一边靠近。 “你这是要杀了我吗?”静妃看着她提剑走近,方才心里的害怕与惊惧,突然就没了,想到这次的失败,更是生无可恋。 “那你就杀好了,只是我即便死了,我也会化成厉鬼,日日的缠在你父王额娘的身旁,让他们夜不能寐,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皱着眉头,听着面前人的胡言乱语,夜夕颜直接将软剑举了起来,重重的落下,看着软软倒在地上的静妃,黑眸微紧。 房门被打开,一道人影快速的将她搂在了怀里,夜夕颜这时才从门外看出来,这里竟然是一座荒宅,而且外面的天色已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北冥羿上下看了一眼,一双黑眸掠过流光,红唇微启的说道,“你忘了,青蛇还跟着你。” 夜夕颜一愣,她倒是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或许是因为前段时间,青蛇总是跟着这人,又或许是,习惯了青蛇与白雀的跟随,她竟是都没有察觉到青蛇有跟着。 “今日就是这个女人,把你们带过来的?” 北冥羿伸出脚,将静妃面上的兜帽踢开,眼里有着微讶,他倒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人,视线落在内间的地上,那地上横躺的几副尸体,脑里顿时明白,地上女人的心思。 脚下微抬,目的明显,却是被一旁的人直接拉了过去,“你疯了,这人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就这样死了,只怕后面麻烦更大。” 即便静妃这些时日,没有之前受宠,可是玄阳帝的心思谁能猜透,万一突然想起这人,即便是,找人易容假装,也难保不会出错。 所以,夜夕颜才会,剑锋一转,没有直取静妃的性命,想想这人还真是棘手。 被挡下的北冥羿,眼里有着不满,“颜儿的意思,就这样白白放了这人?” 摇摇头,这人按照今日所见,已经偏执到了极点,若是回去后生了鱼死网破的心思,只怕更是麻烦,夜夕颜的眼眸微暗,将方才听来的事情,都与北冥羿说了一遍。 越听北冥羿的双眉,就越发的发紧,看着地上昏迷中的静妃,他知道此时夜夕颜的顾虑,目光又落在里面同样昏迷的夜王妃身上。 “没事,这件事情,颜儿叫交由我去处理,岳母大人,看样子也快醒了,你就先带着岳母离开,然后,这人就交给我。” 夜夕颜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北冥羿准备做什么,但就是全然的相信,刚准备从静妃身上跨过去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咦,这是什么?” 夜夕颜的视线,落在了,静妃露出的发间,蹲下身子,只见,那头皮上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离近一看,果然真有。 她的惊呼声,也将一旁的北冥羿引了过来,顺着夜夕颜的目光望了过去,目光有些发沉,微抿的薄唇轻启。 “这个应该是蛊虫。” 夜夕颜眼中闪过讶色,重复一遍“蛊虫?”然后又是追加一句,“这个静妃,怎么会中蛊虫呢?” 这个北冥羿也不知道,只是看着那个蛊虫既然已经在头颅内移动,想来应该,已经种下有一段时间了。 回忆着方才静妃的一些言行,夜夕颜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这静妃癫狂的言辞,会不会与这蛊虫有关,但是,这蛊虫是怎么种在静妃的体内呢。 “这个有办法取出来吗?” “有。”北冥羿袖中落下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在夜夕颜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在静妃的头颅上轻轻的划开,不过就是一个肉眼,都难以看见的口子。 可是北冥羿在将匕首收回时,那个蛊虫却已经在刀刃上,而且不停的扭动着身体,看着恶心不已,没过一会便化成了一滩血水。 “你这么简单就取出来,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北冥羿对上夜夕颜疑惑的目光,美人唇裂开,一双黑眸满是妖冶,脸上却是满满的无辜。 “也没什么后果,不过,以前听人说过,蛊虫若是直接从人体内取出,那人必定活不过三日。” 额上冒出一丝冷汗,夜夕颜直接起身将里面的夜王妃抱在了怀里,准备直接出去。 “颜儿,今晚你现在夜王府用晚膳,晚点我就去接你。” 脚步微顿,夜夕颜便是点点头,离去,其实,她今晚本就准备晚些回去,只怕一会等到额娘醒来,还要好好安抚一阵。 看着离开的两人,北冥羿转过身,狠厉的视线落在地上人的身上,眼里满是戾气。 “冥隐,把这里处理好,然后再给我将这个女人带走。” 说完,想到那花楼中等着的几人,眉头一蹙,便是直接消失不见,随后,走出来的冥隐,更是一脸的苦相,为何…每次留下来收拾的都是他。 …… 京城内新起的一家花楼中,中间点着许多灯的圆台上,许多的舞姬在上面翩翩起舞,看着格外的赏心悦目,这是在二楼雅间的北冥策,一眼就看中了下面领舞的粉衣女子。 一双眼睛,简直就是黏在了上面,这让对坐的北冥祁也有些无奈,其实,北冥策若是将这个毛病去了,身上也无太大的毛病,可偏生,就是戒不了。 视线落在他略带发青的眼窝,北冥祁想,他要是再不节制,只怕身体也会弄垮掉。 “齐王,你说,这靖王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在小解的路上,被美艳的女子勾去魂魄了?” 说到这里,北冥策的眼里满是邪气,只觉越发的对,方才一进来,那个北冥羿还假装正经,结果,却是一看见下面一个抚琴的女子,就立马下去了。 而且,现下都还没回来,说不定已经在那里一度春风了,想到这里,盯着下面那名粉衣女子的眼神,就越发的邪肆,只觉那层薄薄的纱,都是极其的碍眼。 听了北冥策的话,北冥祁却是不以为然,从进来这个地方,他就感觉,那个北冥羿,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感觉,眼底更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看看…这不是回来了吗?”北冥策目光落在走进的北冥羿身上,看着身后跟进来的那名白衣女子,一眼的了然。 手中的酒杯微顿,北冥祁心里掠过诧异,只是看着那人坐下,而那名白衣女子,就是一脸娇羞的站在一旁,给其斟酒。 “三弟,果然是好眼光。”北冥策的目光在那名刚进来的女子身上,上下的打量,只觉那长相,那身段,都要他方才看上的…还要更胜一筹。 “大哥,喜欢?”北冥羿修长的指尖,轻轻的在杯沿,滑过,竟让人感觉那一下,就是在人的心头撩拨,甚至隐隐让人感觉,那手指,就是这人世间最美的一双。 北冥策抬起头,对上那张泛着寒光的面具,才反应过来,端起酒杯灌了下去,最近还真是美人看多了,他方才竟然感觉,面前这个丑八怪,好看。 “三弟,这话就是开玩笑了,大哥怎么会与你抢女子呢…” 这话,既没说喜欢,又没说不喜欢,只是那频频看过来的眼神,却让人看出了他的心思。 “小雅,这个是我的大哥,你过去侍候。” 那名叫小雅的女子,抬起头,眉眼之中有着惊讶,最后在北冥羿确定的眼神下,咬着唇角走到了北冥策的身边,那样子还真像是,被人抛弃一般。 也更加让北冥策觉得,方才这个北冥羿定然是跑到哪里,与这美人风流了,扫了一眼,正给他倒酒的女子,桌下的手微微一动,从对方的腿边划过。 倒酒的手一抖,险些将那酒水直接倒了出来,小雅那张白净的小脸,更是蒙上一层红晕,只让北冥策眼中的笑意更甚,虽然是人玩剩下的,但是看着也不错。 桌上的其他两人虽然,没有看见桌下人的动作,可是,光从那名小雅的面上来看,就能猜出北冥策的举动。 “大哥,听说你府里的夫人,如今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北冥祁想了一会,便是找了一个话题来说,也希望面前的人,稍作收敛,另外,一会也可以早点,找到借口,散席。 听了北冥祁的话,北冥策抬起头,面上也有着得意,只觉府里的薛凌筱,就这个事情,还算不错,最起码是给他怀了个孩子。 要知道他虽然喜好风流,可是这么多年了还无子嗣,这次的孩子,怀的也是时候,这段时日,父皇都对他缓和不少。 “嗯,太医说,这胎多说会是男孩。” 北冥策开怀的说道,并且将手里的酒杯,也是高高的举了起来,面上都是喜色。 “我这才刚回来,若是四弟不说,我还真是不知道,这可真要恭喜大哥了,还真是让我好生羡慕。” 北冥羿将酒杯举起,轻轻的抿了一口,那沾染上一点点湿意的唇角,更显得红润无比。 “三弟与弟妹也已经成婚几个月了,相信很快就会有了消息,更何况,弟妹如此绝色,我才是真正的羡慕三弟。” 想到那夜夕颜的样貌,北冥策只觉的,这里包括那个白衣小雅,都失了韵味,也就没了逗弄之心,眼里都是对夜夕颜的倾城之姿的臆想。 北冥祁看出北冥策心里的想法,心里只是暗自摇头,这人竟然连那人都敢肖想,还真是胆大妄为,偏过头,看着仍旧勾着唇角的北冥羿,眼眸微闪。 有了北冥祁这个开口,后面的话题,也都是相对于比较轻松,而且碍于还有外人在场,所以,三人都没有提及朝堂之事。 “大哥还有四弟,现在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北冥羿站起身,看着还在聊天的两人说道。 北冥策抬起头,看着要走的人,面上有几分扫兴,“三弟这么早就要走,岂不是有些扫兴,难不成三弟府里的那位,每日管的如此严?” 红润的唇角微微勾起,漆黑的眼眸在灯光下,折射出光亮,“大哥,我在这里听你们聊了许久的孩子,所以,也是心有急迫…”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北冥策顿时也找不出挽留的话来,便是站起身,将北冥羿送到了楼下,就在他准备转身回去时,却被北冥羿拦住了。 “靖王,是不是又不想走了…”挑着眉的看着伸出手的北冥羿,随后又加一句,“若是不想走了,那可是正好,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不醉不归。” 北冥羿看着面前说话的人,只觉得愚蠢二字,就是为这人,量身定做的,微微贴近,声音里透着几分沉重。 “睿王…有些话,我还是觉得要说一下。” 面上有着几分疑惑,看出北冥羿的意思,北冥策便是将身体靠过去,原想看着他想耍什么花样,可是越听,面上却越是一片铁青。 “不劳靖王的费心,这是我府里的事情,我自然会查个清楚。” 抱着手臂,看着脚步沉重的北冥策,他突然觉得,今日这顿饭,还真是吃的有意思。 …… “主子,那人已经快醒了,现在应该怎么做?” 耳边突然传来冥隐的暗语声,北冥羿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等着他解决,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淡漠的开口。 “我方才闻着这里的熏香不错…” 一句话,瞬间让冥隐知道了,北冥羿的意思。 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北冥羿快步的走了几步,便是消失在人群中,有些事情,既然夫人说了,他还是先亲自完成的好。 …… 皇宫内院之中,乾坤宫内 淡黄色的床幔不停的抖动,里面传出的也尽是一些羞人的声音,玄阳帝撑着手臂,看着身,下,的女子,只觉的有浑身使不完的劲。 这后宫还真是第一次有这么妙的人儿,最后一击结束,带着几分粗,喘的将人搂在怀里。 “陛下,你看看…都怪你,鸢儿这件新做的衣衫又没了…” 娇嗔的控诉,在配上那娇羞的面容,玄阳帝顿时又有了想法,只是与这花才人待了几日,他就有一种回到少年的感觉,真是满腔的热血。 “鸢儿,你这衣服制得如此轻薄,你确定不是给朕撕的…”玄阳帝的声音带着几分低哑,再配上那副仍旧俊气的样子,倒还真有几分,让女子倾心的本钱。 似乎是被猜中了心事,那花才人更是一副不依的样子,伸出修长的指尖,在玄阳帝的下巴上轻点。 “陛下…你就会欺负鸢儿,这衣服明明就是宫中的尚衣局所做,又关鸢儿什么事情。” 玄阳帝开怀的笑出声,也不与怀里的人继续较真,伸出人在那挺翘的鼻尖上轻轻一划,宠溺的说道。 “鸢儿说的对,是朕错了,明日朕就命尚衣局,给你重做百件如此的衣衫,如何?让你夜夜都这样穿。” “陛下真是讨厌,鸢儿去看看给陛下准备的宵夜好了没?” 说完便是直接坐起了身,姣好的身姿暴露在烛光之中,只让人更深的沉沦,随后,便看着那道身影,披着一件外套走了出去。 不过一会,便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玄阳帝满是心疼的说道,“鸢儿何必,亲自动手,这宫里的下人多得是,哪里要你这般辛苦。” 鸢儿低下头,像是被玄阳帝的话,说的有些羞怯,又像是有些动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眶已经有些微微发红,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身子直接的扑在了床上的玄阳帝身上,话里满是感激。 “鸢儿,真是觉得好幸福,又好幸运,竟然能在举目无亲的情况下,遇见陛下,而且还蒙受了这些日子的恩宠,就为了这些,就算是以后,陛下让鸢儿去死,鸢儿也是愿意的。” “还真是傻鸢儿,朕只要你陪着朕就好了,哪里舍得让你去死。” 玄阳帝动容的说道,这后宫的女人,大多都是为了权势而进来,只有怀里这个,是被他从宫外捡回来的,倒没曾想,竟然对他如此真心实意。 从玄阳帝的怀里退出来,那张笑脸上,还是挂着一些水意,像是不好意思一般,将桌上的碗拿了起来,却是坚持要亲自喂着玄阳帝吃。 看着佳人由此要求,玄阳帝自然是万分乐意,只觉这平日的粥食,在今日都有了几分不同的味道,等到用完,花才人又替其擦拭完嘴角,才在玄阳帝的拉扯下,坐好。 原本准备拥着佳人睡下的玄阳帝,却是被床边的小人拉了起来,那面上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怎么鸢儿还有事情要说?” “陛下,鸢儿总觉着…这样整日的霸占陛下,实在心里有愧…” 用胳膊将头撑起来,玄阳帝随口的问道,“哦?那鸢儿说说,你都是对谁有着愧意?” 花才人的面上有着几分犹豫,随后,才是慢慢的开口说道。 “鸢儿,这几日听宫中的人提过,说是我的性子,有几分像静妃娘娘,很多的宫人都说,陛下是因为这个才对鸢儿宠爱有加。” 玄阳帝听到这里,脸色一变,语气有几分发沉的说道,“这些混账话,你都是听谁说的。” 听出玄阳帝话里的怒气,花才人的眼眶一红,又像是要哭出来一般,看着佳人这样,玄阳帝才觉方才似乎,过于严厉了,便是伸出手,抚了抚面前人的青丝。 “他们都是在乱嚼舌根,朕才不是因为其他人才对你好的,而且你与那静妃,也是完全不同的性子。” 玄阳帝的脑里,又出现那个笑得肆意,笑得张扬的女子,那个影子…在他心里总是占了一个特殊的位置,只是前段时间,那人的表现却让他失望。 娇作,扭捏,竟是与宫中其他的女子没有区别,而且这次她娘家的事情,也实在太过的过分,所以,现在更是没有想见她的冲动。 “嗯,鸢儿知道了,可是陛下,鸢儿,还是有些愧意,如今太子做错了事情,现在的静妃定是很难过,若是陛下一直陪在鸢儿身边,不去看看静妃,鸢儿心里也有难受。” 花才人将这些话,说完,面上的真诚,也是打动了玄阳帝,这后宫的女人,那个不是,巴不得他专宠,独宠,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有女人,将他往外推的。 “那鸢儿,让朕现在去看静妃,你的心里就不难受了吗?” “鸢儿,怎么会不难受呢,可是鸢儿知道陛下的身份,所以,不敢奢望陛下能一直陪着鸢儿,鸢儿只要在宫里等着陛下来,就是一件在幸福不过的事情了。” ---题外话---猜猜静妃的结局……有兴趣也可以猜猜,这大祭司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第172章 她不要再遇见他(六千) &nb这番话引得玄阳帝的面上,又有几分受用,想到渊儿现在被禁东宫,那静妃现在确实应该不好受,心里微动,便是站起身,对着床上的人儿说道撄。br>&nb“那朕现在就过去看看,鸢儿就留在这里睡下。” &nb说好便是宣了一名太监进,来服侍穿衣,等到穿戴妥当,又是摆驾离开,殿外的宫女看着玄阳帝走了,才进来服侍,花才人睡下。 &nb看着一地被撕破的衣衫,那宫女的面上一红,随后,有几分不解的看着,已经坐在梳妆桌边的花才人。 &nb“才人,奴婢还真是不明白,陛下既然已经留着才人在这里睡下,才人就应该好好的将陛下留下,如何能这么乖顺的让陛下去静妃那里。” &nb这宫女话里的不赞同,让那花才人的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笑意,“陛下去静妃姐姐,那里看看也好,我又何必拦着网游之拯救幸运e。偿” &nb那宫女替花才人换了一件衣服,等到侍候她睡下以后,才轻声的离开,嘴里还嘟囔着,“这花才人还真是性子单纯,也不担心陛下会又重新宠上那位静妃娘娘。” &nb“好了,你就别瞎操心,若是让里面的才人听见了,小心怪罪与你。”一边守着的一个太监说道,随后两人便是老实的站在那里守着。 &nb…… &nb而这边,玄阳帝将身体靠在龙撵之上,一旁的魏葵有些不解,这陛下在乾坤宫里谁的好好的,怎么又会突然想到去静妃那里。 &nb看来那静妃还真是有几分厉害,竟然,这会了…还能勾着陛下,如此一想,那东宫中的太子,或许还能再有些机会,东山再起,想到这里,便是默不作声的跟在龙撵后面走着。 &nb等到了静妃宫里的时候,看着宫门口就只有两名宫女在那里守着,玄阳帝的眉头一皱,有些不满的开口。 &nb“这里守夜的人,怎么这么少…” &nb听见这一声,本来已经在打瞌睡的两名宫女,立马是站了起来,随后,又是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nb“奴婢参见陛下,今夜静妃娘娘说了,这夜间寒凉,所以,让我们以后都是轮流守夜,这样就不用每日都这么辛苦。” &nb玄阳帝听言,眼里微闪,倒是没有想到,这静妃还如此善待宫人,想到这里,便是摆了摆手,让其他人都退到一旁,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nb只是这刚一踏入殿中,面上就立马有了不对,屋里那股浓郁的气味,分明就是他刚刚经历过的,一脸铁青的掀开珠帘,目光落在那不停乱晃的帷幔内。 &nb大手用力的攥紧,气血也都有些倒流,怒斥一声,“真是个溅人!” &nb听到这一句突然的暴怒,里面的人,像是有所反应一般。 &nb床幔一动,里面便是直接滚出了一名,光着身子的男子,不停的用衣衫当着,当目光…对上玄阳帝的眼眸时,面上一片土灰。 &nb“陛下…这不是属下的错…属下,也不知…”话还没有说完,玄阳帝便是直接抽出腰间的佩剑,对着那说话的男子砍了下去。 &nb当真是奇耻大辱! &nb带着血迹的剑刃,直接将那床幔挑开,虽然已经猜到了里面的光景,可是真正的亲眼目睹时,还是满目的猩红,一把便将里面的静妃扯了出来。 &nb“好啊!亏朕…还心里念着你,结果你竟然敢在宫里行这等苟且之事。” &nb耳边响着这一声声的暴怒,静妃只觉得头疼欲裂,世界也像是突然的失了声,只能说,玄阳帝的表情,还有地上已死的人上,猜出了发生了什么。 &nb脸色顿时惨白,咬着唇角,想要开口解释,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眼角有着泪水,一滴滴的从脸颊滑落。 &nb玄阳帝看着静妃如此,若不是方才那一幕,可能因着她现在脸上的悲戚,他还会有所心软,然,如今却觉得都是慢慢的虚伪与恶心。 &nb身后走进的魏葵,看着这一幕,也被惊的直接低头,站在了门口笨笨重生路。 &nb自古以来,男子在抓住妻子不贞的时候,都会选择先将事情按下,此时的玄阳帝也不列外,直接吩咐一旁的魏葵。 &nb“你去让暗卫将,这宫里的奴才都杀了。” &nb魏葵听着这一吩咐,略有吃惊,他以为玄阳帝第一个旨意,就是先将这静妃赐死,不敢多问,忙是低着头走了出去。 &nb玄阳帝看着屋里又没了人,才转过身,坐在一旁的椅凳上,目光落在地上的女人身上,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在他心里,有着一个特殊的位置。 &nb可是她却是一次次的让他失望,伸出手抚了抚额头,似是还有心结一般的开口,“事到如今,朕就问你,那年你在马车外,你说的话是否真心。” &nb静妃看着面前的玄阳帝,下意识就点了点头,那些话,她到现在还能再重新说一遍,句句都是真心。 &nb玄阳帝看着她点头,心里有根弦还是动了一下,“那朕再问你,你爱过朕吗?” &nb其实,玄阳帝再问出这话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不管这人的回答如何,今夜的事情,就已经给她定了死刑。 &nb然,在看见她摇头的时候,玄阳帝的面上还是黑沉不已,负手而立,不想去追究今夜的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声音冷厉的说道。 &nb“既然这样,朕就成全你,朕知道,其实…你不喜欢这宫里,虽然,不知道为何,你会进来,但是朕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 &nb推开门直接走了出去,玄阳帝突然觉得,心里无比的想见到乾坤宫里的鸢儿。 &nb看着因风吹,而不停发出哐当声的房门,静妃慢慢的站起身来,只觉脑里不停闪现的都是,这些时日的过往,将脸埋在素手之中。 &nb这段时间的她,还真是一回忆起来,就觉得可怕,呵呵呵…嘴角发出呜呜的苦笑声,其实现在这样…真的挺好,她终于可以结束,她如今错误的一生。 &nb伸出手,拿起桌上的那根金簪,在想到一个身影时,才在心里默念一声,“渊儿,我终究还是最对不起你。” &nb用力的划下,鲜血肆意的流出,静妃只感觉,面前的视线越发的模糊,脑里也开始出现,那年的街头。 &nb那个男子笑的一脸温润,将她送回家,然后,便是转身离去,若是那时,她可以追上去问一句,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是不是她就不用,偏执这么多年。 &nb最后,眼眸缓缓的合上,终于结束了,结束了这么错乱的一生,下一世,她希望,她还在街头,可是这一次,她不要再遇见他。 &nb殿外,玄阳帝负手而立,鼻息只见全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听到身后的动静,没有回头,只是低声的问了一句。 &nb“如何?” &nb魏葵低着头,对着玄阳帝说道,“静妃娘娘已经溢了。” &nb玄阳帝的眼眸有着浓郁的黑沉,过了半响才说道,“都烧了吧…” &nb像是早已猜到玄阳帝的打算,魏葵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后,便是转身准备,只是片刻的功夫,身后华贵的宫殿,便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火势雕梁画栋。 &nb在还没有人发觉时,玄阳帝便已经率先离去,而魏葵则是跟在后面,这一次玄阳帝没有回乾坤殿,而是去了御书房。 &nb…… &nb看着脚下已成一片火海,站在红瓦之上的北冥羿,双眸像是也淬上了火,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直接飞身离去。 &nb而这时,也有一道黑色的声音,从暗处走出,看着下面,发出一阵阵的低哑的笑声,不停的自语道。 &nb“烧吧,烧的再旺盛一些,不然,如何能激发人心。” &nb不过一会,原本都在沉睡中的后宫,突然变得嘈杂起来,不少宫人是赶紧,领着水过来救活,最后还是眼睁睁的看着,火势越来越旺盛,甚至是将这天空的半边都燃烧起来了。 &nb…… &nb夜王府内,夜夕颜还不知道后宫之中的事情,只是心里隐约有些好奇,这北冥羿会如何解决,看着已经转醒的夜王妃,赶紧将手伸了过去。 &nb“夕儿,你有没有事?”夜王妃从噩梦中惊醒,看着床边的夜夕颜,不停的上下检查。 &nb“额娘,我没事…”夜夕颜嘴角挂着浅笑的说道,随后,像是安抚一般的加了一句,“是北冥羿赶到了,所以我们都没事,那个静妃…也交由他去处理了,额娘放心。” &nb夜王妃听到这里点点头,心里本就对北冥羿有所改观,如今更是存了感激的念头,听着夜夕颜的剩下半句,又是蹙着眉头的说道。 &nb“那个静妃也是命苦…” &nb“额娘,这人世间的事情,本就很难圆满,更何况,是她自己认错了,难道这些也要额娘与父王来背负…”夜夕颜淡漠的开口。 &nb“好了,额娘就不乱想了,回府的时候,我说了,你身有不适,所以,现下父王在亲自给你煎药,估计一会就好了,今日的事情,我还未与父王说过。” &nb夜王妃的手指还是有些颤意,夕儿说的对,她也不能总想着人家可怜,若是今日不是靖王赶到,只怕现下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nb“那靖王人呢?”夜王妃想了想,依照那北冥羿的性子,应该是跟着夕儿才对。 &nb黑眸微敛,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现在确实是不早了,难不成那静妃的事情,太过棘手,所以到现在还没回来。 &nb“额娘,忘了,我方才说了,北冥羿要先将静妃的事情处理一下,想来是还没有好,若是他今夜不过来,那我正好可以留下来休息。” &nb夜王妃听着这话,点点头,撑起身子,便是想先下来喝茶,等到茶水入口,才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直接开口问道。 &nb…… &nb“夕儿,可是我们今日不是在街上的吗?怎么就会被静妃的人带走了。” &nb夜王妃努力的回忆着,只觉这件事太过诡异,明明她与夕儿就是在街道上,怎么眨眼的功夫,就被人带走了炮灰女配穿越记。 &nb面上闪过迟疑,若不是额娘提醒,夜夕颜真的差点就忽略了,虽然,她现在的身手不算顶尖,但是应该已是不错,尤其是她一般的感觉,很是敏锐。 &nb然,今日白天,她竟然都没有感觉到那人的靠近,就被带走了,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好,难道说,那人是静妃的人,若真是这样,那么今日她在杀那些人的时候。 &nb为何那人没有出现,脑里一片混乱,却是找不出…出路,心里突然对带走静妃的北冥羿,有了担心,当下更是有些坐不住了。 &nb看着夜夕颜有些发白的脸色,夜王妃也发觉了不对,“夕儿,你这是怎么了?” &nb摇摇头,没有将这些疑问说出,因为知道额娘也不会有答案,说出来也不过是惹她担心,便是压着心里的烦躁。 &nb“没事,额娘,要不要让灵儿给你端些粥食过来?” &nb这下是换夜王妃摇头了,今日的事情,对她的震撼力太大,所以,现下她根本就吃不下东西,门口突然,传来灵儿的声音。 &nb“王妃,靖王来了。” &nb听见这话,夜夕颜是赶紧的站了起来,身侧的夜王妃,反应过来后,便是带着揶揄的说道,“方才还说,要在这里休息,结果,人一来,夕儿就等不急了。” &nb脸色有些微微发红,夜夕颜也没有出言解释,只是对着桌旁的夜王妃说道,“母后,那夕儿就先回去了,额娘就不必出来送了。” &nb说完,便是急急急忙的离开了,夜王妃欲言又止,这孩子,她方才还想说,这靖王来了,她总要出去打个招呼,轻轻的摇摇头,看着随后走进来的高大身影,眼眶发红。 &nb“夫君…” &nb这二字,一般夜王妃也只有在情浓的时刻,才会喊出,而今日是真的被吓到了,便是直接的扑进了夜王爷的怀里,险些将他手里的瓦罐弄撒。 &nb慢慢的将,带着几分抽泣的人儿拉开,然后便是小声的安抚,原本以为,不过是因为不舒服,才会有的娇气,结果,在听完后,面色却是陡然一沉。 &nb大手也不断的轻轻拍着怀里人的后背,只见其,又是慢慢的睡着了,眼眸中闪过寒意,他倒真没有想过。 &nb原来他曾经还…好心做过坏事,好在婉婷与夕儿,没事,不然,就算那人是陛下的宠妃,他也绝不会放过。 &nb…… &nb夜夕颜没走几步,便是被迎面走来的人,直接揽进了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味,还有其中夹杂的一些胭粉的气息,面上一僵。 &nb“你今夜去了哪里?” &nb北冥羿看着她的表情不对,又闻了闻自个的身上,才知道这不对,从何而来,嘴角勾着笑意,直接将人揽进了马车内,才开口回答道。 &nb“今日下了朝,那北冥策就一定要拉着我与北冥祁去吃饭,于是我就去了。” &nb北冥策?夜夕颜的黑眸微暗,顿时就知晓这人身上的脂粉味从何而来了,嘴角勾着几分冷嘲,“人家让你去…你就去,我倒不知,你何时变的如此好说话攻略病态男主。” &nb见夜夕颜真的生气了,北冥羿才好好说话,“颜儿,我今日过去不过就是因为,每日一同上朝,若是他次次邀请我都不去,岂不是招人口舌。” &nb夜夕颜的面上还是满是冷凝,她怎么不知道,这人还会在乎别人的眼光,看着他眼角的算计,心里一沉,便是想到这人,怕是又在算计别人。 &nb身子一空,直接被那人抱在了腿上,肩膀上一重,耳边尽是他带着温热的语调,“颜儿,你还不知道我吗,除了你,哪还有别的女子,能近的了我的身。” &nb这话,说的让夜夕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人把自己说的就像那贞烈的女子一般。 &nb“我今日过去,不过,就是看着那北冥策,最近实在太闲了,所以,就给他找些事情做做。”听着北冥羿的说辞,夜夕颜扬了扬眉。 &nb“你给他找什么事情做,我这一回来就有听说,那北冥策都快将府里的那位姑娘,宠上天了,听说现在那薛凌筱,都是收敛了性子,对她忌惮不已。” &nb北冥羿冷哼一声,眼底满是冷嘲,“忌惮…我看是心虚吧。” &nb“哦?你是又知道了什么,还是又做了什么?”夜夕颜有些吃惊的说道,这人还真是一边和她去了沧溟,一边还在朝阳布了局。 &nb这才回来不过,两日,竟然好像又是将所有的事情,又都握在了手里,有时想想夜夕颜还真的觉得,这人心机,重到可怕。 &nb“不过,是一些污秽的事情,反正应该不过几日,颜儿就会知道了。” &nb点点头,夜夕颜便是没再多问,毕竟她一直没觉得这北冥策,会有所作为,还真是白白浪费了,那皇后与慕容府的苦苦支持。 &nb“那……那个静妃呢?” &nb双眸微敛,直接将薄唇抵在了夜夕颜的额上,缓缓的开口,妖冶的眼眸中有流光浮动。 &nb“那静妃现在应该已经烧成了灰烬…” &nb夜夕颜惊诧的坐直了身子,看着说话的北冥羿,“怎么回事?” &nb她虽然知道,依照北冥羿的性子,那静妃活不成,可是毕竟那人…身份在那里,哪里是那么好就直接弄死的,更何况,那蛊虫被取出,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nb“她既然,想动你,我又怎么能让她,多活一日,更何况,她不死,今夜颜儿定然会睡不安稳。” &nb北冥羿声音低沉的说道,想到那静妃想做的事情,突然就觉得,他今日还真是太过的仁慈,竟然让她这么没有一点痛苦的就死了。 &nb低下头,看着夜夕颜眼眸中的不赞同,知道她的顾虑,便是将薄唇凑在她如玉一般的耳边,慢慢的说着,今夜宫中的大事。 &nb越听夜夕颜的面上的不赞同,就慢慢的消减,虽然这北冥羿的办法,的确是残忍,可是想到那静妃今日的做法,却是比这还要残忍,想到今日屋里出现的那些男人。 &nb心里有些发凉,便是抿着嘴角,低语一声,“这样也好,倒是真没了后顾之忧,不过,有个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好好问问那静妃。” < 第173章 惊天真相(六千) 夜夕颜心里有些发凉,便是抿着嘴角,低语一声,“这样也好,倒是真没了后顾之忧,不过,有个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好好问问那静妃。” 想到今日被带走的事情,夜夕颜看着北冥羿说道,“我今日与额娘,是走在街上被带走的,不过,我没看见那人是谁?青蛇一直在暗处……那…有看见吗?” “哦?有这个事情?”北冥羿面上的表情一凝,今日他一直以为,颜儿是故意被那静妃带走的。 夜夕颜看着北冥羿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黝黑的眸色一点点发沉,“那么青蛇,应该是追着我的气息找到的,至于那人,看样子身手远在我之上。” 北冥羿此时,脑里立马是回忆起一个人影来,那一晚,那个北冥渊似乎,也是被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带走的,难道今日带走颜儿的也是他,妖冶的眉眼微微冷凝。 “我晚点会再问问青蛇,不管是谁,我都会把他揪出来的,倒是颜儿,今日我听说,你和岳母大人,准备去看医?是身体不适吗?” 话里透着几分夜夕颜,不明的紧张,还以为他是担心她身体不适,便是立马说道,“没事,只是额娘担心的体寒,所以,才让我调理…偿” “调理?”北冥羿的声音里透着不明,不过,夜夕颜却是佯装着累了,趴在他的怀里,微合双眸。 这人…怎么这会犯起傻了,这还不明白吗…难不成让她直接说,额娘是想让她把身体,调理好点,然后给他生孩子吗,嘴角扯开一抹弧度。 北冥羿拿过一边的毯子,给夜夕颜盖上……面上也都是慢慢的宠溺,只是脑里却是在想着她方才那句话,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一些,低下头,眼里有着几分深意。 “颜儿,我们是该有个孩子了。” 素手微动,听着那一声的低语,白净的脸上升起一抹红晕,只是脑里…却是已经开始想着,他们的孩子,定是格外好看的,心里满是甜意,搂着那人的素手,也是一点点的用力。 马车一点点的前行,等到了靖王府门前,灵儿与冬梅,都等着扶着王妃下来,结果,却是看着王爷小心翼翼的将王妃抱了下来。 两人相视一眼,便是直接退至一旁,轻手轻脚的跟在后面,只是心里都有些疑惑,这段时间,王妃好像格外的容易乏累。 …… 皇宫内 这会的大火才是刚刚扑灭,而这一场火,更是惊动了整个后宫的妃嫔,不少人皆是站在那片废墟前面,小声的议论着。 “你说……这静妃宫里怎么会突然着火?” “是啊,而且今夜陛下都没有过来,想来真的是因为,太子的事情,让陛下寒了心,所以陛下才会如此的无动于衷…”一名宫妃小声的符合着。 一旁的宁妃听着,便是皱着眉头的说道,“姐妹们就不要随意议论了,毕竟,这静妃现在才刚刚去了,我们在这里说,总是有些不合适。 宁妃的话,让那些嘈杂的声音,都安静下来,一旁走过来的皇后,也是直接开口说道。 “宁妹妹说的极对,既然这火已经灭了,而且这里也被烧的差不多,妹妹们就都回去吧,这一个个的……都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成何体统。” 皇后的话一出,围着的人便是都纷纷离开了,唯独只有宁妃还站在原地,皇后见此便是微微走进。 “宁妹妹,一向是心善,不过,这静妃的尸骨,都已经找到了,妹妹也就先回宫吧,这里本宫一会也会派人过来收拾一番,等到明日怕是还要忙呢。” “姐姐说的是,妹妹这就回去,不过,现在夜间寒凉,姐姐也当心身子。”宁妃弯下腰,行了礼后,便是准备离开。 毕竟,这些事情,陛下既然没有出面,那么静妃的身后事,也就定然是由皇后来办,她在这里待久了,反而不好。 刚走了两步的宁妃只听,身后的皇后,又是带着几分深意的说道。 “宁妃,妹妹,今日本宫还忘了恭喜妹妹,如今齐王还真是替妹妹争光,倒是比本宫那不争气的策儿,要好得多。” 面上有着几分的苍白,宁妃转过身,语气惶恐的说道,“姐姐,莫要这么说,姐姐也是知道的,祁儿与我,都不曾有过多想…” 这话说的隐晦,但是聪明人一听便能知道意思,不过,皇后现在想的却是,就算她的儿子不想,可是若是陛下有这打算,那么她就必然,要防着。 …… 半响,宁妃没有听见皇后再开口,站直了身子,一抬眼,便看见面前已经没了皇后的身影,想来是去安排,静妃的事情了,目光落在那被烧的漆黑的宫墙。 心里浮起一抹悲哀,那个女子曾经是她心底,最羡慕的一个存在,即便陛下没有说,但是宁妃知道,在陛下的心里,这位还是不一样的。 眼眸微亮,嘴角有着几分苦涩,可是如今,她倒是不羡慕了,过了这么久,她竟是才明白,原来帝王之间的情意,竟然是如此的寒凉,转过身,一步步的离去。 这一夜,后宫之中议论纷纷,唯独却没有惊动两处,一处就是东宫,还有一处就是乾坤宫。 …… 第二日一早,高芸兰走出房间,看着外面的侍卫,心里还是有些不适,想她从出生起,就是被人捧在手里,哪曾想过,这样被人监视着,可是视线落在身后的房门内。 想到那人,高芸兰,便是没有半分的不满,谁知身子还没踏出几步,就被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宫女,险些撞到在地。 “你个丫头,怎么走路的。” 揉了揉,被撞得有些发疼的手臂,看着慌忙跪在地上的宫女,怒斥一声。 “回太子妃,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那宫女的身子都在不停的打颤,生怕太子一个不高兴就将她拖下去打死了了。 “算了,你说说,这一早的发生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慌张?”许是因为今日的心情还不错,高芸兰便是没想着要责怪。 那宫女将头抬起来,牙齿咬住唇角,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回太子妃,那静妃娘娘没了……” “什么…!”高芸兰惊呼一声,将那地上的宫女直接拉了起来,连声问道,“你说什么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被高芸兰现在的表情吓到,那宫女直接就说,“奴婢听说,昨夜静妃宫里起了一把大火,然后,静妃就死在宫里了,而且那一宫的宫人,也无一人活着。” 素手一软,直接将手搭在面前的宫女肩上,废了好大的劲,才没有软下去,这静妃可是渊的母妃,若是让渊知道了,岂不是雪上加霜。 “那陛下怎么说?”高芸兰,想到陛下前段时间对静妃的恩宠,以为即便是这段时间有了新宠,也应该会因为这件事情,对渊动些恻隐之心。 “回太子妃,听说,昨夜陛下并没有过去,而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美眸之中是浓浓的震惊,高芸兰怎么也都没有想到,这玄阳帝竟然会如此的薄情,难道说,是因为渊这次的事情,让玄阳帝如此不满,所以,才会如此。 若真是如此,那么渊这次岂不是很难东山再起。 “嘭…”一声,高芸兰被这突然的声音一惊,下意识就是赶紧的回过头,看着走出门口的北冥渊,面色一脸惨白,赶紧是跑了过去。 “渊…你没事吧。” 将北冥渊留着鲜血的大手,直接拿在手心里,对着还傻站在那里的宫女喊道,“你还傻站那干嘛,还不赶紧给我传太医。” 被这话一惊,那宫女才赶紧是跑开了,而留在原地的高芸兰,却是将北冥渊又扶进了房里,余光撇见那门框上凹出的大洞,就知道方才北冥渊用了多大的力气。 “方才那宫女说的都是真的…”北冥渊死死地盯着高芸兰说道,眼眶是难以克制的发红。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母妃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死了,而且还是因为宫内失火,怎么可能呢?这后宫之中,下人这么多,就算是失火,也应该会很快的扑灭。 难道说,是有人故意拦住的,会是谁呢…北冥渊脑里拼命的想着,最后,只觉,这后宫之中,除了父皇,那么最能做到这件事情的就是皇后。 大手用力的扣着桌面,喉间更是涌出一片片腥甜,必然就是皇后做的,他担心母妃后面又会得宠,她不想让他东山再起,所以才对母后下了手。 “渊…你别太难过了,静妃既然已经走了,那么肯定也不想…看着你如此难过。”高芸兰劝慰的说道。 她不想他难过,北冥渊在心里冷笑一声,母妃素来就对他不亲近,怎么会想到他,可是即便如此,北冥渊还是对那背后的黑手恨上了。 高芸兰还来不及,再多说些什么,便有个太监过来传话,说是,玄阳帝让北冥渊与高芸兰,一起参见静妃的礼葬。 双目通红,北冥渊还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快的解除禁足,而且还是因为这个事情,站起身,与高芸兰一起穿上,那太监送来的孝服。 视线落在那布料上,却是最为简单的锦布,眸色有些发深,“母妃生前也是妃级,为何这孝服,却是用一般的锦布。” 那太监似乎没有想到,北冥渊现在…竟然还会注意这个细节,便是拱手说道,“这…静妃去的突然,所以这孝服,都是皇后娘娘命人连夜赶制的,可能是因为时间仓促…”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北冥渊的脸色却是越发的黑沉,只觉,方才的想法,还真是没有料错,这皇后定然是幕后的黑手,毕竟母妃一死,她才能真正的放心。 袖中的大手微微紧攥,直接跟着传旨的太监走了出去。 …… 夜夕颜看着这面前一眼无际的白色,还真没想过,有一日她竟然会以,靖王妃的身份来参加那人母妃的葬礼,视线落在那口楠木棺材上。 黑眸微闪,她倒是没有想到,那玄阳帝竟然还会准许皇后,替这静妃操持身后事,毕竟,在她看来,就算这玄阳帝碍于面子,不会让那件事情外泄,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该是这样。 不过,即便是这样,夜夕颜还是感觉出了,玄阳帝作为帝王的冷情,目光落在,那依旧龙袍加身的玄阳帝身上,见其一脸的漠视,便是直接将目光撇开。 察觉出有一道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便是将头一转,直接望了过去,结果,却是心下一惊,那个身着白色丧服,可是面上却无一脸悲情的女子,不是那紫鸢吗?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北冥羿,想要开口问,但是想想现在身处的位置,便是没有开口,只是跟着那葬礼的要求,不停的叩拜,还有移动。 心里有些疑惑,她竟是没有看见北冥渊的身影,虽然,那人现在已经被废去了太子之位,但是,今日的场合,他应该会过来才是。 刚这样想着,余光便是看见两道走进的身影,正好是那北冥渊与高芸兰,视线落在那人发红的眼眶上,又扫视周遭,都是在低泣的人群。 夜夕颜心里突然就升起几分好奇,这人,到底是真的对这个,从小就对他漠不关心的母妃,心有悲戚,还是就如这里的人一样,只是假装。 感觉出那人的一步步走近,突然,与那人对视一眼,只见他的眼眸之中似乎有着深意,而且那抹深意,还是对着他身边的北冥羿。 夜夕颜的心里,突然就生出了,几分不安,这个北冥渊难道在今日也有阴谋。 按捺住心头的不安,将头低下,素手被身侧的人,攥在手心,对上他询问的眼眸,夜夕颜摇了摇头。 玄阳帝转过身,看着走近的北冥渊,面上闪过几抹深沉,这个儿子,曾经是他的骄傲,结果,却是在两日前,彻底颠覆了他对他的看法,而如今,更因为这棺材里的人。 让他,对他心有芥蒂,微沉的嗓音响起,“来了,就给你母妃上一柱香,若不是,你前几日如此的荒唐,说不定你母妃还不会如此的想不开。” 是的,虽然,昨夜的事情,玄阳帝是亲眼所见,可是他也是知道,那些事情,应该都是有人陷害,原因不言而喻,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而且昨夜那人的答案。 还真是让玄阳帝心寒,所以,竟是连追究,都不想追究。 “都是儿臣的错。” 北冥渊直接的跪在地上,垂在两侧的手,用力的攥起,结果一旁的高芸兰递过来的香,直接的插好,然后对着那楠木棺材,便是用力的磕着几个响头。 等到在站起来的时候,原本光滑的额头上,也有着一片青紫,玄阳帝将目光撇开,没有多看,而他的举动也让北冥渊察觉出不对。 虽然,他明白,父王是一国之君,便没了那种对女子的专情,可是毕竟,他对母后一直有所不同,这次母妃离世,父皇怎么就一点动容之色都没有。 此时的北冥渊已经对静妃的死因,有了几分怀疑,没有多说,面上换上一副难掩的悲戚,然后,扶着静妃的灵柩,一步步走着。 直到那棺材下葬以后,才慢慢的走回东宫,看着人群各自散去,北冥羿瞧瞧的给那魏葵递过去一张纸条。 魏葵打开那纸条,原本是不想理会,再他看来这个废太子,如今已是没有翻身的余地,可是想想这北冥渊期间送他的一些宝贝,苍白的面上,微动。 看着玄阳帝与那花才人走在一起,便悄悄的走开,直接到了北冥渊所说的那处空殿。 “魏公公,你可算是来了,我还担心,因为这次的被废,所以,公公都不愿意,与我来往了呢。”北冥渊笑着走进,面上一改方才的苦色。 这样的北冥渊让魏葵,心下一惊,这人倒真是心狠,明明那棺材里躺着的就是他的母妃,结果,他一转脸,竟能如此的淡定,这般心狠,倒是可惜了。 想来他就是没那个帝命,想到这里,魏葵就想着快点说完,不然,若是让陛下发现,可就不好了。 “这话说的实在有些过了,就是碍于之前的情面,咱家也都会过来的,只是咱家也要提醒一句,这次静妃娘娘……可是死的太过难看了。” 北冥渊听着魏葵这话,面上立马是一变,难道母妃的死还真是有隐情,于是便是赶紧的开口问道,“公公这是何意?可否说的再明白些。” “二皇子,知道昨晚陛下去静妃娘娘那里,看见了什么吗?” 那个二皇子的称呼,让北冥渊的面上一冷,可是现下他已经是废太子,又无其他的封号,所以,这一声二皇子,确实没有问题,便是也顾不得这些。 “看见了什么?” 魏葵探了探,看着周遭确实没有旁人,才贴近北冥渊说道,“男人…” “所以我说二皇子这段时间,还是好好休整,暂时不要再出什么过错,不然,只怕陛下会因为这些迁怒二皇子。” 魏葵说完便是直接转身离开,留下满脸震惊的北冥渊站在原地,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母妃竟然是因为被捉奸而死,那么下手的定然就是…父皇! 身子一软,直接扶住一旁的石柱,这招还真是够狠!如此一来,不仅母妃不能再替他争宠,还极有可能因为这件事,让父皇对他彻底的生厌。 “呵呵呵……”一阵阵的低笑,在空荡的大殿里想起,现在的北冥渊只觉的,看不见了出路,还真没想到,他竟然会被人逼到这般田地。 皇后,既然,你敢这样做,那么我也无需心软,我必定要你,一切的心机都付诸东流。 站直了身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看来有些事情还真是不能等待时机了,他必须要尽早的扳回一局,不然,只怕是夜长梦多,抬起步子,直接的走出殿外。 …… “北冥羿,那边那个才人,你认识吗?”夜夕颜小心的指着,那边正站在玄阳帝身边的美人说道。 第174章 一败涂地(六千) 夜夕颜还在想,这玄阳帝如何会如此的平静,原是有了新人,还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嗯…”北冥羿点点头,准确来说……不算是他认识,只能说,是冥隐与他提过,夜晚的他,有在那老东西身边安插人手,看来应该就是那个了撄。 夜夕颜点点头,那就没问题了,看来真的是北冥羿安排的,照这样子看,这个紫鸢还真是受宠。 抚了抚额头,只觉得今日还真是有些累了,余光看着一旁站在北冥策身边的薛凌筱,此时正在靠着一旁的侍女,小心的走着,听说,她现在已经怀了身孕,难怪会如此小心。 眸光有寒光掠过,看来这一世与上世,还真是不同了,记得上世,这个北冥策到死,都没有子嗣,很多人都在背后说,没有子嗣……就是对北冥策喜好美色的惩罚偿。 结果,这一世竟然有了,素手微动,对上北冥羿不满的眼眸,夜夕颜有些失笑的低语,“我不过,多看几眼孕妇,你这都要不开心。” 北冥羿低下头,语气有些委屈的说道,“夫人,那个薛凌筱有什么好看的,她肚里的孩子,也定然是个丑八怪,有何好看的…” 这人还真是的,夜夕颜将目光转移,没有搭理这人,她倒是没想到,这人竟然对一个还在肚里的孩子,都如此的毒舌。 见夜夕颜这样,北冥羿又是连连靠近,紧贴过来,“夫人,若是你怀了身孕,那孩子……定然是最最可爱的。” “你怎么会知道可爱?”夜夕颜听不得他如此自傲的语气,便是挑着精致的眉眼反问一句。 那双发亮的眼眸,此时更是熠熠生辉,红唇的唇角勾起,“因为那是我的种……” 脸色陡然爆红,夜夕颜直接将头低下,这妖孽,这种时候,竟然也能在这里逗弄她。 轻扫一眼周围的人,北冥羿便是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然后,搂着夜夕颜,慢慢的走开,这葬礼已经结束,大部分的人,也都散去了,他们应该也是时候回府了。 由着北冥羿这样带着,就在两人准备出宫的时候,却听见,有个太监跑过来说,玄阳帝,宣他们现在就过去。 看着那小太监跑的是气喘吁吁,夜夕颜与北冥羿相视一眼,玄阳帝这个时候喊他们过去,又是为了何时,带着几分狐疑的跟了过去。 而此刻的乾坤宫,玄阳帝看着地上跪着的北冥渊,面上的表情神秘莫测,只听他继续说道。 “父皇,儿臣之前就是担心,那人是别有用心,所以才会,让那柳嵩找人将其,直接灭口,原因就是担心,他们是沧溟派来的奸细。” 听着这一番话,玄阳帝桌下的手,不停的抚着腰上系着的璞玉,这件事情,还真是太过的出乎他的预料,若这件事,是真有其事,那么他还真是误会了渊儿。 “这…陛下,要不臣妾就先退下。”一旁的花才人低声说道,只是手里还是继续替着玄阳帝烹茶。 “不用了,鸢儿就继续烹茶好了。”玄阳帝直接说道。 “是,陛下。”花才人双手继续不停的动着,很快就有茶香溢出,只是若是有人细看,就会发现,那双白净的素手,此时却是有些发颤。 随后,像是不经意般的开口。 “陛下,臣妾以为,若是太子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那个假靖王的确是该死,可是臣妾有个问题,那就是,这件事,若是真的为何,太子不一早就与陛下说明。” 花才人对北冥渊的称呼,仍旧是用着太子,让人听着像是对北冥渊的敬意,可是,北冥渊在听见她的后半句话时,还是抬起了头。 只觉这位才人,还真是话中有话,目光对上玄阳帝,同样疑问的眼神,显然,他也觉得,北冥渊这件事情瞒的有些奇怪。 大手撑在地面,脑里快速的想着,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毕竟,现在他是半点错都不能有。 “陛下,靖王与靖王妃到了。”魏葵推门走进,对着玄阳帝恭敬的说道。 视线落在那地上的北冥渊,他倒没有想到,这北冥渊竟然是还留着这一招。 “那就让他们进来吧。”玄阳帝的神色晦暗不明。 北冥羿与夜夕颜一同走进乾坤宫,当眸子看见里面跪着的北冥渊时,神色片刻的冷意,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夜夕颜的心头隐约有些不对。 当她看见北冥渊的目光,紧紧的看着北冥羿的脸时,有个想法才突然的浮出。 美眸掠过慌意,还未来不及多想,便是赶紧的给上首的玄阳帝行了跪安。 “都起来吧。”玄阳帝对着跪着的两人说道,随后,又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北冥渊也说道,“渊儿也起来吧。” 看着几人都站在那里,玄阳帝的视线一直是在北冥羿的身上,不停的打转,却是一点异样,都没有找出来,心里对北冥渊方才的话,不免有了几分不信,然,还是开口说道。 “羿儿,方才渊儿与朕说了一件事情,朕觉得甚是荒诞。” 玄阳帝这一直接的开口,让夜夕颜瞬间就将头低下,这一反应,让玄阳帝感觉除了不对,然后,视线顺着夜夕颜身侧看去,只见她身边的北冥羿,却像是没什么一般。 “哦?就是不知道皇兄与父皇说了什么…若是可以,儿臣也想听听。” 北冥羿的嘴角微微勾起,那双黑眸之中满是镇定,也让一旁的北冥渊将眼眸微微眯起,心里不停的泛着冷笑,他倒要看看,这人一会还如何淡定。 “渊儿是说…现在站在这里的羿儿你,是沧溟的奸细。”玄阳帝的大手轻轻的摩擦着,有些微烫的茶盏。 余光瞥见一旁的鸢儿时,却有些疑惑,为何他觉得这里,现在神色最为慌张的竟然是身侧的鸢儿,玄阳帝的眼眸微转,便是将大手在花才人的手上轻轻的一拍。 他倒是忽略了,鸢儿不过是民间出生,定然是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方才才带着他完成了葬礼,这会,害怕也是正常的。 花才人对上玄阳帝这一体贴的举动,僵硬的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心里却是替下面的主子,不停的捏着冷汗。 方才主子只要晚些进来,她都会尽量的想办法,可现下,为了避嫌,她却是一句话都不能说。 “皇兄的意思是…我在沧溟为质十年,所以已经被同化,所以,是那沧溟所派的奸细…呵呵呵…父皇,难道不觉得这个说法,着实有些可笑吗?” “靖王…不对,你根本就不是靖王!你就不要在这里强颜假装了,我的意思是,你根本就是假的,真的靖王早已是死在了沧溟!” 北冥渊直接站出来,指着北冥羿说道。 夜夕颜看着开口的北冥渊,心里的一根弦,终于是崩断了,她方才…才突然想起来,这人知道,北冥羿的假面,抬起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北冥羿。 眼角却是对北冥渊的嘲弄,似乎只当面前的北冥渊……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嘴角更是发出几声讥笑,这样的他,让面前的人,更是恼羞成怒,手当即就是举了起来。 却被一双素手直接挡下,夜夕颜眯着双眸的说道,“皇兄,这样岂不是太过无礼,还是说…皇兄认为,我连自己的夫君……都不认识了?亦或者,你认为我也是假的。” 看着挡在北冥羿身前的夜夕颜,面容倾城,而且一直深藏的气势,也是在瞬间爆发,这摸样看着更比,之前安静时,更加艳杀天下。 “靖王妃,你的容貌自然是真的,只怕这天下,也没人能假扮的了你,可是靖王就不一样了,这样一个面具,不管是谁带上,不就都可以假装…” 北冥渊对上夜夕颜的双眸说道,手下的动作,反而是不急了,反正今日只要这北冥羿的面具一拿下来,真容显现,那么就必定会坐实他方才所言,那么时局逆转,跌入谷底的,也就不会是他。 夜夕颜当然能猜得透,北冥渊现在的歹毒想法,世人皆是知道,北冥羿的容貌被毁,所以,一旦真容出现,那么必定会让玄阳帝怀疑,就算最后解释清楚。 那么也是背上了欺君之罪,而北冥渊更是有机会说,他那日的刺杀,就是因为知道了北冥羿的真容,所以,心有余悸,才会下手,那么之前杀兄之罪,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 这一招还真是,不管怎么看,结果,都是北冥渊得利,北冥羿失利。 就当夜夕颜还准备,与北冥渊继续理论的时候,北冥羿却是将她拉在了身后,眼眸直接掠过北冥渊,然后落在上面,正在看着的玄阳帝身上。 “父皇…也认为皇兄说的话,不是疯言疯语,不是因为静妃的突然离世,而升起的胡思乱想?” 北冥羿的声音极轻,轻到只能让屋里的人,正好听见,所以到了玄阳帝耳里,就有了一种难过,似乎像是被误会的难过,顿时心里有了几分犹豫。 “父皇,其实儿臣一直就知道,儿臣自小就没了母妃,所以少有人惦记,可是儿臣还是会经常,看着父皇赏赐皇兄们,各种好玩的玩意,有着羡慕,但是却没有嫉妒,因为儿臣总想着,定是儿臣做的还不够好,所以父皇才会没有看见我……” 说道这里,北冥羿的眼角有些湿意,却是继续的说道。 “当儿臣听说要去沧溟为质的时候,儿臣其实心里有几分开心,因为,终于可以替父皇做些什么了…哪怕到了沧溟日日受辱,可是儿臣心里还是没有怨言。” “可是因这一身的皮相受损,所以,感觉无颜站在父皇的身边,所以若不是那次父皇的险些遇险,儿臣定然不会,站出来…” 北冥羿说道这里,任谁心里都是满满的动容,玄阳帝甚至觉得,方才他那片刻的怀疑,真的是,太过绝情,竟将一个如此孝心的儿子,当成了贼人来看。 瞥见玄阳帝面上的缓和,北冥羿眼底闪过寒芒,只是一个转身,便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北冥渊说道。 “皇兄…其实我真的没有想过与你争什么,我不过就是想着替父皇分忧,难道就这样你都容不下我吗?若是这样…” 北冥羿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着上首的玄阳帝说道,“儿臣请求父皇,继续让儿臣出国为质。” “啪…”一声,玄阳帝带着几分怒意的开口,“羿儿,你给朕起来,既然想替朕分忧,就不要说这种话,朕倒要看看,谁敢容不下你。” 北冥羿方才的话,无疑不是,句句戳中玄阳帝内心的柔软之处,当即就认定了…北冥羿不可能会是他人假装。 看着面前的局面,就是这么三言两语的被这人扭转,北冥渊冷冷的笑出声,他之前输的还真是理所应当。 这样的手段,就连他都望尘莫及,可是偏生,他今天要揭露的就是事实。 身形一转,直接的站在了北冥羿的面前,嘴角勾起几分得意,就在大殿中的人,都未反应过来时,大手一扬,直接就将面前人的面具揭去。 可是目光触及的却是那张凹凸不平的脸,那张满是疤痕的脸,引得玄阳帝身侧的花才人一惊,直接的钻进了玄阳帝的怀里,半响,才像是有些抱歉的抬起头,小声的说道。 “陛下……臣妾只是因为,太子的举动太过的突然,所以被吓到了。” 玄阳帝低下头,对上花才人面上的抱歉,视线落在北冥羿那张脸上,眼眸微暗,这张脸,就连他方才都差点惊呼出声,又怎么能怪鸢儿呢,刚想出声训斥妄动的北冥渊。 结果,却被北冥渊下面的举动直接打断。 “呵呵呵…我倒是差点被这副恶心的表象所吓倒,竟是忘记,还有一层。”北冥渊的视线,落在北冥羿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上,大手用力的抓住面前的人。 似是对他真实的实力有所忌惮,所以,便是下手极快的拉扯着他的脸,只是感觉刚刚摸到什么,就被身边的一个人,直接拉开,啪的一巴掌,直接甩在他的脸上。 看着又一次挡在北冥羿面前的夜夕颜,北冥渊的眸色有些发深。 “北冥渊!我敬你是王爷的长兄,可是,你也不能当着父皇的面,如此欺辱我们,你这样用力是想将王爷脸上的疤痕……直接活生生的揭下吗!” 夜夕颜眼角发红,素手更是发颤的指着北冥渊,每一句都带着强烈的控诉声。 “呀…真的是出血了。”花才人伸出手指,在那站着的靖王爷脸上指了指。 而玄阳帝的眸子,也是落在了已经身处鲜血的脸上,面上一片黑沉,双手撑着面前的龙案,看着还不死心想要上前的北冥渊,暴怒一声。 “你个畜生!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是上次指凶杀人不成,然后,想要当着朕的面前,将你弟弟的脸,活生生的再毁一次吗…!” 玄阳帝的双眼微凸,面上更是从未有过的震怒,一时之间,就连原本还在他怀里的花才人,也都跪在了地上,而夜夕颜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直接跪在地上。 只是那微颤的身子,可以让人知道,显然是被气的不轻,那样子也更像是对靖王的心疼。 “父皇,夫人…无妨,若是皇兄真的是对张脸还有疑虑,那我就让他好好的看看,实在不行,我这里还有一把随身带着的匕首,皇兄不如用这个…” 北冥渊看着拿着匕首一步步走近的北冥羿,只觉原本他以为的好局,结果,在北冥羿手上,又变成了一层网,而且还是往他头上照。 心里不可遏制的出现一种恐惧感,可是他知道,若是今天不将这人的真面目揭开,只怕他就真的完了,便是将手一伸,还真的想要去接北冥羿递来的匕首。 因为,他方才在揭的时候,的确感觉揭不下来,可是那触感,北冥渊却是知道的,真的是人皮面具,所以两只眼睛,便是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真是恨不得,直接扑过去。 “皇兄…我真的没有想过,你竟然如此讨厌我…”北冥羿一边将匕首更往北冥渊的手里送,一边带着痛心疾首的说道。 可是就在那匕首,快要送到北冥渊的手上时,玄阳帝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高声的喊道。 “来人啊…!给朕将这孽子,直接拖回东宫。” 宫门打开,十几名侍卫直接涌入宫中,将北冥渊制服住,虽然,北冥渊很想将这些人,都直接甩出去,可是他不能,便是带着不甘的对着玄阳帝说道。 “父皇…儿臣没有骗你,这人就是带着假面,只要将那个揭去了,就一定能看出来了。” 玄阳帝眼里满是厉色,先是看看北冥羿脸上留下的那一行鲜血,然后,对着北冥渊冷笑一声。 “畜生,你这话是不假,若是真让你去揭,那岂不是要将羿儿的脸皮全部撕开,真是个混账东西,你们还不给朕拉下去。” 听出玄阳帝此时的怒火,那些侍卫哪里敢怠慢,忙是将还想要挣脱的北冥渊,直接拉住,可是对方此时却像是没了力气一般,在那里不停的笑着。 “我真没想到,我竟然会这你这个废物面前,栽一个这么大的跟头。” 夜夕颜偏转过头,看着被拖至宫门口的北冥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冷凝,又带着嗤笑,嘴角无声的对着那北冥渊唇语一句。 随后,便是看着他不解的被拖了下去,视线对上玄阳帝的还有余怒的脸,带着几许不安的说道。 “父皇…方才夕颜的举动,实在太过放肆,还望父皇责罚。” 玄阳帝看着跪着的夜夕颜,他一直没曾想过,夜王爷这个唯一的嫡女,竟然会对羿儿如此的真心,而且还不嫌弃羿儿的貌丑,心里不免有几分欣慰。 可是视线一转到,仍旧是镇定自若的站着的北冥羿身上时,玄阳帝又觉得,他的儿子如此优秀,即便受了那么多年的屈辱,依然,能如此成气候,这个夜夕颜理应倾心。 “方才靖王妃的举动……也是人之常情,朕又如何会怪罪,快点起来吧。” 第175章 浮幽上门(六千) 夜夕颜依言的站了起来,乾坤宫内,没了北冥渊在这里叫嚣,突然就安静下来,而且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尴尬。 尤其是玄阳帝,看着北冥羿弯腰将地上的面具捡起来,戴在脸上,心里突然就升起几分愧疚,因为方才他有机会阻止,可是心里的疑虑,还是让他没有开口,而是选择继续看撄。 “羿儿,既然脸上受了伤,那么今晚,便留在宫内,一会找个太医看看伤情吧。” 玄阳帝清了清嗓子直接说道,原以为北冥羿会一口答应,结果却是被一口回绝。 “不必了,现在夜深了,父皇早些休息,我与夫人就先回府了。”说完便是将地上的夜夕颜,直接拉了起来,没有多说的就直接走了出来偿。 留下一脸呆愣的玄阳帝,瞬间就变了脸色。 走出乾坤宫的夜夕颜,微微的将心放下,她方才还真是被吓到了,真以为,今晚必定会露馅,结果,却是被这人,直接的扭转乾坤,而且又是重重的踩了那北冥渊一脚。 “颜儿,怎么这样看着我?是不是觉得为夫,很是厉害。” 北冥羿看着从出来,就一直盯着夜夕颜,直接说道,那双眼眸,哪里有方才那种隐忍与痛心疾首,这人还真是唱了一出好戏。 夜夕颜只觉得这人,就是天生的会周…旋与帝位之争,不对,应该说,他就是天生的帝命,不然,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将人心,玩转在手上。 绝色的面上有些微怔,若不是这人对她表现出的全然爱意,夜夕颜还真的不敢与这种人有过多的牵扯,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深陷进去,将素手放在他的大手之中,微叹一口气。 “是很厉害…北冥羿,你看见那玄阳帝身边的紫鸢了吗?还真是受宠,相信一会,她定会,好好化解,你方才直接离去的举动。” 将手心的素手握了握,像是猜到什么,便是对着一旁的人,耳语道,“颜儿,我倒不觉得,紫鸢受宠,不过是新鲜罢了,我若是宠着一个人,那么就会只有她一人。” 夜夕颜抬起头,看着北冥羿的黑眸,嘴角微张,在还未反应过来时,就被身侧的人,直接一吻封口,有些惊慌的看着周遭,这里还是后宫,这人怎么能如此大胆。 “颜儿,我以我三世为誓,此生只娶你一人,若是有违此誓,必会三世,皆死于非命!” 夜夕颜微动,原想阻止的手,却是慢慢的放下,眼角有着湿意,只是拉着说完的那人,直接在这后宫之中跑了起来,甚至连平日的规矩,都抛之脑后。 “北冥羿…!你知道吗?我的心里现下好是欢喜…” 在看着她心爱的人,替她抱去心头之恨后,又能听见这样的誓言,夜夕颜只觉得心里的暖意,就快要蔓延出心口。 北冥羿低下头,看着拉着自己的素手,心里也是暖暖,这样的颜儿,他很喜欢,笑的好美,美到了他的心里。 好在这一条宫路上,此时没什么人走动,所以也就没有看见,这两人的肆意奔跑,在坐上马车后,北冥羿更是将喘着粗气的夜夕颜,直接的吻住。 唇齿相贴,两颗心,也更加的紧密,若是夜夕颜曾经还是对着北冥羿,有一点点的封锁话,那么此刻,却已经是完全的打开。 爱昧的声音一点点的从马车里透出去,若不是担心外面的人听见,两人只怕真的会做出什么,夜夕颜脸上满是红晕的靠在了,北冥羿的肩上,两人十指相扣。 “颜儿…” “嗯…?” 北冥羿将脸贴在夜夕颜的头顶上,缓缓的说道,“我们要个孩子吧…” 不是第一次听见他这样说的夜夕颜,还是忍不住的红了脸,带着几分好奇的说,“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北冥羿的眼眸微闪,将手放在夜夕颜的小腹上,面上溢满了柔情,“我只是想有个你和我的孩子,然后可以好好的疼爱他。” 听着这话,夜夕颜也是下意识的将素手,放在了小腹之上,就像是这里面已经有了孩子一般,轻轻的点头,面上是藏不住的羞怯。 两人相互依偎,到了王府的门前,相携走近,可是还未踏入院子便发现了不对,因为此刻他们将是踩在一处,遍地花开之地,北冥羿看着身侧的人下意识,就用手将其拉好。 夜夕颜却是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毕竟,加上…上一世的听闻,会布阵之人,她只听过那人。 只是这会…难道真的是他,夜夕颜被北冥羿,拉着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那前面一处凉亭上,所坐着的白色身影时,才总算是确定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夜夕颜直接看着面前的人说道。 那道白色的身影慢慢的转过头,露出那张惊为天人的仙姿,夜夕颜只觉有些不对,走近一点才发现,这人现在…竟然连睫毛都似覆着寒霜,整个人,就像是生与冰天雪地一般。 “你答应过我的……”浮幽看着面前的女子,目光干净纯粹,甚至是找不出一点杂质,就如他身上的颜色一般。 原想着回答的夜夕颜,胳膊却是被身侧的北冥羿,直接拉住,“颜儿,你与他认识?” 夜夕颜有些犹豫,她与他算是认识吗?上世见过,而且他还在闲暇的时候,教了她简单的阵法,所以才会帮了北冥渊不少的忙,可是总共她与这人,却是少有交流。 只是对上北冥羿的眼眸,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她是真的认识。 北冥羿的眼眸一紧,视线落在那浮幽身上,心里也升起一股,强烈的敌意,当即就是飞身过去,靠在那凉亭边的石柱上。 “你这人,不好好的在你的蝶灵谷呆着,来这里干什么?” 语气之中浓烈的赶人意味,浮幽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是盯着夜夕颜又说了一遍,“你答应过我,我可以跟着你。” 想到那日在蝶灵谷的事情,夜夕颜并没有准备反悔,便是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不过,你早来了二十多天。”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夜夕颜只想着想将这人支走,然后,再好好的与北冥羿解释,可是周遭却是陡然一变,瞬间就从遍地开花,变成了满地枯叶。 感觉出这里一股凄凉的意味,夜夕颜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只见他那张都似乎缀着寒冰的唇角,微微轻启。 “可是我无处可去?” 北冥羿斜着眼看着站着的这人,冷哼一声,那双流转的黑眸中,更是带着满满的厌弃。 “啧啧…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无处可去,就你这样的随手就可以幻化出一个地方,哪里去不了,更何况你会蝶灵谷好了,那里不是山清水秀,美的不行。” 浮幽听着北冥羿的话,眸光转了过来,看着面前的人,能一样看清,他身上浓重的戾气与杀虐,下意识就是不喜。 “你怎么知道蝶灵谷,山清水秀,美的不行…” 在北冥羿还未开口回答的时候,浮幽又追加一句,“可是我已经记不清,回蝶灵谷的路了…” 夜夕颜与北冥羿的眼眸都黑沉下来,这人,莫不是大晚上的在这里,装失忆。 “浮幽公子,你现下是想干嘛?”夜夕颜直接说道,不再顾左言右。 听着这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浮幽转过头,看着面前的女子,下意识就是又走近了一点,只觉得她身上就像是有一团光,引得他一步步的靠近。 就像是以前一样,对…他总能想到好多,而且每一个画面中都有这个人的影子。 “我说了,你答应过我,我来早了……可是我现在没有地方可去,你会留着我吗?” 浮幽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女子慢慢的说道,声音轻的…像怕被她拒绝一般。 北冥羿则是身上的戾气暴涨,直觉想要将这人踢出去,可是身形还未移动,那人身边,却像是隔了一层无形的墙面一般,他根本就是近不了身。 夜夕颜双眉微蹙,看着面前一脸期待的浮幽,那张出尘的脸上,更是有着几分紧张,周围的景物也是一点点的在变化,甚至是颜色逐渐褪去,就在那色彩只剩下黑白的时候。 夜夕颜终于是开了口,“嗯…不过,按照约定,你不可以出现在人前。” “嗯…我会是你的一个影子。”浮幽点点头,面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喜色。 周围也是陡然慢慢改变,夜夕颜亲眼看着那些枯木逢生,黄色的小草又染上翠色,泥土之中似有花瓣钻出,瞬间就又合成了,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花朵。 此时的夜夕颜才惊讶的发现,这浮幽,布的阵法,竟然会因为心情的不同而改变,这样的实力,还真是让人害怕,若是这人有心去夺天下,定然是更为的简单。 夜夕颜看着那浮幽的眼神也是一点点的改变,可是突然,脑里,又像是因为这个想法而有了一种,异样的思绪,似乎,是不想利用这人。 隔着一层打不破的墙,北冥羿看着那边聊得欢畅的两人,眼里滋生着强烈的怒火。 “不过,晚上的时候,你不能跟着我…”夜夕颜想到浮幽说的那个影子,有些担忧的追加了一句。 浮幽看着夜夕颜的目光有些奇怪,“为什么晚上不行,不是我只要在暗处就好了吗?” “因为,晚上我要休息,所以,你不能跟着,若是这点做不到,那你就一个月以后再来。”红唇微抿,直接将条件说出。 若是这个浮幽,晚上也出来,只怕,北冥羿更不可能答应,就是现在,夜夕颜都有头疼,余光落在那双带火的眸子上,只觉麻烦。 “那好吧…那现在就是晚上了,你要休息了吗?”浮幽小心翼翼的问着。 这样子还真是像是与世隔绝的人,竟是一点常识都不具备,夜夕颜点点头,再次抬眼,面前已经恢复了正常,而眼前,只剩下北冥羿一人。 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近,还没等他开口问,夜夕颜便是赶紧的说道,“我之前去过蝶灵谷,那个七彩朱雀就是向他借的,然后,我有答应让他跟着。” 这些话说完,夜夕颜只觉,北冥羿的面上丝毫不见回暖,看着他一声不吭的走开,夜夕颜便有些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门一关上夜夕颜便被这人,重重的抵在门边,吻了起来,想到在沧溟的第一次,夜夕颜的面上有着几分羞怯,想到方才的事情,便是有些心虚的小心回吻。 两人吻了许久,直到北冥羿从一开时的不悦,撒气,变为最后的温柔缱眷,地方也有门边到了床榻之上。 “颜儿,你要记住,那人跟着你可以…可是你不准多看他,那张脸白不拉几的有什么好看的。” 北冥羿温热的气息打在,还仍旧犯着眩晕的夜夕颜脖间,只觉半边的身子,又是有些发酥,等到点头答应以后,才反应,这人竟然是默许了浮幽的存在。 “你不生气?”夜夕颜还是有些不信的开口问道。 大手在她的发丝间轻轻的绕着,那双眼眸中闪过深意,随后便是带着几分委屈的说道,“生气…可是,颜儿,既然想留,那我就只能答应了。” 夜夕颜听着他这语气,心里有些不适,便是直接说道,“要是你是在不开心,要不…” 话还未说完,便是被北冥羿用修长的指尖,直接的抵住了唇角,“没事,为了颜儿,受些委屈,也是应该的,更何况我也想看看那个浮幽,到底想做什么。” 看着他眼里真的像是没事,夜夕颜才放下心来,视线落在北冥羿还未取下的面具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的说道。 “你今日的脸是怎么了?” 想到今日北冥渊随后的那一下,夜夕颜只觉,她当时差点就没有抽出腰间的软剑,直接动手,可是奇怪的是,那北冥渊竟然没有揭下来。 听出夜夕颜语气之中的疑惑,北冥羿直接将面具拿开,然后,露出那张,仍旧覆着丑颜的脸,面前的人,这时才发现,这人脸上的血迹都是真的。 “你是把这张人皮,直接贴在了脸上?”夜夕颜不可思议的说道,不然,怎么会,因为北冥渊的举动,而直接撕扯到了真皮,还流血了。 北冥羿点点头,眼里都是毫不在意的神色,北冥渊既然知道,他的真面目,那么总有一天会说,只是北冥羿本来是算准了他现在不会说。 可是静妃的死,直接打破了这点,依照北冥渊的性子,必然是急了,所以他才会,今日一早就将人皮面具,直接沾粘在脸上。 看出夜夕颜眼底的心疼,北冥羿直接走下了床,在那水盆之中滴了几滴不明的液体,然后,将脸直接沉了进去。 不过一会,便是抬了起来,伸出手,原本牢固的人皮面具,就这样服帖的拿在了手上,转过头,看着床上的人,只见那里面心疼的意味,却是不减反增。 夜夕颜在北冥羿坐下以后,就将素手抚在了他的脸上,心里一阵的抽痛,只觉这么脸,竟然因为北冥渊受了伤害,真是不可饶恕。 “颜儿,没关系,不过,就是一点小伤罢了,几日就好了…”将那张依旧完美的,动人心魄的脸,凑近,带着几分揶揄的说。 “颜儿,这般的紧张我的容貌,那若是我的脸,真的就如那火烧一般,你还会在意我吗?” 夜夕颜听着这话,直接挑眉,“那若是我烧成那样,你会如何?” 将面前的人揽进话里,语气是满满的霸气与独占欲,“就算颜儿,烧成了灰,那也是我的。” 感受着他心口的剧烈的跳动,夜夕颜也是开口,“我也是…” 后面的话,直接被身后的人用唇角堵住,床边的床幔一点点的放下,烛火也是应声熄灭,黑暗之中,一双带着流光的眸子,不停流转,让身下的人,都醉在这眼眸里。 “颜儿…我们现在就开始,生孩子吧…” 话落,身倾…再多的动作,都因为这一句话,而不停的开展,红色的床幔不停的抖动,那里面传出的声音,让外面正值星空的月儿,都躲在了浮云后面。 …… 第二日悠悠转醒的夜夕颜,直接测过身子,就看到身侧将她圈进怀里的北冥羿,睡熟的他,还真是看着格外的乖,一点都不像昨日,那么“凶狠”。 感觉身子又是一阵酸疼,便是伸出素手,在北冥羿的脸上,轻轻的捏了一把,还真是光滑,原本想要用力的手,却是动作直接放轻,视线落在,那一处伤口上。 心里有些微疼,昨夜这人,竟是连药都没有抹,就拉着她…想到后面,夜夕颜的面上又是一阵的绯红。 素手被一双大手攥住,直接的抵在两片温热的唇角上,轻吻,“夫人…这么一早,就这样看着羿儿,羿儿还真是受宠若惊的呢…” 北冥羿感觉出被子下,两人相贴的身体,黝黑的眸里又是淬上一抹清欲,却是被面前的人一样,看穿,感觉到手下一空,再一抬头,夜夕颜就已经扯过一件外衫披上。 不顾身体的发软,直接说道,“这个时辰,你都快要上朝了,别闹…” 夜夕颜感觉到,他又要使出管用的伎俩,便是率先的开口说道,“我还要与你说说昨日的事情呢,那北冥渊现在应该已经没了,东山再起的可能。” 这话倒是让北冥羿面上有了几分认真,那双潋滟的黑眸之中掠过一丝冷意,“我早就知道,那人迟早完蛋。” 眼角微抽夜夕颜想说,北冥渊的完蛋,也是你一手促成的,白日在朝堂上,对其步步紧逼,夜晚又是将他的后路全断, 然后,在其反击的时候,又是扭转时局,给了他当头一棒,夜夕颜想,只怕现下北冥渊最恨的人,就是这个妖孽了。 “嗯,那夫人就与羿儿说说…”北冥羿正襟危坐,那还未系好的衣襟,隐隐的露出里面惑人之色。 夜夕颜将头一偏,更是直接的坐在了梳妆桌前,拒绝,坐回床上,然后,缓缓的将,昨夜的事情说出。 第176章 南疆大祭司VS帝命(六千) 等到说完,夜夕颜才发现,不知何时起,心里的那抹对恨的执念,就淡去了不少,现在看着北冥渊落魄至此,也就是觉得那人……罪有应得撄! 视线落在那床上,绝美的面上有着动容,或许就是因为这人……所以,她才会转变成这样,对那北冥渊早就失了以前的执念,只想着,将应该报的,报了就好。 听完夜夕颜的话,北冥羿嘴角勾着的走下了床,看着夜夕颜直接踩在地上的玉足,面上有些黑沉,直接转过身,将床榻边上的靴子,捧在了手上。 然后,在夜夕颜还未反应过来时,就替夜夕颜穿好,动作与神情,都是自然到不能在自然,而夜夕颜的鼻尖却是泛起了酸意。 “你自己不是还没穿鞋。” 低语的控诉,带着几分十足的娇嗔偿。 北冥羿扬起头,眼底满满的不赞同,“你若是受凉了,我会心疼…” 一句话,顿时让夜夕颜,眼眶滴落下来一滴晶亮,也让面前的人慌了,直接手足无措的说道,“夫人…我不是勉强你,我只是怕你受凉。” 听着他慌乱的解释,夜夕颜又是“扑哧”一声的笑了,这人还真是傻气。 拿起桌上的玉梳,直接的塞进了他的手上,低着头说道,“你快要上朝了…” 剩下的话,即便不说,身后的人,也是心知肚明,将那玉梳拿在手上,轻轻的给夜夕颜开始梳理着青丝,余光还不停的看着铜镜之中的夜夕颜,见其,没事了,才放心下来。 用完早膳,等着北冥羿去上早朝以后,夜夕颜才突然的想到,她还有一件事情,忘了与他说,转过身走进房间,便看见那椅凳上坐着一个人。 一身的白衣似雪,修长的手指拿着一本,佛经再看,看着她进来才抬起头,满是寒霜的脸上,却是奇异的带着笑意。 那笑,让夜夕颜只觉熟悉无比,可是又实在记不起来,这人,什么时候对着她这样笑过,看着身侧的灵儿与冬梅,有些不悦的开口。 “你怎么坐在这里?” 坐在那椅凳上的人,却是用那如玉的指尖,抵在自己的唇角边上,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下一秒,夜夕颜知道了他这个动作的意思,一旁的灵儿看着夜夕颜,直直的盯着某处,而且嘴里还在说着话。 背后隐约有些冷汗,王妃该不会因为,昨日看见那北冥渊罪有应得,所以,开心过度了吧,想到方才王妃与她们说的,昨夜的事情,灵儿就觉得解气。 可是若是因为这个,让王妃胡言乱语,那就未免太不值当了。 “没事…我就是随口说了一句,你们两个下去给我再准备一些茶水过来。”夜夕颜对着身后的两人说道,随后便是直接将房门关好。 向前一步,便是直接踏进了浮幽所布的阵法之中。 向前一步,便是直接踏进了浮幽所布的阵法之中,看着阵法之中,与平日房里的景象,却并无不同,若不是夜夕颜感觉不到外面人的气息,还真是感觉不出来,已经走了进来。 “你为什么会提前过来?”夜夕颜看着面前的人,还是将问题问了出来。 浮幽偏过头,却像是没有听见这个问题一样,嘴角勾着笑意,那双缀着寒霜的眼眸也是微眨。 “我饿了…” 夜夕颜听见这个蹙着眉,她倒是忘了,这人也不过是凡夫俗子,也需要每日三餐,便是,转过身,直接走出,让外面的侍女,再去准备一份清淡的膳食。 等到拿过来,便是看着那人坐在桌旁,举止优雅的在那里用膳,夜夕颜还是很好奇,这人昨日的话,可是已经问过,但是他不说,她便没了兴致去问。 只是径直的走到一旁,将前日已经裁好的布料,拿了起来,在那里慢慢的开始绣着花朵,想到这个斗篷,送给那人的样子,夜夕颜的嘴角微微扯开一个清浅的弧度。 坐在不远处的浮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目光落在她的嘴边,那双闪着琉璃色光芒的眼里,也是浮动着笑意。 …… 皇宫内 北冥策刚刚下朝,便是直接到了皇后处,看着大公主北冥昕,也在,直接开口说道,“昕儿,听说你已经答应嫁给那南城的淳樱侯?” 北冥昕抬眸,看了一眼北冥策,便是点了点头,“嫁给他,对于哥哥也有好处,毕竟…那淳樱侯,在诸多的侯爷之中,番地是最多的。” 其实,北冥昕没说出口的是,只要不是那人,她嫁与谁?又有何区别,更何况,嫁与淳樱侯,她也可以好好的帮助哥哥。 “可是…你不是不喜欢那淳樱侯吗?”北冥策有些不解的问道,虽然,他素来喜好风流,可是这个毕竟是他唯一的胞妹,自然,是看重不已。 “好了,你懂什么喜欢与不稀罕,那淳樱侯年年来京,总会给昕儿带些礼物,如此不是已经很好了,如今你妹妹既然想通了,策儿就不要再这胡言乱语。” 皇后直接说了一句,虽然那淳樱侯,不是北冥昕的心中良人,可是在皇后看来,那人的人品稳重,还是与昕儿般配的。 更何况,其他与朝阳相匹的邻国太子,漓水已有太子妃而沧溟那位,更是不可能,那么自然,要在朝阳国内,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北冥策听见这个,自然是没有再吭声,随后偏过头,看着传唤他过来的母后,直接问道,“那母后今日让儿臣过来,所为何事?” 皇后的目光落在,北冥策有些发青的眼窝,凤眉紧蹙,“策儿,母后知道,有些习惯你改不了,最近能只在府里待着,已经不错了,可是,母后还是想说,身体重要。” 面上一愣,听着皇后这么一直白的话语,北冥策的眼眸微闪,便是低声答应,只是心里却是想着,如今他几乎都鲜少出府寻找新的美色,母后怎的还如此说。 “对了,昨日也不知道…那北冥渊又与你父皇说了什么?人直接又从乾坤宫内,被几名侍卫拖了出来,母后这两日会打听一番,不过,现下看来,他几乎已经没了争位的可能。” 皇后看着宫人都已经出去,便是没有丝毫顾忌的开口,看着北冥策心情大好的脸,便是又追加一句。 “策儿,你现在也不可掉以轻心,毕竟,你父皇现在还因之前的事情,不让你执权,所以这段时间,你还是要小心拉拢朝中的官员,另外,也要对朝中那两人的动向,多多注意。” 轻抿一口茶水,北冥策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说道,“母后,是说那北冥羿与北冥祁?” 大公主看着北冥策还是这么一副样子,不免都有些着急,她这个哥哥怎么能还这么稳定,连她都能看出,如今朝堂上,他的势力最为薄弱。 “皇兄,母后的话,你还是一定要听进去的,你就想想这次北冥渊的前列,那个靖王,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听着母后与皇妹的话,北冥策有些不服气,想到前日的事情,不是与他一样,可是想想便将那话咽了下去,脑子里又想到,那日北冥羿在他耳边的话,一阵走神。 皇后与北冥昕见他这样,都以为他已经听了进去,便是放心的没再多说,北冥昕更是回了自个殿里,而皇后想到北冥策府里的薛凌筱,便是皱着眉头的说道。 “昨日事情太多,我还没顾得上,与筱儿多交代一些事情,晚点我就将她召进宫,然后,再宫里住上一段时间,另外,再从我身边拨出两个姑姑,到你府里管理中馈。” 昨夜,皇后想了一宿,还是不放心,毕竟现在策儿府中,还是有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万一冲撞了薛凌筱腹中的孩子,也是不好。 倒不如,将其接近宫里小住一段时日,至于府里,也是一定要派些让人放心的,去打理。 “嗯,这些事情,都依母后。”北冥策直接说道。 想想时间也是差不多了,皇后又将北冥策留在宫中用完了午膳才回去。 而此时宫中的另一处,却是不断的碗碟打碎的声音。 高芸兰看着内室,不吃不喝的北冥渊,心里有了几分害怕,便是直接的走了过去,对着床榻上的人开口说道。 “渊,别这样,若是母妃在天上看见了,定然也会难过的。” 北冥渊听见静妃两字,才将眼眸抬起不过,里面确实一片狠色,若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如此蠢,昨日他又怎么可能输的如此惨。 “芸兰,我想一个人静会,你就先出去吧。” 说完,便是将身子一转,直接的看着墙面,心里却是再想着,下面该怎么坐,难道说,他真的要在这东宫之中,一直困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脑里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 一个转头,看着面前正好出现的人影,北冥渊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走了下去,对着那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说道。 “主人,你快给我想想办法,如今父皇根本就不相信我,那个北冥羿着实狡猾。” “呵呵呵…真是愚蠢,若不是你非要等着时机妥当,如何会这样,这件事情,不怪那北冥羿太聪明,一切都是因为你太蠢。” 毫不客气的话语,直接从那斗篷之中传出,那张隐约露出的脸上,也有着浓浓的不满,在北冥渊看过去,只能看见那人半张脸上,盛开的黑色花朵。 突然,脑里像是有了什么回忆,指着那半张诡异的脸说道,“你是南疆的大祭司?” 北冥渊终于是想起来,为何那日看过这人的半张脸后,对那张脸上半面的花朵,总像是有很多的记忆,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而这回,北冥渊终于是想了起来,他曾经在宫中的藏书阁中,看过一本古书,那上面有对南疆这个地方,有着简短的描述。 其中就有一段是那样写的,南疆属秘地,鲜少有人去过,那里的大祭司有逆天改命之力,因,屡改天命,所以身上开有罪孽的黑色的曼陀罗花。 而且那本古书上,还附有那曼陀罗花的图片,正好就是这花朵的模样。 那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轻笑一声,看着面前一脸惊疑的北冥渊,声音低哑的说道,“我倒没有想到,竟然是你第一个认出我…” 听着他承认的话语,北冥渊像是抓到了什么希望一般,直接是语带希翼的说道。 “既然你是南疆的大祭司,就一定要办法,只要你能让我坐上那个位置,那么我什么都愿意交换。” 那大祭司站起身,看着臣服在他面前的北冥渊,只感觉到这人的卑微,便是轻蔑的开口,“可是,你根本就没有那个帝命。” 听着这话,北冥渊的面上有了狰狞,直接站起身,看着面前的人说道,“我没有,那谁会有?” 那大祭司的脸微微扬起,那黑色的花朵,更像是不停的浮动,看着格外的惊悚,随后,带着几分可惜的回道。 “或许说,你之前可能会有,不过,帝命不可改,所以那个位置,我也帮不了你,只是…有些事情,只要你换,我倒是可以帮你。” “比如说,我可以帮你对付你…心里现在最恨的一个人。” 北冥渊也不笨,现在的他隐隐听出,这个大祭司的话中的不对,“你是不是也想对付北冥羿?” 这时的北冥渊总觉得,这些事情有些不对,尤其是这个大祭司,似乎对那北冥羿也有算计,可是却是想借他的手。 “这个与你无关,我不过是给你提供一个报复的机会……没关系,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想通的。” 说完,那道黑色的身影,便是直接的消失,而留在原地的北冥渊却是将那大祭司的话,一遍遍的回想 尤其是在想到,那句,“你之前可能会有…”他的意思是说,他之前是能坐上帝位,安现在呢?为何又变成了没有,大手用力的拍在桌子上,面上满是狠厉。 “什么帝命,我根本就不信,这天下,还是会在我的手上,我不过就是跌了一跤,我还有这么多势力,不可能会倒下,北冥羿你等着我,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仍旧站在那里的一道黑影,发出阴侧的笑声,他相信这人很快就会认命,然后求着他来交换。 天空之上,明明就是晴空万里,可是偏生让人感觉到,有一层莫名的黑雾…笼罩着皇宫,诡异至极。 …… 靖王府内,原本正看着佛经的浮幽抬起头,琉璃色的眼眸有几分不明的思绪闪过,随后,又是继续翻着手中的书页。 夜夕颜完成好一朵花后,便是直接拿了起来,看着那上面平整的线路,心下稳定,这么久没有动针线了,还真是幸好没有生疏。 感觉出,旁边有人走近,夜夕颜抬起头,却是那原本还坐在一旁的浮幽,只见那双清冷的眼里,有着几分困惑,指着那墨色的布说道。 “这是什么花?还真是好看…” 夜夕颜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许是现在的心情不错,便是低声的回复,“这是夕颜花…” 浮幽的视线微闪,只觉这个花的样子格外的熟悉,脑里似乎,有人与他说过,只是声音却是不同于现在,,而是轻快无比的语调。 “你是谁?” “我是朝阳的太子妃,夜夕颜。” “夜夕颜吗?” “嗯,就是夕颜花的夕颜…” “我没见过什么是夕颜花。” 女子咬着唇角,似乎还是想要与这人,多亲近一点,便是直接的用一根树枝,在那地上轻扫几下,男子望过去,地上便是一朵盛开的花朵。 脑里的记忆一点点的回笼,浮幽恍惚之中,想到,原来是上一世见过。 “这花很美,就像你一样好看。” 夜夕颜微愣,听着这话,只觉熟悉无比,低下头,竟是忘了训斥他现在的出言不逊,而浮幽则是没有再回原来的位置。 只是靠着一边,静静的看着那墨色的布上,开出越来越多的夕颜花。 而此时,屋里却是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夫人呢?” 听见这一声音,夜夕颜才反应过来,忙是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她竟是连时间都忘记了,可是明明北冥羿就站在她的面前,为何,就是看不见他呢。 “我在阵里布了局,只有你能走进来,别人是看不见我的。”浮幽轻声的解释。 夜夕颜此时也顾不得,浮幽的话便是直接的走了出去。 “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北冥羿看着突然出现的夜夕颜,并没有惊讶,因为他方才直觉的觉得,她就在这,只是他看不见而已。 “嗯,这里被浮幽摆了一个阵法。”夜夕颜的话落,房里又是多出来一个白色身影。 看着浮幽的出现,北冥羿的眼眸立马变得黑沉无比,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出现在他与漂亮姐姐的房里。 “他怎么会在这里?”北冥羿尽量是克制住,现在身上游走的戾气。 …… 他最见不得,夜夕颜身边有别的男人,尤其是这个男人,还顶着这么一副好皮相。 “这个说来话长……”夜夕颜只得将北冥羿拉着,将昨日的话,又是重新的说了一遍。 北冥羿就在那里,看着那个站在夜夕颜身后的浮幽,似想到了什么,看着夜夕颜说道,“夫人,我正好找他也有些事情,不如……我与这位浮幽公子,单独说一会。” 夜夕颜对上,北冥羿的眼眸,看着他方才还淬上火烧的眼,突然,就平静下来,心里虽然,有着浓烈的不安。 可是想想这两人实力皆是不小,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便是先走了出去,给这两人留下空间。 看着夜夕颜离开,北冥羿一步步的走近,面前的男子,因为他的个子要比浮幽略高一些,所以一低头,便能看见浮幽的下巴,顿时…心情就好了一点。 ---题外话---神秘人的身份已经出来了,下一章有场大戏要拉开帷幕,然后,又会开始新的内容~开文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四个月,很感谢每个追文和看文的妞,是你们给了妖妖动力!虽然,这本文有很多的不足,但是妖妖会认真的写完,再开新文,也希望你们可以喜欢,爱你们哦~ 第177章 你说,孩子生出来会像谁(六千) 北冥羿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显眼的嫌弃,明明就是个男子,结果,这身板就像是女儿家,真是比沐青城看起来还要柔弱,视线一点点的往上,脸色突地难看起来。 这张脸……即使白的有些诡异,可是看着……却是找不出一点点的不足,每一处都是完美到了极点,薄唇轻启,带着几分不满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浮幽只是退后一步,身后便有一把椅子,然后直接落座,看着问他话的人,“因为,她答应了。” 北冥羿自然知道浮幽嘴里的她…是指的谁,若不是因为漂亮姐姐答应了,这人以为他现在还能坐在这里,狭长的眼眸,微微一挑,里面尽是厉色。 “这个靖王府可是我的,夫人是答应了,可是我还没有答应呢…” 浮幽看着面前满是怒气的人,视线依旧是不起波澜,那双水色的眼眸,似乎能一眼望见底,“可是,你也答应了…偿” 看着北冥羿像是不明白一般,又是重复的说了一声,“只是你现在忘记了,但是,你也答应了。” 那双眼眸似乎是带着魔力一般,北冥羿只是望过去一眼,心里竟然是下意识的认同,而且,甚至觉得,他是答应了,嘴里方才准备吐出的赶人话语,也直接没有说出。 “那我上次问你的问题呢?”北冥羿想到,上次在沧溟的事情,便是对着浮幽问道。 眼眸直接扫了过来,看着北冥羿缓缓的开口,“问题你已经问了,而且已经解决了。” 问题?什么问题,北冥羿又一次开始讨厌自个,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也想不起来。 “就是那个毒…” 北冥羿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难道说晚上的他,问的是,漂亮姐姐的毒该如何解?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还真是同一个人,想的也都是一样的。 浮幽说的解决,应该就是没有问题了,想到这里北冥羿的心情,也就好一点,看着浮幽的面上也少了几分戾气,下一秒…身子突然的接近。 “我现在暂时同意,你在这里,不过,你要记住了,若是你该对夫人,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就…” “不会…”浮幽直接站起身,看着北冥羿说着,看着对方稍稍放心以后,才转过身,明明就是在房间里,可是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两个世界。 而浮幽正一步步的走进,那个冰天雪地之中,那样的雪白,就像是他身上的颜色一般,很快就将他吞没其中,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浮幽,北冥羿突然有种喘不过气来。 这个人,明明他不过只见过几面,却让他有种诡异的熟悉感,难道这就是…他方才答应这人留下的原因…摸了摸心口,似乎除了方才初见之时,他心里对其有过戒备。 后面,都是出奇放心…这种感觉,很奇怪,摇了摇头,直接的走了出去,看着等在门口的夜夕颜,直接将其搂在了怀里。 “夫人,那个浮幽就留下来吧…” 夜夕颜有些诧异的抬起头,原本以为这人,方才将她支出来,不过就是为了赶走浮幽,可现在这人,却说要浮幽留下。 耳边传来一股,带着委屈和紧张的语调,“但是…夫人,不准去多看那个浮幽的脸。” 听了这话,夜夕颜嘴角扯开一个弧度,这样的北冥羿才算是正常,想想那浮幽的样子,知道这人的顾虑,便是转过身,将北冥羿直接搂在了怀里。 “嗯,知道了,不过那个浮幽的确是好看。” 这话一出,夜夕颜立马就感觉出手下的僵硬,便是又追加一句,“但是,我觉得最好看的还是你。” 北冥羿的黑眸里荡漾着…点点碎碎的小得意,强装镇定的冷哼一声,“夫人,这话说的还真都是实话。” “呵呵呵…”夜夕颜发出几声轻笑,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的大雁南飞,突然,意识到,原来已经到了深秋。 门框边上,一道白色的声音,就那样站在那里,覆着寒霜的面容,不起波澜,却是在触及,夜夕颜嘴角的笑意时,也学着勾起了唇角,一时之间,美的惊魂。 …… 睿王府内 北冥策刚刚从皇后那里回来,便看见早已在府门口等着的赵贞儿,迎了过来。 “王爷,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赵贞儿,一边是将北冥策递过来的斗篷拿在手里,一边娇弱的开口。 “怎么贞儿…难道是等的着急了?”北冥策看着面前,身着一身桃粉色外衫的赵贞儿,眼眸里有着几分邪气。 那赵贞儿像是被北冥策,这样挑弄惯了,当即是一副不已的娇羞模样,这个媚态,让北冥策身后的车夫与侍卫皆是看呆了。 “好了,我们先进去,小东西…怎的就如此的发氵良” 北冥策不愿让美人这副姿态,被外人瞧去,当即就是将人直接的揽回了房里,等到,坐在床上,才想起母后的话,忙是又赶紧的起来。 一双藕臂直接就攀了上来,看着北冥策又将靴子穿上,顿时就红了眼,素手将那刚刚才打开的衣衫拢了拢,小声的低泣。 北冥策一回头,便看见赵贞儿…这梨花带雨的模样,连忙说道,“贞儿,这是怎么了?” 带着几分抽泣,几分哀怨,“王爷今日不过才坐下,就要走…定然是府里又来了,新的姑娘,若是这样,王爷还不如早点将我放出府了,也省的……贞儿…以后平白伤心。” 一听这话,北冥策就知道,原来这美人是吃醋了,面上满是大笑,待笑够了,才将皇后的话说了一遍,大手点了点那挺翘的鼻尖说道。 “你个小东西,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爷府里除了王妃,也就你一个女人了,就这样你还不满意…” 赵贞儿低下头,看似娇羞无比,其实嘴角却是带着冷笑,这人还真是不知羞耻,这府里,明面上确实就只有她与那个薛凌筱。 可是实际呢…这府中凡是貌美的丫头,基本都被他上过了,还真是祸害,目光落在那已经燃上的熏香,便是直接说道。 “那王爷,你晚点还过来吗…” 说着这话的时候,那衣襟又是一点点的滑下,露出那大红色的小衣,衬上那一脸的娇态,引得,北冥策当即就想留下,结果却是被赵贞儿直接伸手挡住。 “王爷…你不是说了皇后…一会要派人过来,那你就快点去和王妃说一下,贞儿…贞儿就在这里等着你…” 最后几个字,说的越发是小声,就像是故意在北冥策的心尖撩拨一般,看着如此的美色,他立马是转身走了出去。 对着外面的几名侍卫说道,“你们去和王妃说一下,就说一会皇后要来…” 才说几句的北冥策,想想那薛凌筱肚中的孩子,还是摆了摆手,自己快步的提步,望着东苑走去。 而此时的薛凌筱,正好半躺在软榻上,浑身犯懒,而且还不停的想吐,一旁的香草看着也是着急不已,急忙又是递了一杯水过来。 “王爷,还没回来?”薛凌筱漱完口,又是说道。 香草想想方才听见的,便是有着几分犹豫的说道,“方才奴婢听说了,王爷已经回来了,现下应该是在书房…” 带着苍白的脸上满是嘲讽,薛凌筱直接讥笑的吐出一句,“香草你少往北冥策脸上贴金了,还书房呢…他现在定是…又在哪个狐媚妖精的房里。” 身子一瘫的躺在床上,薛凌筱的心里满满的后悔,当初即便她在家里当姑子,也要比,困在这里,守着一个整日风流的废物!要好的多。 门口刚一走进的北冥策,听见薛凌筱那句话,心中顿时就有着不满,想想母后一直不断的提醒,心里立马是认定,母后之所以这样,定是因为这个女人的搬弄是非。 “王妃,你这是在背后…说我的不是吗?”北冥策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薛凌筱,因为没有梳妆,所以起色发黄的脸,顿时心里就生出了不喜。 而且,脑里还立马的涌出了,赵贞儿那张白嫩的小脸,还有玲珑有致的身段。 香草一看见北冥策进来,便是赶紧的退到一旁,那小脸虽是惨白,却仍旧有着几分楚楚动人的颜色,也让北冥策心里微动。 他之前倒是没有发现,这薛凌筱身边的小丫头,竟然还是有几分姿色,他这一眼神,也直接的落在了床榻上,薛凌筱的眼里。 “王爷,现在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薛凌筱的话,让北冥策直接的回过神,看着床上的人,双手放在小腹之上,想想这个孩子,会给他带来的好处,面上便是少见的有几分温情。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还有你腹中的孩儿。” 这话让薛凌筱的心里,更是冷笑一声,下意识素手微微用力,只怕这北冥策过来,就是因为这个孩子。 半响,没有听见薛凌筱的答复,北冥策的面上又有不喜,这个女人他向来就是看不顺眼,但是总归是怀着他第一个子嗣,便是将怒气忍下。 “今日母后说了,想接你去宫里调养一段时日…”说道后面,北冥策又看了看薛凌筱面上的难受,想想从王府到皇宫,也要两个时辰的轿车程,便是转念说道。 “不过,我看你这几日也不舒服,要不一会母后过来了,我就直接回绝就好,然后,请母后再送几名有经验的姑姑过来照应。” 这个办法……听着就是体贴不已,就在北冥策以为,这个薛凌筱定会感动万分的时候,却只听见她直接说道。 “既然是母后让人过来接我的,那我就去宫里住上几日,正好最近在府里待的无趣,若是去了宫里,还可以同母后与昕儿妹妹…聊聊天。” 薛凌筱说完,还让一旁的香草准备一下,多带一些换洗的衣裙,随后,又是直接坐起身,对着北冥策开口。 “王爷,既然臣妾已经知道了,那王爷若是有事,就去忙吧。” 薛凌筱这句变相的赶人,北冥策又怎么会不知道,直接是拂袖走了出去,本就没打算多待…这会更是走的决绝。 “王妃,你这又是何苦,若是真的惹恼的王爷,以后的日子…只怕是更加的不好过。” 一旁的香草在北冥策走后劝慰道,薛凌筱看着那空空的门口发愣,其实她何尝不知道,可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叫你去准备,你就快点去吧。” 声音里带着几分急迫,越发的想要赶紧的进宫,有些事情,她还要同那人说一下,想到那人现在的境遇,薛凌筱就是一阵的难过。 …… 这边刚刚从薛凌筱那里,生了一肚子气的北冥策,直接的回道了赵贞儿的房里,看着真的就在床榻上等他的美人,立马是怒气全消,直接的走了过去。 床幔一拉,明明外面还透着亮,可是这床就是不停的开始摇晃,里面也是传出了一声声的爱昧声,也让外面的侍卫不禁面面相嘘,眼里都有羡慕。 过了许久,才鸣鼓收兵,北冥策将衣襟微微拉上,看着躺在船上媚眼如丝的赵贞儿,只觉,这就是个宝贝,这段时间,他在别处休息…都没有这么的酣畅淋漓。 有几次…他甚至都以为自个真的是虚了,可是一回府,立马就推翻了这个想法,雄风大振,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问题,都是那些个女人,太无趣了。 “王爷,那王妃现在是走了吗?”赵贞儿将素指在北冥渊的腿上轻轻的滑动。 将那磨人的素指,攥在手心里,一双眼眸更是紧盯着床榻上的人说道。 “嗯,估摸着这会母后派的人,应该已经过来了,不过,她不在也是正好,如此,府里也就没人会欺负你了。” 赵贞儿将素手抽回来,直接低着头说道“王爷,这话是在说贞儿不招人喜欢吗?王妃在府里的时候,也未有苛待我…王爷真的无需这样说…” 北冥策听着这些,只当是赵贞儿体恤那个薛凌筱,便是心里一软,只觉她体贴懂事,若不是出生贫寒,还真的想将她提为侧妃。 “对了,王爷你这段时间,若是不忙可以带着贞儿…出去走走吗?” “怎么?在府里呆闷了?” 赵贞儿点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贞儿,有时候看着王妃出府,也是好生羡慕,所以也想出去走走。” “她出府……不过都是因为府外有些商铺需要打理,所以才会出去。” 北冥渊直接的说道,虽然,他对那薛凌筱不满意,但是在操持中馈上,还是很放心的,不愧是大家闺秀,这些…还都是能办的稳妥。 “王爷是说…王妃有几次晚上出去,也是为了打理商铺?”刚一说完,赵贞儿立马是将嘴巴捂住,似乎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眉头紧皱,北冥策看着说话的赵贞儿,面上难得有着不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亲眼看见王妃晚上出去?” “这…”赵贞儿的脸色一白,嘴边也是犹豫不已,看着北冥策越发不满的神色,慌忙是连衣服都没有拉好,就直接的跪在了地上。 “王爷…贞儿许是看错了…” 虽然,赵贞儿这会改了口,可是却越发的让北冥策有着不满,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北冥羿那句话。 …… “皇兄,我很是好奇,你的孩子生出来,会像谁呢?” 脑里一阵烦躁,直接没有去心疼地上跪着的那个,直接走了出去,而地上原本都颤抖的赵贞儿,见北冥策走出门,嘴角勾着一抹笑意,又回到床榻上安稳的休息。 一脸怒气的北冥策,攥紧了拳头,虽然,告诉自个,有些事情不能随意猜测,可是这会,很多的疑惑,还是涌上了心头。 比如说,这个孩子来的时间…还真是蹊跷,那段时间,他自己都不记得…他有没有与薛凌筱同过方,但是府里的记事上,有同房的记录。 所以,北冥策也从未有过怀疑,可是这会…他却是想赶紧见到那薛凌筱,再好好的问问。 门一推开,看着空荡荡的屋内,北冥策的面上一黑,身旁的侍卫直接说道,“王爷,王妃应该已经进宫了…” 深锁眉头,只觉这件事…若是不问清楚,只怕他今晚都会睡不着,看着刚刚黑下来的天色,直接吩咐道。 “去给我准备轿撵,我现在要进宫。” 那侍卫一听北冥策的语气,虽然不知道为何,这个时辰了王爷要进宫,但,还是赶紧的跑开,去准备。 …… 靖王府内,正在用着晚膳的北冥羿,突然的站了起来,对着夜夕颜说了一声,便是快步的离开,等到再次进来,嘴角却是已经挂上一抹带着深意的笑。 “发生什么事情了?”夜夕颜正巧吃好,便是将碗筷一放,开口问着。 “颜儿,一会,带你去看一出好戏如何?”北冥羿贴在夜夕颜的耳边说道。 将头微微撤开,精致的眉眼微微上扬,嘴边也是重复的说道,“哦?什么好戏?” 虽是灵儿与冬梅都在,但是北冥羿还是快速的在夜夕颜的脸上,亲吻了一下,只觉颜儿,不过就是轻挑眉眼,他就觉得心动不已。 没有去管他现在的大胆举动,夜夕颜却对他口中的好戏感了兴趣,要知道他上次所谓的看戏,正好是去看白若溪的死…那这次呢? 夜夕颜的心中开始期待起来,一双黑眸,也是流转着暗光。 …… 皇宫之中 北冥策刚一走下轿撵,便准备赶紧朝着皇后的宫里走去,结果正好是撞见,真正逛御花园的玄阳帝,与花才人,看着已经撞上北冥策,当即,便是对着两人请安。 “见过父皇,见过花才人。” 其实按照礼数,花才人的的名分…还轮不到身为大皇子的睿王,请安,可是一想到…她如今受宠的程度,北冥策便是直接行礼道。 ---题外话---你们说孩子,生出来会像谁?唉……想想自个好残忍…… 第178章 求求你,救救我(六千) 其实按照礼数,依照花才人的的名分,还轮不到身为大皇子的睿王…请安,可是一想到…她如今受宠的程度,北冥策便是直接行礼道。 听着这一声,花才人显得也是受宠若惊,连声说道,“鸢儿见过睿王爷。撄” 玄阳帝看着这样的北冥策,心里不免满意起来,将身侧的人拉起来,然后,看着进宫的北冥策说道。 “这么晚了,策儿还进宫做什么?” 北冥策低垂着头,用着余光打量了一眼,现在最受恩宠的花才人,这姿色的确是不错,却是…不敢多看,赶紧回道偿。 “今日凌筱被母后叫到了宫中,儿臣有些不放心,便是过来看看…”最后,还又是加了一句,“主要是因为凌筱近日的反应,尤为的厉害,所以,儿臣才会如此的不放心。” 听了这话,玄阳帝更是满意的点点头,只觉这几日策儿还真是懂事了不少,至少还知道要关心家室,想到那薛凌筱已经有了身孕,这宫中总算是又添了些人气。 “策儿这样做,朕很是开心,那睿王妃现在身子贵重,你母后让她进宫待着,也是为她好,你以后每日下朝以后,只要无事,都可以过来看看。” 玄阳帝思索了一下,便是直接的安排好。 “是父皇,儿臣原本就打算与你说一下,结果,倒是父皇想的更为的周到,以后儿臣就依父皇…每日下了朝就直接过来。” 北冥策看着今日玄阳帝,同他说了这么多,方才还着急不已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只觉今日因那孩子,父皇的态度都好了不少。 于是乎,北冥策在心里,就对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多了几分的喜欢,只觉那个孩子就是一个福星,心里方才的那点怀疑,直接就是烟消云散。 “那既然这样,你就快点去你母后那里吧,等下若是出宫晚了,就直接在你母后宫中休息。” 玄阳帝说完,便是拥着身侧的花才人直接离去,留着北冥策站在原地,一脸的受宠若惊。 都走了几步,花才人回过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北冥策,夸赞道,“陛下,这个睿王还真是性子体贴。” 玄阳帝听言点点头,因着今晚北冥策的举动,心里倒是对其加分不少。 “其实臣妾觉得,还是陛下最好,所以,皇子们才各个都是人才,就连那远赴沧溟的靖王,也都是气度不凡…” 听着花才人这一声声的夸赞,玄阳帝也有欣慰,只是当目光落在东边的时候,又是有些发沉,渊儿还真是另他太失望了。 像是感觉到了玄阳帝现在的想法,花才人劝慰的说道。 “陛下,其实臣妾觉得,太子定是因为,从小就深受陛下的喜爱,而且,臣妾也一直都听说太子聪慧,如今应该也是一时做错了事情,以后,只要是改了,陛下,都应该再给太子一个机会。” “呵呵呵……”玄阳帝轻笑几声,脚步停下,看着站在他身侧的花才人,“今日朕才发现,你这张小嘴还真是伶俐,朕的儿子,不管哪一个,到了你嘴里,都是各有优点。” 花才人轻轻的跺了跺玉足,有些脸红的说道,“陛下你就会取笑人家,臣妾本来就觉得陛下的皇子们,都是各有优点,不过,若是真要臣妾说出点什么,那就是…” 低下头,眼眸微闪,这样的花才人,却让玄阳帝更加的好奇,直接问道,“那就什么?鸢儿若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朕又不会怪罪与你。” “那就是……靖王的脸,实在是太过的可惜……”说完,花才人还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也让玄阳帝原本还是轻快的心情,陡然有些沉重,脑里又忆起那日,北冥羿弯下腰,去捡那面具的神情,也难怪那个孩子后面,会这么着急的走开。 想来还是心寒了,想到这里玄阳帝心里便已经有了打算,只等着这段时间,在历练一下他,若是真的合适,那么一件大事,也就可以定下来了。 一直跟着两人身后的魏葵,低垂的眉眼里面有着深思,他总觉得这个花才人,方才的话里都透着蹊跷,跟着两人慢慢的走着,看来这个花才人,有时间也要好好的巴结。 …… 等到这几人走远,北冥策也是赶紧的朝着皇后宫中走去,虽然说,因方才的事情,他已经对那还未出生的孩子,又多了好感,可是想想,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一些。 刚刚走到皇后宫中,门口的两名姑姑看见走过来的北冥策,都是不免有着吃惊,慌忙的行礼道。 “奴婢参见睿王…” “都起来吧,母后现在是否休息了?” 北冥策声音下意识就放轻一点,母后一向睡眠浅,而且若是被吵醒了,更是睡不着,抬眸看着里面已经熄灯的宫殿,便是想着,今夜母后,应是早睡了。 那两个姑姑也是小声的说道,“因昨日静妃的事情,所以,娘娘是操持了一日,身子本就是乏了,所以就连今夜,也都是早早的睡下了,睿王是有什么急事吗?” 北冥策想了想,他主要是找薛凌筱,与母后也无什么干系,这些事情,没有确定之前,还是不告诉母后的好。 “那就不要惊动母后了,我今日过来,主要就是有些不放心王妃,所以特地过来看看,王妃住在哪里?你们带着我过去就好了。” 那两名姑姑一听,面上都有着高兴,若是让明日娘娘知道了,睿王这么晚了,还过来探望王妃,心里定然是高兴。 “王妃今日说喜欢那白昙花,所以娘娘便让她睡在了,离白昙花最近的房间,也就是最南边的那间。这样夜晚闻着那花香睡着,也是极好的。” 说着其中一名姑姑,还准备带着北冥策过去,结果却是被北冥策直接的回绝了。 “那姑姑,就继续在这里守着好了,那个房间我是知道的,也不远,我就自己过去好了。” 看着北冥策,很快就走开的身影,那两位愣在原地的姑姑,反应过来,都是夸赞这睿王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样。 …… 她们哪里是知道,北冥策这么着急的赶过去,无非就是有事…想要问问那薛凌筱。 而…让北冥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薛凌筱屋里,却是已经坐着一个他怎么都想不到的人,北冥渊看着坐着的薛凌筱,皱着眉头的说道。 “你是疯了吗?怎么非要今夜见我?” 北冥渊不悦的说道,如今东宫处处都有人把守,结果面前这位,却是找人传话,说有要事要同他说,而且还说了,若是他不过来,那么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北冥渊在心里冷笑着,这女人是想让他负什么后果。 薛凌筱看着这人,一过来就是这个语气,心里不免有些难过,便是红着眼眶的走近,与在北冥渊面前的盛气凌人不同,此时的她温顺又卑微。 “渊,你别生气,我不过就是见见你,这里我都安排好了,外面也没有皇后的人……” 北冥渊没有出声,一边还在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他自然知道现在外面没有皇后的人,不然,他如何会过来。 “筱儿,你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若是让人看见我们两个在一起,我不过就是雪上加霜罢了,可是你却是要被连累的。” 想到这人还有的作用,北冥渊便是尽量语气温和的说道。 薛凌筱听着北冥渊这番,听似神情关切的话,眼眶更是发红,只觉这段时间,在府里受的委屈,都是值得的,双手将北冥渊的大手拿起来,直接贴在她的小腹上。 方才还有些苍白的脸上,难得是露出女儿家的娇羞,“渊…我有身孕了。” 北冥渊顺应着她的动作,只是原本不耐的眼里有着疑惑,这薛凌筱有了身孕,他是早就知晓的,这个根本就不用她再来重复,视线落在她泛着微红的脖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筱儿,你的意思是…”带着几分试探的开口,却是没有说完,只是屋里的两人,都是瞬间的心知肚明。 “渊…那段时间,我与那北冥策并没有同过房,后来,我担心他怀疑,便是将府里记着房事的小本改了,好在他本就风流,所以,自个都是没有印象,这才蒙混过关。” 薛凌筱小声的解释道,怕他不信,便是赶紧抬起头,目光诚挚的看着面前的北冥渊。 即便,薛凌筱知道,现在的北冥渊,处境艰难,可是她还是对他有着深深的眷念,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了他的孩子。 将薛凌筱的话消化完,北冥渊的嘴角立马是勾了起来,面上的阴郁消散不见,这个消息倒是他这段时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尤其,在北冥羿的想法里,这次静妃的事情,多半就是皇后所为,所以,现在只知道薛凌筱怀了他的孩子,无疑不是在无形之中,就给了皇后与北冥策一个重重的巴掌。 只是…唯一可惜的就是他不能说。 “筱儿,我真是恨不得,就将你接到我身边好好的护着。”北冥渊的面上是薛凌筱初识时的那种温文尔雅,而且又有毫不掩饰的情意。 立马…薛凌筱只感觉,之前所受的那些罪,因为北冥渊这一句话,就全部消散,更是动情的扑倒了北冥渊的话里。 …… 而屋外,北冥策的一双眼眸巨睁,里面满是血红,鼻息之间喘着重重的气息,这让依旧是选择坐在红瓦之上的夜夕颜有了几分好奇,低声的说道。 “这个北冥策看,样子情绪很是激动,这里面的北冥渊怎么也不应该,察觉不到啊。” 北冥羿的妖冶的眼眸微闪,对着下面的人都有着淡漠,“许是因为他们现在都太过激动的缘故,所以根本就是没有注意到旁人。” 夜夕颜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性,便是没再吭声继续的看着,寒凉的黑眸之中,更是有对下面人的鄙夷,她真的没有想到,底下那人竟然会是这么的无耻。 心里甚至都有了一种庆幸,还好上一世碰她的不是这人,因为此刻,夜夕颜觉得不管是谁,只要不是这人就好。 就在夜夕颜以为这北冥策,会直接推门走进,然后,再上演一场好戏时,却只看见,北冥策欲动的手直接放下,低下头,看着里面两人现在的动作。 “渊…那药我已经按照的吩咐,放在那个小溅人的平日点的熏香里了,而且我这几日也有看,那北冥策的神色也不如往常,想来应该是有了作用。” 薛凌筱在北冥渊的怀里趴了一会,想到这人现在行动受制,怕是一会就要回去,便是赶紧的将想说的话,都说完。 轻轻拍着薛凌筱的大手,微顿,面上也是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这还真是他今日听来的第二个好消息,也算是不枉费他今日这么,排除万难的过来。 将薛凌筱的脸捧起来,在那红唇之上,动情的吻着,过了一会才将额头抵住薛凌筱,看着她绯红的脸颊说道。 “真是委屈筱儿了,等到那北冥策一死,后面我一旦出去,一定会好好的对你,我一定会想办法,继续的夺那个皇位,因为我想给你和孩子,稳妥一世。” 这句话说的神情,薛凌筱还未回答,只听那门竟然是从外面推开,走进来的人,直接是让两人大惊失色。 “啪啪啪…”北冥策走一步,便是狠狠的拍了几下巴掌,看着面前这对奸夫盈夫,用力的咬住唇角,喉间涌出腥甜一片,一双眼眸充斥的血色。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他的王妃与他一只以来的敌手,也是他的弟弟搞在了一起,不仅仅是给他带了一个绿帽,而且这两人还合谋要毒害他。 “真是狠,你们还真是狠毒!竟然如此对我。” 看着北冥策的走进,薛凌筱是直接的尖叫着跑进了内室,紧紧的抓住一旁的床柱,满面惊悚,她真的没想到,这个时候北冥策竟然会过来。 “皇兄,你不要误会…”北冥渊此时也是有着无比的慌乱,视线也是不停的望着北冥策的身后。 心里都在想着,若是这个时候还有别人跟着,这件事肯定不出一会就会闹得后宫全知,届时,他别说东山再起了,只怕会直接的被父皇贬出宫。 好在看了许久,都没有看见其他人的声音,不禁的放下心来,然后,看着北冥策迅速的想着应对的方法。 结果却是北冥策,早已将事情听个一清二楚,哪里还会听北冥渊在乱找借口,提起拳头,便冲了上去,奈何,实力相差悬殊。 两人就这样你追我跑,折腾了一会,北冥策竟是连北冥渊的衣角,都没有碰见,心下更是恼怒万分,咬牙切齿的说道。 “北冥渊,我今日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真是欺人太甚!” 看着这样的北冥策,北冥渊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只能是不停的闪躲,而且还不敢多发出声音,生怕会惊动外面的人。 “皇兄,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但是,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对你的名声不是一样不好,届时,百姓们议论的也不只是我。” 为了让北冥策冷静下来,不要大吼大叫,北冥渊只能低声的劝说道,其实他现在完全就可以直接将北冥策擒住,可若是这个时候,再进来一个人,只怕就真的难以解释了。 听了这话,北冥策还真的就听了下来,冷眼看着说话的北冥渊,若是他今日没有听见,他与薛凌筱的全部对话,可能还真的会,努力平静下来。 可是奈何他还听见了这人,对他下毒,“北冥渊,若是命都要没了,我还怕什么人说…” 说完这话,看着那墙面上一把做装饰的宝剑,在北冥渊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抽了出来,直指北冥渊。 看着这道寒芒不断的靠近,北冥渊也是直接的向着身后退着,其实,眼底还是有对北冥策的鄙夷,因为,这人的身手还真是弱到了极点。 然,就在北冥渊还在后退之时,身体却在一个瞬间,就突然莫名的定住,而那剑刃…更是丝毫没有停顿的直插心脏。 “噗……”一声,不止房间里的人惊到,就连夜夕颜也有些吃惊,这个北冥渊方才明明就可以轻松的躲过,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转过身,看着她身后的北冥羿,总觉得是这人动了手,可是对方却是一脸的无辜,夜夕颜只是想着一会再问,在她又继续看着下面的时候。 北冥羿却是将视线不停的在四周巡视,他方才分明感觉到了一股很强大的气息一闪而过,而且,就是在北冥渊停住的那一刻,那个气息还真是让他感觉到了熟悉。 因为,上次遇见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那人的实力可怕,流转的眼眸闪过疑虑,可是上一次,那人是在救北冥渊,可是这次,却… 垂下眸子,看着下面还未反应过来的人,下意识的摇摇头,因为那北冥渊已经,伤及心脉,毫无回天泛术,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北冥渊竟然会以这个方法死去。 “杀人了…”薛凌筱,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事情,下意识的就惊叫一句,然后,眼白一翻,晕了过去,而且身下也是瞬间的流出一股血色,蔓延到那地上,看着格外的诡异。 被薛凌筱的叫声所惊醒,北冥策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虽然,他认为这个北冥渊就是该死,可是想想现在待得地方,还有北冥渊的身份。 北冥策持剑的手一抖,然后直接将剑抽了回来,顿时血液喷溅在他的脸上,而北冥渊也是软软的倒在地上,带着血迹的嘴边,也是不停的低语道。 “救我…救我…太医…” 北冥策听着这话,心下一慌,也不管这房里倒着的两人,双腿发颤的跑了出去。 看着那北冥策一走,屋顶上的两人,倒是直接的飘然而下,地上的北冥渊感觉到有人靠近,双手并用的爬了过去。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题外话---看着渣男求救,是不是挺爽的~ 第179章 七世为咒,相爱相杀(六千) 夜夕颜低垂着眼眸,看着地上那人,眼眶猩红的蹲下,终究是对着北冥渊说道。 “救你?可是你又何曾,对别人存过善心,有过良知,北冥渊…你知道吗?今日的一切,都是你的罪有应得。” 北冥渊用力的睁着眼眸,看着面前的人,伸出手,用着最后的力气,将蹲在他身侧人的面纱,揭去,那张脸却是他又熟悉,又陌生的撄。 “为什么…” 这三个字,是对夜夕颜身份的疑问,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以前,出现过的少年也是他,为什么,她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恨意偿。 抓着那面纱的人垂下来,只能看着夜夕颜被人拉到一边,看着那人从怀里拿出一块锦帕,细致的在那张绝美的脸上擦着,似乎,方才被他碰见的地方,满是污秽一般。 “颜儿,真是不注意,竟是被那种脏东西碰了…” 北冥羿对着夜夕颜温声的说道,看着她发红的眼眶,突然,也不想问,她为何会对北冥渊,有如此深的恨意。 听着北冥羿依旧不改的毒舌,夜夕颜只觉,这个人就是她的救赎,在将前世的仇,报完以后,还能一转身,就看着他,真是太过美好的的事情。 看着两人的毫不避讳的亲昵,北冥渊的心口更是发疼,感觉血液一点点的流逝,他竟然是一点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一张口,就会喷出一口鲜血。 视线渐渐的开始模糊,当目光落在那人脸上朱红色的花朵时,神智更是混沌不堪,只觉那花真是像是鲜血描绘的一般,而且在他现在看来。 竟是比之前有了不同,因为那花似乎正向着他招手一般,就如活过来一般,脑里开始有许多的片段…拼凑在一起。 有很多事情…明明就没发生,然,他就如身临其境,闭上眼眸,北冥渊只觉……他是坠入了一个诡异的梦魇之中。 看了一眼地上的北冥渊,又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北冥羿便是将怀里的人,直接的搂在了怀里,然后消失在这污秽之中。 而就此时,北冥渊却是又奇异的将眼眸睁开,只是此时的眼中却不似方才的模样,嘴角扯开一个弧度。 原来他竟是输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上,一个原本就该是他女人的手上,心口一阵剧痛,一大股的鲜血直接的喷涌而出。 …… 北冥渊看着脚边,又出现的一双黑色的靴子,用着最后的声音,低语道。 “我要与你交换。” 听见这个声音,那道黑色的身影直接的蹲了下去,然后,将手放在他的手上,黑色的眼眸中…满是早已料到的神色。 “我愿以七世的轮回…来换,北冥羿终有一日,会亲手杀死他最爱的人。” 夜夕颜不是恨他,所以,才会处心积虑的报复吗?北冥渊倒想看看…又一次被爱人所杀,她会如何痛苦!还有…那个北冥羿,煞费苦心,却只能看着心爱的人,被自己亲手所杀…那个场景,想想就让他开心。 咳咳…溢满血迹的嘴角,扭曲无比,只是说完这些以后,北冥渊便是彻底的闭上了眼眸,没有看见,蹲在他身侧的人,慢慢起身。 而那半面全是黑色曼陀罗的脸上,似乎又花开了一朵,里面猩红的花蕊,就像是勾人心魂的舌尖,看着分外的恐怖。 