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灵馆馆长》 1:一片未知的信息卡 隗林提着行李箱从车上下来,走进这片在战火岁月里百余年仍顽强保留下来的弄堂里。 时至今日,这些历经岁月的弄堂早已经成了沪城有名的观光旅游景点,每一个来到沪城的人都要来这里游玩一番。 他来到一个相比起其他的小楼更为古韵一些的小院前。 小院的门庭因为多年无人居住而显的老旧,上面的漆字已经脱落,不过,却仍然可以辨认出上书的隗氏灵馆。 隗林心中泛起微微的波动和感叹。 一觉醒来,来到这个世上五年,一直在大夏京都灵修学校里面修习,现在终于毕业。 回到这原身的家中,既有他自己主观的原因,也有外在的因素。 过往的行人或停留驻足,或拿起手机拍照。他却觉得自己走在虚幻的历史之中。 上前,插入钥匙,好在还能打开,进到里面去,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忆随着视线而浮现。 一个并不算大的小院,院中东南角有一眼三角口的水井,一株枇杷树在井边树郁郁葱葱。 院子的另一边的西北角有一个洗浴房和一个洗衣的水槽。 他穿过鹅卵石铺就的院中小径来到正门前,费了一番力气终于将门打开了。 将手中的行礼箱放在门口,他顺步走了进去。 一楼客厅,厨房、餐厅,一个放置杂物材料的房间,一个小的私密的会客室,以及一间幽暗的敬神室。 二楼是几个卧室,三楼则是一个大书房,以及一个无光的暗室,还有一个光线很好的静室。 隗林将每一个房间都打开看了,与原身的记忆融合,形成新的感观。 这栋三层小楼确实有些老旧了,但是他还是很满意的。 看得出来,这屋子里曾被人搜查过,很多东西都被翻乱,并且贵重的东西都被人拿走了,但他并不在意。 他是这隗氏灵馆的主人,但也不是,肉身是,灵魂不是。 请家政公司的人来清理,那些东西都扔掉,花了几乎两天的时间,他才将整个栋楼清理好,床、被子都换了,重新买家具,院子都修理了,那些杂草清理干净,不过,院子栅栏上攀附着的那些四季常青的捆石龙留在那里了。 水电也直接通过网络续上钱之后开通了。 拉开新装的窗帘,站在三楼的窗前,看着弄堂里不时走过的游客,他心中生出一股满足和感叹。 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何等的相似,科技同样的发达,历史如果剥去那些真实的神秘事件与传说,与那个世界很接近,只是,这里终究是科技与神秘并存的。 …… “咦,这里有一座灵馆……” 下方,小院前,巷道里来了一群女孩,看上去在十七八岁到二十岁之间,她们背着小包,一看就知道是来旅游的游客。 “老灵馆唉。” “若琪,你看,这怎么还有一个老灵馆,之前都没有听到你说起,是不是故意瞒着我。“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孩娇嗔道。 那位被称做若琪的女孩却也同样的皱眉,她也不知道这个记忆之中已经败落好些年的灵馆怎么又开了。 她的目光不由的看向那三楼,只见窗前的一个人影,夕阳照在那人的身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上半身,修身的蓝色鸡心领的短袍,短寸清爽的发型,柔和的脸型,远眺的眼神,让他整个人在夕阳里如画一般。 “那有位小哥哥,好有味道哦。” “是哦,像画的一样。“ “走,我们进去……”那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孩拉着名叫若琪的女孩往灵馆之中而去。 因为隗林并没有关上院门和大门,所以她们就直接进来的。 “唉,你进去干嘛……”若琪被拉着往里走,嘴里急忙问道。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进来解一解。” 这个世界,神秘与科技并存,医药发达,但是神秘学却也深邃而无处不在。 梦境潜意识里的梦魇,还有里界的诡异怪物,这些即使是普通人都知道的。 前往灵馆解梦是很正常的,解梦当然不只是解析梦镜,灵馆的灵师会抚慰、宽解舒缓心灵,很多潜在的抑郁症患者都会被治好,让恶梦不会成为梦魇。 所以,有些人平时没事也会去自己熟悉的灵馆里静坐告解,从而来达到释放自身工作生活压力的作用。 因此,这也滋生一些非法的行业,他们打着灵馆的名头,做着一些非法的事。 所以每一个灵馆都需要国家颁发的资格证书,必须在当地相关的单位注册必案,里面的灵师更是需要国家统考后成绩合格后发放的证件。 当几个女孩在鸭舌帽女孩领着来到了灵馆的院中时,鸭舌帽女孩像是现在才醒悟过来一样的回头问道:“若琪,这家灵馆正不正规啊。” 那个名叫若琪的女孩抬头看那三楼,那窗边的人影已经离开了,便说道:”这是家老灵馆,小时候被我奶奶带着来了很多回。“ “哦,那就好,快快,人下来了。“ 若琪知道,自己这同学韩铃铃对于灵修最感兴趣,听她说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有去灵馆修行训练,试图培养出天赋或者是某种能力,可惜一直未能够入门。 所以她比起其他的人对于那扇神秘大门里的灵修更为向往和了解。 “这家灵馆的原本的灵师已经失踪五六年了,灵馆后面一直关着,应该是最近才开的。”若琪说道。 “啊,这样啊。”韩铃铃看着有些空荡的客厅,有些遗憾的样子。 这时隗林从三楼下来。 不过,韩铃铃却仍然是立即迎上去,问道:“你好,请问你这灵馆还营业吗?” “现在还没有,要过些日子。”隗林指着客厅里仅有一的套沙发,说道:“坐吧。” 他虽然步入了神秘之路,但是也只是芸芸众生里的一员,也需要吃饭,要生活,所以他也需要赚钱。 而且,因为灵馆开张需要准备买不少东西,学校里发放的那笔毕业奖励买了新的家具,已经剩下不了多少了。 “那你是灵师吗?”韩铃铃非常直接的问道。 隗林点头。 “真的吗?我可听说,你这家灵馆关了五六年了,我同学可是本地人,就住在离这不远,你可不要骗人。“韩铃铃语速很快,眼睛盯着隗林,像是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破绽来。 “这些年,我一直在外地灵修学校学习,前些日子毕业了就回来了,准备将家里灵馆重新开起来。”隗林本来懒得回,但想着以后没准就是一个客户,便回了一句。 “哦,这样啊,”韩铃铃:“你是从学校毕业的灵修啊,我听说要从灵修学校毕业至少要有二级灵修证是吗?”韩铃铃像是好奇的问道。 虽然灵修学校和各种神秘事件在这个通讯发达的社会里,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关于灵修学校里的很多东西,都是云里雾里的,知道的早就知道,不知道的却一直只能够听到各种传言,即使是听到了真的消息,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而有时候听到了假的,却又会相信。 为什么会如此,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每一个毕业生都会受到告诫,尽量不要将自己的信息透露出去,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敌人。 比如各国超凡势力明里暗里的较量、暗杀。 还有里界生物的入侵。 以及那些与神秘至高存在的签订契约而自称玩家的人,他们践踏秩序,成立各种游离于国家政府之外的组织。 当一个修士的信息暴露的越多,那他被有心人暗算克制的可能性就越大。 所以,即使是没有学校的告诫,大家也都尽量不暴露自己的信息,尤其是与修炼有关的。 所以,隗林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们的秘密。” “哦,真的不能说吗?”韩铃铃笑着问道,但是她的眼神却突然沉凝了一刹那。 就是这一刹那,而在她的视网膜里,出现了一张只有她自己能够看到的人物信息卡。 【探测到未知能量体。 种族:人类 姓名:未知 能力:未知 等级:未知 ??? (是否将之纳入资料库,完善资料库,每建立一张信息卡,将视其等级而获得奖励)】 2:有事一把火 这张信息卡上那一排的未知和下面的问号。 韩铃铃心中惊讶:“我已经五级了,可以探查比我高三个等级人,他这么年轻,又没有系统发布任务获得贡献来兑换能力,他怎么会比我高出这么多。” 在她的心中,如果是遇上了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等级都不会比自己高太多,除非对方也是玩家,那就一切都有可能。 这个信息卡上显示的分明是本土修士信息,而本土修士的能力都是需要自己领悟和努力修炼才能够获得的。 “不会真是什么驻颜有术的前辈吧。” 她突然有些兴奋起来,探测本土人物信息,完善资料库,在她看来是最为没危险的任务,是获取积分的最好方法,所以她才会一有空就到处游玩,并且喜欢去那些看上去比较像是会遇上灵修的地方去。 ”秘密就是秘密,能说的那就不是秘密了。“ 隗林的回答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但是她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人原本有懒散的神情,突然变的玩味起来。 隗林打量着面前这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子。 韩铃铃则有些兴奋,表现的像是一个普通人见到真正灵修的高兴的问道:“那你在你的学校一定排名很高吧。” 每个灵修学校里都会有成绩排名,尤其是到了最后毕业的排名,排名越高奖励也就越丰厚,同时能够被招揽进的单位也越好。 隗林则是笑了笑,说道:”还好。“ 他没想到,自己在学校五年多的时间里,跟着老师每年都要去实习出任务,从来没有遇上过那些自称打破种族文化界限,和一切秩序的玩家,却在回到家乡沪城的没几天就遇上了。 曾经他也问过同学和老师,玩家的能力都来自于那至高无上的存在,我们要怎么才能够认出他们来。 而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说很难认出,越是高阶的玩家隐藏的越好,唯有当他朝你出手的时候,才能够知道。 不过,凡事无绝对,还有一种是感觉,就是当你觉得这个人是玩家的时候,那这个人差不多就一定是。 玩家通过系统得到的能力,与本身通过努力一步步修炼出来的能力,是有很大的区别的,那种气质,绝然不同。 玩家们在各国政府那里的印象是那种混乱的,当然中立的和守序的也不少,而邪恶的也少不了。 各国的政府,对待玩家们是拉拢又防备,如夏国这样的大国,有自己本土完整的修行体系的国家,对于那些不守秩序的玩家才能够做到严厉打击。 而那些修行小国,对于那些玩家根本就无能为力,甚至被玩家控制了,成为了混乱之地。 隗林坐在那里,手指敲了敲沙发,他在想怎么做的时候,韩铃铃心中定下了主意,她觉得,如果能够将面前这个人的信息卡收集起来,一定能够得到不少的积分奖励。 她想到了一种探测信息的办法,说道:“我最近总是天天做恶梦,梦见身后有脚步一直跟着,并且越来越近,你能不能帮我解一解这个梦。” 同时她心中又想:“只要他真的帮我解梦,无论用什么方法,与我神气交感之时,我使用探测技能,一定能够探测到他的信息。” 解梦的方法有不少,东西方各有一套理论和技巧,梦境之中有蕴含着很多东西。 所以学校里有一门课是解梦,并且是从入学到毕业都一直要修的。 并不像普通人觉得的那样,解梦是每一个灵修都会的简单的能力。 当然,简单的解梦,灵修都会,但是真正深处的解梦,甚至做到探寻未来或过去,那是极其高端的能力。 隗林在学校里当然有学习解梦,但是他不是主修这个的,所以比起专精这一门学科的同学来说,他失之于实践。 但是实践的少不代表不会,而且他还有自己的方式,他笑了笑,说道:”你们在这里等会。“ 于是他转身进屋里拿了一根白蜡烛出来,点燃,并不避开其他人,就坐在韩铃铃的面前,说道:“你深呼吸,呼吸,看着这烛火,凝视它,你想象着,火焰从你的眼睛照入你的心中的那个梦境。” 她觉得他的声音像是有一种特别的魅力,让人信服,不由自主的依着他所说的做。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心中似乎真的有一片阴暗之处,就像是进入了一间阴暗的房子。 隗林突然轻轻的吹一口气,手中的蜡烛火光朝前扑去,仿佛要扑在她的眼睛上,但很快回正。 而韩铃铃思感之中的那一间阴暗的房间里,却有一片光芒从窗户外面涌了进来,将屋子里那混乱的灰暗瞬间驱散,然后一切都似乎变的明亮起来。 “好了。” 这个声音传入耳中,像是在窗外远处处,睁开眼睛。 却看到蜡烛刚刚吹灭。 “唔,好了吗?就好了吗?”韩铃铃突然有些疑惑有茫然,因为她原本并没有做什么恶梦,可是刚刚那一下,却让她觉得自己似乎真的被什么缠上过一样。 “对,好了。”隗林坐在那里,韩铃铃其他的同学,一个个的围上来,问她什么感觉。 刚才她与隗林的一番对话,节奏很快,她们都插不上嘴,此时见到当面说是解梦,她们却看不出个所以然,而且与她们从网络上了解的都不一样。 只看到隗林吹了一口气,差点把蜡烛吹灭,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韩铃铃却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她有些头痛。 不过,她却在低头看视网膜里的信息卡。 上面仍然是一排的未知,唯一多了一个就是能力里面有一项:役火。 “怎么就只多了这一条信息?”韩铃铃心中想着,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抬头看着隗林,却发现隗林的眼神似乎正在审视着自己,突然心中一慌,她怕被看出什么来。 她可是知道,本世界的那些大修士,对于玩家那可是有着极大的成见,甚至有些是见一个就抓一个。 虽不会抓回去切片,但是却总想着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想要以其他的方式进入系统之中。 她怕被看出来,所以立即起身,说感觉好了不走,然后道谢,问要不要收钱。 隗林当然不会收钱。 她便在同学们的簇拥下快速的离去。 …… 一群少女,隗林当然不会多留,将她们送出去后,顺手将院门关上。 风中传来几个少女远去后的话:“你怎么,按太阳穴干什么?” “没事,就是有点头痛。” “刚刚,发生了什么?你有看到什么吗?” …… 隗林挠了挠头,心想:“手艺还是不够细腻,若是被那些同学们知道了,又会说我太粗鲁了,遇神一把火,遇鬼一把火,遇人还是一把火。” “可是,火很好用啊。“ 他背着手悠悠的走回屋里,心中又想:“以前想遇上几个,始终遇上不,这不想遇上,一回来就遇上了,什么情况啊这是。” “算了,先不管,我次回到沪城,都还没有去报道,就当没见过吧,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 隗林心中想着,又踱到门口,出去,往前街去找吃食。 3:摄魂照片 在一间冷清的相馆里。 有一间阴暗的屋子,屋子里的墙壁上挂满了相片,有些相片栩栩如生,像是活人一样,而有些则稍显模糊,不那么的清晰。 而相片后的墙壁上,则画着一道道复杂的线条,线条扭曲,如交错的音符,又如一条条蛇死前扭曲身后留下的血迹。 若细看,会发现这原本在墙壁上的二维画面,竟似变成了一个幽远深邃的空间,神秘而诡异。 线条的结点处,若隐若现的深邃里,仿佛有一只只似眼睛存在。 而在其一面挂满了相片的墙壁下,有一个牌位,牌位上面刻画着一只眼睛一样的符号,阴沉而诡异。 在牌位前又有一个香炉,香炉里手插着一炷黄香。 突然,他面前墙壁上的一张照片大相框之中突然燃烧起来,只一刹那之间,便已经被烧的扭曲,面目全非,相片底胶还在,但是上面的人像已经没有了。 他有些震惊,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事再发生,也没有人闯入自己的相馆里,这才将相框拿下来,木制的相框没有一点事,连一点热的温度都没有,伸手捏着胶片,也并没有什么余温。 “这是什么法术?“ 李飞心中震惊的想着:”又是谁破了我的法?“ 他将相片放下,拿起手机,来到外面,拔了一个电话。 “韩铃铃的摄魂相片被烧了?”李飞说道。 ”怎么回事?” “不知道,突然燃烧了起来,胶片相框完好,其中人相没了。”李飞道。 “那是被破法了,那得查一下她今天到了哪里,是不是发现了我们,不过,就我们得的情报,她的团队里,并没有人能够有这种隔空破你摄魂相机摄魂气法术的能力。”电话中的人说道。 “行,我等会就去查一查。”李飞说道:“不过,我们也要做好准备,大家先隐一隐。” ……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霞光万丈。 隗林再出去吃了碗面,一路上他都在思索,自己的灵馆要重新开张,应该要招一个学徒。 要不然的话,自己一个人总不能把时间耽误在那些零零碎碎的事上吧。 回到灵馆前,门口有一个年轻人等在那里,年轻人穿的很古的袍服。 这个世上,服装款式已经有了一个大融合,西装在大夏也很多人喜欢,不过,那些真正的大家族里面的人,仍然喜欢穿袍服。 不过这种袍服也是经过了改变的,比如隗林自己身上的穿的就是改装过的短袍,很好看。 这个年轻人穿的却是长袍服。 当隗林出现时,他立即上前,问道:“请问,是隗林馆长吗?” 隗林微微一愣,还是第一次有人叫他馆长,但很快也就明白了,他是隗氏灵馆的唯一继承人,而且他相信证件也很快就会下来。 “我是隗林。” 那年轻人从袖子里拿出一封硬壳的请柬,递了过来,说道:”我们三小姐,明天晚上戌时初在半山花园举行十六岁生日宴会,老爷知道馆长回来了之后,便让我送来请柬,希望馆长能够参加三小姐的生日宴。“ “不知你家老爷是?”隗林问道。 “我家老爷姓秦。”年轻人说道。 “哦,原来是秦伯父,明天一定到。”隗林说道。 他拿着请柬,脑海之中回忆着这个这个秦伯与自己父亲关系。 记忆之中,自己的父亲最好的朋友就是秦如海,两家也经常走动,不过印象之中那秦三小姐还是比较小的时候。 而五年前隗林入了灵修学院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秦如海是这沪城之中一位很有名望的人,甚至可以说,当年隗林的父亲隗事风与他交朋友都算得上是高攀了,毕竟他的父亲虽然是灵馆的馆长,却是一直都未能够拿到三级证书。 三级证书是一个门槛,如果说一级二级证书可以通过努力拿到,那么三级就是真正的跨入了超凡的门槛。 三级,打破了凡人的灵魂与肉体的极限。 回到家中隗林翻开请柬,看到:“诚挚的邀请隗氏灵馆的馆长隗林先生在本月十三日晚,戌时初,前往半山会馆参加秦三小姐的生日宴。” 隗林看着桌上的请柬上的字,回想着记忆里关于这个秦三小姐的印象,有些模糊,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女孩,现在应该已经变了很多吧。 不过,既然已经回来了,就当重新认识这边的人。 他虽然不喜欢麻烦,但也不是那种喜欢孤僻的人,去看看也无妨,毕竟以后要在这里生活,就当是开拓业务范围,打广告先从秦三小姐的生日宴会上开始吧。 隗林回到三楼阳台边,拿出手机,开始浏览新闻。 这个世界的新闻,比起原来的世界来多了一些灵异事件,但是隗林一看就知道,那都是用春秋笔画简述,往往都是哪里发生了什么,然后被相关部门解决了。 灵异之事,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虽然现在科技很发达,尤其是特药这一块,对于修炼之人有很大的帮助,也使得原本已经慢慢的走向没落的修士,在这个新时代再一次的蓬勃的发展。 而修炼的法门,也分的更细,更科学。 看了些新闻,又看了看短视频里面跳舞和各种尬演,心情放松之下,于是便靠在藤椅上睡着了。 他最近有些嗜睡,自从所修法门有成以来便如此,他大概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够缓过来。 阳光照在脸上,脚摆在小桌上,楼下巷子里游人不多,却总是有些游客喜欢拍摄一些特别的景色去构建他们心中的美景,比如躺在三楼阳台的阳光下的隗林,便总会被其他人拍入相机里。 太阳西沉,明媚转为暗淡,隗林躺在窗台那里还没有醒,他的身影慢慢的被夜色笼罩,变的朦胧。 李飞推开自己相馆的门,进入到里屋内。 来到一个暗室之中,将里面的相面洗出来。 点上一根白烛,就着火光看相片上的人。 4:玩家 暗室之中,一盏烛火,一墙壁的照片,神秘而布满线条的的墙壁,一块祭祀着的神秘牌位。 李飞站在那里,眉头微皱。 此时这张相片被他摆在那里,而他的眼中看到的则是相片上的一排的信息。 【种族:人类 姓名:未知 性别:男 年龄:二十二, 能力:未知 等级:未知 ??? (纳入资料库,完善资料库,每建立一张信息卡,将视其等级而获得奖励)】 “怎么会这样?” 李飞点燃一根烟,他沉思着,然后拿起手机,拔通了电话。 “我应该找到那个帮韩铃铃破法术的人,但这个人在我的相片里,全都是未知信息,我们怎么办?”李飞朝电话那边的人说道。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看来我们遇上了个大家伙,这是好事,先查一查这个人是玩家还是本土守护派,如果是玩家的话,我们就要暂时放弃。 但如果是本土的那些修士,那我们就走运了,在没有系统帮助下,能够成为真正超凡的,无一不是天赋卓绝之辈,我们如果能够将他导入到系统之中,一定会有很大的奖励的。 即使最后他没有被导入系统,系统也会发布针对于他的任务,到时我们将获得第一手的任务。“ 李飞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话,沉吟了一下,问道:“那我这摄有魂气的相片怎么办?” “你那相片可以慢慢的祭炼,如果是能够有效果,无论对方是玩家还是本土高修,都有机会将他的魂魄完全摄过来祭炼成无相阴魔,若是如此,将来一定会成为我们的大助力,你不要着急,我们处理完这边的事就赶过去。” 只是电话里的人说完之后,却没有听到回答,因为李飞此时正惊恐的看着那相片。 他看到那相片上那原本侧躺着的人脸,此时却像是抬起了头,并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他心中涌生一股恶寒,自他成玩家以来,经历过许多诡异之事,但越是如此,他越是恐慌,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次真的惹到了不得了的大家伙。 ”李飞……李飞……“ 耳中听着手机的声音,李飞一步步的后退。 他眼中仿佛看到了幻影幻觉,只见那相片上的人突然像是哈了一口气。 随之他便看到一片虚幻的红色火浪涌起,海啸般的浪朝着自己翻压而下。 他大叫一声,连连后退,伸手一摸脖子,上面的项链闪耀起一点光华他自身包裹在其中。 然而那火光却像只是幻象,根本就没有与那光华接触,直接烧在了他的身上。 他慌不择路转身要跑,却撞翻了椅子,倒在地上。 而身上则笼罩着若有若无的火焰在熊熊燃烧,他发出哀号,没一会儿,火焰熄去,地上人没有一丝的伤痕,却也没有动弹了。 隗氏灵馆之中,隗林翻了个身,醒来,看着已经隐现星光的天空,伸了个懒腰。 “火确实好用,应该没死吧,我可是收手了的。”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 对于这种事,每个国家都有专门成立的相关的部门。 夏国就有靖夜部,又在大小城市设靖夜局。 不过,他发的信息却是直接发到一个异事档案的内部系统里,这会形成内部任务档案,然后这个信息又会分发到当地的靖夜局,再由靖夜局去安排人去处理,处理完了上传处理结果,这个任务就会进入已经完成的任务列表之中。 而如果没完成,就会一直是红色悬挂。 隗林不是来这沪城靖夜局任职的,若是的话便没有这权力。 他是监察院的闻风使。 闻风使本身并没有什么权力,他只时隶属于监察司的人,如耳如目,将自身见到听到的一切异常之事上报。 当然,还包括监察当地官员是否有被玩家或者里界生命渗透。 所以,监察司是有大权力,但是他闻风使是没有一样实权的,只能够闻风上报。 他虽还没有到当地的监察司报道而已,但是他的名字却早已经入职了,所以可以上传信息。 …… 靖夜局的人很快就找到了那一个屋子里,然后将里面的人和其他的一切物品都带回。 隗林将信息上传之后,便没有再管,直接去吃了饭,然后洗漱睡了。 当他清晨从前街吃了早点回来之时,自家的院子前已经站着两个人。 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的像还在实习的女子。 隗林开门,带他们进去,他差不多能够猜到他们是什么人。 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打量着隗林,又打量着这个屋子,直到隗林拿着茶具上来,泡好茶,这才开口说道:”隗先生五年多未回乡,此次一回来便送了我们一份大礼,实在让我们惊喜啊。” “哦,惊喜?”隗林知道他们很快会找上门来,但是这个喜他是真不知道自己给他们什么喜了,不就是一个玩家吗。 “那人名叫李飞,是一名独立摄影师,二十五岁,……是一名玩家。我们曾也人跟他接触过,原本应算是混乱中立,但是这次从他的住处查出来的东西,可以确定此人应是已经倒向邪恶了,而且通过他,我们还查到了一条线索,他的一些同伴正在做一件对社会有不小危害的事,昨夜我们将信息传递了过去,成功的阻止了对方行恶。”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不知是否奖励呢?”隗林笑着问道。 “有没有奖励,隗先生肯定最清楚,如果你是玩家,那么我们的奖励一定不会少了,但是隗先生身为我们大夏京都灵修学校里的毕业生,只怕这次回到家乡来,绝不单单是来当一个普通的闻风使吧。” 中年男子的话隗林并不意外,因为每个地方的靖夜局对于监察司的人都有很强的戒备之心,毕竟谁也不想有一双眼睛总是时时刻刻的盯着自己。 尤其是靖夜局这种强势部门,面前的这两个,就是靖夜局的人,他们很容易通过一些事情来判断别人的身份。 ps:新书期每天一更。 5:靖夜局 隗林自五年前到京都后,档案便再也查不到了,即使是靖夜局也查不到,唯有进入了各大灵修院或者是秘密机构之中才会如此。 而且前些日子又是各大灵修学校的毕业日,所以,中年男子才会这样说。 “你就认定我是顺利毕业了?”隗林说道。 ”虽然各大灵修学校里,也会有一些犯错被开除出学校的人,若是如此,你的档案我们一定能够查到,并且还会被标注为被开除的,当然,还有申请毕业的,但你的年纪根本就没有到。” 隗林并不是很了解入了灵修学校,身份档案都会被封存,一般人地位的根本没有权限查。 “你从见到我们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意外我们的到来,那只能说明,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而在那李飞的密室里,墙壁上许多相片之中,其中有一张是你的,就是昨天晚上冲洗出来的。” “异事档案里的信息也是昨天晚上上传的,而能够在异事档案里上传信息的,除了你们监察司的闻风使还会有谁呢?“中年人说道。 隗林笑了笑,说道:“果然不愧是靖夜局的人,思维就是缜密,只一点线索,就能够猜到我的身份,厉害厉害,不知两位在靖夜局现在是什么职位?” “鄙人王通,现为靖夜局第一大队的队长。“中年人说道。 旁边的年轻女子则在王通说完之后立即开口道:“我是新入职的实习生赵越秀。”她人如其名,颇有吴越女子的婉约,不像是适合做这一行的。 只是这年月,有些人性格适合,却没有修行天赋,而有修行天赋的,即使是不适合,在经过职业培训之后,还是能够合格适应的。 “那不知王队长来我这小灵馆中,所谓何事?要知道,在回来之时,上峰可是交待过,不可与当地靖夜局的人有过多的交集,若是王队长无事,还请快点回去吧。“隗林说道。 在处理案子之时强势的王通,此时却似没有感觉到隗林话中的些许无礼,只见他笑了笑说道:”回当然得回,但是王某很想知道,身为京道场的毕业生,即使是排名低下,也绝不可能来这里做一个小小的闻风使。 又或者说,隗馆长是另有任务在身,闻风使只是权宜掩饰而已。” 王通说的京道场是大夏京都灵修学校的前身,曾经没有成立学校的时候,很多国内知名的修士都在那里讲灵法,是一个道场,后来改成了学校,但是京道场的这个称呼一直在圈内流传。 京道场里想要毕业一直是十分苛刻的,所以不少毕业的生已经到二十五六岁,甚至有到中年的。 也正是如此,京道场的学生只要一毕业几乎都可以独挡一面。 所以,若说隗林毕业后回家乡开灵馆,兼任闻风使,王通第一个不相信,因为成为闻风使的门槛相对于京道场的学生来说,实在是太低了。 隗林笑了笑说道:“侥幸毕业,不敢承重任,所以回来重开家传的灵馆,喝茶。” 三人各自将茶杯端起。 …… “请问王队长,那个李飞是生是死。”隗林虽然留手了,但是终究是隔了一层,最后到底是生是死他也没有把握确定。 因为一但真的杀死了玩家,那么必定会被至高的存在,玩家们称之为系统的盯上。 一但被系统盯上,很可能就会成为系统里的任务人,被系统发布任务,无论是所谓的攻略自己,还是刺杀自己,都有可能。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世界各国常常出现这样的事情。 所以,大家都有一个共识,尽量的不让玩家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死在自己手,避免被盯上。 “隗馆长放心,他当然活着。”王通说道。 “哦,那就好,不过,我回来不过是数天而已,为何就会有玩家盯上我了,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隗林再问道。 ”应该是馆长今天帮一个女子以洗涤了一下心灵,这才招来这个李飞的摄魂。“ 隗林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 王通从实习生赵越秀的手中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一根,在上面快速的写着一串数字,并说道:”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以后若是有什么事,隗先生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鄙局上下,一定尽力而为。“ 隗林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是京道场毕业的学生,虽然他的具体修习的功法和成绩都是机密,具体有什么本事王通不清楚,但就昨天晚上小露的那一手,靖夜局里已经有人反推出了,那个李飞暗算别人不成,反被别人隔空制服。 而且几乎是没有反抗之力的。 再一个,隗林闻风使隶属于监察司,而监察司虽然不是直接的行动部门,但是却有着监察天下的权力,设立出来其中一个职责就是制衡靖夜局的。 一位京道场毕业的高材生,居然只担任一个闻风使,这让沪城靖夜局的局长多了几分心思,所以王通来见隗林时,局长特意的交待了几句。 ”当然,我是闻风使,若是在这里发现了什么灵异之事,一定会通知贵局的。” 王通看着年轻的隗林,心中想着,不知道隗林说的几分真几分假,他竟是看不出来。 有些案子如果不上传到异事档案里,直接告诉当地的靖夜局,这可以让当地靖夜局处事灵活很多,可以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他又从旁边的女子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过来说道:”这是那个李飞照下来的照片,已经有了隗先生的气息,隗行生还是自己处理了得好,莫要落到有心人的手中。“ 隗林本不在意,但是当他看到那照片之时,心中却一动,想到了一种法术,原本只是有一个想法,现在却觉得可以试试。 分气化神,替死挡劫。 原本若是要修炼这个法术,需要有一件可以寄托神气物品,现在这照片上有他一缕神气,岂不是正好,而且还神气契合,省了许多前期的工夫,正好尝试。 这一次虽说没有杀系统的玩家,但是总归是有了接触,早做准备。 “那是,多谢大队长。” 隗林接过相片,那王通便告辞离去。 6:首席 王通与赵越秀两人出了门,再出小巷子,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那赵越秀这才开口问道:“队长,你看出他的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吗?” 王通看了看巷口,说道:“局里推测他应该偏术法一系的,但是术法系的修士,对于自身残留在外的神气会极其敏感在意,我故意将照片最后拿出来,就是为了试试他,若是我不拿出来,恐怕他都不会开口问,可见他并不在意。” “那这就有些奇怪了。”赵越秀也有同样疑惑,她自己本身也是本地上沪灵修院毕业的,对于学院派各系的特征还是很敏感的。 其实,各灵修学校里,并没有真正的分系,不过,每一个学生的天赋都不一样,所以除了那些公共的课之外,主要是要学生们自己去上报自己想要听的课想要学的东西。 所以,其实一个班的同学,也常常不知道对方修习的是什么功法,只有学校知道,但是学校是要保密的。 做为同学,也只能够通过报上去的课和平时所施的法术来猜测。 赵越秀做为上沪灵修学校的学生,很清楚京道场里的有着这个世界所有法术修炼课目,而其中最强大的则是有四大系:阴神法系,武道系、奥法系、血脉系。 其中奥法和血脉系是从国外传进来的。 而其中无论是阴神系还是奥法、血脉他们本身就有许多分支。 当然,无论从其他哪个国家学来的修行法门,到了大夏,都会与大夏原本古老的各种法术结合成新的东西,这也是大夏是屹立于这个世界在神秘侧属于最强大的几个国家的原因。 一开始,赵越秀觉得隗林可能会是阴神系的修士,但是看到了本人却不像,她见过学校里的学长修阴神法,那种明明见到人在面前,却似在迷雾里的阴森感,像是有无数的阴蛇在周身环绕的感觉,她记忆深刻。 隗林的身上完全没有,反而有一种武道系学长的那种神气洁净,偶尔抬眼之间,眼眸里乍露的锋芒,又像是她曾见过的武道剑术系的学长。 至于是不是奥法,她也不敢猜了,血脉改造这一系的更加不可能,她可以肯定这个隗林一定是统粹的人类。 当然,修行到后面,都会彼此借鉴,互融互通,难道他已经是高阶了吗? 赵越透心中想着这些,王通心里则很明白,现如今的沪城上下,就如紧绷的弦。 前些日子,沪城监察司的司长死了,一个世界知名的大都市的监察司司长死在自己家里,这无论放在哪里都是天大的事。 王通能够想象到,恐怕现在沪城里靖夜局已经失去了上面的信任,局长也说过,上面一定会再派人来查明此事的。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究竟是派明的来还是暗的来,是已经来了,还是仍然未到。 这一次局长让他来这里一趟主要目的就是看看这个隗林是否带着特殊的任务而来。 他怀着这样的心思,开着车一路的消失在了街角的路灯和那阴影里。 隗林将相片收了起来,直接躺沙发上,却开始沉思起来。 京道场做为大夏灵修学校最高学府,里面的学生对于时事都是很关注的,并且学校里面的老师也都有双重身份,他们都是在各地担任了特殊职务的。 所以常常拿出一些事例来分析,但是在将要毕业的那一段时间里,学样里一直传言说,沪城这边江口开了一道里界之门,死了很多人。 里界是现代的称谓,在古代都称之为阴界,而国外则称之为地狱或者灵界什么的,还有一支古法师流派,将之称为半位面。 对于里界那种神秘邪异的地方,各国都非常慎重。因为里界都邪异恐怖,其中有些如泡沫一样,会破碎,释放出无边的邪异,污染一大片地方,改变着现实的一些环境,形成新的植物,让一些动物变异。 而有些里界能够保存下来,然后这成了各国重要的研究素材,被一些国家认定是一块不在公众视线里的国土疆域。 “如果真的是在这沪城开了一个里界门户,那么现在这个沪城肯定鱼龙混杂,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各种势力必定都将触须探了出来。” 隗林心想着,也难怪靖夜局会这么的紧张,不单是紧张于沪城局势,同样紧张于来自上面的看法。 因为里界之门开启之后,沪城监察司的司长却死了,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关联,隗林不知道,但是无论怎么解释,上面对于沪城的信任一定打了折扣。 身靠在沙发上,脚搭在茶几上。 他将这些放下,在他看来,这不是自己操心的,因为他来这里做闻风使,接到的命令里可没有探查监察司司长死因的任务,只有吸引目光这一条而已,就目前来说,这个任务已经稍稍完成了一部分。 他拿着相片,感受着其中的神气已经已经很弱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元神隔空降临过一回消耗了。 不过,这相片是件很好的载体,还能用一用。 又看了看自己的同学群里,现如今,三十多个人的班级群已经不如之前刚毕业大家选择单位时那么的热闹了,因为现在一个个都放假在家呢,其中有几个毕业的加入新的单位部门的,正努力适应工作呢。 退出群,然后开始在那里刷着新闻,大多数的新闻他只是看一个标题,但是这个标题他却点开了。 “《新晋演员李瓶芝在庆功上被掌掴》。“ 点开之后,有几张图,是一个女子倒在地上,脸上头发也是湿的,旁边有一个酒杯滚落在地,还有一个穿着黑衣礼服的年轻女子居高临下的用指着倒地女子。 下面的文字描术隗林看的很仔细,上面说李瓶芝在这《倾城之恋》这部戏之中如何如何的勾引男主,被男主的女朋友警告之后仍然不知收敛,所以在这杀青宴上才会被打了。 再看评论,里面大多数是说可惜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居然这样,大多都骂李瓶芝的。 隗林将页面关掉,他之所以会点进去,是因为在毕业的那段时间里,不断的有人请吃饭,其中有一位女同学带了一个人一起来,他记得好像就是这个李瓶芝,是一个艺人。 之所以他还记得,一来是因为他记忆力好,即使不是有意要记,只要是过眼只要再看到就能够想起来。 不过,就他的感觉,这个李瓶芝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他的感觉一向很准,单纯的感觉的话,比起同学之中那些修习预见和通灵的人来的都不差。 当然,这只是因为新闻里的人是见过的,所以才点进去看。 时间,很快,发现没有可看的之后,他便起身,重新拿起那桌上的那张系统那里出来的摄魂相机拍出来的相片。 “分气化神,替死挡劫。“ 这种法术,在原本那个世界的小说之中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的,在这里,更是只存在过古籍之中,所谓的修炼之法,也只是一些玄之又玄的道理,没有什么实践操作。 所以这得他自己一步步的构思。 时间很快就中午,于是他出门再去前街老福记面馆里吃了一碗面。 回来之后不久,便收取一份快递。 快递是一个长匣子,匣子是非常精致而古雅的金属制品。 打开,里面不出隗林所料,是一把剑。 每一个大夏灵修学校前十毕业的人,都会得到一件礼物,礼物是由自己报上去,然后学校负责定制。 隗林上报的就是一把剑能够发挥他修行功法的剑。 剑身古朴大气,应该是以三十年以前的枣木为鞘和柄,雕刻着云纹。 轻轻的拔出,竟是有若有若有剑吟声。 一抹清亮自剑鞘之中滑出,很映入眼中是剑身上两个正楷硬字字。 “大夏。” 翻过另一面,剑身上则是以行书的方式印刻着一竖字:“二零一五年、京、首席、隗林。“ 7:剑养神 在夏国,各灵修学校里面学生主修功法都是保密的,即使是毕业排名也不会让外界知道。 不过往往总是会被人有心人知道,甚至会曝光到网络上。 而隗林做为首席,居然来到这里做一个闻风使,这若是让外界知道了,一定会引起巨大的舆论的。 隗林看着剑,心中欣喜。 剑顺势拔出,剑身同样有云纹,而且剑的重量都是根据他本身的力量和发力习惯打造的。 剑身长三尺五,剑重四斤二两。 他突然朝一个弓步刺剑,剑尖刺入虚空,竟是有淡淡的剑吟。 他满意极了,曲指一弹剑身,发出清脆的声音。 在学校里,主要练的两样的就是拳与剑。 因为练拳练剑就是养神,而当他修行真正有成之时,便已经到了毕业的时候,尽管如此,凭着一拳一剑,他一鸣惊人的得了个首席。 不过,在学校的五年的时间里,图书馆里的书几乎看了大半,那些各种法术理论都在心中了,尤其是那些玄之玄神而明之的法术,尽管他还没有去修习,却觉得自己已经会了。 这就是他修习的功法的作用,古籍之中记载,现在依然大名鼎鼎,却已经没有人修成的元神法。 聚胸中五气,现顶上三花,是为元神,这是古籍里描述。 古籍里还说,元神可遨游虚空,不死不灭,可飞升成仙,那种种,隗林表示感觉自己像是才入了修行之门。 什么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这似乎是修成了元神之后才可能有的成就。 但是他却可以肯定自己是修成了元神,因为修成元神的那一刻,他原本看的那些法术理论,都有了新领悟,要不然那么多厉害了五年的同学,或者是比自己更年长的学长们,怎么就被自己一拳一剑给抢了个毕业首席的位置呢。 直到现在,一起毕业考核的同学们仍然都不服,不太承认他。 随手又抖出一团剑花,只见剑尖出一抹神光流转,竟是聚生了一团白光,说不上耀眼,却如灵犀一般,又似天初亮之时东白的那一抹白,启示整片天地。 几天没练剑了的他于是就在这屋子里将所习的剑术都练了一遍。 一线刺剑,八门斩风剑,回风舞柳剑。 身形在翻动之间斩八方,剑剑威势沉沉,又或是前前后后就只是一剑直刺,剑刺一线,不折不弯。突然,剑势又一变,剑和人都似扭曲起来,就像是风中的柳条,弯曲扭摆出各种形态,回风舞柳。 身形游走,一通剑练罢,满室清光散去,他再看着手中剑,只觉得身心都畅快无比。 剑抹上剑油,重新归鞘。 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剑,这剑在他的元神感应里有一种通透的感觉,这是一把现代科技结合神秘学的产物而成的剑器。 将他将剑收好之时,桌上的手机正好响了,看上面的名字是柳老师。 柳老师是他们的班主任老师,接起,听到里面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严肃却温和的声音,他不由的想到他那张半边焦黑的脸。 据说,柳老师的脸是在一次帮人解梦过程之中,进入对方梦境里后,被梦中怪物舔了一下脸,醒来之后,肉身就成了那样,竟是无法治愈。 在一番问候之后,柳老师突然说道:“隗林,你是这一届的毕业首席,无论是我还是学校里都没有想到,但是无论如何,你要记得,你是国家培养的,当国家需要你的时候,希望能够为国出一分力。” “老师,我是您的学生,也是京道场的15届的首席,当国家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不会逃避的。”隗林说道。 “很好,五年来,我们彼此相处,你虽然话不多,但是你的性情老师还是了解的,所以老师也在给上面做了保证,希望你不要让老师失望。”柳老师在那边的声音有些沉了,若是不知道的听这话会莫名奇妙。 但是隗林知道柳老师说的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修的元神法,早已经断了传承,他是自己通过古籍修成的,所以当他修成的那一刻,学校里第一个就是怀疑。 怀疑他是不是成了玩家,要不然的话原本一直排名中下,却突然一鸣惊人。 毕竟玩家最让人奇特的地方就是短时间里崛起,而做为本世界上排名前列的灵修学府,有着保护本国本世界的义务与责任的。 所以隗林自然就进入了排查之中,这也是为什么他做为一个首席,在申请回家乡后上面居然同意了,并且同意只让他担任了一个清闲的闻风使。 当然,监察司另外还顺势安排了他回沪城吸引目光的任务,他的老师并不知道,但是这个任务也是很简单,不涉及任务的机密。 很显然,无论是学校还是上面对于他到底是不是玩家,都还没有定性,他仍然在怀疑之中。 ”老师,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好好好,老师会为你争取一个好的待遇的。“ “呃,老师,其实我这样挺好的。” “那怎么行,你不要有压力,老师会为你争取,先这样,有消息老师会通知你。” …… 当通话结束之后,隗林放下手机,叹息一声,柳老师这五年来,对他很好,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其他的方面,都非常的关照。 而做为京道场的学生,五年之中虽没有什么所谓生死之交,但是离校,回忆起过往来,却得别有一番滋味。 记忆只要一沉淀,往往总会滋生出淡淡的美好来。 时间很快便到了傍晚。 他来到卧室之中,换了一身在离开学校的时候,一位家里做服装的同学送的一套暂新的衣服,衣服银纹绣边的米白色半身袍服套装,脚下是一双靴子。 他先是在手机打车软件上订了个车,然后自己来到了路口,车正好到了。 上车,大约一个时辰来到了一个似别墅更胜似酒店的地方。 刚刚在车上,他已经听司机说过了,这个半山会馆可不是有钱就能够订到的,只接那些有身份的人的预订。 当他在半山会馆前下车之时,门口立即有人迎上来,说道:“你好,这里是私人会馆,请问有请柬吗?” 隗林将手中请柬递了上去,那一身西服的年轻人立即接过,看了一眼,然后便笑道:“隗先生在里面前,里面会有迎接的人。” 隗林虽然遇过不少奇诡之事,但是却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么高档的地方,不由的打量着。 这会馆算不上多么高,在周边林立的高楼的下,显得尤其的矮,但也正是如,却又有一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他走上台阶,一缕似有若无的风裹着一些声音钻入他的耳。 “重要嘉宾隗先生到了,里面的注意做好接待工作。” 隗林眉毛微微一挑,他自认自己这样一个二十出头,只是多年前故人的孩子,根本就配不上重要嘉宾这个身份。 当他走上台阶,来到门边,里面有人已经打开了看上去有些沉重的门。 刹那之间,一片亮堂和清凉扑而来。 一个着侍女宫装服的年轻女子迎了下来,并行了一个古礼,说道:”隗先生,请跟我来。” 跟着这个宫装侍女的身后,地面上清冷光影倒映着那摇曳的身姿。 这里的装修不见半点的奢华色,但是却无处不让人觉得奢华。 走过前厅,绕过一个类似于画壁的存在,然后便来到了真正的宴会厅。 映入眼中的都是一些年轻的男女,他眼神划过,便看出其中的主人,一个少女坐在其中,周围是一群众星捧月般的年轻男女们。 8:为友出头事件 隗林走进来,看似没有什么人在意自己,但是他的感知何等的敏锐,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一些人的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能够想象得到,能够来参加秦三小姐生日宴的要么是她的至交好友,要么就是身份不一般的。 隗林自认为自己只能够算是秦如海朋友后辈中的一个,最多就是一个大夏京都灵修学校毕业生的身份特别一些。 只是本土修士的成长,大多都是伴随着年纪而成长的,自己这般的年轻,在别人的眼中又能够有几分本事呢。 进入这个正厅里,有一位穿着深色长袍的管家模样的人迎了上来,说道:“隗先生,欢迎到来,这边请坐。” 他的耳中能够听到,有人在悄悄的议论着:”三管家居然亲自来迎接,这人是谁?“ 在秦三小姐秦时月的旁边有一个女孩也忍不住的问道:”时月,这个小哥哥是谁啊,看上去很有气质啊。” “他,应该是我爸爸朋友的儿子吧,京道场毕业的,这次回家准备重开灵馆,所以我爸爸就把他请来了。” 秦时月手中拿着手机正玩着游戏,眼睛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没有再看过。 隗林在众人若有若无的关注之下,被带到大厅的后面,穿过一个长廊,来到了里面的一个房间里。 那个房间里有一个人坐在那里,正拿着一本书在看。 当他走进去时,三管家说道;“老爷,隗先生来了。” “嗯,你先出去吧。”坐在沙发上,背对着门口的人说道。 三管家转身出去,并关上了门。 隗林此时倒也不急,他走过去,而沙发上的老人也站了起来。 当他看到老人的面容时,心中还是大吃一惊。 因为老人的脸实在是太老了,老的像是八九十岁的人一样,皮皱的厉害,精气神也似被什么给抽走了。 “世侄是否感到惊讶。”那老人说道。 “呃,你是,秦伯父?”隗林问道。 “没错,我就是秦如海。”秦如海说道。 他现在这个样子,不要说是五年多没有见过他的隗林不认识,即使是这些年常常见他的,也不会认识他。 “秦伯父这身体为什么这么老?”隗林问道。他所知道的是秦如海虽然比自己的父亲大,但是也大不了多少,怎么也不可能老成这样。 “世侄是京道场的毕业生,不妨看一看我这是什么原因。” 隗林心想,难道是请我来治病的?但是他很清楚,当此世界,医学可不仅是科学,还是将神秘学都结合了,即使是诅咒这一类诡秘的伤害,在一些特殊的医院里也能够治好的。 秦如海的身份绝对不会是找不到给他治的人,只有两种可能,就是治不好,或者是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是后一种,那事情就有些复杂,隗林想自己即使去探寻,绝不是简单的事。 “精血元气大亏,但是神魂却异常的强大,伯父这种样子多久了。”隗林觉得不好直接拒绝,至少要稍稍问问情况。 “快三个月了。”秦如海说道。 其实精气两亏的原因有很多,诅咒、梦魇、摄魂、里界生物夺舍什么的都可以,情况很复杂。 而且,这一次亲眼见到秦如海,他才知道,秦如海居然也是一位修士,原本他以为秦如海与自己的父亲相交,是一位富家子弟与一位普通的修士之间的友谊。 现在看来,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他身上的气息很隐秘,很怪,像是神魂已经入了三阶超凡,但是肉身却在衰败 “想来,伯父自己肯定清楚,我这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哪里看得出来,伯父可曾去专门的医院看过?”隗林说道。 隗林的话说出来之后,秦如海却叹息道:“当然,这沪城监察司的司长曾就是一位擅长解诅咒的修者,对于现代医学和神秘学结合有非常高手造诣,我经人介绍去见过他,他也没有办法。其实,这身上这事还与你的父亲有关。” “我父亲?”隗林嘴里应了这一句。 这个称谓熟悉而又陌生,熟悉的是到处都听到人喊,陌生是自己无论是这身体的父亲,还是自己心中的父亲都再也见不到。 “你不记得了吗?”秦如海看着隗林问道,那一双眼睛突然变的深邃起来,仿佛有烟雾萦绕,像是要溢出水来。 对于原本的记忆,隗林记得一部分,还有些是看到了熟悉的人或者事才会复苏,但是有些事却真的是忘记了。 甚至现在想,他都想不起来这个身体记忆之中与他父亲究竟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更不知道说过什么,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去的京都。 “很多事,我都忘记了。”隗林直接说道。 他觉得这个秦若海的眼神可怕,但是他并不真的怕,做为京道场今年毕业的首席,自修行有成以来,至少现在还没有遇到让他觉得惹不起的存在。 秦如海盯着隗林看了一会儿,随之气势下降,缓缓的坐回沙发上,然后说道:“忘记了也好,那就忘了吧,你去跟时月见见吧,你们也这么多年没有见,这次就当重新认识认识,今天我们就不谈那些了,后面有时间我再去找你谈谈你父亲的事。” 隗林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句保重身体,然后便出了门。 来之前,只当是长辈照顾故人后辈,来了之后,就觉得有些怪。 话怪,人也怪。 那气息,有些……臭。 不是那种能够说出来的臭,虽然非常的淡,但是他仍然感觉到了,如果不是他知道,这里是沪城,而秦如海是知名人物,他都要动手了。 最让他疑惑的就是他去见过监察司的司长,并且是经人介绍去的。 在隗林看来,面前这个人有很大的可能有问题,但是他居然敢去见已经死去的监察司司长。 “监察司的司长死了,现在沪城的局势复杂,就是因为监察司的司长死了,那么这个时候,他突然这样说,是为了什么?是在试探什么?还是在透露给我什么?“ 隗林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要多问几句,他与监察司司长见面的情形与时间。 想到这里,他又暗自摇头,想着对方若是真的想告诉自己什么,那就还会再找机会告诉自己东西,如果不想告诉自己什么,那这一次也不会透露这个信息。 当他走出来时,宴会厅之中又多了些人,大家正一个个的端着酒杯在那里三三两两的交谈。 一个个的年纪都不大,在这种场合看上去还有些生涩,但是却算是已经踏上人生交际场合的开始。 他随手拿起旁边桌上果盘里的一个大青李,咬下去嘎嘣脆,淡淡的酸甜,水份充足。 在这里,他不认识谁,坐在那里也没有人跟他说话,他心中现在想的就是两件事,一件是要不要报警,通知那个靖夜局的王队长,说这里有人有问题,直接让靖夜局的人插手,试试这个秦如海。 第二件事就是怎么不着痕迹的打个广告,告诉别人自己开设灵馆,可以帮人解梦,有静室供人告解,收费标准嘛,以自己京道场毕业生的身份,比别处应该略高,而且因为是小灵馆,属于一对一的服务,全程跟踪,终身保护。 他坐在那里,但是耳中听到的却是整个宴会厅里的声音,即使是低声私语他也能够听到,即使是现在已经起了音乐,也没有什么低语能够逃出他的耳。 这是从学校回到沪城花了几天时间修炼而成的风语咒,原本怎么都难学会的一些古法,在修成元神之后,很快就会了。 风语咒,听风中私语入我耳,入我心。 各种各样的事,对于在场人的身份他也大概的有了些了解,在场的人之中,有些是秦三小姐秦时月的同学朋友,有些是她的亲姐妹,还有些竟是已经出道了的演艺圈的人,当然还有一些是和隗林一样的修士。 心中想着事,耳中却听到一件事,有些意思。 就是之前看过的那个关于新演员李瓶芝的新闻的那个,最新进展,是有人替她出头,并说了另一外一个事实,就是原来《倾城之恋》的男主实际上总是主动去找的李瓶芝,目的是拉皮条。 是另外有人看上了那个李瓶芝,听那个人跟秦时月说的是一个名叫范城的人。 这个名字隗林并不陌生,因为他算是灵修圈里的人,而且是一位真正步入超凡的三阶大佬,最善于解梦慰心,往来者皆是达官贵人,在沪城开了一家火鸦灵馆,很有名气的。 他有时候还会参加一些节目,与演艺圈的人会有交集,所以很有名,虽然年纪已经五十多了,但是资历也随着年纪而加深,无论是演艺圈还是灵修圈之中都人脉很广。 “听说,这一次帮李瓶芝出头的是京道场的人。” “是嘛?范城是上沪灵修学校毕业的,一直以来,沪城灵修圈的人与京道场的人素来不和,看来这次要杠上了啊。” “是谁啊?知道吗?” “听说是一位还没有毕业的学生。” “那有什么用啊。” “学生有老师啊,有同学,有师兄啊。” 其他的人,顿时附各起来。 突然,有人拿着手机说道:”快看,有人直接对范城开骂了,骂他色鬼,潜人不成,就在这里污蔑毁人。” “点名道姓的吗?” “一个叫程心的人,点名道姓开骂,她自己说与李瓶芝从小玩到大的关系。” 隗林默默的拿出手机,打开班级群。 9:走向风暴【感谢尚海洋的堂主】 在这五年来,隗林的日子一直过的比较紧,其中有一人请他吃饭最多,那人就是程心。 在毕业的那些日子里,程心有次请他吃饭,还带了一个漂亮的女子过来,那人就是李瓶芝。 程心是和他一起入的学,同属于柳老师班上的,但是今年并没有毕业。 在各大灵修学校里,毕业的方式是有两种,一种是直接得到三阶证书,入超凡而毕业,这样的是可以参加毕业排名的,然后可以获得学校的奖励。 还有一种就是始终无法入三阶,无法成为真正的超凡,这种人毕业的话,是需要申请的,无法获得排名,无法获得奖励,在毕业证书上,也会注明是申请毕业生,这样的,前途当然要差不少,但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他们仍然是能够进入政府部门。 他打开的是原本的班级群,原本因为放假而有些冷清的群,此时已经炸开了窝。 其中最多的就是直接@程心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看到更多的是大家对于程心的担心,尽管大家都是灵修学校的最高学府,但是真正能够在学校期间就跨入超凡的并不多,而更多的是需要十数年积累才能够入三阶超凡。 而这个过程之中,人事人脉很重要。 灵修的圈子就这么大,范城那可是整个灵修圈的明星人物,人脉很广,大家都在担心程心的未来。 这时,他的耳中再一次的听到有人说道:”有人替范城发声明了,说程污蔑范城清白,建议京道场开除她的学籍。” 隗林再看群里,群里的同学也看到了声明,顿时炸开了。 有人喊班主任柳老师,但是柳老师没有回应,程心也没有回应。 不过也有不少人说我们京道场的,有什么好怕的,他范城脸太大了。 也有人说,范城的事圈里都知道,只是没有人说而已,这一次程心做的好。 也有人说,既然大家都知道,为什么却没有来管他呢,由此可见他在圈里的熟人多人脉广。 这个时柳老师终于开口了,说:“大家在群里说说就行了,绝对不能够再去外面网络上说,现在整个圈子里,京圈跟沪圈本来就紧张。” 隗林毕竟才毕业,他知道的内情少,但是知道沪城任监察司司长的就是京道场出身的,但是却死在了这里。 今日,那靖夜局的王大队长,更是话里话外,带着探寻目的而来,而范城又是上沪灵修学校毕业的,算是明面上的一个人物。 ”大家放心,学校有自己的规章制度,不是别人说取消学籍就能够取消的,我们在学校学本事,职责是为了维护国家安全,更进一步的维护世界的和平,不要好勇斗狠。“ 这是柳老师的话,顿时群里面便安静了许多,而大家也不再是说要与范城的沪圈正面杠之类的话。 就在他沉思之时,电话突然响了。 一看来电,正是柳老师。 电话接通,那里传来柳老师略显沙哑的声音:”隗林。” “柳老师。” “程心的事你知道吗?“ “我刚刚看了群,大概了解。”隗林说道。 “程心这个事,有些麻烦,最近沪城那边出了事,所以那边压力大,学校怕那边会因为这个事而故意闹大从而转移视线,怕他们会想将道场牵连进来,这样的话,很多事都会将局势给搅合的更混乱,所以学校不方便出面。“ 隗林还没有说话,柳老师又已经开口道:”本来一个范城,虽然圈中人脉广,代表上沪那边,我们这边出一个人来也不难,可是现在局势不容许,所以,我向学校推荐由你来处理这件事。“ ”我?”隗林非常惊讶:“我怎么处理,我的身份,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说话都没有人听吧。” “你是这一届道场首席,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的名字是可是达到了上面的,你不要小看自己的份量,也不要小看京道场首席的份量。” “可是我话都搭不上啊。”隗林觉得两眼一摸黑,总不能够学着程心那样在网上开骂开怼吧,那样的话,自己连号都没有建,没有粉丝,说的话恐怕都没有看得到。 ”搭话什么的就不必了,老师先问你,你愿意吗?“柳老师问道。 隗林之前话虽然有陈述困难,但是这一刻,却直接说道:“程心是我同学,也是我朋友,我现在参加一个宴会,身上的衣服都还是她送的呢。” “好,你是这一届的首席,班上的同学都将以你为荣,同学有困难,你就必须要帮助,这是道场历代以来传来的习俗,处理这件事,你要快刀斩乱麻,一击就将那个范城挑倒,不要让他后面的人反应过来。” “我要怎么做,学校里有他什么污点证据吗?”隗林问道。 “学校里没有,也没有人愿意做这样的证,但有一个很直接的办法。” “什么办法?” ”你去把范城的那个灵馆挑了。“柳老师说道。 ”这么直接的吗?会不会太直接了?“隗林问道。 ”只要你将目光吸引在你的身上,并在台前顶着,就是一件大功,做好了这事,我会再向上面求求情,看看能不能趁此机会撤消对你的审查。”柳老师说道。 隗林当然也很清楚,自己一个堂堂首席,居然只是来当一个闻风使,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背着一个审查。 做为一个五年来,一直都排在中下,突然短时间就修成了早已经失传的元神,这当然会被严格审查是不是成为了玩家。 隗林心中又多了一丝的欣慰,自己这个老师,一直在记得自己的事,抓住这个机会就想让自己能够为学校出力,然后学校里面才好为自己说话。 “谢谢老师,我会做好的。”隗林说这话时突然有些骚动:”他感觉沪城这里已经形成了一个风眼,风暴即将生成,而自己则是走向中心,成为引动那个风暴的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内心深处也很不安份,果然,我是暗骚的。 “嗯,等会儿我会将那范城的资料传给你,你仔细的看一下,知己知彼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柳老师说完便挂了电话。 而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到来,引得大家侧目。 从私语之中,隗林听到人说,这个人居然就是范城的二弟子。 10:我的同学【感谢菜园神算子的堂主】 自古以来,从来都是门派、世家垄断修行之法,直到近代,科技大爆发,普通人通过科技手段制造出来的枪械也能够伤害到修士。 从而因为科技的发达而爆发出来的几场世界级大战,让古老的大夏面临着各国的入侵。 在科技侧的正面战场上,大夏节节败退,差一点都要被瓜分灭国,但是在神秘的超凡一侧,大夏抵挡着多国的联手,虽落下风,但是却一直坚持着没有败,最后因为国际风云变幻,从而一举恢复国土。 不破不立,在这一场大战之中,门派与世家摒弃门户之见,彼此传法,建立灵修学校,收录有资质的人入学。 时至今日,门派与世家虽然还有,但是已经不是主流,灵修学校才是主流,因为那里有更多的交流,更多的老师教导。 当然,入了学校,另外再拜人为师,没有人会说什么。 而且,若是修行到高深处,想修某种更高深的法术,学校里会推荐去一些人门下学习,在大夏可以称之为弟子,也可称为研究生。 一些最为核心的一点东西,还掌握在一些人的手里。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人,大约二十岁的样子,听大家喊他白画师。 ”白画师,这可不像是一个人名,应该是称号吧。“隗林心想着,手机上已经收到了一份资料。 点开。 资料很丰富,他一边看着,耳中一边听着白画师向秦三小姐秦时月祝贺。 “今天是时月你的成年生日会,我亲手给你画了一幅双鸦遨游图,只要时月你放在卧室里,能够让你梦中不受外邪入侵。” 隗林听着这个白画师的话,眼里看着手机上的资料,这资料上面写着,范城修阴神。 纯粹的阴神强弱就如人身力气大小,没有技击之法,没有训练过,力气大没有修持相应的法术,便难有多大的做为,所以必须修持法术。 而符画既是可以做为炼法,当御敌之时,便又成杀法。 范城修阴神,善符画。 而符法之中,范城最善火符,阴神出游之时,可见火光隐隐。 画则最善火鸦,常被人求于回去镇宅,他画的火鸦可以梦中守护不被阴邪入侵,求取之人极多,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买到。 接着还有一些关于范城与人斗法的事迹等,他没有看,直接略过看他的大弟子的资料。 大弟子何列,就学于上沪灵修学校,修阴神法,炼的火符,画的也是火鸦。 一年前已经从上沪灵修学校毕业。 据说,已经无限接近于超凡,晋升只在一步之间了。 他快速的浏览着资料,下一个人名叫白风,自幼小学画,画技精湛,被人称为画师。 他耳中听到了赞叹,抬头看着这个一身白衣俊俏的年轻人,他应该就是白风了。 范城的火鸦灵馆在整个沪城是很有名的,甚至有人从外地赶来,就是来了求得一张火鸦图回去镇宅守梦。 秦家是沪城大族,在全国都颇为知名,秦三小姐秦时月的成年生日宴,有火鸦灵馆的弟子前来祝贺,很正常,而且看那个白画师的看秦三小姐的眼神,只怕还另外的意思。 “谢谢白师兄。” 听到白师兄这个称呼,隗林微微一愣,一般来说,同校的学长会被叫做师兄,还有一个就是拜了同一个师父。 隗林不知道是哪一种。 ”师兄,京道场的人污蔑师父,师父打算怎么处理?“秦时月突然说道。 她的话一出,旁边的人立即明白她与范城的关系,一个个脸上先是惊讶,但很快又觉得正常。 秦时月要想成为火鸦灵馆馆长范城的徒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入灵修学校,是需要资质检测,但是在灵馆里拜师,只需馆长一言而决。 ”对于这种人,直接踩死,要不然的话,以后谁都会想要来找师父碰瓷。”白风直接说道。 “可,那是京道场的学生啊。“秦时月说道。 ”京道场又怎么样?师父说了,这次就看看京道场的哪个老师敢跳出来,谁敢露头,就剪谁的头。“他的话有几分粗鄙,却让人觉得自信满满,气势汹汹。 在场的都是这沪城里面混迹的,无论是什么行业,在面对灵修超凡之时,都要低几分。 白画师这种上沪灵修学校的学生,现在网络舆论中心人物的弟子一来,他就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隗林正琢磨着今天遇上了这个火鸦灵馆的二弟子,是否要去接触一下,还是说明天直接去上门挑战。 又下意识的点开班级群,发现居然不少人在@自己。 其中有人说道:”遇上这种事,我们京道场向来都是当年首席出面,而且,隗林与我们同班,隗林,你怎么说?“ 然后下面就是一排召唤自己的。 他正想着怎么回答,耳中竟是听到秦时月说道:“师兄,今天我们这里正有一位京道场毕业的。” “哦,谁。” “那,隗林哥哥,你是不是今年从京道场毕业的?”前面那个‘那’字是指向隗林,是指给白风看的,而后面跟着的那一句,是发现隗林正看着自己,所以秦时月便改为对着隗林说话。 她后面那句声音不小,大家都听到了。 上沪灵修学校与京道场一直以来都是竞争关系,即使是普通人都知道,更何况现在又生了这样的事,所以大家的兴趣都极大,谁都喜欢看热闹。 隗林坐在那里,本是靠在沙发上的,心中电转,在秦时月大声问话之后,他在思索着,自己难道小时候得罪过秦时月,要不然的话,他想不到她这样做的目的。 即使她现在的师父是范城,也没有必要这样,他还是她请来的客人,两家上一代可还是世交。 隗林先是笑了笑,也没有站起来,连背都没有离开沙发的靠背,直接回答道:“没错,我是今年毕业的。” “哦,那隗林哥,你认识程心吗?”问话的依然是秦时月,她看上去颇为单纯的面相与笑容,却问出了这么一句足以挑动人神经的话。 ”认识,他是我同班同学。”隗林回答道。 秦时月看了一眼边上的白风,发现白师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她的心中涌生一丝的兴奋,说道:”同班同学啊,那你与她关系怎么样?” 隗林再笑了笑,扯了下身上的衣服,说道:“这衣服她送的,回来的时候,她请我吃饭,当时在场的就还有李瓶芝。” 11:太难了【感谢‘书友\’的堂主】 他这样一说,无论是谁都听出来,这是有架梁的味道了,要不然的话,不必说的这详细,更不要说李瓶芝在场。 而秦时月反倒像是没有听出来一样,继续问道:”你认识李瓶芝啊,那你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 “我跟她接触不多,但是我相信我同学程心说的话。”他依然没有站起来,但是语气却让人觉得非常的傲然。 很多人不由的想,不愧是京道场里毕业的人。 ”你叫隗林?“白风思索着这个名字,京道场里面厉害的那些有机会进入毕业排名的那些人,他没见过,但是听过名字,而隗林这个名字,可从来没有听过。 而且,若真是通过了毕业考核,获得名次的毕业生,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看来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一个申请毕业的。 白风向来自视甚高,对于那些申请毕业的向来看不起,而且,面前这个年纪看上去根本就没有到,一定是一位没有毅力,或者天赋耗尽的人,然后到这里来寻富贵。 在火鸦灵馆之中,比他更早拜范城为师的何列,他也有些看不起,因为何列就是申请毕业的。 “对,我叫隗林。”隗林回答道。 秦时月却在这个时候补充道:”师兄,他家也是开灵馆的。” 白风听到了之后,越发的确定,面前这个隗林是申请毕业的。 ”是什么,让你有勇气在这里说话这些,凭你,也想来架这个梁子,叫你们这一届的首席出来向我师父赔礼道歉,这事还有缓和的余地。“ “呃……”听到这里,隗林突然想挠头。 他想大喊一声,说我就是这一届的首席,但首席的面子,绝对不可能赔礼道歉。 他略微的沉思了一下,想要在不现在暴露自己首席身份的情况下,以现在一个普通的京道场毕业生的身份,有气势的将对方给怼回去,因为他看到已经有人在录像拍摄了。 微微正了正上身,又多想一点,也不知道在镜头里的形象好不好。 大家都看着,他不敢多想,电光火石之间,也没有想到什么特别好的话来说,只能够是遵从于内心深处的本能意愿。 ”听说你们火鸦灵馆的人都善火善画,我想见识一下。“这就是直接挑战的意思了,不多毕毕,直接要在法术上见真章。 学校里,常会有斗法挑战,有些人很会说,斗法前的嘴炮便足以让人心神动摇,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加强这方面的学习。 ”火鸦术,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白风喝斥道。 隗林略微的沉思了一下,竟是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应该也没有什么好见识的,无非是一道火符里融入一缕阴神化为火鸦,我觉得我可以给你们一点建议。“ 很多法术,在他听过名字以及法术描术之后,他便能够想象得到,再试一试大概就能够施展出来。 “建议?呵呵。“白风摇了摇头,说道:“你也是开灵馆的,大概是想借机碰瓷,京道场里出来的人也逃不脱名利二字。” 他的话一落,周围瞬间出现了一些压抑的笑声。 隗林突然觉得自己太难了,他主要是想激得这个白风对自己出手,然后自己显然一番手段,将他轻松打败,再然后留下话来,说一句火鸦术不过如此,明日登门领教范馆长的高术。 这样的话,配合着旁边的人拍的视频,当传到网上,一定会引起轰动,那么范城为了名声肯定要为弟子出头,到时自己将火鸦灵馆挑了,有前因有后果,有矛盾点。 这样的话,范城肯定会派大弟子接受自己的挑战,然后自己再把他大弟子艰难的打败,自己再趁机嘴炮一番,逼得范城亲自动手,然后自己再打败。 这样既完成了老师的任务,取悦了京圈大佬,又帮了送衣服请客多年的程心同学,还可趁机打一波隗氏灵馆的广告。 可是,这个白风为什么就只动嘴,不动手呢? 还有,他那是什么表情,一脸不屑的样子。 隗林心中想着,突然看到那一幅白风送给秦时月的画,心生一计,于是是开口道:“我能看一看你的画吗,也让大家看看,火鸦灵馆第二弟子画的火鸦图是什么样子。“ 白风眼睛打量着隗林,心中同样的思索着,可能是觉得给隗林和大家看看也没什么,正好可以让大家知道,整个火鸦灵馆不仅有师父火鸦范城,和大师兄何列,还有自己白风。 见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白风知道,大家其实也想看,于是便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将这厅中的大灯关了吧,光线暗时,才能够见到火鸦飞舞。” 很快,灯便被关了,只有远处的廊灯的灯光,不至于让这里伸手不见。 白风拿过那双鸦遨游图,解开黄绳,徐徐打开,原本画中一抹似有若无的红光冒出。 周围的人并不是没有见过类似的灵异物品,但是每一次看到,仍然让他们感到惊奇,对于能够制造出这种物品的人,更感到羡慕无比。 他们可能都是富家子弟,但是对于这种能够操控神秘的手段,从来都是羡慕的。 隗林却很清楚,这是白风以阴神相激,这才会散发出火光,若是平时挂在家里,最多只会散发火鸦的神韵。 当画卷转散之时,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两只火鸦从画卷上飞起。 那火鸦似有还无,若隐若现,飞在画卷的上空黑暗里,相互追逐盘旋,宛如活物。 不知是谁情不自禁的说道:“火鸦显象,真漂亮。” 然而,就在这时,那两虚飞于画卷上的火鸦像是被什么给吸引着,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大家的目光追逐着火鸦,却见火鸦飞过晦暗虚空,前方有一人站在那里。 正是之前的那个今年从京道场里毕业的隗林,只见他的嘴做吸食装,两只火鸦化为两道流火,钻入他的嘴里。 “唔,有些淡,明天我就去火鸦灵馆尝尝你师兄和你师父的火鸦味道是浓还是淡。” 隗林说完,也不等别人说什么,转身便走。 他不想再听这个白风说话,免得起了口舌之争,万一说不过,冒然的主动动了手,这里有人录着相,到时候全国人都看到,不太好。 12:说出秘密的舒爽 隗林的身影从昏暗之中走向光明,身后却留下一道阴影,越拉越长,越来越浓,又随着他的脚步消失在廊灯光影里。 所有的人看着他离去,竟是一时无声,而再看那双鸦遨游图时,只见上面的火鸦呆滞空洞,毫无灵性可言,就是一幅简单、呆板的画作。 隗林直接离开了,他一边走,一边掏手机,一边想这秦家父女两个是有问题的,至于是什么问题,他也说不准。 秦如海那个样子,必须要问一问靖夜局那个王队长,王队长在这沪城任职多年,肯定会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 还有那个秦时月,莫名其妙的就在挑拨自己与那个白风两个相斗,这有问题。 只是他拿出手机,点开聊天软件,却发现班级群里的面消息就疯了一样的在闪动着。 仔细一看,居然是有一个视频,视频很短,里面是一个晦暗大椅,周围一群人围着看一幅画的打开,然后是两中火鸦飞出,再接着就看到火鸦飞到了一个人的嘴里。 最后就是那一句:”有些淡,明天我就去火鸦灵馆尝尝你师兄和你师父的火鸦的味道是浓还是淡。“ 其中艾特他的最多,最多问的是:“隗林,是不是你?‘ ”隗林,你们这是在那里,下战书了吗?“ “隗林是不是你?” “厉害……” “最后那个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直接离开的背景,太牛了。” “隗林,你去沪城任职?” “以前没发现隗林你装x这么厉害啊。” “难怪能够考核毕业。” “我与毕业生,差的不是境界与施法能力,而是装x之力。” “隗林,小心沪城的那帮人。“ …… 很多人都在问。 隗林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有视频传出来,并且还传到了京道场的班级群里,于是打字道:“是我,明天去火鸦灵馆看看。“ ”牛批……“ ”看隗林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那么的安静,出去了居然还有这么有范的一面。“ 下面有人紧跟着说道:“这年头,行法斗术,若不能够起范,先输三成。” 隗林看着下面一排同学们的震惊和夸奖,然后退出聊天软件,拦了一辆车,朝着自家隗氏灵馆而去。 他一路回去,没有再去管网络上的事,而网络上关于他在那大厅里与那个白风斗嘴,直到最后吞食那火鸦的完整视频也出来了,并且是完整版。 而很快,他的电话便有人打了进来。 是程心。 程心知道他的电话,她来道歉,说这事把他牵连进来了。 “你是我的同学,这么多年你请我吃那么多的饭,我今天参加那个生日宴都是穿你送的衣服,说什么牵连不牵连的,而且,我也不怕什么。”隗林说道。 “可是,你以前不是说,这是个危险至极的世界,无论做什么事要谨慎,要三思而行的吗?“电话里的程心有些惊讶的问道。 这话隗林确实说过,不但说过一次,还常说,还常跟常在一起吃饭的程心说。 只是那个时候的心情跟现在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他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某种属性必须得正视了。 “其实,有件事我要告诉你。”隗林的声音突然变的认真起来。 电话那头的人呼吸突然重了起来,声音有些紧张的说道:“什么,什么?” “我是今年道场的毕业首席。” “啊……”电话那头传来惊讶,又似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气息。 “怎么,不信?”隗林问道。 “不,不是,你,你怎么就是首席了。”程心问道。 “主要是学校要保密,现在我估计,你也得保密,可不要说出去。”隗林说道。 “啊,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保不住啊,这么大消息,我想告诉全世界怎么办。”程心声音之中带着兴奋。 “反正我不管了,我憋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说出来了,舒服多了,总之,我是首席,道场里有不方面做的事,从来都是首席出面去做,这是道场里一下流传下来的风气,我就继承了下去吧,挂了,再联系啊!” 说完,这些他便不等程心说什么,直接挂了。 回到灵馆之中,他便将手机扔在一旁,没有再去看其他的信息。 他又想睡觉了,自修成元神以来,他整个就有一种懒散和轻松,飘飘欲仙,总想睡觉。 就像是肉体上的某种贤者模式,那种感觉,奇奇怪怪,玄玄妙妙的,不可言,不可述。 天空之中月亮的白光照在这片国际的大都市里,与那灯光交汇在一起,为五颜六色的灯光参入一些神秘与冷峻。 而各街头巷尾的阴影里,正发生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一个人影从黑暗里走出,在灯光里显形,又在步入黑暗之中时快速的消失。 一只猫跟在后面,纵跃之间,悄无声息的注视着,仿佛在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韩玲玲也看了那个视频,然后兴奋的在自己的那张人物信息卡填入名字。将原本隗氏灵馆馆长后面加上隗林两个字。 再于后面的信息里再上一条,大夏京都灵修学校2015年毕业生。 她决定,明一定要去火鸦灵馆看这个隗林与范城的斗法,她相信,只要多看看这个隗林施法,就一定能够收集到更多的信息。 秦时月的生日宴已经结束了,此时坐在窗台前,俯瞰着江景。 她手上拿着的一本相册,相册正翻到一张全家福,里面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漂亮的女子站一个少女的身后。 “爸爸,我知道,你没有回来,这么多年来,占据你身体的是一只恶鬼,你放心,我再过几次任务,我就会变的强大起来,一定会消灭这只恶鬼,让你的身体得到安息。” 秦时月坐在那里,脑海之中想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任务倒计时十秒,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此次任务,生存类,躲猫猫,只要你躲的够隐秘,即使是恶鬼也无法找到你。” 秦明月的脸色刹那之间变的苍白,而她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一个漩涡,然后她的眼睛慢慢的闭上了,手中的相册滑落在地,像是睡着了。 13:京道场这一届毕业生有些弱【感谢独孤封尘的掌门】 隗林没有躺在床上睡觉,而是在阳台边上,月光星光垂照在他的身上,安详,宁静。 网络上的轩然大波,像是跟他没有半点的关系。 这天晚上范城正在一个饭局上,听到这个事,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当下笑着说道:“京道场一直以来都是执修界之牛耳,但这一届的毕业生都偏弱,不是我在这个时候故意这么说,而是与各大灵校的知名学生进行了比较的,就这一届来说,上沪的毕业生总体是要超过京道场的。 至于这位隗林,根本就没有听过,他既然要来,那就来吧,趁小白不注意,以役火的手段摄走火鸦神韵,虽有几分巧妙,但算不得什么真本事。 不过,我那火鸦馆虽小,但也不什么人都能够闯的,今天我的手机不会关机,等着他们道歉,如果没有,那明天,可不要怪我欺负后辈了,明天之后,倒要看看京道场里哪位老师出面来领人回去。” …… 在一个高高的天台上,穿着中山装,却留着一头长发扎在脑后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那里栏杆的边缘,借着星光,受着夜风在那里看着。 那书在星光之下,散发着似有若无的法韵,从他这个角度,远远的可以看到隗林所在的灵馆。 这时,他的耳朵里的微型耳机出现了声音:“顾清源,我们已经查清了,最后那几天见监察司人里,有一个人叫秦如海,而他还有一个身份,是靖夜局外围人员,我们准备抓他,通知陈小溪,一个时辰之后在秦氏公馆外面策应。” “收到,记住,要叫一号,不要直呼名姓,小心被人监听,风中有耳,你们不要太自信,太自信的往往离死就不远了。”顾清源说道。 “哈哈,晓得晓得,可是一号不是留给首席的吗?你这么想当第一,可以申请到学校,找他再比过啊,他以微弱的优势赢你,你这些天天抱着法术书看,没准已经超越他呢。“耳机传来的声音,让顾清源皱了皱眉头。 然而,但他没有理会,而拿出与耳机连接了的手机,点开与另一人的通话。 ”陈小溪,你去秦氏公馆外策应,一定要小心,那个秦如海的资料很少,如果他逃脱了追捕,能抓则抓,不能抓就标记他。“ “我知道,你不要以为我陈小溪不能正面刚,我告诉你,最近我新炼了一法,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女巫的厉害。”耳机里,传来一个少女有些气恼的声音。 ”还有,你不再直接喊我名字,风中有耳你不知道吗?还有女巫的真名是不能直呼的。“耳机里的声音又快又急。 “那叫你什么?”顾清源突然觉得脑壳有些痛。 “神奇的女巫……“耳机里的话才说出口,顾清源就断开了通话,他觉得自己不应该问,他记得昨天,她还说自己起了一个新的外号叫’不死的女巫‘。 他捧着一本法术书,这法术书上是他抄录的法术模型,有已经学会了的,有的还在解析的。 奥术师,总是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 秦氏公馆里。 秦如海坐在一个密室里,面前点着三炷香,香火的上方墙壁上有壁画,壁画里上的图案是一片地狱景象。 那香雾在虚空里弥漫,像是能够渗入那壁画的景象之中去。 就在这时,一个阴影从秦氏公馆前面的门缝之中钻了进去,一路的穿门过户。 最终来到了那个密室前,只见阴影只是微微一顿,然后便朝着锁孔里钻了去,如一缕烟雾。 秦如海睁开了眼睛,看着钻进来的烟雾,却是开口道:“你们终于来了吗?” 烟雾凝结为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江渔心中一惊,难道:”我中了埋伏,没道理啊。“ 但是他反应很快,立即回答道:”既然你心里清楚,那你有什么话说吗?“ “呵呵,当时,找我合作的是你们,现在迫不及待要杀我的也是你们,你们就不怕我早就留有证据吗?”秦如海有些愤怒的说道。 “是嘛,你又知道什么,你的证据对我们根本就构成不了威胁。”江渔说道。 “你不是他们,你是谁?”秦如海突然转头,在转头的一瞬间,那原本弥漫仿佛能够连通着地狱壁画的烟雾突然之间翻涌起来,随之那壁画像是活了过来,地狱壁画里一只手持剜心刀的恶鬼抬起了头。 当江渔看到这一幕之时,眼见已经多了个狰狞的恶鬼,它手中还在滴血的剜心刀竟是已经要刺在心口了。 江渔来的当然不是肉身,但是这一刻,他觉得阴神之身若是被剜心,肉身一定也会被剜心。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那模糊不清的阴神之身快速的鲜活起来,身上出现了黑色重彩的衣服,头上多了冠冕,脸也清晰了。 虚空之中传来他的声音:“有请钟馗天君。” 当他的身体清晰的一刹那,一股镇慑心灵的神威出现,他的手已经抓住了那剜心的刀,紧接着另一手抓住对面剜心鬼的脖子,一扯,剜心鬼竟是被撕裂,随之被他塞入那血盆大口里,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当他吃完走到秦如海的面前时,发现那只是一个躯壳。 秦如海心中很紧张,他虽然早就想到会有人来灭自己的口,但是没想到来的人居然不是他心中猜的那些。 突然出现的人,让他惊慌,若是他猜测的那些人,他有办法保下自己,可是这个不是。 从刚才那人的请神法上,他感受到了一股味道。 那是一股学院派的味道,那种中正,那种浩大,只有国家正式的部门,才能够养祭出那么强大的在世之神。 他如一条似有还无的烟雾冲出家,突然之间,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心中不由想谁在叫我,但就是这个念头生出,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不可抗拒般的将他摄去。 他看到,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女子,手中拿着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有一小小的人偶。 “不。”秦如海发出恐惧的尖叫,思感之中却一黑,发现自己看到的天地只有一小块,这一小块正是盒子的开口。 “啪……”盒子盖上。 “搞定。”陈小溪得意的看着,从秦氏公馆里出来的人影,那人影一身黑色的重彩意,戴着冠冕。 “江渔,你这请神术,请来的每一个神都有自己缺陷,这个钟馗天君见到鬼就只知道吃吃吃,迟早把你自己的阴神吃的涨死,我劝你还是另修其他的法术吧。” “你说什么。”江渔的声音嗡嗡响,还带着淡淡的神威。 “切,人已经抓住了,莫bb。”陈小溪拿着手中雕刻朵朵扭曲小花的盒转身走入阴影里,阴影扭曲着,她的身形快速的模糊。 ps:下一章在晚上。 14:挑馆【感谢路过一季花开的堂主】 隗林一觉睡到天亮,然后起床,洗漱,拿上手机,出门,吃面。 打车去火鸦灵馆。 打开聊天软件,有不少信息,有私发的,也有群里艾特的。 他看了看,都是鼓励的。 其中有一条是柳老师的:“刚得到消息,据说,范城曾得到过一滴火鸦鸟的灵血,已经能够化生火鸦真意,火焰很是霸道,事不可违的话,你尽量保全自己。” 他看着这个信息是昨天半夜发来的,本来想回,想了想又没有回。 继续看信息,发现自己被拉入了一个新的群里,群名是京道场15届神仙群。 群里的人并不多,只有十八位,这十八位都是今年京道场里通过了考核毕业的人。 里面说话的人也不多,寥寥几句。 其中顾清源说道:“赢的利落点,不要像毕业考核里一样跟我们在那里磨啊磨的。” “你自己在那里反抗,还怪别磨蹭磨蹭。”说话的是一个名叫陈小溪的人。 隗林记得,这个是一个个子不高,长的很小巧的女子,修的血脉巫术。 接着下来则是一个名叫江渔的说道:”可以斗法,但不要犯法。“ ”昨天我看了视频,隗林你是多么的想出手装x啊,要是我,我就不给你出手的机会,让你憋着。“陈小溪说道。 隗林没有说话,看完之后就关了。 坐在车上,安静的看着车窗外面倒飞而过各种景致。 人、路灯、高楼、公交站牌、各种大小的车。 如果只看这些,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一个纯粹的科技世界,但如果你去细品,细细的品,细细的看,会发现神秘侧的东西渗透了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 比如街上有每隔一段路就会有一个小铺子是专门用来卖做为施法仪式用的物品,比如烛、镜、各种的香,纸钱、人偶等,更丰富一些的则还会卖各种的小动物的尸体,有些是干尸,有些则是用特殊的液体泡着的湿尸。 又或者是鲜血,干血、尸体粉末,眼珠等、皮、骨、应有尽有,从这些遍地的施法杂货铺就可以看到,这都市的阴影里,神秘何等的兴盛。 再高档一点的地方,甚至能够买到里界生物的骨血皮肉,甚至是恶灵,和一些开过光附过灵的雕像。 当然,最为前沿的科技与神秘结合出来的东西,就只有官方有,比如隗林的那把剑。 他的剑并没有带来,不是不怕丢,而是觉得现阶段,不会丢,他相信,在自己的周围,有着不少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当他快到火鸦灵馆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他没有存名字,但看号码却立即想起这是靖夜局王通的电话。 “王队长,有事吗?”隗林问道。 “隗林,你可不可以不去?”王通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为什么?” “你既然打算开灵馆,也只是一个闻风使,何必要来趟这个混水呢,这可不是简单的风月事件,这是一场影响很多人的风暴。”王通说道。 “影响什么?他不过是一个灵馆的馆长,我也是一个灵馆的馆长,我去挑战他,自古以来都有这个传统的,无论在法律还是传统上都是允许的。” 隗林的话才落,那边王通立即说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我只是看不惯他欺负女孩子。”隗林说道。 “那我给隗先生一个忠告,小心大好前程,一朝丧尽。”王通说完便已经挂了。 隗林心中则是想:“王通是在试探我身后有没有京道场支持的吗?那这一场风波,是事遇事给碰上了,还是有人设计好的?” ”算了,不管那些,我是京道场这届首席,程心是我的同学,也是我朋友,我就当一回侠客,顺便打一波广告,从此隗氏灵馆重新开张。” 想清楚自己的身份定位和目的,正好车停下,到了,付钱,下车。 火鸦灵馆所在之处,是一个步行街,在一个小广场边。 此时,这里竟是已经围满了人,火鸦灵馆里的人立了一排禁断栏,有不少人拿着手机在那里做直播。 施法界的斗法挑战,从来都是大新闻,而且现在一个是代表京道场,为师妹出头,挑战沪圈里的知名人物,老牌灵馆的馆长。 经过一晚上的,大家都知道,隗林毕业于京道场,是那个公开指责范城的程心的同学。至于,隗林究竟是什么等级,有不少专业人士分析,隗林可能已经入了三阶。 也有人说京道场里根本就没有听过他的名字,有人查他之前的成绩一直都在中下,分板他可能也是主修役火之类的法术,所以才能够一口将白风的两只火鸦吞食了。 当隗林走过去之时,立即被人认了出来,只是一晚上,他的样貌让一些想记住的人都记住了。 立即有些人拿着手机对着他拍摄,有些做直播的则是兴奋的喊道:“来了来了,京道场今年的毕业生隗林,那个为李瓶芝出头的程心的学长隗林来了,他真的来了,是踩着柏油马路来的。” 隗林没有理这些人,他的脚步没停,一些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是在他身前不远处停住了,像是被一种莫名的气势震慑住了一样。 在对面的一栋楼的窗台前,王通站在那里看着隗林走入火鸦灵馆,转身朝一个人说道;“跟范城说,下重手,只要活着就行。不过,直接让人将斗法过程直播出去,要做就做的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会不会出事?“ ”他出事,正好可以将目光吸引过去,分散京圈那帮人的精力,就不能那么紧盯着李志南的死了。“王通说道 身后那人,听到李志南的名字,心中不由的叹息一声。 李志南,沪城监察司司长,七月九日,死于家中。 而李志南毕业于大夏京都灵修学校,毕业成绩排名,首席。 他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无论是上面,还是他的同学们,没有一个会善罢干休。 关键是他的同学们和上面,都认为沪城这里出了问题。 而沪城这里的人,他们到底有没有问题,很多靖夜局的人自己都说不清楚,但又怕万一有什么问题,被上面来一个清算牵连扩大。 隗林一路走进去,没有人阻拦,他也很快就发现了跟在自己的身后,有人一个拿着手机拍摄。 他也没有管这些,今天来这里,目的很简单,奉命挑馆。 15:无奈的范城 这时的网络上,有许多人都在看着,往常挑馆之类的事发生,总是闭馆的,而后输赢,往往也多是决口不言,或者是相互捧场。 除非是那种带着仇怨的挑馆,才会说谁赢谁输。 而这一次,隗林挑馆,竟是在网络上以直播的方式呈现。 只是,直播画面之中说话的声音很小,而直播的人只是对着拍,绝对不说话,而且离的并不近。 只见,隗林站在一个炼法堂之中,这个火鸦灵馆的炼法堂里居然没有装电灯,而是在墙壁上点着一盏盏的灯,凭着油灯的灯光将这里大堂照亮,墙壁上画着一只只或是遨游或者收翼停足的火鸦,颇有几分神秘色彩。 在炼法堂中三面墙壁上,都有人穿着统一的学员服装盘坐在那里,这一次,火鸦灵馆不但自己直播到网上,还不禁人当面观看。 网络上的弹幕最多的是‘无声电影’几个字。 画质很清楚,但是却没有什么声音,更没有人来解说。 然后,大家看到一身白衣的白风出现,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把折扇。 “白风在上沪灵修学校里很有名气的,他是有很大机会获得毕业排名的。” 有人看到白风手上的扇子,立即说道:“那扇子是玉骨御风扇,火借风势……” “成风火轮吗?” …… 因为大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所以只看到两人面对着站了一会儿,然后便见到白风手中玉扇展开,在朝着虚空之中一挥,视频里感受不到风,但是能够看到光线的变化。 墙壁上的火焰刹那之间摇曳起来,晃动,却不见光线暗淡,反而是火光大盛,每一朵灯焰在摇晃之间,有一只火鸦飞起。 刹那之间,群鸦飞舞,朝着隗林扑了过去。 满堂火耀。 而在火鸦围猎的中心处,大家看到隗林仍然是引嘴一吸,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满室的火鸦都如鲸吸水一样,吸入了嘴里。 白风虽然心中有几分输的准备,但没想到这个隗林仍然是和昨天晚上一样,根本就没有展现别的什么手段,就那么一吸便吞尽火鸦。 就在他心神震动之时,只见站在那里的隗林却张嘴一吐,一团火焰从他的嘴里涌出。 火焰在虚空之中不散,涌动之间化为一只巨大的火鸦,盘旋着朝他扑去。 他看着那火鸦,竟栩栩如生,无比神异。 他手中玉骨御风扇立即扇出,风能助火势,也能够灭火。 手中扇子一扇,一阵无形的狂风涌起,可是是那火鸦顺着那风而下,更快更旺盛,燃烧着风,烧在他的扇上,扑在他的身上,只一刹那这间,他身上的衣裳毛发便烧了个精光,然而这时火焰也堪堪的灭了。 “哇,不良直播,永封……” “光光了。” …… 弹幕顿时炸了,手持摄相的人,也慌了一下,连忙将摄相头对着隗林,拉近了焦距。 却看到,隗林微抬头,向摄向的这边看来,那种感觉,像是电影里的反派人物。 在隗林的班级群里,刚才那短时间的安静之后,瞬间刷屏了。 “太霸气了。” “霸气侧漏。” “之前每次见他都是在图书馆里,安静如鸡,怎么这会这么暴躁。” “老实人的怒火吗?” “不要歪,话说隗林一直在修什么法,火法吗?” “他难道在学校里一直在隐忍,修为未成之时不出手,一出手就要让世人知道,闷骚……” …… 隗林当然看不到这些。 但在场的人大多都是火鸦灵馆的培训学员,他们本来是要看这个敢来挑馆的怎么输的,却没想到看到的是平日里威风凛凛,高高在上的二师兄被一把火烧了,而且还是他最为得意的火鸦术。 那火鸦,更大,更威猛。 隗林站在那里没有动,直到炼法堂后面,却有人不少的人站在监视屏后面看着。 其中有就范城、何列,以及一些管理人员和其他施法者。 火鸦灵馆看似只是一个灵馆,但是身后却注册了一家公司,经营着一系的文化产业,每年利润那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 当然,整个火鸦灵馆不只是范城与他的大弟子何列,他们两个只是最前台的。 ”他已经入第三阶,有查出他在京道场的资料吗?”范城问旁边的人。 ”这个隗林是10入的学,属于柳虞班上的人,成绩一直排中下,常年的泡在图书馆里,号称第二图书管理员,经常练的东西是拳术和剑术,并没有显露役火之法,也更不是修奥法的。 他的父亲是隗事风五年前失踪,家境败落,所以他也没有资源来修习血脉术法,只能是修阴神法,除此之外可能也炼火符。“旁边一个管理人员回答道。 “查没有查到他的排名?真正的修炼功法也没有查到吗?”范城问道。 “没有。” “昨天晚上开始查到现在还没有查到吗?”范城声线有些变化,他心中很不高兴。 对于这整件事的发展,他也非常的愤怒,但又有些无奈。 这件事,他原本认为以嘴斗的方式和自己多年经营的人脉,让那位还在学校里没有毕业,却想为人出头的京道场学生吃点苦头。 昨天晚上的视频里,他看出来了,那个隗林每一句话都是冲着斗法而去的,句句带刺。 最后白风仍然被对方抓住了机会,显了一手法术,并且趁机让对方说出了来挑馆的话。 尽管如此,他都没有打算回应,他自己常常交待,不要被人碰瓷,有些人,你赢了他嘛,理所应当,万一输了个一两手道法,那就给了别人捞名的机会。 可是也就是昨天晚上,他接到一个电话,那个电话让他不得不接下这一次的挑战。 接到那个电话之后,他才想联想到最近沪城发生的大事,隐隐猜到了自己可能是被这边推出来当枪使了。 最主要是,就在刚才,他又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面的人,让他将这个隗林废了。 废一个人容易,难的是善后。 虽说对方来挑馆,自己即使是废了他,也不会有什么触及法律的事。 但是他毕竟是夏国最大的灵修学校毕业的学生,自己得考虑这些影响,所以昨天晚上他便让人查这个隗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京道场的毕业排名保密措施格外的严,竟是连他亲自打电话给一个颇为相熟,在一起吃过数次饭的京道场老师,对方居然说不知道,但是范城却知道,他是参加了京道场毕业考核评定的,现在说不知道,那显然是不能说不想说。 “馆长,要何列出战吗?”旁边的人问道。 何列也看向自己的师父范城,在他的心中,他觉得自己也不是对手,而且刚刚也听师父说对方已经三阶,入了超凡,那就不是普通人。 ”何列不是对手,让阿水去吧,阿水修的阴神水咒法,最近新练成了厄脏溺杀术,可以试试。“ 16:厄脏溺杀术【感谢喜欢小姐姐的祈乐的堂主】 这屋子里,零零散散的坐了不少人,有些会发表意见,有些则是沉默坐在那里看着。 范城才说完,不远处一个一直坐在那里的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瘦矮青年站了起来,说道,:“三分钟。” 他的意思很清楚,三分钟就能够让炼法堂里的隗林不再站着。 他来到了一间暗室之中。 暗室时,没有电灯,他进去之后将一盏油灯点燃。 油灯摆在一个古老的灯台上,照着下方矮桌上一盆漆黑的水,那盆就是正常的脸盆大小,盆上画着古怪的咒文,像是甲骨文,一竖竖的,其间夹杂着一些阴森的暗纹人脸。 而盆中的水却漆黑一片,就如墨汁,低头看那水上却又有倒影,这是咒水,他每天都要对着盆中的水施咒,将自己的一切负面心念传入水中。 在别人去端他咒水盆的时候,他也没有闲着,而是从旁边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人偶。 人偶无脸,木制,通体光洁,那种黑像是沁入了血的黑,诡异无比。 “可惜,没有他的毛发血液,我只能够通过他的生辰八字,和姓名、经历这些来定位他这个人了。”阿水呢喃了一句。 他的手上一张纸,纸上写的隗林的资料,他将那资料放进了咒水之中。 纸很快就沉没了,接着,又将那有着生辰八字的纸也沉入水中,又见他将那无脸的木偶放进去。 木偶也沉入水中,看不见了。 紧接着便见伸出手指在咒水面勾勒起来,随着他的勾勒,原本倒映着他自己脸的那个模糊影像竟是变了,变在了隗林的脸。 那脸缓缓的下沉,竟是与那无脸的木偶合在了一起。 紧接着,他的嘴里便开始低声呢喃着一些咒语,随着他的咒语而起,本是安静无比的一盆黑水竟是起了波澜,仿佛有什么活物在水下挣扎,想要冲破黑水的淹溺,但是却被黑水紧紧的包裹着。 水底挣扎的东西偶尔露出来形状,竟是他刚放进去的木偶样子。 在看着这场斗法直播的人,只看到站在炼法堂之中的隗林突然之间张开了嘴,像是呼吸困难,他使劲的想要呼吸,却看到他的口鼻之中似有水溢出来。 视频的焦距拉近,隗林的五官清晰的呈现在屏幕上,这一刻关心他的人都在担心,因为在神秘的世界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低阶杀高阶,只要抓住了机会并不是不可能。 此时,他所在的班级群里安安静静,之前十几秒的热闹天差地别。 隗林仰着头,七窍流水,突然之间,他开始呕吐,吐出来的是黑色的水,一口口,吐出来,他弯下腰吐,然后几乎趴在地上吐,像是要壮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而这时,班级群开始出现了说话的。 “刚刚那应该厄脏溺杀术。” “隗林吐出了水,说明那咒术被他抗过去了。” “话说,隗林究竟修了什么法术,我怎么记得他练的最多的是拳剑之术。” “我觉得他整天泡图书馆,根本就没有练过法术。” “可是,他毕业了,我们是不是要去多看看书。” “他难道是凭着超强的体质抗着各种法术毕业的?“ 视频中的隗林竟是仍然就那么的趴着,盯着那一滩呕吐物看,他像是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另一边的暗室之中,阿水有些不甘心。 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咒水,咒水下的人偶上的隗林的面容已经散去,当他想要将无面木偶捞起之时,却发现,那无面的木偶上似乎有一张脸快速的浮现。 那张脸让他觉得那么的熟悉,却又有一种陌生感,这种感觉非常的诡异。 ”那是,我……的……脸。” 当他想到这个时,心中恐慌的念头生起,想要离开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是不受控制,无法起身,他就那样定定的看着。 然后,他的脸慢慢靠近盆中的咒水。 他的手在颤抖着,像是努力的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头倾倒下去。 只是,他的头却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让他下拉,这不是别人的力量,而是他自己的身体的力量,他的意识已经慑去了一半,并且在逐渐的增加。 他仿佛看到黑暗,正一寸寸的将自己吞没。 耳中,隐隐的听到了敲门声。 ”阿水先生,阿水先生……“ 呼唤声像是遥远的地方,他想开口呼喊,却根本就做不到。 ”砰……“ 门被从外面强硬的撞开了,范城当先而入,看到是阿水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咒盆里,那黑水正朝着他的身上蔓延,仿如活物。 范城不修诅咒之法,但是却很清楚,这种咒盆里的咒水,里面封存着其主人的负面之念,并且常常会收集邪念恶意来喂食咒水,加强其威力,从而更早的孕育出魇魔来。 阿水咒盆里的咒水并没有孕育出魇魔,要不然的话,现在阿水的肉身恐怕已经被吞噬了精血神魂了。 他没有急着去将阿水拉起来,而是伸手在黑水上方抚去,手掌上一层火光浮现,黑水则像是遇到了天敌一样,快速的褪回到咒盆里。 不过,当他将阿水的脸拉起来时,那黑水仍然吸附在上面,似不愿意放弃。 范城手一挥,一缕火焰如刀一样的斩下,黑色咒水瞬间落下去。 只是当大家看阿水的脸时,却发现他的脸都似融化,而他身上的气息也非常的古怪,像是已经残缺了。 范城再往咒盆的黑水之中看去,却看到水底木偶静静的躺在那里,那原本应该是无脸的木偶,此时竟有了若隐若现的相貌,相貌不是别人,正是阿水的样子。 ”解先生,快,看看……“范城的声音有些急。 解先生是火鸦灵馆里的医生,能够在灵馆里当医生,可不只是医术,更是精通解咒引魂,渡厄炼药等本事。 一个留着一缕胡须的老者快速的走了进来,看了看阿水的面相,又看了看咒水之中的木偶,便快速的将移开目光,像是怕咒水之中的木偶再慑其魂,他说道:”阿水的一缕魂魄已经被吸入了那木偶之中,必须尽快引出来,不然的话,就永远出不来了,会与咒之中的邪意恶念融为一体,成为魇魔。” “那请解先生快些出手。”范城说道。 “我尽力而为。” 范城心头烦躁,走出去,拿出了手机,拔通了电话,他的胸堂起伏,压抑着愤怒。 17:闷骚首席 在隗林的15届神仙群有个叫江渔的冒出一句话:“他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去尝试别人法术的威力,然后再有类似的方式反击?” “自孽?” “你们都输在自己拿手的法术下,有什么感想?” …… 王通坐在火鸦灵馆的对面楼层三楼的窗户前,他面前的窗户下正对着火鸦灵馆,落地窗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平板电脑,此时正手播放着火鸦灵馆之中的情况。 视频之中的画面,正是隗林呕吐完,趴在地上盯着呕吐物看。 突然,他身边的赵越秀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将手机递给王通。 王通接过,立即听到了里面传来范城的声音。 ”王队长,这个人到底修了什么法,有什么术,我们完全不清楚,他是几阶,我也不知道,你交待我们的事,我们做不到。“ “这个人对于术法的抗性极高,而且,看起来会多种法术,我有一个怀疑。”王通说道。 “什么怀疑?”范城说道。 ”今年,京道场对于毕业生的排名保密措施做的极强,我想这个隗林会不会就是这一届京道场的首席。“王通说道。 ”一位首席,来这里当闻风使,开灵馆,可能吗?“范城问道。 ”正是因为我们觉得不可能,所以才更可能。“ ”目的是什么?“范城说道。 ”你说呢?“王通反问,范城立即不再纠结这个,说道:“那我们怎么办?” “既然他不想暴露首席身份,那我们让他永远没有机会说,现在又在你的馆里挑馆,那就让他出不来,让那些人吃个哑吧亏,到底我们说因为一时愤怒下手重了就是了。”王通说道。 ”你要杀他。“范城心中微微一慌,杀一个京道场首席,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范馆长,不需要你动手,你只要看到,最后来发个声明就是了,靖夜局保你没事。”王通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对旁边赵越秀说道:“让人动手。” “是。” …… 站在炼法堂里的隗林在众人的注视下,觉得有些口渴,想要喝水,于是便开口道:“有水喝吗?” 场上的人一愣,但是很快,就有一人端着一杯茶来,茶还冒着热气,对着隗林说道:“这一杯茶是施咒的茶,你敢喝吗?” 隗林接过,闻了一闻气息,说道:“这是毛尖泡出来的,很香,我再闻闻,施了钻心咒,喝下去,这水会如虫子一样,朝心里钻去,最后让人心脏破碎而亡。” “既然你知道,那敢喝吗?”对面的中年人冷冷的问道。 只见他轻闻着,然后吹了一口气,像是怕太烫,朝着对方笑了笑,然后一口饮下。 ”咕噜……“隗林哈了一口气,说道:”好茶,还有吗?” 对面的中年人,盯着隗林看,过了一会儿,发现隗林一点事都不有,不由皱着眉头问道:“你什么时候破了我的法术?” “刚刚啊。”隗林说道。 “怎么破的?”中年人问道。 隗林想了想觉得说也没什么,便道:“我吹了一口气。” 中年人听后却突然一甩袖,愤怒的说道:“既然不愿意说,又何必戏弄。”说完转身就走。 “呃……”隗林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清楚:“孙悟空都说了七十二般变化之术也不过一口气的事,我说我这吹了一口气,怎么成了戏弄。” “你拿神话故事里的事来说,当我是傻子吗?”说完,他转身直接进了。 隗林低头看那一滩呕吐物上面贩脚印,他可能肯定,对方带了自己的呕吐物回去,是去做法了。 这一类的法术都是以一点神气为引,用来锁魂。 中年人回到后面,立即兴奋的脱下鞋子,对范城说道:“馆长,我的幽禁之术近来突破,定然可能通过对方一缕神气,拘其魂魄幽禁于盒中。” 范城本想说不用,但看他兴奋的样子,又不想冷了他的意,便说道,那你去准备吧。 他走到另一边解先生那里,问道:“解先生,如何?” “有些麻烦。”解先生说道。 ”主要是什么麻烦?“范城问道。 “阿水自己设计的禁制迷锁有些复杂,若要快速解开,除非得到他的迷锁设计图,要不然的话地,需要花不少的时间解开。”解先生话一说完。 范城立即对旁边的人说道:“让人去阿水的住处找。”旁边人要离去,他又加了一句:“小心着点,阿水向来谨慎,他的住处一定有不少法术陷阱,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心头烦闷,这火鸦灵馆是他的心血,他没想到事情会发生成这样,不就是一个小明星吗?你乖乖的不好吗? 他想起那些选择屈服的人,又想到,这一次,靖夜局根本就没有跟自己商量,直接要求自己怎么做,这不也和自己的做法一样吗? “我也只能是选择屈服,希望能赢吧,肯定能赢,京道场那边再强也是过江龙,这里,他们却是地头蛇,绵延经营这么多年。”范城心中想着。 前面,炼法堂之中,却突然有一个着学员服的人站了出来,说道:“我想与你比拳术。” “哦,好啊。”隗林说道。 他的班级群里,立即有人开口问道:“隗林的拳术到底练的怎么样?” “不知道,没见他与人打过。” “不过,好歹是常见他练的。” “我有一次在天台上,见他与武道系的同学比拳,很厉害。” “肯定厉害,人家已经毕业了,我们还在这里,少评论多学习。“ ”你看到那一次,谁赢了?“ ”我没有看到后面,被武道系的那几个人赶下来了。“ 隗林站在那里,他遇上练武道拳法的人很少城,因为想要练拳剑之术,达到超凡,实在太难,无大毅力大恒心绝对不行。 但是若有人能够做到,那他同阶之中,几乎最强的那一层次。 正所谓,拳打身前三尺,鬼神退避。周身气血凝炼,万法不沾。 张口断喝便能够破法,散人阴神,蝇虫难落身,术法也自然无法沾身。 拳炼意,剑养神。 拳术通神,这算是夏国独特的一个传承。 只是现在越发的没落,已经沦为一些擂台表演了,因为枪械的存在,练拳的人可以不惧其他的术法,拳意旺盛者更是可拳打鬼神,却难敌枪械的点杀,所以练的人也越少,最多就是练一练当锻炼肉身,当做活动筋骨,或者是辅学。 这个人看上去年纪不大,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模样精瘦,但是身上却有一股彪悍的杀气。 ”这个人是杀过人的。“隗林的三感知何等的敏锐,他从这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杀意与血煞之气。 这种杀意与血煞之气混合而成的气息,能够让许多的法术失效,无法直接作用到他的身上。 “拳脚无眼。”隗林说道。 “死伤难免。”对方说完这句话,隗林便已经知道要放开手脚的打,因为没有说点到为止。 “破军,陈新竹。”精瘦的年轻人抱拳说道,他说话和行的礼,都说明,这是一个地地道道武道修者。 隗林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这火鸦灵馆的人,既然有人出来打,那就打。 如果说,前面三个次斗法,只是把他兴致提起来了,那么现在这个人身上的血煞之气,便是将他内心深处的那种好勇斗狠的一面给激起来了。 人心中若无那种狠辣浪劲,又怎么会去练拳,又怎么可能以拳术练就拳意来。 ”隗林。“ ”请。“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来,也几乎是同时动了。 破军是枪拳,脱胎于枪术,属于铁桥硬马的拳术,拳拳如枪。 他的右脚往后撤步,右拳藏于腰际,左手在前高举,如盾一样,双眼紧盯着隗林。 破军拳是枪拳,古时枪术多用于军阵,所以步步为营,他是以守为攻,待敌而来。 隗林却身形朝前冲去,一步两步,三步。 才三步之间,便如奔马一样,气势恢弘。 如果说陈新竹往那里一站,便如步兵摆下的长枪阵,那隗林就是骑兵冲阵。 三步已经到了陈新竹的面前。 他突然跃起了一腿和上身,就如马在急奔之突然被拉起了前面双腿。 马踏连营,跃马破阵。 “哈……”隗林一声大喝。 而陈新竹也在隗林跃起半身之时,他也动了,右脚往前冲,右拳如枪的刺出,就像是枪刺马身。 烈马撞长枪。 那马跃至高处,却骤然而落。 那脚直接踏在陈新竹的手上,顺势,右手如大印按下。 陈新竹整个身体突然一缩,就如猴子一样,从他身侧钻过,但是一只手却极为阴毒的朝着隗林的跨下抓去。 猴子偷桃。 隗林头皮一麻,那股阴冷的杀气,让他全身一紧,他的脚骤然一变,拐踢在陈新竹的手掌上。 “啪……” 这声音又急又脆。 陈新竹翻身,整个人却依然缩在一团,绕着隗林而走,整个人又如缩身的老鳖,四肢都缩没有了。 但是偶尔探出来的手,却凶狠阴毒。 18:蛤蟆变形术【感谢萧花甲的堂主】 视频之中没有什么声音,也只是一个单一的角度,只看到那个陈新竹竟是时隐时现。 隐时,则是被隗林的身躯挡住了,现时则是在镜头之中,有时他突然窜起抓隗林的眼睛,顺势缠抱又抓咽喉,掏心脏,甚至用牙去咬。 不过每一次也都是一沾即走,而隗林则很怪,脚下只是在转着,而身躯则像是颠球一样,每一次陈新竹的落在他的身上时,他的身体都会抖动,同时手就会顺势挥落,就像是拍苍蝇拍灰尘一样。 隗林的班级群里一片安静,但是毕业的15届的神仙群里却不安静,江渔说道:”这人出手阴毒狠辣,血煞极重,是常杀人的,不简单。“ “他不是隗林的对手,隗林都没有真正的出手。”一个网名‘我姓尚’的人发信息道。 “话说,你出自于武道世家,怎么居然以统武技也不是隗林的对手?@我姓尚。”江渔问道。 “那你还是出自于东北仙马世家,自小通神请仙,怎么,也输他同样的本事之下。”我姓尚的人说道。 就在说话之间,视频之中的人还在打斗,打的惊心动魄,这是外人看到的。 陈新竹心中却有些发紧,因为他发现自己每每要施杀招之时,总是不着力,或者感受到危险,连忙逃开,只得再寻机。 旁边,有一个人自袖子里拿出。 指着隗林,嘴里念了一个生涩的词,吐出。 一股玄妙古怪的气息在隗林的凝结,只见,隗林的身体所在的那地方像是扭曲了,连他的身体一起。 这一刹那,看着视频的人都看到了,隗林的身体突然之间萎缩,然后原本的头变成了一只蛤蟆头,双手双脚变成了蛤蟆脚。 原本站着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就趴了下来。 变成了一只,穿着衣服的绿皮蛤蟆。 就在这时,虚空之中火焰凝结,然后,直播的手机突然之间摔在了地上,大概是摄相头摔下去之后仍然是朝上来,可以看到火光大亮。 在隗林的班级群里,刹那之间便疯了一样。 原本就一直提着个心,虽然他们对隗林有着信心,但是终究不知道隗林能做到什么程度,而毕业考核的都是保密的,平日里又不见隗林怎么修习法术,正要看个仔细,隔空为他加油,为他担心。 但是这一刹那视频断了,而且断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很清楚,刚刚那一刹那,至少有三人出手。 一个就是正面以武道缠斗的陈新竹,一个以西欧巫师学院里面最有名的法术中的变形术,使隗林变成了一只绿皮蛤蟆,最后看到的火光大盛,这里有修符火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那一道火符凝结的情形。 “他们要杀隗林。” “卧槽……” “好胆啊。” “敢杀京道场的人。” “要杀隗林啊。” “柳老师……” “柳老师……” “柳老师……” 很多人都在呼唤柳老师。 但是柳老师并没有出现,连隗林所在的毕业群的神仙群里也都没有人说话。 …… ”已经从秦如海的神魂记忆里寻到了一些东西,但是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的多。“江渔的耳机之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这人名叫萧花甲,是这一次毕业考核的第十名,他的能力不强于战斗,却强于通灵入梦。 当他听到这个声音之时,不由的想,怎么他也来了,那么这一次的京道场的毕业生有多少人来了? 这已经是第五个了。 但是江渔并没有多想其他的,他的心比较急的问道:”什么情况? “这个秦如海的记忆之中,只有他前去见李志南,但是跟李志南说过什么,却变成了一片黑暗,就像是被默汁将他那一段的记覆盖了涂抹了。“萧花甲声音从耳机的另一边传来。 “涂抹人的记忆,这非一般人能够做到。那有没有查到是谁介绍他去见李司长的吗?”江渔再问道。 “有。“ ”谁?“ ”隗事风。“ ”谁?“ ”隗事风。“ 江渔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认为自己听错了,所以再问了一遍。 这一次来沪执行毕来以来第一个任务,他觉得也算是对于他们这些毕业生的另一重考核,所以很多人事关系他们都查的很清楚,这学校里的教过的课。 其中有关于隗林会在明面上吸引目标这个计划,他们也是知道的,而且,他们对于隗林突然之间就那么厉害,夺了毕业首席的位置一直耿耿于怀,自然的也调查了隗林的家世背景。 这隗事风就是隗林的父亲,是原本这隗氏灵馆的馆长。 只是他们得到了资料就是五年前这个隗事风就失踪了。 ”有没有可能错?“说话的是顾清源,他也在频道里面听着。 江渔知道,同组的人一定也在这里听着,只是大家都不想说话而已。 “也有可能,但是我得到了结果就是我所知道的,至于有没有更加高明的人在他的记忆里做手脚,我没有看到,如果有,那么这个秦如海就没有意义,我们所要知道的一切答案都别人都可能已经改过了。”萧花甲说道。 “那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江渔知道,通灵入梦境中寻找记忆,不可能看人生平,而是要在入梦前就想到要问什么,相当于在茫茫的记忆之海里定下坐标。 当寻到之后,也不能够随便的乱翻动别人的记忆,因为那样一来,很容易迷失在别人的记忆之海中。 “这秦如海的神魂之中的气息不对。”萧花甲说道。 “怎么不对?”江渔问道。 “有来自于地狱的气息。“萧花甲说道。 地狱属于东西方的凡人世界里都有的传说,东方更多的叫阴曹地府,十八层地狱,西方的地狱是魔鬼的居所。 但是在神秘的超凡世界里,地狱就是里界的一种,这还不是那种随时都可能破碎的里界,而是一种不知道存在于多久的一个里界,至于东西方的地狱是否相通,也没有人知道。 也是至今为此,人类世界最大的威胁所在,无论是东西方的地狱偶尔出来的东西,都极为恐怖,他们似乎有一套自己的规则,而且,会在人世之中寻找代理人。 “他是阳差?“江渔的问话永远比别人快一步,也问出了别人想要问的。 “不是。” “那就是他接触过地狱,难怪他的肉身的精气衰败的那么厉害,看来是因为灵魂沾染地狱的气息,所以格格不入,难怪他的神魂的气息在肉身之中都要盛不下,要溢出来了。”江渔说道。 “那么,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呢?”问话的是陈小溪。 “萧花甲,你问一问,隗事风现在是谁。”顾清源说道。 “你是说,隗事风可能没有失踪,但是却成了另外的一个人。”江渔问道。都是学院派的优秀毕业生,夺人身体的事,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却听得很多,尤其是地狱的恐怖,那是什么都可能发生。 这个秦如海的神魂有地狱的气息,那就是接触过地狱,而那个隗事风五年前失踪,但是他与秦如海却是好友。 那隗事风五年前是怎么失踪的?最后又是跟谁在一起,这个可以说是在这一团乱线之中的一个线头。 虽然看起来与这个与李志南司长的死有些偏了,但是却是一个方向。 因为另一个方,还有一批人去查。 “老师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见到李司长的肉身。”江渔说道。 ”关于老师来沪城的事,你们以后不要再提,甚至在心中都不要想,都在自己的心里,用别人名字去代替掉,不仅是风中有耳,还要小心他心通。“顾清源说道。 ”确实应该这样。“回答的是萧花甲,其他的人并没有回答,但是顾清源知道他们都听到了,也一定都会这么去做,虽然嘴个每个人都不服谁,但是都是优秀的毕业生,知道神秘的世界里,什么都可能发生,他只是做一个提醒。 …… 此时隗林,正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一直以来,他对于传说中的七十二般变化,都有向往。 心想,现在若是自己能够变谁像谁,那么岂不是可以变成另一个,体验着别人的生活,过腻了这个人的生活,又换另一个人。 只是他修元神法,从来没有具体的法术,一切都要靠自己的感受。 元神法修成之后,元神寄托虚空,亦寄托于一草一木,一火一光。 一法一术,但凭心意,所以,他学法术才需要真听真看真感受。 当此,他感受着自己这个蛤蟆身体,有些怪异,又有些奇妙。 19:炮拳 魔咒的扭曲之中,他仿佛感受到了一种秩序。 确实,任何的一种体系,在别的体系眼中都是混乱的,但这混乱若是无秩序,便不能够形成一种修行体系。 他正想好好的体会一下,那种扭曲的魔力却快速消退着,而他的身体也在这种消退之中重新变化成人。 在身体里的扭曲解开的一刹那,他感觉到来自于肉体与灵魂疼痛。 “大意了。” 隗林这才想起,关于变形术的描述之中,若是无人解开咒语,大多数人,会在变形之中死去,而有些人通过自身日常修行形成的抗性自解的话,则会受伤。 他在被变形成蛤蟆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痛苦,但是刚刚变回来却知道,自己还是受了些伤。 “我是不是太浪了。”隗林想着,决定不再任由别人在自己身上施法术了。 于是,指着在场的所有人,还有那个监视用的摄想头,本想说,我要打十个,但是话到嘴边却成了:“范馆长,你不出来,那我就把你这牌子给摘了。” 无论是灵馆、剑馆、武馆、道馆,若是牌子被摘了,那就是奇耻大辱,学员都会跑光了,以后也没有脸面再开。 没有人会去直接再做一块新的,只会想办法从摘牌匾的人那里夺回来。 隗林的话让范城坐不住了,只能是出去。 ”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来一定非要与范某过不去?“范城从里面走出来,大声的质问着隗林。 “范馆长贵人多忘事,那这灵馆还是不要开了,去治病吧。”隗林常常遗憾的是,心中思所想,总无法化为言语,即使刚才心中想了许多话,此时也只能是一句最朴实的回答。 范城生气,许多年没有人跟自己这么说过话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范城的双眼之中泛起了两点火光,火光泛起的那一刹那,两只细微的小火鸦飞入了隗林的眼中。 隗林像是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这本来也就很难反应,一个人施法到别人中法,面对面,当然是有办法躲的,但是到了一个心印的施法境界,那就很难躲。 他见到,他感知到,法术便会必中。 这已经是高阶的施法能力了。 隗林的眼火焰在朝着四周扩散,散在眼眶,面部,深入,至七窍而出。 他整个头部都似被无形的火焰包裹着。 隗林感觉到这火焰,有一种特别的坚韧,火焰燃烧像是针一样的向自己肉体深处刺烧进去。 刺烧肉身,灵魂。 只见现在他的肉身、灵魂都可以说是融为一体,无处不在,形成了元神,每一寸的血肉,割下之后,其中都蕴含着元神,可以直接按回去,每一根的头发拔掉了,可以再接续回去。 他已经没有灵魂,当修成元神的那一刻,他的肉身已经不是普通的血肉。 心中有一个想法滋生,若是直接将这火引入心窍之中,没准能够化生什么心火之类的,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因为他觉得这火鸦的火焰虽然还不错,但是并不能够让自己满意,即使自己要开辟个心窍修成火焰神通什么的,也至少要修过三昧真火之类的,这个有点低阶。 于是,那火焰烧着烧着,便已经熄灭。 隗林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以同样的手段来反击范城,而是直接向范城冲了过去,他的步子不大,小碎步,却很快,范城双手在虚空之中快速勾勒,一道火符快速的出现,朝着隗林一指,化为道火光朝着隗林飞逝而去。 隗林突然左手虚抬,右手一拳打出去。 “啪……”这一拳打在那一道火焰流光上,火焰四散。 又见隗林突然一大步跨出,就如缩地冲了过去,竟是就到了范城的面前,依然是左手虚架,右手一个冲天炮。 这是炮拳。 很多拳术里面都会有的普通炮拳。 范城却觉得自己面对着一尊大炮,炮口对着自己,炮口前的一切都将化为飞灰。 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就,被那一拳打在下巴上。 “嗡……” 他的头猛的仰起,然后整个抛飞起,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而隗林转身,大步而出。 来到火鸦灵馆的门口,一纵身就将牌匾扣下来,然后抛起,一拳打裂。 他不想还有人来自己的灵馆以帮忙拿回牌匾而找自己,烦。 看着外面围着的人,他突然之间又失去了兴致,有些事情没有做之前,兴致勃勃,但当一但做过了,体会了那番激情,便索然无味了。 他没有理会,那些想要采访自己的野主播们,即使是看到了前天,在自己灵馆解梦,疑似玩家的那个名叫韩玲玲的女子,一脸热切的看着自己,他也没有半点给机会说话的想法。 此时,他拒绝一切的女色,一切的出镜的机会,他突然好想学校里的那个图书馆,好想坐在沙发上,随便拿一本自己没有看过的书,徜徉在知识的学洋里,睡觉。 打车,回到隗氏灵馆。 然后,睡觉。 他好想一觉醒来,四季已经变换,由现在的秋天,直接到隆冬,最好是大雪纷飞。 秋天总是萧条,总见离别,花叶辞树,飞鸟离巢,想要隆冬大雪纷飞,至少那个时候,本来在外面四处浪的同学们都回来,来到图书馆一边看书,一边聊着自己这一年来的奇妙经历。 而他自己则可以在旁边半睡半看着书,听着他们吹牛皮。 他这一睡,竟是睡了两天,这两天之中,并不是没有人打扰他,而是他将手机关了。 有慕名而来找他的人,都被他关在了院子外面,只能够看到他睡在阳台上的身姿。 他不知道,他自己在网络上是这两日来的红人了。 他在火鸦灵馆里的斗法普通人很多没看懂,但是在传播的广了之后,就有人发解说视频。 解说主要是隗林为什么突然呕吐,然后为什么趴在地上不动。 而解说的人似乎知道什么内幕,说他呕吐是火鸦灵馆之中一个叫阿水的人施的是一个厄脏溺杀术,而他趴在那里是反施术。 至于是用什么方式,那个解说的人也说不清楚,只说隗林所修的法仍然是一个秘密。 又有人问,隗林说的吹一口气就解了那茶中的咒术,是真的还是假的。 解说的回答说应该是真的,至于是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而大家最为关心的是隗林被变形咒术变成了一只蛤蟆后的事。 于是在隗林睡后一天,又有一段视频传了出来,那是后面隗林摧枯拉朽的方式将几个人的围杀战败,并且一拳将范城打倒的视频。 隗林在大家的印象之中突然变的深不可测起来,同时,又有一个说法在网络上流传。 “隗林,是京道场这一届首席。” 这个说法没有人得到证实,但是很多人信,又有很多人会去问京道场的官方帐号,但都没有得到回应,得到的只是一个:“过些日子,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会将毕业排名公布给大家的。” 当隗林睡醒过来之后,先是洗漱、洗澡,然后,拿起手机,准备出去吃个面,埴埴肚子,至少给胃一个面子。 但是当他开机之后,看到那一连串的信息,但是其中有一条最下面的信息却让他受惊了。 那是柳老师发来的,上面写着:“明天中午之前,如果我没有再给你信息,你去靖夜局里斩了靖夜局的局长段淳。“ 这,何至于此啊!。 没这个必要吧。 这么大的任务,老师,我抗不起啊。 隗林原本因为睡了一觉而美好的心情,顿时慌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他心中隐约的那个想法,恐怕已经想成真的了。 ”这一次,不会真的是柳老师带队,来沪城这边执行任务吧?“隗林心中想着,当看到其他的信息时,他心往下沉,因为他明白,不只是柳老师,而是柳老师带着这一届的毕业生一起来了执行这一次的任务。 彻查上沪监察司司长李天南的死因。 20:谁的boos【感谢美丽动人大方的言二二言】 隗林看着老师的信息,是昨天发的,信息之中所说的’明天中午‘就是今天的中午,还有两小时。 顾清源:“隗林,我来为你做一个解释。” ”上沪监察司李志南死于自己的家中,沪城靖夜局得出来的报告是阴神出游迷失于虚幻现实之中,所以肉身死亡。一个监察司的司长死亡,不是小事,滋事体大,上面不能只听一面之词,所以一边在开会决定成立调查组和派遣哪些成员,一边已经早已经将任务发到道场里。“ ”李志南师兄本就是道场的毕业首席,道场里也一定是要知道他真正死因的,所以最后落在柳老师的身上。而选择的成员,则是我们这届的毕业生,因为目标小,所以我们早早潜入沪城调查,就在昨天,我们老师见到李志南司长的尸体。 通过寻问李司长的肉身残存的灵,得到了一个名字:段淳。” 隗林非常的惊讶,他知道有些人通过问已经灵魂消散的肉身,还是能够问出一些残存的信息,但是他可以肯定,监察司司长李志南的尸体一定是经过靖夜局的人轮番查看的。 但尽管这样,仍然残留下来一丝灵性被老师探查到,他不知道这是那位监察司的司长李志南留下的念头强烈,还是自己的柳老师厉害。 “柳老师发现,李司长的肉身的深处有一道门,他要进去看看,而我们,将会去第九医院里探查,如果我们都没有回来,希望你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学校。” 后面,还有一份调查文件,里面是关于秦如海五年前曾和隗事风两人做靖夜局编外人员,前往上沪第九医院调查的事情。 其中隗事风也正是那一次之后消失了,但是秦如海却并没有上报。 还有关于秦如海的调查,调查中说,秦如海的神魂之中在柳老师的探查之下,发现有被寄生的痕迹,但是被人拔了出来。 拔出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李志南司长,李志南司长可能是带着拔出来寄生物去探查,然后阴神一去不回。 “柳老师让你杀段淳,但我认为你应该及时将这里的事情禀报上去。” 隗林整个人都些懵了。 他想大喊,我只是来接受当明灯,来吸引人目光的。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亮的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们会查到我是首席,然后一直将目光注意到我身上,你们却来一个团灭,等我去帮你们翻盘?“ 这也太硬来了,我不过是睡了一觉,局势怎么就成这样了。 ”挠头哦,挠头。“ 隗林觉得还是要去吃个面起,平复一下心情。 出门的时候又折了回来,将那把剑带上。 两天的时间过去了,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守在那里,不过,守着的人看到隗林开门出来,但是却发现隗林在阳光之中的身体竟是快速的淡去,像是被光芒淹没在了阳光里。 他来到老福记食馆,要了一碗大份西江米粉。 ”小伙子,你天天吃面,今儿个尝尝我这个家乡的米粉,吃了还想吃。“老板一边指着这米粉一边说道。 “西江米粉,全国第一。”隗林顺势夸道。 “这你也知道了,大夏米粉看西江,西江米粉属东乡。”老板得意的说道。 隗林大吃一口,确实好吃,暂认全国第一。 吃完粉之后,然后打个车,直接前往靖夜局找他们的局长段淳。 他觉得自己的这个老师和那个前监察司的司长太保守,应该直接先找这个靖夜局的局长,先确定他有没有问题,而且要当面确定,不要去从侧面证明,侧面证明就给了别人操作的空间。 这个世界这么危险,很容易就陷入了莫名的失踪,莫名的死亡。 但很快,他想到也许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当面确定,所以才会想侧面来认证,获得一些证据才好上报,要不然的话就只是猜测同僚,会落人口实。 不过,有一点隗林还是认可的,就是让自己直接去找靖夜局的局长段淳,并给他下了令,说是杀了段淳,他知道,若是上面追究责任,有这一条命令,都可以推都老师的身上。 关键是那个靖夜局的局长段淳自己能打得过吗?还有,人家靖夜局里应该很多人,自己一个人能行吗? 他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先进对方办公室,然后以自己元神独特的敏锐探查一番,如果有问题,那就直接刺倒,不过可以不必刺死,抓起来。 能打得过那位局长吗? 隗林并不知道,但是老师叫自己去斩了对方,那在老师的心中,自己一定是打得过的。 ”好像,事情,也并不是那么的复杂啊。“隗林心中想着。 他这会这样想,是因为前面已经有人去探查出一定的信息。 他先是来到了靖夜局,以自己监察司闻风使的身份说要见局长,他们认出是隗林,并不阻拦,但是却告诉局长不在。 隗林当然不信,至少要去他们局长的办公室里去看一看,然后,对方不让,再然后遇上了王通,王通带着他去了局长办公室里转了一圈。 眼看时间,已经快要十二点,他们都要下班,隗林见这里也找不到他们的局长,问他们,一个个都说不知道,并且直接把他谅在那里。 挠头,挠头,路上想了那么多打不打得赢,想着自己能不能够看出问题,可是到这里,发现人都找不到。 最后,隗林没有办法,他在想,自己是去第九医院呢,还是去找老师。 顾清源说老师发现了李志南的肉身之中有一道通往里界的门,那这就是有人故意留下的,李志南的肉身是靖夜局第一个发现的,这个门到底是自然形成,还是有人布下的呢,他觉得自己的老师太冒险了。 ”不过,也无可厚非,谁让老师有我这样的学生做为后手呢,有我这样的学生,浪一些,也没关系。“隗林心中想着。 他决定直接去第九医院,如果说那里有问题,那么那里有什么里界之门的话,那一定可以肉身直接进去,他不想元神遨游,把肉身留在外面无人看护。 他这一次没有打车,而是直接走在阳光之中,然后被阳光淹没。 元神寄托虚空,勾连太阳精火,摄之成光源遮掩身形,这对于他来说就如本能一样。 王通看着隗林的身影消失,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串的信息,信息上面显示着一串未知,那是隗林的信息卡。 他微微的皱着眉头,将其关闭,却有另一个界面出现。 上面是一条任务信息,探索里界。 ”一条通往现实的门正徐徐打开,来自地狱的气息正朝着现实渗透,你的上司已经受到地狱的感染,请帮助他彻底的打开这道里界之门。 危险未知,奖励未知。“ 王通深思着,自己应该怎么做。这么些年,跟在局长身边,系统早已经探查清楚局长身上的气息了。 做为一名玩家,他觉得自己进入了官方的靖夜局,并且当到了靖夜局第一大队的队长,非常不容易,他也知道,再往上的话,自己就得入京接受一番思想教育,但是他又不敢去,怕被发现。 只是,现在出现了这样的一个任务,心动之余,又担心。 因为现在这里可是一个大风暴的中心,可能很多人都关注着这里。 而且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局长居然被地狱感染了,居然想一次性的坑杀这一批秘密前来调查组人员。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发布了一条信息。 发出的信息能收到的都是他这些年在上沪城结交积累的玩家们。 “我这里有一个任务,帮我猎杀一个人。”王通说道。 “什么人?”有人问道。 “隗林。”王通道。 “就是那个京道场首席吗?” “对。” “这个人到底修的是什么法,有信息资料吗?“ ”没有,他的信息一片未知。“王通说道“我了解的,也都是大家了解的。” “那,你准备拿什么做报酬?”有人问道。 “一万积分。” 王通的信息一发出,群里一片沉默,过了一会儿,有人说道:“我们夜色团接了,还有人想接的话,可与我们商量一起合作。” 很显然,这个隗林在这些玩家的心中,已经算是一个高阶的存在。 韩玲玲也在这个群里,此时看着里面前辈发的信息,心中又是无奈又是羡慕。 这个boos明明是自己先发现的,可是最后却无法攻略,还在这里看着别人杀boos,好心塞。 在玩家们心中,本土世界里的修者,分为精英、boos、大boos,只要涉及到了系统的任务中,有奖励,都可以出手。 ”一万积分啊,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够赚到。“韩玲玲在床上打滚哀号:”我的boos,我的boos,是我的……“ 21:分离的战场【感谢思恋是回忆的愁的掌门】 夜色团队的成员不多,才五个。 但是却是精英团队,队长是主坦克,原本是一位拳击手,但自从成为玩家以来,他的实力突飞猛进,现在已经十级,前些日子刚完成转职,获得了铜铁之躯的专长。 力量也有了足够的增长,手上一对拳套更是绿装,名叫无畏拳套,能够化为拳盾,可以抵消百分之三十三的伤害。 脚下一双鞋子,名叫相位之鞋,有两个技能,一个是能够让他在垂直的墙壁上跑动,另一个是发动之后能够瞬间跃至二十米之外。 而他的队伍之中,有一位弓箭手,一位刺客,一位北地巫师,一位牧师。 其中令他最为得意的当然是那位牧师,他原本只是一位某个现实里教派的泛信徒,但成为了玩家之后,居然成了牧师,主要技能是祷言,有增益队友的能力,和给对手缠上负面状态的能力。 “队长,我们得小心,我问过陈新竹,他说这个人的近战能力很强,不容小觑。”刺客小杨提醒道。 夜色团的团长王八宝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们要制定好一个计划,从这个隗林在视频里的那些斗法,可以看出他的法抗极高,但是在与陈新竹的拳术比斗之时,他每一次都躲开了,可见他不敢承受,物抗并不高,所以这一次将以我们和重羽为主。” 刺客小杨心中模拟战斗景象,说道:”我前些日子完成了转职,学会了职业技能影遁,到时,我先动手偷袭,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你都迅速的切入战场接手战斗,我再游斗袭杀。“ “很好,我会让教堂与小芒两个人第一时间辅助,重羽的弓箭在远处狙杀,现在我们就选一个截杀的位置了。”王八宝说道。 ”我的影遁不能够在太阳底下,太阳低下会有痕迹,只能是阴影之中。“小杨说道。 “那就找一个他必经之路。”王八宝一边说道,一边调出电子地图,不断的扩大,最后拿手指一点,说道:”这有一条林荫大道,两边树都十分高大,阴影很重,到时,我拿出一张战场分离卷轴,将林荫大道分离成战场,尽量不对本土世界产生影响。” 一般来说,这种大型的猎杀行动,都得准备这一类的战场分离卷轴,他们也不想被本土世界的锁定身份。 因为他们这些玩家,初期的成长是极快的,但是到了一定的程度,想要再成长,接到的任务将会越来越困难。其中有一个相对容易的方式,就是向本土的强者学习。 在系统里得到技能,属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本土的修士,一开始成长的慢,但是却是从理解最初的规则起,他们越是到后面也越加的强大,只要他们悟性够,会变的极为强大可怕。 而且,这个世界是属于本土修士的,无论他们这些玩家们是不是出生于这里,当他签订了契约之后,他们生命形态,已经与这个世界慢慢的剥离。 当被这个世界官方通辑之后,那他在这个世界里的生活将受到严重的影响,而且王八宝听前辈们说,会感受到来自这个本土世界的恶意,所以有告诫,尽量不要在这个世界里露脸露迹。 除非是在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国度,因为本土世界的即使是有恶意,也是需要人来代刀行罚,所以很多玩家不愿意在大国里呆着,然而大国又代表着另一种机遇。 如果是有机会能够成为大灵修学校的学生,或者是拜一位本土世界的强者为师,那会有莫大的好处,但是这种事情,王八宝并没有听过,即使是有人,当事人也不可能拿出来说。 现在,王八宝只想好好的将这个任务目标给推了,一万积分,足够自己这个团队上一个台阶。 隗林走在阳光之中,他的步子迈出去,身形却像是在光中滑翔一样,他所过之处,只是光芒稍微的盛一点,没有人会在意察觉。 而当他走入阴影的边缘之时,身形则会显露出来一刹那,但是很快又会在阴影里隐去。 就这样,他一路从阳光里走入阴影,又从阴影里拐进阴光之中,走在树下,树影斑驳,左右行人如织,这是一条老商业街,两边都是高档品牌,而因为这街上的树高荫深,所以大家也喜欢在这里逛一逛。 他抬头看了看,又看了看行人,门店里的音乐依然是播放着歌曲,几个女孩在前面指着其中一家女装店,说着这一家的衣服好看,又特别显贵气,再前面还有一个街道办的人在左右看着。 但也是他突然觉得不太对,这些人和事,突然有了一种虚幻感。 抬头看天色,太阳仍然还在那里,只是那太阳光芒却像是隔着一层纱照下来。 他的眼睛一眯,心中生出一丝的兴奋。 初始学剑之时,心中常常的幻想着,能够像武侠小说里面那样,仗剑远处,刺敌枭于未觉之际,退身之时敌人只看一个背影,什么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都早已经在想象之列。 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可能成为了别人的暗杀目标时,原本成元以来的那种懒散感快速的消退,他的内心深处快速涌生一种激情。 这一片阴影,他感觉到不安份的杀意。 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一直朝着前方走着,像是没有发现这一条林荫大道的变化。 小杨遁行在阴影之中,他手上的短剑也是一把绿色的武器,上面还抹了他花重金买来的猛毒,号称见血封喉,十步之内必倒。 只是此时,他却觉得,自己找不到出手的时机,这个隗林,疑似京道场首席的人物,就那提着剑行走于阴影里,看上去松松垮垮的,但是却有一种绝顶高手的韵味。 他曾经历过一个流星蝴蝶剑的世界,并且从里面学来的流星剑法,最善于一击必杀,但是现在却找不到出手的机会。 就在这时,他看到隗林在看一个迎面而来的漂亮女子,似乎被那女子吸引目光。 他立即迎了上去,阴影之中看不到他。 他像是黑暗里的毒蛇,这也他从那个流星蝴蝶剑的剧情里学来的潜伏与刺杀。 脚下轻盈的就像是鸿毛飘落,在来到隗林的身侧,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他的剑化着一抹乌光朝着隗林咽喉抹去。 这一剑抹咽喉,小杨非常的有自信,曾经凭这一剑刺杀过许多人, 但是剑划过之时,剑下却是空的,因为隗林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后仰,剑从他脸上划过,他甚至闻到了上面腥臭味。 这是一把涂了剧毒的剑。 刺客杀人喜欢偷袭,只出一剑,但是当有好机会时,他们还会出第二剑。 他觉得这个时候的隗林身姿极为被动,是一种无法反抗形态,于是回身反撩出去。 然而就是他这一剑才反撩,耳中已经听到了一抹剑吟,隗林的身躯以一种扭曲的方式拔剑。 就如风中的柳絮,翻转身着体,剑顺势环腰际的拔出,再回归正常行走之时,他剑又已经归鞘,而小杨的腰间已经被切开了,鲜血哗哗的流, “救我。” 他的声音还没有落下,虚空里有一道声音冲出出来。 是王八宝,他从高处一跃而下,一拳朝着隗林轰击,拳头上有一片金色的光芒,从天而而降,威力极大。 这是他的技能,直拳,从他出现到一拳,只是在一刹那。 隗林的能力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想到小杨的刺杀可能不会成功,但是没想到不但没有成功,在自己救援之前已经被一剑几乎腰斩。 而这一拳,有着百分之八十的必中属性和击退效果,并有一定的机率造成僵直。 但是他却看到隗林手中剑再一次的鞘,化为一抹寒光,斩在了那直拳的拳套上。 王八宝没有感觉到什么力量,他的拳却像击打在空荡的虚无里,而拳套上的附带着的属性竟没有发挥出任何一点。 他心中一惊,已经看到隗林一个翻转,身如弱柳随风的扭动着,出现在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一个跨步冲刺,剑如寒星,朝着自己的咽喉奔逝而来。 一抹雪光的剑光,一闪而逝。 看到的时候,他条件反射的双拳与肘一合,在身上与拳肘之间出现一张虚幻的拳盾。 但是拳盾却又瞬间溃散,因为王八宝已经捂着自己的咽喉快速的后退,他脚下的相位之靴发动,在旁边的棵树上快速的跑动,跑到树叶上,踩着树叶而跑,而咽喉之中的鲜血仍然在流淌。 刚才他看到隗林刺向自己的一剑时已经在抵挡,但仍然是慢了,那一剑他觉得不是特别的快,可就是没挡住。 而且那一股让人心悸的剑气,让自己的伤口竟是难以快速的愈合,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走,那就只能够死在这里。 远处楼上顶上看着这幕的另外三个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便发现自己的两个近战已经溃败。 而在团队频道里,闪烁着王八宝消息。 “快走,快走,这个人可不是普通本土精英。” 另外三人,箭手重羽、牧师教堂和北地女巫小芒,他们发现那个疑似京道场的首席并没有追,而是站在那里朝他们三个所在的地方看了看,又似乎有些好奇的看着周围,还摸了摸路边的树,像是很好奇。 “好奇妙的东西啊,可以凭现实为基础,制造出一个类似于里界的短暂空间,不影响现实,厉害,神奇。“ 隗林说完这个,然后转头看向那个很漂亮的一位金发女子,说道:”你想出手吗?“ 金发女子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就在刚才这一刻,面前的这个人只出了两剑,便将她觉一个很厉害的精英团队杀的溃逃。 她只是来这里逛个街,却遇上这样的事,不由的心慌无比。 ”看来不是一伙的。“隗林说道:”你哪国的?“ ”白克兰的。“那金发女子说道。 ”签证还有多久?“隗林问道。 ”一个星期。“白克兰美女说道。 ”从事什么工作?“隗林问道。 ”模特。“白克兰女子有问必答。 ”很好,我国男女比例有些失均,欢迎到来,好好工作,我国有很多机会,但不要从事非法活动。“隗林说完不再理会站在那里浑身发冷的白克兰美人,朝前走去,又隐入了阴影里。 那女子仿佛看到若隐若现的剑光,又似听到了一丝的剑吟,然后身体一重,四周的光线突然变的更加的鲜活起来,她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这就是世界大国里民间的超凡实力吗?太可怕了。“ 白克兰模特惊叹着。 22:开花【感谢尚海洋的打赏】 隗林开始在光与影之中奔行。 他奔行的很快,却没有带起哪怕一缕的微风。 即使是有人看到他,也只是看到偶尔显露出来的一抹身影,并不能见全貌。 刚才那一番打斗很短暂,但终归是耽误了一点时间,他想快一点赶到第九医院。 他先是在街道之中奔行,然后借着阳光顺着大楼而上,奔行到楼顶,在楼顶的阳光之中继续奔行。 刚才那个袭杀之人在树上奔行的样子给了他一些启发,并不是他之前没有想到,只是没有参考,短短的接触之后,他便能够做到。 从这栋楼跳到那一栋楼,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光与影中,在密集的人群之中奔行,他突然觉得非常的痛快,这种放纵是之前没有过的,他觉得以后没事可以在各大楼之间跑一跑,这种有限的脱离束缚,摆脱禁忌的感觉,很好。 第九医院,到了。 纵身而起,他像是一只大鸟,在阳光之中滑翔,然后落下第九医院的阴影之中,显露一刹那,便又隐去。 也许有一天,他觉得自己能够真正的踏空而行,能够真正的融入光影里,遁入虚无,遨游大千。 至少上古的神话之中是这样子。 当他定下身形左右看了看,再抬头,只见天空之中,一轮红色的太阳。 太阳不可直视,视则一片白光,可是此时看太阳,却看到一轮红色。 这是已经在里界了啊。 人类对于里界一直都是在探索之中,所了解的就是有些肉身能进,有些肉身则不能进。 肉身不能进的,只有阴神能进,这样的里界不稳定,仍然在变化之中,可能随时破碎,也可能会慢慢的变的稳定,成为可以进出肉身的里界。 可以进出肉身的里界,则有机会保留下来开发。 每一个可供肉身进出的里界里,必然有可怕的存在,隗林发现自己直接从高空中跃下进入第九医院便进入了里世界。 …… 王通已经接到了夜色小队失败的消息,不过好在没有人死亡,若是有人死亡,少不得要出点积分安抚其他人的情绪。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局长在哪里,但是他知道,此时局长一定在注视着第九医院,所以他也找了个方向看着那里,隐隐看到阳光之中有一个人跃入其中,然后第九医院像是惊起了一圈涟漪。 他没有进过第九医院里的里世界,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但他知道,一定很危险,很恐怖。 每一个里世界的开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都是足以重视的。 隗林走在走廊里,血色的阳光照在走廊里,四周静悄悄,阳光照在这医院里,像是蒙上了一层血雾,走廊上,墙壁上斑驳,似有血迹渗透。 他没有去过现实中的第九医院,但是他知道,第九医院是精神病院,现实里,这里一定关着许多精神病人。 他记得看过一本书籍里有说,里界的形成,其中古时的城隍的府邸就是一座里界,或者一些土地公的庙也会因为香火旺成而形成里界。 有里界的神灵才是安全的,不容易被一些邪魔或者山精妖魅给打杀。 只是后面因为科技的发展,人们对于神灵不再信奉,那些神灵的庙宇又都在炮火之中毁去,破山伐庙,相应的,那些里界也破了。 那一段时间,又称之为神陨时代。 这座第九医院建立的时间很长,据说,长时间之下,现实世界里的人所思所想,会在里界里面具现出来,尤其是那些精神病人的想法。 他没有调查这第九医院的建立与过往,所以不知道之里形成里界的原因,但是他知道,当年秦如海与隗事风两人来了这里。 顾清源将调查的资料一起发给了他,他这一路,偷眼看了些。 这两个熟悉的名字,并不能够让他感到震惊,只有小小的感叹,觉得世事总是这么的奇妙,拐个弯,这些不想管的事还在自己的面前展开。 他也是第一次进入里界,走着走着,突然发现旁边的房间里有异动,门是锁着,被他一脚踢开,然后,一只怪物扑了出来,隗林拔剑出鞘。 寒光闪过,怪物被斩为两半,散入空气之中,化为一片血色的雾。 然后,他一个一个的门打开,里面都关着一只怪物,然后被一剑给斩了。 他一路的走,越往里面走,血雾越是深,从窗户外面已经看不到血色的太阳了。 他提着剑,眼中医院越来越腐朽,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在墙壁上看到花。 那蹲下来,仔细的看着这花。 不认识,但是他的感觉之中,这花很危险。 仔细的嗅了嗅,然后,他闻到了一股淡淡香气,然后他感觉,那香气往自己的元神之中钻,要在自己的身上播下花种,再接着人,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上竟是快速的长出一朵来。 开花? 开花他见过很多,并且细细的品过,但是自己开花却还是第一次遇上。 他突然有一点心慌。 当他想要强硬的将这花摘下来的时,发现那花居然是自己的血肉长出来的,与血肉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他没有贸然的将这一朵黑色花斩掉,而是继续向前,然后发现前面的花越来越多,它们开在墙壁上,开在地上,而有花的地方,一切都是腐朽的,没有半分的生机。 他最终,他来到了一个地方,这里,他来到了一个院子里,而这个院中有一棵大树,大树边上站着一个个的人。 这些人他都认识,因为正是与他同期毕业的同学,里面有学长,也有同班同学。 但是此时他们都或站或躺的在那里,身上都开满了花朵。 隗林抬头望天,天空之中只隐隐可以看到太阳轮廓,不似太阳,反似月亮。 这里,是真正的里界深处。 这一株树,是活的,他的感知之中,这树极为邪恶,仿佛集了世间所有的恶念,就如城市的污水集中之处。 这里像是一切的邪恶汇聚从而滋养了这么一棵树。 树上有一个个的花苞,他感知自己同学的神魂应该都被锁在那些花苞里。 因为他此时,就感觉有一股强大的摄魂之力,无时无刻都在慑取自己的神魂。 只是他已经修成元神,灵肉合一,坚如磐石,不为所动。 ”你如果把他们都放了,我可以让你继续活下去。“隗林朝着那棵树说道。 树上那一片片黑色的叶子摇动,但是隗林却知道它的意思。 它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要将隗林的血肉也都吃了,隗林这一身血肉对于它来说,太有吸引力了。 没办法,此时他没有见到自己的老师,根本就耽搁不起。 他将手缓缓的举起,闭上了眼睛,他的元神感应着太阳光芒。 虽然这里在里界的深处,但是他仍然冥冥之中有些许的感应。 御风、御雷什么的,他现在还不会,但御水火却很容易就上手,这其中的太阳精火却是无处不在,遍布天地之间。 通过冥冥之中的感应,这片阴沉的天空里,仿佛开始慢慢的变亮,仿佛有光线从天外而落,汇聚于他的手掌上,越聚越多,越聚越浓。 而那黑色的大树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疯狂的扭动着。 它不会说话,但是却传递出一个警告的信息,其中的意思是你已经被一个传大的存在注视着,如果敢破坏他的降临,将会受到严重的惩罚。 但是隗林却根本就没有想要停下来,那举起来接引太阳光芒的手,突然一握,成拳,光芒便被他紧紧的握在了手心。 又见他朝着那黑色大树如扔标枪一样的扔出,一道光芒如标枪一样的扎进了那棵树中。 刹那之间,火焰燃烧,内外一起的燃烧。 一股若有若无的尖叫声出现,让隗林的后脑隐隐作痛,但能够忍受,而他看到的一朵朵花苞瞬间枯萎,一道道的虚影从花苞之中出钻出了出来,然后钻入自己的身体里。 过了一会儿,他们一个个醒转过来,看着面前这被燃烧的诡异大树。 “这是应该是婆娑树,想不到世间居然真的有这种树的存在。”顾清源说道,他转过身来看隗林说道:“谢谢,你来救我们。” 隗林抬对看着天空,说道;“老师不在这里,你们自己找路出来,我先去找老师。“说罢,他纵跃而起,朝着那失去了光芒的太阳而去。 他的身体居然在虚空之中越拔越高,最终在众人的视线之中飞入了太阳之中。 隗林当然不可能飞入太阳之中,当他眼中苍白太阳刹那之间变的刺眼之时,他就知道自己从那个里界之中出来了。 他就站在第九医院的一个走廊前,阳光照在身上暧暧的,向那长廊望去,刚才他走过这一条路上满是黑色的花。 那花是传说之中地狱才会有冥花,又称彼岸花。 他看着自己的手背,花不见了,但是却多了一道印记,印记像是一朵黑色的花,格外的邪异。 “这东西有些邪啊,等这些事都处理完了,好好的来研究一下。”隗林心想着,朝着医院外而去。 “唉,你是哪个宿舍的,不要乱跑,马上要吃药了。”身后突然有人喊道 隗林也不敢回头,转过一个拐角,便隐在了光影里。 从里界之中出来,再见街道上穿行的人,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走在神话与现实之间。 这片祥和温暖的阴影之中,那些邪恶一直都在,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即使是知道,他们也觉得离他们遥远。 而做为享受了国家资源和各种特殊待遇的人,隗林觉得此时的自己对得起自己消耗的那一份。 23:滴血化骄阳【感谢和风细雨1993】 当他心中这么想的时候,突然愣住了,因为他看到旁边的树上居然开了花。 黑色的花,幽冥之花,彼岸花。 他再看其他的树,发现有些树有零星的一两朵,只是花朵很小,有些还是花苞,再看人,倒是没看到哪个人身上长出了花来。 他之所以从那个里界之中直接离开,就是相信那些同学能够处理好后续,在他看来,他们或许打不过自己,但是他们从学校里的学到的东西可一点也不比自己差,那么多人在那里,多自己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所以他这才会放心离开,但是此时看到城中的树上居然开起了冥花,这让他立即想到,事情远远没有解决。 这个麻烦是出在了自己老师那一边。 柳老师并没有告诉隗林他在哪里,顾清源也没有说。 他能够猜到,这个地方,一定在停尸房。 李志南的尸体早已经被靖夜局轮番检查多时,早已经过了那段紧密看护的时间,以老师的性格,一定是直接在停尸房之中以阴神出游的方式,进入李志南的身体里。 当隗林来到那停尸房之时,却看到满地的尸体,那些尸体并没有流出什么鲜血,因为本就是死了的人。 那些装着尸体的冰柜里早已经被打开,这些尸体都是从里面出来的。 尸体短暂复生,在神秘的世界并不算什么。 地上都是被斩的七零八落的满地尸块,而场中有一个人靠坐墙壁,当隗林从窗户翻身进去之时。 那人立即翻身而起,手上一对短斧遥指着隗林,直到看清是隗林,这才又靠在墙壁上,但没有靠住,直接滑倒在地。 隗林只一眼便看清,他的身上到处都是鲜血。 这个人他认识,虽不是同班,但是却是同期的毕业生里面唯一一个修武道毕业的学生尚云洋。 当他走近之时,只听到那人说道:“你来了,杀了段淳没有?” ”我,我他娘的连人都找不到,去哪里杀?“隗林气恼的说道。 尚云洋脸上露出失望之色,说道“柳老师说你一定能够找到。” 隗林觉得这种无条件的信任,真的让人压力很大。 “老师呢。” “阴神入了李志南的尸体之中,尸体之中有一道门,连通着地狱。” “为什么不直接毁了?”隗林问道,他觉得何必冒这个险呢,而且京中还有那么多的大佬,一个电话过去,再派一批正规军来,就算是地狱重现,隗林也相信能够镇压下去。 “毁不得。“尚云洋说道:”柳老师说,那人就是想要人毁了这具尸体,如果毁了,那就这整座城都是门了,会从这一座可知之门,化为无形之门。“ ”那柳老师也可以等一等啊。”隗林说道。 ”柳老师说对上面说,这里有你足矣。“尚云洋说道。 “我,老师,我自己都没有这么相信我自己。”隗林叹息道。 “柳老师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其实有跟大家商量,他说,你修成了失传已久的元神法,你必能人所不能,也只有做到能够镇一座城,才能够真正体现你的价值,这样,即使是你身上有嫌疑,你都将是夏国的一位守护者,大家也都相信你。” 隗林抿了抿嘴,在他的心里,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上面的人对自己的怀疑,不给自己待遇有没有,他想的就是开一间小灵馆,闲来探探险,抓抓那些进入自己这个世界乱来的存在。 再没事找几个红颜知己,有好想法就去与她们谈谈心,这生活多么的美好惬意啊。 “可是,老师,你为我这样操心,拿命在这里赌,这么的相信我,还让我怎么当咸鱼啊。”隗林再一次的叹息。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难道我只能做一个力挽狂澜的英雄。 好可怜。 就在他感叹之时,那原本一块块碎成了肉块的尸体,此时居然都快速的盛开一朵朵的花。 ”又来了。“尚云洋说道,只是这一次他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似乎隗林来了之后,他就可以将这一切都交付了一样。 隗林站了起来,转身,看着一朵朵盛开的黑色冥花,这冷清停尸房的灯形成的冷辉,照在那诡异的冥花徐徐绽放。 尸体上开花,墙壁上也是如此。 这一刻,这停尸房里不似在人间,如阴间降临。 ”看来,我得拿出点真本事来。“隗林心中想着。 这种情况下,敌人都见不到,他的练了多年的剑术,和那炮拳也没什么用。 只能够是做法,他思索着自己看过的那些书,以及老师们在课堂上讲的东西。 里界的存在,神秘而奇妙,每一个里界,对于现实来说既是灾难又是难得的资源。 所以每一个里界的出现,必须首先能够控制住,然后再建立一道可以随时打开关闭的‘门’。 这是一个浩大的工作,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需要要有很多的后续工作,不过,短时间内控制,他想了想,觉得自己或许可能还是能够做得到。 他先是打开其中一个冰柜,果然看到了自己老师的肉身。 再打开旁边的那个,是一个完全看不出面目的人,因为他的身上全都是花,并且还有类似于苔藓的东西,散发出来的气息诡异阴邪,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就是传立之中幽冥地府,十八层地狱里的气息吗? 周围的冥花越来越多,他手背上原本被他的意识自然压制封印着的冥花也开始在生长了出来。 这种地狱的气息,就是通冥花的花粉香气散入空中,然后传播开来的。 最后,这是会覆盖全城,甚至是全国全世界的存在。 他能够感受到,这花的生长,是吞噬血肉精血神气的。 而这种花粉因子,都是从这尸体里面面散发的。他可以肯定,李志南的阴神并没有散,因为一但消散,就会与肉身失去冥冥之中的联系。 至于,李志南是不是真的被困在传说中的地狱,现在无法确定,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只需要有办法将这散发出来的冥花气息都给净化了就行,或者说是让它无法传播,不再乱播种都行。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隗林想到了火焰。 以火焰来焚烧,凡火肯定不行,要不然的话,点一盏灯在这里得了,那得是真火,比如三昧真火,太阳真火。 想到了什么,便做什么,于是他找到一块被打碎的玻璃,大概巴掌大,然后来到了外面太阳下,从指尖挤出一滴血滴落在镜子上面。 他的血,勉强可以称得上是超凡材料,滴落在镜面上后,又见伸手向着天空的太阳抓了一把,手掌里有了一把火焰,然后拢在了那块玻璃上。 一会儿之后,当他手拿开之时,镜上面的血便干了,但是却似烙印进了镜面之中。 当他回到人停尸房之中时,手中那块玻璃上顿时散发着一片金红色的光芒。 他直接将这块玻璃扎在一个木架上,琉璃上面的鲜血印记,就如一个微小的太阳,在里面散发着光芒。 他以自己的血来凝结太阳真火的火意,而在琉璃形成一个微小的太阳,这个虽然不能够长久,但应该能够坚持个几天吧。 随着光芒的照耀,这停尸房里的花快速燃烧起来,随之枯萎。 暂时稳住了这冥花的传播,那以后国家建立正式的封印之门,就不是他的事了。 现在剩下的事呢,就是寻回自己的老师。 旁边躺在墙壁角的尚云洋看着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不由的脱口而出道:”元神法,这么随心所欲的吗?“ ”还行,其实当时我一度不想修元神了,但是突然就那么成了,也没办法,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柳老师与这个李志南到底是什么关系?“隗林站在那光芒之中,整个人都似在发光。 24:元神寄托 “你不知道吗?柳老师与李志南司长是同班同学。”尚云洋说道:“听说关系还是很好的那种。” “哦,理解。”隗林点头道,他看着自己制的太阳镜,说道:“我有一法,可以让我快速的找到柳老师的阴神所在,但又在心里担心一件事。” “如果你担心,那就不要去做。“尚云洋说道。 隗林一愣,回头看着一脸坚毅样子的尚云洋,说道:“你这样子,真的好吗?不是应该说不在怕,克服一切困难吗?老师是怎么放心让你守护他肉身的。” “在神秘的世界里,越是担心的事越是可能发生,越是害怕会发生的事也越是会发生,所以,你担心的一定会发生,所以请不要去尝试。” ”我觉得没事。“隗林又似沉思了一下说道。 ”你刚才不是有担心吗?“尚云洋说道。 ”我觉得凭我的能力,感觉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隗林说道。 ”请不要你觉得,你必须确定。“尚云洋说道。 ”嗯,我确定。“隗林说道。 ”那你怎么找人,阴神出游,你也元神出游吗?“尚云洋知道他修成了失传己久的元神,具体有什么本事,他都不知道,只知道跟毕业的那些人都打过,最后都败在差不多的能力之下,他自己就是败在面前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的首席一柄剑下。 以私下里,他们也谈论过隗林究竟主修什么法,他是坚定的认为隗林的剑术第一。 但是其他的人却认为他法抗、法术第一,任何法术都伤不到他,而反击的法术信手拈来。 最后得出结论,元神就是牛逼。 “元神没有出游的说法。“隗林说道。 ”阴神都能够出游,元神不能?“尚云洋不解道。 ”怎么说呢,阴神出游,强大的阴神可以瞬息千里,但是元神只有寄托。“隗林说道。 ”寄托于物?御剑这种?“尚云洋问道。 ”可以,但你说的片面了,寄托于实物,那多累啊,还醒目,这样吧,我给你看一下,最近想出来的一个东西。“隗林说道:”你有火机吗?“ 尚云洋有些懵,但还是将火机拿出来了。 ”吸烟有害健康,习武之人还吸烟,小心关键时候咳嗽。“隗林啪的一声将火机打着了,一寸火焰燃烧。 “仔细看看,什么叫元神寄托。“隗林话落之时,尚云洋看到那小小的一寸火焰光芒里仿佛有一个人影,然后看到火焰里的人影走了出来,在他的面前形成一道光焰凝结的人,但一不注意便又似根本就没有,像是幻觉。 ”摄一点火精,寄托其中,而遁行于大千,这就是元神的遨游。“隗林说完,心意一动,那一道火光虚影便化为一条火线出现在了室外,摄了一点太阳精火,再回来之时,那火焰的颜色就浓了一些。 然后迅速的缩小成为一点若有若无的火光,钻入了李志南的鼻子里。 那一进那鼻子里,隗林便感觉自己钻入一个通道之中。 尽头是一个漩涡,他顺着漩涡的钻了进去,然后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屋子里。 确切的说是一个破败废弃的宫殿, 他不需要看,因为是寄托于火光里,所以火光所照皆是在他心中,这里遍地的冥花,层层叠叠,但是却有很多是枯萎的。 当他出现在这里时,那些枯萎的都似要活过来,他感知到有花粉因子飘来,但是却被火焰瞬间燃烧。 ”可惜没有古人的那些法宝,传说中有些法宝是可以虚实转换,若是此时自己以元神寄托,可以带着一件法宝,那么必定肯定很厉害。 回头,突然看到一片花海之中,有一面破损的镜子挂在那里,他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其中玄妙。 这不是普通的镜子,他的心中一动,纵身往那镜上一撞,一裹,当他接触到镜子的一刹那,他便明白,这是一面能够寄托元神的镜子,有许多玄妙,但都已经残损,不过,还有着穿梭虚空的玄妙是完好的。 凭此这面残镜,他可以确定自己应该大概似乎没有多大问题的就可以直接回到现实之中。 这面如此玄妙的宝镜怎么会破在这里,他不知道,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他也不清楚。 他朝外面飞遁而去,不想成为这黑暗里唯一的光源,于是收摄元神,元神的火焰之身迅速的变淡。 当他来到外面之时,就发现,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大殿,但是现在倒塌的倒塌,破碎的破碎。 这里是荒芜的,即使是那些冥花也都枯萎,随着隗林的走过,在光芒里都燃烧起来。 突然,他在这个残破的黑色大殿之中走了一圈,什么也没有看到,到处都是那枯萎的冥花。 这里像是曾经经历过一场大战,也或者是被这些冥花吞噬了。 当他来到外面,看到倒塌的废墟之中,有一块牌匾,他心念一动,元神火焰之身往那里一照,一股驱御之力将那些腐朽的东西推开一片灰扬起,露出上面的字,字非常的古老,但还是属于汉字的象形体系,他能够认出来。 “阳矍城府。”隗林念头上面的字,心中想着:“这是什么地方?现实里有阳矍这个地方吗?” 他虽然看书挺多,但不是做历史研究的,更不是偏向神话历史研究,所以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个地方。 这是一片阴沉的天空,对于他来说,他当然不需要眼睛来看,光芒所至都是在他的感知之中。 这里一片漆黑,有大地,有天空,这是一个有限的空间呢,还是无限的?隗林暂时不知道,他不断的向前走,没有方向。 “老师不在这里,那是在哪里呢?”隗林站在那里。 这茫茫的黑暗,分不清东南西北,他想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老师应该不至于陷入无意识之中,若真的是无意识了,那就真的找不到了。 于是他开始以元神感召的方式,呼唤着老师的名字。 这种法术,不少其他修行体系的人也都会,只是技巧各不同,而相对来说,修元神的用起来最简单。 “柳老师,柳老师,柳虞老师,……“ …… 在一个古老的庄园时里,有一张画卷,悬挂在那里,画卷上面是一个人相,栩栩如生,目光有些呆滞。 就在这时,他的眼神仿佛慢慢的活泛了起来,在他的耳中,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喊道:‘柳老师,柳老师,柳虞老师,柳老师,你在哪里?” 而也就在这时,那画上泛起了淡淡涟漪,涟漪过后,原本已经有些活泛的眼神又立即呆滞下去。 但是那个呼唤却是一次又一次。 ”柳老师,你在哪里?“ ”柳老师,你在哪里?“ 这个声音一遍遍的呼唤着,让他一次次从那种昏沉之中醒来,他觉得这个声音自己非常的熟悉,又有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本能,于是微弱的回应道:”我在这里。“ 在这条长廊的里,突然有一缕火光从幽暗的虚无里钻出来,散化为一个火光人影,他只一出现,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恐怖从这长廊的尽头深处涌来。 那股邪恶,恐怖,隗林合身朝那画一扑,画被火焰包裹,画上立即有一阵涟漪涌起,想要将火焰淹灭。 但是火焰却突然闪耀,将这个长廊都照亮了,然后那张画立即灼烧出一个洞,几乎同时,一面如新月般的残镜浮现,泛起一层波纹,波纹如层层叠叠的空间一样,隐隐可见层层的波纹之下,有一个人影站在深处。 那里是现代化的太平间,一片玻璃散发着微弱的阳光,有一人站在那里,身边还有两具尸体,看上去诡异无比。 另有一个人一手持着一把短斧,正守在门口,仿佛守着什么一样。 那正是隗林肉身所在之处。 汹涌的黑暗之中,一条触须探出来,就在将将要勾触到那新月般的残镜之时,残镜在波纹之中消失了。 尚云洋正担心着,就在刚刚隗林离开不久,这门口突然出现了一片阴影,一开始他没有注意,后来发现那阴影之中似乎有一个人站在那里,阴森森的看着。 所以他站了起来,也没有出去,因为他知道,隗林的那太阳镜,对于这一类东西,有强大的杀伤力。就这样站着,对峙着,就在他心中担心之时。 突然他的余光看到的停尸房里出现了一道亮光,他仿佛看到一抹弯月般的光亮,随之是火光从中涌出,一个火焰凝结的虚影,散开,再接着,看到便看到了站着不动的隗林突然动了。 他伸手一抓,将那一弯残镜抓在手里,接着往柳老师的身上一照,一道阴神便从柳老师的鼻窍穴之中钻了进去。 隗林,根本就没有停,将残镜收起,提起剑便朝门口冲去。 尚云洋也回头看门口,原本门口那一片阴影与阴邪已经消失了。 “守好这里,听老师的安排,我去抓他。”隗林顺着自己的感应,追到一个阳台边,翻身跃入阳光里,身体不断的下坠,却在坠了几米便已经消失于光线之中。 他的元神不是出窍,当然没有所谓的肉身不能动,但是分心两用,现在做起来还很生涩,所以从一开始就装着不能动肉身,可是那门外的东西,来了却不进来,太小心了,也怪尚云洋在那里守着,要不然他就进来。 若是他真的进来了,没准可以趁其不备给他一剑。 “尚云洋同志,亏他还是武道世家出身,不知我元神法的高明,可悲,可叹。” 隗林,顺着那气息一路的的追杀,可是追啊追的却发现不对,前面的光影之中有一个人的身形越来越薄,最后变成了一张纸人在阳光之中燃烧了。 “这,剪纸成人?身外化身?”隗林伸手接过那一团在风中飘扬的灰,有些意外居然被人骗过,逃了。 不过,这个气息,他已经记下了,再出现一定会知道。 左右看看,正是一条街巷之中,前面两个学生放学,正交流着游戏里哪个人物更适合打野。 他于是拿出手机,在毕业的神仙群中说道:“本仙已经力挽狂澜,后面的交给你们了。至于那个,段淳的事,我没找到人,你们尽快上报吧,饿了,吃粉去,西江米粉,全国第一。” 他发完信息,群里仍然一片安静,无人理踩。 25:仰望的尽头【尚海洋宗师】 隗林觉得能够做的都差不多做了,唯一没有做到的就是没有找到那个靖夜局的局长段淳,但是他也不担心。 他相信,这些只是段淳的个人行为,即使是有影响也只能够影响他身边的个别人,大部分同志还是好的。 他离开没多久,靖夜局里的人便接到了集合的通知,然后将第九医院和停尸房保护了起来。 而王通的任务也变成了灰色的,灰色代表着的是暂时的失败,不过,也还是有可能再重启这一条的任务线。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失败了。 不过,很快他得到消息,说是段淳畏罪潜逃了。 隗林又在睡觉,超凡圈里的沸腾,他睡的正香,天空下起了大雨,他在雨声中睡的更安静。 醒来之后,看了一眼手机,班级群里的消息已经过时了,一些问他话的信息,他也懒的回,与这些没有毕业,没有进入超凡的说这些,有炫耀资历之嫌。 倒是毕业的神仙群里有人说了话,值得一看,若是有意思,也值得一回。 “好气。”说话的是陈小溪,但其他的人根本就没有说话,像是已经再重新建了一个群去说话了一样。 隗林想在里面说几句,最后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低调一下,这几天似乎有些膨胀了。 实力强大使人心飞扬。 他默默反思自己应该自省。 不能一日三省,但三日一省,应该做到。 他网上订了一批做法要用的小东西,然后又找来纸笔,写了一张招学徒的通告,下楼贴在了院子门墙上。 顺便吃了一碗全国第一好吃的米粉,回来之后,门前却有一个人在那里徘徊着。 这个人到这里来还是让他很意外的,她不是别人,正是秦如海的女儿,也是自己小时就应该认识的秦时月。 只是此时的她看上去无比的憔悴,当看到隗林之时,先是看了一眼,又欲言又止,隗林开门进去,她连忙跟了上来,说道:”上次的事,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呃。“隗林打量着她,他还记得那天她在那里挑拔着,怎么这才几天没见,这就在这样了。 “你的道歉,可以让你进来说一说你来这见我的目的。”隗林说道。 秦时月的嘴抿了抿,说了一声谢谢之后,跟着进来。 隗林觉得如果是朋友来串门的话,应该拿点东西出来吃,但家中没有什么吃的,而且她也不是朋友。 “看你的样子,最近似乎经历了不少的事。”隗林问道。 秦时月用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看了隗林一眼,说道:”我的父亲失踪了,昨天晚上,我也被带到了靖夜局协助调查。“ 隗林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心中明白,看来自己的老师他们已经在整顿这沪城的局势。 “那这些,我并不能够帮你什么?“隗林说道。 ”我的父亲,我知道,他早已经不再是我的父亲了。“秦时月说道。 隗林沉吟了一下,看她的样子,她是早就猜到了,但是她看起来似乎也要别人来证实她这个想法。 ”你猜的没错。“隗林说道,他直接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五年前,他有一次外出回来之的之后,我突然觉得他非常的可怕,后来他虽然装着很关心我,但是我知道,他只是装出来的样子。“秦时月低头说道。 隗林没有回答,只是听着。 秦时月并没有多说,她停了一会儿说道:”我感谢你能够听我说这些,你这次来这里,是前些天,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直在躲避一只恶鬼。“ ”嗯,然后呢?“隗林适时的问道。 ”后来,我被它找到了。“秦时月眼中闪过一丝的恐惧。 ”之后呢?“隗林适时的问道。 ”之后就听到它说,既然被找到了,那身体就是它的,再然后我就醒来了。“秦时月说道。 “那现在还会做那个梦吗?”隗林问道。 “不会,但是白天醒来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晚上起来活动过的样子,像是有另一个人在使用我的身体。”秦时月说道。 “你确定吗?”隗林问道。 “不确定,这只是我的感觉,昨天晚上我被带到靖夜局部族,出来之后就来你这里了。”秦时月说道。 “你是怀疑你的身体寄生了一只恶鬼是不是?“隗林语气很平静,就像是见过太多这种事一样。 在学校里可不仅是学法术,其中还有课程就是教怎么用语气来让一些有问题的人平静,不至于那么的害怕恐惧。 感受到隗林的镇定,她那慌乱的心也安稳了一些,她点了点头。 ”在那做梦之间,是否有虽的征兆。“隗林再问道,他必须清楚这前后是怎么回事。 秦时月沉默了一会儿,她想了想,她决定说出来,因为她感到恐惧,感觉死亡的脚步已经在身后,如果不说出来就没有机会说了。 ”在一个月之前,我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问我……” 随着秦时月的开口,她的声音原本很正常,但是说着说着越来越轻微,再接着,微不可闻,只看到他的嘴在动,但是她却像是不知道。 隗林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坐真,盯着她的嘴唇看,他想通过她的唇来读出她说的是什么,但是很快,她突然全身颤抖起来,眼中涌生了强烈的恐慌。 隗林已经站了起来,他抬头看着虚空,他已经确定她经历了什么,知道了她的身份。 而此时,他仿佛感觉到了冥冥之中似乎有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在哪里呢?他找不出来,仿佛在遥远的星空之外,或者是无尽的位面深处。 又或者是在眼前。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看到秦时月盯着自己看,眼中一片深邃与冷漠。 他眼睛一眯,面前这个人,绝不是几秒前的秦时月。 隗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背脊发寒,凝视着她的眼睛,然后,她的眼视出现了一个漩涡。 隗林的眼神瞬间被拉入其中,拔不出来。 紧接着,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你否愿意成为本王的眷者。“ ”你是谁?“隗林抵挡着那个漩涡的拉扯,却又想努力的看清那漩涡的深处有什么,他仿佛看到渺渺的星空。 ”你只要成为了本王的眷者,你将了解这个世界的真像,你将拥有无尽的寿命,至高的法力。“ “这些,你自己有吗?”隗林问道。 “你与众不同,我允许你一次的无礼。”‘秦时月’冷冷的说道:”我的存在,即是你仰望所见的尽头。“ 26:一拳又一拳 昨晚一夜的风雨,让这个国际大都市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此时阳光洒落,光线照在隗氏灵馆的门阶上,却让馆中的人像是如被阴影笼罩着。 一股玄奥的气息笼罩着。 隗林没有再回答,他察觉到了,如果自己回答的越多,那么就会陷的越深,到时无法从这漩涡里脱离,就如泥沼之中。 他不想每一句话,都成了对方了解自己的过程。 于是,凝聚自己的心念,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大吼一声,朝前猛的踏出一步,左手抬起,如炮架,右手自腰际而起,出心口,如大炮轰击。 拳练意。 他练过的拳很多,但是最中意的就是这一式炮拳。 一拳下击,一切都轰杀。 漩涡溃散。 他发现自己还站在那里,但是秦时月却已经倒在沙发上。 他回想了一下,最后仿佛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似是嘲弄他的不自量力,又像是带着一丝恼怒。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打了那一拳没有,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是至少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自己反抗了某个强大的存在。 他再一次的坐在了秦时月的面前,伸出手指,点向秦时月的眉心。 意识勾连在一起,是入梦的开始。 …… 秦时月趴在地上爬,她不敢有稍大一点的动作,因为她知道,有一个恐怖的东西正在找自己。 这是一个栋老房子,是秦时月记忆之中小时候就的那一栋旧别墅,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回到这里来了,也不知道为那个东西是什么,她只知道无比的可怕。 她躲入衣帽间,但是却不敢躲到柜子里,她怕万一被找到了,自己没有任何的退路。 所以,她躲在一个衣架的后面,那衣架上面挂着两个大衣,将她遮住了,如果不注意的话,根本就不会看到她在这里。 她突然发现,自己站的地方有脚印,那么自己走过的地方,是不是也留下了脚印呢? 这里太久没有人住,早已经上了一层灰,灯光下,那脚印虽然不清楚,却可以看到。 她心中一紧,想要换位置,那门却响了。 “吱呀……”老旧的衣帽间,门已经不些坏了,开门有声音发出来。 “你在哪里啊,我要来找你了哦。” 她的耳中突然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这个声音一听就像是那种常常跟在小女生身后流着口水的中年大叔,但却又有一股阴邪感。 她躲在衣服后面发抖。 “被我找到,我就要吃了你哦。”那个猥琐的中年人声音出现在了门外,仿佛正朝着屋里走来,她根本就不敢动,更不敢探头看。 她听到了脚步声,脚步很轻,却又能够让你听到,像脚后会在地上拖蹭一下。 她不敢去看是什么人,但是她却脑海之中想象着自己的脚印被对方发现。 还好,那个恶鬼去了对面的衣柜,它一个个的去打开。 “在这里吗?” “哦,不在。” “在这里?” “又不在。” “小乖乖,你在哪里呢。” 它一扇扇的柜门打开,但是突然不动了,整个衣帽间寂静下来。 她偷偷的通过衣服之间空隙间看过去,一个背影蹲在地上,正查看着地上的脚印。 她心中一寒,因为她知道,当对方看到脚印之时,很快就会找到自己。 就在她看着的那个蹲着的东西,已经转过头来,顺着脚印看过来。 当她看到那一张脸的时候,整个心几乎是被攥住了一样,她看到了是一张枯烂的脸。 它的眼珠子,都是已经烂了,但是秦时月却感觉对方已经看到自己了。 “抓到了你。” 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在那边恶鬼身后的一个衣帽镜里出现了一道人影。 人影从镜的深处浮现,并且走了出来。 出来的一瞬间,那恶鬼转身看向来者。 “是谁。”那恶鬼开口道。 “看来你不知道,那么,你是从哪里来的?”隗林问道,他很想知道,这恶鬼到底从什么地方到了秦时月的意识里来的。 它存在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是至高存在座下的契约者,你是谁,胆敢破坏至高的契约。”恶鬼是另一种语言,但是却能够让秦时月听得懂。 “至高存在吗?那我就用杀了你方式,告诉他们,这片地方,属于大夏,他们的契约在这里没有得到我们的认可。” 秦时月听到这一句话时,突然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她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安全感,但是她突然好想成为这样的人。 她的那份感觉在心头滋生,已经看到对方一步跨了,一拳打过去,她仿佛看到他拳上有光,一拳就将那个让她感到无比恐惧无力的恶鬼打成了一片飞灰。 接着,她看到那个身上泛着清光的朝自己看来,然后她眼前的一切快速的溃散。 她睁开眼的时候,看到正转身的隗林,她立即明白,刚刚是在梦中,而梦中的出现的恶鬼被隗林一拳打散了。 “他救了我。”秦时月心中立即明白了。 但是,我怎么突然之间睡着了。 “我,你,你救了我?”秦时月说道。 “系统的存在,在我们这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关于超凡异事方面,我们大夏有专门的法律,你们签订的生命契约,我们大夏是不予以承认,所以,你被恶鬼找到了,被判定失去肉身,我不同意。” 隗林一直以来,都对于笼罩这片大地上的所谓至高存在,非常的有兴趣,想研究这些契约者,而这个秦时月就是送上门的研究对向。 他想知道,接下来,那个至高存在是否还会再找上秦时月。 “你先回去吧,有什么异事可以再来馆中找我,”隗林说道。 看着秦时月的离开,他坐在那里,自己去倒了一杯水喝。 按理来说,像秦时月这种情况,应该上报,然后靖夜局的人会对她进行一个监控。 不过,她昨天晚上被带入到靖夜司问话,他很怀疑,其实靖夜司已经对她有了怀疑,只是现在靖夜司面临着更大的问题,所以没有人手来监控她。 当他坐下喝口之后,他接到了柳老师的电话。 ”隗林,你没有让我失望,你是新时代以来第一个修成元神的,你就应当能人所不能,我已经就你的事写了一份报告,我相信,关于你的审查,在我们监察司内部会撤消。“ “谢谢老师。”隗林说道。 “你是我的学生,我相信你,而且你的存在是我大夏的底蕴与厚度。” 隗林听着老师的话,心底泛生一丝的激动,一种被需要的激动,能人所不能,多好。 不过他嘴里却仍然说道:“没没,老师,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 ”你小子,一直都低调谦虚,这老师知道,但是做为大夏的守护者,监察司的人,你要担起责任来,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这,老师,你一下把调子定的这么高,我不好接啊。 隗林心中想着,于是:“我尽力,我尽力。” “所以,这次建立一个进出里界门,还要组织人进去探索,你有想要带队吗?”柳老师问道。 ”呃,老师,我这个灵馆刚刚开张,那个……“隗林说道。 ”隗林啊,你也知道,原本的司长李志南是我的同学,他折在这里,我被派到这里来,上面是有意让我接手这边的司长职位,而到时对于里界探索的话,是需要另行派一个探索队的,我想要让你和挑几个同学,组成一个探索队进去,这对于你们来说,会是一个立大功的机会。 而且,你的能力,我也相信,你能够保证大家平安的归来,不过,这个先不急,我们要先把这个通界之门建好,时间不是现在,你先考虑一下。” …… 其实,隗林对于那个地方,还是比较好奇的,也想探索一下,第一次去就得到了一块可以穿梭虚空的残镜,里面还有什么,他也很想知道。 不过,那不知存在于何处的庄园,那时面存在的大恐怖,依然让隗林感到心跳跳加速。 “唉,叹息。” 隗林去拿出那张被摄魂相机拍的照片,他准备好好的琢磨一下分气化神这个法术。 毕竟今天直接跟那所谓的至高存在直面了,虽然那至高存在不知道离自己这方天地有多远,目前来看自己好像并不怕,但是没准人家有什么特别的手段让自己陷入某种绝境呢。 据他所知,那些存在最擅长的就是引诱和给人制造某种困境。 他拿着相片正琢磨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进来了。 “请问,你这里招学徒吗?” 门外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27:同学 来者笑颜如花,却又似有几分紧张。 这个人倒是让隗林有些意外,因为他没想到她居然还敢来这里。 她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受了一把火的韩玲玲。 “你要当学徒?”隗林问道。 “我,我从小就喜欢这些,上次来过你这里之后,回去之后再也没有做过噩梦了,这几天睡眠好。” 韩玲玲非常的紧张,因为她已经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一个级厉害的人。 先前她只是自己这么觉得,没有人来给她参照和证实,而且,她自己的等级又不高,但是昨天在那个群里,布任务的,那可是她所知道的沪城之中活跃着的玩家里的真正大佬。 他布的任务,被一个名叫夜色的队伍接下来了,群里很多人都知道,据说当时还有一些散人想要来捡便宜,但是那个夜色队伍不愧为活跃在沪城这样的大都市里的精英团队,人数虽然少,可是却有战场脱离卷轴。 然而,她听说这个精英的团队失败了,据说是脆败,这个消息是从一个白克兰来的玩家那里传出来的,据说当时她正走在那条街上,不小心被卷进了战场,然后看到这个团队,连远程法系都还没有来得及施法。 两位近战就已经仓皇逃命,而且两人都只是受了一剑,一个差点拦腰切断,一个被刺破了咽喉。 还听说,这还是那个京道场席似乎没有多大的杀心,每人只出了一剑就收手,要不然的话,两人都得死在那里。 并且,听说他能够自行的从战场脱离卷轴之中脱身。 这让韩玲玲既惊讶又兴奋。 惊讶于自己随便在老城区里遇上的一个小灵馆的馆长居然是今年的京道场席,虽说还没有确定,但他的本事却足以称得上一位真正的小boos。 所以,她今天来了,她准备慢慢的慢慢的攻略,要弄清楚,他究竟会什么法术,有哪些大大小小的技能。 至少,她现在的信息面板上,比起之前第一次见到时的一片未知已经丰富了许多。 而这一次的到来,她看到了外面院墙上面贴的那一个招收学徒的纸。 她立即有了想法,她要成为这里的学徒。 如果能够成为这里的学徒,那么近水楼台之下,一定先得月。 “你好像还在读书吧?”隗林问道。 “我已经大三,明年大四,可以出来实习,有很多时间。”韩玲玲说道。 隗林心中考虑着是否要收这样一个玩家当学徒呢? 就在他琢磨着,考虑着的时候,门口再次有声音响起。 还是女孩的声音。 “师兄,你这灵馆不好找啊。”这声音一听就很开朗,大气。 这就是在隗林在京道场五年时间里,经常请他吃饭那位富二代女孩,程心。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与隗林吃过一餐饭的李瓶芝。 当她们看到屋子里的韩玲玲时,原本的想说的话,立即收了回来。 “这个是来我这里应聘学徒的。”隗林说着,随着做了一个手势,那个手势是表示这个女孩是玩家。 李瓶芝看不懂,韩玲玲看不懂,但是程心脸上立即出现了兴奋之色,说道:“我来帮你考核一下吧。” 虽然有些天没有见面了,但是程心来到灵馆之中,一点生分的模样也没有。 隗林也不觉得有什么,倒是李瓶芝一时之间被程心抛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要说她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跟着这程心因为认识的早,程心也算有个小后台,但是在面对这个近日,网络上传的声威赫赫的疑似京道场的席,她不由的紧张起来。 她记得自己上一次可没有这么紧张。 ”这一次,是我要心心带着我一起来,要向你当面道谢。“李瓶芝说道。 她的声音很柔软,做为一个新晋小花旦,她演技可以没有,但是一定要有身材有颜值。 ”道谢啊。“隗林看了一眼程心,现她根本就没有理会这边,而是绕着韩玲玲打量着。 而韩玲玲呢,则似乎也动了她的探查技能,此时,她的眼中有一张信息面板。 种族:人类 姓名:未知 能力:变形她的身体里,蕴含着无骨软泥怪的血脉。 等级:七级 与之多多接触,将会获得得她更详尽的资料,纳入资粮库,将获得积分。 ”请问,你是?“韩玲玲小声的问道。 “程心。”程心回答道。 “啊,原来你就是让隗馆长冲冠一怒的那位学妹程心。”韩玲玲表面惊讶,心里却喜滋滋的将程心的姓名填入资料库里,她觉得,回去再将程心的背景从网上找一个,填进去。 这些日子以来,不光是隗林在网络上很火,就是程心与李瓶芝也是如此,毕竟这事是因为她们而起。 而做为京道场的学生,对于玩家从来都不陌生,但是真正的见到活生生的机会,还是不多,因为玩家都尽量隐藏着自己,一但显露出来,他们很多都是紧张的第一时间逃开。 隗林不再看她们,直接转到一边去拿自己那一百多块钱一斤的茶叶。 同学来了,当然有茶喝。 只见他直接抓了一把茶叶,倒上冷自来水,一整壶。 李瓶芝看着都愣了,然后便又见隗林,伸手朝着外面的阳光一招手,一溜的火焰飞进了屋子里,聚于他的掌心,形成一个火球,又见他将火球直接赛入茶壶里。 她惊的目瞪口呆,看着茶壶里火光涌动,很快就听到了沸腾的声音,便见他将捂在上面的手拿去,沸腾声立即降下。 “来,坐,喝茶。”隗林直接坐下,并且拿出一套看上去是买东西搞活动送的那种风景的瓶杯。 李瓶芝心中却在想:”心心说她这位学长,是一位博览群书,通晓各家法术的理论的天才,就是生活上过的太粗糙,需要一个细心的女人照顾。“ 程心看到这茶,立即没有再看那个韩玲玲的兴致了。 她走过来坐下,说道:“师兄,我记得跟你说过,你需要什么跟我说,你怎么能这样的茶呢。” 隗林两手一摊,说道:“毕业奖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那你跟我说啊,你想要什么,我送给你就是了。“程心说道。 隗林看了她一眼,程心觉得自己的心思似乎都被看透了一样,但她一点也不怕,五年来,隗林的眼神一直都是这样,她已经不在乎了。 “那个,感觉不太好。”隗林眼神有些闪烁的说道。 做为一个周旋于演艺界里的李瓶芝,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隗林的口是心非,他想要,但是有某方面的顾忌。 “是什么,让他想要,却又不愿意说出来。”李瓶芝心中想着。 一边的韩玲玲在那里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该留下来。 也就在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人。 一个手里捧着一本黑色书籍的人。 “顾学长。”程心立即站了起来,这不是别人,正是顾清源。 李瓶芝不认识他,但是能够猜到,程心既然叫学长,那一定是已经毕业了的,她也站了起来。 而韩玲玲条件反射的扔了一个探测,就在这一刹那,那原本看向另一边的顾源立即侧头看了过来,眉头一皱,身上朦胧着一层寒雾。 然后,她获得到了探查失败的信息。 再然后,她在这个手持黑色厚书的年轻人看了一眼之后,她就不敢动了,她觉得自己太难了,像是被看透了。 “谁啊。”顾清源问了一句,程心给了他一个手势,同时说道:“一个想来应聘学徒的。” 不过,顾清源看到了,却不像程心那样知道了韩玲玲玩家的身份而惊讶的回头。 他像是根本就没有看懂,根本就没有去看韩玲玲。 隗林根本就没有起来,只是倒了一杯茶,说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我这里可不管饭的啊。“ 顾清源自顾自的坐下,也没有去拿那杯茶,往那里一靠,两腿交叠,看着隗林,并不回答。 ”我们可以出去吃。“程心接话道。 ”前街有一家全国第一的西江米粉,西江也国内第一辣的省份,很辣,很带劲,你这青城山下的人只能吃麻,可能吃不惯。“隗林说道。 李瓶芝在旁边,不敢说话,因为她觉得这个穿着一身魔法袍的顾清源,非常的严肃,从程心立即起身的状态,她就知道,这人绝对不简单。 然后,她看到顾清源翻了个白眼,似乎完全不屑于做这种争论。对于大夏哪个省份能吃辣,李瓶芝觉得这种争论不可能出现在京道场这种灵修界最高学府里,可是这就偏偏出现了。 “呃,这是顾学长,这是我的朋友,李瓶芝。“程心也感受到气氛的压抑,然后对李瓶芝说道:”这是曾登上过世界凡大学杂志的顾清源学长。“ 李瓶芝瞬间明白,为什么他的到来,程心紧张,即使是她不是凡圈里的人,她也知道京道场有几位很出名的人,其中就有顾清源,在隗林没有出现之时,大家都猜测他是席。 可是现在,看来他并不是。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来了。 28:满堂花 来者是一个身形娇小的女生,她看上去很可爱,背着个小手,看到屋中的人,嘻笑道:”怎么还没有打起来,顾清源,你一天到晚臭着一张脸,不把首席夺回来,可对不起你这一身气质。“ 隗林看了她一眼,说道:”又来一个,看来你们是打算到我这里来集合了。“ 娇小女生,笑道:”不愧是首席,真的有点东西,至少直觉很准。“ 在没过多久,果然又有人来。 一个一个的到来,竟是有十七个之多。 韩玲玲这一刻,觉得自己被幸福砸晕了,因为她发现来的都应该是本土派的修士,他们都应该是没有入系统资料库的,但是她却发现自己一个都没有能够探查到具体的信息。 而且其中有些人用一些让人害怕的眼神看自己,好像看出自己的目的一样。 “我就是来当学徒的。”韩玲玲默默的想着。 “那个学徒,去订些吃的来。“突然有人大声的说道。 韩玲玲先是一愣,然后慌张的应着,问要吃些什么,她的目光是看向隗林,隗林直接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她去。 她又问点什么,点多少,有人立即说道:”学徒,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反正不能够让我们这些人饿肚子。“ 然后,韩玲玲出去,接着便有人说道:”为什么不点外卖呢。“ 没有人理,因为大家都知道,就是为了把她人支走,当然最好的方式是直接赶走,但是她是来应聘灵馆学徒工的,隗林没有开口,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而且这还是一个玩家,有不少人还是有些兴趣的。 ”说吧,你们一个个都到这里来是什么,是有什么决定想告诉我的吗?“隗林问道。 ”我在学校的时候已经申请了去国外交流。“顾清源说道。 大家沉默,这个时候都没有出声,程心感觉到非常的紧张,因为在座的都是京道场这些年来的风云人物,他们是这一届毕业,可有些却是早入学有些是更晚入学的。 ”哪个学校。“问话的是隗林,大家似乎默认他主持。 ”大奥法学校。“顾清源说道。 大奥法学校是属于联众共各国的学校,也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奥法学校,如果是单人申请考核进去的话,需要移民,并且宣誓效忠于联众共各国。 而顾清源显然是走的官方的路子,以交换的形式去。 到时,那边肯定也会有学生来大夏这边。 各个拥有着自己独特传承的大国,对于本国的超凡知识,都有是着保护的,这不仅仅是什么知识产权,这是立国之本,是国之底蕴。 隗林想到了之前老师给自己的电话,说是希望息能够牵头,挑选这次的毕业同学,组织一个探索队进入到那个里界之中。 现在顾清源说的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不去。 ”我已经加入了一个部门,至于是哪个就不说了,过几天就要去报道。“说话提尚云洋。 他的意思,也是不能够参加柳老师的探索队。 接下来,一个个都表示自己要某个单位,或者是去进修,有些能说单位名字,有些不能。 ”也就是说,大家都已经确定了各自要去的地方是吧。“隗林不需要得到大家的回答,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这算是我们15届毕业班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聚会是吧。“ 李瓶芝一开始想不通为什么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但很快就想明白,大家可能去一些机密的单位,以后想这些人一起聚在一起,那就太难了。 ”那么,点些酒回来吧,大家喝点。”隗林说完,韩玲玲正好带着人送来餐。 程心立即在外卖软件上点了酒,红的、白的、啤的,黄的一样不少。 韩玲玲觉得自己应该走,她总觉的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但是她又舍不得,这一屋子的积分,如果能够多了解一些信息,那自己没准能够直接提升一级。 “我觉得这个日子太特殊了,想帮大家把这个日子记录下来。”李瓶芝小声的跟程心说道。 她虽然很小声的说,但是在场哪一个听不到呢。 隗林自然是听到了,他突然笑道:“说到这个照相啊,我倒是想到一个相机。” 说着他一招手,将摆在远处桌上的那张照片摄了过来,说道:“大家看看,你们看看,这是一相可以摄人魂气的照相机里照出来的相片。” 说着传递给大家看,大家看的很快,只一上手便知道那相片的特殊之处,还有些没有接手,只用眼睛看了看,便已经明白。 ”我倒是想用那个照相机与大家合影一张,洗出一张照片留在这里,也许将来会用得上。”隗林说道。 这时有一个人从身后抓出一个包,说道:“我倒是从靖夜局的仓库里带了一个相机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说话的是江渔,出自于东北仙马世家,自小便供养仙神。 隗林打量了一下,这位在学校里鼎鼎有名的仙马,他有些意外,说道:”看来,沪城靖夜局的被你们洗劫了不少东西啊。” 大家会心一笑,从昨天到现在,沪城靖夜局很乱。 ”那你们敢留照片吗?“隗林问道。 如果是普通的相机拍的相片倒没什么,但是大家都看到了,那相片是有一缕神魂气息的,这若是流出去被有害心的人得到了,用来施法,会有不小麻烦的。 “主要是突然有一个想法,也许可以通过这相片上气息感应,与你们本人之间,形成某种联系。”隗林说道:“大家也都知道我修的是什么,你们说,那些个请神降临,可不可以请我呢?” 他这话一说,一个个目瞪口呆,然后便又见隗林说道:“这应该不可能,因为我不会答应,这个请那个请的,那我自己又能有几分神气呢,但是若是你们留下一缕神气在这里,也许在往后的日子里。 比如迷失在某处里界,陷入什么荒诞的梦境里,又或者不小心被那系统给引入了某个次元世界之中,我还能够通过这照片上的神气变化来知道,你们是的生命状态。” 他说确定大家的死活,是非常让人忌讳的。 因为大家都知道,如果真的陷入了那样的绝境之中,知道自己如果死了,有人知道,也算是一种欣慰。 而且,大家都知道,他修的是元神法,他所说的一定有所保留。 那一句问的是大家请神,那他这元神算不是?能不能被请,这里面绝对有玄机。 而且,大家也相信,他不会害大家。 虽然,他有时候真的很闷骚,很无聊,但这一次在沪城的行动,也让大家看到了他真正的强大。 那一棵诡异的婆娑树让大家无力,他一来便将那树给烧了,后面又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失陷的柳老师给带了出来。 他的实力是可以镇守一城的了的,只是因为大家同一个学校,因为他五年来的平庸,一时之间无法适应,但是大家在这一次之后都明白,他是当之无愧的大夏京都灵修学校首席,而且还将是这一年大夏所有灵修学校的首席。 他必将在这片大地上闪耀。 于是,京道场15届毕业生在隗林的灵馆里留下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人端着红酒杯,有人拿着啤酒瓶吹着,有人端着白酒小杯。 有人坐着,有人站着。 坐着的有坐沙发,也有坐边上的桌子、椅子上。 有笑的,有沉默的。 笑有微笑,有大笑,有嘴笑眼不笑,也有眼笑嘴不笑。 而拍照之人,是现场唯一的玩家。 她无比的激动,看着一屋子的本土修士,却没有一个能够真正获得信息。 大家吃着,喝着,突然有人说道:“大家一直以来,都没有见过首席真正的法术,不如,正好趁现在大家都在,让大家见识见识。” 隗林从大家来,虽然话不多,但喝了些酒之后,心中也觉得快意,便说道:“大家知道,我所修根本,这里就不说,其中有修两门护道法,一拳,一剑。” “拳炼意,剑养神,拳,最喜炮拳,剑有一线剑、八门斩风、回风舞柳,练的久了,拳招越练越少了。剑术也瞎想了一式新的,暂名为满堂花,今天,就为各位同学助助兴,感谢大家的到来。” 隗林转身,程心却早已经帮他把剑捧了过来。 他笑了笑,接过剑在手,缓缓的拔出,程心清楚的看到,剑上的铭文。 一边是‘大夏’,另一边铭刻着“二零一五年、京、首席、隗林”。 剑拔的很慢,但是他身上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在这屋里漫生。 剑出鞘的一刹那,隗林一步跨上虚空,剑如流光一个闪耀。 …… 这一天,从下午到深夜,直到最后的程心离开,终于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是哪个时间段走的,也没有人记得,只知道是慢慢的,一个个的离开。 程心离开之后,回到了自己下榻的酒店,虽然喝了不少酒,却无比的兴奋,她忍不住在社交平台上发了一条信息。 ”今天,我去灵馆见师兄,没想到居然会遇上那么多的学长也来了,实在是幸运,但最幸运的是,我看到了一场赏心悦目的法术秀,当今这世上有的法术,基本在灵馆里都呈现了,而且,但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我看到一门只属于师兄一人的剑术——满堂花。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州。可怜我的言辞匮乏,无法形容,但又不得不吐为快,持剑的隗师兄,就像一朵盛开的花,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在她这一段话下面还配了一张,图象有是在屋中,屋外夕阳,屋里显稍显的暗淡,但仍然可以看到有不少人散落在四周,或坐或站,其中有一人在最中间,他跃在空中,脚尖刚刚离开小桌两寸,而他手中的剑刺在从门外而入的夕阳里,半身晦暗,半身朦胧着阳光,格外的美丽。 当她这条信息发出去之后,原本的话题还没有完全结束的她,立即引来了无数的评论。 “京道场花魁。” “真好看。”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是首席吗?” “石锤,京道场首席是一个女人。” “帅气。” “剑客,剑侠、剑仙。” …… 隗林一手端着酒,一手把玩着那一块残月般的镜片,站在阳台,看着院前楼下路灯。 路灯下的飞蛾乱舞。 它们的生命相对于人类来说极其短暂,但是每一只飞蛾只要见到了光芒,总是锲而不舍的追逐着。 他不知道人类在诸神的眼中是什么,像飞蛾一样的吗? 不过,飞蛾尚且追逐着光亮,何况人类。 他想起了一位老师曾说过的话:“至暗之时,需要自己发光,引领同类前行,生命如此短暂,我们就当努力绽放。” …… 几乎同时,同一片天空的黑暗之中,有别的事也在发生。 任务【金色】:王座的兴趣。 引导隗氏灵馆的馆长入进次元空间。 奖励:三千积分。 十级以上者领取。 …… 夜里,有些人从桌上爬起来,开始查询关于隗氏灵馆的信息。 半个喧闹半个宁静的夜过去了。 而那些飞蛾,在天亮之时,被清扫街道的城卫工扫进了垃圾桶里。 29:召唤契约 隗林早上要去再吃米粉之时,正好听到有人在争论到底是米粉好吃还是米线好吃。平时很少吃米线的他,决定吃一吃米线,南云那边的过桥米线,三十多块钱,但也确实好吃。 一边往回走,他已经往老师那里打电话,昨天大家集体到自己这里聚合,其中有几层意思,隗林还是很清楚的,其中最主要的一种就是想通过自己告诉柳老师,他们并不想留在这里探索里界。 一来是这个里界确实危险,二来是他们在学校里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计划,有些要去做交换生,有些则是加入了秘密部门。柳老师想通过这种方式截留这些人,是几乎不可能的。 还有一个就是真正的从情感上认可隗林的首席身份,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将以他为首。 每一届的首席,在体制内,都有着特别的优势,不光是上面的人会看重,同届的同学,也都会自然的靠拢,当然,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就比如这个李志南司长,已经当上了司长,却在司长位置上折了。 隗林将自己这里昨天发生的事说了一下,柳老师在那边叹息了一下,说道:“我还只是向上面提了提,各单位就将人都调走了。” “老师,我觉得您就好好的做一个监察司的司长,其他的什么没有必要管那么多,你看啊,现在沪城的这边的靖夜局就像是惊弓之鸟,你只要作好监督的的事,那些治安什么的交给他们,而探索里界的事,就交给专门的单位就好了。” 就隗林所知道的,现实治安问题,主要由靖夜局负责,而探索里界的,测绘地图,对这个里界进行评估,又会有其他专门组织队伍进行开拓。 承担这些的都是军事单位。 “我也知道,我就是想着你们是进入过这个里界的,如果你们能够再进行一次开拓任务,对你们的将来是有大好处的。” “老师,您要对我们有信心,人生还长,不必这么急,等我们成长了,自然一切都会有。”隗林说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老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觉得太急了。 至少,他觉得,老师做法不合适。 “是老师想错了,不过,你的事已经下来了,上面决定撤消你的审查,但是你得写一份关于元神法的论文交上去,好好写,这一次,你做的一切,上面很满意,对于你的实力也很认可,但是有个条件,就是希望你能够带个班,传道授业,毕竟你是我们国家唯一的元神,国家希望由你开始,也由你这里多一条法脉,多一个传承。等论文交上去了,老师帮你争取一个副教授的职称。” 对于老师所说的做老师,传道授业,他觉得可以,国家自自己而始,能够多一条法脉,多一个传承,那是好事,只是,这个元神法,自己修成都有些莫名其妙,不像别的修法那样有一个个步骤。 那些道书,谁都可以看,可是这百余年来,修成的却只有自己一个,到时怎么教呢,难道教他们边看书边睡觉,半边脑子睡觉,半边脑子看书吗? 电话里面,他并没有问新的靖夜局局长是谁担任,他并不想知道,因为他根本就不想走仕途。 回到灵馆前,他看到了韩玲玲,她倒是有点锲而不舍的精神,只是看她的样子,她似乎在昨天被打击到了,今天的精神有些萎靡。 进到屋里,两人落坐,她知道,真正决定自己将来能不能够获得大量的积分,或者从他的身上学得技能的机会,就在这一刻。 “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够老实的回答,那我就教你一门法术,怎么样,在我这里,有许多法术可以学的。”隗林说道。 韩玲玲无比惊喜的点头,果然,我的皇天不负苦心人,前辈们的攻略没有错,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真心实意的,软磨硬泡,像是追求心上人一样的付出,像是那什么一样的跪舔,一定能够打动对方,获得想要资料或者是法术! “你是否去过异空间?”隗林的话一出口,瞬间让她的笑容和内心深处的滋滋喜悦给冰冻住了。 隗林看着这个韩玲玲愣住了的样子,问道:“怎么?这个很难回答吗?” 韩玲玲慌了,心中反复翻转的就是一句话:“他知道,他知道了!怎么办?我会不会被抹杀?” “据我所知,你们并不是时刻都在关注之下的。”隗林说道。 当隗林说出这一句话之时,韩玲玲的脑海之中闪耀起了腥红的警告:“警告,警告,编号361585契约者请勿向系统之外的人泄露任何与系统相关的信息。” “怎么,收到警告了吗?”隗林问道。 韩玲玲背脊发凉,心慌的都要跳出来了,说道:“我,我,我被警告了,我要走了。” “你不要怕,我知道你们有签订了灵魂契约,我想看看能不能帮你解掉。”隗林很认真的说道。 “我,我不要,没有人能解,我,我要回家了,妈妈还在等我吃饭说给我介绍相亲对象。”说着,韩玲玲快速的跑了出去,头也不敢回。 她觉得自己的世界乱了,比起去年莫名其妙签订了一个契约的时候,此时的她更多的是恐惧,只要见证过系统的强大,才知道可怕,也只有接近了神秘,才更加知道神秘的远远不只是你见过的那样。 看着韩玲玲抹着眼泪跑出去,他的双眼之中浮现淡淡的光韵神彩,注视着韩玲玲的后背。 比起写元神法的论文,他更想写一遍关于‘玩家’们在被看穿之后的观察分析报告。 就在他以为又会是平静的一天之时,他却收到了一份快递。 送快递的小哥,很年轻,脸上却有些风霜感,他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灵馆,对于灵馆这种地方,总是会有些好奇的。 “什么名字?”快递小哥看到出来的隗林随口问道,但是手却已经去拿快递,准备让隗林签字。 “隗林。”隗林回了一句,接过快递,又接过笔,稍稍一看那单子,那上面写着是文件。他只是顿了一下,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转身,关上院门,回到屋子里。 那个快递小哥,看到走到街巷的尽头,嘴角上扬,随手将身上快递员的制式服装脱掉,然后拿电话,拔通,说道:“他已经签了字,你那边准备,随时准备召引他进入次元空间,只要进入了次元空间之中,一切都受规则所限,无论他在这现实世界里有多强,都将被规则束缚。” “很好。”电话那边回了这一句便挂断了。 将快递拆开,拿出里面的文件,他眼睛一眯,因为他看到里面的文件上面字全都金色的,闪耀着光芒。 其中的开头几个大字:“召唤契约。” 当他看清这个时候,那契约竟是燃烧了起来,化为一团燃烧的金焰朝着他卷来。 而就在这时,隗林的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张相片,那相片上有一个人侧躺在那里。只见他手中相片涌生一团清光,朝着那金焰兜了上去。 在这一刹那之间,相片燃烧起了一层焰。 隗林另一只手快速的在虚空之中写出一个字。 “镇。” 镇字在夏国古法之中是应用的极多的,几乎说哪里都用的上。 在学校的五年之中,大家没有看到修什么法,并不真的没有修法。 比如这个镇字法,他在看有关于这镇字法的道书之时,就顺便一起练习了,先是拿着笔写,再后面是虚空书写。 镇字法有三种,形镇、意镇、神镇,而只有真正领会了这种镇法,才能够做到真正的法镇。 写字,是意镇的一种,而如果是借以外物来施镇法,比如一方大印,印上刻着山脉的样子,这就是形镇法,再就是,感召冥冥之中的神灵来镇压。 只有三者合一,才能够称得上是法镇。 隗林现在所施转的就是意镇,但是与意镇又不同的是,他本身是元神,并不养神存神,他自己就是,也可以说他自成元神以来,再施这镇法就是意镇与神镇二合一的镇法了。 至于形镇,其实看似简单,却很复杂,他看的道书上说,你必须去感受大山镇压大地的那种厚重。 但是做为一个现代人,虽有法术,但是却也知道这宇宙浩瀚,大山在大家的心中,并不会如书上描绘的那样高大厚重,镇压一切。 所以这形镇,很多人总在这里修不成,暂时隗林也没有修成。 不过,他感觉,有自己意镇、神镇二合一的镇法,应该能够镇一镇。 一个字,在相片上凝结,相片上的金焰慢慢的熄下去,但是那个字却没一会儿又被火焰烧散,朝着隗林的本体而起,在他的感应之中,一道金色火焰,仿佛自遥远的虚空烧下来。 在他的思感之中,快速的写下一个‘镇’,他的手一次次的在虚空之中书写,在相片上凝结。 而他的嘴里,也一声声的念着镇字。 从原本的默念,到后来的出声,再到后来那声音变的宏大,虚空之中回荡,一声叠着一声,而那个镇字,一层一层,从虚幻,到凝炼,就像是用一根并不浓的笔,一遍遍的在同一个地方写着同一个字,最终,这个镇字终于在相片上凝结。 而那金色的火焰也被镇在了相片中,凝续在相片中的人相眉心,但相片上的人却似有些承受不起, 他张喷出一口神气,相片中的人相又凝实了一些。 拿着手中的照片,他凝望着手中相片。就在这时,感受着契约之中的内容。 就在他仔细感受品读之时,耳中听到了一个浩大又虚幻的声音。 “最后的华山,进入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30:我,岳掌门【感谢思恋是回忆的愁的宗师】 “二十年前,你所在的华山剑派曾经鼎盛无比,但因为内斗最后只等下你与师妹两人,为了将门派延续下去,你苦心经营,亲自挑选弟子,十多年来,门下弟子终于开始下山行走,可是你却发现,原本寄予厚望的大弟子,居然结交妖邪,放荡不羁,只知道凭心中快意而行事,不顾师门的艰难,最近更是修习偏门剑术,急功近利。” “前些时日,你为了让门下弟子增长见识,带弟子门下山历练,却遇到了埋伏,你被人围攻,最后受伤倒地,是大弟子凭借偏门剑术救下来。你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威信大失,往常所教的那些,关于正宗华山剑术练到深处的威力,他们已经有了怀疑。” 窗户外,夜雨淅沥,风吹着屋檐,发出呜咽声。 “还有一个月就是五派会剑之时,到时若是你没有出众的表现,你的师门数百年声誉将在你的手上丧尽,因为你知道,自己被弟子以别派剑术所救,早已经传遍了江湖。” “你不想让华山剑派的声誉在自己的手上葬送,但是你又很清楚,在一个月之后,你的剑术并不能够让你大展神威,甚至有可能受到针对,而从青梅竹马,到现在是你夫人的妻子,根本就帮不了,上面又无长辈,下面的弟子已经离心。” “现在你的手上有一本能够让你短时间内剑术大进的秘典,只要练了,便能够保住华山数百年声誉,不在你的手上葬送。” “怎么办,你心头纷乱,缓缓将宝典拿起,映入眼中的两个如花绽放的红色字体——辟邪。” …… 隗林的脑海之中涌上这些东西记忆,那一股纷乱的情绪在心头涌动,师门的声誉,自己的声誉,师父临终前的那悔恨的眼神,以及最后抓住自己不放的手。 那是一种希望自己能够将华山剑派传承下去无声言语。 还有,这些日了以来,弟子们看自己的眼神。 窗外的带着湿气的风进来,灯影摇曳。 灯影下面,还有一封信。 隗林将书放下,又将信拿起,开封,看着内容。 这是一封请他去参加婚礼的信,是大弟子寄来的,大弟子居然要跟魔教妖女结婚了。 “逆徒!”隗林的内心深处涌生愤怒的情绪,嘴里不由的呢喃了出来。 他想到自己在那片林子里,在众多弟子的面前,被一群人踩在脚下,却是大弟子,一手诡异莫测的剑术将敌人击败,现在想起,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在他的内心深处,突然涌生了一股拿起那本名叫《辟邪》的书来修炼的想法。 隗林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受这原身的情绪影响。 放下书,转身,来到床头的墙壁上暗格边,打开,拿出几本书籍。 三本书,紫霞,希夷、一气朝阳。 紫霞炼气,希夷与一气朝阳都是剑法。但是这两门剑法又不是纯粹的剑术,更是一种剑诀,修的是剑意。 尤其是一气朝阳,更是重意。 他开始翻阅,辟邪宝典被放在一边。 又下起了细雨,整个华山只听到这细雨在屋檐凝成水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整个华山,似乎就只有这一盏灯努力的维续着,不让它陷入完全的黑暗。 …… 华山脚下,有一群人都在一个屋子里。 每个人都蒙着脸,或者是戴着面具,都尽量用自己的能力隐藏着气息与身份。 其中一个类似于为首者说道:“那个隗林无论他在现实世界之中修的什么法,到了这里,都无法超脱于这个世界的规则,他现在是华山掌门的身份,修的是华山剑术,我们能够确定他的实力,那么,这就很好杀了。” “他本人在现世之中好像修的就是剑术,据说还很厉害。” “是非常厉害。”突然有一个坐在一边角落里的人说道,并且还摸了摸咽喉。 “莫非你见识过?”为首之人问道。 “被他刺了一剑,好在他似乎有些顾忌,没有杀死我。”那摸着自己咽喉的人说道。 “他的剑是什么感觉?”有人问道。 “快,好看。” 众人微微沉默了一下,为首之人说道:“在座的都是十级以上的精英,经历过许多生死,那个隗林已经被束缚在华山掌门的身体里,只要杀他一次,他就将真正的沦空间的灵魂契约者,我们也就完成了王座的接引任务。要知道,金色任务那可是极为特殊的,到时我们没准有机会成为王座的使徒。” “在座的都是修武道系的,在这个世界之中能够很好的发挥出来,不会受到规则的排斥,我们不要等,就在黎明的时候,杀上山去,在太阳升起之时将他杀了。”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点头,担心夜长梦多,怕被那个京道场首席适应这个世界的身体。 “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我们就商量一下战术,大家报一下自己的拿手的武功。” “我十太保横练,擅长棍法。” “我擅长轻功,游斗。” “我修太极剑,可正面牵制。” “我修的是嵩山剑法,大开大合,也可正面抵挡” …… 隗林先看的是紫霞神功,随着他的翻阅,身体像是在复苏一样,一股气息在经脉之中流走,脸上紫气若隐若现。 第二本看的是希夷剑法。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 这是道德经里的话,这门剑术最高境界便是这个意思,现在被写在这本书的开篇。 其剑招最为灵动跳脱,施展这门剑法需要用剑之人心思灵活,施剑手法更是快而轻灵,但是隗林觉得,这门剑术,主要也不在于剑招,而在于希夷两个字,只有领悟了这两个字,才真的领悟了希夷剑法。 思想古板之人,习这门剑法,并不会有什么成就。 最后看的是一气朝阳剑。 这一门剑法,最重意,唯一的几个剑招,只是直刺,上面讲的是剑刺出就如朝阳破晓,刺破山河迷雾,驱散一切阴晦。 他突然有一种明悟,希夷剑法是一种施剑手法高明的剑招,总是在出人意料的地方出剑,讲究的是让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而一气朝阳剑则几乎没有剑招,只有剑意,那么如果将一气朝阳的剑意融入了希夷剑法之中,那岂不是正好。 当三本书都看完了之后,他拿起剑,开始在房间里练起来,以气御剑。 先是练了他自己八门斩风剑和回风舞柳剑,再接着就是希夷剑法,然后再着就是在希夷剑法之中融入一气朝阳剑意。 他练一会儿,想一会儿。 在房间之中,剑光闪动,身形飘扬,剑如风丝。 或踩于墙壁上,人如鸿毛飘扬,手中的剑却放出朵朵剑花。 剑尖绽放处,仿佛牵引着灯辉。 人随剑走,剑绕周身,翻转之时,剑芒随身动,隐时又如狸猫缩身,冲刺之时,又如离弦之箭,刺穿虚空。 在这个房间之中,他施剑,竟是不确碰任何一个样家具,身在桌上飞跃之时,灯火都未有明显变化。 他时而停下来思索,时而突然抖动手腕,剑芒飞扬。 又或者是突然斩下一朵灯花,在灯花扬在虚空之中未灭之时,身形已经绕着灯花刺出了八剑,房间不大,他转动的八个方位,有些踩在桌上,有些踏在墙壁,最后一剑是翻转在天花板上,自上而下刺中,与灯花一起刺在地上。 这八剑,剑剑如朝阳,剑尖生辉。 隗林收剑之时,重新坐下,再拿起一气朝阳剑读起来,他觉得这门一气朝阳剑其中的剑意非凡,若是自己本尊来用,还有着极大的成长上限,而且这一气朝阳剑,还是一门极好养神的剑术。 就在这时,隗林耳中听到了响声。 远处,随风雨而来,极为细微,但是他听到了。 凄风夜雨里,有杀机潜藏,随着嘀嗒嘀嗒的滴水声,滴落在心头。 隗林知道,来了不少人,也许已经有人到了门外,他将手中书放在火上燃烧,火光映着他那历经沧桑和隐忍的脸。 今晚,他是岳掌门,右手拄着的是剑名君子,火焰燃烧的是辟邪宝典,胸口一口气,如乌云后的朝阳,正攀升着,待破晓。 ps:之前的灵魂契约改成了召唤契约。 榜单上,一群人民币玩家,每个星期一总会是有书直接一个盟主就上去了,好厉害啊啊啊啊。 31:剑斗 王八宝并不会剑术,在这个剑术、内功为尊的武力世界里,他的实力其实受到了很大的压制。 不过,他这一次还是来了,上一次自己小队狙杀隗林,瞬间败逃的阴影,他觉得自己必须清除,不过,队里修炼了流星剑法的小杨没有来,已经被吓破了胆。 小杨说,在内息武力的世界之中,这个隗林将会更可怕。 王八宝承认,这个隗林的剑术实力一定会挥到他本身的极致,但是却也从未知变成已知,未知的高手难杀,而已知的高手,再厉害,只要人一多,布好局,正面的接好,远攻的远攻,游斗的游斗,最后都能够成功推掉。 这也许就是我能够组一个团的原因吧,看待事情的展和判断,以及勇气这些,都不是一句简单的天赋所能够包含的。 因为这里是在剑术内息的武道世界,让他的技能都受到限制,所以他被安排在第二梯队做坦克,只有前面几位正面抵挡的太极剑、十三太保、嵩山剑手三人被突破之后,他才要用技能去立即接挡,让包围不至于被突破。 不过,在这之前,有几位专于暗杀的人想要试试能不能暗杀。 大家也没反对,反而大家一起想战术,最后完善成现在这个。 先由暗杀之人借着风雨声潜藏到隗林的附近,然后再由远处一些人出一些响声来吸引隗林的注意,同时,在那附近布下陷阱罗网。 正面接战之人是那位太极剑,主攻手是嵩山剑手,如果太极剑手遮拦不住,那就由十三太保顶上。 远处的人再离得远一些,以暗器或者弓弩偷袭。 在近战与远战之间,就是一些游斗,和王八宝了。 至于那些暗杀的人,无论成功与失败,接下来都由他们自己选择,但不能够靠近近战圈。 虽然这些人都隐藏着面目,但是王八宝还是能够猜测到其听几位,都是活跃在一些武道世界里的知名人物。 其中太极剑,据说在某个世界中已经在武当派有很高的地位,可以传授弟子,一手太极剑法,更是玄妙莫测。 其中一位暗杀的人,他猜测是那位习得了破剑式的人,很有名,破剑式号称剑术之极至,破尽天上下剑术,他相信,即使是那个隗林,真的是剑术高明,在破剑式的面前,也讨不到便宜,更何况还有其他的人。 隗林,手中《辟邪》燃烧的火尽,火光顿时暗淡下去,接着,他拿起桌上的油灯,朝着外面走去。 无认是隗林本人,还是岳掌门,都是可以耐住性子的,但是,现在他不想等,这里是华山,在他的心中,原身那种被侵犯的感觉影响他。 所以,他拿着灯就朝外面而去。 当他出现在门口之时,灯光下,隗林现在岳掌门的样子就出现在大家目光之中,而隗林却看不到其他的人。 也就在他踏出门的一刹那,头顶一柄漆黑的剑刺下,悄无声息。 他像是踏入了蜘蛛布下的网,走入一个个猎手精心布下的局。 剑刺下,就如黑暗里的蜘蛛扑向猎物。 此人有一个外号,毒蜘蛛,他不知道隗林是谁,只知道有人请自己来,杀一个从现实世界里召唤而来的人。 如果说只是比剑术,他或许不是一些人的对手,但若是论偷袭暗杀,他杀过很多比自己强的人。 这一个,应该也不会例外。 剑直刺头顶。 隗林手中的剑已经撩起,以一式缠头裹脑,要将那刺向头顶的剑荡开。 他右手剑已经去挡头顶的剑时,手已经扬起,右边空门大开,从右侧的柱子后面,如夜猫一样窜出一个人,一剑直刺。 这一剑又快又急,刺向隗林的右侧肋下,从那里,可以穿过肋骨的缝,直入内脏。 而此时,又是隗林动作之后,不可能再收回自己的剑招。 就在剑将将要刺到之时,隗林的身形朝着左侧滑出,并且飘扬而起,最后手中的剑在与头顶刺下的剑缠交之后,顺势撩向他的面门。 叮!毒蛛蛛的剑与隗林的剑斩在一起,他借力,脚在墙壁连踏两步,再窜起,如蜘蛛一样,沾在了上空的屋檐,并快的移动着,朝着飘扬起的隗林刺去。他修的是飞絮剑法,人如飞絮。 下方则有一个人紧紧的追着,他的身形矮小,如夜猫,但是剑术却极其的干净利落,剑剑指向要害。没有人知道,他这剑法得传于多情剑客无情剑里的飞剑客。 他跟在身后面,一个冲剑,刺向虚空中的似已经无法借力的隗林。 然而,却见隗林的脚垂直的墙壁面上转动,手中的剑随身而转。 叮叮叮…… 叮叮叮的剑击声不绝于耳。他手中油灯在风中忽明忽暗,却一直没有灭,他手持灯,将自己暴露在光明之中,黑暗之中,只见到他人在长廊里忽高忽下的转动着,身后的高低处,有两道人影缠绵追杀。 就在这时,隗林退却的后方道路阴影之中,一道人影人轻烟一般的飞逝而出,手中的剑直指隗林的后心。 两人追杀,又有一人在身后突然袭杀。 王八宝也看着,他的心几乎都提了起来,但也心安了不少。 这个隗林剑术确实精妙,但是也让大家看到了底,而那几位出手暗杀者,更是强力,看得出来,个个剑术非凡。 这样的情况,可以杀。 就在他这个想法才出现之时,却见隗林的身形突然扭曲起来。 远处看的人,只看到灯光忽明忽暗。 面对着隗林的人,突然感受到强烈的杀机,面前的隗林不再是避让,只见他身体一扭便到了一侧,一个跨转,剑光斩落。 毒蜘蛛身形翻飞而起,想拉开距离,他相信,只要距离拉开,另外两个同伴一定会缠上他。 只是他身形才翻起,一剑已经斜斜从他护身剑光里穿透,切在了他的左半身,这一刹那之间,他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切成两半,本已经翻飞起的身体扑通一身摔在了地上,溅起一片血水,肠子流了一地。 不是觉得,而是真实。他挣扎着要起身,力气快的流逝,只能惊恐的大叫着。 另外那矮小的人,看到这一幕,原本刺出的一剑,立即收了几分力,他这瞬间的想法是保全自己,他准备从对方侧边钻过,顺势接开距离。 隗林一转身,躲开了这一剑,矮小的人目的达到了,他手中的剑光绽放,裹着身体便要踏着墙壁远离,但在一纵身之时,现自己下身突然无力,随之是全身无力,紧接着是剧痛,他看到自己的腰际那里已经被一剑斩断掉在地上。 不过,身后那身法快如轻烟的人,手中的剑却并同有半点的退缩,他的剑直指隗林的破绽,隗林脚下跨步,手中剑抹向他的咽喉,那人却向后一仰,避开,手中的剑再刺向了隗林的咽喉。 隗林扭身,一剑斩下,那人的剑已经刺向他的手腕,隗林只能变招,对方的剑却顺势又指向了他的咽喉。 隗林身体向后退,脚蹬着柱子倒飞而起,那人手中的剑却化为一片剑幕笼罩隗林的周身破绽,追杀。 三个死了两个,他却一点也没退缩。 远处原本埋伏着的人,觉得不能够再等,一个个运起轻身提纵之法,朝着长廊里奔去。 一边奔行,目光却还是注视着长廊里的打斗。 看着隗林手油灯,一手长剑,脚踏廊柱倒飞而起,也看到那位修习了破剑式的人手中的剑如一片剑雨银幕向隗林刺去。 突然,大家的身形微微一顿,因为看到隗林手中的剑自上向下刺出,迎着那一片剑幕,剑尖一点有一团金芒绽放。 剑下之人,这一刻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团火光般的剑芒,耳中仿佛听到了剑吟,却又似什么也没有。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这是希夷剑与一气朝阳两种剑法合一。 这一剑,太快。 他想退,却现自己眼前一黑,扑通,人倒地上,隗林没有多看一眼。 他最后的意识,是看到面前一人站在那里,手托着油灯,一手持剑的看着长廊外的黑暗。 32:契约欺骗 黑暗里一片沉默,唯一的光亮,正是持剑立于长廊下的岳掌门。 “上,我们有机会,剑术再高,也抵挡不住我们这么多人。” 黑暗之中有人大声说道,然后便看到有一人迎面冲去,其面如铁,手持铁棍,大步向前,脚下泥土翻起,嘴里大吼着,似在为自己助威,又似在呼唤大家跟上。 他一身气势如山如岳,隗林迎了上去,旁边却有一道剑刺来。 这一道剑光如风中银丝,带着弧度。 隗林身形一错,斜跨一步,避开,手中的剑已经划向那人咽喉。却见那人手中的剑瞬间舞出,一个圆圈,剑光极盛。 另一边,一道势大力沉的剑光斩下,是嵩山剑客的嵩山剑法。 远处,有人射出一箭,也有人扣着暗器,躲在暗中。 王八宝,他没有靠近,刚才他看到那位修习了破剑式的剑客,在被隗林一剑刺死之后,他就有些怕了。 所以他在一棵树后探头看着,只见黑暗之中,隗林一手持灯,一手仗剑,身形在黑暗之中忽明忽暗,忽隐忽现,手中的剑随着身形转动之间,绽放出朵朵剑花,突然,隗林脚踩着树干旋飞而起,而身后跟着的是太极剑的剑光,这一刻,另外两人就跟不上了,因为他们的轻功不是那么灵动。 可就在太极剑醒悟只有自己一人面对之时,上方的隗林已经一剑刺下。 太极剑在这一刻,只觉得隗林手中的剑能够刺破一切,无从挣扎,也不知道怎么抵挡,只能够是去竭力转太极剑法这门天上下至柔的剑术。 然而,大家却看到,一柄剑飞起,飞起的是太极剑的剑。 又一柄剑自太极剑的眉心处收回,是隗林的君子剑。 “小心。” 有人大喊着,却又见隗林的身形幻动,一剑刺向了十三太保,十三太保知道自己躲不了,所以他仗碰着自己一身横练功夫,手中的铁棍什么也不管,直接朝着刺向自己的剑光砸去。 “呜!”铁棍在虚空都因为太快带起一片风声。 “嘤……” 中了,十三太保心中高兴才起,却又已经沉下去。 若是真被他砸中了,他相信隗林的剑一定会断,但是他感觉到砸在一团空无上,而这剑吟是那剑顺着铁棍削了上来。 他手中铁棍一挑,可隗林却像是鸿毛一样被挑飞,而那剑却依然是朝着他的咽喉抹去,只是换了个姿势而已。 旁边嵩山剑手大吼一声来救,纵起一剑劈下,势大力沉,带一片狂风。 嵩山剑法,大开大合,属于重剑剑法,大巧不工,有劈山斩岳之势。 却见在空中无处借力的隗林突然用脚在那铁棍上一踩,整个人快速的翻转,带起一片剑光朝着嵩山剑手罩下。 “小心。” 剑光已经敛去,油灯再一次的明亮,那嵩山剑手身上已经布满了伤痕,几乎无一寸完好之处,落在地上,碎成一块块。 十三太保又惊又怒,大吼一声,铁棍朝着隗林当头砸下,隗林身形一晃便已经躲开,身形闪动,手中的剑连续刺出四剑,从不同的方位。 只见十三太保的双眼、双耳都流出鲜血,缓缓倒地。 火光再次的明亮,站在那里的中年模样的岳掌门,一身儒衫,有些松松垮垮,但是手上的剑,却让人胆寒。 “跑。”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原本已经士气大降的人立即转身就跑,而隗林却并没有追,只是站在那里,远处,人声喧闹。 华山的弟子们已经被打斗惊醒了。 而且,隗林还知道,岳大掌门那青梅竹马的妻子已经来了。 “师兄,是你吗?”一个温柔的女人声音传来。 “是我。” 女子来到灯光下,她提着剑,看到自己熟悉的师兄,一手持剑,一手持灯,脚下几具尸体,血流了一地,她突然觉得面前的师兄似乎有点陌生。 当她走过来时,隗林看清楚了她的样貌。 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但是却让她的气质更加成熟风韵。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丽。 隗林的在岳掌门的记忆里,有关于她身体的一切,但是隗林却很陌生,此时,看着面前的女人,心想:“还有一个月,难道天天晚上分床睡,万一她强硬,我怎么办。” 现实之中,隐林觉得自己必须要去买些施法的材料回来,因为手中的相片有些承受不起那道召唤契约。 快要溃散了,这还是他以镇法给镇住了。 他决定找个办法将这一道分神稳住,并一直稳定下去。 他想到的办法就是设一个祭坛,自己祭祀自己这个想法他早就有,但是还得试试看有什么效果。 起身,出门,他决定去买些施法材料回来。 好在现在分神那边没有什么特别激烈的事要做,即使是有,就当做睡觉,被动的体验就是了。 反正,他本就喜欢被动。 直接前往离灵馆不远处的一家灵材杂货铺,大概就是步行五六分钟的样子。 走在路上,他心中却又在想着那个次元空间里的事。 在学校的时候就知道次元空间是怎么回事,各大灵修学校里,对于玩家的了解,其实比玩家们自己想象中的要多。 但也有不少始终没有搞清楚,比如其中一个疑问,那个所谓至高存在,究竟以什么为基础条件选择人成为契约者的。 而所有的契约者是否有一定的数,是否是死一个再填一个,这些年,各大院校也在做这方面的收集,但这么多年来,得到的经验是,如果是在现实世界之中杀死一位契约者,就会极大的可能继承对方的契约,至于是不是有一定的定数,研究没有结果,但是大家倾向于是有定数。 因为世界上的契约者,似乎并没有泛滥的样子。 不过,契约并非是绝对的,也是能够反抗,能够欺骗的,这也是为什么,隗林留下那一张相片,那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也是从学校一位老教授那里听来的。 他曾听过一堂特别的课,不在排课里的课,听课的学生都寥寥无几。 讲课的是一位苍老的老教授。 他所讲是课题是‘什么是契约’,与及‘契约的背叛与欺骗’。 老教授不与人交流,只自顾自的在那里说着。 这就像那个老教授信步而至,对着空气说了一通心里话一样,属于无意识的行为,而正好有几学生因机缘而至,听到一个老人无意识的呓语。 当时听到这些的学生,有快要毕业,也有刚入学,完全都是巧合而至,当时的隗林是入学第二年,他是因为有些困,不想回宿舍,而一个小时之后又还有课,所以想找个无人的教室随便睡一觉,然后老教授就进来了。 当时,听的时候只觉得可这个背叛契约和欺骗契约,可能是解某种法术的契约。 而在台上的老教授讲完之后,出教室的时候,却有一个老师进来说,刚才听到的东西,绝对不能够在外面讲,不能够说出去,今天这一场课的内容一个字也不准说。 大家答应下来之后,那位老师则笑着说,我们之间口头的约定,也是一个份契约,希望你们不要背叛。 后来,他知道,那位老师是大夏京都灵修学样的副校长——独孤封尘。 这一次,他用的是一种契约欺骗的方式,也许是因为他元神的分神的特殊,用起来格外的好用。 这几年来,后面他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位老教授,有时候他会想,会不会那位老教授其实是一位与至高存在缔结了灵魂契约的玩家,而他做到了背叛契约,并且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将这种技能流传出来,却又不能够刻意的去做。 成了元神之后,他就会多一种感觉,神而明之。所以他又会想,如果是刻意的去做,也许就会被至高的存在发现他在哪里做了什么。 