房间里面再下一刻又有很多的人,不断的走进,然后,是一阵慌乱,匆匆赶过来的皇后,扶着身后的姑姑,腿顿时就软了。 “皇后娘娘,这太子已经死了…” 跟着过来的太医…也是跪在地上,白着脸的说道 太医的话落,皇后面上更是一阵的慌乱,对着身侧的姑姑说道,“快…快去,将陛下请过来。” 看着那姑姑快步的走开…皇后才是偏转过头,看着站在她身侧的北冥策,用力的抬起手臂。 “啪……!你个混账,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像是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北冥策立马是顺势的跪在了地上,抓着皇后的腿说道。 “母后,儿臣就是一时之间失手所致,因为……因为那北冥渊与薛凌筱有私情,他们两个…还密谋害我!” 听了这话,皇后更是站不住了,由着身后的人将她扶进屋里坐下,看着床边还晕着一个,虽然心里不想,却还是吩咐一旁的太医过去看看。 结果却是孩子没了…皇后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还没等再开口,玄阳帝已经走了进来,而身后还跟着今晚侍寝的花才人。 “啊……”看着眼前如此血腥的一幕,花才人更是直接站在了玄阳帝的身边,之后,看着情形不对,便是低顺的站在一旁,安静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玄阳帝看着地上躺着的北冥渊,直接冲着皇后喊道。 “陛下,这……”皇后被玄阳帝这一下,一惊便是直接的跌坐在椅凳之上,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因为,方才北冥策说的慌张,她竟是一点都组织不起来。 “父皇…父皇……是太子要杀我,是北冥渊…他要杀我,而且,而且…他还私通我的王妃,就连薛凌筱肚里的孩子,也是…也是他的……” 北冥策连滚带爬的扑倒玄阳帝的面前,抖动的唇角,尽量的将话说的完整。 这屋里的人,皆是被北冥策的话语吓到,就连玄阳帝的面上也是一阵的发白,几日前,静妃偷奸的画面,还没从他脑子里消散。 结果,今日她的儿子,竟然做了相同龌蹉的事情,那双瞪大的眼睛里有着怒气,只是这件事情,却与前几日不同,所以玄阳帝即便是震怒,也要将事情查个清楚。 “你给朕站起来好好的说话!” 北冥策一抖,一旁的小太监也是有眼色的,立马是跑了过来将北冥策扶好。 看着玄阳帝,北冥策便是颤着声的,将方才的事情一一说出,一点都不敢隐瞒,等到说完以后,玄阳帝还没有开口说话,一旁的皇后却是急了。 “什么…你是说北冥渊还给你,下了毒?” 皇后的声音有着惊惧,更是赶紧的走了下去,不停的看着站着的北冥策,而玄阳帝也是皱着眉头的开口。 “你是说,你中了毒?” 北冥策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说道,“儿臣,也不知道……只是北冥渊与薛凌筱是这样说的…” 说完,现场顿时就没了声音,因为,除了皇后是全然的相信,其他人皆是半信半疑,因为毕竟现在的话,都只是睿王的一面之词。 不过,转念一想,却也是处处的合理,比如说,这么晚了,却还在睿王妃屋里死去的北冥渊,再比如说,没有哪个男人,会拿这种话来乱说。 …… 就在玄阳帝,准备让他身边的人好好的彻查时,北冥策这边确实出了新的状况,看着突然间晕倒的北冥策,皇后更是连声的尖叫,呼喊着太医。 在焦躁不安的气氛下,一个个的太医走进来,然后又跪在地上,竟是没有一个人,能看出来北冥策是种了什么毒,只能说出,睿王爷五脏六腑皆是重损。 只怕撑不过一个月了,太医的这话一出,皇后立马是一个踉跄,直接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凳上,然后直接失声痛哭起来。 …… 任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饶是玄阳帝此时也是脚步不稳,地上一个儿子已经死了,而床上这个更是快死了,如此的局面,让玄阳帝双目泛红。 头脑一阵眩晕,直接的昏倒过去,这一次宫中更是掀起了一阵大波浪,靠在门口的花才人见此,嘴角隐隐有着弧度,只是此时,没有一人看见。 等到玄阳帝再次转醒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时辰,看着下面跪着的一众人问道,“策儿…策儿醒了没有?” 皇后低泣的摇摇头,原本一向端庄的模样,此时也是荡然无存,她争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北冥策,可是如今,北冥策竟然是被太医诊断出命不久矣。 这样皇后如何能够接受。 “陛下,你一定要救救策儿啊…”皇后的眼泪,自从北冥策出事以后,就为未有停过。 “传太医院的太医,让他们都过去替策儿诊治,不管需要什么,都一定取回来。” 玄阳帝撑起身子做了起来,今夜的打击与他来说实在是过于的沉重,原本就已经年过半百,然后,本就子嗣不多的他,一下子一死一伤,如何叫他不心力交瘁。 “那薛凌筱醒了没有?”玄阳帝像是想到了什么,便是直接对着皇后说道。 这件事因为,北冥策的昏迷不醒,顿时,就没了什么悬疑所有的矛头,都是直接指向死去的北冥渊。 皇后点点头,让一旁的太监将一个小本子递了过来,然后直接说道。 “这上面有着薛凌筱与策儿行房的记录,而最近那一次正好是与怀孕的日子吻合,可是,臣妾已经审问过,记事的姑姑,那姑姑也说了,这个册子…之前被薛凌筱拿走过。” 一个王妃,又不是府中别的女人有了孕事,何故去拿记事的本子呢,这个举动,本就令人生疑。 而且后面,皇后也有说到,她后面直接去了东宫,所有的侍卫,都说了那北冥渊没有从房里出来过,那就是说,北冥渊是偷跑出来的。 这一切切的事情,都说明了,北冥渊与薛凌筱只见,的确是有奸情,玄阳帝听到这里,将大手一摆手,那样子仿佛是不想再听了。 “那畜生的尸体,今夜连夜就埋了,直接对外宣称是得了天花,然后,那薛凌筱,交由皇后处置。” 玄阳帝直接的说道,甚至都没有说过,让皇后将北冥渊埋进皇陵,毕竟,这件事情,的确是太过让人寒心。 若是放在平日皇后听见,玄阳帝这一处置,定然会十分的高兴,可是如今,想到还躺在床上的北冥策,根本就是笑不出来。 就在气氛冷凝之时,外面却突然又跑进来一个小太监,直接对着里面的玄阳帝与皇后惊呼道。 “陛下…皇后…那尸体有了异样……” 什么是尸体有了异样,屋里的一众人,更是有些不明白,玄阳帝在皇后的搀扶下,直接走到了放置北冥渊尸体的地方,一步步的走进,玄阳帝的心里,也是丝毫的不平静。 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可是当走进以后,玄阳帝的面上才真正的起了惧意,皇后只是一眼扫过去,立马就是用衣袖将眼睛遮住。 只见那北冥渊的尸体,方才还是好好的,这会,竟然是直接的变成了,一副干尸一般,身体里的血液…像是全部流失,那张原本俊朗无比的脸,更像是蒙上了一层黑雾。 这样看过去,竟让人好似看出了怨灵一般,不远处的一些宫女与太监,更是尖叫不已,玄阳帝站在那里,腿上都有颤意,这样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们去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人在这里装神弄鬼!”到底是帝王,很快便是镇定下来,对着一旁的太医指挥道。 几名太医,硬着头皮的走近,当视线落在那尸体上时,背后都有一阵阵的寒意,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手指待在那已经干枯的手腕上,然后又一一检查一遍。 结果,却是一无所获,这样的北冥渊,真像是,被人一次性放干了血一般。 在场的人,没人发出声音,倒是一旁跪着的一个太医,大着胆子的开了口,“陛下…微臣觉得,这二皇子就像是,与古书上所说的一般。” 这太医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玄阳帝直接将眉头皱了起来,连声的追问道,“孙太医是何意思?” 听着玄阳帝的回答,那孙太医,直接将头埋了下来,跪着继续的说道,“微臣在一本古书上看过,有些人若是用自己的血液为誓,可以定下逆天的诅咒。” 话落,一阵夜风,从殿外一点点的吹了进来,在屋里的人,无一不感觉战栗,就连花才人都是一脸惊恐的望着,那句诡异的尸首。 “烧了,现在就给朕将这尸体烧了。”玄阳帝冷怒的说道。 “陛下,微臣现在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能,能救睿王的办法了。” 那孙太医,看着那些侍卫将那具尸体抬走,对着玄阳帝说道,一旁的皇后,也是着急的看过去。 “那你就说来听听。” “回陛下,以微臣之见,睿王现在的症状很像是中了草乌头,若是可以去南疆,寻来玄冰草,应是可以救的了睿王。” 说完,直接将头趴伏下来,没人注意到,那双平庸的眼里,却是浮动着寒光。 “玄冰草…”玄阳帝将那三个字,在嘴里重复几遍,便是直接吩咐道,“那明日就由国子监去测,那南疆的位置,一旦找到,即可派人前往。” 玄阳帝一说完,便是直接的走开,没有去看,那庭院之中,已经在燃烧的尸骨,只是留在原地的皇后却是盯着那团火焰,心中依旧有着绝望。 “皇后,那…王妃现在应该如何处置?”一旁的姑姑小声的说道。 “没听陛下说吗?这睿王妃交由本宫处置,你就把她带到本宫那里,另外,将今晚在场的人,包括太医在内,都给本宫处理干净了。” 皇后的眼角满是阴毒,虽,方才陛下没有直接吩咐,可,皇后也知道,今夜的事情,都是一桩桩的丑闻,若是不处理干净,只会引起朝堂动荡。 她这次只希望,策儿能醒来,而在策儿醒来之前,她也要先将这些先处理好了。 转过身,直接的离开,只是目光在触及到…那一团已经干了的血迹上时,还是忍不住的暗了暗,原本她以为,那个是她第一个孙儿,倒不想竟然是一个杂种。 薛凌筱!枉费本宫一直待你不薄!那双凤眸之中满是阴侧之气。 …… 此时的皇宫内,似乎是笼罩了一层黑雾,怎么都消散不去,花才人,想到方才所见,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是将床幔放下,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如今,已经天色渐亮,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过来,身形快速的闪动,很快便到了一片平静的靖王府,还没得多走几步,便被人直接拦了下来。 感觉到紫鸢气息的靠近,北冥羿直接是走了出来,未有披上外衫的他,更是带着一种别样的慵懒。 “怎么了?这么慌张的从宫里跑出来?” 蹙起眉头,看着面前甚至连宫装,都没来得及换下的紫鸢。 “主子,那北冥渊已经死了,北冥策现在是昏迷不醒。”紫鸢低头恭敬的说道,与在玄阳帝面前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你就因为这个过来?”北冥羿挑挑眉的说道,他方才,才陪着颜儿睡下,结果就被这人打搅,原因还是因为,他早就步步算好的事实。 “主子,关键是北冥渊的尸体有着蹊跷。”不敢再做停歇,紫鸢直接将方才所见,说了出来。 而身后跟着出来的夜夕颜,也是正好的听见那紫鸢的说辞,秀眉紧锁,她与北冥羿走时,那北冥渊还并没有什么不同,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 “你是说?那北冥渊的尸体这样,是因为他以血诅咒,那他诅咒了什么呢?” 紫鸢听着夜夕颜突然发出的问题,直接将头低下,没做回答。 “这事我知道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你就回去吧。”北冥羿看了一眼,没好好披着外衫就跑出来的夜夕颜,伸出手,将那衣襟拢了拢。 看着北冥羿这一细小,又充斥着满满温情的动作,紫鸢只是一愣,转过身,就在要踏出去的时候,想到那孙太医下面的话。 “主子,那孙太医还说了,北冥策还有一线生机,只要能到南疆找到玄冰草,就可以解了这草乌头的毒。” 这话,说完,是真的就直接消失不见,留在原地的两人却是心思沉重,总觉得,很多事情,明明就是他们提前备好,可是……此刻又觉得像是有双无形的手,正推着他们前行。 ---题外话---这段时间,受了订阅的影响,心情一直不好…妖妖是新人,所以写的有很多不足,但是会努力的继续,感谢雨微眠的荷包,今天很开心,感觉有你们在看,妖妖就会一直有动力,明天继续积极的存稿,还是那句话,存稿充足,放心观看~ 第180章 身怀有孕+前去南疆(六千) 天色一点点的放明朗,两人都是知道,今日白日,定是会热闹非凡,就是不知道,玄阳帝会将这些事情,如何告知天下了撄。 …… 几个时辰之后,朝堂之上,人人都是小声暗语,方才玄阳帝的说的内容,更是让他们面面相嘘,这废太子北冥渊,竟然已经起了天花,而且昨日就已经火化了。 而且,接踵而来的消息,更让他们惊讶,那就是…睿王,如今也是生了重病,听说,必须要有人前往南疆求药。 这两个如天雷一般的消息,瞬间在朝堂之中炸开,不少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齐王与睿王的身上,毕竟这样以来,短期之内,若是不论那些年龄尚小的皇子。 这齐王与睿王就已经成了,皇位最炙手可得的人选偿。 听着周遭的低语,北冥祁的面上有了几分不耐,他素来就不喜欢争夺权势,结果,却是被人推着进来,又推着开始。 目光,落在一旁的北冥羿的身上,只感觉那人,竟就像是一个天生的王者,就那样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任由众人的议论,加身。 不知为何?一个大胆想法,在北冥祁的脑里响起,他总觉得,这些事情,与这人定然是有着一丝一缕的关系。 下一刻,被自己脑里的想法,惊呆,下意识的摇摇头,若真是这样的话,这个人,也未免太过的可怕。 北冥羿没有去管周围人的视线,目光直接落在龙案上坐着的玄阳帝,一夜之间,像是苍老了不少,看来最近的事情,对他的打击也是颇为厉害。 眼底溢出一些寒芒,脑里想到了什么,面具之下的面上,满是笑意,上前一步,对着玄阳帝说道。 “父皇,无需替睿王担忧,睿王现在不是需要南疆灵药吗?羿儿愿意,亲自过去取过来,一来是为了手足之情,二来是实在不想父皇如此担忧。” 北冥羿的话,瞬间就让朝堂安静下来,不少大臣更是看着靖王,要知道,那南疆之地,鲜少有人踏足,里面是什么样子,或是会有何种惊险,更是不可预知的。 结果,这个靖王,竟然提出要自己过去,玄阳帝的面上…也是有着浓浓的吃惊,虽然,自从上次秋猎之后。 玄阳帝便能感觉到,北冥羿的重情,可是他现在的举动,还是太出乎他的预料。 “这件事,还是…再多做打算…” 玄阳帝想了想,还是直接的说道,毕竟,现在的北冥策还是躺在床上,若是现在让北冥羿去南疆。 路上万一发生了什么,怎么办?现在的玄阳帝已经经受不住,任何一个儿子的离开。 可是,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靖王却是直接的跪在了地上,说道,“父皇,儿臣去意已定,明日便出发南疆,请父皇相信儿臣,定然能将那南疆灵药带回。” 最后还追加了一句,“父皇,此时不能再做拖延,若是迟了,对睿王也定然不利。” 北冥羿的话,无疑不是戳中了玄阳帝的内心,而且,碰巧此时国子监的监官,也是直接的走进殿内,跪着说道。 “陛下,微臣已经找准到了…那南疆所在的位置,只是即便日夜兼程,应该也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往返。” 玄阳帝蹙着眉头,目光又是落在地上跪着的北冥羿的身上,过了好久,才是点点头。 这样以来,靖王去寻药的行程也就直接的定了下来,一时之间靖王重情的说法,也就在朝堂之中传开。 有人在说,只要这次靖王平安归来,陛下定然是会直接给予,太子之位。 也有人在说,靖王这次就是去南疆,就是为了谋划太子之位,而且从近来朝中所发生的事情来看,不管哪件事情结束,得力最多的都是靖王。 但是不管,哪种说法都已经阻止不了,靖王此番的南疆之行。 …… 刚一下朝,准备离去的北冥羿,就直接的被玄阳帝召进了御书房,看着面前站着的人。 转过身,玄阳帝语重心长的说道,“羿儿,父皇再问你一句,这一次,你是真的想去南疆求药吗?” 低垂着眼脸,那双水波潋滟的眼里,有着几分冷笑,尤其是在听出玄阳帝话语之中的关切时,讥讥讽更是加重。 “父皇,这件事,儿臣已在朝堂上说了,也希望父皇能相信儿臣的心意。” 叹了口气,玄阳帝将手放在了北冥羿的肩膀上拍了拍,“其实,这一次求药,父皇再多派一些人手就是,只是你坚持要去,父皇也就不拦你了。” “等到这次羿儿你平安归来,父皇就会将太子之位许给你。” 玄阳帝这话倒是让北冥,羿有些吃惊,眼中的讶色,倒是没有丝毫的假装,随后,便是又继续的低垂着眼帘。 只是那里面,却是与玄阳帝想象的感动不同,有着满满的不屑,只觉这个老东西,还真是会说,这些明明本就是他可以得到,而且已经要到手的。 结果,这人竟然是这么语带施舍的说出,若是,这次北冥渊没有身亡,那北冥策没有重伤,还有北冥祁…又对政务少有关心…。 这个老东西,会这么轻易的将太子之位,许出来吗?黑色的眼眸中,溢满了厉色。 “父皇,儿臣不是为了这些才去南疆…”北冥羿将这话说完,便是直接对着玄阳帝拱手行礼,走了出去。 二十多年,都未曾想过与施舍过的父子之情,就算这人现在要给,他都不会想要,更何况,这里面还有这么的多虚情假意! 看着又空下来的大殿,玄阳帝的双眸微微的迷了起来,这个儿子,带给了他太多的感动,可是感动之余,他又总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陛下…皇后说是有事要说。” 殿外的魏葵走进,对着玄阳帝说道,被打断思绪的玄阳帝,对着魏葵摆了摆手,那魏葵立马就是走了出去,让殿外候着的皇后进去。 …… 夜王府内 夜夕颜刚刚下了马车,素手放在了小腹之上,面上有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笑意,这也让身旁的冬梅与灵儿感觉到奇怪。 “王妃,今日你去看那大夫…是有说了什么吗?” 今日王爷才刚一离开,夜王妃就派人过来接着夜夕颜去看医,因上次发生了意外,所以,夜王妃也是在府里待了两日,今日一想起来,这个便是立马过来了。 只是灵儿与冬梅,今日都没有跟过去,所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旁的冬梅,再看着夜夕颜素手放的位置,突然像是想到什么。 对着一旁的灵儿耳语一句,对方立马是反应过来了,面上更是欢喜不已,直接脱口而说道。 “冬梅,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件事,我也只是猜测,是不是真的,那要看王妃怎么说了…”冬梅也是笑着的说道。 “嗯,要听王妃说的…”灵儿傻乎乎的去找王妃的影子。 可是这会,人早就进去了,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在这里大呼小叫。 夜夕颜一步步的走在路上,只觉这样的感觉真是奇妙,明明上一世也有怀过身孕,也有开心,可是那会,因为那人的冷淡,所以,她一度都是有着压抑。 可是此时却是不一样的感觉,想到那人这几日耳语厮磨之际,说道的那句,“颜儿…给我生个孩子吧…” …… 有着阳光照拂的绝美面上,满是晴朗…原来……在他还在百般索求的时候,那个孩子就已经自己跑来了。 听着身后的灵儿与冬梅的声音,夜夕颜直接转过身,面上也是收起了方才的喜悦,将两人带进屋里才说道。 “我有身孕的事情,切莫不要张扬出去,等到两个月以后胎稳之后,再行打算。”夜夕颜皱着眉头的说道。 这段时间,宫里与朝堂都是不平静,而且,这会虽然北冥渊已经死了,可是却不敢确定,会不会还有什么隐在的危险,另外,皇后那边也是不得不防。” 夜夕颜的话,让灵儿与冬梅,先是满心喜悦随后又变成了一脸的戒备,想到前几日在府里发现的不对,便是立马说道。 “王妃,是担心,府里的那些暗鬼吗?” 听了灵儿的话,夜夕颜站起身,面上浮现着厉色,“之前,我还想着放任她们在府里,多待一段时日,可是如今,看来是要早点解决了。” 夜夕颜的话,让灵儿与冬梅面面相嘘起来,想到那一碗,绝孕汤,两人心里都是有着后怕,还好是发现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你们两个出去给我准备一些清淡的吃食,而且以后,凡是我吃的东西,都由你们两个亲自操持。” 夜夕颜直接说道,看着两人的目光,也是满满的信任如今的靖王府内,她只相信她们两个。 重重的点头,然后转过身,走出房门,两人现在除了守护王妃以外,又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保护王妃肚里的小世子。 夜夕颜转过头,听见动静,便是撞见了一片白色之中,只听那张少有开口的嘴里却是说道。 “真好…这个孩子来的真好。” 许是因为这句话,夜夕颜倒是难得的在浮幽的面前,露出一抹笑意,只是却也抿着唇角的说道,“其实,来的时间有些急了,若是再等些时日,我就不用,这么瞒着了。” 话虽如此,可是夜夕颜的面上还是慢慢的笑意,柔柔的,软软的,丝毫没有平日的冷情与淡漠。 “没有,他来的刚刚好……”浮幽仍旧是固执的说道,那双晶亮的眼眸,更是闪烁着奇异的光亮,也让夜夕颜下意识的点点头。 看着她点头,浮幽面上才是扯开了一抹笑意,目光依旧是落在夜夕颜的小腹上。 “我帮你守护他的。”过了半响,浮幽又是开口说道。 话落,花开,夜夕颜惊奇的发现,在浮幽站着的那片冰天雪地之中,竟然都生出来,一朵朵晶莹剔透的白色花朵,虽是颜色寒凉,却是美的出尘。 …… 但是,在夜夕颜还未来得及回复这一句话时,面前的一片寒冰,却是陡然消失,看着走进的人,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你回来了。” “嗯……”北冥羿直接的点点头,然后便是走到了夜夕颜边上,将头直接的靠在她的肩膀上,突然,就有些后悔,早些的那个决定。 两个月…他要出去整整两个月,而且,这次路途遥远,还有着他不能完全把控的风险,想到上次在沧溟的事情,他的眸子一暗,更是将想要带她一起去的念头…打消。 “夫人…我好舍不得…羿儿好舍不得。” 这话说的突然,而且又是没头没尾,夜夕颜便是与抱着他的人,微微拉开了一点距离,然后,挑眉的看着他,红唇微抿。 “你这话是何意思?” 脑里突然就想到昨日,紫鸢的那些话,可是又觉得有些不对,这人,应该不会为了那些所谓的好名声,然后,想替北冥策跑一趟吧。 然,北冥羿下面的回答,却是让夜夕颜微微一愣。 “我明日就要启程去南疆……” “为什么想去?”夜夕颜看着北冥羿缓缓的说道。 大手将夜夕颜散落的青丝,轻轻的在手中打转,那双妖冶的黑眸,更是流转着晦暗不明的神色,随后,才是说道。 “因为,我想早点的将那权势抓在手中,这样,后面也就会没了顾虑。” 夜夕颜一脸的不信,这朝阳的天下,只要他想,就不会溜走,如今的皇室根本就没有谁能与他相争,何来这种说法。 似是被夜夕颜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北冥羿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羿儿是想去找找那个南疆的大祭司。” “南疆大祭司?找他做什么?”夜夕颜皱着眉头的说道,在书中对南疆的描述不多,对南疆大祭司的描述就更是少。 “夫人,我还是想要拥有全部的记忆…”北冥羿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夜夕颜突然就明白,北冥羿的意思,他是不想再有这种双重的人格,心里一点点的有些失落,其实她想说,她真的不介意。 可是,想到抱着她的北冥羿,心中长久以来的执念,便是没有啃声,只是在想,如今的白日与黑夜,已经没什么区别,若是他真的介意,那么就随他好了。 “夫人,我只是想要全部的记忆,我不想每日与你的记忆,就只有一半,可是我还是我…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北冥羿坚定的说道。 只是,心里一个角落,却是有了几分迟疑,没有说出口,只是想着有些事情,要等到他去确定了才能有答案,才能有解决。 “嗯…”夜夕颜点点头,只是将头埋在北冥羿的胸膛上,另一只手…却是小心的摸着小腹。 若是这样,那她就等着这人回来再告诉他好了,这样算不算给他一个惊喜,这些时日,她就先将府里的这些人都处理好,然后,安心的等着他回来。 这时的夜夕颜,从未有想过,等到北冥羿回来的时候,有些事情…就已经悄然的发生改变。 …… 次日一早,靖王府门前,看着准备出发的人,夜夕颜心里…隐隐还是有着担心,哪怕,她知道这人的实力。 “你路上多加小心…”夜夕颜站在北冥羿的身侧小声的说道。 看着身侧的人,北冥羿将她的衣襟,又是拉拢一些,感觉到外面的风大,便是开口说道。 “放心,我会尽快的回来。” 然后,又是贴在夜夕颜的耳边说了一句,“我将白雀与冥隐留下给你,另外,那个浮幽…你尽量离他远点,让他没事…就待在他的阵法里,不要在你面前多晃悠。”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夜夕颜便是点点头。 然后,看着很快离开她视线的队伍,慢慢的转过身,心里有些失落,这一次,她竟是不能陪着他一起,可是一想到,不能去的原因,心里又是一片柔软。 …… 二十多天后 阴寒之谷,不断有狂风涌进,让原本就瑟瑟发抖的人们,更是紧紧的抓紧衣襟,而身下的马匹,也是不停的喘着白色的粗气,体力也似到了极限。 此处已经越发的靠近,国子监说的南疆之地,可是却与他们预想的要差了很多。 郑楷扭头看着与他们一同,骑马前行的北冥羿,说道。“靖王,你说…我们这都日夜兼程了整整二十多天,可是为何却是越来越冷,不是说越往南,就越温暖吗?” 北冥羿挑眉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白色,没有吭声,他们竟是越走就越到了冰寒之地, “我们先到前面休息…”北冥羿指着前面的山洞说道,那里足够他们这十几个人进去,休整一晚。 听了北冥羿的哈,原本已经到了极限的众人,又是撑起力气,一步步的前行,就连北冥羿此刻也感觉到了诡异,这个地方,好像是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而且,此处,就像是没有黑夜一般,一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像是冰雪编制的世界,难道这里就是南疆之地,站在一处山顶上,北冥羿俯瞰着前方。 心也是一点点的下沉,对着暗处跟着的青蛇说道,“冥隐有没有回信。” 青蛇听言,忙是将手里的东西送了过去,北冥羿将那信件打开,看着上面的字,原本还是寒凉的身体,突然就是由着暖意,只是,下一秒又变成了刺骨的苍凉。 “主子要回信吗?”青蛇依旧是说了一句,虽然,他已经能够猜想到主子的回答。 “不用了…”北冥羿黑眸微闪,那双漆黑的眼里,也似乎被眼前的白色,所折射出一抹冷漠的弧度。 听了北冥羿的回复,青蛇又是直接的隐于了暗处,雪峰之巅,又只有北冥羿一人,站在那里。 ---题外话---感谢h_l3czehaz的荷包~感谢所有看文的妞们,还是那句话,妖妖会好好的写,有什么意见,就在评论区里面提哦~其实,妖妖很想听听你们最近的看法~ 第181章 我叫南异月(六千) 听了北冥羿的回复,青蛇又是直接的隐于了暗处,雪峰之巅,又只有北冥羿一人站在那里。 半响后,身后有一个人高声的喊着,“靖王,火已经生好了,王爷也快些下来吧。” 听了下面郑楷的话,北冥羿直接的走了下去,看来这次玄阳帝让这郑楷跟着,也有原因,因为他连同,他带的人,心里已经生理素指,也都是不错撄。 到现在为止,竟然还能剩下十几人幸存,而且,还丝毫没有退却之意。 …偿… 夜王府内 夜王妃看着,东苑的灯还没熄灭,便是直接走了进去,看着坐在床上的夜夕颜说道,“颜儿,怎么还没休息?” 抬眸看着走进的夜王妃,夜夕颜抬起头,嘴角带着几分浅笑的说道,“睡不着…在想着许多小的时候的事情。” 见夜夕颜这样夜王妃也笑了,知道她定是因为,身有孕事了,所以才会睡不着,便是将一旁的椅凳,直接的拉了出来。 “夕儿刚出世的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所以,夕儿的孩子也定然会像你一样,好看。” 将手放在小腹上,轻轻的摸着,夜夕颜其实想说,这个孩子若是像他,应该才是更好看,想到那人那副妖孽的皮相,嘴角又是止不住的笑意。 夜王妃只当是夜夕颜如她所想,只是一会,又是微皱眉心的开口,“夕儿,你这次在府里已经住了三日,那边只留灵儿与冬梅在那里合适吗?” 虽然,夜王妃也想着,让夜夕颜在这里多待几日,可是想到夕儿毕竟是已经成了家室,若是一直在娘家,着实也有些说不过去。 若是,夕儿将身怀有孕的事情说出去,倒也还好,可是偏生她就没有说。 …… “无妨,我不在府里有些事情,灵儿与冬梅才能更好的查清楚…” 夜夕颜的黑眸闪过冷凝,那些人还真是时刻都不停歇啊,明明北冥羿就已经去了南疆,可是她们竟还是没有停手。 “是那边有什么问题吗?”夜王妃有些犹豫的开口,其实,她与王爷不想夕颜嫁进皇室,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什么明枪暗箭,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额娘放心,这些事情,我能处理好,倒是今日辰儿的功课,似乎有些拉下了。”夜夕颜想到今日与辰儿一起复习功课,结果竟是发现退步了不少。 夜王妃,笑了笑,“是啊,辰儿自从你嫁出去,就突然的喜欢习武了,所以功课自然是拉下不少,不过,辰儿毕竟还小,这些慢慢来。” “嗯…”夜夕颜点点头,想到辰儿今日还对她说的那句话,心头就一阵暖意。 那张仍旧稚气未脱的脸蛋上,满是浓浓的坚定,将那小脑袋,贴在她的小腹上说了一句,“姐姐,我以后一定会认真习武,以后保护你肚子里的弟弟。” 想到这里又是忍不住的想笑,弟弟…她的辰弟,竟是连辈分都还不能完全分清,结果,就开始想着要保护她肚里的孩子了。 看着外面着实有些晚了,夜王妃便是直接站起身,将夜夕颜强硬的按在了床上,“夕儿也是有身子的人了,要早些休息,额娘,明日再给做些好吃的。” 点点头,看着要走出去的夜王妃说道,“明日傍晚,我就回府了。” 时间也是差不多了,她总要回去验收一下成果,眼眸微合,临睡之前,脑里又是浮起那样妖冶的模样,妖孽…你走了也已经有二十几日了,想来应该已经到了吧。 屋外,一道白色的身影,就那样静静的靠在石柱边上,而从里面出来的夜王妃,竟然就像是没有看见一般,直接的擦肩而过。 抬起头,那双缀着寒霜的眼里,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依旧站在原处,突然,眼里的寒气大盛,对着一处处空空的地方,看过去,淡漠的唇角直接的抿了起来。 手指微动,面前的院落,却像是有一层无形的光圈,将其包裹在内,如同染着雪意的眼眸微合,便是没有了方才的凌厉。 而就在一棵大树后面,一道黑色的人影,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房间,明明他就感觉到这里有人,可是,却偏生一个人都看不见。 隐于兜帽之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月光轻撒直接的落在,那黑色的花朵之上,只见那花骨朵,更是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似乎又有绽放之意,那张脸上也绘出一个高深的表情,看来又有人,想要与他交换了,下一刻便是直接消失不见。 这时,那张白的几乎透明的脸,又是抬了起来,心里方才的那抹不适消散,就连微动的眉头,也是直接的舒展开来。 …… 昏暗的山洞内,不停的有水滴滑落的声音,黑色的身影,快速的移动,走到那根树桩的边上,低头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影。 “如何?这次的结果如何?” 白若溪抬起头,面上还是毫不掩饰的惊惧,尤其当视线落在那半张脸上的时候,她总是感觉,那黑色的花朵,中间的猩红,必定都是人血浇灌。 点点头,然后又是用着,本就已经干枯,且千疮百孔的手,在那地上一笔一笔的划着,只是两个字。 “成功……” 看着这两个字,那黑色兜帽下的脸顿时就开始剧烈的抖动,一阵阵的笑意,从里面流出,而地上的人,只是在庆幸,终于是活了。 黑色的声音一点点的移动,直接的漂浮到那树桩的面前,一双满是青筋的手,直接是摸在了那树桩之上,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心爱之物一般,那眼里更是有着贪婪。 转过头,看着那地上跪着的白若溪,声音低哑,“既然,你做到了,你说说,我改奖励你什么?北冥渊如今已经被烧成了灰烬,那下一个呢?” 地上额白若溪,这个时候,才将头抬了起来,本就已经发不出声音的喉咙,此时却是在不停的发出呜咽的声音,在这不断有着回音的山洞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可是那漂浮在半空的人,却是能听出她说的是什么?嘴角依旧是那诡异莫测的弧度,身子一滑,便是直接落在了地上,一步步的走近。 “看来,你还真是对那人恨之入骨…其实,你应该想想,真正做错事的是你,本就不是她,你这样岂不是太过恶劣…” 最后那两字传到白若溪的耳里,只觉有着害怕,便是慌忙的将头低了下来,可是眼底突然就生出一只手,快速的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这张脸,还真是浪费,我来试试,能不能将你这一脸的疤痕揭去。”说完,便是伸出手指直接将那疤痕上一拉,鲜血迸溅而出,直接打在那黑色的花朵之上。 只见原本就已经蠢蠢欲动的花朵,此时竟是直接的浮动起来,就连其中一朵花骨朵,也是有着绽开的意图。 山洞之内,随即传出一阵阵…惊悚不已的呜呜声,就连偶尔停在山洞上的鸟雀,也是直接拍着翅膀离去。 …… 寒风阵阵,将那绑在那山洞里的几人直接是,步行前行,毕竟若是将那马再继续带着,纵然,都是好马,时间久了,只怕都会没命。 “王爷,你说这南疆究竟到了没有,为何,这里方圆十几里都是荒无人烟?” 郑楷一边走着,一边用衣袖当着寒风,然后问着人侧,依旧是气定神游的靖王,好似一点都没有被风霜浸染。 北冥羿偏过头看着说话的郑楷,然后,视线落在不远处,没有吭声,只是依旧往前走,袖中的手微微用力,他总觉得,越往前走,就越发觉得阴暗。 而且,不是来自于身体而是源自心中。 荒凉的冰天雪地之中,饶是训练再有素的随行官兵,心中都有着疑惑,不禁在想是不是国子监出了问题,这里根本就不是南疆。 就在众人心有绝望之际,突然,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在这冰雪之中响起,地上的冰雪,也就如被炸开一般,瞬间就有了温度。 视线望过去,只见那雪色之中,逐渐的走出一个绯色的身影,红衣似骄阳一般,温暖人心,更让人称奇的是,那女子竟然只着了单衣。 “王爷,你看那里,走过来了一个姑娘…” 北冥羿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原本就黝黑的眸子,掠过暗光,脚步也是直接的停了下来,就那样抱着手臂站在那里,等着那个女子的靠近。 而其他人,见北冥羿停了下来,也皆是,站在那里看着,目光完全都在随着那名女子的靠近,所移动。 只见那绯色的衣裙,随着寒风微微浮动,却不显凌乱,反而像是一层层红色的波浪,不停的荡漾,待她慢慢走近,众人才发现。 原来,那叮叮当当的声音,都是来自那女子的手腕与脚踝处,因为那里有着花样造型的铃铛,通体都是黑色,中间还有猩红,看着有种异样的风情。 尤其是那裸露在外的肌肤,更是像与那冰天雪地,连成了一体,看着分外的或人心悬。 “异月,已在此恭候多时,欢迎诸位的到达南疆…” 带着一种空灵的声音响起,那语调之中,还有一种撩人心弦的意味,这时的众人,才从她身上移转到脸上,下一秒,却是满满的抽气声。 那张娇白如雪的脸蛋,在配上那副带着仙气的样貌,即便不算是绝色,可是依旧是让人撇不开眸子,就连郑楷,都差点要以为,他们这是看见了瑶池的仙子。 “你是谁?” 北冥羿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叫做异月的女子,只觉这样的红色,似曾相识,可是,他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对上北冥羿那碎着流光的眸子,南异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认真的回复道,“我叫南异月…” 我叫南异月…北冥羿的眼眸紧闭,脑子里一下子就涌现出很多,每一个画面里面,都有一个绯色的身影,可是他却看不清楚,那人的脸。 再次睁开眼眸,北冥羿只是望着她,没有吭声。 气氛瞬间就变得奇妙起来,郑楷看着对视的两人,心里不免感慨一句,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饶是靖王这般的人物,在遇见这种谪仙一般的女子时,都会晃了心智。 “你们是来这里寻找玄冰草的吗?”南异月用着葱白一般的手指,在北冥羿的面前晃了晃了,嘴角还有着一股揶揄的意味。 “南姑娘?你知道那玄冰草在哪里吗?”郑楷好似找到了希望一般,连声的问道。 他们这一片冰天雪地之中,走了许久,竟是什么都没有看见,所以当下在看见,这个南异月的时候,立马是问了出来。 忆起她说的几句话,众人又不免有些奇怪,这个女子,竟然像是早就料到了,他们会来,而且也像是特地在这里等着的一般。 “我问你呢…?你们是来找玄冰草的吗?”南异月看着面前的北冥羿,又问了一遍,而对郑楷的问题,视若无睹。 这样的态度,带着几分傲慢,却并没有让人心有不适,可能漂亮的女子,就是由着特权,可是,郑楷心里却有着疑惑,那就是这个女子是何身份? “是,可是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等着我们?你与南疆的大祭司,是何关系?”北冥羿在下一秒,就是将问题,全部的问了出来。 南异月,面上似有苦恼一般,挑着眉眼,看着面前的男子说道,“你这么多的问题,应该让我先回答哪个呢?” 随后,看着北冥羿的步步靠近,那个女子,反而是后退了两步,有着几分生人勿近的意味,然后才是将那些问题,逐一的回答。 “我是南疆的圣女,大祭司的女儿,在这里等着,是因为,你们需要玄冰草…所以父亲早就让我在这里等着,这个答案,靖王?你满意吗?” 南疆圣女,而且是那传说中,大祭司的女儿,众人在听见前几句的时候,已经都有讶色。 尤其后面,当这个南异月直呼靖王的时候,众人更是将那大祭司,认定成为,未卜先知的人物,唯有北冥羿的眼眸,却是在这个时候,微闪一下。 那双狭长的黑眸,在面前这个红色的身影上看了许久,然后,才转了过去,嘴角似这寒地一般,满是寒凉。 “既然,知道我们为了什么而来,那就快一点。” 南异月,听着这话,咯咯的笑了起来,对着北冥羿说道,“你这人,还真是有趣的紧,走吧…我带你们去寻那玄冰草。” 方才还充斥着凉意的眸子,在南异月这句话以后,又是晃了几下,然后,便是跟着那道红色的身影走去,而下一步,却是被一旁的郑楷拦住。 “王爷,这个南异月,会不会有什么不对?”郑楷小声的说道,还是有着不放心。 北冥羿的视线落在那渐行渐远的红色身影上,没有出声的跟了过去,而身后的人只是面面相嘘,却是没有啃声,的跟上。 白茫茫的一片,依旧是一行人慢慢的走着,只是这次前面却是有一名女子,带着他们,一步步的前行。 …… 夜王府内 夜夕颜伸出手,在心口上抚了抚…只觉有些发闷,有些不适…总觉得有个重要的东西,离她越来越远。 “王妃,这是这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灵儿在一旁赶紧的问道。 这王妃的身孕都已经快有两个月了,可是,却丝毫不像身有孕事的人,所以,她与冬梅,更是时刻的小心照应。 “没事,就是有些心口发闷。”夜夕颜如实的说道,只是晃神之间,突然的意识到,她竟是好久没有毒发了。 “颜儿,最多还有一个月,我定然不会再让你受那心毒之苦。” 耳边响起这句话,夜夕颜的眼眸微合,嘴角有着笑意,想来应该是他已经替她解了,如此便好,不然,她这会,定然会担心,那毒会对肚里的孩子有着不利。 “那灵儿将这窗户稍稍打开一点,这几日风大,所以,我们都是不敢开窗。”灵儿说着,便是将那窗户打开一点。 “嗯,这样就好…”夜夕颜看着灵儿点头,随后,又是转过头,看着一旁的冬梅问道,“这几日我不在府里,府中的情况如何?” 冬梅听着夜夕颜的问话,立马是说道,“王妃,你如今有了身子,定然不要再去操劳这些,那些个肮脏龌蹉的事情,就由我们来处理。” 灵儿在一旁也是不停的符合着,“王妃,虽然现在小世子在你的肚子里听话,但是听说,那月份大了以后,会越发的受罪,所以,王妃这段时间,还是多休息。” 看着这两人紧张的样子,夜夕颜忍不住的笑出声,随后,便是说道,“你们无需这么紧张,还有你们怎么知道,这肚里的就一定是个小世子呢?” 虽然,知道这一般的王侯之家,都是喜好男嗣,可是,夜夕颜还真是没有这方面的考虑,无论男女,她都是喜欢的。 灵儿与冬梅,就是看着夜夕颜的平坦的小腹,没有说话,只是心里依旧都是觉得,那里面定是一个小世子。 “好了,说说正事,上次那个下绝孕汤的人,找到了吗?”夜夕颜的眼神微暗,看着两人说道,这些事情,她还是想要自己查个清楚。 那一次,若不是有浮幽在,只怕她真的要喝下去了,毕竟那绝孕汤无色无味,而且就是用着银针也试不出来。 想到这里,平静许久的夜夕颜,眼里终究是染了戾气,只因,那人差点就伤了她肚里的孩子。 “回王妃,那人已经查出来了。” 冬梅说着,便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然后,夜夕颜的眼里闪过寒芒,随后吩咐道,“你们这两日,稍稍放手,就让府里的人给我准备吃食,对外就说,我吃腻了府中的东西。” 冬梅与灵儿知道,夜夕颜的想法,便是走了出去,看着屋中又是空了下来,她才将头偏转过来,看着坐在椅凳上的浮幽。 第182章 思念湖引发的醋意(六千) 只见对方,在此时也是将头抬起头,让人一眼…就望进了那片莹白之中,夜夕颜低声的开口。 “还是要再谢谢你。” 将手放在小腹之上,方才还有的戾气,瞬间的消减撄。 浮幽看着她面上的表情,那双琉璃色的眼眸流转,唇角微微的上扬,慢慢的说道,“我会好好的保护你。” 夜夕颜敛眸,视线便是在浮幽的脸上看了许久,只见那张精致又漂亮到极点的面容,因那白色显得更加的拨人心弦偿。 心中有些异样,她竟是越与这人相处,就越发的感觉到了一种平静,还有心安,明明上一世与这人没有待过多久,却是越来越有一种熟稔。 低下头,看着最近被她放置一旁的斗篷,又是拿了起来,继续的赶制,心里想着,等那妖孽回来,就应该可以穿了。 而一旁的浮幽,也是低头看着手中的佛经,身上都仿佛有着一圈光晕,看着分外的美好,只是却只有夜夕颜能看见。 …… 又是过了几日,正在用着午膳的夜夕颜,突然抬起头,看着灵儿捧着一碗粥食,跑了进来。 “王妃,看来你的想法果然是对的,那个侍女又开始下手了,这次是在这粥食之中。” 灵儿将那碗粥食捧了过去,说到那侍女时,更是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若不是因为,王妃早有准备。 虽然,对外是吃着膳房准备的膳点,可是实际,却依旧是由她与冬梅,暗自在小厨房准备,打着她们两个开小灶的名声,然后,再偷偷的端给王妃。 “哦…?你既然这样,我总是要给她一点反应才是,将那碗,重重的甩在了地上,只听那瓷碗落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那粥食,也是迸溅的到处都是。 而夜夕颜却是勾着一抹高深的坐在床边,然后,对着灵儿说,“传大夫过来,就说,我现下身体不适。” 听完夜夕颜的话,灵儿心领神会的跑了出去。 没过一会,府里便是传言,那王府的膳食做的不新鲜,所以王妃直接怪罪下来,将府中的大厨,全部叫过去。 看着那王妃一脸的苍白,饶是那些大厨脸上全是汗,直接的跪在了地上,说道,“王妃,奴才们每日做的膳食,选用的都是新鲜的食材,请王妃明察。” 原本,绝美的脸色,此时却是充斥着阴郁,只是扫了,那些大厨一眼,就是只问了一句,“那碗,粥食是经谁人之手做的。” 这话一出,几人皆是面面相嘘,最后一个妇人站了出来,对着夜夕颜说道。 “王妃,那是奴婢亲手熬制的,因为…因为奴婢听说,王妃素来…素来喜好清淡,所以,才会用那山药熬制粥食,给王妃……” 那厨娘,尽量想将话说的,完整,但是奈何,看着夜夕颜眼中的阴厉时,还是将头埋了下去,只觉今日好像是摊上了大事。 夜夕颜眯着双眸,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那你在煮粥食的时候,有没有换过别人?” 那厨娘看着面前的夜夕颜,跪下来,低着头说道,“回王妃,绝对没有,奴婢,都是一人在那里的,其他的厨子,也都可以为我作证。” 本以为,这样说后,就没事的厨娘,却在下一刻,瞬间就白了脸,只听王妃幽幽的声音传来。 “既然这样…那就拖下去,杖罚四十大板…” 这句话,让众人不禁面面相嘘,王妃一向虽然少言,却是极少会有责罚下人之举,可是今日一开口,竟然就是杖责四十,这不就是要了厨娘的命吗? 只是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那厨娘已经被直接拖了下去,嘴里还是不停的叫嚷道,“王妃,求求你了…若…若是奴婢做的不好,下次一定会改进…” 夜夕颜摆了摆手,对着一旁的灵儿说道,“这声音还真是恬噪,你去找人将她的嘴巴堵上。” 灵儿听言,立马是走了出去,过了一阵子,屋里果然是只剩下了,一声声沉闷的声音,听着让人心惊肉跳,不少厨子更是后背泛着冷汗。 “王妃那个厨娘…只受了二十多下,就没命了…”灵儿跑进来对着夜夕颜说道。 这下,原本还是后背冒汗,这会却都是瘫软在了地上,生怕王妃下一刻重罚的就是他们。 就在他们都以为,后面会命不久矣的时候,夜王妃却是开口了,“你们都下去吧,没你们的事了。” 听了这话,不少人在庆幸之余,仍旧有着后怕,各个都是心有余悸的往外走,当目光触及到,那院子里的尸体时,皆是一抖。 那尸体上,都是血淋淋的,忙是将目光别开,从此,府内的人,对夜夕颜又多了一层畏惧,而且关于夜王妃残暴的事迹,一日之间就在府里传开。 不过,因那厨娘的死,虽然,都是在咬耳朵,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在明面上讨论,当日下午,灵儿与冬梅,就将这些说与夜夕颜听。 “王妃,你干嘛一定要这样做?若是,旁人都信以为真了怎么办?”灵儿,还是蹙着眉头的说道。 明明王妃就是将那厨娘,毫发无伤的送走了,而且还给了不少的银两,可是经过上午那一出,只怕府中人个都会认为王妃凶残。 夜夕颜没抬起头,反而是将手里的一个小小的肚兜拿了起来,然后,想着以后孩子穿起来的样子,心里一片柔软,而后,才是说道。 “我做这些,不过,就是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你想想,若是那人知道我怀了身孕,后面肯定会有诸多的麻烦,所以,我要将这戏演的更加的逼真。” 灵儿与冬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而后,都是在心疼夜夕颜,心中也都只有一个念头,若是,王爷回来了就好了,依照王爷的手段,哪里还敢有人欺负王妃。 “好了,你们都傻站着干嘛?去帮我收个尾,想来现在消息应该已经传过去了,这样一来,她也就没必要留下了,做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买个结果。” 两人知道,王妃的意思,便是走了出去,而浮幽也是站起身,看着夜夕颜说道,“你要注意你的情绪,不然,他会更不舒服的…” 浮幽说完,便是走过去,将大手放在夜夕颜的小腹上,这么亲密的行为,让夜夕颜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时,却是没有直接闪身离开。 看着面前的浮幽,却没有注意到他这话里的古怪,只是顺应他的目光看下去,情绪渐渐的平静下去,她方才确实有几个时刻,有些情绪大动。 毕竟,那些人想害的是她的孩子,毕竟…她的北冥羿还没有回来。 “你说,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夜夕颜低低的说了一句,语调之中透着想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有孕事,她最近开始格外的想念那人。 “放心,他很快就会回来了。”浮幽淡淡的说道,那缀着寒霜的睫毛微微的垂下来,带着几分醉人的意味。 …… 而此时,却是有一双泛着红丝的双眸正在看着这一幕,大手用力的攥起,然后,一个甩手那湖面上,便是激起了一层层黑色的水花。 一旁的女子,抬起头看着暴怒中的北冥羿说道,“这里面就是你思念的人吗?可真是美,而且她身侧的那个男子也好漂亮,真是可惜啊,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南异月的语气中…有着满满的夸赞,可是在北冥羿听来却满是讽刺,虽然,脑子里告诉,自己要相信漂亮姐姐,可是心里一想到那两人…亲密的姿态,就忍不住的戾气暴涨。 “你说,这里面都是真的?” 南异月抬起头,对上北冥羿的眸子,直接的说道。 “是啊,这里就是思念湖,里面都能看见自己现下最思念的人,若是那人活着,你就可以看见她的现在,若是死了,那么你看见的就是心中的梦境,所以,一般的人都走不出来。” 带着笑意的眼眸,微微的弯了起来,就像是月牙一般,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你呢?你所思念的人,是现在,还是梦境?” 黝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有着丝丝的戾气萦绕其中,转过身丝毫都不去管,那些正在思念湖边站着的人。 “北冥羿,你不会是这就想要回去了吧?难道那玄冰草你不要了吗?”南异月跟着北冥羿的背后走着,皱着眉的说道。 对身后的声音恍若未闻,只是固执的往前,他不想再去管,那些玄冰草,他现在就要回到漂亮姐姐的身边守着。 如此这般的走着,身上仿佛环绕着一股黑雾一般,南异月却也是一步步的跟在后面,最后,就在北冥羿快要离开思念湖的时候,她才开口。 “你若是真的不要那玄冰草,岂不是白走了那么久,而且,你不是想见我的父亲吗?” 这话让北冥羿顿住脚步,直接的转过身,看着一片黑色中,那抹红色的身影,微微的眯起了双眸,随后,带着冷意的说道。 “你带着我们在这里乱走了几天,我很怀疑,你到底想干嘛?” 南异月听言,只是吐了吐舌头,想了一会才说道。 “我又没有带着你们瞎转,我是真的在带你们找玄冰草,只是因为,那玄冰草,就在思念湖的前面,所以,我才带你们来的这里。” “那你的父亲呢?”北冥羿单刀直入,不与这人废话。 歪着头,然后又数了数自己的手指头,“我父亲,应该还有五个多月就会出关了,到时候,我再带你去找他…” 南异月的话,让北冥羿冷冷的一笑,看着他这样,面前的人,像是着急了一样,赶紧的说道。 “你还是要去找我父亲的,因为,你要解咒,不然,你身上那股怨气也消散不了。” 心中的猜测被人说出,北冥羿的面上也有些高深莫测,直接一个掠步,就走到了南异月的面前。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是解咒?什么又是怨气?” 南异月,绕着北冥羿走了一圈,摇摇头的说道,“你现在就是被人下了咒,而身上的怨气,自然就是下咒人的。” 拉住她还在走动的人体被,北冥羿觉得心下有些微紧,然后,便是直接问道,“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中了什么咒?” 这段时间的北冥羿,都有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个北冥渊离奇的尸体,若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会在大殿中提出,要去南疆。 因为,听说南疆的大祭司才会有下诅咒的能力,可是他明明就听说,南疆大祭司,现如今仍在闭关。 “你中了什么诅咒,我也不清楚,或许,让我看看,那个下咒人的尸骨,我可以知晓一些,亦或者,我跟在你的身边,然后,看看有没有哪些异样…” 南异月说道这里,又是摇了摇头,“你还是把那个尸骨,给我看看好了,跟着你,那岂不是要耽误我很多的时间…” 北冥羿沉着眼眸,没有啃声,就连原本还想问的问题,都直接的隐于嘴边,只是又问了一句,“你的父亲,一直都在闭关?” 转过身,看了一眼,那些还在思念湖的人,不少人竟然是都已经走到了湖中,眼看那黑色的湖水,就要淹没到腰间了。 “我父亲闭关的事情,但凡是想要来南疆的人…都知道,另外,你带来的那些人,若是你再耽搁一会,只怕真的就要命丧思念湖了。” 随后,南异月又是追加一句,“你都已经走了那么久,前面就可以找到那玄冰草了,如此离开,岂不是前功尽弃。” 眸子落在那些往思念湖里走的人,北冥羿眼中一片烦躁,直接飞身而起,直接浮在那湖面之上,隔着空气,对着那几个双眼迷离的人。 “啪啪啪…”就是几个巴掌,只听那清脆的巴掌声不绝于耳,很快那些人的脸就已经被打肿了,随后,都是抬起头,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浑身打着冷噤。 显然,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北冥羿将他们,都直接从湖里扔出来的时候,他们才回过神来,几个大男人是赶紧的抱在一起一起取暖,只觉的上下的牙齿不停的打颤。 “那边有个背着风口的地方,你们不如都去那里生个火,然后取暖,不然,身上的衣衫若是一直湿着,只怕你们一会就会冻死。”南异月,指了指不远处说道。 “阿嚏…!可是那玄冰草,该怎么办?”郑楷一边不停的跺脚,然后运着内力,想要赶紧将身上的衣物弄干,目光落在方才令他失了魂的湖水,心里任有余悸。 “那玄冰草,就在前面了,我就带着靖王一起就好。” 北冥羿看了一眼说话的南异月,又看了一眼都在瑟瑟发抖的人,没有吭声,只是目光却是落在前方,下一面直接的走了过去。 身后的南异月,也是赶紧的跟了上去,郑楷带着深色的看着离开的两人,只觉,这个南姑娘,应是对靖王有了心思。 偏转过头,想着这些事情,本就不是他该想的,一旁冻的发抖的官兵对着郑楷说道。 “将军,你说这个地方怎么那么邪门,我方才竟然在水里看见了,我去世两年的老母,那情景就像是真的一样,所以我才会往前走。” 郑楷点点头,感觉这里传来的阵阵的阴气,也觉得诡异万分,真的希望,王爷可以早点将那玄冰草取过来,然后回京,心里有些好奇,这王爷,方才在湖水里看到了什么? 竟然能够丝毫不为所动,而且,还将他们救起来,这时的郑楷,怎么也不会想到,方才的北冥羿,看见了什么。 …… 夜王府内,夜夕颜刚回过神,浮幽已经又坐回了椅凳之上,有些忍不住的开口,“我们上世,是不是除了那次见面,后来还有交际?” 浮幽将目光转了过来,看着问话的夜夕颜,慢慢的说道,“我们已经下过棋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无需回答她的问题,听见这个答案,夜夕颜有些失望。 “其实,我就是有些奇怪,觉得你越来越像是一个熟悉的朋友。” 夜夕颜耸耸肩,没再深想,毕竟,自从这人阻止,她喝那晚绝孕汤的时候,她对浮幽,就已经开始有了真诚相待,就像是朋友之间的那种,而且越来越感觉到了熟悉。 门打开,夜夕颜看着门口拖着一个人的灵儿,眼眸微眯的走了过去,看着地上的人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王妃,我与冬梅过去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是这样了,看来是有人先一步的灭口了。” 夜夕颜看着地上的侍女,只觉有些眼熟,过了好久,才像是反应过来,这个女子,竟然是,那一次撞到了北冥羿的那个,只见此时,她那张清秀的脸蛋,已经成了灰紫。 而且嘴边更是不停的蠕动,可是却并没有声音传出来,想来也是快没命。 夜夕颜蹲下身子,其实,心里已经知道这次幕后的黑手,便是也没看地上,只是站起身对着一旁的两人说道。 “既然,已经不行了,那就找地方处理了,本来还想多多问问,可是看来应该是不可能了。 双腿被一双手用力的拉住,夜夕颜的目光顺势而下,看着拉着她的人,神情淡漠,只是看着那张一张一合的唇角,说着。 “皇……” 可能是因为回光返照的关系,所以,那侍女只是说出这一个字,便又倒在了一旁,而且是彻底没了声响。 夜夕颜慢慢的走进了内室,其实,不用这人说,她就已经猜到了是谁,因为现在皇宫内,不想让她有身孕的就只有她。 …… 皇宫内 因为,北冥策自从昏迷后,就一直都没有醒过,每日都是太医开写吊命汤水灌下去,身体只是短短一个月,就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 “母后,那个靖王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会不会……”北冥昕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北冥策,对着皇后说道。 ---题外话---谢谢ep70922的荷包,最近都是动力满满的,这两天在走情节,有可能情节发展的比较快,不知道你们这样看的习惯不~ 第183章 北冥羿对南异月的不同(六千) 皇后站起身,忍住泛红的眼眶,不去看床上的人,过了好久…才带着几分发狠的说道。 “若是,他没有带回那玄冰草,我会在宫里在寻个年纪合适的皇子,亲自抚养。” 听说母后的意思,北冥昕面上闪过惊色,母后的意思就是她会重新,培养一个皇子出来争位,想想也是,若是那靖王,没有将玄冰草带回来,只怕,皇兄根本就醒不了撄。 “母后,你说,这一次皇兄…杀了那北冥渊的事情,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北冥昕皱着眉头的说道。 因为,那晚明明就已经很晚了,依照皇兄的性子,应该是在府里与哪个美人,一起共度良宵,若不是有人设计怂恿,他怎么可能会跑进宫捉奸偿。 皇后没有吭声,这些事情,她早就想过一遍,随后便是转过身,看着北冥昕叹了一口气。 “昕儿,你皇兄的事情,母后会处理,你最近要好好的养养身子,大婚的日子,虽说因为你皇兄而延期了,但是,若是你皇兄一旦醒了,那么婚期定会很快定下。” “养养身子……”北冥昕重复这句话,好似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阴冷的一笑,她如今又有什么好养。 知道北冥昕的痛楚,皇后叹了一口气,凤眸也是闪过阴毒。 此时,正巧一位姑姑走了进来,对着皇后轻声说了几句,皇后方才还是愁云的脸,顿时就明朗起来,也让一旁的北冥昕心生奇怪。 “母后,你这是怎么?” “昕儿,母后,已经替你报了那心中的隐痛,现在那个女人,一样会终身都没有子嗣。” 皇后的面上满是阴森,想到那个夜夕颜……还因为喝了那绝孕汤后,还杖毙了那膳房的厨娘,并且还请了大夫来看,可是却未有对外说,哪里不适。 皇后便是越发的觉得,夜夕颜定是已经喝了下去,将事情逐一说玉一旁的北冥昕听。 深夜的宫殿里,传来一阵阵的刺耳的笑意。 …… 北冥羿看着前面,那抹红色的身影…不停的跳跃,身形只是随着她的移动,而漂浮在空中,慢慢的前移,低头看了一眼下面,只见那里都是一片血一样的河流。 像是下一秒,就会将人吞噬一般,眼眸往前,北冥羿的速度一下子就加快…稳稳的停住,看着落地的圆台,上面一样是有一圈红色在流动,而且还泛着灼热。 是与外面的冰天雪地,截然不同的两种世界,北冥羿这才发现,那如同血液一般的液体,竟然都是岩浆。 “你还真是快,也不知道等等我…”南异月爬上了高台,然后,看着北冥羿说道,眼眸在触及到…那圆台中间的绿色时,突然喊了一句。 “你别动…” 结果,北冥羿的手的确是停在了离那花瓣…仅有一点的距离之外,可是下一秒,却是被南异月伸过来的手,直接碰触到那绿色。 原本看着还无害的绿草,突然就生出了很多的利刺,北冥羿再将手收回来,正好看见那利刺动了几下,就像是喝饱了一般,又收了回去,只是那几处沾染过血腥的地方。 反而更加的晶莹剔透,这时的北冥羿才看清楚,那绿草绿的透明,而且连里面的经脉,都看的极其清楚,那绿草的中间,还有一个指甲大小的肉球,不停的有着起伏。 看着竟然就像人的心脏一般,分外的诡异,难道这就是玄冰草,蹙起眉头,看着身侧的女子,只见她正将指尖放进嘴里轻允。 “你还真是莽撞,也不问问我就在这里瞎弄…”南异月带着几分抱怨的说道,红唇离开,那指尖上面,只有几个细微的血窟窿,却已经没了鲜血流出。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北冥羿偏过头继续看着那一株奇怪的草。 “玄冰草啊…不然,你以为这是什么东西。”南异月一副明知故问的神情,然后,就将走到北冥羿的身边,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 “撕拉……”一声,只见他原本完好的衣襟,直接被撕开了,黑眸瞬间的冷却,看着那个还没有任何害怕的女子,正在用那一块破碎的衣襟,包住那株玄冰草。 只是轻轻的一拉,那草便是离了根,将布打开,里面的玄冰草,已然再正常不过,若不是北冥羿见过方才的诡异,只怕真的会以为,这个就是路边稀疏平常的绿草。 “你看看,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弄伤手了,真是笨!”南异月将手里的东西,在北冥羿的面前扬了扬,微挑的眉眼,瞬间就充满了神气。 可是,下一秒,却被面前的人,紧紧的抓住了手腕,带着几分阴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北冥羿的面上充斥着阴侧,他总感觉自从见到这个南异月,很多事情,都像是似曾相识,可是他又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回忆在不停回放,而且这回忆,更像是没有发生过的。 这种感觉,让他琢磨不透,视线落在她手腕处的铃铛上,那黑色的花朵,此时也像是折射出一种不明的光亮。 南异月对上北冥羿的眼眸,额际有冷汗渗出,过了好久……才像是从北冥羿那双暴戾的眼眸中…走出,然后嘴角发白的说道。 “你说什么呢?我一点都听不懂,是你们要来南疆取玄冰草的,我帮了你,你竟也不说一声谢谢,还这样。” 用力的将手抽回来,上面一圈已然泛紫的印子,让南异月的眼圈立马就红了,很快眼泪就涌出了眼眶。 其中一滴,更是滴落在北冥羿的手背上,温热的触感,让他抿着唇角,突然,就没了方才的烦躁感,只是依旧淡漠的看着面前的人。 “哭够了,就把这玄冰草给我,然后,你就不用再跟过来了。” 抬起头,直接望进那双眼眸之中,南异月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她竟是才发现,这人竟然有一双这么漂亮的眼眸,一时之间就看呆了。 半响,见她没有反应,北冥羿便是将她手里的玄冰草,直接的拿了过来,然后,身子飘然而起,转瞬就没了踪影。 留在原地的南异月,就那样被扔在了原地,用力的跺了跺脚,可是脑里却像是有个声音,让她赶紧跟过去,用这素手将耳朵捂住,然后不停的喊道。 “不去…不去…我就不过去…” 脚下一颤,南异月这个时候才发现了不对,只听一阵的霹雳哗啦的声音,脚下的圆台…瞬间就四分五裂,身子更是在下一秒,就往下坠着。 “啊……”尖叫一声,身不停的往下,离那下面的岩浆越来越近,就在南异月以为,今日必死无疑的时候,身子突然就腾空而起。 抬起头,就看见衣领处…被人用力的提起来,南异月的面上,瞬间就一扫方才的不悦,笑了起来,而起下意识就是将嘴角的弧度,扯到最美。 结果……那人却是根本就不看,只是将手放开,南异月在一看周围,已经离开了方才惊险不已的地方。 北冥羿蹙起了眉头,将拎着那南异月的手,浸染在那相思湖里面,一点点的清洗,这一次湖面上,却是出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而且一步步的在走远。 下意识就是伸出手去捞,可是却是只鞠起了,一捧黑色的水,眼眸一冷,这感觉就像方才一样,他不过一个回头,就看见那里面已经开始崩塌,那抹红色的身影落下。 好像是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跟了过去,没人知道,当他看见那抹红色坠下的时候,心口的位置突然就是一阵刺痛。 “咦…这是谁啊?”南异月凑近一点,然后,看着那湖面,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 “你现在想的人是我吗?” 这一问,南异月自己先吃了一惊,然后,越发看着那抹红色的身影,就是她。 北冥羿站起身,一脸森意的步步走近,看着那张带着几抹羞意的南异月说道。 “谁告诉你,那个就是你的…” 南异月面上的红色褪去,瞥了瞥嘴的开口,“不是我,就不是嘛…有什么好凶的,真是的。” 看着又继续朝前走的北冥羿,南异月只用了半秒的时间犹豫,然后,就赶紧的跟了过去。 “靖王…北冥羿,我告诉你,那个玄冰草,方才上面沾染了我们两个的血,所以,你用它解毒的时候,每次都需要我们的血来做药引…” 停住脚步,看着身后跟着的南异月,北冥羿袖中的大手用力的紧攥一下,随后,嘴角便是一抹高深的笑意。 “你的意思,你还想要跟着我?” 像是被踩到了心思,南异月立马反扑一句。 “谁说我要跟着你了,方才若不是你轻举妄动,动了那玄冰草,至于还要用鲜血为引吗?你若是不想让那玄冰草发挥作用,那就算了。” 说完,南异月便是将身子一转,直接一步步的离开,只是还没走出两步,面前就已经出现了一堵肉墙,一道带着寒芒的声音响起。 “你这话,我的确要做考虑,可是,比起带着你,我更喜欢直接将你的血带走,不是要用鲜血为引吗?” 北冥羿这话说的让人心惊肉跳,南异月看着他从腰间取下平日装水的囊,将那里面的水直接到了出来,在水面上,激起了一层层的水花。 然后,便是一步步的靠近,在南异月还未做出反抗的时候,手腕处,一阵刺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她的手腕高举,血直接的流进了囊中。 疯子…这时,南异月现在对北冥羿唯一的感觉,只是她却并没有将手腕收回,反而是看着,北冥羿的一系列动作。 在看清他抓着自己手腕的地方,竟然还用了一块锦帕作为遮挡,南异月的黑眸,瞬间就像是印了火一般。 “北冥羿,麻烦你的速度快一些,我还等着回去呢…不过,既然你这样,应该也是不担心那些诅咒了,想想也是…” 北冥羿听着这句话,拿着南异月的手一顿,只听她继续的说道。 “我还真是瞎好心,本来还担心,那诅咒会不会对你在乎的事物…有不好的影响,毕竟那下咒的人,往往针对的都是你所在乎的人或事。 “啊……”南异月痛呼一声,只见,那原本就已经血肉模糊的手腕,此时更像是断了一样,原本抓着她的人,也是直接的往前走,然后冷冷的丢出一句。 “你和我一起回京,若是你找不出那些所谓的诅咒,那么不管你是谁?我都一定会让人付出代价。” 看着他的后背,南异月有些失魂的看着,他丢下来的囊,那里原本已经快要装满的鲜血,此时,都已经肆意的流出,很快就将那寒冰染成了血红。 其实,不想跟过去,可是脚步还是一点点的,在跟着前面的人移动,头脑里也是一片眩晕。 …… 等到南异月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一处马背上,身体在随着马的的动作,而不停的甩动,腰间勒着一根麻绳,只觉得疼痛万分,抬眼看着驾马的人。 带着几分不满的移开眸子,目光继续落在为首那人的身上,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而且心里也总有一个声音让她跟着。 感觉出身后的人动了,郑楷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过头继续驾马,然后说道。 “南姑娘,离前面的镇子,还有几个时辰,你就先这样委屈一下,等到了前面,我再给你买一匹马。” “几个时辰?”南异月,伸出手将刺眼的阳光挡去,总觉得她好像很不适应,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一个阴暗的地方待久了,所以,见不得光亮一样。 伸出手,将绑着她的麻绳,微微的松开一些,以一个尽量舒适的姿势趴着,大大的眼眸,不停的打量着周围,想着,定是因为,她在南疆之地待久了。 所以才,才会不适应这里,低头扫了一眼,身上的衣物,只感觉,绉绉的,而且黏黏的很不舒服。 不知又过了多久,马才停了下来,南异月一下马,便是脚步虚扶的靠着一棵大树,喘着粗气,然后,面前就多了一块干干的圆饼,抬起头,原来是今日带着她的那个人。 “快吃一点吧,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五日,滴水未进。” 南异月的面上有着惊色,原来她竟是昏迷了这么久,难怪现在整个人都没有了力气,目光落在前面那人的身上,然后接过饼,咬了起来。 那人是不是根本就没想带着她,所以,才会这么的折磨她,想到这里,南异月,又生出几分委屈,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看着前面的小溪,北冥羿就那样静静的望着湖水,里面荡漾着的水波一层又一沉,这个时候的他,满脑子,都在回忆着青蛇说的话。 他说,白日的主子,亲眼在那相思湖里面看到了王妃与一个陌生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那是谁…他早就已经知道。 黑谧的眼里,即便有着夕阳的暖光照下,却是依旧的没有染上一点的温度,像她走过来的郑楷,只觉得这会,明明玄冰草就已经拿到了,可是王爷,却好像一点都不开心。 “王爷,下面就是一个镇子,要不属下过去买一匹马给南姑娘吧,这样也不耽误行程。” 北冥羿转过头,在那抹靠着大树的女子上,望了许久,才说道,“嗯,你再顺便给她买一身衣服。” 郑楷听言点点头,可是随即又是抬起脸,看着北冥羿,一张老脸,有着几分发红,“王爷,属下这……属下这也没买过姑娘家的衣衫……” “要不,属下让南姑娘跟着?”郑楷又是一个提议。 皱着眉头,北冥羿的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直接说道,“你就随便买些衣物就好……” 说完又像是想了什么,眼眸之中隐约有着冷色,“不要买红色。” 郑楷有些不解的看着北冥羿,却没有多问,翻身上了马,便是直接冲下了下面的城镇,而立在原地的北冥羿,却是一直看着远方,那里是朝阳所在的位置。 …… 此时此刻的朝阳城内,却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玉安公主突然病危,当夜夕颜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是赶紧做了轿撵赶到了公主府。 只是却等到了,探望的人都看过一遍,才找人通报走了进去,等到一踏进屋里,夜夕颜一眼就看见了靠在床边的玉安公主,虽然,脸色苍白,头上却是梳着整齐的发鬓。 “夕儿,你来了,来这里坐。”玉安公主伸着手,让夜夕颜过来。 眼眶有些发酸,许是想到…这个玉安公主对她与北冥羿的真诚,又或是想到玉安公主那颠沛流离的人生。 “玉安姑姑,我与王爷本从沧溟回来…就要来看你,结果,你一直说是在清休,可是,好好的清休,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向来少有言语的夜夕颜,这回也是忍不住的多说。 “夕儿,不必为我感觉难过,其实…我早就应该死了,只是我一直都在想着不能死,所以,我就一直撑着,可是,现在终于是撑不过去了。” 玉安公主的视线有些模糊,随后,又变得清晰,看着她床边的夜夕颜,绝美的样貌,美好到,让她总是忍不住的回想起曾经的她。 夜夕颜听着玉安公主不停的再说,没有吭声,而屋里多余的人,也都走了出去,整个房间里,就是只有她们两个,屋中淡淡的檀香味,让夜夕颜感觉到了熟悉。 这个味道,就是云若寺的檀香味,鼻尖有些发酸,便是开口说道,“玉安姑姑,你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吧,夕儿想听。” 或许是知道,玉安公主这会……想说,夜夕颜便是开口问道。 听了这句,原本已经没什么气力的玉安公主,眼中又突然有了光亮,神色之中又有了几分羞怯。 在玉安公主,下面的话中,夜夕颜像是作为一个看客,终是知道了,这段不为人知的隐晦爱情。 那年的京城,花开四溢,本就是宣明第最为宠爱的玉安公主,依旧的在宫中横行霸道,因在宫里闷坏了,便是偷偷拿了宫牌,直接的出了皇宫。 ---题外话---谢谢月羽玫的荷包,么么哒…最近你们对妖妖太好了,感动~后面会说说玉安与慧智的故事,妞们可以当做一个万字的短篇看看~两章可以结束(其实,妖妖一直都想写一个关于和尚与公主的故事)然后就是北冥羿回归了,这一次~有南异月跟着~ 第184章 无花无果的爱情,全(万更) 玉安一身的男儿装,分外的英气,骑着白马走在街上,引得不少女儿家都丢了魂,就这样驾马走在京城之中,脸上也是对新鲜事物的好奇,便是也顾不得去看路撄。 突然,白马一阵嘶鸣,玉安险些就从那马上坠下,她素来就嚣张惯了,哪里容得了别人欺负,当下,就从那马上直接跳了下来。 一根细长的虎骨软鞭,直接就甩了过去,只见那人也不闪躲一下,那鞭是实实在在的打在了,面前人的身上,就连玉安也有被吓到。 毕竟,是姑娘家,也担心真出了人命,忙是走了过去,等到那人抬起头,玉安才瞬间的晃了神,随后,便是又撇了撇嘴,原来就是一个玉面和尚。 那会的玉安还没想到,其实有些人,第一眼惊艳过后,就已经很难忘记。 “公子,骑马时也要多些主意。”一道儒雅的声音,传到了玉安的耳朵里偿。 这时的她,才在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中,反应过来,原来,她方才差点的撞到了一个孩子,素手举起,在头顶上抓了抓,然后便是低着头。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对方就没有说什么,可是她偏生就有羞愧感,然后,便是做了她这辈子,都没有做过的事情。 走到那孩子的面前,说了一句对不起。 接着,又是对着周围的人,又是继续的道着歉,见她这样,旁人也都没再说什么,就这样散了,等到玉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她竟然,在对着一群陌生人道歉。 …… 那个和尚呢?玉安红着脸的,将那马牵在手上,然后,四处的张望,结果就看见那道身影,正在向着一旁的小粥铺,忙是踱步过去。 “和尚你在干嘛?”玉安走过去,好奇的看着他现在做的事情,愣了一会,才发现,他原来是在化缘。 目光落在他略显清瘦的身上,玉安直接是走了过去,“你若是饿了,我就带你去那里吃点东西……” 抬头,那和尚的表情略带些迷茫,似乎,是不理解,然后,顺着玉安的手指望过去,那里是一处极其富力的酒楼,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施主,这里与那里又有什么区别,同样都只是果腹而已。” 低着头,用力踢了一下,地面上凸起的石头,许是从小就没有被人拒绝过,所以,玉安感觉浑身的不舒服。 转过身,便是将马一牵,准备离开,走了几步,没有听见人喊住她,又走了几步……还是没有听见,有人喊住她,有些不死心的转过头,结果,那个和尚已经在那里喝粥了。 右脚跨出,可是却怎么都落不下来,一个转身,便又坐在了,那粥铺那里,直接喊了一句,“老板,我也要喝粥。” 那老板立马是应了下来,心里还在奇怪,这么一位公子,看着就是衣着不凡,怎么会在他这个小地方喝粥,不敢多问,忙是赶紧将粥端了过去。 目光定在那碗粥上,方才玉安注意了一个细节,那就是那个老板的指尖,刚才是碰触到粥了,浑身开始泛着不适,一口都没有喝,只是继续的盯着前面那人看。 心里都在想着,这个和尚还真是有趣,而且这喝粥的样子,也有种说不出的好看,唯一碍眼的,就是那个帽子,支起下巴的手一滑,竟是差一点就摔倒了。 看着他要走了,玉安又是直接的站起身,可是却被那老板拦住,笑着说道,“公子,你这粥钱,还没给呢……” 粥钱,那是什么钱?玉安第一次出宫,从来不知道,原来吃东西也是要给钱的,可是她就只知道出宫,从未有想过要带钱,面上有了尴尬。 “我没钱…” 那老板立马就傻了一样,不是没有碰见那种耍赖的无赖,只是却没曾想,这样的公子哥,也会如此赖账。 “我方才那粥,没吃。”玉安,又是想走,可是又被那老板拦下。 “公子,我们这都是做小本买卖的,你可不能这样啊…” 玉安的表情,顿时就变得不好了,她明明就是没有吃,这人干嘛还是问她要钱,就在她想着,直接骑马离开的时候,那个和尚却是先回头了。 不知与那个老板,说了些什么,那老板竟是摇摇头,没有再追着她要钱,玉安跟着他一步步的走着,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说。 “你方才和那个老板都说了什么?” “贫僧,已经答应了那位老板,这几日都会过来,替他洗碗,施主若是无事,还是早些回家吧,天色已经黑了。” 玉安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双手合十的同她说话,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便是翻身上了马,使劲的朝着皇宫赶去,这一次,她没有回头。 那时的她,不知是因为,那一句“贫僧”,还是那一声“回家”。 …… “公主,听说,这次陛下请了云若寺中的慧智师傅,来宫里抄写经文呢,春儿方才还听其他宫女们讨论,那个小师傅,长的可是英俊呢…” 玉安听着这话,没有搭腔,脑里,突然,就想到了那个身影,或许该说,她最近一直都有想着那个身影,说不清为什么?明明那人,就对她…才说了三句话而已。 可是为何,最近几日她的耳边,都在回想着那人说话的语调,还有那张充满书卷气息的面容,这几日她总在想,那人其实更像一个书生。 “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好了。”玉安站起身,漂亮精致的眉眼一挑,然后直接说道。 春儿看着公主有了兴趣,这才放心下来,这几日公主的过分安静,还真是让人不适应。 两人走到御花园内,玉安看着面前空空的亭子,有些无趣的瞥了瞥嘴,“春儿,你不是说这几日,那个和尚,就在这里抄写吗?可是这里哪里有人?” 春儿也有些奇怪,她明明就听说,这个慧智师傅,经常会在这里,为何,这会偏生没人,视线落在那凉亭内,还未收走的书卷,连声的说道。 “公主,你看那里还有东西…没有被收走,那慧智师傅,定然是在这里。” 话落,两人便看见一个人,从花丛中站起身,手里还捧着一个什么,等到手掌微微摊开,才发现那里面,竟是一只还不会飞的雏鸟。 “公主,你看,那慧智师傅,还真是慈悲。”春儿小声的说道,虽然,那慧智师傅是出家人,可是这样出现在这里,终究是不合适,尤其是公主也在这里。 脑里有瞬间的空白,玉安根本就没想过,她还会见到这人,下意识,就是转过身,心跳有些快,就像是生病一样,就连身侧的春儿,都看出了不对。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素手紧紧的抓着一旁的春儿,玉安看着面前眼中的自己,好像并无不妥,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又将发鬓理了理,才说道。 “春儿,你看看我,有没有哪里不适?” 春儿看着这样的公主,下意识就是摇摇头,然后,看着公主走,她就准备走,可是却是直接被喊停。 “春儿,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过去看看。” “公主,这慧智师傅,可是陛下请来了的,公主…可千万不要随意捉弄。” 玉安没理会春儿,也没看她那一副都快要哭了的表情,直接是走进了那凉亭之中,看着那只,被他用手帕包着的雏鸟,有那么一刹那,竟是生出了几分嫉妒。 站在那里过了好久,才见到那和尚抬起头,不对…方才春儿说过,这人是叫慧智师傅。 “女施主,贫僧在此处…是不是扰了你观赏的兴致?”说着,还一边的起身,淡然的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伸出手,直接将他拿起的书卷,仍旧固执的按在桌上,然后,抬眸看着面前的人,眼里有种说不出的希翼。 结果却是失望,她在他眼里一点都没有看出惊诧,将手放开,然后,敛眸说道,“你这和尚,怎么会在这里抄写经文。” “女施主,这里与其他地方…有何不同吗?”慧智没有去多看面前的女子,只是依旧将那书卷慢慢的整理。 就在慧智要离开的时候,却是被身后的人,直接拉住了,“你这和尚什么记性,你难道就不觉得…我很眼熟吗?” 慧智转过身,看着玉安,“女施主,下次你还是要带些银两出门,那日的老板,比较好说话,若是别人,只怕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素手一点点的放开,然后,玉安就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远,面上随即涌起一抹笑意,用着手将热热的脸捧住,心里都是欢喜。 “真是个臭和尚!明明还记得我,却偏偏一本正经的样子。” …… “公主,你怎么把慧智师傅吓走了…”刚才一直在外面等着的春儿,赶紧的走过来了。 什么就她把那人吓走了,玉安白了一眼,春儿,便是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此时的心情甚至比,小时候,扯了父皇的胡子还要开心。 春儿摇摇头的跟上,完全不知道,公主这会是怎么了。 …… 后来,春儿才发现,公主是从那日开始就变了,经常会去那御花园,然后,每次都会跟在那慧智师傅的身旁,而且还拿着那经文看。 每每看着这些,春儿都感觉后背有些发凉,都在想着一个问题,公主到底是想看佛经,还是说,换了一个捉弄对象。 “慧智,你说你为什么会出家呢?”玉安坐看着,慧智手中的笔,一直在动,然后那竹简上便留下了,好看到过分的字体。 没有抬起头,慧智一直还是写着,放佛身边的人和事,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可纵然这样,玉安还是每日都会过来,哪怕只是她问,他不答… 渐渐的宫里…就不停的有流言传出,那就是玉安公主,突然迷上了礼佛,而且每日都会在慧智师傅抄写的经文的时候,坐在一旁参悟。 这样的流言传到玉安的耳朵里的时候,她还正在选着明日去御花园…穿的衣衫,嘴角勾着一抹笑意。 她想没人会知道…她每次都是在透着竹简的空隙,明目张胆的看着对面那人,这就像是一个,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一样,深藏在她的心里。 她纵然骄纵跋扈,却也知道,这些是不能张扬的,但…仍是义无反顾。 …… 那年,正巧是胡人,最为嚣张的时候,偏生那些胡人生性凶残,而且为人好斗,所以,边界的百姓极为受苦,所以,宣明帝一直都有人派兵过去镇,压。 但是,奈何每每都是失败而归,因为,那胡人虽然人数不多,可是各个都是狡猾,所以,每次当大军过去的时候,根本就找不到人,还有不少次的军资,都被劫了去。 所以,朝阳内,只要提及胡人,无一不是咬牙切齿,这一日,玉安更是拿着竹简,忍不住的抱怨了一句。 “都怪那些胡人,真是好生的过分,竟然如此的卑鄙无耻。” 慧智抬起头,看着俏脸通红的玉安,微微一愣,随后,又是很快的反应过来,“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就这么两句话,让玉安转过了头,第一次对着这人反唇说道,“你就会说这两句话,可若是佛祖真的慈悲,又怎会让百姓,平白的冤死。” 说完,玉安才觉得语气重了,可是那人…却是丝毫都没有一点的不快,只是定定的看着玉安,继续说道。 “他们其实也是因为生活所迫,若不是他们被周边诸国所排挤,那么也断然,不会如此…所以,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 …… “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 玉安公主说道这里,眼里分明是有着湿意,看的夜夕颜心下一寒,想要阻止,玉安公主继续说道,但却只能继续被动的听着。 …… 有一日,在锦绣宫中……玉安一边听着,那些姐妹们的闲聊,一边望着不远处,有些着急,若不是昨夜母后来她宫里说了,她才不会来这里老实的坐着。 “玉安妹妹,你这一直在看什么呢?”二公主看着心不在焉的玉安说道。 一旁的三公主,状似柔柔的说道,“玉安妹妹定是想去礼佛了,这段时日不见,玉安妹妹还真的是改变了不少,看来礼佛真的是能修身养性。” 若是在平日玉安听到这一句,定然是要有所发作的,可是今日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那三公主说完,其实心里也有后悔的。 毕竟在这些公主中,只有四公主玉安最受父皇的喜欢,这也是这些公主们,对玉安的嫉妒的缘由。 “玉安妹妹,你的婚事…应该也要定下了,你自己有看中的吗?”二公主看着玉安又是问道,因为这里她与三妹妹的婚事都已经定下了。 但是玉安的婚事,却是一直都迟迟未定,明明就已经和她们一样到,了要出嫁的年龄,只是月份不同罢了,可是,她却连议亲都没有,不少人都在小声的议论。 因为,父皇要给玉安找个最好的夫君,所以,才会这么久都没有定下来,这样以来,她们就越发的好奇,父皇会给玉安找一个什么样的。 “二姐姐,这件事情,都是由父皇母后做主的,我看中与不看中…又没什么作用,你们慢慢的聊,我先回宫了,今日身子着实有些困乏。” 玉安站起身,似乎是对这个话题有着不耐,没人知道她方才竟是在想,若是她看中就可以,那么她可不可以说,她看中了那人。 …… 下一秒,玉安却被一句话,弄的溃不成军。 “嗯,那玉安妹妹,回去也要注意休息,定是你最近礼佛太刻苦的缘故,不过,这慧智师傅还有三日,也就会离宫了…”二公主对上玉安的眼眸说道。 最后,又是追加一句,“玉安妹妹应是不知道,这慧智师傅…可是被誉为最有佛性的佛家弟子,听说,他是自小就在寺庙之中长大,深有佛根。” 身子微僵,玉安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应上一声,便是直接的走了出去,好在她平日就是跋扈惯了,所以,此时根本就无人注意。 走到殿外的玉安,脚步踉跄,待走到那凉亭的时候,隔着花草看着那里面那人,手下依旧是一刻不停,面上的表情,更是没有什么变化,突然,那浅淡的唇角,就勾起一抹笑意。 素手捂着剧烈跳动的心口,玉安从来都知道,她每日过来…为的不过,就是他这样一个淡淡的笑容,刚刚放下心,以为他看见了她,便想着走过去。 结果,却是发现原来,他不过是在看一朵被风吹乱了的花朵,心头猛凉,嘴角流露这苦涩,原来她对与那人来说,与这些花草…也不无半点的不同,转身狼狈离去。 …… 过了许久…抬起头,慧智看了一眼茂密的花丛,没有往日那抹身影,神色有些暗淡,将那竹简拢在一起,然后,离开。 …… “公主,你好歹吃一点吧…”春儿,对着和衣躺下的玉安,眼圈通红,不知道,是谁惹怒了公主。 玉安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床顶的床幔发呆,然后,又是直接的坐起了身子,她突然想到,那人还有三日就要走了,不对,今晚一过,就是两日了。 她听说了,那人后面就会云游列国,继续宣扬佛道,若是那样,她岂不是…永远都见不到那人。 “公主,你要去哪里?”春儿是急忙的跟了过去。 “春儿,你给我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等着,我去慧智师傅那里,拿些经文过来。” 看来公主还真是喜欢上了礼佛,春儿只觉不可思议,只是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给公主准备吃的。 夜幕一点点的降临,皇宫内,都是一片灯火通明,可是玉安知道,那人住的院落…是极其的安静,因为他不喜吵闹,所以父皇在他那里,都没有留下什么侍卫。 这会的玉安,下意识就是直接翻墙进去,没有惊动外面那些来回,走动的侍卫,将那门一推,心下一喜,直接走了进去。 走进去的玉安,感觉房间里面安静的厉害,就像是,根本就没人一般,便是又往前一步,看着那已经放下来的床幔,便是将身子靠在一旁的屏风上。 过了好久鼓足了勇气开口,“慧智,其实我…其实……” 嗫嚅了半天,玉安还是很难将话说的完整,绞在一起的手指,更是冒着湿意,身子有些慌乱的后退着,竟是一时之间,不知道今夜的自己,过来是想干嘛。 告诉他,她对他那些不耻的感情吗?还是说,自己的心思已经坏了,所以,想连带着这人一起坏下去…脑里,又忆起今日二姐姐的话,这里面躺着的人。 他是最富有佛性的人,也是最能悟道的人,他会有更高的佛学修养,那是不容许她去玷污的。 “咯吱……”一声刺耳的响声,让玉安差点跳了起来,原是身后的屏风歪了,双眸盯住那床幔,看着里面没有动静,才稍稍的放心一些,转过头,却是瞬间的愣在原地。 只见她身后有个木桶,里面正好就坐着一个人,一个她原以为是在床上的人,看着那在烛光下…都能晃出光的光滑后背,玉安有种气血倒流的感觉。 下意识就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确定没有那种温热留下,才慌忙的转过身,满脸羞红的说道。 “你…你你…还不快点把衣服穿上。” 半响后,听见后面还是没有动作,玉安才捂着眼眸转过了身,感觉那人似乎在颤抖,而且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这人的后背…已经呈现出大片的红晕,就像是被蒸熟一般。 顾不得其他,赶紧的走了过去,只见,那木桶中的人,已经变成了通,体的粉红色,而且鼻息之间还喘着重重的呼吸声。 “你怎么了?”玉安直接伸出手,点在了他未着衣衫的胳膊上。 素手被紧紧的拉住,然后原本坐着的人,就这样站了起来,浑身都带着冰凉的水珠,只是一个跨步,便是走了出来,直接将面前的人…搂进了怀里。 玉安先是被惊住,而后,就是感觉到这人的身上,真的是好热……好热,而且现下眼眸紧闭,只知道不停的搂住她。 伸出用用力的挣扎,可是完全都挣脱不出来,玉安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万一惊动了外面的人,只会麻烦。 空气之中慢慢升起一种爱昧,玉安知道他现在的不对,因为,自小就在宫里横行,所以,见识到的,远远要比身居闺中的女子,要多得多。 只是她现在疑惑的是,这人这般的模样,明明就像是中了春,药,这宫里谁会对他下这个,胸前一凉,感觉到那人的手已经攀了上来,玉安只是红着脸。 却是没有拒绝,任由那人带着她倒在了地上,许是因为没有意识的缘故,慧智一开始只想着要近一点,在近一点,等到真正的贴在一起以后,却又贪心要的更多。 被汗液沾粘的眼眸用力的睁开,慧智隐约的看清了玉安满是通红的脸颊,顿时…神魂荡漾,竟是以为…这不过就是一个梦境,一个他都不懂的梦境。 刺痛感来袭,玉安的头微微往后仰,将自己的手抬起来,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竟然替他扶着就…来不及去深想,只能感觉到越来越重的痛楚。 像是惩罚她现在的做法一般,其实不后悔,可是,却开始了后怕,看着那人脸上不停有汗滑下,玉安直接将手伸了过去,扶着他的脸,任由那痛,来得更加的极致。 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只觉得那烛光都已经有些暗了下去,玉安感觉到那人还想继续,伸出手对着他的脖子,就是重重的一击。 …… 回转过头,便看见了头顶处,正含着笑意的佛祖,心生愧意,嘴角都是苦涩,万一…他醒了会自责,怎么办,万一他会厌恶她,怎么办…将头埋进了肩膀中,不停的抽泣。 …… 宫外的陈国府内,玉安看着窗外,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她出宫已经两日了,那人应该已经出宫了,眸光微暗。 听说,那日一早他醒来,并没有什么大事,还听说,原来那晚他是因为,不忍心看着一匹要被配,种的马,被马夫鞭打,才出手挡下。 结果,那催情的药物,竟然直接打进了他的胳膊上,担心那马夫被责问,那人才选择自己忍着,然后,没有惊动太医,更没有惊动陛下,这件事,若不是那马夫心生害怕。 说了出来,只怕,没人知道这些,他们都在说,慧智师傅是吉人自有天相,所以才能安然无恙,没人知道,那个夜晚,她交付了什么,那些事情,从那一晚开始就封存于心。 就连,慧智也因为昏迷,失了那晚的记忆,如此…真的是也好。 “公主,听说那胡拓的国主,竟然想要与我朝阳联姻,还真是,不自量力,就那么一个小国,还真是异想天开。” 听着春儿的话,玉安愣了一愣,脑子里想着那人上次,虽,然在提及那些受到胡拓的百姓时,没有表现出太多,但是,她还是留意到了他眼中的怜悯。 而且,她听说,那人云游四国,第一个准备去的就是那胡拓,心里有个主意,慢慢的形成,或许,她可以帮着他,一起完成一些事情。 …… 那年,当胡拓来求亲的时候,没人能够想到,宣明帝还真的将公主送过去和亲了,而且送过去的还是他最疼爱的玉安公主。 那年没有一个人,不为之可惜,因为那胡拓的国主,已经年近六十,而玉安公主却是花一般的年纪。 更没人能想到,在玉安公主,被嫁过去一年以后,新国主登基,然后,玉安公主又开始服侍新的国主,这种令人不齿的关系,却在几年后,又被推翻。 从今以后,玉安公主便成了功臣,可是没人能知道,她做这些,只是因为…不想那人在去胡拓的途中,有什么意外,更是因为,他想化解的,便是她想做的。 虽然,她的做法不同,但是却是一样的起到了作用,从此,边界百姓再无受到伤害,而且归顺的胡拓人,在朝阳也受到了同样的待遇,那些野性慢慢的淡去。 …… 烛火忽明忽暗,不知不觉中夜夕颜已经停了好久,手背一阵的凉意,这时的她才反应到,她竟是哭了。 “夕儿,你知道吗?那年我和亲之日,他来找过我…”玉安公主带着水意的眼眶,涌出一些光亮。 “那是他…第二次在我的面前…羞红了脸,我当时,就一个想法,那就是真好!这一次他是醒着的,可是下一秒我又哭了。” 对上夜夕颜不解的目光,玉安望着那烛火,里面好像是出现了,那人当初的模样,那一张一合,还有极其认真的样子。 玉安泛着灰色的嘴角用力勾起,没有力气,再去描述当年还有的过往,像是灯尽油枯一般,吐露着在这人世间最后的一句话。 “还好……我没有拖累你,你终究是…受了万人的敬仰。” 虽然玉安公主,没有将那人的名字说出来,夜夕颜就是知道,玉安姑姑口里的人是谁,亲眼看着床上的人一点点合上了眼眸。 夜夕颜赶紧是将手伸了过去,想要扶住玉安公主,快要倒下的身子,只是有一双大手,却是比她还要快。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虽未将那斗笠拿去,但是那股檀香味,就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 “靖王妃,公主苦了一辈子,所以,这会,奴婢还是想请王妃帮忙遮掩。” 夜夕颜偏过头,看着将那人放进来的春儿姑姑,没有说话,只是找了稍远的一处椅凳,没有出去,就那样冷冷的看着那人。 过了一会,看着他还是那个姿势,夜夕颜黑眸在烛光下,折射出寒芒,“大师,人都已经死了,你又何必装着情深。” 慧智大师抬起头,看着不远处坐着的夜夕颜,终于是明白,为何玉安会喜欢这个孩子,这个性子,还真是有些像玉安,视线又落在那张苍白的脸上。 “靖王妃,你懂吗?有时候,只有在人死了,才能表现出来,因为,在她活着的时候…表现出来,就是…加重她心头的罪孽感。” 隐忍的语调,夜夕颜的视线落在,慧智那张提前衰老的脸上,突然,像是懂了些什么,眼里的寒凉淡去,只剩下一声叹气。 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摸小腹,没人知道,这一刻,她竟是疯狂的在在想着那人。 …… 夜色渐深,在幽静的小道上,一行人正在快速的赶路,北冥羿看着不远处的城镇,将手中的缰绳一拉,然后,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明日一天,必须抵达京城。” 这样说完,便是直接跳下了马,然后靠在了一处树干上休息,其他人,见此也都是纷纷下马,只觉得,这几日的连夜赶路,整个人都已经是漂浮的状态。 郑楷看了一眼,已经快要倒下的南异月,有些不忍心的开口,“王爷,若是依照明日一天,就要抵达京城的速度,只怕这南姑娘会受不住。” 北冥羿将眼眸微微睁开,然后,看了一眼,那个还没有下马,只是抱着马脖子休息的女子,眼里没有一丝的波动,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 “然后呢?郑将军的意思是,要因为一个女子…耽误行程?” 郑楷听着北冥羿的话,忙是开口辩解。 “王爷,末将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那南姑娘不是说了,这玄冰草需要她的血做药引,若是这样赶路的话,万一…路上出了什么差池,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眯起双眸,看着面前不停说着的郑楷,北冥羿又是将眼眸闭上,“既然,这样,明日我带其他人先走,你可以带着她慢慢的跟上。” 这话,让郑楷立马是闭了嘴,王爷,这明显就是不想放慢速度,所以,他多说也无用,他若是单独带着这个南姑娘,只会诸多不便,想想便放弃了,方才怜香惜玉的心态。 感觉到耳边,没了那些恬噪的声音,北冥羿总算是安静下来,脑里也都在想着,终于是快要到了。 袖中的大手紧紧的握起来,竟是连闭上眼眸都是她,北冥羿想…以后,他再也不要离开她这么久,因为受不了,而这次,是不受也得受,他需要时间作出调整。 …… 晨曦未露,南异月只感觉,她已经快要成了一个赶路的机器,手也是机械的进行驾马,头脑里一阵的慌乱,就连原本好好的发鬓,这会也是蓬乱不堪。 ---题外话---本想将玉安这段分为两章的,想想就主要以玉安的视角写了,其实后面去了胡拓,还有一些小的故事,这些的话,在正文完结以后,妖妖会以番外的形式,站在慧智的视角,写一个~像这一章的小短文,今天的内容也希望喜欢的妞们,可以说说自己的看法,其实你们会发现,妖写的爱情,好像到现在为止很少有过完美,不管是浮檀,还是静妃,亦或是玉安,因为妖妖想说的就是,爱情真的没有那么的完美,在爱情中每个人都会义无反顾,但是同时又会胆小怯弱~有些人选择了为爱成全,有些人选择了偏执到底,也有些人,则是一直在活在了别人的眼光之中,其实将爱情看得简单一些,或许才能够轻松一些,长久一些。 第185章 北冥羿竟是哭了(万更) 可是,南异月根本就没有时间…顾虑,只能一直往前,生怕会追不上那人,鼻间有些发酸,不知道是因为,这扬起的灰尘,还是因为那人的态度。 明明再南疆的时候,她还能感觉到这人的暖意,他还会救她,可是,这会竟是连看都不看她,但是,她却还是不争气的想要跟上,手腕上的铃铛气的也是用力的甩着。 发出清脆的声音,很快又被马的嘶鸣声掩去,这天虽然已经是渐冷,可是日光照在身上的时候,还是有些热意,尤其是在这么剧烈的运动下。 南异月只感觉,身上都是一股酸涩味,难闻到她有些发晕,侧脸看过去,只见其他人也都和她一样狼狈,便是稍稍平衡一点,可是当目光触及到前面那人时。 忍不住的冷哼一声,凭什么那人,就依旧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除却那上面被她撕坏的衣襟,其他处,竟是一点褶皱都没有,还真是可怕。 “喂,还要多久才能到呢…”南异月努力的赶上前面那人,然后带着不满的问道。 目不斜视的依旧驾马,对着身侧的人毫不搭理,此时的北冥羿都在想着,还有几个时辰就可以到达京城了手下更是加快了速度偿。 “北冥羿,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呢,我若不是想要帮你,又何必千辛万苦的跟着。”南异月等了半响没有得到回答,终究是有些气不过的喊了起来。 “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帮什么。”北冥羿将这句话说完,身下的马也如飞驰一般的离去。 而,身后的南异月却是被拉的越来越远,望着到风尘仆仆离去的身影,她竟是停在了原地,他方才的意思是……她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 脑里又一块地方开始发疼,伸出手将头用力的按住,然后便是趴伏在马背上,重重的喘着粗气,感觉到有人又折回来,眼里又有喜意的抬起头,可是后面便是失望。 “南姑娘,你再坚持一会,这马上就要到达京城了,王爷,现在也都是在着急睿王,所以,才会这样着急的赶路。” 郑楷解释道,他可不想,都要到京城了,这个南异月再不愿意去了,虽然,这会,即便她不想去,他们也要绑去,但是,总归还是心甘情愿来的好一点。 “那个靖王,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吗?”南异月,将散落的头发掠到了耳后。 “王爷的性子一向淡漠。”郑楷说完,便是将马头掉转,然后带着南异月赶紧的跟上。 一向淡漠吗?南异月的眼里,闪过奇异的光芒。 …… 黄昏来临,一行人,才终于是到了京城,本应该直接进宫的几人,却被北冥羿拦下。 “这几日赶路也都辛苦了,今晚都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再与我一同向父皇复命。” 这一路上都是一刻不停的赶路,如今到了却说都回去休息,北冥羿的话,让众人皆是面面相嘘,可是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狼狈,还有怪味,突然,就明白。 靖王定是担心,他们这样会顶撞了圣上,所以才体贴的让他们回去休整,想到这里,便是挨个的与北冥羿行完礼,便离开。 “王爷,那这南姑娘应该怎么办?”郑楷看着剩下来的南异月,通过这几日的赶路观察,他并不觉得,王爷会带着她回靖王府。 可是下一秒,北冥羿的话,直接是推翻了,郑楷这一想法。 “她…就跟着我回王府,这样明日可以一同进宫,毕竟,她可是药引。” …… 说完这句,北冥羿便是先走在了前面,而南异月则是一声不吭的跟在了后面,只是嘴角……还是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这人带着她便好。 靖王府内 夜夕颜看着窗外,原本隐于暗处的冥隐突然的走了出来,恭敬的跪在了地上,对着她恭敬的说道。 “王妃,王爷已经回京,应该马上就会到达王府。” 听见这句,夜夕颜立马的站起身,然后直接的走了出去,那人总算是回来了,竟是比她想的要提前了几天。 府门口,夜夕颜听着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声的马蹄声,嘴角勾着的笑容,也越来越深,美眸中,直到印上那人的身影时,才迎了上去。 下一秒,身体被人直接的拥进了怀中,对着那人的耳畔说道,“颜儿,我回来了。” 素手攀上他的后背,感觉出他的心跳剧烈的跳动,夜夕颜也是低声说了一句,“回来就好。” “外面风大,颜儿,我们进去。”北冥羿松开怀里的人,环抱住怀里的人,直接向五王府内走,那双黑眸中,荡漾着慢慢的暖意。 而身后,跟着北冥羿一起下马的南异月却是愣在了原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全然亲密的状态,心里突然就涌出了许多的不对。 那感觉闷闷的,尤其是当她的视线落在那张绝美的脸上时,手指更是颤抖的紧握。 …… 余光之中,夜夕颜也看见了,身后那个石化了的身影,那样子像是一个女子,便是抬眸看着北冥羿问道。 “她是?” 她并不记得,这一次随行的会有女子。 北冥羿回头扫了一眼那站着的南异月,黑色的眸子里闪过深意,却只是温声的对着夜夕颜说道。 “一个药引而已。” 药引?夜夕颜的眼里…有着片刻的迟疑,还没等到理解,人便已经被北冥羿拥着走了进去。 而站在外面的南异月,看着两人进去,目光依旧落在那个穿着白衣的女子身上,低下头,望着身上的衣衫,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转过身,刚想离去。 却被一个黑衣人,直接拦下来,“南姑娘,天色已晚,还是早些进府休息吧。” 南异月瞪着眼睛的看着面前挡着她的人,那个北冥羿如此瞧不上她,她何必要跟过去,想要挥开面前挡着的手臂,谁知,却是被直接打晕在地。 青蛇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南异月,直接将人扛进了王府,而一旁看着的灵儿与冬梅,都是皱着眉头的看着。 即便,王爷说了这人是药引,可是这突然带回一个姑娘,还真是让人奇怪。 …… 房间内,夜夕颜从北冥羿的怀里挣脱出来,想要问问他这次的取药之路,却是被对面的人抢了先。 “颜儿,我好想你呢…”北冥羿看着夜夕颜一脸的委屈模样,这样的他与方才在外面,却是一点都不相同。 夜夕颜一愣,对上那双潋滟的黑眸,“嗯…” 似乎是不满意这个答案,北冥羿又是将头凑在了夜夕颜的眼下,然后,用手扶着那散落的青丝,那张红润的唇角,扬起一抹妩媚的笑意。 “那颜儿呢?想不想我?” ……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夜夕颜轻舔了一下唇角,只觉得,这样的他,让她觉得口干舌燥,过了半响,略显羞涩的将头转到一边。 下一面却是被人直接的扳直,再然后,便是嘴角一片温热,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微喘的呼吸声,还有那爱昧的声音,这个吻不知道吻了多久才停下。 额头相抵,北冥羿的密长的睫毛,轻轻的抖动,眉眼之中也满是暖意,“我就知道,颜儿也想我,不然,怎会吻的如此用力。” 这话,让夜夕颜的脸上,“轰”的升起了一抹红晕,明明就是这人方才痴缠的深吻,怎么到如今就已经变成了她在主动。 身子被人放平,这时的夜夕颜,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他们已经到了床榻之上,感觉到身体上的重量,心下一惊,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将北冥羿推开。 “你别乱动,我有话要与你说……” 夜夕颜看着他不解的眼眸,直接将素手拉着他修长的大手,然后,贴在她的小腹之上,“北冥羿,你之前不是说,想要一个孩子吗……” 话未点开,可是任谁都能听懂,那里面的意思,果然,下一刻身体被人搂进怀里,夜夕颜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醉人的弧度,她知道这人定会开心。 可是半响,却还是没有听见,那人的言语,有些奇怪的想要看看他现在的表情,结果肩上一片湿热,这时她才反应过来。 这人竟是哭了。 有些手足无措,这些个日夜,夜夕颜想过很多种可能,可是唯独没有想过,这人竟然会哭。 “北冥羿,你这是……” 固执的没有将头抬起来,北冥羿的声音带着几分的低哑流出,“没事,我只是太过欢喜。” 夜夕颜忍不住的就笑出声了,这个妖孽还真是的,竟然欢喜也能哭,两人就这样抱了许久,等到北冥羿再次抬起头的的时候。 那双眸子里,满是盈盈的笑意,像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孩子一般。 “颜儿,你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北冥羿的眼里一紧,又是看着夜夕颜说道。 这人还真是一会一个情绪,夜夕颜微微一愣,然后便是摇摇头的回道,“没有,孩子很乖……” “很乖吗?那就好……”北冥羿盯着夜夕颜依旧平坦的小腹,低语一句,然后,便是将夜夕颜拉进了怀里,只是这一次却并没有,太多的动作。 “对了,我方才就想问你,那玄冰草,会和还需要人做药引?”夜夕颜将头枕在那让自己安心的胸膛之上,只觉眼皮有些发沉,最近许是因为身有孕事,所以,总是会嗜睡。 “一场意外罢了。”北冥羿淡淡的说道,脑里,又是出现那抹红色的声音,眼眸之中也闪过深意。 “嗯……”夜夕颜点头,还没来得及再与身后的人多说说,便是直接的睡着了。 低头看了一眼,怀里已经睡熟的人儿,北冥羿的心里一片的暖意,将唇角抵在夜夕颜的头顶,轻吻她的如墨的发丝,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之上,失神不语。 …… 晨曦刚露,阳光也是一点点的浸染到房间里,夜夕颜一个转身,便看见那人,就静静的将她环抱在怀里,表情一凝,她昨日竟是没来得及问他路上的情况,就睡了。 想想,他们这次的南疆之行,定然是很麻烦,不然,依照这人的脾气定然会中途回来,毕竟,他的速度远远要比驾马来得快些。 视线落在他即便熟睡,仍旧是紧紧皱着的眉眼上,素手轻抚,有些好奇,他是又碰见什么难题了吗?指尖下一秒,被湿热的口腔包裹。 “夫人…”北冥羿睁开熠熠生辉的眸子,满脸贪恋的看着身侧的人。 视线落在她略清瘦的下巴上,眸中更是毫不遮掩的心疼,随后,身上又升起一股燥热,这种感觉,在去南疆的路上,每一次想到她,都会有这种感觉。 舌尖带着蛊惑的轻舔,脸上也是涌出一抹绯色,就像是一个专门蛊惑人心的妖精,让面前的人,一时就乱了心神。 …… 待反应过来,夜夕颜已经发觉,他正摸着某处发呆,那双黑眸中随即沾染上戏虐,“夫人,这几日你好像胖了不少。” 低头,看着他那句意有所指,夜夕颜的脸腾地就红了,本来怀孕以后,那一处就会比之前大些,这人竟然直接就说出来了,感觉出那只大手在乱动。 “啪……”一声,夜夕颜毫不客气的将他的大手拍过去。 “北冥羿,我昨天不是说了,这些日子你不能乱动。”站起身,一下子就离床上北冥羿好远,那张绝美的脸上,更是有着拒绝。 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夜夕颜,北冥羿的黑眸狭长,艳丽到极致的脸上,变得晦暗不明,就连眸色也变得极淡,里面涌动的……都是那种深藏的暴戾。 因为,这时,他想到了,那日在思念湖中看到的场景,握着床板的手,一点点的用力。 空气之中,一时之间就变得暗潮涌动,也让夜夕颜有些奇怪。 “夫人,这是不喜欢羿儿了吗?”克制住的声线,还是带着几分的颤抖。 也让夜夕颜更加的疑惑,她不过就是拒绝了他现在的举动,与这个能有什么瓜葛,微微侧过头。 才突然,想到昨夜她的确告诉那人她怀了身孕了,可是现在这会,他也不记得了。 “北冥羿…我现在身子不方便,所以…”夜夕颜低声的说道,头颅低垂,素手放在小腹之上。 北冥羿听言,眸子亮了起来,然后,身子微动,直接将站在地上的人,又抱回了床上,然后轻柔。 “都是羿儿的不对,竟是不知道……夫人这几日不舒服,要不我让灵儿她们去熬些止疼的汤药……” 说完,北冥羿便是想直接起身,只当是她来了小日子,却被夜夕颜拦住,这人…还真是要说的明白一些,便是对着北冥羿的耳边轻语到。 “我不方便……是因为你要做爹爹了……” 北冥羿抬起头,似乎,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爹爹?为什么会是做爹爹…脑里有些发懵,待反应过来以后,眼中闪烁着晶亮的光芒,满是不可思议的欢喜。 大手微颤的轻轻动了一下,随后,又是贴在上面不敢妄动,就像那里面是一个易碎的宝物一般,红润的唇角,也是带着抖意的开口。 “夫人……你是说,这里面…这里面有……有了…”北冥羿尽量的想要克制住,心里无限放大的欢喜,可是却依旧难以自持,甚至连一句话,都很难说的完整。 这样的北冥羿,让夜夕颜嘴角的弧度也更大一些,将他的手又轻轻的抚着她的小腹,绕了一圈,然后温声的说道。 “这里面,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我和你的孩子。” 话落,夜夕颜看着面前的人,瞬间就红了眼眶,只是这次里面却不是暴戾,而是一种说不明的情绪,像是欢喜,又像是感动,还有一点不知所措。 他竟然有孩子了,漂亮姐姐现在怀了他们的孩子…虽然,北冥羿也不知道,这个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对他们…可是他心里就是满满的欢喜。 将头靠在夜夕颜的小腹上,可是听了半天,却还是没什么动静,便是将眼眸抬起,看着夜夕颜,眼眶之中的水雾还未消散,竟然,有了之前还是痴傻时的那种纯真。 …… “真是个傻子,现在月份还小,你哪里能听到什么。” 夜夕颜看着北冥羿笑着说道,然后,便是将他微微的推开,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然不早了。 “好了…你先去上朝吧,今日还要将那玄冰草送进宫里,我在府里等你。” 北冥羿听言,眼眸微闪,还是赖在原地不想移动,视线也是固执的看着夜夕颜的小腹,好像下一秒,孩子就会从里面出来一般。 “扑哧……”一声,夜夕颜被他现在的表情逗乐了,便是毫不掩饰的又笑了起来。 下一秒,却是笑声停止,看着近在咫尺的北冥羿,一颗心忍不住的狂跳,两人开始一番深吻,结束之时,北冥羿才贴着她开口。 “那夫人等我回来…” “嗯…”夜夕颜点点头,被他强制的按下来继续休息,看着他自己穿着衣服的样子,眼里满是暖意,随后,似想到了什么,瞬间又暗淡下来。 “北冥羿…有件事情,还是我告诉你比较好。”夜夕颜咬着唇角的说道,看着转过身的北冥羿,又是继续的说道。 “玉安姑姑已经仙逝了,就是前几日的事情,等到你今日下朝,我们一起再去看看吧。” 想到玉安姑姑对北冥羿的不同,她想这人,一定会有难过。 果然,北冥羿的面上先是一愣,而后又是一沉,最后,点了点头,等到要出去的时候,还在夜夕颜的额上,留下一个温热的吻。 等到北冥羿离开,夜夕颜才慢慢的坐起身,这才想起来,她还是忘了问问,那南疆之事,想到昨日跟着北冥羿回府的女子,心里有些异样,便是推开了房门。 “王妃,现在是起来吗?”灵儿问着走出房门的王妃。 “嗯…”点点头,看了一眼屋外,夜夕颜想,今日的天气倒是真的不错。 走回房间,夜夕颜坐在梳妆桌旁,一边看着灵儿替她梳妆,一边开口问着,“昨日跟着王爷回来的姑娘,现在在哪里?” 灵儿听着王妃问,才说道,“方才,灵儿看着王爷带着她一起离开了。” 是了,昨日那妖孽说了,那人是药引,所以今日自然是要与北冥羿一同进宫的。 “王妃,那位姑娘昨日一身狼狈,灵儿倒还没看出来,竟然也是一位美人呢…而且四肢上都有帮着花状的铃铛…真是特别。” 灵儿回忆起,昨日那个女子,因为王爷与王妃都没有吩咐,所以,她与冬梅便是做主,让她在北苑住下,而且还找了身衣服送了过去。 “是吗…”夜夕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这几日好像反而消瘦了不少,若不是确定有了身孕,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不过,王妃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毕竟,那姑娘应该也不会一直在王府里住着。”灵儿将夜夕颜已经梳好的发鬓又理了理,然后看着镜中的她说道。 眼眸微敛,夜夕颜总觉得,自己还会见到那个女子,不知道为什么,可就是确信,心里还有一丝怀疑,那就是那个女子,是怎么会跟着北冥羿他们一起来京的。 而且还是独自一人,这样……多少是有些惊世骇俗的,想到这里,夜夕颜只想着,晚点再多问问北冥羿。 …… 朝堂中,北冥羿的回朝,让大部分的官员都是吃惊不已,因为这靖王,竟然真的将那玄冰草带回来了,龙椅上,玄阳帝更是显得欣慰万分。 他一开始,在没有得到北冥羿的消息是,还有一种猜想,那就是觉得,羿儿会不会因为想要夺位,所以,没有想过真正的将那玄冰草带回来。 结果,事实却说明,他真的是想错了,他的儿子,还真是没有让他失望,龙目之中更是充满了满意的神色。 “靖王这次寻玄冰草,还真是辛苦万分,那这玄冰草,就先交由太医,然后,赶紧睿王服下。” 想到现如今,还在皇后宫里躺着的北冥策,玄阳帝此时也有着焦急,便是赶忙的说道。 北冥羿抬起头,对上玄阳帝着急的视线,然后一个拱手上前的说道,“回父皇,这玄冰草,现在交给太医可以,但是睿王还是服用不了?” …… 这话不禁让玄阳帝,有些听不明白,其他的大臣,更是满脸的疑惑,这不是说了,只要有了玄冰草,就有了生机,这会……为何不能服用呢。 难道是玄冰草有什么问题,玄阳帝看着北冥羿,直接将所有人的疑问都是问了出来。 “父皇,这原本的玄冰草,的确是没哟问题,不过,因为,再摘取的过程中,儿臣不慎将自己的鲜血滴了进去,所以,现在那玄冰草,必须要有儿臣的鲜血为药引。” 北冥羿的话,引来朝堂之中更大的争议,众人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原因,纷纷的看着北冥羿,难道靖王的意思是,这睿王的解药,竟然要用,自己的鲜血为引。 这件事未免太过的蹊跷,也太过的让人匪夷所思了。 倒是跟着北冥羿一同取药的郑楷,走了出来,对着玄阳帝拱手说道。 “陛下,靖王所说非虚,这些也都是南疆圣女所说,而且这作为药引的还不止是靖王,还有那南疆圣女。” …… “郑将军这是何意思?难道说…若是要治好策儿的病,还要用羿儿的血来做药引?”玄阳帝听到这里,皱着眉头的说道。 玄阳帝的话,让朝堂之中有片刻的肃静,不少大臣看着北冥羿的目光,也就更加的充满了深意,毕竟这自古之间储位之争,就相当的残忍,难道这个靖王。 真的愿意为了手足之情,然后,自己作为药引吗?下一秒,有了答案。 北冥羿看着面前的玄阳帝,弯腰垂眸开口。 “父皇…现在既然已经将这玄冰草取了回来,自然要早些给睿王治伤,至于药引治伤,儿臣很高兴可以作为药引,只因,我与睿王是血浓于水。” 这话,让玄阳帝听完,更是眼眶有些发红,为帝几十年,在这一刻,真的感受到了,与平常人家一样的骨肉亲情,当下更是对北冥羿动容不已。 “羿儿,所言极是!那今日就无事退朝……” 玄阳帝,将大手一挥,众人都知道,玄阳帝定然是想早点将那玄冰草…给睿王俯下,虽说,玄阳帝没说,但是不少人都听闻。 这睿王现在就只有一口气吊在那里,若是再不医治,只怕真的就无回天乏术了。 朝堂的大臣在玄阳帝离开以后,也都依次的离开,而靖王北冥羿直接依召去了乾坤宫,最后,一个离开的北冥祁,看着北冥羿离开的背影,眸色有些发深。 看来这次以后,这人是坐定了太子之位,不过,依照这人的本事,的确无人敢争,这样也好,想来过段时间,他的吏部也可以交出去了。 大手轻轻的抚着太阳穴,看来他是真的不适合忙于政务,这才一段时日,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心情繁杂。 …… 乾坤宫内 玄阳帝看着随后走进的北冥羿,立马说道,“羿儿,那我们现在就早点去将那玄冰草…送给太医,让其入药。” 北冥羿看着面前面有心急的玄阳帝,微敛的眼里有些淡漠,随后才是说道。 “父皇,这玄冰草的确是在儿臣身上,不过,父皇,你忘了,儿臣方才说了,这还要两味药引,如今儿臣已经在这里了,可是那南疆圣女,确还没到。” 玄阳帝这才想起,北冥羿之前说过的话,“那羿儿,这南疆圣女现在在哪里?” 北冥羿的黑眸看这儿门口,那双黝黑的眸子,闪过深意与寒芒,然后,又是一片平静的看着身侧的玄阳帝说道。 “父皇,那圣女,已经被儿臣带进了宫里,现在只等父皇传召。” 北冥羿的话语刚刚落下,玄阳帝立马是转过身,看着一旁的魏葵说道,“你快去将那南疆圣女叫进来。” 看着魏葵就要跑出去,北冥羿却是对着玄阳帝开口。 “父皇,这里离皇后的宫里,还有距离,我们不若就直接去皇后的宫里,而那南疆圣女也直接差人,带到皇后那里,这样也好省去一些时间。” 听了北冥羿的建议,玄阳帝也是直接的点了点头,便是差了一名小太监去传话,然后,带着北冥羿直接去了皇后宫中。 跟在两人身后的魏葵,看着前面走的北冥羿,面上有些疑惑,他现在还真是越来越看不清楚,这靖王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先是将北冥渊直接踢了下来,而后,原本北冥策本来已经没了生机,他却是自告奋勇的去那南疆之地,将那玄冰草带了回来,如今,又是要以身为药引。 还真是对自己够狠,这样的人物,还真是让人又惧,又惊喜,白脸之上有着懊悔,之前,他还真是押错人了。 皇后宫中,像是提前就得了通知,在玄阳帝与北冥羿还未走进的时候,皇后便是带着人在宫外迎接,那眼眶泛红,眼角微肿,一看便知,北冥策现在的情况不好。 “臣妾见过陛下。”皇后看着玄阳帝,立马是将身子微微俯下,声音没有平日的清明,倒是带着几分低哑,分明就像是哭泣所致。 玄阳帝看着,一直以来跟着自己的皇后,如今这般的凄苦模样,顿时也有着于心不忍,走上前,亲自将皇后扶了起来,然后,在那双素手上轻轻拍了几下,以示安抚。 …… 皇后的眼眶更加的发红,只因帝王时隔多年后,又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的温情,这样的感觉,自从后宫之中,有越来越多的年轻妃嫔进来以后,她就鲜少拥有过。 皇后原以为已经心冷,却不想还是会因为帝王这片刻的温存,而瞬间的泪崩,视线落在……玄阳帝身后的北冥羿身后,眸色有些心虚,随后,又是很快的反应过来。 “靖王,听说,你已经将那玄冰草带了回来…若是这玄冰草真的能救下策儿,本宫定会好好感谢靖王。” 皇后着急的说道,目光更是在北冥羿的身上不停打量,心中本来已经没了的希望,又冉冉升起,毕竟,那里面躺着的可是她唯一的儿子。 纵然,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心里却已然希望,策儿可以赶紧醒过来。 看着皇后面上感激的表情,北冥羿的眼底有着几分的冷笑,但是面上却是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反而是诚惶诚恐的说道。 “母后,还真是太客气了,本就是一佳人,睿王又是我的兄长,我为了兄长去取药,又有何来的不对,再说了,这段时日,儿臣不在,还多亏了母后对夫人的照应。” 这句话,北冥羿本就是故意的说道,虽然漂亮姐姐还没有来得及,将这段时日府中的事情……说出来,但是他也有听冥隐提到,所以,对于这皇后背后的小动作,他一清二楚。 果然,这句话刚刚落下,皇后的脸色,立马是真正的开始泛白起来。 一旁的玄阳帝,哪里知道这些,只当皇后是心焦里面躺着的北冥策,想想…便是直接的走了进去。 皇后看着玄阳帝走进去,便是赶紧的想要跟上去,却被身后的北冥羿抢了先,只是在经过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一句低语。 “母后,你说说我要怎么谢谢,你对我夫人的关心…要不我就把你的这份恩情,都放在里面的睿王身上好了,你说,他服下这玄冰草会怎么样?” 北冥羿的话,让皇后立马是定在了原地,看着北冥羿先走进去的背影,皇后的面上一片的冷凝,根本是说不出话来。 “皇后娘娘……” 走在最后面的魏葵,看着皇后面上的表情,走上前,轻声的提醒着,那双满是皱纹的眼角,微微的眯起,可惜,方才他没有听清,靖王说了些什么。 魏葵的话,让皇后瞬间的清醒,便是快步的跟了上去,手心也都是冷汗,方才那北冥羿的语气诡异,分明就像是知道了什么。 难道说,他已经知道了……她派人对夜夕颜下绝孕汤的事情,面色惨白,看来她还真是……小看了那个夜夕颜,她本以为,为了地位不受威胁,必然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题外话---继续万更,后面妖妖会尽量每天保持万更,这样的话,你们看的也比较爽~ 第186章 最深的绝望(万更) 毕竟,按照种种迹象看来,那夜夕颜…已经是服了那绝孕汤,没了身孕子嗣的能力,这样的话,纵然他们再恩爱,必然都会有隔阂撄。 可惜……她竟是没有算出来,那夜夕颜竟然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一时之间,皇后竟是拿不准,北冥羿后面会做出什么。 走进内室,看着床上躺着北冥策,短短一个多月,便已经瘦的不成样子,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更是变得干枯不已,若不是鼻息之间,还有气息尚存。 只怕众人都以为,这就是一具干尸。 而地上跪着的孙太医,也就是上次在那桩丑闻中,唯一活下来的太医,看着北冥走进来,眼神立马就亮了。 “靖王,那玄冰草是否已经带回?偿” 北冥羿的目光落在那瘦小的身影上,有片刻的停顿,他听说,就是这个孙太医提出,这南疆的玄冰草可以救下北冥策。 还真是没有看出来,这太医院竟然还有人,对南疆如此的了解竟然,连南疆有玄冰草的事情,都能熟知,双眸微眯,眼中更多的审视。 看着屋中的人,都在等着那玄冰草,北冥羿便是直接将怀里,放着的玄冰草拿了出来。 这一拿出来,却是引来众人一阵的抽气声,皇后更是直接的走近,然后,面上一阵难以自持的颤抖,这个北冥羿还真是敢!竟然敢拿一株,稀疏平常的野草过来。 …… 就连玄阳帝的面上也都有些不对,这传闻中的玄冰草,怎么就和他…方才一路所见的杂草一样。 “父皇,这就是玄冰草!”北冥羿将众人的表情都直接扫进眼底,然后,淡淡的开口。 “靖王,你莫不是因为,没有取得那玄冰草,所以,才拿这野草来蒙混过关……若是平日本宫定然不会说,可是这玄冰草,可事关策儿的生死。” 皇后再也忍不住的开口,一双凤眸更是紧紧的盯着北冥羿,原本已经升起的希望,瞬间,就已经变成了泡沫,身子更是自己软软的靠在,身后的姑姑身上。 北冥羿却是将皇后那副指控的模样,视若无睹,先是看了看玄阳帝皱眉的表情,然后,便是将那玄冰草拿在了那孙太医的面前。 “孙太医,不妨就由你看看,这玄冰草是不是真的。” 那孙太医听言,立马是仔细的看着,北冥羿手中的草,端详了许久,才是跪在地上说道,“陛下,微臣确定,这正是古医书上,所绘的玄冰草。” 玄阳帝听言,便是也顺着孙太医的目光看过去,想要看出些端倪,奈何,看了许久,还是没看出与平常的杂草有何不同 。 看出玄阳帝的疑惑,孙太医立马是双膝跪地的挪到了玄阳帝的面前,然后伸出手指,在那草上轻轻一挑,结果,那被藏在里面的乾坤,就露了出来。 这个时候玄阳帝才看出了不同,原来这青草内里,竟是发着透明,那经络更是清晰可见。 “陛下与皇后娘娘,还可以走近一点细看。”孙太医出言提醒,那手指更是顺着那经络轻轻的一滑。 然后,诡异的一幕,便是直接的出现了,原本还垂直毫无生气的玄冰草,瞬间就挺立起来,在北冥羿净白的指尖上,就如同新长出的嫩草一般。 玄阳帝瞬间就睁大了眼眸,饶是她见多识广,也未见过这样的一幕。 “不过,靖王,这玄冰草还是有些不对,好像少了些什么?”孙太医盯着那玄冰草,犹豫的开口。 这时,皇后才像是晃过神来,可是这会,却是一句都没有说。 而北冥羿则是看着问话的孙太医,但笑不语,正在气氛巧妙之时,只听见外面的侍卫走了进来通报道。 “陛下,那南疆圣女已经到了。” 听着时候的话,皇后的凤眸加深,看向那嘴角微微勾起的北冥羿,因为那张,面具,所以她根本就看不清此时他此时的表情,只能被动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这样的感觉与皇后来说,还真是不好!想她算计了一生,竟然,会在这人面前少了气势,而且,这人现在明明就是笑着,可是她偏生就感觉到了阴寒无比。 “那就让她进来吧。”玄阳帝将手一摆。 那侍卫立马就是走了出去,不过一会,便有个女子走了进来,那一身的红衣飘飘,而且,每走一步便有铃铛响起。 让人只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空灵敢感,再配上那张容颜,更是让人禁不住的感慨,屋里的人除却北冥羿,其他皆是看痴了。 明明这个女子就不算绝色,可是偏生让人移不开眼眸,而且那身上自带的气息,更是让人禁不住的想要的加多审视。 南异月看着屋里人传来的视线,却并没有半点的惊慌,只是视线落在那床上的北冥策,嘴角轻动。 “这人,还真是命不久矣了…” 这话瞬间让屋里的人,表情皆是一变,北冥羿却是还在看着她这一身的装扮,明明这人,来的时候,就是一身的绿衫,结果,这会怎么又变成了红衣。 眸色加深,带着几分不明的思绪,只是眼中的暴戾,逐渐萦绕眼眶。 …… 皇后看着口出不逊的南异月,脸色变得有些发红,眼里也是满满的恼意,想要开口训斥,可是余光看着身侧的玄阳帝,便是将想要说出口的话语,又咽了下去。 南异月丝毫不觉得她方才的话,有任何的不对,只是视线落在那北冥羿的身上,这人还真是的过分,想让他过来救人,结果,还不给人一个好脸色 。 “大胆!你还不赶紧行礼。”北冥羿蹙起眉头的说道。 南异月被北冥羿这话说的一惊,眼里更是有些泛红,说不清楚,心头的委屈都是在为什么,明明她就可以抽身离开,让这人自己解决,可…偏生她就像走不动一般。 玄阳帝将手一挥,眼里都是对着南异月的打量,“无妨,既然是南疆圣女,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也能理解。” 南异月一听,嘴角立马就勾着一抹笑意,直接对着北冥羿,那模样,好像是在说,看看…我现在不用行礼了吧。 …… 皇后顾不得去听这几人的互动,只是看着躺在床上的北冥策,心里有着着急,这既然玄冰草已经有了,当下应该赶紧给策儿医治才是。 “孙太医,你不是说靖王带回来的就是玄冰草吗?那既然这样,就快点让策儿俯下才是。” 孙太医抬起头,看着问话的皇后,眉头一皱,然后犹豫的开口,“皇后娘娘,不是微臣有心耽误,实在是这玄冰草看着有些不对。” 就在皇后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原本站在一旁的南异月走了过来,看着那说话的孙太医,语气有些哑然。 “你是怎么看出这玄冰草不对的?” 南异月很是好奇,在她的影响里,南疆之中只有她与爹爹,可是这人,为何会对南疆的玄冰草如此了解。 低垂着眉眼的孙太医,听着南异月的问题,将头埋得更加低,低声说道,“回圣女,微臣之前有看过一本古书,上面有记载南疆的事情。” 听了这个解释,南异月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看着站在床边的北冥羿,直接的将手摊开,意味明显。 看着近在咫尺的南异月,眉眼之中满是初见时的张扬,北冥羿的眼里有片刻的迟疑,随后便是将手里的玄冰草递了过去。 众人的目光这个时候,都是落在这突然出现的南疆圣女身上,只见她将指尖伸到嘴边,就在众人还都未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如玉的指尖上已经有了一滴猩红。 因为只有在方才朝堂上的几人,听过药引之事,其他人皆是满目惊诧的看着。 “到你了…”南异月将那带着一滴血色的指尖,在北冥羿的眼底晃了晃。 北冥羿的目光落在那指尖上,对上南异月的那双黑眸时,又有片刻的闪神,随后,又是很快的反应过来,只是与南异月不同,他是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刃。 寒光掠过,便看见那指尖上已经渗出了血色,将手伸了出去,北冥羿的眼底都是化不开的凉薄。 心里冷嗤一声,他倒是想看看这南异月到底想做什么。 从手指开始,传开一阵温热,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种恶心的触感,北冥羿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将面前的南异月推开。 视线落在都看着他们的几人,面具的脸上满是戾气,身体更是难以自持的有些僵硬。 南异月倒是没在意这么多,只是微微用力,将两人指尖上的血一同的滴在了那玄冰草之上 。 突然,一阵奇异的光芒,照亮了略有昏暗的房间,众人再看那玄冰草,已经与方才所见完全不同,此时的玄冰草,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南异月的手上来回的摇晃。 更加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一株玄冰草,现下更是比方才还要的晶莹剔透,而且在玄冰草的中心位置,还有一颗小小的…如同心脏一样的东西,在不停的坐着起伏。 “这是怎么回事?”玄阳帝盯着那株陡变的玄冰草开口问道。 南异月听着玄阳帝,类似于惊呼的发问,嘴角满是盈盈的笑意,然后将北冥羿方才用的那个匕首,夺了过来,直接将那玄冰草的一边直接的斩断。 那被斩断的一边掉落在地上,就像是人的手臂被斩一样,不停的在地上有着几分痛苦的扭曲,过了好一会,才没了动静,这时的南异月赶紧对着一旁的孙太医说道。 “你还愣着做什么呢?快点将地上的捡起来,然后去放入清水煮沸,就可以给这床上的人俯下了。” 孙太医听言,立马是将地上那个已经不动,就如平常青草一样的玄冰草捡了起来,在玄阳帝的点头示意下,跑了出去。 “这玄冰草只需要这么一点,就可以救策儿吗?”皇后看着南异月手里剩下的玄冰草,有些迟疑的开口。 南异月看了一眼问话的皇后,然后摇了摇头的说道,“怎么可能,这玄冰草还要如此服用四次,才可以完全救下床上躺着的这个人。” 皇后听言也是不着急了,只要有救就好,便是点点头,“如此就好,那本宫这几日,就让人都如此的煎好,然后再让策儿俯下。” 皇后的话,让南异月又是摇了摇头。 “这个…每个月只能用一次,也就是说,还要有四个月,才能将这玄冰草,全部入药而且每次的药引,都要加多,不然,后面根本就喂不饱这玄冰草。” 南异月一想到后面到最后一次,需要放出的血,就一阵的心疼,都怪这个靖王,若不是他连累她的手,也扎进了这玄冰草内,现下如何需要当这个药引。 …… 就在南异月出口解释的同时,那玄冰草突然又像是狂躁起来,原本平顺的枝叶上,出现密密麻麻的针刺,看的人心中发毛。 不过半响的功夫,在众人都还没来得及惊呼出来的时候,那玄冰草又软软的躺在了南异月的手心之中,又和方才一样看着平淡无奇。 那也就是说,策儿若是完全好透的话,还有四个月的时间才行,皇后的心也是一点点的沉了下去,这四个月会生出何其多的变故,想到这里就是一阵的提心。 “皇后,既然如此……你也就可以放宽了心,朕相信策儿必然会没事的。”玄阳帝走近皇后开口说道,这时,正好这孙太医,将那玄冰草煎好端了过来。 两名宫女急忙的上前,将床上的北冥策慢慢的扶了起来,然后,配合孙太医将那药汤喂了下去。 这药汤刚一下去,众人的视线便都在那北冥策的身上,不过,就是半盏茶的功夫,只见原本一直在昏睡的北冥策,睫毛微颤,然后那双眼眸慢慢的睁开 。 皇后看到这里,连忙是跑了过去,顾不得其他,将北冥策直接搂在怀里,一边哭,一边说道。 “策儿你终于醒了……” 玄阳帝看着这一幕,也是满心的动容,心里压着的石头,也稍稍放轻一些,最起码个儿子是救下来了。 北冥策费力的将眼眸睁到最大,感觉到身后有人将他搂在怀里,手脚一阵微颤,便是拼命的挥开皇后的手,然后,不停的往床上卷缩,那眼里也是显而易见的害怕。 “策儿,你这是怎么了?千万不要吓母后啊……” 皇后一脸的惊慌失措,嘴角都被咬的一片惨白,纵然她平日再狠心,可是面前的可是她的儿子,她何尝不心疼。 …… “母后…母后…那北冥渊该死……”北冥策过了好半响,才像是缓过神一样,咬牙切齿的说道,再配上那一副干瘦入材的脸,更显恐怖。 南异月嘴巴微撇,然后,又将视线落在了北冥羿身上,明明着床上的人,就与他是兄弟,可是为何容貌就差了那么多。 这时候的南异月突然眼眸微闪,脑里都是一个那人的样子,妖冶的眉眼,邪肆的笑容还有那向着她伸出的手。 这些记忆明明就没有发生过,可是她,就是觉得那个面容好看到极致的男人,就是面前的这位。 素手微微攥紧,这一刻的南异月,竟然生出一种诡异的感觉,那就是她就像是一个看客,看了一场好戏,而她将这些戏记在了心里,便成了自己的记忆。 “好了,既然,策儿已经醒了,那便好好休息,依照圣女所说,还有四个月,策儿也就可以完全恢复了。”玄阳帝再听见北冥策阴森的语调时,突然就没了心情。 毕竟,那个在北冥策口中该死的人,也是他的儿子,纵然做了再多的错事,终究,他也培养了多年。 说完,玄阳帝又将头偏转过来,看着站在一旁的南异月的身上,只觉这样的女子,还真是性子直率,黑眸掠过深意。 “那圣女,后面几个月就住在宫中好了。” 缓过神,听了玄阳帝的话,南异月的面上立马就是满满的拒绝。 “不用了,我就住在靖王府好了,何况,他的药,每个月底的时候,才需要服用玄冰草,所以,我在这里也无用。” …… 皇后的视线,也落在这突然出现的女子身上,南疆的圣女?想到那传闻中的南疆大祭司,皇后开始正视起,这个年龄不大的女子。 南异月的话语大胆,竟是直接将玄阳帝的话驳回,饶是一直陪着玄阳帝的魏葵,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胆大与陛下说话的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更不知死为何物。 玄阳帝微微的龙目眯起,看着面前说话的南异月,一脸的坦率,心里原本升起的不悦,又奇异的消减下去。 “既然,这样羿儿,也要好好的照应圣女 。” 北冥羿微挑眉眼,看出玄阳帝对南异月的不同,嘴角掩住一丝冷笑,看来这还有意外的收获,这个老头,还真是处处的发青。 “父皇放心,儿臣定然会好好的照顾南姑娘…” 这一个南姑娘,让玄阳帝起了好奇,“南姑娘,怎么圣女的姓氏,就是南吗?” 南异月本就因为玄阳帝方才对北冥羿的嘱咐,而心有好感,便是也不等北冥羿开口,就直接对着玄阳帝说道。 “我的名字就是南异月,不过,陛下既然,你与我爹爹的年龄也差不多,不若,就叫我月儿好了。” 这话一说完,空气之中瞬间就没了声音,而且还有一种叫做暗火的情绪,慢慢的蔓延,就在众人以为这下玄阳帝,定会动怒的时候,却见到玄阳帝一阵大笑。 “那朕岂不是很荣幸,那月儿,今日就先随着靖王回府好了,若是想来宫里玩,就让靖王差人传话就好了,朕与月儿,还真是分外的投缘。” 皇后抱着北冥策的手一顿,这般纵容的语气,陛下从来都未有在她的面前展露过,看着南异月那张透着朝气的脸,唇间一片刺痛,然后,便是重重的抿唇。 这时的皇后,不想让任何人看出她现在的嫉恨。 南异月听了玄阳帝的话,心情明显就是更好一点,而北冥羿的眼里,则是含着讥笑的看着面前这一幕,然后,拱手开口。 “父皇,既然,睿王现在已经醒了,羿儿也就先回府了,最近夫人的身子…有些不适,所以羿儿也想早些回府。” …… 北冥羿一想到府中的夜夕颜,还有她腹中的孩子,顿感在这里的无趣,便是直接开口说道。 玄阳帝点点头,看着北冥羿直接出去,然后又是接着看着南异月,嘴角勾着笑意的走了出去,偏过头,对着魏葵说道。 …… “这个南疆圣女,穿红色衣衫,还真是娇俏无比,你去让宫里的尚衣局,去靖王府那里,给其量身,然后,多做几件红衣。” 魏葵有些惊诧的看了一眼玄阳帝,他还真是没有想到,不过,就是这样匆匆一见,陛下竟然就对那位,南疆圣女上了心思。 而屋里最为震惊的应该是皇后,再听见玄阳帝的吩咐以后,本就惨白到极致的脸,瞬间就是更加的难看。 此时没人注意到,方才就已经惊艳到玄阳帝的南异月,又折回头对着屋内说了一句。 “我方才忘记说了,睿王中间可一定要禁欲,不然,就算是玄冰草也救不回他的性命。” 玄阳帝听见这话,又看着门口,又空无一人的门口,转过头,看着床上抱着的皇后母子说道,“这段时日,皇后要看好策儿。” 这话虽然说得直白,可是也是事实,毕竟这北冥策喜好女色的事情,全朝阳的人都知道,而且这次中毒的事情,若不是因为,北冥策过分沉溺女色,怎会一点都没有察觉 。 看着玄阳帝的拂袖离去,皇后的心又像过往一样,一点点的变回冷硬,红唇轻启,“孙太医,方才那南姑娘所说是否正确?” 孙太医听见皇后的问话,立马是跪在地上说道,“南姑娘所言非虚,其实,就算南姑娘不说,微臣也准备私下来,交代一下皇后娘娘。” 是吗?私下交代?可是这话竟然,就被那个女子直接的说出来,而且还引得陛下原本对策儿还有的心疼,都变为虚无,想到这里,凤眸之中满是愤恨。 …… 轿撵之中,原本正一个人坐在轿中的南异月,突然将眼眸睁开,看着突然走进来的北冥羿,只见那双黑眸之中流转的都是冷意,下意识就是向后退了一步。 这样的反应,自然是直接的落在北冥羿的眼中,那张露在外面的唇角,勾着一抹冷嘲的弧度。 “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南异月听言,抬起头,眼眸之中也满是不解的意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刚刚才帮了你,将那睿王的草乌头的毒初解,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 这样控诉的话语,说的毫不做作,面上的神情,北冥羿紧闭了一下眼眸,总觉得曾经也有人,这样与他说过话。 一样的红衣,一样的神情,可是还是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喂,你怎么了?”南异月将素手放在他的眼前轻轻的晃动。 属于女儿家指尖的清香,就直接的钻入了北冥羿的鼻间,陌生的气息,让他瞬间的惊醒,眼有深思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然后,就如同走进一样,快速的消息。 南异月看着又恢复安静的轿撵,嘴角微扯开,总觉得脑子里面又像是勾起了什么,有些烦恼的用着素手使劲的捶打,为何她的脑子里面,总会空空的。 即便是装了好多的回忆,可是还是绝的空的厉害。 马车缓缓的停下,南异月一下马车,就看见如昨夜一样,站在府门口的两人,眼眸一晃,脑里那种古怪的想法又生出来了,下意识的上前。 …… “今日怎么样?”夜夕颜看着回来的北冥羿,直接的开口问道。 北冥羿将身上的斗篷直接接了下来,然后细致的替面前的漂亮姐姐披上,然后,才缓缓的说道,“那北冥策已经醒了。” 夜夕颜点点头,这样的话,北冥羿这次也不算是浪费,最起码借着这件事情,他也可以一改之前暴戾的名声。 然后,似想到了什么,“那我们现在就去玉安姑姑那里看看吧。” 这句话让气氛,陡然的有些冷凝,北冥羿眼里都是凝重,毕竟是除了漂亮姐姐以外,对他好的人,所以这会…北冥羿就连唇角都是紧紧的抿住。 看着这样的北冥羿,夜夕颜刚刚想出言安抚,可是余光却看见,一团似火一般的身影一点点的走近,绝美的眉眼微微蹙起。 这是昨天在府里住下的那个姑娘?不知为何,再这人的一点点靠近时,夜夕颜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喜 。 …… “北冥羿,你怎么了?”南异月走近,眼里都是北冥羿,这样的他,让她心里有些难受,明明就知道他不需要,可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这样的直呼其名,不要说夜夕颜被惊到,就连身后的冬梅与灵儿,面上都有呆愣。 她们只听过王妃对王爷直呼其名,这位姑娘还真是好大的胆子,视线往下,看着对方轻轻拉住北冥羿的素手,更是下意识的摇摇头,只想着,依照王爷的性子。 下一秒,必定会有惨案。 果然,下一秒北冥羿的眼里满是厌弃,直接将拉着他的南异月,直接挥到一旁,然后,看也不看的就拥着,一旁的夜夕颜朝着提前,已经备好的马车。 趴在地上的南异月,被地上的砺石,将手心直接划破,里面有一点点的血迹渗出,可是她却不觉得疼,只是眼里却有声声的困惑。 她方才为什么会过来,明明她刚才就是想直接视若无睹的进府,为何她会停在那人的面前,然后说出那句话,偏过头,正巧对上,那张绝美的面容。 夜夕颜带着深意的看着地上那抹红色的身影,这个人到底是何来历,为何她能一样看出北冥羿对她的……似有不同,神情淡漠的将眼眸撇开,然后走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而动,已经坐好的夜夕颜,没有看见,南异月眼中,一闪而过的疯狂恨意。 “北冥羿…”夜夕颜下意识的喊出这个名字,随后,想到这个称呼刚才已经有人唤过,便是直接的将唇角抿住,神色有着不自然。 北冥羿神情微敛,从方才玉安姑姑的死讯上移开,然后看着夜夕颜面上的不对,慢慢的靠近,然后将头靠在夜夕颜的弱小的肩膀上。 “夫人,现在又只剩下,你一个会真心待我了。” 这话里的委屈,让夜夕颜的鼻间一酸,方才还有的不悦,统统的消散,将北冥羿的大手带到小腹上。 “真是个傻子,会对你好的何止是我,你忘了,我们还有我们的孩子。” 这话,让北冥羿瞬间的坐直,一双黑眸,局促不安的乱转,这样的他,让坐着的夜夕颜忍不住的笑出声。 然后,北冥羿也是傻笑起来,又是蹲在了夜夕颜的面前,已全然保护的姿态,将面前的围住。 “昨日,你还没好好的与我说说,那个被你带回来的姑娘呢…” 北冥羿的眼眸微暗,视线落在南异月,方才碰触到他的地方,只觉得浑身的不适,便是将眉眼一挑,然后,将手臂直接的伸到了夜夕颜的眼底。 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这人的意思,可是,夜夕颜再看出他眼中的厌弃时,又很快的明白过来。 心里随即升起来一股不适,耳边响起这个妖孽曾经说过的话。 “颜儿,若是别人碰了我得死,可若是你,那就让我碰回去就好 。” 等了半响,只看见夜夕颜正在发呆,北冥羿又是凑近,将那手臂伸过去,薄唇之中都是厌恶,“夫人,好脏…” 脏,那就应该自己解决,夜夕颜想到那个女子看北冥羿的眼眸,那眼底明明就是显而易见的不同,这人,去一趟竟然都能将人招惹回来。 “夫人,你就用手帕帮我擦擦就好了。” 北冥羿继续死乞白赖的靠近,若是今日是别的衣衫,他都会直接毁去,可是偏生这一件,是漂亮姐姐亲自给他挑的花色,他舍不得。 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扔了过去,夜夕颜将头偏到了窗外,什么也没说。 这会北冥羿也看出了不对,本就精明的他,此时怎会猜不出是为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家将,本就没有什么的衣袖擦了擦,然后,才靠近着夜夕颜说道。 “夫人,这是生气了吗?你方才不是问,那个女人是谁吗?”北冥羿说道这里微顿,看着夜夕颜没有丝毫举动,便是继续的说下去。 “她是南异月,南疆大祭司的女儿,南异月,这次作为药引,与我一同进京。” 听到南疆大祭司几个字时,夜夕颜才偏转回头,看着北冥羿的眼底有着疑惑,虽然,那个南异月的确身上的气质不同。 但,若说是那神秘大祭司的血脉,多少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今日那北冥策虽然已经醒了,可是后面还有四次,才可以完全的恢复,所以,那个南异月就跟着我回来,今日我对她的纵容,皆是因为那老东西。” 北冥羿说道这里,那双妖冶的眉眼,微微一挑,里面闪过寒芒。 …… 夜夕颜知道北冥羿现在不好受,便是将素手放进他的手心,两人一起走了进去,早就得到通报的春儿姑姑站在府门口,府门口还是高挂的白布。 两人一步步的走进,北冥羿这才知道,原来玉安姑姑没有葬进皇陵,而是选择了葬在公主府夫人后院内,一处开满桃花的桃林。 此时,因为已经是初冬,所以,桃树早已是一片光秃秃的枯枝,看着格外的苍凉夜夕颜的黑眸微敛,竟是没有想到那人竟然还在这里。 只见就在玉安公主的坟墓前有一抹穿着青色衣衫的人影站在那里,手边还有一个完全不符合身份的酒壶。 虽然因为他现在的双目紧闭,可是闻着这股酒味,夜夕颜就知道,这人定是喝了不少。 秀眉微蹙,这人竟是连酒戒都破了,仿佛是听见了他们的到来,慧智大师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嘴角仍旧是那种,大智若愚的弧度,这人明明就是浑身充满了佛性。 偏生此时,只能让人感觉到,他最深层的绝望。 “你们来了,玉安定是会很高兴。”一边说,还一边用着大手在那墓碑之上反复的摩擦。 那样子…倒像是在抚摸最心爱的人一般,若说夜夕颜之前,还对这人有着不屑的话,现在突然就明白了。 第187章 被撞破的奸情(万更) 看着夜夕颜的视线,落在他的酒壶上,慧智将手中的酒壶微微举高,略有苦涩的笑笑。 “酒虽不能解千愁,但是最起码,可以让我的心里…有片刻的平静,她其实不知道,我早就已经不礼佛了 。” 夜夕颜听了慧智的话,有些惊诧,原来竟是这个原因,难怪他自从开始云游以后,就没有听说他在哪间寺庙里停留,除了每年都会回一趟云若寺撄。 目光落在那黑色的墓碑之上,夜夕颜的鼻间,有些微微的发酸,原来情爱竟是可以伤人至此。 北冥羿从慧智的身边走过去,然后,直接跪在了玉安公主的墓前,磕了三个响头以后,才站起身了,偏过头,看着一身狼狈的慧智,声线凉薄偿。 “既然,已经装了那么多年,那现在也就继续的转下去,若是玉安姑姑看见你这个样子,该如何?” 这话让慧智愣在原地,过了半响才像是反应过来,目光落在面前的北冥羿身上,黑眸有些发紧,这人身上的暴戾,终究还是没有压抑住。 即便现在一片平静,可是终究还是会爆发出来,心下暗自摇头。 “靖王妃,我有些话想与靖王说…” 慧智这话说的明显,夜夕颜自然也知道他的意思,虽然有些疑惑,这慧智会有什么要与他说,但是还是选择了走到了一旁。 看着夜夕颜走远,慧智才转过身,视线依旧是放在那片坟墓之上,或许,他真的应该早点去见她了,不然,奈何桥上忘川河前,她若仍旧固执的等着自己,该怎么办。 原谅他,还是有着私心,天命不可泄,所以他只能以命为代价,说出一点点,这样他应该还是有机会,期待下世吧。 妖冶的眉眼之中,有着几分不耐,看着迟迟不肯开口的慧智,就在北冥羿准备提步离去的时候,站在他面前的慧智却开了口。 …… “春儿姑姑,这慧智大师一直都在这里吗?”夜夕颜素手放在小腹之上,偏过头看着与她一起站着的春儿。 听了夜夕颜的话,春儿姑姑才叹了一口气的说道,“是啊,慧智大师一直都是在这里,其实他与公主之间,最开始就是冤孽。” 冤孽吗?夜夕颜的黑眸微闪,或许吧……这两人之间的情感,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惊世骇俗,这应该就是玉安姑姑,一直心有罪孽的原因。 站在桃园外面站了许久,夜夕颜才看见北冥羿,一步步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会因为天色已到黄昏,夜夕颜一回头,便看着北冥羿向着她走来。 那样子就像是踏着晚霞而来一般,只是双黑眸里,却是浓郁到化不开的墨色。 “慧智大师和你说了什么?”夜夕颜虽然方才依了慧智的话,站在了外面,但是对两人的的谈话,还是好奇的紧。 “春儿姑姑,慧智大师死了以后,就将他的尸骨,秘密的葬在玉安姑姑的坟边好了。”北冥羿没有回复夜夕颜的话,直接的与一旁的春儿姑姑说道。 夜夕颜的抬起头,看着说话的北冥羿,“这是什么意思?” 大手一伸,也不顾身边还有春儿姑姑在场,北冥羿直接将面前还想发问的夜夕颜,直接的搂在了怀里 。 感觉到北冥羿现在突然的脆弱,夜夕颜的眼神一摒,更加的好奇这慧智与他说了什么,可是奈何他却是什么都没有说,两人便是相携的离去。 …… 过了一日,夜夕颜才知道,这慧智大师已经仙逝了,尸骨也被春儿姑姑,葬在了玉安姑姑的身边。 “灵儿,你说,为何有些人会将世俗的眼光看的如此之重。” 这会的夜夕颜正躺在一处躺椅之上,在院中晒着太阳,再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手里的针还将手指的直接的扎破了。 灵儿哪里顾得上回答夜夕颜这个问题,连忙是拿出了药膏,在夜夕颜受伤的指头上涂了涂,看着没什么大碍了,才回答了夜夕颜方才的呢喃。 “或许是因为我们都是俗人吧。” 听了灵儿的话,夜夕颜的嘴角也是勾着一个弧度,视线落在灵儿的手腕上,只见那上面有一根银链,上面还有玉蝴蝶。 “这个手链还真是特别,是灵儿才买的吗?” 因为平日灵儿与冬梅的服饰,大多都是夜夕颜吩咐下置办的,所以,这会看见这个玉蝴蝶的手链,夜夕颜才会开口问。 像是被夜夕颜点出心事一般,灵儿慌忙是将衣袖放了下来,脸颊也都是透着绯红,过了半天才嗫嚅的说道,“这个…是沐公子……为了感谢那段时间在沧溟时,我给他洗衣的谢礼。” “哦……原来是这样…”夜夕颜挑着眉看着说话的灵儿,面上满是高深,嘴角更是揶揄,引得灵儿一个跺脚,便是直接的跑开了。 看着灵儿这样的害羞,夜夕颜也是直接的笑出了声,随后,笑容凝结,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看的都是人世间的悲情,她现在忽然有些担忧灵儿。 姑娘家的情窦初开,夜夕颜明白,可是那人的身份与经历,都让她有些担忧灵儿。 就在夜夕颜正在想着的时候,一道红色的身影,却是一点点的靠近,再夜夕颜抬起头的时候,那人正在面露笑容的看着她。 “你就是靖王妃?” 夜夕颜抬眸看着来人,正是现在这次跟着北冥羿回来的南异月,眸色有些幽深,然后继续的低垂着眉眼,手里的动作更是一刻不停。 “南姑娘不是早已经知道了,又何故多问。” 南异月听着这道淡漠的声音,眉眼中的笑意有片刻的尴尬,随后,又恢复了原样,就像是一个小姑娘一般的,直接蹲在了夜夕颜的身侧,盯着她的绝美的侧颜看。 只觉她的半边容颜在阳光的照拂下,竟像是发着莹亮的光芒,霎时好看,红唇微动,毫不做作的说道。 “你可真好看,这朝阳的女子,都如你一样好看吗?” 南异月这话,才让夜夕颜再一次的偏过头,黑眸直视着眼前的红衣女子,竟是看不出任何的作假。 “南姑娘客气了,你的容貌才是真正的透着灵气 。” 夜夕颜的视线在南异月的身上,打量一番后,才直接的说道,直视的目光有些失神,曾经的她,也喜欢这样的一身绯红,是什么时候,开始下意识的规避呢。 好像就是重生以后吧,虽然有时还会忍不住的穿起,可是却早已没了,当年的那种英姿煞爽。 南异月听见夜夕颜的夸赞,下意识的就是将耳边的碎发,拢了拢,面上有着羞怯,下一秒又是被夜夕颜手上绣着的东西所吸引。 “这是什么花,还真是好看。” 顺着她的惊呼,夜夕颜伸出手,挡下南异月想要抚上来的手,淡淡的说道,“南姑娘这上面有针,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不然,若是扎到你的玉手,可是不好。” “靖王妃,你还真是温柔,可比那北冥羿要好的多,他可真是凶呢。” 南异月将手抽回来,提到北冥羿的时候嘴角一瞥,话语之中满满的嫌弃。 可是夜夕颜却是听出了娇嗔的意味,眸子一暗,红唇也是抿成了一条直线,看来那个妖孽是被人…惦记上了。 “南姑娘,虽说你是南疆的圣女,但是现下既然是在朝阳,还是不要对王爷,直呼其名比较好。” 夜夕颜这话说的委婉,任谁都应该能明白这其中的意义,可是偏生面前这人,就像是听懂一般。 “可是,我在南疆的时候,就是这样喊他的…那我应该喊他什么呢?” 这次夜夕颜还没回答的时候,一旁的走过来的冬梅,直接代替着回答,“南姑娘,你既然称王妃为靖王妃,那么王爷自然是靖王了。” 歪着头看着走进的冬梅,,南异月认识,这两日她在府里的吃住,都是由这位姐姐安排的,叫靖王啊…南异月的眼眸微转,竟是没有直接应下。 “靖王妃你方才还没有告诉我呢,这是什么花呢?” “你…”冬梅看着南异月这明显的逃避话题,忍不住的想要出声提醒,却被夜夕颜拦下。 “这个是夕颜花。” 夜夕颜怎么会看不出南异月这会的心思,但是这些与她无关。 南异月点点头的说道,“这花还真是好看呢…” 冬梅似乎是看不得南异月,这样一副无辜的模样,又是直接的说道,“这花自然是好看,我们王妃的名字中,就有夕颜二字,所以才会将这花绣在斗篷之上。” 夜夕颜转过头,看着冬梅微微发红的面颊,有些疑惑,冬梅向来少于,今日怎的会如此说话。 “冬梅,你去给我准备些茶水过来好了。” 冬梅想要摇头,可是看着王妃面上的坚持,便是直接的快步离去,只想着一会赶紧的回来。 其实,冬梅之所以会这样,也是为了夜夕颜,因为靖王府内,少有女子进来,这南异月不旦进来了,而且还是跟着王爷进来的,这会王妃还有身孕,冬梅她总归会有些不放心 。 再加上前日在府门口,这南异月对王爷的不避嫌,更是让冬梅的警铃大作,只认为这南异月,就是别有心思。 南异月站起身,又是将头放低,直接的看着那斗篷,惊奇的说道,“可是我觉着这个斗篷,若是那日站在你身旁的白衣霜发的男子穿着应该更加好看。” …… 白衣霜发?夜夕颜听见这句话,指尖一阵的刺痛,没有去管那已经滴落在斗篷上的血珠,而是直接看着南异月。 “南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白衣霜发?” 南异月看着夜夕颜的指尖流血了,说不清,为何心里还会有种扭曲的喜意,有些心虚的别过眼,然后说道。 “就是站在王妃身边的那个男子,长的很是好看,就是白的有些过分了,我仔细看了,就连那睫毛,都是白色的。” 这话刚一说完,气氛陡然一变,夜夕颜眯起双眸看着,红唇一张一合的南异月,直接将手里的斗篷放下,面色有些发黑。 “南姑娘,我敬你是原来的客人,对睿王也有救命之恩,可是这话可不能乱说。” 夜夕颜的目光越发的高深,听了这人的形容,她清楚的知道,这人说的是浮幽,可是那人,这几日分明都没有出现过。 就连她也没有见到,这个刚刚住进来两日的南异月如何认识的。 “我没有乱说啊,那日北冥羿在相思湖的时候我看了,那里面出现的…的确是你与一个霜发的男子站一起,若是,王妃不信,可以等到北冥羿回来,然后直接问他的。” 南异月有些搞不明白,为何,这个靖王妃,为何就是不愿意承认呢。 “相思湖,那是什么?”夜夕颜反问一句,当听见她又说起北冥羿的时候,面色更加的黑沉。 “就是当人经过那个相思湖的时候,会看见里面,最为思念的人,只要没死,见到的都会是她的写实,除非那人死了才会是幻境,但是不管是哪种,都会让人沉迷其中。” 南异月毫无保留的说道,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是追加了一句。 “那日咋相思湖的时候,若不是北冥羿最先的醒过来,只怕那些跟着他去的人,都会死在相思湖里。” 听了这些诡异的事情,夜夕颜的眸子里闪过幽光,这些她竟是没有听过那人提及过,想想这南异月说的日子,那日浮幽的确是在她的房里。 “这件斗篷是做给王爷的,因为他喜欢白色的衣物。”夜夕颜看着南异月说道。 …… 不知为何,她总会在某个瞬间,觉得面前的南异月,浑身都透着诡异,可是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有着不对。 “原来他喜欢白色啊,我一直以为他这样的应该喜欢黑色才对。”南异月笑着的说道,素手还在浓密的黑发上,轻轻一揉,那样子都是娇憨。 “呵呵…南姑娘这手上戴的铃铛还真是特别 。”夜夕颜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不想说房里的确,还放着一件已经绣好的黑色的斗篷。 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南异月将手腕上的铃铛摇了摇,面上都是显而易见的笑颜。 “这个是黑色曼陀罗,一般的地方都没有,只有南疆才有,所以,靖王妃没有见过很是正常。” …… 黑色曼陀罗,夜夕颜低声的重复一遍,再抬起头,那南异月已经站了起来,似乎因为,蹲的时间过久,所以身形还微微一晃,然后才站稳。 “南姑娘这段时间,既然在王府里住下,若是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都可以来找我。” 想到昨日北冥羿提到的玄阳帝,夜夕颜便是追加了一句。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夜夕颜刚刚想到这玄阳帝,就看见去而复还的冬梅,弯身说道,“王妃,宫里派了尚衣局的人过来了。” 夜夕颜将斗篷放在一边,然后直接的站起身,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她身侧的南异月说道,“南姑娘,一起去看看好了。” 本就无事的南异月,自然是愿意跟着,等到了厅房,才知道,原来这些人,就是过来给南异月量身形的。 “姑娘这身形还真是标准,这小腰,还真是纤细到刚刚合适,怎就…这么会长呢。”替南异月量尺寸的宫女,一边的量,一边夸赞道。 虽说,这南异月的身形的确是标准,可是也要不得如此的浮夸,夜夕颜眯着眼站在一旁,看着那姑姑手下的动作小心,眼里有着冷笑。 看来这玄阳帝,还真是对着南异月上了心,竟是追到了这府里,大献殷勤。 “姑娘,你对着衣衫的花色,有没有要求呢……”那宫女将南异月的尺寸记下,才是一脸讨好的转过身,问着面前的人。 南异月这会才明白,这些人竟然都是要给她做衣的,虽,还是泛着迷糊,但是,她还是下意识的回答道。 “红色的就好了。” 那宫女的目光落在南异月的身上,又是一番的打量,不得不承认,这南姑娘一身的绯色的确是出彩,可是陛下亲自吩咐了,这至少要做十几件,总不能都是红色的吧。 “姑娘,这除了红色,还有没有别的喜欢的,奴婢觉着,依照姑娘这一身的白皙,不管哪个花色,都能穿的出尘。” …… 南异月下意识的摇摇头,不知为何,她就像是认定了红色一般,所以,那日去宫里的时候,她才会在衣衫弄湿后,换成了红装, “这……”那宫女顿时就没有声音,只好将工具收了收,然后,对着一旁一直站着的靖王妃恭敬的说道。 “奴婢已经替南姑娘量好了,这几日都会有制好的衣衫送过来,届时,还要烦劳靖王妃安排。” 夜夕颜点点头,“放心,这两日我会让下人安排,专门收拾出一间房间,来放南姑娘的衣衫。” 这皇帝的赏赐,定是的不能随意乱放,所以,夜夕颜也明白,自然会安排妥当 。 看着宫里的人都走光了,南异月才转过身,“靖王妃,这些人,为什么要给我做衣服啊?” “她们是尚衣局的人,过来替你做衣,自然是受到了陛下的吩咐。” 南异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我知道了,定是因为玄冰草,救下了那个什么睿王的缘故,所以,陛下才会想要赏赐我。” 这么单纯的理解,夜夕颜想……或许只有一直都在南疆的她,才会如此的理解。 然,夜夕颜不会反驳她的言辞,因为帝王心,谁能拿准,玄阳帝既然没有明说,她自然也没有必要与这人说清楚。 就当夜夕颜准备借口先回房的时候,冬梅又传报,宫里又来人了,黑眸有着微讶,难道这玄阳帝又过来给这南异月送东西了。 “王妃,宫中的尚宫来了。”冬梅走进来对着夜夕颜说道。 听见是尚宫过来,夜夕颜的面上立马就转为了正色,素手有些微颤,脑里突然就生出一个想法,站起身,缓步的出去相迎。 “奴婢见过靖王妃。”身着暗花图文的尚宫,见到夜夕颜都是恭敬的行礼。 这尚宫夜夕颜认识,不过,因为这人在宫中的地位,所以,她也是上世见过,不过那时候,尚宫正在给白若溪准备风炮与凤冠流苏。 “尚宫快快起来,今日怎么过来了?”夜夕颜走近将这面前的尚宫扶了起来。 尚宫站起身,小心的打量了面前的夜夕颜,果然是绝美无比,而且浑身的贵气,由此便是越发的恭敬。 “奴婢是来恭喜王妃的,今日陛下已经下旨将靖王封为太子,所以,奴婢现下过来,也是为了给太子妃量下尺寸,要赶在一个月以后,将太子妃的服饰做出。” 这话说完,夜夕颜的面上,未起太大的波澜,这本就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却没想过会这么快,还有就是,她没想过这个尚宫会亲自过来。 其实,这会的夜夕颜没有想过,因为北冥渊的被废还有死去,让玄阳帝对立太子,更为的认真,所以,在细节上就更加的考究。 “那就烦劳尚宫了。” 尚宫看着面前的夜夕颜如此淡定,心里更添恭敬,挥了挥手,便让一旁跟过来的女官,替夜夕颜量了量尺寸。 而被晾在一旁的南异月,则是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几人,只觉这一切好像是似曾相识,心里也有些奇怪的想法涌出。 “南姑娘,若是无事的话,奴婢就先送你回房好了。”冬梅看着还站在这里的南异月说道。 被冬梅半是强制的带离,南异月的头还是不停的转了过来,就在两人已经走远的时候,正巧,碰见了回府的北冥羿。 “见过太子。”冬梅看见来人,便是直接的弯身行礼,称呼也是第一时间就改了。 南异月则是没有丝毫男女之别,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北冥羿,然后,直接的走近,“你怎么才回来 。” 北冥羿皱着眉头的看着面前的南异月,黑眸深沉,“你跟我过来。” “我吗…”南异月听着北冥羿的话,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尖说道。 只是回答她的是北冥羿的背影,没做多想,便是赶紧的跟上,被留在原地的冬梅站起身,秀眉紧蹙,她觉得王爷对这个南姑娘好像真有些不同。 心里情不自禁的开始埋怨自个,方才的她,就应该早些将这个南异月带回房。 …… 一处假山旁 北冥羿看着面前的南异月,妖冶的眼眸中有流光转动,就在面前的人想要开口之前,那张红润的唇角轻启。 “那个诅咒你找出了什么?” “什么……”南异月抬起头,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北冥羿,那张浓郁黑沉的眼眸里,都是凉薄,嘴角轻抿,有着几分不快。 这人还真是的…将她带出南疆以后就将她丢到一旁,现在想到她了,还是因为那个什么诅咒,将头偏转到一旁,默不作声。 可是周围越来越阴寒的气氛,逼得南异月又将头转了过来,脑里像是有个声音,再教她说话一般,嘴里也是吐露着,脑里都没有想过的话语。 “我自然是找出了一些…” 北冥羿狭长的黑眸微微眯起,盯着面前的南异月,嘴角轻勾,“既然,找出了,那就说说…” 若不是因为慧智那日的话,他或许早就将那些所谓的诅咒,忘的一干二净,但是现在他却是要查个清楚。 “下诅咒的人,恨你…那么下的诅咒,必然也是针对你最在乎的。” 南异月说完这话,眼梢之中闪过一丝诡异,随后,又是很快的恢复了正常。 北冥羿却因为那句最在乎的人,眼眶涌出戾气,对着面前的人步步逼近,“我劝你还是不要装神弄鬼。” 南异月看着那双黑眸涌出的红丝,下意识就是向后倒退了几步,带着几分结巴的说道。 “什么装神弄鬼,这些事情,你若是不信,大可不用问我,若是信的话,你就应该听我的。” 听了她的话,北冥羿的嘴角微微勾起,幽幽的开口,“哦…那你倒说说我要如何听你的话?” 明明就是听似温润的呢喃声,偏生在南异月对上那双浅浅的眸子时,心里陡然生出了恐惧,那种恐惧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一般。 袖中的素手用力的攥起,脑里不可抑制的就想起,这双眼眸,再看见那个女人时的温情,一丝丝的不甘与嫉妒萦绕在心间。 …… “这个诅咒下在你的身上,我每日却连你的影子,都鲜少能看见,我如何能弄个清楚。” 这句话说完,南异月的背后都渗出了湿意,寒风微拂,一下子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冷噤 。 北冥羿斜靠在一旁的假山石上,微挑眉眼,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空气之中的气氛越发的诡异,南异月的眼里闪过倔强,咬了咬唇角的继续,“所以,你每日要多抽时间,与我在一起,这样我才可以早些将那些诅咒找出来。” 南异月看着面前的男子,即便是静靠在那里,看不清面容,但是仅仅那双精致的眉眼,就已经让她感觉到了熟悉,还有一种叫做恍如隔世的感觉。 脑里浮现出,像是梦境之中的那张脸,还有那一大片的朱笔,描绘而出的花朵,以及那张妖冶到极致的面容。 …… “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抬起眼眸南异月将心中的话吐露,本就充满灵气的面容,在一身红衣的相衬下,让面前的人晃了神。 南异月见他还是不语,便是用素手在他的面前摆了摆,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调。 北冥羿只觉那铃声,像是带上了一种魅惑,身体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原本暴戾凉薄的眼,染上了一丝温度。 这样的转变,让面前的南异月有些呆愣,“你怎……” 话未说完,下巴一阵微凉,眼眸低垂,便看见那双好看纤细的手指,正在轻轻的捏着她的下巴,一股清冽的气息涌入南异月的鼻间,娇俏的脸颊浮出了绯红。 这一暧昧的一幕,落在了不远处冬梅的眼中,素净的手指,紧紧的捂住,唇角,满眼不可思议,双腿向后倒退了一步。 “啪嚓……”一声,晃神中的北冥羿,抽回神识,偏转过头……在对上那双惊诧的眼眸时,眼眶的戾气回笼。 捂住胸口,冬梅惊慌失措的离开了原地。 “你怎么了?”南异月将方才未问出的话,重新问了出来,只是这一次,下巴却是一阵疼意。 “两个月的时间,若是你还找不出那个诅咒,不管你是谁的女儿,敢如此的戏耍与我,我都不会轻饶与你。” 窒息渐消,南异月用素手,摸了摸已然发红的下巴,看着北冥羿离开的方向,红润的唇角用力的咬住,然后,直接的转过身离开。 …… 刚将尚宫送走的夜夕颜,还未坐好,便看见冬梅冒冒失失的跑了进来,而且神色也是极其的慌张,这样的冬梅夜夕颜还是第一次见。 “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夕颜秀眉微蹙,看着冬梅开口问道。 像是被夜夕颜的问话说惊醒一般,冬梅这个时候,才将视线落在王妃身上,看着她如玉的素手,下意识的放在小腹之上,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止于嘴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几个侍卫的行礼声,夜夕颜也就忽略了冬梅,瞬间就惨白了的面容,起身迎了上去。 “你回来了?” 北冥羿大手,轻轻的将夜夕颜素手执起,像是在托着自己最宝贵的一般,这样的他,也让站在夜夕颜身后的冬梅神情一顿 。 “你们都先下去吧…”夜夕颜对着屋中的人说了一声,看着屋中的人都散了以后,没有回身,身体就被人拥入了怀中。 “今日尚宫局的过来了吗?”北冥羿将头靠在夜夕颜的肩上,却没有用一丝力气,有的只是亲昵。 “嗯…”夜夕颜点点头,只是面上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心里反倒是有隐约的不安。 “夫人,我说过,我要把这最高的权势,都捧在你的面,而现在只是一个开始。”北冥羿的视线,落在夜夕颜的小腹之上,唇角勾起,眼中都是流转不尽的惑人心弦。 …… 假山边上,被北冥羿丢下的南异月,看着早无人气的地方,低着头,一步步的往回走,本就有些摸不清现在身处什么地方的她,原想着一会找个下人问问。 谁知,刚一走到一个小石路上时,突然,有个黑影,挡住了她的去路,看着那个步步逼近的人影,南异月慢慢的后退,眼中也是一片惊恐,这人他虽没有见过。 可是,却有一种蚀骨的恐惧。 “真没想到,你果然有些本事,也不枉费我花了这么大的功夫。”黑色兜帽之下,一道暗哑的声音传出,像是砺石相磨的声音,即便在白日听来,也是那么的恐怖。 南异月摇着头,四肢的铃铛因为颤抖,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就像是她此刻的心跳声一般,下一秒,身体却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不做控制的开始快速的走着。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南异月惊悚的感觉,那人一直在暗处跟着,嘴角发抖的说道。 “现在的你,只要好好走路就好,至于我是谁……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像是不满足南异月的速度,黑影扑了过来,在她还没来得及惊呼之前,就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再一次重见光明,已经在自己的房间内。 …… 看着熟悉的摆设,方才还提着的心,稍稍的放心,然,当眼眸在触及那个黑色的人影,就坐在桌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尖叫出声,结果,却是没有任何声音。 “还真是吵闹…”将兜帽放下,露出一张诡异至极的脸,那已经快要覆盖住,大半张脸的黑色曼陀罗,让南异月瞬间的安静下来。 “父亲…” “父亲?”大祭司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就坐在那里大笑起来,那刺耳的笑声,让南异月有些不安。 “还真是个乖孩子,既然,你做的这么好,我总要给你一些奖励才是。”大祭司的应阴森的话语,刚落,身形也是直接,站在了南异月的面前,在她未反应过来的时候。 只见那大祭司,空空无物的手中,竟然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花朵,诡异到极致。 ---题外话---七月的第一天,月票就不求了,妞们可以送给其他的好文,妖妖只求你们的继续支持~ 第188章 她未想过,北冥羿曾是别人的良人(万更) &nb那花朵就像是他脸上的黑色曼陀罗一样,不停的摇晃,让南异月的眼里,也是一片红色。 &nb许多的画面,一时之间都涌入了南异月的眼中,因为强大的记忆回笼,终究是在那朵花,快要消失的时候,晕了过去。 &nb看着地上躺着的声音,大祭司的表情晦暗不明,只是继续的走到一旁的桌边坐下撄。 &nb“噗……”一声,那张脸上又有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花,肆意的开放,像是刚刚吸了人的精血一般,吐露着血腥的花蕊。 &nb而那双隐约泛着红光的眼眸,此刻更是布满了阴森,伸出手,像是威胁一般,用力掐着脖间的花径,那些花才安稳下来,都是服帖的在他的脸上……保持静止偿。 &nb不知等了多久,地上的人,才悠悠的转醒,大祭司蹲下,对着刚刚醒来的南异月说了一句。 &nb“希望,接下来,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随后,又是用沙哑的声音,耳语了一阵。 &nb等到身子稍离,那地上的南异月才动了一下,微敛的眼眸中,都是彻骨的恨意,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近在咫尺的大祭司,面上有着惊惧。 &nb“女…女儿,知道了。”咬着唇角,努力的将这句话说的完整。 &nb“哈哈哈……这才是我的乖女儿,记住了,就像你之前一样,带着我给你的记忆,好好的蛊惑那人,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nb恐惧褪去,原本面上的恨意,也是隐藏在眼底,娇美的脸上,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憨傻与真诚。 &nb夜深人静中,原本就无人把守的房间,传来阵阵的笑声,那笑里,充斥着邪恶。 &nb…… &nb站在不远处的一个白色身影,覆着寒霜的睫毛微眨,随后像是察觉到什么,便是直接的…走进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nb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却是一直盯着走出来的那道身影,在他完全的离开后,浮幽才慢慢的微合眼眸,将身体平躺在雪地之中。 &nb像是丝毫都感觉不出寒冷一般,空气之中的寒风阵阵,就如他现在的心情一般。 &nb而墙角处,赫然有半张脸露了出来,视线落在不远处空无一人的空地之上,笑容诡异,然后,又没有丝毫顾忌的离开。 &nb躺在地上的浮幽,挥了挥衣袖,侧着脸,看着不远处的房间,里面的烛火全熄,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景,心一点点的下沉,就如现在的天色一样,一片黑色。 &nb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在她面前现身了,手指微动,只觉得身上的力气,就要被耗尽一般,那上琉璃色的眸子,缓缓的闭上。 &nb那抹明媚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本已经快要枯萎的世界,又似被春风拂过一般,注入了生机,站起身,紧紧的靠在一旁的大树边上。 &nb“我会陪着你的……” &nb浮幽这一声,像是呢喃的话语,被寒风吹得四分五裂,而那带着颓废之姿的身子,也是靠着树边,没了动静,霜发遮挡住惊世的容颜,那画面莫名的有种伤感。 &nb…… &nb夜夕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好像没有因为身孕有半点的发胖,反而下巴越发的尖,素手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小腹,这样的话,孩子会不会有影响。 &nb可是脑里,突然,就想到了昨日那人,贴在她的小腹上,说的话,“夫人,放心,我的孩儿自然是健硕无比。” &nb甩甩头,将心里那些不安的想法,抛出脑后,那人都说了没事,自然没有关系,她又怎能在这里胡思乱想。 &nb“太子妃,早膳已经好了,要不先用膳吧。” &nb夜夕颜转过头,看着早就站在她身后的灵儿点点头,因现在北冥羿已经被封太子,所以,她们的称呼自然是变了,好像的确是饿了,因,北冥羿需要上早朝的缘故,所以,她现在的早膳时间,也与他分开了。 &nb用完早膳,夜夕颜结果灵儿,递来的锦帕,将嘴角轻轻的擦了一遍,面上出现了疑惑,“今日我怎么没有见到冬梅?” &nb灵儿听见夜夕颜的问话,随口的回复道,“好像一早就出府了,说是有什么东西要买。” &nb点点头,因为,灵儿与冬梅一直都跟在她的身边,所以,比平常的侍女,多了很多的特权,手里更是有出府的腰牌,可以自由的出入府邸。 &nb…… &nb脑里想到昨日冬梅,对她的欲言又止,夜夕颜想,冬梅一向内敛,是不是又碰上什么事情了,便是对着要走出去的灵儿,追加一句。 &nb“一会等到冬梅回来,就让她过来一趟。” &nb“嗯,好,那灵儿先退下了,太子妃有事就说,今日外面的天气不好,太子妃就不要出去了。”灵儿体贴的说完,便是将手里的托盘拿稳,走了出去。 &nb看着房间又恢复了安静,夜夕颜便是走到了柜子旁,将里面的未做好的斗篷,拿了出来,刚一转身就看见一道,许久未见的白色身影,坐在了一旁的椅凳上。 &nb夜夕颜虽然对他的行踪,并不感兴趣,然,眼眸落在他越发白到透明的脸上时,心里陡然有些难过,便是直接的脱口而出。 &nb“这几日你去了哪里?” &nb将手中的佛经放到一旁,抬起眼眸,那双流转着琉璃的眼瞳,印着夜夕颜的面容……看到那里面难得有的关心,心有微暖。 &nb“没事,我一直都在…只是你看不见罢了。”浮幽淡淡的开口。 &nb夜夕颜看着说话的浮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觉得面前的这人,竟然,有一种灯尽油枯的感觉。 &nb嘴角微动,将想要问出的话,按与嘴边,感觉到有人靠近房间,这一次,没有等夜夕颜出声,浮幽就已经消失不见,素手微紧,只觉心头有些沉闷。 &nb“靖王…不对是太子妃,你还在这里绣花啊……”南异月看着坐在床边的夜夕颜,满心熟稔的走近。 &nb抬起头,看着没有打招呼就走进来的南异月,夜夕颜的秀眉,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nb“南姑娘…是不是在府里待得无聊了,若是这样,我也可以让灵儿带你出去走走。” &nb南异月听言,只是连忙的将手摆了摆,随后,又是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在夜夕颜的身旁,面上都是显而易见的亲近。 &nb“没事,我就是想过来和太子妃学学绣花…”南异月说道这里,将头微微低下,话语之中难掩羞涩,“太子妃,千万不要笑话月儿,月儿还不会绣花呢…” &nb…… &nb灵儿一走进来,就听见南异月这句话,当即就将手里的托盘放下,“南姑娘,若是想学女红,府里的绣娘多的是,奴婢这就带你过去。” &nb说罢,灵儿便想走过来,将这南异月带走,不知为何,她对这个南异月就是无好感。 &nb南异月一听见灵儿的话,贝齿轻轻咬住唇角,带着几分小心的说道,“可是,月儿感觉与太子妃格外的投缘,太子妃切莫嫌弃月儿,月儿就是站在一边看着就好。” &nb这人……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夜夕颜自然是没办法再做推脱,灵儿也是一脸的提防的,站在夜夕颜的身边,而南异月则拿着一块灵儿找来的布料,在那里练手。 &nb捏着针的夜夕颜,余光一直看着身侧的南异月,在看见她拿着针的手势时,眼眸微暗,那模样分明就不是生手,似乎是猜到了她的疑惑。 &nb低着头的南异月,直接对上夜夕颜的目光说道,“我一个人住惯了,所以简单的针线,还是会的,只是不会像太子妃这样绣出花样。” &nb…… &nb夜夕颜听言,便也没有再多说,剩下的时间,屋里也都是一片的安静,南异月盯着夜夕颜手中,不停翻飞的细针,眼底拂过一丝阴毒。 &nb这一幕,正好落在了暗处,正在看着佛经的浮幽的眼中,几乎透明的指尖微顿,将视线撇到另一边,不能看…有些事情,他管不得。 &nb将手捂住微微跳动的心口,里面有种压抑溢满了胸腔,缀着寒霜的睫毛微眨,他好像忘了很多的事情,可,唯一记住的就是……他要护她周全。 &nb…… &nb“南姑娘,初学的话,可以先打样,用朱笔在布料上画出,你想绣出的花样。”夜夕颜偏过头对着一直坐在她身旁的南异月,然后,目光望向不远处的书桌,意味明显。 &nb南异月听了夜夕颜的话,也是直接的起身,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然后,便是便是动手开始画了起来。 &nb灵儿瘪了瘪嘴角,只觉这个南异月出现的莫名其妙,行为举止也是古怪的很,对太子更是丝毫不顾男女之别,还真是让人心生不喜。 &nb还真不知道太子妃是怎么想的,就算这个南异月是南疆圣女,又或是那个睿王的药引,怎么也不应该让她住在这里。 &nb灵儿不知道,其实夜夕颜再见到南异月第一面的时候,脑里就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她想要弄清楚,这古怪…从为何来。 &nb停笔,南异月看着绢布上…朱笔描绘的花朵,嘴角升起一抹诡异的笑意,视线落在那床边的夜夕颜身上,收敛心神的走了过去。 &nb“太子妃,你看看我这画的对不对,若是照这个,能绣好吗?”南异月的语气充满了羞怯,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的说着。 &nb可是在夜夕颜与灵儿的视线,触及到南异月手中的绢布时,皆是一愣,灵儿的脑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花还真是熟悉的紧。 &nb夜夕颜的脑里,也是有几秒中的呆愣,但很快的就反应过来了,而身后的灵儿,显然是想到了在哪里见过这花,只是惊呼声,还未说出来,便被夜夕颜直接的出口拦住。 &nb“这花还真是特别,我都没有见过,南姑娘是在南疆所见的吗?” &nb夜夕颜的话说的随意,让人只觉是随口问出的,可是对面的南异月袖中的手指,却是紧紧的攥住,面上也是染上了一层的红晕。 &nb“这个不是在南疆所见,月儿若是说了,太子妃可不能笑话我。”说的娇嗔无比,再看见夜夕颜,不是无动于衷时,才继续的说了下去。 &nb“这花…我在梦里见过,是在一个男子的脸上,太子妃你说这人世间,是不是有轮回之说,不然,为何我梦了那个人…那么久……” &nb任凭夜夕颜再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南异月,会说出这一番话,心里的一根弦,却再这一刻微微的拉紧,只能继续听着南异月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响起。 &nb“太子妃妃,我见你与靖王鹣鲽情深,真是好生羡慕,我这次也是想找到那人,所以才会走出南疆,太子妃,你说我能不能…找到梦中那个人。” &nb轮回之说,若是在以前,有人在夜夕颜的面前说这些,她定然会冷笑的驳回,可是偏生她亲生的历经了重生,视线忍不住的南异月的脸上,看了许久,却看不出丝毫作假。 &nb站在夜夕颜身后的灵儿,有些站不住了,直接对着南异月的说道,“南姑娘,未免太过的较真,不过,就是一个梦罢了,怎可当真。” &nb南异月抬起头,看着说话的灵儿,勾起了唇角,“灵儿姐姐,你不懂…那人就是我心头的执念,而且梦里的他说了,他等我…去找他…” &nb“你……”灵儿听见这话,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下意识的就看着太子妃。 &nb“对了,太子妃,你一向见多识广,有没有见过,脸上绘有这个花朵的人…”南异月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夜夕颜问着。 &nb…… &nb夜夕颜微敛眼眸,在对上南异月的一脸期盼时,隐去了眼底的想法,摇了摇头。 &nb“没有…”随后,夜夕颜又是追加一句,“南姑娘知道这花的名字吗?若是知道这花的名字,我或许可以帮上忙。” &nb南异月的脸上,立马涌出了开心,将那绢布又拿在夜夕颜的眼底,晃了晃,“这花的名字,还是在梦中他告诉我的呢…这花就是曼陀沙华…” &nb“曼陀沙华?”夜夕颜将这个名字,噙在了嘴边,脑里突然就出现了另一个名字,“彼岸花…” &nb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南异月幽幽的声音响起,“原来靖王妃也知道…这花就是开在三途河边,可以唤起人的前生的记忆,靖王妃,你说他在脸上绘着彼岸花,是不是为了找到我。” &nb…… &nb这话一直在夜夕颜的耳边,不停的回响,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秀眉紧紧的蹙起,指尖一阵的刺痛,夜夕颜还未反应过来,有一个人就比她的速度,还要快。 &nb“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白嫩的指尖,被一双冷到彻骨的大手,捏在手心中。 &nb“你…你是从哪里出来的。”灵儿指着突然出现的浮幽,不可抑制的大喊一声,那模样活像是见鬼了一般。 &nb只是浮幽,就像是没有听见耳边的恬噪一般,手心里凭空的出现一个药瓶,然后,替夜夕颜简单的做了处理,才将那带着温度的素手放开。 &nb在夜夕颜反应过来时,指尖的血已经被擦干净了,视线有些失神,“除了前世我记得的那些,我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 &nb浮幽将大手收回,没人注意到那手背已经透明到,血管清晰可见,泛着白霜的嘴角,有着和夜夕颜一样的疑惑。 &nb“我也记不起来了…” &nb夜夕颜摇了摇头,只觉的可笑,难道是她今日是被南异月那句,前世轮回扰了心神吗?看着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浮幽,刚刚想要说他违约了,可是又忍了下来。 &nb等到浮幽又一次凭空的消失后,身后的灵儿才赶紧的走过来,可是在触及到太子妃面上的冷凝时,却没有开口多问,反正,看那个怪人,对太子妃也无恶意,这样她便放心了。 &nb只是视线却是落在门外,这冬梅怎么还没回来,想想方才那南异月的话,让灵儿都察觉出了不对。 &nb…… &nb这会被灵儿惦记的冬梅,正在一处昏暗的房里,看着窗前静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nb“太子,让奴婢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nb话落,只觉得脖颈一阵刺痛,还有紧密的窒息感,随即而来,就在冬梅以为,今日定会没了性命的时候,却突然,被一股大力…直接甩到了地上。 &nb“咔嚓……”一声,冬梅只觉胳膊已经被甩的脱臼了,可是头却是不敢扬起来,只觉屋里的气氛……诡异到让她害怕。 &nb“若不是她习惯了你的伺候,我还真不想你活着回去呢。” &nb阴冷的话语在屋里响起,地上的冬梅又是颤抖一下,咬着唇角的说道,“太子,就算是要奴婢死,也要说出原因才是。” &nb站着的人,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阴森的笑出声,“原因?你不知道吗?” &nb冬梅的心猛地跳动一下,难道王爷是因为昨夜那一幕,撑着地面的素手,不停的用力扣着地上的灰土,只觉窥视到什么秘密一般,眼里满满的不可思议。 &nb太子明明就对王妃恩爱有佳,怎么可能会这样…怎么可能与那个南异月……暗通渠款,可是偏生眼前,都是昨夜看见的那一幕。 &nb手指被人用力的踩住,那双绣着暗花的靴子,冬梅熟悉无比,因为是太子妃,前几日才吩咐她去取来的,这两日,太子一直都穿着。 &nb“灵儿那丫头…好像与你的关系不错。” &nb这一句话,让冬梅身上一僵,隐约知道了太子的意思,“太子…太子妃还怀着身孕呢。” &nb手指痛意加重,耳边尽是无情的声音,“所以,有些事情…你才要烂在心里,不然,若是刺激到了太子妃,腹中的孩子,再有了好歹,岂不是会不好。” &nb语调里的云淡风轻,只听门咯吱一声响起,冬梅只能隐约看见跟在太子身边的是,许久没有见到的若风,心也是下一瞬间,沉入了谷底。 &nb不知过了多久,冬梅才站起身,将胳膊用力一甩,俏脸上惨白一片,眼眸微眯,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nb墙角处,靠在墙边的人影,接过一旁人递来的锦帕,嘴角是深不可测的笑意,转过头,对着身后若风说道。 &nb“今晚我要见他。” &nb“属下,遵命。” &nb…… &nb冬梅像是没了心魂一般,脚步蹒跚的走近了王府,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从另一边走过来的人,直接的相撞在一起。 &nb“哎呦……”南异月捂着额头惊呼一声,然后,赶紧走了过去,将地上的冬梅扶了起来。 &nb“冬梅姐姐,你没事吧?”将头一歪,关切的问着一脸苍白的冬梅,可是对方的视线,却是落在地上那绢布之上。 &nb眼角有着一不明的思绪闪过,在她看够以后,南异月才将地上的绢布,捡了起来,余光正好看见走过来的灵儿,红唇微微勾起。 &nb“冬梅,你这是怎么了?”灵儿将南异月往旁边一推,直接对着冬梅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最后,又落在她满是苍白的脸上,满是关心的问道。 &nb“既然,灵儿姐姐来了,那我就回房了,方才还忘记谢谢太子妃,一会灵儿姐姐,可要帮我带话哦……” &nb带着几分调皮的语调,在灵儿听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nb“冬梅,你怎么了?”灵儿回头,看着冬梅还是盯着南异月离开的背影,连忙是伸手,晃了几下。 &nb回神,对上灵儿关切的眸子,冬梅一下子,就抓住了灵儿的手,“你方才看见了没有,那朱笔描绘的花,那和之前太子脸上的一模一样。” &nb灵儿点点头,看着四下无人,又有些担心那南异月,没有走远,便是将冬梅拉到房间里,才将方才在太子妃那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nb…… &nb语毕,还带着冷哼的说道,“那个南异月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竟然一通的胡言乱语,若是太子真的与她不同,上次又怎会将她推开。” &nb可冬梅的心思,却是飘到了别处……而灵儿还在那里说着。 &nb“我看那个南异月就是不怀好意,她定是对太子起了心思,所以才那样说,我们以后可要看好她了,现在太子妃还有身孕,可是要多多当心。” &nb虽然,灵儿一直这样叫嚷着,心里还是蔓延着一种别样,为何那南异月……能画出那彼岸花,那个梦境又是怎么回事,下意识她都不敢深想。 &nb“对,太子妃现在还有身孕,我们后面一定要对太子妃,寸步不离。”冬梅站起身,往外走,灵儿看着她走出去,也是慌忙的跟了上去。 &nb…… &nb这一日…灵儿与冬梅,都能看出夜夕颜的心不在焉,而在府里,一处客房里,南异月却是认真的,绣着手中的荷包,将线收尾,才满意的将它举了起来。 &nb“呵呵呵…”轻笑几声,眼眸越发的加深,才将那荷包放入怀中。 &nb皇宫之内 &nb皇后看着这几日,越发的恢复原样的北冥策,心里压着的大石,也终于的放下,可是一想到,她的儿子是靠了那人的帮助,才能活下去,喉间呕了一口腥甜。 &nb“母后,那个溅人现在在哪里?”北冥策今日的精神好了许多,便是直接的想到了那个,让他头顶发绿的薛凌筱。 &nb皇后听见这个名字,凤眸之中满是阴毒,若不是因为那个溅人,策儿又怎么会再一次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 &nb“她就在这个房里,策儿放心,母后又怎么能让她好过。” &nb北冥策听言,面上浮出不明,这屋里不是只有他与母后吗?哪里有那个溅人的影子,在皇后的示意下,北冥策卧床这么久以后……第一次走下了床。 &nb跟着皇后走入了一个暗间,这会的北冥策才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香味,脑里不停的在想着母后,会怎么对那个溅人,可是在看见母后停着的地方,眼眶巨睁。 &nb难道说……母后将那个溅人,放进那个坛子里了,可是那坛子看着并不大,怎么可能装下一个人呢?步步靠近,却在看见里面的人时……忍不住的吐了出来。 &nb眼前都是方才那匆匆一眼,那坛子里真是薛凌筱,只是那张秀美的脸蛋,已经变的分外怖人,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两个……大黑窟窿。 &nb四肢……更是被砍了下来,活生生的被做成了人彘,四周都是一种,死一般的寂静,皇后满意的看着坛子里的人,偏过头,对着北冥策说。 &nb“怎么样?策儿,看了……可够解气。” &nb北冥策支起身子,不停的往后倒退,只觉母后现在脸上的毒辣,让他的心尖都发颤,脑里更是不停的出现,那坛中的脸,那种狠辣的做法,是他始料未及的。 &nb弯下腰,又是一阵狂吐,可是本就虚弱的身子,还是被皇后拖了起来,直接拉到了那坛子旁,指着那里面黑乎乎,又不停蠕动的东西说道。 &nb“策儿你看…她不是喜欢偷人吗?母后特意每日,都坛中加了催清药,这里面……可都是无毒的蛇,母后要让她每日每夜,都生不如死!” &nb…… &nb低下头,因着皇后手中的灯盏,北冥策能清晰的看见…那一条条黑色又不停蠕动的蛇,在薛凌筱,体,内来回穿,插的过程。 &nb喉间又泛出了酸水,北冥策直接的就趴在了那坛边……吐了起来,耳边也都是薛凌筱,发出的呜呜声,因近在咫尺,所以他还能看见……薛凌筱的嘴里缺了舌头。 &nb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有人靠近,薛凌筱突然像是……发狂一般的将头歪向北冥策,用着她唯一可以自己动的牙齿,紧紧的咬住了北冥羿的耳朵。 &nb这一突然的变故,让皇后都惊在了原地,最后,还是被北冥策的痛呼声叫醒,直接拿着手里的火把,拼命打着那坛子里的薛凌筱,而北冥策也是用手扒着。 &nb…… &nb“啊……”惨叫一声,北冥策终于是将薛凌筱甩开了,可是,耳朵上也已经被咬出一个大口子,若不是阻止的及时,只怕,整个耳朵…都要被咬下来。 &nb皇后看着北冥策,鲜血淋漓的右脸,一阵心疼,看着坛中的薛凌筱,更是恼火万分,对着走进来的姑姑说道。 &nb“你快点……快点去把这个小溅人的牙……全部给本宫…敲碎!” &nb走进来的姑姑,哪里看不出刚刚发生了什么,当下也顾不得恐惧,赶紧是转身就取了一个小锤子,就走了进来了。 &nb皇后扶着北冥策走出暗间,身后只能隐约听见,一阵阵呜呜的痛呼,其中还夹杂着一声声的敲打声,北冥策下意识……用力的捂着右耳。 &nb想到方才那一幕,忍不住的离皇后远了一些,如芒在背,到最后太医过来,都是一声不吭,只是在躺下的时候,看了那暗间的门,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恐惧。 &nb…… &nb此时的靖王府内 &nb夜夕颜正与北冥羿一起用着晚膳,站在一旁的灵儿与冬梅,就如平日一般站在一旁,只是不同的是,此时的冬梅忍不住的低下头。 &nb只觉白日的那种疼痛,又是隐隐的传来,余光扫到太子对太子妃,一如既往的体贴入微,眸色微暗,袖中的素手用力的攥起,努力不让情绪外露。 &nb…… &nb“颜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nb北冥羿看着锁着秀眉的夜夕颜,红唇微勾,淡淡的声音从嘴角流出。 &nb夜夕颜对上北冥羿,带着疑问的眼眸,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灵儿与冬梅,都已经退了下去,现在房里也只有他们两人。 &nb彼此的呼吸声,起起伏伏,清晰无比,视线落在那张面具揭开,露出那张妖冶的脸上,只见那又长又浓密的睫毛,不停的眨动,就如在她心头撩拨一般。 &nb北冥羿的面上又是微动,大手微微用力,便是将面前的人,直接揽进了怀里,语调魅惑,“颜儿,为何这般看着我?嗯…” &nb最后那个“嗯”似乎是从鼻腔中哼出的,充斥慵懒,配上那副让人没有丝毫抵御的脸,瞬间就让怀里的人,苏软了大半的身子。 &nb夜夕颜努力的将素手,抚上了他光滑的脸上,下一秒却又被那人的大手……握在了手心,而且还放在了温软的唇边,一阵湿意,顿时,麻到了心尖。 &nb在夜夕颜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被带到了床榻之上,感觉那人的倾身而下,素手,赶紧的挡在了那人的胸膛上。 &nb“别…” &nb虽说…现在早已过了前三个月,可是夜夕颜一想到,现在腹中的孩儿,就总觉得这种亲昵,实在让人羞怯不已。 &nb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事情,想要问问这人,将头偏转到一旁,咽了咽口水,生怕一个心软,就任由这人为非作歹了。 &nb北冥羿似乎不满与现在她的拒绝,这段时间,本就因为事多繁杂,又加上夜夕颜的身子,确实不方便,所以,已经忍了许久,可今日她的主动亲近,已经让他难以止步。 &nb大手在夜夕颜的脖间,轻轻的摩擦,温热爱昧的呼吸,直接喷洒在夜夕颜的脸上,语气之中尽是蛊惑。 &nb“颜儿…你想说什么?” &nb像是被这句话,拉回了完全的理智,黝黑的眼眸里面,被他带出的清欲褪去,“你脸上以前画的是什么花?” &nb这个问题显然不在北冥羿,想到的范围,他原以为夜夕颜…会问问他最近朝中的形势,不曾想,竟是这个问题。 &nb“那个啊……” &nb北冥羿的声音微微一顿,脑里尽是一大片的花开,像是血一样的颜色,还透着一种绝望的姿态,双眉微微一皱。 &nb“我也不知道,只是……好像在哪里见过…” &nb听着这样的回答,夜夕颜的眸色,越发的幽深,抓着床单的素手,微微用力,还带着一种微不可查的颤抖。 &nb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人或许,曾是别人的良人,哪怕,是她都没有参与到的上世……或是上上世。 &nb更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这么一个人,来到她的面前,笑颜如花的对她说,你的夫君,是我梦中的执念,而恰巧,她的夫君,也告诉她。 &nb好像在哪里见过… &nb一种不知名的情绪,萦绕在她的心头,素手也是直接的抚在了她的小腹之上,这个动作,落在了北冥羿的眼里。 &nb原本染上了清欲的眼眸,像是被浇上了寒凉的水一般,眼眸微合,再一次睁开眼,只是叹了一口气,将夜夕颜搂进了怀里。 &nb…… &nb夜夕颜轻而易举就能听出,北冥羿这一声,叹息之中的无可奈何,却不不敢问,因为什么,心里又是掀起了千层万浪,过了许久,因身有孕事,终究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nb月光之下,北冥羿看着夜夕颜,紧闭的双眸,愣了许久,才终于是将大手,摸在了她的小腹之上,只是一下,却又很快的拿开,像是碰触到什么吓人的东西……一样。 &nb---题外话---今天有人问妖妖,成绩不好,怎么还能保持更新的激情…其实,我想想我更新的动力,主要是看文的你们,有人看,我就想坚持写,因为妖妖在写文之前,也是一个追文的读者,所以能体会你们的心情,不会断更,更不会断尾,不敢说写的好,最起码认真写…最近的情节,也算是要到简介的下部了,所以妖妖尽量多更… 第189章 她说太子对她温柔以待(万更) 第189章 她说太子对她温柔以待(万更) 北冥羿听着外面,一声声的暗哨,轻手轻脚的起身离开,打开门,黑眸里流转着寒光,过了许久还是走到了,不远处的凉亭内。 “我知道,你在这里。” 话落,周边的景物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那凉亭的靠椅上,却是多了一抹白色的身影,见其微微抬起头,北冥羿撞进了一片霜色之中。 “已经快四个月了…”浮幽像是没有看见身侧的男人,目光只是落在,那个已经没了烛火的房间。 北冥羿的眸色,有些暗了下来,他不知道,白日的他,为何会允许这人在这里,但是此刻的他,是因为想要知道那诛心丹,究竟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像是可以猜出北冥羿的想法一样,浮幽将视线收回,然互偏过头,那双淬着寒霜的眼眸,直视面前的人。 “还有四个多月…” 北冥羿的眼中闪过撕裂般的痛楚,黝黑的眸子,也一点点的显现出暗红,放佛下一秒,就可以滴出鲜血一般。 “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你知道吗?开始的三个月,那毒会慢慢的过渡到胎体之中,而从现在开始,那孩子就会代替她,忍受毒发了。” 浮幽的声音里透着空灵,似乎还染着几分的可惜。 那么小的孩子,怕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呢,就已经先知道了疼痛。 背过身,听着浮幽的答非所问,北冥羿的眼中有着戾气,耳边又是传来一阵阵的暗哨急催,便是抬脚离开。 “你最近身边,好像有不少的脏东西。” …… 北冥羿身形微顿,不做停留的离开,他袖中的大手已经黏湿一片,只是却不是汗,而是血。 悬崖边上,北冥羿看着背对而立的黑色身影,好像从沧溟回来,他就许久没有见到悟明了,还有一直跟着他的若风。 “羿儿,怎么现在才来?” 悟明转过身,那张布满了烧伤的脸,在月光之下,显得格外的怖人,可是北冥祁却像是已经看习惯了一般,丝毫没有激起任何的波澜。 “路上有事耽搁了,倒是舅舅,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悟明听着北冥羿的问话,略微失神,要知道从前,即便他消失再久,面前的人也不会有任何的过问,更不会喊他舅舅,看来,果然是变了许多。 “我自然是在周国奔波,如今,你已是太子,说不定很快就会坐上帝位,届时,你最要紧的就是将这天下,都囊括在手中,我自然是要提前替你铺好道路了。” “谢谢…舅舅。”北冥羿在悟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靠近,用手虚搂着…面前比他略矮的人,目光落在,他那张被毁的面上,片刻便又回到了原位。 “既然,知道我是你的舅舅,又何必说这些客气话,倒是羿儿,有些话,舅舅还是要多提醒一句,万事已大局为重,切莫因为一个女人,而坏了大事。” 感觉到周边的气氛骤冷,悟明知道,北冥羿不喜欢他这样提及那个女人,便是直接的将话题引开。 “对了,听说,你去了南疆?还带回了南疆的圣女?” “嗯,去了,不过,那里除了古怪了一些,倒也没有其他问题,至于那个女人,我带她出来,自然也有原因。” 悟明显然因为北冥羿,去了南疆有些不悦,便是追加的说道。 “羿儿,我说过,南疆是一个阴邪之地,你不可以过去,还有那南疆的大祭司,纵然有逆天改命的能力,可是,却也要付出代价才行。” 说道这里,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如今,舅舅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所以,等到,这次北冥策的事情结束,那个南疆圣女,一定要送回南疆,还有,你不准借由她去找那个大祭司。” “这个我自有分寸,今日舅舅让我过来,就是因为这个?”北冥羿微微挑眉,看着悟明问道。 “嗯,就是这些事情,其他倒也没有什么了,另外,听说,你的太子妃已经身怀有孕了,既然,这样若风也就和你一起回去吧,他的医术不错,也可以在府里多多照应。” “嗯,知道了。” 北冥羿看着天际微微透亮,便是直接的转身,一旁的若风也是赶紧的跟上。 看着又空无一人的悬崖,悟明看着远方漆黑一片的山峦,嘴角扯开一股弧度,诡异又渗人。 …… “太子妃妃,今日外面的天色还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灵儿看着坐在床边的夜夕颜说道。 虽然,玄阳帝已经下旨宣布了,北冥羿为太子,可是因为东宫…还未重新建好,所以,他们现在还是仍旧的住在靖王府内。 “不了,我想坐一会,你和冬梅就先下去好了。”夜夕颜对着两人说道。 看着又空荡下来的房间,夜夕颜的心里有些烦闷,脑里又想起前几夜,那人的说的话,想到这里,心里更是开始烦闷起来。 屋外又响起一些吵杂的声音,夜夕颜的眸色越发的加深,原来又是她。 屋外,南异月看着挡在门前的两人,一脸的不解,“两位姐姐,这是怎么了?难道太子妃还没起吗?” 灵儿看着面前站着的南异月,更是满满的拒绝,这几日,每次这个南异月,想要找太子妃,都会被她与冬梅找理由拒绝掉,却没想过,这人竟然还会每日都过来。 “南姑娘,若是你无事的话,要不我带你出府转转。”冬梅看着南异月说道,语气之中有着难掩的僵硬。 “可是我还是想见太子妃,没事,我就坐在外面等等好了,你们不用管我了。” 说着南异月,便在台阶上坐下,素手一挥,手腕上的铃铛叮当作响,眼底却是与面上不同的冷色。她就不信,这样还见不到屋里的人。 …… 咯吱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夜夕颜看了一眼,正坐在台阶上的南异月,皱着眉头的说道,“南姑娘,怎么坐在这里?” 南异月听着身后响起的声音,眸里闪过一丝得逞的意味,转过身,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太子妃,我就是觉着和你投缘,所以,才想找你说说话,我不会打扰到你吧。” 灵儿看不惯这南异月这样,说不清为什么,明明看不出她有任何的伪装,可是偏生就是不喜欢,刚想出声,却是被夜夕颜直接打断。 “不会,今日天气不错,要不我们就在府里走走好了。”夜夕颜说完,便是直接的抬脚走出了房门,而灵儿与冬梅,连忙是跟在夜夕颜的身后。 “太子妃,你真好。”南异月的模样,看着就很是开心,手腕上的铃铛不停的响着,想伸手去挽住,身侧人的胳膊,却被对方微微侧开。 夜夕颜偏过头,看着主动亲近的南异月,没有解释,可是对方也像是,丝毫没有生气一般,继续的跟在她的身侧。 “太子妃,我最近几日又梦见他了,月儿觉得,他说不定就在朝阳,不然,月儿梦里的画面,怎么会越来越清晰了呢。” 南异月开心的说道,没有留意到,在她提及到梦境时,夜夕颜的面容,就开始逐渐的冷却。 冬梅与灵儿也是面面相嘘,但是看着夜夕颜没有出声,便都忍住没有打断,可是南异月却是说个不停。 “太子妃,我昨日不仅仅在他的脸上…看见了彼岸花,我还看见了一张银质的半边面具,可惜……我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语气之中不无沮丧,一旁的夜夕颜却是偏转着头,盯着正在低头言语的南异月,心脏骤然一紧。 “南姑娘,我觉得,既然,你都知道那是梦境了,真的没有必要这么较真,就算是真的是…所谓的前世,那也都已经过去,就算真的让你找到了,那人也可能另有所爱了。” 灵儿这会忍不住了,直接的脱口而出,话语有着明显的紧张,只觉,这南异月梦里的人,越来越可以与太子对上,那怎么行,太子可是太子妃的。 南异月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怎么会…我能感受到他有多爱我,他不可能会爱上别人,就算会…可是,只要他能记起我,就一定不会再爱别人。” 像是怕她们不信一般,南异月又是嗫嚅的加了一句,“真的,我在梦里看到了好多过往,他在等我去找他。” 夜夕颜的眸色又是深了一些,只是依旧没有出声,顿时气氛,就变的有些诡异。 “没事,我知道我的话太过的荒唐,但是,只要我找到那人,就一定会把他,带到你们面前的,届时,你们就会相信我的话了。” 冬梅听着南异月的话,下意识就是看了一眼太子妃,难道说…太子那日的不对与警告,都是因为这个南异月,就如她所说,她与太子有着前世过往。 如此这般……未免太过的离奇,冬梅眼眸微敛,然,若不是这样,又如何解释,冷情的太子,为何除了太子妃,独独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南异月,有着不同。 “南姑娘,要不你与我说说南疆吧,那里我未曾去过,还真是有些好奇呢……”夜夕颜走进一处亭子,身后的灵儿,连忙是拿出一个软软的垫子放好,扶着夜夕颜坐下。 …… 看着夜夕颜身边的两个婢女,都照顾的如此贴心,南异月的眼眸微闪,很快又是侃侃而谈,向着几人简单的说了说,关于南疆的事情。 灵儿与冬梅,是第一次听人说过南疆,所以,自然是惊奇不已,只觉那南疆就是一个与世隔绝之地,而夜夕颜眼里,倒是没有起太多的波澜。 “对了太子妃,其实…我也该与北冥羿说一声感谢的…”南异月突然开口说道,如玉的脸颊上也有着绯红。 还没等夜夕颜发问,南异月便是自己率先开口说道,“在取玄冰草时,若不是他回头抱住了我,只怕我已经掉进了,那片岩浆之中。“说道这里,南异月又是俏皮的吐了吐舌。 “太子妃…你都不知道…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感觉,原来太子,也是有点人情味的。” 灵儿与冬梅,脸色又瞬间变得难看,慌忙的看向夜夕颜,见其没事,才是转过头,齐刷刷的看着南异月,这个女人,真不知道是心思单纯,还是心机太深。 夜夕颜垂于腿边的素手微紧,一双黑眸直接对上了,南异月那双无害的眼眸,嘴角微微勾起。 “是吗?太子本就要去去玄冰草的,南姑娘,既然是一路带路,太子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不过,南姑娘不是在南疆长大的吗?还真是不小心…” 淡淡的语气,让人丝毫听不出任何的不满,饶是南异月都是没想到,夜夕颜竟然还能如此镇定。 “呵呵…那日太子,也是这般的问我的,还敲了敲我的额头,真是疼呢。” …… 南异月说道这里,忍不住的摸了摸额头,像是在回忆…额头上的触感一般,余光在看向夜夕颜时,眼底有着深意。 看着这样的南异月,灵儿与冬梅,都是忍不住的想要开口提醒,她们实在挺不过南异月,这般的做作姿态。 “许是昨夜…有些没有睡好,现在还真是有些困了呢…南姑娘请自便。”夜夕颜站起身,一步步的往亭外走。 此时,若是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知道夜夕颜心有不悦,可偏生,南异月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继续的跟在夜夕颜的身后。 “南姑娘,太子妃已经说了要休息,请姑娘自便。”即便夜夕颜没有出声,可是一旁的冬梅,却是直接将…想要跟上的南异月挡住。 仰起头,南异月看着挡着她的冬梅,低下头,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只是,低垂的眼脸之中,却满是算计。 “冬梅姐姐好像很不喜欢月儿,是月儿做错了什么事情,月儿只是喜欢与太子妃说话…月儿也知道太子妃困了,但是,月儿就是想与太子妃走一会。” 这话…若是让任何人听见,都会认为冬梅是恶奴欺主,夜夕颜眼里有着寒芒,转过头,对着南异月说道。 “既然,南姑娘,想要跟着,那便一起走好了。”她倒想看看这个南异月,还有什么话想要说。 听了夜夕颜的话,南异月显然是很开心,这一路上依旧是说了不少话,大多都是指着路旁的花草,问些平常的问题,只是在经过一个台阶处的时候。 南异月看着远处的一个台阶,面上有着几分不明,稍稍的靠近夜夕颜,虽说一旁的灵儿与冬梅,都是有些想要阻拦。 但是一想到王妃的实力,便放心下来,两人也是冷冷的盯着…南异月的一举一动,以防意外。 “啊……”一声尖叫,南异月脚步一个腾空,眼看就要撞到前面的夜夕颜时,身形却是强势的往一旁倒去,身子硬生生的跌在了…身后的不平的台阶。 还发出一声重重的声音,听着就让人感觉到了疼,夜夕颜的眼里有着讶色,原本她以为,南异月方才…必然会撞到她,却不想,她竟会为了不撞到她,而往后倒。 视线落在那南异月手腕之上,那里因为撞击,已经红肿一片,而她此刻…正在龇牙咧嘴的摸着后背,面上也是难掩的痛楚。 “太子妃你没事吧,都怪我笨手笨脚的,不过,还好没有撞到你。”南异月这个时候,还是咬着牙,额头满是冷汗的说道。 灵儿与冬梅,显然也都是被南异月这一个举动,惊在了原地,原本她们都以为她是不怀好意,可…此时,却都是拿不准这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没事,冬梅灵儿,去扶南姑娘起来。”夜夕颜皱着眉头的开口。 像是才回过神,两人立马是走到了南异月的身边,将她扶起来,应是因为身上的疼意,南异月小小的挣脱了一下,站直一点。 “灵儿姐姐,没事…我靠在冬梅姐姐身上…就好了…我们快走吧。” 灵儿看着她是真的不需要扶,便又走回到了夜夕颜的身边,而南异月就由着冬梅,将她扶着慢慢的走着,那脚像是受了伤,走路也是有些古怪。 冬梅本就因为,这南异月的说辞,还有那日太子的事情,心有不舒,所以,也没有过多照顾到南异月,只是按照平日的速度走着。 南异月因为脚尖传来的疼意,倒抽了一口冷气,余光看着冬梅抿住的嘴角,下一秒身体又往一旁倒去,冬梅直觉就是伸出手,拉着南异月的手腕。 “咔嚓……”一声,任谁都能听出,这南异月的胳膊…脱臼了。 “没事,没事…冬梅姐姐对不起…都怪我不小心,一会找个大夫过来看看就好。”南异月直接坐在了地上,脸颊上都是顺应留下的汗珠,一张俏生生的小脸,也变得惨白惨白。 “冬梅你去找个大夫过来。” 夜夕颜看着冬梅说道,虽然知道,冬梅与灵儿都是因为自己,才会对这个南异月有看法,但是这太子府中,最易起流言,哪怕这里只有她一个女主人,可是,她也要注意…不能流出任何不利的言语。 尤其,这个南异月,还是玄阳帝青眼相看之人,而且还是北冥策,活下来的药引之一,若是在府里出了什么好歹,对她与北冥羿都不好。 冬梅低着头,应了一声,便是快步的离开,不过,一会那府中的大夫,就赶了过来,稍稍看过以后,就对着夜夕颜说道。 “这位姑娘,是先伤到了后背与脚腕,现在又是手腕脱臼,看样子…是要在床上,卧床休息几天了。” …… 那大夫恭敬的对着夜夕颜的说道,在对方的点头之下,才赶紧去准备伤药,而夜夕颜则是招呼府里的两名姑姑,将南异月抬上一个轿撵之上,直接回了客房。 “等等…我的东西掉了。”正准备开始走的南异月,突然对着车夫叫喊着,夜夕颜这才发现,原本南异月站着的地方,正有一个黑底红花的荷包在哪那里。 夜夕颜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认出了那荷包上的花朵,是彼岸花。 南异月弯腰将那荷包捡起,对着夜夕颜柔弱的笑了笑,“其实…我也在想…我到底能不能找到他,可…我还是绣了这个,希望,有一天…可以亲手替他带上。” 愣在原地,等到南异月都走远以后,夜夕颜的脑子里,还是那猩红的彼岸花。 “太子妃,你可千万别听那个南异月乱说,太子虽然,将她带回了王府,但是不过,就是因为那个睿王。”灵儿看着夜夕颜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连忙劝说道。 若不是方才大夫说,那个南异月真的是伤到了筋骨,灵儿这会定是认为,那个南异月就是故意的,可是,方才那个情形,倒真是让人意外。 然,本就对南异月心有芥蒂的灵儿,也只当那人就是苦肉计。 “冬梅,你说对不对,太子对那个南异月,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 看着太子妃没有出声,灵儿又是看着刚刚走过来的冬梅说道。 听到灵儿的话,冬梅愣了愣,突然,就想到那假山旁的一幕,还有太子狠辣的话语,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太子妃,大夫说了,南姑娘要静养几日,才能完全好,我已经吩咐了厨房了,这几日…会多给她炖些滋补的汤食。” 冬梅对着夜夕颜说道,这个南异月,毕竟是在府中受伤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她们总是要安排妥当,所以,冬梅在夜夕颜,还没有吩咐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 夜夕颜点点头,冬梅做事果然稳妥,这个南异月的身份特殊,且不说她背后神秘的南疆,就单说那玄阳帝对她的心思,夜夕颜都不能过分怠慢她。 转过身,一步步的走回房间,这几日身体也许是因为有孕事,所以,格外的容易疲劳,即便是心事满满,仍旧困乏不已。 …… 此时此刻,乾坤宫中 玄阳帝看着走进来的北冥羿,将手中的奏折放到一边,“羿儿,过来吧。” 北冥羿扬了扬眉,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不过,有着这一层面具还真是好,他不用想着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老东西。 “不知,父皇今日让儿臣过来,所为何事?” 过了许久的北冥羿,率先的开口问道,看似沉不住气,实则却是因为,实在不想,多花时间来对付这人。 “听说,沐少将军,最近在边关有不少的作为,不少的暴动的游民,在他的几次出兵讨伐后,都变得极为乖顺。” 玄阳帝答非所问的说道,他真的是没有想到,那个沐青城,真的会大有作为,他一开始不过就是看中了,沐青城,制作新武器的实力。 谁知,竟会误打误撞的得到一位,勇猛的良将,就如,他一开始也以为,面前这个儿子,是他所有儿子当中,最软弱无能的,结果,却是恰恰相反。 仍有威严的眼眸,微微的眯起,禁不住的继续打量着,面前坐着的北冥羿,不得不说,他还是对这个儿子,少有了解。 对于,玄阳帝的过多打量,北冥羿的心里有几分嗤笑,只是眼里仍旧是对玄阳帝的恭敬,站起身,对着玄阳帝微微弯腰的说道。 “青城,若是知道父皇,对他如此大加表彰,定会更加誓死效忠父皇的。” 玄阳帝微微的扬眉,面上有着几分故作的惊讶,“青城?看来羿儿与沐少将军很熟?” 北冥羿像是早已料到了玄阳帝,现在的问题,立马回道,“父皇应该知道,那沐青城之前是与儿臣,一起去的沧溟,我们在一起这么多了年了,自然交情匪浅。” 顿了顿,然后又是追加了一句,“而且,他与儿臣一样,都是想报效父皇,报效朝阳。” “原来是这样…”玄阳帝点了点头,只是面上却仍旧有着高深,心里也在反复的想着,为何这两个人,到了沧溟,饱受苦难,但是却能如此的优秀。 而他的儿子,都在皇宫之中,受到了最好的教导,却仍旧是扶不上墙,即便,心里越发的认同北冥羿,可是这会……还是有了几分阴郁。 “父皇,其实儿臣有些事情,还是愧对父皇。”北冥羿一直在观察着玄阳帝面上的表情,在看出他心有不满的时候,还是跪在了地上。 只是衣袖中的大手,却是紧紧的攥在一起,眼底都是充斥着冷嘲。 …… 玄阳帝看了一眼地上突然就跪着的北冥羿,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冷凝。 “羿儿,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就说。” 听了玄阳帝的话,北冥羿依旧是跪在地上,“父皇不知道,儿臣与青城之所以,这么努力,也是因为曾经,都活在尘埃之中,纵然,身份高贵,却,活的极为卑微。” “更甚的是,就连那些执绔子弟,都可以将我们踩在脚下,所以,那个时候,儿臣下了决定,总有一日,儿臣会将那些看不起儿臣的人,都踩在脚下。” 玄阳帝在听见,北冥羿这话中的暴戾时,不是没有吃惊,只是到底是为帝之人,面上很快就变的不动声色,长久以来,心中的提防,这会才是真正的放下。 其实,在这么久的时间,玄阳帝虽然,对北冥羿这个儿子,有着很多的感动,可是始终看不透这个儿子,今日这番话,倒是让他彻底明白了,至少是看明白了他的野心。 “那羿儿的意思是……之前你皇兄的那些事情,都有你的手笔?”玄阳帝的话里,透着不明的危险。 “咚咚……”北冥羿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几次头,才对玄阳帝说道。 “儿臣之前对父皇的话,绝对没有任何虚假,只是这次从沧溟回国,二皇兄对儿臣所做的事情,实在让儿臣心寒,而且儿臣也担心,他的野心会危机到父皇,所以才会让真想大白。 “……至于,后面的事情,真的都不在儿臣的预料之中。” 看着北冥羿充斥着红光的眸子,玄阳帝的眼眸微暗,若是北冥羿这会对他说,他什么都没有做,玄阳帝反而不信。 然,北冥羿这样的说法,却又让玄阳帝大为满意,因为他相信,最近事情的开端,他定然是动了手脚,可是后面那些丑事,还有一死一伤,定然不会是他预谋的。 所以这会,北冥羿的承认,反而让玄阳帝松了一口气,又对其加分了不少。 “朕知道,不过羿儿,现在你已经坐上了太子之位,就要多替百姓着想,多为朝阳做出贡献,对其他的兄弟,也要多加爱护。” …… 玄阳帝语重心长的说道,经过,最近的事情,他终于是意识到,自己已老的事实,所以,才会对现有的血脉,如此的看中。 “父皇说的这些,儿臣自会努力。” 北冥羿在玄阳帝的亲自相扶下,站了起来,然后,玄阳帝又对着他的手臂,轻轻拍了几下。 抬起眼眸,北冥羿感觉到这老东西,像是还有话要说,果然,下一刻,只听玄阳帝将乾坤宫中的下人,全部都遣退下去。 “羿儿,有件事情,父皇已经知道了,只是让父皇有些不解的是,为何你们没有…将这件喜事说出来。” 北冥羿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了玄阳帝所说的是什么了,看来这老东西在靖王府,还真是有不少眼线,夫人明明就已经很小心了,结果,竟然还是会被他看出来。 只是,北冥羿却没有搭话,假装听不懂的样子,继续的听着玄阳帝说着。 “怎么还不想说?难道说这靖王妃身有孕事,还不能告诉父皇?”玄阳帝看着低着头的北冥羿说道,话里之中有着几分深意。 …… 北冥羿这会才像是反应过来,有些惶恐的看着玄阳帝,半天才嗫嚅的说道,“儿臣本想这几日,就告诉父皇的,可是却被父皇先说出来了。” 玄阳帝对北冥羿这会,没有理会,见他这样,北冥羿连忙继续。 “真的,儿臣只是想着……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才将这事,暂时压着了,只等夫人这胎,再稳一些,再跑来与父皇说说。” 这话,说的也是合情合理,最近宫里,确实发生了不少的事情,玄阳帝对北冥羿的禀报,还是有着不满。 若不是因为这是他的第一个皇孙,玄阳帝说不定真的会有责罚。 “好了,这件事情,又不是什么坏事,没有必要做着遮掩,既然已经有了,那也是皇室之中的幸事,最近,朕也会少安排你做事,有空,就在府里多多陪着太子妃。” …… 这话,应该是北冥羿,今日最大的收获,毕竟,这老东西,前段时间,吩咐他做了不少事情,直接减少了…他回府的时间。 每次,他回府以后,夫人不是在午休,就是已经到了晚间,弄的他心里极为的不耐,好几次,在审问犯人的时候,手段也越发的毒辣。 “儿臣谢过父皇……” 玄阳帝看着北冥羿点点头,外间等着的魏葵走了进来,对着玄阳帝说了一句,“陛下,花才人来了。” 听了这话,玄阳帝的眼眸,明显是一亮,然后便是对着北冥羿说道,“好了,没事了,你就先下去吧,朕一会让皇后派人……去给太子妃送些东西过去。” 让皇后派人?北冥羿嘴角勾着冷笑,这个老东西,还真是能想出来,不过,这也好,也正好可以气气…那个恶妇,有了玄阳帝的吩咐,谅那恶妇…也不敢轻举妄动。 …… 北冥羿对着玄阳帝行礼过后,便是躬身退下,正巧碰见了正往里走的花才人,紫鸢看着走出来的主子,眼眸微敛,袖中的素手更是微微用力。 面上却是没有一点的表情外露,两人就这样擦肩而过,虽然,她知道白日的主子,没有与她接触过,可是这样的漠视,还是让她心里有些难过。 “花才人,小心些。”魏葵看着前面,就要走到的台阶,对着花才人小声的提醒。 魏葵尖细刺耳的声音,像是给花才人提了醒,紫鸢立马是目不斜视的继续走着,腰也是绷的极直,既然,选择了进宫帮助主子,成就大业,便容不得她有一点的松懈。 余光之中,魏葵又是小心的打量着,最近盛宠中的花才人,又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新太子,若是他方才没有感觉错,这花才人与太子,定然是有些交情。 白的有些女过分的脸上,闪过深思,看来这个太子手段,还真是厉害,竟然,将人都安插到后宫之中了,更加厉害的是,这个花才人,竟能如此抓住陛下的心。 第190章 同床异梦 (万更) 第190章 同床异梦 (万更) 这时的魏葵,已经下定了决心,看来之前……倒真是他选错了人,不过,这次他选北冥羿,定然是不会错了。 “鸢儿,参见陛下。” 看着面前的玄阳帝,紫鸢柔柔的俯下身子,精致的面上,也满是爱慕之色。 这样的她,又怎能不让玄阳帝喜欢,大手一勾,便是将佳人揽进了怀里,低声的说道。 “朕越发的发现,还真是离不开你这个小妖精了。” 听了玄阳帝的话,紫鸢的面上浮起了恰到好处的娇羞,就连脖上,也是一片的绯红,娇嗔的说道。 “陛下,就是会取笑臣妾。” “哈哈…”玄阳帝看着她这样,也是发出了一连串的开怀笑意,“朕,今日还真是开怀。” 看着玄阳帝面上的笑意,紫鸢的面上也有着由心而发的疑惑,想到主子刚刚来过,便是想着应该是,主子又做了什么事情,让玄阳帝满意,才会如此,便是开口问道。 “陛下,是有什么好事吗?” 其实紫鸢这样发问,不过,就是想让玄阳帝对北冥羿,有更多好感,这样主子,才能稳固太子之位,只是,却没料到,玄阳帝下一句话,却让紫鸢的面上,瞬间就变得惨白。 “太子妃现在已经有了…快四个月的身孕了,还有几个月,朕就会有第一个皇孙了,鸢儿,你说说,这算不算是好事?” 什么?那个女人已经有了身孕,紫鸢的面上有着毫不掩饰的难看,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想到主子对那夜夕颜的不同,紫鸢这会…就连口腔中的唾液,都变得苦涩不堪。 玄阳帝发现了紫鸢这会的不自然,停住嘴角的笑意,“鸢儿,你这是怎么了?” 玄阳帝这问话太过的突然,紫鸢都来不及掩藏住眼底的妒忌,便是走近玄阳帝,将头肆意的放在玄阳帝的臂弯之中,勾勒完美的唇角,微微撅起。 “陛下,鸢儿现在才发现,竟是如此的爱着陛下,所以才会对太子妃有着嫉妒,真是太坏了。” 玄阳帝将紫鸢微微的拉开,面上有着不解,“这话怎解?” 什么叫***他,所以对靖王妃有着嫉妒,那太子妃腹中的孩子,又不是他的。 紫鸢固执的又是将头埋在了,玄阳帝的怀中,闷闷的声音慢慢的吐露而出。 “因为爱着陛下,所以,才会嫉妒,这段时间,鸢儿一直都在陪着陛下,可是陛下,都没有展露笑颜,可是今日因为靖王妃的孕事,就如此的开心…” 这话解释的有些牵强,紫鸢的额上也是冒着冷汗,只想玄阳帝可以少些猜忌,毕竟这么短的时间,她实在找不出什么更好的借口。 “花才人对陛下,还真是用心,所以才会吃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醋。”一旁伺候的魏葵多了一句。 …… 玄阳帝的面上,显然没了方才的不解与阴沉,转手就是捏了捏怀中小人的鼻尖,面上也是有着满足。 “还真是个小妖精,竟是吃了朕皇孙的醋。” 视线落在一旁替她说话的魏葵身上,紫鸢的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继续专心应付面前的玄阳帝,看着他那张虽然成熟不已,却与主子有几分相似的脸上。 其实很多的时间,紫鸢面上的爱慕都是真的,只是却是透过了玄阳帝,将满腔的爱意,都表达了出来,所以,玄阳帝才能这么相信。 只因情爱皆真,只是他却成了替身。 “所以说…鸢儿真是太爱了。” 呢喃的说完这句,紫鸢的身子一空,被身后的玄阳帝,直接弯身抱在了怀里,稳步的走向那内殿的大床之上。 “那就让朕看看…鸢儿都是怎么爱的……” …… 看着这一幕,魏葵很是规矩的走了出去,对着外面的宫女做了一个手势,让她们去准备一下,相信过一会,就要进去侍候花才人了。 那些宫女收到魏葵的指示,面上都已经没有了初次的惊讶,毕竟陛下,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白日里,就在乾坤宫中,宠幸花才人了。 她们都在想,这个花才人,应该很快就会被晋升了,就是不知…陛下会给予一个什么位置了。 …… 而这边,已经从皇宫走出的北冥羿,直接乘着轿撵回了王府,只是这次…夜夕颜依旧在午休之中。 北冥羿轻手轻脚的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依旧皱着眉头的夜夕颜,心里有些难过,眼底也是有着厉色萦绕其中,走出房间,看着守在门口的灵儿与冬梅。 “今日夫人是有什么心烦的事情吗?” 灵儿看着这几日,好不容易闲下来的太子,更是有一肚的话,但是一对上,北冥羿那双,满是暴戾的眼眸,瞬间就蔫了,她一直都害怕太子,尤其是白日的太子。 冬梅看着往后缩的灵儿,还有站在她们面前的太子,嘴角有着几分嘲讽,太子这话不是明知故问吗?他把那个别有用心的南异月,带进王府,太子妃又怎会心情舒爽。 虽然,冬梅不知南异月的底细,但是那日她能看出太子与南异月之间的不同。 像是感觉出了冬梅的嘲讽,北冥羿不去看灵儿,转而盯着冬梅说道,“我再问你们一遍,太子到底是有什么心烦的事情。” “太子,或许可以问问那个南异月。” 冬梅这句话,让北冥羿的面上更加的难看,南异月?难道说,那个女人竟然,敢惹夫人不悦,想到这里,北冥羿立马是转身离去。 见到北冥羿离开,灵儿才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是有着几分不认同的看着冬梅,“你怎么能让太子去见那个南异月呢。” 在灵儿看来,那个南异月不管是那些离奇的梦境,还是今日露出的那些荷包,都是对太子的心有惦念,所以,这会她们应该拦着,太子与那个南异月见面。 “灵儿,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应该拦着的,不过,若是那个南异月真的让太子妃难过了,那么不管她是谁?我第一个都不会放过她。” 冬梅看着北冥羿离开的方向缓缓的开口,只是想着太子方才离开的表情,明明就是对那个南异月的厌恶与杀意,可是为何,上一次太子却会那样威胁与她。 …… “算了,你说的也对,而且我方才看太子的表情,想必那个南异月也讨不到好,我才不相信那个所谓的前世之梦,还真是可笑。” 灵儿撇了撇嘴说道,原本这几日还有的担心,都在北冥羿现在这样的暴戾面前,烟消云散,想想太子这个样子还是不错,最起码,是只对太子妃特别。 看着放下心来的灵儿,冬梅的眼眸微敛,希望灵儿说的都可以成真。 刚刚将伤药换好的南异月,用力的支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坐好,结果紧闭的房门,却是被人从外面直接打开,看着走进来的人,南异月的面上,有着瞬间的惊喜。 随后,又是抿了抿嘴角的开口,“你来了,我还以为,你又当我之前的话是耳旁风呢,你想想那个诅咒,我若是要找出来,自然…” 正在喋喋不休中的南异月,又被一阵剧痛,直接拉回了现实,看着站在床边的北冥羿,眼神暴戾,神色难看,情不自禁的眼角一抽。 也不知是因痛,还是因为害怕,这会的声音都带着抖意,“北冥羿,你想干什么…” 用力的将手一甩,南异月原本已经接好的手臂,又是咔嚓一声…娇俏的脸上溢满了冷汗,这痛意,显然已经不在她能……承受的范围了。 “北冥羿,你发什么疯!” 怒视着面前的人,手腕上的铃铛也是依旧的叮当作响,敢这样看着北冥羿的女人,除了夜夕颜,南异月应该是第二个。 黝黑的眼眸一晃,想到冬梅的话,北冥羿的声音里,也是化不开的寒意,“我应该问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喜欢去找夫人。” 南异月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过了一会,才是开口,“然后呢…难道说,就因为我喜欢去找太子妃,所以,你要这么凶我。” 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委屈,只是这样的南异月,却与北冥羿没有半点的干系,在现在的他看来,床上的人,惹夫人皱眉了,就应该要有惩罚。 大手微扬,还没落下的时候,南异月却是将锦被打开,露出手上的脚踝,指了指说道。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觉得与太子妃投缘,所以,才喜欢去找太子妃的,若不是这样,我今日又怎么会因为,不想让太子妃摔倒,自己摔在台阶之上。” 北冥羿的视线落在,南异月的红肿的脚踝处,还没有开口,只听南异月带着几分发狠的说道。 “我知道你讨厌我,所以,你大可以将我送回南疆,本来,我就不应该跟着出来,若不是…若不是…我对你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你以为我想帮你。” 话里满是委屈,像是还不够表达她现在想离开的想法,南异月直接跌跌撞撞的走下了床,往门口走去,可是下一秒却又被人直接提了回去。 身子被床板嗑的生疼,然,南异月低垂的眼里,却又一闪而过的算计。 “南异月,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讨厌人言而无信,既然,你说了,要找出那个诅咒,就快些找,你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若是还没找不出,我想你也不用回南疆了。” 北冥羿的眼里满是凉薄,话里更是透着森意,这样的他,让南异月的身子,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可是很快就是强撑着,对上北冥羿的视线。 “那现在可不是我要留着了,而是你让我留着的。” 手腕处的铃铛因为,南异月的动作,声音越发的响,那张因为红衣所衬,而越发苍白的脸,也带着几分倔强。 面具之下的脸上,有几分不明的思绪,没在看床上的南异月,转身离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又加了一句。 “明日开始,你在书房里替我研磨。” 南异月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唇角勾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意,呵呵…书房吗?那她就算是撑着这副带伤的身体,也要过去。 …… 从南异月的房间走出来,看着又跟着他的若风,北冥羿的面上满是冷意,“最近夫人身有孕事,你既然在府里,就多多注意,毕竟冥隐与青蛇他们,都是暗卫。” 若风听了北冥羿的话,立马是恭敬的回道,“主子,属下明白。” 像是想到了什么若风又是追加问了一句,“主子,那个南异月虽是南疆圣女,但是,毕竟身份没有其他人知道,要不要属下多留心。” 北冥羿的眉头微皱,直接的摇摇头,“不用了,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 床榻之上,夜夕颜缓缓地睁开了眼眸,看着头顶上的帷幔,然后又是望了一眼床边,看来那人今日,还是没有回来,最近那个玄阳帝,好像给他吩咐了不少事情。 其实如此以来,她应该放心才是,因为这也说明了,北冥羿在朝中的地位,眼帘微垂,素手下意识就摸了摸小腹,只感觉里面有些异动。 还未惊呼出声,门外便有一道人影走了进来,对着夜夕颜说道。 “夫人,醒了…” 北冥羿看着抬眸望着他的夜夕颜,心里一软,方才还有的冷厉,统统的消散不见,有的都是一腔的浓情蜜意。 “你快过来。”夜夕颜语气带着一丝的紧张,看着北冥羿走过来,便是将他的大手,直接的抓了过来,放在她只是微微有些凸起的小腹上。 “怎么了?”北冥羿的心有些上提,以为是夜夕颜有哪里不适,结果手下的触感,却让他的面上,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夫人,为何你的肚子会动?” 北冥羿卷翘的睫毛不停的眨动,语气之中也满是新奇。 看着他这样,夜夕颜也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还真是个傻子,里面既然有了孩子,就肯定会动了,将他的大手微微的拿开,依旧是用素手贴在上面。 面上却也有与北冥羿一样的呆愣,感觉到那里传来的动作很快的停止,一切又恢复平静。 可是又有一股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夜夕颜感觉,那小腹之中,好像还在不停的有着动作,一下又一下的牵扯她的神经。 心里有些异样的紧张与难过,顾不得其他,忙是慌张的说道。 “你去找个大夫过来看看。” 北冥羿还没从方才那种喜悦感…走出来,在听见夜夕颜的催促时,下意识就是站起身,快步的走了出去。 等到若风过来的时候,夜夕颜赶紧是依照他的说法,将手腕递了过去,看着若风紧闭的双眸,屋里的人,也都是顾不上其他,只是安静的等待。 而随后赶进来的灵儿与冬梅,面上也都是掩饰不住的心焦,太子妃这会让若风过来,会不会是有什么事情,两人都是不停的绞着手指,在那里等着。 过了许久,就在空气中的气氛都透着紧张的时候,若风才站起身,双眸微眯,随后说道,“太子妃腹中的孩子,很是健康,并无其他。” 听了这话,夜夕颜的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适,可是还是不停的安慰自己,若风都说了没事,那就应该是没有事了,身子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心里也是稍稍安定下来。 …… 灵儿与冬梅,听见若风的话,眼眶皆是一红,这才放心下来,看着太子妃与太子的亲昵姿态,忙是走了出去,而若风用余光看了一眼两人,才走了出去。 小腹中的异样,慢慢的平复下来,夜夕颜的紧张的神色,也渐渐的淡去。 “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北冥羿将下巴靠在夜夕颜的肩膀上,语气之中都是透着撒娇的意味,“羿儿,都想夫人了。” 呵呵……听见这话,夜夕颜直接的笑出了声,还没等她再开口去问,北冥羿已经自己解释了。 “那老东西已经知道了,你身怀有孕…所以,让我后面都可以早点回来,陪你。” 夜夕颜的黑眸微闪,倒是没有想过,竟会是这个原因,只是身子随后又是一僵,这玄阳帝不愧是帝王,还真是有些本事。 她身怀有孕的事情,明明就是努力的进行遮掩,结果,竟还是会被那人查了出来,不过,现在北冥羿也在京城之中了,现在又已经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所以,这会的夜夕颜倒是不担心了。 不过……想来后宫里的那位,必定已经是恼羞不已了,想到这,夜夕颜的嘴角,也是忍不住的上扬起来。 “夫人,是想到了什么?”北冥羿将那碍事的面具揭到一旁,然后,脸颊直接贴在了夜夕颜的脸上,那双妖冶的眼眸,也是眯了起来,像是一只被满足了的大猫。 “没什么,不过,就是想想有些人的希望,要落空了。” 听了这话,北冥羿周身又是有着暴戾萦绕,身子也是带着僵硬,这一变化,夜夕颜也是有明显的感受。 “我不是没事吗?倒是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夜夕颜想到一件事情,心头就有些发堵。 她向来在这人面前,就不想有着假装,而且这几日的事情,也让她有些心慌,这种感觉,夜夕颜很不喜欢。 “嗯?”北冥羿嗯了一声,语气之中有着疑问,他不清楚夫人一下子这么认真的神色,是为了什么。 “那个南异月,你到底是怎么会带回来的?” 北冥羿还真是没有想到夫人,竟是会问这个,嘴角微张,便是直接的回答,“因为她是大祭司的女儿,然后,又是那个药引…” 夜夕颜微杨眼眸,紧紧的看着面前的北冥羿,漆黑的眼底浮起一抹失望,她能看出来北冥羿虽然,说的是事实,可是却不是完整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原因,竟是不能告诉她全部。 许是因为心里有事,北冥羿没有发现,此时夜夕颜的不对,只是眼眸微冷的看着不远处的屏风,“夫人不用管她,有些事情等到我弄明白,那人就会消失在你面前了。” 有些事情?夜夕颜的眼里出现了凉薄,其中有像夹杂了几分的紧张,心里突然就想到了,南异月的那个梦境,还有她所说的前世轮回。 心里一点点的下沉,夜夕颜竟是没敢继续的追问,心里有着从来都没有过的怯弱,各怀心思的两人,虽是依旧亲昵的搂在一起,却是第一次生了距离。 …… “刺啦……”一声,皇后将面前的托盘全部的扫到一边,那些端着东西的宫女,看到这里,也是身子发软,带着抖意的跪下。 看着皇后这样,一旁的姑姑也走了过来,让那些宫女都直接下去,然后才是转身的安抚道。 “娘娘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不过,就是有了身孕,那孩子生不生出来还是两说,就算是真的走运生出来了,说不定也是个女孩。” 听了这话,皇后的怒气仍旧未消,转过身,对着那说话的姑姑,吼道,“你懂什么!那个溅人,她是摆了本宫一局,竟是将本宫放在手心中玩耍。” 想到这个,皇后的凤眸之中,满是血腥,就连眼前都是一片的血雾,让人丝毫不怀疑,若是太子妃,现在就在这里,说不定皇后都会直接见她,拆入腹中。 “娘娘…可是现在木已成舟,娘娘要以身体为重。” 那姑姑也知道皇后的怒从何来,可是实在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是反复的安抚道,随后,又是想到了什么对着皇后说道。 “娘娘还有两日,就是大公主的婚期了…” 想到昕儿,皇后的情绪,也是慢慢的平复下来,随后,才对着身旁的姑姑吩咐道。 “你一会给本宫吩咐下去,这两日大公主就要大婚了,所以,不用来本宫这里请安了,安心准备混时间就好,另外,太子妃身怀有孕的事情,任何人不准在大公主面前,透了风声。” 虽然,有些不解皇后为何会有这个吩咐,可是那姑姑还是恭敬的应下,而已经平复下来的皇后,也是在那姑姑的搀扶下,坐在了一旁额椅凳上。 “既然,陛下已经说了,那一会你就随着本宫去挑些礼物送过去。”这句话,皇后像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一般。 “奴婢,遵命。”那姑姑低着头的说道,心头猛跳,都不敢对上皇后那双阴郁的眼眸。 …… 而吩咐皇后送礼的玄阳帝这会,听到手下暗卫的禀报,眼眸添了几分威严,没有多说什么。 皇后会不满意,他早就知道了,其实原本玄阳帝在皇后,那里并没有什么眼线,可是这次怀有身孕的,毕竟是太子妃,难保,皇后不会心生歹念。 所以,他才会让人暗中注意,不过,好在皇后不过就是在宫中,发了一通的脾气,后面又是跑去亲自备礼,她能做到这样,玄阳帝已是满意了。 听见殿中有了几声动静,玄阳帝抬起头,便看见端着托盘的花才人站在那里,脸上瞬间都是满意。 “鸢儿,怎么这会来了。” 玄阳帝站起身,将手中的朱笔放到一旁迎了过去,将紫鸢手中的托盘,亲自接了过去,然后拥着她坐到了一旁。 见玄阳帝这份恩宠,紫鸢心中也有着几分的迷醉,尤其是在看着玄阳帝,那张依旧俊朗的脸上,心又是不可遏制的一阵猛跳。 “陛下,鸢儿想到昨日陛下身子,有些不适,所以,今日特地根据太医的指使,亲自熬了这一碗补汤,送了过来。” 紫鸢这话说的带着几分羞怯,落在了玄阳帝的眼中,又是引来一阵舒怀的笑意,等到笑够了,才用大手在紫鸢的鼻尖上轻点一下。 “还是鸢儿,体贴入微,不过,朕的身体好与不好,鸢儿应该是心知肚明才是。” 听到这一句戏虐满满的话语,紫鸢如玉的面上,也是涌出了绯红,忙是用手…虚推一把玄阳帝,以示娇羞,只是心里却是有几分冷嘲。 这个玄阳帝一向是自诩身体硬朗,所以,一般很少让太医问诊,不过,事实他的身体,的确是一直没有大碍,可是这段时日里,紫鸢却是发现了一件事情。 …… 这段时日,玄阳帝有时在床笫之间,心跳会有一阵紊乱,那种乱,完全不是正常该有的,有好几次,紫鸢都是心惊的发现,玄阳帝有几口气没有顺过来。 刚开始的两次,紫鸢没有放在心上,而玄阳帝也因为…不想被人知道在房事之上,有了不对,所以,一直也未有传过太医。 所以,紫鸢也是存了瞒着的心思,有好几次,在玄阳帝有些不适的时候,故意用着动作让其舒缓,久而久之,竟是玄阳帝自己…都以为真的没事了。 “陛下,先把这汤喝了吧,鸢儿可是熬了许久的。”紫鸢将又想作乱的大手,推到一旁,温声细语的说着。 “好…好,就依鸢儿的。”玄阳帝今日许是心情不错,便是直接的将那碗汤,直接的喝了下去,随后,又是继续的搂着紫鸢。 “陛下,听说前段时间,来的那位南疆的圣女,现在住在太子府里。”紫鸢看着玄阳帝开了口。 听见紫鸢提到那个南异月,玄阳帝的眼眸一晃,这才想到了,这几日。已然被抛到脑后的人儿,想到那抹肆意的红色,玄阳帝这会,即便是美人在怀,依旧是有着心动。 看着玄阳帝这副模样,紫鸢哪里会不知道玄阳帝的心思,她早就听说了,玄阳帝让尚衣局的人过去,替那个南异月裁制新衣,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可是这会……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失望。 于是……心里的那抹想法,就越发的坚定起来,身上的衣衫,被玄阳帝不停的拉扯,紫鸢也是由着那人继续,而且还带了几分的主动。 事后,紫鸢躺在了玄阳帝的身侧,带着几分小心的说道,“陛下,我听说现在的太子妃,可是夜王府的郡主…” 说道这里,紫鸢一直在留意玄阳帝的表情,看着没有什么才是继续的说道。 “鸢儿,以前在民间就有听说,这夜王府中的夕颜郡主,是天下第一美人,一直都是仰慕不已,等到真正见了,才发现……原来竟是民间所说,还要美貌,当真是倾国倾城。” 玄阳帝听到这里,也无其他的表情,这太子妃的美貌,他早就知道,许是因为,看着夜夕颜长大,所以,玄阳帝还真是从没有想过,要将夜夕颜招进宫中。 “鸢儿,这话可就错了,这太子妃纵然是倾国倾城,可是在朕的眼中,鸢儿才是真的惑人心弦,不然,怎会让朕如此的喜欢。” “陛下,就是会取笑臣妾,臣妾这样的蒲柳之姿,哪里敢于太子妃相提并论,要说太子妃这等的容貌,怕是只有玄龙帝时的琴妃可以媲美了,臣妾自小就听人说过,那琴妃,素来就有瑶池仙子之说。” 这话一出,原本正在轻抚着紫鸢的玄阳帝,手下的动作骤然一重,直接让紫鸢一张娇滴滴的小脸,变得痛苦不堪,红润的唇角,也是带着颤意。 “陛下…痛…” 看着说话的紫鸢,玄阳帝第一次,没有怜香惜玉的松手,反而是将紫鸢的脸,用手指抬起头,没有去管那上面的红肿,只是紧盯着那张他宠爱不已的脸。 看了许久…像是真的没有找出端倪,才松手,没有一点的安慰,直接的翻身下床,听着床幔之中,惶恐的低泣声,玄阳帝终究生了几分动容。 “那样祸国殃民又扰乱朝政的女人,怎可与太子妃相提并论。” 床幔剧动,紫鸢的面上挂着泪水,也不顾,身上没有穿好的衣衫,依旧是带着几分不明的跪在地上,拼命的认错。 玄阳帝想……紫鸢一直都是生活在民间,有些事情不懂,也能理解,更何况,那些事情,除了个别的书籍上有些,民间也是少有人知,便是没了想要怪罪的想法。 像是想到了什么,眼角有着几分阴厉,然后,就直接的让紫鸢先回去了,自己则是坐在书案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紫鸢则是在走出乾坤殿以后,嘴角就是直接带着几分冷笑,一旁的魏葵走了过来,里面方才的事情,他自然是有听见一些,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 “花才人,这陛下,生气也是有原因的,民间百姓或许不知,那个以美貌为名的琴妃,可是依照娘家的势力,一直都在干预朝政,若不是玄龙帝,最后扭转乾坤,只怕这朝阳的天下,可不一定是姓北冥。” …… 魏葵的声音有着刻意的压低,那尖细的嗓音,怎么入耳,都带着几分不舒服,不过,紫鸢倒是没有想到,他竟会将这些,都说给她听,方才在殿内,还凄苦不已的嘴角勾起。 “是吗?那还真是我比喻错了,如今的太子妃,虽然与那琴妃,有着相同的美貌与相同的家世,可是与太子却一直的感情甚笃,羡煞旁人…所以,还是我说错话了。” 紫鸢说完这句,又是将手腕带着的一个上好的翡翠玉镯,取了下来,直接的放在了魏葵的手上,语气中有着央求。 “今日即使,我说错话了,魏公公一会,可要帮我在陛下面前说些好话,相信以魏公公的聪明,定是知道怎么帮我了。” 低下头看着那一看,就是贵重不已的手镯,魏葵忙是又将其还给了紫鸢,“花才人,千万不要如此的客气,真是折煞老奴了,就是才人不说,一会老奴也会在陛下面前说说。” “是吗?那可就麻烦魏公公了。”紫鸢说完,便也没有什么客气,直接的转身离去,面上哪里还有…刚才的不安。 留在原地的魏葵眯着眼眸,这会倒是真看不明白这花才人的立场了,若是他上次没有看错,这花才人应该就是如今太子北冥羿的人,可是她今日这话… 分明就是想给太子妃引来祸事,要知道陛下本就对夜王府有着忌惮,好不容易因太子的原因,才放下以往的戒心,可是这会,只怕又有一场风浪。 “哈哈…我倒是忘了,这个太子也是个有野心的人,又怎么会让人,威胁他以后的地位,真是老糊涂了,竟是差点以为,那太子对太子妃是真心实意。” 魏葵低声的呢喃几句,转身,往乾坤殿里走去,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 这几日,北冥羿每日下朝之后,都是将一些需要处理的琐事,带回府中处理,虽说,他更想直接带回房间处理,可是,一想到还有些事情,需要解决,不知怎么就耐下了性子。 抬起头,余光看着身侧,正在研磨的南异月,眼底晦暗不明。 第191章 是她太蠢,所以才会相信(万更) 第191章 是她太蠢,所以才会相信(万更) 北冥羿想到府内的夫人,心里又有着几分烦躁。 “南异月,我想我给你的时间要缩短了,若是还有三日你再找不出那诅咒,你就不用在我面前的晃荡了。” 其实,他也只是想看看这个南异月,还想耍什么花样,可是,接连几日,她却只都是安静的站在他身边,这种感觉,让北冥羿已经耗尽了耐心。 素手微顿,听着北冥羿这话,南异月倒是没怎么吃惊,毕竟,她早就已经想到了,这人能忍下这几日,已经到达了她的目标。 不过,美眸望了一眼门槛处,眼底有着几分的失望,还真是可惜呢,那人这几日,竟是都没有过来。 正在想着的功夫,门口却是传来了若风的通报,“主子,太子妃来了。” 听见这话,本来还在看公文的北冥羿,直接将手中的事情都停下,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几道身影就已经走了进来。 南异月看见那夜夕颜进来,没等开口,便是直接走了过去,将夜夕颜的手直接拉了起来,语气之中满是埋怨。 “太子妃怎么才过来。” 夜夕颜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在北冥羿的书房,竟然会有这个人的存在,越过南异月,她只看见北冥羿欣喜的眸子,那里面有她熟悉的温度。 “南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北冥羿刚准备过来开口,却被离夜夕颜极近的南异月抢了先,“太子妃妃,你都不知道,太子可小气了,说是我在府里,是白吃白喝,所以,让我每日过来研磨相抵。” 这个答案让房里的人,表情皆是有些变化,其中夜夕颜的面上尤为的冷凝,眼眸直接看向北冥羿。 接受到夫人的目光,北冥羿本想直接将他的顾虑说出,可是视线落在夜夕颜的小腹上时,直接将嘴边的话改了。 “府中不留无用之人。” 北冥羿想,这段时间,他有很多事情还都没有查清楚,所以,这些烦心的事情,还是不要说与夫人说了,不然,依照她的性子,定是要同他一起。 这句话等于是默认了,南异月的话,夜夕颜的心一点点的下沉,她是知道北冥羿的习性的,素来就不喜欢女子靠近,之前更是没有什么侍女服侍。 可是…如今他竟是让这个南异月,来替他研磨,想到这里,夜夕颜的心口,就犹如大石相堵。 “夫人,这会过来,是做什么?”北冥羿看着夜夕颜不出声,便是先开口问了一句。 来做什么……夜夕颜的眼眸微暗,摇了摇头,“没事,我不过,就是过来看看太子,如今也已经看见了,那便可以了。” 说完便是转身离开了,看着夜夕颜走出去,北冥羿原本想要直接跟出去,可是衣袖,却是被南异月直接拉住了。 …… “北冥羿,我知道那个诅咒是什么了,你现在就带我去看看…那个…北冥渊的尸骨,我要确定一下。” 南异月的表情满是认真,北冥羿的眼角微挑,直视着她,“怎么这会,就突然知道了,你还真是会挑时间。” 北冥羿虽是不想夜夕颜,为这些事情烦心,可是也能看明白,这南异月的心机,精致的眼里有着几分厉色。 看着这样的北冥羿,南异月暗自吞了吞口水,也是不怕的说着。 “我本就只与父亲学会了一点皮毛,所以,才要这么久的时间,才看出点,你今日应该要感谢太子妃过来,不然,我哪里能看出来。” 手腕有些发痛,在南异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北冥羿带着消失不见。 走在府中小道上的夜夕颜,面上有着阴郁,回头看了一眼空空无人的小路,眼眸越发的黑沉。 “太子妃,你别难过,太子对那个南异月的不同,定是因为她还有用。” 灵儿看着夜夕颜这样,忍不住的开口,其实方才太子妃,只要直接的表达出不开心,依照太子对太子妃的心意,定是会将那人,直接扔出来的。 眼皮微抬,脚下的步子越发紊乱,等到走进房间,才对跟着她的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先下去吧,我累了想要休息。” 灵儿与冬梅,面面相嘘,看着夜夕颜的表情真没什么,才走了出去,将房门带好。 稍稍离房间远一点,灵儿便对着冬梅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今日那个南异月,怎么会在太子的书房里。” 冬梅皱着眉头,今日太子妃要过去,她就知道事情不好,可是一开始,她将这几日府中的闲言私语压下,就是不想太子妃,有任何的不开心,结果,竟还是被撞破了。 “嗯,那个南异月这几日,都在太子的书房里,我担心太子妃乱想,就没有让府里的人,传这件事情。” 虽说,没有在太子妃的院里传,但是,这些消息都已经在府里传个遍了,人人都说,这府中怕是又要进新人了。 “你呀,怎么那么糊涂,若是太子妃早点知道,就可以早点去太子的书房看着,哪里会让那个南异月,缠着太子这么多日。” 灵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用力的跺脚,一想到方才那个南异月,还在太子妃面前,装作无辜的抱怨,灵儿就忍不住的想要骂人。 冬梅听着灵儿的话,嘴上没有反驳,可是心里却在想,这太子既然允许那人在身边,必然,就是对其存有不同的心思,她们就算是想拦,也未必有用。 屋里的夜夕颜,听着灵儿与冬梅,刻意离远又压低的声音,内心已是乱成了一团,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人身边会有别人,就连在沧溟的时候,他与那个上官落雪那般的亲昵姿态,她都没有想过。 她看了都没有什么危机感,可是如今,那个南异月却让她感觉到了危机,而且心里也有着恐慌,头一偏,目光落在,不知何时,就已经在房里的浮幽身上。 “你的心现在很乱,这样不好…对你的身子不好。”浮幽皱着眉头的说道,那双清浅的眼眸中,满是不赞同。 “浮幽,其实我是怕了……”夜夕颜比起眼眸,将这句似带着呢喃的声音说了出来。 怕那个南异月的话是真的,这世界就是那么的离奇,离奇到她会重生,那么会不会有可能南异月说的……也是真的,她的前世恋人就是北冥羿。 若真是这样,她应该怎么办,而且昨日他也说了,等他查清楚了再告诉他,查什么,难道就是这件事情吗。 紧闭的眼眸没有睁开,也就错过了浮幽现在眼中的忧色,那双几乎透明的白色大手,一点点的靠近,然后在快要碰到,夜夕颜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像是被刺痛一般的收回了袖中,然后,低叹一声,屋中的气氛压抑,又都是满满的无可奈何。 …… 一处山岗之上,寒风瑟瑟,南异月看着面前的这片荒山,面上有片刻的不解,随后又是一阵明了,黑眸之中闪过一抹快意。 “北冥羿,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南异月抬头,眼里都是不明。 北冥羿不去管身边人的发问,对着空气中说了一声,“把他从里面给我挖出来。” 隐于暗处的冥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主子来这里,定是没有好事,现身,将手中的长剑高举,身子悬浮起来,手中的长剑不停的滑动。 不过,只是一会,那地面上的土包,就被打开一个不小的缝隙,露出了一口在平常不过的棺木。 冥隐摇了摇头,虽是知道,这个北冥渊死后,是随意安葬的,可是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的随意。 “主子,已经好了。”冥隐将那棺木从那土中,直接拉了出来,才对着北冥羿恭敬的开口。 看着面前的棺木,北冥羿冷笑的看着一旁的南异月,“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记住了我要知道的事情,你若是说不出来,我看着棺木还是挺大的,我想应该够再放一个人。” 这话一出,不要说南异月的脸色惨白,就连冥隐都觉得,主子这一个想法,未免太过的阴毒,后背一阵发凉,生怕被主子迁怒,便是赶紧的继续坐着影卫的本分,消失不见。 南异月此时不用北冥羿在做言语,背对过去,一步步的靠近那口棺木,在身后人看不见的地方,脸上的苍白一点点的加深,眼眶中也满是阴毒。 等到看见那一副黑漆漆,又诡异到极致的尸首时,南异月的嘴角竟是勾了起来,废了好大的心神,才没有大笑出声,想到后面那人,又是往后倒退两步。 “真是可怕…” 北冥羿将方才折下的树枝,直接抵在南异月的后背上,避免了她的靠近,“怎么?不要告诉我,你还是不知道。” “没有,你等等。”南异月的面上虽有害怕,可是仍旧走到那棺木旁边,闭着眼眸,将素手放在那具尸首之上,过了许久,才幽幽的说道。 …… “他竟是用七世轮回来换,你会亲手杀了你最爱的人。” 南异月说完这句话,才感觉周身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看着面前看似笑的一脸云淡风轻的男子,血液都仿佛被寒气冻僵一般,只能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北冥羿一步步的靠近,狭长的眼眸微微的眯起,眸色极淡,让人有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南异月,你再说一遍。” 好听的声音,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暴戾,让站着的南异月双腿一颤,若不是扶着身后的棺木,怕是会直接的瘫软在地上。 像是想到了什么,南异月强撑着,重复,“我说,他用七世轮回……” 身子被重重的甩了出去,直接的落进了那口棺木之中,感觉到身下尸体的僵硬,南异月勉强的将身子,支了起来,对上那双泛着红丝的双眸。 “你还真是找死,找不出来…就在这里胡言乱语。” 北冥羿轻轻一笑,红唇微勾,那模样若是忽略那双眼眸,只看那张红润的唇角,可谓是魅惑众人。 南异月见他这样,突然,也是不怕的笑了起来,“北冥羿,你还真是可笑,一直让我找出那个诅咒,现在我找到了,你却是不信了。” 随后又是追加一句,“既然,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说着南异月便准备起身,下一秒喉间却被一根带着杀气的树枝抵住,“南异月,你说的我自然不信,但是,你这话,让我很不开心,你说说我应该怎么办…” 这会南异月,才是真正的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身躯一颤,竟是都不敢与那北冥羿对视,手腕上的铃铛,因为,害怕,所以发出细微的声响。 紧紧地闭上眼眸,将头也埋在最下面,原以为一定会没命的南异月,只听那人却是幽幽的说了一句。 “冥隐,我要北冥渊的尸骨被挫骨扬灰。” 过了许久,南异月像是被人,从那棺材中拉出来,只能看见那团黑色的尸骨,被刚才出现过的男子,一掌就直接化成了灰尘。 不过,就是一阵风吹来,就被吹散,只留有一点点黑色的灰烬还在那里。 南异月的视线落在那抹黑色上,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怨恨,那样扭曲的目光,正好被转身的冥隐直接撞破,心下一惊,冥隐大胆的猜测。 这个南异月看来一点都不简单,想必主子能让她留下,就是因为这个。 因北冥羿临走之时,也没说过要如何处置这个南异月,所以,冥隐则是直接的离开,没有去管,被丢在这片荒山野岭中的人。 一阵冷风吹过,南异月散与脸颊的青丝,被吹到脸上,有一种刺痛感传来,可是她依旧是站在那里,过了半响,才一步步的靠近,将那黑色的灰烬,直接的踩在了脚下。 一抬头,便看见那抹黑色,站在不远处的树旁,脚步微顿,走了过去,“父亲……” 黑色兜帽下的脸微微的扬了起来,“一会去了皇宫怎么说,应该是知道。” 南异月咬着唇,如果说她对北冥羿害怕的话,那么对这个人就是深入骨髓的恐惧,慌不择言的点头,甚至都没有去问,他为何会知道,一会,她就会进皇宫。 …… 看着面前的摆放的精美的甜点,南异月的眼眸中,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她早就信了他,既然他说了,她会进皇宫,那么哪怕现在天色已晚,她也一定会奉诏进宫。 “南姑娘,要不你就吃些点心吧,这是方才御膳房才上的点心,味道很是不错呢…”一旁守着的宫女,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没别的原因,就因为南异月的气质与姿色,皆是不俗,这后宫之中,只要被玄阳帝招进来的女人,定然是入了陛下的眼,她们这些下人,自会小心的巴结。 “谢谢,这位姐姐,不过,我现在不饿。”南异月对着那个说话的宫女,开口说道,面上也是一脸的平和之气,让人只觉得亲近。 像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那个宫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殿里其他的宫女,也都是对南异月心有好感,不停的在南异月面前,叽叽喳喳的说着。 不要一会,南异月就旁敲侧击的问出了,原来,比她先进宫的是太子,只是现下进的却是玄阳帝的乾坤宫,至于因为何事,这些宫女自然是不知道。 眼眸微眯,拿起桌上的杯盏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又是放下,目光也是落在那殿门之上,她很好奇,这会乾坤宫是何景象。 …… “父皇,这么晚了让儿臣过来,可是有要事要说……”北冥羿看着坐在书案边的玄阳帝,恭敬的开口。 心里却是有着不耐,其实,他已经猜出一些玄阳帝,让他过来的原因,所以,这会才会佯装着,沉不住气的先开口。 玄阳帝听着北冥羿的话,又想到眼线的话,面上依旧是一片的黑层,半响才说道,“听说,你最近让那个南疆圣女,在你书房替你研磨。” 眼底浮起几分讥笑在,语气却是充满了坦荡,直接对上玄阳帝,“嗯,确有此事。” “啪…”一声,玄阳帝的大手将手边的奏折,直接扔到了一旁,脸上的神色也是阴晴不定,难道这个逆子就没有看出他的心思。 这会的玄阳帝,只当北冥羿是看上了那个南异月,所以才会如此,其实这段时间有花才人的陪着,玄阳帝几乎快要忘记了,惊艳了他的南异月。 只是这两日眼线的通报,却让他的心思又瞬间起来了,而且随之而来的还有怒气。 “父皇,儿臣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北冥羿跪在地上,眼眸里依旧是坦荡不已,这让玄阳帝的脑里一阵郁结,他到看不明白,这逆子是故意如此,还是真的没看明白。 只是不管如此,玄阳帝都断不可能直接说,朕生气,是因为你把朕看中的女人,每日招在身旁服侍。 余光看着玄阳帝脸上的阴晴未定,也知,这事情不能闹僵了,便是转过头,看了一眼殿内的侍从,然后又往了一眼玄阳帝。 接受到北冥羿的目光,玄阳帝也知道不管下面怎么说,总归是不便让人听见的,龙袖一挥,乾坤宫中的下人皆是退尽。 “父皇,儿臣是觉得那南疆圣女,姿色不俗,若是可以送进皇宫,来陪着父皇,定然是不错的……” 北冥羿点出玄阳帝的心中所想,看着他明显好转一些的脸色,嘴角有着几分嘲讽,可是语气还是毕恭毕敬。 “只是,这人……毕竟是儿臣从南疆之地带来的,就连身份都是她与儿臣说的,其中的真假,儿臣总归要打探清楚,所以儿臣这段时间,才会让她跟在左右,好认真的探查。” 听完北冥羿的解释,玄阳帝的心稍稍放下,但是仍不算是全然的相信。 “父皇,儿臣的样子,你也是知道的,除了太子妃会对儿臣不嫌弃,其他人,怕是连看上一眼,都怕做恶梦,再说了,那南姑娘,自从父皇将那些衣衫送过去,就一直欢喜不已,每日穿着。” 点到为止的话语,却引得玄阳帝一阵的舒心,虽然有些心痛北冥羿的自贬,可是还是有些洋洋得意,只当自己是魅力不减。 因北冥羿的话与眼线所说的,也并无不同,玄阳帝也就没什么了,“还是太子贴心,不过,既然太子妃已然有了身孕,你在府中还是要多陪陪太子妃才是。” “儿臣,知道了。” 北冥羿刚刚站直了身体,耳边又传来玄阳帝带着深意的话语,“不过,太子,你应该知道,有时候后院女人,也不能太强。” …… 这突然的言语,让北冥羿的身子一僵,他竟是没想到,这个老东西,这会又开始对夜王府,有了忌惮的心思。 “父皇的话,儿臣明白。” 原本想替夜王府说上几句,可是想到若是说了,只怕这个老东西会更加的不满,便是只能点头答应。 看着他这样,玄阳帝的面上也稍微好些,“嗯…不过,这段时间,太子妃身怀有孕,你府中也无其他的侍妾,这样终究是太过委屈你了,明日朕便给你送两个侍妾过去。” 想到这侍妾的身份,也不高贵,玄阳帝又是追加的说道,“现在你也该找个侧妃了,这几日,我会让魏葵给你送些合适姑娘的画册,你到时候都看看。” 这接连的话语,让北冥羿有些措手不及,若是以往,他都会直接的想办法驳回,可是一想到发,方才这老东西的话语,眸色一暗,脑子也是不停的再做权衡。 袖中的大手用力的攥紧,最后才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父皇,这段时间后宫,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所以,儿臣想将侧妃的事情暂时压后,不然,睿王如今仍旧在宫中养伤,而儿臣却大肆娶亲,实在有违兄弟之情。” 乾坤宫中,有片刻的死寂,就在北冥羿以为猜错了玄阳帝的心思时,才听见头顶有声音传来。 “还是太子有心,既然这样,那侍妾我明日还是会准时的送过去,这个太子可千万不能再做推辞。” …… “儿臣,谢过父皇。” 北冥羿大手高举,然后又是在地上行完礼,才站了起来,玄阳帝见目的达到,也就让北冥羿先行下去了。 就在北冥羿走出去的时候,眼眸一冷,直接的对上了正守在乾坤宫外的南异月,嘴角勾起一抹晦暗不明的弧度。 这老东西,还真是一刻都不想耽误了,竟是直接将人都招进了皇宫,回头看了一眼又打开的宫门,忽视南异月看着他的眼眸,直接的抬步离开。 …… 走出皇宫的北冥羿,原本以为这个南异月,就会在宫中继续待着,结果却不想,她竟是在他离开的半盏茶后,也离开了皇宫,而且还带了玄阳帝的口谕。 接到口谕的北冥羿站起身,看着与南异月一同过来的魏葵,眼里没有什么浮动,只是对着身侧的若风说道,“你带着魏公公去客房内住下。” 听着北冥羿的安排,魏葵白面上,满是堆积出来的笑意。 “太子殿下无需麻烦了,陛下还等着老奴,回去侍候呢,陛下还另外交代了,如今太子妃有了身子,所以太子走之前,务必要安抚妥当。” “既然这样,我就不留公公了,公公一路慢点,回去替我告诉父皇,我一定会安排妥当。” 微眯着眼眸,在魏葵走后,北冥羿的视线才落在了南异月的身上,“倒没想到,你还真是好手段,竟然能说动父皇,让我带着你去沧州。” 南异月毫不退缩的,对上北冥羿带着阴狠的双眸,许是知道他不敢动她,便是多了几分高高的姿态。 “那是自然,你别忘了,我的父亲可是南疆大祭司,我既然能替你找出那个诅咒,自然也可以算出沧州的洪灾。” 看着她与之前有些不同的姿态,北冥羿的眼底都是寒芒,嘴角扯开嘲笑的弧度,“那也希望,你此行算的无误。” 转过身,不去管南异月面上是何表情,直接的转身离开。 房间内,夜夕颜将身体靠在了床头,看着走进来的北冥羿,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有着一些苦涩,不知有多久,她竟是没有与这人,好好的说会话了。 “颜儿,怎么还没有睡。”北冥羿走过去,习惯性的替夜夕颜将被角理好。 视线又是落在了夜夕颜小腹的位置上,自从他从南疆回来,几乎没有在夜夕颜清醒的时候,与她一起这样坐着。 唇色一点点的变白,所幸因为是背着烛光坐着,所以也看不清,依照平常一般的将她的青丝,绕在指尖。 夜夕颜能感觉到他有心事,可是……他却不愿与她说,这个认知,让她的胸口一阵剧痛,好像许久没有过的心痛,又一次发作了。 “那魏葵,这么晚了过来,是因为什么?” 手指微顿,北冥羿压制住心中的不稳,笑了笑,“没什么,那南异月不是南疆圣女吗,她今日应该是对那老东西说了些什么,所以,他让我明日,带着南异月出发去沧州。” 沧州,夜夕颜的脑里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一愣,她竟是忘记,在这一年,沧州发生了一场天灾,一场近百年都未有过的洪灾。 “颜儿,别乱想,那南异月说沧州,再过一个月会有洪灾爆发。” 北冥羿将这话说出,语气也有些发沉,其实,他是有些不信的,可是一想到南异月的来历,还有玄阳帝的命令,便是只能赶过去。 还真是因为这个,夜夕颜微微眯眼,竟是没有想到,那个南异月,还真是有些本事,竟真的能未卜先知,若是这样,那个传说中的大祭司,岂不是更加厉害。 想到这里,心口更是一紧,下意识就是开口,“那你们这次…不是要去很久,那个南异月会一直跟着你?” 听出她话语之中的紧张,北冥羿扬了扬眉,好似看出了什么,带着几分戏虐的说道,“怎么?夫人这是不相信为夫?” 等了半响,看着夜夕颜没有动静,北冥羿妖冶的黑眸,亦有流光闪过,嘴角勾起,“看着我。” 夜夕颜的下巴,被身后的轻轻的挑起,视线落在那双潋滟的黑眸中,那里清楚的荡漾着她的容颜,目光闪烁。 “颜儿…我的身边,就只会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又怎能入得了我这里。” 素手被迫的压在他的心房之上,夜夕颜的浅淡的唇角微抿,心里却是想着,若是那人…是前世入了你的心房的人,又该如何。 虽,知道这样乱想不好,可是夜夕颜就是忍不住,终究是忍不住的自嘲的笑出声,“北冥羿,你没觉得,你对那南异月,纵容的有些过度吗?” 这话还是问了出来,夜夕颜本就不想对这人有所隐瞒,这段时日的自我困惑已经够了,是该与他说个清楚了。 大手微顿,只是一会北冥羿,又是将夜夕颜紧紧的搂住,却没有多说,只是固执的说道,“颜儿,你要信我……” 信你……夜夕颜的神色暗了暗,他还是将这个问题避而不谈,下意识将被子又是拉紧了一些,眼底都是厌弃。 还真是她太笨了些,明明上一世,就已经为情爱,付出了惨烈的代价,偏生她这一世,又是贪婪的想要再来一次,呵呵…可现在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他们竟是,不知不觉中越走越远,她还是不完全懂他,就如现在,她猜不透,他也不说,只是要她相信他,可是相信什么呢?他是又要做些什么呢… “好,我信你。”夜夕颜将眼中的千变万化都敛去,只是淡淡的说着这句。 北冥羿将怀中的人,搂的更紧一些,眼里有着精光闪过,可是眼眸在落到夜夕颜的小腹之时,还是流泻出,撕裂般的痛楚。 第二日 夜夕颜醒来后,就已经没有见到北冥羿的人影,听灵儿说是被玄阳帝,又招进了皇宫,刚刚起身,门外就已经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太子妃……” 抬眸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南异月,夜夕颜的眼里一片淡漠,只是让她坐下,“南姑娘,这么早过来所谓何事。” “我想单独与太子妃,说会话,可以吗?”南异月仰起头,那双水眸之中满是央求。 这样的南异月,若是放在任何人面前,都会心软吧,可是不知为何,夜夕颜却有一种深沉的抗拒,禁不住的在心中自嘲。 难道她是担心那些梦是真的,所以,才会对这个南异月如此的排斥,在灵儿与冬梅的不赞同下,夜夕颜还是挥手将屋中的人,都遣撒出去。 回过头,看着南异月,虽未开口,但是眼神明显。 “太子妃,有件事情,我昨夜想了许久,还是觉得要告诉你才是。”南异月咬着唇角,那模样像是有许多的为难。 “哦…是什么事呢?”夜夕颜的视线落在南异月的身上,见对方的神情都不像是假装,眼里有寒芒闪过,这个南异月,若不是真的这个性子,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绞着衣角,南异月的低垂的眼里,闪过阴毒,再次看着夜夕颜的时候,又是一脸的无害。 “太子妃,你知道我这次会跟着太子…来朝阳是因为什么吗?” 太子?这人还真是终于知道了改口了,这让夜夕颜对她下面的话,也升起了几分的兴趣,便是顺着她的话,继续问下去。 “不是因为,睿王身上的毒吗?” “也有这个原因,不过,太子让我跟着,主要是因为前太子,在临死之前的诅咒。” 南异月的话透着诡异,夜夕颜的脑里也想起了,在北冥渊死去的那晚,紫鸢好像是有过来,说是北冥渊的尸骨不对,难道与那有关。 南异月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面上浮起一抹高深,稍稍靠近,只是说了一句话,不顾夜夕颜面上的惨白,满是为难的说道。 “这些,太子他本来不准我告诉你的,可我一直都觉得与太子妃投缘,所以,今早看着太子不在,就赶紧过来了。” 末了,好像是有些忌惮北冥羿,南异月又是拉着夜夕颜,泛凉的手说道,“太子妃,这些…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太子,不然,若是他知道了,定要罚我了。” 耳边南异月的声音,一直不停的响着,可是夜夕颜竟像是都听不到一般,直到南异月离开,她都没有抬起头,自然也错过了,那抹得逞的笑意。 …… “你对太子妃说了什么?”冬梅追过来,看着四下无人,便是将南异月直接逼到了一处假山旁。 第192章 万事留有余地 (万更) 第192章 万事留有余地 (万更) 看着将她带到这里的冬梅,南异月的眼里,是没有掩藏的蔑视,这与她平日表现出来完全不同,也让对面而立的冬梅,心里一冷,这个女人,果然是心机深沉。 “冬梅姐姐,你把我的手腕弄疼了。”南异月将冬梅的手甩开,然后,就是准备转身离开,可是又一次被身后的人拦下。 “怎么?冬梅姐姐,这是有话与我说,若是有,那就快些,北冥羿这会怕是已经回府了,我们一会还要出发去沧州,这可耽误不得。” “太子对太子妃的好,相信南姑娘也有看在眼里,所以,奴婢也奉劝南姑娘一句,最好不要将主意打在太子妃头上。” 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南异月咯咯的笑出声,涂着红寇的手指抵住唇角,“冬梅姐姐这话,我还真是听不明白,对了,这里好像就是,上次北冥羿拉我过来的地方呢。” “哦…对了,上次北冥羿,应该没有对冬梅姐姐怎么样吧,那日我一直对他说,要怜香惜玉,毕竟太子妃可是…很看中冬梅姐姐的,若是真有什么好歹,岂不是惹得太子妃不开心。” 冬梅的脸色一白,只能任由南异月从她身边经过,耳边还余留她最后带着低沉的声音。 “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吧,我只是晚找到他一步,但是该是我的,就一定还是我的。” 该是她的…难道那些梦境都是真的,是啊,若不是真的,依照太子的性子,怎么会对太子妃以外的女人,如此的不同,可若是真的,太子妃又该怎么办。 “冬梅,你怎么在这里呀。”灵儿焦急的声音传来,在冬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就已经被灵儿拉着走了。 “太子妃晕倒了。” 这话让冬梅瞬间的回过神来,心中有些气恼,定是刚才的南异月,对太子妃说了什么,可恨,她刚才竟是被那个女人,三言两语一绕,忘记了本该要问的事情。 这一次,夜夕颜整整的昏睡了一日,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北冥羿早已经在去沧州的路上,而她床边靠着的,却是一抹白色身影。 “你怎么会在这里?”夜夕颜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下意识就是问出了声,因为夜晚浮幽,从不会在她房里,就连白日,这段时间他也常常不在。 浮幽睁开那双浅淡的眸子,将那如玉的指尖抵在了唇角,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夜夕颜这才发现,原来屋子里,还有灵儿与冬梅。 看着她醒了,两人的眼眶都有些发红,将夜夕颜扶起来,才将一碗热腾腾的粥食端了过来。 “太子妃,你睡了这么久,定然是饿了。” 其实,夜夕颜想说她并不饿的,可是一想到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又有了愧疚,孩子陪着她昏睡了那么久,应该是饿了。 等到粥食用完,夜夕颜才缓缓的开口,“太子,现在已经走了吗?” 虽说,刚才没有看见北冥羿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可是在冬梅与灵儿,有些为难的脸色中,夜夕颜还是忍不住的失望了。 “太子妃,你别乱想,这次陛下的旨意来的突然,太子从宫里出发,就已经直接走了,所以,根本不知道太子妃晕倒的事情。” 灵儿看着夜夕颜,明显就低落的脸色,想也不想的就开口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太子妃,这两日还是多注意,切莫在有大的情绪波动,这样对腹中的孩子不好。” 夜夕颜听了这一熟悉的声音,才发现是北冥羿身边的若风,点点头,似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我腹中的孩子,应该无碍吧。” 本是跪在地上的若风,听了这句,忍不住的抬头,本以为夜夕颜这是知道了什么,可是看着她眼眸里,并无异样,又是低下头说道。 “太子妃,放宽心好了,孩子没事。” 听了这话,方才还有的失落感,又是渐渐的消散,满心想的都是腹中的孩子,之前的不安也都放下了。 “嗯,知道了,我就是在想这两日,他怎么没有动静。”夜夕颜的素手又是在小腹上,情不禁的摸了几下,像是想与里面的孩子沟通一般。 “现在孩子还没到四个月,等到月份再足一点,胎动也就会多一些。” 若风将这话说完,声线有些不稳,可是屋里的人的心思,都在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自然都没有注意,若风的语气有异。 等到人都退了下去,夜夕颜的面上。有片刻的晃神,然后,将头偏向,一旁的浮幽。 “你说,若是以七世轮回定下的诅咒,有没有可能解得了。” 看出她眼中不常见的那抹脆弱,浮幽的已经冰封许久的心,竟是开始不停的跳动起来,可是每一次的跳动,都牵扯着深深的痛意。 本就如同覆上寒霜的脸,更加的惨白,可是,却没人在意,指尖泛着冰凉,还是说了一句。 “七世轮回为咒,解不了。” “哦…”夜夕颜只是应了这一个字,就没了其他的声音。 这个答案,压的夜夕颜喘不过气来,可是又想到,他昨夜在她耳边说的那句。 “颜儿,你要相信我。” 那就相信吧,素手下意识就是不停的贴近小腹,多想这个孩子已经出来了,这样他就可以陪着自己,至少,这个夜,也不会这么冷。 …… 夜色之中,北冥羿看着与他同乘一辆马车的南异月,眼眸微合,然后,直接将轿帘掀开走了出去。 暗处跟着的冥隐,就是一直站在那里没动,脑里想到,若风的那些话,突然,觉得没错,现在的主子,的确不能满是儿女情长。 独自一人坐在马车内的南异月,面上却是一点都没有不开心,反而是直接的靠在马车上,开始睡了起来,只是嘴角还是挂着一抹笑意。 北冥羿他们到达沧州以后,就开始修建蓄洪区与分洪区,主要就是为了对抗,一个月后来势汹汹的洪水,当地的官员,因为北冥羿的到来,更是不敢有一点点的松懈。 只是接连的好天气,却也让不少人泛着嘀咕,为何会在艳阳高照的时间里,跑过来防洪,而且,现在也不是梅雨的天气,怎么会有这么的多的降雨呢。 这样以来,不少人也就从最开始的兢兢业业,变成了一点点的松散,尤其在听闻,这次的防洪,皆是因为,与太子同行的那位女子的预言。 北冥羿听着手下人的话,狭长的眸子微眯,直接的站起身,走了出去,而身后的南异月也跟了出去。 “北冥羿,你要去哪里?”南异月一走动,身上的铃铛就在叮当作响。 …… 看着丝毫没有等着她的北冥羿,她也不生气,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人对她的漠视,可是,偏生她就是知道,这人不会杀她,也不敢杀她,这也是她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原因。 因为,南异月的身份,大部分的人都是知道的,南疆的圣女,可是一看她这么年轻的样貌,还有素来都喜欢粘着太子的样子,不少人都在传言,她就是太子的女人。 北冥羿疾步的走了出去,看着街道上,不少的人,正在拿着平日挖土的工具,站在那里,一看北冥羿出来,也是顾不得身份的大声喊道。 “太子陛下,我们这已经前前后后的挖了,快半个月了,可这天气依旧是艳阳高照,如此不是在耽误我们打猎的时间吗。” 那壮汉大着胆子的说道,其实,他也不过是被逼急了才这样说,因为,北冥羿的突然到来,沧州里的壮丁,都被征去挖蓄洪区与分洪区了。 这对于那些本就已经备好过冬粮食的百姓,倒也没什么,就是累了点,可是,对于本就靠打猎为生的一些猎户,可是倒了霉。 一旁随行的官员,看着有百姓拦着太子闹事,额头上都冒着冷汗,这些人,还真是不想要命了,竟然,敢在太子在面前胡搅蛮缠,有些担心北冥羿的迁怒,当即就让手下过去拉开。 “让他们继续说…”北冥羿的声音淡到了极点,可是偏生没人敢小看,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连方才出声的那名猎户,此时也生出害怕来了。 “北冥羿,你这么凶干什么,这些人也就是因为没有粮食,这样好不好,我们就拨些粮食好不好,这样大家,也就可以安心的准备抗洪了。” 南异月带着几分绵软的声音传来,人群的目光也都落在这名女子的身上,若不是第一天,就知道南异月的身份,他们都要以为,这定然是太子妃了。 不然,怎敢如此与太子说话呢。 北冥羿偏过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南异月,神情之中有些不明的情绪,然后点点头,“从今日起,参加挖防洪渠的人,就可以到各个粮行去领粮食,按劳动量来领。” “太子,可是这账目应该怎么算?”一旁的官员不得不提醒一句,这么多的人去领粮,那粮铺的老板,又怎么肯。 “这件事情,我自然会与父皇说明,让所有粮铺的老板,自己记好账,在我离开沧州之前,都会与他,结算清楚,不过,若是他敢谎报,领粮的数量,后果应该不用我说。” 最后几个字里的阴厉,任谁都能听出来,不少官员都在想,哪里有粮铺,敢去骗太子的钱,那分明就是不想要命了。 这下,不少人也都知道了,为何这次会太子亲自前来了。 北冥羿的这个命令一下达,调动了全沧州人的兴致,本以为不会很快完成的防洪工事,结果,竟是在大半个月的时间内,已经接近结束,而且完成的也相当的完美。 一切具备只欠,那一场已经没有威胁的灾祸了。 “北冥羿,你在看什么呢?”南异月走近北冥羿,看着他此时正在看的地方,真是都城的方向,眼里有着阴郁闪过。 …… 因这段时日北冥羿的态度,她竟是差点就忘记了,都城里的那一个女人了,看来还真是那些记忆在作怪。 “南异月,你说南疆有没有这样的夜空。” 听了这句突然的话语,南异月有些怔愣,不知该说些什么,南疆的夜空,她真的从未有过记忆,只能胡乱的点点头。 “有的,都是同一片天空,朝阳有的,南疆自然也有,不过,北冥羿你没有感觉到,我与你分外的相熟吗?” 南异月小声的嘟囔,不想再说他的那个话题,便是将话题引到了别处。 北冥羿转过身子,直视着说话的南异月,眼底有着寒芒闪过,相熟,还真是的,这个女人,还真是对他了解透彻,就连用餐的喜好都清楚的很。 “你想说什么?” 听着北冥羿带些温度的语调,南异月的心头有着窃喜,果然,离开了都城,她才有机会,对这人更近一步。 眼神之中换上一层迷离,然后才缓缓的开口。 “其实,我一直有做过一个梦境,里面也有一个男子,不过,长相却是好看到了极致,虽然我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我能看清他脸上的红花,真是好看。” 说到这里,南异月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北冥羿,“你知道吗?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到,那个人离我很近。” 这话说的明显,可是偏生,北冥羿却是一点都不搭腔,那双精致的眸子里,有的都是玩味,还有隐约的暴戾之气。 “你不信我就算了。”南异月像是被他的这副样子,惹恼了,直接背过身躯,四肢的铃铛叮当作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的刺耳。 可是,这些声音却是让北冥羿的心神一晃,袖中的大手用力的攥紧,指尖深入肉中,才换取了一点点的清醒,看着的纤细的后背,双眸微眯。 难道说这铃铛已经不管用了吗?南异月咬了咬唇角,有些后悔,看来她今日,真的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担心后面的人,又恢复以往的冷情,南异月便想着先行离开,再想对策,结果身子却是被人,直接的搂在了怀里。 “其实,我也一直感觉你熟悉的很,不然,我也不会将你从南疆带出来了。”北冥羿将头微微倾下,看着南异月的侧脸,有些失神。 身后炙热的温度,让南异月的心跳不停的加速,脑子里一下就想到了,如今正在都城的那个女人,嘴角微杨,将素手直接的搭在了,北冥羿的大手之上。 对方虽然身体一僵,却是没有将她挥开,这样的结果,已经让南异月很是满意。 “嗯…北冥羿……我一直都很相信前世姻缘,你呢…” …… 听着南异月声音里的期盼,北冥羿的嘴角也是微微的勾起,“我自然也是相信,不过,今日的天色已晚,明日还有事情,早点休息吧。” 感觉身后人的离开,让南异月又刹那的怅然若失,可是很快又反应过来,也没有多说,转身的离开了,北冥羿的房间。 临走之时,还回头望了一眼,见那双眸子里沾染的笑意,南异月也是回眸一笑的离开。 等到南异月离开以后,北冥羿的眸色一点点的变淡,就连暗处的冥隐,也都感觉到了主子这会的情绪不对。 “你说,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竟然能在我的身边,布下这么的局。”北冥羿的声音极轻,轻到冥隐,都以为,他的耳朵出了问题。 冥隐走到北冥羿的身后,跪在地上,有些不解主子这话的意思,只是头顶上传来的声音,却是让他大吃一惊。 “冥隐,从现在开始,我身边只需要你跟着,另外,你要记住,除了我的话,其他人的话,你一概不用听。” 虽然不知道主子这话的意思,但是冥隐一直就是跟随北冥羿,所以,不管他说了什么,冥隐,只有一个字的那就是听。 “好了,你下去吧,我明晚想要见白雀。” “属下,这就去通知。”冥隐点头说道,然后就是快步的消失。 空荡的房间只剩下北冥羿一人,看着被冷冽的寒风吹起的床幔,那双黑沉的眸子里,墨色加深。 …… 此时的都城内 灵儿看着又是昏睡的夜夕颜,心里有些发急,太子不过是离开了半个多月,结果,太子妃竟然开始了,经常的昏睡。 “冬梅,你说我们要不再去找些太医过来看看。”灵儿心里还是有些的不对。 冬梅皱着眉头,点点头,这段时间的确是有些不正常,虽然,她们也听说过,女子身有孕事,的确容易困乏,可是对于太子妃,这段时间昏睡的情况,着实有些不正常了。 偏生,宫里来的太医,都说因为太子妃的身子有些偏弱,所以才会如此,就连府里的若风,都说,太子妃的身体无碍,怕是现在的府里,只有她与灵儿在这里担心。 “那好,我明日一早就去夜王府里,去找夜王妃。”灵儿想了想,这些事情只有去找夜王妃,才最为妥当。 “嗯,只能这样了,毕竟,太子妃现在也不准我们去找太子。” 两人打定主意以后,看着天色,想到太子妃一会或许,会起身,就赶忙去准备吃食,想太子妃连晚膳都没有用,两人心里就越发的觉得不对。 而房里,原本昏睡中的夜夕颜,也幽幽的转醒,看着头顶上的纱幔,脑里的思绪也越发的清明。 她这是怎么,素手扶着额头,轻轻的摇了摇,将素手摊开,只能看见骨节越发的明显,夜夕颜不知道别人身怀有孕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最起码不该是这样。 可是,所有人都在告诉她,她没事,孩子也没事。 “你醒了。”浮幽靠近床榻,那双沾染着寒霜的眼眸里,倒映的都是夜夕颜的身影。 夜夕颜可以清楚的看清里面的她,有多么的虚弱,嘴角有些泛白,就在床榻边上的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她直接的翻在了浮幽的身上,一双素手用力的掐住了身下人的脖子。 以前不过是举手之力,现在却是用尽了全力,夜夕颜的额头上,都泛着冷汗,一滴滴的滴在了浮幽的脸上,湿热的触感,让他微微一愣,却是一点都不敢动。 生怕一个反抗的动作,都会让夜夕颜有任何的吃力。 “你知道的,你问的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浮幽,偏过头,却没有直视夜夕颜的眼眸。 作为蝶灵谷的老巫,浮幽可能唯一需要学习的,就是怎么说假话,因为蝶灵谷的老巫,历代都只说知道的事情,和看见的事情,从来不会编造谎话。 “你骗人,你们都再骗我。”夜夕颜的声音有些失控。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没有感觉,若不是因为腹中,时而还会有着胎动,她早就已经发狂了,没人知道,一个快要做母亲的心情。 尤其是上一世还亲眼看见,腹中的孩子化为一滩血水,那样的痛楚,她不想再受下。 可是这段时间的古怪,让夜夕颜这些日子都在不停的想,她总觉得自从有了这个孩子,有很多的事情,都变得有些不对。 比如…她的功力好像在慢慢的消失,比如,北冥羿的态度有些诡异的不对,即便白日的北冥羿,仍旧是小心翼翼,可是夜晚的北冥羿,似乎在躲避些什么。 她有一次在睡着之际,明明就是感觉到了北冥羿在叹气,而且看着她小腹的目光,带着杀气,那时,她以为是看错了,可是现在却不得不想,会不会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还有最多三个月就好了。”浮幽带着微凉的指尖,终于是抚上了夜夕颜的眼眸,似乎,想要她再睡一觉。 将蒙在她眼前的手指挥开,夜夕颜的眼中满是黑沉,“若是你不说,你从今天开始,就不要跟着我。” 素手用力的抓着床单,她不知道这样的威胁对,浮幽到底有没有用,但,她真的是没办法了,她发现…现在她好像被一个网给控住了,想要出来,可是代价她承受不起。 这样的绝望感,就像上一世,一无所有,被割舌断足以后,又没了孩子一样,明明她现在…就是人人惊羡的太子妃,可是,她竟感觉如履薄冰。 最近,玄阳帝的矛头,越发的指向夜王府,又像是回到了原点,就算她没有亲自站在朝堂,可是,她还是从小佐的话里,隐约明白了什么,怕是玄阳帝,还是想要对夜王府赶尽杀绝。 “若是这个孩子,他生不下来,你会怎么样?”浮幽到底还是开了口。 …… “你说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这句话,夜夕颜掐着浮幽的手一松,面上满是不可思议,以为自己听错了。 浮幽知道,若是今晚他不说,依照夜夕颜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放过他,即便如今,她的身子虚弱,若是他想离开,直接推开便是,可是他却做不到。 “这个孩子的存在,其实就是为了替你解毒的。” 这话来的太过残忍,就连浮幽都忍不住的别过头,没再看夜夕颜一眼,因为他知道此时的她,该有多难过。 双唇陡然失色,夜夕颜只觉眼前一片发黑,就这样直直的倒在了浮幽的怀里。 “唉……”叹气声,从浮幽的嘴角流出,将怀里的人,稍稍用力的搂了一下,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与她竟然也可以离得这么近。 将怀里的人轻轻的放在床榻上,拿起杯子替她盖好,才继续的坐在床榻边,等待着,夜夕颜醒来以后,会有的狂风暴雨。 若是那人知道,那一颗小小的诛心丹,会有这样的后果,会不会悔不当初,浮幽低声的呢喃一句,随后又是自嘲的冷笑。 他竟也是魔怔了,世间万事,皆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岂有悔不当初之说。 就算可以逆天,可是代价还是会一样的惨重,轮回不过是徒增痛苦罢了。 …… 等到夜夕颜,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浮幽还是坐在那里,只是不同的是,灵儿与冬梅也在,不过,是在外间的桌子上趴着,看样子两人应该都是想在这里守着。 偏过头,看着浮幽,想到昏迷前他说的话,她还是忍不住的脸色发白。 许是听见了里面的动静,本就警醒着的冬梅,立马走了过来,“太子妃,终于是醒了,现在饿不饿。” 说道最后,冬梅的眼眶都有些发红,夜夕颜的心里也有些微沉,是啊,她的身体的确是不好,所以,她们担心也是正常的。 “你和灵儿…去给我准备些吃的吧。”夜夕颜看着…正揉着眼睛的灵儿说道。 等到两人走出去,夜夕颜才沉声的说道,“你方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相信,你应该是早有感觉。”浮幽的目光,一直盯着夜夕颜,最后才无可奈何的说道。 “在沧溟的时候,北冥羿与我下棋后,我告诉他,若是想要你无事,那么便要有人,顶替你的心毒。” 夜夕颜满眼的不甘,“可是我明明有感觉到他的胎动。” 迎着夜夕颜的目光,浮幽点点头,“是啊,的确是有,那是因为他疼极了,才会动一下,就像是人疼极了…抽搐一般。” 扭过头,叹息道,“你比谁都清楚,平日里那个孩子有多乖,乖到…就像是你从来都没有坏过。” …… 浮幽的话,让夜夕颜周身冰凉,甚至感觉呼出的气,都带着绝望。 “其实,我早该将这些告诉你,只是他想瞒着,就连他自己都瞒着,他以为可以找到什么办法,其实,若是真有办法,我当初也会一并的告诉他。” 再后来,夜夕颜都不知道浮幽,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就连灵儿与冬梅进来,给她喂粥的时候,她都像是失了心魂。 这样的她,让屋里的两人害怕,只能摇着夜夕颜的胳膊,“太子妃,你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还是说肚里的孩子有着不适。” 抬起头对上两人关心的眼眸,夜夕颜的心有触动,摇摇头,“没事,孩子会没事的,我怎么可能会让他有事。” 她的声音轻声的说道,也让一旁身在阵法中的浮幽,一惊,等到灵儿与冬梅又退下,才急忙的现身。 “他活不了,他的存在…就不是为了活着,就算你等到他出生,那么就前功尽弃了,而且,那个孩子也不可能撑到足月的,若是生出死胎,那毒又会倒回在你身上。” 浮幽一遍一遍的劝着,可是看着夜夕颜仍旧无动于衷的模样,胸口都有钝痛。 “浮幽,你来这里是为什么呢?呵呵,我知道你不会说,因为这是你的坚持。”夜夕颜笑着说道,随后隔着衣衫摸着小腹,绝美的眉眼中,也是少有的温柔。 “而我的坚持,就是等着这个孩子的出生,我的心痛不用他来顶,既然是我的孩子,那就一定可以撑到出生。” 夜夕颜多聪明,直接就听出了浮幽话里的意思,只要这个孩子出生,那么毒就还会在她身上。 “浮幽,或许等到孩子出生,我还能陪他一会。” 只要她坚持,孩子也坚持,那么她就有机会拉拉他的小手,陪他说说话,这样就很好了。 “那北冥羿怎么办?”浮幽知道自己劝不过她,便是将另一个人抬了出来。 那三个字让她眼角一酸,“你不是喜欢看佛经吗?万物皆有因果,有些事情,我不曾怪过他,所以他也要学习承受。” 承受,浮幽一愣,随后,心思反而定了下来,他想那个男人怕是这辈子都学不会承受,这样也好,他不忍勉强她,可终究会有人下狠心。 …… 这一晚过后,灵儿与冬梅将夜王妃都叫到了府里,甚至是在府里小住起来,因为夜夕颜的身体,即便自己不说,众人也都发现了不对。 哪有怀孕都快五个月了,可是还是那么瘦的,而且还几乎整日的昏睡,夜王妃有好几次,都是忍不住的想要给北冥羿去一封书信。 “夕儿,你干嘛不让额娘给太子去信。” 在被夜夕颜阻拦的第四次以后,夜王妃还是忍不住的哭出声,她见不得她的夕儿这样,虽说女人怀孕,本就会受罪,可是夕儿这受的…明显就不是人罪了。 “额娘,你说北冥羿回来,我就不难受了吗?”夜夕颜眯着眼眸问道,即便她身体虚弱,可是那张脸,依旧是美的摄人心魂。 “这…”夜王妃,被夜夕颜这句话,说的无话可说,忍不住的嘟囔,“可是最起码,他能知道你现在的情况。” 呵呵…夜夕颜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情况,若是北冥羿想知道,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白雀虽还在帮着她训练那些影子,可是青蛇与若风,却在府里。 所以说,他没回来,也无音信,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而是因为他从头到尾可能都想漠视。 缓缓的闭上眼眸,她已经不想去计较,那人是因为什么这样了,或许是因为孩子,有愧与她,又或者是因为别人。 夜王妃与府中下人眼里的欲言又止,夜夕颜不是不知道,虽然,她现在是躺在床上,可是,她若是想知道什么,哪怕是昨晚玄阳帝在谁宫里,留了多久,她能一清二楚。 更何况,是京城都已经传疯了的事情,世人都在说,太子仁慈,竟然在一边阻止着防洪,又一边开始了拨粮,而这些,皆因为一个女人的话。 虽然,很多百姓,都没有见过南疆圣女,却已经在传着,南疆圣女是天降神女,是来拯救人间的,不然,素来暴戾的太子,哪里会如此的体恤民情。 不少百姓都在说,若是南疆圣女做了太子妃,那么以后的朝阳,就会充满了希望。 …… “好了额娘,你明日就回去吧,最近父王那里,应该很不好过,你回府还能陪着他…”夜夕颜说完,便是贴着夜王妃的耳边,说了一句。 “额娘,告诉父王,那人要什么,就给什么,父王只需要将他手下的人,安排好,其他的事情,相信我。” 看着夜王妃不解的神情,夜夕颜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额娘,这些你只要与父皇说说就好,顺便告诉父王,那次在沧溟出现的人在我这。” 其实,夜王妃还是不懂的,可是她还是满眼的信任,这样的她,让夜夕颜都有些晃了神。 不久之前,也有一个人对她说,“相信我…” 她想……她还是相信的吧,可是,她终究不是一人,做不到全心全意的去输,上一世的下场,已经足够提醒她,万事要留有余地。 第193章 夜王府定罪 (万更) 第193章 夜王府定罪 (万更) 第二日,夜王妃便离开了太子府,因为她也有听说,玄阳帝对夜王夜现在日渐刁难,虽然,再不舍夜夕颜,但是情有轻重缓急,夜王妃不得不选择回府。 “太子妃,你说…这朝阳的天,怎么变得这么快。”灵儿扶着夜夕颜在太子府里散步。 看着满院的花枝,都已经是枯木,忍不住的开口,说完,才发现多嘴了。 “太子妃,别想了,还有夜王爷,还有太子呢。” 听着灵儿小心翼翼的言辞,夜夕颜的面上一顿,却只是笑笑,“灵儿还有冬梅,若是真的变天了,你是想跟着夜王府走,还是跟着我?” 灵儿与冬梅听言,都是一愣,想不透,太子妃话里的意思。 看着两人这样,夜夕颜也就没再问,这些事情,还是等到事情真的来了,她来替她们做主好了。 “太子妃,你看那是若风吧,自从他回来以后,行踪就变得很是奇怪,经常是独自出府。” 灵儿看了一眼匆匆走过去的人影,在夜夕颜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是吗?那就让小佐,没事好好的看看他…都喜欢去哪里,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太子的人,若是有什么差池,可是不好。”夜夕颜若有所思的开口。 就在夜夕颜,还在希望玄阳帝,可以晚点对夜王府下手的时候,朝堂之中已经瞬息万变。 …… 玄阳帝看着呈上来的奏折,直接将手里的东西给扔了出去,“夜王爷,你倒是好好的给朕…好好的看清楚!” 夜王爷看着暴怒之中的帝王,心里不无失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弯下腰,将那奏折拿在手上扫了一眼,高大的身躯一抖。 “陛下…这…微臣绝对没有说过这些!” 夜王爷素来都是征战沙场,自带一股子戾气,所以,这会眼眶发红的说着,看着也颇有几分吓人,就连龙椅上的玄阳帝也有些发憷,可是一想到这次的机会,不容错失,便是直接的说道。 “你没有说过这些,那难道是淳樱侯的妾室,在胡言乱语,要知道那妾室可是你们夜家的人!” 是了,淳樱侯的妾室,的确是夜家的人,虽是旁系,可是的确是夜家人,夜王爷有些懊恼,当初,他怎么就没有看出来,那个夜堇儿,竟是有比她娘亲,还要狠毒的心思。 她娘亲田氏,只是想要夜王府的家财,可是她却是生生的想要断了,夜王府的生机。 朝中的大臣在玄阳帝的字里行间,才算是明白了这事,原来是有人举报,说夜王府存了不安的心思,而这举报的人,却是夜家的人,如此以来,便是死路。 不安的心思,不管说大说小,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左相只是稍稍犹豫一下,便想着站出来,替夜王府说话,可是被夜王爷一个眼神,就阻止了。 想到夜王爷,之前说过的话,左相便是老实的站着,他竟是忘了,他此刻越是帮着夜王府说话,反而,越会给陛下苛责的理由。 …… “陛下…夜王爷一向对陛下衷心耿耿,怎么会存有谋反之心,请陛下明察。”新任的右相看了一眼,方才已经踏出半步的左相,直接的走了出来。 这人……朝中的大臣都知道,是被新提上来的右相,有些实力,可是却油嘴滑舌,说来也是巧了,明明玄阳帝也不喜这样的,偏生就重用他了。 今日一听,果然是会投君所好,这玄阳帝还没有说出来呢,他这一顶谋反的帽子,就扔出来了,引得玄阳帝看着夜王爷的眼神,越发的阴厉。 “右相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这夜王爷的嫡女,可是太子妃,这等高贵的身份,夜王爷又怎么可能会存有歪心,更何况夜王爷的手里,还有众多的兵权,若是真有歹念,岂不是…” 高太尉站了出来,话里的意思还没说完,可是已经一箭双雕,先是说出了夜王府与太子之间的关系,随后,又是告诉陛下,这夜王爷手里可是有不少的兵权呢。 想想几个月前那太子,从沧溟回来的事情,高太尉心中就是窝着火,如今他这太尉之称,早就已经成了空职。 手里的兵权,早就被陛下收回了,现在有机会拉太子岳父的后腿,何乐而不为,毕竟,因为北冥渊的死,高太尉早已没了寄望。 朝中的大臣,听见他们两人的言语,顿时都禁了声,没人敢多说,毕竟,这夜王爷可是太子的丈人,若是太落井下石也不好,可若是帮着说好话,陛下那一关,也着实过不了。 “夜厉!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玄阳帝大手直接的拍下龙案,根本就不再给夜王爷辩解的机会。 跪在地上的夜王爷,此时也知道多说无用,便是直接的跪在了地上,头也是埋在地上,即便狼狈,仍旧是一身的傲骨之姿,不少忠正的朝臣,也是忍不住的在心里叹息。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在朝中浸染多年的他们,又怎会不知道,今日陛下……不过是借故发挥,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们又怎敢多言。 许是夜王爷的态度,又许是因为玄阳帝还心有顾忌,所以最后,玄阳帝只说,将夜王爷的军权全部收回,其他的…容大理寺审完,才进行判决,夜王爷一家直接禁足夜王府。 唯一幸免的应该就是太子妃了,原因很是简单,太子妃已经有快五个月的身孕。 …… 消息传到夜夕颜的耳朵里时,原本正在花园里走着的她,险些就瘫软在地,双唇顿时失了颜色,嘴里吐着的话语,也是灵儿与冬梅都没听说过的。 “竟然还是谋反的罪名,竟然还是谋反的罪名。” 夜夕颜的嘴里,反复就是这几句话,让身旁的灵儿都吓哭了,直接跪在了地上,“太子妃,你别吓灵儿,这罪还没定呢,不会的,肯定不会是谋反的罪名。” 是啊还没定呢,可是与定下,又有什么区别,被帝王收去了兵权,夜王府等于就已经是穷到末路了。 手指微颤,在身侧两人的搀扶下,夜夕颜才坐了下来,过了许久,脑里才渐渐的恢复清明,其实,今日之事也是她早就料到的,可是唯独没有料到的……竟是这个罪名。 就连举报的人,都让她始料未及,脑里突然就想到了。 大公主北冥昕,不久前嫁给淳樱侯为正妻,而淳樱侯的妾室是夜堇儿,两个对她有怨念的女人,碰到了一起,还真是狠到一块了。 “灵儿快点扶着我回房。”夜夕颜站起身,急忙的说道。 看着夜王妃这般的着急,灵儿与冬梅哪里敢耽搁,慌忙是搀着夜夕颜就回了房,等到了房间,两人刚想在一旁伺候,可是又被夜夕颜赶了出来。 “冬梅,你说说,这太子妃这种时候,怎么可能睡得着,可急死我了。”灵儿一边跺脚,一边的与身侧的冬梅说着。 …… 听了灵儿的话,冬梅的耳朵都竖起来了,一直听着里面的动静,生怕出什么岔子。 “你说都这会了,我一定要去告诉太子。”灵儿没了方寸,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北冥羿。 冬梅虽然也是全无头绪了,可是到底是要头脑清醒一些,对着灵儿说道。 “这会,你更不能去,你要不时的跑去夜王府看着,这样太子妃才能放心,这边太子妃,这里还要留人侍候。” 看着灵儿还在犹豫,冬梅清了清嗓子,才继续的说着。 “灵儿,现在事情再急,我们也不能乱,现在太子妃正在关键的时候,我们必须要留下来陪着,太子留了青蛇与若风在这,自然会对朝里,还有府里的事情一清二楚。” 冬梅看着逐渐冷静下来的灵儿,松了一口气,只是她的眉头反倒是皱着了,她没敢和灵儿说的是,若是太子想回来,现在绝对已经到府里了。 虽说,这里离沧州最快,有一日的路程,可是对于太子来说,不过就是几个时辰的事情,夜王府的事情这么大,怎么可能瞒得住。 这会…不会来,怕是真的不会回来了,耳边又是回响起那南异月,猖狂的话语,冬梅的心就越发的沉重起来,看着面前的房门,目光更是担忧。 两人听了许久就,没听见动静,也就慢慢的放下心来,但是又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便是一直留个人守着。 而此时的房间里,却是另一个景象,夜夕颜一直知道浮幽,每次阵法的入口在那里,再加上前段时间,她与浮幽,又学了一段时间的阵法,所以现在可以找到浮幽,自然不是问题。 “你来了?”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浮幽就这样躺在一片白色之中,若不是那双琉璃色的眼眸里,仍有光亮,夜夕颜差点就以为,这人已经与这风雪化成一起了。 夜夕颜原本想要直接说出口的话,一顿,下意识就是说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浮幽像是来了一点的兴趣,或许,是担心夜夕颜在这里会有不适,便是费力的将手抬起来,可却是过了半响,周遭的景物,才慢慢有了变化。 环顾四周,夜夕颜终是发现哪里不对了,浮幽在一点点的变虚弱,比起她虚弱的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是因为腹中的孩子,那他呢? “你觉得……我是哪里有着不一样?”浮幽看着不再说话的夜夕颜,固执的问着。 他也想知道…他是哪里不对了,或许他是知道的,他越来越控制不住体内的灵力,是啊,他的阵法还是与夜夕颜不同的,他是蝶灵谷的老巫,他天生就有布阵的灵力。 不需要像夜夕颜,那么费力的移动周围的事物,就可以布下无人可破的阵法,可是现在的他,却越来越的力不从心。 每天好像多看她一眼,体内的灵力,就会少上一分,可是他又舍不得少看一眼,为什么呢,这些都是为什么呢?他也想问。 倒退两步,这样的浮幽,让夜夕颜的心一阵阵的发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记忆中的你…不是这样的。” 夜夕颜的脑里,只有上世,还有这一世在蝶灵谷的所见,那时候的浮幽,就像天神一般,深不可测,可是,现在的浮幽,依旧是强大,但是那隐约的衰败,又是怎么回事。 “你是想我出府了?”浮幽看着她皱着的眉眼,袖中的大手,差点就伸了出来。 被浮幽这句话点醒,拼命的点头,夜夕颜就知道,浮幽一定会知道,她现在想要做什么。 这会的夜夕颜没有深想,为何她现在连北冥羿的人,都在防着,可是对浮幽却是满心的相信。 …… 微微的靠近,看着她眼角,方才还未干的痕迹,浮幽还是用微凉的指尖,将上面的湿意拂去,“别怕,别乱想,我会帮你…你要做什么,我都知道。” 这样带着空灵的声音,就像是山谷中的摸不着的冷风,却让夜夕颜瞬间的放下心来,扶着浮幽的手臂,就这样的坐在一片花开的地上。 “你这次回来,就别待在阵法里了。”夜夕颜偏过头,视线落在浮幽有些泛白的嘴角上。 浮幽身下的花朵,像是又花开几朵,嘴角也是微不可查的勾起一个弧度,“好…” …… 就这一会,就这一会,浮幽终究是贪心的将这个瞬间,停了许久,时间静止,他反复的看着夜夕颜面容,贪婪的望着那双眼眸里的忧色。 “她这是在担心我。”大手抚上那双眼眸,浮幽的双眸也一直睁着,就连眨眼的时间,都吝啬给予,面上是全然的失神。 他喜欢这一刻,喜欢这一刻她眼里的温度,喜欢那里面的忧色…是为了自己,目光落在那微抿的唇角上,心中有些发颤,竟是鬼使神差的一点点的凑近,慢慢的覆了上去。 脑里轰的像是有烟花绽开,不敢动,只敢这样唇对着唇,动作生涩到心动。 心头一松,看着她突然闭上眼眸,浮幽猛地抬起头,身子不做思考的掠到了远处,又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 “我这是怎么了?”夜夕颜的素指,情不自禁的抚上了唇角,看着空荡的空间里,只有自己……便以为方才,不过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幻象。 看着她一步步的离开阵法,靠在大树边上的浮幽,不停的喘着粗气,然后,便是不停的咳嗽,他竟是已经能感觉到了寒冷,就像是方才能感觉到燥热一样。 他想…他或许是知道了,原来他是竟是动了情。 …… 走出浮幽的阵法,夜夕颜已经冷静不少,看着空荡的房间,拼命的在感觉,眼里有寒芒闪过。 “小佐,青蛇还在吗?” 她虽然没有感觉到青蛇的气息,但是因为最近身体虚弱的原因,还是有些不确定。 夜夕颜的话语刚刚落下,一个深色衣衫的少年,就一步步的走了出来,就像是影子一般的安静。 “回主子青蛇现在不在。” 听见了青蛇不在,夜夕颜也是下意识的送了口气,对着小佐看了许久,才慢慢的开口,“你现在就去夜王府,从今日开始,你不用回来,守好你该守着的人。” “属下,遵命。”小佐不做丝毫的犹豫的回答道,身形也是在下一秒就完全消失。 站在窗边,抬起头看着外面快要落下去的太阳,夜夕颜的眼里晦暗不明。 …… 沧州内,暴雨中。 北冥羿看着已经基本完美部署,转过身,对着一旁的官员说道,“现在应该已经无误了,我即可就派人给父皇去书信,准备回京。” 那大臣听了吃惊不已,这太子这就要回去了,可是这暴雨不停,路上怎么方便。 “太子,这风雨太大,要不,再等一段时间好了,你看,这大雨来的突然,虽是已经做好了防洪的准备,可是……” 那名官员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意图明显,如今沧州的百姓,都以太子为准,以往是因为太子的拨粮之举,而如今则是因为,这场暴雨真的开始了。 看这架势,短期内不可能会停,沧州百年内,都没有过这种暴雨,若是没有太子前来,提前做好防洪准备,只怕这次的沧州已经人心惶惶。 “是啊,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走啊。”一直跟在北冥羿身侧的南异月,也是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 北冥羿转过身,看着说话的南异月,眼神中的暴戾,毫不遮掩,看着周围的人,直接扯着她的胳膊,就转身走进了一个空屋。 “听说,是你让那些官员将京城的事情瞒下的。” 对上北冥羿那双泛着红丝的眼眶,南异月心里陡然一跳,这夜王爷昨日才被禁足,到现在也不过只是一日的功夫,明明,她就已经暗地里打好了招呼。 让,那些人不要在北冥羿面前乱说,而且还请了父亲的在暗中帮忙,他怎么可能这么早就知道,来不及多想,身体被一股大力,直接挥了出去。 身子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之上,“噗…”的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这时的南异月……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北冥羿的恐怖。 她这些时日,因着北冥羿的纵容,差点是忘了,这个男人的残忍。 “北冥羿,你发什么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里面那些记忆,她竟是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看着北冥羿骤然一黑的脸色,南异月忍不住的后退一步。 “南异月,别以为我真的看不出…你心里的那些心思,若不是因为,你身上还有些东西我没弄明白,你以为我会让你活到现在,不过,我奉劝你,装也要有个度。” …… 对着地上的人说完,北冥羿便是直接的抬起脚,走了出去,对着暗处的冥隐说道。 “给我把她带着,这睿王不是还要解毒吗?我看时间也差不多,总要回皇宫看看了。” 北冥羿第一次觉得,那北冥策还有些作用,等到快走出去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地上瘫坐的南异月,眼眶中满是厌弃。 在北冥羿走后,冥隐才出现,对着地上的南异月说道,“南姑娘,请…” 南异月用手支撑着地面,然后,用力的将嘴角的血迹擦掉,对着突然出现的男子冷哼一声。 看着她这样的举动,冥隐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可是心里已然有了不喜,看着她不走不动,便是什么也不管的,直接提着南异月的衣领,转瞬消失。 房间内,只是有过一阵惊呼,沧州的官员看着北冥羿直接骑马离去,甚至那些带来的人,都被留守沧州,等到暴雨结束以后,在离开。 而那名跟着太子而来的南疆圣女,同一天消失。 自此,因为这场暴雨,沧州百姓对太子北冥羿与南疆圣女的呼声,更是高涨到了极点。 而这些北冥羿却是来不及理会,等过了沧州的地界,直接将手中的马都弃到一旁,只是拼命的用着内力前行,仅仅只用了两个时辰便已经到了。 …… 府门口,一向都是干净到一层不染的北冥羿,这时,却是满身的泥垢,若不是那张骇人的面具,与那一身充满戾气的气息,只怕门口的侍卫,怎么都不敢放行。 “太子妃,今日怎么还没醒?”灵儿不放心的说道。 “许是因为昨日的事情,太过的突然了,所以精力交瘁。”冬梅的眼角也有着疲倦,昨夜她与灵儿在太子妃的门前,足足守了一夜。 “唉…希望早点雨过天晴。”灵儿叹了一口气的说道,看着屋檐上不停流淌下的水柱,这天还真是说变就变,昨日还是艳阳高照,今日就是暴雨临盆。 其实,灵儿还是勾着脑袋,不停的盼着太子回来,灵儿一直想,若是太子回来了,太子妃定然不会这么辛苦。 正在想着的灵儿,突然听见一道由远及近的声音不停喊着,“太子回来了,太子回来了!” “什么…!”灵儿揉了揉眼睛,还没等细听,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了她与冬梅的面前。 门推开,再关上,灵儿才是偏过头,一脸欢喜的说道,“冬梅,太子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太子回来了。” 本就没有吃饭的冬梅,被灵儿摇到想吐,可是心里也是开心的,在她看来,不管怎么说,太子只要回来了,就说明,他对太子妃还是在意的。 “好了,太子既然都回来了,我们就快些准备些吃的,等会太子妃醒了定是要吃的。” 灵儿听完也是慌忙的跟上冬梅,脚步也轻了不少,虽然,天仍旧是下着大雨,可是心里却已经是雨过天晴了。 房间内,北冥羿听着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才慢慢的走了进去,看着床上还在安然躺着的夜夕颜,本是提着心终于是放下一点。 虽然,内力深厚,可是在暴雨中前行,还真是耗去了他不少的心力,等了一会……看着夜夕颜还没醒,北冥羿有些慌了,若不是因为夜夕颜的气息平稳。 只怕,北冥羿真的会以为夜夕颜,是有了什么事情,视线一直落在夜夕颜的脸上,他这会才想起来,他的夫人已经有了身孕,而且算来也快五个月了,自然会嗜睡。 忍不住的傻笑了一会,轻手轻脚的走近,将面具拿开,对着那日思夜想的红唇,就吻了上去,鼻间忍不住的发酸。 沧州离都城并不算远,为何他没想过回府看看,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北冥羿,心里隐约感觉到……他像是害怕着什么,这种害怕,让他甚至都有些害怕与夫人在一起。 狭长的眼眸里面有着疑惑,可是更多的是一种暴戾,他对那双无形又在作怪的手,充满杀意。 “夫人,再等等…羿儿会把一切,都弄清楚的。”看着夜夕颜又有些瘦了的面容,呢喃的说道。 话语落完,便是直接的走出了房间,对着暗处的青蛇说着。 “出来吧,再把若风叫着,我有些事情,不用我说,你们也该给我做个交代。” …… 青蛇听着这句话,镇定的走出,像是早已料到一般,就连若风也是第一时间的走了出来,本以为,下一秒主子就会动手,结果,却只看见,主子的背影。 两人相视,再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紧闭的房门,都有了答案,也对,主子一向将那个女人捧在手心里爱着,怎么舍得打扰她休息。 可是,就是因为主子对屋里的女人太爱,所以,才会将那些曾经的宏图伟业,放置在一旁,所以,有句话,说的还真是对,女人是祸水。 走到一处空地之上,暴雨一刻不停的砸在三人的身上,空气中是死一般的寂静,只听听见风声雨声。 “怎么?你们都想等着我问?”北冥羿挑着眉眼,覆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即便一身狼狈,可仍旧让人忍不住的臣服。 不顾地上的污泥,两人直接是跪在了地上,对着北冥羿恭敬的说道,“属下,不知做错的什么…” 青蛇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脚…直接的踹到两米之外的树上,“嘭…”一声,那树竟是直接的拦腰折断,而摔在地上的青蛇,肋骨全断,也是挣扎了几下,便是认命的不在动。 “那你呢,也是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北冥羿转身看着地上还跪着的若风,目光诡异到了极致。 感觉到北冥羿此时的盛怒,若风却是选择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样的安静,让北冥羿的眼眶越发的猩红,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不说是吗?好,那你就走好了,去哪里都好,但是别让我看见你。” 北冥羿素来就会揣度人心,哪怕他现在几近失去理智。 “主子…若风哪里都不会去,若风就死也会跟随主子!”若风抬起头,脸上满是雨水,就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却仍旧固执的看着面前的北冥羿。 北冥羿不语,但是眼眸里的意思,若风却是明白,大手用力的攥紧,对上那双让他又是畏惧,又是誓死效忠的人。 “主子,你忘了,你曾经有过的宏图伟业吗?”若风喃喃的说道,最后又是自嘲的笑了,“怕是已经快要忘记了,现在的主子,一定是认为那个女人……更加重要。” 说到这里,若风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北冥羿。 “若风,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嗯?”北冥羿的嘴角,是一种漫不经心的笑意,偏生最后一个尾音,让人听了心颤。 没等若风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高高的举了起来,明明就是高大的男子,可北冥羿,偏生就像是没有用力一般。 “好好的看着……你面前的主子是哪一个!宏图伟业?你确定这是我之前想要的?” 若风心神一震,脑里的思绪慢慢的清明起来,若是主子不说,他差点要忘记了,如今这么傲睨一切的主子,是曾经在白日里,胆小怯弱的三皇子。 “是不是想起来了,那就好,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愿意坐太子,愿意去坐帝位,都是因为她,我要强大到,让她的生活无拘无束。” 手上的力气一松,任由若风坐在泥水之中,对那溅起的污秽,也视而不见,“所以,你给我记住了,我做任何事情,前提就是为了她。” 听着北冥羿的话,若风仍旧不死心,“可是晚上的主子,或许不是这么想的,更何况,主子你别忘了,还有那个诅咒!” “别忘了,晚上的那个,我再没有记忆,也是我!至于那个诅咒,不可能会发生。”看着若风仍有话说的样子,北冥羿微微眯眼。 “现在我们来说说你…是谁让你,将都城的事情压住不报,是谁?给了你和青蛇这个胆子!” 他的声音明明就很轻,轻到脸雨水的声音,都可以轻易的盖住,可是若风却听清楚了,瞳孔剧缩,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那就是原来白日的主子,真的恐怖的厉害。 “羿儿,你何必去为难若风,你该知道这些,就是我吩咐的。” …… 一道沙哑的声音直接插了进来,北冥羿一回头,就看见正站在不远处的悟明,一身黑色的斗篷,竟是一点都没有被打湿。 “原是舅舅来了。”北冥羿的声音带着某种压抑,就连那双眼眸里也带着火光。 悟明一愣才反应过来,他方才竟是也感觉到了那一种危险,好像说话的人,下一刻就会扑上来扼住他的要害。 “羿儿,你要明白,我做的事情…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那我倒是要谢谢舅舅了,一步步的算计我的女人,算计她的家人。” 北冥羿说到最后几个的字的时候,目光一直在看着悟明,这些事情,本就有迹可循。 悟明也不否认,“我现在做的,不过就是给你扫清障碍罢了,有些势力太强大,对你不是好事。” 呵呵呵…北冥羿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是吗?舅舅到底是担心夜王府的势力…太大?还是担心我的势力太大。” 北冥羿的步步逼近,悟明的毫不闪躲,让气氛一度到了冰点。 “羿儿,你只要记住舅舅,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你好就行,至于那个女人,总有一天会怨恨你,她背后的势力太大,对你不好。” “舅舅这话,说的羿儿真是不明白,我的女人为何要怨我。” 悟明的话里含糊其辞,让北冥羿像是抓住了什么,所以才固执的想要答案。 “若是因为你原因,让她腹里的孩子,注定会是死路一条,你说她会不会怨你…还有七世轮回为咒,根本就是结不了的诅咒,你觉得她还会留在一个注定,会杀了她的男人身边。” …… 床榻上的夜夕颜,眉头一直都在皱着,像是梦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素手就不停的摇晃了几下,嘴角也是呢喃着一句。 “不要…不要…” “夫人,怎么了,我在这呢…”北冥羿将夜夕颜的手握在手心里,然后,不停的放在唇边吻着。 “你回来了…”夜夕颜睁开眼眸,看着床边的人,眼里到底还是染着喜色,一直揪着的心,也放松下来。 “嗯…我回来的,夫人是做了噩梦吗?”北冥羿轻声的说着。 夜夕颜一愣,反应过来以后,就是点点了头,可是也没说梦见了什么,她总不能对北冥羿说,她梦见他,手拿匕首,对她步步逼近吧。 “你这身上是怎么了,这么脏。”夜夕颜皱着眉头的说道,才看见北冥羿身上的狼狈。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粘上泥土,还有隐约有的猩红,眼底一暗,还没找好借口,床上那个…就已经开始了干呕。 难受到不行的夜夕颜,终于是将昨夜吃的那些东西,都吐了出来,抬起头,泛着水花的眼里,反而有了喜色。 第194章 你看,孩子都嫌你脏 (万更) 第194章你看,孩子都嫌你脏 (万更) 难受到不行的夜夕颜,终于是将昨夜吃的那些东西,都吐了出来,可是抬起头,眼里泛着水花的眼,反而有了喜色。 没人知道,她这一干呕有多开心,她终于有一点像正常的孕妇,也有了所谓的反应。 “你看,孩子都开始嫌你脏,所以,才折腾我。”夜夕颜难得的撒娇,就连那唇角都微微的嘟起来。 看着她这样难受,北冥羿想伸手,可是看着手上的污秽,又是缩了回去,不知所措。 所幸灵儿与冬梅,一听见屋里有动静,就赶紧冲了进来,递了一杯温热的水,让夜夕颜漱了漱口,然后,又替她被角理好,才退到一旁。 准备好的吃食,也在托盘中,等夜夕颜好一点了,再让夜夕颜吃。 “冬梅,我想吃酸梅了。”夜夕颜今日像是撒娇上瘾了,看着灵儿手里端着托盘,便是偏过头,对着冬梅说着。 听见夜夕颜这样说,冬梅先是呆在原地,反应过来时,竟是连应声都忘了,直接的跑了出去,才刚刚跨出去,就被门槛,绊倒了,不顾,后面关心的声音。 冬梅,只是拼命的跑着,提着的心,这一刻才放下来,不去想太子前段时间的警告,更不去想,南异月的话,在冬梅看来,只要太子妃好,那就是好。 等到冬梅将那酸梅,端过来的时候,北冥羿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正在小口的喂着夜夕颜吃着粥食。 灵儿与冬梅的鼻尖都是一酸,难怪人们都说,有了身孕的女子,就要相公陪着,可不就是这个理吗,两人找了一个借口,便是走了出去。 “北冥羿,我想吃酸梅。”夜夕颜看着北冥羿摇摇头。 …… 看着她是真的够了,北冥羿也没勉强,转手就拿了一颗酸梅递了过去,看着夜夕颜吃下去,才小心的问着。 “夫人,怎么样?” 夜夕颜细细的品着嘴里的味道,其实酸到不行,可是心里好像平静一点,看着床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嘴角忍不住的露出笑意。 “真是个傻子,你尝尝一个不就知道了。”说着…夜夕颜便在北冥羿的嘴里塞了一个。 “呵呵…”看着北冥羿一副,酸到不行不模样,夜夕颜忍不住的笑的更大声。 原本想要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可是听见夜夕颜笑的这么开怀,北冥羿便是一直含着。 “好了,你不喜欢就吐出来好了。”夜夕颜也不是真心想要捉弄他。 “夫人,不觉得酸吗?”北冥羿没有听话的吐出来,反而是问了一句。 她眉眼温柔,睫毛有似缀着光亮,素手覆盖在小腹的位置,语气之中都是一种平和的美。 “傻子,我现在有了孩子,喜欢吃酸,本就再正常不过。” …… 北冥羿看着她手的位置,一怔,袖中的手也是不可遏制的颤抖,将头趴在夜夕颜另一只空下来的素手上,喃喃的说道。 “夫人,你有多久,没有叫过羿儿,傻子了。” “还真是个傻子。” …… 是啊,若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将自己逼到这幅田地,北冥羿的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厌弃。 剩下的时间,夜夕颜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不停的在和北冥羿说着。 “北冥羿,等这雨停了,我就亲自去买些布料回来,给孩子做些衣裳,你说什么颜色好呢?” “夫人说什么颜色好,就什么颜色好。” 夜夕颜笑了,用着手指轻轻的点着北冥羿的头顶,“真是个不负责的爹爹,若是孩子不喜欢该怎么办?” 鼻尖一酸,故意带着凶狠的说道,“他若是不喜欢,我就揍他。” 像是真的怕北冥羿真打似的,夜夕颜又将话题岔开,“孩子还没有名字呢,要不我们就叫他曦曦吧。” 夜夕颜想的是,这个曦字代表了晨曦,象征着新生,可是北冥羿却当成了惜惜,注定的可惜。 “嗯,好,就叫惜惜。” …… 等到最后北冥羿进宫的时候,夜夕颜都没有提及过,沧州的流言,更没有提及夜王府的事情,或许是因为,没来得及,因为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 看着夜夕颜的睡颜,北冥羿对着屋里的两人说道,“你们在这里,好好侍候着,我很快就会回来。” 灵儿与冬梅,虽不知道朝中的事情,但是太子这次回来的突然,定然是要进宫说一声的,便是恭敬的应下。 走出房门的北冥羿,喉间翻滚着腥甜,没人知道,他听见夜夕颜说那些话时…有多痛。 听完暗处冥隐说完方才的事情,北冥羿冷声的说道,“你去找白雀过来,以后,夫人这里,由他看着。” “属下,遵命。”冥隐将想说的话按下,竟是感觉这一刻的主子,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看着外面已然泛黑的天色,北冥羿终究是压制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 …… 乾坤宫中,玄阳帝早就接到暗报,虽说他早就猜到了,北冥羿会回来,但是,却比他的估算的,要晚了一日,想到这其中的原因,脸上隐隐可见怒气。 “儿臣参见父皇。”北冥羿弯下腰,对着书案边,正在批阅奏折的玄阳帝说道。 像是没有听见北冥羿的声音,玄阳帝依旧是脸色不愉的…批阅着奏折,甚至连头也未有抬起。 看着玄阳帝这样,北冥羿倒是耐下了性子,没有再出声,这次夜王府的事情,告诉了他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现在,毕竟还没有坐到那个位置,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克制。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北冥羿再抬起头的时候,一旁的魏葵已经再给玄阳帝挑着烛芯了,望着忽明忽暗的烛光,他的表情也有深色。 这会,玄阳帝才缓缓开口,“太子,朕方才还以为是幻象,太子现下不是应该在沧州吗?怎么会出现在乾坤宫里。” “父皇,儿臣念及睿王的毒改解了,所以才会赶回来。” 北冥羿恭敬的说道,这个理由倒是让玄阳帝生不出一点发难的理由。 …… 距离上次解毒的确是近了,玄阳帝自己都快忘记了,到底是帝王之家,做不到像平日里,那样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北冥羿冷笑的想,面前这个老东西,怕是除了朝堂上的事情,就是在后宫之中耳语厮磨了吧,哪里会记得其他。 “既然,这样…那么南疆的圣女有无回来?” 玄阳帝终于是在北冥羿的起头下,将话题引到了南异月的身上,而且视线也是带着深究。 “回父皇,自然是回来了,不过,因为暴雨的缘故,所以,儿臣是先行的,南姑娘应该要再晚些。” “是吗?那也是应该的,这次的暴雨的确是来的突然,就连国子监都是前三天才算出,会有大雨将至,若是没有南疆圣女,只怕这次会有大祸。” 听出玄阳帝话中对南异月的夸赞,北冥羿也是附和道,“父皇所言极是,父皇得南疆圣女,可谓是天命所归。” “哈哈…太子这话甚得朕心。”玄阳帝拍了拍书案大笑着说道。 “不过,这次若是沧州的暴雨无碍,朕也需好好的奖赏太子才是。” 北冥羿又是起身,那双妖冶的眼眸,在烛火之下,像是碎着流光一般,有一瞬间,玄阳帝竟是有些看痴了。等到回神以后,他脑里像是忆起了。 曾经也有个女子,有双差不多的眸子,只是那里面都是娇羞,不过,那样子……玄阳帝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能隐约想到四个字,绝代芳华。 那样的女子,其实本不该就这么被帝王,丢在脑后,只因她进宫的时间不对,方法也不对,毕竟,曾经的静妃就是那样进来,然后,冷了帝王心。 不知是不是因为,想到了曾经的过往,玄阳帝眼里的怒气,倒是减轻了不少,甚至有个想法,若是太子真的喜欢,那就封做侧妃吧。 北冥羿哪里能猜到玄阳帝的想法,只是有着一贯的恭敬,“能替父皇分忧,是儿臣应该做的,再说了,这次的功劳,也不全在儿臣身上,主要在南姑娘。” “嗯,南疆圣女的确是不错,那样有未卜先知的人,就应该留在朝阳,这次沧州的事情,定会让他国对圣女也有想法…所以…” 玄阳帝说道这里,没有再说,话中的意思很是明白,若是这南异月是男子,在朝为官,那是必然,可若是女子,那就一定要嫁进皇室。 “父皇,所言极是,儿臣提议,父皇可择良期,让南疆圣女进宫为妃。” 这番话,还是让玄阳帝吃了一惊,可是看着北冥羿的面上,也无丝毫的勉强,不由得,点点头,还没等再说些什么,北冥羿的下一句话,让他是彻底的放心了。 “父皇,儿臣已经让护送南姑娘的侍卫,将南姑娘直接带入皇宫,也可以早些适应宫中的环境。” “哦,还是太子想的周到,既然,这样太子也早些回去休息。”玄阳帝听着北冥羿的话,面上隐约有了喜色,想到那日见到的那个灵动的女子,一时之间竟有几分难耐。 看着玄阳帝这样,北冥羿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便是躬身退下,等到他一离开,便有小太监跑进来通报。 “陛下,宫门口有一个马车到了,说里面是南疆圣女。” “魏葵,你去将南疆圣女安排在韵若宫住下,朕稍后就过去。” 本想着立马就过去的玄阳帝,想想桌上还有的奏折便是又坐了下来,身为帝王,有些方面,玄阳帝还是做的不错。 知道陛下的意思,魏葵哪里敢怠慢,慌忙是跑了出去,直接走到宫门口去迎接南异月,看着从马车上的南异月,一声的狼狈,再想想玄阳帝的心思,魏葵便是对着一旁的人说。 “怎的,都是一群没眼色的,没看出南姑娘现在身体不适吗?还不给我过来扶着。” 魏葵尖细的声音,其实在南异月的听来,并不讨喜,再一想想今日北冥羿,将她送过来的原因,南异月更是呕血。 可想到现在人,已经在这里了,再说,有些事情也轮不着她担心。 跟着魏葵坐上轿撵走了一会,便到了那韵若宫,魏葵又是一脸的献媚,“南姑娘,老奴给你安排了几个人替你梳洗,一会陛下会过来,姑娘还是晚些睡,比较好。” 南异月一听这话里的意思,差点没有直接对着魏葵发怒,压下火,嘴角漾开,是再明媚不过的笑容。 “魏公公,我知道了,陛下今晚…定然是想要问问我,沧州的大雨。” 多看了几眼,面前说话的南异月,却并没有找出任何的异样,这个南姑娘,还真是让人有些小吃惊,看这模样,看这身板,应该是已经过了及笄之年的,这心性,倒还像个孩子。 魏葵这会,倒是有些明白玄阳帝的心思了,白的有些过分的脸上,有着僵硬,对着南异月身边的宫女,嘱咐完,便转身回去复命了。 这一路上,魏葵自个都有些恼怒了,他陪着玄阳帝这么久了,才知道,原来陛下竟是喜欢这种活泼的,以往他都是以为陛下…喜欢静妃那样的,所以也安排过一些女子进来。 结果,就是没有过盛宠,原来问题出在了这里,陛下喜欢的是未有进宫的静妃,如此一想,也就明白了,这会的花才人为何会这么受宠了。 就是不知道,这南姑娘进宫以后,后宫之中会有什么改变,魏葵加快了步子。 …… “好姐姐们,你们可别进来,月儿想自己洗。”南异月看着像她靠近的宫女,佯装求饶的说道,等到那些人都退出去了,脸上才浮起了阴郁。 身体沉在那温热的水中,方才那股冷意,才终于是消散了,眼眸微合,被热气蒸的脸上,有了一抹绯红,不说别的,这副容貌的确不错。 可是一想到一会玄阳帝要过来,南异月又赶紧的用干毛巾将身体擦拭好,衣服更是紧紧的穿好,她这段时间明明就感觉,离那人近了不少。 若不是这次京城的事情,来的突然,南异月有信心可以与北冥羿再进一步,泛着红唇的唇角勾起,倒真是可惜了,不过,想想北冥羿回来的原因,南异月又忍不住的开心。 “奴婢,参见陛下。” 外面一阵吵杂的请安声,南异月不用想都知道谁来了,忙是将绣鞋穿好,带着几分小跑的走了过去,对着进来的玄阳帝说道。 “陛下,你来啦。” 因南异月的动作,手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再配上那清脆的语调,就连玄阳帝身后的魏葵都感觉,这真是比宫里乐师吹出的曲调,都好听百倍。 “你们都先退下吧。”玄阳帝对着身旁伺候的人说道。 知道陛下的意思,那些人立马是退了出去,魏葵刚刚想把门带上,结果,南异月却对着玄阳帝说。 “陛下,月儿刚刚过来的时候,发现了一只受伤的小鸟,本想着停下来看看,结果走的太急了,陛下可以陪月儿过去找找吗?” 魏葵的面上有了吃惊,这个南姑娘还真是胆大,这外面的大雨不停,她竟是想让陛下,陪着她出去。 玄阳帝的目光,落在南异月的脸上许久,才缓缓的开口,“既然月儿想去,朕就陪你去看看。” 这后宫之中到处都是他的眼睛,玄阳帝也想看看…这个南异月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因已经到了夜里,所以玄阳帝也没有摆驾,只是带着魏葵还有其他几名宫女,就跟着南异月身后走着。 “找到了…”南异月的声音里透着惊喜,玄阳帝也看见了她手里的小鸟,不过,就是一只已经死去的鸟雀。 就连魏葵都没想到,这个天,还真的会有鸟雀出现,不过,那个鸟雀看来已经没了声息,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南异月的抽泣声。 “陛下,都怪月儿,若是方才就直接将这鸟雀带走,说不定,它就不会死了。” 南异月这会哭的梨花带雨,而且知道那鸟雀已死,却仍旧的将其抓在手上,这个模样,还真是让玄阳帝有着动容。 “月儿,这鸟雀已死多时,就算你早点,也无用,还是将其扔了吧。” 南异月低着头,鼻头仍旧是红红的,然后将手里的鸟雀,递给了一旁的宫女,那宫女的表情,有着惊讶与嫌弃,但是碍于陛下在这,也不敢拒绝。 “好姐姐,你去把这可怜的小东西葬了吧。” 那宫女一愣,显然没有明白南异月的意思,可是一旁的魏葵却是明白了,余光看了一眼玄阳帝的表情,立马对着那宫女说道。 “你还愣着做什么,南姑娘让你葬了,你就去找个合适的地方葬了。” “奴…奴婢知道了。”那宫女能混在魏葵的身边,也是一个活络的,立马知道了意思,捧着那个都快发臭的鸟雀一路小跑。 “陛下,你别笑话月儿,月儿在南疆没有见过死物,南疆的所有东西,都是活生生的,这个鸟雀,月儿刚刚就已经知道是已经死了的,只是不忍心它在这里,所以才会拉着陛下过来。” 这会,南异月的心里想的却是,还好她刚才余光瞄到了这只死透的鸟雀,不然,这会她与玄阳帝在那房间里,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月儿的心思,朕明白,不过,这雨着实大了点,既然,没事就早些回房吧。” 玄阳帝对着南异月说道,她这样的女子,倒是让玄阳帝第一次见,这会心里不免更是飘起来了。 “嗯,那陛下我们就回去吧,月儿知道,陛下今日过来,定然是找月儿来问,沧州的事情的。” 南异月毫不设防的开口,看着玄阳帝的眼里也带着崇拜,就像是再说,陛下你可真是爱民如子,我这才回来,你就问我沧州的事情。 这下,玄阳帝方才还有的心思,顿消,就连坐在屋里,也没了想法,只是听着南异月不停的说着。 …… “陛下,你不知道,那沧州的百姓,在月儿临走的时候,可是一个劲的感谢,弄得月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所以,月儿一直说,我与太子都是陛下派过去的。” 玄阳帝点点头,这些他也有听见暗卫提到,可是对于南异月在沧州,拦住夜王府消息的举措,还是有着不满。 “陛下,其实月儿,有件事情,还要请陛下帮忙…”南异月眉飞色舞的说了半天,突然,就像是受气媳妇一般,不吭声了。 “哦?月儿,这是受了什么委屈?”玄阳帝挑着眉说道。 “陛下,其实这些都是怪月儿,月儿那天听见夜王府的事情,担心太子着急,便让人拦住了,想着那沧州的事情还没有好,所以,就想着晚一天再告诉太子,结果……”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结果,太子知道以后,极为的生气,那模样,月儿还真是害怕,所以,才想请陛下帮忙说说,我当时真的是想着沧州的事情,没有安排好,若是太子走了,那沧州百姓怎么办,暴雨已至,应该以大局为重。” 玄阳帝听到这里,原本以为南异月是对太子有意思,现在看来,倒不是了,心里原本的不满也就没了,还没等开口。 外面倒有一个不长眼的冲了进来,看着走进来的人是魏葵,玄阳帝压着声音问道,“这么急急忙忙的是想干什么?” 魏葵看了一眼,玄阳帝,慌忙是将头低下,还好这屋里的两人,只是聊天,“陛下,这花才人突然就晕倒了,宫里的宫女跑过来,说是花才人今早还吐了两次。” “什么…!”玄阳帝急急的走了出去。 看着走出去的玄阳帝,南异月这才是真正的放下心,对着一旁的宫女,说了一句困了,便是躺在床上,还好今日这事,被她躲了去。 …… 而花才人这边,却是惊动了不少的太医,虽然天色已晚,但是谁让这不舒服的这位,是陛下最近宠着的呢,所以,太医院足足惊动了…数十名太医在外候着。 看着玄阳帝急急忙忙的赶来时,外面的太医松了口气,还好他们都赶过来了。 一踏进屋里,玄阳帝便是一眼的看见了,此时正在床上躺着的紫鸢,心里满满当当心疼,这不过才是一日的功夫,怎么就成了这般憔悴的模样。 “陛下…鸢儿,方才吓死了,刚才一直想吐,可是就是吐不出来,难受极了,实在忍不住,才让人去找了陛下。” 紫鸢一边低泣,一边委屈的说道,玄阳帝一听只是想吐,也就放下心了,因为上次紫鸢的话,所以,这两日玄阳帝的确是冷淡了紫鸢。 现在一看她这样,心里不免也有些动容,到底是自个喜欢的,也就不管她这会,是因着醋意,还是因着不舒服了。 “花才人,这到底是怎么?” 玄阳帝扶着紫鸢的肩膀,对着一旁诊脉的两人说道。 那两个太医面面相嘘,立马是对着陛下磕头高呼,“陛下,花才人这是有了龙嗣了。” 这话足足的让玄阳帝愣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里里外外的宫女太监们,已经跪下来,跟着高呼了好几遍。 “那花才人,这胎是皇子还是公主。”玄阳帝抓着一旁的太医问道。 那太医犯了愁,这花才人才有孕一个多月,哪里能知道是男是女,可是陛下问,他们又不敢不回答,气氛顿时安静下来,倒是床上的主,打趣道。 “陛下,方才太医说了,这胎才一个多月,哪里会这么快知道男女。” “鸢儿,说的是,赏!今日的太医都给朕,重重的赏,还有这宫里侍候的,这个月的俸禄都翻三倍。” 玄阳帝脸上这会都是喜意,这后宫中都许久没有动静了,这会紫鸢肚里的,还未出生,玄阳帝就已经爱不释手了。 等到人都已经散去,玄阳帝还是搂着紫鸢,那样子倒有几分民间夫妻的模样,让紫鸢的心里微微闪过愧疚,不过很快就消散了。 “陛下,鸢儿刚才听说了,那位南疆圣女进宫了,是吗?” 玄阳帝没有料到紫鸢,竟然会直接问这个,可是一看见,紫鸢那双水灵灵的大眼,还有肚里的孩子,便是忍住了不悦。 “嗯,才从沧州回来,朕刚刚问完沧州的事情。” 呵呵…沧州的事情,他会不清楚,紫鸢心里冷冷一笑,却没有拆穿,只是带着几分央求的意味。 “陛下,鸢儿上次看见南姑娘,就觉得投缘,要不陛下,让南姑娘留在鸢儿的宫里吧,这样鸢儿,还可以与南姑娘说说话,陛下也该知道,这宫里鸢儿…还真的没有几个说得上话的。” 眉头一皱,玄阳帝低垂眼眸,看着紫鸢面上的小心,点点头,“这样也好,明日朕就让月儿来这里。” 月儿,鸢儿,陛下还真是,叫谁都如此的亲密,紫鸢冷嘲的想,可是只要这事情,办成了就好。 因今日紫鸢,刚刚检查出来怀有身孕,玄阳帝的心里也是欢喜,当夜又继续留宿,只是难得的没有做出什么,两人就是相拥一夜。 等到天明,玄阳帝便准备上朝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对魏葵说道,“你稍晚一点,就将月儿,给直接的安排到花才人那里,两人也好做个伴。” “老奴,遵旨。” 魏葵应下了,看着玄阳帝转身,才跟了上去,他还真没想到,这花才人真是有些本事,竟然连这南异月都拉着自己的宫里。 那么即使以后身有孕事,不能承恩,可是与这南姑娘打好关系,两人一起在这宫中连手,那必然会将陛下的心思栓的更牢。 走出去的玄阳帝,也能猜到一点紫鸢的心思,可是一想到,这个女人是爱着自己的,而且又有了他的龙子,有些事情,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房内的紫鸢,因玄阳帝离开之前就吩咐了,不准去吵到花才人,所以,这会玄阳帝都走了,她却还是没有起来。 不少的宫女,都在外面小声的议论,看来这花才人这次,真的是要上位了,本就在盛宠,如今又有了身孕,定是会更加的受宠。 一时之间,在花才人宫里当差,也就成了后宫下人,最为想要的差事。 而此刻的房里,紫鸢看着走进来的黑衣人,面上满是恭敬,“悟明长老,事情都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办妥了,不过,这身孕的事情,会不会……” 悟明转过身,那一身的黑色,莫名的让人有些害怕,“放心,我安排的事情,不会有任何的披露,倒是你这边,后面要与南异月好好的相处。” 紫鸢听了这话,心里有着隐约的不舒服,那个南异月,她上次也有见过,没有看出什么特别,无非就是会装,偏生还真有人吃那一套,比如刚刚离开的玄阳帝,再比如那些从沧州传出的流言。 “好了,你别在这里乱想了,如今南异月的身份,对羿儿有好处,所以,你自然要小心对待。”悟明似乎不想多说,吩咐完,便准备离开。 “悟明长老,我们做的这些事情,若是主子知道了,会不会怪罪。”紫鸢想到心里的那抹身影,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了一句。 转过身,那张兜帽中的脸隐约的暴露出来,显得格外骇人,嘴角也是微微的勾起,让人不寒而栗。 “紫鸢,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如今你的主子,我的羿儿,都已经被一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若是我们再不帮一把,只怕,大业难成。” 悟明的话里,都透着严重,紫鸢哪里敢说话,再加上,悟明说的有些事情,她也是赞同的,主子的确是对那个女人,太过上心了。 想到悟明上次与她说的,既然,那个女人有这么多可能隐患,她必须得替主子提前处理好。 …… 这会的后宫,有些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不少的妃嫔,都是跑到花才人的宫里,想要看看这个坏了龙嗣的花才人。 要知道就是前段时间紫鸢盛宠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多人过来这,这一次,不过,就是因为那肚里那个,所以才会这么多人过来。 其中还有的就是皇后,紫鸢看着走进来的皇后,起身,柔柔的福了福身。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的视线落在面前这个,年轻的花才人身上,也明白陛下现在喜欢的,就是这样年轻的女子,可是心里到底是有些不满的。 曾经的她,也是年少时进宫,那会也是她最好的时候,可是都被时间消磨了。 “花妹妹,何必行礼,如今后宫之中,最金贵的,可就是妹妹了。”皇后拍了拍紫鸢的手说道,那模样还真是姐妹情深。 见皇后这样,紫鸢也是寒暄了几句,等到人都散去,紫鸢才带了几分虚脱的坐下,一旁的宫女脸都要白了。 “花才人,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我去休息一会,若是等会还有人来,就说我已经睡了。” 紫鸢吩咐完,便走进内室的床上,微微合眼。 …… 后宫因为紫鸢的身孕,而弄的热闹非凡,朝堂上,气氛却是格外的凝重。 玄阳帝看着手上的奏折,面上都满是怒气,直接将那些全部扔在了地上,“朕倒要看看,这次夜厉还想说什么!” 朝中的大臣这会,也不像那日一样纷纷进言,只是都看着回归的太子,要知道那沧州的事情,可还没有结束,如今太子的提前回朝,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太子与太子妃之间的感情甚笃,若是太子想要替夜王府开脱,也不是没有可能。 此刻,就连一旁的齐王北冥祁,都在看着北冥羿,他再想这人,一定会替夜王府翻案。 北冥羿看着玄阳帝丢下的奏折,直接的走出来将那地上的捡起来,只是匆匆的看了几眼,眼里闪过寒芒。 这上面可都是夜王府,想要谋反的罪状,甚至连有些军队里的调动不正常,都查出来了,这顶帽子,还真是扣的实在。 仅一晚的时间,北冥羿再厉害,也不可能将玄阳帝,原本就准备好的“证据”全部推翻,袖中的大手用力一攥,眼里却是丝毫都没有显露。 “父皇,若这些都是真的,那么夜王府还真是罪大恶极。” 北冥羿的声音极轻,可是整个朝堂朝堂的人都听见了,不少人还以为听错了,慌忙看着身旁的人,看见对方眼里同样的吃惊,才知道,原来没有听错。 第195章 两名侍妾轮番挑衅 (万更) 第195章 两名侍妾轮番挑衅 (万更) 许是也没有想到北冥羿会说这话,玄阳帝也是停了一会,语气却依旧没有好转。 “太子的意思是说,这些证据,还不足以证明,夜王爷的罪名,还是说太子认为,朕找的证据都是假的。” 所有人此刻,大气都不敢出,任谁都听出来了,今日的陛下,是在逼着太子表态,若是太子说了,夜王夜冤枉,那么就是质疑陛下。 可若不是呢……难道让太子亲自对陛下说,我老丈人有谋反之心,所以要重罚。 下一秒,事情都有了答案。 只见北冥羿的眉毛微微一皱,随后又看了几眼手里的东西,就在玄阳帝准备再一次发怒的时候,北冥羿有了声音。 “父皇,夜王爷有谋逆之心,理应重罚。” 这个回答,即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要知道谋反的罪名,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若是陛下真的较真的话,就连身为太子的北冥羿,也不会落个好下场。 太子这是防洪,防傻了吗。 一旁的高太尉却是一脸的窃喜,看着北冥羿跪在那里,也是慌忙的走出来,“陛下,这夜王府犯事,也怪不上太子,可是这谋反之罪,按理应当…” 话没有说完,但是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有不少人在想,这高太尉也是傻了,陛下怎么可能会株连九族,更何况,如今的太子,风头正盛。 高太尉原以为,他这一出来,定然会有不少人,像那日弹劾夜王爷一样走出来,却没想,他的话一说完,现场有的就只有安静。 过了一会,就是他自个也明白了,稍稍抬头看了一眼玄阳帝的表情,心里陡然一跳,知道今日这话,真的是说错了,额头立马满是冷汗。 “父皇,高太尉所言极是,儿臣自知有罪,请求父皇责罚。”北冥羿对着地上就是重重的一记。 这下,玄阳帝原本就已经难看到极点的脸色,顿时更加的黑沉,这个高太尉,还真是不知死活,难道他的意思,夜王府犯事,他就要搭上自个儿子的命。 “陛下,末将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一旁一直站着的郑楷,走了出来,对上震怒中的玄阳帝,得到点头后,郑楷才是说道。 “陛下,如今虽然夜王爷有罪,而且其罪当诛,可是念及夜王爷曾经对朝阳的劳苦功高,臣恳请陛下,可以免去死罪,直接将夜王府的人囚与地牢之中。” 说道这里,郑楷顿了顿,看着玄阳帝依旧皱着的眉头继续说道,“夜王爷,之前在各国也有威名,若是直接就这样处死了,未免会有损陛下的威名,将其束于牢中,既不用担心他在作乱,也有显示了陛下的宅心仁厚。” 郑楷这话说的张弛有度,就连玄阳帝也是沉下心想着,他虽说,原本想要将夜王府赶尽杀绝,可是想想这些证据,毕竟都不属实,心里不免有些发虚。 再加上,今日太子的态度,也让玄阳帝有些犹豫,便是在朝堂上应允了郑楷的说法。 直到下朝,因为,方才高太尉的错语,都无人敢提及,身为太子妃的夜王爷的嫡女。 看着一旁的朝臣全部离开,北冥羿却依旧站在原地,他知道今日那老东西,定然会召见他,果不其然,魏葵很快就过来传达口谕。 “儿臣,参见父皇。” 北冥羿看着玄阳帝跪下行礼。 “好了,这里也无外人,太子就快点起来吧。”玄阳帝对着北冥羿虚扶一下。 “今日朕让太子过来,也无别的事情,就是想问问,你对夜王府这个案子怎么看。” 这个案子怎么看…他说有用吗?北冥羿忍不住的冷笑,可是一想到这件事情,他本就没有打算去拦,也就抬起头说道。 “证据确凿,儿臣无话可说。” 玄阳帝对着北冥羿绕了个圈,慢慢的开口,“哦?是无话可说,还是不想说?” “咚…!”北冥羿又是跪在地上,对着玄阳帝说道,“父皇,儿臣在朝中的话句句属实。” 玄阳帝看着北冥羿,直接让宫里的人都下去,然后才转过身的说道。 “羿儿,其实父皇这样做,都是在给你铺路,夜王府的势力太过的强势,即便现在没有,可是以后一定会有,没人能经得住,权利的引诱,所以,有些事情,父皇希望你可以明白。” “父皇,儿臣这些都明白,儿臣知道父皇的苦心,所以,父皇做什么事情,儿臣都赞成,但是有一点,太子妃如今怀有身孕,儿臣请求父皇,让她在府里待产。” 北冥羿的声音字字真切,可是在玄阳帝听来,却是有了几分开心,因为北冥羿只说,让夜夕颜在府中待产,可是生完孩子以后呢。 “你说的这些,朕也知道,所以今日才会没有提及太子妃,不过,父皇有句话,还是要与太子说说,夜王府的事情已经发生,你还需多多留意太子妃。” 这老东西,还真是没玩没了!北冥羿忍住心里的不满,又是说道,“父皇,放心,等到儿臣回去,定然会告诉太子妃,让她感念父皇的恩情。” 最后像是怕玄阳帝还是有些不满,便是又追加一句,“儿臣也会时刻的看好太子妃。” 这最后一句话,让玄阳帝很是满意,也就不揪着北冥羿在这里继续说了,让他离开之前,他又最后说一句。 …… “上次太子去沧州太急,朕允的那两名侍妾,已经挑好了,但是还没有送过去,等到稍晚一点,就会直接送到太子府上。” 快要走出乾坤宫的北冥羿身子微僵,低头谢完礼,便是匆匆的离开,看着他的脚步这么快,玄阳帝偏过头,看着魏葵说道。 “你说说,这太子会不会因为,夜王府的事情对朕不满。” 魏葵一听玄阳帝的问题,立马是说道,“陛下,多虑了,从头到尾…太子都没有替夜王府求过情,所以,由此可见,太子的想法,定是与陛下一样的。” “嗯,你说的对,太子一向聪慧,定然明白朕的意思,只是那个太子妃,会怎么想,倒是不知道了,不过,如今夜王府已经没了,她怎么想,也无用。” 玄阳帝说完这句,眼里满是寒凉,直接的走到书案边上,开始忙于公务,这段时日,为了将夜王府打到谷底,还真是费了不少的心力。 不过想到那些,那么容易就舍弃夜王府的人,玄阳帝又在想,他还真是高看了夜厉,也是,这世间的人心,都是一样,事关家人性命,谁可能舍身救义。 …… 走出皇宫的北冥羿,正好看见一旁在等着郑楷,面上的表情依旧是阴郁不已,好在面上还有面具,不然,就是郑楷,心里都免不了会害怕。 “太子,末将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这次夜王府受到波及的人极少,除了夜王府内的一些夜家亲信。” 说到这里,郑楷的眼里又有了不平,平日里他一直以为,陛下不会随意动夜王府,结果竟然是动了,而且,竟然是树倒猢狲散。 “嗯,辛苦你了。”北冥羿声音平淡,像是早已经料到的一般。 这样的太子,让郑楷也有些摸不准,想到太子妃又想到夜王爷的功绩,忍不住的小声说道。 “太子,这次的夜王府是栽了,但是人都是好人,另外太子妃一直都陪着太子,还望太子能多替太子妃想想。” “这些事情无需你去操心,你只要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北冥羿淡漠的说完这句,便是直接的走了。 看着北冥羿的背影,郑楷的脑里就想到了,那次带着他们离开龙峡谷的太子妃,心里有些微沉,可是随后,也没有再说什么的离开。 等到两人都走了以后,暗处才有一个人影走出来,然后又火速的消息。 正在批阅奏折的玄阳帝,将手中的事物暂停,抬起头,看着前来禀告的暗卫。 “太子真的这么说。” 那暗卫低头说道,“属下亲耳所听。” 玄阳帝摆摆手让人下去,现在才真正的放下心来,看来这次太子对于夜王府的事情,还真是也出了一些力,不过,这也是正常,若是北冥羿真的没有动作。 那么之前他的那些孝举,反而会让玄阳帝心里存疑,所以,这次北冥羿的作法,也刚好搭在玄阳帝的底线上,对着一旁的魏葵吩咐道。 “那两名侍妾,现在就送过去吧。” “老奴遵命。” 魏葵依言的下去安排,心下暗想,看来这太子妃的位置,应是做不了多久了。 …… 太子府内,一片的阴沉,因为今日夜王府入狱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这会连大气都不敢出。 原本想要将这件事情瞒住的灵儿与冬梅,想到事情的严重性,都是不敢自作主张,只能告诉给太子妃听。 谁知,太子妃听完以后,反而是一脸的平静,可是这样的夜夕颜,才真正的让她们害怕,若是太子妃哭了,她们反倒知道该如何的安慰。 “太子妃,你若是想哭,就哭会吧。”灵儿的眼角边上都是泪水。 她自小就在夜王府里面长大,怎么可能不难过,她都已经像针扎一样痛了,更何况太子妃呢。 “我没事了,若是灵儿想哭,就出去哭吧,我现在累了,想要休息。” 夜夕颜淡淡的说道,看着外面的雨,这会倒是下的小一点了,这雨下的还真是凑巧,竟是让人从里到外,都是冷意。 …… 冬梅看着夜夕颜真的想要休息了,便是将还想要说什么的灵儿,直接的拉了出来。 “冬梅,你别拉我,太子妃现在定然不好受,我要陪着太子妃。” 灵儿想从冬梅的手里挣脱出来,只是她的不少武功都是冬梅教的,她哪里敌得过,人直接就被拉到了一旁。 “灵儿,你也知道现在太子妃的心里不好受,那就更加不应该…在那里哭哭啼啼。” 冬梅语重心长的说道,灵儿这段时间,好像又有点回到一年多以前了,做事情越发的不考虑周到。 听了冬梅的话,灵儿才反应过来,低着头不说话,眼眶都是红红的,只是嗫嚅的说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其实,这会的灵儿想说的是太子,可是又担心被人听见,所以便是直接的改口,不是说她怕事,而是担心这个节骨眼上,又引得太子妃难做。 看着灵儿这脑子又开窍了,冬梅才算是松口气,她真担心这丫头,拐不过弯来,眉头一皱,又想到一个事情,犹豫的问道。 “灵儿,有件事情,你要与我说实话。” 冬梅这么认真的语气,让灵儿的脸色也是一正,还以为冬梅要说的是与夜王府与太子妃,有关的事情,结果,竟是与她有关。 “这段时日,你晚上都去了哪里?” 虽说冬梅与灵儿分别有自己的房间,但是毕竟在一个小院里,所以,每晚灵儿在不在房间,冬梅还是知道的。 本来,这段时间,因为太子妃的事情,所以冬梅也无暇去问,可是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冬梅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灵儿听了这话,就连耳尖都有些发红,低着头,就像是做错事一样,“冬梅,我没去哪里,就在房里。” 许是担心冬梅的继续追问,灵儿直接就跑开,其实这些事情,她不是不愿意告诉冬梅,但是又担心说了,她会着急上火。 所以,灵儿便没有说,跑了一会,等到停下来以后,本来还红着的脸,突然又是惨白,低声的说道。 “这些事情,怎么说呢…说了也是无用,还不如留在心底,当个回忆。” 抬起头看着天上不停落下的雨,灵儿觉得脑子里,乱乱的,便是直接的走进了大雨之中,希望头脑可以清醒一点。 只是,脑子还未清醒,眼睛却先亮了,看见正朝着太子妃房间走去的身影,灵儿赶紧是跑了过去,脑里想到冬梅说的,灵儿也不跑了,转身回房间换衣服。 她倒要看看,这次太子会怎么做,灵儿根本不信,若是太子真想要护着夜王府,会没有办法。 …… 正守在房门前的冬梅看见来人,还来不及说什么,人就已经被关在了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虽然,她再急,可是也不能进去,便是只能在外面来回的走动。 一点点的靠近内室,北冥羿的心里有些怯意,甚至走到屏风外面的时候,就不敢再进去了,可是里面这时,却是传来一个声音。 “既然,回来了,就快点进来吧,怎么…?难道说身上又是很脏。” 夜夕颜的声音,让北冥羿一愣,然后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走了进去,这感觉,就像是早已习惯了听她的话。 “夫人…” “嗯。”夜夕颜坐起身子,本就没有睡着的眼眸里面,一片的清明。 北冥羿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将夜夕颜搂在怀里,今日走在路上的时候,他还在想着,应该怎么与夜夕颜解释,谁知,夫人竟是一点都没责怪。 心里又有几分的欢喜,夫人果然是相信他的。 “夫人,今日在朝中,我没能帮着夜王府说话,是因为……” 看着唇边的手指,北冥羿有些不解,为何夫人不让他继续说道,难道还是生气,急忙的起身,想要再做解释。 “不用说了,你说的我都明白…”夜夕颜摇摇头的看着北冥羿,声音浅淡。 可胸腔还是有些喘不过气来,她都明白,明白北冥羿不帮夜王府的原因,但有些事情,她却是不明白的,比如这次玄阳帝的发难。 据她所知,这次的事情的起因,就是有人在玄阳帝面前,将她比作过往的琴妃,呵呵,还真是聪明,一个琴妃二字,就能让夜王府摔了这么大的跟头。 而说这个话的人,就是如今最受恩宠,而且有怀有身孕的花才人,也就是北冥羿身边的紫鸢,紫鸢对北冥羿有多衷心,她上世就已经知道。 有些事情,不说,她真的都明白。 好在这个结果,她还是满意的,不是株连九族,不是满门抄斩,现在的人都在牢里,好好的待着,只要活着便会有希望。 似乎是看出了夜夕颜现在的想法,北冥羿立马是说道,“夫人,放心,羿儿一定会护夜王府周全。” 听了这话,夜夕颜将头轻轻的靠在,北冥羿的怀里,心里默默的说道,相信你,我再给自己一个机会…来相信你。 …… 外面的风雨正盛,可是屋里却是一派平和。 抱着怀里的人,北冥羿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已经感觉怀里的人睡下了,神情有些恍惚,什么时候开始,夫人竟然会这么悄无声息的睡下。 这样的感觉,让北冥羿感觉到害怕,用力的将怀中的人搂的更紧一点,好像这样才能抓住一样。 视线一点点的落在夜夕颜阖上的眼眸处,北冥羿的眼底满是偏执。 不知过了许久,才听见外面有若风的小声轻语,将怀里的人放好,北冥羿像是没有感觉到手臂的酸麻,只是深望了一眼,床榻上的人。 听着冥隐的话,北冥羿才大概知道了,外面是谁来了,面上满是阴郁,他再一次讨厌起,要靠别人传话,才能知道记忆的事实。 若是他不用这样,是不是再与颜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感觉了不同,会不会那颗诛心丹,根本就不会用上,然,时间终究不会倒退。 …… 看着太子出来,冬梅的眼睛里都淬着怒火,可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她现在拿不准太子对太子妃的态度,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牵扯到太子妃,就罪该万死了。 袖中的手指用力的握起来,就连嘴里都是一股腥甜味,可是心里的那股子怒气,还是没有消散,因为这太子府里,竟然在今日进人了。 北冥羿像是没有看见冬梅眼里的不对,只是抬步的离开,而若风则是一瘸一拐的跟着,那日北冥羿的用的内力,足以让若风这辈子都恢复不过来。 那日对与若风的教训就是,什么事情依照北冥羿的吩咐去做,因为他这辈子的都一定要留在太子身边侍候,所以,有些事情太子不让插手,那他就不管。 看着两人的离去,冬梅想了想还是没有进去告诉太子妃,反倒是走动起来,一个个下人那里交代了,不准在太子妃面前漏了事。 就连最后过来的灵儿,也是明白了冬梅的意思,跟她一起吩咐着,两人吩咐的迅速,所以,这件事情,总归没有在夜夕颜的面前漏了低。 …… 可是,又过了几日,两人还是免不了的有些失望,因为,太子几日都是睡在了,那两名侍妾的屋里,听说那两人长相艳丽,被送到太子府里时,还专门受了调教。 一日,灵儿从那两名侍妾的院子走过,正巧看见那两名侍妾的衣服晾在外面,那衣服极近透明,看的灵儿都是一阵的脸红心跳,最后,碎了一句,“不要脸。” “真是气死我了。”灵儿小跑回了夜夕颜的房前,还没等进去,就被冬梅一把的抓住。 …… “灵儿,你这是要干什么?”冬梅看着她发红的脸色,眼眸微暗,像是想到了什么,便是小声的劝说道。 “有些事情,我们知道就好了,好在太子妃现在身有孕事,最近天气也不好,所以没有出过房门,所以还不曾知道,若是你这样进去,岂不是白瞒了。” 灵儿听着冬梅的话,虽心里明白,可是仍旧是气不过,想到太子现在就在里面,更是一股子的怨气。 “难道我们就这样让太子瞒着太子妃吗?” 松开灵儿的胳膊,冬梅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房门上,她也想告诉太子妃,可是说了又能怎样,自古帝王都是后宫三千,现在太子府里,不过是多了两名侍妾。 这些事情,任谁听来,都是在正常不过的,就算她们气不过,又能怎么样,现在太子妃娘家出了事情,这会再有什么不利的言语,传出去,只会对太子妃不好,所以只能瞒着。 …… 如此便是又过了两日,冬梅与灵儿发现太子妃,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在昏睡中,虽然着急,可是没人能说出原因,就连太子妃自己都说着没事。 不过,有两件事倒让两人松气不少,那就是太子妃现在与平常的孕妇一样,喜欢吃酸食,而且吃的也比之前多了许多。 再加上这段时间,她们两人都是在想着怎么将府里的事情瞒下去,所以也没工夫去细想太子妃的不适。 但是,纵然她们千防万防,还没是有料到,那两名不长眼的侍妾,竟然会自己跑过来。 …… 房间内,灵儿与冬梅,看着太子妃缝的小衣服,还真是说不出的别致好看,拿起来看了又看。 “太子妃,你这段时间还有着身孕呢,做这些就已经够了,其他的等到孩子出世,再做也来得及。” 冬梅忍不住的劝说道,因为太子妃竟是将孩子一岁以后的衣服,都已经开始做了起来。 …… “没事,我左右也是无事,不如在房里多做些衣裳。”夜夕颜嘴角勾着一抹弧度,说不出的平静。 看着太子妃这样,灵儿与多少是放心的,只是心里隐约还是有些不对,那就是这段时间太子没有过来,可是太子妃,竟是提都没有提到。 这未免太过的匪夷所思,然,饶是两人再是奇怪,也不可能在太子妃面前问这些。 “我和秦妹妹就在想着,怎么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见到太子妃,原是在屋里做衣裳呢。”一道带着几分娇媚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灵儿与冬梅心里暗叫不好,可是已经拦不住,那两人的脚步。 看着走进来的一红一蓝的身影,冬梅快步的走了过去。 “太子妃的房间,岂能是你们这么想进就进。” 冬梅的语调带着冷厉,两人虽然心里一跳,可是很快又反应过来,毕竟,现在全朝阳的人都知道,如今的太子妃,可是位置不稳。 若不是以为肚里的那个,怕是早就已经进了大牢,与夜王府的人作伴了,所以,这会两人怎么可能会怕。 “我当是谁呢,竟是一个婢子,我和秦妹妹过来,是想着与太子妃请安的,这点说出去也是礼数。” 那名穿着红色衣裙的女子,语气带着张扬,丝毫不担心夜夕颜会怪罪,要知道太子自从沧州回来,就一直轮流谁在她与秦妹妹的房里。 这个太子妃现在,也早就失了以前的宠爱,没了娘家的庇佑,又无太子妃的宠爱,她们又哪里会真的敬重。 “你……”冬梅的脸都有些气红了,当即就想将这两个人直接扔出去,可是背后太子妃的声音,却是让她瞬间安静下来。 “冬梅退下去,两位妹妹既然是来向本宫敬茶的,那么你就该下去准备,这敬茶的步骤,可是一个都少不了。” …… 夜夕颜手下的动作没有停,甚至连头都未有抬起来,可是那清冷的语调,却让门口站着的两人,有些发憷,她们今日过来,本就是想来见见这个名满京城的太子妃。 想着依照她现在的近况,应该不会发难,结果,竟是给自己找了麻烦。 “太子妃姐姐,我与秦妹妹都已经来了有半个月了,这敬茶的步骤……”那红衣侍妾,欲言又止,意思明显,倒是一旁穿着绿衣服的没有吱声。 夜夕颜听着这话,才是将头抬了起来,未施粉黛的脸,生生的将两张精心打扮过的脸,直接比了下去。 两人这会心里都有着妒忌,这太子妃果然是好容貌,不过,想到太子最近的恩宠,又忍不住的在心里冷嘲,光是好看,又有什么用,不是一样……拉不住太子的心。 “两位妹妹也知道,已经过了有半个月了,这……本宫体恤你们服侍太子不易,更加看重你们是父皇,赏赐过来的,所以一直没有怪罪,不然,依照祖训,你们两个,可是死罪呢。” 夜夕颜看着两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说道最后,脸上满是淡漠。 红色衣服的侍妾,其实还想再说,可是在夜夕颜的眼神下,竟是脚步有些后退,想要到夺门而出,却被一旁绿衣的侍妾拉住了,两人一起行着跪礼。 “太子妃姐姐,千万不要怪罪,我与林姐姐也是才受太子的恩宠,这段时间又听说太子妃在养胎中,实在不敢过来打扰,等到今日听说太子妃醒了,才赶紧过来。” 夜夕颜的视线,落在绿衣的侍妾身上,眸光微暗,这样的女子,才像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字字让你挑不出毛病。 看着已经将茶端过来的冬梅,夜夕颜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神情慵懒,也没有回复那绿衣侍妾的话。 本以为那婢子将那茶水端上来,两人敬了茶就可以走了,谁知道,夜夕颜竟是一声不吭,忍不住的抬起头,却看见坐在桌边的太子妃,正在闭着眼眸,好似睡着了一般。 两人万万没有想到,竟会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责难,顿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继续的咬牙跪着。 …… 一个时辰后,跪着的两人,腿脚都有些发麻,额头上都是冷汗,明明就是冰天雪地的天气,可是这会两人的后背都有些汗湿了。 不过,两人都是忍下去了,尤其是在想到太子快要回来了,两人就越发的能忍。 半响后,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灵儿与冬梅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眯着双眸的太子妃,太子都已经快半个月没有来这了,现在过来,会不会…是因为这两名侍妾。 “这是在做什么?”北冥羿再看见屋里跪着的两人时,狭长的黑眸里闪过寒芒。 …… 越过两人满是希翼的眼眸,直接朝着夜夕颜走过去,看着夜夕颜眯起的眼眸,不由得蹙眉。 空气之中流转的都是一股莫名的紧张,灵儿与冬梅袖中的素手,都已经握紧,而那两名侍妾的面上,却是毫不掩饰的嚣张。 结果,下一秒,却让所有人都吃惊了。 “你们两个是怎么侍候的,夫人睡着了,也不知道拿个东西盖一下。”北冥羿的声音,透着阴郁与不悦,隐约还有心疼。 看着已经愣住的两人,北冥羿皱着眉头的将椅凳上的人儿,拥在怀里,动作又轻又小心,在经过那名红衣侍妾的身边时,锦袍被人拉住。 “太子……” 这一声,包含了无限的委屈,还有欲言又止。 “你们两个!还不把这这些没眼色的东西带出去。” 北冥羿偏过头对着冬梅与灵儿说道,声音不由自主的放轻,似乎,是担心吵到怀里的人。 得到太子的命令,灵儿与冬梅立马就动了手,那两名侍妾,还没来得及惊呼,人就已经被拖了出去。 看着房间瞬间的安静下来,北冥羿才将怀里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看着已经睁开眼眸的夜夕颜,勾着唇角的说道。 “夫人,醒了?” “你就让灵儿与冬梅,这么把那两个人带出去,难道…就不担心前功尽弃吗?” 北冥羿听着夜夕颜的话,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明显,他就知道夫人,定是知道他的心思,更不会对他有所怀疑。 “放心吧,我都已经给那老东西,做了这么久的戏,他应该是信了,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点点头,夜夕颜没有再说什么,那两人进府的事情,她早就已经知道了,也知道每晚留宿在那两人房里的,不过是北冥羿的替身。 更是知道北冥羿会接受那两人的原因,因为,若是他不表现出对她的漠视。 只怕这会玄阳帝,早就已经处心积虑的想着斩草除根了。 纤细的素指,指了指不远处的桌上,带着几分满意的说道。 “你看看,那上面……可都是我替曦曦做的衣服。” 北冥羿的视线落在那桌上的小衣服上面,嘴角扯开一抹弧度,带着几分撒娇的说道,“夫人,这段时间,就只知道对他好,都已经把我忘在脑后了。” 听着他近乎于撒娇的口气,夜夕颜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对着北冥羿的额头轻轻一敲。 “怎么?连曦曦的醋也吃。” “看看,夫人还开始嫌弃羿儿了。”说着…那双眼眸里,真像是有了水意,下一刻,更是将夜夕颜直接的搂在了怀里。 第196章 她成了恶贯满盈的太子妃(万更) 第196章 她成了恶贯满盈的太子妃(万更) 两人像是有了好久,都没有这么亲密了,其实夜夕颜知道每晚这个人,都会来,只是她太虚弱了,虚弱到…已经看不清他,更听不清他说话。 伸出素指,在他有些微硬的发丝上,不停的梳理,慢慢的说着,“北冥羿,以后你一定要对孩子好的。” 因为,没了娘亲的孩子,已经够可怜了。 北冥羿的鼻息间,像是被堵上了一般,点点头,但是那双大手,却是避开了夜夕颜微凸的小腹,直接撑在了床板上。 …… 乾坤宫内 玄阳帝听着暗卫的禀报,眉头都已经皱了起来,不悦的开口,“不是说太子对那两个侍妾,极为满意吗?