而副校长不让那次听课的人说出去,也许是怕大家言语触及,让至高存在察觉。 33:仪式镇法【感谢和风细雨1993、尚海洋两位打赏赐的盟主】 老巷杂货铺里,不卖米面,不卖火柴打火机,不卖香烟啤酒瓜子矿泉水饮料,也不卖拖把招扫帚之类的。 它卖符纸、朱砂、人偶、六畜的血,一些小动物的尸体,有完整的,也有骨粉。 猫眼、狗眼、猫头鹰眼和毛、十余年枣木心,里面还摆着一些蛊虫等,至于有没有小鬼,他也没有问,一眼也看不出来。 这里主要卖的是东方法系里施法需要用到的东西,当然,绝大多数的这类杂货铺卖的都是以东方施法材料为主。 若是在西方,那自然是反过来。 隗林走进来之时,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抬起头来,打量着隗林,问道道:“是小林子吗?” 隗林疑惑,他可不认识这个老头。 “听说你去京道场里读书去了,毕业了?”老人从后面的柜台站了起来,往外面走。 隗林听他说去京道场里读书,这才确定他确实是认识自己,只是隗林对于他的印象几乎没有。 “是是,我前些日子结业,刚回来不久。”隗林说道。 “好好,回来就好,你毕业了,你的父亲也回来了,正好,父子两,重新将灵馆开起来,要我说,在这片社区没有一家灵馆,还真不方便。”老人高兴的说道,一边说一边还比划着。 因为灵馆带有一定的社会服务性质,一般的普通人拿医保卡来的话,是可以免费做咨询检查的,每个月,灵馆还都要帮社区的人举行一次集体释梦,去的人多为老人带着小孩,而年轻人常常没有时间去。 所以,灵馆是享受国家拨款补贴的,只是,夏国太大,人口也多,只单单拿一阶二阶证的人,根本就不够用。 所以,有的时候,一些玩家,只要对于政府和国家没有那种反动的意识,靖夜局甚至还会聘请他们来做一些事,比如当一个小灵馆的馆长。 但是现在,隗林现在心中惊讶的不是面前这个老人居然还能够记清楚自己的名字,惊讶的是他说看到自己的父亲,这个是老花眼了还是怎么? 他不由的想到之前顾清源传给自己审讯过秦如海的资料里面,有隗事风的名字。秦如海五年前是与隗事风一起进过那医院,秦如海逃了出来,隗事风却失踪了,也没有上报。 可是,现在面前的老人却说昨天见到了自己那失踪五年的父亲。 “您,真的见到我的父亲了吗?”隗林问道,神情有些郑重。 “啊,是啊,昨天还跟我说话了呢。”老人说道。 “说话?说些什么,能告诉我吗?”隗林问道。 “小林子,你爸爸回来,你不知道啊?”老人问道。 这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他直接摇头,说道:“他失踪五年了,他回来也没有来见过我,他昨天来这里的来买什么东西吗?” “没有,他给了我一封信,说你如果来这里,就交给你,之前没想到,你已经回来了。”老人说着又转过身去,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裹的紧紧的小包裹,交到隗林的手上。 上面也没有邮寄信息,应该是由人直接交过来的。 他接过,并不重,心里思索着。 说实话,他对于原身的这个父亲隗事风了解的并不多,好像记忆里关于他的东西,有的都是一些普通记忆,但是现在,他却发现,有些记忆是莫名的没有了。 “那后来呢?他去哪里了?”隗林问道。 “就出去了,往那边走,你家灵馆的方向。”老人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并来到门口指着刚刚隗林来的方向。 那个方向?难不成他还回到灵馆看了我? 隗林心中想着,这莫名的诡异感,让他头皮都有些发麻,他决定回去之后再看看这个小包裹里面是什么。 但是回去之前一定要把自己要买的东西给买到。 符纸、朱砂,狼毫毛笔、砚、新鲜的红冠大公鸡的血,一张行法八仙桌,一个香炉、四盏油灯和灯油,一把糅合了艾草制成的香,一个火盆,一张用毛笔勾勒的大山素画,一块成色混浊的玉石,一个相框,一个剑架,再接就是一把刻刀。 那张画虽然不是名家所作,但是也可以看出还是有些神韵的,其山势颇为雄浑,能够在这样的小店里买到,也算是难得。 回到了家中,他并没有立即去打开那个包裹,而是来到了二楼的那间暗室之中。 暗室是没有窗户的,但是并不气闷,因为设计好了的排气口,并且,如果是天气太热,隔壁还有冷气直接输送进来的管道。 原本这个暗室是用来干什么的隗林并不记得了,但是一家灵馆的基本配置,一定会有一个暗室,这是用来行法的,虽然说楼下一楼的敬神室之中,也可以用来行法,但是那里毕竟没有那么的隐秘,毕竟还有一些客人可能会带到那里面去。 而这个暗室,就是一般不让外人进的地方。 一般来说,这种地方要施的法,都是仪式法,要设坛。 仪式法里很多都是象征意义,就像镇法里的形镇之法一样,这一次,他也要摆一个仪式镇法。 他先是将那一张画着雄浑山势的画挂好。 一直以来,在大夏,山都是用来镇邪的,据说,泰山下就镇着一个地狱,里面有无数的恶鬼。 而很多的法印都制成山的形状。 因为山画有些大,正好将这一面墙壁都铺满了,他想把剑摆在山画之下,但是想了想,自己手中的这把剑,那可是这一套仪式法之中最重要的部分。 上面有着大夏和钢印,有年月份,有学校、和本人的名字。这可是象征法之中,极其强力的存在。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将剑挂在对面的墙壁上好了。 但是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仪式镇法,将变的不再单一,想到这里,他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定,将剑挂在了对面,心想,那以后就慢慢的完善这个法阵吧,先把框架架构好。 又将那相片放入相框之中,然后,将相片摆山形图画的下方。 再摆上香炉。 本来如果想要做到极致,那么这个暗室里每一件道具都应当是那种充满仪式画纹的,并且如果能够直接在一处暗合仪式镇法的地方,那会更好。 不过,很多事情都事在人为,仪式法里面很多东西都是可以置换,但是架构一定要严谨。 每一盏油灯都放在墙角,这灯放在哪里都可以,但必须是兼顾四面,也可以是八盏。这油灯是仪式法里很重要的一部分,确切的说是那个灯光,将这个暗室里的一件件分割的部分统一起在灯光里,形成一个整体。 再接着,就是将火盆摆在八仙桌前的地上。 火盆是用来焚烧祭文的,祭文是仪式法里很特别的一种,有人说不重要,也有人说很重要。 祭文是统合身心,让自己心与神统合向这片天地发出祈祷或者是明志,或者一种宣誓,让这套仪式法镇更庄重,从本人身心中获得天地的认可。 祭文中的内容,一般都是自己书写,必须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这样才能够让这一套法阵有更大的威力。 典籍中有记载,古时的僧人与道家、儒家都常常有祭天的举措,而有些流派的僧人每隔一段时间就向天地发下宏源,这就是让自身的神心在一次次的宏源之中质变。 有人说,法由神起,神由心生,心愿的力量,是人类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根本。 做为一个学院派的毕业生,对于祭文他是很慎重的。 他先香点上,一炷香。 仪式法里,一般都点一炷香,因为一炷请天。 也有人说是一炷擎天,意为香愿凝结,连天都能够托住,不过,隗林觉得应该是一炷请天的意思。 淡淡的清烟袅袅升起,在这点了四盏灯火的暗室之中盘旋弥漫。 回头,他再看着门,和几个通气口。 这个地方也是关键之处,门和通气口必须画上法符,法符的选择一般来说都各不相同,有些人还会摆上一面法镜,或者是一把法剑,至于怎么设计,那就得看个人是怎么摆的仪式法,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自兜里摸出那一面残镜,想着,这个残镜和这个门,倒是可以摆一个穿行世界之门的仪式法阵,没准以后,还能够通过这个镜面,做到出入于各种大千呢,或者将一些诡秘的存勾引到这里来,然后通过这里的法镇将其镇杀。 想到这里,他无比心动,但想了想,若真是那样,这里的仪式镇物可就不够档次,所以,现在还是乖乖的摆完一个仪式镇法好了。 用朱砂伴着公鸡血,调好,用狼毫笔在门的门缝上勾勒出一道道锁形的图纹,这是表示这里是锁着的开不了,出不去。 又在每一道锁形图案之中书写上一个个镇字。 这个镇字的书写,他是非常的谨慎,凝神,静气,集中意念,但每一个字又都是一气哈成。那两个通风口也是如此。 最后就是写祭文了。 他沉思了一会儿,摆好符纹,沾好朱砂,然后写伏首在八仙桌上,在袅袅清烟之中开始书写。 “下民,隐林,现在有愿禀于上苍,……” 34:有神 “下民,隗林,现有愿禀于上苍。” 书写祭文,也是有一定的格式和规范的,作为一个科班出身的人,这些是必修的功课。 不过,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并不会布置作业,但会将基本的格式说说清楚。 祭文里需要表明身份,要将自己所愿所求所想说清楚,必须公义,必须大气,必须是自内心深处的想法。 必须虔诚。 “吾生于沪,长于夏,学于京都道场,师从先贤,承元神法,国养,民育。今有域外魔神,乱我国家,害我同胞,今向向上苍祈愿,愿以毕生所学,毕生之力,合众生之和平安定之愿,永镇此方天地,隗林,2o15年,8.13。” 隗林一气呵成。 然后将所书所写在火盆之中燃烧。 看着火盆之中的烟火融入这屋子里的一片香雾之中。 随着燃烧,他开始念颂, 随着这个念颂,他整个人都变的凝重起来,脸色庄重,整个身心气质都似有一种升华,他微微的闭着眼睛,有一种情绪在心间生长、芽,蔓延。 一股力量,自元神的深处滋生,这股力量妙不可言,融入元神之中,让元神变的更加的凝实,壮大。 在他的头顶,一团虚幻如泉的光影翻涌着,原本在虚空之中印照出来的元神之相里,仿佛有一点火焰在燃烧,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那一点火光就像是火盆之中焚烧火焰,映入元神法相里,直到火盆之中火焰熄灭。 但是元神法相里的火花却并不曾熄灭,反而像是有了根,扎入了泥土。 自从成了元神以来,他一直都没有找到怎么修持元神之法,现在他觉得自己找到了一种,不过,这种方式不可持续,必须讲究契机和机缘,不是日常的修持之法。 倒是,这一次,他在那个次元世界之中所看的那一本《紫霞》的书里,有着吞服紫气让他很受启,而且,古籍之中也常见有说,餐霞饮露,这也许就是餐霞的一种方式。 他感受完了元神的变化,只觉得天地在自己的眼中又清明了不少,那冥冥之中增强的元神之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他感受着那一点火焰中的一种独特的气息,有一种明悟,这应该是誓愿之火,通过这个誓愿之火,以勾连众生香火。 他突然,觉得自己或许可能借此修成三味真火。 三昧真火,到底是怎么修成的,现在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大家比较认同的是,这需要三种火焰,还可以确定的是,三昧真火一定是要藏心窍之中。 人心属火,那么心火是必不可少。 他将这誓愿之火引入心窍,这誓愿属于他自内心所,是最佳点燃心火之法。 在沉入心窍的那一刹那,他仿佛看到滚滚的血浆猛的燃烧起来,刹那之间,有一种心脏滚烫燃烧的感觉,在火焰之中,那些血像是成了岩浆,流淌全身。 他觉得,自己的血在这个时候滴落是不是会让纸燃烧。 他直接来到了暗室之外,来到了三楼的阳台。 朝着天空的太阳,吸了一气,一点火光在他的嘴里凝结,然后被吞咽,用元神包裹着纳入心窍之中,在这刹那,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燃烧起来。他的脸色一变,猛的打开窗户,朝着光影之中纵跃而起。 身形在光影里消失,他整个人都变的轻盈起来,如飞鸟一样的在屋梁上奔行,他要去的地方是这老城区里留了近百年的一座土地庙。 那一口摄来的太阳火精,一入心窍,与心火合在一起之后,便汹涌的燃烧起来,像是要将他的身体都烧成灰。 他觉得现在只有那集众生香愿而成的香火融入进来,才能够平息。 当他来到记忆里的那一座小庙之时,看到还在,顿时轻松了不少。 如果说这土地庙都没有了,那么,他只有将心中的那团火释放了,而这机缘之下得到的誓愿之火点燃的心火也将散去。 再想点燃心火,那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现在他明白,这三昧真火最难的怕就是这个心火的点燃。 他的双眼可以看到,这小庙的上空有一团斑斓的云气凝结在一起,但是其中并没火焰。 他快的来到土地庙中。 此时的庙里,只有稀少的人在上着香,并不见庙祝。 只是他一进这个小庙,立即看到庙里土地的眉心,仿佛有着一团若有若无的火焰。 只一点,看上去很微小,但是那确实是火焰,火焰的颜色是灰色的。 他心中大喜,张口一吸,那一团灰色的火焰从土地神像的眉心飞落,成为一条灰线,朝着他嘴里钻去,当那一口灰焰进入心窍的一刹那,原本霸道汹涌的火焰立即稳定下来。 三种火焰纠缠,融合。红色,金色、灰色三色的火焰合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团灰红火焰,像烧窑时冒出来的那一片火,不是明火,但是一沾着就会燃烧起来。 当他睁开眼睛,脸上已经满是汗水,背脊都是湿的,而旁边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人。 一个年轻人。 “恭喜道友,修成三昧真炎。” 这是一个看上有着一张娃娃脸的年轻人,看上去像是高中生,但是他的眼神却没有纯真,而他的身上穿着的衣服一身黑,上有花纹,隗林知道,那是庙祝的衣服。 “你知道三昧真炎。”隗林问道。 “虽未曾见过,但却能够猜到,你进庙之时,一身火气躁动,三昧真炎,其中心火是根本,而这香愿之火是可遇不可求的,我一直在想,土地爷神相上的愿火,最终会被谁收取,又会被炼制成什么东西。” “我收取了这香火,你不在意吗?”隗林有些好奇的问道。 “京道场的席,当世唯一的元神法的传承人,只要你不是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你做什么都可以。”娃娃脸的庙祝继续说道:“这些年来,已经有一些人现了这土地爷眉心凝结的香愿之火,但我觉得他们不配得到,所以被我拦住了。” “什么人?”隗林说道。 “一些背叛了国家和族类的人。”娃娃脸的庙祝说道。 隗林知道,他说的是那些玩家们。 玩家们之中有些仍然心怀国家,有些甚至就是国家各单位派进去的,但是有一些人,成为了玩家之后,心中便再也没有根,没有家国,甚至对同类的怜悯、同情都没有了。 “你,一直守在这里?”隗林问道。 “当然,这是我的使命。”娃娃脸的庙祝说道。 隗林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种不一样的气韵,与别的修行之士完全不同。 隗林觉得,他与这个庙宇都是一体,与这片大地,与那座土地爷神像相通,他的一呼一吸,都似它们在呼吸。 “这里,有神。”隗林看着娃娃脸的庙祝说道。 庙祝笑了笑,说道:“本来应该有,后来没有了,再后来又有了。” 隗林打量着庙祝,笑道:“倒是意外。” “这样一个纷乱的时代,什么都不意外,唯有守护,共勉,我叫祝向阳。”庙祝的笑容非常的阳光,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伸出手。 “隗林。”伸出了手,与他握在一起。 35:视频 土地庙里没有装电,点的是油灯,灯光之下,即使是白天也阴影簇簇。 一簇诡异的阴影在扭动着,朝着祝向阳的影子缠了上去。 祝向阳的影子在这一刻,快速的清晰,出现了脸面,出现了衣服,衣服上的颜色比他自己本身上的更加鲜艳,有红丝金丝纹绣而成的玄妙花纹。 这一刻,他的影子比起他的本人更加的鲜活,更加持重,更加的庄严 祝向阳影子上的双眼看向那一团扭曲的诡异阴影,他双眼之中的威严神彩注视之下,阴影缓缓的退去,然后在阴影的最深处站了起来,并且快速的清晰,是一个穿着吊带着裙的女子,穿着一双白色的鞋子,鞋面上乡着淡雅的银色小蝴蝶。 这让她看上去性感之中,又带着一些清纯。 “祝向阳,刚刚在里屋,你已经知道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有人举报他的父亲是地狱花组织的成员,这个组织,一直致力于接引狱中阎罗回归现实,而那举报信中说,隗林就曾是做为接引仪式的承载人。”穿着吊带裙子的年轻女了说道。 “你刚才已经说过了。”祝向阳道。 “我向你再说一遍,是要告诉你,这是来自最高的指示,隗林一身元神法,非同寻常,他若无事,我们夏国将多一条法脉,他的存在,会成为夏国的底蕴,没有人愿意看到他是地狱的花种,我想,你也不想吧。”女子说道。 祝向阳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来这么久,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陈,名叫陈惜春。”女子说道。 “哪个陈?”祝向阳站着一个人,一个影子躺在地上,却也同样的向那个名叫陈惜春的女子看去。 “陈,只是普通的一个陈,耳东陈,有什么特别的吗?”陈惜春说道。 “传说,古时,有一位大能,姓陈,化为一只蝶,遁破大千,遨游星空。”祝向阳说道。 “哪里的传说,神话史里都没有只言片语,我可不知道,既然是大能,当然不会有后人,我姓陈,与这样的大能可没有关系。”陈惜春说道。 “这只是一些庙里传下来的只言片语的传说而已,只当是个故事。”祝向阳说道:“刚刚我从隗林的身上,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地狱气息,恰恰相反的是,他身上气正神清,更有一股大义蕴藏于心,是国之栋梁,你们不应该因一封举报信就怀疑他。” “现在这个世道,谁都可能被怀疑,不过,怀疑归怀疑,只要没有证据,即使是有证据,只要他没有做什么有害于家国人民的事,我们将永远尊敬他,尊他为元神法脉接续者,奉其入庙堂,为其立位。”陈惜春说道。 祝向阳点了点头,说道:“所以,他来这里收取那香愿之火,我并没有阻止。” “你可能不知道,昨天,他的父亲出现了,并且给他寄了一样东西。”陈惜春说道。 “是什么?”祝向阳问道。 “不知道,没有人可以在一个元神法修士面前打开而不被他察觉。”陈惜春说道。 “你的意思是,接下来观察隗林的动向,是否与他那个早已经加入地狱花组织的父亲有联系?”祝向阳问道。 “希望一切都是好的。”陈惜春说道:“在这里,只有你可能监视他,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我最多只能够在他的灵馆之外,就在刚才,我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誓愿,他的灵馆之中,有了一座强大的法坛,我若贸然窥视,也可能会被镇压。”祝向阳说道。 “你都不行?”陈惜春有些不信的说道。 “我也不行。”祝向阳认真的说道。 隗林是一路走回去的,脚下踩着铺了近百年的石板,上面已经有些高低不平,也许在许多年前,刚刚踩过的那一块石板,曾有过这一片城区最漂亮的女孩也踩过,也许,她也曾如现在隗林这般,手指在墙壁上划过,感触着墙面的粗糙。 又或者,曾有入侵的外国军队,在这里行兵,拿枪指着这屋里的人。 路过一片窗台下,那窗台上正有一个穿着呆带的女孩正拿着粉色的水壶在浇水,她自上而下的一笑,让人如见花开。 已经有些年头的窗台,可以想象,许多年前,一定也有一位美丽的女子,在那里栽花浇水,直到容颜老去。 有人曾说,若见容颜安静的老去,那是世间最大的美,最悲痛的莫过的容颜骤然凝止,永记人心,生命却至终点。 隗林不向往长生不老,他向往安宁,不过,安宁之时,若是能够见见异域风情,便是美的。 所以,他喜爱一切美的,人,或者事、或情。 他微微一笑,说道:“刚才,在土地庙里屋的是你吧。” 陈惜春先是有些意外,但很快便笑道:“不愧是我在大夏至高无上的元神妙法继承人。” “会有人来调查我,我并不意外,因为我今早在老巷杂货铺收到一个包裹的时候,就知道一定会有人来,只是没想到来的是这么漂亮的女孩。” “你不要以为,嘴甜,就能够让我放松警惕,越是坏的男孩,越是嘴甜。”陈惜春说道。 “这话谁说的?”隗林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奶奶说的。”陈惜春说道。 “你奶奶一定是位美人。”隗林说道。 “你怎么确定?”陈惜春说道。 “因为美人,才总是能够听到这世上最甜美的话,才总能够见到嘴最甜的男孩。”隗林说道。 “哼。”陈惜春冷哼一声。 “走吧,跟我一起去看看那个包裹里面有什么。”隗林说道。 “你还没有看吗?”陈惜春说道。 “我等着有人来和我一起看,没准里面是一张碟呢。”隗林笑道。 “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么,你就是第一个陪我看碟的男孩。” “男人。”隗林纠正道,他没有再走,而是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要走。 脚下的石板下有流水,非灵觉敏锐者无法听到。 这样的流水,绵延不知多少年,只要这里还有人,它就不会断。 当他回到自己的灵馆之时,先是来到了二楼的暗室之中,其实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这个仪式法坛已经立好了。 不过,亲眼看看自己的成就,总是让人高兴的。 他走入其中,周身的若有若无的烟雾笼罩着,这些烟雾像是活的一样,而四周的灯火,在这一刻,也似有一种独特的神韵。 他欣赏着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法坛,看着那相片上面笼罩着的一层清光,里面的人相清晰凝神,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分神的稳定。 这个法坛,大有作为。 “很不错的法坛,就是里面的仪式物品差了些。”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门口,一个穿着吊带裙子的女子站在门口,披着大波浪的发式,小背着双手,因为高挑,只穿着绣花布鞋子依然显得身形修长。 因为背着的双手,胸脯鼓鼓的。 隗林不由的眼神多停留了一会儿,对方立即说道:“做为本国唯一的元神,不会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多停留一分都是对女性的冒犯吗?” “元神也是人。”隗林说道:“而且是一个穷人,你看我这里的仪式法坛,所有的一切都是那老巷杂货铺里买的,最好的就是那把剑了,只是这把剑从此以后就要一直挂在这里当法剑用。” “是吗?你说你也是人,那喜欢什么样的人,程蔓菁(程心这个名字不太好,所以决定换了。)那样投喂你投喂了五年的,还是李瓶芝这样,只吃过一次饭,就让你冲冠一怒挑人馆的。” 隗林走过去,来到门边,越来越靠近,这个女子,他发现自己的只比对方高出一个额头而已,对方就靠在门上,微抬头看头他,嘴角含笑,眼神如一汪春水,无论是谁,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恐怕都得沦陷。 但是隗林却没有,他只是凝视着她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说道:“你在对我做人格分析吗?” 陈惜春笑着让开,转身说道:“你是京道场首席,是今年大夏最优秀的毕业生,你知道自己被怀疑的时候,会受到什么样的调查,人格分析,只是判定你是不是人类,这还只是最基本的。” 对于人格分析,其实隗林也学过,这年月,里界生命夺舍,污染,甚至有更高维度的生命降临夺舍,他们会获得原身的记忆,但是他们不是人类,从而会伪装。 所以,需要通过对方的言语,行为举止来判断对方到底是不是人类。 隗林曾有一段时间非常担心别人发现他的灵魂来自于另一个位面之中,但后来他又释然了,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必要伪装什么,因为他就是人类,而且是在同一个国家,只是国家的名字不一样,但是他对于家国的感情寄托并没有偏差。 “了解,我们来看看那个包裹里有什么吧。”隗林说道,他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是他无所谓。 来到楼下,隗林坐在沙发上,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白色的盒子,再打开,里面是一部手机。 手机开机,有电。 这是一部新的手机,隗林拿着翻阅,没有任何的联系方式,在相机里面找到一个视频。 他抬头看了一眼陈惜春,她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 隗林直接点开了视频。 视频里面的光线很暗,也很安静。 然后他看到黑暗之中有一个人在地上爬,那人有着一头长发,因为在地上爬,所以看不清长相,头发垂下,从头发看,已经凌乱,很久没有洗的样子。 视频里的除了一个爬的人之外,还有一张床可以看到,从床边爬到门边,也就离摄相头越来越近。视频里有了声音,能够听到他爬动的声音,无比的诡异。 那个人似乎想要出去,想要开门。 当他人抬头之时,隗林背脊发凉,因为这个人,就是他。 尽管那个人的相貌看上去有些稚嫩,但是却仍然可以一眼就看出那就隗林自己。 隗林回头,看到身后的女子一脸的警惕的看着他。 36:身前事 视频里的诡异景象,以及那抬头之后极度相似的面容,不但是让隗林背脊发寒,身后的陈惜春更是如炸毛的猫一样警惕着他。 这个视频看起来已经过了一些年头,这五年来,隗林都在学校里,那么这个视频就是五年前的。 陈惜春也想到这一点,但是这又是五年前什么时候在哪里拍的,又是谁拍的,目的是什么?当时隗林为什么会被关在这样的一个房间里? “你在担心吗?”隗林问道。 陈惜春审视着隗林现在的状态。 隗林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根本就不记得这个,第一次看,有些毛骨悚然,不过,倒也提起了我的兴趣,我倒要看看,我曾经经历了什么。” 他说完继续看那视频,然后发现视频之中的人,将门打开了人,然后走了出去。 隗林努力的回想起自己醒过来时的情形,他可以肯定,当时自己是在一间出租屋里,醒来之时的记忆之中完全没有这样的记忆,而且可以肯定,当时自己是短发,而且是新剃的头。 他微微的闭着眼睛,回想到一个剃头的地方,似乎有人在说:“剃短一点,人精神些。”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剃头的镜子里,倒影着他自己,镜中的一头已经被洗干净的长发,一双眼睛,从头发下露出来,看上去有些疲惫,有血丝,还有些茫然,仿佛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不知将要去何处。 “这的确是之前的我。”隗林心中想着,想要努力看清楚,镜中倒影里的剃头人,和一边说话的女子。 朦胧的记里,那个在镜前剃头的隗林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他的嘴角动了动,那是在笑,一种发自内心的开心,两眼之也快速的泛生神彩。 就在这时,一张剃头用的白色围布披散开来,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等着那围布落下,但是那围布竟像是不会落下,在他的记忆里只看到一片白色,遮着了所有的回忆。 突然,他看到了只虚幻的斑斓彩蝶出在他的记忆里,落在那块白色的围布上,试图掀开那围布,只见围布浮动了两下,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拍来,那是一只看上枯瘦的手,像是拍赶苍蝇一样。 蝴蝶快速的飞起,躲开了那只手,在虚空之中飞舞,想要再次的落下,隗林却看到有一缕缕被剪下的头发掉在围布上,将让白色染上黑色,他不由的凝视,那些黑色在记忆之中扩散。 耳中,隐约又有人说话,是那个递头说的:“递完了头,是直接去学校吧。” “嗯。” 黑色的发像是在围布上生根,快速的生长着,诡异宛若活了过来,朝着那虚空之中的彩蝶卷去,彩蝶飞起,消失在了虚空,黑发弥漫,遮蔽一切。 隗林睁开眼睛,看到陈惜春不知何时已经出在自己的面前,并且俯身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双眼,当隗林看到她的双眼之时,隐隐看到她的眼眸之只有彩蝶正飞入她的瞳孔深处。 她起身,仍然是凝视着隗林的脸,沉思着。 “你一开始有看到什么?”陈惜春问道。 “我就看到我自己,但是很快就被那块围布遮住了一切。”隗林说道。 “清除、搅乱、遮蔽一个人的记忆虽然很难,但这个世上能够做到的不少,不过,在你修成元神之后,依然无法自然的恢复,需要看到这一个视频才能够让你恢复一点,却又在你试图窥探更多的时候,居然在你的记忆之中留下第二道枷锁,并且预留下攻击手段的,能做到这个的,这个世上都不多。”陈惜春说道。 “确实不多,越来越有意思了。”隗林原本以为是自己灵魂穿越而来的原因,失了一些记忆,毕竟灵魂穿越都出现,失些记忆也属于正常可接受,但是现在看来,是有人对自己做了手脚。 “那么,这个时候,我是已经来了,还是没来?”隗林心想着。 陈惜春凝视着面前这个沉思的年轻元神修士,这位让大夏多了一条法脉的人。 她拿到关于隗林的资料其实要多得多,比如,关于隗林的审查,其实从他进入京道场的那一天起就在进行。 而对他进行审查的人进行了五年,最近上面将审查的人换成了她,因为事情有了新的变化,这个隗林,不但没能够摆脱怀疑,更是让上面添加新的疑虑。 而且,她知道,她自己所了解的关于隗林的档案,仍然不完全,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他的父亲和母亲,尤其是他的母亲的资料,她当时问的时候,自己的上司居然说这不是她的权限能够了解的。 这一次她到来,主要是做关于隗林的人格侧写。 这个人格侧写,是需要了解言行,衣食住行的日常生活,了解他的所思所想,以此来判断这个人的灵魂属性多少人类,多少非人。 刚刚她趁隗林回忆的时机,也潜入其记忆之中,看到了那些。 她可以肯定,这个隗林身上有大秘密,不过,那看到的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她也不好说,因为面前这个人是大夏唯的元神修士,他有什么手段,没有参考,古籍里面也只描述元神高妙,妙不可言。 也正是因为元神法的玄妙,让上面有很多方法都不能行施,比如这一次,她想要暗中调查,但是却被对方直接发现了,还直接揭穿,这让她有一种感觉,感觉隗林就像是一盏大灯,只要靠近,无论是什么都将显形,来到他的身边,一切都将无所遁行。 “你去跟上面说一下,我想自己查一查,将我父亲的资料,还有我入学前的资料,以及我家中所有成员的背景资料都给我。”隗林说道。 陈惜春凝视着他,过了一会儿,然后拿出电话向外面走去。 过了一会儿,她回来了,说道:“我们局长说,你是大夏元神法脉的接续者,京道场首席,五年来,对你进行审查的人对你有很正面的报告,你的老师,也曾以自己的一切为你做担保,我们相信学校,相信老师的教育,也认为一位能够点燃契约之火,能够写下宏愿大义祭文的人,绝不会是非人。资料会直接传到你的手机上,你自己看。” 隗林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边,陈惜春依然在打量着隗林,见他沉默,原本刚见面时略带轻挑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有的只有沉凝。 “你知道,这五年来对你进行调查的人是谁吗?”陈惜春问道。 隗林靠在沙发上,闭眼假睡。 陈惜春则是接着说道:“来的时候,程蔓青曾找到我说,其实你是一个很孤独的人,人,你从不主动去与人有过深的接触,你五年之中,过的非常的节俭,除了上课和去图书馆看书,就是去外面兼职赚钱。 她说,你即使是没有修成元神时的感觉也是极期敏锐的,你早就知道她接近你是为了调查你,可是你从来没有排斥过她,总是愿意去吃她的饭。我看过她对你的报告,最后她有一句话,说如果有一天,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类或者国家的事,她一定会亲自来找你,让你还她那五年来请你吃的饭。” “有些事,可不可以不要说出来,我困了,要睡会儿,你自便吧。”隗林起身,一路的上楼。 陈惜春看着他的背影却笑了,想着那份报告里面对于隗林性格分析里面有一句说:“他其实很理智,却又容易被感动,最受不了别人当面煽情,这会让他非常的尴尬难为情。” “果然。”陈惜春没有回去,而是在打量着这个屋子家具和摆设。 家具很少,大概是没钱吧,但质量都选较好的夏式风格,偏老气,通过看对方的喜好,也是能够对性格进行分析的。 隗林说是上去睡觉当然不是真的,他只是坐在三楼的阳台那里往下看,看着下方的行人,现在他的灵馆,其实也算是来沪旅游的人中喜欢来看的一个景点了。 不过,大概是因为对于这种地方有一定敬畏感,所以没有人进入灵馆之中来。 隗林坐在那里,然后手机便接到了一份长长的资料。 “隗事风,家传阴神法,主修过阴、通灵,豢魇鬼,1990年,受训于监察司,同年成为靖夜局编外人员。1992年,奉命与疑似地狱花组织成员秦如海接触,并逐渐成为其好友,在同年,与秦如海介绍的一位女子完婚,次年生一子,名隗林。” “至2008年,秋,隗事风得到消息,地狱花组织有一个接引计划,需要一些少年人为接承载体,为了能够打探更具体的消息,隗事风决定让自己的儿子隗林加入其中,后面一直未得具体消息,只听他说还在内部选拔。” “2009年,春,隗事风与秦如海两人,接取靖夜局因人手不足而分流下来的任务,探索沪城第九医院,一去不归,回来的秦如海记忆里也已经被人动了手脚,又经多年监视,确定秦如海已为地狱花组织的弃子。” “而几乎同时,隗事风的妻与子一同消失。” “2009年,6月30日,隗林出现在京都七里巷的出租屋里,让人与之接触,得知他竟是来参加京道场入学的,并随身携带有一份推荐信。” 隗林看到这里,不由的回想起,在那个出租屋里醒来后,在外面巷口吃面,并向人打听大夏京都灵修学校的地址的事,当时确实有人跟他聊了几句,现在回想,仍然清楚的记得那个人的样子,但看了这个才知道,原来那个人是国家的人。 “推荐信的推荐人是李志南,经与沪城监察司的司长李志南核实,他确实在隗事风出事之前,有给过一份推荐信。” 而后面的事,隗林对照这份调查,很多事就对上了,比如程蔓青很自来熟的就请自己吃饭,并且一请就是五年,还有杨老师的各种关心。 并且,这一次沪城的事,其实也是自己的老师,和各位同期毕业的同学们,以身犯险来这里,并且最后交给自己力挽狂澜,是老师和同学们给自己证明自己的机会,原来他们都知道自己身上背着审查,却愿意以身犯险,给自己机会表现。 他这时也才知道,为什么杨老师那么热衷于这一次探索里界自己能够带队,并希望自己能够再立功。 只是,老师和同学们恐怕也不完全了解身上背负的秘密到底有多少。 再接着看往下看,他看到自己父亲隗事风当年受训的培训人的名字时,头皮一麻,那培训人居然就是已经死了的沪城监察司司长李志南。 这一切都似一个循环,直到这里形成一个闭环,就止完止,再无可查。 不,唯一可查的仍然是在自己身上,还有,最近突然又出现了的父亲,隗事风。 李志南为什么会死,秦如海为什么去找李志南,而李志南去见了秦如海,为什么很快阴神出游,并一去不归。 隗林缓缓的站起来,来到阳光之中,感受到阳光里的温暖,他能够感受到一股嚣张的挑衅气息。 其中从消失再出现在京道场外,这是地狱花的挑衅。 而后,李志南的死,这又是一个更大的挑衅,似乎在说,你们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楼下,院中,陈惜春抬头看着三楼阳台的隗林,他沐浴阳光,如披金纱,眺望远方。 37:续约 院前的巷子里有人正拍照,将隗林身披金阳的样子照入记忆里,又或分享于大家看。 院子里,陈惜春站在那里,仰着头。 虽然隗林眺望着远方,但是她可以猜到他的心情可能不太好。 “怎么样,还好吧?”陈惜春问道。 “我是谁?”隗林突然的问话让陈惜春愣了,暗想:“难道,他陷入迷思,生了妄念?”她想法才起,便听隗林站在那里,如吟唱般的说道:“我是夏国元神法脉的接续者,京道场15届的首席,沪城监察司闻风使,隗氏灵馆的馆长。我就在这里,他们会来找我的,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来找我。” 陈惜春深吸一口,算是放下心来。 隗林所说,当然是他心中所想,他觉得自己如果去追查那些真相,实在是太烦人,没准会陷入别人编织的一个个网里,而且追寻这方面有国家,有专业的人去,自己就在这里,从京道场里毕业,并且得了首席,所修之法神秘,如果是地狱花组织的人知道,一定会再回来看看。 “他们会来看看,我身上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因为他们当年的仪式,让我的天赋变强,只要他们好奇,再回来,那我就一定可以抓住,只要敢来。”隗林心想着,他有这个信心。 想通了这个,他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去睡一觉了。 至于那个给自己寄来这个手机视频的,究竟是不是原身的父亲,他也不再想,如果是,那就有可能是来警示,是要让他回想起一些东西。 如果不是,那会什么?他不想想,因为当李志南一死,隗事风便有了背叛的嫌疑,还有一种可能,他如果是没有背叛,却又不再联系司里,那就是他对于司里不再信任,一定有某件事的发生让他有了顾虑。 至于另外的一个人,那个记忆里的女性声音。那一个他从来没有在记忆里找到过的人,也就是原身的妈妈,这个人有大问题,隗事风失踪之后,原身隗林的一切都是由她所操纵的。 那个录像视频,隗林猜测也是他的妈妈所拍摄的。 这些隗林不急,他等得起,夏国作为天下正统,早已张网以待,他们如果有大动作,一定会露头,露头,就可能被抓,实际上隗林觉得他们已经露了马脚,那个马脚就是这个沪城新开的那个里界。 机会有的是,需要的是一点耐心和细致的等待。 这时他突然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屋子里,确切的说是看向2楼的暗室。 在他二楼的暗室中,那张相片上的人,快速的鲜活起来。 暗室里面的灯光,在香雾里显得朦胧,而这一刻仿佛有橘色的光晕笼罩在那相片上,让相片上的人,又多了几分鲜亮与神韵。 也就在此时,隗林的脑海之中,仿佛传来一道冰冷而旷远的声音:“你受召唤时间已结束,由于你此次签订的契约是临时契约,现有这三种契约可供你选择续约,灵魂契约,召唤契约,使徒契约。” 隗林想要努力听清楚这声音来自于哪里,仔细的去感受着,却觉得这一段话仿佛直接出在心里,印入脑海之中,飘飘渺渺,细听,却不成文字,如风声,如光芒洒落,却让人明白。 他试着在心里回应着:“你是谁?” 然后,他的脑海之中出现一本玉册的样子,仿佛在无尽的空间之后,在层层深水里,在无尽幽暗下,却散发着毫光,让人看见。 他没有听到回答,却也得到了回应。 这个那些契约者以“系统”代指的至高存在,在他面前徐徐拉开神秘的束带。 “那三种契约是代表什么?”隗林心中问道。 “灵魂契约,接受玉册发配,完成任务,获得奖励,强制性。召唤契约,将自己的名姓置于玉册空间之中,接受他人献祭请求,可选择接受;使徒契约,王座的使者,为王座服务。” 那玉册仿佛能够根据别人看到他时,想到的名字,而直接以那个名字自称,隗林看到第一眼在心中的名字是玉册,它便自称玉册,也许,它根本就没有自称,一切都是各自的主观意想。 听到那个王座的使者,他立即想到那个曾经在秦时月身上降临过,并自称本王的,难道指的是她? 王座是谁?隗林心中问出这句话,却没有得到回答,但是过了一会儿,却有一个女声突然响起:“人类,成为我的使徒,本王可以让人了解世界的真谛。” “那我要付出什么?”隗林很直接的问道。 “你的忠诚。”那个女声说道。 “忠诚?要几斤?”隗林问道。 “人类,献上你的灵魂,我赐你无尽的生命。”女声带着一丝愤怒的说道。 “呵呵,我不需要无尽的生命,如果你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或许我还可以给你一点机会。”隗林笑着说道。 “人类,你会为你说的话而付出代价。”女声说完消失了。 隗林虽然警惕,也不是很在意,因为他能够想象得到,这个什么王,本身不可能出现,刚刚那话也是看看激怒她后会怎么样。 如果她能够直接出现,这般强大的存在,就如一条大鲸鱼来到一个小池塘里,一定会死。 即使这颗蔚蓝的星球的道法层次不是池塘,但这里的水质未必适合他们生存,这种理论,虽然没有得到过证实,但是在学校里有前瞻猜想课,这种说法是大家普遍能够接受的,这也是为什么,本土的人能够守护住这颗星球,至今未被扰乱。 隗林经过这一次召唤前往次元空间的经历,觉得还不错,也觉得如果可以的话,多来几次也没什么,也许,能够从这些之中观测到一些东西。 不过,对于灵魂契约,和使徒契约他并没有什么兴趣。 而对于召唤契约,他又仔细的感应,然后得到了更为清晰的答案。 当与玉册签订了契约之后,他会有一个编号,会有能力的描述,然后可能接受来自各个世界献祭召唤。 这是一种交易,在玉册的见证之下。 隗林特别感兴趣,而且用的是元神分身,这种可以自己坐在家中,却又旅行位面空间的感觉太好了。 他在想,古时的元神遨游又是什么样子呢?自己这算是元神遨游吗? 当他以相片的元神分身确定下来之后,他便感觉到了一道法则在自己在内心深处滋生。 这是直接作用于他本尊元神,直入性灵的那种。 他心中一紧,突然身体猛的一蹲,落成了一个炮拳的拳架。 观想着自己的样子,在内心深处,一拳打出去。 哈! 朝着那一道似有似无的法则打去。 拳练意。 意如炮,轰杀一切内心中不应有的存在。 如果说内心有无数层,而那法则烙印像是倾倒下来的水,浸温着一片书叶,那么此时,隗林就像是在翻书一样,将一片片浸湿的书页掀起,然后覆盖在那元神分身上去。 这是一种引诱,也是反抗。 先是拳意轰击着烙印,阻挡它在本尊的元神深处生根,接着就是将它移植。 终于,在隗林觉得自己本身的元神都已经极为稀薄的情况下,那些被浸染湿透的元神终于都分离出去了。 而在他的感觉之中,相片分神上有一颗种子在发芽,生根,长出藤蔓,将他紧紧的捆着。 当隗林本身来到二楼的暗室之时,看到相片上的人,被一团诡异的紫色藤蔓紧紧的捆着,扎入肉里,眼睛里、耳朵里,眉心中。 看到这一幕,他有些后怕,却也又有些得意,至高存在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自己反抗和欺骗了。 他不由的想,也许,这玉册并非是真正的生命。 陈惜春,悄无声自的出现在隗林身后的阴影,也朝暗室之中看去,隗林转身,挡住了,说道:“有点困,我要睡了,这个房间你不要进。” “发生了什么事?刚刚你是在与人斗法吗?”刚刚那一瞬间,她从隗林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拳意,那种粉碎一切,反抗一切的意志,让她进一步的相信,如此这般的人物,不可能会让人来操纵他的人生。 隗林直接的去睡了,他的本尊元神因为分离了太多出来,很困,这一次,他依然是来到三楼阳台边的沙发。 自从来到了这隗氏灵馆,他竟是一次床也没有睡过,一直都在睡沙发,还睡在别人能够看到的阳台上。 陈惜春看着面前的暗室,她很想打开来看一看,因为刚刚,她也感受到了里面有一股可怕波动。 她很好奇,她能够听到隗林在沙发上躺下,好奇驱使她,缓缓的推开那一道暗门。 门并没有上锁,一条门缝缓缓的打开。 “嘤……” 门堪堪打开,她立即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杀意,一缕似有似无的剑吟,她的双眼看到一抹剑光自门缝里透出。 她猛的转身,关门,快速的在阴影之消失,身后阴影如波浪,卷起,一道剑光斩在波浪上,一层层的透过,直到窗户边消失,而陈惜春也在屋外的院子里显露身形,她抬头看着二楼,又看向三楼已经睡着的隗林。 后背发凉,刚刚那一道剑光,是她除了京都那位老先生的刀之外,见到过的最可怕的东西。 果然不愧是元神,听说他在学校里练的最多的就是拳与剑,刚刚见了那至烈的拳意,现在又见这至锐的剑意。 可怕。 太可怕了。 陈惜春看着太阳,太阳的光芒这一刻都似没有了温度。 38:真真假假 陈惜春是什么人,隗林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他觉得想跟自己交朋友的人一定很多,没有必要在乎对方有什么家世背景,不管对方天资怎么样,反正都不如自己元神法接续者这样的天赋。 京道场里这一届的毕业生,哪个不是天赋卓越,也有不少家世很好的,他早已经见多了,于是平淡了。 不过,程蔓青却知道陈惜春,之前陈惜春来她这里问陵隗林的事时,她就知道,陈惜春接手去对师兄隗林做人格侧写了。 她有些担心,因为陈惜春是古老的阴神家族出身,修的也只有陈家嫡系才能够修的蛊蝶幻游法,据说神妙无比,可以潜入人的意识深处而不被人察觉。 而且是最为强力的探查里界的阴神法,无论里界里多么的邪恶可怕,那阴神总能够化蛊蝶幻游而回。 “咦,青青,你快看,你师兄唉,这相片,真是好看。”李瓶芝趴在沙发上,两人各自玩着手机,她突刷到了一张照。 程蔓青一个咕噜的翻身而起,来到李瓶芝的身边看着。 “你在楼上眺望远空的深邃,我在巷中偷偷记录你的俊逸,你的眼中都是神秘,我的相机里满满的你。”李瓶芝念中配图下面的文字,说道:“咦,恶心啊,对不对。” “写的挺好啊!”程蔓青说道。 “是吗?图是秋妃子拍的,果然不愧为旅行博主,拍的角度好,配的文也好。”李瓶芝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个号称最擅于撩男人的秋妃子?”程蔓青追问道。 “是啊,据说,没有她拿不下的男人,你的师兄,才刚刚毕业,血气方刚,恐怕拿胭脂香一薰,就要炸了。”李瓶芝笑道。 “呸,师兄拳如烈火,最擅辣手摧花,一拳一个嘤嘤怪。”程蔓青说道。 “所以,你五年都没有拿下你这位首席师兄。”李瓶芝笑道。 “我,我那是有任务在身,岂能假公济私!”程蔓青说道。 “什么任务啊。”李瓶芝问道。 “保密。”程蔓青哼了一声,李瓶芝知道她不能说,便不再问,而是说道:“你有你师兄的电话吗,给我一下。” “你干什么?”程蔓青警惕的问道。 “你干什么,反正你对你师兄又没意思,肥水不流外人田,给我呗。”李瓶芝笑着道。 “李瓶芝,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我你当朋友,你却…却想当我的师嫂,我走了,无耻。”程蔓青竟是拿起包便走。 “唉,你,一个联系方式而已,干嘛这样,不做闺蜜了吗?”她也没有追,程蔓青像是生怕她会缠着要联系方式一样,拿起外套,换上鞋子,快速的出了门。 “不做了。”程蔓青头也不回笑着。 咯噔,门被关上。 李瓶芝的视线收回,眼中却并没有笑意,起身,来到窗边,看着下方小区里的孩子们在嘻戏。 仿佛在娱乐圈的压力,让她很难真正开心的起来。 这一次,问程蔓青要联系方式,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拿出手机,她向程蔓青发一条信息,说道:“青青,我要联系方式,是因为最近压力有些大,总是睡不安稳,想着找你家首席给解一解。” 过了好一会儿,李瓶芝才收到回信:“嘻嘻,我是故意吓你的,其实师兄的一切资料都是保密的,除非他自己透露,我们是不许泄露的,好好休息,明天再来找你,我们去吃火锅。” “好,我等你,正好这些天,经济人让我休息休息。”李瓶芝说道。 “那先这样,明天见。”程蔓青回道。 程蔓青并没有回到学校里去,因为现在学校正是假期,也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来到了一间茶室之中,进入到了一间幽静的房间里。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人不应该再看到的人。 萧花甲,一个人年纪很轻,但是却已经有花白头发的人。 在这一届京道场毕业生,他排第几,她并不知道,但是她很清楚,这位萧花甲在未毕业时,虽然显露的不多,但是绝是一位强大的三阶。 “萧学长。”程蔓青连忙喊道。 萧花甲笑了笑,说道:“是不是很意外。” “是啊,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见到学长。”程蔓青说道。 “我毕业后,就加入异事调查部,并被调拔为地狱花调查组中李瓶芝的这一条线,你现在将与李瓶芝这一天说过的话,再跟我复述一遍。” 程蔓青不敢怠慢,自从突然接到任务以来,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来关系非常好的朋友李瓶芝居然会是地狱花组织的成员,也不敢相信,地狱花组织的成员居然是这样一个公众人物。 “他们果然在打隗林的主意。”萧花甲听完程蔓青复述说道。 “只是随口一问,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程蔓青说道。 “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的随意。”萧花甲道:“她是地狱花组织的成员,你应该牢记,这个组织的宗旨是接引阎罗重归世间,其他的一切,他们都可以舍去,包括朋友亲情。” 程蔓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学长,你觉得,古时候真的有阎罗吗?”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现在所有的国家都在探索和整理超凡史,但是因为中间有重大缺失,至今我们也无法得知,在那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很多只是传说而已。这也是为什么,各国对于玩家的存在,始终没有定性。 因为从玩家们那里,用一些办法获得信息,知道他们会前往一些已经消失的时代片段之中,经历一些我们这个世上曾经可能发生过的事件中,当然有虚妄的,也有是有亦可循的。” “探索世间的真相和本源,是全人类的高层都在做的事。” 萧花甲的声音轻柔,但是却又很凝重。 …… 陈惜春来到了土地庙中。 夏国的土地庙已经不多了,这种古老的存在,早已经在一百多年前发生的那一场世界大战,和后来国内的一场灭神运动之中,摧毁的差不多了。 祝向阳曾是庙祝的弟子,原本的庙祝老了,就是他来继位。 “虽然我理解元神的存在对于夏国很重要,但是我们再从旁边调查一下他也没有坏处,为什么上面要将一切都告诉他呢?” “还想调查多久?你们不是已经调查五年了吗?他之前未成元神,你们调查五年都没有什么,那现在成了元神,还想调查多久?知道我们夏国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包融,而且将这些事告诉他,反而会让他对国家有认同感,这一次,他自己请上面让他回家乡继承灵馆,就是一种试探,看看国家对他的态度,现在上面是在挽回他的心。”祝向阳说道。 “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出手一次,我听说,你能够通地集体意识,找到个休意识,从而进行观察和问询。”陈惜春请求道。 “不,我不能答应你。”祝向阳认真的说道。 陈惜春,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 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小小的土地庙。 祝向阳站在香雾缭绕中,神秘非凡。 39:一气朝阳 "爱书网"网站访问地址为 祝向阳来到庙后的一间暗室之中。 那里有一面镜子,当他站在镜子面前时,镜中却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镜子的深处,有一道人影走了出来,越来越清晰,那人有一张极为精致的脸,眼睛、鼻子、嘴、脸颊,无一不美,但是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像是拼凑在一起的。 “怎么?有什么变故吗?”镜中的人问道。 “异事调查部的人已经盯上我了。”祝向阳说道。 “确定吗?”镜中人问道。 “不确定,但我感觉不对。”祝向阳说道。 “什么时候有的感觉。”镜中人问道。 “从那个陈惜春到来就有了。”祝向阳说道。 “陈惜春不是来调查灵馆里的人吗?她还拿上特事批文,找上你,想请你帮助她。”镜中人说道。 “我觉得,他们对于我师父的死,一直都还没有释疑。”祝向阳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不能留在那里了。”镜中人说道。 “我有一个想法。”祝向阳说道:“我想在离开这里之前,进一次那灵馆里的人内心深处,看个究竟,我想看看,究竟是什么,让一个平庸的人成为了京道场的席,相看看,那个女人,在她自己的儿子身上,究竟做了什么。” “你说陈惜春来这之后,就有了不好的感觉,这个时候做这个,太冒险了。”镜中人说道。 “险中才有机会,今天,灵馆里的人身上的气息减弱了许多。”祝向阳说道。 “你能够确定,陈惜春说的吗?”镜中人问道。 “不是。”祝向阳只是回答了两个字,并未说用什么方式感应到。 “潜入不难,难就难在怎么离开。”镜中人说道。 “如果做的好,谁也不知道,包括灵馆里的人自己。”祝向阳说道:“即使是有什么意外,凭我,想要离开,也没有人能够拦得住。”他极为自信。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会从旁边协助你。“镜中人说道。 “其实,如果我这边引起了注意力,吸引到了当地靖夜局和监察司的人手的话,也正好可以有助于那边行动。”祝向阳说道。 “既然决定,那就尽快,做太多准备,反而有了痕迹。”镜中人的说道。 …… 隗林仍然在睡觉,院门已经关上。 在睡觉之前,他觉得自己不能睡这么多,必须早点赚钱。 太阳已经西斜,余晖如血,洒在窗台,照在隗林的身上。 巷子里,仍然有人从这里经过,他们与小楼合影,调整角度,与三楼睡觉的隗林合影。 并且到社交平台上,并配文道:“打卡,我与席馆长的合影。” “我的席又睡觉了,他的灵馆会不会因为经营不善倒闭啊。”有人在下面留言道。 “倒闭最好,我去包养他。” “楼上的,轮得到你?” “呵呵,我不会告诉你们,我就在灵馆的对面,天天在窗台看着席下饭。” “啊啊啊,楼上的太过份了……” …… 网络上关于隗林的言论,他偶尔会看,但从不在意,每当在意的时候,他就想一想自己现在是夏国元神法脉接续者的身份,就立即平静下来,至少不能够让外人看出自己的不够稳重。 他从不做梦,不过,这一次他却睡的不太安稳。 他像是梦到了好多人,梦中各种各样的人,前街老福记食馆的老板,巷子里川流不息的游人,灵馆左右家家户户的人。 大人们出门上班,小孩们出门上学。 有步行,有开车。 还有些则是从外地回来,家人的迎接,有些则是吵架,理由各种各样,还有些是上学的孩子们在做作业,或者是练琴,又或者是在冥思训练。 梦里的一切都是鲜活的,真实的,而他,依然在三楼那阳台上睡觉,这一切明明很喧闹,但是却似安静的可怕,诡异无比。 有一个人出现在灵馆的下方的阴影之中看着阳台上睡觉的人,一会儿之后,他消失了。 他来到了灵馆三楼的阳台上,就在窗外看着。 他的身体穿过落地窗,在屋里阴暗之中快的勾勒清晰。 是一个穿着古袍的人,古袍上有银丝红钱纹绣成一个诡异的符文,身上有一股庄严肃穆感。正是祝向阳。 他很清楚,如隗林这般的人,根本就不会做梦,但是每一个人睡着了,他意识还会保留着自己最为深刻和记忆最清晰的景象。 现在这个环境,就是他的潜表意识呈现。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进入隗林的深层意识之中。 进入潜表意识无疑是成功的,因为他自己也在对方的潜表意识之中,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进入深层的,也就是真正的深处的记忆。 他走了过去,如阴影一样覆盖在隗林的身上。 很快,一个画面便出现在祝向阳的眼中,他心中一喜。 先是看到一个人在地上爬行,接着,又看到一个人坐在那里理,听到两个人的说话声。 “剃短一点,人显得精神些。” “剃完头就直接去学校吗?” 也就在听到这里时,他看到一块白色的围布飘扬,遮住了一切,然后便见白布上飘落的头,头快的生根,然后诡异如活物一样,朝着祝向阳缠绕而来,他心中一惊。 这可是只是在隗林的记忆的记里,怎么会? 他也不惧,直接一挥手,他的身后多了无数的人影,全都是以灵馆为中心,在隗林的记忆出现过的人,他们如飞蛾一样涌向那头,像是冲入了黑色的海藻之中,要将那些如海藻的头扒开,显露下面的真相来。 只是那些人影进入到黑之中,立即迅的被捆住,然后被淹没,再也看不到,像是被掩盖的真相一样。 祝向阳心情凝重,他的身上突然涌生一片灰红毫光,其中隐隐可见一个个跪拜的人影,那黑色的丝朝着毫光之中钻去,却突然燃烧起来,顺着丝而烧,然而却又在丝的黑色里快熄灭,而下方的黑不断的朝上面钻来,又不断的烧去,一时之间谁也无法奈何谁。 祝向阳心中一沉,这种根植于记忆里诡异法术,究竟是谁种下的,他甚至他觉得,种下这法术的,可以根据通过他人对于这段记忆的窥探,而再次的看到现在生的事。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声叹息。 他猛的一惊,看到一个人从里面走过来。 这竟然是隗林,他的腰间悬着一柄,眉心有一道印记。 他可以肯定,面前一个隗林睡着。 “看来,你也破不开那个法术,那就没什么意思了,现在,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殊死一搏呢,祝向阳。”隗林问道。 “呵呵,没想到你居然还有一门护梦法术,分离出一个人格,专门看护自己的记忆与梦境。” 隗林不置可否,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直接问道:“你在地狱花里是什么职位?” “你怎么确定我就是地狱花的人?”祝向阳说道。 “哦,不是吗?不管你是不是,反正今天你跑不了,我的梦境,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隗林伸手握住腰间的剑柄,拔出。 剑光与剑吟随之迸裂而出。 同时一步已经跨出,一个弓步突刺。 “一气朝阳。” 他大喊一声,做为自己领悟出来的一门剑术第一次在现实世界里呈现,他觉得有必要喊出名字来。 祝向阳只看到隗林刺出剑的剑尖,在这一刹那之间绽放出一团金阳般的光芒。 这一刻,祝向阳仿佛看到了朝阳光芒自东方云层里刺下,大地一片皎白,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 40:镜中人 情绪这种东西,是有情生物永远无法消弭的。 有人认为,某个人面对死亡,可以从容而去,就认为对方可以控制情绪,或者说是铁石心肠。 但那只是因为对方不畏死罢,或者早已心存死志。 可是祝向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死,从不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他能够进入众生的意识海之中,无论是逃脱什么危险,都是从容不迫,而且一手聚众生之愿而成的神光法术,在这般的梦境意识之中,几乎难有敌手。 他出入意识之海,夺人身舍,不过是一念之间,对于他来说,纵游人间,便如鱼在海中,除非有情生灵死绝才能够抓到他,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别人的意识海里永生。 所以当他看到剑尖上绽放的一点光芒,如朝阳刺破一切,他心生一丝恐惧。 他挥出一道红色的神愿光辉。 剑光之下,神愿光辉瞬间被刺散,刺上了祝向阳的身影,那身影在剑光之下出现一个个的洞,然而便见到他身后神愿光芒里无数人影如惊散的飞蛾一样四散开来。 祝向阳当然没有死,他已经遁入了某一个人的意识之中。 那四散的人影,飞入各家各户之中,只有背影,没有人能够分辨得清祝向阳现在是哪一个。这是他赖以脱身的强大能力。 一念之间,遁入代人的意识之中。 只要是追逐过于激烈,便会让真实世界的那些人受伤,再也醒不过来。 那一片由无数人意识缔结而成的世界,快速的消散,只要一消散,那么隗林就再也无法追寻到藏入他人意识之中的祝向阳。 然而,隗林却像是没有半点迟疑,那一剑的剑势竟是没有半分的迟疑,一剑纵刺向虚空之中即将隐没的一个背影。 剑如朝阳,刺破大地迷雾。 前面那个人影,钻入一间屋子里。 那里有一个女孩正伏案做作业,她突然停笔,眼睛像是看到有人,然后紧接着,眼中看到一缕若有若无的阳光,隐隐还听到剑吟,但仔细一听又什么都没有。 然后,她就开始头痛起来。 祝向阳原本以为自己能够脱身,当感觉到身后的剑光没有半点远离,反而是更近了几分之时,他根本就不做停留,心念一动,便又纵入了另一个人的意识之中,同时身后缔结出层层空间。 然而那些层层空间就如阳光下的迷雾,根本要就无法挡住片刻分毫。 祝向阳此时心中已经有些后悔,如果是安安稳稳的离开,那么此时自己早已经在茫茫人海的意识之中安稳睡着大觉,可是现在被追上,竟是难以摆脱。 现实世界里,沪城老城弄堂之中,早已华灯点点,透过窗户,沁染墙角的青苔风雨侵痕,平添几分岁月的美感。 隗林仍然睡在那里,但是新任沪城监察司的的那栋楼却灯火通明。 一个国际大都市的监察司,可以比得上一个小国的监察总部了。 “祝向阳的资料查清楚了吗?”柳虞问道。 “祝向阳,孤儿,自小被老庙祝祝华生老先生收养,取名祝向阳,传授古法祝由术,并使其在毛虫小学上学,中学在十七中学,和黄铺大学读书,学习其间,成绩中上,并不突出,也不落后,毕业同年,老庙祝为其申请特异人士庙祝证,次年,老庙祝死亡。” “我记得祝华生老先生曾是参加那场抵御侵夏的战争的,虽然后面,因为一些事淡出了京道场,回到了沪城,但是这样的一位人物死了,上面绝对不会不调查的。” “是,当时,无论是本地靖夜局还是监察司都分别派人前去调查过,但是得出的结果都是寿终正寝,肉体衰败,连魂也溃散了,找不到一丝。” “有没有查到当时祝华生老先生,在未死之前有做过什么,或者是什么特别举动。” “我们监察司的调查报告里说,老庙祝当时虽然看上去苍老,但是一身气息如深渊,不似魂魄肉身已经衰败的样子。” “可有询问祝向阳的卷宗?”柳虞问道。 “祝向阳说老庙祝在逝世之前,时常一个人跪在神庙的神相前。至于在神相前说了什么,祝向阳以做为弟子不适合描述师父的当时情形为由,一直没有说。所以,报告之中推测,老庙祝当时可能说过有损他本身形象,或者不利其身后名的话。” “那么,祝向阳在上学的时候,是否有与地狱花的有过接触?”柳虞再问道。 “靖夜局与监察司的报告之中都没有。” “那么,异事调查部的人为什么这几年,一直都还在秘密调查老庙祝的死亡?并且怀疑祝向阳?”柳虞问道。 “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看来,上面其实与老庙祝还是有联系的,只是没那么紧密。这个祝向阳又是什么时候表现出三阶以上的实力的?” “他从未表现,刚刚打进来的电话里说,祝向阳疑似地狱花中代号土地神的,此时,正与闻风使隗林在意识海里大战,这一点已经得到了证实。” 柳虞心中有些担心,虽然他知道,隗林修成了传说中的元神,玄妙无比,但在众生意识海之中战斗,那是对方主场,而且,他也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帮,不光是是他,外人基本上帮不了,因为茫茫的众生的意识汇聚,根本就无法追寻到他们的踪迹。 他自己本就是入梦的高手,这这般战斗的凶险,一个不小心就会迷失在那茫茫意识海之中。 这一晚,自华灯初上之时,沪城之中便有人听到若有若无的剑吟,甚至说只一个打盹,就似梦到有红日照耀,但是醒来却早已经夜幕深重。 在这个神秘与科技并重的世界里,神秘尤在,但是在网络上已经掀起了一片浪潮。 不知从何时起,短短数个时辰里,社交平台上面便有一个词条被高高顶起。 “沪城剑吟!!!!” 有听到过剑吟的人言辞凿凿的说听到,并且看到朝阳照耀。 有人说,看到一个人被一点金色剑光追杀。 之所以能够很快就上了热搜,是因为现在仍然是进行时。 很多人在探寻,这里面有不明真相的普通人,有知道一些事情的,还有些国外的势力。 但是国家安全部门的发言账号一点动静都没有,根本就没有回应,那些官媒也没有出声,倒是有一些小媒体和自媒休在呼唤着官方来释疑。 祝向阳心中已经有些慌,一开始他为隗林的朝阳剑所惊,二来他本就没想过要与隗林争锋,所以转身就逃,但是却没想到隗林居然能够一直追上他,并且越来越近。 有几次他被追的狠了,回头斗了斗,发现,自己无论是使什么手段,都被一剑刺破。 那剑尖一点金阳般的光辉,仿佛无物不破,这剑术仿佛专为克制自己法术而来一样。 就在这时,祝向阳的耳中听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告诉他一个方位。 再然后他看到了一道独特的意识,平时他这样的意识是一般都不会进的,那道一道意识就如波浪之中的花朵,是属于修行人的,但是现在他没有办法,听出了那个呼唤他过去的声音,是镜先生。 镜先生究竟是什么来历,他不是很清楚,只有大致的几分猜测。不过,他的实力深不可测,因为只要存在有镜子的地方,他就能够出现。 他曾说,镜中有世界,邀请他进去看看,祝向阳坚定的拒绝,并且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够附身到任何的镜中去。 但是现在,他没有选择。 于是,他一头扎进了那道独特的意识里。 一个幽暗的房间里,一张古老的梳妆上的镜面竟是隐隐可见微光,微光里,隐约可见一个个闺房,闺房里有一个女子坐里,正梳着头。 突然泛起了涟漪,一道若有若无的身影钻入其中,紧接着,虚空之中仿佛有抹金光刺入镜中。 刹那之间,原本平静如水的镜面汹涌起来翻腾起来,随之,镜上出现了一圈圈的波纹,仿佛有莫名的引力,正吞噬着一切。 隗林发现自己进入一座幽静而诡异小庭院之中。 抬头看开空,一片幽暗。 又感觉到无处不在的注视。 他也不急,他可以确定,祝向阳一定在这里,不过,这里有些危险的感觉,让他稍稍多了几分谨慎。 就在这时,他看到正前方的木楼里的一扇窗户是开的,窗户边不知何时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那人有着一张无比俊俏的脸,但是不知为何,隗林却觉得那张脸看着别扭,像是那脸上的五官每一样都不属于它。 它没有笑,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神诡异无比。 看着它的眼神,就仿佛要陷入进去,像是在凝视深渊。 “这里是哪里?”隗林问道。 对方没有理会,只是那么盯着他看。 “那个祝向阳被你藏在哪里了。”隗林再问道。 它仍然不出声。 “哑巴吗?”隗林再问。 对方仍然不出声。 “你是想我进屋子里去吧?”隗林说道:“你以为我会上当吗?我,当然,会。” 隗林说完便直接纵起,人在虚空,剑已刺出,然后一剑出,如朝阳刺破阴霾。 但是隗林发现,自己这一刺,竟似没有接近多少距离,因为在彼此之间,仿佛有无数空间衍生了出来。 于是隗林再刺出一剑,一剑又一剑,他手中的剑刺穿虚无,不断的逼近,越来越近。 那一层层空间在剑空之下被刺破。 “嘤……” 剑光从窗户刺入,刺在了那个人的眉心。 也就在隗林进入屋子的一刹那,眼前一暗,他发现自己的思绪竟是变的无比的缓慢,身体像是被一股力量束缚。 “好。”他突然听到一个声音,缓缓的抬头,发现自己居然是在一个盒子里,而上空两个巨人般的人正俯视着自己。 其中一个正是祝向阳,一个是那五官精致到不知是男是女的人。 “隗林,你太自负了。”祝向阳笑着说道。 旁边那位五官精致的人,伸手盒上盖子,隗林眼中视线顿时暗了下来。 “凡事莫慌,先刺一剑再说。” 隗林心中想着,静下心来,在心中观想着朝阳照破大千的天威。 于是,手中的剑,缓缓抬起,心与剑合。 一剑起自心湖,刺破一切的虚妄。 朝阳剑意,刺破一切法术。 幽暗房间里,祝向阳看着盒子,心中高兴,正要道谢,却发现盒子的缝隙里,一点金光从种透出。 41:守护安宁 镜先生那精致邪异的脸上也多了丝诡异的惊诧。 它的双手突然朝着那盒子遥遥的虚按下来,随着它手掌翻压,它身前的虚空之中,立即有一层幽暗凝结,压在盒子上。 只是效果似乎不太大,就像是拿纸去包火。 但是镜先生却两手翻飞,交替翻压着,这幽暗屋子里的所有幽暗都似聚向了那盒子,一眼看去,就如浪潮汹涌。 但是那自盒子里透出来的剑光却一次次的穿透,每一次都更盛,终于,在那剑光之后跟着一道人影。 镜先生似惊恐,又似愤怒的突然张嘴,那精致的脸庞,在这嘴张大一刹那,便显露出一口尖锐的黑牙来,如倒勾。 从它的嘴里涌出一片污秽阴邪的水来,而祝向阳手中则拿着一枚大印立在那里,显然不打算逃了。 不过,隗林注意力都在这个镜中妖魔身上,因为它这吐出的一口黑水般的东西让隗林感觉到危险。 那污水般的东西里面满是恶念、怨毒、负面的念头涌。 元神高妙,寄托虚空,可衍化万法,但是元神却也怕污。 古籍之中特意警示,元神一但被污,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所以古时元神都是寄托法宝而战斗,尤其爱那些至罡至阳的法宝,又或者是修行种种道术。 可惜,隗林没有法宝,现在手中剑,也是夏剑上的一抹夏国象征意义所化,一点朝阳剑意是他自己修炼出来的。 不过,还好,这些污水并没有像传说中那样炼制成罡煞,或者是炼制成什么阴毒法宝。 只见这个幽暗里,剑光突然飘忽起来。 面前的剑光消失,出现在了侧面,镜先生转身,剑光已经出现在身后,再转身,他已经出现在头顶。 一气朝阳剑法让隗林修成了朝阳剑意,让他获得一种养神的方法,同时,也多了一种杀敌的能力。而希夷剑法,让他此时剑法变的飘忽不可捉摸。 镜生先虽然能够喷吐出一些污元神的东西,但是技法在隗林看来太粗糙了。 “我又不是木桩,怎么可能让你喷到。” 镜先生发现前后左右都是剑光时便已经剑光临身,它感觉到了炙热,内心仿佛在燃烧,它那不知多少年来积累下的怨毒恶念沉淀的身与心开始被切割。 旁边的祝向阳没有离开,他当然更不可能就看着,他手中那枚印章虚镇,他的身后的神愿光华之中,无数人在跪拜,神光缠绕在印章上。 神印镇魂,只是这一印他却无论如何都落不下去,每每落下去之时,便会有一道剑光斩来,让手上的神印愿力给斩散一部分,让他落不去。 所以,他只能够是看着镜生先在剑光之中溃散,然后他手中一轻,手已经被斩断,神印飞起,在心动之间,那神印被愿光拉扯,朝着他飞去,但是同时,一片如朝阳升起的剑光出现在他的眼眸,或者说是出现在他的心底。 朝阳充满这阴晦的空间,然后他的身体开始溃散。 镜中空间转眼之间就已经静了下来,隗林站在那里,看着周围,那一层层的幽光里,祝向阳一身的神愿光辉和那个镜中中魇魔死后的污秽怨毒之念交缠在一起。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只能够杀了他们,但是没有办法抓他们,因为自己终归不是古时那些拥有各种妙法的元神。 而且,他觉得,这两个东西,可能过不了多久,他们可能又会在这里凝结出新的魔物来。 他将那个神印抓起,细细查看着,上面的阴文环绕着一圈阴文:“阳矍府,槐下土地。” “这是神印?”隗林想到了自己在里界里面的见到的那个倒塌的府殿,其中有一块牌子上面就写着阳瞿城府,这一块地方,难道曾经是阳矍府治下? 想了想,因为没有相关的资料,也想不出什么来,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个祝向阳已经入了神道,至于这个土地神印是怎么来的,却已经不会知道了。 再接着,他看到了虚空中有一个盒子,那盒子曾经是什么颜色不知道,但是现在已经缠满了恶念,就飘在那里。 这种东西可是用来布置仪式法阵的极佳物品,而且是那种诅咒法,当然,如果是有什么炼器之法,没准也能够炼成什么诡异的法器,他仍然忘不了,刚刚被收入盒子里的那种感觉。 他想要打开来看,就得以元神之身接触那个盒子,可是他实在是不想,因为他觉得脏,接触到了,洗都洗不干净。 就在这时,在一片阴晦迷雾之中,有一只彩蝶七绕八折的飞了进来。 那彩蝶见到隗林之后,环绕了一圈,化为一个人,正是陈惜春。 “挺厉害的啊,居然能够找到这里来。”隗林说道。 “我陈家的阴神幻游法,虽不能够助你杀敌,但是出入这些地方,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事。”陈惜春说道。 “那你能不能将这个盒子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隗林说道。 陈惜春走过去,看了看,抬起手来时,手中多了一根银针,她也并不直接接触,以银针挑开那个盒子,发现盒子里面装有只是一些写满了字的纸而已,但是这些恶毒怨念却缠绕着那些纸上,沁入那文字之中。 甚至可以说是从文字里散发出来的。 陈惜春看着那些字,立即有着无边的怨念涌来,那种恶毒,污秽竟是在朝着她的阴神缠绕蔓延。 她不敢再看,阴神化彩蝶,在虚空中飞动,身上仿佛蜕下一层皮,那缠绕上阴神的恶毒怨念便褪去,散在虚空之中。 她再一次的化为人的时候,转身看隗林,说道:“这上面的怨念恶毒,只要看了就会缠上阴神,非常的危险。” “幸好我没有去碰那东西,要不被缠上了,可不好玩。”隗林看着陈惜春的说道:“你那是什么法术,被怨恶毒念缠上了,那么简单就摆脱了。” 陈惜春听了他前半断的话,心中不由的有些气恼,心想,你怕缠上,难道我就不怕吗? 但是是听到后面半断,又有些得意,说道:“那是我家传的阴神幻游法中的蜕身祛灾法。” “好像挺不错的,能不能教我?”隗林问道。 “可以。”陈惜春说道。 “什么条件。”隗林知道如果那么容易学,那么这个法术一定早就在学校里有了。 “拜我父亲为师。”陈惜春说道。 “呃!”隗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可不想再拜什么师,因为拜师太多麻烦的事了,而且自己堂堂首席,拜人为师,听说是有一定政治影响的,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政治影响,但是听说有,那就有吧。 “你不愿意,那就不可能了。”陈惜春下巴一抬,有些骄傲的说道。 “拜师是不是能,但是你能够再施展一次给我看看吗?”隗林觉得刚刚看了,颇有些感触,与自己之前在与那个玉册缔结契约时,分神出去的做法有些像,只是自己做的太粗暴了,分出去大部分。 而她这个蜕去一层阴神,对本身的影响很小。 陈惜春打量着他,突然笑道:“我查过你,你似乎有临阵学法的能力,你想从我这里偷学?” 隗林突然发现,现在的人都好聪明,还是说,我自己太明显了? 连偷学法术都这么难的吗? “那么,你可以走了。”隗林挥了挥手,这让陈惜春气恼,她本想说,这个盒子给她,她就可以再演示一两次蜕身祛灾法给他看。 然而,隗林这个态度就让她生气,简直无礼。 她瞪着眼,看着隗林,隗林却没有看她,而是走上前去,将手中那枚印章扬起,一团愿光涌起,隐隐可听到愿光之中有祈祷的声音。 “镇!”隗林吐出一个字,虚空仿佛为之一凝,土地神印已经落在了盒子里的纸上,那些散发出来的怨毒之念立即被压了下去。 “镇法镇一切。”隗林心中想着,一手抓过那盒子,朝着天空一冲,便已经冲破了这一片愁云惨淡的空间,然后他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幽暗的房间里。 他左右的打量了一下,又看着面前这一张梳妆台,可以确定这里是像是一个收藏室。 紧接着,后面一只彩蝶跟着出来,彩蝶化为人身,她也看出这是什么地方,说道:“这可能属于私人财物,必须要上报给靖夜局来处理。” 隗林当然知道这些,只是,他不知道,这个究竟是无知的收藏,还有意的豢养。 无知的收藏,则是害自己而已,如果是有意的豢养,那就得去靖夜局说清楚。 现在连养大点的狗都要办证,何况豢养魇鬼魔物。 隗林不喜欢管一些要细致处理的锁事,他只喜欢做能够直接展示本事的大事,所以这事他决定回去直接上报就是了。 然后,穿门过户,一路的出来,然后来到门外,门的两边有两块牌,左边是沪城文物保护协会,右边古物收藏馆。 抬头看了看天然,隐隐可见星光。 他也不说话,朝着天空一纵便已经到了城市的上空,低头看着这个国际大都市的夜色灯带,宛若天外银河光辉。 很漂亮,很安宁。 这是人间,而非天境。 隗林喜欢这种感觉。 直接回到暗室之中,然后将盒子置于八仙桌上,朝相片上一扑,那相片上的人影瞬间鲜活起来。 暗室里的灯光飘忽,将盒子笼罩,夏剑、山画上的神韵仿佛随着火光汇聚在盒子上。 而隗林本身,仍然躺在沙发上睡觉。 这一切都只如做了一个梦。 陈惜春所住的屋子里,一只彩蝶飞进来,钻入她的眉心,然后她从床上翻身坐起,推开窗台,遥望隗氏灵馆,一盏路灯的光芒外,隐约可见三楼的窗台下有人在那里沉睡。 她不由的叹息一声,拿出电脑,开始自己这一晚包括这些日子以来的报告。 “好气!”她忍不住吐出两个字来。 42:关于诅咒物品的买卖 睡一觉,肯定无法让分出的元神就恢复。 不过,今天隗林起的比较早,他将自己昨天晚上经历编辑成了一条信息发给了老师。 然后来到自己暗室之中,上了一炷香。 对于自己给自己上香这种事,尽管还有些别扭,但是这是仪式的一部分。 布下仪式法坛时,这一炷香象征一炷请天,向天地发下誓言,而现在点香,是表示自己没有忘记,香火不断,誓言不弃。 仪式法坛立于天地之间,天地人三才需要明确。 其中誓言与焚香不断,是开启和延续与天的连续,其中的地的象征是这人间事物,如首席剑代表国家,一国之地当然代表着大地,还有那象征的山图。 昨天晚带回来的神印,也算是天地人三才里的地之仪物,但是却又属于神道,能够与天产生联系在一起,这算是一件极妙的仪式物品,不过,还未经他的元神洗炼,未能够与这法坛融合。 其实这也是因为象征上天的仪式物品难得,才会有焚香祷告的方式来联系上天,让整个法坛的天地人完整。 这也是为什么建立一个法坛,总少不了焚香祷告这一步的原因。 而且,因为他自己的元神分身在这里,即象征着人,又因为是元神,与虚空有着一丝的勾连,也让这个仪式法坛不同于一般人的法坛阵法。 至于那个缠绵着无边怨气的盒子,则与这里个法坛格格不入,在这里就会被镇压。 他上了香,伸手打开盒子,此时的盒子上面的怨气已经被完全镇压的不见,显露出其盒子本来的面目。 这是一个带着一丝古意又有着些许近代感的盒子。 盒子的整体构造是夏式风格,但是其上面雕刻的画却又是国外海派风格,一艘帆船,一片海浪,太阳,海鸥,这些很漂亮,盒子的八角还有黄铜包裹着,现在已经有了些锈迹。不过,黄铜锈迹之下仔细去看,能够看到有着迥异夏国文字的字母文。 这应是一件百余年左右的物品,国人模仿海派风格而制的首饰盒,在当时一定很流行,非一般人能够买卖,只是上面的字母的意义却颇让人值得深思。 那此字母的意思,分别是眼睛、耳朵、鼻子、嘴巴、脸、头发、牙齿、舌头。 没有人会在送人的盒子上面刻着这些东西,将里面的土地神印拿出来。 里面的一叠纸张上的恶念还未涌起,便有一团似有若无的光芒伴着香火雾气笼罩在上面,使的上面的恶念无法无法散发。 他直接拿起里面的纸,光韵笼罩在上面,始终镇压着其中的恶念。 法阵的好处就是一但发挥了作用,就能够一直的持续,长长久久,法阵不破就不会有什么疲累的事发生。 他站在那里看着上面的文字,这应该是一封信,信上的字属于钢笔字,虽然过去了多年,但仍然很清晰。 “你说你喜欢我,我知道,但是你的眼睛像是绿豆,总是躲在厚厚的头发下偷窥。我最近看到了一双眼睛,像是紫贝罗湖里的明珠,实在是太漂亮了,我为它深深的着迷,如果你有这样一双眼睛多好,我也许就能够接受你的爱意,我将我看到的眼睛画给你看吧……” 那张信纸上有两个洞,隗林猜测应该是画的眼睛,或者是某人的相貌,只是现在被剪了下来。 然后,他将信纸翻动,立即看到了一特别的纸,那是一张贴着剪纸的画的纸,上面有睛、耳朵、鼻子、嘴巴、脸、头发、牙齿、舌头拼凑成的人。 又看到每一张信纸上面都有裁剪的洞,这应该是收信人,将这些一样样的剪下来,然后拼凑在一起。 那画的很好,栩栩如生,但是却隗林却从那线条之中,看到了一股贪婪爱慕、以及诅咒的意味。 这是西式的诅咒。 在东方,尤其是夏国,很少有这一种方式的诅咒,他们那边的画风也因此受到影响,喜欢画的细致而真实。 画得越真越像,那么法术发挥的作用也就越大。 连续看了另外那些信纸,上面的内容与第一张大同小异,前面都是说收信人的某种五官非常的丑陋,然后说见某个女子哪里非常的漂亮等,接着画了一副画在下面。 隗林不知道送信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收信的女子到底怎么个难看法,但从信上对于收信女子五官的描述和比喻来看,实在是丑陋。 不过,最后一张信纸,上面写着:“下月将归国,我们可以见面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变的更漂亮一些,如果有改变,那我们就可以完婚了,对了,我听说,你父亲曾有一本古籍叫阳矍县志,到时能不能借来看看……” 又是这个阳矍,隗林看到这个地名的时候,不由的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难道,这沪城曾经真的还有个名字叫阳矍府,或者说是阳矍县。 将这些信纸都放回去,他不由的用手搓了搓脸,刚刚看完这些信,即使是以他元神之身,又在这个法阵里,居然会觉得自己的脸丑陋不堪,应当换掉,然后对于别的脸产生了一种嫉妒怨恨之意。 这些东西,确实是可以做为诅咒法坛的核心仪物,摆得好的话,会很强大,但隗林不怎么喜欢。 不过,可以换出去或者卖掉。 他觉得自己太穷了,必须得弄点快钱,于是想到了学校里的几个豪富同学。 于是在15届毕业神仙群里发信息道:“刚刚得了一件怨毒深重的仪式物品,要的找我联系。” 并顺便拍了一张照片发了上去。 没一会儿,便有一个叫王俊的回应:“我看里面有字,字里面有没有对于身体描述和憎恶的句式。” 关于诅咒法,隗林虽然了解不多,但也旁听过一些,如果是诅咒物上有文字,那么文字内容很重要,因为这涉及到施法之时截取关键字,如果是很适合的,那会让诅咒法的威力更加的强大。 “有具体的五官。”隗林回答道。 王俊继续问道:“有没有关于气质神韵方面的描述。” “没有。”隗林回答道。 有身体方面的描述,可以在施法之时,截取其中关键字,直接伤害肉身,而如果是有神韵气质方面的描术的话,那就可以直接诅咒人的神魂,甚至是气运,这种即使对方是高明的修士都不好防,也不好破。 隗林回答完,立即有一个叫江渔的说道:“王俊,带有神韵描述的纸字诅咒物,你买的起吗?” 王俊这个人,隗林并不熟悉,只知道,他的性格有些古怪,很多修习诅咒法的人性格都有些怪,并且某方面有些偏执,甚至不少人有些心胸狭隘,而对修习这一类法术的人,他们课程之中,往往也多一些关于思想教育的课。 这一届毕业的学生里,也只有他一个是专于诅咒法术的。 至于他的家境,隗林并不了解。 “江渔,我又不向你买,你怎么知道我买不起。”王俊回应道。 整个毕业群里只有一个专修诅咒法的,隗林却还在这里问,因为他们也可以买回去送人,可哪里知道,半天居然没有人问价钱,也没有人直接扔出一件好东西说来换。 最后他还是接到了王俊的信息。 “隗林,你那个卖多少钱?”王俊问道。 “我不知道啊,拿等同价值的东西来换吧,没有等同价值的,次一点的也行,但得加点钱。”隗林说道。 “我,刚刚毕业,家里也没有钱,也不是修行世家,没有好东西,能不能先把东西赊给我?”王俊说道。 呀!这让隗林为难了,他本身对于钱多钱少,不是很在意,关键是口袋里快没有钱了,好不容易一个赚钱的机会。 “我一赚到钱就还你。”王俊的信息发的很快。 “我也穷啊,快吃不起面了。”隗林说道:“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我,我从单位里离开了。”王俊说道。 “呃,发生什么事了?”隗林知道,上学时的那些费用都是国家负担,所以毕业之后,是要为国家效力的。 而他从国家分配的单位离开,那么就需要将国家这些年培养的费用以分期的方式还回去。 而又是发生了什么,让他离开。 “神道箓文你要不要?”王俊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他没有回答隗林问他为什么离开单位的原因。 符与箓,很多时候大家都将他合在一起念,其实这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符,又名符文或者符纹,是一种描述天地法则现象的符号,也可以称之为文字,说他是某个画也行,它是表意的,与夏国文字一脉相承。 而箓是一种格式,不只是其中的箓文,而是指一整套书写格式,只要符合了这种格式,那么内容即使是用现代的简化后的夏文书写,也是有一些效果的。 只是这个东西,即使是学校里,也只上过一两节知识拓展的课里,讲到箓与箓文。 隗林之前写的那一篇祭文,其实要说也是属于箓文格式的一种,只是这是一种较为开放和简单的。 “你有?”隗林问道。 “过几天我来找你,你不要卖给别人了。”王俊在那边回了一条信息。 隗林想了想,没有回。 他对于箓文还是很心动的,如果真的什么一篇完整的箓文可以看,那一定可以大开眼界,至于能够从中学到什么,就看个人了。 就如那一盒子的纸,王俊能够将它用成什么样,能够施展出什么样的诅咒法术,那就要看他能够布出什么样的仪式法坛,法坛这种东西既要严谨,又要有想法,还得仪式知识厚实,不要布下之后彼此冲破了,自己却不知道。 将手机放下,他来到阳台的另一边,此时外面的光线开始亮起来,东方有阳光照下。 他站在那里面对着太阳,准备采一口朝阳紫气尝尝看,他这个采气法,还是从那个岳掌门的紫霞秘笈里学来的。 他要看看对于自己的元神,会不会有什么作用。 43:修法 紫气不是精火。 紫气在紫霞秘笈里面的描述是天地精华的一种。 之前,他修炼可从来没有什么采食天地精华的做法,只有以拳炼意,以剑养神,再就于寂静之中入定,收慑自身的杂念。 于那定静之中,观想圣日、圣月交替悬照,在这个过程之中,他发现自己的灵觉越来越敏锐,能够施展一些小法术。 而又通过拳术、剑术的练习,最终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奇妙之境中。 他没有张口去吸,而是闭着嘴,以鼻子,像是嗅气味一样的去闻太阳光芒。 元神勾连虚空,无时无刻,他这一闻一吸,还真给他吸出来了一缕若有若无的紫气,入得身来,思感之间,却如太阳入怀,一团炙热,他以念引摄住,使之入肺腑,一股炙热在肺部蔓延开来,他细细的感受着。 仿佛有团火焰从肺部烧起,至五脏,遍周身,及手指发梢。 他灵肉统合,肉身是依托,一念在外,则又可勾连虚空,这一刻,他周身都浮现点点金光。 这是一时之间,因为心神紧绷,念头紧束,摄抓虚空里的一切,导致此时阳光里最为浓郁的太阳精火凝聚。 正如人很多时候身体紧绷之时,总会想要抓点什么,比如被子什么的。 但是很快,周身浮现的金光又散去,隗林睁开眼睛,眼中浮现愉悦,想要再来摄取时已经发现,此处已经充斥着太阳火精,那紫气已经没有了。 看着东方天边的太阳,正闪耀耀眼的白光,穿透万丈红尘。他不由的想,看来每天只能够摄一缕了。又摸了摸下巴上已经长出来的稀疏胡须,想着:“也不知道晚上有没有什么太华,到时再试试。” 沪城文物保护协会,古物收藏馆。 在天初亮之时突然来了一群人,手持证件,然后不等人来开,就直接打开了。 王通大步的走进来,他的身边仍然紧紧的跟着那位实习生赵越秀,而前面开路的人则是一位今年新到的毕业生,因为其出身于京道场,一来就直接任了副队长,这让王通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这个专门分配给自己的实习生,让他做很多事都不方便,而原本那个下属,则被调到别的部门了。现在又来了一个京道场的毕业生,还是东北那面仙马世家出身的江家子弟,一身嫡传的请神术正宗而浩大,又有学院里广博知识为基础,让他觉得,这个江渔的请神术,比自己见过的那些仙马家出身的人所修的请神术,多了些许的不同,但是具体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江渔来到了这古物收藏馆的最里面,然后看到了一个梳妆台。 他手中拿着一个照相机拍照,然后仔细的检查起来。 “把这个搬回去局里去,通知文物保持协会的会长,查清这梳妆台入馆前属于谁,查清它的来龙去脉,做好备案,与这个梳妆台有关联的人都要查其档案进行排查,尽快查到它最初的主人。” 隗林回到屋子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竟是过了近一个时辰,这一口紫气消化的时间有点久。 下楼,然后去吃了一碗羊肉泡馍,很香。 再回到灵馆里,又有一种想睡的感觉,既然想睡,那没得办法,当然就是睡了。 于是他又开始睡,这一觉就到晚上,繁星满天。 洗漱一番,然后来到阳台,对着天空如勾的月轻嗅,有了白天的经验,即使是一开始吸食的只是冷风,但试验了几次之后,终于,有一缕太阴之气入身,仿如有月入怀,他以念摄引住,使其入肺间,刹那之间,感觉有一股幽冷散于周身,如坠落冰窖。 当他再醒来之时,也已经过了不少时间,这段时间里,他在细细的体会,并非是没有知觉,如果有人杀他,当然能够醒来。 这一次依然过了近一个时辰,不过,太阴之力仍然充斥于天地之间,但是呢,他觉得自己最好不要再采食为好,这就像是人吃饭,这一餐已经吃饭了,无论是**还是元神,已经够了。 隗林出门,找了个小餐馆,炒了一盘削骨肉和一盘土豆丝,吃了一餐饱饭,然后回去,打了一套形意十二形。 再接着在简陋的书房之中,写了个关于元神的修行要点的开头,放下了笔,一时不知道怎么写下去。 他自己的心得体会在当然是有,但是落于笔下成文字,却又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 突然有一种感觉,感觉如果自己能够将自己如何成的元神落于文字,将会对自己返照自身,有很好的帮助。 “慢慢来吧。”隗林心想着,转而又审视起自身来。 在那镜中,一番追逐,最后他觉得,自己还是法术手段少了。本身的话,炮拳的拳意,目前来说,见神打神见鬼打鬼,还有心中蕴藏的一团三昧真火,就这些了。 其他的,都是小术,上不得台面。 而元神分身呢,他隐隐有一个想法。 那暗室之中那一套法坛,凝结的法意都是能够加持到元神分身上的,现在还不过是短时间,当他去感受之时,便能够感受来自于天地的那种镇压之意。 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好好琢磨一下,让这种镇压之意能够更具体的当做法术施展出来。 古时有一字如山,镇万物,看来还得落到这个镇字上。 “形镇、意镇、神镇,这三镇,说到底我当时只是初通,既然想修成一道法,看来还得是从基础开始。”隗林心中想着:“无论是哪一种镇法,都必须有更精深的体会才好。” 于是,这一天晚上,他拿着纸笔,写了半个晚上的“镇”字。 然后,睡去,醒来,上香,采食紫气。 然后再练字的时候,他突然想,没空去观山,不如去看楼。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山高大,而现在的楼也高大。于是前往那些高楼林立的地方看那一座座的大楼。 高楼如高山,一座座,确实雄伟,可这一切只让他想到人类的智慧无穷。 街上行人如川流不息,红尘滚滚,人间华景。 他坐在一座大桥上看了一天行人生活,然后回来了,突然就不想练字了,他觉得用练字这种来寻镇法的真意,完全是错的。 应该是直接感悟着镇法的真意,然后随便写个镇字,便是镇法。 晚上采食太阴之气,然后睡觉。 第二天上香,然后洗漱,出门吃早餐,馒头、油条和粥,加两碟小菜,依然好吃。 回到灵馆之中没多久,居然有人上门来。 是江渔。 “你分到沪城来了?”看到江渔的到来,隗林立即明白了他是分到沪城,只是不知道哪个单位而已。 “是,我家本就是沪城人,动了点关系调到这边来,在靖夜局当个副队。”江渔说道。 隗林心想,沪城这边的靖夜局都成那样了,肯定不能够只收本地沪城灵修学校的学生,而招京道场的毕业生是对上面表示服从,再加上你本人又是沪城的人,放你来这里,你还需要动用关系? 他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不想拆穿些,也不关心这些,问道:“那你不好好上班,现在沪城靖夜局里那可是多事之时,整顿内剖是首要任务,你怎么到我这里来?” “整顿内部的事,我又不管,而且家里也让我尽管避开,有人问什么就说不知道,不熟悉,不发表意见。”江渔说道。 “三不原则吗?”隗林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不太好。”江渔皱眉道。 “呵呵。”隗林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问道:“我记得你的请神术,那可是东北那边的嫡传,怎么你说本是这沪城人?沪城的户口入京道场有加分吗?” 江渔有些气,说道:“全国的灵修学校哪里有入学分数,分数也只是在真正开始分班学法之后才会有的,而且,我转到沪城来,只是因为当时上学方便,因为我家很早就在这边开灵馆了。” “哦,没有就好。”隗林说道。 “你说我,你自己不就是沪城户口吗?”江渔说道。 “是啊,所以我以为你有什么好处,而同样是大沪城户口的我却什么好处都没有,那多不公平。“隗林说道。 江渔以前跟隗林并不熟悉,在有限的交流之中,他觉得,这个人,不应该是一个高明的法师。 这样的人是京道场首席,我,我不接受。 “我们把那个收藏馆里的梳妆台带回了局里,之前从你这里看到那个盒子,应该与这个梳妆台是一起的吧。” “对。”隗林直接回答道。 “我看里面有纸字,我可以去看看吗?”江渔说道。 “可以,二楼,进去看,但是不能拿走。”隗林道。 于是江渔来到了二楼的暗室前。 当他打开那一扇门之时,立即闻到了一股艾草的香味,然后看到里面的布置,他知道这是一个法坛。 烟雾缭绕,四角的火光若隐若现,让这个暗室显得有些神秘。 而当他走进去的一刹那,他只觉阴神一沉,被一股莫名力量压着,无法动弹。 做为同一届的毕业生,隗林是学校里默默无闻了五年,而他是一直风云了五年的人,最后被夺了首席,这个时候,他想到隗林让自己进这里来看,自己可不能示弱,他要告诉隗林,这个法坛对自己没有任何影响。 于是,心念动间,请神上身,于是,在心中观想一道巨大神相的那一刹那,一道剑光斩落。 就斩在他的那神相上,神相崩塌。 “隗林,不是你叫我进来看的吗?你不要欺人太甚。” 江渔的声音从暗室之中传上三楼,隗林正坐在那吃着葡萄,回头,有些茫然的大声的问道:“啊?怎么了?” 44:爱吗 一个修士,必定有自己的法场,隗林的法场是这座灵馆,更准确的说是那个暗室。 当一个人进入别人的法场,必定讨不了好。 江渔当然知道,但是他只在门口看一眼,便看得出这里大部分的仪式物品都是街边小店里买的,再加上他知道隗林回来没有多久,所以这法坛一定是新立,所以便想扛着这法坛里的镇压硬来,然后被一道剑光斩了心中的神灵。 不过,好在他自己并没有受伤,而且这个心中所存之神,花点时间就能够再观想出来。 当江渔从里面出来时候,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来,竟也不马上离开,反而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隗林的身边打量着隗林起来。 隗林正坐在那里有些发呆,被江渔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由的问道:“怎么?” “隗林,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其实你这个人很不好接近。“江渔说道。 “有吗?不会是因为刚刚斩了你一道神相,让你不舒服?”隗林问道。 江渔挥了挥手,说道:“我江渔不是那种记恨的人,我是说我的感觉,虽然我们接触的不多,但是我这个人最喜欢琢磨别人,喜欢观察和分析人,你别介意。” “又一个喜欢琢磨人的。”隗林说道:“可为什么总是琢磨我啊。” “因为你是京道场首席啊。”江渔看到隗林有些无奈的神情笑道:“你知道为什么,你身上的调查接二连三的吗?” “不是都查完了吗?”隗林说道。 “你身上背的审查确实没有了,但也永远存在一些人的心里。因为,你与这个世界是疏离的,你在学校里,总是默默的一个人看书,在热闹的时候,总是一个人静听着,你也会与人说笑,你也会帮助人,会讲义气,会有怜悯,能看出你的正义之心,但有一点,你一直没有表露过。” “什么?”隗林无论是声音还是表情看上去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中却郑重了不少。 “你没有愤怒,学校里面查你,你没有愤怒,遇到一些不公义的事,你会帮助人,但是却不见愤怒。” 隗林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窗外,耳静静的听着。 “一个人成长的过程之中,总会遇上与自己心中观念不同的事,当自己无力改变的时候,我们就会愤怒,想要改变这件事,或者是改变这个世界,直到我们慢慢的被世界同化。你的身上没有愤怒,也许藏的深,但我看不到,有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正是你这样似有似无的疏离,所以才让你有这种能够修成一些别人修炼不成的东西。” 他没有直接说元神法两个字。 其实隗林自己对于自己修成了元神法并没有怎么特别的保密,虽然没有在众多同学之中说,但是当时毕业考核里,赢了之后,那些个风云学校数年的学长们,都要问一句你修的是什么法,他当然就顺嘴说是元神法了。 不过后来也就被老师告诫要保密。 而毕业群里的人大多都知道,只是有些人口风更紧,即使是与隗林两个人说话时,也不会说出元神法这几个字眼。 江渔自己是修请神术的,曾以神灵监查过他人,所以他知道,不光风中有耳,神思之间亦有可能潜藏神灵或者魇鬼偷听。 有些人则就没有这么谨慎,比如尚云洋,那一次他在守护柳老师肉身之时,与隗林谈话,就没有这方面的顾忌,也许可能是他本身修武道,对于这种偷偷摸摸的法术不屑。 “有人曾说过,年轻人,当有愤怒,当有见不义,见不公,见不正则心生愤怒,愤怒是基于对自己所在国与家的爱,而不是恨。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见解,也许你已经能够做到无怖无怒。” 江渔大概是一开始心中是笃定的,但是后面说着说着,又不太笃定了,所以结论处说是个人见解,又加了也许的推测进来。 “还记得,我们在学校里面篇关于爱的作文吗?” 隗林心中有些尴尬。 在学校里,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课,课堂上老师不教法术理论,不演示法坛的摆放,居然会要上课的学生去写一篇命题作文。 其中有一篇命题作文就是‘爱’。 夏人一直以来在说爱这方面比较保守,虽然近年来受到国外的影响,稍微开放一些,但是大多数的人仍然觉得,爱就尽量落实在行动之中,不在言语。 我看过你写的文单里有一句话,说:“唯喜有爱,唯安有爱,爱则守护,希望这是你的真正想法。” 他没有等隗林回答,就自己离开了。 但是隗林却坐在那里深思起来。 他觉得江渔说的很好,他来到这个世界五年,有过彷徨,有过恐惧,但最后接受了。 科技与神秘并存的世界,他喜欢这个世界。 在这五年之中,他的心慢慢的安定了下来。 所以,他在有了能力之后,就自然的想要守护这里。当时,他在摆那个法坛之时,写的祭文,有一方面是因为学校里面老师有教,那种写法,那种遣词效果最佳,但是书写与念诵之时,却要心诚。 那一刻他的心是诚的,而他又觉得自己是比较懒的,既然喜欢了一样东西或者一个地方,就不会轻易去改变。 坐在三楼阳台,看着江渔离开,他回想了那一篇‘爱’的作文,和立法坛时的祭天文章,坚定了自己的心思,那突然闭上眼睛,头顶浮现一团清光,清光里有一团红光如焰一样的燃烧。 在焚烧禁文之时,他因此而得了誓约之火,被他引入心窍,从而点燃了心火。但是在元神里却似留下了烙印,又仿佛这是肉身的真火映照于元神之中。 他仔细的感应着,那火焰如暗泉一样自内翻涌着,又如一朵红花绽放。 他细细的体会着,有一种明悟,这个东西的存在,可以让自己的元神多一层保护,可以让一些诅咒类的法术,不直接伤到自己。 同时,还有一种特别感觉在心头滋生,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更加的紧密,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能够从这个世界里借到力量,但是说不清。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就在他正要出去找东西吃的时候,有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帽子和墨镜,手里挽个包的女子,在巷子口徘徊了一会,抬头看了看三楼的隗林,然后走了进来。 隗林精神一下子振奋了起来,他知道,生意来了。 而且看其穿着打扮,是有钱人,而隗林现在,穷极,他在女子看向三楼时,立即露出了生意人的微笑。 在看到女子低头进院时,他立即下了楼,当女子走进大厅,他就正好到了楼下,迎了上去。 “请坐。”隗林分不清楚应该用未婚的称谓还是已婚的称谓,所以就只说了请坐两个字。并且,一挥手,没有关的院门像是有两只无形的手将它们关上了。 这个动静让女子回头看了看,因为她带着大墨镜,也看不出她的表情,但从她镇定的样子,应该颇为见多识广。 “要喝点什么吗?”隗林问道:“我这里只有水。” “那就来一杯水,谢谢。”女子说道,她的声音很好听。 隗林拿一个茶壶,两个杯子。 他没有去接水,而是伸手在虚空缓缓的挥引,在他们之间的虚空,便有一团水气快速的凝结,然后落入到茶壶里。 他又拿起茶壶,给两个杯子倒上水。 水清澈。 45:价格正好 摄取虚空水气成水,这不算什么厉害的法术,即使是普通人也能够通过工具做到。 见到这一幕的人,有些会觉得浮夸,有些会觉得神奇,但是无论是哪一样,做为一个开店营业的生意人来说,都是一种服务,服务是根本。 服务是为了,要让进店的客人不再紧张,有更好的体验。 “沪城的空气并没有那么好,你这水气凝结成的水,也并不怎么干净。”那女子开口道。 “呃,那我可以煮一下这水。“说着,隗林便直接用手一招,从屋外招进来一溜火光,聚在对方的茶杯上空,落下,笼罩着杯子,杯中水快速的沸腾着。 女子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隗林,说道:“隗先生,我认为你应该招些学徒,至少可以帮你泡茶。” “我也想,你进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我门口贴了招学徒的聘纸,但没有人来,我也没有办法,理解一下,泡茶我不专业,但我的个人业务还是专业的,这里,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隗林,毕业于京都灵修学校,通幽解梦、过阴寻灵,画符镇魇皆有涉猎,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 隗林觉得叫女士不行,也许别人没有结婚,又把人叫老了,不好。那么,叫姑娘,太古、女侠也不行,美女又太轻挑,不适合自己这一馆之长的身份,小姐姐嘛,又不是街头搭讪,只能是叫小姐。 心正,这些词便是正的,不会有别的意思。 “我叫罗纤。”女子依然没有拿下墨镜,隗林当然不会要求,他这里是灵馆,不是派出所,只要服务完了付钱就行。 “那我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第一次当馆长,并为他人正式服务的隗林,并没有什么经验套词,只能够学着电视剧里,或者是自己听过一些话来用用。 这个叫罗纤的女子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我最近刚从联众回来。” 隗林当然知道她所说的是大洋彼岸的联众共和国,号称世界自由的灯塔,一直致力于管辖全球事务,收取盟友保护费的那个国家。 “嗯,欢迎回家。”隗林跟了一句。 “我在那边留学,学习催眠与解析梦境。”罗纤说道。 同行,有钱。 隗林心中想着,却点了点头说道:“联众国的催眠与梦境解析确有其独道之处。” 隗林对于自己所学是自信的,但是同样的也要明白别人的优点。 联众共和国一直以来都是吸纳着世界的优秀人才,它在梦境专业这一块,就分催眠师、析梦者、造梦者,梦境行者,至于那上面还有没更高的分段,隗林并不知道,那是别人国家的机密。 既然对方自己就是学习催眠与梦境解析的,那么她遇到的问题一定不简单。 隗林心中开始郑重起来。 “最近回来,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罗纤说道。 “什么感觉?”隗林问道。 “感觉我自己这一年在联众的留学像是做梦一样。”罗纤说道。 “你是官方渠道过去的留学,还是自己通过考核过去的?”隗林问道,如果他是官方过去的,那么她有了这方面的问题,那就得慎重,而且得要官方介入才好。而自己考核过去,其中关于催眠知识得过关是一点,还有一个就是得有钱。 超凡知识可不是一般的贵。 “自己过去的。”罗纤说道。 “哪一家学校。”隗林问道。 “贝克兰德梦境学校。”罗纤说道。 隗林做为京道场的学生,不光是学法,还要了解这个世界上哪些神秘地方,其中这贝克兰德梦境学校,就是联众国最为神秘的学校之一,而且还是非官方的,面前这个罗纤居然能够进到这个学校里去,那说明她是真的有真材实学,也是真的豪。 可是,既然这么豪的人,一定能够找到很多好的解梦师,恐怕就是周公门的解梦人也能够请来吧,为什么来找自己?这一点疑惑,他没有问,而是说道:“很好的学校,这个学校对于梦境的专业在世界灵校杂志里长期以来,都是排在第一位的,而且这个学校,不拒绝各地的学生,这一点很难得。” 这里说的不拒绝,是指不需要移民效忠,就能够入学的条件,相对这个来说,已经很宽松了。 隗林的夸奖,并没有让她微笑,反而是让她沉默了一会儿。 “据我知,贝克兰德的造梦师,有编辑别人梦境,从而改变人记忆的能力,小姐,你是哪天回来,又是从哪天开始有这种感觉的?”隗林试着问道。 “一个月前回来的,回来之后,大约十余天就有了这种感觉。”罗纤说道。 隗林想问她有没有找别的人给看过,但是立即就忍住了,因为她这样一个看起来体面的女子,如果记忆真的被人改编,那找一些熟悉的人来治疗,如果解开了那被改编的记忆,里面有不好的事发生,她在家里就不好做人了,所以,她来到了陌生的灵馆,却又有出身于名校的学生当馆长隗氏灵馆。 “如果,你想要一个答案的话,我可能进入你的记忆之中看一看,所以,在这里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从梦境之中了解的一切,都将永远的关才在我的法室之中,这个世上,绝不会包括第三个人有灵生物知道,包括神灵魔鬼。”隗林说道。 说着这里,他突然发现,对方的墨镜下,有眼泪流了下来,他顿时急了,连忙起身,抓了两张餐巾纸,递了过去。 她将墨镜摘了下来。 长相不能说很漂亮,但是至少有个七十分,此时正无声的流着泪,用隗林递过去的餐巾纸擦拭着眼泪。 过了一会儿,她自己平静了下来,大概是因为自己也是这一行的,自我调节能力还不错。 “原本,家里是希望我留在国内灵校里上学,但是当时贝克兰德的考核过了,所以我自己坚持去那里,回来之后,我发现我自己的心灵力量不但没有增加,反而还减弱了,并且还会有失眠,这对于我来说,是不可能的,所以就开始怀疑起学校的一切,然后回想,却又觉得那里一切的都是那么的平静,秩序规律。” “越是这样,我越是怀疑,可我自我审视回溯记忆过往,就像是别人修剪过枝叶的树,没有一点多余的,很整洁,这让人很不真实。”她又开始低泣了。 “那,如果你的记忆真的是被人编辑过呢?”隗林问出这个不可避免的问题,他要知道客户的态度和心情。 ”如果那是真的,那我实在是没有脸见人了。”罗纤说道。 隗林知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在她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而且这事是不可对人言的,正是这样,所以她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一个小灵馆。 “我的妈妈,觉得我状态很差,原本是已经托人请原本的监察司长李志南司长看看,但是李司长突然去世,所以拖到现在,我想了想,就决定自己先来看看,网上有人说你是京道场的首席。 京道场是在全世界的灵校之中都有很高地位的,从里面毕业的首席,一定非同一般,所以我就来这里,想试试看。” “能够对你的记忆重新编辑的,至少是一位造梦者,甚至可能是梦境行者,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通过梦境来影响记忆,但我要跟你说的是,无论这个人是篡改还是遮蔽,我都能够让你重新看到自己的记忆,在看到真相之后,你想怎么做?”隗林说完仔细这个实际上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 “你应该清楚,对于一位造梦者或者梦境行者来说,如你这样的,意识的深处一定已经被种下了梦魇的印记,而这个时候,我要说的是,你听清楚,在这个人留在你心灵深处的印记未被抹除之时,我有办法可以凭此为跳板,反溯对方的梦境,你想不想要做什么?” 隗林说的很认真。 “可以杀吗?”罗纤愣了一下问道。她实在是没有想到,隗林居然有这样的本事。 “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所以并不知道能不能杀,但可以试试看。”隗林说道。 “只要你能帮我杀,这里有一百万。”罗纤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 隗林看了一眼,夏国建设银行,很明白。 “我只是帮你解梦,梳理心灵,排除一些障碍,杀人的事,我可不做,但是价格,正好。”隗林直接拿起卡,然后转身说道:“跟我来。” 隗林在前面走,罗纤在后面跟着,上二楼。 这种事,他当然是第一次做,心里想着,关于这种可能被种下梦魇种子,然后不断的摄取对方梦境养份,豢养他自身梦魇的做法,一般来说很少有人对自己的学生下手,这样的一般都是在意识海之中做,因为无数人的意识汇聚在一起,他们的潜意识会纠缠在一起,会形成一些强大而可怕的怪物,而这些怪物正好可以用来喂养这些他们自己的从心灵里提炼出来的梦魇。 而梦魇强大了,是可以直接干涉现实世界的。 46:荒诞梦境 关于这个贝克兰德梦境学校,在学校的时候有一个学期的课程,就专门是介绍世界各地的学校的校史,并且还有那些学校背后的各种传说。 至于那些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经很难求证,但是里面有的传承是真的,这一点却可以确定。 贝克兰德,传说是一个地名,某个国家的都城,只是现在连是哪个国家都不知道了,有神秘存在的世界里,真相仿佛永远都在迷雾里。 罗纤跟在隗林的身后,她觉得自己没有退路,她不想让家里知道,自己在那里学习的记忆都被人编辑,万一在自己的身上有不好的事发生,那么自己的形象在所有的亲朋好友那里都毁了。 只是,她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好。 “我的导师希然.考博先生。”罗纤说道。 “哦,这个人我知道,一位梦境行者,超凡的圈子里很有名的一个人,他有一位孙子,是非常有名的盗梦人,受到许多国家悬赏通缉,你能够直接成为他的学生,看来你家里出了不少力。”隗林说道。 “没有,我去了那里之后,交了一个男朋友,男朋友带我认识的,他也是考博先生的学生。”罗纤说道。 当听到这个之后,隗林心中不由的叹息一声,觉得,可能吧,她的身上真的有不好的事发生。 “以你的家境,在你去那里之前,难道就没有给你设下心灵迷锁,防止你被人侵夺心志吗?”隗林问道。 “有,当时我觉得家里管得太紧,而我又比较向往那种自由的感觉,所以到了那边就自己给解了。”罗纤说道。 “嗯,自由,确实,不过,安全也很重要。”隗林推开暗室的门,说道:“这是我的法室,你进来吧。” 罗纤打量着房间,这是一个很夏式的法坛。 他看着,罗纤还有点紧张的样子,说道:“其实你不必告诉我你导师的身份,对于我来说,都一样。” 隗林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个暗室,觉得下次要带两个蒲团进来,或者弄一个单人沙发,让人坐着至少要好一些。 那么现在的,躺是不能躺,就出去拿一把椅子进来吧,本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自己去拿,但是现在没办法,毕竟客人给的钱多。 罗纤对于国内的法坛法阵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夏国是法术大国强国,有很多传承可以追溯到遥远的时代,只是,在她的心里,更觉得在联众的法术划分更职业,在国内学一门法术,却像是样样都要学,而在国外每一门职业都分的很清楚,各种法术命名既现代又兼具神秘色彩,所以当时她会决定去联众的贝克兰德梦境学校学习。 她很清楚,希然.考博先生是一位国际上都享誉大声名的梦境领域的大师,在梦境之中,他就是权威,是主宰一级的人物,在这之前,希然.考博先生学生这个身份,一直让她有一种隐约的自得。 而在国内,当时家里其实也帮着联系了老师,只是被她给拒绝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不想真像会是自己猜疑的那样。 当隗林从一楼搬了个椅子上来,让她坐在屋子的中间,她居然身体有些发抖。 “你不要害怕。”隗林说道:“梦境不过人类潜意识的臆想,虽然可怕,但你看看我这个法阵,也是从古到今就传承下来的,以天地人三才为基,以一国之神韵为骨,可镇万物,你要知道,我们夏国传承久远,国运绵长,在这里,一个梦境行者,并不算什么。” 罗纤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吹嘘,但是看隗林说的笃定,他又是京道场的首席,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夏国年轻一代的最高水平,这让她心中又安定了几分,身体总算不再发抖。 “你坐下,看那。”隗林将椅子摆在八仙桌前,让她坐下,正对着他自己的相片。 罗纤坐了下来,看着桌子靠墙的那一边,有一张相片摆在那里。 “静心,凝神。”隗林伸手指着,而罗纤看到那张相片有一个人躺在那里,看样貌居然是身边这个隗林。 当惊讶之时,发现那个相片上的人居然睁开了眼睛,并坐了起来,当相片里的人注视过来之时,在这一刹那之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相片上的人飞出,伸手在虚空一招,一抹剑光从首席剑上飞出,落在人影的手上,随之化为一抹烟雾钻入罗纤的眉心之中。 一个人,即使是清醒的时候,其实也是有梦的。 所谓无意识的幻想,下意识,或者是潜意识,解梦人的眼里,那都是梦境,又叫清醒梦。 但是现在罗纤在那一刻已经被催眠,她的梦境将反应她内心最真实的景象。 梦境,不是真正将记忆弄成一部播放的电视剧来播放,没有人能够这样直接查看翻阅别人的记忆,所以这个时候,对于一个穿行于梦境的人来说,也是很危险的。 此时呈现在隗林眼中的是一栋栋扭曲的建筑,那些建筑所用的工艺都非常的现代,但是在某些地方却又镶嵌着古老的味道。 而里面所住的人,居然都是怪物头,有鱼头、蛇头、猪头、猴头人身等,他们的打扮也都一个个都怪的很,有些人上身穿着现代的衣服,下身却又穿着古服,无论是发式还是妆容,看着都让隗林有一种荒诞扭曲感。 人来人往之中,一个个肩撞肩,非常的拥挤。 空气之中弥漫着雾霾。 而广播里面,也响起夏语与古怪的大不列巅语,一个个表情麻木的样子,让人看上去非常的不舒服。 隗林站在那里打量着四周,来到一面镜子前,他看到镜中的人,内里是一身古老的黑色袍服,外面却套了一件黑色的西服,胸口戴着一个类似于国徽的胸章,而古老的黑色袖服上身,袖子从西服里露了出来,露出的部分银丝纹袖,花纹如稻穗,腰间有一柄剑,最让隗林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看到镜中的自己居然是龙的头。 一个龙首人身的人。 龙头怪吗?隗林心中想着:“难道我在你的心中就是这个样子。黑色长袍代表着夏国的传统与古老,外面套一件西服代表着我生于现代,知道现代的一些知识,但是袖口又将内里的老式袍服露出来,表示我在你的心中,仍然是一个古老传统的人,却想装着现代西式。 胸口的徽章代表着我是毕业于大夏京都灵修学校,有着强烈的国家烙印,而腰间的剑,是因为你看到我那房间里挂在墙壁上的剑,那么,这个龙首,难道是感受到我龙的传人血统?” 隗林看着这一切,已经知道罗纤对于夏国的感受,在她的心里,夏国的一切,似乎都带着荒诞色彩,是扭曲的、怪异的。 那么,她将要去的地方,必定是极好的那种。 梦境会反应内心最深处的想法,隗林找到了罗纤,她穿着一身性感的长裙,打扮的十分的西式,戴着墨镜,穿高跟鞋。 她坐在那里,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隗林只是坐在她的身后,安静的等待,他在见到她那个导师的时候,不想出现什么变数。 远处,有一群鸡首、鸭首人身的人在那里叽叽呱呱的吵个不停,隗林知道,这是她对于夏国公众场合里吵闹的现象在心灵深处的映照。 她皱着眉,眉间泛起一丝的厌恶。 也许,是想到了马上要离开这里,她的眉间的不耐便又压了下去。 终于,开始登机,隗林跟着她的身后上了飞机,然后在离她较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入梦有一个准则,尽量不引起梦境主人的注意,因为当引起对方的注意,对方就会安排身份,只要她没有注意,那么一切都是变化的,比如这个飞机上,大多数人的模样都是朦胧不清的。 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一路下了飞机,然后过关。 “女士,欢迎你的到来联众共和国学习,祝您学习愉快。” 罗纤过了关之后,回头了看一眼,她的脸上满是轻松和愉悦。 然后,事情就来了,很多人都被带到了小黑屋之中,被反复的问话。隗林知道这一定也是她内心人写照。 还好隗林在她转身看的时候躲了一下,当他脱身之后,罗纤却已经完全不见了。 不过好在,隗林知道贝克兰德梦境学校在那里,直接当她来到贝克兰德梦境学校等待,当他等到罗纤的时候,发出她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英俊的青年,这个青年一眼看上去不光高大,而且阳光帅气。 两个非常的亲密,而且看上去很般配,她的墨镜也摘。 “亲爱的,我这一次带你去见考博导师,你要好好人表现,考博导最喜欢夏国来的,你一定能成为他的学生的。” “我非常崇拜考博先生,我会努力争取的。”罗纤挽着那个男子的手笑着说道。 隗林抬头看天空,这里阳光明媚,窗明几净,学生们三三两两人走在林荫小道是,宛如童话里的世界。 47:龙首剑仙 隗林现实里没有到过这个地方,如果他想到国外去的话,是需要审批的,而且走官方渠道最好,如果私下里去了国外,被猎杀了,那国家再来找人就晚了。 到这样的学校去,最好是以交流的方式,还能有好的接待。 隗林看着罗纤进了一栋楼,那里应该是导师宿舍。 当他跟着要走进去的时候,迎面居然看到居然看到罗纤出来了,身边已经没有了男友。 她看到隗林,只是瞟了一眼,便自顾自地走路,但是隗林却敏锐的发现天空已经变了,原本的蓝天白云,明媚阳光,此时都染上了一丝阴霾。 梦境之中任何的环境变化都是梦境主人心境的变化,刚才没有,现在有了变化,那就是罗纤的进了这栋导师宿舍之后发生让她心情很差的事,或者说就有让她对于这个学校和这个国家印象都不好的事。 那么,她的老师一定还在里面。 于是隗林转身朝着导师楼去,却发现楼道里起了雾。 他看了看,然后大步的走了进去,楼道里面迷雾更重,隗林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他并没有克制脚下的走路声音,但是他自己却听不到一丝的响声,连外面的声音都无法传进来,就仿佛这栋楼已经从这个学校隔离了出去。 他准备看自己走到几层楼的时候,却发现,楼层不见了,唯有楼梯一层一层的盘旋着往上走,于是他开始往下走,依然是1层1层往下,却再也找不到自己进来的第1层路口。 “原来已经有人在罗纤的梦境之中做了手脚,这一栋楼被封禁了起来,封禁了就代表着罗纤的这一段记忆就永远锁在这里,没有人能看到。”隗林心中想着,看着手法,有点像是国内的,某种禁法和无限循环结合而成的一种法术。 禁制之术,能够隔绝人的灵觉神识,而无限循环,是近现代才从国外传过来的一类法术,最常见的就是无限的楼梯或者电梯,这涉及到了空间、时间的理论,不是一般人能够掌握的。 无论是禁法,还是无限循环的法术,都不简单,而能够将这两种法术融合的这么完美,那么这施法之人一定是一位法术大家。 在学校的时候,他虽然看了很多书,但是有些法术并不是光看书就能学会的,其中一些法术是需要,找某个老师进修,就像是考研究生一样。 在这里禁识绝念是基本的,隗林可以肯定,还有别的防护手段,因为禁法是一整套的体系,梦境里,一切都有可能。 不过,他并不怕,因为他与众不同。他站在那里没有动,抬头,看着不断旋转上升的楼梯,身体却突然变的扭曲起来,如雾一样的开始散开,融入了到了这雾中。 元神,散则无形,聚则随心变幻。 当他融入雾中之时,看到的是一条长绳,长绳上打着结,那长绳是以罗纤梦境之中产生的阴霾为根本而形成的。 隗林在学校里上课的时候,知道有一种禁法名叫绳禁之法,据说是可以将这一处的空间,扭曲在一起,并打上一个个结,而每一个结都代表着一个文字,上古的时候,文字没有诞生的时候,是结绳为字。 他根本就不认识这种绳字,但是却能够感受其中的真意。 “禁!” 那一个个的绳结里面的意思就是禁止的禁,禁法,禁念、禁识。 不过,这禁不了隗林的元神。 他的元神就延着那绳结钻了出去,然后他的眼前看到一座幽暗的城堡。 幽暗往往代表着心中埋藏着的恐惧,这一栋楼在罗纤心中真正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子的,幽暗,深沉、恐怖,他看到一条往深处而去的路,其他的地方都充满了迷雾,看不真切,隐隐可听怪物的咆哮。 他很清楚,这是罗纤内心反映,她对于这里已经恐怖厌恶,觉得这里藏着的都是可怕东西。 这一条清晰的路,是走向那位考博导师的房间。 从进来这里,他可以肯定,那个考博导师应该没有编辑她的梦境记忆,而真正禁了她记忆的人,可能是她的家人,主要是为了不让她想起这一段记忆。 甚至有可能的是,罗纤已经有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了,然后这些不好的记忆都被人禁锁在这里。 城堡的墙壁上有壁画,壁画上面画着一个个女子被套着项圈,然后被关在笼子里饲养,有些则是奴仆的装束,服侍一个恶魔一样的人。 那恶魔的样子是不断变幻的,在有些地方的壁画里是可怕狰狞的,有些地方却又是慈眉善目的老者,或者温文尔雅的学者形象。 慈祥的样子是在帮助人,但是他的影子却是扭曲的魔鬼样子,学者的形象是,影子化为一片阴影笼罩着所有人,并往学生们的脑子里渗透。 这就是那位希然.考博在罗纤心中的样子。 一副副的壁画的最后,是一团处于黑暗里,仅有一对红色血腥眼睛的存在,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样子。 罗纤是对他极度恐惧的,这已经是她心中的梦魇,他有些理解,为什么她的家人没有帮她清理掉这梦境之中梦魇怪物,而只是将之禁锁在这里,因为清理不了。 当他走到一扇大门前时,伸手推开。 一片火光涌出来,将他包裹着。 一个老者坐在一张古老而奢华的大椅子上,看上去温文尔雅而又慈祥的老人,周围的墙壁上点着一盏盏的灯,将这里照的通透。 隗林从这个老者的双眼之中,感受到强烈的邪恶气息。 这就是那位希然.考博留在罗纤心中的一颗梦魇种子,结合罗纤本身的恐惧、怨恨和一切负面情绪成长起来的梦魇。 它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和人形的外表,象征着在它在人前是干净而贵洁的样子,而它的双眼里透着的邪恶,表明,他的邪恶都遮掩在人皮和外衣之下。 “居然,有人进来,夏国人?” 那梦魇居然开口说话,隗林在这里听不懂,但是却能够直接明白是什么意思。隗林现在是龙首人身,但是他却猜测隗林是夏国人。 “希然.考博先生,你已经活了一百三十三岁,我觉得你可以下地狱了。”隗林大步的走了进来。 “这么多年来,很多人都希望我死去,但没有一个能够做到。夏国人,我知道,你们国家有很多有意思的传承,但是贝克兰德的伟大,你应该再去向你的导师请教。”梦魇考博说道。 “贝克兰德梦境学校无论当年多么的伟大光辉,都无法掩饰你身上的罪行。”隗林说道。 “呵呵,我执教多年,每个学生都敬我如父如主,我为他们安排最合适的人生,他们也尽职的侍奉我,这是多么美好的事,夏国人,你们的思想太封闭了,开放一点,再开放一些,你就会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美好和我的善意。” 隗林站在那里,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实在是话太多了,最后一句,今天杀你的人是,夏国,龙头老大。”他本来想了不少名字,龙首人,龙头怪,龙头老怪,最后到嘴,竟是变成了龙头老大。 “在这里,所有人都将活在我的梦境里,之前有两个夏国人来过之里,虽有些本事,但又能奈我何,我行走于梦境,众生梦境无界,你的国,我也如入无人之境。”梦魇希然.考博说完,他的双眼瞳孔变成了金然的竖瞳。 那一双眼睛,仿佛能够镇慑一切,连墙壁上的灯都似凝止了。 隗林觉得有一股阴冷,强大意志降临在自己的意识之中,迅速的倾夺着自己的心志。 他仿佛看到光明一片的意识之海中,一片污秽从天而降,如乌水一样的冲卷而下,迅速的蔓延覆盖着一切的光亮。 在那污秽之中,原本统一的心念开始分裂,贪婪、懦弱、色欲、恐慌、傲慢、偏见等,都似要从污秽里化为一头头的梦魇恶魔。 “镇!”隗林在识海之中大声的念道。 他这元神分身,本身凝结了强大的镇法在身,此时用此镇压侵入内心的污秽念头,正是合适。 在他的识海之中,那一片滔天而下的污秽在凭空而现的一个金色镇字后,立即不再动弹,几乎同时,隗林拔出腰间的剑。 这一剑也起自于心海,刺出。 在他的识海之中,仿佛有一条剑光从天际而来,越来越近,化做万千红色剑光。 而在身外,隗林手中的剑刺出的一刹那,他身如轻烟消失,只余一道凌厉的剑光飘忽而起,如在高空,似遥远天边而来,瞬息而至。 梦魇希然、考博一拍座椅,大吼一声,身上衣服和头皮快速的崩解开来,一头恐怖的东西钻出来,似鬼似魇,又似虫,它大嘴一张,竟是如能吞天,一口就要将就那剑光吞下。 只见那剑光绽放,如朝阳垂照大地,万丈光芒,直接冲进了它的嘴里,刹那之间,那怪物便如灰烬尘埃一样的溃散。 …… 在现实之中,联众共和国一座城市的郊区的一个庄园里,一个老人,突然坐起,他的旁边跟着有一位年轻的女子坐了起来,却看到身边这位强大神秘可怕的老人,眼中闪动着惊疑与森然。 “怎么了,导师?” 就在这时,希然.考博突然静止了,因为,他看到自己的心灵深处,有一个人出现,那人长着一颗龙首,穿着一件西装外套,内里却是古老的黑色长袍,胸口别着金红的胸章,腰间一杯剑。 正一步一步从心灵的深处走来。 “你究竟是谁?” “你生命终结者。”龙头人话音未落,一道剑光便已经刺出,他仿佛看到一道剑光自心底翻涌生。那种锐利,仿佛能够将自己的灵魂割裂。 “夏国,剑仙?夏国的剑仙传承不是早已经断了。”希然.考博惊诧无比。 48:恶灵骑士 夏国中午时分,联众共和国正好是深夜。 希然.考博的行踪从来都是一个迷,这么多年来,他要杀的人,总是莫名的死在了自己的床上,死于睡梦,但是这一次他却从睡梦之中惊醒。 而惊醒之后,却在自己的心灵世界里看到有人从深处而来。 那个龙首怪人。 他曾还是刚踏神秘之路,在积累神秘学知识的时候,曾听说过,东方的夏国有一门传承名叫剑仙,甚至有序列五以前的存在都陨落在那一片战场上。 他一直不太相信,后面也去过夏国的灵修学校交流,见识过不少夏国的那不同于自己所修体系的法术,他也认可了夏国的阴神法、武道拳术,都是极强的,但是他还是觉得,在梦境之中,自己纵游各国,无所畏惧。 他心中的诧异与疑问,并不会得到回答,因为他很清楚,生死就在这一刻。 心灵的天空,他自己的脸在天空之上浮现,如烙印,仿佛天地的主宰,梦境之中这么多年来养出来的梦魇在这一方天地之中呈现,朝着下方的隗林扑来,它们在虚空之中快速的成型。 “土鸡瓦狗。” 隗林有些失望,本想见识一番贝克兰德梦境学校,那神秘的二十二序列传承之一,没想到居然只是这样。 一剑朝着天空纵刺而去,如朝阳从地平线下跃起,万丈毫光,光芒如针如剑。 一切阻挡的阴霾都在剑光里飞散,这一剑刺入天空里印着的人脸之中,刺破了这一片阴霾的天。 与希然.考博在一张床上的那个女子,只看到自己的这个导师突然坐在那里不动了,然后涌生可怕的气息,这让她在旁边整个人意志几乎崩塌,根本就无法动弹,可是突然之间,导师又如泄气的皮球一样,身上的气势快速的干瘪下去。 紧接着,她看到导师的身体开始扭曲,最后从脑袋里凝结出灵性结晶,她心跳加剧,克制着心中的恐惧,想要去拿,却在这个时候,她发现身边似乎多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影有着一颗怪物的头,人的身体,腰间还有一把剑。 她张口便要尖叫,却在对方看了一眼之间便看到了漩涡,整个人软倒在了床上。 隗林四周看着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做为一个穷人,他觉得人都杀了,如果能够顺手牵羊,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黑暗的屋子里,一些书籍在无风之下自然的翻动着,一些抽屉也在抽开,一些上锁的也拦不住想要进去看的人。 最终,隗林心中叹息,因为这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或许有些东西对于别人有用,但是对于隗林来说却无用处,他的好东西一定不是放在这里, 又看了看这个希然.考博的身上凝结出来的灵性结晶,最终,他还是决定拿回去,没准会有点用处。 在学校的时候,听老师讲过,贝克兰德梦境学校的传承,其实也是断过,只是后来他们将几条途径给合在一起,算是续上了,但能力却弱了一些。 好在,这个灵性结晶可以带着,如果别的物质,他这个元神之身就根本就带不走。只是,回去却不像来时那么的容易,因为他无法直接回到罗纤的梦境里了,只能够是通过潜意识梦境了。 临走之时,本想留几个字,但是想了想,觉得还是悄悄的走好了,不要给外交部的同志们留麻烦。 潜意识只是浅层次的梦境,是有着整个世界观的,而深层次的梦境,则更加的独立,藏着一个人内心深处的念头,比如希然.考博的孙子,当姆.考博之所以在世界上都有名,那是因为每一次他盗别心灵深处的秘密都要潜入别人的意识深处。 这很容易迷失,因为那意识的深处,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世界,没有现实世界的影子。 这也是他厉害的地方,隗林遁入床上那个女子的潜意识之中,自然出现的是联众共和国,好在,他之前有过与祝向阳在潜意识里追逐的经验,立即寻找着,潜意识与夏国联系在一起的意识梦境。 他此时的眼中,看到的是一个重叠的世界,仿佛行走在现实之中,然而与偶尔而来的车辆相会,却会直接交错而过,穿过一些房屋,能够看到里面有人在睡觉,但是那些都不会成为他行走的阻碍。 突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因为那里有一座警察局,警察局散发着的光芒照穿虚实两界,这潜意识梦境,在警察局那里破出了一个大洞。 他自然要绕路,如果自己走进那警察局的光芒照耀这下,即使自己是元神之身,也有可能照见出来。 一路的走,一路的观察着,这潜意识梦境之中,下面是现实与梦境重叠的世界,但是却又总会有一些奇怪的阴影或者空间夹杂在里面,隗林也尽量的避开这些地方。 那些地方就像是都市里下水道一样,走进去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怪物,虽是潜梦,危险较少,但是去那些明显是连接着个人意识深处的地方,现在可不合时宜。 现实里有国境线,意识梦境里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强国有,弱国没有,联众共和国显然是一个法术强国,他可不想被对方守护意识梦境的人给撞上,那样的话,一定会有一场大战,而自己这个分神到现在,他可不想毁了。 突然,隗林的耳中传来马蹄奔行的声音,那声音由远至近,他站在一处阴影里没有动。 恶灵骑士!幻影骑手,卡特.史莱德。 听到这马蹄声,隗林便知道,这是在学校的老师讲世界现当代知名人物的时候,着重讲过的这位,他果然仍然一直存在,并未曾坠入深渊。 他让自己的意识沉入那种入定的状态之中,老师曾说过,恶灵骑士的马蹄声不能够多听,只要听的声音一久,便被被它给缠上,他就会知道,有谁在有意识的倾听,它就会出现在这个人在面前。 街头迷雾之中,一匹漆黑的马出现在街道的快速奔出,马背有一个戴着牛仔帽,穿着黑色披风的牛仔。 他奔行的方向正是之前希然.考博所在的方向,突然,马上的骑士朝着隗林所立的阴影处看来,隗林在他看来的一瞬间已经闭上了眼睛。 “果然敏锐而强大。”隗林心中想着,再睁开眼睛之时,那恶灵骑士已经消失在了街道阴影迷雾里。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了一股危险,回头,不知何时阴影的深处有一根白色的触手朝着自己的身体探来,那触手就如人身体里的蛔虫延长了无数信,其身处于梦境的深处,但是隗林有警觉之时,已经到了身后。 隗林所处的阴影里,某个人的意识深处的潜藏的恐惧化生而成的梦魇怪物。 回首之间,一挥手,一抹红光闪,一截触手被斩断掉在地上,然而,那被斩断的触手居然在地上扭动着,又化为一只蛔虫,朝着隗林游过来。 隗林可不想与这些梦魇怪物做无谓的争斗,它们本就应人们心中恐惧所生,人心不死,恐惧不灭,恐惧不灭,魇怪便不止。 他一步跨出阴影,不再理会从身后阴影之中钻出来数根可怕的触手探出,他快步的行走,身影如轻烟般的在这个与现实重叠的意识梦境之中穿行着。 …… 在现实世界的一片庄园里,希然.考博所在的房间虚空之中,有一匹漆黑马跃了出来,马上一个骑手,一身的老牛仔的装扮,他就站在床看着,只一眼他便已经看出,希然.考博这位在联众共和国和世界上都享有盛名的梦境行者死了,而且身体里因为死亡而凝结的灵性结晶都被拿走了。 就在这时,他身下的黑马纵跃而起,朝着床上的女子跃去,如烟雾一般消失。 在潜意识梦境里的一栋大楼的阴影边,在那阴影之中,有数条森白的蛔虫触手趄从里面钻出来。 一匹马从虚无之中跃了出来,马上的老牛仔看着从阴影深处钻出来的魇怪,一把抓住,然后拖了出来。 他的手上涌生诡异的红色火焰,那蛔虫般的怪物在他的手上扭动着,并不断的缩小,然后被对方一把塞入嘴里,闭上眼睛咀嚼着,触须在他嘴外边疯狂的扭动着。 “人类?还是已经脱离了心灵牢笼的魔鬼。”卡特.史莱德通过吞食那一只魇怪,从而获得了它刚刚所见到的东西。 他看到了一个人身,怪物头存在。 一般每个人梦境深处滋生出来的梦魇都很难脱离那一个人本身的梦境,无法出现在这连接所有人的潜意识之中,但也不是绝对,有些能够脱离的,在联众共和国这边,将之称为魔鬼,而夏国那边则将之称为魇魔。 这种存在已经是极为可怕的东西,不过也有些传承,则专门捕捉这种强大的魇魔来修炼。 人心如鬼蜮滋生一切,人心又如狱,层层困锁着那些怪物。当深处的东西一便脱离,便是魔鬼。 49:侠义 隗林明白,自己刚刚为动了那个阴影之中的梦魇,一定会惊动去察看希然.考博的恶灵骑士卡特.史莱德。 对方在这意识梦境之属于主场,自己在这里,得步步警惕小心,而对方却能够瞬息而至。 他尽量的不去惊动一些阴暗之中的怪物,因为一但自己动了手,就如静潭秋水里生波纹一样,会很快被察觉到,只能是如水中游鱼,悄悄的游动着。 突然,他的脚步不得不停下,因为他看到在一栋大楼的最高处,有一片火焰熊熊燃烧,火光冲天,火焰之中是一个人,那个人坐在一架摩托车上,隗林只看一眼,便立即退入一片浓郁的阴影之中。 这个人是联众共和国另外一位恶灵骑士,强尼.布雷斯。 隗林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锁在了这一片地方。 “必须得尽快脱离,希然.考博的死,如果传开了,一定会引来更多的人围堵,那样的话,恐怕就不得下杀手了,虽然我现在是龙头人身的样子,别人也认不出来,但却能够推断出来自于哪里。”他转身,朝着这个独立的意识梦境深处潜去。 …… 夏国,沪城,老城区的巷子里。 两辆黄包车在巷子里灵巧的穿行,前面那辆黄包车上坐着一位女士,女士保养的极好,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包,后面一辆黄包车上面坐着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斯斯文文,看着却自有一股独特的气质。 两辆黄包车在隗氏灵馆前停下来,女士下车,推开并未锁上的院门,后面的戴着眼镜的男子则是付钱后,那女士已经进了大厅,直接将一楼敬神室与静室都一把推开了。 见里面没人,便又快速的朝二楼而去。 此时暗室之中,罗纤已经醒了过来。 “怎么样?我的记忆没有什么事吧?”这是她最担心的,所以一醒来就问。 “有。”隗林直接回答道。 罗纤脸色煞白,却听到隗林继续说道:“帮你改编记忆的不是你的导师,应该是你的家里人,不过,他们是为你好。” “改编我的记忆也是为我好吗?”罗纤有些逆反的问道。 “当然,因为你在联众共和国留学的经历很不好,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在那里留学后一定已经病了,你的家人封了你的一部分记忆是为了治病。”隗林说道。 “病了?什么病?”罗纤不太相信的问道。 “当然是精神病。”隗林说道。 就在这时,隗林听到了院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是自己一楼的敬神室与静室的门也都被人粗暴的推开。 “我想,有人找你来了。”隗林说道。 罗纤揉了揉眉心,隗林说道:“你的要求,我都已经做到,我们之间的业务已经完结了。” 他打开门,从暗室之中走出来,罗纤跟在身后,这时,一个位女士从楼梯那里转出来,正看到隗林出来。 她在远处就指着隗林,大声的质问道:“你做了什么?你在这个暗室里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隗林并没有回答,而是将身后的罗纤让出来。 “纤儿,没事吧,到娘这里来,纤儿!”那位女士快步的上前,一把将女儿罗纤抱着。 这时,隗林又看到一个戴着银丝眼镜的斯文中年人快步上楼来。 “胡生先,你来的正好,这个人未经允许就窥探他人的心灵,我要告他,要让他吊销营业执照。”女士恨恨的说道。 隗林突然想到,如果说这个罗纤之前精神已经出现了异常,并且做过精神鉴定的话,那么隗林对她进行治疗,那是需要经过她的监护人同意的。 不过,隗林并不怕,也许他们富甲一方,但是,京道场的首席弟子开个灵馆都会被吊销营业执照的话,那夏国京都灵修学校的面子往哪里摆?班主任柳虞柳老师身为沪城监察司司长的脸往哪里搁。 这个女士大概没有了解过隗氏灵馆的底细,不过,这个戴着眼镜的男子却似乎了解过,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女士的话,而是说道:“隗馆长,行法守则里第九条,窥探他人心灵之时,一定要有亲友陪伴,你是名校毕业的学生,应该知道这一条准则吧。” “行法准则第十三条中有说,若有人怀疑自身记忆被篡改,而身边又无一人可信任之时,有权力了解自己的记忆真像。” “你说什么,谁身边没有可信任的人,她有爸爸妈妈,我们都在,哪里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你哪个学校毕业的,谁教出你这么个学生。” “大夏京都灵修学校,隗林,今年毕业,班主任柳虞。”隗林站在那里,不紧不慢的报出自己的学校和班主任的名字。 那位女士脸色立即变了,一脸惊疑的打量着隗林,她虽然不是超凡圈中的人,但是家世很好,近来常常听到人们谈起京圈与沪圈的事,也知道,此时沪圈这边出了事,京圈的里推了一个人出来这里接任了监察司司长的职位,那人就是柳虞。 而她的丈夫的家世,虽可在监察司的司长前说些话,但是那只是说些话而已,面前这个却是人家的嫡系弟子。 “京道场的学生就了不起嘛,哼。”女士接着自己的女儿,转身就走,她要回去问问自己的女儿是否真的解开锁住的记忆。 “等等。”这时隗林突然喊道。 “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你的女儿的梦境我去了,所了解的也都了解了。”隗林说到这里,那个戴眼睛的斯文中年人,却有些惊讶,因为封锁记他也是出了力的,面前这个京道场的应届毕业生,居然能够通过那个封锁禁制,是吹牛,还是真的?他心中想着。 “本来,像你女儿这样的观念的人,我是根本就不想理,我辈修行人,守国土守家园,毕竟难守人心,此次不为救她,只为了不让我夏国子弟再受害,也让人他国人知道,害了我夏国人,无论他在哪里终会有清算之时,我隗林练拳练剑之人,不知道还罢,既然知道了,岂能与他干休。”隗林说的铿锵有力,一双眼睛散发着凌厉之色,让那位女士竟是一时不敢开口。 倒是那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推了推眼镜说道:“不想干休又如何,那人享誉海内,其国又强横,我们又能怎么办。”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毕竟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的话,那将会是一场风暴。 “论法,我夏国法师,古往今来,从不弱于人,你们走吧,不要再来我的馆里了。”隗林说着,转身上了三楼。 从三楼的窗台,他看到罗纤与她的妈妈出了灵馆,罗纤回头看了看三楼的人,如果是以前她听到隗林的那一番话之后,一定会嘲讽几句,但是刚刚听着,却觉心中羞愧,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 隗林看着他们离开,心中想着,当时教自己拳与剑的老师说过的话。 拳练意。 意又名义,练拳之人心怀大义,要不然不如不练。 剑养神,神为神气,神气不足,以侠气补之,心无侠气,则神气不足,剑不利,气不顺,不如不练。 他拿出手指,拔通了一个电话。 柳虞正开着会,电话突然响了,本不想接,但是看到是隗林打来的,接起,听了几句之后,整个人都严肃起来,问道:“你被困住了?” “那倒没有,没有人能够困住我,只是要脱身的话,估计会闹出不小的动静,怕到时候收不住剑,会让外交部门的同志不好应对,所以问一问老师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你先等等,不要轻举妄动,我来问问,你也不要担心,梦境遨游,一下迷了路,也是很正常的事,至于杀了人的事,不承认就是。”柳虞说道。 会议室里面监察司的一些骨干,一个个面面相觑,是谁梦境遨游去了别的国家,杀了人吗? 不过,大家也没有很在意,梦境遨游,只要不是去那几个法术大国,其他的那些小国,便如后花园一样,来去自如。 不过,这个打电话的人,看来是去了某个法术大国。 樱花国吗?樱花国的法术虽然起源与夏国,但是多年来的发展,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异,别出心裁,很有些巧妙了,百多年前那一场大战,还是夏国的前辈修士们吃过不小的亏。 隗林这边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电话终于响起了,是柳老师的。 “你小子,才刚刚毕业,就让我给你擦屁股,你知道你这事最后上达哪里了吗?” “哪里。” “你的级别还不够知道。” 隗林无言以对。 柳老师电话之中,没有停的说道:“上面传下话来说,既然已经去了,那就先不要回来,在那里执行一个任务再回来。” “任务,多久啊,我那虽然是分身,但是还有大用,不能久离。”隗林急忙说道。 “也不要多久,就几天的时间,去替一个访问团守护一下意识梦境。你这么能耐,连梦境行者都能杀,守护个梦境应该不难吧。”柳老师说道。 “这,难不难,得看什么人来入梦啊。”隗林说道。 “好了,不要说那么多,这一次好好表现,上一次的功劳本来已经快下了,但你又出了这事,好好表现,守护好那个访问团,一切平安,就是大功一件,回来必有嘉奖。”柳老师说道。 隗林听到这里,岂能听不出那个访问团的不简单。 只是,究竟是什么样的访问团,居然要自己去守护意识梦境,他们难道自己没有带护卫吗? 隗林坐在那里想着,肚子响起咕咕声,一阵饥饿感涌来。 “呀,好饿,先吃碗西江炒粉再说。”隗林迅速下楼,往前街而去。 50:余雪霏 夏国每年都会有许多的访问团,从中央组织的到省市一级的,他们与全世界的各个城市结成友好城市,彼此访问。 当然,夏国各个城市每年也接待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访问团。 从夏国出去的访问团,有些是去学习,有些却是去做指导,或者是对当地的政商业态进行考查,分析当地的营商环境,回来之后形成报告,给国内政府及相关企业单位发送过去,让他们好有一个正确的决策。 这样就避免了某个企业要去某个国家某地投资,前来问政府相关单位,说那里怎么样,对夏国友不友好,他们的政界乱不乱啊,当地的环境黑色会严不严重,普通的工人价格工资平均水平,受教育的程度啊,这些等等,当企事业单位问到的时候,要能够答的上来。 早些年,一般前往联众共和国这样科技一流的发达国家,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学习。随着这些年来很多方面都赶上来,甚至某些方面都有超越的时候,这种纯粹学习的目的中也就多了几分交流。 余雪霏是去年来这边做留学生的,她主修的课目是基因学,兼修神秘学与血脉研究。 在整个世界上,基因、血脉方面的研究,联众共和国还是领先一大步的,这也是为什么在联众共各国有那么多的血脉异变的战士,他们非常的活跃,被联众共和国塑造成超级英雄,以他们为原型的电影及漫画非常的多,全世界都有许多粉丝。 这是通过超凡的能力,结合文化界,形成的一股强大的文化冲击,从而达到制度模式及价值观的输出目的。 这一方面,联众共和国一直以来都做的很好。 余雪霏本身在施法以及感触自然这方面兴趣和天赋都不大,但是她对于研究非常的热爱。 这一次,从国内来了一个访问团访问她现在留学所在的学校——神话生物研究附属学院,简称神属院。 前些天,她参加进入神话生物研究院的考核成绩下来了,非常优秀,她的导师找她谈话,说如果她真的想要加入神话生物研究院,那么就必须移民,并宣誓效忠于联众共和国,要不然的话是不予录用的。 于是,她通过特殊的方式联系了家里人,她知道,即使是自己答应了,也会有着严格的审查,其中自己心灵深处的秘密,也估计难以保住。 然后就在昨天,她在食堂里吃饭的时候,一位师妹突然坐在她的身边,说道:“师姐你的精神状态似乎有些不好,一定是前天日子为了考核,太累了,我觉得你应该前逛一逛商场,然后在那人多的地方,坐着睡一觉没准就能够轻松下来,一切压力都会得到释放。” 这一位师妹是今年过来的交换生,因为同是夏国人的关系所以认识,但是交流并不多,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每次都只是点头,没有机会多说些话。 这一次有些突然,但是师妹说完之全,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吃东西,并很快就吃好,然后再见。 余雪霏旁边联众共和国的同学也听到了,便说道:“我觉得,她说的对,我们一起去逛一逛吧,放松一下。” 余雪霏却知道,自己向家里说的话回应来了,因为刚刚那个师妹在说话的时候,她用手捏着自己衣服上的第一颗扣子,这是暗号。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商场里,这附近的大商场还挺远的。 “那行吧。”余雪霏缓缓的说道。 …… 隗林潜藏在一人的意识深处,随着时间的流转,天色慢慢的变亮,原本沉睡的人也慢慢地醒来。 随着人们的醒来,意识深层形成的梦境便慢慢的消失,潜意识世界里的阴影也快速的消散,就像是阳光下天地。 这让隗林更加的难以躲藏着,不过,别人难以躲藏,而做为元神法脉的接续者,正是体现元神的玄妙时候。 于是他进入那种入定状态,无念无想,元神散入虚无,融入到这整个潜意识世界之中。 只是,被联众赫赫有名的恶灵骑士,堵在这里,还在摇人来接应,让他觉得实在有失身份。 一直到天亮了不短的时间。 他看到一个特别的虚幻的潜意识世界,非常的稀薄,如果不是他现在入定的状态,恐怕都看不到,那景象里的建筑风格是属于夏国才会有的。 他知道,接应的人来了。 他悄无声息的潜入进去,可就在他潜入进去的一刹那,虚空之中,一条燃烧着铁链凭空卷了进来。 隗林可以肯定,这铁链的主人,并没有发现自己,但是做为有智慧的恶灵,它们大概能够猜到一些东西,又感应到一些东西。它是想直接毁了这个不太一样的意识世界,如此暴力,会让这意识世界的主人受伤,甚至可能直接死亡。 即使是没有,它们那恶灵的气息,沁入人的心灵,也将天天恶梦缠身,出现呓语,和各种幻听听视。 隗林心中叹息,如非不可避免,他是不想出手,毕竟这两个恶灵骑士,以及第三个一直没有出现的那位恶灵骑士,都很难杀死,他们早已经是恶灵,几乎不死,并不是隗林没有办法杀,而是杀起来麻烦。 余雪霏坐在商场的一条长椅上,跟同行的联众共和国的同伴说自己累了,坐这里休息一下,让她们自己去逛。 她只是才刚刚闭上眼睛,调整心清,进入潜层次的睡眠,没一会儿,她仿佛看到自己脑海之中突然有一条燃烧着的火链横空而来。 仿佛要将自己的胸海搅碎,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意识念头像是被那自天际垂卷而下的火链慑了过去,根本就不能够有其他的任何思考。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声叹息。 “真是阴魂不散啊。”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之中响起,紧接她便看到凭空出现一只手,那手一把抓住了那燃烧的铁链。 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龙首人身的人,只见他用力一扯,便看到原本朦胧的天际,有一团火焰被扯了下来。 那火焰之中,有一个人驾驶着一辆摩托车,这是,联众共和国大名鼎鼎的恶灵骑士。 她瞬间明白了,自己要接应的人被联众共和国的恶灵骑士在追逐着。 “怎么办,他被恶灵骑士追上了。”余雪霏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在这个龙首人身的人出现之后,原本被慑住的念头已经活了过来,又能够思考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又看到,天空之中,出现了一匹燃烧的马,马上有人,那人手中已经举起了一把漆黑的枪。 这一刻,余雪霏感觉自己又被定住了,仿佛世界要毁灭,要死在这一刻。 “镇。” 余雪霏看到龙首人身者,一手抓着火链,另一只手在虚空里写下了一个大字,那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夏文汉字。 浩大的声音,却让整个世界都似静止了一下,然后,那两个恶灵骑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镇压进入了虚空的深处,快速的消失着,而余雪霏的意识空间快速的恢复正常。 她看到龙首人手中多了一条燃烧的火链,朝着自己走来,只几步之间便不见了。 但是她脑海之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我们走。” 而后,余雪霏就自然的醒来,她看着四周,街上人来人往,一派祥和,天空之中也没有垂天而下的火链,也没有一个骑着梦魇之马的人举枪要杀自己。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体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我是王小二,是单人运输队的队长,需镇静。”只是,她心依然跳的很快,一直以来,她虽然学了不少神秘学的知识,但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神秘的超凡者之间的战斗,更没有见过夏国的超凡与他国超凡之间的战斗。 今天看到了,还看到了夏国超凡与联众共和国两位赫赫有名的恶灵骑士之间的短暂斗法,看上去,还赢了,因为她看到那个龙首人身的人最后手上抢了一根燃烧的铁链。 她站起来,压抑着心中的兴奋、惧怕跟大家逛完了街,直到下午才往学院而去。 潜意识世界之中,一辆燃烧的轿车出现,车上下来了一位年轻人,他看到了一片废墟,那像是一片倒塌天空,将下面的人压着。 那片废墟的虚空里仿佛有一片扭曲的金光,金光之中一切都似不能动弹。 就在这时,自遥远之处,有一个声音出现:“解离。” 那片废墟在‘解离’两个字之中,快速的飞散,里面露出两个恶灵骑士,缓缓的开始活动。 …… 一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余雪霏这才坐在书桌前,按捺不住的在心中问道:“你在吗?” 过了许久,她没有得到回答,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又问了一声:“在吗?” “有什么事就说呗,不要问在不在,万一你要问我的秘密,我怎么办,可如果你要给我什么好处,我又怕错过,这样子让我好为难。” 余雪霏有些懵,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回应,在她的心中,这应该是一次很严肃的接应,是生死之间的事,对于她的人生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值得回味,并且在将来写回忆录时需要大书特书的一个事件。 “你,我,你没事吧。”余雪霏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是问了一句万金油的问题。 “两个恶灵骑士还不能让我有事,要不是怕引起外交事件,我一路杀回去都行。” 余雪霏听到这句话,第一时间就是不信,觉得对方是在吹牛,她觉得不能够拆穿,又不了解对方的性格,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够敷衍夸奖道:“你好厉害。” “我也这么觉得,……你的语文成绩不太好吧。” 余雪霏愕然,问道:“挺好,为什么这么问?” “我小学毕业后,夸人就不再用这么朴实的词汇了。” 余雪霏:…… 51:留香的躯壳 意识梦境之中,向来是没有边界的。 但是强国可以强行定自己界域,一开始大家不服,那么死的人多了,就自然不敢不遵从规矩。 夏国有靖夜局、监察司以及一些军方的部门,及异事调查部,那么作为同样的法术强国,联众共和国自然就也不少类似的部门。 其中有一个部门名叫心灵调查科,这个部门是专门对本国的意识世界以及现实世界的间谍调查的,很多重要的单位,都需要跟他有合作。 潜意识梦境之中发生的事还是引起了心灵调查科的重视,因为能够让两位几乎不死的恶灵骑士瞬间被禁锢,陷入那种无意识的状态,遍观整个世界,这样的人都不多。 而最后施展了解离术的大法师默克多先生,也说过那法术很怪异,属于另一个体系,直接作用在心灵上,有点类似于心灵法术,但是比心灵法术又更多了几分别的感觉,一时也说不上来。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能够施展这种法术的,一定是夏国的人。 因为只有他们法术是另一种体系,即使是让人去偷学,却总是学不会,因为那是另一种语态、文化和思想下形成的法术,如果思想无法融入,那即使是学会了一些,也是皮毛。 有夏国人潜了进来,查是要查,但是默克多大法师本身并没兴趣去找人,而他对于其他的人能否找到那个人,并不抱有任何的信心。 …… 清晨,隗林来到暗室之中上了香,然后来到外面阳台,对着天空的太阳采食一口紫气,散入周身。 再接着出去,吃了两个馒头加一碗白粥,配了一个腌柚子皮,味道不错。 昨天,那一番话,他可不是只是说得好听,而是发自内心。 拳是义,剑是侠。 在这个物欲横流,鬼魅行走都市阴影的世间,他这心中想法,似乎不合时宜,但是这是他原本他另一个身体时的梦想,只是那时,要为生活奔波,需要努力的生活,而在来到了这个世界,他的内心之中其他的都剥离,唯有那曾深埋心中那一份,看过无数名人传记,无数侠义故事,让他的心中早就种一颗侠义种子。 只是被深埋着,现在那些都剥离,在这个世界长了出来,最后再结合他自己五年的努力与坚持,终于发了芽,并开出了元神之花。 而且昨日里,那一番话之后,他觉得自己的元神又恢复了不少。 天色突然变了,在午后下起了蒙蒙细雨,弄堂里有些老人非常有经验在门口放了把椅子,上面摆上了几把伞。 有些游人自备了,有些则是再买一把,伞并没有多卖价钱,却能够与人方便。 那一晚沪城剑吟,无论是官方还是大媒体,终究是没有出来说明什么,那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隗林这个灵馆虽然在网络上那一阵子有了不小的名气,但大家对于灵馆,还是有一种敬畏,若是无事,也不会进来。 因为灵馆在大家的心中,是专门跟阴鬼之事打交道的,而在以前,哪家有人死了,也都会去灵馆里面找人去做法事。 现在大城市里都是火葬,这样避免了许多的邪事发生。 细雨朦胧的小巷里的行人看不太清了,只看到一把把伞,有黑的、红的、青的,白的,花的,各色各样,比起晴日里来说,又是另一番景致。 突然,有人走进了灵馆之中。 来者打着一把伞,那人进了院子抬头,看到三楼的隗林,没有说话,他走上屋的街檐下。 稍稍等了一会儿,隗林便下来了,他将伞竖在门外,走了进去。 “隗馆长,我这次来,是想请你瞧一眼三小姐的。”这个年轻人,正是当初替秦家来送过请柬的那个年轻人。 “秦时月?”隗林问道,他是在这秦时月的身上留下了一缕神念的,只是前日子与玉册签订那个召唤契约的时候,全力以赴,所以在外留下神念都崩散了。秦时月身上的变化,他并不知道。 “那,请前面带路。”隗林说道。 两人撑着伞出了院子,穿过巷子,来到马上路,有一辆车停在那里,两人上了车之后,隗林问道:“有没有请过其他的灵师去看过?” “有,这沪城上下叫得上名号的都请过了。”那年轻人说道:“本来一开始就要请隗馆长你,但是因为那日三小姐,与馆长之间有些矛盾,所以这才现在才来,还望馆长能够大人大量。” “我若是小气一些,也就不会来了。”隗林说道,他并不是很在意,之所以会记得她,还是那日在她的身上,有过什么王的降临。 车在雨雾之中穿行,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停了下来,来到了一栋房子前,这一栋房子看上去已经有了些年头,但是在这寸土寸金的沪城,拥有便是地位的象征。 秦家毕竟是上百年的家族了,再要追溯的话,也许可以追溯到更远一些的朝代,所以做事还是颇讲规矩,更何况现代的法律,也让秦家其他的人难以做到侵夺家产的事。 不过,如果秦时月如果死了的话,那这家产就要别的人来继承了。 “不知,兄弟,你是什么时候入的秦家?”隗林问旁边的那个年轻人。 “当不得馆长兄弟,我自小就在秦家长大,我父亲当年逃荒来到沪城,蒙秦家老家主收留,这才在沪城安了家。”年轻人说道。 虽然这年头,已经没有仆人之说,但是一些大的家族里面像他这样的人还不少。 两人一路的来到秦时月的房间之外,房间里有人守着。 是几个女子在默默地垂泪,见隗林进来,便连忙起身,将位置空出来。 隗林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她的魂魄不在了,是完全不在了。 很多有问题的是缺失一魂或者某一魄,可是她魂魄是完全被抽了出去,没有半点的残留。留下的就是纯粹的躯壳。 不过,他还是走过去,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半点鬼魅作祟的痕迹,也没有中过法术的痕迹,不是人为的抽魂。 他反而从她的躯壳之中感受到一股香。 这香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那种用鼻子闻得到的香,而是一种灵性的感触。 古时有仙神下凡的描述,之中有满室生香这个说法。 从她的躯壳之中,隐隐之间似乎也有这样的一股香味残留。 52:神箓 隗林不知道,那魂魄是被那位玉册里的王给带走了,还是直接被玉册勾了,又或者是被什么未知的存在带走了。 对于这种神仙下凡而留香的情况,他倒有一个猜想,火焰烧了东西也会留下气味,而如果真是神仙,他们的神念仙识与虚空勾连之后,也许虚空里的生物都给烧死了。 有道是不可直视仙神,凡人之躯承受不住,那么虚空里的微生物也当然承受不住。 不过,这些只是隗林的猜测罢了,做不得准。 他在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之后,便离开了,大概是这些秦家人这些日子已经听多了这样的话,已经在心中有了准备。 一路回到灵馆,他还在想秦时月的灵魂到底去了哪里,当今天下早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地府轮回,原本存在于世间的一些阳差阴差,早已经多年不见踪影。 在回到灵馆里不久,突然有一人淋着雨跑进了灵馆之中。 这人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余岁的样子,穿的竟还是学校的校服,一身天蓝色,已经有些沉旧了,头上的头发也似半年没有剃过了,被细雨淋湿,他跑进灵馆的院中,抬头,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王俊. 京道场这一届毕业的学生之中,唯一一个修习阴神诅咒法的,这诅咒法是一个大类统称,至于他具体修行的是哪一门诅咒,隗林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有隐约的猜测。 “上楼来吧。”隗林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喊道。 王俊便又快速地跟了上去。 “你怎么不带把伞。”在二楼,隗林迎着王俊问。 “突然下的雨,也懒得买,反正又淋不病。”王俊说道。 “你真的离开单位了?”隗林再问道。 王俊脸色有些不太好的点了点头,似乎不想多说这个话题,但是隗林是一定要问的,先不说他本身是这一届首席的身份,有资格过问一下,就是对方如果是被国家的单位开除,那他要这个诅咒仪物,是要报复还是怎么,他得有一个判断。 “如果你说不明白,那我这个也不能够换给你。”隗林说道。 王俊斜了隗林一眼,但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在单位里有一个人总是欺负我,我一气之下,就和他斗一场法,然后就被开除了。” “真的是欺负你吗?”隗林问道。 “有几次,跟他坐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捂着鼻子,说我身上臭,一次两次也罢了,再三地说,我哪里忍得了,一气之下,便与之斗法,不分高下,只决生死,他答应了,并喊了单位的人做见证,我赢了,他却被人救下了,可我却落得个咒杀同事的罪,被开除了,并且还得了不服从分配,要偿还在学校这些年来的用度。”王俊恨恨地说道。 隗林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在学校这些年的一切用度都是国家拨付,你既然不在国家单位了,偿还是应该的。” 王俊沉默没有出声,大概心中不平。 “你心中愤怒,不应该恨你的国,只是那个单位的一些人,制度是好的,但被人扯歪了,你是京道场的应届毕业生,可有跟学校老师说。”隗林问道。 “我被开除,这个怎么跟学校说。”王俊说道。 “你那是什么单位?”隗林问道。 “我签了保密协议,不能说。”王俊说道。 隗林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还记得自己签下的协议,是个信诺之人。但你要知道,你是京道场的学生,有老师有同学,你不是无根之萍,有事你可以跟大家说,现在这事我知道,我想不想再重新分配过一个单位,我去跟学校里说。” 王俊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不了,我觉得还是一个人自在些。” “你修的是诅咒法,当然喜欢一个人,我也知道,你想赚钱一定很快,但是我要在这里跟你说一下,要记住超凡法律,牢记行法规则,不要有一天让我这个做首席的去抓你回来。” “我准备去中亚那边,那里价钱高。”王俊说道。 “那里也乱,妖魔横行,各国的超凡,和一些无国有家的玩家都在那些,很危险。”隗林说道。 “我是京道场弟子,在那里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王俊说道。 隗林想了想也是,在那里,一来他有夏国法师这一层身份,虽说敌对国多,但是夏国在那里也是一股重要势力,没有人会轻易得罪。 他转身,领着王俊来到了暗室之中,说道:“你自己看看。” 王俊只是打量了一下法坛,并没有感到惊奇,修诅咒法的话,平日里摆得最多的就是各种仪式,这座法坛的格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有这里的有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让他觉得不负隗林那首席之名。 他拿起盒子里的纸时,原本镇压在纸上的玄光立即散开,一股怨恶缠绕上王俊的手。 而王俊却恍若未觉。 “好,好东西。”王俊立即从怀里掏出个有塑料袋子层层包裹着的东西递给隗林,说道这是:“一页神箓。” 箓文分很多种,云箓、雷箓、神箓、焰箓等等,箓是指一种规则文字,至于是哪种规则下形成的文字,就是什么箓。 这一页神箓,听名字就知道,应该是神明书写的文字。 隗林想要看,就是想从中知道,这箓文写法与规则。 王俊离去,隗林则坐在那里开始看这一页神箓。 说是一页,确实是一页,而且那纸不是现代社会能够拥有的一种纸。 这纸是黑色的,拿在手里的感觉非常的特别,他没有急着去看这上面的箓字,而是感应其上面的气息,因为上面根本就没有字。 隗林并不担心自己被王俊骗了人,因为就他的了解,神箓本就是神气书写的。 他以元神感应着,细细的感应。 因为这页纸上的神气真的非常的弱,在他的感应之中,纸上的字慢慢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字就像铅笔写在纸上许多年之后,只能够看到淡淡的痕迹。 但是他的元神敏锐,到底是能够感应得到。 这是一页令书。 是上级发给下级的令书。 而且,当他看到最下方的印章之时,竟是阳矍府。 令书的内容是发给一位将军的,让这位将军去平定一个叛乱。至于是什么判乱,上面并没有写。 隗林再一次地看到阳矍城这个地名,他突然很想再进那个里界去看看,想知道那一段沉沦的历史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种对于未知的探索欲望,很快便被他给压了下去。 他全心全意地琢磨起这箓文的规则来,尽管当今的各大灵校,都有着这方面的分析,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亲眼见到,亲身感受其中的意境。 因为,箓本身就是一种规则的表述。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 而彼岸的余雪霏也从睡梦之中醒来。这一晚,是她这么多天以来睡得最为安稳的一次。 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心里觉得安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隗林才一入这个余雪霏的意识里,他便知道了她心中的焦虑与恐惧,这很正常,她本身并非是一个受训的间谍,一个专业的间谍绝对无法通过神话生物研究院的考核。 或许她的留学,有一定的安排,但是真正显露安排的只是最后时刻,也就她要真正入研究院的时候,也就是现在。 或许,她得到过相关的暗示,但是无论如何,当她真正宣誓效忠于联众共和国时,她不只是从法理上是他国之人,她的心灵也将被誓言所洗礼,会被潜移默化,神秘无处不在的世界里,誓言是很慎重的一件事。 余雪霏先是起床,然后坐在了马桶上,完事之后,刷牙洗脸。 大概是冰水让她整个为之一清,然后她突然愣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唔的一声,双手一把捂着脸,嘴里仍然发出气恼的叫声,只是被手捂着,声音不大,但显然心情很躁动。 “你在吗?”她的手没有离开脸,有些弱弱地问道。 她非常不想听到回答,那样她就可以自己说服自己,那个人睡着了,他什么也不知道。尤其是昨天那个人说过,不要问他在不在的事。 四周静悄悄的,余雪霏悄悄的抬起头,透过手指看着面前的镜子,镜中的人,一头黑发披开,遮着脸和手。 她不想听到回答,她也不会问第二句。 “在。” 这短促而又清晰的回答,让她立即连眼睛也捂了起来,并且低着头跺了跺脚。 “唔,唔……你怎么能在呢。”余雪霏气恼地说道。 “其实,你不用看到羞恼,在我进入你的心灵世界时,你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隗林的话让余雪霏几乎要崩溃。 “你,你怎么能够不经人允许就窥探人隐私呢。”她这个时候,反而把手拿下来,看着镜子怒声地说道。 “其实你不必在意,你的很多隐私并不算什么值得丢脸的事,比如你喜欢长得帅气的男生,我们男的也喜欢长得漂亮的女生,比如你会想要找一些那种片子来看,这并不是你自己所想的那样单身太久了的原因,因为即使是有女朋友的男生,很多也会去看,这并不冲突。” 隗林的话,让她站在那里呆愣了起来,然后她抓起湿毛巾,朝着镜子上狠狠地砸了上去,水花四溅。 她来到卧室,一把掀起被子,钻了进去,连头一起捂,然后大声地说道:“你出来,我不要你呆在我心里了,你走开啊。” 她猛的踢了踢被子,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几乎要哭了。 “好吧。” 隗林叹息一声,其实,他只是觉得她太紧张了,想开导一下,缓和一下她心中的尴尬而已。 53:镇字箓文 隗林以元神逐字逐句感应着神箓上的字,他仿佛看到,有一个威严的人,朝着虚空吐言成字,虚空凝生书页,书页上凭空而生一串相连的文字。 那些文字缠结在一起,宛若一个个的性绪显化,神光涌动,虚空为之凝止。 他细细地品味着,那神箓书写之时的那种韵味与法意。 随着他品读感应,不由得拿起笔,在纸上临摹书写,顷刻之间便是一篇令书神箓写成。且所成之文字绝不属于天下任何一种文字。 而那一页书写了神箓的纸也在这一刻散为一片奇特的阴气。 这阴气不是隗林所见过的任何一种,那其中有着一种香火神道的味道在其中。 他闻了闻,是有一股檀香味。 自成元神以来,他便发觉,自己可以闻出一些原本不应该闻到的味道,比如阴神的味道,修炼不同阴神的味道,以及武道修士的味道,还有奥法师的味道,而异化血脉者,更是在他这是无所遁形。 隗林微微闭着眼睛,在思感之间品味着。 “以神念勾连天地之精华为墨。” “以五行阴阳为载体。” “书写心中一点真意,号令于天地。” 他突然伸出手指,点在虚空。 指尖灵犀流转,起笔之时,虚空便似凝立了,周围的声音也都在这一刻消失。 这正是他神箓未书,意已生。 手指在虚空中迅速地画出扭曲的大字后,整座灵馆静止不动,楼下巷道中的行人突然之间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冥冥之中,仿佛有沉沉的压力压在心头,抬头看天,头顶仿佛有层层的云堆叠。 隗林一挥手,那一个似是而非的镇字便又散了。 整条街的人都有些懵懂,但是这偶然而发生的事,却让大家更是多了几分兴奋,平平常常总是难以让人难以尽兴,这旁边的灵馆附近出现了神秘事件,会让他们回去多几分谈资,信息发达的社会,还在网上出现了一些人议论,但很快也就消失了。 他心中思量着:“如是现在再签订那一份召唤契约,就不需要写那么多遍的镇字了。” 而他自己感受自己元神,只觉得元神之中,更加的凝练了,元神活泛之间,多了一股镇压之意。 “想来,每一道法的修成,对于元神来说都是一种锤炼和升华,那种法意会自然融入元神之中。”他内观心海之时,除了看到一簇火光之外,仿佛又多了一个玄妙的镇字。 那火光是他心窍里的三昧真火映入元神之中。 这时,有人进入灵馆之中,是社区主任,是来问他什么时候进行一次释梦。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很多会因为心中积累太多苦闷或者是烦恼,从而多梦,他们又因为精力已经衰弱,所以很容易影响身体健康。 隗林是知道这事的,在学校里也学过,灵馆有释梦慰心之责。 他看了看天色,说道:“这两天都会是阴雨,等天放晴的时候,后天吧,后天上午,十点,以前都是在什么地方?” “以前都是庙祝,他不需要去哪里集中,只需要在家里就行。” “这样啊。”隗林能够想象到那个祝向阳的能力,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也能够做到,当下便道:“那主任你跟大家说还照旧。” 那主任也不知道,隗林有没有那个能力,他也是会做人的,当然不会露出什么怀疑的神色来,大不了不过是几次释梦不成罢了。 …… 余雪霏见到了访问团,不过,无论是她还是访问团都没有表现出多么的亲热,不过,必要一些表现还是要的,毕竟访问团这一行,见的人中,神话生物附属学校的留学生都去了。 在一场简单的交流之中,只有一个跟她聊一些未来规划,其中有一句恭喜他通过了神话生物研究院的考核。 然后,她回家之后,坐在椅子上,问着黑暗里:“我明天,就去跟导师说,同意移民和加入联众共和国。” “你放心,你的入籍宣誓,我会帮你截取。”黑暗之中有声音说道。 “还会有心灵审查。”余雪霏说道。 “无事。”隗林自从昨天那一番话后,并没能够取到缓解尴尬效果后便开始审视自己的言行。 自省,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常态,所以他今天的话就少了,也慎重了。 “你,从我的身上出去,我要去洗澡了。”余雪霏说道。 当她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便看到一条淡淡的影子出现在她房间的镜子里,那镜子里竟是出现椅子,她看到那个人就坐在椅子上。 这是隗林故意给她看的,要不然的话她根本就不可能看得到她。 当她洗完澡之后出来,看到隗林仍然坐在镜子里,并且手中还拿着一串铁链在玩弄着,这让她安心了不少。 刚刚在洗澡时,想到有一个人在自己的身体进进出出,便涌上一股燥热。 她拿着吹风机吹着头发,心中却在努力地平复着心情。 她也是对神秘学有着不浅研究的,只是因为这方面的天赋不高,兴趣也不在这,可是她知道如何尽量地不让人窥探心灵。 当然,那只是针对一般的,她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位元神修士。 她也没有说话,吹干了头发,又看了一会儿书之后,便躺在了床上。 她不知道为何,一躺在床上,便想着那个人要上我的身了,想着这些,心中的躁动便又翻起,不由在床上翻转着。 “你等会。”余雪霏说道。 “我已经进来了。”隗林有些弱弱地说道。 “你,你怎么悄悄地就进来了,先出去,等我睡着了你再……那个。”余雪霏尽量有平稳的语气说道。 “哦。”隗林再一次地回到镜中,看着床上翻滚着睡不着的余雪霏,忍不住地说道:“其实,我也挺帅气的。” 黑暗里无声,唯有呼吸声,过了一会儿,余雪霏突然坐起来,说道:“你烦不烦啊,你这个龙头怪,怎么可能帅。” 隗林曾看过一本闲书,上面说,女人在生气的时候,千万不能够反驳,所以他默默地呆在镜子里玩着铁链。 54:我的师弟燕赤霞 今天,余雪霏并不知道,在访问期间,其实是有人已经跟隗林接头了。 他也知道了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在有心算无心之下,他很容易就能够将余雪霏心中的秘密掩藏。 这一晚,余雪霏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似乎有人问自己什么,但是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回答,却听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回答了对方。 第二天,她去向导师说,同意了移民宣誓等,当天,便有人对她的心灵进行了审查。 在浑噩之间,她听到了自己的回答,但是那绝对不是自己说的,她知道那应该是那个住在自己心中的人在替自己应答。 当天晚上,她再一次地在睡梦之中感觉到有人入了梦。 她知道绝不是那个龙头怪,因为龙头怪进出自己的心灵,根本就不会有感觉。 天亮之时,她知道,访问团走了,她也若有所觉地猜到,那个龙头怪也走了,走时一句招呼也没有,这让她准备几天的说辞都闷在了心里,也不知是不是这样,心中有些不舒服。 几天后,她拿到了神话生物研究院的聘书。 …… 沪城小雨,连绵三日之后,终于转为晴天。 此时他正坐在三楼的阳台,把玩着一个银色徽章。 这是刚刚柳虞大清早送来,上面有一道弦月图案,以及三圈精致的图案,里面还有几个细小的字:“隗林,守土有功。” 在徽章的背面则是一幅夏国雄鸡地图。 与这一枚银色弦月徽章一起来的,还有一份升职任命。 大夏龙卫。 现在的他不光是闻风使,更是大夏龙卫。 大夏三卫,龙卫、禁卫、神卫。 禁卫是专门负责守卫中央的,跟随在中央领导身边,轻易不会离开,轻易不执行其他的任务,而龙卫则是分布大夏各地,守卫大夏的领土不受入侵。 而神卫则是守卫主要是信仰守卫,当今世界,各种邪神入侵,各种邪教此起彼伏,所以设有神卫,专门负责这些,当然,靖夜局、监察司也都有这方面的职权,但是他们是综合,而无论是禁卫还是神卫,都属于高端战力。 龙卫同样是高端战力,同样直属于中央,有事可直接上报中央,地方单位机构无法命令。 祝向阳,就是神卫,当知道这个时,隗林还有些惊讶,但想想也是明白,他以前的师父老庙祝肯定也是神卫。 只是这个祝向阳身上还有些秘密现在已经查不到了,就是他是怎么得到的那个土地印,还是说是从他的师父那里得到的。 甚至,隗林有一种感觉,感觉这个祝向阳未必就这么干净地死了,因为他觉得,那个祝向阳死得有点太干脆了。 不过,他也不愿意去多想,即使是他还有别的什么秘密,只要不遇上,遇上了再杀就是了。 看了看时间,快到与那社区主任约定的时间了。 他拿起旁边的一本《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开始念起来,这还是他昨天特意从网上买回来的。 在学校里就学过怎么帮人释梦及抚慰心灵,并与同学之间都有过相互的练手,不过一下子为这么多人释梦还是第一次。 他坐在那阳光之下,翻开书本,细细地读,声音不大,但是随着他的声音响起,身上生起了一股玄妙的意味,仿佛有一片虚幻的世界与他重叠,他的身上仿佛有异样的光韵泛起。 今天,那些都呆在家里的老人们,耳中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听不太清楚,随着声音而起,他仿佛却又觉得仿佛有道月光照在身上。 隗林边那弦月勋章也泛起了光芒,在他暗室之中,那张照片上人突然坐起,起身纵入虚幻之中。 元神分身出现在意识世界之中,在这里,他可以看到整个沪城。 分身也同样盘坐在虚空之中,嘴里与本尊一起念着《般若波罗密多心经》。随着他念经文,周身泛起白光,同时,又似因为沉迷其中,身上浮现一条捆着他身体的藤条,那藤条从眼里、耳中穿过,将他紧紧地缠着,那是玉册上召唤契约的外相显化。 他的声音在意识之海中越来越浩大。 在他的眼中,原本阴影滋生,黑暗簇簇的沪城上空一弯弦月照耀,将这些阴郁照散。 当隗林将这经文念完,闭着眼睛,感受着,以本身与分身一同,虚实两界之中一同念经文的感觉有些奇妙,让他不由得想,如果是施法,会不会有什么特别作用。 想了想,决定有机会试一试。 又拿起旁边另一本红色的丝绵包裹的任书,再一次地打开看了看。 “兹有,隗林,……任命为夏之龙卫,即宿国土,亦护血脉。” 前面那句宿国土,他很清楚是做什么,但是后面那一句,却让隗林有些奇怪,护血脉是什么意思? 有机会得问一问,他心中想着。 他拿着任书与勋章来到了暗室之中,直接将任命书放在八仙桌上,又将勋章挂在墙壁上。相片上的元神分身飘起,在暗室之中转动,不一会儿,便见那勋章上面泛起白色的光辉,任命书上也有一股似有若无的金色光芒生起。 好一会儿之后,这才隐去,但是无论是弦月勋章还是任命书,在这一刻都似乎变得不凡了。而相片上里的分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金光,胸口也似有一块徽章。 “果然,这勋章与任命书都是极好的仪式法物,通过仪式法坛,可以让元神上多了一层护身法光,以后元神分身与人争斗,应该不那么怕被污染了。” 在官场的职位的任命,对于阴神元神来说,都是有好处的,不仅是元神,阴神出游之时会有金光护体。 这一天,沪城里很多人都听到了念经声,但是却又不是很确定,不过,这种事对于时下的人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隗氏灵馆的生意并不算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是说没有人来,反而是自那一天释梦之后,很多老人小孩子隔三差五地就会来,但是真正的大生意却没有。 不过,他前些日子赚的那一百万,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为家里添了很多家具。 不过,这一日,他冥冥之中,突然生出一股感应,有一股召唤的力量降临。 他以元神分身与那个玉册签订了契约,可以接受别人献祭从而听从于召唤,但是却也会被玉册直接召唤而去,但是不会像是签订灵魂契约的那些人一样,被安排各种任务。 他抬头看着九天之上,他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能过元神分身,冥冥之中却仿佛感应到一道门,那是一道散发着白色的门,门里却是一片漆黑,他的分身不由自主飞起,投入到了门中。 当那个分身进入那一道门之后,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再睁开眼睛之时,发现自己居然成了一个婴儿。 然后便是十余年后,他成了青城山弟子。 这十来年,隗林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一个古代的世界,而且是一个拥有道法和神道的世界。 又过了几年,当他看到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却已经开始长着胡须的人,他叫姓燕,被他师父赐了道号名赤霞。 燕赤霞? 隗林心中有些惊异:“这是个真实的世界,还是我自己心中世界被玉册具现了出来?” 在这里,他的名字还是叫隗林,是燕赤霞的师兄。 这个燕赤霞最后怎么样?隗林心中想着,只知道他好像去了那个兰若寺,然后遇上了一个叫宁采臣的书生,与什么黑山老妖大战了一场,至少这些东西,到底是书里的故事,还是电视剧或是电影,他已经分不清了。 又或是这是混在一起的,但无论是怎么混在一起,他对于很多结局都不知道。 “师兄,你有开始炼剑?” 清晨的时候,隗林站在一处山崖边,对着东边的朝阳,采食朝阳紫气。 这里的采气法可不是他自己的从紫霞秘笈里得来的,而是青城派嫡传的采气法,采一口紫气,观想有朝阳被自己吞食,咽下,光照五脏六腑,最后沉入幽泉之中。 那幽泉便是丹田气海。 他如此这般炼气已经五年了,并没有被传下炼剑之术。 青城山采气炼剑,采气是修本我,是求道,而炼剑是修护道之术。 在这里,各家各派都有自己拿手法术,青城以剑术闻名,当然,其他的一些法术也会,但不像剑术这样的出类拔萃。 剑术不光是御剑术,还有炼剑术。 每一个修习剑术的人,都是需要自己祭炼自己的剑器,从选材到把磨剑胚,都需要自己亲手来做,不能够假手他人。 隗林并没有理会,因为他这一口紫气还未真正的落入幽泉之中。 观想朝阳入身与吞咽紫气是需要同步的,而且不能够快,必须是缓缓地降落到幽泉之中,从五脏六腑而过时,必定要照足了时间,才能够入幽泉丹田。 直到他功行完了之后,这才回答道:“燕师弟,炼剑需要点燃心火之后方能够开始炼剑。” “那隗师兄你点燃了心火吗?”燕赤霞问道。 “我上山的第一年就点燃了,但因为身体未成,精血不壮,心火不旺,所以还未炼剑。” “炼剑,一定需要心火吗?”燕赤霞上山一年来,虽然每天都有采气,但是却因为未能够习得真正的仙家剑术,所以一直有些苦闷。 “有心火,方能够炼去剑胚中的凡蜕,去其质,化其形,才能够成真正的飞剑,斩鬼神入青冥。” “那要是点燃不了心火呢,如果实在不能的话,也可去找蒙师叔赐下剑匣,剑匣之中同样有可斩妖鬼的飞剑。”隗林说道。 “那两者相比,有什么区别?” “一个是渡劫炼魔法宝,一个是携之可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的法器。”隗林说完,转身离去。 独留燕赤霞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 55:猎人、豹子 青城天下幽。 悬崖,飞涧,深谷,云雾缭绕。 清晨的浓雾在阳光里快速地散去,显露出那山林之间一座座道观来。 青城山大,青城派并不大,这里的不大是指道观不多,不如峨眉金顶那样的,同样的门中弟子也不多。 其中有些早已经下山很多年,至于是不是活着,也没有人知道,门派之中也没有什么魂灯之类的能够看到弟子的生死。 这是一个颇为诡异的世界,山下有国度,不是自己所了解的任何一朝,有神灵,却似乎早已经天人永隔,所以这里是妖魔遍地。 而修道之人,又没见谁说能够飞升,不过寿命数百年的,倒是有不少。 他原本要药园里看看,青城派弟子采气炼剑,但是也还是会种药炼丹的,山上的弟子少,每个人都有些一些事要做,比如隗林就有一株灵芝和一株朱果需要看顾,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其他的什么野兽给偷吃了。 而且那两个东西又不是长在药园里,而是就长在山上,被青城派的人给圈起来了。 又没有所谓的什么禁制来隐藏或者保护,所以需要人来守护。 他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朝着听观殿而去,那是师父松风真人所住的地方。虽说是殿,但是其实很小,殿中供着一位背着剑的人,反正是雕刻,看不出年纪,但是那种神采飞扬的感觉极其强烈。 他见到松风真人,这是一个面色红润,但是已经须发花白的老人,具体有多少年纪了,隗林也不知道。 只是根据一些他人言语之间的猜测,应该已经过了两百岁。 反正隗林上山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子。 “你这些年来,心性坚定而平和,可授祭炼剑之法,你且静心听好。” 隗林先只是听到若有若无的风声,随之风声越来越大,想到师父所说的静心,立即排除心中杂念,以入定的方式来听,那风声立即消失,却有一道苍老的声音显露出来。 …… 自这以后,隗林便开始炼剑。 剑器有三种,一种剑匣,一种剑丸,还有一种则是三尺青锋。 这三种之中,又以剑丸最难以炼就,可是一旦成了,就是真正的仙家手段。而剑匣与那三尺青锋,虽说威力也不弱,但却有种种弊端。 剑匣之中是有一道符箓,吸纳天地之间的精气而化为剑气,用时便以神念引出斩敌,至于是吸纳哪一种天地精气,便要看里面是哪种符箓。 而三尺青锋最大弊端便是无法御剑于身外,不过若有一剑术高明之辈,炼得三尺青锋,亦能够斩妖鬼,而且还能够斩破一些法术。 隗林当然是炼剑丸,而炼制剑丸,则需要有一道法箓, 青城山只有一道炼剑法箓,名叫云纹斩神箓。 隗林也问过师父为什么就一道法符,这么的少,师父却说,一剑斩外神拘束,亦斩心中魔神诱惑,足够了。 这话说得有些高深,隗林无方以对,所以没有再问,而是寻炼剑胚的东西。 炼剑的材料当然是灵性越强的就越好,但如果是遇上以本身气蕴相合的,却可放弃灵性强的。 炼剑材料并不一定要是金铁之物,亦可是石头、树木等,不过,到底剑是杀戮之器,是护道法宝,自然是越是凶锐越是好。 他并没有在青城山中寻多久,因为这些年来他早就看到了一方青石。 那块青石处于峰顶迎风处,日复一日地受风吹,迎风之处已经变得尖锐,而且隗林从中感受到一股破开一切的锐气。 虽然其中蕴含的灵气并不算多么的j旺盛,却有一股纯粹的灵性。 于是他攀了上去,将那块山顶迎风石给采了下来,开心用心火日夜祭炼,并在这过程之中,于其中勾勒法箓。 燕赤霞时常来隗林身边,看着隗林以心火炼烧那一块青石,同时采纳天地灵气喷吐于青石上,养炼一起。他羡慕不已,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心火总是点燃烧不了,时间一年年过去,他的年纪轻轻却是已经有了一把黑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已经年过三十。 又几年过去,燕赤霞终无法点燃心火,最终得一剑匣下山去了。 …… 沪城之中。 “最近的哦,我总是梦到人了哦,我的老伴哦,我想,是不是我的寿命要到了哦,隗馆长唉,你帮我解一解,这是咋子回事嘛。” 隗林面前一位阿婆带着一个孙女,阿婆年纪大概六十多,孙女十五六岁的样子,大概在读高中,此时也规规矩矩地坐挺着个腰背坐在那里,但是眼睛却四处地转动着,充满了少女的好奇。 “莫得事,莫得事,你随我到敬神室里来,……”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隗林送那阿婆与她孙女离去。 现在,灵馆之中的小生意不少,却是只是收些小钱,有些还是拿着医保卡来,算是免费诊治。好在,国家对于灵馆还是有补贴的,但是上次得的一百万,买一些家具,然后他想要再买些好的仪式镇物,却根本就看都不用看。 进来,他又得神箓,心中有不少领悟,想要将暗室的法坛再重新布置一番,用来验证心中所想,但是呢,他又想自己能够卖些好的仪式法物,偏偏又没有钱。 天色慢慢地暗沉,送走了最后一位老人,他觉得自己收个学徒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了,要不然的话,总是由自己来做这些,实在是太麻烦,不得清净。 于是,他只能是在同学的群里发一条消息,说是要招学徒,问谁家有没有合适的。 这些日子以来,也不是没有人来他这里要当学徒,有些年纪太小,有些能力太差,他虽然可以指点一些,但又不想收个学徒像收了徒弟一样。 他这个话没多久之后,柳老师突然给他信息,说看看能不能从灵校之中招些实习生过来。 隗林一听,觉得这个方法不错,灵校的学生,当然很好,她们还是在校的,虽说不能够处理什么严重的问题,但是却什么都懂一些,而且便宜。 他的发言,惹得群里一众同学回应,却不见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便又退出群来。 虽然夏国灵校不少,但是每一年真正毕业的学生,放在这整个大夏近十四亿的人口之中,就如沧海一粟。 楼下巷子里的灯光已经亮起,白色的灯光照亮一方,他有时就会想,每一个修法的就如这灯,虽然吸收了一些资源,但也努力地照亮一方,不至被黑暗吞没。 正拿着手机看新闻,其中一个新闻是一架飞机悄然失踪,天上的卫星都没有监察到去了哪里。 这种事可是极少见的,一开始说被人劫持,后来又说可能是被一些神秘生物劫持。 神秘生物可以是外空的人,也可以是鬼神,或者妖魔,都有可能,如果是前世,那必定没有这么多的可能,而现在,却什么可能都有。 新闻下面的评论许多,各种猜测都有,隗林没有见到,猜测也没有意义。 突然,他抬起头向楼下巷子,在那灯光的阴影里,居然看到了一一只浑身漆黑的豹子,此时正仰着头,幽幽地看着,隗林眼睛一眯,在这只黑色豹子没有注视着自己之前,他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什么来头?”隗林当然不会认为是真的野生的豹子,至于是人还是妖,百分之九十是人。 而他又很清楚,这变形术除了霍格沃兹学校的毕业的,或者德鲁伊的传承,而东方这边的变化之术,早已经失传了。 他看着这只豹子,并没有邀请对方上来,他不是那么好客的人,对方是来夏国交流的还是别有目的的人,他没有上去质问已经很给面子了。 那一只黑色的豹子注视了隗林一会儿,然后看了看巷子的尽头,突然转身朝着黑暗之中而去,转眼之间便被黑暗淹没。 就在豹子消失的时候,他又看到有一个老人突然出现,那是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的白人,手里拿着一根手杖,来到那刚刚那豹子驻足的地方,蹲下来,似乎正在检查足迹。 他似乎感觉到了隗林的目光,站起来看向隗林,他有着一张非常欧式的脸,眼睛在黑暗之中,竟有些淡蓝。 他大概是发现隗林的不简单,于是摘了帽子,朝隗林微微欠身,然后朝着黑暗中而去。 隗林当然是仔细地打量着他,他通过这个人身上的肌肉线条以及他身上那股气息,与课堂上老师所讲的对照,这应该是猎魔人。 一个猎魔人在追逐一个霍格沃兹的人,或者是在追逐一个德鲁伊。 “看来,前些日子沪城监察司和靖夜局发生的事,还是留下了不小的不好影响。”隗林心中想着。 对于夏国来说,沪城那可是除了首都之外极其重要城市,而且,也可由此推断出,那个新开的里界,牵扯了沪城各单位极大的精力。 正当他决定追上去看看的时候,却看到虚空之中有一个扭曲的盛装人影。 只一眼,他就知道这是有人阴影出游,正是跟着前面那两个人,而且这个人影请了神上身的阴神,他是江渔。 56:剧情化 江渔修的是请神法,每一次出游都是请神上身。 隗林的元神感知何等的敏锐,他感觉到这个阴神身上一股剑气,他请的是那位吕真人的神性入主。 隗林没有修持请神术,因为他无法请神上身。 不过,他自身就可以模拟神灵的气韵,让别人以为他也是可以请神上身的。 江渔就悬在灵馆的三楼的窗台前,隗林伸手拿起一支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一个正楷的镇字。 打开窗户,将手扔了出去,并说道:“那两个人,单对单的话,你与他们不相上下,但如果他们还有同伴,你就无能为力,你把这个字带上,估计需要的时候能用一用。” 江渔的阴神的感应也是敏锐的,接过那飘过来的纸,看上面的字,只觉见纸上的字竟似有微光浮生,一股强烈的镇慑之意,传来,他也没有说话,接过之后便藏于身中,然后朝着那猎魔人与豹子消失的方向而去。 …… 王通的脑海之中有一个信息面板闪动着文字信息。 【阵营选择:夏国沪城经历一场内乱,官方需要搜寻前任靖夜局长及其党羽,又因为里界的开辟,需要大量的人手稳固通道和进入其中探索。当此之际,原本隐藏都市阴影里地狱花组织,与外国势力勾结,试图进入里界之中探寻其中奥秘。】 【夏国官方,外国势力,地狱花组织】 王通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信息,却并没有犹豫多少便选择了夏国官方。 在他看来自己现在身在夏国官方身份,以及自己本就是夏国人,当然不需要犹豫什么。 【警告,已经选择夏国官方阵营,将与地狱花组织敌对】 王通虽然第一次遇上这种阵营选择,但是心中却能够想象到会是这种情况,不过他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些选择了外国势力和地狱花组织的玩家们。 “看来,这些日子,要对于入境的外国人加强审查了。”王通心中想着。 …… 此时,韩玲玲躺在床的被子里,同样收到了那个信息的发布,然后她也只是考虑片刻便选了夏国阵营,并有心中愤慨的想道:“上次在次元空间里,遇上几个外国人,一个个了不得的样子,现在居然还到我夏国搞事情,我明天就去告诉我夏国大修,看你们一眼你们就要死翘翘。” 韩玲玲这是想到了隗林,自上次被隗林惊到了之后,她又经历了一个次元剧情,升了一级,并且将探查术升了两级。 上一次在隗氏灵馆之中,见到一馆的未知信息的人,这让她非常苦恼,所以她有了积分之后就果断地升级了自己探查术,现在她的探查术名叫灵觉探神术。 在她的眼中,学校里的人一眼看过去都会显现信息,并且非常的详细,从人种,基因血脉,再到技能,并且这些技能是一些微小的能力都清晰的显现了出来。 比如厨艺、绘画、唱歌、跑步、力量、步频等等,并且,还能够把自己探查过的人都进行分类。 其中她将大部分人都分在了酱油众之中,除此之外还有任务人,玩家,其中有一个被她标记在最上面。 【大boss隗林,大夏京都灵修学校,疑似首席,……】 自上次被隗林突袭的提问之后,她发现自己身上好像没有什么事发生,也没有人来抓自己,于是胆子又大了一些,不再那么怕。 这一次又选择了夏国阵营,她觉得作为夏国最高学府毕业的首席,一位神秘的boss级人物身上一定会有任务发布。 作为一个从小就喜欢玩游戏的女孩子,此时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在玩一个真实的游戏。 于是,她大清早地来到了隗氏灵馆,然后在外面的巷口来来回回磨磨蹭蹭了一会儿,这才在心中下定决心地到来。 当她进得隗氏灵馆的院子之时,看到隗林真正那里练拳,而且练的是老太太老大爷们公园里都会练的太极拳。 “难道这太极拳是一门高深的武学?”她第一时间动用了灵觉探神术,却只见一处金光闪动着,眼睛刺痛,不由流下小泪来。 她伸手摸干净眼泪,有些慌神地看着隗林,发现他依然在那里打着拳,像是根本就不知道,只是她可不敢说这个人不知道。 那天的突然一问,吓得她都哭了。 她站在旁边,一边摸着眼泪,却又不敢有特别的动作。 就在这时,有一个老伯伯进入馆中来,韩玲玲看到隗林还在打拳,竟是不由自主地去招呼对方,问他有什么事。 “小姑娘,你会查花数吗?”老伯问道。 韩玲玲想了想,说道:“好像会一些。” 查花数是一种问灵的方式,韩玲玲发现自己居然会,虽然只是刚入门,但是会就是会,于是他带着老伯伯进去了。 当她再出来时,发现隗林已经不见了,她心中一急,却又有一位老奶奶走了进来。 “孩子,你是灵馆新来的吧,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恶梦……” 韩玲玲发现自己也会解梦,虽然只是入门,于是她带着奶奶进去。 就这样,一直到中午隗林都没有回来,于是她点了一份外卖,然后下午又不断地有老太太老伯伯到来。 最后是一个老婆婆带着一个哭闹不止的小孩子,请她帮忙喊魂。 天色已经有些暗沉了,门口还不见有隗林回来,她心中着急,来到院中四周看,然后她看到了自己心中的大佬正躺在那里三楼的阳台窗台后的沙发上睡觉。 她心中气恼,却又高兴,迟疑了一下,还是来到了三楼,当她来到三楼,见到一人横卧在沙发上,沐浴在太阳的余晖里,仿佛闪闪发光。 她正想着怎么开口之时,隗林却醒了过来,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站在那里一脸期待的韩玲玲,说道:“饿死我了,中午饭都没有吃。” “您,为何没有吃?”韩玲玲接嘴道。 隗林没有说话,他当然不会告诉她,是怕她知道自己在三楼,然后不帮自己接待老太太老伯伯,所以,饿自己一顿也是值得的。 “走,我请我吃面。”隗林大手一挥地说道。 韩玲玲的心砰砰跳,她只觉得站起来的隗林如阳光一样的刺眼,她的双眼又流下泪来。 老福记食馆。 隗林与韩玲玲各坐一边,两人面前各摆着一碗粉,碗几乎有两个头大,里面的粉也多。 面前则是些小菜。 “吃,西江拌粉,很好吃的。”隗林说完这一句话,便低头吃起来。 旁边也有一桌人也在吃着粉,不知为何突然争执起哪个省的米粉好吃,居然大吵了起来,其中一人拿起啤酒瓶就砸下去,却被人躲,然后那啤酒瓶就朝着隗林的后脑砸下去。 就在这一刻,韩玲玲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机,就像是上一次在次元剧情里,自己不小心入了一家人肉包子铺里一样,刹那之间,杀机四起。 她正好是坐在隗林的对面,眼睛也正好看到,另外有人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把雪亮的短刀,拔出之时身子也像是游鱼一样一扭身,便到了隗林的身后,朝着隗林的后腰扎去。 还有一人,手中出现了一个法杖,朝着隗林一指,嘴里念了一个生涩的音节,便有一个火球在法杖上空快速的凝聚。 韩玲玲的眼中信息快速的闪烁出这几个人的名字,等级,以及一堆的职业信息。 他们是玩家。 “啊……” 本来以韩玲玲的性子,走到哪里,就要探查到哪里,她一时要将自己所见到的一切都标注起来,演变成她信息面板里的游戏人物。 只是这一次跟着隗林进来,一下子忘记了看,也觉得在隗林的身边,哪会有什么不开眼的作死呢。 所以,当她看到突然有一群玩家偷袭隗林之时,她不由自主地大叫起来。 只是她的叫声才起,却听到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镇。” 然后她就看到,那持刀刺隗林后腰的人,和用啤酒瓶要砸隗林的人,都突然扑倒在地,而法杖上空巨大火球也瞬间熄灭,人也不能动了。 隗林抽了张餐巾嘴,擦了擦嘴,然后站起来说:“看来,我成了你们的任务了。” 他转过头来,发现食馆的老板,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他又看了看天,天空依然残存着一丝的余晖,只是那一抹余晖却让人心生一丝的虚幻。 而此时的韩玲玲眼中满是震惊,她不只是因为隗林的强大,而是就在这一刻,她接到了任务。 【隗氏灵馆保卫战:保护隗林不被敌对势力斩杀,奖励:一万积分,人物好感。】 韩玲玲在震惊过后,只有高兴,她快速的站了起来,然后说道:“你,你,被剧情化了。” 她不敢多说什么,但是发现说这一句之后,居然没有事。 隗林回头看了看她,笑道:“你说,这个世界到底是真,还是假?” “当然是真的?” “真的吗?”隗林看着天空,突然回头,一溜的灰红的火焰从他的嘴里喷吐而出,屋子里的人瞬间燃烧,转眼之间烧为灰烬,却像是没有人知道。 57:野兽小队 听说有思想高度的人,总会发问一些无聊的问题,比如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 隗林在别人眼中一定是高人,了解他的同学眼中,知道他修成了早已经断了传承的元神法,天姿卓越;于不是很了解他的同学眼中,他是首席,很厉害,在身边这个跟在身后的女人眼中,他知道自己是大佬,是可以布任务的存在。 那么,这样的他,更应该发问我是谁,我来自哪里,又要往哪里去。 事实上,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 有时候,他会想自己是不是特别地俗,在学校里那么认真地看书,那么努力地记着各种仪式法阵的摆法,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动力,也是想着将来能够变得很厉害,在帮助别人后,能够吸引着那些漂亮雌性的目光,想要体会其他雄性那种羡慕与嫉妒与尊敬。 所以,有人说过,人类进步的动力就来自于内心的欲望,当然,这个欲望得憋着,一旦释放或者满足,就会索然无味。 而现在隗林在原本的欲望还没能够实现时,又有一个更加高远的欲望在他的心中慢慢地发芽、开花,散发着诱人的浓香。 他知道这很危险,但是他还是想问,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在哪里? 他想知道。 韩玲玲看着隗林离开老福记食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回去,伸手在各个尸体灰烬上面抓了一把,然后快速地跟上了隗林。 她的一切行动都在隗林的感知之中,但是隗林不知道她获得了什么。 不懂即问。 “你拿到了什么?”隗林问。 “腥红血卡,从中可以随机获得他们的装备或者技能。”韩玲玲说道,但是隗林没有听到,她可以很清楚知道她一定说了答案。 他并没有刻意地调动元神的力量,因为元神勾连虚空,其中一丝能够听说就听得到,听不到就是听不到,他知道这不是量的问题,而是质的原因。 刚刚他听到的是风声,每一个字都是狂风在怒吼。 他想到消音和打码。 他忍不住地又抬头看,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也是一个神秘世界。 …… 一个套房里,坐着一群带着面具的人。 他们的面具像是长在了脸上,严丝合缝,他们彼此之间,相互沉默了一会儿,其中有猫头鹰面具人说道:“这是一个现实世界剧情化任务,而且还分了阵营,所以我们不光要对付剧情化的人物,还要对付敌对阵营的人,很危险。” 猫头鹰面具环顾一下,大家都戴着面具,根本就看不到表情,只能够看肢体语言,他发现其中一个戴兔子面具的人动了一下屁股,于是问道:“你有什么话要问吗?在这里有疑问就一定要大胆地问,免得到时任务之中犯错。” “哦,这个现实剧情化的任务有什么特别吗?”兔子面具人问道。 猫头鹰面具人心中立即在这个兔子面具人的身上打上了一个新人的标签。 “我们在次元剧情里,并没有那么容易死亡,除非遇上非常强大的存在,直接连魂魄也一起消亡,要不然的话,你在现实之中还是有机会醒来,只是会虚弱很久,但是现实之中死了就是死了,因为我们的肉身在这里,次元剧情里往往都是肉身死亡,魂魄受伤。”猫头鹰面具人解释过后,继续说道。 “现在我们一起出现在这里,就是一个小队,那我们先了解一下我们这一次的任务目标。” “隗林,22岁,毕业于大夏京都灵修学校,疑似首席,根本功法未知,主修能力拳剑,拳术未知,剑术极强,曾被人用临时强制召唤卷轴招入笑傲的剧情里成为岳掌门,想要用次元剧情的规则限制他其他的能力,凭剧情世界里的武艺,与众凌寡杀死隗林,但是最后都被这个隗林杀了。” “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猫头鹰面具人说道。 “在火鸦灵馆之中时,被人以变形咒变成过一只青蛙,在场的人之中,有没有人会变形咒的,可以做为控制。”说话的是一个猪头面具人。 “变形咒我会。”猫头鹰面具人说道。 他的话,让大家不由的注视着他,因为变形咒这种技能极贵,从入门到高级需要很多的积分。 “他的剑术极具杀伤力,但是物防肯定不高,不过,法抗很高,你的变形咒能够真正的做到让他变形吗?那个火鸦灵馆的视频里的变形咒,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做到,他并没有变小,而且还神志清醒。”猪头面具人说道。 猫头鹰面具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的变形咒不会比那火鸦灵馆的人差。” “虽不能够绝对地控制,但也至少能够限制对方一点能力。”一个戴着狼头面具的人说道:“我可以召唤三头幽影魔狼,不怕他的剑术,可用作偷袭,近战。” “很好。”猫头鹰面具人说道:“我用变形咒也能够变形出一条摩尔斯大蛇,也能够用于正面牵制。”在场的人都立即明白,这个猫头鹰面具人的技能树可能是霍格沃兹这一支的,甚至有可能他本来就是出自于霍格沃兹学院的人。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说的这些会让人猜测到身份,但是他也像是并不在意,不怕什么,目光透着傲然。 “我有一个拘魂法阵,即使是拘不来魂,也能够分心抵抗,失去几分战力。”说话的是一个戴着胖姥姥面具的人。 所有人声音都是差不多,没有什么感情,声音和面具一样。 “我可以正面战斗。”猪头面具人说道。 “我有一把狙击枪。”兔子面具人说道。 总共五个人。 猫头鹰:霍格活兹学校一系巫师,变形咒。 狼:能够召唤幽影魔狼,疑似德鲁伊,或者是纯粹的召唤师。 猪头:肉坦,其余能力不明。 胖姥姥:拘魂法阵,远程干扰和控制。 兔子:新人,远程狙击。 五个人都在心中仔细分析着一会儿的战术。 就在这时,那个那狼头面具人说道:“刚刚有一支小队试图偷袭隗林。” 大家的目光都转了过来。 “结果呢。”疑似新人的兔子面具人忍不住地问道。 “全死了。”狼头面具人说道。 “有没视频?”猪头人问道。 “没有,在一个小食馆里,一个刺客,一个近战,一个法师,三个人一瞬间被制服了,然后被他吐了一口灰红的火,就全都烧死了。” “什么火?”猫头鹰面具人问道。 “不知道。”狼头面具人想起,在那一瞬间,只觉得脑海之中嗡的一下,就连他本尊都受到了影响,那一刹那,几乎要与自己的召唤出来的宠物断去联系,所以他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个隗林施了什么法。 “隗林的身边还有一个玩家名叫韩玲玲,等级六级。”狼头面具人说道。 “有没人能够解解控。”猫头鹰面具人问道。 “我有战争怒吼,可以让自己不受心灵类控制,也能够影响同伴,但是不知道这个控制效果强不强,所以不好说。”猪头面具人说道。 “我这里有一个卷轴名叫王座的注视,可以让大家在三分钟内免疫一切心灵控制。”狼头面具人说道。 “那个火焰呢?有没有人能够抵挡那个火焰?”猫头鹰面具人问道,见没有人回答,便又说道:“我的魔咒,可以试着扭曲改变那火焰的性质,但是不敢保证能够成功。” “我身体物抗还可以,但魔抗稍差。”猪头面具人说道。 “我这里有一件装备,可以提高十二点魔抗,可以借给你用。”猫头鹰面具人说道,因为猪头面具人算是小队之中唯一的坦克,其他的召唤物都只能是辅助牵制。 所以他将这件装备借出去,而且,他隐隐也猜到了这个猪头面具人是谁,如果真是那一位的话,他对方的肉弹之躯,攻防一体,很厉害。 猫头鹰面具人的话一出,猪头面具人立即高兴道:“如果是增加十二点魔抗的话,那我有信心抗住那火焰伤害,我曾在与团队下过一个深渊魔龙的副本,在那里,我能够抗住那个火焰伤害。” “那就一定没有问题。虽然,这夏国的法术一向神秘而且威力极大,但是一个才毕业的学生,肯定比不上深渊魔龙散发的火焰。”狼头面具人说道。 “那么现在,我们再来定一下战术。”猫头鹰面具人说道。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战术定了下来,猫头鹰面具人发现狼头人面具人的战斗素养极高,可能现实之中他是在军中任职,甚至是军官。 在他看来,这个围杀隗林的战斗,不出意外的话,三分钟之内,就能够搞定。 “最后,就是战利品的分配,我的装备算是小队租借,那个王座的注视算是小队买下来的,最后一起结算,如果大家同意,那现在就订下临时队伍契约,名字就叫野兽小队吧。”猫头鹰面具人说道。 58:杀刀 “不进去吗?” 韩玲玲跟在隗林的身后,走过隗氏灵馆的门口,却发现隗林没有进去。 “去买点东西。”隗林顺着馆前走过时,扯了片滚地龙的叶子放在唇间。 他望着前方,远处的巷口已经亮起的路灯下,有几个老人坐在那里打牌和下棋,他们不到八九点钟是不会散,人到老年,有时候脾气更暴躁了,今天没下赢,回去得琢磨半晚上,明天再下。 路过一个窗台下,抬头,在已经降下的夜幕里,仍然可以看到,那里有一盆花叶子已经有些干了,之前陈惜春住在那里,看样子已经走了。 她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异事调查可以说是国内最忙的单位之一。 脚下铺地板砖已经有些坑坑洼洼了,虽然那些坑坑洼洼并不深,前些日子社区里有一个投票说要不要申请政府重修这条路。 因为这条路还是一百多年前铺的,投票的结果是大家不同意重修,认为是破坏了历史古迹,但是对于已经破的比较严重的地方,可以修补修补。 韩玲玲跟在隗林的身后,安静地走着,刚刚那一幕仍然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种举重若轻之间,一口烟火就将三个十级的强者给烧得灰都不剩。 她突然觉得自己正跟着他走入历史之中,她原本激烈跳动的心在这一步步的行走下突然安静了下来。 来到巷子口,那里并不是出口,而是一个中心区域。 路灯下有一家老巷杂货铺,里面点着一盏白色的节能灯,并不能够照亮各个角落,韩玲玲看着隗林走进去,却觉得,这个地方多了几分亲切与神秘感,白天的时候,她就在这里路过,但并没有多看一眼。 “原来他需要的施法材料都是在这里买的,没有去什么高档的地方买哦。”韩玲玲心中想着。 “老伯,你这里有没有凶刃。”隗林问道。 “凶刃啊,哪种的?”老伯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听到隗林的话之后便止住步子问道:“杀猪刀,三代传承的。” “杀猪者无杀心,刀虽然因为杀生久了而沁入了煞气,但是并没有多凶,我要那种真正的凶刀。”隗林说道。 “有一把鬼头刀,刑场上下来的,前清时留下来的。”老伯再说道。 “我看看。”隗林说道。 老伯转身,在柜台后面弯腰抱起一块布包着的长条的东西。 布是黑布,解开,里面是一把被打磨得已经有些狭了,刀身并没锈,仍然散着森森的寒光。 隗林拿起来,伸手在上面抚过,说道:“这是一把百炼钢刀,杀过不少人,但持刀杀人者都是代行正法,这把刀可以镇宅,鬼魅不能侵,但还不太合我用。” 他将刀放下,老伯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说道:“前些天我收了一把剜心尖刀,这是一把凶器。” 老伯去了后屋里,一会儿之后拿出一个木盒。 韩玲玲也好奇地过来看着,木盒之中用白布包裹着的东西,约比筷子长一些。 “这把刀出自西江的一座小县城的小村里,一个小孩目睹自己的父亲被邻居一家人打死,却只判了几年就出狱了,然后搬离了家乡,而那小孩也因为太伤心生了一场大病后就去世了,小孩慢慢地长大,但是心中一直觉得当年打死自己父亲的人都应该判死刑,判得太不公平,所以一直想要报仇,这把刀他藏了二十多年,常常带在身上。” “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也在县里打工,而那邻居过了很多年,这事已经没有人记得,所以回来,就在回来的当天,就被那个目睹自己父亲被打死的邻居家孩子趁夜,翻进了邻居家的院子,将里面的人全都杀了,老人小孩都没有放过。” “这把刀,凶,还狠。”老伯说道。 韩玲玲在旁边听着,只觉得寒毛都竖了起来。 “杀心深藏,杀机浸润二十多年,在一夜之间,满饮鲜血。如果他只是诛首恶的话,这刀可以在堂里供奉,但是他最后连小孩和其他不相干人的都没有放过,这刀已经不再正,凶且戾,但正合我用,这一次,我倒要用他来做些正事。” “小林子,你要做什么?”老伯有些担心地说道。 “没事,我是国家的人,做的事当然是守护人们的生命财产安全。”隗林笑着说道:“这把刀多少钱?” “我两万块收的,你给个两万两千块。”老伯说道。 “好。”隗林拿出手机在老伯拿出来的二维码上扫了扫付了钱。 韩玲玲觉得,这么一个古旧的灵材杂货铺,居然有这么先进的收钱方式,很奇怪。 老伯将那把剜心尖刀又用白布包好,说道:“我用白布包着,就是希望它有一天能够有一个清白之身,你拿好。” 他的话有隐喻,显然是希望隗林能够用它做好事。 作为卖了一辈子灵材的老人,这些年下来基本都是做的熟客的生意,收的货也是熟客送来的,如果是突然有一个陌生人来买,只是普通的东西还好,如果想买这样的凶器,他是不可能卖的。 “你这里有没有那种石墩,就是沾人气又接地气的。”隗林问道。 老伯一声不发,来到门边,指着外面几个老人坐着打牌的石墩说道:“那,曾经顶过大屋中梁,后来摆在这里当凳子坐了十多年了,是个很好的接地仪物,如果不是小林子你要,我都不想卖。” 一个法坛之中,天地人三才是骨架,其中代表地的仪式器物常常不需要准备,因为大家都是立身于这一片大地,当然也会有人寻一些古老的地板砖回去,铺在地上来代表地。 隗林直接带着这个石墩子回去,就代表接地气,因为它曾经就是立于大地上,作为顶房梁柱的石墩,又在地上被人坐了多年,所以它已经能够作为仪物了,而且相当不错。 “那这个多少钱?” “这个不用钱,这是当年老侯爷家宅子里的,你在这里买些纸钱,去那边的树下烧了,跟主人家说一声吧。” 老侯爷侯府就在前面不远处,也算是这弄堂里的景点之一,只是这侯府却是后面整修过的,因为塌了大部分,包括这里空出来的一块可以当老年活动中心小空地,以前都是侯府的,当然也包括那一棵很老的香樟。 香樟树的根部,有一个凹槽,那里摆着一个香炉,有不少烧尽了的香杆,他先是点了三根香,然后便又开始烧起纸钱来。 香雾袅袅,火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娇艳。 韩玲玲站在那里看着隗林的背影,她突然觉得自己直到此刻,才算是走进了神秘,原本学的那些技能非常的苍白,她听人说那些技能其实是可能通过自己的修持而升级的,她也努力修持过人,但是技能点一点都没有增加。 隗林的背影在她的眼中变得神秘起来。 她觉得,隗林在与那棵古老的香樟交流,或者说,他在跟这片天地交流。 …… 槐林在等到那些老人们散场之后,抱着石墩往家中而去。 他感觉到了这座城中沸腾的混乱杀机。 作为沪城的龙卫,他有责任守护这座城市,世界都在看着夏国,夏国不能够在这种冲击之下就乱了这个国际知名的大都市,必须镇压下去,而且要镇压得漂亮,不着痕迹,要让世界猜不透,却又感受到夏国这法术强国的底蕴和可怕。 所以他想要摆一座法阵,一座不只是用来镇压契约的法阵,而是要摆一座真正的杀阵。 突然,隗林停下了步子,而韩玲玲几乎要撞在隗林的背上,正当她疑惑的时候,她看到了前方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一个胖子,胖子戴着一个猪头面具,这个猪头面具人很高大,至少一米九,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阴影里,堵着前路。 “夜晚、深巷、路灯照耀下,我在暗,你在明。”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出现,不是前面那个站在阴影里的猪头面具人。 而是后面,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戴着猫头鹰面具的人,他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那里。 “这不是你的灵馆,你前路被堵,后路被断,身边还有一个需要保护的人,这是我们设定好的战场,今天大夏京都灵修学校的15届首席就要战死在这,一定会轰动全世界。”猫头鹰面具人站在那里没有动,声音却清晰地传到韩玲玲的耳中。 她知道,玩家中的敌对阵营的人出现了。 对于隗林很有信心,但是当她看到后面这个断了后路的猫头鹰面具人时,她心中颤抖了。 因为在上一个任务中时,她只是做了一个很小的任务,而那个剧情里就曾见过一个戴着猫头鹰面具的人,这是她心中的高级玩家,是真正的大佬。 在那个剧情世界里,他就一对一杀死了一个重要的剧情人物,现在,他来了,而且他不是一个人。 “怎么办,怎么办。”韩玲玲心中恐慌无比。 “你害怕吗?”隗林突然转过头来对着韩玲玲问道。 韩玲玲牙齿都在颤抖着,点头,说不出来话来。 “你不要害怕,因为你是在自己国家的土地,而这片土地有人守护,你先坐在这里,看着。”说着他将抱在怀里的石墩放在了旁边的墙角。 然后解开放剜心刀的盒子,将里面的刀连白布一起拿出来,并将盒子递给韩玲玲,说道:“你看好了。” 隗林回到巷子的中间,举起手中白布包着的刀,说道:“今天得此家仇浸沁二十多年的剜心刀,就遇上了你们,正好,家仇当以国恨来洗练,一百多年前,你们的前人入侵这片大地,今天你们再来,我唯能以你们的血敬我先辈。” 59:分身杀敌 隗林能够从他们的气质里感受出来他们不是夏国人。 远处一架摄像机不知何时已经摆在了高出的窗台,正对着这个巷口,在国外,这类的视频很好卖,他们倒不是为了钱,而是一种荣誉,在国际上有一个网站就是可以按照过往的战绩来给人排名。 无论这个人的身份是什么,只要在注册账号,对方不会管你这个账号的背后是个人还是组织,只要你上传了战绩,那么那么你这个账号就会升级,还能够获得一些特权。 比如在达到一定的等级之后,可以获得一次网站的救助,可以通过网站了解一些目标资料,甚至到了一个高的等级之后,可以让自己的资料变成秘密,不再能被人购买。 在这个网站,甚至有些国家会在上面开账号,他们会在上面发布一些信息,比如通缉谁,或者是发布任务,或发声明。 能够猎杀一个夏国的修士,而且是像隗林这种有身份,有潜力的人,对于他们五个人来说,都会是能够提升排名的。 夏国法术与西方国家的法术体系有着很大的不同,所以传到网站上常常会引来的大家的评论和分析,如果视频精彩的话,还会有人打赏,这个打赏是网站的积分,而这个积分是可以从网站里面换到超凡物品的。 有一个传言,在国际上,一直有人收购夏国正统修士的尸体,价格很高。 此时,在那个名叫不存在网站里,正有一个账号突然开通了直播,直播战斗画面,是能够获得网站推荐和积分奖励的。 这一条直播信息,就突然的出现在了不存在网站的首页,标题是:“沪城猎杀,夏国京都灵修学校15届毕业首席。” 视频里面漆黑的夜色笼罩下,一条小巷子,小巷子里面几盏路灯,其中一盏路灯的灯光下,有两人站在那里。 这两人分别是一男一女,男的站在巷子中间,女的靠一边的墙角站。 “这是现实剧情化里。”很快就有人评论着。 “什么是现实剧情化?”紧接着问话的人很显然还是一个新人。 陌生的网络社会里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坏,也会有很多让人意外的好。 立即有人回答说:“现实剧情化是以现实世界的背景而形成了一段投影,这段投影里面有一个关键任务人为辐射原点,剧情化的时间以小时为单位。” “在这里面除了任务目标之外,其他的都是非剧情化人物只是投影,所以他们是不死的,但他们在这里面所做的一切也都会发生在现实中,对于他们来说这又是真实的。” “但是当任务目标,向他们求救,那么他们也会被拖入剧情里,也会能够被杀死。” 就在这个视频快速的评论之时,他们都能看到,站在巷子中的人抬起了头,目光正对着他们。 隗林看到了一个摄像机在拍摄,他知道这是什么?因为他曾看过这样的视频,国内和国外被杀的人都有。 他在学校里面曾听老师讲过,有一个神秘的论坛,与系统似乎有关系。 他们沉默着,并没有急着动手,这是他们的战术之一,围而杀之。 其中这个围特别重要,如果目标战意正高,那么这个围能够让对方变得紧张,变得慢慢的害怕,最后顾此失彼,战力大减。 隗林的一番话,让他的气势提高到了顶点,于是狼头面具人便摆出了摄像机,从而分散了隗林的注意力,他们深谙围猎之道。 他们想等到隗林战意下降,但是,隗林作为一个学院派,岂能不知道这样的战术。 于是他笑着对旁边的韩玲玲说:“你看此人膘肥体壮,其心头血,必定热而旺盛,最适合洗练这刀,你看着,十步之内这刀将会插进他的心口。” 从隗林到那个猪头面具人所在,差不多就是10步,所以当隗林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开始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慢慢的解开手中剜心刀上裹着的白布。 就在这时,巷子的上空,传来冰冷的声音。 “今日兽人临时小队,围猎夏国灵修学校首席隗林于沪城小巷。” 说话的是狼人面具者,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隗林的注意,让他来转身或者说话,以此来破坏他的心意和战斗节奏。 因为隗林说十步之内要杀人,所以他想先挫败隗林这个想法,让他做不到。 修法之人斗法,心意极为重要,只是隗林虽然经历的不多,但是听得多,五年多的学习,那里面的老师都是身经百战,讲过很多很多的战例。 斗法也是心战。 曾经有一个老师说过,如果你实力够强,就尽量少说话,直接打杀。 隗林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走到第3步的时候,他的,身体在路灯下就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它能够隐藏于光影之中,这一点兽人小队的人没有想到。 之前他们并没有得到这样的情报,不过他们也是经历过许多剧情任务的人,所以,一个个都做出了反应。 狼手面具人,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本黑色的书籍,看上去并不是很厚,铁环为边,而里面每一张书页都像是一张巨大的卡片。 他翻开,手划过其中一张,书页上面的图案便亮起了光芒。 三头幽影般的巨狼,一跃而起,发出一声咆哮,竟是越过虚空,瞬间出现在了隗林的身周。 几乎是在同时,一直处于隗林身后,堵着他后退之路的猫头鹰面具人,也伸出了手指,指向隗林,嘴里面念出了一个古怪而生涩的魔咒音节。 还有一个幽暗的小屋子里,一个带着胖姥姥面具的人,摆了一座法坛,正在对隗林进行招魂。 唯一没有动的是戴着猪头的面具人和兔子面具人。 猪头面具人的战术定位本来就是第二时间接手,第一时间是宠兽,和远程的法术控制打击。 他很清晰的看到,已经快要消失于光影之中的隗林,在猫头鹰面具人的法术之下,身行扭曲,又在三头幽影魔狼的扑撕之下,竟然碎散成一片光影。 他愕然的一瞬间,立即看到面前突然有一个人影出现。 当这个男人出现的一刹那,他便要发动人肉炮弹的技能,然后这个念头才起,他就看到对方似乎扬起了手中的刀,好像又没有刀,然后他眼中的世界,便是静止了下来,黑暗愈加的黑。 胖姥姥面具人看到一道人影从虚空之中被自己勾了出来,她非常高兴,然而,她紧接着看到对方扬起了手中一把似有若无的刀,刀挥斩而下,她的意识在这一刹那被劈开,崩塌。 猫头鹰面具人,他并没有从自己变形咒语中感受到多少的反抗力量,他感觉自己扭曲的只是一团空气光影,心中对此生出了警觉,然后他感觉到一股心悸的杀意。 他的身体快速的变化着,转眼变化成一只乌鸦,朝着天空中飞去,虚空里却有一道似若无的刀光斩过。 乌鸦扑腾着掉在地上,重新化为一个人,旁边一道人影快速的离开。 狼头面具人是通过召唤宠物战斗,他无法第一时间感觉隗林抵抗力度的强弱。 但是他凭着丰富的经验一眼看出来,那是光影构建成的一个分身,这种法术,并不少见,但能够同时骗过这么多人却很少见。 他手在召唤书上一按,一团光芒涌起,一只巨型大鸟飞出,他翻身便要越出窗台坐到鸟身上去,然而迎面便出现一个人,那个人手上似乎有一把短刃,又好像什么也没有,他扬起了手,他劈斩而下。 狼头面具人,眼中一黑,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兔子面具人在高处,他很清楚一个高手很难第一时间打死,所以他选择了等待,等待对方大战之后的气虚体弱之时。 然而当他看到隗林居然瞬间被撕成碎片时,他已经愣住了,但是他很快就通过瞄准镜,看到地上没有一点鲜血,他知道那是假的,于是他通过瞄准镜搜索着隗林真正的身体在哪里? 然后他找到了,他在自己的瞄准镜的镜片里找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正凝视着他。 韩玲玲是懵的,她先是看到隗林被撕成了碎片,然而没有看到血,紧接着,她看到前方的那个大个子突然之间扑倒在地。 后面那个她心中的大佬,化成一只鸟刚刚飞起,却又突然扑倒在地上,看起来已经死了。 远出还听到一声惨叫,还看到一个窗口里面有一只大鸟飞出,透过那个窗口,可以看到有一个人越在空中,却突然摔倒。 那边那个房子顶上,突然有一把枪滚落下来,当这些动静,都几乎在同时发生,同时结束,而她眼睛看到的却是,路灯之下,隗林像是根本就没有动过一样。 不,他动过,他解开了刀上的白布现在又将白布一层一层的,缠绕手中的剜心刀,他记得这把刀的名字。 这是什么法术?很令人心中震惊,她猜不到。 ps:昨天开一天的车,累死了,写了一晚上。 60:别处的猎杀 “你刚刚那是什么法术?怎么我感觉好像看到了好多个你。” “看过樱花国那部村子的战争动漫没有,里面有一个法术叫影分身。” “你这是影分身术吗?” “差不多受到了一些启发。” …… 白色的路灯下,隗林将手中那把剜心刀重新包好,然后放到韩玲玲手中的盒子里,盖上,并且抱起石墩,扛在肩上,朝着灵馆的方向而去。 韩玲玲愣了一会儿,连忙小跑着追上去,却听到隗林突然说道:“怎么那摄像机你不去拿回来吗?” 叮! 韩玲玲发现自己信息面板里面接收到了一条任务:帮助隗氏灵馆馆长隗林,拿回他的战利品两界传输仪。 韩玲玲高兴的跳了起来,攥紧小拳头大声说,:“我这就去拿。” 隗林走在巷子里的道路上,一步一步,他的心情就像肩上扛着的石墩一样。 世界越来越艰难,越来越混乱,他也知道政府的压力,所以需要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不管别人的力量来自于哪里,只要他的心,是站在秩序的这一边就行。 他的元神能感觉到,加诸意自己身上的那种法则已经褪去。 也正是因为刚刚加诸于自己身上的那种感觉,让他多了几分感触,所以他现在感觉整个沪城还有一些若有若无的法则气息。 他知道现在沪城里面的一些官方人员,可能也面临着自己刚刚的那个境地,他知道每一个官方人员都不简单,但是对手也都很厉害。 他担心会在网络上看到,别人猎杀本国超凡的视频。 他走在小巷中,可以聆听到小巷两边屋子里人们做饭的声音,说话的声音,看新闻的声音,还有些吵架的声音,孩子哭闹的声音,以及跟自己的女朋友偷偷打电话的声音。 他走在这么多声音之中,却特别的安宁,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有人害怕这种孤独,有人却喜欢这份孤寂。 韩玲玲手中拿着刚刚拿回来的两界传输仪,跟在身后,几次想开口说话,却又不敢打破这份安宁。 但是他心中非常明确的知道,刚刚隗林做了些什么。 他刚刚守护了这个国家这座城市,但是这座城市却无一人知道。 没有人为他庆贺,没有人为他鼓掌。 不知道为什么,韩玲玲突然觉得特别心疼。 以前他觉得这样的人很傻,现在他却觉得这样的人很伟大。 在隗氏灵馆的门口,隗林停了下来,转身说:“我有一个任务给你,你要不要接受?” 韩玲玲一听,脑袋如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说:“要的要的。” “你在你的玩家群体之中放出一个消息,就说,无论是谁,只要他站在了敌对方,都将以叛国罪论处。” 隗林说完就回了灵馆之中,他来到了2楼的暗室里,将石墩摆在八仙桌前,又将装刀的盒子放下。 韩玲玲坐在外面拿着手机,在一个一个群里面,发送消息,隗林刚刚所说的话,在那些群里面,有些人则是认为在这种时候一定要站在本国立场,而有些人则嗤之以鼻,认为玩家们签订了灵魂契约,你不属于任何国家,而属于系统,在系统面前,任何国家都是脆弱的。 有人则说超凡无国界,我们都是走上了真正的生命进化之路,有人则反驳说超凡无国界,但是人有根,血脉有源头,文化有圈子,祖宗有坟头。 又有人质问着韩玲玲这消息是谁传让他传的。 在大部分群里面,韩玲玲的资历都很轻,等级低,韩玲玲在隔着暗室的门问隗林。 门里传来隗林声音:“夏国政府。” 韩玲玲知道这是隗林的意思,但她仍按照隗林的话说了。 这时韩玲玲所在的一些群里面相继出现了一个视频,他点开看,视频是对着街头角落里的一片阴影,阴影里有一滩水。 没有一会儿就看到有一个人走入视频之中,那个人虽然穿着普通人的衣服,但是当他蹲下来看阴影里的那一滩水时,去看到,它里面的衣领上面有靖夜局的制服纹饰。 就在这个年轻人伸手进兜里似乎要拿什么东西时,那一滩水中,突然之间坐起一个人来,一个由水组成的人,那个水人一把抱住他的头,然后重新倒下,将和那个靖夜局成员紧紧的按在自己的身体里。 韩玲玲的心都已经揪了起来,她看到那位靖夜局成员在奋力的挣扎,他原本手在口袋里面要拿的东西,也已经滚落出来了,是一个瓶子。 他的手在水泥地上抠着,脚疯狂地蹬着。 没有一会啊,他挣扎的手脚就缓了下来,最终慢慢的不动了,一却切平静了下来。 那一滩水里却有一个人慢慢的站了起来,那个水人,从虚幻快速的变得真实,从相貌,身高,最后到衣服鞋子,一切都已经变得真实。 他竟是和刚刚靖夜局的成员一模一样,他来到摆放摄像机的地方蹲下来,伸手拿起摄像机对着镜头,笑了笑。 这个笑容在韩玲玲眼中分外的诡异和可怕,她在这一刻全身冰冷,头皮发麻,整个人都都僵硬。 于是她敲开了门,不等隗林同意便快步的进去,将手机视频给隗林看。 隗林认真的看着,因为韩玲玲因为已经看过了一遍,所以她在看隗林的表情。 她却发现隗林脸上没有露出特别的愤怒,或者是特别的悲伤,或者惊讶,她只看到一种冷静,可怕的冷静。 隗林心中当然是愤怒的,神秘的世界里,愤怒是一种情绪,情绪能够增强法术的威力。 但愤怒这种情绪同样也可能带来失误,他将这股愤怒,不断的压下去,在内心深处酝酿为杀意。 “那个被杀的应该是靖夜局的人。”韩玲玲说::“他里面的衣服是靖夜局的,制服,衣服衣领有标志,而且你看这个人,最后变成了他的样子,现在可能已经混入靖夜局里面去了。 “他不会以死者的身份进军院去的,他就算要去,一定是另外一个模样。”隗林说道。 “那怎么办呢?”韩玲玲接着问。 隗林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放心,我们夏国的靖夜局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凡事有因必有果,杀人者必将偿命,牺牲者进烈士园林,他的家人,将会获得最好的照顾,和抚恤金。” 韩玲玲虽然担心,但是此刻只能选择相信隗林的话,相信夏过官方超凡力量是真的不弱。 突然韩玲玲又惊呼一声:“啊。” 又有新的视频了,她连忙点开看,这是一个灯光闪耀,音浪震天的迪吧。 里面各种年轻的男女正随着音浪的节奏疯狂的摇摆身体,挥舞着手臂,发出一声声尖叫和呐喊,与音浪合在一起形成大的浪潮。 摄像机的镜头里出现了一个人,或者说那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人,而是一道人影。 但是韩玲玲很快就分辨出来那是有人阴神出游,而且从那阴神的形态,和阴神显化的衣服来看,那并不是简单的阴神。 修炼阴神法的人,大多都是夏国人,韩玲玲心中咯噔一下,心想难道这又是一场针对下夏国人的猎杀吗? 就在她心中想法才起,她从视频之中就看到蹦迪人群的上空,有一只像螳螂一样的怪物,它长着翅膀,有一对镰刀一样前肢。 它从虚空里面至上而下的上自下的挥落,就像一对死神的镰刀,悄无声息的收割着人类的生命。 那位夏国阴神,在那一对镰刀即将挥落在身上的时候才察觉到,他的手中出现了一团光芒,光芒如剑一样的挥挡着那一对镰刀。 但是那对镰刀切一斩过,划过那光芒,落在他的身体上。 夏国阴神的身体瞬间稀薄了许多,稀薄的连脸都看不清楚。 韩玲玲知道,如果他的阴神真的在这里被斩杀,那他的修行就废了,这是会伤根基的,而且她也能够看得出来,那如螳螂一样的怪物,比这个夏国阴神强很多。 就在他觉得夏国阴神连逃都可能逃不了时,却看到夏国阴神手中出现了一张纸,那张纸上涌出一团金光。 韩玲玲觉得那金光巍峨庄严,震慑心神。 然后她看到那螳螂一样的怪物突然不动了,而夏国阴神则在快速的消失在镜头之中。 那螳螂一样的怪物,眼中残忍化为惊讶,它身上的颜色连续变换几次之后,便再次飞了起来,然后,消失在了摄像机的镜头里。 接着就是摄像机被一只手盖住了镜头,然后关闭了,h韩玲玲看完之后连忙抬头,发现,隗林也才刚刚收回目光。 她知道原来隗林刚刚也在看,连忙问道:“刚刚那个人,那个夏国阴神,好像见过,是不是你的同学?” “没错。”隗林说道:“他就是我的同学,江渔,也是今年刚毕业的,分到这沪城靖夜局局来了。” “那那那他…”韩玲玲讲这个人的相貌和信息卡里面的一个人对上了,在一个认识的人之中发生这种事,让她心中更加的震惊。 无论怎么样,她的心依然还是站在夏国这边,她不希望这片土地上,任何的同胞成为别人的猎物,被别人猎杀。 “刚刚那个螳螂一样的怪物好像追他去了,他能逃得掉吗?” 隗林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不知道,如果他死了,我会为他报仇,那个放牧死亡螳螂的人,绝对无法活着离开,夏国的土地。” 61:将杀 韩玲玲被赶出了暗室,来到外面,她站在阳台上往外看,楼下的路灯非常的安静,不言不语的照耀着一块地方。 一个人站在那里的韩玲玲心情却非常激动,因为觉得自己可能要干一番大事了。 叮! 韩玲玲的视网膜里的信息面板浮现。 “隗氏灵馆的馆长隗林对你的好感动提升了0.1,隗氏灵馆馆长隗林对你的好感度为0.1。” 韩玲玲抿了抿嘴,回头看了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想,:“好歹从好感度为零上升了一点,不再是冷漠,加油,大佬的友谊,不是那么好刷的。” 韩玲玲心中为自己打气。 隗林一个人坐在房间石墩上,房间里只有四盏长明灯照着,双手捧着剜心刀,闭着眼睛。 他在脑海里想着自己要用的法术。 在唐代有一门法术,名叫祈天斩神术。 这是人们根据上古流传祈祷祭祀之法改进的。 上古时候祈祷祭祀的是妖灵鬼怪,属于神道法术,后来慢慢的演变,变成了一个很纯粹的人道法术。 相传唐朝太宗年间,这个法术得到了完善,有一个很有名的事件就是魏征梦中斩龙王,用的就是这个法术。 至于魏征修得是阴神化阳的阳神法,还是元神法,现在已经无从考究。 祈天斩神术是借人道力量而杀神仙道中的存在。 现在隗林有也有官身,也能摆下法坛借人道力量加身,但这难就难在找敌人。 那些来自国外的组织势力,或者一些那些已经没有国家意识的人,都隐藏在人海里,平时即使是面对面也看不出来,怀疑也没证据,要注意国际影响。 但现在这个时候,隗林相信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杀些人也没关系。 现在就是怎么找到他们,借助祈天斩神术,他相信没有人能够挡得住自己手中这把刀。 之前他用这把剜心刀杀了五个人,但他手中真正的刀身并没有没有触碰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体。 他是用影分身,裹着剜心刀里面蕴含的那股杀机,而通过杀这五个人,让他的心意与这把刀得到了一个很好的契合与沟通。 他以心中大义来洗练这把刀上被扭曲了的刀意。 现在这把刀捧在隗林的手上有一股红光泛发,这刀中的刀意不但没有被消耗,反而像是已经生根发芽,变得纯粹了,形成了一层罡煞。 这把刀已经真正的蜕变了,已经是一把法器,是法刀。 隗林很清楚,要杀一个人不难,难就难在一次要杀很多,更难的是先把他们找出来。 隗林闭着眼睛沉思着,他觉得还是从潜意识梦境之中寻找最好。 一个真正的超凡,他的意识一定是隐藏着的,不让自己心中念头随意发散。 但是却无论怎样都无法消除,就像一个人的肉体可以可以藏在一个别人眼睛看不到的角落角,但是他无法让肉身真正的消失。 而隗林要做的就是将这些隐藏着的意识都寻找出来。 他知道有一种呼唤他人魂魄的仪式法术,还有一种就是摄魂法,国内外都有,大同小异。 不过他曾经看过一本古籍,里面有一个法术名叫回,文复语。 这个法术是用呼唤魂魄的方式来问话,人都会有一个下意识的回应,而这个法术是直接问的灵魂,所以隗林相信没多少人能抵抗的了自己在意识海里的问话。 当然,肯定有人可以你看抵抗这个法术,但是大部分抵抗不了这法术的话话,而出现了能够不回应的那就是有问题的。 还有些厉害的人物,一些特别的流派,他会将自己的意识在意识之海里面幻化成一些别的东西。 甚至可能会将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些恶念释放出来代替本我意识,而自己的本我意识躲在恶念的深处。 种种方式各个流派的差别就在这种细微的地方显现。 隗林在联众共和国时,就在想这个问题,因为当时是他躲在别的国家人的意识之海中。 所以他当时就在琢磨,万一自己有哪一天想要寻找出这样的人,该怎么办? 别人各种隐藏,很难寻找到,除了回文复语这个法术之外,他想到了另外一个方式,那就是情绪沸腾,在同文同种同等背景下成长的人,他们的意识之中,已经根植了一些烙印。 他将思路理清了,睁开眼睛,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 他听到,外面的韩玲玲,心跳加速了一些,呼吸重了一些,她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怎么?”隗林打开门之后,问她。 “又有一个人出事了。”韩玲玲拿着手机走过来,播放着一个视频。 隗林低头看去,那个视频之中,一个气质如老师,模样中年的女子,推开了视频里面的那间屋房门,缓缓的走了进来。 她看上去很小心,手指之间,紧紧的捏着一张卡片。 即使是通过视频,隗林也能够看得出来,那卡片上面的线条神秘而充满力量。 那是用现代化的工艺方式制作出来的一张符卡,从古流传下来的符法,已经在现代有了改变,不再是一次性使用,而是能够多次使用的符卡了。 这个房间里有一面大的全身镜子,在神秘的世界之中,镜子是很特别的一种道具。 它可以象征是一扇门,也象征着另外一个世界,也可能是对于现实世界的倒影。 所以当这里有一面大镜子时,那位中年女老师非常的小心,她将手中的符卡在面前虚空里一扔,那张卡片便没入虚空里,化为一团烈焰悬空而照。 她尽量避免自己的身体被那面镜子照进去,但只是那面镜子却将那一团烈焰给倒映下来。 镜子在火光的照耀下,竟是泛起了幽光。 从视频里可以看到,尽管那中年女教师避免自己被镜子照到,但是她的身影仍然已经落在了镜子里面。 镜子里面突然出现一根绳子,勒住了镜中倒影的脖子,而镜子外面的中年女老师,也突然窒息起来。 她努力的挣扎着,但是却无法挣脱那无形的束缚,最终悬挂在空中的那一团烈焰坠落,重新化为一张符卡,视频画面精致。 看到视频播放完,韩玲玲说的:“网上已经报出来了,她是上沪灵修学院的一位符文老师,有一个名叫爱丽丝的人说是对此事负责。” 她看着隗林的眼睛,看到了他眼神深处一丝难掩的杀机。 “你帮我做一件事吧!”隗林说道。 韩玲玲眼前一亮,又有任务来了,虽然之前的任务只得到了0.1的好感度,但她仍然是很高兴。 “好啊,什么事?”韩玲玲快速地回答道。 “你帮我传出消息,就说一个时辰之后,沪城所有的外/籍人士要接受梦境检查,如有反/抗后果自负。” 可以隗林话让韩玲玲,很惊讶,但她不敢多问,只能是连忙低头开始传播这个非官方的信息。 当韩玲玲,传播完这个信息之后,她却看到另外一条信息,来自国家安全部门的声明。 “所有在夏国的外/籍人员的请严格遵守夏国的相关法律,如有违法,将依法进行处理。” 62:明珠 隗林重新回到了他自己的暗室之中,坐在石墩上,他双手的手肘顶在八仙桌上,手托着剜心刀,闭上眼睛。 房间里那四盏长明灯的灯火,仿佛微微地摇晃了一下,火焰上的淡淡的黑烟在一刻像是活了过来,竟是不散去,在虚空之中扭曲着盘结在一起,形成一个团扭曲的人影。 烟雾扭曲的而成人,在这个暗室之中扭动,慢慢来,烟雾的身上多少一些光线,初时如火光,慢慢地形成线条,变成红色。 烟雾扭曲的人身上多了一件红色的袍服,一会儿,袍服的胸口多了一个银色徽章印记。 再又在那首席剑上转了一圈,一道光芒没入了雾人的身中,在他的衣袖上多了一道剑纹,腰间挂着一枚印章。 他的元神之身上每一样印记的显化,都是一份人道力量的加持。 最后,那元神之身划过剜心刀后,手上便多了一柄红色的短刃。 他来到门前,脸却开始变化,烟雾翻涌之间,化为一颗龙头模样。他觉得这样更容易深入人心一些。 伸手开门,但是真实的门并没有形,却有一扇虚幻如轻纱的门被打开,门外有微光,仿佛有一个神秘的世界被打开了,龙头人走了出去,如走入轻纱帐中。 这座沪城人们的意识之海,韩玲玲仿佛看到了隗林走出来。 她揉了揉眼睛,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屋子里一片漆黑,仅有外面巷子里的路灯照入屋中,映出一片片阴影。 韩玲玲在屋子里有没有看到?她那个仿佛看到的人是走入了她的意识之海,隗林从她的意识海之中路过,因为隗林并没有刻意的在他的意识之海里隐藏,所以她能够微微的感知到。 韩玲玲打开手机里的聊天几个聊天群,看到了不少冷嘲热讽话。 不少人说她成了政府的狗,她不敢告诉隗林,心中觉得委屈。 本来以她的性格会以他们那些人对骂的,但此时她默不吭声,因为有人说,夏国只会打嘴炮,根本就不敢有什么实际的行动,这不过是在吓唬人而已。 正是因为类似的声明多了,不少人都当成了一个笑话。 即使韩玲玲也不知道之后的结局会是怎么样的,又因为她心情确实有几分复杂,所以她没有吭声。 …… 现实之中,今晚的沪城的阴影之中,到处都上演着杀戮。 各种暗杀,各种猎食。 潜入的外籍,又或是早就潜伏在这里多年间谍,又有本土那些无国家意识的人。 “大家小心一点,刚才夏国官方发了声明,我们天亮之后,一切行动都结束,然后离开夏国。” “怕什么,想当年,我的祖父,曾一路打到这个国家的首都,还坐过那皇帝的椅子呢。” …… 别的角落里,也有人说道:“大家抓紧了,天亮之前离开,不管结局怎么样。” “他们找不到我们,不要那么紧张。” “夏国法术不是很特别的,不要大意。” “也不怎么样啊,我杀的那个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还敢跟着我。” …… 隗林行走在意识世界之中的沪城。 意识世界里的城市的并不是平面的,而是三维立体的,层层叠叠,可以说是没有上下之分。 有时候一栋房子上层叠着另一栋房子,而且房子的风格却千奇百怪。 在意识之海之中,会存在迷失的风险,有的时候,普通人会通过做梦的形式进来这里,但是大多醒来之后又会忘记了,即使是没有忘记却也不明所以。 意识之海是一地之人的意识念头构建而成,这里面有人性意识里最大的恶汇聚扭曲而成的怪物。 有些超凡修士能够利用这些,有些则将那些东西视为天然的屏障。 之前隗林追逐的那个祝向阳,他是可以准确进入每一个独立的人意识,只要隗林有一个人没有跟上,那么就追不上他了,可是隗林就是紧紧地咬着他,根本就让他无法摆脱,这是他没有想到。 本来只要人在意识海里,进入一个单独的个人意识里,那就会立即推动踪迹,就如隗林之前在联众共和国时一样,他进入了余雪霏的意识里后,除了刚进入那两个恶灵骑士的无差别攻击,让他不得不出手之外,后面来的人根本就找不到了。 现在隗林是要从这片意识海之中,找出那些藏在深处敌特来。 呼魂之法,回文复语之术,这两种其实并不算什么时候多厉害的法术。 很多民间的人在家中小孩被吓了之后,大人们都可以夜深人静之时喊一喊,若是有魂掉落在附近,就会被喊回来。 而真正的术士,则是将人身上的魂魄喊走。 隗林在这是意识之海之中当然不是为了将谁的魂魄喊走,呼魂之法是需要知道别人的名字、生辰等一些先决条件的。 他这个是为了将一些沉睡的主意识叫醒,回文复语则是能够让这些被在意识之海里叫醒的人们能够回答。 这个叫醒并不是真的人被喊醒,而是在意识之海之中能够回应。 至于喊什么话,让整个沪城中的人能够回应,隗林仍然还在想着。 同文同种同生长背景的人都会有相同的烙印,只要触及,便会让情绪沸腾,形成一种情绪共振,他再以自己的元神融入其中,便能够寻到其中不和谐的存在。 当这个不和谐的出现之时,隗林便能够出现在他的面前,直面相对,隗林不相信有人能够逃过自己的探查。 他在这意识世界里的沪城之中行走着,手中红色短刃,一身红色长袍,一颗龙首,双眼之中黑烟翻涌。 其实,这还算是他来到沪城之后第一次欣赏意识世界里的沪城,上一次他是追人,后面又立即离开了,并没有好好地看一看这个意识世界。 他走在扭曲的街道,走在随时都可能出现断裂的巷口,朝着那断裂之下看去,只见下方黑雾滚滚,似有怪兽咆哮。 又在一处开裂的墙壁上,却看到有岩浆不断地流淌而出,流到地面上形成一条燃烧的沟壑。 他走着走着,突然抬头,发现在重重叠叠的虚空背后竟是有一轮明月。 隗林眯着眼睛,看到那一团白光高高在上,如月挂在天空的存在,飞腾而起之后,却看到那一座巨大的塔,这塔不知高几许,下方仿佛从无尽的深渊里立起来的,而塔身则是乌黑,上面攀爬着无数的藤蔓,有些干枯有些又长了新芽,还有一些怪物的尸体腐烂在上面。 他一路飞腾到塔的最顶端,看到那上面一颗巨大的明珠,散发着无尽的白光。 东方明珠塔在这意识世界之中,居然是这个样子,而这塔上居然真的有一颗明珠,而且这明珠还散发着万丈光芒,照耀着这座意识海之中的沪城。 突然,他发现这塔上面刻着字。 “东方明珠。”这字非常的端严。 另外一处又写着:“照破山河万朵。”字体刚硬,笔画之中的勾竖横折如铁划银钩,棱角锋利。 这是两种不同的字体,看起来写的时间也不同,第一个是命名凝形,这颗珠子能够在这意识海之中成型。 另一个是铭法,那一句‘照破山河万朵’让这一颗珠子的光芒有着破开迷雾的能力。 看着这个字,他觉得自己真的需要好好地去练一练字了,其字中的神韵,便是一道法。 字如法,真的是好字。 能够在这意识世界之中写上一行字,并且多年下来都没有被扭曲,这是让隗林都感惊奇的。 又抬头,看到珠上的塔尖上一竖字:“愿此珠如月,万古存,戍卫我河山秀丽,国泰民安。” 原来,前人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已经种下种子,栽好了树。 有这明珠在,隗林更有把握了。 他站在塔尖上看着这一片扭曲层叠的沪城,突然心生感慨,想着百多年前,这一座城虽然也繁华,但是却是世界各国领事馆圈占着一片片的地方,在这里,有着世界各地的修士,有着来自世界各地的闯荡者。 他们来这里追名逐利,来这里收获更高层次的法术,或者是来这里传教。 而现在,那些领事馆建筑已经是沪城的一道风景而已,那些过往的人与事,为沪城增添了历史厚重与色彩,俱往矣。 前人能够重拾河山,那做为后辈守护疆土,责无旁贷。 他想起当年国破之时,被列强瓜分的情形,不由吟唱出一首歌来。 “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睁开眼吧。小心看吧,那个愿臣掳自认。因为畏缩与忍让,人家骄气日盛。开口叫吧,高声叫吧。这里是全国皆兵,历来强盗要侵入,最终必送命,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江山秀丽叠彩峰岭,问我国家哪像染病,冲开血路,挥手上吧,要致力国家中兴,岂让国土再遭践踏,个个负起使命,……” 他其实并不怎么会唱歌,但是这歌是由感而发,由心而起。 随着他的声音而起,明珠上的光芒大盛,竟像是被挑动的火焰,翻涌起层层光芒照耀着一座城。 隗林的心中情绪,与词中之意随着这珠光遍洒沪城,照入人们的心中。 一股异样的情绪在这片意识世界的沪城之中滋生。 夏国人是骄傲的,所以夏国人对于耻辱永远都记得,平时不说,儒家文化让他们看上去谦逊,但是五千年的传承,赋予了这个民族坚韧与顽强不屈,和内心深处的自傲。 63:红袍 沪城是国际大都市,外籍人士非常的多。 平时个个都友好,爱夏国,但是背地里却不知道会做什么。 “听说比利死了。” 在沪城外语学校里,一位外籍女教师正在那里修着盆栽枝叶,她出身于英国传统的巫师世家,对于很多事情了解的比一般的超凡者都要深的多。 她来到这个古老的国度,是真的来学习的。 当然,即使她是古老的不列颠的巫师世家的子弟,想要在夏国学习法术也不容易,但也不是没有机会。 只是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思维与夏国的文化完全的不同,所以即使是一门法术摆在面前,她也总是学不会。 夏国的很多法术,看上去都极为简单,但用不列颠语翻译的话,却立即变成长篇大论,而且给夏国的人看,夏国的人却又会说意思已经歪曲了,不准确。 霍格沃兹巫师学校里的法术体系是以魔咒为主,扭曲本质,也是有着其独特之处,但是夏国的法术更多是一种神而明之的东西,是一种体会。 就如道德经中所言,道可道,非常道。 如果不是深入了解并接受夏国的文化和其思维习惯,即使是法术的仪式模型放在她的面前,她能摆出来的也无法真正施展出法术来。 因为她不知其神所在,不明其神所指,更不知其法所依。 外籍女教师名叫安娜.洛哈特,其祖父是霍格沃茨巫师学校里面著名的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吉德罗.洛哈特。 “是的,洛哈特老师,当年你在学校里代课一个学期,他还曾在你的课上听过课,我听说过,他常常跟同学们炫耀说,你在课上还夸过他的魔咒天赋非常的好,他也确实如你所说,是霍格沃茨这些年来,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可惜这一次却死在了这个夏国,他太骄傲,太大意了。” 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青年,他的皮肤非常苍白,眼瞳的深处有一丝的蓝色,人也英俊,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他在夏国的身份是一个著名红酒品牌的夏国地区总裁,名叫查李.德思礼。 “大意也好,骄傲也好,死了,那就代表他还不够优秀。”安娜.洛哈特说道。 “可我们大不列颠大量资源培养出来霍格沃茨学校毕业巫师,怎么能够就这么白白的死了。”查李.德思礼说道。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也不想知道你会有什么办法,但我在这里要给你一个警示,如果你不想惹麻烦的话,最好撇清与那个学生的关系。”安娜.洛哈特说道。 “不,我的学生不能就这么白死了,他是大不列颠优秀的人才,在这里死了,夏国必须付出代价。”查李.德思礼愤恨的说道。 “夏国不是那些小国,不是申度这种我们曾经殖民过的国家,我们不列颠在这里对于夏国的影响力很有限。”安娜.洛哈特警告道。 “以前,我们祖父们能够入夏国一路到打到他们的首都,我们何时能够再现这无上荣光。”查李.德思礼声音之中带着向往之色。 安娜.洛哈特转过身来,认真的审视着这位比自己年长一些的学长,她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也许,他一直是这样,只是以前不曾表现,或者是不明显。 她所了解的是当年的那个学长,那个才毕业便在霍格沃茨巫师学样里面当助教,后来更是成为最年轻的魔咒老师。 而安娜.洛哈特也当过一阵子的助教,后来学校想要聘她为正式老师之时,她并没有留下来,而是决定环游世界。 她去过很多地方,最终在夏国停下了脚步。 她在回到霍格沃茨学校里后,了解到查李.德思礼已经离开了学校,至于去哪里,学校里面的有人说去了魔法部任职,但是具体是什么部门却没有人说的清楚。 她凝视着查李.德思礼,她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而曾经的做为他学生的那位比利,肯定也不再是普通身份。 一位超凡,总是与隐秘相伴,无论是谁,身上都会有一生都无法对人言的秘密。 “时代变了,而且当年在神秘侧,我们不列颠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之所以能够一路的挺进到夏国京都,那是因为科技侧的领先,现在你如果想要做什么,那请你立好遗嘱。”安娜.洛哈特说道。 查李.德思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安娜.德思礼,然后摇着头,转身而走。 在他的心中,这个比自己小一届毕业的霍格沃茨的明珠已经蒙尘,她已经被这个国家文化和思想所腐蚀。 在他的心中,学习与见识他国的法术可以增长见识,但是安娜却要去学习对方的文化,在这个学习过程之中,必定会被对方那深厚的文化底蕴所吸引,最终在不知不觉中被改变。 “安娜.洛哈特的心志已经被扭曲了,在里的事结束后一定要把她的情况告诉她的家里。”查李.德思礼心中想着。 “夏国这些年来虽然在科技侧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但是在神秘侧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进步,他们的传承很多都没有细分出来,并不适合现代化的教学,所以他们本土的神秘法术传承者一直都不多也不高,安娜已经被对方的文化蒙蔽了双眼,看不到事情的本质。” “夏国其实是虚弱的,这些年来,他们从来不敢对外强硬,即使是在海外的利益受到了损害,也只是抗议而已。” 查李.德思礼下楼,在走廊的灯光下行走,走廊上面窗户玻璃上竟是没有照下的他的影子。 他走过一个摄相头下,抬头看了看,而门卫那里的视频里却根本就没有他。 走过一个钢筋栅栏,他的身体与那那钢筋栅栏接触的一瞬间,同时扭曲着,从空档之处穿过,他走在大街上。 沪城的夜景是世界上都有名的,繁华而安全,街灯韵染下的暗夜,出现了一个个的白色的空洞,露出夜幕下的包裹着的行人和建筑来。 他回头,看到墙角的阴影之中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他能够闻得出对方的身上味道来,那是夏国的特殊部门。 比利在沪城的巷道之中围猎隗氏灵馆的隗林,最后没能够成功,被对方当场杀死。 他可以确定夏国的特殊部位已经查出来比利真实身份,而比利与自己有过接触对方也查出来了。 “这样就监视我吗?”查李.德思礼心中想着。在他的心中,夏国依然是一个模仿和偷学者,一切现代化的东西,都还有不少的路要走。 “想要监控我,你们还得再学几年。”查李.德思礼转过一个街角,在阴影里,身体突然扭动,化为一只蝙蝠飞入夜空,迅速的淹没在夜幕里。 突然,他的耳中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随之他感受到整座城都似有一股异样情绪在沸腾。 抬头,仿佛看到天空之中有一轮月出现。 这明明是一个阴雨的天,云厚,夜色深浓,不可能有月亮出现。 抬头肉眼没有看到,但是却感觉像是有一轮明月在这沪城的上空出现,照耀着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 他隐约从这光芒里听到了难听的歌声,但是那歌声之中又带着强烈的情绪,这种情绪让这座安静沪城里沸腾翻涌,这是共鸣。 他听到那歌声里有一句歌词唱着:“这里是全民皆兵,历来强盗要侵入,最终必送命。”做为在夏国数年人,他对于夏文已经颇为熟悉了。 法咒有两种几种形式,其中一种就是如霍格沃茨学校里学的魔咒一样,那种自带魔力的咒语,还有就是这种普通语言用来挑动情绪,形成一种特别的法术。 他知道在夏国这种普通语言做法咒的形式有很多,最主要是夏国的诗歌极其丰富,很容易找到应时景的诗歌。 他的情绪并没有被挑动,因为他本就不是夏国人,也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那无边浪潮里,自己就是一个异类。 他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收缩,不被这情绪浪潮卷动冲击。 有时候,他会想夏国的人怎么这么的容易被激发民族情绪。 刚刚那一首歌,显然是一首带着强烈民族情绪的歌。 他飞过半个沪城的街区,来到一间公寓里,落地的瞬间化为一个人,开门,那是他租住屋子,很少来这里住,是他的安全屋。 当他进入屋子里,那种被月光照耀着的感觉仍然没有散去,心中有些许的不安,不过他觉得并不会有事,因为这里他从租住之后,又没有来住过,没有人能够找到自己。 而且他也不相信,有人能够从意识海之中找到自己。 在意识海之中,他的意识早就被扭曲成了一团雾气,随处飘扬着,根本就是无形无质,又有谁会去捕捉呢。 但是就在这时,他猛的回头,惊觉,仿佛凶兽给盯上了一样。 回头,他看到了窗户上面好像是有灯光的反光,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开灯啊,他心中的念头起,却已经看到一道若有若无的人影从那光芒里走了出来。 那个人一身红色的古袍,仿佛血染红的,胸口佩戴胸章,衣袖有剑纹,手中拿着一把红色的短刃,最让他感到恐怖的是,这个居然是长着一颗怪物的头。 这怪物应该是夏国的龙的模样。 “梦魇?还是什么人豢养的怪物。”查李.德思礼心中想着,嘴想则是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对方根本就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中的刀扬起,挥斩而下。 他明明还在那么远,可是查李.德思礼却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你凭什么杀我,我是不列颠公民。”查李.德思礼喊着的同时,所有会的防御魔咒都施展了出来,虚空扭曲,围护在周身。 同时又有一条巨蛇从扭曲的虚空里钻出,他自己从怀已经拿出一极小巧的银色魔杖,指着那个龙头怪人。 他很早就会无声念咒,后来又可以分心两用,可以一边说话,一边心中念动着魔咒。 然而,那龙头怪人似乎被扭曲了下,但是手中刀仍然挥落而下,似斩到了又似没有斩到,可是他眼中心中色彩骤然而止。 就如多姿多彩的人生被突然断去了电,一切都陷入沉寂。 隗林不在乎他是谁,他只是从对夏国强烈的敌视情绪中感知到了他,所以他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刀斩了他,何需多言其他。 转身,没入窗台镜面的一团微弱的光芒里,迅速的深入远去。 今夜,还很有一些该杀的东西。 64:配合 “是谁在行法?” 柳虞正站在窗前看着这片夜色,他虽然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 作为一个梦境修持造诣极深的人,他可以很清楚的就感觉到了,有一股强烈的共鸣来自于意识海。 在这整个沪城里,他已经算是几个官职最高的官员之一了,无论是谁要行这样大的法术,都需要跟他打招呼。 可现在意识海之中有人在行法,已经撬动了整个意识海,这个影响非常大,一旦没弄好,就会影响到了整个沪城两千多万人的本我意识,可能会让大家变成痴呆或者是意识混乱的人。 一开始他怀疑会不会是外国敌对势力,但是很快认定这八成是自己人,也只有自己人才能够这么快的触及到大家心中的那一份烙印,才能够引起情绪共鸣。 心心相印,这是指一种情感的表达与传递,在神秘的世界里,也是指一种法术境界和施法方式。 在沪城之中有这个能力,又不受监察司监察的人很少,其中只有一个符合这个条件,那就是隗林。 他想骂两句这个自己一直以来最为关心的学生,最后只能是咬咬牙,二话不说,身上有一道影子冲开现实与意识世界之间的纱帐。 来到了意识世界之中,瞬间便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情绪在这一片意识之海里翻涌,就像沸腾的水,即使是他自己也难免受影响,心中念头蠢蠢欲动,像是要被勾走一切的想法,又像是要投入到这无边愤慨与杀伐之中去。 他作为一个在这方面造诣极深的,当然第一时间的就收束心中情绪念头,不让自己被这共鸣给勾走。 抬头之时,看到了天空之中一片光华如皎月绽放,照破这个世界的迷雾,在柳虞的眼中,现在的沪城的意识世界里比之以前要清爽光明了许多。 原本那些扭曲纠缠着的恶念形成的阴影,此时都在这片光华之中散去。 他是知道沪城的意识海之中有一座塔,塔上有一颗前人以名役之术点化出的一个颗法珠。 只是他更明白,这颗法珠那可是要经过时间的积攒才能够真正成形的,而且不只是成形那么简单,还要让这法珠拥有破除迷障,净化心灵的能力。 前人们的目的是点化出一颗能够永远守卫这座大城的法珠,光照意识海,守卫国家东边的海岸线,为意识深深海里的迷途者指引归来的方向。 是谁提前就引爆了这法珠的力量,这是要将一代代人的努力都毁于一旦吗?真的隗林吗?他这么不懂事的吗? 柳虞是真的生气了,就在这时,他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人,这人看上去五十余岁,是一个女性,看上去非常的优雅,但是此时她身上却有股愤怒在涌动。 她看着柳虞,劈头盖脸的就问道:“老柳,是不是你的那个学生。” “你怎么就怀疑他了?”柳虞心中虽然也怀疑自己的学生隗林,但是这个却没有承认。 “在这沪城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权限的人除了他还有会有谁?虽然他有权限,但也只是限定于处理个人事件,这种大型事件,会影响国际关系,引起外交纷争的事,他怎么可以自己擅自做主。”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也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是一个身着军装的中年人出现在他们的身边。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人铁血的味道,衣服上的肩章熠熠生辉。 “虽然他的行为有欠妥当,但是近些年来,沪城确实需要清理清理了。”这中年人,他们两个都认识,是沪城驻军里的二号人物,他能有这样的表态,显然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沪城军方。 柳虞心中微微舒服一些,因为军方的重要人物没有一来就要去对隗林问责。 “那我们去看看法珠现在怎么样了吧。”柳虞说道,三人身形纵起,穿过层层的空间,来到了那座高塔之下,抬头,看到那如月般的明珠涌起层层银辉。 三个人环绕在明珠的周围,只见那明珠更加的明亮,更加璀璨,原本一直是那种无形无质的,现在却已经明显有了形态,且是那么晶莹剔透。 最主要的是并没有那种要崩塌的感觉,反而像是被人再一次的点化,要真正成形,他们感觉到在这明珠之中有一股特别的法意在凝聚孕育。 三个人面面相觑,彼此都有些惊讶,因为他们都猜测有人是将这个未能够完全成型的法珠提前给引动了,这样就会很大可能打断法珠的孕育进程,甚至会毁了这颗前人耗费大心血点化出来的明珠。 “看来有些事并不能够过早的发表结论,一切还是要从实际出发。”柳虞说道。 中年军人看着这明珠,说道:“如果说,事后这个明珠能够因此彻底的成型,那他对于国家,对于人民还是有功的。” “哼。”那位新任靖夜局局长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既然他已经在意识海之中发动清剿净化的行动,那我们就去做好配合,向上面报告,这上面才能能够做好对外交涉,但是功是功,过是过。” “这一次就是龙卫履行自己守卫疆土的职责,我们给予配合,做好宣传与及对内对外的解释,要统一口径。”那位军人说道,他显然也已经猜到了是谁在行法。 三个人做出决定,最后还要跟沪城政府其他的一些行政部门通气,这才能够避免出现猜疑与恐慌。 …… 王雅芝回到现实之中,她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她的身后,是一张代表靖夜局的徽章,对面是一张巨大的沪城地图。 有秘书推门进来,她手中抱着一个文件夹,向王雅芝报告着今夜靖夜局外派人员的情况,其中又有一人失去了联系,还有几位监察的目标已经脱离了视线。 最后,秘书则是说着关于意识海中的事,但这个事很快就被打断了。 “这件事不用担心,是国家的一个秘密行动,目的是净化沪城近来越来越混乱的局势,为进一步真正的开发里界做准备,同时也是给国际上的一些别有用心的组织和国家警告和威慑。” 秘书退了出去,王雅芝站起来,她与柳虞一样是在这种复杂局势之下任命的沪城靖夜局局长,是因为她本身的能力与强硬的作风。 她伸手拿起电话,拔通了一个号码,很快那边便有人接通,说道:“监控关颖,人和一切通信都要监控住。” 关颖就是她的秘书,也是原局长的秘书。 沪城是国际大都市,她当这个靖夜局局长算得上是临危受命。 上面的是希望她能够稳住局势,但是她可不想只是稳住而已,她知道沪城有里界形成,也知道将来靖夜局将会面临什么压力,国内外的隐藏的势力一定会尽力渗透进来。 她必须要让沪城干干净净,这才能够显示能力。 而这一次,隗林的作为确实是打乱了她的计划,这让她很生气,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她就在这种情况下提前收网吧。 一个人要会坚守逆境,但也要会顺势而为。 关颖是她早就怀疑的人,本来她打算放长线吊大鱼,但是这次得提前收线,刚刚的话,就是诱饵。 …… 北岸咖啡馆,大厅区。 一个靠窗户的位置,有两个人坐在那里,一男一女。 如果隗林在这里的话,会认出其中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的人男子,正是曾在他的灵馆前出现过的那位猎魔人。 猎魔人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有魅力,有一种雄性荷尔蒙喷涌的感觉,虽然他已经中年,但是却吸引着不少女性的视线。 在他的对面是一位女性,长相普通,但是那一双眼睛却极有魅力,深邃而神秘,偶尔眯眼微笑,又似有锋芒隐藏。 外面的街道上仍然是人来人往,对于一座现代化的国际大都市来说,夜生活现在才刚刚开始。 “那个总是跟着我们的黄猴子死了没?”猎魔人问道。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看了那个视频,好像是被逃了。”对面的女人说道。 “在死亡螳螂的偷袭之下居然还能够逃走,算他运气好。”猎魔人说道。 “应该是他的身上带的一件魔法物品救了他,要不然的话,他就已经死了。”对面的女性说道。 “说起来,本来我们这一次是要引诱那个灵馆的馆长出来的,可惜这个人缺少了好奇心。”女子说道。 “我看是他胆小吧。”猎魔人说道:“那这一次,那位先生的死亡螳螂没能够进食到夏国阴神,我们还有报酬可得吗?” 对面的女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抿了一口咖啡,说道:“刚刚好像有一个传言,说是夏国官方要净城,所有登记在册的外籍超凡人士,都不要外出,如果外出请尽快回到自己的住处,而如果没有登记在册的则尽快去登记,这是要做什么?还说如有误伤,概不负责。” 猎魔人眉头也皱着起来,说道:“夏国是疯了吗?他们想干什么?” “不知道,但是夏国一向都是非常谨慎的,尤其是他们的外交部门,措词一向严谨呆板,从来不会有这样激进的话,这不是官方的吧。”女子说道。 “肯定不是官方,如果是官方我一定会收到消息,但是这种时候,夏国会做出激进的行动,也是有可能的。”错魔人说道。 他们的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只在他们身后那一桌的人,竟是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就似乎是杂音,不成语不成句。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感觉突然之间光明了许多,像是突然有一盏大灯在头顶打开。 但是咖啡馆之中大部分抬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当然,有一些天生灵觉敏锐的人能够见到一些东西。 坐在靠窗户边的那两位外籍人士,则看到有一个怪人从那光芒之走了下来。 这是一个红色古袍,龙头人身,手持血色短刃的人。 当这个人出现的一瞬间,他们便觉得无比的危险,他们立即站起来,只是才动身,身上法光才起,龙首怪人刀已经扬起,斩落。 随之两人扑倒在面前的桌上,咖啡的杯碟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有些人死了,悄无声息,就如查李.德思礼;有些人死了,则有杯碟滚落后的清脆碎响伴随,以及一些人的诧异与尖叫。 66:事后 ps:65被屏蔽了,里面有写不好的内容,但我已经修改了,申请了解禁,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出来。 “目前,有八个国家向我们发出了抗议,都一致希望我们能够解除沪城的戒严。” 一个英气的中年人正向一个儒雅的老人汇报工作。 “你召开新闻发布会,就说那是沪城地方事务,如有疑问请他们咨询沪城相关单位,但是要向他们重申,无论是谁来到夏国,都需要遵守夏国的法律。”儒雅的老人声音铿锵有力。 他心中很清楚此时的沪城正在做什么,这事是通过了上层决议的,沪城是夏国的重要大城,绝对不能够乱,现在将乱相扼杀于萌芽之中,是得到最高领导认可的。 “好的。”英气的中年人应了一声便出门而去。 他看了看时间表,大约凌晨四点。 对于沪城那些同僚们的决定,他是支持的,但是事先没有半点的风声,没有半点通气,他知道,事后一定需要有人做出解释。 这事如果能够得到完美的解决,那最多就得得一些批评,因为沪城的先斩后奏这种事是不能够得到提倡的,一定会得到批评,至于多严重那就不知道。 因为若不如此,以后地方上形成这种风气,先斩后奏的绑架上面,那还了得。 …… 这一晚上,不少国家的人都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想要从夏国沪城里面带出人来,但是却没有一个能够做到。 唯有一些关系好的直接通过官方的形式递交书信,向沪城的相关部门说明情况,并让自己的人严格遵守夏国的法律法规。 还有一些则是通过私人关系联系夏国的超凡,想要捞人出来,却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 有些是夏国这边人同意,去向沪城那边通电,被沪城这边拒绝,还有一些消息灵通的知道这事做不下来,就直接拒绝了。 在那只有真正的超凡之士才能知道的不存在网站上面出现了一条信息。 “夏国沪城戒严,速离。” 同时还有一些任务发布。 任务的内容都大同小异,都是想要从沪城之中带出人来。 显然是陷落在沪城中人的亲友们发布的任务,或者是他们自己。 其中甚至还有一个人文字播报自己陷在沪城之中,队友一个个的死了,他不断的换躲藏的位置,最后说是躲在了下水道之中,并发了一段语音哭诉着请人来救他语音,而报酬是他的所有的一切。 并将他所拥有的一些东西都列了出来,这让一些人心动了,但是最终却并没有谁真正的接下这个任务,最后他的文字播报就断了。 还有人在一个迪吧里,各色的灯光,混乱的人群之中随着音浪跳动着,视频之中看到他突然的就倒下了,再也没有起来。 身上无伤无血的,视频被人下载下来,一点点的后退观看,却怎么也看不出他是怎么死的。 死的这个人在‘不存在网站’还是小有名气的人。 夏国这一夜,在国际的形象突然鲜明起来。 一直以来,数个法术强国之中,夏国占一席,但是却无法给人真正的威慑,无法像联众共和国那样给人一种震慑。 一直以来,夏国的军事和超凡者都是以守护国土为职责,所以让人感受不到他的锋芒,但是这一次却让人知道,当夏国一旦严肃认真起来,就如蛰伏的凶兽,睁眼必要食人,无比恐怖。 很多国际上有名头的大师在试图出手捞人无果后才明白,一个法术大国翻起脸来,他们的脸面一钱不值。 随着天色一点点的转亮。 接受任务的那些玩家人数最终归零。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一晚是煎熬的。 但如论如何,黎明终将到来,只要是睁开眼人的就能够看到光明,而那些沉睡者,则永远的与黑暗为舞。 隗林已经回来了,在朝阳照破黑暗的那一刻,他已经来到了阳台上,对着阳台采食朝阳紫气。 昨天晚上一场好杀,他都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 当然并不是全都杀了,后面靖夜局与监察局都有给他们一些名单,名单上的人是不能杀和不必杀的。 尽管如此,他也杀的心情舒畅,内外通透。 其他的,就都交给沪城其他部门了,他跟他们说,如果遇上难的事再来找自己。 他采食完朝阳紫气,便带着一晚上担惊受怕,最后全身都激动的韩玲玲的来到了前街吃早餐。 这一次他吃的是老面镘头,配一碗热腾腾的豆浆,再加上一碟柚子皮。 “你昨天晚上做的不错。”隗林夸奖道。 韩玲玲心中高兴,觉得一晚上冷冷清清的等待都值了,然而过了许久,直到隗林都吃完了两个老面镘头,一碗豆浆,居然还没有收到与隗林之间的好感度提升的信息。 “怎么了?”隗林看到对方时不时的看自己一眼便问道。 “哦,没什么?”韩玲玲弱弱的说着,一直到跟着隗林回到隗氏灵馆之中,这才说道:“我,我该回去了,馆长,我什么时候再来啊?” “你随时可以来,可以一直在。”隗林有些奇怪的说道,对于他来说,没有赶她走,那就说明她暂时是合适的学徒工,隗氏灵馆的需求很强烈。 “那,馆长,对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韩玲玲问道,她发现自己称对方为馆长更加的心安理得了。 “没有啊,很满意。”隗林说道。 韩玲玲不敢再问什么了,她心中想,既然满意,为什么一点好感度都没有提升,难道馆长是一位渣男? “等会,我送一个字给你。”隗林进屋里,用一张白纸,写了一个镇字出来,递给韩玲玲,说道:“你也辛苦一个晚上,这个字拿去护身,睡前看一看,不会做梦。” “啊,任务奖励?”韩玲玲心中想着,接过那张纸,在阳光里,仿佛有一层金辉泛起。 用升了级的探查术探查,一道信息出现在她的眼中:“一次性物品,可镇法术、灵体、意识。【紫】” 她看着这简单的信息,心中却高兴万分,因为那一个紫字,就是目前她拥有过的最高等级的装备,这对于她来说是能够保命的东西。 “原来,馆长是准备给我这个,原来他不是用完了就把人踢开的渣男。”韩玲玲心中想着,嘴上连忙说道;:“谢谢馆长,我一定会努力提高自己能力的。” “好了,你去吧。”隗林手一挥,转身就回去关上院门,因为他想睡觉。 虽然昨天一晚上杀的爽了,此时放松下来,就想睡觉。 至于善后的事,就交其他兄弟单位吧。 于是,沪城梦中月照事件闹的沸沸扬扬,以及国际上的汹涌舆论中的当事人,此时却在这里睡下了。 窗外,阳光明媚,街上游人依然,屋内,一人安眠。 …… 隗林的元神分身来到了这个有着仙神的世界已经好些年了。 从青城山下到这青城山上学艺。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聊斋里的那种某一段的故事世界,还是以整个聊斋为背景构建出来的世界。 因为直到今天,他去过最远的就只是青城山下的临江镇。 江是岷江,而他的父亲早已经再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他也可以一心的修行了,不必担心这里的父母年老无人照顾了,所以他也只每年下山去看一看。 这些年来,燕赤霞下山后,一开始一年回一次山,后来两年回一次,这一次已经过了三年了,他都还没有回来。 而隗林也从一个少年长成了一个成年人,虽然看上去年轻,但是实际年龄已经二十八了。 这些年来他在这山中单调的修行,采气炼剑。 那块山崖顶上的迎风青石已经被他有心火烧成了筷子长的一柄小剑。 在炼去杂质的同时,隗林当然还要采摄精金之气融入其中。 只有炼到最后这小剑没有形质,只一团圆球,便成了剑丸,如此方是出者如月照,又或者是如骄阳灿烂。 不过,因为这是他亲手祭炼的剑,不断融入精金之气,所以,早在数年前已经能够做到驱役了。 但是并不会有太多的剑术变化,只有一刺一斩。 而无法做到传说之中剑化丝,绕人颈脖。 他这一刺,是他自己自带的技能,名叫朝阳。 而这一斩,则是青城山这里传下来的,名叫斩神,即斩外神之威胁,亦斩内神惑心。 他不知道为什么斩神会有这种样的表述,难道说这个世上的神不太好? 这一刺一斩,对于隗林来说,其实并不分彼此,两种剑意,全凭一心。 隗林站在断崖前,对着朝阳采食紫气,吞入腹中,旁边则有一个年轻的女子,还有一个少年。 这个女子是在燕赤霞离山后的第二年上来的,名叫赵玉,而那个少年是三年前上山的,名叫丹丘生。 这个丹丘山让他想到了一首诗的里的人名:“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隗林闭着眼睛站在那里,山风吹拂,青色道袍飘飘。 “师兄,听说你要去崂山?”说话的是丹丘生。 “嗯。”隗林应道。 “师兄,你能带我们一起去吗?”丹丘生说完之后,旁边的赵玉眉毛微动,鼻翼微张,看起来也很关注这事。 “你们想去?”隗林仍然是闭着眼睛。 “是,听说崂山派擅长幻化之术,能在一间殿堂里幻化世间一切美好,是不是真的。”丹丘生兴奋的说道。 “幻化之术,也有也无,你们想去,那就一起去吧。”隗林说道。 丹丘生立即朝旁边的年轻女子说道:“师姐,师兄同意我们一起去了。” 赵玉脸上立即爬上羞红,一甩衣袖说道:“我可没说去。”她说完转身来到一边,装着观看云海的样子,谁也不看。 “啊,师姐,你又不去了啊。”丹丘生大声的说道。 赵玉立即回头瞪了他一眼,吓的他不敢说话。 这时,隗林睁开眼睛,转身朝住处而去,说道:“你们要去就去收拾东西,我们等会就走,不必向师父辞行。” 他去崂山当然是贺寿,但能不能带师弟师妹去,师父也没有说,全凭他做主。 “啊,这么快啊。”丹丘生似乎没想到这么快,突然,他喊道:“师兄,你的剑。” 随着的他的话落,在那朝阳的方向,有一道金银缠绕相间的光芒飞逝而出,它融入在阳光之中,灿烂无比的飞逝着,如梦似幻,漂亮之极。 光芒朝着隗林的后背刺落,却见隗林头也不回,只一挥衣袖,那道光芒便钻入他的衣袖之中消失了。 这一幕看得师妹和师弟两人眼中满是惊叹与羡慕。 丹丘生现在还没有开始炼剑,而赵玉虽然已经炼剑,但是她的剑还只是初成剑胚,无法御剑。 所以在见到隗林的御剑术后会惊叹而又羡慕,这是他们每天早上早课时都最想看的一幕。 当天,三人便收拾好行李下了山。 他们并没有选择骑鹤而去,尽管丹丘生想骑鹤,但是隗林却并没有,他想在这片大地上走一走,看一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 67:次元与现实 隗林带着师弟师妹两个下了青城山,先是回家看了看。 家里的弟弟十五岁,妹妹也已经是豆蔻年华,将将要嫁人的年纪,并且已经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只剩下最后亲迎。 定下的日子是岁月二十二日,结亲的对象是县中的大户人家。 隗林所在的家里只是镇上,但是历代都将孩子送去学堂读书,虽没有出什么大人物,但是在镇上那一块地方,说话还是很有些份量的。 而且隗家人丁兴旺,就他自己父亲这一支就有两兄弟一个妹妹,至于族里其他的堂表之亲就更多了。 所以隗林的妹妹嫁给县上的大户也不是什么高攀。 隗林当了道士,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过,也算不得丢脸,只能算是特别的事,因为他是青城山上的道士。 青城山在这带还是很有些名气的,虽然他没有道牒,在官府的眼中是野道士之流,但是青城山下临江镇的人对他还是很尊重的。 不过,如果是别的野道士之流,那就难说,因为有很多坑蒙拐骗的人都装成道士、方士的模样。 隗林决定在家里住一晚上再走,可是还没有到晚上,居然有两个年轻的道士到来,自表身份是县里道观中的人,邀请他前去赴宴。 但是隗林却拒绝了,虽然他想去看看这个道观是什么样子,但是今天第一天下山,明天就走,所以想与家人一起吃餐饭。 赵玉打量着门口离开的那一对道童,又看了看师兄,说道:“刚才那对童子有问题。” “什么问题。”隗林说道:“丘生先说。” “啊,什么问题,我不知道,太俊俏了吗?像是画中人一样。”丹丘生说道。 “他们不是人,是一对纸人。”赵玉说道。 “没错,看来云县道观里的人还是点本事的。”隗林说道。 青城山中主要是剑术传承,其他的传承很少,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至少会有一些经验传承下来。 “云山县里什么时候多了一座道观了。”隗林问自己的父亲。 “就是今年修建的,听说观主很有些本事,画符炼丹,驱鬼请神,样样皆通。”隗林的父亲说道,他心中回想着刚刚那两个道童,非常诧异他们居然是纸人。 不过他也算是边近一代有些见识和地位的人,也不想在儿子和他的同门之间显得自己见识浅薄。 “哦。”隗林应了一声,看上去并在意。 隗父看着自己这个越来越陌生的儿子,发现他似乎对于官家的道士并不怎么在意,心想着自己的儿子在青城山这地方修行多年,肯定是有些本事的,只是不知道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比起云山县里那位杨观主又如何呢? 三人吃完晚饭,又与弟弟妹妹聊了一会儿,然后便各自的睡去,在到了三更天之时,隗林突然前院里传来喧闹声。 他听了一会儿,立即起床,来到前院,那里的丫鬟仆人们早已经起来,师弟师妹也已经起来,来到了身后。 隗林很快就听明白,原来是他妹妹隗雨萌的未婚夫被捉走了,并且是被什么岷江公主给捉走的。 隗林听了这个倒是觉得新奇,听这个名字就能够知道,大概是岷江里的精怪,但无缘由的怎么好端端的来捉妹妹的未婚夫何桥呢? 那来这里送信的倒是满脸的焦急,隗林可以确定他所说的一定是真的。 做为凡夫俗子的隗父他哪有什么办法,只能说是问有没有报与县里道观的杨观主。 送信人回答说是早已经报了,可是那杨观主宴上喝醉了洒,沉睡不醒。 隗父回头看隗林,他将目光看过来的时候,院中的人也都转头来看,一下子就看到了廊下阴影处的隗林。 隗林走上前去,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入夜掌灯的时候。”送信人说道。 “你们怎么确定是岷江公主捉走的?”隗林问道。 “他们有通明身份。”报信人说道。 “哦,还有什么?来时是什么景象。”隗林问道。 要知道,很多妖精过境,必定引发天象,有些是故意,有些是无法收敛自身的法力,自然的引动天象。 “当时县城里有下起雨,在公子被接走之后,风雨就散去了。”那送信人说道。 “哦,是接走的啊。”隗林恍然般的说道。 那送信人连忙说道:“是摄走,对方是岷江公主,公子也无法抵挡。” “既然如此,那本道就去看看。”隗林说道。 于是,隗林就带着师弟师妹两人在众人的目光之中,朝着岷江方向而去。 临江镇本就是最靠岷江的,而云山县反而并没有那么靠近,不过,从岷江前往云山县有些路根本就不需要经过临江镇。 隗林带着师弟师妹三人来到镇外面:“你们应该很清楚,我们青城以剑术为名,其他的法术则寥寥,我们不会甲马之术,也不会折纸成鹤,只会御剑术,在会御剑术之后够做到御空,但你们现在不会,所以只能是做师兄的辛苦一点带着你们。” 话落,隗林微微的吐出一口气,气在虚空之中扭曲盘转,竟是引出一片大风,将两人裹起朝高处飞起,而隗林则已经踏在虚空之中在前方踏空而行,身后的两人被风裹着紧紧的跟着。 两人眼中只看到一片乌煞煞,看不清地下,也看不清天上,耳中狂风呼啸,当两人脚下突然踩到了实处,出现在一条滔滔的江边,旁边有一座大庙,此庙就在一个山坡上,从坡下到坡上都是砖石铺好的路。 庙很大,看上去香火很盛,隗林抬头看那庙的名字—岷江娘娘。 那个岷江公主与这个岷江娘娘又有什么关系呢? 隗林心中想着进入庙中,他会些御水法,但是不会避水,不能够入水,入水的话,战斗力也会下降,没准会被人家这岷江娘娘直接闷杀在岷江深处,所以他只能够是请对方上来。 于是,他自袖里的剑囊里抽出飞剑,只见那剑身青泛白, 青是原本这方青石本来的颜色,而那白色是融入的五行精金,当那青色全都被炼没了的时候,这剑就成了真正的剑丸,而当那白色变成金色之时,就是最上乘的剑丸。 “叮……” 剑鸣声在这庙里震荡开来。 在岷江深处有一座宫殿,宫殿之中有一条巨大家的白色蛟龙盘在里面,而外面是一些虾兵蟹将,一些蚌精夜叉。 突然,有一道刺耳的剑鸣在那白蛟的耳中响起,她顿时惊醒,眼中闪耀着一丝怒火。但她并没贸然的以真身前往。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神道修士,但是那神庙里的神像也算是她的神道化身之一。 念头转动之间, 神庙里的神像泛起一片朦胧的神光,随之一个人女子从神像上走了下来。 “道人?你哪座山哪座观的道人?”神光中的女子问道。 “青城山炼剑士隗林,与师妹师弟,见过岷江娘娘。”隗林说道。 “你唤我何事?”岷江娘娘问道,心中却认真了不少,离岷江不远的青城山虽然传人稀少,在世间不算什么大势力,但是却偶尔出现一个青城山炼剑士,总是会锋芒毕露。 “我妹妹有一未婚夫被岷江公主给摄走了,不知岷江娘娘可知道。”隗林没有去说什么客套话,而是开门见山的问着。 “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无论有没有,既然小女看上了,这门亲事就定了,道人,你何不让你的妹妹另择夫婿。”岷江娘娘做为一江之神,受万民供奉祭祀,虽然有些重视青城山炼剑士这个身份,但绝对不可能怕。 隗林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让岷江公主带她抢的人出来,我问清楚他们的话之后再决定。” 岷江娘娘沉默着,隗林的手却伸入袖中摸着窄狭的剑身,说道:“或者说,娘娘想见见本道的剑利否?” 岷江娘娘是不太在意的,对方在岸边上,最多就是毁去自己的神庙和神像,但是怎么可能奈何得了深水中的自己。 而自己则可以出去寻他,进退自如,立于不败之地。 更何况,堂堂岷江之主,岂能受一个道人的威胁。 于是,她开口道:“倒要见见青城山炼剑人的剑术有何高明之处。” 隗林回头看了看自己师妹与师弟,说道:“青城山剑术,只有一式斩字诀,但是斩字诀有三重境界,一为斩法与身,二为斩性灵,今天师兄就为你演示斩性灵。” 隗林说话间,自袖中缓缓的拿出那差不多筷子长的小剑,剑身青白相间,剑身中似有一个斩字铭刻其中。 他缓缓的将剑举起,斜指着天空。 处于深水之中岷江娘娘突然之间心惊肉跳起来,然后她通过神像看到了那剑上有一抹锋锐的光华在流转,一股强大的气抛在那个道人剑与身上凝聚。 “等等,本宫立即让小女将道长妹妹未婚夫送回去。”岷江娘娘说道,她的直觉告诉她,自己会死。 “既然如此,那本道告辞。”隗林带着师弟师妹出了岷江庙,一路的往回而去。 路上两人都非常的遗憾没能够真正的见到那斩字诀第二重的斩性灵。 而赵玉则问道隗林第三重是什么时候,但是隗林却并没有说,只说等你以后自然会知道。 三人回到家中天都快亮了,也不再睡觉,打坐修行了一会儿之后,人都起来了,于是告诉隗父与妹妹,何桥应该会很快就回来。 果然,天亮不久之后,何桥便来了,他是回来的路上直接从临江镇经过,特意的来感谢隗林,不过隗林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多少惊吓,反而在看到自己之后有几分忐忑。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发现她满眼的高兴与欢喜,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何桥的肩说道:“人兽有别,人妖有别,本道于青城山炼剑,若哪天见岷江里的东西再来作恶,本道就一剑斩了她。” 隗林说完,转身又向自己的父亲母亲告辞。 而何桥站在那里心中却极为的郁闷。 因为这是并不是本世界人,而是花了大价钱买了张次元剧情卷轴进来的,他只听说这个聊斋剧情里有大机遇,虽然危险,但是经常会有一些奇遇。 之前遇上了岷江公主,确实是如此,他极为欢喜,高高兴兴跟着岷江公主而去,可是却突然被送了回来。 这个原本只是家里人定下的婚事本来根本就不被他放在心上,此时却发现,自己的未婚妻竟然还有一个哥哥,而且还是在青城山炼剑的。 他只听过炼气士,可哪里听过什么炼剑士啊,但是连岷江娘娘都怕的人,一定非常的厉害,不由心想:“看来我得好好的与未婚妻相处,从她这里下手,没准能够从大舅子那里学得炼剑术。” 另一边,看着哥哥隗林离开的隗雨萌暗暗的长出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胸口,暗想:“终于走了,哥哥实在是太厉害了,如果再多留在家里几晚的话,一定会被他看出来的。” 她想到这里,又看向那个何桥,心想:“可是,这个婚事又被哥哥给用剑给逼回来了,这可怎么办呢?我不能真的嫁给这个人吧,要不,我也离家出走吧,反正师父说过,我已经可以出门游历了,嘻嘻,那就这样决定吧,晚上,偷偷的走。” 隗林因为与自己的妹妹接触的少,而且他妹妹有意躲他,与他少接触,所以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妹妹身上有什么古怪。 他带着师妹师弟两人,一路的朝着崂山而去,好在时间还算充足。 一路上,他见到了繁华的人类大城,也见到了一些妖魔横行的妖城鬼域。 这是一个极度混乱的世界。 隗林一直在观察思索,这个世界与自己想象里的背景有什么相同,又有什么不同,他在对照,有些地名,他能够很清楚的知道,那是现实的世界的古代地名,但是有些地方却完全没有听说过,而且非常的古怪。 甚至他看到里面的文字语言与夏语有着极大的区别。 一路终于来到崂山,在这里,他不光是见到了崂山派的掌门,还出乎意料的见到兰若寺的住持,然而第二天后,更出乎意料的是,他见到一行打着旗号的神道中人,而那旗帜上面打着的是阳矍城府字样。 沪城里界里的阳矍府在这里居然看到了。 ps:感谢大家的关心,只是一点感冒炎症,拿了点药回来吃。 还有,感谢赵千礼的盟主,我一定努力加更。 68:妖魔之疫 ps:19章那里我漏了一段打斗,就是被变成蛤蟆的那段,之前就写了,但是在码子软件上章节有两个十九章,上传时就漏了。 抱歉! …… 阳矍府,槐下镇。 这个隗林在现实之中知道,但是根本就无法确定的两个地方,可在这里居然看到了阳矍府的府主。 这个阳矍府主一身金红色的光韵,是一位很明显的神道修士。他身上神光涌动,隗林一时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肉身。 隗林虽然想了解对方,但是对方前呼后拥,随从众多,他这样贸然上去招呼肯定是不合适的。 倒是兰若寺的住持与隗林说上了话。 “十年前,贵山掌门真人来鄙寺时,贫僧侍奉于家师座下,有幸见到贵山掌门真人,曾听贵山掌门座下有一弟子,一身仙骨,满腔剑意,今是见面却更胜闻名,以贫僧所看,真人神满意足,剑心圆融,天下能挡真人锋者,聊聊无几。” “大师谬赞了,小道不过是喜爱剑术而已,于山中躲清静,比不得大师这般普度众生。”隗林自称小道,是因为面前这个兰若寺的主持看上去年纪可不小,而他自己看上去不过二十许的样子。 “唉,当此之世,我等不过是谨守自身不坠魔渊罢了,谈何普度众生啊。”兰若寺主持满脸的苦相,眼中仿佛沉淀着数十年沧桑。 “大师此言有深意,可否为小道细言。”隗林问道。 “天人断绝,无前路,无归处,妖魔之患蔓延于大地,已成燎原之势,实在是让人心忧。”兰若寺主持说道。 “不知兰若寺在何处地界?”隗林疑惑的问道。 “兰若寺自建寺以来,本寺便镇于晋阳西南郊卧虎山东簏,后本寺弟子又分别建了五处分寺,传扬佛法。”兰若寺主持解释道。 隗林想着聊斋里面兰若寺成了鬼寺,里面的高僧都死了,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会是在面前这个法号苦惮的大和尚这里发生吗? 燕赤霞已经下山多年,但是现在兰若寺还在,只是看起来似乎镇守着什么一样。 “大师所镇于卧虎山东簏,小道在山中一心炼剑,未曾听说过,不知大师可否告知兰若寺所镇何物?”隗林低声的问道。 “真人一心清修方有如此卓绝的剑术,兰若寺本寺上下,镇的是妖魔之疫。”苦惮大师说道。 “妖魔之疫?”隗林皱眉的重复了一句。妖魔便妖魔,还什么妖魔之疫? “难道说这是一种病?”隗林追问道。 “的确如此,此妖魔之疫是一种极为可怕的病疫,无药难医。”苦惮大师说道。 隗林看向远方,那里有一条山涧飞流而起,水气结成云雾,在阳光里折射出一道彩虹。 这里如此美好,有山有水,彩虹花朵,阵阵花香之中,蜂蝶飞舞。 此间妙美之境,隗林却看到苦惮大师满身的凄苦和无力。 “好胆。” 一声怒喝。 是阳矍城的城主。 “敢攻打阳矍城府。”阳矍府主大怒,伸手在虚空写字。 随着他指尖的神光绽放,在虚空之中书写,一个个文字连接在一起扭曲着,凝结于虚空,凝结成了一道法令。 隗林仔细的看着,竟是有几分的熟悉。 这是神箓。 他想起了王俊用来换那个诅咒信纸的神箓。 “难道,那张神箓就是这位阳矍府主亲手写的?是在这里下的令?”隗林心中想着,他有些不敢相信,也觉得不可思议。 随着那阳矍府主写完,伸手一抓虚空中的神箓,然后挥手便掷入虚空,那神箓化为一道金色神光钻入虚无之中。 隗林一直盯着看,在那神箓消失的一刹那,他看到虚空在那一刹起涟漪,而神箓所化的光芒则像是没入了深水里。 “这种感觉,唔……怎么说呢?”隗林感受着那一刹那的法韵。 那边阳矍府主看了过来。 隗林行了个道礼,说道:“贫道青城炼剑士,见过府主。”他主动打招呼,因为他想知道阳矍府在哪里。 这个阳矍府究竟与现实世界有没有关系。 “青城炼剑士?你是青城派弟子?那正好,你可知道一个叫常纵风的人?”阳矍府主问道。 “知道,应该是贫道的一位师兄,不知府主所问何意?”隗林皱眉问道,他已经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既然认识,那就好,此人一个月前曾杀我府中一位将军,有人说他所施展的剑术极似青城剑术,所以本府就问问。”阳矍府主神情威严,眼中神光闪动着,他身边的一些手下也一个个的都看过来,眼神都有些不善。 “贫道曾在本门的名册典籍之中有看到这个名字,不过这位师兄在贫道上山学艺之前就已经下山了,府主说本门师兄杀了贵府的一位将军,不知可否告知原由?”隗林问道。 身后的赵玉与丹丘生两人倒是紧张了起来。 他们没想到来这居然遇到了别人寻仇。 “此人曾与妖魔混居在一起,在遇上本府座下黑夫将军围剿妖魔时,他藏身于妖魔之中偷袭,让本府爱将黑夫重伤而死。”阳矍府主恨恨的说道。 隗林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但是感觉应该是真的,因为他没有道理要骗自己,与自己第一次见面,自己也是第一次出远门,身无长物,没有什么重宝,唯一把难啃的剑。 所以很可能是真的,只是那位常纵风师兄为什么要杀阳矍府的将军呢? 他觉得自己需要去看看,如果能够找到他人,亲口问一问最好,听听他的理由。 兼听一下,偏听偏信不可取。 于是与阳矍府主说好等他回去之时一起去看看。 第二天,崂山掌门在殿中设宴,隗林看到了迥异于青城派剑术的法术。 剪纸成月,升于中天,月华漫洒,冷辉如霜。 月下虚空里翩翩独舞的仙女,姿容绝世。 席间穿梭倒酒,为众人剥水果捏肩捶背的宫装女子等,隗林虽然知道他们都是纸人,并且看到崂山掌门当场剪纸成人,化生出这些人和那月亮来,但是他就是看不出其中的破绽。 如果异地而见,只能用这些人太过美貌来判断她们不是真人,但是与她们对话,一个个都对答如流,而且都有自己的小性子,语气神态绝不同。 赵玉与丹丘生两人已经惊叹的说不出话来。 寿宴过去之后,隗林就打算跟着阳矍府主去,并让赵玉与丹丘生两人回去,将这事告诉青城山里的师父,只是他们回去却要花不少时间。 这个跟着崂山掌门说了一声之后,哪知他居然当场折了一只纸鹤,化为两头神逸的白鹤来。 两人坐上之后,便朝着青城山而去。 隗林又跟那苦惮大师约好,阳矍府这边的事了了,就去兰若寺那里去看看。 然后,他便跟着阳矍府的那一批人离去,就在他们离去之后,观殿之中原本活生生的人都一个个都变成了纸人,纸人脸五官都栩栩如生。 而且就连崂山派的掌门也成了一个穿着一身道袍的纸人,包括他的弟子们,整个观殿刹那之是变的诡异起来。 那崂山纸人掌门竟是又剪出一个个的人来,然后拿起笔墨,在那纸人脸上勾勒相貌,如果隗林在这里的话,会发现其中有一个人跟他的相貌极像。 隗林是坐在阳矍府主的马车之中,跟着他一起离开的,这时他回头向崂山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阳矍府主,只见阳矍府主闭着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一样。 “你知道什么叫妖魔疫吗?”阳矍府主突然问道。 “之前听苦惮大师说过。”隗林说道。 “青城山一心炼剑,不问世事,独善己身,你不知道亦正常。妖魔是指一种病疫,能够让人变成妖魔,修为越是高强的人,如果染了这种病疫也就越可怕。” 听着阳矍府主的话,隗林依然无法明白,这是一种什么病疫。 “可有实例。”隗林问道。 “有,那些由人化为妖魔者,皆是种了妖魔疫,无可救治,这种人想必你已经见过不少,在阳矍府那边更多,我们需要斩断源头,听说青城山斩字诀可斩内外神,若是能够寻到源头,还请真人出剑。”阳矍府主此时的态度居然跟在崂山有了极在原变化。 “若是斩妖魔,自当尽力。”隗林说道。 阳矍府主没有再说话。 隗林看着车帘外的兵士,发现他们无比的沉默,比之前在崂山里沉默许多。 前路突然起了雾,马车进入雾中,雾气翻涌,如浪一样。 隗林他感觉到了自己好像来到了另一番天地之中。 “隗真人,你觉得阴世与阳世,谁为主?”阳矍府主突然问道。 “阴阳之间哪有主次之分。”隗林说道。 “阴阳之间确实没有主次,但是世间却有,人多的地方,当然认为人所在的地方就是主。“阳矍府主说道。 “确实如此。”隗林没有否认这种说法。 “隗真人是第一次到阴世吗?”阳矍府主问道。 “没错。”隗林回答道,他在这里确实是第一次到阴世,在现实之中倒是去过里界。 “在这里,有除了人类之外的异类,那些异类的身上携带着妖魔疫病,与之接触了,便会发病,之前崂山掌门曾深入过阳矍府外的荒野,半年方回。”阳矍府主说道。 隗林有些疑惑阳矍主为什么说到崂山掌门,难道他在暗示崂山掌门可能也会有问题? 69:病疫还是进化 阳矍【jue二声】府是一个地名。 阳矍府城是一座城。 阳矍府城里的阳矍府又是阳矍府主居住的地方。 隗林抬头看天空,是没有太阳的,也没有星辰,只有厚厚的灰云,灰云薄处则像是有光华渗透进来,让这个阳矍府地界不至于漆黑一片。 阳矍府主这一行人行走在空中,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泛着一层神光,即使是在远处也很容易看清楚。 隗林看向远方,即使是以他的目力,也难及远,但是目光所能够看到的地方是一片平坦,不见什么高山,最多只是一些小坡。 这与他之前在现实世界里,进入过的那个里界非常的像。 远处是一座巨大的城,城头上火光冲天,如巨大的火炬照耀一片天地。 这让他能够看清那附近的地面上长着的一些低矮的植物。 这些植物非常怪异,给隗林一种扭曲的感觉。 他看到一棵大树,其树干居然是与几其他的藤蔓扭曲着缠在一起生长,不知为何,隗林从它们身上感觉到了痛苦和一种扭曲后的疯狂。 他又觉得,那些植物比起自己印象之中植物有很大的区别。 印象中植物是静态的,是无思想的,这些植物却像是活物,有思想。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阳矍府主问道。 “确实如此。”隗林说道。 “万物有灵,众生平等,我们总是这么说,可是我们真的看到一些动物或者花草树木与我们争夺着这个世界的时候,就会感到恐惧惊怖。”阳矍府主说道。 他们并没有直接从城头降下去,而是来到了城门前,落在地上。 隗林看到城门口的人,第一眼觉得像是那些植物一样,有些怪,第二眼,就觉得他们看上去是人,其实不是人。 “你觉得他们是人吗?”阳矍府主说道。 隗林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他觉得这些人的外在都是人,但给他一种不是人的感觉。 这些人穿着的衣服多为灰土之色,头发多且长而粗,有点像牛尾马尾上的毛发,五官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形体却有一种扭曲的别扭感,一眼看过去,没有一个人是站直的。 有些人身上的毛发也偏多,都长出来,像野兽一样。 他们看到阳矍府主的车驾,一个个都立即避让,从他们的眼神之中,隗林看到了一种本能的害怕。 隗林一时无法判断,他们到底是不是人。 “看上去像人。”隗林说道。 “他们非胎生,非卵生,天生便有一些奇特的能力,本身不会繁衍,而是靠妖魔疫病来繁衍。”阳矍府主说道。 说话间,一行人进入城中。 城门打开,出现在隗林眼中的是一条燃烧的通道,隗林坐在车架之中,进入火焰里,刹那之间感觉这火焰从外到内的烧灸,隐隐之间,他听到了周围有一些尖叫声。 这些尖叫是从跟在车驾周围的随从身上传来的。 “每一个从外面回来的人,都要从这里过,这火焰能够将刚刚沾染的妖魔疫病给烧去,不会带到城中,但是如果有人种疫深重的话,那他就会被直接烧死,所以如果有人已经染了妖魔疫病很长时间,那他就不会再回来,即使是有召令对方也会有借口。”阳矍府主解释着。 隗林没有说话,而是在感受着那火焰,他觉得那火焰像是有生命的。 它们仿佛是专门为焚烧那个妖魔疫病而存在。 “这是什么火?”隗林问道。 “这是阴仪之火,采地底深处的阴煞之炎,布下仪式法阵祭炼而成的阴仪之火,此火能烧妖魔病疫,但只是焚烧,并非是救治,我们无法做到将所有的感染妖魔病疫的存在都焚烧,只能够是守在这里与阳世的通道,不让这里的染疫者出去,但是妖魔病疫仍然是出去了。” 阳矍府主的话,让隗林深思起来,他见过那些妖魔,他们并不是失去了神智,他们只是改变了生命形态。 由一种大家熟悉的动物形态,进化成了一种大家所不熟悉的动物形态,并且,并且智慧大幅度上升,这种病疫,呃,似乎…… 有些一言难尽,隗林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这个需要大数据去分析分析。 炼剑之人,心中只有剑。 进入到城中之后,他终于可以确定,其实这里并没有一个真正的人类,这里的人都应该是死去的人,可以说是阴魂,也可以说是鬼。 但是在这里,他们都有看上去很凝实的身体,乍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他们的身上没有阳世之人身上的那种阳气,一个个阴森森,虽然街道都还类似于人间,但是终究已经没有生机的。 隗林站在阳矍城府那个牌匾之下看了好一会儿,他可以肯定,自己在现实之中沪城的里界,看到的那个倒塌在地牌匾,就是这个。 “也就是说,这座阳矍府城终究被打破了?”隗林心中想着。 他并没有在这阳矍府呆多久,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在城中转了一圈之后就出了城。 他开始在这片荒野之中行走。 说是出城寻找那位没有见过的师兄,但是他心中真正的想法是了解这里在这个时期是什么样的。 …… 隗氏灵馆,隗林睡了一天一夜终于是在东方鱼白之时醒了过来。 上香,洗漱,然后是采食朝阳紫气,吃早餐。 回到灵馆他稍微关注了一下新闻和社交平台上关于沪城的热度已经降下来了,不过他知道,在普通人不知道的地方,肯定还有着交锋与博弈。 “唔唔唔,我就是一个毛得感情个剑手,唔唔唔唔唔,我就是一个毛得感情的剑手……”他躺在沙发上,嘴里哼着莫名其妙的歌曲。 在歌声之中,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男孩走了进来。 这个男孩背着一个书包,头发有些长,遮住了额头,在头发下现还有条护额巾束在额头上,护额巾是红色的。 隗林是在对方走进屋子里才发现的,他有些惊异,但是并没有坐起来,只是看着这个小男孩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红皮夹子,翻开,从中手抽出一张纸来,说道:“这是你的嘉奖令。” “?” 隗林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还是顺手接过去。 看着上面内容,原来是对于他这一次肃清沪城,先一步稳定局势的肯定。 上面说他有先见之明,洞察先机,对于稳定沪城局势有着肯定的作用,并有效的威慑一些不法份子。 他看完之后看着面前的小男孩,说道:“叫什么啊?” “我叫赵千礼,你太无礼了。”小男孩严肃的说道。 隗林看着他那小脸严肃的样子,觉得一点都不可爱,于是他将那嘉奖令盖在脸上,说道:“我冷酷我无情,我就无礼取闹,小朋友,你是邮递员吗?” 名叫赵千礼的小男孩看上去很生气,当即说道:“你听着,不光有你的嘉奖令,还有批评。” 隗林掀开盖在脸上的纸,伸出手要接。 赵千礼却说道:“是口头批评。” 隗林挑了挑眉,口头批评的话,那这事就值得说道了,这说明这个男孩是能够直达天听的,可是不是真的又难说,毕竟是口头批评,谁知道他有没有改词,谁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对他无礼,所以他要借机骂一骂自己。 “口头批评是什么?说来听听。”隗林说道。 “你杀心太重,文明社会,当以俘获为主。”赵千礼紧绷着脸,严肃的说道。 隗林一定这个内容,竟然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你,是听谁口述的批评内容?”隗林上下打量着这个穿着一身球衣的男孩。 “不告诉你。”男孩傲娇的一甩头,将背包甩在肩上,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但是隗林深深的看着他的背影,因为他从这个男孩的身上感受到了危险。 那危险隗林可以肯定是来自于他额头那护额巾下包着的东西? “会是什么?难道还会是第三只眼吗?”想到这里,隗林却越想越觉得可能是。 三只眼的人他没有见过,神话里有,但是当他看到时却又绝不会感到惊讶,这样的世界,又有什么不可能发生呢? 他将嘉奖令收好,再从楼下下来的时候,却有一个人出现在他的客厅里,而且还坐在他刚刚躺过的地方,正吃着他摆在那里的砂糖桔。 这是一个女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裙衣,披散着头发,手上戴着一个剔透的玉镯,脖子上是串红宝石的项链。 这个人不是别人,居然是秦时月。 但是隗林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可以肯定她不是,可以说这是秦时月的躯壳,里面的灵魂绝对不是。 上一次他前往秦家的时候,见过秦时月,她的灵魂已经消失了。 隗林闻到了一股香味,正是之前秦时月身上残留的那种不属于这世间的香。 “你是谁?”隗林警惕的问,他其实很不喜欢问这样的问题,因为问这样的问题就表示自己在乎对方的身份。 只有感到威胁的时候,才需要主动知道这些。 “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吗?前些日子,我在这里问过你要不要做我的使徒,而你说,除非我是个漂亮的女人,现在我来了,虽然这个身体不是我的,但是意识是我,她的一切感受我都感受到,而且,她也很漂亮。” 说到这里,‘秦时月’往前走着,来到隗林的面前,说道:“现在我再问你,做我的使徒,你愿意吗?” 70:一拳 门外有一阵风迎面吹来,带着沁入心脾的清香。 隗林的视线跃过面前的人,看着院墙上攀爬着的滚地龙居然反季节的开了小花。 秦时月这样虽然长的漂亮,隗林可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可是此时,他突然觉得,如果躯壳里是那个什么王座的话,如她一把将自己制住,让自己无法反抗,那么是不是可以从了。 “呃,那个当使徒什么的就免了吧,我这个人,其实并不好美色,那些都是开玩笑的。”隗林伸手挠了挠头的说道。 “你摸自己的头,这是掩饰的表现,你这是心动了。”她的声音柔而软,仿佛声音之中都有着诱人的香气,如发丝拂于耳际与颈脖之间,让人蠢蠢欲动。 隗林只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无比的诱惑,直往心里钻,让人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抛弃一切,只希望永远的拥有她。 “我听说,那事儿特别美妙,以前没有遇上让我心动的人,你能让我……” 说到这里,她又走前两步,黑色的裙子遮掩不住的白晰锁骨,被她手指卷动着的黑色,让她整个人显得神秘而诱惑。 隗林深吸一口气,微微的闭上眼睛,然后避开一步,他朝着沙发那里走去,坐下,看了对方一眼,又重新闭上眼睛,他一声都不敢出,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微微的颤抖,他怕控制不住。 ‘秦时月’眼中闪过一丝的意外,却在隗林看过来的时微笑着,笑的如清晨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花尖含着夜里积蓄的露水。 隗林闭眼,入定。 他感觉到了危险,这是元神的本能反馈。 但是人心理生理上却要让他屈从和跟随着这个女人。 入定之中,他元神感应到冥冥之中的一股意志,只一刹那之间全就明白,那是自己的元神分身在这一刻与自己有了联系。 他也知道元神分身在那个世界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以及在那里二十多年修行的心得。 也就这一刻,他的元神在翻涌,在凝炼,元神可聚可散,分身即他,二十多年的修行反馈在他的元神之生效。 一切的心得体会皆如他自身所修。 二楼暗室之中,那剜心尖刀上面浮现一抹红煞光韵,那光韵在虚空流转,整个暗室里各种仪式镇物上面,都有一道道微弱光韵融入那红煞里,使之越来越凝炼。 最后那首席剑上一道金色的光韵射入红煞之中,与红光韵纠缠在一起,交织而成一柄金红小光剑。 ‘秦时月’已经绕到了隗林的身后,她用手指顺着隗林的肩缓缓朝着他脖子移去,移到脖子上,又缓缓的滑向胸前衣襟,顺着肌肉有纹路而走,手指如青葱,柔嫩白晰。 指尖微凉,却让隗林如受电触,整个心都在翻涌。 她伏下身来在隗林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做我的男人,为我完成这个成人礼吧!” 她的声音甜如蜜,缠缠绵绵的从隗林的耳中,往他心里转。 “原则上可以,但先问过我的剑吧。” 隗林这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话落时,一道金红的光芒顺着楼梯口冲下来,刹那之间,这大厅之中光华倾满。 满屋剑光。 在‘秦时月’回头那一瞬间,一道剑形光芒刺向她的眉心。 隗林没有半点的留手。 这一剑起于心,发于法坛,合于元神,即斩外神之威慑,又斩内神惑心。 秦时月眼中瞬间失神,身体如浸泡的面条一样软下来,朝着地上倒去。 而她的身上,有一道人影飞出,瞬间消失了。 隗林的元神几乎无法捕捉,只寻着那一点感应,剑光在‘秦时月’的眉心前散去,再于小院外的阳光里凝聚出现,一剑斩在阳光里一处稍稍暗一点的地方。 一道虚影出现,那虚影在阳光里扭曲着,却见那虚影仿佛抓了一片阳光缠绕在剑上,随之虚影突然消失。 软倒而下的‘秦时月’还没有倒到地面,竟是突然笔直的站了起来,失神的眼睛绽放慑人心魄的神光,一股冷厉杀机涌起。 她抬手,一指点向隗林。 “找死。”‘秦时月’发出愤怒的话来。 隗林却如龙蛇翻身。 这一式拳法是龙蛇合击里的身法,但是拳依然炮拳的拳意,霸烈,汹涌,蛮横。 而且,还更多了几分龙蛇扭动身体时的那种扭束在一起的凝炼。 “一拳……”隗林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大喊。 拳上有一层肉眼不见的白芒浮现,声落之时,已经迎着‘秦时月’手指点出的方向,但未有接触,就打自己自己身前两尺处。 虚空却似有暗潮翻起。 他的身形却没有停,而是冲上去,一踏踏在沙发,朝着‘秦时月’打去,这一拳直接打向她的面门。 “一拳!”隗林再一次的大喝一声。 依然是没有打实,而是用拳意去打对方降临的意识。 能够击杀这种强大的意识灵体的,唯有炽烈的意志与狂野情绪凝炼成的东西,如拳意、剑意。 ‘秦时月’再次的倒下,却有一道虚影像是被直接打了出来。 那道人影飘飞在空中一段距离后,像是晕过去的鱼,隗林整个人已经踩着沙发上,一跃而起,人在空中,一拳朝着那虚影打去。 “一拳!”他的嘴里仍然是喊着。 那人影在拳及身之时,突然醒了过来,一个扭身,竟是在拳下轰然散去。 也就在这一刻,门外一片金色的光芒刺了进来,将整个大厅照的通透,每一缕光芒都似一道剑光。 而那一道影子在光芒里显出形来,竟是已经到了门口,点点剑光刺在那虚影上,刺出一个个的洞,又被切成一片片一缕缕。 “好胆!” 剑光里,那一道被切成无数缕的虚影发出愤怒的声音,但她却不断的朝着外面冲去,一次次的聚合在一起。 其中原本漫漫洒洒的一片光芒里,一道金红的光芒凝聚,如一柄小剑,缠着那人影飞出大厅,来到外面虚空里,不断的穿刺着,偶尔又斩切而下。 在剑光下,人影越来越稀薄,每当这人影要钻入虚空之中消失不见,那剑光却能够准确找到她,将她从虚空斩出来。 她不断的朝上飞,剑光来回穿刺和挥斩,那道人影也不断的稀薄。 阳光下,隗林已经出来了,站在廊下,他一手在身前,手指微动,做着刺、斩两个动作。 在这一刻,沪城之中没有人知道,正有一个地球以外的人降临到了地球上,或许那不是人,但是却被一位地球人不断的追杀。 若是有人此时抬头看,会看到隗氏灵馆的上空有一道光芒特别的亮,并且不断的变换着方位。 那剑光并非是真正的精金之气凝炼的剑罡,而是仪式法坛之中凝聚的罡煞,在这不断的飞刺与斩杀之中,也在不断的消耗着。 那剑罡不断的消耗,全凭他元神凝束,这才不至于散去,同时他以元神摄聚太阳精火融入其中,所以看上去剑罡并没有弱去,反而更盛了。 只见天空之中的光芒越来越盛,如有一条火鞭挥动,缠绕,捆缚,虽然看上去威势更盛,但是其实少了那一股锐利,威力却降了一些。 不过,那个王座的意识也已经是樯橹之末,终于在火光之中散去。 隗林站在那里没有动,他仍然在心中品味着与那王座降临的意识战斗的过程。 王座的意识可不是任由他斩杀的,每一次剑光穿过她的意识之时,都会被到干扰,有一股空间的力量将剑拔开。 她周围的虚空就像是一片深厚浓重的水层,剑刺入其中就会受影响偏离,减慢,会变弱。 但是隗林元神也不是说着玩的,元神寄托于剑罡之中,以朝阳剑诀和斩字诀不断的刺、斩着王座的意识。 终于消灭,而在法坛之中凝聚的剑罡也散了。 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了那个名叫赵千礼的男孩,他问道:“刚刚那是什么?” “一个外星人吧。”隗林说道。 “外星人?”赵千礼娃娃脸上非常的严肃,但是他的眼神却不相信。 “一个自称王的人,来自于那。”隗林伸手指着天空。 赵千礼也看着天空,他刚刚看到一团光芒,那凝束着的杀机,偶尔泄露出来却让人心惊动魄。 他可以肯定,隗林是在跟人在战斗,因为后面那火焰汇聚,恐怕整个沪城都能够看到吧。 那凝取的火焰,如天际垂下的太阳神鞭。 这一景象,很快就会出现在网络上,却绝对无法拍出那个王座的意识人影来。 赵千礼也站在那院子里抬着头,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有些后悔刚刚没有揭开护额巾,用自己的另一只眼睛来看,最后只能是有些气恼的离开。 隗林回到屋里,再一次的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打开头条看新闻,果然看到了一个视频。 一团光芒,左右冲刺,来回的转动,又突然化为一条火鞭,在天空之中挥动,而那一团光芒一开始离大地很近,但是却不断的拔高,这算是一个奇异的天象。 下面的评论都是在问怎么回事,又有人问是哪位大佬在除魔卫道,又或者是问哪位飞升了。 更多的是在艾特沪城靖夜局和监察司以及更高的序列的单位出来解释一下。 近年来,随着科学的发展,神秘侧发生的一些事,常会有官方出来解释,并且在官方内部都有开会,让人针对一些事情做出解释,既要稳定民心,不让大家胡乱猜测,也不能够留下空间让一些别有用心的组织给钻了空子。 很快就有电话打过来,先是监察司的柳老师。 因为这火光的下方就在他的灵馆,柳老师自然第一个先问他。 他给的答案是有域外的意识降临,并且将秦时月的情况说了。柳老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树敌也要看着点,还是树些地球上的敌人好一些。” 接着又是靖夜局的人,隗林给了同样的答案,然后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消化他说的话,过了一会儿才问道:“您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快点派个人来吗?我这里还有一个域外王座降临的容器人呢。”隗林说道。 “好的,我们马上派人来。”电话里快速的回答道。 没一会儿,便一群人来将秦时月带走。 很显然,秦时月将会得到最为特殊的照顾和研究,等待着下一次域外之王的降临。 这片宇宙里,地球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隗林再一次的思索这个问题。 71:招募 在京道场的图书馆里,不少现代人所著的书,都有分析说在科技所能够探测到的宇宙里,没有其他的人类,但基于神秘侧的分析,是一定有其他的位面。 那个其他位面究竟是在这一方宇宙,还是不在这一方宇宙,那就不知道了。 又或者是在更高的一个维度,科技的力量仍然无法达到,只能够通过神秘侧强大的存大那种冥冥中感应。 那些私人著书,并没有什么佐证,更多的是一种主观上的认知,得不到了考究。 很多私人所著的东西看上去荒诞离奇,像是梦境里的东西,但是著书又说那是真的另外一个世界,这不足以取信于人。 回到馆中,重新躺下,他突然想起,那个说要到自己这里来当学徒的韩玲玲居然没有来。 “她不像是一个会失信的人啊!”隗林心中想着。 正当他想着这个的时候,接到了一个沪城灵修学校的电话,里面的人很礼貌的问了他的名字,以及灵馆的规模。 隗林听到对方报名字就知道,肯定是老师之前说的招实习生的事已经通了。 所以隗林就也如实的回答,对方问他意向是招收多少实习生,隗林回答是两个。 最后,电话那头说道:“每一家灵馆在招收了实习生之后,都有义务指点实习生的修行,这一点,隗馆长知道吧。” “当然。”隗林回答道。 “那好,明天我们学校里的举行一个小型的招聘会,针对的都是申请毕业的学生,不知隗馆长你有没有时间过来?”电话那边的人问道。 隗林想了想,自己并没有什么事,便肯定道:“明天我有空,是几点开始。” “上午九点。” “需要我做什么准备吗?”隗林问道。 “不需要,今天我们会把各家要来我们学校招聘的单位与企业信息,都做出来给应聘的学生看,如果隗馆长自己要准备什么,也当然可以。”电话里的人说道。 挂断电话之后,又坐了一会儿,门外进来了一个人,对方穿戴得体,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性。 她走进来,神情有些郁郁的样子,说道:“我能借这灵馆的敬神室用一用吗?”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和眼神一样没有什么精神。 “当然,不过,我这敬神室没有立神像。”隗林说道。 对方似乎并不在乎这些,点了点头,然后隗林就带着他进敬神室之中。 敬神室之中,当然不是一点东西都不供奉,而是供了一块‘天地’灵牌,他后来买回来的。 “此间语,出你之口,天地可听,再无第二人闻。”隗林说完就关上了房间门。 有许多人做了一些亏心之事,往往心中不安,就会到敬神室中来,将自己心中的话说给神听,以求得到宽慰。 又或者是向灵馆中的某一个人告解心事,再得到安慰。 但是隗林不喜欢做这些,这些小事其实才算一个灵馆存在的意义,提前消除社会之中的郁结,不要等到这些郁结成了死结,梳理人们的心灵,这是灵馆的基本职能。 毕竟这个世界,利用人们心灵怨郁之气而修炼的法术太多了。 他坐在那里,并没有去听那个女人在敬神室里说了些什么,半个时辰之后,她出来后,隗林按例是需要对她进行一些疏导的,目的是要看看这个人心中是否还有沉郁。 看得出来,她好一些,但是并没有好太多。 “其实,有时候,我们现在觉得解不开的结,过些日子之后再回头看,会发现那只是一个小坎坷,甚至可能连坎坷都不算,所以,我们现在如果有解不开的结,可以继续往前走,时光不等人,我们要与时光一同行走,才不负此生。”隗林也不知道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想问,所以说了这么一番话。 “谢谢。”那相貌不错的女子说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当你的倾听者。”隗林例行公事般的问道,他并不希望对方说心中的秘密,因为一个人替别人保守秘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可能听到了不好的事,还会影响心情。 女子抬头看了隗林一眼,居然点了点头。 隗林心中叹息,却仍然是站了起来,说道:“跟我来敬神室吧!” 敬神室之中并不算多大,隗林进来,先是点了烛火,再点了一炷香,插在天地的灵牌前。说道:“此间有神,见证你我之言不出此间。” 说着,他将房间中间的一块黑色遮布拉开,让女子坐在那椅子上,而他自己则坐到帘布的另一边,两人之间不可见。 一番沉默之后,那个女人终于开口了。 “我与我的爱人说好了,两个人永远在一起,彼此顶住各自家里的压力,白头到老,可是前些天她打电话来跟我说,她顶不住了,她要跟一个男的结婚,她说她想要一个孩子。” 女子的声音沙哑而低沉,隗林听着这个内容先是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女同,有一位爱人,两人相约永远在一起,但是最近与她相约白头到老的另一位女同决定嫁人了。 “当时我们明明说好了的,我们对着流星、对着月亮,对着太阳发誓,这一生永远的在一起。” “我除了她,什么都没有了,离开家时,跟我的父母断绝了关系,跟弟弟说永远不要来找我。” “可是,她回家去相亲,决定嫁人,我该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她在低泣。 隗林坐在对面的黑帘下,他感爱到了一种绝望,这是来自于心灵的那种感受。 她将自己的退路都断了,而曾经希望的寄托又远去,让她的心没有了归宿。 感情里的事,在有些人那里一钱不值,而在一些人那里却重如性命。 “你还爱她吗?”隗林问道。 “我不知道。”女子说道。 “无论你爱与不爱,已经不重要,你需要有自己的世界,我带你去看看吧。”隗林话落,那女子觉得自己突然飘了起来,然后她看到自己的坐在圆背椅上的自己。 当要看第二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穿过了墙壁,来到了虚空中,她看到了层层的房屋,看到了如阡陌的街道。 她看到了整个沪城,看到了街上的行人。 “这个世界人口六十亿,夏国十四亿,你应该再找一找,没准有更好的,像你这样漂亮的,随便就能够遇上喜欢你的,而且女人能够带给你的快乐,男人也行啊,选择又多了。” 女子没办法回答,她意识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对于隗林的话,她并不觉得有什么新鲜的,但是刚刚让她意识离体的那种能力,却让她体会到了一个更新奇的世界。 她看向帘布后面,眼睛多了一些活力。 …… 女子离开了,隗林又躺回了他的沙发。 她会不会追求神秘侧的东西,那他就不管了,反正转移了她的心结。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他来到了沪城灵修学校招募实习生。 沪城灵修学校很大,甚至比京道场更加的现代化,楼高而新,人数也多。 他通过寻问这个学校的学生,找到了招聘的大教室。 这个大教室之中,已经有不少人在这里,男男女女,有些看上去比他还大,有些人脸上满是笑容,有些则带着一丝的紧张。 隗林到了一个隗氏灵馆的牌子,牌子牌在教室后面的一张桌子上,相对于其他的招牌单位来说,这是一个角落,在进这个大教室的门有一叠宣传册,他顺手拿了一本,在一些毕业生的注视之下来到了隗氏灵馆的桌位上坐了下来。 当大家看到他在隗氏灵馆那里坐下之后,原本安静下来的教室立即议论纷纷。 隗氏灵馆在沪城灵修学校这些学生的心中,还是有一定名气的,但是这种名气却绝对不会成为大家实习的选择。 先不说这个灵馆的大小,就单单隗林做为这一届京道场的毕业生的身份,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半点的吸引力。 即使隗林是首席,他们也不会觉得第一年毕业的人有什么可以教自己的,即使是有东西可以教,但是做为刚毕业的学习,他会教人吗?而且,他还是京道场毕业的。 一个京道场的疑似首席跑到沪城灵修学校来招实习生,有点像是砸场子。 很快,其他的招聘单位的人员都到齐了,有公家的单位,也有私企业。 尽管大家是申请毕业的学生,但是依然很抢手。 隗林坐大那里看着宣传册上面的信息,一排在的名字拉下来,在最后才是隗氏灵馆。 而且介绍也很简单。 上面说传承两代,以及一个地址,再接是关于他的介绍也不多,甚至连他擅长什么只是说法术及拳剑之术。 就册子上的介绍没有一点的竞争力。 他坐在那里半个时辰没有人过来,大家宁愿在那些单位和企业面前排队等候,也不愿意到他这里来。 他有些挠头,想到了一首歌,“今年二十二,坐着如喽啰。” “难道要搞出点意外来显示本事?” 好在,有人替他做出了决定。 从教室外面来了一行人,隗林一看就知道是冲自己来的。 他心中开始泛起滋滋的喜悦。 72:血脉术士 暗喜,莫过于此时隗林的心情。 滋滋如泉,暗暗渗出,蓄积成潭,似要从眼中滴出。 …… 董由校是沪城灵修学校15届的毕业生,曾到过京都灵修学校里交流,但是隗林并不认识,因为董由校到京都灵修学校的时候,隗林只是一个名不经传,在舞会里,角落都没有资格站的人。 那时候的隗林天天在图书馆里泡着,董由校与京道场学生里的风云人物比斗法术时,他并没有看到,只是后面听人说过,所以他不认识。 董由校的到来吸引着众多的目光,他是沪城灵修学校风云人物,是通过考核了毕业的。 他特别想见识见识隗林的本事,京道场里面他知道有好几个特别厉害,想知道这个隗林用什么办法打败他们的。 但是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如果自己敢在这里闹出事,那就是砸学校的场子。 所以,他代表沪城灵修学校的一些毕业生来送一份请柬,邀请他今天晚上参加学校高楼的天台论法。 天台论法一直是沪城灵修学校的传统,京道场也有这样的传统,但不是在天台。 而如果这样的论法之中加入了别校的人,那这个性质和味道就变了。 隗林是没有想到的,他希望对方此时此刻能够对自己发出挑战,但是对方没有,所以,他不能强求,原本的滋滋喜意立即散去。 董由校离开,他身边的人说道:“这个隗林看上去是有些特别的感觉啊!” “那肯定,要不然的话,怎会被人认定是大家谣传是京道场首席呢,京道场是国内第一名校,可不是说着玩的,看到他眼中跃跃欲试的神情没有。“董由校说道。 “他是希望我们对他施法的。”旁边有一个同学恍然般的说道。 “肯定的啊,没看到现在学校里没有人到他那里去面试吗?他肯定想有个机会能够一展法威,谁会这么傻。”董由校笑着说,他走在前面,大步而行。 身后跟着同学有人立即附和道:“是啊,我们学校搭台子给他唱戏,这种事可没有人会做。” “还用的是我们自己学校的学生做反派。”又有人说道。 “他以为他挑了范城学长的灵馆,出了名,再托关系就能够在学校里招到人,自己厉害,不代表能教人东西,我们去实习都是冲着能够去学东西而去的。” “是啊,他灵馆里就他一个人,向谁学东西啊?”又有一人附和着。 几个同学一路嘻笑着离开,虽然大家都在努力成为超凡,或者是已经成了超凡,但仍然是年轻人,将一些严肃的事以轻佻的方式说出来也是再正常不过。 隗林有些失望的看着离开的一行人,翻来复去的又看了一遍那个册子。 这时,突然,有一戴着眼镜的女孩在一位同伴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这位戴着眼睛的女孩很高挑,眼睛是丹凤眼,看上去有些高傲,但是戴着的银色细丝框的眼睛却将她中的冷傲掩盖了。 她长发是酒红色,垂于胸前,微卷,一身杏黄明艳的半袖衣裙,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拿着简历资料的左手食指上戴着一枚蓝宝石戒子。 她坐下,旁边的陪伴的同学是一位微胖的女生,坐在旁边,隗林没有多注意,目光便落到正面女孩身上。 不得不说,面前这个女生就像是骄阳一样的明艳,光芒四射,是他见过最顶尖的那一波,到了这个级别美已经难分伯仲,主要看个人的偏爱了。 “你好,这是我简历。”声音偏冷,略硬。 隗林为了显示自己不被美色所镇慑,所以并没有笑,伸手接过,目光对视了一下,她没有笑,也没有避开目光,而是伸手扶了一银丝眼镜,隗林隐隐从她的眼神里还看出一种探究的味道。 “戴月容。” 映入隗林眼中的第一行自然是姓名。 花容月貌?披星戴月? 隗林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两个成语。 年龄:23 下面是一列列她在学校里参加的社团及活动。 这些隗林的目光一划而过,直接跳到她专长来,是血脉术士。 在夏国有四大职业种类,其中阴神、武道是本土的特色,另外两种是奥法和血脉。 奥法是一种非常高端全面的体系,与科技有着很大的联系,近两百年来,西欧那边科技发展的快,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奥法的盛行和强大。 第四种则是血脉领域的超凡,这是从一些超凡生物体提取鲜血,制成药剂慢慢注入自己的体,从而改变自身。 他们这些血脉领域需要的修炼资源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的起的,学校里面很多资源都可以免费,但唯独这个血脉资源每一个确定走这条路的人,只会提供两次血药,第三次则要通过考核来获得。 血药每一次的融入身体,都是有标准的,而如果连续几次没有达到标准,那到后面只会浪费,每一次融合如果只有零点几的话,那就没有意义。 一个血脉修士,要成为三阶超凡至少要有百分之十的融合改变,正常的是服用三次血药。 但是无论是选择什么超凡生物的鲜血提炼而成的血药,都会产生一定的副作用,有些轻有些重。 联众共合国的血脉者最多,比如世界闻名的巨人勇士,捕猎者蜘蛛人,及超级战士等,当然还有一些德鲁伊也会融入一些血脉,增加自己变形成某种超凡生物后的能力,但同时也会让他失去变形成其他生物的能力。 而女性一般都是走血脉术士路线,隗林相信面前这个戴月容也不会例外。 隗林并没有问对方服食了几次血脉药剂,因为他只是来招实习生,是为了代替他照看灵馆的。 “你为什么想去我的灵馆?”隗林问出第一个问题。 “学长是京道场的首席吗?”戴月容并没有直接回答隗林的问题,而是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你是想在我这里寻求解决血脉融合的问题的话,我其实还是有些研究的。”隗林说道。 “你能够看出来?”戴月容凝视着隗林问道。 “看不出来,但是能够感受得到,你身上气息不圆融。”隗林说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旁边那个微胖的女生接口道:“每年我们国家有许多人因为血脉不圆融而无法进阶,有办法的话,为什么不上交给国家为国做贡献?” 她说的确实有道理,因为隗林如果真有办法,不可能会藏着不说出来。 隗林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清楚,要不然就成了为了招人而吹牛的人。 只是旁边微胖女生声音并不小,或者说是自从戴月容坐到这里来时,这大公共教室里的毕业生们就支着耳朵关注着这里。 想知道,戴月容为什么会去哪里,又想看看隗林会用什么办法将戴月容骗去他的小灵馆实习。 所以,当那微胖女生的话出口之后,不少人都笑了起来。 也有不少并没有排到的人,来到了戴月容的身后。 “我的方法都是国家所知道的。”隗林说道。 站在戴月容身后的一位看上去非常精致的男生突然笑出声来:“那意思就是你厉害,你特别呗!” 隗林只是瞟了他一眼,仍然是看向面前的戴月容说道;“别人能做到的,我能做,别人做不到的,我也能做。” 他并没有刻意的去压低声音,所以这一句话被大家都听到了,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所以即使远处的人也听的清清楚楚。 “这年轻人,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说道,他不是学校的人,而是新竹灵馆负责招募的人。 他的声音也不小,隗林当然听到了,只是人家只是说这么一句,也不好发作什么,所以当做没有听到。 但是很快,就又有心灵药业的招募人说道:“年轻人有想法是好的,但千万不能够走了歪路,为了成名,去做一些伤害他人的事,或者是欺骗,这不是能力,而是人品了,这种人,即使是能力再强,我也不会收的。” 心灵药业是世界前五百以内的药业集团,是专门研究超凡药剂的。 各大灵校里面,最终如果不能够成为超凡,不少都是转而去修医药学,他们有这方面的天然优势,国家也鼓励。 这个人年纪看上去四十余岁的样子,他既是心灵药业的人,本身又似乎在业内颇有份量,所以他点隗林挑了火鸦灵馆的范城是为了出名,现在是因为看到戴月容漂亮,所以欺骗。 不过,也并没有人真正的来说指着隗林说什么,毕竟都是有身份的。 只是教室里都很安静,这种气氛之下,显然是等着看隗林怎么说。 “每一个人血脉药剂都是需要抽取自身的鲜血,与超凡生物的血一起培养调和,最后才能够形成比配好的药剂,按这个计算,每个人的身体都是有机会晋升三阶超凡,但是却不少人会失败,其中关键的原因就是,本我的意识与药剂里的超凡生物意识无法相融。”隗林仍然是看着戴月容说道。 “哧……”依然是那个看上去很精致的男生笑出声来,并说道:“你是在背书吗?” 隗林所说的确实是书上所写的东西。 隗林依然没有理,继续说道:“你从第一次服食药剂,本我意识就与药剂中的超凡生物意识没有做到完全契合,第二次更是如此,你如果服食第三次的话,不仅无法晋升,还可能有倒退。” “笑话,月容是我们这些人之中,最有希望在三年之中晋升三阶超凡的。”那个精致的男生说道。 隗林这一次不再是只瞟他一眼,而是认真的打量着他,说道:“你选错了超凡血脉,如果你的性情不改,一生都无法晋升三阶。” 精致的男生眼中涌上愤怒,脸色潮红的指着隗林吼道:“你咒我。” 所有人都着这一幕,有人觉得隗林在胡言乱语,但又有人难免有些相信。 隗林看着面前的戴月容说道:“如果你到我的馆里来,只要有药剂,随时可以让你晋升三阶。” 他的话立即引得教室里的人轰动起来,一个个议论纷纷,但没有人相信。 73:虚空剑影 在京都灵修学校里的学生程蔓青与范城之间有矛盾之后,出面来解决这事的是隗林,这种传统之中应该是由首席做的事,隗林做了。 而且他在火鸦灵馆的表现,是当得起一个首席身份的。 但做为夏国最高学府之一的沪城灵修学校的毕业生,是有自己认知的。只要京都灵修学校一天没有公布,那大家就不能够确定他的首席身份。 而且,前些日子沪城里发生的事,隗林做了什么,可能会有人知道,但是更多的人是不知道,即使是有一些知道的也只是道听途说,又会觉得不可信。 只有处于这件事情漩涡中的人才知道,隗林是做了一次明灯,吸引着一些人的目光,转移了有心人的注意力,并且在最后关头不负重望的力挽狂澜。 后面又经历了几次的任务,证明了自己真正的能力与忠诚之后,他多了一个身份——大夏龙卫。 龙卫有极大的权限与自由度,但是这个身份在沪城也只有寥寥数人知道,他们更是不可能泄露的。 在场的人,要么是刚毕业的学生,要么是一些单位的负责人,虽然在他们自己的领域有些身份,但是根本就不知道隗林做过什么。 而有些人又觉得,隗林可能是通过老师的关系才能够来这里招聘实习生,正常来说,隗氏灵馆是没有资格进入这里来的招聘的。 现在又听说隗林能够让戴月容随时进阶三级,这是真正的超凡,是跨入非人界限的真正一步。 多少人困在这里,蹉跎了岁月,最后年龄过了血脉枯竭,或者是意消神衰,潜力耗尽,再也没有机会。 即使是各国研究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一个特别明显的方式,隗林这样说就是口出狂言啊,因为大家都知道,最关键的那一步是需要靠自己的,别人只能够从中或者是引导,即使是这样也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所以,大家都不信,因为你隗林即使是京道场首席也不可能有这个本事,如果说是京都灵修学校里面研究出了什么特别的方法,或者是药剂,那还可能有人相信。 “年轻人,不要说大话,你的言辞十分可笑,心灵药业做为一家世界五百强的企业,研究这么多年也没有研究出一种特效的药剂帮人晋级三阶,你有这个方法,可以卖给我们心灵药业,价格由你开。”说话的是心灵药业的负责人。 隗林笑了笑,说道:“我没有方法啊,我是说我能而已。” 他的话一出,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隗林不等别人说什么,他直接对面前的戴月容说道:“你愿意来我的灵馆实习,那进阶三阶就是你的入职福利,现在不用回答,晚上来我的灵馆吧,那宣传册上有地址,我先走了。” 隗林不打算再在这里留了,也不等其他的人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他一离开,立即教室里立即有人说道:“这种话也说的出口,骗子吗?” 甚至有人开骂,这种倒是少数,更多的是劝她不要去,有些则是劝他不是去,有人则说要陪她去。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戴月容只说了一句‘谢谢大家关心’,然后就也离开了,竟也不再面试其他的单位。 这让一些想要将她招入自己单位的人心中叹息,这样级别的一个美人,即使是什么也不做,就坐在那里,没事多看看心情也能够变好。 美人如美景,观之让人心旷神怡。 那位精致的男生本来想跟着戴月容一起离开的,但是还需要抓住这一次的机会,进入心灵药业。 所以他排着队面试,终于等到他了。 他微笑着递上了简历之后,面试他的是一位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一身白色西服,看了简历,又看了看面前的精致男生。 “李至是吧,我觉得你可能不适合在我们公司工作。”面试的人说道。 李至一愣,对方连话都没有问,就看了简历就认为自己不合适,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我怎么不合适了?你连最基础的话都没有问,怎么就知道我不合适了?”李至因为情绪有些激动,所以就有大声了。 旁边之前那位说过隗林的心灵药业负责人伸手拿过李至的简历,看了看,又看了李至一眼,说道:“你确实不适合我们公司。” 这位负责人其实心中更加的震惊,之前隗林对于这个李至的评价,他也听到了,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年轻人的气话,但是此时看了李至的简历,再看他的气色,就知道,这个李至已经在失控的边缘,最好的办法就是散去血脉,还不会出事。 “之前他是怎么说的?改变性格?要不然的话一辈子别想晋升,他是因为没有看到李至的简历,所以有这样的失误的判断吗?这个李至明明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了,他居然说改变性格可以晋升。不过,他能够不看简历,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个李至有问题,也算是难得。”这位负责人心中隗林的话后分析着。 而李至的心中却突然慌了起来,他的手都开始发抖。 …… 隗林大步出了那个教室,在这个国内顶尖的灵修学府走着。 路上有不少的学生,很多还是新入学的。 全国的灵修学校都一样,先是全国考核招收有一定天赋标准的学生入学校。 但是身体有修炼天赋,并不代表有施法的天赋,施法天赋是一种思维想法,而思维方式比起身体条件来说,是更为重要的。 不过施法所需要的思维需要一段时间的培养才能够确定,所以每个学校都会有一个学期的教学,之后考核,再进行一次分班。 满足施法思维考核的人,这才能够进入真正的施法班,这些人并不多,即使是这些人,也不是个个都能够成为三阶超凡的。 那些没有满足施法思维考核的人,并不会被退学,他们被传授神秘学知识,同时他们还会学习科学知识,两者结合。 其中很多都学基因、医药、生物、遗传等方面的知识,当然神秘学二级证书是必考的。 比如之前在联众共和国的那个余雪霏,她并不是超凡,但是她对于血脉基因方面很有研究天赋,所以被神话生物研究院招进去了。 隗林不是那种很帅气的男生,但是他的在图书馆看了五年的书,自有一股书生的文静气质,又练拳练剑,得其中义侠之气,后又成就元神,身上的气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时,他走在林间的小道上,有些缅怀于自己在京道场里那日复一日走向图书馆的过程,顿时,身上地种独特气质散发出来,就如崖上劲松。 有一种飘逸感,又有一种扎根崖中的坚韧劲道感。 而且他今天又特意的穿着一身程蔓青送的衣服,更将他衬托的不凡,不得不说,程蔓青与隗林在一起五年的时间,她对于隗林的气质感受已经非常的到位了。 一群女生里,有一个小个子女生突然跑了过来,说道:“学长,你是我们学校的吗?” 她的脸蛋有些红红的,像是很害羞,但又很勇敢的过来搭讪。 “不是。”隗林被打断了那种缅怀,没有生气。 “那你是来我们学校游玩吗?我可以做你导游,为你讲解一下我们学校的历史。” 隗林含笑摇了摇头。 女生仰着头,脸上有些失望,再次的说道:“我能加你的联系方式吗?” 隗林再一次的摇了摇头,女生失望的离开。 他能够听到那一群女生叽叽喳喳的话语,其中有一个女生似乎在为小个子女生打抱不平,说隗林太装,而那个小个女子还频频回头,说道:“可我真的觉得他很酷啊!” 旁边的同学突然又指着隗林说道;“快看,又有人去了,是七班的那位班花唉,哦,她也被拒绝了!” 隗林一路的走,吸引着青春少女的目光。 他突然发现,才过去一个多月而已,自己的心已经变了。 也许是从学校那个小世界里跳了出来,见到了这个大千世界。他隐隐觉得,地球不过是这大千世界里的一个位面而已。 突然,他身形在阳光里的风中飘了起来,就像是一片叶子,从地上被风卷起,飘扬在空中,一忽高一低,在虚空之中行走,一步一变幻。 看到这一幕的人,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因为从隗林的身上,他们根本就感觉不出是什么法术。 他的身形来到了沪城灵修学校两栋最高的楼中间,这两栋楼就是这个学校的天台,而这两楼之间的高空往往就印证法术的法场。 平时除了演法场之外,在这两边的高楼天台上,总会有学校里面最杰出的那一批学生在两边论法。 当隗林出现在这中间的虚空之时,他们先是惊讶,随之想要喝斥,但是很快便听到隗林那镇慑灵魂的声音。 “听闻沪修的天台论法高端风雅,我心向往以久,候之及,今有一法欲留之,供诸君闲品。” 在场的都是沪城之中杰出的学生,在这个声音说话之时,居然感觉所有的念头都被镇慑着,整个人都无法动弹,有一股沉沉的压力。 只见隗林伸手在虚空里一抓,手上竟是从虚无里抓出一把若有若无的剑。 剑在手的那一刻,他的人已经纵入了阳光里,舞动手中的剑,人如影一般随剑飘扬,剑光灿烂,满天光华都似在随着那剑而动。 明明他的身体在阳光里若隐若现,但是盯着看,却又能够看得很清楚。 他的身形变幻八个方面,每一个方向都似一朵太阳花绽放。 那一片虚空与众人所在的天台,似乎成了两个位面,剑光凌厉而美丽,却没有一分溢出,阳光灿烂,却一点都不刺眼。 就在这时,虚空之中响起了又一个声音:“隗馆长,可是沪修有招待不周之处?” 这个声音的主人很多人没有见过,但是这个声音的大家都很容易就听出来,这是这沪城灵修学校的副校长。 隗林哈哈一笑,说道:“我辈修行,何需他人招待,沪修天台论法,我来过了,去也!” 话落,隗林一剑朝着天空朝阳刺去,大家抬头,只见那一道人影竟是朝着太阳飞去,快速的消失在了刺眼的阳光之中。 就在隗林消失之后,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天台上,这是一个老者,他站在天台边缘,凭家而立。 他先是看隗林离去的方向,后又凝视着隗林之前舞剑的那一方虚空,两眼绽放华光,一会儿手,叹息道:“好剑法,只此剑舞,可称大家,当世无出其右者。”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与隗林对话的副校长。 而后又有更多的老师,或者是那些听到消息的人来到天台上,他们注视着虚空的阳光,在他们凭自己的意识去感受时,就会看到一个人影在那里舞剑。 那剑舞动之时,牵引着满天的阳光变幻,一团团耀眼阳光凝聚于剑尖,剑尖舞动之间,又如花一般绽放。 而又有一些人看到隗林身形转动之间的抹挑斩刺,那种仿佛连虚空都斩刺开的凌厉。 这一晚,原本的天台论法当然不可能举行,变成了一场观摩学习的法会。 听说这一晚,有许多从远处连夜赶来,就是为了一观这剑舞。 在修行的超凡圈中,这隗林离去之后却沸腾了起来。 沪城监察司的司长柳虞在听不仅是简单的表面消息,他还知道了过程,了解清楚之后,当即在下属面前笑骂道:“这小子,在人家学生那里受了些气,就将气撒在人家学校上,这一套剑法之下,不光是人家学校里那些优秀的学生的锐气都要被镇压,恐怕整个沪修都得安静了。” “隗林就是表面平和。”恰好在旁边的江渔说道。 柳虞却瞪了江渔一眼。 江渔不由的摸了摸头,他知道柳老师是怪自己随便评价隗林,因为隗林在他这里是首席身份,他应该保持尊敬。 “隗林果然是柳司长的心头肉啊。”江渔心想着。 74:敏感 隗林是在上午十一点左右在那天台的上空留下的舞剑影子,没过多久,学校里的一些没课的老师出现在天台上。 再接着是那些应聘实习的毕业生们到来,当他们以意识感应到那阳光里的剑舞之时,内心的震憾就如惊雷。 只是他们因为本身的意识不够强大,所以只能够感应一会儿便头痛,无法再看,强行看的话只看到一团炽烈的阳光。 再接着是那些之前在上课的老师,他们知道之后,各施手段的突然出现在两边的天台,开始观看那剑舞留影。 于是有人开始试图去测试这些留影的威力。 但也很小心,怕将这些留影给毁了,其他的人没得看,但是一直留在这里,不试试其中有多强大,别人还会说整个沪城灵修学校没有一个人的法术能够压下这些剑舞。 一位长发的男老师身上突然一步跨出,伸手在虚空之中抹去,他要将正对他这一面的剑舞抹去。 只见他的身上一片晦涩的光晕笼罩着,聚于右手,楼下的抬头看的人看到这个老师的一瞬间,便有一种神圣,高妙冷漠的气息散发。 然而那老师的手才伸出,却有一道剑光斩过他的手,他瞬间从天空之中掉落,身上的那晦涩的光晕在剑光之下被斩散了。 他整个人朝着楼下掉去,在半空之中时翻了个身,如鲸鱼在海中窜起,虚空似有浪涌,他的身形一阵模糊,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天台上。 他的额头已经出现了冷汗,之前抹虚空的手有一道剑痕, “是刘老师。” 下方楼下,有刚刚才上了刘老师课的同学惊呼。 “刘老师是以沪修首席的身份毕业,去年被评国全国十大优秀教师,早已经是第四阶,怎么连他都无法抹除那个剑舞留影。” 刘老师在评选优秀教师时,资料上有显示首席的身份。 “是啊,据说刘老师都快要有封号了。” 李至也在楼下看着,虽然他已经是沪城毕业生,但是他仍然只是二阶,此时看到天空中的剑舞留影,再想到之前自己对坐在教室里的隗林张牙舞爪的样子,只恨不得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他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就像是一只蚂蚁在对着一只大象挑衅。 他站在那里,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自己。 在刚才的面试之中,一开始他的目标是心灵药业,被心灵药业的人拒绝之后,后面退而求其次,想要加入其他的单位及企业,甚至最后都决定加入一个灵馆,最终却都被拒绝了。 大概是因为心灵药业的拒绝了他,后面的人都盘问的最为仔细,其中问的最多的就是最近几天做了什么,为什么体内的血脉有沸腾之相。 沪城灵修学校这么大的学校,不可能让他这个样子毕业的,如果在毕业前就这个样子的申请毕业,学校是不会给他这样的人发毕业证的。 那只能是他毕业后的这几天做了什么。 李至心中已经很慌了,即使是这天台上的景象毕生难得一见,他也没有再多看,一路的回到自己租住的屋里,关好门窗。 拔通了一个号码,听到里面的声音之后,立即问道:“我出事了?” “怎么?”手机里的声音问道。 “今天我去面试,被拒绝了,一个通过的都没有,都说我的血沸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李至怒声的问道。 “哦,这个啊,没什么,只要你服食我们新研究出来的药剂就好了。”手机里的声音懒洋洋的说道。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的前途都被你毁了,你的药剂经过国家检测吗?有检疫证书吗?有临床实验吗?有多少成功的例子,你这也敢拿出来,当老子是傻子吗?”李至大声的骂着。 “呵呵,差不多吧,你的血沸了,正好可服食我的们新研究的这种药剂,你可以立即进入三阶超凡,那时你今天所受的欺辱都可以加倍奉还,这是你唯一的希望,因为你的血已经沸腾,如果不服食这个药剂,你将会血脉枯竭消散,最终失去一切的超凡能力。”电话那头的声音仍然是那么的慵懒。 而李至则是极为的愤怒,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被对方完全不当一回事。 曾经何时,做为天之骄子,做为周围亲朋都羡慕的对象,此时居然连实习的机会都找不到,而且还被人骗的连超凡能力都要失去了。 他很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一时的冲动,听信对方的话。 “你当时不是这么说的,你跟我说只要诵了那个祷言,就能够契合血脉里的意识,提高融合品质的。”李至对着手机大吼着。 “对啊,我没有骗你,只要你再服食药剂,就能够真正的成为三阶,你再考虑一下吧。”那边说完就将手机挂断了。 “啊……”李至大吼,将手机往床上一摔,往床上一扑,大力的捶着床。 原本他只是想着能够进阶三阶的,虽然学校里面再三的教导过,不要去尝试那些偏门手段,这往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但是几年下来,天之骄子的他,无法忍受别人成三阶,而自己却一直无法跨入的事实,偶然之下,他被拉进入了一个助力三阶群中,那个群里面很多专门帮人跨跃三阶的偏门手段。 最终,他抵挡不住这个群里一些人的宣传和诱惑,选择了一个“祷神沸血”的法子。 做为沪城灵修学校的学生,他当然有自己的判断,但是同时他也知道,是真的有人通过偏门的方法跨入了三阶,只是他只是看到了结果,而也没有看到人家的过程。 而且这些办法被排队在教科书之外,肯定是有种种缺陷的,成功率也低,所以被教科书排除在外。 但是他被三阶的诱惑蒙蔽了双眼与心智。 …… 王雅芝身为新上任的靖夜局局长,又恰逢沪城有里界出现,当此正在构建一个个稳定进出里界门户的时间,她的压力也很大。 与柳虞有些不一样的是,她虽是外调而来,但是她在沪城是有根基的,因为她是从沪城灵修学校毕业的,后在西域都护府那边任职多年,曾有过许多回亲临一线抓捕罪犯的功绩,在那边需要强者威慑,所以她作风硬朗,且心思缜密,所以才被调到这里来。 除了是沪城毕业生之外,她的家也是这边的,而且,她的爷爷曾经是沪城灵修学校的教导主任。 她的手上正看着一份信息,是刚刚不久在沪城发生的事,看过之后,顺手就将之扔放在桌上,然后拿出手机放在桌上。 没过一会儿,铃声就响了。 “雅芝,学校里的事你知道吗?”手机里的声音问道。 “知道。”王雅芝冷冷回答道。 “这你能忍?”手机里的声调高了不少。 “忍什么?”王雅芝说道。 “这是你的母校,你也曾是沪修的首席,我刚刚可是听说了,学校里之前的一位首席刘度,包括一些老师出手,都想将那剑舞留影驱散,但没有一个成功,一个灵修学校,被人留一道法,无一人能破,这个让沪修的脸往哪时搁啊?”手机里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一代人做一代事。”王雅芝说道。 “哎呀,鸦芝,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不过,你现在是沪城靖夜局的扛把子,你应该知道那个隗林究竟是什么级别吧,就他表现出来的这个能力,不能只是一个闻风使吧,一定还有秘密身份?三大卫?”电话中的人问道。 “孙桔寺,谁让你问的这个?”王雅芝的声音依然像之前一样,没有什么感情波动,但是多了一丝质问的意思。 “我这不是好奇嘛,我这不算是打听国家机密吧。”电话那头的孙桔寺笑哈哈的说道。 “孙桔寺,看在同学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不公布,就有不公布的理由,即使是有不少人已经知道了,但国家不允许公布就是不允许,你打听就是不应该。”王雅芝声音有些严厉的警告着。 “哎呀,雅芝,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我好歹也是体质内的,虽然级别没有你高,但也算根正苗红的,不会做什么危害国家的事,再说了,他隗林身份能够跟国家安全联系在一起吗?”孙桔寺似乎也有些气愤的说道。 “我言尽于此,好自为之!”王雅芝说完,挂了电话之后,用加密过的座机拔通了一个号码,说道:“我给你一个人,你查一查。” “孙桔寺,78年的考核毕业生,现任职于生化研究所的安全科科长,查他这一年跟什么人接触过,以及亲朋的财务状态,还有他个人的私生活。”王雅芝说道。 她不想相信自己的这位老同学有背叛国家的行为,但是刚刚的每一句话之中,她都感觉到了试探。 孙桔寺在试探隗林在夏国的身份地位。 她宁愿相信是自己的职业让自己敏感了,但是她必须去查。 靖夜局主管公共安全里的灵异事件,但是这种事他也有权查的。 她打完电话之后,又接到了几个电话,其中还有一个是家里打来的,都是关于沪修学校里隗林剑舞留影的事,前面几个只是稍稍的问一问隗林的背景,但是没有像孙桔寺那样的不断打听。 家里的电话是叫她谨守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参与到学校里的那些事中去。 “你现在首先是国家干部,靖夜局长,学校里的事有学校自己会去解决,这无非就是一些意气之争,失点脸面的问题,是小事。” 王雅芝当然知道这些,家里会打这个电话过来,无非是怕她这当年的首席心高气傲被人挑拔了。 她站在窗台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她知道,自己在父母的眼中,永远是当年那种意气风发,谁也不服,谁都敢战的模样。 “爸爸,我早已经长大了,我经历的生死诡谲之事,比您想象的都要多。”王雅芝心中想着。 随着敲门声响起,那一丝柔软迅速的被坚硬包裹着。 ps:下个星期五上架,到时候会多更写,现在存稿。 75:异变 办公室的打开。 进来的是王雅芝的新秘书,正是毕业于沪城灵修学校的赵越秀,原本是跟在靖夜局第一大队队长王通身边实习的。 “局长,这是关颖招供出来的那个资料,包括对方的社会关系全都在这里。”赵越秀说道。 王雅芝接过文件夹,坐下,翻开,但是嘴里去说道:“越秀,我记得你好像是这一届沪修毕业考核的第七名对吧。” “是的,局长。”赵越秀垂手立于旁边回答道。 对于一个靖夜局的局长来说,很多人不了解的事,她是了解的,但是她当然不会去别处乱说。 有些秘密,能知道的人就知道,而不能知道的即使是猜到也不能确认。 “你是见过隗林的,你觉得他怎么样?”王雅芝低头看着资料,一边问道。 赵越秀看着面前的局长,她不知道局长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她不知道隗林在京道场里毕业排名,但是如果说隗林是首席,她是认可的。 “我觉得,他深不可测。”赵越秀有些谨慎的说道。 “嗯,还有呢?”王雅芝头也不抬的问道。 赵越秀其实只正面见过隗林一次,那时第一感觉就是觉得那个人根本就看不透,或者说是一开始没觉得多厉害,但是他表现出来却那么厉害,那就是自己根本就没能够看明白,所以她说深不可测。 只是这不是局长要的答案,赵越秀心头转了转,说道:“真诚。” “不错!”王雅芝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眼力可以锻炼出来,判断力在经历的事多了之后,只要认真的总结和学习,就能够提高,但有一种东西却是很难得的,就是最初的感觉,一个人要保持一个纯净的很难,真诚难得,你觉得王通怎么样?” 赵越秀心中一紧,在王雅芝来之前,她一直跟着王通,从那里学过不少的东西。 王雅芝问完话之后就又低头看资料,并没有抬头看她,但是赵越秀却感觉到了沉沉的压力。 “怎么?觉得你这位前上司有不好的地方吗?”王雅芝依然没有抬头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觉得,王队长是一位很善于教导他人的人。”赵越秀说道。 “你不应该对他的能力做出评价,这是我的职责之一,你应该说他这个人怎么样?”王雅芝抬头,用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文件说道。 “在那次,隗林在火鸦灵馆挑馆的时候,他曾在火鸦灵馆对面那栋楼的楼上滞留过一段时间,直到隗林离开,他才下来。” “也就是说,王通曾经参与那一场对隗林的狙击?”王雅芝看着赵越秀,赵越秀觉得局长的眼神像是针一样。 “我不知道。”赵越秀说道,她这一刻明白,其实局长早就查到了这些,今天问这个话,其实就要目的是在审查自己与王通队长的关系有多深。 “很好,我相信你不知道,王通曾与段淳之间有着某种默契的配合,是段淳对抗中央调查过程中的推波助澜者,从范城那里已经审出来了,那天给他打过电话的就是王通身边的人,在一个时辰前,我已经让江渔去缉拿王通了。” 赵越秀知道段淳是前任局长,他涉嫌谋害了监察司的司长李志南,有加入地狱花组织的嫌疑,如果将王通定为段淳团伙的话,那他被带回来,一定好不了。 赵越秀暗暗心惊。 “你下去做事吧!你是我的师妹,好好做,不要想其他的。”王雅芝说道。 …… 隗林点了一份外卖,黄闷鸡米饭,特意让多加辣,味道很好。 除此之外还在回来的路上,顺手买了一瓶啤酒,和一瓶白洒。 啤酒是昌南八度麦啤,白酒是牛栏山,十五元一瓶。 啤酒当饮料,一口气喝了半瓶,因为是冰过的,一股凉气穿喉入胃,侵脏腑,至肛肠,全身通透。 爽快! 隗林在学校的时候曾喝过一回白酒,程蔓青带他喝的,当时觉得辛辣难喝,后面就没有再喝了,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喝了。 于是他一口饭菜一口白酒喝了起来,一瓶白酒堪堪喝完,也吃下最后一口饭菜。 世间事之重,莫过于生死,世间事之轻,亦莫过于生死。 然而生死之外,还有许多事都是值得在意的。 就在他吃着饭茶喝着酒时,在那个不存在论坛网站,有一个版块是对于世界各国的超凡进行实力评估与排名。 而在这个版块里,突然多了两条人物信息。 其中一条信息名字叫【段淳,夏国,观心派弟子,孤儿,原沪城靖夜局局长,未婚,主修阴神(鬼母役子法)】 阴神法门是统称,但是有很多种修法,修出来的能力也是很大的差异。 【鬼母役子法是以自己阴神为母,分离出一个个子阴神寄生到他人的神魂之中,从而达到奴役的目的】 【在职期间,加入了地狱花组织,现为地狱花组织成员,代号未知,现被夏国通辑,自沪城消失之后再未现身……】 【排名:38】 除了这一条信息更新之外,还有另位一条信息更新。 【隗林:年龄22,夏国京都灵修学校15届毕业生首席生,夏国监察司沪城闻风使,隗氏灵馆馆长,主修功法未知;技能:拳术、剑术;法术未知,战绩:破坏了段淳与地狱花的计划;在次元世界之中,化身岳掌门,一剑敌众,剑术超群;沪城之中轻易击溃夜色小队,在沪城灵修学校留下一片剑舞,战力:五阶+……】 隗林的资料相对较少,而他看到自己的资料是老师柳虞发过来的。对于外网的那个神秘网站,做为国内的监察司,当然有关注着。 隗林看到这个并没有什么意外,进入了各大灵修学校后,所有的学生档案自然进入保密级别。 夏国的保密级别和国际上一样,共分为abcd四档和s档。 灵修学校的资料是d级,属于最低一档,当他们入了三阶毕业之后,在学校就自然的提一档为c级,至于后面入职什么部门,得看单位与职位来提升保密级别。 今年京道场的毕业成绩及排名却比往常要高一档,为b级。 但无论是什么级别的秘密都有可能被泄露,隗林首席的身份在外网的不存在论坛被暴露也是迟早的事。 只是,这里却并没有对他进行排名,隗林不知道为什么,想着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一个公开的战斗参考,又或者说是无法估量? 对于别人怎么肯定他就是首席,其实可以用排除法,当然也可能是有人泄露,但这都不是他考虑的,他从来不在乎这些。 电话里,关于沪修里发生的事,柳老师并没有说他,反而骂了几句沪修说他们有眼无珠。 “你晚上来我这里一趟,最近我整理了一下档案,有些关于你父亲和地狱花这个组织的资料给你看一看,刚刚上面已经通过了关于调高地狱花组织的危险等的决议为a+级,而地狱花组织现在虽然隐匿了起来,但是肯定不会放弃,这个组织将会是沪城各部门近段时间以来的重点敌人。” 隗林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便应下了。 他手里把玩着那一块弦月一样的镜子,却想起晚上的时候,自己约了那个名叫戴月容的女子来灵馆,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看看天色,还早,他也没有多想。 在为一位老人念了五分钟的清心咒之后,并为她抄写了一篇清心咒,让她回去自己早晚各念几遍。 这个老太太是一位老派知识份子,家住在附近,夫家姓罗,大家都叫她罗太太,只是前段时间丈夫去世了,她心情不好,导致精神有些衰弱,失眠多梦,家里一点点的声响就会被惊醒。 她打开门回到家里,家里的大黄狗立即迎了上来,罗太太立即低下头来抚摸着大黄狗的头,笑道:“我就知道,回到家里,一定有你在等我。” 大黄狗蹲坐在地上,微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罗太太又蹲下来,用额头抵在大黄的额头上,大黄狗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侧脸。 “等会晚上我们炖排骨吃。”罗太太拍了拍它的额头笑着说道,对于她来说,这只养了五年的大黄已经是她的亲人,两个孩子一个在国外,一个工作忙,生活里陪伴她最多就是大黄。 罗太太起身往厨房而去,那大黄的双眼之中却露出拟人化的神情,它看着外面的天空,然后来到三楼的阳台上,眺望巷子里面的行人。 隗林在五点的时候突然接到老师电话,立即出门,可是戴月容居然这个时候来了,一个人。 她看上去依然是那么耀眼,银丝的眼镜遮掩着她那丹凤眼的冷傲。 “你来的正好,帮我看一下馆子,我去老师那里一趟,如果我晚上回来的晚了,你愿意等我就等,不愿意就自己回,不想回去的话,这里有床有房间。”隗林说完,也不等她答应,也就没有关门,快速的离开。 他的身形小巷子慢慢的淡去,而戴月容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 一脸茫然的看着隗林的背影。 …… 隗林手在口袋,摩挲着那片残镜,行走于光影里身影突然消失,再现之时已经在街道的另一头,接着,又一闪,出现在了另一条街道,中间跨过一排排大楼。 再一闪,已经到了一个小区的门口,这里有着严密的守卫,但是他站在那门口的光影里,却没有人看到。突然消失,人已经进去了,找到老师给的地址门牌,敲响门,在柳老师惊讶的眼神下走了进去。 “老师,你之前电话里说的那个异变的资料有吗?我要看看。” 隗林想到之前老师电话之中说的没话,想到了元神分身那个世界里妖魔病疫,所以他才一进门便开口问道。 难道那个妖魔病疫在这里又要出现了吗? 76:影子 柳老师的家当然是单位分配的,他的爱人不知何时也一起来了,此时正在炒菜。 隗林被引到沙发边,坐下,柳老师又要为他倒茶,他连忙说自己来,柳老师也就放了手,隗林帮柳老师先倒了一杯再帮自己倒。 而柳老师则是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说道:“你一向稳重,怎么这么急着要看资料?” “之前,看到过冥花在城里出现,毕竟是来自里界的花,怕会引发疫情。”隗林说道。 “这还要多亏了你及时报告,让我们的专家们多些时间预测和解析,也让我们多点时间应对。”柳老师说道。 隗林当时从那医院里救出了同学后,路过附近的街道,发现街边有的树上长着冥花,于是将这个事一起告诉了柳老师,但后面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事,现在才知道,事情并没有结束。 一个里界的出现,各种危机一定少不了,至于机遇和好处是需要国家的力量从危险之中提取出来。 柳老师起身到房间里,拿出一份文件来,又重新坐下,说道:“在学校里面,你学过保密协议的,虽然对于你的身份来说,只要你想知道的事,都会给你一个答案,但我还是要跟你强调一下,这份资料保密等级是a级,信息到你这里就是终点了。” “老师,我明白,没有人能够在我的记忆里拿走东西。”隗林说道。 “你呀,太自信了,太自信了就是自负。”老师指着隗林,将手中地烟熄灭,因为师母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的,朝这客厅探头看了一眼。 隗林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说心里话而已,您不是常说,我们内心总要有一处真诚而又洁净之地用来休息吗?这样才能够更有利于修为的精进。” 这个话,确实是柳老师在学校里面讲课说过的,一时之间,他竟是无法反驳。 这时师母再端了一大碗汤出来,笑着说道:“这些形而上的东西,也只有你说的过他,看看,现在你的学生比你境界高,论法术,也比你厉害,你还好意思教训别人。” 柳老师有些恼的说道:“我这是做为长辈对于晚辈的告诫。” “你是老师当久了,好为人师。”柳师母说道。 于是柳老师不再说话,双手揉了揉自己那有着一块大枯疤的脸,说道:“先吃饭吧,吃完再看。” “哦,我快看完了。”隗林说道。 他看的很快,一页页的翻动,大概就是一页两三秒的时间。 “那个冥花的花粉存在催化的作用,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或是植物,与那个花粉有了接触之后,都会有一定的异变,这种异变,生物学里有个专门的名字叫基因突变。” “你有上过神秘生命科学课,知道基因的突变带来的后果多么的严重,可能会让人、动物、植物都成为怪物。”柳老师严肃的说道。 隗林当然知道这些,他从资料上面看到了,说是那冥花的花粉可以在动植物和人类身体内播种。 “当时冥花开放的那一条街道,应该有不少人吧。”隗林问道。 “不少,但也不算多,在你上报了之后,我们就对那一条冥花开放过的街道里的人进行了登记,每天有人上门监测,从前天开始,已经有些人和动物开始出现了异变。” “最关键的是那几棵长了冥花的树异变的最为严重。”柳老师说道。 “树还在那里吗?”隗林问道。 “在当天就已经挖到了沪上生化研究所里去了。”柳老师说道。 “有机会去那里看一看。”隗林说道。 “可以,我到时给你个通行证,你另一个身份非必要的时候,不要动用。”柳老师说道。 这时候,师母已经将碗筷准备好,还从房间里拿出了一大瓶粉红色的酒。 “这酒还是以前志南送给你老师的桃花酿,你老师就喜欢喝米酒。”师母说道。 隗林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老师生活上有多少喜好,而且这次上门也是空手而来。 看着酒杯中的酒,在灯光之下,非常的漂亮。 “尝尝。”柳老师说道。 隗林饮了一口,是甜,有酒味,不重,但也挺好喝。 两个人碰了一下杯之后,柳老师说道:“这一次叫你来,主要是要跟你说一说这个地狱花组织和你父亲的事,我相信你对于这方面已经有心理准备,你不但是成年人,还是一位大修士,境界比谁都高。” “嗯,我能承受,老师您尽管说。”隗林说道。 “地狱花这个组织,原本我们以为这个古老的组织随着时代的发展,已经没有渐渐没落了,直到这一次显露出来,我们才发现,这个组织有些恐怖。在历史上,许多盛极一时的组织都烟消云散了,比如白莲教,太平教、义和拳社,五斗数等等,实在是没想到,曾经观心派的首席弟子段淳,居然会把持不住本心,而投了地狱花。” “也许不是投,而是早就有联系呢?”隗林说道。 “这种可能也是有。”柳老师说道。 “这个地狱花组织的宗旨中有一句话,叫长生的秘密在地狱,但是翻遍古籍,里面所记载的都是说,地狱之中关押着许多妖魔。”柳老师说道。 隗林想到了自己的分身所了解的一切,那个里界名叫阳矍府,在那里面,除了一座阳矍府镇守着出口,其他的存在都已经妖魔化了。 “典籍里面,会有关于真正的妖魔记载吗?”隗林问道。 “有,而且还记载的很清楚,只是那个时候,他们的认知有限,将这一种催化异变,认为是一种疫病,而在花粉催化之中异变了的人和动物植物都将之归为妖魔,并将他们抓住,然后关在了大地深处的一处监狱中,但是并没有写明那大地深处是哪里,现在我们猜测那里就是里界。” “这些资料都在哪里可以看到?”隗林问道,他自己在图书馆里看了五年的书,却没有看到这方面的资料。 “这些资料只存在于中央档案馆里,你现在的身份是可以进去的。”柳老师说道。 他继续说道:“我们认为,地狱花组织也早已经掌握了这些,他们的目的就是放出关在里界深处的妖魔,也就是那妖魔病疫,更直接的说是让那冥花的花粉洒向世界。” “他们想要这个世界所有的生物都变异?”隗林说道:“这样他们能够得到什么?” “我们研究所里最新成果表明,这种花粉的传播,存在母与子的关系。”柳老师说道。 “就是说,如果掌控了最初的源头,就能够掌控所有被传播异变的人?”隗林问道。 “可以这么说。”柳老师说道:“所以,他们极度的危险。”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我们已经在研究抑制之法,这种异变如是得不到控制的异变,那么绝大部分人都将失去自我,成为疯子或者怪物,而如果能够控制好,将会是人类的一大飞跃,所以,守护好这个里界,守护好这个研究所,我们责任重大。” 隗林点了点头。 这时,旁边的师母说道:“我这前一直劝他,一把年纪了,不要来这里,这座城太大,太重,你老师年纪大了,怕是抗不住。现在你在这里,师母就多嘴一句,你得多帮帮你老师,他总是整宿整宿的站在窗户边向外看,看看,这才多久,都愁白了多少头发。” 隗林看了看老师,发现他头的头发确实稀少了些,不过,老师晚上不怎么需要睡觉那是早就有耳闻的。 又有人说,柳老师的一部分意识时刻沉浸在梦境之中。 “师母,老师照顾我五年,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隗林认真的说道。 “我们不知道,在这沪城的高级干部里面还有没有地狱花组织的成员,之前只查出了一个段淳,我不相信这沪只有一个段淳,但是我们不能够大动干戈,国内外多少眼睛盯着我们看。”柳老师并不搭这些话,而是继续谈工作上的事。 “那天晚上,你杀了一晚上,我们整个班子开了个会,觉得你这样做的不错,先将能够确定的外敌都肃清,内鬼必须要与外敌勾结才能够成事,现在外敌没有了,内鬼就有些势单力孤了,而我们又有更多的人手来做安排。“柳老师脸上有露出了高兴的神色。 “先吃菜,等下菜都凉了。”师母说道。 隗林低头吃菜,突然他感觉余光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动,定睛一看,是影,影子会动,那是因为人在动,但是老师坐在那里并没有动,可是他的影子怎么就像是活了过来。 影子里有一只手,朝着他自己的影子伸过来,他从那伸出的手里感受到了一种渴望。 就在这时,老师突然抬脚跺了跺,像是用力踩住那影子一样。 影子似乎很痛苦,在他的脚下扭曲翻转,但是就是无法挣脱。 隗林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感觉错,毕竟那只是很细微的动弹,而且还只是一种唯心的感觉。 他抬头看老师,发现老师也正在看他,本就有着一道干枯疤痕的脸,仿佛有些泛青。 他的眼神里,隗林则像是感受到了一种阴冷。 但是很快就变了,师父的脸上出现了笑容,说道:“你师母做的菜不错吧。” “对,是不错。”隗林看向师母,发现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眼睛正打量着自己,眼中竟有一种压抑着的贪婪。 隗林背脊发凉,头皮发麻。 77:魇魔 窗外,华灯初上。 点点细碎黄、白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片光韵,却像是在遥远天边,他的耳中听不到别的声音,像是这一个房间在一刻脱离了这座城市。 隗林坐在那里,轻轻的合上眼帘,深吸一口气,回想着关于老师的点点滴滴。 初入学校时老师单独的留下自己,问生活是否有困难。 学习过程之中,自己的成绩一直处于下游的,老师的安慰与鼓励。 成就元神,获得毕业首席时,老师的高兴与担心。 上面对自己怀疑,老师的据理力争和担保,这些他都记在心里。 “可是,师母呢,他之前在哪里?……她……早就死了!”想到了这里,隗林发现自己的思维活泛了起来,一些记忆像是从深埋的尘土之中被翻了起来。 “老师年轻时有一次梦境遨游,被一头梦魇跟着潜了出来,将师母吞噬了,所以他终身再未娶。” 隗林睁开了眼睛,他的眼中恢复了古井不波,他看着自己的老师说道:“以前曾听说,老师你的一半意识总是在梦境之中,现在才知道,原来你的梦境之中有师母在,难怪如此,只是你的梦境里的那一半意识思念过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扭曲,并且反过来占据了现实,但是现实是现实,梦境是梦境,当你反客为主时,那就不好。” 旁边的‘柳老师’却冷笑道:“我就是我,无论是梦境里还是现实里的都是我,怎么,你难道还想弑师吗?” “不,你不是柳老师,你只是柳老师意识里那一缕负疚壮大成的魇魔,而师母,更只是你想象出来,从意识海之中诞生的怪物。”隗林说到后面看向坐在那里的师母。 之前他们的说话,言行,全都符合老师的样子,甚至连隗林都影响到了,接受了师母真实存在的这件事。 老师的负疚意识化为梦魇,与他平时的言行几乎一至,但是有一点却并没有做好,隗林现在想起来却有一处破绽,那就是自己父亲现在的情况及资料,他是不应该向自己提及。 尽管自己级别很高,但是也不能够给自己看,不给自己看是为自己好,以老师的慎重,不可能说请自己过来说关于父亲的事。 “是什么时候开始影响到了我呢?那个电话吗?”隗林心中闪过这个闪头。 耳中已经听到了‘老师’说道:“我即是柳虞,是沪城监察司的司长,谁杀我,就是杀了柳虞,是杀监察司的司长,我会代他履行职责,他做不到的,我能够做到,你对于我的能力少解的太少了,我能够让这座城坠入梦中,让这座城从现实之中消失。” ‘老师’威胁着隗林,旁边的‘师母’眼中更是出现邪异的光韵,在她的眼中,隗林周身都散发着一股香气,那香气诱惑着她,让她不愿意移开目光。 隗林听着‘老师’的话,叹息一声,看着地上正疯狂扭动着的影子,说道:“你对于我的能力,了解也太少。” 话至于此,已经是尽头,尽头之处无山水,唯拳与法。 隗林掀翻桌椅,立身而起。 “师母”尖叫,黑暗从虚空里翻涌出,她身如幻影一样的消失。 但是隗林却突然一步跨出,如缩地一样的出现在屋子的另一个地方,一拳打在虚无处,拳意如枪如炮,霸烈无匹。 原本空无一人的虚空,在拳打下之后,出现了一声尖叫。 ‘师母’的身影如烟雾一样,被轰散了,形成留白。 隗林回过头来之时,‘老师’还坐在那里,而‘师母’则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是我的梦境,你杀不死任何人!”‘柳老师’的声音之中充满了那种不真实感,他坐在那里,却像是根本就没有人。 隗林感觉到了,似乎有无数的勾子想要将自己的意识深处一些东西给勾出来。 ‘柳老师’脸上突然出现了惊讶之色,说道:“你的心中居然没有阴霾。” “不是没有,而是你的能力还不够。”隗林说道一步步的走近,他的身周浮现一层清光,那是元神之光。 而屋子里不知何时已经一片阴暗,阴暗之中影影绰绰,隗林听到了一个个未知的人走近的声音。 隗林看向窗外,那些灯光更加的朦胧,像是水面下的影子,泛着波纹。 “你们想要勾出我的意识心念,那就如你们所愿。”隗林话落,自他身上的清光翻涌起红光,红光如暗流一样的涌起,瞬间在虚空之中蔓延燃烧。 “我念即神,神蕴身中法。” 黑暗之中仿佛有什么沾染了燃烧,快速的逃窜,可火焰却附着燃烧,将火焰带到远方。 远处,仿佛天空都在燃烧。 这个客厅之中,隗林元神之中翻起的火焰光芒将‘柳老师’笼罩着,这个客厅之中,一片光明,那个‘师母’在光芒之中显现出来,被火光照出的一刹那,她的身形便千疮百孔。 一个个的孔洞在燃烧。 “这是什么火焰?”‘柳老师’眼中闪过惊慌,惊讶问着。 “三昧真火。”随着隗林的话落,随着他的话落,火光将脚下的阴影燃烧起来,一只手从那阴影之中伸出来,扒开,一个人从中钻出来,竟是柳老师。 隗林一看便知这是柳老师的真身,他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烧了他。” 柳老师的声音极其的冷酷,那个梦魇在隗林的元神里的火焰光芒照耀下,就如纸一样开始燃烧,从双眼而起,因为那是隗林双眼注视的地方。 自双眼蔓延到整个头颅,再至全身,梦魇居然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 隗林能够感觉到,不是这个梦魇柳老师不想逃,而是他无法逃,一来他不知柳老师用什么方法镇在那里了,二来是隗林的元神法光照耀之下,他的梦境被照破。 梦魇的能力受到了极大的制约。 当那梦魇被烧死的一刹那,柳老师走过去将地上滚落的那瓶酒捡起来。 “这是李志南送给我的酒,我还没有为他报仇,自己却差点死在自己的意识所化的梦魇之中,呵呵……”柳老师自嘲的笑着。 隗林并没有说什么,他不擅长安慰人,如果是同龄人,他倒是能够开下玩笑,但是对方是老师,尽管他心中确实觉得老师有些太大意了。 “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已经受到了那冥花花粉的影响,难怪古籍之中记载会有疫病来形容,这花粉是能够扭曲人心志的。” 隗林打量着自己的老师,他以元神的敏锐,却并没有感受到老师的身上有什么变化。 柳虞拿着手中酒倒了一杯,来到窗户边,看着窗户外,过了好一会儿,说道:“我的一半意识确实一直沉浸在梦境里,在我的梦境里有我的妻子。” 说到这里,他停下了,喝下杯中酒,转身说道:“好了,你一把火烧了最好,那个梦魇虽不是真的我,但是他给你看的东西却是真的,不过,其中关于你父亲的资料是不能给你看的,这一点,你必须避嫌,除非你的直接上司让你看,就算是我现在告诉你的这些,都已经是违规了。” 隗林当然明白这些,他说道:“在地狱花里面,有一个极强的人,他在我的记忆里下的封印,我现在都无法破开。” “地狱花组织隐藏的确实很深,但是这一次的里界展开,是他们必须要进的,我们必须在这里重创他们,到时还需要你的出力。”柳老师说道。 “老师放心,沪城里,我是无敌的。”隗林说道。 柳老师抬头凝视着隗林的双眼,说道;“不要太自负,我知道,你点化了这座城意识海里的那颗明珠,但要小心,地狱花组织严密,传承久远,是极其可怕的一个组织。” “我会小心的。”隗林说道。 “哦,对了,最近有一个会议要在我们沪城举行,名叫《超凡世界安全宣言》,这是第三届,这个非常时期,我们要加倍小心才行。”柳老师说道。 “可不可以延期或者是换个别的地方?”隗林问道,他也很清楚,此时的沪城里界初开,这些人的突然到来,一定会滋生许多事端的。 隗林不信他们就只是单纯的开开会,难道会不想办法探一探里界? “这个地址和时间是上一届结束时就定下的,这个时候换地方换地址,倒显的我们国家怕了一样。”柳老师说道。 “那也是,有我在,不管谁来也翻不起浪来。”隗林说道。 柳老师这一次没有说他,而是说道:“我到时让人将所有来参会的他国超凡资料发给你看看,这些资料有我们国家自己情报网络填补的很多细节,不能外传,你之前杀了太多人,这次来的人中可能会有他们的亲友,你要小心。” “会的。”隗林笑着说道,在这里,他谁也不怕。 “哦,还有,你应该见过的那个小孩吧?”柳老师再问道。 “那个有三只眼的小孩吗?”隗林问道,他虽然没有见过对方的额头上的那只眼睛,但是他能够感觉到。 “对,这是一位神童,从小在佛寺里长大,这一次来沪地上学,也是来补充沪城的守护力量的。”柳老师说道。 78:卡片 街道,路灯,车辆。 车辆在街道上行驶,远看就像是两只巨大的甲壳虫,一对大眼睛散发着强烈的光芒,横冲直撞。 钢铁丛林里,人类是其中的主人,但是其他的生物也不少。 隗林从老师那里离开,回到了隗氏灵馆之中,看到灵馆里灯亮着,小院子的门也仍然是开着。 他看了一下时间,十点十一分,一个孤独的时间。 从小院里,可以看到一个女子坐在那里,她微微的靠在沙发上,旁边是一盏树枝形的台灯,白色的灯光下的女子,酒红的头发披散在肩。 她身上的穿的黑色有领的及膝裙,领下戴着金色项链,吊坠是红宝石,黑色细跟的高跟鞋。 此时的她正捧着一本书在看,这是隗林从学校里面带出来的几本书之一,书名是仪式法的构建与变迁。 她坐在那里,侧对着门,看上去很是高贵的样子。 隗林走进去,她将手放在膝盖上,手掌压在刚刚看过的书页,手背与手指白皙圆润,指甲应该擦了些非常淡的那种指甲油,带着一丝的嫩粉色。 她抬头,目光从银丝的眼镜后面透过来,并没有什么愤怒表情,但是眼神却似乎在问:“你的事都办完了吗?” “跟我来吧,我们去三楼。”隗林说道,院子的门已经被他关上了,转身朝三楼而去,戴月容带着书,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 隗林走在前面,他能够闻到这虚空之中残留的香气,这应该是身后的戴月容上来过,要不然的话,她也不可能拿到那本书,因为那本书原本是被他放在三楼的书房里。 “坐吧,想喝点什么?”隗林打开这个大书房里摆着的冰箱,看着里面的一排的纯净水问道。 “果汁。”戴月容看着冰箱里一排的纯净水,很安静的说了‘果汁’两个字,她在灵馆里几个小时,除了那个暗室之外,其他的地方基本都看过了,她可以肯定灵馆里没有果汁。 “没有果汁。”隗林说道。 “那来杯咖啡,如果有手磨的更好。”戴月容双手抱在胸口说道。 “太晚了,咖啡容易让人睡不着,喝水对皮肤好。”隗林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递给戴月容。 然后自己再拿出一瓶,坐到窗台边的沙发上,仰头喝下一口,而戴月容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小口。 她坐在隗林的对面,双膝并拢,露出膝盖下的一截白皙修长的小腿。 “你融合的血脉应该是以纵火女妖的血脉为主血脉调制出来的血脉药剂吧。”隗林问道。 “纵火女妖三号超凡血药。”戴月容的声音依然带着几分冷硬,就像是她的样子,光芒四射,但是让人难以亲近。 “我们都知道,融合超凡血脉,关键不在于血脉相融,那个步骤在制作药剂时已经完成了,我们需要做的是与超凡血脉里残留着的超凡意识,那个是我们需要继承和学习其中的法术知识。” 戴月容没有说话,继续听着,这个都是学校里面学过的常识。 “我们过于抵抗那个意识的话,将难以获得其中的传承,而如果过于接受,又容易被影响改变本我意识。”隗林说道。 戴月容微微侧头,扶了扶银丝,身体向后靠了靠。 对于她来说,她见过许多男人套路,无数人向她献殷勤,各种种样的方式。 她心中希望隗林真的是有办法的,别人不知道她的事,她自己是很清楚的,因为血脉检测到她本身的血脉与纵火女妖契合度极高,但是纵火女妖性淫,这与她的心性极不相合,所以当她融入这个纵火女妖三号血药之后,一直以来,都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生怕自己受到了影响,成为一个纵欲的人。 就戴月容所了解的,很多人为了进入三阶,完全的接收了超凡血脉里面的意识,最终他们的性格都慢慢的改变了,这就是血脉这一系的弊端。 她不想因为进入三阶超凡,而成为一个纵欲的女人,这不符合她自小以来的教养,这也会让她的家族蒙羞。 “我可以有一个办法,让你不必在现实里纵欲。”隗林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女生说道。 “有一种药物,可以压制情绪,可抵御血药中的副作用。”戴月容说道。 “这种并不能够让人更好的继承到血脉里的传承。”隗林说道:“所以你一直没有选择。” “无论是现实纵欲还是心灵世界里纵欲,我都无法接受。”戴月容说道。 “你听过斩三尸吗?”隗林问道。 “传说中成圣的一种法门?”戴月容来了一点兴趣。 “对,但我们不是要斩善、恶、执三尸,也更不是要成圣,而是要将你心中的那个欲望给斩出来。”隗林很认真的说道,在自己弄出一个元神分身之后,他就在想可不可以斩出一些情绪来,当然,他自己是需要的。 而血脉一系的修士对于这方面有着非常高的需求,各国在制作药剂时,都想尽量的减弱超凡生物血脉里的意志。 很多高阶的血脉修者,有许多的情绪毒素的积累,不敢再融入新的血药,如果隗林真的能够斩出这些情绪意识的话,一定会是很多人的座上宾。 “是晋阶之后再斩除吗?”戴月容问道。 “当然,晋阶之后,你从血脉之中获得了传承之后再将那不需要的意识斩除。”隗林说道。 “你这只是理论还是有实践的步骤了?”戴月容问道:“介意说给我听吗?” “当然,可以,其实并不算复杂,就是先引出你心中的欲念,然后趁机斩出来,将之装入一个地方,或者是将之炼成一个独立的存在封存。”隗林说道。 “你怎么斩出来?”戴月容问道。 “我有一剑,可以斩内神惑心,我只要能感应到了你的情绪,就能够帮你斩出来。”隗林说道。 戴月容眉头微皱,隗林的说法并没有说服力,因为他所说的内容并没有一样是可操作的。 但是当她的目光移到旁边桌案上放着的一那篇才刚刚写了个标题的文章,那个面有‘元神’两个字,这让她心中猜测到了隗林修行的功法。 “难怪,这一次京道场的保密级别提高了,他真的修成了传说中的元神吗?我是不是该信他一次。”戴月容心中想着,问道:“如果事成之后,你需要我做什么?” “在我这里工作啊。”隗林说道。 “就只是这样?”戴月容惊讶的问道。 “难道,你还想帮我生孩子吗?”隗林问道。 戴月容面无表情,但是双颊却有些红晕,她盯着隗林说道;“这不是京道场首席应该说的话。” “为我工作十年吧。”隗林挑了挑眉说道。 戴月容微微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 然后站起身来,说道:“等我回去准备一下,就会来灵馆中。” “这么晚了,不如在这里休息!”隗林说道。 “以后我在这里工作了,可以天天晚上在你这灵馆里休息。”戴月容看了隗林一眼,隗林却觉得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不一会儿,便看到戴月容来到了楼下的院子里,她竟是没有开院门,而是一步跨上了院门的上方院墙,然后又一跃而下,嘀嗒的声音,是高跟鞋落地的声音。 黑裙飘飘,如此贵女居然翻墙,倒让隗林觉得这个女的有点意思,不仅是容貌漂亮。 …… 青城山大师兄隗林,从阳矍府深处回来。 他遇上了师兄常纵风,一番询问之后,剑斗,追逐,然后将之杀死,于是将对方的剑带着,一路的朝着阳矍府城而来,然而当他寻找着的时候,却感觉不对,因为这片大地已经是一片黑色的土,天空之中的云也是黑色的,没有一丝的光亮。 他寻了许久,终于,他看到了一堆的废墟,看到了那倒塌在地上的阳矍城府的牌匾,那上面的腐朽痕迹,绝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形成的。 隗林有些心惊,因为这与他之前现实世界里看到的一样:“怎么会这样?” 就在他想着这个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眼前的景象在变化,视线一阵模糊,然后他仿佛看到一双手,将自己所在的这一方世界都压缩在一起,紧接着,他发现自己不能动了,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给禁锢着。 一只苍白的手拿着一张卡片,将之贴在一片墙壁。 那卡片是灰色背景,但是上面的人却满身清光,一身灰白的宽袖大袍,抬头望着天空,眼中满是警惕,右手探入左手的袖子里,袖中有一抹亮银光芒吞吐,像是随时都要飞逝而出。 这一张卡在所摆上的位置,是第三排,属于最下面的一排,而与之一起摆放的卡面上的图案形态各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他还有非人的怪物或者某种动物。 随着那个人的离开,房间瞬间暗下来,唯有墙壁上的卡片发出各色的光韵。 隗林在灵馆之中睁开了眼睛,他心中骇然,刚才分神被制成卡片时,分神是要出剑的,只是最后剑还没有斩出就被完全禁锢了。 “那个召唤契约,会将人都变成一张卡片挂在那里吗?”隗林心想着:“幸好,我不是真身签订的契约。” 他站在窗户边,望着天空,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原来世界之外还有那样的无边伟力存在。 , 79:游龙观 北斗隐去,金乌东升。 暗室上香之时,那张照片上的人神韵暗淡,比起之前元神分身附在上面时要弱的多。 这仅有的神韵,还是这些天来隗林每天上香后留在上面的一缕缕神韵汇聚的。 他知道,自己那个元神分身恐怕很难再回来了,但是与元神分身之间的感应却并没有断去。 之后,洗漱,采食紫气,吃早餐。 回来之时接到了老师的电话:“你是不是答应帮人晋阶三阶了?” 隗林有些意外,老师居然知道了。 “戴氏在整个夏国都是顶级家族,戴老祖在国内外享有很高的地位,巨鲸基因研究所是国家战略级单位,戴老祖是里面的掌门人,她的孙女没有进阶,一定是有问题的,听说这小姑娘长的好看,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没啊,老师,我的眼里只有星辰大海。”隗林说道。 “你小子,这年年纪也是要交个女朋友,不过,听说戴老祖这个孙女是有未婚夫的,那未婚夫还是游龙观内门弟子,一身道法已经有了极高的造诣,无论怎么样,你得慎重。” “老师,我以前看到一种法术是将自己的情绪欲望喂养魇鬼,不但可以增加自身对于魇鬼的控制力,还能够让自身处于一种低情绪波动的状态,所以,我就在想,可不可以在已经晋阶之后直接斩掉这种情绪。”隗林说道:“这不正好有一个机会试试嘛!” “你可不能斩坏了人家,而且,你怎么斩?虽说传说中的剑仙手段,既斩外身还斩内神,但你有没有把握。” “把握还是有一点的,就算是没有斩好,也不至于坏了她性命吧。”隗林说道。 “如果你真的能够做到,那你就为国立一大功,到时你就是血脉修士这一系的外科医生。”柳老师说道。 这一点,隗林倒不怎么在意,与老师断了电话之后,没一会儿,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居然是陈惜春。 而这个陈惜春也是来问关于帮戴月容进阶的事,问他到底有没有把握,反正就是打听情况。 这让隗林不由的感叹,这个戴月容所在的戴家确实厉害。 柳老师是沪城监察司的司长,戴家能够直接询问到,陈惜春据说也是夏国隐世的陈氏家族传人,居然也有联系。 但不管怎么样,隗林对那个实验有兴趣,成了于国有功,顺便可以收一位十年合同期的员工,不成嘛,就不成,对方又能怎么样。 …… 戴月容坐在家里的窗边看书,旁边是一盆紫龙兰,紫色的茎,蓝色的叶。 她昨天回去之后就将这事跟家里人说了,她知道家里人会去调查隗林,最后来判断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结果很快就反馈过来了。 其中反馈最好的是他学校的老师,当前沪城监察司的司长柳虞,他居然说:“隗林说能,就八成能做到。” 还有一个是陈惜春,戴月容小时候就认识,她的反馈是,隗林这个人非同寻常,别人做不到,他未必做不到。 这就让戴家人为难了。 因为戴老祖对戴月容的期待很高,因为她的血脉与纵火女妖的血脉契合度很高,即使现在只是二阶,她从那血脉之中获得的传承能力,也比别人要强许多。 但也正是如此,到了三阶的话,那她的性情也将会受到极大的影响,这不是大家想要看到的,毕竟纵火女妖性淫,如果影响到了戴月容的话,以后发生了什么,多丢脸啊。 戴家有人觉得可以在隗林那里试一试,有人反对,认为还是等老祖那里的实验,看看有没有办法。 当然,戴月容想在隗林那里进阶的消息也传到了在游龙观修行的萧辰那。 戴老祖曾受过游龙观主的大恩,而且游龙观在国内的举足轻重,戴家一来是为了还恩情,二来是为了能够让家族地位更加的稳固,所以让戴月容与游龙观的内门弟子萧辰很早就订了亲。 身在游龙观的萧辰听到了这个消息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有人想挖墙角。 “师兄,嫂子如果真的在那个什么灵馆里晋阶了,并在那里工作,这天长日久之下,嫂子要是变心……” 萧辰旁边的一个师弟还没有说完,便看到师兄眼中的杀气,他连忙闭嘴。 “纵火女妖的血脉中的副作用,我游龙观有自有法门压制。”萧辰说道:“那个什么隗林算什么东西,我倒要去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在他看来,戴月容太冷傲了,受到那个纵火女妖的血脉影响更好,自己与她完婚之后才能够夫妻和谐。 “师兄,你的阴神已经凝炼成玄光,天下间年轻一辈中,又有谁可为敌手呢,那个什么隗林,说是京道场首席,还颇有些名声,这次就让他好好的看看,门派出身的人与这些学校的学生之间的差别。”师弟在旁边愤慨的说道。 “这是自然,游龙观享誉大夏,曾力战世界强敌,为开国立下大功,一缕阴神玄光可化游龙,既然这次出山,当要一鸣惊人,方可称得上游龙观弟子。”萧辰自信的说道。 …… “月容,刚传来消息,说是萧辰要去找隗林。”一名雍容的妇人坐在戴月容的旁边坐下,并缓缓说道。 戴月容低头看书,没有理会。 “你是不是不想嫁给萧辰?”妇人继续说道;“妈看的出来,虽然你从小话少,却有志向,不像娘一样,就整天到处买买买的,但是娘还是要说一句,我们女子,要嫁就得找个有身份地位的,那个萧辰是游龙观三位内门弟子之一,是有机会继承游龙观的,即使是没有继承,将来也是能够出任中央禁卫,嫁给他,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吃亏。” 戴月容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妈,你去打麻将吧,我的事不要你管。” “唉,你打小就有主意,妈只是不想你活的累,不过,那个隗林其实也不错,京道场首席,现在沪城监察司长又是他老师,将来同学也会遍布国内,也算是有根基的人,但他的成就是在几十年后的事,比不得萧辰下山就能够继承游龙观的人脉资源。”妇人坐在那里继续说道。 “妈,我只是去那里进阶,又不是去嫁人。”戴月容叹了口气说道。 “妈虽然从小就不管你什么事,但是妈知道,你是想借此机会摆脱婚事,如果萧辰去与隗林比法输了的话,就更没有理由阻止你了,而且你还要为那个隗林工作十年,你就更有理由拒绝完婚了。”妇人自信的分析道。 “妈,你不要用你琢磨我爸的心思用到我身上来好不好。”戴月容有些无奈道。 “好,好,妈也劝了,不过,妈还是支持你的,我看了那个隗林照片,是个有风采的人,但是这个人有些傲骄,是个被动的人,你如果真喜欢得主动一些,这方面妈拿手,妈会教你的。” “妈……”戴月容合上书,眼中中出了一丝的恼怒。 “好好好,妈这这就去打麻将,你要记得,记得,妈有经验。”妇人一边走一边走着离开。 戴月容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窗外就是江畔,这片地方曾经发生过多少血雨腥风,曾有多少草根在这里逆袭,曾有多少人尸沉江底。 而此时,戴月容的眼中,江上波光粼粼,一派祥和。 她有时值会觉得,自己就像是这条美丽的江,谁都看到自己的好看,想要占有,又有多少人想过,这条江水想要流到何方呢? …… 沪城灵修学校上空的剑舞,第一天的时候最为鲜明清晰,慢慢的变的模糊。 在第一晚的时候,有许多人前来观看,其中最多的就是这一届已经毕业的学生们,因为这是京道场首席留下来,大家想看看究竟怎么样,然后一个个唯有惊叹。 更有不少人试着与那剑影交手斗法,竟是无一能胜,任何法术入那剑光里都会被剑光搅散。 而这也成为了超凡圈中的一件大事,但在社交媒体上面也只是出现一些议论,因为这是普通人看不到的,流传在社交媒体上的视频里只有一片闪耀变幻的强光。 这种事对于沪城灵修学校来说并不光彩,所以超凡圈中来这里看的人,在社交媒体上发言的并多不,只在私下里讨论分析着。 到第二天,那剑影便没有那明晰,第三天更是散为一团光,唯留淡淡的剑意,最后消散于光华之中。 萧辰赶到沪城之时隗林的剑舞留影已经散了,他没能够看到,但是他却听到了不少人惊叹于那剑舞不仅美,其中剑意更是凌厉,有斩万法意味。 他不服。 更何况,自己的未婚妻要去这个人的灵馆里晋阶,而且他知道,纵火女妖会影响到自己未婚妻的心性,他可不想在那个时候陪着未婚妻的是别人,万一出点什么事,自己这常常游龙观内门弟子,头上变了颜色,可怎么办。 他也没有去找戴月容,只想着将隗林强势的打败,然后告诉戴月容,这个人根本不行,只是在骗你而已。 当他来到沪城时,跟在身边的师弟小电突然说道:“师兄,刚刚从外网得到消息,说是这个隗林凝似有五阶的实力。” “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今年的毕业生,怎么就有五阶的实力了?”萧辰不太相信,他七岁上山修行,至今已经二十余年,不过是刚刚将阴神凝炼为玄光,按照测试属于四阶。 但是加上他本身功法的玄妙,可以与五阶一战。 “可是,这是外网的评估。”小电说道。 “看来,倒是一位天才型的人物,很好,这就不会有人怪我以大欺小了。”萧辰在离山之时,是有一件宝物赐下的,他被赐下的是一件龙纹钉,可破法,可镇神。 要知道,夏国的修士,有一件宝物在手,与没有宝物在手是有很大的差别的而这件游龙钉是游龙观宝库里的 “师兄,你是打算直接去那上隗氏灵馆吗?”小电问道。 “当然,你到时录好视频,我直接上门打败他之后,再带着视频去见月容。”萧辰再次自信的说道。 两人出了火车站,有车来接,直接向着城中心的老城区隗氏灵馆而去。 诸位客官,我要上架卖了! 明天,就是星期五,二月十四号,中午十二点准时上架,到时会有一串的更新。 一直以来,都是一更一更的,更的慢,然后大家可能都喜欢养着,可是做为一个心态脆弱的小作者,生意不好,就会影响后面的写作,会影响收入,会影响心情,娃刚出生不久,要买奶粉,压力大。 所以看了这二十三万多字了,希望各位客官到时能够给个首订,或者是给个自动订阅,然后养着养着,你哪天没书看了,就会发现,咦,这还有一本已经更新了这么字的书,而且还越写越好看,这种惊喜的感觉,我们是不是要给自己一个呢? 顺便也给我一个,让我明天一看,咦,上架订阅的这么多,于是愉快努力的码字多更新。 …… 当然,在这里还要感谢那些给我评论的人,让我知道哪里有不足。更要感谢陪伴我多年老朋友们,谢谢你们的等待。 感谢各位的不吝打赏,这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最后要感谢我的责编北河,其实一年多前就说要在这里发,但直到现在才发,很不好意思。 感谢阅文这个平台,能够让人有机会完成写小说的梦想。 最后,给大家推荐一本朋友的书《玄门封神》,虽然这本书还没有完本,但我觉得残缺也是一种美,挺好看的,书荒可看。 当然,我不会学他,这本书世界宏大,现在才刚开始,隗林要告诉诸天世界里,谁才是真的大佬。 订阅,自动订阅,成绩是作者的一切动力,至少来个首订,让我知道,有多少人期待这本书能越写越好。 抱拳! 槐馆长。 80:恶名远播(求首订) 隗林清晨起来,心血来潮的练了一路剑法。 然后衣服腋下开了,于是他打电话问程蔓青,问她这个衣服用普通的针线缝可不可以。 程蔓青当然说可以,然后说:“学长,你是不是最近变胖了?” “应该是长了些肉吧。”隗林思索了一下说道,因为他感觉穿这个衣服稍稍有点紧了,毕竟程蔓青给寄过来的衣服都是定制的,非常修身的那种。 “你自己缝着先穿一下吧,明儿我再给你寄几套过去,也到换季的时候了,学长做为首席,必须穿的体体面面的。”电话那头传来程蔓青开心的声音。 “那行吧,我觉得我的衣服可以宽松一点。”隗林说道。 “好的,学长。”程蔓青俏皮的声音传过来。 “那我去买包针线去。”隗林说道。 “好的学长,好想看学长做针线活啊。”程蔓青感叹道。 于是隗林果断的将电话按掉了。 出去买了一包针钱回来,就直接坐在那里缝外套的腋下。 无认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是在大富大贵人家长大的,虽然对钱不是很看重,但是能够省的还是会省一下,比如开了腋下的衣服,缝一缝能穿绝不会去丢掉。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他想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里常听到的一句话,后面还有哥哥穿完弟弟穿,弟弟穿完妹妹穿。 “唉!”隗林手里拿着针稍稍发了一下呆。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再一次的响起,居然是江渔的。 “隗林,有个游龙观的内门弟子要找你的麻烦!”江渔在手机里快速的说道。 “找我麻烦?做什么?”隗林奇怪的问道。 “你不是挖人墙角吗?”江渔说道。 “???”隗林。 “那个游龙观很有实力的,其本身观内的道法很有特色,每年都会有不少学生去那观里进修,我听说那个人是内门弟子,已经凝炼了玄光,可战五阶,再来件法器的话,你得小心点。”江渔说道。 “会的,不过,我只是招个员工而已,而且包吃住,并且负责职业培训与进阶,为什么有这么多事?”隗林说道。 “隗林,你变了,一走上社会你就知道利用资源潜规则,却还理直气壮。”江渔说道。 “江渔,你信不信我可以顺着电话信号波对你进行施法?”隗林突然问道。 江渔在手机那端沉默了一会儿,不敢吱声,虽觉得隗林是在吓唬自己,但是终究没敢顶嘴,于是悄默默的挂掉了电话。 隗林心中回想了一下这件事,不由的叹息一声,拿起针线开始缝衣服。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人提着行礼走了进来,不是别人,居然正是引起争端的戴月容,她手中提着一个大行李箱,身穿一条蓝白的紧身高腰牛仔裤,上身也是紧身的白色绵t恤,身上并没有戴任何的首饰,给人一种清爽与利落的感觉,但是其本身高挑,修长圆润的腿与臀线,吸引着院外许多人的目光。 她逆着阳光走进来,提着行李箱,走入屋中,就像是旅行归来的女主人。 隗林坐在那里,穿着背心,缝着衣服,看着进来的女人,有些茫然。 暗想:“这个女人的不是有未婚夫的吗?而且她未婚夫不是要来找我麻烦的吗?” “你怎么来了?”隗林问道。 “你不是答应帮我晋升三阶吗,我来为你工作!”戴月容本来心情挺紧张,但是看到隗林居然坐在这里缝衣服,心中却觉得好玩。 一个大男人,还是首席,还有着神秘身份,居然在这里缝衣服。 “呃!”隗林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原本他还想着,如果她不来,他就当没有这么一回事了的。 “听说你有未婚夫了?”隗林问道。 “对!”戴月容回答道。 “难怪,都说我挖墙角。”隗林叹息着,他觉得今天叹息的有点多,因为被人误解的而又无法解释的时候只能够叹息。 “那你想挖吗?”戴月容突然的问话,让隗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心想,难道连她都觉得我想挖墙角吗? 就在这时,从外面的阳光里,有一点银芒飞落而下,大厅之中的隗林侧头,他的黑色瞳孔已经染上了银色。 银芒瞬息而至,直刺他的眉心。 隗林右手拿着一根针,抬手便迎着那银芒刺去,针的一头还连着黑线。 然而那银芒在针刺之下竟是瞬间的散去,散在空中点点碎碎,似想再汇聚,隗林吹了一口气,如吹飞尘一样将之吹散。 紧接着,又是一团光芒,如小太阳一样的落入隗氏灵馆的院子里,涌入大厅之中。 隗林坐在那里,仍然是抬手,拿着手中的针去去。 在这一刻戴月容只觉得隗林手上的那一根针像是一把剑,能够刺破天空。 涌放屋子里的烈焰阳光在针刺之下依然是溃散。 然而金色的太阳光芒散去的一刹那,一道似有若无的龙吟响起,一道黑芒出现在灵馆的上空,瞬息而落,仿佛能够洞穿一切。 隗林感受到了这黑芒上面的锐利,那种锐利能够洞穿一切的感觉。 那不是法术,是一件法器。 他稍稍认真了一些,手中的针依然是刺了出去,即使是戴月容也能够感觉到隗林这一刺要凝重了一些。 针刺在了黑芒上。 “叮……” 针在黑芒撞击之下,针尖崩断,崩断的一刹那,黑芒朝着隗林的眉心扎去。 然而隗林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那里,一把抓住了那黑芒,站起来,大怒道:“找死。” 只见伸手在虚空里一抓,一团白芒的他的手上汇聚,凝聚为一支箭矢,朝着虚空里挥扔而出,如扔标枪一样。 这一团光芒瞬间没入虚空。 隗林并不能够看到敌人,但是他能够确定敌人的方位,还有那种冥冥之中的感应。 萧辰与师弟小电两个人在一个可以看到隗氏灵馆的房间里,站在窗台边。 他们看到戴月容进入到隗氏灵馆,所以便不管不顾了,即未通名,也未露面。 当连续失利于两道法术时,立即不管不顾的将龙纹钉打了出去,但是很快,他便感应到了龙纹钉被一股巨力给镇压了,如被压在了山下。 紧接着,他听到了隗林的话,那声音很大,在他的耳边炸响。听到隗林话中的内容,他立即知道这个隗林要下杀手了。 只是声音还未落,天空之中一道白芒如箭一样的射落。 穿透了虚空,瞬息而至,他只来得及挥出一道银色的法符。 那法符在与窗户结成一片灵光,却在白芒箭下洞穿。 萧辰眼中闪过一丝的惊骇,将师弟一拉挡在自己身前,那箭刹那之间便洞穿了他师弟小电的身体,同时光芒炸开,萧辰居然看到他的师弟的身体燃烧了起来。 “师弟,师弟,隗林,我与你此仇不共戴天!”萧辰双眼赤红大吼着,然而他的话才落,一道白芒瞬息而落,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洞穿了他的身体。 他张开着嘴,眼中愕然,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已经有一个洞,洞中一团火焰快速的蔓延。 “你,敢,杀……我……”萧辰眼中涌上不敢相信自己刚出山,就要死了,但是他无法阻止意识溃散,他的身体在焚烧。 在灵馆里的戴月容看着站在廊下的隗林,她也震惊的问道:“你杀了他?” “不然呢?”隗林回过头来问戴月容,此时此刻的戴月容看到他的眼中一片冷漠,没有多么强烈的杀气,却有一种漠视。 戴月容不知道说什么,只在这里看着。 然后她看到隗林拿出手机打电话:“江渔,刚才有人用法术袭击我,被我杀了。” “什么,你把萧辰杀了,他可是游龙观的内门弟子,是要上京里去任职的,你怎么一下就杀了。”江渔无比震惊的问道。 “没什么,杀就杀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你去跟他有关系的人说,不要来烦我,从现在起,我的脾气不好了。”隗林说完就挂了电话。 看着旁边的戴月容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隗氏灵馆的员工,还有,不要让你家里的人来烦我。” 说完便朝三楼而去,在上楼的时候又回头说道:“帮我把衣服缝好。” 在这个世界,无论科技怎么发达,文明达到怎样的高度,终归一个强者比弱者拥有更多的特权。 隗林杀了游龙观的内门弟子,并且传出话来,不希望再有人去打拢他,这消息在超凡的圈子里悄然传开。 柳虞有些头痛,但却也不需要他来担心,他是隗林的老师,但是隗林还有一个龙卫的身份,大夏龙卫,只向中央负责,直接领导者是内参。 而柳虞则就这事与靖夜局的王雅芝碰了个面。 他们负责沪城的安全,现在最大最隐蔽的敌人就是地狱花组织,隗林的身份非常的特殊,不仅是官方的人,他的父母与地狱花组织有着特别的关系,上面愿意相信他,给了他龙卫的身份。 但是无论是柳虞还是靖夜局长王雅芝都认为,地狱花一定还会来找隗林,至于是用什么方式,两人都在猜测。 美色,是一个很好的方式。 当年监察司打入地狱花组织的间谍隗事风,最后与一位女子结婚,那个女人就是地狱花组织的人。 所以,他们对于任何出现隗林身边的人都很注意,尤其是女子。 虽说这个女子似乎是隗林自己招惹的,而且还是名门贵女,但是地狱花组织能够连靖夜局局长段淳这样的高阶官员都拉下水,可见其可怕。 81:出事 “调查戴月容的社会关系,调查萧辰的社会关系,调查萧辰那个师弟小电的社会关系,……” 这是两个单位一至的决定,神秘的世界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如果地狱花来一个美人计,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原本有不少人会觉得,游龙观会位对隗林进行报复,但是出乎意料的居然是保持了缄默。 于是,隗林便开始书写他那篇关于元神法修持的总结。 最近他有了一些心得。 灵馆里的一些锁事,终于可以交给戴月容了,他不管戴月容内心真正的想法,反正既然你答应了留下来工作,那就留下。 天下苍茫,何所惧? 在外网,关于隗林的资料又有更新。 更新的是关于性格这一条的:狠辣无情,爱美色,夺人未婚妻,杀人夫,倨傲不逊。 当这个消息传到隗林的耳中时,他不禁挠了挠头。 戴月容这些天却一直有人找,是她的一些亲人打着各种的幌子,一个个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却又没有人真正的问她与隗林之间是否是什么关系,让她没有机会解释。 随着隗林在沪城灵修学校上空的一番剑舞,以及杀了游龙观的内门弟子,让很多人知道,这个人脾气很不好。 光阴如流水又是几天过去了。 而《世界超凡安全大会》的时间也要到了,十月二十三这一天,从早上开始,陆续的有各个国家的人到来。 这些前期接待的工作当然不需要他来做,但是柳老师还是跟他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时刻注意,电话不能关机。 然而,当天晚上,他就接到了电话,有一个人死了,而且是死在了住处。 有人死了,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在神秘的世界里,悄无声息的死个把人是再正常不过了,但是死后不被人查出来一点痕迹,那就难了。 之所以会把电话打到隗林这里,是因为靖夜局没能够查出死亡的原因。 各国的代表有着着各自的住处,其中关系不好的,夏国肯定不会将他们安排在同一层,甚至仇怨深的,不会放在同个酒店。 这个住处的安排,也是考验一个国家情报能力的。 有时候这两个国家关系并没有什么仇恨,但是私人之间却可能会有,国际上乱的很。 迎接隗林的是江渔,他的神色有些不好。 听说前些日子去抓捕王通,却被王通跑了,还有两人受了伤,江渔自己闹了个灰头土脸。 原本如果是抓了王通是有机会直接晋升一队的队长的,现在想起来,王雅芝局长让他去抓人,他都不知道是给自己机会,还是让自己断了机会,因为他听说王雅芝局长准备从西域都护府那边,调一位她的老部下过来当一支队的队长。 所以,江渔现在依然还只是副队长。 “隗林,这次麻烦了,死的是马加尔的人,报上来的实力是四阶,他主修是马加尔独有的巫术。”江渔说道。 巫术其实是一个很宽泛的称呼,很多国家都有自己的法术流传,无论是粗糙还是精微高深,都被称之为巫术,杂,是巫术的特点。 在夏国这样的大国里,世界各国的一些巫术都是在课堂上有讲解的。 “马加尔国小,据说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有机会得到一个名额来参加这个大会,现在才来第一天就死了一个人,大家都在看着我们。”江渔说道。 “死在房间里吗?”隗林问道。 “是的,门是反锁的,”江渔说道:“他死的样子,像是在祷告一样。” “马加尔国的巫术是以祷告来调节心灵,在心中生神,但是因为他们本身的文化太单薄,生出来的神也是单薄的,只有一些粗糙的权柄,所以马加尔国的超凡少有能够突破四阶的。”隗林说道。 江渔不由的感叹隗林即使不是首席,单这份博闻强记就足够他成为一个专家顾问的。 刚刚隗林说的那些,他是拿过资料看了才清楚的。 两个人快步的走着,这个酒店名叫龙马酒店,是常常接待外宾的一家酒店,既有夏国风韵,又上档次。 走入酒店之中,可以看到拐角处处都有靖夜局的人在,还有主办方的人员,当走在走廊上时,他看到有不少国家使团的参会人员打开门,正站在走廊里想去马尔加国超凡出事的房间里去看。 但是又被主办方的人员阻挡了,于是他们一个个都在那里说着一些话,主要的内容是说他们有知情权,不过倒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话。 毕竟,夏国是一个法术强大的国家,一般的国家根本就不敢在夏国里哔哔。 “有人在检查吗?”隗林问道。 “局里有几个痕迹鉴定的专家。”江渔说道。 普通人里发生的各种案子有各种痕迹检查,而法术也是有痕迹的,凡出现过,必留痕。 只是鉴定更加的难,比如鉴定这里有没有灵体行走过,或者是这一道法术痕迹是什么法术造成的。 屋外并没有拉警戒线,但是有靖夜局与主办方的人守着,门外有马加尔国的成员正焦急的等待着。 看到江渔过来,他们大概是之前有过接触,便立即迎了上来,说了一番听不懂的话,好在旁边配有翻译。 原来他们是说,一定要帮他们找到凶手之类的话。 隗林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等那里的两个人出来。 “怎么样?”江渔问那两个进去寻找痕迹的人问道。 “像是被什么给勾走了魂,又像是出窍,一去不回,但是马加尔的巫术里并没有出窍之法,他们的魂出窍的话,很可能回不来,而且很容易散在身外,即使是不散在身外,魂体也会受伤。” “所以,你们的鉴定结果是什么?”江渔问道。 “我们判断是有一个高明的人,在意识海之中对这个人进行勾魂。”其中有一个鉴定人员说道。 在意识海里面找现实中某个的意识,如果没有什么指引,那是很难准确找到的,但是如果是早有准备的话,那便不难。 隗林并没有叫江渔去查这个人的社会关系之类的,神秘世界里破案的方式与普通人之间的破案有些不同,神秘世界里破案如果需要调查那些,说明法术没有线索。 “我进去看看吧!”隗林说道,这事必须尽快的解决,而且越快越好,要不然的话,各国的超凡代表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这两个法术鉴定专家看了看隗林,点了点头,他们都认识这位。 隗林走进去。 这是一间标准的接待宾客的客房,江渔跟了进来,然后隗林对江渔说让马加尔国其他的人也进来,示之以公开调查,因为隗林不怕破坏现场。 他站在这里,看着整个房间,以元神感应,有没有梦魇来过或者其他的法术残留的痕迹。 “施过法,必留痕,没有发现,那只能说明别人的法术高明,或者是你本身的能力不足。” 在普通人眼中,法术诡异莫测,但是在隗林的眼中,施法过后的痕迹就像是蜗牛走过,又如人在雪地上走过时留下的印记。 他用元神在这里感应着,这个房间里确实没有半点施法的痕迹,不过…… 就在这时,江渔带着人进来了,不只是马加尔国主要代表,还有几个其他国家的人。 江渔来到隗林的旁边,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隗林明白,这是其他的几个国家的超凡代表也要进来看。 隗林点了点头,江渔问道;“怎么样,有看出什么吗?” 本来这话是不应该当着其他人的面问的,但是他对于隗林有信心,隗林脸上并没有艰难之色,而且之前还是隗林让他叫人进来看的。 隗林转身对着马加尔这一次的超凡代表团团长说道:“他的意识离开了身体,应该是去了意识海。” 意识的称呼有很多,各国都不太一样。 在夏国讲意识即神,神游多指阴神出游,而如果没有修成阴神,意识就离开身休,那在民间又叫掉了魂。 民间的那种吓掉了魂,多是指一部分的魂魄,阴神是三魂七魄的统合。 在马加尔国没有三魂七魄的说法,没有阴神的修法,他们也不会那种意识长久的出游,只会在施法之时凭意识沟通他心中的神。 其实这也算是一种神游,但是比起阴神出游,或者说比江渔修的那种神游法要粗浅一些。 “不可能。”那马加尔加的超凡代表团长说道,旁边的翻译立即翻译过来。 “在我们来贵国之时,就再三的警告过,绝对不能够在贵国意识出游。” 不在他国随便的意识出游,这是对别人国家的一种尊重,而且很多国家也会告诫对方,不要轻易的意识出游,因为就有过在别人国家意识出游,被别人国家的神灵给击杀的事。 各国其实都会有一些神灵,只是这种神灵并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而是各国用秘法养祭出来的。 豢鬼祭神,越是神秘传承久远的国家越是多这种事,只看各种的方式谁高明。 其他的几个国家的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前在他们的私下议论时,就曾彼此间说过,如果是找不出死亡原因的话,那么就一定会说这个马加尔国的人意识出游进入意识海。 因为这样可以将责任推马加尔国自己的身上,这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但是这是很多国家出现意外后,对于一些没什么地位的小国常用的方式。 江渔也愣了一下,他看到旁边其他国家超凡使团中的人交换的眼神,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82:好色狠辣的人(求订阅) 感受到房间里的异样气氛,隗林摆了摆手制止了那马加尔国代表的话,说道:“大使不必紧张,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断,即使真是如此,也只代表他个人的行为。” 隗林安慰道。 对于这种拿到参会名额都困难的小国,隗林不觉得他们敢来夏国搞事情。 不过,必要的调查一定会有,隗林相信靖夜局、监察司一定都已经在调查,既然他们拿到名额困难,那他们究竟是怎么拿到的呢? 但那是其他人的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告诉别人,这个人的意识是真的离开了身体,并进入了意识海之中,而不是自己在这里为了推责任,用对付小国的套路对付他们。 在夏国,大国小国都是一视同仁,都给予尊重,我们不会差别对待。这是他要告诉世界的。 “大家都知道,意识海的深处存在着怪魇,这些怪魇会受到一些东西的吸引而出现在现实世界之中,但大家可能不知道,这些怪魇最容易受到诱惑的地方,是在意识进入意识海的那条通道附近的。” 隗林说的话即使是江渔也有些惊讶,不由的想:“这些课堂上没有学过啊,难道是图书馆里哪本书写的?如果是这样,那怎么会没有老师在课堂上讲呢,而如果真的有又没有课堂上讲,那只能够说明这个书里的内容没有得到证明。” “先生,我们知道夏国的有着古老久远的传承,但是现在国际上从来没有过你这样的说法和理论。”这时,另一个国家的超凡代表说出了自己心中疑问。 这种说法当然不会有,大家普通的认知是意识海深处的魇怪是遵循着现实之中人类扭曲的心念而来。 “而且,意识进入意识海之中真的会留下通道吗?”又有一个国家的超凡使者说道:“这种说法在不列颠国的霍格沃茨学校的邓布利多很久以前曾有过这样的说法,但是一直没有人能够论证。” 大家都看着隗林,即使是江渔对于隗林的元神法有信心,但是对于隗林,他这一刻却多一份焦虑,不由的在心中喊:“哥,你不要整得这么高端,不要弄那些国际上都没有的东西出来啊!” “确实,这些理论没有得到论证,那么,现在大家就做个见证吧。”隗林说道,伸手拔了几根自己的头发下来。 此时,马加尔国的超凡使团代表是有些茫然的,心中不由的想:“难道这就是法术大国的底蕴吗?国际上没有论证的东西,他们都可以随便拿出来给大家看的吗?” 其他的几位,虽然不是什么法术大国,但也是有自己传承的,虽然传承单一,但好歹也是熟读国际上各种神秘学前沿论文知识的。 “真的吗?”有人追问道:“我能够将这一过程记录下来吗?” 这可是世界最前沿的神秘学认证,如果能够拍下来,做个见证人,也值得自己在家乡讲述一辈子的事,将来有人说起这事,没准就得加上自己的名字。 在他们看来,也只有夏国这样的法术大国,才能够对于这种认证未知理论的实现,而不怎么在乎。 “当然。”隗林说完,伸手一指那个地方,并在那里画了一个圈,在场的都是超凡修士,看到那他手指画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微光光圈。 “意识体是从这个地方钻入意识海的。”他没有直接说出马加尔国的名字,因为这里有视频拍着,他不想传出马加尔国人不尊守意识非必要不离身的规矩。 如果说出了马加尔国的名字,难免会对马加尔国的国际形象有影响,他的话,让马加尔国的代表松了一口气。 隗林又将自己的几根头揉在一起,然后便见那个头发燃烧起了细微的火焰,虚空之中出现了香气。 这比起一般人头发燃烧的香气更加的浓郁一些,也少了那一股焦味。 隗林很清楚,自己身上散发的气息,对于一些魇怪有着强烈的吸引力,只是平时自己都是收束着意识,不让气息散发。 他的头发与别的头发是不同的,自从每天采食朝阳紫气之后,他就能够感受到身体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元神法是灵与肉的结合,元神就像是大地上长出来的神奇之树,开神奇的花,结神奇的果。 而肉身则是滋养着这棵树的大地,两者相辅相成,互相促进与成就。 随着隗林的同意,不仅是那个问话之人拿出来摄相机拍摄,还有人让手下去拿了相机来拍摄。 只见摄相镜头里,那发丝上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火焰,缓慢的燃烧,他们知道,这一定是这个年轻人控制着燃烧的速度。 随之大家看到,一缕烟雾飘起,却不是那种四散的,而是凝结在一起,朝着那光圈飘去,然后钻入那光圈之中。 只这一点,并不能够说明那个光圈就是意识入意识海留下的通道,因为那烟雾形态是可以控制的。 房间里安静无比,都在等待着,看着那一缕烟雾从那光圈里消失,仿佛那里真的有一个大家看不到的通道通往意识海里一样。 房间门口已经汇聚了许多人,朝里面看着,甚至,隗林都感应到有人以法术的方式在窥视着这里,但是他并没有阻止,这里可能有外国使团的人,也可能有自己国家的人。 也有人去用意识去感知那个光圈,那光圈只是他一缕元神摄取虚空的微光而形成的,并不是什么符纹法术,并不在乎他人的窥探。 不过,更多的人是在感应那光圈里是不是真的有一条通道。 然而在场和不在场的人却都没有感应到,只有一些意识精微者,觉得那里有一点残留的其他意识。 在场的人都是安静的等待,唯有马加尔国的人是焦虑的,如果真的证明了自己使团的人是进入了意识海中,那对自己国家的影响可不好。 寂静的等待之中,突然,有人意识敏锐的人感觉到有什么声音出现,那声音仿佛从另外一个世界而来,透过重重的虚无屏障。 而大家都能够看得到的是,那烟雾突然加快燃烧的速度,因为头发燃烧的烟雾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吸着一样,快速的朝着那光圈中而去。 “吱吱……” 突然来的尖锐声音传来,让大家心头一紧,紧接着,看到从那个光圈里探出了一条幽蓝的触须。 “这是王级梦鱿怪!”有人惊呼道。 梦鱿怪初级的是白色的,而越是强大的颜色越深,王级梦鱿怪的颜色是蓝色,而这个蓝比之一般的蓝还要浓,深邃的幽蓝触须从那光圈之中探出来的一刹那。 在场的人发出惊呼,一是居然真的是由隗林所画的那个光圈里出来,二来是这梦鱿怪的居然是王级的。 在远处以法术观看这一幕的人,有跟夏国关系不怎么好的,一个个顿时兴奋起来,因为现场没有一点保护措施,不能够及时控制或者是斩杀,恐怕会酿成一场大灾难。 而夏国的人看到这一幕的监察中心,立即响起了警报,主办方的负责安保的科长,立即愤怒道:“这个人在做什么,怎么引诱来了王级梦魇。” 现场的人一个个朝后面挤去,要逃离这个房间。 他们清楚的感应到,在那触须从意识海里探出来的一刹那,他们的意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在拨弄着。 有些人甚至在这一刹那意识失控,有些则是出现了幻觉,耳中全是吱吱声,什么也听不到,还有些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被定住了。 江渔的身上已经浮现了一层神光,他已经请神上身,可就在这时,却见隗林手上原本的已经要散去的烟雾里有一条烟火钻出,一条燃烧着的黑链凭空而现,顺着那梦鱿怪探下来一条触须而缠了上去,并钻入了虚无的意识海。 那梦鱿怪像深海里探出头来的巨鲸,掀起阵阵巨海,那巨海肉眼不可见,却能够直接冲击着人的意识神魂。 虚空里见到的是一片折叠的光线涌生,让这个房间都变的幽蓝。 “镇!”隗林一声低喝,那意识之浪瞬间被镇压平息。 同时,只见他用力一扯手中的黑链,他竟是将那条梦鱿怪从意识海之中拉了出来。 一条有着十三条触须的梦鱿怪在奋力的挣扎着,却被一根黑色的铁链紧紧的捆着。 “这就,捆了?”旁边的江渔惊愕的问道。 “不然呢?一只梦鱿怪而已!”隗林毫不在意的说着,又对众人说道:“让大家受惊,是我准备不足,实是抱歉,来我们继续说刚才的事。” 在刚才隗林那一声‘镇’时,在场被那林鱿怪影响的人已经收住了自己纷乱的意识,此时看到被捆在那里,飘浮于虚空并不断扭动挣扎却无法挣脱的梦鱿怪,他们极度的震惊。 “这就是夏国神秘侧的实力吗?视王级梦魇如无物。” 而那些以法术观看着这一幕的人,也都一个个震惊了,纷纷问的身边的人,这个年轻人是谁。 没过一会儿,关于隗林的资料便已经摆在了这些使团的团长面前。 【京道场首席,沪城监察司闻风使,隗氏灵馆长,五阶实力,性格狠辣无情,好美色,曾有过夺人未婚妻的事,在学校里的好友也是女性为主。】 而那大会安保监察中心负责人,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想到上面领导说过的话:“如隗林有什么要求,尽力满足他。” 他现在终于明白领导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他的实力一定在五阶上品,要不然有着五阶实力的王级梦鱿怪怎么人在他手上没有反抗之力。 “让人送一个装梦魇怪的盒子过去。”安保中心的负责人说道。 槐馆长:你们说还要,我就可以再来一发,但请订阅,订阅使我快乐! 83:抓到了 房间里,之前因为梦鱿怪的出现而变的混乱了一阵子,但是他们的手中摄相机是不是受影响的,只是场面混乱,让画面有些摇晃,但是很快就又都平稳了下来。 在视频里,那个梦鱿怪照不清楚,只有一团蓝光,朦胧模糊,就如马赛克一样。 但任谁看到都会明白,那是有一头梦魇怪物从意识海里出来了。 “刚刚的情况相信大家都看到,这梦鱿怪确实是从那个地方出来,而那个地方就是我标记了,意识进入意识海而留下的通道。”隗林说道。 他的话在这里被房间里并不多的人听到,但是却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传播开来。 “这只是小事,现在我们来看看这位先生究竟是为什么突然意识脱离肉身的!”隗林说道。 “我们夏国有一法,名叫问灵。”隗林向在场的诸人说道。 要知道,这个王级梦鱿怪那可是五阶的存在,而五阶在国际上是享有一个称号——晨曦,意思是说,这个人可以在黑暗中如晨曦一样,在这个世界散发着光华。 从人到超凡,三阶是一个门槛,而四阶到五阶,又是一个门槛。 一些小国,一个国家都没有五阶,没一位称号晨曦的修士。 所以此时他说话,在场的人都只是乖乖的听着,因为在场的无论年纪比隗林大多少,他们都是只是四阶,见到这五阶的王级梦鱿怪,反抗之力都没有。 当然,并不是说他们的国内没有五阶的存在,只是在他们的国家里,五阶那都是镇国者,绝不可轻离的。 这就底蕴的作用,在一些大国里,五阶则常会出国执行任务,因为他们的离开,并不会影响国内稳定。 “万物有灵,尸体也有灵,问谁都不如问他自己究竟怎么回事。”隗林说道。 其他的回家,有些也会有通灵,但是更多的是问死去后人散在周边虚空里的灵魂。 而隗林问的则是肉身那最后一丝的灵性,这种灵性在很多人看来,就如石头,是死的,根本就无法问寻。 但是隗林可以,江渔知道隗林可以,他才会第一时间将隗林请来。 这时,有人送进来了一个盒子,隗林将那王级梦鱿怪塞入那个特制的盒子里。 这是一种专门用来装灵体的盒子,一些小点的国家连生产都不会,只能够高价的进口。 隗林蹲在这个马加尔国超凡的身边,伸手将他的一只眼睛皮翻开,凝视着他那一双已经死灰的眼睛。 他自己的双眼之中泛起淡淡的光韵,印入死尸的眼中。 隗林蹲在那里,突然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托比.坡屋顶.霍克。”这死尸居然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生硬,沙哑,断断续续。 只是这个名字却让江渔有些意外,因为报上来的名单上的名字并不是这个,或者说不完全是,少了中间的‘坡屋顶’。 但是在场的人之中,使团的团长是知道他本名的,也知道为什么他将‘坡屋顶’这个词从自己的姓之中移去。 如果说,隗林问出来的名字,是没有‘坡屋顶’这个词的,那么他就不会相信,这是真的问到了灵。 死尸开口说话,过种事即使是神秘世界里,也让人觉得诡异。 “你最后见到的是什么?”隗林问的很专业,尸体里的灵性有限,必须简明而要的问一些重点的问题。 这个时候一般不会问你是谁杀的,因为很多时候,死者自己也不知道。 “阳光、海滩、女人……”话才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惊讶了,因为他们是直接坐飞机来的,沪城虽然有海滩,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去,可是,死前居看到的是这个。 “在出发前,他是在我们国内的提雅海滩度假。”马加尔超凡使团的团长凝重的说道。 如果说这个人死前看到的是这些,那么也就是说,他在出发前就已经死了,或者说是他的意识已经灭了,被别人占据。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当时看到的东西,也未必准确。 “是有人处心积虑的混入使团之中。”江渔跟在旁边立即说道。 隗林皱眉,他之所以问,是想让大家都听到,要不然的话,他直接自己感应其生前最后所见将更加的直接,但是那样他知道了,其他的人却不知道。 现在这年头,行事都讲究个公开透明,至少不能够让人有说道的地方,而且是涉及到国际使团。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决定直接通灵看一看,别人很难通这死尸的灵,他却可以,因为他元神更加的敏锐而强韧。 他的一缕元神融入尸体的识海之中,尸体识海里一片黑暗,他的元神往那最深处探寻,深处,有一抹微光,他知道这是尸体之最后残存的灵性。 于是他将元神沉入其中,就如一个人往深水之中沉去,越往下,便越是压迫,若是修阴神,便会慢慢的崩散,如人强行的沉入深水中会承受不起。 他的那一缕元神不断的下探,终于与那一抹微弱的光接触在一起,只见那微光这里,一朵花在其中绽放。 花是紫黑色,这是冥花,地狱花,是彼岸花。 遥远之处的一个幽暗的法室之中,有一个苍老的老人坐在那里,在他的面前一面镜子,镜中可以看到一个人,那人就是隗林。 而这镜子居然是以那个死尸为基点,照着那里的一切。 老人披着一身亚麻的衣袍,短发,脸上白净无须,但是他的的右眼却是苍白,白茫茫的一片,诡异无比。 他看着镜子之中的隗林,嘴角泛起阴森的笑,说道:“终于上当了。” 隗林清楚的感觉到,有东西要在自己的身体里生根长芽。 那是地狱花种,这地狱花要在自己的身体里开花,他能够想象到,这花一绽放,会取代自己的元神,将会吞噬自己的一切意识。 同样蹲在旁边护法的江渔突然看到,那死尸的双眼睁开了,他心中一惊,看清那双眼之下是长出黑紫的花,曾经见过地狱花与里界里那棵婆娑树可怕的他,心中大寒。 无比震惊而警惕的立即站了起来,并且后退了几步,几乎要喊出‘地狱花’这三个字,但好在是忍住了,看向隗林,这位自己这一届的首席,元神法脉接续者,总是给人惊奇的学弟。 只见隗林的嘴角也生出了微笑:“终于出来了,我抓到你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那笑容却印在了遥远之处的那一片镜子,清晰的呈现在了那个老人的面前。 并且他的声音竟也透过镜子传了过来。 老人阴冷的笑了笑,说道:“你修的是哪门根本法,居然能够压制得了地狱花,不过不管怎么样,你这个时候,居然不自救,还想来找我,年轻人,你小视天下人,太无知了。” 老人伸手在镜子上面一抹,那印着人影的镜子立即变的黑漆漆,什么也看不到,也不倒影老人的影子。 但是这景象保停留非常短暂的时间,只见漆黑的镜子里有一点白光出现,那白光扩散为一线,就像漆黑屋子被人拉开了一道门,有光亮透了进来,那光芒不断的靠近,一步一步,是一个人影。 白色的人影,正是隗林,他就站在老人面前的镜子里,说道:“老而不死,不想着传教育人导人向善,却在这里害人,阎王不收你,我来收!”隗林的声音透镜而出。 老人的脸上的诡异笑容不见了,满满的凝重,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这个仪式法,或杀或控制过不少人,只要种了法术的人,没有能够逃脱的。 他没有说话,而是伸手自怀里拿出一张符,挥入虚空,化为一道光芒贴在镜子上。 这是一道封印符,扭曲的线条像是烙印在境面上。 镜面上的光芒快速的暗下去,而镜中的隗林的影子则像是凝固了。 老人起身,拿起旁边的拐杖,起身离开。 他心中有些沉重,原本教里有人上报说这个隗林有些怪,他还有些不信,现在见了,居然在种了自己的法术之后,还能够镇住身中的地狱花,并且反溯而回。 “不简单的年轻人,得好好的再计较计较!”他心中想着,又摘下挂在墙壁上的帽子,戴在头上,转身的一刹那,他的腰停住了。 回头,只见境面的烙印着的封印符在燃烧了,只一转眼之间那符便烧了个干干净净。 “想走啊!”声音再一次的响起。 回头的老人,那一只苍茫的白眼上诡异的注视着隗林,他的脸上出现了惊讶之色。 他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因为他的心中有点怕了,怕万一回答了一个问题,就真的走不了。 有的法术就是让你回答一句话,或者是一个字就慑魂。 虽然不相信自己的魂被慑走,但万一被拖住了,再被一些靖夜局的人堵在这里,那可就不妙了,一世英名,教中的超然地位与身份,让他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84:独目剑妖 这次《世界超凡安全大会》专门成立了安保部门,江渔则是从靖夜局抽调过来的担任安保队长的,此时在安保的监控总部里再一次的响起了警报。 那部长的耳机里传来江渔的声音:“出现七号情况,出现七号情况!” 这里的七号情况代表的是地狱花组织的出现。 在这么多外宾的面前,当然不可能大声的说着出地狱花组织的名字来,必有一个约定的代替词。 然后走在一边,用一串的隐词暗语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那安保部长直接与江渔通话,问道:“你确定隗林说过不需要配合行动吗?” “他说一切有他,不必兴师动众的,大家的精力应该放在这边!”江渔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他的消息,你先安抚一下在场的使团人员。” “好的。”江渔回答道。 在场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超凡人士,当然看出了问题,在这个马加尔国的使者身上有问题。 一些法术大国的超凡,或者是对国际上各国个国家里的组织很了解的人,才能够猜到发生了些什么事。 尤其是刚刚查了隗林资料的人,因为在外网里关于隗林的资料中,其中有一条信息是破坏了地狱花组织的一个行动。 对于夏国局势不了解的根本就不会知道地狱花是什么组织,即使是有一定了解的,也不会很清楚,因为地狱花这个组织隐秘,在这之前一直都很低调。 即使是在夏国之中,也是最近才对这个组织重视起来,并且提高其危害等级。 某几个对于国际上各国都组织了解的人,在看到马加尔国的使者被夺了身体,他们国家的人居然都不知道,由此觉得这个地狱花组织应该得到重视,便让身边的人记下这个组织,并发往国内,将这个组织记录到本国需要注意的组织名单之中。 江渔与安保部的人都在等待,隗林当然明白。 在看到那个老人转身就要离开之时,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黑色燃烧着火焰的铁链。 这一根铁链是从联众共和国的恶灵骑士那里抢来的,有着缚神捆灵之能,介于虚实之间。 就在那老人快速转身要离去之时,一根铁链从镜子里挥出,穿过虚空朝着老人卷去。 “锵!” 老人从手中拐杖突然拔出一把利刃。 是一把尖细的剑。 他将剑拔出的一刹那,身形一躬,竟是闪烁般的出现在那面诡异的镜子面前。眼中杀机毕露,手中利刃如化做一道寒芒,朝着镜中人影扎去。 镜中人仿佛没有反应过来,被那一剑刺在胸口,镜中人随着镜面的开裂而裂开。 “多年不出剑,小辈却已忘记老夫名号!”老人剑拔出,还剑入拐。 转身又要走,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你这一剑有点意思啊,莫不是几大剑技之一的瞬剑术?” 老人缓缓的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的愕然,问道:“你居然没有受伤,居然还能够出现在这里?” “你这剑术确实不错,在学样里学剑的时候,听老师曾说过,当世剑技之中,最快的莫过于瞬剑术,而其中造诣最高的有三人,其中一位年纪已在九十以上,此人早年曾被人以法术弄瞎了一只眼睛,后转而修仪式法,却又并未放下剑术,瞬剑术更是突飞猛进,剑术妖异,我想那个人就是你吧,独目剑妖申灵素!” 老人眼已经眯了起来,那一只瞎了的眼中竟是泛起了妖异的光。 隗林继续说道:“老前辈大名响亮,但是你既然投靠了地狱花,那你今天想凭刚才那一剑脱身,恐怕还不太够,再让我看看前辈的妖剑吧!” 镜中人话落,一根燃烧的黑链从镜中笔直的刺出,竟也如黑色的剑,透着一股剑意。 燃烧的黑链瞬息之间便已经到了老人的面前,直刺眉心。 “叮”老人的身形飘身后退,手中细剑狭的剑在点刺在黑链的前端。 一道剑意力量刺来,他心中一凛,心中想着,这个后辈看来不只是法术造诣极高,御使这黑链居然如剑刺,如此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高明的剑术修为。 心中不由的生出一股嫉妒,他自己当年修剑术,日夜苦修,至三十余岁,剑术才登堂入室,堪堪修成瞬剑术。 而后被人暗中施法伤了眼睛,他仍然苦修剑术,二十年后瞬剑术才真正的做到收发由心,心动身动剑动,速度之快,如刺穿虚空,瞬息而至。 然而这个年轻人,年纪轻轻居然就已经领悟了剑意,连他自己都是在近十余年才领悟的。 他心中想着这些,身形借力剑刺点在铁链上的力朝后飘飞。 他能够感受到这燃烧的铁链非同一般,那个隗林应该还没有将铁链本身的能力用出来,做为一个老剑客,斗战了几十年,他是谨慎的。 他身退,铁链紧紧的跟着,竟只是微微一顿便又刺了过来。 依然是刺向他眉心,申灵素手中的剑依然是点刺在铁链上,但是他的后背却靠到了墙壁,而铁链又已至,依然是刺向眉心。 铁链就如一条眼镜蛇。 他的身形飘起,踩踏在墙面,身形与墙壁垂直,在墙面上旋转。 “叮叮叮……” 铁链在虚空之中圈起一圈圈的黑火浪,而在面对着申灵素的那一截,却被抖的笔直,如黑剑一样的刺击着。 铁链刺击的越来越快,申灵素发现这铁链不但刺的快,而且极重,森严沉重,并且带着一股摇动心神的神秘力量。 这是这根诡异的铁链上的力量,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在漫天的铁链刺击之下,竟是被困住了。 燃烧的铁链在房间里卷起了层层的火浪,申灵素面色更加的凝重起来。 他发现,这铁链御使的极有章法,宛若是一个使鞭宗师,甚至更好。 铁链圈成的链浪,不断的缩小圈子。 申灵素的身形在其中随着剑光闪动而变幻着方位,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突然,身形一闪,出现在了门边,伸手就要拉开房门出去,却有层层的铁链罩了下来。 他突然轻笑一声,身形妖异般的扭动着,穿过了屋屋的铁链网罗,出现在了镜子面前。 “灭!” 这一剑是他倾尽一切刺出来的,是他近十年悟出来的剑意,每动用一次,就需要休息近年余的时间,极度的耗神,所以之前他那一剑只是略略的动用,本以为只那样就重伤隗林,但却没有。 到现在不得己,他用出了这一剑,尽管回去要休息很久。 这一剑的的剑尖隐隐有乌光泛生,从他跨出那一步起,瞬息之间到了镜子的面前。 也就在这一刻,一条黑链凭空而生,瞬间将他整个人连人带剑一起的罩着,紧紧的捆缚,竟是早就防备等待着这一剑的到来。 “前辈,你也就那瞬剑术还算可看,但用过一次,再用我又岂能不备,你不必挣扎了!”隗林说着一抖手中的黑链,一道人影从老人的身体之中被抖了出来,隗林的身形消失在镜中,那挣扎着的人影也随实在黑链一起被拖入了镜中。 没过多久,这个房间的门被打开,有一群人进来,然后拍照摄相,检查,最后将老人的肉身搬了出去。 龙马酒店里面,那些使团的人在隗林起身之后,看到他手上隐隐抓着一道人影,这人影缚在一根铁链上,大家知道,应该是抓到了嫌疑犯人。 后面的事并不需要隗林来做,隗林只是以问灵的方式,将申灵素的灵魂给问了个遍,最后将这一切都交给交给靖夜局和监察司处理。 各国使团里的人,明里、暗里看着这一切的人,不由的惊叹,夏国不愧为法术大国,仅一个年轻人,就将这一场突发的事件给处理了。 而马加尔国的使团也向夏国大会组织部门道歉,说自己审查不够,并且已经发信回国内,将地狱花组织列为非法组织,愿意与夏国一同打击这非法级织的违法行为。 也就在当天,沪城郊外的一个农村外面突然来许多人,将农村包围,然后进入村中又将其中一户人家围住了。 江渔带头冲了进去,抓住了几个人带回了市里。 隗林回到了灵馆,他却发现,灵馆里多了一些生活上需要用东西,尤其是厨房里,因应该是之前买的,今天到了货。 戴月容居然已经炒了两盘菜,煮了粥,正坐在那里吃着。 当隗林来到餐厅时,正看到她夹着一根豆角到嘴里去,细细的嚼,慢慢的咽下去,然后吃下一口粥,看到隗林只是抬眼看了一下便没再看。 正好,隗林也没有吃,于是盛了一碗粥,夹菜吃。 坐在对面的戴月容看着隗林一会儿就喝完了一碗粥,突然问道:“你觉得咸吗?” “天下第一咸!”隗林打开屋子里新添的冰箱,拿出里面的一瓶水,正是他平时喝的那种,仰头喝了一大半,然后出去。 戴月容在看到隗林出去之后,她挺着的腰软了下来,喝一小口粥,吃一小口的茶。 “怎么会是天下第一咸,难道你还吃过天下人的菜吗?”戴月容有些气恼的想着。 突然,门又被推开了,戴月容腰又快速挺直,有些警惕般的看着隗林,却听到隗林说道:“你的三阶血脉药剂什么时候能够制出来?” “还需要一个星期左右。”戴月容说道。 “哦!加油!”隗林说无又收回探出来的头。 戴月容有些茫然,制作血药又不需要我动手,我加什么油? 86:名声 隗林来到了二楼的暗室,将一个盒子摆在八仙桌上。 这个盒子是当今世界神秘与科学结合的象征,可以用来关禁梦魇这一类灵体怪物。 一般的小国根本就无法制作出来,即使是隗林也只是知道其中有黄金这类贵重金属为材料。 坐在三楼的他,看着偏西的太阳,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而楼下巷子里人游客看他,拍照。 有两个女孩子进入灵馆中,指名要找隗林,当然隗林是不会下去的,最后,那两个女孩倒也没有怎么样,只在仰着头在院子里多拍了几张照。 隗林坐在那里想事情。 戴月容觉得他在睡觉,可他真的在想一件重要的事,一件大事。 他认真的在想怎么将那个地狱花组织给扫除干净。 地狱花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人,即使是监察司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又可以肯定,地狱花组织高层之中,有一位非常强大的封印师,或者不是高层,是地狱花组织高层里认识的人。 在他记忆里的那一个封印,他自己都无法自行解开,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如果说是面对面战一场,他不惧任何人,但被人家先一步在记忆里种下封印,让他自己来解,有一种无处着力的感觉。 若只是一般的封印倒还好,他能够一举破之,但是这个封印太高妙了,既有防守,又有进攻,而且在记忆里,那封印似乎会随着人一起成长。 他坐在那里,思索着用什么样的办法能够破这个封印,在法术这方面,有时不是能力不够,而是没有找到方法。 电话突然响了,是柳老师打过来,问的是他那个论证意识进入意识海会留下一条通道的事。 在得到隗林的肯定之后,便说:“你这种事应该跟学校里说,学校里面可以直接安排实验,全球直播,之后学校里面帮你写论文,你只要把想法跟学校里说就行。” “呃,这样啊!”隗林自己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在夏国大多修本国法术的人都没有发表论文的意识和习惯。 “等会儿学校的乔老师会打你电话,你的这个论证既然已经有结果,那夏国京都灵修学校的首席,就堂堂正正把名号亮出去。”柳老师说道。 “那,我这个的首席身份不保密了吗?”隗林问道。 “你这首席身份之所以保密,一是惯例,二是为了让你本身修行的功法能够保密,三是这次毕业生之中,有些人加入了特别的部门,现在都已经入职,并且调高了保密级别,既然外面都知道你这个首席的身份,也没有必要隐瞒了。” “还有一点要跟你说一下,上面可能想让你成为我们夏国年轻一代的头面人物,到时可能会对你有宣传,你有什么想法?”柳老师说道。 “为什么选我,年轻一辈的人中那么多优秀的。”隗林谦虚道。 “确实有很多优秀的,但又有谁能够比得上你呢?京道场的首席,在夏国就是各校的首席,在全世界,也当无畏于任何一个超凡学校的应届毕业生。”柳老师说道。 “呃,这样啊,那我这里没什么问题!”隗林说道。 “你要想清楚,你到时如果出名了,那就是万众瞩目,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拿来评说,你能够适应这种生活吗?”柳老师问道。 “我觉得还好,我出门的时候,可以不让人瞧见,而且我行事,无愧于心,无愧于国家,还会被人说的话,那只能是说的人有问题!”隗林说道。 “既然你是这样,那就一直保持着吧!你的心态看来是不需要担心了。“柳老师说道。 挂了老师的电话不久之后,又有一个电话来了,是学校的电话。 关于学术这方面,只要是从学校出来的,学校可以一直负责。 学校乔老师的电话,最后约定再来一次更加清晰正规的论证,隗林同意之后,挂了电话。 此时国际上的一个学术论坛里,隗林论证意识入意识海会留下通道的视频也传开了,在超凡圈中立即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而且不知怎么又传回了国内的社会平台。 【震惊,现实与意识海之间,居然真的会留下通道,超凡修士带你见证奇迹。】 这样的一段话下面是一个视频链接。 只短短的一个多时辰,就是十余万的评论。 “牛批,通道不通道的我不知道,我想问,那一团幽蓝的光里真是的梦魇吗?” “这小哥哥好像是那个隗氏灵馆的馆长。” “隗林。” “是那个京道场首席吗?” “挑馆的那个人?” “牛b” “这是哪里?怎么这么多外国人?” “楼上,这是在我们沪城举行的《世界超凡安全大会》期间,外宾住的酒店!别问我怎么知道,我有朋友在里面搞卫生!” 这其中,居然还有人能够说出些似是而非的真像:“有一个外宾死了,他是在寻找外宾的意识去了哪里,隗林说那里有一条意识进入意识海残留的通道,别人不相信,他证明给大家看。” 在这一条评论下面,更多的人惊呼着评论:“一不小心,就论证了一个世界上的一个悬疑课题!” “隗林,他为什么这么优秀?” “求灵馆地址?” “王级梦鱿怪,五阶的存在,是可以毁城的梦魇!” “小哥哥好帅啊!你们看那摄像机都在抖动,旁边的人吓成那样,小哥哥却毫不在意,随手就将那梦鱿怪给禁锢了。” 隗林自己只是在看新闻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评论,对于那些赞美也只看瞧了瞧,随着给几个赞美的较为细节评论的点了个赞。 倒是班级群里面像是轰炸了一样。 他仔细的看了看班级群里的夸奖和赞美,却发现并没有比网友们的赞美高明到哪里去。 就连几位老师都在里面说了话,他最后在里面发言道:“呃,其实,我只是去查个案子确定一下死因,没想认证什么。” “哇,师兄,你出现了!” “查案之余,论证个世界性课题!” “你这厉害,校长知道吗?” …… “师兄,我这个星期去沪城。”这条信息是程蔓青私发的,显然,她是在看着群消息的,在知道隗林说话了就发信息过来。 “好啊!到时请你吃饭。” “真的吗?太好了。”程蔓青回的讯息很快,并且还有一个俏皮的表情,但后面又跟了一句:“对了,师兄,听说你在沪城里招了个实习生,还是沪修的校花?” “确实招了一个。“隗林打字打到这里,思索着,他觉得程蔓青问这话的目的不在于问是不是招了个实习生,而是后面这一句‘校花’,于是是回答道:“校不校花我不知道,我脸盲!” “这前世大佬的回答,我套用,肯定没问题吧!”隗林心想着。 电话那头,程蔓青一脸的茫然,呢喃道:“隗林他不是过目不望的吗?” …… 在一个无人知的黑暗里,有一群人在商量着一件事。 “我认为当启动第三方案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得看我们的圣女同不同意了,毕竟这是她的孩子。”一个老人的声音说道。 “这个隗林身上难道真的觉醒了?可是当年不是说在他身上失败了吗?” “圣女,请你说说你的想法!” 这时,一个声音女性的声音说道:“我会去确定一下,我那孩子的情况。” “好,等你消息!” 黑暗里,再一次的寂静无声。 …… 隗林没有再出去吃了,而是在等着戴月容的早餐。 她早餐煮是小米粥,一碟小菜。 隗林吃了两碗,碗小,没怎么饱,将就着,也就没有再吃了,因为已经没有了。戴月容自己只吃了一小碗,也没有说话。 就在他准备回楼上去时,院外走进来了一个妇人,妇人风姿不俗,柳腰白肤,盘着头发,戴着一个遮阳帽,手上却戴着一双白丝手套。 “请问是隗馆长吗?”那妇人看着隗林问道。 “是的。”隗林的直觉告诉,这个妇人身上有事:“有什么事吗?来,先请坐。” 本来隗林是要上去的,但既然遇上了便看看,而且,他的直觉有些怪。 隗林引那妇人坐下,本来在里面的戴月容出来,给妇人倒了一杯温开水。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在老家的庙里上乡,回来之后,就一直梦到有一个人在跟在我的身边说要娶我为妻,还一直以‘本神’自居。” “本神?”隗林问了一句,对方点了应着。 “难道是野生的神?”夏国曾经在开国初期,几乎可以说是将山河之间的野神都灭了,伐山破庙,那是一场大运动。 因为这些野神很多都是一些鬼物或畜生成精做怪,常常害人,后面即使是一些门派供养的家仙,也是需要审查的。 “你的家乡是哪里?”隗林问道。 “郊区,双桥镇。”妇人说道。 这个时候,戴月容拿着一本记录本过来,说道:“您好,我们要为你做一个登记,你能说一下你个人的基本信息吗?” 正规的灵馆,有人进来解梦这些,都是需要做信息登记的,之前隗林没有做,后面这戴月容来了才做这些。 在戴月容登记完了之后,隗林说道:“我先为你通一次灵看看情况吧!” “好的,谢谢!”妇人嘴角露出了微笑。 她这一笑,便破坏了美感,因为她的牙齿居然有些黑,笑起来,让人觉得怪异。 槐馆长:感谢阳光小小号的赏。 上架保底两更! 87:邪神 一根红烛点燃,被隗林拿在手上,举在那个妇人的面前。 “凝视它,它将驱散你心中的鬼神!”隗林的话音低沉之中,带着一股特别让人信服的力量。 旁边的戴月容还是第一次见到隗林展现这一类细腻的法术。 昨天隗林去论证意识进入意识海是会留下通道的视频她当然也看过,而且还看到他举重若轻的将一只王级梦鱿怪给抓住了。 在学校上空的留影,她也看过,这些都是表现战力的部分,现在她又要亲眼看到隗林的通灵法,这是表现细腻的部分。 耳中听着隗林的声音,她都有些恍惚,那一盏烛光此时都在她的眼中都变的神秘起来,像是真的能够照见鬼神。 那火焰在这一刹那变成了深红,映入妇人的眼瞳也深处,照入她的心间。 这一刻,戴月容听着隗林的声音,不由的也注视着火焰,她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穿着绿袍的人,这个人佝偻着身体,光着一双脚,露出来的脚像是踩满了泥巴。 随着火光的照耀,这个人的身形越来越清晰,露出垂在身侧的手,那手长的居然过膝了,手有着长长的指甲,手背上手指上,也像是有烂泥。 再往上看,绿色的衣服上面,露在外面的脸,没有眉毛,没有头发,同样的满是黄泥。 “不,那不是泥,那是脓疮!”戴月容看清楚之后,心头涌上一阵恶心。 在那个绿袍人的脸上,嘴唇上,眼角到处生满了脓疮,有黄色的液体流出。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步步的从角落里走出来,走向那灯火的源头。 “他出来了!”这是戴月容最后的想法,因为他看到这个绿袍生疮的人从那屋子里走出来。 她的意识回到现实之中,却发现整个灵馆都变了。 灵馆里的家俱墙壁等都像是过了几百年,变的腐朽,上面长着苔藓,墙壁上面开裂,流淌着脏水。 她心中一慌,这虽然不是她第一次通灵,但是却是第一次看人通灵,而自己被邪神给注意上了。 她找隗林,却发现隗林不见了,面前只有一个泥塑神像,正是之前进来的那个妇人样子,只是此时看无比的邪异。 在这个泥塑神像的前面,点着一盏诡异的灯,灯火是绿色的,微弱如豆。 “一只高贵的天鹅!”这声音含糊不清,就像是喉咙里有含着一团浓痰。 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她看到一个穿着绿袍,身上流着脓的人出现在自己不远处,他佝偻着身体,光着脚,一步步的走过来,在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一个个脚印。 戴月容努力的保持着冷静,但是心头却不可抑止的颤栗,恐怖在蔓延,她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仿佛在溃烂。 “好香啊,天鹅!我要跟你交往!”他吸了一口气,一脸陶醉的样子。 戴月容想要逃离,看向屋外,却发现一个屋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变了,变成了黑色的,宛若是厚厚的迷雾将这里笼罩着。 “天鹅,你不要害怕,我要好好的爱惜你的,做本神的夫人吧!”那个人越走越近,来到戴月容的身边,伸手就去摸她的脸。 戴月容想要起身躲避,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动弹,想要喊出声来,咽喉却发硬,没有声音发出。 她的身上,隐隐有火焰冒出。 这是来自于血脉里的火焰应急而出。 “唔,这是欲望的火焰,我闻到了,夫人不要急!” 就在这时,一片光芒从屋外照了进来,就如阳光刺破重重迷雾,刺入这个阴暗诡异的房间里。 戴月容被那光芒照在身上后,全身暖暖的,仿佛有无形的火焰在自己的身上燃烧,将那种阴冷粘湿焚尽。 同时,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也能够动了,再看这个地方才发现这里不是灵馆。 “不是这个邪神出来,而是我被邪神慑住魂,来到了这里。”戴月容醒悟过来。 她看到被光芒照在身上的那个满身脓疮的人,用衣袖遮着脸,但是被火焰照着的手却在光芒里突然燃烧起来。 “啊!”绿袍邪神发出一声惨叫,突然手拿开,张口一吐,一个串五彩的气泡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飘浮在整个屋子里,将他自己包围着。 光芒照在五彩的泡泡上,瞬间透入其中,却像是被锁在里面,无法穿泡沫,每一个泡沫里都似有火光,却暗淡,再也无法让这个地方亮堂起来。 戴月容感到那股阴冷邪异再一次的笼罩到身上来,心中一慌,耳中却听到了一个声音:“回来!” 她眼中的景象快速的破碎,然后看到一点火焰在瞳孔里放大,火光之中是通明的灵馆。 旁边是隗林正将手中的红烛吹灭,对面是那个名叫黄燕的女人。 她坐在那里,用手抱了抱自己的双臂,仿佛还有些冷一样。 戴月容看着隗林的眉头都有些皱着,不禁心中想:“难怪老师经常强调,无论是进别人的梦境还是通灵,都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如果是她自己的话,她一定会谨慎,会在建立一个仪式法阵之后再来通灵,但是因为是隗林通灵,又因为对于隗林的信任,所以她没有半点准备,可没想到的是,她这个围观的人反而被邪神慑了魂。 “隗馆长,我是怎么回事?”对面的妇人黄燕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戴月容想到了在那个阴暗的房间里看到的泥塑雕像,她觉得面前的妇人脸有些僵硬,竟与那雕像极为的神似。 戴月容也看向隗林,想知道他是怎么看的。 隗林转过头来问道:“你怎么看?” 戴月容:“……” 沉默了一下,她说道:“我觉得,还得去事发地看一看,那东西不是简单的邪神。” “怎么个不简单法?”隗林问道。 戴月容回想了一下,说道:“我在那里看到了一尊泥神像。” “很好。”隗林打了一个响指说道:“这个是关键,我们确实应该去事发地看一看。” “我们一起去吗?”戴月容问道。 “不,你在这里守馆,我去。”隗林说完对旁边那位名叫黄燕的妇人问道:“我的灵馆这么小,不知道你怎么会来到我这里的?” “你这个灵馆小是小,但你现在可是很有名得啊!”名叫黄燕的妇人说道。 “哦,很有名了啊!”隗林恍然般的应着。 “再说了,你的父亲还在的时候,我红学来你这灵馆里的。”黄燕说道。 “你认识我的父亲?”隗林问道。 “是啊,你父亲也是很俏的,虽然比你差点,但也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黄燕说道。 “那么,你也认识我的母亲了?”隗林问道。 “你母亲啊!”黄燕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嘴巴一噘,说道:“如果不是你的母亲,我都嫁给你父亲了的,你的母亲横刀夺爱。” 戴月容看了看隗林,发现隗林脸上露出了很明显的惊讶,并以一种惊讶的语气说道:“原来阿姨您是我父亲的故交,这一次,我一定尽心尽力,您带我去你老家的那座庙,我再去看看。” “这个,一定要我去吗?”黄燕迟疑的问道。 “如果说黄阿姨您不想去,那你告诉我具体的地址也行,我一个人去看看。” “那我把具体的地址给你吧。”妇人黄燕说道。 她将地址说出来,连小细节都说了,然后起身,在离开时,还说:“小伙子你比你父亲还是俏!” 隗林站起来,送她离开,然后回到灵馆里,在沙发上坐下,沉思起来。 他的直觉一向灵敏,果然不出所料,这是一件与自己有关系的事。 “你在家里看着,我去看看。”隗林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戴月容在后面看着他的身形在光影里快速的变淡,消失。 沪城很大,但是手持弦月残镜的他,却并不需要坐车,他人在都市的光影里闪烁着。 他不知道,这面镜子究竟是什么镜,但就这残镜上的符纹,即使是他现在都还没能够领悟,如果说完全领悟这残镜的符纹是百分之百进度的话,那么他现在最多还只是百分之三,他现在只是能用。 主要是这里面的符纺复杂却又不完整,残缺的部分是无效的,却堆积在那里,需要他自己排除挑拣出有用的部分来。 当他来到一个双桥镇,站在其中一座桥,看着另外一座桥时就知道自己应该是到了。 他也没有问人,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庙。 庙其实很小,就一间单庙,旁边一个耳房,应该是庙祝住的,但是这座庙显然没有庙祝。 他走进庙里,庙里早已经荒废了许久,连那尊神像都斑驳掉了泥,是残缺的,到处都是蛛网,还有一个个些牛粪,以及一些堆着的干柴。 他细细的感应着,没有感应到任何的神灵的气息。 这种地方,那个看上去穿着颇为讲究的黄燕黄阿姨是不可能来的。 听到庙外有脚步身,于是出来,看到一个老人牵着一头水牛过来,隗林闻到旁边耳房里传来的牛粪味道,以及门口的牛粪,猜测他应该是将牛关在那里。 于是问道:“老伯,请问,这个庙荒废荒废了多久了?” “这庙啊!”老人侧头望天,思索了一下,道:“哟,得有十多年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就是来这里游玩一下,看到这一座庙,就看看。”隗林说道。 “庙有什么看的,荒废了,也没有香火。”老人说道。 “您认识一位叫黄燕的人吗?”隗林问道。 “黄燕啊,多大年纪?”老人问道。 “一个看起来三十多,但实际应该快有四十了吧!”隗林说道:“哦,对了,她的左眉角有一颗痣。” “你说的是不是黄吊鬼家的那丫头。”老人问道:“你认识她不应该来这里啊,她一家人在十多年前就出事了,就是在这庙里出的事,一家人都在这里吊死的,剩下她一个人。” 隗林回头看那已经破败的庙,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寒意,他想到了一件不好的事。 “后来怎么样?”隗林问道。 “后来,她就离开了这里,去市里生活,听说嫁给了一个有钱人。”老人说道。 “这样啊!”隗林站在那里,思索着,他看着天空,太阳已经往当空而来,应该差不多十一点了。 “是黄燕把我骗来这里,还是真的是一个人偷偷的来过这里吊念,然后沾染了邪神?” 他看着那太阳,看着看着,他发现,太阳似乎并没有那么的刺眼,像是一颗假的太阳,他眼睛一眯,朝着四周看去,不知何时,这里已经起了雾。 这雾不是什么黑雾,水雾,而是太阳的光雾。 一个女子的身影缓缓的走光雾之中走了出来。 “小伙子,你来的好快啊!” 当隗林听到这个声音,嘴角也露出了微笑:“如果是这个路数,那就很好说了!” 88:神庙 天空中的太阳,越来越清晰。 如果说正常午阳是耀眼刺目,让人眩目,难见其形,只见其芒,那么此时的太阳就像是灯笼。 一个高高挂在天空一角的灯笼,昏黄,古老,邪异。 “隗林,看来你和你父亲一样,总是这么的自信。”黄燕一步步的从光雾里走出来。 “是嘛,我是该叫你黄燕,还是叫你林琦珊?”隗林问道。 隗林的父亲名叫隗事风,母亲林琦珊,他的名就来自于母亲的姓。 “你猜到了是我?”那‘黄燕’问道。 “我正想用什么办法去找你呢,你能够自己找上来我很高兴!”隗林说道。 ‘黄燕’点了点头,说道:“也对,你受到了几次袭击,一定不耐烦,会想要彻底的解决,这一点,你和我很像。在我这里,你是一个失败品,却突然变的与众不同,所以,我就亲自来看看,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隗林问道。 “本来是很清楚的,我也答应了你爸爸让你自生自灭,于是把你扔到了京里,还让你进京都道场,如果你是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那多好,也许我们还能够再续母子情份,现在,就让我看看,你的身体里藏着的是什么东西吧。” ‘黄燕’一步步的走过来,随着她的走近,这一片世界仿佛在压缩,隗林感受到一股神秘的力量越来越浓重,将自己包裹着,就像这里的虚空慢慢的变成水,再由水又朝着泥潭变化。 天空一角挂着的灯笼越来越低,这一片虚空也越来越粘稠。 隗林回头看的那一刹那,他看到灯笼的上空出现了屋角,从那屋角可以看出,那应该是一座神庙的屋角,古老而沧桑的气息弥漫而出。 而神庙的主体则隐藏昏暗之中,即使是隗林双眼涌生清光,也依然是看不清。 “看来,你们这一次是势在必得了。”隗林说道。 “我出手,从来没有失手过。”‘黄燕’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问你。”隗林说道。 “你觉得我会回答你吗?”‘黄燕’一步步的走过来。 虚空的光线在变暗,太阳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随着那灯笼的光芒照耀这里。 隗林看到自己在那灯笼的照耀之下,出现了一条浓黑的影子,影子拉的很长,他却觉得自己的影子像是要活过来。 “我父亲隗事风他怎么样了?”隗林问道。 “你问他啊,你猜!”‘黄燕’笑的诡异,双眼之中泛起了黑光,露出来的笑容竟是可以看到那牙齿是黑色的,比起别人平整的牙齿来,她的牙齿看上去有些尖。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黄阿姨,当年因为喜欢我的父亲而得罪了你,所以你将她一家都杀了,然后还控制着奴役着她,她自己却不知道。”隗林说道。 “我的孩子,你知道的太多了。”‘黄燕’说道。 “不,我不是你的孩子,我不配,因为你太恶毒了。”隗林说着,猛的一挥手,一条燃烧的黑链从他的手上甩了出来。 燃烧的铁链发出呼啸的声音,朝着‘黄燕’卷去,这铁链能够摇动人的心神灵魂,介于虚实之间,在隗林的手上可以直接捆缚梦魇。 但是这一刻,铁链却从‘黄燕’的身上滑过去,她的身体像是扭曲了一下,如果不是隗林本身元神敏锐,根本就不会发现这种扭曲。 “这是界域的力量。”隗林心中立即想到这个。 在学校里面他学过,一些神灵会拥有界域的力量,又名神域,神域又被称为庙域、阴间或者小里界。 古时的大城隍就都有神域,在这些城隍的神域之中,镇压着凶鬼恶灵。人们常说的过阴就是前往这样的神域之中。 当然,也有人将之称为鬼域,但这仍然不是真正界域,如果用夏国道家的话来说,这些阴域都是没有生成地水火风,五行未定,又或者说阴阳清浊未分。 但是就是如此,也让隗林手中这根介于虚实之间的铁链挥动起来都感觉极为的吃力,而且还伤不到人,你觉得已经触及,却被瞬间扭曲了距离。 就在这时,他那影子突然动了,影子的手上多了一条鞭子,朝着他自己卷来。 他身上一层清光涌起,那鞭影铁链卷入清光之中消失不见。 同时,他脚下的影子也快速的暗淡,像是生命力正在消褪,但是仍然是顽强的扭曲着。 紧接着,清光之中又有红色翻涌而起,如花,似焰,在他的头顶出现,将周身一切照的明亮,那影子顿时散去。 “这就是你所修功法显露的外相吗?”‘黄燕’仔细的打量着,问道:“这是什么功法?哪家的阴神法有如此玄妙?” 隗林并不回答,手在黑铁链上抹过,他周身清光里火焰蔓延在黑链上,再一次的挥出。 虚空里那种晦涩减弱了,铁链挥过就如红刀入油一般的破开,燃烧着的黑链瞬间出现在了‘黄燕’的头顶。 黄燕身体一扭,便出现在另一边,然而那黑链却像如影随形,依然是套在了她的身上。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逃。”隗林冷冷的说道,他手一抖,便有一个意识体随着黑链飘飞而出。 但隗林看到的一刹那,却心中一沉,因为他知道这不是,这是那个黄燕原本的意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绿袍的人从‘黄燕’的身体之中钻了出来。 他出现的一刹那,这整个神域瞬间加强了许多,原本没有怎么变化的地方变在阴湿起来。 有些地方泥泞不堪,空气之中变的潮湿,隗林盯着这个出现的人影看。 之前他在灵馆之中时,就在黄燕的身体里看到他。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杀手!”隗林说道,他能够确定,这个似人非人的东西也是有神域的。 而且他的神域与之前那神域并不会抵触,而是叠加在一起加强。 他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遇到过的玩家所使用的战场脱离卷轴,与神域某些方面有着相似之处,能够扭曲现实,不过那个卷轴并不能够让那扭曲现实的力量为之战斗。 “你的身上有本神天鹅的味道,敢与本神抢天鹅的,都要腐烂。”他吐出一串串气泡,气泡飘浮在空中,朝着隗林涌去。 隗林可以感受到那气泡之中蕴含着剧毒。 而且,现在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元神正被剧毒侵蚀着,不过元神里三昧真火将那剧毒焚烧。 绿袍人突然身体一动,消失在虚空,再现之时已经在隗林的身后,那长着脓疮的手爪朝着隗林的后背抓去,指甲如锋利的小刀。 隗林却像是后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身体往前跨了步,上身却扭转过来,成弓步,一拳就朝着那手爪上打去。 