怎么会直接给杀了。” 那暗卫,头都没有抬起来,只是将听来的话,直接复述,“听说是因为那两名侍妾,在陪着太子用餐的时候,太子的面具掉落下来,那两人吓到了,所以引得太子不悦。” “啪…!”玄阳帝的大手,重重的拍在书案上,“真是两个溅人!竟然还敢嫌弃太子了!” 屋里的人都没有说话,毕竟,这太子爷的样子的确是怖人,所以这事情,也没人怀疑。 “算了,等再过一段时日,朕再找些识趣的,送过去。”玄阳帝叹了一口气,每次想到,太子的容貌,心里不免有些愧疚。 “对了,牢里的情况怎么样,那夜王爷与夜王妃…有没有说过什么?” “回陛下,听牢狱说了,夜王爷与夜王妃在里面一直本分,几乎少有言语,不过…”那说话的暗卫,有些犹豫,但还是继续的说着。 “夜王爷的独子,病了许久,听说在还没有入狱之前,就已经有发热的情况,这次因为天气接连的不好,牢中又是阴湿,所以病情越发的严重。” …… 暗卫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一直跟在玄阳帝身边的他,不觉得陛下会派太医过去。 果然,玄阳帝听完,只是大手一挥的让他下去,等到人退进了以后,烛火下,玄阳帝的眼里有着深意。 “你说,太子这次会不会出手?” 魏葵听见这话,拿不准玄阳帝的意思,也就将自个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太子应该能理解陛下的心思。” “是吗?希望如此…”玄阳帝点点头,又让魏葵再多派人注意天牢里的情况,当然,他也不介意让那孩子的病情,再加重一些。 明白玄阳帝的意思,魏葵心里也有了打算。 …… 又过了几日。 夜夕颜看着外面难得的晴天,便是让冬梅与灵儿,扶着她出去走走,当走到花园时,两个下人的低语声,却让她的脸色惨白。 “你听说没有,昨夜那夜王爷唯一的小世子,在牢里病死了。” “可不是吗?听说那孩子不过是五六岁的样子,死的时候…小脸白的…” …… “要我说,这也是活该,谁让夜王爷有谋反之心呢,还是陛下仁慈,听说昨夜知道小世子不好以后,陛下还派了太医过去,结果,还是没有用。” 夜夕颜用力的抓着冬梅的手臂,眼前都是一片模糊,而身侧的两人,更是焦急的跺脚。 “太子妃,你别信他们的话,我去把那几个人抓回来,再好好的问问。”灵儿红着眼,看着已经走远的几个人。 “白雀呢…白雀在哪里?”夜夕颜的声音都在打颤,若不是扶着冬梅,只怕这会…人都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看着情况不好,暗处的白雀只得走了出来,面上有过为难,最后还是说了句,“太子妃,请节哀顺变!” 夜夕颜身形一晃,一旁的灵儿,更是急忙去扶她的另一只手,在两人的搀扶下,夜夕颜直接的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太子呢?你去把太子找回来……” 夜夕颜喃喃的的说着,这是白雀第一次看见她这么柔弱,柔弱到仿佛一阵风,就可以给她吹倒,但是想到主子的吩咐,便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难道是我已经吩咐不了你了吗?”夜夕颜冷眼看着面前的白雀,放在石桌上的素指,也是不可遏制的颤抖。 “太子妃,请节哀顺变!” 白雀反复不过就是这句话,然,这话就像是再戳心一样,夜夕颜揪着自己的前襟,痛的仿佛都说不出话来。 “太子妃,冬梅去找太子,你别难过,冬梅一定会去把太子找过来。” 见不得太子妃这样,素来都是冷静的冬梅,这会也是失控的说着,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小世子竟然会死在牢里。 夜夕颜没有拦着冬梅,只是将头趴在桌上,一阵压抑的低泣声,在寂静的花园里,显得尤为的清晰。 站着的白雀,眉头皱的很深,袖中的大手,也用力的克制,不停的想着她是太子妃,是主子的女人,有些事情,轮不到他来劝慰。 …… 慌忙走出的冬梅,一个转弯就看见正走过来的身影,深呼一口气以后,无谓的迎了上去。 “太子…你能听奴婢一句话吗?”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北冥羿面具下的唇角微抿,虽是着急,但还是停住了脚步。 “奴婢想说,若是太子真的想辜负太子妃,那也请实话实说,而不是让太子妃对太子,仍保希望…” 说到这里,感觉到北冥羿越来越重的戾气,冬梅也是豁出去了。 “那日太子与奴婢说的话,奴婢一直记在心里,但是有句话奴婢,也想说,若是太子真的让太子妃伤心了,奴婢就是舍掉这条命,也一定会为太子妃讨个公道!” 北冥羿看着面前站的笔直的冬梅,黑眸中一片高深莫测,没有说什么,只是,直接越过冬梅的身旁,朝着花园走去。 看着凉亭内坐着的人,北冥羿还没有走进,就能听见那一声声的压抑,眼眸变得通红,抬步就走了过去。 白雀看见来人,立马是规矩的隐于暗处,而站在夜夕颜身旁的灵儿,却是一脸的防备。 以往,她都会想,太子对太子妃的好,可是这次小世子的死,突然,让灵儿隐约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这次夜王府的入狱,太子会不会不仅没有帮忙,反而动了手脚。 毕竟,现在玄阳帝的宠妃是太子的人,太子的实力,更是不用多说,那么夜王府怎会入狱,小世子又怎会突然死去。 …… “北冥羿,我的辰弟,到底是怎么了?”夜夕颜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北冥羿,语气中都是脆弱。 听着这话,北冥羿的脸上白了几分,唇角微动,却是半点都发不出声音。 夜夕颜看他不说,便是直接的站起身,“没事,你不说,那我就自己亲自去牢里问问,问问他们,为什么我好好的辰弟,会死在那里!” 看着她这样的失控,北冥羿下意识就是将她拦住,然后低着头说,“夫人,夜王爷所犯是谋反之罪,你不能去牢里。” 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话,夜夕颜不可思议的转过身,指着北冥羿问道,“你是说我不能去?” “来人,太子妃现在身体不适,带太子妃回房里休息。” 北冥羿背过身子,身后跟着的侍从,直接的走向夜夕颜,还没等走进,就被灵儿给拦住了,夜夕颜的幽幽的声音,透过人墙。 “不必劳烦太子,我自己走。” 扶着一旁的灵儿,还有赶回来的冬梅,夜夕颜一步步的离开,那背影,带着倔强,更有心酸。 北冥羿的眼眶发红,纵然对现在这一幕早有准备,可是这会看着夜夕颜的背影,他还是如遭雷击,心如针扎,无法呼吸。 “太子,你怎么了?” 北冥羿险些倒了下去,一旁若风更是有些不放心的开口。 “没事,去书房,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撑稳身形,北冥羿垂下眼眸的说道。 …… 花园的一处拐角,看着人都已经走光了,才慢慢的走了出来,然后,又是直接的转身离开。 玄阳帝站在窗前,听着暗卫的禀报,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看样子太子,是真的已经看清孰轻孰重了。 “陛下,属下临走的时候,还听说,太子妃派人去牢里了。” “是吗?还真是没看出来,没了太子的帮忙,太子妃还依然有不少的法子,既然,这样那就更留不得了。” 玄阳帝低低的说着,后来便没再开口。 …… 夜夕颜是真的有派人去打听,不过,却没有料到,最后得来的却是夜王爷与夜王妃,因为受不了爱子的病逝,所以在牢中双双自尽而亡。 就连尸首,都是牢头当夜检查后,报给玄阳帝的,念及夜王爷之前对朝阳的贡献,,所以玄阳帝批准厚葬,就连之前被关的夜王府中的其他人,也都被赦免出狱。 不少人都在说着玄阳帝的仁慈,还有不少人则在心里想着,夜王府现在已经无主了,就算放出来,也掀不起大浪,难怪陛下会这么放心。 不管因为什么,太子府里却是一直沉寂不已。 …… 听闻太子妃自从知道,夜王爷与夜王妃的死讯,就一直没有出过房门。 听闻太子经常会在太子妃门前等着,但是太子妃身边的侍女,却一直拦着不让进。 不少人都在说太子妃也是个傻的,现如今已经没了夜王府的庇佑,若是再不抓牢太子,就算太子妃肚里有个孩子,又有什么用。 可没过多久,又有不少的事情爆出来,听说太子妃,性情暴虐无常,曾亲手逼死过自己的婶娘,后面还因为饭菜的口味不合,将煮饭的厨娘直接杖毙。 就连,那位最近颇受人尊敬的南疆圣女,之前也因为太子妃好妒,而被推下台阶,导致手臂与脚踝骨折。 一时之间,因为这些流言,朝阳上下,纷纷对于太子妃有了不少的不满,更有读书之人,将其所为…编入歌词,就连三岁的儿童,都能唱出关于太子妃的恶行。 至此,朝阳的百姓,早就已经忘记,他们口中恶贯满盈的太子妃,曾是朝阳人人惊羡的第一美人。 …… 是夜,北冥羿看着眼前,已经烛火尽熄的房间,抬步走了过去,可是门口却坐着一脸防备的灵儿。 看着北冥羿过来,灵儿未做反应的就拦在他的面前,因这段时间的事情,她的双目通红,更是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恨不能咬上去。 灵儿想,她之前怎么就没有看出北冥羿的凉薄,之前怎么就没有看出他的虚情假意,若是早些看清,那么就可以护在太子妃面前,让其少受一点伤害。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挡在太子的面前。” 一旁的若风冷斥一声。 这一声太子,让灵儿的眼眸微顿,将眼中的不敬藏了起来。 “奴婢,不是想要拦着太子,关键是太子妃这段时间,因为孕事,所以身子不爽,现在太子进去了,只会打扰太子妃。” “你的意思是,我进去了,太子妃就会休息不好?”北冥羿微微挑眉,那双黑眸中的戾气,让灵儿一时之间不敢直视。 北冥羿抱着手臂的等着,似乎再等着灵儿一个更好的说辞,可是等了许久,却不见声音,薄唇吐着冷嘲。 “既然,不说话,那就说明不是了,灵儿你别忘了,我是太子,里面的是太子妃,我如何不能进去!” 阴狠的声音划破黑夜,灵儿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太子,上次见到…好像还是他与太子妃,未有成婚之前,心里忍不住的讥笑,人心真是善变! 看着仍旧挡在他面前的灵儿,北冥羿突然就没有了耐心,袖中的大手刚想动一下,里面的灯却亮了。 “灵儿,不必拦着了,让他进来,另外你去睡吧,明早再过来侍候。” 幽深且淡漠的声音,从房门里面偷出来,灵儿咬着唇角,还没等再说点什么,里面又是一声。 “怎么?灵儿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因这是这段日子,太子妃唯一的一次开口,灵儿跺跺脚,便是给北冥羿让了一条道,但是人却没有走,只是靠在不远处的墙上。 眼眸更是死死地盯着那道开而又合的房门。 北冥羿对上坐在桌边的夜夕颜,好像又瘦了,除了又凸起的小腹。 眼神更是出奇的沉寂,让他心里莫名的开始发慌。 “父王与额娘的尸首已经葬好了吗?”夜夕颜淡淡的开口,声音极轻,却像是重重的敲在北冥羿的心头。 他知道在夜王府出事以后,他和颜儿的中间就已经开始了岌岌可危,而夜夕辰的死,更是打破了那种看似的平静,再到后面夜王爷夫妇的死。 每一样都在告诉他,他与她已经渐行渐远。 这段时间,他每时每刻都在想过来,可是又不敢过来,现在过来了,又开始害怕她的问题。 “怎么?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吗?”夜夕颜像是不解的问着,像是丝毫没有看出北冥羿眼中的害怕。 “没有,葬礼办的极为奢华,辰弟的尸首也被一同葬下。”北冥羿将这话,说完,好像是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北冥羿终究是撑不住,双手扶着桌面,看着那张,让他想着就心口发疼的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目光执拗。 “颜儿,你说过的…你说过的!你说过,你会相信我的!” 反复的说着这句,不知道是在索要答案,还是在强调什么,看着他这样,北冥羿微微的蹙着眉头,本欲抬起的手,还是放了下去。 “是啊,我说过会相信你的…我一直都记着。” 缓缓的闭上眼,夜夕颜没有再看趴在桌上的北冥羿,就连被他抱到床上的时候,夜夕颜都一直没有出过声音。 这一夜,注定就不会相安无事,当夜夕颜看着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时,心里莫名的发紧,声音中都是哀泣。 “我现在只剩下他了。” 北冥羿的目光隐忍着说不出的痛意,眼眸也越发的冰冷,像是在极力的克制着害怕,一遍又一遍的说道。 “你还有我的。” 夜夕颜的目光,再触及他通红的眼眸时,微微一愣,偏过头,嘴里却是再清晰不过的话语,“可是你…我已经要不起了。” 握着夜夕颜肩膀的大手,一点点的用力,声音更是透着乞求,“你要的起的,我就在这里,只有你能要的!” 挥手,用力的将北冥羿的手指扒开,夜夕颜闭上眼眸,不肯再看他。 “北冥羿,我如今是朝阳人人唾弃的女子,你…我真的要不起。” 早已拿开面具的脸上惨白,都能看清额上的青筋,红唇妖冶惑人,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疼惜,可是被禁锢的夜夕颜,依旧没有睁开眼眸。 “北冥羿,就这样不好吗?让我安安静静的呆着,别让我恨你好吗?” 北冥羿将她的下巴转过来,直视着那双闭着的眼眸,声音沙哑,“颜儿,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了什么?” 听着北冥羿这句话,夜夕颜垂着的手,微微攥起,像是担心被他看出什么,只是轻声的说着,“北冥羿,你再害怕我知道什么呢?是再怕我知道…那个七世的诅咒吗?” 身形微怔,北冥羿倒是没了刚才的惊慌,原来颜儿是知道了这个,难怪,这一次夜王府的事情,她会… 俯下身,有些霸道的咬着身,下人的唇角,“颜儿,竟是这么不相信我吗?你该知道的,我就是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你的。” 像是担心夜夕颜,还是不相信,北冥羿又加了一句,“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不会伤害你,我会让你好好的。” 夜夕颜的呼吸一紧,下一秒…看着他俯下的身子,偏过头,微凉的薄唇就落在了雪白的颈上。 …… 烛光下,北冥羿看着她绝美的侧脸,北冥羿的心跳,都开始加速起来,他有多久没有碰过她。 空气中,彼此的呼吸声,都渐渐的加重,其实夜夕颜是有理智的,可是每次想要拒绝的时候,北冥羿总能在她身上再添上一把火。 触感仿佛在这黑夜里,被无形的放大,突然,感觉到小腹里的异样,夜夕颜又陡然清醒过来,伸出手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 北冥羿看着夜夕颜眼中的变化,像是惩罚一般的撕咬着。 忽明忽暗的烛光,透过床幔一点点的照进来,北冥羿终究是忍不住了,他对她从来就办法克,制。 …… 这一夜,红烛一直燃到了天亮,等到夜夕颜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北冥羿的眼里,已经没有了昨夜的迷乱,只是眼眸呆滞的看着窗外。 “夫人,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夜夕颜没有去看面前的人,背过身子,没有说话,空气中的气氛越发的紧张,北冥羿偏过头,看着夜夕颜脖颈上爱昧的红痕,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情。 神色惨淡,双手抱着头,有种绝望在心里蔓延,他好像离夫人越来越远,他记不起来的事情太多,多到,他甚至不知道,昨夜是两情相悦,还是强行占有。 嘴角有着苦涩,夫人怕是不愿意的吧,又怎么会愿意,这次的夜王府的事情,就像是打在他的心里,让他心里片刻都安静不下来,心慌到害怕! 站起身,没敢再去看床上的人一眼,拿起桌上的面具,便脚步蹒跚的走了出去。 感觉到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夜夕颜抱着膝盖,望着头顶上的床幔,为何她想要的幸福,那么简单,却又那么难得。 …… 朝堂上玄阳帝,看着手里上的奏折,然后,又望了一眼北冥羿站的位置,今日朝堂中,任谁都能看出,太子的不悦与心不在焉。 想到暗卫的禀报,听说昨夜他是在太子妃房里的,拿着奏折的手一僵,看来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了。 “太子,你对此事怎么看?” 北冥羿抬眸看了一眼玄阳帝,半响都没有说话,就在众人以为…太子方才是在神游,没有听清楚问题时,他却开口了。 “父皇,儿臣与太子妃感情甚笃,所以不愿休妻!” 朝堂中的大臣,听言都是倒抽一口冷气,要知道最近也不知道是谁放出的风声,现在的太子妃,已然是朝阳最大的恶妇,所以,今日才会有这么多的大臣,联名上书。 结果,竟是只换来一句,太子与太子妃感情甚笃,可是之前夜王府的事情,并没有见到太子怎么说话,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哦?可是太子……也要为朝阳想想,依照太子妃现在的品行,实在难以担当太子妃之衔。” 玄阳帝挑眉的说道,语气中的威严,让不少大臣都直接将头低下。 “儿臣恳请父皇,儿臣不愿休妻。” 北冥就像是听不懂玄阳帝话中的意思,这一次是不欢而散下朝,任谁都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如此义正言辞。 许多在看着太子去乾坤殿时,都在想着,夜王府都已经没了,此时太子又何必情深,倒不如依着陛下的意思休妻,重新选一位合适的太子妃。 …… “太子,朕一直以为,你该是明白朕的一片苦心。”玄阳帝站在北冥羿的面前说着,一双眼眸,更是一刻不停的在其身上巡视。 可是对方,,却是丝毫都没有服软的意思,哪怕他正跪在自己面前,玄阳帝依旧感觉,气势上,北冥羿要更胜一筹,眼底不禁有些阴郁。 “父皇,儿臣真的不想在此刻休妻,太子妃现如今还有身孕,若是…儿臣此刻休妻,岂不是要担上抛弃妻子的骂名。” 北冥羿的声音低沉,对上玄阳帝探视的目光,又是继续的说着,“而且,儿臣今日若真的依父皇所言,答应将太子妃休弃,那么也会有损父皇的英明。” “是吗?太子真的是这么想的?”玄阳帝想到,今日太子在朝中的状态,有些不信。 “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若是儿臣真的是因为舍不得太子妃,那么也不会任由京城的流言,肆意的传播。” 提到这件事,玄阳帝的面上,隐约有些不自在,但是,终究也是信了北冥羿的话,再嘱咐两句以后,才让北冥羿下去了。 …… 刚一走出的北冥羿,正巧遇见了走过来的皇后,依照礼数,北冥羿本应该行礼才是,可是此时的他,心口堵着烦闷,便是一刻也不想停。 “太子,这是准备去哪里啊?竟是这么着急…” 皇后停下来,在北冥羿想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父皇让儿臣处理一些事情,儿臣现下正准备过去,母后这是准备去找父皇?” 皇后看着面前眼眸妖冶的北冥羿,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竟会输在…这么一个毁了容貌的人手上。 想到如今策儿的卧病在床,心里就不断的呕着血,咬着牙的说道。 “是吗?那本宫真是要好好的恭喜太子了,竟是这么的受陛下的恩宠,就连夜王府谋反之事,都没有影响到太子的地位。” …… 说道这里,皇后看着北冥羿有些发冷的眸子,心里反倒畅快起来,红唇勾起。 “不过,想想那夜王府,还真是可怜啊,就那么一家都死在了牢里,不对,夜王府还有太子妃呢,唉,想想太子妃…才是最可怜的,现在没了双亲,弟弟也都夭折了。” 站在原地的北冥羿没有出声,看着皇后的视线越发带有深意,最后,嘴角也是勾起一抹弧度。 “等到儿臣回去,定然会将母皇的疼惜,转达给夫人听,不过,儿臣听说…睿王爷这段时间的精神状态,可是不好,母后虽然是六宫之主,诸事繁忙,可是也要多多注意自己的亲子。” 皇后本就是听说北冥羿,今日到陛下这里了,所以才特意赶过来说这些,谁曾想,她没有看见对方变脸,倒是自己被气的不轻。 策儿这段时间的精神的确不好,这也要怪那个溅人,都已经坐在人彘了,竟还是不安生,就因为她上次咬了策儿,才导致这段时间策儿的精神不稳。 不去管皇后的眼里的阴森,北冥羿直接离开,看着她的背影,皇后袖中的甲套全部断裂,面上都是阴毒。 …… 自从那晚北冥羿过来,灵儿与冬梅,再也不轮换休息了,都是直接的守在太子妃的门前,好在这几日太子倒是没有过来。 唯一奇怪的是,太子妃的院子里,多出了好多的侍卫,就像是在监视一般,想到这里,两人心里都有一股无名的火,可是又不能发出来。 “灵儿,我都说了好多次了,你们不用在门口守着,若是再不听话,你们以后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夜夕颜看着两人眼底的发青,蹙着眉头的说道。 两人同一时间的点头答应,但是心里都是想着,今晚要找个隐秘点的角落守着。 夜夕颜哪里会不知道两人的想法,心底暗自摇头,想到后面的事情,手指微顿。 “今日太子若是回府了,你们就让他过来吧。” 以为听错的两人,面面相嘘,她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太子妃,竟然还要见太子,虽是知道,有些事情,再多怪罪也回不去。 可是想到夜王府的惨案,冬梅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 “太子妃,你别做傻事…” 这会两人缓过来,都是只有一个念头,会不会太子妃因为夜王府的事情,所以才想见太子,那么依照太子妃,之前睚眦必报的性子,会不会做出什么。 看着两人一脸紧张的样子,夜夕颜摇摇头,轻声的说着。 “放心吧,我还要看着孩子出世,怎么会做傻事,只是在这府中,我实在难以静下心,所以,想去寺庙中清修一段时间。” 听着太子妃想要出府,两人心里也是有了想法,这个时候出府,无疑不是一件好事,自从夜王府出世,他们连香都没有来得及上过。 这次出府,也好完成这个念想,可是这会的太子妃的平静,却也让两人心里泛着诡异,但是又转念想想,太子妃现在的状态也好。 这样逝去的人,才能放心。 …… 想到这里,两人便是在北冥羿一回府,就去通报了,因掩藏不住心里的恨意,所以,北冥羿一走进屋里,两人便退下到门外站着。 “夫人…” 北冥羿喃喃的低语,眼眶里都是血丝,一看便知道,这段时间…应是没有好好睡过。 夜夕颜终于是抬眸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北冥羿。 “嗯,我想明日去云若寺。” 她心头有着丝丝的难受,可是想到现在的事情,已经没了退路,眼里又是一片的淡漠。 收敛了心神的夜夕颜,一直紧紧的看着北冥羿,似乎在等着他的答案。 北冥羿知道她在等,耳边又响起……她曾经说过的相信,便是点点头。 “那我们明日就去,我一会就去安排,这样也可以少些吵闹。” 想到如今京城中的流言,夜夕颜也能想到,北冥羿说的提前安排是指的什么。 房间内又安静下来,北冥羿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心头有着苦涩。 “今天,留在这里用膳吧。” 夜夕颜微叹一声,听者却是欣喜如狂。 看着如今在一起用餐,都能让他开心成这样,夜夕颜莫名的鼻子一酸。 北冥羿,你说…我到底还能爱你多久。 我仿佛已经能看见自己的命数,注定是不得善终。 而你,风头正盛,本该上一世就拥有一切,我又怎么能继续的绊住你的脚步。 …… 夕阳落下,房间里面仍旧是安静,可是北冥羿褪去面具的脸上,却满是讨好的意味。 这让夜夕颜想到了一年多以前,他也曾经这样讨好的看着她,张着漂亮的唇角,嗫嚅的喊着漂亮姐姐。 眼神微晃,脑里竟是关于这人的一切,有淡漠的,有傻气的,有冷厉的,有粘人,总之都是他。 蓦然回首,夜夕颜才恍然的发现,她与北冥羿之间……竟有了这么多的回忆。 北冥羿,你说若是我们那一夜,没有在别院碰见,很多事情会不会都不相同。 低下头,夜夕颜终究…还是没有将这句话问出口。 第197章 颜儿你可以走,但是他要留下 (万更) 第197章 颜儿你可以走,但是他要留下 (万更) 北冥羿小心翼翼的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夜夕颜,很多时候,还没等她说,他就已经将东西递了过去,有时候是一杯水,有时候是一块方巾。 ……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北冥羿总在想,若是每天都可以,这么一起吃饭该多好。, 可是等到冥隐告诉他,夜夕颜明日要去云若寺的时候,北冥羿的身子……还是忍不住的靠在一边的墙上,目光就死死地盯着床榻。 心更是不可遏制的开始颤抖起来,像是一直害怕的事情,就快要发生了一样。 “主子,不要太过担心了,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太子妃应该……只是想要过去清修罢了……” “再说,若是真有什么…主子不是会跟着吗?” 冥隐见不得,一向睥睨万物的主子,这般模样,便是忍不住的开口劝慰。 “是啊,我会跟着的,她又能去哪里呢…” 北冥羿的眼里,突然就有了笑意,走向床榻,将早已昏昏沉沉睡下的夜夕颜,揽在怀里,知道她不可能听见,可是仍旧是轻声的道。 “等到这次从云若寺回来,我就会亲手……将威胁统统除去,这样谁都不能将我们分开了。” 冥隐再也说不出话来,他从主子的话里听出了,太深的执念,眼角猛跳,他总认为,事情不会如主子所想的那样,可是这会,又怎敢说出来。 …… 夜夕颜不知道北冥羿,是怎么和玄阳帝说的,那位多疑的帝王,才会允许他陪着她在云若寺住下。 这两日在寺中,两人就像是多年的老夫妻一样,会在一起喝茶,也会一起看着寺庙附近的风景。 就如此时…… 偏过头,夜夕颜的视线,落在披着一身黑色斗篷的北冥羿身上,看着上面绣着的大片夕颜花,微微走神。 等到反应过来时,斗篷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一双大手,轻轻的缠着她的青丝,就像是在沧溟那段时间一样,满是亲昵的姿态。 “北冥羿,你已经出来两日了,听说最近皇后一族,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夜夕颜话里透着的意思,就是说你该回京了,不该在云若寺一直待着。 “嗯…”北冥羿应了一声,语气低沉却又醇厚。 可是偏生看着夜夕颜的眼眸,却又是出奇的乖巧,乖巧到她心里隐约有着愧意。 “夫人,我今日还真有事,要回一次京城,你再这里等着我,我会很快回来。” 北冥羿拉着夜夕颜的手,十指相扣,可是望着远方的眼眸,却又是泄露出一些深意。 “好。” 等了半响,夜夕颜终于还是低低的应了一声,嘴角也是勾起了一抹弧度。 不禁让一旁的北冥羿看呆了,好像这段时间,萦绕心头的阴霾,这一刻全部都消散一般。 …… 等到北冥羿离开,夜夕颜才被灵儿与冬梅,拉进了房里,灵儿脸上都有着难以掩藏的激动。 “太子妃,我听说太子回京了,是真的吗?” 看着灵儿这般开心的样子,夜夕颜点了点头。 这下灵儿与冬梅的脸上,才是真正的都有笑意,她们也是来到云若寺以后…才知道,原来夜王爷与夜王妃,包括小世子,都没有死。 只是,皆有小世子的假死,找了个借口脱身罢了,那个所有人都看见的惨案,不过就是一直……跟着太子妃身边的浮幽所造。 她们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竟然能瞒住所有的世人,可是这个真相,却让她们都是满心的欢喜。 …… 难怪太子妃,只有在小世子“病逝”后,悲痛难忍,原来,这一切都是太子妃,提前都已经打算好的。 夜夕颜扫过两人,都有崇拜的眼神,嘴角竟是苦意,其实,她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这样,她本想着安安静静的相信他。 她也知道,北冥羿已经在做准备,找替身,不用多久,就会将牢中的人,替换出来,可是她等不及了。 因为,夜王妃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额娘已不是年轻的女子,这一胎本就凶险,她怎么能拿额娘的命,还有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的命…来等。 所有的事情,容不得夜夕颜多做犹豫,安排他们安全的离开,是她这一世重生之时,就有的夙愿。 “太子妃,那我们现在走吗?”冬梅比灵儿要先缓过神来,感觉出太子妃的不对,便是小心的问着。 走还是不走?夜夕颜瞬间就没了答案,明明早就已经想好了要走,这会却又有了犹豫,素指在肩膀上的斗篷上,扶抚了又抚。 屋里的站着的两人,不敢说话,她们都知道太子妃,这个决定不容易下,就是她们想到,这两日太子又重回的好,都有些不知怎么开口。 渐渐的夜夕颜就想到了,那人那日在宫中搂着他的样子,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他是有两个人格的,而且每一个…都爱她如丝。 心中微叹,若是她现在还质疑他的爱,可能真的就是过分了,那人必定会红着眼,委屈的骂着她,没有良心。 就像曾经的他,躺在一方软榻之上,眼神妖冶的魅惑她,最后,却不过就是落下了一个吻,然后,傲娇的告诉她。 …… 若是旁人,碰了我就得死,不过,若是颜儿,只要你让我碰回去就好。 过了许久,夜夕颜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眸,对着焦急的两人说道,“冬梅,我饿了,你去给我准备写吃的吧。” 像是早就料到了太子妃的决定,冬梅也没有吃惊,就走了出去,倒是留下来的灵儿,心里五味杂陈。 她即是希望太子妃,会愿意走,因为,若是走了,她们又可以像从前一样,有着夜王爷,夜王妃小世子,还有太子妃,多好! 可是她心底,又有一个声音不想走,因为这个京城,在她看来到处都是危机,到处都有不安,可是唯独就是有……那个人在这,所以她的心也在这。 “灵儿,有些事情,我一直没有问你,是想着这些事情,该你自己做决定,可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问一句,他负责吗?” 夜夕颜眸色幽深,灵儿跟了她这么久,她没办法不替她打算。 听着太子妃这突然的一句,灵儿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 夜夕颜却还是继续的说着,“灵儿,我是过来人,不用瞒我。” 是啊,早就已经知晓情事的夜夕颜,怎么会看不出来,灵儿的改变,这段时间灵儿眉梢,动不动就浮现出的羞涩与晃神,她又怎可能不明白。 可……到底还是知道的太晚,那段时间夜王府的事情,让她左立不安,朝中的局势,更是扑朔迷离,就连腹中的孩子,也让夜夕颜害怕,她根本就无从注意,灵儿的点滴变化。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木已成舟!她从来都知晓灵儿,对那人的心思,可是却从未想过,她的灵儿竟会如此的大胆。 “太子妃,不用他负责的,这些都是灵儿自愿的。”灵儿的嘴唇都变得惨白,只是僵硬的说着这句。 …… 夜夕颜站起身,看着灵儿,语气第一次有着阴沉,“这次回京以后,我亲自书信给沐青城。” “不要…太子妃不要…真的是灵儿自愿的,都是灵儿勾引少将军的,灵儿不要负责。” 灵儿抱住夜夕颜的双腿,这是夜夕颜重生以后,灵儿第一次跪在她的面前,将素手放在灵儿的头顶,叹了一口气。 “灵儿,你该知道,若是不嫁给那人,你以后根本就全无出路。” 婚前失贞,这是一件根本就不容于世的事情,她怎么能容许,灵儿那样。 可是灵儿只是摇头,看着太子妃越发坚定的打算,直接是瘫坐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抽搐的说着。 “太子妃,灵儿是真的爱他啊…所以灵儿才不要嫁给他,灵儿只要看着他就好。” “可是陪着他……不是更好吗?” 夜夕颜不能理解,她多希望她也可以选择陪着北冥羿,可是有可能不能了,毕竟上世她就知道,有时候命不由已。 “不了,我再也不想在他面前出现。” 灵儿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夜夕颜,便又是咬着唇角,眼泪划过脸颊,没人知道那一夜,酒醉的那人,嘴里喃喃的喊着的,却是对她同样重要的人。 所以,那一晚过后,灵儿纵然沦陷,可依旧有着清醒,她知道爱而不得有多苦,所以,她舍不得用自己的存在,让那人多添半分难过。 “灵儿你…”夜夕颜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丫头。 灵儿站起身,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像是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与夜夕颜像以往一样的撒娇。 “太子妃,你就这么想赶灵儿走嘛。” 低头……看着灵儿拉着她的手,夜夕颜能看清楚,灵儿眼底的脆弱,脑里响起沐青城那人的过往。 那样的一个人,受过那些以后,若是还愿与灵儿亲近,那必定是有不同的吧,既然这样,或许她真的不用太过的担心,灵儿以后,定是要比她来的幸福。 正当灵儿还想与夜夕颜再撒一会娇的时候,门却被推开了,可是进来的却不是冬梅。 …… 而是一个包裹严实的人,准确来说是一个包裹严实的女人。 “你是谁?”灵儿下意识,就是挡在了夜夕颜的面前,皱着眉头的问道。 来人将头顶上的兜帽去了,灵儿看着面前面容娇美的女子,依旧是一脸的糊涂。 而夜夕颜的眼底却有微讶,紫鸢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太子妃,我们可以单独聊一会吗?” 紫鸢看了一眼挡在她面前的灵儿,满脸的轻蔑,这样的侍女,根本就费不着动手。 听着这话,灵儿一脸的紧张,可是夜夕颜却是点点头。 “灵儿,你去看看冬梅准备好了没有。” 灵儿又暗自多看了一眼来人,看不出什么坏心,知道太子妃的性子,也就没有多待,直接走了出去。 …… “怎么?花才人不是有事要说?” 夜夕颜抬眸,看着坐在一旁的紫鸢,嘴角有抹平静的笑意。 “你应该知道,夜王府的事情,都是我在陛下那里挑的头。” 紫鸢不停的紧盯面前的女人,她以为依照夜夕颜素来的作为,见到她以后,定然会是不死不休,结果,却是如此的平静,还真是让她吃惊。 “嗯,知道,怎么?花才人今日是过来忏悔的?”夜夕颜挑眉,眼中的意味不明。 紫鸢这会却是笑了起来,“可笑,我又何必忏悔,倒是太子妃…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太子的人,难道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太子的命令。” “是吗?花才人这话错了,你是陛下的人,与太子又有什么关系,若说有,那也不过是主子与仆人的关系。” 气氛顿僵,紫鸢的脸,先是煞白而后又是通红,“太子妃还真是伶牙俐齿,还有冷血无情,就算我是太子的狗,又如何,你不是一样睡在……灭了夜王府的太子身边。 看着已经近乎于癫狂的紫鸢,夜夕颜好像明白了,她两世对自己的敌意,原来她对北冥羿,竟有爱慕之心,也难怪上世,她不过是在北冥羿,身边出现了几次,结果这人竟是直接将她丢进了蛇窟。 “哦?你确定你说了实话?” 夜夕颜的眸色极淡,却让紫鸢的心思无处可藏,想到今日来的目的,也就不想再做遮掩。 “就算你知道这些,不是主子吩咐的又怎么样,反正现在的夜王府已经没了,纵然不是太子所为,那也是陛下的命令,太子妃真的愿意与仇人之子,继续琴瑟和鸣?” 淡淡的扫了一眼,情绪激动的紫鸢,夜夕颜并没有理会的意思。 “若是没了别的事情,花才人还是早点回宫吧,身怀皇嗣,还贸然出宫,若是被陛下知道了,就算是盛宠也不好解释。” 紫鸢素来就看不惯夜夕颜,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听见她提到皇嗣,冷冷一笑,她就不信夜夕颜,知道主子下面的打算,还会如此的平静。 “太子妃,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吧,你肚子里的孩子,太子可一直都不想留呢,据我所知,这次只要回京,太子就会替你堕胎!” “啧啧,看看你着肚子好像凸出来不少了,太子说不定会很快就动手了。” 话落,脖上却是多出了,一双素手,紫鸢睁大了眼眸,她没有想到,已经身怀五个月身孕的夜夕颜,竟然还能这么轻易的扼住她的要害。 对上那双毫不掩饰杀意的黑眸,紫鸢第一次有了惧意,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狼狈。 “你杀了我也没有用,主子一样不会将你的孩子留下来!你怕是不知道吧,你与孩子只能留下一个,你以为主子会留下谁…” 强装镇定的紫鸢,竟是连实话都说出来了,有那么几秒她是怕的,担心夜夕颜会因为真相,而留下,毕竟,不过就是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就是没了,以后还是会有的。 夜夕颜没有放手,手下的力道,却是越发的用力,就在紫鸢真的以为,会死在这里的时候,她却松手了。 夜夕颜嘴角都泛着冷意,“花才人,你还是快点回宫的好,你该知道怀着孕的女人,脾气都大,若是你再多说几句,说不定我还真就舍不得放手了。” 紫鸢站在原地拼命的咳嗽,手也是不停的护在自己的脖上,生怕这个恐怖的女人,还会再一次的扑上来。 不是说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吗?可是她方才分明就感觉到了浓浓的威胁,还有那么大的力气,只怕她的脖上已经留下了……不浅的印子。 “太子妃,你还真是够狠,民间的流言,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污蔑你,你果然是暴虐成性,主子真不该继续和你在一起,你的存在只会绊住主子今后的路。” 紫鸢与夜夕颜拉开了一点距离,继续的说着,她不想,这一次出宫。反倒将真相都说了出来,而且,若是夜夕颜这次真的不走,只怕以后主子……根本就不会给她机会走。 如此,紫鸢又怎么甘心。 夜夕颜看着推门而进的冬梅与灵儿,眼眸没有再落在紫鸢的身上。 这种无视,让紫鸢大约……是知道了夜夕颜的打算,跺了跺脚的跑了出去,心里虽生气,可是也明白,这件事,若是放在她身上,她一样会舍弃孩子,然后继续留在主子身边。 脑海里又是浮现那张……妖冶惑人的脸,那样的人,谁能说不爱。 …… “太子妃,没事吧。”冬梅将手里的托盘放下,因为是在寺庙里,所以也都是一些素净的素食,所幸太子妃本就喜欢清淡的,这段时间,更是半点荤腥都不沾。 也是奇怪了,人家都说头三个月孕妇的反应极大,后面会好些,结果,太子妃竟是与常人都反着来的。 “没事,不用吃了,你和灵儿去收拾东西。” 夜夕颜缓缓的闭上眼眸,说完,便是站起身,看着窗外发呆。 听到这个吩咐,灵儿与冬梅相视一眼,没有想到太子妃。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改变主意,可是又想到,现在太子的地位,还有最近朝阳的流言。 心里也是赞同太子妃的决定,而灵儿更是想着,走了也好,这样她也就不用担心,下次再去偷看的时候,被那人碰见了。 夜夕颜垂下眼眸,眼角处有着湿意,空气中更是无端的有着一股难过。 北冥羿,其实,我早就该知道你的选择,只是我还想再相信你。 可是如今,我还是胆小了,因为我害怕你的选择是我。 因为你的爱,一直都太过浓烈,浓烈到我都能想到你会做些什么。 你说?若是你知道,这些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会不会愿意点头答应,赞成我的想法。 …… 没过一会,收拾好的灵儿与冬梅,就已经站在了夜夕颜的面前。 “灵儿,这次你替我留在京城。” 猛地抬头,灵儿的小脸变得煞白,“太子妃,你是不要我了吗?是不是因为灵儿做错了事情,所以太子妃不想要我了。” 灵儿的身体都打着抖,若是真让她选择,她一定会……一直留在太子妃身边,那个人就是在心里呆着就好,她从小便发过誓,这辈子只要太子妃需要,她就会在。 夜夕颜叹了一口气,真是一个傻灵儿,“我怎么会不要你,只是现在京中的局势不稳,你该知道的,我还是割舍不下,所以灵儿。就代替我在京城里看着好吗?” 冬梅听着太子妃的话,总觉得不妥,“太子妃,我们这一走,太子势必会恼怒,灵儿留在这里,岂不是…” “所以,我想让灵儿去沐府。” 去沐府,灵儿愣在了原地,眼睛都不眨的……看着面前的太子妃,嗫嚅的说着,“太子妃,我说了,我真的不想去…” “灵儿,我知道……你会说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不呢?人生不过就是数十年,若是连想爱的人,都不敢爱,岂不是太过可悲。” 夜夕颜幽幽的说道。 “傻姑娘,若是你连这么痛苦的爱,都愿意的守着,那又何必害怕追爱呢。” 灵儿似懂非懂,也知道太子妃的决定都是为了她好,可是既然这些太子妃都知道,那么为什么要走,灵儿忍不住的,看着夜夕颜呆呆的问了句,“那太子妃为什么要走呢?” 夜夕颜没有开口,没有回答,只是带着冬梅离开了,灵儿愣了愣,咬咬牙跟了上去。 …… 只是接下来让灵儿与冬梅,感觉到惊奇的是,她们明明就是从把守的官兵旁边走过,可是却像是没人看见一样。 这种感觉……就像是上次在沧溟的龙峡谷一样,冬梅与灵儿,知道这是太子妃布的阵。 到了寺庙外,夜夕颜看着灵儿,向着相反的地方离开后,才带着冬梅上了一辆早已备好的马车。 这一路,一直到出城,都是畅通无阻,冬梅的面上都是全然的放松,看样子这次真的可以离开京城了。 现在只等着找到夜王爷他们了,其实冬梅不知道为何,心里就是不想让太子妃留在京城,总觉得最近很多事情来的蹊跷,就连那南异月都是诡异的厉害。 可是夜夕颜的表情,却不如冬梅那样的轻松。 “太子妃,怎么还是不开心?若是太子妃不想走,我们现在回去,也是来得及的。” 冬梅看了一眼夜夕颜脸上的表情忍不住的开口,视线更是落在太子妃的小腹上。 太子妃如今有了身孕,舍不得离开,也是正常。 “让车夫的速度慢一点吧。” 冬梅有些不解,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疏忽了,太子妃如今有了身孕,自然不能速度太快,想来太子现在应该还在京城,不会追上来。 更何况,这一路上太子妃又布了一些阵法。 马车的速度放缓以后,夜夕颜靠在马车上的软垫,有些昏昏欲睡,素手抚在小腹上,轻轻的在心里暗语。 还真是个乖孩子,所以今日才这般的乖,在紫鸢挑衅的时候,夜夕颜竟是觉得浑身的力气,又回归了一样,所以,她才把功劳直接就归成了,曦曦乖。 “唉,还真是可惜了,太子妃应该早些告诉我,若是我知道太子妃,准备离开,就会把太子妃,那几日做的小衣服都带过来。” 冬梅想到还留在太子府里的衣服,不免有些纠结,那可是太子妃那几日,辛辛苦苦赶制的。 …… 听着冬梅这般的可惜,夜夕颜倒是笑了,轻叹一声,“放心,那些总不会浪费的。” 怎么会不浪费呢,又不可能再冒险回去拿,冬梅咬了咬嘴唇,到底是没将这句话说出来,害怕动摇了太子妃离开的心。 夜夕颜微微的摇了摇头,挑开车帘看着窗外,黝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 从京城到云若寺的路上,北冥羿的心绪,一直都不稳,这感觉就像是在沧溟,那个时候一样,对他最重要的,正在一步步的远离。 “嘭…”一声,将房门打开,看着里面的空无一人,北冥羿的眼眸,就像是淬上了猩红。 “人呢?” 暗处的白雀走了出来,面上也有些发白,这两日因为太子妃不喜欢,所以他一直都守在房外,可是他分明就没有见到有人出来。 现在怎么会空无一人了呢。 像是想到了什么,北冥羿的身体,颓然的坐在了椅凳之上,他早就该知道。 在夜王府出事以后,就该知道,夫人是有了离开的打算。 因为,依照她的心性,若是不想夜王府出事,那么夜王府,就必定会起死回生,可是她却什么都不做。 夜夕辰的死,夜王爷夜王妃的自杀,都在告诉他,夜夕颜是想找个幌子,让至亲都可以全身而退,为了戏码做足,所以才会又伤心欲绝。 可是他呢…他早已洞悉,所以,才会一遍一遍的说着让她相信,其实左右不过是在告诉她,他相信她,相信她不会也离开,相信她永远都不会抛弃他。 …… 浓重的悲戚,让北冥羿的眼里都是绝望之色,他从不曾想过,夫人真的会走。 这一刻,站在北冥羿面前的白雀,竟是感觉主子竟是脆弱到,风一吹就会倒,满身的颓废,隐约还有戾气萦绕在身。 不知过了多久,白雀看见北冥羿又站了起来,可是这次眼里却都是诡异,忍不住的抬起头,看着屋外,原是夕阳已落。 “她走了?” 这三个字,像是沾染了人世间所有的怨念,白雀一愣,他一直以为夜间的主子,要沉稳许多,可不曾想,竟是更加的失了理智。 看着白雀没有回答,北冥羿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闪烁着幽光,“可是她准备去哪里呢?我还在这里,她能去哪里呢?” 北冥羿走出门,看着墙边靠着的一抹白色,眼神越发的妖冶。 “我就知道,你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浮幽看着这样的北冥羿,蹙了蹙眉,若不是因为那个心毒,他或许真的不会在这。 可是若不是因为那心毒,那人也不会选择离开,罢了。 “怎么?你在这…不就是准备带我去找她?” 看着还没动的浮幽,北冥羿眯起了眼眸,一个挥手,就将浮幽提了起来,而对方也没有反抗,不禁又是微眯眼眸。 “浮幽,天色已晚,我该接我的颜儿,回来了。” …… 闭着眼眸的夜夕颜,突然将眼眸睁开,嘴角有着苦涩,轻叹道,“真是个傻子,何必要追过来。” 一直都保持清醒的冬梅,一脸的发懵,太子妃说的是谁,还没等她将轿帘掀开一探究竟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住了。 夜夕颜直接的走了出去,看着站在马车前面,那道挺拔的身影,咬住牙关,强忍的扯出一抹冷笑。 “太子的动作还真是快。” 北冥羿的眼眸,看似平淡无波,可是里面却蕴藏了滔天巨浪。 “颜儿,我来接你,自然动作是要快些。” 夜夕颜远眺过去,看着那树边的一抹白色,蹙眉,她也早有种预感,这人会拦着她。 北冥羿顺着夜夕颜的视线望过去,看着靠在树旁的浮幽,眼里都是冷厉。 “怎么?颜儿,为夫就在这里,你是在看谁呢?” 听着北冥羿的语气,夜夕颜微微一愣,这才发现,他看她的眼眸,竟是没了以往的温情。 是啊,在今日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会有这个反应,毕竟,她是真的想要离开。 “北冥羿,你就这样让我走不好吗?你该知道,我若是留下来,定然会有一日真正的恨你。” 黑色的眼眸,划过一丝心痛,在听见那个恨字时,又像是染上了火,整个人就像是个千年的妖精,诡异莫测。 恨吗?那也不错,最起码你是在我身边恨着。 “颜儿,过来……” 见着夜夕颜迟迟的没有动作,北冥羿面具下的面容,越发的惨白,可偏生那双眉眼微挑,说不出的邪气。 夜夕颜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冷冷的嗤笑一声。 “北冥羿,你该不会忘了,我们之间不过就是盟友的关系,现如今北冥渊已死,你也坐上了太子的位置,又何苦在这里拦着我。” 盟友?北冥羿勾唇轻笑,眼里都是压不住的暴戾,“你确定只是盟友?那前几夜是谁在我身下婉,转,低,吟,夜夕颜你到底有没有心。” …… 夜夕颜的目光落在北冥羿猩红的眼眸,袖中的素手用力的攥紧。 “我那不过是感谢你,替我除去了北冥渊罢了,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恨他…不过,有句话,你应该知道有多狠,就有多爱。” “我曾经那么爱过一个男人,可是最后,我还是拉着你的手,将他逼到了死路,你以为我真的还会爱上你,我不过都是再利用你罢了。” 北冥羿你说,若是我说完这些,你以后在决定生死的时候,会不会多多想想曦曦。 站在一旁的冬梅,听着夜夕颜的话,面上都是吃惊,太子妃是说,她之前爱过北冥渊,下意识就是将目光转向太子,果然看见那面具下的眼眸,越发的阴狠。 “原来你还真这么不长眼,那种下作的人也能看上。”北冥羿的眼里满是阴冷,话中更是满满的自嘲。 夜夕颜喉中都泛着腥甜,可仍是咬紧了牙关,声音沙哑。 “是啊,所以我才不会,再相信这世间的情爱,北冥羿放手吧,少了我这样臭名昭著的太子妃,你以后的帝王业,才能更加的平坦。” “是吗?那我还要谢谢颜儿,到现在还在为我以后着想,放你走,也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听着他说可以走,夜夕颜的心,先是猛地一跳,随后又有几分的失落,她以为,这人会缠着她,却没想,竟是这么快就愿意放手。 “好,你说…” 邪魅的目光,落在夜夕颜凸出的腹部,“颜儿,你走,但是他要留下。” 夜夕颜嗤笑一声,冷嘲的开口,“凭什么?” 只听他一字一顿的回道,“就凭他是我的种!” 第198章 人格合并VS情变 (万更) 第198章 人格合并vs情变 (万更) 北冥羿微微眯眼,朝着夜夕颜,露出那颠倒众人的笑意,美的惊人的红唇,更是微微的勾起,让人一时间就看呆了。 可是夜夕颜却在这一刻,浑身血液冷凝,心下颤抖。 北冥羿所说的留下,是指的什么?又是以什么形式留下。 “北冥羿,你不觉得,你想要强留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在身边,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吗?还是说,你爱我……爱到…没我就不行了。” 夜夕颜又像是回到了,北冥羿初见那时的样子,冷静淡漠,唇角还勾勒出讥讽。 可偏生北冥羿嘴边的笑意,有增无减,“是啊,你是我的太子妃,是我的女人!我爱你再正常不过。” 夜夕颜袖中的手,用力克制,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心软。 “好了,这里风大我们该回去了,我知道颜儿。定是想去看看夜王爷与夜王妃,这样好不好,下次我和你一起去。” 北冥羿的话,让夜夕颜一怔,他这是在做要挟,可是何必呢?浮幽就算现在来带他寻她,可是夜夕颜相信,浮幽是绝对不可能……带人去抓她的父王与额娘的。 还没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带进了怀里,下一秒,速度快到极点,几乎是在夜夕颜,还没有缓过神来,人就已经在云若寺里。 …… “夫人,这两日在云若寺的时间,想来应该是够了,我们现在即刻回府。” 夜夕颜知道现在木已成舟,只能强做冷颜的跟上。 “可是冬梅还没回来?” 北冥羿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眸有着毫不掩饰的杀意,让对面夜夕颜的心里,也是一点点的泛凉。 看着夜夕颜,瞬间就惨白的脸色,北冥羿俯身,落下一记冰凉的吻,“颜儿,何必这么害怕,只要你没有事,我自然不会动她,也不会动现在已经到达沐府的灵儿。” 将头偏过去,夜夕颜不喜欢现在的北冥羿,整个人游离的邪魅之间,诡异到了极致。 “颜儿,等到我们回去,我送你一个礼物……可好,本来,我还以为,是定然送不出去的…” 说道最后一句时,夜夕颜能听明白这话里的幽怨,心里不可控制的有种不祥。 …… 可是夜夕颜再怎么想,都未曾想过竟然会是这个礼物。 昏暗的房间里,夜夕颜抬头看着床顶的床幔,有些微微失神,她是又昏睡过去了吗。 掀开被子,想要起身的夜夕颜,却发现脚踝处,被一根铁链所束,眼里瞬间翻涌着惊涛骇浪。 “颜儿,你别怕,链子上…我全都用软布包了一层,你不会不舒服。” 坐在阴影处的北冥羿,幽声一点点的传出。 “你竟是要锁着我?北冥羿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夜夕颜的脸上,涌出不正常的红晕,就连眼前都有着红雾,她从未想过,这个人有一天,会将她锁在床上,就如对待牲畜一般。 北冥羿就静静的看着夜夕颜的恼怒,发红的眼眶,有着一闪而过的心痛。 是啊,他就是不敢,所以才会寻到这寒铁,用其打造成锁,为的就是将她永远的留在身边,这样总好过,时刻担心,她会离开,时刻担心,她会因为一个本就活不下去的孩子,躲着他。 “你别气,对身子不好,等到几个月以后,我就会把锁打开。” 北冥羿低声下气的开口,眼里的暴戾,在这个人面前,根本就…本分都流露不出来,他终究还是害怕她会生气,会不理他。 夜夕颜拼命的挣扎,可是手中的铁链却依旧牢固。 没过多久,饶是那铁链上细致的包着软布,夜夕颜的手腕,还是有了红肿。 心下一疼,北冥羿赶紧就跑了过去,想要将夜夕颜搂在怀里。 “啪……”一声,夜夕颜重重的一个巴掌,在黑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 “北冥羿,我告诉你,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孩子!如果你敢做出什么,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泪珠顺着眼角,不停的滑落,夜夕颜这些话,甚至是嘶吼出来的,双手更是紧紧的护着小腹。 面具被打落在地,北冥羿脸上的表情,再也没了遮掩,素来都是妖魅到极致的面容,这会满是憔悴,甚至如玉的下巴上,都有了青色的胡茬。 这样的北冥羿,夜夕颜是第一次见,眼眶更加的酸涩,分不清是因为心疼,还是因为生气。 “北冥羿,你摸摸曦曦,他多乖,一定会是个漂亮的孩子,他会很乖巧的叫我娘,亲,叫你爹爹,你怎么可以…忍心不要他。” “你说啊…你告诉我,你怎么会想到要他去死!” …… 夜夕颜哭的撕心裂肺,抓着北冥羿的手,也是不停的颤抖,甚至还带着防备,自从知道怀孕的真相以后,夜夕颜时刻都在防备。 她喝的每一口水,吃的每一口饭,无一不是细心看过的,面对灵儿与冬梅的不解,夜夕颜不敢说,因为担心她们会因为…想要她活命,然后和北冥羿一样,都想要曦曦死。 可是为什么要曦曦死,明明他就是最无辜的一个,明明他就没有做过任何坏事,明明他根本就…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 北冥羿的手,贴在夜夕颜小腹的那一刻,就如同电击,很快就缩了回来,胸口用力一颤。 “颜儿,我不是不要他,而是我们要不起,这个孩子……我们要不起。” 说完这句,北冥羿的喉间都翻滚着腥甜,没有人知道,他宁愿这心毒是中在他身上。 夜夕颜捂着耳朵,眼中杀意浮现,“我不听,曦曦就在我肚子里,还有最多四个月,他就会生出来,他哪怕顶着剧痛还在活着,谁又敢伤害他!” 北冥羿将夜夕颜,用力的搂在怀里,“颜儿,听你的……你别哭了。” 茫然的抬起头,夜夕颜直视着北冥羿的双眸,可是对方眼底,仍有闪烁,她像疯了一样的将北冥羿推开,冷嘲一声。 “北冥羿,你何必骗我,我不想再看见你,你给我出去…” 夜夕颜埋下头,双肩抖动,紧紧的咬着唇角,就连出血了…也丝毫没有察觉。 …… 失魂落魄的北冥羿,就像是没了神识,只是不停的京城的街头走着,每一步,都像是带着绝望,冥隐再着急也只能跟在暗处。 好在现在的主子,没有带着面具,没人能认出来,就算做出了什么,也不会让人联想到太子。 “唔…”的一声,北冥羿的嘴里,不停的有鲜血溢出,顺着苍白的嘴角流下,看着分外的诡异。 …… 这时候的冥隐,宁愿主子是傍晚的那副模样,纵然恐怖,却不会如此看不到生机。 他不知道主子与太子妃,究竟说了什么,才会将自己折磨成这副模样,当真是不人不鬼。 …… 突然,寂静的街头,有了几声不平静的声音响起。 “呦,你们看,那里有个大美人,正朝着我们走过来呢!” 几个男子,刚刚从花街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正在独自走着的北冥羿,即使头顶的月光,不够明亮,可是足以让人看清那张绝色的脸。 “张生,你别过去,你没看他嘴边还有血吗,这冰天雪地里,除了我们几个……没钱了,被老鸨赶出来,哪里还会有人,在外面走动,这该不会是艳鬼吧!” 其中一个人,看着北冥羿实在是太美,美的根本就不像个活人,那眼神…更不像活人该有的,不免就有些害怕。 那个叫张生的面上,闪过片刻的犹豫,可是一想到今日还没尽兴,就又有几分大胆,带着几分银笑的说道。 “真是个孬种,有什么好怕的,就算真的是艳鬼,这样漂亮的脸蛋,就是想把我精血都吸光了,我也乐意。” 这话说的下流,偏生又在这寂静的夜里,给所有人都壮了胆,脑里不约而同都是想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几人都是相同的步伐,一点点的靠近了…与他们迎面走来的美人,他们自然也已经看出了,这个美人,可是个男子,可是又有谁会介意呢,这样的绝色,只要能压上去,就已经是艳福不浅。 死一般寂静的街头,几人将那白衣的男子,直接的推在了地上,雪衣墨发,美的不可一物,甚至除了脸色太过的苍白,几人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找出来,真是完美到了极致。 北冥羿在那些手伸过来的时候,袖中的手微微一抬,可是又直接的放下,他想……会不会……就是因为他的罪孽深重,所以,上苍才会将报应,报在了颜儿与孩子的身上。 那几人看着美人,也不反抗,慢慢的就越发大胆起来,那名叫张生的…更是直接将手伸向了,身下人的衣带。 可是还没等解开,他就惊恐的尖叫起来,因为他的手断了,还没碰见那衣带就断了,鲜血肆意的喷溅,滴在那如雪的白衣上。 “啊…有鬼啊!” 其他几人,看着这样的变故,都是站起身,就赶紧四处逃窜,而被留在原地的张生,则是忍着剧痛,想要将被斩断的手捡回来。 他明年还要参加秋举,没了右手…怎么能答题呢。 连滚带爬的跑过去,本以为搓手可得,结果却被一双墨色的鞋,直接踩在脚下,冥隐,第一次见到主子,会被人欺辱,而且还是这么些恶心的东西。 当即手中的长剑,又是举了起来,张生见状直接瘫倒在地上,就连失禁了,都没感觉。 “冥隐,放了他吧。” 北冥羿幽幽的声音,本该是催命符,结果却成了那登徒浪子的生机,看着那长剑停下,张生哪里还管那个手掌,直接用尽全身的逃离。 “主子,你这是为何?” “就当是…我怕了,怕加重我的罪孽。” 北冥羿看着头顶的夜空,这会明明就是明月当空,结果却是下起了大雪。 修长的手指,接了一片雪花,那双妖冶的眼眸,满是茫然,就这样躺在街头。 任由飘雪落身,那样子…就像是以为,这白雪可以将他所有的罪孽掩盖一般。 …… 冥隐站在离北冥羿,一米以外的地方,没一会身上的雪,就已经将他完全的覆盖,可是他却一动不动,只是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块早已被大雪掩盖的地方。 那里躺着的…是他毕生追随的主子,若不是还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冥隐早就已经冲了过去。 清晨的光束还没有照下,一个穿着墨色衣衫的男子,后背背着一个白衣身影,一步步的走在,还未有人的街头。 …… 这一天太子病重的消息,传遍朝野,就连玄阳帝,都派了太医过去,却依旧不见起色,太子依旧是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所有人都在私下里说,太子妃的命格硬,不仅将至亲都已经克死了,现在就连太子也遭了殃。 毕竟,哪有人高烧会连续十几天呢,而且还是一直不醒。 最主要的是,听说自从太子生病,太子妃从未有去看过,只是在房里养胎,当真是心狠。 …… 可是谁又知道,这个被称为心狠的女人,此刻正被锁在床榻上。 “太子妃,我再试试。”冬梅举着手里的斧头,不停的砸在那铁链上。 “算了,既然是他找的寒铁打造,若无钥匙,又怎么可能打的开。” 夜夕颜微合眼眸,长长的睫毛,不停的抖动,她不是不害怕,她是没了办法。 “太子今日还没有回府吗?” 夜夕颜抬头看着冬梅,可是得到的答案,依旧是太子政务繁忙,所以没有回来。 冬梅咬着牙,看着太子妃眼里的落寞,心里都在想着,太子如今都已经用铁链,将太子妃锁住了,她怎么能允许太子妃,依旧为了太子着急。 她早就已经听说,太子这次的病,来的凶狠,就连宫中的太医院都没有办法,冬梅想,这大抵就是报应,报应太子如此对待太子妃。 “你下去吧,若是太子来了,你别拦着他,我有话想告诉他。” 夜夕颜喃喃的说着,她总要好好的与他说说,或许,她多说说,那人就可以听进去一点,这样总好过,她越来越多的害怕。 “是,太子妃。” 冬梅怕被看出些什么,直接就转身出去了,夜夕颜微微的眯起眼眸,她不是没看出冬梅在说谎。 可是夜夕颜只当北冥羿是在府里,可就是不想见她,冬梅是担忧她会伤心,所以才那样说。 此时的夜夕颜永远都不可能想到,那样一个傲视一切的男子,会差点死于这场“风寒”。 …… 在所有人,都几乎快要放弃的时候,北冥羿却是自己醒了,而且一醒来就是无比的清醒。 “冥隐,我睡着多久了。” 跪在地上的冥隐抬起头,看着北冥羿的眼眸,有着愧疚,“主子都怪属下,没有尽早的发现端倪,所以这次主子,足足睡了半个月。” 握着床板的大手,猛地用力,脸上是比睡着时,还更加苍白的脸色,“太子妃呢?” 冥隐不知道,太子妃是被主子锁在了房间里,以为太子妃是知道主子生病,但是故意没来,不免就有些失望,更是替主子不值。 “主子,太子妃这些天,一直都在房间,未有露面。” 在房里,那就好,还好他没有错过,方才他真的很怕,在他昏睡的时间,会有什么意外。 看着主子明显就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冥隐不能理解,但是也不多嘴。 “主子,这一次是皇后派人,在你的药里,动了手脚,所以除了最初的几天,主子是正常昏迷,其他时间都是因为药物,导致病情的加重。” “是吗?”北冥羿虽然是询问句,可是话里,像是早就洞悉。 若是这次皇后,没有趁机做些什么,北冥羿反倒会觉得不对。 “那就把这些证据,好好的都给我备好了,等到了晚上,我要亲自进宫。” “属下,遵命。”接到任务,冥隐立马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 北冥羿推开窗户,看着不远处的院子,眼中深沉,他多想去看看她。 可是害怕会心软,会更加的割舌不下,罢了等到他今日从宫里回来,就必须有个了解。 好在他还有两个人格,这样至少不用现在的他面对,既然是夜晚的他,犯下的错,也就由他亲手解决。 …… 皇后宫中,听说北冥羿,又醒了过来,皇后将宫里的东西砸了个遍,她竟是没有想到,那人竟会如此命大! 明明她前两日的药量,就已经加大,还有两味更是催命的药,那北冥羿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皇后根本就没有想到,就是因为她的药量加大,还有放了两味催命药,才会被冥隐抓住了马脚,偷偷的将北冥羿平日的药换了。 “皇后,你别气了,这若是让陛下知道了,可该怎么办?” 一旁的姑姑小声的提醒着,可是偏生皇后根本就不能冷静下来。 前几日北冥昕的家书到了,皇后怎么都没有想到,那淳樱侯会因为一个侍妾的死,就将那夜堇儿,直接的扔进花楼,就连昕儿也开始备受冷漠。 男人还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明明之前就对昕儿爱慕不已,结果真正娶进去了,竟是半点都不珍惜。 害得她的昕儿,现在整日以泪洗面,每日还要受那淳樱侯,变态般的折磨。 可偏生那些折磨,都是在床笫之间,让她这个母后,该如何开口。 “本宫真是后悔!”皇后用力的锤了几下心口,才在一旁姑姑的搀扶下,坐好。 “皇后娘娘,事到如今,你才更要镇定,不然,大公主的日子,岂不是更加不好。” 那名姑姑小心的提醒,也让皇后稍稍的清醒一些,命人将地上的东西打扫一下,对外只说是不小心碰到了。 这一地的碎片,说是碰着的,怕是没人相信,可是说这话的是皇后,自然无人敢反驳。 …… 对于北冥羿的清醒,还真是有人恨,就有人喜,比如玄阳帝现在的心情,就是如释重负,要知道他可是观察了许久,他认定北冥羿,是可以接替帝位的太子,所以,自然不想他有事。 看着面前,明显就清瘦不少的北冥羿,玄阳帝蹙着眉的开口。 “太子,既然大病初愈,就该多多休息,怎么还顶着寒风到处乱跑。” “儿臣,知道父皇担忧儿臣,所以一醒来,便过来给父皇请安。”北冥羿面具下的嘴角泛白,一看便知身体的状况,仍旧不算大好。 …… “你这孩子,性子还真是执拗,好了…朕也已经看见了,那就快点回去吧,要不今日就不回太子府了,其实,太子本该,就住在重建的东宫内。” 玄阳帝皱着眉头的说道,按理说,东宫已经建好了,北冥羿就应该迁一下,可是他却一直说,太过兴师动众,所以就迟迟的没有搬进来。 “父皇,不用了,儿臣在太子府里,已经习惯了,如今身子不爽,若是换了地方,唯恐会休息不好,还请父皇不要怪罪。” “无妨,那一会,路上多加小心,切莫再着凉了。” 北冥羿弯下腰谢礼,“谢谢父皇,儿臣今日既然来了,就去一趟母后那里,也算是报个平安。” 玄阳帝听这,倒是一愣,太子虽然与皇后,一直以来并无冲突,可是,毕竟因着睿王的关系,太子与皇后之间的关系,应该颇为紧张,那么今日太子的做法,是为了… “太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父皇多虑了,儿臣这次差点就没命了,所以,醒了以后自当要更加的感恩。” …… 看着北冥羿离开的背影,玄阳帝的眼眸,也是微微的眯起,他总觉得这次的病,倒让太子更加的沉稳了,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了。 …… 皇后得知北冥羿要过来,心里满是惊慌,她想肯定是北冥羿,已经知道自己动了手脚,说不定……现在已经告诉了陛下。 越是这样想的皇后,就越发的惊慌,甚至连握着茶盏的手,都不听的颤抖,想她在后宫三十几年,一直都不曾输过与怕过。 唯独在面对北冥羿与夜夕颜时,每次都是狼狈完败。 “儿臣,给母后请安!”北冥羿抬步走进,对着皇后施了一个大礼。 这是皇后第一次见到北冥羿,这么恭敬,顿时就越发的不安。 “太子快快起来,本宫听说你醒了,就想着明日再过去看看,结果,你竟是先过来了。” “母后,不必客气,这里也无外人,儿臣过来,就是想告诉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儿臣都知道,只是,这一次儿臣不追究,可若是有下次……” 看着皇后,越发惨白的脸色,北冥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转身离开。 而他身后的皇后,却是直接的倒在了靠椅上,她就知道这人,定是知道了什么,可是他为什么会不说,为什么不去陛下,那里揭穿她。 皇后现在心乱如麻,所有的可能,都涌进了脑子里,却唯独没有想过,北冥羿这一次,是真的高抬贵手。 “他一定是想要害策儿,对!他一定是想要害策儿。”皇后抓着椅把的手,越发的用力,对着一旁的姑姑,不停的说着。 “你快,快去在策儿身边,多加派些人,以后就是策儿睡了,旁边也一定要有多人看着。” 皇后吩咐完,依旧是不放心,不停的在宫殿里,来回的走着,不停的揣测,今日北冥羿来的目的。 …… 此时,已经走出皇宫的北冥羿,根本就不知道,因为他的一次放过,皇后竟然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都寝食难安,还因为心中的猜忌与多疑,将北冥策都逼向了死路。 “羿儿,你今日的做法,未免的太过仁慈,明明你这次,就可以直接将皇后的势力,全部拔干净。” 一道沙哑的声音,在北冥羿的背后响起,等到他回头,却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的悟明。 “舅舅,你现在过来,又是想要做什么呢?”北冥羿挑眉的看着,面前身穿黑色斗篷的悟明。 眼中更是流转着高深,最近的事情,好像每一桩,都少不了他这个舅舅的手笔。 …… “羿儿,你该知道…我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你好,又何必这样看着我,我也知道,你现在心情烦闷,是因为那个女人。” 悟明对上北冥羿的眼眸,竟然有那么一刻不敢直视,生怕他真的看出了什么。 “是吗?舅舅其实我现在已经想好了,这个帝位,我不想坐了,等到今晚的事情结束,我就会寻个地方,带着颜儿,无拘无束的生活着。” 北冥羿说道这里,眼里都有着向往,会不会这样,颜儿对他就会少些怨恨。 悟明万万都没有想到,北冥羿竟是生出了这样的打算,明明就是之前,就是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现在明明只差一步,他却不要了。 “说什么胡话!羿儿,我看你是大病未好。” 听着悟明的话,北冥羿反而笑了起来,“舅舅,你这话真是对了,我的病是还未好,可是也是这病,让我想明白了,我何必将时间与精力,花在一个位置上。” 北冥羿的话,让悟明兜帽下的双眼,越发的阴冷,袖中的大手,也是微微的用力。 “舅舅,若是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急等着去做些事情。”北冥羿皱着眉头的说完,便是直接越过悟明离开。 …… 下一秒,身子却软软的躺在了地上,悟明转过身,收回方才伸出的手,兜帽下的脸,越发的诡异。 “悟明长老,你这是做什么!”冥隐现身,方才他一点都没有看清,悟明长老的出手,虽然他知道,长老的实力不俗,可是却从未想过,竟会如此可怕。 可怕到,就连主子,也没有还手的余地。 “本来我是想留着你这条命的,可是你实在是太听羿儿的话了,这样的你,我又怎么能让你…继续的留着。” 说着悟明的身形一跃,直接对着冥隐胸口,重重的一击,再其落地的时候,原想再补上一下,结果,却被他跑了。 “算了,反正按照刚刚那一掌,他也活不过今晚。” 悟明将地上的人,提了起来,很快就消失在街头。 …… 冥隐捂着胸口,一步步的逃离,连头都不敢回,他刚才在悟明动手的时候,分明看见了那张脸,那张诡异陌生的脸。 身子摔倒在地,嘴角的血肆意的留下,冥隐想…他怕是没有机会告诉主人了,快要闭合的眼眸,隐约看见一抹白色,出现在他眼前。 …… 破烂的寺庙内,悟明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北冥羿,嘴角满是诡异的笑容,看来这次这场病,还真是耗去了他不少的心力,竟然到现在都没有醒。 听见几声异动,悟明看了一眼,走进来的女子,将那兜帽拿去。 “父亲,你怎么让我来这里。” 南异月看着面前破烂不堪的地方,眼里有几分嫌弃。 “怎么?难不成你在宫里,待了一段时间,便已经忘记了,曾经的日子。” 悟明也是大祭司,讥讽的看着面前的南异月。 南异月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她知道面前人,指的是哪一段日子,低下头,敛去心中的想法,顺从的说道。 “父亲,月儿不敢。” 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明月,大祭司的眼里越发的深沉,“今日便中蛊,你去准备,我现在先替他将人格合并。” 南异月这才看见地上躺着的人,眼里闪过几分欢喜,这段时间她在宫里,处处的小心应付,就是不敢让玄阳帝得逞,她想要的,可一直都是站在这人身侧。 “月儿,现在就去准备。” 转身走到一旁,拿出随身的匕首,将手臂挽起来,紧紧的盯着上面,要知道将蛊虫移出体内,可是要万分的小心。 不然,就算蛊虫取出来,她一样活不过三日,南异月又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 大祭司知道她因着自己的性命,必定会尽心尽力,便是专心应付下面的事情,将地上的扶起来,用些内力,让其盘腿做好。 袖中的大手伸出来,尖锐的指甲,直接将北冥羿的手指划破,看着上面涌出的猩红血液,大祭司的眼里,尽是贪婪。 而他脸上的黑色曼陀罗,此时也都像清醒过来的一样,每一朵,都吐出了血红的花蕊,恨不得将面前的北冥羿,直接吞噬进去。 “都给我安静点。”大祭司冷着脸说道。 那些黑色曼陀罗,像是怕了,虽然还是扭着花径,却比方才要老实许多,只有一朵,快要绽开的花骨朵,依旧不停摇晃。 大祭司将北冥羿的滴着血的手指,直接的伸向那个花骨朵,只听啪的一声,花开了。 此时,北冥羿的眼眸,也是瞬间的睁开,可是他眼前没有大祭司,没有那些曼陀罗,更没有破烂的寺庙。 有的只是一片血红的花朵,每一朵都像是带着记忆,在他面前一朵朵的开放,记忆慢慢苏醒。 再然后,便是无尽的黑暗,耳边是一道沙哑的声音。 “睡吧…等到你醒了,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大祭司将北冥羿,放在地上躺平,摸着右边脸上的花朵,如今还有一朵未开。 …… “父亲,蛊虫已经取出来了。”南异月忍着痛意,走过来,手心里,是一条血色的虫子。 “很好,那就种上吧,剩下的事情,我就交给你,希望你可以完成的很好,记住了有些东西,我可以给你,一样可以收回。” 听着大祭司阴森的语调,南异月的肩膀一抖,立马走了过去,将那人的衣襟挑开,看着那如玉的胸膛时,有片刻的失神。 然后,更加坚定的种了下去,那蛊虫本就不能离了血肉,所以不消片刻,就钻了进去。 见状,南异月的眉眼里,都是得意,将北冥羿的面具拿开,那张绝色妖冶的面容,就如同她记忆里的那张脸一样,让人心动不已。 而从现在起,这个人是她的了!从前他对那个女人有多爱,那么明日太阳,升起来以后,他就会对她有多爱! 第199章 他的宠爱给了别人(万更) 第199章 他的宠爱给了别人(万更) 清晨破庙内,北冥羿扶着额头,起身,觉得他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抬起头,看着面前站着的红衣女子,心瞬间就定了。 “月儿,我们怎么在这里?” 原本正站在屋檐下的南异月,转过身,听着北冥羿的话,眉梢都有喜意,带着几分娇嗔的说道。 “还不是,我想你了,所以,才约你出来的。” 看着他皱着的眉头,南异月赶紧走过去,想要将他拉起来,可是,北冥羿却自己站了起来。 “是吗?我现在头晕晕的,倒是将这些忘的一干二净了。” 南异月的眼眶,有些发红,看着北冥羿的眼里也是爱意,“北冥羿,你可千万不能再把我给忘了。” 说着便是直接扑进了,面前人的怀里,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瞬间的僵硬。 带着几分犹豫的伸出手,北冥羿想,这是他爱了两世的女人,能找到真好,可是心头却是空空的,就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 “别哭了,我不是在这里吗?” …… 过了许久,北冥羿才将南异月,从怀里拉了出来,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这才想到了,南异月这会若是再不回宫,只怕会有麻烦。 可是,他又是怎么会允许月儿去宫里呢,允许他爱的人,每时每刻都要提防那个老东西。 后来,在南异月的说辞下,北冥羿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那位好太子妃。 因为,他与月儿本该早些就相认,可是,那个女人却是处处的阻拦,所以才会造成了,他们昨晚才相认。 将南异月暗自送回皇宫以后,本应该直接去上朝的北冥羿,却在街头四处的走着,好看的眉眼,都是皱了起来,捂着心口的位置,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尤其是走在厚厚的积雪上时,心依旧是不能平静,他觉得,他像是做了一场很奇怪的梦,可是梦里有什么,他却已经忘记了。 罢了,他只要有月儿就好。 …… “你听说了吗?太子已经醒了。”一个卖炊饼的对着一旁卖东西的小贩说着。 “可不是吗,还真是老天有眼了,要不然可不是又要换太子了。” ……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不过,听说这次太子重病,太子妃都没有在一旁照顾,还真是心狠呢,看来这传言都不假,太子妃就是心狠。” “是啊,所以说,之前还有人站出来说……太子妃是被人污蔑的,才是可笑!我看啊,那些人,定是收了银子乱说,那太子妃分明就是恶贯满盈。” “就是…就是,听说那太子妃之前,还救助了不少的贫苦的人,我看,这些也定是,她为了谋个好名声,而有意为之。” …… 北冥羿站在原地,听着这些人张嘴结舌的小声议论,眼里有着几分的讶然,原来他的太子妃竟是这样的人。 可是他的脑子里,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包括那个女人的长相,月儿说,他会娶那个女人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她,更是因为之前的夜王府。 红唇勾勒出一抹冷笑,那样的女人,果然是不值得他记得。 从街头到太子府的路上,北冥羿每走出几步,就能听见不少人的议论,内容都少不了他的那位太子妃,总结四个字就是。 手段毒辣!月儿,还真是太过的心软,竟是没有告诉他,那个女人,竟然也曾那样欺辱过她。 到了太子府以后,北冥羿看了一眼走过来的若风,一瘸一拐,薄唇微抿,他是为了什么,才会将若风伤成这样的,脑子里依旧是一片空。 北冥羿想到与若风,一起受伤的青蛇,淡漠的开口问道。 “青蛇,现在怎么样了?” 若风听见这,先是一愣,随后又很快的反应过来,“青蛇大概还有一年,才能完全恢复。” “是吗?那就让他好好养伤吧。” 点点头,若风看着这样的主子,瞬间觉得悟明长老说的都对,主子只有忘记那个女人,才能恢复成以往。 “对了,太子妃现在人在何处?” 北冥羿这一突然的问题,让若风瞬间的一愣,脸上有些苍白,不是说,主子现在……已经将那个女人,忘记了吗?怎么会又提起。 “太子妃,现在人在东苑。” “哦…”北冥羿应了一声以后,便又沉静下来,过了一会,才又继续问了句,“听说,太子妃现在…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子了。” “是的。”若风点点头,看样子主子,应该是真的已经忘记了。 不然,为什么只是带着他去了东苑的门口,又折回来了,那眼眸里,更是平淡无波,隐约还有着厌恶。 剩下的时间,若风看着北冥羿,将已经闲置许久的政务,都开始处理起来,心里越发的高兴,在他忙碌之余,若风也是悄声的离开书房,准备去给主子准备午膳。 “若风,主子现在是怎么了?” 若风刚一出来,便看见靠在门边的白雀,站在那里。 “白雀,这个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悟明长老不是说了,昨夜主子差点因为那个女人,走火入魔,没有办法,才会用药,将主子对那女人的回忆…都抹去。” 若风冷笑的看着白雀,他们陪在主子身边许久,他又怎么可能看不明白,白雀心里的那点秘密。 那个女人,还真是个祸水,好在她应该也活不成了,真是蠢!竟然想为了一个,注定是死胎的孩子,放弃自己的生命。 “主子真的已经忘了?”白雀顾不得若风口中的另有深意,反倒是皱着眉头的追问。 “白雀,我有必要警告你一声,你该知道那个女人,现在根本就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肚里的孩子,若是你让主子回忆起来了,那么那个女人必然会伤心欲绝。” “你又何必呢…我知道,你不过就是希望看见她快乐一点,那现在的状况就是最好的,她也不能在用自己…与那个孩子折磨主子,主子也更加不会去伤害她在乎的。” 若风警告的话语,还在白雀的耳边萦绕,想到他最后那句低语,原本心里的想法,突然又按了下去,只是抬步的离开。 …… 东苑内,没办法起身的夜夕颜,靠在床上,手里更是一刻不停的缝制衣物,她想……她总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才对。 看着指尖上扎出的几个血孔,微微闪神,这是昨夜她实在睡不着,连夜缝制时,不小心扎到的,因为,那几个瞬间,她的心绪,一直不静,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冬梅,我让你帮我传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带给太子。” …… 看着推门走进来的冬梅,夜夕颜的语气有些发沉,她知道冬梅现在,似乎对北冥羿很有意见,可是,她现在迫切的想见那人。 端着粥食的冬梅,微微一愣,然后快步的走了过去,“太子妃,太子今日才刚刚回来,一会冬梅就过去,一定将话带到。” 看着这一次,冬梅不像是在骗她,夜夕颜也就放下心来,想着一会就要见到那人,她想,她千万不能像前些日子那样,语中带刺,她要好好的与北冥羿说说。 现在曦曦已经六个月了,想来那人就算是想做些什么,想来,应该也已经来不及。 如此想着的夜夕颜,就越发的想见见北冥羿,她想,若是这次,真的活不了,她也总要多看看她,不然,若是…她忘了他的长相,该怎么办。 冬梅伺候好夜夕颜将粥食用下,才转身离开了房间,握着托盘的手微微用力,她知道现在太子妃,已经很不悦了,若是今日她还不去将太子找过来。 只怕之前瞒的事情,必然会露馅,依照太子妃的脾气,想必又会生不少气。 罢了,既然太子妃想见,那她就去请好了,反正,依照太子的性子,现在大病初愈,应该也会很快过来。 …… 可是当冬梅去到北冥羿,那边以后,才发现事情,远远就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太子的住处,所有的侍卫,都是陌生的脸孔,除了若风。 “若风,我想见太子。” 站在书房外的若风,看着来人,面上没有丝毫的笑意,就连平日有的客气,这会都是烟消云散。 “冬梅,太子是何等身份,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你…”冬梅被这句话气的直接没了声。 她万万没有想到若风,竟然会是这种语气,可是怎么会呢……她本以为,只要她过来,太子定然会立马,去太子妃那里。 毕竟,这么久了,虽然最近太子行事,有些诡异,可是对太子妃还是依旧的在乎,若不是因为那日那一幕,还有现在太子妃的困境,冬梅,也不会那么拦着太子妃与太子的见面。 “若风,是太子妃让我来的,还请你去通报一声。” 冬梅与灵儿的不同,就在于此,灵儿遇见这种情况,可能会直接离开,可是冬梅不会,她会继续的想办法,达成目的,不然,她回去……也不好与太子妃交代。 “是吗?那就让太子妃,自个过来比较合适,要知道太子这次,可是大病初愈,因着身份,太子妃也该来看看了。” 早就已经知道夜夕颜,被锁在屋里的若风,故意的刁难,他怎么可能会让主子,再与那女人有接触。 现在的若风只想着,就是到那个女人死,他都要尽一切的办法,拦住主子去见那个女人。 冬梅看出若风的有心拦住,知道再在这里也是自讨没趣,便是直接的转身离开,可是人却未走远,只是在太子回房的必经之路等着。 等到冬梅离开以后,若风还没来得高兴,书房里就传出了北冥羿的声音。 “若风,方才是怎么回事。” 北冥羿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若风,手中的公文也被放在一旁。 若风的眼睛微转,弯下腰低声的说着,“方才是太子妃,身边的侍女过来,说是太子妃有些事情要说。” …… “你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据说,好像是因为今日的粥食,不大合口,主子也知道,现在太子妃身有孕事,所以胃口比较难调。” 听到这里,北冥羿的眼里,闪过戾气,耳边也忆起,在街边听到的事情。 传闻,太子妃因为不满饭菜的口味,曾经杖毙过一个厨娘,这件事情,也不过才过去几个月,看来那个女人,即便是在怀孕中,也依旧不安生,竟是也没想过替孩子积点阴德。 “这种事情,不必再告诉我。”北冥羿神情淡漠的说道。 “属下知道了,膳食已经备好了,主子要不先去用完膳,再过来看。” “也好。”应了一声的北冥羿,便是直接的站起身,一旁的若风赶紧的跟上。 一路上,北冥羿一语不发的走着,若风也是提着心,他将府中的人,大多都换了,不知道主子,会不会因此生疑。 “若风,这府里的人……是你换的?” 北冥羿像是才看见一般,只是语气之中的深意,却让若风知道,若是不出点什,,只怕主子真的会亲手去查。 “主子,这些都是主子,吩咐我去做的,主子难道忘记了?”若风一边说,一边小心的看着北冥羿,脸上的表情。 “主子,属下该死,忘记现在的主子,已经全然好了,所以对之前的事情,想来应该也忘记了不少。” 看了一眼,突然就跪在他身后的若风,北冥羿缓缓的转身,视线在若风的身上停了许久,他知道若风口中指的是什么。 曾经他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分裂人格,现如今因为月儿向她父亲大祭司请求,所以换来了,他现在的恢复。 这世界还真是巧合,他找了许久的大祭司,竟然会是这一世……月儿的父亲。 “好了,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你起来吧。” 北冥羿没有再多说什么,心里却想着,找时间,他还是要好好的理理,不然,真是对现状一点都不了解,这样…他又怎么能想到办法,让月儿先从宫里出来。 两人就这样慢慢的走着,在经过一处凉亭时,突然被冲出来的人影,挡住了去路。 看着走过来的人,冬梅揉了揉已经发麻的手臂,直接对着北冥羿跪了下来。 “冬梅见过太子。” 北冥羿在听见冬梅,二字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后,眼中就是一片杀机,狭长的眼眸,也是微微的迷了起来。 “冬梅,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惊撞太子!”若风,在北冥羿还没有出声以前,就指着冬梅说道。 冬梅也顾不得理会若风,只是对着北冥羿说道,“太子,太子妃说有话想要与你说。” 步步走近,在冬梅的面前停了下来,北冥羿的声音,极轻,可是又透着几分让人心惊的冷意。 “太子,现在过去,应该正好合适,若是再晚些,只怕太子妃就要午休了。” 冬梅硬着头皮的说道,她本想用太子妃,来让太子早点过去,不然,她已经出来不少时间了,太子妃一个人在那个屋里,定然已经急了。 “是吗?看样子…我还要早点过去才是,不然按照你的意思,还算惊扰了她的休息…” 北冥羿眯着眼眸,将这句话说完,在冬梅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脚就踢了过去。 毫无防备的冬梅,被直接踢出了一米以外,鲜血也拖了一地,好不容易站起来的身体,也是摇摇欲坠。 “跪着,是谁让你站起来的!”北冥羿看着撑着起身的冬梅,冷喝一声。 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冬梅直接的跪在了冰天雪地之中,彻骨的血水,很快就将她的膝盖浸湿,强烈的冷意,让她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太子,不知奴婢做错了什么。” 冬梅咬着牙的问出这一句,拼命的没有让喉间的腥甜涌出来。 北冥羿看着冬梅这样,眉眼反而舒缓了不少,那张妖冶的眼眸,越发的深不见底。 “就凭你敢这么和我说话,好了,今日我心情还是不错的,你就在这里,跪足三个时辰就好,记住了,若是跪不足三个时辰,那就重新跪…” 丢下这句,北冥羿便带着若风离开,不过,身后赶过来的侍卫,却是直接的站在了冬梅的面前,好像是要监视,她跪着的时间。 只是北冥羿在离开前,又在冬梅耳边低语了一声,“你该庆幸月儿,没有什么大碍,不然,今日我必定会要拿你的命来还。” 跪着的冬梅,一脸的惨白,只觉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早就看出了太子,对那南异月的不同,可是她却没有想到,现在的太子,竟会对那人如此相护。 甚至连太子妃都不管了,难怪他会将太子妃用铁链锁住,冬梅的眼底满是悔色,早知如此,她就应该早点,将那南异月直接除去。 ……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夜夕颜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这冬梅怎么还没回来,眼眸微暗,今日她已经对冬梅动了怒。 所以,冬梅必定会去找那人,这么晚了不回来,会不会是因为那人真的不想见她。 想到这里,夜夕颜的眼眸,越发的暗淡,素手也是直接的抚上了小腹,轻轻的低语。 “曦曦,你别生你爹爹的气,他只是因为太爱我们了,所以才会不敢过来。” …… 刚刚走进来的冬梅,在听见夜夕颜的这句低语时,眼眶一酸,原本想要说出的话,也都埋在了心底,强撑了几分笑颜。 “太子妃一定是等急了吧,我今日特地给你做了一些,清淡的糕点。” 说着冬梅便将手里的东西,都摆在了桌上,可是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扶着夜夕颜起来。 因为她的手心,冰凉刺骨,就连现在站着都是靠着内力死撑,没人知道,她刚才差点就已经顶不住了,可是一想到太子妃,便是咬牙的坚持。 “冬梅,他呢?” 像是不敢对上夜夕颜的目光,冬梅的眼神有些闪烁,“我今日过去的时间不巧,太子出府了,所以这次,是真的没有见到太子。” “真的吗?到底是他不在府里,还是说他不想见我?” 夜夕颜喃喃的问了一句,便是将头偏转到一边,即便她知道她可以护住曦曦了,可是北冥羿的避而不见,还是让她从心里,开始难受起来。 傻子,你竟是连我都不想要了吗? “太子妃……” 冬梅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夜夕颜直接挥手拦住,“没事了,时间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看你的脸色,这么难看,想必外面定是很冷。” 夜夕颜的话里,有着几分失落,她现在竟是一步都踏不出去,只能在这里等他过来。 “那太子妃先用着,一会就放在桌上,冬梅会过来收拾。”冬梅说完,便是急迫的走了走去。 刚刚将门合上,双手就用力的捂着膝盖的位置,直接的坐在了地上,只觉那膝盖里,像是被冰扎一般的难受。 扶着墙,赶紧的往自己的屋里走,她必须要快点恢复,现在灵儿不在,太子妃的身边,就只有她了。 …… 剩下的几日,夜夕颜没有再提过,要见北冥羿,这也让冬梅松了一口气,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与太子妃说。 难道是直接告诉太子妃,太子现在已经变心了吗? 看着太子妃现在日渐的虚弱,还有越来越大的肚子,冬梅不敢说,也不能说。 …… 这一日,北冥羿还没下朝,有个人,便已经来到了夜夕颜的住处。 看着来人,冬梅恨不得将她,直接的扔出去,可是偏生不行,她还没有忘记那日太子的话,冬梅想,若是不是顾虑太子妃,她就是拼上一死,也一定不让南异月好过。 “太子妃,原来你真被北冥羿锁了起来,真是可怜。” 南异月看着躺在床上的夜夕颜,说道,可分明那锁链,就被藏在被子下面。 “南姑娘,今日过来是有何事?”夜夕颜淡淡的开口。 这段时间她本以为,依照玄阳帝的性子,应该会将南异月,直接的纳入后宫,结果,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么今日,她又是过来干什么的。 “没事,我就是在宫里,待的有些无聊,所以想来看看北冥羿,他不是还没有下朝吗,我想想,索性也无事,便先过来看看太子妃。” 南异月的脸上,漾开一抹笑意,那眼底的得意,也被夜夕颜清楚的看在眼里,不知因何,此时的夜夕颜,隐约有些不好的想法。 只是都被她忽略了,因为她不信。 “太子妃,怎么了?你该不会…是不开心了吧…” 南异月的语气,陡然一转,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可是在触及,夜夕颜眼底一闪而过的脆弱时,又有着几分得意。 “南异月,你不要得寸进尺!”冬梅这会怎么还看不出,南异月今日过来的原因。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她竟是觉得面前的南异月,有股诡异的熟悉,可是还没等想清楚,面前的人,已经步步逼近。 “冬梅姐姐,你不开口我还忘记问了,你的膝盖没事吧,唉,北冥羿还真是较真,明明我就没事,结果他还罚你…跪了三个时辰。” 说完这句,又像怕冬梅误会一样,直接追加了一句,“冬梅姐姐可不要误会,那日你不小心,将我手臂折断的事情,可不是我告诉北冥羿的,想来他是听闻了那些市井传闻。” 夜夕颜听到这里,有些疑惑,脑里一下子,就想到了前几日,那日大雪刚过,她让冬梅去找北冥羿,可是最后,冬梅却是无功而返,就连脸色,也似乎不大好。 原来竟是因为,被罚,在雪地里跪了,三个时辰,难怪这些日子,她总能看见冬梅暗自的摸着膝盖。 “冬梅,这是怎么回事?”夜夕颜直直的看向冬梅,她不相信南异月的话。 冬梅看了一眼,笑的嚣张的南异月,又看了看床榻上的太子妃,咬了咬唇,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 这时,本还想在说些什么的南异月,突然听见了一阵铃铛的响声,可是却不是她身上,发出来的,嘴边浮起一抹诡异,面上的表情,也是陡然一变,语气委屈的说道。 “太子妃,我知道你现在不开心,可是我真的找了,北冥羿好久…我也知道我对不起你…” 听着南异月,这突然的改口,夜夕颜的美眸微微的眯起,直接的看向门口,走进来的高大身影,眼眶突地一酸,她这是有多久,没见到这人了,不然,怎会如此想念。 “月儿,你怎么会来这里?”北冥羿像是根本就没有看见旁人,直接问着一脸委屈的南异月。 语气温柔到,夜夕颜瞬间就懵了。 “北冥羿,我就是想你了,所以才会过来的。”南异月小心的靠在北冥羿的怀里,见其没有将她推开,嘴角才升起一抹笑意。 “是吗?我本来今日下朝,也去了后宫找你,不过紫鸢说你出宫了。” 听着北冥羿的话,南异月微微的拉开两人的距离,一脸局促的说道。 “北冥羿,你快帮我,给太子妃道个歉吧,我真的没有想到,等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娶妻快生子了,若是…我早些知道,定然不会跟你走出南疆。” 北冥羿的表情,有些不悦,更是直接看向床榻上的夜夕颜,心里好像闪过什么,可是太快,快到他直接的忽视。 “怎么,是有人给你气受了,放心,我若是早些想起来,哪里会娶别人,月儿,别委屈了,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定会将事情,都处理好。” 南异月听见这里,才算是放下心,然后对着夜夕颜又说了一句,“那太子妃还是好生的养胎,这个孩子,既然是北冥羿的,我以后一定也会对他好的。” 这话说的大义凛然,却让夜夕颜的嘴角,勾起冷笑,什么时候,她的孩子,需要别人来对他好。 “北冥羿,我想和你单独说会话。” 夜夕颜的看向北冥羿的目光,有些发冷,尤其是再看见那两人,如此亲密的姿态。 “太子妃,北冥羿现在什么,都已经想到了,我还没告诉你,他就是我梦中的人。” 南异月幽幽的声音,传了出来,瞬间,就击垮了夜夕颜,素来强硬的心。 “是吗?可现在太子妃是我,怎么?南姑娘若是真想与太子在一起,那么只能屈尊为妾了。” 夜夕颜强撑镇定的讥笑,视线却一直都在南异月身侧人的身上,她想知道,现在的他会怎么做。 前世的恋人…呵,多么的可笑。 …… “太子妃,你这话,未免太过的自信,你莫不是忘了,还有休妻之说。”北冥羿冷冷的看着夜夕颜,说道,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太子妃…呵呵,这还是第一次,在你口中说出来,你素来不是都喜欢…喊我夫人,或者颜儿吗?” 北冥羿的神情,明显一顿,视线落在夜夕颜微凸的小腹上,下意识就是有些不喜,心中的想法,就越发的确定。 这个女人有多狡诈,有多心狠,只怕朝阳的三岁孩童都能说出来,她的话,又怎么能相信。 “北冥羿……”南异月有些心慌的拉着北冥羿的衣袖,生怕他会想起来什么。 虽然,那蛊是她养的,她知道有多霸道,这人就算之前再爱,现在都不可能会想起来半分。 “月儿,放心,我给你准备了,你喜欢吃的东西,要不你先过去吃点。” 北冥羿拍了拍南异月的手,神情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看着她一副不依的模样,便是继续说着。 “放心,除了你,现在我谁也不看,有些人即便说再多,也不过就是跳梁小丑罢了。” 挑梁小丑!夜夕颜的眼里深沉,握着床榻的素手,青筋暴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笑出声。 北冥羿原来这就是,你曾经说的爱!倒是我蠢了,竟然会真的相信。 冬梅看着太子妃的样子,便知道不好,赶紧的跑了过去,扶着太子妃靠在床头,然后,才退到一旁。 “那太子妃,我下次再来看你。”南异月看向夜夕颜的眼里,有着挑衅与绩效,可是转过身,却对着北冥羿警告的说着。 “北冥羿,太子妃现在身体不适,你不准欺负她,听见没有。” 夜夕颜看着这个女人,一脸撒娇的对着北冥羿警告,她第一次发现,原来那人的温柔,真的不仅仅…可以对着自己。 “怎么?太子妃不是有话要与本宫说。” 北冥羿皱着眉,看着床榻上的人,难道说孕妇都会如此的瘦,好像除了肚子,其他地方,根本就像是没有肉。 冬梅看着北冥羿,话里的冷意,刚想要护在太子妃的身边,结果却被北冥羿直接冷斥一声。 “真是个不长眼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冬梅,你先出去,我没事。”夜夕颜对着冬梅,轻声的说了一句。 冬梅哪里肯走,可是一想到太子的手段,只能无奈的离开,她可以死,可是,太子妃该怎么办,这个太子府里,没了她,还有谁…会真的为了太子妃而活。 北冥羿看着门有关好,缓缓的走向了床榻,再看清夜夕颜的容貌时,心好像被重重撞击,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几日,倒是没有听说他的太子妃,还如此的绝色。 “哑巴了?若是无话可说,本宫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在这里。” 听着北冥羿不耐烦的话,夜夕颜从心底泛出了绝望,难道这人,当真就是这么狠心,就算他记起了前世,也不应该对她如此的绝情。 绝情的就像是一个陌生,像是想到了什么,伸出手直接的将北冥羿,面上的面具拿开。 露出那张绘着彼岸花的妖冶面容,带着几分晃神的说道,“你怎么又在脸上画它了。” 北冥羿这会,也像是失神一般,竟是轻声的回复,“我也不知道。” 夜夕颜却是苦笑一声,他腰间竟挂着的…绘有彼岸花的荷包,难怪方才,南异月都已经离开了,结果还有铃铛声,原是在这上面挂着的。 心头的痛楚,一点点的生根发芽,不过就是一会,就已经紧紧的将夜夕颜的心脏缠住,痛得不可自拔! 第200章 玄阳帝之死 (万更) 第200章 玄阳帝之死(万更) 北冥羿突然有种烦躁的感觉,说不出为什么,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他拼命回忆,也回忆不出来,最后只能看着夜夕颜冷颜道。 “太子妃,若是没事了,那本宫就先走了。” 那声音里透着不耐烦,也让床榻上的人,微微的合上眼眸,就在北冥羿准备踏出门槛的时候,问了句。 “北冥羿,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北冥羿的眼眸一闪,心好像被什么重重的拉扯一下,疼的厉害,突然,想在这里多待一会。 这个念头刚浮出来的时候,北冥羿浑身一僵,最后有些不自然的说着,“你身为太子妃,就算怀着孕,也不该在一直躺着,总要起身送送本宫。” 不知不觉中,北冥羿的话里,竟是带着几分委屈,就像是他想让这个女人,挽留他一样。 夜夕颜听言落寞的笑了笑,原本盖的严实的被子,直接掀开,露出里面的结实的锁链。 “太子,你莫不是忘了,我现在根本就下不了床。” 妖冶的眼眸瞪得很大,似乎没有想到会这样,北冥羿的声音,都有着几分不明怒气,“这是谁干的。” 是啊,他生气也是应该的,这个女人再怎么不好,也是他的太子妃,现在竟然被人锁在床上,真是欺人太甚! “呵呵…太子,何必这样呢,你该知道,我本就不是喜好纠缠的人,既然你已经找到了你的心头爱,又为何还要将我锁在这里,休书多余了,你只要把锁打开,让我走就好。” 北冥羿看不懂夜夕颜,眼里的东西,像是深情,又像是痛苦,还夹杂了一些愤怒,可是他的心这一刻,却有些乱了,还有一种闷闷的感觉。 “本宫现在忘了许多的事情,所以也记不起来,为什么会把你锁住了,不过即是本宫锁的,自然是有原因。” 说到这里,竟是连本宫二字都忘了加上,“你是我的太子妃,肚子里怀着的也是我孩子,你还想去哪里。” 忘了许多事情,这是怎么回事?夜夕颜像是抓住了什么,声音带着抖意的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忘记许多的事情?” “因为之前的两种人格合并了,所以好像忘了许多的事情。”北冥羿说完,脸色一变,他似乎和这个女人说了太多的话。 脸上有着几分羞恼,直接将面具带上,然后,离开。 留在房里的夜夕颜,却像是失了所有的力气,忘了许多的事情,难道说就是指她吗?眼角有几分湿意,抚着小腹的手,也越发的轻柔。 “也好,我还一直担心,若是我真的挺不过去,你该怎么办?现在我倒是不怕了。” 眼前一黑,夜夕颜最后看见的是,冬梅着急的样子。 …… 已经走出房门的北冥羿,直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眼里的阴沉,越发的明显,他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那个女人给他下蛊了。 “北冥羿,你怎么才过来,我都等急了。”南异月看着走进来的北冥羿,立马是迎了过去,双眼更是紧紧的看着他。 避开南异月伸过来的人,北冥羿直接的坐在了椅凳上,“没事,我刚才有些事情,所以,又去了一趟书房。” 听了北冥羿的解释,南异月面上的笑意…加深,然后才,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带着几分不满意的嘟囔。 “你看看你…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结果,时间都浪费了。” 南异月这话里的意思,本来是想让北冥羿留她,然后,再想办法将皇宫安排好,毕竟,现在她还是有些担心,北冥羿会不会突然想到什么。 若是他们两个有了关系,事情才算是真正的定下来。 “嗯,时间是差不多了,那我就让人,先送你回去,等到我这几日得空了,再去后宫看你。” 北冥羿站起身,准备过去安排,结果身后却传来一阵低泣声。 “北冥羿,你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已经爱上……你的太子妃了,若是这样……我现在就回南疆,若不是我怕牵连你,你以为我想回那个皇宫。” 南异月哭的委屈,北冥羿没有慌,反而有股不耐烦,脑子里突然就想起,刚才那一双带着压抑的眼眸。 看着北冥羿,这会不出声,南异月的哭声,越发的明显,手里的铃铛,更是叮当作响。 听着这一声声的熟悉的铃声,北冥羿的心稍稍软了下来,他一直记得第一世,遇见她的时候,她就喜欢带着铃铛,不过,第二世却没有再见她带过。 不过,想想也是正常,毕竟身份不同,那些东西都是不适合戴在身上的,可是,她上世的身份是什么呢?北冥羿皱了皱眉,竟是半点印象都没有了,就连之前两世她的容貌都模糊了,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找到她了。 算了,以后有时间……再问问月儿好了。 “好了,别哭了,我不是不想留你在这里,只是,宫里人多眼杂,若是你今天不回去,那老东西,立马就会知道,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所以,还要先委屈一下月儿。” 北冥羿耐着性子哄了一会,南异月果然是破涕为笑,然后顺从的离开。 等到将南异月送走,北冥羿下意识,又是走到了东苑,不过,只是看了一会,便转身离开。 跟着北冥羿的若风,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有想到主子,现在什么都忘了,竟然还会对这女人,动了心思。 …… 这边,还没看出北冥羿有异样的南异月,已经快到了皇宫,心里与面上都是高兴,想到今日夜夕颜那张小脸的惨白,心里就越发的高兴。 呵呵…那蛊虫可是她亲自种下的,在她种下的那一刻,那个男人,就只能和她在一起,不然的话,那心尖的蛊虫,就会将他的心,全部啃食。 所以啊,夜夕颜,你根本就抢不过我。 …… 冷笑几声以后,南异月眼里的狠毒越发的明显。 “是南姑娘回来了吗?”轿外,有一声尖细的嗓音传来。 南异月将轿帘,挑开才发现是玄阳帝,身边的魏葵,微微扯出一抹笑意,应了一声。 “原来是魏公公啊,我今日有些想太子妃了,便去太子府里看看,怎么?是陛下有事找我?” 魏葵眯着眼,小心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心中暗自的冷笑,这个女人,还真是睁眼胡说,那眼里对太子的心思,根本就已经藏不住了,却还用太子妃打着幌子。 “南姑娘真是聪明伶俐,陛下有请,那南姑娘走吧。” 南异月的面上一变,这段时间她一直都跟着紫鸢,所以,虽然看见过几次玄阳帝,但是都是相安无事,可现在玄阳帝……单独找她,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越想南异月的脸色,就越发的苍白,只能拼命的揪着手指,让自己冷静下来。 走在前面的魏葵,才不去管南异月心里的惊涛骇浪,只是带着她到了乾坤宫以后,才转过身。 “南姑娘,陛下就在里面,那老奴就不进去了。” 南异月没用应声,缓缓的推门走了进去,看着坐在书案旁的玄阳帝,行了礼。 “南异月见过陛下。” 玄阳帝抬起头,目光在南异月的身上,打量了一会,才慢慢的说道,“朕记得,月儿第一次,进宫的时候,似乎没有行礼。” 南异月听了这话,行礼的姿势微微一顿,一时之间……拿不准玄阳帝的意思,只能带着几分惶恐的说道。 “那时候,月儿,刚刚来到朝阳,所以不知宫中的规矩,还请陛下责罚。” “呵呵…”玄阳帝突然就笑了起来,将手中的奏折放下,带着几分揶揄的说道,“月儿,快起来吧,朕的意思是,那时候的月儿很好,率性活泼。” 听了这话,南异月的脸上,更是有几分惊慌,她明显就听出了玄阳帝,对她的兴趣,看来今晚还真是不好对付。 “陛下,这话说错了,月儿就是再率性活泼,也比不了花才人的善解人意。” 听着南异月提起紫鸢,玄阳帝的心情,明显也是不错,今日太医告诉他,紫鸢肚子里的龙嗣很好。 “是啊,花才人的确不错,听说你最近与她,相处的也很是融洽,如此朕也就放心了,以后,你们两人……在宫中也可互相作伴。” 玄阳帝的话,让南异月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她提及了紫鸢,这人不是应该会有所顾忌吗。 南异月根本就没有想过,在帝王的心里,全天下的女子,都可以成为他的女人,也根本不会有所顾忌。 “怎么?月儿是不想在朕身边,朕听说,你今日去了太子府?” 玄阳帝的眼眸,微微的迷了起来,虽然他手下的探子告诉他,南异月到达太子府的时候,太子还未下朝,而且她也是直奔太子妃那里,可是他这会,还是嗅出了不对。 难道说,面前这人,心仪的是太子。 “陛下,月儿没有这样想,只是月儿与花才人,甚是投缘,而且也拿陛下当做长辈。” 南异月犹豫的说着,余光在看见玄阳帝的表情不愉时,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 此时的南异月,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一句长辈让玄阳帝,直接误以为,她是在嫌弃自己年事已高,素来就没有被人拒绝过的帝王,哪里能放下面子。 直接的站起身,一步步的走进站着的南异月,看着她向往后退,大手直接握着她的手腕,那细腻的触感,顿时,让玄阳帝兴致大发。 这段时间因为紫鸢的孕事,所以玄阳帝,最近在后宫的次数也并不多,这会来了兴致,哪里肯放手。 “月儿,朕可是很喜欢你呢。” …… 感觉到玄阳帝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南异月整个人都慌了,若是早知道回宫会这样,她就直接在太子府里,不回来了,反正依照北冥羿的本事,也定能想好办法。 正在想着的南异月,已经被玄阳帝半拉到床榻上,身子也是直接的靠了过来。 南异月一害怕,便是顾不得玄阳帝的身份,直接的将其推开站了起来。 从未被人反抗过的玄阳帝,没有料到南异月敢这样,差点没从床榻上直接的滚下来。 面色瞬间就难看起来,原本相对南异月的那点怜惜,全部消散,直接抬步走近,大手直接的捏住她的下巴。 “月儿,朕可不喜欢女人不乖。” “陛下,我今日身子不舒服,实在不能侍候,要不等到过几日如何?” 情急之下,南异月撒了谎,想来身为帝王的玄阳帝,应该不会亲自检查,只要她躲过今晚就好。 不然,成了玄阳帝的女人,以后,又如何能站在北冥羿的身边。 更何况,除了北冥羿身上有蛊以外,她身上也有,若是她真的和玄阳帝,成了好事,只怕她真的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这样她又如何甘心。 玄阳帝的手,果然一顿,就在南异月以为可以躲过去时,头顶的声音,却让她瞬间就绝望了。 “月儿,你的小日子,朕早就让人查了,不过才过去十日,怎么难不成今日又来了,没事…让朕给你看看。” 说着玄阳帝直接的扑了过去,避无可避的南异月,直接被他拥到了床榻上,这一次,根本就使不出半点力气反抗。 看着头顶的床幔,南异月的手脚,也被直接的捆住,心里蔓延出一种对死的恐惧感,在玄阳帝拉扯她的衣襟时,她忍不住的哭诉道。 “陛下,我与太子情投意合,求你就放了月儿吧。” 玄阳帝听言,脸都绿了,太子的态度早在几个月前,他就已经明了,毕竟那时候,可是太子亲自的将人,送进来了。 所以,此时南异月的话,在玄阳帝的心里,根本就经不起推敲,那么就只有一点可能了。 那就是这个南异月,是对太子动了心,所以才会拒绝他的隆恩,想到这里,玄阳帝的心里,就有无名火在燃烧。 好你个南异月,就算是南疆圣女又如何,朕可是真龙天子,这般想着,手下的动作,更是一刻不停。 不消片刻,原本还穿戴整齐的南异月,已经只剩下小衣,在琉璃灯下,雪白的皮肤,让玄阳帝更加的激动。 反观南异月这会…却已经,挣脱的完全没了力气,在玄阳帝俯下身时,才像是发疯一样,死命咬住了玄阳帝的脖子。 毕竟,现在的玄阳帝,对于南异月来说,就是要杀她的刽子手,她又如何不狠。 “溅人!”玄阳帝伸手,用力的拉扯南异月的头发,然后重重的巴掌,直接的落了下去。 拿着仍在一旁的衣带,直接的塞在了南异月的嘴巴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人。 一身的狼狈,脸上还有红肿,竟是让玄阳帝的心里,生出了几分扭曲,大手在南异月的脸上,摸了几下。 “放心,虽然你今日让朕……着实的有些不开心,可是今晚一过,朕还是会给你个名分的。” 玄阳帝的话,如同催命符一般,被完全控制住的南异月,只能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 就在南异月以为…今日必定逃不过的时候,伏在她身上的玄阳帝,突然就不动了,脸色铁青。 玄阳帝捂着自己的心口,觉得一跳一跳的…难受的厉害,就像是呼吸不过来一样,话也被卡在了喉咙。 这种感觉,之前玄阳帝也有过,不过,都只是一瞬间,时间短的,可以忽略不记,可是现在,却是一波又一波,越来越难受。 大手不停的发着抖,可是嘴巴还没有声音,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南异月的身上,伸手将她嘴里的衣带…拿开,用眼神让她喊外面的人。 南异月被玄阳帝这个样子…吓坏了,刚想要呼救,结果却停了下来。 这样的症状,南异月之前见过,而且那人难受一段时间就死了,现在乾坤宫里,就只有他们两人,若是她不喊,玄阳帝也喊不出来,那么后果就只有一个。 想到刚才落在她身上的痛,南异月就那样冷眼的看着。 玄阳帝似乎看出了南异月的想法,眼里都要喷出火了,想要自己下床,可身体就像僵掉一样,根本就挪动不了。 最后,只能愤恨的趴在南异月的身上,鼻息之间重重的喘着粗气,还有些力气的大手,更是发狠的抓着南异月的脸。 南异月没有想到玄阳帝,这时候了,还会下狠手,可是因着手脚都被困住,她根本就避不开,很快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就全部都是流血的抓痕。 然,南异月却依旧没有喊出声,因她知道,现在若是将人招进来,玄阳帝不死,那么死的一定是她。 不知过了许久,南异月的眼睛,都被血模糊成了一团,她只能庆幸,玄阳帝没有抓到她的眼瞳,不然这样的力气,只怕她已经瞎了。 感觉到身上的人,没有了动作,而且一点点的发僵,南异月知道,这个老东西,终于是死了,她一点点都不害怕,因为只要他死了,身为太子的北冥羿,就会是下一代的帝王。 又等了一会,南异月的心里,生出几分恐惧,不是因为躺在她身上的人,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而是因为,她现在根本就动不了。 那么等到明日,天一亮,面对她的一样逃不过死字,身入冷窖,不停的在心里咒骂着,身上的死人。 “呵呵,我就知道我的女儿,定然不会让我失望的。” 一道沙哑的声音,在南异月听来,就像是救命的稻草一样。 “父亲,快让我起来。” 南异月的话语刚落,身体就已经恢复了自由,大祭司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有几分的失望。 “你还真是不注意,这张脸…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南异月一愣,随后,就是跪在了大祭司的面前,“求求父亲了,既然你可以帮我换个身子,定然也就可以帮我换脸的。” “白若溪,你以为这些东西,是你想换就换的吗?”大祭司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冷意。 他倒是忘了……这个女人,就是再给她换身子,换记忆,都一样的愚不可及。 南异月瘫倒在地上,她承认,在玄阳毁她容貌时,她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她一直以为,会有机会补救。 毕竟,大祭司……在她看来是无所不能的,可是怎么会呢。 明明他就可以,让她褪去白若溪的身份,换上一副全新的身体,还给了她全新的记忆,甚至一开始在南疆和初到朝阳时,她自己都以为,她就是南异月。 可是现在,这么一个无所不能的人,竟然告诉她,她的容貌,已经无法恢复。 “好了,不过就是一张脸罢了,你就算变成任何样子,北冥羿也只能爱你,你怕什么。” 大祭司的话,让南异月的心里,稍稍的好一点,顺从的站起身,“那下面应该怎么办?” “我已经让人去找北冥羿了,相信他一会就会到宫里来,你放心,这些事情,最后会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祭司阴森的说道,看着床上已经死透的玄阳帝,面上有些几分欣喜。 这人终于是死了。 若不是他不能动有帝命的人,他早就已经亲自动手了。 大祭司的话,让南异月的心,也定了下来,将身上的一身凌乱,理了理,然后用着屋里的水,将脸上的血污擦了一下。 伤口上直接碰水,对于南异月来说是一种酷刑,可是她像是已经熟悉了这种疼痛,除了发红的眼眶,几乎与平日无异。 最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南异月的脸色,还是难看起来。 而此时,原本只有两个人的乾坤殿内,突然多出一人,看见来人,南异月的眼圈一红,直接的扑了过去。 像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北冥羿再看见南异月,这张脸的时候,忍不住的倒退了一步。 “月儿,你这张脸是怎么回事?” “北冥羿还不是因为你,我都说了我不想回宫,结果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我为了替你……守身如玉,结果被抓的毁容了。” 南异月看着北冥羿的退后,眼里有着明显的难过,女子本就对容貌很是在意,尤其对于她来说,她这是第二次,被人毁去容貌了。 “怎么回事?”北冥羿的声音有些发沉,没有理会南异月的说辞,直接的走到床榻上,看着上面已经僵硬的玄阳帝。 心里一沉,他没想到,这老东西会死得这么突然,简单的检查了一遍,才发现玄阳帝,不是死于外伤,倒像是突发了什么病症。 “今晚,你过来时,有没有什么人看见。”北冥羿皱着眉头的开口。 南异月这会虽然还是有些不满,但是也知道北冥羿现在必然在想办法,便是忍住低泣的开口。 “我今天过来是魏公公带过来的,这乾坤宫里的人,都有看见。” 说到这里,南异月也知道事情不好,毕竟今日这么多人,看见她过来,现在玄阳帝死了,她根本就脱不了关系。 果然,北冥羿抿住了薄唇,没有开口,反而看了一眼,从他进来…就一直安静的大祭司。 直觉有几分熟悉,想到月儿说过,是她的父亲,帮他解决了分裂的人格,那么自然是见过。 “都怪我今日过来的太迟,事情已经发生了,还希望太子不要怪罪。” 大祭司的声音低哑,又带着几分磨砺般的沙沙声,并不好听,反而有种诡异感。 北冥羿却也来不及多想,一会只怕外面人,定是要进来侍候的,届时,只怕一切都晚了。 “那么今晚,只能找人先假扮一下,尸体也要尽早的带出去。” 听着这话,屋里的其他两人,也都点了点头,可是毕竟是帝王,若是真的假扮起来,还是有可能会出差池。 尤其是玄阳帝素来喜好多疑,身边更是有不少的暗卫,一旦行为举止有误,那么根本就瞒不了多久。 “大祭司,你先带这具尸体离开,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北冥羿看了一眼,大祭司,然后直接的转过身,因知道宫中的事情,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假扮的打算,便是连假的人皮面具,都带了过来。 不过一会,乾坤殿里便又有了玄阳帝,只是此刻面上的表情,却是极为的阴郁,声音极为冷厉的喊了一声。 “来人啊。” 乾坤宫外的下人,一听见玄阳帝的传唤,立马是走了进来,可是一进来,却发现了不对。 他们原本以为,南异月进来这么久定然已经,与陛下成了好事,结果眼前的一幕,显然让他们快吐了出来。 因为南姑娘的脸已经毁了,而且是毁的彻底,看样子还是被人抓的,可这乾坤宫除了南异月,便只有陛下,难道… “南异月因不愿承受隆恩,所以自毁容貌,现在朕成全她,她不是想要陪着花才人吗?现在就让她滚出去。” 这时的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因为陛下被拒绝,所以才会下如此的狠手,就连魏葵的脸上都没有怀疑。 因为他早些时间也看出了,南异月对太子的爱慕,只不过,他竟是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会如此的抵死不从。 估计…若不是因为她南疆圣女的身份,陛下现在根本就不会留下她的性命。 进来的几名侍从,将受伤的南异月,直接的扶了起来带走,玄阳帝最后又追加了一句,“魏葵,你去传个太医过去。” 魏葵应了一声,心里有些疑惑,但是却并没有说出来。 “顺便,将今日在乾坤宫的事情,压下去,若是明日朕听见宫中,有流言传出,你就提头来见。” “老奴,明白。”魏葵听出玄阳帝话里的怒气,哪里敢多待,立马是下去吩咐。 在乾坤殿里又安静下来以后,玄阳帝的面上依旧是有铁青,拿出手中的暗哨,没过多久,白雀便赶了过来,直接的跪在了地上。 “剩下的时间,你就负责假扮玄阳帝。”北冥羿将脸上的人皮面具,直接的揭开。 “可是属下…没有对玄阳帝有过研究,唯恐误了主子的大事。” 白雀将头埋了下去,其实不愿接下这个差事,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的确没有观察过玄阳帝,另一方面,有些事情,既然主子已经忘了,那么他也应该替主子完成。 不然,已经六个月了,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白雀真的担忧,哪一日主子,想起什么会承受不了。 “不用你了解,因为,从明日开始…玄阳帝便会重病在床。” 说完这句,北冥羿便是直接的离开,根本就没有给白雀说不的机会,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将那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戴在脸上。 …… 第二日,本欲上朝的玄阳帝,突然就开始了头疼,就连太医都没有看出什么原因,整个皇宫开始彻查,因为太子,怀疑是有人下了暗毒。 结果,再查了一日以后,却丝毫没有发现,而玄阳帝已经昏迷不醒。 朝阳上下人心惶惶,就连后宫之中,也是人人自危。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自然会去乾坤宫探望,看着床榻上闭着眼眸的君王,心里一时之间五味杂陈,这个男人,给了他全天下女子,都想要的后位。 可是却忘记给她平常夫妻之间的恩爱,就连他们的孩子,他也没有给予应当的庇佑,现在他躺下了,可是皇后,依旧希望他可以醒过来。 因为,若是他这次,真的驾鹤西去,太子上位以后,第一个会对付的就一定是她,与她的策儿。 “你们都已经看了一天了,怎么还没有找出病因!”皇后的情绪波动很大,已经将好几位太医,拉出杖毙了。 所以,此时的太医们,都不敢说话,倒是一旁的魏葵走了过来,劝慰道。 “皇后娘娘,陛下一定会很快的醒过来的,娘娘已经在这里守了一日,而且不吃不喝,若是陛下醒了,定然会心疼的。” “本宫,还是继续的在这里守着。”皇后眼圈有些发红,她不能让陛下有事,所以,自然不敢离开半步。 “娘娘,前几日陛下,就曾经有过口谕,说是让娘娘选一个年幼的皇子,带在身边,不知娘娘有没有选好。” 魏葵突然看着皇后说道,这个问题,也让皇后的面上表情一变。 这件事的确是有,不过却不是玄阳帝下的口谕,而是皇后自己求的,不过,现在这个魏葵,提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皇后眯起凤眸,只是一会,就想明白了魏葵的意思,面上不露风声的回道,“本宫看小十五就不错,年幼丧母很是可怜。” 魏葵应声的低头,“娘娘的眼光的确是好,娘娘…老奴突然想到了点事情,能否与娘娘单独说说。” 皇后看着魏葵的欲言又止,点了点头,毕竟,这个魏葵一直在陛下身边待着,说不定真的知道什么,而且他刚才那句,话里的意思,她还是有点不敢确定。 等到身边无人时,皇后转身看着魏葵率先开口,“魏公公,你把本宫带到这里到底想说些什么?” “皇后娘娘,你与陛下在一起三十年了,你觉得那张床上的人……是不是陛下。” 魏葵的话里的意思,让皇后顿时就愣在原地,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敢假扮陛下。 “皇后娘娘你与陛下,是结发夫妻,你应该比老奴记得清楚,陛下的右手的拇指上,有一个细微的伤口,那是陛下,还只是皇子的时候留下的,不过,后来几乎没有人注意过。” 魏葵说道这里,微微一顿,看着皇后瞬间就变了的脸,才继续说,“而现在床上那个,右手拇指上,平滑如初。” 皇后的身体一晃,因这件事情,来的太过骇人,所以,她不得已扶着……一旁的柱子,眼眶发红的说道,“这件事,你可看清楚了。” “皇后娘娘,若是不信,一会可以仔细看看,这件事情,怕是整个后宫,就只有老奴与娘娘知道,就连那位受宠的花才人,应该都不曾注意过。” 那个伤口,已经过往多年,而且若是不迎着光仔细看,根本就看不清,所以除了知道当年事情的人,谁会注意那么小的细节。 皇后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也了解魏葵这人的秉性,下意识就是看着他,“这件事,会是谁的手笔?” “昨晚在乾坤宫里的是南异月,而且出来的时候,容貌尽毁。” 魏葵直接将昨夜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又追加了一句,“那南异月……昨日是从太子府里回来的。” 第201章 北冥羿的情不自禁(万更) &nb魏葵直接将昨夜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又追加了一句,“那南异月……昨日是从太子府里回来的。” &nb真相不言而喻,皇后与魏葵又说了几句后,脸上的苍白褪去,反而换上了,一副志在必得! &nb魏葵则是在皇后走后,直接去了御书房,有些东西他要提前准备好,这样才能以防万一撄。 &nb…… &nb玄阳帝这次的病重来的……太过的突然,在朝中更是掀起了,一层大波浪,因为,北冥羿身为太子,所以朝堂中的事物,自然都交由太子暂为处理偿。 &nb对于这点,大部分的朝臣,都是没有意见,不过,也有个别…仍旧抱有别的想法的大臣。 &nb比如,国丈慕容恒,也就是皇后的父亲,朝阳三朝元老,虽然因为慕容志的事情,让慕容家受到了很大的挫折,可是毕竟在朝多年,岂是那么容易就倒下的。 &nb“太子陛下,老臣……有件事情不明白,陛下怎么会突然的病重呢。” &nb北冥羿看着走出来的慕容恒,面具下的脸上,有着冷笑,还真是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他都没有打算,先对付慕容家,结果,他倒是先找上来了。 &nb“慕容大人,这个问题,本宫也不知道,不过,现在已经在彻查中,一旦有了眉目,定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当务之急……是好好想办法救治父皇。” &nb“太子殿下所言即是,可是这距离陛下昏迷,已经过去了两天,难道还没有什么眉目吗?” &nb“哦?”北冥羿站起身,缓缓的走向说话的慕容恒,眼里有着深意,“慕容大人可知,父皇出事的地方在哪里?” &nb慕容恒有些莫不清楚,北冥羿想说些什么,只能据实回答,“陛下是在皇宫……出事的。” &nb“这就对了,父皇出事的时候,是在后宫之中,而后宫除了父皇以外,能够做主的就是母后,本宫身为太子,后宫妃嫔过多,若是出入太过频繁,岂不会招人口舌。” &nb北冥羿的话中句句占理,轻松的就将话题,引到了皇后的身上,也让其他的朝臣,不停的交头接耳。 &nb“是啊,皇后……可是后宫之主,如今陛下在后宫出了差池,理应由皇后彻查后宫。” &nb“说的有理,现在陛下昏迷不醒,皇后应该拿出……一国之母的风范。” &nb慕容恒听着周边的小声议论,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他真是小看了……这位太子,当真是伶牙俐齿。 &nb想到昨日皇后的那一封,连夜的家书,面上又有了几分冷意,他倒想看看,若是真相大白以后,眼前这位太子又该如何。 &nb因为这一场说辞,今日的朝堂,很快就散去了,北冥羿下了朝以后,首先就是去了乾坤宫,看着一直守在里面的皇后,躬身行礼。 &nb“儿臣见过母后。” &nb皇后看见北冥羿过来了,也是微微颔首,面上依旧是一副憔悴,扶着额头的说道,“太子,现在陛下还没有醒……真是让本宫担心。” &nb…… &nb北冥羿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玄阳帝”,话里有着几分的劝慰。 &nb“母后,你已经在这里看了许久,这样下去对凤体……也是不好,要不,你先回去,让儿臣在这里看着。” &nb皇后点点头,心里却想着,反正…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实情,留与不留,也都差不了多少。 &nb再说了,她现在正好也可以去将那小十五,接到自己那里,培养培养感情。 &nb“那好,就辛苦太子在这了,本宫回去换一身衣服,再过来。” &nb皇后说着便准备离开,结果身后又突然来了一句关心之语,“我听说最近睿王的…身子,不大好,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nb皇后的脚步微顿,面上有过阴毒,声音就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真是劳烦太子惦记了,策儿最近好多了。” &nb“那就好,还有几日又要到了解毒的时间,到时候儿臣,再带着南疆圣女过去。” &nb“真是谢谢太子了。” &nb说完这句,皇后直接的走了出去,没走几步,便是扶着宫墙站着,一旁的姑姑,面上有着担心。 &nb“娘娘,没事吧。” &nb皇后摆摆手,面上的表情,却是着实的怖人,北冥策现在的身子,可以说已经灯尽油枯了,结果今日北冥羿还故意提起,怎么能让皇后不气恼。 &nb尤其是在知道,玄阳帝的死,是出自南异月与北冥羿之手以后,皇后越发的认为,策儿的身子,之所以越来越差,就是因为两人的狼狈为奸。 &nb不然,为何,第一次服用过玄冰草以后,明明就已经身子见好了,结果现在又是越来越差。 &nb此时的皇后丝毫没有想过,北冥策如今的身体,是被吓成那样的,毕竟谁能接受的了。 &nb曾经的枕边人,成了人彘,谁能接受了,每日安睡时,床边上有那么多的暗卫守着。 &nb…… &nb北冥羿在皇后走了以后,又将宫内的人,都先驱散出去,就连魏葵,也被北冥羿直接支开。 &nb等到宫内人走尽后,床榻上的人突然的睁开了眼,一脸恭敬的看着北冥羿。 &nb“今日可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nb白雀仔细回忆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便是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说,“今日皇后的视线……一直在盯着我的右手看,或许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nb然后,又想到了一点奇怪的地方,追加的说道,“还有昨日,那魏葵将皇后叫出去过,回来以后,皇后也看了一会,可能因着天暗,所以看了一会也就没看了。” &nb北冥羿听到了这里,狭长的眸子里,闪过幽光,那张红润的唇角,也是微微的抿住,看来皇后……现在已经和那魏葵联手了。 &nb难怪,皇后收了小十五,呵呵…想来是觉着自己的儿子,已经没了希望,所以准备……重新培养一个好控制的,想的可真是好。 &nb“主子,若是皇后真的已经看出来了,会不会……对大局有影响。”白雀犹豫的开口。 &nb“呵呵,看出来又有何妨,总之人已经死了。”北冥羿说完,便是也没有多待,简单的交代完几句,直接离开了皇宫。 &nb看着北冥羿急急忙忙离开的身影,暗处的魏葵,直接走了出来,若不是北冥羿太过的聪明,性子又极为的极端,他还真想直接与其合作。 &nb算了,一个成年的帝王,哪里有幼年的帝王好控制,魏葵想到心里的计划,越发的激动,只觉多年的计划,指日可待! &nb…… &nb一处山洞内,北冥羿直接走了进去,冷气越发的重,甚至于比外面……都要冷上十倍,洞里面有一个巨大的寒潭,因天气,湖面都已经结成了厚厚的冰。 &nb看着躺在上面的玄阳帝,北冥羿步步靠近,想到白雀的话,直接将其右手举了起来,借着火把看了几眼,目光落在那处细小的伤口上,嘴角勾着了然的冷笑。 &nb“原来…竟是因为这个漏了陷。” &nb拿出手帕,将刚才拿着那只手的手心,用力的擦着,过了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nb直接回到太子府里的北冥羿,看见了偷偷跑出来的南异月,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抬步走近,声音有些冷然。 &nb“月儿,现在的时局紧张,你怎么不在后宫之中好好待着。” &nb南异月原本以为,她过来北冥羿会很开心,谁料,这人一过来,就是这种语气,顿时……面上就是一阵的难看。 &nb“北冥羿,你又不是不知道,宫中发生过的事情,我现在若是还在那里,事情查到我头上怎么办。” &nb“你应该相信我,而且你现在跑出来,才是真正的让人怀疑,听话,我现在就找人,偷偷的送你回去。” &nb北冥羿想要将南异月直接拉出去,可是对方,却是直接往后倒退了两步。 &nb“我不要回去,我现在这副样子,如果被人看见了,岂不是要笑话我,北冥羿,你是不是已经嫌弃我了,可若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来朝阳,怎么会进后宫,又怎么会成了这副模样。” &nb一边说着,南异月的眼里就溢满了泪水,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不消片刻,就是将面上的纱巾,直接打湿。 &nb本以为,依照前几次的经验,北冥羿一定会过来安慰她,可是谁知,她等了好久,只看见…北冥羿面具下的眼眸,越发的深邃,还带着几分莫名的森然。 &nb这让南异月心里,隐约的有些不好,拼命的回想,是不是她刚才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nb“北冥羿,我真的就是害怕会失去你。” &nb南异月咬着唇角,将这句话说完,然后,就扑过去,将北冥羿紧紧地抱住,见对方没有推开她,脸色才好了一点。 &nb北冥羿低着头,看着搂着他的南异月,就是刚才,他竟然会觉得这样的南异月,陌生的厉害,根本就不是记忆中的那人。 &nb虽然,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可有时候,又是完全的不同,这让他有了一种很深的迷茫。 &nb最后的南异月,还是被人送走了,而北冥羿则是在将她送走以后,独自的来到了东苑,看着那个叫冬梅的侍女,端着托盘走进去。 &nb…… &nb北冥羿就像是入魔一般,竟是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站在门外,可是里面,却安静的厉害,让外面的他有些焦躁不安。 &nb隐隐听着,似乎只有那个冬梅的声音,似乎在劝着什么,好像是让里面的人……多吃一点。 &nb想到上次见到那人,她纤细的四肢,让北冥羿的心里,陡然就有些不舒服,而且那肚子,好像也没有六个月该有的幅度。 &nb这个女人,若是饿着自己就算了,现在就连他的孩子,也要跟着饿着,还真是过分,越是这样想着,夜夕颜在北冥羿的心里,就越发的恶劣。 &nb…… &nb可是在里面,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时,北冥羿竟是下意识就跑了进去,直接拿起一旁的盆,放在夜夕颜的面前,然后,着急的拍着她的后背。 &nb“怎么了,若是难受……就都吐出来,吐出来就好了。” &nb声音里……满满都是自己都未有…察觉出来的疼惜,而夜夕颜更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进来。 &nb一时之间原本有的恶心,又突然消失了,就那样保持了一会,才缓缓的躺好。 &nb看着盆里根本就没什么,北冥羿反应过来后,又有了几分的羞恼。 &nb这个女人,一定是听出来他在门外,所以才故意这样。 &nb如此想来,面上不免就有了……几分的冷意,更是想直接的离开,只是余光再看向夜夕颜吃的东西时,又忍不住的开口。 &nb“这都是些什么?” &nb那托盘里的饭菜,清淡的过分,丝毫没有太子妃,本该有的用度,难道说是府里的厨子偷懒,还是说是恶奴欺主。 &nb北冥羿想到之前若风似乎说过,她上次差人来找他,就是因为饭食的不合胃口,眼底闪过寒芒。 &nb冬梅看见太子突然这样问,面上开始是一顿,随后又有几分不屑,太子妃如今的境遇,不是他给带来的吗,何必佯装如此的吃惊。 &nb看出白雀眼中的蔑视,北冥羿眼中的暴戾更深,就在快要发作的时候,床榻上的人,却突然说道。 &nb“你又何必,为难冬梅,这些东西,都是我吩咐她做的,也都是我喜欢吃的。” &nb…… &nb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是自嘲的笑了笑,“也是,你现在很多的事情,都忘了,自然也不会记得……我一直都喜好清淡。” &nb夜夕颜这些天,从来都没有想到,再见时,会这样平淡的和这人说话,仿佛里面丝毫都没有带着情感。 &nb北冥羿似乎有些不满,夜夕颜语气中的淡薄,原本准备离开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在冬梅端着托盘下去以后,直接的坐在了床边。 &nb“那你倒说说……我都忘记了什么。” &nb这句话说的随性,就连那双妖冶的眼眸,里都是邪肆,可是只有北冥羿自己知道,再问出这句话时,他心里的紧张。 &nb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见到这个女人,都会有一种紧张,还有心口发紧……的感觉,他也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才会有这种感觉。 &nb夜夕颜微微靠后,将身体靠在床头,借着昏暗的灯光,带着几分贪婪的看着北冥羿,她即使知道这人,现在另有所爱,可是依旧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nb若是她可以…再多些时间,她想她一定会去争,去告诉他,他们之间的过往,哪怕这些对于他来说……或许抵不过那些前世。 &nb可是现在的她不能,唇角带着几分苦笑,“太子多想了,其实也没什么,你会忘记我,也是正常,因为我们从头到尾,不过都是一场交易罢了。” &nb北冥羿的眼眸,瞬间就冷了下来,嘴角也都是嘲讽,“也是,我与你这样臭名昭著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其他,有的一定都是交易。” &nb“我这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嘴挑,像你这样的,我根本就没有兴趣。” &nb夜夕颜听着这一番,近乎与孩子气的话语,眼底忍不住就荡漾起,一抹笑意,这人无论何时,都是一样的毒舌。 &nb看出夜夕颜眼底的笑意,北冥羿面上更加难看,发狠的说着,“你这个女人,真是个蠢的,我骂你,结果你还笑。” &nb这么一说,夜夕颜反而……笑的更加的张扬起来,那张最近一直郁郁寡欢的脸,也瞬间的亮了起来,美的惊人。 &nb让对面坐着的北冥羿,都有些看呆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抵不住的冷哼一声。 &nb…… &nb“听说玄阳帝现在重病?”夜夕颜想到听来的消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nb“看不出来,太子妃现在整日躺在床上,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北冥羿挑着眉的看着夜夕颜,他一直都听说这个女人不简单。 &nb夜夕颜勾了勾唇角,这些应该还要谢谢这人,若不是他将白雀安在她身边,她怎么会多出这么的影卫。 &nb“这件事情是你做的?那玄阳帝是不是已经死了?”犹豫了几分,夜夕颜才直接的问出口。 &nb这下……北冥羿的眼里,都是讶然,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连这个都看出来了,难道说,这件事情除了他,白雀,大祭司,南异月,还有其他人知道。 &nb想到这里,眼神越发的阴郁起来,听闻,夜王府一家前不久才出事。 &nb似乎是看出了,北冥羿现在的想法,夜夕颜就连眼角,都是苦涩,什么时候,这人……竟是连她都已经不信任了,也对他既然已经什么都忘了,那自然不会对她给予信任。 &nb“你又何必这样看我,你该知道,现在的我哪里,都不能去,若是你不想让我知道太多,那我就不说好了。” &nb听出她话里的难过,北冥羿突然……为刚才升出的念头,感觉到了羞愧,甚至想要脱口而出,说句抱歉,最后,又有些拉不下面子,只得闷闷的说了句。 &nb“其实,也没什么,那个老东西也该死了。” &nb夜夕颜能听出,北冥羿对玄阳帝的厌恶,虽然之前也有,可是却没有这么厉害,难道是玄阳帝,又做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引来他的杀心。 &nb“那毕竟也算是你的父亲……” &nb夜夕颜忍不住的说道,虽然玄阳帝的很多做法,虽不妥当,可是终究是北冥羿的生父,若真是杀父的名声传了出去,只怕北冥羿就是坐上了帝王椅,都不会有多牢固。 &nb“你以为,他是我杀的。” &nb夜夕颜没有说话,因为现在的事实,已经直指北冥羿,就算不是他杀的,那么至少是他帮忙掩盖的,至于为了什么原因,她也不得而知。 &nb“你…” &nb“太子,天色已晚了,你该回房休息了。” &nb夜夕颜小声的提醒一句,显然是不想再与他继续说下去,因为她隐约觉得真相,一定不会是她,喜欢的。 &nb只因,影卫告诉她,那一晚,玄阳帝招了南异月,进入了乾坤宫,而南异月从乾坤宫里,出来的时候,一身的狼狈。 &nb有些事情,聪明如她,所以真的无需多说。 &nb这女人这句话里的意思,是赶他走,北冥羿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夜夕颜,似乎是等着她后悔,毕竟,她是他的女人,不是应该…都希望得到他的宠爱吗。 &nb更何况,她肚子里现在还有他的孩子。 &nb“怎么了?太子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若是有,就快些,我真的是困了。” &nb夜夕颜忍不住的又开口催促到,她不想在他面前昏睡。 &nb听着夜夕颜的第二次催促,北冥羿的脸都黑了,所幸有面具挡着,心里忍不住…就有些不满的小情绪。 &nb身形一转,反而直接的就躺在了床上,带出几分千娇百媚,支起头,狭长的黑眸里,满是挑衅。 &nb“太子妃,你莫不是忘了,这可是太子府,是我的地盘,我想睡哪里……就睡哪里!” &nb这样的耍泼无赖,让夜夕颜忍不住又想笑出声,可是眼皮…却是越来越沉,最后只得小声的嘟囔一句。 &nb“那太子请便,我就先睡了。” &nb说完人便直接的躺了下去,背对着北冥羿,一动不动。 &nb被晾在一边的北冥羿,先是一愣,随后,就是继续的保持姿势,愤恨的想着,这个女人一定是装睡,一会一定就会露出马脚。 &nb半响后,北冥羿的手都酸了,可是还没见她转身,忍不住就是坐起身,一脸的哀怨,然后伸出细长的指尖,点在她身上。 &nb“喂,你别装睡了。” &nb没动,又是戳了一下,可是依旧没有反应,这时的北冥羿,才意识到夜夕颜是真的睡着了,伸出手将她的身子扳过来,盯着她紧闭的眼眸。 &nb是不是怀孕的人都会这样,说睡就睡,还真像一头猪,扫了一眼……夜夕颜纤瘦的身子,更加嫌弃的说了句。 &nb“你就是猪,也是一头不合格的猪。” &nb大手忍不住上下其手,捏了几把,丝毫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这女人是他的,摸摸不犯法。 &nb只是视线……落在那凸起的小腹上时,北冥羿的心里,下意识就是升出几分不好的情绪。 &nb那情绪,像是觉得他怎么还在…这个想法……刚一出来,就被北冥羿用力的按下去,他就是再不喜欢这个女人,也不能对个孩子做什么,像是为了弥补。 &nb还伸出手摸了摸那个肚子,然后才将夜夕颜搂在了怀里,突然这几日空虚的感觉,瞬间就被填满一样。 &nb一切的动作,都像是从随心而动,北冥羿甚至都没来得想,为什么会这样,就已经睡着了。 &nb夜色渐浓,冬梅看着已经熄灭烛火的房间,袖中的手微微攥起,然后便是转身回房。 &nb…… &nb晨曦刚露,在北冥羿醒来之前,夜夕颜就已经睁开了眼眸,看着熟悉的怀抱,眼眶一酸,这人是回忆起了什么吗? &nb脑里一转出现的是,这人与南异月并排站在一起的样子,夜夕颜的面上,突然就变得惨白,忍不住的开始干呕起来。 &nb“怎么了?”北冥羿看着这样的夜夕颜,赶紧就想和昨天一样替她拍着,结果大手却被直接的挥开。 &nb“你这事闹什么脾气!”北冥羿的声音,忍不住的高了一些,想要强硬的替夜夕颜抚背。 &nb夜夕颜忍住喉间的酸意,冷嘲的看着北冥羿,“太子,你现在已经有了南姑娘,又何必来我这里。” &nb听见夜夕颜,提到南异月,北冥羿的面上才变了几分,原本有的体贴,也都不在,眼里带着几分讥笑。 &nb“呵呵,你这话……倒让我听出了几分的酸味。” &nb“太子想多了,你的心不在我这里,我又怎么可能傻乎乎的将心放在你身上。” &nb“是吗?”北冥羿用手,直接的捏住了夜夕颜的下巴,语气带着阴厉。 &nb“那我倒是好奇了,你的心会在谁的身上?是叫那个浮幽的身上吗?”北冥羿想到若风,曾经说过,太子妃身边,之前一直有个白衣男子,名叫浮幽。 &nb浮幽,夜夕颜的心里一晃,那人好像有许久都没有出现了,眼前像是出现了一双浅淡的眸子,里面带着无措的告诉她。 &nb我现在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只能来这里找你。 &nb看出夜夕颜的失神,北冥羿手下的动作,越发的用力,就像是想将夜夕颜的下巴,直接的捏碎一般,眼眶里都淬着火意。 &nb“还真是找死!竟然敢在我面前,想着别的男人。” &nb夜夕颜对上北冥羿,突然就很想笑,难道他们现在就已经剩下了,互相折磨,若是这样,还不如不复相见。 &nb…… &nb“太子,求求你放开太子妃吧,太子妃现在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经不起太子这样的力气。”走进来的冬梅,跪在地上大声地说着。 &nb冬梅的话,让北冥羿立马就松了手,看着夜夕颜红肿的下巴,失了魂一样个离开。 &nb看着他走了,冬梅赶紧是将门上了栓,然后,小心的看着夜夕颜,眼眶红红的。 &nb“太子妃,都怪奴婢,奴婢以为昨晚太子留在这里,你们的关系一定会有所改变,我若是知道会这样定然会早些进来。” &nb冬梅承认,这段时间她想通了,太子妃毕竟已经嫁给了太子,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只怕日子会越来越不好,所以她就只能放下,之前的想法,好好的服侍太子妃。 &nb也不在想着法的阻拦,太子妃与太子见面,可谁知,竟然会这样。 &nb夜夕颜摆了摆手,“这件事与你无关,不过是我自己的原因,总之就是太过的贪心些,明知道要不起,可是却还想着要。” &nb夜夕颜的话,让冬梅听不明白,只能小心的将夜夕颜,扶好以后,才守在一旁。 &nb…… &nb若风看着北冥羿从东苑里出来,心里一惊,他一直以为,昨夜主子没有回来,结果竟然是在那里睡下的。 &nb“若风,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太子妃身边有个浮幽,那他人呢?” &nb北冥羿的语气并不好,让若风直接就听了出来,想了片刻,便是不漏声色的回道,“属下只知道,太子妃与浮幽的关系甚好。” &nb关系甚好,北冥羿将这四个字,不停的重复了几遍,每一遍眼中的戾气,就加重一份。 &nb“是吗?那我还真想见见那个浮幽。” &nb看着太子的背影,若风赶紧的跟上,心里想着,希望他这样说,可以让主子对那个女人少些念想,不然,之前的做法,岂不是白费了。 &nb“太子,从前天晚上开始慕容家似乎有些动作。”若风小声的提醒一句。 &nb北冥羿的眼里都是明了,嘴角更是勾起了一抹讽意,那些跳梁小丑,还真是有趣的紧。 &nb若风看着主子没有应声,也知道主子素来的手段,便是没有再多嘴。 &nb…… &nb这一日,北冥羿在下朝以后,领着文武百官直接去了云若寺,替玄阳帝祈福,希望他早日醒来,而且更是从山脚下,就开始跪拜上山。 &nb不少的大臣,看着太子都是如此,自然不敢怠慢,也都是跪着,期间有不少的文官,因为身子淳弱,所以,直接的昏倒过去。 &nb最后与北冥羿坚持到底的……大多都是武将,而慕容恒,则是没跪几步就退了下来,站在一处高高的亭子上看着。 &nb“这个太子还真是会耍花样。” &nb一旁的亲随,听见慕容恒的话,立马符合的说道。 &nb“大人,又何必担心,这两日……咱们已经联络了,不少的亲王,只要陛下的事情,真的有蹊跷,证据找齐后,第一个逃不过的就是这个太子。” &nb慕容恒听言,用手捋了捋全白的胡须,嘴角更是有克制不住的笑意,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收住了笑容,低声的问道。 &nb“最近睿王的情况,如何?” &nb“这…”那亲随,似乎有些为难,最后才是跪在了地上回道,“听说睿王今日的身子越发的不好,而且,还经常伴着噩梦,就连……就连…” &nb慕容恒有些着急的追问,“有些什么,你这奴才,倒是说啊!” &nb“就连大夫都说,没有多久的日子了…” &nb方才还得意无比的慕容恒,这会也有些恍惚,到底是自己的亲外孙,又承载了自己多年的心血。 &nb可如今,竟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要他如何能平,心中的悲愤。 &nb唉,到底是那个孩子没有福气,若不是染上那个难解的毒,如何会慢慢的……折腾成这个样子。 &nb“大人,你别太难过了,后面很多的事情还需要你主持呢。” &nb那亲随知道慕容恒的心里,不好受,便是小声的劝慰着。 &nb慕容恒自然知道,亲随话里的意思,瞬间整个人,也就精神不少,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乾坤宫里的那位,竟然还会醒过来。 &nb…… &nb这一日,太子在带领文武百官,在云若寺给玄阳帝祈福以后,当夜……玄阳帝便醒了过来,就连太医院里的太医都说了,陛下已经无事。 &nb朝中的大臣,连夜得到了通知,大多都是在说,这定是太子的孝心,感动了上苍,所以,陛下才会这么快的醒过来。 &nb第二日,早朝的时候,玄阳帝亲自上了朝,可能是因为睡了太久,所以整个人还是有些病态,只是闲聊几句,便下朝了。 &nb站在百官中的慕容恒,一直都在盯着玄阳帝,可是却丝毫都没有看出不对,忍不住的看向北冥羿站的位置。 &nb若是皇后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nb难不成,太子是想让玄阳帝死而复生,然后,直接的将皇位传给他,想到这个可能,慕容恒定下心来,若真是这样,后面倒是好办了。 &nb后宫中,知道玄阳帝醒来的皇后,也是来回的踱步,不停的想着北冥羿,这个做法的目的,可是最后想到的…却是与慕容恒一样的答案。 &nb不过,随后便想到玉玺,已经被魏葵藏了起来,皇后的面上又有了放心,没有玉玺,就算北冥羿找了个假陛下,又有什么用。 &nb…… &nb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震惊朝野与后宫的事情,却还在后面。 &nb玄阳帝驾崩了,就在下朝以后,还未走回寝宫,就突然淬死。 &nb这一日,整个朝阳,都挂上了白布,后宫之中,更是一片哀泣声,葬礼由太子亲自主持,只是在下葬的时候,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 &nb---题外话---实在抱歉,昨天家里的网线坏了,现在还没修好,昨晚的移动热点连不上,本来是发了通知,一早看见竟然被吞了,总之现在才更新,妖妖很不好意思,感谢ep70922的荷包,谢谢美妞们的一直以来的支持!今天晚上,妖妖会早点预发,老时间出来。 第202章 北冥羿就像是毒蛇一般,让她害怕 (万更) &nb这一日整个朝阳,都挂上了白布,后宫之中,更是一片哀泣声,葬礼是由太子,亲自主持,只是在下葬的时候,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 r>&nb…… &nb本来正在进行中的葬礼,却被突然出现的皇后打断,全场的大臣与亲王,脸上,无一不是惊讶。 &nb“母后,儿臣知道你与先皇……恩爱有佳,定是舍不得先皇离去,可是现在……毕竟在葬礼中,这样突然的喊停,着实有些不好。” &nb不少大臣,也都是符合着太子的话,而且对于皇后,他们除了疑惑,还有一些愤怒醢。 &nb只因,今日所有的人,都在披麻戴孝,可皇后一行人,竟然穿着平日的服饰。 &nb这岂不是对先皇的大不敬! &nb皇后似乎是知道,众人心中的想法,涂着红寇的手指,轻轻的抚在了,那还没有下葬的棺木上,面上的表情,更是有几分高深缇。 &nb“太子,似乎很急着…给先皇下葬?” &nb北冥羿站起身,先是对着那棺木,行了一个礼,然后,才看着皇后,缓缓的开口。 &nb“母后,现在吉时已到,儿臣自然是着急。” &nb北冥羿的这副言语与样子,在皇后的眼里却成了,心中有鬼,顿时,嘴角的笑意,更加的厉害,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却是大声的喊道。 &nb“太子,枉顾人伦,亲手杀害了先皇,如今……还用一副假的尸骨,来蒙骗诸位,当真是其心可诛!” &nb皇后的话,在安静的场地上,瞬间,就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引来一片哗然。 &nb大臣们都开始,纷纷议论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不少位亲王,却是将身上的孝服脱下,直接的站在了,皇后的身后。 &nb其中,自然还有慕容一族,场面变得混乱起来,可是偏生那个被皇后,指控的太子,却是站得笔直,傲视群雄,令不少的朝臣,瞬间…就安静下来。 &nb所有人都看出了,今日时局的紧张,可是大部分的人,依旧都不敢妄动,因为,今日哪怕一个细微的决定,都可能牵扯到,他们族人的性命。 &nb“母后,你这样说的意思,是想带人造反吗?”北冥羿挑眉说道,看着下一刻,又涌进来的不少侍卫,嘴角的笑意更深。 &nb皇后看着已经被人,团团围住的北冥羿,有恃无恐,“太子,本宫方才说了,是你先犯上作乱,将陛下谋害,然后,又用一个替身,来蒙混过关。” &nb北冥羿的眼里,寒芒乍现,“呵呵…母后这话的,倒像是亲眼所谓一般,明明昨日……先皇下朝的时候,陪在先皇身边的可是母后你。” &nb“太子,这话的确不错,可是,先皇是在几天前,就已经被你谋害了,我昨日陪着的那个,不过,就是一个替身罢了。” &nb皇后有条不紊的说着,一群的朝臣,却是忧心不已,这先皇才刚刚驾崩,竟然,就会发生这种事情,未免太让人惊骇。 &nb可是观皇后的样子,又不似假装,难道真的是太子… &nb“凡是都该有个证据。” &nb“是吗?太子需要证据,那么本宫,不介意将证据,给你找出来,也好让在场的大臣……都看看。” &nb皇后说完,便是一步步的走进棺木,结果,就在准备,动手掀开的时候,却被北冥羿的大手拦住。 &nb“怎么?太子是怕了?” &nb北冥羿轻轻的勾起唇角,看着皇后的神色,依旧平淡,只是那嘴角,却泄露出了几分讥笑。 &nb…… &nb这样北冥羿,让皇后下意识就是有些心慌,不等她再次开口,北冥羿就已经冷笑道。 &nb“母后,可要考虑清楚,这里面可是先皇的尸骨,你这样打开棺木,若是找不出什么,就算你是皇后,也理应一死。” &nb北冥羿的话里,没有问题,乱动帝王的棺木,的确是死罪,即便,皇后的身份尊贵,依旧不能逃脱,这让皇后下意识,就先转过了身。 &nb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魏葵,见其颔首,心里才放心一点,对着下面,已经全然看呆的朝臣开口。 &nb“先皇在还是皇子的时候,曾经在一场秋猎中,被黑熊误伤,右手的大拇指上,留下了伤疤。 &nb“虽然年月已久,可是依旧……还没有完全褪去,这件事情,本宫想,应该,有不少的老臣都知道吧。” &nb这话一出,果然有几名老臣,站了出来,印证了皇后的话,这下,众人都隐约猜到了,皇后下面的举动。 &nb然,准备再一次动手的皇后,依旧被太子北冥羿拦下。 &nb“太子,你这么三番五次的阻扰本宫,莫不是因为,你心中真的有鬼,若是自己承认了,那么本宫自然不用多费力气!” &nb…… &nb皇后看着一脸惶恐的北冥羿,越发的感觉到,事情正朝着她期许的那样,一步步发展。 &nb任谁都没有想到,北冥羿下一个举动,竟是对着皇后,行了一个大礼,这让朝臣不禁在想,太子该不会是在向皇后示好吧。 &nb难不成事情真的如皇后所说。 &nb“太子,这是为何?”皇后一脸得意的,受下北冥羿这突然来的大礼,心里却是发狠的想着,等到事情,结束以后,她定然会将,北冥羿碎尸万段。 &nb众人都还不知道,今天一早,睿王北冥策已经死了,所以才会缺席这场葬礼,这也是皇后今日推迟到场的原因。 &nb北冥羿将大礼行完,便是优雅的站起身,眉眼之中,哪里还有刚才的恭敬。 &nb“母后,儿臣只是想着,既然拦不住您,对先皇大不敬,那就只能……最后敬个孝道了。” &nb皇后听着北冥羿的话,只当是北冥羿在胡言乱语,想要迷惑她的心智,手下的动作,便是直接加快,跟着皇后过来的几名侍卫。 &nb在皇后的命令下,将棺木直接的打开,只见里面静躺的人,一派的安详,挥手让人将其抬出来。 &nb这一举动,引来不少人的惊呼,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若是真如,皇后所言,也就罢了,可若不是,那么着实,太过惊世骇俗,也太过大逆不道。 &nb“呵呵,这替身找的还真是好,张脸,也必然……是假的吧。”皇后说着,便将手,伸向玄阳帝的而后,结果,却是丝毫摸不出,任何的不对。 &nb心里有些发冷,皇后不死心的……又是摸索了片刻,手指都带着抖意,可是却,依旧没有找出破绽,难道说这一张脸是真的。 &nb身子有些发软的,将那块白布掀开,直接举起那只右手,不停的看,最后,整个人,都倒退了一步,面上满是惊恐。 &nb皇后的表情,让所有人都想到,那被开棺,拉出来的该不会是真的先皇吧,方才那几名老臣,也是壮着胆子上前,捧着那只露出来的手,看了许久。 &nb纷纷的跪下,嘴里高呼着,“臣等有罪啊,竟然对先皇的尸骨不敬。” &nb…… &nb说着……更是跪在那里,老泪纵横,其他人见此突变,也都是直接的跪了下来,除了那几个,刚才站在皇后身边的亲王。 &nb皇后多少也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所以,很快就镇定下来,那两日,她分明观察过,确实是有人假扮,为何现在躺在棺木里的,却是真的先皇。 &nb难道说,这也是北冥羿的刻意为之,故意的将真的尸骨,放进去,然后诱着她开棺,想到方才北冥羿的言辞,皇后就越发的确定,这个想法。 &nb…… &nb“母后,儿臣方才都已经百般阻挠,为何母后就是不愿意相信儿臣呢?”北冥羿不无可惜的说着。 &nb听言,皇后脸上青一片,紫一片,就在没了主意的时候,慕容恒却是站了出来。 &nb“皇后,之所以这样,不过都是怀疑,先皇的死因,好好的人,为何会突然的死去。” &nb“这点,我想太医院的太医,应该都能说出原因。”北冥羿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nb还真是滑稽可笑,真不像陪着这群蠢货继续,可是他们却一个个都想……自寻死路。 &nb“那既然,皇后娘娘已经开了头,我们不如再好好的查查。”慕容恒拱手说道。 &nb其他几名亲王,也是直接的符合,加上他们本就带兵,将这里团团的围住,所以,自然没有人提出异议,一时之间,就出来不少的太医。 &nb北冥羿这一次倒是不拦了,斜靠在那棺木旁,看着那些太医,不停的轮番上阵。 &nb皇后与慕容恒,还有那些亲王,更是死死地盯着,他们一点都不相信,先皇的死,会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提前更是没有买通,宫中的太医。 &nb但是,上天仿佛就像是与他们,开了一个玩笑,在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检查完以后,确诊先皇的确是猝死。 &nb听见这些个回答,皇后再也撑不住的瘫倒在地上,而慕容恒则是依旧的不死心,与那些亲王相视一眼,便准备拼个你死我活。 &nb…… &nb场面一时之间直接失控,不少的长剑,更是直接的指向了太子,就在这时,却有更多的带刀侍卫涌了进来。 &nb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就将那些作乱的亲王与慕容恒,直接的擒住,笑的一脸无害的北冥羿,拍了拍手的走了过去,重重的叹了口气。 &nb“来人啊,将这些乱臣贼子,打入天牢,三日之后问斩。” &nb北冥羿的话语刚落,那些人便统统都被带走,而瘫坐在地上的皇后,惨笑一声,都没有等北冥羿说些什么,直接的撞在了那口棺木上,鲜血肆意,当场毙命。 &nb这一场皇权的争斗,就这样惊世骇俗的开始,又是意想不到的结束,接下来的时间,太子亲自的将玄阳帝,放入了新的棺木之中。 &nb下葬结束后,在场的朝臣,纷纷跪下三呼万岁!太子北冥羿登基! &nb…… &nb三日后 &nb朝堂之上,重新换上的红地毯,绣着巨大的龙纹,群臣站定,魏葵站在龙椅的一侧,高声的喊着。 &nb“新帝登基,众臣叩拜。” &nb众臣皆是跪下朝拜,北冥羿龙袍加身,缓步的走了进来,一双黑眸中,满是如往日一样的清冷,眼底更是带着,让人不敢小嘘的龙威。 &nb“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nb北冥羿站在龙椅之前,看着眼前叩拜的群臣,有些迷茫,即便现在整个江山,都已经被他踩在了脚下,可他却依旧有着空虚。 &nb那感觉,深入骨髓,让他即便坐在龙椅上,心中仍旧有着蚀骨的痛意。 &nb这一日,群臣跪了许久,新帝才让他们醒来,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新帝,对他们的警示,可没人知道,这一刻的新帝内心真正的想法。 &nb只是,到了此刻,没人敢小看,这位年轻的帝王,也就是现在的景阳帝。 &nb…… &nb而此时,昔日的太子府内。 &nb夜夕颜失神的看着窗外,今日是那人登基的日子,可是她却躺在这里,哪里都去不了,还真是可惜了。 &nb素手扶着小腹,轻轻的低语。 &nb“曦曦,你的爹爹今日称帝,以后你见了他得叫父皇。” &nb手指一点点的缩紧,在感觉到小腹之中的微动时,眼眶一酸,“罢了,你从娘胎里,就受了这么多的苦楚,我又怎么舍得……将你放在那个深宫里。” &nb曦曦,相信娘亲,娘亲一定会想到办法,带着你离开这里,定然会让你出生以后,不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nb…… &nb站在门外的冬梅,有些犹豫的端着托盘站着,今日新帝登基,全朝阳的百姓都知道,可是令人奇怪的是。 &nb景阳帝却没有……像以往的帝王一样,封后选妃,就连太子妃,都没有定下任何的名分。 &nb想想就让人有些尴尬,难道说陛下,现在真的准备将太子妃休了,想到这里,冬梅真的不知……该是喜还是忧。 &nb“冬梅,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nb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冬梅立马是端着托盘的走了进去,方才脸上的愁容,却是全部都已经换成了笑颜。 &nb“太子妃,你看…这些都是冬梅,特意给你做的,快尝尝。” &nb夜夕颜接过冬梅,递过来的筷子,慢慢的品尝,状似不经意般的开口,“怎么?今日太子登基,可是有了什么消息?还是说已经定下了……南异月的名分。” &nb冬梅身子一抖,虽然,太子妃说的漫不经心,可是她怎么能听不出来里面的痛意,心里对景阳帝的埋怨,也就越发的深。 &nb“没有,陛下并没有给那南异月,定下任何的名分。” &nb听着冬梅的声音急促,倒也真不像说谎,夜夕颜却只是轻笑两声,“这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今日不是去看了灵儿吗?” &nb这个问题,倒让冬梅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小声的对着夜夕颜说了句。 &nb“我今日过去看了灵儿,虽然说她与沐少将的关系,还没有定下来,可是看样子,相处的却是不错。” &nb“是吗,那便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夜夕颜的眼里,都有了笑意,她相信灵儿与沐青城的事情,应该也快了,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她还能不能见到。 &nb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惹得一旁的冬梅又是着急。 &nb“太子妃,你别难过……” &nb夜夕颜伸出手,替冬梅理了理青丝,才开口,“真是个傻冬梅,我不是在难过,我只是在心疼你,灵儿现在已经有了归宿,可是你呢?” &nb冬梅抓着夜夕颜的手,眼圈一红,直接的跪在了地上,“太子妃,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我的归宿,就是留在太子妃的身边,冬梅哪里都不愿意去。” &nb知道冬梅的执拗,夜夕颜也没再说些什么,心里却想着,她后面也该想想……怎么安排冬梅了,若是她有幸没事,那也就罢了,可若是有事呢… &nb…… &nb北冥羿刚下朝,走到御花园的时候,才回头看着一直跟着的魏葵,挑眉的冷笑,“魏公公,朕很是好奇,现在皇后已死,乱党已灭,为何你就是不怕,也不逃呢。” &nb魏葵看着面前的北冥羿,白的过分的脸上,也是勾着一抹笑意,带着尖细的嗓音,缓缓开口。 &nb“陛下,老奴,又没有做过什么,为何要怕,又为何要逃呢?” &nb“看来魏公公的底气很足了,就不知是因为那失踪的玉玺,还是因为先皇留下的那些暗卫。” &nb北冥羿的话让魏葵的表情,直接的僵住,他的确是因为这两样,才如此的有底气。 &nb他这么兢兢战战的那么久,其实,无非就是想要,巩固在宫中的地位,玄阳帝给他的权力,让他尝到了甜头,所以,他哪里想要放手。 &nb这也是他为什么,他会对有可能当上帝王的皇子,巴结的原因,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最后,坐上帝王的竟会是他。 &nb“陛下,老奴之前,也是先皇的暗卫,一直替先皇做了…不少的事情,可谓忠心耿耿,若是陛下…也可以对老奴施以相信,老奴定然不会让陛下失望。” &nb北冥羿看着面前,低声下气的魏葵,忍不住的笑出声。 &nb“是吗?可是那怎么办,玉玺朕已经重做,那些暗卫昨夜已经全部杀光,魏公公,你说说……朕应该拿你怎么办呢……” &nb北冥羿讥讽的继续说着,“魏公公,你莫不是一点都不了解朕,朕可从来不喜欢,使唤不听话的狗。” &nb…… &nb袖中的大手微动,直接的拦下了,魏葵那突然的一击,双眸眯起,“魏公公这是狗急跳墙了?” &nb魏葵虽是阉人,可到底受惯了众人的奉承,北冥羿的这般轻视,已经足以让他明白,面前这个帝王,是肯定不会留他,那么他自然不能等死。 &nb可是几番交手下来,魏葵才发现,他果然是对新帝的了解太少,身体被重重的打在不远处的墙上,一股死亡的气息逼近。 &nb“魏公公,你说若是朕,将你杀了,然后再将你的尸首扒光了,扔在城墙上面……示众,如何?”北冥羿狭长的眸子里,满是戏虐。 &nb魏葵哪里会想到,已经身为帝王的北冥羿,竟然想出这样阴毒的主意,本就已经重伤的他,直接的晕死过去。 &nb看着闭眼的魏葵,北冥羿一脸的无趣,还真是不禁打,更加不禁吓。 &nb转过身,目光落在站在那里的南异月身上,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nb…… &nb倒是南异月,先看了一眼那恶心的魏葵,随后,才是紧紧的盯着,面前身着龙袍的男人,她以为,今日这人,登基之时,就会册立她为皇后。 &nb结果,最后,竟然是一场空想,这让南异月,怎么能开心的起来。 &nb北冥羿看着,一直站在那里的南异月,蹙了蹙眉,才走过去,“你这是怎么了?” &nb“北冥羿,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娶我。”南异月的声音带着抖意。 &nb现在的局面,与她预想的,根本就完全不一样,她本以为种下那个蛊虫以后,这人定然会将那个女人,抛之脑后,然后,对自己宠爱有佳。 &nb可如今,他的确是将那个女人,忘得一干二净,可是对自己的态度,却着实的让仍摸不清。 &nb难道话说是那个蛊虫,出了问题,可是明明……她就已经成功的养出来了,怎么会有问题呢。 &nb正在南异月,心烦意燥的时候,北冥羿的内心,也是有些奇怪,明明他找到月儿,就应该立马的将她娶了。 &nb…… &nb可为何自己……竟是如她所说,一点这个念头,都没有……反而有股排斥感。 &nb“北冥羿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真的……已经爱上了夜夕颜了。” &nb南异月这话问的小心,问完就是仔细的看着,北冥羿面上的表情,发现他脸上的片刻犹豫时。 &nb心下一冷,脑子里一下子,就想到了在南疆时,相思湖里的画面,袖中的手用力攥紧。 &nb“北冥羿,你难道不知道夜夕颜,她根本就不爱你吗?她和你之前,不过就是一场交易罢了。” &nb南异月冷静的说着,而北冥羿面上却有了异变,那个女人爱不爱他,这个问题,他之前没有想过,但是,现在竟是出奇的在意。 &nb这会被南异月挑出来,北冥羿心里,顿时,就像是燃烧了一把火,烧的极旺! &nb“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北冥羿看着南异月一字一顿的说道。 &nb“你难道忘了,这一世的我,是南疆的圣女,知道这些,自然正常。” 第203章 剖腹取子,当场毙命(万更) 夜夕颜第一次对这人有了很深的惧意,这种感觉,甚至比上一世,还有这一世的初见,更加的深入骨髓,就连他呼出的气息,都让她禁不住的毛骨悚然撄。而北冥羿的大手,却偏偏就放在夜夕颜,最紧张的地方,妖冶的黑眸,越发的深沉。第二日。北冥羿刚刚走出房间,就被前来的南异月堵住,一双眼眸都是水意,带着几分心碎的意味,“北冥羿,原来你最近……真的在这里!”看着这样的南异月,北冥羿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了,几分不耐,可是想到里面的人,还没有醒,便是低声的开口。“月儿,有什么事情,等到我下朝再说,走吧。偿”说着…便是直接拉着南异月的胳膊离开,当走到没人的地方,才松手。南异月死死的盯着北冥羿,虽然,知道他和夜夕颜没发生什么可就是这样,才更加令她心烦,难道说这人,真的是因为,她的容貌才会如此,想到这里便是将面上的薄纱,直接去了,露出那张恢复如初的脸蛋。“北冥羿,你看看我,是不是和之前一样了。”微蹙眉头,北冥羿一眼便看出了,南异月脸上,是带着人皮面具,“月儿,你何必这样,我真的没有嫌弃你。”北冥羿,是真的没有嫌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一种疏离感,还有一种厌恶感。这种感觉,生的奇怪,奇怪到若不是南异月,知道前世的过往,又与前世一样的装扮,他真的就以为找错了。但是,有一种感觉,北冥羿又不得不承认,那就是…南异月身上,还是有些东西吸引着他,所以,他才会由着她亲近。南异月的面上闪过冷意,不在意,这话北冥羿真以为她会相信,若是不在意,怎么会是这个态度。明明之前她都已经感觉到,这人的温柔,哪里像现在,如此的敷衍。……“北冥羿,我知道你不嫌弃,可是……我也想把好的一面,露给你看。”南异月绞着手里的锦帕,面上有些害羞,突然,目光在北冥羿的腰带处,停留了一段时间,面上的表情,陡然一变。“我送你的荷包呢?还有铃铛。”“昨日洗澡的时候取下来了,毕竟,我每日都要上朝,带着那个……终究有些不合适。”北冥羿声音平淡的,解释了两句,然后,便直接将南异月,留在原地,去上早朝了。北冥羿的离开,让南异月愣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嘴角勾着一抹妒意,直接的转身,朝着刚刚走来的方向。……“南姑娘,太子妃现在已经休息了。”冬梅看着走过来的南异月,直接伸手拦住。她早就看出这个女人,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冬梅,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现在可是北冥羿让我过来看看,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过来。”南异月带着几分轻蔑的开口,之前的姐姐二字,也被直接的省去。是陛下让她过来的?冬梅一时之间有些犹豫,正当她想着的时候,南异月已经,直接的推门走了进去,而夜夕颜正巧在那里用餐。“太子妃原来在吃饭啊?”,南异月挑眉的走近,直接的在夜夕颜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夜夕颜,桌上摆的食物清淡无比,忍不住的冷哼一声。“太子妃还是同之前一样,喜好清淡,就连现在肚子里,有了孩子……也吃的如此简单。”夜夕颜听言,抬起头,美眸里闪过疑惑,之前?这南异月是指在太子府里的时候,可是,貌似她那时,并没有与这人,一同用过餐,想到这里,南异月的面上也有了探究。南异月这会,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只是用手将下巴支起来,状似无辜,大度的说道。“最近北冥羿,都是在太子妃,这里留宿的,还真是好,这样我也不用担心了。”“要不然,我心里可是太愧疚了,太子妃你现在还怀着身孕,若是北冥羿,还是每日与我……黏在一起,岂不是让太子妃伤心。”夜夕颜像是,根本就没有听见,南异月的话一般,只是的继续吃着。南异月的眼里越发的阴冷,她最不喜看见,这人这副模样,看着就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一般,清高的让她忍不住的想吐。“太子妃,也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南异月看了一眼,夜夕颜微凸的泄,心里泛着冷笑,可是面上,依旧是一副好奇的样子。听着南异月提起孩子,夜夕颜才像是有了一点反应,不过,下意识素手就护了上去,看着南异月的眼神,也是晦暗不明。“太子妃,你别误会,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孩子的,我就是好奇,北冥羿之前还安慰我,说我不是怕疼吗,那就不用我生,太子妃你的孩子,也是我的,现在想来…可不就是这个理吗?”南异月说的激动,看着夜夕颜的泄,就像是发光一般。“太子妃的孩子是北冥羿的,那么自然也就是我的,所以啊,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太子妃的孩子早点出生。”……“南姑娘,你莫不是弄错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怀胎十月才有的,又怎么可能是你的,听闻前阵子,南姑娘受了惊吓,我看应该还未好吧。”夜夕颜的声音清冷,里面还透着讥笑,在南异月还未反应过来,就只听她继续说道。“虽然,我看南姑娘的脸已经,带了一副假面,可是这脑子,似乎也不大好,若是不行,还是传个太医过来看看吧。”南异月现在最恨的就是别人,提到她的脸,而今日不旦有人提了,提的人还是她最想踩在脚下的夜夕颜。心里的怒火,高涨到极点,面上原本的那点伪善,这会也装不下去了。“夜夕颜,你又何必得意,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该比谁都清楚,北冥羿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让他活下去,而且,他也根本就活不下去。”看着夜夕颜,一点点惨白的脸色,南异月的心里,开心到了极点,嘴里也就越发的毒。“你想想,你好不容易怀了这么久的孩子,最后,还是会变成一滩血水,或者一个死胎,还真是可惜呢。”“啪啪啪……”连续几个巴掌,夜夕颜打的突然,也打的用力,打完了,才看着南异月红肿的脸,笑着说道。“我看南姑娘现在的神智,真的是不大好,就是不知道我这几下,能不能让你清醒一点。”捂着脸的南异月,一脸的不可思议,她没有想到夜夕颜,竟然会真的对她动手,原本想要还回去的她,在夜夕颜的一个眼神下,又将手放下。心里有些微颤,方才夜夕颜看着她的眼神里,有着十足的杀气,像是知道她的手段,南异月只能生气的走了出去,临走之时,还不忘说了一句。“夜夕颜,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肚子的孽种消失。”……南异月的话,让夜夕颜想起了,昨夜那人,在耳边对她说的话,心里升起一抹,不好的感觉,就连一旁的冬梅,都能感觉到太子妃的心绪不稳。“太子妃,你别听那个女人胡说,陛下怎么可能…不要你肚子里的孩子。”冬梅温声的劝着,心里也是这样的想着,毕竟,是陛下的孩子,虎毒还不食子呢,定是这个南异月…看陛下一直在太子妃这里,所以才会过来如此的胡言。说到这里,冬梅也在想,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陛下才会将太子妃的名分,确定下来,现在叫着太子妃,还真是有些奇怪呢。夜夕颜没有去管,冬梅现在的想法,她在想,万一那人,真的想要动手怎么办,放在泄上的手微顿,心里越发的紧张。从夜夕颜这里愤愤离开的南异月,刚想要去北冥羿下朝的,必经之路等着,结果却被一个黑影直接的带走。门被重重的关上,南异月才发现,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屋子里多了,一道黑色身影,慌忙的是恭敬的说道。“见过父亲。”大祭司绕着南异月走了一圈,面上都是轻视,他还真没有想到,有了那些记忆的南异月,竟然还会如此的……愚不可及。“父亲,你今日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南异月等了,半响见着大祭司没有开口,便是小声的问了一句,却是得到了重重一声冷哼。“我倒是没有想过,你竟然会蠢成这样,有了那些记忆,又有给他种了蛊虫,却还是一点用都没有。”大祭司的话,让南异月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只是被人皮面具挡着,所以看不出什么。“父亲,这都要怪那个夜夕颜,若不是她,北冥羿现在,早就已经成为了我的裙下之臣。”“是吗?我怎么感觉,北冥羿现在对你,越来越没有感觉,反而是有了一些怀疑。”这…南异月想到,这几次北冥羿的态度,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解释,可是房间里…阴森的气氛,却让她感觉到害怕,最后只能说。“我最近会多找时间,与北冥羿见面,这样的话,他应该就不会再将,心放在那个夜夕颜的身上了。”拿起桌上的茶壶,不停的放在手中把玩,大祭司的眼里,流转着深意,就连那半张脸的花朵,都似有讽意。“算了,你还是注意点,不要把你那些,原本的伎俩拿出来,若是你,可以多回忆回忆,你脑里的那些记忆,或许会更有用,至于那个孩子,我不想让他出世,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大祭司的话,让南异月有些不明白,不是说那个孩子,根本就不会出生吗?身上有那样的毒物,就算能出世,也活不了多久。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大祭司微微的走近,“怎么?不想听从?”“没有,我一定会想尽一切的办法。”南异月点头答应,心里也想着,反正她也想让夜夕颜,多些痛苦。越这样想着,南异月面上的表情就越发的阴狠,她痴痴的想,若是让夜夕颜亲眼的看着,她的孩子离开,该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大祭司像是知道她的想法,想到马上,就可以实现的夙愿,更是控制不住的……开始大笑起来,那笑声,就连南异月听了,都感觉毛骨悚然,却只能陪着笑着。……这几日,夜夕颜稍稍的放松一些,因为,北冥羿好像是……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所以,并没有来她这里。她还是忘不了那晚,他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当真是让夜夕颜害怕。“太子妃,这是我刚刚熬糯米粥,味道可好了。”冬梅兴致冲冲的将托盘,端了进来。夜夕颜看着笑的,如此开心的冬梅,她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原本的冬梅,可不是这样,她这几日,之所以这么费心的做东西,又一脸笑意,无非就是想让她开心一点。将她手中的粥食,接了下来,感觉有点烫,便放到了一边。“我一会就喝。”,“嗯,那我在这里陪着太子妃坐一会。”冬梅说着,便坐了下来,在夜夕颜身边久了,那些规矩,也都忘的差不多,也许就是因为在夜夕颜身边的这种,像家一样的随性,才会让冬梅这么依恋,这么誓死效忠!“太子妃,我可以摸摸吗?”冬梅看着夜夕颜的泄,眼里有着期许。“自然是可以的。”小心翼翼的将手,放了上去,冬梅只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感觉很神奇,这里面竟然有个孩子,而且她还有幸的看着,这个孩子一点点的变大。冬梅想这个孩子出生后,定然会是最漂亮的,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冬梅忍不住的惊呼一声。“他动了,太子妃,他动了。”夜夕颜立马也将手放了上去,这一次的感觉,与以往不同,因为,她甚至都能感觉到。动的……或许是……曦曦的信再动,也有可能……是小手,可不管是什么,都让她的眼眶发酸。哪怕,夜夕颜知道,她的曦曦,可能在遭受莫大的痛楚,可能是因为剧痛,所以才会动……可是他既然动了……就说明曦曦还在,就说明还有机会。那么夜夕颜就永远都不会放弃他,那可是她的曦曦,她和北冥羿的孩子,即便,北冥羿从来都没有想过让他出生,但是,夜夕颜依旧明白,他是因为太爱她,所以才会舍弃其他。过了一会,冬梅才恋恋不舍的……将手收了回来,心里也有着决定,等到这个孩子出世,她一定要像守护太子妃一样,守着他。想着粥食,已经冷的差不多了,夜夕颜便是想也没想的……吃了一口,可是还未等咽下,屋里突然多了一个不速之客。冬梅这是第一次见到浮幽,所以,一身防备的挡在夜夕颜的面前,可谁知那人就如同鬼魅一般,直接的闪身到了她的身后。“吐出来。”夜夕颜抬头,有些不解,可是浮幽面上的表情,却让她心里隐约的,想到了什么,赶紧是将那口,未咽下去的粥,吐了出来。然后,直接将那粥,拿起来细看,可是依旧看不出什么。“里面有堕胎之药。”这道清冷的话语,让屋里的两人,皆是一惊,尤其是冬梅,“太子妃,我没有,我没有在里面,放什么堕胎的药物。”夜夕颜自然是相信,冬梅不会,眉头是皱了起来,这宫中现在没有女人,自然,也不该有这种,谋害子嗣的事情发生,难道是……想到南异月的那些话,夜夕颜几乎的可以确定,就是那人的手笔。“这种堕胎之药,很难看出来,一般的太医。更是查不出来,所以,对方才会如此的猖獗。”浮幽淡淡的解释,今日若不是他在暗处,闻出来里面的异香,只怕,真的会一尸两命,现在的夜夕颜,根本就不合适用药物,将孩子取出。或许该说,从来都不可以用药物,因为会不干净,只要有一点的毒在里面,那就是白费功夫。“太子妃,他是谁?”冬梅从刚才的惊吓中,反应过来,第一个,便是询问浮幽是谁。“他就是那个布阵之人,浮幽。”夜夕颜的话,让冬梅很快就回忆起来,但是面上仍旧有着忌惮,因,若是她没有记错,那一日,是这个浮幽带着陛下,将她与太子妃堵住的。“冬梅,你想下去吧,记住了,以后在准备吃食的时候,切莫分心。”本来不想离开的冬梅,一想到之前灵儿说过,这人经常是在太子妃身边,又想到夜王爷的事情也多亏了这人,心中的敌意,也就减去不少。……“浮幽,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出现了呢…”夜夕颜幽幽的开口,其实这些日子,她偶尔也会想起这人,想起这人,越发憔悴的身体。可是,现在看来这人,似乎过的还不错,身上的气息,也比之前要强上一些。像是染上白霜的睫毛,微颤,浮幽看着近在咫尺的夜夕颜,只觉她又瘦了,心里难受的厉害,然,面上还是平淡无波,就如那寒冰一般。“不会,我这些时间有些事情。”夜夕颜一愣,她到没有想过,浮幽会是因为有事,她一直以为浮幽,是回了蝶灵谷。“你的孩子,现在越来越大,你若是再不取出来,谁也救不了你。”盯着夜夕颜凸起的泄,浮幽直接的开口,语气之中,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我从来就没有打算,将他取出来,浮幽,我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看着浮幽没有开口,夜夕颜幽幽的说道。“北冥羿将那把钥匙,放在御书房的格子里,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拿到,我想请你帮我。”浮幽站在原地,面上没有丝毫的反应,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就在夜夕颜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紧闭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我就在想,这冬梅……为何一脸紧张的站在外面,原来是太子妃,有客人啊。”北冥羿的声音里,有着难掩的邪肆,那双妖冶的眼眸,更是带着丝丝的戾气。“怎么不说了,难道是因为我在就不方便了?太子妃,你若是想要那把钥匙,和我说便好,何必要请别人帮忙。”这话,让夜夕颜绝色的面容,瞬间苍白,这人究竟是在外面,听了多久。但夜夕颜的这幅样子,落在北冥羿的眼里,却让他越发的不满起来,看着站在那里,犹如画一般的男子,袖中的大手,直接伸了出来。可是每次在快要打到的时候,那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两人就这样纠缠到了门外。而刚刚被北冥羿扔到一边的冬梅,赶紧冲了下来,看着夜夕颜没事,才放心下来。……北冥羿站在御花园中,明明就能感觉到浮幽的气息,可偏生的就是找不到,那人的影子,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残忍。“真不愧是蝶灵谷的老巫,果然有些本事。”“北冥羿,你在这里做什么?”正巧在御花园,的南异月走了过来,心头一喜。因现在的心情,北冥羿并未有理会,说话的南异月,只是又继续的对着,前面的一块的空地……开口。“浮幽,你这样缩头缩尾的,像什么男人。”……听见浮幽两字,南异月的眼里一亮,再看看北冥羿现在的脸色,也就对刚才的事情,猜到了一些,故作几分迷茫的说道。“怎么?是浮幽来接太子妃走吗?”南异月的话,让北冥羿慢慢的转过身,嘴角都是似笑非笑的弧度,“月儿,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太子妃,怎么会跟别人走。”“北冥羿,我说句话,你别不开心,我们在南疆之时,你就曾经在思念湖里见过,太子妃与那浮幽的亲密。”北冥羿面上的表情微顿,甩甩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我还记得,那一次回来……太子妃便怀孕了…”说道这里,南异月赶紧的将嘴巴捂住,改口说道,“北冥羿你别乱想,太子妃是在你去南疆之前,怀孕的。”是吗?北冥羿的嘴角满是冷冽,可那时的浮幽,不是也伴在那女人的身边,袖中的大手,用力的攥紧,离开。南异月红润的唇角勾起,她倒要看看,这回的夜夕颜,该如何是好。……这一日,皇宫的宫人都说,景阳帝不知……因为什么动了怒,在御书房带了很久,里面不停的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赶紧去劝阻。因为,方才进去的宫人,都直接被扔了出来,而且是当场毙命。大约是傍晚的时间,才看见景阳帝,从御书房出来,那双黑色眼眸之中,都是血色的红丝,看着格外的骇人。当北冥羿走到地方时,外面的冬梅这一次,没有丝毫让步拦在门口,只因现在的陛下,实在太过的骇人,她总觉得,若是不拦着,只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下一秒,北冥羿的手,不过,就是直接的挥了一下,冬梅便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身体有着巨大的痛楚,她从来都知道,北冥羿的厉害。双手用力,想要爬到门口,可是“啪嚓”一声,一双绣着龙纹的靴子,直接的踩在了冬梅的后背上。北冥羿像是根本就没有看见地上,完全昏死过去的冬梅,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若风,却是让人,将其带了下去。……推开门,房间里是昏暗一片,北冥羿手中的东西,直接的拖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让原本躺在床上的夜夕颜睁开了眼眸。“北冥羿,你想做什…”话没有说完,夜夕颜双目巨睁的看着,北冥羿又是拿出了一根铁链,这一次,四肢都被紧紧的绑在了床上。“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会……那么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出生,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到。”北冥羿的声音里,像是透着无奈,是因找不出答案的无奈。但在夜夕颜听来,却是一种恐惧感,她不知道这人,想干些什么,只是心跳的厉害,厉害到她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北冥羿…你不能…不能伤害他。”“我没有想过伤害他,只是他既然是我的种,那么提前取出来,又有什么区别呢?”北冥羿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夜夕颜的手指,不停的颤抖,这一次,好像每呼出的一口气,都带着沉重,还有恐惧,只能喃喃的质问。“为什么…你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你不是什么…都已经忘记了,那为什么要这样。”夜夕颜睁大着眼眸,似乎想在北冥羿的眼里,找出答案,会不会他真的,已经想起来了什么,不然为何……会想要曦曦死。北冥羿面无表情,只是视线,一直在夜夕颜的泄上……徘徊,似乎像是在找合适的位置。“我只是想要提前看看,看看……这个孩子……是像我,还是像浮幽…”夜夕颜紧紧的咬住牙关,先是不可思议,随后只觉嘴里,一片的腥甜,可是那腥甜,又慢慢的变成了苦意。北冥羿,你说这话又拿我,置于何地,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死寂。……仿佛已经认命一般,就连衣襟被挑开,露出雪色的肌肤,她也没有眨一次眼睛,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静静的看着北冥羿,拿着泛着寒光的匕首,再次靠近,这一次,她好像都没有感觉到疼,只是在想,为什么这人,在动手的时候,不曾看她。痛楚越来越厉害,夜夕颜咬着唇角,鲜血肆意的流进了嘴里,鼻息之间,都是浓重的血腥味,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拿了出来。夜夕颜知道那是什么,缓缓的闭上双眸,“北冥羿,你可看清楚了,孩子到底像谁?”血色弥漫了整个房间,昏暗的烛光里,隐约可以看见床榻上的女子,已经紧闭了眼眸,那惨白的嘴角,是讥讽的弧度。看着已经取出来的孩子,是个完全成型的孩子,静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北冥羿的大脑一片空白。摇椅晃的走过去,颤抖的手指,却再也探不到,夜夕颜任何的生机,北冥羿想,他都在做了些什么呢,踉跄的后退一步。北冥羿直接的跑出了这间……死一般压抑的房间……而躺在床上的人,却是一动不动,就连那孩子也是一样,鲜血像是流淌不尽一般。若风看着北冥羿,拿着染血的匕首离开,忍不住的推开门,走了进去,眼前的一幕,却险些让他尖叫出来,他从未想过,这个女人,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饶是他之前对夜夕颜成见再多,这会,也都不忍相看,那血腥,逼得他不敢靠近。脑里突然想到了刚才离开的主子,若风犹豫片刻,还是准备先离开,然后,再过来,收拾残局。在若风走后,屋里又多了,两道人影,南异月看着床上的人,忍不住伸出手指抵在鼻间,步步的靠近,似乎想要确定一样。“呵呵,夜夕颜,瞧瞧你…竟是比上一世还要狼狈,这就是报应,报应你的重活一世,报应你,搅乱了我……本该拥有的富贵人生。”“还真是可惜,我本想亲自告诉你……我的好夕儿,是我回来了,回来好好的将你所有的一切都毁去,不过现在的成果也不错,希望你下一世,聪明点,别在与我相争。”说完,南异月的视线,落在夜夕颜微勾的唇角上,脸色一点点的难看起来,恐惧竟是从脚底升了起来,紧张到不知怎么回事,就已经将一旁的烛火打翻。“父亲,她已经死了,我们走吧。”南异月的声音,有着抖意,可是大祭司,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直到那火势,都已经燃到床榻上时,才消失在房间里,而南异月,一脸惊惧的仓皇离开。如同染上血色的火焰,蔓延到房间的每一处,只是片刻的时间,便是一片火海,有一抹白色,仿佛出现过,也仿佛有过一声悲凉的叹息声。……这一晚,羽落宫的大火,烧了一夜,没有人敢上前扑火,因为,景阳帝身边的若风公公,亲自的站在那里,看着大火越烧越旺。他想,这把火,或许就是那女人,最好的归宿,这么一个倾城的人儿,不该被人看见,她是以那种方式离开。……后来,宫里的人,才知道,那一晚,有了快七个月身孕的太子妃,在那一场莫名的大火中身亡。当尸骨,被人抬出的时候,已经是漆黑的焦骨,而且,还有一副,更小的…残缺不全的尸骨,躺在一边。很多人都在想,为什么会是躺在一边呢,这肯定都是讹传,因为那更小的尸骨,就算没有被大火烧尽,也该是在太子妃的泄位置。……再后来,宫里又有不少的声音,传了出来,说那一夜,景阳帝曾拿着一把染血的匕首,从太子妃的房里,走了出来,后来那宫殿,便是燃起了大火。有人说,景阳帝是因为善妒,所以,才将太子妃剖腹取子。只因有人,之前在御花园里听见,景阳帝喊着一个男子的名字,听说那个男子,与太子妃关系匪浅。可也有人说,景阳帝是爱惨了,曾经的太子妃,不然,怎么会抱着那一堆,已经看不清模样的尸骨,坐了整整的三天三夜。就连,那名满京城的南疆圣女,亲自劝他,都没有任何的作用,很多人都以为,景阳帝会将那一大一小的尸骨,一直抱着。最后,三天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景阳帝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却是骇人的执拗,一双手,用力的将……被雨水打散的尸骨,抓起来,带着一种,濒临绝望的偏执。……然,不管人们怎么议论,怎么说……那日后,景阳帝从太子以来,唯一的女人,就已经离奇的离世。经年过后,史书为证,朝阳第十代君王,貌丑无比,又生性暴戾,后宫仅有一妃,却因君王善妒,孕期被剖腹取子,当场毙命。---题外话---额……这章写的好艰辛~不知不觉,就一百万了~感谢每一位支持妖妖的美妞,妖妖爱你们哦!新文,暖宠型,求收哦! 第204章 媳妇,这是我媳妇 (万更) 第204章 媳妇,这是我媳妇 (万更) 经年过后,史书为证,朝阳第十代君王,貌丑无比,又生性暴戾,后宫仅有一妃,却因君王善妒,孕期被剖腹娶子,当场毙命。 …… 两年后。 京城内,天空中纷纷扬扬,下着大雪,可能是因为年关将近,所以,街上依旧是出奇的热闹,路边更有不少的商贩,在沿街叫卖。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晃头晃脑的走着,手里还抱着一个布娃娃,那模样说不出的可爱,因此,有不少的人,停下来看看。 “原来是沐将军……与他的夫人啊。”一个夫人小声的说道。 这话引来不少人的议论,内容无非都是在说,沐将军的夫人,有多么的端庄美丽,千金有多么的可爱。 “娘亲,抱抱……”像是走累了,小姑娘转过身,红红的小嘴,都嘟了起来。 沐夫人弯下腰,直接的就将孩子抱了起来,动作极其的稳,丝毫都不像,时下那些柔弱的女子。 沐青城看到彪悍到,根本就不需要他帮助的夫人,暗自摇头,难怪……到现在她都不愿嫁给他。 是啊,朝阳内……所有的人,都以为,沐将军已经娶亲,婚礼是在两年前出征时,悄然举行的,唯一让人疑惑不解的是,为何沐将军的千金,都已经一岁多了。 不少好事的人,都在暗地里说着,沐将军与沐夫人,就是奉子成婚。 可是没人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婚礼,只因,人人都认识的沐夫人,至今还未点头……嫁给沐将军。 “要吃…爹爹。”小姑娘看着前面的一个小摊,不停的留着口水喊着。 什么叫要吃爹爹……沐青城……有些无奈的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子,但还是转身,朝着卖糖人的小摊,走了过去。 “沐将军,你要点什么?”那卖东西的老头,搓着手背,一脸崇敬的看着,面前的人。 沐青城笑了笑,当真是低下头,选了起来,目光扫过那些捏好的糖人上,眼底慢慢浮起一抹酸涩,而原本站在他身后的沐夫人,也是瞬间的红了眼。 …… 可是,小姑娘并不知道,不停的想要从,娘亲的怀里下来,要自己选。 “老板,就拿那个小狗的吧。”等了许久才听见,沐夫人选了一个,只是嗓音中却有着哽咽。 那老头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是将那小狗的糖人,递了过去,结果,沐夫人还没接在手里,就已经被中途换了。 “拿这个吧,宝儿不是喜欢小兔子吗?”沐青城将那小兔子的糖人,塞在了小姑娘的手里,然后,直接将人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留在原地的沐夫人,愣在原地,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放下三个铜板,赶紧的提裙跟上。 …… “你这老头,怎么能要沐夫人的钱呢?”刚刚一直低头忙活的老太婆,一起身,就是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家的老头子,语气之中满满的怪罪。 这朝阳上下,谁不感谢沐将军,景阳帝登基的这两年以来,若不是有沐将军在,依照帝王的暴虐,只怕现在的朝阳,真的会民不聊生。 正因如此,现在对于朝阳的百姓来说,沐将军已经成为了,他们心目中,地位最高的人物。 “我这不是被吓到了,你是没看见……刚才沐夫人与沐将军的表情,真的不对,你说说,这小狗的与小兔的,又有什么区别。” 老头依旧是想不明白,在老太婆的絮絮叨叨中,又开始了制作糖人,不过,这一次,捏出来的大多,都是小兔子的形状。 …… 沐府的门前,沐青城回头看着,慢慢悠悠走着的女子,时间……仿佛在她身上,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两年以前的……那个早上,他真的以为,她会跟着那个女人一起去死。 也是从那个时候,他才算是明白,原来这么一个小丫头,竟然是真的入了他的眼,他的心。 “灵儿,事情已经过了……一两年了,你难道真的要一直这样。” 沐青城将宝儿,递给了奶妈以后,就拉着灵儿,站在一处围墙旁,素来都漂亮的过分的脸上,明显写着难过。 “是啊,已经过去了两年,我就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走进那个皇宫,亲自的杀了那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沐青城摇摇头,这句话,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听见,哪怕,他想尽了一些办法,用沐夫人的头衔,绊住她,用宝儿绊住她,经常带她出入朝阳的任何地方……可都是没用。 其实无非,就是害怕,她会想进皇宫,会想与北冥羿,已命相拼。 “灵儿你该知道,这两年以来,他也过的并不好。”沐青城叹了一口气,不知该怎么去劝说,有些事情,他也不好说的…太过详细。 灵儿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弯下腰,眼角都笑出了两行清泪,眼中更是有着,毫不掩饰的恨意与讥讽。 “是吗?难道说日日夜夜,都与那南异月亲近……叫过的不好?”灵儿说道这里,心中的怨念,几乎已经到了……无法克制,直接的揪着,沐青城的衣袖。 “那郡主呢?郡主过的好吗?肚子还会不会痛,应该会吧,就算现在郡主,已经过了奈何桥,可是,那人是生生的将……郡主腹中的孩子,挖了出来啊……” “沐青城,你不是和那个疯子,一起长大的吗?你告诉我,他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才会那么狠,郡主是真的…爱他啊。” 灵儿现在不喊,王妃,不喊太子妃,只是固执的喊着郡主,仿佛是连称呼,都不想再将郡主,与那人联在一起。 沐青城抬手,将手心放在了抓着他,哭的极近虚脱的灵儿身上,头微微的偏了过去,似乎不忍再看。 “灵儿,那人的性子,你该是知道,她不会想……看见你这般的难过。” “是啊,所以我就连仇,都不敢去报,生怕死了以后见到郡主,还会惹她不开心,沐青城,你知道吗?郡主生的一直都美,美到,我从跟着郡主起,就最怕她不开心。” 灵儿喃喃的说道,像是失魂落魄般的,往府里走,忘了她一开始,其实是想问问沐青城,为何是小兔子呢,她明明就记得,两年前,她无意在他书房里,找到一个盒子。 那里面装着的是,一个早已就不能吃的……小狗糖人,与那年郡主在沧溟街头,给北冥羿的小狗糖人,如出一辙。 …… 这时的灵儿,早就忘了,那年的沧溟街头,夜夕颜递给沐青城的就是……小兔的糖人,就如她将灵儿,带到他身边一样,从一开始就是甜到心里。 “怎么?灵儿还是没有,从那件事情…走出来?”一道男声,从沐青城的背后响起。 沐青城转过身,看着站在他后面的齐王北冥祁,这两年……这两人倒是成了挚友,无事的时候,也会在一起,喝酒闲聊,所以,沐青城的心事,他多少知道一些。 “嗯,你今日怎么来了,这会不是应该在乾坤宫里吗?” 北冥祁面上,有了些不自然,叹了口气,“本来今日是应该过去,帮着陛下批阅奏折,可是南异月过来了。” 北冥祁的话让沐青城,瞬间的安静下来了,这两年以来,南异月有多么的喜欢缠着北冥羿,他们都知道。 可是,唯一不知道的是,那人为何会如此的纵容,纵容到……就连他们有时,都恨不得将那人掐死。 “你说说他,江山要我替他打,奏折要你去帮他批,动不动还在朝中发个疯,动个怒,他是不是真的……不想当,这个皇帝了。” “可是,这朝阳的天下,依旧是离不了他。” 北冥祁抬头看了一眼,雪似乎要停下来了,耳边也传来了,沐青城无可奈何的符合,“是啊,这天下的确离不了他。” 不然,他们怎么可能,死心塌地的拥护,还不就是因为……这朝阳离不了北冥羿。 离不了,他每次都可以在朝中,仅一句话,就解了,南州的天灾,仅一个命令,就让朝中的大臣,战战兢兢,无人敢再借着权势,耀武扬威欺压百姓。 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帝王的命,生来就有帝王的手段,哪怕朝阳的百姓,都叫他暴君,可是,也都在心底明白,正是因为有这个暴君,朝阳才会越加的繁荣。 …… “好了,不说这些了,今日我过来找你,就是因为寻到了好酒,想叫你一起品品。”北冥祁拉着沐青城,走到府里的凉亭坐下。 只是将那瓶盖一揭开,就让人立马,闻到了醇厚的酒香,沐青城有时,还真是看不明白北冥祁,以往……他只以为,北冥祁的不争不抢,无非就是因为有自知之明,可是这么久的时间。 沐青城却看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这人,是真的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还真是蹊跷了,北冥的皇室,还真出了这么一个,不贪权势的人物。 “看着我干嘛?莫不是,追灵儿追不到,所以想改变方向了。”北冥祁挑眉对着沐青城,笑了笑。 一阵恶寒,夺了他的酒,就直接豪饮起来,脑子里又想到了灵儿,沐青城昏沉之间,就在想着,他还真是应了那句报应。 曾经的灵儿活泼可爱,一直就是偷偷的缠在他身边,但他却不知道真心以对,如今的灵儿,沉默寡言,他却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黏了上去。 “下次……应该和灵儿……说说,北冥羿……哪里是个疯子,他美人在怀……乐不思蜀,真正的疯子……是我才对。” 沐青城抱着酒壶,摇摇晃晃的嘟囔完……这句,直接的就瘫软在地上。 “这人……还真是浪费好东西,这墨兰香,哪里是这样蠢喝的。” 叹了口气,北冥祁还没准备去扶,余光就看见了,走过来的灵儿,一脸的忧色。 得了,看来今日这壶酒,还真是送对了,将嘴里还在喊着灵儿名字,的沐青城丢下,北冥祁直接就走了。 “灵儿…你…你怎么过来了。”沐青城好看的脸上满是红晕,看着来人不说话,有些不满的挥挥手。 “你…你站近点,我…我看不清楚你。” 灵儿犹豫了一会,还是有些担心坐在地上的沐青城着凉,稍稍靠近,人却被拉了下来,带着酒香的气息,直接的打在她的脸上。 “灵儿,我才知道,原来你这么久,竟然都是在吃醋,真是个傻丫头,我若是还爱着那人,何必,费尽了心思护你周全,又何必用沐夫人的称呼,将你套在身边。 脑间一片空白,灵儿的红唇微张,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人竟是没有醉。 看着她久违的憨态,沐青城只有片刻的迟疑,便吻了上去,如同两年前一样的触感,让他瞬间,就再也停不下来。 …… 皇宫内,与沐府的情意绵绵不同,纷飞的大雪,很快就将整个后宫,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若风看着主子,不撑伞的走在雪地之中。 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都两年了,他就从未见过主子,再真正的笑过,刚才南异月又过来了,虽然,主子从来都是允许她近身,可是他依旧感觉不到……主子有哪一天是开心的。 就如现在,整个后宫之中,根本就没有,本该有的喜庆,一点的年味都没有,安静的可怕,甚至走了那么久,竟连个人影都没有。 唉,也是,后宫之中,根本就没有妃嫔,宫人自然也就没有多少,更何况,他们现在走的地方还是,之前被烧毁的羽落宫,也是曾经太子妃丧命之地。 像是没有感觉到若风的担忧,北冥羿只是脚步踉跄的走着,直到走进那座,已经完全荒废,又四处都是焦木的宫殿。 四周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以往的样子,可偏生北冥羿,就是喜欢来这里,尤其是在下雪天,他喜欢看大雪覆盖,所有的样子。 静静的找了个地方,不顾形象的坐下,手臂静静的抱着膝盖,无助的就像是个孩子,那双素来就妖冶无比的瞳子,此刻,也满是脆弱。 若风甚至都有些担忧,会不会这风雪再大些,主子就会倒下。 那一天,他纵容那大火蔓延,原以为主子知道以后,一定不会饶了他,结果,却是连提都未有提过,就连最后被他抓起来的尸骨,也都是就地的葬了。 或许,这才是主子,经常喜欢来这里的原因,若风的眸子微暗,也在外面找了个空地守着,曾经他与冥隐青蛇,还有白雀一起守着主子,可如今冥隐失踪,青蛇未好,白雀离开。 一切竟是都与往昔不同,若风其实一直,都是后悔的,后悔当年,他那么处心积虑的……想要那个女人……去死。 “若风,怎么北冥羿又来这里了?”在乾坤宫扑了空的南异月,转身就来到了这里,结果,还真看见了,守在外面的若风。 “南姑娘,陛下现在……应该没有时间见你。”若风嘴里,将那南姑娘三个字,讲的极为重,似乎是在提醒这个女人,她的身份。 果然,下一刻,南异月的脸上,瞬间就有难看,那个女人死了,已经有两年的时间,她原本以为,北冥羿早已经没了……以往的记忆,就算是会有难过。 可是应该很快就会过去,毕竟,动手的人,可是他自己,谁知,北冥羿竟是到现在,还没有定下她的身份,并且,放任一个阉人,对她如此说话。 袖中的素手,紧紧的握起来,不断地想着,他若是对她无心,那么也不会容着自己,这两年以来粘着他,想到这里,嘴边又是自信的笑意。 她有把握,一定让这人,从今日以后,就离不了她。 …… “若风,北冥羿想不想见我,可不是你说的算,闪开!”南异月对着挡路的若风,低斥一声。 看着南异月的嚣张,若风反而是寸步不让,这个女人越发的惹人讨厌,之前,他还真是高估了她。 南异月等了一会,见若风还没有让开,原本想要硬闯,结果,却是有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北冥羿,今日雪这么大,你怎么又跑到了这里。”南异月走近,伸手直接的搭在了,北冥羿的胳膊上。 北冥羿停下脚步,向着南异月的身边靠了靠,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刷子,消瘦不少的脸颊,苍白不已。 “月儿,今日身上的香,倒是好闻。” 北冥羿的话,让南异月的脸上,立马就涌出了喜意,眼底也是染着羞意的说道,“你喜欢就好,我今日亲手做了些吃的,想让你陪着我吃一些。” 北冥羿点点头,“那就去吧。” 看着已经相携离去的两人,若风的眉头皱的厉害,往日里,虽然主子对南异月,确有纵容,可是也从未……如此的温柔以待。 难道说,主子是真的因为,心空了太久,所以连南异月,那种虚假的女子,都不拒绝了,想到刚才他也闻到的那抹异香,一句话就卡在了嗓子眼里,有些难受,低头的跟上。 罢了,主子高兴就好。 玉容宫内,南异月挥退了,宫中所有的宫人,亲自的给北冥羿布菜,想到他刚才温柔的语气,手上的动作,越发的轻巧。 这人终于是看清楚了她的好,想到一会……就会发生的事情,美眸之中……满是意乱情迷。 虽说这副身子,未有经历过情事,可是南异月对那……蚀骨的欢愉,却是再熟悉不过,所以,在后宫的两年以来,她不是没有过冲动。 可是她唯一……能冲动的男人,却从未有受过她的蛊惑!不过,今日可不同了,南异月几乎可以预见,今夜的事情,低头看了一眼北冥羿,想到那面具下的俊容,一阵荡漾。 “月儿,今日怎么做了这么的菜。”北冥羿微微的靠向椅背,双眸微合,语气有说不出的慵懒,与低沉。 紧紧就是一个声音,就足以让人不可自拔,南异月亦是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没事,就是想做了,北冥羿我们今天就好好的吃顿饭,这么久你都这样,我真是心疼了,你想想我们找到彼此是多么的不容易,你忍心一直这般的冷落我吗?” …… 北冥羿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那深不见底的眼中,隐约闪过戾气,没等南异月替他夹,就已经自己动手,吃起来。 晚膳过后,南异月对着,想要离开的北冥羿提议,“我今日看后院的梅花……开的不错,要不……我们现在去看看。” 靠在门边的北冥羿,唇角微勾,“是吗?伴着夜色赏梅,月儿当真是有情调。” 情调二字,被北冥羿一说,竟让南异月有片刻的失魂,脑子里想到的都是些,床笫之欢,到底还是个女子,一时之间,就羞得连头都不敢抬。 等到再一次抬头,北冥羿已经走了出去,南异月提起裙角,赶紧就跟了上去,好不容易,今日北冥羿的态度,才变了一些,好不容易,她今日加了……这么多的***。 她可绝对不允许,好事让别人捡了去。 …… 走着的北冥羿,身上是与空气,完全不同的温度,热的有些冒汗,可是他知道那不是简单的发热,想到身后,跟着的那个女人,眼底中的厌弃不言而喻。 可是他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看着满院的梅花,有些失神,仿佛每一朵梅花中,都有一个人影,一脸无奈的喊着他,傻子。 头微微的用力,甩了甩,脸色更是从原本的红色,慢慢转白,身体也是微微的发颤。 这样的变故,让跟着的南异月有些慌张,这人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呢,慌忙的上前扶了一把。 却被人重重的推到一旁,才从地上爬起来的南异月,哪里还能看见……北冥羿的影子,眼中升起一抹浓重的怨念。 北冥羿,我如此待你,你竟还这般的不知好歹,你等着,我定然会让你后悔。 …… 若风跟着北冥羿来到了,宫中的一处水池,那里的水,常年都是冰泉,冰凉彻骨,可是主子,竟是丝毫……没有犹豫的……就跳了下去。 心头猛跳,原本想要跟下去的若风……立马就停了下来,主子不会想要死,若是想,两年以前的主子,就会死了,虽然……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清主子,却是无比的咄定这点。 水池中的北冥羿,感觉身上的那股热气,慢慢的就降了下来,本该彻骨的触感,这会却是出奇的让他舒服,任由身体……慢慢的沉入池底。 北冥羿有一刹那……又想起了夜夕颜,想起了那个夜晚,嘴角隐约有着苦涩,她想必已经恨他入骨。 …… 独自走回宫殿的南异月,将殿门紧闭,面上满是阴郁,一个转身,却看见了一道,消失已久的身影,脸色陡然一变。 “父亲,你怎么来了。” 大祭司转过身,与之前一样的黑色斗篷,面容也依旧的没有变化,只是眼底……却有了几分的不满。 “听说,你今日……对那北冥羿下药了。” 南异月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大祭司会突然的提及这个,下意识就是如实的回答,“我就是想要……按照父亲的话,将那人握的紧一点。” 大祭司一个扬手,便是重重的打下去,看着捂着脸的南异月,面上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诡异异常。 “我什么时候,让你将他握在手里了,我只是要你用蛊虫蛊惑他,好让他亲手的杀了夜夕颜。” 脸上火辣辣的疼,南异月甚至觉得人皮面具,都被打歪了,可是她却不敢,有任何的不满,更是没有去深想,大祭司话中的意思。 “是月儿错了,下次绝对不敢了。” 南异月的求饶,依旧没有让大祭司满意,这两年来,他真的是在闭关,好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可谁知道,一出来……就是一件……这么令他不满的消息。 北冥羿到现在……还在水池里待着,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定会让这个女人,生不如死。 他计划了这么久的时间,不过就是为了几日以后,他绝对不容许有任何的差池。 似乎不想再看见……南异月这副模样,大祭司直接的转瞬消失,他得去看看北冥羿,现在有没有事情。 …… 水池边上,若风不停的来回踱步,主子怎么在水下……都待了那么久,越想就越不放心的若风,差点没有拖着微跛的脚,跳下去。 一阵水花翻滚,看着上来的主子,脸色几乎与雪色融合,若风……赶紧是将手里的斗篷递了过去。 看斗篷上的花色,心底闪过不舍……北冥羿摇摇头,然后慢慢的走了起来,也没有用内功将身上弄干。 …… 捧着斗篷的若风,低着头,想着那件事情,要不要告诉主子,最后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了。 “主子,那冬梅……这两日的精神,似乎又有些不大好,又伤了两名宫女。” 北冥羿的脚步微顿,转过身,盯着若风,缓缓的问道,“是吗?那最近……是不是又有人去看她。” “听说,南姑娘去过几次。” 北冥羿的目光清冷,“是吗?那下次,若是冬梅再发疯,那一院子的下人,就不用活了。” 听出主子话里的意思,若风赶紧是应了下来,其实他想说,那女人都已经不在了,何必要留着那些后患。 …… 而此时的沧溟,后宫中。 两个大约三岁的孩童,手拉着手,小心翼翼的走着,一边还小声的嘟囔,“听说,这里就是父皇……藏人的地方。” “是吗?那哥哥,你知不知道藏得是谁啊?”一个稍胖了一点的小男孩,歪着头问。 “你还真是笨,出门别说我是你哥哥。”走在前面的男孩停了下来,一回头,样子却是与刚刚问话的男孩……一样,让人一看便知是双生子。 “哥哥,你这是再骂我?”弟弟不满意了,胖乎乎的小脸上……立马就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 “哎呦,你走不走。”哥哥威胁了一句,又走了两步,结果,抱着手臂不停的搓着,有些怂了。 这个笨蛋,还真不走了,那…那怎么行,这里黑乎乎,又冷的要死,他一个人哪里敢去。 …… “弟弟,你看看,我们都走到这里了,你现在不走了,多亏。” 哥哥说完,看着弟弟,依旧的一脸无动于衷,大大的眼睛一转,看着弟弟的身后,捂着小嘴巴,一脸的害怕。 “弟弟啊…你可千万别回头,好吓人吶,有鬼啊。” 这话,这演技,根本让人看不出来有假。 哇……弟弟眼泪。都飙出来了,还真是不敢回头的……跑了起来,身后……抱着小胳膊的哥哥,一脸的得逞,慢悠悠的就跟了上去,小嘴里还大声的喊着。 “弟弟呀,你快跑,哥哥在后面保护你。” …… 结果就是,两个相同的小胖孩,一个早就坐在,一块寒冰上休息,另一个,才晃着脑袋走进来。 看着弟弟的一脸崇拜,哥哥很是受用的……偷偷掐了自己一下,眼眶立马就红了,“弟弟…哥哥我……差点就以为见不到你了,那个鬼好吓人。” “啊啊啊啊…”刚要夸夸哥哥的弟弟,突然好想是看见了什么,一脸的害怕。 这尖叫,差点没有将哥哥的小心肝……吓出来,看着弟弟的一脸惨白,哥哥想他会不会有些过分了,这笨蛋一向都不经吓,要是真吓傻了,娘亲肯定会骂死他的。 “哥哥,你看看…那女鬼跟上来了。” 切,哥哥刚刚才升起的那点愧疚心,马上就荡然无存,这个笨蛋,还想吓他。 …… “哥哥,你快看呀,真的是女鬼。”弟弟那小短胳膊,不停的晃呀晃。 看见看,哥哥直接回头,哪里有什么女鬼,上看看,左看看,又看看,然后是下看看……再然后,是一屁股,就坐在了寒冰上。 “哥哥,你这是咋了?”一向都是听从哥命的弟弟,躲在了哥哥的身后。 “没事,你就让我坐会,腿软……” 这一会,就是两个小家伙,屁股都快被冻掉了,才相扶的爬起来,牙齿都在不停的打颤。 “哥哥,那个女鬼怎么不动呀…会不会死了。”弟弟一边捂着,大大的眼睛偷看,一边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 噗,要不是场合不对,哥哥真的想仰天长笑,女鬼,那不是死的,难不成是活的!! 可是,哥哥毕竟胆子要大些,不过一会,就开始挪着小碎步靠近,等到看清楚那女鬼的样子,口水一滴滴的……流了下来,哪里有……刚才的害怕。 撅着小屁股的趴在冰上,嘴里振振有词的喊着,“媳妇,这绝对是我媳妇啊。” 啥?媳妇,弟弟一脸懵了的样子,等也爬过去,脸上是和哥哥一样的花痴,“哥哥,这媳妇…可以跟我分一半吗?” 哥哥这会,倒是难得的大方了,只是犹豫了一会,似乎在想着,一个人不好给这媳妇带出去,便是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可是小眼神却一直在望着。 只见寒冰上躺着的女子,双眸紧闭,一袭的白衣似雪,绝美的容颜,是一种绝代的芳华……唯一可惜的是,那双眼眸,未睁开。 所以,躺着的女子……自然不知道,有两个小胖子,已经看上她了。 这么好看的媳妇……带出去,多张脸啊,那两个小虚荣心,立马就膨胀起来。 就连本来的目的,也都抛在了脑后,哥哥更是难得大方的,将女子另一只素手,递个了弟弟,自己则是紧紧的抓着另一只,双眼冒着桃心的看着,口水…从开始就没有停过。 两人都不知道……看了多久,那小脸冻的,都有些发紫,可是,却依旧不肯撒手。 最后还是弟弟,小脸煞白,又口吃结巴的说。 “哥哥,我感觉…我好像冻硬了。” 哥哥原本想说没出息,结果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弟弟,我也硬了。” …… 最后,两个还能动弹的小胖子,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那脸上的表情……满是恋恋不舍。 其实吧……他们真的已经努力了,可是,实在是……抬不动地上,已经认下来的媳妇,为了小命着想,哥哥和弟弟,准备明天多带些东西再来。 第205章 北冥羿,我的曦曦呢?(万更) 第205章 北冥羿,我的曦曦呢?(万更) 一向就安静无比的寒潭,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一抹白色的身影,走了出来,修长的指上,捏着一方锦帕,细致的将……女子手上的口水,擦干净。 然后,便是如同刚刚那两个孩子一样,坐在了寒冰上,痴痴地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女子,那嘴角的弧度,竟是两年了,还未有改变。 其实,他想,她早就应该醒了,可是……她自己不愿意醒,若是这样……他也没有办法。 身体里的力气,像是快要用光一般,男子的身体极近透明,那张美的惊心动魄的脸,也隐约带着雾气,让人难以看清。 静静的躺在地上,大手也是贪恋的握住了,那只冰凉的素手,嘴里微不可查的轻叹一口气。 上官钰卿走进来,便是看见了这一幕,两个同样白衣的人,躺在那里,竟是让人感觉出奇的美好,美的就像是一副画。 视线落在女子,紧闭的双眸,双眉微蹙,记忆倒回了,两年前的一个夜晚,他正在书房批阅奏折,结果,浮幽却是抱着一个女子,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浮幽,你这是怎么了?”他有些好奇的问道,他听母后说过,蝶灵谷的老巫,是不能动情的,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 浮幽没有回答,可是他怀里的女人,身上全是血,浓重的血腥味,让素来在战场上,走动的上官钰卿,都忍不住的捂鼻。 然,一走近,一看清楚那女子的面容,上官钰卿险些直接的瘫坐在地上,过了好久……才问出一句。 “你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这个样子?……” 他问的多,可是浮幽却是没有回答,只是说了句,“我听说,你这里有万年的寒冰床。” 上官钰卿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带一点犹豫的就将,人带了过去,丝毫没有想过,寒冰床是沧溟后宫中,最大秘密。 …… 只因那寒冰床,虽然没有……起死回生之用,可是躺在上面,却可以让昏迷的人,保持生机,直到醒来,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在上面练功,比在其他地方,可以多提升两倍的功力。 那时的上官钰卿,一直都不知道,为何,浮幽会带着夜夕颜来这里,毕竟,他一直都知道,夜夕颜是北冥羿的人。 然,不出几日,他却是听说了,北冥羿因好妒,所以,亲手将夜夕颜剖腹取子,整个朝阳的人,都以为夜夕颜死了。 但是,事实的真相就是,夜夕颜还活着,在沧溟的后宫,成了上官钰卿,一直瞒着的存在,不仅是,因为她的身份,更是因为她的生死。 …… 只是上官钰卿,还是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了解的不够清楚,只能隐约的感觉,事情并不如,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你来了……”浮幽站起身,看了看上官钰卿,语气平淡。 “嗯,过来看看,她还是没有醒。”上官钰卿的语气,有些失落。 浮幽也开始沉默不语,却并没有将那两个孩子,过来的事情说出来,他直觉的认为,夜夕颜应该是喜欢,那两个孩子过来的,虽然,那两孩子着实的……有些与众不同。 上官钰卿没有呆很久,因为,他还是担心会问出来,哪怕他相信夜夕颜,可浮幽眼底的情意,却连他都能一样看出,但是,却出奇的生不出半点的妒忌。 也许是因为,浮幽在快速的虚弱,甚至比两年前,他见到的时候,更加虚弱,整个人都像。快于那寒冰容在了一起,这样的他,让上官钰卿,想到浮檀叔叔。 唉,真是宿命,一个不合理的宿命,蝶灵谷的老巫,不可动情,可偏生他见到的两个,却都是用情至深。 …… 北冥羿因为那日在水池中,待得时间过久,所以,第二日一早,连早朝都未上,便是直接的倒了下去,其实若风知道,主子素来就极少会有不舒服。 唯一的一次,就是那次险些丧命的风寒,听冥隐说,主子是因为在雪地之中,待了整整的一夜,而这次,一样是不用内功护体,由着自己病重。 看着进进出出的太医,都在说着,主子没事,若风的心里着急,可是又没有办法,毕竟,他是真的会医,所以一早就看出,主子这次病不重,可就是不愿意醒来。 昏迷中的北冥羿,像是走到了一个,冰天雪地之中,他隐约可以看见,前方有个人影,他紧紧地盯着,那一抹影子,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他在害怕,害怕他会惊吓到她,害怕她会……转眼就消失不见,明明北冥羿。就根本没有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可是他就是知道,,那就是夜夕颜。 那个他们都说着……他已经忘记的女人,北冥羿记不起来,他们之间的过往,然,即便这样,他依旧是在,两年前的见面时,被她吸引。 哪怕有着一颗,爱着南异月的心,可是头脑里,每日想着的却依旧是,那个被他锁在床榻上的女人,所以,他才会仅凭口头之言,就完全的相信。 低下头,发红等到眼眶,一直在盯着双手,上面什么都没有,但,北冥羿还是忍不住的……藏了起来,他总是会想起那一夜。 铺天盖地的血色,将他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红色,垂眸……眼底浮起难掩的痛意,忍不住,又是想要退后一步,甚至,连呼吸都带着小心。 可那个影子,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北冥羿等的心口,都像被搅碎了,难过的厉害。 “颜儿…颜儿…颜儿…颜儿…” 像是知道她不愿醒来一样,北冥羿失魂落魄的,开始一声声的喊着,那个称呼。就像是早就刻在心里一样。 他每一个午夜梦回,都在克制,他害怕他会忍不住的去找南异月,去让她把他的记忆……还回来,他甚至根本,就不相信,南异月会是前世的那人。 但是不行,北冥羿什么都不能做,他要忍,他想要看看那只藏在后面的手,到底要做些什么,他不想让他的颜儿,再有一丝,在危险中的可能。 北冥羿走的急切,可是,就是走不到,夜夕颜的身边,每次他一靠近,她好像就离的更远一点,北冥羿眼中掠过,浓重的悲哀,固执的一直走着。 那前面……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是他每次一想起,就忍不住想要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的人。 如今,却早已被他推开,他看不见她,他甚至要靠猜测,猜她是不是在恨着他。 身体开始猛烈的颤抖,脚下的步子,越发的凌乱,就像是久经风霜的松木,再也没办法支撑,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还是死死的盯着前面。 若是他说对不起,对不起……那个被他亲手挖出的孩子,他的颜儿,会不会愿意原谅他。 若是他说他宁愿,用自己的命来抵,那他的颜儿,会不会……允许他再靠近一点。 北冥羿用双手,在缓缓的爬着,每一下,都在看着他与颜儿的距离,恍惚的觉得,这一次,似乎他的颜儿,没有跑远,还是紧紧的躺在那里。 心跳慢慢的复苏,北冥羿甚至都感觉到,血液沸腾的声音,他感觉,他与颜儿此刻,只剩一步之遥。 …… 就在这时,原本躺着的夜夕颜,却突然的睁开了双眸,眼里有着片刻的混沌,然后勾着红润的唇角,突然就笑了起来。 北冥羿看呆了,刚刚想说的话,却都卡在了嗓子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北冥羿,我们的曦曦呢?” 一句话,足以抽光北冥羿所有的力气,重重的低下头,将脸贴在彻骨的冰面上,他想,或许他什么都不用说了,有些事情,他总要付出代价。 哪怕,他根本就付不起…… …… 沧溟的后宫中。 两个肉球哥弟,领着一个小篮子,轻车熟路的……走进了无人看守的禁地。 “哥哥,你看……我把这朵花花,给媳妇戴上,好看吧。”弟弟指着寒冰上,女子发间的小红花,笑眯眯的说道。 哥哥一脸的嫌弃,就差没有直接将那朵小花拔了,多么影响美观啊,低头看了一眼,自个手里的粉粉的小花,瞬间就有了主意。 “弟弟,我感觉这朵小红花真好看。” 许是因为第一次被哥哥夸了,弟弟那小胖手,简直就手舞足蹈起来,那双放光的眼睛,越看越觉得……地上的媳妇,更好看了。 “不过啊,你没听娘亲说过吗,如果成亲的话,新郎官是要带着红花的。” 这话,简直就是说到了弟弟的心里去了,娘亲说的话,他当然记得,当即就是蹲下来,在篮子里找啊找,可是一朵小红花,都没有。 顿时,就是眼泪哇哇,一脸可惜的模样。 “没事,弟弟,我是你大哥,我会帮着你的。” 说完,哥哥手脚极快的……将那朵碍眼的小红花,拿开,然后,将手里早就备好的小粉花,别在了媳妇的发间。 弟弟眼睛睁大,一眨都不眨,随后只感觉,耳间夹了一个异物,抬头看着哥哥,满脸的疑问。 “你看,这下不就行了,媳妇也有花,你也有了小红花,不过,你身上没有地方放,所以,我给你夹耳朵上了。” 哦哦哦…弟弟立马就反应过来,那小脸灿烂的不行,小肉手直接抓住了,哥哥同样的小肉手,一脸的羞答答。 “那哥哥…我多不好意思啊,明明媳妇就是我们两个的,这下……不是只有我是新郎官了。” 哥哥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一次怀疑,他们出生那会,他是被产婆接出来的,弟弟绝对是掉出来的,而且,还是脑袋朝下,不然,咋那么笨呢。 瞄了一眼,那朵小花的位置,哥哥的小嘴咧着,露出白白的糯米小牙,“没事,应该的。” 最后又加了一句,“弟弟,你戴这花,还真是……” …… “真是什么?”弟弟的眼睛眨巴眨巴,卷翘的睫毛,像是两把小刷子,不停的刷着空气。 “真是可爱…” 将这句话说完,哥哥憋不住笑的弯下腰,将目光,落在漂亮媳妇身上,努力的平复心情。 而被夸的人,这会显然已经飘到了天上。 然后,这朵小红花,就一直被弟弟夹着,后面花都蔫了,弟弟还特意又让宫人,去采了一朵,特定红色。 那一段时间,所有人看见弟弟,都是一脸的笑意,准确来说是捧腹大笑,这也让弟弟……越发的觉得,哥哥说的真对,他带着小红花,肯定好看,不然,那些人…干啥都对着他笑呢。 这个误会,一直持续到了冬天,在弟弟哭着喊着要把,唯一还开着的梅花,夹在耳边时,他尚有良心的父皇,才拉着他的肉手,苦口婆心的说了一整天。 结果……弟弟决心,再也不带红花了,改成了蓝色,因为父皇说了,红色是女孩子的,小肉球一脸委屈的说,那蓝色可以不,可以不。 …… “哥哥,你说媳妇,什么时候才会醒啊?”好不容易从喜悦中回神的弟弟,咬着手指问道。 哥哥那也是一脸的心急,虽说吧,媳妇就是躺在这里,也美的不行,可带不出去啊,怎么才能让人……对他羡慕无比呢。 …… “我有办法了。”弟弟惊呼一声,小嘴巴上还挂着口水。 笨蛋能想出什么,哥哥一脸的不以为然,继续的盯着媳妇看。 “哥哥,你记不记得,娘亲和我们说的故事,就是那个……睡觉的漂亮姐姐。” 睡觉的漂亮姐姐?哥哥的眼里。也亮了起来,然后,看着弟弟一脸的鄙视,“娘亲说了,那是睡美人。” 嗯哪嗯哪…弟弟哼哼唧唧的应着,看着寒冰上的媳妇,意图明显,迈着两条小短腿,就冲了过去,眼看就要对上,那张好看到不行的嘴角,结果,愣是被人拉住了。 “弟弟,这种事情,一般都要让哥哥先来。” “为什么?”弟弟一脸的防备。 “因为,万一媳妇以为你是坏人,醒了……就揍你怎么办?” “……”弟弟。 看着成功被挤到一边的弟弟,哥哥迈着胜利的小步伐,走向睡梦中的媳妇,嘴里还不忘碎碎念念的说着。 “弟弟,你以后可要对我好,你看……连挨揍的事情,我都替你做了。”实则,心里却在想着,娘亲说的那个故事,睡美人可是爱上了……亲吻她的王子,这样的话,绝对要他亲啊。 想到媳妇一会……就会爱上他,哥哥那双大大的眼里,都是明晃晃的笑意。 而弟弟却是蹲在角落里,一脸的委屈,他记得娘亲的故事里,没有挨揍的环节啊,可是哥哥说话,一向都是对的,他百分百相信。 所以,这会弟弟,便是一边期待,一边害怕的捂着眼睛,就露出一个小缝的看着。 哥哥更是大气,都不敢喘的将小嘴巴,贴了上去,唔……凉凉的,胖乎乎的小脸,全飘着一朵朵的小红云,马上就起身了。 心里更是在想…一会媳妇醒了,该怎么介绍自个呢,哥哥一会皱眉,一会晃脑,急的不行。 “哥哥…为啥媳妇没醒啊……” 弟弟走过来,好奇的看了看。 没醒?怎么可能,哥哥转过头,尴尬的笑了一声,再一看弟弟那傻样,顿时,又有些恼羞成怒。 “你懂什么,那是因为媳妇太冷了,被冻住了,懂不懂。” 弟弟点头…嘴角,还是挂着一贯灿烂笑容,衬着那明晃晃的小红花,怎么都有点……嘲笑的意味,哥哥不依不饶的将他推过来。 “你亲,你去亲…” 抓抓头,嘟嘟嘴,弟弟向来就是乖宝宝,哥哥让亲,那就亲呗。 小小的嘴巴,刚刚贴上去,那双缀着寒霜的睫毛,就开始不停的颤抖,眼眸中是初醒的混沌,好像是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这是…… …… 哇…弟弟忍不住又要流口水了,媳妇的眼睛,可真好看! 夜夕颜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一醒来就会,看见一个孩子趴在她身上,而且,还是这么亲密的姿态,胸口也有一股,重重的沉闷感,这种感觉她明白,是被压的。 这孩子,像是个小肉球,胖嘟嘟的说不出的可爱,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眶顿时红红的,直接坐起身,将那小肉球抱在了怀里。 难道……这是她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她还以为这个孩子,真的活不成了,夜夕颜说不清……现在的情绪,她知道她睡了很久了。 她也知道……她并没有真的死,原因却是…她不知道的,想到那一夜,她是真的想死的,可唯一舍不得是曦曦。 弟弟显然被这么个拥抱惊吓住了,哥哥不是说,媳妇醒来会揍他吗,思想简单的弟弟,第一次对哥哥的话,有了深刻的怀疑。 此时的哥哥,已经完全凌乱了,看着现在紧紧相拥的两人,小小的拳头,都握在了一起,到底还是个孩子,终于呜呜的开始哭了起来。 被这哭声惊醒,夜夕颜才发现,原来这里还有个孩子,而且这模样,竟是与她怀里的一模一样,心瞬间就沉了下来,可是手还是舍不得放下。 “你们是谁?” 哥哥看着夜夕颜问他话,才抬头挺胸走了过来,眼角还挂着亮晶晶的泪珠,“媳妇,我是哥哥大宝,他是弟弟小宝。” 夜夕颜的身子一僵,倒不是因为这两个特殊的名字,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称呼,难道说,她刚才误会了,她是又重生了,低着头,慌乱的看着那寒冰上,倒映的模样。 才慢慢将心放下,那这孩子,怕是童言无忌,嘴角勾着一抹温暖的弧度,只是眉梢,还是有着悲戚,到底还是只有,她自己活了下来。 “你醒了?”一道惊喜的声音,由远及近,夜夕颜看着走进来的蓝衣男子,才反应过来,难道她现在……人在沧溟? “怎么会是你?”夜夕颜直接站起身,刚刚还对她百般亲密的孩子,这会,都是直接的躲在她的身后。 她突然就想到,这孩子的眉眼,可不就是像极了,上官钰卿。 上官钰卿像是没有看见,她背后的两个孩子,只是轻声的说着,“是浮幽两年前,带着你过来的,然后,你一直不醒,所以才将你放在了这块寒冰之上。” 简单两句,夜夕颜便是明白了一切,原来真是浮幽救了她,也是……这世间怕是只有这人,可以在那人,眼皮下将她救下来。 …… 看着她越发的低沉的眼眸,上官钰卿的心里,有些发闷,脑里一下子就想到了,两年前,见到她的那一幕,他那一刻是真的担心。 “你别多想了,好不容易醒了,就在这里好好的待着。” 说道这里,又看了眼…她身后的大宝和小宝,俊朗的面容一板,哪里有刚才的温柔以待。 “你们两个,怎么能随便乱跑。” “父皇……我们就是碰巧路过。”大宝看了一眼夜夕颜,立马就勇敢的站了出来。 “是吗?碰巧还带着这个篮子,还带些小花?”上官钰卿挑眉的反问。 夜夕颜隐约想到,好像刚才是在发间看见了,一朵粉红的小花,再偏过头,看着两个孩子,耳尖都是红红的,像是害羞了一样,心中一软。 “我挺喜欢他们的…” 其实,哪指是喜欢,就是让夜夕颜天天陪着……这两个孩子,她都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夜夕颜的一句喜欢,让大宝的脸红了,让小宝变呆了,过了好久,才是别扭的说着,“娘亲说了,表白要男生说的。” “就是……就是……”小宝点头附和着,耳边夹着的那朵小花,都有些松了,急忙是再重新夹好,最后,还不忘娇羞无比的,看了一眼夜夕颜。 看着如此***气的两个儿子,上官钰卿恨不得,直接将这两个打包送走!什么表白!他老爹……到现在还没有勇气,表过呢。 可是一想到,夜夕颜的事情,便是没有多说,若是她喜欢小宝和大宝,那就让他们陪着她吧,只要,能将她留下,至于,那个女人,他会过去说。 想到那双同样,黑溜溜的大眼,上官钰卿承认,他有一刻是有些愧疚的,但是,目光一落在,面前绝美的身影上,便没了商量的余地。 …… 这一日,上官钰卿将夜夕颜,从那个寒潭带了出来,夜夕颜的左右手都牵着一个孩子,如此看着,堇然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从此,沧溟的后宫中……就不断流传着,光武帝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个绝色的美人儿,美的日月都失了颜色,就连大皇子与二皇子,都每日黏在那个美人身边。 更不要说光武帝了。 而不少的人,都在赞叹那美人的容貌的同时,也可怜着……这沧溟后宫中,唯一的蓉妃,她可是这几年,光武帝身边,唯一的女人,而且,还是大皇子与二皇子的生母,可如今的身份,竟是一落千丈。 …… 此时,处在流言中心的几人,却是相处的极为融洽,夜夕颜看着,面前笑声爽朗的蓉妃,心中暗叹,难怪大宝小宝会如此的可爱。 “夕颜姐姐,我告诉你,这两个小家伙,从在娘胎里就皮实,天天恨不得在我肚子里打拳。” 夜夕颜听着蓉妃的话,也是笑了笑,那张本就绝色的脸,瞬间就亮了起来,越发的绝美动人。 蓉妃愣愣的想着,难怪那人喜欢,这样的……就是她看了都喜欢。 而夜夕颜的神情,没过一会,又黯淡下来,她的曦曦一直都很乖,极少会有动作。 一想到这些,她的眼眶,就是一股酸涩的味道,可她却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总觉得曦曦还在,而且近在咫尺。 喉咙发紧,就连嘴角都是苦涩,有些事情,明明就不可能,她还是会忍不住的多想。 她想,下次见到浮幽,她总要问问,那个孩子,最后的去处。 其实,不是不恨,只是不敢想,以前她可以费劲一切手段的去报仇,可现在,竟是连这个勇气…都没有了。 更何况,有些事情,她能隐约猜到一些,不想弄明白,也就是因为,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 蓉妃看着又陷入沉思中的夜夕颜,下意识就是让玩闹的大宝小宝…轻点声,不知为何,明明她就应该嫉妒,可是她却嫉妒不起来。 也许是因为,这人根本就让人,嫉妒不起来。 也许是因为,她早已看出夜夕颜,不爱那人。 所以,她才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跟着孩子过来,想必,那人知道了,又会大发脾气吧。 算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呢!反正,要不是他对自个用强,将大宝小宝强塞进来,这后宫她还真是不稀罕! “其实,上官钰卿人很好。”夜夕颜向来都不是,喜好多言的人,今日却是一反常态。 蓉妃愣了愣,才是笑嘻嘻的说道,“他人好,我知道,不过,你也别多想,他一直喜欢的都是你,要是你不嫌弃他,你就和他试试,其实,我早就想带着,大宝小宝去流浪了。” 这……夜夕颜的面上,满满的吃惊,一时之间,更是不知道怎么接话,她第一次听人这样说,心情顿时就好了些。 而从门外,走进来的上官钰卿,面上的表情,却是明显的铁青,直接是看着蓉妃问道,“你不在你的宫里,好好待着,来这里干嘛?” 这样的语气,任谁都能听出不悦,可偏生蓉妃,却是跟没听出来似的,跑过去和大宝小宝,打成了一团。 “上官钰卿,你这又是何必,蓉妃人很好。”夜夕颜低声的劝说道,回过头来,她才发现,她今日,竟是多了这么多话。 “我知道,我不好吗?”上官钰卿的目光灼热,灼热到夜夕颜,根本连装傻都做不到,下意识就是朝着蓉妃的位置,看了一眼。 “这宫里,就算别人不知道我的身份,可是你是清楚的,我们从头到尾就没有可能。” …… 上官钰卿的眼底,越发的深沉,微薄的唇角勾起,“你是什么身份,我还真是不知道呢?或许……我还没有想到,该给你什么身份。”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放到以往,夜夕颜都会直接的冷言拒绝,可是这会蓉妃在,大宝小宝都在,她总要顾虑一些,压低的嗓音,更是没有威慑力。 就在这时,蓉妃突然高呼一声,“小兔崽子,你们两个跑哪里?” 夜夕颜一脸吃惊的看着,追着大宝小宝跑着的蓉妃,她从来没有见过女子,可以活的如此率性,尤其,还是后宫深墙中的女子。 这样的性子,让夜夕颜惊羡! 上官钰卿的眉头微皱,看着毫不顾忌形象的,打成一团的一大两小,这个秦蓉,还真是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目光收回,上官钰卿正好捕捉到,夜夕颜眼底的羡慕,嘴角微勾,“你若是肯留在这里,一样可以活的很自由,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干预。” 夜夕颜似乎不想在与上官钰卿,深究这个问题,一直是紧抿着唇角,而上官钰卿也不着急,他想,总有一天这人会明白他的心意。 …… 若风看着已经醒来的主子,不说话,也不吃东西,整个人,都有一种近乎于死亡的颓废,他想不明白,若是真的,如此难受,为何那时,会下了狠手。 想到他知道的……那些事情,若风对那南异月,就越发的厌恶,若不是那人,主子也不会因妒,对夜夕颜那样,现在更不会……成了这个样子。 这两年来,若风总是这样,不停的找着自己的原因,然后,又开始找着南异月的原因,可偏生这世上,就是没有后悔药。 北冥羿静静的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万千灯火的宫殿,头脑一阵眩晕,眼前模糊之中,似有了幻像,仿佛能瞧见一个人影。 穿着红色的衣裙,身上的铃铛叮当作响,然后,画风便是陡然一转,变成了一个被烧焦的屋子,一具焦尸被抬了出来。 北冥羿的手指,用力的攥紧,若不是一阵冷风吹过来,他真以为他会溺在……这幻影之中。 缓住身形,转过身,“我想见见冬梅。” 若风咽了咽唾沫,不敢开口劝阻,现在不管主子去哪里,只要愿意说话,他都觉得是好的,低下头,急忙的跟上了北冥羿的脚步。 穿过奢华的宫殿,北冥羿走到一处安静的宫门前,这里本该是帝王妃嫔住的地方,可如今,却被用来关一个疯子,而且一关,就是两年的时间。 他还没走进,就看见里面的灯火通明,有一道消瘦的身影,坐在桌前,手里还在做着什么,等到北冥羿再走近一点,便看清了。 原来冬梅手心里,正捏着一块形状好看的糕点,他似乎听过,那人最喜欢吃的,就是冬梅做的糕点。 正在做着的冬梅,就像是没有感觉到,有人过来一样,只是勾着唇角,自顾自的说着,“太子妃,你看看,这个糕点,我又加了一点清粉,一会你吃起来……一定好吃。” 拿着糕点的手,在空气中摆了摆,就像是真的有人,答应一样,冬梅又开始低下头,继续的坐着。 若风叹了口气,冬梅从两年前便是这个样子,主子那一晚,只是一个挥手间,就将她全部的功力,都废了,险些就直接丧命。 可现在想想,这人还不如真的死了,这样总好过……现在这个样子。 …… “你不可以吃的,这是我给太子妃的。”冬梅看着北冥羿,从已经做好的一盘糕点上……拿了一块,慌忙就是伸手去抢。 北冥羿没有说话,任由冬梅将那块糕点,重新的抓在手上。 “冬梅,你和我说说……你的太子妃与太子的那些,过往好不好?” 北冥羿的目光有些游离,将来这里的目的……直接讲了出来。 “太子对太子妃可好了,你知道吗,太子妃嫁给太子的时候,太子可是一个傻子呢,,全朝阳的人,都知道,太子妃嫁的可惜。” 冬梅说道这里,忍不住的就笑了起来,手里的动作,也就越发的快,嘴里更是一刻,都没有停,那些曾经的过往,被她娓娓道来。 那些对于北冥羿,完全陌生的记忆,明明就应该,没有任何的画面,偏生就让他沉浸其中,素来坚韧的意志力,也变得脆弱不堪。 …… 第206章 大结局,壹(万更) 第206章 大结局,壹(万更) 那些对于北冥羿,完全陌生的记忆,明明就应该没有任何的画面,可,偏生冬梅的话,就让他沉浸其中,素来坚韧的意志力,此刻,也变得脆弱不堪。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冬梅口中的自己有多么爱夜夕颜,可是越是这样,北冥羿就越有了害怕。 下一刻,冬梅的话音尖锐起来。 …… “可是,你知道吗?太子可真是心狠,他竟然会为了,一个南异月,而对我出言警告,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定是要……辜负太子妃了,果然…” 冬梅说道这里的时候,北冥羿的眼里,都有了惊恐,想要直接打断她,只想让记忆……停在那些美好之中。 可是冬梅,却像是被恶灵……附身一般,那晚……她分明就命悬一线,根本就不在场,却是将那血腥的场景,描绘的一笔不差。 …… 看着北冥羿与若风,离开的背影,冬梅握在手心里的糕点,瞬间就成了粉末,可她脸上,却满是笑意,嘴里喃喃的说道。 “太子妃,你看看,我原想着,见到这人……就应该想着,怎么去给你报仇,现在不用了,我不过就是将,你们那些过往……说了出来,他就已经成了,这般的模样。” …… 靠在墙角的北冥羿,身体慢慢的滑落,若风只能笔直的站在那里,看着主子的肩膀不停耸动,空气之中,还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若风知道,那是主子的旧伤,又裂开了,朝阳谁都知道,主子亲手将那女人,刨腹取子,可谁又知道,主子曾经用…同样的一把匕首,差点将自己的心,都挖出来了。 那一次,他真的以为主子会死,结果,主子竟是连太医都没有宣,固执的待在屋里,后来,那处的伤口,就一直没怎么好过,这件事,更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所以,若风从那时候就知道,主子走不出去,纵然过了这么久,还是走不出去,那个女人,一直都是主子的心头痛。 …… 当南异月,知道北冥羿去了,冬梅那里后,气的将殿内,所有的东西都砸了,娇美的面上更是一片扭曲的狰狞,分外的怖人。 北冥羿去那里的原因,她一猜就知道,只是,南异月没有想到的是,北冥羿没了记忆,又有了一颗爱她的心,却依旧可以,对那个女人……恋恋不舍。 “南姑娘,现在要传膳吗?”一旁的一名宫女,有些害怕的开口,她从南异月进宫以来,就一直跟着她。 刚开始,她一直以为她是跟了一个好主子,可是时间越久,她就越发的害怕,南姑娘的性子,真是反复的厉害,手段也是吓人,她就曾经看见,南姑娘将一个小宫女的手指,全部切了下来。 原因,却只是因为……她在给南姑娘梳发的时候,手重了一些。 “现在传什么膳,你看不出来……我现在的心情不好吗?”南异月走近眯着眼的说道。 …… 看到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害怕时,南异月心里,才有了一种出奇的快感,坐到椅凳上,眼神狠辣的盯着某处。 她想,若是那北冥羿,真的准备一直这样,那么她不介意,按照那人的吩咐,将他脑中的蛊虫取出来,这样以来,她就再也不用…等着他来爱。 两年的时间,足以让南异月,真正看明白,或许她终其一生,那北冥羿,都不愿意与她亲近,那她又何必,自讨苦吃。 更何况将蛊虫,取出来的话,南异月也可以看看……北冥羿的痛苦,他不是爱那个女人吗?若是知道这一切以后,会不会肝肠寸断,红润的嘴角,勾起一抹渗人的弧度。 …… 今日一早,看着景阳帝还没有上朝,朝中的大臣,碍着北冥羿狠厉的手段,都不敢随意议论,身子站的笔直,就像是他在上朝一般。 不少的大臣甚至想,若是今日陛下还没来,一会应该……也就可以散了。 结果,却是出人意料,已经三日……未上早朝的北冥羿,却是一步步的走进了,朝堂之上,因带着面具,也让人看不出,有什么不适,只是那双眼眸,依旧是淡漠到了极致。 众人慌忙行礼,而沐青城在看见,北冥羿的时候,眼里出现了一丝疑惑,他到底是怎么了?他总觉得今日的北冥羿很奇怪,每一步都带着沉重。 北冥羿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众人,眼里有片刻的恍惚,他现在坐拥……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北冥羿嘴角挂着冷嘲的,让大臣们都起来。 