拳上笼罩着一层火焰。 “啪!”拳爪撞击在一起。 “啊!”绿袍人再一次的发出惨叫,却在虚空之中消失。 隗林快冲几步,感应着对方消失的方位,然而那气泡却逼近,突然有一个将隗林罩在其中,隗林一拳下去将之打碎,冷冷的说道:“你们以为有一个这样的残缺的神域就让我奈何不了吗?我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人至宝。” 说着,他转身朝着那个挂着灯笼的神庙方向,手却朝着天空一指,大声道:“我有明珠一颗,照破山河朵朵。” 随着他的话落,他的指尖仿佛泛起了一点白光,白光不断的扩大,却原来离那手指极远,只见一点银辉从遥远的天边照来。 这明珠正是沪城意识海之中被他完全点化出来的东方明珠。 此时被隗林召唤而出,那可以照破一切的法光照入了这片域界之中。 阴暗快速的消散,隗林看到那绿袍人钻入前方露出一角的神庙里。 神庙一角挂着的灯笼也仍然古老诡异,但是原本的那阴暗已经散去,隗林身上披着一层银光,那银光与他的元神合在一起,就像是银色的火焰。 眼前的神庙在明珠的照耀之下,显露出朦胧的影子,隗林眼中神光隐隐,凝视着那神庙深处的黑暗,他能够感受到其中有大恐怖的存在。 他想要进去,心中蠢蠢欲动,而且他还有一个感觉,感觉这个神庙里的存在似乎在等着自己冲进去。 如果说这里面的东西出来,他不会怕,但是他自己如果进去的话,一定会有大危险,甚至可能会被镇压。 最终,隗林将手中燃烧的铁链挥了进去,朝着冥冥之中的感应卷了过去。 铁链那边突然一沉,仿佛套到了什么东西,又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了。 一股强大的力量涌来,要将他拉进去。 他身上元神清光涌动,却仍然无法将那铁链收回,而铁链上燃烧的火焰,在进入神庙中那一段就熄灭了,又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他从嘴里吐出一口火焰。 三昧真火。 火焰顺着铁链燃烧进那神庙之中,只见火焰过处,黑暗稍散,显露出铁链的来,而火光到来时,铁链上有一只只手快速的缩去。 他趁机收回铁链,这才知道,与自己较力的是那么多只鬼手。 细看铁链,居然已经有了损伤,有些地方竟是开裂了。 89:来了就别走 (85章是写错了章节目录,现在也不好改。) 一座似实还虚的神庙,神庙的门看上去有些残损,上面门环是恶鬼的模样,从门口看进去幽深的黑暗,如深渊一样。 想到刚才那么多的手,隗林心中都凛然,生出一丝的寒意。 他不知道那究竟什么的手。 也不知道这神庙曾经是什么样的存在,里面是否镇压着更多的妖魔鬼怪,那一只满身是毒的邪神,能够进入那座神庙,他与这神庙又是什么关系,是曾经这座庙里的神,还是受地狱花驱役的恶鬼? 而在庙前那片虚空里,沪城里的明珠照耀而来的光芒,与神庙的神域交织碰撞之处,形成一片翻腾的光影。 正当他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先离开,等想办法炼几件护身的宝物,再来一探这座神庙时,神庙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站在台阶上,无比高傲的样子,微台着的下巴,眼睛微眯的注视着隗林。 这个女人居然看不出具体的年纪,像是二十余岁,又像是四五十岁中,,她的年纪在不断的变化。 隗林严重怀疑这个地方是地狱花组织的老巢,因为在这个女子身后的黑暗里,隐隐之间,可以看到还有些人影站在那里,注视着外面的隗林和从沪城意识海里照出来银辉。 这一颗法珠曾经在隗林净城的那一晚上,短暂的出现过,但从未像今天这样让他们感到震惊和凝重。 那银辉居然能够驱散神庙显露于外的神域,当真能够配得上那句:明珠一颗,照破山河朵朵。 这时,庙中隐藏的那些人影,一个个生出了贪婪之心。 就在这个时候,在场的人耳中听到了一个宏大的女声。 念动咒语的声音,咒语是属于奥法类的咒语,并且是最为复杂那几种咒语之一。 次元锚! 隗林修的是元神法,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次元锚的咒语,先不说他看的那么多书,就正常的课程里,也有一门是专门给非主修课程的学生们讲其他各类的法术。 其中有一个重点的法术就是次元锚。 不修奥法的人,也都要对次元锚这个法术理解吃透,笔试考核之中,一定会有关于位面与及次元锚这个法术试题。 次元锚这个法术有三个等级。 个体的人与人之间的锚定。 个人与界域之间锚定。 界域与界域之间的锚定。 当隗林听到这个咒语繁复起始部分,以及那隐隐之间传来的波动时,他就知道最高层次的次元锚定。 这是有人要将这座神庙锚定,不让其隐遁。 神庙里的存在似乎也感应到了,那檐角挂着的灯笼在快速的变昏暗,随着光芒的变弱,这神庙就像是一艘大船驶离岸边,驶向茫茫的虚空,隐入物质世界的迷雾之中。 “看来,你们今天确实是走不了。”隗林说完哈哈一笑,将手中铁链一卷,缠在的右手的手腕上,火焰燃烧。 然后朝着神庙之中冲了上去,一步跨步冲上,在庙门将将要关闭之时,手一挥,一道元神清光化为一抹剑光,斩在虚空,他整个从中冲了进去,瞬间消失在了门中。 随着他进入那门中,沪城意识海之中的明珠照耀而下的光华,瞬间也随着他照入了神庙之中。 原本要快速消失在于虚空迷雾之中的神庙,立即慢了下来,仿佛是有一盏强烈的灯照着,让这神庙一时之间难于遁形。 隗林站在神庙的门口,背后无法关紧的庙门有一道银色的光辉照在他的身上,与他的身上的元神光辉交织在一起,元神光辉之中又有三昧真火的法光在其中显现。 红光、清光、银光三种光华交织在一起,在他的周身形成光彩流转。 在他的前面是如墨一般的黑暗,即使是他的眼睛,也无法看透。 但是他却无所惧,因为他知道,这黑暗中的东西想要逃,自己只需要拖一点时间,让那次元锚法术锁定这里,那么这个地狱花组织将翻篇。 “今天,让你们看看夏国的正宗嫡传。”隗林大声道:“我有一剑,律法为身,侠义为刃,可诛妖邪,剑来。” 灵馆之中的戴月容正好在接待一个客人,却突然感觉满室生光,仿佛冥冥之中有银辉照在自己的身上,抬头,又什么都看不到,但是细细的去感应的话,能感应到在沪城的上空仿佛有月亮升腾照耀。 没一会儿,她又听到有绵密繁杂宏大的咒语声响起,这咒语声响起之时,做为沪城学生的戴月容立即明白,这一切都发生在意识海之中。 有人在沪城意识海里施法,是谁也如此大胆? 因为在这一座城市汇聚的意识海中施法,一个不好就会影响到整座城的人。 只一想,她又想通,这必定是官方的行动。 很快,她又想到了隗林,隗林离开不久,沪城就起了这样的变化,而且她曾听说前些日子里,隗林在沪城之中杀人杀的人头滚滚。 没过一会儿,她的耳中又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她很熟悉,这些日子以来常听,只是平时听着这声音总有一种懒散感,而这时却有着无尽的威严和肃杀。 “我有一剑,律法为身,侠义为刃,剑来!”这声音在二楼回荡。 随着这声音起,她感觉到二楼之中一股杀气快速在凝聚,然后他看到一道金红交织成的光芒破空而去。 “是,隗林!”她站起身来,来到小院之中,抬头看天空。 此时,沪城之中有许多和她一样的人正抬头看着天空。 “沪城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戴月容心中想着,她突然发现,自己才不过是从学校里面出来,转眼之间竟是已经如此近的距离接触到这些大事。 几乎在戴月容感觉到明珠光华之时,有一个命令快速的传开。 “二级战备!” 都市的阴影,这个命令传开,许多官方超凡都立即从休假进入战备状态。 沪城灵修学校里的校长突然起身,来到窗边看着空,随之来到隔壁的办公室里交待了几句,有一个中年人穿过墙壁,快速的在阴影之中穿行。 一个十余岁的小孩子,戴着一个红色的护额巾,正在一个小操场上踢球,突然抬头,随之有些烦恼的说道:“这个人好多破事!” 随之一脚将足球踢在墙壁,将足球踢爆。 “呀,球破了,我去帮你们买球。”赵千礼大声说着,快步的离开操场,随在街道之间纵跃,却无一人看到他。 他跑着跑着,突然停了下来,隐约看到一道金红缠绕的剑光划过天空。 “就是骚气!”赵千礼嘴里嘀咕了一声,继续朝着前方跑去。 隗林面前的漆黑浓的能够将人埋葬。 即使是他的声音,也无法在这个黑暗里传播开来,但是随着他的话落,他发现自己正与这神庙的门越来越远,明明站在这里没有动,而照在自己身上的明珠法光却越来越弱。 而他与自己召来的那一剑的感应也快速变淡。 他的脸上露出凝重之色,身上元神清光涌动,伸手在虚空里快速的写出一个大字,同时在嘴里喝道:“镇!” 这如墨的黑暗突然静止起来,本要远离的神庙门口也止住了,就在这时,一道光华破开了庙门,钻入了神庙之中,落在了一个既将被黑暗淹没的人手上。 隗林一剑在手,顿时有一股锐杀之气在元神之中蔓延。 同时,元神之中凝结的光华凝结到剑上,挥动。 只见一道金红光芒在虚空里斩过,他周身黑暗便像是被切断了一部分。 他顿时觉得轻松不少,又一剑斩过,那种裹缠在扭曲黑暗力量断去,身后的神庙的门也清晰了不少,他整个人不再是被无声息的挪移走。 他就站在那里不动,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只要不被黑暗吞没,身上就一直有明珠照耀的光辉,那么次元锚就一定能够锚定这个座神庙。 现在急的是这神庙中的人。 就在这时,黑暗之中,一只手伸了过来。 这只手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无声息的朝着隗林抓来,隗林挥剑斩断,手掉在地上,但是很快就有第二只手,伸来,他依然是挥剑而斩。 手应剑而断,但是却有更多的手出现。 隗林并没有小看这些从黑暗里伸出来的手,因为之前他感受到过无数的手抓在自己铁链上的力量。 虽然,这些手在剑下是一剑便断,但是他却不敢让它碰到自己的身体,即使是元神清光都尽量的收缩,他觉得这些手能够扯下自己的元神清光来。 手越来越多,他手中的剑光挥舞的也越来越急,他不能移步,因为他有一种感觉,只要自己移动一步,便会被移到了神庙的深处,之前自己一步没有动,并以元神相抗,都被不断的移向深处。 突然,隗林手中的剑光大盛,周身的黑暗里的手瞬间都被斩去,剑光驱散一片黑暗,却见到原本一只只的手后面根本就没有身体,它们像是长在黑暗里,就是完整的个体。 隐隐之间,隗林感觉黑暗之中有一团浓重的恶意,一挥手,一道剑光在黑暗之中游走,他能够感受到黑暗里一股力量要裹缠到剑身上,只是隗林凭着一斩一刺两种剑意,将那些擒拿剑身的力量都斩断或者刺穿。 突然,隗林捕捉到了一股恶意的准确位轩,剑光大盛,斩过黑暗虚空,一座神像的头被斩落。 “呵呵,我站在这里不动,真当我怕你们吗?”隗林冷笑道,手持光剑,面对着无尽的黑暗,像是钉子一样将这片黑暗钉在这里,而身后银辉若隐若现的照耀,隐约可见那银辉之下有一座大城。 90:深入 那城是沪城。 沪城两千余万人口的意识汇聚而成的意识世界,是多么的浩大,其中又藏着多少的神秘与恐怖。 但是此时却只有一片祥和,因为有一颗法珠照耀。 法珠下方是一座高塔,高塔上面站着一个优雅的女性。 她不是别人,正是新任的沪城靖夜局的局长王雅芝,她主修的就是奥法,修奥法的人多,但是能够施展出次元锚的人却没有多少。 而能够像她这样,以这意识海里的这座塔为基点座标来锚定界域的更是少之又少。 她站在那里,双手高举,成环抱状,有一团光华随着她的咒语不断的凝聚。 而在她的周围,城市的影子在扭曲,甚至有些梦魇从阴影的深处探出来,却在那扭曲之中溃散。 从她这里,顺着明珠光亮所照的尽头,隐隐可以看到一座即将消失的神庙。 甚至可以隐约见到神庙的门口,有一个人在那里,正挥动着手中剑与黑暗里的恐怖存激战着。 黑暗越来越汹涌,隗林很清楚的感觉到,就像是巨浪,他就像海岸边岩石,承受着这一片黑暗的冲击。 他手中每一剑的挥动,都是斩向黑暗最盛的地方。 突然,他仿佛听到了黑暗之中有歌声。 这歌声非常的细微,但是却钻入耳中,即使是他的元神阻挡也依然不断的往心里钻。 当第一缕歌声钻入心中之时,就像是堤坝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洪水汹涌而至,黑暗像是换了另一种形式冲击着隗林。 “我手中剑,既斩外神亦斩内魔!” 于是他站在那里不动,在心头生出一剑剑斩向那慑心的声浪。 这时,黑暗之中有一个人缓缓的走了出来,这人一身的白衣,长长的头发,垂在身前,整个人如影子一样,一步步的来到隗林的身边,伸出手,缓缓的去触摸隗林的身体,却在触及清光的一刹那,有火焰翻起,顺着她的手燃烧了整个身体。 这一切都像是无声的电影,在寂静之中发生。 那个白影被烧了之后,又有一个白影走了出来,这个白影依然是像之前那样,伸手去摸隗林的身体,仍然在摸到隗林护身的元神法光的一刹燃烧了。 一个个白影被燃烧,但是黑暗之中却不断的有白影走出。 一会儿之后,黑暗之中仿佛听到了铁链拖地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慢慢的,一个身影在隗林的元神法光照耀之下显露出来。 是一个披头散发,浑身焦黑,像是已经被火烧过的一样,而那铁链拖的声音来自于他脚下的铁镣铐,还有手上的两根铁链,只是手上的铁链是断了的,其中一只手中的铁链断的长一些,也拖在地上。 这是一头恶鬼,他的到来,带着一股至邪之气,他走起路来一歪一扭,笨拙的样子,却让黑暗都在翻涌。 就在他要扬起铁链之时,隗林手中的剑光一挥,斩在那恶鬼的身上,恶鬼的身体居然坚硬无比,隗林手中的剑斩过根本就没有留下伤痕,但是那恶鬼却轰然倒下。 隗林叹息一声,他依然在抵抗着冲击心灵的邪异歌声,但是却想着借此机会勾引出地狱花组织真正的人来,如果能够顺手斩杀一个,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然而,来的都是恶鬼,或者是邪神,地狱花组织的人一个也没有到。 就在他叹息的一瞬间,身后的门却发出吱呀的响,正缓缓的关闭着。 他心头一紧,这个门的开合度,从他见到这神庙的那一刻都没有变化过,这个时候居然要关门了。 “隗林……” “隗林,我的孩子,到妈妈这里来。” “隗林……” 隗林心中那纷乱的歌声里,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呼喊,刹那之间,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给捆住了,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拖去。 他心跳加速,血脉在沸腾,但是身体却不太受控制。很快他就明白,这是来自于血脉这一类的法术。 他不会被人唤走魂,但是这身体,这血脉肉身上与林琦珊的血脉相连的,她如果施展这一类法术,隗林的身体很难抵挡。 可以说,如果隗林死了,这具身体都能被她给喊走。 就在门即将关闭之时,有一道刀光斩在了门上,随之看到有一个人中年人冲了进来,他手持一柄厚背唐刀,进来之后就站在门边,手中刀向着黑暗里斩去,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到隗林的身体正朝着深处走去。 隗林身上的光华正随着慢慢的深入,而变的越来越暗淡,直到被黑暗完全的淹没,再不可见。 他喊了两声,发现自己的声音被黑暗吞没,便不再喊。 而且在神秘的世界,一般情况下,能够不再口就不再口,除非是念动法咒。 也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人影一闪,从遥远之处一步跨入神庙的门中,正是戴着护额巾的赵千礼,他看着漆黑一片的神庙,问道:“那个总想出风头的隗林呢?” “我进来的时候,他走到了黑暗的深处,我喊了两声,他听不到,然后被黑暗吞没了!”这位严肃的中年人回答道。 “他又搞什么。”赵千礼说着,掀开护额,一只青色的眼睛露了出来。 那眼睛是闭上的,细看的话,可以看到眼睛的周围有细密的青色鳞片。 他闭上双眼,但是额头上的那一只青色的眼睛却缓缓的睁开,他朝着黑暗里看去。 看到隗林一步步的在黑暗里走着,身上没有半点的灵性光辉,仿佛木偶一样。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隗林时,隗林身上的那种玄妙无比的护身灵光,至今仍然让他印象深刻。 赵千礼看着,那一步步走向黑暗深处的隗林,喊了两声,似乎有人不想他看到,于是隗林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个的影子,将隗林的身影遮盖着了。 “这个隗林,又自做主张了。”赵千礼着说道。 旁边的中年人疑惑道:“不是失陷了吗?” “我觉得他的命很硬很长。“赵千礼说道。 就在这时,他们的耳中都听到一个声音:“锚定。” 随之他们看到一道光华打入了神庙之中,像是一颗钉子钉在了神庙的门槛内的地面,开成一团白光。 原本只是若有若无的明珠光辉,瞬间照入神庙之中,将神庙的门口这一片照耀的清清楚楚,当他们看清楚,那门槛居然已经腐朽,地面残破,仿佛级历过大战,地砖都起来了好几块。 两人知道,这座神庙此时再也无法隐遁了。 两人并没有去深入,而是守在门口。 没过多久,便有一大批的人到来,靖夜局的人、监察司的人,军方的,还有一些是沪城灵修学校的人。 这些人都是抽调而来,临时组成的一个队伍,江渔也在其中。 当他得知隗林居然失陷于黑暗之中时,整个人都充满了怀疑,他不信隗林这么容易失陷,但是又担心是真的失陷。 最后,大家一至决定,让其中一个人带着一件战略级宝物深入到里面去寻找,其他的人在后面,步步为营的清理。 而这个时候隗林身上的一切灵性光辉都收敛了,跟从于这身体源于血脉深处的呼唤。 他可以肯定,林琦珊在自己的身体里面做了手脚,要不然的话,绝不会有这么强的控制力。 91:镇烧 隗林收敛着一切的灵性,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不过他能够感受到身体内涌动的神秘血脉力量支配着这具身体。 不由的想,如果自己不是修成了元神,灵肉合一,恐怕现在根本就无能为力,只能够看着自己的肉身被人支配。 他现在看不清这个黑暗,只隐约看到,周围有许多的影子正围着自己,在这片影子之外,有着一些可怕的存在。 地狱花的人已经找到一些在这神庙黑暗里通行的方法,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受到黑暗里的袭击。 他一路沉沉的走着,脚下偶尔能够感觉到坑坑洼洼,耳中也能够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这神庙里的黑暗仿佛能够扭曲时间空间,此时的隗林根本就无法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又是怎么走来的。 终于,他的眼中看到一个一盏灯。 那是一盏燃烧着绿焰的灯,惨淡的光芒照耀之下,可以看到那旁边有一座布满了铜锈的单门,门上雕刻着一只张着嘴的恶鬼。 门前则是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过道,当隗林走到这里之时,那门打开了。 他走了进去。 门又悄无声息的关上。 这是一个房间,房间里面的墙壁上挂着几盏绿焰的灯,并不能够将这个房间里照清楚,这个屋子里间有一重门。 门缓缓的打开,一个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个女人与他之前从神庙门口看到的一样,一身素白的衣。 其眼神透出一种漠视众生的意味,看到隗林站在那里,就像是看到一具尸体。 “很好,这眉眼里面藏着的那股倔强,和你那死鬼父亲一样!”女子来到隗林的面前说着。 隗林居然看不出来,这个是她的真身还是假身,除非他显露元神,以元神清光相照。 “那年被你父亲哀求,我一时心软,放你出去,差一点酿成大害!我现在要看看,你的身体里是什么样的存在降临寄生。” 就在这个女子说着这话的时候,隗林已经不动声色的将这个房间打量了清楚。 这个房间里摆了一座神像,神像下面有三盏灯,隐隐可见那神像居然是与这个女人的模样差不多。 看了这一圈,差不多了,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隐藏了,刚才这一切只是为了找到她,不让她提前逃走而已。 现在可以了,他不喜欢看人如此骄傲不可一世的样子。 因为他觉得在自己的面前,没有人有这个资格。 于是,从他的眼底浮现出光华,头顶的清光更是如泉水一般的涌现,并有三昧真火的法光翻起,将这个阴暗的房间里瞬间照亮一片。 面前的女子眼中出现惊讶,惊疑道:“你没被我的血脉役身法控制?” “你这个法术有点意思,但还差点意思!”隗林冷笑道。 女子后退了两步,脸上恢复了平静说道;“也好,既然如此,你有资格了,我们合作吧,我这里有一个长生之门,想与你携手共进!” “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你让我感到烦了,所以请你消失。”隗林说道。 “美色……”女子话才落,隗林已经一个弓步刺拳,毫无征兆的一拳刺了过去,拳罡凶烈。 女子这一拳之下,竟是被打成一片黑色的尘沙飞散。 隗林只是看了一眼,便朝着里面的那一间屋子而去,打开门,只见里面一个神台,神台上面有一座神像,依然是刚才那个女子的样子,而在神台的下面有一个池子。 这个池子的边缘都雕刻复杂符箓,如画般诡异的纠缠在一起。 隗林站在门口,看着这个法池,他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但是读过一本关于《法池的简述》的书,里面就说过神道之中最常见就是法池,只有构建了法池的神才是真正的神,其他都只是野神,随便会被夺了神位。 法池是修道人称呼,诸神之间又称之为神池。 神池之中有着漆黑如墨的水,但是隗林知道,那不是水,是由信仰及天地山河之间的元气凝聚而成的神水。 神池的水越多,神灵的神域也就越强大。 这是一口已经废弃,但又被人利用起来了的神池。 他从这神池之中,感受到了无尽怨恶之气。 他看到那一座神像下面摆着的牌位。 “九灵玄化神尊林琦珊。” 她想要成为神灵吗?隗林心想着。 刚才他可以肯定,那一拳虽然打到了东西,但是打的不是实体,应该是化身一类的存在。 当他站在这里之时,那池水翻涌,有一个个的人头钻出来,邪恶的看着隗林。 神池之中的东西扑起,快速的变化着,在虚空之中化为一个人,正是之前隗林见过的那个绿袍怪人,一身的烂疮。 在他这之后,又有一道道白影如蛾蝶一样的飞出,朝着隗林扑来。 隗林站在门口,笑道:“想拼命吗?还是差点意思!” 话未落,便已经抬手,凌空书写出一个:“镇!”同时低喝出声。 那个朝着隗林吐出一个巨大气泡的绿袍邪神,就像被巨锤击打了一样,气泡瞬间破碎。 其他的人影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回了神池之中,在神池怨恶的水面,有道清光与红光交织而成的光华凝结而成的‘镇’字。 隗林不在乎什么活口不活口,也不在乎什么情报不情报。 张口一吐,一抹红灰相间的火焰自嘴里而出,落在神池上,刹那之间烈焰腾腾。 只见神池里面无数的恶鬼想要冲出来,却被隗林以元神书写的‘镇’字给镇着。 他能够感受到神池之下翻涌的怨恶力量,不过,自从他点化那一颗明珠之后,他有了一种感悟,觉得镇压不一定要去感受山之法韵。 这片钢铁丛林的都市里,一座大都市,二千多万人在这里,足以镇压一切。 所以这镇字,有了几分现代大都市的气韵,镇压着一切妖魔鬼怪。 火焰燃烧,神池里的水在干涸。 他看到神池下面的东西,像是水库要干之时的鱼,正奋力的挣扎扭动着。 突然有一个愤怒又带着几分恐慌的声音响起:“隗林,你只要放我离开,我就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我不需要!”隗林站在那里,看着神池之中火焰烧到底,最终,池底竟是出现一具具尸体,而最中间是一具石棺显露出来。 在石棺的周围都是烧成了碳的尸体,隗林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没有被烧死。 看那个石棺密封的极好的样子,像是还没有被打开,他便不打算开棺,决定等一等,等到专业的人到来。 感受到这石棺上的邪意,他又有些不放心,更不可能用写在棺上书写镇字,这是学校里面有出过试题的。 比如说,如见封印着邪物的棺椁,身上又没有朱砂这等画符之物,是否可以用血代替。 正确答案是不可以。 因为血没准就会让没有苏醒的邪物苏醒,而且自身的鲜血在神秘的世界是很重要的施法媒介,被人获得了,那很容易被诅咒。 他思索了一会儿,想想自己只能够分享出一缕缕的元神来做为寄托了。 于是从头顶元神光华里采了一缕含着三昧真火的元神法光散入虚空,再书写出一个个的镇字,最后他又将之与这片虚空扭在一起,打了个结,那个结是禁锁的意思。 这个打结禁锁虚空的法子,是从一个来灵馆之中试图了解自己记忆的女孩记忆中学来的,是上古之时传下的结绳禁法。 他转身离开,在屋子里拿了一盏燃烧着绿焰的灯走了出去,这绿焰看起来有点用处,寻着冥冥之中的感应,朝着神庙的门口而去。 他感应的是沪城意识海里的法珠,那法珠的光辉照着神庙的门口。 这一次他走在黑暗里,身上元神法光冲起,照耀着一片黑暗,但在法光照耀不到的地方,他感觉到黑暗里站着一个个邪恶的存在。 92:诡异 隗林没有理会,只是朝前走去,他没有去招惹那些东西。 不过有些东西有些居然要试探隗林,一只黑色的鬼爪探入元神法光之中,隗林都感觉到元神在微微的晃动。 那只鬼爪则是瞬间燃烧,它快速缩回到黑暗之中,但是火焰附着在它那爪子上面,顺着手燃烧至全身,它发出嘶哑的怪叫,往黑暗的深处逃去,火光最终被黑暗淹没,隗林也不知道它有没被烧死。 但是却知道,它在被烧之时,旁边周围的一些东西都纷纷的避开。 看来它们还是有着本能恐惧的。 他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前面的黑暗里,有一盏灯火在移动,他喊了两声,却惊得黑暗中的东西一阵骚动,他发现自己的喊声在黑暗之中无法传播,便默默的朝着那盏灯光而去。 依然有些恶鬼或者怪物探入元神法光之中,然后被焚烧。 当与那灯光靠近了一些之后,隗林便看清楚了,来的两个人分别是那个名叫赵千礼的孩子和江渔。 他们大概也是看到隗林,于是朝着隗林靠近,最终汇聚在一起。 江渔有些警惕的看着,问赵千礼:“这个是不是真的?” “这个是真的?你看他这一身光彩,就知道没有人能够有这样的骚气。” 隗林看着赵千礼用额头上的那一只眼睛打量着自己,心中想着,果然是有第三只眼睛,倒也没有觉得有多么的怪异,只是说道:“有点丑!一点都不可爱!” 赵千礼立即气道:“我这是天生神眼,二郞真君知道吗?就是我这样的。” 隗林无意与他争辩,对江渔问道:“难道之前遇上了别的我?” “遇上了三个,都是你的模样,想把我们引到地一些恐怖的地方去,如果不是赵千礼看出来的话,我们一定会失陷在这片黑暗里的。” “确实是有些神异!”隗林又看了赵千礼额头的那只眼睛夸奖道。 “哼,不需要你说。”赵千礼道。 就在这时,隗林突然站立不动,凝神感应起来。 在他留下一缕元神镇压的那个有着棺椁房间里,石棺突然之间动弹着,那棺盖像是要被抬起,可是这片虚空里,有一缕元神扭成的禁锁之结,将这片虚空镇着,那石棺不断的颤抖,像是里面有人奋力抬着石棺,却无法打开棺盖。 没过多久,棺盖之中响起惨叫声,同时又有咀嚼吞咽的声音传出来,慢慢的,惨叫声越来越低,直至消失,而咀嚼吞咽却还持续了好一会儿,最终平静下来。 隗林感应着,那棺中的东西没有脱困。 “怎么了?”江渔问道。 “一个棺椁,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应该有些厉害。”隗林说道。 江渔也没有多问,这里也不是说话地方,三个人朝着神庙外而去。 隗林看着两人手中那根奇怪的蜡烛,问道:“这是什么蜡烛,有些神异啊!” “这是我们国家最新最前沿的产品,在火光里不惧一切的灵体攻击。”江渔说道。 隗林看着这火焰,虽不及自己的元神法光,但是这火光里有一种气味散发,可能就是气味让那些灵体都避开吧。 当三人从黑暗之中走出来时,立即看到神庙前一片沉默有序的在准备探测这个座神庙。 总指挥是一位军方的人,他没有穿军装,但是从站姿和气质来看,一眼就能够辨认出来。 他穿的是一件立顶的中山装,在胸口有一个徽章,徽章上面有一把小剑的模样,名叫毛小方。 隗林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迎了上来,看上去气质很硬不苟言笑的人,在一开口却让隗林觉得很顺耳。 “隗先生您出来的正是时候,还请一定给我们一些指导意见,避免伤亡,都是国家培养多年人,虽不无惧于任何场合,但如果能够得到您的意见指点,一定会容易许多。” 于是,隗林没有回去,而是留下来,这也是他第一次的见到国家抽调如此多精英组成大队协同探索。 在探索之前,先是测试那些正常科技设备能不能在这里用,比如对讲机,比如发电机等,如果可以的话,那就能够驱散这些黑暗,好办的多。 但是对讲机在这里面用,一开始还是能够通一些话的,只是有些杂音,没过多久,那些杂音就会变成主流,像是一些恶鬼邪灵的低语或者是咆哮,有些则是诡异的笑声。 后面的就是根本就听不到对讲机那边的人说的话,只能够到鬼音,甚至会有恶鬼主动的跟对讲机的主人说话。 并且,那些声音像是有着某种诅咒,一开始测试的几个人都陷入了半疯的状态,被送到了外面去治疗。 然后就是发电机拿进来发电,当电流出现的那一刹那,立即火花四溅,发电机发生爆炸。 这种情况之下,他们也不敢接线进来,大家一致认为,这就是一个神灵的神域。 虽然不是那种分五行阴阳的里界,却已经有了里界的一些特质,有着自己的一些规则,与地球上的物质规则不一样。 不过,神秘侧结合科技而成的东西,却仍然发挥着一定的作用。 因为隗林警告着,大家一定要在火光照耀之下,要不然的话会被黑暗里的恶鬼给抓走,并说这片黑暗能够遮蔽灵觉识念。 所以毛小方申请了一批的供在寂静公馆里的油灯来,以灯火为一个个的基点,朝着里面铺进去。 不过,尽管如此,还是人迷失在了黑暗之中,其中一个是一直拿着对讲机听声音的人。 那是一个研究型的人,这次探索,是一场机密,但同时国家也有专门的研究单位,便派了人来,这个人对于对讲机那头的鬼语很感兴趣,于是将一个观讲机故意的放入黑暗之中,然后听那边的声音。 就这样,他就在大家不留神之间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他手中的那只对讲机。 还有一个消失的是最前面探路的,他拿着灯,附近也有其他的探索队员,说是看到那个人手中的灯突然就灭了,像是被黑暗之中的东西给吹灭的,然后就听到灯盏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大家冲过去找,只看到地上的灯盏,什人却已经找不到了。 毛小方听到汇报之后,紧紧的皱着眉头。 先是那个研究员,他虽然超凡等级不高,可研究型的人才,比起一些超凡来更加的珍贵,他本来是在后方,处于灯光之下,本以为是安全的,却突然之间消失了。 而那个在前面探路的人,那可是有四阶的,在灯火灭了之后,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的消失了。 这让毛小方的压力有些大了。 93:镇国重器 隗林站在那里看着黑暗里点点碎碎的灯,突然觉得这片黑暗非常的辽阔,明明前面探路的并没有走多少距离,可看那火光却像是走了极远,只见到一点点的碎小火焰。 如不注意力集中,只是粗粗的看一眼,还像是幻像,就像是看着遥远处淹没在黑暗里的村中灯光,虽各家灯火,却若隐若现。 而当他听到来报说失踪了两个人时,也并没有感觉到多么的奇怪。 这神庙是有大问题的,他进去又出来,并不代表别的人可以。 前面以火光铺路的人被黑暗吞没,他不意外,但是后面那个研究员消失了,他接受这个事实,却有些想象不到。 于是他来到了那个研究员消失的地方。 毛小方在那里了,正仔细的勘察。 “赵千礼去了最前面,寻找被黑暗吞没的人。” 隗林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个话。 “去看看细腰犬来了没有?” 隗林知道,这种大型的探索,肯定会配上一些有着超凡血脉的犬类的。虽然,人通过超凡血脉也能够觉醒一些特别的能力,但是人类在调配血脉药剂之时,却很少能够比得上血脉进化过犬类嗅觉。 其中夏国田园犬是夏国犬类中血脉进化培育最成功的。 不一会儿,一条杂毛的土狗被牵了进来,这条土狗身上都有些脱毛,有些地方还有疤痕,一只眼睛都是瞎的,在它的脖子下面有一个铃铛挡着,上面刻着符纹。 并有箓字刻在上面——三清铃! 它跑过来的时候,那个铃铛震起一圈圈的铃音,让人觉得心神清醒。 那铃铛是一件法器。 而隗林能够感受到它的身上有一股旺盛的血脉,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犬,而是一头超凡犬,算得上是凶兽。 因为隗林在身边,他介绍道:“细腰是军中老功勋犬,本来已经老了,后来让它试了试血脉进化,它顽强的撑过来了,得到了进化,并且进化了三次,在我们军情局是最大的宝贝。” 前些日子我们探索一个古墓的时候,它曾跟古墓里里的一头食尸鬼大战一个多时辰,身上的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细腰,来,你闻一闻。”毛小方手里拿着的是那位研究员的一件外套。 细腰闻过之后,低声呜咽的叫唤了一声,就要朝着黑暗之中而去,但是却被毛小方给拉住了。 这片黑暗的神庙里充满了危险,他怕细腰失陷于黑暗之中。 “我想成立一个五人的尖刀小队,去将这个研究员救出来。”毛小方环顾左右说道。 他也不等人同意,直接点了五个人的名字,然后那五个人立即大声应着。 这些都是他们从军情局带出来,跟随着他处理过许多事,出生入死,所以他们早就有准备,其中一个中年人接过毛小方手中的链绳,做了个手势,另外四个人各提着防风马灯进入黑暗之中。 毛小方看着五人随着手中细腰犬进入黑暗之中,眉头微皱着,隗林看得出来,他的心中是担心的。 “隗馆长,你进过这个神庙,你觉得这座神庙的神秘等级是多少?”毛小方所说的级别,隗林知道。 针对于神秘事件,总共分为简单、普通、凶戾、恐怖、灾难、神话。 在国际上,有一个统一的标准,由高到底,s,abcde.这六个等级。 “现阶段至少是恐怖级别的!但是如果这神庙里的恶鬼逃到了外面去,则会是灾难,如果这里面的神复苏了的话,甚至有可以达到神话级别。” 隗林的话,毛小方并没有否认,而是说道:“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让这庙中恶鬼跑出去。” “如果有一头恶鬼出去了,潜入了这二千多万人口的大都市里,想要抓住,就很困难了。” 隗林点头,恶鬼有许多种,也有不同的级别,高层次大鬼像神灵一样,有着种种可怕能力。 在古籍之中有记载,许多神灵都是由大鬼晋升而成的,神灵座下,就有大鬼为将,助他们守护一方地域。 毛小方的谨慎,隗林是认可的,他知道,即使是自己能够在这庙里进出,但并不代表他在这里面无敌,在这庙里,他还有许多区域没有去过,而之前在那座有棺椁的房间里,那棺椁中的存大,他就感觉恐怖,不好招惹。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这庙门这一块地方都铺满了灯光,无论是墙壁上还是地面上、梁上,都摆着油灯。 尽量让这里没有一点黑暗阴影。 在火光照亮的这一部分,隗林很仔细在的看着,这神庙极为的腐朽,像是被黑暗腐蚀着,不过,从这个格局能够看出这座神庙当年是何等的恢宏。 这是一位大地祇。 如果说,当年这里有着神鬼统御一片大地的话,这个地方肯定极度的辉煌。 也许,山精魅鬼妖魔人,进来都得行大礼,但是他终空是败落了,这里的神也许还在这庙里。 无论怎样的大神都抵不过世事的变迁。 “咔嚓……” 有一个年轻的女子拿着相机拍照,拍的是火光照亮的地方。 突然,她惊呼一声,然后有人过去,紧接着那个过去看相机的人就那么毫无征兆的软倒下去。 旁边的女子惊呼一声,将他托着。 两人的情况引得旁边的人注意,这一支探索的队的成员有些杂乱,是整个沪城各部门抽调而成的,再由军情局的的统一指挥。 这两个人并不是战斗序列的人员,一个是负责拍照,一个则是负责用笔速写。 因为拍照,总会拍到一些特别的东西,这是一种需要,有时候这拍到的灵异照片,能够让人看到一些看不到的东西。 但有时候,这也会是一个恐怖的开始。 相机滑落在地上,毛小方快步的来到这旁边,那个女子指着相机说道:“相机里我看到了一只眼睛。” 相机滚落在地,此时竟是泛起了幽光,看上去无比的诡异。 毛小方二话不说,直接从怀里拿出一道黄色的符,符上有红色的朱砂画的符纹。 两指一夹,指尖涌起一团光韵,那纸符在光韵里化为一道黄红相间的光芒落在那相机上。 相机上的幽光瞬间被封印了。 “用银纸袋装好。”毛小方说道。 这个银纸袋的主材料是银,但并不是纯银,而是加入几种特别的材料,对于一些灵异物件有封藏包裏的作用。 这些也是近些年来,国家研究出来的神秘与科技结合出来的产品。 “把小华与这个相机送到外面的医疗帐中去。” 毛小方所说的这个医疗帐可不是简单的医疗,而是属于神秘侧的医生。 隗林看着这片已经被火光照亮的地方,连这种地方都还会出现灵异之事,可见这神庙的危险。 他有一种冲动,一把火将这个神庙烧掉,但是又很清楚,或许能够烧掉这个神庙,但是因为神庙而被禁锢在这里面的东西将会大批量的逃走。 “注意,不能够拍照。”毛小方下令道,又走过去将刚才那个进行速写的速写板拿过来一看。 他脸色大变,立即来到隗林的身边,将画板递过去。 隗林看着画板上,眉头也皱了起来。 因为画板上画的根本就不是现在他们所见到的神庙样子,而是几副恐怖的画面。 其中一副画面是一个人跪拜在一座神像前,他的头却是断的,面前一座神像,他的头却在那神像的脖子,鲜血顺着原本神像的脖子流淌而下,神像上原本的头不知道去了哪里。 跪在地上的人笔直的跪在那里,鲜血流了一地。 另一副画面,则是一个手持对讲机的人,走在一条长廊里,长廊边上有一个个的门,门中伸出一只只的手臂,他走向那最深处,底部隐约可见一座铁栅栏门,门里有灯光,灯光下有一个黑暗站在门口,像是等着手持对讲机的人去开门。 第三副画面是六个人和一条狗。 隗林一看就知道这是最后去寻人的那只尖刀小队,可是这小队只有五个人,而这画上是六个人,其中一个没有脸的人走在队伍中。 毛小方的眼睛已经有些红了,隗林知道,尽管他可能有心理准备,但是也没想有这么大的损失,这里每一个人都是国家的财富。 “刚才那个画师是监察司调派过来的,资料上说他有以画预言的能力。”毛小方说道。 隗林知道,这个时候需要自己出面了。 “我去找他们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些什么东西要出来要复苏。” 隗林说道着,拿起那盏从庙里带着出来的绿焰灯,就要往里面去。 “等等。”毛小方喊道:“你有没有把握?” “虽不能平了这庙,但是进去带些人出来应该没太大的问题。”隗林说道。 “我的级别不够不知道你的全部资料,但是来的时候领导有交待,一定要多听你的意见,谁都可以出事,就你不能出事。” “哈哈,我没有那个娇贵。”隗林转身,举了一直手中的灯,说道:“我可是镇国重器,只有我护人,哪需要人护我。” 说着,大步的朝着黑暗之中而去,正是之前那五人一狗走的路。 94:你们差点意思 如果有人记得或者是看到之前那五人一狗所走的路线,会发现隗林与他们走的完全一样,几乎脚印都踩在他们走过的脚印上。 虽然出事了,但是前面以铺火铺路的人仍然在进行,只是谨慎了许多。 不再有人单独行动,必须三人一组,一人挂灯,两人看护,一个个都非常的谨慎。 “小心防备黑暗中的恶鬼吹灭灯火!” 突然的话让最前端的三人心中微微一惊,回头看到一个人手持一盏绿焰的灯走过身边,向着前面的黑暗走进去。 “你一个人不能去!”其中有一人喊道。 “没事,我去接几个人回来。”隗林回头笑道,大概是他的样子被认了出来,所以那三人并没有再劝,而是说道:“小心!” 隗林挥了挥手,他的身形在黑暗之中快速的被淹没,只留下一点小火光,火光也很快消失了。 …… 卫建华手里牵着细腰犬,手里提着防风马灯,走在前面,他的一双眼睛,就像如蛇瞳一样,琥珀色,在黑暗里泛着金光。 他是一位血脉术士,具体的应该叫阴影术士,真正的能力是操纵阴影。他虽然走在最前面,在他身后每个人因为手中灯而产生的阴影,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是通过掌握阴影来守护大家的安全,这也是这一支小队一直以来的策略和方法。 只是走着走着,他的后背猛的一寒,头皮发麻,因为他寄生的那些阴影被人踩到了。 或者说不是人,而是鬼。 那鬼像是在玩耍一样,一会踩一下这个阴影,一会踩一下那个,而每一次踩踏,卫建国都觉得像是踩在自己背上。 那种阴冷感觉直透灵魂,可是他却无法具体的发现那恶鬼的行迹,它像是就藏在众人灯光下交错复杂的阴影里。 他是队长,这个时候必须有决定。于是突然开口道:“大家报一下数。” “一”卫建国自己报了一个一字。 然后后面的人一个个神情一凛,跟着报道:“二” “三。” “四。” “五。” “六。” 当这个六字出现之时,五个心头都一紧。总共五个人,却出现了六个人报数的声音。 “不要左右。”卫建国喊道。 他这个是暗语,不要左右的意思是不要回头,因为有时候,你一回头去寻找到了,就可能险入危险,甚至死亡。 在这样神秘的黑暗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他们都是经历过好几次恐怖事件,并闯过来的人,这个时候,心中虽然紧张,但心思还是冷静着的。 “现在,大家,满月。”卫建国突然说道。 满月的意思是站成一个圈,面对着面,彼此都能够看到。 于是大家迅速的围成了一个圈,面对着面彼此能够看到。五个人都将灯举起,看着彼此,确实是自己认识的队友。 细腰犬这个时候,却朝着黑暗之中低吼着,并发出犬吠声。 五个人全都朝着犬吠的方向看去,但是只看到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 突然,他们听到一个疑惑的小孩子声音:“你们在玩游戏吗?可不可以跟我一起玩啊,我会数数,也拉手跳舞,和我一起玩吧。” 五人之中,突然有一个人一拍腰间的一个灰色的袋子,一团黑气涌出,落在地上化为一只猴子。 猴子面相凶恶,朝着黑暗之中扑去,这是他家里传下来的一只食鬼猴,一代代人的培养下来,不知食了多少恶鬼。 一阵剧烈的打斗后,黑暗归于平静。 食鬼猴却再也没有出来。 那个队员面色一白,嘴里发出一串怪异的召唤声,黑暗之中,却传来同样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是小孩的,像是在学他。 “你在干什么,那只猴子是你放出来的吗?” “不要轻举妄动。”卫建国立即说道,他很清楚,这片黑暗是自己等人最大的敌人,那些恶鬼隐在黑暗之中,自己等人难再找到。 “我们的目的是等找到研究员,把他接回去。”卫建国说道。 “但是现在我们能走得了吗?”队友问道。 众人都沉默。 因为大家感觉到,周围的恶鬼,就像是水中的鱼被鱼饵引来,将这里包围了。 细腰犬的犬吠更加的大声了,而五个人手中灯光竟是越来越弱,像是被黑暗压缩着。 “杀吧,至少死之前也试试这片黑暗里面的东西有多强。”有人说道。 卫建国知道,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必须冲出一条路来。 “大家往回走,试试能不能回去。”卫建国话落,五人相视一眼,便回头冲去。 手中的灯光开路,其中有一个人手上朝上空一指,一团火焰化生。 如一个灯泡一样悬在众人的头顶,光亮之下,黑暗散去不少,显露出来的地方什么也没有,但是远处的黑暗,众人却感觉到了无尽的恐怖。 只是很快那颗火球就暗淡下去,黑暗涌来,就如海浪。 五人只觉得黑暗里就像是无数刀剑斩来,那种扑面而来的凶气,瞬间让他们手中的火光灭去。 五个人立即各施法术,其中一人头顶涌起一团红煞光华,手中托着一人尊菩萨像。 又有一人手拿一面镜子,镜子里有一个女人显露,注视着外面。 又有一人手中多了一把刀,刀身幽黑。 再有一个再一次的指了指头顶,又一团光亮出现。 卫建国的周国更是阴影重重。 那一团光亮显露了五人一狗,但是光亮又很快灭了。 黑暗里像有什么扑向了五个人一犬。 那细腰犬在黑暗之中扑咬的声音,五人呼喝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点火光飞逝而来,然后迅速的扩大,在五人的头顶炸开,黑暗瞬间出现一片空白。 五人一犬都极为狼狈,黑暗之中一个人持一盏绿焰的灯走了出来。 “还好,都还活着。” 五人看到隗林走出来,心头大定,知道这次算是保住了命。 在见到隗林之前,他们只是耳闻京道场今年出来的首席有些了得,真正见到他时是看到他一个人从这座恐怖黑暗的神庙之中走出来,那种场面让让在场人都震憾。 但那种震憾还不够直观,直到有人在黑暗之中失踪,直到他们五人自己来到这黑暗里亲身感受到这种恐怖,他才知道,想要在这黑暗里来去自如的行走,是需要多么强大的实力。 而现在,又是隗林的出现,将五人瞬间从覆灭之中解救出来。 “小心。”卫建国突然看到有一只手出现在隗林的身后,朝着他的后脑摸去。 也几乎是在卫建国喊出小心的同时,隗林已经转身,一拳打出。 黑暗里的人影如沙般的飞散。 就在众惊讶之时,隗林突然一步向前,拍在其中一人的额头,只见一道影子从他身上飞出,而隗林一步赶上,一拳打出,那人影在沙雾飞散。 “在我面前想附身夺舍,还差点意思!”隗林看着那片黑暗有些漫不经心的说着,却给了身边五人无比的信心。 “多谢隗馆长相救。”卫建国说道,其他的四人也相继感谢,连细腰犬都叫唤了两声,隗林摆了摆说,问道:“你们还能走吗?” 卫建国看了其他人一眼,说道:“我们可以走。” “那行,我们得加快点,追上那位研究员,别他让真把什么东西了不得的大家伙放出来了。” 隗林向前走,五人一犬跟在身后,可不知道为什么,五人手中的灯已经灭了,唯有隗林手中一盏灯,他们却觉得周围是光亮的,仿佛有清光在照耀在周身。 而走在前面的隗林的身上,不知何时却已经一片清光涌动,清光里红光如焰。 隗林身上的光华出现后,大家都没有察觉,就那样自然而然,照耀着大家。 虽然,大家耳中仍然是听到了黑暗之中有着各种诡异的声音,但是却觉得安心许多。 细腰犬在前面跑着,而隗林和五个人在后面跟着。 突然,他们发现跑入了一个长廊之中。 紧接着看到两边的栅栏。于是确定,这是一个监狱,两边都是牢房,里面一只只伸出来的手是恶鬼的手。 而在长廊的尽头,有一个拿着对讲机的青年,正用手上的血涂着那门,那门在血染过之后,竟是散发出一阵光芒,随之整个门开始消散。 “哈哈哈……“门中一个‘人’大笑着:“关我的人说,唯有人血可解除封印,当年关我的是人,今天解我出去的,也是人,哈哈哈……” 那位研究员这个时候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看着这里的一切,震惊而茫然。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灭你的也是人。” 声到,人到,拳到。 一道光华划过,一道人影冲入那长廊的底部屋子中,一拳打在那个‘人’身上。 那‘人’飞散,却又有愤怒的声音响起:“我已经脱困,没有人能够杀我,马道人不行,没有人可以。” “前人不行,后人未必不行。” 隗林的出现,让王研究震惊,他看到隗林伸起了手,并指如剑。 “此剑,专斩你这种妖魔。” 95: 这个牢房之中,有一盏绿焰的灯。 惨绿色的牢房里,一团雾气在虚空里扭曲。 研究员整个人是懵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里,手上全是鲜血,门口出现了五人一狗,将他拖了出来,但并没有走远,在长廊里看着牢房之中的隗林,只见他并指如剑,原本凝立着的身形突然动了,一步跨在空中,剑指挥斩。 “剑二十三!”隗林的声音随着动作而起。 虚空之中有一缕灰雾随着他剑指划过的地方应声而断。 “独孤九剑!” 落下身来,又一个突刺。 剑指刺的地方,有红光如朝阳绽放。 “万剑归宗。” 他身在虚空之中,剑指在虚空划斩。那些虚雾被斩成了一段段,再也无法融合。 “你,你究竟是谁?” 虚空之中,那道‘人’影已经变的极为虚薄。 “我吗?”隗林笑了笑,突然想到最近看的一句话;“神庙孤影,修行中人,动剑何必问姓名!” 他话一落,身体往一跨,右手挥斩。 在外面的那六人,仿佛看到一道灿烂的剑光斩过虚空。 刹那之间,这个牢房仿佛都明亮了一些。 在场的人都是有见识的,知道那剑光是可以斩一切灵体,这种强大,让他们对于隗林的实力又加强了几分。 卫建国因是常常跟着毛小方到处走,见识更多一些,却觉得这一刻的隗林比起毛小方来更加的威肃,那剑光看在眼里,留在心中,让人生畏。 他很清楚,毛小方的实际年纪已经至四十了,入五阶,享有晨曦这个称号已经十余年了。 如果说刚才是毛小方到来,他相信毛小方也能够将那魔影给镇压封印,茅山嫡传弟子的手段,也是非常让人敬服的,可他仍然是觉得毛小方,比这位才毕业的京道场首席要差一些。 “他究竟是怎么修炼的?” 隗林左右看了看,说道:“你们看看有什么可以拿的东西。” 他的眼睛看过去,有两截黑色的链子,一盏灯,然后就是壁画,其他的就没了。 这里也并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其中一个就要去拿那盏灯,隗林却突然开口道:“这灯先别动,我总觉得这灯是座大阵,对这座神庙有一定的封印作用。” 他的话大家当然没有敢违背,只能是将地上的铁链捡起来。 突然,隗林凝神站在那里,只一会儿,他便说道:“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他感觉到了有一个大恐怖在这神庙里复苏了,必须先将他们送出去。 这长廓两边,一排的牢房里,有一只只的手伸出来,在瞬间燃烧起来人,大家发现自己周身仿佛有火焰在翻动。 他们这一行人走的很快,一路的穿行于黑暗之中,什么都没有遇上,但是隗林心头却更加的沉重了。 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黑暗之中的这一股邪意更深重了。 他走的快,后面的人也跟的快。 突然,他们感觉这黑暗深处在塌陷,像是有一股巨大的风暴在黑暗里酝酿。 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隗林在之前突然带着他快速的离开。 黑暗之中,突然传来了下声音:“隗林,这里面有一个邪神复苏了。” 黑暗之中,有一个人走了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是赵千礼,他居然是直接在黑暗里行走,不过隗林看出他的周围鬼影重重。 他奴役了一大群恶鬼在周围,帮他开路。 “先出去再说!”隗林说道。 于是一行人朝着庙门方面而去,远远的看到前方有点点的灯火,走到近了才看到灯火下的人。 从黑暗之中看庙门的方向,就只是一线白光,渺小而微弱,但是黑暗则是浩瀚的。 隗林心中觉得,这种以火焰铺满整个神庙的方法行不通。 这个神庙里是有着‘域’的规则,想要将这个神庙铺满火焰那恐怕是有些难了。 当他们走出来后,在场的人居然都发出惊呼,甚至有人鼓起了掌。 在与毛小方见面之后,他才知道,这段时间里,居然又有两个人失陷于黑暗之中。 “让大家先退出来,退到庙外去。”隗林说道。 毛小方眉头一皱,如果退到庙外去,那么这么久工作就相当于白做,相当于承认自己的工作思路是错的。 “怎么?”但是他还是很关心的问隗林原因。 “有邪神苏醒,必须先让大家出处,免得出现不必要的伤亡。”隗林说道。 旁边的赵千礼也说道:“有邪神复苏,这种方法无法照亮整个神庙,我觉得需要重新制定一套探索方案。” 毛小方想了想,他点头答应了,将人都招了回来,然后一个个的撤出了这个神庙,最后只剩下他们三人。 毛小方、赵千礼、隗林。 三个人站在神庙的入口。 也就在大家离开神庙之时,隗林三人看到远处的灯火一盏盏的灭去,就像是有浪潮涌来。 三人之所以没有退出去,是因为他们必须守好这个次元锚钉着的地方,他们怕离开之后,这次元锚都被冲散了,那就是白费了之前一番心血。 感受到那无边黑暗的冲击,就如海啸一样,从黑暗的深处而来。 赵千礼率先出手,他额头的眼睛绽放出片光华。 光华之中,一头巨大恶鬼操弄着黑暗,手持大戟,跨下有战马,朝着三人劈斩冲撞而来。 这头巨大恶鬼就如深海夜叉,裹挟着巨浪的黑暗。 毛小方手中多了一道金符,金符飞逝而出。 “拘!” 那金符化为片金光,缠绕在那巨大的恶鬼身上,恶鬼快速的变的僵硬,然后又重新化为一张金色的卡片,飞回到毛小方的手上。 可是那大浪般的黑暗依然是涌向了三人。 隗林伸手凌空书写出一个‘镇’字。 翻涌的黑暗浪潮瞬间平息,但是远处依然有黑暗浪潮涌来,一波一波,绵绵不绝。 毛小方的脸色已经变了,他知道,如果按这样的情况的话,别说是开辟这座神庙,就是能够不造成灾难,已经大吉大利了。 “这座神庙原本应该是有什么镇压着,可能是时间久了,那镇压与封印松动了,被地狱花组织进入了其中,也有可能地狱花组织早就有进出这神庙的方式,但不管地狱花组织的人现在是不是躲在这神庙的深处,我们现在都必须要镇压它。”隗林说道。 “怎么镇压?”问的是毛小方,他已经能够想象到,当这神庙崩塌之时,这里的面恶鬼散在整个沪城,那将是何能的恐怖灾难。 “有一个办法。”隗林说道。 “什么办法。“赵千礼问道,他刚刚也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将各大寺庙里的大小佛像搬来,再请修出了‘识’的和尚来这里颂经,但是他不知道有没有用,也不知道这会是治标的还是治本的。 而且,这样做的话,将会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对于各大寺庙将会造成巨大的麻烦。 “将这座神庙拖入沪城意识海之中,沪城这座二千万人口的大城来镇压。” “不行。”毛小方立即说道:“万一没能够镇压得住,那整座沪城都将出现灾难,而且是直接从意识海之中蔓延而到现实里。” “不会有事,在沪城的意识海里,有一颗点化出来的法珠,有着照破迷雾阴域的能力,你可以向你的上级报告一下我的这个想法。” 毛小方立即打电话,没过一会儿,他回来了,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到隗林,说道:“我们司令说,如果你有把握,那就按你说的做。” “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就说说,怎么将这神庙拖和沪城意识海之中去。” 三人站在神庙前,耳中隐隐听到庙里传来的咆哮声。 黑暗汹涌,隗林站在那里默默的感受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有三百阴神的话就可以将这神庙拖过去。”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一个声音:“我可以让沪城的意识海的边界扩大,将这神庙短暂的笼罩,这对你们用没有帮助?” 96:尘世仙家 法珠是能够照整个意识海的,出了沪城,就只能够借助其中的银辉边缘而已。 回头,隗林居然看到了自己的老师。 他知道,自己的老师修的是阴神法,但研究的是梦境,而且研究梦境入侵现实的方向。 “梦,是意识的一种显化与展开。”柳虞说道。 “当然,老师,只要能够让意识海覆盖这座神庙一段时间,我就能够将这神庙彻底的拖入沪城意识海里去。” “很好。”柳虞话落,他的身体居然如泡沫一样的破碎。 隗林有些惊讶,刚刚他没有特别去观察那是不是老师的真身,在他消失之后才知道,那大概是他的一个梦境意识。 也就在他想着这个的时候,原本从沪城意识海之中的照下的明珠银辉,只是一线,非常的薄弱,却在这一刻像是穿透了虚空,变的强盛起来,神庙之中竟是一片银辉,黑暗快速的消散。 隗林知道,这是老师通过梦境的手段,让沪城的意识海扩大了,将这个神庙笼罩进去。 神庙外的景象快速的变化了,原本无月夜色,被一座高塔上的明珠代替,有光就有阴影出现,却将原本的现实中人和那些景象淹没。 隗林转身出了神庙,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是在意识海之中,于是甩出了自己手上铁链。 铁链飞出,缠绕在神庙里的一根柱子上。 然后转身,他身上元神涌动,飞扬而起的清光散入这一片意识海之中,仿佛化为无数的触手在攀扯。 那神庙在这一刻就像是入了水的木头,被拖着,仿佛飘子起来。 赵千礼与毛小方两人分别也出手。 这一座神庙并不是立体的,即使是在意识海之中,也只显扁平的,只有前面一道神庙的门,从后方看,只能够看到浓郁的黑暗,而且这种黑暗还是涌动。 像是深海之中的泉眼,形成波浪,随着隗林将这座神庙拖入沪城之中,沪城意识海竟是开始翻涌起来。 原本在明珠照耀之下,阴影都显得苍白地方,有些东西似乎受到诱惑想要出来,然而隗林却先一步,以元神勾连那明珠,使之光辉之中带上了三昧真火,一旦有梦魇怪物从阴影的深处出来,就被焚烧。 在明珠塔上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正是靖夜局的局长王雅芝,她修的是奥法,并不擅长这一类镇压封印。 即使是奥法之中修封印这类的,也是另一个体系,与夏的封印之法有些格格不入。 她出现在隗林的面前,问道:“你准备把这座神庙镇压在哪里?” 镇压在沪城意识海,也需要有一个具体的镇压点,不可能是随便放在这意识海里的。 “我觉得最好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明珠塔下,一个是现实里的市政大楼。” “市政大楼不可能。”王雅芝说道。 “那只能是镇在明珠塔下。”隗林说道。 最后,王雅芝点了点头,说道:“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暂时还不需要。”隗林说道。他拖着手中那神庙来到明珠塔下,其中有一片阴影是明珠塔的。 他将神庙拖到那阴影之中,神庙竟是快速的与那阴影融合,像是在躲避着明珠的光芒。 隗林心中冷笑,这是明珠塔的阴影,神庙藏入其中,到时只要需要,可以让整个明珠光芒照耀着神庙各个角落。 明珠也将在那倒影之中显化,而现在,隗林要做的就是将这个神庙钉死在这里,镇压着。 于是他再请靖夜局的局长王雅芝出手,让她以次元锚法术将那座神庙锚定在这里,不能够动弹,他又以元神法勾连这片意识海里的明珠塔市政大楼等意识主体,将之以结绳之法结在一起,并以‘镇’字法镇着那片阴影。 在镇压的过程之中,那神庙里面即将复苏的邪神应该是感受到了危险,所以剧烈的挣扎,想要从那片阴影里冲出来,却被隗林强势的镇压了。 这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后,在他看来,这探索神庙最前面的事基本已经告一段落。 再次探索那个神庙的时候,可以借助于明珠照破一切迷雾的能力再进去,相信那个时候就会容易许多,不会那么容易失陷于黑暗之中。 不过,之前因为神庙出现沪城郊外,又是被次元锚定着,无法锚定太久,所以要尽快的探索,并将其中躲藏着的地狱花组织成员缉拿或者是就地正法,而现在对于这个神庙的恐怖有一定的了解,可以从容安排探索的成员。 但隗林相信,再一次的探索应该会很快,因为神庙之中有邪神复苏。 隗林回了灵馆之中,此时,天色几乎快要天亮了,他发现灵馆之中有一盏灯还是亮的。 他关上灯,回到了三楼,然后在那里躺下,睡觉。 这一次他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但是两进两出神庙,还是让他感到疲惫。 而且,他是前天在那上龙马酒店里回来,只睡了一晚,就被地狱花里的那位‘母亲’给引到那里去了。 当他睡醒之后,已经是临近中午了,于是洗了一个澡。 出来之后,戴月容已经煮好了饭。 依然是非常的清淡。 一个西红柿炒蛋,一个有些焦了的糖醋排骨。 隗林盛饭的时候发现饭应该是两个人份的,所以就盛了一大碗,只是当他吃到糖醋排骨时,有一股烧焦的苦味。 她自己吃了一块,然后就全都在吃西红柿炒蛋。 不过,对于隗林来说,那糖醋排骨除了有一点苦味之外,其实咸淡这方面还可以,至少比上次的豆角好吃。 当他吃饱之后,拿着躺椅来到了外面院子里,躺在阳光下,看着那灿烂的阳光,只觉得世界实在是神奇。 普通人一辈子也只能够见到这明媚的阳光,这炙热光线。 而他昨天晚上还在那神秘恐怖的神庙,见到的是无边黑暗,能够吞噬着一切的恶鬼,还有邪神在复苏。 他伸手抓着阳光,在掌心里揉成一个个光球,扔到不远处的井中。 又扯出一缕缕,让它们在虚空之中如金色的飞絮一样,张嘴一吹,将它们吹上树梢。 戴月容正在那里洗碗,而厨房的窗户正好对着院子的这一角,可以看到隗林,她很清楚的看到隗林抓着阳光,揉成一个个光球扔进了井中,又扯出一根根金丝,使之如飞絮,并用嘴吹气吹上树梢,让那树叶枝丫间的树荫多了梦幻的色彩。 而他本身,半身在阳光里,半身在阴影之中,但是戴月容看着,却觉得他在雾中。 那雾是一层光雾,光影交织之下,他的身体若隐若现,神秘梦幻,不由的想到了一个词。 尘世仙家。 97:组队 隗林的思绪在这一刻,仿佛分成一缕缕,随着那一缕缕的阳光飘扬,飘向那无边夜空,直至消散于虚无,绝不回归那一片灿烂。 因为它知道,回归就是消亡,因为那里有无数个的他。 柳老师来电话问他的意见,能不能够短时间内将神庙里复苏的邪神诛杀。 隗林说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从复苏时的气势来看,非同一般,而且他也不知道这个邪神是不是这座神庙里有主神。 如果不是还好,若是的话,那即使是有沪城意识海里的东方明珠塔给镇着,想要快速的将那神庙清理,那没准还要折人在里面。 这种事在隗林看来是没有必要的,因为那神庙在那里,尽早都要清理,如果说是因为追求什么速度与时机而贸然的进去死了谁,都不舒服。 现在不是当年需要拿命换时间空间,不再是那个时候需要命去换一场胜利来提升士气的时候了。 现在,夏国坐的住,等得起,即使是有等不起的时候,也必须坐得住,就算是座位上是钉子,也得坐住。 “里界那里需要人镇守,现在又多了一座神庙在沪城意识海里,《世界超凡安全大会》召开在即,沪城这一片现在局势紧张,但是人手有些不足,世界在看我们,我们这个时候得坐的稳,上一次你通过意识海杀了不入潜进来的人,这一次,那里有不少是带是目的来的,你是夏国驻沪城的龙卫,能够稳得住这个局面吗?” 隗林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不是有什么人冲我来了?” “有,不列颠魔法总来了一个人,点名要见你,让我给拒了,来者不善。”柳虞说道。 隗林并不在意谁找自己,但是他不喜欢被人惦记。 “老师,你让他们现在就来,有多少来多少,我一次搞定。”隗林知道,老师从官面上打拒绝了,但是人家很容易就能够找到自己这里,以私下里的身份来挑战啊,交流什么的来自己的灵馆里,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好,一句话没说对就可能引来生死之战,这种事在超凡圈之中常有的事。 柳老师大概也是早就想到这些,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我们给安排一场内部的法术交流?” “可以。”隗林说道。 “你这一次,是立了大功的,上面会有功勋奖励,你自己有什么需要的吗?”柳老师问道。 “飞剑有吗?”隗林直接问道。 “飞剑肯定没有,有也是残损的,青城山都不知道有没有剑丸。”柳老师说道。 隗林当然是知道这些,在燕赤霞的那个世界背景里,他自己炼了一把剑人,很清楚不是自己炼的剑,别人很不好用。 “不过,我听说,现在国家真在研发飞剑,就是通过科技的手段,将炼制飞剑那旷日持久的时间缩短,在最后交给可以执掌的人手上。”柳老师说道。 “哦。”隗林反应不是那很,因为他觉得这种科技与法术结合的东西,可能某天突然做出来了,也可能十几年后才做的出来。 现在科技发达,几个大国相互制约着,那种会杀死杀伤大量普通人的战争武器,大家一般都不用,战争的形态已经向微小隐蔽的超凡间的战争过度了。 “我从恶灵骑士那里得了一根链子,是个好东西,但用着不是很顺手,我想重新炼一炼!”隗林说道。 “我为你申请一份星辰砂。”柳老师问道。 这星辰砂当然砂子,而是一种在放大镜下看着像颗粒,如颗颗发光的星辰,肉眼看就是就是一团微光。 这星辰砂是从大气层之外的星空里采回来的,全世界只有有限的几个国家能够做到,这是科技的强大,反哺神秘侧作用。 就目前来说,整个神秘侧,还没有谁能够凭着自身的力量离开这个地球,阴神出游也没有谁说在物质层面上离开过这个世界。 而一件真正厉害的超凡物品,如果是物质层面的,则需要炼去形质,不断的融入一些非物质层面的东西,而如果是非物质层面的东西,则需要需要融入物质层面的东西以定形,使之长久使用。 下午的时候居然就有人送来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有一个瓶子,瓶子里一团微光,微光如星辰的光华。 这就这个世界大部分的国家都一瓶难求的星辰砂,居然短短的时间内就给送来了。 隗林拿着,对着太阳看着,只觉得无比的漂亮,像是看到一片星空星系装在这个瓶子里。 他相信,只要是将这个星辰砂融入到那铁链之中,这根铁链一定能够成一件真正的好东西。 突然,想到那个神庙前挂着的灯笼,想到这里,身形一动人,整个人在虚空里了扭,在满天阳光之中钻入了意识海之中。 他来到东方明珠塔下,塔下那一团阴影竟是如水面一样的清晰,有倒影,倒影里不是明珠塔,而是一座神秘的神庙。 神庙在阴影里扭曲波波,显然,它不甘心被镇压在这里。 可以看到神庙门中一片地方,似有华光荡漾着,隗林知道,那是明珠塔上的明珠光华映入神庙之中。 虽未能够完全的照亮神庙,但是不至于那么的黑暗,不至于进去之后什么也看不到。 隗林打量着神庙的外面檐下挂着的那一盏灯笼。 他发现,那灯笼上的光芒枯黄,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甚至,隗林看到那黄色的光芒都映到外面来了。 他想到神庙里的那些绿色的灯焰。 “原来这座神庙被这灯笼镇着,能够镇着这样一座神秘恐怖的神秘,这灯笼有些厉害啊。”隗林心中想着。 他以一缕元神探入其中感知。 “这灯笼有域,之前地狱花的人,就是通过控制这灯来控制神庙的。”隗林心中猜测,让它显便显,让它隐,便隐。 “好东西啊,好东西。”隗林心想着。 回到现实之中,接到电话,说是准备集中精力,尽快将那神庙给清理干净,说是昨天动静太大,各国使团的人都在打听,所以我们需要尽快。 隗林正有此意,他想看看那盏灯笼究竟怎么样。 当天晚上,隗林来到塔下,塔上已经有一个老人站在那里,欣赏般的看着那颗耀眼的明珠。 看到隗林来了之后,他指着这明珠说道:“元神法,果然是我夏国几大法门之中最玄妙的。” “您是?”隗林问道。 “沈其深!”老人说道。 隗林有些惊讶,这个人他没有见过,但是人却早就听过,因为他就是沪城灵修学校的校长。 槐馆长:来了。 98:趟 隗林看着面前这个老人,他可以肯定,对方不是真正的肉身。 夏国的元神法是灵肉合一,肉身往虚的修,变成法身。 而阴神修炼讲的是最终摆脱肉身的束缚,这灵与肉是一起孕育的,想要摆脱何其的难,摆脱了之后想要在天地之间凭阴神单独存活,采天地之精华,不再食五谷杂粮,更千难万难。 所以这数千年下来,阴神法的修行法门更是层出不容,其中有一门阴神修法叫阴神化阳,修行他们这一脉的人为了将之与别的阴神法区别,又称之为阳神法。 隗林感受到沈其深身上有一股冲和阳气,立即明白对方修的是阴神法里面极少人数的那一脉阳神法。 阳神法是凶险的,讲的是将自身阴神里的阴性炼去,并从中化生阳性,这每炼一次,都如渡劫一样的凶险、痛苦,所以他们之间评价实力往往看渡过了几劫。 隗林与阳神修法的人接触的不多,所以并不能够判断出对方渡过了几劫,而且,即使几个渡了一样多劫的人,实力也未必一样。 “原来是沈校长。”隗林说道。 “人人都说道场首席桀骜不驯,尤其是这一届,更是心狠手辣,好色无情,也会知道我?”沈其深笑着说道。 “沪修校长在世界上都是强者,我怎么会不知道。”隗林说道,但他很快又问道:“这个传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大家都这么说,尤其是你的老师,总是说我的这个学生心狠手辣,桀骜不驯,大家都要跟各自学校里的学生们说一说,没事不要去招惹我的这个学生,他手黑!” 最后这一声手黑还拖着音。 隗林实在是没想到,传这个言的人里,自己的老师传的最凶。 这让隗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这样的言辞更多的是玩笑,沈其深继续说道。 “许多年前,许老先生写下‘东方明珠’这几个字时,为其定名。” “犹记当年许先生说,愿此珠如月,万古存,戍卫我河山秀丽,国泰民安,并且在当时还未定形的明珠塔上写了下来,后来二十多年后,我才在这里写下照破山河朵朵同个字,以生其法。”沈其深说道。 隗林这才知道,原来照破山河朵朵那几个字是面前这个沈校长写的,难怪其中那股子法意通透。 “原本我以来,这个明珠在这意识海里真正的成型,至少还需要个几十年,这没有人守,是因为觉得没有人能够坏了它,没想到你一来直接把它给点化了出来。”沈其深校长说道。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人出现,一个女子,不是别人,这人的身上笼罩着一层迷雾,正是靖夜局的局长王雅芝。 她是以肉身进入意识海的,能够做到这个的不多,自从上一次一见,他才知道,这个靖夜局的局长修的是奥法,而且是奥类中的空间法。 据说,空间法修到深处,号称可行走次元,旅行于各个位面,又有旅法师之美称。 她出现后,看了看隗林,又看了看这明珠,说道:“确实不错,有机会去去西域都护府那里,那里可以磨剑。” 一会儿之后,又有两个人出现,正是赵千礼和毛小方。 赵千礼身上有一层玄光,毛小方背上背着一把桃木剑,那桃木剑上一层紫色光韵。 “今天我们五个人,今天主要的目的就是将这神庙里复苏的那邪神找到,能拘则拘,能诛则诛。” “至于彻底清理整座神庙,诛了那邪神再说,如果遇上地狱花组织的人,也是能拘则拘,不能拘则诛。” 五个人之中,以沈其深校长最为年长,那可是参加过第二次世界级大战的人。 据说曾就是队长,带着一队人四处征战。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当过这个队长了,等会儿有什么反应不过来的,大家多担待着点。” “沈校长的威名,如雷贯耳。”毛小方说道:“自成为探索组一员以来,沈校长的战例常常学习。” “在场的,除了赵千礼与隗林,都身经百战,赵千礼负责多看着点,隗林负责让这明珠光华多照着我们一点,其他的,进吧。”沈校长转身化为一道微光划过虚空,钻入那塔下阴影之中,从外面看去,就如一只萤火虫落在了水里。 王雅芝步一迈便已经消失了,塔下阴影里多了一人,毛小方如鸟一样的朝下落去,却在落下的过程之中成了一张纸人,纸人色彩鲜艳,五官清晰,他竟是飘扬着落入了那个阴影里的神庙中,纸人手上有一把发着紫光的小剑。 赵千礼也是一纵身,如一个小炮弹一样的冲入阴影里,最后隗林,随着一团银辉钻入其中。 当五个人到齐的那一刹那,沈其深说道:“趟!” 五个人向着黑暗里去,隗林的眼中,这片黑暗已经不再那么的黑,虚空里一片花,当五人动身的那一刹那,五个人脚下立即明亮起来,周身更是有一国圈光华,光化之中更是隐隐有火焰在燃烧。 这是隗林以元神勾连明珠,他们的周围立即聚焦的明珠银辉。 “玄。”沈其深校长说了这一个字,便往深处而去。 隗林能够清楚的看到,这里的黑暗已经不再黑暗,就如即将天亮时的那种昏暗。 之前的黑暗里的神秘恶鬼,无处不在诡谲,此时似乎都不见了,隐隐能够看到清楚墙壁上的壁画。 这神庙极大,看似一片灰白的之处的壁画之中,突然有一群小鬼钻了出来,他们上身如婴儿,下身却如蛙样的四肢,在地上蹦跶着,朝着五人个人涌来。 然而没有靠近,便已经突然之间被无形力量绞杀,然后光华之中燃烧起来。 又一墙壁上面画面了无数的手,但是现在没有黑暗掩护,似乎也不再那么的神秘莫测。 又一个地坑之中,有一具尸体躺在那里,尸体被一杆长枪紧紧钉在地上,而他的头发铺在一地。 看其穿着是一个女子,有绸带,有丝巾,彩衣彩鞋,五人一行走过之时,尸体突然像是活了过来,竟是抬起了头,发出嘶哑的怪叫,那一张嘴,满嘴发黑的尖牙。 那声音之中有着一种奴役的味道。 “不是人类!面骨森森如鱼的样子,应该深海鲛族,典籍上有记载,生命顽强,这里居然有,留着这东西,等以后大举清理的时候,将这个可以东西带回去研究研究。”沈其深说道。 于是五人从这个东西一边绕过去。 又走了一段,过一天井,天井之中全都是水,水里长着无数虫子,有着一一个个红屁股,口器锋利,就趴在不断的飞出来,在五人到来之时,突然涌起,但是却在飞近五人身边之时,瞬间燃烧。 五人走过之时,那水突然涌起,毛小方卷去,此时的毛小方就是一个纸人,最是畏惧水。 纸人手上拿着一剑,剑光闪耀,泛着紫光,一剑斩破斩下,那黑水瞬间落下。 又经历一个壁画,画上画着是一片饮酒做作的景象。 “这个画,能不看就不看,主要是没有时候,想看的话,以后再来这里体会里面的幻境,会一会古人。”沈其深说道。 五人从旁边走过,隗林的元神能够感知到有一股特别力量,像是要自己的意识吞入其中。 他心神一收,那已经与石壁接触的元神,硬是从上面滑过分开了。 这种冥冥的感觉,他自己明白,别人很难体会,不过,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都感知到了。 因为五个人的周身都被隗林的元神勾连着法珠的光华笼罩着,所以他们都收束着意识,除非是直接用肉眼看到的,因为散着意识这容易招惹到东西。 这一次的目的是速战,斩杀复苏邪神,所以一路上能够避开就避开,不能避也是快速通,清理不是目的。 五个人突然停了下来,因为隗林停了下来,他的元神光环没有动。 这里是一个廊,其中有一扇满是铜锈的门边墙壁上挂着一盏灯,灯焰深绿色。 “之前林琦珊就在这扇里,这里面有一座神池,神池里有一尊石棺,吃了一个人,被我镇着了,挣扎了一阵子,后面没有动静了。”隗林说道。 沈其深沉吟了一下,说道:“既然没有动静,那就下次再来。” 五人快速的通过。 这个神庙就如神殿一样,大大小小的房间,七拐八拐,终于他们来到一座小殿前,这座小殿里漆黑一片。 这一路行来,他们也见一些地方仍然漆黑着,连明珠的法光都无法将之照清,可面前这个小殿里不但黑暗,反而滋滋的往外冒着邪光。 隐约之间,甚至能够听到里面的低语说话声,以及饮酒作乐声音。 就在五个人站在小殿门口的一刹那,这漆黑的殿里传出声音来:“五位外来客人请进。” 五人之中,沈其深当先而入,但是隗林的元神法光却铺开来,护住他们的周身。 进入黑暗里,隗林眼中竟是从黑暗里看到一个石人顶着一个人的头,此时正在饮酒。 99:门前 在科技与神秘都存在的世界里,通讯有时候就很复杂。 一种是现代科技的加密通讯,另一个依然用一些古老的方式。 至于意识交流,那是只有在最很紧的怀况下才会有的交流方式,常常出现在同队友之间,需要信任为基础,还要是近距离的。 因意识与意识之间接触,是最容易被施法的。 所以在国际上的超凡之间,除了科技设备的通讯之外,往往还有另外一种通讯方式,就是信使。 信使有两种,一种是物质层面的信使,另一种是意识海里的信使。 这两种信使都不是普通的超凡所能够拥有的,而且这两种信使想要准确的送到信,也不是一般的生灵所能够做到的,所以在古代都只用来好友之间的联络,直到现代,慢慢的被科技通信技术所取代。 不过,此时在不列颠共和国的使通所在的地方,却收到了一封信。 这信就出现在他们的门缝之中,里面是听到了动静之后才发现这封信的,但是却没有看到送信的。 因为里面住的人都是超凡,所以可以肯定不是人,这封信出现之前他们一点其他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送信的神秘,信上的肉容却让他们沉思了起来。 “这信上面说沪城里的高层力量在大部分去了意识海里的一座神庙。” “那座神庙非常的神秘,被评为至少恐怖到神话级。” “这信上还说,那神庙里有神灵复苏,夏国沪城的主要高层战力都去了意识海之中。”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霍格沃茨学校的毕业生,分配在魔法部工作,跟随着来长长见识,这是对于新入的一种培养。 “我们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去看看这里开的里界,看看它是什么性质的?” “还是等一等,不能因为一封信我们就随便的做决定!”屋子里另外的人说道。 几乎与此同时,其他的一些代表团也都接到了这样的一封信,不过却并没有一个代表团轻举妄动,因为这里是夏国。 甚至有关系不太好的,还进一步的约束自己的代表团里的人,告诉他不要去窥探,夏国不仅是法术大国和强国,还是盛产兵法计谋,虽然夏国已经很有些年没有对外用兵,但是在学习生涯里,许多战例就是来自于夏国。 …… 隗林等人进入到了这一个偏殿里,尽管他以元神勾连明珠的光华照入这里面,却仍然无法照亮这里,如是说这个偏殿之外的其他一些地方的黑暗如水,那么这里的黑暗就如土。 在五个人周身的光华仍在,只有小了不少,在与片黑暗对抗的是隗林,他更能够清楚感受那股侵略性的黑暗在涌动冲击。 除了迎面的那个正主位上的人头石像身的邪神,其他的地方黑暗,看不清楚,但是隗林却能够听到黑暗里传来的声音。 “看。”沈其深的行动指令依然非常的简单,就像是之前路上遇上的那些,比如绕,走、杀,留这些。 赵千礼额头的眼睛闪耀光华,他要先确定真身所在,要不然的话,大家到时一番动作,拘了个假身,那多浪费时间。 “不是真身,那后面还有一重门。”赵千礼伸手一指右侧的黑暗。 “清!”说话的是沈其深,清当然是清理这个偏的意外。于是先出手的是也是他。 他伸手在虚空之中快速书写着,就如草书一样,快而简洁,但那个字出现的一刹那,就虚空就像是凝止了。 字体金色,虽然简洁,却透着一股玄奥气息。 “定。”随着字体落成的一刹那,沈其深校长轻轻的念出这一个字来,音不大,却生硬无比,就像是一个桩子直接而没有道理的钉在了这个虚空。 那个金色的字散在虚空,却让这片黑暗之中更加的光亮,因为那散了的字就像是金霞一样遍布这片黑暗,而又玄妙的与隗林元神勾连的明珠光华粘连着。 ‘定’字法与‘镇’字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是细微之处又不一样。 镇字以一种法镇压,定则是将对方与这片虚空一起禁锢在一起。 隗林细细的味道着。 紧接着的就是毛小方出手,他的身形闪动着,出在黑暗里,一剑斩下。 一张浓重色彩的纸人,手持一把剑,身上笼罩着一层银光,剑上则是紫色光芒,一步一闪,一闪一剑的斩下,每一斩都带起一片抹微微的电芒,将黑暗里的恶鬼斩杀。 因为恶鬼是被定着的,所以非常的顺利。 而他能够一步一闪,隗林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是靖夜局长王雅芝以空间法术帮他。 在这片黑暗里,想要杀恶鬼并不容易,但是毛小方杀的很容易,一剑一个。 那把剑是关键,之前在外面的时候,隗林就从那剑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雷霆之力,那是一把雷击桃木炼制成的桃木剑。 “进。”在毛小方将殿中恶鬼诛杀完之后,虚空一空,黑暗一次的翻涌,但是这里的恶鬼已经被清理了,只是随着黑暗的涌动,隗林清楚的感觉到黑暗里恶鬼在再次的滋生。 “恶鬼在重生,我们需要快一点。”隗林说道,他的元神玄妙,勾连明珠的光华,和元神法光缠绕在众人身上,既是保护他们,又能够更好的感知这黑暗中的变化。 其他的人并没有说话,而是朝着那一扇门而去,隗林很清楚,自己提醒了一句就足够。 从人来到那门边,隗林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从门缝里透出来的邪恶气息。 他仿佛听到了无数恶鬼的祈祷,隗林以元神感应到,眼中便幻象重生,仿佛自己变成了无数恶鬼中的一员,几乎就要张口随着一起念诵祷言了。 好在他在这关键的时候心中一剑起,将那个勾连斩断。但是这情况惊动了其他的四个人。因刚才那一瞬间,元神有颤动,其他四人可不简单的超凡,自入这神庙以来,他们本我意识都藏在隗林的元神结化出的光华之中,受到了保护,所以能够感知到一点元神的变化。 在刚才那一刹那,他们从保护着自身的元神光华里的那突然间的一丝暗淡。 “里面的东西邪性,不要轻易的将意识探入黑暗里!”隗林说道。 其他人依然是没有回答,但他知道,大家都很清楚,他们在这偏殿的深处,身后的黑暗里恶鬼在重生,而前而一重恐怖的门。 这门是封印之门,应该是用来封印用的。 在场的都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这座庞大的神庙究竟是什么来历,但是他们知道,自己这一趟必须拘了或者是彻底斩杀里面复苏的邪神。 大家之所以迟疑片刻,是因为这一座门上的封印其实并没有完全的破开,大家打开门,就相当于将封印破了,这会加速里面邪神复苏的进程,也可能会被邪神逃走。 所以,大家在这一刻停了三秒。 “雅芝开门,注意保护门的完整,门开之后,千礼确定邪神真身位置,小方先吸引邪神注意力,隗林与雅芝做好保护,其他的交给我。”沈其深说道。 隗林知道他为什么说保护好门,因为门上的封印,他根本就没有见过,保护门是为了以后的研究,大国的法术底蕴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积累下来的,研究清楚之后,传给后辈。 100:法宝 恶鬼在黑暗里咆哮、低语,哭泣,嘻笑,它们的声音传入隗林的耳中、心里。 但是除了他之外,其他的四个人都没有听到,因为被他的元神法光隔绝了。 “这门已经出现松动,里面的气息能够渗透出来,我也可以不毁坏这个门带着大家进去,但是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后路又是堵塞的,我们要离开就不容易!”靖夜局长王雅芝说道。 “那就进!”沈其深并没有谈后路的问题,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在场这些都是沪城是高战力组成的小队,放到世界上,任何禁忌之地都能够闯一闯的。 如果说在场的五个人都要考虑逃离的话,那么这座神庙对于夏国来说,就将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隗林突然回过头来,赵千礼也是如此,他看到一颗头不知何时居然滚在自己五人的身后。 那是被毛小方手中的剑斩落的头颅,整个偏殿之中也只有那个石像的脖子上有一颗人头。 这人头的原本主人是罗长发的,他属于靖夜局的下属,被抽调来,属于铺灯火的成员中里的一位,他是第一个出事的,在速写的预言画板上,他就是跪在这个殿中,头颅出现在了石像是。 现在想起,那个速写预言也确实是厉害,居然将这些都速写对了。 只是到现在不知道有没有醒。 刚刚这一颗石像头上的头颅也是被毛小方一剑斩了,并不比斩杀其他的恶鬼来得难,而且赵千礼进来第一眼看到后就说这是假身,不是真身。 这颗人头在地上滚动着,诡异的看着大家笑。 这只有赵千礼看到,隗林是感觉到了邪恶在身后大盛,元神法光在他心念动间涌动,朝着那颗人头卷去,人头避之不及,被元神法光卷入其中,被其中三昧真火瞬间烧了个干净。 尽管自入这神庙以来,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仍然感到神异,在他们看来,元神最大的神妙有两个,一种是现在看到的三昧真火,修成某种能力之后,可以显化到元神之中,另一个就是能够模拟天下间各种法术,只要吃透了理论,所有的法术都能够神而明之。 “他的身体我们一直没有看到。”隗林说道。 其他几个沉默了一会儿,沈其深说道:“这人头,只是又被恶鬼寄了身而已,之前也只是寄身,不过,那具失踪身体到时一定要找到,我们先进这里面看看。” 自进入这神庙之中以后,大家的话都少,即使是有说也尽量简短。 神秘的世界,恐怖的地方,往往会有着留下人的声音和行为举止的能力,当真人离开之后,有时候会通过这种方式形成一个假人来,如果那假人越像真人,能力也就越强大。 这是隗林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学过的,探索禁忌常识里面的一条。 隗林都记得很清楚,他们这些人没道理会不知,赵千礼虽然看上去不是科班出身,但是门派出身的人,一对一的传授,只会更加的严格。 隗林清楚的感觉到,有法术模型在他的元神之中构建。 他仔细的感受着,然后他觉得,那个模型扩大,将五个人都罩入其中,再接着他感觉自己所在的这一片小空间在快速的缩小,眼中黑暗的景象一变,他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他见到了一座神像,神像同样的被斩了头颅,在神像的前面是一个神池,神池如井,像个八卦一样。 从这个八卦一样的神池里,一阵阵的邪恶气息涌出来。 而隗林的元神法光在这片黑暗之中,有阵阵火焰涌动燃烧,却仍然不断的收缩,最后只笼罩着每周身三寸,这才停止了收缩。 这里其他的地方完全看不清楚,但是却能够看到那神池里有阵阵光华涌动,光华冲涌之上,是断首的神像。 “这座神池会吞食一切的意识。”隗林说道。 他的元神法光里涌动的三昧真火,就是在焚烧那个从黑暗探出来的勾子。 说是勾子那是隗林的感觉,感觉黑暗之中不断的有勾子要在自己的元神之中勾东西出去,并且伴随着侵蚀,这让他不得不收缩元神法光,并不断有用三昧真火烧去那些侵蚀和勾连邪神意识。 一直到收束在五人周身三寸左右厚的法光,才能够真正抵挡住。 隗林与这里邪神的一翻交战,看上去平静,实则凶险异常,其他的几个人都看到了元神法光不断的收缩,都已经准备凭自己的手段来抵挡了,但是最后那收缩停止了,大家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如果隗林的元神法术都无法护住大家,那么大家在这里面,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战胜邪神,要不然的话,大家一定会战力大减,不可久战。 不过现在看来,元神法果然玄妙,居然抵挡住了这邪神凭借神池散发出来的侵蚀。 “就在那神池里。”赵千礼说道。 随着他的话落,八卦井样的神池之中,涌起了无数的头发,这头发就像是海中的海藻,诡异的朝着五人涌来。 那每一根头发从神池之中出来之后,就如滚滚黑蛇,发丝微小,聚在一起,却让人心生惊怖。 在场的人这一刹那都仿佛听到一种声音,这声音宛若尖叫,动摇着心神。 隗林手突然一动,一道红光被他弹出,落入那无边的黑发之中。 火焰乍起,燃烧出一片空白,但是那火焰却很快熄灭,这还是隗林第一次见到三昧真火没能够发挥出大作用。 不过,他也清楚,这不是三昧真火不行,而是自己不够强大,元神如果足够强大,化入元神之中的三昧真火就能够烧了这些头发。 隗林知道,这个邪神虽然没有完全的复苏,但是至少复苏了一大半。之前自己一把火烧干了一个神池,在这里可不行。 那个神池之中没有神灵复苏,只有一些其他的人,而现在这里有神灵复苏,神灵在他自己的神池之中。 王雅芝突然挥动着手,那一片头发前的虚空突然裂开了。 这是空间切割,奥法里的属力最大的几种法术之一,然而,那些头发却任由切开,过后又融合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受到影响。 空间法术很强,但是对于面前这个神灵却难以做到多大的伤害。 毛小方冲了出去,一剑斩下,一片长发飘落,然而更多的长发朝他的身上卷进来,原本飘飞的那和片黑发更是出现他的身上,在他纸人的身上快速的生长,他立即回到元神法光的笼罩之中,身上的黑发立即燃烧起来,却仍然在他的纸人躺在留下一些小黑点。 赵千礼眼额头的光华绽放,盯着那头发。 沈其深突然张嘴一吐,一个红色的茶壶出现在手上,只见他手一抛,那红色的茶壶飞到黑发的上空,微倾,立即有红色的水涌下。 隗林能够从那红水之中感受到浓重的地煞气息。 地煞火有一个让普通人能够理解的称谓就是火山火,来自于地壳的岩浆,被他收在这个壶中。 岩浆不断的倾倒而下,黑发燃烧,但也不断的在井下喷涌的黑光里熄灭。 不过,那茶壶里面装的岩浆似乎极多,一直倒着。 烈焰滔滔,冲涌进井中。 随着岩浆倒下的越来越多,那黑发燃烧着,也慢慢的被压入井中。 而井中则是满满的一井红色,整个房间都被映出一片红色。 但是隗林可以感觉到,那一股的邪意只是减弱了,并没有消失。 不过,局势缓和了下来,但是大家都知道,邪神并没有死,只是暂时被封印禁在那井里。 就在这时,沈其深凌空再一次写出一个‘封’字落在那岩浆上面,同时嘴道了声‘封’字。 随着他那个封字落下,那岩浆居然翻涌起来,里面有黑色涌起,仿佛从岩浆里又长出黑发。 沈其深校长又是一道道的封字符落下,那井终于平静了下来,隗林感觉里面的邪神似乎被封印了。 然后便见到沈其深校长伸手一指那茶壶,念了‘收’字,然后井中的岩浆混合着黑发黑水一些包裹着收入那茶壶之中。 一刹那之间,这屋里的黑暗便快速的褪去,明珠的光华照入这里,让这里变成一片灰白。 隗林不禁多打量了几眼那个红色的茶壶,这件东西,国际上称之为超凡物品,而国内多称为法器或者是法宝。 而这个红色的茶壶一定是法宝,因为它已经可以化实为虚,这是法宝的特征,毛小方手上的那把桃木剑也是。 隗林决定也要炼制一件自己的法宝。 手上这根铁链是很好的法宝主材料,他一直在琢磨炼制一件什么法宝。 一件法宝对于一个修士来说太重要了,可以让自身的战力成倍的提升,原本若只是徒手或单凭法术想要战胜这个邪神,非常的困难,但是当沈其深祭出了法宝之后,很快就将那邪神封印。 五个人的主要任务基本就完成了,但是因为时间还短,所以决定将这神庙大致的清理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地狱花组织的成员。 101:鲛人 神庙里,虽然仍然有些地方黑暗的像是泼下的墨,但大多数地方已经是灰白色。 明珠的光华如水波里倒影的月华,微光荡漾在大部分的地方。 “前面有人!”赵千礼突然说道。 随之众人也看到,前面有一个人手持一盏绿焰的灯。 灯光里,有一个形如枯槁的人在悄然的走着,大概是也发现了他们这一行人,突然朝着一个幽暗的门中跑去,那个房间幽暗浓像化不开的墨,一点绿焰在那黑暗里快速的消失。 五个追至那门边,并没有贸然的进去。 像这种追逐,可能很快追上,也可能耗费大力气而追不到人。 五人相视一眼,沈其深说道:“两个人先进去,其他的在外面守着。” 于时隗林与毛小方两个进去了,赵千礼、王雅芝、沈其深留在外面,在进去的时候,沈其深校长给了隗林一道符,说:“如果被困住了,或者遇上不可力敌的大危险,就燃烧这个符,我们就会知道。” 隗林接过之后,便与毛小方两人进入了黑暗里,随着他们的进去,黑暗之中便多了光明,但很快光明又被吞没在了无边的黑暗里。 两个人行走,隗林却感觉像是进入了寒潭之中,无比的阴冷。 然后,他发现自己无论看什么,都像是在水中视物一样,景象在眼中有些晃动。 回头看着门口,留在那里的三个人没有隗林的元神法光笼罩,各凭本事的站在那里,赵千礼身上的一团灵光,王雅芝周身空间朦胧,沈其深则如一团晨曦。 然而,三个人都像是站在水面之外。 隗林没有多看,他的元神法光将自己与毛小方笼罩着。 自进入这个神庙中以来,毛小方几乎就没怎么说过话,但是行动起却极为利落干净,在隗林认为该要上的时候,他就上了,在隗林认为要退的时候,他也立即退了下来,那种进时勇往直前,退时绝不拖泥带水行动,让隗林深深的体会到什么是斗战老手。 能够长期的带一个队伍探索各种险恶之地的人,无论是眼光还是经验都已经是一等的了。 隗林就是占着元神玄妙,经验相对来说还是少很多的。 两人朝着黑暗的深处而去。 黑暗里,突然有一个声音出现:“你们找谁?” 是一个女童的声音。 隗林听到了,毛小方大概也听到了,因为他转向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 黑暗之中隐隐看到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但是看不太真切。 无论是隗林还是毛小方都没有回答,这样恐怖的黑暗里,随便回答未知存在的话,那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不过,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有默契的朝着那个声音方向而去,他们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说话。 “你们我父亲请回来的客人吗?”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但是隗林却发现自己与她的声音并没有拉近。 两人继续向前走,一个真人,一个纸人,走在这黑暗之中,像是唯一的光线,吸引着黑暗里的一切注意。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你们的样子,好可怕!”女童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的惊慌的感觉。 但是隗林发现即使是自己走了这么多步,从声音上来看依然没有靠近。、 隗林决定回她的话试试。 “我们是你父亲请来的客人,请问你的父亲去哪里了?”隗林问道。 “啊,你们真的是我父亲请来的客人吗?那太好了,终于不用饿肚子了。”黑暗之中的女童的声音满是高兴。 隗林觉得那不只是高兴,还有着兴奋,就像是家里的孩子期待已久的东西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种兴奋。 “你很饿吗?”隗林朝着声音走去。 “是啊,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肉了。”女童的声音之中的兴奋都要溢出来了。 “你的父亲不给你肉吃吗?”隗林问道。 “还不都是你们不来!”女童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拉近了很多,隗林看到了她的身影。 她的身形一步步的靠近,直到看清她的脸。 隗林心中微微一惊,因为这是一张像鱼一样的脸,骨头凸出,两眼极大,看到隗林之时露出来的笑,有着一种说不清的邪异。 他想起了之前遇上的那个被钉在地上的深海鲛人。 “不是人类?” 之前隗林一直在猜想,这座神庙是被深海鲛人给攻破了,现在则猜想可能这座神庙至少某段时间是属于鲛人的,后来被攻破,所以有鲛人死在那里。 那个女童出现在隗林与毛小方的眼中之时,她却又突然后退,看着隗林周身那元神法光,眼中闪过惊惧之色,然后转身快速的跑入黑暗之中。 隗林手一挥,一条黑色的铁链便钻入虚空之中,寻着冥冥之中的感应卷了过去。 手下一沉,他感觉捆到了那个鲛人,但是对方却像是鱼一样的挣脱。 隗林并没有穷追,而是与毛小方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因为他从那里看到了一盏绿焰的灯。 当们来到那灯的旁边时,看到的是一个早已经死去多时的人。 这人身上的肉都被某种动物用牙齿生生的啃掉了大半,可是这个人靠在墙角,却那么的安祥,坐的很端正,并不像是死前有痛苦的样子。 “这是之前的那个人吗?”隗林心中想着,他无法确定。 隗林将他手里端着的那一盏绿焰灯拿在手上,然后再继续在这个黑暗里走,突然,他的眼中又看到了一个坐在墙壁角的人。 走近一看,正是之前的那一个。 他心中一惊,因为他可以肯定,自己不可能走回来的。 这片黑暗,确实有点邪性。 毛小方没有开口说过话,隗林也不想说什么,他突然回头,只见自己身后元神法光笼罩之外,有一个小鲛人正在那里邪邪的看着自己,双眼露出垂涎。 就像是野兽看到猎物一样。 “我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你能够让我吃一口你自上的肉吗?”那鲛人女童说道。 隗林一步冲出,马步冲拳。 一拳呼啸而出。 这些不神不鬼的东西,先打了再说。 102:狱卒 人是元神真人。 拳是炮拳,轰杀一切。 隗林一步便已经跨到了那鲛人女童身前,这一跨有几分步行虚空的味道。这是王雅芝在他的元神法光笼罩之下施展了空间转换,所以隗林体会到了几分神韵。 一步就出现在了鲛人面前,一拳打出,拳面上烈焰如罡。 鲛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便如黑沙一样的飞散。 隗林眼睛微眯,开合之间,有神光外露。 他手端着绿焰灯,回头,发现跟在自己身边的纸人毛小方在笑。 纸人发笑。 隗林头皮发麻,背脊发凉。 “毛小方!” 隗林不知道自己刚才出手的那一刹那,元神法光是否没有笼罩到毛小方,但是无论如何,毛小方做一位晨曦强者,不可能在这一刹那出事的,可现在偏偏就出事了。 “不可能!”隗林心中想着。 他没有再管其他,直接凌空书写镇字。 只是这个镇字写的极大,像是要将这个黑暗都铺满,这个镇字笔画之中是元神法光与明珠光华。 当他这个镇在在黑暗之中铺开之时,整片黑暗都静了下来。 一个镇字镇万法。 即使是黑暗都褪下浓墨色,原本他觉得黑暗之中,到处都在滋生邪恶,但是此时却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四面墙壁上面的壁画里面像是孕育着恐怖,这个房间并没有其他的门。 他朝外面看去,没有进来的三个人居然不见踪影。 身边的毛小方依然漂浮在虚空,一切都正常的样子,让隗林觉得之前看到他纸人脸上的笑像是错觉。 他心中微微有些紧张,一时之间无法确定毛小方的状态,毕竟他进来的时候就身化纸人,本身就诡异,现在这样更不好判断。 所以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来到一幅壁画前,因为他发现,这壁画上的画有些不对。 有一行五个人进入神庙,一路战斗,然后诛杀邪神的故事。 但是却在回归之时路过一座小殿之时分开,然后进入小殿之中的两个人中,有一个就变了。 隗林在上面看出了自己画相,但是身边跟着的毛小方在进来之后就已经换了一个人。 不再是纸人毛小方,而是一团张牙舞爪的黑气。旁边的毛小方也看到了这个,他缓缓的转过头来看隗林。 纸人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隗林却仿佛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不谐。 “这个画壁想让我杀你。”隗林冷笑着说道。 只见他伸出手食,仿佛接收信号的天线,指尖一点光华泛生,越来越明亮,银辉涌现,银辉之中又有三昧真火夹杂其中。 他手指朝着那画壁缓缓的点进去,那画壁竟是如水幕一样荡漾着,手指没入其中,隗林很快就看到了壁画之上的画面变化,一团光芒照入壁画之中,画壁之中的画在光芒之中就像是水作的画一样,迅速的干去,然后消失。 最终,壁画变成了一片空白,他回过头来看毛小方,说道:“毛队长,我不知道你这个纸人的身体出问题会怎么样,但我希望你不要动。” 说到这里,依然是伸出手指,指尖光辉如银,朝着毛小方的纸人之身点去。 毛小方像是挣扎着,纸身颤抖着,像是有两个意识在争斗,隗林看到他的纸身上有黑发在疯狂的生长。 隗林的手指迅速的点在毛小方的眉心,光华在他的身上如水一样的淌下,那些黑发在遇上了光华之时瞬间燃烧。 黑发疯狂的扭动,就像是黑色的蛔虫一样,挣扎着,最终仍然在银辉与火焰之中被烧成了灰。 不过,这一次毛小方的纸人身上却被烧出了一个个的小洞,那是那些黑发的根脚所在,必须烧掉,要不然的话会,再一次的生长。 隗林感觉到了毛小方身上的气息恢复了正常,也终于开口说话了:“邪神的头发寄身在我的身体里,我本想回去处理,哪知在这里变的强大,想夺我的身体,强大的让我无法提醒。” 毛小方的声音之中透着歉意。 隗林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再一次的来到了那个坐在墙角的尸体前,这个尸体身上的肉已经被啃掉了大半,脸上都没有什么肉了,身下连血都没有,仿佛被舔食干净了。 隗林蹲下身,仔细的看他身上衣服,是现代材质,又看到了一块仍然在走的银色手表,隗林不认识。 旁边有毛小方说道:“江诗丹顿,新款。” 隗林又将这手表放下,突然,寂静的之中突然传来手机响的铃声,隗林手一顿,然后朝这个尸体的裤兜里摸去,搜出一个手机。 之前对讲机在这里,都能够接到邪神恶鬼信息,而且,在之前进来时候有做过实验,电话在这里面根本就不会有信号。 手机拿在手上,是锁屏的,但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信号是没有的,而来电却是清楚的显示着未知。 隗林非常谨慎,未知的存在打来的电话,那可不是能够随便听的。 不过最终还是接了,他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一接通,电话之中便传来一阵惊慌的哭泣声。 紧接着,他听到了带着哭泣的说话声,那话并不是他所了解的任何一种语言,甚至不像是人类的语言。 语言听不懂,但是他却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情绪,从情绪之中明白对方要说的话。 “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的父亲,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的父亲!” 在这种地方,听到这样的电话,任何人都会感到惊怖。 “你在哪里。”隗林问道。 “我在xxxxx,求求你,来救救我们。”电话之中关于地址的意识,隗林并不能够感知出来。 隗林又听了一会儿,再问几句,但是里面只有那一句,并没有再有什么新鲜的话,他默默的将这个手机收起来,又继续对这个人进行搜身,最终他寻到了一张卡片。 卡片正面是一片花海,花海里仿佛是在一片沼泽之中,其中有一朵花的近景雕刻,幽黑泛紫。 而背面写着两竖字:“花开彼岸,长生奥妙!” “地狱花组织的人吗?”隗林心中问着:“这个人是早就死了,还是我们看到那会儿进来之后死的?” 他再一次的站起来,在另一面墙壁上看了起来。 那里同样的有壁画,壁画上面画着的是一群与人类不同的人,正是鲛人族,年年向一座神庙上供,有一天,有一位道人出现在鲛人族那里,彼此密谈。 最终鲛人族在某一个漆黑的夜里从深海里出来,攻打了这座神庙,其中道人是主要攻击人,将这一座神庙的里的神杀死,有些封印在石棺之中,并在庙里留下一盏盏的灯驱散庙里的黑暗,又在外面挂着一个灯笼。 然后,那个道人离开了,留下鲛人族占据了这座神庙。 “这就鲛人族占据这座神庙的过程吗?”隗林心中想着,他起身,再看另一幅壁画,上面刻着的却是满满一墙壁的字,那些文字古老如象形文字。 他凝视着,想要感知出其中的意思。 旁边的毛小方的纸人也在那里看着,却突然之间开始变黄,像是过了许多年的纸,然后慢慢的腐烂,就在隗林的身边溃散成一地纸屑。 隗林身上的元神法光在波动,他仿佛受到了时光的冲刷,身体在苍老,元神法光在减弱,甚至有熄灭的可能。 突然,他元神法光里的火焰涌起,宛若要焚烧一起,眼中那一种疲惫感到蒙尘感瞬间消失。 意识回归,看到身边一地的纸屑,心中一紧,再看了一眼那壁画,心中警惕万分。 “这地方太诡异太危险了。”隗林心中想着。 他将地上纸屑一片片捡起,放在口袋之中准备带回去,毛小方这是不是真身,隗林也不知道,但总归不能让他就散在这里。 往门外而去,之前就看到赵千礼、王雅芝、沈其深三人不见了,此时他从那里面出来,依然没有看到人。 不过,他并不是很担心,毕竟那三个人的能力强大,尤其是修阳神沈其深校长,给隗林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于是,他一个人开始在这神庙之中行走。 看了那个壁画之后,他知道了,原本这一座神庙之中神灵主要是被一个道人给诛杀或者是用棺椁封印着,而这些鲛人则像是看守。 如果将这神庙当做做是一座监牢的话,那这些鲛人就是狱卒。 可是,又是谁进来将这些鲛人给杀了呢? 地狱花组织又是怎么得到这座神庙的?隗林不知道,但是他突然有一个想法,一个将这个座神庙真正点亮的想法,或者说是办法。 那个道人是用灯焰,而他想要用明珠光华。 灯笼神奇,但是神庙里的小灯焰却是容易熄灭,这一路走来,他看到不少挂在墙壁上来去的灯。 他想到了办法,也没有立即出去,还要找另外三人,好在这神庙已经不是之前那样的黑暗。 于是,他以呼魂之法喊着三个人的名字。 他不怕把他们的魂喊来,但只要一喊,他们一定能够知道自己在找他们。 槐馆长:今天还有。 103:位面、星空、高维 隗林的声音在神庙之中空空荡荡的回荡着,就像是风声一样。 呼魂之法说起来简单,即使是民间也会一些皮毛的呼喊离体魂魄的法子,但是做为元神修士,他的呼喊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但说起来,又没有什么可说的。 神而明之。 声音出他之口,却如风声在这个神庙之中流转。 这是他以呼魂之法与回文法再加上风语咒结合而成的法术,元神法最大的玄妙就是能够将一些简单普通的法术,在元神驱御之下揉合成新的法术。 神庙各个角落里仿佛起了风,有风在呼啸,但是却又没有风吹拂的感觉。 随之,那些幽暗的角落里突然之间,传来各种各样的回音。 但是其中有一句回答特别的清晰:“在这!”这是沈其深校长的回答,清晰而明确的送入隗林的耳中。 听到了这个回答后,隗林以斩字决将那些试图反向勾自己魂的声音给一一斩去,然后顺着沈其深校长的声音来到了一个地方。 来到那里一看,才知道原本他们三人居然抓住了两位地狱花组织的成员。 加上之前死的一个和被隗林杀了的,这神庙里就相当于有五个。 并且在短短的时间内,居然已经完成了通灵问讯。通灵问讯是赵千礼做的,这是他最擅长的事。 隗林至今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出身,额头一只眼睛,玄妙莫测,只知道他可能是某个门派从小培养的灵童,灵童当然是最擅长通灵了。 这两个人隗林根本就不认识,只是听赵千礼说,被他远远的看到,然后一直追了上来,还想反抗,被沈其深校长一把就‘定’住了。 在赵千礼的通灵问讯之后,得知他们也是得到了一道神秘古老的令符才得以进来这里,他们也是研究了许多年,折了许多的人手,才能够在这里进出行走,并且做到简单控制这座神庙的显与隐。 到了现在,基本上来了说,这一次行动的目的已经基本完成,封印并收走了那个邪神,并且将这个地狱花组织的人抓住了两个。 再就是大家对于这个神庙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不光是隗林,大家都觉得这座神庙,可能不属于地球,这是一种感觉。 地球在超凡界的历史也不算长,上古、中古、近古,这只有神话传说,难有真实的历史考究。 位面、星空、高维,这些东西在隗林的脑海里闪过。 “毛小方呢?”沈其深注视着隗林。 于是隗林将那里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当下沈其深便要去看。 并告诉隗林,毛小方虽然茅山出身,但是后来又转修了崂山纸身法,论保命,是五个人之中最强的。 四个人再来那一间屋子里,来到了一面写满了古怪文字的墙壁前。 隗林说毛小方就是在看了这些字之后,纸身就腐朽了。所以四个再回来,其他的三个都非常的谨慎。 隗林之前自己看过,知道危险,这个时候便充当护法。对于看不懂的文字,只能够用最纯粹的意识去感知其中的意思,所以这也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三个人之中,沈其深的修为最高,所以他的感触也是最快最深的,只一刹那之间,他身上那如晨曦一样光华快速的暗淡下去,但是只一会儿,从他的身中有一缕阳光般的光线翻起,在扩散。 然后,他看到沈其深校长阴神之身更加的明亮了,就像是之天亮后的清晨从云端照下的阳光。 沈其深回过头来,感叹道:“真是可怕,差一点就死在这了,这面墙壁可以让人陷入时光变迁之中,却让我这到多年来积累下来的劫一下渡过了。” 隗林也确实有一些体会,但是那体会的是文字的力量。 没一会儿,王雅芝清醒过来了,大概是她所修的体系与这个面墙壁上表现的不是一体的,所以并没有那么深的感受。 赵千礼却突然之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隗林立即伸手捞扶着。 沈其深一挥手,一抹神华划过赵千礼的身体,赵千礼却并没在醒来,沈其深是阴神之身,之前虽然五官清楚,但是不会出现表情,现在隗林竟是感觉他的眉头微微的皱着。 只听他说道:“千礼是灵童,有宿慧,从小五台山长大,这一次,会不会又要觉醒某一世的记忆?” “我们先出去。”沈其深说道。 隗林当然同意,当下便抱着赵千礼出去。 在意识海里的明珠塔下的阴影里,几道光华钻出,就像是泼在地面的水里,突然跃出几只鱼来一样,神奇而诡异,几个人从意识海里出来,赵千礼被人接走,他则自己回到了灵馆之中。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 他从院外走进来,戴月容坐在那里看书,而厨房之中又有香味飘来。 “好香啊!”隗林说道。 戴月容抬头,她发现隗林每一次的回来都赶上自己做饭,然后把自己一个人吃的量给吃了一半。 “你煮饭向来比较多,应该有我的一份吧,我饭量小。”隗林笑着说道。 戴月容突然不知道怎么说,难道告诉他自己因为血脉的原因饭量大,每次煮的两个人的饭量其实是自己一个人吃的吗? “看来,今天晚上又要挨饿了。”戴月容心中想着,嘴里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有两个人进来。 一个东方面孔,一个西方面孔。 两人进来,而戴月容立即起身说道:“我去里面看一下饭。” 隗林则是坐在那里没有动,因为这两个人都不是普通人,这两个人之中,一个应该是血脉术士,而且如果隗林没有感知错的话,应该是纵火女妖血脉的术士。 除此之外,应该还兼修火系的塑能法,很多术士都会兼修一些奥法,所以奥法也可以说是传播最广泛,修行人最多的。 而且很多人认为,奥法可以解释这个世界的一切神秘,是真理,一切的神秘只要建立起了模型,就能够通过奥法思维施展出法术来。 “美丽的女士,我能和你谈变吗?” 从院外走进来的西方面孔朝着戴月容的背影喊道。 槐馆长;高订4231,均订:3033.给大家汇报一下。非常感谢,努力码字。 104:大新闻 两个人往里走,像是没有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隗林。 说话的是那个外国人,夏语生硬,但却有一种强烈的自信,隗林能够从他的身上感觉到纵火女妖血脉散发出来欲望光环。 这是纵火女妖的血脉等级达到了五阶的标致,在他附近的人不知不觉都会受到他的影响,只要要他愿意,只要看人一眼,就能够勾起别人心中深层的欲望。 有些人对于纵火女妖的这种纵欲的能力并不排斥反而特别的喜欢,面前这个就是这样。 隗林不知道他知不知自己这个灵馆,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如果他是因为戴月容同样是融合纵火女妖的血脉,就想怎么样的话,那就只能说这个太嚣张跋扈了。 他抬手,弹指,一点红光划过虚空,在那两人面前闪耀绽放出一片光芒。 两人的脚步立即停住了,伸手捂着眼睛。 突然的强光不仅是让他们眼睛在这一瞬间苍白,更让他们的脑海像是被针刺了一样。 他们猛的惊觉到,这屋里还有人。 一个坐在那里,背靠着沙发,两腿交叠着,微微的侧着身看着。 年轻,气慨。 没错,这两人看到隗林的第一眼就是觉得这个人有着东方夏国人独有的气慨,那种仿佛经历过历史沉淀后的厚重,厚重下又蕴含着的锋芒,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两位来我这小灵馆,是有什么事吗?”隗林问道。 罗波特心中惊疑,他们跟随使团一起过来的,但是他却并不是官方成员,而是民间组织的成员。 联众共和国的官方与民间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很多时候,官方给民间组织下达一些他们不方便的出面的任务。 这一次他的任务就是探查沪城各大灵馆,对各大灵馆的规模及位置进行摸底和标注。 之前来到这家小小的隗氏灵馆时,他就被灵馆里面的人给吸引到了,那是一个与他一样,融合了纵火女妖血脉的女士,虽然血脉浓渡还较低,但是他很清楚,她如果想要再进一步,那肯定要遵从于血脉中的意志,要不然的话,一辈子都不要想进阶。 而且,他知道,其实在二阶的时候,融合纵火女妖血脉的人,就会受到血脉的影响,心中会有纵欲的想法滋生。虽然这个看上去冷傲的东方女子,给人一种距离感,但是此时的内心已经有火山在形成。 只需要一点点的引诱,只需要给她一点借口,她就会自己说服自己。 所以,在被强硬的拒绝一次后,他又再一次的来到了这里。 果然,她不敢再面对,转身进了屋子,这是在逃避,她的内心的壁垒已经稀薄,只要自己稍稍用力,就能够刺破。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这里居然还有一个人。 “你是谁?”罗波特用生硬的夏语问道。 “我是这一家灵馆的馆长,如果你是在骚扰我的员工的话,那我希望你记住了你的国家大使馆的电话。” “哦,no、no、no……”那个名叫罗波特的西方人摆着手,快速的说道:“这不是骚扰,这是来自一位绅士的追求,你虽然是她的老板,但是不能够干涉她的自由。” 隗林没有说话,因为旁边那位东方面孔的男子已经上前一步,说道:“这位馆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联众共和国的罗波特先生,隶属于世界人权自由评估协会,是我们国家重要的客人,这位馆长,请你注意言辞,不要造成外交纠纷,也不要为我们国家抹黑。” “哦,听上去很厉害,人权自由是由他们评估的?”隗林问道。 那个东方面孔的年轻整了一下衣衫,说道:“是的,该协会每年都要对世界各国作出评估报告,受到世界人民的关注,是自由的灯塔,希望馆长能够客气一些,不要让人觉得我们夏国人没见识和礼貌。” 罗波特手插在口袋里,微微的抬头打量着灵馆。 “你的名字?”隗林问道。 “李承。”年轻人自信的说道。 “哪国人?”隗林再问道。 “暂时还是夏国,明年移民,但是做为夏裔,我从来不敢忘记我身上的血,我需要为夏国人做的一切错事而感到抱歉!”李承激昂的说道,说的脸都有些潮红,像是自己已经将夏国的民族命运给抗在肩上。 “数典忘祖之辈,实在是更盛于他国的傲慢之辈啊!”隗林感叹了一句,不等对方说话,继续道:“你这个人,实在是配不上你的名,姓嘛,你也不配拥有,叫二狗子吧?不,你的名字不应该有夏国文字,你应该叫什么呢,就叫彼特吧,有部联众共和国电视剧里的狗是这个名字,你叫着也合适。” 那个名叫李承的年轻人脸涨的通红,心中愤怒,在隗林说完之后,便要破口大骂,然而却见隗林只是将手抬起,然后往下一压他便觉得有一股巨力压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站在旁边的那个罗波特没想到隗林一言不合便动手,他的夏语并不是很好,刚刚隗林与李承对话的语速有点快,他没有听的很明白。 但是虚空之中突然出现的巨大压力却让他呼吸都刹那之间停了。 那一股巨大的压力,将他的意识都给禁住了。 他走的是血脉术士路线,而非血脉战士,所以第一时间便要用意志来突破镇压。 来自纵火女妖的本能法术,那种能够引动他人欲望的光环在涌动,然而他却觉得压在身上的那股力量就像坚硬的磐石,像是刚铁。 他身上火焰涌动,来自于血脉白火焰,却根本就无法抵抗隗林的镇压。 他的身体慢慢的弯下,然后扑通一声的跪倒。 “坚持好几妙啊,还可以啊。”隗林说着,从桌拿出两张纸,在纸下写下两个方方正正的镇字,来到两人的身边,说道:“这片大地是夏国人的,浸透着夏国人祖辈的鲜血,这片天,是夏国人的,它飞扬着夏国祖先的思想,这个‘镇’字传承数千年,承载着历代夏人对于一切邪魔外道的态度!” 说着他将两张纸放在两人的头顶,两人只能够听着,根本就无法说话。 而那两张纸在摆在他们头顶的那一刻,竟是散发着一片灵光,那灵光仿佛与这片这条街道的灯光,与万家灯火相连。 隗林来到厨房之中,戴月容正在盛饭。 桌上一盘小白菜,一盘辣萝卜干,然而那饭却糯米闷鸡米饭。 他也盛了一碗,就坐在戴月容的对面吃起来,说道:“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没有。”戴月容说道。 隗林没有再问,低头吃饭,直到吃完,说道:“你的血脉药剂要抓紧,世界不太平。” 说着他站了起来,回到三楼,半睡半醒的看着书。 第二天,上午,程蔓青来了,送了来三套衣服,一套稍薄,两套厚的冬衣。 隗林留她吃饭,她却笑着拒绝,说:“还是我请你吃吧,这么多年来,习惯了,要不然的话,我吃不下饭。” 隗林知道她在学校里的时候,其实是在对自己做人格侧写,但是在隗林看来,自己受到的实惠是真实的,而且他从来没有在程蔓青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恶意。 当天两人在外面吃饭,然后下午,程蔓青还拉着他在沪城的大街小巷穿行,隗林来沪城这么久,也没有真正的在沪城的这片大地上实实在在的走过,所以也陪着一起走。 两人之间,大多时候都是程蔓青在说话,说是这些日子以来,学校里面发生的事,还有听到隗林的消息之后,学校同学之间的种种惊讶。 一直到晚上,两人再在明珠塔下的一个餐厅里吃了饭,然后程蔓青就回了,隗林再回到灵馆之中。 灵馆二楼三楼漆黑,一楼里的灯光里,戴月容坐在那里看书,在廊檐下,原本跑着的两人已经不见了。在隗林出门的时候,已经通知了老师那边。 而院子外面围了不少人,他今天都在跟程蔓青逛街去了,没有看新闻,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个小灵馆再一次的出名了。 现在小院的前面,都有靖夜局和监察司的人守着。 还有中外的记者守在这里,他们在等隗林的回来。 沪城官方只是强调说,夏国的靖夜局都是按照法律执法,无论国内外的人,一切平等公正。 但无论怎么样,此时在网上正炒的沸沸扬扬。 国内的社交平台自然是一片叫好,而在外网的官方和网民都在谴责叫嚣。 当隗林回来之后,立即有记者想要采访他,问他到底发生了,为什么那两个会跪在那里。 隗林没有什么顾忌,直接说道:“我怀疑他们两个是间谍。” 只这一句话,便让采访者兴奋不己,这是大新闻。 这不是他信口胡说,而是晚上意识勾边的那一瞬间,知道他们这一天都在寻找着沪城的灵馆,从中记录数据,所以他将自己感知到的东西告诉老师。 老师那边也表示,官方不会明确的宣布这种怀疑,就由让这个表面上是只是灵馆馆长身份的人来说出来,看看联众共和国那边有什么反应。 这叫打草惊蛇。 105:我们强吗? 在靖夜局的单间拘留室之中,有一个年轻人正坐在单床上,闭着眼睛,靠在墙上。 外面静悄悄,只数分钟才有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走过这里,眼神划过房间里的人,他巡视着地盘,眼神如鹰,步子如猫,行走之间悄无声息。 在这位看守走过之时,靠在墙壁上的年轻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没有动,只是眼珠转动着,观察这个简单的房间。 【偷渡成功,7984号契约者,你正在寄生……你已经获得一个身份】 【我叫李承,夏国人,但向往联众共和国的自由生活,于是前往联众共和国留学,并获得绿卡,准备明年移民。之所以被抓到这里,是因为昨天帮一位联众共和国人权自由协会的成员做导游,目的是看遍整个沪城灵馆,获得具体的数据,至于具体用来做什么,那位名叫罗波特的联众共和国的人并没有说,然后在一家小灵馆那,罗波特看上了一个美丽的夏国女人,于是想要追求,将她收入自己的后宫,可是,那个灵馆的馆长回来,并蛮横的将我们镇压,后被沪城靖夜局带回来审讯。……】 在监牢外面巡逻的人再一次走来之时,‘李承’重新的闭上眼睛,脑海之中阅读着这个身份的资料。 “还真是难啊,偷渡任务,一出来居然就被关在牢里,我得必须得离开这里,虽然偷渡探索任务没有抹杀,但得不到一点的任务进度的话,会降低在空间那里的隐性幸运,……在这里,空间里出产的道具果然都无法动用,我必须依靠纯粹的自身能力,还好,一直以来我都听从于队长,兑换的都是强化自身的能力,少有兑换道具。” “……这个夏国这么强吗?只是一个临时拘役所,居然有这么强的巡逻守卫,只一个守卫,居然就有十级,那这座监牢的镇守,那得多少级啊?” 他小心的用探测技能探查着这个巡逻守卫,顿时,这个巡罗守卫的信息便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靖夜局看守】 【姓名未知暂定编号(1)】 【等级:10】 【能力:光环(免役中级以下蛊惑、慑魂、暗示),看破(看破初级伪装、寄身、夺舍),训斥(有一定机率让人说出心里话)……】 ‘李承’惊叹于一个巡逻看守就有这么多的能力,其他的技能还未知,这个世界果然强大而危险,我一定要小心谨慎,只有活着回去,在这里探索的一切才能够转化为收益。 他看着那位黑色制服的靖夜局巡逻守卫,突然,巡罗守卫像是察觉了什么,在他房门前停下来,凝视着着他。 ‘李承’心中非常的紧张,他知道这个巡逻守卫有着看破寄身、夺舍、伪装的能力。 “你刚才闭着眼睛,眼珠却在转动,装睡,你在想什么?”巡逻守卫训斥的声音,让‘李承’内心出现了波动,他有一种将内心实话说出来的冲动。 他迅速调整,将这种冲动压下去,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够出去?” “间谍罪,可没那么容易出去,看看你的主子会不会来捞你吧。”巡逻守卫冷冷的说道。 “我是夏国人,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导游而已。”‘李承’争辩着,他心中想着脱身的方法,间谍这个词,通过空间给的语言同步,让他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犯的罪无论在哪里都不会轻。 由此,他判断出,这个世界各国之间的表面和平,暗里却暗流涌动。 “杀出去?”‘李承’很快就否认了这种想法,先不说这个巡逻守卫就不差自己多少,而且这个牢房就不简单,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门,居然有禁制意识的作用,意识离体,就有一种会被吸走的感觉,像是能够吸引意识的磁铁。 “这个世界,科技与神秘居然结合的如此之深了吗?”‘李承’想着:“难怪空间这一次的探索任务有这么多的优待。” 他越发的谨慎,决定暂时先不动,他要等,总会有机会的,而且,他很清楚,空间偷渡过来的绝对不止自己一个,他相信会有机会的。 …… 时光匆匆,世界超凡安全大会已经进入了尾声,到了需要大家亮一亮本事的时候。 一般情况下,都是让一些新人出来,让大家看看自己国家的超凡是不断的有新人出现,不是每年都是那几根老骨头撑着。 一个国家超凡实力的雄厚,不只是要看上面的顶尖人物有多强,还要看每一段时间都会有些什么新人。 所以在结束之前,会有一场法术交流。 这个交流分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科技与神秘结合产品展示,一种就是超凡之间的直接交流,这个交流用更直接的话说,就是超凡之间的直接斗法。 科技与神秘结合的产品,又被称为神科产品,大部门的国家只是参观,因为他们无法制造,神科产品生产体系里,夏国算是发展晚的,但是发展的快,曾经是因国科技这方面的短板,一时之间发展不起来,这些年来科技这一面追了上来,并且有自己的发展,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神科产品。 所以当夏国的神科产品展示出来的时,立即引得一些神科技术落后的国家代表寻问报价。 即使那些神科技术强国,也想买一些回去研究。 主办方当然不怕卖,这些产品有些是私企做出来的,有些则是国家科研单位出品,主办方会为他们牵线,彼此恰谈。 这个世界超凡安全大会,算是半封闭的,没有记者采访,但会有全程的摄相记录,而在夏国办内的大社交平台上,却很少有详细的报道,只有一些照片流传出来。 国外的大社交平台上,同样如此,并见什么报道。 这其中有几个原因,其中之一就是这个超凡安全大会,一直都是半封闭的交流,是各个国家之间增加互信,和解决一些超凡间的摩擦与争端在地方。 “这是我们长风集团新近研制出来的藏风隐身衣,可防中度磁场、中度x光线扫描……” 长风集团的一位销售人员正对着围着的一圈各国代表团的人讲解着产品的性能属性。 各国代表团里的人中,有些是专门负责这方面的,他们仔细的听着销售人员的介绍。 其中有一人问道:“这隐身衣与霍格沃茨出产的隐身衣有什么不同吗?” 霍格沃茨的隐身衣早就有,但是在国际上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尽管如此,许多组织仍然花高价去买。 “从效果上来说,并没有多大的不同,但是配套的东西却有很大的不同,比如,如果有战士在执行潜伏任务,我们还有配套隐身枪套,……“ “价格怎么样?”有人问道。 “夏币九十九万一套!”销售人员的话一出,围在周围的人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要知道,霍格沃茨的隐身衣,折合成夏币的话,大约需要一百三十多万一件,这还是这些年来霍格沃茨学校附属的炼金工厂产量上去了的原因,还需要是大宗的采购才有这个价。 如果只是买一件两件,或者是少量的,对于很多国家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这隐身衣并不是耐磨损的产品,损耗很大,几乎出一两次任务就要被磨损,不能再完全隐身了。 而且那些无法生产的国家,磨损了就不能够修复。 “有一件事我得说一下,我们公司负责回收,价格是……” 有不列颠国的使团成员,看到这些脸色非常的不好,之前也不是没有国家制造出这样隐身衣,但是大多都技术不成熟,效果没有那么好,有个别的技术达到了,但是国内产能起不来,又迫于不列颠国的压力,没在国际上出售。 所以,隐身衣一直以来都是不列颠国在国际上的一张名片,现在夏国做出来了,而国凭夏国这国内的资源,肯定已经量产,国际市场将会被分割一大块。 “他们侵犯了我们的专利!”这位不列颠国代表成员准备收集证据回去,向相关的国际组织控告,并当场向长风集团的进行交涉,只是长风集团的法务部门的立即迎了上去,并有会场维持秩序的人前来警告他们不要闹事。 夏国展示的东西最多,每一个专柜都有销售人员。 慢慢的,展览也接近尾声,结束。 到了第二天超凡之间的交流了。 交流的地点设在了一个体育馆中,主要的人员都是各国使团的成员,但是做为东道主的国家,本国之中当然不可避免的会有人出现在看台上,而且人很多。 他们一个个都是家世不凡,非富即贵,或者是有社会和声望的,当然也有影视明星,出乎意料的是还有一些看上去家庭并不怎么样的人。 近年来,夏国的超凡慢慢的强势,被大家所了解,因为民众有知晓自己国家超凡实力的意愿,只有了解自己国家的超凡实力,行走于世界,或者是跟其他国家的人聊天的时候,才不至于在这方面怯场。 目前国际上,联众共和国的超凡战士如明星一样,家喻户晓,联众共和国的人出国后,与其他国家的人聊到超凡战士,必定是兴奋面自豪的。 夏国从官方到民间都有着隐藏实力的属性,但鉴于人们有了解本国超凡实力的渴望,所以近年来也慢慢的开始主动暴露一些东西。 这一次的申请世界超凡安全大会在夏国沪城举办,就是向外界展露实力的。 所以,最后这超凡人员之间的交流,主办方这一面算是半放开了,整个体育场里几乎坐满了人。 原本开了好些天的世界超凡安全大会,却在最后结束的阶段,在各大社交平台出现《世界超凡安全大会》在沪城国家体育馆举行闭幕交流这样的热搜。 还有的就是‘夏国超凡’四个字,而且下面讨论最多的就是夏国超凡的实力究竟如何,并且人从外网搬运出了世界超凡实力的排名表,排名之中夏国超凡人员稀少,最多的就是联众共和国的那些明星般的超凡战士。 还有就是各大超凡学校的排名,前十之中,只有夏京灵修学校。 显然,这一份排名并非是真正的实力排名,只是一些对于各国真正的超凡实力不解的人做出的排名,又或者是有人有意这样做。 于是,短短的时间内,在这下面形成了激烈争论。 无非就是一点,夏国的超凡到底强不强,世界上排名如何。 但是有一点,大家都认可,那就是夏国的超凡人员一定比别人多,因为人口多。 以从多取胜,在很多人心中觉得这是实力不足的,尽管他们与人争辩的时候,人多也是国家的实力,但是大家都希望能够看到一份排名的名单里,单体人员的实力在排名榜单的最上面。 无论真假,只要看到了,总归是高兴的。 …… “话说我们国家的超凡实力究竟怎么样,我在网上看到一个排行榜,里面几乎没有我们国家的人,有一个超凡院校的排名,京道都只排第九,是不是真的?” 有一个下巴上长着一粒青春豆的少年向旁边的陌生人问道,他名叫张子强,是一位高二的学生。 他手里的这一张门票是因为姐姐是这场大会里的自愿者,所以有一张门票,对于超凡世界的一切了解,他都只是来源于网络。 而网络上真真假假,各种信息,让他根本就分辨不出真假,有人说夏国实力强,他却又看不到真正强的点,而说强的人也只能够举出近百年前那场大家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超凡大战的例子来,没有说服力。 说不强的人也大有人在,并且还能够举出一些例子来。 张子强旁边那位是和他差不多大的男生,他的穿着明显要比张子强好不少,出身显然是要些的,他看了一眼张子强,看到了张子强那有些期待和忐忑的眼神,当下便笑着说道:“我们国家的超凡应该还可以,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举办这个大会。” “只是还可以啊!”张子强有些失望,他希望得到的答案是‘很强’两个字。 因为很多人说自己的国家一直在韬光养晦,因为民族性格里的含蓄,所以不喜欢像别的国家那样,一有什么都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满世界囔囔。 所以,张子强希望真的是这样,希望有人能够清楚的大声的说,我们真的很强。 槐馆长:四千字 106:名 整个体育馆里,大部分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因为太过于兴奋,即使是不认识旁边的人,也忍不住的在交流着。 就比如张子强他开口说话,没有明确的问旁边哪一个人,旁边的刘世豪却答了话。 科技与经济的发达,让人们开始追求真相和精神上的满足。 张子强心中想着的是有人告诉自己,国家超凡实力很强,即使是没有证据表明,他心中也会满足。 这突然而来的话,就在身边,说话的是一个女孩子。 张子强当然早就注意到她,只是自从坐到这里以来,他不敢多往那边看,因为这个女孩就像是一团光,耀眼,让人不敢多看。 要说平时,张子强在见到女孩的时候,也不是这么的害羞,实在是这个女孩一身白色的练功服,像是某个舞团里刚练完舞还没有来得及换衣就来了这里。 她很英气,人也坐的笔直,刚刚说话的声音听上去是很认真在说。 听得张子强心头火热,但却突然有人在身后笑道:“这话说的,呵呵……” 张子强回头看,是一位穿着西装革履的青年,戴着闪闪的手表,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很成功的人士。 张子强能够听出他话中的不认可和不屑感,但他不敢怼回去,倒是旁边刚才回答自己话的那位回过头来,说道:“呵呵个蛋你,不会说话回家跟你妈再学学,在这里装什么高人。” 那青年眼中怒火一闪,发现旁边的人眼神都若有若无的落在自己身上,怒火顿时像是被冷水浇了一样,不敢发作,但又气不过,说道:“你是看多了新闻联播吧,总觉得我们国家很强,不看看每年多少人前往联众共和国和不列颠国去学法术的。” “留学算什么,那些大多都是交换生,也有很多学生来我们夏国学法。”刘世豪说道。 “呵呵,奥法起源于西欧,联众共和国最强,血脉研究也是联众最强,人家到你这里来学什么?落后的阴神法吗?还是被枪炮克制的武道?” 这位年轻人看起来对于夏国超凡主要的修行功法有一定的了解,其他的人对于超凡的了解并不比他多,一时之间竟是无法反驳。 张子强气闷,看向旁边那个耀眼的女子,她果然开口说道:“我一直都在想,我们太过含蓄了,应当骄傲一点,我们的含蓄,造成了很多不明真相的人心中极度的自卑,从而对他国产生了盲目的崇拜,不必与他争辩,他马上就会看到,夏国的阴神法、武道从不曾退出过历史舞台。” “呵呵……”那个青年又笑了笑,旁边却突然有人骂道:“笑你妈臭嗨!” 他不敢再说声,但是眼中却满是愤怒,拿出手机在网络上开始与人骂起来。 其他的人也不再管他,而是看向场馆里,但是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份期待,期待着心中那个不敢宣诸于口的事发生。 场馆里的那些超凡人员慢慢的多起来,但是并没有像运动会那样,一个个国家的报着,但是看台上的人都看到,分配给每个使团的位置上慢慢坐满了人。 “那是暹(xian一声)罗国的,听说暹罗国的国法名叫降头术,特别厉害是不是?”张子强忍不住又问道旁边的。 “还行。”因答他的是旁边英气的白衣女子。 “我们国家有人会吗?”张子强问道。 “有,在很多小世家小门派之中都还有流传,但这门法术对自身的危害不小,我们国家里各大灵校里面会讲解,但是却并不鼓励大家修行这门法术,因为有更完善的神降术,没必要修那降头术。” 张子强虽然不知道神降与降头术的区别,但是却听得出这白衣女子对于暹罗的降头术并不是很在意。 “身毒呢?我听说身毒的宗教很多,法术特别的强?”张子强再一次的问道。 因为他看到了身毒国的人进来坐下了。 “身毒国的国内宗教确实多,法术也确实强,但是他们的法术还是比较单一的,多以真言法咒为主。”英气的白衣女子说道。 “那是金塔国,我网上看到人说,金塔国的法老,能够召唤地狱使者,还能够通过密法,一直存活在金字塔里,是不是真的。” “金塔国的法老的法术确实有独到之处,但是那也只时神道法的一个分支而已。”英气的白衣女子说道。 “我们国家有神道法吗?”张子强问道。 “有,我们国家一直传承着封正之法,以人道统御神道,还有阴神法里有一个分支就是走神道的,只是现在修这一支的较少,但是一些世家和门派里还有。”英气的白衣女子说道。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阵欢呼和鼓掌声,这欢呼从远处那看台最下面的地方传上来。 张子强仔细去看,原来是夏国的代表入席了。 他看到别人都拿着手机在拍照,他也立即拿出手机来,并通过摄像头放大,清楚的看到夏国代表团一行人在落座,尽管他都不认识,但他也发出欢呼声。 他从来没有在现场看过法术比试,即使网上流传视频,总会是模糊不清,拍摄那些法光却总是只拍到一片片扭曲的光华,让不了解的人根本就看不明白。 甚至网上还有一些偷拍的鬼怪视频,其中怪物形象倒是能够看清楚,但是鬼的样子在视频里却不成形,只有晦涩一片,看不出来。 所以,很多人总会是怀疑那些视频是假的,怪物是人化妆的,鬼呢,更是看都看不清。 他想要问问旁边这位看上去对于超凡很了解的姐姐,夏国的代表团里有哪些强力人物时,旁边的那位刘世豪却惊讶道:“靖夜局的局长都来了。” “哪个是?”张子强连忙问道。 “那个女的,走在总督旁边的那个。”刘世豪说道,做为公员家庭,他非常的清楚靖夜局的权柄有多大。 而张子强虽然对于靖夜局也是如雷贯耳,但是他并没有真正体会过,觉得这个离自己很遥远。 “咦,总督旁边的人是京道场首席?”刘世豪惊讶的说道。 “谁?”张子强追问着。 “今年京道场的首席,在沪城开灵馆的。”刘世豪说道。 “哦,哦,我知道,我看过人他挑火鸦灵馆的视频,好像也不是很厉害啊,能上这样的场吗?” “我听说,他其实特别厉害。”刘世豪说道。 “真的吗?”张子强说道。 “前段时间,沪城灵修学校的上空有他的舞剑留影,有人说他是当世剑术大家。”刘世豪说道。 “谁说的。”张子强问道。 “我一个朋友,他考进了沪修,说这个隗林,比大家想象中的要厉害的多,甚至可能还有秘密的身份,看他这一次走在总督的旁边就知道,他地位绝对不低。”刘世豪绘声绘色的分析着。 张子强通过手机拍摄拉近距离,仔细的看着这个年轻的京道场首席,他知道这个人名叫隗林,是一个小灵馆的馆长,前段时间还在网络上小火了一把。 他转头想问问旁边这个似乎对于超凡世界更为了解的英气白衣女子。 那英气的白衣女子,坐的笔直,两眼之中却像是有光芒一样,只听她说道:“我师父也说过,隗林剑术,夏国无人能出其右。” “真的假的啊,这么厉害?”张子强非常惊讶。 后面却有有人笑出声来,只听一个声音说道:“夏国人就是这样,关起门来自称天下第一,看看人家联众共和国的那些超凡战士,哪一个不是战绩赫赫,网上随便一搜就能够搜到他们的视频。” 没有人理会他,因为说的再多,没有真实的战绩摆在面前,他也不会相信什么,即使是有,他也会找借口说有本事和联众共和国的那些超凡战士比试比试。 一会儿之后,张子强问道:“不知道等下要不要打?” “因应不会直接打,万一收不住手怎么办。”刘世豪说道。 整个场馆里面议论纷纷,近的能够听清楚大家都在讨论着各种各样的话题,比如夏国的代表人物,或者其他国家的代表是谁谁,很有名之类的。 还有就是讨论待会儿的交流怎么交流。 因为大家离的还挺远的,都靠着场馆的边而落坐,离得最远的甚至隔了一个场馆。 突然,场馆里响起了声音,是夏国的主持人员,他先是欢迎大家的到来,客气了一番,然后就宣布这一次交流的方式和规则。 …… “猜物!” “长留!” “采青!” …… 这三种方式,都是夏国无论是民间还是官方一直以来都很认同的一种交流比试方式。 其中猜物是指,每个人都准备一件物品,放入一个盒子里让其他的人来猜,将答案写出来,然后主人公布答案,胜者记分。 盒子放在桌子上面,可以用法术包裹,不让人用法术看到。 猜的人可以连猜三次。 而长留,是指每一家发一张相同的纸,无论用何种方式,驱役这一张纸在虚空之中战斗,一切都需要通过这张纸来完成,落地为输,最后长留于空中的为胜,所以叫长留。 而采青更是夏国一直流传下来的一种比赛形式,其中在舞狮之中最为盛行。 青一般指的树梢的青色,又象征着最顶尖,最朝气,最有生命力。 采青是可以有人下场的,而其他的人可能远处施法,阻止,规则就是采到了那顶端挂着的‘青’。 其实采青是经过夏国内部剧烈讨论过的,因为让真人上场去采青的话,很容易出现伤亡,人家来这里参加大会,却不能够完整的回去,那多不好。 最后是隗林的一句话解决了,他说,到时采青的时候,他直接就出去采青,这样既让些本来有亲朋被杀的人出出怨气,然后又在众多人的法术下达成了采青这个目的,算是夏国出尽风头。 只要他采了青,那么其他的人就没有必要出来,也就不会有什么伤亡了,因为如果他不先出来采了青,其他国家的人出来,万一有个伤亡,谁脸上都不好看。 体育馆的中间突然亮起了一盏灯,那灯的灯光并不发散,而是垂直的朝下方照去。 灯光里有一根灰色麻绳垂下来,堪堪垂到了地面。 当主持之人将‘猜物’‘长留’‘采青’这三种交流的方式与规则宣布之后,整个体育馆都沸腾了。 不仅是体育馆里沸腾,在网络上也沸腾了,世界超凡安全大会闭幕的交流快速的在网络霸屏。 并且有着一段段的小视频,一张张的照片,各国使者的照片,还有夏国参加交流人员的照片。 网友的力量是强大的,居然没多久就有其他国家参会人员的信息就流传了出来。 至于流传出这些信息的人,到底是普通网友,还是超凡人士,也没有人去探寻。 体育馆中,每一国的代表团前方三步左右,有一张单独的桌子,那个桌子上面有一个木盒,和一张纸。 各国代表团派出来代表们都上前,来到最前方的一张桌子前坐下。 隗林来到桌前坐下,将手上的剑摆在桌上。 剑是大夏首席剑,在他的身后还坐着不少人,但是大多不知道他有一个龙卫的身份,对于他代表夏国来出面交流非常的不服。 在很多眼中,这是露脸的机会,是立功的机会,是很难得的,即使是超凡界之中,也有很多人是热衷于权力的。 同样的,也有人觉得,最后那采青的部分有待商榷,这种方式太不好,太危险,应该是依然限制本人上场采青。 但是隗林却觉得一定要本人上场,效果才会更好。 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场上众多的目光聚在自己的身上,有期待,有彷徨,有探测,还有些是有敌意,或愤恨。 他不在乎别人的敌意与愤恨,但他希望自己能够满足那些心中期待者的期待,能够给一些彷徨者指明方向道路。 在夏国人心中,最大的荣誉归根到底只有一种,——青史留名。 而青史留名的方式最快的莫过于为国征战。 原本他并没有这方面的欲望,但不知从何时起突然有了,也许是在这种气氛之下,也是原本他前世今生内心深本从小的教育形成的烙印。 “从今天起,我的名字会被人记住!” 他抬头,看着体育馆场内高处吊着的那一抹青色,那是一枝香樟枝丫。 香樟树,枝大叶茂,浓荫遍地,气势雄伟。 其根、叶、茎都可成药。 当一株大香樟成形后,荫蔽众生。 槐馆长:四千字,一号,求个月票。 107:身毒 “谁能够告诉我,这个隗林凭什么走在总督与靖夜局局长的身边,凭什么代表整个夏国坐在最前,他,凭什么?” 短短的时间内,网络上关于人《世界超凡安全大会》流露出来的各种视频图片,让整个网络都在关注议论这件事,有表示喜悦的,也有表示担忧的,也有人在扒着流露出来的图片之中各国代表身份。 当然,其中讨论夏国代表成员身份的人最多,而其中关于隗林讨论更是重中之重。 那一条‘他凭什么代表夏国’更是成了一条热搜,居高不下,没有人花钱去撤热搜,所以讨论的人越来越多。 其中有人说:“这只一个今年才毕业的人,他的后台是有多大啊?” “别国人可不会看在京道场首席的面子上,对你手下留情。” “请你回来,悄摸摸的开你的灵馆,这里不是你刷存在感的地方。” “我还以为这是一个娱乐明星,前段时间就为一个娱乐明星出头。” “其实,我觉得隗林也很强的,只是奖励浅了一点。” “是啊,我听人说,隗林好像也达到了晨曦!” “前几天不是还有两个外国人跪在他灵馆前面的新闻吗?” …… 这种种的言论,隗林没有看到,他此时正抬头看着照在自己身上灯。 每一个坐在前面代表本国出战的超凡身上都有聚光灯照着,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在人们注视之下,会在摄相镜头之中凝固。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抬头看着灯光的照片,在网络上传的有多么的汹涌。 他说不上紧张,但却也比平时更为谨慎一些。 猜物更具体的细则公布出来。 统一木盒,每一个国家都派代表检查过的。 木盒之中由代表放入自己想放的任何东西,每一次猜测的时间是半分钟,也就是三十秒,可猜三轮,共九十秒。 第一轮是猜是活物还是死物。 第二轮是给出具体的分类答案,比如你上一轮猜测是活物,那么你就要给出属于种类的答案,如果是死物,那也有分类,必须给出一个答案。 第三轮则是给出具体的答案。 这三轮,总共的时间是九十秒,也就相当于说九十秒之内要做出准确的判断。 第一轮一分,第二轮两分,第三轮三分。 每一个代表都会装一样东西进盒子里,由大家猜,最后看总分。 隗林不知道自己赢了最后会有什么奖励,他也不是为奖励而来,但是他知道,在场参加的多少都会有些礼品,而前面更是有隐身衣这一类的奖品,是由长风公司赞助的。 “猜物,现在开始。” 在聚光灯下,每一个使团参赛代表都被投影在了一个巨大的屏幕上。 先是抽签,抽签看谁先来藏物。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最先的是身毒国参赛代表,他整个身体的投影移到了屏幕的正中,扩大了许多。 身毒国的代表是一位中年人,唇上留着浓浓的黑须。 隗林知道他,是身毒国的一位波罗门,是一痤寺庙修行的僧侣,担任着祭祀之职,属于身毒国里的中坚力量,正朝着更高层次迈进去。 身毒国虽然以真言法咒为主,但是同样擅长豢养灵物。 当然,这灵物在他们称是灵物,在别人称也可以说是邪物。 这个身毒国的代表身份立即出现在的社交平台。 因为身毒的姓名很长,所以只有一个翻译过来的名字——森文,大祭司。 大祭司在身毒国已经是高层,这是职位不光是需要血统高贵,是需要真正的超凡,甚至有人暴出他的早已经达到了五阶,是晨曦强者。 体育馆里,身毒国的代表森文不紧不慢的将木盒拿起,再翻转着检查了一遍。 这是香樟木盒。 木质品对于意念就没有什么多大的阻隔的作用,所以想要阻挡别人的探查,需要他在短时间内使用自己的法术来阻隔。 而这个香樟木则有着较强的承载法术的能力,当然,施法在木盒上又不毁坏木盒,这也是显示自身法术本事的一种。 只见他将木盒打开,里外一样,泛白色。 然后他将盒子拿入桌子抽屉里。 过了一会儿,他将盒子拿出来,左手捏着盒子,然后见他右手的拇指的指甲在食指的指腹上一划,顿时有鲜血溢出。 他指食在那木盒上快速的画着人,很快,那木盒像是被一条网紧紧的网着一样。 又见全在桌子快速的画了一个圈,将已经用血网包裹着木盒放入其中,摆好,再又上那木盒的上空画出一个圈,虚空之中的圈隐隐可见血气成圈。 又仿佛看到他唇齿微动,像是念了真言法咒,便见那上下两个圈和血网上的血气一震,形成一团血雾,让人连那个盒子都不太清楚了。 现在观看的人无比的兴奋,这个世界神秘与科技并行,然而神秘就是神秘,大家知道存在,但是总不如科技这样每天日常生活之中能见到看到触摸着。 所以,当有人在面前真真切切的施展法术之时,顿觉玄奥莫测,无比惊异。 “这要怎么猜啊,连木盒都要看不清了,哪里能够猜到。” “这个身毒国的代表太强了。” 这是大家的想法。 森文施法完后,拇指再在食指上一抹,那伤口瞬间就消失了。 突然一声铃响。 “猜物,开始。” 即使是在场观看的人都屏息凝神,大部分的人目光都集中在隗林的身上。 这个猜物,是可以用任何一种法术,去感应或者观看盒中的东西,但是不允许破开,更不允许攻击那个盒子上的法术。 要的是你悄无声息的知道,这样才能够体现你所施法术的玄妙莫测。 在很多人看来,现在科技的威力之下,毁城灭国并不是什么难事,而法术不应该与科技竞争威力,而应该往玄妙与增寿方向发展。 悄无声息在的千万里之外,杀人于无形之中,这才是法术真正的表现形式。 被血雾笼罩着的盒子就摆在那里,然后其他国的代表,依序的一个个猜测。 第一个猜测的就是暹罗国,这是一位身体看上无比年轻,甚至可以说少年身体,但是头却是皓首老者,脸上满是皱纹。 只见他嘴角如颤抖般的笑了笑,伸手将自己的脖子上的围脖解开,高清的摄相之下,可以看到他的脖子上面有一道红痕,那红痕像是他的头曾被斩断过一样。 红痕上下的皮肤都纠缠在一起,只见他伸手在那脖子上面摩擦着,右手突然抓着自己的头发往上一提。 “哦……” 整个体育馆之中发现一声惊呼,因为他们看到那个少年身,老人脸孔的暹罗国代表居然将自己头从脖子上面提了起来。 人首分离,虽然有很多人听说过,暹罗国的降头术可以让头在天上飞,但是谁也没有真正的见过。 此时见到,一个人将自己的头提在手上,这是多么恐怖而邪异的事。 “嘿嘿……”暹罗国代表像是对于整个体育馆里发出来的惊呼有些得意,嘿嘿的笑了笑,将手中白首往空中一抛,那头在虚空里划出一条抛物线,落在身毒国代表森文的桌前虚空。 头颅如在水中一样沉浮着,然后依然发着‘嘿嘿’的笑声。 身毒国代表森文本是微闭着眼睛,此时却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动。 这个表情也被高清摄相头照在大屏幕。 张子强身体坐的笔直,两眼放光,说道:“身毒国的代表笑了一下,什么意思,是不屑吗?” 在他的身后有人附和到,:“我也看到了,好像不屑的笑了一下。” 大家看到,那颗头颅缓缓的往下沉,来那桌边,像是用鼻子在嗅血雾笼罩着的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总共三十秒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十秒,他像是没有得到什么结果,然后看到,他的发丝动了,缓缓的往那血雾的周围扭动着,像是天线要接受信号一样。那白色的发丝非常的谨慎,在一些修行人眼中,此时那发丝尖端正散发着一圈圈的灵波。 那灵波朝着那血雾里渗透,可是那灵光进入血雾之中,却像是入了泥潭,没有任何的反馈回来。 而大屏幕上面,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那头颅的周围突然像是起了雾一样,又不像是雾,而是变的不清楚。 看到这个模糊出现,大家立即知道那是暹罗代表在施法,于是一个个更加认真的看着。 头颅上的眼睛原本是半闭着,突然睁开,却看向身毒国的代表森文。 隗林将这一些看在眼中,他眉角微挑,知道这个暹罗国代表探查不出来,所以转而想从身毒国代表森文的脑海之中知道答案。 这个想法不怎么好,他的行为就更不好,不是不允许,而是这样做,别人就可以反击了。 果然,森文原本也是半闭的眼睛,立即感应到了对方的眼神,眼皮一抬,一双眼睛竟是深邃的像是深渊一样,一片漆黑。 飘浮在虚空中的头颇突然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的往下沉,又像是装满水的瓶子沉向水下,落向地面。 场馆很静,都能够猜到这是在进行着什么,都在等着结果,就在那颗头颅将要掉在地上之时,它像突然从从恶梦之中惊醒了一样,发出一声怪叫,冲天而起,满头发丝竟是疯狂的生长。 那怪叫之声让人听了心头如被猫爪子挠一样,更有一股恶心感涌起。 “铃……” 就在这时,钟铃声响起,大家心头的那恶心头和难受快速的退去,而那像是发狂的头颅也冷静了下来,头发快速的缩回,两眼之中的血色快速散去,他的眼睛恢复清明,朝四周看了看,然后默默的飞回自己的座位上家,落到那身体脖子上,默默的将围脖戴好。 整个体育馆之中起了嗡嗡声,这是各种惊叹声和各种议论汇聚之后形成的骚动。 “太厉害了。” “好可怕!” “是啊,身毒国的代表太厉害了。” “刚才,是不是暹罗国代表被身毒国的代表施了法。” “不是说降头术能够飞头就是晨曦吗?怎么在同样是晨曦的身毒国代表面前,好像没有反抗的能力?”有人问道。 “是啊!” “难道晨曦之间有这么大的差距吗?” “刚刚哪个敲的钟铃的?” “那个,你看,一个小孩。” “是我们国家的,那不是说我们国家的更厉害,都要发疯了,在钟铃声一响就给敲醒了。” “是啊,刚才我觉得心头难受,听了这钟铃声后,整个人神清气爽。”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形成洪流,一时安静不了。 “铃……” 又是一声铃响,大家那份哄闹的快速的安宁下来。 隗林看着那敲钟的人,一个头戴红色护额巾的少年,之前他没有注意,刚才正要出手时,钟声先响起,所以他才注意到,居然是赵千礼。 那天把他带出来,后面他也没有问,因为他相信国家会很好的照顾,即使是有伤也能够治好,如果有需要自己的地方一定会给自己传讯。 这一次看到他没事出现在这里,他心中还是有些高兴的。 只是赵千礼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并不理会隗林投过去的目光。 刚才这一幕,也有人传到网络上,标题是《身毒晨曦太强了》。 下面留言很多附和,但是却同样也有很多人问,这钟声是谁在敲响,也很厉害啊! 然后,便又有一个正襟危坐的少年相片出现在网络上。 “我夏国少年就能够介入晨曦斗法,你说强不强。” “法术大国强国,可不是叫着玩的。” “原来,国家早就叫人在这里镇场子!” …… 猜物还在继续,这还是第一个上场的就出现了这种意外,但是夏国的主持人员并没有出来警告说不得通过护盒人来了解盒之物。 虽然这是一件危险的不礼貌的事,但是却也是一种默许的事,当然现场你得有把握不出事。 比如刚才暹罗代表行为冒犯了身毒国代表,夏国没有阻止,而是在身毒国代表反击之后这才及时的阻止了暹罗国代表的发狂。 这是对于现场一切意外有实力平息的表现。 规则越少,说明主办方越强,有能力平息任何的意外。 108:答案 “有时候,我们总是会对于自己人更加的苛刻。”江渔在京道场15届毕业神仙群里说道。 他突然的发言没过多久之后,尚云洋问道:“哪里来的感慨?” “就是刚看到不少网络上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对隗林的攻击言论。”江渔说道。 “你都说了是不明真相的人,在意那么多干什么,当真相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你会发现他们也是很可爱的一群人。”尚云洋说道。 “这里面可能有人带节奏,有相当一部分通过诋毁和污蔑扭曲为国家做贡献的人,从而获得国外经费。”说话的是萧花甲。 “我听说,最近将会有新的政策出来台,一步步放开对于超凡信息的管制对不对?” “是。”萧花甲说道。 “话说,萧花甲,你在什么部门任职?”江渔问道。 “江渔,注意保密条例,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萧花甲说道。 “唉,你们这些人,一个个进入保密级高的单位,就我进入第一线,天天不是抓这个就是抓那个,打生打死的。”江渔说道。 “我看到你的资料了,说是你已经晋升四阶了。”萧花甲说道:“你战斗多也提升快。” “我请神术的提升本就快,但是五阶晨曦之下皆为蝼蚁!”江渔说道:“看看人家隗林,现在坐那里,视众国代表如无物,向首席学习!” “唉,向首席学习!”萧花甲重复着。 …… 在另外一个10届的班级群之中,此时也在刷屏,与隗林一起在15年一起毕业的,一个都没有,其他的都是早一两届的,五年能够毕业在学校里算是早的。 其实有些10届的学生他们也是可以有去考核毕业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去,这是普遍的现象,未到六年的强制考核时间,大家都尽量留在学校里,因为学校里的资源是很丰厚的。 当出了学校之后,一切的资源都跟你本人的表现挂钩。 “为什么我现在觉得隗林特别有气质?”班级群之中有一位女生说道。 “我也觉得,你看他这张照片,抬头看着灯光,微眯着眼,那种有些慵懒,仿佛置身于世外的感觉,好酷哦。”又一位女生说道。 这个时候有人艾特程蔓青,并问道:“投喂五年的程蔓青女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隗林的与众不同?” 这一艾特,立即引得下面一排的人做同样的事,即使是超凡学校里的学生,在很多时候,与普通人一样,也会八卦,只是要看八卦的事情和对象是谁。 程蔓青此时正坐在家里,手里拿着手机,心里想着那天在隗林灵馆之中看到的那个酒红色头发的女人。 对方的信息早已经被她查的很清楚,去的时候她早就有心里准备,并对自己说就是去看望同学,可是看到之那个女人之后,仍然有一种巨大的压力,尽管她对于自己的相貌和其他各方面都有自信,但是那个女子各方面都是那么的优秀。 “隗林喜欢这一类的女生吗?”这是程蔓青这些天来一直想的事情,但是她又没有勇气去问。 这个时候看到群里的话,心想:“我与隗林相视这么多年,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弃呢,我们相识于微末,这是谁也比不了的,程蔓青,加油。” 程募青暗暗的为自己打气,然后在班级群里说道:“隗林的帅气,我当然早就发现了,哪像你们,一个个都盯着那些学长!” “哎呀,程蔓青,你好心机啊!” “+1” …… 身毒国代表森文坐在那里,不动如山,老神自在的样子,接下来后面的各国代表开始猜物。 这位代表点燃了一炷香,那香雾融入了虚空之中,高清的摄相之中,可以看到那雾散在虚无里看不见,而那点燃着香的代表却闭着眼睛。 摄相头里看不到什么,但是隗林却抬头朝着虚空里看去,那里有一团雾气凝结成了一张脸的模样,在白色灯光照耀里,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很好,根本就看不到。 “这是问灵吗?”隗林心中想着,夏国虽是法术大国强国,但是其他的一些小国法术也有精微之处。 他知道的问灵有问人身之灵,魂之灵,飞禽走兽之灵,但是他却觉得这个代表像是在问这体育馆之灵。 他想通过问这个体育馆来知道,森文将东西藏入盒中的那一刹那,显露过的是什么。 最后,那烟雾散了,隗林也不知道那个代表究竟有没有问到。 后面的一位代表是一位女子,手里拿出一个古怪的小球,在桌子上面轻轻的弹动着。 隗林凝视着那个绿色的小球,随着小球轻轻重重的弹动,眼神居然有些恍惚。 “好奇异,越是专注,意识越是敏锐,越是容易被那个球给吸引到了吗?”隗林心中想着。 他闭上眼睛,不再看看,但是那小球弹跳的声音却依然在脑海之中一下一下的回荡着,有了这声音,画面也就出来了。 他在心中细细的品味一番,思索着,除了一开始觉得奇异之外,想通了也就没什么,倒是对于这小球上的咒文颇为感兴趣。 他没在以心剑之法斩去心灵与那小球的感应缠绕,而是靠在椅子上面,一手搭在桌子上面,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没有声音出,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手指的轻敲击与心中之球的弹跳起落的声音一模一样。 隗林学别人法术,从来都不学其形,而是悟其神,领悟了其中的核心精华,外面的咒诀手法什么的都不重要,因为元神能够直通根本。 这是一种相互感应,相互影响,有点类似于磁石一样,只要建立了联系,就能够做到驱使或吸引。 “确实有些玄妙。” 他心中的球在弹跳,耳中只有这个声音,整个场馆里面仿佛什么都没有,只有球在弹跳,然后,他听到了第二个弹跳声,很快他明白,这是那个森文木盒里的东西在跳。 “活物啊!”隗林心中想着,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那个女子代表微笑着收起了绿色的小球。 隗林看其他的人,并无法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什么来,毕竟个个都是身经百战,是精验丰富的老超凡了,只有自己最年轻。 不过,隗林看到森文的眼睛看了那个女子一眼。 接下来,又是一位女士,只是这位女士头戴着黑巾,露出来的面容是苍老的,但是一双眼睛看上去却如碧蓝的天空,纯净而年轻。 她从怀里拿出一副塔罗牌,然后开始占卜,隗林在学校里面有学过,但是对于占卜他没有什么兴趣。 在他看为,花力气去占卜,还不如用自己的双眼去看,但是他也明白,任何一个国家都少不了占卜,这不是运气,不是瞎猜,而是通过冥冥之中的一种联系来看到未知。 自隗林自己修成元神以来,常会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感应,他觉得,如果自己去学占卜的话,一定会事半功倍。 她一套严谨的仪式之后,收牌结束,然后微笑,极尽优雅。隗林知道,她其实是吉普赛人,这是她的看家本事,现在代表的是米意国。 她这一套流程下来,传到网上,一定会成为塔罗牌占卜爱好者的示范教程。 接下来,是一位戴礼帽的人,隗林多看了他一眼,因为这是不列颠国的使者代表。 不列颠国的国度与所在大陆有海峡分隔,在那片海峡之中长年有迷雾笼罩着,迷雾里面更是有着惑人心神的歌声,让那片海峡成为这个世上几大神秘的海峡之一。 而且不列颠国内的霍格沃茨学校,更是许多巫师心中的圣地,即使是联众共各国里的一些强大的巫师,也曾是古老的霍格沃茨学校的学生。 只见他从衣服里拿出一根比筷子略长的魔杖来,魔杖的心是红色的。 霍格沃茨学校的巫师,修行的魔咒是一种扭曲的力量,他们从这种扭曲之中寻找到秩序和控制。 他手中的魔杖在两手之间转动着,谁都知道,霍格沃茨的魔咒法术极为的强大,身毒国森文也看着他。 只见他突然抬头,看了森文眼前的笼罩着血雾的盒子一眼,随之收眼。 隗林心中感叹,这个不列颠的使者果然强大,因为他的元神感觉到,那血雾仿佛扭动了一下。 这扭动微乎其微,但是隗林知道,他看到了木盒之中的东西,还不是猜到,而是真切的看到。 “果然不凡,有机会要体会体会。”隗林心中想着。 他看了一眼森文,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身毒国与不列颠国也有一段恩怨,尤其是神秘侧。 接下来,一个个使者都施展出各种独特的法术来观看感应森文面前的木盒。 倒没有再发生过第一个暹罗使者那样的事。 一个个都聚精会神的看着,一次看这么多的法术,让他们极为的过瘾。 “好厉害啊,他们一个个。” “是啊,原来世界上有这么多与众不同的法术。” “到了,到了,到我们国家的了。” 这是大家的期待,整个场馆之中的人最期待看的就是隗林。 “铃!” 一声钟响,就是隗林开始了,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隗林。 而隗林却是看向赵千礼,他觉得赵千礼的状态有些不对,记得之前沈其深校长说赵千礼可能又觉醒了一世的记忆。 他突然很想知道,赵千礼觉醒的记忆是什么。 “他在干什么,看那个敲钟的少年?” “他没有看啊!” “快看啊。” “都快要到时间了!” “二十三秒了!” “好急啊!” “那个敲钟的少年一眼都没有看他!” “铃!”三十秒结束。 整个场馆里面突然嗡嗡的响,因为大家都看到隗林根本就没去施法看那个木盒。 接下来,就是各国使者将自己的答案写下来上交上去。 这还只是第一轮,接下来第二轮,第三轮,还有总共六十秒的时间,可以做进一步的确定。 时间过的很快,第二轮结束,第三轮结束。 大家发现,到了第二轮的时候,有些国家的使者已经不再施法,不再看了,只等着时间过去。 “难道说我们国家的代表第一轮的时候就已经看穿了?” “这么牛吗?” “不可能吧!” “他当时都是在看那个敲钟的少年!” 隗林三轮中一轮都没有猜的话题也在外面传播开来。 有批评的,有担心的。 批评的说他太骄傲,太大意,即使是可能知道了,也应该更确认一下,说他年轻人,不尊重人,反正各种角度的说他。 担心的人自然是担心,但是当这种担心如果真的成真的话,那担心的这些人一定会骂隗林,因为爱之深责之切。 隗林不知道自己凝视赵千礼的照片在网络上传开了,图片上有配图说:“这个世上最远的距离是我在凝视着你,你只一心敲钟!” 三轮结束。 大屏幕上面开始显示各个国家的名字和国旗做成的表格。 左边一列的国家名字和国旗,往右是第一列是第一轮各国代表猜测的结果。 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些答案说是死物,而大多数是说活物,暹罗国则是空白,显然他是失败的,连猜都没有猜了。 夏国,五星红旗,后面填是的活物。 看到隗林填的和大多数人一样,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第一列的最上面公布的答案:活物。 场馆里面的人看到自己国家代表猜对了,立即有掌声和欢呼响起。 接下来第二轮。 依然是一列公布下来,这一次答案不同的就多了,猜各种各样的都有。 其中有几个国家则是写着:神性生物。 场馆之中的人看到自己国家的答案,与其他几个公认的法术强国的代表填的一样,也又松一口气,至少如果错了,也不算丢脸。 然后答案公布:神性生物。 顿时场馆里又响又响起了掌声,大家都兴奋了,因为隗林三次都不见他施法,却已经连对了两次,这让大家觉得自己国家的代表特别的厉害,不动声色之间已经看穿了一切。 再接着第三个答案,答对的更少。 答案是:弥耳猴! 隗林当然也是这个答案。 “他可以啊,这么年轻,刚毕业就这么厉害,京道场这么强吗?”张子强大声的说道。 “京道场确实强,但是他更强。”说话的是旁边那个英气的女子。 张子强看了看身后那个人,朝他笑了笑,看他的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心中顿时舒服了。 就在这时,从前排响起一片惊呼声。 张子强定睛去看,只见大屏幕上面,那个身毒国的代表森文将盒子打开,一只小手指头大小的猴子跳了起来,在虚空之中翻着跟头,跳到森文的肩膀上,钻入他的耳中。 槐馆长:求些月票。这每天四千字,我要拿全勤。 109:纸剑斩梵文 猜物结束之后,今天上午的交流算是结束了。 下午是长留,晚上是采青。 交流时间安排的紧,一点都不拖沓。 隗林已经回到休息区里,有人来跟他说,国家决定正面宣传一些超凡事迹,以前都是从不主动宣传,一些可能会过于暴力、恐怖、诡异的灵异事件如果出现在网络上,还会封禁。 即使是在国外,主流媒体对于过于恐怖、诡异的视频也会禁播,因为有些视频影像里是会带着诅咒的,被普通人看了,很容易做恶梦,会在梦境里滋生恐怖之物。 会如病毒一样,从网络上蔓延到现实之中。 这种现象让早期各国发生了不小的祸事,这才会对网络上的恐怖视频进行严管,只是夏国比别国更加的严一些而已。 这些年来,因为科技的发达,网络的建设已经很完善,所以有些国家对于自家的超凡都有正面的宣传,而这方面夏国向来都是比较保守的,国家的战略也是着重于经济发展,其他的都是属于战略防御,即使是神秘侧的对外宣传也属于防守姿态。 现在,夏国神科技术已经赶上来了,世界环境也变了,那两场席卷世界的大战已经过了数十年,现在各国之间的竞争形式已经有了改变。 所以夏国现在才会决定主动宣传,这是让本国的人对自身的国家多点信心,这些年来,这方面忽略,而国内人们对于这一方面的精神追求明显在提升,又因为信息化的发达,很多事情都越来越透明,于是关于神秘侧超凡的管理的改革是势在必行。 “可能,会对你以后的生活有些影响,成为一个公众人物之后,你的一举一动都在聚光灯下,你能不能适应?“ 隗林看着面前这个中年人,他没有见过,甚至可以说,自他成为龙卫以来,就没有见过自己上面的人。 龙卫,隶属于总参,序列极高,也有很大的自由度。 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上还有一个闻风使,柳老师根本就没有资格对他下令,当然,柳虞每一次传讯给他都是商量着口气,有时也是转达上面的意思。 隗林之前就听老师说过,做为一座大城的监察司司长,当然知道这个决策。 “之前听老师说过,我这没什么问题,我出门什么,不想让人看到就看不到。”隗林说道。 “好,你有这个心里准备就好,等会下午的‘长留’将会进行同步直播,并且是全球范围内的,希望你能取得一个好成绩。”中年人说道。 隗林靠在椅子上面,转动着椅子,看向窗户外,只挥了挥手。 中年人从这个房间里内出来,说起来的他的级别并不算高,但是知道的事情却多,因为他就是直接从总参下来的人,专门与隗林联系,并且以后他还将专门处理隗林身上的人,隗林带来的一切好的与不好的影响,都由他负责处理。 在隗林同意之后没多久,网络上国字号的媒体,发了一则新闻,新闻的标题是《他为什么能够代表夏国》。 这一个标题之下,就是隗林一张毕业照。 而且是有着排信息的毕业照。 姓名:隗林。 年龄:22。 2010年,七月入学夏京灵修学校。 2015年九月十三参加毕业考核。 毕业考核名次:首席。 …… 个人特等功一次。 个人一等功一次。 集体一等功一次。 个人二等功一次。 个人三等功一次。 荣获弦月勋章! …… 一排排的信息里,并没有明确的说是什么功劳,但是那一排信息足以说明,隗林从毕业到现在做了多少事,足以说明,大家平静的生活背后,是有人付出了多少。 毕业照片上的隗林还带着一丝的青涩,青涩之中又有着一丝的出尘,嘴角含笑。 而在这毕业照的旁边还有一张照片,正是他坐在体育馆之中,众多的目光环视之下,抬头看自己头顶灯光的样子。 这照片之中,他沐浴在白色的聚光灯之下,周围晦暗。 照片上的眼睛像是因为刺眼的灯光而微眯着,但是那神情,却已经没有半点的青涩,有着一种慵懒,而慵懒之中又有着一股扑面而来的自信。 在这照片,下面还配有两行文字。 “华夏神秘漫漫五千年,从未曾散去,他们只是在你们目光所不见的都市阴影里执剑,偶露峥嵘,请让他们享受必要的荣光。” “下午,世界超凡安全大会第二阶段交流,15点整进行全球直播!” 这一份文案一样的新闻,由大夏人民网先发出来,随后各大官媒转发。 只短短的时间里,就有无数的评论。 “我x,人民网的文案,这是要让我哭吗?” “我就说了,隗林一个新毕业的超凡,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怎么可能代表夏国出战!” “我们远离战火,是因为有人在替我们在守护!” “哭!” “我知道了,当你出现之时,一定会送给你最大的喝彩!” …… 他的同学们看到隗林短短时间内立的那么多功,一个个在群里感叹。 看到一直猜测的首席果然是真的,一个个又无比的激动的在议论着。 而毕业群里面,则相对要安静许多,只有几个人发了信息。 说的就是怎么隗林做了这么多事。 “是啊,首席,当之无愧!” “大家加油,不要被拉的太远了!”说话的许久没有说过话的顾清源。 …… 隗林并没有去看网上的信息,而是在睡觉。 并没有人打扰他,直到二点的时候才有人进来,将他叫醒,然后要了一碗米粥来吃。 十分钟之后,他起身,出门,然后坐上专车,往体育馆而去。 时间刚刚好,当他走进体育馆之时,发现气氛完全不一样。 上午的时候,整个体育馆的气氛有些杂,也有些温,而现在则是热,那种炙烈热。 当他走进来之时,体育馆看台上的人都在起立,然后是兴奋的大叫,后是鼓掌,鼓掌声一开始并不齐,后面越来越整齐。 隗林先是有些意外,但很快就似想到了什么,知道大家的鼓掌是冲着自己来的,然后伸手朝四方挥了挥。 在他还没有到的时候,其实直播已经开始,当进入体育馆的那一刻,镜头对着他,他成了主角。 因为是央视的直播,没有弹幕,但他挥手的动作被戴下来发到社交平台上。 “这挥手的动作,我不敢说!” “气质这一块,首席拿捏的死死的,这种挥手动作,一般人可不敢做。” 隗林的到来,和那体育馆中观众们的欢呼声,也引得其他国家代表们一个个都看过来,然后与身边的低声议论起来,大概是身边的人告诉其他的人,在中午的时候夏国的媒体方面做了些什么。 张子强再次到来,他姐姐做自愿者得到的票是三场的,他左右看着,发现左右两边居然还是上午的人,心中高兴,大声的说道:“隗首席短短的时间里居然立了那么多的功,好厉害啊。” “是啊!”旁边的刘世豪说道:“我听说,这段时间里,我们沪地发生了很多事,你还记得前段时间剑吟吗?还有某天晚上,睡梦之中的人都梦到皓月当空。” “你是说,这都是他?”张子强当然知道,因为他自己就听到过剑吟,还在梦中梦到过皓月当空。 “我只知道,这一个多月来,沪城发生了好几件大事,连靖夜局的局长和监察司的司长都换了。”刘世豪说道。 “隗林的功劳都是在来沪城后立的,是不是说明这些日子以来,沪城真的发生很多事,还都是他解决了?”张子强联想着说道。 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 一声钟响,主持人一番话之后,交流会再一次的开始了。 有几部摄相机一直是对着隗林的,隗林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张纸在那里缓缓的折着。 他折的很慢,看上去很认真。 同时他折纸的画面也传播向世界。 “京道场首席,在线教人折纸!” “快跟着学,折出来的东西将拥有神秘的力量!” “折纸飞机吗?” …… 隗林当然不是折纸飞机,而是在折剑。 一把纸剑。 其他的人也在对那纸进行加工。 他没有关注其他的人准备用这纸做成什么样的东西,折纸如炼剑。 当给的时间结束之时,他刚刚折好。 一把细小的纸剑在钟声余音沉去的一刹那,他挥了出去。 那纸剑居然化为一抹白芒瞬间出现在了体育馆中间的上空。 高高的悬在那里,其他国家的代表们,还在等待着,想观察观察,隗林已经一剑当先悬于空中,像是向在向其他的人邀战。 其他的国的代表这时彼此有一个短暂的眼神交流之后,一个个竟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准备将这个东道主先淘汰了。 隗林的行动,立即引来体育馆之中人的欢呼与鼓掌。 隗林微微的笑了笑,他知道大家只能够看个气势,看个外相,即使如此,那就满足大家,让大家过个眼瘾。 一只巨鹰突飞起。 隗林只看一眼,就知道那是霍格沃茨的变形咒将那一张纸变化出来的。 隗林知道,观众其实也知道,并且看到不列颠国的使者以魔杖在那纸上一点,那白纸居然扭曲着化为一只巨鹰,而且隐隐可以看到鹰身上有电芒在闪耀。 那一只巨鹰率先飞起,并且发出一声尖锐的鹰啼,这就像是发出了一个信号。 顿时有一道道的光华升起,将隗林的那一柄散发着白芒的纸剑围在中间。 森文心中冷笑,对于夏国,身毒国的人一直怀着一种莫名的恨,当年夏国曾与身毒国有过一场很短暂的交手,身毒国大败,这像是刺痛了他们心中的那一份骄傲,他们觉得这是耻辱,甚至比曾经殖民过他们的不列颠国还要恨。 “今天,我要这个场馆里再无声响,如尸房一样安静!” 对于之前隗林出场之时的那雷鸣般的掌声,他心中很是不舒服。 而当那鹰啼声如讯号呼唤着道道光华升空,将纸剑围在中间,整个场馆顿时一静。 这种个气势,这种情况,大家确实没有想到。 一个个目瞪口呆,因为大家都猜到,这一场本是乱战,但是现在看起来都要想将自己国家代表的纸剑先淘汰。 “怎么会这样!”这是大多人心中想法。 有些则是破口大骂起来,还有些则是惶恐,之前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惶恐。 “呵呵,很好,就是我要的效果!”森文嘴角冷笑,面前的纸是用他自己的血画了一个梵文符号。 纸飘起,那梵文符号散发着一片金光,朝着纸剑照去。 如果说鹰啼是发起了围攻的信号,那么森文的梵文符纸则打响了第一枪。 场馆里几万人,居然静的可怕,有些人甚至捂住了嘴紧紧,或者手抓着自己的椅子,有些不敢看,但是却又忍不住的看。 有人去看隗林,发现他也是认真的坐在那里,一脸严肃的样子,于是越发的紧张。 就在那梵文金光照到纸剑上的时候,隗林顿时感受到了一股粘稠的感觉,像是有一张无形金网缠在纸剑上,又像是纸剑落入了水中。 不过,这还不够。 纸剑上的白芒突然减弱,像是灯火要灭,大家心中一紧,却又见那纸剑的剑身一挑,像是挑破了什么,然后光芒一盛,猛的往前一刺,快速的穿过虚空,带着一抹白光,出现在那梵文纸的上空。 纸剑斩下,白光盈盈划过。 同时的隗林的手指也做出一个小幅度挥斩的动作,嘴唇微动,像是默念了一个斩字。 散发着金光的梵文纸上金光一闪便灭去,真像是被突然的大风吹灭了火苗。 那一张纸从中整齐的断开成两半,在空中飘落。 身毒国代表森文在自己的梵文纸被斩成两半的一刹那间站了起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他的双眼几乎要喷火,那种羞辱感,随着场馆里暴发的欢呼声而达到顶点。 他想到几十年前,自己国家先也是自信满满,却被人在短短的时间内连败,被人如破竹一样打到了可见首都的地方。 这与今天的形势何其相似。 110:有些慌 整个体育馆之中是炙热的,那欢呼声就像是潮水一样,汹涌,沸腾,扑在森文的身上,而他的心是冷的,是冰寒的,他全身都在发抖。 如果是在身毒国的国内任何一个场合,遇上这样的事,他一定会掀翻桌子,踢倒一切,愤怒离去,若不离去,必定要有一人魂散当场,血溅五步之内。 但是在这里不行,他是使团里面代表身毒国交流的,代表的是整个身毒国的脸面。 他发现,体育馆之中的欢呼慢慢降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而上空,那一柄泛着白芒的纸剑竟是遥遥的指着自己。 “大祭,大祭!”在他的身后,代表团里其他的成员正紧张的喊着他的尊称。 森文努力的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可是那遥指着自己的纸剑,让他心头的火又蹭蹭的往上冒。 他转头看着,看向东道主夏国代表的位置,看到隗林靠在椅子上,正用一种严肃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神似乎在说:“你动一下试试!” 他品出了这个眼神,有警告,有威慑,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自信。 “全球直播中!”森文听到自己身后的同事脸上已经有汗流了下来,他知道森文无比骄傲的一个人,在国内绝对不会遇上这样的情况,但是这是在国际交流的大会上,全世界这么多的国家参与。 淘汰就淘汰,这没什么,但如果输了却不认的话,那就是会影响国家形象的。 森文终是没敢再掀桌,转身,弯腰,将椅子扶了起来,然后重新的坐下。 体育馆立即喧闹起来。 “他想干什么,刚才?”张子强说道。 “不知道,大概是输不起吧!”旁边的刘世豪说道。 “输不起,想掀桌吗?”张子强大声道。 这个时候,网络上几乎都在谈论着,刚才的那一幕,都在说这个人输不起。 “是我,我也要急,第一个上,第一个被淘汰,在世界人们面前啊,谁都下不来台吧,不过,我只是普通人,没想到超凡也是这样,还是隗林牛,刚才那剑一直指着这个森文,是不是在警告他别搞事啊!” “我觉得是警告,那剑一直遥指着森文!” “你动一下试试!” 体育馆之中刚才森文站起来之时,那些使团代表们都停了下来。 直到他坐下,这才又恢复行动。 纸剑一动,便出现在了体育馆的上空中心。 再一声的鹰啼。 大多数的纸都是化为各色的光华,朝着纸剑冲去,并不是每一个国家都的超凡都能够像霍格沃茨学校的变形咒一样,将一张纸变成一只超凡生物。 大数都还是以意念附于纸上,最多就是像森文之前那样,以血书血一个咒文。 体育馆之中观众再一次的紧张,心提到嗓子眼,却见全那纸剑在那些光华之中来回一穿刺,便看到一片片的残破的纸从空中飘落。 大家只看到一道光芒来回的穿刺,然后就是纸片像雪花一样的飘落。 最后剩下的就没有几个国家代表的纸还在空中,因为留在空中除了纸剑之外,其他的都看不出是纸。 其中有一个如弦月般的月亮,另又有一个太阳般一团,散发着光芒。 一只巨鹰,一个人儿,还有一张塔罗牌 这些是之前没有都没有动,体育馆之中的看的人也没有发现,直到现在虚空之中清净了之后,大家发现,这几个应该才是最难啃的骨头。 这几个都是法术大国强国。 他们自持身份,没有参与到围攻,但是纸剑似乎并不打算等待,纸剑毫不停留,一剑直接向那高处的太阳刺去。 太阳光芒闪耀一下,然后灭去,化为一团纸掉落,紧接着,白芒划过天空,那一弯挂在西边的月亮瞬间飘落。 朝下,经过那只追逐着飞来的巨鹰,剑光斩落,巨鹰发出一声悲鸣,散为两半的纸,留下那一个小人儿。 剑光毫不停留。 斩过。 小人儿化为一两片纸,在虚空之中倔强的飘荡。 隗林起身,全场欢呼。 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现已经结束了。 砍菜切瓜。 隗林往离开的通道里走,身后的欢呼如潮水。 其他国的代表,一个个都是懵的,看着隗林的背影,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人的实力到底是几阶? 当结束的那一刻,网络上几乎都疯了。 他们开始是怀疑自己国家超凡实力,现在却看到,自己国家的超凡那种锐利与强大,那种视众国如无物的气势。 “太豪横了!” “今天让你们看看这个世上谁豪横!” 今天所有的话题,都是纸剑像是砍菜切瓜一样获胜。 隗林的名字传遍世界。 …… “话说,之前不是说在猜物环节,每一个人都当一次藏物的人吗?“ “是啊,上午怎么就只一场猜物,怎么就跳到了长留。”有人问道。 在大家疯狂刷了这一场纸剑切菜战之后,开始有人想起了这个猜物只进行了一场。 没多久,主办方便发了一个通告。 【“在猜物第二场的时候,各国使团达成共识,决定退出猜物这一阶段,所以直接进入长留阶段!最后一场猜物,将在晚上采青之前,由本国担任藏物主。”】 这个通告出来之后,一个个都在猜测,为什么突然之间,大家都决定退出猜物。 “为什么?” “为什么大家都集体退出?” “有什么内幕吗?” “话说,会不会就是因为大家集体退出,所以惹怒了隗林?” 在问这种问题的人多了之后,网上突然出现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爆料。 “听说,是看了第一场身毒国的森文藏物后,大家见猜物中隗林连法术都不需要施展法术便能够知道,认为不公平,认为隗林能够在大家猜物的过程中之中学习到法术,所以集体退出。” …… “所以,隗林一点面子都不给留?” “所以,一群菜鸡觉得自己的法术了不起?” “楼上的,注意,别人不是菜,而是隗林太强。” “+1” …… 隗林回去的车上,那个中年人也坐在旁边,说道:“从今天起,你在各国情报机构里的阶位又会上升,必须要注意安全,是否需要我申请安保人员?” 隗林笑了,说道:“我如果需要人保护的话,那谁来镇守沪城?” “一个将军,也需要士兵拥簇!”中年人说道。 “我不是将军,我是一位剑客,仗剑行天下削不平。我是一位练拳的,拳镇山河我无敌!”隗林突然很热血的说道,说完又笑道:“前天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觉得非常中二。” 中年人的心突然有些慌,常年坐严肃机关的他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节奏! 槐馆长:我也有些慌,全勤难道没了? 求月票,需要安慰。今晚会继续写,但大家可以明天看。 111:无路可退 “我叫罗必祥,你可以叫我老罗!” 罗必祥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隗林,然后又看着窗户外面。 隗林刚刚那一句中二到炸裂的话,他不知道怎么接,所以就自我介绍一下。 而且他可以确定这是很有必要的,因为他发现,如果不自我介绍,隗林好像根本就不打算问自己。 然后,隗林没有声音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有些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思路,还是说想要修为高,就得中二或者性情古怪? “现在网络上关于你的讨论度非常的高,你已经是国民的偶像了。”罗必祥说道。 “梯台高筑,捧我高高在上,神灵尚且能够消亡,何况我一凡人。”隗林说道。 “你是超凡。” “凡人,众生,没有人能够超越,而那些神灵就是因为认为自己超越了人,所以他们高高在上,最后无落脚之地,只能是陨落。”隗林说道。 “这是你的最新论文内容吗?”罗必祥说道。 “不,只是我一点感想而已。”隗林说道。 “我觉得,如果你能够将你刚才的这些感想展开来写的话,应该有一定哲学价值。”罗必祥说道。 “从神学到哲学再到人性吗?有人说,这世上的人做的最没有意义的就是研究哲学,还有人说这个世上人类与动物的区别就是拥有哲学思维。”隗林说道。 “谁说的?”罗必祥说道。 隗林顿了顿,说道:“有人。” 罗必祥心想,这话难道面前还有着中二之魂的年轻人编的。 他的手机响了,是信息,拿出看了一会儿,说道:“其他国家的使团负责人在向我们抗议,说是我们派了一个超阶的人去与他们交流。” “五阶之上,就没有考核了,哪来的什么超阶?”隗林说道。 “今天下午你让他们很没有面子,晚上采青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尽全力的。”罗必祥说道。 “我知道,总共不过二十多个国家的代表,我看了,都还差一点意思。”隗林说道。 “你能够告诉我,你现究竟是哪个等级吗?”罗必祥小心的问道,他知道,问这样的对于这个等级的超凡来说是一种忌讳。 “谁知道呢。”隗林说道,五阶之上,又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各个国家都不一样。 罗必祥觉得是隗林不想说,但是隗林自己是真的不知道。 五阶之上,已经不好评定了,甚至就是五阶晨曦,各个国家的标准都不太一样,有些小国,直接把自己国家传承最高的地方就认定是晨曦,不管国际标准。 而国际上对于这样的居然也认可,对于其他国家来说,既然你认为自己是了,那就是吧,反正打起,你的晨曦被我的晨曦干掉,死的也不是我国家的人。 戴月容坐在灵馆之中,面前一台笔记本,刚才她在观看着直播,看到隗林的纸剑大杀四方,无一合之敌时,她有惊讶,内心深处却又不觉得意外。 原本她比起一般人了解隗林更多一些,但现在隗林表现出来的东西又都超越了她所了解的。 也就就在直播结束之后,她收到了很多信息。 有家里亲戚的,一个个都说你的眼光真好,什么时候带回家来看看,或者说什么时候聚聚,带大家见见,说这些的都是差不多同龄的姐妹,还有就是三姑八姨的。 她可是很清楚,当时自己提着东西早早的来这里,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些三大姑八大姨的各种议论,这些之中反对她劝说她不要来的占多数。 而第二种信息则是来自于学校的同学,班群,曾经关系近时姐妹们组的群,还有私聊。 她给人的回答都是自己在这里工作而已。 关上笔记本电脑,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有些出神的看着屋外。 她来这里的初衷就是为了能够进阶,当时来这里是冒了风险的,如果失败,对于她本身还是有不小的伤害,这种伤害不止是进阶超凡可能无望,在家族里,她将受到别人各种眼光,原本受宠的人,会可能变得边缘无地位。 外面的巷中行人,拍照留念,她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已经好些天没有出门的她,有一种与这个世界的疏离感,但她又无比的享受这种孤独。 夕阳照在台阶上,在与屋里阴影断层的那个地方,她突然看到一只脚出现。 那只脚穿的是一只千层底的黑布鞋,布鞋很旧了,同时她还看到这个人影穿着的衣摆,是老旧的长袍,现在这样穿的人很少了,除了那些老派的人。 戴月容心中一紧,原本有些出神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却根本就没有再看到了,那个人已经融入了屋里的阴影里,也只是在从阳光里进入阴影中的一刹那显露出了脚来,上身完全看不到。 从那个厚厚的黑袍的款式来看,她想到了书本上看过的赶尸人的穿着。 她坐在那里不敢动,却觉得有一股阴森之气靠近自己,到了侧面,绕过了沙发,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她感觉到身后有一个穿着老旧黑袍服的人站在那,注视着自己的后脑。 背脊发凉。 她血脉之中的火焰受激而涌现,散发着一团红光,燃烧着,映照着四周,却照出不隐于虚空之中的人。 稍稍好受一点后,她感觉身后的人仿佛离开了,纵火女妖血脉带给她强大的感知力。 她仍然没有动,敬神室的门毫无征兆的被打开。 她感觉那个黑袍人在敬神室前看,但没有超过十秒钟。 紧接着,那个在她感觉之中的黑袍人上了二楼,然后她听到开门的声音,一间一间的房间门被打开。 二楼,一间间的房子被打开,但是却看不到开门的人。 最后,暗室的门被缓缓的推开。 这暗室之中四盏灯将暗室照的光亮。 这是一个法坛。 当门被打开时,火光便照了出来,然后一个人在门口的火光里显露。 这是一个消瘦,骨架高大,面容无肉的老婆婆,这个老婆婆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后走了进去。 她在暗室法坛之中打量着,一步步的走向那八仙桌前的石墩,她没有坐,而是看着那张相片。 她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法坛里的每一样仪式器物都只是低级货,但是摆在这里,却很巧妙,非常契合的感觉,这是一个成功的法坛。 在她看来,很多法坛虽然布成了,但是一点都不稳定,会随着时间的而崩散,面前这个就不会,她可以肯定,不仅不会,这一座法坛还会越来越玄妙,就如那照片上的人,此时正仿佛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这还是原本隗林的元神分身被封印成了一张卡面,存在于一个未知房间里,等待着被召唤,这法坛上的虚影还是他最近每天上香时留下的神气凝聚成的。 “小娃娃,嘿嘿,原来如此,你不是修阴神法。” “嘿嘿……嘿嘿……“ 她转身,在迈出第一步之时,她感觉那虚空里仿佛有一股沉重落在身上。 她眉头一皱,想要再迈步之时,眼中看到火光像是板结了,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埋在了泥土之中,那团烟雾快速的将她包裹着,她的眼底翻涌着黑光,却被火光里看到的一个字镇压下去。 一抹震惊涌上她的脸庞,然后快速被迷雾缠裏着。 戴月容在过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动静之后才小心的走了上来,然后看到那一座她也只看过一次的暗室的门是打开的。 她看到了从暗室里面渗出来的火光,小心的靠近,看到一个穿着厚厚黑袍的老婆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烟火环绕,在她的眼眸之中已经被烟火灌满,脸上还残留着惊骇之色。 对于这座暗室法室,她有很多好奇,今天看到这个神秘可怕的人进入这里,居然走不出来,心中竟是生出几分自豪感。 隗氏灵馆虽小,但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能够走的! 戴月容将那门缓缓的关上。 …… 在沪城郊区,一座无人居住的小院之里,一只杂毛狸花猫,一条脏脏的沙皮狗,一只毛色光亮的大老鼠各自窝在一个沙发上,一动不动,外面的天色已经慢慢的要暗淡下来。 其中的那只大老鼠突然居然开口吱吱的叫了几声,然后那一只杂毛狸花猫则是喵喵的叫了几声,沙皮狗过了一会儿,低沉的叫唤几声。 这大老鼠和猫、狗居然像是在对话。 然后,老鼠转身钻入一个墙角的一个泂里,猫则上了楼,从阁楼跃上了紧挨着的屋顶,顺着屋顶来到一个池塘边,跳入其中人,在水里像是本能的挣扎了一会儿后,那猫便淹死了。 那只狗从院子的狗洞钻出去,顺着一条路走着,来到一家酒坊里,里面的蒸酒的灶正燃烧大火,有一个人在看着几眼火灶,沙皮狗突然加速的跑进去,钻入其中一眼灶中,熊熊的大烧转眼之间便已经将狗毛烧光。 沙皮狗在里面扭动着,竟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直到完全的死去,外面烧火的员工居然都不知道。 在一棵树上的树悄上,一只老鼠爬在上面,一对诡异的眼睛看着那一猫一狗的结局。 然后,那老鼠从树上下来,钻入地洞深处之后,老鼠突然不动了,它悄无声息的死在了这里。 …… 随着下午夏国的超凡安全大会上的直播,隗林这个名字真正的进入了各个国家情报部门的桌上。 网络上各种评论,隗林只是看了几眼,又看了几眼直接发给自己的信息。 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所以也就没有回。 他在房间里休息的同时,在夏国参加大会的代表,很多都受到来自国内的训斥和民众们在网络上的攻击,认为他们丢了脸。 而与训斥一起传来的信息,则是要求他们今天晚上全力出手,绝不能够让夏国采青成功。 来自国内的训斥和网络上人直播内容传回国内,他们的压力也巨大。 一个个都在自己的住处开会,商量着。 森文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跟他说话,只敢在房间将国内训斥的话说给别的同事听,这样森文就能够也听到。 这个时候的森文在同事们看来,就像是一块散发着寒冷的冰块,任何靠近的人都能够感受到那一种森寒。 对于一个在国内长期受到尊敬的森文来说,今天的一切都是耻辱,必须用顺利和鲜血来洗刷,他决定,晚上的采青一定要用尽全力。 有他这样想法的不止是他一个,还有来自于不列颠和其他一些国家的人,尽管也有与夏国交好的国家,但是他们本国的神秘侧并不强大,在这下午的‘长留’之中,他们只是众多光华中的一个而已,第一波向隗林纸剑的冲击之下就化为一片片碎纸散落。 在下午‘长留’结束到晚上的野外,外网的观众留言也满满的愤怒,在知道晚上第三场的采青之后,一个个都留言下一场一定要给自大的夏国人好看,要让这个年轻自大没有礼貌的夏国首席采不了青。 但是同时,也有很多留言说:“夏国一个刚毕业的人就这么的强大,这才是夏国的本来样子。” “我的祖父是夏国人,常听他说夏国的强大,今天终于看到了,但我祖父没有看到。“ “好想回家,好想在现场看。” “沪城,我的家乡!” “我就知道,夏国只要还有剑,就一定会再有剑仙出现,我相信,有生之年,世界一定会再想起夏国的剑仙曾是这个世上最强大的存在。” “我爱你,华夏。” “我为身体流的血面感到骄傲!” 有些留言明显都夏裔,或者就侨居于外的夏国人,只短短的时间内,在外网上就出现无数留言。 在外网,很多外国人发现,原本似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夏裔都冒出来,留言的那些话让他们感到惊讶,因为那不是他们印象之中那些沉默寡言低调,轻易不与人争辩的夏国人。 当全球直播的画面再一次出现时,世界各地的夏人,都看到一个穿着立领中山装,留着寸头,胸前别着国徽,手里提着一柄剑的年轻从通道走了出来。 这个年轻人一身英气,那黑色的眼珠,深邃而神秘,在他的身后走着的一排穿着统一中山装衣服的人,然后在进入场馆之后散开。 当隗林出现的那一刻,现场出现了海啸般的欢呼与掌声。 世界各地观看直播的夏人们,竟是也在家里鼓起了掌。 隗林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将剑摆在桌上,坐下,棸光灯下,世界焦距,他知道这一刻的自己,无路可退。 槐馆长:我不会告诉你们,这一章从昨天晚上写到现在,中间就是我的女儿总是来要爬我腿上来的抢我键盘。 全勤是在起点网上架的书,每天保持最少四千字的更新一个月,这个月就会有的奖励。 112:瞎猜 体育馆里面巨大的屏幕之中,隗林的脸出现在那里。 他也看着那屏幕上自己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右眉有点痒,伸出手指刮了刮。 场馆里嗡嗡声,张子强依然来了,他非常的感谢在这里做自愿者的姐姐,让自己有机会看到这将会在夏国历史上记上重浓一笔的时刻。 同样让他高兴的是旁边两个白天熟悉的座邻都还在。 看到隗林,他是极为兴奋,与其他的人一样,在他的心中将隗林当成了新偶像。 当隗林的面容出现在大屏幕上时,他也大声的尖叫。 其他国家的人也一队队的到来,相继落座。 这边的摄相对着隗林桌上的剑。 那剑的剑鞘红白相间,其中有云纹相缠绕雕刻在上面,而剑鞘的最底端则是青黑色,与剑柄的剑首、剑护手一样。 古朴,大气。 这剑的特写,清楚的呈现大家的眼中。 “好漂亮的剑。” “这是什么剑?” “已经戴图,我要去订做一把!” …… 没过多久,其他各国使团代表都已经坐齐,然后有一个工作人员,端一个木盘,木盘上摆着一个打开的木盒。 从一个个的使团代表面前走过。 “那是什么?这是做什么?”有人问着。 “好像是猜物,之前那些国家的人认为隗林在猜物的过程之中能够学到他们的法术,所以都退出了。” “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人带头鼓动。” “会是谁?” …… 当那木盒重新转回隗林的手上之时,一声钟铃响,体育场馆里宣布最后一场猜物开始。 藏物主:夏国,隗林! 猜物者:世界安全大会参会使团代表! 隗林伸手拿着盒子,翻转着看了一遍,也相当于是在镜头前给全世界的人看了一圈这个木盒子。 在这个过程之中,现场的人慢慢的安静下来。 他并没有像之前森文那样藏入桌中。 只见他直接伸手将到自己的怀里,然后拿出来。 手握成拳,像是有什么东西握在掌心里,然后见他将那拳头放在盒子上,另一只手盖上,将手中东西放入,然后将盖子盒上,在这过程之中,他的一只手一直盖在上面。 直到木盒盖上,又见他用右手,伸出朝着头顶的强光里一抓,然后收回,拳头悬在那盒子上面,张开手,一团光芒绽放在木盒上,将木盒包裹着。 然后,他就靠在那椅子上,而那团光芒一直笼罩着木盒。 他往那里一靠,显然是表示猜物开始。 每一个猜物的人居然是森文,他坐在那里,凝视着木盒,然后闭上眼睛。 他是以冥想的方式,将那盒子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冥想出来,然后在冥想之中打开盒子。 只是那个盒子慢慢的在他脑海之中呈现之后,随之而来的是笼罩着盒子上面的光华,那光华突然之间翻涌成火焰。 “我的思海,一切都由我控制。”森文心中这样的念头生出,立即有水出现,浇在那盒子的火焰上。 同时他的脑海之中想象着这个火焰灭去,然而那火焰却根本就没有灭去。 依然如此,任由水浇在上面,仿佛对于他的冥想毫无反应。 他心中凛然,暗道:“传说里佛法东传,进了这片地方,佛法就变了,果然有些门道。” 身毒一向自认为是法术大国,国内神秘深沉,传承久远,而做为邻国的夏国,一直都压在身毒的头上,做为身毒国内的超凡,一直都不服这个。 于是,他决定,直接冥想那盒子打开。 漆黑空寂的思海之中,一个盒子笼罩着燃烧的火光。 然而他冥想着盒子的盖子打开,盒子却根本就无动于衷。 它明明在那里,却像是虚无。 于是他再一次的冥想出一只手,去将盒子打开,一只手从黑暗之中探出,手在触及到火焰之时突然之间燃烧。 他心中大骇,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可火焰能够烧冥想出来的手,那就表示也能够烧自己,他连忙让那手散去,同时睁开了眼睛,看向隗林,发现隗林像是根本就没有看自己。 他又看向那盒子,与自己思海之中的东西一模一样。 他想到刚才自己冥想出来的这个东西,可能可以要了自己的命,连肝儿都在颤,深吸了两口气,然后做了一个手势,表示自己的猜物结束了,这离他猜物的三十秒时间还有五秒。 他闭上眼睛,没有去管别人的目光,因为他知道,其他的人很快就会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 果然下一位在三十秒之后,眉头紧紧的皱着。 这些猜物的代表头相都出现在屏幕上,非常的清楚,他们的表情,大家都看着。 “皱眉?哈哈,又一个皱眉。” “挠头,又一个挠头。” “这个能不能猜出来?捏鼻子,一定没有猜出来。” …… “又一个皱眉的!” “摇头的!” “挪屁股!” 这些猜物代表们的一切小动作都在屏幕上呈现,被观看着的人分析着。 不列颠国代表他冷眼旁观着,那一团火光包裹着的盒子,看了其他的人,他从这些人的表情分析,应该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结于到他了,他手中魔杖早已经转了十多圈,轮到他的时候,魔杖立即似有若无的朝着隗林面前的盒子一点,盒子上面的光华立即起了波纹,一个小洞出现,光华不断的扭曲,像是有一个漩涡出现。 然而那个漩涡之下仍然是光华,不断的深入,那像是一个光芒深渊。 直到漩涡慢慢的无力,散去,光华依然,其他国的那些代表都看着,却只看到那光华只是出现了一个涟漪。 他们也不知道不列颠代表到底看到了什么没有,于是一个个看向不列颠代表,发现他的眼睛都有些红了。 又见他抬腕,指了一下盒子,依然是一道涟漪,甚至这一次的涟漪比之前似乎还要弱一些。 钟铃响了,猜物时间结束。 接下来是米意国的那位吉普赛女士,她翻动着塔罗牌,得到了一个答案,至于是否正确她自己这一次也没有信心。 …… 一轮结束。 第二轮开始,这一次,大家依然猜测,但表情都不太好。、 第三轮开始后,有些人都放弃了。 最后公布答案时。 整个体育馆之中都在嗡嗡响,大家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因为看猜物的代表在猜物后表情都不太好的样子。 先是猜是死物还是活物。 这个随便猜都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大家都猜的是死物,答案也是死物,居然全都猜对了。 这个结束让原本乐观高兴的观众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我去,难道都能够看到盒子里的东西?” “这,全都对了?” “怎么回事?” 场馆里安静了许多,大家的心都骤然的提了起来。 接下是公布第二轮的答案。 而这个是需要写出自己品类来的,当大家看到答案之时,居然发现答案五花八门。 扣子、针,线,钱币…… 各种各样。 “怎么会这么多不同的答案?” “他们都是瞎猜的吧,要我之前猜死物还是活物,我也会猜死物。” “对,因为隗林从衣服里直接拿出来,八成是死物。” 答案:纸 当答案出现时,居然有一个代表站了起来,非常的兴奋,隗林朝他笑了笑后,朝隗林挥了挥手,这才坐下。 他是与夏国关系很好的一个国家,斯巴铁坦国的代表。 第三轮答案,这里大家写的更是五花八门。 答案:纸剑。 斯巴铁坦国的代表又一次的站了起来,他无比的兴奋,因为他的答案就是纸剑。 隗林再一次的朝他笑了笑,他可以肯定,这个人绝对不可能看到自己盒里的东西,他一定是真猜的,但是能够猜到,也不错。 果然,他兴奋的跟自己身后的同伴说道:“下午的纸剑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我就猜了纸剑,居然真的是这个。” 槐馆长:有点短小,我再努力努力,大家明天再来看看。 113:辉日 马丁.雅克做为不列颠国的代表来参加这个交流,本来不列颠国也打算不来的。 因为做为这个大会的发起人都没有来。 联众共和国是发起人,一开始参加的都是他的盟友们,为的是对抗另一个超凡大国联盟,但是那个联盟最后溃散了后,这个大会就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而夏国也是加入了进来。 而这一届真正是夏国做为东道主,做发为起国的联众共和国却没有来。 本来不列颠国也不打算来的,但是最后还是来了,国为前些日子在外网的‘不存在’网站上,有一段不列颠国霍格沃茨学校的学生在夏国被杀的视频,让不列颠国觉得自己必须要有人去,要在这一次的大会上挫一挫夏国的锐气与面子。 这个大会之中很多国家与夏国的关系并不好,用夏国上面的领导人的话说,我们参加这个大会不是为了从中获得什么地位,只是为了看看他们这些人在这里说些什么。 无论是政治上面的原因,还是夏国本身的制度,以及当年他们都曾经侵犯过夏国这样的过去,和夏国本身修行体系与他们的不同,夏国似乎成了他们天然的敌人。 而且,夏国这个国家,乍一看似乎有点软绵绵,但用力一咬,却又崩牙,还带刺。 “叮……” 钟铃声响起。 采青开始。 无论是猜物,还是长留都是夏国独有的一种交流方式,其他国家比较少见,而这个采青更是如此。 采青的规则再一次的讲了一遍。 从那条垂下的大绳上走上去,然后采下那梁上的‘青’,一切就结束了。 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其他的人却可以用各种法术阻挡的。 马丁.雅克心中已经生出了杀机,他有一位好朋友是奉了命令潜在夏国为间谍,但是却在某一天突然死了,他知道就是死在了这个夏国年轻人的手上,原本他是想要去找这个夏国年轻人决斗的,然而夏国官方一直都没有同意。 当然,这一次参加大会的国家里,来的那些代表中,有不少人朋友或者是熟悉的人死在了沪城那一晚。 夏国沪城出现了一个里界,这些天来他们都在想办法打听,然而夏国对于超凡大会的进程安排却非常紧密,很快就已经接近尾声了,只要一结束,他们就不得不离开。 而以前派入夏国沪城的那些人,却一个都还没有联系上,他们是都死了,还是被抓起来了,或者是躲了起来? 这是他知道,但这并不是他的主要任务,他的主要任务就是让今天‘采青’的隗林失败,这是来自于使团的命令,也就是来自不列颠的命令,但是他决定让这个年轻人付出更大的代价,残废,失去超凡能力,或者是死亡。 他相信只要自己达成了心中目的,自己即使做为不列颠的代表,也可能面临极大的压力,但是他相信,自己最终还会回到国内,回到自己老家的那一片宁静的海湾。 之所以他有这个信心,是因为这一次,他带了一件强大的超凡物品。 隗林站了起来,全场安静。 很多人没有发觉自己的呼吸都变轻变紧了。 隗林的手从剑鞘划过,镜头将他的手照的清清楚楚。 手划过剑身,落在剑柄上,握住,他人向前走,剑在身后缓缓的拔出。 暗哑的剑身上,有一行字清楚的印刻在上面:“二零一五年、京、首席、隗林!” 剑完全出鞘,倒持于右手,一步步的朝着那根垂着的绳子而去。 巨大屏幕上在这一刻分出一个个小屏幕来,每一个小屏幕里都有一个代表拿出一件件的法术物品。 一次见到如此多的超凡拿出超凡物品,这让现场观看的人既兴奋又紧张。 隗林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他每一步都像是量好的尺寸一样。 马丁.雅克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的是一个音乐盒,这是十八世纪流传下来的一件超凡物品,据说是当时有一位酷爱音乐的超凡,但是无论怎么练习琴技,弹出来的音乐都像是扭曲的,最后,他死了,灵魂却被锁在了他生前的一个音乐盒之中,那个音乐盒录下了他生前的扭曲音乐。 而后,这个音乐盒被霍格沃茨的一位教授得到了,这位教授通过炼金术将音乐盒炼成了一件真正的超凡物,而且是高阶的,即使是以他的身份,要从霍格沃茨学校拿出这件超凡物品来也是不容易的。 米意代表,那位吉普赛女士,手里拿出了一面镜子,又有人拿出一根蜡烛,并点燃。 有人拿出了一本书,书的封皮厚黑坚硬,他将书翻开。 有人拿出一个瓶子,瓶子上面涂着重彩画。 又有一个拿出了一个红色木偶。 有人拿出了一个把小刀。 甚至有人拿出了一把古老的左轮手枪。 …… 所有人都为隗林捏一把汗。 但是隗林却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些,倒持着长剑,一步步的走着,来到垂下的大麻绳边,一脚便踩了上去,整个人翻到,又脚却粘在绳上,他整个人居然与那绳垂直,这一表现,让现场都‘哦’的一声叫出来。 尽管这在超凡之中并不难,但现场很多都没有亲眼见过。 当他踩上这绳子之时,一声枪响了。 “砰!” “嗷”这是全场的惊呼。 但是大家看到,隗林并没人从绳上掉下来。 开枪的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他的眉头微皱,刚那他可以肯定,自己这一枪打中了人,但是,怎么没有人没事? “砰!砰!砰!” 连续三枪之后,隗林没有反应,但是他却也知道了为什么隗林没事,在自己这个猎魔子弹即将要射到隗林身上时,却像是进入了一个扭曲的空间之中,然后瞬间出现在了他身后,并消去所有的动能,静静的落在了地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的骇然,晨曦之上要怎么突破,这几乎只有那些大国才能够明确的传承,而一些小国之中即使是有人能够突破晨曦,也难以复制,很难形成一条传承。 隗林的能力,他有些看不懂。 这枪声像是开启了阻拦隗林采青的序幕。 紧接着的是,有人拉开了一张小小的弓,弓上本没有箭,但是当他拉开之时,便有一道乌芒如箭,疾逝而出,却见隗林倒持的首席剑在虚空斩过,那道乌芒便被剑光斩散。 一位女士,点燃神秘的蜡烛,并轻轻的在火焰上面吹着,那火焰开始扭动着,并在这扭动之中疯狂涨大,仿佛这一刻,虚空里的光都是火焰的一部分,与光芒连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头有生命的怪物。 这根蜡烛不是普通的蜡烛,而且还是世界上排得上号的一件神秘物品,因为当这根蜡烛的光芒被驱动之时,便会被这光吞没,这根蜡烛有一个名字,抓人的烛火。 然而那火光将将要把隗林笼罩之时,他的身上也涌起了一层清光,那火光竟是无法侵入,与那清光交织,并不能够让清光后退。 这位女士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她并不是没有遇上过能够抵御自己手中这烛火的人,但是像这么轻松,并且让她看不太明白,目前只有隗林一个。 就在这时,吉普赛女士手中出现一幅塔罗牌,塔罗牌如水晶一样,灿烂漂亮,展开如花,只见她从中抽出一张,翻开,说道:“厄运!” 她的的感知里,那个隗林有微微的顿一下,然后清光里有火光一卷,像是烧去了厄运,便又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她的眼中生出浓浓的兴趣,原本只打算出手一次的她,此时却想看看这个夏国的隗林极限在哪里,她又抽出了一张牌。 与此同时,有一位代表对着那个瓶子开始呼唤着隗林的名字,这种呼唤当然只有隗林能够听到。 又有一把小刀,遥遥的朝着隗林一挥。 只见隗林周身笼罩着的清光突然剖开。 这是一把手术刀,像是做手术一样,切开了清光,而那能够将人抓走的光顺着那切开口子渗透进去。 这个持手术刀的人,显然已经观察了许久,一出手便与这烛光配合。 然而,这时隗林手中剑再一次的动了人,一剑挥斩出,斩在那透到自己身边的火光上。 吹动着火焰的那位女士,她见到一道冰冷剑光,有着一股能够斩灭一切的剑意,斩过火光,她面前的烛火突然就灭了。 一个小球突然弹出,先是慢慢的在地上弹,然后越弹越快,越弹越高,朝着隗林弹去,落在他的护身清光上,居然让清光飞溅,虽然没击到隗林的身上,但隗林却似乎感觉到了这个布满咒文的彩球的不凡。 当那第二次弹落下来时,手持手术刀的人再一次的挥动了手术刀,元神清光被切开,而这个时候也正是弹球落下的时候,手术刀的时机拿捏的极好,如果快了几分,不等弹球落下,元神清光又会重新填补裂痕。 弹球顺着手术刀破开的缝隙而入,隗林手中的剑再次的挥斩,弹球飞开,却直接的落回到了主人的身上人,上面居然有一道剑痕,这让那位弹球的主人心痛无比。 森文一直是闭着眼睛的,但是他没有冥想,因为他知道,如果将这个隗林在自己的思海里冥想出来的话,会有大危险。 他只是通过这种方式在感受着隗林的能力,越是感受,越是感到恐怖。 他可以肯定,自己绝不是对手,但是好在这里不是他一个人。 耳中的弥耳猴从钻了出来,小小的,在虚空之中翻着跟着,一个跟斗居然已经到了隗林的上空,一团神光涌动,神光里,小小的弥尔猴化为一头巨猿,一手朝着隗林抓去,它的身上笼罩着一层神性的光辉。 隗林身上的清光里有火光卷起,猿猴瞬间燃烧起来,森文大急,急忙念动一声法咒,一指燃烧着弥耳猴,虚空里生出一片水光浇在弥耳猴的身上,同时弥耳猴快速的缩小,钻入他的耳中。 而森文立即念动着咒语,冥想着,身上阵阵光华涌动,竟是不再阻止隗林采青了。 其他的人也看到了这一幕,知道,森文恐怕已经失去了战力。 一个桌上摆着木偶的人,正在念诵着繁密的咒语。 又一个人翻动着桌上的书,从那个书中竟是跳出一只只的怪物,有成群的,有单独的,也有地上地跑的,也有在空中飞的。 那竟是一本召唤书。 只是这些怪物一靠近隗林,便迅速的燃烧。 就在这时,有音乐声响起。 很明显的看到隗林的护体清光在扭曲,并且像棉花糖一样,被一只无形的手撕开,而且隗林在绳子上垂子行走的脚步,似乎有些不稳。 同时,他脚下的麻绳居然动了起来,它像是活了,成了一条巨蛇,巨蛇扭动着身躯,卷起尾巴,要将隗林缠住,上空,巨大的蛇头朝下注视着,那竖瞳的蛇眼之中,弥漫着石灰色。 马丁.雅克居然将这一条蛇变形成了一条能够拥有石化魔法的巨蛇。 就在这时,隗林一直没有动的左手在身前虚空里快速的书写一个“镇”字,扭动的蛇瞬间静止下来,然后快速的褪去蛇的形态,重新化来一条垂立的静止麻绳。 这镇字出现后,扭曲着要飞散的元神法光,再一次的凝聚。 隗林依然倒持着剑,在绳上一步步的走着,隗马丁.雅克这个时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的站了起来,看着隗林,其他的人也是或站或坐,并没有再出手,看着隗林一步步走向顶端。 全场也响起了掌声,这掌声合着他的脚步,整齐的节奏,就这样,隗林在整齐的节奏掌声之中走到了顶端,采下那一束香樟青叶,然后凌立于虚空。 掌声雷响。 尖叫声此起彼伏。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这片掌声里响起:“辉日阁下,尽管你如此的年轻,但既然已经晋升了辉日,就应当遵守超凡联合公约,不得随意对六阶以下的存在出手,您今日的行为,他日当有同样的尊贵者向您质询!” 槐馆长:求月票。 114:水阴文 体育馆之中,掌声里突然响起的声音,竟是将掌声与欢呼声都压了下去。 这个马丁.雅克自来到夏国以来,都是说的不列颠语,但是此时却说着非常地道的夏语,而且用词颇为简洁,还有几分书面文气,不像其他那些夏国以外的人说的夏语,口语化极重,用词表意不准。 他这的话音之中含有魔咒的意味,他直接将自己话音的音量与掌声的音量大小扭曲,来了一个对调,原本掌声的变小,而他的声音却变大了,又如掌声那样像是有很多人一起发出来的,在体育馆之中回荡。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不让所有人听到自己的话,这个隗林大可以置之不理,现在,他则必须回应。 他说这一段话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坐实隗林已经达到了晨曦之下的辉日。 如日中天,照耀世人的辉日。 这是在这个地球上无论走到哪里会受到尊敬的存在。 但是有一个超凡联合公约,辉日不得对六阶以下的存在随易出手,除非是满足几个条件,而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满足辉日出手条件的。 隗林知道这个公约,但是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而且他也能够肯定,其他的辉日估计也没有什么人在意,但是表面上至少还是要遵守的。 只一听这个话,隗林就知道这个马丁的目的无非就是到时通过国际舆论,让国际超凡联合组织介入。 下方的工作人员心中一紧,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一时之间又不好接话,因为人家问的隗林,这个时候他们看着隗林,只要隗林迟疑有不想回答或者不好回的样子,下面就立即会有人接话。 不过,隗林并没有迟疑,而是说道:“原来马丁先生是六阶裁定者,抱歉,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六阶,我才毕业而已。” 下面的罗必祥松了一口气,这种事只要说不知道自己是辉日了就可以,不承认,一切自有国家相关方面的人去打嘴仗。 隗林说完,直接在虚空里行走,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入虚无,消失不见。 世界超凡安全交流大会最后的一幕结束了,隗林回到灵馆之中时,戴月容正在煮茶。 灵馆里本没有煮茶的器具,是戴月容买来的。 隗林不知道是她算好自己回来的时间,还是恰好这个时候她自己想要喝茶。 “怎么就只点一盏灯?”隗林伸手将屋里的大灯打开,顿时亮堂起来。 戴月容没有说话,只是专心的在泡杯子。 一会儿后,戴月容倒上两杯茶,并用竹片夹了一杯到隗林的面前。 隗林闻了闻,一股叶香,被茶泡的清新。 饮一口,微涩,咽下之后,却有一微清淡甘甜在舌尘回味。 “什么茶。”隗林问道。 “雨前清明。”戴月容低头看着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你怎么?病了?”隗林问道。 “没!”戴月容看了隗林一眼就看着捧着的茶杯。 隗林有些狐疑的看着戴月容,戴月容则是说道:“之前黄昏的时候,有一个人进了你的暗室之中。” “嗯,我知道,我回来就来看看是什么东西。”隗林放下杯子,往从二楼而去。 戴月容一直看着茶杯,直到隗林已经走到了楼梯的尽头,这才去看他的背景。 放下茶杯,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用两只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脸。 今天看了两场直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中一直以来被压制着的情欲像是被引爆了,这让她从直播开始之后,心中就有一股特别的冲动,那种原始本能的冲动,让她在隗林回来之后,都不敢看。 这泡茶,本就是她平时用来平抑心情的行为,而关上灯,只留一盏照着自己,是通过环境来营造一种孤独感,从而将内心爆发的那情欲再压下去。 只是这个隗林不但回来了,还坐在对面喝了一杯茶,因为纵火女妖血脉之中情欲刺激,这让她对于隗林身上的荷尔蒙气息格外的敏感,而且起的那种反应格外的激烈。 她快速的起身,然后回到房间里,来到卫生间,打开淋浴,以冷水从头冲下来。 “戴月容,你要自矜,别人优秀不是你想放纵的借口!” 冷水,稍稍缓解了她心中的火焰。 隗林进入暗室之中,没有一会儿再出来,他的身形没入虚空,在沪城的一个小区里出现。 这是一个老楼,比较密集,从楼梯里走进去,遇上了好几人上下楼的人,个个年纪都不轻,正从楼下散步回来,小心的避开他们,然后来到一个房间前,然后他的身形一闪,进入屋了里。 这是一个有些狭小的房间,是单人居住的,看里面的陈设,很陈旧,他四处看着,看到墙壁摆着一个老旧的柜子,打开,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隗林并没有去看那些东西,而是直接拿起了摆在摆在那旁边的一本厚厚的书。 这本书在隗林的眼中有微光,这是一本有魔力的书。 他伸手翻开,里面的文字怪异,一个个像是蝌蚪一样。 隗林在学校的时候看过很多种文字,比如地球上各个国家最原始的文字形态,还有就是很多带有魔力的文字。 其中有老师讲过,这种文字是在古时候都称之为水阴文,后人也没有改,因为这个名字很形象。 乍看上去是像是蝌蚪一样,但是仔细的去感受,整个却会像是掉入水中,身上会有湿湿的感觉。 难怪这个房间有些潮湿,隗林立即明白怎么回事。 水阴文据说是水族内部的文字,隗林立即想到了鲛人族,鲛人族是水族里的海族,而且是高等族群。 是地狱花组织吗?隗林心想着 这个住处,他是从暗室里镇压着的那个黑袍老太婆浅层记忆之中得来的,可惜她自己设了记忆锁,只能够知道她浅表层的记忆,如果隗林强行探寻的话,也许能够在她的记崩塌前阅读到她的记忆,但是呢,这个风险没有必要,他会将这个人交给相关单位,由他们慢慢的审讯。 从她的浅表层的记忆里,他寻到了她这个住处,突然回头,他看到一只老鼠在洞里探出头来。 槐馆长:再来一章短小的,明天两更。 115:金蚕蛊 一只老鼠? 湿漉漉的,像是从某个下水道之中钻出来的。 当它出现后将目光落在隗林身上的一刹那,隗林转过了头来,他的眼睛注视着这只老鼠时,那老鼠身上的气息竟是快速的消散。 “既然来了,就这么走了可不太好。”隗林冷笑道,一手夹拿着手上的书,一手在虚空里一扒拉,就要立踩入虚空去追逐那只老鼠背后的人时,却在脚刚刚没入其中之时,猛的后退,身上元神法光涌动,内里火焰翻涌。 那虚空竟是如暗流一样的涌起,内里一团金色的光华翻出来,那金色的光华是由无数的虫子组成。 当看到这些虫子的一刹那,隗林就想到了一种凶物:“金蚕蛊!” 刚刚那一刹那之间,正要踩入虚空挪移出过去,追逐上那只老鼠背后的人,可是却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 金蚕蛊是蛊中之王,成型之后的是金色的,能够直接穿破护身的法光,直接啃噬肉身,如果说是没有有效攻击手段的话,将根本就无法抵挡这金蚕蛊。 他能够清楚的看到,每一只金蚕蛊那狰狞的口器,也能够看到它身上长着的那诡异云团般的花纹。 就是这种天然的花纹,让它能够免疫很多法术,让很多法术落在它的身上就像是水落在玻璃上,会直接滑落。 随着金蚕蛊主人的喂养和祭炼,这金蚕蛊会越来越可怕,几乎没有法术能够击杀它。 典籍之中有记载,元神法光通过修持,能够抵御许多的法术,让大多数法术根本就无法穿透元神法光,但是元神法光并不是无敌的,比如之前在交流会上的那把手术刀,就能够破开元神法光,而这个金蚕蛊也能够钻破元神法光。 元神最大的妙处就是能够模拟世上的法术,让那些不适合自己修行条件的法术通过元神转化成自己的方式施转出来。 当看到这金蚕蛊从虚空里涌出来的一刹那,他知道自己此时无能为力。 心中立即想到难怪以前元神法没有失传的时候,修行了元神法的人,也仍然热衷于祭炼各种各样的法宝。 脑海之中电闪而过这些想法,手上却一点也不怕,凌空以元神法光书写出一个大大的‘镇’字,那些一涌而出的金蚕蛊立即往下一沉,顿了顿,却很快又再飞起,然而这个房间里隗林已经消失无踪。 这个时候,窗台的玻璃上有一道人影仿佛从深处走出来,慢慢的清晰,一个人从玻璃上走下来,如一缕轻雾,而那些金蚕蛊却环绕在他的周围。 隗林回到灵馆之中,他的心情有些不好,这还是第一次被人逼退,而此时柳老师打来电话。 …… “……真没想到,元神法不过初成,就已经是辉日,你现在有没有找到精进的法门?”柳老师在那边问道。 “有是有一点,但是不系统!”隗林说道。 “你要抓紧,只要你梳理出来了脉络,你将成夏国乃至世界上最年轻的毕业生导师,你有资格开一脉,你的地位将有极大的提升。”柳虞说道。 地位不地位什么的,隗林并不在意,但是如果能够让元神法在夏国重新传播下来,这是好事。 “你有什么需要的吗?”柳老师再一次的问道。 于是隗林将刚刚遇上的情况给老师说了,老师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虽然已经是六阶,但是你的元神法才修成不久,而且元神法向来以神妙为长,并非没有克制,而且到现在你的手上没有一件趁手的宝物。” “尤其这一次遇上的金蚕蛊,金蚕蛊的祭养的方式虽然苛刻,但是一直没有失传,只有一些特别宝物能够将它们收起来,而想要将它们杀死,必须要是那些金性宝物。” 柳老师说道:“我们国家曾经在一个里世界的遗迹之中挖出了一枚废弃的剑丸,经过多年来的研究,他们重新研制出了三枚新的剑丸剑胚,上面决定让由你协助完成最后的祭炼,成功的话,可得一枚剑丸。” 隗林非常的意外,他没想到国家居然在研制失传已久的剑丸,而且还到了最后的阶段。 “在哪里?”隗林赶紧的问道。 “蜀州!”柳老师说道:“而且,必须你亲身去,速去速回。” “怎么,沪城里有事发生?”隗林问道。 “我们根据一些事推断,可以确认,你今天遇上的那一团金蚕蛊是段淳的,原本他就是五阶巅峰,现在可以肯定已经入了六阶,又有金蚕蛊在手,你也奈何不了他,沈校长德高望重,享誉国内外,轻易不能动,而且,之前为了帮赵千礼封住觉醒的三世记忆,可能赵千礼的记忆里有问题,沈校长不得不闭关。” “那你还要我去蜀川?”隗林问道。 “沪城是什么地方?国际重城,是我们国家的超一线城市,不要小看自己的国家人,你去,速去速回!” 挂断电话之后,柳老师那里有一条信息发过来,是告诉他地址,很快又有订票的飞机信息传来,没过多久,又有一队人到来,江渔为首。 是他先进来,上了楼,其他的人在下面等着。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隗林问道。 “我代表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来看清楚你是不是外星人。”江渔说道。 隗林笑了笑,靠在沙发上,将笔往边上一扔,说道:“江渔,是你飘了,还是觉得我拘不了你的神了。” 江渔原本的嘻笑神色立即收了起来,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在学校毕业考核争排名之时,与隗林交手,到最后,自己请一个被拘走一个。 “你总是这么认真,没意思。”江渔说道。 “呵呵,是你自己吓的,我只是随口一说。”隗林笑道。 江渔决定不说这些,打开旁边的冰箱拿了一瓶水喝,说道:“同学们都说,你可以出道了,现在估计世界上各国情报部门都认识你了。” 隗林没有回答,江渔也不生意,而是说道:“还要谢谢你上一次送我的那个‘镇’字,救了我一命!” “再送你几个吧,也多修修别的法,你那个请神法进境虽快,但是不牢靠,克制也多,写几个镇字你回去临摹一下,遇上强敌至少还有一样本事可以自保。” 说着起身,拿出纸笔,连续写下十张‘镇’纸。 在学校里的时候,与这江渔的交情并不深,甚至可以说没什么交情,但是离开了学校之后,却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他也不想自己同学在任务之中死去,希望若干年之后,自己照片上的那些同学退休了,还能够聚在一起,喝酒喝茶。 所以他希望主修阴神-请神法的江渔,能够弥补他的短板。 听到隗林的话,他面色一正,却并没有回答,而是跟在隗林的身后看着隗林一笔一画的写着这个镇字。 隗林一边写一边说道:“镇字三法,你应该很清楚,但是这里我要说一下,你书写这个镇字的时候,当心怀大意,当明白自己是为何而写,你为苍生而书写,此字便是蕴含苍生的力量。” 隗林一边写一边说,他说的并不算新鲜,江渔也看过一些古籍,在古籍之中有些法术都是极度唯心唯意的。 当然,神秘超凡的法术大多都唯心唯意的部分,但是夏国的法术是最为唯心唯意,懂者自然懂,不懂者法术口诀摆在面前都无法修成。 而隗林这些话,更加的唯心唯意,而这种高远大义,就像像是天边的云,渺渺而不可捉摸,本以为只是古人们为成书而说的大话,可上此时隗林就在面前说,那声音仿佛有魔力一样,触动他心灵。 “我辈施法,当诚于心,所以,我们修法当修心,所谓心心念念皆成法,这是法术的最高境界,不必执着于咒语法诀。”隗林说完,转身将十张‘镇’纸给江渔。 江渔接过之后,看着隗林,说道:“你现在当真有首席风范。” 隗林笑了笑,转身说道:“快去吧,别人下面的人久等!” “好,我先走了。”江渔拿着那十张‘镇’纸下了楼,他的内心并不如他外面所表现的那么的平静。 原本他觉得隗林虽然修为高,但是其他的方面并没不像一个首席,可是近来这一串的事情发生,让他知道,隗林不仅是修为高,境界方面确实高。 这是一位真正高阶,称得上是一城守护,国之重器。 …… 隗林在天未亮之时又离开灵馆,他要前往蜀州。 老师这么急着让自己去,肯定是有原因的。 蜀航空1111号飞机上,头等舱的座位里,隗林坐在那里,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 由于这飞机很早,所以飞机上头等舱里居然只有他一个人,在飞机起飞之后不久,有人来到身边问道:“隗首席,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 是一位高挑的空姐。 “你认识我?”隗林有些惊讶的问道。 “整个夏国现在谁不认识首席你啊。”空姐笑着说道。 隗林矜持的笑了笑。 “首席,我们可以合张影吗?”空姐说道。 “当然。”隗林笑着说道。 空姐高兴极了,她拿出手机与隗林靠近,头歪向隗林,一股幽香袭来,翩翩如蝶落花蕊。 116:青城洞天 只要这个社会是安定的,那么就一定有娱乐。 无论是游戏还是影视,或者话剧,这些越多,喜欢的人越多,也就表示这个国家越是稳定。 只有一个稳定的社会,才能够让人们有心情观看这些。 近年来夏国的娱乐产业发展的非常快,隗林坐在座位上,看着一部剧。 在这个世界上,因为超凡的存在,所以无论什么剧总会带上一些神秘的元素。 隗林自有记忆以来,一直都是修炼、看书、修炼,很少看剧,这次看着这个剧,居然觉得剧情还不错。 “在你们超凡的眼中,是不是觉得这些很浮夸?”因为整个头等舱只有隗林一个人,所以空姐就坐在隗林的身边。 “没有,挺好的,这个导演应该也是超凡吧,这里面表现出来的特效,很多都是我们的眼睛看到的法术样子。”隗林说道。 “真的吗?原来你们眼中的世界这么多姿多彩啊!” 空姐说话间,阵阵幽香袭来,一次次的袭击,隗林躺靠椅子上,目不斜视。 一路上都是吃着空姐投喂过来的零食聊着天,然后到了蜀州,第一个下飞机。 蜀州省会山城。 隗林下了飞机,有别的飞机也在这个时候停落,居然遇到了一个明星,并且还有有接机,听到大声的尖叫。 回头看这个女明星,他居然认得,是李瓶芝,说起来,当时京派那边就是通过她而打开沪派这边的突破口。 当时隗林并没有怎么注意她,现在多看两眼之下,发现这个女人身上是有法术的。 只在心回忆着之前整个过程,他大概就能够猜到,这个女人不简单,然后又看她身边的人,一位助理,居然也是有法术在身。 他也并没有多看,夏国各地各部门,各司其职,这样的还不需要他来操心。 他的手机响了,接通之后,原来是接机的人。 出机场,在人群之中很容易就找了接机的人,对于隗林来说,只感受其身上的气韵便可以,尽管他隐藏的很好,当隗林走到他的身边,拍其肩膀之时,他还吓了一跳。 因为隗林在飞机上被认出来,所出他下了飞机便隐于光影之中。 这是一位气息旺盛的武者,出了机场,上了一亮黑色的红旗车,然后任由对方一路的开到了一片山中,他清楚的看到至少有三拔隐性的卡,四座明卡。 然后,车开进了一座山洞,洞里宛若洞天,只是这个洞天极具现代气息,灯光,地板砖,各种现代化的设施,他看到有一行人走过来,当先一位精神健硕的老者。 他远远的就伸出手,来到隗林面前,发出爽朗的笑声,说道:“欢迎,欢迎!”并对身后的人说:“这是我们国家最年轻的六阶辉日。” 他身后的都露出了笑容,有人还鼓起了掌。 “昨天的直播都看过吧,长留和采青里表现出来的剑意,是不是有几分一剑破万法的感觉,就是看到他昨天的表现,我们才决定让他来协助我们完成最后一步的祭炼,如果能够完成祭炼,那就表示我们的研究成功了。” 一行人之中,隗林能够感受到其中有人的情绪有些暗沉,但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只是没有那么热情而已。 “过奖过奖,不知我该怎么称呼您?”隗林说道。 “我姓姬,叫姬长康,大家觉得我年纪大,所以一般称我姬老,姬老先生,我的朋友都直接叫我姬长康,或者老姬,姬道士,你随便叫吧。” “那我也和大家一样,叫您姬老先生吧。”隗林说道。 “哈哈,随意些就好,走吧,我们直接去看宝贝!” 姬长康说道着在前面带路,竟是雷厉风行,毫不拖沓。 “这座洞原本是古时一家修真门派所在,我们从一些发掘出的东西猜测,可能是传说中的青城派,毕竟这里是青城山嘛,不过,当时应该有过一场大战,从这里面发现不少枯骨,结合现代科技的检验手段,判断出这些枯骨生前,都应该是被人用法术杀死的,因为其中有些法术的痕迹还残留在枯骨上。” 隗林想到了自己的元神分身在那个世界之中所在的青城派。 这会有什么联系吗? 隗林不知道,他决定过后要看看能不能借阅这方面的资料。 还有那个沪城的里界阳矍座,他相信国家秘密档案之中应该会有这方面的资料。 一行人往山的深处去,然后是往下,再走了几分钟,过了好几道现代科技与神秘结合建造的门,每过一道门,他都仔细的感应着,他不知道自己元神寄托虚空的出游,能否进来这里。 “怎么,觉得能够进来吗?”姬长康老先生突然笑着说道。 “不知道。”隗林说道。 “哈哈,你是第一个说不知道的,以前问过的那些,都摇头说进来不,你却说不知道,看来还是有几分可能的,果然神妙。” 终于,过了一道门之后,一股热浪涌来。 在隗林的元神感应之中,这里火煞之气浓重,那里有三座巨大的炼炉。 元神自然的探入其中一座,在那个炼炉之中有一团水银般的东西在里面滚动着。 “这是从黄金之中提炼出来精金,又从精金之中提炼出金水一样的物质,我们称之为太白精金,就是传说之中炼制飞剑的材料,又加入外太空采回来的星辰砂,和十几种稀有矿石,最后炼出这样一团东西,你看看,这个东西是否就是剑丸?” 剑丸这个东西,隗林也没有见过,但是在元神分身那里,他炼过剑,以采天地之精华融入剑中,并以心火长年累月的烧着,最后化实为虚,成为剑丸,但就在他元神分身所知,还没有谁真正的祭炼成过剑丸。 “我们用工具去将这个东西拿出来,但是却根本就拿不出来,以纯物质的机械手去拿,它像是流水一样,无法拿出来,以一些超凡物品去摄拿,它却能够绽放出强烈锐金光芒,将那些超凡物品都给弄坏了,以阴神去感应,更是连阴神都差一点溃散了。” 隗林耳中听着,他的元神早已经探入其中,元神越是与那东西接触,越是觉得这东西可能就是剑丸,那一股纯粹的锐金之气,太强烈了。 槐馆长:两更了吧,说到做到。 117:御剑青冥 一股纯粹的锐金之气,就如一个长着无数锐利尖刺的铁粟子,什么布能够包得住啊,必定会刺破。 姬长康老先生说用超凡物品去收束,就是相当于用以布包铁粟子,如何包得住。 隗林以元神感触,就像是用手去触锋刃,又如寒冬摸冰丸,亦如六月握火碳,无论是哪种感觉,都是无法收束和摄拿。 “难怪阴神不但摄拿不了,更是会有溃散的风险。”隗林心中想着:“毕竟阴神本就是阴魂蜕变而来,容易伤根本,而元神就没有这种风险,聚散由心,亦如水,如雾如云,元神摄拿不了这剑丸,会被这锋芒割裂,但是却也不会受伤。” 他不断的感受着,以元神融入其中,并决定,以那元神分身在青城山学得的炼剑之术来试着祭炼。 人有五脏,心脏属火,所以他的三昧真火在心脏之中点燃,而肺脏属金,自他每天采食朝阳紫气融入身体内后,肺脏里面便有肺金之气孕育。 随着他的意动,肺脏之中一缕肺金之气顺着气管,出鼻孔,一缕淡金色的气钻入炼炉之中,当与那剑丸接触的一刹那,并没有散去,而是慢慢的融入进去。 之前的元神想要融入其中,想要寄托其中,却如水入油中,无法融入,会被自然的排出来,而这肺金之气则是可以与那剑丸融合,慢慢融入其中,而本就出于他体内的肺金之气,是天然的寄托之物,融入剑丸的那一刹那,他知道有机会祭炼了。 于是,他在那一缕肺金之气在剑丸之中凝结‘云纹斩神箓’,肺金之气在那剑丸之中慢慢融入形成一个似‘斩’非斩的字。 再又第二道肺金之气融入剑丸并弥散开来,形成层层的云纹,与里面的那个‘斩’勾连在一起,与整个剑丸融合。 心念动间,元神往其中一注,那剑丸瞬间绽放一片银光,自炼炉之中钻出,划过虚空,并在头顶的墙壁划过,那不知什么材质的合金,在这光芒之下竟是出现一道裂痕,隗林连忙收束,可那剑光却仍然在虚空里游走。 隗林发现自己的元神寄托之下,那剑丸游走于虚空之灵动是他从未曾体会过的,没有对比的话就不会知道,原本元神寄托虚空在这一刻就像是人在自由的奔跑,而这一刻则是开上了车。 只一动念便是最大马车最高速,虚空之中拖出一道银虹,划过虚空之时像是风吹过锋刃时发出的那种剑吟。 这吓了隗林一跳,只是御使剑丸想要从那炼炉之中出来,停悬在炼炉的上空而已,却瞬间就到了这一层的顶部,在他反应过来转弯之后,仍然在那顶上的合金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如果不是转弯,还不知道会不会钻出一个洞来。 “真是剑丸。”姬长康非常的惊喜,脱口而出,对于那道墙壁上的裂痕根本就没有在意。 “肉眼似之如水银,念感之如光似芒,御之如虹,锐利莫可抵挡,剑丸之威,无坚不摧!”姬长康老先生惊叹道。 他身后的那些人也一个个热切的看着虚空之中小幅度跳跃般游走的剑丸,这不是隗林故意,而是他一时之间无法控制住。 “看来,御剑确实是一个精细活,难怪需要御剑的剑诀,我所会的那个斩字诀,是斩内外的,是增加剑术威力的,而不在于控御剑丸的玄变灵化。这剑丸与元神极相合,同样聚散由心,如光似芒,想要得心就手,还得多多练习总结出御剑的诀要。” 耳中听着,姬长康老先生的感觉,隗林也是回应道:“确实是剑丸,在古代,这样的一枚剑丸,如果没有百十年根本就无法炼出来。” “现在可也不容易,我们整个团队研发了十多年,也才堪堪炼出三枚而已,除了你之外,还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用,恐怕到头来,也只是可观而不可用之物。”姬长康身后一人突然开口说道。 “唉,少聪,既然已经研发出来了,那又怎么会没用的,更何况,现在隗首席不是能用吗?”姬长康说道,隗林只是看了一眼那个人,听到姬长康老先生的话,倒是觉得这位老先生性格大气。 隗林并没有去管这个少聪说的话,而是尝试着控制这个剑丸,让它收去锋芒,慢慢的,他让自己的元神控制更加细微。 他觉得这剑丸就像是极度敏感的人,稍稍一撩拨便能够它躁动起来,锋芒四散。 他需要从那种能够进入那种时刻感应,却又不使之躁动的状态。 那剑丸上的锋芒开始缩小,但是到了一定的时候,那锋芒再也无法收敛,他知道,如果就这个样子收回自己的肺中,一定会将自己的肺给割破。 他心中一动,沉入那种入定的状态,然后就看到那在虚空之中不断跳动的剑丸慢慢的平静下来,并且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形成了一团水银般的东西。 旁边的人都知道隗林正在试着控制这剑丸。 只是当隗林需要正常交流之时,那寄托于剑丸里的一缕元神也因为本身元神活跃而紧跟着锋芒四射。 “难怪古时候会有剑囊、剑匣这些东西,这个要收在体内有些难啊!这个剑丸太敏感了,元神稍有动静,便有了反应。”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决定试试。 他以在寄托的剑丸的元神之,观想‘镇’字, 心动之间,一个‘镇’字在寄托于剑丸里的元观想出来,那剑丸再一次的收敛所有的锋芒。 隗林心中一喜,在分神之下,并没带动剑丸的锋芒涌动,心中高兴,明白自己至少暂时找到收敛的办法,到于后面长久之下是否可行。 也许,之后经过长久的祭炼之后,能够完全的控制这个剑丸的锋芒,现在还只是初步祭炼,并且要借助于镇法来控制。 这个镇法镇的不是剑丸,而是镇住他自己寄托剑丸内的一丝元神,让这一缕元神不与自己主元神一起波动,这样就不会让剑丸的锋芒吞吐。 旁边的人看到剑丸在经过几次锋芒吞吐,终于平静下来,而隗林身上的气息也不再是忽明忽暗了。 紧接着,又看到剑丸朝着隗林飞去,然后从他的鼻子里钻了进去,隗林的意念一路跟随着剑丸进入肺脏之中,一入那里,原本还残留在里面的肺金之气与剑丸快速的融合人,那剑丸像是一片水一样,开始在肺脏之中安静流淌,竟是没有一丝的膈应感。 当隗林的意识从体内退出,旁边的姬长康立即看了出来,说道:“隗首席这祭剑之术,倒是国内首屈一指啊,幸好是叫你来了,要不然的话,这剑丸恐怕还只能呆在这炼炉里不见天日了。” “老先生过奖,一切都是巧合。”隗林说道。 “哈哈,不管是不是巧合,既然你会了,那就要形成理论,完善传承,估计要不了多久,国家就会让你带学生了,可以开一脉传承了。”姬长康的话让身后的一些人惊讶无比。 隗林确实表现出了辉日的强大,但是所谓开一脉,这就有些夸张。 要知道,开一脉就相当于开宗立派,虽然现在夏国不兴开宗立派这个说法,但是真做到了传承一脉,那地位可就是世界顶尖了。 但是他们知道姬老虽然大度,提携后辈,却绝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 并且,他们还知道姬老说的’带学生’,肯定不是简单去某个学校里当老师,因为去当老师的话,有的时候三阶就可以,当然,三阶的话,只能够去一些差校,或者是去启蒙班。 这里的带学生一定是带已经毕业的学生,而且还需要是考核毕业,这种往往是师徒关系,还有一种从国外传来的称呼叫研究生。 一个人如果能够带研究生,还是自开一脉传承,这个身份了不得。 “隗林,究竟获得了什么传承,这么年轻就六阶!”这是姬长康身后这一批人的想法。 这边姬长康已经大声说道:“来帮我们看看,另外两枚剑丸吧。” 他说着带隗林来到另两座炼炉边,之前没有注意观看这个炼炉,现在再仔细的看,这才发现这个炼炉真的不简单,或者说是国内有高人。 在这个炼炉上面居然有着神秘的符纹,有着一定的收摄做用,让炼炉不会被剑丸在割破。 然后他以元神再去探入那个炼炉之中,这是一个略显暗沉的剑丸,只一感应,他就发现这个剑丸不够通透,就像是里面有些杂质一样,他可以肯定,这个剑丸肯定没有自己那一枚那么轻灵锋锐,但也能用。 再有到另一个旁边,这一个杂质更多一些,元神感觉之下也更沉,他可以肯定,这个即使是祭炼了,御起来也一定不如自己那一枚威力强大,不那么迅捷。 不过,也可以说这两枚是剑丸,只是品质不那么的好,如果打个比方的话,另外两枚剑丸比作导电的物品的话,属于电阻较强的。 “这两枚剑丸的品质不那么的好,没有那么的剔透,……”隗林将自己的感觉全都说出来,姬长康身后有一个人拿着笔在那里记录。 姬长康听着,然后说道:“隗首席你要不在这里住几天吧,也将你的那枚剑丸在御使之下的一些属性测试一下,这对于我们以后做研究有帮助。” 隗林当然答应了下来,便在这里住下。 当隗林去休息之时,姬长康身后的一个人立即说道;“老师,我们辛苦研发了十多年,唯一一个优品就这么送去了吗?” “少聪,这剑丸的一切材料都是国家资源,国家愿意给谁,是组织的决定,更何况,他确实是合适的人选,六阶辉日,如此年轻,有此剑丸在手,一定不会夭折,他会成为国之柱石,世界越来越不安全了,现在连沪城那边都开了里界,我们国家这么大,要镇守的地方太多了。” “可我还是觉得上面太偏心了。”那个名叫小聪的中年人说道。 “你不要只看到自己的功劳,隗林他虽然年轻,才刚毕业,但是他做下的事,却是很少有人能做到的,这一点,我是认可的。”姬长康有些严厉的说道。 那个名叫少聪的中年人低头不再说话。 隗林住在这里,回去之后,当然是开始适应那剑丸,他觉得,只要让这剑丸形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与元神完美的融合,就能够不被其所伤。 一整天他都在练习御剑,元神一激,剑丸便在虚空之中跳动,锋芒吞吐,他将一片纸抛在空中,控制着那剑丸来回的切割着,只是那一张纸只一次被会成为碎片纸屑在空中飘扬。 很多时候,这剑丸的在空中划过路线,都与隗林心中预想不一样,有偏差,就像是婴儿们指挥自己的手拿动西,总会有偏差。 而这个剑丸,有时候隗林让它划过那纸,却从纸的上空划过,有时候,觉得自己御使的力量不会碰到什么东西,却发现力量过大,将屋里桌子给切下一角。 但是他很清楚,这都不是问题,只要多加练习就能够做到如臂指使,就如以前他一开始他练剑,想要刺一片小树叶,也常常刺歪了刺到树枝上去了。 之后,隗林这里住了两天,测验了剑丸的秒速,以及锋锐度。 他知道,现在什么都讲究个大数据,甚至他还听说,国家正在采集各种法术的破坏力,将之数据化。 而不同的法术的破坏力表现形式是不一样的,有些偏向于物理,有些偏向于精神伤害,所在这个数码化的算法必定很复杂。 如果能够数据话的话,那么对于阶位考核,也将更加方便。 “这剑丸不愧为传说中我夏国修士的至高法宝,出入青冥,与诸神争锋,锐利,灵动,更是契合你。”这是姬长康在隗林即将离开时说道。 “当然,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好好干,年轻人,未来是你的天下。”姬长康笑着说道。 隗林被车送离了这个山中,他在回到城中之时在等飞机的过程之中,突然想到青城山上去看一看。 要知道元神分身在青城山之中是修行过许多年的,他要看看这现实之中的青城山究竟有没有那个青城派。 在街道上,他的身体融入光影之中,然后升空,到了高空这后,他嘴里喷出一团剑光,他将剑光往身一裏,心动之间,身体便在剑光里飞逝而出,速度快的只能够看到虚空里一抹银光在跳跃般的飞逝。 隗林感觉不到风,风都被剑丸的锋芒阻挡在外,而他的眼却清晰的看到云雾被剑芒快速的切开,甚至有一只鸟而因为避之不及,被撞到之后,瞬间在剑光之下溃散。 他所不知道的是,有一抹剑吟声在高空之中流转,就像是飞机飞过留下的声音,只是因为离地面较远,普通人根本就听不到,而他本人目标又小。 但是这座城之中高阶守护,如靖夜局的局长、监察司的司长这些都有所察觉,但是想要追寻之时,隗林早已经了无踪迹。 远处,青山隐隐,高峰如林,云雾之中,鹭鸟翱翔,深谷里,飞涧如帘。 有时候,青城山在眼前,而有时,青城远在天外。 槐馆长:四千四百字,订阅什么的,是作者码字的动力。 118:师妹留书 青城。 山如楼,青色妆点,翠羽如冠,云雾缭绕。 立岭卧峰,或奇或绝,连连绵绵,排排座座。 山中,飞禽走兽自在的生活。 日夜之间,采食,喂养,繁衍。 它们在这里生活了一代一代又一代。而人类,只是这里的租客。 租住一层山洞,一层顶峰,观天地之运转,法自然之道韵。 有人说,山川是不卷收的书,日月为之掌灯,我们世世代代的在上面书写与品阅! …… 一道银色的光芒在青城山上空盘旋飞逝,那锋芒割破虚空而发出来的剑吟声在青城上空绵绵不散。 隗林在寻找着自己记忆之中那一座山峰,那座山峰应是四面都似刀削斧劈,而最上面也是平的,但是从顶端到山腰处,却在山壁上面开了一条小道环绕而下。 而座山其实不算高,被四面的山环绕着,在中间,其形似象背。 本是没有名字,隗林的元神分身在那里那么多年,倒起了名,象背峰。 “在那!”隗林看到一座类似的山峰,然后落下去。 一座如象背的山峰上,一道银落入,散开,一个站在那里,他四周看着。 隗林清楚的记得,山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建筑,几座建在山顶上的是木屋,如果是的话,那么现在肯定也不存在,但是有一点他知道可能会存在。 他先是来到元神分身日日修行的悬崖边,在那里,有他用剑在一块石头刻的字。 脚下踩着的悬崖,平整像是有人修整个,这让他心中有些激动起来。 快步来的到那悬崖边,悬崖边上已经长起了几株大树,同时,山顶一些裂缝里也有灌木生长,但是隗林依稀还记得,就是这里。 元神分身所在的那个青城派是依照这个现实世界构建的? 这些都不是关键,他寻找着那一块自己常常坐在那里看云雾炼剑的石台。 在那里。 一块半人高,不规则,上方是平的,可供人坐。 这是他坐在那里,面对着山涧云雾时,对着悬崖外的那一面有刻字。 他再一次跳了上去,蹲下,看去,当他看清的一刹那,心中巨震。 那里有两行字,只是大概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雨,所以那字已经很浅很淡了,但是他却依然能够认出其中有一行自己写的。 “山中无所有,唯采一束青!”这是隗林刻的,但是在旁边,他看到还有还有一行字。 那一行字刻着:“师兄,你去哪了?” “这是师妹赵玉的字!”隗林抬头看天空,看周围的山,他有些心慌。 “那些到底真还是假?师妹赵玉、师弟丹丘生,他们是虚假的还是真实的人?“ 隗林转身,来到另一边的悬崖,一跳而下,化为一片光芒,落在山腰缠绕着的石路尽头,这路已经不成样子,如果不知道的根本就不会觉得这是一条路。 而在那里有一簇灌木,是从山洞里长出来的。 曲指一弹,一点火光飞入那灌木中,刹那之间,红光涌动,一片火焰将那灌木烧尽。 他步入其中,这里曾经是师父常年静坐闭关的地方。 当他进入其中之时,发现里面的各种石桌石椅摆放都和记忆之中那般的相同,他来到里面,师父闭关的地方是开着的,里面只有一张石床。 又来到其他的石室之中,也是极其的简陋。 青城山弟子,采气炼剑,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 不过,当他来到自己曾经的住处之时,却看到墙壁上面刻着一排排的字。 那字一看就是用剑刻的,虽然到现在剑气早已经散了,但是字体之中凌厉感还在。 “师兄失踪十三年,天下骤变,妖疫蔓延,师父带我们回深冥,望能与师兄有再见时。——赵玉。“ 隗林非常的震惊,原本他以来自己元神分身是到了一个次元世界,一个虚假的话本故事,可是此时看这一段话,自己这现实之中居然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还有,那深冥又是哪里?师妹赵玉说的‘回’,为什么说‘回’?难道师父本就来自于那里吗?” 他再次的在这山洞里来来回回的看了几遍,没有再发现什么东西。 在那墙壁前久久驻足之后,化为一道剑光遁出了山洞,并没有回机场,而是直接御剑回沪城。 他的心情有些不太好,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似乎多了一点,却又似多了一层迷雾。 一路的纵剑飞驰,割裂云雾,剑吟弥漫,朝着遥远的沪城而去。 …… 沪城生化研究所里。 孙桔寺是沪城生化研究所里安全科的科长。 带着两个人在巡视着,他是负责整个沪城生化研究所安全的,不仅是负责对外,还负责对内。 这生化研究所研究的东西,样样都是a级秘密,进出的科研人员一片纸都不能带出去,说纸只是一种说法,现在没人用纸带数据,所以一定要检查好不准人用科技的手段带资料出去。 “你们两个去那边看看,我在这边走走,警醒着点。”孙桔寺说道。 他来到来到一个电梯旁边,这个电梯他是进不去的,他虽然是安保科的科长,使命是不允许陌生人进去,不允许里面的带东西出去,但是他走到这里就不能再往里走了。 这个电梯是往下的,他虽然没有下去过,但是他知道,真正的研究所是在地下。 而这电梯是通过视网膜来识别的,所以他即使是想偷入进去也不行。 他并没有在那电梯前过多的逗留,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里过多的逗留会引起里面那一层安保的警惕。 慢慢的回头,又与那两位手下会合。 最近他的心情很不好,前两天突然有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梦中,告诉他在售卖回家机密的事,对方居然知道的很清楚,所以希望自己能够听话,要不然将自己售卖国家机密的证据会出现在靖夜局。 他当然不肯相信,梦中的那个人却连续说了几件他出售的机密,这让他心中无比的恐惧。 没有人比他清楚,自己售卖情报的证据若是落在了靖夜局,那将会是多么可怕。 他不想这样,一时之间他想到了出国,但是又舍不得这里。 槐馆长:先来一章,继续码字,大家明天看。 119:失窃 自从沪修毕业以来,他入过几个单位,但是一直以来阶位都没有提升,只是是初入四阶,靠着钻营,在这个夏国第一的生物研究所里任外保安科的科长。 这些年,他建立起来的一个似有若无的情报网,就靠着这个,卖售情报,无论是谁,只要能够出价格,他都会想办法弄来。 昨天晚上,在他的梦中,那一个人再一次的出现了,告诉他今天必须亲自检测出去的人员,如果是看到有人身上带了东西,不能够阻拦。 他知道,只要是自己真的按这个要求做了,那自己就彻底上了那个梦中人的船。 可是不这么做,那又怕对方真的去告发。 他不是没想过反抗,其实他还去过一家灵馆之中,想请灵馆之中的灵师来帮自己清一清梦境,他觉得可能是有人在自己的梦境之中留下了印记,只是却没有什么结果,灵馆里的灵师什么都没有检测到。 而孙桔寺也不想让对方过多的深入,怕自己脑海里的秘密被窥探到了。 他没答应梦中人,却在心中又不敢反抗。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太阳降落,今天正是休息日,研究所里的人可以出去。 因为研究所是封闭式的管理,每个星期只有休息日才能够出去,但这个时候出去的人也不会很急,往往都会在星期六才出去,今天是星期五,出去的人也不多,他此时面前接受检查的是一个名叫海小定的青年。 海小定的资料孙桔寺并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每一个能够进入这里面工作的人,一定有不凡背景,要么是有很特别的才能。 当他检测时,却发现这个海小定的包里带着一个试管,试管用橡胶密封着,里面有蛋清一样的液体。 这些在检测的机器里清晰的显现了出来,孙桔寺心狂跳,这个海小定是那梦中人的人吗?他是怎么把这个东西从里面带出来的,要知道他们从实验室里出来也是需要有检查的。 孙桔寺看了看海小定,海小定也看了瞟了他一眼,眼中有一丝的慌张,这让孙桔寺觉得这样的一个年轻,怎么可能带出东西来呢?可是东西偏偏就带到了这里,是那里面安保也出问题了吗? 他觉得自己可能接近了真相,立即在他的出入证上面盖上了一个章,然后递了过去,并说道:“请在星期天的晚上八点之前回来。” “好的。”海小定回答道。 海小定提着包走出生化研究所后,将包紧紧的抱在怀里。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最近,他一直追求的女同学答应了做自己的女朋友,但是却说想要长久的在一起的话,需要有一套房子安家,这样的话才有安全感,只是做为刚刚毕业不久,才在生化研究所里面当一个研究助手,连正式研究员都不是的他,如何可能在这寸土寸金的沪城买得起房呢。 正好这个时候,有人找到他,只要帮他带一样东西出来,就可以送他一套房子。 这种事情,几乎让他晕了,他明确的说自己带不出来,两层的检测,非常严格,但是对方却告诉他,只要带出来,一定不会有事。 入职时签的保密协议还历历在目,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女朋友那种期待有房子住的话,又总在耳边萦绕。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了,将保密协议的事给忘的干干净净,于是答应了下来,然后今天他在收拾提炼出来的新型药剂废弃物时,将其中一个还有着残余的试管带在了身上,居然没有被检测出来。 太阳落到了高楼的后面,高楼之间的光线开始在暗沉,他坐上公交车,看着窗外的树下行人,心中又是激动又是兴奋,还带着几分恐惧,坐在那里,紧紧的抱着黑皮包,身体却忍不住的颤抖。 车上人来人往,上上下下。 直到一个站停下,他才下了车,寻找着一家茶馆,走了进去。 …… 靖夜局的副局长洪近忠最近日子很不好过,正局长段淳投了地狱花,他做为下属,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在受到了严厉的审查之后,最近才被放出来。 被放出来之后,就被新上任的局长王雅芝给派驻到这个生化研究所来了。 王雅芝是什么背景,他是很清楚的,早就听说过她行事凌厉又谨慎,这一次受到了审查,本就心中有些不安,被王雅芝派到了生化研究所来,也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不过,生化研究所是国家的重点单位,这里的安全极为重要,他被派到这里来也不敢怠慢,而且从王雅芝那里直接的命令,可能有人在打这个研究所的主意。 来到生化研究所之后,他觉得整天这样守着也不是事,所以制定了一个计划,决定引蛇出洞,并将计划报给了王雅芝局长,局长同意了。 没过几天,居然还真就给他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这个人名叫海小定。 “研究所里有严格的规定,即使是废弃的东西也都要集中销毁,绝不能够带出研究所。”说话的是内保科的科长董健。 旁边是则是靖夜局的副局长洪近忠,他笑着说道:“没关系,那带出去的不合格的新型药剂残留物,早已经被调了包,里面根本就只有水。” “希望这个海小定能够带着我们找到他身后的人,一网打尽才最好。”内保科的科长董健说道。 “当然,一切都在监控之中!”洪近忠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年轻人快速的跑来,说道:“老师那里,有一份新型药剂失窃了。” 洪近忠只觉得自己脑袋嗡的一声响,头皮发麻,他也是历事多年,在靖夜局之中也曾亲临一线,听到这个的一瞬间,便觉得事情可能出了问题,立即对着耳机之中说道:“快点控制住海小定。”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失窃可能与这个海小定有关,甚至有可能已经在他的身上了。 耳机的那一端传来声音:“海小定已经进了茶馆,现在应该已经与人接头。” “快点进去,将人抓住。”洪近忠急促的说道。 他知道那新型药剂虽然还没有命名,但那是极为重要的,即使是这一次行动失败,也不能够让那药剂传出去。 然后,他听到耳机之中传来一阵惊声,紧接交通卡有话道:“海小定死了。” 洪近忠眼睛都要充血,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发生了这样的事说明对方计算严密。 “凶手呢?”洪近忠急道 “没有,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耳机那边传来声音。 “看看海小定身上有没有一个试管?”洪近忠说道。 “没有。”耳机那边的人回答道。 洪近忠回头看董健,发现他的脸色也极差。 这事,差了,只是洪近忠却不知道差在了哪里。 “封所!”洪近忠低吼道。 120:乱事 生化研究所的全名叫做沪城国家生化研究所。 属于国家战略研究项目,是重点工程,这里不容有失,绝不能出问题。 洪近忠第一时间觉得王雅芝坑自己,这哪是有人要打主意,这已经对生化研究所渗透了啊,但是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相信王雅芝是一位忠诚于国家和人民的人,绝不会拿国家的重点项目做为打击对手的武器,更何况,他觉得王雅芝不想自己碍手碍脚,可以直接打报告将自己调离,他相信王雅芝能够做到。 在命令封馆之后,他立即打电话给靖夜局长王雅芝,这一次的行动是他策划,也是他总负责,现在出了差错,必须第一时间上报。 洪近忠的脸像是被心中火焰给熏红了一样,已经有汗水湿透了他的背。 “局长,出事了……“洪近忠汇报完之后,等着那边的指示。 “那个偷盗换药的人还在所里,找到他。”电话那头传来王雅芝冷肃的声音。 “是,可是那失踪的新药呢?”洪近忠隐隐知道,这个新药是关键,是最近研究所里研发的得点结晶。 “逃不掉的。”王雅芝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她站在窗台,看着已经街道上已经亮起了华灯,一辆辆的车在暗影之中行使着,她能够感觉到,这片阴影之中,有一批虫子在偷偷的食人。 但是这是人类的世界,无论是什么东西,都得遵守人类的规则。 是人而又不想当人,那么就只有清理掉。 唯一让她觉得有些麻烦的就是,原靖夜局长段淳此人已经入了六阶,祭炼了金蚕蛊,修的阴神又是是鬼母役子法,他躲在沪城之中没有走,王雅芝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甚至有的时候,她感觉这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但总是无法找出来。 赵越秀走进来,说道:“监察司那边来消息说,隗林首席没有上回沪的飞机,人也消失了。” “消失了?”王雅芝疑惑的问道。 秘书赵越秀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是。 王雅芝有些意外,却并没有说什么,即使是她心中清楚,此是沪城的高端战力有些不足,也不会在下属面前表现出来。 微微皱了皱眉头之后,他知道隗林离开沪城,名誉上是去帮忙做研究,其实是上面将第一枚剑丸奖励给隗林。 剑丸在夏国的地位,那可非同等闲,那么多前辈,谁不想拥有?可最后就落在他的身上。 只是,蜀州那边传来的消息是他已经拿到了剑丸,并祭炼成功了,怎么最后没有上飞机回来? 他不知道沪城现在形势紧张,等着他出大力吗? “难道真的要去打扰他老人家吗?”王雅芝说道,对于段淳,她毕竟低了一阶,尽管她本身的奥法精湛,但是面对于有金蚕蛊这种凶物在手的段淳,也无能为力。 …… 江渔肉身坐在一间隐蔽的屋子里,这里摆着一个法坛护着肉身。 而他的阴神早已经出游在外,四阶已经可以做到日游,而且现在是晚上,他修请神法,阴神强大,带着一丝的神性,此时游走于虚空之中远远的正跟着一个人,他的同事,梵同舟,是一位小队长。 刚刚就是他带人跟着海小定,也是他奉了副局长洪近忠的命令第一个冲了进去,然后向洪近忠汇报说海小定已经死了的。 然后所的人都接到命令朝着研究所而去,但是他却让小队里的队员先走,自己却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梵同舟的车在车河之中穿行,然后在一个街道外面停了下来,人从车上下来,四周看了看,朝一个巷子里面拐进去。 江渔遁于黑暗之中,紧紧的跟着。 当他转入那巷子里的时候,迎面一道刀光劈斩下来。 刀是苗刀,刀斩下之时,有煞光缠绕。 梵同舟修以阴神凝煞,刀法则是苗家双刀术,这双刀上缠绕的就是他凝炼的乌头煞。 被这煞气缠绕上的人,就会像是被乌头一个啃咬,当场不被刀斩死,也会被乌头煞不断的吞噬灵魂而死。 刀光斩过虚无的暗夜,江渔已经如风一样飘荡而起。 阴神出游最大的好处就是快,但是梵同舟也不慢,他像是飞鹰一样的窜起,手中的刀撩过虚空,划出一弯乌光。 江渔知道这个梵同舟出身于苗疆,属于地方小传承,非科班出身,一手刀术诡变凶狠, 这是他看到梵同舟资料上写的,只是江渔并没有见过,现在现到了,才发现,这刀不但诡快,更是凶狠。 只是他好歹也是历经过数次生死,在入那巷子之时就已经做到了防备,险险的避开第一道偷袭和第二刀追杀的刀光后,他悬停于高空,而梵同舟则是缩着身于一处窗台,那正是阴影之中。 “这是一位暗杀者、杀手、刺客。”这是江渔的感觉。 梵同舟则是抬头看着天空,双眼之中泛着乌光。 他看不清楚天空黑暗里究竟是谁,但是他能够感觉到那人还在,并且锁定了自己。 “敢跟踪靖夜局的人,不想活了吗?”梵同舟冷冷的问道。 江渔没想到自己会被人发现,这时不好回答,毕竟对方是自己人,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最多就是在洪近忠召集他们之时而没有及时报道。 “你是江渔!”梵同舟突然问道。 江渔很惊讶,对方居然认出了自己。 “呵呵,你身上那一股神性的味道,浑厚,纯正,这是官方神灵,修正统请神术的,只有东北那边的仙马世家,而你,江渔就是出身于东北的仙马世家。”梵同舟分析道。 江渔也不想再隐藏什么,当即回答道:“没错,我就是江渔,你为什么不听从召令回研究所,而是来这里?” “我去哪里,不用向你汇报吧。”梵同舟冷笑道。 “当然不用,但是背叛靖夜局和国家,我就必须要管,你第一个进去,杀死了海小定,搜走了他身上的药剂,这个手段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江渔心中有怀疑,并没有证据,这个时候诈一下这个梵同舟。 “骗不了你,但我可以杀得了你,最好不要再跟着我,要一然的话,我会让你知道,京道场的毕业生并不怎么强大。” 梵同舟的话让江渔心头一沉,这是承认了? 江渔心中涌生愤怒。 他知道学院派与这些地方门派世家之间长期以来的矛盾,但是京道场毕业生的身份是人生之中的第一份骄傲,京道场是他心中圣地,不容别人玷污。而且,这个人似乎真的背叛了国家。 “你今天将看到。”江渔在虚空里显露出淡淡影子来,只见他将手一指梵同舟,同时念道:“定。” 梵同舟立即感觉到了自己的周围的虚空将自己紧紧的包裹着。 他身上乌煞光华涌起,将自己周身虚空撑开,耳中却又听到江渔再一次的伸手一指念道:“缚!” 他身处的那一片阴影突然像是活了过来,化为一缕缕的黑色的绳子朝着他捆缚而来。 他的手腕转动,刀光斩在那阴影上,同时整个朝着那巷子的深处冲去。 江渔在空中,也不得入进入巷子里,不过还是在高处,他如风一样的追上去,却在转角之中迎面一道刀光斩来。 梵同舟不知何时居然已经在墙壁上踏行,来到了高处。 江渔如烟一样的散去。 抬手便又是一指:“镇!” 梵同舟感觉一身上一重,然后朝着地面落去,隐隐之间,仿佛一座无形的山压在身上。 身上乌光涌起,若隐若现的,抗着那一股巨力在墙壁上跳跃。 他觉得周身的阴影都在朝自己缠来。 江渔修的根本法是阴神法中的请神术,而梵同舟此时才知道他修的法术是神咒。 夏国的咒法都很简单,主要有:缚、镇、灭、定、杀、封、哼、哈、慑、死,这些,这只是主流的,因为夏国咒法没有一个定式,全凭自悟。 知道这些字,并不代表能够修成咒法,需要充分的理解这字后面的意境,很多咒籍之中,每一个咒后面都是古诗词,或者是从一些画作之中感受到。 江渔本来对于镇字咒一直都没能够入门,是隗林写了十张镇字纸给他,这才入门的。 而且,江渔施这些咒,是因为请神之下施的咒,又名神咒,有一种神权惶惶的味道,一经施转,除非把咒意彻底的打散,要不然的话,只要在施咒人意识笼罩之下,那咒会一直存在,时间越久,各种咒意叠加,怎么也挡不住。 江渔不紧不慢的跟在梵同舟的身后,梵同舟已经落到地上,每跑一段距离,便会挥出手中的弯刀,在周身虚空里斩过。 他往阴暗之处去,江渔却突然停住了,他回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 这人身形高大,手里拿着一根大铁棒,拖在地上,一步步的走来。 他又抬头,看到了屋顶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一身黑色风衣,戴着黑色的口罩,看不清长相。 121:新旧之法 天空之中看不到月亮,是月初,也看不到星星,是云厚,像是大人们心情不好时的脸色。 江渔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不知何时,他发现自己看不到这三人之外的其他人,这条巷子,已经被短暂分离出了现实。 做为仙马世家子弟,他了解玩家之中有几种卷轴是可以在现实之用了之后,让那一块区域分离出来,直到卷轴的分离作用时间过去,在这一段时间里,来来往往的人从中这里经过,都不会知道这里有人在打斗。 在一些城市之中有黑市,非玩家的超凡,也会从玩家手里买东西,甚至会以一些本土的超凡书籍来交换玩家手中的一些物品。 甚至官方都会有代言人,各国的官方都知道玩家手中有很多新奇的东西,比如这种能够分离出一片空间的卷轴,各国官方都想要解析,如果能够解析出来,那将有极大战略价值。 金属铁棒拖在地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这个人从阴影之中,越走越近,那种压迫感,随着铁棒在地上拖动的声音越来越大,也就越来越重。 他发现,自己阴神的感知的范围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咒法的威力也将大打折扣,想要咒法有之前强大的威力,就需要更大的神力。 江渔看到,那一个人拖着铁棒从阴影里走出来的大汉,每一步走动之间,脚下都似沾粘着黑泥,黑泥像这一片空间分泌物,抬头,这一片黑暗慢慢的变的粘稠。 大汉在他的眼中变的清晰,他的心中微惊,这个人不像人,像是人形的野兽。 他的脸上满是粗黑的毛,双眼凹陷,脚下没有穿鞋子,身上穿着的却是紧绷的裙子。 他很快判断出来,这个像兽多过像人的应该是女性,应该是服食血脉药剂在体内冲破了基因锁,变异失控了,变的人不像人,兽不像兽,这样的人往往极其强大,会衍生出一些本能的类法术。 上方,那穿着风衣的家伙,高高的俯视着,可怕。 江渔觉得自己太大意了,实在是被激怒了。 如果不是这个梵同舟在那里巴拉巴拉说京道场怎么样的话,他不会这么追的这么紧。 江渔的阴神之身也越来越清晰了,他甚至觉得只要自己不动,会慢慢的被禁锢的无法动弹。 看着越来越近的兽人,他知道自己不能够再等了。 然而就在这时,有一点光亮从小巷子的尽头迷雾之中走出来,这是一个年轻人,手上拿着一盏看上去极为古老的灯。 那灯光似有八种颜色,江渔心中一喜,却又有一丝的郁闷。 他认出来,那灯如果不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沪修里鼎鼎有名的八景灯仿制品,而在他看清楚了那人长相之后,立即认出来是沪修这一届的毕业生梁中书,至于他排名是多少,在江渔的猜测之中至少是前三。 京道场毕业生被沪修毕业生救,江渔自然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更何况,他还没有到绝境之中,觉得自己还可能挣扎一下。 传说之中的八景灯是道祖的随身法宝,但是那只是传说,而沪修之中有一盏古老的八景灯,至于真正来历都说不清楚,是不是仿品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见过真品。 但是却研制出了不少那盏灯的仿品,做为最优秀毕业生的奖励。 八景灯有什么能力,沪修自己当然不会公布,大家只能够通过它的表现来总结,而同为学校毕业生的江渔却知道,这八景灯的极为玄妙,只是不知道梁中书的的手上的灯是第几代仿品。 越是新近的仿品越接近‘正品’的能力。 无论是这八景灯还是别的名校之中的仿品都是如此。 在学校里面,有课程是介绍和分析这个世上有名的各种超凡物品,八景灯自然在其中。超凡物品之上有灵秘物品,八景灯的仿品就属于灵秘物品。 灵秘物品的象征之一就是能够自主的护身,与持有者之间会越来越契合,不会轻易被人摄夺,会随着个人意志和法力(魔力)的输入增大而威力增强,超凡物品没有这种作用。 “在沪城里搞事,得问问我们学校同不同意。”梁中书手上的八景灯随着的话落,越来越亮,八种光芒在撑起黑暗,原本已经隐入黑暗里的梵同舟被灯光照了出来。 他的脸色很不好,一身乌煞光华笼罩着,微微的后退两步,退入阴影里,隐秘难见。 江渔身形一动落入到八景灯的光芒里,虽然他心中不愿意如此,但是他很清楚现在这场合最好的做法。 就在这时,屋顶的那个人,突然朝下方一挥手,黑暗之中仿佛有一团漆黑之色朝着灯光之中射来。 “哼!”梁中书冷哼一声,八景灯的灯光涌起,一道黑光扎入灯光里,如箭一样,竟是直向八景灯的光源中心射去,黑箭在灯光之中不断的被削去,最后只剩下一一点黑箭头,却依然是扎入了灯芯。 刹那之间,八景灯的灯光一暗。 梁中书眼睛一眯,抬头看着高处,说道:“以阴神凝炼煞罡,修的法却是西方古巫师一派的阴影法术和樱花国的封印法,能有这样的资源,获得这些最前沿学术知识的人,绝对不简单,你是谁?” 如果说,数十年前的世界大战,让各国本国内的修炼功法有了一个大融合,以夏国为例,由门派主流转为学院主流,那么现在已经有一个隐性的国际合流。 各国的各个流派的法术,尽管相互防备着,设置了很多苛刻条件不让他国的人学去,但是官方却一直有交流,交流彼此学样的理念,交换法术核心理论,以此来研究出新的法术,以此形成新的法术。 “不要再跟我们。”屋顶的人说道,居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江渔冷问道。 “夏国人。”那女人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说道。 “玩么?”江渔心中愤怒,他将这事看做是生死之事,当成国之大事,对方居然在这里戏弄自己。 旁边的梁中书,手中的灯突然涌起阵阵光华,只听他说道:“确实是好法术,也让你们看看沪城的新法术。” 说完之时,他抬起头,双眼之中泛起火焰,盯着上空那黑暗之中的人,只这一刹那之间,上家黑暗里的人身上居然也燃烧了起来。 江渔突然大喊一声:“请火德星君……” 随着他的话落,他身上立即发生了变化,原本黑色的变成了红色的法衣,并有道道火符。 伸手一指:“焚!” 随着他手指着,那八景灯光随着他的手而在黑暗的虚无里焚烧。 122:不可测 沪城靖夜局是一座楼,每当到了晚上的时候,靖夜局最高处那里总是灯火通明,人,很多人对于这里并不了解,但是了解的人看到这里的灯光便会安心许多。 都市的阴影里,诡谲隐藏。 王雅芝站在大落地窗前,眼下马路上一排排的路灯,就如黑暗森林里的会发光的花,那些行驶的车就是两眼发光的甲壳虫。 她突然回头,她的门被无声的打开,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进她门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而且进来的大多都是赵越秀,她进来是会敲门的。 这个人没有敲门,而且当这个人进来的时候,外面安安静静,这种安静极为的诡异。 她的心猛的一紧,居然有人直接来斩首。 如果真有人这么做,那么可以肯定,对方就一定是有把握。 这个进来的人是靖夜局的人,她认识,因为她认识靖夜局所有人,尽管她没有跟这个人说过话。 这个人走了进来,将门关上。 而王雅芝的面前的办公室里的虚空突然板结起来,这是空间结界。 “段淳?”王雅芝说道。 对方根本就没有理会,突然扑倒在地,然后身体裂开,无数的金色虫子涌了出来,它们在地上快速的飞起。 这办室室已经被王雅芝以空间结界给禁住了。 但是这一片金色的虫子的身上涌起阵阵光韵之后,只一会儿就适应了,在虚空之中变的灵动起来。又像是能够找到空间结界里的缝隙,虽然不是直飞向王雅芝,却快速的朝她靠近。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虚空之中出现裂痕。 这是空间切割,属于她最强的伤害法术,只是这个法术只是五阶,对于物质方面伤害高,对于精神却不够,除非晋升六阶的空间切割,才能够做到对精神的切割。 金蚕蛊这种凶物,她不知道自己的空间切割有没有效果,她也没有面对过,所以一直没把握。 虚空里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然后瞬间破碎,每一道裂痕的终点都是指向一只金蚕蛊。 只见那一道道的虚空裂痕居然从金蚕蛊的身上滑过。 王雅芝非常的惊讶,她不是没有见过这种事的发生,但是那都是发生在一些恐怖的存在身上。 她明白,空间法术毕竟还是法术,金蚕蛊对于一些法术有着极强的免疫能力。 一片金色涌来,王雅芝转身一步跨出,居然出现在了窗户外,再一步跨出已经到了屋顶。 王雅芝若是想要逃,很少有人能够追上她,空间法术可以让她出入许多地方,少有东西能够限制她。 只是当她出现在屋顶的天台之时,发现那里早已经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这个人身体炸开,一片飞虫涌出,如满天的沙尘朝着王雅芝涌来,这一次飞来的不是金蚕蛊,但是王雅芝却也能够感到非同小可。 王雅芝伸在面前一张,虚空板结,随之一道道的裂痕出现,将那些黑色的飞虫割碎,就在这时,她的身后的虚空翻涌出一团金色。 这些金蚕蛊居然顺着她施法穿行的空间通道追寻而来,这让她更加惊讶,她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夏国传说中的凶物,居然如此可怕。 就在这时,黑暗的虚空里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水中影子,有些扭曲,漂浮摇摆。 影子的样貌很像柳虞,这正是他的梦境魇魔,这一刻,他就是柳虞,只见他的伸手在虚空里划出一个圈。 那一个圈泛着黑光,仿佛是一个黑色的深海,里面似有波涛汹涌,波涛涌出,朝金蚕蛊卷去,瞬间将那金蚕蛊吞没。 柳虞将那金蚕蛊卷入了意识海里的个人梦境深渊里。 另一处,赵千礼一片片的阴影之中跳跃,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玄光,额头护额头巾已经取了下来,一只眼睛渗着森森的冷青光韵。 他在靖夜局周围的街道巷子里穿行,想要找到隐藏在这附近的段淳。 他额头的青眼注视着街上的行人,通过这一只眼睛连接着这个世界。 “找到了。” 赵千礼的眼中有一条小巷里一片阴沉,在他的眼中,那里居然你墨水一样的黑暗,没有任何的光泽。 他冲入其中,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快一点,要不然的话,王局长与柳司长两个人就危险了,他们两个五阶能够在六阶段淳手下活下已经不易,更何况段淳还驱役着可怕的金蚕蛊。 巷子里面有一辆车子,当他冲进巷子里的一刹那,发现自己居然在一辆车子里。 车子瞬间燃烧,他要打开车门,车门却是锁着的。 他额头青眼绽放出青光,眼中车子上的火焰快速的熄灭,然后腐朽,被他一脚踢开,出了车子,发现巷子外面,有一个人站在那里阴森森的看着自己。 刚才那一幕,他知道是中了陷阱,一个简单空间挪移,让自己进入巷子的一刹那进入到了车子里,然后车子又被锁住,并被施了禁锢类的法术,施法者想要烧死自己。 当他看到那个阴森森的人站在巷口看着自己时,立即追了上去,对方却转身不紧不慢的走入人群里,然后,街上突然有人毫无征兆朝着赵千礼扑过来。 这人一脸色杀机,手中拿着短刀,直接朝着赵千礼的胸口扎去。 赵千礼伸手一抓,将那人的手腕抓住,并侧身一背,将那人来了一个过肩摔,然后头也不回的追上去,眼中却有一片强光刺眼,一辆车开着强光,加足马力朝着他撞来。 赵千礼可以躲开,但是他身后的人都将被撞死。 于是,他突然张口一吐,嘴里吐出一个泡泡,那个泡泡将那个辆快速撞来的车包裹,随之泡泡飘起,在赵千礼的身后翻了几个跟头,却轻盈的落在地上。 当他赵千礼环顾四周之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紧紧的围在中间,周围都是一个个的杀气腾腾的人。 这些只是普通人,但是此时看到赵千礼却像是有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他们纷纷的从身边拿起可作为武器的东西,刀、棍,石头,尖锐物,一个个缓缓的靠近,这像是疯狂前的最后宁静。 他额头的青眼中绽放出神光,在他的眼中,这些人的灵魂都都被植入一条黑色的线,被操纵着。 当神光照耀之时,这些线条都瞬间断去,一个个像是如梦初醒。 但是刚才那个人已经完全的推动了踪迹,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段淳,只是从这个法术来看,像极了段淳修行的鬼母役子法。 整个沪上城,在入夜之时,似乎就陷入了莫名的混乱之中。 有一个人走在阴影之中,他就像是这片阴影的王,那街上的行人就如他的奴仆,他的周围环绕着浓郁的阴影。 他环绕着靖夜局大楼在行走,而此时的靖夜局的周围布满了靖夜警探,但是在他眼中却如无物。 王雅芝与柳虞两人出乎意料的难缠,不过没关系,只是稍稍的难缠一点而已。 在他的心中,其实并不是一定要杀王雅芝和柳虞,可是他们两个一番运作,居然让地狱花组织元气大伤,原本的计划几乎不能再实施,只能他自己一个人来完成了。 从地狱花组织那里,他得到了这个里世界的一些相关资料,又从官方那里得到一些,所以他可以肯定,这个里世界里一定有自己晋升的道路。 所以他要将这两个主脑杀了,这样的话以这两个单位为主布防的沪城一定会大乱,然后就可以趁机进入那个里世界之中。 而且他们两个死了,那么后续对于里界的探索进程必定会打断,这样他就可以从容的探索,不怕与国家队撞上了。 做为前靖夜局的局长,他知道,这沪城之中还有一位不知道存活了多少年的老家伙,但是他也很清楚,那个老家伙是不可能随便出手的,每一次的出手,都会让他离死亡更进一步。 可是就在这时,他眼中灰色的世界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团光亮,那光亮是一个人。 一个人从街道的尽头缓缓的走来,一身清光,短发,修身的中山装,皮鞋。 他的眼神清冷,带有着一丝的出尘之气。 这个年轻人他认识,就是他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这一届的京道场首席,隗林。 本来只是一个刚刚毕来的毕业生,怎么可能破坏得了自己的计划呢?可他就是做到了,随之后面隗林的表现,让他觉得这个隗林太神秘了,让他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123.恐慌 关于隗林的资料,原本段淳是一点都不知道,但是在被这个隗林坏了事之后,他就开始了解。 和地狱花的其他的人一样,他也觉得这个隗林有问题。 “年轻人,你故意在蜀州没有上飞机,就是为了偷偷的回到沪城等待我的吧!” 隗林看着面前这个处于阴影之中的人,根本就看不清,即使是隗林也难以看清他的面容。 他的身上流淌着水一样的阴影。 “我等的是所有背国之人,你只是其中一个而已。”隗林说道。 “我其实并不想与国家为敌。”阴影中的人说道。 “说的好像你能够把国家怎么样一样。”隗林冷笑道。 “你说我是背国者,也许吧,但我身上流淌着华夏的血是不变的,我从不曾背弃我的祖先和血脉。”阴影中的人说道。 “你在为自己的自私找借口,你的观心派中你是掌门,却没有弟子传承,对不起养育你长大的师父,你背弃的大义的时候,在伤害大多数人的时候,你就是在伤害族群,国家代表着这个族群最大的利益,你曾做为公职人员,你就有大罪。” “每一个人都有追寻自我生命价值的权力,每一个人都有向更高生命进发的自由。”阴影中的人说道。 “有,但前提是你不能够伤害别人。”隗林说道。 “呵呵,那你知道我们将要面临着什么吗?我们需要有快速的成长,从而才能够在即将到来的异界入侵之中立足,你什么也不知道。”阴影中的人说道。 “你知道了一些东西,就觉得知道了全部,于是你开始为了你自己,抛弃伤害了其他的人。”隗林说道。 “你说抛弃也罢,说我自私也罢,当异界入侵之后,我的血肉我的成就,都将代表着夏国,将在新的时代里传承火种。”阴影中的人说道。 “多说无益,你会看到,这个世界,将一直存在。”隗林说道。 “呵呵,地球生命追溯不到源头,而我们历史不过短短数千年,你觉得是什么、那是因为之前的人都死了。”阴影中的人说道。 “所以你怕了。”隗林说道:“如果真是这样,你更应该想想,我们的存在,是不是前人付出了巨大的牺牲而换来的。” 隗林说到这里,不打算跟他说了,身上元神法光涌动,内里真火翻涌,一片光华之中,阴影燃烧,然后快速的退散,他一步步向前,阴影在退,但是阴影之中的那个人却没有动,他的影子拖的很长很长,而身体则像是蜡一样的融化了。 “我知道了,你不是修阴神的,你修的是元神,你这是元神法光,但我要告诉,元神并不能够抵挡将要到来的异世入侵。”那个声音在黑暗之中散去。 隗林发现自己居然也找不到对方了。 他一步跨出,没入阴影之中,出现靖夜局的上空,发现自己的老师与王雅芝女士都在那里。 “段淳与金蚕蛊都离开了。”柳虞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被自己卷入梦境深渊的金蚕蛊已经消失了。 “段淳谨慎无比,即使是这样,也不给半点机会。”王雅芝感叹道。 隗林也觉得这个人太谨慎了,不愧为前靖夜局的局长。 黑暗里,突然有一个人从楼下跳了上来,这个人一身的玄光,从黑暗之中跳出就如从水里跃出来的游鱼,他不是别人,正是赵千礼。 夜风吹在脸上,隗林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 靖夜局长王雅芝很快回到了楼中,好在段淳并没有杀几个人,只是将大家短暂的控制,但也可以看出,一个躲藏在茫茫人海之中的段淳有多么的可怕。 他知道靖夜局的一切套路,也了解监察司,所以他敢躲在这沪城之中不离开。 现在只知道,段淳是想要进入那个里世界之中,只是现在里世界的门口驻扎着一支超凡军队。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说法,说是我们这个世界其实是一个交通站。”柳虞老师突然的问道。 隗林站在天台边上,眺望着整座城市,感受着夜风,耳中听着来自于这座城市里夜晚时的安宁。 “在一本书上看到过。”隗林说道。 “你证明意识进入意识海之中是会留下一条通道,其实也间接的证明了,我们这个地球,可能有别的位面的人来过,并且还留下过通道,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意识海也算是另位的一个位面了,只是这个位面依托于我们这个物质世界而存在。” 隗林没有回答,这些他当然想过,只是他很少与人去谈论这些,或者说是他没有一个适合闲谈这些的对象。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在京道场里五年的时间里,早已经习惯了独自的思索,孤独的一个人。 “近些年来,各地都会有一些异位面生命来到我们这里,有些智慧很高,有些则是没有什么智慧,这些,无不警示着我们,除了我们之外,异界入侵就在眼前,可是,我们知道,却无法主动的寻找到他们,只能够被动的防守。” “难道,真的有什么诸天万界吗?”柳虞感叹道,隗林知道,老师心态已经被影响了,可能是迷茫了,也可能是恐惧了。 自己想象着,诸天万界,无数的位面,存在着各种的生命,而地球对于外界一无所知,无论是谁都会感到到恐惧。 隗林觉得段淳也是恐惧了,所以他想要趁机更进一步,或者是地狱花组织他们也是如此,知道了一些东西,所以想在异位面的人到来之前,努力的提升自己。 但是他们的做法不好,不对。 夏国之中有很多注册了的组织,而地狱花组织就是被取缔了的组织。 “有人说,我们的历史,是断代的,有人说,在我们之前,还有更高的生命,是高维,只要出现,可以瞬间奴役整个世界。” “你觉得我们人类有机会吗?”柳虞老师问道。 “老师你心乱了!”隗林说道:“我倒是想要见识见识那些异域之辈,如果说,在我们历史之前还有历史的话,无论他们是离开了还是消亡了,但既然有我们存在,那我们一定要争一争,大争之世,不争,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黎明百姓,对不起子孙后辈。” 柳虞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你有此心气,很好,有机会将你推荐上去给大家说说啊!” “上面吗?有人恐慌吗?”隗林问道。 “当我们面对着未知的强敌时,难免会有心生恐慌。”柳虞老师说道:“不只是我们,世界其他各国更严重。” “说一千道一万,那个敌人是大家心中想象出来的,是消除不了。”隗林说道。 柳虞叹息一声,回头看坐在天台边上的赵千礼,他两脚搭在天台外面,注意到柳老师的目光,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别看我。” “脾气倒一点都不变。”隗林说了一声。 “你谁啊,和你很熟吗,我的脾气要你说。”赵千礼的脾气确实一点都没有变。 隗林也不去争辩什么,笑了笑,就要离开之时,柳虞突然说道:“你得到了那个剑丸?” 隗林一听就知道自己的老师想看,张口一吐,一道白线钻出,那白线灵动,在黑夜里绽放出毫光,如一道银虹直上高高的夜空。 柳虞本想以梦境将之笼罩,却发现根本就无法做到,那一道银虹瞬间将梦境穿透,那一种锋利感,不是来自于物质层面的,仿佛能够直接伤害意识。 “御之如电,其芒似火,炙神伤意。”柳虞说道:‘有人说剑丸之所以叫剑丸,是因为我们对于剑文化的偏爱,其实可以说是这是一团无形的精金锋芒,可穿透一切。’ “无形之物,才需要一种可量化之物来束缚和增强,剑是有形之器,也是无形之器,是杀敌护身之利刃,也是礼器,是君子伴物,我们以这些凝束这无形的锋芒,现予它新的意义,它就是剑,是剑丸!” 柳虞老师耳中听着这些,侧头看了隗林一眼,说道:“你以前说话少,现在才知道,你的见解已经非常高深,简单的一段话里,蕴含着御剑的心法。” 他抬头看,黑夜的天空,只见一抹银光由东至西,宛若流星划落,没入尽头,消失在了他的眼中,又突然,见一抹银色流光自天而降,急落而下,顷刻而至眼前,穿过他面前的夜空。 “嘤嘤……” 剑光过了一会儿之后,剑吟声才传来。 剑丸在柳虞面前停了,他只看到一团的银光,他扯下了一片衣布,抛在向那一团光芒,衣布落在上面,瞬间被切成粉末,仿佛被燃烧,但是柳虞知道,那是被锋芒给切碎了。 这还是剑丸自然散发的锋芒,当这个锋芒被凝束之时,必定更加的锋锐。 他伸出手,缓缓的靠近那剑光,说道:“这一团剑光,希望可以尽斩入侵之敌。” 触及那剑光的一刹那,他的手指便被割破了,鲜血流出,也是这一刹那,隗林控制着那剑光收缩,要不然的话,老师的手指都可能被剑光划断。 火焰不动,沾之即焚,剑光不动,触之即伤。 “回去休息吧,你让夏国重新拥有元神,好好的练一练剑术,夏国又会重新拥有剑仙。” 这是柳虞的期待,隗林并没有马上走,而是站在那里看着这片宁静的夜色。 大都市的夜色寂静,冷艳的光辉,一簇簇,一道道的光线,刺破黑暗,却终被黑暗沙弥。 隗林觉得,这就像是地球文明在这个宇宙里,努力的发着光,却在整片黑暗里是那么的渺小,唯有细看,才会发现其实是的姿彩。 但茫茫的黑暗又怎会在乎呢,如果是真的有强大的异界文明,等他们入侵的时候,我们是否如蚂蚁一样呢? 隗林是在天要亮的时候回到了灵馆之中。 回到灵馆之中,先是上香,将断了几天的香给续上。 戴月容从梦中醒来,脸色有些红,她伸手在裤子里一摸,又湿了,然后听到隗林的脚步身,立即将头埋在被子里。 最近这几天,因为血脉的原因,有些影响她,白天还好,她自己能够控制自己的心绪,并重新压制欲望,但是在晚上睡着了就难,每天晚上都做春梦,而且梦中的对象还是隗林。 这让她有一种强烈的羞耻感。 124:教法 “我请晨光多珍惜,这睡眼朦胧、这秀发散乱,这闺中少女的春情,那泥巴一样的男人何曾有幸见!” 戴月容将手中粉色的书一合,有些气恼的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很快就通了,问道:“何春海,这本粉色的书是不是你放在我书里的?” 电话那头,传过来嘻嘻的笑声,说道:“什么粉色的书?我可不知道,拒绝粉色。” “就这本,少女的心事,我记得我根本应没有这样的书。”戴月容说道。 “咦,哦,嘿嘿……”电话那头传来嬉笑的声。 “你笑什么笑,这么奸诈的笑声,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戴月容嗔怒道。 “再怎么不可告人,也一定可以告你的,我跟你说,你出问题了。”电话那头的何春海说道。 “什么问题,你不要瞎说。”戴月容说道。 “我跟你说,这本书如果是你之前看到了,一定连翻都不会翻开,会随手就扔在一边,现在我猜测,你一定已经翻开看了,看过之后才打电话来质问我对不对?你……动了春情了哦。”何春海得意的说道。 “你说什么呢。”戴月容将还放在腿上的书一把推开,像是被烫了一样。 “少女怀春之声,我听出来了,高冷如你,若不怀春,是不可能翻那本书的,看来,我们的首席殿下真的很有魅力!把我们戴圣女都撩的心神动摇!” “何春海,你等着。”戴月容气脑的将手机一挂,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一杯水,大口了灌了几口。 凉水让她躁动的心稍稍的平复下来。 想了想,她觉得必须要抓紧时间晋升,然后让隗林帮自己斩去在晋升之后的扭曲意识。 于是打电话给自己的爷爷那边。 血脉药剂,每一个人每一份都是需要配制的,这个配制是需要采集服药者的血脉,来培养出药剂。 每一个人的血脉药剂都是定制的,而国家有专门的单位,同时也允许几家私人的药企,当然,戴月容的爷爷戴祖才的巨鲸基因研究所里面的血脉药剂是再正宗不过了的。 她要问一下,血药出来了没有。 …… 隗林正从网上下单,订购了一套八卦镜,总共六十四面,他准备用来代替那座黑暗神庙里的灯。 暗黑神庙里的灯和它外面挂着的灯是一套的,用来镇压神庙用的,但是现在那些灯有不少已经熄灭了,他决定用这一套八卦镜汇聚意识海中的明珠法光,代替之前那些灯,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将那挂着的灯笼摘下来了。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将这座暗黑神庙清理一翻。 等待的过程之中,他一直以练习御剑。 要做到如臂指使,做到让它成为身体的一部分,这个是需要一个潜移默化的水磨工夫。 所以他在屋子里练习御剑,练习那种细微的操纵,自能够御剑以来,他就觉得这剑丸就是自己的意识显化,念动剑动,但是动多少的距离,怎么个动法,却总会有差别,这是他需要练习的地方。 他尽量的将那锋芒凝束,越是凝炼,剑光便越是紧致,就像是拳头握的越紧一样。 一道白光在屋子里来回跳跃,竟没有一道光华是真正的直线,不是他不想,而真是没能够做到。 元神寄托在其中,但是他却像是在一个没有设定任何轨迹的珠子在冰面上滑动,总是会偏离。 他思索了一会儿,取了一截木棍立在那里,在木棍上画了着每道道的线,每一线间隔一厘米,然后他他御剑去斩那木头,每一次都只能够斩那间隔的一厘米中的部分。 有了这个明确的目标,他发现自己御剑控制、精准上进步了许多。 当江渔来到了灵馆三楼之时,看到则一道光华在屋子里来回的穿梭,他的眼睛死死的紧着那一团银光,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银光的锋利,虚空都似被割开,以自己的意念往上一触,瞬间被斩断。 脑海时在微微一痛,立即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传说中的剑丸?”江渔问道。 隗林御剑练习没有停,却回答道:“是的。” “蜀州那里研究出来的?”江渔追问道。 “嗯。”隗林应着。 江渔不再问,一脸的羡慕。 他在旁边坐下,然后就坐在这里看隗林练习御剑,而隗林居然一整个天什么都不做,就在那里练习御剑。 中间江渔出去了一趟,下午回来,隗林还在那里练习。一地的碎木屑,那些地上的碎木屑之中,一开始厚薄不一,后面慢慢的都整齐了,切口也平了,不再是斜的。 而他看着这屋子里剑光越来越凝炼,却快的像电芒游走,从那端到这端,自己眨眼都还没有眨完,它就到了,不由的在心中升起了一种无力感,觉得如果隗林要杀自己,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你这一整天往这里跑,有事?”隗林收回剑丸之后,喝了一杯水,抬头问道。 “唉,其实也没什么。”江渔也坐了下来,自己倒了杯水喝。 “那就回去吧,靖夜局里的工作也挺忙的,别整天躲我这里偷懒!”隗林说道。 江渔张了张嘴,一口气差点没返上来,好在他也有些习惯了隗林的说话方式:“我被停职了。” “停职了啊,为什么?堂堂京道场毕业生,考核名次十三名,怎么就停了?”隗林问道。 “我没完成任务。”江渔低着头说道。 “什么任务啊,没完成?”隗林问道。 “我跟踪一个潜伏在我们靖夜局里的一个间谍,本是要跟到他的大本营里,至少要看到与他接头的人,但是却被他给发现了,最后还被他引入埋伏圈,差点回来不,被沪修的梁中书救了。” 他一说起,隗林就想了自己感应到过他们,只不过当时他看到里面的人没什么危险,而他又急着找段淳。 “呃,人都跑了?”隗林问道。 江渔点了点头。 “那你想怎么?”隗林问道。 “我想再去找那个家伙。”江渔说道。 “谁?”隗林问道。 “梵同州。”江渔说道:“他是南云苗寨子弟,阴神凝煞,一对弯刀狠辣。” “你找到未必是人对手。”隗林说道。 江渔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发现同阶之中,我对于这一类人好像不占优势。” “谁对谁又能够占优呢,占优不过是人家对于法术有更深的领悟,法术之间没有高低,克制也是相互的,只有看谁用。”隗林说道。 “他那一对弯刀上凝结着煞光,我只能够远远拉开,法术上不了他的身,他那一对弯刀缠绕着煞光也能够斩法,我有些无可奈何。”江渔说道。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无可奈何,慢慢的磨,他觉得自己还是能够赢的,但是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他觉得自己是京道场的毕业生,打一个过时的落后的泥腿子出身的人,居然一时半会奈何不了,心情就不好。 “你会的神咒我记得好像有不少吧?”隗林说道。 “是不少。”江渔说道。 “还是不够精深。”隗林说道:“如果精深,一道法就够了。” “那个,你能够示范一下给我看吗?”江渔说道。 隗林看了看了他,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便又说道:“也行,你坐好。” “法咒讲究的是动作、神意、咒语高度统一。”隗林说道突然抬起手掌,掌心向下,手指微弯,张开,又对着江渔的脸,说道:“你看我这一手盖你脸上,像什么?” 江渔在学校里当然学过,直接回答道:“镇压吗?” “你得往大处想。” “山,天空?”江渔再说道。 “你得往实处想!”隗林说道:“我这一手,五指,就是如灵佛祖的五指山,就算是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也能镇压!” 隗林江渔说话,便继续说道:“想象着天空、大山,凭空而想,有些虚,心虚法就妄了,所以要多看一些神话故事类的杂书,常在心中想象着其中的场景。” “咒法里的心意想法很重要,这是我施咒法的想象。” 隗林话一结,手一动,江渔便觉天空都暗了下来,呼吸一窒,仿佛有一座巨山从天而降,朝着自己的身上压来,那种巨大的压力,他想要反抗,却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蚂蚁,根本就无法做到,即使是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当他恢复神志之时,隗林仍然坐在那里,说道:“如果是有一道法修到了精深极致,可会天下豪杰!但是每精进一步,就会有一个限制,就像人练习力量一样,到了一定的时候,你无论如何总是难以再增加力量。法术某种意义上也是如此,但是又总有人会突破自身的精神上的极限。” “你有没有听说过,曾有人一生只练一法摄拿法,最后,他的摄拿一出,一域的光辉尽拿于手。”隗林问道。 江渔摇头,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故事,不由的问道:“是谁啊?” “别管是谁,反正你先好好的先一样法咒往死里练吧!”隗林说道。 125:再入 江渔坐在那里沉思着。 隗林闭目休息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说道:“我去吃饭了,你也去吃饭吧!” 江渔心中有些高兴,在他看来能够得隗林喊一声吃饭,那也是极为荣幸的事,而且他知道,这个饭还是沪修里面有名的白富美戴月容做的饭,所以欣然的跟在隗林的身后。 只是来到一楼的餐桌上时,隗林却回头说道:“你进来做什么,前街有馆子,各种面食都有,你去那里吧!” 江渔震惊的看着隗林,却见隗已经拿碗盛饭,当即说道;“你不是叫我一起来吃饭的吗?” “没啊,我都是蹭人饭吃,哪有权力叫你来吃,去吧。”隗林说完坐下吃了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隗林收到了本市最大的超凡物品交易平台,诡秘超市送来的一套八卦镜。 拆开包装,每一个八卦镜上都是单独包好的,其中有一张纸上面写着:“赤铜为主材的八卦镜,由古相雨大师亲自祭炼而成。” 除此之外,就是七天之内退货之类的话。 至于那八卦镜之中除了赤铜之外还有哪些材料,根本就没有写,这是人家的商业秘密,也可能是那个炼器大师古相雨的秘密。 隗林会炼剑,但是并不代表他一定会炼别的东西,当然,粗浅的加工还是会的。 但是不是隗林的专精。 当他正一块块的看着八卦镜时,江渔又回来了,也拿了一块在手上看,说道:“这个应该不便宜吧,隗林,你们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开灵馆,当然就会有赚钱。”隗林说道。 “也是,你这还有一个大客户在这里,到时嘴巴狠一点,多开点价钱就是了。”江渔看了一眼还在厨房里洗碗的戴月容说道。 隗林并没有回应这个,因为从戴月容这里赚不到钱,这是一场验证自己能力的交易。 “你买这个这一套八卦镜做什么?布阵?”江渔问道。 “对,我要再进那个暗黑神庙里,布下一套八卦镇魔法阵。”隗林说道,他也是第一次布这样的大阵,所以说出来,意思很简单就是与人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是自己没有还是你到的。 “以什么为阵眼?”江渔一下就问到了关键。 这是一座阵法的最根本的地方,如果用现代的话来说,是发动机,还是已经加了油正在运转的发动机。 “八卦镇魔大阵,主要是将一些无形而又飘忽不定的存在,镇在我们这个世界,镜面又会摄引东方明珠上的法光,让那神庙不至于那么的黑暗,到时候每一面八卦镜都如钉子一样,这里面的难点就是让这每一面八卦镜布下的方位是对的。” “回答的不错。”隗林说道。 江渔一听这个话却有些郁闷了,因为这就像是老师提问,然后学生回答对了的随口一句夸奖。 这样的夸奖我不需要,江渔心中喊着,他决定不再说话。 隗林翻看着八卦镜上面的八封纹路,感受着其中气息。 这种道家法镜,应该是在某个大型的道观之中供过一段时间,因为上面有着一股纯正的道家气息。 “要不要进神庙?”隗林突然问道。 “要。”江渔立即回答道,他忘记了刚才心中想的不再说话的心思。 他的话才落,便发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摄拿住,毫无反抗之力,然后他感觉自己的被快速的拉入一片阴暗的世界之中。 眼前的景象变幻,迷雾之中,他看到一座诡异的大城,这座城就像是沪城的倒影。 而这个倒影是扭曲的,各种诡异的景象在这里出现,因为有法珠的存在,所以整座城中,并没有种混乱的梦魇怪物乱跑,但是阴影仍然有,只要不主动去那些阴影深处去探寻。 明珠塔下的阴影浓郁,扭曲,那里正是暗黑神庙所在。 直到现在,大家都还没有探到底,不知道那神庙是否还连通哪里。 江渔再一次毫无准备和反抗之力的被摄拿着,朝着塔下阴影之中落去,他觉得身体像是失去了某种质量。 有了些奇怪的变化,像是成了水雾,成了烟云,在虚空里飘,而不是迅速的坠落,这是他自己的感觉,若是有人看到此时的他,会很清楚的看到他是笔直的坠落进塔下的那一片阴影之中。 江渔只觉得身体一重,脚下坚硬,很清楚的感觉脚下踩着地面。 这是意识海里的一座诡异的神庙,脚下为什么这么的结实,上一次进来,他没有空考虑这些,现在再进来,没有别人,身边就隗林,所以他忍不住的问道:“为什么,这地面如此真实?” “因为这就是一座真实的神庙。”隗林说道。 江渔:“……” 隗林站在门口,这里的明珠光华最为浓郁,他看着灰暗的神庙,发现这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眉头微皱着,因为刚才那东方明珠塔上没有守护,而这暗黑神庙之中居然也没有人看护。 江渔也似乎发现了这个情况,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一点绿光从灰暗的神庙深处走出来,其实也不能说是深处,因为稍稍远一些就已经被灰暗遮挡,看不清了,果然,那火光出现之后,其火光里的人也出现在他们的眼中。 江渔却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心提了起来,端着一盏绿焰灯的不是人,而是一个纸人。 纸人一双腿弯弯曲曲的,象征性的走着,主要是在空中飘行。 纸人苍白,五官如小学生涂鸦画出来的,那一对红色的眼睛甚至没有对齐,一只高一只低,一只大一只小,鼻孔和嘴巴也是歪的。 “毛小方?”隗林说道。 江渔却吓了一跳,他是认识毛小方的,在第一次探索他也是参加的,当时的领队是毛小方,而现在隗林喊空上诡异的纸人为毛小方,所以他非常的惊讶。 纸人似乎笑了笑,那歪着的嘴更加的恐怖诡异。 “是我!“纸人回答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我奉命驻守这神庙,不许人进去。” 纸人的声音非常的怪,怪异的像是真的是纸人,像是一个鬼,而不像是一个人。 “是嘛!”隗林应了一声,有人守在这里才是正常,毛小方来当看守者,他也不会有什么话说,但是现在毛小方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他还记得当时,毛小方就是在自己的面前看那画壁,直接变成了灰的。 “做为一个看守,你怎么擅自进去。”隗林说道:“你一个人进去,很危险。” “是啊,你自己监守自盗吗?你这样独自一个人进去,不怕带出什么东西吗?”旁边的江渔帮腔道。 槐馆长;我要调整一下作息,在白天更新。 126:有东西想出去 一座存在于意识海里的阴影里的神庙,法光映照其中,却无法驱散其中的黑暗,仍是一片灰色。 这种灰色不是那种纯粹的雾气,而是仿佛就是这片虚空的色彩。 隗林看着面前这个纸人毛小方那一对猩红的眼睛人,像是用血点上去的。 “我有什么问题,我就是我啊!”毛小方声音有些生硬,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像是有急,又似有些恐惧。 “是吗?”隗林眼睛微微一眯,旁边有江渔则是已经跃跃欲试的想要出手,尽管知道对方是军方的人,是一位老探索队长,但身为京道场毕业的学生,很多人的身份都不在他眼里,因为从京道场里出去的毕业生,什么单位都有人进,所以身份这个东西对于京道场的毕业生少了一份威慑。 更何况,旁边站着的是隗林,在江渔的心中,只要隗林在身边,天下可去,无论跟谁放对,只要坚定的站在隗林的身边就行了。 这一天来,他甚至在想,还有什么样的人能够赢得了隗林。 “那就照一下吧。”隗林说着,已经从包里面拿出一面八卦镜在了手上。 江渔又发现了隗林一样比别人强的地方,在他自己警惕之时,隗林居然已经动手了,他总是先人一步,深得先下手为强的真谛。 “跟在隗林的身边,果然还有东西可以学!”江渔这样想着的时候。 隗林手上八卦镜拿在手上,元神法光涌入其中,八卦镜瞬间绽放出一片光华。 这光华之中隐隐之间有八卦的纹路,罩在纸人毛小方身上的一刹那,纸人手上的绿色灯焰却猛的涌起一片绿光,竟是将八卦镜上的光华挡住,然后,纸人毛小方朝着后面灰暗之中快速的钻去,竟是出乎意料的诡异和灵活, 绿焰的灯掉落在地上,然后隗林手中的八卦镜紧跟着照向那个纸人,可是那纸人迅速的钻入了灰暗之中,消失不见了。 八卦镜照在灰暗的虚空里,却没有再看到那纸人毛小方。 江渔发现这个毛小方反应竟也是那么的快,隗林出乎意料的先下手为强,毛小方竟是也早早的防备着。 “要不要追!”江渔追了两步之后,却发现隗林站在那里没有动。 “不用,我们得堵在这里,那个东西想要出去。”隗林话才落,江渔却看到不远处的灰暗里,有一个纸人诡异站在那里,看着两个人,正是刚才的纸人毛小方。 隗林并没有出手,而是说道:“无论是靖夜局还是监察司都不可能只派一个毛小方在这里看护,其他的人不见了,只有一个毛小方,那其他的人可能已经遇害了。” 江渔也迅速的冷静下来,分析道:“的确如此,而且可肯定的是,一定会是一队人,而这一队人每隔一定的时间都需要向外传信汇报的。” “要不要向外面传一个消息?”江渔问道。 隗林想了想,觉得还是需要的,于是他弹出两点光华,光华如萤火虫一样,飞向外面。 监察司柳虞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一份资料,这一份资料是沪城之中另一个民间组织的资料。 这个组织名叫水户合修,是监察司新近发现的一个组织,并没有在监察司注册,也没有在靖夜局备案。 当一个组织没有注册和备案之时,而又形成了一定的社会影响力,那么这个组织就是非法的。 监察司需要掌控他们的情况,之所以这个新兴的隐秘的又没有注册和必案的组织进入监察司的视野之中,是因为生化研究所里的情况。 靖夜局副局长洪近忠,想要引蛇出洞,却被人将计就计的,将真的药剂送了出去。 而且,最终接手送走药剂的,到底是不是靖夜局的那位出身于南云苗寨的梵同舟,还是当时那屋子里真的有人,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 当然,洪近忠的安排是引蛇出洞,但是他不知道,梵同舟是王雅芝早就安排好了,准备打入一个神秘组织的线人。 只是这个组织仍然在考核梵同舟,梵同舟无法接触到这个组织的内部的东西,人员,组织架构,一概不知。 而这一次,梵同舟突然的举动,是没有上报过的,不知道他是接到的那个组织的命令来不及上报,还是他真是那个组织打入靖夜局内部的人,就此脱了身份,重投黑暗? 梵同舟的家庭背景信息也都在柳虞的桌上摆着,就他的判断,梵同舟应该是来不及上报。 他的背景不查不知道,查过之后,才知道他的爷爷,当年居然是参加那一场大战的,从滇西而出的刀客,战事平息之后,又回了家中,可以说他是根红苗正。 而且,从后面江渔那里反馈上来的情况来看,当时在场的应该确实还有其他的人,梵同舟无法传讯。 江渔被停职的事,柳虞是知道的,虽然他不是江渔的班主任,但是做为京道场的老师,江渔同样出自于京道场,这是天然的派系,所以江渔被停职王雅芝也在跟他通气梵同舟的事时,顺便说了江渔的事。 之所以把江渔停职,当然不是因为他没有抓回梵同舟,相反,他做为当时那个行动里的巡游人员,能够跟踪到梵同舟是有功的。 可是他做为最后一个接触到梵同舟的人,回来之后居然一问三不知。 问他梵同舟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话,或者是特别行为,或者为什么特别表情,他居然都说不清楚,这是王雅芝生气的地方。 好在,洪近忠制定计划后,王雅芝就与研究所的所长通了话,让悄悄的将最近研发的药剂给换了。 那一瓶试管里的药剂确实是真的,但不是最新研发,而那位帮着海小定换出药剂的人,在洪近忠查到他的身上时,他已经死了,而且是连身体灵魂都散了的那种,即使是通灵也做不到。 突然,虚空里有一点荧火般的光芒钻了出来,然后在他的身周绕动着,柳虞的眼中泛起黑气,其中有一缕诡异的钻了出来,与那萤火光辉一触,他的脑海之中立即蔓延着一些信息。 之所以敢以自己的梦境意识去接触,因为他感受到了那一点光华里有隗林的元神气息。 接受到了信息之后,他闭上眼睛,再睁开之时,双眼漆黑,然后他直接从墙壁里面钻了出去,出到外面,竟是在意识海之中,街道是一条扭曲着向上的路,一直通上天空。 柳虞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朝着东方明珠塔而去,只一会儿便已经到了,没过一会儿,王雅芝也来了。 随之两人都从高处钻入塔下的阴影之中,两人进来后看到隗林与江渔,再听江渔讲了一遍遇上的情况时,一个个皱起了眉头。 “毛小方是军方的人,他带了一队人在这里的驻守,如果只看到毛小方的话,那可能其他的人已经死了。”王雅芝说道。 “这事不搞清楚,以后驻守的人还会有危险。”柳虞说道。 “我准备在这里布下八卦镇魔法阵,用来代替原本的灯阵,到时候看看情况怎么样。”隗林说道。 “也行,我们得将这事跟军部说一声,再派人来这里驻守。”柳虞说道。 于是隗林不再管柳虞与王雅芝两人,而是拿出一块八卦镜开始在神庙的门口晃动着。 这整座神庙,就这门口最为明亮,随着他手以八卦镜面上擦着,原本沉沉铜镜开始泛起光来。 随着隗林在镜的两面都来回的擦着,镜上的光华越来越盛,竟是如一轮月亮。 一束白光照神庙之中,隗林调整着方位,最后将那面八卦镜悬挂在梁上。 卖这一套八卦镜的诡秘超市显然经验丰富,有一套可以帮助八卦镜固定在一些地方的配件。 比如现在,隗林手中就拿着一个类似于镜框的东西,一端是可以夹在门梁上的。 隗林将之夹在门梁上,明珠法光照在八卦一面,另一面则有法光透出,直入神庙的深处。 固定好后,隗林便顺着光照进入神庙里去,江渔也连忙跟上,他可不想跟王雅芝和柳虞两人在一起。 隗林一来到深睡,在镜光里,又布下一块八卦镜,但是布下的八卦镜照出的光角度却很奇怪,直接照在一处墙壁。 从这片灰暗之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光在这神庙之中折射的光线,隗林又在那个角落里布下一片八卦镜,镜面朝着神庙的顶上,而隗林又来到房梁上,在那里布下一片镜子。 如果有人此时同步的看着现实之中的星空,又看着这里的镜子格局,会发现一个个镜子摆出来的线路,竟是与现实之中的一些星象一样。 第一个摆出来的图案就是北斗七星图案。 再接着,他看到一道光芒,直入神庙的深处。 江渔感觉到,摆了八卦镜的地方,那种诡异的气息似乎已经弱了许多,虚空里的灰色,也淡了许多,同时,那明珠的法光则像是从灰暗里渗透了出来。 127:恐怖 江渔隐约记得一句话,不知从哪本书里看过,原话不太记得,但大致的意思是这样说:“对于一个优秀的异性,你的内心永远有一股征服冲动,即使是崇拜也是曲线行为,只是为了让心里上更亲近一些,而对于同性,你如果崇拜,那便是真正的臣服!” 江渔看着这片灰暗的神庙里,一面面的镜子散发出来的白色法光,在这是片灰暗里勾勒出一个个的图案,心中感叹着,隗林这个首席越来越名符其实了。 “不是说八卦镇魔法阵吗?”江渔在心中将一个个八卦铜的方位在默想了一下问道:“这好像不是按八卦的那个方位摆列的吧?” “八卦的方位是什么?”隗林问道。 江渔对于这个并没有研究多少,原本按他的心中理解就是摆出一个整体如八卦的图案模样。 但是当隗林这样一问,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知道自己想的肯定错了。 江渔没有回答,隗林则是顺嘴说道:“八卦镇魔法阵的意思是,这座大阵分成一个个小的组合,却又环环相扣,最终形成一个统一大阵,生生不息,之所以布这个大阵,是因为这神庙格局复杂。” “现在这里布下八卦镜摆的格局是什么你看得出来吗?”隗林问道。 江渔仔细的打量着,最后说道;“这应该是二十八星宿里东方苍龙七宿。” “看来,你还记得一点东西。”隗林淡淡的说道。 江渔觉得自己受到了某种侮辱,但是却不敢吱声,只得默默的将这个八卦镜勾勒出来的图案多看了几遍,想着有机会自己也摆出来,顺便将其他星宿的星图也在心中默想了一遍,这些东西,毕竟都是毕业考核笔试部分要考的,才出学校没多久,他还是记得。 他想清楚这些,就是为了不再给隗林装b机会,但是隗林后面根本就没有再问,这让他隐隐有表现一把的心思又落空了。 一层层的递进,江渔能够看出来,隗林将这神庙分成了一个个大的单元,然后在一个个大的单元以八卦镜摆出了星图的图案。 越往神庙的深处,那灰色便越浓,浓成黑暗,有些房间里,甚至黑色浓的像墨,隗林会在这个门门框上布下一面镜子,属那种单独的存在,并从包里拿出全符笔,沾上上等的朱砂,在镜面上写下一个‘镇’字。 江渔觉得,隗林一个‘镇’字哪里都用,真的是有一种一字镇天下的感觉。 “我一定要要好好的练一练这个镇字法,以后遇到疑难杂症,先镇一镇!”江渔心中想着。 看着那一个写了镇定的八卦镜,在黑暗之中少泛着红光,有一种心安感。 当隗林将那面写了‘镇’字的八卦镜挂上之后,这个房间的门口的黑暗,立即像是往后缩了不少。 终于,在主要的大地方都布下法阵,又在一些看上去黑暗特别浓重的地方挂上了镇字法镜,整个神庙立即明亮了起来,原本总是处于一种扭动的挣扎状态,现在则像真正的被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江渔跟着隗林,到达那深处,看到了一处关着许多怪物的牢房,还来到一处主殿里,那里面黑暗像浓的化不开的墨,不时的从里面传来诡异的低语,而他亲眼看到隗林拿着一面镇字镜进入其中,就直接摆在那一座神像前的供桌上。 江渔都不敢进去,但是却能够一直看到隗林一身的法光,将那镜子摆在供桌上,似乎在对黑暗的恐怖的邪神说:“你们给我老实点。” 在隗林出来之后,江渔看黑暗之中,那镜子竟是像一盏灯一样,散发着红光,而红光之中可以看到半身神像。 在之后,隗林又在向每一面镜子弹出一点光华,很快,江渔就感觉到,这些镜子之间有了一种奇妙的联系。 而这座神庙也像是被彻底的捆住了,钉在了这意识海,而意识海又依托于现实而存在,里面有镜子又与现实世界里的星辰相应,这又是冥冥之中一种定位。 江渔突然发现,那些连接在一起,勾勒形成一个个星宿图案的八卦固然玄妙,但是那一块块单独存在,并书写了镇字的八卦境更有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就像是满天星辰里,突然出现在天边一角,孤独散发着微弱亮光的星星,让这片虚空变的更加的生动。 他纵观远眺着,越发的觉得,那些单独存在的镜子,像是点睛之笔,让这片假的星空,变的无比的玄妙。 “就像,就像是在一片荒芜黑暗的宇宙之中创作星空。”江渔心中想着:“这已经脱离八卦镇魔法阵的范畴了,是很多法阵理论的具体表现!” “有一个地方,是时候揭开真相了。”隗林说着,朝着一个方向而去,江渔兴奋的跟在身后,然后他看到隗林来到了一个长廊里,这个长廊里被他之前到过,并且在这个长廊里有八卦镜在这里勾勒了一幅南方朱雀七宿星图。 此时,这片长廊里的八卦镜构成的星图,散发出来的光芒,竟是隐隐之间带着红色,甚至他觉得,有一只朱雀在成形。 这真是玄妙啊。 隗林没有管跟在身边的江渔心里活动,他将墙壁上的绿焰灯摘了下来,然后推开那扇门。 手上阻力巨大,就像是有一个人在里面用力的推着门不让外面的人进去。 隗林心中微微一沉,对着手上的灯朝着里面一吹,一片火焰顺着门缝烧了进去,隐约之间,他仿佛听到了一片尖嚎,然后手上一轻,那门便开了。 火光之下,孤杀机看到一个个小人儿快速的朝着黑暗里躲去。 黑暗像浓墨,里面居然已经出现了诡异的小人儿。 他想了一下,自己当时从这里出来的时候,确实是拿走了一盏灯,但是这里面还有几盏灯,而现在那几盏灯都熄灭了。 是那个棺椁里面的东西出来了吗? 他记得,当时那位林琦珊女士好像为了躲避三昧真火的焚烧,躲进了那个棺椁里去了,从而让棺椁里的东西苏醒了过来。 至于那棺椁之中究竟是曾经庙中的神自我的封印沉眠,还是被关禁在里面,又或者是什么外来者,借神灵的神池在里面进行什么仪式,没有经过仔细探查的隗林,不敢妄断。 但是他可以肯定,那里面绝对有邪恶的存在。 “注意,这里面有邪恶苏醒了。”隗林说着,这让江渔的心又提起来了几分,如果是他一个,此时早有多远走多远了。 、对于危险,各大学校里面,都被教育着,绝对不能够自不量力的去冒险,除非没有退路。 隗林走进黑暗之中,他的身上元神法光涌生,将江渔一起笼罩其中。 江渔忍不住的用自己的阴神来探入元神法光之中。 元神寄托虚空,玄妙莫测,这是江渔知道,但是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当阴神探入其中之时,在他的感知之中,仿佛见到了一片蓝天,蓝天里却有看不到的阳光铺满,天地洁净,又似不断吹拂的风,将虚空里的一些不好的东西吹开。 这就是元神法光吗?自成一片域。 隗林没贸然的直接进入里面那有神池和棺椁的门里,而是在这外面一间大屋子里四处看起来,上一次来,他只粗浅的的看了看,这一次,他决定仔细的探寻。 终于,他在墙角处发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地方,来到近前,元神法光一照,那里慢慢的显露出来。 一件披风,披风掩盖着东西,掀开。 披风下面则是一个箱子。 他让江渔拿着灯,自己则蹲下来,去开箱子。 “小心点啊。”江渔忍不住的提醒,因为他觉得周围充满了诡异的危险,黑暗里仿佛有无数双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可是隗林却像是不怎么在乎,而且在这种地方贸然开一只陌生的箱子,本就是恐怖的事。 在学校里,有课程是专门讲探一些未知恐怖之地时,哪些是禁忌。 而其中在恐怖环绕之中,贸然去打开未知的箱子,这就是禁忌之一。 隗林并没有回应,而是伸在摸过这箱子,一股细腻清凉感传来,并且伸手敲击着。 寂静的黑暗里,江渔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响了一跳,回头看着隗林,他却没有发现,在他自己的身后阴影里,一个小人儿从阴影之中浮现。 这小人儿,身上泛着色,一双看上去天直无邪的眼睛,却流露出贪婪和邪恶,它伸手朝着江渔的小腿抓去。 江渔的衣服快速的变黑,露出来的肌肤同样如此。 他猛的转身,脚快速一缩,却见一个诡异的婴儿快速的朝着黑暗之中隐去。 隗林回过头来,黑暗之中的东西,进出黑暗,鱼在水中,自如而诡异。 江渔低头看着自己小腿那青黑,像是干了的树皮。 一股麻木感传来,他心生恐惧。 隗林则是突然伸出手来,在他的小腿上一抹,手掌似有火光涌动。 江渔立即感觉到舒服了不少,那一股麻木虽然没有完全消失,但是却觉得那属于自己的肉了。 隗林并没有多说什么话,转身又去把箱子打开。 一眼看上去,箱子里面有许多东西,其中有几本书看上去非常的古老,摆在最上面,江渔则是拿着灯,紧紧的盯着黑暗之中,他在心中已经观想、存神,气质快速的变化着。 一双眼睛同样的涌上了幽光,他请钟馗天师上身,在这种诡异如地狱的地方,他觉得能够食恶鬼的钟馗天师更有优势一些。 而他的眼中,却看到黑暗之中有一个女子站在那里,周围环绕着一个个的恐怖的婴儿,一双双的眼睛注视着他,他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心神被慑,开不了口。 128:位面外的道家 在普通人的心中,法术总是那么的玄妙莫测,无形无质,不知从何时起,也不知何时终了。 但是在一个修行人的眼中,法术就是普通人手里拿的武器,若是法术的种类用普通人所了解的事物来类比的话,则可以说,法术是一把刀,能刺破心胸、可以是把沙土迷眼睛,可以是一瓶毒药在无声之间杀人。 法术在修行人心中,有着不同的形态,所以从法术形态上来,就分了许多种,夏国不喜欢这样分,但是国外从这方面就分了许多学派。 比如一个奥法就分出十几个专业,在血脉基因方面,也分出数个专业,即使霍格沃茨学样,也分魔咒、变形、黑魔法防御、魔药等。 在东方,大部分国家都受夏国法术圈影响,他们本土的法术也不分类。 比如夏国的阴神,用西方的说法就是意志显化、降临,但夏国的阴神修法其实有很多种,比如阴神-凝煞、阴神-阳神,阴神-香火神道,阴神-心幻等,其中阴神-凝煞,这个流派更类似于奥术法里面的元素这个专长,因为凝煞是采天地之间某种煞气,这个煞气就是一种元素。 至于其他的咒法、魔药、变形、仪式,这都是一种手段,谁都可以学。 同一种土壤与气候里长着不同的植物,但是这一大类别里,都是共通的,而另外的气候和土壤里长出的植物,虽有很大的差异性,但是材质往往不会变,不会存在从土里长出动物的现象。 这是一个自然发展的规律,虽是异域山川,却也在同一个地球上。 现在江渔在看到黑暗之中女子那一瞬间,他的心灵便被镇慑了。 法术分元素法、诅咒法、仪式法这些,都属于主动法,还有有一种法名叫被动法或者半被动法。 如此时的江渔,如是他一直没有看到那个女子,那么他的心灵不会被镇慑,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就是神意的交流感应,这种交流一出现,那便会有出化学反应。 近十几年来,出了一个新词,叫做法术反应,而这个法术反应大多是在弱势一方的心灵之中,从心灵再延伸到肉体。 江渔心灵被镇慑,思维越来越缓慢,就像本来意识如水一样灵动,却突然之间混入沙子,再一会儿又有水泥,然后开始凝固,他发现自己居然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并且思考都开始凝固,他的眼中唯一光亮,开始暗淡,黑暗在他的心中快速的蔓延侵占。 他知道,只要自己的四维完全凝固,便有可能真的死了,就像是一枯树枯了,那就是断了生机,再怎么也无法救回来。 就在这时,他耳中听到一个声音。 “怎么回事?” 隗林的声音就像黑暗里划过的火柴,瞬间将江渔那要完全被黑暗侵占的心灵给点亮。 “你掌个灯怎么就么多事,就站在这里都不能够照顾好自己吗?” 隗林的声音从遥远到近在耳边,他心灵之中的黑暗快速的溃散,那股镇慑他心灵的意志,也像是血栓一样被击碎。 他大口喘着气,回头看到隗林仍然蹲在那里,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那黑暗里有东西。“江渔急迫的提醒着,但是他很注意的没有去描述,因为描述的会让听到的人在心中生出一个样子,从而让听者也会被动中法术。 所以施法的时候,咒语、动作、眼神这些,都是要训练的,因为这些能够通过敌人的眼耳等六感传入其心中,从而形成法术反应。 也正是如此,其实有不少的法术咒语往往有文学性,或者描述、叙事性的,千奇百怪,其中夏国的咒语简短的只有一个字,而延展开来,很多古人的诗词中意境强烈都可以直接拿来做咒语用。 当然,也会用来做为守心之法,防止被别人主动法迅速的侵入心灵。 “黑暗里有,你可以让你心里没有,心里默诵几遍慧能大师《菩提偈》,你家里应该没有佛道之争吧?”隗林说道。 “我们仙马世家,无论是佛家还是道家两不靠。”江渔说道。 隗林并没有再说什么,江渔则是按照谨守身心的方式,凝视着手中的灯,心中默诵起了《菩提偈》。 ……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 黑暗如暗潮在涌动,但是元神清光里,却是平静的,江渔凝视着手中的灯,心中观想的也是灯。 这是最典型的持灯心观法,学校里面有教,但是他平时用的都是自己家传请神来护身。 在他的眼中心中,手上的灯焰从一朵蓝色,变成了一片蓝光,充斥在心灵之中,最后如一片平静的蓝镜。 隗林将手上的这本古书拿在手上,那种触感,像是摸到了某种海洋生物的皮上,柔软之中带着坚韧。 封皮上应该是有书名的,蓝色的花纹,扭曲着形成一个个符号,虽有些褪色,但是仍然能够看清楚。 这些字,隗林第一眼就可以确定,这与之前那墙壁上面看到过文字不同,这是水阴文。 传说,水阴文是海族的文字,是真的? 他轻轻的翻开! 文字一竖竖,他不会儿便像是发现了这文字的规律,看上去,这些文字像是蝌蚪一样扭曲,现在再细看,又会觉得那其实是水的波纹一样。 他认识这是水阴文,但并没有深入研究过,而当今世界上因为水阴文的资料太少,所以对于这种文字的研究也很浅,课堂上教的也仅限于知道有这种文字而已。 此时,这一本书册在这里,隗林发现了一些规律,他相信拿出去之后能够慢慢的解读出来,更主要的是他通过元神入微的感应,仍然能够感应到书写人书时的通过笔触沁入这皮纸里的情绪与感情。 “诸神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三百多年,我们的神在神战初始战中就陨落,最后我们不得供奉一座诡异的神庙,以此来获得庇护,但这神庙太过于诡异,最后,来了一位自称大象道君的人,他告诉我们这座神庙是他道家用关押犯人的地方,我们的祭祀让这座神庙有了变化,所以要我们看守这座神庙,这样还能够借用神庙的力量,庇护族人,于是,我们不得不答应下来……” “道家是什么?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其实并不在意,因为以前从没有听过,但是当他说这座恐怖的暗黑神庙居然只是他们用来关押犯人的地方,我一开始不信,直到,我跟着他一起进入这座神庙后……” “原来,大象道君不是名字,大象是他的道号,道君是道家内部到了一定境界的尊称,道君真的很可怕,我记忆之中,我们曾经的神也不过如此。” “他告诉我们,用这些灯来控制这一座神庙……” “黑暗,是恐怖的根源,它吞噬着我们的信仰……” “战争仍然在持续,族人们越来越少,不得不躲入这座恐怖的神庙中来,并且,我们不得不让神庙隐入虚空,这里已经没有了我们的立足之地,于是我们开始了位面放逐……” “这黑暗……就是最大的恐怖……” “我的族人在减少,而黑暗则像是在复苏……” “灯光,在黑暗里慢慢的无法连成片了,我们活动的区域越来越少,族人们失踪的情况也越来越频繁……” “我们终于从放逐之中脱离,出现在了一片海域之中,这是另一个世界,强大、富饶的世界,我想,我们可以在这里繁衍生息……” “这里居然有道家传承!” …… “黑暗像是成了我们身体的一部分,我们似乎已经疯了……” …… 这是一本日记一样的东西,书写的人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后面的文字在他的元神感应里,情绪已经变了,变的疯狂扭曲,其中的意思已经变成了一种呓语般的,间杂着一些诅咒般的,一股黑色朝着他的元神蔓延而来。 他心念动间,心剑斩字诀斩断联系。 回头,看到江渔真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隗林问道。 “刚才,刚才你念了一段莫名其妙的咒语,这整片黑暗都在沸腾。”江渔有些心慌,他可以肯定,如果隗林在这里出事了,那么自己就不要多想了,肯定得扑。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不过好在隗林嘴巴里念的那一段怪异生涩的咒语很快就断了。 “没事了,刚刚看这个书,被影响了一下。”隗林说着,又开始在箱子里面翻动,心中却想着,写这本书的人,最后肯定死了,而且大概率的是,他死前书写这个咒语,对这片黑暗一定有某种影响。 药瓶、短剑、一枚印章,一个酒壶,几本简体字写的书,还有…… “隗林,我觉得,这些东西可以搬出去之后慢慢看,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尊重一下这越来越浓的黑暗。”江渔将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因为他看到,面前的黑暗里有着密密麻麻的怪物在靠近。 129:开棺 黑暗,是恐怖的根源。 江渔没有看到那本日记上写了这样的话,但是他现在亲身体会到了这种恐怖的根源。 黑暗像是一条黑色河,里面全都食人鱼,和各种能够伤害人的怪物。 隗林觉得江渔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于是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黑暗里涌动着这些似有似无的怪物。 他感应了一下这整座神庙,并没有要脱离这个世界感觉,八卦镜布下的法阵,仍然牢固,而且开着的扇门,隐约可以看到光华,但是那门外却像是堤坝,黑暗不向外流。 “看来那个咒语真的让这片黑暗活跃了起来。”隗林淡淡的说着,说的漫不经心的样子,却让江渔吓的心肝都在颤。 隗林没有再多说什么,护身的元神法光里火焰翻涌而起,在接触到黑暗的那一瞬间便开始燃烧起来。 如果说,黑暗里是一张纸,这些怪物就都是画在纸上的,一起烧成灰,如果说黑暗是水,那么就在水被烧干之时,一起烧成灰。 江渔看到黑暗在燃烧,或者说黑暗在消褪,变成灰白,黑暗里面那位神秘的女子身影突然显现了出来。 她突然抬起了手,指着隗林嘴里念动着咒语,江渔听到了这个咒语一瞬间,就听出来这正是刚才隗林看那本书时受到蛊惑而念的咒语。 随着她的咒语念动,她身后的那一扇门之中,仿佛有恐怖的存在正在复苏。 她身后的虚空黑暗之中,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在缓缓的睁开。 江渔感觉到了无边的恐怖,仿佛独自一个人面对着大海啸,他即使是站在隗林的元神法光保护之下,依然感到了镇慑,心思都在迟缓,竟是想要跪下,拜倒。 隗林缓缓的抬起手,江渔在旁边看着,看着这一只手抬起,只觉得一切的压力都被这一只手给撑了起来,那无边的黑暗,那深渊将开般的恐怖,被这一只手挡住。 “既然已经闭上的双眼,那就没有再睁开的必要了!” 随着隗林的话起,那身前的元神法光,翻涌之间,形成了一只巨大的手掌,朝着那一对恐怖的双眼拍抓而去。 那一双眼睛似乎也急了,眼睛越来越清晰,而黑暗之中念诵恐怖咒语的女子的声音也越来越急。 江渔能够想象,当那双眼睛睁开的一瞬间,一定会就会地狱之门大开。 “镇!” 一掌拍下来。 黑暗四溅,如水被巨石砸入其中,甚至将那黑暗之填满,那一双眼睛被一只巨大的手给覆盖镇压了,黑暗之中的那个女人的身影也消失。 江渔心头压着的石头立即放松下去。 这个房间里的黑暗不再那么的浓,在门外的镜光和隗林的元神法光映照之下,映得一片灰白。 原本黑暗之中的那些小人儿,似乎根本就不存在,如果不是江渔现在还清楚的感觉到小腿上的不适,低头就能够看到那里的一块黑斑的话,他一定会认为这是幻觉。 “什么东西?”江渔问道。 “不知道,管他什么东西。”隗林说道:“反正,他想要醒来,我们不让他醒来就是了。” 隗林的这种态度如果拿到课堂上的老师嘴里,这是一种极不负责任的说法,这是要被批评的,因为学校里面会教你,对于一个未知之地,一定尽可能谨慎,有线索就要抓住,不能够这样稀里糊涂的。 但是江渔在这一刻却觉得这一句话非常的神气。 不在乎敌人是谁,不管他曾经有多么的强大,不管有多么的神秘,一掌镇压下去。 能够这样不管不管,其中有一点就是必须实力足够的强大。 隗林走在前面,来到里面的那一扇门前,伸手,手上清光涌动,真火翻腾。 门仿佛被里面黑暗给填满了,隗林手按在那门上之时,火焰燃烧,然而那门就是不开,而那火焰又很快就熄灭。 突然,隗林放下手。 有些东西,魔法免役,或者说是魔抗极高,在现这一扇门就是这样,所以,隗林张口吐了一口气。 一道灿烂白光喷涌而出,那门在银芒之下就腐朽的木头一样,瞬间散为一片黑木屑。 而白光根本就没有停止,像是一轮银月一样没入这一片黑暗之中,江渔只隐隐看到黑暗之中有一只大手朝着剑丸所以化小银月抓去,却又瞬间被剑丸给切断。 ‘砰……’ 银色剑光照耀之下,原来是一只大手,那大手是石头所化,再看那神像,已经少了一只手臂。 石像雕刻的神像怎么会动? 黑暗时黑色气翻涌,一股至阴至邪之气扑面而来,却被元神法光挡在外面。 江渔很清楚,有些这样的气沾在身上,被硫酸还可怕,有些肉身当时可能没事,灵魂却像被打了锄草剂的草,不出几天整个人都会枯萎。 元神法光护身,挡住了扑面而来的黑色,他心中放下心来,定睛看去,只见那剑光之下,一尊石棺摆在一个坑之中,那深坑就像是是没有填埋的坟坑。 而在石棺的左右旁边,有着许多的枯骨。 隗林看着这个房间,他可以肯定,这里是之前自己来过的房间,只是当时自己在这里布下的禁镇之法,不知何时早已经消散了。 那禁镇之法是他从那位留学国外的女子罗纤的意识梦境之中学来,属于结绳为禁之法,又结合他自己镇字法,揉合在一起,用来‘禁镇’这一座石棺的,只是现在居然不知在何时已经消散了。 而且,他自己没有一点的感觉。 隗林驱动着剑丸,这个房间里游走,剑光照耀之下,看到房间墙壁上面不知何时竟似被侵蚀出密密麻麻的花纹,像是一些溶洞里面的石壁上出现的奇异花纹,隗林眼中却更多了几分慎重。 “这是一种神秘的符纹禁制。”隗林心中闪过这个念头,这绝对不是刚刚形成,这是一种封印的禁制。 隗林也只是多看了几眼,也并没因此而束手束脚。他大步却又谨慎的走进屋子里,元神法光翻涌,江渔想了想,也跟着进去。 这种机会难得,如果是组织一个小队进来,他是没有资格参与的,而现在跟在隗林的身后可以亲临一线,近距离的接触。 隗林直接来到棺椁边,并没有多少的耽搁,伸手便用力,推动。 触手,冰冷,元神感应之之下,他竟是发现这棺椁会有一种沾粘感。 这种沾粘不是沾粘手掌,而是沾粘元神,这种感觉,非常诡异,隗林还从来没有碰上过。 元神在他的印象之中,向来是不沾任何法的,很少与其他的什么东西起法术反应,除非遇上了一些专门污元神的东西。 就像是伸手碰到了沾老鼠的老鼠贴一样。 他手上有火光涌生,刹那之间,这火焰棺椁上燃烧着,一会儿之后,他那种粘连的感觉在被火焰烧去。 他的心中也多了一些明悟,元神玄妙,但这个世上有不少东西能够污染和克制元神,但是身上如果修了三昧真火,那三昧真火融入元神之中,元神的玄妙与三昧真火的霸道能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形成的元神法光,应当可能阻挡大部分的污染元神的东西。 棺椁变的灰白。 隗林缓缓用力,棺椁慢慢的被推开。 棺盖的摩擦声,在这恐怖的寂静里让人心悸,隗林是蹲在坑上面,蹲身低头,正是头部的位置,随着这棺椁的打开,红色的法光照耀下,他看到了一片黑色,长满了棺椁,那是头发。 130:黑发 当他看清楚满棺黑发的一刹那,手上推着棺盖的手,不知何时竟是已经被从棺盖下探出来的黑发给缠绕上了。 这黑发无声无息,诡异无比,在缠绕上了隗林的手之时他才察觉,就像是某种能够吸收养份的藤蔓,但是在触及隗林血肉的那一刹那,它燃烧了起来。 黑发快速的朝着棺中缩去,然后迅速的被其他的黑发给埋了起来,火焰竟是快速的熄灭了。 站在隗林旁边的江渔,这个时候才看清楚了棺椁中的东西,那是满满一棺的黑发,在光芒的照耀之下,正缓缓的扭动着,如此诡异恐怖的情形,即使是上课的时候听过再多的案例,此时也是难免心中发毛,背脊发凉。 他不由的后退了一步,但是看到隗林仍然是蹲在那里盯着棺中的黑发在看,便又稍稍向前挪了一下脚,但也没有动多少,又半蹲着,说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他的声音一出,那些头发突然如一条条的蛇一样扭动,像是突然被惊动,一根根黑发朝朝着江渔涌去,那些黑发探入元神法光之中的一刹那,并没有立即燃烧,而有黑光涌动。 隗林可以肯定,这黑光是煞的一种极致表现。 阴神-凝煞之后,炼罡,最后就是形成一种法光,与元神法光有相似之处,但是因为凝煞炼就的法光,是采聚的天地之间某一种或某几种煞气形成的法光,不似元神这般玄妙,稍有局限性,当然,也有其优势,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如现在三昧真火与元神的结合形成的法光,但阴神凝煞、成罡、化光,这些固定了的,不像元神法这样的灵动,还需要其他的玄妙。 黑发一探入元神法光之中,便变的极缓慢,它似乎有些畏惧,却没有退缩。 无论是隗林还是江渔,在这一刹那都听到了神秘的波动。 那波动像是声音一样的传递,但是却又说不清道不明,像是听到又似根本就没有听到。 而在这似听未听到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思在浮动,眼中出现了幻象,那幻象里一片黑暗,如深渊,他仿佛看到了一张苍白脸,咆哮朝着自己扑来。 他的心志受其所慑,反应不过来,耳听却听隗林轻喝了一声‘镇’,然后那幻象应声而散。 江渔看了隗林一眼,发现他依然是凝视着那棺椁中,却发声道:“这个有一个科学命名,畸变生物,我们夏国把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叫做妖魔,学校里里的学白上了?” “我当然记得,但是这个东西,是头发啊!”江渔说道。 “所以,才叫妖魔。”隗林说着将那棺盖用力一推,棺盖被推翻在一边,整个棺椁里的黑发扭动着,却像是被一股力量给镇压住了,失去了之前那种活性。 然而真正让隗林意外的是,他看到黑发里出现了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纸人。 正是之前见过的纸人‘毛小方’,他躺在那些黑发之中,被黑发缠绕着,它的五官歪的不成样子,此时躺在那里,看着像是一张人皮一样。 “毛小方……他……”江渔不知道该怎么问。 隗林想看看,这里面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但是却被头发盖住了,他看到那棺盖,发现那头发都是长在棺材上的。 他伸手往头顶一抓,那一团银月般的光辉便已经在他的手上,形成一柄有形的剑,银色的毫光朦胧。 他将手中的剑探入其中,缠绕上来的黑发一靠近便断了,断了之后掉回棺材里,又与那一片黑发融为一体。 他拨弄着,剑丸所化的剑虽然锋利,但是这些头发却依然阻挡着视线,于是将手中的剑一挥,剑飞在空中依然化为一轮小小的银月,照耀暗室。 隗林心念动间,元神法光压下去,三昧真火焚烧。 黑发扭动着,江渔却并没有再出现那种幻觉,他知道这肯定是隗林有准备的压制住了。 黑发燃烧,它似乎终究不敌真火的威力,不断的退缩,不见明火燃烧起来,但是却越来越少,最终,毛小方的纸人也不可避免的烧掉了,隗林并没什么留手的意思,这个纸人明显已经有问题了。 在纸人的下面,则是露出了一个人形的东西。 这不是人。 是兽。 虽然是人形,四肢,眼耳口鼻一眼看上去像人,但是隗林可以肯定这是兽。 “是猩猩吗?猿猴类?”江渔也是惊讶的看着这个东西。 那些黑发像是这猩猩身上的黑毛,此时它躺在这时在,身体干瘪,五官扭曲,像是极度的痛苦。 它的獠牙,断了一段,眼睛有一只已经是烂的,而另一只是好的,显然是生前就已经被人打烂刺瞎了。 更为明显的是,它的心口被一柄剑刺在那里。 那看上去没有光泽,应该是某种金属,上面刻着与这个房间墙壁上同源的那种花纹,神秘而深邃。 隗林细看那剑柄顶端,有着一个字。 他发现自己居然认得,那是一个‘无’字。 隗林伸手缓缓的握着剑身,刹那之间,有一道意识出现,与他的元神接触,在他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一句话。 “一切的不祥,都将于黑暗之中沉眠。”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隗林听着这个声音像极了之前黑暗之中念咒人女子的声音,这是她用剑镇封在这里的人? “难道说,光芒反而会将这庙里的东西放出来?”隗林心中想着,但这只是疑问,却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他手中用力,将那短剑拔出。 剑下的那‘猩猩’却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突然活过来或者是睁开眼睛。 于是隗林决定做一个实验,他张口一吸,那银月般的剑丸化为一抹银光没入他的嘴里,回头对江渔说道:“你去外面八卦镜下,我在这里做个实验。” 江渔问道:“什么实验,我可以在旁边,也好有个照应。” “你在外面才能够照应,如果我在这黑暗之中消失,你们不用担心,我没有那么容易死。”隗林说道,他身上的元神法光慢慢的收缩。 江渔不敢多说,拿着灯,快速的离开,来到外面的镜光之下。 回头,看到屋子里黑暗在涌动,隗林彻底的淹没在黑暗之中。 他等啊等,想要进去看看,却不敢,他很清楚自己没有隗林那样的本事进入黑暗里。 隗林坐在那里,任由黑暗淹没自己。 他感觉黑暗像是浪花一样席卷,而自己像是块石头,朝着黑暗的深处沉没。 尽管他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黑没遮蔽了他的双眼,耳中出现了波涛般的声音,又似风声。 “救命……” “救救我……” 隗林清楚从那似海浪又似风声的黑暗之中听到了这个声音。 “你在哪里?”隗林回应了一声。 他很谨慎,但是就是这一声回应,黑暗则像是找到了目标,循着他的声音,循着他的回答,瞬间进入了他的心里。 “孩子,是你吗?”那个声音立即变了。 隗林觉得这个声音极为熟悉,像是自己记忆深处妈妈的声音。 “是我。”隗林回答的非常的大胆。 这种回答是在学校课堂老师教课上多少次强调过,这是禁忌,在未知的危险之地遇上了未知的问话时,绝对不能够这样肯定的回答,但是隗林这样回答了。 “孩子,到妈妈这里来。”这个声音再出现,他看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有着他记忆深处,前世的妈妈的样子。 而且,当隗林认出这个声音之时,他就看清楚了她的长相。 黑暗在他心头漫延,他自己能够感觉到,就像落入冰水之中,那种冰冷朝着心脏侵蚀,而现在是黑暗向心中侵蚀。 她一步步的靠近,伸手去摸隗林的脸。 隗林在这一刹那之间,突然张口一吐,一道银芒闪闪耀而出,穿过那个女子身体,她如倒影一样的消失,银光照耀。 而面前的景象,却是看到原本躺在那里的‘猩猩’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并且已经一只手朝着他的胸口心脏抓来。 只是刚才剑光划过,它已经被剑芒切断断了头,倒回了棺材之中。 隗林站起来,他已经大概明白了些,已经不必要在这里呆了,于是起身,将那把剑重新插回那‘猩猩’的身体之中,再将棺盖盖上,向外走去。 江渔看到隗林从黑暗之中出来,心中大松一口气,他刚才门在这里,觉得黑暗之中有大恐怖涌来,但是在到门口之时却止住了。 光亮,果然可以阻挡黑暗的蔓延。 “我们先出去。”隗林说道。 一路的来到神庙的门口,隗林抬头看那个灯笼,灯笼散发着红光,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可以将这个灯笼摘下了。 “走。” 江渔站在神庙的门口,抬头,看到外面的天空之中,一轮明月皎洁,照耀着神庙,而回头,黑暗的神庙之中镜光一道道,连成一幅幅的星图,让这黑暗不再那么的黑暗。 不等他多想,突然被一股大力摄住,然后自不由己的带着冲出了神庙。 一道清光卷向那灯笼。 隗林灵馆的三楼的虚空之中,有两个人走出来,其中一人从容,一人失重般的一下没站稳。 江渔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居然已经现实之中,而隗林的手上拿着一盏灯笼,这灯笼散发着红光,红光之中是什么样子他看不到,光芒居然遮蔽视线。 隗林拿着这个灯笼在手,江渔看不清楚,他也看不清楚,但是能够感觉到,元神之下,不断的探知。 这确实是一件极度玄妙的东西,隗林心中高兴,他决定将之祭炼,并做个加工。 131:八角宫灯 窗外,路灯下的滚地龙攀爬的铁栅栏上,郁郁葱葱,灯光中,有小白花绽放,他不知道这个季节开花是不是正常。 “这个灯笼是神庙上挂着的,你这样拿走会不会有事?”江渔问道。 “神庙内有八卦镜镇着,外有明珠照耀,还有次元锚锁住,出不了事。”隗林差不多可以确定,只要让那神庙之中保持光明,便不会有危险。 “这个灯笼,大家都看到,你私自拿了,上面会不会有人说?”江渔说道。 “喔!可能会吧,但大概率不会。”隗林道。 江渔不知道,他有一个龙卫的身份,很多东西都是可以直接征用的。 隗林想了一下,说道:“刚才我们出来的时候,门口没有人,你还是去跟你们局长说一声吧,而且,可能现在他们正在调查毛小方和那一个小队的事。你最好去看看,可能会需要你,不要总在我这里,上进一些。” 江渔觉得自己要疯了,隗林年龄比他小一些,学校的辈份小一届,可在这里,被隗林这样老气横秋的说着,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隗林多大的辈份呢。 他心中气愤,默默的离开,决定这个月都不来这里了。 隗林手拿着那个灯笼,手拿之处,有一个提手, 他可以肯定,这个灯笼的光芒,形成了一个域,当他用元神慢慢的寄托其中,慢慢的感受着这灯笼。 慢慢的,灯笼真正的形态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像是一盏宫灯,有八角,每一个角上都挂着一个铜铃,底座也是对称的八角,中间是柱形体里面的光源,并没有什么灯芯,而是整体形成的一套符纹在发光。 他的元神探入其中,慢慢的沁入,灯笼的光芒涌动,将他本人吞没,在这一刻,他感觉到了一股力量将自己包裹着,看着镜子里,他发现镜中只有光芒,而自己的身影在被红光包裹着。 细细的体会着这灯笼上那一套法符形成的光域。 隐隐之间,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一套完整个的规则。 细细感知,体会了许久之后,他的手腕上浮现一根黑色的燃烧铁链,他将那铁链一端穿过宫灯的提手处,打上一个结,然后吐出一口三昧真火开始祭炼铁链,他争取将这一根介于虚实之间的恶灵骑士的铁链重新祭炼,并且与这个灯笼联系在一起。 铁链在三昧真火之下,仿佛在扭曲,他直接摄来那一瓶装着星辰砂的瓶子,将里面的星辰砂倒在这铁链上。 蓝色星辰砂散落在铁链上,快速的融入其中。 在这时,隗林心中又动念,想到了结绳之禁,与这个铁链很像,都是扭曲着的,于是,他使之这个铁链再一次的扭曲,拉伸,一道道的结形,但是在结形成之后,看到上面又一个文字快速的形成。 那是一个镇字。 一字镇万法,结绳为禁之法。 从上到下,一直到与灯笼形成的那个结,与灯笼的提手上,那里他花了最多的心思,以三昧真火小心的烧着。 他自己都快忘记了多久,直到天已大亮之时,他的祭炼才算是完成了,当重新祭炼过之后,他觉得这根铁链与自己的元神完美的契合着。 只见那铁链不再是漆黑,黑色上有云雾般的蓝色缠绕着,形成扭曲而神秘的花纹。 而在一个个关链的结点上,又有一个个古朴的‘镇’字以各种形态凝刻着。 一直到与那灯相连的地方,那里也已经完美的缠绕在一起,从而,他可以通过铁链直接将元神传递到那八角宫灯里。 心中高兴,他觉得自己似乎炼成了一件不错的宝贝,至于作用,还有待验证和开发。 手提着灯笼,突然朝着二楼暗室的方向挥扔而出,灯笼上的红光涌动,直接没入了墙壁,仿佛那墙壁不过是虚影一样。 二楼暗室之中,突然红光洒下,一片红色,一个灯笼从虚空里落下,后面还跟着一根铁链。 八角宫灯落在八仙桌上,后面的泛着蓝光的铁链落在桌上,卷成一团,在灯光里泛着蓝光。 隗林拍了拍手,心中一动,那铁链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抓着,扬起,钻入虚空里,被隗林一把抓在手上,然后便见他一提,暗室之中的灯笼应链而起,红光涌动,穿过天花板,飞向隗林,被他的把提在手上,在身边晃动着。 “好东西。”隗林心中叹着。 又将手一挥,那灯笼被抛扔入虚空,穿过天花板,落到二楼暗室的八仙桌上,紧接着是泛着蓝黑光华的铁链也落下,卷成一团落在桌上。 隗林先是在阳台上采食紫气,从那天他持首席剑,在那些国家使团代表的法术之下,从容采青之后,他的元神又多了几分精进的感觉。 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想要元神有进步,每天采食紫气,这是一种日积月累的水磨工夫,另一个方法就是在重大事件之中,自己的心志得到了锤炼。 难怪古人会说,一言一行,皆是修行,隗林心中想着:“我所做的一切,皆是大义,皆发自于心,神之妙,在于心之念意。” 他将自己的这个感悟在一本笔记本上记下来,关于元神法的修行方式,他正在一步步的具体化,一步步的清晰。 一步步的从三楼下来,来到暗室之中,上香。 无论如何,只要在家里,他一定会来上香,这上香不仅是留一丝自己的神气在这里面,更是对于自己曾在这里留下的承诺表示不曾忘记。 有些事情,不能说光记在心里,记着记着就淡了,就忘记了,只有在生活之中不断清晰的仪式化,才能够使之不忘却。 来到一楼,发现早饭已经做好了,而且份量依然颇多,不像是一个女孩子吃的份量。 于是他顺理成章的坐下来,与戴月容一起吃着早上的早餐。 他当然不知道,戴月容因为血脉的原因,食量很大,他吃了,戴月容等会半上午的时候就又来弄吃的。 “这个包子挺好吃的,怎么做的。”隗林吃着这个根本就没有发起来的包子,无论是里面的肉陷还是外面的皮,都很特别。 戴月容沉默了一下,说道:“用蜂蜜和米酒发的面。” “哦,难怪没发起来,不过味道不错啊。”隗林说道,他说完就起身离开,和以前一样,吃干抹净。 “我的血药已经制作出来了。”戴月容有些急忙的说道。 “哦,挺快的,那你准备现在服药吗?”隗林问道。 “我准备一个小时候服药,你有把握吗?”戴月容的问话,隗林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把握还是有些的。”隗林道。 “几成?”戴月容脸色有些不好,只是隗林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一向冷冷傲傲的戴月容此时的样子很有意思。 “从没有做过的事,大概一成吧。”隗林说道。 戴月容脸色瞬间黑下来,她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我为冒着这么大的压力来你的灵馆里,就因为你之前的一句话,你现在居然跟我说只有一成把握?”戴月容仍然是端正的坐在那里,手上捏着筷子的手也已经红了,脸色潮红,身上有着火的趋势。 隗林则是哈哈一笑,说道:“一个小时候后,关上门,上三楼来,让你感受真正的超凡玄妙。” 戴月容胸堂起伏,看着隗林上去,这才大口的吐气,抓起一个包子,大口的吃起来,她第一次吃的这么快,然后洗碗,再接着去关上院门,拿起血药朝着三楼而去。 这是她第二次来三楼。 第一次的时候是那天从下午等到快半夜的,她在这灵馆上下都转了转,后面就只去过二楼的暗室那里。 一步步的走向三楼,她突然想到古代君王的妃子们,在去侍寝之时的情形。 这个念头一出,她立即将之朋脑海之中驱除。 为什么要这么想,他隗林可不是什么君王。 就算他是,我也不是他的妃子。 戴月容想着。 一步步往三楼而去,她将心头欲念压下,看到隗林坐在那里的样子,心竟是又砰砰跳了起来。 她暗暗的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告诫自己:“只有入了三阶,斩去心中欲念,就不会再有这些胡思乱想了。” “坐吧。”隗林指着自己面前的沙发说道。 戴月空没有说什么,她来到隗林的面前,侧身坐下,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米色半身裙,很修成,那种淑女之中透着小性感。 隗林也不由的多看了两眼,这让戴月容的耳朵都像是火烧一样,她觉得隗林的眼神就像是碳火,炙身子。 “开始吧。”隗林说道。 “怎么开始。”戴月容说道。 “正常开始,喝下去就是了,你只管放开心神,一心接受那血脉中的一切情绪,不需要有什么包袱,一切有我。”隗林说道。 戴月容不敢多说话,一咬牙,拔开药瓶,仰头喝下。 一股馨香下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味蕾缠绕。 体内的纵火女妖血脉在喝下去的一瞬间,就被激发了出来,她的身上开始浮现虚焰。 132:纵火女妖的传承 重屋旧楼,深巷古院里,一口三角形的老井,边上一株枇杷树,枝叶繁茂如伞盖。 铁栅栏上,绿藤蔓爪,自初春缠绵至深秋,似春的秋风,让叶间花苞偷开小眼,窥见巷中行人嘻笑畅乐。 这不是春色,这是秋瑟里的最后放纵。 巷子里的隗氏灵馆的院墙上原本掉落的漆字招牌,并没有再涂上,而是取下后,直接在那石头上刻上了字。 字体并不端严,有几分飞鸟将飞时的腾跃感,又有几分放纵之意。 放纵对于一些人来说,本就是平常的生活。 无关乎富家子弟还是普通市民,有些人是身纵心不纵,而有些人是内心恣意幻想,身体却每天规律的生活,这种内外的矛盾,每个人都有。 戴月容本没有这种烦恼的,担遇到隗林之后就有了。 纵火女妖是出自于一个里界之中的高等生命,血脉之中传承有火焰咒法,这种火焰等级也极高,而且国家通过纵火女妖的血脉,还开发出一个纵火女巫的传承。 这个传承直入五阶,夏国近看来也已经掌握了这个传承的晋升,而且有很大的概率可以研究出六阶的传承,这也是为什么戴老祖这么在意这个孙女。 自从戴月容出生以来,就有提取血脉,与纵火女妖的血脉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有契合度,这是一个完美的契合条件。 而戴老祖希望自己的孙女能够得到这个传承,但又不想自己的孙女受纵火女妖血脉中意志影响她的本我性情。 所以,在决定让自己的孙女来传承这个血脉时,他就在研究怎么将这种影响降到最低。 原本戴老祖以为自己有巨鲸基因科技在手,可以研发出抑制方法来,但是直到戴月容面临第三次服药时,却依然没有多大的进展。 而随着戴月容的年岁增长,她不能够再等了。 这些年来,戴月容受的家里请的老师就是教她克欲,制情,修有道家清净派的心法,修有佛家空色佛法。 可以说,外人看她端庄漂亮,也会礼貌的微笑,其实她的内心是被家里教导的像一个修女一样,就是为了压制纵火女妖血脉带来的欲望情绪。 那些代表着青春,爱恋的少女小说,她是从来不看,开始是家里不允许她接触这些,后面她自己有意的不看。 然而,哪个少女不怀春,直到她看到某人一剑斩破诸般法的姿态,也斩破了她的心防。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她只知道,这不可以,绝不允许,即使是晚上做梦都不行,所以她必须尽快的解决。 当她喝下那瓶纵火女妖血药之时,体内原本的血脉立即涌动,在心脏之中,有火焰烧出来。 纵火女妖的火不是明火,而是一种无形妖欲之火,这种火是可以与仪式法一起施展诅咒术的。 心中从小到大压抑在深处的情欲彻底爆发出来。 从小到大的各种喜爱。 那些对人,对物,对事的喜爱,曾经被克制,压抑着的,此时都翻涌而起形成了恶梦般的欲望幻象。 同时,有关于纵火女妖的传承,在她的心头蔓延开来。 如果说第一次和第二次服药,只是为了让身体打基础,第三次才是真正的接受传承。 其中关于纵火女妖的血脉法术‘纵火’在她的心头烙印。 再接着,又一个血脉法术‘女妖尖嚎’,再接着是‘惑心呓语’,‘火之印记’,以及一些纵火女妖的生存环境与语言。 同时,又有一股放荡、残忍、情欲的念头朝着她的心灵之中侵入。 她的意识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已经忘记了自我。 她看到一片开裂的大地,火焰四起,地缝之中一簇簇的火焰如花一样,在枯黄的大地上燃烧,生机灭绝。 戴月容觉得自己就是这一片大地主宰,但是她的心中,却又有一种别样的空虚,希望有什么能够填满。 她站在悬崖上面看着苍茫大地,没有一个活物,直到,远处,有一个剑客一步步的走来,这一刹那,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了。 剑客在一簇火焰前面停了下来,火焰之中,有一个女子身影快速的勾勒凝现。 剑客的模样,是她心中一直以来幻想的样子,内心深处唯一的一丝的神智告诉她,这是自己最近每天晚上做梦时,梦中隗林的样子。 一丝羞意涌来,但是很快,她又生出一丝的恼怒,想着:“你不是叫我放开一切,接受一切吗?那我就在这里满足心中的欲望,如果最后出了问题,你要负全责!” 于是,她从火焰之中走出,一身火红焰凝结成的红色长裙,双眼如红宝石一样凝视着剑客,缓缓的伸出自己的手,白皙的手背朝上,五指修长如玉,用一种蛊惑心神的语调说出内心一直想说的话:“吻我!” …… 在地为床,火云为被。 幕天席地。 以女妖与剑客的为中心的那一圈火焰在直起伏,震荡,出现一圈圈的火焰波涛,从一开始便汹涌,一发便不可收拾。 女妖带着无边蛊惑之意的声音在有意识无意识之间吟唱,从喉咙鼻腔里发出,火焰汹涌,为之欢舞,这是她内心意志显现。 直到火焰如海啸般的席卷天地之后,再慢慢的恢复平静了。 “好了,你的欲望得到了满足与释放出来了,那么,我动手了。” 女妖觉得自己的欲望就像是已经长出来的茂盛的草,被一把揪住,一道锋昨的剑光,随着剑客的声音出现,斩过。 火焰快速的消散,平息。 最后的意识之中,女妖的听到一个遥远却又较为清晰的声音:“你还需要克制,不要对我有过多的遐想。” …… 戴月空靠在消发上,胸膛起伏,睫毛微动。 她的意识在恢复,感受着血脉中带来的传承,那些传承至纵火女妖的知识在她的脑海之中流转,就如自己本能一样。 而且,她清楚的感觉血脉之中的那如野草般生长的各种欲望没有了,只是那一份梦一样的记忆却如传承的知识一样,留在记忆之中。 她有些慌,呼吸都有些急,因为她清楚的感受到不远处,隗林就坐在那里。 “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他最后说那样的话,会把我当成那种女人吗?” …… “我,我就当做失去这一层记忆吧,当做什么都不记得吧……” 戴月容打定主意不承认,于是她的气息慢慢的稳了下来,然后睁开眼睛,从斜躺着,那种放纵的姿态下,收回裙下的腿,轻轻的朝下扯了一下裙子,将裙从大腿扯到膝盖,并以她从小训练的端庄姿态说道:“我们的交易成功了,也刚刚开始,我会履行我的诺言。” 说完,她站起身来,不等隗林回答便朝楼下走去,然后直到下楼,她那股端着的姿态才松了下来,这时却感觉身上有汗水与走路时的滑腻,立即来到自己的房间里,开水洗澡,换衣。 温水淋过肌肤,顺着小腹淌下,顺着身体线条汇聚又分离,戴月容的心情慢慢的平复,突然想:“隗林这么强,他会用意识偷窥吗?” 想到这时在,她心中升起一丝躁动,却又不如之前那样如野草一样的疯涨。 由这一点,又可以确定,隗林确实做到他的承诺。 此时的隗林却在回味着通过与戴月容的意识交融时,从她的意识里学到的一些东西,比如纵火女妖的传承。 那些传承知识在他的心间流淌,品味着。 这世上很多法术,也是从一些超凡生物的血脉传承里提炼出来的,但是总是会比直接感受血脉传承要差一些。 他感受其中的火之印记,显然是用来标记用的。 那些神秘的超远距离甚至超脱位面的诅咒,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标记。 你必须准确的找到这个人,从茫茫人海之中,不需要确定这个人在哪里,但是需要准确的标记出这个人。 这其中,生辰八字,姓名、身份、户籍地址、证件号码,画相、身高体态等都可以用来做为标记类法术的引导。 这火之印记之中,包含一套利用火焰标记的方式,很是有些玄妙,很有意思,对于隗林有很多的启发。 而那个纵火也与火之印记一同使用,标记之后,可以超远的距离就使之焚烧。 其他如女妖尖嚎,惑心呓语,也都可以搭配着火之印记一同施法。 而纵火女妖所在的那个地方,隗林也是听说过的。 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有学一些这个世上比较知名的里界介绍,纵火女妖所在的那个里界并不在夏国,而是中亚那一带的一个沙漠之中,原本的拥有国因为无力开辟与镇守,最后是联合国五常派人入驻,建立了一座‘门’,所以夏国也能够得到那个纵火女妖的血脉。 他拿出纸笔,开始将自己得到的一些知识整理出来。 本来是不需要的,就他自己修行来说,入了心,便可化为自己的本能,但是一个传承,一个国家,一个族群,不是一个两个强者就能够维系的,而是需要一个不间断的传承。 133:清闲 蒙蒙细雨里,一只白猫匍匐着,悄摸摸的靠近那一对在房顶嬉戏的鹦鹉。 白猫突然加速扑向那一对鹦鹉,但是鹦鹉在那一瞬间飞起,白猫也顺着它们的飞起的姿势而往高处扭窜起,一对猫爪在它们的尾巴下方捞过,空爪而归。 鹦鹉在雾雨之中飞过半个沪城,飞入一栋高楼里,其中有一扇窗户开着,它们飞入其中,落在一张桌上,耳中听到客厅之中,若有若无的戏剧唱乐,其中还伴随着一个老人偶尔的应和的唱腔。 “白猫,讨厌!” “讨厌!” 两只金刚鹦鹉对话着。 那一只白猫则是极其人性化的坐在屋顶,遥望着天空,雾雨结成的水滴顺着它的光滑的毛发滑落。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难得清静一会儿,随着时间的过去,网上关于他在超凡安全大会的议论也慢慢的平息下来,不过,好在先前大家并不是对这些无所知,而是早就知道,所以也不会引起什么社会震荡。 有些人甚至通过隗林的一些同学来问隗林是否愿意帮人启蒙,包括戴月容的家里都希望能够请隗林去吃饭。 同时,关于夏国各大灵校的资料也暴光在网络上,包括国外的,其实很多都是早就有的,只是受到了一定的管控,现在放开了,所以形成了一个热门。 这个世界,科技与钢铁都市之下,神秘从不曾远去。 而且,每天前来拜访或者参观的人有些多,即使是隗林不想让人见便没有人可见,但楼下的戴月容也是有些不厌其烦了。 这让沪城的官媒都不得不发声,说希望大家不都去打扰隗林的修行,在巷子里看一看就好了,没必要非要进去。 好在,大这都是素质的人,对于隗林这种强者心怀敬畏,所以慢慢的也就没有什么打扰他,他竟是奇迹般的过上了相对平静的生活。 很少出门,总是在三楼整理自己心中的元神法,而二楼暗室之中的那八角宫灯也摆在桌上。 世界里的阴影之中,仍然波云诡谲,但是在这一个小楼之中,隗林却是自来沪城以来最宁静的一段时间。 昨天,很久不再来的江渔又来了,他是来件法宝的。 借那一件那八角宫灯,他们组织了一个团队,去清理那个那个暗黑神庙。 已经被隗林用八封镜布下法阵镇住的暗黑神庙,只要小心谨慎,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而且那一个团队里面还有着研究人员,专门研究异域文化的。 隗林交待了几句便将灯笼借给了江渔,而他自己则日夜练习御剑之术。 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来找隗林,是军方的人,说是希望他去看一看毛小方现在的状态。 当他见到毛小方时,着实震惊了一下,因为毛小方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整个人就像是发了霉一样,全身都长着黑毛,沪城军方用尽手段,也无法治好,请隗林来,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请他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建议。 隗林没有什么建议,他对于医术并不精通,只凭感觉说道:“这很像是一个诅咒。” 至于怎么解咒,隗林的方法也不会比别人多。 隗林从军方那里回来之后,拿着手机刷了一下新闻,看到有一条新闻,是国外的一些主流媒体,说夏国举办超凡安全大会,不遵守规则,要国际超凡组织介入调查。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夏国虽然在国际上并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但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还是没有什么人能够动得了的。 隗林看了看,还有一些国内的公知也在说夏国做的不对,不合规矩什么的人,隗林懒得看。 …… 江渔与那个研究团在暗黑神庙之中,已经告一段落,前半段神庙非常的顺利,而且正刚刚到那墙壁上有着字的地方,这些资料足够他们研究了。 江渔要去拿那挂着的灯笼离开,却被人拦住了。 “你人回去就是了,灯笼留下吧。” 说话的是赵丹成,他的年纪在四五十岁之间,面相威严,是这一次研究团的副团上,出身于游龙观。 江渔知道,这个游龙观有一个弟子萧辰死在隗林的手上,这也成就了隗林的凶名。 之前的日子里,游龙观的人根本就没有出现,甚至感觉像是没有萧辰这个人,但是当江渔知道这个赵丹成的来历之后,他知道游龙观这是拐着弯要来摸摸隗林了。 之所以不敢明着来,因为隗林六阶修行,和现在如日中天的声望,即使是传承久远的游龙观也不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 所以这一次将这个八角宫灯截下来,就是他伸出的手。 “现在这里已经用不着了,等再往里面探的时候,我会带着这灯笼再来的。” 江渔朝着那个挂在墙壁上的灯笼走去,这个灯笼确实很好用,灯光之中,黑暗退散,一片红光,一些的诡异阴邪都散去。 但是他也很清楚,这个灯笼是京道场这一届首席的,自己借来用,是因为自己也出身于京道场,但是有谁想要巧取豪夺过去,那是绝不容许的。 “这个灯笼,本就是国家之物,你拿到哪里去?”赵丹成说道。 “这个灯笼是隗林祭炼过的,我只是借来用用,你如果还想借用的话,可以过后再去向隗林借。”江渔的行走的动作没有停,昏暗的神庙之中,两人说话的声音不重,但是在场工作的人都能够听到,自然都感受到了其中的气氛不对。 一个代表着夏国古老的门派传承,一个是现在如日中天的灵修学校中代表。 所以,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开口劝说。 赵凡成虽不是六阶,但是却是老牌五阶,手中更是有一件游龙观传承的宝物,之前所拿出来稍稍用过一次,是一块未知的鳞片做成的一道法符。 据说这个鳞片是曾经游龙观的前辈,斩杀一条蛟龙,取下它一片逆鳞炼制成的一道法符。 但是江渔并不怕,没有理他,而是依然朝着灯笼走去。 赵丹成脸色有些冷,他久居上位,背靠师门,人脉无数,传承久远,手中更是不止一位法宝,其实际战力,自认为不在六阶之下。 他虽不至于去找隗林,但是现在有机会卡隗林的这件法宝,他当然要做,而且,这件法宝真的很强,他很喜欢。 “定!” 赵丹成可不会对一个小小京道场毕业生客气,伸手一指,念了个定字,江渔便觉得自己周身虚空在板结,身上的也是神光闪动,却无法突破。 阶位的相差,修行岁月的相差,赵丹成自小就修这一个‘定’字法咒,岂是江渔所能比的。 但就在这时,挂在那里的灯笼上的铁链突然扭动起来,朝着虚无的黑暗之中钻去,隐约之间人仿佛看到一只手抓住了铁链的另一端。 铁链抖动,八角宫灯抛起,落在江渔的身边,并且在这一刹那红光涌动,将江渔完全的罩在其中,使之只能够看到一个虚影,然后就见那铁链一拉,灯笼和灯光里的江渔一起朝着虚无之中钻去。 赵丹成面色越发的不好看,手中已经多了一道淡金白色的法符,朝虚空里一挥,一片金白的光华涌动,光华里一声似兽非兽的吼声出现,同时一条蛟龙从光芒里钻出,朝着那灯笼飞去。 他要将这个灯笼戴下来,这道法符是游龙观传下来的,代代祭炼供奉,那一条蛟龙已经非常的凝实了。 在场的人,都能够感受到到,这个蛟龙有着六阶的之威,更何况赵丹成游龙观的道法御使,威力倍增。 可是结果却出乎他们的意料,只见那红光光一涨,一卷,蛟龙竟是被红光卷入其中,然后被拖入虚无之中,看到金光般的蛟龙扭动挣扎,却无法摆脱,转眼之间化为一处小点,然后消失了。 134:任务 世间事,不如意十之八九。 赵丹成看着那一点红光消失于虚无,脸阴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旁边的人都暂时的放下手中的事,也看着那八角宫灯消失的方向,一个个心中想着:“那隗林果然名不虚传,今后的年轻一辈中,当以他为首了。” “名不虚传啊!” “难怪,上面对他如此优待,此子将来当为镇国者。” …… 江渔身在灯光之中,就像是在水中一样,被裹裹挟着拉到未知处,他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被隗林摄拿,突然看到一条蛟龙出现,声威赫赫,但是却在红色灯光的卷动之下,快速的缩小,然后化为一张金色的鳞片。 他伸手一捞,将之抓在手上,眼前景象变换,身上一重,他一步的跨落出红光。 正是在隗氏灵馆的三楼,面前正有一人坐在桌前,手正将铁链放下,一只手还拿着笔,正在低头写着什么。 江渔毫不在意对方没有看自己,而是拿着那一张鳞片,说道:“这游龙观的人,有什么可豪横的!” “首席,这个化蛟符,你送给你吧。”江渔很少喊隗林首席,除非有事求隗林。 “为什么?”隗林随口应着。 “我给你分析一下,你手上有剑丸,什么攻击性的法宝在剑丸面前都是渣,又有这个灯笼,神妙莫测,这道化蛟符在你这里攻击比不上剑丸,神妙比不上这个灯笼,你留着这个法符也没有什么用啊。”江渔说道。 “可以留着玩啊。”隗林说道。 “首席,你不要这样,饱汉不知饿汉饥,你不知道,兄弟我,难啊。”江渔脸色一变,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这可是游龙观的宝贝,他们肯定要回来拿的,给你,你守得住吗?”江渔说道。 “首席,放心,我怎么也靖夜局的人,柳老师身为监察司的司长,出身于京道场,游龙观怎么也得顾忌几分不会硬来,而且,我们仙马世家,虽然世代偏安于东北,属于旁门之列,但也算是传承久远,有他游龙观的时候,就有我们仙马世家的存在,这一点压力还是能够承受的。” 、隗林想了想,伸手将那道法符拿过来看了看,这是用枚蛇蛟的鳞片制成的法符,除了上面的符纹有几分玄妙之外,其本身对于他确实如江渔所说,对于自己并没有什么用。 那一道法符,是能够吸引天地之间的煞气,同时又能够承受香火供奉,所以能够在这鳞片之中凝炼出一条蛟龙出来。 拿在手上之后,其中的鳞片上一条小蛟龙浮现,扭动着,隐隐发现似兽非兽的吼声,震慑着心神,蛟龙似乎想要从鳞片上脱离腾飞。 江渔感受这法符引而不发的威势,竟是如此的浓重,脸色微变,实在是太强了。 隗林突然将手中的法符一抛,一条金色的蛇蛟从光华里冲出,几乎填满了整个屋子。 鳞甲扭动,竟是清晰无比。 恐怖如斯,江渔倒吸一口凉气。 蛟蛇的扭过头来对着他,大嘴一张,他竟是有一种要被吞噬的感觉,毫无反抗之力。 “慑心噬魂,一般人抵抗不了的话,将毫无反抗之力,不错,还能够形成一片煞云护身。” 但也仅是不错,那蛟蛇一点气息在他的元神之中无所遁形。 伸手一招,那条巨大的蛟蛇便迅速的缩小,落在他的掌心,形在一块鳞片。 看着江渔趴在桌子的一边,一脸期待的样子,于是将法符挥了挥手,说道:“拿去吧,没事不要打搅我。” “多谢首席,你老洪福齐天,寿与天齐。”江渔无比的高兴,接过化蛟符之后,高兴的下楼。 那化蛟符拿在手上,心中喜滋滋的,一到楼下,看到戴月容正为人解梦,立即弯腰敬礼。 戴月容心中疑惑,这个江渔今天怎么这么有礼数。 出了院子,江渔看到巷子里不少人拿着手机相机对着灵馆的三楼拍照。 “出来了,出来了。” “刚刚那是龙吗?” “是龙吗?” 在江渔出来之后,立即有人围了上来。 江渔这个时候哪里会不知道,刚才的那一幕,一定被这些来这里游玩的人看到了,所以拔腿就跑。 他可没有隗林那种遁于光影里的本事,一路的回到住处,他兴奋的打电话给自己的阿公,将这件事给阿公说了。 “你以后待你首席要如侍兄,兄有命,必须全力有付。“电话那头,阿公说道。 “可是他比我还小。”江渔道。 “达者为先,他还是你同年首席,阿公老了,你父亲也会老,迟早都会去的,而你这个首席却能够陪你一起到老。“ “知道了阿公,以后我会常去问安的。” “等会我让人寄一些老参泡的酒过去,你送给你首席,好好的孝敬。”电话那头的阿公说道。 “好,一定会的。”江渔应着。 “至于那个游龙观,你不要担心,游龙观虽然强大,但是我们仙马世家也不怕他们,哼,明天让你三叔过去一趟。” 而江渔在这里跟家里通电话之时,网络突然出现一些图片,是隗氏灵馆的,照相的人显然是在楼下的巷子里的那个角度。 照片上面,可以看到灵馆的三楼里,有一条巨大如龙如蛇的东西,散发着光芒。 而下面则是一排的问号,有人问:“龙?” “蛟龙?” “真的有龙吗?” “隗氏灵馆的馆长速速出来澄清此事,国家不允许养龙。” “龙是国家特级保护动物。” …… 这些东西,隗林并不在意。 除了远在京都的程蔓青发信息开玩笑,问着:“首席,你怎么养龙了?” “那是我抢的游龙观的一道化蛟符。” …… 时间有时候过的慢,有时候过的快。 几天之后,柳老师突然打电话过来问隗林是不是抢了游龙观的法符。 “游龙观把状都告到仲裁院去了。” 那不是普通的法院,而是专门仲裁超凡之事的昆仑仲裁院。 “呃!” “不过没事,我们学校有人出面为你打这个官司,而且仙马世家也有人出来,说是化蛟符在他们的人手上,现在已经成了一场口水仗,你不用担心。”柳老师说道。 “哦,我还以来他们会派人来抢回去呢。”隗林说道。 “你现在最高身份是大夏龙卫,虽然隐秘,但是游龙观里面还是会有人知道的,当然没有人会来硬抢,更何况,他们观里面的几个老家伙出来,就已经失了身份,抢也未必能够抢得回去是吧?”柳老师说道。 “还是老师你了解我。”隗林说道。 “在外,你是夏国龙卫,在内你是学校的毕业生,再到校内,你是我带的班上学生,不管发生什么,老师在这个位置上一天,就帮你处理这些麻烦事。”柳老师说道。 “谢谢老师。”隗林说道。 “嗯,对了,有件事得先跟你说一下,今天这一次的里界有些特别,从那面出来的一些东西,如果无法控制好的话,可能会改变世界。”柳老师说道。 隗林并没有感到意外。 “不过,好在这个通道被我们控制住了。”柳老师说道:“我们有人分析,那里其实不是一个里界,而是一个真正的世界。” 隗林回想起,元神分身那一趟经历,那个时候,元神分身是有过短暂的进入,但是在找到了青城山叛徒之后就回来了,并没有太过的深处。 要说那是一个世界话,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当时,他所知道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从那边会有什么‘妖魔病疫’散发出来,让这边的普通人都慢慢的发生异变。 而现在有科技分析,则是可以利用的,只要控制得当。 “前些日子我们在封门、建门的时候,已经有一队人进去了,但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我们考虑,希望你能够进去一趟,看看里面什么情况。”柳老师说道。 “有人进去了吗?”隗林问道。 “是,总是需要一手资料的。”柳老师说道。 “行,我知道了老师,需要我进去的时候,你再通知我。”隗林说道。 说起来,他也想看看,这那是不是真的是一个世界。 如是真的是一个世界的话,那这是要改变世界的大事,两个世界连接起来了,如果那边也有文明的话,那一定会发生冲突的。 他答应下来之后,才第三天,柳老师的电话就来,而且是半夜的时候,很急样子。 他以为是有那个界门那边出事了,而结果却是联众共和国里,他们有一个在安全部门工作的人,突然发布了大量的联众共和国的隐秘信息,此时已经在香江落脚。 尤其之前他的工作性质,发布出来的东西,会对联众共和国产生极大的影响,所以希望联众共和国已经对他发出追杀令。 香江那里,是间谍的天堂,他虽然入镜了香江,但是并不安全,我们不希望他死,也不希望他再被联众共和国抓回去。 “你去保护他,然后把他带到莲岛去,会有来把他接走,但是在我们国土上,我们要让他活着。”柳老师说道。 “如果有人来呢?” “来一个杀一个。” 135:根植大地蔽江山 隗林来到街口,上了一辆白色牌照的车。 车上有两个人,一个是上面专门派来与他联系的罗必祥,一个是司机。 罗必祥将一份资料递过来。 上面是关于这一次事件上主角,名字爱德.斯诺,曾是联众共和国中情局的一员,某计划的负责人,他这一次暴出的是联众共和国的长期的监控着民众,并通一些大的科技公司监控着全球。 “现在他在香江避难,希望得到我们的短暂的庇护,等待北地联邦的人过来接。”罗必祥说道。 “那我们有什么好处没?”隗林说道。 “当然,我们也能够获得一份资料,这些都是他们内部的机密,有助我们了解他们的运作方法、思维,还能够了解到他们已经做到了哪一步。”罗必祥说道。 “香江那边护不住吗?”隗林再问道。 “那边……”罗必祥迟疑了一下,说道:“那边的情况有些复杂,有些历史遗留问题。” 隗林沉默着。 “香江这边主要是配合,最核心的是我们的人,你是这一次任务的定海神针,我们预测,联众共和国可能会派出六阶的来对爱德.斯诺进行一个追杀,到时就需要你来抵挡了。” “嗯。”隗林应了一声。 “之所以总参会选定让你过去,一来是总参信任你的能力,还有一个就是没有其他的合适的人选,现在国内的几位六阶,都还有其他的职位在身,不好随意调动,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希望这一次,能够顺利完成任务。”罗必祥给隗林解释了一下原因。 “嗯,我享受着国家给的一切资源,我的根在这里,我生长出来的枝叶就应该遮蔽这一片滋养我的土地,责无旁贷。” 罗必祥突然觉得这个年轻人特别的顺眼,原本他还以隗林会有些什么想法,六阶的存在,在世界上无论去到哪个国家都会引起重视的,在国内更是享受极高的优待,他怕隗林会有骄纵之心,但是他从隗林的这一段对话之中,没有感觉到一丝这种情况。 隗林看着窗户的路灯,静悄悄的,装点着这一座城市,这座城市因它们而更加的辉煌。 车,静静的行驶在这一条夜幕的光带里。 沪城国际机场里,不时的飞机起落。 其中有一架停在那里,机长正在做着最后的飞前检测,其中一位年轻的乘务员向一位上年纪的乘务员开口问道:“高姐,你知道这一次是谁要用飞机吗?” “是啊,这么急,人家睡的正香呢。”旁边一个小姑娘附和道。 高姐左右看了看,说道:拍了拍手,将乘务组的人都招过来,说道:“我在这里宣布一下这一次任务的纪律,这一次我们执行的是一个机密接送任务,等会在飞机上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想到什么,都不能对外吐露半个字。” “这么严重啊。”乘务员们很少接到这样的任务,因为这属于征用,而且是整个机组人员一起征用的,来自于他们根本就无法违抗的存在。 乘务员们一个窃窃私语起来。 …… 一切准备就绪之时,当她们看到一些人带着摄相机上了飞机时,立即想到,原来是一些新闻工作者,难道要去香江那边做什么机密采访? 但他们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另一个想法浮现了,一定是什么大人物出行,需要有摄影记录,将来做成记录片之类的,而且这个大人物还必须是去处理特殊的事件。 那些提摄机的人,沉默的工作,将摄相机固定好,留出中间位置。 为首者是一位严肃的中年人,他身量不高,头发稀少,进来之后便对摄相机摆放的位置进行了观察,然后做了一些微调,再然后就是交待飞机上的乘务人员,如非召唤,不要走入镜头之中来。 他们的沉默与严肃,让飞机上原本活跃气氛立即降温。 大约十余分钟后,那位头发稀少,面相严肃的中年人站了起来,来到了机舱前,而在机舱口迎接着的乘务员看到一辆车直接开到了飞机前,停下,然后从车上下来两个。 两人走入灯光之中,前面那一个他们不认识,是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身上却有一股老机关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眼神里仿佛有一种什么都知道的味道。 “欢迎乘坐本次航班……” 两位空乘微笑着说话,眼睛却不由滑向了后面那一位。 因为后面这一位身量高挑,一头短寸的头发,相貌被看清的那一刻,她们的眼神立即亮了。 “这不是首席大人吗?” 这种称呼是近来网络上的少年少女们对于隗林的称呼,现实之中还没有人这样说过,这两位空乘当然也不敢这样喊出来。 但是她们的眼神却带着光,仰着头看着隗林。 “欢迎首席乘座本次航班。” 一位圆脸的空乘实在是没有忍住,喊出隗林的外号,在网络上,也是隗林新近的的粉丝团中的一员。 隗林眉毛微挑,笑道:“辛苦你们了。” 圆脸空乘满脸羞红。 隗林倒没有多想什么,他来到机舱内,罗必祥正站在那里与一个头发稀少的矮个子男子握手。 这时转过身来,向隗林介绍道:“这位档案科的科长,范稀文科长!” “你好,辛苦了。”隗林说道。 “我们档案局的工作就是记录国内发生一切需要记录的事,你们才是危险和辛苦的。”范稀文说道。 旁边的罗必祥接话,再然后三人来到了留好的位置落座。 隗林之前并不知道还有人跟着拍摄,但是既然有了,也并不在意。 “还是第一次被镜头这么近的照着。”隗林笑了笑说道。 旁边的范稀文说道:“我们必须记录好,因为需要我们记录的事,都是或明或暗的影响着国际政治的大事,而做为执行这些任务的人是危险的,我们需要将之记录下来,也许有一天会公布出来,也许永远不会,但国家一定会记得,只要档案室还存在的一天,你们于阴影之中的行动,在档案室的里,将如夜晚的星辰一样,熠熠生辉。” 隗林倒没有想到,自己只随便说一说,这个严肃的范稀文就说出了这么一大堆,说的非常的慎重,而且他可以肯定,这一番话肯定都被收录了进去。 在不远处的那些空乘人员也听到了,原本因为看到隗林之后的兴奋,也在听到了这一番话之后,脸色都变的凝重了起来,她们意识到隗林可能是要去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 “难怪他资料里面,立了那么多的功,原本经常执行一些危险的任务。”有人心中想着。 隗林摸了摸头,说道:“其实,不必那么的严肃,我这一次去任务,不过是护个人而已,自己的国士上,再怎么也是安全的。” 但是范稀文却像是天生的严肃和悲观派,他说道:“档案室里,记录了太多在我们自己的这片国土发生的悲壮事件。” 隗林听到这里也严肃起来,说道:“在我这里,不会有那些不好的事发生。” 他说的很肯定,很慎重。 罗必祥脸色有些不好的看着范稀文,于是范稀文没有再说话。 隗林觉得跟两个老男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又看了看前后站着的漂亮空乘,她们虽然一个个眼睛汪汪的,但没有人敢过来说话,只能闭眼,睡觉。 很快就到了香江,飞机落地,天还没有完全的亮,当他坐上接的专车,进入香江的城区里时,东方的金白光线才海平面下照出来,天地这才慢慢的光亮。 而这时,他也进入了那一家香江丽思酒店,在进酒店之时,还在门口停了停,朝着四周看着。 他就那样站在那酒店的门口,垂手而立,环顾四周,因为突然公布联众共和国那么多机官的爱德.斯诺躲在这里,普通人虽然不知道,但是一些国际的间谍组织却像是闻到了腥的鱼一样,找到了这里来。 任何进出这座酒店的人,都会受到他们的关注,当隗林出现之时,立即有人认出来,虽然隗林年轻,出道时间短,但是如此年轻的六阶,足够这个世界上任何有国际视野的组织知道隗林这个人。 当隗林环顾四周的眼神,扫过之时,他们只觉得像是穿透了自己的一切隐遁与变化、伪装。 前面街道上一只鸟,像是无法承受这种压力,突然惊飞而起。 一只流浪狗,夹着尾巴悄摸摸的跑开。 地上一滩水,水突然翻涌起来,一个人挣扎着要钻出来,明明只是浅浅不及一掌的水,却有一个人像是快要淹死。 再有墙壁处,一簇阴影,悄然的散去,露出一个人来。 “这里是夏国地方,最好不要触犯法律。”隗林冷冷的警告完,转身便进入酒店之中。 酒店之中有人在等着他,属于香江派出来的护卫人员。 只听他说道:“隗先生,你这样很有损我们香江的形象,会让外界以为我们不友好。” “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无缘由的友好,那都是别国,真正对香江好的只有祖国,其他的,都只是你们自认为的而已。” 136:梦境之海 这个人是谁。 一瞬间的想法,一瞬间就会有答案。 他是目前所知,学院派中,最年轻的六阶。 当然,全世界的六阶稀少,但是隗林仍然不是最年轻的,就隗林所知道,失去记忆的赵千礼,他已经是六阶。 还有一些特别的流派,什么神子、圣子之类的,往往都是极短的时间内达到一个极高的层级。 也许,在很多人心中,隗林和一些神子、圣子之类一样,身处神秘之中。 隗林走在前面,身后跟着香江这边一些护卫,品阶不低,其中之前在大厅之中说话的那位就是五阶。 香江这一支超凡飞虎队所在指挥中心里,正有不少人通过监控看到走入这座香江丽华酒店的隗林。 其中一个老人手臂抱在胸前,看着监控,身边两个助手。 “是他,真的好年轻。” “年轻人,才有如此锐气嘛。”老人说道。 “好像就他一个人过来。”助手说道。 “呵,这是准备一人守关的吗?”另一助手说道。 “太自大了吧。”助手说道。 “好了,不要说那些,要注意,保护爱德.斯诺也是我们的职责。”老人开口说完,其他的人不敢再说什么。 只是有有些人的表情却有些怪里怪气。 这两天的大新闻就是联众共和国的安全部门出现了叛徒,现在正躲在夏国的香江。 网络上,普通人震惊的看着那个爱德.斯诺暴光出来的东西,议论着现在这个躲在夏国,那夏国会怎么做,是保护他,还是将他交还给联众共和国。 这个世上,无论是科技侧还是神秘侧,大家公论的第一都是联众共和国,因为联众共和国立国之时,几乎是集世界上优秀者而建立的一个国家,他年轻,他自信,他张扬,他霸道,他的目光无处不在。 很少有国家能够独自抗衡他。 古老的夏国,内敛,坚韧,深沉,底蕴深厚。 现在所有的国家都在注视着,等待着这一场暗地里的碰撞。 当隗林站在香江丽江酒店前下车,走上台阶,然后回头的照片出现在网络上的时候,大家知道,夏国已经有了选择。 隗林的名字才从网络上散去不久,一瞬间就又高高的挂起了红。 而那一架等着隗林回去的飞机上的人,也看到了这张照片,终于明白隗林是去做什么了。 隗林那短寸头发,锐利的眼神,在照片之中展露的淋漓尽致。 这一天,在大大小小的各色的圈子里都在议论他,就这一张照片,却很多人在分析,为什么会是隗林到这里来。 因为他太年轻了,不够沉稳,处理这种可能影响国际政治的事件,肯定不够圆滑,不够老道。 …… 一艘跨太平洋的游轮,里面歌舞升平,灯光灿烂,这是一条新开的航线,在这跨跃太平洋的漫长时间里,整艘船上应有尽有,各种娱乐,各种刺激的表演、交友,还在那无边海域的风景,都是吸引这一趟行线上的人们的动因。 阳光之下,一切的都是那么的美好,在这里,看着无边的海域,看着阳光,看着那一片深邃的蔚蓝,听着波涛,闻着湿咸的味道,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已经不在人间。 至少对于一直生活在陆地上的人们来说,在海上飘几个月,那是一件享受的事,何况,身后的游轮里那无处不在的享乐,与精致到极致的服务,足以让钢铁融化。 在这里,你甚至忘记你的种族、国家,仿佛这个世个,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甲板上在晒太阳的人,突然看到有远处天色似乎不些变化,那里原本与天相接之处,像是起了雾,雾在扩大。 他们看到一条巨轮在海天相接之处驶出,随着它的出现,那片雾越来越大,有人拿起望远镜看。 “啊!海啸!” 这突然叫喊,让人莫名其妙,但一个个都看向那人指的方向。 那里乌云密布,远远的有电光闪耀,海洋与天空已经完全分不出来,只这短短的时间内,那已经不需要再借助于望远镜了。 一艘巨大的船在那滚滚巨浪之中若隐若现。 “幽灵船?” 幽灵船并不是指某一艘船,而是一个类别。 众人没有感觉到了风,也没有听到声音,一切都似虚幻的,那些人面对这种诡异的天象,甚至连惊呼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便被这天象淹没,然后他们发现自己所在的这艘巨轮,被那一条幽灵船撞上之后,像是纸船一样瞬间被撕裂。 有人在最后时刻看到那一艘巨大游轮上面的字:“泰尼号!” 这是一艘早就应该沉没到深海里船,这是一艘被诅咒的船,但是它居然再一次出现了。 …… 当姆.考博本不想来,常年潜游于梦境深处,探索种种梦境深渊的他,已经有些分不太清楚现实与梦境,因为对于他来说,梦境也是现实,那里有着种种不可思议的存在与背景,有想见的人,有想爱的,有国度,天空,有海洋,有世界。 真实与梦境在他心中从来都不是对立的。 直到他听说自己的爷爷死了,那位从小教自己入梦的爷爷死了,身上没有伤痕,但是当他见到时候,他能够很快的就感受到,自己的爷爷的意识是被一股强大的剑意给击散的。 这个世上有很多习剑者,能够以剑刺灭人的意识的人也不少,东西方都有。 直到有一份分析报告飘入他所在的梦境深渊里的城堡里,他也基本相信,这个杀死自己爷爷的人应该就是这一位名叫隗林的人。 夏国,新晋六阶。 于是,他今天出现了。 梦镜照进了现实。 现实衍化为梦境,无声无息之间,巨浪涛天。 这浪,似有似无,亦真亦假。 …… 香江宁静的港弯,从那里,突然看到,海面上,乌云、狂风、海浪汹涌。 原本的从海平面下升上向空的太阳,在这一刻被遮掩了。 乌云翻涌,下方的海水也变成了黑色,而慢慢的,天空中的乌云翻涌之间,竟也如浪。 海天相接,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在是乌云。 一艘看古旧的巨大游轮出现在那巨浪之中,这片天空,似虚幻。 当看到这一幕之时,那些间谍们一个个震惊。他们没有想到联众共和国居然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动手。 这样怒海滔天,但是不一会儿,就有人看出来,这是梦境。 梦境照进现实形成的景象,事成之后,联众共和国可以推脱那只是海市蜃楼,是幻象,可以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抓不到证据,就可以不承认。 其实,即使是抓住了证据,他们只要到时不回应,这种事他们常做,因为别人根本就不敢对他怎么样。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了的是,对于夏国,联众共和国居然也敢这样。 也许,联众共和国就是要这样,让世界看看,在他们面前,这一个古老的夏国,只是老树发新芽,根底已经腐朽,算不得什么。 看到了一片如梦似幻的天幕,大家都想到了一个人——当姆.考博,这位盗梦者,有着让梦境照进现实的实力,让人不知身在梦境还是现实。 这阴影压了下来,虚空开始潮湿,天色变暗,转眼之间,虚空的空气像是已经在水化。 香江本地的那些超凡飞虎队,一个个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一位六阶的到来,无论多少的五阶都没用。 而六阶,需要土壤的滋养才能够成长出来。 只一转眼之间,整个香江就像被成一座水底城市,城中的人都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他们发现压力越来越大,空气越来越少,甚至他们看到外面的虚空里已经出现了游鱼,鱼的游动,甚至可以了诡异的鱼人。 而有些人,发了自己的身体在变化,身上长出鳞片,嘴里长出鱼鳃,也在由人变成鱼人。 这种变化是极其快速的。 也就在这时,一道银光冲向天空,往那最深处的灰色里而去,那里有一条巨船。 银光瞬息而至,穿过那条船。 整片天地都似在晃动,原本已经出现在街头的鱼人怪物,在银光划破开海浪之时,突然消失了。 突然的出来,突然的消失。 在很多人的心中,梦境照照出来的东西,无论你的刀剑有多锋利,你的导弹有多强大,都无法改变什么。 但是这一道剑光却让这片几乎要演化为真的梦境幻象不再那么的真实。大家看到,天空之中一团银芒,在倾天的灰色海浪之中穿插。 银芒在天空之中,显得渺小,像是随时都会被淹没。 一切这么的不真实,大家都觉得在作梦,唯有那天空之中的银光越来越明亮。 ‘泰尼号’的船甲板上站着一个人,这是一个留着短须的中年,一双眼睛深邃的像梦一样,无比的神秘,迷人。 只是,此时他的眼中映着一抹银光,在自己面前那一片虚无之中穿插。 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种仿佛要将自己的梦镜完全切破的锋利与意志。 “果然是夏国的剑仙,爷爷就是死在你的手上。” 在梦境深渊之中,长期面对各种诡异场景他明白战斗的节奏与方式,他尽管心中愤怒,但仍然没有忘记,自己以梦境大海淹没这座城市,其实只是掩护,真正的杀手顺着自己的梦境已经潜了进去。 既除叛国者,也杀夏国六阶。 威慑世界。 137:无处不在的剑 梦境如海。 浩瀚神秘,淹没现实。 梦境笼罩这座城市,让这座城市怪物丛生,他们从阴影里出来,或者是下水道之中,再又或从你打开的电饭锅里钻出一只恶心的怪物。 整个物质世界只一转眼就似成了梦魇世界。 “嘤……” 若有若无的剑吟声在这被海水淹没的城市里响起,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怪物在剑吟之中,突然崩溃,死亡。 当姆.考博准备将这如银月一样在自己梦镜之中穿梭的银光给禁锢,他从典籍之中看过,夏国有剑丸,或如骄阳、或者银月、或如星辰,锋利无比,无坚不摧。 但是他认为,梦境无形无质,再锋利的东西在这里,也无用武之地,只要斩断其与主人的联系,自然就是无主之物,可以拉入梦境深渊之中,慢慢的磨也能够将剑丸里的意识给磨灭。 随着他心中的想象,那翻腾的海浪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漩涡像是怪兽的巨口,朝着虚空之中飘忽穿梭的银光吞去。 与此同时,隗林所在的丽华酒店之中,正有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坐在那里,他站在窗户前看着天空。 他的眼中有一丝的恐慌,因为别人或许会对当姆考博生出轻视感,认为他只是盗梦,毕竟他在国际上虽然是通辑犯,但是真的很少做下什么杀戮的事。 只是做为知道许多内部资料与秘密的他,很清楚当姆考博是极为恐怖的,他能够让恐怖的梦降临现实,这一点,就足以灭人国。 即使是这个国家的科学发达,但在面对恐怖梦境降临之时,恐怕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被他盗去的各种恐怖恶梦,都能够映照到现实之中来。 如果没有特别的方式,那么,一位‘盗梦者’足够杀死自己,不管这里保护着自己的是谁。 “夏国不是号称最古老神秘的国度吗?怎么就来了一个人。” 在他身边的人,并没有人回答他。 因为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用,他们也一个个看着天空,也注意着自己身边随时都可能出现的怪物。 不过,那一道道的剑吟声响起之时,出现的怪物都应声而灭,这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隗林的可怕。 那位纵横梦境的天才强者虽然恐怖,但是京道场出来的最年轻的天才,也同样强大。 这种不见剑光,却偏偏在剑吟声,实实在在的斩去了怪物的能力,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 在隗林的身边,罗必祥站在那里,他有一些紧张,说到底,他除了在世界超凡安全大会上见过隗林的剑术,还从来没有见他御剑。 而超凡安全大会上,隗林的剑术,朴实无法,无一剑之敌,虽然看上去强大,但是却不见高妙。 他看到天空之中剑光来回的纵横,无物可挡,可是那一片海潮里,也无物可斩啊。 突然,有一马蹄声响起,梦镜海浪之中,有一匹燃烧着的马在奔行,马背上有一人同样的燃烧,在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古老的猎枪。 另又有一辆燃烧着着的机车从海洋的深处驶来,上面有一个燃烧的骷髅人驾驶着,这个骷髅人身上缠绕着一根燃烧的铁链,只是要细要短上不少。 又有一辆轿车从深渊里驶出,燃烧着火焰。 他们是恶灵骑士。 与梦境配合,本就是相得益彰。 三个恶灵骑士出现的一刹那,又如浪花一样的翻涌消失,却又在另一片巨浪之中出现,随着巨浪汹涌流淌在各出,突然现在隗林所在的房间里,从身后的门里冲出。 一辆燃烧的轿车疯狂的撞了出来,撞的是隗林的后背,罗必祥惊回头,眼中涌上惊怖,正在喊出声来之是,仿佛有一道剑光闪过,那轿车瞬间从中裂开。 而同时,前面窗户外的虚空里,一辆机车撞来,又有一匹燃烧的马出现在房间的玻璃上,形成一幅倒影,马上的人举起了手中枪,对着隗林。 然而就在面前窗户外的机车、与那马上的人举起枪的现时,他们的身体突然之间开裂,碎散,随之剑吟在房间里流转。 “这……” 罗必祥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而隗林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抬头盯着天空看,那里有一艘巨大的游轮,若隐若现,下面的人可能会觉得他的剑从那游轮上穿过了,其实他自己很清楚并没有。 剑下空空如也。 在很多人看来,梦境之中恐怖无所不在,想要反抗却发现空空如也。 他的剑术,其实只有两门。 一门是一气朝阳剑所化的朝阳,这门剑术之中衍生出朝阳剑意。 而另一门剑术则是斩字诀,是出自于炼剑术之中的云纹斩神诀,这是一门斩内外神的剑诀,专门斩那无形无质的存在。 现在,剑光一次次在这片梦境之中划过,那梦境之中衍生的出来的怪物,被剑斩去,正是死在斩神诀之下。 这无声无息之间,很多人看着不可思议,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里是被梦境覆盖了。 所以,他的剑也顺着梦境的那种诡异而无处不在。 梦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心中所想而展现,元神御剑,在梦镜之中,也无处不在。 高空之中,那个巨大的漩涡出现,隗林想了想,剑光顺着那漩涡慢慢的没入其中。 当姆.考博心中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因为那剑每一次的斩过虚空,他都觉得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现在,既然入了自己的梦境深渊,那就要将那一团光彻底的留下来。 漩涡关闭,天空之中的那一团银光消失。 许多看到这一幕的人,心中担心之际,却突然见一团强烈光芒从海浪的深处冲出,然后斩向天空的巨大游轮上。 这一刻,站在甲板上的当姆.考博眼中闪过震惊,就在刚才,他还以为自己将这团银光埋藏了,可只一瞬间,它就冲出来,并且找到了自己。 但是他仍然不是很担心,因为这是他的梦境。 他伸手一指,一团银芒从他的指尖飞出,竟是一团与剑丸一样的银芒,迎着剑芒而去。 他的梦境,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当两团银芒接触的那一刹那,当姆.考博只觉得对方的那团银芒,突然震动了一下,随之一股大力将自己的银芒挑起,他对于银芒在这一刻失去了控制,也就这一刹那的时间里,对方的银芒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朝着自己的头斩了下来。 当姆.考博没有其他的想法,人如烟般的散云,他不敢多留。 只见一道剑光斩过虚空,却是将整片天空都斩开了,太阳的光芒照了进来。 槐馆长:这里的情节不敢多写,上一章都屏蔽了,找编辑解开的。 138:灯花 有人说世事如棋,下棋无悔,即使是行差走错,只能步步向前,为前尘而补救。 又有人说,世事如梦,荒诞怪异,总在你一本正经,严肃对待的时候,它总会给你措手不及的荒诞。 香江突然进入黑夜,像是进入了荒诞的梦境之中,但是很快,那个梦就是破碎,是被一道剑光斩破的。 阳光照耀进来,驱散梦魇。 这一景象,这一幕,在网络上传的沸沸扬扬,夏国外交部也发了一条谴责声明,里面有一句:“……任何国家,想要入侵夏国,都将付出代价……” 香江短暂的出现过一次梦境覆盖现实,很快就散去,普通人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但是超凡界的人都知道,战斗并没有结束。 那片退去的梦境,正在被追杀。 在那茫茫的大海上,有一片虚空朦胧不清,那一片海域里面,更是有无数的怪物涌出,水里的各种鱼也快速的发生着畸变。 种种恐怖的景象衍生,而其中有一轮银月纵横飘忽,穿行于可怕的场景之中。 这一战,居然战了半月有余,最终也不知道谁胜谁负。 隗林回来之后,老师的电话就到了,开口问的第一句就是战果。 当姆.考博那可是世界都知名的六阶,纵横世界,盗取梦中秘密,许多国家将之列为通辑犯,可是他一直活的好好的,无人能奈何他。 “被他跑了。” 这是隗林的回答。 “跑了就跑了,你与他交手这么久,觉得他的恐怖梦境怎么样?”柳老师问道。 “还可以。”隗林说道。 柳老师心中:“……!” 他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学生有一点‘嚣张’。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年轻人,太不知道老年人的心理了。”柳老师想着。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需要稳着点,现在网络上有不少人总在那里说超凡与普通人之间的矛盾,其实我们一直有一个理念,超凡,超越的是人类生命的特质,而不是其他所谓的人格,我们要让普通民众知道,超凡也还是人。”柳虞老师说道。 这种理念,在学校里面的时候,有相关的课,用来坚固学生的三观,不至于其走上歪路。 “最近,国家在筹备一个节目,主题是超凡人员带着普通人冒险,然后一起克服困难的综艺性的节目,目的是通过这样的节目,让大家更了解超凡者,你有没有想法去做常驻嘉宾。” “是有人请我去吗?”隗林问道。 “是的,节目组向我打听你,探探你的意思。”柳虞老师说道。 “给多少钱啊?”隗林问道。 “肤浅,京道场的首席,国家六阶强者,哪里是钱能够买到的,老师之所以没有拒绝,是觉得你也需要拓展自己的交际圈,不要整天躲在你灵馆里。“柳老师说道。 隗林知道,这是这是老师为自己考虑。 不过,他考虑了一下之后,还是拒绝了,说道:“我想去看一看我们国家的那些机密档案。” 柳虞老师说道;“你要看的话,得去跟罗主任说,他是负责与你跟总参那边联系的,我每一次去看都是需要申请的。” 当天,他便跟联络人罗必祥说了,然后当天晚上便已经批准。 只是这个档案室,档案室肯定是夏京里的最大,但是沪城也有一个地方性质的,而且沪城大都市,许多奇怪的事件。 于是,当天他便去档案室之中,一份一份的看起来。 比起在学校图书馆里看东西,这里的档案里的东西,更多的是那种人物事件,而从这些人物事件之中,却可以看出当时的官方怎么处理的。 通过一个个事件,分析当时处理事件的用所用的法术手法。 时间,过的很快,在他没有关注的网络部门,有一个大型的综艺节目开始宣传,是超凡者带着普通进行冒险的游戏的综艺节目。 大家都在议论,这样的节目,真实部分会有多少,综艺剧本安排的部分会有多少。 这个节目就是之前有请过隗林的,但是被隗林拒绝。 不过,在没过多久,隗林接到了程蔓青的电话,她居然也接了一个节目。 这个节目却不是带着普通人去各种冒险的综艺,而是一种比赛性质的。 以各大灵修学校的优秀学生为主,当然其中都得是三阶,程蔓青告诉他,前此日子她进阶三阶了。 她的血脉,前面两次融入的血脉都是无骨轮泥怪的血脉,而且她学习的能力也主要是变形。 这一点隗林在那五年的时间里就听说她说过无数次,她就喜欢那种千变万化的能力。 这种变形能力不是来自于霍格沃茨学样的那种变形咒,而是一种血脉变形,第三阶的时候,她就可以真正的融入自己需要变形的一种血脉。 这一种传承各国都有研究,比起霍格沃茨学校的变形咒来,这种需要是整个国家后面的一整个血脉研究工业。 因为第三阶的时候,那一份血脉药剂就是国家的机密,程蔓青告诉隗林,晋阶三阶的时候,她获得了三个变形能力,分别是猫、乌鸦,狼,这就是血脉药剂的神奇之物。 在三阶的药剂之中,程蔓青说她选了八种超凡动物的血脉合在一起,然后获得了其中三种的变化。 听她的声音,她是挺高兴的,因为只要获得一种变化能力就是合格的,两种就是好,三种就算得上是优秀。 而后面每一次的血脉制药,都是需要根据身体及个人意愿,来制作血脉药剂。 除此之外,隗林知道,其实她的刀术很好。她本身的身休柔韧性好,动作极为出色,她学了几乎所有的刀术,最擅长的就是一套八卦红袖刀极为精湛。 两人有限的对练过两三次,隗林觉得她的刀术水平不一般。 她参加的这个节目,是以各大灵校和一些门派中抽选出来的人,再分别从全国挑先出一批非科班出身的人,与之级成团队,然后相互比试对抗。 程蔓青听起来很高兴,隗林自己虽然拒绝了参加综艺,但是有朋友参加,既然她高兴,他也就为她高兴。 另外则有一个最近网络上很红的女剑客,一路的挑战各地的剑馆,居然未尝一败。 她自己在直播时,回答网友问题时,说等积累够了就要去隗氏灵馆挑战隗林。 因为她的剑术很高明,一直以来都是挑战各大剑馆和其他的成名剑客,所以聚集了很多的人气。 当她说要挑战隗林之时,得到了不少的支持。 当然,隗林在网络上也有一大批的粉丝,一个个都她的视频下面说她不自量力。 而她则是希望能够与隗林之间来一场纯剑术的较量。 只是她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隗林在半夜的时候接到了老师的电话。 柳老师告诉他,之前派进到里界阳矍府里面的人回来了,但是只有一个人回来,并且精神有些混乱,现在正在隔离治疗中。 隗林当天晚上便去了看了那个隔离治疗的人,与他元神分身看到情况很像,这个人的肉体已经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异变,面貌更是有了一定的扭曲,意识混乱,什么话也问不出来。 用通灵的手段,只感受到一片恐怖与混乱。 “隗林,其实这是一件特别危险的事,你可以不去,等有了更一步的研究资料,再进去也是可以的。”柳老师说道。 “老师,没事,我有元神法光护身,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了。”隗林说道。 当天晚上他就回去,他拿起了灯笼,跟戴月容交待了一声,然后朝外走去。 他用脚在街上走着,一手提着灯笼,走在路灯之中,走在夜露里。 寂静无人的巷子里偶尔有一两声猫叫狗吠。 是出征吗? 隗林不知道这算不算是。 如果是的话,那送行的是这一座千万城市里人们的安眠声,是网络上那么多的灌水吵架,这也算不错。 这一路的灯花,条条街道都有,花团锦簇的,没有花香,不招引蜂蝶,却冷艳的照亮着这座城。 很漂亮。 139:变异的人 从前,里界又被称做洞天福地。 洞天福地都是修士们修行居住的地方,要进去,有很多种方式。 比如,一些故事里就有记载,绕某棵柳树正三圈反四圈,就能够进入某个狐狸洞中。 又或者,在某个时刻,月光照入山洞之时,顺着月光走进去,就能够进入另一个世界。 很多志怪小说里面都有这样的记载,真真假假,但是官方一直传承一种建立洞天福地门户的法子。 又经过现在科技的结合,隗林看到的这个入里界的门户是已经建好内层,可以直接过人了。 隗林看到了一座闪耀黑光的门,就像是一面黑色的镜子,往里面看去,里面深邃的像是一口无底的深井,又像是一个扭曲的世界。 在那界门上有几个大字。 阳矍府。 而这间大房间,是一个需要穿着防护服,而在这个房间里的几根特意放在那里的木头上面长满了花。 隗林进来的时候正看到有人在收那些紫黑的花,从这里就可以知道,这一座门还没有完全建好,或者说,这座门只能够建成这样,阳矍府里界的气息会散发出来。 但是又被一层层的关在这个房间里。 隗林提着一个灯笼,斜背着一个包站在那界门前,这一次就他一个人进去,是要将里面具体的情况探清楚,顺便画地图。 “隗首席,请保重,尽量避开危险,如果发现之前那支探索队的人,能救则救,太过危险的话,以您的安全为重。” 说话的这个人并没有穿防护服,而是一个中年人。 隗林点了点头,说道:“没事,只要找到的,我就能够带人出来。” 其他一些穿着防护服的人,一个个都站在后面,隗林朝着那如镜面的黑光里,黑色淹没他的身形,但仍然可见一点红光。 站在界门前的人都敬着礼,直到那一点红光被黑暗淹没。 现代社会,夏国承平日久,但是暗处战线从未曾停止,而告别的往往都只有简言短语,或者是一个敬礼,和一道道久久不散的目光。 隗林那敏锐的元神,能够清楚的感觉身后的目光,直到被完全的隔绝。 眼前,一片灰暗的天空,回头,他看到了一座若隐若现的门。 这里是回去的地方,他朝着远处看去,一片灰暗的天空,浓浓云雾,压的很低。 一眼望过去,起伏山坡,没有一棵树与草。 黑色的土,一片荒芜。 他轻轻的跺了跺脚,脚下的土被踢出一片沙土。 他提着灯笼,一步步朝着远处而去。 灰暗里,一盏灯笼,一摇一晃之间消失,再于远处显现。 红光里,隗林脚下走过的脚印突然有一只手冲破泥土,随之一个怪人从土里钻了出来。 隗林停步,回头看这个从土里钻出来的人,从外形看,它哪里都像是人,但是隗林却没有感觉多少气血气息。 生命有生命的特征,在面前的这个人,隗林觉得他已经没有了生命应该有那种炙热,倒像是一些邪异的变异植物。 他站在那里,盯着那从土里钻出来的人仔细的看,手中的灯光在心念动间,将那个人照在其中,他的双眼又泛着元神法光,盯着这个人看。 只见他的头发,像是根须一样,粗糙,而且在灯光里微微的扭动。 再看它的眼睛,并没有活人的那种灵动与水润感,就像是树上长出的木瘤子一样,凸起,当光芒照着它的眼睛时,它似乎避了一下,但是隗林看到了它双眼深处的绿色,分外诡异。 再看他的脸,脸颊上的皮肉和整个身体的皮肉,都是像生长在地上的山参一样。 如果不仔细看,它整个就像是株巨大的人参,他的身上已经自然的生长出了奇怪的纹路,那是法纹。 它似乎感觉到了人的血气,即使是隗林在火光里,它也朝着隗林靠近,嘴巴张开,发出的不是兽类的吼,而是一种类似于虫子的尖锐音波般的叫声。 “吱吱……” 那尖锐的音波入耳之后,隗林便感觉像有是针往自己的脑海之中扎,他身上法光如水浪一样的翻涌,其中隐隐勾勒出一个个镇字在其中,肉眼看不见,唯他自己清楚。 于是那如虫般的尖鸣立即淡去,那种针刺般的感觉也再没有了。 他可以肯定,如果被这样的东西给围着了,有个十几个这样的,即使是五阶也难反抗。 随林又挥动了手中灯上的铁链,竟是发现这个‘人参人’无魂可拘。 那根铁链能就动摇人心神,有拘魂的作用,被隗林重新祭炼过后,更是能够禁镇肉身魂魄,但是此时隗林却感觉,像是禁镇着一株植物,勾不出魂来。 隗林又心念动间,有一道银芒闪过,那‘人参人’立即四分五裂的散开,肢解。 有暗红色的血流出,但是却不像真正的人类那样有旺盛的血,而且血腥味也不浓,多了几分土腥味。 隗林并没有离开,而是走近了些,用灯光照着,仔细的观察着那些断肢残躯的变化。 他又细看着这尸身的内脏,发现里面的内脏虽然仍然有,但是却不像人的那样,而是如它眼睛那样,都有了异变。 随着血的流出,这尸块也快速的发生着变化,变的干枯。 于是,隗林从身上斜背的包里,拿出本笔记本,记下自己在这阳矍府遇到的第一种东西。 “植物人:人身,气息如植物,遁行于地底,摄地气,脏器变异,皮肉骨头已经融合在一起……” 他这外名字随便起的,只是他的第一感觉这人像是一株植物。 反正拿回去之后,只要做一个参考,将来再记录时,估计要重新起一名。 他继续向前走,有的时候步子重,踩在地上啪啪响,于是,地底总是会有‘植物人’钻出来。 而当他步子轻,如轨鸿一样飘着的时候,那些藏在地底的‘植物人’便不会钻出来。 路过一个山谷之时,看到一座山崖,山崖上面攀爬着一株怪异的藤蔓植物,而在那藤蔓植物上面结着一个个葫芦。 140:笔记 藤不是隗林所想的葫芦藤,其根茎粗大,如树一样,只是可能在幼苗的时候会很弱小,但是至少,在此时隗林的眼中,这藤蔓无比的坚韧。 当他出现在这株黑色的藤蔓下方,看着那一个个类似于葫芦的东西时,他感觉到一缕缕微弱的意识在注视着自己。 这些意识来自于那一个个的葫芦。 他想了想,抬起手,在虚空一划,元神法光里,一抹银芒出现,其中一个葫芦悬挂着的藤条断开,黑色的葫芦掉了下来。 一股强烈愤怒和恐惧的情绪涌了过来,愤怒是来自于其他的葫芦,恐惧是来自于那一个掉落的葫芦。 “啪……” 葫芦掉在地上,并同有裂开,隗林走过去,灯光之下,葫芦快速的滚动着,像是要躲起来。 隗林的手朝虚空里一抓,一只无形的手摄抓住了那葫芦,葫芦飞起,落在手上,隗林感觉到剧烈的反抗。 “活的?”隗林以意识尝试着去沟通。 然后,他从葫芦上接受到一串惊悚的情绪。 就在这时,他看到自己拿着葫芦的手快速的变黑,然后身体的生机快速的被吸食,身体迅速的干枯,然后腐烂,形成了一滩泥,在这株藤下,形成一堆黑泥土。 “这个你的想法吧?”隗林念头一动,便将那个传到自己意识里的情绪斩去,这个是情绪形成的恐怖幻象。 伸手在那葫芦上一划,指尖一抹银芒划过那葫芦,葫芦里立即有暗黑色的鲜血涌出。 他又将这个葫芦剥开,里面一只有着四条白色触手的怪物,被剥开的一瞬间,朝着隗林扑来,隗林很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东西能够摇动意识,幻象叠生。 就在它要扑在隗林脸上的一瞬间,这白色的软体怪物止住了,然后火光一卷,瞬间燃烧,火焰吞没,快速的被烧成一团焦灰。 紧接着,他感受到了那藤蔓上的葫芦里,传来层层叠叠的幻象攻击。 他仔细的看着,心中明白,这此东西一定有着极高的研究价值,但是他对这方面并不专业。 做为一个元神法的修士,他深刻的明白,自己只能够很好的做为一把刀,哪里需要就斩向哪里,而自己并不能够很好的做为一个研究员,很多东西只能够做到自己神而明之,无法做到普世。 他将这个一株藤蔓记录在笔记本上,然后离开。 过了许久,一个有着一个巨大肚子的女人一步步的走了回来,她走的很慢,回来的那一刹那,藤蔓上的葫芦便发出种种的怪叫声,那巨大肚子的女人立即发现了地上被剖开的葫芦壳,瞬间发出哇哇的大叫,然后将那葫芦壳放到嘴里咬碎吞下去。 过了一会儿,她的情绪似乎得到一些平复,来到了那一株藤蔓的根部,开始呕吐起来,吐出来的东西,污秽不堪,腥臭无比,慢慢的,她的肚子扁下去,那藤蔓的根须也快速的吸食着这个呕吐物。 当她停止呕吐之后,发出一阵怪叫,她似乎想要去追寻毁了一个葫芦的人,但是她绕了一圈之后,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追寻,这虚空里即没有气味,也没有脚印,她无法感知到什么。 只得在那里发着吱哇吱哇的怪叫。 隗林提着灯笼,走在灰黑的大地上。 这里不经意的看去,一片荒芜,然而仔细的感受,会发现这里其实有着另类的生命形式。 他第一个想去寻找的当然就是那一个恐怖的庄园,之前自己的老师的阴神就陷在那里面。 只是现在却无法找到,而另一个就是想找到曾经的那一座阳矍府,进来的时候,同样没看到,看起来是方位发生了变化。 或者说,其实从那个界门里进来,每一次的位置都会不一样?随机出现? 隗林依然在这灰茫茫的大地上行走,突然,见到远处有一片黑色,像是大山,慢慢的走近之后,他发现,这并不是山,而是一座废弃的城。 一块块长条的巨石叠成城墙,此时已经到处都是残破,隗林一步来到最高处,他俯瞰着这座巨大的城,一眼望去,竟是看不边,远处被灰暗所笼罩,凭隗林的感觉,这并不比沪城小。 这座城的城墙很高,里面的屋子也比普通意义上的平房要高不少,而里面的屋子大多都是两屋,屋子的风格极为粗犷。 在这里,他没看到有任何的生命气息,但有别的气息,在城中一些坍塌的地方,有着一重重的迷雾。 远处,突然有一团红色飞来,虚空之中并且伴随着嗡嗡的震动声,那是成群的虫子翅膀拍动虚空发生的声音。 那一团红色是一群虫子,钻入了一间屋子里,隗林可以肯定,那屋子应该是那群虫子的巢穴。 他盯着那屋子看了看,突然,看到屋子里面似乎有人走了出来。 那个人一身的黑袍罩身,并且戴着连衣帽,当这个人从屋子里走出来之时,突然朝着高处看去,在这个人的眼中,这座城的最高处,那一段没有毁坏的城墙上面站着一个人,那人手里提着一盏红色的灯。 他鼻翼微动,想从虚空里闻到这个人气息,然而他并没有闻到,自从隗林入了这里就很注意不泄露自己的气息。 一个人气息想要完全不泄露几乎不可能,所以隗林是用元神法光里的火焰燃烧自己的气息。 两人遥遥的注视着,然后,隗林听到了这个黑袍人发出虫子般的怪叫,随之他看到那远本飞进屋子里的红色虫子又涌出来,如一片红云一样的朝着自己涌来。 对于一些怪异的虫子,在遇上原靖夜局长段淳之后,他就抱了十二分的警惕,有些虫子不怕火,免疫法术。 用锐金之物用来杀它们,可是却因为虫子如云似浪,纵然可以杀一部分,却无法抵挡那种铺天盖地的强大。 在遇上那金蚕蛊之后,他琢磨了好一阵子怎么对付那个东西,当然,剑丸是他经过实验之后觉得最有效的。 其他的想法,还没有来得及实验。 除剑丸之外,他想的是像寻一件不会被这些虫子毁坏的容器,将之收了,这是最好的,收回去还能够用。 再一个就是找到针对的克制之法。 面前这个泛着红光的虫子,隗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以他很直接从嘴里吐出一道银光,刹那之间化为一轮银月般,照耀灰暗的虚空,一个眨眼之间已经落入了那一群红色的虫子之中。 银月落处,红虫纷落。 银芒锐利而又飘忽,在那些虫子四散前,竟是来回的盘转了五次,原本密集的虫子在光芒里,早已经七零八落。 那个黑袍人嘴里发出怪异的吱鸣,那些虫子迅速的朝着黑袍人飞回去。 隗林则从八角宫灯上面拉出一道铁链,在虚空之中转了两圈,挥甩而出,铁链的一端,像是直接没入了虚无,然后下一刻则是套在了那黑袍人的身上。 黑袍人只觉得自己完全无法动弹,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禁锢了。 然后他看到那手提灯笼的人,消失,紧接着看到虚空里有一点红光越来越大,一个人影从虚无里跨出,还不等他要分辩什么,这个人已经一指点了过来。 隗林根本就不想跟他说什么,语言不通,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以元神通灵。 一刹那之间,他的元神便与这个黑袍人的意识相连。 然后,他看到这个黑袍人混乱的记忆。 对于隗林来说,他的记忆确实是混乱的,同时也是简单的,好像是本能一种生存驱使着,而所会的法术,也像是本能一样。 最开始的记忆,全都是一片黑暗,他身处于黑暗之中,意识也单调无比,即使是混乱也是混乱的单调。 隗林判断,那是在地底的时候,慢慢的,他的意识从混沌里更多的苏醒,于是他从地底出来,在大地上游荡,再然后来到了这座城之中,遇上了一窝虫子,结果居然本能的会驱使这些虫子。 他就这样单调的生活,记忆依然是断续,像是会遗忘一些东西。 而他吃的东西,除了一些植物,泥土之外,还会吃虫子。 这一身黑色的袍子,也是他在一间屋子里面找到的,然后裹在身上的。 隗林将手指收回之时,面前这个‘人’随着他的手倒下,露出黑袍下面容,与隗林之前见到的那个从地底钻出来的人差不多,不过,脸上纹路有些差别,更多更深一些。 隗林本想将它身上的花纹图案描绘下来,但又觉得花时间,想着这片大地上,这种东西应该不少,就没有去描绘。 他在笔记本上记录:“役虫师,天生能够驱役一种虫子,以泥土、草木根茎、虫子为食,思绪混乱,凭本能行事,没有智慧。” 记录下这些,来到之前役虫师出来的屋子里,看到屋子的巨大虫巢,只是虫子有些少,刚才已经死了许多。 他从那个役虫师的记忆里学到了怎么驱役这虫子,但是人类的身体无法发出那种声音来。 除非一些主修变形的人来,通过改变自己的一些器官,才能够发出这种声音来。 他只是看了看,将这种身上发着红光的虫子记录在笔记本里后离开了。 对于他来说,此行的目的是批到那一支探索队,然后就是记录这里的地型和物种。 他在这座死寂的城中穿行着,观察着这一座残留下来的一些痕迹。 仔细观察之后,他发现,这座城中建筑用的黑色石头应该不是真正的石头,而是地上原本的黑色泥土,以特别的手法炼制而成。 一些屋子的墙壁或者门庭上,原本应该是有装饰物的,但是在未知的异变之下,早已经没有了。 即使是这里的尸骨,他也没有见到。 不知道是在发生异变之前,这里的人都离开了,还是死了的人被分解了,还是被什么东西给吃了。 来到一间紧闭着门的屋子前,他从这关着的门后面,感觉到了有邪异的气息透出来。 于是他将手中的八角宫灯扔了出去,八角宫灯直接穿过了那一道门,落在屋里,元神寄托于灯中,他看到这个屋子里一片黑暗,在一个角落位置,那里有一个地下室,本应该是木板盖着,但是现在木板已经腐朽,露出向下的台阶。 于是他再将手中的八角宫灯挥动,灯再一次的朝着下面落去,黑暗被灯光驱散,元神寄托之下,他看到一株树。 这一株树的是一个盘坐在那里的样子,但是这个人的身上有开枝散叶,头上,肩上,手臂上,都有枝叶长出。 他的身体扭曲成了树杆的样子。 但是脸面仍然可以看得出来,他非常的痛苦。 “救我,救我……” 通过八角宫灯,隗林听到了这个声音。 但是他很快就分辩出来,这不是声音,而是这个人最后残留的意识。 隗林拉动铁链,八角宫灯瞬间穿过虚空,飞落回来,由一点红光迅速的扩大,落在他的手上,成为一个灯笼。 他并没有进去看,而是转身出了这座城,他继续在这片黑色荒芜的大地上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他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一座庄园。 这是一座恐怖的庄园,冥冥之中的元神感应告诉他这里极度的危险。 但是这座庄园本就是他心中一定要来的,而当他走到庄园的门口时,看到庄园门前有一本笔记本。 在这个地方会有笔记本,只有前面那一支探索小队,而这一本笔记本显然是那支探索队进去之前故意留下的。 他捡起笔记本,翻开,里面的字迹娟秀,像是一位女子的笔迹。 果然,他看到名字是刘美雯,这是这支探索小队里唯一的女性。 进来的五人小队资料,隗林都看过,这位刘美雯所修所学的东西,是非常适合探险。 因为她本身修的是阴神法和召唤术结合成的新流派,名叫阴神-人偶师,她身边的人偶非常适合进一些未知的险地探路。 而且她也擅长符箓,驱邪、镇魔这些极为精通,身上还带着一枚辟邪宝珠,据说是一件从佛寺之里得来的宝物,被她自己养炼成了一件极佳的护身法宝。 槐馆长:四千字,要我重做四千党。 141:龙 隗林将书页翻开,看到里面的记录。 “进来之后,并不见资料里所说的阳矍府废址,我们怀疑,建立的界门入口,与上一次进来的人进来所见有不同。” “地底有一种人形生物,人仿佛深藏于地底许多年异变之后的样子。” “地穴人:被脚步声惊动,从地底钻出……” “爬行人:在地上爬行,人头兽身,擅于隐匿,有利爪利齿……” “翼人:背生双翼,藏于云中,捕猎时自云端而下冲下……” …… “我们找到了这一座资料里的庄园,资料里说这庄园恐怖,我们最终决定进去探一探,若遇危险,便退出来!留下此书,如果我们没有出来,请后来者慎之!” …… 隗林抬头看着着面的这一座庄园,黑漆漆。 在他的眼中,庄园的上空有幽暗的光散发,让眼睛都看不透。 这种幽黑的光就如他的元神法光一样,亦如阴神凝煞的人到了高深处,而凝结的玄光。 第一次进这个庄园,他是直接通过感应到自己的老师的阴神,然后直接遁了过去,当时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多看,就快速的离开了,只记得当时这庄园之中的黑暗里,有一根触须探来。 当时元神的敏锐,让他感觉到了莫大的恐怖。 而现在,他自我感觉自己的元神有了不小的进步,其中元神里更是化生了三昧真火的法光护身,更有了一枚剑丸,手这一件八角宫灯,正要闯一闯这个庄园。 对于一个元神修士来说,手上有趁手的法器,那就要大大的不一样,毕竟在他自己看来,元神入微,洞悉世界,能够模拟法则,在模拟的过程之中,缔结法光,不断蜕变,看似仍然是元神,但是此时的元神与一个多月前的元神是完全不同的。 他眯着眼,凝视着,他心中很清楚,如果自己失陷其这里面,那么外面短时间内是没有人能够来救人的。 不过,他心中很想会一会这里面东西,到底有多恐怖。 庄园外立着两座石兽,石兽头已经断去,不知其原身,但看其形体,应当为人形兽类,很像是猿猴类的石雕。 以这种猿猴为石雕做看门前镇兽,那是极为怪异的。 在之前,隗林元神分身进入这阴矍府的时候看到的情况,并没有看到这些,大概是不够深处,还有一个可能是时间线不对。 隗林拿出自己的笔,在刘美雯留下的笔记本上加了一行字。 “隗林,拾此笔记,观后留字,我若未出,非有万全之人,万全之策不可复进。” 他写完之后又念了一遍,觉得自己留的言有些文绉绉的,这是前些日子看那些古书太多的后遗证。 将那手中的笔记再一次的放在原处的一块石头上,然后提着灯笼,走上庄园的台阶,推开门,走进去,门悄无声自己的缓慢的关上,将那一团灯光关入其中。 外面灰暗之中,突有一阵微风吹来,吹起地上的一丝黑色尘土,一只手从虚空里探出,将那本笔记从地上捡起。 这是一双如铁色鸡爪般的手,他的脸也如尸皮,身上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衣服,而且居然是现代人穿的衣服。 他将笔记本翻开,一直到最后面,隗林写字的那里。 “隗林……” 刹那之间,一片金光如烈阳一般的闪耀而起,他的脸在这金光之中竟是迅速的千疮百孔。 如纸被火炙烧,变黑。 “啊……” 他的脸快速燃烧起来,蔓延开来,只顷刻之间蔓延全身,被烧为飞灰。 笔记本掉落在地上,只是旁边多了一堆的灰而已。 隗林站在庄园的院子,回头,他看不到,但是他感觉到自己留在那笔记本上的神意被触动了。 刚刚的留字,他以将自己的元神法意融入笔墨字迹里,当被一些负面邪意的东西接触之时,自然的就能够受激发。 这手段,他说起来容易,但若要别人做,那是极难。 是玄之又玄之事。 隗林的注意力回到庄园内来。 他心中拿这一座庄园与暗黑神庙相比,只感觉上来说,其恐怖知程度似乎并不差多少,而就奇诡神秘上来说的话,他现在还只是刚刚进来,没有具体的感觉。 不过,那暗黑神庙可以遁于大千,这等神秘玄妙,是隗林以前从未曾听过的。 脚下的石板,有些碎了,有些缺失,其中有草长出。 这还是隗林第一次在这片大地上看到草,他蹲下来,仔细的看这株草,灯光里,草叶子竟是慢慢的扭动起来,像是被灯光刺激,又像是被隗林的目光注视,让它有了感应。 这是一株蓝色的草,茎看上去很坚韧,整体在灯光里散发着蓝光,在隗林的注视之中,它像是在害怕。 隗林蹲在那里,以灯照着,缓缓伸出手,突然快速的抓出,一把将蓝草攥在手里,往上一提。 “吱…嘶…” 怪异的尖叫,直冲元神,却在元神里翻起的镇字将之镇压而下,而他手中那一把草被拔起,下面居然是一个恐怖的小人儿。 像一个婴儿,闭着眼睛,四脚如根茎,很多根须,有五官,嘴里发出怪异而尖锐的鸣叫。 被隗林拔起的一刹那,它疯狂的扭动着,手上的根须飞扬而起,卷在隗林的手腕上,隗林能够感受到那根须朝着自己的皮下钻去,又像是那上面有一个个小小的吸盘,要吸食自己的身上的血液。 往地上一甩,这婴儿一样的草落地的一瞬间便已经没入地面,然后整个枝叶都缠绕着,缩成一团。 他缓缓的站起来,并没有再过多的研究,这个东西,无论有什么作用,都是以后科研人员进来之后的研究工作,现在他只是了解对于自己是否会有危险。 庄园的深处,他感觉冥冥的灰暗里似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 不,是无数的眼睛,无处不在,墙壁,柱子,壁画,屋檐上挂着的那一个人偶模样的风铃有眼睛,正在风中摇晃,但是那一双眼睛,却总是诡异的朝着他看。 环顾四周,一片晦暗,唯一的光源就是自己手上的灯笼。 一步步向前走去,脚下小心的避开一些坑洼不平的地面,走在这前院之中。 有几株树。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居然看不到这院子里的大树。 树没有叶子,像是枯死了一样,但是隗林却能够感受到其听妖异。 又见院中有花坛,其形出来的花是黑的,这是那种幽冥花,还有一些之前拔出来的过那种蓝色的草,隐隐从地底传来‘吱吱’的鸣叫。 旁边有一个巨大的水缸,上面一片荷叶。 这让隗林很意外,在这里,很多动植物,只要还存在的,都是扭曲的,仿佛受到了无尽的痛苦一样,而这水缸里的荷叶则是与外界相同,并不见多少扭曲。 他朝着水缸里看去,水缸里看去,那水一片漆黑,当他将头探过去看时,未被荷叶遮挡的地方,倒影出他的面容,竟是如镜子一样。 于是,他将八角宫灯提起来,朝着那水下照去。 八角宫灯的火光能够形成一个域,能够穿梭于虚空,其火光更有破妄、破邪之能,这是隗林现在暂时实验出来的妙用。 当然,他如果用自己的元神法光照下去,那能够达到让他看清楚里面的效果,但是如果里面有东西,那就马上引发战斗,甚至可能将这水中的东西烧掉。 红色的光芒照下去,漆黑的水在红光里慢慢的透明,他终于看清楚了,这水中非常的干净,并没有泥巴,但是下面却长了一截小小的藕。 他侧着身,不让荷叶遮挡视线,他的双眼之中泛起了光华,仔细的看着水下,慢慢的,他看到了,平静的水中似乎有一丝的折叠感,或者说是一缕的阴影。 当他视线完全注视那一缕阴影之时,同时将手中的八角宫灯的光芒集中照在那阴影上,他的眼中,阴影之中的东西慢慢的清晰。 那是长条的白色,飘浮在水中,有一双鼓鼓的眼睛,泛着琥珀色的光,有须,有鳞,还有四爪,背有鳍一直延伸到尾巴。 不是黄鳝,不是蛇。 隗林心中闪过一个名字:“龙?” 龙兴则吞云吐雾,腾于九天之上,隐则纳于介子之中,藏于水波之间。 隗林注视着它的眼睛,他能够感受到它眼中的那种情绪。 是一种,惊慌,诧异,还有一种期待的眼神。 不过,隗林没有打算多做什么,看到,但是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毕竟现在就他一个人,他可以感受到,这个水缸是一件很特别的东西,还有那一片荷叶,和里面的水,形成一种禁制,这一条龙也许是躲在里面,也有可能是被禁制在那里。 它可能是庄园主人的养的‘观赏鱼’,也可能是这庄园出事之后,庄园主人将自己心爱之物藏在这里。 但是不管是哪种,现在都不是探究的时机。 他直起身,向着整个庄园看去,晦暗、沉涩,只走了这短短的一点路,便发现了两种让自己感到惊讶的东西,那一株怪异的草,水缸里的‘龙’。 那草可能是异变的,而这‘龙’那可是神话里的生物。 他再一次的告诫自己要小心,再小心。 手上的八角宫灯又再亮了几分,将他自己还周围虚空里晦涩阴暗驱散。 同时,元神法光也悄无声息的融入灯光之中,他可不想隐沟里翻船,突然被阴暗里的诡异存在偷袭。 他的目光敏锐,看到地面上的脚印,在资料上面都有看过这五个人的资料,其中关于五个人身高、脚印的大小,以及进来的时候穿的制式的靴子。 然而他看到其中一个特别的脚印。 这个脚印小很多,比其中唯一的女探索员刘美雯的脚印还要小,而且这个脚印是没有靴子的脚印,像是有人光着脚跟在这五个人身后。 “才进来庄园就被不干净的东西跟着了吗?”隗林心中想着,顺着脚印进入了庄园的正堂。 进了这里之后,脚印便彻底看不清楚了。 这屋子里,也更加的晦暗,但是这里毕竟不像暗黑神庙那样的深沉的黑暗,而是像将要天亮时的那种昏暗,还是能够到这屋子里的陈设很完整。 两排的硬木方形太师椅,每一个座位中间都有一张小桌,其中有两张上面还摆着瓷盘,里似乎曾经摆着水果,但是现在早已经干的不成样子,另外还有茶杯。 他走过去看到其中一个果盘里的干的水果里面的核仁被取了出来,里面有核仁的壳。 是什么东西,后来把这个干了的水果核仁给挖出来,剥吃了? 他来到主家坐的位置上看,那里的果仁也被剥开了,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吃了。 将手中的灯抬起,他看到主人的座位后面的墙壁上有一幅画。 那画是一处悬崖,悬崖上面一株青松,有两只白鹤从远处飞来,将落于青松上。 有题字:“松鹤延年!” 他盯着那松树看,又盯着那鹤看,再又看到树下有一个老人,拄着一根打拐杖。 他盯着那画看,眼中,那画中的树带着一股扭曲的妖异。 画,像是也变的妖异了。 就在这时,他的耳中突然听到一声鹤鸣。 那画像是化为一片虚幻又带着几分真实的空间,两只鹤飞了出来,化为两道白影朝着隗林飞刺而来,又如两道剑光。 隗林的元神一动,一团银芒飘纵而出,瞬间将那两只白鹤所化的剑光斩落,同时,他又听有一个老人似乎在喊什么,他元神法光里翻涌的镇字,将这些邪意的东西阻挡在外。 他本想以三昧真火将这画烧去,但是想了想,又没有,毕竟这些等到后面大部队进来开辟,都是研究素材,自己做为先行探路的,还是尽量的将之保留为好。 此时再细看那画,他发现那画上的鹤则淡了许多,少了几分神韵,变的普通了许多。 “吱……” 隗林耳中突然听到了这个声音,回头,一道黑暗从门口快速的跑开。 142:空间探索任务 隗林回头。 只看到一道黑影快速路向另一边的长廊里。 他没有去追,一直以来,无论是他心中的经验,还是学校里教的探险的方式,其中一条就是绝对不能够去追一些莫名其妙的诡异存在。 得按部就班,一步步按照自己探索的方式来。 防御为主,步步为营,不冒进。 他朝着这间客堂后面而去。 后面有门,走出去,又是一个小院,小院之中不像前院那样的干净,而是长满了杂草,红的、蓝的、黑的,各种的藤蔓缠绕在一起,当隗林走在这里之时,他的耳中交织着尖鸣。 这种声音,他可以肯定,如果没有特别手段应对,五阶的存在在这里都将发疯,都将神魂被扯裂。 将手中的八角宫灯挥出,铁链连接着的八角宫灯在这个小院的上空游走,灯光里,那些草都快速的收缩着,它们像是惊慌无比,相互的缠绕在一起。 他可以想象得到,这些草下面,都有一个个婴儿一样存在,正在尖叫着。 突然,八角宫灯停住了,就悬在一处上空,而在那灯光之下,有一簇黑色的头发,那一簇头发很长,像是女性的头发。 五人探索小队的资料之中,有两个人是长发,其中一个是刘美雯,另一个则是出身于茅山的何九,与毛小方算是同门,不过茅山这个门派在建国前就已经四分五裂,后面很多人都称茅山弟子,但也都各修各的,最多隔些年聚一聚。 何九茅山传承,擅炼尸、驱尸及诅咒。 而资料里有说,这个何九早年跟随他师父去过西方那边游历,习得了那边的诡法师传承,与本身茅山派的术法结合,更是诡异了。 诡法师是西方众多神秘传承中的一种,与西方其他的神秘传承一样,以服食一些魔药来改变本身生命形态。 现在很多人都热衷于东西方结合,形成新的法术流派,这也是当今世界超凡融合的一种大趋势。 灯光卷动,地底人被灯光吞没,随着隗林拉动八角宫灯,一具尸体从泥土之中无声滑出来,随着灯光,抛落在隗林面前不远处。 隗林定睛看去,这尸体已经千疮百孔,眼睛已经被什么东西给吃了,而且身体干瘪,身上的衣服是一件黑色的绵袍,这种厚厚的黑绵袍,又被称为尸袍。 这是一具炼尸,又名僵尸。 也可称之为傀儡。 他可以感觉得到,这具炼尸之中,已经完无灵性可言。茅山炼尸,可不要这种尸体,也不是随便什么尸体都能够炼成僵尸的。他们需要那怨气强烈,或者死前带有强烈情绪的尸体,这种尸体炼出来的僵尸成长性才高。 这一具僵尸,是何九派人送进去探路的吗?然后进去之后就陷在里面? 隗林心中想着,探索小队应该没有从这里过,而是换外面的那条长廊。 他也任由这尸体留在那里,在他提着八角宫灯离开之后,这里重新被晦暗淹没,从那些草丛之中探出一条条藤蔓,紧紧的将尸体缠绕着。 …… 【世界的一角,孤独的星球,神秘与科技并存,传承众多,却被黑暗封藏。这里脱离文明太久,你们是文明的传播者,是火炬执行者,时代的帷幕将在你们的手上拉开,让这片神秘世界重归诸天位面怀抱吧!】 【数据正的初始化】 【你已经获本世界的语言】 【你的外形有调整】 【不得透露本空间的一切信息】 【……】 【探索型任务,无主线】 【警告:本世界之中可能会有其他空间契约者】 【奖励:未知】 【世界等级:危险】 …… 一处废墟之中,突然凭空出现了光幕,光幕之中一个个的身影,这些人凭空而生,像是有一只神之手,将这一个个的人勾勒出来,这些人从灰白,到色彩,从平面到立体。 呆板的脸快速的鲜活,然后灰暗的眼珠子快速亮了起来。 总共三个人,当他们的眼睛鲜活的那一刻,其中一个伸了伸手臂,又踢了踢脚。 两男一女 三人相互打量着,他们心中都明白,会出现在同一个光幕之中,那就说明大家是同一个空间的人。 他们正在视图分析出对方的身份。 能够参加这样的任务,在空间城市里不会是无名之辈。 “既然大家都是一个空间,那么我们最好组成一个小队,我本人擅长黑魔法,你们可以叫黑魔。”第一个说话的人看上去有些阴沉,声音也是如此,但是说的话却并不显得阴沉。 另外一个看上去非常强壮的女子,背上背着一把双手大剑,女子一身皮甲,短发。 “猎魔人。”女子说道:“叫我猎魔吧。” 另外一个则是看上去很俊秀的男子,他一身白袍,透着一股神圣的味道。 “我是一位牧师,就叫我牧师吧。”那个俊秀的年轻人说道。 “哪座殿的牧师?”黑魔说道。 “光辉神殿。”牧师说道。 “很好,现在我们报一下等级吧,也好对彼此的实力有一定的了解。”黑魔说道。 猎魔人女子则是沉默着。 “我15级。”牧师说道。 “17!”猎魔人女子惜字如金。 “我本人18级,到时由猎魔女士负责在前,主要保护牧师不第一时间受伤害,但有探路的事让我来,我可召唤恶魔奴仆去探路。”黑魔说道。 “好。“猎魔女子应了一声。 于是三人开始往外面走去,三人在这一片废墟上寻找了一番,最后都停在了一块躺在地上的牌匾前。 “阳矍城府!” “从这一片环境来看,这里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处于这个世界里的某一片隔绝出来的小世界,或者封印之中。”黑魔说道。 他只是从这环境,和见到这些东西,就能够得出这些答案,猎魔女子也有着同样的猜测,所以并没有说什么。 “那在这里我们要做什么?”牧师问道。 “先探探路吧。”黑魔说完,他突然咳嗽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口口水,那口水居然是黑的,落地的一瞬间,快速蠕动,膨胀,竟是成长为一只小小的恶魔。 这恶魔形体如黑烟,朝着前方而去,突然又分裂出许多只,四散开来,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快速的奔行着。 三人在这里等待,没过多久,黑魔突然说道:“那边,有一庄园。” 于是三人快速的地面上前行,朝着恶魔仆役探出来的方向而去。 三人,一路上,杀了几只从地底钻出来的‘人’,收集了一些这些‘人’身上材料,一个个心中更多了几分凝重,因为从这地底钻出来的人身上得到的东西,居然都是评价极高的材料。 三人眼中出现了一个庄园。 “见这庄园,如见魔鬼。”牧师说道。 “如见深渊恶魔。”猎魔女子说道。 “确实恐怖,这片世界的评价是危险,我觉得应该不止。”黑魔说道。 “咦,这里有一本书。”牧师说道。 地上一本书,蓝色的封皮,旁边还有一堆灰烬。 牧师捡了起来,翻开,因为里面的空间同化的关系,倒是认得里面的字。 “这是一本笔记,这个地方在个世界称之为里界,他们从外面而来,也是来探索的,进了这个庄园。”牧师一边看一边将看到内容说给另外两人听。 “前面进去的五人,咦,这后面还有一人进去了,至今没有出来。”牧师说到这里,看着最后那些字,他感觉到强烈的危险,连忙合上笔记本,并将笔记本扔在地上。 背脊已经惊起一层毛汗,看向另外两人,说道:“我们要小心,这方世界,太恐怖。” 另外的黑魔、猎魔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慎重与警惕。 “还是将这本笔记本收到空间背包里去吧,算是特殊物品!”黑魔说道。 槐馆长:每天更新四千,那是我自己美好的想法,但有手不听脑子的话,就会做不到。 143:我们的世界谁守护? 三个人都是老契约者了,闯荡过许多的次元世界,能够活下来,自有其谨慎之处,当他们拿到那个笔记之时,上面显示了一行信息。 【一本神秘笔记本,带回空间,可兑换积分】 三个人走到庄园前,猎魔人在前,推开那庄园的门。而在门推开的一瞬间,恶魔仆役就已经钻了进去。 墨魔通过恶魔仆役共享的视野,看到一片晦暗的空间,里面静悄悄,但是黑魔却觉得,这里面极度的恐怖,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心里的一种恐惧,还是真的有什么。 面前的猎魔人已经推开门,并拔下自己背上的双手剑,走了进去。 猎魔人手持钢剑,在前面走着,牧师的身上不知何时已经笼罩着一层光辉。 黑魔的身上,更是一片模糊,隐隐之间,仿佛有无数的恶魔虚影环绕。 三个人,都是高阶契约者,职业搭配的与很好,每个都经历丰富,自然的有着某种经验上的默契。 三个人以战斗小队的队形向前。 “吱……”突如其来的尖叫,让三个人心中一紧,定睛看去,猎魔人踩到了一株蓝色的草,那声音似乎是从草下面的地底传出来的。 猎魔人手中的剑已经应声而落,直扎而下,顺着露在外面的草叶扎入,紧接着用力一挑,便有一个婴儿模样的东西被挑起来,那根须疯狂的扭动,缠绕着钢剑,它像是极为痛苦。 “尖叫怪婴草,是一些高阶魔药配方里的重要材料。”黑魔说道:“很珍贵,没想到这里居然有。” 说着,他从腰上挂着的一个银丝袋里一抹,手上便多了一个金属合,将那个尖叫怪婴草装入其中,并说道:“这个东西在回空间之后,我们再一起按积分的方式分。” “不过,下一次有什么物品,就由猎魔你收取。”黑魔说道。 三个人继续向前走,走过那个大水缸,猎魔人朝里面看了看,什么也看不清,说道:“这个水缸有些奇怪!” 于是牧师手握于胸前,向前而起,自口而出,拳上涌生光辉,就像是手心里紧紧的抓着一把神辉,悬于水缸的上空,掌心一片光辉照入水中,但是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牧师疑惑的皱眉,紧接着是黑魔双眼之中泛起了苍白色,朝水中看去,虽然看透了黑色,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三人默契的相视一眼,没有再纠缠这个,直接往前走。 他们并没有进那个屋子,而是往长廊那个方向走。 就在他们三个人的身影慢慢的在晦暗之中看不见之后,那庄园的门又被打开了,有一个人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在他消失在庄园里后,没多久,又有一个人深入庄园。 在庄园之外,有两个人从远处走来。 这是一男一女。 “小天,这一次的任务是猎杀其他空间的契约者,我们一定要小心。”说话的是那个女子,这个女子看上去极为干练,扎着马尾,背上背着一把汉剑。 那个小天却是一身魔法师的打扮。 “大姐,我知道,不过,之前听说,这个里界已经有官方的人进来,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遇上?” “官方里很多人对我们抱有敌意,我们还是尽量不要避开,他们不知道,我们这个世界正在面临怎样的危险,我们这个世界已经被星空里的大能注视着,那些王座们,虎视眈眈,我曾遇上过一个人,她说自己世界被入侵,然后被征服,最后整个世界被奴役。”扎马尾的女子说道。 “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们,不能够让他们带信息回去,只有那些王座对于我们的世界了解的越少,就越不敢轻易发动入侵战争。”那个名叫小天的男孩说道。 “这个世界,由我们来守护。”背剑的马尾女子说道。 说话间,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一座阴沉沉的庄园。 然后,背剑扎马尾的女子蹲下来,看着庄园前的脚印,脸色凝重起来,说道:“已经有很多人进了这庄园,这里是里界,这座庄园里也许存在着我们这个世界的秘密和信息,不能够让外界的人获得。” 女子一脸的坚定,然后大步的朝着庄园而去,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们进去之后,只是观察了一下,男孩念动咒语,从虚空之中召唤出一条黑色的大犬,那犬有着一双血色的眼睛,浑身冒着黑雾。 被召唤出来后,立即朝着前面跑去,只在房间里打了一个转,便又朝着长廊快速的跑去。 马尾女孩已经执剑在手,倒持着,一身白服劲装,紧紧的跟在那黑犬的身后,步子轻盈。 他们穿过一个圆月的门前,跟着黑犬继续向前跑,然后来到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小天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发现不知何时那里已经起了迷雾。向稍远一点的地方看去,那里同样有晦暗的迷雾。 马尾女子小心的靠近那扇门,听里面的动静,隐隐之间,仿佛听到了挣扎的声音,她用剑尖轻轻缓缓的推开那一扇门,然后看到有一个人吊在梁上,那个人还在剧烈的挣扎着。 而吊着这个人的东西,却是一片蛛网,马尾女子抬头看着那梁上,一只巨大的黑色蜘蛛正缓缓的靠近。 “救我,救我。” 那被蛛网捆住的人在呼喊着求救,只是被蛛网完完全全的包裹着,根本就看不到人的模样。 马尾女子眼睛已经眯了起来,那梁上的蜘蛛往前走,露出另半边身子,居然有人的身体。 “这是,蜘蛛精?还是蛛化人?”马尾女子知道自己这个世界,在古时代是有妖精这些东西的,但是经历过不少险恶任务世界的她,却也知道有一个名叫幽暗地域的地方,那里有一群信仰蜘蛛女神的黑暗精灵。 而里面有些人在犯错之后,会被变成蛛化人。 如果真的是那个世界的黑暗精灵,被她们的神送来这里,那么自己这个世界比想象中的更加危险。 只是那个蛛网之中的人,她根本就没有想过救,因为这一次的目的就是猎杀所有入侵的人。 这是一个陷阱,马尾女子很快就有了判断,虽不是百分百确定,但是宁可错杀也不能够去冒这样的险。 于是她决定将计就计的杀死这个不知道从哪个世界来的人。 她一只手在身后,比了个手势给小天看,然后小心的步入房间里,在迈入房间的那一刹那,脚在门槛上一用力一踩,整个人和手中的剑,如一条直线的冲起,一道剑光直刺那个被吊在空中的人。 剑瞬间刺入那个被蛛网包裹着的人,却如刺中木头。 也就在这时,那梁上的半蜘蛛半人的怪物朝马尾女子吐出一片白色的蛛丝。 而外面的阴影之中,突然有一柄尖细的剑悄无声息的刺向小天的后背。 这个人身上包裹着白袍,连脸都所包裹着,看不清楚,但是看其身形则是女性。 小天却突然转身,一只黑色的巨犬突然扑向那个白袍女性。 “想偷袭我。”小天冷笑一声,又念动咒语,两只手上,各有一个火珠快速的成形,然后朝着被巨犬缠着的白袍女性扔了出去。 白袍女性非常的惊讶,她没想到这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居然会双重施法。 144:大佬的镇字 契约者在任务世界里的争斗,从来都没有温情脉脉,从来都没有道义,更没有相约决斗;有的只有埋伏与埋伏,只有偷袭与反偷袭、暗算与反暗算、设计与反设计。 不仅需要实力,还需要智慧。 当时背剑的马尾女子做的手势就是告诉身后的小天,小心身后的袭杀,因为小天是法师,是主要的偷袭对象,很多人偷袭首选杀的就是他这个法师。 所以小天是早有准备,不过,他也无法察觉房间外面,那个可能的埋伏着的人,到底是在隐藏在哪里。 于是他装着专注的注视着房间里。 那黑色的巨犬有一个名字,地狱犬,是恶魔犬的一种,而小天的的职业是恶魔法师。 而他的手上火球也不是简单的火焰,那火在红中泛着黑青,这是地狱火,只要沾上一点,就如附骨之毒,燃烧灵魂。 而且,他两只手各出现一个火球,这是双重施法的技巧。 会施法技巧的法师往往是已经入步高阶的。这也是她没有想到,这个明明还只是一个男孩,居然已经是高阶法师了吗? 这个白袍蒙面人心中想着这些,身形却如猫一样摆脱地狱犬,窜上了廊檐,同时,手中多了一根白色蛇首鞭,鞭上笼罩着白色的神光,挥打在追逐着她而去的地狱火上。 “啪……” 鞭子抽打在火焰上,火焰刹那之间四溅开来。 而同时,小天手上另一颗地狱火的火球突然朝着屋子里挥扔出去,落在原本吐出一口蛛丝,朝着马尾少女扑下来的蛛化人身上。 蛛化人那一对如长矛般的足扑刺而下,马尾女子却不与它对抗,扭身朝屋外而来,转而跃起,一剑刺向那位白袍蒙面的女子。 而蛛化人因为扑下来的过程之中,根本就无法躲避火球,被地狱火轰击个正着。 两人这一转换对手,立即就占了优势。 也几乎同时,地狱犬扑咬在蛛化人身上。 而白袍人面对着自下而上刺来的一剑,她的身形在廊檐上移动,也一连刺出几剑每一剑都奇诡。 而马尾女子身在空中无处借力的情况之下,手中剑居然抖出一片剑花,将那几剑都挡住了,并且身形如燕子一样轻盈的翻起,在虚空转折,脚一勾,已经廊檐下的另一边,与白袍女子对立。 两人在这之间,手中的剑,连续的对刺了十八剑,彼此都是刺击的同时,与对方的剑相交,破坏对方的刺击方向。 就在这时,白袍女子手上的蛇首鞭突然刺出,在刺出的一瞬间,那鞭子化为一条蛇,张开嘴,发出嘶哑的声音,那声音慑魂夺魄。 马尾女子左手突然多了一道黄纸符,挥出,化为一道黄光。 “杀!” 随着她的声音而起,一股强烈的杀机出现,随着黄符冲入那蛇首的嘴里,蛇首快速的崩溃,重新化为一条白色的鞭子。 白袍女子惊讶无比,她奉神谕来到这世界之中,从未曾遇到过这样的法术。 她心中郁闷于自己的神术在这里威力被压制着,过来了才知道,在这里神术基本无法施展,即使是能够展现一丝神的意志,也极其的微弱。刚刚她本想猎杀这两个本世界的土著来献祭,取悦神后,从而让神后的目光能够穿透重重迷雾落到这里,顺便建立一座小祭坛。 可是第一个计划就失误了,这让她心中愤怒无比。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对面那个似战士,却又能够施法的女人手上多了一张白纸,白纸上面似乎写着一个大大的字,也可能是画。 “镇!” 马尾女子挥出手上这一张从朋友那里获得的‘镇’字纸,据说是某位大佬那里求来的,她没有用过,但是能够感受到那纸上的‘镇’字意境中的巍峨端严,观字如观泰山,观之越久,越觉得自己无法呼吸。 白袍女子在这一刹那,却觉得一座高山压下,在看到那字,听到声音之时,心中念头竟是快速凝滞起来,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在自己的身体和心灵之中。 即使是对于神后的信仰都在这一刻被镇压。 她的身体往地上掉落,一道剑斩下,头颅与身体分离,鲜血喷洒。 另一边,那一只蛛化人已经在火焰之中痛苦的嚎叫,不一会儿就被烧成了灰烬。 “收拾一下,快点离开这里。”马尾女子说话间,将白袍女子身上的有用的东西都剥了下来,然后与小天快速的离开。 在她们离开后不久,虚无里有涟漪泛起,一根触须从虚空里探出来,触须在洒满了血的长廊里一晃而过,那些鲜血瞬便飞起融入触须之中,而那尸体与被触须触及的那一刹那,快速的干枯。 触须缩回虚无,这里再回归平静。 …… 隗林此时正站在一幅画前。 这幅画是空白的,这个地方他记得,因为当时这空白的画上面有自己老师的画相,而现在这里没有了,但是上面有字。 是刘美雯留下的字,与之前外面笔记本上的一样。 “简城被夺舍了,正在追杀我们。” 隗林头皮有些发麻,这个简城他见过,在进来这个阳矍府里界的时候,他就去见过,是那个五人小队之中唯一离开的人。 如果说他被附身夺舍了,那么就等于说这庄园里有一个恐怖的存在离开了,去到了外面的世界。 这个同样阴暗的房间里,隗林手提着灯笼,将墙壁照亮,他在墙壁上还看到了相框,这个相框之中是一个木偶。 隗林盯着那个木偶看,将手中八角宫灯一晃,那相框里的木偶便脱离了相框,飘在了灯光里,然后被他接过在手上。 木偶上面刻满了符咒。这应该是刘美雯的木偶,她也许是遇上危险,让木偶代替自己进入了相框之中。 他拿着木偶开始感应,以通灵之法沟通,他的感应之中,慢慢的出现了一片幽暗,随着他的神意不断的深入,那幽暗之中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她大概是感应到了什么,眼中闪过惊恐,快速的拿出一个木偶,这个木偶是血色的,看起来极为邪异。 她快速的念动咒语,然后将木偶往虚空里一抛,木偶便快速的涨大,将隗林的神意注视遮挡。 隗林知道,这是她遮蔽了自己的通灵。 只是,她现在躲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不,不是人,前面是一个顶着一颗人类头颅的怪物,后面则跟着一断了头的人。 那怪物一身的黑袍,将全身都罩着,它跨过门槛之时,露出了脚,那是一对乌黑的爪子,不是人类的脚。 当它看到隗林之时,肩膀上的那一颗脑袋上的一双眼睛,竟是非常灵活的转动着。嘴里露出诡异的笑。 “请问,你国家派来救我出去的吗?” 145:献祭空间 一间屋子,一个持灯人站在深处。 一个妖魔般的人走进来。 隗林举起手中的灯,灯光晃动,要将那个妖魔般的人笼罩其中,它身上却有一团黑色将灯光排开。 转动的眼珠子,和那套在头的的头套的人头脸面,说道:“我觉得这火光有些危险,你想干什么?”“ 隗林则是一步一步的走近来,嘴里却说道:“阳矍府探索小队,应天府,浩然拳馆应化,我奉国家之命,来寻你们回家,” 将手中的灯举起,那个妖魔嘴里在笑,眼睛乱转,像是无法控制好面部表情,那一双爪子则是紧紧的扣在地板砖的裂缝里了。 “真的吗?可我为什么觉得,你是危险的人。”妖魔高兴的说道。 隗林并没有回答,而是伸出了手,五指张开,微曲,与眉同高,朝着面前这个妖魔的脸封盖下去。 他的手掌在妖魔的眼中,此时就像是一座五指山一样,镇压而下,它觉得自己无法呼吸,原本身中那各种杂乱的念头,在这种压力之下,反倒凝结在一起,反抗着,也就是在它们聚在一起反抗的一刹那。 一股强烈的摄取之力出现,由镇压改为摄拿。 一团黑色的念头被隗林抓在手里,只见一团黑色烟雾结成一团团,挣扎着。 “你,你居然识破了我,这,这怎么可能。” 那一团黑烟之中,传出这样的念头。 隗林冷冷一笑,说道:“你扮演的人是我见过最朴素的。” 说完,隗林手上火焰窜起,将手上的黑烟般的魔念都烧了。 隗林来到那黑袍人的身边,将对方的头抱住,拿起,来到后面跟着的尸体前,放在对方的头上,说道:“我带你回家。” 隗林说着,从自己身上带着的包里拿出一张黄纸,又拿着一支笔和朱砂,在黄色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一道符,拿在手上,拍在站在那里的应化身上。 这是走赶尸符,他在学这一道符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需要赶尸。 赶尸,是让客死异乡的人能够回到家乡的方式。 落叶归根。 虽说青山处处埋忠骨,但是如果能够带出去,他还是希望能够让他们回到外面。所以在进来的时候,他就想到可能会有这些事发生,所以带了一个包,准备了一些东西。 “起。” 隗林喊了一声,手中的八角宫灯一晃,竟是有铃音出现,身后的‘应化’居然跟着在身后走。 出去了一个被附身夺舍的简城,这里死了一个变成了尸体跟在身后的‘应化’,一个刘美雯不知道躲在哪里。 还有一个何九,不知道死了没有,他是茅山弟子,又融合了西方的诡法师法术,在这里自保能力应该不错。 以及一位名叫付小楼的人,这位付小楼的,他修的是巫蛊之术,即使是在夏国也属于外道,不过这年头,已经不兴什么正道外道的说法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动静。 于是朝着那个发出动静的地方而去。 …… 何九自与其他的人分散之后,他发现自己被跟上之后,一连施展了几次替身法,都只能够暂时的摆脱,他知道自己这替身用完的时候,就是自己的死期。 并非不想反抗,但是那种恐怖与诡异,如果五个人都状态完好的话,还能够彼此守望,但是五人一开始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个被夺舍,然后杀死了一起的应化,庄园之中,又似乎有其他的恐怖存在,想要夺大家的身子,一时激战之下,另外的三人失散了。 三个人之中,他知道刘美雯有一件宝物,应该可以躲过去。而付小楼则属于湘西子弟,一身本事杂的很,何九觉得他应该也能够活下来。、 一路的跑,终于下定决心,在一次用替身引开那想要夺自己身子的东西后,来到一个房间里,一张符贴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身体快速的石化。 于是他的思绪在这一刻像是也跟着一起凝结了,他很清楚自己做这个决定之后的后果,就是等着国家再派人来救。 他不敢有多的想法,因为他怕即使是自己活跃的情绪也会招来那些恐怖的东西。 这一等,他就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他地思维已经无法确定时间的,在这座庄园里也没有时间的概念。 在这时间里,他仿佛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围绕着自己转动,打量着自己。 石化了的自己,眼睛自然也不能够看,他很清楚,一但看了,那就是必定会被对方察觉,而且心中也不能去想。 直到门再一次的被推开。 当先走进来的是一个高大的女子,手中拿着一把双手剑,但是步子却如猫一样的轻盈。 在她的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满身的光辉,另一个身上如烟雾笼罩,一片模糊。 猎魔人女子比一般的男性战士还要强壮的多,她走进入这一间屋子。 打量着,这是一间卧室。 直到现在,他们还没遇上真正的危险。 但他们依然很警惕,三人在这间卧室之中转动着,最终目光都落在了一面镜子上,那是一个梳妆镜。 梳妆镜并非只有女性的卧室里才会有,男性的卧房里也会有,只是梳妆才上少了那些胭脂水粉之类的,当然,也有些男性喜欢用这些。 三人之所以盯着那镜子看,是因为他们发向自己倒影在镜中的影子,居然在自己离开镜子照的正面时,三个人的倒影仍然清楚的在那里。 三人的心中咯噔一下,立即完全的避开那镜子,然后仔细的打量着那个镜子,发现梳妆台上面的黑色,似乎是干了的血迹。 然后,他们看到镜子的深处,有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张开大嘴,将镜中的三个人的倒一口一个的吞食。 三个人心中骇然,因为他们感觉到自己像是真真切切的被咬掉了一部分,实力也瞬间下降了一些。 牧师立即在挥出一道神辉,并低声道:“惩戒!” 那道光辉更明亮凝实了几分,带着一股神圣气息,随着他手的挥落,瞬间落在镜面上。镜面上一片灿烂,镜中的人消失,当光华散去之时,一个人又从镜子的深处走来,来到镜面前,看着外面,露出邪异的笑容。 一道剑光斩过虚空,斩在那梳妆台上,剑光有一片灵辉,斩过那梳妆台的时候,却像是斩在了水里,又似斩在了虚无。 另外两人都看到猎魔人的剑斩过那镜面,而镜面仿佛被切开了,但是剑光过后又瞬间复原了。 黑魔突然伸手一指,指尖一抹黑光涌动,疾逝而出,那黑光落在镜面上,刹那之间化为一滩黑色的污秽之物。 另外两个人看到这个法术时,立即想到了一个法术:“恶灵污染。” 那污染在镜面上蔓延,像是要将整个镜面都覆盖,然而过了一会儿,那污染快速的减少,然后露出镜面里的人,那邪异的年轻人舔了舔嘴,看着外面。 猎魔女手上突然变换手势,一片灰中带红的光随着她的手掌按下。 “封印!” 光芒印在镜面上,镜上原本的邪光快速的暗淡,清亮的镜也也开始变的混浊起来,再也看不清里面的人影了。 于是,三个人心中微微的松一口气,黑魔不禁心中想,猎魔人的法印对于这些邪灵还是很有效果的。 “我们试试能不能把这个东西带回去。”牧师说道。 黑魔扔了一道鉴定术,得到的信息:“一面邪恶的镜子,可用蕴养邪灵,可献祭给空间。” “可以献祭。”黑魔说道。 于是,黑魔快速的画出献祭法阵,并念动着祷祭之言,晦暗的虚空之中,仿佛一双手想要将迷雾扒开,然而那迷雾却在那双手扒开之后,立即填满了空白。 在场的另外两人看到这一幕心中无比的震惊,这一方世界果然是空间的力量难以窥视的地方,之前能够将自己送到这里来,难怪在来之前,就有告示,想要离开这里,必须要祭祀才能够离开。 他们不知道空间将自己等人送过来花了什么代价,但是此时想要献祭,却发现空间居然无法第一时间降下力量来收走。 一道光华从迷雾之中照出来,迷雾慢慢的被驱散一些,光芒之中似有一只手落了下来。 那只洁白的手,若有若无,但是却有一股玄妙之韵在流淌。 就在这时,晦暗之中,有一条触须探出来,竟是朝着那光芒里探去,似乎想要从那洞开的虚空之中上溯到冥冥之中的空间里。 只是在在光芒里那触须突然燃烧,触须的表面快速的剥落,最前端变粗糙,然后碎裂。 整座庄园都似在震动,并有吱鸣声在整个庄园之中响起。 那触须不管不顾,并且燃烧了起来,一只虡无的手这时却像是放弃了那镜台,而朝着庄完的晦暗之中探去,似乎要将那触须连根拔起。 就在这时,一片银光突然充斥着这个房间。 这片银光出现的一刹那,三个人都听到了随之而来剑吟。 146:又见生存任务 眼见在前。 一片银光,灿烂满室,刹那之间,如霜似电。 仿佛一轮满月从天外落入了这个房间里,将那献祭的光华都淹没。 这一刹那,他们觉得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镇压着自己的身心,而那光华则是无比的锐利,仿佛能够切割一切。 耳闻在后。 他们听到了剑吟,剑吟之中仿佛还有两个朦胧的声音:“镇、斩!” 然后他们看到,另一边的墙壁里亮起了灯光,那火光越来越大,火光里,他们看到有一个人走了出来,只一步之间,便已经从不可见到清清楚楚。 随之听到一个淡淡的声音:“这个世上的一草一木都属于地球,没谁能够带走。” 三人发现,这个提灯笼的人进来之后,那一片银光一闪而没入他的周身的光华里。 而在这个人的身后,还有一个人跟着,那个人沉默的像一具死尸。 这时,晦暗之中,一根触须探了出来。 触须探入火光里的一刹那便开始燃烧,立即往后缩入晦暗之中,隐隐之间可以看到一点火焰在虚无的晦暗里慢慢的灭去。 三人也发现献祭过后的,那一道神光与那一只手在银辉里被截断了。 整个房间里,只有灯笼散发的红光,还在隗林身上的法光。 那一面镜子上的封印快速的崩溃,镜子上面的邪光再一次的泛起,也几乎同时之间,整座庄园的都在震动,然后从那镜中、墙壁里、房梁上,门外、涌出无数的触须。 一片黑暗压下来,整座庄园都似模糊,在这一刻变的无比的邪异。 而在这里的几个契约者,眼中在这一刻闪烁着血色的字。 “任务主线变更:生存!” “生存!” “生存!” 【远离危险人物!】 只是三人在这一刻只能够自保,想要远离,根本就无法做到。 而在这座庄园的别处,其他的几个人的身边也出现了一根根的触须,摇动之间,慑魂夺魄,动摇心神。 隗林整个人都在法光之中,虚空之中仿佛有银芒闪烁,那些触须在银芒之中瞬间被斩断,掉落在地上,疯狂的扭动,竟是快速的钻入地面之中。 而隗林则是看着庄园的深处,说道:“你不出现,我找你还要花点时间,既然你已经出现,那就先老实的呆着吧。” 在三人的目光之中,看到这个提着灯笼的人,朝着庄园的晦暗深处迈出一步,那一步之外迷雾翻涌,他们只能够看到红色的火光快速的远去,在迷雾之中消失。 三个人彼此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骇,之前探寻这个庄园,他们没有遇上特别的东西,然而当一但遇上东西的时候,他们就发现,自己等人居然非常的吃力。 “这是一个高魔的世界,这里的一切存在都奇诡无比。”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黑魔说道:“如要我所料不差的话,那个提灯笼的人应该是本世界土著强者,居然将我们的献祭通道都能够切断,实在太恐怖了,至少是传奇的实力。” 三人拿出自己的本事,冲过这些触须封锁,往外面逃去。 而隗林的面前,是一株诡异的藤树,那扭动的触须就是它的根须。 然而仔细去看,又会觉得这不是藤树,而像是动物,半动物半植物的存在,如此的诡异。 它的根须遍布庄园,隗林很清楚,想要一下杀死这个东西,很困难,因为它的每一根的根须都能够单独存活。 不过,隗林知道自己能够短暂的封镇它的主体部分。 他从包里面拿出一面八卦镜。 自从暗黑神庙里用过之后,他觉得很好用,这一次进来又备了几场,不过,这里没有沪城意识活之中的法珠来引入。 不过,这里他决定再用这镜字书写镇字,制成镇魔镜。 只是当他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这魔藤却像是有些畏惧一样的收缩。 隗林一边快速的镜面上书写一个‘镇’字,一边看着面前这一株充斥着整人房间的魔藤,那扭动的触须,突然集体散发出一种波纹,那种波纹直接冲击着元神。 而隗林的元神里一个‘镇’字翻涌,同时之间手上镇魔镜涌生光华,朝着那魔藤照去,魔藤在镜光之中立即变的缓慢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隗林的身后有一团黑影朝着隗林扑上来。 黑影扑入灯光之中,火焰突然燃烧起来,那黑影沾上火光发出一阵尖叫,快速的朝外面逃去,转眼就消失了。 隗林又拿出一道道的黄符,并在上面书写一个个的镇字,然后挥出,那黄符化为一道道黄光落在魔藤上。 那黄光落在了魔藤上就像是一个个的烙印。 很快,魔藤的主体就不怎么动了。 隗林将这面镜子持在墙壁上,然后这才打量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的墙壁腐蚀严重,已经看不太清楚,而整个房间里都是魔藤。 他没有在这里多呆,而是转身,在火光的摇晃之中迈入了虚无。 当他离开之后,墙壁缝之中却有一个人钻出来。 这个人一身红色,仔细看会发现这个人是没有皮的,他的身体居然是皮下的肉。 他的双眼里的眼珠子转动,嘴里居然还发出笑声,然后跟着隗林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 马尾女子与小天两个人也受到了那突然出现的触须影响,但是那些触须很快就隐去然后他们看到了其他的人。 只一眼,他们就认出来,对方绝不是本土官方的人。 先是遇上一个人,两个围攻对方,将要杀死之时,很快又来了三个人,而且这个三人显然是一个小队的模式。 他们也发现了马尾女子与小天应该是本土的守护,只是他们不知道是与之前里面那个持灯笼的是不是一起的。 “抓活的。”黑魔只是微微一顿便已经有了决定。 马尾女子脸色变了,她没想了一下子遇上这么多的人,她的想法是一个个的解决。 而且,她可以感受到,后面来的三个人非同一般,但他们的脸上有急迫感。 马尾女子她并没有退缩,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猎杀这些其他空间城的外域人。 “小天,今天,姐带你死战于此,你会不会恨姐。”马尾女子说道。 “姐,这是我们的宿命!”小天的两手上已经燃烧起了地狱火。 对面的猎魔女子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如猫一样冲上马尾女子,这是她的猫派剑术,身如猫一样的轻盈灵动。 马尾女子的身形突然如柳絮一样的扭动,手中的剑也在这一刹那绽放出一片光华。 她的剑术极为高明,学了巴山剑派的七七四十九式回风舞柳剑。 一时之间,两位剑客在长廊之中飞纵着,而手中的剑却从不曾远离对方的身体。 147:大佬气质 黑魔知道,这个级别猎魔人一定修炼了熊派剑术和蛇派剑术,而且都到了大师的级别、 让他意外的是,对面那个女子的剑术竟是丝毫不弱,身如柳枝在风中飘舞,手中的剑也灵动无比,或如孔雀开屏,又偶尔一剑突刺,让人防不胜防。 这边斗剑险象迭生,另外的人不太好施法,无法锁定,另一边的站着的小天明显是一个法师,是他们要对付的。 不过,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小天的身边已经有三头地狱犬从他的旁边的虚无之中跃了出来。 他们很快就判断出,这个少年的是恶魔法师职业,主修的是火与召唤。 另外那个之前差一点死掉的人快速的跑开,他完全不想参与进来。 “审判!” 牧师对着那三头扑过来的地狱犬一指,仿佛有三个穿着神圣甲衣的人出现,各个手中拿着一把巨大的光辉之剑,朝着三头地狱犬斩下。 而黑魔手伸手一指小天,说道:“衰弱。” 同时,他分别指出两指,从他左右两只手的指尖各有一道火线射出,而且是同时射向一个人。 小天的身上的有一层地狱火形成的护盾,在一道衰弱射线射到身上后,他发现自己的护盾并不能够完全的抵挡,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快速的衰弱,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手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起了皱纹。 衰弱射线很难让一个致死,但是却能够让人快速的失去抵抗力,只这短时间内他已经无法再施法了。 而对面的黑魔在两道红光射到身上时,一个扭曲的力场出现,他有信心,将这两道类似于炙热射线的法术挡住。 然而,那两道火线却只是稍稍的减弱,然后便射在他的胸口,在他的胸口的一块怀表闪耀出白光将红色的射线挡住。 红色的射红在白光里如岩浆一样,最后火光与火光一起消散。 而几乎同时之间,不等黑魔做出反应,第二道红色的射线已经射在了他的胸口。 刹那之间,他的胸口便被洞穿,半边心脏在红色的火光里消融。 黑魔低头之际,可以看到胸口大洞里残留的半个心脏。 他的心中涌生了一股后怕,在来这里之时,他已经通过黑魔法的改造了身体,单单的从肉体方面,只要不将他的身体个焚烧成灰,他就还有机会继续存活。 尽管如此,那一道火焰射线也让他感到后怕,因为那火焰射线很显然是独有魔法。 连自己的扭曲力场都无法阻挡,不过还好,自己现在一时无法再施法,但是旁边还有牧师可以终结这一切。 “快。”黑魔忍不住的催促着牧师。 牧师当然知道必须尽快拿下这两人,要不然被后面的那个提灯笼的人追上来了,那自己三个人恐怕就有大麻烦了。 在这个世界,又不比其他的次元世界,居然无法直接被空间接引回去,还需要建立祭坛才行。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虚空之中突然有一根黑色的铁链钻出出来,铁链上还似有点点蓝辉闪耀,当铁链出现的一刹那,竟是分化出一条条铁链虚影,将三人全部捆住了。 黑魔本身受了重伤,一时无法反抗被捆了正常,可是另外的那个牧师却也似没有反抗之力,他身上的神辉,居然根本就无法将他护住,只瞬间就被捆了个正着。 然后猎魔人女子手中的剑将是挡了一下,可是那铁链却又像是虚无的,穿过了她的剑,然后捆在身上的时候,他们又都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种实打实的力量。 一刹那这间,无论是身中的法力力还是精神意志,都似被一股力量给禁锢住了。 而小天与那马尾女子一脸震惊之余,则看到晦暗的庄园的虚空之中,一点火光快速的扩大,火光之中有一个人影快速的清晰,见那一步迈出,从虚无步入这真实之中。 火光照耀之下,他们看清楚了这个,竟是如此的年轻,一身衣着也是现代时尚的复古装,但是提着一盏灯笼从庄园的深处虚无里走出来,又如走在历史之中,像是沉睡的古人从古代一步跨入现代。 这个细看面容并不算多么的英俊,但是看他一身的气韵,却有一种难言的魅力。 而马尾女子看清楚的一刹那,便认出这位居然是前些日子声名鹊起的首席剑仙。 他在那世界超凡安全大会上,一人一剑斩破各国使团代表的法术的视频,被许多人翻来复去的看着。 而马尾女子她自然是也看过许多遍,在外面的时候,她挑战了许多的修习剑术的名家,未曾一败,最终的目标就是挑战隗林。 此时,看到隗林真人出现,他刚刚的这一出手,那种神秘莫测,让她心摇神动,有一种莫可匹敌之感,她只在一些次元世界里的顶级人物那里感受到过。 “外星人?”隗林手提着灯,根本就没有多看那三个被捆着的人,而是看向小天与马尾女子。 小天当然也认出了隗林,原本他觉得隗林厉害,但此时所见,才真正的感觉到,那种如见星空、明月般的气场。 两个没想到隗林突然会问出这样的话,条件反射的摇头,然后隗林再问道:“夏国人?” 两人点头,隗林再问道:“名字。” “小天。”小天看了马尾女子一眼说道:“西江长林高中高二学生。” 隗林看向马尾女子:“顾红炎。”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巴山人。” “真的有巴山剑派?”隗林惊讶的问道。 “也有,也无吧。”顾红炎说道。 隗林多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却觉得这话说的有意思。 这是在说,现实之中没有,但是有些地方是有巴山剑派的。 “你们怎么来这里?”隗林问道。 “他们怎么来的,我们就怎么来的。”顾红炎说道。 隗林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跟着我。” 他说完,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火光笼罩,然后眼前的景象变换。 他们看到眼前多了一个,正是之前他们两个差一点就杀了的人,当他们看到之时,这个人的身上已经被一根铁链虚影缠上了,同时他们还看到,之前的那三个人都被铁链捆着,一直拖在虚空里,像是气球一样的飘着。 两个人,在灯光里看这整个世界,都有一种朦胧感,不真实。 当他们看清楚自己处于庄园之外之时,整个人又感觉被灯光紧紧的束缚着,然后虚空变换,他们发现自己又进入庄园之中。 灯光之中,有一座雕像,还有一个站在那里的尸体。 隗林站在那里,沉默着,他的眼睛微眯着看着另一个方向。 148:干尸 隗林看的地方,是庄园的一面墙壁的裂痕之处,那里正有一个血色的人从那里探出头来偷窥着。 他没有皮囊,身体卡在在墙壁的裂缝之中,沁染一片血红。 隗林看了看这个无皮人,又看看了那面镜子,隐隐可见那镜子里有一道人影在偷窥,而隗林就站在镜面能够照着的地方,但是却并没有影子照在里面。 顾红炎和小天也看到这些,心中一阵紧张,但是却发现隗林没有理会这些,而是伸出手指,指尖一点水韵般的法光闪耀,点在那雕像眉心。 原本如凝结了水泥灰的雕像指尖的水韵法光之中快速崩解溃散。 就像是有水将那些泥灰冲洗掉,而那泥灰下的脸也快速的鲜活清晰起来,属于人类的皮肤在灯光里呈现,然后那双眼睛也显露出来,意识开始活跃。 何九感觉自己像是躲在被子里,被人掀开了一角,然后他看到一片红光从被子外面照了进来。 他的心中一片期待,当看到隗林这时,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知道国家派来救授的人终于来了。 他进来的时候,隗林还并不怎么有名,有也只是小名,不像小天与顾红炎他们了解的那样。 但是隗林那一身气韵,何九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这是属于人类的气息。 “何九。” 何九还没有说话,隗林已经喊道。 “是!”何九情不自禁的答道。 “知道保命自己等待救援,还不错。”隗林随口说道,然后来到镜子的面前,说道:“出来吧。” 隗林的话落,大家都看到从那漆黑的镜面深处,有一个身影悄悄的探出来,并且脸上有着诡异的笑,这个人的面貌在大家的眼中快速的变换着,最后定格为何九的样子。 当何九的样貌出现在镜中之时,不光是何九,其他的人都震惊了。 因为,如果没有发现这个的话,那么谁知道何九出去之后,会不会突然之间被这镜中的邪灵寄身夺舍。 隗林盯着这个镜子看,他曾见过一个类似的梳妆台,而且那个梳妆台的镜子里面,还有一个邪魔般的存在,那个邪魔被隗林以朝阳剑意给刺灭了,后面梳妆台被靖夜局给收了。 但是此时看着,隗林想到了那个镜子里面的那份充满了诅咒般的信件,上面有关于阳矍府的信息,这让他不由的想,难道两个梳妆台镜子是同源?或者说是外面的那个其实也是出自于这里? 镜中的人嘴角在笑,但是双眼却无比的冷酷,或者说那不像是人的眼神,像是野兽,带着一种时刻想要吞噬众人的贪婪。 “看来,还不能就这么离开了。” 隗林看着镜中的邪灵,又看着那躲在墙壁裂缝里偷窥的那个东西。 他决定,先把这个没有皮的怪物先斩了再说。 心念动间,一道银光划过虚空,只一刹那之间便已经划过那个墙缝里看人的怪物。 斩字诀,既斩外魔又斩内魔。 元神寄托剑丸,念动而至。 几乎同时之间,隗林的身上有一道虚影闪出,手上仿佛执着一抹金红的光芒刺入了镜面之中。 银面之中出现另一个人影,正是隗林,而镜中的邪灵脸上露出惊讶,朝着镜子的深处退去。 然后大家看到镜面上出现了金色和黑色光交织在一起,如花一样的朵朵绽放、黑色的花,一会儿之后,镜面全都成了金红之色,一个人镜子的深处走出,大家看到镜面上的人正是隗林的模样。 而他周身泛着金红的光芒,将整个镜面染的通明。 然后看到镜面上的人一步迈出,消失在了镜面,大家看到仿佛有人影一闪与隗林合而为一。 这一切都发生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 而墙角裂缝之中的那一个被银芒斩过的魔物,此时已经崩溃成一团血肉在地上,疯狂的蠕动着,可就是无法再组成人形,最后分裂成一条红色的软体物。 全都朝着庄园的深处游走,隗林曲指一弹,一道火光飞出,在虚空的黑暗里碎分出一点点,落在其中一些软体惨物身上,软体怪物快速的燃烧,但又钻入庄园的深处,被庄园中的某种阴暗力量给淹灭。 隗林转身看好了一眼其他的人,何九、小天、顾红炎的眼中都露出震惊之色,隗林这神秘莫测的手段,让人众人大开眼界。 何九进来的时候,隗林还没有显露超越五阶的能力,此时看到隗林的手段,只觉得一座高峰在自己面前从天而降。 难道京道场如此强大吗?才毕业的毕业生啊! 而小天和顾红炎两人的心中突然产生了别的想法:“原来自己这个世界的人好像并不是很弱,隗林这个今年毕业的学生,居然有着自己在次元世界里见到的那些大佬才有的气质。” 隗林做完这些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出门,开始在庄园之中游走,他在寻找着刘美雯可能的藏身之地。 他们一行人,一盏灯笼,火光里,几根虚幻的铁链捆缚着四个人,而这四人则被拖在虚空里,又有一具死尸沉默的跟着,然后再就是三个活人。 如果不知道的人看到,只会以为这是晦暗之中的一支大队伍。 隗林看似漫无目的在的庄园里游走,三个跟在身后的活人,发现所走的地方是自己等人并没有来过的地方。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们才能够真正体会到这个庄园的巨大,很多地方看似相同,但是细看却又会发现不同。 这是一座已经废弃的荒凉庄园,突然,隗林在一个小园前面停了下来。 一个月亮形的拱门外,隗林带着一行人站在那里朝里面窥视。 小天、顾红炎、何九三人也朝着里面看去,他们发现觉得此时朝里面看,就像是在看同一个世界里的另一个维度。 就像站在井口看井中的水域,又如看一个瓶中世界。 同时,他们都觉得那月亮门里小园中似乎有什么也在朝外面看来。 “刘美雯躲到这里面去了吗?”何九不敢相信,他觉得如果刘美雯如果真的躲到这里面去了的话,那肯定活不了。 尽管没有进去,他已经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怖。 “也许吧。”隗林应了一声,他之前通过那个木偶有过一次通灵感应,虽然无法确定位置,但是在来到这里之后,那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则是清晰了一些。 “这里似乎,很恐怖。”小天说道。 “确实,不过,总要进去看看。”隗林说完手中的灯笼已经抛扔了出去,朝着那如深渊般的月亮门中而去。 随着灯笼落进去,他们才真正认识到自己感知的狭隘,因为八角灯笼落入其中就像是落入水中,那光芒竟是快速的缩小,像是要被淹没,本是一片光芒,看不见灯笼的真正面目,而这个时候在黑暗里光芒缩小,他们反而是看清楚了,八角灯笼样子。 灯笼上的铁链挥动,而灯笼则是那片黑暗之中划动着,随着这个划动,那灯光却不断的变亮。 这是隗林将元神的力量寄托于其中,灯光大盛,黑暗驱散,他们看到那小园里的屋子里,有一个人坐在那里。 这个人像是一具干尸,全身都干瘪着,他坐在那里,身上的衣服却在灯光里还泛着光。 那是一身绣着金线的锦衣,昭示着他生前的身份富贵荣华,头上戴着圆帽子。 而他的一只右手则是拿着一个雕像。 雕像上面黑气缠绕,左手则是搭在旁边的桌上,在那桌子上面有一个华丽的木盒,而他的左手就是搭在那木盒上面。 “那是刘美雯的收纳宝盒,平时她的木偶都是放在那个盒子里,我听说,她那个盒子也是可以藏身的,她一定是躲在宝盒里面了。”何九指着那个盒子激动的说道。 也就在他说话之间,也不知道是他的声音还是灯光照耀惊动了干尸,干尸竟是缓缓的抬起了头来。 一具干尸对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算不得什么。 但是在神秘的世界,任何存在都不能够轻视,在别处可以不在乎的干尸,在这里却有着极度的恐怖。 它抬起头,那一对干枯的眼睛朝着外面注视着,在场的何九他们只觉得,一股森寒的感铺天盖地的压下来。 他们知道,这是干尸的恐怖意志降临,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他们发现自身的周围笼罩着一层法光,法光涌动,里面仿佛有着一个玄奥的字符在闪烁着。 “高抬贵手,必有重谢。”隗林突然开口说道,他的声音穿透了黑暗,落入那屋子里。 而那个干尸则是进一步的复苏,他那干枯的皮肉则像是黑暗里的力量,黑暗像水一样的钻入它的皮肤之中,这个干尸竟是快速的变成一个活人。 他看着隗林,张嘴说道:“你用什么谢我?”他居然能够开口说话。 在他说话之间,可以看到他的嘴里仍然是干枯的。 “我可以让你真正的解脱。”隗林说道。 “嘿嘿,你想要我真正的死亡?”干尸突然伸手朝着灯笼抓去。 八角灯笼有一个缺点,它无法将一些没有生命意识的死物卷入光域里,所以那盒子在那桌上,他也无法做到将盒子卷入火光里,除非盒子打开,显露出里面的人来。 干尸的那一只明明已经丰润起来的手,在探入火光里的一瞬间,又快速的干枯。 “敬酒不吃。”隗林低声喃了一句,张口一吐,一道银光飞逝而出,瞬间斩落了对干尸的那一只伸出来的手,那一团银光在虚空里一转,朝着干尸的头颅划落。 可就在银光落下的一刹那,那一个虚空里起了一片波纹,剑丸斩落,隗林却觉得斩了个虚空。 这感觉就像是一刀斩在了地面的影子上,地面被斩破了,但是影子安然无恙! 149:梦溪 那一个干尸在剑光斩下的一刹那,已经不在同一个平面之下,这种感觉,非常的奇异。 但是隗林早就体会过,世界不是平坦的,从宏观到微观,每一样事物的内部,在隗林的感知里,就如另外一个小世界,它们有着自己简单规则。 他以元神去渗透,也能够能够进入其中,但是需要需要一定的时间,而隗林有更好的方法。 只见八角宫灯上的灯光大盛,本已经如倒影的干尸在灯光之下便清晰了。 八角宫灯的灯光,可以照破迷妄,可以穿透物质,可以穿透小千世界。 随着火光照在干尸身上的那一刹那,一道剑光已经卷下。 干尸的身体在剑光里四分五裂,就像是干枯的土块被力量一压就碎成了粉尘一样。 然而尽管如此,隗林依然没有感觉到这个月亮门内的屋子里的恐怖减弱,顿时,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个虚影站了起来,他伸手朝灯笼抓去,然而一道火焰通过铁链传递过来。 只一瞬间,灯笼的红光之中就多了三昧真火,只是三昧真火朝着那一只虡幻的手燃烧过去时,并没有任何的阻碍,但是却也像是没有烧到任何的东西。 而隗林却清楚的可以感觉到来自于那一只手的力量,正在往里面拖着。 隗林此时的心中已经无比的严肃,他的感觉告诉他,这是他自毕业以来,遇到的最强大最恐怖的对手。 黑暗涌出,几乎要将灯笼的光芒淹没,大家都清楚的看到一个巨大的白色人影在黑暗之中,一手抓着灯笼,整个身子膨胀成巨大,逼近月亮门。 那些站在隗林身后的人不由的后退了几步,隗林并没有动,他能够清楚的知道,对方那看似只是一道影子,却丝毫不弱于自己元神的特性及力量。 他很清楚自己所修的法术融入元神之中形成的法光,而对方那周身的一片黑暗,也是一种法光,他从中感受到了腐蚀、剥夺以及一些神秘的特性。 灯光在那月亮门之中暗淡,同时剑光竟是也有些不太清晰。 隗林知道,那未知的存在想要将自己的灯笼及剑丸都夺去。 他心中生出一丝愤怒,并且想真正与之较量的想法,对于他来说,自成元神以来,还没有真正遇上过让他感到力不从心的事。 而且,他也想看看这里面究竟通往哪些地方,如果一无所知倒也罢了,既然到了这里,感知到了一些,那就要探个明白。 回头,点出一道元神法光在虚空之中分裂成四份,每一份之中都有一个微小而玄奥的‘镇’字,没入那个四个被铁链捆缚着的人眉心。 随着铁链松开,四个掉落在地上。 “你们带着四个人先出去,我要去会一会这里面的东西。”隗林说道。 何九却心中一急,说道:“不行,你是六阶以上的存在,是国之柱石,你不能够以身犯险,如果你失陷在这里,将会是整个国家最大的损失。” “不,我不会有事。”隗林回头看了一眼,又指着那个身上贴了一张法符的应化,说道:、“他的身体之中有一只潜藏着的邪灵,现在被我封印着,你们出去的时候要记得报上去,如果有问题记得将他烧了。” 隗林说完一步就朝着月亮门之中而去,几个人看到一身法光笼罩的隗林迅速的没入那月亮门里的黑暗。 就像是沉入漆黑的水里,同时,那一道幻影一样的人影也消失了,月亮门里的景象快速的稳定下来,然后那屋子里的景象再一次清晰,只是少了那一个坐在那里的人,而那桌上也没有了那一个盒子,隗林的身影也不见了。 “我们先出去。”何九说道,三个人带着几个俘虏要回去,而且这俘虏的价值很高。 而此时,小天与顾红炎两个,也都非常的配合。 何九没有再去找五人小队之中,最后一个失踪人员。 …… 隗林一步跨入月亮门之中,就觉得自己一步跨入了另一个世界,原本的世界在与自己快速的远去。 而同时束缚着剑丸和灯笼的感应快速的增强,他的眼中看到一团黑烟正缠绕着灯笼,剑丸之上同样的笼罩着一层云雾,随着隗林的身形在这片虚空里显现。 剑丸绽放出万丈银芒,就如银月冲破了云雾,照耀着大地。 同时,那灯笼上红光大盛,瞬间脱离了那一团黑烟。 他的目光看向这片空间的深处,在那深处,他隐隐可以感受到有一道目光。 果然是另一个世界。 在那些神话传说之中,常会有人进入另一个世界之中。 可是这里又是哪里呢? 同时,隗林又体会着刚才那力量,自己身在外面的时候感受到的力量和进来之后感受到的是完全不同的。 他现在回过头来想,很容易就明白是这里面某个存在借助于世界的力量来束缚自己的剑丸与灯笼,在自己进来之后,这种束缚就不起作用了。 他伸手一抓,那散发着一片红光的八角宫灯便落在他的手里,张口一吸,银月般的剑丸化为一道流光没入他的嘴里。 随时他朝着下方落去,越来越深,下方的迷雾慢慢的散开,竟是一条静静流淌的河。 河水泛着光,而在河水之中,有一条条的泛着蓝光的鱼在游动着。 在河上有一条小船静静的飘浮着。 这一切就像是画中一样。 陶林从天而降,朝那条小船落去。 在空中之时,他看到小船上的前面坐着的一个没有丝毫的生命气息的人,当他落下在船上之时,船上一位戴着半笠的船工立即站了起来,撑起竹竿,使得小船往前走。 他竟是什么话也没有问,只往前撑着船。 抬头看来时的天空,那里只有浓重的乌云,整片空间里唯一的光亮就是河水与河水里的鱼。 “老伯,这是去哪里的船。”隗林问道。 “这是去往幽冥之乡的船。”船头戴着斗笠的老者说道。 随着他的话落,前面河流的尽头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城池,而这河水则是流入城市之中。 那一座城市漆黑,高大、巍峨。 在那城头仿佛屹立着许多的鬼神,可怕,恐怖、森严。 隗林眼睛看着,却突然闭上了眼睛,而他的身上的元神法光在闭眼睛之后开始涌动,火光自深处翻涌而起,与手上的灯笼光芒连在一起,形成一片,而在光芒之外,却一片黑暗。 船下的原本泛着光芒的光在法光的照耀之下,竟也变的漆黑一片。 隗林的双眼缓缓的眼开,他的双眼之中也泛着法光。 他曾看过一本典籍,那典籍是以一种研究讨论的语气说那些神话故事和民间传说中的一些灵异之地是否真的存在。 其中有一个故事,就是说有一个名叫沈溪的人上了一条神秘的船,那船带着他进入了一条发光的河中,而河中的鱼则散发着蓝光。 在这条河上,那个沈溪的人见到了许多传说中的东西,至于怎么回来的,他自己却不知道,甚至在写下这个故事之时,也是边写边忘记了,如梦一样,最后他将那条河起名为梦溪。 梦溪之中的一切都如梦幻。 隗林缓缓的蹲下身,将灯光照向下面的水中。 灯光之下,水下一张脸出现在隗林的眼中。 当隗林看到这一张脸之时,整条河突然翻涌起来,倒卷而起,连这一条船一起淹没。 隗林被淹没在水中的那一刹那,整个都觉得窒息,一股强大意志向元神之中侵入。 这片空间里,在这一刻变的晦暗无比,光芒像是沉入了水中,韵染一片,但是却无法形成光芒。 “呵呵,终于忍不住了吧。”隗林的声音传出来的同时,一道灿烂的剑光自黑暗的水域之中展开。 这一剑,是隗林自得剑丸以来最为认真的一剑。 集朝阳剑意,斩字诀,镇字诀,以及修练多的炮拳的拳意,融入到这一剑之中。 150:窥视王座者吊死 这一团剑光耀眼,瑰丽,刺破一切的晦暗与神秘。 在这道剑光的面前,仿佛没有任何的存在能够遁行。 而这片仿佛能够淹没一切的巨浪在剑光之下飞散,一切都归于平静。 整个空间都似被这一剑给斩碎。 剑吟声在剑光之后才在虚空里弥漫,这是剑割裂虚空产生的声音。 眼前的景象,依然是一条泛光的河,通过灯光可以看到,他仍然是在一条船上,只是这条船早已经破败不堪,搁浅在这里,在船头有一堆被时光侵蚀的衣服和尸体。 隗林通过灯光,照入这浅浅的河中并没有什么鱼,只有河床下的一颗颗的石头,这些石头泛着光,当凝视着它时,这石头就会变的模糊不清。 隗林凝视着一个石头,突然,那石在模糊之中扭曲,变成一只长满了尖锐,朝着隗林的头咬来。 它从水里冲出,带起一片波涛。 隗林轻喝一声,那一条凶恶的鱼便已经溃散。 再抬头看远处,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城,只有一片黑暗,而这条发光的河则是绵延到远处,被黑暗吞没。 那黑暗在他的目光中化开,他看到一个人,这个人被吊在梁上,但是那一双眼睛却是睁开的,与隗林注视着。 隗林提起灯笼,喷出一口银光,银光朝身上一裹,随之他整个都化为一道银芒划过虚空,朝着那一片黑暗里钻进去。 这一道银光,仿佛穿越了几个世纪,从河边起,穿入黑暗的最深处。 他的目的只有那垂吊着的那个人。 垂吊着的人全身干枯,一双干枯的眼睛凝视着远方,一道剑光破开黑暗的迷雾来到他的面前。 并没有真正去斩他,更没有去斩吊在他脖子上的绳索。 来到这个房间里,只看了一眼这个吊着的人,目光便被墙壁上的一竖字给吸引了。 “幽冥城主,窥视王座,吊死!” 隗林看着这一坚字,心中一万个不可思议,想不相信,可是这个字,这个吊着的人都在证明着。 难道说这仍然是幻觉。 闭上眼睛,在心中默诵了一遍清静经,又诵了一遍般若心经。 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如此,他举目四望,这个房间整个都像是被烟薰了一样。 “你是幽冥城主?”隗林问道。 如果说他真的是什么幽冥之主,那么之前那个庄园里的人手上拿着的那个雕像,应该就是寄托了他的一缕意志。 “你的意志还没有散,拉着我的灯笼不放,是想喊我来救你吗?”隗林再一次的问道。 “现在不说话,难道说你最后的力量已经用完了?”隗林再一次的问道。 他看着那一根吊着尸体的绳子,可不敢轻易的乱动。 曾经的幽冥城主这种传说中的人都被吊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既然你引我来,那我也给你一次机会!”隗林站在这个这个吊死幽冥城主前,凝视着他那干枯的双眼,元神渗入其中。 一片怨恨与不甘涌来,在那怨恨与不甘之下,则有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呐喊:“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随此之外,再也听不出什么来了。 “我没有什么?”隗林看着那墙上的字,心想:“是在说我没有窥视王座吗?”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求证了,因为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 这个王座,隗林只知道那个玩家们所说的‘系统’里有王座。 之前在庄园之中看到的那个人和那个影子,可能真的是他最后的意志显化了。 “可惜,不能够得到更多的信息。”隗林四处看着,想找地方离开,然而却发现根本就没有门。 突然,他感觉冥冥之中有一根灰色的草绳朝着自己的脖子上套来。 这绳子仿佛无形无质,隗林却汗毛直竖,背脊生寒,一股致命的危险感涌上心头。 他条件反射的一手挥出,一道剑光斩向那那冥冥之中套向脖子的绳索。 那绳子在剑光下立即断去,而隗林也没有犹豫,手中的灯笼上红光涌动,照破迷雾,他一步跨出了那个密室。 他能够清晰的感应到,身后有草绳朝着自己的脖子上面缠来。 这个肉眼无法看到,冥冥之中自有感应。 他凝聚意志,仍然一剑朝着那绳子斩去。 绳子在剑芒之下断去,却很快就又接好。隗林平时斩其他的一些无形无质的存在,总能够在斩下的那一瞬间,感应到对方意志的所在,所以就能够连对方的意志一起斩灭。 可是这个绳子却不同,如果不集中意志去斩的话,甚至连绳子都斩不到,而斩断草绳的那一瞬间,他觉得空空荡荡,根本就无法斩到其中的蕴藏的意志。 那草绳是一件宝物? 就在这时,黑暗里突然出现一个人,这个人看上去很矮小,披着一身黑袍,抬起头来的时候,一脸的白毛。 这不是人,而是一只白面猿猴。 它出现的一刹那,便朝着隗林招手。 在这一刹那,隗林居然觉得自己元神不稳,有些无法集中意志。 隗林伸手朝着虚空一抓,那一团银光便被他抓在手里,只见他朝着虚完之中斩去。 “斩!” 这一剑的剑光并不强烈,只有一抹银丝。 但是这一剑之下,隗林却感触到了那草绳里的一丝意志,于是再第二剑斩下去。 “斩神!” 又一抹剑光划过虚空,冥冥之中,那草绳快速的退去,而隗林手中剑脱手,化为一团耀眼的银光,如银月坠落,瞬间便已经穿过了那白面的猿猴。 只见那一团银芒突然一暗,随之又亮了起来。 那突然的暗去是因为穿过猿猴的身体,出来之后便又亮了起来,忽闪之间已到高空,绽放出万丈光芒。 仿佛要将这片虚空斩出一个洞来。 阳矍府里的那一座神秘的庄园里,那晦暗的虚空之中,突然有银色的光芒透出。 虚空里银光闪耀,然后一个人在剑光之中显现,红光铺满,照破迷妄,那个房间之中的桌上一个盒子再一次的出现。 隗林伸手将盒子拿在手中,随之挥动八角宫灯,随着灯光一起迈入虚空,身形在虚空之中迅速的远去,灯光随之被晦暗淹没。 这里再一次的恢复平静,晦暗之中却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出现,一个人出现在一个角落里,看着火光消失的方向。 庄外的虚空里,突然有一点火光照出来,然后一个人迈出。 隗林四周看了看,然后又一步迈出,火光被黑暗淹没,人也消失。 这一座庄园可以告一段落,至于那一个失踪了的,隗林之前找了那么久,没有一点感觉,所以也就不再找了。 151:天都山弟子 何九、顾红炎、小天三人,再加一个死尸,和四个被镇住的域外人,寻到了出去的界门前。 他们沉默的站在门前,彼此并没有说什么,默契的在这里等待着,只一会儿,他们就看到了面前有一点火光凭空而生,火焰的光芒将晦暗的虚空染红一片。 红光之中,有一个人影迅速的清晰,不过,即使大家看在眼中,那个人影也与红光一起似乎离得极远,大家看到着这个人一步跨出,整个虚空都似在倒退一样,然后这个人一步之间便迈到了大家的面前。 而红光敛去,聚为一盏灯,被提在手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等待的隗林。 众人看着隗林的,眼中再一次涌生了一种仰望的神情。 “没事吧?”这是何九问的。 “还好。”隗林说道:“刘美雯藏身的盒子已经拿回来了。” 隐林看了看其他的人,没有发现自己意料之外的东西,便来到界门前放出自己的意识,想要从这里界离开,必须要外面的人打开,这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东西出去。 一会儿之后,外面的人确定是隗林之后,界门开始明亮起来,原本像是一道虚无的影子,此时则是实实在在的立在这时在,像是水面。 几个人相继出去。 而外面早已经如临大敌般的等待着,将那四个域外之人收押,然后又分人将死尸应化带着,因为隗林说这死尸之中有东西寄生。 再后面就是将手中的盒子交给前来接应何九这一支探索小队的负责人,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去开这个盒子。 至于小天与那顾红炎,自然会有相关单位的人接手。 隗林本身再与自己的老师那里讲了整个里界的情况之后,又将出来的简城可能被夺舍的事说了,柳老师却似并没有多少的意外。 “这一点,我们早就对他进行了隔离,一直在监控之中,本来每一个从危险的地方回来的,都要有一个审核的,更何况,他出来时的状态是那样,不过,我们本着先救治,后审查的原则,你这一次出来的审查人是我!” 当天隗林就回去了。 踏进灵馆家门之时,正是下午,夕阳照耀之下,他从院门口走入门里,尽管院子口还有不少人在那里拍照,但是没有一个人看到他。 他走入屋子里的那一刹那,正在为一个老人宽解梦境的戴月容抬头看向隗林的方向,她看不到人,但是她有一种感觉。 隗林回来了。 这种感觉她说不出口,也不好意思问,隗林在不在,她的感觉很准。 隗林上了二楼,来到了暗室之中,上了一炷香。 这一次在那个庄园之中,他感觉到了一丝不足。 不是因为功法上的不足,而是自己修行上的不足。 元神是一等一的功法,只是元神法胜在玄妙,所以需要配上强力的护道法,比如剑术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什么法术才好。 隗林一直以拳剑养神,拳术炼出炮拳拳意,而剑术则有朝阳剑意,在他的心中,这朝阳剑意更需要合天时天象来施展,才能够发挥出无尽威力。 在白天,太阳当空之时,剑化朝阳,自九天而落,刺灭一切。 而斩字剑诀,更是一种炼神剑诀,既斩内神惑心,又斩外神乱法,这个斩字剑诀,是没有止境的,可以修一辈子。 也可以说他的拳术、剑术都是不属于技巧,而是属于养炼一体,既是斩魔手段,又是能够提升根本神意的法门。 只不过,这一次隗林觉得自己这些还不够纯粹,不够圆融,不够精深。 他准备好好的精修,不希望自己以后再遇上这种事。 当天晚上,戴月容就一直感受到三楼有一阵阵的的波动,这波动不是那种纯粹的施法,而是隗林以元神凝成一束来施刺、斩剑术。 这种不寄托于任何外物,纯粹的以元神不断练习的法子,将会大大的提升他对于元神的掌控,必定更加的凝炼。 隗林这一练,就是一个多月。 天气快速的变寒,今年,沪城下了雪。 到处都有大大小小的事发生,但是并没有什么需要惊动他这位护城龙卫的事。 灵馆外面,飘飘扬扬的雪花突然之间从中间破开,悄无声息的,像是有一柄无形的剑将它们斩成两半。 隗林对于元神的应用更加的精微,更凝炼了。 突然,有一天,他有一个模糊的感应。 感应着那沉寂己久的元神分身那里似乎正发着什么事。 …… 【我以我魂为祭,请求伟大的存在降临……】 【我以世界为祭,请求伟大的存在降临……】 【我以我鲜血为祭,请求伟大的存在降临……】 【我以此魔鬼头颅为祭,请求伟大的存在降临……】 【我以我的寿为祭,请求伟大的存在降临……】 …… 这一个个请求和献祭的声音在一个房间里回荡。 这个房间里一片黑暗,但是墙壁上挂着的一张张的照片上面泛着光彩。 隗林在这个房间之中已经过了许久,这种献祭召唤已经听到过许多回了,一直以来隗林都没有响应过。 因为他听到了大多数的语言都是自己听不懂的,不过献祭的意思到这里都能够听得懂。 在这里的这段日子里,看到不少人回应。 或者说有些些根本就不是人,在他们回应之时,从照片墙上下来的时候大家都能够看到。 其中即使是人的模样,但是隗林听到献祭时的语言也是完全没有听过,他就知道,这绝对不是属于地球。 而他们去的世界,隗林也不知道是哪里,只能从他们进入世界时的那一瞬间显露的气息,感应有些像是什么深渊、地狱、或者与地球绝然不同的世界。 做为一个还没有响应过召唤的人,规则他还是知道的。 召唤有两种,一种是指定招唤,这一般都是必须响应的。还有一种是任由大家自愿响应的献祭召唤。 隗林听过有人指定姓名的召唤,而去的地方有些可能是现实世界,也有些是次元世界。 但是这一次隗林并没有听到召唤,却得到了一个交易信息,就是去一个新构建的次元世界之中当一个守关人。 什么叫守关人? 一个次元世界有多少个守关人? 隗林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同意了,在他同意的那一刻,他知道怎么回事了。 去那个次元世界之中,就相当于在游戏里当一个npc一样,当然有设定好的任务。 而这个世界,是向那向契约者开放的。 隗林发现身上的禁锢消解,他身形一纵,便从那一处被封印着的世界里跳了出来,落在了房间的中间,一身青色道袍,戴蓝冠,青城山中铁木簪子,布鞋,宽袖,整个人比较的高,但是骨架大,看上去有些瘦。 环顾着这个房间里的相框,每一个相框上面散发独特的神气。 虽然他不知道这里房间是什么地方,但是他感觉这个房间里每一个相框背后一定代表着不同的文明。 不同的文明之间,一定会有冲突,会有争端。 就在这时,他脚下出现了一道虚幻的门,将他吞没。 他不知道,在他消失之后,这个房间里的相框上又有一道人影飞下来。 这个人同样的回头打量着房间里其他的相框,然后笑道:“看来,这一次会比较轻松。” …… 隗林只觉得眼前虚空变幻,光影婆娑,精神飞扬。 然后有一道信息在他的脑海之中出。 【天都派第九代真传弟子,排行第七,主修《秘传斩神剑匣》,炼神修为,已出师,游历天下精炼秘剑。】 【师父:清虚真人】 【师兄:……】 【师妹:……】 当隗林将这些信息接受完之时,他发现自己正在一个荒废的山神庙之中。 身上穿青色道袍,戴蓝冠,铁木簪子,布鞋,宽袖。 除此之外,背上一个剑匣。 脑海之中有一篇关于《秘传斩神剑匣》的功法,想到之后,就像是修行了几十年一样。 伸手一摸剑匣,他就能够清楚的感知里面的剑是自己原本祭炼的那柄剑,只是装进了这个剑匣之中。 这个剑匣能够不断的采天地之精华蕴养、祭炼里面的剑,还有其他的种种妙用,隗林细细的体会着。 剑匣的名字叫藏山剑匣,是属于出师时师门赐下的,据说这藏山剑匣之中蕴藏着一座灵山的灵力。 抬头看天,天色已经黑了,于是在这山神庙里一块干净的地方生了一堆火,然后坐了下来,抬头,从神庙破了的屋顶看天空的星星。 他想看看这里的星星分布跟地球上看到的是不是一样的。 看了许久,居然发现似乎一样。 这个世界如此的真实?这真的是虚假的世界吗? “我到这里来的任务会是什么?难道又会是你是之前那个世界那样吗?”隗林想到这里,却很快就否定,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次这里绝对不会简单。 就在这时,他的耳中听到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有一群人朝着神庙而来。 隗林坐在火堆边,剑匣靠在墙壁上,但是却在伸手可及之处,同样,他呼吸之间,剑匣上隐隐有神光呼应着。 152:在与不在 地球上,沪城,窗户外面仍然在落雪。 而隗林与戴月容两人正坐在那里烤肉吃。 “你说,只短暂存在的人和事,算不算是虚妄?”隗林突然问道。 对面的戴月容今天身上穿着米色圆领修身毛衣,头发盘起。 这算得上是隗林第一次与戴月容谈这种比较玄的话题。 听了隗林的话后,她缓缓的转动着自己面前桌上的那一杯蓝莓果酒。 “时间短暂要看是相对什么来说,蚍蜉成虫后,朝生暮死,相对于人类的生命来说,它的生命极其短暂,那它算不算虚妄?”戴月容轻轻的说道。 坐在那里翻动着烤肉的隗林微微的停了一下,说道:“那是我们能够见得到的真实存在的东西,当然不是虚妄!” “如果见到为真,那么短暂和长久,又有什么分别?”戴月容抬头看了隗林一眼说道。 “如果说是一个世界,短暂存在,转瞬就灭呢?”隗林问道。 “相对于整个宇宙来说,我们地球上整个人类的存在都是短暂,是转瞬即逝的。”戴月容继续说道。 “那你说,如果你玩游戏,里面的人物算什么?”隗林问道。 “现在有那个前沿的科学理论不都说,我们自身的存在都是在与不在之间,也许,在更高的存在眼中,我们与那些次元生命也没有区别。“戴月容认真的说道。 隗林再一次的顿了顿,他想到了那个玉册,想到了那些契约者自称自己为玩家,将那个至高存在称为系统。 在他们的眼中,自己这些人何偿不是与游戏里的那些npc一样。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隗林说着,将一块烤的微微金黄的五花肉夹到戴月容面前的碗里。 戴月容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却又立即抿着,微微歪了歪头,夹起那块肉。 …… 次元世界里。 天都山弟子,隗林盘坐在神庙前的火堆边,耳中听到一串脚步声,然后停住了。 隗林那个位置能够斜斜的看到门外的情况,一个穿着黄色法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头发已经有些凌乱,她一只手收在腰间,掌心之间隐隐有灵光涌动,她扣握着一件法宝。 但是隗林很清楚的就能够感受到她身上的神气晦涩暗沉。 一个修行人的神气是与这个天地勾连在一起的,但是此时她身上的神气与天地已经断了。 她缓缓的走入神庙之中,打量着火堆后面的人。 她心中无比的焦虑,非常怕这庙里人是对方在这里布下的截杀之人。 这附近本有一个小门派,她本想带着大家去那里避一避,但是对方紧闭山门,根本就不敢管。 “天都山弟子,沈淑贞,见过道友。”她的年纪大约有四十余岁的样子,眉骨稍高,看上去整个人有一些强势,但是此时,她却显得有点无奈与无助。 “你们是遇上什么事了吗?”隗林直接问道,他没想到居然会遇上了自己的同门。 沈淑贞沉默了一下,她不想将这个事说出来,因为对于自己的师门有不好的影响。 这一次她是从广陵府带新弟子上山,却被人截住了,有两位同门为了引开对方,生死未卜,这一路上这些要上山的新弟子都似乎有了别的想法。 他们可能觉得天都山有些弱,她甚至听到有人偷偷的在说,早知道这样就不来天都山,而是去另一个门派。 这世上每一个门派,都不可能单独存在,门派弟子就是这个门派的触角,他们散落天地之间,代表着门派的利益,他们年年送上一些修行资源到门派之中,当然他们也享受着门派的庇护。 这其中自然会有一些家族将家中子弟送入不同的门派里。 像隗林这样的真传弟子从来不用为修行资源发愁,因为门派都会提供,而门派里的修行资源一部分来自于门派自身拥有的,还有一些是来自于各家族的上供。 而当这些家族有事之时,门派就会派弟子前去为他们解决。 “你让他们进来吧,我这火光虽不旺,但足以驱散黑暗。”隗林看到这个沈淑贞沉默,有些为难的没说,再看到外面那些小孩,他就大概就能够猜到怎么回事。 抢夺上山的新弟子这种事,并不少见,至少隗林就听说过几次。 只是他没想到会有人抢到天都山头上来,还被自己给遇上了。 沈淑贞想了想,觉得大家已经很累,实在也没地方可去,看隗林也不像是坏人,便将大家都叫了进来。 总共十三个,一个个看上去都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又好奇的打量着隗林。 从他们的神情上来看,更多的是疲惫和怕。 从衣着来看,有富贵人家的千金、少爷,也有农家子弟。 “多谢道友。”沈淑贞让这十余位即将入山门的弟子围着火焰坐下,她自己在最外边,然后从乾坤袋之中拿出干粮和水给大家吃。 隗林没有见过这个沈淑贞,而且他可以肯定,对方也没有见过自己。 她应该是早就已经可以下山行走的弟子,非真传,并没有什么出师不出师的说法。 真传弟子的出师代表着可以收弟子了,而非真传,是不可以收弟子的,除非你不传授本门功法。 所以,隗林是出师的真传弟子,是可以收弟子。 而这位沈濒贞大概是内门弟子,不可以收弟子,到了一定的修为就会常驻在外,代表门派管理或处理一些事情。 两个人没有见过面,这是很正常的。 “你们害怕吗?” 隗林看着那些即将入门的少年少女们。 他问完之后,一时之间没有人回答。 “其实你们不用害怕,因为天都山的长辈和修行功法都很厉害。”隗林说道。 “可是他们都不在这里。”有一个小女孩说道。 隗林笑了笑,说道:“也许在呢!” 他说完这句话,这些少年少女们还一脸的茫然,而沈淑贞眼中则是闪过喜色朝着庙外看去。 就在这时,却有咆啸着的风突然涌入庙中,带起一团枯叶。 风中有一个声音道:“沈淑贞,你的同门已经死了,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话落,两颗人头从庙外飞落进来,掉在地上,滚动着,五官已经被摔得稀烂,不成样子。 少年少女们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尖叫,连滚带爬的朝更里面处挤。 沈淑贞眼中涌上悲痛。 这两个是与她共同驻守广陵府许多年的同门,自然交情极深,居然一起死在了这里。 她缓缓的站了起来,胸膛起伏,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但是她很清楚自己一个人绝对不是对手。 于是回过头来,朝隗林说道:“将道友牵连进来,实在抱歉,但请肋我退敌,鄙派的长辈就在来的路上,到时自有重谢!”她根本就不知道山门中有没有来人,这个时候只能够这样说。 隗林没有回答沈淑贞,而是朝着黑暗之中冷声道:“你们抢夺弟子倒也罢了,居然敢杀天都山弟子,不怕被灭满门吗?” “嘿嘿,别人怕天都山,我们可不怕,你虽然不是天都山弟子,但既然遇上了,就也一起去死吧。” “好,很好,既然你们不怕,那我就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隗林声音之中透着凛然杀机。 沈淑贞回头,眼中有一丝的疑惑,却见到隗林右手在那靠在墙壁上的剑匣口子上划过,一道灿烂的金银光华出现,如银弧金芒。 只见隗林手朝着那庙外一挥,一抹金银相间的光华便划过夜空,钻入黑暗之中。 随之看到庙外的黑暗之中闪耀起了光华,那是对方驱御法宝护身,然而光华只是一闪而灭。 那是御宝之人死了,宝物也毁了,法宝的灵光自就立即散去。 “小心,啊……” “是天都山斩神剑……” 说这些话的人还没有说完便一个个断了话头。 而沈淑贞站着离门较近,看到一抹金银交织缠绕着的光华在黑夜里闪逝跳跃,每一次光华闪耀便有一个人死去。 看到这一幕,她的眼中满是惊喜。 她虽然不认识隗林,但她已经认出了这是天都山真传弟子才能够修行的《密传斩神剑》。 “啊……” 这一声惨叫是从极远处传来,然后只一会儿,便看到神庙屋顶的破洞那里有一道光华从天落入庙中。 庙中光华一闪,金银满堂,却又瞬间消失了,剑早已经没入剑匣之中。 隗林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道道震惊、崇拜的眼神。 “沈淑贞拜见师兄。”沈淑贞立即行礼参拜。 在这世间各派之中,真传弟子的地位极高,对于普通弟子那可是有生杀予夺的权力,他们见到真传,都是叫师兄,尽管隗林看起来比她要年轻的多。 “我叫隗林,可惜来晚了一点,要不然也会有两位同门死去。”隗林说道。 沈淑贞听了这话之后脸色也有些暗淡。 那些未入门的少年少女们听到隗林居然是天都山的真传,一个个都是又感叹又惊讶。 之前他们还觉得天都山不像自己长辈们说的那样厉害,而看到隗林端坐这里身不动,脚不移,却将那些强大的敌人一一斩杀,这种风姿,让他们无比的向往。 那一道剑光,虽然早已经消逝,但仍然烙印在他们的心中。 153:保护 夜风微凉,吹动火焰摇曳。 人依然是那些人,但无论是这些未真正入门的少年少女们还是沈淑贞的心情已经完全不一样。 天边星光灿烂,点点碎碎,如明暗不一的各色宝石镶嵌在黑色的穹顶上。 “师兄是早知此事在这里的接应的吗?”沈淑贞这个疑问在心中转了好多遍还是问出了口。 因为她觉得,如果山中早知道此事就应该更早的接应,这样的话也不至于让另外两位同门死去。 一两个普通内门弟子对于一个天都派来说,虽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他们身后的每一个家族来说,那都是顶梁柱般的。 而这群少年人中,就有出自于那两家的后辈子弟。 隗林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当下便摇了摇对,说道:“我只是出师下山,准备游历江湖与山海,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你们。” “幸好被师兄遇上了。”沈淑贞庆幸的说道。 “不过,居然有人敢截我们天都山的新弟子,还杀了我们天都山的人,那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够放过他们。”隗林突然冷冷的说道。 沈淑贞则是凝重的说道:“师兄是说,他们身后还有人?” “当然,如果没有人的话,就凭这些人,还不够这个胆。”隗林说道:“而且,这个事一定不简单,我来传讯回山。” 说着,隗林从乾坤袋之中拿出纸笔,快速的写了一封信,然后折成一柄纸剑,纸剑在身后剑匣的匣口一晃,众人看到一抹金银色的剑光从剑匣之中闪耀而出,缠绕在纸剑上。 那纸剑瞬间变的神秘、灿烂起来。 “去!”隗林挥手而出,纸剑从神庙的破洞里闪逝而出,众人只看到一点光华直上夜空,直到被黑夜淹没再不复见。 沈淑贞的眼中滑过一丝的羡慕,这种传讯的手段,未到一定的境界,根本就做不到,因为附在信纸上的神气会在这过程之中,因为离本体越来越远而散去。 只有真正达到炼神修为的人才能够做到神气凝而不散,并能够通过那一缕不散的神气感知外在的情况。 她本身还是炼气化神,并且还远未圆满,只能够通过别人的讲述和从书籍上知道炼神的境界本身神气的变化,而无法真正的体会。 隗林看着面前的这些未真正入门的新弟子,说道:“你们有些来自于修行世家,有些来自于农家,但是无论出身如何,你们在天都山都是一样的,大家住一样的地方,一起学法,获得的修行丹药也是一样的,只要你们努力,加上你们的天赋,就有机会进入内门,将来主持一方。” 大家都认真的听着,就在这时,隗林抬头看天空,大家也跟着一起看向那个神庙屋顶的破洞。 一点似有若无的蓝色光点从虚无之中落了下来,就如萤火虫一样,但是速度极快,出现的一刹那已经落到了面前。 隗林却是伸手一点,那蓝光就已经撞在他的指尖,然后消散。 沈淑贞知道这是山门的回信到了,而且这个回信是属于意识传信,只有接信的一个人可以听到。 其他的人也看着这玄奇的一幕,眼中满是向往。 这是一个修行者掌控的世界,各大修炼门派则是最上层的存在,而门派之中的真传,则是一个门派的脊梁,他们的强大,才能够保证这个门派的威严。 他刚刚接到的信息之中,居然是由山主亲自传来的,其中的内容前面部分是告诉他,山里早就接到了消息说是有人要截天都山的弟子,并且安排了一个真传弟子来接应,并打算狠狠的教训敢打天都山弟子的这些人。 一位真传出手是足够了,除非是其他大派的真传出手。 但是这位真传却没有出现,直到隗林的纸剑传回去之后山里才知道,又快速的查了一下那位真传弟子的情况之后,居然是已经失踪了。 正好,隗林这位真传在这里,并且已经接手,那掌门就让他杀光那些敢打天都山主意的人,并且还给了一个地址,之后再去调查那位真传的失踪情况。 天都山的情报系统还是很强大的,之前因为真传的失踪,而出现了疏漏,那么自然就需要弥补。 “你的身上应该带了飞舟吧?”隗林问沈淑贞。 “有,因为之前我们被截杀,不敢驱御飞舟在天空,所以才步行在地上躲避。”沈淑贞说道。 一般来说,飞舟是做为大型运输工具存在的一种法宝。 在空中,很容易就被截下来。 “带上他们,我们走。”隗林说道。 沈淑贞并没有问去哪里,而是依方而行,来到外面,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小船。 她吹出一口神气,那小舟随气而涨,涌生一团光华,光华之中化为一艘大船。 众人上了飞舟,然后飞舟在越飞越高。 “离这里四十里外有一个峡谷,那里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地方吧?”隗林问道。 “雾隐峡?”沈淑贞做为常驻这广陵府的人,当然知道这里,继续说道:“这个雾隐峡虽然不是门派,但是却有一群散修……难道,是雾隐峡做的,他们怎么敢?” “他们当然不敢,只是里面有人参与而已,我从们那里过,顺便看看那个人还在不在。”隗林说道。 飞舟在夜空里飞遁,隗林之所以要带上这些未入门的人,主要就是为了洗脱刚才被截杀的印象,让他们知道,天都山绝不是任人欺负的。 只当他们走到那里时,所要找到的早已经离去,最后只能是在住下,等到天亮之时,天都山再有人来,将他们接走。 而隗林则在雾隐峡谷的上方看着这个翻腾着雾气的峡谷。 就这一片大地上来说,截新弟子,一定是送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去。 但现在这个已经不需要他管了,需要他管的是那位原本要来接应的真传去哪里了? 最终他离开了,峡谷里的那些散修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从昨天晚上隗林突然的到来,大家就觉得自己脖子上冰凉冰凉的,像是有一把剑指着咽喉,随时都会把自己的头颅割掉。 在知道他是天都山的真传之后,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他们都从隗林的身上感受到了杀机。 在隗林走后一天,有消息传来,居然是有人截天都山的新弟子,还杀了两个天都山弟子,一个个大惊失色,甚至有人当天就离开了广陵,这是觉得广陵可能不太平,怕被殃及池鱼。 而隗林则是一路的朝着瀚海国而去,因为那位失踪的真传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瀚海国。 走在半路的时候就接到了传讯。 依然是山主传来的,告诉他有广陵府里有一个小国的公主要嫁到瀚海国去,因为这个小国的天都山有些隐秘的关系,所以山主要他保护这个公主的安全,而且通过与公主一同随行的身份,进入瀚海国,那样就会更好查。 隗林原本也想着怎么去查更好,现在有了一个掩饰的身份当然最好。 …… 漫漫黄沙,大风呼啸。 隗林走在这片黄沙里,看着这一片异样的风光,心都不由的开阔了许多。 他来到一处遗迹的高处,站在那里,凭风而立,法袍飘飘,远处,有一支队伍缓缓行来。 154:换身 瀚海国这个名字,无论是谁听了,都会觉得这可能是一个海中国度,即使不是,也必定是个雨水丰茂的地方。 这里其实以前确实是一片汪洋,是一个内海,里面有一个瀚海神国,一场大战之后,那神国里的神被杀死,连这一片内海都在这场大战里蒸发了,成了沙漠。 这个瀚海国的民众就是曾经的瀚海神国里的遗民,就居住在这片沙海的深处。 现在隗林站着的这处遗迹也是曾经瀚海神国的建筑,但过了这么多年,上面曾经属于水族神国的痕迹早已经在那一场大战了毁得差不多,又在岁月侵蚀之下,早已经看不出半点痕迹了。 夕阳照在这一片沙海里,那起伏的金沙就像是一片金浪,金浪里有一支队伍像是踏浪而来。 隗林看在眼中,很快就品出来了,那支队伍里面有一个善于土行法术的大法师。 修行人在不同的地界,有着不同的称谓,比如法师、巫师、道士、炼气士等,之所以有不同的称谓,除了各地的风俗不同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之间其实有些不同的。 法师侧重于五行,巫师多善于灵魂诅咒,道士设坛画符,而炼气士如隗林这样。 但是其实他们本质是一样,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只是其中的修习的法术不一样而已。 这有一个擅长五行法术里土行的法师,所以这么一支三百余人的队伍走在沙漠里是那么的轻松,隗林可以感受到有一股力浪托着这些人,让这些人行走都轻盈了许多。 这支三百余人的队伍之中有一驾黑色的沙驼兽拉的车。 沙驼兽虽不如马那样善于奔行,但是在这沙地里,他的耐力好,行走稳当。 隗林知道,在这里,以玄黑为尊贵,车前的骑号上有着玄鸟、公主的字样。 这是玄鸟国的公主出嫁给瀚海国的大王子。 这出嫁给大王子,居然还需要请人保护吗?隗林心里想着,这个公主从她的国家出来,有人护送,入瀚海国肯定有人迎接,还难道会有人抢亲? 更何况,现在隗林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有一位修有五行法里土行的大法师,这应该是炼气化神后阶段的修为,气与神已经化合一半以上的了。 下方的队伍也进入了遗迹之中,但是却突然响起呼哨声,人兽突然一阵惊乱,其中有人指着高处,大声的向后方传话,随之更多的人向高处看来。 在夕阳里,他们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光芒里,居然若隐若现,这是炼神的人神气勾连虚空,与天地自然的相合。 “锵……锵……” 那些军士们立即拔出挂在沙驼兽上兵刃,在后方的一驾沙车上有一个人下来了。 这是一个穿着灰白衣袍的老人,须发皆是灰白,抬头也向高处看来,那一双眼睛的深处,有黄韵泛起。 这是典型的修行土行术精深的表现。 前面那驾公主坐的沙车上,前面的车帘也被挽起,一个戴着一串珠花的女子探出头来,也顺着旁边侍卫的手指方向,看向高处。 在那里,有一个人凭空而立,隐隐又可以看到这个人身上背着的剑匣。 这时,有一个穿着官服,戴着一顶官帽的中年人快速的小跑着来到队伍的最前方,朝着高处大声的喊道:“可是隗林上真?” 他的声音在风声中并不能够听得很清楚,但是隗林能够听到,即使是他们这些人的低语他也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正是隗某。”隗林的声音则是在众人之间耳边出现。 那下方的官方朝着隗林躬身作揖,然后一路的小跑着,来到公主的车驾边,说道:“公主,这是陛下为了保护您一路平安抵达而请来的一位仙门上真。” 车驾之中的公主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回答道:“我知道了。” 这声音之中透着一股烦闷与躁动,在之后还大大的吐了一口气。 “公主,我们……”车驾里的一个侍女说道。 “不要说话。”这是公主压着声音在说。 隗林没有看到车驾里的人,但是却能够听到她们的声音,很快,风声像是加大了,将那些声音都淹没。 隗林的目光看赂那个老人,并非是风加大了,而是这个老人施了法,让隗林无法再听到。 这支三百余人的队伍在这个遗迹里开始驻扎,隗林并没有下去,而是在那高处一直坐着,以本身的神意勾连天地,采天地之精华。 同时,他身背剑匣的匣口处的符纹闪耀着光华,与隗林身上的神意在交互,吞吐。 下方的人在扎营,在忙碌,但是时不时的就会有人抬头看了看坐在那里的隗林。 天色慢慢的暗下来,原本燥热的天气快速的凉下来,抬头,天空之中的星辰,点点碎碎开始出现。 营地之中有人生起了火,那火不是普通的火,沙海之中并没有什么可以点燃的,但是隗林却看到那个法师,拿出一个红艳艳的葫芦,往一个个兵士挖出来的坑中倒入红色岩浆一样的东西,然后便看到那沙坑之中燃烧起了火焰。 总共有十二沙坑,每个沙坑都燃烧起来的时候,又见到那个法师手托着红色的葫芦,念动咒语,从葫芦里飞出十二道火光落入那十二个沙坑之中。 那些士兵们虽然都看着,但是却似已经见多了。 那十二道光华落入了沙坑的火里,火瞬间旺盛了不少,隐隐约之间,还似有鸟鸣声响起。 隗林看到,那是有一面面的红色的旗帜落入了沙坑里的火焰之中。 火焰将整个营地都笼罩了,火光里,隗林的双眼可以看到,一只只虚幻的火焰鸟在盘旋穿梭。 这个营地已经被那十二面旗帜形成的法阵笼罩着,而隗林更是无法窥探营地了,虽然可以通过肉眼看到,但是通过神意探下去,却只能够见到一片火焰冲天的火焰,火焰之中又有一只只的玄奇的火鸟在飞翔。 这火鸟是与玄鸟的图腾有七八分神似,隗林想了想,记忆之中浮现出这套法阵的名字,十二玄鸟旗门阵。 肉眼可见其阵中情况,可见一簇簇的火焰,但是通过法术或者是神念探入其中,想听其中的人说话,那么就将什么也看不到。 隗林没有再看,显然对方不喜欢别人偷窥,随着夜幕落下,营地里的人开始架起锅煮食,香气弥漫。 再接着,那位官员模样的人出来招呼隗林,喊隗林下去。 隗林想了想,最终并没有下去。 夜色越来越浓。 隗林盘坐在高处,闭着眼睛。 营中公主的大帐之中,此时公主躺在地上,地上有一张兽皮铺在上面,兽皮上画满了玄奥复杂的法纹。 在公主的四周都摆上了一些红色的羽、头、嘴,爪子,器官等。 老法师念动着咒语,兽皮上玄光涌动,将一切都淹没。 他又拿出一个黑色的葫芦,从中倒出红黑色的水落入那光华中。 当光华慢慢的收敛、消失之后,那里兽皮上躺着的公主居然成了一只长着红色羽翼的鸟,而下面的那一张兽皮已经已经碎散成了一堆灰。 那个侍女将那红羽鸟小心的抱起,并摸了摸,说道:“公主,您既然不愿意嫁,那就让小婢代替您出嫁吧。” 说完,将那红羽鸟小心的放入早就准备好的一个鸟笼之中,关上,并有一把小锁给锁上,然后转身对那个老法师说道:“义父,烦劳您施法。” 说完,她来到那帐中铺的床上,躺下闭上眼睛。 老法师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张薄薄的白皮,轻轻铺盖在那位侍女的脸上,接着在她的脸上洒上未知的粉末,念动咒语,那皮竟与侍女原本有些蜡黄的皮肤融为一体,而长相也开始变化,变得与原本的公主一模一样。 她睁开眼睛,从床上起来,拿起一片镜子,看着镜中的人,眼中的那种欣喜几乎要溢出水来。 “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辞,不要让人看出破绽来,尤其要小心两个人,一个是礼官黄集,还有一个侍卫统领代宗。” “公主原本是在今天晚上要与那个人私奔,那个人来了,会与我起冲突,到时候你的原身会在这冲突中死去,这样就一切完美,至于以后那个人以后就交给代宗统领,和外面的那个人吧,如果那个人能够被杀了最好。”这位老法师说完,自己都有些得意的笑了。 “还是义父思虑周全。”侍女高兴无比,翻开箱子,拿出公主的衣服,当头老法师的面脱衣换衣。 隗林当然不知道这一切,但是此时他的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因为他感受到远处的风暴。 漫天的沙尘从远处席卷而来,沙尘暴之中,有一个人缓缓在其中沉浮,这个人驾驭沙尘暴像是驾风云一样。 隗林眼睛一眯,而营里之中也有人发现了这种情况,立即有锣声响起,侍卫们冲出营帐,而风已经吹着沙,朝着那些燃烧的沙坑掩埋。 火焰开始变弱,营地也快速的被黑暗所侵蚀。 155:剑光 天空之中,明月如镜高悬,照耀着这一片大地苍白如霜。 但是此时,这片沙地的沙尘飞扬,将明月给掩盖,往下看,火坑里的火焰被风吹来的沙快速的掩埋。 火光通明的营地在隗林的眼中,快速的被黑暗吞没。 那个十二玄鸟旗门阵居然就这样破了。 同时,隗林的神意散出,想要感知这营地之中的情况,发现这一片沙暴之中,自己的神意同样的变的生涩起来。 而神意集中在双眼,被沙暴阻挡了视线,看不清,感应不明。 沙暴中心处,一个人在那风沙里沉浮,他的双眼也落在了隗林的身上,因为坐在那里,身上的灵光是那么的清晰明亮,隐隐之间,有一股让他有芒在喉的危险感。 不过,今天他已经来了,是约定好的地点,是约定好的日子,必须把自己心受的公主接走。 而且他很清楚,悄悄的接走几乎不可能,所以一开始就强功营地。 好在是早就做好的准备,又对于十二玄鸟旗门阵又很了解,所以才能够驱役沙暴破这个十二玄鸟旗门阵。 黑暗之中的那些侍卫一个个在风中站不稳脚,不断的后退,有些甚至被风吹的飞起。 但是这时,却有一道刀光出现,一个人逆着风不断的前行,手中一柄长刀不断的斩出,将身前的风沙都破,斩出一条通道,朝着沙暴的最中心处而去。 营帐也一个个的被吹飞,那老法师看着面前的沙尘暴,脸上也露出了惊讶和慎重。 他原本是想让一让这个人的,但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这个完全不在自己之下。 他身边的那位‘公主’已经吓的脸色苍白,紧紧的抓住老法师的手臂,法师的手中法杖拄在地上,一片绿光里,风沙吹入其中,变成微风,沙尘都落下。 这时,地面上的沙突然的涌起,竟是有一个沙人突然出现,朝着里面有老法师扑去。 老法师手一指,喝道:“散!” 扑向他的沙人应声而散。然而他身边的沙地突然陷下去,‘公主’瞬间被吞没到了沙地之中。 “啊……” 老法师听到这叫声之时,‘公主’已经被吞没。 但是他来不及救,因为人无数的沙人朝着他扑了过来。 风暴之外的沙里,一个沙人钻出,然后沙人溃散,一个女子显露出来,正是‘公主’,‘公主’一脸的惊恐,她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被带出来。 “是我,云阁!” 说话的是一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我来带你离开,走。” 远处,一道刀光斩破风沙,但同风沙之中却什么也没有,而满天的风沙,却掩护着那位英气勃勃的年轻人带着‘公主’离开。 代宗统领,冲出风沙,早已经看不到任何的人,而回到营地之时,近三百的侍卫早已经不知道冲散到哪里去了,只有聊聊二三十位而已,尤其是当他知道公主不见了之后,更是几乎疯了,带着二十人再一次的冲出去,然而茫茫沙海,他却不知道往哪里追。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再一次的找到宫庭法师亥,虽然他很不喜欢这个宫庭法师,但是他来到亥的面前,以刀指着这位头发胡须都已经花白的宫庭法师,大声说道:“你最好快点施法找到公主,要不然的话,我将带着你的人头回宫里见陛下!” “代统领,老夫,也很是着急,此人胆大妄为,竟敢劫公主,我们一定要将他找到,就地正法,此事不得与人说,否则公主的清誉将不保!“宫庭法师亥急切的说道。 他看着代宗的刀还指着自己,立即又说道:“你去看看那个陛下请来专门护卫公主平安的那位,看他知不知道。” 代宗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也是护卫公主的,连忙跑出来一个遗迹外面一些朝那高处看去,那里早已经没有了人。 …… 辽阔的沙海里,有一溜黄烟贴着沙地快速飞遁,在夜色下,尽管有月光,但仍是几乎看不清,其速度之快,连风都追不上。 突然,从遥远的天空之中,有一抹金银两色缠绕在一起的光辉飞逝而下,朝着那一溜黄烟穿刺而去。 而黄烟在虚空里一个扭动,避开了烟头被刺穿的结果,却有烟尾被剑光之下散去。 那一溜黄烟,依然快速的朝前飞遁,然而金银缠绕的光芒在虚空绕了一圈,从前面迎着黄烟刺下。 黄烟虚空里左右的扭动,忽高忽低的的躲着剑光,那剑光极其的灵动,像是在虚空里跳跃着穿刺,每一次的穿刺,都让那黄烟减少一部分。 终于,那黄烟左冲右突无法突破这道金银光芒之时,在剑光的穿刺之下散开了,两个人从虚空之中掉落下来。 其中一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另一个则是隗林之前看过一眼的那位公主。 金银的缠绕的光辉在虚空之中凝止,是一把金银光辉纠缠在一起着的剑。 剑指着那个年轻人,年轻人满脸的凝重。 他的感觉没有错,那个盘坐于高处的人确实是一位剑道中人。 “在下却刑,与公主真心相爱,还请这位朋友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去,他日若有所差遣,却某必赴汤蹈火!”英气勃勃的年轻人认真的说道。 那金银光华缠绕着的剑,微微的颤动着人,有一个声音仿佛隔着遥远的虚空传来:“如果不是手下留情了,你早已经身首两段了,走吧,这个玄鸟国公主由我护送去往瀚海国,在入瀚海国之前,你不要再想动她!” 这个名叫却刑的年轻,觉得隗林说话太嚣张,虽然他觉得隗林确实危险,但是也觉得自己并非是没有一战之力。 当下便说道;“那却某就领教阁下剑术了!” 他的话才出口,那剑便剧烈的颤动,每一个颤动都似分化出一道剑光,朝着却刑刺了下来。 竟是一点招呼也不打,一点余地也不留。 剑光如电。 却刑也是经验丰富之辈,脚下黄沙卷起,在身前快速形成一个漩涡,刹那之间在却刑与那剑光之间形成了片巨大的沙浪,那沙浪甚至倒卷着,要将那一片剑光给掩埋下去。 然而那剑光却在这一刹那之间聚成一抹灿烂的剑光,在沙浪之中闪耀出万丈光芒,将沙浪穿刺出一个个的洞,其中心处一道剑光更是穿刺在却刑的身上。 却刑的身体像是沙子一样碎散,另外一处的沙地涌起一片沙子,聚化为一个人。 那个才聚成形,迎面便有一剑斩了下来,沙人再一次的碎散为一片的沙,然后不再出现。 剑光在围着‘公主’绕了一圈之后,似乎没有再找到那个名叫却刑的人,随之化为一道剑光将‘公主’卷入剑光之中,飞上天空,化为一道金银光辉快速的远去。 而在剑光远去之后,沙地上一团沙子随风飞旋,凝聚成一个人,慢慢的生出人的肌肤,五官,化为一个人,恨恨的看着远去的剑光。 营地那里。 一道剑光落下,散去,‘公主’的身影落在沙地上,没一会儿,老法师亥出现,再一会儿,代宗侍卫统领出现了,又过好一会儿,居然是那个礼官黄集找回来了,而且他的身边居然聚扰了数十人,再加上代宗统领刚才找回来的几十人,加起来有一百多人了。 大家重新扎营,有人抬头看那遗迹的高处,发现之前不见了的隗林不知何时又已经出现在了那里。 代宗侍卫统领、礼官黄集、宫庭法师亥更是都朝隗林表示感谢,并邀请隗林下来,但是隗林拒绝了。 夜慢慢的平静,一些被吹到远处的人寻回了营地。 月偏西,直至沉没,星辰亦如此。 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天地之间开始亮起来。 那个营地里沿活跃了起来。 这支士气大伤的结亲队伍再一次的出发,只是很多人都会抬头看向隗林。 156:融会剑术 礼宫黄集极力的邀请隗林同行,但是隗林并没有理会,只是注视在这些人离开,而其中那一驾沙地车并没有失去,那是一件法术物品。 而那车上,有一位姑娘探出头来。 隗林已经感觉到了车上只有一个人,她的侍女也许已经死去,隗林心想。 而‘公主’则是对那位立于高处阳光里的修士极为好奇,她见过的修士不少,但是这一位给她的印象最为深刻,如果说,那位能够让原本的公主李云阁为之倾心的却刑像是火焰,吸引着公主为之飞蛾扑火。 那么这位背着剑匣的修士,此时就像夜空里的星辰,让人迷醉和仰望。 她心想,什么时候能够将这颗星辰摘下来,当做宝玉一样收藏在自己怀里。 隗林站在朝阳的光线里,伸手从背后剑匣匣口划过,一道金银缠绕的光华便被他捏在指尖,拔出,然后缓缓的挥动。 一道灿烂的光华斩过虚空,他练习的依然是斩字诀,这剑诀是值得修习一辈子的,随着修为不断的提高,这斩字诀的威力也将越来越恐怖。 他身上的神气与手中的小剑融为一体,又一次的挥动,而虚空里的光线都似被他牵引,他着手融入朝阳剑意。 挥动斩字诀的时候,融入朝阳剑意,并不是很难,但是要做到那种圆融,却很不容易。 斩字诀要的是一个纯,纯心一剑斩下,斩外神内魔,而又要分心融入朝阳剑意会让斩字诀不够纯,但是他相信,练的久了,到时一剑斩下,自然的就带着朝阳剑意那刺破虚妄,如朝阳初升时的刺破大地阴暗的感觉。 还有他学的希夷剑法里的那种,目不能视,耳中不能闻的韵味。 他觉得,这些融入御剑之中,是极妙的剑法。 剑诀练多了,用的时候,一样不行,那另一样就也应该不行,唯有融为一体,万事万物万法一剑就可以了,这才是真正的剑道风采。 一剑不是一剑,而是许多剑融为一体的一剑。 大约挥动了十几剑之后,他就停了下来,心中那种感觉清晰了一些,接下来就需要回味与积累。 他向着那一支出嫁的队伍方向去了,路上突然看到一个鸟笼子,笼子里面有一只一身红羽的鸟。 那鸟正在笼子里面挣扎着,发出一声声叫声,隗林听着觉得这声音带着无尽的惊恐和绝望,而且隗林觉得,如果再不给它点水喝,它就要死了。 于是捡起笼子,当他看到这只红色的鸟的眼睛之时,看到它眼中的泪光。 也许是泪吧,隗林对于鸟没有什么研究,但是他感觉到这只鸟眼中的情绪似乎多了几分惊喜。 那种绝望的叫声也有了些转变。 隗林从乾坤袋之中拿着一壶清水,伸到这红鸟嘴,红鸟并没有过多的犹豫,便吃起水来。 大概是真的渴了。 “这应该玄鸟国公主饲养的玄鸟吧!”隗林打量着。玄鸟国有一个有名的风景,就在玄鸟国的国都附近有一座高山,山上居住着许许多多的玄鸟,这些玄鸟总是会成群结队的飞到国都的上空来,还有些会落下屋子上,接受里面的人类投喂食物。 就这样,隗林提着这只玄鸟国公主饲养的玄鸟一路的朝前走去,而这只玄鸟不断的发出叫声,让隗林觉得这玄鸟难道还想说话不成? 可惜,我不通兽鸟之语。 “放心,我找机会把你送回你公主那里。”隗林说道。 玄鸟当即闭口。 连续许多天,这一支队伍行进之时,根本就看不到隗林,但是在队伍驻扎之后,他们又会在附近看到隗林的身影,直到要进入瀚海国之时的最后一个晚上,隗林提着一个鸟笼来到了营地。 并且得到了礼官黄集、‘公主李云阁’,宫庭法师亥,以及侍卫统领代宗的接待,大多时候都是礼官黄集在说话,隗林则保持着淡淡微笑,保持着大派弟子的神秘与高傲。 不过,隗林却觉得这位宫庭法师身上的气息有些怪,然后那个公主也似乎与自己那天见过一眼的公主有些许不同的感觉,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的考虑,毕竟之前只是匆匆一眼而已。 而在之后,他说自己捡到了公主养的玄鸟后,要归还,玄鸟竟是发出了惊恐的叫声,公主笑着说谢谢隗林帮她带回来这只玄鸟。 而礼官黄集也说,出门宫之时,公主带了一只玄鸟,这些天不见了,还以为和那位侍女一起在暴风里死去,不曾想竟然让上真带了回来。 “不过,上真若是喜爱这只玄鸟,不如就留在上真身边好了,平时闲暇之余,也可逗个乐子。”礼官黄集说道。 隗林看了看这似乎有些恐惧的玄鸟,心想,难道这个公主平时总是对这玄鸟进行虐待吗?所以它才会这样的恐惧,算了,那就我养着好了,也是一场缘份。 于是在公主与那宫庭法师不敢过多表现的情况下,这玄鸟就又留在了隗林的身边。 之后,隗林被带到一个帐篷里,身边还带着那只玄鸟。 隗林发现,离开那里之后,玄鸟没那么恐惧的样子了,但是,相对于没有来到这里,它安静的太多了。 一晚上的时间就在睡觉、打坐、挥剑之中渡过。 而他挥剑的动静尽可能的做到最小,就在小小帐篷里面挥剑。 而在天亮之中,他则开始练习御剑。 人坐在帐篷之中,剑出剑匣,刺入高高的天空,在阳光里穿刺虚空,跳跃般的飞斩。 营地之中的人,个个只看到一抹光线,在阳光里跳跃,一抹似有若无的剑吟在流转。 这一天,他们没有拔营,从礼官黄集那里知道,是等着瀚海国的人来接。 说起来,隗林心中有一个疑问,这个玄鸟国嫁公子给瀚海国的大王子,为什么是这么远的将人送过来,而不是瀚海国派人来接。 在一次礼官黄集来到他的帐中小坐时,他看出黄集眼中的一丝忧虑,便问了出来,黄集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事其实只要打听一下都会知道!” 礼官想着,面前的隗林是修行中人,对于世俗间的事,应该不会过多的干涉,这些天来的表现也是如此,所以觉得自己说一说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于是说道:“我们玄鸟国曾经就是瀚海神国的臣民,后来神国没了,瀚海变成了沙海,又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我们玄鸟国也一直有着将国内公主送给瀚海国中的王子为妃的传统。” “只是不知为何,这一次却没有人等在这里迎接。”礼官黄集说道。 而且,这一次看到公主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这几天,他与代宗两人有过目光接触,虽然彼此都没有说什么,但是他能够感觉到代宗大概也有和自己一样的感觉,但是心里想的事可不能随便说出来,说出来那就是要杀头的。 他的屁股扭了扭,想要将自己心中那个想法说出来,请面前这个神秘的修士确定一下,但最后又忍住了。 而下午的时候,前来接亲的人终于来了,黄集忙着沟通,也没有时间想这些了,然后就是隗林跟着大队伍一起进入瀚海国。 进了瀚海国之后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这个瀚海国的封闭,如果自己单独一个人到这里来,或许不会被阻拦,一定会被各种目光注视着,甚至会被驱逐。 借玄鸟国的护卫这个身份,可以有很大的便利。 他想到那位在这里失踪的苏真师兄。 苏真师兄是他这一辈之中第五真传弟子,修为当然了得,天都山真传,绝不简单。 他有一个爱好,非常的喜欢那些神话传说,希望能够装那些神话传说编成史书,并且每一个神话传说都会去求证。 这个瀚海国是曾经的神国遗民,苏真师兄会来这里很正常,而来这个封闭的小国,那么想要看资料的话,拥有资料最充足的地方一定是这里的王室。 他虽然与苏真师兄不是很熟悉,但是也知道苏真师兄的性格是很好的,绝不会到处随便闯入别人王宫的人,所以他一定会与这里王室成员接触。 所以,隗林很快就认定,如果苏真师兄在这里出事了,那么这个王室恐怕都脱不了干系。 所以他一直跟在队伍里没有离开,而礼官黄集很高兴,同样的,侍卫统领代宗也没有什么意见,倒是宫庭法师亥则是说公主已经平安到达了,隗林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意思是可以离开了。 但是隗林则是笑了笑,没有明确回答,这让这位宫庭法师心里有些发毛。 第二天则瀚海国的大王子举行了接风宴,招待大家吃饭,隗林也在其中,在席上有问一路上是否顺利。 谁也没有题公主被劫走过一次的事。 隗林坐在那里,剑匣摆在一边,他虽然没怎么说话,但是独特的神气,让瀚海国的那些人目光总是频频投来。 “不知隗道长来自于哪座仙山福地?” 坐在隗林对面的一位修士举杯,并对着隗林说道。 “你觉得我是来自于哪里?”隗林突然笑着反问道。 157:他被他们吃了 瀚海国王宫的里的建筑风格与隗林见到的都不一样,这里的墙壁上和宫灯,有着强烈水族风格,壁画上画着水草,和水中鱼类图案,还有水波纹。 宫灯更是一些鲤鱼的造型,整体的屋子都如一只只巨大的鱼,他们这里的宫殿之中就像是在一只大鱼的鱼腹之中。 隗林的回答声音并不大,但是大家似乎都比较在意,想要知道他究竟出自于哪里。 只是他的回答,却让大家都失望了。 “不过,既然来了我们瀚海国,那就在我们瀚海国好好的游玩一番吧,这里的景致比起别处来还是颇为不同的。”对面的人说道。 隗林不置可否,似应了又似没应的样子,对面那个年轻人却笑了,笑的像是一团温暖的春风。 只是这种温暖的春风般的微笑之下,隗林却觉得有一股冰寒。 通过对方的自我介绍,隗林知道他是这个瀚海国的二王子,大概是因为他们是曾经瀚海神国的遗民,所以他们的身上保留着一些鱼人样子,最明显的就是牙齿,像是隗林曾见过的那种食人鱼的牙齿,不过,他们大概是都打磨过,但仍然看上去很尖锐。 脸颊就像是鱼鳃一样,脸下宽上窄,这是瀚海国遗民的特征,之前一路进来,隗林就已经发现了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这样。 丑陋,却自认为很高贵。 不知道为什么,从对面这些瀚海国的王室成员说话时口嘴,他闻到了一种血腥味。 当然他知道这只是一种可能的偏见,但是这让他非常的不喜欢。 当天他离开了王宫,借口说是逛一逛瀚海城这座沙漠中的绿州。 他的目的很简单,雁过留声,他不相信,天都山的真传出现过的地方,会没有一点痕迹留下来。 他开始在这座风格怪异的城里转着。 大街小巷子,他非常仔细的看着墙壁。 在他的身后,跟着人,但是跟着跟着,却发现前面的隗林消失在了眼中,再也找不到。 隗林转遍了整座城,终于城的东北角找到了一个标记,那是天都山真传弟子才能够看得明白的标记。 那个标记的出现,说明苏真确实曾经在这里出现过,只是隗林不知道这究竟是苏真留的,还是别人留的。 那是三个三角形叠在一起,像是三座山,只不过最下面那一条线不是直的,而是波浪,象征着河浪。 隗林看着墙角的那个标记,然后四处打量着。 这条街上有不少的小孩子在打闹,他发现,这条街上的孩子样子与其他地方的稍有不同,不是那种头上面小下面宽的,和正常人一样,双眼也不是那种眼白多的那种,他猜测这条街上的人,应该是纯正的人类血统。 当他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图案之时,再环视周围,发现这巷中有人在悄悄的注视着他。 那是一个女子,正在坐在屋檐下缝补着一件衣服,在她的身边则有一个小男孩在蹲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大概是在玩蚂蚁。 当隗林看过去之时,那女子连忙停下头,不敢多看,当她再抬起头来之时,发现那个气质非凡的人不见了,连忙站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她吓了一跳,发现就是刚才那个人。 “你不用害怕,那个标记是你画的吗?”隗林说道。 女子迟疑着,眼中有着一丝的畏惧。 但是隗林能够感觉到她眼神深处的坚毅。 “你从来哪里来?”女子后退一步,紧张的问道,旁边的男孩站了起来,手中拿的不是一小根棍,而是小木棍做成的小剑。 隗林却笑了,说道:“我从山里来。” “哪座山?”女子说道。 “山中之城,天外仙都。”隗林说道,他与这个女子说的几句是天都山弟子在外的切口,一般这只会出现在外门弟子之间,因为内门、真传之间,彼此之间的神气感应是做不了假的,说点别的什么,也很容易就能够确认。 隗林说完之后,女子眼中的那份惊喜已经溢出来了,她仰着头看着。 “你认识我的师兄苏真?”隗林问道。 “苏先生,苏先生他……”说到这里,女子突然停下来了,转身牵起身边的小孩就朝屋子里去,而隗林转身,看到一行人走了过来。 当先一个人正是之前与他对饮说话的二王子。 “原来隗道长到这里来了,倒是让小王好找!”二王子说道。 “你找我?”隗林问道。 “隗道长您是要找人吗?”二王子说道。 “是的。”隗林直接回答道。 “不知隗道长要找的人叫什么?”二王子问道。 “苏真。”隗林盯着二王子的眼睛说道。 “哈哈……”二王子突然大笑,指着隗林向身后的人说道:“我就说隗道长不简单吧,原来是苏先生的朋友。” “你知道他?”隗林问道。 “何止是知道,苏先生是我最敬重的人,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与他的相交,是我这辈子最值得称道的事。” “原来,二王子跟苏真是朋友,那也就是我隗林的朋友,不知二王子是否可以跟我说说苏真情况,因为他失踪一段时间了。”隗林说道。 “啊,失踪了吗?难道他没有出来?”二王子惊讶的说道。 隗林眼睛一眯,问道:“他去了哪里?” “哭嚎渊。”二王子叹息道:“都怪我,他问我哪里还能够见到上古遗迹,我见他那到的喜爱这些,一时没忍住就告诉他哭嚎渊里有,没想到,他居然一去不回,那个地方,对于我们来说,那是禁地啊。” 隗林看着天空,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身边的这个二王子却给他一种无比阴沉的感觉。 就在这时,身后那屋子里的门突然打开了,那个女子一脸苍白冲出来,二王子回头,眼中一片阴沉盯着那女子。 女子大喘着气,像是在做最大的决定,看着隗林。 “你不要怕,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我在这里没有人能够伤害你。”隗林说道。 “你知道些什么尽管说,本王会奖励你和你的孩子的。”二王子说道。 女子闭了闭眼睛,开口道:“他是被他们吃了。” “谁,被谁吃了?”隗林的声音依然不大,甚至还多了几分柔和,但是他的眼神,却在这一刻变的无比的锐利。 “苏先生,被他,和王宫里的国王他们吃了。”女子伸手指着二王子。 “你不要你孩子的命了吗?”二王子的脸像是暴风雨前的天色。 “我们母子死了,就不会再被折磨,但你们这些恶魔,也一定会死。”女子决绝的说道。 158:菜 隗林缓缓的转身,看向身边的二王子,说道:“二王子,她说的是真的吗?” “哈哈,真是笑死本王了,隗道长,难道你会相信这样的人说的话吗?”二王子说道。 “为什么不相信?”隗林的眼睛看着二王子,这一刻的二王子突然觉得有些恐惧。 二王子愣了,不再看隗林,而是愤怒的转向那个女子,说道:“你如此污蔑你一个王子,是谁在指使你?” “二殿下,难道你忘记了,是我将那一碗毒汤端给他喝的,而这毒是你给我的。”女子声音颤抖的说道。 “你乱说话什么?不想活了吗?“二王子眼中满是震惊,一步上前,似乎要要杀人,隗林却不动声色的走上一步。 “二殿下,请回宫里吧,待我问清楚,再去找你们,如果是你们做的,那就准备好后事吧!” “呵呵,既然隗道长信这无稽之谈,那就恕本王不奉陪了。”二王子愤怒的转身离去。 隗林却并没有多看一眼离去的二王子,则是盯着面前这个似乎处于崩溃边缘的女子。 “你说,是你给毒汤?”隗林问道。 女子点了点头。 “是。”女子在回答出这一句话之后,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隗林并没有去扶,旁边的男孩则是喊着娘亲。 不远处,有人看着这边,但没有人靠近。 “苏先生救过我们的命,又在我们家里借宿了一个月,还给了我们银子,可是,我却拿毒汤害了他。”女子哭着说道。 “你相信你一定有一个理由。”隗林说道。 “因为,他们用我的孩子威胁我,我跟苏先生说,苏先生说他愿意喝下那碗汤,然后就去了王宫,可是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女子说道。 “你跟他说了,他自己愿意喝的?”隗林疑惑的说道。 “对,是这样的。”女子说道。 “看来,我这个朋友真的是一个好人。”隗林有些嘲弄般的说道。 “是的,他是一个好人,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喜欢他。”女子说道。 “那么多?还有谁喜欢他?”隗林一瞬间就抓住了话中的关键词。 “是的,大王子的妃子爱上了他。”女子说道。 “大王子说,如果苏先生不喝下那碗毒汤进再进宫里去,那苏先生就只能够看到一具尸体。”女子虽然声音颤抖,但是条理却还是很清楚的,将事情慢慢的勾勒清楚了。 “看来他还是很多情的,多情的人往往总是容易掉入感情的漩涡。”隗林说道。 “苏先生文采风流,如明月清风,皎皎高洁,哪个女子与他接触会不心动呢。”女子说道。 “所以,他就喝下了他们给的毒药,你亲手放入汤里,给他喝下了。”隗林问道。 “那是一碗鸡汤,他说他的修为已经百毒不侵,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多么希望他能够再出来,完完整整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你杀了我吧,也许死后还能够再见到他。”女子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隗林问道。 “我,我叫心怡。”女子说道。 “那个毒还有吗?”隗林问道。 “我留了一些。”女子快速的回到屋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递到隗林的手上。 隗林打开之后,闻了闻,一股微微的苦气,然后,他沾了一点放到嘴里,尝了一下,出乎意料的微微的苦味之后居然有点甜。 “这是乌头甜心草制成的毒,对于天都山真传弟子的法体来说,虽然是厉害的毒,但是可以压制,然后短时间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是,苏真师兄还是死了?”隗林心中想着。 “苏真师兄在进入那王宫里时一定是有自信的,那问题就是出在了那王宫之中。”隗林心想着:“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必进那王宫了。” “或者,那王宫和这一座城都是法阵。”他想到了这里,抬头看天色,回想起自己走过的这些大街小巷子,倒是有几分法阵的格局。 最主要的是,这里曾经是神国的神庭,必定会遗留下一些不凡。 “看来,王宫之中还有着许多的秘密,待我进去看看。”隗林说完转身离开。 而那个名叫心怡的女子,随着隗林的背景消失在拐角,她脸上的悲痛和颤抖也消失了。 “娘,你说他会上当吗?”旁边的小孩问道。 “越是这种大派弟子,越是自负,那个苏真,我们虽然强大,但不也在我们的编织的陷井里最后无力挣扎吗?”女子说道。 “美人计,苦肉计、骄兵之计、示之以弱,这一套下来,苏真没有挡住,当时就猜到一定会有人来寻他,所以设计发了这一套说辞,只要他进了王宫,那就别想出来。”那个孩子背着手仰着头,侃侃而谈。 “还是不能大意。这个天都山,我们虽然没有听过,但是从今天来的这个和那次被我们吃了那个苏真可以看出,这个门派一定是玄门正宗,绝不简单。”女子说道。 另一边,瀚海王宫之中。 ‘公主’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她的脸已经从公主的样子,恢复成了侍女的模样。 脸色苍白,满脸的惊惧。 而那个宫庭法师亥则是倒在地上,嘴角有鲜血,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胸口。 在他们的面前是三个人,大王子、二王子、还是国王。 “你们胆子真的好大,变化成玄鸟国公主的模样是想做什么?”大王子说道。 “恶魔,你还记得七年前被你吃了的一个女子吗?”宫庭法师亥痛恨的说道。 “七年前?抱歉,我记不得,每年都要吃上几个修行人,哪里记得七年前的人。”大王子笑着说道。 “我的女儿,彦,七年前在这里失踪,我查了多年,最后才确定应该被你们几个吃了,你们这些食人鱼魔,不得好死。”宫庭法师亥大声的说道。 他的目的就是混处这个王宫,然后徐徐图之,哪里知道一进来,那个冒牌的公主身上的变化就发现了。 而那个侍女已经则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她只是一个做着公主梦的侍女而已,直到这个梦被神秘的宫庭法师亥实现,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代表‘公主’嫁过来,并不是要当什么王妃,而是进入食人鱼魔的窝里。 “谁能来救救我。”侍女哀号着。 而她不知道,此时这宫里的三个人正在等着隗林的到来。 隗林却并没有往王宫那里而去,之前从王宫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隐隐感觉到那一座古老的王宫,有着可怕的禁法。 所以,他出了城。 然后,人如枯叶一样的随风飘起,盘旋着越飘越高,来到了云端。 他不想知道对方有什么布置,在发现这个过程之中,有可能阴沟里翻船,那个苏真师兄就是典型的例子。 当他在云端稳住身形之时,伸手在在藏山剑匣上摸过,一道金银光华纠缠在一起的小剑出现在他的手上。 当他手捏着小剑之时,似乎这一刻,周围的光华都朝着那小剑上汇聚而去。 在剑身上的两个字:“锋角。” 因为这剑是他在青城山中一座山峰,采的山顶上的一块迎风青石祭炼而成。 剑在他的手上像是有生命一样,光线扭动,似在挣扎着要脱手而去。 他闭着眼睛,元神寄托于剑中,剑光上的光华越来越盛,阳光融入其中,最后连他的手都笼罩着,根本就看不清楚这一把剑,只看到一团的光。 如果此时有人抬头看着天空的话,会发现天空之中有两个太阳。 而那个名叫心怡的女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于是看到了一团耀眼的光芒从天空之中落下。 乍眼看就像是一个巨大火球。 然而那速度之快,在她看到一刹那,那一团光芒已经落入了这座古老神秘、封闭的瀚海城之中。 她感受到了一股极致的危险涌上心头,那一团光芒落入城中的一刹那,其中有一道光仿佛分裂出来,朝着她刺来。 “这是什么……”旁边的孩童惊奇的问着。 “危险……” 两人转身就要躲入屋子里,身上更是涌起了黑色的乌光,然而在太阳光芒般的剑光里,她们的身体瞬间被穿透,斩成两半,四截尸燃烧。 而在她的心中最后的念头是:“为什么这么不讲理。” 王宫之中的人同样的感受到了极致的危险,但是这种感觉才起,整个王宫就已经充斥着金阳光芒,如无数的剑光刺了进去。 宫殿上涌上光华,然后被穿透散去,剑光直接冲入三人面前。 国王、大王子、二王子三人眼中,只看到光芒钻入眼中。 假扮公主的侍女和宫庭法师亥看到那三个在自己心中无比可怕的人,几乎同一时间各被一道金光穿过,然后倒下,燃烧,焦黑。 “这,怎么可能?” 宫庭法师亥能够品出来,这是御剑术,因为最后他看到虚空里一道金银交织的光华在大殿之中转了一圈,飞遁而出,随之便是剑吟声开始在殿中流转。 “这才是那些真正大派的上乘剑术啊!” 然而宫庭法师亥心中惊叹之时,隐约听到风中传来一个声音:“菜鸡,白紧张了!” 159:飞升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 整个王宫都已经乱做一团,那一团光芒之后,王宫里的人就像一窝蚂蚁,从巢穴之中涌了出来,然后四散而开,而在宫殿的门口,一个一身蓝白法袍,背着剑匣的年轻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 他朝宫殿之中看去,又回头看了看那个广场,缓步的踱了进去。 几个侍女、侍卫跑过来看到地上的焦尸,一个个转身就走,没有谁敢多逗留。 而隗林一步步的走进来,没有人敢阻挡他。 重新变回侍女的小惟看着隗林一步步的走进来,这一刻,她觉得隗林是那样的高高在上。 隗林并没有看其他的人,而是蹲着看那三个被自己杀死的人。 他对于自己这一剑很满意,因为这一剑将自己斩字诀和朝阳剑法做到了一个融汇贯通。 而且,他也同时摸到了剑光分化的门,刚才他一剑杀这殿中瀚海国一窝子吃人鱼时,同时也将那一对母子给杀了。 虽然那一对母子在极力的掩饰,但是隗林仍然从那个孩童的身体内感受到了如墨般的黑暗。 那是一个邪恶的存在。 所以,隗林觉得一剑杀了,万事皆休,至于他们想做什么,猜到了就行,不需要再证实什么。 “隗道长。”小惟喊道。 她此时还被一根泛着光华地绳子绑着身子,坐在那里完全不能够动。 隗林抬头打量了一番,有些惊讶的说道:“你不是那位公主?” “我,我……”小惟想到面前这个人是保护公主的,心里突然害怕起来。 只是她想的同时,隗林手挥微微的朝着她挥了一下,然后便看到一抹金银交织的剑光从剑匣之中飞逝而出,跳跃般的出现侍女小惟的身边,那一抹剑光在她的眼中,一片灿烂。 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惊叫了一声,她以为隗林在知道自己掉包了公主之后要杀自己。 却发现身上一松,那捆在自上的绳索在剑光之下瞬间断去,掉在地上,虽然还有光韵泛生,却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神秘。 她站了起来,心中惊喜,想要离开,但是又不知道怎么离开,在这个瀚海国,她没有身份,寸步难移。 躺在地上的宫庭法师亥看着隗林,他的眼中也满是难以置信,就在这时从宫外飞进来一只鸟。 一只红色的鸟,她在宫殿里盘旋,发出一声声的悲鸣。 “公主。”小惟喊道。 那红色的鸟却朝着小惟的脸扑了上去,一双爪子朝着小惟的脸上爪去。 “啊!”小惟抱着头,边连后退,脚下一绊,倒在地上,但是脸上已经有了几道爪痕。 “侍女变成了公主,公主成了一只鸟吗?”隗林看着这一幕,已经猜到,再看着那个宫庭法师,说道:“你本事不怎么样,却还有这样的法术,不过,还好,公主还活着,要不然的话,我第一次执行山里的任务就是失败,那可不太好。” …… 瀚海国都之外,有一团风沙在盘旋,在骄纵,其中有一个白袍人就站在那里,他灰色的头发,灰的胡须,手中一根法杖,只见他手中的法杖和身上涌动着白色的光辉。 那片风沙漩涡在白光之中竟是快速的停去,仿佛一切的神秘都在白光里无所遁行。 一个人从风中出现,这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截走公主的那位却刑。 “你是什么人?”却刑惊疑的问着。 “我问你,你与那一道剑光交手之时是什么感觉?”白袍灰发人问道。 却刑觉得他的口音很怪,不过还是能够听得懂。 他迟疑了一下,说道:“锋利,灵动,像是能够直接斩到人灵魂。” 他回答完,那个白袍人便一步跨出消失了,却刑眼睛一眯,心中惊疑不定,暗想:“怎么会有这么多强大的存在这片沙海之中来?” 就在刚才,他还远远的看到天空之中,仿佛有一轮骄阳落入瀚海国之中去。 …… “你不能够把公主变回来了吗?”隗林问宫庭法师亥。 亥则是摇了摇头,表示他无法做到。 这个时候,他只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再折腾两下,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可是隗林的要救他确实做不到。 好在隗林似乎也不打算为难他了。 “你虽然成了鸟,但也算是我一路把你带到瀚海国来了,不算是我们山里对你玄鸟国失信。”隗林说到这里,听到那玄鸟公主再一次的发出悲鸣。 然而这个时候,隗林却回头看向殿门口,那里原本自然的天色光华变了,变成了一片白光,白光之中有一个白袍人,手持一根大法杖走了进来。 这个人有着灰色的头发,满脸灰色的胡须,与那一片白色的光华融为一体。 就像仿佛那白光的源头就来自于他的身体。 他从虚无之中一步迈出来,然后朝着殿中走来,白色光华代替着这殿中的光线。 那种无声的压迫,让殿中的人都闭上嘴,甚至有些都闭上了眼睛。 “你是谁?找麻烦的吗?”隗林很直接的问道。 “麻烦一直都在,不是我要找,而是我的任务如此。”这个白袍老人说道:“我叫甘多夫,迈雅族人,这是我的第二次任务,上一次还是去阻击深渊,这一次则是来击阻击你,非常抱歉。” 隗林眼睛眯了起来,问道:“你来自于哪里?” “你来自于哪里,我就来自哪里。”甘多夫说道。 “那个地方,你能够多说说吗?我这是第一次,不是很了解。”隗林说道。 “我们自然是为王座而战。”甘多夫说道。 “王座?”隗林想着自己可不认识什么王座,根本就不是什么王座的使徒,这是对于那个‘系统’有限知道的一些东西。 “看来你不是很了解,你王座没有告诉你吗?”甘多夫从隗林的脸上看出了他对于很多事情并不知道。 不过,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但是对于如他们这种等级的存在,这些应该还是能够有一些了解的。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必多说,我为任务而来,杀了你,就结束了。”甘多夫将手中的法杖朝隗林一指,一团奶白色的光华如炮弹一样的喷涌而出,朝着隗林冲去。 而隗林也没有半点的迟疑,手在身后一抹,手上已经多了一柄小剑,剑光涌起的一刹那,持着小剑,仗着剑光,合身冲入了那炮弹一样的白光之中。 在他身后的人,只看到隗林的黑色背景迅速被白光淹没,但是淹没的同时,看到一道剑光形的光柱冲天而起,将那白光剖开。 紧接着,他们隐隐看到虚空之中出现了一片黑暗,仿佛混沌,有一个人没入其中,随之一切的光华消失,只有隗林手捏着小剑站在那殿门口,一身清光的仰望看着殿外的虚空。 大家看着之时,却见他突然一剑斩向虚空,之前出现的黑色在他这一剑之下居然又显露了出来,然后便见他一步跨入其中。 “飞升?” 隗林听到后面的人惊呼,但这声音很快就消失了,而他一步跨入那黑暗之中时,时空像是在变换一样,黑暗快速的消散,一片光亮出现在眼中。 光亮中的景象快速的清晰,然后他发现自己正从一面墙壁之中走出来,而这里是一条小巷子。 小巷子左右都有出口,墙壁青砖砌成的,看上去非常的古老,上面还有残破,抬头,天空之中厚厚的云,那云散发着光芒。 “这里,我没有来过。”隗林看着这一幕,心中想着,然后选择左边的巷口走出去。 160:宁静的灵馆 地球上的隗林在阳台上看着星空。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这片星空是物质的。 但是那最前沿的科学,却有走向神秘的感觉,似乎一切神秘都可能用科学解读出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去跟这方面的科学家学习学习。 云雾笼罩在城市的上空,看不到星星,今天的天气并不太好,阴阴沉沉的,所以早早的就天黑了。 在天黑之后,还下起了小雨,巷子里的灯光,在雨雾和夜色里迷迷朦朦,就如火焰将黑夜烧出了一个洞,从那洞里飘出了点点碎碎的雨线来。 一楼,戴月容正在那里与人说话,慢慢的,那声音加大了不少。 “我说过,我已经跟他有了约定,他帮我晋升三阶,并消除负面作用,那我就在他这里工作十年,你们回去吧,不要再说了。” 戴月容的声音冲破黑暗,飘在雨雾里。 “你们又没有签订合约,再说了,我们可以给他一笔违约金,他现在是知名人物,应该会注意自身的形象,不会为难你的。”一个大约三十余岁的妇人说道。 除此之外,还有几位,有和戴月容差不多大小的,也有她的长辈,甚至还有长长辈在。 她们围着戴月容的周围,而桌上一杯茶水也没有,戴月容没有去帮她们倒。 其中有几个说的口干了,想看看哪里有水喝,那个看上去雍容的女子指了指一个饮水器。 她自己却抱着手走着,浑然不在意她们谈话的内容,先是在厨房里参观了一下,然后在敬神室有静室里转了转,最后来到楼梯口,似乎想要上去,最终还是没有踏上去。 她知道,那位最年轻的人六阶,全世界统一称谓是辉日,个人的称号首席剑仙就在楼上。 “你们走吧,我要做饭了。”戴月容起身,不再理会这些人。 她来到厨房里,淘米煮饭,洗菜,然后开切菜。 这些让在场的人无比的惊异,虽然她们也听说过,戴家的公主,天之骄女在隗氏灵馆之中天天做饭。 她们会来劝说戴月容离开,这个消息也占据了一点动因,因为她们觉得戴月容,从小锦衣玉食,在这里天天给人做饭,那么一定会很厌烦想要离开这里,所以他们才会自信的来这里劝说。 在她们看来,这相当于给了戴月容一个离开的借口,再说了,戴家有能力赔偿。 但是戴月容直接就拒绝了,而且当着她们的面开始做饭。 到底,她们不敢造次,不敢在这里过多的喧哗,于是一个个的离开了。 在几个人离开院子之时,那门紧跟着她们的身后关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这几个姑姨一个个脸色微变,看向三楼,只见三楼的灯光里,有一个站在窗台,灯光照在三楼的人身上,形成一团阴影。 他一定已经听到了,这是在场之人的想法,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敢多留,倒是戴月容的生母多打量了隗林一番。 对于她来说,此次的目的只不过是想来看看那个未来的女婿。 在她的心中,没有人能够拒绝得了自己女儿的魅力,不过,从今天的情况看,她觉得自己需要在今后的日子里教一教女儿怎么抓住男人的心。 朦胧细雨落在伞上,汇聚成水滴从伞骨滑落在石板上。 一行人,步出巷子。 …… “大威天龙……” “世尊地藏……” “般若诸佛般若巴麻空……” “妖怪,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戴月容有些茫然的看着走进来的隗林,茫然的想难道隗林在研修佛家的法咒。 “怎么样,佛家的法咒听上去是不是威风凛凛,大气磅礴!”隗林笑着说道。 这些日子以来,算是他自回沪城以来,过得最为安逸的日子,虽然他的手机上仍然隔三差王的就会收到一些国内外一些局势信息。 如夏国一样,其他的一些国家也都会有里界开辟的征兆,而在中亚那一带,因为一些里界资源早已经打的不可开交。 因为那里的国家自己无法守住,甚至对于里界里的东西都无可奈何,只能够与一些大国合作。 夏国明面上并没有接受邀请,在那一带派军的主要北地联邦和联众共和国的人,再有就是一些西欧的人超凡。 但是夏国在那里的驻地使馆,民间倒是有些人在那边,前些日子离开了政府单位的王俊就是去了那里。 这里传给他的信息还有一条是关于他的,上面说他去了那里之后,做了一位自由佣兵,出手不凡,凭着诅咒之法无声无息之间完成了几个任务之后,在大家知道他来自于夏国后,也很快就站稳了脚跟。 “佛咒、佛经,皆是养心性之法,你没事的时候也要多念念。”隗林看着戴月容低头用筷子挑饭没有回应的样子。 “你看上去让人觉得冷冷的,但你心是很软的,这种心性如果与人斗法难免被人钻空子,多诵佛经,能够让心硬一点。”隗林说道。 戴月容听到这里,不由的疑惑,道:“佛家不是慈悲为怀吗?” “是啊,但是佛家的慈悲不是对某一个人,也不是对某一类生灵,而是对众生,见众生者,心怀大爱,普渡众生,当然不会对恶心软,这样也更能够看透世事,看透就不会伤春悲秋。” 戴月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并不想当尼姑。” “嗯。”隗林打量着截月容,想象着如果她是尼姑打扮的话,那一定是另一番光景。 戴月容被他看的,心有些发烧,但脸上却仍然是面无表情的,看也没有看隗林一眼。 “嗯,这鱼,真的不是错,好吃,手艺好了很多啊。”隗林说道。 戴月容没有回答,心中却泛生了滋滋的愉悦感。 饭后,隗林回到了楼上,他每天晚上深层入定之时,能够与分神相通。回到三楼之时,他接了个电话,是程蔓青的,说是她参加的那个综艺要开始录了。 而且这一次的录制地点居然是在阳矍府里。 这让隗林有些意外,因为阳矍府里面那一座庄园里,是可以连通其他一些地方的,是有不小的危险性的。 不过,隗林也很清楚,每一个学校都会带着不同阶段的学生进行一些实战训练,这一次大概是又当综艺录制,又当做历练学生。 而每个学校必定都是由学校里面的高阶老师带队,老师不上场,但是却能够保护安全。 隗林倒是叫来有时间就来灵馆之中玩玩,她自然是满口答应。 之后便没有什么人打扰他,他从暗室之中拿出那把首席剑来,开始演练起剑法来。 有的时候,他仍然是喜爱手持长剑的舞剑,这种身与剑融为一体的感觉,非常让人畅快。 161:废弃的城市 三楼的房间之中,他手持首席剑舞动。 一开始身体仍然是踩足于地面,闪转腾挪,但是慢慢的,他的身体开在虚空闪烁。 一步一隐,一忽而在前一忽儿在左。 到现在,他终于能够随心所欲的遁行于这虚空之中,这不仅是当时感受靖夜局的局长王雅芝的次元行走,后面又一直持有那个八角宫灯,从中感受穿透一切物质的能力。 慢慢的,他觉得也许有一天,自己甚至能够摆脱大千世界的束缚。 他手中的剑,剑尖处有光华在芒,点刺之处,闪闪烁烁。 练完一通剑法之后,他便盘坐在那里深层次的入定,与那元神分神形成感应。 …… 在这一座未知的城中。 隗林一步步朝着巷子的出口走去,他的元神感应之下,隐约可以感应到一些可怕气息。 出了巷子,他看到的是一条大街人,他看到一盏盏蓝幽幽的灯,街上静悄悄,似古非古,似现代不似现代,有一种古代与现代结合的风格。 但是总体是压抑、暗沉的,那一根根的灯柱有成人大腿粗,上面的灯不是电灯,而某种未知的晶石,散发着蓝光。 静悄悄的街道,两边有着各种的店铺,店铺有些开着,有些关闭着,隗林一步步走在街道上。 他来到一个开着的店铺前,看着店铺上的招牌,文字并不认识,而在铺子里面有一盏灯,有些类似于外面的柱子上的光,只是颜色不太一样,这里面是黄白色的。 朝里面看去,有一个人坐在那里,她背对着门,身上的衣服是古装,绿色的女装,灰白的梳的一丝不苟的盘起,有珠花插其上。 这是一个女性,从后背看上去颇为健硕,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她售卖的物品上,是一个有很多年头的木制柜台,上面摆着一个个的坛子,里面的地上摆着三个半人高的大麻缸 一股酒味在这铺子里飘扬,那坛子里面装的应该是酒。 酒坛用老藤紧紧的扎着的,而坛子表面看上去很粗糙,并不是什么精致的东西。 这位背影健硕老妇人,戴着珠花的老婆婆背对着门,正在织毛衣,当隗林走到门口之时,她也没有转过身来,像是没有听到隗林的脚步声。 隗林沉吟了一下,伸手敲了敲门框。 “咚咚……” 声音在这有些幽暗而寂静的街上传的很远。 老妇人像是被惊到了,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然后转身,朝门外看来,而她这一转身却让隗林心中一惊,因为转过来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老黑猿。 老猿在打着毛线,卖着酒,梳着一丝不苟的贵妇人发式,戴珠花,这种诡异的形象让隗林的瞳孔都不由的缩了一下,但是他的脸上尽量的平静。 “@%¥#¥……¥&%”老猿妇人开口说话,声音含糊,如有骨头横在咽喉里,其中音调的变化可以肯定她是在说另外一种隗林完全不知道的语言。 老猿妇人眼中闪过一抹幽诡的光韵,眼隗林的眼睛一眯,便在思感之中感应到一抹神意朝自己探了过来。 意识交流?是这样吗? 在这种情况下,语言无法勾通之时,意识交流则是最后的方式,但是这也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意识接触,最容易被对方缠上,然后侵夺或者污染,或者是将之拉入未知的幻境之中,但是隗林做为一个元神修士,对于自身的自信还是有的,自身的精气神与意识早已经融为一体成为元神。 所以如果对方想要污染,他不介绍以三昧真火沿着对方的意识烧过去,也可以用斩字剑诀斩断一切。 不过,对方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意识只是传递了她的意思。 只是,不知道是不因为文明差异过大,还是对方的表达能力有问题,隗林也只是从她的意识之中感觉到了‘外乡人’‘酒’‘钱’什么的。 隗林通过意识传递过去的意识则是问,哪里可以学习这里的语言。 最后,她比划着,指向了一个地方。 那是这条街另一个开着的铺子,隗林道谢之后朝着那个亮着灯光的铺子而去。 当他来到那个铺子,一眼就看到这外铺子里面摆着的一个个书架,中间有一个火盆摆在架子上面燃烧,而最里面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 隗林发现自己居然无法看清楚那个人,明明这个铺子里面都被火盆里的火照的通明,可那个人坐的地方就像是整个铺子里唯一的黑暗,只看到有一个人坐在那里,及身上的白色的法袍。 隗林抬头看着那个招牌上的字,字不认识,但是在看过了之后,居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萨鲁曼的知识屋!” 然后,在这一片字的右下方,有着闪烁着白色光华的符文徽记。 这间店铺仍然有一个柜台,但是柜台却是在里面很多,隗林踏步进去,眼前的景象微微一变,他立即看清楚了坐在那火盆后面的人是谁。 这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色法袍的老人,白发,脸色红润,但是脸上没有一点胡须。 在他的手边不远处的角落立着一根比人还要高一些的法杖,法杖看上去像是木制的,但是顶端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白色的宝石,宝石上也散发着白光似乎将一切的阴暗都驱散了。 这个老人手里正捧着一本书在看,当隗林走进来时看清楚他的脸时,他正好抬起了头,一双眼睛朝着隗林看来,那一双眼睛泛着茫茫的一片白,打量着隗林。 在他的眼中,隗林一声光华笼罩着,而在这光华深处,仿佛有一道极为锐利气息,那锐利形成一道耀眼的光,让他独创的法师之眼都无法看透。 而隗林也并没有丝毫避讳的打量着对方,隗林这是元神分身,可以说唯一的本事就是剑术,至于其他的能力都是元神的天赋本能而已。 他看人,全凭元神那敏锐的感知。 在他的眼中,这应该是一个巫师,而且是一个白袍巫师,一身正能量料子凝结在周身,形成白茫茫一片,根本就无法看透。 这样的人,之前在那一个世界的瀚海王宫里遇上的那个名叫甘多夫的人也是这样,只是这一个比起那一个人来,正上的阳能量粒子更加在浓郁纯粹。 “阁下是刚刚来到这座废弃王城的?”白袍萨鲁曼说道。 这不是语言上听得懂,而是意识碰撞之间听到的。 “是的,阁下,你能介绍一下这个地方吗?”隗林回应着。 “当然,不过在这之前,你应该学一学位面通用语。”萨鲁曼说道。 “什么是位面通用语?”隗林问道,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其他位面的高阶存在正常交流。 “位面通用语有三种,深渊语、高等精灵语、迈雅魔法语。”萨鲁曼通过意识传递着信息。 “那我需要怎样才能够学会这三种语言?”隗林问道。 “我这里都能学。”萨鲁曼说道。 “那需要什么条件?”隗林问道,他很清楚,对于这些巫师或者说是法师来说,他们的知识就是力量,是生命,想要从他们那里获得知识,绝不可能免费。 “我们都知道,知识就是力量,所以,你需要拿出你的知识与我交换。”萨鲁曼说道。 隗林想了想,自己有什么知识可以跟对方交换。 他心中的知识不少,而其中关于元神法的知识他不想透露,倒是有一些夏国修行法与西方法术结合成的新法或可用以交换。 “我这里有一法,名叫阳离子炮,聚周身内外的阳离子轰杀一切的物质与非物质的存在。”隗林说的是前些年地球上,西欧的一位大法师发表的一篇论文,他正好看过。 萨鲁曼却将手一合,摇了摇头:“如果阁下没有的话,就请离开吧。”说完这个,他居然又打开书,低头看了起来。看起来,他对于这一类的法术并不感兴趣,也可能是觉得没有学习的必要。 隗林沉吟着,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多少知识可与对方交换,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元神法,但这是个他根本就不想透露出去,这个地方,这个诸天世界里,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更不想将地球上的情况透露出去。 但是他又想获得这几种语言,于是说道:“我有一道剑术,给阁下演示一番,看是否能值点什么?” 萨鲁曼抬头,看着隗林伸手在后面背着的剑匣口一抹,从中抓出一柄小剑,那小剑上金银两种光辉交织。 出现之时,便耀眼无比,吸引着目光。 然后他看到站在门口的这个人由上至下的挥落手中小剑。 随着小剑的挥落,并脱手,书屋里的魔法阵闪耀,光辉交织成的十二圆环迷锁魔法阵,在这一刹那之间已经将隗林完全笼罩着,萨鲁曼相信没有人能够在自己独创的十二圆环迷锁之中施展什么法术、剑术。 然而他却看到那剑像是随着剑上的剑光的闪烁而跳动着,自己引以为傲的魔法阵在剑光里被撕裂,被割破,被穿透。 剑光在迷锁之中穿行,忽远忽近,时隐时现,但是每一次的隐现萨鲁曼都发现更加的靠近自己了。 屋子外面的人,只会看到整个萨鲁曼的魔法书屋变的幽暗迷幻,幽暗的深处有一团火焰,而那火焰闪耀着的光线形成十二道相连的圆环,然而此时却有一点萤火般的剑光在其中沉浮闪烁, 只有萨鲁曼清楚,迷锁在剑光里崩塌,那十二个圆环在剑光前进之中被一个个的刺破。 那种锐利,他竟发现自己无法阻挡。 而且那道光芒越来越快,似乎在突破前面几环之后,对于十二圆环迷锁已经有了了解。 突然,他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那一道剑光竟是已经到了面前,萨鲁曼的意志震动,却仍然是条件反射的念出一个咒音,在他身前的火盆涌起一片金色的光华,遮挡着一切,层层叠叠的火焰里像是一个位面。 这是他将一个夺来的半位面融入了这个火盆之中,算是他最强护身法术之一,可以将一切都引入半位面之中。 只是,火光才涌起,却像是被到了强风吹压,瞬间被压下,几近灭去。 他听到了剑吟,眼中一片剑光,右侧的法杖涌生白光,但是那剑光又瞬间敛去,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仿如幻觉,而面前火盆里的火焰也恢复正常,如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被剑光斩的似要灭去的那一刻。 萨鲁曼缓缓的起身,伸手拿起右侧立在那里的法杖,他的眼中生出了危险的光芒,刚才那一刹那,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怎么样,这一剑可值一些东西?”隗林说道。 萨鲁曼看着隗林嘴角的一丝微笑,却觉得这个年轻人极度的危险,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过这种危险,他甚至不知道刚才那剑光的最后一刹那,这个年轻人如果没有收手,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 “可以,但是只能够换得一种语言。”萨鲁曼说道:“你要学哪一种?” “就迈雅吧!”隗林说道。 萨鲁曼伸手一指左侧的书架,上面有一本书飞出来,在隗林的面前展开,散发着一片光芒,光芒里仿佛有着一个个的文字在飞扬,隗林将元神一卷,包裹着那本书,然后大早的文字信息在他的心间流淌。 萨鲁曼静静的看着,他在分析着面前这个年轻人是否能够承受得起迈雅文明的冲击。 这种学习语言的方式只能是传奇之上才适用,因为一种语言背后是一种文明体系,贸然的接受,那可能会冲击自己的认知世界的。 而他发现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并没有什么不适,大约十息之后,那书合上,飞回了书架上,然后,他的到门口的年轻用有些怪异的音调说着迈雅语:“很感谢阁下的知识之书,不知道我能不能在这里有机会了解这座城市。” 萨鲁曼依然是沉吟了一会儿,看起来他并不是很愿意,但是他又想到刚才的那个剑光,觉得与之交好,或许会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于是说道:“当然,交流是我们提升见识的方法,而见识也是知识的一部分,请坐。” 162:昆仑 在萨鲁曼斜对面的一个店铺里,也是亮着的灯光,这是一个面包店,里面此时正有一个有着章鱼头的人坐在那里,刚才萨鲁曼知识屋里发生的一幕都被他看在眼中。 他很清楚萨鲁曼在这一条街上都属于强大的存在,而那个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居然可以与萨鲁曼大人交手。 刚才爆发出来的气息,尽管只是一闪而逝,却也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无边的锋锐。 隗林朝书屋里面走去,来到这个白袍巫师挥手出现的桌子前坐下。 “我叫隗林,一位迷途人。”隗林说道。 “你可以叫我萨鲁曼,一位白袍巫师。”萨鲁曼说话间,再挥手,桌子上面出现了一些果盘和酒水。 “之前听阁下说,这是一座废弃的城,能否介绍一下。”隗林问道。 萨鲁曼抬头看了隗林一眼,说道:“诸天世界之外,有王们建立自己的王城,这就是其中一座失去了王的城,所以就成了废弃的城。” 隗林再一次的听到了‘王’这个称谓。 “王座?”隗林问道。 “没错。”萨鲁曼为隗林倒上一杯果酒说道。 “那这座城里的人都是从哪里来的?原住民吗?”隗林问道。 “王陨落了,追随者必定在大战之中溃散,这座城中的人都是迷途者、脱逃者、探寻者,又或者是受指引而来,还有那些不甘消亡的怨魂。” 隗林沉吟着,他在思索自己到底算是迷途者,还是脱逃者,又或者是受指寻而来。 因为他自己所说的迷途者只是随便找的一个托词,他不知道自己的到来是否有冥冥之中的指寻。 “能否为我讲一讲这几种人之间的区别?”隗林问道。 “讲解当然没问题,但是,我希望阁下之后也不要对我有隐瞒。”萨鲁曼说道。 隗林点了点头,说道:“当然。” “迷途者就是指那些偶然的情况下之下脱离了自己的世界,来到这里,因为这座城已经废弃,在位面缝隙之间飘移,这会产生一种引力,连通一些未知的地方,所以会有一些未知的生命进入这里,而进来之后,他们再也无法回去。” “探寻者,是指那些在他自己本世界达到了极致,主动前往各大位面之间进行探索的人。” 隗林想到了‘飞升’这个词,难道那些飞升离开世界的人,最后都在各大位面里面探寻吗? “而脱逃者与受指引而来的人,则涉及到至高存在与王座,至高的存在会不断的契约各世界的人,从而让他们从本土世界里脱颖而出。而脱逃者,则是那些为了摆脱了至高存在控制的生命,受指引而来的人,多指受任务而来的。”萨鲁曼言简意赅的讲述着这几者之间的区别。 隗林在心头消化着这些,他最想知道的是,至高存在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而王座在至高存在那里又属于什么,他接触过的王座只有那一位,应该是女性,想要收他为使徒,后面阳矍府里也接触过几位,那些应该也是王座之下的使徒。 在他的感觉之中,王座之下的使徒似乎更具有侵略性,或者说是,王座对于每一个世界都是虎视眈眈的样子。 “王座与至高存在究竟是什么关系?”隗林问道。 萨鲁曼则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知道,但大家都知道的是,有的生而为王,也有的由普通人成长为王的。” “你是契约者还是使徒?”隗林更加深入直接的问道。 “迈雅族人从踏入诸天的那一刻就在为追寻王座荣耀而努力。” 萨鲁曼的这个回答有些答非所问,隗林在心中再三的品了品,从表面上来看,似乎在说迈雅族人是骄傲的,每一个迈雅族人都想要成为王座,也可以说迈雅族人有自己的王。 但是由于对于迈雅这个族群和对于王座的不了解,隗林无法分析出他这话中更深层的意思。 “如果阁下暂时没有什么要问的,那就换我来问了。”萨鲁曼说道,隗林看到他眼中的那份跃跃欲试。 隗林很清楚,既然是交流,那么自己问了别人这么多问题,别人当然也会问自己的问题。 “请说。”隗林回答道。 “阁下是否是修道者?”萨鲁曼目光灼灼的看着隗林,捕捉着隗林瞳孔和脸上可能会出现的微弱表情。 隗林确实没有想到对方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关于修道者在这个诸天世界的位置,他心中也想知道,更想知道曾经地球上的那些神话人物究竟去了哪里? “没错。”隗林点了点头,用迈雅魔法语回答道。 “果然,阁下的气息与我曾遇上过的一个修道人极像,而施法方式从本质上来看也是一样的,那么,阁下,你来到这座城中是奉命而来,还是自己寻来的?”萨鲁曼问道。 隗林从他问话的语气之中,敏锐的感觉到这一座城似乎与修道人有关系。 “我是迷途者,不奉任何人的命令,也没有得到过指引。”隗林的话出口,萨鲁曼却露出了明显不信的眼神。 “阁下可知这座城的名字吗?”萨鲁曼问道。 “不知。”隗林说道。 “昆仑。”萨鲁曼的话一出口,隗林眼中终于露出了惊讶之色。 “据说,昆仑这两个字对于修道人的信仰之地。”萨鲁曼凝视着隗林的双眼说着。 隗林却一时还沉浸在‘昆仑’两个字中,确实,虽说昆仑并不是其他文明的人所理解的信仰之地,但是却有着特殊的地位。 而这一座城居然名叫昆仑,这让隗林不得思考着,是不是建这一座城的人曾经是修道者。 而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个修道者是出自于地球,还是别的地方。 在这诸天世界之中,修道人又有多少,占比如何,地位如何。 在入定之时,他知道了地球上最近发生的事,知道有王座窥视着地球,心中便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出身于地球,所以说话的时候,就要隐藏身份出身。 “原来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昆仑城,那我得好好的在这座城中转一转。”隗林说道。 “据我所知,你并不是第一个找到这座昆仑城的修道者,但是之前的修道者都死在探索王宫的过程之中。”萨鲁曼说道。 隗林没有理,他站了起来,说道:“多谢解惑,告辞!” 萨鲁曼只是微笑,目送着隗林走出去,他的眼中有一种仿佛窥视到了什么秘密的阴笑。 隗林出了这个萨鲁曼的知识屋里出来,他心中便在想自己到这里来,究竟某个神秘的安排,还是巧合。 在知道这里曾是修道人的王座建筑的城之后,他再看这城里的建筑风格,发现与夏国早期的建筑风格居然有几分相似,之前没有看出来,只是被这表面的那种魔幻的气氛完全的掩盖住了目光而已。 两看那些店铺就会发现,极似古时夏国的那些二进三进的屋子,外面是店铺,里面住人。 回头,发现那个白袍萨鲁曼不知何时站在那门口,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自己。 隗林看着两边店铺,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会在这里开店铺,这座城中难道还有很多原住民? 他看到店铺之中的一个个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审视、恶意,或者是那种纯粹的想要抓住隗林,挖空他身上一切秘密的目光。 还有一些没有亮灯屋子里,有诡异的目光从窗户后面透出来,这些店铺没有招牌,或者是招牌早就已经烂了,所以,隗林在想里面的东西,应该是别的东西。 他走着走着,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居然没有其他的人在街上。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居然是打更的声音。 “居然有人打更,是原著民吗?”隗林站在那里没有动,看向打更的声音传来的方向。 “咚……咚……” 随着这更声靠近,他感觉前面仿佛有一股强烈的死机随着声音阵阵涌来。 随着他听到的声音越多,那份死机也就越来越重。 他的眼中仿佛看到了一片黑暗从街道尽头压了过来。 黑暗尽头之中,有一个老人手提着一个铜锣,瘸着一条腿走来。 隗林能够清楚的看得很清楚,那个人的半边脑壳缺失,他身的上衣服更是如一块块的挂在身上的破布。 而在店铺里面的那些,一个个都看着这一幕,他们似乎对这一切都很熟悉,都经历过,所以一个个都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外神攻伐,昆仑宵禁……” 当隗林听到这个打更人的话时,他心中巨震,因为那个语言他完全能够听懂,虽然口音有些别扭,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个人说的就是古夏语。 萨鲁曼看着一幕,他之前也面对过,只是他发现自己能够杀死对方一次,但是对方却会一次次的复活,然后自己的身上就会如受到标记一样。 受到整座城的压制,走到哪里都会有士兵出来攻击。 来到这一座城的其他人也是如此,所以一个个都躲在了屋子里,并且还要正常的经营,要不然的话,会受到盘查,然后被查出是不属于这座城的,会当做奸细抓起来。 如是反抗的话,会被当场处死。 如一次不能无法处死,却会有无穷无尽的处决兵士出现。 163:天谴 隗林看着眼前的打更人,而打更人身后的黑暗之中,他感受到了无尽的杀机。 他不知道这一座城经曾经历过什么,他想要知道。 所以他开口问道:“外神们为什么要攻伐昆仑城。” 隗林突然的问话在这一刹那之间,像是将那一片杀死接引了过来。 打更人盯着只一步就已经到了隗林的身边,而整条街道上的光亮都被淹没。 他身上的元神清光涌生,但是这个分身并没三昧真火形成的法光护身,有的只有剑意。 “你是前来支援的道门弟子,去殿里吧!”打更人居然开口说话。 隗林非常的意外,然后在他的眼中,城池非快的变化着。 一条直接通往王宫的道路出现了。 萨鲁曼看着到这一幕,心中惊喜,暗想:“果然,只要是其他的道门中人,就能够直接进入王殿里,而我们这些人进去,却无比艰难。” 两边街道上的人,都看着隗林随着那一片黑暗而去,像是被浪卷走了一样。 隗林的脚抬起,空间、时间仿佛在变换,原本幽暗的景象在这一刻变的光明。 抬头,天空之中流火坠落,宛若分裂无数的太阳落入城中。 在那一片流火瀑布之后,是各种各样的人从天而降,每一个人身上的气息,在隗林看来都不比那个萨鲁曼差多少,甚至有些更强盛。 然后,他仿佛像是看电影一样,看到城池之中遁出一道道光华,迎着天外降临的那些人。 满天法术光华,不光是要防备自己的对手,还要防备着其他人法术的波及,这一刻,他们是在做生死之战。 从天而降的人中形形色色,还有一些都不是人。 “姜太元妄图染指至高的权柄,诛全族。“ 隗林听着这声音,发现居然是迈雅语说出来的,紧接着,又有一个声音响起,这个如同混沌裹于咽喉的声音同样的盛气凌人,威严霸道,他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意思是一样的。 很快,又是一个精致高贵的声音响起,他看到一个容貌俊美的分不清雌雄的人在高处若隐若现的,这个声音说出来的话他同样不懂,但是意思能够体会,和之间的迈雅语一样。 不由的心想,难道诸天里三大通用语的本族都来了。 那昆仑的王座,即使是陨落了,也足以自傲了。 而且那一句窥视至高的权柄,这让隗林隐约的猜到的昆仑城主做过什么,这让他心中极度的震惊。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难怪有这么多的王座带领自己座下的使徒前来讨伐。 那么,这昆仑城之中,又有多少道门子弟呢? 迎着那些王座使徒的人,他可以清楚的看出来,都是道门子弟。 突然,他仿佛听到了风吟般的剑鸣,他看到有一道剑光,有一个女子从殿中飞出。 那是,赵玉?那是青城斩字诀剑术。 她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说她离开地球,来到了这里,那么师父呢?他是否也在这里。 想到这里之时,他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天空之中响起了一声闷雷声,然后他的眼中看到了雷火降临,其中竟是有一抹雷火朝着他而来。 这一刻的他,感受到了一股极度强烈的危险,仿佛有针直接刺在灵魂上。 而原本还有些看电影般的画面,在他踏出那一步之时,像是已经身在其中,踏入了无数岁月前,与这王宫之中的同道一起对抗天谴。 而且,他别无选择。 伸手在背上的剑匣口一摸,一柄金银交织着光华的小剑捏在手上。 挥斩而出。 这一剑一点也不仓促,一位剑客的剑,随时都能够拔出来,而一位修斩字剑诀的人,这一剑不止于形,更孕于心。 他被那如天谴般的雷火所惊,这一剑挥出是自己一身精气神。 剑光脱手,迎上从苍穹而落下的一道雷火,而他的剑也化为一道金银交织的光辉。 “轰……” 隗林觉得有一道电流通过剑上寄托的元神在震颤,从而让他的身体都似电流激荡。 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身后的王殿之中,强大的气息拔地而起,冲向苍穹,但是这份感觉只是有闪而逝。 他的剑光将那一抹刺向自己雷火亮光斩碎,而也在这一瞬间,他眼前一暗,一切都归于黑暗,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大殿之中。 大殿之中幽暗,但是到处都是坍塌,地面上坑坑洼洼,一团团的能量沁入墙壁地面,形成辐射。 而隗林此时却是两眼微闭,身体颤抖,仿佛刚才雷火是真的落在他的身上。 他整个人的精气神像是经过了一次淬炼,他的身体颤抖,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平复,整个有一种虚弱感,却但是却又有一种异样的通透感,就像是自己身体内的杂质被去除了。 他脚发软,但是元神的感应却像是脱了一层桎梏,更加的灵动,感知这个世界都有些不一样。 身体在细细的感受一下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肉身仿佛一下子枯萎了,就如一株本来茂盛生长的树,被雷击了,变成了焦木,他身体外表看上去老了不少,但并没有焦黑,没有了原本的那一份神清气足感。 又像是刚才那一瞬间跨过了未知的岁月,被岁月给侵蚀了肉身。 他朝王殿之中走去,发现这里空荡荡,早已经被浩劫一空,什么也没有,即使是墙壁上的壁画也被人挖了去。 他在这王宫之中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毕竟当年昆仑覆灭,就说明是败了,那几位王座之下的使徒必定会进入这里,怎么可能还会有价值的东西留下呢。 他朝外面走去,虽然腿还有些抖,但是元神却如雨后阳光,格外娇艳明亮。 他朝着外面走去,他心中猜测以前进来的人,恐怕也是在那似真似幻的天谴景象之中灰飞烟灭了。 当他走出王殿之后,走在大街上,却发现,街道两边的房屋之中,居然有人,而这些人的状态和之前他所遇上的那个打更人一样。 看上去已经不再是人。 是怨气凝结不散,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一步步往外面而去,看到那家家户户,都似亮着灯,但是细看却又是一片漆黑,若隐若现的仿佛有人站在窗口。 当他再回到那一条街的时候,看到一片蓝光,然后有一家客栈的门打开了,有一个人出来拦住了隗林,邀请隗林进去住店。 这是一间比旁边建筑都要略高一点三层楼,他看到街道上那些店铺的门口,有不少人和非人都在看着自己,包括之前的萨鲁曼。 164:剑斩 大家都在看。 隗林倒也不惧,这里曾经是道城,是道门中的人建的王城,他做为一个因缘际会而出现在这里的后辈,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情绪。 面前的这个客栈揽客的老婆婆看上去很矮小,最多只有隗林半身那么高。 隗林打量着她,她笑着说道:“来婆婆这客栈里休息一下吧,干净,安全,你自来到这座城里还没有怎么休息过,婆婆给你打上一壶甜酒,吃些烤肉,心情就会好起来的。” 隗林回头,街道已经不再笼罩着迷雾,他感觉到这座城有一丝的变化。 他点了点头,走入了这一间客栈。 而在他步入客栈时,身后的婆婆,则朝着街上的那些站在门口的人,露出了一个笑容,笑容温和之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萨鲁曼看着这一幕,他很清楚,那个老巫婆是盯上隗林了,如果隗林是刚来时的状态,他相信没有人敢贸然的打隗林的主意,因为那个时候的隗林一身气息虽然不强烈,但是那种神秘感,隐隐透出来锋锐感,足以让这座城中那些感知敏锐的存在小心谨慎。 如果隗林那个时候的任务突然的靠近,都足以让他们惊起。 但是此时,萨鲁曼看得出来,隗林身上的气息弱了许多,而且肉眼也能够看出来,面容已经老态了不少,不似之前那么的有光泽了。 而在这条街上有一个规矩,就是外来者想要立足,必须得在这里有一间店铺,要不然的话,会受到这座城的无休止的袭扰和追杀。 只有在有了一间店铺,就相当于是这里居民,就能够躲避这座城的排斥。 有了自己的屋子,也就得到这条街上的人认可。 而大当看到隗林刚刚被黑雾卷走,然而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似乎虚弱了许多,所以一个个都有了想法。 只是现在被这个开客栈的老巫婆给捷足先登了。 而且,此时在他们的心中,只要是进入了这个巫婆的屋子里,想要再出来就很难了。 这一条街上,都在关注着这一家客栈,想看看隗林是会被这客栈吞没,还是逃出来。 有一个类人生物站在窗口,用他那满是舔了舔嘴唇,像是被隗林馋出了口水,他在大家都关门之后,从窗户跃出来,在落地的一瞬间,身体就消失在了这幽蓝的光线里。 他一步步的来到客栈边上,透过有破碎的窗户向里面看去。他很清楚,这里面的这位侏儒黑巫,非常的邪恶,自从她占据这座客栈以来,进入她客栈里的人从来没有再出来过。 他透过窗户看向屋子里,见到那个新来的人正坐在一张桌子前,他背着一个长条的匣子,他曾听说过,这是诸天世界里某个流派的魔器,只是他不知道究竟有多大用。 侏儒黑巫婆从里面端了一盘肉出来,还有一壶酒,以及一副刀叉和碗碟。 隗林并没有动刀叉,他的双眼不是火睛金睛,看出不出碟中肉是什么底细,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这个上面有一种危险感,隐隐之间,有针刺感。 恶意弥漫在这个屋子里。 隗林看着几盏昏黄的灯光下的侏儒婆婆,说道:“现在我已经进来了,你你有什么手段使出来吧。” “呵呵,呵呵,年轻人倒是心急,这些年,入我这客栈的,没有一个出去过。”侏儒婆婆笑着说道,她这个时候是抬起头的,隗林才看清楚她的牙齿居然是漆黑的,说话之间,嘴巴里面竟是有黑气冒出来。 “主要是我听说,在这城里,必须要有一个店铺才算是成为这座城的居民,开一家客栈一直是我的一个小小梦想,所以,请让给我吧!”隗林的声音不紧不怕,窗台外面偷听的那类人,却有一种心惊的感觉。 他刚才可是也想要猎杀隗林的,也看出隗林似乎经历了什么,整体变的虚弱了。 而现在,这个人类居然这么的强势,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如此深不可测? 侏儒婆婆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她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有些操之过急了,但已经到了这一步,又哪里还有退路可言。 而且她也相信自己一定能赢,即使是拼着受伤也要将这个修道者吃下。 隗林的打扮,以及身上背着的剑匣风格,这一条街上,那些有来历有传承的,都能够想到典籍之中记录的修道者。 修道者曾经是诸天世界里极其强大的一股力量,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就销声匿迹了一样,人变的很少了。 现在碰上了一个,她相信这街上的人都会想抓住他,解构他,从他的身上扒出修道人的传承。 “嘿嘿,婆婆我,倒要看看,修道人究竟有什么本事。” 她才说话,竟是已经看隗林的背上剑匣里一道光华闪逝而出。 一抹金银交织的光芒,朝着侏儒婆婆的眉心斩下。 而侏儒婆婆整个在被剑光穿过的刹那,如镜花水月般的碎散。 “嘿嘿嘿……”昏暗的客栈里面响起了一声声诡异笑声。 这笑声让人透出窗外,窗外的类人生物连忙捂着耳朵,他可是在这个笑声吃过大亏。 这是个笑声有一个名字:“婆婆的次声嘲笑!” 这是一个改良的独有黑魔法。 隗林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涨,额头青筋跳动。 但也仅限于此,他本身的魔抗本就高,而此时的剑光在虚里闪烁斩动,隐隐之间,竟是将那声音都斩的飘忽不定。 虽然脑袋发涨,但是却在努力的捕捉那笑声源头。 身上的清光涌起,而剑光更是如闪耀的金银电花,四处闪烁着。 在隗林的感知里,这一股恶意无处不在,而这客栈之中无处不在的负面能量,掩盖着那个侏儒婆婆的真身,让他无法找到。 他知道,如果是自己的本尊在这里,身上的元神法光里的三昧真火涌出,铺满这个客栈,那个侏儒婆婆根本就无法遁行。 他闭上了眼睛,而他的元神清光上像是有一只只的苍蝇落在上面,并且越来越多,密密麻麻。 就连他手上的剑也有苍蝇要落上去,只是才落上去便被剑光给冲散了。 但是那些苍蝇仍然是前赴后继,并且越来越多,终于,有黑色将剑包裹住了。 剑光不再锐利耀眼。 窗户外面看着这一莫那个类人心中叹息,因为他知道这个新的人类死定了,被侏儒巫婆的黑魔法侵入心灵,谁也无法逃脱。 隗林的心灵世界的天空变成了黑色,乌云密布,而他手中的剑不知何时成了泥土塑成的,在风中快速的风化,散成尘土,同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黑斑。 天空之中的乌云慢慢形成了一张巨大的脸,那张脸从天空压了下来,灰暗,阴沉、巨大。 隗林这在一刻就像是一个渺小的蚂蚁,他清楚的感觉到黑暗的侵蚀,而在他的心里,也有一个侏儒黑巫师的形象在勾勒。 当她的样子勾勒出来的那一刹那,侏儒黑巫婆婆心中涌生出一股强烈的恐怖。 然后,她的意识里,看到一抹灿烂的剑光似从天外而来,斩破了天地,斩破了精神之海,斩破了身上天赋法术和负能量力场。 这一剑直奔她的精神根本而去,即使是精神核心分成了数份,却每一份都看到、见到、感受到,这剑光像是因为其看到感受到,便同时的存在,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她的意识被斩灭。 而在窗户外面的人只看到原本隗林手上暗淡的剑光,突然闪耀出光芒,几乎同时,那几盏油灯突然涌起火光,仿佛魔鬼一样的朝着隗林扑去。 然而那些火光却在闪耀而起的剑光里暗淡下去,然后熄灭,唯见那剑光在黑暗里耀眼,又归束于剑匣中。 外面的窗台下类人,转身就走,他感受到了极大的惊怖,一股纯粹的杀机像是刺入自己的灵魂。 而这整条街上都全都看到客栈的门缝屋檐里有光华闪耀了一下,然后就是剑吟声在虚空流转,紧接着就看到客栈里的灯都灭了。 大家都记得,自从侏儒黑巫婆婆来到这间客栈之后,里面的灯就没有灭过。 而现在灯灭了,同时大家也隐约听到一声惊恐的叫声,那是临死前的哀鸣。 一会儿之后,那客栈里的灯再一次的亮了,然后门被打开,只是这一次出现在门口的人不是那个侏儒婆婆,而是之前大家觉得可能出不来的隗林。 “修道人,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神秘可怕!” 隗林并没有出来,而是回到客栈之中,他找到了侏儒婆婆的尸体,她的身体被一剑斩成了两半,身上护身的那超凡物品都已经破碎了,倒是留下了一个储物袋里,里面装着一些东西。 其中有一本巫师书,施法材料,还有一些日常用品,以及一些古里古怪的东西。 他也没有多看,将东西一卷,朝着二楼而去,找了一间干净的屋子,解下剑匣放在卧室的桌子上,躺在床上就开始睡觉。 他也确实困了,从那个天都山弟子的世界里出来,到现在一直没有休息过。 一般来说,他这种修为的人是不需要睡觉的,但是他斩破虚空,刚才又对抗了不知多少年前的天谴景象,元神都被炼过一回,肉身更是受损,所以,很快睡下了。 肉身、元神自我修复。 这条街上各种存在,都在想着侏儒巫婆婆死了,那么这位修道人还留了几分实力。 一个个心思活泛起来。 即使是萨鲁曼,也想动手了。 他是知道隗林的可怕的,现在回想起那个剑光,都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隐隐之间,他还觉得那个剑匣非常不简单。 就在这时,终于有些按捺不住。 一道阴影进入了客栈之中,它小心谨慎的朝着二楼而去,那里才有生人气息。 它必须要谨慎,因为在这一条街上都称得上是强者的侏儒黑巫师都死了。而且之前,还跟那个白袍大战了一场,据说不分胜败。 但是在那白袍布下了迷锁的书屋里,还能够不分胜败,那就说明这个人比白袍巫师萨鲁曼强。 所以他很小心,只是关于修道人的传说,吸引着他,据说每一个修道人全身都是宝,就像是巨龙一样。 同样的稀少,同样的内外都是宝。 阴影不断的靠近,当他来到隗林睡觉的卧室之中,看到隗林躺在床上,呼吸深沉,像是真的睡觉着了。 它心中激动,暗想:难道这个修道人受了重伤,刚刚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已经无力再维持了? 它心中激动之时,看到那桌上的剑匣。 剑匣上面有一层清光如焰一样的涌动着。 它一步步的靠近,它想这恐怖是一件神器,一步步的走近。 突然,有一股强烈的杀机出现,它心中惊怖无比,眼中已经看到剑匣之中一道光华飞出。 剑吟流转,在街道响彻,飘扬。 165:街霸 那一抹阴影来历极度的神秘,萨鲁曼曾与他打过一次的交道,只知道它可能是来自于深渊。 深渊之中有着恶魔和魔鬼。 其中深渊语系里面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种是恶魔语系,一种就是魔鬼语系。 萨鲁曼觉得那一道阴影就是魔鬼。 魔鬼有一个极大的特点就是,趁人之危,能够诱人堕落,更是很难杀死。 大家都知道这个深渊里的魔鬼在这一条街里,但是却总是难以确定它住在哪间铺子里。 突如其来的剑吟,让大家心头一震,然后便看到一道矫若游龙般的剑光,剑光的前端,有一道阴影在虚空之中遁行,剑光照耀之下,居然隐隐可以看见阴影的面目。 剑光斩下,阴影在剑光里被斩成两半。 “啊!” 惨叫声中,两团污秽的泥血一样的东西掉落,一团掉落在屋顶,一团掉落在地上。 而这两团污血在地上扭动着,似乎有着一种本能的想要挣扎起来,但最终无法再站起来,只是在地上扭动着像是要躲避。 剑光则是闪烁着没入了客栈之中。 一个类人生物从黑暗之中走出来,他在幽蓝的灯光里,身形就像会随着灯光而变色一样,让人忽略。 他来到地上的那一滩污血边上,用一个瓶子将之收集。 而他抬头看着屋顶,那里不知何时,已经有一个戴着小红帽的小姑娘出现在那里,蹲着身,同样的拿着出一小瓶子,正收集着魔鬼污血。 “小红帽!”类人生物惊讶的喊出声,因为他很清楚,这个小红帽擅长的法术是火焰与召唤,对于魔鬼的污血可没有什么 “喊什么,变色蛙。” 这个类人生物,是一个像蛙一样的人,哪里都像,但是就却是人形。 “我是伟大的莫克多大人,小红帽记得伟大莫克多大人的名字。”蛙人说道。 这里两个在这里捡了便宜,又看了看那个客栈,不敢多留,各自的溜回自己的家里。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这里看似没有时间变化,但是仔细的看天空,会发现那泛着灰光的云层光线其实是有变化的,其中最中间的部分,那里有一团明显光亮了许多。 依然有些人想进客栈,但是却最终忍了下来,因为不知道那个里面的人底细。 来到这里的,个个不凡,但又都是谨慎之辈,更何况这座城曾经是修道者大修的建立的王城,而隗林是修道人,所以大家怕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不敢轻举枉动。 直到隗林从客栈里再出来之后,那些关注着的人或非人这才叹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准备为这个修道人的尸体来争抢打斗了。 隗林并没有背剑匣,他走在街上,一家一家的店铺前去看。 这些店铺并不奇怪,大概是延续了原本的店铺经营范围,但是里面的‘人’千奇百怪,先不出他来到这里第一眼看到的那一家酒铺里的会织毛衣的猿老太婆,后面的这个侏儒巫婆。 还有一个像青蛙一样的人,一个从后面看戴着小红帽,声音也无比可爱的小姑娘,可是正面的脸,却是青色的,像是植物的树叶,还能够看到一些青筋密布,而且,她小小的嘴巴里的有尖锐的牙。 在一间铺子里,他还看到一个站在阴影里的人,一双血红的眼睛,他看了一眼那个招牌,并不是他所认识的迈雅文。 隗林凝视着那上面的文字,用迈雅语问道:“那是什么文字。” “深渊魔鬼语。”黑暗中的‘人’回答的也是迈雅语,但是口音与他从萨鲁曼那里听的有很大的差别。 “你可不可以教我。”隗林问道。 “知道是无价的!”阴影之中的‘人’说道。 “可以交换知识!”隗林说道。 “与魔鬼做交易吗?”里面的魔鬼说道。 隗林笑了笑,说道:“当然,只要你传我深渊魔鬼语,我就可以不杀你。” 这间店铺里的黑暗之中,那一双血色的眼睛在这一刹那,变的恐怖无比。 “你知道你在跟一位深渊男爵说话吗?”黑暗之中的魔鬼说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隗林说道。 黑暗里的魔鬼沉默了一会儿,探出一只蓝色的手来,手里有一个紫色的珠子。 “这是记忆水晶,里面有深渊魔鬼语知识。”黑暗里的魔鬼说道。 “你拯救了自己。”隗林接过记忆水晶说道。 里面的魔鬼并没有回答,而是朝黑暗之中缩了缩身。 隗林继续往后面看,在一间兵器铺里面,看到一位精灵,这位精灵隗林居然看不出男女。 之所以隗林会认出这是精灵,是因为实在是太像地球上一些小说里所说的那样,看上去俊美无比。 那一双眼睛之中透出来的冷酷却也让隗林最为深刻。 隗林没有问他的话,因为这个高等精灵坐在屋子里,手中拄着一把双手剑,一双眼睛满是战意的盯着外面的隗林。 “看来,你是要与我一战分个生死了?”隗林说道。 “精灵族人从不接受威胁!”里面的那个冷酷而高傲的精灵说道,刚才隗林与那深渊魔鬼的对话,他也听到了。 “呵呵,你应该也知道,修道之人即使是在你死后也能够获得你意识里的东西。”隗林说道。 他并没有进去,而是并指如剑,在面前的虚空一划,目标就是坐在屋子里的那个高傲的精灵眼中,隗林的剑指像是切开了虚空,似有一抹无剑的刃朝着自己割。 这像是空间法术里的空间切割,但是却又多了另一种锐利和强烈的剑意。 这是他从未曾遇过的,不禁想起自己在家里看的那么多典籍之中,关于修道人的种种神奇描述。 他手中的剑瞬间刺出,随着剑而出的魔法刺在无形的利刃。 他是族里有名的魔法剑士,在这一刻深刻的感受到那一股强烈的剑意,直接动摇着自己的心志。 同乎在同时之间,从门外又有一道灿烂光华涌了进来。 他没有看清楚光华里面的剑,但是却觉得那剑光刺眼无比,像刺要刺入自己的精神之海。 “等一下。”精灵大声的喊出这一句话。 而一柄金银光华交织的小剑就停在他的眉心三寸左右,似乎他不喊这一声就已经死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蓝色的魔石,直接抛出,隗林接过之后,并没有多留。 后面倒也没有逼别什么交什么东西,之所以逼这两个人,是因为在之前的天谴景象之中,其中的主力就有精灵与深渊语系的人。 隗林的强大与霸道,在这一刻展示的淋漓尽致。 其实隗林并不是一个霸道的人,一切都是因为生存不易,来到陌生的地方,需要获得点东西立足。 他就在这里住下了,可惜他没有吃的,只能够去找那一家卖面包的章鱼头。 他卖的是面包,而且还是魔法面包。 他去那里买,并没有钱给,只能是赊账,对方也不敢不赊。 后面向对方打听清楚了,原来这城外的荒野之中,是可以采集的,而这个魔法面包就是采集城外的麦子制成的。 他学习了深渊语,学会了高等精灵语。 开始与大家交流,只是大家似乎都有些保守,大多时间都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并不愿意交流。 他想知道这些‘人’究竟怎么来的这里,虽然从萨鲁曼那里知道,来这里的方式很多,但是他觉得这些人来这里都是有目的的。 直到他再去萨鲁曼那里,与对方做了一个交流时,才知道这里的人真的是各种原因都有,有些的逃难躲在这里的,有些则是躲避契约的任务而来,也有些是奉命而来。 这一座废弃的道城,是至高存在不再关注的地方,只是偶尔一些王座还会注视这里,所以这里也就成了脱逃者的栖息之地。 突然,天空的厚厚的云里,有一只巨大有翼的生物在云中盘旋,并有巨大的兽吼声从空中传下来。 他看到从云中探出来的兽首,是龙首。 抬头看着云端里,似一道圣洁的光芒在照耀。 “圣骑士?”隗林心中想着。 那圣骑士骑龙在与人战斗,这一场战斗并没有多久,然后那龙与圣骑士突然从云端翻落。 而且,他隐隐看到,那圣骑士与龙都是被一个人用拳头打下来的。 龙与那圣骑士就落在城中,隗林并没有去,但是有人去了,没过多久,带回来一个穿着圣盔的强壮男人,而那条龙据说是死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这座城看上去神秘无比,但这段时间里这条街也平静的可怕,没有人出来,一个个都躲在屋子里。 …… 地球上面,隗林坐在三楼。 已经关了店门,正在二楼房间里休息的戴月容手里拿着一本书,这本书是今天前来看她的唯一闺蜜带来。 书名叫《如何让高冷上级爱上我》,她一边看,一边皱着眉头,最后将手扔到一边,心想:“我真是疯了,居然会将这样的书翻开!” 而隗林看着窗外面,他有一种感觉,感觉环境似乎有一丝的变化。 其实这种变化是一些上层的人都能够想象到的,因为这些里界每一次的显现,都会从里界里面散发出一些东西来,即使是建立了界门,里界里的气息也无法完全隔绝,这种就会对地球生出一些影响。 隗林就感觉这些日子以来,沪城的树木似乎就有了一些变化。 树木在变异,明明已经到了冬天的树,居然长出嫩叶来了。 甚至,还能够看到树皮之下长出了孢子,在墙壁也看到,就在灵馆的墙壁也有。 他看着下面院子里的滚地龙开出来的小白花,他都觉得大了不少。 这些细微的变化,普通人并不能够注意到。 166:镜玄宗 夜,悄然而过,在白露薄雾来了又去之后。 朝阳初升之时,隗林已经在阳台上,对着东方采食一缕紫气。 后面,再于暗室之中上香祭神。 祭神的那一刻,他细细品味,一种玄妙的感觉在心间流淌,让他整个人与这个天地更加的契合,这种感清微细致,绵绵若存。 前两天程曼青到了灵馆之中来玩,不知为什么,隗林觉得她与戴月容之间,似乎有着某种不和谐,明明两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明明两个高等灵修学院出身,应该更有话题,可是坐在桌上吃饭时,他却感觉气压有些低。 今天,她加入的那个节目已经开拍了,招募各校和社会上的一些闲散人员,分成一支支队伍进入沪城的阳矍城里界之中。 这节目的背后是官方背景,是为了让大家对于里界有一个更好的了解,满足于大家对于这方面需要更多了解的呼声。 这将是一个更加写实的节目,说是节目,其实是一个探索录制。 阳矍府他在出来之后,将自己了解的东西都告知了相关的部门之后,便没有去管那些,诺大个夏国自然有相关的专家来评估风险,甚至相关的学者型的修士比他可能了解的还要多。 但是之后,他的联络人罗必祥给他发来信息,最近有一个灵异事件经过层层上报,危险等级不断的提升,并且就在昨天,有一队专门处理这种灵异事件的a级团队都失陷在里面了。 所以这个任务已经被提到了s级,此时仍然处于封锁之中,但是如果不能够快速的处理掉,那么这事爆发出来,一定会引起大面积的恐慌。 要知道,普通人对于各种灵异之事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这个灵异事件是关于一面镜子的事。 而通过这方面的人分析,汇总之后,报到靖夜局总部,总部再通过信息汇总,发现有一个地方似乎处理和接触过类似的事件,那个地方就是沪城。 而那个有能力处理这事的就是隗林,隗林之前也处理过关于一面镜子的灵异事件,以及在上报阳矍府里那一座神秘庄园的事时,也说过那里面有一面诡异神秘的梳妆镜子。 隗林翻看着手机上传过来的资料。 资料的标题是:梦中镜门。 一开始当然不知道是关于一件镜子的事,而是一群盗墓的去盗了一座墓。 入墓的人一去未回,守在外面的人又派了两个进去,也同样一去未回,然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进去了。 第二天他们组织了人再去,却根本就找不到原本打出来的盗洞,没有人敢再敢打盗洞,一个个回来之后,他们发现,自己休息的时候会做梦,梦里自己进入了一个镜相的世界里。 于是有人向靖夜局报告了,而后开靖夜局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当天就派人调查,将那几个些向靖夜局打电话和发邮件的人带回了靖夜局里。 关在了靖夜局的临时监牢里后,但是却一个个都消失了。 连同之前牢里的人也消失了,甚至有几个接触过这件事的靖夜局成员也出现了怪梦,梦中自己走入了一面镜门之中,他们将这个情况上报,没多久之后,他们也消失了。 这事立即引起了上头的重视,然后组了一个调查组,级别是a级的。这个调查组里一边监控那些已经做梦的人,一边则是去那个坟墓那里。 最后的结果就是全都消失了,不过,因为从调查,做梦,消失之间有一个时间差,所以还是能够得到一些信息。 那个地方在终南山。 在上面有专门的人研究之后,从资料里得到一个门派。 镜玄宗。 终南山属于秦岭山系,在其中的终南山中历史上有过许多的门派,大大小小多不胜数,其中就有一个名叫镜玄宗,开宗立派之人是一个女子。 名字没有记载,只知道有一个道号:镜玄。 收的弟子也不多,自镜玄开宗立派以来,到她死去,镜玄宗就灭了。 从时间跨度来说,是存在于元末到明成祖朱棣年间。 至于这个镜玄究竟是什么出身,资料里面有一句话说:“她神秘,诡异,像是不存于此间,她似镜中人……” 这是一份很早的资料里面关于镜玄宗的宗主镜玄的描述。 这一个a级调查组里面有一位五阶,两位经验丰富的四阶,两位三阶,包括那一位五阶都已经失踪了。 初步的判定失踪的原因,是听过那失踪人员描述过那镜子后,就会失踪。 因为听过相关描述的人都失踪了。 隗林拿到这个资料上面并没有相关的描述。 他想了想,决定去看看。 当天就决定了,罗必祥带着专车来接他上飞机,来到了秦岭山脉,终南山。 他没有在这里的靖夜局里停留,直接入了山,一直都是坐车,所以也花了近一天的时间,在这里面的一栋无人别墅住了下来。 而当他走入这一栋装修的极好,却显然从没有人住过的别墅时,这一座别墅里便涌起了无形的风,将这里面的一股阴晦之气吹散,随之别墅像是呼吸一样,将山间清新之气吸入其中。 站在阳台上,看着这一片无主的别墅,在林间若隐若现,竟也有一种另样的美感。 山是好山,地是好地,屋是好屋,但却荒废在这里,只因为这些山间别墅都是非法所建。 隗林看着自己所住这栋别墅下忙碌的人,他本人当然是不用做什么杂事,但是并不代表其他的人不需要。 他在阳台上看着,天边红霞已经在变灰,隗林所站的阳台右侧有一栋别墅,红瓦青砖。 有一扇窗户对着这边,隗林看向那窗户,只见那窗户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窗帘后面朝这边窥视着。 隗林只看到一双眼睛,而再看要看眼睛的主人是谁,那里什么都没有。 “有点意思,才一到,就见着这种东西了。”隗林很清楚,刚才有不干净的东西注视自己,所以自己看过去的时候看到了对方的眼睛,但对方很快就隐去,不再看自己,所以他在这里无法再看到什么。 那是一双青中带红色的眼睛。 很是邪性。 他伸手,朝下方招了招,立即有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人跑了上来。 这个人名叫刘元,是当地靖夜局负责与隗林接洽,处理一些杂事的人。 “那栋别墅的资料有吗?”隗林问道。 刘元面露难色,要知道这里的别墅可是没有人敢认领的,如果谁敢说是谁谁谁的,那人非得翻脸不可。 “那楼里有东西。”隗林也知道这个情况,于是指了指那窗户说道。 刘元心中一惊,但有隗林在,无论是什么东西都应该不需要害怕。 “我去那里看看。”隗林话才说完,一步跨出,便消失在了这个阳台上。 隗林的身形出现在了对面的别墅阳台,刘元看到隗林的身体来到门边,竟似乎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眼中光线一暗,一股阴气扑在元神上。 这是一种纯粹的阴气,看了看那窗帘后面的地上,他的双眼看到一对黑色的脚印。 那黑色不是泥巴,而是浓郁的阴气。 这里是客厅,空荡荡的,显然连装修都没有,但是却装了窗户和窗帘。 他往楼下走去,楼下是一楼,门窗紧闭,也是从里面拉着窗帘的。 这一楼的幽暗更重了,阴雾更浓了一些。 他眉头微煞,看到一个墙壁边有一个地下室的楼梯,他从那里走下去。 这里,阴气如雾,弥漫虚空,遮掩视线。 如果是凡胎走进这里,睁着双眼,不出一会儿就会瞎掉。因为这阴雾会钻入眼睛之中,于双瞳之中孕育新的生命。 隗林的眼中泛着神光,一步步的走下楼梯。 他在阴雾之中,看到了一个神龛,神龛里面摆着的是一尊恶鬼相。 而在神龛前擂着三个非常粗糙的石盆,石盆之中有水,水里面分别摆着三只小动物的尸体。 老鼠、兔子、蛇。 这是一种极度诡异而少见的祭祀仪式。 蹲下身来,细看石盆之中的三只小动物,发现它们的身上都刺着一根大头针,紧紧的钉在石盆里,而它们的死前样子也是极度的扭曲挣扎的,显然死的极为的痛苦。 隗林曾在一本书上看过种,名叫怨魂祭。 再看向那神龛之中的恶鬼雕像,看其材质应该是木质的,隗林仔细的打量着,发现那这神龛里的恶鬼相,是被污血淋过了的,而且细看它的眼睛,应该是镶嵌的一对蓝色宝石。 隗林凝视着那一双蓝色眼睛,诡异而神秘,深处有红色。 当隗林凝神之中,仿佛见到了一个漩涡,在那眼睛的深处,他看到一片血海,血浪翻腾,刹那之间仿佛无边无际,朝着隗林涌来。 一抹灰红的光线从隗林的嘴里喷吐而出,钻入恶鬼双眸,只在片刻之间火焰便从恶鬼雕像的眼睛里烧了出来,然后遍及整个雕像。 隐隐可见,那火焰之中仿佛有一个影子在挣扎,却无法脱离木雕,然后在火焰之中焚烧灭亡,然而,那木雕却并没有焚烧半分,这是隗林的御火之能到了一种出神入化的地步。 这些东西,对于一些修邪法的人有用,但是对于隗林这种人来说,一点用都没有,本可以直接一把火烧了,但是还是要留些东西,给靖夜局的人调查。 他站起来看着周围,无法确定这里多久没有人来过。 “咣当!” 楼上门被打开了,本地靖夜局的其他的人进来了人,有人喊了一声。 “这里。”隗林应着。 很快,便是五六个人快速的下来了。 “这里祭祀了一座恶鬼像,你们查查是什么来历,里面的恶鬼已经被我烧了。” 隗林明面上没有什么职位,但是在这里,他说的话就是命令,立即有人做记录,备案。 他说完,一步跨出,便出了这个地下室,再回到了之前的阳台。 天已入夜。 这个别墅里有人做饭,隐隐有饭香飘来,有炒菜声,窗传来阵阵松涛声。 看关这一片深幽的黑暗山色,远处来的路上,有一个泛着光的人在山林之间,如蝶一样的飘然而来,梦幻,飘渺,仿如不存在于世间,一切都如一场梦。 167:骷髅山神 江山如画,山如墨,水似留白,黑白是世间主彩,偶有点点碎华在山间冒起。 有人这墨画之上行走,远看如一点萤火,近看,则似诗梦,似庄周之蝶。 但是隗林却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正是曾经给自己做过侧写,奉最上面的命令调查过自己的。 陈惜春,出身于陈氏。 陈,这个姓的人在夏国很多,陈氏的修行功法幻游阴神,一直都是一等一的阴神修行法,据说,修到高深之处,直接蜕去凡躯,以阴神幻游大千。 也有人说,其实这个阴神幻游修行法,到了高深处,就是蜕变成了元神,却又比单纯的元神多了一份超脱独立。 陈家的神秘,只在于这个功法,而这个功法的神秘在于修成阴神幻蝶之后。 隗林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陈惜春。 上一次见她,还只是四阶的样子,这一次的气息已经是五阶的了,她的到来,肯定也是要处理这一件事的。 看到她,心中倒是突然有些东西想问她。 她的身形如蝶一样的在林梢上飞腾,飘飘忽忽,却在他人一个不留神就到了面前,然后落在了隗林所在的阳台上。 下面本地靖夜局的人看着她,并没有人来询问。 陈惜春打量着隗林,之前见他时,他的身上一股清韵之气,让人看不透。而现在则似连天重山,浩瀚幽暗,又似随时都会喷涌出火山。 细细的感受,给人一种恐怖的气息。 “你更可怕了,真的只有六阶吗?”陈惜春问道,她对于气息本就是极为敏锐的。 “六阶?我不知道!”隗林确实不清楚自己的修为有现阶段的品阶来划分,自己应该是多少阶。 陈惜春也是心中感叹,隗林身上的秘密,她心中隐隐猜到了几分。 “我听说,幻游阴神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能够于梦境之中出入一些大小千的世界?”隗林问道。 “是的。“陈惜春回答道。 “是什么感觉?”隗林问道。 “我还没有幻游过!”陈惜春叹了口气说道:“不过,我听族里说,幻游其实是进入真实的世界,每一次的进入都是极度危险的。” 隗林想到了那些签了契约的人,陈氏的幻游阴神岂不是与他们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陈惜春打量着隗林,比之上一次,她这一次站在隗林身边显然的多了一份压力,与隗林这一次的见面,她并没有变得更加的熟络,反而多了一点陌生与距离感。 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谈,陈惜春在看资料,隗林也在看,他看的后面那一段疑似看过之后会被消失的资料。 “一扇幽蓝的镜门,清澈的像是秋天里,深山里寒潭,深不见底,却清晰的倒影着镜前的人。” “我进入其中,见到一座城市废墟,里面全都是荒芜,当我一直深入后,再想回头,找不到回来的门。” 这是其中一个人的梦境描述,隗林接着看其他人的。 其中关于那镜子的描述,因为各人的语文水平不同,所以讲述的也就不同。 “……这镜子像是商场里更衣室的门镜,但更清澈,更加的神秘,它,像是连通异世界的……” “镜门,高两米左右,门框上有神秘的符纹……” …… 而进入门后的描述则大多不同,各种各样的。 “臭味弥漫,如坠落粪坑……”这是其中一个描述。 …… “如入虫穴,无数的巨大的蟑螂袭来……” …… “我仿佛走入了一个未入的世界,丧尸遍地……” …… “到处都是畸变物种……” 很多人讲述的自己梦中进入的地方都不一样,然后没多久就在大家的关注之下消失了。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靖夜局里,拥有着修习各种法术,或种仪式法阵的人,还有着现代科技结与法器结合而成的仪式检测,居然都没有检测处,到底那些人是怎么消失的。 隗林在看这些,那边陈惜春也在看。 冥冥之中,他的心中因为看了不少这样的描述,从而在心中勾勒出那一扇镜门。 那镜门在他的心中越来越清晰,即使是他不主动去想,也依然存在. 有脚步声走来,是一位本地靖夜局成员,喊他过去吃晚饭。 吃的是挂面。 一大碗。 陈惜春已经坐在那里了。 碗里有一个荷包蛋,几片生菜,总共七碗,当他坐下之后,其他的人也都进来,然后坐下,相互之间聊了一下天之后,便开始吃面。 山间夜风,从窗户外面吹了进来,屋里点了特制的驱纹香,一股特别的香气在弥漫,伴着面条的香。 他突然想到,跟戴月容一起吃饭这么久,她从来没有煮过粉面之类的东西吃,因为一个女孩在吃面的时候,想要好看很难。 陈惜春在吃面小口小口的,没有声音,很优雅。 他突然想着,戴月容如果吃面会是什么样。 突然,隗林停了下筷子,他的元神感应之下,窗户外面的林中。 “沙沙沙……” “沙……” “呼呼……” 风吹树梢,林动山摇。 黑暗,随着风潜入进来。 明明的是电灯,可是此时却变的幽暗起来,他的感知里,窗户外面的林间有东西出现。 但如果不以元神破开黑暗,他也无法看清楚那片黑暗之中掩藏着什么。 其他的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一个个警惕的站了起来,其中他们的队长,刘元来到窗户边,挥出一个冷焰棒落放那窗外的黑暗之中,原本散发着刺眼冷光的冷焰棒在入黑暗的一瞬间,没有将黑暗驱散,反而被淹没。 不过,那短短的一刹那,隗林看到,那里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只看到有一个人影,可连衣服都没有看清楚,隐约之间,好像是光着脚。 而刘元却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而窗外的黑暗朝如浪一样朝他身上扑来。 隗林身上的元神法光一展,将刘元罩在其中,刹那之间,他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镇压在自己的元神上。 这种力量仿佛来自于冥冥之中的虚空,直接镇压在灵魂上。 隗林的周身法光涌动,将扑面而来的黑暗浪潮挡在身外,伸手朝虚空一抓,手居然抓到了根黑色的铁链。 只见他手一拉,铁链在虚空里卷动,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灯笼从虚无里破空而出。 这个灯笼他当然没有带着,也不会什么袖里乾坤的法术,他是直接从隗氏灵馆的二楼暗室的八仙桌上抓来的。 这灯笼上的铁链是他亲手重新炼制过的,彼此之间有着感应,本来这种感应因为离得远,已变的极期的微弱,但是灯笼的光芒却照破大千,让它可以出现在任何的地方,所在隗林只是朝着铁链抓去,然后因为八角宫灯的原因,让它出现了。 八角宫灯朝着那黑暗里抛去,瞬间将那山林的幽暗照出了一个窟窿。 灯光里,隗林看清楚了,那或许可以说是一个女子,身上穿着一身白衣,但是她深身雪白,没有皮。 那是一具骷髅,一头白发如枯草一样的披散着,那两个睛窟窿里,似有两点幽幽的绿焰燃烧。 在她的身边,有一头狼跟在,在火光里后退了一步,发出一声低吼,也不知道它是在恐惧还是在警告。 “是,一具骷髅啊。”隗林心中想着,那一具骷髅后退几步,出了灯光的圈子,隗林再看她,发现已经看不清了,隐隐看得清的却不再是骷髅,而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诡异无比。 隗林明白,这是因为八角宫灯上的灯光照破了她身上的虚妄法术。 秦岭之中居然还有这样的东西存在,而且真正让他感觉不可思议的是,他从这个白骨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山神的味道。 168:移山法 山神,这个词在现代的社会并不陌生,即使是科技发此发达,已经没有人见过山神,山神庙都没有几座的情况之下,说到山神大家仍然很清楚是什么。 神享祭祀,因为祭祀之时,便在心中观想勾勒了,所以,神是活大家的心中。 夏国真正在家里供祭神灵的不多,但是基本每一个夏国人心中都对各种各样的神都有着一定的敬畏。 心存,方有敬畏感。 正是如此,所以神对于人来说,有一种天然的镇慑,施的法无迹可循,让防不胜防,刘元就直接被这个白骨妖借一缕山脉法韵镇慑了心神。 “之前这些本地的靖夜局成员已经在这里几天,怎么没有遇到过这个东西,现在突然出现,难道与刚才我烧了的那个恶鬼雕像有关?” 不过,这个具白骨虽然妖异,但是隗林又觉得它还不是真正的山神。 “你不在山中静采山之神韵,来这里做什么?”隗林开口中问道。 其他的吃面的人,一个个都站在他的身后,或者是在边窗户边朝着黑暗之中看去。 即使是有八角宫灯照耀着,他们也无法看到那已经退到宫灯光环外的那一具白骨。 “你为何毁我的供坛?”一个声音从黑暗之中传来。 “你来寻仇?”隗林问道,他可以肯定,之前那个躲在窗帘后面偷窥的应该是它的一缕分神意识,因为偷窥了自己一眼,已经被自己烧了。 这个白骨妖沉默着,黑暗鼓荡,像是因为隗林淡淡然的声调给刺激了,心绪有了愤怒,却在一会儿之后,黑暗平静了下来,从黑暗里传出来一个声音:“不敢。” “是因为见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才想要退去吧?”隗林的声音依然不咸不淡的,却透着一股沉沉的压力,就像是悬在那里黑暗里的灯光,大有一言不合,便绽放万丈光芒刺透一切黑暗的感觉。 对方没有回答,但是那种沉默,和又微微翻腾的幽暗,可以看出对方的心情并不平静。 “你刚才那个法术叫什么?”隗林问道。 对方再一次的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移山法。” 听到这个名字,隗林心中并没有意外,因为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这个想法,移山法算是山镇法中的一种。 据传,古时有一只妖猴强大无比,都被人施移山法给镇住了,当然真正的镇压是需要还需要的法术组合在一起,但却是以移山法为主体构建而成的。 移山法可以说是一位山神的本命天赋。 “你再施移山法看看。“隗林的话再一次的让黑暗之中的白骨妖一阵沉默,但是沉默一会儿之后,那黑暗立即翻涌起来,隗林抬头,虚无里,他仿佛看到了一座山在凝结。 而这座虚幻的山像是与这片山脉相连。 隗林只是让它演示一下,然后试试看能不能通过元神感应方面学会,但是这个白骨妖却趁机动了真格。 刚刚一开始,它被隗林的神秘和那虚空抓来一盏灯笼的手段给吓到了,但是后面隗林让它出手,它决定试试。 群山幽暗,深沉。 此时,那一片黑暗像是浪一样的涌来,浪头是山峰。 那一个在黑暗里的飘悬着的灯笼在黑暗里都要淹没,但是却极为稳定的悬于黑暗,只是看上去暗淡了许多。 隗林身上的法光涌动,他抬头看着天空,隐隐之间看到一座巨山。 而在这巨山上面,巨山又似一座法印,印底有一道山型法符。 元神法光朝着法符之中之中侵染,一会儿之后,白骨妖只觉得神识之中一轻,居然与这片秦岭山脉断去的联系。 紧接着,冥冥之中有一股巨大的翻压而下。那本应该是它用来镇压那个屋中,窗户后面的神秘人类而施的移山法,此时已经压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是一种从身到心的镇压,这一刻,它觉得自己连意识海都已经被镇压了,无法思考。 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移山法是将一山的山韵重量转移过来,既有镇压意识之能,更有镇其肉身之巨力。 它身上的骨头开始发出轻微的脆响,这是骨头都要断裂的征兆。 但这个很快就散去,白骨妖恢复意识的那一刹那,看到虚空之中似乎有一道光落下,直接钻入了自己的意识里,于是,它能够施法的一切动源都被镇住了。 以镇法镇住了这个在山中不知存在了多久的白骨妖,但是他没有杀它。 这个世界上各个国家,如果有能力的话,对于一切的妖魔鬼怪都不会轻易的杀了,而是会抓回去,然后被各个实验室申请走,进行各种实验研究。 他收灯笼,提在手上,其他的人都看着他站那窗边,灯笼的灯光并不强烈,却韵染的那一片地方,其他的光线都无法照入,那灯光里,像是独属一域,让隗林看上去更是神秘无比。 “这就是那个黑暗神庙外挂着的灯笼?”陈惜春问道,她是知道这那一座庙,也知道有一个神秘的灯笼被隗林拿走了,这在圈中还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甚至有一些老前辈都说了几句。 “是。”隗林回应着。 “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叫它八角宫灯。”隗林说道。 陈惜春看着这一团橘黄的灯光,眼中泛现了灵光,她看到灯光,但是却看不太清这灯笼,隗林说八角宫灯,所以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 然而眼中灵韵泛起之后,看到的却是一片光芒,光芒虽然不刺眼,但是却让她更加的看不清楚了,就像是看到了一团橙色幻象,根本就看不到什么八角型的宫灯。 “你知不知道,有些老前辈对于你把这个八角宫灯拿走很不满,他们在理事会里说你跋扈!” 旁边的本地的靖夜局成员听了之后,一个个都露出了好奇与一丝的兴奋,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这种高层的八卦。 但是刘元这个时候,却在罗必祥的一个眼色之下,快速的招呼大家离开这里,在罗必祥看来,这种事最好不让下面的人听到,传出去之后,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罗必祥也跟着下去,他要去告诫大家,刚才听到了的都烂在肚子里,不要再跟人传。 理事会,这是夏国超凡界的一个单位,是属于官方的,是专门处理超凡之间矛盾的地方,主要是调角做用,如果无法调解,那么再付诸于其他形式,比如斗法之类的。 当然,如果是那些做了建犯了国家专门设立的关于《超凡人员行为边界》的法律条款,那往往就是直接抓捕,然后不要再去理事会里调解。 会来这里调解的一般都是一些门派之间和学校之间的一些冲突,比如隗林擅自的拿了这八角宫灯,还有那一次把游仙门的人杀了,这些都是在那个理事会里面讨论过的。 而出身于京道场的隗林,背后是京道场,属于半官方,这一点,让这个事只是讨论了,有人谴责了一番,并没能够对隗林造成什么影响。 但是有非议,这是不争的事实。 “呃,他们说什么?”隗林想听听那些非议的人说了些什么。 “有人说秘境里的所有东西都属于国家,应该上交国家之后再重新分配,即使是你有功劳,也要走程序上交给了国家,再通过功勋来申请。”陈惜春说道。 “最后怎么办呢?”隗林很清楚,并没有人来问过自己讨要八角宫灯。 “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六阶以上的存在,如果参与了行动,在这行动之中获得的东西,可以任挑一件。” “你是六阶上?”陈惜春眼中发亮的问道。 要知道,现在谁知道隗林肯定是六阶,而六阶上甚至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因为六阶上是一些超凡大家的顶隐秘存在。 即使是陈惜春这个的世家子弟,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见过。 隗林挑了挑眉,说道:“不知道。” 转身,朝卧室而去,说道:“睡吧,明天进山。” 隗林身影在灯笼的光华里,迈步之下,若隐若现,陈惜春居然觉得他的身形在虚实之中隐现。 回到自己卧室之中,将灯笼摆桌子上,本人则是躲在床上,以元神勾连虚空,体悟光阴的变化,聆感山韵风语。 到了现在他这般的,除了每天的功课,就是这样的感悟天地玄妙,但有所得,必是大神通。 刚刚学来移山法在心间流转,与镇字法不断的融会贯通。 他能够感应到,这片秦岭深山之中,还有着神秘的存在在窥探自己这里,但当他顺着那种感应去感知时,却只有一片幽暗,和那阵阵林涛。 星月隐去,东方渐白。 隗林已经起来,采食紫气。 而后,慢慢的其他的人都起来了。 然后是吃早饭。 然后隗林与陈惜春朝着山中而去,其他的人并没有跟来,除了他与陈惜春之外,其他的人都没有看过最后的资料的。 “昨天晚上,我感觉到了一股恐怖而神秘的力量。”陈惜春说道。 隗林也想起自己感觉到了窥视,只是他没有找到根源。 两人朝着深山而去,在身后众人的目光之中,快速的淹没在茂林之中。 169:快去昆仑 资料里记载并没有说后面的人有再寻到一开始的那个墓,但是有人去寻了,却没有回来。 两人在林中穿行。 尽管过了一段时间,还是能够发现一些人行走过的痕迹。 慢慢的进入深山老林之中,眼中光线暗淡,厚厚的树叶将阳光遮挡。 这林下的反而更加的干净,没有那么多的灌木,只有厚厚的腐叶,偶尔能够看到一些动物的粪便,有鸟在林间叫唤,突然飞出,追逐,发出怪叫。 两人走在这林中,然而却又给人一种走在梦里的感觉,他们的肉身周围竟是起了涟漪。 如果有人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盯着他们看的话,会发现他们的身形超来越朦胧,就像一步步走入另一个空间里。 越来越淡,又如一条鱼从水面慢慢的沉入水底。 当这一片林中不再有他们两个人的身影之时,他们眼里的山林幽暗之中起了迷雾。 陈惜春说道:“看来那镜子的力量早已经散发了出来,并且已经覆盖了这一片山林。” “不是覆盖这一片山林,而是牵引着我们的意识,那面镜子无处不在。”隗林说着,并没有停留,提着灯笼继续朝着迷雾里走去。 陈惜春在后面看着隗林手中的灯笼散发出来的光芒,越来越亮,将两个都笼罩着。 陈惜春仿佛看到一座门,那是一座若有若无的镜门,高大神秘,她努力的去看清楚,但是却很快就发现了这虚空里又多出了一道门。 “跟紧我。”陈惜春听到了隗林的声音,隗林的声音在她的耳中居然有些飘忽,像是离得很远传来一样。 她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可能一步差错,就与隗林相隔极远,会无法跟随。 在她的眼中,又有一道道的门浮现,她发现,走在前面的隗林手提着灯笼并不避开那些浮现的门,然而灯光照耀之时,那些门都消失了。 同在灯光照耀之中的陈惜春,也没有陷入那一座座的门里。 “那些人都是迷失在了这一道道门中了吧?”陈惜春说道。 隗林没有回答她,她也继续说道;“门后面是真实的世界吗?” “你修的幻游法,真假之间,是怎么划分的?”隗林突然问道。 “我们这一脉,真假之间其实并没有那么明确的界定,一沙一世界,一念之间,世界幻灭,不管它存在的多么短暂,都是曾经存在过的,存在过就是真实的。”陈惜春说道。 “之前那些人,都被困在了一个个幻镜世界之中,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那镜子的核心所在。”隗林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 陈惜春觉得隗林的身上笼罩着一种看不透的神秘,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走在这一片虚幻与迷雾中的原因。 不过,好在她的脚下同样的有橙色光芒照耀着,不至于使她迷失方向。她心中又想,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来这里,是否会陷入这无数的门镜之中。 她的耳中出现了呼唤。 那种呼唤仿佛要钻入灵魂之中,缠绕到心间,不过,她的身体每走一步,都似在震颤一下,然后那种要缠绕到身上的意识,就像是被蜕下来,滑落。 她很想要脱离灯火笼罩,独自探索,这种念头出现,便又被她压下去。 修行阴神幻游法的人,总会有一种冒险精神,会有一种想要进入一个个奇异世界里去看看的想法。 “我听说,你们陈家的幻游阴神法,是传自于一位遁破大千的大神通者?”走在前面的隗林突然问道。 “可能是吧!”陈惜春回答道。 “你们是那位大神通者的后人?”隗林问道。 “不是,据记载说,先祖是那位大神通座下的童子。” “是什么年代的大神通者?”隗林继续问道。 “已经不可考证,即使是我的那先祖,到底有没有,我们都无法确定。”陈惜春说道。 隗林手中的灯笼,这个时候突然涌起一片橙色光芒。 然后陈惜春被灯光中被卷走。 眼中流光变换,透过那流光看到是一片漆黑,她觉得自己身处于这一片黑暗之中,无比的孤独。 直到流光突然炸散,散化为一片灯光,然后她看清楚了这一片黑暗,她从这个黑暗里看到了残岩断壁。 旁边是隗林提着灯笼站在那里,正眺望着远方。 “这是什么地方?”陈惜春问着,但是不需要人的回答,因为她知道,隗林必定也不知道,旁边是一个残破的房间,里面有灯光。 灯光之中,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向外面看。 那个人有着一双冷漠的寂寞的眼睛。 冷酷、悲伤深藏在这双眼睛里。 那个人是没有形体的,但是有一股精神意志还在,所以陈惜春能够感知到那一双眼睛。 隗林环顾四周之后,收回目光,然后朝那仅存的一间房间看去,并提着灯笼走入了那个房间。 进入房间之中,陈惜春当然早就感受到了那一抹残留的意志,当他进入那屋子里时,手中的灯笼光芒收敛,而屋子的角落里,有一道身影站在那里。 隗林的元神探在虚空,就像是带血的肉落入有着食人鱼的池塘里,黑暗之中,元神感应之下,有一个面色苍白的人扑了上来。 “快,快,快去昆仑,快去支援昆仑,那里,那里,正在被外域攻打……” “快去昆仑,昆仑有难……” “昆仑,天罚!……” 陈惜春也同样的听到并且看到了,她被那突然扑上来的意识给惊了一下,但是很快她便发现,这个意识对自己并没有伤害。 “你知道昆仑吗?”隗林问陈惜春,他知道在一些古老的家族里,一定会有一些秘密存在。 陈惜春沉默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好像在小的时候,曾听我爷爷念叨过那么一句,说是什么,昆仑已经不在了。” “可是,昆仑,不是一直在那里吗?”陈惜春问道。 “你有没有听说过,其实昆仑,还有个地方?”隗林问道。 “可能吧,但我不知道,也许昆仑深处存在着什么秘境吧。” “出去吧,这面镜中的东西我们已经看到了。”隗林话落,手中灯笼光芒卷动,将陈惜春笼罩着,拉入一个流光通道之中,眼中景象变换,然后她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幽暗的空间。 幽暗,憋屈,棺椁,墓砖。 叮咚! 有水从墓顶滴下来。 陈惜春低头看脚下,满脚泥泞,这座墓已经有渗水了。 隗林挥手将那个棺盖掀开,两人靠近,朝里面看去,棺椁之中居然有着满满的一棺水。 棺中有一个人躺在那里。 那是一个女子,这个女子闭着眼睛,一身的道袍,躺在那里无比的安详的样子。 没有一丝的腐烂,那眉细而长,嘴小,鼻子挺立。 当灯光渗透水照耀着她时,发现她的身上是捆着一圈绳索的,而那绳索在水中,被光芒照着隐隐之间居然有光韵流转。 “那是捆仙索!” 传说之中有一件法宝叫做捆仙索,这一根捆在她身上的绳子当然不会是传说之中的那一根。 传说之中有没有还不知道,但是这一楼专门用来捆缚妖魔的绳子都叫捆仙城索。其中那个‘仙’的意思,是指一种玄妙,是指一种变化无常不可捉摸的存在,而这强子能够将这种变化玄妙,不可捉摸的东西捆着,自然是厉害的。 所以将这一类的强索都叫做捆仙绳。 这个镜玄宗的宗主镜玄,是被人捆住之后放入了这个棺椁之中,并用咒水浸泡着。 那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一种咒水,这种咒水有着封印的作用。 里面有捆仙索捆着,外面用咒水封着,又镇在这地底。 “这就是那位镜玄宗的宗主吗?那面镜子在哪里呢?”陈惜春问道。 “那镜子应该在她的身下,至于她是不是镜玄宗的宗主还未必。”隗林说着,伸手进入那咒水之中,朝着她的胸口抓去,因为在那里,捆仙索的下面压了一件东西。 那像是一卷金箔。 然而当隗林手碰到那咒水的一刹那,便感觉手被咬了一口,手再拿回来的时候,指尖刚才沾了咒水的地方居然黑了。 他看着手指,感觉里面有东西往内里面钻,不断的吞噬血肉的感觉。 他细细的体味了一番,有点像是那种破了伤口却沾了辣的感觉。 三昧真火燃烧过那指尖,黑色褪去,变成了白色,然后慢慢的有血注入其中。 随之被一层火光笼罩着,再一次的探入水中,紧接着整只手探入,咒水似在涌动,像是要钻入隗林的手中,但是却被隗林手臂上法光给保护着。 隗林将那一卷金箔拿出来,陈惜春凑近一看,上面烙印着密密麻麻的字。 “天罚昆仑,外域犯境,天下修士前往支援!” “镜玄宗掌镜门,我随时准备接引他们归来,可是,最后等来的,却是外域妖魔,我知道,他们回不来了,不得己,我将镜门封印,可是我自己在这过程之中却已经受到了外魔侵蚀,于是,我将自己用捆仙索捆住自己,与镜门一起封印于咒水之中。” 170:孕藏不知多少年的诅咒 “这个镜玄宗居然是看守镜门的!” 隗林看到这里,心中开始勾勒这整件事情。 在界域之间建立昆仑城的那位道门王座,窥视至高权柄,受到了天罚,被以深渊、迈雅神族、精灵族为主的王座围攻。 而在地球上有着镜门可以直接通到那昆仑城之中,当地球上的修士在知道之后,全都通过镜门去支援昆仑。 这位则是负责看守镜门,接引支持昆仑的修士回归的,但是最终她没有等到去支援的人回来,反而有妖魔通过镜面向地球而来。 “我知道,只有将镜门彻底的毁去,才能够断绝那些深渊魔鬼、恶魔的入侵,但是他,和那些前去支援的人都还没有回来,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够断了他们回家的路,可是,我已经感觉到了,来自于深渊的气息已经通过这镜们渗入我的意识之中……” “有人在窗户黑暗里窥视我,那是什么,一张死亡的人脸,它们来了……,我听人说,早有域外的人来到了我们这里,……我得离开这里,离开阳矍府,……” “我应该去终南山,那里的高阶修士虽然也离开了,但是还留下了不少门人,有法阵,也许能够邀请他们一起……” “秦岭终南山这一带,虽然多是小门派,但是却个个都身怀独特法术,他们帮我一起压制镜门里的魔鬼,甚至还有不少阴神修士,直接阴神出窍进入镜门之中与魔鬼争斗……” “情况突然变更加的糟糕,因为很多阴神修士的阴神一去不回……” “并且有可怕、恐怖的地狱气息散发出来,大家开始恐慌……” “我必须想办法……” “有人建议我将这座镜门毁去,因为另外的一个境门已经毁去了……” “可这样,这个镜门已经成了他们回来的唯一通道……” “我出现了幻视、幻听,我看见魔鬼在啃噬我的身体和灵魂……” “我,要封印它,连我自己一起。” “当你看到我看这份留言,而他们并没有回来,并且因为这镜门而出现了一些灵异之事,请将我彻底的杀死,因为我已经被异域魔鬼占据,在操控着镜门。” “请杀了我……” 到这里,金箔上的字戛然而止,隗林探头朝高高的棺椁这中看去,只见那水中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那一双幽幽的眼睛。、 那一双眼睛,仿佛能够深藏着无尽的恶与怨,当视线接触的那一刹那,也就象征着两人的灵觉是连接了的,然后隗林的元神之中,迅速有黑色迅速的出现。 那黑色就像是粪坑里面的苍蝇、蛆虫扑面而来。 这个东西不是从外而来,像是在这一刻由隗林自己心灵之中滋生而出,一生出,便绵绵不尽,如腐肉里面已经滋生出了蛆虫,快速的蔓延,并且羽化为苍蝇。 旁边陈惜春原本光鲜的眼神快速的暗淡,双眸成了死人的死灰色,面色也快速的灰暗,出现了死人斑,她的身体开始溃烂,双眼之中开始流出脓水。 蛆虫在里面钻出来,只一转眼之间,陈惜春的身体内钻出无数蛆虫,然后化一只只蜕化为黑黑的大头苍蝇。 其中有一只,化为大头苍蝇飞在空,脱离那一群黑色的苍蝇,在虚空里,双翼蜕生金彩,竟是蜕化为一只金色蝴蝶,在虚空里盘旋,双翼煽动之间,那蝶竟是在虚空里若隐若现。 陈惜春心中无比的震惊,后怕不己,若不是自己修行的功法特别,在五阶的时候,肉身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肉身,而走向了一种虚幻。 虽然这一次,被那触不及防的诡异法术给缠上了身,但是她仍然摆脱了,只是难免对精血肉身和神魂有一定的损伤。 她的虚空里飞着,那些苍蝇朝着她涌来,幻蝶的翅膀扇动,如镜中倒影一样的穿过那群苍蝇。 在她幻化成蝶之后,这些如诅咒的诡异法术,再也不能够沾她的身,亦入不了她心,因为在沾身的那一刹那,她就的翅膀的抖动就将那一些都蜕去。 她看向隗林。 隗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显然,这一次绝大多数的攻击都是冲向隗林的,她很清楚自己只是被波及,然而即使是这样的波及,便差一点让自己这一个五阶的存在陨落于此。 她想着,若是别的五阶,没有自己这种的褪法能力,此时估计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滩腐肉。甚至,自己的念头,被一只只的蛆虫吞噬,化成了一只只黑头苍蝇,从此在成为这个天地之间肮脏丑陋的逐臭的虫豸。 她看到隗林的身上已经涌起了元神法光,法光里火光如水波在涌动。 在隗林的元神之中那一只只的蛆虫滋生的刹那,火焰出现,那些蛆虫瞬间被烧成了黑灰。 然后他听到一个个惊喜的声音:“大通界的气息……” 这是深渊语。 然后,隗林看到一双血色的眼睛,它仿佛站在一个遥远的虚空之外,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久违了,道人气息!好久吃过了!”那个深渊语再一次的说道。 “我感觉到了你心灵深处的愤怒,愤怒吧,我等在这里已经太久了,但是道人的气息,我只要一闻到就会再想起,香甜的血肉!清泉般的魂魄。” 此时的隗林,看到并不是之前镜门之中看到的那些世界,他现在知道,那镜门之中的那些世界,都是在镜中,而现在看到的是真正的另外一个世界。 而且,当这镜门连通的那一刹那,他感受到了分身的气息。 那连接就是昆仑城。 那个魔鬼就在昆仑城。 他在这一刻明白了,昆仑城之中的那些来自各个界域的东西,可能有些真的是流浪而来,有些则是莫名其妙的到了。 但是还有不少,一定是在这里等,等着昆仑城与地球再一次的相连。 难怪自己的元神分神在那里,总觉得他们的眼神之中藏着某种期待,或者说是某种兴奋。 我是道门元神。 虽无师传,修的却是嫡传正宗道家法门。 171:大通界的剑仙 隗林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当年那一场,几乎让道门的高阶绝迹。 修行法门并没有多少缺失,但是有些东西光凭文字书籍,并不能够让人按步就班的成就高阶。 比如隗林所修的元神法,在以前就是难修成的,并不像阴神法、阳神法那样有着更清晰步骤。 所以元神法的修行法门以及前人的一些笔记从来都没有失去,可是这么多年来,却仅有隗林修成。 每一门传承,都需要有高阶的成在,才算是传承未断。 而当年那一战具体的真像,隗林并不是完全的了解,但是从这只言片语和自己从元神分身那里得来的信息,至少昆仑王座窥视上天权柄,受天罚后的那一战,让地球上的修行之士元气大伤,至少道门如此。 之前,他在图书馆里面,看到一本名叫《世界之一战二战杂谈》,那里面就说,当时是有天外来客出现在地球上。 因为那两场几乎席卷整个地球的战争,可不光是科技侧的战争,还有着神秘侧。 当时隗林只是把这个当做某些文学家的想象,并未过多的在意。 现在想想,很可能是人意识到了什么。 这些不过电光火石之间的念头,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那镜门后面的那片幽暗的影子上。 隗林手中的八角宫灯甩了出去,化为一道橙色流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的虚空。 这一刻,隗林的元神寄托于八角宫灯,同时分出一缕剑罡藏于其中。 他意识被牵引着,仿佛进入了一片星空,仿佛在朝着九天之上而去,然而虚无里一个若有若无的浪打来,八角宫灯都为之一荡,他的感觉立即变了。 刚才像是朝着九天之上而去,这一刻八角宫灯则又像是往着深渊垂落。 他维绪着这一种寄托和感觉,八角宫灯穿过无尽的虚空里的风浪,闪耀着光芒,朝着最初的目的地而去。 看似在感知里,虚无之中的一个小小镜门,实则连通的是不知多少距离的两个世界。 镜门后面的那一个身影,眼中闪过惊喜,要知道,这边的界门是已经毁了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到对面的界门再开启。 虽然他在原本的界门基础上门重建了与对面界门的连续,但是毕竟不是同一个流派。 道门在诸天万界之中人虽不多,但是却是能够向至高发起冲击的一个流派,其法门更是难学。 所以他研究了这么多年,也只是建立了一定的联系,可是却无法真正的开启,因为他发现对面的那个界门处于一种封闭状态。 不过,好消息是对面的界门没有毁去。 一直到许多年后的今天,他发现那边的界门居然开启了。 一开始只是与这边他重修的界门产生了一丝的联系,在几天之后,他发现自己居然感受到了那边的气息。 但那气息极为的微弱,但总算是再开启了。 曾经的一个大通界,一个顶级的传承之地,暴露之后,将成为诸天万界的猎场。 他兴奋不已,看着一点流光在界门里的时空乱流之中翻腾飘扬,像是随时都会熄灭,却仍然顽强的朝着自己而来。 他不禁想,这个道门祖庭之地,果然底底蕴深厚,心中也就越加的兴奋。 终于,那一道红色流光,近了,越来越近。 他面前那一座漆黑的界门里的翻涌的幽暗中,一道流光冲破虚无,化为一片光芒,光芒如血,铺照这一片虚空。 他无比的惊讶,他发现自己在这里的布下的阵法根本就无法阻拦这一片光芒。 …… 昆仑城之中。 那一家有些破败的客栈里,隗林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窗户边,他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感应,但是不知道具体的在哪里,这让他的心头有些许的烦躁。 突然,他感觉到了。 就在那边。 他的目光穿透这一片昏沉的虚空,看向那一间深渊魔鬼所在的屋子,就是那一座屋子的后面。 那里的昏沉更加浓重一些,将一切的都阻挡在外。 但是在这一刻,他感觉到了一股玄之玄的熟悉气息,那是来自于同源的气息。 原本他只有在深沉的入定之中,才能够让自己本尊与分神之间的所见所思所想传递过去,而现在,他看到了一片红色的火光从那一片昏暗之中照了出来。 就像是当时挂在那黑暗神庙外时一样,没有什么可以压制。 这一刻,所有这一座昆仑城之中不怀好意的那些存在,先是疑惑,随之是惊喜。 “终于等到了!” “原来族里的那份资料是真的。” “好啊,学校里看到的那份旅法师游记里说的居然是真的!” …… 各种心思在这一刻涌生,也就在这一刻,他们听到一声怪笑。 “道门神器,我的。” 掩不住的红色的火光里,他们都看到有一个巨大的身影。 那个身影看不真切,即使是在火光里也依然形成自己的阴影,这是魔鬼那独特形态。 大空都看到,他伸手朝着虚空里的那一片红光里抓去。 红光像是被破开,大家看到,原来那一片红光里有一盏灯笼显现出来,灯笼摇晃着。 也是这一刻,那一个巨大的阴影也显露出一丝真容。 那是一个一身玄黑法袍,光头,却满是青色符纹的人。 “菲尔斯男爵!” 有人认出来。 只要是深渊之中的魔鬼了有封号,并且活跃着,就会被各大家族各者是流派里面画上画像,从而让后辈小心。 这个男爵是深渊里最年轻的男爵,所以很多人都认得他。 他们惊讶于这个曾经大名鼎鼎的最年轻的魔鬼男爵居然在这里,心中惊讶。 然而这种惊讶刹那之间变成了震惊。 因为他们看到自那灯光里,有一道瑰丽的剑光斩了出来。 那斩出的轨迹和就像是一轮带着锋利齿轮的明月。 剑鸣声在震响,那是割破虚空的声音。 大家的清晰的看到菲尔斯男爵身体居然在剑光之下瞬间被切为两半。 菲尔斯男爵居然像是没有反抗之力一样。 在这一刹那,有人就已经猜到那灯光一定有问题,菲尔斯男爵身为魔鬼,是最为诡异莫测的,是这个世上最难杀的存在之一。 可是在那灯光照耀之下,居然无法躲开。 魔鬼男爵菲尔斯如两滩黑泥一样的朝地上落去,而那剑光却又刹那之间绽放出万千的银芒,刺在那两滩黑泥般的阴影上。 刹那之间,阴影千疮百孔。 “难道,这个诸天世界里都小有名气的新晋魔鬼男爵就这样陨落在这里?” 有些人心头闪过这个念头之时,发现那个魔鬼男爵菲尔斯的如水一样的散落在地上。 化为一滩滩的污秽的阴景,而那剑光与灯光也在这一刻收敛。 火光像是闭合了一个红色的空间,剑光藏于其中,大家看到的是一个如巨大红色灯笼一样的存在。 “没死。” “道门果然名不虚传。” “那个大通界之中,居然还有如此强大的道门传承,能够隔空斩杀深渊男爵!” “不过,毕竟是跨界而战,还差了一些,要不然的话,这个菲尔斯男爵在这促不及防的情况之下,恐怕想要逃脱已经很难了。” 在大家的心中念头之中,一个个都从屋子里面出来了到了屋顶,朝着那一片红光围了过去。 在这片昏暗之中,那一协和红光从屋子里透出来,那些建筑居然无法形成半点阻碍,这让大家无比的心热。 这明显是一件宝贝,顶阶的超凡物品,甚至达到了神器的级别。 无论是什么流派的传承,到了最后都有一种殊途同归的感觉。 他们都能够感受到这红色火光里的玄妙。 既然跨界而来,那就没别想要再回去。 这是大家的想法。 地上污水一般的存在在墙壁之上攀爬蔓延,形成一片阴影,重新汇聚在一起,一个人如阴影的人再一次的汇聚,大家都能够看到他就是那一团阴影,却根本就看不透。 “嘿嘿,道门剑仙,大通界之中居然还有传承,但也不过如此。”菲尔斯男爵说道。 一些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异样,因为就在近日,这昆仑城之中就来了一位道门剑仙。 不由的朝着隗林所在的那个客栈方向看去。 然后他们看到了让他们惊悚的一幕。 一道金银缠绕的光芒在虚空里闪耀跳跃。 当这一抹剑光跳跃的一刹那,在场的人一个个心惊肉跳,一个个以各种方式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别处。 但是他们的精神早已经密布于这一方虚空,清楚的感知到一丝恐怖的杀机爆发出来。 紧接着,眼中看到惊人的剑光。 那个菲尔斯男爵的身体之中有一道剑光钻出来,绽放出一团金银交织的剑光。 然后在大家心惊肉跳之中,看到菲尔斯男爵直接化为两滩阴影般的污血,居然没有再站起来。 而那道惊人的剑光尚在大家中惊耀,却有一抹剑光在虚空里跳跃,然后钻入客栈之中,原本站在那客栈窗户后面阴影里的人在这一刻鲜亮起起,就像是黑白的画被人涂上了色彩。 他的手中拿着一柄小剑,剑身金银两色斑点交织。 一双眼睛,静静的注视着一切。 大家看到他手上微微转动的小剑,竟是觉得一股沉沉的杀机直逼眉心。 172:天罚之剑 比起初来这昆仑城时,隗林现在的样子已经因为几次蛮横的学习知识的行为,在大家的心中有了一种蛮横、锋利感。 看上去沉默,话不多,但是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拦就要面对那诡异锋利的剑光。 在这昆仑城中那些的心中,那剑术是诡异的。 道门体系之中,大多数的法术都是以引、借、御、传等方式施展,自身法力只是施这些法术的源泉,就如基础的自然数,而施展的法术威力,则是通过法诀,以加法或者乘法的方式在天地之间形成巨大的法术。 当然,其他流派也差不多,但道门所加或者乘的数值总是更大一些。 对于不同的体系来说,那种玄奇,往往很难理解,所以就会给人一种诡异惊悚感。 隗林手中转动的剑上的剑光像是在扭动,像是一条想要挣脱隗林手掌握的金银两色的龙。 这条狰狞的怪物,隐隐之间发出剑鸣。 细听之下,又听不到,但是那剑鸣却又似缠绕在心间。 一时之间,这里静默无比,针落可闻。 有人看着隗林眼露惊惧,有人则满是愤怒、怨毒之色。 那个魔鬼男爵死后的阴影液体从屋顶往地面上流淌。 之前有魔鬼进入隗林所在的客栈被斩了之后,一个戴着小红帽的小女孩和一个蛙人种族,立即去收集魔鬼死后留下的阴影污血,现在这个魔鬼男爵死了,却没有人敢再上前去。 即使是那个小红帽眼中满是蠢蠢欲动,却仍然是留在原地,她的目光看向那蛙人,眼神则是在说:“你去啊!” 蛙人隐于虚空,但是却只在原地打了个转,始终不敢上前。 隗林站在窗户后面,注视着这一切,自从他在这条街上强行的让人传授了自己需要的语言知识之后,他回到客栈之中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之前踏入那王城之中时,如同穿透时光,感受到的天罚之威,这让他整个人都似有了一种质变与升华。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回味着天一幕的景象,而每一次的回味,似让他有一种再一次身临其境的感觉。 他这些天心中不由的想,这就像是一不可方述的传承。 由原本的昆仑王保留下来的,而真正能够接受得了这个传承的只有正宗的道门元神法修士。 元神法本就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法门,而道门的法术传承中,那些强大的法术,大多也是不立文字的。 只一段景,一簇山水,悟了便是悟了,以天地为师。 那一段天罚一直在他有脑海和心间反复,这是被人留下来的,唯有其意,不复其威,但就是这一股天道意志,在他的元神之中来回的冲击,让他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 以至于今天斩出的这一剑与以往常又多了几分奇妙的韵味。 那直斩性灵的一剑,抹杀了整个生命意志。 所以就这么一剑,镇慑了这些人。 这个时候,那一团红光慢慢的缓小,直至大家看到里面有一盏灯,宫灯后面还有一根布满了点占碎碎散光的黑链。 那盏灯如小柱,呈八角,上面似乎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符纹,而这种符纹揉合在一起,又形了一种画雕,那画雕在火里形成幻像,似鱼、虫在浪里。 这是一盏宫灯,他们并不是没有见过,但是见过的少,给他们一种新奇感,而且这灯上的火光,以及之前这盏灯笼的展现的玄妙,都可以看出,它是一件了不得的超凡物品,甚至可能是神器。 在场的人之中,有一位穿着满身花花绿绿的衣服的老头,他的鼻梁很高,眼窝深陷,眉毛稀的几乎看不见。 他是一位炼金术士,周身的虚空都在扭曲,那虚空像是随着他的心意要扭曲成活物,这是一位传奇级别的炼金术士。 在这里,非传奇,只能够寻找别的传奇来庇护。 炼金术士很想要那一个灯笼,他猜测这灯笼来自于大通界,但是他不知道具体的经过。 可能会是召唤,也可能会是垂钓,也有可能是引诱。 而这件‘神器’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但是却都想要。 然而,隗林一剑杀了魔鬼男爵之后,将他们给震慑了,不知道隗林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有人总是按捺不住,或者说那本不应该称作人,因为在诸天万界之中,人类只是智慧种族里的一种,很多带有某某人种的称谓都是人类自己命名的。 那甚至可以不称做人。 在来到这昆仑城之后,隗林可谓是大开眼界,之前在那一间挂着相片的神秘屋子里,他看到了许多相片上的影像,各种可样的都有,甚至有根本看不出一点人形,但是双眼之中却有着智慧之光。 智慧生命形态,各种各样。 这第一个按捺不住的或许可以称之为树人,本来只是一株小树苗,在屋檐的一角生长出来,看上去像是一只长着青苔和叶子的章鱼。 但是隗林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它身上的烦燥。 这烦躁是由愤怒、贪婪和忌惮而引发的,于是,他看到这一株像是章鱼一样的绿色小树苗在烦燥之下快速的生长。 只一会儿,便长成一个成年壮汉大小的树人。 它一半似人一半似树,有着一对人一样的手臂,但是那一对手臂却有着厚厚的树皮,而脚则是无数根须组成。 当它成长之时,那些根须居然快速的扎入了那些瓦与墙面之中,但是却并没有因此而将墙面给撑破,而是分成一缕缕细细碎碎的根渗入墙壁里,速度极快。 、只一转眼,那墙壁上就像是多了一根根褐色的血管,看上去野蛮而恐怖。 它的躯干是有一双巨大木瘤子一样的眼睛,看上去木然,当被它凝视之时,却又有一种身体开始树化,身体干枯,皮肤坚硬的感觉。 当这一株树人快速的长大之时,在他旁边的人纷纷退避。 “战争古树。”有人低呼一声。 隗林并不知道什么战争古树,只感受到这一个树人身上那一种古老恐怖的气息,仿佛它的身上,有着来自于整片茫茫大森林的愤怒。 “是奥米加!”终于有人认出了这个战争古树的身份。 “奥米加.古来恩!”有人喊出了他的全名。 “古来恩精灵的长老居然会在这里。”隗林听到有人在惊讶的低喃着。 “听说,奥米加的爱人被深渊魔鬼引诱而堕落了,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寻找一件可以在深渊的深处的迷雾里依然可以照亮的东西,这盏灯,他一定势在必得。” 这个说话的人居然那个萨鲁曼,虽然他说的声音并不大,看似在给旁边的人做解释,但明显是说给隗林听的。 那个战争古树奥米加转过头来,看向萨鲁曼,以一种低深怪异的腔调说道:“我知道你,叛逃的白袍巫师萨鲁曼。”他的说的高等精灵语。 而且还是更古老的腔调。 “叛逃这两个字在这里可不合适,而且,你不知道,就在三十年前,精灵族已经发下了任务,只要有人能够提供你的行踪,就能够得到一枚橡树种子等同价植的物品做为回报。”萨鲁曼有些阴阴的说道。 他叛逃出迈雅神族,一直以来都是他心中难言伤痕,最不喜欢别人提这个。 平常人见一颗古树,一定会赞叹其在岁月之中沉寂下来的古老与沧桑,但是当这一颗古树有了智慧之后,就会让人觉得可怕。 更何况,不同的界域孕育出来的文明,那是绝然不同的。 非我族人,其心必异。 隗林一脚踏入这个各种奇异智慧种族存在昆仑城,他在外人看来,行事杀伐。 在这里,一些人知道他是道门剑仙,只是刚才那个被偷袭死了的魔鬼男爵居然不知道,但是知道的人却不认为他是出自于那个大通界。 那个大通界里的道门确实曾经兴盛一时,把持着出入大通界的通道,但在他们各家的典籍之中,进出大通界界域的通都被已经随着当年的昆仑王陨落而被打散了。 大通界里的道门,并不是发源地,而是其中一个兴盛地。 而且,那种兴盛是直冲云宵的,直接想要侵夺那至高无上的权柄。 也是这一场事件,让大通界彻底在诸天界域之中闻名,但是却又很快的就没落下去,因为那个昆仑王陨落了。 而这一座昆仑城在一开始的一些年里,有着许许多多的人来来去去,都是为了寻找昆仑王的留下的传承,毕竟能够让人达到可以窥视至高的修行法门,即使是诸天界域里面的那些大族大门派,也是视如珍宝的。 但是没有听说过有谁得到,倒是留下一串血腥杀戮记载,在昆仑王陨落之后,昆仑城之中还有许多从大通界里来过来的支援他的人,因为界门破断,他们都留在这下了,与当时奉命而来诛灭昆仑城的各族人,进行着殊死的战斗。 据说,当时围在这城外看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 那一块战斗,天罚之威下,一切都是那么的璀璨,也短暂,很多人都看不出来什么。 在各家的典籍之中有记载那一瞬间。 “至高之权威,诸天之内,谁抵抗?” “敢于窃取至高权柄者,已经有了一丝至高能力。” “那一道璀璨的光芒虽短暂,但足以令诸天之内,各派各族永恒铭记!” “道门,是一个神秘、强大、顽强的流派,他那追求至高无上的大道理念,让他们一代代的人前赴后继的死在天罚之下,但这一流派从未断绝过,当你以为他在天罚之中消亡之后,你总会在突然之间,于某一个角落里看到他们依然存在。” 当然,这些都是那些有传承久远的派流,和智慧种族里才会有的记录,并且并在他们的族群里也不是谁都能够看的资料,而流传出来后,关于道门修士的传说就是各式各样。 精灵族的长老战争古树奥米加.古来恩显然是知道道门的,但是那盏灯对于他的吸引力太大了。 所以他心中忌惮与那种渴求交织在起,形成了他自己已经无法压制的躁动。 在精灵族内,战争古树本就是暴躁的代名词,虽然漫长的岁月让他这种暴躁的性格慢慢被包裹住了,但是当真正被撩拨之后,他内心深处的躁动就如火山一样的爆发出来。 “我需要这盏灯,谁想阻我,谁敢阻我。”战争古树的高等精灵语没有半分的优雅,只有无边的暴躁,和腾腾杀气。 他的说话的时候,一双木然如木瘤的眼睛看向隗林所在的那客栈窗户。 虽然他看似对着所有人说,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对着隗林说的。 而隗林的身份在这里是最特别的,这里是曾经的道门王城,而隗林是道门后辈弟子,突然到这里来,大家都觉得他的身上一定是带着目的和秘密来的。 而且就在前不久,他进入了那王宫之中,并且安然的出来,虽然看上去身体上有些衰老,似乎有了一丝不和谐,其中生机流逝了很多,但是却又觉得隗林的精神方面,有了某种突破,进入了某种玄妙的状态。 虽然明面上,隗林身上的那份厚重感薄了许多,但是却又似杂质给去除了,身上的光更盛了一些。 光那是一种感觉,而非肉眼可见,只存在于感知里,玄妙无比,他人站在那里,周围没有光线,却让人觉得鲜亮无比。 战争古树奥米加.古来恩没有动,但是他周围的屋顶都开始长起各种树藤,然后一条粗大的根须突然屋瓦之下钻出,朝着那盏悬于虚空的灯笼卷去。 几乎在同时,客栈的窗口有一道光线一闪而逝。 然后大家便看到那闻名久矣的精灵族长老战争古树的身体中涌起光华。 冲宵而起那种的那种灵光如浪一样的散开。 众人震惊不己。 因为他们看到精灵长老的身体被一道光芒剖开。 那是隗林的剑光。 如果说之前魔鬼男爵的死,大家还觉得隗林更多是偷袭的成份时,此时这一剑,则是堂堂正正,但是却更让人有一种无从躲避的感觉,一个个心头冒起了冷汗,惊怖不己。 173:还在 这一剑没有名姓。 是隗林这几天感受那天罚之意而悟出来的。 当隗林施展出这一剑之时,大家的感觉之中,隗林的身体在那窗户后的黑暗里又鲜亮了几分。 隗林心中对于杀不杀并没有一个什么特别的想法,但是他想要出剑。 将心中那一份天罚之意在宣泄出去。 同时,也不想不让人碰那灯笼。 地球这一边不将八角宫灯招回,就是为了让本体与分身之间还有一个信息传弟过程。 原本深层次的入定,本体与分神之间是能够有一个思想共通的,但是却总有一种隔阂感,不够清楚,同时还会有一些杂乱的念头呈现。 隗林在深层次的入定里,与分神共通之时,感受到的那一份杂念不知道是分身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而当八角宫灯落入这个昆仑城之后,与分身之间刹那的通融,让他明白那些杂念是来自于其他的干扰。 他觉得在那冥冥之中,就有一些非生命体的存在,他们时刻都在入侵着一切能够感受到它们存在的生命意识。 就像是电波和信号的干扰,它们可能是无意识的,也可能是有意识,也可能就是它们的本能。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魔。 所以,他在这一刻要让两边的信息交互。 同时,隗林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必须要完成的任务,那就是让这一边的这些强大的存在绝对不能够进入地球。 所以隗林才会在驱使八角宫灯穿越透那一道门户之时,爆发出那一片光芒,这就是为了告诉分神,并与分神连通。 这里很多人与非人一时之间被隗林的剑术所震慑,但是却仍然有人已经悄悄的出现在了之前那魔鬼男爵的出来的地方。 那里有一座界门,椭圆形的,就像是一只竖着的眼睛立在那里。 又如一个立着()号,中间似虚无,又似一块奇妙的黑色晶体,里面层层叠叠的,像是一个缩小星空。 不经意之间看,像是一泓秋水,外表平静,里面却暗流汹涌。 界门并不大,因为是那位魔鬼男爵凭一人之力,在原本的界门基础上建起来的,上面的符纹刻咒,风格诡异无比。 而细看,那符纹像是一只只的眼睛,大眼睛套在小眼睛上,而在大眼睛之外又有更大的眼睛,而里面的眼睛又像是一个个小小的眼珠,是有无数的瞳孔,诡异,邪恶,注视着他,便有一股恶心感涌来。 一道幽影出现在界门前,他本是无影无迹的,但是却在这界门前却慢慢的显出了形体。 这个人全身都裹着白布,就像是木乃伊一样,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而那白色的裹尸布已经有些地上脱落,露出里面黑硬的肉身,他那一双眼睛,其中有一只已经腐烂,而另一只眼睛却清澈的像是秋水。 水汪汪,冷冰冰,像是凉秋夜里的寒露。 当他的身形显露出来的那一刹那,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但是却很快又成为恍然。 因为他很清楚,这是深渊魔鬼一族里里,只有贵族才可能学习的的魔眼界门构建知识。 这个菲尔斯男爵居然还是深渊魔鬼之中的贵族,这一点知道的人很少。 这么多年来,他与这菲尔斯男爵打不过少的交道,但从来没有进过这里,没有到这个地宫的深处。 他一直就猜测菲尔斯男爵可能在这里修复通道,只是当年各方势力的大佬们都看到了,这个界门已经完全的毁了。 在这个木乃伊的眼中看到,一根燃烧着的铁链自一只竖瞳般的晶体里穿出,往铁链的来处看去,只看到那绵延至深空,隐隐能够看到那铁链的来处,但细看,却又会发现,那来处在更无边深远的神秘星空里。 他的眼睛也无法看清这铁链从何而来,但是他知道,这一根铁链是从大通界而来。 他不会忘记大通界的气息,这种感觉,即使是过了这么久,久到他都已经不记得时间了,当再一次感受到的时候,也能够瞬间回忆起来。 他伸出手,想去触摸那铁链,却还没有触及铁链便又将手缩了回来。 “三昧真火!”他的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 他名叫保罗,即使过了很多年,依然记得,自己当时就是被这种火焰烧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不是以教里带出来的圣绫裹在身上,并以圣水浇在自己的身上,这才勉强保住了自身,要不然的话,现在早已经成了一堆灰烬。 尽管他能够感受到,这个火焰并不如烧自己的那个道门护法的三昧真火那般的强盛,但是那气息是一样的。 那一份让他感到恐惧与恐怖的焚烧之意非常的纯正清晰。 那能够直接灼烧自己的灵魂意志的火焰,那种恐怖仍然在心间挥之不去。 “这么多年,我不人不鬼的在这座城之中徘徊偷生,不敢回去,但我,终于再一次的等到了连通大通界,我只要将这个消息传回去,我就有大功,到时我就可以向宗座请求赐予神圣之水,恢复肉身伤势了。“ “我,可以回家了!”他的那一只眼睛的深处,涌起了狂喜。 他决定要截取这根铁链上的一缕气息,带回去给宗座,他相信,宗座拿到了这个一缕气息,就一定能够反本溯源的找到这气息的源头。 然后,宗座再通过至高赋予的权柄,可以让座下使者进入大通界之中,都不需要再通过这个通道。 对于那至高的权柄,他想一想就觉得心寒,自己都需要仰望的宗座大人,也只是些许执掌至高权柄而已。 而这一座城的城主,居然敢去窃取至高权柄,真是寻死。 不光如此,还搭上了一个教派的人。 他记得当时宗座传达下来至高指令是道门窃取至高权柄,受天罚,而宗座本身的再加了一层命令,就是在任何地方见到了道门都可以猎杀。 他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在别的界域之中的是否也在对道门进行猎杀,但是当时在这里,天谴之后,他身为圣光宗教裁判所里的一个净化小组的组长,带领自己的小队本是要获得功勋的,可是结果却在这里几乎覆没。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五个人围猎一个拿着一柄火红羽扇的道人,那个道人每一次挥动那柄火红羽扇之时,都会有一片火焰涌出来。 他组里的成员就是被这火焰练烧没了的,但是同样的,他也一个圣光斩斩在了那个道人身上,而就在他以为杀了对方时,对方却仍然是从嘴里喷出一缕红丝,沾在了自己身上。 然后便是全身焚烧,内里外里一起,连自己身上已经被圣光浸沁的不沾邪恶的圣体,居然也在火焰之中燃烧。 他很快就起曾看到的那些关于道门中人所谓的神通法术的种种介绍,其中就有一样名叫三昧真火,平时藏于心窍之中,用时可自口中喷吐而出。 当时看关于那三昧真火描述,还觉得有些夸大其词,但是沾了那一缕火焰之后,才知道,那火焰是真的可怕而恐怖。 此时再看着那铁链上燃烧着的火焰,却没有什么可以截取,若是以前,他自然可以从裁判所里申请到截取气息的宝物,而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他将自己手上裹着的圣绫掀起一段,挥出,缠绕在那绷的笔直的燃烧铁链上。 圣绫上面涌生出乳白色的圣光,与那铁链上的火焰对抗着。 他曾见过无数次,圣光将那些邪恶存在焚烧,但是在对上这道门的三昧真火却并不占优势。 圣绫缠绕着铁链的那一处慢慢的出现黑焰,然后炙烧出一个黑洞。 他心中又是欣喜,又是不甘。 不甘的是自己出战时申请下来的圣绫终于无法承受得住这三昧真火了,而欣喜的留下的气息,一定能够让宗座寻到大通界那最后的方位。 就在这时,旁边的阴影之中,有一个东西爬了出来。 那个东西像是人,又像是动物,但更多的像是一具爬行的尸体。 这个人的身上是腐烂后又重新生长在一起,皮肉筋骨又都扭曲的结在一起。 保罗回头,认出来这个人是被菲尔斯男爵拘役在身边,通过诅咒转化而成的食尸鬼,据说曾经是昆仑王的一位弟子,这一拘役就是这么多年。 行走的动作有两种,一种是爬行,一种则是半佝偻着。 这个从地宫外面角落阴影里爬出来的食尸鬼,从门口探出头来,那脸上腐烂结痂如鳞片的脸,恐怖恶心。 在他的头顶是稀疏的黑色长发升下,在他的头发下双眼的眼白已经被血色覆盖了。 而在背脊上面居然长出一排的角质般的倒骨刺,甚至尾椎那里都长出一短小的尾巴。 保罗只是看了一眼便没有理人了,这么多年来,他可以肯定这个曾经的昆仑王弟子,早已经乱了神智,不管曾经怎么样,在被菲尔斯男爵不断的搜魂后,没有人能够还保持正常。 在对方神智已经乱的情况下,保罗曾在地宫外围遇上过他好多回,在他看来,这是一只狗一样的食尸鬼。 以前在这个地宫里,也就是用来当看门的。 “滚。” 保罗不想这个食尸鬼这个时候进来,以前,只要他这样一吼,对方就会恐惧的跑开,躲在一个角落里,对着墙壁瑟瑟发抖,然而这一次,那食尸鬼却只是往门后面躲了一下,又很快的探出头来。 那一双受了诅咒也已经异变了的眼睛,盯着那个界门,盯着那从界门之国穿出来的燃烧铁链。 有一些东西在他的心间复苏,他的瞳孔深处,在保罗不注意之间,泛起了别样的情绪。 他缓缓的朝着这间地下大殿之中爬去,不一会儿,爬行慢慢的变成了佝偻行走。 他想要打直腰,却因为身体的骨骼的扭曲而很难做到,所以他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 保罗转过头来,看着这一个身体已经扭曲变形的食尸鬼,一步步的走过来,他的眼底深处同样的泛起了一种不可思议之色。 “你居然还有自我意识保留,你在被转化为食尸鬼之后,居然还能够将本我意识深藏。”保罗回过身来,双眼的眼神如针芒一样的凝视着这个一步步走来的食尸鬼。 “道门的法门果然神秘,连魔鬼男爵亲手下的诅咒,都无法真正的将你意识完全的扭曲,难怪你们的王能够窃取至高的权柄。” 就在这时,这个晦暗的空间里,突然光芒大盛,那一盏穿透地宫屋宇的神秘古灯竟是从外面缩了回来。 连着的那一根铁链,就像是一条扭着身体仰着头的眼镜蛇。 当这灯笼出现在保罗的眼前之时,他的眼中涌生一种恐慌。 在他看来,这种能够跨跃一界距离,并且还能够感应到这里边的一切,那么,这个人的修为又会是何等的高妙,道门的法术总是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食尸鬼嘴里发出‘呜呜’的怪叫,仿佛在黑暗的牢狱之中关了许多年,从窗户口看到一个自己家乡的人正从窗外走过。 于是他埋藏于内心深处的记涌了起来,然而他却又如海中溺水的人,无边的黑暗诅咒如滔天巨浪般的压下来. 他在无边的黑暗之中,见到的那一丝光亮在若隐若现,意识的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那是家的光芒,那光芒的主人能够将自己救出这片黑暗。 他拼命的喊着,然而他却觉得自己像是溺水的人,口腔里、鼻子里,耳朵里,眼睛里,都被那如水一样的黑暗淹没。 他耳中听到了如海啸一般样的杂音,黑暗之中,他看到无数的恶鬼朝着自己爬来。 原本,呆在这个黑暗之中,他和他们一样,但是现在突然之间发出了别样的声音,于是惊动了恶鬼,心中恶鬼。 他大声的喊着,但是他听着自己喊出来的声音却是怪异的,像是隔着很远的地方听到,是含糊的,这种怪,就像是现在听到的黑暗之中那些魔鬼的嘶吼声一样。 保罗很快就清楚,面前这个曾经的的昆仑王弟子,只是有一缕意识藏于深处,虽然菲尔斯男爵身亡,因他的意志而施加的诅咒减弱了不少,但也不是他能够挣脱的。 他不过是受到了这个三昧真火的照耀,将内心深藏的意识引动了。 “食尸鬼的转化和诅咒,岂是那么容易冲解开。” 保罗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的一刹那,虚空里突然燃烧起火焰。 火焰的光辉将那个曾经的昆仑王弟子转化的食尸鬼卷入其中。 而那食尸鬼在无边的压抑与绝望之中,看到一点火光由远及近,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呼喊,寻了过来,并且迅速的靠近。 紧接着,在他的眼中,那一点一团的火光迅速的飞散,炸开,涌荡,黑暗之中那些诡异的存在沾了那火,竟是迅速的燃烧。 然后他看到这片黑暗在被焚烧,烧出了一个个的苍白的洞,他看到关着自己的这一座可怕监牢也开始燃烧,由外向内的烧。 他感受到了火焰炙热,也感受到了死亡,但是不知为什么,却有一种要解脱的痛快。 保罗看到,这位转化为食尸鬼的昆仑王弟子身上已经燃烧起了火焰。 他知道,这个昆仑王座的弟子救肯定是没救,但是却可以解脱,这三昧真火可以烧去一切的诅咒。 而当这位昆仑王的弟子肉身被三昧真火烧灭了诅咒之时,他的意识也会随之散去,只是最后的生命意识之下,他还能够传递出什么信息呢。 就在这个时候,眼角的余光里,他仿佛看到一抹光线洒过自己的身体,紧接着,他自己原本因为想要带走三昧真火气息,而他身体露出来的一块地方,突然之间感受到了灼热。 然后他发现自己身体里几乎已经熄灭了的三昧真火再一次的燃烧了起来。 他的身体像是仍然残留着火星的干柴,沾之一点明火便燃烧了起来。 他心头惊骇。 双眼看着自己的手臂燃烧,心头涌生绝望,他现在无比的后悔。 后悔自己居然敢在这个火焰的边缘玩火。 他连忙将圣绫再一次的将身体裹住,可是这一次没有圣水的浇灌,单只是圣绫,根本就无法压下他身体之中的火焰。 他的意识在朦胧。 “宗座冤下,我是您在这个世间的黑夜里最忠诚的守卫!……” 他大喊着,心中的念头散去,因为火焰已经从他的七窍之中烧出,只顷刻之间,他的肉身已经散倒在地上,成了一堆灰烬,一卷白绫散落在地,有着朦胧的白光。 而那食尸鬼的身上也在焚烧,却像是有无数的恶鬼的挣扎着,在火焰之中焚烧。 他的双眼也在燃烧,但是在他的意识之中,却看到黑暗被无边的火焰在驱散,有一个人提着灯笼从火焰之中走出来。 那个人他看不清楚,但是那种气息,他却无比的熟悉。 “抱歉我救不了你,但你的一缕意识深藏至今,一定有话要说吧!“那个仿佛从遥远走来的身影,提着灯笼站无边的火焰之中,声音像是火焰一样的飘飘忽忽,让人无从捉摸。 “大通……?” “还在。” “传承……?” “还在。” “小心,王……” 隗林只从对方的意识之中感受到这些信息,后面就已经溃散,先是一团类似于乱码的精神电波,随后就如尘土一样的散去。 食尸鬼倒在地上,焚烧,最后只有一堆灰烬。 火光开始收敛,变成了红彤彤,在黑暗之中,不再那样的霸道,不再光芒四射,而是红一个红色的气球那样,大家都看到,却觉得光芒柔和浓郁。 突然,这地宫的天花板泛起了涟漪,让这片地宫在这一刻变成了流水波浪。 一只苍老却又苍白的手从地宫的涟漪之中悄无声息的探了出来,那只手的手指上戴着三个戒指,分别拇指、食指、无名指。 那是三个华丽的戒指,让人一看这一只手就知道,这个人一定雍容华贵。 那手直接抓向灯笼,手上有圣洁白光泛起,灯笼上笼罩的红光刹那之间被剥扒开来,露出里面的铁链与八角宫灯来。 紧接着,便见那手朝着灯笼抓去。 174:灯火绵延 地宫之外的那些人在八角宫灯消失的那一刹那,先是心生一丝的愤怒,因为隗林的阻止,让他们没能够得到那件可能是神器级别的宝物。 可是他们的愤怒还没有发出来,便感受到了一股强大至极的气息降临。 隐隐之间,他们看到一只手。 那手不是直接用肉眼看到,而是感觉到。 那是一只苍老而苍白的手,戴有三个华丽的戒子,雍容华贵。 轻轻的剥开虚空,手下出现了一个灯笼。 那手就像是在做着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探手入了灯光之中,像是拿起自己家的东西一样。 那盏神秘的灯再一次的在诸位的感知之中露出了真面目来。 灯笼有上下对称的八角,中间的灯柱散发着光芒,一根燃烧着的铁链穿过那灯的上面提手的吊环。 在场的一个个不少传奇级别的存在,这一刻清楚的感受到那种沁入灵魂的恐怖与寂灭。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传奇到达王级只有一步之遥远,但是这一步,各家学派自身内部却有很多层的小细分。 只有真正跨入传奇之后,才能够感受自身与王座的差距。 就在这时,他们感知到,灯笼上面突然的溅起点点火星,在虚里就像是一只只火虫子一样,朝着那只手扑咬而去。 这火是道门真火——三昧真火,很多有见识的人都看出来了。 很多人听过,道门真火霸道无比,沾之即焚,无论是肉身还是灵魂,都会被焚烧。 只见那手上的莹莹白光将那点点真火都挡在外面。 眼看神秘的道门灯笼就要被那一只手给抓在手里。 却突然有一道惊耀的光辉闪烁而起。 当那一只手出现之时,大家的意识都被强行的拉扯,一切的感知都集中在那一只手上,所以即使是双目不见,那只手的一切动作都印在大家的脑海里。 其他的一切则是没有,似空白,更似忘记了自身,而这时,一道突如其来的剑光,及那似有若无的剑吟. 这一道金银两色的光辉凝聚在一起,感知之中是绚烂的。 那道剑光像是遵循着某种轨迹,又仿佛只是静止的闪耀光辉,而那光辉照耀到了那一只手。 又如,那一道剑光出现就是为了斩去那一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手。 那是一只让人感到心悸的手,而道剑光是让人感到恐怖的剑光。 一剑横斩,后发先至,切斩那五根手指。 那让人心悸的苍白雍容华贵的手,像是已经能够干涉时空。 而那剑则像是能够穿透时空的间隙。 两者有过一刹那的短暂相持,似已经接触,却又似没有接触。 剑身上的光芒散去,可以清楚的看到金银两色交织缠绕在一起成为神秘法纹的小剑。 但这个相持又似一种错觉,那一只手的食指弹起,弹在切斩而下的小剑的剑锋上。 “嘤……” 一团无形的波纹震荡而起,周围建筑在剑吟响起的一刹那开始崩塌为尘埃,在外面的人那些人或非人一个个快速的后退。 或是遁入虚无,或是化为光华纵去,又或是双手一展变化出翅膀,成为飞鸟快速的飞起,各施法术。 他们无法确实这个震荡的余波会波及多远,但是面对这种神秘可怕的战斗余波,很多人都还是小心谨慎的,一个个决定先避开。 再回头之时,看到一道光在那无形的波纹之中流转,剑身仿佛在震颤,每一次震颤,四射的光芒,将那如水波般的无形波纹的斩开。 只一转眼之间,恐怖波纹消散。 那一只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唯有那种恐怖的余威仍然残留,昭示着,这一切都不是幻象。 刚才那个地方已经只有一片尘埃,范围并不怎么大,而且大家能够感应到,那个界门也毁了,就是不知道是被那震荡的波纹毁了,还是被剑光斩破了。 那个神秘的道门灯笼也消失了,大家的目光落在客栈的隗林身上。 他临窗而立,两手在前搭于窗台,一手捏着剑柄,一手捏着剑尖,剑芒吞吐,扭曲着,像是仍然意犹未尽,随时都还要飞逝出来,斩人头颅。 “这就是传说之中的道门剑术?” “当真是恐怖。” “今日一见,方知这世上有如此纯粹而锐利直接的杀伐之术。” 诸天界域里,层出不穷的秘法,没有哪种说是最厉害,无论是什么法术,都有其有用之处。 而杀伐方面,有缓杀,也有瞬杀的。 缓杀是指那些躲在未知之处,给人下咒,短则几天,慢则几年十几年,甚至上百年才杀死一个人。 这种缓慢的咒杀敌人,有一个好处就是不需要正面对决,即使是不成功,往往也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而被咒杀的人,往往在不知不觉间死去,有些临死都不知道敌人是谁。 瞬杀就是只这些当面对决的杀伐之术。 剑术,显然正是其中一种,纯粹,利落。 在场的人一个个都觉得心里发毛,后背发凉,他们都不敢说自己能够挡下这一剑。 隗林心中畅快了许多。 之前他从那天都山弟子那个界域进入这里,所见到的一切都是压抑的。尤其是进入昆仑城王殿之中,见到看到的和感受到的那些东西,再加上地球上秦岭内所了解的那些信息。 两两结合之下,让他了解了一部分的地球上修士的过去发生的事,这让他的心情不太好,再加上那个不知何许年前的天罚之意加在自己身上,一直在身心之中回荡。 他想到了一直流传在地球上关于天劫的说话,说想要修成自在仙,就得渡过三灾六难。 这个说法从什么时候出来的?又从哪里起的? 隗林不知道,心中想着,难道是因为昆仑王窃取至高权柄被发现后的开始的吗? 三灾六难和渡劫也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但他想会不会是因为天地间的至高存在不容许道门中人攀登那至高法则。 那么,昆仑王到底窃取了至高的存在什么权柄的呢? 隗林不由的想起自己像一张相片一样的挂在那一间的暗室之中,那个暗室里,每一张的相片,后面都是一个世界背景。 那是谁的屋子,那里又是什么地方? 隗林心中感到深深的疑惑。 大通界出身的昆仑王窃取至高权柄,受到了天罚之后,地球与诸天界域的通道关闭,那么现在地球上的人那些契约者,都是直接跟至高的存在签订的契约吗? 隗林不是很清楚,他觉得如果自己能够搞清楚这一点,那么他就能够解开自己心中的一点疑惑。 而且,据他所知,即使是其他的王座,想要派人进入到地球上,也是很困难的。 先前阳矍城之中的那个庄园里,有几个外域使徒降临,都是他们的王座付出了不小代价的,而且是类似于偷渡的形式。 这一点,是他心中的一个疑惑。 昆仑城里阴沉沉,一开始,隗林以为这里没有天象变化。 这几天之后,他知道,是有天象的。 只是这里的天象与地球上的认知完全不一样。 隗林抬头看向天空,冥冥之中,他仿佛感受到了一些目光的注视。 在一座古老的教堂之中,有一个雍容华贵的老人,一身的大红衣袍,面前有一个水晶球,他站在那里注视着。 水晶球之中有一个倒影,居然正是昆仑城的轮廓。 “倒是谨慎,连圣绫都毁去而没有捡走。“红衣老人抱手抱于胸前,其中右手上戴有三枚华丽的戒子。 “昆仑城都被来来回回的清理了几遍,昆仑王在至高的降罪之下化为灰烬,却还是被留下了后手。”红衣老人感叹着:“不愧是能够窃取至高权柄的人。” 他并没对那位一心想要回来的裁判所里的净化小组组长有任何的想法。 时光在流逝。 在这些步入悠长生命层次的智慧生命面前,时光的流逝都似乎变的缓慢,甚至无所谓。 他们不存在什么生命短暂只争朝夕,更不存在什么仇恨不过夜,他们大多数的仇怨,可以像是柜子里的摆件,一直陈列在那里,也许一放就是数十上百年,久到蒙尘,久到大家都以为这些都已经忘记了。 但是突然哪一天有机会了,这份仇怨就又会被拿出来,摆在众人面前,并且擦拭的鲜亮,恍如昨日。 长生种的仇怨从来都是绵延千百年,埋藏深远,轻易不展露,只在心中陈列。 而这昆仑王一朝被灭,也是存在着绵延千万年的矛盾在内。 隗林的元神在受到天罚之后,他感觉这具身体明显衰老了许多,但是他的剑却更利了,也似脱胎换骨了一样,与他一起受到了天罚的洗礼。 他低头细看那剑身,金银两色的花纹交织在一起,已经形成了一种神秘的纹路,神秘而华丽。 隗林有一种预感,预感自己会在这座曾经属于道门的昆仑城呆上很长一段的时间。 于是他默默的等待着。 而这座城中其他的人,慑于他之前展露出来的强大,静静的,没有人敢再来找隗林。 这一座城,转眼之间再一次的沉寂了下来,成了一座死城,街道上仍然会徘徊着那些怨魂,死灵之类的东西。 这些都被曾以城中的人,受到了各种诅咒和辐射之后异变的东西,他们在这座城中徘徊,在这座城中不眠不休的杀着一切的活人。 在他最后的意识里,这些生人都是敌人。 还有一些怪物,他们是曾经那一场大战之中的召唤物,在被召唤出来之后,由于主人死了,就留在了这里,这么多年来了,被原本的法术侵染,最终异变成了没有灵智的怪物。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后,那些东西再一次在街道上徘徊。 这座曾经繁荣的道门王城,再一次沉寂下来,成为一座晦涩暗沉的死城。 唯有其中有一条街道上的半条街,有点点的灯火透出来,像是在等待着远方无归人。 城在,人已经不在,唯灯光绵延。 隗林所在的客栈,重新挂起了两个灯笼在门前,在灯笼上各写着一个字,合起来就是——终南。 在那里,是地球上离开的人,最后的回归界门所在,也是最后关闭的地方。 1:安宁与邪异 沪城的天气在十多天前就已经凉了下来。 夜露生寒,路灯结雾。 原本萦绕在灯光里的蛾蝶飞虫早已经死在了那夜风中,像是残花一样,在距灯下的石板上铺了一地,然后在清晨天色初亮之时,被扫进了垃圾桶中。 隗林已经从秦岭回来了,后续的事后其他的人解决,他这一类人,从来都是做最难的攻坚。 窗台灯光下。 隗林在电脑前写着一份《关于泰岭失踪事件的调查报告》。 写完之后,发出送出去,这是一份s级加密的邮件报告,直接上传到属于夏国内部开发出来的软件,甚至他这一台电脑都由上面让人送过来的,属于加了密的。 之前那些失踪的人,都迷失在了那镜门内部的混乱空间里,有些救回来了,有些则已经找不到了。 那一面镜子已经经过层层封印之后,被后续的人接管了。 现在隗林写的是他自己对于这件事前因后果的分析,有些事情,即使是别人全程参与,但也不会知道其中的一些事情。 他将自己心中的一些猜测和一些可以确定的东西都写进去了,他对于这种事情从不喜欢隐瞒,在他看来事无不对人言,更何况,背负秘密生活,是很沉重的。 所以,能够说出去的就说出去,让那些愿意操心这些人去操心。 传讯永远是一件慎重的事,尤其是是在神秘侧的世界之中,不过,科技侧的一些东西确实要比神秘侧的方便很多。 但是,他所知道的,仍然有一些人仍然遵循着老一辈的传讯方式,比如驱使灵物传讯,或者是通过他本门的某种密法来传讯。 诚然,这些古老的传读方式很隐密,不容易被人窃取,但是却也有很大的局限性,只能够通过指定的方式传递。 隗林的报告会直接传送到那些头头们的邮箱里。 而同时,他也通过那个软件,看到了一份《世界气候调查报告》的文件。 这种报告看名字似乎很普通,很大众,但是他知道能够出现在这里的报告,绝对不会是简单的. 他点开,摄相头亮了,照了一下他本人的瞳孔,然后那份报告才打开。 他快速的浏览着。 这一份报告里面,详细的说了世界各地的气候变化,以及一些植物、动作身上发生的一些异变。 气候的变化倒不算大,但是却明确的说明了,空气之中多了某种物质,就像是添加剂的效果一样,让人、动物植物都都变的躁动,原本的一些本能都有大大小小的强化或异化。 隗林看着窗户外面院子里的那些滕蔓植物,原本即使是没有落叶,但是也不会再怎么抽新枝的,更没有可能开花,可是这些都有些不一样,它们吐了新枝,并且开花,甚至他还看到在夜晚的时候,野猫与老鼠在嬉戏。 他可以肯定,那野猫和老鼠都已经有了灵智,还有,白天的时候有一只麻雀飞到他的窗台,一直在观察着他。 他能够很敏锐的感觉到,那一只麻雀是在学习人类的东西。 在冬天里,尤其是这样的城里麻雀几乎是不可能见到,而且他还看到那一只麻雀头顶长出一缕麻灰之外的白羽。 他继续看着,当他看到其中着重用红线标出来的昆仑山时,眼神不由的郑重起来。 昆仑山又称之为昆仑墟,是中国每一神山,号称万山之祖,在夏国有着极度神秘而神圣的色彩。 而隗林知道在地球之外那一座城就是以昆仑为名,昆仑王在地球时,是在哪里修行的?昆仑山吗? 以隗林的判断,以前地球被称之为大通界,那就是地球可能是类似于中转站之地的地方,四通八达,可以通过进入地球而转入许多其他的世界。 那么,那个阳矍算不算是与地球相连的一个世界呢? 一个小世界? 他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再去探一探那个阳矍府的底,看看深处到底是什么样的,又有些什么东西。 这份报告上说,昆仑山里可能存在折叠空间,有神话在复苏。 他现在的怀疑是,曾经的地球有许多个连接一些大大小小世界的通道,而其他界域的人想要去那里,就必须先到地球上,而要到达地球,就必须先通过昆仑王建立的界门。 也就是说,地球是一个关键的节点。 地球上曾经连通着许多其他世界的通道,那些连通其他世界的通道又都是谁给封禁住了,比如连通阳矍的通道,就隗林之前所了解的是原本是与地球是通的。 很多东西都需要去解密。 他把这一份报告看完,靠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然后下楼吃饭。 其实他可以不吃饭的,有时候,他会想,人进化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可以和植物一样进行光合作用。 采天罡地煞壮大自身。 而树木不也是上面通过光合作用,下面又摄取地下的养份吗? 阳光可称为天罡,地下的养份可称为地煞。 楼下很安静,只有厨房里有动静,那是戴月容在准备晚饭。 这是隗林来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中第五年的年关,之前的时候都是独自一人,而今年,则是两人。 多了一个女人。 来到厨房里,一阵香气扑面而来。 戴月容回头看了隗林一眼,伸手自然的将额前的头发往耳后抚去,在这里这么多日子里,他已经习惯了隗林到点就下来吃饭,也习惯了煮两个人吃的饭和菜。 今年是她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在这样的日子里没有在家里。 她有一种自己已经成家的感觉,每每想到这里,她中难免泛起异样的感觉。 上午的时候,家里还给她打过电话,问她回不回家,她当时只考虑了一秒钟就说不回。 家里的母亲也没有问原因,似乎她不回来是应该的,是可以接受的,这让她心中少了一份顾忌。 “这么香,煮的是什么?” “干茹炖土鸡。“戴月容说道。 “新学的菜?”隗林探头将那个正在冒着白色香气的瓦罐打开看了一眼里,问道? “嗯。”戴月容身上穿着围裙,头发盘着,皎白的面容,修长的脖子,鼓胀的胸脯。 她正拿着汤勺舀起小锅里的的甜品,装着没有感觉到隗林在打量着她。 但是她从脸颊蔓延到耳垂的红晕,却昭示了她的心情。 她将汤勺里的甜汤轻轻的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 一股甜腻冲入喉舌之中,让她有一种晕晕的感觉。 “好吃吗?”隗林问道。 戴月容没有回答,她表面不动声色,心却如沸水一样的翻涌,突然有一个以前偶然看到的一个偶像剧情节浮现在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之后,就忍不住的那么去做。 她舀起半勺甜汤,抬起,伸到隗林的嘴边,她用行动来回答隗林的话。 戴月容看了隗林一眼,便只盯着手中的勺子,而隗林看到她的样子,那从脸到脖子的一片嫣红,然而表情却是一脸正经,像是在做到女孩子最正经的事,端庄形态。 但是那颤抖的眼睫毛,和那微微的有些急促的呼吸,出卖了她的心情。 隗林低头去喝,但是眼睛却盯着戴月容看,双方眼神接触的一刹那,他的心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那是一双天然有着几分贵气的凤眼,此时正装着毫不在意的样子。 甜汤并不怎么甜,只是微甜而已,却有一股清香。 但是隗林脑海之中却徘徊着戴月容那装着若无其事的眼睛,那种外面装着高傲,内里含羞带怯的样子。 在隗林的人生之中,没有遇到这样的,所以他立即还以颜色,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味道挺好的,嗯,不错,好喝。”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走出了厨房,没有看到戴月容嘴角的微微上翘时的样子。 …… 隗氏灵馆已经算是名声在外,但是最近来灵馆里的面的人反而少了。 因为旁边的那一个土地庙又重新开了,而且前面,也开了一家灵馆,这两个都属于官方的,目的就是让隗氏灵馆不至于被各种普通的小灵异事件淹没。 不过,这一条巷子里,仍然会有不少人从这里经过,然后拍照留念。 世界的变化是悄然无声的,有心人却能够察觉到,而人们也会在这种情况下慢慢的接受,灵异事件在变多。 甚至有人在网络上叫嚣着,我们的世界只是更高维度人的游戏世界而已。 我们都是数据,我们只是世界背景里npc。 窗外,不知何时居然下起了雪。 院子里的台阶上的落雪已经铺出了一片白。 无风,安安静静的下着。 隗林与戴月容两个人坐在那里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的是一个最新上线的半综艺的节目,名字叫着《探索阳矍府》,正是程蔓青那些人进入阳矍府后的录像。 这个节目是通过分组的对抗任务来介绍这个阳矍的情况,同时也是起到的实习考试的做用。 程蔓青等人进入的阳矍府是先被隗林清理过一遍,后又被沪城靖夜局与沪城学校等联合军方的人进去处理过。 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危险,但是那些大地之中随时会钻出来的尸怪肯定清理不了,所以全都暴露在电视里。 这引得了网络上的巨大的讨论。 这样的一个节目,也让大家都对于异位面的界域有了一个更清楚的认识,那些地方绝不是什么良善之地,而是有着迥异生命形态的地方。 戴月容坐隗林的旁边,抱着一个枕头靠在沙发上,从坐姿上来说是虽然有些随意,但也无可挑剔,而隗林则是将脚架起来,将一盘葡萄放在肚上,一边吃一边看。 戴月容看着节目里的程蔓青探探一间黑暗的屋子,耳中听着隗林说话。 “这间屋子里,有几个王座使徒死在这里。”隗林顺嘴介绍着。 “王座?”戴月容并不知道什么王座。 于是隗林将自己的推测及了解在这里跟戴月容讲解了一番。 “也就是说,我们地球正面临着那些王座的入侵?”戴月容整个人都坐直了,秀眉微皱的看着隗林。 隗林点了点头。 “但进入我们地球的通道被打破,所以王座们要将自己的使徒送到地球来并不容易?”戴月容继续总结着。 “嗯。”隗林咬破一个葡萄,汁水丰满甜腻。 “那,是什么让这些王座无法自由的出入我们地球呢?” “不知道。” “那个昆仑王真的已经死了吗?” “不知道。” “我们地球居然这么危险。” “没什么好担心的,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挡着。”隗林说道。 “你就是那个个子高的。”戴月容凝重的对隗林说道。 “所以,有我挡着,你不用担心。”隗林随口般的话,戴月容却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的跳着。 “他这是在说,会一直保护我吗?”戴月容心中想着,眼看着电视,即使是看着程蔓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了。 “大争之世,诸天界域就要开启了,我们无法逃避,只能够面对。” “我们还有多久的时间?”戴月容问道。 “这个说不准,我的直觉全面的融入诸天界域,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就现在面临王座的使徒入侵,则已经开始了。” 戴月容看着隗林说着这种天大的事,却斜躺着那里吃着葡萄,还不吐皮的,心情也轻松了一些。 雪纷飞。 屋子只有电视的声音,和两个人的呼吸声。 一座二千多万人口的大都市,人气旺盛,高楼林立,这一座小院,就如千里大森林之中一株大树上的一个鸟窝。 关起门来成一统,哪管他春夏与秋冬。 从某程度上来说,隗林其实也是有着宅属性的,虽说他对于一些事情总保持着好奇与探索之心,但是也同样的向往安定。 这一天,隗林与戴月容两个在这座灵馆之中过了一个安静的年。 除了手机上的一些同学的问候,就没有其他的人了,直接打电话的只有程蔓青,当时戴月容就坐在身边,她说给隗林又做了几套新衣服,还是她亲手设计的。 戴月容知道,隗林从头到脚的衣服都是程蔓青给送来的,甚至包括内裤袜子,这一点,即使是戴月容想要插手都做不到。 尽管她心里不舒服,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程蔓青送来的衣服穿在隗林的身上,让隗林不但精神,而且还有一种神秘和高贵的气质。 所以她很清楚,自己在这一方面并不能够与程蔓青去竞争什么。 若要说竞争,在以前,她从来不认为自己会跟别的女人竞争什么东西,在她看来,如果别人想要,就给她好了,无论是物质方面还是其他方面,从来都是朝她汇聚而来,不需要她去追求什么。 直到来到了这座灵馆,自来到这灵馆之后,她就觉这种感觉特别的好,不想被其他的人破坏。 程蔓青到了沪城,却没有到这灵馆之中来,戴月容不知道为什么,毕竟她与隗林是同学,而且关系很好,可是却没有来,她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在这里。 所以,两人没有碰面,但是隐隐之间,却有一种隔空竞争的意味。 隗林吃着吃着,眼睛则是慢慢的闭上了,他的耳中听着这落雪声,那远处各家各户里里面的欢声笑语在他的耳中成为了背景,浸入心田。 这就人间。 万家灯火,欢声笑语,悲喜交加。 这就是红尘万丈,即是炼心之处,也是成就道果之地。 红尘之中寻一丝安宁,于安宁之守一方喧闹笑语。 若即若离。 这一刻隗林的感觉非常的奇妙。 旁边坐着的戴月容看着隗林,很少情况下可以这样明目张胆的看隗林。 她需要维持她的骄傲,即使留在这里,也是为了履行合约,尽管家里给他说过可以用别的方式交换她回去,但是却没有同意。 成年人了,首先要正视自己的内心,看上了,就去争取。 最近这段时间,她看了不少攻略。 女孩子如何把自己心仪的男孩追到手,那些东西,那些方法,她觉得没有一个适用的,因为她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不同于凡俗。 正当她欣赏着隗林的侧脸时,却突然看到隗林的鼻孔里,有一抹白色的光芒随着呼吸钻了出来。 那一抹白光在虚空里仿佛有生命一样游动着,无比的迅捷,一忽儿在左,一忽儿在右,悬停于虚空,如玉盘。 整个屋子都在这白光之中变的明亮了起来,玉盘散发着无尽的光芒,如皎月落入了屋中。 这是剑丸。 戴月容并没有见过,但是她知道隗林得了一枚剑丸。 剑丸聚散无形,在天如皎月,随意而动,可化缕缕剑丝。 这是至刚至锐的杀伐之器,可是此时在虚空里飘浮着,却是那么的美。 剑丸像是随着他的呼吸,随着隗林的意识在起伏跳跃。 紧接着,他又看到那一团光在剧烈的颤抖着,她仿佛看到分裂出一条条的银色光丝满屋的飞逝。 其中有几抹光丝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心徒然的提了起来,她很清楚,这些东西,是碰都不能够碰的,不过那些剑芒并没有伤害到她,到达她的面前之时,全都绕了过去。 突然,满天的光华尽敛,光丝归束于一处。 剑丸一暗,刹那之间,戴月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仿佛世界的末日,世界、虚空、天地在一刻都被抹杀存在的意义。 紧接接就是一道流光从划过虚空。 明明在眼前,却似划落入深邃的虚无,在遥远的深处,暴发出一团剧烈的光辉。 光辉一瞬即逝,戴月容的眼中的苍白初去,恢复了视力之后,便看到那剑丸悬于空中,皎皎如月,然后不断的缩小,朝着隗林落下来,没入他微微张开的嘴里。 戴月容定了定神,然后悄悄的起身,拿了一床薄被帮隗林盖上。 虽然她知道隗林已经寒暑不侵,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但是她还是这么做了。 …… 在南云地区,有一个古老的村寨。 在其中心处有一个祠堂,有着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在这个村寨里,内松外紧。 外围都被转围墙封锁,白天黑夜都有人在巡逻着,那些人之中有些是有手持现代枪械模样的士兵,也有着着穿着古袍的人。 如果有从上空看的话,会发现所有的人都在围绕着中间的那个祠堂而巡逻。 这一座村寨名叫黑背洞寨,里面的村民都早已经搬走了。 然后这里就被封锁,所有进这里的道路都被改道了。 地图上再也找不到这个地方,网络上搜索也都成了空白的页面和404. 陈小溪在完成了两个任务之后,就被上面分配到这里来了。 来了到这里之后,她才知道这里是夏国的一个里世界的入口,名叫寂静祠堂。 在这儿,是封闭管理,因为在这里有一种未知的神秘磁场,让电讯都不通,电如果进入这里,则会特别的不安稳,会引起震荡,电流在这里会显现出来,像水一样四处奔流,非常的危险。 大家在村子里住着,非常的压抑,晚上睡觉的时候常常会做恶梦,会有东西直接入侵梦境。 好在只要离开了那个村子就好了,所以驻守之人都是在村外。 不过,白天的时候,那些不需要在晚上巡逻的人,会入村中去修行,在靠近祠堂的时候,感受到那种幻梦的意境冲击心灵的感觉。 