因为景阳帝,有三日未早朝的缘故,所以,今日列出来的大臣,也不少,无非都是围绕着朝中的事情。 等到下朝以后,沐青城与北冥祁,都被留了下来,两人总觉得,他是有事情要说,可是真正知道……是什么事情的时候,还是让两人,大惊失色。 …… 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两人才从御书房里出来,脸色沉重。 “你说,北冥羿该不会真的准备这样吧?”北冥祁皱着眉头的开口,十分的伤脑筋,只觉得他的那个打算,太过的冒险。 沐青城没有北冥祁的这么多质疑,那人的性子,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他既然说了会做,那么必然就会做,心中更是叹了一口气,那人或许,也是在自我惩罚。 仿佛是知道了,沐青城的答案,北冥祁也没有再吭声,只是两人相视的眼中,都是化不开的愁思,看来朝阳又要变天了。 …… 而御书房内,看着沐青城与北冥祁离开后,若风才走了过去,看着主人,越发消瘦的身子,就连脸色,都更加的苍白,可是整个人,还是像个妖精一般,惑人心弦。 “让南异月过来吧……” 其实,若风张着嘴巴,想说些什么,可是,他现在才知道,原来主子做了这么多,竟是因为……这里面有了这么的阴谋,而且自己曾经,也做了很多不利于主子的事情。 想到这些,若风就赶紧转身去找南异月,他总要和主子,一起去解决。 …… 看着过来传话的若风,南异月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样,不过,却是一点都不急,还让身后的宫女,给她认真的挽发,中间有些不满意,便是拆开,重新梳理,然后,又换了一件绣着暗花的红色衣裙。 若风就站在门口,看着南异月的目光,也越发的带着不屑,这样的女人,最后,就算主子不说,他也定要,将其千刀万剐。 “若风公公,我们走吧。”已经装扮好的南异月,一脸的自信,那精致的妆容,让人丝毫看不出来,那张脸上,竟是带着一层人皮面具。 若风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冷笑的跟在了后面。 等南异月走到了,御书房以后,若风便是从外面将房门紧闭,偌大的宫殿,只有北冥羿与南异月两人。 现在的北冥羿,面上没有戴着面具,只是随意的披着……一件白色的衣衫,挺拔的身子,靠在内殿的软榻上,青丝散落在肩上,精致的面容,像只惑人的妖精。 南异月原本升起的一些想法,突然就没了,眼中都是……显而易见的爱慕,若是这个男人……愿意爱她。 那么南异月,宁愿背弃大祭司的命令,也不会将那蛊虫……从这人的身上取出来。 …… 像是看出了,南异月眼中的心思,北冥羿的淡漠寒凉的眼眸,越发的幽深。 “南异月,我想问你要一件东西。” 南异月?这个称呼,让南异月一愣,眼中的爱慕慢慢的褪尽,换上了满心的忌惮,她早就想到了,这人昨日去见冬梅,定是已然知道了什么。 呵呵…那些过往,他身边的若风也知道了,所以南异月一直以为,他不知道,是不想知道,也永远都不会想知道,因为,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而且还是被他亲手的刨腹,一尸两命! “我想……要回我的那些记忆。” 北冥羿说完,脑中又想起了,冬梅说的那些过往,心头一痛,可是,也升起了一抹熟悉的害怕,也就是因为这害怕,北冥羿才会到现在开口。 “哪怕……那些记忆对你来说,足以致命,你也想要?”南异月涂着红寇的手指,下意识就是握在了一起。 “要。” 南异月手指松开,眼中的表情,扭曲到了极点,直接的朝着,北冥羿走了过去。 既然,他自己都说了……想要,她又何必拦着,反正等到将这件事,完成了,等着她的……依旧是锦绣前程,她才不屑对着一个得不到的男人,费尽心机。 “你要怎么做?”北冥羿淡淡的问出口,他很好奇,到底是怎么做的,才能将他的记忆……全部都挖走,一点都没有剩下,哪怕他再努力的回忆,都想不起来。 南异月笑了,手指本想点在北冥羿的胸膛,可却被他一把扯过去,喉咙也被紧紧的扼住,力气大到,南异月以为,她会立马的死去。 巨大的恐惧,瞬间就让南异月……害怕起来,她甚至在想,若是一会……这个男人恢复了记忆,可是。大祭司没有过来……该怎么办。 这个……北冥羿,会不会直接把她撕碎。 “北冥羿,若是你想要恢复记忆,就一定要由我,将你心口的蛊虫取出来。”南异月脸色通红的说道,感觉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北冥羿抓着南异月的手,直接放开,目光阴厉的扫过她,薄唇轻启,“那……一会,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南异月气的发抖,看着北冥羿将他的衣襟,自行的解开,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日,这个男人,会因为这个原因,才在她面前脱衣,强大的羞辱感……直袭心脏。 好,他要记忆,那她就给他一个,完整的记忆。 蹲下身子,看着那副健壮的上身,南异月还是忍不住的心悸,身子也有了热意,更是涌出了一股渴望,可是,当视线在落在,北冥羿心口上的……那道伤疤时,她险些将手中的匕首,直接扔了出去。 虽然,这伤疤还渗着少许的鲜血,然,她还是一样看出……这是旧伤,手指差点就忍不住的覆了上去,耳边却传来北冥羿,幽幽的声音。 “难怪,我之前就在想,为什么……我会觉得这颗心可恨,原是因为……里面有条恶心的虫子。” 觉得心可恨?南异月定定的看着,北冥羿的伤口,能看出来,这人当时,定是想将这颗心,直接的挖出来的。 南异月再想到这伤口,来的时间,她忍不住的就笑了起来。 那笑意,阴森无比,嘴角更是用力的勾起来,“你这伤疤太厚了,我根本就看不清楚……那蛊虫在哪里?” 话落,北冥羿一声不吭,只是掏出怀里,一直带着的那把匕首,直接将那心口上的伤疤揭去,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修长的手上,青筋凸起。 南异月其实不过,就是一句戏言,她没想到北冥羿,竟是对自己都这么狠,握着匕首的手指,有些发颤。 有些惊惧的南异月,也不再耽搁时间,只想着快点结束离开,轻轻的在自己的指尖上一划,将一滴鲜血,便直接的滴在了,那块血肉模糊的地方。 其实,这次的蛊虫并不难取,只需要用她的血,将那心头蛊引出来,不过,过程中……身中蛊虫的人,会生不如死。 因为蛊虫,是一点点的爬出来,会从他心脏的每个位置,游走一遍,途中更是会吸食心尖血,虽不足以致命,可却能叫人……痛不欲生。 …… 北冥羿用力的克制,不去想南异月滴在他身上的那血,有多么的肮脏,肮脏到……他甚至庆幸,竟然可以这么痛,痛到他……可以短暂忽略,那种恶心的触感。 大手用力的握紧床榻,双眸像是没了聚点,隐约的想着,那一夜,他的颜儿,是不是也这样痛,瞳孔一紧,随后,又慢慢的放松,北冥羿觉得,夜夕颜定是要比他痛。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北冥羿露出的皮肤,每一处,都有青筋交织,双眸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 南异月就这样看着,诡异的有种畅快,这人既然不能爱着她,那她就要让他这样的痛苦,她现在恨不得,北冥羿身上的痛楚……都可以在百倍的增加。 最后,看着已经爬出来的蛊虫,南异月小心的夹了起来,现在她体内的蛊,还没有取出来,若是这只蛊虫,现在就死了,那她也就活不成,所以自当要小心。 将蛊虫收好,南异月的视线落在,已然晕过去的北冥羿,神情复杂,上一次,种蛊之时,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将这蛊虫取出来。 …… 结果,竟是这么快,就拿了出来,感觉到殿内……又多了一个人影,南异月赶紧的弯下腰,“父亲,我已经将那蛊虫取出来了。” 大祭司将那兜帽去了,那张诡异的脸,又露了出来,而且南异月更是发现,今日他脸上的黑色曼陀罗,似乎格外的活跃。 活跃到,南异月都有种错觉,那些花……会将这大祭司的脸,全部吞没,就连那一朵,唯一没有……花开的花苞,都有绽放的意思。 “是吗?那么时间,还真是正好。”大祭司的嗓音低沉,里面还夹杂着阴气。 缓步走近床榻,视线在落到,那胸口上的血肉模糊时,面上的表情,陡然一变,那样子就像是,心爱的东西,被弄坏了一样。 “这是你弄的?” 话里的森意,南异月一听就能听出来,慌忙是直接的摆摆手,口吃都有些不伶俐,“没有,我没有做过这些,这是他自己弄的。” …… 可,大祭司的面上,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好转,反而是盯着南异月缓缓的开口,“我现在留下你……已经没了作用。” 南异月不停的后退,双腿就是僵住一样,只能牵强的笑着,“父亲,我什么都听你的,只求你留我一条性命。” “哈哈哈…可是,你本来就已经活不成了,你不知道,你最多还有三日,就会死于非命吗?” “什么意思?怎么会死于非命,我明明才要开始我的富贵人生。” 大祭司听着这些话,目光越发……就像是在打量一个傻子。 “白若溪,你用…你这一世的死于非命,还有后面的永世的不幸,才换来的逆天改命,或者,应该这么说,你其实早就该死了,是因为我想留着你的命,所以,你才多活这么久,而从现在开始,你就要为你多活的每日,付出代价。” 南异月瘫软在地上,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头脑里更是一片混沌,就连大祭司走过来,她都没有感觉到。 身子被重力创击,精心穿戴过的身体,一瞬间就变的粉碎,那双唯一残存的双眼,跌落在地上…滚了两圈后,便一直都是睁着。 那眼睛,看着那个大祭司,脸上的黑色曼陀罗,吐着血红的花蕊,看着地上,那一滩滩的肉泥。 最后还看见了,两个一白一黑的影子,过来将她的魂魄带走,听着他们在讨论,她一会……要下几遍油锅。 …… “啪嚓……”一声,地上的那双眼睛,直接的被大祭司踩碎。 推开窗户,看着那夜空上悬挂的明月,快要到了正空,大祭司的面上,是从未有过的焦急,还有那种克制不住的激动,就连斗篷中的身体,都在颤抖。 …… 又过了一会,床榻上的人,有了动作,大祭司转过身,嘴角勾着弧度,看着北冥羿,面上的撕裂般的痛楚。 北冥羿在那软榻上坐了许久,只觉的心口的疼意,一波又一波,真相与回忆,竟然如此残忍,他怎么能忘了颜儿。 他怎么能一次一次伤了她! 北冥羿强撑着身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双手,更是毫不顾惜的紧紧抓在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上,似乎都想将那心……生生的挖出来。 大祭司看着他这个动作,袖中的手微动,原本正动着的北冥羿,突然,就停在了原地,那手更是半分,都动弹不了,直接的远离那伤口。 “北冥羿,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去死,可是,你死了也没有用,你就算是死了,夜夕颜还是不会原谅你。”大祭司直视着北冥羿面上,骇人的凄厉,语速尽量平稳的说道,将心中的贪婪掩饰住。 像是心死一般,北冥羿没有说话,眼眸紧闭,那张脸上,竟是没了任何的表情。 可是这……却是大祭司,最想看见的,偏转过头,看着外面的那轮明月,幽幽的开口,“你该知道,我是可以逆天改命的。” 这样充满阴暗的声音,在此时听来,像是淬上了致命的诱惑,北冥羿睁开,悔痛交织的眼眸。 “我要怎么做?” …… “把你的命给我,夜夕颜已经死了,而你们之间的缘分,更是没了,若是想再续前缘,那就只能……改下世的命,我可以让你们下一世,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吗?”北冥羿喃喃的低语,黯淡无光的眼里,也像是有了一丝的光亮。 大祭司神情,都是诡异的蛊惑,“是啊,你可以和夜夕颜……白头到老,只要,你把你的命给我,反正,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儿,已无生的乐趣。” “好,命给你。”北冥羿点点头。 “那就用这把匕首……结束你这一世,你很快就可以……在下一世,与她相遇了。”大祭司将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然后递过去,眼神之中……是已经藏不住的贪婪。 可,北冥羿就像是,没有看见那眼中的贪婪,他眼前又是一阵恍惚,就像是看见了,他的颜儿,在向着他招手,大手用力,直接的刺中胸口。 肆意的鲜血,喷溅在他的妖冶的脸上,然后……北冥羿缓缓的合上了眼眸,拿着匕首的手,也是滑落下来。 “哈哈哈,我等了整整两世,我终于是等到了,这副合适的身子,而且,还是有着永世帝命的命格!” …… 大祭司笑的肆无忌惮,看着窗外明月,已然快要到了当空,双手都是带着抖意,他先是走近北冥羿,用他流出的心头血,下着血咒。 他要将……他与北冥羿的命格,与身体都彻底换了,沾染着鲜血的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那最后一朵,未开的黑色曼陀罗。 只听一声悦耳的绽放声,大祭司看着北冥羿的眼神,就越发的深沉,他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可是不行……他要一步步来。 下一秒,用着北冥羿,刚才用过的匕首,大祭司同样是直插心脏,面上就像是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痛意,反而带着一抹笑容。 过了片刻,殿内多了,一缕白色的幽魂,那长相俊朗带着邪气,是大祭司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他脸上没有了,那些黑色曼陀罗。 那一缕幽魂,慢慢的飘到床榻之上,坐在闭着眼眸的北冥羿身上,然后,躺了下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大祭司的脸上陡然不对,他竟然进不去,他的魂魄……竟然不能进到,北冥羿的身体里。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可怕的想法,涌入大祭司的脑里,下一刻,便见到,床榻上,原本躺着的人,支起了身子,像是能看见他一般的开口。 “怎么?是不是很吃惊。”北冥羿捂着胸口,任由那鲜血不停的留下。 不会的,大祭司的眼里,都是不敢相信,这人……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然后,魂魄离体,好让他进去。 大祭司的视线,不停的扫在北冥羿的心口处,又笑了,他看出来了,这人活不了……多久了,他也不过就是需要,多等一会罢了。 …… “啪嗒”夜夕颜看着地上,碎了的茶盏,微微一愣,此刻的她,觉得心慌的厉害,她总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一点点的消失,心慌的厉害。 甚至,连放在桌上的素手,都在不停的颤抖,抬起美眸,看着突然出现的浮幽,眼眶都有些发酸。 “浮幽,你说……我现在为何……会这么难过?” 浮幽看着问话的夜夕颜,几乎快要透明的脸上,闪过忧色,她为什么会这样,答案,他隐约是知道的,但是却不能告诉她。 这是他与那人的约定,他们都想要……夜夕颜好好的。 半响,夜夕颜没有听见,浮幽的答案,便是直接的走到了院子里,目光一直,看着一个方向,心跳如雷,袖中的手,也是用力的握起来。 纷飞的大雪,直接的飘落在……夜夕颜的肩头,垂眸,她嘴角都是苦意,明明就不该再惦记那人,可是此时,她的心又乱了,甚至恨不得……现在就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她想开口问问浮幽,两年前的那夜,到底是他救了她,还是那人,本就给她留了生机,可是手指,缓缓卷起来,张张嘴,却又什么都不敢问了。 或许是因为,那夜他的眼,太淡漠,所以她都不敢回忆。 或许是因为,那夜他的话,太伤人,所以她都不敢回想。 或许是因为,那夜他的刀,太冷,所以她都不敢看伤口。 …… 浮幽就这样……看着她站在雪地之中,他知道她看的位置是哪里……缀着寒霜的睫毛,微眨,转身走进房里,再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件粉色的披风。 稍稍靠近,便将披风,给夜夕颜盖在肩头,与其并排的站着,看着她没有反应,也没在意。 “你别想太多了,你现在的身子虚,不如往日,还是要多多注意。” “好。”夜夕颜低下头,这会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额头上也涌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看你很喜欢那两个孩子。”浮幽淡淡的开口。 知道浮幽说的是,大宝和小宝,夜夕颜也是点点头,那两个孩子,确实可爱,不仅仅是样子,更是性格。 若是她的曦曦还在,会不会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到处乱跑了。 浮幽看着,瞬间就安静下来的夜夕颜,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便是没有开口,琉璃色的眼里,快速的闪过什么,可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其实,那两个孩子,在你昏迷的时候,就经常过去,我就感觉你会喜欢,所以,才没有拦着。” 听了浮幽的话,夜夕颜整理好情绪,才抬起头,只是微红的眼眶,还是泄露了,她刚才的心思。 “浮幽,其实我一直想说……谢谢你,谢谢你,替我安排好了亲人,谢谢你,救了我,更谢谢你,这么不顾一切的帮我。” 夜夕颜说的认真,每一个字,都带着感激,她想,若是这一世,她真的亏欠了谁,,那就一定是浮幽。 若是,从前她还不懂浮幽的对她的感觉,那这两年的陪伴,她也应该知道,即便她在沉睡,可是依旧能感觉到他的爱意。 想想,她与浮幽的初见,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可是这人,却在后面的相伴中,毫无保留的护着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夜夕颜不是不懂,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她素来都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债,可于浮幽来说,她可能这一世,真的就……还不了了。 浮幽,你说为何,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可是好像……越欠你越多,更甚,我还有一种错感,我还会继续欠下去。 夜夕颜的这句谢谢,让浮幽的眼里,露出了一抹苦笑,随后又是淡然,“这些本就是我该做的,我说过我要护着你,自然会做到。” 夜夕颜对上浮幽那双,满是诚挚的眼眸,一时之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夜深风大,本就伴着大雪,浮幽下意识,就替夜夕颜挡着,不过是一会的功夫,他身上已是白色的一片,与他原本的颜色,倒是相同。 “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吧。”夜夕颜轻声的开口。 “嗯。”浮幽将夜夕颜,送进房里,刚准备要走,却被一双素手拉住了。 “没事,外间还有一张床,你就在这里睡吧。”夜夕颜低垂着……眼眸说道。 …… 外面的风雪,这么大,浮幽的身体,又越来越虚弱,夜夕颜不知道,这段时间,他都是在哪里,可她就是不放心。 浮幽微微颔首,便是走到外间的床上躺下,房间里静的出奇,就连两人的呼吸声,都可以清晰的听见。 夜夕颜这会,眼角都有了湿意,甩甩头,逼迫着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对于,那个人,那个地方,她现在都应该……不要再去想。 不然,以后她该怎么,面对她的曦曦,夜夕颜想,不管那一夜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她都做不出,心安理得的忘记,忘记那个,活生生被拿出来的曦曦。 她恐……这辈子都不能,再面对那人,所以……还是别再深究。 眼神有些呆滞,其实想想,他们真的不适合,两个人,一开始都是……带着目的接近,又一直都在阴谋,与黑暗中穿梭,这样的他们,注定没有结果。 一切,不过源自于他们的强求,只是他们,一开始都没有想过,一切过往之后,剩下的……都只有遍体鳞伤! 哪怕曾经的他们,还想过,要相爱到白头…… …… 北冥羿看着,有着嚣张笑意的大祭司,面上也是勾起了,一抹浅笑的开口,“你为什么…会想要我的身体,难道就是因为,你的身体…就要得到报应了?” 最后一句话,虽然是反问,可是,在北冥羿的嘴里,偏生,就带着几分的讥笑,那样,子就像是再嘲笑,嘲笑面前这个大祭司。 “其实,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能撑这么久,不过,你既然能看见我,也就说明你的魂魄,也快离体了,我很快,就要实现多年的夙愿,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足足等了……两世。” 大祭司的眼底,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独自计划了,这么久,每一步,都是按照……他想的那些发展,所以,此刻,他竟是有一种……想要将一切,都说出来的冲动。 北冥羿看着,笑的一脸狰狞的大祭司,不语,他也感觉到,他现在越发的体力不支。 “要不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体,会有报应的?那么,我也会告诉你,为了得到你的身体,我这两世,都做了些什么……” 第207章 大结局,贰 (万更) 第207章 大结局,贰 (万更) “要不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体为何,会有报应的?我也会告诉你,为了得到你的身体,与命格,我这两世……都做了什么?” 大祭司看着北冥羿,沙哑的嗓音,竟是有了,闲聊的意图。 北冥羿稍稍的将身体往后,靠在一个软垫上,神色不变,“我对你做了什么……不感兴趣,我就想问问你,你把我的舅舅……弄到了哪里?” 发现悟明不对的,最开始就只是白间的北冥羿,虽然夜晚的,也有蛛丝马迹的发现,可是,终究在想着悟明,对他的牺牲,所以,一直都没有想太多。 可是后来,自从从沧溟回来,北冥羿就越发的,感觉到了不对,他身边的若风,青蛇,所做的事情,都违背了他的意思。 北冥羿甚至有种感觉,从北冥渊的死亡……北冥策的中毒……明明都是他布的局,可,却都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一点点的推进。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被人,精心设计好的,每一个举动,都太过的顺利,好像,本来就已经,写好的剧本,他再照做一样。 自从有了那种诡异的感觉后,他就开始回忆,他从回朝阳的每一步,还有在沧溟的每一天。 慢慢的,他竟是感觉,最大的不对,都是来源于,一直帮着他的舅舅。 所以,他后来才会有了,很多的试探,他知道不会是因为权力,若真是为了这个,那依照“舅舅”的实力,完全不用借着他行事。 北冥羿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很久很久,直到那日,醒来见到了,所谓的大祭司,他突然就将,整个事情联系起来,那就是悟明是假的。 …… 大祭司像是多了几分兴趣,真不愧是有永世帝命的人,果然是聪明,竟然连他假扮悟明的事情。都看出来了,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羿儿,你是不是以为,从小陪着你长大的,就是那个真的悟明?” 话里透着诡异,在北冥羿,没有继续追问的时候,大祭司自行的说了下去。 “其实,从你十岁以后,我就一直与他轮流陪着你,只不过,他陪着的是白间的你,而我……却是一直辅导,夜晚的你,我早在他身上下了毒,他夜晚,不过都是在幻象中,陪着你。” “一直到,你十六岁的时候,他有了察觉,他还偷偷的查出了我的身份,但是他不敢说,只敢在你面前一遍遍的说着,让你永远都不可以去南疆,我嫌他实在啰嗦,才会杀了他。” 北冥羿回忆起,的确是在他十六岁以后,一直想带他找出解决……两个人格的悟明,突然就改口了,一面不准他去南疆,一面又告诉他……南疆可以逆天改命。 后来,还告诉了他,让他去找慧智大师,北冥羿这会才明白,原来舅舅不过,就是害怕他去南疆,因为舅舅早就看出,这人,这么久的潜伏,定是有什么目的。 “为什么是我?依照你的能力,应该能找到,别人和你换,我知道…你是想借着别人的身体,挡去你本该受到的惩罚。”北冥羿还是有些不懂,为何,这人会处心积虑,这么久。 久到,连他身边的人,连他的感情,他都一早就算计好。 …… 大祭司的眼里有着不屑,“别人的身体,我根本就不屑一顾,我既然要找人换,那就一定要和…强者换,所以,我才会对你,细心教导这么久,将你变得比上一世还要强。”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你的命格,永世的帝命,这样的命格,就该是我的,而不是给你这种人,这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浪费本该有帝命的人。” 北冥羿听完,突然就笑了,原来这人,竟是惦记了他这么久,难怪,他竟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直到刚才他也以为,他的蛰伏是仅是十几年的算计。 大祭司看着北冥羿的眼里,闪烁着戾气,心中就越发的满意,这人是他一手培养出来,不管在任何方面,这副身子,都是极好的。 “你还没有告诉我呢,你是如何知道……我需要一副身子。” “慧智临死之前,告诉我一句话,南疆大祭司,半面都开满了,黑色曼陀罗,每一朵都代表着逆天,代表着邪恶,所以当全部的花开以后,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北冥羿看着地上那副,已经不再动的身体,那脸上的黑色曼陀罗,也没有了以往的嚣张,都安静的在那里一动不动。 其实,在慧智告诉他,这些话的时候,北冥羿根本就不明白原因,直到后来,他才慢慢的将事情,联系在了一起,那日后他虽忘了挚爱,可是其他事情,却没有忘记。 当他在玄阳帝死时,看见大祭司时,他才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也有了防备,而这两年,北冥羿更是一点点的确定,所以才会有今晚的事情。 “哈哈哈,原来是那个老和尚,难怪他会死了,不过,你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等到一会…你死了以后,我的魂魄,就可以进到你的身体里,至于你的魂魄,已经与我下了血咒,是要替我挡去劫数的。” “是吗?”北冥羿的嘴角,勾着冷笑,看着大祭司的脸上,更是带着讽意。 “若是我死不了呢?” 大祭司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你怎么可能不会死,你没感觉到你的魂魄,就快要离体了吗?我算计了,两世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失败。” 北冥羿看着满脸,都是自负的大祭司,心里也有赞同,若不是这人,动了他心尖上的人,或许,他还不会发现不对。 可若是…大祭司不动夜夕颜,北冥羿也根本就不会,与他下什么所谓的血咒,他天生就是王者,从来就不屑,用交换来获取什么。 “你说……若是我有回魂草呢?” 北冥羿一字一顿的说道,目光更是紧紧的看着大祭司,只见他脸上的笑意,突然就僵住了,像是发生了,龟裂一般,还带着不可思议。 “不可能,你怎么会找到回魂草,南岐山上的回魂草,早就被我毁光了!”大祭司一脸的不信。 他谋划了这么久,怎么可能给留下任何的隐患,虽然,大祭司从来不觉得,他的计划,有任何的差池,可还是将有回魂之效的,回魂草毁的一干二净。 可是,现在北冥羿,却说他有了回魂草,这样让他如何能相信。 宫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抹让大祭司,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人,走了进来,是冥隐! 但,他不是应该在两年前,就死了吗?怎么还会好生生的站在这里,大祭司的游魂,直接的飘到了,冥隐的面前。 可对方就像是看不见他一样,只是端着手里的东西,朝着床榻上的北冥羿走去。 “主子,汤药已经熬好了,只要你喝下去,就会没事了。” 冥隐将那药放到一边,看着北冥羿的伤口,微微的蹙眉,庆幸着,还好他没有来迟。 …… 对于大祭司来说,现在看见冥隐,就等同与毁灭,若是北冥羿死不了,那么他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无用功,他甚至亲手…提前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是不是看见冥隐很吃惊?因为,他那晚被浮幽救了,我想你应该知道,他是谁……” 北冥羿说这句话的时候,气息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一旁的冥隐很是担心,看着地上的尸体,他知道,主子在与谁说话。 浮幽,大祭司自然知道他是谁,正因为知道,他是蝶灵谷的老巫,所以,才从来没有提防过,毕竟,蝶灵谷的老巫,历代都冷情,不会替任何人做事。 你若是想求他,唯一的方法,就是下棋赢了他,而且还只能下一次棋,那为何这一世不同了,大祭司的眼里,都是喷火一般的怒气,他恨不得将桌上,那碗回魂草直接砸了。 可是他走不到,现在的他,就是一抹游魂,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他原本以为,他很快,就可以操控,那具身子,结果,却成了这个样子。 大祭司知道,马上等着他的是什么,屡改天命,那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可是他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一副正常的身子。 …… 他从记事起,就天生与别人不同,那时候,他出生在南疆一个小山庄里,从娘胎里出来,半张面上,就有黑色曼陀罗的花苞,所以,从一出生,就被视为不祥。 生他的那个女人,更是差点没有用剪刀,直接将他扎死,最后,还是村里的一个老太太,说了很久,大意就是说,若是杀了他,会犯下罪孽。 就这样,他活了下来,却是生不如死,不过才几岁大的时候,就已经,被所有的人欺负,更是有人,不停的用手抓着……他脸上那些花苞。 嘲笑着问他,“小妖怪,你脸上的花,什么时候,才能开放啊,真是个怪胎。” 后来,他的脸上,终于有朵花开了,第一个开启邪恶钥匙的人,就是那个当年……救下他的老婆婆,她是村落里的巫师,知道那些花朵,象征着什么,不然,也不会救下他。 那一次,她用鲜血,喂养了一朵黑色曼陀罗,用鲜血,换下了逆天改命,只为了让自己,原本三世磨难的儿子,三世富贵。 那一晚,当第一朵曼陀罗花,在大祭司的脸上,绽放的时候,他就学会了贪婪,他亲自的用鲜血为咒,将南疆化为了极寒之地,那些原本嘲讽他的人,都死了。 可为此,他的代价就是,只剩下六朵黑色曼陀罗未开,一旦全部花开,那么所有的曼陀罗花,就会在几个时辰内,将他的魂魄吸进去,再无轮回。 这样……他又怎么可以甘心,余后的时间,他一直都在找寻,适合与他交换的人,最后,他找到了北冥羿,那个就像是天生就是为他,准备的人。 他动用了一朵花,来见证了他的第一世,接下来,便是在他第二世,快要死的时候,出现,然后替他换取了,夜夕颜的重生之路。 这一切,每一步,大祭司都自认为算的精准,可如今竟是这个局面,他又怎么能够平静下来。 “北冥羿,你又何必得意呢,到头来,你还不是一样…什么都没有,纵然,你今日活下来了,可是那个女人,一样已经死了,你好好的闭上眼睛,相信我,你绝对可以……看见你想要看见的。” 大祭司看着北冥羿,嘴角勾着一抹,算计的笑意,看着,他突然就更加苍白的脸色,他知道,那个女人的死,不管什么时候,都对北冥羿有莫大的影响。 …… 北冥羿知道大祭司的意思,他现在想,看到的,无非就是那些前世的记忆,他自从看穿南异月以后,越发的在想,为何他那个时候,会对南异月感觉到熟悉。 无非就是,那些前世的记忆,在作怪,他想着好好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或许,他早就已经知道了是谁,所以,现在才会这么的想要看看,他们之间的过往。 缓缓的闭眼,北冥羿知道,大祭司现在的那些算计,更知道他是咄定,他看了那些记忆,就会越发的走不出来,那么那回魂草,自然就没了作用。 可他还是想要看…… …… 闭上眼的北冥羿,感觉眼前陡然就变得一片黑暗,前方似乎有着火光,在吸引着自己,而他身旁走着的人,都像是行尸走肉,但是,他还是朝着那火光,不停的走着。 慢慢的他感觉到,前面越来越亮,然后,便是看见了一片的血色的花朵,如同那一晚,宫中升起的火焰,灼着的他眼睛。 那花也没有叶子,北冥羿,就这样看着,脑中的闪过很多的画面,多到…他有时候,都隐约分不清,他看见的到底是哪一世。 这些的画面,有开心,有难过,有欢愉,更有离别,甚至还有生死相陪,也有冷眼想看,可是,北冥羿却是看清楚了,那个,一直被他挂在心上的人。 那样的美,美的倾城,美的跋扈,不管她是哪一种表情,北冥羿都喜欢,唯一不喜欢的是,她原来这么的笨,先是识人不清,后是找错了人,更加付错了情。 所以,才会有了,这一世的纠葛,北冥羿不想让一切的事情,再从头来过,他更不允许,那女人,再爱上别人,所以,他用自己的帝命换来了,她的重生。 可他却没算到,用黑色曼陀罗的花开…来逆天改命,除了交换,还有代价,所以,才会有了后来的人格分裂。 北冥羿唯一该庆幸的是,他这一世,先找到了那人。 仅此一件,之前的不幸,便都变成了值得。 …… 大祭司看着北冥羿的魂魄,仅剩一点,就可以完全离体了,根本就控制不住,现在的心情,哈哈哈,就算他有回魂草,又如何,他早已断了他的生机。 “其实,我还真要谢谢你,若是你不让我,好好的看看…那些前世的记忆,我可能真的,未必有勇气,继续活着,因为我受不了,曾经伤害过她,可现在,我最想做的…却是让你先得到,应有的报应。” 北冥羿睁开眼眸,定定的看着大祭司脸上,越发阴狠的表情,端起一旁的瓷碗,一饮而尽,原本就快要离体的魂魄,一点点的回去。 他眼前……大祭司的影子,也越来越虚幻,北冥羿只能记得,大祭司最后一个表情,惊悚至极。 …… 半响后,北冥羿看着地上大祭司的尸体,只看见那身体,这会都被那黑色曼陀罗花,全部包裹住,分外的吓人,有那么一刹那,他感觉那些花朵,像是吃了什么好东西。 都开始不停的扭动,只是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那些花慢慢的打开,里面早已经没有了……大祭司的尸体,窗外的晨曦,照了进来。 那些黑色曼陀罗,就像是畏光,很快就全部凋谢了,最后,竟是连一点残渣……都没有留下。 冥隐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只觉得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可是终究是醒了,偏过头,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主子,赶紧走了过去。 这一日开始,景阳帝就再也没有,上过早朝,不过三日的时间,就传出了,景阳帝驾崩的消息,朝阳上下大骇。 更加离奇是,在景阳帝的死讯,传出的时候,一向遵从帝命的齐王,还有受万民敬仰的沐将军,反了,整个京城都被控制了。 朝阳就此开始了天翻地覆,原以为,不过就是一场谋权篡位,结果,竟然变成了,朝阳百年王朝,就此颠覆,就连国号,都被改为了北夜。 可,真正的新皇,却一次都没有出现过,朝中已然,由齐王北冥祁还有沐将军坐镇,因此,没人敢问,没人敢说。 只是背地里,却都在想着,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新皇,齐王与沐将军,从一开始就准备了,将天下平分,所以,才会打出这么一个,新皇的幌子。 然,这一切,都只能在心中腹语,由于,两人在百姓心中的名望颇高,所以,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 唯一,让人忧心的,便是没了新皇的北夜,成了其他邻国的垂涎之地,不过,是半年的时间,大国未动,小国就,已经集结了不少的兵力,准备合力瓜分北夜。 …… 北夜的后宫中。 北冥祁与沐青城一下朝,就赶到了一间宫门外,看着外面守着的冥隐与若风,问道,“他还没有醒吗?” 若风与冥隐……皆是摇头,不是主子不想醒,而是,半年前的那一次,主子实在受到了重创,虽然那魂魄没有离体,可是如今也不过,像个活死人。 …… 不动,也不醒…偏生还有一口气在,让人有着希望,只能日复一日的等着。 “唉,谁能想到,竟然有一个……这么大的阴谋,若不是北冥羿,他自己说出来,我还真是不敢相信。” 沐青城到现在,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个南疆的大祭司,竟然假扮悟明长老,谋划了十几年之久。 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只是他们不知道,大祭司又何止是准备了,十几年,他整整的算计了两世,不过,好在事情,已经都过去了。 唯一纠结的是,北冥羿还没有醒过来。 …… 北冥祁与冥隐,又待了一会,便离开了,路上两人,不约而同的,又提到了一个人名,半年前,北冥羿曾经告诉过他们,那一次的刨腹的…真正原因。 所以,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原因了,也知道了夜夕颜,一定还没有死,只是人在哪里,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 “灵儿,前几日,还说要亲自去找……”沐青城皱着眉头的开口。 “你不用烦心这个了,那人……又哪里需要我们去找,若是她想回来,必然早就回来了,若是她不想回来,也就只有北冥羿,才能给她带回来。” 北冥祁淡淡的开口,他一直相信,只要他们都好好的活着,就一定会重新在一起,那两人……经历了这么多,若是不在一起,岂不是太过可惜。 况且,他想……依照北冥羿的性子,只要醒了,那就一定会去找她。 两人感慨了一阵子,却都没有想到,几日后,夜夕颜真有了消息,只是那消息,却是让人满是惊吓。 …… 沧溟的后宫中。 小宝又偷偷的跑过来……看夜夕颜,因为哥哥最近被父皇……抓去读书了,所以,他倒是偷了个懒。 对此……小宝还不停的,心疼哥哥,丝毫就没有想到,上官钰卿是因为……他平日的蠢样,才会将他识字的时间,往后退。 “小宝,怎么站在这里,快进来吧。”夜夕颜看着门口的小脑袋,笑着说道。 这个孩子……还真是可爱,尤其是耳边夹着的,那朵小花,弯下腰……将手里的衣服,对着小宝比了比。 “还真是正好。” 毕竟都是小孩子,喜欢新衣服,尤其这还是夜夕颜做的,小宝立马就开心的搂着,夜夕颜的脖子,那张嘟起来的小嘴巴,不停的往夜夕颜的脸上蹭。 呵呵,夜夕颜微微低下头,让小家伙在她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才站直了身体。 小宝则是害羞的低着头,更是,不停的用着小手,捏着衣角,模样滑稽又娇憨。 “小宝,最近你娘亲……怎么没有过来了?”夜夕颜自从来到沧溟,是真的拿秦蓉当朋友,所以,这一个月都不见,她过来,不免有些担心。 “娘亲,这段时间,身体不舒服,一直都是在房间里。”小宝歪着小脑袋,咬着手指头说道。 最后,还有些委屈的红了眼,“父皇最坏了。” 这是怎么了?夜夕颜有些蹙眉,本来听见小宝说秦蓉,不舒服,她就已经有些着急了。 小宝这次没有等着夜夕颜问,便是攥着小拳头的说道,“娘亲这几天不舒服,父皇每天晚上……还都去凶她,我和哥哥都听见了。” 说完……还重重的哼了一下,像是担心没有威慑力,还用力的跺跺脚。 “你说,你父皇凶你娘亲?”夜夕颜重复了一句,她有些担心,会不会是因为她的事情,前段日子,她曾经与秦蓉提过,她要离开沧溟,碰巧被上官钰卿听见。 夜夕颜隐约记得,那时他的脸色……就不好。 “是啊,娘亲还哭了呢,我和哥哥偷偷……扒着窗户看的,父皇好像压在娘亲身上凶的,好坏,好坏的。” 小宝的话,让夜夕颜先是一愣,随后,脸轰一声,就变得通红,眼眸也有些闪烁,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小宝说的……分明就是闺房之事。 “姨姨,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小宝将夜夕颜的手牵着,一副豪壮的样子。 夜夕颜点点头,只能无奈的在小宝,脸上捏了捏,想到姨姨这个称呼,她又是忍不住的想笑。 为了让大宝和小宝改口,她与秦蓉都花了好长的时间,结果这两个孩子,愣是哭了好几天,才终于不叫她媳妇。 “姨姨,那我就先把衣服,拿回去试试。”小宝的眼睛都黏在了,桌上那件新衣服上面。 “好,把你哥哥的也带过去,顺便和你娘亲说,我过两日去看看她。” 夜夕颜想……她应该还要个几天,才能去看秦蓉,不然,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小宝与大宝这性子,还真是活泼的厉害。 看着小宝,抱着衣服就跑了,夜夕颜坐在桌边,傻傻的笑了笑,没过一会,眼眶又是有些发酸。 她有半年没有见到浮幽了,那日一早,她醒来就没有看见浮幽,所以,自然没问出,曦曦如今的下落。 有时候,她都在想,会不会一切……都是她的臆想,根本就没有,那种心灵感应,毕竟,那时候,她的曦曦还这么小,怎么可能……还能活着。 更何况,还有那个毒,这般想着,夜夕颜压抑的难受,双眸都充斥着血丝,她甚至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醒过来,若是不醒来,会不会就不用在伤心这些。 …… 突然,夜夕颜抬起头,一股熟悉的气息,一点点的逼近,等她抬头,屋里便已经站了,一个人,手里更是抱着一个孩子,一个睡熟的孩子。 夜夕颜喉间,就像是说不出话来,只能定定的看着,豆大的泪珠,不停的滑落,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双眸更是……眨都不敢眨,害怕那……不过是一个梦境罢了。 “你看你…不是想曦曦了吗?怎么还不过来。”浮幽看着哭着的夜夕颜,语调温柔,面上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轻松,他终于可以将孩子,放心的带给她。 曦曦,那是她的曦曦,夜夕颜觉得身子,都有些不停使唤,心跳的厉害,这种感觉,都是第一次有,只能凭着感觉的走过去。 只是人还没又走到,双脚一软,差点没有倒下去,却被一双大手,扶住,然后带进怀里。 雪色的怀抱里,有夜夕颜,也有一个孩子。 那孩子生的漂亮,不过才两岁多的样子,小巧的下巴,樱桃似得的小嘴,每一处都完美到了极致,也妖冶到了极致,让人挪不开眼。 “浮幽…你都不知道,我此刻有多谢谢你。” 夜夕颜泣不成声,只能痴痴的看着那孩子,想要将那孩子的样子,完全的刻在心里。 “没事,你该知道的,我既然帮你照顾了,这么久的曦曦,你总要回报我的。”浮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灵,只是那张脸,却憔悴到不行。 让夜夕颜看着……就是一阵的心疼,在她心里,浮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总是信任他,也依赖他,如今更是,他不管想要什么,只要她有,就一定会给。 “嗯,你说,我一定会做到。” “带着我……回蝶灵谷待上,三天吧,将曦曦交给蓉妃照顾。”浮幽看着夜夕颜的眼里,第一次有了期盼。 那种期盼,让夜夕颜根本没有理由拒绝,哪怕,她第一次见到曦曦,心里想要多陪陪他,可是,浮幽开口了,她就点头了。 “好,我们明日就走。” 浮幽抱着夜夕颜的力气,稍微的用力了一些,那张脸上的开心,干净又纯粹。 这一夜,夜夕颜和浮幽,一起睡在床上,中间有个曦曦,借着烛光,夜夕颜看了……曦曦整整一夜,她都没有开口问,她的曦曦,为什么不睁开眼睛呢。 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夜夕颜觉得,只要能让她,看着这张小脸,摸到他的小手,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那种幸福的感觉,几乎都要蔓延出来。 浮幽是怎么……将曦曦带到这么大的,夜夕颜看着,早就依旧闭着眼眸的浮幽,嘴里又有了一丝苦涩,难怪这么久的时间,浮幽都不出现。 想来……都是在照顾曦曦吧,夜夕颜想不到,以浮幽现在这么虚弱的身体,是怎么照顾曦曦的,素手轻轻的…在浮幽的霜发上抚过。 希望回到蝶灵谷,他可以好一些。 …… 没等浮幽醒来,夜夕颜便已经安排好了,原本她以为,依照上官钰卿的脾气,应该说不通,结果得来的,却是他的点头答应,而且还派了人…护送。 …… 再次回房以后,夜夕颜带着浮幽,就开始上路了,其实这里,离蝶灵谷也不远,大概一天的路程,就可以到,因为蝶灵谷,其实就是在沧溟与朝阳,交界处的一个大树林里。 晨曦乍现,夜夕颜便感觉到了,看着马车内的浮幽,竟是睡了一路,直到这会,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眸,霜色的睫毛……微眨,待看清身边的人时,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醒来,就可以看见你真好。” “以后,你若是想,可以天天的看见我。”夜夕颜也是笑着说,可是袖中的手,都用力的攥了起来,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心酸的厉害。 “好了,我们快点下去,已经到了。”夜夕颜先跳下了马车,本来想扶着浮幽的手,又放了下来,直觉他不会喜欢。 等浮幽也下来以后,夜夕颜才吩咐跟过来的人,让他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的等着,随后,只与浮幽走了进来。 走着的过程,夜夕颜发现,她都可以依照他教她的,找到蝶灵谷的位置,可是这人,却像是迷路了一般,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 浮幽你到底是为什么,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呢? 将蝶灵谷入口的阵法解开,夜夕颜进去以后,才发现,上一次,她进来,明明就四处可见人群,可是这次,却是空空的,到处都是空空的。 “原来真的是没有了。”浮幽叹了口气,语气就像是丢了,很多的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原本的人呢?” “他们应该重新去找避世的地方了。”浮幽只说到这里,没有说,那年当他离开蝶灵谷的时候,就已经成了上任的老巫,新的老巫,会带着蝶灵谷的人,重新寻找地方。 每一任的老巫,布阵都有不同,所以,蝶灵谷才会如此的神秘。 夜夕颜跟着浮幽,学会的布阵,所以,能找到的自然也就是,之前的地方。 夜夕颜隐约猜到了什么,突然就想起,那年浮幽蹲在靖王府,看着她走过来,一脸委屈的告诉她,他没有地方去,就连蝶灵谷都找不到了。 原来……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没事,你看……之前的树屋,不是还在吗,我们这几天,就在这里好不好,你想待多久,就呆多久。” 第208章 大结局,叁 (万更) 第208章 大结局,叁 (万更) 随后,夜夕颜想到了曦曦,又是追加一句,“我到时候,再把曦曦也接过来。” 听着夜夕颜的话,浮幽的脸上,一直都是挂着笑意。 …… 两人上了小树屋,夜夕颜这才发现,原来这个树屋里面……很大,她看了一圈,竟然还有一个小厨房。 其实,她第一次见到浮幽的时候,真的以为……他是神一样的人物,是不用吃饭的,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吃的……也是五谷杂粮。 “你都是自己做饭吗?”夜夕颜看着浮幽问道,眼里闪过狡黠。 浮幽像是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先问出了声,“会,我这几日…都给你做饭……好不好?” …… 夜夕颜抿着嘴角的笑,似乎这些天的阴霾,都过去了一样,两人就这样的……住了下来。 夜晚睡觉的时候,夜夕颜,甚至都拒绝了分房睡,直接的拉着浮幽,就上了床,许是有了,那两年的寒潭相伴,即便,那时夜夕颜没有感觉,可是,她现在依旧没有不适。 借着夜光,夜夕颜一直在看着浮幽,她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总觉得……若是她不好好,看着这人,他就会消失一样。 还有,有些事情,他不说,她就不敢问,不敢问,为什么他会出蝶灵谷,不敢问,为什么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不敢问,为什么他能……救下曦曦。 这么多的问题,夜夕颜都不敢问,看着那双潋滟的眸子,睁开,她轻声的开口,“怎么?睡不着吗?” 看着浮幽点点头,夜夕颜想到一个,敢问的,便是直接问了出来,“浮幽,你是知道…现在的我,是重生的吧……” “嗯。” …… “那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其实,你重生了,不管之前……是什么事情,那都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浮幽的霜发,就像是雪色的绸缎,在夜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只是这语气,在夜夕颜听来,却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没等她再开口,浮幽却是继续的……说了下去。 “不过那些事情,在我看来,都是发生过的,只是……你想听,我却不会告诉你…”浮幽的语气微顿,随后,眼中难得有抹……邪肆。 “因为,那时候,你为了,与我学布阵,可没少折腾我,这些我才不告诉你。” …… 浮幽的话里,都透着揶揄,夜夕颜的耳尖,都有些发红,上世的她,的确性子跋扈,记得,那时候为了,进蝶灵谷,她废了很大的功夫。 就连那棋,她都下了很久,所以,心里自然对浮幽,有些不满,会做些什么,她现在都能大概想到些,无非就是瞎折腾。 可是,她却记不起来了……明明就是带着记忆重生,可在蝶灵谷的那段学习的时间,她竟是忘的一干净,心里有些可惜,若是她能记得,也就多了一份回忆。 像是能猜到,夜夕颜的想法,浮幽的嘴角也都是笑意,其实他,一直都觉得,她还是那时候……活的最鲜活,那样的她,明媚到……温暖了他整个世界。 “咳咳……”浮幽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把一旁的夜夕颜,都吓到了,在她印象里,浮幽是根本……就不会冷的。 因为,每次见到他,这人就像是自带…冰天雪地一般,可如今他竟是咳嗽了,像个凡夫俗子一般,畏寒了。 “你没事吧,要不…我们还是回去,找个大夫好好的看看。”夜夕颜抓着浮幽的手,脸上都是焦急,她看不出浮幽,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心慌的厉害。 “没事,我就是有点冷了,你抱抱我……抱抱……我就不冷了。”浮幽靠在夜夕颜的身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夜夕颜拼命的,想将自己身上的温暖,都给浮幽,看着他紧闭的眼眸。 夜夕颜绝美的眼角上,落着一滴滴的泪珠。 这一夜,夜夕颜险些被这种,压抑的害怕,折磨到癫狂。 第二日,模模糊糊醒过来,夜夕颜第一件事,就是看浮幽……有没有事情,确定无碍以后,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蝶灵谷如今,虽然已经是一个空谷,可是找些吃的,还是很简单的,夜夕颜很快,就抓到了一只野鸡,处理干净以后,就地烤了起来。 等到那皮,都烤成金黄色,夜夕颜才用一片大的树叶包好,赶紧往树屋那里赶过去,推门走进。 …… 却对上,浮幽那双落寞到极致的眼眸,那样子就像是被人遗弃一般,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琉璃的眼瞳里,全是夜夕颜,看不懂的深情与痛苦。 “我还以为,你又不见了。”浮幽笑了笑,只是那笑里,夹杂了太多的悲戚。 夜夕颜鼻尖一酸,险些哭了出来,她向来冷情,可是,面对这人,她根本就平静不下来。 从一开始答应他跟着,到无声无息的陪伴,再到最后,他的相护,夜夕颜不知道,她究竟哪里好,才能让浮幽这样。 “我怎么会不见呢,你看……这是我烤的野鸡,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浮幽点点头的下了床,看着夜夕颜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张雪色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一丝的血色。 “怎么样?好吃吗?”夜夕颜看着浮幽的眼里,有些紧张,这人的喜好,她真的一概不知道。 浮幽低下头,看着夜夕颜眼中的神情,脑里好像浮现相同的一幕,只是那一次,她的眼里还有,一抹得逞。 “好吃。” 两次相同的回答,浮幽的心境也是一样,他甚至都没有给夜夕颜尝一口,就全部都吃完了,最后,才说了句。 “吃完了,你还没吃,我给你做点吃的吧,我们昨天说好的。” 浮幽定定的看着夜夕颜,似乎是在等她的回答,袖中的手里,也是微微攥紧,不停的想着,她会吃吗,还是会像上世那样,一口拒绝。 “好啊,那你可要多做一点,我最近好像很能吃。” “嗯,你想吃什么?” “鱼吧,我刚才看了,这附近有条小河,那里面的鱼很肥。” 夜夕颜说完,便消失不见,只是这次,却带着浮幽一起,让他坐在那里,才下水去抓鱼,将裙摆拉高,直接的踩在了,河水之中。 手中还拿着,一根尖尖的木棍,一会的功夫,便已经抓到了一条,抱着鱼转过身,就看见浮幽正对着她笑。 美的万物失色,就连夜夕颜,都过了好久才回神,心里暗叹……这样的男子,就该是从天上下来的,将鱼…亲自收拾好了,夜夕颜也是直接的拎在手里。 她甚至有种后悔,她刚才就应该说些素食,反正这里之前住过人,那些田地还在,自然还有吃的,她总觉得,这人的手上,不适合沾上…半点的血腥。 “浮幽,你为什么,会是蝶灵谷的老巫呢?” 夜夕颜随口的问了出来。 “我一出世,就注定是蝶灵谷的老巫。”浮幽脸上都是平静。 “原来是这样啊,我一直以为,老巫也像外面的帝位一样,是靠着血脉相承的。”夜夕颜笑了笑,她之前还一直以为,浮幽是上一任老巫的孩子。 再想想昨天,浮幽说过,他已经是上一任的老巫了,蝶灵谷又有了,新的一任老巫。 …… 脑里快速的想到什么,夜夕颜的脸色,陡然苍白,再也不敢深想这个问题。 心里也一遍遍的说着,浮幽不会有事的,你看,他今天的气息,就比昨天好了很多。 浮幽听着那句血脉相承,神情一阵恍惚,没有告诉夜夕颜,蝶灵谷历代的老巫,都是不可以动情的,所以,哪里会有血脉相承。 可他又是高兴的,因为他会有血脉相承,他还可以一直,都陪在她身边,想到这,浮幽看着夜夕颜的目光……越发的柔软。 柔软到,夜夕颜都不敢抬头,她一直在想,若是浮幽提出什么,她会不会答应呢,应该不会吧,可是她又可以咄定,浮幽什么都不会要。 所以,她才会毫无顾忌的来蝶灵谷…… 所以,她才会毫无顾忌的与他亲近…… 所以,她才会毫无顾忌的相陪相伴…… 夜夕颜眼中闪过一抹沉重,她竟是如此的痛恨自己,明明就不能真正的回应,却还总想着要回报他。 …… 一路上,浮幽看着夜夕颜,夜夕颜看着脚下的路,一切都平静似水,等到回到木屋,夜夕颜又是静静的看着,浮幽做鱼。 那动作,优雅到了极致,仿佛那根本就不是鱼,而是一件艺术品,就连做好以后,都是色香俱全,唯一还不知道的是……那味如何。 浮幽将鱼装进盘子,端在了夜夕颜的面前,这个动作,仿佛练了很多遍,将筷子递过去,安静的等着夜夕颜品尝。 夜夕颜拿起筷子,竟是不知道从哪里下口,总觉得……他做的这么好看,就是不想让她吃的,忍不住埋怨一句。 “你看看,我都舍不得吃了。” “怎么会,我刚才也舍不得,可是……只有吃到肚子里,才能永远的保留。”浮幽淡淡的回道。 浮幽的话对,舍不得吃,才更要全部吃光,那条鱼被夜夕颜,全部的消灭干净,可是,她却不说不出……那鱼的味道,好像因为吃的太过慎重,就连味道都被忽略了。 好在……最后浮幽也没有问。 夜夕颜记得,那一日,他们一起走遍了,蝶灵谷的所有地方,她看见,这个树屋的南面种了,一大片的夕颜花。 她还发现,有一块奇怪的石头,那上面有字,字迹也像她的,可是上面写了什么,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了,因为,上面的字迹,已经全部被磨损了。 这一切,夜夕颜在看见的时候,就没有说什么,就连浮幽……也是一脸的平静,好似那些根本就只是夜夕颜的错觉。 …… 秦蓉看着外面,阴沉的天气,轻轻的叹了口气,夜夕颜已经走了两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低下头,替睡熟的孩子,又盖了盖被子。 这孩子还真是漂亮,秦蓉甚至觉得,这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孩子,那一日早晨,她看着夜夕颜抱过来,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唯一让她有些难过的,这个孩子,从来都不说话,即便,他睁着一双妖冶的眼眸,可是,却一句话都不说。 “小家伙,你娘亲说你叫曦曦,是吗?” 秦蓉用手,摸了摸这张嫩嫩的小脸,这比小宝大宝的脸,还要滑嫩,真不知道怎么养的。 还有这个孩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问题,秦蓉决定,后面一定要问问夜夕颜,正想着的时候,外面就跑进两个……欢脱的小胖子,那手根本,就是毫不停顿的……就往曦曦的身上,摸了过去。 啪!秦蓉在小宝和大宝头上,一人赏了一下,“都给我老实一点,弟弟刚睡醒呢,麻溜的……滚远点。” 小宝委屈的揉了揉头,将被打掉的小花,重新夹在耳朵上,才讨好的说了句,“娘亲,我就是来看看媳妇。” …… 大宝,难得也是跟着卖萌,“我也是,我今天认了,好多的字……” 秦蓉额头上,全是黑线,她怎么教出了,这两个小色狼,见个绝色,就喊媳妇。 “这是弟弟,不是媳妇。” 第n次强调这个问题,秦蓉看着那两个,委屈到不行的小脸,摆摆手,算了,反正他们还小,大一点,再告诉他们,男孩子,是不能当媳妇的。 大宝与小宝,一看娘亲摆手了,立马是赶紧围住了曦曦,那口水哗啦啦的,亏得秦蓉,早就知道,这两个娃的德行,所以给两人手里,都塞了手帕。 躺在床上的曦曦,看着这两张胖脸,直接的偏过头,皱着的眉头,可以代表,他现在的想法,心里也想着,如果,他能走,绝对早就跑的没影了。 “媳妇,你要不要起来,和我玩玩。”小宝一脸献媚的说道,还拼命的对着曦曦……抛着媚眼。 大宝倒是比较镇定,只是抱着小胳膊,然后,把嘴角的口水,擦干净,才开口,“没事,媳妇,你喜欢睡觉,我就陪着你。” …… 说完,就直接……胳膊小腿,一起用力,直接的爬到了床上,一把抓住了,曦曦的小手,还不停的在那手上摸着,媳妇这手,摸着真舒服。 小宝哪里肯落后,也是直接的爬了上去,抱着曦曦另一只手,恨不得就亲了上去。 不过,他们也就……只敢摸摸手,虽然他们更想的是,亲亲那张小脸,可惜不敢…因为,大宝和小宝,一致认为,媳妇的眼神,太吓人了。 比如,现在,就像是能喷出火来,所以,他们两个,都是如视珍宝的抱着,那只白嫩光滑的小手,根本不去看,曦曦脸上的表情。 …… 感觉到手上,那些恶心的触感,曦曦的眼里,都是阴冷,他想,浮幽叔叔……说过,他就快可以走了,等到他会走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这两只猪,直接出踹进沟里。 秦蓉看着,闹成一团的三个孩子,摇摇头,她自个……都觉得丢人,转过身,不停的想着,没事,这是兄弟间的纯友谊,她得理解。 走到门外,深呼吸一口气的秦蓉,正巧看见……走过来的上官钰卿,嘴角瞬间,就勾起了一抹嘲意。 “呦,这两天陛下,可真闲。” 上官钰卿听着,这一声刺耳的语气,像是丝毫都不在意,直接的想走进去,却被秦蓉挡住了。 “三个孩子,正睡觉呢,你现在进去,别吵到孩子了。” …… “秦蓉,朕发现你,现在真的越发,都没有规矩了,整个沧溟都是朕的,你有什么权利……挡着朕!” 秦蓉看着上官钰卿,那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扑哧一声……就笑了。 “我说你,可不可以…不要逗了,这沧溟是你的不错,可这里面的孩子,哪一个是你的,有两个是我生的,还有一个,是夕颜的曦曦,那模样也不像你啊,可比你好看多了。” 上官钰卿听到这话,面色先是变得铁青,随后。又是直接的靠近秦蓉,眼中带着几抹戏虐。 “是吗?你确定若是没有朕,你能生出来那两个?” “你…”秦蓉哪里想到,这个上官钰卿,能直接将这句话,说出来,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如何反驳。 “怎么?说不出话了,还是说舌头……被猫叼走了。”上官钰卿伸出大手,直接的捏住了,秦蓉的下巴,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生的,就有股活力,让人讨厌不起来。 也许,这就是他愿意…将这个女人,留下的原因。 将上官钰卿的手,直接的打到一旁,秦蓉也不想与这人,再打哑谜,“我知道你这两天,在想什么,但是,我想提醒你,你别想用曦曦……来威胁夕颜,不然,我…” “不然,你怎么样?”上官钰卿,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嘴角的笑意,都充斥着讥笑,是不是……他真的太过纵容,这个女人,所以,才会让她如此放肆。 …… 不然,我真的会看不起你,秦蓉偏过头,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气氛,顿时就安静下来,就在秦蓉,以为他会直接离开的时候,上官钰卿却说道。 “你或许不知道,朕曾经打算,空下整个后宫,等着她进来,即便,她根本就不会来。” …… 这话,让秦蓉的脸,瞬间就毫无血色。 难怪,他们的第一夜过后,这人……第一件事情,就是差点没掐死她。难怪,她做了这么多,这人还是,看都不看。难怪,她就算生了,大宝和小宝在,这人还是没有丝毫改变。 原来,原因竟是,她从来…就是那个多余的,她是这人的变数,一个他不喜欢的变数。 上官钰卿余光,扫了一眼,秦蓉的脸色,心里有些发沉,可还是继续说着,“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她留下,因为,这些都是…我曾经错过…现在又唾手可得的。” 是啊,那人是他……这些年,都记挂在心头的人,有过一次的错过,就已经够了,这一次,他如何甘心放手。 …… “是吗?那我要提前…预祝你成功了。”秦蓉淡淡的说完,便是直接转身,走进房间,第一次,用力的将上官钰卿,关在门外。 身子不停的往下滑,直接坐在了地上,眼眸看着…床上的三个孩子,睡得香甜,她很开心,还好…没有一个人,看见她,这般的狼狈。 不过,这也是好事,她再也不用,去哄着那人,讨好那人,更加不用计算,他有没有爱上,她一点点,这些都是好事,她怎么能哭呢。 她是来自,文明世界的灵魂,怎么能为了,一个老古董,哭成这样,他不要她,他嫌她多余,那她离开就好,反正,她原本就想出去走走的。 …… 被关在门外的上官钰卿,蹙了蹙眉,只是停了一会,便转过身,对着身后,跟着的小德子开口。 “那些消息,都传出去了吗?” “回陛下,都传出去了,现在整个,沧溟都知道,咱宫里有位夕妃,是被陛下,亲自带进宫的,甚为得宠,还诞下一个小皇子。” 上官钰卿点点头,那就好,只要先将消息,传出去就好,先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他的宠妃,后面他才能,一步步的算好,如何能将后位给她。 “陛下,可是蓉妃,那边怎么办……”小德子,忍不住的说道。 这后宫里,任谁都知道,蓉妃是真的爱陛下,而且蓉妃的性子,这后宫中,没有人不喜欢的,若是,陛下真的将,那位留在身边,蓉妃又该怎么办呢。 虽说,帝王的后宫,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哪怕有了,太上皇的先例,可是,想到蓉妃,小德子还是多了句嘴。 …… “小德子,朕发现,你最近…真的是越发的清闲了,若是无事,这两日,你就将御书房里的书卷,都理理吧。” 上官钰卿眯起眼眸,看着面前吓得不轻的小德子,这御书房里,书卷上万卷,应该够他理一段时间了。 这样,就没人……敢过来问他,那个女人,该怎么办,因为这个问题,他到现在,也没有想出来。 …… 北夜,齐王府内。 沐青城得到消息,以后,就匆匆的赶了过来,看着北冥祁就赶紧开口,“你说,那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上官钰卿,那人……我一直有了解,他的后宫,这么多年,就只有一个蓉妃,而且,基本没有露面过,可是,这一次,却是高调的将那位夕妃,推了出来,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她。” 北冥祁皱着眉头的说道,心里也是基本的确定,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听见,那个夕妃的时候,下意识,就是想到了……夜夕颜。 沐青城点了点头,他三年前,就感觉那上官钰卿,对夜夕颜的感觉,不一样,可是,若是真的按照,那些传言来说,那名夕妃,可是两年多以前,就进的沧溟后宫。 这样的话,时间还是…可以对上的,但是传言中,那个夕妃,还为上官钰卿,生了一个孩子,今年一岁多。 沐青城摇摇头,下意识还是,不能相信,那人……怎么会和上官钰卿,在一起了。 “没事,我已经派了探子,潜伏到沧溟后宫了,只要能见到…那个夕妃,一切也就可以,真相大白了,不过,此时上官钰卿,这般高调的将那位夕妃,推出来,会不会是因为……立后之事。” 沐青城顿时,就没了声音,上官钰卿即位,都已经好几年了,却一直没有立后,朝中的大臣,早就轮番上书了,尤其是最近,更是厉害。 …… 但是大部分的人,还是推举,那位蓉妃为后的,或许,这就是上官钰卿,这么着急的将那位夕妃,带入众人视线的原因。 “就没有人,见过那名夕妃吗?”沐青城还是忍不住的……想早点知道,那夕妃,是不是夜夕颜。 北冥祁摇了摇头,只说,“那夕妃,基本不在后宫走动,在她宫里照顾的下人,只对外说过一句话,夕妃的容貌倾城,绝代风华!” 容貌倾城,绝对风华!这八个字,北冥祁与沐青城,都在想,若是那人,真的如此,那就必定是夜夕颜,因为,只有她才能担得起……这八个字。 “唉,你说,若是那人,知道了,会不会早点醒过来。”沐青城叹了口气,若是真的,那人还是别醒了,就继续睡吧。 …… 此时,仍旧在蝶灵谷的夜夕颜,根本就不知道,沧溟与北夜因为她,早已乱成了一团。 这一日一早,她就陪着浮幽,在一个到处……都是花树的林子里,品着花茶。 “浮幽,要不我回去…帮曦曦接过来,然后,我们再回来好不好?”夜夕颜抬眸,看着浮幽,她这几日,看着浮幽的气息,越来越好,心里也稍稍放心了一些。 所以,也就越发的思念,还在沧溟后宫中的曦曦,夜夕颜想将曦曦带过来,他们以后,就在蝶灵谷住下,也是不错的,最起码…与世无争。 有些人,有些事,她也不用再去……费心想,多好。 …… 浮幽的眼里,染上了一抹不舍,可还是点点头,“好。” 得到答案,夜夕颜的脸上,便是有了笑意,想着,一会就出发,这样…若是速度快些,还可以在晚上的时候,就回到这里。 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夜夕颜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只觉得眼前一片混沌,心里也是满满的慌张,她从来…都是谨慎,可是…从未想过……要防备浮幽。 他怎么能在,她的茶里……下药呢,这个念头,直到夜夕颜,完全的昏迷后,还一直在她心里盘旋。 …… “颜儿,我终于可以,这样叫着你,其实我很羡慕那人,曾经可以,一遍遍的这样叫你,我却是连喊你的名字,都舍不得,总觉得会…越喊越少。” 浮幽靠近,将闭上眼眸的夜夕颜,抱进怀里,一步步的朝着,树屋走去,将她放在床上以后,才又好好的看着她。 那双已经透明的手,伸了出来,贪恋的在那脸上,反复的抚过,浮幽想,若是他没有这一层,身份,他会不会……从一开始,就可以明目张胆的与那人争。 勾起惨淡的唇角,琉璃色的眸子里,满是苦涩,其实,就算没了,这层身份,他还是不会去争,他怎么舍得让她为难。 浮幽痴痴的想,他能陪着她就好,能守着她就好。 “颜儿,你睡吧,等你醒来,就可以看见一个……好好的曦曦,他会一直陪着你,就像是我…陪着你一样。” 浮幽喃喃的说完,没再去看夜夕颜的眼角,滴落的那滴泪珠,直接的转身离去。 …… 现在的浮幽,原本的灵力,几乎都已经没了,只能凭着感觉,去找蝶灵谷的出口,等到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 外面守着的人,看着只有他一人出来,面上虽然奇怪,可还是听从命令,带浮幽回了皇宫。 …… 躺在床上的夜夕颜,只觉身体,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根本就醒不来,她着急的想要突破,她哪怕……还在昏迷中,依旧有股不祥的预感。 她觉得,若是她再不醒来,浮幽就会消失一样。 纵然,她在黑暗中,不停的对抗,可是,等到夜夕颜,真正的醒过来时,外面的天色,还是已经黑了,她运着轻功,用最快的时间,离开了蝶灵谷。 看着,那些原本守在这里的侍卫,统统的不见,夜夕颜的双瞳中,都有了猩红,哪怕,她知道…她现在身子,因为,两年多之前的事情,还没有好透。 可,还是不顾一切的加快速度,等到了沧溟后宫时,夜夕颜觉得小腹,有些隐隐作痛,她知道,那是因为,伤口裂开了。 “浮幽呢?” 夜夕颜看着,站在门口的上官钰卿,心头一紧,直接抓住他的前襟问道。 看着这样的夜夕颜,上官钰卿觉得,浮幽还是值得的,最起码,这人即便不爱,可到底是对他不同。 “你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他了。”上官钰卿将一旁,早已哭成泪人的秦蓉带走,他想…夜夕颜现在,应该不想让任何人,留在这里打扰。 夜夕颜不知道,她是怎么推开门的,只是一步步的走进去,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影,连大气都不敢喘。 “你来了。”浮幽看着她,勾起一抹笑意,就连那张绝色的容颜,也有了一丝的光亮。 …… “你还说,我会把你扔下,结果……分明就是你……把我丢在了那里。”夜夕颜幽幽的道,话里满是委屈。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以后,都会一直陪着你。”浮幽的说着承诺,可是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浓重的悲伤,在两人的一点点的晕染开,夜夕颜的心头,更满是酸意,脸颊上的湿意,一刻都没有停过。 “你别难过,其实我很开心,因为,我把我所有的血,都给了曦曦,这样…我才可以,一直陪着你,这算不算,你之前说的…血脉相承。” 浮幽笑起来很美,很美,这一刻,更是美到了极点,可是夜夕颜,却感觉……她快要看不清他的面容了,一脸惊惧的,抓住他微凉的手。 …… 看着那上面的苍白,整个人,都颤抖不已,这人…把血都给了曦曦,那他会怎么样?夜夕颜不能再想这个,只觉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浮幽,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你要我怎么还,你要我怎么去还!”夜夕颜低吼着,这样的情,她要怎么还。 “我怎么舍得…让你还,你别想太多,也别难过,其实这样,真的已经很好了,我要谢谢你,还有个曦曦,这样我才能将血都给他,这样我才能多陪着你。” …… 浮幽想要伸出手,在摸摸她的脸,再抱抱她,可是,根本就没了力气,他想,他还是贪心的,所以才会将药量,下的那么少。 不然,怎么能…再看看她呢,面前这人,是他一直都爱着的人,哪怕…师傅锁住了,那些记忆,可他还是一点点的…找回来了。 第209章 大结局,肆 (万更) 第209章 大结局,肆 (万更) 不然,怎么能再看看她呢,这个人,是他一直都爱着的人,哪怕师傅,锁住了……那些记忆,可他…还是一点点的,找回来了。 真好……浮幽是觉得真好,本来动了情的他,就会虚弱致死,可他,还可以用这个方式,陪着她,真好。 “浮幽,你别睡,我说过……我要带着曦曦,和你一直住在蝶灵谷的,我说过的,你千万不能睡。” 夜夕颜看着浮幽,一点点合上的眼眸,干裂的双唇都在颤抖,语气更是乞求。 “颜儿,你把下一世许给我吧,这样…你就不用愧疚了…好不好。” “好,你等着我。” 浮幽用力的撑开眼眸,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终是慢慢的睡了,其实,他最后还是骗了她,他根本就不会有下一世,因为他不想忘了她,也舍不得忘了她。 不过,他真的会等着她,不过就是一千年的时间,他可以在慢慢的忘川河中等着…守着那些记忆等着,千年一轮回,或许到那时候,他可以先找到她。 …… 这一夜,夜夕颜亲眼的看着浮幽,一点点的化成幻影,眼眶中的泪水,仿佛都像是流干了一样。 夜夕颜知道,再也不会有…这么一个男子,端着这世上…最美的容颜,伴在她身边。 夜夕颜更是知道,再也不会…有这么一个男子,不顾一切的…来到她的身边,只为护她周全。 门被慢慢的推开,上官钰卿步步走近,重重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这样的结局,哪怕,他早就已经知晓,还是忍不住的可惜。 …… 上官钰卿不知是想到了,从小伴着他的浮檀,还是因为其他,这一刻,他狭长的眼眶,也泛着红意。 “你别难过了,其实他本就活不成……历代蝶灵谷的老巫,都不可动情,纵然他们生来就有灵力,拥有幻化万物的能力……还可以知晓世间万事,可就是不能动情。” 想到这里,上官钰卿忍不住又是叹息。 “是不是听起来,很奇怪,可这……就是他们的宿命,有神一般的能力,就注定了,不能动情,因为动情,就意味着有私心,就比如…浮幽对你。” “他在你身边,守的时间越久,他就会越发的虚弱,也会消失的越快,更何况,他还将自己所有的血,分了两次,将曦曦的有毒之血,全部换尽……” 上官钰卿,也是几个时辰之前,才知道,为什么夜夕颜的孩子,会一直躺着,原来是因为,当年夜夕颜的心毒,已经全部都被那孩子吸收。 所以,他从出生以后,那毒就化成了毒血,游走在身体的每一处,这样的情况,若不是浮幽,当年就将一半的血换了进去,可能那孩子……早就死了。 后来,浮幽撑到夜夕颜醒来,又替那孩子,调理了半年,直到今夜才将剩下的血,都给了他。 还真是奈何情深! “我知道了。”夜夕颜只是说了这四个字,就没再开口,她知道浮幽,不想她难过的。 所以,她怎么能难过,怎么舍得难过。 上官煜看着这样的夜夕颜,也是安静不语,只是招手让小德子,去将那孩子,带过来,或许,现在对于她来说,只有那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 “娘亲,我和哥哥,今天可以去找曦曦吗?”小宝看着秦蓉,眼巴巴的问着。 自从前几天早晨醒过来,他就再也没看见他的小媳妇了。 “小宝乖,和哥哥玩去,娘亲一会先去看看,如果你们可以去了,我再告诉你们。”秦蓉摸了摸小宝的脑袋,然后,一脸愁容的走了出去。 那一晚,虽然,她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却知道那个男人,为了夜夕颜,将身体里的每滴血,都给了曦曦。 这样的情,秦蓉既羡慕,又替夜夕颜,感觉到心疼,她此刻定是很难受吧,也难怪那人,这几日,都没有来过,想来应该也是…陪在了夜夕颜的身边。 其实,秦蓉真的一点,都不嫉妒,她从头到尾,都嫉妒不起来,有时候,还在想,若是没有她,会不会上官钰卿,真的有可能追到夜夕颜。 “娘娘,奴婢不懂,现在整个后宫的人,都在说,是夕妃抢走了陛下,娘娘怎么还要去看她呢。”跟在秦蓉身边的一个宫女,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听着这话,秦蓉停住了脚步,对着一旁的春兰开口,“春兰,我只要你陪着进去……就好,其他人,明天开始,就不用在我宫里呆着了。” …… 秦蓉素来就不喜欢用权势压人,可是前提是……那人不能触碰了,她的底线。 春兰叹了口气,看着刚才说话的那个宫女,虽然,她也觉得那话没错,可是,她一直是知道娘娘的脾气,所以不该说的,她都不会说。 她总是相信,娘娘这么好,陛下有一天总会看上的。 …… 夜夕颜看着走进来的秦蓉,站起身,笑了笑,“你来了,快过来看看,这是我今天新做的小衣,你觉得曦曦穿上怎么样?” 秦蓉接过她递来的衣衫,连连的夸着,“真是好看,就和你前阵子,给大宝他们做的一样好看。” 夸完还不忘损自己两句,“你看看我…这双手,什么都不会,这些针线活,我都不会。” “哪里,你就是站在这里,都能让人开心,哪里还要你做什么。”夜夕颜看着秦蓉打趣的说道。 这种语气,让秦蓉一愣,她一直以为……夜夕颜会很消沉,所以,她才会这么着急的…过来看看,结果,她显然要比她想的,好了太多。 像是看出秦蓉的想法,夜夕颜将床上,还没有醒过来的曦曦,抱在了怀里,轻轻的说道。 “其实,我的性子本就张扬,之前总是在惦记着,心里的那些怨恨,现在不一样了,我要好好的过完这一世,不然,岂不是让浮幽担心。” “更何况,我还要照顾好曦曦…” 秦蓉的眼眶一红,忍不住的就在夜夕颜的脸上,捏了捏,还真是滑,难怪那两个臭小子,喜欢偷摸。 “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亏我还担心了许久,你这人真是坏,也不知道去我那里走走。” 夜夕颜也是直接的在秦蓉的腰上,摸了一把,才挑着眉开口,“我这不是想陪着曦曦,他还没有醒,我哪里舍得……离开半步。” “这话,也对,不过,曦曦是你和谁生的?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呢……”秦蓉嘟囔的说了句。 夜夕颜来了这么久,她还真是不知道,这人的身份。 听了秦蓉的话,夜夕颜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毕竟,她的名声不算小,这几国的人,应该都有听过才对,所以,上官钰卿才用夕妃,来对外宣称。 “你不知道……我是谁?” “嗯,你没说,我哪里知道。”秦蓉白了一眼夜夕颜。 …… “朝阳你知道吧,我之前是那里的太子妃,曦曦是我与北冥羿的孩子。”夜夕颜平静的说完这句,眼中还是,掠过一抹悲凉。 那人现在想必,已经与那南异月在一起了,还好,她还有曦曦,她真的不想……再去纠结那些问题了。 “啪嗒……”秦蓉刚刚倒着茶杯的手一抖,竟是直接的掉在了地上,外面的春兰,赶紧走了进来,将那些收好,才退了下去。 “怎么?你有必要这么吃惊吗?是不是在想……我怎么那么命大,被刨腹了,还能活下来。”夜夕颜语气轻松的调侃。 就像是那些痛,都不曾有过一样。 …… 秦蓉的神情复杂,素来就不懂……掩藏心思的她,只能拼命的拿着,夜夕颜的做好的小衣看,然后,笑嘻嘻的说了句。 “是啊,我倒是…真没有想过,你的命怎么这么大,不过,真好,不然,我哪里能交上…你这样的朋友。” 夜夕颜听了这话,也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结果手里一直睡着的孩子,这会却有了动静。 那双一直闭着的眼眸,终于在夜夕颜的面前睁开,这双眼眸果然,就像秦蓉说的,好看的过分,而且,那里面正倒映着,自己的脸。 夜夕颜突然有些害怕,他的曦曦第一次见到她,会不会不喜欢她,会不会怨她。 还有……若是他知道,他在娘胎里时,就在替她挡去心痛,会不会不喜,她这个娘亲。 夜夕颜有这么多的害怕,生平第一次,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可下一秒,还是忍不住的又哭了。 明明她早就决定好了,就是为了浮幽,她也不能再哭了,可是她忍不住。 因为……她的曦曦,刚才在叫她娘亲。 秦蓉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的背过身,悄悄的走了出去,然后,还贴心的将门带好。 …… “春兰,那人…已经很可怜了,关于朝阳的事情,宫里不准有人再议论,你懂吗?”秦蓉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才开口。 她相信这件事情,上官钰卿肯定也有吩咐,可是,今日她还是担心,春兰会为了她,乱说话,所以,她才忍不住的提醒。 “娘娘,那你就不可怜了吗?”春兰其实真的有打算,说出来的,若是说出来,陛下一定留不住那个夕妃,这样娘娘……才能有机会。 “不可怜,因为,我不过就是背负了,一个错爱罢了,可是那人呢?单单是我现在…知道的这些……若是落在我的身上,我可能早就疯了。” 接下来春兰,没有再说些什么,就像娘娘说的那样,那人的确可怜,所以,她听娘娘的话,什么都不说。 “娘娘,今日一早大公主,就差人说了,她要进宫看你。” 秦蓉愣了一下,大公主,上官落雪,那人……向来与她,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看她。 没多想,那人是上官钰卿,最宝贵的妹妹,她怎么拦得住,来就来吧。 …… 好在春兰提前说了,所以秦蓉,在看见上官落雪的时候,才不会如此的惊讶。 “大公主,今日怎么来了?”秦蓉笑着的开口。 上官落雪穿着一身,淡绿的华服,面容精致,丝毫看不出,已经生过孩子,就如沧溟百姓流传的那样。 这位大公主有着一副童颜,所以这会看起来,竟是比小她两岁的秦蓉,还要娇小。 “无事,便过来看看,刚刚我进来时,大皇子与二皇子…都出去了,说是要去识字。” …… 秦蓉点头应声,其实,心里却明白,那两个小家伙,素来都与上官落雪不亲,她来了,他们自然会借口,离开,而这个借口,定是大宝想出来的。 还真是聪明,秦蓉忍不住的在心里夸赞一句,然后,又是苦哈哈的想着,她咋不能也借口离开,唉,她最是烦应付这些。 “怎么?蓉妃是不高兴我过来?”上官落雪看着秦蓉不做声,便是将手中的茶放好,然后,挑眉的问道,语气之中,有些不满。 “怎么会…大公主过来,我开心还可来不及呢……”秦蓉一边说着虚伪的话语,一边给春兰,递个眼色,让她再去倒水。 这大公主,听说之前还好,这几年不知怎么了,性子越发的古怪,但是,这沧溟,不过……就这一位公主,上官钰卿更是只有,这一个妹妹,怎么可能不宠着。 所以,长时间以来,就算上官落雪的性子,再古怪,秦蓉也都是不与她争,到不是因为她怕什么,只是因为,上官钰卿之前对她说过,让她让着她。 唉,还真是该,人家一句话,就让她对着…这小姑奶奶,点头哈腰的。 …… “我听说,宫里又多出了,一位夕妃,还真是稀奇了,蓉妃你……不是一都喜欢缠着皇兄吗,怎么还会让别的女人,近了皇兄的身。” 上官落雪有些不屑的看着秦蓉,这个女人,若不是陷害了皇兄,如何能嫁进这宫中,因着这个原因,她一直对秦蓉,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丫的,这话是不是,在变相骂她,秦蓉的眼里,顿时就生出火了,之前她那是什么……那是眼瞎,所以,才看中那人,可这个上官落雪,至于每次来……都这么提吗。 “大公主,这男人,哪里是能缠住的,尤其是你皇兄,他喜欢谁,我更是拦不住。”秦蓉说着,还不忘掐自己一把,反正,她不想和这人,骂起来,示弱可以不,可以不。 听着秦蓉带着幽怨的嗓音,上官落雪像是…有了几分的满意,便抬起头,一脸傲气的说道。 “你这话,倒是也对,皇兄喜欢谁,那不是你能做主的,不过,你放心,我一向还是与你亲近的,不如,你告诉我,那个女人,长什么样,我看看…能不能帮帮你。” 上官落雪类似与恩赐的的话语,让秦蓉一愣,只感觉,今日这太阳,说不定是从西边出来的,不然,这大公主怎么会……这么好心。 “那夕妃,实在是好看,陛下喜欢她也是正常,所以,就不劳大公主辛苦了。” 上官落雪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皱着眉的追问,“辛不辛苦,是我的事情,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模样,你倒是与我说说。” …… 秦蓉懵了,该不会……这大公主是有恋兄情节,不然,她怎么会觉得,这大公主对夜夕颜…似有敌意呢,这般想着,便越发的觉得,不能让她去找夜夕颜。 “其实吧,也还好,那容貌……比我是要强上些,不过,若是玉大公主想比,那是绝对比不上的,绝对,没有坊间传的…那般的绝色。” 违心的将这些话说完,秦蓉才看见上官落雪,似乎很是的受用,也没有再提别的事情。 最后,也不过闲聊了几句,无非都是上官落雪再说,教导秦蓉在宫里就要本分,现在宫中,不止她一人,她更要处处的注意一些。 等这大公主说完离开,秦蓉只觉她浑身,都是汗,比干活都累,唉!真烦,还好,糊弄过去了,不然,这上官落雪,要是去找夕颜,岂不是连她都遭殃。 …… “公主,那个夕妃,肯定不会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早就死了。”无双劝道,现在的公主,变了许多,可却没有一天,是开心的。 哪怕嫁给了,一直爱着她的乐王爷,可无双就是知道,公主一点都不开心。 “是啊,那个女人死了,死的还很惨,呵呵…她不是自信北冥羿爱她吗?结果……还不是被刨腹取子,一尸两命。” 上官落雪说完这句,眼中的怨恨。更是要夺眶而出。 就连一直陪着她的无双,都忍不住的有些害怕,她真的希望,公主能回到从前,从前的公主多好,不管谁见了都说好。 可现在一样,还是谁见了……都说好,可这里面,却有了太多的虚伪,无双这么多年,最后悔的就是,为什么……那年她不劝着点。 若是她劝着,或许,公主就不会错爱那人,更加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公主的手臂,也不会被重伤。 这么多后悔的事情,让无双只能更加忠诚的,跟着上官落雪,哪怕,有时候,上官落雪癫狂起来,连她都少不了责罚,可无双依旧,无怨无悔的跟着。 “无双,想来…也不过是个长的像的,不然,皇兄也不会收了,罢了,我就不去看了,也是耽误时间。” 上官落雪,带着几分不屑的离开,从她内心想来,那人…也不可能是那个女人。 因为,她凭什么这般的好命,那般落魄之后,还能跑到沧溟,被皇兄捧在手心里。 无双听了公主的话,总算是放心了点,不然,依照公主的性子,过去了,说不定还会生些事情,陛下,虽是不说,但是与公主的关系,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 可是……不过,几天的时间,因为一件事情,却让上官落雪,一定要进宫,去见见那夕妃。 这一日,乐王下了早朝回来,上官落雪便是迎了上去,这么多年,这个男人,一直不曾纳妾,对她也好,所以,该做的,上官落雪也都会做。 乐王似乎已经习惯了,上官落雪这样,面上带着,一如往昔的儒雅,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失望,他是知道的,落雪不喜欢他,哪怕,他们成亲已有多年。 不过,他也不在意,总归人在他身边,而且,他们还有了浩儿,这样他已经满足了,至于其他,实在不好强求。 “今日怎么了?”用膳时,上官落雪就感觉乐王,有些不对,便是开口问了句。 乐王想想,上官落雪后面也会知道,也就直接的回道。 “其实也不是别的事情,这事……都已经拖了很多年了,陛下现在,有打算也是好事,只是,那夕妃的身份不明,总归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上官落雪的筷子一顿,抬起头,看着乐王急急的接着问,“你是说,皇兄要立那个夕妃为后?” 乐王点点头,没有说,这个决定,几乎被所有的朝臣反对,哪怕陛下说,夕妃有个一岁大的皇子,可是,蓉妃……还不是一样,为陛下诞下了两位皇子。 再加上,蓉妃的品行,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后位在众位大臣看来,都是要给蓉妃的。 …… 正在沉思中的乐王,没有注意到,上官落雪惨白的脸色,她自从知道皇兄,心里有那个女人以后,更加知道,空悬的后位,是留给那人的。 即便,皇兄根本不可能娶到她,即便,那个女人,后来都死了那么久,可后位…一直都是留在那里,结果,现在皇兄要立后了。 若是给了秦蓉,上官落雪也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毕竟,这几年,上官落雪能看出来,皇兄还是对秦蓉上了心,可,现在竟是一个…突然出现的夕妃。 这怎么不让…上官落雪吃惊,她原本真的以为,那夕妃不过就是一个替身,不然,为何有个夕字,可现在看来,却不一定了。 这般想着,上官落雪哪里,还能吃得下去,当即就将筷子,放了下来,对上乐王不解的眼眸,牵强的笑了笑。 “你都说了这事,那么蓉妃,这会肯定难过,我现在进宫劝劝她,也劝劝皇兄。” 说完,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命人准备马车。 …… 到了皇宫的上官落雪,特地交代了,不准任何人,去通报上官钰卿,毕竟,若真是那个女人,皇兄肯定,会赶紧赶过来。 压着心里的想法,上官落雪带着无双,快步的走着,因她的身份,有不少的宫人,都不敢拦着……就让她进去了。 当走进…那房间的时候,上官落雪,还是在自我安慰,说不定……那替身真有些本事,所以,才能飞上枝头,可上官落雪,真正看清楚……那夕妃的样子时,还是忍不住的愣在原地。 那模样…更是惊悚,这样的面容,她就算只看一样,也能记在心里,而且也坚信,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张,这样的容颜。 …… 夜夕颜将曦曦放下,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上官落雪,虽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想到与她之前的过往,夜夕颜还是走了过去,只想着将人带出去。 不然,吵到曦曦怎么办,现在的曦曦,虽然已经没事了,可终究是落后了,其他的孩子,还没学会走,这两日,又练了许久,所以,这会到了,睡觉的时间,自然就睡了。 “大公主,若是没事,我们就到外间聊好了。”夜夕颜淡淡的开口。 上官落雪,只觉脑袋,一时之间,像是反应不过来一样,只能呆愣的走去外间,等到坐下来,才反应过来,语气狠辣的开口。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死在了朝阳吗?” 夜夕颜看着上官落雪,面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当年,那副小白兔般的无辜,忍不住就是叹了口气,她与她不同,这么久,这么多事情。 她早就没了,当年咄咄逼人的气势。 “不过,是机缘巧合来到了这里,你放心我不会呆很久。”夜夕颜想…差不多一两个月的时间,等曦曦的身体,再好一点,她就带着曦曦离开,去找父王与额娘。 上官落雪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那笑声之中,满是狰狞。 “你这话谁会信,今日皇兄,已经在朝堂中宣布了,要立你为后,这样你还会走?你还真是好本事,竟然还能用……这副已经被人用过的身子,爬上皇兄的床。” 夜夕颜微微抬眸,上官落雪的话,让她忍不住的蹙眉,可那模样……落在对坐人的眼里,依旧是美的天地失色,美的让她恨不得,将这张脸毁了。 “我不会当你皇兄的皇后。”夜夕颜不假思索的说道,因她不愿,也因她根本……就不可能答应,上官钰卿怎么还没看清楚,自己的心呢。 这半年多的时间,就连她都看出来,他对秦蓉是不同的,偏生…他还一直固执的逼自己,也逼她。 …… 夜夕颜的话,在上官落雪听来,根本就是不信,所以冷声的说道,“你放心,就算你想做,我也不可能,让你坐上…这皇后的位置,因你根本就不配。” “一个亡国之君的破鞋,我怎么可能,会让皇兄捡起来当宝,我劝你,最好还是识相一点。” 亡国之君?夜夕颜的脸色,不受控制的白了几分,却像是听不明白一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亡国之君?” 上官落雪眼底,满是得意,尤其,是在看见夜夕颜的神色时,更加的兴奋,想到这女人,早就来了沧溟,或许,还真是不知道,那些事情,便是,冷哼一声的解释。 “怎么?不知道你昔日的好情郎,已经死了吗?半年前……北冥羿死在后宫中,后来,齐王联合沐青城,将朝阳推翻了,这些…你竟都不知道吗?” 房间,瞬间就安静下来,夜夕颜的眼里,先是有着浓浓的震惊,随后,便是泛起红色的水雾,心头有着颤抖…与丝丝的恐惧。 夜夕颜这副模样,更是取悦了上官落雪,她微微靠近。 “怎么?你这是…在替他难过,呵呵…还真是犯溅呢,北冥羿不是…把你刨腹取子了吗?不是对另一个,叫南异月的女人,恩宠入骨吗?你怎么还能替他难过。” 夜夕颜就像是,听不见这些话,脑里只是,反复的想着,半年前……有一夜,她心慌的厉害,是那一夜吗? 心陡然如同刀搅,一股股彻骨的寒凉,从脚底升起,难道他真的死了? 上官落雪的话,虽然犀利,可夜夕颜知道,若不是真事,她不可能会说这些。 夜夕颜只觉眼前,都有些发黑,那个会对着她…撒娇,会粘着她,也曾拉着她,相约到白头的男人,竟是死了。 …… 纵然,夜夕颜曾经恨他…对南异月的亲近,恨他忘了自己,恨他…曾对她说过那些话,更恨他…那时用着那把冰凉的匕首…划开她的小腹。 可夜夕颜,终究还是……忘不了,忘不了,他那些固执的情话,忘不了,他那些甩不开的赖皮,忘不了,他那些强势的霸道…… 夜夕颜垂下眸子,睫毛上,都被湿意晕染,空气中,都散发出一片死沉,无端的让人,有种悲痛的味道,心更是不由的痛着。 上官落雪看着…她这样,眼中有着快意,可是又恨夜夕颜,所以,更是见不得……她这副受害人的样子,明明受害的人…是她,明明是北冥羿,让自己爱上他,结果,他却为了,这个女人重伤她。 “夜夕颜,这里没有男人,你这幅样子,又装给谁看,你不是早就进了,沧溟的后宫吗,你还给我皇兄,生了个孩子,这样的你,难道还会,真的替那人难过,可真是虚伪。” 想到夜夕颜,刚刚抱着的孩子,上官落雪,只是听说一岁多些,也是,不然,如何还要那样的抱着,想到这个女人,从朝阳离开以后,就与皇兄在一起,她更是不屑。 …… “够了,落雪你说够了吗?”走进来的上官钰卿,正巧听见了,上官落雪最后那句话,怒斥着说道。 听到上官钰卿的声音,上官落雪缓缓的站起身,她就不信皇兄,会为了…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对她怎样。 可上官落雪一对上,那双充斥怒气的眼眸,便不敢多言了,不等上官钰卿,再说些什么,她就带着无双…走了,反正,这人在这里,她多的是时间…过来。 上官落雪走后,房间又一次的安静下来,上官钰卿看着夜夕颜,面上凄厉的痛意,心中有些难过,他早知就多派点人看着,这样,也不会让落雪…跑过来胡言。 等了一会,夜夕颜依旧还是那样,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上官钰卿见不得她这样,一个大步上前,直接将她…搂进了怀里。 …… 可是怀中的人,还是不动,上官钰卿忍不住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的说道,“你别这样,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可好?别担心……一切都有我。” 说完这些,没得到答复的上官钰卿,余光正巧看见,靠在门口的那抹人影。 那张小脸上……又是惊慌,又是失措。 秦蓉看着相拥的两人,只觉心口难受的厉害,她其实一直都想,若是夕颜接受了,上官钰卿也是好事,至少上官钰卿,多年的心愿,也就达成了,夕颜更加不会再难过。 但,这会,她还是忍不住的心酸,看着上官钰卿一望过来,便是想也没想的跑开了。 看着离开的秦蓉,上官钰卿有一刹那,想要追过去,可是手还贴在夜夕颜的后背上,顿时,就放弃了,刚才的想法。 “上官钰卿,其实,你不该瞒着我,还有,就算是他不在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夜夕颜抽离…那个不属于自己的怀抱,面上的表情,更是不悲不喜。 …… 这是上官钰卿,第几次听见她的拒绝了,他真的是记不清了,只知道,每次这人一拒绝,他就会继续的提,可今晚,他突然就没有…再说些什么。 “还是那句话,你别想太多,安心的在这里待着。” 毕竟,就算你不想嫁给我,可是在这里,我还能护你与曦曦一世周全。 …… 夜夕颜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将上官钰卿,请出了门外,身体靠在门上,眼神空洞的厉害。 她在想,那人怎么可能会死呢,他的本事,她是知道的,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死了。 第210章 大结局,伍 (万更一) 第210章 大结局,伍 (万更一) 眼泪还是流了出来,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掉落,夜夕颜拼命的去擦,她怎么会……那么想……再见他一面呢,她怎么会……那么想……问问他,还能不能记起她呢。 爱?到底怎么才能这样,让她根本就卑微到了…尘埃里,她明明就有怨…有恨……可此刻,还是疯了一样,想见到他。 夜夕颜看着房间,一点点的黑了下去,身体也是一点点的滑下来,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就那样任由自己,陷入黑暗,从心口处开始,彻骨的寒凉,情不自禁的低低呢喃。 “北冥羿,你怎么敢去死,怎么能去死,你还没有看看曦曦,还没有看到……他好好的样子,你为什么要死……” …… 上官钰卿在门外站了,很久很久……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但是他知道,依照夜夕颜的性子,不会有事,因为她还有曦曦,所以,不会有事。 最近,他看过了,浮幽的神情,也知道北冥羿的死因,突然,就觉得……他可能有些事情,真的…不过…就是执念罢了,不然,他怎么会允许,另一女子,缠了他这么久。 而且,还总是能想到她,纵容她,甚至现在还会担心她…… 罢了,还是去看看她吧,她的性子,从来都是外强内软,现在怕是……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 小德子看着,上官钰卿现在走的方向,心里一喜,陛下总算是知道蓉妃的好了,提起手里的灯笼,慌忙的就跟了上去。 …… 这边,秦蓉一回到房间里,先是大哭了一会,心里都想着,还好……今晚两个小家伙和奶娘睡,不然,这会早就闹起来了。 想到大宝和小宝,秦蓉又稍微好点,最起码,这两个孩子,还算是她……唯一成功的收获,唉,为个男人……何必呢,秦蓉坐起身,又吩咐春兰……准备了一大堆的吃的。 想她之前,为了成功的减肥,勾搭他,废了…不少的力气,现在…既然不用了,自然要好好的吃回去。 所以,等到上官钰卿,过来的时候,秦蓉已经揉着肚子,打着饱嗝,虽然,还是有眼泪……钻出来,可是,在那副吃相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呦呦,你来这里干嘛,今天夕颜这么难过,你应该陪着她,不然…不是可惜了。” 上官钰卿听着…秦蓉的嘲讽,再看看她这个样子,哪里有半点的伤心,倒是他巴巴的赶过来,顿时,脸色就有些难看。 “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今日,落雪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这话一说出来,上官钰卿就后悔了,秦蓉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根本不会做那些事情,可是,这女人现在,这个样子,他实在说不出来,他是因为担心她,才过来。 “你觉得……是我怂恿大公主,过去的?”秦蓉的脸色惨白,她根本就不知道,上官落雪跑去,说了什么,只知道,大概是关于,那个北冥羿的事情。 可这个人,现在却特地,跑过来问她。 上官钰卿偏过头,唇角也动了两下,想说些什么,可是,没等他说出来,秦蓉又开了口。 “你何必揪着这些呢,不管……是不是我怂恿的,反正,你这会应该是开心的,那就行了,不过,也与我无关了,现在你要是没事,就走吧,我吃饱了……想要睡了。” 秦蓉的语气随意,让人一点…都听不出来难过,这不是上官钰卿,第一次听见,这个女人说这些,好像是从大宝与小宝出生后,她就不似,以前一样,粘着他了。 想到这些,上官钰卿的神色,也不大好,只是深深看了一眼,真的闭上眼眸的秦蓉,就直接的走了出去。 感觉房里没人了,秦蓉才翻了一个身子,豆大的泪珠,一刻不停的落了下来,手也是不停的抓着枕头。 有什么了不起,要是在现代,她还可以,扔个离婚协议过去,来一句老娘不伺候了,离婚!就算是现在,秦蓉也不觉得,她需要委屈,只要她乐意,照样可以带着大宝,小宝离开。 ………… “娘亲,你怎么了?”曦曦看着夜夕颜问道,他觉得今日的娘亲,很不对。 夜夕颜看着曦曦,只觉得,他其实一点都不像自己,整个……就是那人的翻版,就连这性子,也不像个,小孩子,至少不像大宝与小宝。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娘亲亏欠了……你太多。” 曦曦听了,将小小的手,直接的贴了过去,那双妖冶的眼眸里,满是依赖。 对于夜夕颜来说,她是最近才看见曦曦,可是曦曦不一样,他早就在浮幽布的阵法里,每日每夜的看着娘亲,知道她…因为自己受的苦,他更是喜欢娘亲。 “娘亲,浮幽叔叔说过,曦曦要一直…陪着娘亲,娘亲也一样,要一直的陪着曦曦。” “嗯,曦曦,过段时间,娘亲想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好吗?那是曦曦出生的地方。”夜夕颜想,她还是想要回去看看。 “好。” …… “小宝也想去。”咬着手指头的小胖子,直接的跑了进来,一脸笑意的看着曦曦。 那副傻样,让曦曦,忍不住的想要一巴掌,打过去,不过,碍于娘亲在这里,曦曦要当一个,乖宝宝,就像浮幽叔叔说的那样。 小宝看着媳妇,也不说话,那傲娇的小模样,令他更加的喜欢,一时之间,就是手舞足蹈,口吃也有些不清楚。 “媳……媳妇,小宝好几天……没见你了,你……你想不想小宝。” …… “娘亲,我想和小宝……说会悄悄话好吗?”曦曦没有回答,小宝的话,倒是抬起头,看了看夜夕颜。 曦曦的话,让夜夕颜一愣,心里也在想,他的身体里,总归都是有浮幽的血,所以,才会这么小,说话就如此的沉稳冷静,又带着几分独有的淡漠,夜夕颜回过神来,下意识就是点头出去。 小宝一听见,有悄悄话,就像模像样的,又离曦曦近了点,可谁知,下一秒……头却是被人,重重的一拍。 疼的……那眼泪都飙出来了,当然还有鼻涕,曦曦哪里知道,他会流鼻涕,打完就是直接,捂着他的嘴巴,生怕他喊出来,被娘亲听见。 结果……曦曦低下头,看着他干净的小手上,一团黏糊糊的东西,顿时,就懵了,最后眼睛也变得,红扑扑的。 吓得小宝,赶紧不揉头了,一个劲的搂着曦曦,温柔的哄着,“媳妇,是不是手打疼了,我给你揉揉哈……” 曦曦眼睁睁的看着,小宝将那一团黏糊糊的东西,越揉越多,脸都黑了,过了好久,才喘过气来,指着他的鼻子,就让他走。 小宝是谁啊?那可是小宝,哪里可能走,还是照样的粘着曦曦,直到他扯着嗓子,将夜夕颜又叫回来,才算稍微,安静下来。 夜夕颜看着,曦曦在同龄孩子,面前的样子,不禁觉得,小宝他们多来,还是挺好的。 倒是秦蓉那里,她要找机会说说,不然,若是误会了,夜夕颜真的会觉得,心里难过,那可是她第一个朋友。 …… 后来,夜夕颜又开始发呆,看着曦曦那双妖冶的眼眸,又想起了那人,眼眶一阵发酸,北冥羿,你怎么能让我这般的难过。 …… 北夜皇宫内,一处极为隐秘的宫殿内。 紧闭着双眸的北冥羿,感觉眼前,就是一片黑暗,可是他在努力的走出去,哪怕他走了……很久很久,依旧找不到出路,身体像是到了极限。 但,他依旧不敢睡,因为,他害怕……他再也见到他的颜儿,他追了那么久的颜儿,怎么能说放手,就放手了。 现在已经没了那些威胁,他不用再有任何顾虑,北冥羿最想的事情,就是赶紧走出去,没人知道在这一条,永远都是漆黑的路上,夜夕颜三个字,是他唯一的救赎。 哪怕,他知道,即便他醒来,他的颜儿可能还是恨他,可他宁愿将命交给她处置。 …… “你说,这人……会不会一直,这么睡下去,”沐青城将手里,那些奏折,直接扔到了地上。 又是急报,那些小国还真是活腻歪了,竟然,敢聚集在一起,攻打北夜的南边,他们难不成,是觉得他们现在好欺负…… “他睡不睡下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又要,开始出兵了,不然,那些小国,还真能闹出一些大动静。” 如今天下的版图本就混乱,别说小国了,就是大国之间,都有频繁的动作,更何况,北夜是将朝阳推翻重建的,新国更加容易被人惦记,如今,大国无非就是在观望。 他们怕是也搞不清楚,到底有没有新皇这个人,还有就是以前朝阳的军力,在沐青城的整顿下,素来就骁勇善战,所以,他们才会选择不动。 …… 北冥祁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这段时间,他们都将奏折,搬到这里,为的就是亲自看着他。 最近京中不太平,所有的人,都在怀疑……新皇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人,所以,更有些不长眼的东西,潜进宫里,想要一探究竟。 “去,肯定去,我这次过去……定让他们都长长记性。”沐青城挑眉的说道,那张美艳的脸上,满是不愉。 北冥祁知道他的能力,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想到听来的消息,蹙眉的开口,“我听说,灵儿又怀孕了,你现在出去,合适吗?” …… 沐青城像是也在烦恼这个,带着几分怨恨的……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这人,还真是能睡,他的媳妇,都跟人跑了,他倒是镇定。” 说着还不解气,直接的蹲在床榻上,对着北冥羿的耳边,大声的说道,“北冥羿,你的颜儿,现在可在沧溟,我还听说了,那上官钰卿,对她可好了,都准备立她为后了。” 北冥祁看着……这样的沐青城,不禁的摇摇头,这人还真是的,刚知道,这消息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被惊吓到了,结果,现在这人,倒是拿这些,来刺激北冥羿了。 不过,这个消息,北冥祁倒是从头到尾都不信的,他相信那人,不会这么轻易的嫁给别人。 若是他真的能……北冥祁的眼眸,突然睁大,因为,他竟然看见床上的人,一把就抓住了,沐青城的手,语气微冷。 “净是胡说,我的颜儿,怎会嫁给别人。” …… 两个月后,沧溟传来了一个大消息,那就是光武帝,终于要立后了。 那人选,便是沧溟后宫中,最受宠的那一位,百姓不约而同的,都是想到了,那个横空出来的夕妃,就连朝中的大臣,也都以为,这次陛下定是要将那夕妃推做皇后。 甚至连,秦蓉……都是那样的认为,她每日都一脸平常的,陪着大宝与小宝玩耍,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那样。 ……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有去找夜夕颜,不是因为不开心,只是害怕,她会藏不住情绪,毕竟,是她追了几年的男人,哪能说忘就忘了。 …… 当立后的消息,传到夜夕颜的耳里时,她刚刚将曦曦哄睡着,然后,抬起头看着上官钰卿。 “恭喜你了,终于是看清楚自己的心了。” 上官钰卿看着夜夕颜,唇边都是满满的笑意,“现在所有的人,都认为我的皇后是你,你怎么不恭喜一下……自己。” “呵呵…上官钰卿,其实,我真的要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与曦曦……这么久的安宁。”夜夕颜似乎不想再继续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只要她知道这人,会对秦蓉好就行。 听了这话,上官钰卿面上的笑意更深,“你倒是什么时候,都最聪明,怎么?真的准备回去了,你说说,你就这样回去了……岂不是太便宜那人了。” 便宜他吗?夜夕颜摇了摇头,那那段日子……她即便有曦曦陪着,还是觉得没了生机,也就是那时候,夜夕颜才知道,原来爱……可以情深如此。 后来,听说了,朝阳变成了北夜,夜夕颜便知道那人没死,于是,她就联络了那些,多年前培养的影子,自然,就查出来了,很多事情,在加上浮幽,告诉上官钰卿的一些事情。 还有沐青城给上官钰卿,寄过来的那封信,里面解释的,也都是当年真相。 夜夕颜想,都有了这些,她还怎么能不回去,若不是为了曦曦,她真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知道你的心思了,那这样好了,你准备一下,这几日,我派人…送你去北夜。” …… “没准备留我,参加完你的封后大典?”夜夕颜想想,还有几日的时间,她还真是有些犹豫,想要看看。 毕竟,上官钰卿与秦蓉,都是她的朋友,看着他们幸福,她也开心。 “这样的话,也可以。”上官钰卿点点头,只是眼里,却是闪过一抹深意。 …… 这些日子,夜夕颜便是依旧,安静的待在了宫里,不过,唯一可惜的是,她本想去找秦蓉的,可是,一想到上官钰卿说的那些……所谓惊喜。 她又没有过去,夜夕颜一直有听说,秦蓉追着上官钰卿,跑了好几年,好不容易这一次,是上官钰卿,给她准备惊喜,她又怎么忍心说出来。 …… 不过,她就算愿意,这样安静的待着,有些人,可也不愿意让她如此的安逸,比如,现在已经站在她面前的上官落雪。 “你倒是真的能沉住气,你知道现在沧溟所有的人,都说你是什么吗?”上官落雪看着夜夕颜,一脸的讥笑。 等了半响,见她没有出声,脸上顿时,有些恼羞成怒,那张原本娇俏的脸,也扭曲不已。 “他们可都在说你,是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就算你让皇兄,不让我将你的身份……抖露出去又如何,你一样在遭受,所有人的唾骂。” …… 夜夕颜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上官落雪,似乎都要看进她的心灵深处,直到看到她有些…手足无措时,才浅笑的开口。 “其实,当年终究是我们,对不起你,北冥羿当年,想要借着你,来打击季昀,这件事做的……的确不对…” 说完这句,看着上官落雪,一脸的呆滞,夜夕颜又继续的说下去。 “其实,当年的我很羡慕你,羡慕你的活泼率性,还有你的无拘无束,我当年,不想让你去朝阳,原因只有一个,你不适合那里,我和北冥羿,都是从黑暗底层,爬上来的人,他不适合你,所以,我想断了…与你公平竞争的机可能。” 夜夕颜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心平气和的,与一个无关的人,说这么多,而且,还是只为了,让她放下心结。 唉……夜夕颜心底微叹,其实上官落雪,本来就没有坏心,又何必让她,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听说,你现在有个,爱你的乐王,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真好…你下次过来,不如把孩子,也带过来吧,还可以和曦曦,交个朋友。” 上官落雪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最后,又是低着头,这些话,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人,会说给她听,在她记忆里,这个人美的惊人,也不可接近。 …… 所以,她才会因为北冥羿,生出妒忌,那种妒忌,一直到了,方才还一直存在,可是这一刻,却突然没了。 是啊,她早就看明白北冥羿,不是她的良人。 那日他的暴戾,足以吓退上官落雪,所有的爱慕,后来有的,不过就是羡慕与嫉恨,羡慕……夜夕颜有个,如此爱她的北冥羿,嫉恨……因为夜夕颜,她才会被逼到,那般狼狈的境地。 可是如今,不过是她的几句话,就让上官落雪,觉得可笑,为她之前的那几年,感觉到可笑,明明她也拥有了幸福,可是,她却从没有正眼看过。 想到乐王,一直以来对她的好,还有偶尔流露出的失望,上官落雪都是,忍不住的有些心酸,那样的男子,是沧溟很多女子,都喜欢的人,却被她忽略了,那么久。 就连他们的孩子,上官落雪都觉得,此刻有了,浓浓的愧意,还好……现在一切,都还不迟。 夜夕颜看着上官落雪,面上越来越明朗,眼底也都染上了笑意,其实,她今日这些话,即是说给上官落雪听,也是说给她自己。 …… 她也要往前看……才是,之前一直过分的执着与黑暗,竟是忘记了,光明一直都在,她与那人,都一样,他们凭什么……不能风雨过后,见证彩虹。 要知道,人生永远都不会,一直黑下去。 更何况,还曾有个世上最美好的男子,为了让她幸福,甘愿舍弃所有,夜夕颜想,她没有理由再去拒绝。 浮幽,你要看着我,我真的会好好的。 …… 上官钰卿的封后大典,办的极为奢华,就连许久未曾出面的太上皇,与皇太后都出面了,只是中间,,却有了一个小插曲。 那就是……光武帝与皇后,足足迟了一个时辰才到。 秦蓉想,她这辈子,都不会有今天,这么难过,难过到……她现在…都已经在打包东西了,看着歪着小脑袋的,大宝和小宝,她有些苦恼,她一会要怎么和,这两个小家伙说。 告诉他们,她只是要离开,一段时间,等到她觉得,她已经可以面对这一切了,再回来,其实,她是真的打算,带着他们一起的,可是,这里的社会,与她之前所熟悉的不同。 离了上官钰卿的庇护,她若是带着两个孩子,根本就逃不出去,更加别说,以后可能面的的危险,秦蓉舍不得,所以,只能把他们留下。 将东西打包好,她才撑着笑的转身,心里拼命的告诉自己,其实没什么,她一直在这个异世里,就是一个人,干嘛要搞得那么悲情。 …… “娘亲,你这是要干嘛?”小宝眼睛巴巴的看着秦蓉,那表情似乎再问,你是不是要走,你是不是要走… 秦蓉终于好好的安慰了…自个一把,看看,谁说她的小宝,不聪明,都能猜出来…她要走了。 唉,倒是大宝看了一眼…娘亲打包好的东西,他总算知道弟弟,这性子像谁了,娘亲确定…拿这么多的东西,一会能出的去。 将身体直接的倒在床上,刚刚有的那些担心,又没了,依照娘亲这智商,别说出宫了,一会出门都是问题。 …… 果然,秦蓉在提着东西…出门的时候,意外发现,这么多东西,她搬都搬不动,可是这里面,都是她需要的,这该如何是好? 再一低头,腿上还有一个,正在泪眼婆娑的看着她。 “娘亲啊…你要是走,就把小宝带着吧…小宝辣么可爱,你舍得…不带我走吗?” 小宝一边说着,还不忘摆弄,他耳边的那朵小花,那姿态别说有多傲娇。 到底是亲生的,秦蓉还真舍不得,本来这会,就再难过,看着小宝哭,她也坐在地上,哭了起来,那声音,让大宝直接钻进被子里了。 …… 上官钰卿过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满地的东西,还有坐在门口,大哭的两人,头上像是……有一群乌鸦飞过,这女人,是准备闹哪一出? “蓉妃,你要不要和朕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秦蓉本就是,一肚子的怨气,看见这人,立马是爆发了,搂着小宝对着上官钰卿控诉,“上官钰卿,你不是人!” “对,父皇不是人!” …… “上官钰卿,我告诉你,我现在要把你休了,凭什么…让我偷偷摸摸的跑,凭什么啊,外面那么乱,我万一要被坏人,抓走了,我得多亏。” 这么长的话,小宝懵了,捡了句就不停的说,“对,休了,休了!” 上官钰卿听完,脸都黑了,偏生秦蓉还乐了,吧唧的对着小宝,就亲了一口,“真是娘的…乖儿子!” 小宝得到娘亲的香吻,说的更欢了,直觉娘亲喜欢那句,小嘴便是,不停的说着,“休了,娘亲把父皇……” 那句休了,还没说出来,小宝就被提了起来,屁股上一阵……啪啪啪,大眼睛眨啊眨,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觉着疼了,小嘴立马就瘪了起来。 “你要是敢哭,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上官钰卿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威胁意味,小宝怕谁?那绝对是他,所以只能用小小的糯米牙,咬着小嘴巴,那模样……委屈到了不行。 “上官钰卿,你怎么可以打小宝屁股,不行,以后大宝和小宝,都归我,你要孩子,就自己去生!” 秦蓉说完,就像扑上去,将小宝救下来,结果,一看上官钰卿后面跟了,长长的一大群人,顿时就呆了,反应过来后,那眼神和小宝一样,委屈的看着上官钰卿。 “怎么?不说了?”上官钰卿挑眉的看着秦蓉,额头上的青筋,都不停的跳着,看来他最近几年,还真不挑,竟然和这么个女人,待了这么久,关键是他还挺开心。 “陛下,现在吉时快到了,要不先让人给皇后换衣。”一旁的小德子像是,对蓉妃的特立独行,已经司空见惯,便直接的插了句话。 虽然现在离大典,也还有一两个时辰,可是,历届的皇后,哪个不是……早早的换好衣服,在那里准备着。 …… “不是还有两个时辰吗?东西放下,朕给皇后换,你带着人,把这里给朕清了,还有那两个,也给我带走,扔给皇太后,她不是想孙子了吗?” 上官钰卿这个命令,一下来,现场的人,立马就动了起来,等到秦蓉反应过来时,屋子里,就只有她和上官钰卿,两个人。 “刚刚小德子…叫我什么?”秦蓉只感觉……自己现在还在晕着,甚至是不能再晕了。 “叫你什么不重要,关键是你刚刚说什么?休夫?秦蓉你怎么不上天!”上官钰卿一步步的走近,眼睛往那拐角瞧过去,火腾腾直上,那些东西还堆着呢,看样子,是准备跑路用的。 这女人!还真是不能让她消停,一消停……就不老实,大手一拉,直接将,还站在原地的秦蓉,扔到了床榻上。 人也是直接压了上去,语气发狠的说道,“我发现…你还是,只有在床,上最乖!” “谁说的,我们刚认识那会,我就不乖了?”秦蓉忍不住的反击一下,丝毫没有发现,现在危险的局面。 上官钰卿,突然就想到……那所谓的第一次见面,眼角都抽抽了,咬牙切齿的问道,“第一次见面,就把我衣服,都扒了,你觉得这叫乖?” 秦蓉怂了,这事好像还真是,可那会,她哪里知道她穿了,心虚的继续回嘴,“我那是觉得你应该热了…” 都快下雪的天了,还热?还有就是……脱衣服就算了,为什么要亲那里……想到这些,他的身体里燥热加重。 下一刻,上官钰卿认为这话题,真的没有必要进行了,身子直接俯下,吻住了,那张还想喋喋不休的小嘴。 …… 在外面的小德子,听见里面……那些个声音,忍不住都抖了一下,陛下这兴致,还真是说来就来了,挥挥手,让人都退远点,自个也蹲到了,很远的地方等着。 …… 最后,很自然的,封后大典,生生的就被推迟了,一个时辰,而且,皇后竟然还是,被抱着出来的,虽然那衣服,真的换好了,脸上也是如沐春风,红扑扑的,完全不用上妆了。 可小德子,还是很不厚道的偷笑着,因为陛下的脸上,有个大大的牙印,他看着都疼。 秦蓉不好意思了,在上官钰卿抱了一会后,还是坚持下来自己走,想到后面跟着的人,都知道刚刚……他们在做什么,越发的抬不起头。 还有,她刚刚还咬了,上官钰卿,这要是让她那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公婆看见了,会不会直接,就把她讨厌上了,越想就越沮丧,而且,她还有个问题……没问呢。 …… “上官钰卿……” “嗯?” “你不是说,要空下后宫等着她吗?” “可你不是自个钻进来了。” 秦蓉……不是该有个告白什么的…好吧,她也不敢说太多了,谁让一开始……就是她强了他呢。 …… 假山旁的夜夕颜,看着两人,这个样子,嘴角也是忍不住的勾起了,一抹笑意,真好。 “娘亲,我们是现在走吗?”已经学会,自己走的曦曦,站在夜夕颜的身旁,仰着小脑袋的问她。 “嗯,走吧。”反正也已经看了,秦蓉与上官钰卿的幸福,大典去不去,也没什么了,再说,因着她的身份,这会出现,也不太合适,毕竟,当年见到她的沧溟官员,也不少。 夜夕颜带着曦曦,坐上了,上官钰卿提前就准备好的马车,朝着北夜出发,可任谁都没有想到,这次竟是与那人,擦肩而过。 …… 光武帝的封后大典上,各国都派了使臣,其中,北夜来的更是新皇,夜帝! 他靠在椅背上,那张脸,从额头到下颚,都是妖冶的完美,一身的黑衣,上面绣着的却不是龙纹,而是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在他身上,显得肆意而邪气。 只是这会,他的眼底,却没有一丝的笑意,那双潋滟的双瞳,散发着冷冷的光泽,整个人,如同死一般的沉寂,让偷偷望过来的人,都是先沉溺,然后,升起了惧意。 就连坐在北冥羿,身边的沐青城,都感觉到了他的冷厉,也难怪,听说那光武帝,分外宠爱那宠妃,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过来。 …… 这大典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结果,人竟然还没有过来,过程中有个小太监,倒是跑过来,说了什么,虽然,在场的人,几乎都没有听见。 可是他却听见了,大意就是说,那上官钰卿正在和那宠妃,蜜里调油呢!偏过头,有些后悔,若是这真的是夜夕颜,可就糟了。 北冥羿看着这大典,布置的极为奢华,这样的一个婚礼,怕是任何的女人,都喜欢吧,其实,他知道,那个夕妃是谁,可是,他从来都不信,他的颜儿,真的要嫁给别人。 所以,他才来了,还提前就埋伏好了,十万大军,若真是上官钰卿……欺负了颜儿,他必然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颜儿,我是有多久,没有见到你了…… 第211章 大结局,陆 (万更二) 第211章 大结局,陆(万更二) 一个时辰,北冥羿足足的跟着众人,等了一个时辰,那光武帝,才带着新后姗姗来迟,那新后的容貌,的确,沉鱼落雁,却并不是,他想要见到的那人。 听着身边的人惊呼,原来陛下封的皇后是蓉妃,真是太好了。 上官钰卿的目光,从众人面前扫过去,还好他脸上,涂了点东西,所以那牙印,倒不会让人看见。 …… 当视线落在,北冥羿的身上时,面上的笑意更深,原来这家伙,根本就没有毁容,还真是藏得够深,竟是连他都被瞒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将手心里的素手,放开,直接走了过去。 秦蓉也看见了,那个穿着一身黑袍的男子,雍容华贵到了极致,竟是硬生生的……将这一室的华光,压了下去。 心里暗叹,这个男人,长的还真是好看,这模样若是放在现代,光是这副身子,都不愁钱了。 不过,为啥她会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呢…… 北冥羿看着走近的……上官钰卿,勾唇一笑,那笑,不带任何的敌意,而是一种愉悦的笑,轻声道。 “果然……” …… 上官钰卿一直,就不喜北冥羿这般,张扬肆意的笑容,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是跟着笑了起来,只是这笑中,却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难怪人人都说,北夜新皇,面容妖冶,可不是吗?