但是陈小溪自来到这里以后,就有一种感觉,感觉这里的人有些怪。 她发现这里的人总有一种,木然的感觉,像是机器人,按照程序在运行。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不是对的,因为从这里跟外面还是有联系的,每一段时间的都会有人调换,会送来补给,一切都是正常。 她决定,在晚上巡逻的时候,与自己一起进来的那个人聊一聊,试探一下。 不怪她这样的谨慎,在学校里学习这方面的知识时,老师总是会提醒,在灵异之地出任务时,最重要的就是谨慎,凡事多一个心,时刻保持警惕,当你心中起了疑心之时,一定要重视。 因为一个修行人心灵的直觉是非常重要的。 她走在前面,周围寂静,只有身后的脚步声,不知道为何,陈小溪有一点心头发毛的感觉,背脊生寒,头皮发麻,手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没有回头,但是却开口说道:“韩游,我们来这里多久了?” 身后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有声音传来:“四天了吧!” 韩游是幻法门的嫡传,幻法门是一个小门派,门派小不是因为门中没有真本事,而是因为他们这个门派里传承的人少,需要特别的天赋。 用科学侧的术语来说,需要的是那种思维特别活跃的人,这种人入了他所在的这个幻法门才能够展现出他们门中幻法的独特性来。 有些学校的学生,对于幻法这一类法术感兴趣的,想更进一步,会选择到一些门派中进修,其中幻法门是其中一个选项。 幻法门的法术特点就是奇诡,这本就是幻法的特点,但是幻法门的幻法可以化虚为实,相当于分身一样,这就很厉害,让人很难分辩出谁是真谁是假。 不过,陈小溪可以确实那天和自己一样一起进来这里的时候,他一定是真人,可是现在在这个环境里,陈小溪居然不好判断了。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古怪?”陈小溪问道。 “这里是寂静祠堂外围,是有名的禁忌之地的,古怪才正常。” 陈小溪听着身后的话,没有再说什么。 古旧村路,以石头铺就,墙壁上的苔藓和那被雨水冲刷出来的平滑,显示了岁月的流逝。 两人来到祠堂外面不远处的一个屋子里,那里是大家在巡逻一圈之后,晚上守夜的地方。 从这里的窗户可以直接看到那个祠堂。 祠堂本名叫马家祠堂,传说中有三只眼的马王爷就是出自于这里,之所以叫寂静祠堂,是因为只要到了这个祠堂的一定范围里,发出来的声音,都似会被吞噬掉一样。 而且,当在这里的说过的话,发出的声音,会反馈在其本人的意识梦境之中,形成恐怖的化身。 所以在这里的最好的保持寂静,甚至以一种入定的状态行走在这里最好。 陈小溪此时尽量的压制心中的杂乱的念头,从窗户的观察洞口朝着后面的祠堂看去。 那里灯火通明,里面的灯笼与烛映照出一片朦胧,凸显几分诡异。 祠堂庄严肃穆,她朝着祠堂里面看,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看不清。 她目光转移开来,却突然发现这个可以看祠堂的小洞有黑色的血迹。 她的脑海之中立即出现了一个画面。 曾经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站在这里朝着祠堂那里窥视,然而却被突如其来的一根利箭射穿了眼睛,鲜血溅在这个洞口和窗户玻璃上。 她心中一寒,这种不祥的想法在这个时候不该有,在神秘侧的玄学世界里,一些不好的想法是需要压抑,不该胡思乱想的,因为有时候想着想就会成真。 她将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的韩游,韩游正在那里生火,在这里有一个火坑,里面火并没有完全的灭掉,还有着火星,他正在往里面加一些干柴,让火星新的燃烧起来。 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她觉得这就像是有恶事要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了。 她再一次的朝着那个洞口看去,仍然是看向祠堂。 突然,她看到祠堂的门后面有一个人探出头朝她看来。 那是一个趴在门后面的老人,朝外面窥探着。 但是陈小溪很清楚,祠堂虽然常年的开着,里面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那一位六阶存在,而那个六阶存在是不可能这样躲在门外面偷窥外面的。 更何况那个露出半张脸的人,苍老而干瘪,而它的那一双眼睛,却像是洞穿了虚空,直接与陈小溪的眼睛对上。 陈小溪如遭电噬,刹那之间,她感受到了无边的恶意涌来,仿佛看到从那门里如潮水般涌出来的恶鬼,它们在地上快速的爬着,又如野兽一样的窜跃,四散开来。 她不由后退了一步,目光自然的离开了那个窗户偷窥洞口,然后却又快速的朝洞口看去,而这一眼却又什么都没有,祠堂依然是那个祠堂,朦胧的火光。 身后的火光已经亮起。 韩游看着有些惊慌的陈小溪,眼神有些变了。 “你看到了什么?”韩游抬起头,看向陈小溪,他的声音有些空洞,虽然是在疑问,但是表情并不丰富,居然有点像僵硬。 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像是没有血色一样。 陈小溪看着韩游的面色,心头再一惊,她发现韩游的脸从苍白快速的变黑。 她的心要提到嗓子眼了,已经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 盒子整体黑色的,但是上面却又的华丽的黑金边,复杂的符纹。 这是她的巫术宝盒,可收摄邪异。 只见韩游突然伸手在脸上抓,居然抓出一道道的破洞,然后陈小溪眼睛一眯,她看到那张脸像是胶皮面具一样的被韩游自己扒了下来,露出里面一个全新的人。 人还是韩游,但是气色好得多。 “这已经是我的第二个虚幻假身被侵蚀了。”韩游说道:“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离开?”陈小溪说道:“我们的进出必须要上级的批准,这里可不是随意出入的地方。” “我在这里谁也不信了,过了今天晚上,我也不会再信你。”韩游说道:“我觉得你已经很难挨过今天晚上。” 陈小溪没有与他争辩这个,而是反问道:‘你是说,这里的这其他人都已经被祠堂里的东西给侵夺了心智?’ “当你在这里频频看到恐怖邪异之事时,就是被污染侵蚀的先兆,除了远离,或者,有什么别的方式镇压。”韩游说道。 “据我说知,华英老先生是带着他供奉了七十多年的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相来这里镇守这座祠堂的。连他都出事的话,我们除了逃离这里,别无他法了。” 韩游继续说道,他所说的华英老先生就是镇守祠堂的那位六阶镇守。 做为一个门派的嫡传弟子,总会知道一些学院派的学生所不知道的隐秘之事。 陈小溪并没有想过去跟其他的人说,因为在她的感觉之中,这些人也不对劲。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联系外界的人?”韩游问道:“昨天我纸鹤飞出去,不一会儿纸鹤就腐烂了。” “这里,一切的通讯都不能用,贸然的用手机打电话的话,可能会接通那些邪异。” 陈小溪是典型的学院派,学校里学过这些,而且在班级群里,曾听过与隗林一起探索黑暗神庙的同学江渔说过,有人在那黑暗神庙里丢失过手机,而后拔通那个丢失手机的号码,接通的却是邪异。 甚至有那个丢失的手机回拔的来的电话,里面有邪异在诱惑手机这端的人前去。 陈小溪再一次的朝着那祠堂看去,什么也没有看到,但是那种诡异的感觉在她的心头越发的浓重了。 “也就是说我们被困在这里了?要么闯出去,要么在这里被侵夺心智。”陈小溪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毕竟是京道场的毕业生,在一开始想到那些恐怖之事后的慌乱过后,便开始脱身之法。 “我以幻化之身出去过,但每一次没过一会儿之后,我的幻化之身就失去控制,消失了。”韩游说道。 “那你遇到过别的谁阻止你吗?”陈小溪问道。 韩游摇了摇头,突然,他的脸色一变,朝着门外看去。 “怎么?”陈小溪脸色也不太好的问道。 “我的幻化之身,回来了。”韩游说这句话之时,声音之中满满的惊悚。 陈小溪从门口朝外面看去,只见外面的昏暗之中,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影一步步的走了来,当她看清楚之时,心头能快速的爬上一股惊悚感。 因为她看到了另一个韩游,韩游一步步从昏暗之中冲了出来。而且,很快她又看到了后面的另外几个。 每一个韩游的脸上都充满了复杂扭曲的情绪,他们像怀着无边的恨意而来,像是被遗弃者回到这里来的报复。 每一个人都一样,但是每一个人都不一样。 怨毒,疯狂,冷酷、邪恶、阴沉,各种各样的韩游从昏暗之中冲出来,带着无边的恶意,像是要将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撒碎生吞了。 陈小溪从来都不怀疑这些邪恶的存在生食人,她的几次实习的过程,是见过恐怖之事的,一些邪异的存在,附身于人,隔三差五的就要去外面猎人回家去食。 这就是各地要成立靖夜局的原因,有很多邪异,他们藏在人群之中,平时很难去分辩出他们来。 这些如疯子一样的韩游,在出现的那一刻,就朝着韩游扑了过去,嘴里发出怪叫,像是野兽一样的。 韩游自腰间抽出一柄涌动着红煞和雷光的刀。 这刀是雷击枣木制成的,又以幻法门特殊的密法炼制而成的红袖雷纹刀。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幻法门的开派祖师是一位女的,还有一套配套的刀法。 那刀法轻灵偏狭,刀刀抹喉,是幻法门最后的护身手段。 韩游已经迎了上去,身形竟然虚实幻化,手中的短刀就如一道光芒,随着他的身形伏高窜低的挥动。 那些化身韩游,竟似也有几分韩游的本事,但都不完整,似乎每一个幻化之身都会一点。 它们在韩游真身的面前,没有一合之敌。 一刀一个,抹喉,扎心,不一会儿,那些冲入屋子里的韩游幻化之身就全都倒在地上,然后散为一团团黑气。 陈小溪看着这一幕,发现韩游居然这么熟练的感觉,不像是第一次遇上。 “你的幻化之身不是第一次回来了?”陈小溪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的记忆有些模糊,感觉像是回来了很多次,但是感觉在梦中,我,甚至,不知道现在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其实,我们早已经死了,这一切,都只是在无限的循环而已。”韩游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惊慌。 “梦境与现实,怎么分辩,幻法门之中没有方式可以分辩吗?“陈小溪问道。 “有,但我都试过,我请神,问灵,但请来的都是邪异,问到的也只有黑暗浪潮与死亡。” 陈小溪没有去关门,因为对于邪异来说,物理层面的关门没有任务的做用,除非是配合仪式,通过关门形成某种象征意义才有用。 她心里莫名的有些慌,心跳的厉害,再一次看那个窗户的洞,却见到一只眼睛朝里面看来。 陈小溪在这一刹那之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背脊发麻,明明心头惊恐,眼睛却移不开了。 突然,一道火光划过虚空,砸在那个窗户上的洞口。 “啪!” 火光遮挡了视线,那一声响让陈小溪恢复了自主。 她看到那是一截燃烧的木头,而那个洞口此时什么也没有。 “你看到了什么?”韩游问道,可是才问完,又立即说道:“不要说,不描述。” 陈小溪当然知道,越是邪异的存在,会因想,而出现,如果被具体的描述之后被大家听到,在大家的心中都有了形象,那它就能够更真实的出现在这个世上,会更强大。 陈小溪抿了抿嘴,她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也不能去说,如此这般邪异之地,一切的想象和描述都可能成为真实。 “与外界无法联系,又无法通过仪式法来请那些祭祀之神,那怎么办。”陈小溪努力的让自己冷静,她回思着自己所学,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当下之困局。 终于,她想到一个人,然后想到了个法子。 “我的住处行李箱中有一张照片,只要拿到那照片,我就能够请神而来。”陈小溪说道。 “不可,请来的可能会是真正的邪异。”韩游说道。 “不会的。”陈小溪大步的出了门,心中想着那同学聚会相片的一个人的样貌,不知为何,心中那份恐慌都压下去了不少。 2:神降 陈小溪大步的走着,她想到了那位首席有一次在毕业群里说了一句。 “如果哪一天被困在了某处不通讯息的邪异险恶之地,不得请神问灵,可试试唤一唤我,你们每人都有一张合照,出任务的时候都带着。” 带着这个照片,该怎么用,这个不用教。 当时陈小溪看到那位首席说的话之后,心里只有惊叹。 要知道,一些修行人都会供奉一尊或者两尊神像,而且多是供奉那些流传极广的神明之相。 比如华英先生供的大慈大悲观士音菩萨,在这漫漫的岁月里,这‘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几个字,本身就已经有了镇魔诛邪的神威。 当然,还会有人供自家门派的祖师灵牌位,或者供着一些历史有名的先贤大儒,又或者供着本朝开国先辈英烈,并且效果极好。 陈小溪主修的是血脉女巫,她本身并没有特别供奉哪一位先贤或神明,在需要举行仪式法的时候,她都现场书写神名,并念诵与之呼应的祭祀之语。 当她心中想到这个照片,想起首席在那一次在他灵馆之中演练剑术时满天剑光时的英姿,眼中这一个晦涩诡异的村寨竟是都似明亮了几分。 她越的笃定,自己定然是被邪异侵了心神,心中想着首席的样子,居然可以冲散心中的阴霾。 韩游看着离开屋子,离开火光照耀之处,快步跑入黑暗之中陈小溪,他眉头紧紧的皱着,他不能够肯定此时的陈小溪是否被邪异误导了,没准她回住处,请神请会将祠堂里面真正恐怖的存在请出来,那将万劫不复。 也有可能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觉得还是需要靠自己来自保。 望向外面,黑暗变的更加的浓郁了,朝着这间巡逻人驻留歇息的屋子压了过来,火焰的焰光不断的缩减。 然后,那无边的黑暗像是一头巨大的魔鬼,扑了进去,韩游面前的火焰瞬间灭去,而韩游整个也淹没在黑暗之中,一动不动,身体快速的灰暗。 陈小溪感受到周围无边压力,为了更快的到达自己住处,于是她自巫术宝盒之中拿出一根蜡烛,从嘴里吐出溜火光,蜡烛瞬间点燃。 这蜡烛只有一半了,显然是用过的。 这是蜡烛名叫镇魔烛火,也是近年来科技与神秘结合出来的产物,不对外卖,只能够用功勋换取。 当这烛火点燃之后,周围那要被黑暗缠绕着的身体顿时明亮了起来,她感觉心头那种心悸感消退了不少。 火焰淡淡的温度,温暖着她有些冰冷的身躯,明显的感觉到黑暗之中有东西在躲避。 在她的感觉之中,这黑暗之像是污泥,而在这污泥之中有着各种各样虫子,想要钻入已经陷入其中之人的血肉里去。 而这火光,将她保护着。 她并不能够看到寻自己住的那个房间,但是心中想着那相片,却冥冥之中有一种感应,顺着那感应,从黑暗之中找到了自己的住处。 推开那一扇门,看到了自己行礼箱里面居然像是有微光渗透了出来。 打开行礼箱,一团清光涌出来,清光来自于一张相片,确切的说是来自于相片上的一个人。 那相片的背景是隗氏灵馆,而其中隗林坐在最中间,手里柱着一柄剑,嘴角含笑的看着前方。 这一刻,陈小溪竟是觉得那相片中,那位拄剑之人的目光似活着的。 他不是不别人,正是她这一届京道场的的毕业首席——隗林。 她忍不住又将之前曾在群里玩笑间说的一句话说了出来。 “真的到了在世仙神的地步了吗?”陈小溪心中想着,拿起那照片,身后门外阵阵幽风涌动。 别的什么神灵,她都知道该怎么召唤,可是看着照片上的隗林,她却一时之间犯难了。 通过仪式法来召唤一些神灵降临,必须要很清楚的明确的称谓。 就像是要去一个地方,必须是很清楚的地理位置,大的从国说起,到省、到市,最后到哪条街哪栋楼,哪个门牌号,名字等,都是清楚。 但是她很快决定了,按照标准的请神格式语。 “大夏国京道场15届毕业首席,首席剑仙,隗氏灵馆馆长,六阶以上的存在,隗林,降临吧。” 说实话,她自己都觉得尴尬,太中二了,她这是按照唤请别的神灵的那种格式套上去的。 其实隗林并没有被人真正的当过神请过,之所以会说那样的话,是因为那次在馆中被人照了照片,然后被人试图做法拘魂,通过那相片而杀了对方时,心中就有了这样想法。 元神寄托于外,找一个寄体,能够迅速过到千里之外。 神游千里,不再是梦想与神话。 而且,不似阴神那样,有着各种各样的条件与限制。 寄一点神思,托于清风、阳光、雨露、月华,观天地之妙,游大千世界。 而当他正坐大三楼,写着元神妙法的体悟时,神思之中有这样一个声音响起。 这种感觉很玄妙,就像是你感受到了风吹在身上,似有若无,然而当神思注意到那里去时,他便发现那遥远之处,自己的意志可以直接降临那里。 陈小溪的面前的相片上的人,突然涌起一团光,一个人影从中走了出来,浑身清光,竟是将这一方小房间虚空照亮了。 紧接着,她看到一条铁链从虚空之中牵延而出,铁链之后一团红色的光芒从虚无里被托了出来,那是一个灯笼。 拖出来的时候就被提在了隗林的手上,而光芒里,隗林的身形若隐若现,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盏灯笼在空中飘浮着。 “隗林?”陈小溪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尽管她心中愿意相信隗林曾经说过的话,也愿意相信这真的是自己唤召而来的,但是却又有一个难以相信的念头冲击着她的思绪。 她这一声,既是喊也是问,因为她不敢确定,怕自己唤来的是什么邪异存在。 “是我。” 陈小溪听到了回答,但不是从耳内里听到的,而是在心中响起,非常的清楚,她曾与出游的阴神对过话,那些阴神的话非常的含糊,即使是强大的阴神传达的信息也是有些杂乱,弱小的则根本就无法传达出完整的意思。 “真的是你?”陈小溪抬着头问着,她的身量娇小,是典型的那种身娇体柔的那种,而此时隗林过来的元神虚影在屋子里无比的高大,头几乎要顶着天花板了。 自这灯笼出现之后,她发现隗林的身体便由这灯笼的光构建而成,说是看到了,却只是一团灯光,说没看到,那灯光里分明有一个人,或者说虚影浑身冒光。 隗林并没有回答她这种并不需要回答的问道,而是反问道:“这是哪里? “寂静祠堂!”陈小溪说道。 “原来是这里,难怪这么的邪异。”隗林声音再一次的响起,说着提着灯笼就往外面走去,走到门边之时,她看到隗林的身体已经缩小到了正常人的大小。 那明明是与灯笼上的光融为一体,可是陈小溪却偏偏能够看到清楚的人形轮廓。 陈小溪也跟在隗林的身后走出屋子,她自然的走入灯光之中,顿时觉得像是走在了暖阳之中。 原本的那种恐怖压在眉心的感觉已经消失了,虽然灯光之外依然黑暗沉沉,灯光都被压在这小小的范围之内,是她却莫名的心安。 “其他的驻守呢?”隗林问道,到达这里的第一时间,心头已经凝重了起来。 “其他的驻守原本都在,但是我觉得他们都有问题。”陈小溪说道。 这里村寨在隗林看来,居然已经有改换天地的感觉,他都感觉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这是村寨已经与里世界开始融合了,而且到了这种程度,显然已经不可逆了。 可是,他从那个名叫绝密软件之中了解到的是,这里有一位奖励极深的六阶镇守,并且其他的人不时的会有轮换驻守,由外面的人统一调度。 这里真的出了事的话,那不只是这里出了问题,外面一定有人配合的。 灵异之事最难的就在于,事先难以察觉,一但知道了这事,多是要形成糜烂之局,不只是夏国会有这样的事,全世界都一样。 所以当前世界各国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些恐怖灵异之事,尤其是人为的策划出来的,妖鬼、魔怪与人之间的合作,才是当今世界最大的恐怖。 “我们不管其他的人,去那个祠堂里。”隗林说道。 “直接去吗?”陈小溪问道:“我们要不要先出去,上报,然后由上面统一调派人彻查这里的事。” “我先探一探再说。”隗林说道。 “可这里太危险了。”陈小溪深深的觉得要先以离开为主,不要在这里多久留,而且她还不知道隗林降临的这种状态能够维持多久。 “危险的事什么时候都需要人来做,而我,就是做最危险的事的,你跟着我,没事。”隗林说道。 一路的朝着祠堂而去。 在这一刻,这一座古寨之中,仿佛天地都只有黑暗与诡异,那一片压抑,恶意涌动,如浪潮,朝着这唯一的光源淹没而下。 然而,一团红色的光,在这如浪潮的黑暗里只是晃动着,却根本就没减弱。 陈小溪听到了黑暗之中的怪异声间,她看到有人从旁边的巷子里走出,站在巷子口。她还感受到,在那些窗口,似乎有一双双幽幽的眼睛在注视着她。 “我感觉,有东西在看我们?”陈小溪说道。 “邪异如附骨之毒,当你感知到他们时,它们便已经注视着你,你越是恐慌,它们就越是强大,你需要尽可能的保持内心的冷静。” “这是学校里面都教过的,邪异侵心夺智,你若无法定神,你万般法术都施展不出来。”隗林说道。 陈小溪沉默了一会儿,她是知道这些的,但是说起来容易,课本上的理论与真正面对这种扑面来的邪异恶念之时,一个人是很难保持自身的定静的。 她是有些不服,虽然惊叹于隗林表现出来的能力,但是对于课堂的知识,到实际的应用,她觉得这里是有距离的,但是她又无法反驳什么。 黑暗如墨,陈小溪在自己的眼珠上滴了两滴猫眼药水,也依然难以看到多远的地方。 “你能够看到远处吗?”陈小溪问隗林。 “不能。” 隗林简短直接的回答让陈小溪有些慌。 “我这是一缕元神降临在这里,元神之身是没有所谓的看与听的,一切都在于感与知。”隗林说道。 陈小溪想到了阴神出游的状态,觉得自己实在是表现的太差,这些都是课堂上老师讲过的,可是自己却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然而,她也又马上想到,阴神元神出游,其实战斗力并不是很强,现在是一缕元神降临在这里,真的可以将这里邪异镇压回去吗? 她知道,隗林绝不会只是去看看,一定是想要镇压这里的邪异的。 她还知道,这里既然已经出事了,那么那一位华英老前辈,一定也出事了,那他都出事了,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如果华英老前辈死了还好,没死,而被侵夺心智的话,那么这将是极大的麻烦。 但是隗林从学校毕业之后的表现,却又让她有一种信服感,她觉得在隗林身上什么可能发生。 毫无疑问,隗林在她的心中,已经是天下间最顶尖的那一批人。 “这个灯笼就是那一座黑暗神庙里的灯笼吧?”陈小溪问道。 她也是京道场的毕业生,也是进的国家单位,自然也知道有人对于隗林拿走了这一盏灯有意见,而且还闹得挺大的,最后是也是那么不了了之的。 “嗯。”隗林应了一声。 陈小溪想问这个灯叫什么,但是想着现在在这个凶邪的地方,不想分了隗林的心。 突然,似有一个人影快步的朝着灯光撞了进来,然而只是才撞上灯光,便瞬间溃散。 陈小溪隐隐之间,看到一个人影似阳光里的泡沫那样的散去,还隐隐听到一声惨叫。 然而那个人影却像是一个信号一样,惨号声像是一个召唤,黑暗之中再一次的冲出一些怪异的存在来。 有人影,有动物影子,更多是一些怪人,但是无论是哪一种,撞上了火光,都会瞬间崩散。 仿佛这些火光是锐利的剑刃,陈小溪有一种感觉,感觉从隗林的身上有一种让一切意识都泯灭的意志。 这是她的感受,只是现在这种时间里,她不敢问,也不敢多说什么。 两个走的并不算快,但是寨子也就那么大,没有任务东西能够阻挡他们的脚步。 陈小溪发现与隗林一起,原本让自己恐慌的环境,在隗林这里吹枯拉朽。 陈小溪看到了那一个自己先前停留歇息的地方,那里已经一片黑暗。 “之前那屋子里,还有一位同事。”陈小溪说道。 “那里面没人了,只有无边的邪恶。”隗林说道。 “他是幻法门的,生存能力很强,可能还活着。”陈小溪说道。 “嗯,我的时间不多,直接进祠堂里,只要对镇封住了祠堂,他如果有自保的能力,那到时就能够脱身。”隗林说道。 陈小溪四处看着,想要寻找到韩游,却看又看到自己走过的路那里留下两行脚印。 脚印的颜色是红色的,那灯光的红焰所化的脚印,像是成了路标,不过,她看到,最开始的脚印,在黑暗之中慢慢的暗淡了,而最近的则是最鲜红的,如燃烧的火焰。 不一会儿,就到了那一个祠堂前。 马家祠堂。 那上面的阴刻的繁体文字已经有些淡了。 陈小溪看着祠堂之中的漆黑,心中的恐慌扼制不住涌动。 “要不你先出去吧。”隗林突然说道。 陈小溪沉默了一下,说道:“不,我被派驻到这里,有义务探明这里的情况。” “嗯,也好,多见识对修行是有利的。”隗林说着已经迈步进了祠堂。 然而一步进入祠堂之中,眼中却瞬间光明。 陈小溪眼中看到的不再是伸出不见五指的祠堂,而是一个点着烛火,立着神像的祠堂。 祠堂的原本摆着一排排灵牌位的地方,这个时候就只摁着一座神像。 那神像不大,大约半米高,通体玉白。 这是一座玉观音相。 全名叫千手玉观音。 两人一走进来,第一眼目光就被这个玉观音吸引了,因为这一种气场,让他们不得不将目光落在那玉观音上。 陈小溪看到一瞬间,她像是看到了一尊佛,一尊邪恶无比的佛。 传言华英老先生带了一尊他供奉许多年佛像,来这里镇压邪异,现在看到了,但是现在这尊佛像是却是最大的邪异。 她仿佛看到了一只长着无数只手的怪物,那一只只手在祠堂的火光里扭动着,每一只手的手掌心都长着一只只邪异的眼睛。 而那祠堂里每一盏灯火里,都似有一尊邪异菩萨,当她看到的那一眼,就不断的涨大着,形成扭曲的光线。 在她的心中,光线永远是光明亮堂的,她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可怕的光线,她现在看到,但没有直接接触,却可以感受到那种恐怖。 而她在看到,笼罩着自己的灯光快速的膨胀,如一个燃烧的巨人,她仿佛看到形成隗林的巨大火人挥动了手,以手做刀一样的挥斩下去,这一刹那,这个祠堂的光线徒然之间暗了下去,随之再一次的明亮。 这就像是有人关了一下灯,再又马上开了,同时隐约之间,她仿佛听到了一个怪异的声音。 紧接着,一切都恢复平静,身边隗林的火光凝聚的元神之身也恢复了正常,而刚刚那扭曲邪恶的光线消失了,只有淡淡昏暗的油灯灯光。 “结束了吗?”这是陈小溪心中的疑问,她看到那千手观音相不再昭示着邪异,没有了那似有千万之只探出来的诡异感觉,并且她隐隐看到那观音相上面有了裂痕。 隗林并没有停,走向了旁边的房间里,陈小溪跟着,进入房间里,里面漆黑,唯一的光源就隗林身体和手上提着的灯笼。 当她随着隗林走进去时,来到一张床前,看到的是一个干枯的尸体。 曾在各大灵修学校的教材里出现过的华英老先生,居然已经死了? 尽管陈小溪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想法,但当亲眼目睹,仍然感到震惊。 华英老先生居然死了。 她学得不少镇魔驱邪之法,都是华英老先生总结与精简出来的。 很多镇魔驱邪,都是要借神名、借英灵之名来摆下仪式阵法,而从古至今,有很多神名已经没有了威能,英灵则更是不断的淹没历史浪潮之中,所以要不断的更新换代,仪式阵法也因人间的信仰的转变,而要不断的改变,所以需要有人再去总结和创新。 很多法术都是在变化发展的,需要不断的总结,去芜存精。 隗林进入祠堂看到那个被用来做镇物的观音相时,心里已经可以确定这里的镇守出了事。 再看到华英老先生的尸身,心中只能够遗憾的叹息,毕竟自己还看过他著的书。 而当他走近,注视着这一快干枯尸体的双眼之时,从那双眼之中瞬间窜出两团黑色烟团。 黑烟团朝着隗林的元神之撞来,当然是瞬间崩散。 这是尸体之中残留的邪气。 华英老先生的死去,不应该是顷刻间的事,那为什么外面会没有半点的动静,但凡这样的镇守之地,肯定是要双保险的,里面要有人镇守,外面还需要有人监督情况的。 这里出问题,外面却没有动静,那就是外面也出了问题。 隗林没有多看尸体,而是在这个房间里仔细打量着,他在寻找着华英老先生是否在出事前有留下什么线索。 但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什么都没有找到,也许有留下,但是被清理了。 在这个房间里找了一遍,无所得,再出来,来到祠堂的正中央,很快,他就发现了这个寂静祠堂镇压着的应该是那一面画壁。 只是那一片画壁一眼看上去几乎看不出上面的画来,因为那画壁就像是被烟熏火燎了一样,到处都是一团团的黑的,但仔细的去辨认的话,又能够看出来,那其实是幅画。 画的内容应该是一个阴暗的空间,一些恶鬼模样的人对一些人用刑,这像是一幅拔舌地狱画。 地狱之说,是来自于佛家。 有些东西本没有,但是说的多了,人们信了,便也有了,会慢慢的形成一个这样的地方。 3:拔舌地狱 很多东西都曾只属于某一个教派,但是随着那个教派的理念的传播,而这个教派与世俗的融合,最终那个成了世俗的传说。 就比如地狱的说法,现在已经没有人去追究这是佛教里的东西,大家不管信不信佛,都会知道和在意那些因果报应,它已经融入整个夏国文化里,属于其中的一部分。 在学校的时候,每一种门法术的背后都是夏国文化的一个符号,是一个理念,是释儒道夹杂着这五千年文明沉淀下来的东西,在漫长的岁月之中,成为某种法术。 拔舌地狱本身不存在,但是信的人说了,于是在意识海之中便形成了。 所以,不同的地区,对于这个拔舌地狱的应用,各不相同。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隗林进入意识海之时,也会尽量不去触碰那些阴影,尽量不去深入,因为那些阴影里很可能就会是一个个世间传说的衍生之地。 而且那里面的东西,往往都是邪异的,它们诞生以来就拥有着某种规则能力,又或者说是神权。 可以说它们是‘神’,是不死不灭的存在。 除非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能够让它们诞生的信仰土壤。 而这一幅壁画是现实的物质世界里东西,是有现实中的人画成的,是用来与意识海之中的那个神秘恐怖的地狱连接地方。 当然,做这个壁画的人不是现在的人,而是建立这个马家祠堂的人,在很早以前,自称为马王爷,那个有着三只眼的马王爷,能够进出地狱,传说中神秘莫测。 只是后来,这个马王爷又消失了,只留下这个祠堂,供后人祭祀,至于那马王爷的后人还有没有当年马王爷的那些神秘能力,已经不可考究,也可能后人曾借用过马王爷这个名字行事。 但是终究已经是历史,而直到新的夏国在那一场席卷世界的大战之中重新建立后,这里再次被发现,然后被封锁了。 为什么这个拔舌地狱的画壁没有被毁掉,隗林不知道?但肯定是有原因?而现在这地狱之中的恶鬼通过这个画壁出来了,来到了现实之中?那这个过程之中又发现了什么?隗林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必须要重新封印。 他来到壁画前?凝视着壁画,再看着壁画前面摆着的那一尊已经有了一丝裂痕的观音相。 当他将这仔细的看了之后?他有了一个认知。 这个千手玉观音是将画壁之中有魔鬼引出来的关键。 可以肯定的是?当年这画壁能够连通意识海,但是后来肯定是被封印了的,断了祭祀。 而这一尊千首观音相,让将那拔舌地狱之中的东西引了出来。 对于这个拔舌地狱方面的资料?隗林了解的不多?这个马王爷和这个寂静祠堂,他了解的也少,只能够是通过现在所看到的来判断。 他有些不太相信, 此时,没有什么选择?只能够是先镇封住这个祠堂,只是这个祠堂画壁里出来的东西?可不只是邪异魔鬼之流,而是已经拥有了神性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存活于众生的心中?已经难以抹除镇杀的了。 旁边的陈小溪脸色也不太好?她也猜到了一些。 她相信?如果一些邪异,隗林一定能够有另外,但如果是神异的话,那就另说了。 有些人会认为那些邪异魔鬼之流可怕,但是陈小溪这些正统学院派出来的,才知道神异之流,更为可怕。 “神异?”陈小溪问了一声,没有得到隗林的回答,她却知道了答案,因为如果问的是错的,隗林一定会纠正。 陈小溪回忆着课堂上,老师讲过,如果遇到神异入世该怎么办。 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更何况入了世的神异,它们更是不愿意回去。 她想了好一会儿,似乎老师们并没有讲到什么特别有效的办法,而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与他们讲道理,劝他们回去,然后找一个地方供养起来。 供养的方式就是立庙。 抬头,看着身边的这一团由光芒组成的首席隗林。 她想知道隗林会怎么做。 隗林也有些犯难了,他并不是没有办法,虽然在学校的课堂上,老师教的是不要去激怒这些神异,而是应该供奉,为他们立庙。 这种方式是最典型的做法,为他们立了庙宇神相之后,他们去里面受了供奉,就会被束缚在那里,这是一种封神,封在某一地,大多数的神异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的。 而还有一些不接受这样的,那就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斩杀。 这个在课堂上没有教,但是隗林在京道场里看了那么多年的书,看到过不少关于斩神的故事,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新夏国立国之初时,那时候遍地的鬼神庙宇,神异泛滥,于是就会有了一场浩荡的破山伐庙,破除迷信的运动。 也正是那一场运动,将夏国的神异斩了个七七八八了。 而从古时传下来的事例之中,最典型的就是魏征梦中斩龙王的故事。 那龙泾河龙王也是神属,也被斩了。 当然,现在最主要是把这里堵住,于是,他对陈小溪说道:“等会我会通过这画壁,进入这个意识海之中的拔舌地狱,你在这外面提着灯笼,照着画壁,我就不会被吞噬,也能够回得来。” 对于隗林来说,他这一缕元神,可能会被人消灭,也会被一些东西吞噬,只要灯一直照着,他就能够一直处于灯笼光的保护之中。 “你,你要进去?还是不要吧,我们先出去,报上去之后看上面怎么处理。”陈小溪关心的说道。 “不必了,报上去之后,整个夏国里,也没有比我更适合进入这里的,不必多此一举。”隗林说道。 陈小溪这才想起,自己身边这位和自己差不多大,一起毕业的家伙已经是整个夏国里排得上号的人物了。 他是一个人镇一城的人。 毕业的时间短暂,他已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表现出了这样的实力。 隗林将手上的灯笼递过去,陈小溪伸手接过,入手居然轻飘飘的像是拿着一根羽毛,包括那灯笼上的铁链,都像是虚幻的,上面的着蓝色符纹缠绕着,又有火焰光芒闪耀其中。 她一手提着灯笼的吊环,一手拿着铁链一端,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手中的灯笼,光芒大涨。 那些光芒像是有了目的性,有了穿透性,照在那画壁上面,而隗林的身形已经印在了画壁里。 或者换句话来说,是随着光透入了画壁之中。 陈小溪看到那画壁里面的景象在这一刻似乎都染上红色的光芒,光芒渗透到里面去了。 她站在这个祠堂之中,在这一刹那之间又有了一种压力,她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必须守好这一盏灯。 回头看着外面,外面一片幽暗,身在光明之中,更是看不清外面了。 夜风,一阵阵的吹进来,那原本点着的油灯在幽风之中相继灭去,这一刻,她感受到了邪异在逼迫,也可以说是之前逃出来的神异要阻止她与隗林的封印。 然而她手上的灯笼散发出来的光芒纹丝不动,将她笼罩,保护着。 就在这时,有一个身影从外面的黑暗里冲了进来,这个身影一脸的晦暗,面上毫无血色,甚至陈小溪都看不到半点的生机。 当这个非人冲入祠堂的灯光之中时,身上的皮快速的剥落,然后被他自己扯下,露出里面的真容。 正是之前留在那休息室里面没有走的幻法门的韩游。 他的生存能力果然很强,但是此时他的脸上也是一脸的惊惧。 他回头看了一眼黑暗,那黑暗如浪潮一样的翻涌,但是在撞到这一片光芒时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驱散了。 陈小溪盯着他瞧,这个幻法门的大弟子,确实有点门道。 “有什么在追赶你?”陈小溪问道。 “队长。”韩游说道:“我在黑暗之中遇上了队长。” 就在他说出来队长之时,陈小溪看到外面的黑暗之中立着一个人,那人就立在祠堂前的空地上,灯光照不透那幽暗,只能够看到一个轮廓。 虽然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是陈小溪却能够从身形看出,像是队长。 她的背脊一寒。 “这里就你一个人?”韩游问道。 陈小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而盯着韩游打量,她要分辩出这个韩游有没有可能已经被侵压了心智。 韩游笑了笑却像是没有看到陈小溪眼中的警惕。 他看向她手上的灯笼,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这是什么灯笼?” “你猜?”陈小溪说道。 “呵呵,我可猜不到,这灯笼是什么东西,好像能够驱邪镇魔。”韩游说话间朝着陈小溪走了过来,伸手便要去抓那灯笼手把。 陈小溪脸色一变,后退一步,将手中灯笼一举,只见一片灯花火星,像是被晃动了,在从灯笼上飞扬起而起。 瞬间扑撞在韩游的身上,只见韩游脸色一变,想要躲开,但是身体才往后退却,身形微微一隐,便被火光扑上。 然后他的身体瞬间燃烧,就像是沾了火的汽油,火焰席卷覆盖了他的全身。 由外及内,从眼睛框耳内里烧进去,只顷刻之间便烧了个通透,然后烧成了一团灰,那灰像是他之前剥下的人皮烧成的。 陈小溪的目光看向外面,那个站在那里的人仍然站在那里,并不进来。 她心中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手持这盏神秘的灯,站在这里是安全的,难怪隗林敢让自己拿着灯站这里。 在外面的黑暗里,祠堂对面的屋顶上,有两个人站在那里,如果隗林在的话,会很清楚的认出其中一个居然是那位叛逃的沪城靖夜局局长段淳,曾经的观心派唯一嫡传,拥有金蚕蛊这种传说凶物人居然出现在这里。 他身上穿着一件有着点点碎金虫纹的古袍,头发很长,盘在头顶,以一根木簪子横插而过。 他现在的打扮是纯粹的古修士打扮。 而在他的旁边则有一个老人站在那里,老人的腰上缠着一个腰鼓,此时正用手一下一下的轻轻的拍着那腰鼓。 这个老人如果是在外面一眼看到,根本就不会相信他是一位修行人,他的身上满满的质朴,就像是一个老农,甚至他腰上穿着鞋子都已经老旧,衣袖也有些破损,但是此时看到他的眼睛,却是极度的可怕。 因为他的两只眼睛居然像是猫头鹰的眼睛一样,泛着微弱的绿光。 他们看着祠堂之中的灯笼光芒里的陈小溪,其中那缠着腰鼓的老农人开口道:“这个灯笼是好东西,送礼上门,不好意思不收得啦。” 他的普通话之中满满的口音,话意之中更有一种惊喜感。 “这个人可不简单,他是京道场里这一届的首席毕业生,我怀疑他修行失传以久的元神法,是六阶的存在。”段淳说道。 “元神法怎么了,老汉我修的还是正宗的失传已久的巫法呢,六阶又怎么了,这里才刚死了一个六阶。”老汉毫不在意的大声的说着,奇怪的是,他的声音很大,但是出他的口入段淳的耳,却不在黑暗之中传播。 “你想怎么做?”段淳没有争辩什么,他很清楚,这个巫汉的传承确实诡异,修为高深,这导致他本人对于其他的修行人极为的自大,从而对于外面的很多东西都有些不削一顾,对于那些知名的人物,总有一种想要去碰一碰的想法。 就段淳见到他之后,他就不止一次的想要试试段淳的能力,段淳当然不会真的与他动手,修士行法,一着不慎便会身死道消,一些法术施展之后更是不可逆的,他可不想一来就与人做无谓的撕杀。 平白得罪人,不是他的风格,但是常常听他贬低一些官方的知名修士,心中难免不舒服,毕竟他也曾是属于官方,是一座大城的靖夜局长。 做为他本人来说,他来到这个地狱花组织,目的是为了探索那些隐秘,是为了追寻长生之道,可不是为了跟谁做对,更不是要跟谁结仇。 “这里面的那些东西已经被我们拘的拘跑的跑掉了,这里只是一个空架子,留在这里,就是布的一个陷阱,就看有谁会进来,算他命不好,谁让他们这段日子到处抓我们的人呢,既然来了,就宰了他,给他们一个警告,年纪轻轻的六阶,死掉了,他们肯定是要心痛的啦!” 这个老农一样的巫汉,说话的语序有些怪,不够通畅,这是读书不多的原因,不过,并不妨碍段淳听懂他的意思。 不过,段淳并没有劝什么,他倒想看看,这位据说传承于传说里的巫法,对上元神法又会怎样的一个结果。 …… 隗林入那拔舌地狱,自己提着灯进去的话,当然是更自如,也不存在什么后路关闭出不来的情况。 相反,灯笼在外面,才有可能被断了后路。 不过,好在是一缕元神,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最多就是本身虚弱一阵子而已,不会伤筋骨。 此时的他正站在一条长廊,回头看,只见遥远的地方,仿佛有一轮夕阳照入长廊之中,照在他的身上,融为一体,朝着前方幽暗的长廊里照进去。 又抬头和向左右看了看,并不能够感受方位,仿佛无论是向上和向左右走,都是无尽的幽暗。 传说中地狱之中不辨方位,入则难出,这无边的幽暗本就是一个囚笼。 隗林只回头看了一眼,便继续往前走,那光芒随着他的走动,而不断的往前拉伸,原本只照在长廊口的红色光芒随着他的往前,也不断的侵入。 那灯光,从长廊口往深处拉伸,越接越长,如人形,却一直不断,又如一个人站在那长廊口,却不断的往上长一样,脚在廊口,头却探入幽暗的深处,似往上,又似往着一口幽深的井里。 隗林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感觉自己来到了意识海的深处,他知道,这一片黑暗,就是拔舌地狱的显化。 静悄悄,什么声音也没有,隗林的元神感知,只有一种特别冰寒感,甚至他都分不清到底在这黑暗之中行了多久,光芒里,终于出现了其他的东西。 他觉得自己进入了一间审讯用的牢狱之中,而其中的景象正如他在外面时看到的那壁画样子。 但是其中却并没有‘人’,空空荡荡,几样刑具,似乎有些血迹斑斑。 “这是都出去了?”隗林心中想着,但是又清楚的感受到这里面有一股神异。 眼中这一间拔舌幽狱似实还虚,而隗林有一种极度的压抑感,就像是进入了深海之中,他的元神凝滞,可见那灯入了这里,只有淡淡的一抹红光,他在这里面走动着,光芒不至之处,竟是无法感知。 元神之身的他无法感知,便不能够见。 于是就见到这幽暗之中,一缕红光不断的变形,摇动着,一处处的摇动。 隗林看到了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着一些类似于书簿的东西,但是却又能够肯定,那些东西还未凝成实体。 也有可能曾经是实体,现在已经消散到快要散去了。 隐隐之间,他看到那本书簿上面有两个字:“拔舌狱籍!” 他试着去用感知,想将其翻开,火光覆盖在上面,根本就翻不开,不过他却同时感受到了某种特别气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规则气息。 这还不是他最为惊讶的,他惊讶的是看到桌子的其中一只脚上居然长着一簇簇的黑紫色的花。 “这是地狱花?”隗林一眼就认出来了。 地狱花又称之为彼岸花和冥花。 有一个组织名叫地狱花,其中有哪些人员,即使是隗林现在仍然还不清楚,或者说,是整个夏国也都只掌握那些人员的表面身份资料。 他从那绝密软件之中也看过关于地狱花组织的资料。 其中关于对这个地狱花组织的描述是这样说的。 “这是一个追求生命的长久延续的组织,他们不讲道义,没有家国情怀,没有正义与良知,他们只一心追求生命的更长久,他们坚信,在那些尘封的传说之中,一定有着关于掌控至高生命密码的方式。” 这是关于地狱花组织的描述,他们神秘,似乎无处不在,也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当隗林看到这一条描述之时,脑海之中想到一群疯子的样子。 在他的心中,如果只求生命延续的长生,就什么都不顾了,这就是一种疯。 当然,也有人会说求仙之路,就是冷配而自私的,但在隗林这里不是这样。 隗林不能够确定地狱花的人来过没有,甚至他都不知道那位华英老先生在这里面究竟是怎么想的。 因为像他这样的人已经不是那么容易死的,所以,隗林在怀疑有人背叛的华英老先生的同时,也怀疑华英老先生的信念是否已经动摇了。 毕竟,当一个人垂垂老朽之时,面对着这个依然繁华的世界,面对着这个即将到来的大争之世,总会生出许多的贪念。 隗林将火光引照到那地狱花上,地狱花的花瓣快速的收缩着。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周围的黑暗轻微的震荡起来,隐隐之间,仿佛听到了鼓声,这鼓像是从遥远之处而来,快速的接近,似从天际而来。 一直以来都宁静的火光在这鼓声之中居然摇动了起来,这火光是与隗林的元神合在一起的,火光的摇动,那就是隗林元神在震荡。 而在祠堂之中的陈小溪在听到鼓声的那一刹那,她得心竟是震动着,心脏之中的血液翻涌。 而她也清楚的看到手上的灯笼里的火光震荡起一朵朵的灯花。 “这是什么鼓声?”陈小溪无比的震惊。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震荡。 随着这鼓声的响起,她还听到了外面响起了鼓噪声,有人随着鼓声而发出了呐喊。 就像是有一个活动,人们随着鼓声而起舞。 在陈小溪的心中立即想到了祭祀活动,就是如此这般。 随着她的想法生出,便看祠堂外面出现了一个个人影。 4:纵火一扑 巫祭之舞,这是一种非常古老仪式。 祭祀的一般都是上天,或者是一些自然之神。 当然,也会有一些奉山石树木为神的情况,他们能够从这种祭祀之中获得反馈,这种反馈可能是一种保护,也可能是某种可以引用的力量。 说起来,这些东西似乎只存在于故纸堆中,是古法,是淘汰之法,但是其实现代的这些法术之中,依然存在着古巫祭祀之法的影子。 这种祭祀从鼓乐、唱喊、舞蹈、祭品、祭祀对象等,也像是一个公式,一套流程下来。 而这一次祭祀的祭品显然就是祠堂里的陈小溪与壁画之中的隗林,而祭祀的对象就是那拔舌地狱,祭台就是祠堂。 陈小溪脸色已经通红,她心跳加剧,这片火光,似乎无法阻拦那鼓声。 外面的人影一个个都在随着鼓声起舞,一开始动作还是缓慢而有力的那种,伴随着一声声的呐喊,但没一会儿,它们的动作便开始有些扭曲了。 如果说前面是阳刚的男性之舞,现在就是妖柔的女性之舞,很快,那种娇柔变成了扭曲,疯狂,狂热,奉献。 她看着门外的舞,似乎灯光都在随着一起扭动一样,灯光之中仿佛有了一个个跳舞的影子。 而鼓声就是随着这个祭祀之舞而一阵阵的涌入祠堂之中,她有一种直觉,外面那个敌人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仍然在壁画之中的隗林。 壁画的深处,那无边幽深的黑暗里,一抹红光在摇曳,黑暗之中仿佛出现了一个人来。 隗林感受到这一片黑暗的那种吞食的力量。 黑暗的深处,仿佛伸出无数的根须要扑入这一团红光之中,不只是要将隗林的元神当成养份吞食,更似乎要吞食这火光,并顺着火光去吞食那个八角宫灯。 这是祭祀的力量,以万物奉以天地。 幽暗里的隗林元神竟似有了几分崩散融入这片拔舌地狱的感觉,有一股强大而诡异的意识冲入他的意识之中。 他的眼中如看幻象般的看到,一个像是老农的老人在身边拍动着腰鼓?并发出似有若无的嘿嘿笑声?并有声音传来:“呀、哟,祭地狱哟喂!” 隗林的火光凝化的身形在黑暗之中?仿佛被撕扯着?冲击着。 这就像是一只巨兽在消化着进入它胃里的东西,而这鼓声什么的?则是帮助消化着。 “嘿嘿,夏国最年轻的六阶?元神法脉的接续者?不过如此嘛。” 那个老巫汉已经胸有成竹了,在他的经验之中,被摆上祭台到了这一步的人,没有谁逃脱过?更没有人能够活下来。 隗林虽然一直以来?都愿意以自己的元神去感受各种法术,但是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甚至那种危险不光是会让自己这一缕元神溃散,更可能牵连到本尊身体。 于是他果断的不再去感受了?本尊借着冥冥之中的感应,元神出窍?跨跃虚空,一步之间已经与这分化出来的一缕元神重合。 壁画之中的那一缕将灭的红光猛的涌起?成人形火影,朝着黑暗里一扑?又似挥手在虚空里的斩过。 幽暗在这一刹那突然静止了下下?虚空之中仿佛有一丝的裂痕出现?让幽暗都变的苍白,冥冥之中的黑暗深处似有一声不甘的哀号,而他面前的那一间狱室也在那一扑的火之中溃散。 隗林并不在这里停留,火光快速缩回,来到地狱长廊的门口,迅速的涌了出去了。 外面的陈小溪只觉得身边火光涌动,随之这一片的光亮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而起,朝着祠堂外面的幽暗扑去。 之所以她的感觉是扑这样的一个动词,那是在这一刻,她真正的感受到火光里的强烈生命气息与那种唯主观意识强烈的杀机。 原本的光芒出了祠堂就不太明亮了,然而这一刻,她看到一幕却是,火光瞬间便已经扑到了对面的屋顶。 “啪!” 陈小溪隐约之间居然听到了虚空炸响的声音。 而在火光映耀之下,她看到了那屋顶的虚空隐约有人影没入虚无。 那里有人在逃。 这种逃就像是鱼钻入深水之中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水都轰散,露出水下的鱼身来。 只见那人影的后背突然浮现出一张诡异的人脸,那人脸苍白,披头散发,两眼却血红,同样的朝着火光一扑。 火光微微一顿,鬼脸则是发出一声惨叫。 那个手中提着一个人的人就彻底消失了。 而同时,陈小溪的余光还看到,就在火光扑出去映耀一片天空的那一瞬间,祠堂前原本看不清的幽暗里显露出一个个的诡异的人来,其中还有她白天时见过的队长和其他的驻守人员。 他们居然全都成了不人不尸的存在。 也就是那一声‘啪’响之时,他们都倒了下去,像是被火光冲散了意识。 这一切都只是一眨眼,一瞬间的事,当火光从那屋顶缩回祠堂里时,那些人都还没有完全的倒到地上去。 看着身边不再是纯粹的光芒,而似有火焰燃烧的人形,陈小溪知道,隗林回来了,而且和之前有大不一样。 “你,刚才那是谁?”陈小溪问道。 “一个通辑犯,原沪城靖夜局的局长。”隗林说道。 陈小溪非常惊讶,沪城那一场大轰动事件之中,她也有限参与过的,只是她一直没有与这个沪城靖夜局长有过交锋。 “还有一个应该是修古巫法的人。”隗林说道:“胆大包天,不知死活,别再被我遇上。” 其实刚才隗林确实想要追杀上去,但是这里只是元神出窍,御八角宫灯的灯火,玄妙有余,却也有些力有不逮。 元神能够化生种种玄妙出来,但是那个段淳的金蚕蛊不知道怎么祭养出来的,对于种种法术有着极强的免疫力。 隗林的元神勾连天地,所能够快速形成的法术,无非是引借之法,引太阳、太阴、雷霆罡煞来焚烧、封冻、电流,或者是借山河之意镇压,但这几种对于那凶物金蚕蛊都没有多大的效果。 而真正有效果的是以金器刺斩,比如飞剑之种,传说中曾有人以三千六百支飞针,将一位老魔炼制的金蚕蛊的一瞬间给钉死。 隗林有剑丸,只是那剑丸在他的肉身肺窍之中祭养,无法顷刻而至。 不过,最近隗林在那一座昆仑城之中感受了天罚之意,他得了一道法意,这一道法可融入剑中,也可以直接通过元神来施展,刚刚那一扑,便有那一种天罚的灭绝一切的法意在中。 “刚刚,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的一切意念都要被冲灭了?”陈小溪仍然是将心中这一份惊恐说了出来,刚刚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像是烛火,被一吹大风吹过。 “那是我最近领悟的一道法。”隗林随口说道。 呃! 两人并没有再这祠堂里过多的说这些,而是开始联系外界,有隗林到了这里,联系外面就容易得多了。 而隗林的元神也很快就回归了,让陈小溪提着灯笼在这里等。 她再回到了祠堂之中,灯笼就放在桌上,自己坐在那灯里,没过多久,耳中就听到了汽车的声音,这是外面的人终于被通知到了。 …… 沪城隗氏灵馆之中,隗林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之中有着一抹深思的意味。 古法、新法不断的出现,不断的撞击融合之下,还有那些传说似乎近年来有复苏的迹象。 他靠在沙发上,坐在黑暗里,看着窗外的巷子里的跑灯,有些出神的想着。 他并没有要去插手南云那边的事,那边出了问题自然会有人处理,这里面容易是什么原因,自然也会有专门的单位调查,而他当然也将自己的怀疑都已经通过电话向相关的人员说了。 巷子里连绵的白色路灯连成一片,将这一座大都市点缀的如天上的一团星云,天下地下相映成辉。 这是科技文明的结果,而黑暗里,则是神秘在涌动,数万年不熄。 他闭上眼睛。 无论是元神、阴神、阳神都是自身精气神化生而来。 然后以元神、阴神、阳神这些摄取天地之间的能量来消化,从而壮大自身。 当然,修炼的法门很多,各门各派,即使是学校里也就单单阴神修行的方式一样就有很多种。 而今天,隗林突然有了一丝的触动,他的意识开始朝着深处下沉,在那里有着他被人封印着的记忆。 他真正的记忆是在京都的一个出租屋中开始的,记忆是那个纯粹的科技地球的记忆,除此之外就是一些身份证明之类的东西。 而那份地球的记忆中,虽然有着各种神话,但是都是传说,没有任务真正的神秘出来过。 正真让隗林如鲠在喉的是,他居然不记得自己在那一个世界的记忆中关于父母亲人的其他记忆。 于是他再一次的看到一个人坐在那镜子前,看到了六年前的自己。 …… 意识的深处。 “剃短一些,人更精神些。“一个女人的声音再一次的在隗林的耳中响起,隗林知道,到了这个点了。 他看镜中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在镜中倒影出来,镜中的人嘴角泛起诡异的笑,即使是现在隗林看着这一幕,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块剃头的布巾掀起,盖下,他眼中一切就被遮盖了。 他的元神朝下一钻,那种从天罚之中领悟的灭杀一切的法意冲在那布盖上。 剃头布瞬间破开,如过了百十年后腐朽了一样,再一次露出了景象。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一片黑暗,不过黑暗之中有人说话。 “小林以后是不是就再也不记得了。”还是那个女子的声音。 “他被当做灵童来接引那些神话中的神灵意志,失败之后能够活下来已经算是幸运了,没有变成白痴更是大幸,我们必须将他关于这方面的记忆从根本上覆盖,要不然的话,即使是残留的那些外来意识,就会让他成为一个非人的存在,刚刚他的笑容是那么的诡异,却又不自知。”说话的是一个剃头的男人声音。 “我们得快一点。”女子说道。 “嗯,虽然小林接受神灵意志失败,但是他毕竟是承载过的,对于那些人来说还是很有价值的,你把他偷出来,后面一定会受到追杀的,你的姐姐连自己的孩子都抛弃,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她已经是一个罪孽了。”男人的声音说道。 “我知道,希望小林能够活下来吧。”那女子说道:“这已经是隗家和我们家最后的血脉了。” “但终会找到的。”男子说道。 “希望他那个时候能够有自保的能力吧,或者是相关的单位能够将小林保护起来。” 无边的黑暗下面,并没有什么声音了。 隗林心想,难道并没有什么另外的那个只有科技的地球世界,这只是自己的记忆中关于神秘的部分被清洗了? 我自始自终都是隗林? 隗林睁开眼睛,眉头微皱。 “我被当做灵童,去通过某种仪式接引神灵?然后失败了,于是被人带了出来,清洗记忆之后,送到了京都的一间出租屋里。” “而我虽然接引失败,其实我的神魂应该还是有些变化的,所以我修成了元神法?” 想到这里,隗林有些别扭。 别扭的是,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是自己的努力才有现在的水平,居然还可能有一个先因。 这就像是自己以为自己努力后发的财,别人却突然告诉你都是你爸爸先给了你五个亿。 “算了,前尘过往,就让他随风去吧。”隗林心中想着,他连在那个黑暗神庙里杀的到底是不是那位恶毒的妈妈都不在意了。 从感情上,他是完全得斩断了。 修行,修行。 唯修行永恒。 隗林在心中默念了几句,便坐在那里不动了。 天色慢慢的转亮,一抹阳光照在窗台。 隗林起身来到了阳台,对着朝阳,采食朝阳紫气入心窍之中。 而在这个采食的过程之中,对于他的元神也是极好的锻炼。 早课结束之后,远眺着这一座城市,元神竟是清明了不少,心中隐隐之间也轻松了许多。 心中舒畅之下,张口一吐,一团白光喷吐而出,跃入阳光里,不断的往上,仿佛与阳光融在了起,后又在虚空里跳跃般的飞逝盘旋、闪烁。 他在演练着剑法。 剑法现在有三式。 朝阳剑式,可借朝阳那自上而下,刺破万重幽暗之意,引太阳精火而落。 希夷剑式,御剑飞逝之间,目不能视,耳不可闻,灵动闪烁。 灭剑式,自天罚之中悟得。 他觉得自己要好好的将这三式剑法练一练,早点做到通过剑丸能够用出来。 并且他觉得这三式其实是可以合于一式的,剑式太多,总归不如一剑杀敌来得爽快。 这一天早上,一些沪城人总觉得阳光之中会有白光闪耀。 又隐隐听到剑吟流转。 5:神秘 灿烂的阳光里,灿烂的剑光在闪耀。 剑丸凝成一束,自高高的天空而坠落,引动着太阳精火,仿如遁入了太阳的光芒里,刺向大地,这是朝阳剑式。 在刺落在大都市的小院之中的一刹那,可以看到一团金色的火光猛的炸开,化为万千道剑丝。 剑丝悄无声自的在虚空之中跳跃游走,这是希夷剑式。 又突然之间,漫天的剑光在阳光里消逝,而在高高的空中,一道强烈的光华,仿佛给天地开了一道缝,一股灭绝一切的法意一闪而逝,这是灭剑式。 剑光合于阳光里,跳跃纵横,三式剑**番变换。 若有人注意,会看到隗氏灵馆的上空,阳光聚合,白光隐现。 自隗林在这里出名以来,旁边的土地神庙,已经有了新的庙祝,他站在庙门口看着天空,眼中满是惊叹。 而在隗氏灵馆的前面新开的一家为了让隗氏灵馆不至于陷入锁碎事务的灵馆三楼,有一个人站在窗口,看着高空里那纵横闪逝的剑光,不由的叹道:‘当世剑仙,若过于此。’ 有人拍下视频,视频之中只有阳光与白色光芒的聚合变化,传于网络上,却并没有人能够看出什么,毫无波澜。 在隗氏灵馆之中,戴月容正在准备着早餐,隗林下楼之时,她正好准备好了,两个人静静的吃着。 “今天晚上,我要去参加一个灵修交流会,大约是七点到九点的时间。”戴月容开口说道。 “哦,谁组织的啊?”隗林随口问道。 类似于这样的灵修交流会很多,但是却泥沙俱下,有些是很正规的?由政-府单位组织?但这种又太官方,大多时候都在交际去了。 而又有一些是很低档次的?属于骗财骗色的那种?戴月容当然不会去这样的地方。 还有一种就是学术气氛较浓的,是真正的灵修交流与分享的。 毕竟当今世上的修行?心灵的健康还是非常重要的,分享自己的一些感悟?对自身还是有一定帮助的?就像是照镜子,自己看不出来,在别人听了之后,别人或许能够发现你心灵里的不和谐之处?避免神魂升华而慢慢的变的非人。 “学校里邀请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好拒绝。”戴月容说道。 “那行吧,今天就早一点关门,我可能也会有事。”隗林说道。 他猜的没错,在吃完早饭之后不久?就有电话打了进来,是罗必祥告诉他上面有人要见他?并且要他参加一个会,目标京都。 至于是什么会?罗必祥都没有说,只说规格很高。 没一会儿?车就到了巷子口?也不需要收拾东西?反正到了那边一切生活用品都会准备好。 在车上的时候,老罗告诉隗林,这一次的会很急,与南云行省的拔舌地狱有关。 “你曾元神降临那里,应该知道那里的情况,这一次的会则是上面希望听听你对于‘神灵’的看法,是希望留,还是灭,如果是留,又该怎么个留法,灭,则是要灭到什么程度!” 隗林听着并不意外,即使是在学校的时候,关于‘神灵’的讨论也就一直都存在,以前的时候都是主张灭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一场伐山破庙,破除迷信。 而现在整个世界的环境变了,那些神话色彩是早已经浸入整个夏国文化基因里的,‘神灵’又慢慢的复兴,所以现在又到了需要做决定的时候了。 曾有同学私下讨论说过,正是因为当年伐山破庙,破除迷信,让我们国家的邪神侵害事件是世界上最少的。 也有人说,也是因为这个,让我们国家少了很多神秘。 很多仪式法依赖于神秘,神秘越是浓重,那施展出来的法术就越是强大。 仪式法还常常用来炼法器,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神秘,破除了神话迷信,就相当于破除了一大部分的神秘。 当然,也会有人说,神秘过于浓重的话,会将现实埋葬,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先例的,早在一战之时,就曾有过一些村庄集体消失的情况发生,其原因就是村中的人过于崇拜和信奉村中的神秘。 迷信神秘者,必将被神秘所吞食。 之前隗林降临的那个村子就是被神秘笼罩吞食了的,其中的神秘就是那一副拔舌地狱壁画。 用另一种话来说,就是意识海中的一些东西出现在了现实之中,将其吞没。 说起来,隗林自得元神以来,在夏国已经算是一号人物,但是却还没有见过上面的领导。 车子在车流之中穿行,一个小时左右便到了机场,然后一路的畅通的上了飞机。 这并不是专机,而是一趟前往京都的大客机,上面已经坐满了人,似乎就在等等隗林的到来。 等待在门口的乘务长并不知道等什么人,旁边的两个小乘务也是搞不清楚,就她们所知道的,买了票的人都已经上了飞机,而有人想要升舱却被告知有人要上来,但是却根本就没有通过买票。 这让她们知道,一定是特别的人。 直到他们看到隗林与罗必祥两人,看到罗必祥的时候,乘务长就猜到了这个人可能属于那种保密单位的人。 因为他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质,那种谨慎、审视,那种久坐机关的精明感,乍看绵软,却自有一股肃煞感。 而后面的那个年轻人,一身裁剪得体的藏青圆领类袍服,很精神的短发。 而那一张脸,说不上特别的帅气,但是那一双眼睛却特别的有神,让人过目不忘。 其中有一个乘务突然伸手捂着嘴巴,满眼都是惊讶和兴奋。 隗林的相片曾也出现在娱乐版的热搜上,但是很快就又压下去了,因为他毕竟不是娱乐明星之类的,相关的单位也会招呼,不允许他们过度的i消费。 所以真正认识隗林的没有多少人,能够记得他相貌的更少,尽管他的灵馆面前常会有人拍照,但隗林都是在屋子里,在三楼,并不出镜。 罗必祥在前,出示了身份证明,然后被引到了头等舱的坐位上。 两人坐下之后,飞机就关了舱门,起飞。 “首席,首席,你们看,首席!”慕小秋不顾乘务长在身边,忍不住小声的又兴奋的跟身边的人说着。 “首席是谁?”旁边一个空乘问道。 “隗林,隗馆长,我太喜欢他了。”慕小秋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隗林,说道:“等会儿我要去向他要一个签名。” “哦,我好像听说过他。” …… 隗林看着窗户外面的云层如绵花,没多久就到,这过程之中,除了一个空乘的服务格外的殷切之外,给了她签了一个名,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下机之时,也是他先下的,这让隔壁的头等舱里的几个人分外的好奇,他们也猜到了之前飞机到点不飞,就是在等他。 飞机旁边有车接,上车,一路的来到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并不在一个繁华地带,而是僻静的地方,街道两边都是大树,其中有一个巨大的门庭,上书着总参两个字。 以隗林的感知,这里禁卫森严。 在门口的时候,车子只是稍微检查了一下便通过了门禁,毕竟这车就是总参内的车,司机也是他们熟悉的。 进去之后,被引入了一个房间里,坐下,饮茶水,有点心。 旁边有一个穿着很正式,长相端庄的女侍立一旁。 罗必祥在一边跟人交流了一下之后回来跟隗林说,老总马上来。 隗林知道他说的老总是谁,就是这里的一号人物。 这是他第一次见这样的大人物,但是心却出乎意料的没有那么的紧张。 果然没一会儿便有一行人走了进来,人初至,爽朗的笑声便已经传来。 …… 这一次的交流大约一个小时,其中说了为什么隗林的组织关系是挂在总参,以及这些日子以来隗林身上的一些事情。 毕竟他也是搞了老大的事出来,还杀了人,这些善后的事都是被摆平了,并没有什么麻烦来找隗林。 相对来说,这一点隗林还是很满意的,而且他得到那剑丸和八角宫灯,这都是绝好的东西,不可能没有人眼红,想要安抚住其他人的心思,这也不是简单的一件事。 当到了晚上的时候,一起吃饭,京都灵修学校的校长居然也来了,这还是隗林自毕业之后第一次见到他。 京都灵修学校的校长姓周,名叫周志平,很普通的一个名字,但是如果了解他的人,却会知道他年轻的时候那可是鼎鼎有名的杀神。 “不错,不错,真的很不错。”校长周志平对着隗林说道:“你的出身我一早就知道,你在学校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看在眼里,想必你也能够感受到,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心无旁骛的修持,最后成就元神,这实在是难得。” “阴神、阳神、元神、香火神,元神号称四神第一,虽未必,但确实是最难修成的,玄之又玄的事,无迹可寻找,全凭自悟,第一难修之神,确实是真的。” “你能够修成足见你的心性与悟性,不过,你既然修成了,希望能够尽快的总结经验,到时来学校里开个讲座,或者另开一门元神课都行,不过,职称方面是需要年限的,只能够给你一个副教授了职称了。”校长周志平说道。 旁边的老总似乎兴致很不错,又有几个作陪的人,看气质官阶也不小,隗林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官气。 这种官气比起修行人身上笼罩的神念气息来说,显得呆板而凝滞。 隗林曾经研究过这种官气,在他看来,这也是一种煞的凝结,个人的意志,随着职位的提升,自然的形成一种保护自身的潜意识,从而凝结了一层来自于广大群众的信念。 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种保护他们官煞,又可称为官威。 其实,这个官气也是能够修行,但是想要以自身的神念合之于这大众的信念来壮大自身,这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长时间的炼化,而且类似于人间香火神道,当你以自身的神念与大众信念想合时,便可能会出现各种来自于大众的声音,这没有多少人承受得了。 误时误功,修行自然就没有办法治理天下。 如果这样,那么这个人也就不配为官了。 他们的时间那么紧,哪来的时候炼化,炼化了也没有那么多的时候修炼法术。 而那些本身有修行在身的人为官之后,身上凝聚的官气,都会被他本身阴神或阳神排斥在外。就像是本来就是一坑满满的水,已经无法再装下别的东西了。 不过,修行人为官,也常常有一个期限,不会长久,他们镇守一方一段时间之后就去弃职,不耽误修行。 “等我写好元神法,就先给校长你看看。”隗林说道非常实在的说道。 “哈哈,我可等着看了。”校长周志平说道。 桌上,大家都饮了酒,气氛也活络。 校长周志平又说道:“这一次请你回来,真正原因你知道了吧。” 隗林点了点头。 “现在呢,情况是这样,世界上呢,除了我们国家之外,其他的国家的宗教气氛非常的重,反而不需要有我们国家现在的这种选择,因为当年破除迷信,所以让我们国家的的修士某些法术是几乎废除了。” 隗林知道校长说的是修行人关于驱神御鬼这一类的法术和衍生法,不止是大打折扣,其中养鬼御鬼之法更是成了上不得台面的法术。 但是大家都能够理解,除非是那种真正的禁忌法术,要不然的话,法术是不不分正邪,只看你用在什么地方。 而在学校里的时候老师也会说,曾经的那遍布国内的神秘,是一种保护,让国外的入侵脚步缓慢了许多,通过那些神秘施展出来得法术威力大,而且让敌人防不胜防。 只是之后,这些神秘泛滥,让普通人都没法生活,这才禁了的。 “南云那个马家寨里面的拔舌地狱,当地的靖夜局已经云处理,现在还不知道处理的怎么样,但是这也给我们提了一个醒,我们国家文化独特,很多东西都是融入在是常生活之中,禁是禁不绝的,比如我们对于英烈有纪念,天长日久之下,英灵也是可再现的。” “所以我们需要有一个决策方针。” 6:古今修行之差异 一切的决定,都要有计划,决策先行。 而这个决策计划做出来时,需要充分的听取各方的意见,有矛盾不通之处,需要去解决,解决完了之后,大家没有意见通过,就会颁发政策。 这也是很多人误会的地方,以为这些政策颁发时投票全都赞成,是投假票之类的,其实是因为投票之前已经达成了共识,利弊都已经了然。 “你是怎么想的?”总参老总问道,这是第一次明确的问他的意见,因为明天隗林就要去议事,要真正的面对这个国家的一号人物。 隗林在心中思索着,说实话,他自己是真的没有真正的思考过这个问题,当需要考虑这个问题之时,必须要全面,必须把利弊考虑在内,还要结合当下的国际国内以及诸天界的情势。 当时破山伐庙,破除迷信,是因为新夏国初立,那些年死了太多了,而战争与杀戮,让鬼神的数量急剧的膨胀,神秘黑如墨,大有吞没现实之势,所以才会有当机立断的破除迷信。 而且那个时候成长起来的鬼神,很多都是邪恶的,也有一些曾经受契受制却又脱困的鬼神。 那么数十年后的现在呢? 鬼神似乎确实有一些复苏,不过,这并没有到当年新国初立时的那种一发不可收拾的程度。 隗林在心中电光火石般的想着。 他是见过天外其他界域之人的,他相信一定还有其他的人见过,一定会有人觉得天外界域虎视眈眈,需要这些‘鬼神’来当护城河。 信仰与文化,是会影响国民心态和素质的东西,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内在与核心,这个是需要慎之又慎。 隗林想到城网络一些国外的人认为夏国人没有信仰?甚至一些夏国人也这么认同。 那些对于神灵的信仰?是信任于‘神’的话与教条,并永远的仰望他们?表示心灵与思想的坚定与跟从。 夏国人的信仰是融入到文化之中的?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道德。 道德中的标杆就是从古至今的那些圣贤、英灵、烈士?他们体现出来的某种品质,供大家学习。 所以在夏国有一句话叫见贤思齐。 这是独属于夏国人的信仰?而不是仅仅信奉于某一个神灵教规。 其中更大的区别就是?夏国的这些道德能够融入到国民的心中,形成某种品质,不至于像那些信仰神灵的人一样,早晚跪拜于神像前?乞其庇护垂怜之时?只会变得越来越愚昧,将自己一切都交付,那是愚信盲从。 “我觉得。”隗林话一出口桌上的人都停止的动作,放下了筷子看着他。 “所有官方从业人员不得有宗教信仰,这一点非常的好?应该一直保持下去。”隗林说道。 “理由呢?”总参老总问道。 “执政者心中装着人民就足够了。”隗林说道。 “不错,能够说样一句话?你就可以试试从政的路了。”校长周志平笑着说道。 隗林却摇头,说道:“那可不行?我这人好色,好名?好高骛远。” 桌上响起一阵笑声。 校长接着问。 隗林则是说道:“民间?则是应该梳理?打击邪祭淫祀,打击邪教,修行圈定期对于一些人进行心灵疏导。” 之所以会说对于修行人要定期进行心灵疏导,是因为很多以阴神感应鬼神的人,容易受到鬼神的诱惑,久之会偏离了人性。 “前两条倒是好说,但是让修行人定期进行心灵疏导,这个会不会让大家反感,毕竟理解的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理解的只会认为我们政府是在加强监管。” 隗林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那就让大家有机会再学习,定期讲道,邀请人来学习,想必还是很多人愿意来的。” 很多人其实困于某一个境界无法突破,如果有机会当面向一些更高境界的人提出心中的疑问,大家一定会愿意参加的。 而且讲道讲法,这种由官方让人来组织,总比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私开道场,不但收钱,而且还有可能控制别人心灵要好的多。 “小林你这虽然只是三点大的方向,但可操作性很强,我觉得再议论议论一些细节,就可以成立一个决定方案实施了。”校长周志平说道。 他喊隗林小林当然没有问题,其他的人倒是注意,要么是喊隗林的称号,要么是喊他的职称。 比如隗剑仙,隗首席等。 当天晚上吃了完饭,往住处而去。 车时,他知道自己提的意见,上面肯定都考虑过了,只是听听他是怎么想的而已。 坐在旁边的并不是罗必祥就像是私人秘书一样的陪同,跟他说有不少人想邀请他,这些都是消息灵通的人。 隗林自然都没有见,明天是要见大大的人,岂能够轻易的见其他的人,更何况他是真的觉得不适合。 相对来说,他可以算得上是夏国的修行界的清贵。 独一份的元神法脉掌门人,人年轻,上限极高,学院派,虽说出身似乎有些问题,但是六阶以上的存在,只要不是犯下重罪,就可以兴一个家族。 隗林坐在屋里刷手机看视频,心中感叹着:“别人大保健美人一条龙都安排好的,请你去,你却不去,现在只能在这里孤单寂寞的刷视频和新闻看。” 新闻里,中东那边混成一锅粥,从地图上看是一个个完整的国家,但是从新闻里看,却可以明确的感觉到,那里已经被世界上的修行大国的修士们圈地了。 有雇佣修士,有潜伏间谍,有打着旗号的正规军、反叛军等。 就隗林所了解的自己那位名叫王俊的同学也去了那边,这个同学修的是阴神诅咒法,倒是适合那里,杀人无形,既可以赚钱,又可以修行,只是在那种地方,他没有夏国官方的背书,很容易出事。 不过好歹是夏国京都灵修学校的毕业生,本身的能够是可以的,夏国在那边并没有介入多少,所以那边各方势力都还是会给夏国一些面子。 又看了看一些平台上,有人直播教人修行。 基础的修行方法,在学校里面都会有人教。 今时今日的修行法与古时的修行法又有了不同,从古至令,修行法一直在衍变,说不上谁好谁话,但是却是在不断的适应这个世界。 但是不管怎么变,修到后面都要摄食天地精华壮大己身。 不过是初始的阶段有变化了而已。 以前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 后面是练气、筑基、金丹、元婴这个步骤。 而现在是先感应,先养神,炼神,神摄虚空精华而壮己身,阴神、阳神、香火神、元神,养神炼神是现在的修法,快则三五个月,慢则三五年必有神出。 先以观想法观想出自己的神,出神之后就又可以真正的选择某一种法门。 比如阴神法就有很多种进阶的方式,其中阴神进阶阳神就是其中的一种,只是这个是需要大毅力才能够做到。 出神之后就能够修法,摄感虚空,引聚煞罡成法术、御法宝,借人间之间,或者是与一些‘鬼神’契约,可借用或驱役鬼神效力。 炼神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或者说这个过程是没有尽头的,神的壮大之后便反哺肉身。 隗林现在每天采食一口朝阳紫气,即是炼神,又是壮身。 身壮自然魂壮,魂壮又哺神,这是一个循环,只看从哪一部分开始。 这个视频之中讲解的修炼之法,一个门阴神进阶法,名叫《阴神—勾魂使者》,但只讲了一个开口,吹嘘了一番那一门阴神进阶后,可以衍生出一门神通,可以一念而勾人魂魄,还说什么门中有一门阴神至宝的祭炼法,名叫生死符书,书写上谁的名字,谁就会死。 但是涉及到具体的修行方式就一个字也没有说,只说想学的人可以去他的灵修道场里拜师。 这种《勾魂使者》的阴神进阶法,隗林当然听过,也称得上玄异,但也不像这个直播的人说的那么夸张。 勾魂摄魄的能力,出神的人多少都会一些,这有些类似于本能,他只是将这种本能放大了而已,若是遇上那种身上配戴了镇魂之类宝物的,就没有多少的效果。 而那个生死符书,也不是传说中的生死簿,而是一种符箓合鬼神之力炼制成的诅咒书,确有几分玄异,若是能够炼制成那一本生死符书,其本身对于符箓和驱神御鬼和诅咒,一定会有很深的造诣。 关了那一个直播,又看到一个直播,这个是直播比武的。 画面中一男一女正是比剑,手中拿的是木剑,也是有杀伤力的,但他们并没有戴护具。 看了一会儿,隗林觉得水平还行,但也不值得一看,现在能够让他觉得还很的剑技已经不多了。 当今世界修行人,也是需要衣食住行,也有门人弟子,所以需要生活,就需要赚钱,光靠国家发得那一点补贴根本就不够的。 就如之前的隗林,现在他算是能够接续上,如果说他现在招弟子,有家有孩子了,那他的现在这些钱根本就不够。 当然,他只要愿意开口,很多人愿意奉上大把的钱,但那味道不对了,至少在隗林看来不体面,有一个程蔓青总是送衣服来已经足够了。 7:警告 隗林在京都的夜里,观看着那满城灯火,感受到这一片虚空里与沪城上空凝结的不同气息,心中回想起自己在这里五年的修行日子,平静的心湖也泛起了微波。 而在遥远的南云行省,陈小溪手中提着八角宫灯跟随着一个名叫郑东山的身后。 这郑东山正是这南云行省的监察司长,夏国三十多行省,和直辖市里,每一处都的监察司长都是有着极高权势的,他们的任务主要以修行为主。 而其中若是有秘境之地,其中更是会有人在那里轮职镇守。 但是这一次马家寨寂静祠堂里却死了一位六阶,虽是年老,修为每况愈下,不及盛时,但其名声之大,却在让修行圈之中起了不小的波涛。 他之前去了马家寨,然后并没有在那里久留,而是带着留在那里的陈小溪回来,后来又找到了一位不知道躲在哪里却活了下来的幻法派弟子韩游。 郑东山今年不过是三十余岁,出身于山东泰安市,修的是阴神法,进阶的是《东岳大帝镇狱法》,一身气息森严巍峨,取泰山石,祭炼了一枚泰山镇狱法印,充当他本人的官印用,聚大众的信念融于其中,既可当做仪式镇物做法,又可以当做临敌争斗的法器。 他在南云省职位是监察司的司长。 听说,他本身还是丹青造诣极高,炼制了一幅画,名叫泰山镇狱图,可收摄阴神、鬼物,神异入图中。 几年下来,也不知道他的地狱图已经祭炼到了哪一重。 陈小溪提着灯笼,跟在他的身边,心中不由自主的拿他跟自己的同届首席相比,只觉得就一身的神妙气息来说,自己的那位首席更玄妙,但是这种威严肃穆却让她觉得太盛了,她跟在他的身边如果不是有八角宫灯护身?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念头都会被镇压。 之前本来还跟在身边的幻法门韩游的下场就知道?他一身幻法,在一靠近郑东山?一身的幻法瞬间灭散?连说话都不通顺了,于是他便不再跟来。 在隗林之前?郑东山可以是夏国年轻一辈的代表人物,他为人严肃?不像是这个年纪的?身上总像是背负着一座山一样,看到他的人总会有一种他压力很大的感觉。 他本身并不是在名校毕业的,而是就在他本地的东山灵修学校里毕业的,但是他一身的本身却属于家传?所以他算是家族系的人。 陈小溪不知道他带着自己回来?在南云省的省会城市彩云之城是为了什么。 两人并没有坐车,而是在街上穿行。 隐隐之间,陈小溪觉得周围鬼影重重,居然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你手上的灯很神奇,是暗暗黑神殿之中的那一盏吧。”郑东山的突然开口让陈小溪有都有些意外。 在她的心里?这个郑东山一年不说话都不意外。 “嗯,这是隗林之前留下来的。”陈小溪说道。 “隗林的名字我也听过?听说他修成了元神法,有机会见到倒要去感受一下。”郑东山说道。 “呃?我觉得元神法也就那样。”陈小溪嘴里说道着,却有些担心这个郑东山嘴上说着感受元神法的玄妙?万一到时感受着动起手来?红个脸?那不是惹麻烦。 这个郑东山脸黑的很,隗林也有些臭屁,万一三句话不对付,打起来伤了谁都不好。 所以她才会开口说隗林元神法也就那样。 “元神法自古以来就是号称玄妙第一,难得有人修成,当然要去感受一下,你也不要担心什么,内部交流是正常的事。”郑东山说道:“你注意了。” 随着他的话落,陈小溪只觉得,光芒在那一刻都暗淡了一些,而脚下所踩的大地都似乎不在真实,耳中仿佛听到了呼啸的风,又似什么也不是,而是一些鬼神嘻笑。 她觉得自己被裹入了一团黑云之中,看不到周围街灯光彩了。 还不等她品味出什么东西来,脚下便突然踩到了实处,然后她看到自己来到了一栋房子前,而且是在一个院子里。 这是一栋三层的楼房,楼房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郊区,而刚才周围环绕的鬼影也完全不见了。 郑东山抬步的朝着面前这一栋灯火通明的三层楼走去,来到门前,便听到了门中传来隐约的音响声音。 很大声的dj音乐,也没有见郑东山做什么,只看到仿佛有一缕幽影窜出去,钻入锁缝里,然后门就自然的被推开。 屋里并没有人,但郑东山却并没有停顿的朝着屋子的另一侧走去,那里有一个楼梯,是通往地下室的。 陈小溪很快就明白,这地下室应该是建了一个私人迪吧之类的场所。 延着楼梯走下去,耳中的声音越来越大,那种震耳欲聋的音响声,还有涌入鼻子里的酒精气味和一股**的气味。 这是放纵的味道。 陈小溪提着灯笼走下去,灯光在这里很显眼,她一出现便被人看到,而旁边的的郑东山一身的玄黑衣服,反倒不显眼。 酒吧的中间有几对男女在那里扭动着身体,随着剧烈的歌曲疯儿的摆动着身体。 “啪!” 灯开关全都被打开,瞬间将这里照的通明。 其中一个在舞池中间跳舞的年轻男子瞬间回头,脸上恶色一显,嘴唇一翻,便骂出声来。 “谁,他妈……” 只是话才出口,声音就像是被掐着了脖子的鸭子一样。 同时,立即有人将音乐关了,一个个看着场中形势,有认识郑东山的人看到郑东山时,脸色大变,也有不认识的,眼中满是疑惑。 要知道,郑怀恩在这个南云行省里,那可是大大有名的,各方势力都要给他面子,因为他有一个哥哥名叫郑东山,而且听说,这个郑东山极来宠溺自己这个相依为命的弟弟。 了解过郑东山的人都会知道,他从小父母双亡,十多岁时便开始靠着父母的积蓄,与家族里的帮助,这才活了下来,并且不断的修行,一直到修行有成,他的弟弟也跟着他的任职,到处的搬家。 可以说,他们兄弟两个感情非常的深。 “哥,你怎么来了,我……”郑怀恩眼中闪过一丝的慌乱。 郑东山站在那里,一身的黑衣,他的骨架非常的高大,面色黑沉。 “哥,我,怎么了,你,你怎么了?”郑怀恩已经稳了稳心神,以一种从小到大,犯错之后都会有的表情问自己的哥哥。 一直以来,无论犯了什么错,哥哥都最终会原谅他。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哥哥他知道了多少。 “你跟我说,马家寨华英前辈传来的念信,你是不是收到了没有告诉我?”郑东山声音低沉的问道。 “华英前辈?华英前辈怎么了?他前些日子,确实传了一份自相矛盾模拟两可的念信,我觉得没有什么大事,当时哥哥你在闭关祭炼镇狱图,我就没有打扰哥哥你。”郑怀恩说道。 “我说过,你执掌与马家寨连接的念信书,无论是什么消息,都要第一时间报与我,为何不听?”郑东山的声音之中满是痛惜的感悟。 “哥哥,是我错了,我一时大意,是不是华英老前辈出事了,我,我,请哥哥罚我,弟弟愿受哥哥的一切惩罚。”郑怀恩说的声泪俱下,说出来的话,也让人觉得颇为肉麻。 灯光仍然在闪烁,照得在场的人身上色彩斑斓,而郑东山的脸上却阴沉的可怕。 郑怀恩跪在地上,一时没有听到自己哥哥的回答,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阵惧怕,抬头偷看自己的哥哥,只看到自己的哥哥眼中满满的痛苦,他心中一喜,这种脸色和眼神以前也见过,但是最后都饶过了自己,并由哥哥承担了责任。 他知道哥哥的地位极高,只要是他承担下来了,就不会有什么事。 “也好,这些年来,是我疏于管教,事后,我会请镇阳矍府。”郑东山说话的声音之中慢慢的也不在那么的痛苦,随着话落,也慢慢的平静下来了。 在一个秘境之中镇守,其实是一件苦差事,他做这个决定,是领罚的意思,而且他这样自请镇守,便是非召不能出来的。 “哥哥,我……,是我对不起你。”郑怀恩心中欣喜,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 “那,怀恩,走好。”郑东山话才落,他的身上有扑出一条黑色阴影扑在郑怀恩的身上。 郑怀恩脸色一僵硬,然后脸上伸痛上了痛苦与恐惧。 “哥哥,你,要杀我……”郑怀恩的声音出来之后,全身便在上颤抖抽搐起来,不会整个人不再动了。 而郑东山则是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睁开,说道:“原来,你与地狱花有联系,你受人蛊惑害人害己,贪恋别人的东西,死有余辜。” 郑东山很意外,她没有想到郑东山居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而且是用一种极为残酷的方式。 郑怀恩的记忆应该被郑东山搜夺了。 整个地下室都鸦雀无声,震惊无比,都知道郑怀恩的地位来自于宠爱他的哥哥,可是他在这里却被他哥哥给杀死了。 在场的人有知道和不知道郑东山的,都怕郑东山杀人灭口,那些男男女女,身体都在发抖。 “司长,我,我是田家的,上个星期,我跟父亲还去拜访过您。”郑东山有一个称号东岳先生、帝君等,但是这个场合,没有人敢叫他的称号。 “我知道你,但是你们不能走,等靖夜局的人来,你们都得去那里做一下笔录,走完程序之后就可以回去了。”郑东山说道。 其他的人一个个进行着无声的眼神交流,如果说心中有鬼的,那么此时应该感到恐惧,而心中没有鬼,那就不会那么害怕。 “那,我可以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吗?”田池说道。 “可以。”郑东山说完之后,在场的不少人立即拿出手机打电话联系家里的人。 看起来,这个郑东山只是面黑,也不是特别不能通融的人。 只时当他们打完电话之后,郑东山却让那些打电话的和没打电话的分开,也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穿着黑色的靖夜服的人进来了。 来者先是向郑东山敬礼,然后开始接管现场,接管理的小队是靖夜局第一支队,他让所有打电话的人将手机交上来。 而在场没有打电话的似乎更加被严格的带走了。 在这里,最怕的就是自己要被审查,却没有打电话,这个更需要查。 其中有一个女人的脑海之中却在疯狂的闪烁着警告两个字。 …… “警告警告。” “任务主线;调查大通界蓝水星的任务已经变更为:生存!” “任务等级:噩梦!” …… 朵拉心中的是恐慌的,她属于至高之城里的一支a级团队中的开荒小队中的侦察员,争取到了那个难得的通行证。 来到这个世界,她没有获得身份,但是她获得了与这里的人同类的外形和语言。 从这一点她就知道,自己通行证上那位王座的力量很微弱,要不然的话,是可以获得一个身份的,还好,这个大通界是曾经的与各大界域是有往来的。 她在来这里的之前,曾找过关于大通界的资料,才知道原来这里曾经那样的辉煌,居然有人敢窃取至高的权柄,虽然最后被天罚了,而大通界也在那时候斩断了与各界的联系。 资料里说,这里的修行之风极为昌盛,而且因为曾经这里四通八达,所以这里的修行的方式多种多样。 只是到了之后,发现这里的国家背景及修行的世界背景,与资料里的描述有极大的差异。 不过,做为一名资深的开荒小队的侦察员,她有太多的办法打入敌人的内部。 她通过她得能力,很快的就有机会接触到了这个夏国南云省的中一位纨绔之弟,只是才刚刚接触到,这位据说在南云省都很有实力的纨绔被他自己的后台哥哥给杀了。 她觉得,此行,可能不会像往常那样的顺利。 8:人间至美 “姓名?” “李朵拉。” “你的身份证是假的你知道吗?” 朵拉低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因那确实是她花了几千块钱做的,中途还被人骗过一次。 林枫无论是表情还是心情都是严肃的,因为面前这个女人他的直觉告诉他是有问题的。 从林怀恩的地下室中拉回的那一群人之中,已经审出来了,有一个是地狱花组织的成员。 但是在审完一遍之后,上面却让他着重的审一审这个女人,并且他还知道就在另一个房间里,有监察司的司长和自己的局长都在那里盯着。 听说只是监察司长郑东山说了一句:“这个女人身上的味道不对。” 于是局长就重视了起来。 朵拉开始低泣。 这是她的拿手好戏,她知道,大多数的男人都无法抵挡自己这一招。 只是她看到的却是一张严肃而冰冷的面孔。 这个女人明显是一个演技高手,她隐瞒身份究竟是什么原因?间谍?不会,如果是间谍的话,肯定做的天衣无缝。 偷渡来的黑户?逃犯? 他心中想着这些的时候,门开了,有人送进来一张纸条。 “你,来自于哪里?”林枫按照纸条给出来的话问道。 在林枫看来仍然只是一句问询身份的话,却让朵拉心头大震,对于她来说,这一句问话,却似乎有着另一层意思。 也就是在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另一个房间里,除了一台直播的画面不变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大屏幕在回放着她在那一瞬间面色变化,从瞳孔到嘴角的细微表情。 那眼睫毛的微微颤动,和脸上肌肉的极其细微的变化,都在那巨大的屏幕上来回的回放着。 虽然那只是一瞬间的变化,但是在大屏幕的来回播放之后,屏幕前的人可以断定,那一句话对她产生了触动。 “继续问。”站在大屏幕前的南云靖夜局长快速的来到了监控话筒前说出这样一句话。 “你是使徒还是普通的契约者?”林枫看着纸上的这一行字,他心中有疑惑,但还是以一种低气压的语气问了出来,他的心中在想着:“难道这又是哪个新出来的非法组织?怎么没有听过。” 而当他问出这一句话时,即使是他也看出来,面前的这个女子眼中的震惊,那微微张大的嘴,却没有气息的进出,显然,这一刻的她已经紧张的忘记了呼吸。 他还看到,她戴着手铐放在桌上的双手不自觉的绞在一起了。 而原本前伸的脚也缓缓的收了回去,背脊都挺直了一些。 喉咙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压抑着,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她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的茫然。 但是林枫认为她这有表演的痕迹,她在表演自己听不懂。 林枫耳中再一次的传来自己局长的话?于是他按局长的意思?再一次的逼问道。 “你用的是哪位王的通行证?” 当林枫问出这一句话时,朵拉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凝重的说道:“在这里?居然有人泄露了王的存在,该死。” 她说完这一句话之时?整个人突然之间就燃烧了起来,当她燃烧之时?身上还烤着。 她发出惨烈的哀号?林枫有些恐惧的站了起来,门被冲撞般的打开,进来来是局长和郑东山。 郑东山的手上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卷轴,里面有黑雾朦胧?但是他却并没有像收了自己的弟弟那样将这个异域中的人卷入自己的镇狱图里。 “不要被王注视。” 这是一个老教授告诉郑东山的?当时的他根本就不知道王是什么,以为是那老教授的呓语与幻想,有人修行到了最后都会精神分裂,所以他觉得可能那个老教授就是如此,直到后来?他知道了。 虽未曾见王,却知道了王的存在。 看着扭动着身体?在蓝色火焰之中燃烧的女子,郑东山最终还是将自己手中的镇狱图挥了出去?化为一方虚幻的地狱世界,将这女子身上即将脱去的神魂卷入其中。 旁边的靖夜局长一愣?到了他这种地位?对于一些特别的事也是知道一些?比如这世界之外还有世界。 “听说,沪城的浦东区的一个看守所里曾关过这样的人,但是后来审讯他的人都失踪了。”南云靖夜局长凝重的说道。 “我知道。”郑东山说道。 “要知道,每一个六阶,都是国家柱石,损失一个两个还好,失去了多了,那对于国家和这十四亿的人民来说,都是灾难性的。” 南云靖夜局长说完,郑东山沉默着。 “过几天将会有一个内部的大会召开,应该会有重大的事情宣布和公告,有事情到那之后再说吧。”南云靖夜局长说道。 “那我们得抓紧时间处理完这里的事。”郑东山说道。 …… 隗林见到了一直以来都只在电视之中见到的人,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激动,也没有那么的平静。 他不是在接待室里被接见,而是在一个书房里,两人之间就只有一个备忘录的记录员。 交谈了大约两时辰才结束,前面是隗林在说,在将他知道的一些东西述说,因为他这里有些东西,是最前沿的,是地球上的人都不知道的信息。 他必须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自己国家的掌舵人。 在这之后,他仍然没有回去,因为过几天可能会要再开一个大会,参会人员是各省市的镇城高修。 当天,隗林再一次的接到了很多的邀请,但是他都拒绝了,反而是自己前往了京道场。 大夏京都灵修学校其实就在一个曾经的王府之中,那些曾经的王府有些做为景点开放,有些则是关闭着,或另有他用,而其中有一座就是当做了灵修学校。 程蔓青还在学校里,这两天她可是听说隗林来了京里,但是她就是忍着没有打电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隗氏灵馆之中有一个戴月容之后,她就没有去那里了,想着戴月容跟隗林朝夕相处,她心中就特别的难受。 所以,当隗林来了京都之后,她忍着没有去打电话。 不过学校里有一个同学是与她住在一起的,这个同学虽不算是名门之后,但是家里也算是圈内人,当天晚上看着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程蔓青,不由的笑道。 “我们的修行界的时尚达人,这是怎么了,睡不着啊。”对面床上的付沐雨笑问道。 程蔓青把被子往头上一拥,并不回答。 付沐雨却嘻笑着,说道:“那么多人追你,你不搭理,现在理解别人的心情了吧,我们未来的元神掌门夫人。” “哎呀,你好烦啊。”程蔓青将被子从头上掀开,然后大喊着。 “啊!” “你好烦啊,我剥光你的衣服,打屁股。”程蔓青大声的威胁着。 “嘻嘻,我听说,怎么样威胁别人,潜意识里的就是想要别人怎么样对她,你是想谁这样对你啊。”付沐雨笑着问道。 程蔓青掀开被子,朝着付沐雨的床冲了过来,一时之间,玉腿曲弯,小衣被扯破,尖叫声响起。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才平静下来。 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各扯着一张被角遮盖着身体,抱紧。 “小青,我跟你说,你得用点计谋了,不要以你喂了五年就是你的,我可是打听过了,那个戴月容身家富贵,花容月貌,身材极好,现在还住在了隗氏灵馆,寸步不离,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人在这里,相隔千里,你再不用点手段,你大概只能够吃屁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程蔓青叹息的说道。 “隗大首席这个人,我替你分析一下,这是一个傲娇受,你得主动出击,步步紧逼,最后生米煮成熟饭,你挺着肚子,就去隗氏灵馆里住,到时你就是女主人,她戴月容也就是一个打工的,到时找个理由把她开了,那时候,你就自然是东宫之主。”付沐雨兴致极高的指点着程蔓青。 “你的方法肯定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 “没有可执行性。” “事在人为,我说了,隗首席那是傲娇受,他是被动型的,却又傲娇,你不主动出击,就被别人主动拿下了。” “随缘吧。”程蔓青说完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整个人顿时坐了起来,被子滑落,又连忙扯住。 “喂……” “在……” “好!” 程蔓青放下手机,赶紧的穿换衣服。 “谁谁谁,是不是你的元神首席掌门人?他主动给你打电话啦?你的机会来了,你要抓住,我告诉,今天不要回来,一定要把自己送出去。主动一点,主动一点,你不要穿这一身,穿这个黑色的,紧身,诱惑。” 付沐雨抓紧时间做指导,而程蔓青最终还是选择了那一身裙子,外面再套了一件大衣。 其实以她现在的体质根本就不怕冷,只是穿的太少,怕被人看出自己动机不纯。 当程蔓青跑下楼时,看到一个人正靠在路灯下的一棵树上,望着树上的一对松鼠在嬉戏。 “隗林。”程蔓青小跑几步来到隗林的身后,喊了一声,在隗林回头之时忍不住的笑了,她不知道为什么,笑着,却又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在她知道隗林来了京都之后,一直忍着没有给隗林打电话,也有人托关系让她做中间来,想请隗林出来,但是她都拒绝了。 她其实也想看看,自己不打电话不联系隗林,隗林是否会主动联系自己,毕竟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是她主动的多。 而今天晚上,他来电话了,而且还是来到了自己的宿舍下,就像其他的男生追求女生一样的在楼下等待。 大树下的路灯,并不及远,但是却能够照亮树下一方之地。 程蔓青走入灯光之中,并不算高挑的她,微微的仰着头,跑的灯照耀之下可以看得出她的皮肤很白很细腻,嘴唇是素色,给人一种不施粉黛纯素感,而眼底泛起的微红,虽没有多说一个字,但是隗林却觉得今天的程蔓青如迎着朝阳欲蓬勃而绽放的花。 隗林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她也只是看着隗林,她是说不出来。 而隗林则是被她的眼神冲击到了。 就在这时,这一楼宿舍的窗户全都打开了。 “啪!啪!啪……” 窗户撞击墙壁的声音,可见开窗户的人有多急。 在程蔓青飞奔下楼的时候,付沐雨在班级的群里发了一条信息,说隗林来学校了,就在八楼的楼下等程蔓青,于是八楼的女生宿舍这一边全都打了窗户。 现在的隗林那可是名人,尤其是在京道场里。 隗林抬头,看一个个窗户里探出来的人。 “首席,是你吗?”有大胆的女生从楼上喊道。 被喊声打扰了气氛之后,隗林也笑了,于是低头问程蔓青。 “你,吃了吗?”问话的是隗林,但是答话的却是整个八栋从窗户探出头来的女生。 “没有。”整齐的喊声,让隗林与程蔓青两人都笑了。 程蔓青当然吃过了,都准备睡觉得,但这个时候无论如何,只会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没有吃过。 于是隗林转从脚根部提起一袋东西,说道:“我请你吃。” “好啊。” 隗林说着伸出手,程蔓青只是微微一愣,便将自己的小手搭入隗林的掌心,随之被包裹紧握着,一片温暖。 “我们去楼顶。” 在这学校里,是不允许学生去楼顶的,甚至不允许他们飞纵过屋顶,但是现在隗林不是这里的学生了。 程蔓青只觉得自己眼中一片朦胧,那些树枝树叶划过身体,却如没有实体,仿佛它们只是投影。 而在别人的眼中,他们两人的身体就如两道影子,钻过树枝树叶,直上天空,然后消失在了虚空里。 两人并没有在这学校的屋顶,而是来到了这整个京都最高的楼上,从这里,看着大地,如果不分上下,那就如大地上看天空的银河星系。 天空一片漆黑,大地上却片片银花,若隐若现,或者拥簇连绵,又或者点点碎碎,偶尔有些红色在其中。 耳中听到风声,抬头看天空稀疏的星辰,如宝石镶嵌,低头看大地,火树银花,天地幽幽,无边无际,身边却有人相伴,人间至美。 9:禁忌之术 “在学校时,一直都是你在请我吃饭,送我衣服,我也请你吃一回。” 隗林将袋子放下,从中拿出四瓶酒,两瓶燕京啤酒,两瓶白的,又有一些小食,其中就有程蔓青最喜欢的麻辣小鱼干。 程蔓青小的时候其是在川蜀出生长大,后来来的京都,她家里传的是蜀绵绣法,所以她家做的衣服极好,其中有一条销路就是内贡的。 两人就坐在京都最高的楼顶,双脚搭在楼外,微微的摇晃着。 不知何时,程蔓青感觉到了周围的风停了。 这当然不是自然的风停,因这上面风太大,隗林让他们两人周围的风停了下来。 程蔓青侧头看着隗林。 隗林帮程蔓青开了一瓶燕京啤酒,递过去。 程蔓青接过,与隗林碰了一下瓶,各自仰头喝下一口。 隗林仰头看着天空,说道:“在我们科学的世界观里,以科技的能力现在还没有在我们这片星系里发现任何其他的生命。” “也许,有人会感慨,我们地球在这片宇宙是多么的孤独,看那遥远的星辰,闪烁着光芒,多么的漂亮,但是却是没有生命的死物。可是在神秘侧的世界观里却完全不一样。” 隗林喝一口酒,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因为他一个元神分身就是昆仑城之中,在那里,他见到了很多其他界域的强者,知道了自己所在这个地球,被神、魔环视。 他们将地球当做遗迹,当做猎场,当做资源点。 他心中怕,心中担心,担心有一天他们找到了大规模进入地球的路径?地球的生命会在沦陷?会被奴役。 “神秘的世界,有着无边的神秘。”程蔓青说了一句?这个世界上某位大拿曾经说过的话?被修行人们奉为经典的口语。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看到?诸天界域,无数界外修士的降临。”隗林说道。 程蔓青听了之后一愣?对于这种说法?在网络上或者是一些圈子里常常能够听到有人谈论,但是从来没有谁真正的证实过。 而隗林却是用一种带着严肃和感叹的语气在说。 要知道,以现在隗林的地位,随便玩笑的一句话?发在网络上都会引起别人的重视和关注的?因为他的地位到了,夏国最年轻的六阶,地位在那里,话就不能够随便说了。 “你,见过?“程蔓青问道。 隗林看着天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见过?很多。” “什么样的?”程蔓青意识自己在听一个巨大的绝密信息。 “你能够想象到的一切模样,我们这个世界里有的传说?在地球之外可能都能够找到,有魔鬼?有神灵。”隗林说道:“但是无论是什么形态的生命体?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地球都是猎场。” 隗林回头看程蔓青,说道:“原本我以为,我生存在这个科技与神秘并存的世界,已经是最大的幸运,是命运的馈赠,然而当我见到那一切时,当我看到地球之外的那些存在时,我突然明白,命运的一切馈赠,都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我注定属于那片虚空,原本我以为自己可以交几个生死相托的朋友,几个红颜知己,然后修行上天下无敌,此生足矣。” “然而!” 隗林说到这里侧头看程蔓青,只见他她气鼓鼓正看着自己。 “怎么?”隗林问道。 “你,你想要几个红颜知己?”程蔓青问道。 “我,没想啊。”隗林失口否认。 “你有几个红颜知己了?”程蔓青再问道。 “不是,我刚刚说了那么多话,这个不是重点。”隗林说道。 于是程蔓青把酒瓶放在一边,双手抱在一起,然后就那样看着脚下深远的灯光。 隗林喝了口酒,也放在一边,沉默的看着天空。 过了好久之后,才说道:“如果可以,能够苟到天下无敌当然是最好,但情势怎会随人愿,大争之世,最浪漫的当然斩落众王,于其中争一方坐席。” 旁边的程蔓青看着隗林,眨巴着眼。 隗林看了之后却笑了笑,说道:“回去吧,好好修炼,别等我风光的时候,却无人可同贺。” 说着隗林也不等程蔓青说道,拉着她朝那一片灯带之中坠落下去。 程蔓青尖叫着,眼看着大地越来越近,就要撞上之时,眼中却突然一片朦胧,朦胧之中她看到了一面墙壁,一栋大楼,然后她手上一轻,但是人却还是不受控制撞入那楼里。 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尖叫,却只有她自己听得到,楼的墙壁像是阴影一样的被撞破,然后她发现自己落在了一张床上。 “砰!” 旁边床上的付沐雨看着从虚空里的摔落下来的程蔓青目瞪口呆。 “你,你,这个没用的女人,但凡有点本事,不可能被人扔回来的。”付沐雨恨银不成钢的说道。 …… 隗林获得了八角宫灯这么些日,从其中领悟到的人东西,已经可以带人穿梭现实里的一些障碍了。 …… 两天之后。 隗林参加了一个线上线下结合的秘密会议,参会者都是五阶、六阶之上修士,并且都是在职人员。 在大会结束几天之后,相关的部门就宣布了一系列的政策。 一:《民营灵修道场管理补充条例》。 二:《明确政府工作人员不得信奉任何的宗教》。 三:《非法教派的名单》。 四:《关于各阶修士的再学习的统一规则》 …… 隗林却还没有回到沪城,他这两天在京里见了不少人,一些前辈,一些他曾经看过的著作作者,都是在某些方面的大家大拿。 当然,也见到了不少年轻人,在某个会后的晚宴上,他坐在那里的时候,不断的有年轻的女孩子过来。 有些是被长辈带过来,有些则是自己过来。 有些主动要联系方式,有些则是跟在长辈的身后偷看,各种各样的,隗林都看花了眼。 有女孩当面调戏隗林,说:“听说你想在每一个城市都有一个红颜知己,你觉得我怎么样,今天穿的是红色衣服哦。” 隗林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随口一句话就好像全国女孩子都知道了。 后面才知道,是程蔓青回去之后求问于同室,问是不是每个男人都想要很多红颜知己之类的。 于是从付沐雨那里就传开了,程蔓青还特意打电话过来道歉,并说自己会好好修行,希望能够跟上你的脚步。 隗林其实对于这些名声什么的并不在意,可是为什么,居然有很多女的听到他的这些传言居然似乎很兴奋的样子,眼睛都冒光。 他想回沪城,想回自己的灵馆中去,至少在那里有人帮自己守着门,一般人进不来。 但是现在他不能走,因为他可能还要在这里的做一件大事,这件大事还有争议,还没有最终的确定。 “年轻人就是有活力,我年轻的时候,也想的是修最强的神通,交最好的朋友,喝最烈的酒,然后娶最漂亮的女人。” 隗林面前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 隗林知道这个老人,名叫白秋棠,是老一辈的人物,他这样的身份,来找隗林说话,隗林心中已经能够大致的猜到他想要说哪一方面的。 隗林对于这些传言并没有去解释什么,因为他知道不重要,比如之前也有传言说他心狠手辣,抢人家的未婚妻这样的,他也没有去解释什么。 一个人太完美压力就太大了,所以不要有偶像包袱。 “之所以会有这些想法,就是从诸位前辈的书里汲取了思想精华。”隗林说道。 “哈哈,倒怪我们这些老家伙没做好表率。”白秋棠笑着说,旁边有人已经为两人各自的沏好。 隗林知道,谈话真正的开始了。 白秋棠是夏国法术编修委员会的副会长,这不是一个实权的职位,更像是一个荣誉性质的,他也不是以什么官方的身份来与隗林谈话,而是私人之间的交流。 但越是如此,隗林越是明白,一个说不好就是真正的得罪了。 别看他们这些老头看上去都快要入土的样子,一个个和和气气,一个个似乎都对于年轻人极为宽容的样子,但真是让他们觉得你这个人不对,那他们可就不会客气。 毕竟他们当年是经历了腥风血雨的,是从法术的波涛里趟过来的。 心不狠,手底不硬,早就死在了当年。 “我们都清楚,神话传说,对于我们修行人来说,不是虚无飘渺的东西,而是真正的力量,它们可以让我们法术更强大,更丰富,还能够被动的保护我们,就像是护城河一样,是护国河,也可能会是保护地球的神秘之海。” 白秋棠靠坐在那里看着没有出声的隗林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个后辈也为难,上面因为你修元神,所以让你来做最后的行法人,我希望你能够拒绝,只要你拒绝,我这里有神科研究院最前沿的一些成果给你看。” “我这一脉的法术,以及我这么多年来的一些注解都可以给你看。” 隗林坐在那里听着,微低着头,手里端着紫砂茶杯,耳中听着,对于他来说,白秋棠所说的那些东西,是有吸引力的。 不说他那一脉的法术及注解,就神科研究院里的最前沿的研究成果,那就足以让人疯狂了,是各国间谍之间梦寐以求之物。 “老先生,你一定清楚,这个即使国家要禁,也不会一刀切,破除迷信,也只是破除那糟粕的一部分,融入了文化之中的那些,将永远存在,而那些让人容易让人迷心失智的东西,是会让现实扭曲的,是会给我们国家带来灾难的。”隗林说道。 白秋棠注视着隗林,说道:“可那些部分,正是神秘的精华所在,荒诞、扭曲、虚妄、怪异,鬼神,这些是法术的里面最直指人心的,即使是那些更高阶的生命体,也不得不小心应对,这是我们的优势所在,我们不能够自毁根基。” 隗林耳中听着,心中知道,他说的这个也确实如此。 “你知道,神话怪异十一禁法”吧。”白秋棠说道。 “我听说过,但是一直只听说,并没有见过,也没有在什么书上看到过关于这个法术的具体描述。”隗林说道。 “你当然看不到,因为这些法术被封存了,这是禁忌之术,但是这些法术却是可以斩神葬仙的,是我们国家历史长河里真正的史实与神话结合而成的,对于当下的地球的环境来说,这是护国之术,如果你这一次主持斩断了一些神话传说色彩,让神秘不够深沉了,那么,这些禁忌法术将大打折扣。” “将来需要用到它们的时候,我们都要后悔,为了不让这种事发生,我希望你能够拒绝做那个行法的人。” 白秋棠说的很凝重,这让隗林压力很大。 他没有真正的看过那些法术的理论基础,但是现在听白秋棠这么一说,他隐隐的已经猜测到了一些理论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禁忌法术使用的越多,会越来越强大,而且很可能会出现法术演化覆灭现实的事出现,对不对?”隗林问道。 “你很聪明,可见你对于各种法术的理论吃的很透,只听我说了几句,就能够猜到一些,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们让它们束之高阁,尽量让少的人知道,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希望它被毁去。”白秋棠说道。 “老先生是希望那些东西,是能够做为我们国家最后的保障,就如核x弹那样的威慑是吧?”隗林问道。 “是的。”白秋棠点了点头。 隗林沉默着,他当然能够理解他的心态,但是在他得心里,这里面其实是不冲突的地方。 但他没有见过那些东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而且上面也还没有真正的让他去做什么,只是让他做好准备,不要离开京都,有大事要做。 于是,隗林便说,自己会慎重考虑。 两人的谈话就此结束。 10:驱神御鬼 从白秋棠那里离开,走在大街上。 他的脑海之中回想着从学校里毕业这些日子以来的事。 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那庄庄件件大大小小的事,就像是雨浪一样的扑到身上来,即使是修成元神,也觉得麻烦。 红尘里修行,修心果然极为的重要。 抬头看天空,月华初升。 前些天还与程蔓青在最高处俯瞰这这城市,以一种超然于世外的心态看人间风景。 而现在他成了灯光里的一簇影子,他也成了此时某个正在观红尘美景中的人眼中的一抹景色。 芸芸众生,在长生种的面前,人类那短短数十年的生命,就如蛾蝶一样,转瞬即逝,然而人类所创造出来的文明却绵延不断,是辉煌的,这是集体的智慧与结晶。 “叔叔,送你一束花吧。”一个女孩捧着花的女孩突然从旁边走过来说道。 “这,为什么送我花?”隗林不由的问道。 “因为你看上去像是失恋了。”女孩说道:“你不要太难过,再给你一颗糖吧,生活不只有苦涩,还是有甜糖哦。” 说完,她一甩小马尾头发,牵着不远处的一个小男生走了。 隗林拿着那一束花,一颗大白免奶糖,怎么办呢?当然只能够是吃了。 确实有点香甜。 …… 第二天的时候,隗林的住处来了人,跟他谈话。 昨天晚上他与白秋棠的谈话可能传出去了,来者代表的自然是另一派。 但是隗林感觉,其实大家还只是有一个意向而已,就隗林自己来说,他觉得是需注意那些各种奇怪的神话传说被过于浓重的迷信,只要泛滥就还好。 有前两天公布的那些政策措施,也就不必那么急。 所以来者告诉隗林,如果是想看最前沿的神科研究成果,凭他本人,是完全有资格申请观看的,不需要再通过其他的私人。 再一个,即使想看那些禁忌之术的理论文件,也可以看,但是需要有人监督。 这里的监督是怕他本身被那些东西污染了精神,很多文献已经有了一种魔力,这一点?隗林很理解?尽管他自信自己有能力将元神的污染焚烧。 不过,这些都是可以压后的?但是有一件事?却是有人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帮助。 那人就是南云行省的郑东山。 那马家寨里的马家祠堂,又称之为寂静祠堂里的拔舌地狱里的神异需要解决掉。 当然?郑东山在那里是有办法解决,他想将那些神异都收入他的东岳镇狱图?这样他的图里就能够真正的上一个档次?里面有了真正的神异存在。 郑东山希望隗林能够去帮个忙。 说起来,隗林其实并不知道怎么帮,也不知道怎么从茫茫人海之中找出那些神异来。 直到隗林见到郑东山之后,他意识到自己还是小看了天下人。 此时的隗林?花了一天的时候来到了南云省?见到了郑东山,再一次的来到那拔舌地狱的壁画前。 “这个仪式法名叫驱神御鬼,我们需要在这里施法,将那些鬼神都召回来。”郑东山说道。 而隗林所需要做的,就是助他完成这个仪式。 这个仪式是方法是重建一个地狱?而郑东山本人则充当这一个地狱之中的狱主,当然这只是仪式的一部分。 隗林需要做的就是以八角宫灯?置于地狱中的桌案上,这也是仪式法的一部分?名叫案前灯,指引着鬼神归来的路。 当然?如果没有这八角宫灯?如果是一些佛前油灯或者是神像前受过供奉的灯也行?但肯定不如这八角宫灯效果好。 而且,郑东山还告诉他,这一次不光是召回这些鬼神,还会将他们融炼进自己的地狱图中,那八角宫灯在这个仪式里也起到了真正的点石成金的作用。 他说他的地狱图就差最后一步,而这个仪式就是最后一步,到时因为八角宫灯也在这个仪式里起了作用,那么就会留下一丝的神韵,会让他的地狱图更加的强大。 至于怎么个强大法,具体的郑东山也没有说,隗林也没有问,毕竟那是人家祭炼法宝里的秘密。 同时,那个也是能够保护郑东山在召鬼神回来的时候不会被害。 祠堂之中已经摆好了一个类似地狱的布局,一张案桌,惊堂木、火盆、刑架等等,隗林看得出来,那些仪式器物,很有些年头,还可能受了香火的。 郑东山一卷漆黑的卷轴画放在了桌子上,展开,就在灯光下。 隗林则是转身立在身后,隐蔽气息。 随着郑东山的坐在那椅子上,然后拿出一份不知从哪里淘来的古老书册,开始念诵上面的文字。 随着他的念诵,他面前地狱图上开始涌动黑光,黑光不断的扩散,充斥于这个祠堂。 他的念诵不像是人类的文字,而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专门为鬼神而存的鬼语。 念诵告一段落之后,郑东山拿起惊堂木在案桌上拍了一下,居然连八角宫灯的灯火都震动了一下,隗林知道,这个八角宫灯算是融入了仪式之中。 接着,隗林便听到郑东山似乎在喊名字。 连续三声之后,隗林便看到了一个拿着铁链的人从外面进来,它似乎有些害怕,但是又似因为这种召唤让它无法抗拒,最终还是踏入了祠堂里,却在进入不过半的时候被地狱图上的黑光卷入图中。 紧接着地狱图上涌上阵阵波澜,这波澜被八角宫灯的灯光镇压着,没过多久便平息了下来。 郑东山再一次一拍惊堂木,喊出了一个名字。 连续三声之后,一个手上拿着枷锁的人大步而来,同样的走了一半,被地狱图上得黑光卷入图中,和先前一样,地狱图震荡之后,灯光镇压,再一次的平息。 后面出来的是一个拿着一串钥匙的鬼神。 再又是两个拿着木棍的。 随着这些鬼神被地狱图所吞噬,那图上的气息越来越浓,整个祠堂仿佛真的成了一座地狱。 最后一个则是一个手里拿着一本文书的。 这个鬼神在祠堂外面的徘徊着,突然,他像是醒悟了什么,转身就逃。 11:研究 祠堂之外同样一片黑暗,可是那个拿着文书的鬼神却清晰的呈现在那里,它转身就要逃。 在转身的那一刹那,郑东山一拍惊堂木,那个拿着文书的鬼神整个身形便一僵,接着就见到从地狱图之中射出一条黑铁链。 铁链瞬间套在那个鬼神的身上,然后拖了进来,文书鬼神剧烈的挣扎着,发出怪叫声,却止不住的被扯入了地狱图之中,地狱图震荡着,没一会儿,便又平静下来。 一会儿之后,郑东山卷起地狱图,祠堂里的幽暗与阴森便慢慢的散去。 郑东山感谢隗林的帮助,尤其是刚才帮忙镇压那些鬼神。 这拔舌地狱里面出来的鬼神解决了,事情告一段落,隗林也回到了沪城,然后开始申请看神科研究院里那最前沿的研究。 那个研究让他大吃一惊。 神科研究院,看名字就知道神秘与科学的结合体。 他先看的是一篇名叫《从脑电波的发散到神游》,这里面说,一个人的‘神’是从归束脑电波开始的,最后自己控制的脑电波,于是就有了出神。 而关于阴神的进阶,则是更深层次的波电波磁场的发掘。 第二篇看到的是《引力波与法术》。 第三篇看到的是《量子纠缠与寄托御物》。 这些东西虽然都还是理论性的研究,但是却让隗林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他觉得,只要深入的研究下去,修行法会有很大的改变,会变得更加的直接,更加的容易入门。 而隗林更是从量子纠缠想到了分神,不过,隗林的分神却又有些不同。 这种量子纠缠,则更像是驱御或者是诅咒。最典型的就是摄别人一缕气息拘于一个人偶之中,然后以这人偶施以诅咒,当伤了这人偶之时,也自然就伤了人偶所代表的人。 很多时候,修行人施法,都只是其然,而不其所以然。 到如今?各国都在似乎以科学的方式来解析法术原理?但凡有一点突破,都将成为各国的绝密。 前些年还会有相关的论文出现?而后慢慢的这种论文都很少了?不是没有进展,而是各国的研究员都不再发表了?有时候就是一句话的事,就可以将别人点醒?为别人指名方向?甚至有些国家自己的理论还没有完全的验证,却被别的国家先给验证,并与神秘法术结合,有了神科结晶。 所以大家开始藏?也正是如此?各国都开始派间谍。 隗林看了这些理论研究的文章之后,开始对这方面很感兴趣,于是打了一份报告,加入到这种研究中去,他本身不会研究?但是他却是国内仅有的元神法脉修士,可以参与到实验中去。 上面很快就批准了?国内的大型研究机构,只要有需要?就可以找他去做实验。 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也看到了许多前沿的理论知识?有荒诞的?也有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各种各样的,他都看,这让他对于法术,对于阴神、阳神、元神、香火神,又有更深入的理解。 时光匆匆。 逝者如斯夫。 1:感召 韩玲玲又一次的抬头看天空。 天空里厚厚的云层后透出丝丝华光,让这片大地不至于隐入黑暗,但是却一直处于灰蒙蒙之中,光线不透亮,远一点就看不太清楚。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究竟有多久了。 这明明只是一个探索任务,她花了积分查寻,并没有主线,在这里无论探索到任何的东西,都可以回归。 当时她想的是过了这个任务,就去那家隗氏灵馆里去打工,也许可以从那里学到一些东西,无论是学些什么,至少比从这个系统空间里换要便宜一些。 然而她来了这里之后,却陷在这里了,那系统就像是没有了一样,没有回应,没有接引,一切都像一个恶梦。 荒诞的都市。 都市里的高楼、有工厂,远远的都能够看到工厂里冒起的黑烟,黑烟将天空的太阳都遮住了。 而街道上的植物则像是变异了,树叶调零,树枝扭曲,常常看到树干上有瘤子,瘤子在破裂时会冒出一些油来。 这些油会被人收集起来,然后拿去一些神秘商店里面去卖,神秘商店里面收了这些树瘤里的油之后,就以调配出几种材料,其中一种就是辟魔灯的灯油。 有辟魔灯,那么这里自然的就有魔鬼,魔鬼常常会在太阳下山以后出现,它们吞食人的精血、神魂。 韩玲玲现在只是一个小灵馆的学徒,来到这个世界的身份就是如此。 而这个灵馆的馆长则是一个黑白色川剧面具的人,看不出年纪,连手都隐藏在长长的袖子里,难得一见。 馆长大多数的时候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 做为馆里唯一的学徒,韩玲玲是忙里又忙外,好在这个馆长在这条街上还有一些生意?能够赚些钱?够维持生活。 但是韩玲玲并没有在他那里学到什么东西,而且这个地方如此地荒诞?即使是白天也可能会死。 她就见过有人走入一条僻静的巷子里?然后发出惨叫,被不知名的东西掏去心肝。 好在她的灵感很敏锐?有几次感觉有一丝的危险,都早早的绕道而行。 而且她的身上还有这个面具馆长的的护身符。 韩玲玲买了一壶的辟魔灯油?一扎符纸?一盒朱砂,回到灵馆。 灵馆并没有具体的名字,大概以前有,后面招牌都破败了?也没有重新挂?反正韩玲玲看到的时候就没有了,偶尔听到街上的人谈论,也就是几十年前,这灵馆里的人都死了。 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被魔鬼给吃了。 后来就来了这么一位戴着面具的人。 甚至有人说?其实原本灵馆的人就是被这个戴着面具的人给吃了,其实他就是魔鬼。 但是因为过了许多年?这个面具馆长很少出门,而这一条街上又没有别人的能够驱魔?实在没有办法时候,只能够来请这个面具馆长?慢慢的大家也就接受了他的存在?尽管如此?非必要绝不来往,畏而远之。 而这条街上的人对于韩玲玲是同情的,因为韩玲玲在这里的身份是一个孤儿,生活困难,都要饿死了,是到了灵馆之中后才生存了下来。 回到灵馆之中,将买的东西都放在桌,韩玲玲就将辟魔灯给点亮,然后开始做饭吃。 她只需要做她自己吃的,因为她没有见过馆长吃饭。 有时候,她也会怀疑,这个馆长其实已经不是人。 她吃完饭之后,然后回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灯就放在床头,并不熄灭。 不灭灯的睡觉,是这座城中人的习惯,因为很多人是在黑暗的睡梦之中就再也没有醒来。 韩玲玲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回到自己熟悉的那一座沪城,进入了隗氏灵馆之中打工。 然而正当她高兴之时,从隗氏灵馆的三楼走下来的人,却是一个戴着黑白面具的人,全身都罩在黑袍里,这让她无比恐慌。 然后就被吓醒了,从床上坐起来的韩玲玲感觉自己背上的汗,在空气之中发凉。 旁边的辟魔灯还在静静的燃烧,散发着黄光。 “做梦了,听说在这里,要尽可能的不做梦,尤其是这种恶梦,魔鬼会从恶梦之中出现,吞食神魂。”韩玲玲想着这些听来的忠告,心里越发的发寒。 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可能随时都会被吞噬。 也许那个吞噬自己的就是这灵馆里的那个面具馆长。 “我都快要忘记了他的样子了,我有多久没有回想去沪城的一切了?我都快要忘记了自己的本来的身份面目了。” 于是韩玲玲找来符笔,在符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与出身,然后想了想又写与了另一个人的身份名字。 她觉得这个这个人的音容相貌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丝的安全感。 【隗林,隗氏灵馆馆长,京道场2015届毕业首席……】 就在她书写下这些的时候,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感召在形成。 同时,在某一个宏伟的大厅之中的任务世界显示板上,多出了一条。 【试炼场景:猎杀馆长(新)】 立即有很多人立即开始查阅起来。 【报名方式:个人】 【能力等级:钻石+】 【能力偏向:魔幻】 …… 【发布人:辛】 …… 当大家看到那一系列的条件时,立即有不少的人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仍然有一些知道一些秘辛的战队,立即在自己的团队之中寻找合适条件的人,去参加这个试炼,因为他们知道,那个发布人是王座。 王座完全的名字叫什么他们不知道,但是当他们在一些世界之中遇到别的强敌时,报上自己的王座‘辛’的名时,往往能够有转圜的余地。 所以,为了得到王座的更多的注视,他们更是要参加。 同时,有些级别高的人也知道,当出现这个的试炼任务时,就是王发现了某个世界,先建立的一个模拟世界,让座下的人去演炼怎么杀死对方,等到真正的开始入侵那个世界时,杀起来就能够容易得多。 而且这种试炼是不会真正的死亡的。 在他们的心中,王座是他们的最高指挥,而他们则是王座之下的战士,为王座攻城掠地。 …… 隗林感觉自己在梦。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 从床上醒来周围一片黑暗,连一盏油灯都没有,黑暗里,阴森而潮湿。 这是隗林的第一感觉。 “这是梦?” 隗林第一时间在心底生出这个念头,但是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有梦就不正常,更何况是知道是梦之后居然醒不来了。 就在这时,他的眼中看到墙壁上出现一行如蛇扭动的字。 【这是虚妄,也是真实】 【你的一个荒诞长梦,也许正决定着某些人的生命】 【古有魏征梦里斩孽龙,……} 那后面明显还会有一句结论性的文字,但是却没有出现,隗林缓缓的坐了起来,身体明显有些虚弱。 但是冥冥之中又似乎可以借用不小的力量。 这些日子以来,他参与种种的实验,又看了那么多最前沿的研究,虽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法术,但是对于很多法术的理解,却加深了许多。 科学解密般的让他理解了许多原本不知其所以然的东西。 他曾从古籍上看到过这样一段话,说:“这个世界有三种力量,心灵的力量、天地的力量,星空的力量。” 心灵的力量大家都知道,而天地的力量常常会不清楚。 这里的天地力量是指地球大气层之中各种物质交织在一起的磁场、波、引力、元素物质之类的。 而星空的力量,在现在的科学技术里也了解的不多,解释自然就少了。 隗林从床上下来,推开门,抬头看天空,没有星辰,只有厚厚的云层,他不知道这是虚妄的世界还是真实的世界。 如果是真实的世界,那么就至少有两种力量在这里可以应用,而如果是虚妄的,那就只有心灵的力量可以用。 他在这个并不大的屋子里走动着,当他从一个房间里看到韩玲玲趴在桌子上时,心中更是惊讶。 然后,他将韩玲玲拍醒。 韩玲玲先是迷糊的坐了起来,看到隗林的那一瞬间,她几乎跳了起来,往后面躲,在打量了隗林好一会儿之后,她仍然是颤抖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隗林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桌子上的一张符纸,那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有很详细的坐标。 他知道,自己受到了召唤。 这是一种心灵的呼唤,虽然力量极为的微弱,但是在某些强大的存在作用下,可以将这种呼唤变得极为的强大,甚至让自己在潜意识里回应,并如进入梦境一般,却又醒不来。 “是哪位王座?有什么目的?”隗林心中想着这个,看着韩玲玲的惊惧的目光。 又想着,难怪她后面没有再出现在自己得灵馆里,原来陷落在这种地方。 “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他。”隗林拿起床上那张写了自己名字的符纸,递到韩玲玲的面前,说道:“收起来吧,可当法符用。” 2:四类施法 如果说,一个人的姓名在她认识的人中消失了很久,再出现之时,一定会有一句话想说。 比如,你们没想到吧,我还活着。 韩玲玲如果再回到沪城,那她一定会说:“你们没有想到吧,我韩玲玲又出现了。” 但这只是她心中的想法,因为她从来都是一个内心丰富的人。 比如她此时正想着,难道隗林对我一见钟情,在我长时间没有出现,就以无上大神通降临此处,只为接引我回去。 隗林则是站在门口,看着大街上,大街上有个大爷挑着一担粪走过去,粪水泼在地上,泛起阵阵臭气。 如果说地球上的世界,是神秘与科技结合的世界,那么这里就是荒诞与工业的野蛮生长。 肮脏、混乱。 到处都是污水,垃圾,魔鬼袭击人,邪神享香火。 灵馆里的各种修士,以及神秘商店里的售卖的物品,那些物品可能抵挡一些魔鬼。 而这里的人,基本都会一些简单的仪式法。 他在感受这个世界,感受这个时空。 “你来这里的多久了?”隗林问韩玲玲。 “我不知道。”韩玲玲回答道。 “现在这里是哪一年?”隗林问道。 “这里没有什么年号,我连钟表都没有见过。”韩玲玲说道。 “那这里就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隗林说道,他心中明白,越是这样的世界,越说明没有那种物质世界的规则。 “那我们还能够离开这里吗?”韩玲玲问道。 隗林摇头,他是表示不知道,他本身对于时空,对于那至高的存在和王座了解的本就不多,更不是很清楚自己怎么来的这里,只知道自己虽然受韩玲玲召唤而来,但是这个地方,却是别人早就构建好的一个虚妄世界。 而且很可能是根据韩玲玲的心灵的扭曲而成的世界。 …… 在一个大大的房间里,正有一群人或坐或站的在散落着,而这一群人的中心处有五个。 这五个人中,分别是白发老人,年轻女子、中年道士、年轻书生,小孩。 五个人能力都是偏法术,而且是来自于五个a级团队中的主力,后面那些散落的人都是来自于他们团队的人。 在旁边有一个大屏幕,上面有一个人物形象照,正是隗林在那个虚妄世界里的样子,与他本来的面目气质有些差异。 而在人物形象的旁边则是一行行的能力信息,大家都在那里分析。 “这上面的信息非常的少,只能够知道他是道门体系下的,不如让假道士你来为我们分析分析吧。” 这个假道士就是五个要去那里的人中的中年道士,他穿着一身青色的道袍。 假道士点了点,站了起来,说道:“其实道门的体系有过变化,可分为远、中、近三个体系,但是无论是哪个体系,都是相通的,他们的法术也都分为两种,一为纯,二为杂。” “纯是指一法通万法通,由简至繁,杂则是学各种法,最后悟出自己的根本法,由繁至简,现在没有更具体的信息,所以我们不知道这个人是属于哪个阶段。” 这个道士说完其他的人也一时之间不好说什么,因为那上面的人物信息实在是太少,除了姓名年龄之类,其他的都只是不确定的法术,连根本法都没有显露。 “既然不知道,那我们就先进去窥探一下信息吧,你们也都是历经千磨万难而有今日,自己做决定就是了,而且,你们又不会真个死亡,只是意识降临,在那里构建一个分身而已。” 说完,大家便也就散了,剩下五个人便各自的带着自己的需要的东西,然后启动任务印记,很快,他们一个个坐在各自的房间里的肉身就像是睡着了。 五个人之中集体的出现在离灵馆一条街的一个房间里,各自检查身上的宝物后,其中那个小孩模样的人说道:“既然这只是试炼世界,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去探索世界,我直接去侦察一下,看看这个隗林身上的信息,再回来做决策。 “我倒是觉得不需要探。”假道士说道。 白发老人眼中泛着白光,没有说话,而其中的那个年轻女子则是问道:“为何?” “如果我们能够探出来,那么王座就已经知道了,之前给我们的信息也就不会那么的简单。” “这个人也不知道是王座怎么弄来的,我们其实就是只需要用战斗逼出对方的本事,也许王座,是需要从这个人来判断那个世界的战力。” “也有可能还有别的目的,我们就不要再猜测到,按照阵型,推,反正只是试炼。”年轻的书生说道。 “这样,那行,就按阵形来。”女子说道:“道士,你与白发两个人以仪式法先在远处开,你们两个商量,谁用什么法术,相互叠加什么法术。” “童子,你就用乾坤锁锁他。” “书生,你辅助童子控制,有机会就给上他上状态。” “我近战,最后出手,斩其首级,准备好之后传讯。”女子话落,居然没有人反对。 …… 隗林坐在灵馆中对着门的台阶上,他给韩玲玲讲法。 “法术这个东西,大致分为三类,借、御、契,心。”隗林说道。 “这四类法术,与之前你说过的世间三种力量有什么关系。”韩玲玲问道。 她一问这句话,隗林就知道她在这方面天赋不够,至少理解能够不行,理解不行,那听别人讲东西做不到举一返三,对于一位修法者来说就是不合格的。 不过,这里无聊,没什么事,隗林倒也愿意给她讲解一下。 “你可以把那三种力量比做三种东西,太阳光芒、石头,他人的帮助,你可以三种方式分别来获得这三种力量,或者是三种杂糅的方式,明白吗?”隗林问道。 “哦,我大概明白了一些,那,具体是什么?”韩玲玲急的问道。 “先说这个借法,既然是借,那就是要还,所以,这不是你本身的力量,只能够被你短暂的利用,有些借法是要还利息的,比如借神灵的力量……”隗林说到这里又被韩玲玲打断了。 韩玲玲觉得非常的惊奇:“怎么连神灵的力量也能够借吗?神灵属于三种力量中的哪一种。” “神归天地,掌天地之权柄,当然归天地之力。”隗林说道。 “这个怎么借啊?”韩玲玲问道。 “通过仪式,平时的信仰方式来借,你向另外一个人借东西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向天地向神灵借东西呢?只是你不懂得与天地沟通的语言和方式而已,所以,要多读书,多看神秘学的知识。”隗林说道。 “哦,我知道,这个就好像是我跟人借东西,如果说话不礼貌,借钱不说好自己什么时候还,别人不愿意借对不对。”韩玲玲醒悟般的说道。 “呃,也对,不过学神秘学,是让你与天地之间从哑吧变成了一个可以交流的人。”隗林说道:“当然,这个借,还可以借很多东西,就不一一解释了。” “你有没有在电视剧里面的听到一句,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这其实就是借法。”隗林说道。 “对对对,我看看,他是从哪里借的法,从神灵那里吗?”韩玲玲高兴自己找到了一个共通点。 隗林心头叹息,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借,可能是从神灵那里,也可能从祖师那里,我只是举个例子。” “哦,那后面的御、契和心呢?”韩玲玲问道。 “御是指御法宝,御水火、御雷电这些。”隗林说到这里,突然抬头看向天空。 他冥冥之中有一种感应,感应到有危险要降临。 仿佛自己的被某种力量给锁住了‘神’,耳中出现了从遥远的虚空传来的迷幻声音。 3:干涉 元神对于危险,呼唤等都会有感应,这是一种本能的感应,就像是有人喊了名字听到之后,你可以当做听不到,但是其实在心底是应了的,是知道有人喊,这个知道,在元神上的知道就是应。 一个人的‘神’会自然的回应,这也是为什么仪式法之中,对于那些‘神灵’召唤,能够得到回应。 感而有应,自成法。 而之所以能够回应更多,是因为一些‘神’合于天地法则的,所以仪式法之中,有对应一些法则的启迪召唤,就能够获得更多的力量。 此时隗林感受到一种危险,他冥冥之中的感觉到有人在对自己施法。 这种法可能是一种仪式诅咒法。 仪式法是借法之中的一大类,属于借天地之力而加诸于敌人身上的法术,属于以弱胜强且隐秘的一种法术。 隗林知道传说中有些强大的仪式法,比如那个什么钉头七箭书之类的,摄魂类的法术最多。 就隗林知道的仪式诅咒法就不下于十多种,看过了那些仪式诅咒法的构架之后,他自己都能够因地制宜的仪式法来。 “之前给你说了借法,现在我给你示范一下如何破别人的远程诅咒施法。”隗林说完,站起身,来到屋子里桌边,拿起符纸和剪刀,剪出一个纸人。 “纸人,是一种代形,用来做为替身用,常在诅咒临身之前,而用来替代自己受法。”隗林说道。 “之所以剪成人的样子,是因为像人,而像,则让人更容易信,我们的修行人之中,信很重要,当我们信这个纸人能够代替我们自己受法时,再在这纸上写上名字,那么,这纸人就与人之间有了牵绊。” “其实替身法,是一种契约法,人与纸的契约,一纸契约,便付一生,死生相托,这一句话,其中有一个含意就是从这里的衍生出来的。”隗林说着,在那纸人的背上认真的书写一行字。 门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幽暗了,天色已变。 起风了。 杀机随风而至,寒意泛起,衣角飘起,也吹乱了发丝。 隗林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剪出了十多张纸人,并在每一张纸人身上都写上了契约文书,签上了他的本名及长长的名号。 只是,这些纸人抵抗力不强,如果是他用契约法,契约一棵那种许愿树的话,以树替代自己受这些诅咒,一定能够承受巨大伤害,甚至可能反噬。 韩玲玲在这个时候,看到那十几张纸上都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一张纸人身上出了红色斑纹。 一张纸人身上胸口的位置出现了腐蚀,由内而外的蔓延。 一张纸人身上有阴火燃烧了起来,纸人快速的变黑,却留一层人形灰烬,并不散。 一张纸人像是浸入了水中,快速的湿去。 一张纸人身上的气韵快速的散去。 一张纸人身上居然生出白毛。 …… 韩玲玲看到这些,捂着嘴,连连后退,震惊无比,她的眼中满是惊恐。 “他们,是,是谁?”韩玲玲躲在隗林的身后问道,这种诡异的感觉,让她全身发凉,如果说是这些都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那这个人肯定已经死了。 隗林却回身把她拔开,说道:“异域时空,王座之下行走。” 他来到门前,看到天空里,一圈的银光闪耀。 那些光圈一团团,虚实难辨认,只一转眼便已经到了灵馆之中。 韩玲玲眼中只看到银光一闪,她就发现自己整个人都不能够动了,几乎是同时,她的耳中仿佛听到了一个洪钟大侣般的声音。 “镇!” 咒如雷音,震荡虚空。 那一圈圈的白光仿佛在这一声‘镇’字下凝止了。然后她又看到隗林手在面前虚空里一抓。 仿佛抓一条无形丝巾,将这片虚空像纱一样的揭起,拖了下来,然后在那里开始打结。 这是他曾在一个女子的意识深处学来的结绳禁法,又融合了他自己的镇字法。 那一团团的白光剧烈的闪耀弹动,想要飞纵而走,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禁着了。 随着隗林的双手将那无形的结打完,那闪耀虚幻的光圈快速的凝实,像是被什么束缚着了一样,出现隗林的掌心,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镯子,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玄奥符纹,却朴实了许多,不再闪烁光芒。 隗林只是看了一眼,便将那银镯子往怀里一揣。 因为在他的面前的虚空,一抹光亮刺出,直奔他眉心。 即使是隗林也是在亮光出现的一刹那才感受到了凛冽的杀机。 这是一个杀手,光亮是剑光。 隗林可以肯定如果说,如果自己被那些法术施加在了身上,那么此时肯定逃不脱这一剑,但是很多时候就是没有如果。 所以,那一道光在离隗林的眉心越近,也就越慢,这是无形的镇禁之意的作用。 终于在即将触及隗林的眉心之时停了。 剑尖的最前端被两根手指夹住了。 剑的一端握在一个年轻的女子手中,她这偷袭的一剑并不是来得晚,因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前面的法术都被破了,连那个乾坤圈都在短短时间被收走,所以她这一剑显得来得晚了一些。 可是她还是刺了出来,毕竟这是一个试炼,错了,等会再来就是了。 她庆幸自己刺出了这一剑,不刺出这一剑,永远都不会知道,对方的这两根手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那是一种特别的力量,夹着剑的手指像是夹住了自己的神魂,禁锢了空间。 她在王座之下行走这么多真实、虚幻的世界,会过不少的强者,时至今日,能够被她偷袭的一剑之下活下来的,已经不多了。 同时,她看清了这一个自己这些人要猎杀的人。 年轻、帅气、威严,神秘。 这是她的第一感觉。 “你们是哪位王座下的人?”隗林开口问道。 “你一个土著居然知道王座的存在,难怪王座花这么大的价钱,专门为你做了一个试炼空间。”女子也没有害怕,也没有急着要脱身。 隗林也没有因为别人说自己土著而生气,而是继续说道:“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女子则是笑了,说道:“土著就是土著,就算是在你们的世界再强,但是格局终究有限,你以为你能够杀得死我吗?王座的强大,你这样的土著永远不理解不了。” 隗林叹息了一声,说道:“有时候,你们也太小看各界域里的人了,机会给过了,你不要,那就冒得办法。” 话落,隗林身形便动了,如烟影一般的趋近。 本来与那女子还有一剑距离,只一刹那便已经到了,她看到面前这个年轻、帅气、威严、神秘的男人一指点向自己的眉心,心中涌上一股强烈的危险,本能的挣扎,想要躲,但是从肉身到意识都似被一股力量给镇压着。 那一指在她的眼中越来越大,毫无保留的按在了她的眉心,这一刹那的感受只有无边的猛烈,意识瞬间崩散。 她的身体抛飞而出,身体在虚空里沙尘一样的飞散。 而后隗林根本就没有停,一步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 一个大殿的大厅里,那一个巨大的屏幕上有一条任务突然变成了血红色。 任务后面出现了几个刺眼的红字:“试炼异变中!” 在场的人有些脸色大变,朝着外面跑去。 ……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来到几个密室前。 “快把门打开,试炼任务有异。” 一个门被打开,里面是一个老人,此时正歪倒在地上,身体居然一点气息都没有。 又一个门被打开,是一个书生,这个秘室里是书房的样子,屋里点着灯,他此时正歪趴在桌上,也丁点气息也无。 一个门中是女子,躺在床上,也没有半点的气息。 进来的人个个脸色大变,再有人去其他的秘室里看,回来的时候,一个个面色凝重,只看他们的眼神脸色就知道其他的人也死了。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一个试炼任务吗?有王座接引,一切尽在王座注视之下,怎么会死了?” 有人发出疑问,却又有人让他收声。 这里不可置疑王座。 就在这时,有一位死者的团长出现了,他说道:“我联系过了王座,王座说,有未知的力量干涉这个试炼世界。” 只这一句话的解释,在场的人就明白了。 谁能够干涉一位王座,那就只有另一位王座。 可是他们的王座‘辛’在诸王之中都是排名靠前的,而且人缘很好,是哪位王座出手的? 涉及到了王座之间的争斗,对于在场的大部分人来说,那是擦着就死,挨着就伤。 除了几位团长能够帮上王座的一些忙,其他的人在涉及到王的战争中,根本就无法插手。 “那,他们,还有机会复活吗?”有人问道。 那位团长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也问过了,王座说,杀他们的人法术直指本心,将他们肉身里的留下的一缕意识一直杀了,已经无法再复活了。”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但是在心头,不由的想着,难怪王座要为他成立试炼空间,却不知道被哪一位王座知道了,然后进行了干涉,被借机暗算了。 …… 隗林站在,房屋在崩塌,虚空在破碎,对顶的天空像是朦胧的镜子一样的开出道道的裂痕,裂痕之中有剧烈的能量波动,如海啸波涛,又如雷霆在酝酿。 隗林身边的韩玲玲大声的说话,但是她的声音却像是信号不好的电视机的人影象,人也忽实忽虚,声音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 隗林并没有看她,只是盯着在破碎的天空里涌动的法术。 他此时好想手中一剑,又是完壁之身,能够有着更高的修为,若是无此,他必定要纵剑而起,突入那漫天如海浪的能量波动里,斩破一切,然后大笑远去。 然而此时,他只能够被动的等待。 手中无剑,徒呼奈何。 4:师叔与师兄 当周围的一切,在如沙子一样的飞扬。 当这片天地如水泡在阳里苍白并崩散之时,他的身体也在散去,只有一缕元神意识被一股玄妙而强大的力量包裹着。 他不知道这一股力量属于谁,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一缕意识还没有到回去的时候。 意识不断的拔高,仿佛朝着天外,不知飞了多久,他已经不知道是在向上还是在向下,又或者是横向。 原本的那个崩塌的世界在他的心中已经失去了方位感。 此时的他没有眼睛,却能够看到。 但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点的亮光,没有星辰,那这就不是在自己那一片宇宙世界。 如果说地球所以的宇宙是物质世界,那么这里应该非物质世界,他心中生出了一丝的明悟。 之前从天都山世界里飞升到昆仑城之中,所在的环境就是这样。 如果没有人指引的话,他根本就无法在这里寻找到真正的方位,难怪那些王座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可以大规模进入地球世界的方法。 “你是谁?”隗林在心中问道,他在试探着,这茫茫的黑暗,无边无际。 “既受契约,当受召唤,应于千界。” 在隗林的心中浮现了这样的意思,没有声音,只有直接的意思,如果是他本身元神清明,甚至会觉得这一句话是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想法。 现在他知道,这一句话,是那位与自己签下召唤契约的人在跟自己说话。 “原来,我并不是与至高存在签下契约,而是另有存在。”隗林心中想着:“会是谁呢?” 他的心底没有什么回应。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抹光,光如星辉,他意识瞬间投放了其中。 才一进入这个世界之中,他立即明白这仍然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但与之前那个虚妄的世界似乎又有些不同。 刚刚从这一类的世界之中出来,他已经能够理解,这一类的世界是用来训练手下,也可以用来困敌。 那这一次进入这样的世界之中,又是为了什么呢?只是他还不知道,这种世界该怎么建立,又该用什么来维系。 进入这世界的一刹那,他投入了一个人的身体之中。 这个人背着一个剑匣,剑匣上面有简略的连绵的山纹。 那是藏山剑匣。 只一刹那之间,他的意识已经投入了其中,随之明白这是自己在昆仑城里的元神分身到了。 而自己这个意识是来自于地球的意识,与元神分身合在一起了。 很快他又想到,只怕自己的本尊也一直在那位的契约之中,也有一种可能是,韩玲玲只知道自己本尊,心中念的也只是灵馆里的隗林,不是昆仑城中的分身。 也就是说,现在全部的意识都已经在这里。 是什么样的事,需要自己全部的意识,集中全力的做呢? 对于已经修出元神的人来说,意识所至,那就是元神到了。 正所谓,一念一神,念念皆法。 都是他的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此时的他正立在一座大城的城头。 天空里,点点星辰,排列的如阵法一样,玄妙莫测。 城头看城中,灯火通明,而且每一条的街道都方方正正,城中的灯光连成一片,让这一座古城成了一个通明的世界,却又让人看不太真切。 隗林仔细的打量着,慢慢的确定,这座城是一座法阵。 法阵属于奇门遁甲中的东西,在整个地球上几乎是失传了,但是这里却有一座以城布置的大阵,看起来,极为的正统,气势非常,却又神秘,灯火如雾,整座城便如笼罩着黄色的云烟里。 就在这个时候,满城的灯火里,有两个人走了现来。 这两个人是一老一中年。 老者花白的头发,有一只眼睛都是瞎的,独眼之中闪烁审视警惕。 另一个中年人模样,眉心有一道纹。 在他们出现之时,周围的灯火的光芒都朝他们汇聚,在灯火之中,居然隐隐之间,可以看到很多小火人正在脚道上诡异的跳动着。 两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法袍,其上有八卦,而中年人的法袍上有阴阳法纹。 两人在城中火炮里看着隗林,老者抬手,行了个道礼,说道:“公子贵姓?” 隗林看着那个道礼,立即想起了自己在天都山中那些年的记忆,其中就有非常正式的道门道礼,对话方式。 原本他已经将这份记忆埋入了深处,此时自然的浮现。 他也回了一个晚辈见长辈的道礼,回答道:“山。” 正统的道门子弟,出山行走之时,在表明身份时,常说自己姓‘山’。 山中之人,是为仙。 而世人也常称之为‘三公子’。 “此处荒僻,三公子缘何至此。”老人再问道。 “受召命而至。”陶林直接回答道。 “可有任务?”老人再问。 “未曾有明确任务。”隗林回答道。 老人与中年人对视一眼后,老人突然问道:“你可是叫隗林?” 隗林一愣,心中疑惑,对方怎么会认得自己。 “你的模样虽有些变化了,但是身上背着的剑匣,还有刚才那个道礼,皆是出自于天都山,你当年在天都山修行之时,少有走动,初次下山行走,便飞升离去,是不是?”老人说道。 隗林心中异样,他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但是都没有印象。 “我是俗家姓赵,名叫平,天都山属于风之辈,号风平。这位是与你同辈的师兄,自幼便在天都山长大,所以并没有俗家姓名,道号若隐。” 天都山的道号是‘松清入夜琴,风若至兰台’排的。 当隗林听到他们说的这些名字之时,在心中就对上了人。 只是当时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不是这样子的。 赵平,又号风平真人,是他的师叔,当时虽然面相不年轻,但是也不像现在这样的花白头发,也没有瞎这一只眼睛。 至于若隐师兄,是当代天都山的二师兄,比隗林年轻大,早早的已经下山行走了,隗林只是见过两面而已,而且他的面相也老了些,所以根本就没有认出两人来。 想到这里,他立即明白为什么让自己来,却不怕产生信任危机了。 “原来是师叔与师兄在这里。”隗林飘然而下,入了城中。 要知道,如果对面是敌人,他这样入到城中,那是非常危险的事,很可能就被困在其中了。 眼中只是火光一闪,虚空似有变幻,但只是一瞬间,他便落在两个人的面前,再次的行了道礼。 “你果然非明空界中人。”风平真人说道:“当时你飞升离去的情形传回山中,就有人说你的来历有问题,当时掌门师兄就说,你确实非本界中人,但绝对是我道门嫡系,既同是道门,相互派弟子去别派学艺也是正常的事。” “并非弟子有意隐瞒,只是当时弟子也不知道其中情况,不敢多言。”隗林说道。 “今日能够再遇,看来当时安排你入天都山的那位,必是我道门大能。”赵风平说道。 旁边的若隐师兄,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沉默的站在那里。 “我也不知道那位是谁。”隗林说完又问道:“不知道师叔与师兄为何来到这里?” “还记得,你当时飞升离开的原因吗?”依然风平真人在说道。 “当然,当时遇到了个界外来客,正是追杀这个人,所以我才离开了那一界的。”隗林说道。 “没错,那你可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来到明空界?”风平真人说道。 “为什么?”隗林问道。 “你离开明空界后,是否发现,这里的时光并没有多久?”风平真人问道。 隗林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明空这一界都被人施了术。”风平真人说道。 “什么术?” “时间加速术。”风平真人说道:“在界内的人感觉不到,只有离开了再回去才知道。”风平真人说道:“在知道后,经过我道门中高人调查,才知道,是有人想要将明空界炼制成一件宝物。” 隗林听了之后心中暗惊,居然有人要将一界炼制成一件宝物,这是何等的伟力。 “是什么人?” “我们不能说,甚至想都要尽量的不想。”风平真人说道。 “那我们现在来这里是做什么?”隗林说道。 “杀王,一位迈雅的神,他的一个化身被我们道门的一位大能困在了这里,我们要利用他这个化身来杀他本尊。” “那他的本尊肯定会知道。”隗林说道。 “对,但是想要找到我们这里并不容易,我们要这一段时间内施完这个术。”风平真人说道。 “什么术居然能够杀王?”隗林问道。 “钉头七箭书。“风平真人说道。 隗林心中再惊,这个钉头七箭书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风平真人居然会这个,并且直接用来杀这个迈雅神王。 就隗林所知,迈雅族号称神人,和精灵族一样,都属于长生种,是非常强大的一个族群,在昆仑城之中就有一位迈雅族的人。 而现在,他们要以道门咒术,杀一位迈雅族的王。 王,每一位都是权倾宇宙,寿元悠长的存在。 5:王的锚定 杀一个王,那可不是简单的事。 能够抓住一个王的分身,从而用诅咒去杀王的本尊,那更不容易。 但是现在摆在隗林面前的就是两个天都山弟子,和自己三个人而已。 然而看似简单的场面,细细一想就知道这后面的争斗与谋算是何等的深沉。 有一个强大的存在,某个王要将明空界炼为一件宝物,而被发现之后,道门的大能便捉了一位王的分身,想直接咒杀那位王的本尊。 这种报复是何等的剧烈。 他不由的又想到了昆仑王城发生的事,昆仑王受天诛,就他现在所了解到的,似乎当时除了大通界的修士支援,大千世界里其他界域并没有人来支持。 难道是因为昆仑王窃取至高权柄,让道门中其他的人都不敢出手帮助吗?不敢承受至高的怒火?还是说有什么别的不为人知的原因? “你当年在天都山修行的时间并不算长,而且主要是修习剑术剑理,天都山真正的剑术本是要在你回山之后再传你,但是你却离开了,若是有人来阻止,你是否能够抵挡?” 风平真人有怀疑隗林的能力没有问题,因为隗林在天都山的时候就没有显露出什么本事,大家最多只知道他剑术天赋不错,而他下山只一次就没有回去,在那个玄鸟国的战斗,他们没有亲眼所见。 “我有四式剑法,若有敌至,当能抵御。”隗林说道。 “可惜,你当时没有学得我们天都山具体心剑之术。”风平真人说道。 隗林当然知道他所说的心剑之术是什么,天都山以心咒之术为根本法,符法为辅,即使是御剑之术,也是与心法里的咒术之中咒法融合而成的咒剑术。 在天都山并没有所谓的法术四类、借、御、契、心的归纳。他们咒法、符箓、剑术、役灵等。 这种归纳也不算是隗林归纳,而他见有人这样归纳,在经过自己一番比较之后,觉得这样更容易让人理解,所以那天就跟韩珍玲这样说了。 如果有一天他当了老师,或者收弟子,他也会这样说。 咒术与符法在隗林这里也被归为心法类。 咒是由心神而发。比如一个镇字法,这属于咒法。平时修持之时,在心中念诵,聚神而观想,这种力量让自己的元神心念都会不断的壮大,既是对敌之法,也是可修持本我的法。 至于那些各大教派的经书更是要常常在间默诵,以壮心念。 符箓很多人则会认为应该归为御法之中,修行人御符箓而与人争斗,也有人会认为应该归于借法之中,这是借天地鬼神之力寄于某种载体之中,比如纸、玉等有灵性的物品中,成为纸符玉符。 但是隗林觉得符箓出现的本质并不是为了争斗,而是修持本我。 在心间勾勒符纹与神合、心诵箓册上的神名,也是一种强壮心神的修持方式。 所以也被隗林将之归为心法类,也希望别人学习符箓是为了修持本我,而不是停留在表面浅显描摹符纹,书写法箓的阶段,这样即使是能够成符箓,也终究是外物,有点本末倒置。 能够多一份修持本身,壮大心神的方式,对于每一个修行人来说都是好事。 采天地精华而壮己身,天地精华不仅只是那些灵气,还有世间一切能够强壮自身的东西,从有形到无形,从唯心到唯物,人类一切的智慧结晶都可称为天地精华。 “若隐师兄,是在修习法咒吗?”隗林问道。 若隐点了点头,没有开口。风平真人说道:“你离开之后没多久,那个被你驱离的人,再一次带了一队人进入我们明空界里,我们对他们进行绞杀,结果非常的惨烈,我的一只眼睛瞎了,还有你大师兄中了一种名叫衰老射线的法术,也死了。” “天都山的弟子,死伤大半,从那日起,若隐就开始修‘死’字咒,为了增加死字咒的威力,这么多年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这一次,还需要他的法咒来加持。” 隗林没有想到,后面那个名叫甘多夫的迈雅人还带人去了那里,恐怕也正是那一次,他们的王座化身被抓了。 按道理来说,化身的死亡,并不会伤到本尊,更讲道理的说,一个王座的化身又有谁能够抓到,并控制到这里呢? “既然如此,那就请师叔与师兄去施法,这里有我。”隗林说完腾身而起,再一次的回到了城头。 刚才入城中,满城的烟火是风平真人放开了阵法,而隗林出去,他并没有放开,但是却没能够阻挡住隗林。 在他的眼中隗林身形仿佛扭了一下,然后就出现在了城头。 “隗林不简单,他虽然在天都山没有修习高妙法术,但是他观读很多道法注解,身上有一种镇慑万物法意,这是心咒法有成了,天都山的咒法真意在他那里已经上了身入了神。” 他说的没错,隗林身上的镇字法咒和那神禁之术,在经过天都山里的修行之后,已经从原先需要刻意的去观想施展,现在已经是自然的环绕,与元神融合,已经成了一种护身法术。 就如之前那个女子偷袭的一剑,刺到他的身前,剑势便如刺入泥沼之中,也越来越慢。之前他甚至有将‘镇’法与‘禁’法合二为一的味道。 而咒剑术,其实在昆仑城之中领悟天罚之意时,已经有部分镇禁法融入其中,毕竟那灭绝性灵的天罚之剑施展出时,受剑之人,会有一种一切念头都无法反抗的感觉。 站在城头的隗林,看着这一座阵法之城,连绵的灯火中间,明显是施展咒术的地方,这整座城都应该是一座祭坛。 他又抬头看天空,这一界应该很小,在那无边的非物质世界里,就是一道流光,迈雅的王想要来救出自己这个化身的话,想要找到这个地方本就不容易。 …… 迈雅是一个神族,他们寿元悠长,在诸天各界之中,都有他们的人留下的传说。 这样一个强大的族群,王座就有七位,座下使徒众多,若是惹怒了迈雅神族,被他们举族征伐,诸天各界域能够抵挡的没有几个。 而且迈雅神族在擅于交际,颇多盟友,更是没有多族群敢惹他。 然而此时迈雅神城之中一座白金色的宫殿,宫殿名比尼克宫殿,正是这位宫殿主人的名字。 此时,宫殿此时却坐了一个个面容严肃的人,有男有女,有年轻的人年老的。 其中就有曾经与隗林有过一战的甘多夫。 在场都是使徒,而非普通的契约者,就在刚刚在场的人都知道了王有危险,有人试图以一种未知的方式想要杀比尼克王。 这是一场战争。 对于在场的人来说,这是一场对迈雅神族发起的战争。 在至高的注视之下,许多战争是有秩序的战争,这是智慧生命都愿意遵守的,比如要入侵一个界域,那个界域如果没有得到至高存在的认可,那就可以征伐。 而这种征伐是需要得到许可的,这就是有序的战争。 但再怎么样,也仍然会有一些无序之战,比如现在有人要杀王。 关键是他们还找不到是谁要杀王,据他们的了解的真像是有人困住了尼比克王座的一个分身。 而王座在想要从至高的存在那里知道知道是谁在出手,谁在杀自己,却没有得到任务的消息,那是有人已经花了大的代价,将这一些的都信息都掩盖了。 在道门之中,这就叫颠倒阴阳,遮蔽天机。 在诸天界域之间的说法就是有更高权柄的人先一步的动用了权柄,迈雅神当然还有更高权柄的王,但仍然是无法知道。并非对面动手的王的权柄一定更高,只是因为对方先动了手。 现在他们的问题就在于,找不找得到施法的地方,大家都知道,如果能够找到施法的地方和人,一切都好说。 在他们的前方王座之上,坐着一个一身白袍的老人。 此时正闭着眼睛,在感应着自己分身所在的那个方位。 他在锚定。 在场的人都知道,能够让困住王座的分身,并镇压着,让王座都难以感应出具体方位的地方,绝不一般的势力能够拥有和做到的。 他们心中有怀疑,但不能够确定。 大家都盯着尼比克王座,他可不是新王,而是一位晋升王位多年老王,修为深不可测,一身法术,化身行走诸天,什么危险都见过,什么人都遇过,大风大浪里趟过,也曾参加过数次王战的人。 大家相信他一定能够反溯到源头,最终锚定空间方位,只要锚定,便能够建立降临通道,通道一但建立,在场的使徒都可以进入前往,一定能够救回王的分身,并能够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暗算。 当然,也会有一些情况,就是通道能够承受多强大的力量降临,这跟对面的锚定点的强度与性质有关。 这就像是在对水中一条的小船塔建一个通道,当这一通道通过的人太多,对面的小船则可能脱离,会沉没,会像游鱼一样的钻入无边幽暗里。 但是他们相信绝不会毁去,毕竟那不是真的小船,但这种游走于茫茫幽暗的东西,再想锚地,就又要花时间了。 就在这时,王睁开了眼睛,眼中神光绽放,那神光洞穿无尽虚空,在那尽头,有一道流光如星辰光辉闪耀。 一道蓝色的锚光从王的眼中飞出,勾在了那一道流光,原本沉浮闪耀的流光便稳定了许多。 “那个地方很特别,无法承受王座的力量,只能一次去三个人,人数过多就会脱离锚定,托比、莫尔、杰克,你们三个去,将人带回来。” 6:剑光分化 托比、莫尔、杰克。 这三个都是尼比克的座下的三位使徒,他们三个之间的法术是相互互补,他们总是一起执行任务。 猎杀,防守,王下团队赛等,可以说他们三个是最完美的搭配。 托比,迈雅神族里传统的白袍巫师,最有名的法术名叫阳离子炮,轰杀一切,有着一击定乾坤的能力。 除此之外,对于白魔法非常的精通,身上穿的是迈雅神族的高阶法袍,手上的法杖是以太阳神树的树心制成,上面镌刻着一套符纹,镶嵌着一颗太阳石,对于他本身的阳离子炮法术,有着极大的增幅。 莫尔,并不是迈雅神族的,而是一位人类暗牧,有着暗影一族的血脉,擅长诅咒,摄魂、幻象等法术。身上穿的是一件魅魔的皮制成的法袍,有一件小法杖,那法杖顶端是弯曲的半月型,散发黑光, 杰克,是一位烙铁骑士,出身于迈雅神族,身形高大、防御极强,他的职业其实也是巫师流派的一个分支,他的身上纹着一身的符纹,手中的剑挥动起来更是震动虚空,一剑之下,少有人能够抵挡,而法术落在他的身上,就如拍击礁石。 三个人起身,朝尼比克王行礼,说道:“必不负王命。” 说完三个人转身步入那漩涡通道里,朝着那一团在蓝色链锚拴住的流光飞去。 三个人中,杰克在前,莫尔在中,托比在后,虽有前后,也是相差无几的进入。 大家看着那三人没入其中,虽然很相信他们的本事,但是仍然会有些担心。 毕竟敢对迈雅神族的一位王座出手,这最后施法之地之中肯定有人守护,守护的人绝对不会简单。 可能那里面没有王,但是传奇级别的肯定会有,然而传奇到王座,这一步之间,却有着巨大的差别。 王座是至高那里掌握着权柄的,是可以建城的存在,是可以庇护一方物质世界的,当有无主世界出现时,王座是可以向更高的权柄的存在递上殖民标书的。 而有些世界,对于过于强大的力量会排斥。 那一团流光,是一个由世界之核炼制成的半法宝半虚妄的世界。 在场的人都是有见识的,所以尼比克王就根本没有过多的解释,只管点名进三个人。 他是闭着眼睛等待。 隗林抬头看着天空,他在看那满天的星晨排列,那是一种法阵。 法阵这个东西,他涉猎的还真是少,因为地球上的法阵传说多,但是说到实际的阵图,却一张没有见过。 书上有说某某地还存在着八阵图遗迹,却只是一片已经残破的废墟而已。 他看到的一些理论,都有些走偏了,走了风水那一块,虽然阴阳五行八卦理论是共通的,那些传说中的大阵,一样也没有见过,连一点点记载都没有。 在他看来,一套大阵,借山河之力,借星辰之力,借人道之力,以及种种复合之阵,这些都是极为强大的,炼制法宝,除了懂符纹之外,还要懂阵法。 这是一门强大的技能,他觉得地球缺失是非常可惜的。 看着天空星辰,他觉得有点像是八卦的排列,却又有点扭曲的感觉,不是很明了。 风平真人与若隐两人在城中,但是却仍然是关注着上空。 就在这时,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震动了,然后便看到星空里洞开,隐约看到三道光芒钻了进来,化为三个人。 风平真人与若隐两个脸色大变,虽然知道隗林是奉了道门大能的召令而来,一定是有本事的,但是此时仍然是担心。 在他看来,最好的结果当然是自己所在这个流光洞天,不被锚定,只要时间一过,那就算是杀王成功了。 可是现在却已经被锚定了,那就要看隗林能不能守得住。 而对方,一下子就进来三个人,他们的气息可以感觉到,一个个都极为强大。 如果说用道门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化虚、返虚合道这对比的话。 这些人都是在炼神化虚的阶段,他们自己也是这个层次。 无论是哪种神,阴神、阳神、元神,越中强大,越是凝炼,现于世间,如真人,这是强大。而到了这一步,却要将这种凝炼真实化入虚无里。 施法不怕你动静大,动静越大,越容易被人察觉,化虚之后,施法便润物无声,更入微。 入他人心灵神台,对方根本就无法察觉,施法更无据可循,真到法术临头之时,才察觉到惊雷乍起,翻天覆地,一切都晚了。 化虚也是一个感悟天地的过程,他们不知道隗林的年岁,不知道隗林炼神多少年,也不知道他炼神是否已经圆满,如果圆满,那又化虚多少年了。 而对面的三个人,出现的那一刹那,最前面那一个已经自高高的从空中冲了下来。 如陨石一样的坠落,一身上焰光,拖出长长的光线。 风平真人大惊失色,他看清了这个人一身的盔甲,手中的大剑过处,虚空都似在湮灭。 而后面的两个人也没有半点的迟疑,其中一个一挥手,便是一抹晦涩的光圈落下。 最后那一个白袍,手中抛出一个晶体,在天空里化为一轮小小的白月,洒下光辉,同时手中的法杖指着下方城头的隗林,法杖前端一团燃烧的白光在剧烈的酝酿。 无论是风平真人还是若隐,此时脸色都大变。 他们的眼神随着最前面那个而走,却又想盯着最后面那个白袍的法术酝酿,他们有想要出手的想法,然而他们此时心神都在维系钉头七箭书的咒术。 就在他们想要将视线移向城头的隗林时,便看到一道金银交织的线光划过虚空。 杰克只看到一抹光华从下方疾射而来,他心中一惊,那光华仿佛太阳的光芒一样闪耀了一下,然后那光芒在他的眼中消失了。 随之他的上的盔甲被斩破的声音,紧接着是皮肉被划开,他清楚的感觉到,他连忙舞动手中的剑想要护住全身。 周身的虚空如大浪一样的掀起波浪。 但很快,他便发现,自己的腰被斩断,鲜血飞洒。 一股强大的毁灭一切的剑意涌入他的心间,向下扑落,眼中最后的目光是看向上方。 上方居然有两道光芒在盘旋,而后合为一处,而托比和莫尔两个的头不知何时已经与身体分开。 三个人从出现,施法,再到三个人的死亡,法术溃散,尸体从天空掉落,不过是短短的十秒不到的时间而已。 唯有那一个如小月亮的晶体还悬于高空,散发着白光照耀着这一片大地。 大地上一座城,城中灯火绵延,城头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手中一柄筷子一样的小剑,在指间转动着,就像是学生在课间无聊转着手中的笔一样。 小剑的剑尖有着一团光晕随着小剑的转动盘旋着。 隗林抬头看着天空,看着那水晶月亮,仿佛从那水晶月亮看到了尼比克王殿之中那一群正在看他的人。 “偷窥可不好。” 隗林话落,手指间盘转的小剑,突然飞逝而出,水晶月亮后面的观看的人,只看城头飞起一抹光华,紧接着就是面前的水晶里被一团光芒充满,然后便暗淡下来,什么也看不到了。 只是最后那个站在城头,看着天空的人面容一闪而过,在场的甘多夫却认了出来,那个人就是他曾见过的。 尼比克的王殿之中,鸦雀无声。 7:剑挑一族 宫殿之中的这些人与非人形态的存在,一声不出,他们刚刚在那短短的时间里,已经通过水晶之眼看到了。 因为托比最先放了的就是水晶之眼,所以这里第一时间就能够看到里面发生的那一幕。 然而那一幕的时间太短,只看到下方那一座城的城头,有一点光华如星辰的光,闪耀了一下,然后就出现在了高空,并且分化为三道光芒。 这种光芒还不是那种发散的光,而是凝炼成一条线,在虚空里跳跃飞逝。他们也认出来,那是剑丝。 三个人几乎是同时间面对那道剑丝,前面的防御力一流杰克都只是稍稍反抗就没了,那后面两个则是瞬间就死了。 “是道门的人。”有人恨恨的说道。 “道门不是向来不管各势力之间的纷争吗?怎么突然之间做这种事?”说话的人既是跟其他的人说,也是在问王座。 王座只是闭着眼睛没有出声,刚刚,他感觉自己的眉心如针扎一样痛,深入灵魂,他知道,这诅咒正是一点点的加深。 他真正切切的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即使是当年的诸王之战,也没有让他有如此的凶险的感觉。 “我真的可能会死。”尼比克睁开了眼睛,说道:“那个是一个以世界之核炼成的半法宝半虚妄的世界,对于进去人有压制,谁去?” 这一次尼比克没有点名,之前点名的三个人进去就死了,所以他给座下的使徒们一点准备的时间。 这个时候,甘多夫站了起来,说道:“这个人,我见过,之前在明空小界之中遇到过他,此人剑术高深,绝不可大意。如果没有应对道门剑术经验最好不要擅入其中。” 尼比克王并没有说话,这个甘多夫不是他的使徒。 这时,有一个女性站起来,她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是眼中却有岁月的痕迹。 “我的王,我们是不是请求主君直接向道门抗议施压,或者请代行者阁下来调解我们与道门之间的矛盾。”她的话才落,立即有人站出来大声的反对她的意见。 “道门当年获罪于至高,即使是到现在,至高的惩罚都没有解除,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躲躲藏藏,龟缩着,居然没有悔改,我们应该招集盟友,征伐道门,让他们在这片世界里消失。” 在场的人很多人都想过,在知道是道门中的人下手后,第一时间就这样想了,但是真正说出这一句话来的只有这么一个人。 因为大家都知道,即使是迈雅神族是诸天界域里的上等势力,以血脉纽带凝聚在一起的势力,但是道门是什么呢?在场的人对于道门有着不同的印象。 神秘、狂妄,低调,无为、罪徒。 道门是以门派、师徒传承为纽带形成的一势力,散布于世界各个角落,所以,这是一个松散的势力,但是其中却有不少的强者,即使是道门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就要受天罚,却仍然时不时的会突然从某个地方冒出来。 你如果是得罪过他们,没准在哪里行走时,就遇上一个窝在那里不知多少年的道士给你一下,然后你后面的势力还找不到报仇的。 有时候,你觉得来到某个偏僻的世界,却会发现,某坐山上有道门子弟在那里开辟洞府,收几个弟子。 所以说,与道门开战,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而且甘多夫知道,其实是迈雅族先对道门的一个小世界下手。 所以从道理方面来说,不占理。 当然,凭着迈雅神族的在诸天各界的人脉与话语权,可以让道门这样一个总是出逆反之辈势力说不出话来,讲不出理,但这种事做多了,就会给人印象不好。 而且,现在迈雅神族的大敌在地狱。 想要主君去找道门的领头人缓和这个关系,恐怕不好开口,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被主君或者其他势力的人知道,迈雅的王被道门的王下之人杀了,并且是在锚定了方位之后,仍然被杀了,那就是太丢脸了。 “现在,我们已经锚定了那个小世界,只要进去将那里面的人斩杀就可以了,难道,我们迈雅族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吗?你们怕了吗?” 说话的人声震大殿,说完,转身朝尼比克王说道:“王,乔克林请战。” 乔克林其实并不是尼比克座下的使徒,而是另外的迈雅王座下的使徒,当他说出这一番话来之后,尼比克座下的使徒一个个都羞愧无比,立即开口请战。 尼比克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出了三个名字,并没有点乔克林的名字。 这三个人在一些世界里也是赫赫有名的,然而甘多夫却并不是很看好,果然三个人进去之后,不久,那一团流光又平静了下来,这一次连影象都没有传出来,不过,他们留下的魂匣却碎了。 “这个道门中人,居然可以能够斩杀巫师留下来的魂匣里留下来的一缕分魂。”有人震惊说出来。 其实不用他说,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 “这个人,是一位很纯粹的道门剑仙,我与他有过交手。”甘多夫再一次的开口,没有打断,而是认真的听起来。 “既然甘多夫你与他交过手,那就快说。”有人大声的说道,显然要甘多夫说细节,由此来判断隗林的剑术能力。 “此人,有一式剑法,如朝阳破晓,煌煌大气,却又奇快无比,像是能够遁入虚无,临身而不觉,近身之时,剑如丝光,飘忽诡异,灵动无比,又能够将力量汇聚一点,刺破防御法术之间的间隙。” “他手中的剑,更能够斩破法术,其身体常隐匿于虚无,随剑光游走。” 听到甘多夫的描述,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 在场的人也不是没见识的,虽然道门的人见得少,但是道门终究是诸天界域里都存在的一方隐性的大势力,也是他们开始行走诸天时需要主动去了解的存在。 而其中道门的剑仙传承,就是极其擅长杀伐的。 这时,尼比克王眼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的恼怒,说道:“如果罗蒙在,何惧一个道门剑仙。” 听到王这么说,在场的人有些羞愧,这个罗蒙他们都知道,是尼比克座下第一使徒,而且是一位走的是战斗法师路线,有着问鼎王座的资格。 一时之间,殿中沉默,而虚空里,那一个漩涡一样的通道仍然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有人能够进去。 之前那位非尼比克使徒的乔克林,又再一次开口了,说道:“道门剑仙传承,早有耳闻,我今天倒要让他见识光辉圣骑士的厉害。” 说着,并不等别人说话,已经投入了通道之中,大家看到他手上已经多了一柄战锤。 这一次,尼比克一挥手,虚空里多了一个巨大的水晶球,水晶球化入虚无,却在虚空里出现了影像。 只见那个进去的光辉圣骑士乔克林,由天空朝着大地上挥击而下,托拉出一条长长的焰光,那气势之强,仿佛要将下方的人与城一起击碎。 这个光辉圣骑士乔克林,也是很有名气的,虽是迈雅神族人,却深得光辉之主的眷顾,是光辉之主座下第二骑士团的团长。 殿中像是凝止了一般,看着那虚空影像,大气都不喘一口,包括尼比克王。 大家盯着看,只看到城头一个小小的人手中光华一闪。 那闪耀的光芒很微弱,就如天空里的星星一样。 然而再出现之时,已经出现在了光辉圣骑的身边。 光芒闪动之间,斩在了他的大锤上,便看到光辉圣骑士锤上的光辉破碎,然后又见一道剑丝像是弹出来,朝着他脖子上划去。 看到这一幕,大家心中惊头一惊,却见光辉圣骑士身上涌强烈的光辉,光辉所照耀的虚空照得通透。 却见,有一道金银交织的剑光绕了一个圈,从上而下的斩落。 斩落的那一刹那,剑光冲宵起,光芒里,光辉圣骑士被斩成两断,然后又见剑光一绞,两截身体都碎散。 殿中再一次的鸦雀无声。 “怎么办?谁还敢去?” 这是在场人的心声,难道就看着自己迈雅的王被人杀了吗? 当然,其中也有人觉得王必就会被人这样杀了。 还有人偷偷的出去,他要去找别的王借人,或者是看看别的王有什么意见。 但是很快,他们都回来了,结果是,这一次他们理亏,偷偷的做那种事,却被人家发现了,还有就是对方时机抓的太好,迈雅族正与地狱处于紧张的临战状态。 当然他们也会去找道门的知名人物去抗议。 至于为什么是找道门的知名人物,因为道门的老大是谁?谁也搞不清楚。 感觉道门像是一盘散沙,谁都不管事一样。 而其他的迈雅的王,觉得既然找到了施法之地,去破掉那个仪式才是最直接的方式。 做为堂堂的诸天界域里的大族,难道在王下找不到能够破那个仪式的人?找不到一个能够胜过那个道门剑仙传承的人了吗? 他们绝对不会承认的。 于是,没多久,殿外来了一个人。 看到这个人,在场的人都深吸一口气,暗想:“他居然回来了。” 8:王陨 入殿者一身的大黑袍。 当看到他出现之时,殿中的紧张情势似乎松了几分。 即使尼比克的眼神都松驰了些,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自己一殿的使徒,竟敌不过一个道门剑仙。 这个是迈雅神族是赫赫有名的传奇大奥术师,擅长解离术与死亡一指和空间法术,但凡迈雅神族有什么难啃的骨头,只要他出马,无论是地狱魔鬼还是深渊恶魔,都在他的解离术与死亡一指之下崩解死亡。 他的空间魔法,更是让他能够保证不败,进退自如。 “卡特罗,你来了!” 卡特罗一个非常发达的魔法界域的魔法议会的会长,魔法造诣极高,这一次显然特意的赶了回来。 不过,他并不是尼比克王的使徒,而是他们迈雅神族的主君使徒,虽说都是使徒,但是地位却完全不一样,而且成长的轨迹也不一样,受到的资源照顾比起一般的王座使徒要多。 卡特罗先是向尼比克王行礼,接着又向其他的使徒行礼,然后问里面的情况,于是在场的人将里面发生的一切都描述一遍。 卡特罗面色凝重,但眼神之中却自有一股威严和自信。 甘多夫在心中点了点头,他最怕对方听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心里有愤怒,这样容易被那位道门剑仙抓住破绽,毕竟道门剑仙的剑法极快,擅长抓破绽。 甘多夫之所以没有去,他是自认为自己不是隗林对长,而后发生的一切,让他面更加明白,自己若去,就回不来。 而他希望别人能够重视,于是他问卡特罗是否有跟道门中的人交手的经验。 有没有跟道门中人交过手这一点,在甘多夫看来非常的重要,因为道门的法术体系在他们这里是非常另类独特的。 “我五十年前在奈瑟时,曾杀过一个道门修士,确实难缠。三十年前,支援暗黑界域里血腥荒原时,遇到过一位道门修士偷袭,最后斗了个不胜不败。” “有对战过道门剑仙吗?”甘多夫再问道。 “那倒没有。”卡特罗说道。 “道门修士斗法灵动多变,擅于应用法宝,你进去之后,还要注意对方会不会有什么法宝。”甘多夫提醒道。 卡特罗点了点头,道门赫赫威名,绝不能够大意的。 自从他在三十年前被偷袭过一回之后,他还真认真研究过一些道门修行法。 他奥法需要解析世界,一步一个脚印,一层层的剥开世界神秘的面纱,最终掌握真理,知道的越多自然越是强大。 而道门似乎不这样,他们讲究以心映世界,就像镜子倒映这个世界,看似无根之源,实则也是直通真理的方式,所以道门的人,强者才会那么的强,但人也才真的那么的少。 在他看来,神秘里,世界有着无数的个面孔,你无论感悟到的是哪一个面都似盲人摸象。 这是他一个外人对于道门修行的感觉而已。 “我虽没有与道门剑仙斗过法,但是无论哪里,我想离开,肯定没有人拦得住。”卡特罗说道。 “好,这个人,剑术施放距离非常的远,物魔两伤极强,还有着多重施法的能力。”甘多夫说道。 卡特罗点了点头然后向王座施礼,一步迈入了那漩涡通道里。 …… 某个世界之中。 一片连绵的山里,有一个洞府,里面有一个老道人从入定之中醒过来,他的双眼泛着碧绿之色,一会儿之后才隐去。 他起身来到另一个洞穴之中,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祭坛。 祭坛上面供着五毒瘟神,这五毒瘟神不知道供奉了多少个年头,其神像上面已经有了五色的瘟神光韵。 这时,他从一个匣子里,拿出一个木雕神像来,竟是与尼比克有着七八分相似,而在木雕背上也刻着字,正是尼比克王的名字与名号。 “哎,我老人家,躲在这里都还逃不脱苦力的命。” 老道人叹了一口气,然后盘坐在那祭坛前面的蒲团上,自嘴里吐出一面小小的五色旗。 这是他的五毒瘟神旗。 只见他将手中的五毒瘟神旗摇动,然后那五瘟神像上面的便立即浮现了五毒瘟神影子,扑在了中间的尼比克的雕像上。 道门中人,到了他这种级别,无论在哪里潜修,总会在入定之中收到一些信息,这信息或者是来自于师门长辈,也可能来自于别的地方。 而这一次的诅咒,从那个名字就能够知道,这是道门又一次的多人配合施法。 …… 又一个世界里。 一个冷酷的道姑面前,一座法坛上,一个雕像摆在中间。 而这个祭坛上面刻魔神像,魔神像的的一个个漩涡一样的眼睛,而在漩涡一样的眼睛里却有着一个个‘死’字如星辰一个的在闪耀,与天空里的星辰呼应。 这诸天秘魔应死咒法坛。 …… 又一个世界里。 一片悬崖下。 一个神像摆在那里,石缝里有水滴落,正好滴在神像的眉心。 抬头看山崖,竟是高耸入云,仿如接引天空星辰。 细看山崖的,却发现整座山崖都凝刻着神秘的符箓。 这是以山为坛,形成镇神滴水咒。 每一滴水滴落,都如这座山崖镇压而下,每一滴水带着这这片天地的威能。 …… 甘多夫脸色突然变了,因为他看到尼比克王的脸色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似乎灰败了好多。 “怎么会,即使是他们禁锢了王座的分身,以此为基础来施诅咒法,也不应该这么的快啊?” 就在他心中吃惊,想着要不要去跟主君的殿中向主君汇报之时,他发现坐在那里的尼比克王座身上的气息快速的减弱。 身上出现了各种斑点,他眼中那原本锚定的世界锚链瞬间断了,虚空里的漩涡散去,大家这才发现他们的王出事了。 惊看去时,发现王座的七窍流血,肉身快速的腐烂,并从中有虫子钻出来,露出里面的骨头,竟也是灰败枯萎。 王死了?死的悄无声息,上一刻还似乎没有多大的事,至少过个几十年都似没有问题,这一刻就已经死了,连最后的遗言都没有留下。 殿中各使徒惊慌,正不知所措之时,有一个高冠的男士虚影出现在殿中。 紧接着,在尼比克的宫殿的深处,传来一声不甘的大喊。 这是他魂匣里的分魂也被咒杀。 某个世界里的一座巫师塔中,有一个中年人,突然眼中涌上惊恐,他抬头看天,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滴水滴落在他的眉心,将他的意志滴散,随后仿佛看到一个老人,手里拿着一张小弓,射出一抹箭光。 那一抹箭光射入他的眉心里。 “不!” 他临死前喊出这样的一个字,却无法改变结局。 在某一个世界里的,一个魔法家族里,有一个女子躺在床上,她正在睡觉,前些日子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道光投入她的怀里,她心知也许有圣子降临。 突然,她睁开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恐惧,然后抚着自己的肚子,下体有血水流出。 就在刚才,她梦到有五只怪物钻入自己的肚子里,将自己的孩子吃了。 …… 尼比克王有还有别的分身,有命匣,有前不久感受到危险后,以密法转世的一缕意志。 可是几乎是同时之间都死去。 “天罚道门,迈雅永记血仇。” 殿中那威严的男子投影散去,却有这样一句话回荡在这里。 9:缠斗 一座城,在脚下,绵延无尽的灯火,与天空里的闪烁星辰光辉交映着。 相对于一片天地来说,一座城明明应该是渺小的,可是在卡特罗的感知里,脚下遥远的小城之外的黑暗与虚无,都是只是虚妄,唯独那一座城才是真实。 那一座城是这个世界核心。 星空,灯火映辉的大城。 以他对于道门的了解,这一座城是阵城,至于是什么阵法他根本就不知道,也正是有这一座阵城在,所以这一个小小的世界才会遁入虚无之中游走不定,让尼比克王座本人都要非常艰难的才能够锚定。 下方城头站着的人,虽然仰头看天空,但是那一份锐利与从容,仿佛与那一片灯火大城融为一体的气息,让他知道,自己想要胜过对方并不容易,因为他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这一方小世界的压制。 不过,他心中也很清楚,无论是自己的空间法还是死亡一指和解离术,都是直指直理的法术,在自己的冥想空间里,凝结的符纹与世界的直理是呼应着的。 不会存在到了别的世界空间里就无法可施的现象。 然而身后漩涡通道突然消失,锚链断裂,这让卡特罗心中一震,对于空间的理解,让他清楚的感知到这个小世界又在开始遁走了,不再被锚定。 他知道,出事了。 尼比克王一定是出事了。 而他也可能被困在这里,因为天空之中的星辰闪耀,下方的城池之中走出了两个人。 “隗师弟,当真是好剑术。” 开口说话的是若隐,他在刚才已经开口念出了那个‘死’字,不需要再以闭口不言来增加威力了。 “谢师兄夸奖。”隗林回答道。 “不是夸奖,而是真实想法,你那剑术意境高远,又威力强大,更是能够灵动变化,各式之间转换如意,以我所知之人,剑术如你者寥寥。”若隐说完。 隗林心中自是泛生一股愉悦感,能够得人夸奖,自然是舒服的。 心中不由的想着,该怎么谦虚几句,毕竟他对于谦虚的词汇应用的还不够自然。 风平真人已经开口了:“大敌当前,不可大意。” 他显然是不希望隗林与若隐两人在最后的时间放松了警惕,很多人都是死在了最后的大意上。 这种情况被人杀了,除了遗憾可惜,只能够成为反而教材了。 于是,隗林正在斟酌的谦虚之词就吞了回去,看向天空之中凌空而立的那位法师。 从城头看看天空,法师像是高高在九天之上的人形风筝,以普通人的目光来看就只能够看一个黑点。 隗林双眼灵光隐隐,仔细去看,却仍然是看不真切,那个人像是隐于重重的空间之后。 突然,他一步朝迈出去,身上的神光照在虚空里,就像是八角宫灯照彻虚无一样,他整个人就要没入虚无,半个身体都已经消失,但是却像被什么卡住了,在他的感觉之中,明明洞彻的虚空出现了无数的门,每一重门都要元神之光照彻。 这也让他在别人的眼中,身体没入虚无的动作变的缓慢。 这个时候,在风平真人与若隐的眼中,隗林的脑后虚空里,不知何时已经探出一根手指。 那是一根食指,食指上戴着一个枚镶嵌着红宝的紫碧螺魔法戒子。 “解离。” 淡淡的,却不含感情的声音响起。 这让风平真人与若隐真人心脏紧缩,他们对于诸天界域其实也不是很了解,但是能够感受到,这一指之下的那种道韵法意,仿佛一切都将解散为原始纯粹的元气。 隗林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已经触及了后脑的冰冷杀机,几乎让他的思维都僵住了,他几乎停止思考,刹那之间只存在着一个念,绝不能够这样的死在这里。 面对死亡,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挥剑。 他手上的剑已经脱手而去,没入虚空,再现之时,已经是从头顶虚空里刺了出来。 刺出来的一瞬间,就如一点细小骄阳洞破虚空,在那一根手指堪堪要点到后脑之时,剑刺在了手指上。 光芒闪耀。 虚空仿佛有重重的束缚破碎,剑上金银交织的光华散去,露出里面的一柄小剑来。 小剑并没有在那解离术下崩散,但是隗林却感觉自己浸润于剑中的神念散了大部分。 那一种纯粹的解离一切的法则之力,让隗林的心头有一种强烈的危险感。 也就是这时,他才转过身来,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剑已经被他重新的捏在拇指与食指之间,剑光依然韵出一片光华。 刚刚那一剑,几乎可以说隗林最纯粹的一剑,短暂的洞穿虚空,终于救回了自己一命。 直到现在,他的头皮都仍然一片麻木冰冷。 风平真人和若隐两人则是惊叹,回想去刚刚那一幕,他们都以为隗林要死了,却施展出那么妙到毫巅的一剑。 那一指已经将将要点到头皮了,却在那微小的间隙里,有一抹剑光从从隗林的头顶刺落,原本他们看到隗林的剑是在身前的手上的。 这时,他们才微微的喘了口气。 风平真人与若隐两个想要帮忙,但在这短暂的沉寂之下,发现自己帮不上忙,面对刚刚那样的偷袭,他们谁也没有办法活下来。 这种时候,如果贸然的去帮忙,只能够被人个个击破,还不如就藏在这大阵之中,看看能否找到机会。 隗林的元神在施展出刚才那一剑之时,已经带入了一种奇妙和境界,紧绷而又放松,洞彻一切,却无法感知到那个法师。 这个法师,是一个杀手。 他会空间法术,单单空间法术就难缠之极,却还有极其强大的攻击法术。一击不中,遁藏于虚空里,已经立于不败之境。 这一刻,隗林找不到对手,他想着,如果有八角宫灯在手,宫灯的灯光照耀之处,即使是藏于层层空间之后,也会被照出来,可惜手中没有。 而他以元神感悟八角宫灯上的法意,虽有几分领悟,可以让他肉身穿行于虚空,终空是时间短暂了一些,元神还无法真正的感知层层空间之后的一切。 但是元神那种对于危险的感知,依然让他在危险降临的一刹那有了察觉。 依然是身后,但是隗林手中的剑已经先一步闪烁而出。 在他的手上晃动之间消失,再现之时已经扎入了身后虚空里,剑尖如朝阳般的辉光将虚无照彻,隐隐可见一个有一个影隐入幽深的虚无。 剑没入其中,却如入了深潭之中,层层的束缚之下,可以看到剑光快速的暗淡,不是剑光熄去,而是被空间法术束缚在究竟之中,所以剑光被掩盖。 刚刚剑上中了解离术,剑虽没事,但是隗林附于上面的神念却散了大部分,这让他对于剑的控制减弱了不少。 风平真人与若隐两人看到这一幕,几乎同时施法,各自放出法宝,就是要去护住隗林。 他们很清楚,无论是剑修的剑还是他们这些人的法宝,万一被人困住了,而对手又是一个出没无方,擅长近身偷袭的人时,那是极为危险的,尤其是剑修除了一剑之外,并没有其他法宝的时候。 隗林的剑没入虚空,不再出现,这就是被困住了。 所以他们要护住隗林的身体。 但是终究是慢了,他们的法宝施出的速度虽然快,但在飞遁过短短的空间距离时,一个人的虚影出现隗林的面前,依然是一根手指在前,点向隗林的眉心。 这一次是一只左手,依然是食指,只是这食指上面戴着一个黑色的骨戒,死机沉沉。 这是死亡一指。 中者即死,属于即死类魔法。 而隗林手上无剑,一个剑手的剑被束缚在虚空里不得脱时,便是最为脆弱的时候。 卡特罗用死亡一指杀过许多人,今天再猎杀一个,却是道门剑仙,这让他心头久违的寂静多了几分兴奋感。 然而他却看到,无剑在手的道门修士居然一步向迈出,成弓步,然后一拳朝着自己挥击而来。 这是凡间最为平凡的拳架,他也是见过,名叫炮拳,其中拳意是指拳出如炮击,猛烈汹涌。 卡特罗没有感受到这种意境,唯一的感觉是这一拳极快,还有一种轻飘感,本能的感知里,有一种强烈的危险感。 一切都无法更改。 拳指接触一刹那,一股强烈的拳意如炮一样的汹涌而来。 他感觉这一拳就像迈雅神族的阳离子炮法术,没有人愿意正面承受这样的一击。 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死亡一指的点出的法术在这一拳之中碎散。 这一拳之中,不光有霸烈,居然还有一种镇压一切法意。 “大意了。”这是卡特罗这一刹那的念头,这让他的精神世界有了一丝的裂痕,但是问题不大,只需要再以空间之门的法术,离开,缓一缓再来就行了。 这是他的想法,只是他眼中的敌人却像是不想给他丝毫的喘息机会,居然紧紧的又赶了一步,第二拳又到了。 隗林一步追赶,居然是跨入了虚无的空间里,再一拳打出。 “啪!”拳击虚空作响。 这一拳,气势再重了,居然有一种巍巍大山,镇压而下的感觉,竟是连空间之门的都出现了碎裂。 卡特罗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险,但是做为猎杀许多强者的他,知道这些刻是绝争一线之时,于是他一指点出。 “解离。” 这一指并没有触及隗林的拳头,拳上凝结的法意却在崩散,拳面更是快速的分解,血肉散于无形。整条手臂居然只剩下骨头,变成了骨爪。 卡特罗的身体再一次的消失,只是一消失,便又在隗林的身后出现,依然是一指点向隗林。 依然是解离术。 他发现,死亡一指这门法术对于隗林的伤害很小,而解离术的伤害才大。 “镇。” 隗林一个扭身炮拳,依然是一拳朝着那一指打出去。 拳指相交,那一种纯粹解构一切的法则之力让他的手上的血肉快速的崩散。 不过,却并没有往上蔓延,只在手臂处就那种解离一切的法则之间就被镇散了。 就在这时,一颗宝珠悬于隗林的头顶,宝珠上有着山河之景流转,这是风平真人的山河珠,他要护着隗林。 然而卡特罗的身形再一次的出现,在山河珠的光辉照耀之下,虚空像是水一样起了涟漪,一个人影如倒影一样,依然是一指点向隗林。 山河珠,挡不住来往于空间里的人,不过却让他这一指点到隗林的身上的速度慢了一些。 也就在这时,隗林突然探手抓向虚空,一柄小剑被从他虚无里抓住。 剑上金银两色光辉萦绕,捏在骨爪之间,挥斩而落。 剑光说不上强烈,却极其的凝炼。 那挥动的轨迹如骄阳坠落,却又有一种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感觉。 10:归家 一直以来,隗林都认为一个修士如果能够做到,将自身所会的东西集中到一招一式之间,那才是真正的融会贯通。 如果说,我这一剑体现的是朝阳剑式的那种高远凌厉,引动天象的法意,另一剑又是希夷剑式的那种灵动与无痕迹,那也是不够。 即使是每一剑的转换都非常的流淌,行动流水,那也不行,与人战斗时,再怎么流畅,威力不提上去,就如打水泼石,不管换什么姿势去泼都没用。 在之前,他一直都在对于自己的剑术以及自身所悟之法做一个融合,只有合而为一之后,挥一剑,便能够做到汇全身之法于一击才是真正的融合。 普通人的武术都知道腰马合一,知道一拳打出不只是用胳膊的力量,而是要整合全身,要整劲,这才能够发挥最强的一拳,没道理他一个修士,不知道将剑术整合。 只是先前这种剑术的融合,在他的心中体悟,在意识之中演练,偶尔在现实之中练习一下,因为不迫切,就如大树成长,一天天的来。 刚刚那一瞬间的危险刺激,让他的剑术融合前进了一大步。 此时的他的指骨捏着小剑,随时都像要掉落的挥斩而下。 那么的不可思议。 小剑之下,虚空就像是层层的纸被剖开。 一股恐怖的力量从那手指上旋转而出,剑光的光芒并没散去多少,他只觉得剑上传来的意志浓烈而澎湃。 因多年来的冥想而寂静的心里涌起了恐惧,那一根手指瞬间断去。 但他也是多年修行,临危不乱,刹那之间,一片虚空乱刃朝着隗林席卷而去。 这是空间魔法,比起隗林以前见过的沪城新任靖夜局局长要强大的多。 隗林斩下的剑,顺势又挑起,同时又一步再向前跨,小剑这一挑,竟是将那一片涌来的虚空乱刃给挑给散,顺势就是一剑挥落。 剑前的人,不断的后退,就像鱼儿往深水里钻,然而隗林手捏着剑,身上的元神光华与剑光照耀着,紧紧的缠着。 这是机会。 其实隗林的战斗的经验算不上多么的丰富,但是他的战斗意识却极好,生死之间,他知道一定要乘胜追击。 所以,他紧紧的抓住这一次的机会,缠着卡特罗冲入了虚空。 下方城头的风平真人已经收回了山河珠,他的山河珠是要护着隗林的,但是护不住,卡特罗的空间法术,他的山河珠无能为力,而隗林进退之间,手中的剑挥斩,山河珠反而会成了限制和对抗,所以他赶紧的收回。 于是,他们很清楚的看到隗林一剑斩断了那个法师的一根手指,紧接着又一剑挑散了空间乱刃法术,再一步追击入空间虚空里,挥剑斩杀,身形淹没在虚无。 这总共三剑,前进三步,都非常的简单,朴实无华,是最基本的剑术。 然而就是这三剑,却透着无尽的杀机,那凝炼的剑意,即使是他们在这么远都感受到了。 同时,隗林双手血肉崩散,捏剑紧攻,步步向前,这种血性悍勇之气亦是扑面而来。 当真,剑士也。 两人看到隗林冲入虚空,不一会儿,在遥远的天际,两个的身影再出现,剑光灿烂,又一根手指从天空掉落。 两个再一次没入虚空,再现之间,几乎在星斗之间。 剑光挥动,就如流星划过天边,而法师身上法光却在灿烂之后被剑光斩灭。 星光摇动。 一颗头颅从天空掉落下来。 一道剑光落在城头。 隗林站在那里,大袖缺失,一双手臂,白骨森森,右手指骨之间,捏着一柄金银两色花纹缠绕的小剑。 他看着两人,沉默。 “隗师弟,真勇烈也。”若隐感叹道。 隗林笑了,却突然咳嗽了起来,说道:“解离术,实在是可怕,我无退路,退则,这一身血肉尽散,退则,我这元神也将散于这片天地,没活够,不想死。” 两人,都默不出声,因为刚才想帮忙,隗林与那法师的战斗,穿行于虚空,却帮不上忙,所以两人一时不知如何说。 “召契任务已经完成,师叔,师兄,有缘再见了。” 隗林说完,手中的剑一抛,化为一抹光辉钻入身后的剑匣之中,然后天空的星光闪耀,在他的身后形成一道门户,只见一步跨入其中,消失不见,唯留这一城灯火映星辰。 隗林跨入那门户之中之时,手上的血肉快速的滋生。 同时之间,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拆分。 身体从门户里跨出之时,他发现自己出现在一间屋子里,屋子里的阵列熟悉,又陌生。 这不是别处,正是昆仑城中的那一间客栈。 来到客栈窗户边上,幽暗的街道,孤寂的灯火。 这样一座废弃的城,为什么还要守在这里? 他回到这里,当然不是他要回这里,而是那位与他签下召唤契约的大能要他回这座城。 …… 另一个意识,以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飘飘渺渺的落回到地球的肉身。 当他眼开眼睛那一刻,立即明白了自己这身体身上发生的一切。 他的这个身体虽然主意识都被唤走,但是潜意识还在,还能够记录下自己身上发生的事。 “时间居然已经过了一年多了。” 隗林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但他毫不在意,赤着脚,来到窗户边上,披着这一年多长的很长的头发,站在那里,看着外面熟悉的路灯的灯光。 还有巷子里,家家户户的灯火及那电视声,和孩子嘻笑哭闹声,听到这一切,他感觉自己回来了。 万家灯火,人间笑语。 心中不知为何涌生了一种特别的感觉,感觉自己像是再世的为人。 意识离体时,茫茫幽暗的虚空里穿行,让他感觉天地寂静方阔,却无趣,如果说一个人长生不死,却只在这样的地方飘荡,那定然与死没有区别。 这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跑上来,然后门被推开,一个女人站在门口,看着正赤身站在窗户边的隗林。 隗林回头,笑了笑。 “你,醒了?”戴月容虽然尽量的保持平静,但是眼中却有着惊喜蕴藏。 “应该是。”隗林的声音有些干涩,却有一种疲累的慵懒感。 1:闲卧灵馆神游梦 罗家明今年已经五十余岁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走入学校的课堂当一名神秘学老师。 夏国这一年的变化很大,不过,可以理解,因为夏国细微的改革从来没有停过。 比如现在神秘学走进初中高中课堂,就是今年的改革措施之一。 神秘学的教材则是由教育部牵头,与法术编修委员会合编的,他本人并不是科班出身的修士,也不是什么大的门派弟子,可以说只是地方上的野狐禅,在这之前,也是开着一家小灵馆,做着一些帮人驱邪怯阴,解梦及诵经稳神的活。 他的本事只是小的时候,跟着师父走南闯北的过程里学来的,而他的师父也是这样子,这里学一点,那里学一点积累下来。 后来罗家明在这兴国县落脚,娶妻生子,生活倒也过得去。 在去年时候,国家的相关单位突然找上门,问他想不想去学校里的当老师,他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答应了。 先不说一份旱涝保收的工资,他本人也是比较喜欢那种为人师的感觉。 他答应了之后多没久就接到了培训的通知,这一培训就是将近半年,培训如何当一名老师,也相当于让他再一次系统的学习了一遍神秘学的基础知识。 而后就是今年开学之际,很多地方的学校都多开了一门神秘学的课程。 这个课,并不算在升学的考试范围之内,但是却像是体育、音乐、美术等课一样,给学生提供了另一路。 同时,罗家明清楚的感觉到,如果学了这个神秘学知识,即使是不能够出神,很多危险也是可以避免的,也有了辨别灵异事件的能力。 现在社会上很多灵异的事,都是发展到了后期恶化之后才会被知道,毕竟全国这么大,这么多人口,灵异之事又有着隐蔽神秘的特性,难以发现很正常。 走进了初一三班的教育里,看到教育室中的学生们一个个兴奋的小脸。 他心中也不由的激动和感叹。 下巴上有着黑色胡须的他,穿着整洁的中山装,倒也有几分严肃、老派的色彩,再加上他的神秘学老师的身份,就让人觉得多了几分神秘。 “同学们,你们知道什么叫神秘吗?”罗家明问道。 当然没有人来回答这个问题,在场的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即使是有人会接触到,也肯定接触的是一些鬼怪之类的传说。 “神秘两字,一个神,一个秘。” “因为在最初,一切的法术和诡秘之事都指向‘神’,神而感之,神而应之、神而明之,所以我们害怕被神知道,所以我们不言神名,不想神相,不敢做神厌恶的事,一切关于神的活动都秘而不宣,所以就有神秘这个词。” “虽然,现在我们科学能够解释很多神秘的现象,但是神秘学里的课程,去除了那些自然现象,却更加的直接指向‘诸神’。” 罗家明按照教材发挥自己的口才,为学生们讲解着。 这个时候,终于有学生忍不住的问道:“老师,这个世上真的有神吗?” 这个问题,显然是现代社会面临的一个问题,尤其是夏国破除迷信后的社会里,告诉大家真的有神,那么大家开始烧香拜神怎么办?这是不是让祭祀烧香迷信之风幸起了呢? 才刚刚下的文件,说要杀一杀民间的迷信之风的。 这些当然都是考虑在这里面了。 之所以会有迷信,会有那种不分善恶的狂信出现,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来自于畏惧和对于神秘力量的崇拜,只要在讲解清楚,给大家解析清楚了,当大家都知道了神是什么样的存在后,便自然不会再迷信。 当然,不仅仅是在学校里讲课,在社会上也同时出襾很多人对于‘神’进行解析,进归类,对于神的力量进行解读等。 让神不再那么的隐秘。 夏国这么多年下来的义务教育,再加上家庭对于教育的重视理念,已经基本没有文盲,已经做到了百分九十以上的民智开化,高度世俗化的社会,对于神的存在被确认之后,一时之间议论纷纷,但却并没有出现什么崇拜迷信事件发生。 倒也有些阴阳怪气的人,说夏国人无信仰,亵渎神,会受到神的惩罚之类的,但是这样的人,很快就会被淹没口水之中。 “神?我夏国有四种神,阴神、阳神、元神、香火神,你说的是哪一种?” “把你信仰的神喊来看看,我们夏国从古至今,斩过不少神。” “正想看看,五g摄相头下的诛神之战。” “上帝你好,上帝再见。” “我马上出阴神了,你来拜我吧。” “楼上,阴神课不认真,阴神不受拜,除非你修香火神,但香火神在我们夏国是没有前途的,除非你去东南恶那些小国。” “据说,樱花国擅养鬼神,制成卡牌。” 当网络上放开了关于这方面的一些限制之后,便有了更多的科普,各国的超凡力量的强弱,及各种类差别等。 以前也有,但是没有现在这么的精细,没有这么的大篇幅的官、民两方的报道。 …… “今年开始,各大灵修学校里毕业的学生都可以申报你的研究生了。” 说话的戴月容,她与隗林正在桌上吃饭,从隗林配来都过去近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之中,隗林将这一年多的变化重新梳理了一下,虽觉得的变化挺多,但都是在他的想象之中,只是觉得上面的人还是有魄力。 因为就他所了解的天外形式,你不改革,最后被环境逼迫的来改革,那就被动了,自己能够主动,那就是顺大势而走自己的特色之路。 隗林带研究生,是不是有这个资格,这从来都不是按年纪来看的,而是看能力,戴月容相信,今年报隗林的研究生一定会很多。 隗林并不排斥带研究生,他愿意将自己的所得分享出去,能够让更多的可造之材真正的成材,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当然,他们以后会不会做奸犯科,并不是现在传不传扔知识的理由。 传知识是传知识,导人向善,这是整个教育体系及家庭共同完成的任务,即使是隗林做为最后的环节,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现在,戴月容已经是隗林的秘书了,还有一个联络员罗必祥,只是罗必祥还有别的职能。 隗林的身份清贵,只要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也就没有什么事需要劳烦他。 他那沉睡一年多,在修行圈里其实都只有小范围的人知道,直到他醒来,让知道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也没有人特意的来问他什么原因,到了他这个等级,很多汇报都不是强制性的了,只有柳虞老师问过一声而已。 但是他自己还是写了一份报告,报告里面只说,受道门大能召唤,前往天外执行一个任务。 他的报告,有多少人看过,隗林也不知道,只知道后来老师打电话时说,在上层的修行圈子里,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动的。 不过,最后还是开了个隐秘的会,其中参会的都是名宿,和高层,隗林当然也列席其中。 隗林可以肯定的是,在场绝不只有自己去外界外,只是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形式去的,也不知道他们接触的什么层级的事。 现在回想起学校里的课程,在涉及到一些空间理论的东西时,有老师其实隐晦的提到过界外的。 毕竟,大通界曾经也不是像现在这样隔绝通道,而有大通界之名,可见当年往来于地球的人是多么的繁华,只是多年下来,很多都尘封了,而现在,似乎界域通道有要重开的迹像,这是大家的挑战,是危,也是机遇。 界外有道门大能仍然关注着,并在主持着地球的一些事务,这个消息经过隗林的确定,让大家心中还是心安不少的。 大家最怕的就是强敌环绕,自己孤独的面对着敌人。 不过,现在仍然是搞不清楚界的局势,只能够是各种猜测,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强大自身,将一些隐秘的事慢慢的公布出来,免得真的有一天有天外来客,造成太大的冲击力。 只是究竟那一天会什么时候到来,让隗林来判断也判断不了。 也许十多年后,也许数百年后也不一定。 “阳矍府已经正式开辟了。”戴月容说道。 隗林一边吃着饭,静静的听着。 说起来,那一趟界外任务,确实让他大开眼界,但同时也让他的元神有些受伤,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做什么都不得劲。 他要好好的休息,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在他休息的这段时间里,偶尔也会有人来拜访他,他对于一些陌生慕名而来的人,都有兴趣缺缺,因为他们只是来认识,又没有什么特别有趣的事。 后面隗林总是让戴月容挡下,说人不在。 至于他们前脚走出隗氏灵馆,就看到隗林坐在那三楼睡觉这种情况,也有几次,但隗林既然不想见,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每天采食朝阳紫气,晚上又采食一口太阴月华,在睡觉之时,一缕神思脱窍而出,随潜意识的在这座城之中游荡,与整座城中的人潜意识梦境交织在一起。 无论是谁遇上了隗林一缕神思,醒来之后都会神思清明,觉得精神特别好。 有时候,有人做恶梦。 梦到自己被躲在一个封闭的衣柜里,衣柜外面有鬼怪在寻找自己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房间里的灯打开了,然后有一个声音说道:“好好睡觉,只是一个梦而已。” 有些人则是梦到自己在井边打水,被人推下井来,水中冰冷,没有人救,这个时候,井口出现光,光中有一个垂下绳子,将之救起。 又有些梦到过逝的亲人来找自己,然后会被突然出现的路人突然严厉的警告,原本惧怕的心也就平静下来,或者是悲痛的情绪平复,醒来之时,不会觉得神伤。 还有一些,借梦境施法的人,突然之间会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如果施的是邪法,必将受到惩罚。 而如果是正常的法术,则是被指点。 甚至有人与意识海之中的存在沟通之时,迷失在灵界之中时,会被人指引前路的回来。 2:好梦中食神 “万物有灵,养灵出神是为修行。” “何谓修行,明白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的过程即修行。” “读书,读先贤论述,明人伦道,明天人道,是修行。” “欲出神的人,先读《消遥游》,养心神之浪漫,解心神之禁锢,如果早早的读现代科学理论,则容易心神禁锢,再难出神。” “出神之后,则要多读现代科学理论,明白世界,才不会走向唯心唯神的道路,万法自然,需要明白世间力量,虚实并重,才能够不偏不倚。” 林玉瑚看着书中的这个这本新编神秘学教材——《修行导论》。 她觉得这一套的神秘学教材书籍编订的非常好。 “一个人的灵性,并不会随着个人的成长而壮大升化,有些则是变的越来越杂,变的越来越混浊,只有那些灵得到了升华的人,才能够修出神来。” “妈妈,什么是灵升华?” 书房里,桌边有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孩正坐在那里读书写生字,一排排的“镇”字,写的又大又硬,力透纸背,线条粗缰不一,但一笔一画都是使了大力的。 “你看那个花苞苞。”林玉瑚指着旁边养的一盆月季花,说道:“升华就是孕育一个花苞到绽放,是一片嫩芽从节中破皮而出。” “如果说,把一个人比做一株月季,而开花、结果,就属于我们人类的灵化神的过程。”林玉瑚说道。 “可是,月季开花是它们正常生长过程。”女孩说道,她看起来对于这方面的理论非常的了解。 “对,月季开花结果,就像是我们人类生孩一样人,都是为了繁衍。所以,我们人类会有人总结,在人体三宝的精气神之中孕育出三花出来。”林玉瑚说道。 “三花?” “阴神之花、阳神之花、元神之花。”林玉瑚说道:“我从这新编的教材里看到了对于古修士的继承,也看到了发展,看到开拓,比有些人一味的追寻古法要强得多。” “人天生有智慧,万物有灵,唯人是智慧种族,可以短时间内,让自己的灵性升化,定中生慧根,慧根结神花。”林玉瑚自顾自的说道。 “所以,关键在于怎么让一个入定境,捆着,那只是捆着肉身,思想是纷乱发散的,可生不了慧根。”接话的是那个扎丸子头的女孩。 “书写,绘画,诵读,也是养灵性的一种方式。”林玉瑚说道。 “我已经按照这种方式修行了几个月了,但是还是入不了定境,更不可能出神,这是为什么?”女孩说道。 “这书上说的方式,是在培养人的三观的同时,养灵性,念思归一,纯粹之时,自然而然的于定境之中而出神,但你的思想是无法在这个过程做到归一,做不到纯粹,无法认清自己。”林玉瑚说道。 林玉瑚已经放下了书,转身来到窗户边,将窗户关上,夜已经深,夜风吹进屋里,带来一丝的秋凉。 从那窗户的倒影里,她看到坐在桌子上的女孩本是低着的头,此时眼睛抬起,盯着自己的背影看,那一双眼睛透着一股邪性。 林玉瑚并没有多看,而是说道:“夜已深,你该休息了。” 女孩将手中的笔和练字册一推,说道:“你之前教的睡前诵神名的方式也没用,没有什么神降临,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真神的存在,不过,也挺好玩,我在梦中可以到处去,可以吃个饱。” 林玉瑚整理着桌上的书,说道:“所以,来到这大城市里是对你有好处的。” “对,早就应该来,就是那几个家伙拦着,说什么大城市危险,这大城市里才是我的乐园。”女孩裂嘴笑,笑容仿佛天真无邪。 林玉瑚心中却一片冰寒。 这个女孩,是她朋友的女儿,更准确的说是她朋友女儿的身体,内里的灵魂却早已经不是。 女孩的父亲,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笑也是这样的,那么的纯真,开心。 不过,好在她似乎入了女孩的身体之后,能力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她想要重修,却总是无法真正的做到。 “你睡前诵神名虽然一直没有得到回应,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做的,也许哪一组名字就能够让你得到回应呢,一个个试吧。”林玉瑚说道。 “你说的对,只要有一个降临在我的梦中,我就可以吃了他。”女孩又开心的笑了。 林玉瑚翻开那一排排的神灵的名字,都是神话里的那些神灵的名字,其中上面的被一条条的红线划掉了,这是没有回应的神。 而今天晚上睡觉应该念诵的神名:“土地神……” 那土地神的后面有很清楚的方位名字,而林玉瑚知道,这一座土地庙,是有官方派遣庙祝的,而每一个庙祝都相当于土地神。 3:梦里恶鬼知多少 沪城,怀安区,文里巷,十九号,土地庙。 此庙历三朝,曾几度毁塌,但都重建了,只因其中庙祝不绝。 虽名为庙祝,实为土地神,他们修的是香火神道,当然这个香火神道也是一代代的演化,与古时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 不过,这座庙这些年经历了一些变故,庙祝连续的换了几位。 现在这一位名叫赵千礼,前些日子才换回来,他之前也当过庙祝,后面换成了别人,现在又换回来了。 …… “叮叮叮……” “叮……” “叮……叮……” 这是敲瓷器的声音。 “土地神,土地神,你快来,你在哪里啊,怀安区,文里巷,十九号,土地神,你快来。” 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女孩坐在一张桌子,她的桌上摆着一个个的空碗,而她正一手刀一手叉的敲打着碗。 她的周围一片黑暗,黑暗幽深如墨。 这是一个潜意识梦境,一个笑容纯真的少女,梦境却这样的幽暗。 “土地神,你在吗?”她似乎已经不抱希望了,喊出的话已经很敷衍。 …… “妈妈,我不要睡觉。”小红正被妈妈抱进卫生间里洗澡。 “天黑了就要睡觉,明天还要去上学。”小红妈妈说道。 “我要做作业,一直到明天去上学。”小红说道。 “那怎么行,学习,睡觉,得有规律,这样你的身体才会健康,才能够无病无灾的长大。”小红妈妈一边说着一边红小红洗澡。 “可是,我怕,我怕,妈妈,我不要睡觉。”小红说道。 “怕什么,妈妈陪你一起睡,不要怕,和妈妈在一起不用怕。”小红妈妈说道。 小红于是不再说什么,被妈妈抱在床,穿好睡衣,在小红妈妈自己去卫生间洗漱再回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睡着了。 她不禁有些心疼的揉了揉女儿睡眠中仍然微皱眉头。 “等后天带小红去灵馆里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出现在小红的梦里。”小红的妈妈心中想着。 她也小心的上床,盖好被子,小红自然的靠了过来。 母女两个相依相偎。 小红又开始做恶梦了,每一个人睡着了其实都会形成一个潜意识的梦境,就像是一辆车走过马路,带起一的浮尘,即使是车走远了,那浮尘还在空中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落回地面变的安宁。 一个人睡着了,潜意识却仍然如浮尘一样还在飞扬,这就形成了一个潜意识梦境,这种梦境并不会持续多久,同时也不会对其本人有什么影响,因为大多时候,其主人根本就不会记得,因为其主意识早已经休眠了。 梦中的她正在上课,这是她每天都要经历的场景,然而不知何时,窗户的阳光暗了下来,变成了黑夜,连路灯都没在,教室里的其他的同学一个个坐在那里,一声不出。 她心中害怕,伸手碰了碰旁边的同桌,同桌转过身来,却是满脸的肉瘤。 小红尖叫着站了起来,却惊动了全班的,班上的同学一个个都回头看她。 小红发现它们一个个都变的无比的恐怖,有些脸上溃烂,有些甚至已经长了蛆虫,它们已经不是活人,不像活人。 小红大叫着冲出教室,然后在学校的走廊上跑,想要跑回家里去,却怎么也逃不出学校,无论躲到哪里,没多久都会被找到。 躲在厕所里,寂静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但是一转头,却发现身边有一个人女孩和她一起躲在那里,发并发出阴邪无比的笑。 她躲在学校的书柜里,然后看到柜门外有一只眼睛在偷看自己。 小红尖叫着,紧紧的拉着柜门。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声音响起。 “是你在叫我?” 突然如其来的声音让小红的心中的恐惧散了大部分,而且那一股要拉开柜门的大力也没了。 “是土地神吗?”外面一个女孩的声音问道。 小红通柜子的缝隙看,只见不远处有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孩站在那里,看着门口,她的阴影挡住了缝隙。 在小红看不到的黑暗中,似乎有人打开了一扇门,一个小年出现,脚步声一步步的由远及近。 明明在黑暗里,可是他每一步居然都像是皮鞋踩在地板砖上的声音,那少年顺着那一道光越走越近。 又或者说是,那少年带着一道光而来,他本身就光结合体。 光是白中透红。 少年手里拿着一本册子,一根笔,像是上门做人口普查的人员。 “你是土地神?”扎丸子头的少女再问着。 “我是,你不是这里的人?”少年问道。 “我就在这里,怎么会不是这里的人?”扎丸子头的少女回答。 “你的梦境与其他人的梦境是分离的。”少年说道。 “这样啊,那,要不你让我吃了吧,吃了你我就是这里的神了,那我与这个世界的人的梦境就不再分离了。” 后面再说什么,小红就不知道了,因为小红这个时候醒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妈妈抱在怀里,而妈妈正用手轻拍着自己的背。 “妈妈!”小红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恐惧。 “做恶梦了吗?明天妈妈给请个假,带你去灵馆里看看。” 小红之前做了恶梦,醒来之后只觉得害怕,那种害怕是刻骨铭心般的,所以会不敢睡觉,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这一次,小红却清楚的记得。 “妈妈,是土地神救了我。”小红说道。 “文里巷的土地神吗?明天妈妈带你去那里上香问神。”小红的妈妈说道。 随着神秘学的普及,以及网络上的各种科普,对于梦境大家也都越来越重视,知道一个人的梦境如果被寄生的话,孩子不光精神会越来越差,还有可能性情大变,会变的愚钝,或者是敏感,会有各种的精神疾病出现。 …… 在隗氏灵馆的附近有新开灵馆,分担了灵馆的普通业务,但是灵馆还是有业务的,不过需要网上预约,而预约也都是预约隗林的,如果隗林不在的话,那么就会公布出去,就约不了。 如果只是戴月容的水平,别人也不稀罕。 隗林的灵馆之中,今天来了一个人。 是一个很知名的富家公子,名叫万城。 二十五岁,个子并不高,但看得出来,家教很不错,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不久。 坐在那里,喝茶,也挺有礼貌,看到戴月容,也并没有多看,这是很少见的。 他的眼中有血丝,精神是有些疲惫。 两个人开始交谈。 隗林了解到,他回来这些天,就总是做梦,具体是什么梦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就只记得好像是自己来到了一个城堡里,里面发生什么事就不记得。 而在他回国前,是去过那个城堡里。 来到隗林这里前,他当然是还找过其他的人。 结果很不好,不仅是没能够帮他把梦境梳理清楚,反而还有人伤神。 后面有人告诉跟他,如果是涉及到国外神秘侧的人,这就不是简单的,必须要找个有极大把握的人。 而这个人比较如容易找到,也极强的人,就是隗林。 “万先生,你对于那一家城堡的主人了解吗?”隗林问道。 “据我说知,那一家城堡已经有三百来年历史,是一位男爵的城堡,其实说不上很大,我会去那里,是因为留学的学校里有一位同学是那座城堡主人的后裔。” 4:古代法师 “那城堡主人叫什么名字?”隗林坐在那详细的问着。 对面的万城并不是普通人,就他家世来说,是富贵人家,而他本身更是一个修行人。 他去那边留学当然上的也不是普通的学校,学校的名字叫‘莉莉亚的魔法小屋’,非常有欧洲中世纪之风的一个名字。 这种当年让人恐惧的名字,现在却让人觉得好奇和神秘。 这是一个私人性质的学校,圈内很有口碑。 “你在那里学的是什么专业?”隗林问道。 “我主修的是魔药学,辅修的是魔法生物的辨识与喂养。”万城有问必答。 “喔,为什么会想修这两个专业,就我所知,大多人对于超凡的向往是来自于超凡的力量,那种隐然可以超脱于世俗的东西才是他们追求的。”隗林说道。 “因为我觉得这两个专业是真正可以促进人类进步的,魔药如果能够与现代医药结果,生产出治愈细胞癌变的药或者其他延年益寿的药那才是最好的,当然,我知道,西方现在主流的超凡体系,其实是从那序列体系之中衍变过来的,其中配置进阶魔药就是其中一个关键。” 隗林当然知道他所说是什么意思,西方的中世纪再往前一点的有着十多条的序列的职业传承,条条直指所谓的真神,盛极一时,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需要捕猎各种超凡生物来配置进阶魔药的修行体系,随着很多超凡生物的减少与绝迹,那么这些修行体系也就自然的后继无力。 至于那些号称序列0的真神,也早已经不再显世,他们可能已经早已经不再地球了,也可能死了。 不过,虽然这个体系已经崩了,但是其实并没有死,而是在重新的衍生,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联众共各过的那些超级英雄们,这些超级英雄的诞生就是科技的力量结合了魔药。 “你能说说,那一个带你去城堡的同学资料吗?”隗林再问道。 “那是一个女孩,名叫玛莎.伦纳德,她是一位很淑女的女孩,我们的关系还不错,在毕业之后,我要回国时,她请我去她的家里做客,去了才知道她家里是这样的,有一座城堡,她是能够继承爵位的.” “只请了你一个人吗?“隗林问道. “还有几个其他的同学.“万城说道. “那你对于这个同学的身份有了解吗?我是说不是表面的那种。“隗林问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现在我猜测,她可能是拥有黑暗生物血脉的古法师。”万城说道。 “你是什么时候生出这样的想法的?”隗林问道。 “最近,就是那天请代馆长入梦生出这样的想法。”万城所说的就是代馆长,也是这沪城里很知名的一位通幽入梦大师,可那位代馆长却在入万城的梦后,受了伤。 甚至隗林更是了解到,代馆长的阴神都没有回来,入梦的阴神被拘了,这是很大的一件事。 而且是跨国,那么远,当然,对于梦境里的事来说,距离从来都不是问题,只要有切入点,不过是一念间的事。 “关上门,我们开始入梦吧。”隗林说道。 跟随着万城一起来的人立即去将门关上。 “现在就开始吗?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吗?”万城问道。 “哦,也是,古老的城堡,古老的传承,虽然前路断绝,要给些尊重。”隗林说着,从虚空里的一?,一根铁链被抓在手上,然后见他往外拖拉。 那铁链从虚无里一节节的拖出,就像是拖着一条铁龙,那链扣就像是鳞片一样。 紧接着,一团光芒从虚空里的被拖着跳跃而出,就像是一条红色的鱼从水里被拖着跃出了江面,明明灯笼安静,但是看在万城的眼中,那灯笼的光芒却像是活的,吞吐光线,扭曲光芒,像是红色的鱼在挣扎。 “怎么,知道这个灯笼?”隗林看到万城的眼神有异,立即问道。 “听说过。”万城回答道,以他的身份肯定会知道,并不难打听。更何况,前两年,隗林那也是一时的风云人物。 “什么感觉?”隗林问道。 万城迟疑了一下,他向来说话都较来直率,因为能够让他在意话语分寸的人不多,但是隗林面前,他的身份并不管用,他心中难免会生出一丝的顾忌。 “直说吧,这与关系到你的身上的问题。”隗林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灯笼像是活的,他像是在挣扎,像是一条被拖上岸的鱼。”万城说道。 “哦。”隗林将灯提在手上,提到两个头那么高,光线对着万城的照,并凝视着的他的双眼。 万城也并没有回避,同样的看着隗林。 一会儿之后,却听隗林说道:“阁下,若是能够解去此咒术,放归拘束的阴神,一切我就都当没有发生过。” 他这一双眼睛,仿佛透过万城的眼睛看到了遥远的一座古堡之中,一个仍然点着烛火的屋子里,有一个水晶球。 一个脸色白皙,皮肤却松弛的白人老人。 他一双泛着泛着蓝色光韵的眼睛,看着水晶球上呈现出隗林的脸,竟是通过万城的双眼与隗林在对视着。 他的嘴微微的裂开,露出有些发黑的牙齿。 就在这时,水晶球里突然明亮起来,而后一团火焰仿佛要从水晶球里涌出来。 白人老人将手往上面一盖,仿佛要燃烧的水晶球立即被黑暗淹没。 灵馆之中,隗林将手中的灯放下,说道:“有人在你的身上下了咒,会慢慢的扭曲你的三观,比如,让你对于很多事都看不惯,这种扭曲会慢慢的变成讨厌,厌恶,不光是讨厌一些人和事,会变成你对于这个国家都厌恶,最终,你的灵魂被奴役。” 而且,刚才那一刹那,隗林想要通过刚才那瞬间的连接,直接元神降临,但是一股危险的感觉让他放弃了。 那边的白人,心有些可惜,心想着:“他居然没有贸然的过来,要不然的话,又可以拘一条强大的夏国‘神’在我的水晶球里。” 隗林意识到了,这件事并不是很容易,关键在于对方是一个强大的法师。 他沉默着,在场的人都没有打扰他。 5:冲我来的啊 屋子里寂静,关着的门,让屋里光线有些暗,桌上的灯,也让这里的气息导向了神秘。 戴月容几个人再续上了茶水,然后坐在了隗林的身后。 这种事,与人斗法,别人如果是有准备,那就会比较麻烦,如果隗林所想不差的话,只要这边寻梦而入,便直接进入对方的禁法之中。 这种方式,隗林也会,而那一件能够布下禁法的法器越强,被困其中的鬼神越是无法脱离。 他料那位代馆长的阴神便是困入这种地方了。 在那种地方,你有十分力,也只能用出八分,而对方三分力,却能够当十分用,如果隗林来布这个的话,一定会让对方落入自己暗室的那个法坛之中,在那里,他可以借天地之力,倒想看看谁能够逃脱得了。 再一种,就是元神出游,带着八角宫灯,直接跨重重虚空,直接降临到那一座古堡里去。 不过,人家数百年古堡,传承更不知多少年古法师,里面必定禁制重重,你去到那里,被人镇压了的话,那可就不仅是丢脸的问题,国家都要被动难堪,即使是赢了,也一定会酿成巨大的外交事件。 入梦,通过潜意识进入城堡之中,这是最快的方式,但是这种方式却又会直接进入别人张开的口袋里,危险重重。 不入梦,又鞭长莫及。 刚刚,他本想要隔空施法,曾经用这一招,将用摄魂相机摄他魂的人烧个半死,但这一次却被对方用黑魔法瞬间淹没火焰。 如果他力道使大一些,就要伤这个万城的神魂了。 “难搞哦。”隗林不由的挠了挠头。 “我听人说,隗馆长是我国最顶尖的修士,如果隗馆长都没办法的话,那我们国家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人能治城少了。”说话的是旁边那个跟着万城一起来的。 “也不能这么说,我这里没办法,别处未必就没有办法。”隗林说道:“其实,办法嘛,无非就是两个,一种就是凭着硬实力去硬闯,就像上古时期闯那些大阵一样,进入这里面,也就是进入别人布下的个禁阵。” “再一个就是用巧法去破,不让自己陷入那种被动的局面。” “我们的先辈曾说过一句很有名的话,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说到这里,那位陪着万城一起来的人突然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然后朝着隗林万城说道:“城少,隗馆长,出事了。” “什么事?”问话的万城。 “从国外几大社交平台上传来一篇文章,文章说城少在留学期间,参观同学的家族城堡时,曾出言冒犯,所以城堡的主人将城少那一段冒犯城堡主人的记忆留了下来,只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他在这里的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城堡的主人还说,这两天,有夏国阴神闯进城堡,现在被拘押在城堡,只需要我们国家外交部道歉,承认夏国的超凡入侵了不列巅就可以放了那个拘押的阴神。” 不管是万城还是隗林听到了这个消息,立即知道了这事不简单。 “传得很广吗?”万城问道。 “是的,不仅是国外的那些社交平台上,我们国内也上了热搜,关于你的名字及身份,都已经被扒了出来。” 隗林与万城相视一眼,很快就意识到这是有推手。 隗林拿出手机,开始看,各种各样的评论都有,但是总体是对万城很不利的,认为他在别人的城堡里面冒犯了别人,这很不应该,这本就应该道歉的,还说他仗着有钱有势,请超凡去闯别人的城堡,然后还被人拘了阴神,是活该。 其中有人说,踢到铁板了,还说什么人家数百年贵族,可不在乎你夏国的一个暴发户。 还有说什么,连累国家,损坏形象。 还有人说,夏国人就这样,在国内还嚣张一下,在国外吃了亏就灰溜溜的跑回国。 这是,事实都没有搞清楚,已经在认错和自我批评谴责了。 万城也在用手机看这些,他的脸色很不好。 一会儿之后,他手起手机,抬起头来,说道:“我并不记得我有冒犯过他们,甚至具体做过什么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进去和出来,中间的过程记不得了。” “你别急,这事,不只是冲你来的,还冲着我们国家来的,一石二鸟。”隗林说完,外面的被敲响了。 来的是罗必祥。 罗必祥来到这里,传达了几点意见,就是上面对这个比较重视,但是绝对不会去道歉,同时要向外面传达出一个意思,就是万城在那个城堡之中,面对一个古法师家族是无能为力,是无法自主的。 所以无论在那个城堡之中万城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可能是被施了法。 这是为了万一对方有什么视频,真的拍到万城做过或者说过什么,提前预防。 还有,就是把这个事件锁定在民间斗法的范围,因为国际上有关于梦境公约。 这个公约里面有对于国家公职人员,通过梦境闯入别人的国度是有限制的,而非公职人员闯入别人国家的梦境疆域里,并不算入侵,如果发生冲突,只算是个人恩怨。 当然,意识海梦境里,很难抓到,也很难去确定身份。 可是,代馆长的阴神被拘禁了,还被人查到了身份。 这个事,他们一定会往大的炒,对国家的形象会有损害,现在就是要尽快的将这个事处理。 就在这时,罗必祥手机震动,然后开始看书,一会儿后,他面对隗林,比较严肃的说道:“伦纳德城堡那边再发言了,说是已经确定万城来你的灵馆,并且你有试图入侵他的城堡,但是被他驱离。” “他还将你的身份公布了,包括你是公职人员的身份。” 罗心祥说完这个之后,他的手机又响了,看了一下来电之后走到一边去接。 屋里的人都看着隗林。 隗林微微的沙发上一靠,说道:“这事,得速战速决。” “你的身份已经被人知道了,会不会造成严重的外交事件啊。”万城问道。 “当然会,也可能不会,以我们要快一点搞定,只要速度够快,很多事情都没有机会发酵。”隗林说道。 “可是,刚才您不是说城少这事,有些麻烦吗?”那个陪万城一起来的人说道。 “刚才是不清楚,对方用了什么办法给万先施加的诅咒,现在他居然说是截取的一部分记忆,那我就有思路了。”隗林说道。 隗林说有思路,其他的人虽然也是修行人,但是全无头绪,而隗林却有了施法的思路。 “会不会,是陷阱?”那个陪万城来,说了这么多话却一直没有名字的人说道。 “有这个可能,但就我的判断,八成是真的,对方很自信,而且截取的一段记忆,正好是可以让我们通过记忆入梦,就会直接进入对方的布下的水晶球里被禁锢。” 这个时候,罗必祥走了进来,说道:“你有把握吗?” “还行吧。”隗林说道。 “刚刚上面查了一下,那个城堡的主人有一个侄子前年来过沪城。”罗必祥说道。 “死了?”隗林问道。 “回去之后就死了。”罗必祥说道。 “那一天晚上?”隗林再问。 罗必祥点了点头。 隗林笑了笑,说道:“原来是冲我来的啊,报仇!” 6:加持 屋子里再一次的安静下来。 都觉得此事棘手,看着隗林这么年轻的面庞,但又想到他是夏国最顶尖的那一批,想必一定会有办法的。 这也身高之人的处境。 普通一些的人,可以说一句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人顶着,而知道自己本身是高个子的人,遇到这种麻烦事的时候,就不能够推了,因为他知道,自己麻烦不好处理的事,也许别人更麻烦,更是没有头绪,一个不好,没准还要死人。 罗必祥看了看手机,开口说道:“赛博.伦纳德是那座城堡的主人,年纪大约在一百三十左右,主修的是灵魂法术,城堡里还豢养了一只王级梦鱿怪。他将万城先生的一段记忆封印在了水晶法球之中,一但有人通过记忆梦境来浅入城堡的话,将会一头钻进那个水晶法球之中。” “那个水晶法球的具体资料有吗?”隗林并没有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得到了这些详细的信息。 倒是旁边的其他的人,心中暗暗吃惊,因为自己的国家在情报这方面好像没有什么出色,但是真正需要的时候,居然也能够快速的获得资料。 “有。”罗必祥说完立即再念了一份资料:“他那个水晶球极有可能是用贤者之石炼制而成的一件强大的魔器,所以代馆长的阴神才会被拘在里面不得出。” “有不少人发来信息,提醒你要小心,对方肯定已经做好准备,防备着我们这边的突袭,那边一定不是一个人。”罗必祥说道。 万城尽管从小受到的教育很好,但是此时仍然是有点懵了,他没有想到这事居然变成了这么一场轰动国内外的大事件,会被人利用,成为攻击夏国的东西。 隗林点了点头,他明白别人的担心,不列巅国也是一个神秘浓郁的国度,其法术传承深远,更有着曾经序列传承的遗泽,到了近现代,更是有一座闻名全球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隗林肯定不能大意,他心中很清楚。 “代馆长修的是什么神?”隗林问道。 “代馆长修的阴神,进阶的是文判官,自称能够出入阴阳两界。”说话的并不是罗必祥,而是那个隗林依然不知道名字,万城身边的跟班。 他所说的阴阳两界,其中的阳界当然是指的现实的这个地球,又名叫物质界,也叫大千世界。 而那个阴界,古时指的是阴曹地府,现在指是则是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 有小千世界,洞天,又或者西方所说的什么阴影世界之类的说法。 其实这些世界与地球的联系,各个国家都有一批人在研究,以科学与神秘的两种方式共同研究。 而由人类潜意识交织而形成的意识海世界里,那些深处恐怖存在,都是因为地球上人们的信仰臆想出来的。 世上本没有,想的人多了,便有了。 甚至有人写过一本书,说那些与地球突然相连的其他小世界,其实是意识海里的世界成型后,在地球的显化。 尽管这种说法没有得到证实,但是其实还有一定的市场,有不少人觉得可能是这样。 之前隗林曾进过的那个拔舌地狱,就是意识海深处的某一处阴影里,那里几乎要形成一个半实质化的小世界了。 如果让隗林从意识海里去寻找,他肯定找不到,因为他不知道那个拔舌地狱属于哪一片幽暗的阴影。 至于那位代馆长,说是能够出入阴阳,那他能够出入的是意识海中的那一片阴影呢,也没有人会去深究。 “这样吧,我想了个办法,代馆长不是现在正被困在对方的水晶球里吗,我们给他加点力量吧,我需要代馆长的贴身物品。”隗林说道。 在场的人,虽然都是修士,阶位却不怎么高,一时之间没有人能够理解。 隗林也没有给他们过多的解释,而是转身来到二楼的暗室之中。 仪式法,不是千篇一律的。 仪式法可以杀人,可以召唤,自然也能够给人加持力量。 阴神本身力量属于心灵,当他进阶文判官之后,阴神上就叠加了天地的力量,冥冥之中某种神权的力量,都来人们的信仰与心念,所以才能够让阴神掌控。 现在隗林要做的就是让他身上再这一股力量再强大起来,再给他叠加一些力量。 他来到暗室之中,并没有让人跟进来,将八角宫灯放在桌上,坐在八仙桌前的石墩上。 前面的桌上有一把杀刀,还有一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头王级梦鱿怪地,还有一些符纸朱砂。 头顶是隗林刻画的星空,对面的墙壁是一幅山画,后面墙壁上挂着是他的首席剑。 那首席剑,每天隗林都会来这里的擦一擦,并舞上一舞。 虽说现在他基本不用这把剑对敌,但是作为仪式法剑,作用还是很大,随着他每天以自身的神气沟通,会让这法剑的做用越来越大。 四解的灯火,将这个暗室映照的神秘非凡,在这里,就像是隗林的仪式世界,这里他做法,他的力量将格外的强大。 这时,有人敲门,戴月容与罗必祥在门外,罗必祥的手上捧着一个箱子。 黑色的木箱子。 “代馆长自身人身像被送来了。”罗必祥说道。 很多修阴神的人都雕刻有自己的人身相,自己供奉自己,隗林也料到会有这个,虽然他没有说要这个,但那边的人听说要做法一定会送个人身像过来,因为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施法媒介了。 “让万城上来,等会你们两个在外面等。”隗林说道。 “你准备怎么做?”罗必祥问了一句。 隗林能够理解,他的担心。 “我准备给代馆长的阴神加持力量,如果他能够撼动那边的拘禁,那我就会出手,如果他撼动不了,那就只能另想别的办法了。”隗林说完之后,罗必祥略一思索便点头表示知道。 因为他很清楚,隗林是让这个代馆长的在前面试试,试过了能行,再出手,这种判断,隗林比别人都更有资格做。 7:历史记忆里力量 万城并不是第一次来到一个修士的法室,更准确的说这是法坛。 这个法室并不大,里面的仪式镇物也并不算多。 万城看着这一切,说不出哪里好,要说不好的地方,却觉得有很多粗糙的地方。 只是他心中也知道,隗林做为国内最年轻,却已经迈入最顶尖的那一批修士中一员,这个法室绝对不只是自己表面看上去那么的简单。 而夏国目前最强大的一个法坛,毋庸置疑,就是京都的天坛。 “需要我做什么吗?”万城问道? “不需要,只要你坐在这里就行了。”隗林说道。 “隗馆长,这份人情,我一定会记得的,馆长就是我万城的朋友。”万城说道。 “客气了,我这可是要技术服务收费的。”隗林说道:“毕竟,我们彩礼那么的贵。” “当然,服务费肯定要给,馆长尽管开口,不过,以馆长的条件要结婚,哪个女孩能够拒绝。”万城说道。 “彩礼的事,跟能不能拒绝并没有什么关系。”隗林笑着说道。 万城还想要说话,隗林却已经在低头在符纸上书写。 他认真看去,只看到那笔下似有一团光在凝聚,他的双眼居然看不清到底写的是什么字。 