这模样…还真是好看。” “谢谢你,帮我照顾她那么久。”北冥羿微微靠近些,声音低沉,只有两人,可以听见,那双眸子,更是深沉如海。 微微一愣,上官钰卿,原以为依照,这人的性子,得到那些传言后,就会失控,可竟是……没有想到,这人还真是……颇为镇定,谢谢?这两个字……怕是第一次,从这人口中说出来。 真是难得,与意外,不过… “夜帝,不用客气,我照顾她,可不是因为你。” 闻言,北冥羿的脸上,依旧有笑,眼底却有些发紧,里面也全是,想见又不敢见的神色,“嗯,我知道,她呢?” 众人也不知道,光武帝同那夜帝,说了些什么,只见那张颠倒众生的脸,竟是陡然变得苍白,一身的冷气,毅然的离开。 …… 上官钰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北冥羿,纵然我知道,你们会在一起,可是,我一点都不介意,给你多使些绊子。 不然,怎么……对得起,那些年,我对你的嫉妒如狂! 回神,看着秦蓉,还在盯着北冥羿,离开的方向看,上官钰卿的脸上,是藏不住的怒气,他倒是忘了,这个女人,可向来是不遮掩色心。 “秦蓉,你若是再敢,盯着他看,你信不信,我让你三天……都下不了…床。” 耸了耸脖子,秦蓉只觉这句耳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其实……她就是在想,那个夜帝的长相,为何那般的熟悉…… …… 最后,这个问题,终于被秦蓉想到了,不过,那个时候,却是一点都不合时宜。 正在抱着她的上官钰卿,瞬间,就红了眼。 这女人,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想着那人,手下的动作,带了狠劲,也越发的生,猛,看着她那张,求饶的小嘴,一阵心烦,直接就用,薄唇堵住。 蹲在床底下的两个熊孩子,一脸的委屈,尤其是小宝,他觉得那床板,一晃一晃的,都打到他头了,而且,这下面,还有虫子咬他。 “哥哥,我们出去吧……” 大宝看着小宝这样子,也有点怂,他倒是也想出去,可是父皇,现在连娘亲,都欺负,他们这会出去,不是明摆着…挨揍吗,不行,这代价……着实,有点严重了。 …… 小宝委屈的,趴在哥哥的身边,早知道就不躲在,这里了,本来是想着晚上,爬娘亲的床,娘亲都好久,没有和他们睡了。 可谁知,父皇竟然这么,不要脸,这么晚了,还在欺负娘亲! 小宝越想,就越沉不住气,也不管哥哥了,直接迈着小腿,爬了出去。 正在奋斗的上官钰卿看着,又昏过去的秦蓉,嘴边都勾着邪肆的笑意,这女人,光有色,心,这体力,却差的不行,刚想换个姿,势…继续。 结果……余光瞄到床底下,正在往外爬的小脑袋时,瞬间就懵了…大手一挥,直接将女人,推进被子,看了一眼,已经低下头的小上官,脸上一片铁青。 当晚,上官钰卿一手领了一个娃,直接的敲响了,太上皇的房间门,然后,不顾太上皇,同样难看的脸色,把那两只,扔了进去。 …… 一个月后,北冥羿沿着上官钰卿,说的路线,走了一圈,才发现,根本就没有,那人的影子,这才知道,是被人耍了。 这一个月,他根本就不敢闭眼,都是亲自沿路的找,生怕与那人错过,结果,还是错过了。 “没事,既然,上官钰卿说了……她去北夜了,那我们现在回去,也一定,可以见到那人,你又何必,如此着急,毕竟……你连这么久…都等下来了。”沐青城,看着北冥羿开口。 是啊,这么久了,都等过来了,为何现在,就这么着急了,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他现在无非还是担心,他的颜儿会怨他。 …… 沐青城看着北冥羿,就如同被抽去灵魂一般,颓废的靠在马车上,他一直都没有想过,像他这般冷情的人,竟然会,对一个女人,这般的情深。 “放心吧,当年的事情,我都书信,告诉了上官钰卿,这么大的事情,他应该……不会不告诉夜夕颜,所以,你真的无需,这么担忧。” 沐青城忍不住的……加了一句,只是,关于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他们都相信,夜夕颜不会和那人,在一起,那么,现在也就只剩下…收养了。 若是那孩子,真是夜夕颜,一年多以前收养的,那么就证明她,对那个死去的孩子,依旧挂怀,所以,她与北冥羿的见面,到底是和样子,谁都说不好。 马车内一片静默,谁都没有再说些什么,沐青城想,若不是这人,因为,当年的伤势太重,内力也废去大半,又怎会,甘心坐在这马车里。 …… 北夜的京城内,夜夕颜看着街道,几乎还是与当年,没有任何的变化,可谁能想到,她在一次回来,心境竟是……这般的不同。 “娘亲,这便是……我出生的地方?”曦曦顺着夜夕颜的视线,望了一眼外面。 眉头皱了皱,他一直不喜欢,太过吵杂的地方,比如那两个,一直喜欢叽叽喳喳的胖子。 别过头,曦曦拒绝承认,他是有那么一点点……想那两兄弟了。 “嗯,我们下去走走好了。” 虽然曦曦并不想下去,可还是点了点头。 因夜夕颜穿着,一身白色的斗篷,又蒙着面纱,倒是让人,看不出样子,只是当来往的人,看见她手里……牵着的孩子时,都是忍不住的抽气,赞叹。 这孩子,真是长的太好看了,尤其是那双眼眸,乌黑圆溜,像是黑宝石般,散发出……让人惊叹的光华,水波潋滟,又妖冶无比。 接受到这些目光,不过才两岁多的曦曦,神情中,却带着一股厌弃,就像是不想去看,那些一双双碍人的眼睛,只是,不发一语的,站在夜夕颜的身边。 这一路上,夜夕颜发现曦曦,真是乖巧的过分,几乎都很少说话,也不会像,其他同龄的孩子,有着好奇,更加不会开口,要些什么。 …… 微微叹了口气,她告诉自己,人不能这么贪心,不能再去要求,曦曦像这个年龄的孩子,一样搂着她撒娇,毕竟,他能陪着她,就已经来之不易。 “小哥哥,你长得真好看。”一个扎着小辫的小女孩,走了过来,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娃,一看见曦曦…那双大大的黑眸,像是能放出光来。 曦曦偏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姑娘,停了一会,便是将娘亲的手松开。 然后,慢慢的靠近,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递了过去,露出白白的小牙,“给你……” 小姑娘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小嘴动了动,才发现,原来是流口水了,也不客气的……就将那锦帕,拿了过来,擦好以后,漂亮的眼睛,盯着那上面的小花。 …… “这小花,真好看,小哥哥,我和你换。”说着还真把,怀里一直抱着的布娃娃,塞进了,曦曦的怀里。 低头看了一眼,怀里多出来的布娃娃,然后,又抬起头,看了看……夜夕颜。 “曦曦喜欢,就收下吧,不过,那块锦帕,是谁给你的?” 夜夕颜的眼眶,有些发红,那块锦帕,曾经是那人,手中的掌中宝,就是后面却无故的丢了,结果,那人自己还发了,一通的脾气,可这会……却在曦曦的手上。 “一个阿姨给的,她说,这本来,就是娘亲的,所以,曦曦就收下了。” 原来,竟是丢在了沧溟,难怪,北冥羿找了许久,还是找不到,站直身体的夜夕颜,有片刻晃神。 “郡主……” 一道带着哭音的女声,传来,夜夕颜只是一个转身,就看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站在她的身后,那肚子,像是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可那样子……却是夜夕颜,怎么都不会忘记的。 …… 沐府内,夜夕颜看着,曦曦小心的拉着宝儿,走路的样子,嘴角也是忍不住的勾了起来,这孩子…原是喜欢妹妹。 “郡主,那是陛下的孩子吧?”灵儿好不容易缓过神,只是眼睛,依旧是红红的。 曾经的她,以为她一辈子,都见不到郡主了,那时,若不是有宝儿的牵绊,她可能……真的已经……陪着郡主死了。 “是啊,是不是……长得很像。”夜夕颜勾着,一抹浅笑的开口。 …… “你的宝儿一样,也像极了沐青城。” 灵儿听着这话,面上浮起了一抹羞意,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开口问道,“郡主,青城跟着陛下……去了沧溟,你知道吗?” 夜夕颜一愣,面上有片刻的茫然,不是说,这次上官钰卿大婚,北夜只派出了,沐青城过去恭贺,怎么会连……那人都过去了。 灵儿一看,郡主就是不知道,跺了跺脚。 “我就知道,那上官钰卿……定会不安好心,他故意的将郡主,在那里的消息……传出来,还误导我们,让我们都以为,这次的皇后……是郡主,所以,陛下自然要亲自过去。” …… 想到之前,上官钰卿眼中…的那抹深意,夜夕颜才算是想明白,原来这人,竟是同他们,开了这么一个玩笑。 “郡主,你别怪陛下,曾经我和冬梅,都怪陛下,甚至都盼着他死,结果,才发现,他一个人,竟是背负了那么多……” 摇摇头,夜夕颜直接打断灵儿,“我没有怪他,若是怪他……我又怎么可能回来。” 那就好,毕竟陛下真的是,受了太多的苦,就连她与冬梅,现在都不忍心。 “对了,冬梅呢?”夜夕颜一直以为,她离开以后,冬梅定是会过来,投奔灵儿。 “她在皇宫里,等着郡主呢,之前也来府里小住过,后来,陛下要去沧溟,她就去了皇宫,说是……要将宫里,整理好,等着郡主。” 真是个傻冬梅,夜夕颜忍不住的在心里,暗叹一声,也不禁的想,还好她回来了,不然,岂不是要让她们……空等。 剩下的时间,夜夕颜又同灵儿,聊了许久,无非都是这几年的事情,还真是有忧,也有喜,有失,也有得。 …… 入夜,北夜的皇宫内,一道人影,静静的站在窗前,双眸怔怔的看着,外面的一弯明月,惨白的脸上,有着落寞与凄凉。 他这一路,真的已经找了许久,可是却依旧……找不到他的颜儿,会不会,她根本……就是不愿意回来…… 北冥羿不敢多想,他甚至在想,依照她……睚眦必报的性子,应该会回来才是,他早都想好了,若是见着她,不管,她要什么,他都给。 …… 可是…为什么……他会找不到她,背后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北冥羿回头,看着白衣黑发的女子,静静的站在那里,宛如夜色中,盛开的一朵莲花,带着让他……沉沦的美。 北冥羿就这样,贪婪的看着面前的人,不知过了多久,才低语一声,“真好,今日竟然,还没睡着,就已经在梦里了,是幻象吗?” 夜夕颜听着这句话,然后,看着那人,走到桌边坐下,拿着酒杯,可偏生……就是不肯靠近,绝美的眉间,突然,就生出几分无奈。 只是那双眼眸,也同样…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夜夕颜感觉,好像所有的声音,都被卡在了喉咙。 “颜儿……” …… 夜夕颜抬起头,以为这人,终于是知道了,这不是幻影,结果,那人的下句话,却让她哭笑不得,刚才她看着他……灌下那么一大壶的酒,难怪,现在连路都走不稳了。 “颜儿…这一次真好,你没有冷着眼……看我,真好……我喜欢这个……幻影,喜欢…”北冥羿说着,又将手里的酒壶,杨高,继续喝着。 “呵呵,我就知道,若是……我多喝点酒,你就不会消失了。” 这是什么逻辑,夜夕颜真是,想不明白,可是,心头却是一酸,任由他踉跄的走近,那张脸……还是魅惑众人,不过,看样子却是瘦了。 “颜儿,今日的你不一样,你一点都没有跑远,更没有消失…”北冥羿一双黝黑的眸子里,满是痛苦。 袖中的大手,举起来又放下,很害怕会不会他碰触一下,面前这人,就会消失了,北冥羿浑身都疼的厉害,心里却还不停的念着,不能碰,不能那么贪心。 “北冥羿,你就是……这么欢迎我回来的?”夜夕颜浅笑的道。 这声音,仿佛让北冥羿,瞬间就呆在原地,双目灼灼的看着她,身子一僵,便有一个温软的身子,靠了过来。 …… “真是个傻子。”夜夕颜眼睛……酸涩的有些发红。 是啊,可不是一个傻子,北冥羿愣愣的想着,长长的手臂,抱在一起,竟是一点点的跌坐,在了地上,那双素来妖冶的眼里,满是猩红,甚至,还有水意。 他明明就已经知道了,身边的是谁,可是,却连试探的拥抱……都不敢,他总是感觉,自己的双手上……有血色,那血……还都是从夜夕颜的身上,流出的。 心痛难忍,那双手,竟是直接的扣在了一起,鲜血肆意的流出,北冥羿的面上,却像是好过了一点,而站着的夜夕颜,却一脸的惨白。 她从未想过,北冥羿会是这个样子,她有听灵儿与冬梅说道,这人对那年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可她却没有想到……竟是在意成了……这样。 …… 夜夕颜蹲下身子,将他抱在怀里,用身体紧紧的贴住他,这是她的北冥羿,小气又霸道的北冥羿,她怎么舍得,让他这样。 “颜儿,我脏……” “你让那南异月碰你了?” “怎么会,还有她是白若溪。”北冥羿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厌恶。 “那怎么脏了?” …… “我让她抱过……”北冥羿的声音很低,低到夜夕颜,差点就没有听清楚。 夜夕颜看着北冥羿,那双朦胧的眼,就知道这人,还是醉了,想到那年,他拥着别人的样子,没好气的开口。 “那她人呢?” 其实,夜夕颜早就从灵儿口中,知道了南异月的身份,也知道她早就死了。 “死了……” “那不就得了,抱过你的女人,现在除了我,其他人都死了,你还脏什么?嫌我脏?” 北冥羿听着这话,扬起头,那张脸上,满是惊慌失措,让夜夕颜的心,又是用力的抽了一下。 “我怎么会……嫌弃颜儿呢,我只是怕……我的颜儿……再也不理我了…”说道这里,又是将自己的双手,扬了起来。 “颜儿,你看,这上面的血……都是我的,不是你的。” 北冥羿低垂着眼,嘴角也有恍惚的笑意,“其实,我就是想去看看你,若是你还在有恨意,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 泪水从夜夕颜的眼眶中…流出,这人……哪里喝醉了,分明就是在用话……哄骗她,伸手将北冥羿的下巴……挑起来,就像是他以前常常喜欢的那样。 “真的……想做什么……都可以?” 北冥羿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唇瓣上……便已经压上了,一双红唇,那上面还有湿意,熟悉的温度,很快就让他……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贪婪的吸取……她口中的甘露。 这一切……美的就像是梦一样,可是,下一秒,人却是被一把推开,北冥羿的眼中,掠过一丝悲哀,刚刚抱住夜夕颜的双手,也缓缓的垂了下来,不敢再去抱她。 …… 没过一会,胸膛上却多了一双,软弱无骨的素手,正在做些什么,北冥羿想都…没想的,拦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却是用力的抚着额头,想要从酒醉中……清醒一点。 夜夕颜看着,被挡住的手,微微的蹙眉,语气之中,有些不满,“不是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就这一句,便让北冥羿,愣在了原地,再也没有在做什么,直到身体,被推到床上,他静静的看着床幔,心里越发的觉得,这还是一个梦,一个他连梦……都不敢梦的梦。 看着床上,那个微颤的北冥羿,夜夕颜重重的,叹了口气,素手慢慢的挑开,那衣襟,当视线落在,那狰狞的疤痕上时。 满目的惊骇。 只见记忆中,原本的光滑肌肤,此时却在心口的位置,盘旋着一个,巨大的伤疤,可以清晰的看清楚,那上面的伤疤,不是一次留下来的。 就如她刚才……看见那双苍白的手指一样,伤口皆来源于自残。 这人……怎么会如此,糟蹋自己。 夜夕颜不会知道,对于北冥羿来说,那一道道伤疤,哪里算是糟蹋,不过,都是救赎罢了,他从来都是……不留余地的,伤害自己。 亦如……之前他曾说过的那样,不管,是谁伤了他的颜儿,他都会叫那人,生不如死。 …… 北冥羿的身体,猛地一颤,低着头,看着正吻着,那一处的夜夕颜,眼神迷离起来,整个人,都如同烧了起来。 像是没有感觉到,北冥羿的反应,夜夕颜只是用唇角,细细的吻过,那每一处的伤疤,似乎想要抚平,那里的伤痛一般。 感觉着心口上,传来的温度,北冥羿只觉得那种触感,像是形成了,一股灼热,汇集到某处,却压抑的,得不到任何解脱。 卷长的睫毛搭在脸上,微眯的眼眸,满是恍惚,干燥的唇角,微启,竟是吐出一声,低,吟。 夜夕颜的脸色,陡然变得爆红,她不过,就是被北冥羿那样的悲戚,吓到了,所以,才想学着……他之前的手段,逗弄一番,可这人……怎么……这般的不要脸。 进行不下去的夜夕颜,将身子翻到一旁,刚想要开口,与北冥羿好好聊聊,结果一具发烫的身体,却是直接的压了上来。 “颜儿……若这是梦,那可不可以,就这样别醒过来了…” 他语气中的乞求,让夜夕颜瞬间,就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任由,他的动作,取代她方才的……甚至更加的亲密。 …… 这一夜,殿内的红烛,燃了一夜,原本守在外面的……若风与冬梅,却都是笑了。 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 清晨,当晨曦的光束,照进房间里的时候,北冥羿正好睁开了眼眸,低下头,看着靠在他怀里的人,心口的位置猛跳,却是连呼吸声,都不敢用力。 “怎么不多睡会…”夜夕颜抬眼,扫了一眼北冥羿的眼眸,轻声的说道,只是语气中,满是疲惫,昨夜,她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似乎……那会,天际就已经有些泛白了,想到这里,便是更加用力的搂着,手边的人,还想再睡一会。 半响,夜夕颜感觉到空气中,依旧是股,凉薄的气息,像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 “曦曦,现在人在沐府呢,等会睡好了,你就可以,去看看他了。” 这话说完,空气之中的气氛,立马是有所改变,夜夕颜也不去管那人,是什么样的表情,嘴角勾着一抹浅笑,直接睡了过去。 北冥羿先是一僵,那双妖冶的眸中,翻滚着,讶然与欣喜,可是偏生怀里的人……睡了,那张美人唇轻启,却是与方才一样,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其实,他想问问,他的颜儿……有没有骗他。 还想问问,他们的曦曦好吗? 晃神间,又似回忆起,那年的夜晚,他亲手的将那个孩子,挖出来,那张小脸上,全是血污,没有搂着夜夕颜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四起,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 最后,那一日的早上,夜夕颜还是拗不过,那样的北冥羿,没有再睡,直接的拉着他,去了沐府。 北冥羿看着面前的房间,颜儿对他说了,曦曦就在里面,可是他,却有些不敢上前。 “哎哟……” 只顾着跑的小姑娘,哪里注意到,门口有个人,在这里站着,当即,就是跌坐在地上,素来都是娇生惯养的宝儿,觉得屁,股都要开花了,那张小嘴,也是瘪了起来。 …… 可北冥羿,却觉得这一声,都叫进了他的心里,他就知道颜儿,生下来的一定是个…女孩子,大手尝试的上前,却被一双小手拉住。 “你想干什么?”曦曦,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子,确定沐府里,,没有这号人物,面上的表情,不算和气,那双妖冶的眼眸,都微微的挑了起来。 这……北冥羿蹙了蹙眉,再看看地上那个,脑子里才回想到,这里是沐府,沐青城有个女儿……那么现在抓着他的是… 曦曦抬着头,看北冥羿不说话,小手也就越发的用力,就连宝儿,都感觉到了不对,有些害怕的,躲到了小哥哥的身后。 这叔叔这么好看,是坏人吗?宝儿呆呆的想,但小手,还是抓紧了小哥哥的衣服。 …… “曦曦,先放手,别怕……这个人是你的……”夜夕颜看着,曦曦那双清透的眼,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孩子,是浮幽一手带大的,身体里流淌的,更是浮幽换下来的血,她与北冥羿,都只是生了他,可就连她在曦曦面前时,都有羞愧。 如今,她又怎么好……直接让曦曦,接受北冥羿,那双美眸,有着不安,有些后悔,今日为何要心软,还直接带了北冥羿过来。 “我知道了,他是我爹爹。”曦曦,像是说了一句,很平常的话,便又是带着宝儿,走了进去,将已经愣在原地的两人,留在原地。 “颜儿…曦曦这是……已经认了我吗?”北冥羿的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心头狂跳。 夜夕颜其实想说,曦曦刚刚不过……是说出了你的身份,至于,接没接受,还不好说,毕竟,当时,曦曦可是……直接叫的她娘亲。 而且,后面两人的相处,也是颇为依赖,对于 这点夜夕颜,还是很幸福。 …… 后来的北冥羿才知道,原来认子的路,一点都不简单。 …… 两个月后的北夜皇宫,北冥羿已经是第六十次,被揽在了门外,准确来说,从上次沐府回宫,他就没有进过,夜夕颜的房间。 一开始北冥羿的心里,还有着难受,毕竟,这是他的儿子,还有当初颜儿受的苦,可是今晚,他真是忍不住… 颜儿能不能 也陪他一晚……想到里面现在两人,正在亲密的搂在一起 睡觉,北冥羿心中,嫉妒的发狂。 北冥羿转身,回到自己的宫里,不停的来回踱步,看着走进来的若风,眯着眼睛,冷飕飕的开口。 “你去告诉夫人,就说我心口又流血了,疼的厉害。” …… 若风哪里不知道 主子的意思,赶紧就跑过去,传话,还不忘与冬梅 说了一会,无非就是说……可别说漏嘴了。 冬梅点点头,便是与若风……一起狼狈为奸,原因简单的很,灵儿的小公子,刚刚出世,正是好玩的时候,她每次见了,都羡慕,所以,才想着……若是夫人,也生一个,多好。 她还可以帮着带带。 原本,已经准备睡下的夜夕颜,听见若风的话后,有些犹豫,北冥羿的心思,她怎会看不明白,当即……便是,不想理会,可最后,连冬梅都来了。 夜夕颜又有些担心了,两个月前,她不是没有看见,那胸口的伤疤,而且,最近几日,北冥羿的脸色。的确。像是不好,说不定,真的是……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娘亲,没事,你去看看他吧。”一样没有睡着的曦曦,再听完,若风的耳语过后,表现的极为大度。 …… 有些吃惊,夜夕颜还以为,依照曦曦,最近对北冥羿的态度,定然会……不让她离开,倒没有想到……他竟会如此的懂事。 最后的夜夕颜,还是在曦曦的催促下……才离开了,看着娘亲刚刚走远,曦曦便转过头,看着过来传话的若风,小小的眉眼……微杨。 “宝儿真的过来了?” “是的,陛下今日,才让人接进来的,刚刚宝儿小姐,还说了一个人睡……害怕…” 曦曦摆了摆手,他才不是要若风,在这里啰嗦,既然,宝儿来了,他自然要赶紧过去,那张紧绷的小脸,倒是难得有了,几分喜色。 就连跟在曦曦,身后的若风,都能感觉到,看来太子,还真是喜欢宝儿小姐,陛下这招够绝。 其实……北冥羿很委屈,他也是过了两个月,才突然想明白,曦曦这段时间,为何待他如仇敌,还霸占着颜儿,原是因为他把他……从沐府带回宫了。 这小子够狠! …… 夜夕颜推门走进,看着昏暗的房里,燃着红烛,气氛爱昧,忍不住的,挑了一下眉眼,这人……确定是心口疼。 第212章 大结局,终 (三更) 第212章 大结局,终 (三更) 像是感觉到了来人,北冥羿拼命的……将身体,都蜷在了一起,让人看着,只觉得好不委屈。 这让夜夕颜,还真的有几分,当真了,只是人,还没有走进,床上那人,就突然的伸手,将其带进了怀里。 “颜儿,你最近都不理我,是不是还在怪我……” 低低的语调,再配上那双潋滟的眸子,任谁看了,怕是都会溺进去,偏生夜夕颜,却是勾着唇角,一笑媚众生。 “是啊…不然……你以为呢?” …… 北冥羿的身子一僵,脸上惑人的笑意凝结,他原以为…颜儿必定会,像这两个月一样哄着他,结果,怎会是这样的语气…一时之间,便没了言语。 “怎么?不说了?这么多日了,你看清楚没?曦曦到底是像谁?”夜夕颜的手指,隔着衣衫,在北冥羿的心口,上轻轻的划过。 这么多日了,夜夕颜几乎,都没有再去提那些事情,也是努力的让北冥羿,不要带着那些过往的包袱,无非就是,真的想要两人放下,只是今日,他又提及了。 夜夕颜想……她总要治治这人…才是,不然,岂不是,次次拿着心口疼来说事。 “颜儿,你该知道,我那时说那些,真的只是害怕,那么多的阴谋,再加上,你那会若是再不……” 当年真相便是,未死的冥隐,被浮幽带了过来,与他谈了几个时辰,大意不过就是他忘记的那些,最后,北冥羿,便是与浮幽,一起演了那出戏。 后来,不过是害怕,他斗不过那背后的黑手,所以,才会有了,那时的狠心质问。 只是心痛,却都是真的,因为终究是因为他,颜儿才会受伤,北冥羿那些年,怎么都没有,原谅过自己,直到夜夕颜的归来,才将他又一次的从黑暗,拉了上来。 北冥羿还没说完,那红润的美人唇上,已经被素指拦住,夜夕颜微微的俯下身。 “这些我都知道呀,知道你是为了,在那大祭司面前演出戏,更加知道,你是想要护着我,也知道,你是怕你自己,万一不能活着,我也好恨着你,好好的活着。” 说完这些,夜夕颜的语气,直接一变,“可是你又如何知道,那些就是我想要的!” 北冥羿有些慌乱的,想要将夜夕颜,搂在怀里,却被她又直接挡住。 “别乱动,这些账,我们总要好好算算才是。” …… 北冥羿的身子,更僵了,蹙起眉,委屈又有讨好的,看着夜夕颜,那美眸中,水光潋滟。 “颜儿,那些都是我的错,我以后绝对不敢了。” 夜夕颜挑眉,笑了起来,可是,挡着的手,却没有拿开半分。 “是吗?关键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清楚,那白若溪虽说是假扮的,但是,我听那样子,你应该是有一个,什么前世恋人吧,那若是有一日,她真的出现在你面前,你又该如何?” …… “颜儿,你误会了。”北冥羿红着脸的解释,“我前世恋着的人,怎么会是白若溪,那样的……” 这话在夜夕颜听来,却像是在夸赞,面上原本的笑意,顿时僵住,她早知道,北冥羿恢复了,前世的记忆。 “是吗?你既然还记着人家的好,那你就该去找那人,你去沧溟找我,做什么?” 听出夜夕颜语气之中的怒气,躺着的北冥羿,反而是强势的将她,搂的更紧,有力的手臂,直接环住她,柔软的腰肢,将头埋在她的耳边。 “是啊,那人的确是好,不然,我怎么会在,那忘川河中,等了千年之久,就只为了,带着记忆重生……” 夜夕颜听着这话,眼中的冷意更深,咬住唇角,似乎想要听听这人,还想再说些什么。 “可是,等到我找到那人,才发现,她竟是找错了人,兜兜转转的爱上了,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但是,我等不急了,所以才会用帝命,来换取她的一世重生。” 北冥羿的声音很轻,不过就是三言两语,就将那些前世的因果,说了出来,夜夕颜恍惚的就想起了,她在沧溟做过的那个梦。 若是这会,夜夕颜还没听懂,这人的意思,也就白活一世了,她没有想到这人,竟是等了她这么久。 …… “颜儿还一直说我傻,可分明就是你自己傻,竟是用了十世的命格,来换取,一世富贵,结果,还找错人了。” 夜夕颜听到这里,更是恍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隐约忆起前世,她与那北冥渊,本就是少有交集,可是,是什么时候爱上的呢? 好像就是在一次的宫宴上,那时的北冥渊,可谓是所有皇子中,最气度不凡之人,她偶然听见,有人讨论说,二皇子北冥渊,最富帝命。 从此,便是忍不住的观察,一点点的沦陷,若要深究,却不知那时的心动,那时的执着,到底因何了。 就是到现在…没有前世记忆的夜夕颜,依旧不知道,原来,她前世的出生,不过,就是在找寻,那个身有帝命的男子。 一切只因,千年之前,一处陡峭的悬崖之上,一个白衣男子,曾陪着身穿嫁衣的她,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缘深缘浅,都抵不过一朝的错认。 …… “没事都过去了,两世情错,这一次,终究是我先找到了你。” 北冥羿轻语,趁着夜夕颜恍惚之间,便是亲了上去,薄唇更是一点点,一点点的游走,在她的脖间,细长的手指,也动了起来。 他想,不管过程,多么的辛苦,这人此刻,终究是在他的怀里,这便够了。 摇曳的红烛,越燃越旺,空气之中,更是流转着让人,脸红的气息,不知是北冥羿,那番前世纠葛,还是因为别的,这一夜,两人都是乐此不彼的证明着,彼此的爱意。 …… 又是一年过去了。 夜帝正式登基,已经有了,一年多的时间,自从那次他亲临战场,将那些小国……全部收了以后,夜帝……这两个字,变成了北夜百姓,心中的荣耀。 没人再去记着,曾经的朝阳,更是无人去提及,如今的夜帝,靠的是谋权篡位,才得到的皇位。 …… 某日,夜帝高坐龙椅之上,看着下面的一众朝臣,那张妖冶的面容冷凝,直接将手边的奏折,一本本的扔了出去。 “怎么?都想要朕选秀?觉得朕缺女人?” 下面的朝臣,被北冥羿的语气镇住,可随后……都是在心中,暗暗的腹语。 陛下,你可不就是…缺女人吗… 这北夜的百姓都知道,夜帝面容异常俊美,所以,京中的各家小姐,都在等着盼着选秀,可陛下,这边却是迟迟…没有动静。 那后宫内,更是固若金汤,没有一个人,将消息打探出来,所以,有不少的流言,都冒了出来,说是,夜帝不好女色…… 不好女色……那不就是…想想经常出入宫中的,齐王与沐将军,众臣的小眼神,又是忍不住的,朝着那两人看过去。 随后,又是禁不住的摇摇头,若是陛下,真的不好女色,那也该有个子嗣,一国不能无太子,好不容易,这北夜,才定下来,朝臣都不想,再有后顾之忧。 所以,这段时日,才会连连的上书。 …… 北冥羿哪里看不出,这些群臣的心思,就连沐青城与北冥祁,都是忍不住的想要叹口气,怎么这种事情,也能扯上他们。 “你们的意思是,朕没有女人?”北冥羿眯着眼眸,冷声的开口。 群臣猛地点头,陛下终于是明白,他们的意思了,要是他有女人,他们至于,这么巴巴的上书吗… “若风,去把太子叫过来。”北冥羿不想再与这群人废话,便是直接的挥了挥手。 众人石化,等到反应过来以后,便看见,已经有个小小的身影,走到大殿之上,小小的身板,挺的极直,丝毫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怯意。 …… 那模样……更是让人,倒抽一口冷气,这真是与夜帝,一模一样。 “朕,已经有了,结发的妻子,她就是皇后,也有了太子,所以,那些选秀,就免了吧,若是再有人,提及此事,朕绝不留情!” “臣等明白…”官员们面面相嘘,哪个都不敢,再去多言,甚至连汗,都不敢擦,各各都是委屈的不行。 陛下…你说……你说说……你这都有女人,为什么不说,还有册立皇后,应该有个仪式吧…这难道也不用举行了……好吧…好吧…你是皇帝,你做主。 …… 至此,朝中再无人,敢提选秀之事,好事的人,更是在坊间说着,夜帝的皇后,是绝世的美人,所以,夜帝才不让其,在众人的面前露面。 更有人谣传,夜帝曾经点兵十万,兵至沧溟,就是为了,夺取冥王宠妃,也就是那位神秘的夕妃,而那夕妃,便是如今的北夜皇后。 可纵然人们,怎么说,都无一人见过,那皇后的真颜,北夜的皇后,一直都被夜帝,藏在深宫之中,无人可见。 …… 只是真相却是…… 夜夕颜根本就没有,打算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毕竟,曾经的夕颜郡主,后来的太子妃,以前的朝阳,现在的北夜,应该说人人都能认识她。 夜夕颜实在不想,再掀起一场风波。 …… 皇宫内,一处花圃里。 “我真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快的原谅他…”北冥祁低头看着,正在摆弄着,花草的夜夕颜。 看着来人,夜夕颜站起身,将手里的泥土,拍干净,这段时间,她还真是喜欢上了,这种养花的日子。 “是啊,我以前也没想过,后来浮幽的离开,让我心境明朗很多,毕竟,我与北冥羿,经历过的那些事情,让我难过的,他也从来不曾好受过。” 北冥祁看着面前的女子,那双美眸,仿佛能一眼望到底,不似最开始的那种阴霾,更没有那些算计。 终究,她是回到了,最初的那种,无忧无虑的心境,他也该替她开心才是。 …… “颜儿…”走过来的北冥羿,抬起漂亮的下颚,将夜夕颜,直接揽入怀中,下巴也是直接抵在她的肩上。 因北冥祁还在,夜夕颜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弄的有些脸红,那张本就颠倒众生的脸,也是带着些许的羞意。 这样的夜夕颜让,北冥羿的声音,越发的柔软,“颜儿…今日那些个老东西,都在劝我选秀,可是,我有你就够了,便统统都给回了。” 夜夕颜的嘴角,够了一抹浅笑,这人是过来邀功的吗?直接蹲下身子,继续摆弄那些花草,将身后的人,也直接忽略不计。 …… 北冥祁看着两人的亲密姿态,心脏处还是有着,丝丝的苦意,可面上却依旧是淡雅的笑意,没有开口,只是安静的离开。 看着北冥祁的背影,北冥羿的眼里,似有暗光浮动,只是片刻,便又恢复以往,继续缠着夜夕颜,索要奖励。 …… 背后还是能听见,那人肆意的声音,北冥祁想,这样邪肆又霸道,偏执又情深的人,或许,真的才是最适合夜夕颜的人。 不知不觉中,北冥祁竟是又走到了浣花台,看着那满院,依旧没有开花的幻花,狭长的眼里,仿佛又出现了那些景象。 只是,与那唯美的故事不同,真相其实很是残忍,这些花,不过是北冥孤的一个追忆。 千年以前的那年,做为开国君主的北冥孤,过于的执着权势,最后,竟是连陪他打下天下的女子,都直接送给了,邻国皇帝。 送亲之日,临嫁之时,那绝代风华的女子,穿着一身,绝美的嫁衣,站在北冥孤的面前,手中的铃铛,叮当作响,只是眸色,却与以往不同,满是清冷。 “北冥孤,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后悔,而我亦会期盼,永世不再与你相遇!就如那幻花,永无花开之日,一样!” 那一刻,北冥孤其实已经后悔,可是邻国的结亲队伍,已经到了,若是不送她上轿,对方定会不满来犯,他不舍得,他们打下的江山,就这样没了,更不忍心,那些跟随的将领,相信他的百姓,再受战事的摧残。 …… 最后,视线模糊,那火红的结亲队伍,都是由北冥孤的胞弟去送。 传说,千年前的朝阳,立国之时,一开始被推举的君王,本不是北冥孤。 传说,千年前的北冥孤,将他心爱的女人,忍痛让出,结果却是红颜陨落。 呵呵……那么早的事情,就连史记,都未有记载,哪里还会有人记得,除非,那人真的在忘川河里,等了千年,熬过了那烈火,日日灼身之苦,才能真正的记着,那些过往。 只是,往往最开始记住的,不过,都是相识那时的人与事,千年已过,有时相遇,还没等记起来,还没等找到,那人或许已经,又有了归宿。 所以,只有,为爱成痴的傻子,才甘愿在那忘川河中,等待千年。 …… 晨曦渐露,一抹阳光,打在北冥祁的身上时,才发现,他竟是在这里,坐了一夜,一旁路过的太监,赶紧的行礼。 “奴才,见过齐王。” “起来吧…”淡淡的说了一句,便是直接的抬步离开,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瞧着迎面走来的若风与冬梅,也听清了,他们两个的谈话。 原是她,又怀孕了,而且,素来冷傲的北冥羿,竟是当着众位太医的面,就红了眸,湿了眼。 还真是…让人惊羡!北冥祁摇摇头,收敛情绪,朝着朝堂走去……如今的他,依旧是北夜的齐王,辅佐夜帝的北冥祁,手握权势……却只想着,替他们看好现在的北夜江山。 …… 几个月后的北夜,听闻夜帝那位神秘的皇后,又诞下了一位公主,仅仅刚出生,便已经美到,让人移不开眸子,夜帝更是时常的,将那公主抱在怀里。 第213章 一世帝命,换一世重生 (番外) 第213章 一世帝命,换一世重生 (番外) “初七,你下山后,要去做一件善事,相助你的那人,会是一位明君,生来是帝命,你要好好辅佐于他。” …… 这句话,是初七下山的时候,师傅反复说的,她一只都是铭记在心。 乱世诸事皆乱,骑在白马之上的初七,一身绯衣,带着绯色的面纱,让人看不清面容,可是她经过的地方,都能听见……那悦耳的铃声,让人不禁多看。 不少人,都在心里想着,这位姑娘,还真是大胆,如此的乱世,竟然,还敢抛头露面,难道,就不怕被人……劫了去。 尤其,还是青龙城这个地方,这里可是龙昊天的地盘,谁人不知,他最是喜好女色,这姑娘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那小身段,看着……可就不错。 初七像是没有听见,周遭人的议论,只是跳下白马,径直的走在街道,寻找一切可能,需要帮助的人,她现在急需,要找一件善事来做。 可是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却依旧毫无收获,那张绯色面纱下的双眸……微眯,既然,这里没有,那她就该去别的地方。 翻身又上了白马,刚准备快速离开的初七,突然,听见两名老妇的叹气。 “听说今日那龙昊天,又准备将……五个抢来的姑娘……纳为妾,还真是作孽啊!” “可不是吗?听说都还未到,及笄的年龄。” …… 白马之上,初七的面上,隐约可见一抹笑意,呵呵…或许她还真能在这青龙城内,做一件好事。 …… 是夜,热闹的龙府内,又在办喜事,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前两次这龙昊天,分别纳了两名姑娘,听说都已经死了,还都是死在床笫之上,而这次竟是同时娶进来五个。 …… 坐在主桌上的龙昊天,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魁梧,一脸的凶相,此时正在不停的喝酒,一脸的红光。 丝毫没有想过,死亡逼近,围墙之上,一抹红色的身影,抱臂站在那里,手腕微动,那悦耳的铃声,就响起来了,奈何下面太吵,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听见。 “这里谁是龙昊天?”一道空灵的女声,就瞬间就响彻人群。 抬头,众人只觉那抹红色的身影,衬着月色,哪怕看不清面容,却已经勾人心魂。 …… “真是个美人。”手执酒杯的龙昊天,竟是看呆了,就连那酒水洒出来,都没有察觉到。 “我再问一遍,这里谁是龙昊天。”初七的目光森森的扫视了一圈,语气中染上了不耐,心中想着会不会找错了地方。 “美人,在下就是龙昊天。”龙昊天听着那美人,一遍遍的喊着他的名字,骨头都要酥了,赶紧就是走了出来。 谁知,这话刚落,那红色的人影,就已经闪到了,龙昊天的面前,那双流转的黑眸,带着打量。 “听说,你今日抢了五名姑娘?” “那哪里是抢,那是娶……” 初七不管这些,她听来的都是那些姑娘的不愿意,既然不愿意,那她就要帮,“既然你承认了,那就放了吧。” 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龙昊天恨不得,现在就将那面纱扯了去,可是往往手还没碰到,那美人,就像是游魂一般,消无声息的退后一步。 龙昊天虽好色,但是也会些功夫,自然知道,今日是碰见了……会武的了,给身旁的人,一个手势,才转过头,看着美人,一脸的讨好。 “美人,你若是留下,我立马就将那些人,都放了。” 初七没想到,这龙昊天……会如此的好说话,只是这要求,她实在答应不了,因为,师傅说了,她只能留在,那明君的身旁辅佐,眼前这个……显然不是。 “我不能留下,但是,你也要将那些,姑娘都放了。” 龙昊天听着这般的语气,再一看身后,已经赶来的手下,面上便少了,方才的讨好,有的都是直接的贪婪。 “美人,这可由不得你了。” …… 说着人便后退,身后那群人,将初七团团围住,只听龙昊天吩咐道,“将她擒住,切莫伤到脸。” 在龙昊天看来,美人最不能伤的那就是脸,至于其他地方,现在他也顾不上了,先抓住再说。 初七皱着眉,看着那群人朝着她涌过来,正准备出手的时候,却突然的撞进了,一个清冷的怀抱,耳边也有一股,温热的气息。 “真是笨,想要救人,也该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 没等初七反应过来,只看见那道白色的身影,不过是几个招式,那些原本还来势汹汹的人,就已经全部倒地。 再然后,就是那龙昊天…… 只见其,被那人一脚就踩在了地上,被踩的部位,还是男子,最为注意那处。 那张俊朗的脸上,带着几分的轻蔑,“龙昊天吗?也不过如此。” “你…你是谁?”龙昊天只觉得那处……像是已经废了,虽然不敌这人,可眼里……还满是恨意与暴怒,毕竟比起死,他更在意的是雄风还在不在。 回答他的……只是那一白一红的身影,一前一后的离去,龙昊天当场捂着那处,晕倒,场面一片混乱。 …… 竹林深处,白衣男子转身,看着一路,跟着他的女子,勾唇一笑,妖冶的眼中,满是邪肆,“姑娘……这么一路的跟着我,莫不是?看上在下了。” 初七像是听不出……他话里的讥讽,面纱下的面容,明媚动人,“从今天开始,我要跟着你。” 男子低笑一声,美眸冷冷的……看着说着这句的女子,“是吗?可是,我对那种蠢笨的女子,没有一点的兴趣。” 初七,看着那男子离开,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这一走,便是一个月,这一个月中,他们一直都在赶路,因为那晚龙昊天废了,本就是好女色的他,疯了一样的开始报复。 还将那晚,莫名出现的两人,画了下来,女子的身份,依旧不明,但是,男子的身份,却是很好确定,因他就是……最近新起的一个小头目,北冥孤。 …… 北冥孤…?一处小河内,初七将身体,完全的浸在水中,这么多日,总算是洗了,一个舒服的澡,也知道了那人的名字。 初七一直与师傅住在山上,对人情世故,素来就不懂,所以一路上,除了对那男子笑,其他的……他从来不说,她也就跟着沉默。 今日她看前方就只有一条路,依她的实力,即便,耽误一日,也可以赶上,所以这会,初七才放心的……在此处洗澡。 只是远处,有一道身影,却是瞬间的愣住,他不过……就是看那个,一直跟着他的奇怪女子,不见了,所以,才会回头……找过来,谁知,竟是如此香艳的一幕。 一张宛如丹青的绝美容颜,肌肤白皙,红唇如凝,让人生生的就陷了进去,男子的眼里,像是染上了火,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止只有笨,这一个月,他故意刁难,可她都能沉稳的应对。 这让他,越发好奇她的身份了。 …… 水中的初七,眉头微蹙,双手微动,那岸上的衣服,就已经被拿在了手上,只是去寻不到,任何人的踪影,难道,刚才是她看错了,算了,还是赶紧去追那……北冥孤好了。 她要早些助他立国,这样她才能早日完成,师傅的任务。 …… 草丛深处,看着那抹身影离开,男子才一步步的走了出来,眸光晦暗不明,不过一会,又有一道黑影出现,跪在他的脚边。 “二公子,消息都已经传出去了,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公子如今,身在南方。” “是吗?那就好,如此哥哥的计划,才不会失败。”男子的脸上,有着几分的满意,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拉,面上便有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被揭开,转而,露出一张妖冶邪魅的面容。 “那二公子,最近一直跟着你的,那个女子……该怎么办?要不要…”开口的手下,意图明显。 “不必了,她也不知道我的真容,再说来了,这一路都知道,我是同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同行,如今,她继续朝南,才更能混淆那些暗处的眼睛。” “二公子所言极是。” 男子看了一眼南方,想起那女人第一次见面,就曾说过,从此都要跟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是吗?那若是下次……我们还能见面,我就让你跟着。 …… 初七顺着这条路,走了半个月,才意识到,她洗了个澡,就把人跟丢了,而且这一路,还真是有不少人的追杀,每一次追杀,还都冲着那北冥孤。 看来,他还真是得罪了,不少的人。 三个月后的初七,如愿的找到了北冥孤,那张脸,她跟了一个月,不可能忘记,只是这人,似乎记忆有些不大好,刚开始竟是没有认出她。 直到她说了青龙城的事情,北冥孤,才恍然大悟,不似从前的不问,他问了初七的身份,当得知,她是卜算子的徒弟时。 提了个要求,跟着他可以,但是,要嫁给他,初七点头,至此,便是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北冥孤的夫人。 …… 婚礼上,初七见到了一个怪人,听说是北冥孤的胞弟,北冥寒,那长相不同于,北冥孤的俊朗刚毅,是一种极致的妖魅。 只见其静静的坐在那里,那潋滟的眸子,红润的唇角,就像是一只,吸了人精血的妖精,初七感觉心跳的厉害,才懂,原来世人……都会被外表迷惑,就连她也不列外。 可是,她又很快的别开了眼眸,将视线落在北冥孤的身上,这人是师傅说过,她要辅佐的明君,是她答应要嫁的人。 …… 很快初七就被送入了洞房,只是门还没关严,那个妖精就进来了,目光寒冷,那双妖冶的眼里,似乎带着蛊惑般,逼着她抬头。 “你为什么嫁给我哥哥,是因为他那张脸,还是因为他的身份,或者是因为他那个人?” 带着酒气的气息,直接喷洒到了初七的耳边,莫名的就引起了,她的不适,纵然……她不懂山下人的规矩,但是伦理道德,还是知道些。 这人……是她已嫁夫君的弟弟,不该如此亲密的同她说话,可素来……就不算乖巧的初七,却是回答了。 “因为,他那个人。” 初七想师傅说的,不会有任何的不对,北冥孤是她找到的那个明君,他既然说了,只有她嫁给他,才可以留在他身边辅佐,初七自然要答应。 后来啊……那个奇怪的人就走了,很久的时间,初七都没有再见到他,只是能记得,那张妖魅到极致的脸。 …… 她同北冥孤在一起的时间,也是越来越久,她会帮着他出谋划策,也会陪着他征战沙场。 而北冥孤呢,更是对初七宠到了骨子里,哪怕他的军队,越来越壮大,哪怕他的名望,越来越响,身边仍旧,只有初七一人。 三年过去了,北冥孤终于将朝阳建立起来,这其中除了初七的功劳,还仰仗于其弟北冥寒,一直征战在外的功劳。 所以,一开始,在推选国君的时候,众人更看好的其实是北冥寒,但是,奈何对方,根本就没有想要为君的意思,依旧在外继续征战,就连北冥孤登基那天……都没有回来。 …… 朝阳建国已有一个月,依旧没有封号的初七,被北冥孤宣到了书房,看着他面上的愁容,忍不住的先开了口。 “你这是怎么了?” 抬起头,北冥孤的黑眸,看着面前的女人,这是陪着他三年的女人,这三年里……他们每日。都会睡在一起,她更是如同,一开始预想的那样,帮助了他很多。 可如今,却是因她,有了一个大麻烦,这样的绝美的面容,倾城之姿,即便,每次都蒙着面纱出现,可依旧有了疏漏。 在最后一场……定国的战役中,不过是清风拂过,那面纱微杨,这张动人心魂的脸,便在万人面前,若隐若现,即便,最后打赢了。 然,这张脸,却被人用笔画了下来,而且,还是送给了,邻国的君主,北冥孤想…红颜祸水,大抵就是形容初七的。 …… “没什么,只是碰见了,一些棘手的事情,我应该……很快就会处理好。”北冥孤对上那双黑眸,简单的回复。 “嗯,那就好。”初七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摆弄着北冥孤,一直养着的鸟雀,引得它叽叽喳喳……叫的不停,在配上……她手腕上的铃铛声,更是动耳。 但,北冥孤的面上,却不大好,她竟是连一句多问都没有,心中泛着冷嘲,也是,她从一开始找过来,就是带着,辅佐明君的目的,嫁给她,也是因为他的要求。 罢了,反正他也是……因为她的身份,与能力,才将她留下的,不然,他怎么会连自己的胞弟,都疏远了。 …… 三年多前的洞房花烛夜,北冥孤还没走进洞房,就被北冥寒拦了下来,没有别的问题,就是一句。 “哥,你娶她,是因为什么?” 当时的北冥孤知道,那个叫初七的女子,一开始遇见的,就是他的弟弟北冥寒,可却从未……想过点破,因为,他需要初七的相助,更想成为……她口中的明君。 权势,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带着致命的诱惑,哪怕在亲情的面前。 …… “自然是因为喜欢她。” “是吗?也对,她那样的女子,的确招人喜欢,就算只看那张脸,就已经能让人爱上,不过,哥哥她虽聪明,有时却也笨的很,你要好好对她。” 北冥寒想,那女人说了,爱的是哥哥的人,哥哥也说是因为喜欢她,那么他又有什么理由,拦着从小就在一起,相依为命的哥哥,走入洞房。 只是,喉间涌出的腥味是因何,北冥寒想……他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再出现在……哥哥与她的面前。 当时的北冥孤,并不明白弟弟的话,只是隐约知道,那初七生了,一副好容貌,可真正的见了,才明白什么叫做绝代风华。 所以,后来他才会一步步的靠近,一遍遍的宠着,甚至有时,都忘了一开始的目的,只为了让她,笑的更加明媚,北冥孤喜欢,听她叫他的名字,喜欢看着…她在床笫之间的羞怯。 可唯独,不喜欢她有时的过分冷静,例如现在,明明初七就应该知道,他烦恼的事情,可她却一点都不问,也不担心,好似他怎样,她都不在意。 …… 这时的北冥孤,没有想过,初七的不问,是因为相信,三年的陪伴,即便,她不懂情爱,可每一日,都能见到,每一夜都会耳语厮磨,又怎可能……没有生出些许情意。 所以,那些消息,传到初七耳朵里的时候,她真的不担心,因为,她总觉着,那邻国的确强大,朝阳确实难以抵抗,可若是对方真的强硬,他们就拼上去……就好。 初七甚至从现在,就开始在调动,最近几年培养下来的势力,她也将邻国的兵力部署,,都探听清楚了,更是想好了这一仗该怎么打。 只是,初七唯独没有算出来,北冥孤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那就是将她送人。 …… 得知消息的初七,只是安静的接旨,没有任何的反抗,她只是觉得冷罢了,师傅教会了,她那么多,可就没有教她,揣测人心,尤其还是枕边人的心。 明明就是昨夜,还搂紧她的人,今日就下旨,要将她送走,甚至连嫁衣,都一并的送了过来。 “初姑娘,时辰差不多了,要不就把衣服换了吧。” 听着一旁,太监的催促,初七这才将头,抬了起来,因带着面纱,让人看不清容貌,只是那眼神,却满是戾气,到底是血洗过沙场的人,这会竟让人,有了惧意。 那些原本在里面侍候的人,都吓了出去,心里都是在想着,这初姑娘,素来都是性子明媚,这会怎么会这样。 不过,再一想想,陛下那道旨意,他们也都明白了,好好的初夫人,变成了初姑娘,一会还要,被当成礼物送走,能开心吗… 唉,他们真怕初七,会不愿意出来,到时候他们会受到牵连,真不知道初姑娘,是什么样的绝色,才能让邻国君主,如此垂涎。 后来……他们才知道,初七这样的样貌,不仅会让邻国君主垂涎,而是全天下的男子……都会垂涎。 火红的嫁衣,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那皮肤,更是如雪一般的白皙,绝美的容颜,几乎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是那狭长的眼眸中,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众人的目光,一路追随,看着她走进了,北冥孤的大殿。 北冥孤看着他面前的初七,一身绝美的嫁衣,手腕上的铃铛,因为步子……叮当作响,只是那双眼眸,却是难掩的冷色。 虽他早已料到会是如此,可这会……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颤了下。 初七像是看不见北冥孤,眼中的挣扎,在离他还有一米的距离处停下,红润的唇角轻启。 “北冥孤,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后悔,我亦会期盼,永世不再与你相遇!就如那幻花,永无开花之日,一样。” 这一刻,北冥孤其实已经有了后悔,但他没有选择,就如开始一样,初七生的太美,美到…依照现在的他,即便已是一国之主,还是守护不住。 这样的容貌,不仅会引得邻国君主的抢夺之心,一样也会引来其他人的,北冥孤从知道初七的样子,被泄露出去的那刻起,就没想过要将她留下。 北冥孤亲眼,看着初七上了马车,亲眼看着,她一步步的走远,袖中的大手,已经攥的麻木,就连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都没有发现,直到他被一脚踩在地上。 “哥,我真是没有想过,你竟然骗了我这么久,你所谓的喜欢,就是拱手送人?还真是让我恶心。” …… 抬头看着面前,已经三年未见的弟弟,北冥孤没有反驳,只是死死的盯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北冥寒的眸色,幽深又带着讽意,“哥,你就别再看了,我让过你一次,从今日开始她的身边,就只会有我。” 呵呵……是吗?北冥孤痴痴的冷笑,他的弟弟,还是太过的自信,凭他一人,怎可能敌得过,邻国的千军万马,凭他一人,怎可能……护得住她的倾城之姿。 这一刻的北冥孤,还不知道,原来,还有生死相随这一说法。 悬崖边上,北冥寒看着,甩去送亲队伍的初七,跳下去,毫无犹豫的跟了下去,只为在她耳边,轻声说上一句,“笨蛋…还说要一直跟着我,怎么半路就找了别人。” 对上那双诧异的美眸,北冥寒像是没想过,下一秒他们就会粉身碎骨,那眸中笑意依旧潋滟,里面的情意,更是晃了初七的眼。 …… 至此,世间再无初七这人,那邻国的君主,虽气恼,但是也只怪他,派去结亲的人蠢笨,竟连个美人,都没带回来。 后来,两年的时间,那邻国便被朝阳收了,北冥孤再也不用担心他国来犯,因为朝阳,已经成了,当四国中实力最强的,他也有了强大的权势,可他的心……却空了。 每日他都会去修好的幻花台,亲自的照料,那些从未开花的枯枝。 慢慢的……便有传言流出,说是北冥孤,之所以会照料那些枯枝,就是在等一个人,那人说了,只要花开之日,她便会踏着万花而回。 …… 真是一个美丽的故事,北冥孤直到去世的前一刻,还在想着,那故事真对,他花了半生的时间,不过,就是想让那幻花开花。 只为初七那句临行之言,北冥孤想……若是幻花开花了,会不会他们,还会有相见之日。 可幻花终究没有开花,北冥孤还是害怕遇不见初七,他想……若是真的遇不见她,那为何要轮回呢,还不如,就在忘川河里熬着,这算不算也是一种救赎。 …… 忘川河内,漆黑一片,每日都会受到灼身之苦,北冥孤熬不住了,就会喊一声,可忘川河内,另一抹幽魂,却像是毫无反应,只是一直盯着那奈何桥。 …… 直到北冥孤,变成了后来的北冥祁,也渐渐恢复记忆以后,他才明白,原来不只有他一人,熬过了忘川河的苦。 还有一个人,不似他那般悔意的熬着,只是为了爱,也只为了,那个一到地府,还未等到他来,就已经用十世的孤苦,换来一世富贵的女子。 你要问初七为什么要换…原因就只有一个,她问了地府的人,她十世富贵,可就是没有凤命,但她要找的那个男子,偏上就是永世的帝命。 你说……这该怎么办呢?奈何桥上,比初七晚死一刻的北冥寒,就因为撑着最后一个气,偷亲了一下,咽了气的美人,生生的让那笨蛋,又做了蠢事。 转过头,便是没在过桥,直接的跳入了,忘川河中,既然,她有十世的孤苦,那他便在忘川河中,等她千年。 可谁知啊……千年已过,初七换了个好听的名字,依旧笨的出奇,还是找错了人。 再世为人的北冥羿,才会搂着那具焦黑的尸体低骂,“看来下次,真的不能,等你来找我了。” 因为,他再也受不住,那千年的等待,他不想看着她,一遍遍的轮回,也害怕她魂归地府后,看见那面印着前世的镜子,再做出什么傻事。 一世帝命,换一世重生,这一次换我来找你! 第214章 上官钰卿VS秦蓉 (番外) 第214章 上官钰卿vs秦蓉 (番外) 秦蓉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若不是那一地的衣衫中,有那象征皇后的凤袍,她真的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做了……上官钰卿的皇后。 坐起身后,身上一股子的不适,秦蓉的小脸,也红到不行,低低的骂了一句“禽兽!” 哪知,话语刚落,便有人。推门走进,那脸色也瞬间就黑了。 这女人,真是不能对她好,上官钰卿咬牙切齿的走进来,俊朗的眉眼,微挑,“你说谁是禽兽……” 这一突然的声音,吓得秦蓉小手一抖,只能呆呆的看着……上官钰卿,这个时辰,他不应该在上早朝吗? 上官钰卿一脸的嫌弃,直接的坐在床边,面上却带着几分哄骗的开口,“乖……告诉我,你刚刚说谁……禽兽呢……” 秦蓉回过神来,许是今日的上官钰卿的语调,太过的温柔,她这会……也有点小撒娇的意味,小心翼翼的将被子,拉开一点,露出那细胳膊细腿,语气中满满的委屈。 “你看看……这都是什么?” 顺着秦蓉的视线望过去,上官钰卿的喉间一紧,那上面的每个印子,因何而来,他作为始作俑者……自然是一清二楚,只是现在每一个回忆。 都带着一股燥热,尤其是这女人,还在用着那么无辜的眼神,控诉他。 看着上官钰卿不说话,秦蓉以为他是知道错了,就越发的委屈了,快速的看了一下,确保门已经关好了,才更加小声的说道。 “这次……我就不怪你了,可你下次,一定要注意啊……我现在那儿……还有点……” 说到这里,秦蓉自个,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只能嗫嚅的嘟囔了几句,她也听不懂的话,反正那小眼神,就像是在说。 你知道的吧……你知道的吧……应该不用我明说了吧。 …… 可偏生,上官钰卿却突然的靠近,一本正经的看着秦蓉,问道,“你哪儿?你说的哪儿?有点什么?” 轰一声,秦蓉这次连脖子……都红了,就像是只煮熟的龙虾,越发的将她,刚刚还勇于露出的地方,都藏进了被子。 看着这样的秦蓉,上官钰卿满意了,心中忍不住的暗想,我还治不了你! 结果……秦蓉下一秒,就突然凑到上官钰卿耳边,说了句什么,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铁青,她又缩着脖子,退了回去。 那模样委屈的……你不是问我嘛……那我肯定要告诉你的,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你弄的,难不成还想抵赖。 秦蓉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看着上官钰卿的眼里,就越发带了几分轻视,好似在说,做了还不敢承认,你是不是男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火了,上官钰卿这次是真的火了,他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口无遮拦,到了这个地步,虽说……她一向如此,可这会上官钰卿,还是低估了秦蓉。 大手一挥,直接将秦蓉,从被子里拉了出来,忽略那副姣好的身子,手掌直接落了下去。 一时之间,空气的气氛都冷凝了,秦蓉像是傻了一样,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屁,股上。已经是火辣辣的疼,强大的羞辱感。更是涌入了脑子里。 一脚就将上官钰卿。踹到了地上,然后。躲进了被子,这一次。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 而这边跌坐在地上的上官钰卿,眸色深了几分,他刚才在秦蓉抬腿时,看见了一些美不胜收的风景,唯一可惜的就是.时间太短。 “上官钰卿……你……你怎么可以打我…”其实秦蓉想说,你打别的地方也好,我这还光着呢,你怎么可以…… 呜呜……上官钰卿不要脸,他肯定是后悔,让她做皇后了,所以,才会这么的欺负她。 上官钰卿听着秦蓉,结结巴巴的语调,又看看她咬着被角的可怜样,心里那股邪火,升了起来,可随即,又被强势的……按了下去,毕竟一会还有事。 “你是不是忘了,你今日还有事情,没做……” 秦蓉一愣,依旧泄愤一样的,咬着被角,固执的不去想,那上面的口水,能有什么事情,这个上官钰卿,肯定是故意的,想将话题岔开,打了她,却还不想道歉! 等等……她好像还真像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做,牙齿放开,一脸发懵,昨个小德子,好像一直提醒她,今日一早,她是要给太上皇与皇太后……奉茶的。 也就是她今天,要给她的公公婆婆,敬早茶,然而……她这会,都还在床上。 …… 这下秦蓉是真的哭了,昨日本来就连大典都迟到了,今天敬个茶也迟到,她几乎可以预想到,她公婆现在的表情。 真是笨!上官钰卿起身,不去管秦蓉那副表情,只是将外面宫人,捧着的衣服都拿了进来,扔到了床上。 “怎么?你这是准备……不去了?” 去……怎么能不去,秦蓉一脸恍惚的起床,穿衣服,全程将上官钰卿,都当做透明人,直到被他拉进怀里,重重的吻了一下,那炙热的呼吸,都打在了她的侧脸上。 “真是小妖精,这是想要勾着我……不带你去了?还是说比起去敬茶,你更想让我陪着你……多在这里待会……” 最后两个字,上官钰卿的语调爱昧,让秦蓉下意识,就看了一眼,还没整理的床榻,脸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摇摇头,立场坚定。 现在已经晚去了,若是真的不去,只怕后面更不好,秦蓉还是懂这个道理的,再说了,她是真的爱官钰卿,所以,也想对着他的家人示好。 上官钰卿也知道她的想法,虽说,他们去不去,父皇与母后也都不会怪罪,但是,他知道秦蓉的性子,便也没有耽误,带着她一起朝着养心殿走去。 等到快要走到的时候,上官钰卿都能看见,秦蓉鼻尖上的细汗,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这女人,就这么爱他,所以才会这么担心,他的父母怪罪。 袖中的大手微动,直接的拉住了,那只黏湿的小手,话里还是带着逗弄,“啧啧……这么多…水……看来你刚刚是口是心非,你明明更想留在房里。” 秦蓉听言,一愣,然后忍不住的低下头,这人怎么越来越坏了,哪有人,这样的说话,虽然,宫人都跟在很后面呢,可若是让人听见了……怎么办。 不停想着这些的秦蓉,刚才的紧张,倒是少了些,那张小脸,也不像刚才的惨白,满满的都是红晕,就像是一个红透了的苹果,招人喜欢。 上官钰卿拉着的手,也越发的用力起来,等到两人进去,上官傲天与公孙乐,已经早就得到消息,在那里等着了。 两人面上也都带着浅笑,他们虽然不在宫里,但是也知道不少的事情,至少对于秦蓉,这个儿媳,还是清楚无比。 尤其是公孙乐,在听闻秦蓉追着自家卿儿,跑的那几年,更是满满的吃惊,她是没想到,一个女子,竟能活的这般……这般的欢脱。 偏过头,看了一眼,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小宝,公孙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难怪都说这二皇子,最像皇后,可不是吗。 秦蓉不知道,坐在上座的两人,一脸笑意,是不是就代表他们对她还算满意,总之,她是恭恭敬敬的,将那茶水端了过去,直到两人喝下去,才算是松了口气。 小宝看见娘亲过来可乐了,刚刚哥哥去识字了,就他一个,跟着皇爷爷和皇奶奶,到底是之前没见过,小宝哪里敢放开,一直是尽量的装着。 “娘亲啊……小宝可想死你了。” 小宝看着秦蓉还跪着,就直接的扑了过去,然后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然后,吧唧就是好几口。 秦蓉还真是习惯了,小宝这样的热情,除了有些担心,太上皇与皇太后,看不惯以外,其他倒真没什么。 可她身后的上官钰卿,不是这样想的,一想到昨晚小宝,从床底下爬出来的那一幕,再看看…他现在搂着秦蓉不停亲的样子,一下子就怒了。 上前,一把就是将小宝,提了起来,想将他重新的放到位置上。 结果,小宝看着坐在那里,少有言语的皇爷爷,想到昨个皇奶奶说了,皇爷爷是父皇的父皇,那父皇一定是怕皇爷爷的,小嘴便是一瘪,一脸的可怜样。 “皇爷爷……救命!父皇要打小宝!” 结果,还没等上官傲天说什么,公孙乐就已经站了起来,对着上官钰卿的手上,就是重重的一拍。 “你怎么能这样,提着小宝,要是摔到哪里,怎么办。” “就是,就是……要是摔倒哪里怎么办!”小宝一脸嚣张的小模样,还不忘和皇奶奶,继续告状。 “皇奶奶,你都不知道啊……父皇他不只打我,他连娘亲都打!” 公孙乐听到这里也怒了,她的确听说卿儿,之前对秦蓉算不上好,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连女人……都会打。 “你小子,现在是长本事了啊!连女人,都敢动手了!” 看着母后的一脸凶狠的样子,上官钰卿在想,母后年龄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中气十足呢,余光瞄了一眼父皇,只能归功与父皇,给养的好。 “母后,别听小孩子瞎说,再说了,小宝素来就傻了点。” …… 听着正抹黑自个的话,小宝哼哼唧唧的不满意,小鼻子都皱了起来,“父皇,你怎么没打,我和哥哥,都在床底下听见了,那声音……” 小宝用力的拍着巴掌,制造出了“啪啪啪”的声音,像是不满意,还继续加料,“那床板,都不停的晃啊晃,娘亲都哭了!父皇你说你……得打的多用力……” 说到这里,小宝还抽抽了……两声,那样子,像是好心疼,好心疼,他的娘亲。 …… 然后吧……殿内好久都没有了声音,还是公孙乐,先反应过来,将上官钰卿手里的小宝,抢了过来,然后,塞进了,上官傲天的怀里。 面上的表情,都像是再说……你快点带小宝走吧,不然,我担心你儿子,会一巴掌,把你的孙子拍死…… 上官傲天搂着小宝,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他这一走,双眼都快喷火的上官钰卿,也追了上去。 他深刻的认识到了,小宝傻,没事……可是不能傻成这样……好吧,就算是傻成这样,也不能拿这事,到处去说吧…… …… 养心殿里一时之间,就只剩下了秦蓉与公孙乐两人,看着头都不敢抬的儿媳,公孙清了清嗓子,觉得有必要,劝劝她,总不能以后都处在“啪啪啪”的尴尬里吧。 “这个…皇后起来吧。” 秦蓉继续低着头,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她只感觉小宝刚才的话,像是在她脑子,里装了一群的苍蝇,然后,现在正在嗡嗡的作响。 等到公孙乐,第二次让她起来以后,秦蓉才反应过来,只是却是红着眼的开口,“母后,你别怪小宝,他出世的时候,产婆说了,头被刚出来的大宝,踢了一脚。” 秦蓉不停的眨着眼睛解释,生怕公孙乐,会嫌弃小宝这个孙子,还有顺带嫌弃她。 这……真是个悲惨的经历,公孙乐,呵呵的干笑了两声,尽量显得自己很慈祥,“哪里的话,小宝很可爱。” 听着公孙乐这句话,不管是不是碍于,面子说的,至少秦蓉,现在要稍微的放松了点,也悄悄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皇太后,心里忍不住的想。 难怪都说公孙皇太后,年过半百,却依旧貌美如花,可不是吗,秦蓉下意识,就是低声说了句,“还真有不老的容颜,这样子……可比抹了护肤品,还厉害。” 公孙乐耳尖的听见这句,面上满是惊讶,然后,看着秦蓉过了好久,把人都快看毛了,才来了一句。 “皇后,你刚刚说的什么?” 咦,刚刚她说了什么……秦蓉懵了,反应过来后,连连的摆手,可公孙乐,哪里肯放过,抓着她的手,眼都红了。 “你别骗我,你刚刚说了,你还说护肤品,你是不是和我,一个地方来的。” 秦蓉低头看着公孙乐,拉着的手,下意识就顺着来了一句,“中…国……?” 这两个字说完,就换来公孙乐一个,大大的拥抱,秦蓉瞬间觉得,她这是搞定了,婆媳关系了,头顶都像是有烟花在绽放。 两人手拉着手坐下,一副相见恨晚的表情,可憋了半天,两人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都是激动的,快晕过去的表情,毕竟,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见到了,来自一个地方的人,能不激动吗。 …… 最后,还是公孙乐将她穿越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那里面满满的正能量,让秦蓉听了,都是羡慕不已。 心里不停的想着,难怪她在沧溟看了,很多现代化的东西,但她都没有多想,只当是这异世里,还是有些东西与现代相同。 毕竟,秦蓉的历史,还凑合,知道真正的历史书上,是没有沧溟这个国家的,所以,她一直拿这里,当做异世。 等到公孙乐,将她那些经历,简单的说完,已经口干舌燥,结果秦蓉,就已经巴巴的将水,递了过来,那脸上的崇拜,更是让她快飘起来了。 要知道,她说的这些,当时,可是她累死了活,才有的成果,其中的艰辛,真是不忍多说了,而且,她现在更加好奇的是,秦蓉是怎么穿越过来的。 因为她对秦蓉,也有些了解,知道她父亲,是以前朝中的元老,虽然,现在已经辞官了,但是在朝中,还依旧颇有名望,这也是朝臣,希望秦蓉为皇后的原因。 所以,她自然也是与自己一样,是魂穿过来的。 …… 还有一点,据公孙乐了解,这秦蓉以前……似乎要丰满许多…额…是很多,她真是好奇,秦蓉是怎么俘获卿儿的心。 “蓉蓉,你看看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就告诉我,你是怎么穿过来的,还有,你和卿儿,是怎么遇见的?” 秦蓉看了一眼,一副好奇宝宝的公孙乐,咽了咽口水,整个脸,就像是被蒸熟了一样,过了好久,才一副,死就死……的样子。 “母后……其实吧,我穿的有点小犯罪,我当时把上官钰卿,直接绑起来……强了……” …… 在公孙乐的一脸呆滞的表情下,,秦蓉开始回忆起,那个她一直想让,上官钰卿忘记的夜晚。 那时是什么样子的呢……记忆一点点的被撕开。 秦蓉在现代,是个靠着写点小短文……度日的网络写手,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生的将,该有的花期都等谢了。 某日,同她一起长大的一个闺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拉着二十六岁,还没找过男人的秦蓉,跑到了ktv,那一脸的坏笑,让秦蓉都害怕,只能牙齿打颤的说。 “我告诉你啊……我虽说不找男人,但我也不找女人,闺蜜可以,但是其他……” 咚……一声,那话筒结结实实的砸到了,秦蓉的头上,耳边也满是闺蜜的怒吼声,“秦蓉,你想什么呢,我带你过来,见见世面。” 见啥世面啊,秦蓉想到今天的字,还没码,都快哭了,谁让她昨天…看着一本小说,犯花痴,这会该了,要是今晚,她不交稿子,她绝对活不到明日。 闺蜜见她真的要走,直接就开了五瓶啤酒,对着她挑眉,“走是吧,可以,把这酒都给我喝了,我就送你回家,我还能让你说,我来帮你打字,怎么样?” 秦蓉怂了,可是一想到,不交稿子的后果,就一鼓作气的喝了起来,那大大的眼睛,巴巴的看着闺蜜,似乎想等着她……喊停,奈何没有。 五瓶酒都见底了,闺蜜才叹了口气。 “蓉蓉,我也是为你好,你这天天待在家里,哪有什么乐趣,我可是拿了…我全部的积蓄,才给你找了个头牌,那长相觉得过关,身板更是好。” 全部积蓄…?头牌?秦蓉迷迷糊糊……就听见了这几句,嘴角立马,就扯开一抹笑意,“好!我现在就去…人……人呢?” 第215章 上官钰卿VS秦蓉 (番外2) 第215章 上官钰卿vs秦蓉 (番外2) “啪…!”闺蜜一个巴掌,就直接拍在秦蓉的额头上,“蓉蓉,你今天可要给我,尽情的玩,不然,你那点稿费,可都要给我。” 秦蓉是谁啊,那绝对的小财奴,听见这句,明显要清醒不少,头不停的点着,那大大的眼睛里,也满是急迫。 “嘿…嘿嘿,我绝对尽兴。” 说着…便是摇摇晃晃的被闺蜜,拖到一处房间里面,只听门砰一声就关了,秦蓉呆了一会,觉得口渴的厉害,然后,便是自己摸索的爬到了一处,室内的游泳池内。 结果,一个没注意就滑了进去…… …… 从黑暗中醒来的秦蓉,觉得自个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看着面前热气缭绕的水池,还依稀能记得闺蜜的话,便是往前一步。 哼,既然钱都花了,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亏了,再说了,她也可以先看看人,再决定要不要,想到这里,秦蓉的面上,都带了几分的坏笑。 一心都在想着……钱不能白花,更加不能让闺蜜,把她的那点吃饭的银子拿走。 不过,这酒店还真是高档,这么多的纱幔,难不成都是不要钱的,秦蓉傻傻的笑着,只听里面有一道男声响起。 “是谁在外面?” 这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让秦蓉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只觉这人,干嘛要做这一行呢,就这声音,做个电台主播都不错。 …… 迷迷糊糊中,秦蓉挑开了那一层层的纱幔,一走进去,就撞进了一双浓郁的眼眸里,只是那神色,却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秦蓉先是被这美色镇住了,随后,又直接的炸毛了,怎么滴,这人的确有型,可是这样……嫌弃她干嘛,不是都说,顾客就是上帝吗。 “真是没有规矩…”秦蓉嘟囔了一句,眼神更加毫无顾忌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视线从那张俊朗的容颜上,一点点的向下,只觉口干舌燥,脑子一时之间就短路了,而水里的帅哥,一直皱着眉头,那褶子……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上官钰卿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女子,穿着一身的宫装,应该是哪个宫里的宫女,更是没有半点的内力,那么出现在这里,也就只剩下一个目的。 那就是勾引他……眼角猛抽,这女人该不会……从来就没有照过镜子,就凭她这样的一副尊荣,哪里有着资本,确定不是,不想活了,所以,才来他这里,找个解脱的。 只是,上官钰卿已经没了心情,去想这个,不知廉耻的宫女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将放在水池旁的衣服,直接又穿上,准备喊来小德子,将这个不长眼的人,清理出去。 谁知就在此时,那个女人,却是直接的扑了过来,饶是上官钰卿,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如此的不要命,人自然就被……这突然扑过来的一滩大肉,直接的压倒了身下。 头被重重的一撞,华丽丽的晕了过去…上官钰卿最后一个念头是,他定要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可是这个念头,秦蓉哪里知道,只知道嘿嘿的看着身下的人傻笑,她才发现,近距离看,这男人还真是更加好看呢,那双手,也禁不住的摸了上去。 还真是滑溜,越摸秦蓉就越发的心痒,难,耐,想想闺蜜的钱都花了,总不能让她白花吧,这般想着,那小手动的可欢了,再一联想到……昨天看的那本书。 只觉这男人,真有股子禁,欲的感觉,如果……也按照那上面绑起来,肯定更加好看,想干就干,秦蓉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直接将那纱幔撕开。 然后,麻溜的就将,还闭着眼眸的男人,捆了起来,嘿嘿……秦蓉只觉得她从小到大,最厉害的就是绑东西,不仅绑的快,关键是绑的还紧。 秦蓉……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衣衫尽退,真是美不胜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目光定定的看着一处,心里还在想着。 嘿嘿,这人…难怪可以当头牌,想到书里的内容,更是直接的低下头,研究起来,许是因为酒劲上来了,秦蓉这会,根本就没有平日的矜持,迷迷糊糊中,红着脸,就上手了。 咦…这东西……怎么…秦蓉愣愣的研究着,那双软软的小手,更是忍不住的握了上去,几秒过后,更加怒了,这怎么是个残次品。 …… 退钱!她要退钱,秦蓉眼泪婆娑的,看着地上的人,一脸的幽怨,刚一起身,却被脚边的纱幔,直接绊倒,人险些,就直接摔在了,地上人的身上。 秦蓉用手臂撑着身体,那张小脸,皱的就像是个老太太,头顶上却是一阵暴怒声,“大胆,你在干什么!” 听着这声音,秦蓉傻乎乎的回了一句,“验货……” …… 上官钰卿难以想象,他刚才一睁开眼……看见的那一幕,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女子,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给朕起来,或许朕,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你这是……在玩角,色扮演?这不好,我不喜欢,这么凶的,来来……笑一个!”秦蓉憨憨的笑着,手却摸上了,他精瘦的腰身,只是觉着感觉不错,不顾那人的轻颤,又轻轻的捏了一下。 上官钰卿咬住唇角,虽说皇家的男子,素来都是早,熟,可他却是守身如玉了,二十年,这在沧溟,可谓是少有,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被这个下溅的宫女一碰,便失了几分的力气。 过了半响,看着那地上男人的表情,皱了皱眉,小声的说了句。 这人还真玩上瘾了,哪里有半点的职业操守,手下一松,还真是站了起来,可就在上官钰卿,准备平复心情,然后,亲手将这女人……掐死的时候,她竟然又坐了下来。 这一次……上官钰卿只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只能听见一阵哀呼,引得外面的小德子,都准备推门进来。 看着身上被绑着的东西,再看看坐在他身上的人,上官钰卿的脸都黑了,冷声的吩咐,“都给朕退远点,谁要是进来了,朕灭他满门。” 话落,只听几道布锦……断裂的声音,手脚恢复自由的上官钰卿,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要掐住这女人的脖子,可那处不停紧缩的触感,却让他直接将,想要起身的人,又拉了下来。 盯着那双,唯一还能看的大眼睛,上官钰卿额头上的青筋暴露,“好…!真是好,既然想要……那朕就成全你。” …… 那会的秦蓉,脑子里就一个感觉,那就是…她要投诉……就是到最后,还迷迷糊糊的说了句,“这技术,怎么这么差……” 上官钰卿脸色越发的深沉,一脚就将那女人,踢进了水里,丝毫不顾那女人,正在水中无意识的挣扎,等到最后,脑里才闪过什么,抿着唇角,又将人捞了起来。 看着那张明显是吃多了的脸,冷笑的说道,“真没想到,原来是你!” …… 等到秦蓉悠悠转醒以后,浑身都痛的要死,咧着嘴的哼唧,“这都是哪里,怎么这么黑。” “秦蓉,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坐在暗处的上官钰卿,看着拐角处的人,冷冷的开口。 若不是他昨晚突然想到,秦蓉的身份,他还真会让她直接溺在水里,可偏生就是那双眼眸,还有隐约眼熟的五官,让上官钰卿想起了,秦蓉的身份。 秦太傅家最小的女儿,因之前秦太傅,一直担任上官钰卿的恩师,所以,这个一直待在,其身边的女儿,他自然也有见过。 犹记得,当年,这丫头,就一直喜欢粘着他,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双大的出奇的眼睛,昨天,他不知怎么就回忆到了。 只是上官钰卿,怎么都没有想到,五年过去了,当年的秦蓉,竟然会如此的伤风败俗! …… 秦蓉寻着那声音,看过去,看着隐于暗处的那人,心突然用力的跳了一下,脑子里也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许多的画面。 然后,低下头,有用手摸了摸,那明显胖了,很多很多的小脸,惊悚的明白过来……她这是穿越了。 凭着原主的记忆,秦蓉这会……当然能知道,不远处人的身份,可一想到她昨天那出,瞬间,心如死灰……她怎么能有……这么高的格调,嫖人……都嫖到皇帝身上了。 “误会……这都是误会……我那是喝醉了……”秦蓉结结巴巴的开口,身子抖得不行。 喝醉了…上官钰卿的嘴角,抿的更加厉害,他今日一早就查出来了,这个秦蓉,昨天是被陷害,才会喝醉,也才会出现在那里。 可是,上官钰卿一想起来,他被这么一个胖妞,惦记了这么久,而且还得手了,心里的郁气,就越发严重,看着秦蓉的眼里,也有了毫不遮掩的杀意。 秦蓉苦哈哈的傻笑着,她是写小说的不错,她想象力尚且也算丰富,可是要不要这么雷人……这样的穿越,岂不是……就想要她去死。 在上官钰卿走过来的时候,秦蓉立马就扑了过去,那体型,绝对有优势,直接的死死抱住乐对方的双腿,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求。 “陛下……你这么英明魁梧,能不能就别计较这个了,你就当时被狗咬了,成不…” 看着上官钰卿,越发冷冽的眼神,秦蓉更加怂了……“你要是觉得,狗咬的不行……那你想说…被什么咬的……都成。” “或者,你就当自个是白菜,然后被猪拱了……” 这女人,是想要一遍一遍的提醒他,昨晚的事情……上官钰卿袖中的大手,不停的作响,恨不得现在就一巴掌拍死她。 然后,秦蓉就听见上官钰卿,让人进来,将她从那个昏暗的房里,拉了出去,说是直接砍了。 …… 听到这里,公孙乐的眼睛,都亮了,她真没想到卿儿与蓉蓉,是这样开始的,所以这会,越发的好奇,若是真是这样,那秦蓉,如今怎么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 “主要因为…我有个负责的爹。”秦蓉瘪着嘴巴,继续说下去。 那一日,她简直就要被吓死了,砍头?那可是秦蓉,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最后……人还是被拉了出去,正当她咬牙闭嘴的时候。 上官钰卿,却突然又下旨赦免了,那一刻,秦蓉简直…想直接的给上官钰卿,磕几个头。 后来,秦蓉才知道,上官钰卿改变注意的原因,只是因为秦太傅,那封信来的及时,那上面清楚的写着,秦蓉是如何,独自偷偷来京城,又是如何到宫里,做了宫女的过程。 其中自然少不了,上官钰卿都知道的原因,那就是秦蓉对他的爱慕,总之秦太傅就是一句话,秦蓉犯了欺君之罪,所以任凭他处置。 但是,这话说出来,却也有了几分的求情的意味,上官钰卿冷笑的将信件撕毁,心中暗想,这秦太傅,还真是误打误撞,这封信竟是今日到了,若是前几日,他定会将秦蓉,直接送回去,可如今…… 上官钰卿绝不想让那晚的事情,被任何人知道,所以才会让秦蓉,继续在宫里做宫女。 …… 秦蓉就这么胆颤心惊的留了下来,就连之前那个,陷害她的宫女,都没了踪影,她禁不住的想,会不会是已经死了。 每每想到这里,秦蓉就会忍不住的脊背发凉,然后,埋怨起原主,怎么会惹到别人呢,怕是那晚酒里,定是不止有酒,肯定还有别的。 不然,怎么可能会被她钻了空子,每日都忧心这些,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秦蓉竟是瘦了很多,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原本藏在肉里的小身板,也能看出些身形。 …… 然,原本,她就带着原主的记忆,又想想那晚的记忆,秦蓉有种,想撞墙的冲动,她怎么能这么惦记,那个凶巴巴的上官钰卿。 咬着手里,有些发硬的馒头,秦蓉只觉这宫中的伙食,还真是差的厉害,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保持,之前那么饱满的身材。 某日,又瘦了许多的秦蓉,偷懒的找到一处,无聊的看着,蚂蚁搬家,手里还有一个棍子,不停的在挑着,看着那些蚂蚁,四处逃窜,才又有了笑意。 “真是蠢……” 听着头顶上,突然出现的冷嘲声,秦蓉差点没吓得…将手里的棍子,直接扔出去,只能傻笑的,看着面前的人,竟是都忘记了行礼。 偏生,这笑…在上官钰卿的眼里,就像嘲笑一般,脸色也越发的深沉,打量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秦蓉,与之前真是判若两人,看着也有了,几分的顺眼。 “你每日拿着宫中的月钱,就是做这些事情?” 上官钰卿看着秦蓉,手中的木棍,讥笑的开口,这也让秦蓉的头,低的更低了。 “哪有什么月钱,天天还吃着冷馒头,哪有力气干活……” 这话说的委屈,让上官钰卿微微一愣,上前将秦蓉的下巴,直接的捏了起来,“是吗?没有力气干活……所以,就有力气…勾引朕?” 上官钰卿丝毫不手软的动作,让秦蓉的眉头,都皱了起来,那双水眸,更是有着泪水,再打转,素来,就嘴倔的她,更是口无遮拦。 “你还是不是男人……那事…我都快忘了,亏你还一直记着……” 问他是不是男人?还说那事…她都要忘了……上官钰卿手中的动作加力,面上有片刻的僵硬,随后,才是咬牙切齿的靠近。 “秦蓉,你到底还有没有廉耻心。” 这事和廉耻心,有什么关系吗?秦蓉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顺着的说道,“你别骂我啊,我要不是那晚,喝多了,我才不会把你上了。” 很好…!秦蓉你真是好样的,上官钰卿直接伸手,就将秦蓉提了起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甩进了,一个无人的殿内。 “秦蓉,朕很有必要警告你,就算是上,也是朕上的你!” 这一次,秦蓉真的是记住了,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提及,那晚的事情,而且,在第二日醒来以后,她莫名其妙,就成为了,上官钰卿的妃子。 …… 只是没有仪式,也没有其他,秦蓉就这样成为了,上官钰卿的妃子。 可没人知道,秦蓉当时的心里,还是有种小窃喜,毕竟,她是真的爱上了这人,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总之她的心口,像是已经刻了,上官钰卿的名字一样。 所以,秦蓉在成为,上官钰卿的唯一的妃子后,总会想着法的告白,她想她既然丢了心,又回不到现代,她总要让,上官钰卿也爱上她…才是。 …… 追求上官钰卿,秦蓉最开始,就是嫌弃这副,虽然瘦了许多,却依旧肉肉的身子,足足半个月的时间,她都将自己,关在房里,谁都不见,包括上官钰卿。 直到半个月后,初有成效的秦蓉,才屁颠屁颠的跑去…找上官钰卿,那晚,原本正在批阅奏折的上官钰卿,就看见一道人影,由远及近的跳了过来。 隐约有种青蛙的……既视感,这就是这女人,将自己关了半个月的成果。 想到秦蓉本个月前,拿到封妃的圣旨,直接将自己关进房里,学习礼仪的样子,上官钰卿,就忍不住在心里冷笑。 这女人,莫不是真傻,难道不知道,他娶她,仅仅就是因为,那段时间朝堂的压力,上官钰卿,想要给所有大臣,一个交代,所以才将她封为妃嫔。 …… “你看看……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了……”被忽视许久的秦蓉,忍不住的开口,找些存在感,她好不容易,瘦了许多,然后,又穿上她精心改良过的衣服。 结果上官钰卿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应该夸夸她吗?或者问一句,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从奏折中抬头,上官钰卿扫了一眼,跟前的人,目光落在那紧绷的衣服上,眼里都染了火,偏过头,看着诧异不已的小德子,黑着脸说了句。 “还不给朕…滚出去!” 小德子,听了上官钰卿的话,反应过来以后,就慌忙的跑了出去。 秦蓉看着小德子的背影,脸色也有些发白,对着上官钰卿就说了句,“没事哈,我没事哈…你继续,我先回去洗洗睡了。” 第216章 上官钰卿VS秦蓉 (番外3) 第216章 上官钰卿vs秦蓉 (番外3) 秦蓉看着小德子的背影,脸色也有些发白,对着上官钰卿就说了句,“没事哈,我没事哈…你继续,我先回去洗洗睡了。” 秦蓉苦哈哈的想着,她怎么出师不利呢,半个月没见,一过来,就碰见上官钰卿,这么糟糕的心情,连一直跟着他的小德子,都被责令滚出去。 那她一会,岂不是真要滚着,才能出去…… …… 看着猫着腰,准备离开的秦蓉,上官钰卿的薄唇,紧抿,冷冷的开口,“蓉妃……这是准备去哪里?朕有允许你走吗?” “没,我去看看……门关好了没有……” 秦蓉摸着那门站了好久,才转过头,一脸的牵强。 “是吗?蓉妃看样子很着急?”上官钰卿突然冒出,这句耐人寻味的话语,而且,视线更是直接在秦蓉的身上,做着打量。 这女人……就是穿成这样,一路走过来的,拿着奏折的手微微的用力,上官钰卿只觉太阳穴,都忍不住跳了两下,他此刻有些怀疑,他的决定。 着急?秦蓉眨着眼睛,看着上官钰卿,下意识就问了什么,“什么?” 上官钰卿站起身,步步靠近,站在秦蓉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只到他肩膀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讽意。 “欲擒故纵吗?那也该穿的端庄一些,蓉妃你该看看……你这身衣服,竟是比花街的女子,还要放氵良。” 秦蓉对上他带着讥笑的脸,心里涌出委屈,眼眶也有些发红,她在现代的时候,就少有与男子接触,所有的认识,都是来源于书本。 可第一次,想要讨好一个人,就被这样对待,秦蓉怎么可能开心,加上本就有一些傲娇,低下的头,再抬起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带刺的表情。 “是吗?你还真不要自恋,我这身衣服……可不是穿给你看的。” “哦?那蓉妃要不说说,这身衣服……你是准备,穿给谁看的?” 秦蓉勾着唇角笑了,本就又瘦了一圈的脸上,都可以看出原本有的酒窝,明明就是一个,甜到不行的笑容,偏生这会就带了,几分刺眼。 “陛下,这管的未免宽了点,你若是想着碍眼,大可以……” 这句话,还没说完整,秦蓉就已经被上官钰卿,直接拉到一处铜镜旁,身子强势的被束缚住,脸也被迫的看着镜子里面,腰间有一双大手,一点点的游移。 “别嘴硬,你自己看看……你穿的哪有半分,正经女子该有的样子。”, 铜镜中的秦蓉,已经完全褪去,一开始那种肥嘟嘟的外形,一袭被改良过的锦裙,将她姣好,又略带丰满的身子,包裹住,尤其是胸口处,更是让人的目光,难以偏转。 上官钰卿一想到,这个女人,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越发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他记得秦太傅的家规,应该不错的,可这女人,哪里有半点矜持的样子。 秦蓉这会,也慢慢的反应过来,她在改这件衣服的时候,只想着将身材显出来,却是忘记了,在这个异世里,这样的穿着,好像的确不合适。 想到这里,秦蓉的头,也越发的往下低,可仍旧固执的,不肯说任何示软的话语。 依着上官钰卿,现在的视线,正好可以看见,秦蓉发红的耳尖,那模样像是已经知道错了,即便,她什么都没有说,但上官钰卿的面上,已经好了许多。 不可不说,她这身穿着,虽然不合适,却成功的勾起了他的兴致,上官钰卿素来就不是……会委屈自个的人,更何况,他现在搂着的女人,还是他的妃嫔,自然不会有所压抑。 所以,等到秦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又已经被带到了床榻上,耳边是上官钰卿,温热的呼吸声。 “既然,蓉妃如此迫不及待的赶过来,那朕就……成全你。” 哼,秦蓉在他俯下来的时候,直接将头转了过去,小嘴更是哼哼唧唧的,不愿意配合,想她好不容易,又减下去那么多的肉,即便,衣服不合适,也不该一句夸奖都没有。 可最后,秦蓉还是在上官钰卿的动作下,保证以后,再也不穿类似的衣物,当日那件精心改良的衣服,完全变成了,一地的碎片。 …… “哈哈,定然是卿儿,当时就吃醋了,所以,才会那样子。”公孙乐笑着的说道,她倒是没有想过,蓉蓉有卿儿之间,竟是这么的有趣。 按照这样算起来,怕是大宝与小宝,也就是那时候怀上的。 秦蓉听了公孙乐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可也有些不确定,便是小声的说道,“母后,你肯定猜错了,那时候的上官钰卿,可一点都不喜欢我。” …… 有点泄气的想着那几年,秦蓉最开始,一直认为上官钰卿那样的男子,是因为天生的冷情,所以宫中,才会一直没有女人。 最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她才知道,原来那人,不是冷情,而是因为,太过的专情,只是他的情,都给了另一个女人。 也就是那一次,秦蓉开始慢慢的摆正她的心态,不似从前那般的,粘着上官钰卿。 那时候,她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一直还是处于,苦追上官钰卿的状态,几乎已经使出了,所有可以用的招数,可那人却只是……态度稍稍好一点。 当然,秦蓉也知道,上官钰卿的态度,很可能还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有了改变,但那时候的她,一点都不在意,只要有改变,她就有满满的动力。 直到某日,当秦蓉走进一间上官钰卿,经常去的书房,她才真正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对于那人来说,真是可有可无。 那一阵子,秦蓉因为身有孕事,加上天气不好,所以,她几乎一直都在房里,不曾出去过,还抽时间,做了一个荷包,想要送给上官钰卿。 想到那人一直说着,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秦蓉很是委屈,跟着身边的宫女,苦练了许久,才算是独立完成了,一个荷包,这会更是巴巴的送了过来。 只是推门走进来的秦蓉,却没有看见上官钰卿的影子,咦,明明小德子说了,他人在这里,怎么不在呢。 独自在书房的秦蓉,也是无聊了,便找个地方坐下,随意的泛着,突然,手不小心碰见了什么,只听那东西,在地上发出噗的一声,将秦蓉吓得小脸一白。 “这是什么?”嘟囔一句,便将那东西拿起来,放在手掌上,静静的看了一会,然后研究起来,没过一会,便是坐在那里,哈哈大笑起来。 她真是没有想到,上官钰卿竟然还有……这么一颗童心,这些小东西,应该是小孩子,才会玩的吧,秦蓉素手摸了摸,高凸的小腹。 有一刹那她以为,这些东西或许是上官钰卿,提前为他们的孩子准备的,可很快她就否定了,因为,这书桌上摆的,还有很多类似的小玩意。 上面都有摩擦的痕迹,有些颜色,更是褪去不少,看样子,应该已经有不少的时间了。 …… “你在做什么?将东西给朕放下去。”走进来的上官钰卿,看着秦蓉手中的东西,面上的表情,阴沉的吓人。 那一刻的秦蓉,是真的被这样的上官钰卿,吓住了,饶是平日的他,也会冷言冷语,可这样的他,让秦蓉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偏生双脚,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半分都挪不动。 上官钰卿看着没有动作的秦蓉,大步的走了过去,视线落在秦蓉,手中捏着的东西上,眼中的暴戾,毫不遮掩。 而秦蓉就像是被那目光凌迟一般,手一软,只能听见一声啪嚓,那个陶瓷做的小人,就这样摔在地上,变得从四分五裂。 “秦蓉,朕看你真是想要找死!”上官钰卿的眼眸,扫过地上的碎片,眼眶瞬间就留红了,大手毫不留情的掐住了,秦蓉的脖子。 胸腔中的呼吸,越来越稀薄,秦蓉是真的怕了,她没想到,上官钰卿会真的想要杀她,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孩童的小玩具。 就在秦蓉,忍不住的挣扎的时候,上官钰卿又将她放开了,语气犹如带着寒冰,“今日朕看在你……如今身怀有孕,就算了,但这里,你以后半步,都不准再踏进来。” 转身,不去看跌坐在地上的秦蓉,上官钰卿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碎片,一点点的捡起来,那眼中的深情,是秦蓉从未见过的。 难怪她做了这么久,这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原来,是因为他心中,早已有了一抹白月光。 …… 那是秦蓉第一次有了,一种心疼的感觉,而伴随着心疼的,是一种心慌的痛意,她低着头看着双腿中间渗出的血色,直直的晕了过去。 等到秦蓉,再一次醒过来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摸了摸她的肚子,长长的舒了口气,还好孩子还在。 “娘娘,您下次可要注意些了,这次若不是太医,来得及时,只怕现在……”宫女没说完的话,秦蓉明白,红着眼的说好。 …… 从那日过后,秦蓉依旧是没心没肺的,在宫中待着,对下人,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听说那次小德子,因为她还受了责罚,秦蓉更是亲自的去送药膏。 也是在小德子,隐晦的说法下,秦蓉才知道,原来上官钰卿心里有个人,只是因为那个人,已经嫁为人妇,所以,他才会惦在心里,却没有半点办法。 难怪,真是难怪……不然依照上官钰卿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娶不到想要娶的女子。 听完这些,秦蓉说不清楚她心里的感觉,很自虐的竟是有些心疼那人,好在,后来没过多久,大宝与小宝出生了。 那次,原本秦蓉以为上官钰卿,不会守在外面,结果他却在她险些难产的时候,不顾所有人的劝阻,直接跑进了产房。 “秦蓉,你给朕坚持住,你不是喜欢勾搭朕吗?只要你这次没事,以后朕,就允许你一直跟着。” 虽说上官钰卿说这话的语气,还是那么烂,但是秦蓉还是,又生出了许多的力气,眼眸更是,一直的看着站在一旁的男人。 她私心的想着,这个上官钰卿,会不会有点点喜欢她,毕竟书上不是都说,男子皆是下半身动物,而他又一向对她很有兴趣。 秦蓉就是现在回忆起,那个时候的状况,也忍不住的想着,还好那日上官钰卿进来了,不然,她死了没事,大宝与小宝怎么办。 所以,等到月子一过去,秦蓉还是很给面的,完成了那日上官钰卿说的话,她依旧经常抽空的粘着,上官钰卿。 不过,毕竟有了大宝与小宝,所以,秦蓉大多数的时间,还是会陪着他们。 陪着大宝与小宝长大的时间,秦蓉都感觉到了很幸福,甚至于就连她与上官钰卿的关系,也是有着不少的改变。 就在秦蓉以为,会一辈子如此的时候,上官钰卿却又有了突然的转变,开始对着她发呆,不说话,每日下朝,也会有很长的时间,不知去了哪里。 这样的日子连续两年,秦蓉开始以为上官钰卿,是有了别的女人,她惶恐过,也想过……若真是如此,她该怎么办。 可纵然她再怎么想,上官钰卿除却,每日会消失一段时间,其他都没有改变,身边也没有多出来,任何的女人,而秦蓉却还是,不再像从前……那般粘着上官钰卿。 更加不会像从前那样,制造各种啼笑皆非的事情,来逗上官钰卿笑,秦蓉将更多的时间,放在孩子身上。 …… 有一天的晚上,大宝与小宝傻笑的回来,告诉秦蓉他们有了媳妇。 “娘亲,我和哥哥,找了一个好漂亮的媳妇。”小宝一边流着口水,一边笑着的说道。 正在喝水的秦蓉,差点没将水,直接的喷出来,直接赏给小宝一个白眼,“瞎说什么呢…” 不对,小宝这样满面春风的花痴样,应该不像胡说,想到小宝曾经在一岁的时候,就勾着一个漂亮的小宫女猛啃,秦蓉懵了,小宝该不会……又调戏宫女了吧。 额上狂冒冷汗,她真的不应该在大宝与小宝小时候,就天天说睡前故事,而且,还都是那些爱情童话故事…… “娘亲,小宝没有胡说,真的是好漂亮的媳妇。”小宝看着秦蓉,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撅着嘴的哼唧。 大宝也难得的与小宝站在同一条线上,腼腆的笑了笑,“是好漂亮。” 秦蓉凌乱了,小宝这样,她能理解,可大宝也这样,就让她忍不住的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绝色,才会让他们这样,尤其是小宝脸上的搔气,还真是明显。 “你们是在哪里看见,那位漂亮媳妇的?” 小宝咬着手指的抢答,“就是父皇藏人的地方,不过漂亮媳妇,好像很困,所以一直在睡觉。” 秦蓉的脸色,瞬间就是惨白,她这两年不是没有听见过风声,也知道上官钰卿有个秘密,只是她从来都不说,也不问,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 那人竟是藏了有个女子,心不由的一点点的往下沉,那张素来都是生机的小脸,也变得灰败不已。 可两个孩子哪里懂这些,只是抱在一起商量着,明天还要过去,秦蓉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摸着两个孩子的小脑袋,心乱如麻。 …… 那日过后,秦蓉经常会听大宝与小宝,说起那个女子,只是,每次两个小家伙,说道最后,都有些失落,因为他们去了多次,但那个女子,没有一次醒过来。 秦蓉看着他们的失落,情不自禁的想着,上官钰卿此刻,会不会更加的失落,因为,能被他藏得,如此严实的女子,必然,就是他心头的那抹白月光。 后来,秦蓉不用如此的乱想,因为那个女子醒了,的确是好美好美,美好到她生不出半点的嫉妒,更是忍不住是想要靠近。 再后来啊…就在秦蓉,都下定决心,放手的时候,上官钰卿却用这异世中,最大的盛典,将她封为皇后,这些,即便现在想来,秦蓉还是恍惚不已。 …… 公孙乐看着秦蓉现在的表情,便没有再让她继续说下去,只是用手拍着她的手背,笑着说着。 “卿儿,是我的儿子,他的心思我懂,他既然封你为后,心中定然是有你的。” 其实,公孙乐本想说,卿儿定是爱上了秦蓉,毕竟这样的姑娘这般的讨喜,就是让人爱的,可一想到卿儿对那个夜夕颜的执念,还有浮檀之前的话。 公孙乐,又没有将话,说的太过圆满。 只是这会的她们都没想到,从秦蓉意外来到这里时,上官钰卿原本的命格,就已经受到了波及,自然也就有了改变。 …… 回到房间的秦蓉,看着早已经坐在房里的小宝,也忍不住的想要开口,教训两句,可谁知,还没说话呢,那小家伙,就已经大哭了起来。 “娘亲,抱抱…父皇坏…” 想到上官钰卿,刚才走时的表情,秦蓉也有些害怕,该不会?他真的对小宝动手了吧,连忙走近,上下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伤痕,才放下心来。 “你父皇怎么坏了?” “父皇就是不承认,娘亲,你说说,父皇是不是欺负你了。” 这话让她怎么回答……秦蓉突然就后悔了,她应该晚点回来的,还有上官钰卿人呢? “娘亲,你说…你说啊,父皇是不是欺负你了……”小宝抱着秦蓉的胳膊,那模样就像,被欺负的人,是他一样,真是好不委屈。 一走进来的上官钰卿,就听见,小宝还在这里说这事,方才已经熄灭的火,又腾腾的升了起来,直接搂过秦蓉对着小宝说道。 “父皇对你娘亲,这不叫欺负,这叫疼爱,懂吗?”说完还对着秦蓉,一脸呆愣的脸,亲了一下。 秦蓉在上官钰卿的薄唇,撤开以后,才慢慢反应过来,脸一下子就红了,这人不要脸,这么能在孩子面前,这样呢。 谁知,下一秒,另一边的脸上,也有一个温热的触感,还伴着点湿意,耳边是小宝毫不示弱的语调。 “那我也要疼爱娘亲!” 哼哼……小宝想到,最近娘亲都被父皇霸占着,顿时就炸毛了,一脸挑衅的看着上官钰卿,想争宠,小宝也会! 第217章 上官钰卿VS秦蓉(番外4) 第217章 上官钰卿vs秦蓉(番外4) 上官钰卿接收到小宝,这傲气十足的表情,眼眸中腾地染上了火意,一手就想将小宝提起来。 奈何小宝,像是早就习惯了,上官钰卿会有的动作,在他大手伸过来之前,就死死的抱住了,秦蓉的胳膊,哭喊道。 “娘亲,你看看父皇…就会欺负小宝。” 额……秦蓉有些尴尬的笑笑,只能对着上官钰卿开口,“小宝,还是个孩子,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好,听你的,不过,小宝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我先带他去吃点东西好了。”上官钰卿的脸色,瞬间就恢复了正常,让人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 看着小宝还没有松手,上官钰卿挑了挑,俊朗的眉眼说道,“下来吧,父皇让人,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糕点,比如酥萝屏…” 酥萝屏……小宝两眼放光的看着上官钰卿,麻溜的从秦蓉的身上,就下来了,然后,一脸嬉笑的拉着,他高大的父皇。 那双大大的眼睛,不停的眨啊眨,还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小宝就知道,父皇还是爱小宝的……” 上官钰卿一眼就看透了,小宝虚伪的内心,心里冷笑,姜还是老的辣,我看你一会哭不哭。 秦蓉扫到上官钰卿,面上的意味不明,有些担忧,依照他的脾气,应该不会这么…好说话啊,便是想也不想的拦着。 “怎么?我带着小宝出去,你不放心?”上官钰卿看着堵在门口的女人,双眼微眯。 秦蓉果断的摇摇头,毕竟上官钰卿,还真没做过虐待孩子的事情。 上官钰卿牵着小宝,从秦蓉的面前离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让站着的人感动了一把,秦蓉只觉自个多年的坚持,还是很有价值的。 …… 这边,上官钰卿将小宝,带回他与大宝的房里,然后,就有一排的宫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等将那盘子全部放下,才走了出去。 小宝虽然还没有揭开盖子,可那香喷喷的味道,就已经让他流口水了,大眼睛瞄了一眼,一旁的上官钰卿,满脸的讨好。 “父皇,你对小宝真好。” …… “嗯,知道我对你好就行。”上官钰卿拍了拍,自家儿子的小脑袋,眼里闪过精光,在小宝掀盖子的时候,就已经退出门外,并将房门扣住。 同一时间,还没走几步的上官钰卿,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哭诉。 “父皇,你不是人……” “你骗小宝,这些不能吃……” …… 上官钰卿就像是没听见一样,而守在外面的宫人,也是早就接到命令,退了下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完成识字任务的大宝,慢悠悠的回房,一看房门被扣住了,便踮起脚尖,刚把门推开,里面就冲过来一个肉球。 “哥啊…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小宝就不活了…” 努力的将小宝的手臂,推到一旁,大宝翻了翻白眼,才定睛一看,懵了。 只见一地都是糕点的画像,别说……这画的,还真是和实物一模一样,关键还有香味,再仔细看过去,那上面,还都有一滩水渍。 大宝嘴角猛抽,几乎已经可以想像到,刚刚小宝,趴在上面流口水的样子。 “哥啊,父皇骗我,他骗我…”小宝又挤出两滴眼泪,那模样要有多惨,就有多惨。 不过,大宝必须得承认,父皇这招的确是够狠,再一想到,他今天的作业量,大宝的表情,有些阴郁,凑到小宝边上说了几句,两个小家伙,都是背过身子,捂嘴笑。 ……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秦蓉看着,去而复还的上官钰卿,面上有些惊讶。 “嗯,小宝说要一个人,在房里吃,所以,我就先回来了。” 末了,上官钰卿还加了一句,“我本来还想多留一会,不过小宝,那样子……好像很担心,我会和他抢……” 秦蓉脸红了,这事…小宝,还真的能干出来,对上上官钰卿的视线,她只能尴尬的呵呵。 “小宝还真是像你,我记得三年多前,你也曾为了一碗面,防我防到不行。”上官钰卿微微靠近,语气满是揶揄。 这也让秦蓉,越发的不好意思,可上官钰卿的眼神,偏生越发的深邃,让她也有了几分恼羞成怒。 “上官钰卿你够了啊…我就知道你不想封为为后,所以,才会对我百般嫌弃。” 秦蓉那一副委屈的小表情,落到上官钰卿眼里,却引得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你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额……秦蓉以为,这人即便不会否认,也应该沉默才是,可他倒好,竟是直接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顿时,眼都红了,前几年的那些个委屈,她今天虽然没有…都对公孙乐说出来,可,那些好的坏的记忆,也都像是…影片倒带一样,在她脑子里,完完整整的过了一遍。 本就有些压抑的秦蓉,这会也爆发了。 “上官钰卿,我告诉你,我除了第一次,是把你强了以外,可没对你,有过不好,而且,你封我为妃,为后,更不是我自个求来的,你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我还真不伺候了!” …… 上官钰卿看着秦蓉,这样子别说一国之母了,就连为人母,都有些不合格。 这个女人啊…一直都是如此,满嘴的不客气,说急了,还会掐着腰的破口大骂。 有时候,更加会抱着他的大腿,撒娇哭求,若是他不让抱,还会在地上打滚,真是没有半点的端庄,可偏生,他就是看对眼了。 人或许就是这样,当你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么她的一切,都是不好的,可若是你喜欢了,那她所有的一切,哪怕是一根头发丝,你都会觉得美到不行。 一把将面前的秦蓉,搂在怀里,俊朗的脸上,带着几分邪肆。 “我怎么不记得,最近皇后伺候过我…以前好像是有过,那时的皇后,还真是主动,不过,这几年似乎懒了许多,都是我在伺候皇后……” 感觉到男子,温热的气息,秦蓉只觉耳后根,都是痒痒的,那种痒一下子,就蔓延到了心上,让她甚至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傻傻的低着头。 秦蓉此刻的样子,显然就取悦了上官钰卿,将她耳后的碎发,微微撩起来,薄唇几乎是贴在她的耳尖上,轻声低语。 “我们继续说,你刚才不是说了,之前都是我自作主张吗?那我现在问问,你愿意做我的皇后,与我执手到老吗?” 这样动听的话语,在秦蓉听来,只感觉心里,好像刹那之间,就开出了一朵七彩的花,恍惚之间,便是点头应允。 “我愿意……” 下一刻,秦蓉又被上官钰卿,带到了那张熟悉的床榻上,没等她拒绝,那人便已经俯身下来,同时,门外…却传来两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上官钰卿本想漠视,结果愣是被那哭声,搅得没了半点心思,黑着脸去开门。 走进的大宝与小宝,压根就不看那个开门的男人,只是朝着秦蓉奔了过去,小宝揉着那双红彤彤的眼睛,哭着说道。 “娘亲,小宝做了一个,好恐怖的梦哦…” “那梦里有个大怪物,不准小宝吃东西,好恐怖,真是好恐怖的。” 秦蓉嘴角咧了咧,不亏是她儿子,睡觉都不忘吃,不过,秦蓉还是一个慈母,搂着小宝温柔的安慰。 随后,转脸看着一同进来的大宝,不要告诉她,大宝也是做恶梦了。 “娘亲,我看弟弟哭的可怜,我心里也难受,所以才会这样。”说着又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心里有些郁闷,辣椒油好像用的多了点。 到底两个都是亲生,秦蓉这会是又安慰又心疼,安慰的,大宝说的话,心疼的是…两个小家伙红红的眼睛。 “娘亲,你今天带着小宝,睡觉好不好…你都好久没有带着小宝了,现在的小宝和哥哥,都好可怜,好可怜的。” 小宝说着…那双大大的眼里,还满含着希望,小小的手指头,更是纠在一起,那小模样,像是害怕被遗弃的小宠。 秦蓉立马就是点头,应了下去,丝毫不去管门口那个,心里满心的愧疚,这段时间,她的确是因为上官钰卿,心情低落,所以不似从前,那般的天天陪着大宝小宝。 …… 被秦蓉三言两语,就推出门外的上官钰卿,袖中的大手,都紧紧的握了起来,这两个小家伙,可以啊!挖墙角…都挖到他这里了。 “今日陛下睡哪里?”小德子战战兢兢的开口。 “御书房。” 说完,上官钰卿便朝着御书房走去,后来,几日接连如此,让两个小家伙得意,一段时间后,他正式与大宝小宝开战,一场争人大戏正式打响。 …… 直到后来,多次败在小宝手上的上官钰卿,一气之下,不顾大臣的劝阻,直接将其送到了,北夜为质,这场大戏才算是落下帷幕。 经年过后,等小宝归来之时,还顺便带走了北夜皇宫,最尊贵的公主。 后世对沧溟二皇子的记载,那都是滔滔不绝的赞叹,人家为质,都是胆颤心惊,只有他是过的有滋有味。 平日里,一边对着丈母娘撒娇卖萌,一边巴巴的粘着大舅哥,最后临走了,还拐了个漂亮媳妇。 第218章 万发缘生,皆系缘分 (完) 第218章 万发缘生,皆系缘分 (完) 浮幽静静的走在,地狱的阶梯之上,一袭的白衣,一尘不染,有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气质,就连一起同走的幽魂,都忍不住的停下步子,看过去。 只是可惜,身为幽魂的他们……是没有五官的,就算有也看不清楚,所以,他们能看见的……就只是一片模糊,微叹一口气,便没有任何幽魂,再耽误时间去看,毕竟,他们都是要赶去轮回的。 可浮幽却是在忘川河边,停了下来,看着前方连绵的黑流,还有岸边血红,肆意的彼岸花,嘴边似有一抹弧度勾起。 这样的浮幽,让负责…压他入地府的两名鬼差,面面相嘘,心中暗想,这千年来,这忘川河,倒是热闹,可想到……今日这个幽魂的身份,便是开口说道。 “上仙,你现在既然已入地府,就该有了,前几世的记忆,虽说你这一世,插手凡间之事,犯了大忌,但是,终究没有为恶,所以,还有一世,你便可以完成,轮回之苦,回到天庭,继续做你的上仙…” 是啊,浮幽本就是上仙,不然又怎么可能当得了,蝶灵谷的老巫,他会有轮回,其实也是他自个求来的,想要下界……体验人间疾苦,所以,才会有五世的轮回。 前面三世,他都是得道高僧,普渡众生,唯独这第四世,他成了蝶灵谷的老巫,但这几世,一样的是,他都不能动情。 呵呵…没办法,上仙怎么能妄动凡心呢,所以,就连月老那里,都将浮幽的红线烧了,让他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姻缘相绊。 但浮幽想,若是他继续去轮回了,说不定,就不能再同夜夕颜见面,那么这样的轮回,他又何必再去呢,看着那平静的黑色河面,语气坚定。 “可我不想再去轮回,若是我在这忘川河中,熬过千年,我便可以安心的做凡人,也不会再有仙骨…” 两名鬼差面上,都是惊悚,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浮幽真的想要进入忘川河,就连方才,一直都没有开口的鬼差,这会了,还是提醒一句。 “上仙,你与普通幽魂不同,你若是进入忘川河,很可能不用千年,便会被这忘川河,消磨的魂飞魄散,更别提轮回了。” 要知道这忘川河中,除了每日,都会有的烈火灼身,更有着很多被禁锢的魔灵,普通的幽魂,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用,所以他们自是不屑一顾,可浮幽不同。 他是上仙,若是他进去了,只可能引起魔灵的抢夺。 …… “往生石在哪里?我总要…先将前世刻在上面,才好安心的,在忘川河中等着。”浮幽自然知道,他们的意思,可却依旧没有改变意思。 两名鬼差,知道劝不过浮幽,便是也不敢,再做多言,再加上他们,本也就是地狱中的鬼灵,不会存有多少的好心,能劝这么多,也都是碍于,浮幽的身份。 现在,是他自己想要进入……忘川河,他们又何必在费工夫劝说。 …… 两名鬼差,提着一盏魂灯,带着浮幽一步步的走着。 若是仔细看过去,能发现那魂灯,就如名字一样,里面是一个,泛着光晕的魂魄,唯有大恶之人,才会不能轮回,化作魂灯,终日受着焚魂之苦。 “这里便是……往生石了,你只要把手,放在上面,它就会将你,最想记住的事情,存在上面,只要你能从忘川河里出来,那么那些记忆,便会跟着你去轮回。” 鬼差这次,连上仙两字都没加,可能是因为,他觉着浮幽,是不可能从忘川河中出来的。 浮幽不去理会,那两名提着魂灯的鬼差,只是将那手放在往生石上,不知过了多久,那往生石,却没有一点异像。 “往生石上,没有显现,说明你刚才,想要记住的那些,根本就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两名鬼差也有些头疼,本以为这次的任务,会很好完成,结果,竟是折腾了这么久。 …… 是吗?他倒是忘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些记忆,都不过是没有发生的事情,重生以后的夜夕颜,没有为了北冥渊,再去蝶灵谷,他又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再发生那些。 摸着往生石的手,收了回来,浮幽苦笑一声,“难不成,我要记住,这一世的记忆,可那些记忆,都是她爱着北冥羿的过往…” 浮幽想,若是他真的记着这些,会不会千年以后,即便,他从忘川河中爬出来,也不敢去找那人,会不会以后,在那人再次出现,他又会退到后面,只愿看着他们幸福。 “这是怎么回事?”一道缥缈的黑影,飘了过来,那两个鬼差,直接跪在了地上。 “见过莫邪使者。” 两名鬼差声音,都带着抖意,面前这个,可是冥界的使者,要知道就连阎王见了,都要敬其三分。 莫邪没有去看,地上的那两个鬼差,直接的走到浮幽面前,那双黑不见底的眼中,掠过一丝波澜,微抿的唇角轻启。 “原来是子云上仙,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去轮回的路上,来这里做什么呢?” 听言,那两名鬼差一颤,他们竟是瞎了眼,虽知道这幽魂是上仙,却不知道,竟是,曾经四大上仙之首的子云上仙。 浮幽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吃惊,毕竟现在的他,已经是抹幽魂,就算能看出他的仙骨,也不该能看出他的身份,可面前这个冥界使者,好像是认识他。 “我想去忘川河,可…” “我明白了,没什么,你把记忆给我就好,我帮你保存着,等到千年过去,我再还给你,这样你就不用担心,那些记忆……会被忘川河水吞噬。” 莫邪打断浮幽,想要继续说下的去话,直接将浮幽的手,握在手心,两只同样没有温度的手心,靠在一起,带出了浮幽,一直记着的那些回忆。 …… 那日,坐在树屋中的浮幽,三天前,就已经算出,会有一个人来找他,便是提前,准备好了棋盘,却没料到,那人……竟是迟了,整整三日才到。 “真没想到,这蝶灵谷,竟是如此的难进来。” 浮幽站在树屋上,一低头,便看见了,树下的女子,一身狼狈,偏生那双眼眸,却是亮的晃人心魂。 浮幽这是第一次,见到外面的女子,因为,能找到蝶灵谷的人,本就少,更是鲜少有女子进来。 那树下的女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就飞身而上,直接的立在了,浮幽的面前,那张红润的唇角,满是张扬。 “那外面的阵法,都是你摆的?” …… 浮幽下意识就是点头,换来的却是……女子的冷笑。 “还真是过分,竟是摆了个阴阳阵,里面的阵法,若是男子,很快就能找到出路,女子则不然,你知不知道……我险些就死在那个阵法里。” 这话,让素来就是淡漠少言的浮幽,升起了几分愧疚,那阴阳阵……的确是他摆的,本身就会有一边,要惊险些,他未想过会有女子,闯进来,便是将那惊险,全部放在了阴阵那边。” 本是按照蝶灵谷的规矩布阵,可浮幽还是不想让破阵的人,真的丧命,所以才会如此,结果,却没想到,差点就害了,一个女子的性命。 然,浮幽此时的不说话,让女子,依旧是有些不满意,但是想到时间紧张,又在那阵里,浪费了三日,所以,她也不想再做耽搁,直接坐在棋盘边。 手执黑棋,挑眉的说道,“下吧…” 这盘棋,足足又下了,三天三夜,浮幽知道她过来,定是有事要问,所以,即便心有愧疚,也不好真的放水,两人只能在棋盘上厮杀。 最后,当那女子赢棋以后,第一时间,就是趴在棋盘上,昏了过去。 …… 浮幽看着桌上的人,心里有些异样,这三日,每日每夜,都在一起下棋,他一向平静如水的心,也有了波澜,原因他不知道,只是隐约期待,这个女子,能多待一段时间。 后来,那女子,果然是留了下来,因为她想要的是,浮幽教她阵法,这个要求,自然是被答应下来,因为,她赢棋了。 浮幽开始教着她学习阵法,只是,她却经常会发呆,所以,每每都会被浮幽处罚,那一个午后,又一次,发呆的女子,被留下来晒太阳。 “你为什么不能多用些心?”浮幽有些不明白,她既然想要学习阵法,就不该总是分心。 那女子似乎的脸,都有些发红,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这是思念我夫君了。” 只是这句话,浮幽却没听清,可看着女子,泛着粉红的耳尖,他突然想知道这人的身份。 “你是谁?” “我是朝阳的太子妃,夜夕颜。” “夜夕颜吗?”浮幽低低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嗯,就是夕颜花的夕颜。” “我没见过什么是夕颜花。” 女子咬了一下唇角,似乎是想多讨好一些浮幽,便是直接拿着树枝,在那地上轻扫几下。 浮幽望过去,原本平平的地上,多了一朵美丽的小花,缀着寒霜的眼里,有了暖意,“这花很美,就像你一样好看。” 这话刚一说完,浮幽便感觉气氛变了,那女子呆愣过后,嘴角上全是冷笑,“蝶灵谷的老巫,竟然如此的为老不尊,还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为老不尊?浮幽下意识,摸了摸他的脸,明明就是年轻的样子,他也不过双十的年龄,这在外面,难道就已经…算是老人了? 这会的浮幽,不知道,夜夕颜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看见那一头的霜发,自然将浮幽,归类到老者那一边。 …… 余下的日子,夜夕颜想到,那日浮幽的话,还有进蝶灵谷时的艰辛,包括后面下棋,所受的罪,她都一一回报了点。 比如,会特意给浮幽烤上,一些野味,同时在里面,加一些料,想要看着浮幽出丑,亦或者,在初学布阵以后,会将那些稀奇的阵法,用在浮幽的身上。 可不管,夜夕颜怎么折腾,浮幽还是没有,任何的不满,由着她闹,渐渐的学到,一些本事的夜夕颜,便不再折腾了,反而对着浮幽,有种亦师亦友的感觉。 “浮幽,我发现…你虽然在蝶灵谷,却一直都不与谷中的人交谈,还真是冷傲。”累了的夜夕颜,靠在一棵大树旁,偏过头看着浮幽。 心里依旧有着可惜,她还是看不清,这人的样子,好吧,夜夕颜其实就是有些好奇,浮幽会不会,就像是书中写的那样,仙风道骨。 浮幽听着夜夕颜的话,偏过头,其实他想说不是他冷傲,而是因为找不到人,愿意同她这样,平等的与自己说话,他从出生起,就受人敬重,可却没有一个人,会和他这样说话。 说着人世间,最稀疏平常的对话,这种感觉,让浮幽很新奇,更想要抓住,他甚至不想让,夜夕颜离开了。 …… 半响,夜夕颜没有听见,浮幽的回答,她也不在意,她早就习惯了,这人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天上的云彩,陷入沉思。 后面的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可浮幽却知道这人,是要走了,更加知道,夜夕颜是为了,一个男子来,很快也会因为,那个男子走。 他低着头,看着,突然站起来的夜夕颜,抽出腰中的软剑,在身后的石头上刻着什么,等到完成以后,还刻了朵夕颜花。 “呵呵,我九死一生进来一次,总要留下些什么。” 浮幽看着说着这话的女子,笑容明媚,竟是将这夕阳的余晖,都压了下去,成为这世间,最美的一道风景。 …… 原来这便是缘起,莫邪将手松开,面上依旧是平淡无波的表情,对着浮幽开口,“我想……=你想要记得的,应该就是这些了,放心…我会替你保存。” 浮幽点头,只觉面前的人,是这么的了解他,竟是知道后面那些,分离与痛苦,都不是他想记得的。 “使者,我若是…从忘川河中出来,该如何找你,要这些记忆呢?” 那道黑色缥缈的影子,又一次拉着浮幽,只是这一次,却是将他带到忘川河边,“我会在这里守着你,所以等你出来,第一个看见的,便会是我。” 浮幽微微一愣,本想说些什么,却被一股力量,直接的推进了忘川河中,看着被无尽的黑色,瞬间就吞没的身影,岸上的人,只是紧紧的盯着那水下。 果然是上仙的魂,一下去,便有不少的魔灵,打着注意,可每每那些贪婪的魔灵,想要靠近时,岸上的黑影,就会轻弹手指,只见那些围着浮幽的魔灵,竟是直接灰飞烟灭。 …… 如此以来,不过百年的时间,纵然浮幽再有诱惑力,也没有任何魔灵,敢打其注意,都是直接的沉于水下,不在出来。 那两个,曾带着浮幽入狱的鬼差,每每从奈何桥上,走过的时候,都在犯着嘀咕,这莫邪使者,怎么每日也不移动,就在那忘川河边待着。 这一日,受不了两个鬼差,不停嘀咕的孟婆,幽幽的开口,“莫邪使者是上云宫中的灵草,修炼而成的。” 鬼差恍然大悟,上云宫,那不是忘川河中,子云上仙的住所,原来莫邪使者,竟是报恩来的。 看着离去鬼差,孟婆摇摇头,到底是报恩,还是还情,亦或者是情深相守,也只有莫邪使者,自己才知道。 正可谓,佛曰,“万发缘生,皆系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