他还清楚的感受到,这个法坛里,有一股强大的意念朝着那笔尖凝聚。 万城非常的好奇,隗林书写的是什么,但是这个时候他哪里敢打扰隗林的写。 再接着,他看到隗林将手中的符纸一挥,一片灿烂光辉里,点点金光如萤火虫的环绕着代馆长的人身像。 那点点金光就是文字。 同时,隗林的声音响起。 声音飘渺而宏大。 “代馆长,你困于异国他乡,不必忧怖,静心,凝神,我赠你一道灯光,照你归路,送你一道心剑念光,助你斩破前路幽暗。” 随着他的话落,桌上的灯光不再柔和,变的刺眼,照入那神像的身上,尤其是神像的一双眼睛之中,而那围绕着神像飞舞的字,则是快速的落在了神像上,形成了一个个玄奥的文字。 似是现代简体字,却又有一股玄妙蕴藏其中。 而整个神像也开始绽放出神光。 …… 此时的,网络上正吵闹的不可开交。 嘲笑的,代表认错的,以某种理性角度解读夏国民族劣根性的,赞扬古堡主人绅士的。 不一种种,与国内的网民吵成一团。 只短短的时间内,竟是要将数十年前一场大仇再翻出。 夏国人平时虽不说,但却从未忘记数十年前的那一场几乎被瓜分灭国的大仇。这个国家更是其中的大仇敌之一。 暗室之外的罗必祥的电话再一次的响了,他接起,说道:“隗林说,虽然有些麻烦,但也算不上什么特别困难,有机会。” 电话里说:“如果只是有机会,那一定要注意自己不能够陷入其中,告诉隗林,这是一个陷阱,必要之时,可以放弃他们。” “好的,我会转述。”罗必祥回答。 他站起来,在门口转了转,却并没有敲门,因为隗林刚才已经交待,不能打扰,而且他相信,隗林绝不会失陷于其中,这是与隗林接触时间越久,越是能够感受到隗林身上的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不过他也清楚,此时的外事发言部门压力很大,还有那些喉舌官媒,都在等这里的消息,因为隗林这里救人的结果直接影响到他们对外的言辞。 现在的集体静默就是在等待。 …… 暗室里。 “馆长,刚刚你的仪式法,是凝聚的是哪一种力量。”万城问道。 “当然是缠绕于我们夏国人历史记忆里的力量。”隗林说道。 “历史记忆?”万城有些不理解。 “五千年的历史中的领先而沉淀下来骄傲,尊严,因某一段时间内的落后,从而差一点亡国灭种,这种几乎从废墟之中再度发芽重生的文明,他记录着一切,期待着血耻的那一天,这一股力量,烙印在灵魂里。”隗林说完。 万城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滋味,因为出国早,在这一方面,他并没有过多的体会与感触。 …… 这里是一片灰朦朦的天空。 下方是一座城市,这一座城市里的工厂正冒着浓烟,浓烟在天空里汇聚成云,遮盖了天空的太阳。 这是曾经不列巅国工业革*命时期,最鼎盛之时,从这里发出去的命令,在大洋的另一端都会掀起风暴,甚至可以让一个庞大的国度灭亡,殖民地更是遍布全球。 这是赛博.伦纳德心中最好的年代,他正是当时皇家魔法团中的一员。 所以他将自己心中不列巅最为鼎盛的记忆,留在了这里,时常进来这里缅怀,回忆,这种来自于心灵的滋养,让这个贤者之石中的记忆世界不断的凝炼,真实,越来越强大。 这一座城中,他记忆里的那些神秘,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便有更多的强大存在在这里复活,却又仿佛是他的化身。 在城市一座巨大的钟楼,钟楼的顶端是十字架。 钟楼的下方有一个方场,而现在广场上的一个旗杆上,吊着一个人。 这个人身挂着一些牌子,牌子上面写一些侮辱的词。 广场上面有着很多人在玩耍,一些小孩,用棍子打着吊着的人,有些则有石头扔着,比试谁扔的准。 代馆长并没有昏迷过去,这是他的阴神,在这里却如实体一样,被吊着,没有反抗之力。 明面上的禁制就是手腕上吊着的绳子,但是他能够感到来这整个世界的压制与恶意。 那种压制与恶意让他无法反抗。 他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因为这里的时间好像不会变,他也看到了自己胸口挂着的牌子。 “夏国猪。” 心中一开始的那种愤怒已经沉寂下去,不像一开始那样,拼命的挣扎,而在他挣扎之时,下方围着一圈的人,大人小孩,都指着他笑。 不过,现在他仍然能够听到关于下方的大人指着自己,这是在介绍,隐约能够听到:夏国、低劣、愚昧等词。 闭着眼睛,只求神灭,或者,可能的另一个机会。 他心中知道,夏国已经不是百年前的夏国,这个时代的夏国不再孱弱。 8:骄阳坠落 在吊着代馆长的旗杆下,不远处有一排钢铁和木头做成的长椅,有一个年轻人坐在那里。 年轻人白皮肤,高鼻梁,蓝色的眼珠子,浓眉,厚唇,大背头,一身黑色西装,戴着领带,拿着一根拐杖,细看那却是一根暗红魔杖。 他像是一直都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看着代馆长被小孩子扔着石头比赛。 这个年轻人正是赛博.伦纳德,在他的记忆里,这个时候的他就是这么的年轻。 但这个年轻的外表下,却是一个已经一百多年的灵魂,所以他的气质透着一股阴沉。 “我们都知道,你的国家一定会有人来救你。”赛博伦纳德突然开口说道。 “你是所谓的阴神之身入这里,所以我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你内心深处的不甘和愤怒,你觉得受到了侮辱,所以你想要报复,你想要杀人,呵呵,但你做不到。”赛博伦纳德说道。 “这是我的世界,大不列巅最辉煌的时候,在这里,没有人能够救你出去,来一个,我吊一个。” 按说语言不通,他说的话并不能够听懂,但是意思却能够明白。 代馆长当然能够听到,在这里,赛博伦纳德说话要他听到,他就绝对能够听到。 他的心中是期待,也是担心。 “我已经在各大社交平台上,发动了舆论,对你们夏国进行谴责,你的国家将会抛弃你,甚至判你有罪。”他一边说着,一边凝视着代馆长的表情,感受着他的情绪波动。 “不过,其实也没关系,到时,只要你愿意站出来承认一些事情,并且对你们国家的政府进行起诉与控告,我们将会对你进行法律援助,在这之后,甚至可以让你入籍伟大的不列巅。” 赛博伦纳德嘴角已经含笑,他能够想象到这个人最后的下场,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将一些硬骨头碾碎,让一些骄傲人变成软骨头,变成奴仆忠犬。 就这时,代馆长睁开了眼睛,他笑了笑,说道:“你真是活在梦中。” 随着他的话落,他的耳中传来中正宏大的声音。 “代馆长,你困于异国他乡,不必忧怖,静心,凝神,我赠你一道光,照你归路,送你一道心剑念光,助你斩破前路幽暗。” 这个声音在这整座城震响,整座城之中宁静在这一刹那被打破,许许多的人抬起头看天空。 代馆长知道,那些有意识的抬头看天空的人,都是这个赛博伦纳德记忆里复苏的恐怖存在。 赛博伦纳德没有站起来,他看着天空厚厚的灰云,那里似有一道光从云后面要照下来,染出一片金灰色。 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又落在了代馆长的身上,因为他感受代馆长的身上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涌生。 那股力量居然不被他这个世界所阻挡,不受限制与削弱,更不被禁锢。 代馆长心中仿佛涌生了无数的声音:“复仇!血债血偿,赢!” “复仇!” “血债血偿!” “复仇!” “复仇!” “杀!” 这些声浪在他的心里涌生,如巨浪一样的层层翻涌,形成海啸,朝着对自己本身力形成禁锢之堤的禁制冲去。 力量之浪涛淹没禁堤,捆着他双手的绳子在这一刻快速的崩断。 这一刹那,一切的力量尽归一心,通于神,他只觉得周身圆融,又自有一股杀意在心头涌起。 落于地上时,赛博伦纳德看过来的眼中泛生一丝的惊讶,却很快笑道:“夏国的法术,确实有独道之处。” “但是想这样就想救人,还是太简单了。” 赛博.伦纳德话才说完,一道光芒穿透了云层。 那是红色的阳光,光芒透下,竟是那么的刺眼。 灰暗的城池,因为这一道阳光变的明亮的几分。 赛博.伦纳德清楚的看到阳光照在代馆长的身上,让他的身上仿佛披了一件红色的战衣。 这一道阳光照入城中,就像是一个信号。 然而先动手的却是代馆长,他伸手在阳光里了抓,仿佛抓到了一抹剑光,朝着面前不远的赛博.伦纳德挥去。 他这一挥像是为这一片阳光指名的方向,从天际的云后,有一道灿烂的光芒飞落而下。 仿佛朝阳落地,光芒万丈,目不能视。 赛博.伦纳德没有动,但是他身前的空间,却变的层层叠叠。同时,从城中冲出了一道道的法术之光,迎着天空的朝阳光辉,然而那些法术之光却快速的散去。 “不,不可能,他的法术力量怎么会如此准确的找到这里来。”赛博.伦纳德。 “老东西,你还活在梦中,你的日不落帝国早已经陨落了。”代馆长大声的说道。 赛博.伦纳德的心中涌上了恐惧,抬头,他看到了骄阳坠落,天下大白。 在这一片光芒之中,一股强大到让他心悸的力量冲击着这一座城池。 “他仿佛听到了一股如海啸般的呐喊!” “血耻!血耻,血耻!” 他听到这一切,意识也便在这一瞬间湮灭。 在那一座伦纳德古堡之中,一个水晶球边上,一个老白人,俯身盯着那水晶球。 突然,水晶球里涌起一片火光,火光扑在老白人的身上,老白人急忙后退,身上却已经燃烧,他却像是受到了巨创。 整个翻倒在地,同样的屋子里还有其他的人,一个个施法想要驱散老白人身上的火焰,却无法做到。 圣光落下,没有做用。 灵水洒落,未能够熄灭。 而老白人也是在短短的时间便不再动了,变成了一具焦黑蜷缩的尸体。 也就在这时,外事部门的社交帐号上传一条消息:刚刚落实一条消息,隗林馆长确实接待了一位被梦魇缠身的患者,但经过隗林馆长的治疗,已经寻到那梦魇,将其斩杀,至于伦纳堡所说之事,纯属无稽之谈!” 而同时,各在官媒也进行转发报道,这消息立即在网络上引起了一个大波,因为几乎同时之时,在外网的社交平台上也出现了一则消息。 伦纳德城堡的堡主,死了。 9:看一眼 从夏国外事部门的轻描淡写的说关于隗林帮人斩杀梦魇,到伦纳德堡主死亡的消息传出来,前后不到半个时辰。 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一个巧合。 然后,有人算了从伦纳德城堡在社交平台上发言到他死,总共是一个半小时。 因为没有找到隗林的社交帐号,于是一个个都在外事部门的帐号和各大官媒的社交帐号下,留言:“卧槽,牛b。” “楼上的没文化吗?这是简单的卧槽和牛b就能够概括的吗?这是相当的卧槽,极度的牛b好不好。” “古典一点,当此喜庆之日,说话得用典。” …… 不过,关于伦纳德城堡堡主已死的信息很快就又被删除了。 但这并不妨碍大家都知道这事,并且有人很认真的分析,为什么才刚刚要求夏国道歉的人,一转眼就死了。 有人说一定是夏国派人杀了,这是夏国人入侵不列巅的最好证据。 这种说法即使是夏国人都认为是真实的,于是网友们有些则去外网留言,说:“就是我们杀的,又怎么样?” 但是更多的则是将外事部门发言人的话复制过去,其中用得最多的就是那句‘无稽之谈’。 这事在一天之后,突然出现了一张很‘专业’的分析帖子。 帖子里面说:“夏国一著名富二代万城,在莉莉亚的魔法小屋留学,被同学邀请到伦纳德古堡做客,而这个同学也正是伦纳德古堡的堡主的侄女,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堡主伦纳德先生将万城的在那参观其间的记忆截取,封入一件魔器之中……” “万城不知道是在那里就察觉不对,还是回国后才知道的,反正是回国之后才开始找人解决自身的问题,找上了沪城的非常擅长入梦的代馆长,但是代馆长却失陷梦境之中……” “于是,万城又找上了近两年声名鹊起的隗林,后面从那个赛博伦纳德的发的帖子来看,他似乎跟隗林隔空半了一法,隗林没有达成目的,于是赛博伦纳德发了帖子嘲讽了一波,并且给夏国扣了帽子。” “而这个时候,舆论炒起来了,但是各大官媒喉舌,还有外事部门都在静默,因为这个时候,他们都在等隗林的消息。” “隗林是谁?京道场毕业首席,出道即巅峰的人,年轻人,年轻气盛,能受这气?于是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隗馆长斩杀梦魇,救出代馆长,治好万城。” 这个分析其中涉及到真正专业和内幕的并没用,但是却让人知道,在那短短的时间内,国家承受到了的压力,而那一压力最终又落在隗林的身上。 这需要隗林这短短的时间内解决,这种无人看见的法术比斗,此时大家想着,却觉得光芒万丈。 这时,从外网传来一篇帖子,发帖子的是有真实身份认证的——霍格沃茨学样的魔咒学教授。 他在帖子中说道:“……伦纳德的水晶球里的世界绝不简单,别人根本就找不到,而能够找到之时,又会身陷其中,他的死,是因为他的水晶球世界被破了,然后在那短暂时间内,透过水晶球的联系,焚烧了他的肉身与意识,如果我的判断不差的话,那火是夏国道家最有名的三昧真火。” 这些东西,无论国内外的人怎么分析,夏国都不会承认人是他杀的,至于那些抗议,那些什么谴责,都由他们的专业的外事部门人员去扯皮。 就一个已经落山的不列巅国,对于夏国来说,也最多只能够是吵吵而已了。 他只是将自己这一次的施法方式写了一份报告上去而已。 他知道,这报告可能会成为学校课堂上的一个法术案例,供学生们学习。 而在他的灵馆前,这几天之内,就又多不少拍照的游客,好在大家并不往院中去。 有句话说,城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隗氏灵馆亦是如此。 无论外面,或者是网络上有多么的喧闹,此时的隗林正躺在三楼的沙发上,看着一份文件。 文件当然不是纸质的,而是电子版,他在用手机看。 文件里说的是在沪城之中有一个可怕的梦魇,正是编织恶梦,然后他通过食梦不断的壮大。 先遇上的是赵千礼,他本要镇杀那个梦魇,可是却没有做到,被对方排斥出了梦中世界,后面想再找却始终找不到。 赵千礼,隗林当然还记得他,这是一个着几分灵童性质的人。 灵童,属于那种有宿慧的人,有时候宿慧是好事,有时候是坏事。 转世轮回,这个依然是一个难以攻克的大课题,尽管夏国一直都有这方面的传说,但是却无从下手,只能够从这些灵童身上去研究,但是这么多年来,研究来研究去,却没有什么进展。 …… 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少女,手里拿着一个彩纸风车,一手拿着一个棒棒糖,在巷子里走着,她的眼中满是好奇与审视。 在她的身边有一个女子,看不太出来年纪,可以说是二十多,却又有三十多岁的那种成熟气质,这女子名叫林玉瑚。 前面走着的少女名叫冯蘅, 当冯蘅来到一座土地庙前时,抬头看,凝视着庙中的神像,庙中燃烧着蜡烛,神像下面有香炉,里面有香燃烧。 庙不算大,火光里的神像,从外面看也不是很清楚,扎着丸子头的冯蘅看了一会儿,转身便离开。 也就在她离开后,土地庙里交织的光线之中,有一个少年走了出来,少年额头戴着一个红色的护额巾,他站在庙门口,朝着正离去的两位女子看去。 他眉头微皱。 刚刚他在庙内静修,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注视感,这种注视感很少见的,因为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根本就不会让他有这种感觉,而如果是一个修士,修行不够,也不会让他有如芒般的锐感。 所以他出来看看是谁,对方却走了。 “是她们中的哪一个?”赵千礼心中生疑。 只是他终究是没有踏出神庙来,毕竟,不能因为别人只是庙外看了你一眼,就要对人怎么样吧,他心中回荡着沪城灵修学校校长沈其深的话:“你需要克制内心深处涌动的念头。” 转入另外的巷子里的扎丸子头的少女冯蘅,与林玉瑚。 少女将嘴里的棒棒糖,抽了出来,说道:“好可惜没有跟过来,如跟过来的话,我就能够吃了他。” 林玉瑚则是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要太大意了,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哼,什么土地神,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吃了他。”少女愤愤的说完,又说道:“我们去看看那个什么隗林吗,这两个的新闻都是说他,我们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很厉害,看看有没有机会吃他。” 林玉瑚则是说道;“这个人很可怕,我们最好是不要在他面前露面。” “看一眼也不行吗?”少女眨着眼睛,凝视着林玉瑚,似乎想从林玉瑚的眼神中分辩出她这一句话是真的还是夸张的说法。 “最好一眼也不看。”林玉瑚说道。 “哼,我不信,他有那么可怕吗?我在这里没有遇到过那种看一眼都不能看的人。”少女说着将草莓味的棒棒扔在地上,说道:“你带路,我今天就要看看他有多厉害。” 她一边说话,一怀口袋里拿着一个巧克力味的棒棒糖放在嘴里。 林玉瑚并没有再劝,而是默默的在前面带路。 10:囚车 阳光明媚。 金白的光线穿刺过树叶的缝隙,落在麻石板上,形成一个个白色的不规则的洞。 小孩子们伸手去捉那自不知多少光年之外飞来的光芒,这是宇宙的馈赠,人们天天见,天天感受,并不新鲜,唯有小孩子们仍然会觉得有趣。 掬一把阳光,藏一团温暖过这个冬天。 老人们坐在家门口树下,摇了蒲扇,或者下着象棋,又或者是与社区里的人搓麻将。 又有几个男孩女孩子,正在那里跳皮筋或者是玩着平板电脑上的游戏。 这是人间烟火,红尘颜色。 丸子头的少女,舔着棒棒糖,随手将采纸风车扔给一个还坐在婴儿车里的孩子,旁边的年轻母亲表示感谢,然而在后面的林玉瑚却从婴儿的手中将风车拿走,且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母亲微微的皱眉,也没有说什么。 林玉瑚很清楚前面走的那个少女冯蘅是什么性情,她外表是人类少女,灵魂却不知是哪里的东西,她送出去的东西,都是坐标,都是魇物,哪里会有好东西。 “妈妈,你怕我晚上来到这个小女孩吗?”少女冯蘅在前面走着,头也没有回的问道。 “沪城之中,因为人口众多,所以灵馆密布,更是国际大都市,其中更是有许多修行之人在这里定居,街上都是摄像头,你留下这样的魇物,会在被发现之后,很容易就能够查到你的住处,到时会有麻烦。”林玉瑚说道。 少女转过身来,盯着林玉瑚的眼睛看,她像是随时随地的都在审视这个跟她最亲近的人。 “嘻嘻,妈妈,你紧张了哦。”少女笑道:“不要怕,不会有人抓到我们的。”扎丸子头的少女冯蘅一个转身,小碎花的连衣裙在风中旋转。 两人往前走,来到穿数条巷子,看到尽头,处有一个三层小楼,小楼上攀爬将滚地龙,小院前更是有不少的游客在那里拍照。 少女快速的步路了过去,几缕散乱的留海在风飘扬。 她就站在其中一个非常好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三楼,因为她发现大家都对着那里拍照,在那里的窗台下,可以看到一个人躺靠在那里玩手机。 依稀的还能够看到,他手机似乎正在刷着短视频,尤其是盯着唱歌跳舞的视频看的更久一些。 少女冯蘅也在打量着,她很认真。 就在这时,隗林感受到了一股恶意。 这种恶意,他感受到过不少,轻的淡的,这一次的感觉不同,这种恶让他觉得似有一滴冰水落在后背。 这个恶意哪怕是藏的再深再细微,但在隗林的感觉里是那么的清楚。 于是他转过头来,看到一个女孩转身,朝着一条巷子里走去,在那个少女的身边,还有一个披散着波浪发的女士。 就在那女士就要转过墙角之时,突然回过头来看了隗林一眼。 只这一眼,便让隗要心头一震,这个女人自己见过,或者说普经见过,存在于自己的记忆里,但是被人抹去了。 丸子头与波浪发两个女人,一大一小的在巷子里快速的穿行。 在过了三条巷子,一条街之后丸子头突然停了下来,大喘了一口气,说道:“好可怕啊,我一直感觉,他的目光注视着我的后背,看了我三条巷子。” 林玉瑚也有这种感觉,而且和她有所不同的是,她感觉这个时候,身后的目光还在。 然后,她回头,只见马路对面的一束阳光里,仿佛有一个人影,若隐若现的站在那里。 她只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正是原本应该在那灵馆三楼的隗林。 这当然不是真身,而是一缕神意出游显化。 林玉瑚看着这一缕神影之时,那个丸子头少女冯蘅也看了过去,然后像是见鬼一样,满脸的震惊,于是转身便跑。 林玉瑚并没有多看,也与少女一起跑,顺着人群,钻巷子,过天桥,穿商场。 她们施了法术,隐去了身形,藏匿着自身的气息。 两人并没有再感受到那种如芒在背的注视,但当他们回头的那一刹那,就看到不远处的有一个人影立在那里,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街上,人群的嘈杂,商场门口的音乐。 阳光,绿叶,彩旗招牌,各种色彩斑斓。 林玉瑚感觉到了一丝的压抑,因为这些都在消失,声音在消失,色彩的消失。 世界在改变。 那些活生生的人在这一刻像失色生命,这一座城像是成了假的,像是成了黑白色。 林玉瑚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一个国际大都市中镇守修士的可怕强大之处。 丸子头少女冯蘅的脸色也变了,变成的黑白,她的身上涌起黑光,像是有一个幽暗的梦幻世界要将她包裹住,并将她藏起来,同时,她朝着远处巷子大吼一声,可是声音却完全没有。 黑白的世界里有马蹄声骤然响起,还有马的嘶鸣。 紧接着,在那个巷子有一驾马车冲了出来,这马车是囚车。 两匹散燃烧着黑烟的大马从巷子里奔腾而出,马的眼睛是漆黑幽暗的,车架看上去古朴而野蛮,隐隐之间都似有血迹,马车上有一个人架车,这人居然是那个赵千礼。 沪城的土地神庙的庙祝赵千礼,他的额头依然戴着护额巾,但是手中却有一条漆黑的鞭子。 而在马车两边,则是有十个阴沉沉的阴兵。 从他们在巷子里出现的一刹那,便已经到了丸子头的面前,冲过她的身体,丸子头少女的身体里有一个人影被冲撞的飞了出来,赵千礼手中的黑鞭甩出,瞬间将那飞出的魂魄卷住,甩入了囚车里。 紧接着,囚车与那一队阴兵快速的远去,消失在了另一条巷子里。 从始自终,除了那个丸子头少女冯蘅之外,没有再撞了任何另外的人,而随着囚车的消失,林玉瑚清楚的感受到那一股压迫散去了,这一座城的色彩与声音也回来了。 眼前的景象再一次的明亮了,但是她又发现,无论是之前世界的变成黑白色,还是那一股滔天的压力下,那一个站在那里的神影都没有受到影响。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 官方的修士确实强大而可怕,但是这一刻,她却有一种放下了心头巨石的感觉,她知道,自己摆脱了。 至少现在摆脱了那些魔鬼的控制。 11:同样的 林玉瑚如释重负。 从她挑拔魔鬼小女冯蘅来到沪城,就在等待着这一天。 转身,抱着被风吹倒的少女躯壳,当她再回头时,发现那个站在光芒里的神影已经消失了,突然,在对面的高楼像是燃烧了起来,在燃烧的红色光芒里,韧带的靠近,铺天盖地般落下。 红光里,世界像是被燃烧出了一个窟窿,快速的扩张,瞬间将林玉瑚吞没其中,随之红色的窟窿又迅速的收缩。 那些建筑,大楼,街上行人,树木,随着虚空平复,一切都回归真实,而那火光也从一大圈,缩小为一个小火点火星,最终在如水的虚空沉没熄灭。 原本站在那里的林玉瑚和那个少女躯壳,也都消失了。 在隗氏灵馆之中,一楼屋里虚空之中,突然透出亿万的光线,墙壁在光芒里都似鼓胀了一下,红光之中,有两个人跳了出来。 林玉瑚人还在空中,就已经完全掌握了自己身体,一个扭身后,翻落在地。 她看到,一盏红色的灯笼,被一条铁链拉入头顶的天花板中。 天花板在灯光消失之后,又再一次的真实。 这玄奇的一幕,立即引起了外面的一阵尖叫。 因为刚刚那突然涌生的光线,吸引了她们的目光,然后她们看到光芒里有人掉了出来。 戴月容也是惊疑的看着林玉瑚,好在这个时候,隗林走了下来。 他伸手一指沙发,说道:“请坐。” 林玉瑚则是打量着隗林,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少年,已经成长为一个强大的青年。 林玉瑚将怀里的少女扶在沙发上,然后对隗林说道:“你认得我?” “认识一个人,得知道他的姓名、年龄、职业,性格、以及一些教育背景等,要不然的话,谈不上认识,我想,你应该认识我。”隗林说道。 “以前认识,但是现在不怎么认识了,不知道你还是不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少年。”林玉瑚说道。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何况是人,每一个人每一天都是不同。”隗林说道:“我想,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 “但有一点不会变。”林玉瑚说道:“你姓隗,叫隗林,继承了这一座灵馆,你是你父亲的儿子,你的名是‘林’,这是一个姓,而我,也姓林,一个人的身上,总会有一些先天烙印,无法改变。” “你叫什么?”隗林问道。 “林玉瑚。”林玉瑚回答道。 “跟我的母亲是什么关系?”隗林问道。 “姐妹。”林玉瑚说道。 “亲的?”隗林问道。 “堂的。”林玉瑚回答。 “那个男人跟你什么关系?”隗林问的那个男的,当然是他记忆里封印下面,那一个帮他剃头的男人。 林玉瑚也知道,隗林已经破开了那一个记忆封印。 “就是我姐跟你父亲的关系。”林玉瑚说道。 隗林瞬间明白了。 当年自己的父亲,奉命与地狱花组织的人接触,目的就是打入地狱花组织,接触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但是他们之间最后是出了问题的。 林玉瑚所在的那个家庭显然都是地狱花组织的人,还有另外的人用同样的方式,与林玉瑚交往,以此打到目的。 而那个剃头的男人似乎成功了,至少,她从地狱花组织里,主动判逃出来了。 隗林很清楚,她在那里回头的一瞬间,让自己看到,这一动作其实就是叛逃。 她也算是在赌,赌隗林的记忆封印已经被的打破,只要隗林看到了封印下的记忆,那她回头,隗林一定会认出她来。 认出她,就肯定不可能再放过她身边的那个少女。 “这是你的女儿吗?”隗林问道。 “是的。”林玉瑚回答道。 “她成功了?”隗林再问,隗林问的,就是当年他被带去,曾做为召唤神灵的容器,而他是失败了的,所以他才有机会被林玉瑚带出来。 林玉瑚眼神之中出现了悲痛,却仍然是很清楚的回答:“是的。” “看来,地狱花组织终于找到了一些办法,可以迅速的让一些魔鬼出现在这个世上了。”隗林说道。 “为什么不是神?”林玉瑚问道。 “神在我这里,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区别。”隗林说道。 12:研究生 隗林不由的想到自己的父亲,脑海之中回想起父亲隗事风的资料。 “隗事风,家传阴神法,主修过阴、通灵,豢魇鬼,1990年,受训于监察司,同年成为靖夜局编外人员。1992年,奉命与疑似地狱花组织成员秦如海接触,并逐渐成为其好友,在同年,与秦如海介绍的一位女子完婚,次年生一子,名隗林。” “至2008年,秋,隗事风得到消息,地狱花组织有一个接引计划,需要一些少年人为接承载体,为了能够打探更具体的消息,隗事风决定让自己的儿子隗林加入其中,后面一直未得具体消息,只听他说还在内部选拔。” “2009年,春,隗事风与秦如海两人,接取靖夜局因人手不足而分流下来的任务,探索沪城第九医院,一去不归,回来的秦如海记忆里也已经被人动了手脚,又经多年监视,确定秦如海已为地狱花组织的弃子。” “而几乎同时,隗事风的妻与子一同消失。” “2009年,6月30日,隗林出现在京都七里巷的出租屋里,让人与之接触,得知他竟是来参加京道场入学的,并随身携带有一份推荐信,推荐人李司南。” …… 当年隗事风是主动让自己的孩子去参加接引计划的,目的是为了更加深入的进入地狱花组织。 只是后面就失去了联系,至于他是主动脱离联系的,还是后面被地狱花组织的人洗了脑,主动脱离,至今没有人知道。 而且,前年的时候,他曾出现过,给隗林送来了一部新手机,手机里面只有一个视频,视频之中正是隗林当年被关在一个房间里的视频。 显然,当年的隗事风失败了,不光是差一点害了自己的孩子,自己也陷入了其中。 隗林与林玉瑚并没有过多的谈什么,他只问了一条比较关心的问道:“我父亲,隗事风还活着?” “我只知道他离开了地狱花组织,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地狱花也在找他。”林玉瑚说道。 居然离开了,连地狱花组织都在找他。 “什么时候离开的?”隗林问道。 “具体的时间不清楚,只是突然有一天传出他离开的消息。”林玉瑚说道:“你父亲在你接引失败之后,他自己也参加了那个接引计划的。” 林玉瑚这个回答让他非常的惊讶。 后面接着再说了一些话,隗林已经不怎么在意,因为真正在意的人来了,靖夜局江渔,他现在已经是队长了,带了一队的人过来,将林玉瑚接走,以及那个被庙祝夺走了灵魂的少女。 隗林能够知道她是什么心思。 这个少女是她的女儿,但是接引‘神灵’成功了,那么这个女儿就再也不是她女儿了,而她将之带到沪城,就是为了交给官方,看看官方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自己的女儿恢复本我意识。 隗林不管这些具体的事情。 他在小楼里面成一统,不管网络上有关于他的事又掀起了一波热搜,又平静了下去。 前些天,他将自己关于元神的修持论述已经写好,并且发在了内部刊物上,而隗林现在正在写着的是自己心中理解的《现代修真的多无宇宙观》。 他出去过一次之后,还去过天都山,分神更是在‘青城山’中修行过,很清楚,地球上的修行与外面修行的不同。 在地球上面,因为有强大的科技力量,各种导弹核弹,并且环境有了很多的污染,所以,地球上的修行,更多的侧重‘神’的修持。 联众共和国那边则是侧利于血脉有改造。 欧州那边仍然是侧重于能量的应用,只是他们对于能量的理解,也随着科学的进步而更加的强大了。 至于其他的地方,修行就庞杂的多,没有一个统一现代修行体系发展,受到了其他地区的修行理论的影响。 因为他觉得,在即将可能到来的多元宇宙的冲击之下,夏国的修士想要有能力走出去,很多法术在外面去用会大打折扣,甚至法术可能都用不了。 时光匆匆,转眼就是两个月。 这两个月之中他很少出门,做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宅神。 在别人的眼中,他是这几年都很少出门的,甚至一些活动都很少参加,唯一的娱乐就是没事刷刷手机,看新闻,看视频,或者是看关于夸奖自己的文章。 一开始他来到这个灵馆的时候,想的是这里有一份产业在,就着这个产业开灵馆赚钱,其他的扬名立万之类的,当然是好的,但并非他的人生目标。 后面见了很多世面之后,尤其是地球都出去了,他的内心的想法其实有了很多的变化。 他的身体窝在这里,心却从未曾窝在这里,他的心是飞扬的。 …… 黄正本坐在火车上,看着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沪城的时间,原本已经要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再一次的微微激动起来。 他得到了西安灵修学校的推荐,有资格前往沪城的隗氏灵馆考核,只要通过了考核,有可以成为一名隗氏灵馆的研究生。 研究生是现代的称谓,这更有点像是拜师的样子,但是国家不可能送人才给你个人来充实你的门派。 所以,无论是被推荐的人,还是有资格招收研究生的教授,都分别跟国家签订了一份协议。 国家会付工资,会给你相应的权限。 其目的就是告诉研究生和教授,你们都是国家的人,不是个人主义,不要搞小团体,不要只讲究门派,研究生不是过去的那种徒弟。 当然,人情社会里,很多事情仍然不能够避免,桃李满天下的人仍然不少,影响力往往是无形的。 黄正本看过隗林写的那份关于元神法的修行理认,虽然他不是修元神的,但是仍然感到震憾,在得知元神法又有人重新修出来了之后,他第一想法就是报隗林的研究生,他想要近距离的聆听指导,感受元神的玄妙。 这不仅黄正本一个人的想法,在隗林的那一份《关于元神的修行议述》在学校里的学生之中公布出来之后,大家才恍然,原来隗林修行的是元神法,与我们都不一样。 而在知道隗林今年招收研究生之后,很多人都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要报隗林研究生。 当黄正本下车,来到网约车上车的地点时,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安灵修学校大名鼎鼎的学霸,这一届的首席,何仙妙同学。 学校里面对于谁获得了推荐去研究生的资格,其实是有一定保密性的,至少不会公布出来,而当黄正本看到何仙妙同学时,立即明白,他可能也是去隗氏灵馆的。 “何首席,你是去隗氏灵馆吗?”黄正本问道。 何仙妙那略带高傲的脸和眼神,看了黄正本一眼,认出他来了,同时点了点头,说道:“不要叫我首席,夏国只有一位首席,就是元神首席。” 随着隗林修行元神法的消息在各大灵修高校之中传开之后,隗林又多了一个称谓,那就是元神首席。 黄正本很自然的点了点头,在他看来,不管哪个学校的首席,到了隗林面前,没有人敢称自己是首席。 13:元神道场 当黄正本与何仙妙两人来到隗氏灵馆之时,立即发现,灵馆之中来的人很多。 几乎可以组成一个灵修班了。 一般来说,一个教授带研究生就一个两个,多则三五个,这一下子来这么多,是什么意思? 他们来的时候,拿着推荐信时,虽说是有考核,可是校长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肯定能够留在灵馆里成为学生的。 一院子里的年轻男女,高矮胖瘦,俊丑不一。 大家在院子里等,不少人探头看向灵馆之中,看到一个虽然穿着看上去很保守,哪都不露,却莫名的觉得极为性感的女子。 大家当然知道她是谁,沪城灵修学校戴月容,戴氏家族的小公主在这灵馆之中打工,没有人会觉得她在这里是降低了身份。 因为在一个元神法脉接续者面前,谁也不敢说自己的身份多么的高贵。 看过了戴月容后,大家也就没有再多看,因为知道,这个女人是属于隗林的,不管隗林对她有没有意思。 然后大家也相互认识一下,黄正本发现都是各校的首席之类的存在,不管是大的灵馆还是小的灵校,今天居然都将首席送到这里来了。 当然,除了首席之外,还有一些学校里面认为比较特别的人才。 “幸会,幸会,原来你也是首席。” “不敢,不敢,在我们夏国只有一位首席。” “是吧,在这里谁敢称首席。” 最终,在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之时,隗林从楼上下来,看上去仍然有一点睡眼朦胧的样子。 “大家都来了啊,刚睡了一个回笼觉。”隗林来小院的廊檐下,打量着在场的人。 听到他的话,大家都开口笑了,眼神却格外的明亮。 “你们看到那一栋楼没有。”隗林伸手一指从院子里可能看到一栋高楼。 “上沪大厦。”有人惊讶的说道。 “对,去那里,最高处,新装修了一个道场,以后就是你们在那里听课的地方。”隗林眼睛扫过在场的年轻男女,眼带微笑的说道。 他这个道场当然是政府帮他装修的。 原本沪城灵修学校说让隗林直接去那里,在那学校里给隗林一个教室当道场教学。 但是呢,京都灵修学校不同意,说隗林是京都灵修学校的人,建道场的事就由他们来负责,一切的费用都由京都灵修学校来承担。 但是隗林的身份毕竟不一般,他可以说是现代元神的祖师爷,以后所有修成元神法的人,都要称他为老祖的。 然后上面一纸文件下来,隗林的道场由上面直接拔款下来,只要隗林挑位置就行,很显然,上面做这种决定,就是告诉各个学校,人,是国家的,不是学校的。 隗林对于道场只有两个要求,那就是高一点,离天近。再一个,离隗氏灵馆近一些,于是那栋大楼的最高处就成了元神道场。 “我们,都录取了吗?”有人小声的问道。 “你们都是各大学校推荐而来优秀毕业生,有些还是首席,当然都可以在我的道场里听学。”隗林看着那一位个子矮矮的,脸蛋小小的女生。 众人听了之后,明显的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以他们的所了解的,一般一位教授并不会收太多的人,因为精力有限。 上面也问过隗林要招多少个研究生,隗林则是说尽量多一些。并且他还要求,他的道场是能够跟各大学校进去连线直播上课的。 他这个要求让很多人都惊讶,但也暗暗的敬佩,因为很多教授都会将自己独门的东西留着,即使是自己的研究生,也会在感受到了某种忠诚之后才会传授。 这是一种也没敝帚自珍的行为,但是在隗林看来,这种藏着自己的本事,难道就能够一直保护自己的地位吗? 知识存在的意义就在于分享。 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将自己获得的知识分享出去,他可不想自己当那个拯救世界的英雄。 易经里不都说,群龙无首,天下大吉吗? 他愿意大夏,人人如龙,而自己不必是那个龙首,那才算是心灵上的真正放松。 隗林从来都不想当什么力挽狂澜的人,那样太累太险了。 如果可以的话,古代的那种地主生活,他还是蛮喜欢的。 现代没有地主,但是如果能够睡觉睡到睡在然醒,醒来有人做好了吃的,然后躺着刷手机,旁边再来一个小娘子捏肩捶腿,那样的生活岂不是美滋滋。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看了一眼戴月容,貌似这种生活只差捏肩捶腿了。 在场的人都退出去,各自的找住处之后,两天之后,就是他们正式开始在元神道场听课了。 在世人的眼中,一切似乎都平静,网络上的新闻,也是被各种娱乐新闻占据了热搜。 这里的娱乐已经不仅是普通意义上的娱乐,而是无论是什么事,都能够往娱乐方面靠。 比如一些探险,探险直播,这是时下里兴起的一种东西。 这里的探险,那可是真的探险,而且那些险是可能真的要命的。 不过,去探险的人,也都是真的是有些本事的人,随着国家在这方面的管制放开,这一类的节目也能够正常的播出了。 于是也出生了很多这一类的明星人物。 还有一些电视台,甚至请一些灵馆的里的馆长级的人来制作节目。 比如用一些仪式来请一些真正的‘神秘生物’出现。 这种节目称做揭秘类的节目,挂着科普的名头。 当然,隗林也接到过这样的邀请,而且是大制作,当然都被隗林给推了。 他之前还是挺缺钱,但是现在完全不缺了,至少对他来说不缺,就他治的几个人,事后都给了不少的钱,尤其是前些日子万城给的钱,隗林都没有开价 ,直接一千万到帐。 不过,隗林关注都是内刊上面,以他的权限能够看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阳矍府的开发进度到了哪里,遇到了哪些事,有什么团队进驻了。 泸城里的树木反常的成长变化。 还有国外的一些形式,比如中东那边,似乎暴发了一场巨大的神秘事件。 还有近日,国家有一艘潜艇失联了。 这种失联并不少见,尤其是神秘幽深的海域里,神秘并不受限于海水。 这些年,各国都有许多类似的神秘事件发生。 甚至还有人看到过,早就应该沉默的泰坦尼克号出现过。 这些都被称之为幽灵船。 这些都不需要隗林管,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国家的底蕴,一个镇国神器级别的人,是不可能轻易动弹的,最适合的就是传道授业,除非真的有什么大事发生。 1:一个小千 时光易逝。 转眼就是两天后,元神道场里隗林给众位研究生们上课的时间。 …… “你们都很清楚,一个法术的形成,由精神、能量、方法构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神’,无论是阴神、阳神、元神、香火神,都是由这三者构成,我们试图使之永恒,我们称之为根本法,长生法。” “而能够使我们的神不断成长壮士大的,称之为修行法,要不断的调节自身心灵,摄取天地间的能量,并叠加壮神的方法。” “比如,黄正本同学,你修的是阴神,是通过观想法,将精神与能量归束在一起,形成了阴神,而后又通过一次次阴神出游,以及内观法,使阴神壮大洗炼,洗阴化阳,修阳神法,这就是修持法,” “王豆豆同学,你修出阴神后,再通过仪式法,让自己的阴神进阶为山神,使得阴神获得得更强大的力量。” “阳神进阶凶险,其他的阴神进阶虽然容易一些,但是属于有迹的方法,就容易留下破绽。” “当然,很多都不可避免,在这里我给大家要讲的一件东西,就是我们要着眼于宇宙,很多厉害的法术在我们地球上威力很大,但是出了这里,那就很弱小。” “所以,我们不要过多于沉迷于各种仪式法中,而应该让自己‘神’更为壮大,如果有一天,你们能够出了地球,自己想想将用什么法术来与人争斗。” 隗林的话引得在场的人心中震惊。 “多元宇宙的时代即将到来,你们将会受到这种冲击,是能够成为中流砥柱,还是淹没,全凭你们自己,时代浪涛里,唯有奋进。” 看着下方,那些盘坐在那里满脸惊异神色的学生们,隗林没有继承再说,而是让他们消化一下这个消息。 “老师,您说的多元宇宙,您去过吗?”问话的是一个赵普的同学。 大家的目光都看着隗林,眼神之中既有好奇,也有一丝的惊慌和恐惧。 “去过。”隗林很认真的告诉他们。 “那,是什么样的?”弱弱的问话的是黄正本。 “既无序,也有序。”隗林说道:“无序这个词不用我解释,其中的有序,可以用一个词来表述,那就是强者为尊,强者才有资格制定秩序!” …… “我传你们炼剑、御剑之术吧,无论是在哪里,这个能力是不会失去的。” …… 一转眼,又是三个月。 三个月之中,世界上发生了很多事,但对于隗林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 这一天,他却突然说自己要进入深层次的入定,并且是在自己的暗室之中,并且在自己的睡觉的房间里摆下了一个仪式法阵,然后躺在床上就开始进入深眠之中。 同时之间,这个灵馆周围也出现了一些特殊的人,进行着戒备与保护。 在高层的心中,隗林是可以与地球之外的道门高人有联系的,而这一次也是元神出游,或许又是道门高人有征召。 …… “轰,隆隆……” “轰,隆隆……” 漆黑的雨夜里,一道道闪电划过,将这一片黑暗的天震的四分五裂,裂痕斑斑。 这是一个小镇。 镇上的灯火在雨中朦胧不清,隐隐可听见犬吠声。 在镇子的西面有一座小庙,庙中此是正有三个人。 两女一男。 男的看上去年轻,还似一个大学生,嘴角有着淡淡的绒毛,短发,身上穿着的一件暗红的法袍,法袍上面有着恶魔的暗纹。 他名叫小天,曾在阳矍府里出现过。 另两位女子,其中一个背上背着一把剑,身着阴阳道袍,头发扎起如马尾,名叫顾红炎,英姿飒爽,却又有一股坤道的神秘。 再有一个女子有点可爱的圆脸,手中手里举着一个火把,身上穿着的则是一件八卦道袍,她名叫包一桐,有个名叫叫一桶。 闪烁的闪电光芒,将这个小庙在这一刹那之间映的通明。 虚空苍白。 然后她们很清楚的看到了神庙的神像头和身子都已经破碎了一半。 也看清楚了,那神像前的石牌位上刻的字。 “玄天妙道真君!” 这些年来,顾红炎她们通过系统兑换了不少关于地球上修行界的知识,知道了这个‘玄天妙道真君’还有一个称号——昆仑王。 “这里果然是曾经昆仑王的治下世界。”小天上前一步,眼中火光隐现的再一次的看了一遍那个字。 “一个小世界。”包一桐在小天的话意上再做一个精准定位。 “当一个小千世界,被封闭之后,失去了庇护,最容易沦为邪神收割信徒的地方。”小天四下里打量这个小庙,他眼中的火光闪动着。 “是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小千世界,曾经与我们地球是相连的,即使不是,也应该属于大通界的一部分,或许这里还有能够找到失落的王城通道。” 就在这时,顾红炎转身,快步的来到庙门口,看着漆黑的雨夜中,她的双眼泛起清光,自腰间的一个小荷包的口边上一抹,手指间便多了一道黄符。 黄符泛起金光,被她挥出,在雨夜之中化为一道光芒飞逝,朝着雨夜的深处而去,在远处,那火光突然之间如落入了水中熄灭了。 2:不休的追杀 未修改,先上传。 那法符名叫金光符。 金光符上面书写的都是金光咒文。 因为为金光咒是她所修法门的第一步,将身内神念化金光咒力,有着破邪驱魔的作用,如果没有意外,她那一道金光咒符可以再飞回来,然而此时却毫无征兆的熄灭了。 而那个地方,正是小镇的上空。 她的双眼之中清光敛去,瞳孔化为淡金色,整个人都在这一刹那蒙上了一层神秘的威严。 在她的目光里,那个方向的上空,出现了两只巨大的红色眼睛,就像是某种虫子的复眼,它凝视着这里,黑红两色交织,就像是两个连接未知无名的通道。 “这个镇是是有邪恶存在,我们要小心。”顾红炎神情凝重的说道。 “如果只是有邪恶的存在,那倒还好说,就怕那些人跟着过来。”说话的是小天,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隐忧。 他所说的那些人,是指他另外的王座下的使徒。 自从上一次在阳矍府里面与其他的几个王座的使徒战斗过之后,他们似乎被盯上了,连续几次的任务,都被莫名的破坏和追杀。 这里已经是他们自那以后的第七个世界了,当然这些世界之中有真实世界,也有虚妄世界。 但每一个世界,总会衔尾而来的人追杀。 他们原本是一个团队五人,已经死了两个,而他们也杀了对方三个人,只是对方可以退走,可以休整,他们却在一个个的世界之中穿梭流浪,没有缓冲余地。 这样的一个个轮回不休的空间里,他们想要回到地球去,却只在被追杀的第三个世界时,系统有过一个明确的回应,那个回应很明确的说。 他们被其他的势力锁定,不能再回到原世界,如果回去,将会把敌人带原世界中。 顾红炎他们并不是初入轮回的菜鸟,他们是历经许多次世界的老人了,也曾遇上过其他世界的人,直到现在她都还清楚的记得,去每一个世界,都会被警告说不得被其他世界的契约者知道发现真实身份。 曾也有过被发现,然后狠狠的撕杀过一回,甚至乱入过那些契约者之间猎杀场景。 但是这一次,她们是被人猎杀的。 而且,她还明显的感觉到了,猎杀自己的人不是来自于一个地方。 也正是有这些人的追杀,所以她们回不了地球,之所以能够来到这个这里,也是因为她们完成了一个任务之后,她们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门。 经历过这么多的世界轮回任务,她一直在猜测,在那至高的系统下,自己究竟属于哪位王座之下,是那已经陨落的昆仑王座,还是有别的王座。 “我们诛杀了此地的邪恶,应该就会前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开启,我们要尽快。”顾红炎说道。 她不知道,自己三个人还能够坚持多久,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后那一个神秘,却又隐藏着身份的‘王座’是否会抛弃自己等人,又或者,其实他也在躲避隐藏。 因为自从她们被追杀以来,就再也没有得到过直接启示。 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些人追杀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到自己身后的那位存在。 所以,她的心中一直有一种恐惧,不是恐惧于自身的死亡,而是自己身后那位未知的王座可能的陨落,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后的那一位王座是在保护地球,是在试图将原本的大通界里邪恶清除。 所以,她心中一直有一种恐惧,不是恐惧于自身的死亡,而是恐惧于地球上的亿万的人,他们还是生活在一无所知里,他们不知道,在地球之外,有人在为他们的生存做着殊死撕杀。 她仍然记得,有几个世界里,清楚的听到,别人契约者说,希望能够找到大通界主星的座标。 就在这时,黑暗里,有人跑快速的跑进来。 天空之中闪耀的雷电照耀之下,有一个老人一脚深一脚浅的朝着庙的方向跑来。 另外的小天与包一桐两人并没有来到门口,其中包一桐就站在门后中侧,小天则是隐于黑暗之中悄无声息。 唯有顾红炎站在门口,身后的火光照着她的背和那背上的剑,看不清她的脸色,可是能够感受到她身上的一股坚毅。 老人来到庙门前时,他的身上披着的大衣都已经湿了。 这是一个很瘦的老人,像是被生活摧残与折磨的只剩下最后的一口气。 “年轻人,你们从哪里来的?”老人有些喘的问道。 顾红炎微微沉默了一下,说道:“从那而来。” 她说话的时候伸手从肩后指向身后庙里的破碎了半边的神像。 “是,王座,王座真的还活着吗?”老人眼神之中涌生了不可思议的光芒。 顾红炎当然不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昆仑王是否还活着,就她所知道的东西,昆仑王受天罚而死。 于是大通界的各大小千的世界都断了通道。 顾红炎看着他那期待的目光,她无法说出真相,她也不知道这个世界里,这个老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你们快走,快走,伏都大帝祭祀要来了。”老人焦急的说着,并且回头看身后的黑暗。 “伏都大帝?”顾红炎疑问着。 “对,伏都大帝,当年王座的敌人。”老人说话间,身后黑暗之中有水涌来。 那水像是有生命,长出触须,朝着老人的脚卷去。老人想要朝着庙中而去,却被黑暗之中的水牢牢的缠绕着双脚。 顾红炎手指划过腰间的荷包,金光咒符出现在她的手上,涌生金光,挥出,金光落入黑暗的水里,那一片黑暗竟是快速的破开一个大洞,就像是群蛇畏火一样的朝后缩着。 老人脚上的禁锢立即被松开,只见他连滚带爬的朝着庙里而来。 顾红炎让开了路,老人连声感谢,在冲入庙中之后,身体突然扭动起来,从他的嘴里涌出黑色的污水,那污水如有生命一样,长出条条触须,朝着庙中的人卷去。 却有一道剑吟响起,又一道剑在庙里闪过,那老人身体瞬间被劈开倒在上,扭动着,似还要畸变成怪物,顾红炎手上又挥出一道火符,落在要畸变的尸体上,尸体瞬间燃烧。 那火符名叫神火符,可烧一切邪魔。 3:剑芒翻涌 顾红炎没有听过什么伏都大帝。 但是她可以肯定,刚才那个老人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被人以法术寄生了而已。 昆仑王已经不知道陨落了多少年,这个老人却还记得玄天妙道真君的存在,或许这里已经很少人才记得,但是还能够有人记得,就说明这里并没有完全的断掉传承。 “伏都大帝?什么东西?”顾红炎昂然朝着黑暗之中的存在大声的说着。 随着她的话落,黑暗之中似有人在愤怒,黑暗涌动,激得风更烈,如刀一样的刮过来,随着风来的,还是地上的水,水在黑暗之中居然泛起蓝光,如顾红炎所见过的咒水一样。 在顾红炎的眼中,她可以看到黑暗的深处,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周身黑暗浓郁。 顾红炎伸手在腰间的荷包上抹过,又一道符出现在手上,符在手上化为一团金光,被她抹在剑上,剑光立即附上了金光。 她二话不说,仗剑便冲入了黑暗之中。 只见她一个跨步突刺便刺出了十余米的距离,黑暗就像是突然绽放了一朵金色的花,光芒里下,黑暗如血一个的涌动,似乎将顾红炎淹没。 但是顾红炎却根本就不管不顾,仗剑一扑,手剑的剑划过一道斜线,将黑暗一斩两半。 随之黑暗将之淹没,再一会儿,便见她提着一个人头走回庙中,扔在庙中那破碎的神像之下,并且说道:“祭品已经有了,准备祭祀。” 另外的包一桐与黑暗中的小天立即行动起来,从储物袋之中拿出一个神牌位。 上面没有任何的名字,只写着‘天地’二字,同时隐隐可见那神牌位上的点点星辰,神秘浩瀚。 又拿出一个香炉,再拿出黄香。 接着是写满了字的祭文祷书,顾红炎念诵着祭文,祭文从符纸上化为金光在虚空里飞扬,慢慢的凝结成了一道金色的门。 另外两人看到这一幕时,非常的高兴,虽然之前也都是如此就能够进入下一个世界,但是这一次没有被人追上,就要离开了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只是当他们高兴的念头生出之时,庙外的黑暗里,却有人像是掀开了黑色的窗帘一样,掀开黑暗走了进来。 不止一个人,一共五个,显然这是一支猎杀小队。 追杀她们的人出现了。 那一个通道已经形成。 顾红炎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只挥手两另外的两人过去,不过,两个人并没有动,小天说道:“红姐,即使是要走,也要称量一下他们的斤两。” 包一桐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却很紧定,她们本来有五个人,现在只有三个,两个已经死了,所以,三个人在这逃亡的过程之中,尽量不提这个事,但是心中都记得,这个仇恨随着追杀,越来越浓厚。 “呵呵,不急,有得是时间,我听闻红炎女侠的仗剑之术勇烈精微,妙不可言,这一次主动请缨,就是为了与你一战,不知,红炎女侠,可愿赐教。”说话的是正中间站着的那一个年轻人。 他一身的软件,腰间一柄细剑,藏于暗红的披风之下,一双细长的眼睛,凝视着顾红炎,既有欣赏,竟有又几分爱慕的样子。 “我有三千恶魔,你可敢试试。”小天在旁边大声的说道。 对面却早有一人接话道:“恶魔小天的名头,早有耳闻,今天倒要见识见识,只是待会儿不要逃走就是,一定要分个生死才好。” 小天心中很清楚,自己三人如果真的要死战,那就早就死了,之所以没有死,就是一直在边打边逃。 死战并非他所愿,他想的是杀个把人之后再离开,但是他也很清楚,对面五个,自己这边只有三个人,几乎不可能,但是他又不想什么压力都压在自己的红姐身上。 红姐虽是女子,却勇烈,敢担事,总是行断后之举。 包一桐并没有说话,她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道门,轻轻的喊了一声‘红姐’。 她这一声喊,小天和顾红炎都知道,她是在提醒他们,这一道连接另外一个世界的门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过。”顾红炎低喝一声,小天与包一桐两人朝身后的由祭文组成的金色小门之中遁去。 而顾红炎则一剑拔出,朝着挥刺,一剑刺出,竟是如寒梅绽放,分出从道剑光,分刺五人。而她本人却在剑光刺出之后如轻烟一样的朝着身后的金门之中遁去。 中间的那个年轻人,手中细剑出鞘,划过虚空,虚空仿佛出现了一道裂痕,竟是将分袭五人的亮白剑光都截断。 “剑意确实不错,不过,如果仅是如此,那这一次,就是红炎女侠终日。” 持细剑的年轻,纵剑而入那金门,后面的四人也紧紧的跟随。 当他们穿过这门中之时,身后的门瞬间崩散。 他们出现在一条巷子里,抬头天空是阴沉昏暗的,但是从旁边房屋格局,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一座大城,至少曾经是一座恢弘的大城。 而先一步出来顾红炎三人,并没有多走几步,她们来到一个新的环境,也是谨慎的。 “呵呵,一座废弃的城,正好是你们的埋骨之地。”细剑年轻人一步跨出,细剑已经出鞘,挥斩而下。 晦涩的剑光斩过虚空,他那仗剑之身,居然消失了,像是没入了他手中的剑斩出来的虚空裂痕之中。 顾红炎感受到强烈的危险,手中的剑划出一道弯月,亮银的剑光迎着那裂痕般的剑光时,她却感受剑上毫不受力,那剑痕竟划过她划出的剑光,改斩为抹,朝着她的脖子抹过来。 致命的危险感涌上顾红炎的心头,她心头的那一根弦崩如满弓,曾经多少次,凭着类似的变化,斩杀强敌。 此时,她中的剑也紧跟着变化,几乎是条件反射,不过大脑,而是由神思反应,手中紧紧的粘着灰色的剑痕,朝外推挤。 对方那一剑,最难挡的就不着力,不着的力不仅是实体的剑,而是那一股剑意。 对于剑意不敏感,神思不敏锐的,根本就无法粘连,无法做到推挤,只会被一剑削首。 而顾红炎能够做到,并且一斜跨,人如轻烟一样的,随着剑而翻转,飘起,变换了身形角度的,朝着对方的身何应当会在的地方刺了过去。 刺下之时,剑尖的剑光爆裂耀眼。 两个瞬间战做一团,剑芒翻涌,两人在街道上交织着手中的三尺寒芒,招招致命。 不知不觉间,两人竟是战至一条有着灯光的街道。 这一条街的店铺之中,有着一个个各异的人在门口看着。 4:长辈 隗林,站在客栈的二楼,从窗户处眺望这条街道的另一端。 那里有两个人在仗剑斗命。 身怀利刃时,杀心自起。 何况身怀法术,胸涌愤恨。 于两团剑芒里,人如飘絮,随剑而走,这是仗剑之术。 最是凶险,最需要胆气,御剑在外虽也凶险,但是对于御剑之人心里来说,却还是放长击远,会产生一个安全距离的想法,虽说有这种想法的人都会死,但人随剑而动,仗剑扑入各种法术里,那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但凡剑意不凝,心气不盛,便是十死无生。 仗剑而扑杀,生死不过一瞬之间。 无认是在隗林眼中,还是这条街上其他的那些人与非人的眼中,这两个人仗剑扑杀缠斗,都可称得上是精彩。 在两人的身后,则是滚滚而来的火焰。 那火焰远看就像是岩浆,细看却会发现那是火焰形态的恶魔,那都是炎魔。 炎魔的中间中间是一个少年,一个圆的脸的女子,而在两人的身后,有四个人紧紧的追着,两人在高空,两人在地上。 炎魔的中间,可以看到不断的炎魔崩散,那是被法术击杀的,但是又不断的有炎魔从散落在地的火焰里重生。 一条黑线在炎魔的身上缠绕,被缠绕的不多时便会熄灭火焰。 …… 顾红炎在这仗剑而斗的过程之中,早已经看到了这条街上的情况,她可以肯定自己等人一定是闯入了某座奇怪而恐怖的城里,因为两边街道里的‘人’,居然有大半不是人类。 而是其他的生灵,即使是她行走过了这么多的世界,也无法一眼就认出这些种族来。 她心中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久斗,必须行险一博。 在她与对方手中灰色剑芒错开的一刹那,她没有反手背刺的继续缠斗,而是向前冲出两步,手在荷包上抹过,左手上已经多了一张折叠的白纸。 白纸飞出,同时她嘴里娇喝一声,吐出一个‘镇’字。 几乎是这同时,她人随剑而扑剑,斩向了对面那人脖子。 对面那人本要动作,却在一声‘镇’字之下,身体一僵。 有这一刹那的僵硬,他便要死,机会稍纵即逝,顾红炎虽然年轻,却是生死搏杀之中走老了道的。 更何况这个机会是她自己创造出来的,又岂会不抓着。 剑光一瞬,如轻盈的风,又似电芒的抹向对手的脖子。 然而意外发生,那人却在剑抹过脖子之时,变成一截木头被一剑斩成两半,而对方的人则是出现在了一间店铺的门前,在那门前则有一个奇怪的人站在那里。 如果说他是人吧,他怎么看都不像,说不是人,却是人的形态。 他有着一张生硬的紫脸,有眼睛,眼睛泛着紫光。 鼻子像是猩猩的鼻子,嘴巴很小,在他的腰间也挂着一柄剑。 而他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却一脸惊喜的说道;“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位‘叔叔’却说道:“阿行,你连一个纯血人类都斗不过吗?你是虚空一族里的剑圣后裔,这里这么多各族前辈在看着,你再去,赢了,就把她抓回去,做个小妾,输了的话,我就会跟你父亲说,让他关你个百年,再去,不要丢了我们剑圣后裔的名头。” 说完,他拍了一下那年轻人阿行的肩膀,谁都能够看出来,他的手上渡了一道同种同源的能量在阿行的体内。 阿行原本刚才生死一刹那间的惊惧,随着这一股能量的进入身体,那一股情绪立散去,同时只觉得体内能量涌动,能量到了巅峰。 刚才相斗的时间虽短,但是无论是他还是顾红炎每一剑都可以说是倾尽全力的,如果两人一起消耗,那就看谁坚持到最后,可是现在他已经被补充了,那么他有信心,一定能够将顾红炎拿下。 而顾红炎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虚空族阿行,心中已经开始绝望,她眼环顾街道,发现这些人或者非人,都只是看着,没有一个会帮自己的样子。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对方居然会有一个同族长辈在。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这难道就是诸天界域之中,大族出身的好处吗? 身后,小天与包一桐,也已经停下了战斗,来到顾红炎的身边,但是显然,他们被包围在这街道上,被这么多气息如渊般的人或者非人围观着。 街上没有灯火,高空的厚厚的云层,让这座城一片昏暗,唯一的光亮就是各家店铺之中的灯光。 每一个店铺之中的灯光照出来的光亮并不强,但是却让他们看清楚了门口站着的‘人’。 其中有一个正在戴着珠花的黑猿,有一个章鱼头的人。 她们可以感觉到,这些人个个强大无比,可怕至极。 顾红炎看了看小天与包一桐,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三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却在告诉他们,这是最后一战,也是大家战死之地。 她将紧紧的手中的剑柄,手指已经有些僵硬,身体已经有些酸软,这是刚刚那短时间内倾尽全力斗剑的消耗。 “那一道门,怎么会把我们带来这样的绝地,难道,他也已经危在旦夕了,所以胡乱的把我们传到了这样的恐怖之地。”顾红炎心中想着这些,眼却盯着对面虚空一族名叫阿行的年轻人。 阿行笑盈盈。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吱吖……” 这是门或者窗户被推开的声音。 街道很长,远处就在迷雾里,看不清楚,就在顾红炎不由自主的寻找声音的来源之时,又一个声音响起。 “叮……” 这是,剑吟。 剑吟声在街道上的虚空迷雾里流转。 顾红炎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但是她顺着这里的人目光看去,看到远处的一座房子的二楼,有一个窗户打开了,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一柄小剑被两手捏在指间把玩着。 在他的背后有灯光,照在他的身后,却看不清楚脸。 但是顾红炎心中却突然涌生了一股莫名的悸动。 “如果要斗剑,道门子弟从不畏惧,但最好还是公平一点,虚空一族的人有长辈,当我道门就没有人了吗?“ 小天看到了,脸上涌生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怎么会在这里?” 5:授法 隗林的声音在这晦暗的街中回荡,街上那些店铺中的,竟是都没有什么意外之色。 一来大家都是见多识广,看出了顾红炎她一身的剑术根基是出自于道门,而这里也有一位道门元神,自然就是等着这一刻。 在这么些年的日子,那客栈之中的隗林可是极少出现,即使是偶尔出现也只是在窗口处眺望,并不像别的人那样四下里走动拜访。 这里面有不少后来者,只是听过隗林的名头,尤其是那虚空族的人。 “哈哈,原来是道门弟子,如此甚好,既然阁下认为不公平,不如一日之后再行斗剑如何?“那位紫脸的虚空族长辈大笑着说道。 他张嘴笑时,小小的嘴里居然没有牙齿。 虚空一族,不食有形之物,所以牙齿便早已经慢慢的退化,不再生长。 “可。”隗林惜字如金的回应着。 顾红炎三人听到谈好了,便立即朝着隗林所在的客栈而去。 三个人从绝望到希望,心情大起大落,走在这诡异晦涩的城,走在这么多强大的存在目光注视之下,竟是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顾红炎深吸一口气,目不斜视,背剑而行于前。 小天倒是四下里张望着,只是每见一个,都有些胆战心惊,他在地球的时候,可是知道隗林名头的,并且还遇到过,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地球之外居然还会遇上他。 当三人踏入客栈之时,才感觉到身上那如芒在背的目光消失了,而这个客栈里,一楼幽暗无灯,侧边有7字形木楼梯蜿蜒而上,来到二楼的时候,便看到一个人站在窗户边。 身的桌子上,有一盏油灯散发着昏暗的灯光。 除此之外,他们第三眼看到的就是墙壁上挂着的一个剑匣。 当他们站定之时,隗林转过身来。 街道另一端,虚空族的那位长辈看着关上窗户的客栈,朝着周围笑子笑,说道:“感觉,一般啊。” 当然没有人接他的话,他也不再说什么,带着自家侄子进了屋里。 顾红炎三人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相貌,确实如记忆中的一样,但是却似乎不如记忆里那般的年轻,脸上似乎多了一些光阴痕迹,却又有一股独特的魅力。 “他乡遇故,人生幸事,可惜,这里没有酒。”隗林微笑着先开了口,缓解了压抑的气氛。 原本受气氛压抑而不敢出声的小天立即也笑了,并开口说道:“是啊,谁能想到,京道场首席,居然会出现在天外孤城之中,于群魔环视之下,还能够安身。” 隗林瞄了小天一眼,说道:“你似乎很高兴。” “也没,不过,首席你的现在的感觉,就一直是我想要的,我不骗你,我从小就想象着我能够有一番大成就,比如,以一身法术,独守孤城,镇一城邪魔。”小天畅快的说着心中的理想。 隗林笑了笑,他的这些想法,倒与自己某些时刻有些像。 只是,曾经有过一那些稍纵即逝的想法,现在居然已经在做了。 一废城,孤城,诸天界域里的各种族汇聚,而他做为曾经这一座城中的道承后辈在这里,无形的压力比背负一座山还要巨大。 “你知道与比剑的是什么人吗?”隗林问道顾红炎。 “不知道。”顾红炎摇了摇头。 隗林却指着桌子边的长凳,示意三人坐下。 “我虽不出这客栈,在这城中,双耳却能够听到很多事,那人应该是虚空族与人类的混血,所以看上去更像人,而他的叔叔就是纯粹的虚空族,据说虚空族里有一支剑裔,听名字就知道,某个强大的虚空剑圣的后裔,开创出一现在的虚空剑道。” 隗林将手中的在灯光里泛光的小剑朝虚空中一抛,那小剑没入虚空消失,但是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那剑匣。 虽然没有看到剑回剑匣的情形,但是猜测剑已经入了剑匣。 “虚空一族本就天生擅长空间之法,所以虚空剑道,又可称为空间剑术,最是诡异莫测,无论是打还是走,都极为自由,如果不是虡空一族繁衍困难,虚空族一定会成为诸天界域里最顶级的势力。” “不过,看那个侄子,修为并不是很强,体内的能量说不上深厚,所以与你拼着旗鼓相当。” 隗林说完,小天却快速的接话:“我看那个侄子剑术也不怎么样,红姐可不比他弱。” 他也称那个虚空族阿行为侄子,即使是知道名字也不叫名字。 “那个侄子的虚空剑术已经不错了,但是你红姐的剑术同样很好。”隗林指了指顾红炎。 顾红炎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人,这样的往往对于别人当面的夸奖会很不好意思。 她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坚毅果敢,但被人夸时却有些脸红起来。 “不过,一天后,你想赢他很难,甚至可能会输,对方叔侄同宗同源的虚空能量和剑术,很容易就提高侄子的剑术的能量的。” “那,红姐,首席,怎么办?”小天急问道。 “我刚刚看了你的剑术,很是神妙,但应该还没有修至精深吧。”隗林看着顾红炎问道。 “是的,刚才那剑术名叫天遁剑术,是我在系统里兑换出来的,不过得到的时间还很短。”顾红炎说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套剑术,关键就在于那一个遁字,出没无方,人随剑遁,是这一套剑术的精髓,在这一天之中,你就多看看我的剑是怎么遁行于虚空吧。” 隗林说完伸手一招,一道剑光便已经穿过虚空落在他的手上。 桌上四人,围桌而坐,除了隗林之外,其他的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一道剑光从虚空里钻出来的,钻出来的一刹那,那一抹剑光就像凝炼的烛火,落入隗林的手指之间。 又见隗林手指挑弄,那小剑抛飞而起,就是最普通的普通扔筷子一样,只是那小剑却在坠落的时候,突然扎入虚空里消失,再现之时,已经扑入了桌子。 但又没有扎穿桌子,三个人清楚的看到小剑在掉下的那一段距离里,有一段是消失的。 6:族群 使剑的方法有仗剑和御剑之分。 仗剑之人,身裹剑光之中,随剑而动的扑杀。 御剑之人,身剑分离,分心二用,一边要御剑遥远杀敌,一边又要注意自己的肉身不被人施法击杀。 说不上哪一个更好,但是其中的剑术都是相通的。 这种洞穿虚空的能力是隗林先从空间法术里获得一些,后面又一直持有那八角宫灯,让他的对于空间的理解更加的精深,并用到了剑术上来了。 剑术是当面杀伐最直接的能力之一,但却是一种易学难精的本事。 御宝或者符法,都是能够沟通天地直接形成法术,威力不会差到哪里去,而御剑差的,则是如驱役一块铁片一样,沉重费力而又没有威力,没有准头,甚至不如力大者执剑扎扔出去。 初学剑者,不过是能发能收,只求剑快而重,能发能收,寻个先手,一招夺命。 熟练者,便能够御剑施展基础剑法,斩、刺、崩、撩、抹、缠、绞这些剑式都能够自如的施展,可以在与别人的法宝相斗之时,可以做到寻着别人法宝或者飞剑中的气息不均之处,击而破之。 精通者,可以凭飞剑引动一些天地气象,施展真正的仙家法式,如朝阳剑这一类的剑式。 再往上者便不好以言述,比如隗林同样的一式朝阳剑落下,目前他还没有见过谁能够完全的躲过。 御剑于外,最怕的就是你一剑出去十里或百里之远,却击了个空,对方却顷刻之间到了你的面前,这时你剑在外,有护身法术或者宝物倒还好,若是没有,那便是束手待死了。 这是御剑术最大的弊端和不足,但到了如今隗林的地步,他同样的一式朝阳剑,却如骄阳坠落,虽不能够做到丝丝的剑光化为亿万的阳光般,分化缕缕剑光,却能够做到,这一剑之下,无人可避开,不会让人躲开了之后还能够趋入身前来。 因为他现在一式朝阳剑法里,不光能够借天威,还融入希夷剑式、灭字剑以及这洞穿虚空的能够。 合骄阳天威,剑光照耀之下,洞彻大千,无所遁行,顷刻而至,避无可避,只能够迎击。这是隗林能够做到,却仍然无法做到极致的能力。 受陷于剑光分化的能力,受限于元神的强度,受限于本身的道境。 他在这里给顾红炎观摩洞虚的玄妙,那边虚空族的‘叔叔’也在给侄子说话。 侄子名叫阿行,‘叔叔’在这里被认识的人称做卡先生。 阿行明白自己的叔叔的本事,在族内叔叔可是担任过很长时间大教习的,不仅是教剑术,还教大家诸天世界的形式,并将自己所见所闻都讲给族内子弟听,以便让族内人了解诸天世界里各族的本事与特点。 “道门在诸天界域里,是一个庞大而神秘的门派体系,是以功法为纽带而形成的一个松散群体,所以道门是强大的,但我们没有必要怕他们。因为他们更多的是单打独斗。” “最多三五成群,少有我们这些血脉大族中举族讨伐的行动。”卡先生坐在那里,就像是一个老学究一样。 阿行则坐在旁边,双脚并着,老老实实的听着。 “道门不团结啊。”阿行恍然般的说道。 “也不是不团结,他们中的人,如果遇上了,能帮的都还是会帮的,比如这一次,那个客栈里的道门元神就出手帮了这三个小辈,只不过道门本身功法里,自我性较高,这也是为什么那最顶尖的一批人中,从来没有少过道门中人。” “下面的人,对于道门不了解,但是上层,却没有人不对道门重视,许多年前,这座城的城主昆仑王,在未受天罚之时,又有能够想到,他居然敢窃取至高的权柄。” “这座城的城主吗?他窃取成功了吗?”阿行惊诧的追问了一句。 “谁知道呢,其实很多人都想窃取至高的权柄,但真正付诸于行动却很少,曾有人说过,这个昆仑王,虽然只是一个王,但是他很有可能已经成功了,或者说是成功了一部分。” “当然,也有很多人说他死在那一次的天罚下,飞灰烟灭了。” “所以,这座废弃的城中才会有这么多传奇在这里吗?”阿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被这一些事情给惊到了。 “不说这些了,以后再说,先说说怎么赢那个道门女修吧。”卡先生摆了一下手说道:“那个道门女修,与你的剑术差不多,体内的能量深厚程度也差不多无几,你想赢他并不容易。” “还请叔叔教我。”阿行连忙说道。 “一天的时间,有什么可教的,我们同族同血,我传你一道法直接体悟就行了,想必能够让你对于虚空领悟能够前进一步,我们这一族的剑术根本还是来自于虚空,只要这个提升了,你的剑术自然也就会质变。”卡先生说道。 之后,卡先生一指点在阿行的眉心,一道幽紫的气息导入,阿行浑身一抖,然后闭上眼睛开始参悟起来。 而后,卡先生却出了门,背着手,来到了另一家的店铺前中。 在那里,有一个人坐在那里。 这是一个看上去非常邪异的人。 主要是他的眼睛瞳孔,居然有九个之多,似有彩光蕴含,如果注视着他的双眼就像是注视着两块奇异的宝石,让人目眩神迷。 “九瞳公子,我这有一笔生意,想和你谈谈,不知道九瞳公子想不想听听。”卡先生进了门之后便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的来意。 “哦,你认得我?”那个九瞳公子似乎有些惊讶的问道。 “九瞳公子的威名,我还是听过的。”卡先生说道。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你们这一支,倒是越来越像人类了,即使你们这一支族群里号称最是杀伐果断的剑裔,也学着人类一样。”九瞳公子说道。 “九瞳公子请慎言,你可以随意的评价我,但请不要评价我的族群。”卡先生说道。 “呵呵,那就说说你有什么可说的吧。”九瞳公子说道。 卡先生听他不再说族群方面的话,面色便也就好了一些,问道:“你可知道,我那侄儿与这几位道门小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7:新王 九瞳公子用长长的指甲拨弄了灯芯,漫不经心的说:“在这虚界之中,没有路引,那三个人类,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这里,既然来了,只有两种可能,一种路引,一种是有人给他们开了空间之门。” 卡先生身子微微前倾,手脚撑在桌上,看着九瞳公子的脸,说道:“那又是谁开的这个空间之门呢?” 不等九瞳公子回答,他已经继续快速的说:“能够开空间之门,让人直接进入这座城中,并且不激起能量波动,只有至高赋予王座的权柄能够做到。” “你是想说,道门有新王继位了?”九瞳公子说道。 “道门在至高的殿中,从来不缺王座,但是当年昆仑王陨落之时,并没有其他界域的道门高人出现,而现在,出现的道门王座会是哪一个?”卡先生声调尖细,态度很认真的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大通界因昆仑王陨落,又断去了诸天的联系,成了一片封闭无主的界域,所以受到各王的窥视,都想纳为己有,而现在道门的王座出现在这时在,你怀疑道门还有办法进出大通界对不对?”九瞳公子说道。 “不仅是如此,本是无主之界,各方争夺,但凭本事,但就怕其实其已经是己主之地,却让大家在这里的空耗时光,要知道,不少人可是盯着这个样的界域,通过掌控界域来从至高那里获得王座之位的。” “我当然知道这个,还知道你们剑裔的一位老祖一直想要成就王座,而如你们能够获得大通界域,不但可以成就王座之位,更能够让你们一座拥有一个真正的立身之地,不再受虚空流浪之苦。”九瞳公子手里拿着一柄小刀在削着自己的指甲。 “我这一族,虽脱去虫身,但却是诞生于虚空虫族,不论怎么衍变,我们本是同族,他日我剑裔老祖得王位,这大通界,便是最好的巢穴。”卡先生仔细的看着九瞳的脸色。 “我记得不是有一位王吗?”九瞳问道。 “正是如此,所以我们才有把握,再扶新王登位。”卡先生说道。 “你这是希望我们帮助你家的那位老祖登王位?”九瞳公子说道。 “毕竟我们曾是同族,更何况,查清楚这个大通界是否有主,对你对我都是必须要做的。”卡先生说道。 “是否有主,在至高那里都能够获得信息,没有主,就申请开辟令,即使是有主,也可以申请征伐令。”九瞳公子说道。 “九瞳公子是不当家不知资源贵,无论是申请开辟令还是征伐令,所需要的资源都极多,而且王座的申请,也是要很多资源的,所以能够先调查清楚,不会浪费。”卡先生说道。 无论是卡先生还是九瞳公子都知道,这个世上,想要更快的获得某种权柄,和额外的能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至高的神殿之中成为王座。 当然,也有很多天人,并不会去成为王座,因为他们觉得那样不自由,但是一个王座,却是有能力庇护一族,是有着无边的权势,可以借助于至高的而相互之间联系,从这一点就是极大的优势。 “好说好说,这个大通界,我们母皇并没有兴趣,到这里来,我也只是看看,如果你们剑裔可以在这里称王,到时给我们留一块地方当母巢便行了。”九瞳公子说道。 “哈哈,如若事成,虚空剑裔必将报答母皇与公子的。”卡先生后面并没有再多说便告辞离去。 九瞳公子,在卡先生的背影走出门后,却挑了挑眉,瞄了他一眼,随之将小刀扔有在桌上。 在他看来,虚空一族同为虚空虫族,却通过与人类的不断的繁衍,蜕虫壳而成人,这本就是一种取巧,不认可自己出身的作法,他很清楚,母皇的心里,可从来没有当他们是同宗同源的虫类。 而且,这一次他来这里,虽不想入主大通界,但是他却同样的奉命而来,只是他的目的是为寻找那位陨落的昆仑王痕迹,因为昆仑王陨落后,他的王印并没有人找到。 他也不是为了得到王印,而是他想要知道,昆仑王究竟从至高那里窃取了什么东西。 原本他是想在那个客栈里的道门元神下手的,现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冲着这一点来的,当然,也有不少冲着大通界这个界域而来。 现在又来了三个小辈,显然他们是被某位王座用权柄开了空间之门送来的,刚才街上大家都看着,看似平静,但是他相信,各个心中都已经骚动了起来。 就他心中所想的,有些不少天人想要获得一方王座,但也同样有很多王座想要摆脱至高的法则钳制。 所以昆仑王的走的过路,他们都想看一看,只是当年那种情况之下没有找到,而今天,却似乎出现了一些痕迹。 …… 隗林又站在那窗户前向街道上看去,他似乎时刻都在监控着这街上的一举一动,街上哪一个店铺里出来人又去了哪一个店铺,都看在他的眼中。 当然,各个店铺中的人有事没事也会出来看一看他,似乎在确定他还在不在那里,便又退回去。 “至高之下,有契约者,王座之下,只有使徒。至高的契约人,生死无凭,而使徒受王座庇护,听从于王座之命而行事,以前我们以为我们只是普通的契约人,但后来又觉得,可能我们是王座使徒,但又不似别的王座使徒那样可以获得直接命令。” 小天在隗林的身后说道,而顾红炎则是却了另一个房间里,在那个房间之中,则有一柄小剑在虚空之中穿梭游走,忽隐忽现。 她在领悟洞虚之玄妙。 外面小天依然在与隗林说话。 “你觉得,我们道门的那位前辈陨落了吗?”隗林并没有回头,但是他问的这个问题却让小天一时之间无法回答,他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我们身后的一家是道门前辈在庇护和培养着我们地球上的人。”小天难得慎重的说道。 隗林却想起了那一个空寂的屋子,里面墙壁上挂着一张张的图,其中就有自己曾去过的那个青城山所在的世界,到现在他都不清楚,那是真实的世界,还是虚妄世界。 只是他想要回到那里去,却根本就做不到,像是被封印隔绝了一样。 不过,他冥冥之中有一种感应,有事情要发生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街道的尽头上空出现了微光。然后他看到有人从那微光之中跳了出来。 8:讨债人 那一个从虚空的一缕微弱光线里跃出来的人,来到街道上,左顾右盼,最后走进了一家黑暗的屋子里,不一会儿,那家店铺的灯就点亮了。 又一转眼之间,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其实这里并没有明确的时光变化感觉,天色总是这样。 因为这里没有日月变化,所以很难分辩,唯一的光华就是屋子里的灯,和那天际云层里的散落的微微光华。 但是光阴的变化,时间的行走,到了一定境界修为的人,在心中都有自己的计时。 顾红炎从房间里出来了,一身阴阳道袍,头发盘起,背上背着一把剑,这是道门坤修打扮。 她出了门,身后跟着小天与那位包一桐,隗林仍然是站在窗台,看着街道上,只是他的手上却已经拿着一柄筷子一样的小剑,这小剑典型的飞剑样式,不像凡间的剑那样有剑柄,他的剑柄只是纹路,乍看去像是有,实则是并没有。 隗林看着街道上的那位虚空剑裔的‘侄子’,一身的气息果然浓厚了不少。 顾红炎的气息并没什么提升,只是恢复到她正常的水平,但内里的剑术提升,却不是从外在能够轻易看出来的。 一般来说,战斗没有打起来,谁也不好说谁会赢,不过他们两个是之前斗过一场的,那个战斗的情形,他是看过,可以说不相上下,如果顾红炎这一天的时候里,有所领悟,那她应该会赢,即使是不赢也没有什么,救回来就是了。 反正又没有说什么输就得死,当然,他也告诫了,动手肯定是奔着要对方的命去的,如果不是存这个心思,那她就白在诸天行走这么久了。 只是这个时候,他发现有人进了自己楼里。 客栈,本就是行来住客的,但是他不是经营者,而且在这个时候,无论是谁进来,都不应该。 来的人是一抹幽影。 幽影微带着血光,这个人站在那里,就像血色的阳光透着层层云和屋顶,照入了这个房间里,就像早就在那里一样。 并不是很明显,隗林回头看时,他的双眼却能够看到那是一袭红裙,拖在地上。 脸看不太清,光影中的存在,只会给人神秘与诡异感,绝不会让人看得清楚的。 “哪来的?”这是隗林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便又转过头去,不回的头的问道。 楼近霞在打量着隗林,她得到消息到昆仑城疑似有后辈传人出现,于是他奉命来到了这里,所以她也根本就没有打算隐瞒,而且她来的理直气壮。 “血影宫。”楼近霞快速的回答。 隗林根本就不知道血影宫在哪里,可以说是压根就没有听过。他所知道的关于诸天宇宙的知识少之又少。 在物质世界里,他更是连地球都没有出过。 在他们说话之间,那边顾红炎与虚空族阿行已经在互报名字。 “虚空剑裔,阿行。” “巴山剑徒,顾红炎。” 其他的人却将目光若有若无的投到隗林的身上。 “血影宫的人来这里做什么?”隗林没有去问血影宫在哪里,因为他知道对方将方位报给自己听,自己还是无法明确。 就在他问这话时,后面楼近霞的话才刚要起,剑吟声响起。 顾红炎剑出鞘,一剑刺向那个虚空剑裔阿行,只这一剑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因为看到她一剑刺出,相距十余米的距离,竟是一个跨步,那一剑已经刺到了虚空剑裔阿行的面前。 这一剑,就穿秀了虚空,剑尖一点犀华耀眼。 那位阿行心中一惊,身体在一团紫色的能量之中纵开了,顾红炎追杀,阿行反击。 也就在这顷刻之间,两人已经缠斗在了一起。 这边,隗林的耳中已经听到了楼近霞的回答。 “我奉师命来,讨一笔债。”楼近霞看着隗林的背景说道。 她无法看到隗林的表情,但是她心中已经有气,因为这个人居然一直背对着自己,从始自现在,只看过自己一眼,所以她这一句话的后面说的是重音。 “债?什么债?”隗林回过头来,再一次的看着楼近霞。 楼近霞身形如血影的在虚空里飘着,听到隗林的问题之后,便笑着说道:“当年,本城的城主,姜太元被逐出师门时,被追杀路过血影宫,我们宫主替化挡住了追杀者,他曾说,一定会报答。” “后来呢?”隗林便又不再看她,而是看街道上那战成一团的剑芒。 “于是我就来了?”楼近霞说道。 “他活着的时候,你们不找他们,他死了,你们却来找?这是什么道理?”隗林问道。 “他活着的时候,我们需要的东西他给不了,死了我们才好拿,只要拿了,就算他还过债了。”楼近霞缓缓的靠近隗林。 “那你自己去找他吧,为什么来找我?”隗林问道。 “因为,你就是他的传人。“楼近霞说道。 “我见都没见过他,与他所在的年代,都不知道相差多少年,我怎么就是他的传人了?”隗林冷笑一声的问道。 “你见没有见过他,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你的剑术就是传承自他,那种‘斩’尽一切的剑意,一脉相传,还有你的剑里的‘斩’字法纹,也绝对错不了,这就是斩天剑宫的炼剑术。” 他这个话,让隗林心中微微的一怔,却又像是一句点醒了一样。 在那座青城山之中的师父,会是昆仑王姜太元吗? 自己曾在昆仑王殿之中看到过师妹赵玉的身影,难道昆仑王真的是青城山中的那位传自己炼剑术的师父。 如果是的话,难道昆仑王姜太元并没有死? 这些念头在他心中电光石般的闪烁。 不过,这并不绝对,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自己在青城山的师佼,可能是来自于昆仑王曾经的师门,毕竟他是有同门的。 于是,他试探着问道道:“斩天剑宫炼剑术?” “没错,就是斩天剑宫炼剑术,你不会说你学的是来自于剑宫其他的人传授的吧,要知道,剑宫已经在三百年前覆灭了,就在昆仑王受天罚之后不久。” 隗林的心中咯噔了一下,斩天剑宫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地方,这应该是诸天界域里另一个地方的名字。 让他心中不舒服的是,从她这里听到那个这个斩天剑宫居然覆灭了。 他又再一次的想到了在这昆仑城的王殿之中赵玉,赵玉还活着吗? 那自己在青城山中修行,是谁让自己能够在那里学得炼剑术。 “我是这个世上最后一个会斩天剑宫炼剑术的吗?”隗林心中泛生一丝的辈凉。 “也许是,也许不是,毕竟剑宫存在许多年,传人不会完全断绝,但是肯定是其中重要的一个,因为你的传承不正常。”楼近霞的有着一种探密的意思。 “你想要什么?”隗林声音沉沉的问道。 “王印,昆仑王印。”楼近霞凝视着隗林的背影。 她已经能够猜到,这个虽然得到斩天剑宫传承的人,很可能是来自于封印的大通界。 这个人,能出来,那就一定能够再回去,必须掌控他。 “你想要王印,我没有。”隗林冷冷的说道。 “没有没关系,只要你跟我回一趟血影宫就行了。“楼近霞笑着说完。 同时那边传来虚空剑裔阿行的得意大笑声。 9:剑下不可避 隗林听到了那边的大笑。 而身后幽影般的女人并没有任何针对自己的气势显露,但是隗林却感受到了她话意之后那不可一世,和吃定了自己的感觉。 他很不喜欢别人的威胁,所以他在京道场之默默修行五年的时间,默默无闻,直到成就了元神,这才一飞冲天,成为首席。 现在他在这里,无论是剑术还是对于道意的那种感悟,都不是初成元神的他所能相比的。 而且他很清楚,自己解释什么都是没用的,所以,他手中转动的剑突然涌起了金银交织的光华,那光华是一种剑意和元神交织在一起,在扭动,挣扎着要脱离隗林的掌握,朝着某一个人吞食。 街道上的人在这一刹那,感知里有一道微弱的光在远处闪烁了一下,然后有一种刺痛的感觉,所有的动作都为之一停。 原本气势大涨的虚空剑裔阿行,就像是被针扎破了的皮球一样,原本涨大的气势在这刻快速的消去。 阿行一怔,看向自己的叔叔,他的叔叔也看向客栈的二楼站在那里的那个人类。 “说好的公平斗剑,怎么使用外力了。”隗林冷冷的问道。 那个虚空剑裔阿行显然是被渡了一道本源的能量,这个时候引动了,所以气势大涨,但是这个过程去被隗林的剑意给刺破了。 卡先生心头大怒,在他看来这再公平不过了的事,居然被硬生生的破坏了,而他做为长辈在这里,居然没能够阻止隗林的蛮横行为,更让他觉得丢脸,甚至会让人觉得虚空剑裔的是软弱的,所以他指着隗林大声道:“如果你觉得不公平,我们可以比斗一场。” 卡先生为了虚空剑裔的荣誉,以及今后可能出现的事,所以说出一这一番话。 他不认为自己会输,即使是不赢,也绝不会输,因为虚空一族对于空间的感悟,是天生的。游走于这个虚空,只要不想被伤害,相差不大的境界之中,很少有人能够伤得到虚空族。 “好。” 这是卡先生的得到的回答,声音并不大,却如那剑光一个,所有的人都听到,都见到,都感受到,随着这一个‘好’字,那一片剑光从窗台那里闪烁。 就像是远空里的星光,眨了一下眼。 一明一暗之间,卡先生身形在光亮之中溃散,瞬间满街金银色。 都知道卡先生已经遁入了虚空,正在寻机扑至隗林的身边,因为隗林的剑已经离了身。 就在原本那卡先生的假身还未曾完全散去之时,在隗林的窗台上空有一道剑光斩过,剑光下,一道紫色的人影出现溃散。 紧接着,高空之中,又一道剑出现,一道紫色人影被剑光斩出来。 远处城门的方向,剑光闪耀,听到一声惨叫。 连续三剑之下,那个卡先生居然逃出了昆仑城。 而在客栈之中,楼近霞在听到隗林那一声‘好’的时候,也看到隗林身前的剑闪烁着的光芒,从手肘那里漏了过来。 那不是普通的光华,而是剑光。 见到的那一刹那,剑已临身。 楼近霞那幽影般的身体上突然有光穿透,随之像是被巨大的力量给撕裂破开,但是那一片破碎的幽光,再一次的化为数道血色幽影朝着隗林扑过去,然而虚空里几乎同时出现一片闪烁的光芒,斩过那些幽影,没有任何一片幽影遗落。 如果顾红炎看到这一幕,就会知道这就是隗林所说的,他的剑下没有人可以躲避,如果不想要在战斗时来回遁纵,那就做到一剑下去别人避无可避,甚至无法攻击自己。 楼近霞刚进这客栈的那一刻,心中还是很轻松的,觉得这个昆仑城中出现的元神不怎么样。 但是当她看到剑光之时,她的心头涌上了一种致命的危险感,感觉自己只要动一下就会有大祸事。 如果要具体来形容一下的话,就像是针顶在了眼珠子上的感觉。 无论是她用了多少的分身化影和替身法,以及幽影遁法,都无法摆脱那剑意,更不敢有丝毫的靠近,她只想远离,因为她有一种感觉,越是告诉隗林就越危险,在隗林的周身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剑域,会被绞杀。 所以她决定先离开。 修行人的事,在乎的是悠长生命,对敌时离开,怎么会是逃呢。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观念,所以她活到了现在,这一次她心生出了恐惧,立即就遁逃出客栈。 而且,她心中再一次的确定,斩天剑宫的人都是疯子。 数十道血影,若有若无,却有同样多的剑光斩过那些血影。 血影不断的分裂,不断的朝着街道尽头的城门而去,而身后的剑光不断的闪逝,血影不断的分裂,又一次次的在前方聚合。 最终,她几乎与卡先生前后脚的离开。 街上的人都惊了。 有见过隗林剑术的人,也不由的咽了口口水,如果说以之前隗林的剑术在他们的眼中是一种纯粹凝炼的强大威力,那么现在的隗林的剑术,则是多了许多纵横的轻盈感。 行云流水,道道剑光凝炼如丝,每一道剑丝中蕴含的力量却又强大无比。 而且那种一剑祭出,无论遁术怎么样,都无法避开,明明在遥远,却无论如何都能够迎面刺来,就像是天空里的阳光照下,怎么躲都躲不开的感觉,让很多人心惧不已。 顾红炎看到这一幕,更是无比的痴迷和向往。 对于她来说,剑术就要有一种一剑定乾坤的作用。 明明出一剑,却像是刺了万千剑,无论对方怎么变换,这一剑都追寻而去。而又像是明明出了万千剑,却只像是一剑。 她看到后面的血影之后,才知道,原来隗林同时在对两个出剑,这种分光分化,才能够让自己避免于被群殴。 炼剑成丝,剑光分化,洞穿虚空,这三种里只要修成了一种,就能够让剑术有着质的改变。 而隗林三种都修成,再加上他那几式剑法中蕴含的剑意,所以才能够这样看似纵横、轻盈、潇洒的解决两个敌人。 那一边,虚空剑裔阿行,哪里还敢比什么,转身就祭起一道法符,在天空化为一道门,带着几个同伴飞纵入其中消失。 隗林看着那一道门,仿佛看到了一双冷漠的双眼,正注视着自己。 10:幕后之人 灰暗的城。 厚厚的云层。 街道上静悄悄,各屋里一盏盏昏暗的灯下,照不清门口所立之人的面目。 但是隗林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一种惊讶,和敌意。 非常的清楚,不论是在隗林到来这里之前就在的那些人,还是后面来的,隗林能够从这种打量里,清楚的感觉到他们的情绪,他们在想着如何才能够将自己制服。 顾红炎三人回到客栈之时,隗林已经将窗户关上了,孤守废城,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意义,但是冥冥之中仿佛有一个意识在告诉他等在这里。 “谢谢首席。”顾红炎向隗林道谢,只是她脸上并没有多少的开心样子,她的目光注视着隗林之时,有异样的情绪在内,她显然也被隗林那一剑所慑,她从没有见过如此瑰丽纵横的剑术,那个可怕恐怖的虚空剑裔,在他的剑下,果然避无可避。 一剑剑的追杀之下,只能是逃离这一座城,而且隗林是一对二,两个人都逃离了,而隗林站在那窗口,连动都没有动。 “首席,你真的是太强大了,地球第一啊。”小天大声的说道。 隗林笑了笑,说道:“你们还有任务在身吗?” 顾红炎摇了摇头。 隗林再问道:“那你们能回去吗?” 顾红炎再摇头,说道:“我没有得到任何的提示。” 就在这时,隗林的面前虚空突然有一抹清烟扭曲着,化开,然后将众人淹没。 隗林感知到虚空似乎在变化,空间变换的感觉非常的轻微,他试图去捕捉,却如风一样从他的元神探知之中滑过,无从捉摸。 当他眼中的烟雾散去之时,第一时间就发现这一个神秘的小房间上挂着一的?幅的画,而现在这一幅幅的画都暗淡了,变成了黑白色。 第二眼,隗林看到角落里有一个人坐在那里。 那里摆着一面梳妆台,一个女子坐在那里化妆,正以嘴唇抿着胭脂,背影是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椅子的靠背后,顺而直,肩削瘦,镜中的手同样的消瘦,甚至可以说瘦的有些可怕,本应该是绝对好看的玉手,却像骨头包着一层皮。 隗林看着镜中人,心中微微的发麻,因为镜中的人那一张脸却是平平整整的,她没有脸,没有相貌,可是她却在化妆。 隗林并没有先开口,他在等,等这个将自己召唤而来的女子说话。 女子将胭脂放下盒子里,盖上,然后拿起梳子开始梳头,镜中的她看不到五观,但隗林可以肯定,她正在打量着自己。 她一边梳头,一边说话:“你有些担心?” 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的声音。 隗林被人看穿了心里,并不觉得有什么,他确实有些意外,还有一丝的担心。 “你担心我是个恶魔。”女子说道。 隗林依然没有回答,这是他心中闪过的一些念头中的一个。 “太元受至高之罚后,我就来了这里,师父拦着我不让我来,我非要来这儿,所以师父就抹去了我的脸,还斩断了我的命运,即使是我被人追查到了,也不会牵连到剑宫。”女子的声音之中并没有什么误伤,依然是温柔的陈述着这一件事。 但是隗林能够感受到她情绪之中那种忧伤。 “剑宫?斩天剑宫?”隗林发现这屋子里还有一把椅子,于是走过去坐了下来。 “你也听过这个名字吗?太元被逐出师门之后应该不会再提这个名字的。”女子有些疑问。 “这个名字是我听一个血影宫的人说的,斩天剑宫,敢起这样的名字,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怕事对吧。”女子在隗林的话意未断之时已经接口了:“当一个门派传承的久了,除了名字,很多东西都会变,很多人说,历代的剑宫里的强者,最后都不得善终,就是因为‘斩天’这两个字太不吉利,被天给盯上了。”女子叹息的说道。 隗林能够想象到,最初创立这一个门派时的人那种豪气,所以才会叫斩天剑宫,但是随着一代代的强者,总是莫名的陨落,再加上别人说法,于是剑宫里开始有人自我怀疑,开始害怕,于是那一份豪气没有了,只剩下单纯的‘斩天’两个字了。 “一个人如果没有了心气,那就难有成就,一个门派如果没有心气,就难以庇护弟子,可是大多时候,他们却以大局和大多数人的安危当理由,他们不知道,当斩天剑宫害怕斩天两个字时,这个门派注定是要消亡的。”女子的声音之中透着悲伤。 隗林坐在那里,两手肘支在椅子的扶手上,十指交叉的,两腿交叠的静静的听着。 他能够感觉到,今天她想要将心中的话说给人听,大概是太久没跟人说过心里话了。 “太元偶然的来到了大通界,因为这里偏僻,所以在这里定居了下来,并且成为了大通界王座,他没有像大多数的王座那样,将大通界禁绝出入,而是任由别人出入,传道,所以才会有大通界短短千余年便修行鼎盛,各种修行流派在这里的开花。” “多好的一个修行盛世。” 隗林能够听到她心中的遗憾,可能是既是遗憾地球,又是遗憾昆仑王姜太元。 “太元他不一样,他从来没有忘记剑宫创派祖师那‘斩下天道一丝生机’而渡己身的初衷,更从来没有失去一个剑道修士的风骨。” 女子手中的动作慢慢的停了,她看着隗林,隗林的角度并不能够看到她的镜中的脸。 屋子里沉寂了下来,隗林看着她的背景突然有了一种压抑感,他不由的想,自己的出剑的话,她会怎么避开。 “你就很不错,无论遇到了什么,第一时间总想着以剑来问路,这是一个纯粹剑修的心态。”女子仿佛能够见到隗林的心中所想一样。 隗林却忍不住的说道:“在我们那里,把这种叫做莽夫,没有头脑。” 他不喜欢别人叫自己莽夫,至少在他看来自己不是莽,而是自信。 女子却并没有在这方面纠缠什么,而是注视着镜中的隗林,又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道:“我要死了。” 隗林一怔,他没有动,但是他整个人的气息瞬间紧缩了一下。 女子笑了笑,笑出声,但是镜中的她只有平板的一块,没有笑容,说道:“太元死了这么多年,用他留下来的东西,让大通界即使是断了天通,也让那里有人能够与至高签订契约,不至于让大通界就真个绝了法术修行。” 说到这里,隗林就开始有话说了。 “我想知道,至高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隗林问道。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说道:“至高本不可言,但我这将死的无面目无命运之人,就说一说吧。天地有大道,合之而为圣高,高居九天,眼观宇宙,掌诸般法则,若有人符合其条件,便可合其法符,掌几分法则之力,是为王座。” “太元曾挑战王座,斩下其身中法符道韵,回家自己临摹而出,大家都以为他是先得至高赐下法符封王之后,再窃至高权柄,其实他一开始就是自己临摹的封王法符。” “剑宫表面上是因为他不敬师长,伤了一位主君的孩子而被逐出剑宫的,实则是他在那时就临摹了封王法符,剑宫害怕,只是后来剑宫仍然没和躲过去。” “这个地方,也是太元建的,可惜,这些年,我同样的借用法符的力量在做事,比如给你一个召唤契约,却让你可以分身替签订,你所在夏国,有人能够脱逃,能够欺骗契约。” 隗林恍然。 “那,至高的意志是属于什么状态?”隗林问道。 “不可名状,山川河流,星系星球运转般,自然而然。”女子说道。 “也就是说,窃取至高的权柄,至高只是自然回应,就像是山间大喊后的回响?”隗林问道。 “也许吧,没有人知道。”女子说道。 隗林想到地球上的人将之称为系统,这也难怪,确实如系统一般。 他看过一本书上说,宇宙也有自己的意识,还有什么盖亚意识之类的。 隗林沉思之时,女子继续说道:“已经有人找到了地球的坐标,只是还没有找到一个好的方式进入而已,无法大规模的进入,但地球迟早都会被打通。” “然后会怎样?”隗林问道。 “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会被殖民,可能会让你们接受某个信仰之类的。”女子说道。 “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吗?”隗林问道。 “有。”女子回答的很快,她说道:“每一个被新发现的物质世界,如果果其中有人是与至高签订了契约的,那么就能够申请自由战。” “什么是自由战?”隗林不由的坐直了身体,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就是为自由而战,不需要因为臣服于某个王而向他纳奉上供,更不会成为谁的封地。不过,成了自由之地,也就同样的失去了王的庇护,宇宙之中如果遇到了什么灾难或者被强者践踏了国家,也没有人会来保护你们。” “那么,这样的自由之地,各界域里多吗?”隗林问道。 “不少,那些自由之地没有王座,却有下于王座的强者,并不是每一位强者都愿意成为王座的。”女子说道。 “那么,申请自由战,是要什么样的能力才能够有机会战胜。”隗林再问道。 “王座之下。”女子说道。 很显然,她是在说王座之下的那些使徒都可以参加,那么就至少要能够战胜这些的力量。 “是为一个星球还是可以为一个国家而战?”隗林再问道。 “可以是为一个星球,也可以是为了一个国家。” 11:修行 这个小小的房间里的气氛很低沉,情绪都较为压抑。 但有些事却要说的很清楚。 就是地球想要不沦为别人的殖民地,其中的人不想被人分个三六九等的,就要在一定的规则之下进行战斗,这种战斗可以是整个地球的力量集中的力量,也可以只是一个个国家为代表的力量出战。 最后,不受压迫,自然也就不受庇护。 一切都靠自己的本事在即将到来的宇宙时代立足。 “那我们有机会成为自由之地吗?”隗林对这一个还是很关切的。 “很难。”女子也说的很坦白的回答着:“我培养了这么多年,整个地球上并有多少有能力参加自由之战的,不过,诸天界域里的各派势力之中,肯定会有人与你们联系,可以由他们派人代你们出战。” “需要付出什么代价?”隗林很自然的问出这样的问题,很多时候他不想去考虑那么复杂的事,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只是懒得去想而已。 “这就需要你们自己去谈了,看你们有什么价值,你们能够付出的就是忠诚、信仰和你们的能力,就我所知道的,地球上这种科技神秘并存发展的世界还是很少见的,所以你们有你们的价值在。”女子也帮着分析了一番。 “会有道门的势力吗?”隗林问道。 “不知道,地球还是很特别的,在远古之时,这里就有道门的痕迹,只是直到太元到来,地球才算是短暂的融入了诸天界域之中。整个大通界域最大的保护,就是那个你们的意识海世界,它对于你们来说,是有一定程度的麻烦,但同时也是一个保护。” “即使是王座的意识想要降临到地球上,先得穿过那意识海,在那里面总有着各种恐怖的东西,王座即使是真身降临过去也难,除非是开了传送之门,或者是先出这片虚灵界,从大千世界进入地球之中。” 隗林知道她所说的大千世界是指物质界,又是指自己所了解的那个宇宙。 就他自身的能力,连出地球都还做不到,因为他不知道,九天之上那些风自己是否承受得了,自己的元神法光能否承受,如果出了大气层,在那宇宙里,自己的肉身是否受得了,宇宙里的各种射线,自己的元神是否能够承受。 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去宇宙之中。 “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知道,遁破大千,这一句话具体的是指什么?”隗林问道。 “这有两层意思,其一层就是遁出他原本生活的那一个方世界,遨游星宇,另一种就是遁入虚灵界,进入类似于这样的王城之中,然后从一座王城再到另一座王城。” “那我是否有能力独自遨游星空呢?”隗林问出了自己心中想了许久的问道。 “你没有能力,因为你的元神力量不够,你肉身强度不够,你在这里之所以能够这么强,是因为我给了你一个强大的肉身,以及那一道召唤法符,让你在这的元神强度与肉身强度都不错,但你本体的肉身与元神很还是很弱的。”女子毫不客气的说道。 “那我要怎么才能够增强。”隗林问道。 “当然采集宇宙星空的能量入身与神中。”女子说道:“你的元神虽然很弱,不像别人的元神那样一出来就能让你飞遁星宇,但是却是纯正的,所以你当务之急,就是壮大自身的元神,做到可以像强壮的元神那样,遁出本方世界。” “这一次,你回去之后,这里的一切都将散去,包括你的分身。”女子叹息了一声:“等待,等待着大通界再一次与这片星空联系起来。” 隗林听到她这样说,大概明白,这个时间恐怕不会太长。 “我再想问一下,我这个元神之后的修法是什么样的?”隗林再问道。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他发现,对于地球之后的命运,他似乎没有那么的担忧,毕竟全球六十多亿人的命运,也不可能是他一个人可以改变和决定的。 到时会有许多宇宙里的大势力汇聚,就现在这一座城中的那些王座使徒,已经有二十多个代表了,到时候唯有道门真正的介入,地球或者说是夏国才有真正的选择机会。 要不然话,即使是看似是在为自然而战的机会,也只会被人宰割。 而他对于自身的修行一直都记挂在心上,这个时候有机会问当问个明白。 女子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道门修行,统一的就精化气,气化神,神应虚空。正常的修行,精化气,这个过程之中,是要不断的壮精的,才会让精化出来的气更深厚,后成的练气是一个漫长的积累过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精化气,只是将自身本源的幽精及五脏之精化成了纯粹气,再没有任何壮气练气的情况之下,就以那一缕稀薄但极纯的气化了神,对不对?” 隗林都开始想给她鼓掌了,果然是见多识广,他就是凭身体之中那一缕稀薄而纯的先生之气化了神,直到现在都还在补肉身的亏空。 即使是后面他修出了三昧真火,以祭天的方式来壮神,可以让元神的质量更高,但是那种能量却始终不够深厚。 “其实在元神之后,已经不是很需要什么功法了,就是返照虚空,感受天地法则,采摄宇宙的能量融入其中,元神之后的斗战方式已经是融入天地法则了,你需要自己的感悟。“ “有门派的,门派会有前辈留下能够直接感悟法则的东西,也会告诉你哪里有法则显化明显的地方,可以去感受,现在你只是一个人,那就只能够自己去星空里感受,如果你愿意等的话,后面应该会有道门的人与你联系,你可拜师,也可以加入门派之中。” 加入门派,拜师之类,隗林倒无所谓,只能够学习东西就行,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 “那剑术呢?”隗林再问道。 “你的剑术根基已经很好了,我们道门的修行兼容并蓄,可以向各个流派学习,从而总结出各种各样的功法,但既然学习自然就要学习最上等的,师法天地,你的剑术已经打好根基,只要领悟了天地法则,融入剑术之中,自然的就能够形成自己风格的护道手段。” 隗林没有就这个方面再提问,而是转而问道:“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女子说道。 “我能够知道你的名字吗?”隗林再一次的问。 “没有这个必要,早就不存在的人,就让她无声无息的消失吧。”女子说的很冷酷,就像是说别人的事,可是这就是她自己。 隗林不知道她在这里多久,但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守在这一座孤城之中,环顾着这城中街道上的敌人,她能够体会到那种四面皆敌的无助和孤寂。 “地球上,有不少人其实已经与外面的人接触过了,甚至可能成为了别的王座使徒。其他的就没什么了,诸天界域,实力才是立身之本。……” …… 隗林在床上睁开双眼,又闭上了眼睛,在他的脑海之中,还在充斥着那一个幽暗的房间崩塌的情形,那里面的一切都化为无形烟尘,包括那个女子,至今隗林都不知道她叫什么,与昆仑王姜太元又是什么关系? 然后,他写了一份报告,将自己知道的都写上去了,交上去,反正夏国的命运,地球的命运,又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决定的,这个事就是这个事,事实,地球上的人就是被动等待。 现在他将这个事报告上去了,到时就看看能不能争得一些主动权。 他这个报告上去之后,马上就得到了召见,去了京里,见了最大的boss,再又见了几个修行界的老前辈,将自己所知道的再说了一遍,然后明确的告诉他们,自己与天外已经断了联系。 这一点,隗林看得出来他们有些失望,显然大家都希望隗林能够与外面的道门还有着联系的。 他决定放下一切不再管去修行。 天外,国内的,国际上的,地狱花组织,他都不再管,甚至让戴月容离开,并让自己的那些研究生们转投别人那里。 可能有人会觉得对于那些研究生不负责,但是就他那个月教的东西,和炼剑术,已经够那些人受用无穷了。 隗林跟同学、老师相熟悉的发了信息之后,就离开了,带着那随自己而回来的剑匣和八角宫灯离开了灵馆。 他去了西边,去了地球上地势最高的地方,一路的向着那最高的山脉而去。 来到那里之后,他才发现,这一片山中,居然有不少人在这里隐居,他们像是与世无争,修行着,最终他找了一座没有人的山脉开始修行。 挖一个山洞,每天开始采天罡,以来自天外能量壮肉身与元神。 同时进入辟谷,不再理会俗世。 时间在高寒与大风之中呼呼的远去。 1:劫归 这里非常寒冷,在上山的时候,他看到一路的尸骨,都是些普通人登山路上死去了。 而到了后面,他甚至看到有修行人死了,还死了不少,其中有一个就死个山洞之中,就在现在他所挖山洞的下方,整个人还保持着盘膝而坐的样子,栩栩如生,但是肉身却像冰一样。 对身上有一些法器,隗林并没有拿,对于一个有着八角宫灯和飞剑与剑丸的人来说,很少有能够让他动心的东西了。 一开始,他去采天罡都是出去一阵子然后就回到山洞,因为山顶的风实在是太大了,即使他站在山顶,都是小心不被风吹走。 采食天罡,一直都是夏国修行界的传统,无论修身还是炼宝,都喜欢采地煞天罡的。 隗林之所以不在沪城之中采天罡,是因为他发现在那里,天罡垂落到城中被城中的浊气冲散了。 城中那么多的人,各种气息混在一起,笼罩在城头的上空,即使是太阳之中的罡气也非常的稀薄,所以他才会想到这里来。 地球上将宇宙外落下的叫做宇宙射线,但是神秘侧,则有另一个叫法——天罡。 可能是科技在这一方面认识的还不够。 隗林的肉身与元神都在接受着天罡洗礼。 隗林将这一步叫做洗身、炼神,他心中清楚,只有被洗炼过后,自己的才能够开始真正的采食天罡壮大自己的灵与肉。 而脚下那个山洞之中死了的人,就是没能够承受得了这个天罡的冲刷。 这种修行方式对于他来说,其实也是危险的,高寒以及那宇宙射线对身体的作用,会让元神上出现麻痹,甚至会记他产生幻觉,让他恍惚。 在第三年的时候,他开始出现幻听、幻视,鼻子里更像是闻到了古怪的味道,一会儿像是香,一会儿又是臭、酸,各种各样,有时他抓一把雪放到嘴里,居然都品酸味来。 他原本已经感觉不到冷的皮肤,突然之间变的格外的敏感,一缕阳光照在身上就变的无比的热。 一缕风吹在身上如刀割,山间偶然出现的雪崩声,也会让他感到惊惧,元神会不由自主的随着这个声音而窜起。 隗林知道,这到了关键的时候,于是他坐在自己挖出来的山洞之中。 全身心的渡此劫。 这是受到天罡冲刷的后果,只有过了这一关,适应了,那么这一切才会消失,对于一个修行人来说,这就是劫。 隗林坐下的时间心中便生出家样的明悟。 在他们来,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自己不能够一昧的反抗,一昧反抗的话,最后就是完全不接受,在心灵上会崩塌。 但是也不能够完全的顺从,要不然的话,可能会陷入某种疯癫之中,失神失智,或者成了精神痌人。 他必须得在保持自己本心的同时,又顺从于身体方面的改变。 身边一盏八角宫灯,散发着淡淡的红光,旁边的一个石台上摆着一个剑匣,无论是八角宫灯还是剑匣,在这一刻都像是随着隗林的呼吸而吞吐着某种玄妙的光芒。 满天雪花,呼啸的风。 隗林在这里孤坐着,他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闭死关,要么活下来,要么死去,或者疯癫。 一个人想在长时间的定静,是必须要观想的,无念无想几乎不可能,如果做到了,那进入这种状态之下就根本不知道外界的事。 他观想的是日与月,随着洞口传来的太阳光芒散发地温度,他观想着太阳在自己的心中升起和降落,太阳降落之时月亮又升起。 观想圣日、圣月照耀自身,这是地球上道家流传久远的一种观想法。 日夜交替,与天上的日月升迁重叠,他整个人都保持这种定静,而元神与肉身都在发生着改变。 隗林的身体已经冰结了,成了冰块。 突然有一天,发他现自己的身体中的五脏出现变化,先是心脏像是燃烧了一样,向着四肢百骸里蔓延,他努力的保护着观想,任由焚烧,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肺窍之中仿佛起了风,藏在其中的剑丸也似融合进了风中,吹向五脏,吹向周身。 他觉得自己要被分解了,被割成一丝丝,这种阴寒的风,这种如剑丝的风仿佛让他周身再也没有一块是完整的。 隗林依然保持着观想日月升降,终于,当一切都停止,他开始感受到温暖,感受到自己的肉身,当他再一次的睁开眼睛之时,四周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明亮。 他仔细的感受自己的肉身,发现肉身还是那个肉身,但是其中的杂质却像被剔除了个干干净净,整个人也消瘦了许多。 而每一个毛孔都像是能够呼吸一样,浸润着天外而来的能量,只是他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饥饿,这不仅是来自于肉身,还是元神,他知道,自己需要去补充能量,而唯一能够补充自己的能量的地方就只有天外。 但是前往天外是有着极大的风险的,他的元神在可能适应了宇宙射线,但是依然不够深厚,量上依然不足。 他一步跨出,来到了山顶,身上的元神法光隐隐之间竟是呈现七彩色,如虹光。 他没有什么长啸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因为此时的他看着天空是如此的平静,世界明亮空旷,于是张口一吐,一团白光飞纵而出,刹那之间已经到了九天之间。 正是夜晚之时,剑丸在天空如一轮明月,散发着皎皎光辉。 这剑丸在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祭炼完了,不需要刻意的去镇压着会不会割伤自己的肺了。 随着他的念头,那如皎月般的剑丸飘忽飞纵,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北。 此时同样在这片山中隐修的看着天空的剑丸,一个个无比的震憾,只觉得真正的仙家手段在面前出现,当他们要寻找是谁时,那皎月又突然消失了,而隗林也已经离开了这里。 他悄悄的来到这片喜马拉雅山脉,挖了一个洞,有所成之后又悄然的离开。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让这山中静修的人知道,曾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这里。 隗林提着灯笼,在虚空里行走,第一步都有数十里路,如果有人此时正抬头看天空,会看到高高的天空有着一点红光一闪一闪的前进。 当天晚上,天初亮之时,他回到了沪城的灵馆之中。 自然的,他也就知道已经过去了七年的时间。 灵馆之中安静无比,显然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了,他来到了三楼那熟悉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巷子里渐渐多起来的行人。 在这七年之中,这个世界有了哪些变化,他并不知道。 长时间里处于那高寒无人的地方,面对是一片山与雪,这让他整个人都变的淡漠了许多,还有那观想日月升迁的变化,这一份感觉,让他多了一种起色于世外的意态。 七年的时间,对于人来说是极其重要的,甚至可以让一个国家由盛走向衰,可以让一个无忧的骄傲的少年变的麻木消沉,也可以变的现实。 还可以让一个单纯少女,变成妇人,组建家庭,孩子绕膝。 也可以让一批懵懂的小朋友长大成年。 巷子里仍然背着包拿着相机的在旅行,也有旅行团,只是不如当年那么多。 其中一个旅行团的走在最前面拿着小旗的女子,指着隗氏灵馆说道:“这里就是我们沪城老巷著名的景点之时,这座灵馆有着数十年的历史,但后来一度关闭,在大约九年前,这座灵馆重开,有一位大家可能都知道的人,在京道场毕业回来,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重开灵馆。” “这个人是谁呢?就是我们的元神法脉接续者,元神首席,隗林隗馆长,而且据说他曾受天外道门召唤前去执行过任务,是最早一批离开过地球的人。” “巴山剑馆的顾剑主,曾亲口证实,她在天外之时,亲眼见过隗馆长,当时的顾剑主与天外百族决斗之时,对方使了诡计,这个时候隗馆长出现了,据说,当时隗馆长即使是在天外的那一座城中,也同样的是一剑镇压百族……” 突然,有一个声音惊呼:“三楼有人。” 韩玲玲迅速的转头看向三楼,果然,那里有一个人正坐在那里,有些慵懒又有些冷漠的看着这边。 不知道为什么,韩玲玲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自从隗林消失之后一年,偶然间她看到一篇报道说隗氏灵馆的已经关闭,其中的馆长隗林消失许久。 那时起,她就常常来这边徘徊。 她曾被隗林救过,而且是在一个异度时空里,她听说隗氏灵馆关系,隗林消失的消息之后,立即想到隗林可能被困在了哪里,正等着人去救,或者是更可怕的情况,陨落在了某一个遥远永远不会被人知道的漆黑世界里。 她觉得那是最让人难受的,韩玲玲觉得隗林那么有名,在这个世界里那么多的人知道他,他为这个世界做了那么多的贡献,可却死的那样的寂寂无名,所以后来她当了导游,每当从这里过,都要将隗林的事迹讲一讲,不让人们忘记他。 因为她发现,这些年过去了,人们已经不再记得他了,只追捧是这些年里那些声名鹊起的人。 在隗林离开后没多久,网络上不知道从哪里就爆出许多关于诸天世界和天外的秘密,一开始很多人都质疑真实性,可各个国家也没有第一时间出来辟谣。 因为那些确实是真实的,政府单位一开始还想查是什么人爆出这些东西的,但是快,居然出现了一些视频与照片,是一些其他世界种族的视频。 而且那些录制的视频中说话的人,看上去态度很不错,而且话中不但说了地球之外还有诸多的文,还有就是表示愿意帮助地球更快的更好的融入诸天世界的网络之中的意思。 再的后来,就是有很多人突然的崛起,变的非常的强大。 甚至那一段时间内,不少的小国家都突然的被颠覆了,而且像夏国这样的大国也出现一些小混乱,但是很快就被镇压。 世界上,很多突然出现的强者,居然在网络上发展,说自己现在是天外某某势力的在地球的代言人,这样的人不少,一时之间人心动荡。 也就在那时,夏国将隗林提交的一些编辑着公布了一些,这是让大家知道,国家早就知道这些,并且还有隗林在昆仑城之中剑慑百族的事迹,也是通过顾红炎传开的。 目的也是让大家不用太过于怕这些,而且是让大家知道,天外的人也不是不可战胜的,还公布了隗林曾受天外道门征召,去过执行过任务,就是为了告诉大家,夏国在天外也有靠山,为的是稳住大家的心。 在那之后,世界局势居然慢慢平静下来,至少夏国没有发生动乱,当然一些小国已经乱的不行了。 但同样的,这些年夏国有些人也突然之间实力飞涨,大家也知道可能跟天外的势力有关。 甚至在网上很正式的爆出过一些天外势力招募使徒的条件。 这些都是在这些年之中发生的。 隗林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认出了那个女子,正是自己救回来韩玲玲,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回来之后第一个看到熟人会是韩玲玲。 而韩玲玲她自己没有注意,自己的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流了下来,旅游团之中,有人早已经拿出掌上无人机飞在高空,拍摄下了这一幕。 而五分钟之后,关于隗林再一次的回到了灵馆的消息便传上了网络,同时还有这一个视频。 半个小时之后,‘隗林’两个字上了热搜。 那一个视频中,窗户后面的隗林身形没有那么的清楚,但是巷子里的拍照的人那惊喜的表情,以及那一个导游脸上挂着的泪,却能够看的很清楚。 也很快有查出那个流泪的导游是谁,而此时韩玲玲则社交平台上,则是发了两张照片,一张是现在的坐在那里微笑的照片,宁静之中带着几分高远。 另一张则是显得很久,那是一张隗林舞剑后停下来,剑斜指地面的动作。 从后面那一张照片之中可以看得出来当时还有很多人在场,但是都被韩玲玲做了虚化处理,看不清楚,而中心的隗林身体一半处于阳光里一半处于阴影里,剑在剑光里折射着光辉。 那时的隗林神秘之中带着几分飞扬的锐气。 并配有一行字。 “当年你初回灵馆,我是你第一个顾客,这一次你再回灵馆,我依然是第一个见到你人,但最让我高兴的是,你没有陷落于那些虚妄之中,你活着,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高兴的事。” 而这个时候,有许多人往隗林这里赶,第一个赶到隗林这里的是曾经的同学江渔。 2:一剑北上 江渔来到三楼的时候,韩玲玲正下楼离开。 他看到离开的韩玲玲背影,认出是那个视频里的女子,也记得是隗林灵馆刚开张那一会儿来过这里要做学徒的那个女子。 然后他看着坐在那里的隗林,在他的眼中,此时的隗林比起当年多了几分高远冷淡的气质。 “首席,好久不见。” 这是江渔看着隗林后沉默一会儿后开口说的,这一声问候,饱含了太多的感情,有当年同学之情,也有朋友久违不见的高兴,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崇敬之情。 “还好,七年多而已。”隗林并没有站起来,而是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未意他坐下说话。。 “是啊,七年,可我们人类又不是长生种,真正活力精力鼎盛的时间里,又能够消耗得了几个七年呢?”江渔一边坐下,一边感叹着。 “怎么,有一股暮气。”隗林笑问道:“听话中意思,有很多人生领悟啊?” “从毕业到现在,经历的事太多了,时局艰难。”江渔坐下后,靠在沙发上打量着隗林。 “就你在这修为,担心这担心那的也没用。”隗林只打量了一下江渔便知道,他现在修为进步了,应该是阴神法进阶为天师钟馗了,这是放在以前是不错的,但是现在这个时局里,他这个修为连上台比划两下的可能都没有。 江渔:……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发生了些什么事?”江渔问道。 “正要从你这里知道呢。”隗林笑着说道:“可惜我这里没有茶也没有酒。” 江渔不在意这些,于是将这些年发生的快速的跟隗林简明而要的说着。 “看来,诸天界域里对地球感兴趣的势力应该都已经出手了。”隗林凝视着窗外缓缓说道。 “是的,他们都在地球上各国寻找代言人。”江渔说道。 “我们国家里有代言人吗?”隗林问道。 “明面上没有,但是暗地里肯定有,听说还有不少,对我们国家开出的价码听说极高。”江渔身体前倾,压着声音给隗林说。 “什么价码?”隗林问道。 “不知道。”江渔说道:“应该比其他那些小国要好的多,我们内部有搞到过一份契约书,其中就是要效忠于对方,其中有很多很细的条款,那种条款在我们的国家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也就是如果条款好,还是可能会接受?” 江渔微微一怔,然后说道:“其实现在大家心中都还是两可,一是不想接受,二是想等天外的道门出现,但是道门修的是仙,谁知道会不会在意我们,所以很多人心中都没有谱。”江渔语速很快,但也说的很清楚。 “怕对方来斩首?怕拒绝的太多对方掀桌吗?”隗林问道:“像我们地球这样的情况,他们的王座是不会亲自出手的,只能够是座下使徒,而且现在天外诸多势力相互纠缠的情况下,都不会硬来。”隗林一听现在的局势就知道现在的情况。 他也明白,他能够一听就明白的局势,上面的领导不可能不明白,只不过终究是因为自身国家的实力不够,没有底气,很多是情况知道是一回事,心里头还是怕。 “最近那些代言人似乎有联合的趋势,在网络散布了很多言论,说当年的昆仑王只是一个门派的弃徒,现在就连那个门派都覆灭了,道门不会有人来。”江渔问着这个话之后,眼神有些闪烁,隗林知道,这些话让他也担心了。 现在对于天外局势最了解的当然未必是隗林,但是那些了解的人或多或少的可能都被天外的利益给拉拢了,至少会有偏向,已经得不到国家的信任。 而隗林这一走多年,反而让国家特别想听听他怎么说了。 “前面的说的没错,后面则是错的。”隗林对于昆仑王姜太元的情况毫不避讳。 “那,首席,你跟天外道门的人有联系吗?”江渔再一次的问道。 “没有。”隗林回答的很干脆。 江渔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从隗林这里,他知道,道门会不会来,也只能是被动的等待,关键是现在等不起。 隗林知道大家的担心,其实他觉得是等得起的,但那是他个人心理,而做为一个国家的领导人来说,只能够被动的等待,那肯定不行的。 个人是个人,国家是国家。 “现在是什么情况?”隗林主动的问了江渔。 “据说上面现在压力也很大,天外的几个大势力有联合起来的感觉,一起施压,说是如果我们夏国不给个答复,后面不会再有更好的条件,也不会有别的势力敢与夏国接触,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夏国岂不是要沦为星际时代的殖民地了吗?” 隗林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他们是想要肢解我们夏国。” “这手段并不高明,但是就是玩心理和阳谋,看我们能不能承受得住压力。”江渔眉宇之间有一丝解不开的忧虑。 “一个王座,可以从至高那里获得的权柄之中,其中之一就是可以缔造那种可供人试炼成长的世界,通过这种方式,使得自己的座下的人实力不断的提高,可以更好的为他们服务……” “如果说是我们自己能够在自由之战获得胜利,那么这个权柄就将赋予我们的国家。”隗林说的内容,江渔还是第一次听到,虽然隗林将这些都写在报告里了,但是显然他的级别还不够知道这些。 而如果夏国没有效忠一个王,那么到时别的国家的人实力突飞猛进,自己国家修士压力就会很大。 江渔有些恍然,连忙问道:“这个进入试炼的虚妄世界,是指那些玩家进入的地方?” “对。” “那,这个权柄,我是说,我如果我们国家赢了,那权柄是怎么给到我们国家来的?” 这一下把隗林问到了,他也不知道怎么给,难道是给到某一个人身上?可是那权柄是王座的权柄,除非夏国有人封王。 隗林意识到这可能也是国家所担心的一件事。 不确定性。 道门是否会有人来,这一点不能够确定。 最后自由之战赢了,权柄是给到谁?给到哪里?不能够确定。 再一个,就是万一道门没来,那么夏国又怎么能够在这个地球和这个宇宙里面立足。 “唉,其实,我觉得,你不应该回来,至少这一段时间内不要回来的好。”江渔叹息道。 “怎么?”隗林挑了一下眉,他心中立即意识到了什么。 “前些日子还有人说你占据国家利益为己用。”江渔说道。 “什么东西?”隗林淡淡的问道。 “那盏灯。”江渔的话落,隗林立即确定,一件事,这是有人想要挑战自己了。 前面那些年这个声音都没有了,现在却又出现,那就是有人想将自己现在这个身份踩下去。而自己现在身份之中最值得大家期待就是去过天外,与道门有联系。 踩了自己,就相当于踩了夏国对于天外道门的期待和信心。 既可得实际利益,又可获得权大的政治利益。 “谁?”隗林冷笑一声问道。 “一个名叫谢玄的人。”江渔说道。 “谢玄,历史名人?”隗林问。 “肯定不是,只是同名而已。”江渔连忙回答道。 “呵呵,随便吧,只有一个吗?”隗林再一次的问道。 “暂时只有这一个说了要找到你交回那盏灯的事,其他的倒有不少说想要挑战你。”江渔说道。 “什么人啊?”隗林看似有些漫不经心的问。 “都是一些后辈,觉得你不过是先得能够穿梭各个世界试炼的机会,所以你的实力才能够升的这么快,有些人还觉得你之所以能够修成元神,也是这个原因。” 听了江渔这个话,隗林也立即明白,这是一个打击自己的名声的方式,就像国家把自己在天外一剑镇压各族的事拉出来一样。 这里那些人潜台词就是说,隗林之所以能够这么厉害,无非就是先得了试炼的机会,并不是个人的天资和能力,让大家觉得隗林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优秀。 隗要瞄了江渔一眼,突然笑问道:“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我,我,可没有,您在学校里那会儿,天天泡图书馆,纯粹的练拳练剑,我们都是见过的。”江渔说到这里自己就哈哈的笑,然后收声时,又不由的问道:“首席,您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呵呵,你猜。”隗林说完,不再理,旁边的江渔一时之间不敢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隗林又说道:“说说其他的同学吗和老师吧,他们在做什么?” “柳老师退下来了。”江渔说道。 “柳老师当时来这里当监察司司长本就有暂代性质,退下来很正常?”隗林说道:“那柳老师是回学校里了?” “是的,回道场教学了。”江渔说完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程蔓青去了阳矍府深处,在三年前,阳矍府里发现了真正的智慧生命,我们对那里进行开发的同时也开设学校教化,程蔓青是去那里当老师去了。” “顾清源在你离开后的第一年从交换的学校那里回来了,但是前些日子与人比试了一场法术,输了。” “陈小溪失踪了。” “王俊前两天死了。” “萧花甲在追查地狱花组织的一次行动之中,被打瞎了双眼。……” “其他的就没怎么联系了,我,结婚了,现在是沪城靖夜局老城区分局局长。” “哦,对了,以前跟你一起探索过暗黑神殿的沪校的校长,一年前,坐化了。” “沈其深校长?”隗林惊讶的问道,他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沈其深校长修的是阳神,阴神之中已经有了阳罡的味道,寿元不应该啊。 “嗯。” “有调查过吗?”隗林问道。 “有。” “什么结果?”隗林步步追问,他看到江渔的脸色不太好。 “应是被人杀的,按调查的结果是被人抽了魂,然后一身的精气散尽。”江渔语气低沉的说道:“他是我们国家顶级灵修学校的校长,如果被人知道是被杀死了,一定会引起动荡,在这种时候,会让大家对于国家失去信心,所以我们说是坐化了,私底下一直在查。” “能够胜过沈校长的人可不多。”隗林眼中闪过一丝的冷意。 “是,在以前,想在学校里杀沈校长,几乎不可能,这个世上就没有这样的人,但是现在,地球上没有,天外有,那手法,不是地球上有的。”江渔的声音之中都似乎有了一丝的恐惧。 “也就是说,其实有了方向,没法查?有怀疑的目标吗?”隗林问道。 “那些个天外势力的代言人不都是目标吗?杀沈校长这样的大名声的人,就是为了镇慑我们整个国家,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他们可以杀我们国家的任何一个人。”江渔说到后面声音激动,带着几分颤抖。 “看来,这些年因为天外势力渗透,真的有些乱了。”隗林说道。 “有些事,我们都不好处理,怕得罪他们背后的天外势力。”江渔气愤的说道。 隗林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王俊是怎么回事?” “死在了中东那边,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那边真的很乱,以前还好,有夏国的名头在,不管谁都有顾忌,现在那边有天外势力在,夏国的名头保不住他了,他的性格你也知道,轴的很。” “不管轴不轴,总是我们学校我们国家出去的人,是我们的同学,现在都在看着呢,还是沈校长的死,虽然社会上没有传出来,恐怕暗处早已经传开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隗林看到下面的巷子里来了人,其中有一个正是罗必祥。 “来人了,肯定是接你去京里的。”江渔说道:“你这一次去京里一定要小心。” “怎么?”隗林故意的问道。 “我听说过你在天外城中,一剑压百族的事,真想跟着你上京里去看看啊。”说完,江渔站了起来,说道:“预祝你此去,一扫阴霾,还天下一下朗朗乾坤。” “但是风云汇聚,也希望你小心,不要大意。” “结婚了的人就是不一样,会关心人了,有孩子了吗?”隗林笑着问道。 “有一个女儿。” “不错,好好培养,将来跟我学剑,再会。”隗林说完,带着八角宫灯,和剑匣下了楼。 于是十多分钟之后,有一个视频出现在网上,那个视频就是隗林从灵馆之中出来,一直到被接上一辆车。 后面又有视频在网上传播,是他上了一架飞机的视频,那飞机是去京里的。 出入机场是很多人都照了照片,因为隗林一头长长的黑发,背着剑匣,提着灯的样子,让人一眼看到就觉得像是从深山之中归来的修道之士。 他背上的剑匣,照片之中被放大,神秘的山河交缠在一起的纹路,庄严而神秘。 有人配文: “十年前,艺成归家承祖业,十年后,挟剑北上扶大厦。” 隗林入京,像是一块全民接力的直播一样。 此时的地球上的人们可是了解很多事情的,天外的种族排名都在网上有传播,只是大家不知道真假而已。 而且这些年,隗林被捧的很高,现在出现了,大家对他有着一种慕名的期待感。 这一天,阳光明媚,照在窗台、或者瓷器,光线灿烂如花在盛开,无香无艳,却气象万千。 3:红尘情感炼道心 首都,又称京都,是一个国家的心脏,隗林曾在这里学习五年之久,对这一座城并不陌生。 在古代,这里又称为天子脚下。 隗林坐在车上,旁边是八角宫灯与剑匣,接车的司机从后视镜之中看着隗林的侧脸,脸消瘦,眉骨有些凌厉,他曾经见过隗林的相片,相片上比真人要圆润不少。 不仅是司机觉得隗林瘦了,看上去凌厉了,罗必祥也有这种感觉,感觉像就像是在风霜之中磨砺的石头。 这是罗必祥心中闪过一种感觉而已,他不知道这些年隗林去了哪里,连自身的气质都有了不小的改变。 隗林靠在那里,看着窗外,一直看着,像是许久没有看过一样,一直到车拐进了一条林荫大道上,再然后拐进了一片幽静又特殊的地方。 下了车之后,有人引路,隗林清楚的感觉到这里戒备森严。 到最后的时候,罗必祥都没有跟进去。 三个时辰之后。 官媒及各个主流媒体在社交平台上都公布了一个照片,就是一个老人,与一个长发,长须、背剑匣、提着灯笼的人握手。 两人握手的地方是一个门口,老人是从门中迎出来,在两人周围还有不少人,都是常在新闻里出现过的。 在则张照片上还有一行配文。 “国之剑士。” 几乎同时之间,官网上再一次的公布了一项决议。 将在三天后举行一次与天外各族势力的友好见面会,并且是以全方位直播的形式。 这个新闻一出,下面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评论,也有一些阴阳怪气的。 有些年轻人不知道隗林的,立即会去搜隗林的资料,也会发问,网络上很多人会去科谱。 但是也有一些了解不少内幕事情的人在网上写分章分析,说国家不应该召开这个会。 他们觉得这会给各方势力形成逼宫的机会,而应该私下里一个个的接触,私下里谈条件,不应该以这种公开招标的形式。 更有人说的更加的直接,说隗林一回来,国家就召开这样的会,是把隗林摆的太高,认定隗林可以镇压全局的,不应该这样,万一隗林不镇压不住场子,那会成为笑话,更加的会陷入被动。 甚至一些修行界的大v都说,将一切都压注在隗林的身上,实在是太孤注一掷了。 还有人分析说,隗林早些年名声大,是因为他年轻占据了很大的优势,是因为他早早的进入过那些试炼世界中试炼,所以这才会实力提升的快,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不少的人从天外的势力那里得到可以进入试炼空间的机会。 更何况,当年隗林也没表现出天下第一的实力,只是那些元神吹在那里说隗林夏国第一,而且网上流传的战绩,从来没有人见过。 总之一句话,隗林的战绩水分太大,都是泡沫。 当年都说不上是第一,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国家压宝隗林,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这样的舆论甚至影响到了最高层,有人上书到最高领导,但却没有得到回应。 在网络由于有很多修行界的大v出来,不认可隗林的实力,于是很快就形成了倒隗派和挺隗派,在网上吵的不可开交。 当天晚上开始,便陆续的人在网上,说接到了夏国中央政府的邀请,将会准时参加。 同时,他们也在回应之中公开的打出自己代表的势力。 “虚空剑裔已接到夏国中央的邀请,将会准时参加,希望我们能达成共识。” “神眼一族接受邀请,将准时参加。” “血腥城堡将准时参加。” “人马星域代表将会准时参加。” “迈雅神族将会准时参加,到时将会有几个问题当面向隗林阁下请教。” …… 回应的居然有十多个代言人,这些代言人之中,平时有些很低调,大家根本就不知道他,有些则是非常的高调,这些年闯出了极大的名声。 隗林此时正在理发,他的长发并没有剪短多少,而是修剪了,然后被挽起,成一个道髻,脸上的须也刮了个干净,整个人便瞬间恢复了年轻,他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换成了一身白色的仿道袍的衣服,只是加了很多现代衣服的理念设计,上面有着片片雪花般的纹路。 在衣服中段部门上,还有一块青色的方玉。 这一换装,一打理,整个人就像是一位来自山中的道门公子。 让为他理发的年轻女子看着镜中的人都愣了一下。 修整好仪容的隗林回到了自己住处,一个小院之中。 在这里早已经有人为他铺好了床。 桌上有水果点心,点有檀香,有书柜,有几种国内外知名的酒。 旁边一个专门服务他的年轻女子问他有没有什么需求,隗林摇了摇了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前天还在喜马拉雅山上,今天已经到了这里,世事当真难料。 几个玩耍的小院的外壳探头探脑的,当发现隗要看到他们的时候,便大方的进来,其中每个人居然都背着小木剑。 “你就是我们夏国第一元神剑仙吗?”领头是一个小姑娘,大约七八岁的样子,其他的都差不多,个头有高有低。 门口有几个大人出现,看到小孩进来之后,便也进来,脸带笑意的打招呼。 小姑娘看到隗林一时没有理她,小姑娘又再说道;“我要跟你比剑。” “比剑?”隗林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小朋友。 “对。”说着,小姑娘一把将剑拿在手上,在隗要顶前比划了一下,摆了一个姿势,并大喊一声:“哈……呀,你好厉害,果然夏国第一元神剑仙,你赢了,收我为徒吧。” 小姑娘的表现让隗林愣了,后面进来的那些家长有些也发出笑声,有人则很自然的跟隗林打招呼。 隗林知道,能够住在这里的,每一个都是领导层的家人。 大家很自然的与隗林聊天,也有人问他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隗林在山中七年,虽然让他一时之间变的有些冷淡,但终究不是一个冷淡的人,所以自然是回答说是去了喜马拉雅山中修行。 “哟,那可了不得,难怪人瘦了这么多,晚饭吃了没有,来我家里吃饭吧。”这是一位老太太跟他说的。 隗林谁也不认识,别人好客,他也不能是真的去,何况是第一天来的。 那边小姑娘不乐意了,说是要拜师,摆了拜师的姿势,却不见隗林理她,于是气呼呼的跑到走廊上的太师椅上坐下来,显然是怪大人们打扰了她拜师。 这些都是小插曲,一转眼就过了两天。 大会的日子要到了。 这两天之中,隗林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跟这些孩子们玩到了一块,孩子们做游戏,他就在那里做裁判。 偶尔也给他们表演一些法术。 对于他们来说,见法术肯定见得不少,隗林一表演法术,他们就会说家里的谁谁也会,但最后,他们发现隗林什么法术都会的样子,而他们了解的人,没有一个会隗林这么多的法术。 更主要的是,隗林给他们表演了一手御剑术,一念动间,屋子里剑匣之中飞剑化为一道短小的光芒,在院子那一颗树间穿刺环绕,居然是将一树的叶子斩落,每根枝丫上都只留了几片嫩叶,而不伤树枝。 一棵枝叶茂盛的树,一会儿便已经变成了秃子。 这一手让孩子们都惊呆了,他们眼中只看到一抹光在那里来回的穿梭环绕。 不光是孩子们惊呆了,附近的暗卫们也看到了一这幕,一个心惊咂舌。 御剑他们之中也有人会,但是能够做到这么的快,又如此的轻盈精准的斩落一树的树叶而不伤枝丫,那可就太难了。 “好厉害啊,果然是夏国第一元神剑仙,师父,你就收下我吧。” “我的御剑术,都已经写了出来,你想看都能够看到。”隗林说道。 “不,我就要你教我,很多人能看到,但是肯定没有一个人能够御剑有你这么厉害。” 隗林哈哈笑着,说道:“再说吧,不过,我可能没有时间,这次的会完了之后,我可是要去那里的?” 他说话间用手指着天空。 “去天上啊,你要飞升成仙了啊,带我一起吧。”小女孩眼中满是星星的看着隗林。 “可不是成仙,而是修行。”隗林无论是元神还是身体,都是有一种饥饿感,但是这里又有事,让他不能够立即离开这片世间前往天外。 不过,在他看来,这些都是修行。 忍耐心中的欲望,这是克制的力量。 在红尘世间,感受着各种情感,如师生情、友情、同学情、爱欲之情,权利欲望等等,只有在这些情欲之中仍然能够保持一颗修行之心,那一颗道心才能够越来越通透。 红尘炼心,不外如是。 这是隗林这一次回来之后想到的这些,之前,他都是被动的接受世间的各种情感,当他知道自己需要做出反应的时候,最后他明悟了自己最爱的是什么。 修行路上,可以驻足,可以偏移,但绝不能够忘记自己的目标。 宇宙星空里,那么多的美景,又岂能错过。 4:开场 九月八日。 上午八时,一个大礼堂之中。 有一张大长桌,桌子红色,上面没有摆花,只有茶杯与纸笔,两摆的并不算高背的椅子。 大礼堂之中有人来来回回的忙碌,在桌位只有一边是摆了铭牌的,另一边则是空的。 摆了铭牌的一边,最中间的位置的铭牌上面写着隗林两个字。 然后其他的位置也同样是国内知名的大修,有大灵校的校长,有大门派的掌门,有知名大修,或者是靖夜部的部长,监察部的部长,中央有认识和不认识的,擅长的法术领域也不一样,一共十四位。 并没有最高领导人在场,因为这是一场事先没有与对方达成任何共识的直播门交流大会,而且对方都是抱有恶意的,所以最高领导和智囊团都在后面对现场进行分析,最后再给会场谈判桌上的人决定。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现场可能会打起来,或者是太僵硬了没有半点退路。 当这个直播画面一出现,在线观看人数极速上升,这不仅是夏国人在看,世各界的人都在看。 都想看看,地球上传承最久远最古老的国家如何面对天外的势力的逼宫。甚至网上还有传言说,那些在其他的地区已经有了代言人的势力,也赶到夏国去了,他们也想要分一杯羹。 甚至有传言说,天外势力想要将夏肢解。 礼堂之中在九点左右开始有人进来,在谈判桌的后边都摆了不少椅子。 其实夏国这边桌子后面不用再摆椅子,但是因为对面要摆,所以这边也摆上。为什么对面要摆呢,是因为不知道对面会来多少人,所以多备一些椅子免得到时没地方坐,至于他们那些天外的势力谁会坐到谈判桌上,那就由他们自己选择了。 大约九点四十的时候,夏国这边谈判桌上的人进场,先进来的是一盏八角的宫灯,还有一个剑匣,都被人捧着,摆在了隗林座位的所在的桌子上。 这个时候,镜头给了特写,会场里也同时有了声音传出来,但没有人来做讲解,虽有声音,却很少有人说话,整个会场都显得压抑。 即使是昨天晚上还吵的不可开交的网友们,这个时候,也都停了下来,都在默默的看着,在心中紧张着,大家都希望夏国的能够更上层楼,能够是不受压迫。 这个直播不能够发弹幕,但是却在社交平台有很多观看的感言,其实有一个话题,居然上了热搜第十五——【发抖!】 点进去一看,具体的内容却是这样的:“我看着那无声的直播画面,为什么会全身发抖。” 这下面有着许许多的留言:恐惧,害怕,担心,紧张。 还有人发起了祈福。 在网络上许许多多的人祈福之时,一身白色仿古袍服的隗林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有其他的人跟着进来。 一行人来到桌位前座下。 可是对面的人却还没有来。 网络上一片的议论之声,隗林坐在那里,两手十指交叉,手肘枕于扶手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很清楚,这是那些天外来人的心理战术,明明已经到了,也已经通知他们进来,却偏不进来。 周围很多像头,对着他们,整体可以看出这个大礼堂看上去非常的严肃而压抑。 突然,从门钻出一道华光,华光如各色流火,在虚空里的盘旋着,这一幕都清晰的呈现在视频之中,通过视频而传到世界各地。 这是一种示威。 同时之间,有一种肆意的笑声响起,然后这才冲落在一个个座位上,其中还有一些没有座上谈判桌的位置,立即有一个大声的说道:“怎么,夏国这是看不起我等吗?连一个主位都没有吗?” 夏这边,监察部的部长却是冷冷回答道:“我们是根据你们的回应而设的座位,那后面还有椅子,可以坐在那里,并不防碍你们在这里做决定。” 这个对话,通过视频传开,实在看这个直播的时候,不能够弹幕,如果可以的话,只怕早已经淹没了屏幕。 “不行,我堂堂密罗族,怎可坐于下位。”这个人话一说完,其他没有坐主位的人都随声符合着,大有一开场就逼着夏国政府方面改变会场。 这就是下马威。 “我们要主位,岂能如此辱我等,……” “地球夏国,歁我太甚!” 一时之间,这声势就如海啸一样的扑面而来,在场的那些参会人都脸色微变,而火气大的靖夜部部长想发怒,意动之间,有一股势压在自己的身上,竟是让他无法出声。 这一幕的人随着网络传遍世界,夏国的人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有一口气突然之间闷在心头,怎么都吐不出来。 有些人脸被憋的通红,更有些人大口的喘着粗气。 有些全身发抖。 其他的坐在主位上的那些,一个个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夏国谈判组人员,更多的目光落在仍然闭眼的隗林身上。 就在这时,隗林出声了,同时睁开了眼睛,冷冷的说道:“你是密罗族?” “没错。”那个男子挺着胸膛大声的应着,从他的双眼之中,以及他身上的气息里,仿佛有无尽的密咒在流转,摄像头照着他的身上,屏幕前看着的人居然都有一种被摄住了心神的感觉,只觉得看到了苍茫宇宙里最恐怖的存在。 如果是在现场的普通人,一万个看到他,这一刻都会被瞬间夺走意识。 所以有的人都在听着,这一刻的隗林会怎么说。 “没听过,但是在道门面前,你堂堂可以换成小小,你现在要么出去,要么坐下,多说半个字,我斩你的头。”隗林声音冷冷的,而且话说的极满,侮辱性极强。 这话一出,看着直播的心中觉得爽快的时候,立即又涌了另外的担心,那就是撕破脸,而且隗林将话说的这么满,万一做不到呢?人家就不理你呢,难道你真的要斩了对方? 当隗林的话一出,压力就在那个密罗族的人身上,他只是听说过隗林,但是没有见过,从来没有想到,隗林居然敢这样的强势,说要斩自己,说没有听过自己的密罗族,这个时候,他感受到了万千的注视。 这种羞愤感,让他肺都要气炸了,他看隗林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想起了曾经在某个试炼世界里,遇到的那几个宇宙大族的天才一样,那种明明是同辈,却像是看蝼蚁一样的眼神。 可是,他们都是各界域里大族子弟,你又算什么,你凭什么这样看我,你还敢说斩我,区区一个荒避小界域里的土人,道门旁支传承而已,也敢这样看我。 这一刻的他,心中曾受到的那种羞辱滋生的愤怒在心间涌了起来。 “找死。”密罗族使徒喊出这两个字之后,整个人身上涌弹起密光,每一道密光都化为一道人影,乍一看上去,密罗族的使徒身体就像是一个漩涡,从漩涡之中涌出十余道人影,如腾飞的灰色魔鬼,从四面八方的朝着隗林扑去。 这是密罗族赫赫有名的的‘密影夺魂’法,即可用来逃跑,又可以用来杀敌。 也几乎在这些人影出现空中之时,隗林身前桌上的剑匣里有一道光华飞逝而出,飞出的一刹那便无声破开十余道,剑吟声乍起。 在视频之中,刹那之间看到满室的阴影里,突然被一道道光芒破开。 其中有一道已经在隗林后脑的上空,手似乎都要触及到隗林的后脑了,却突然被一道光芒斩破,整个阴影魔隗一样的人溃散。 隗林巍然不动。 而在远处门口,突然响起一声惨叫,一个人虚空之中掉了出来,扑倒在地,头颅在地上滚动着,血溅在门外。 人头颅落,血喷三丈之际,十多道剑光却一同归聚,在剑匣的匣口处归为一束金银交织的光辉,没入剑匣之中。 礼堂之中光辉敛去,唯有剑吟仍在礼堂之中流转,如骄傲的哀鸣之曲。 这一刻,整个大礼堂之中静悄悄,谁也没有想到隗林居然说斩就斩,斩得如此干净利落。 那些天外之人可是知道,密罗族有着魔鬼的血统,是魔鬼的分支,生命力极强,更有着密影夺魂这样的法术,保命可是一流的,居然同时分身和本尊都被斩去。 而看视频的直播的人们,在这一刻,却如喝下了烈酒一样,一股热血上涌,在电脑前大吼着。 在他们的心中涌动着震憾,有人偷空在社交平台上快速的发着自己的帖子。 “我说一句,隗林牛皮,谁不同意。” “多说半个字斩你的头。” “说斩你头就斩你头。” “这就是道门剑仙的风采,我现在有些信隗林曾在天外一剑压百族的事了。” “国之剑士。” …… 在一个特别的房间里,最高领导们都在那里看着这一幕,此时也觉得畅快,同时又有一股残酷感扑面而来,政治上的斗争虽然也残酷,与别的国家的竞争,往往都是漫长的布局,是整个国力的比拼,是整体治国水平和制度比拼。 而修行界,则是当面一句话没说对,即立分生死。 那个什么密罗族上一刻还是自得无比,一身骄橫之气,下一刹那就身首异处。 修行人之间的争斗,居然是如此的惨烈,如此的没有转圜余地。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这些争斗的人,但如此华丽下的惨烈,还是第一次看到。 …… 坐在谈判桌上的那些天外来客,一个个都看着隗林。 他们进来的时候,当然是都有商量,都有共识,要一起施压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个密罗族人挑衅。 但是刚刚隗林斩杀密罗使徒时,让他们居然都无法插手,因为太快了。 密罗使徒的分影纵横飞扬,他们都不好捕捉,最后他本身逃在门边,他们都没有看到隗林的剑什么时候到了那里。 “这就是地球人的待客之道吗?明明是你们邀请我们来,却在这里杀我们的人,不怕灭国吗?” 这个说话的人,隗林一看就知道对方是虚空剑裔,他那一身的气息,化成灰隗林也忘记不了。 这种威胁,正是触到了大家的神经上。 5:事发 灭国? 现代化的战争之中,没有谁敢对夏国说这样话,因为做不到,而想要做到,除非让地球毁灭。 但是如此是从神秘侧层面上来灭国,这是有可能做到的。 尤其现在这种风云变幻的时期,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地球都可能整体成为别人的殖民地。 所以这个威胁是在天外势力出现之时就悬在大家心头的一根针。 隗林看着那一位虚空剑裔,目光之中满冷冽的问道:“你想灭国?” 话落,目光扫过对面那十四人,问道:“诸位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次来会面谈事,才一开始就死了一个,第二波接话就到了这种剑拔弩张。 隗林的一个问话,让那天外各族,一个个神色凝重起来,他们知道,这个问题回答不好,那么今天这里可能就会发生大事,毕竟已经有一个人死在了那里。 而且大家看到隗林这么的有底气的样子,一时之间心中又想着,难道他确定了道门的人会来? 诸天界域里,道门做为一方神秘而强大的势力,没有哪一个势力敢忽略,但是就他们现在获得的消息,没有听说有道门的往这里来。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回答的仍然是那个虚空剑裔。 “你想的话,今天就死这。”隗林回答更快,紧着他的话音刚落便回了这么一句,也像是锋利的剑利,一下子就顶在了对方的咽喉,而对方的背又已经退到了墙壁边。 “你!”虚空剑裔脸色非常的难看,那一张生硬类似于人类的脸,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但是情绪里的那种愤怒却非常的明显。 “你应该知道卡先生,当时他跑的快,可不仅是因为他跑的快,所以才能逃得一条命,我要杀你,你出不了这个礼堂。”隗林的声音很清楚,传遍世界。 他一点也不像是发怒或者是带有吹牛感觉,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虚空剑裔气的都有些发抖,他冷冷的回道:“你太小看虚空剑裔了,一直以来,我都想领教领教道门的剑术究竟有何独特之处!” “如果你只是想领教剑术的,我可以满足你的条件,你如果输了,要么离开夏国,要么死这。”隗林说道。 “如果我赢了呢?”虚空剑裔冷冷的问道。 “我也可以死这。”隗林生硬的回答。 他的回答,让夏国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对人对事残酷,那是残酷,而这事在自己身上依然残酷,那就让人动容了。 “你句句不离生死,是不是要以这种喋血之气吓阻我们对于夏国的心思。”这时候,突然有一个开口问道:“是不是也可以说,其实你身后没有人了,所以你一步都不能退。”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身体前倾,盯着隗林说道:“因为你一退,就是国破家亡,所以妄想以一人之力镇守一国。” 他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让整个夏国都在看直播的人心都像是被人紧紧的攥住了,无法呼吸。 “是真的这样吗?真的是我们夏国根本没有退路,所以隗林才会一开始就一步不退的吗?”所有的人都在看着,都看着此时面无表情的隗林,他坐在那里,有人竟是觉得他是那么的孤独。 即使是与他同排坐着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机会说话,因为对面那些天外之人,所有的话都如针芒一样,根本就不好回。 隗林沉默的看着说话之人,而说话之人嘴角一丝的得意显露无疑。 这一个画面,这一刹那,让大家都觉得,这个人说到了真实处,剥开了夏国最后的皮,露出里面血淋淋的露,一触即痛。 “你觉得自己很优秀吗?”隗林开口问道:“你为自己看透了真相而自得,但你不要忘记了一件事,在这个礼堂之中,你的生死不过在我一念之间。” 他的话才落,对方心中怒意喷涌,竟是一把撕开自己脸上的皮,从中送出一个青面恶鬼。 剑匣之中一道剑光早已经飞逝而出,剑光斩落,就如一片展开的剑翼一样,青面恶鬼瞬间被斩为两半,掉落回椅子上,而剑光又复归于匣中。 这一幕,就像是一切都是隗林所设计好的,以言语挑动对方的怒意而动手,却在对方动手的一刹那,剑已经出匣,剑吟流转,散于虚无。 谈判桌对面的那些天外各族看着隗林面前的剑匣,只觉得这剑快的不可思议,竟是一时之间都没有把握躲出那出匣的一剑。 就在刚才剑出匣,一切都有一种这一剑是冲着自己来感觉,心都提了起来,想要施法时,那个地狱的恶鬼已经死了。 而且,他们发现与隗林坐在同一排的那些人,也个个不弱。 这一刻,他们发现,这个夏国的底蕴确实不错,不愧是昆仑王曾经的道场。 隗林的目光落在两个人的身上,其中一个是虚空剑裔的身上,一个则是迈雅神族的人身上。 他知道虚空剑裔的人与自己有过节,而且虚空剑裔对于地球志在必得。 而迈雅神族或许有可能从什么蛛丝马迹之中知道了自己,毕竟自己曾经参与过杀死迈雅神族的王的。 当其他的人发现夏国是一块硬骨头的时候,可能会退缩,或者是再徐徐的图之,而这两个肯定要再德碰一碰的。 果然,迈雅神族的开了口,他盯着隗林问道:“隗林阁下,有一事相问。” “请讲。”隗林回答道。 “你是否在某个流光洞天之中,杀过我迈雅族的人?”迈雅族的人问道。 迈雅族是宇宙里的大族,大势力,即使是现在地球的人都知道,在场的人没想到迈雅族的人会问出这样的话来,难道隗林真的在天外的时候连迈雅神族的人都敢杀? “我杀的人多了,不知道你说是哪一次?”隗林淡淡的回应着。 迈雅神族的人眯着眼睛,眼中流露出一丝的杀机,他说道:“数年前,你是否参与过,你们道门针对我迈雅神族王座的咒杀的行动中。” 他这话一出,大礼堂之中的气氛顿时变的有些诡异起来。 而地球上看直播的人更是震惊无比。 6:劫子 对于在场的那些天外各族来说,即使是他们牵扯到了咒杀迈雅王族的事件之中,也会是一件极大的麻烦事。 他们的族群未必能够承受得了迈雅神族的怒火。 而面前这个地球人,居然敢涉及到杀王的行动中,并且杀的还是一个迈雅神族的王,这是何其的大胆。 一时之间,大家看隗要的眼神又变了,像是看一个疯子。 同时他们的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惊呼着。 “原来,迈雅神族的王是被道门杀死的。” “道门居然杀了迈雅神族的王?” “道门怎么敢?” “道门果然是神秘而疯狂的代名词。” 而夏国那些人,不论是高位还是下面的平头百姓,一个个都震惊了。 原来,隗林真的曾受过道门召唤执行过任务,如果是这样,那么谁敢说道门不会有人管地球,谁敢说道门不会有人来管夏国。 所以大礼堂之中的气氛顿时微妙了起来,而夏国的人,则是震惊之后又是兴奋,又是热血,但很快又想到了,迈雅神族是宇宙星空里的强势大族,是有数位王的存在,听说更有着王上的存在。 这样的一个大族,地球上的小小夏国能够承受得了他们的怒火吗? 大家的目光都看着隗林,镜头同样如此。 “你确定你想知道?”隗林微微抬着下巴的问道,这种傲然的样子,让在场的天外各族心中都想到了,自己遇上过的那些强势大族出来的顺位继承人的样子。 他们一个个都在骨子散发着一种傲然,或许那还是他们表现出来的平易近人,但是骨子里的那种冷傲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他们觉得,隗林有那种宇宙大族子弟的气质,这让他们很愤怒,因为隗林不配拥有,因为隗林只是这偏远小星域里数百国家里的一个人类而已。 你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们? 迈雅神族的人眼中露出了杀气。 在他心中涌动着一个迈雅神族战争号角般的口号:“迈雅神族不可辱,辱者必死。” “迈雅神族,何曾惧过,再问你一次,有没有参与咒杀我王的任务之中。”迈雅神族的人双眼之中绽放蓝光,逼问着隗林。 隗林仍然是坐在那里背靠着椅子,姿势都没有变,他缓缓的说道。 “有一次,有召传来,我去了天外,守一座城,城中有人告诉我,无论谁来,杀了即可,我在城头驻守,见天洞开,不断有人进入,于是我连连斩杀,终至天不复开,至于我杀了谁,那些人又是属于哪一方,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随着隗林的话落,那位迈雅神族眼中蓝光大盛,因为他了解到了,自己的王被杀之时,就是已经锚定了一个施咒法的流光世界,但是在进入其中的人有限,所以进去的都是有着名头的传奇使使徒。 然而却没有一个出来,都死在了里面。虽然事后,迈雅神族的主君推断,咒杀的力量不是来自于一处。 这位迈雅神族,伸手在虚空里一抓,手中已经多了一个画卷,挥手展开,上面是一个人的画相。 这画中景象竟是快速的化开,原本表态的画居然变成了动态,呈现在了视频之中和在场众人的眼中。 那是一个大殿,通过大殿的陈设以及穿着,可以看出那里是一个王宫大殿,而那个地方应该是某一个修真文明较为鼎盛的地方。 其中大殿的中间,站着的正是一个穿着古道袍服,背着剑匣的年青人,年轻人头上盘起发髻,与他现在盘的很像,剑匣正是现在他摆在桌上的剑匣。 只是那画中心处于隗林,显得更加自信和傲然,两眼之中更是杀伐之气强盛。 画面迅速的演绎,画面之中,一团炽烈的白光冲向隗林,然后大家看到隗林的剑匣之中一道剑冲出,斩向那白光,白光四散为一团团,而隗林则在白光之中闪烁游走,随着剑光跳跃。 画面进度极快,很快大家就看到画面快速的拉开,天空洞开,显然,那一个人是要逃离这个世界,向下方的视线里,隗林站在那宫殿的门口,仰望天空,眼中有着一丝的惊讶,和深思。 突然,有一道剑光纵起,大家看到宫殿门口的隗林隗林一身剑芒光辉,纵剑而上九天。 画中的景象到这里结束。 这一刻,视频前的人都看到了,原来天外世界是这样的,而且,隗林真的去过,隗林在天外执行任务时,居然那么的高调,比他在地球的时候高调的多。 那迈雅神族的人收回画卷,然后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指着隗林,说道:“你就是道门劫子,你参与了那一场对我迈雅神族的王座的咒杀。” “你想怎样?”隗林却在这时淡淡然的问了一句,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道门劫子,也不想问,并不想过多的纠缠这些问题,免得陷入别人的话术之中。 “你告诉我,你奉了谁的召令。”迈雅神族的人再一次的逼问道。 隗林却突然笑了,说道:“你胜我手中的剑,拘我的魂,就可知道一切。” 他依然是将自己的生命压了上去,有的时候,生命是最珍贵的东西,而有些时候,这生命却又像是最不值钱的玩意。 对面的迈雅神族的人却抿着嘴,死死的盯着隗林,不敢动手。 他不敢动的,别人敢都看出来了,全世界人都看出来,明明咄咄逼人的,却在这一刻不出声了,显然是不敢动手。 甘切尔他当然不敢动手,他可是了解到,当时王座死时,锚定的那一个世界里,有人看到了这个隗林在那里面,所以才会有这一张画像,是为了让他家寻找到他。 而那一个流光世界之中,进去了那么多声名赫赫的传奇使徒,却都有去无回。 如果都被面前这个人杀了的话,那么在场的人中恐怕只有那个虡空剑裔可一较高低。 “你一个道门劫子,却向我这样的一个普通的迈雅人挑战,不觉得有失身份吗?”甘切尔这突然峰回路转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 从来都是骄傲的不行的迈雅神族,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 这明显是在剑下认怂了。 7:斗剑 地球人不知道什么是劫子,隗林也不知道什么是劫子,但是在大礼堂之中的那一些天外各族子弟,在听到劫子这两个字时,脸色却有了一些变化。 道门劫子,这个称谓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是却慢慢的得到了大家的重视,也认定道门之中有专门的培养方式。 有一种说法,说道门受天忌,每一代都要有人应劫而起,为道门撑起一片天空,渡过那个劫,则是大道可期,过不了则如流星划宇宙,绚烂的陨落。 最典型的就是一些隐秘,而危险的行动,常常由数位道门劫子相互配合着做成。 比如杀迈雅神族的王,这种事,绝不是一般的道门弟子能够做成的。 在场的人对于道门多少有一些了解,知道道门松散,想要形成这种的大联动,在不同的星域里一起行动,一定有一个极高层面的人在指挥这一切。 而且,大家都知道,不久前,迈雅神族确实是有一位王陨落了,震动了星域,而现在这个时间,还属于那位王座陨落的震动期。 就在这时,坐在后面的人群之中,有一个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原来是道门劫子,幸会,那本剑子,向你挑战,就不会有人说不公平了。” 隗林目光转向他。 这是一个虚空剑裔,一身的紫袍,视频里的人看他的周身,在这一刻却像是笼罩在一种破碎的裂痕之中。 “本剑子名卡修斯,采真空间隙凝炼成一剑,名叫间隙,无形无质,王座之下,无物不斩,望你能够接住我这一剑。”随着他的话落,清楚的看到他伸手在虚身前的虚空里一捏。 指间便有一点白色灵光,而原本他周身环绕的那种破碎感,顿时凝止住了。 又见他捏着那一团白光的手缓缓的拉扯,一抹光辉从虚空里被抽了出来。 他像是故意让大家看清楚这一切,所以动作很慢,并且开口说道:“之前听你说话如看幼儿,现在看来应当是有几分实力,杀之当不会寡淡无味。” 他身上那种诡异的让旁边的人无比震惊,一个个站起身,尽早的远离他。 隗林第一次的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危险,他盯着对方从虚空里抽出来的那一道流光。 对方说这是以真空间隙凝炼而成,他压根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可以想象,有可能是某一抹破碎的的空间裂痕,被其凝炼,形成固定却又不断破碎开裂的某种状态。 虚空剑裔居然能够拥有这种手法,不愧是为生于虚空的种族。 这种剑隗林以前想都不敢想,他无法想象居然可将一道虚空裂痕凝炼成一道剑。 这一次在喜马拉雅山修行七年,虽然没有刻意的去修炼剑术,但是元神的凝炼与升华,自然的也带动了别的方面极大的提升。 就他本身的元神光华照耀之处,已经有了几分那个八角宫灯的灯光照耀虚空一样的性质,而他也坐直了身子,手指微动,剑匣之中一抹剑光便已经飞逝而出,被他捏在了手上。 小剑上散发着金银交织的光辉,大家看不太清楚那剑是什么模样。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静态不动的飞剑,此时看着隗林手中的那筷子长短,散发着莹莹光辉的小剑。 神秘,轻盈,又有一种说不清的锐利。 之前飞剑出匣之时,这道剑光分化十余道,剑下无一合之敌,他们觉得隗林的剑术强无敌。 但这一刻,有一个号称虚空剑裔剑子的人出来,那剑居然是什么真空间隙凝炼而成,一听就觉得无比可怕。 道门法术总是那么的神秘,威力巨大,其中道门剑术也是享誉宇宙。 而虚空剑裔,其中原始种族是虚空虫族,在漫长的衍化之中,其形体越来越像人,属于类人的一种,而真正在宇宙之中有自己族名是因为出了一位剑圣。 而他们这一类都自称剑圣后裔,后来又叫虚空剑裔,最值得称道的就是将自身的天赋与剑术合而为一的本事。 斗剑,永远是修行人之中最凶险的事。 法术往往是阴诡,而剑术则常常是当面相斗。 当隗林剑在手之时,大家都知道最惊心动魄的斗剑开始了。 只是这一个是虚空剑裔的剑子,另一个则是偏远星域里,疑似的道门劫子。 道门劫子是一个神秘存大,大家都确定有,但是极少有人见过,即使是隗林刚才表现的强势,但是在他们的心中比起这位卡修斯剑子来,仍然有不少的差距。 因为卡修斯剑子成名已经不短的时间,有过不少辉煌的战绩。 曾一剑斩杀,一头虚空王兽。 曾两剑斩杀,一位地狱男爵。 曾一剑斩杀,一位夺心魔。 曾在主世界之中斩破一个不小的陨石。 这些都是这位卡修斯剑子曾经的战绩。 而隗林在昆仑王城也有不少战绩,但并不如这个卡修斯这般的耀眼,其中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曾斩杀过地狱男爵。 至于,其他战斗,隗林表现出了非凡的剑术,但是并不如卡修斯这般的能够让人去到处传颂。 大家很快将大礼堂的中间位置给空了出来,只是隗林依然坐在那里,背挺直,双手捏着小小飞剑的两端。 另一个虚空剑裔,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于胸前,捏着一根细如丝的白色光痕。 而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他的手指只有三根。 虚空剑裔虽然是类人,但是却总会有一些不同于人类的特征。 上一次在昆仑王城之中,那个年轻的阿行身上有什么非人的特征看不太出来,但是他的叔叔那一张脸却是典型的非人特征,而这个卡修斯则是手指。 他的手指更像是鸡爪一样,捏着那一条白色光痕。 “此剑采青城山顶一方迎风矿石,以斩天剑宫炼剑术祭炼而成,天都山藏山剑匣蕴养,再以天罚洗炼,至今未有剑名。” 就在很多人心提到嗓子眼之时,隗林身边的光华一闪,那是他自己的剑光。 隗林的眼睛是无法捕捉到卡修斯手中的剑痕,唯有元神感知,而他手中的剑的剑光与元神交缠在一起。 在这一刹那之间,隗林的剑已经斩向了冥冥之中的危险之处。 “嘤!” 剧烈的剑吟声响起。 隗林只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一条从虚无的极深,有了点白光瞬息而至。 那白光到近前之时,那一点白光如划过天地的裂痕,这一道裂痕像是要将天地破开,没有什么可以抵挡,无论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在这道裂痕的路上,都将破开。 这是隗林在一刹那之间之感受到的意境,他没有时间考虑过多的东西,就这种破开一切的浩荡意境面前,大多数人会被冲破自身的意志。 但是隗林没有,一个炼剑士,即使是面对天倾也要敢于挥剑。 当他感知到这一切之时,剑已经应心而去。 一剑斩下。 这一剑不分什么、朝阳、希夷、灭剑、洞虚,这一剑是将所有的剑意都融合在一切,又似什么剑意也没有,只有一样。 那就是‘斩’,斩断一切。 这就是斩天剑宫最根本的传承,也是最基础的传承,斩字诀。 斩天斩地,斩星辰,斩虚妄,斩心魔。 一剑斩下,那瞬间破开的天地被划下了何止线。 隗林感觉到一股钻心之力,从剑上传来。 斗剑,很多人都觉得是比谁的剑更快,更灵动、更有威力。 没错,确实如此。但是这种快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那种快。比如虚空种族都有天赋是短暂的穿梭虚空的能力,如果你的剑无法洞穿虚空,那么面对这样的敌人,你的剑就根本就挡不住。 挡不住,那就是慢了。 卡修斯的剑不光是洞穿虚空,那种快,已经超脱了一般意义上的洞穿虚空,其上更是附着那种破开一切的威力。 如果隗林本身的剑上剑意不够浓烈,即使是出剑的速度够快,拦在了对方的剑路上,也可能剑与人皆亡。 但是他这一剑挡住了。 当挡住的那一刹那,本是一条线的裂痕,瞬间崩形数道裂痕,扭曲着,转着弯再一次的朝着隗林破叉而来。 这是剑光分化。 一剑分化出数道,数十道,数百道,数千道,最后形成一片剑域。 这是一个由简单的一到,千万的繁,最终再形成剑域,这又是归于一,一片剑域,也可以看成这是一剑。 隗林的剑同样的分化,每一剑都斩向每道裂痕,就像是在那些裂痕之前画下了一道横线,不许它过来。 当别人分化的比你多时,你就挡不住。 会剑光分化的人就不再惧围攻,同时剑光分化也可以形成战术,哪一道分化出来的剑光是虚哪一道是实,哪里重哪里轻。 当你分化出一道轻、虚的剑光,而引得对方的大部分的心神,那么别的地方你就有机会突破对方的拦截,可以形成战术。 而想要布下一座剑阵,剑光分化是最基础的。 对方一次分化出数道裂痕,隗林剑光斩下,其中一道剑光斩落的感受是空空落落。 而另一边,其中一道裂痕,却力量极大,直突隗林的身体。 隗林很清楚,在这间隙剑下,沾着就死,而且是四分五裂的那种。 更何况,在这种这小小的空间里,那一刹那,就是生与死。 8:天外 肉眼及视频之中,隗林是闭着双眼的,而且他手上的剑已经消失。 卡修斯像是挥动了一下手,他三根手指间捏着的那一抹间隙般的光华也消失了。 只一刹那,在隗林在面有光华惊起,那光华就如针芒一样的刺眼,但是却又没有任何的声音。 一般的人根本就看不明白,他们的思维也反应不过来,即使在场的天外各族子弟,也看不真切,无法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看出谁占上风。 隗林的元神感应之下,七道分化出来的间隙光华。 分别被七道剑光斩截,但是其中一道剑光斩落之时,隗林很清楚的感觉到空空落落。 如果说一个人的御剑的力量是有一个大致的定值,那么剑光分化的作用就是如兵法一样,分出一支部队,只要吸引到了敌方主力,那自己的主力部队就能够围杀敌方重要力量。 而在斗剑之中,最根本的弱点就是御剑之人。 这一刹那,隗林感受到了另外六道间隙,这一刻的他心头徒然之间发麻,那是死亡的威胁。 他知道,这里面必定有一道间隙的力量极为强大。 隗林虽然斗剑少,但是却也时常在心里模拟,当这种时候,分不清对方分化的剑光虚实之时,他心中有一个方式,那就是对攻。 一道剑光,同样的奔逝向地卡修斯,在外人看来,隗林反击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但是只有隗林和卡修斯知道,卡修斯的剑斩了隗林之时,隗林的剑还无法触及卡修斯的身体。 然而,卡修斯却不敢不挡不避,因为他自己无法保证这一回合就能够杀了隗林。 如果自己没能够杀掉隗林,而自己又因为大意没有阻挡或者避开,那就得死在这里。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阻挡了,却没能够挡住隗林的剑,那也可能死。 很多时候生死就是一个念头的事。 隗林剑光分化,七剑同时斩下,其中六道居然空空落落,只有其形态,并无真意,但是其中有一道间隙剑光强盛而迅捷,瞬间冲破了隗林的剑斩的阻挡,穿透了隗林的身体。 所有的人都看到,桌上的灯光突然大盛,形成了一团耀眼的光芒,而隗林的身体则是淹没在那光芒里。 而那一道裂痕般的光华在火光之中划过,却没能够让那灯光崩散,只看到火光里似曾出现过一丝白色的光芒,便即消失。 而卡修斯所立之处,一道强烈的剑光闪耀,本站在那里的卡修斯消失了,当剑光过后,他又仍然在那里出现,对面的应该消失的隗林也依然坐在那里,灯散发着红芒。 他就坐在灯笼的红色光芒里,整个人不像是一个实体,地上也没有他的倒影,他整个人都像是被灯光照了一个通透,或者说是他成了灯光的一部分。 他发现自己元神勾连这八角宫灯,身体遁入灯光之中,那卡修斯的剑对于自己便没有那么大的威胁。 然而,隗林面对的是一道道空间裂痕,从四面八方而来,而卡修斯的身体在这一刻,不断的变幻,出现在每一道裂痕之中。 这一片片的裂痕,像是空间破碎的浪潮,却又集中在这一个大礼堂之中。几乎所有的直播用的摄像设备,在这种潮水般的虚空裂痕之中碎散为粉尘。 大家看到的直播画面,最后那一刻就只有一盏孤灯,灯光之中隗林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隗林几乎是发挥出他本身剑术的最高水平,以朝阳剑式为主,一剑刺出,如朝阳初升,而那亿万的阳光般的毫光,在这一刻朝着整个大礼堂之中无差别般的攻击。 夏国的其他的人此时早已经退出了大礼堂,即使是想要帮忙的,也发现自己帮不上,何况现在是两个人斗剑,他们是不好插手的。 隗林面对着那漫漫礼堂的间隙剑光是无法做到一一斩断的。 因为这对方剑下有轻有得,有缓有急,甚至时而合并,时而又瞬间拆分。这一切御剑手法,卡修斯比隗林要高明纯熟,隗林一时之间无法应对。 只能够是说,自身遁于光芒之中,也似无处不在,换句话说就是不在一处,不再只坐于那里被当着靶子,而卡修斯就是这样做的,当隗林这样做之后,发现自己立即轻松了不少。 当时隗林曾与那个顾红炎说,他出剑之后,不管不顾,只一剑下去,无人可避,无物不斩,然而当遇上了这种对方的剑术丝不毫在自己之下,隐隐之间还在自己之上的人,那当然就不能够不管不顾了。 而他自身所学的剑术也在这种压力之下轮番的施展,也不拘于要施展哪一种。 剑意蕴藏于每一剑之下。 其中视而不见,听耳不闻的希夷剑意就藏在每一道分化的剑光里。 本应该散发着万丈剑光,剑光纵横,却只有点点碎碎的,忽隐忽现。 悄无声息,只在与卡修斯的间隙剑相击在一起时,才会闪耀出点点剑光。 希夷剑意,让隗林的御剑之法慢慢的变的不可捉摸,他身随着一道剑光而遁行于这个空间之中,竟是一时之间,有了反击之力。 在漫漫如浪的间隙剑光里,那一盏八角宫灯的散发的光芒也在摇曳,隗林是借助了八角宫灯的灯光而遁,又借这灯光施展希夷剑意,所以他遁的玄妙,而分化的剑光也慢慢的变的无迹可循。 突然,整个大礼堂在无声息之间化为尘埃,然后那些已经在外面的人,看到一团红光直上九天。 而在灯光周围,则有一道如江河般的银色光华环绕着那团灯光。 灯光在天空里飘,隐隐可以看到有一个人提着那个灯笼,而那个人处于灯光笼罩之下,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只看到他整个人连同灯光都似飘忽不定,在那一片包围着的裂痕之中闪烁。 刚刚那一刻,所有的摄相的设备全都破碎,然后全世界的直播也就在这一刻黑了屏,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很快,黑下去的屏幕又连上了,只是画面却是对着那大礼堂,显然是大礼堂外的摄相机直连了。 再没多外,大礼堂都大直翻之中碎碎,无声的成为一堆碎石,接着,许多人看到天空之中有一红一银两团光华在来回撞击着。 这两道光华分离,扩散,凝取,撞击,盘旋,耀眼,闪烁。 两道光华交缠着,不断的撞击着,大家这个时候都不用看直播了,一个个都找着高处,看着天空,尤其是京都的人民。 大家都是担心的,之前隗林在直播之中,剑下几无一合之敌,而这个什么虚空剑裔,听名号就知道是很强大的存在。 而隗林也再也不能够一剑将其斩杀,甚至刚刚那短短的时间内,有人分析隗林都是处于绝对下风。 甚至有人说,隗林能够在这宇宙中真正的强族子弟的剑下保住性命已经不错了。 直到,这一刻,他们看到天空上的战斗,绝大多数的人都看不懂,即使是天下各族也看不是很明白。 虽然看上去隗林仍然是在下风,但是似乎他也稳住了。 隗林现在有了一丝的特别的领悟,光芒在虚空里传播,似乎并不容易被地些东西给截断。 他的剑术,在这种压力之下,居然有一种更融合的感觉,原本他以为自己各大剑式,已经能够做到随心所欲了,但是在这一战之中,他发现各大剑式,在压力之下,会更玄妙的融合在一起。 剑式还是那些剑式,理念还是那些,但是每一剑下去都与之前不同,之前一剑一剑,可以清楚的知道那一剑是什么,而现在一剑下去,有了一种了无痕迹的感觉。 但隗林心中已经清楚,自己不仅杀不了卡修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剑意不够浓烈,穿透性不够,剑刺入那间隙裂痕之中后,会被层层的剥离剑意,最后分化出来的剑光自然的散去。 而他有信心,对方其实并没有多么强大的剑意,一切都只在于那间隙剑,采真实间隙炼成的一把剑。 但就这样的一把特殊的剑,就可以让世间很多人恐惧。 他不认为是自己的剑法不够强大,就在他看来,自己的剑法理念是足够了支持自己修行的,但是就是自己没有将自己修行的剑式达到真正的极致。 两人就这样,在大夏京都的上空战了一天一夜,又上午战到第二天的早晨,突然之间,两人都罢了手。 隗林就立在紫禁城最高处,而那位虚空剑裔卡修斯则是一挥手,虚空里出现了一道裂痕,那裂痕,不断的扩大,形成一道仿佛接连苍穹的门,他看着下方的隗林说道:“等到自由之战时,看看你们夏国还能够有什么人能够抵挡得了我虚空剑裔。” 他的话声传天下。 现在大家都明白,自由之战,就是在一个规则之下进行战斗,这种战斗是一个较长的过程,其中最后一步是一些强大的势力拿到了一张许可证,对地球或者是夏国进行一场自由之战。 如果夏国输了,就将会被奴役,而赢了,就可以融入这片宇宙之中,成为宇宙文明中的部分,将从至高那里获得很多权益,其中最主要的就有那个试炼的方式。 隗林这一战,对于整个地球来说影响很大,让大家看到了隗林的强大,知道了道门在天外,真的存在。 但是同时也让大家知道,天外种族极度的强大而恐怖。 隗林在战后就申请了,前往天外。 他这个天外不是昆仑王城的那个天外,而是地球大气层之外,之所以申请,他是怕自己独自遁入大气层,元神的消耗太大,到时承受不住天外射线的辐射,到时进不得进,退不得退,有陨落的可能。 在他说明了自己的情况之后,在三个月之后,他就登了载人飞船。 这三个月之中,他见了很多人,都是大家来见他,而他也住在京城,就就住在来的时候安排的那个房子里。 三个月之后,在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情况下,他登上了载人航天飞船,随着火箭发射到了天外,然后绕着地球的转动。 再接着,他在与地面上的人做了简单的对话之后,便开舱门,提着八角宫灯,背上剑匣出了舱。 他的感觉非常的奇妙,整个人都失了重,但是让以元神勾连八角宫灯的灯光之时,发现自己的元神在这里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少了一种束缚,更加的灵动和敏感。 他看着这无边苍茫里,一片光芒射向遥远星空深处,那是太阳的光芒,失去了大气层的遮挡,宇宙之中的太阳光芒居然是这般的美丽,同时他也有一种强烈的危险感。 当他从飞船舰舱的阴影里来到太阳光下时,一股炙烧感自元神之中涌来。 这种似焚烧,又不似焚烧的感觉,让他有一种净化与洗礼的感觉。 9:三年四个月 在这茫茫的宇宙里,回头看地球,看其他的星球,有着一个种异样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原本是一只风筝,无论飞到了哪里,都是一根线牵扯着,而现在他觉得自己是只自由鸟,这一刻的自己身心进化了。 于是,他在太阳的光芒之中燃烧,那种燃烧的不是明火,而是由外及内,人灵肉被焚烧的感觉,他的肉身在被净化,肉身亦如此。 他在天外阳光里照耀几个时辰,然后又进入了舰舱里。 他的这些动作都被地球的发射基地里看得到,立即有人来问话。 “隗先生,你觉得现在怎么样?” 问话的是一个老人的声音,隗林听得出这个问话的人是发射中心的总指挥,他在入舰舱的时候,两人还握手道别。 这是一位看上去很慈祥的老人,他居然一直等在另一端。 “我很好,没事,我可能要休息一下。”这是隗林的回答。 隗林这个时候,确实是有些虚弱,那种感觉很奇特。 于是他再一次的闭上舱门,然后在舰舱里静修,而这飞船则开始环绕地球运动着。 茫茫的宇宙,孤独的一个人在五个小小的舰舱里修行。 大概三日之后,隗林那种虚弱消失了,再一次的神气饱满,于是他醒了过来,而第一时间,他接到了来自于地球的问候,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个总指挥。 而是隗林熟悉的声音。 戴月容。 那位披星戴月,有着花容月貌般的女人。 隗林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地球那一端通话。 “戴月容?”隗林问道。 “嗯,是我,馆长。”信号的另一端声音之中满是高兴,她似乎很高兴隗林一下子就把她听出来。 “你怎么会在那?”隗林有些疑惑的问。 “我通过罗先生打听后,罗先生再帮我申请到了与你接线的机会。”她说的很简单,但是隗林知道,她一定花了很大的精力寻找自己,因为他很明白,自己的行踪一定是当下夏国的机密,而且保密级别一定很高。 她既然知道了,并且成了自己的接线员,那么她的活动范围一定受到了限制,可能,在自己回去之前,她都得留在那基地里。 隗林心中有些感叹,之前回去的时候,他并没有听到戴月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他也没有去打听,但是在到了这真正的天外,到了这大气层之外,却听到了她的声音。 “那,也好,至少可以让我听到更熟悉的声音。”隗林随口说着。 “我也是这么跟领导们这么说的。”戴月容笑着说道。 “嗯,我准备再一次的出舱了。”隗林说道。 “好的,馆长你小心。”戴月容坐在地球发射中心,一间只有她一个人的密室之中,看着屏幕中的隗林,身体仿佛沁入了灯光里,隗林依然是提着灯笼,背着剑匣,然后出舱。 他再一次的开始接受宇宙射线的洗礼。 他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没有在喜马拉雅山上那七年修行,贸然的来到宇宙之中,此时的自己肯定已经死了,即使是不死也回不去。 但是现在可以回到飞船之中休养,于是一次一次的出入飞船,他的行为都在基地里可以看到,但是能够看他的人很少,因为他人去了太空是机密。 时间,一转眼之间就已经过了三个月,而后隗林离开飞船之后,提着灯笼居然盘坐在飞船的上方,不再回到飞船里。 他的元神和肉身都已经适应了这宇宙,并且开始采食宇宙射融入身体之中,并且让自己五脏六腑,每一个细胞都开始有吸纳,当五肪六脏都吸纳满了射线,在丹田之中则像是有一汪泉水,散发着灰色的光。 这就星光大地上,山中的清泉,散发着光,却不清楚。 五脏之中的神气也是如此,吞吐之间,一缕灰光随着他的呼吸在他身前的虚空盘结成一团,又被吸入。 那些吐出的气是不会散的。 这是神气,精化气,气化神。 如果是纯粹的气的话,那就不会有光,而现在是神光。 又是一年过去了,他的身上散发着的灰光越来越浓郁,灰光慢慢的变成了铅色,铅色。 同时他背上的剑匣与似随着隗林的呼吸在吞吐着宇宙射线。 每一次吞吐,他体内的神光便会在带回来宇宙射线,现在对于隗林来说,原本致命可怕宇宙射线,现在算是极好的能量补品。 无边广袤的宇宙,就只有他一个人,隗林却觉得心头无比的平静,觉得心灵深处的寂静里是有色彩的。 当一个人身处于寂静孤独封闭的地方,常常的精神失常,但是那是因为自身的精神世界过于浅薄,没有形成自己的精神世界。 隗林一直都有孤独感,但从来不会有在孤独中形成的烦躁,他从未因此而感到寂寞。 即使是在这茫茫的宇宙星系里,看着无边无际的阳光或者黑暗,他看除了一开始的震憾,现在却有一种投身其中,遨游星宇的想法。 只是,地球还需要他,他也能够很清楚,地球没有他,照样能够转,没有他,地球上的人和夏国,一样的能够往前发展,但是他就是放不下。 等这一切都有了一个结果,地球不再需要他时,他一定会独自前往宇宙的深空,去见看看那各种各样的文明。 太阳一直在那里,他坐在飞船的舰舱之外,绕着地球转,一圈一圈又一圈。 抬头看到灿烂耀眼的太阳,又有时看到那么大那么近的月亮,再或者是俯瞰地球。 终于,他再一次的回到飞船之中后。 他试着联系了一下地面基地。 “喂!有人在吗?”隗林的声音在地球的发射中心某一个房间里响起。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似乎带着一丝惊喜和急促的声音回应了:“馆长,你回舱了啊,我在,一直在。” 似乎是因为不用面对着隗林,她整个人的情绪也放的开了一些,不用再是那么压制着。 自从当年,她看到光着身体站在窗户边的隗林之后,她面对隗林之时,一直是一种克制压抑的状态,一直都话很少,比以前更少了。 而直到隗林去了太空,不再面对着隗林,她则像是放开了不少。 “我在这里多久了?”隗林声音因为太久没有说话,而显得有些僵硬的感觉,像没有感情了一样。 “大概,三年四个月。”戴月容似乎在心中飞快的算了一下之后回答道。 “已经这么久了吗?现在下面什么情况?”隗林问道。 戴月容听到了一句‘下面’这个古怪的形容词,从隗林的角度来说,他在大气层外,看地球确实是下面的意思,她只是稍稍的一想就知道隗林指的是地球上。 “变化很大。”戴月容说这句时语气有些凝重。 隗林没有出声,等着她说什么变化。 “现在地球上很多小国都已经投靠了天外的势力,所以都获得了一些名额。”戴月容的声音虽然严肃了不少。 “什么名额?”隗林追问,他能够猜到一二,但是还是想听一听现在地球上的说法。 “就是至高的契约名额。”戴月容说道。 “名额多吗?”隗林很清楚,当一些国家或者一些势力投靠天外势力,能够获得得这样的名额的时候,那地球就没办法团结在一起了。 更何况,原本想要将地球的各国团结在一起就不现实,夏国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 “不知道有多少。”戴月容说道。 在这之前地球上的契约,都是随机的那种,有一定的量,死亡一个,就再出现一个新的名额,那个至今不知名姓的女子能够做到,没到底别的王做不到更准确。 隗林更清楚,这种名额对于地球人的吸引力。 “我们国家呢?”隗林问道:“有没有人也想要投靠天外势力的?” “有,还有不少,有些人建议选择一个天外势力投靠,有些甚至已经投靠过去了,并且获得了名额。”戴月容说道。 “我听说,有些国家已经获得了天外势力带来的神秘知识,与我们地球的科技相结合,已经在研制一种可以进出非物质空间的战机。” 隗林心中微微一愣,但很快也就想通,天外的各个势力想上去对于地球的重视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视,这种重视可不是因为这里有许多种类的修行方式,而是因为这里有着与众不同的科技力量。 科技与神秘结合,地球本身已经起步了,如果再获得相关方面的资料的话,那么地球上可能就要真正的走进科魔结合的道路,如果真的能够在这方面走的远,那恐怕在整个宇宙都是极为特别的存在。 既然有如此的前景,那么地球必定会引起天外各大势力的重视。 隗林不知道最终地球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但是他知道,如果夏国在这方面的技术落后,那整个国家的人民都有怨言。 而隗林更明白,自由之战其实算是被动的,天外势力想要强行对一个星球进行奴役之时,这个星球上如果有人能够在至高那里有联系,就可以申请自由之战。 而自由之战后,这个星球就会纳入至高的网络与庇护之中,同样处于至高网络下的各大势力至少明面上就不能够攻击地球。 并且,地球还可以从至高那里获得很多东西,无论是神秘侧的还是科技侧的东西,是足以让一个文明进化飞跃的。 “还有,我们的领导换了。”戴月容继续说道。 换届很正常的事,但是也意味着隗林对于世事少了一份熟悉。 在这星空里,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但是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清楚的感觉到,岁月仿佛在自己的心头划下了一个圈,圈化做年轮。 “世界在剧变,唯有修行能够让自身不变。”隗林说完这一句便说道:“我去练剑了。” 于是隗林再一次的出舱,提着灯笼,凌立于宇宙虚空,背着剑匣,手一招,剑匣之中一道流光飞出,落在他的手上。 这三年的宇宙修行,他一直在壮大自己的元神,使之成为真正的元神,能够遨游星宇。 现在算是已经能够立足于宇宙,做到了这个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是想着让自己的剑法更强。 无论是谁,你觉得自己得意的本事,却不能够让你建功之时,心中自然是不舒服的。 他对于自己的剑术还是很得意的,每一式的剑法都算是自己领悟出来的。 但是当这些剑法无法杀人时,他就知道,在面对更强大的敌人与对手,自己的剑术还不够,这就需要提升。 可是提升又怎么提升呢,他不知道,他如果知道,剑法自然就早就提升了。 他手捏着那一柄小剑,低头凝视着上面的花纹,他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遇上一些有着特别神通的,手中的剑无法斩到人,那你剑术再强也是没用的。 10:天外飞剑 星空练剑。 说起来是有一种浪漫和史诗感的,也有些人会觉得,那是寂寞的,是孤独的,是绝决,最后的无奈。 但隗林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不觉得自己伟大,不会自我感动,也不会觉得孤单寂寞。 孤单寂寞并不是一个人独自的时候就一定是这样,而是你自己是否觉得,有时候,一个人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坐在朋友一起开的ktv里都会觉得孤单寂寞。 所以,心情跟所处的环境并没有必然联系。 隗林心中想的只有这一剑为什么斩不到对方。 他再一次的坐在那飞船上,身边一团红色的灯光照耀着他,手里一枚小剑在翻转着。 他想到天都山的心咒剑法。 心咒剑法之下,是几乎不可能躲避开的,即使不处于同一个时空里,也能够以心咒剑法斩杀,至于能不能杀死是另一回事。 他已经有了心咒剑法的基础,他身上本有镇字法,以及禁神法,但是并没有具体的去融合到剑法之中去,只是用剑的时候,有这方面的基础。 咒法,是依据于他人留于天地之间的痕迹,而追寻其本体的法术。 很少有人可以完全的掩去其本身的痕迹,因为其有姓名,有传说,有记录,便相当于在这世间有了痕迹。 而那些真正的大能,世间再无其传说,甚至世间人都忘记了其名字。 然而,出现在面前的,眼中所见,心中所观,又岂能说是遁失于天地之间,又怎么可能说是了无痕迹。 隗林认为是自己当时的元神不够强大,再一个就是剑不够锐,对于咒法的的应用还不够。 于是他便坐在这深空里,面对着这无边的幽暗开始修行。 捏在手里的剑,偶尔的斩出一剑又收回,皱眉深思。 天都山是心咒剑术,是追寻那冥冥之中的一丝感应而去的。 他一次的出剑,一次次的找感觉。 按天都山法术的理论,这种施法不在乎距离,只要强度够,即使是相距极远也能够杀敌。 在隗林看来,这剑术已经有些脱离纯粹的剑术,而是带着诅咒的感觉了。 只要修成了,出剑则必种,只要威力足够,种者必死。 他又想到了自己帮戴月容斩去欲念时的出剑。 他一遍遍的在心中修行,可是因为没有施剑的对象,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思路是否是对的。 于是回到舰舱里跟地球联系了一下,问地球上是否查清楚了之前同学王俊的死因? 地球很快给出了答复,王俊的死亡因为世界局势的风云变幻,所以仍然是一个悬案,即使是他的尸体都没有人找到,这是官面上的。 但是得到的答案是,王俊死的极为凄惨,被人剥了皮,炼制成了木乃伊。 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下,王俊即使是不再在夏国担任任何的公职,但是他提大夏京都灵修学校里出来的学生,就这个背景,他的死一定会得到一个全面的调查的。 即使是公开的层面无法为王俊讨一个说法,但是暗的层面,一定得有人为王俊的死付出代价。 可是现在没有,因为那一边势力已经投靠了天外势力,这让他那一带极度的混乱,又极为的喧嚣,夏国这个法术大国对于他们的威慑力极大的降低。 虽说后来隗林通过全球直播的一个方式,让大家知道,那些天外的人也会死,那几个被隗林杀死的,最后他们背后的人也没有谁找上夏国来。 也是那一场杀,夏国真是一个法术大国强国,背景深厚,不惧天外势力,说杀就杀。 “直接杀他的人,是一位法老,据说王俊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法老的女人。” “你把那个法老的名字,相貌等一切详细资料传给我。”隗林说道。 他曾在帮那个富二代时,通过人的意识从而以剑咒类似的方式杀过一个遥远城堡中的古代法师。 于是,他开始在心间念着那个法老人名字,脑海之中想着他的样子。 通过呼唤名字和想象他的样子,他想要得到冥冥之中的回应。 “念念不休,必有回应,有应便成法。“ …… 地球上,某个地方的地下宫殿之中,有一个法老坐立不安,在地下宫殿之中来回的走动着。 最近他总是在静定之中,感觉自己被人窥视着,一股子杀机在心头萦绕。 他努力的想要寻找到根源,却无法找到。 他试图追根溯源,只仿佛在梦中看到一片无垠的黑暗,黑暗里仿佛有人双眼有星辰般的闪烁的注视着自己。 而这个时候,正是夏国一年轻一度的春节,除夕之夜。 尽管天地间风起云涌,但是夏国的春节联欢晚会,依然在举办。 只是春节联欢晚会之中表演慢慢的比起以前来有了很大的变化。 不过,近年来,天外势力的渗透,大家心思各异。 …… 隗林此时耳中听着联欢晚会里面的小品、歌曲和各种吉祥话,他知道,这一年又是春晚了。 “馆长,你听到了吗?”戴月容的声音从舰舱里传来。 虽然声音很小,还驳杂,但是隗林的耳力却很容易听清楚。 “听到了,现在我们信息技术又提升了啊。”隗林感叹道。 “是啊,要不然的话,怎么把春节联欢晚会的转播到您所在的太空上去。”戴月容说道。 隗林沉默没有回答。 “我前些日子特意向总指申请的,没想到总指同意了。”戴月容说道:“我主要是怕你一个人在太空,太孤独了。” “前些日子,程蔓青居然通过渠道申请,想要接替我的位置,总指问我的意思,我给拒绝了……” “去年,有人给现在地球上出现过的修士做了一个排名,因为馆长你太久没有出现,近年来又出现了一些有很名声的人,他们把你排在了第九位……” “阳矍府的地底,发现了智慧种族,是一种头上长草叶子的人,听说他们幼年的时候,没有什么智慧,但是成年之后,却能够达到七八岁孩童的智力,据说,远看去,他们就像是一片长在地下的萝卜。” “我们有一个里世界崩塌了,是被外人给打破了,出了大问题,那个里世界里面出来了不少怪异的东西,已经融入了社会,找不到了。” “去年的时候,有天外的势力,说要制作一个真实的竞技生存类的神秘综艺,用于调和各大势力之间的矛盾,我们有人也被邀请,但是目前不穿堂风有公开答应。” …… 戴月容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舰舱,说着这些年来地地球上发生的事。 她都不知道隗林是否在听。 一片沉默安静之后,突然响起了隗林的声音:“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过了许久,都没有传来戴月容的回答。 而戴月容则是坐在那里,她自己也是思索,她想着隗林的样子,有时候清晰,有时候模糊。 有时候,他觉得隗林像一个豪侠,又有时候觉得隗林像一个隐士。 但是真正吸引戴月容的,是隗林的身上那种神秘与孤独气质,让她深深的受到吸引,这就如灯光于飞蛾的吸引。 所以她开不了口,如果她能够描述出隗林是什么样的人,那她就可能不会再在那里说话了。 隗林当然也没有一定要戴月容回答,他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给大家看点新东西吧,你去外面,看天空,看看能够看到什么?”隗林说道。 戴月容连忙离开独立的联络室,朝着外面跑去,然后有人看着她跑,也跟着出来,来到外面跟着她一起看天空。 正大有人想要问戴月容看什么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生难忘的一幕。 一道光芒,自天外而落。 像是流星坠落,拖曳一片七彩光华,自大气层外,由东向西的落下。 没有声音,只有寂静的光华洒在宝石镶嵌的星空里。 黑夜之中像是多了一个小太阳。 这光华的最前端,在夜空里一闪一闪,在闪的那一刹那,像是洞穿了虚空。 大约十余秒之后,那光华落入地平线,不复见,就在大家想要问话时,又看到一道光华冲天而起,直上天际,一闪一闪的跳跃着穿过大气层,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之中。 这一幕虽然发生在黎明,但是很快就登上了世界上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 并且有一个视频可以看到,那道光华自天外而来,落入地平线,然后又冲天而起。 视频不止一个,还有些不同的角度拍下来,其中一个视频则是在一个房间里。 有一个老人在那里来回的走动着,似乎非常的不安。 突然,房间像是被掀开了顶,阳落坠入其中,满室的耀眼光华,什么也看不到,这光华只是大约一秒的时间而已便消失了。 然后视频之中,大家看到那位老人朝地上倒下去,而在倒下的过程之中,他的头颅自肩膀上掉下,滚落在地。 同时还有好几个不同方位拍摄下来的视频,不同的角落,勾勒出了那一道天外而来的光华坠落的轨迹。 有人问这是什么,有人说是导弹。 但是更多的人则是回答——飞剑。 同时大家都想到了夏国,想到了道门飞剑。 那飞剑来自于大气层外,一剑取人首级。 11:开启 飞剑杀敌,很多人都见过了,尤其是隗林在那个大礼堂之中杀人斗剑之后,大家在心中已经对于飞剑有了一个认知。 但是今天黎明时的那一幕,却改变了很多人的认知。 那可是大气层之外飞落的一剑,却能够精细到只杀一人,不破坏建筑,这种点对点的击杀,让很多人都脖子发凉。 这可比那些导弹厉害的多,世界上议论纷纷,很多人第一时间想到了隗林,那位许久没有再露面的夏国元神剑仙。 国际上立即有人让夏国出来回答是不是隗林杀的人,无缘无故的杀人,一些大势力在那里谴责,要夏国表态。 与此同时,网络上突然又暴出一个视频,那就是一个亚裔的男子被人绑在那里,正被一个人用刀剥着皮,然后炼又制成了木乃伊。 虽然视频之中没有解说,只有静静的画面,但是那个剥皮的人,大家都认出来是那个被飞剑削首的法老。 而夏国的声明也随之出来:“夏国谴责一切无理由的恐怖行为,夏国对于法老的死亡,不知情。” 但是却有人匿名在国外的社交平台上,爆料说:“那个被杀了的是京道场的学生,如果不是因为有了天外势力的介入,那个法老早就死了,不过,我们天外也有人,所以,不要觉得觉得可以随便伤害夏国人。” 这些东西,隗林并不在意,但行事,越来越凭本心了。 在没有上天时,他就记着这件事,只是当时他觉得自己能力已经不太够,所以来到了天外修行。 而杀那个法老,只是他修行路上的试验品而已,当然,为什么不拿别人做试验,就拿他。 隗林再让戴月容将那个法老背后的天外势力人员的资料给自己。 他觉得自己这剑法还不够,想要在自己的心中明确对方,需要近一年的时间来刻画和蕴酿,太久了,不好。 于是戴月容再一次的将那个法老背后的天外之人背景资料告诉了隗林。 无论是戴月容还是国内的高层,对于隗林居然可以在天外一剑杀敌,都感到震惊。 这种可不是仅仅是距离远,那是极度的远。 这么远,还能够御剑这么的精细,还能够有那样的威力,让地球上的人无法抵挡,而且那个法老也不是普通的人,而是地球上赫赫有名者,在那剑下居然没有反抗之力。 天都山的心咒之法,最后咒杀迈雅的王时,直到最后都没人真正的伤害对方的肉身,而隗林也学了天都山的心咒理论,但是最后结合自身的剑术和修行,最后得出来能力,则是定位。 让他的剑真正的做到,不必见人,不必知道他在哪里,却能够做到御剑杀敌。 …… 沙其亚心中很愤怒,因为投靠了他的那法老已经居然死了,死在了这个地球真正不好对付的人,那个人还是道门背景。 在他们这些天外势力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拖,让那些投靠了他们的人获得好处,而让夏国国内自己的积累不满,再派人去煽动他们,让他们自己内部去形成风暴。 在他们看来,现在的夏国是好让他们内部出问题,他们自己对付自己才行。 可是每当他们觉得效果不错的时候,却会出现一些意外,这个意外来自于一个人。 数年前大礼堂之中那一场剑斗,让夏国人提升了信心与士气。 他们用了数年的时候消弥,现在从天外而来的一剑,又让夏国的人回忆起了那一场,隗林一个人将天外众人的气势与脸面踩下的那一幕。 这是不允许的! 于是他们聚在一起开会。 只是讨论来讨论去的,却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前此天,听说昆仑城里来了一个道门中人。”有人突然开口说道。 其他的人都心中一惊,虽然他们知道这是早就可能会发生的,但是真正的发生了,却心头一慌,在场的都是一些小势力,真正如迈雅那样的大势力,怎么会来跟他们坐在一起商量对策,他们只会在他们自己内部决定。 一时之间大家沉默,这个会便有散掉的感觉。 “最近我总觉得有些心慌,不知道怎么回事。”沙其亚来这里开会不是目的,目的是将自己最近的心情与不祥的感觉说出来,希望在场的能够给点意见。 “什么时候开始的。”有人问道。 “大约四天前。”沙其亚说道。 “以我等之能,若有这种情况,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大难临头。”有人说道。 沙其亚更加的有些慌了,那种不详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 大约一个月之后,沙其亚的那种危险的感觉到达了顶点,然后他抬头,看到毕生难忘的一幕再一次发生了。 他冥冥之中感应到,有一道剑光自遥远的天外落下。 这一刹那之间,他明白了,那种心慌和危险感就是来自于这个地球上天空。 来自于大气层。 他是意外的,因为他没有想到,天外的隗林居然敢杀自己。 要知道,他虽不是天外大族大势力,但也算是有些名气的,是一方传奇,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也是呼风唤雨的存在。 他不想对上隗林,是觉得自己可能不是隗林的对手,但是现在他发现隗林要杀自己之时,心中这些日子以来的惊惧与慌怖立即化做某种愤恨。 “地球人欲以我等修剑术,我等岂能坐以待毙,今日杀我,明日便也要杀你们。” 说完,他一把扯掉身上的皮,竟是一个多脚人。 他的身体上半身头大臂长,下身是无数的软体脚,通体白晰,大吼一声,朝着天空冲去,他竟是主动的迎了上去。 整个人在虚空里发光,就如一只深海里的多脚的水母,张开双手,汇聚满天的清光。 依然是晚上,深夜,一只巨大的发光的水母一样的影象在漆黑的天空呈现。 夜空就像是一块幕布,上演一幕影象戏剧。 一道剑兴从天外而落,跳跃着,闪烁着。 同时,地球上的人也都听到了那一段话。 对于地球人来说,这就是一出苍穹大戏,不知从何时起,不知会怎样落幕的戏。 华丽、冷艳,残酷,生死一瞬间。 还有些人看到这一幕,就像这个世上最先进的导弹与拦截。 大地上,一道道光华在沙其亚的说完之后激射而起,朝着天外而落的那一道华丽七彩的剑光而去。 那些光华寂静的靠近,然后大家看到,第道拦截的光华,看似拦住了,撞在一起,却一穿而过,第二道拦截,依然空了。 第三道,空。 第四道,空。 第五道,空。 …… 想拦的人没有拦到。 沙其亚不想拦,他想躲开,但是那种危险至极的感觉让他知道,自己躲不开。 沙其亚只觉得一股撕心裂肺的力量冲入了身体。 从身体到性灵,全都被撕裂、破碎,崩溃,如果原本身体到性灵,都中湖泊那样激情,他成了沙砾,成了尘埃。 沙其亚死了。 剑光绕了一圈,却并不回天外,而是与那些冲上天空的光华冲战在一起。 尖啸声在天地之间响起。 第一个与剑光接触的光华,一触即分,那一道光华暗淡了许多,朝着大地上落去,而剑光则也似暗淡了一些,却并不停,又与第道光华撞在一起,一穿而过。 再一边穿一两道光华,剑光这才朝着天外而去,另外几道光华追逐着直向天外。 即是捕捉那飞剑,又是认为隗林现在一定是强弩之末,正是杀他的好时机。 夏国之中看到这一幕的人,先是兴奋,后是担心,到最后更是又惊又忧,同时有数道光华冲天而起,欲解隗林之难。 尽管都知道此时已经慢了,但是仍然赶了去,甚至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去到天外。 处于天外隗林,也感受到了一种危险,那感觉就像是黑暗里,听到一群蚊子在周围环绕,而你却一时抓不到他们。 而且现在他只一心招回自己的飞剑,如果用现代科技语言来解释的话,那就是一柄飞剑在发出去之后,其中蕴含的法力,是有限的,虽说在那个飞的过程之中,可以不断天吸纳天地之间的能量,但是当战斗太过于剧烈之时,就会有些跟不上。 他突破了数道防线之后,剑上附着的法力,以寄托其中的神意,就要消耗完了。 下方,一道道的光华突破了大气层,随着隗林的剑一起来。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出现在隗林的感知之中时,隗林张口一吐,这黑暗的宇宙里,刹那之间,一片苍白,这一片苍白朝着大地的方向垂落而下,破开大气层,朝着那些向上而来的光华卷去。 从大地上看,这就像是天河垂落。 这是在隗林的肺脏之中蕴藏了许多年的剑丸,他以肺脏之中的脏金之气祭炼,这剑丸早已经有了脱胎换骨般的质变。 那些被卷入剑光里的光华,瞬间被淹没,有一些光华暗淡了,却冲了出来,有些则彻底的熄灭。 这一战,被地球人称之为天外之战。 也是这一战奠定了隗林地球第一人的地位。 没过多久,隗林的面前有一个年轻人出现。 这个年轻人一出现,隗林就知道,他是道门中人。 “你好厉害啊。”年轻人一出现,便朝隗林说道:“在这种地方,能够达到如此修为,有如此剑术,我们明月剑宗也少有。” “明月剑宗?”隗林没有听过,事实上他听过的门派很少,尤其是这些宇宙中的宗门大派。 “明月剑宗,是道门之中的一个大派,这一次让我来这里,就是调和这件事的,我听师父说,你为道门立过大功,所以来这里问你,你想不想成为王座。” “我不是很了解。”隗林大概是在这里太久没有与人说话,所以有些生硬。 “其实,想理解也很简单,用你们地球的话来说,这一片宇宙,就是一个网络,修行人就是获得了这一片宇宙的一个个权限,王座是高级权限。” “权限?我修行这么久,都只是至高给的权限吗?”隗林问道。 “你可以把修行人理解为你们地球网络里的黑客,黑客掌握各种技术,纵横于网络,但要进入别人的系统里,总归是要获得权限的,抱歉,一时之间只能够想到这种方式给你解释,虽然不是完全一样,但也算是可以让人更好的理解。” “如果不要这种权限呢?能否自己修行出类似的能力?“隗林问道。 “当然,我们道门,就是讲究以我心映天心,这个天心,可以说是法则,也可以说是一个个的权限,你可以理解为我们领悟法则,却又不受法则约束,宇宙里的修行人都是以此为目标。” “你成为王座,就相当于成了一方管理员,那些权限可以做很多事,在这一片区域,你就是神,你就无所不能,但相应的,你也将失去自由,你将受到各种限制。” “我能知道一位王座有哪些权限吗?”隗林问道。 “一位王座,有发动劫掠、征服的权限,也就只要申请通过,就可以对另外一片区域里的文明进行侵略,可以招募使徒,让他们前往你设立的试炼世界里成长,可以让地球接入到宇宙网络里,可以进入建立传送阵,可以从网络里获得很多先进的知识,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年轻的道人说道。 “那自由之战又是什么意思?”隗林问道。 “自由之战,成功了就成了自由之地,自由之地会接入到宇宙网络的权限,别的王座也不能够对你这里进行奴役,被禁止的东西,都不能够在地球上施行,但是,当然别人也有的是办法,对于地球进行隐性的掠夺,因为自由之地,宇宙各族,来去自由嘛。” “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什么王座。”隗林说道。 “很好,如你这样的人,如果成为王座,那一定会让知道你的人大失所望。”年青的道人高兴的说道。 “那地球成为自由之地的自由之战要怎么个战法?”隗林问道。 “自由之战,地球上派人出来,接受挑战,打三场,赢了,就是自由之地,输了就是末日之地。”年轻的道人说道。 “什么是末日之地?”隗林又问道。 “你们地球上面不是有网络小说里写,某天从天而降各种怪物吗?还有突然每一个人都被系统化,有了属性,可以升级,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想象,这些就是末日之地的开端,只是更加残酷的是,人类将很难有翻身的机会,到时,宇宙里的各种怪异种族都会到来,将这里当成狂欢场。” 隗林沉默了一下,问道:“打三场是怎么打的?都是什么境界的人可以参加?” “一般都是天人以下,天人之上不允许参战,也就是王座之下,一对一战,生死不论,而且到时你们的战斗,将会以天为幕,整个世界的人都看到,生死皆在众目睽睽之下。”年青的道人说道。 “三场的话,我这只一个人。”隗林说道。 “你一个,我一个,三场胜两场即可。”年轻的道人说道。 隗林坐在那里飞船上,手撑着下巴。 “你对我不放心吗?”年轻道人笑着问道。 “不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隗林问道。 “我叫吴忧。”年轻的道人说道:“出身于明月剑宗。” …… 苍茫宇宙,浩瀚星空。 一个小小星球上的生命,毫不起眼,他们的生灭与存在,对于这浩瀚的星空来说,只是短暂的。 地球上的人需要生活,即使是大家知道,自人类有历史以来的未有之大变局出现了,但眼前的生活还是需要继续。 直到有一天,从苍穹之上,有一个声音降落,又像是自大家的心里涌出。 “大通界域主星,地球,自由之战开启。” 地球上的人绝大多数人是茫然而恐惧的,但也有人知道这个自由之战。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会开启的这么突然,其中还有不少天之人,他们也没有想到自由之战这么快就来了,因为按他们所了解的,这个自由之战是要拖很久的。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天突然慢慢的变暗。 仿佛照射到地球的太阳光芒都被遮挡了一样,然后在漆黑的天空,出现了巨大的人影。 地球上的人抬头看天空,就像是看一个巨大幕布的电影一样。 11:天幕 “明月剑宗是在哪里?”隗林问吴忧。 他已经在考虑之后自己去哪里,这一场自由之战后,他决定远行,地球需要人庇护,也可以说不需要人庇护,他觉得这一战之后,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短时间内,肯定夏国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毕竟道门已经出手。 他想要见识真正的浩瀚星空,想要走遍那些非物质位面里的城池,想去见铜陵那些不同的种族,想看看那些神人。 “在明月星系,离这里很远很远。”吴忧说道:“我是从非物界里的城池里的高维之门过来的。” 隗林从来没有听过什么明月星系,而一个星系里,居然取名明月剑宗,可见这明月剑宗是多么的强盛。 “有机会,你一定要来明月剑宗看看,你的剑术天赋,在明月剑宗,一定可以成为真传的。”吴忧说道。 “你是真传吗?”隗林问道。 吴忧自信的笑着说道:“当然。”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一个声音响彻苍穹。 “自由之战,开始了,我们去吧。”隗林站了起来。 当他站起身来的时候,地球的天空便变了颜色,仿如影院的幕布,太阳光芒都被遮挡了,只有着淡淡的光影倒影。 天幕上出现这么一行字,这些字看在任何地球人的眼中,却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两方各出九人,入废墟世界,活者胜。” 这一行字消失之后,便出现了三个人。 以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三个人一样的怪物。 他们正是虚空剑裔,属于虚空虫族的分支,在他们出现之时,旁边的天幕上也出现了文字介绍。 原本地球上关于天外种族的各种说法在这一刻清清楚楚的公布出来,所有人都看着,那三个人都穿着深色的大袍,脸上五官都是人,有双手双脚,可是只要是人看到他们,第一时间就会觉得,他们不是人。 有人五官挤在一起,有一个却又五官散落似不相关,还有一个五官俊美无比,可是显露在外的双手与双脚,却又是三指虫足。 他们腰间各显着一柄剑,散发着紫黑的光,双眼更是透着无尽的残忍与神秘。 他们这一组人显露之后,文字介绍又快速的暗淡,紧接着又是一组人。 而这一组人一眼看上去就似电影里的人物,最前方一个持盾和长矛的人,后面则是站着人两个人的家着一个似法师,一个似牧师。 战法牧的经典组合呈现在天幕上。 紧接着就是文字介绍,他们是来自了迈雅神族。 第三支队伍则仿佛从无边的深渊里走出来,他们完全不是人,一个个怪物。 每一个头生双角,脸如牛,浑身燃烧着火焰,着漆黑的铠甲,铠甲只包裹手里拿着一根巨粗的铁链,浑身燃烧着地狱之火,这是恶魔——炎魔。 另有一个明明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人,却有着一股强烈的魅惑感,她的身体和脸、眼神,透着无边的魅,这是魅魔。 再一个则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一头白发,一身白袍,白袍上面透着红色的花朵,那是生长在地狱之中的地狱花,这是一只子爵魔鬼。 这三支队伍,呈现在天幕的介绍,让整个地球人都知道他们来历神秘可怕。 现在地球可不是完全不知道诸天界域的时候,他们知道天外虫族分支,地狱、迈雅神族,无论哪一个都是天外界域之中一等一的大族。 而从这种人大族之中选出来的人,又岂会差,必定也是有着第一流的才能。 大地上的其他的国家都知道有这个自由之战,但是他们都已经明里暗里的投降了天外势力。 而这些天外势力,也都保证,如果地球上的隗林战败了,他们则会出面去与胜者交涉,保证他们的国度。 自由之战后,其实将陷入某种混乱无序之中。 在地球上,即使是夏国之中,也有不少的争议,一些人认为,自由之战胜了,地球仍然会陷入混乱,又何必呢。 但是他们不知道,自由之地上,很多事是不能做的,而如果成了别人的占领地,那别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隗林很清楚,他的意识只要沟通冥冥之中的存在,那就能够进入这个战场。 隗林一步步的向前走,他清楚的感知到,自己面前的虚空铺出一条通往天幕的路。 明明看不到,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正走向天幕,走向那整个地球人仰头便能够看到的天幕里。 而在地球上的人眼中,隗林与那位吴忧的身影,从细小,到极大,从遥远到近前,他们的脸,穿着,头发都清楚都印在天幕上。 两个人,一个是并不认识的,一身月白法袍,整个人如皎皎明月。 而另一个则是他们认识的,只是现在却已经早成于天外,他的原本的住处,以及那些原本的过往,都已经被神话了。 这么多年,他居于天外卫星上,身影时常会被其他的卫星捕捉到,在地球上甚至有一个频道专门用来直播他在天外的画面。 那直播之中,有时他是坐在那里沉思,有时候他在那修行。 现在他出现,虽不似那个吴忧那般俊俏,但是却自有一股魅力,他的身上仿佛在发光,他的肉身在天外射线之中从一开始的灰白,到现在重新生机勃勃。 然而这个时候,谁都看到,地球的代表就只有两个人,而天外势力则是九个人。 两人对上九人? 就在这时,天幕上再次的出现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 “大通界未满九人,补齐。” 大通界就是地球,出战的人连九个人都补不齐吗?难道只有一个隗林敢代表地球出战? 这一刻,亿万的人心中生出这样一个念头。 普通的人当然没有办法,一般修为的人也是无奈,他们的本事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 身处底下的人出事后就会抬头,看看头顶是谁真正的举起手撑起这片倒塌的天空。 下层的抬头看上层,而地球上其他国家的人看向夏国,因为很多因家放弃抵抗,已经投靠了天外势力,地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分割了。 即使是现在天空的那三方势力,也在地球上有了落脚处,有了合作对象,只是他们想要更多,他们想要在地球上获得可以肆无忌惮行事的权限。 诸国望向大夏。 世界上的人在这一刻都似安静了,在等待,从来都是喧嚣的网络在这一都似静止了。 都在等。 等待有时候显得特别的漫长。 而且大家都知道,此时参加这种自由之战,就是去送死,当此之时,地球上的战力是根本就不及天外战力的。 隗林只是一个异数,他的成长轨迹,在这些年早已经被人研究透了,即使是他被当做灵童去接引‘神’降临的那一段,也被那些想知道的人知道了。 很多人都觉得,隗林在短时间内,有如此成就,与那一段被当做灵童接此引神降的经历分不开。 但是无论有什么臆想猜测,都改变不了,隗林自从京道场毕业之后,所有的行事,都是光明正大,没有人能够说他什么,更没有人有资格说。 大地上。 夏国京都的大夏京都灵修学校。 一个老人抬头看着天空,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无能空活百岁,却要学生顶在前面,耻辱啊。” 说罢,他腾身而起,意识勾连青空,仿佛进入了另一方虚空里,同时出现在所有的人眼中。 他飞腾上了青空之后,身后很快就有一个个的也飞腾而起。 一个一个,无声,沉默之中,从飞腾上青空的方位很容易就能够看出这是从夏国出来的人。 吴忧并没有跟隗林说需要九个人才能够开战。 他就是要看看,地球上在这个时候有没有人敢于上青天之中来送死。 隗林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夏国中可能有怕死的人,但是关键时候一定会有人站出来。 原本缺失的七个人立即补齐。 隗林的脸上露出笑容,说道:“这片大地,还是值得为之一战的。” 隗林所在的地方是一片虚空,这片虚空很显然是被某种伟力割裂出来的,专门用于这一次的战斗。 七人见隗林,虽然个个比隗林辈份高,个个年纪大,但之前在地球上夏国都是一方称祖的人,或者担任高职,但是都对隗林极为尊重,一个个上来见礼。 但是隗林知道,他们并不是这些界外之‘人’的对手。 “正在进入战场……” 隗林眼前快速的暗去,大地上的人们也看到天幕暗去,随之天幕便如电影的开篇一样。 出现背景的文字,同时有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兹有,大通界域地球,欲入天围,愿与虚空剑裔、迈雅、地狱行自由之战,合于律,天围见证!” …… 无边的星空里,广袤幽暗中,地球在宇宙里真正的不再孤单。 一个新时代,就如天幕一样的关闭,又拉开。 同时,大千世界,各界星域里都看到这一块自由之战,也许对于无边的天围星域来说,一个偏僻星域的自由之战并不算什么大事。 但是这一块事件之中的人,却让许多人关注。 这一战即惨烈又惊艳。 其中道门大宗明月剑宗那最有望跨入天人境的天骄吴忧,被地狱中的一位魔鬼困住了,其余八位冲上来时,地球一方另外七人迎敌,几乎瞬间消亡。 就在所有人都人为大通界地球一方是以卵击石之时,要脆败之时。 隗林出剑了,一道剑光耀眼,白光如倾天江河,一道剑光如丝线。 自由之战结束。 明月剑宗天骄吴忧破巢而出,见此情形,脸露羞愧之色。 第一章:顾红炎 地球有了变化。 这个变化人人都能够感受到的。 一夜之间,似乎一切的神秘信息都在网络上披露了出,但其中哪些真实,哪些是虚假的,别说是普通人了,即使是很多高层的人也分辨不清楚。 比如说,说某某境外公司与天外某某族合作,开发出一款基于天围网络而成的灵魂绑定类游戏,现在公开招募玩家,百万便可获得一个身份帐号,先到先得。 骗局什么的,在触及到自己渴望而又一知半解的层面时,就很容易上当,上种当还不乏一些权贵子弟。 因为他们了解的更多,知道真的有域外的人能够在地球上接上天围神网。 而在这天围神网则是地球被纳入这一方天围宇宙的基础,只是因为地球上没有王座,是属于自由之地,而即使是纳入了天围之中,地球上的人无人能利用天围神网。 那些真正能够利用天围神网的都是地球之外的人,他们可以让人的思维接入网络之中,遨游如梦境般的世界,但是现在大家都知道,那不是梦境,而是各王座用来培育座下使徒的试炼空间。 从其中可以学到很多知识,可以经历人生,据说那地球第一人隗林就曾频繁出入过这样的试炼空间,这对于地球上很多人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大夏,宛城,一座不算大的城市里,夜里,却同样灯光簇簇,从高处看,如红白交织的花朵。 地球从未有之大变局正在进行时,对于普通的人来说,生活仍然需要过。但有不少的人认为世界各国的政权到了重组之时,甚至有人大言说世界要进入无政府的时代。 宛城之中,一间私密的私人会所,最近被人买下,再重开之时,有些人的会费退回,但有些人却在重开之日再去了那里。 会所里的装修变了,变的神秘,各种交织的线条,诡异的符号,以及那隐隐约约的时空背景。 进来的人随着不断的深入,从身心到灵魂,都似受到了震慑,以及一种无形的洗礼。 在想到将要进入天围神网,坐在那里等待的人,一个个兴奋而期待。 房间里的灯光有些幽暗,相互看着,彼此都带着面具,各种各样,孙悟空、熊猫、小白兔、奥特曼等等,总共八个,他们坐在那里彼此打量着,但是却绝不出声,只是都在相互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现在地球上有不少这样的子自称可以帮个人连接天围神网的服务,只是在前期不好分辨真假,只有到了真正的签订了契约后,连接了天围神网才能够清楚,自己是否上当受骗,而这个时候却无法脱身了,因为他们给的契约书原文是无比复杂神秘的文字。 契约书上的文字更是会发出各种各样的光,赤橙黄绿青蓝紫都有,所以根本就无法通过契约文字的光华来看判断到底是善契还是恶契。 有人拍照或者录像,却只有一片模糊与空白,甚至有人回来之后看那照片或者录像,会陷入无边的梦魇之中,难以挣脱,最终在某一次的睡梦之中再也不曾醒来,请相关的专业人士来检测,最终得出一个答案,灵魂消散,或者说,灵魂不断的吞食了。 并且,这种相片和视频里藏着如可怕梦魇般的法术还有传染性,别的人看到了,也会被缠上,这让一开始的那些地球上的修士都着了道,即使是有一定名气的也都难以摆脱。 大夏也曾有过,但是后来治好了,具体是谁治好的外人不知道。 整个地球上,相对安定的也只有大夏国了。在如今王座依然无法真身降临的地球上,有着隗林镇压的大夏国,没有谁敢公然捣乱。 但是一个新的人类星球被纳入天围之中,而且还是没有王座的自由星球,立即引来了星空里各个种族和势力及流浪者的的觊觎。 不过,目前来看,这些偷偷摸摸行事的往往都是那种小势力成员,或者是流浪者,还有可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邪恶存在。 赵小棠做为宛城首富的女儿,昨天晚上突然收到一条信息,信息上面问她想不想重新定义人生的意义,是否愿意再次启迪自身的智慧,打开灵魂的枷锁,如果想,如果愿意,那就请在十一月一日凌晨之前来往夜摩天私人会所等待。 这是一条非常普通的类似于诈骗的短信,她拿给别人看,别人却只看到空白,什么也没有,别人让她抄写下来,她却发现自己其实并不认识那些字,最终她在父亲的帮助之下,找到了靖夜局,于是当天便由宛城靖夜局一大队的大队长张大志陪着赵小棠一起来。 而张大志心中仍然没有底,便又将近日来在宛城走亲的师妹顾红炎拉了来。 顾红炎穿的是类似于女式练功服的一套衣服,只是相对要好看很多,脚上穿的是千层底的灰白布鞋,上身披了一件系带的轻纱,看上去休闲而又有一股不羁之风。 然而她膝盖着横着一柄剑,以及那坐的笔直的腰,让在场的人频频注目,大家猜测身份的同时,估计更多的在想她是什么身份,她的气质隐隐之间如雾中高塔,青荷间的白莲,让人不得不注意。 现在这个时期,带剑的人变多了,但是这个时候带剑不离身,想必一定是在剑上有着一定本事的,而现在夏国剑术高明的女子可不多。 顾红炎脸上带着的一个小白兔的面具,今天她是应宛城靖夜局中任职的师兄所邀请而来,全国维护治安的超凡人员吃紧的情况下,能够邀请来一个外援那是很珍贵的,更何况,顾红炎虽在外没有什么名声,但是在了解的人之中,那却是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 关于她的传言有不少,但是没有人知道哪些是真的,因为那些传言听起来都很假,只是她为人低调,没事就窝在她家传的那个剑场里不出来。 顾红炎没有关注其他的人,有她的师兄张大志会去关注,她关注的是那一面全身镜,从材质上来说,那镜子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应该就是地球上的,但是境面上那一层层镜门图案以及上面的神秘符号,这应该是种类似于召唤门之类的召唤仪式。 镜子在仪式法阵之中,其中有一个‘门’的意思,连通万界。 一盏灯光,照射在那镜子的最中间处,也是那层层叠叠的门框图案的中心。 而镜子却根本就没有反光,灯光则像是通过这个镜门照入了无尽幽深之处。 这灯光象征着指引,指路明灯。 坐在她旁边一个戴着大灰狼面具的人探过头来,刚想要对她说些什么,却被顾红炎一抬手给制止了,几乎在同时有声音响起,这声音是从音箱里出来的,有一个混沌的声音说道:“我在无尽幽暗中,应尔等期许,穿过十三镜门,来到你们的面前,遵从于等价交的原则,满足你们的一切愿望。” 这个声音从一开始的混浊,到后面竟是越说越清楚,像是会根据听众的内心而调节音调,有些人听着听着,竟是发现那个声音变成了女性的声音,有些则是变成了老人,年轻人男性,又或者是婴童的奶音。 顾红炎的耳中的声音却与其他的人不同,她的耳中听到的一直都是混沌之音,不分男女老幼,似有一股魔力想要破开她的意志,钻入她的内心深处。 这时,又有脚步声响起,这脚步很明显能够听出是音箱播放的脚放的,但是这个时候,大家又不由自主的将脚步同那镜门深处的存在联系在了一起,心中泛起了一个念头,这是他在起身行走的脚步声。 这脚步似有人从遥远空旷之处走来,虽远,声音却清晰,似皮靴的硬底走在坚硬地板上的声音,一步一步,一步一响。 由远及近,每一步都似踩在了大家的心跳频率上,这让大家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来了,来了,他过来了。” 在座的不少人心中涌生了这个念头,然后就看到那镜子上的境门的最深处,浮现出了一个人影,照在镜中的那一点光,像是成了他(她、它)像是托着一盏灯。 张大志手在颤抖,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是恐惧,还是期待,又或者是只是混乱的情绪在涌动,他看不清镜上的是什么东西,只看到一团雾在成形,在烟雾之中又似有一只血色的眼睛透过镜门窥视着这边的世界。 而赵小棠早已经一脸的期待和惊喜,她看到一个年轻帅气,一头飘逸白发冷酷的男子手里拿着一盏灯,正一步步他的住处。 随着那脚步声和人的走近,镜中的人在赵小棠的眼中越来越晰,然而她也发现,在白发男子的身后有着重重影子,那些影子中有小孩、老人、貌美女子、怪物等,它们相互黏连在一起,就像是臭水沟里的乌油,然而大家的鼻子里却似闻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每人所见最前面的皆不同,而随着镜中之‘灵’走出来,那些影子似乎要融合在一起。 “我自虚妄中来,居于梦中,长于臆想里,与你同生,与你共亡,我们将是世间至亲,是最亲密的伙伴,是相依相偎至永生的道侣……” 这个声音再一次的响起,传入每一个人的心中,却又都不一样,都成了他们心中最动听,最为诚恳的诺言,有一股相信的念头在滋生,同时都觉得这就是他们要等的人,前世今生缠绵不断,可为之去付出生命。 顾红炎心中凝重无比,她已经发现,这镜子之‘灵’是随着诸人心中臆想幻化,如果真穿过了镜门,那将极为可怕,他说的那些话,惹人心神,都是引诱外面的在臆想它的存在方式。 就在大家心中震荡,将堕入进迷妄之中时,顾红炎站了起来,她的身影在诸人的眼中竟是变的迷幻起来,身上叠影重重,甚至那些影子里都似有着扭曲的怪物,而顾红炎也变的面目可憎起来。 “她要行凶,她已经被魔鬼附了身,她已经不再是人,她就是魔鬼,她要吃了我们,我要先下手为强,杀死这个人……” 这是顾红炎站起身来的时候,在坐的其他人心中突然涌上来的想法,并且生出一股必须尽快杀死顾红炎的念头。 这个念头,又与他们本来的想法相悖,所以他们平白生出一股别扭和矛盾感,使得刹那之间内心极为的烦躁,这种烦躁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化为一股火气,滋养着他们刚刚冒出来的那一股要杀死顾红炎的情绪。 只是顾红炎的动作极快,她站起来的一刹那,剑也出鞘。 昏暗的房间里像是亮了光,灯从剑削里透出。 这光不是真正的光亮,而是直冲诸人意识里的剑意,剑意生华,灿烂如朝阳。 他们在这房间里觉得连通了某个幽暗未知与神秘,整个人的意识都被勾连拉扯住了,堕入了某种不可言述的阴晦里,而顾红炎的剑意却冲破了阴霾。 剑出鞘的一刹那,顾红炎前脚往前一踏,后脚一个垫步,手中剑尖在拔出之际划出一个半圆收于腰,剑尖向前,脚下却行云流水般向前跨出一大步。 突刺。 这是非常简单直接的一个弓步突刺,整个剑术动作简洁明了,但是却杀机凛然,众人觉得像是是门突然被打开,门外凛冽寒风冲了进来,将一切的燥热都吹散。 剑尖的一点光华,如云后喷薄而出的朝阳,刺入镜面之中,那十三重画上云的镜门,幻象泛起了层层的涟漪,顾红炎却觉得自己真的刺在了浩瀚的虚无,一刹那之间像是堕入了无边的宇宙里,而自己即使是化身为太阳,也只如黑暗里的一盏灯,无法驱散无边黑暗。 但这种念头如人清风吹面一样,并不能够撼动她的剑心,她见过的恐怖已经不少了,尤其是在那一座昆仑城之中,与那虚空剑裔斗剑后,她的剑道便跨入了一个暂新的境界。 朝阳。 朝阳剑意炙烈,汹涌澎湃,将那些阴影洞穿,不仅是洞穿了镜子里要走出来的怪物阴影,更是驱散了在座众人心中被诱导出来的臆想而形成阴暗。 当那些阴影被朝阳剑意洞穿照破之时,他们对于顾红炎的敌意瞬间消失,被无形的力量压制的感觉也消失了。 然后他们就听到‘筝’的一声,镜面破裂,镜面里要走出来的阴影愤怒的咒骂,这种咒骂居然让在座的人生理上有着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张大志率先清醒过来,他立即让守在外面的进来抓捕,同时又庆幸自己把师妹给叫来了,要来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这些诡事越来越多,而火器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没用,来自于意识层面的存在,像是病毒一样在寄生蔓延。 顾红炎来到了这栋楼的最高处,看着宛城的夜景,她的心中有一种异样的平静。 抬头,看向天空,那里有一弯月亮。 这时,张大志也来到了顾红炎身边,说道:“这会所里的工作人员都疯了,估计他们不是第一次接触那个存在,师妹,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不知道。”顾红炎很直接的回答着。 “连你也不知道吗?” “大大小小的世界,数不胜数,有的存在于物质世界,有些则是在非物质世界,我如何会知道。”顾红炎身上的轻衫被夜风吹起,在风中,剑摆动。 “师妹,你真的不想出山吗?以你的剑术和地位,绝对能获得一个高的职位。”张大志说道。 “师兄,你不必说了,好好修行吧,即使是公门之中,自身的本事也应该是第一位的,这才能够保证你能够活下来,难道你已经忘记了,整个地球,只有一个人有能力去面对那么多敌人时的情形吗?”顾红炎声音被风吹走,却吹不走那音色里的悲怆感。 张大志沉默了一会儿,才接话道:“师妹,有人说那位其实是用自身的生命为代价使出来的剑,这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顾红炎说道,顾红炎确实不知道,那一天苍穹上展示的自由之战,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夏国人的血性,也看到了差距,同样的,也看到了那惊世的一剑。 那一剑之下,万籁寂静,她也根本就看不懂,那一剑到底是什么样的剑术,而那些与他战斗的人,都是各族各王座之下的精英使徒,却无一合之敌。 但是这么久过去了,隗林却没有再出现过,难免让人猜测与担心。 “你说,我们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的?”张大志他有着自己的想象,但是他想知道在他心中能够让他感到自豪的人心中是怎样想的。 “我不知道。”顾红炎见过不少离奇的世界,但是更多的是见到那种荒诞怪异的半毁灭世界,她说不知道,但是心中却非常害怕这个世界会演变成那种。 “看这万家灯火,人间盛景,我们应当亲吻它。”张大志突然感叹道。 第二章:如我所愿【完】 灯火里有尘埃,亦有阴影。 阴影里有人在窃窃私语。 “我们去占一座城吧!” “哪里有地方?” “随便找一个小国,占据一个百八十万的人口,只要建好祭坛,那我们就能够创造出足够的奴仆。” “哪个地方好?” “找一个临海的地方,我们只要在那里建起祭坛,很快就可以让那里的人都转化为鱼人奴仆,再现我们的鱼人国度。“ “那就开始吧,但我们不要忘记了,我们的神庙还在夏国。” “夏国太强,我们不要去招惹他们。” 一个月后,非州某个小国临海城池被侵占,并被建上祭坛,祭坛的祭祀之下,这座城里人的身体都在改变着,变成了两栖的鱼人,而这事在诸多事件之中,就如落入水中的石子,只激起一团涟漪,在时代变革的巨浪之下,几乎都没有人看到。 …… 同一片星空下,不同的地方发生着不同的事。 有些为了生活,有些则是了世界和平,而有些,则只是为了理想。 在城镇化快速发展的时间里,有许多偏远的村子都荒弃了,于是,现在被一些人占据了。 今天是地狱花组织的一场大会,这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一起在这里开会,讨论着未来。 一间祠堂时在,就在附近捡了一堆的木柴,在天井里烧了一堆的火。 两边的房间阴影里都站着或坐着一个个的人。 “还嘎哇哈事嘛,不要不做声啥!”阴影里有一个人咋呼道。 “刚郭语,郭语。”旁边一个坐在门槛上的人大声的疾呼着:“不刚郭语,别个都哇听不懂。” “卧槽,说普通话,说普通话,你们这些江西老表。”有人忍不住的发声了。 “啪啪!”一直隐于祠堂最里面的黑暗里的人拍了两下手,说道:“好了,多余的话就不说了,大家应该都相互知道对方,即使是第一次见,但是都能够猜到对方的名号,我就不介绍了,今天开这个会呢,主要是讨论一下,灵童计划要不要再重启。” “在场的人都沉默着,这个计划很早之前就有,而且实施了不少次,但是呢,都以失败而忠,唯一的成功,当时也认定为失败。但是现在回过头去看,那种失败也可以说是另类的成功。” “灵童计划重启的话,那就要看我们目的是什么了,如果是为了接引未知的神灵的话,那大可不必,以前我们之所以进行那个计划,是因为这片大地上前路有限,现在地球纳入天围之中,整个地球都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们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但是,如果是像那个人一样,以这个接引仪式当作一种洗礼的话,也许这会成为我们组织的一大优势,也许可以吸引更多优秀的人才,从此一步一个脚印,做大做强。”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赞成重启计划,我提议,就将这个计划名字改为‘幽冥洗礼’。”一个人站在阴影之中,周身环绕着金色的虫子,又有阴影在脚下形成各种形态,似在无声的咆哮着。 这一刹那,站大阴影里的都深感自己所处的阴影变的神秘诡异起来,一些人不由自由的从阴影处走出来来,来到火光能够照耀的地方,防备阴影的侵袭,但也有人施法抵挡着,顿时阴影与火光形成波动漩涡,无声的震荡。 “段淳,你想做什么?”有人大声的喝问着。 “我只是想看看在座的各位,有没有这个资格保守这个秘密。”段淳这位曾经的沪城靖夜局局长,声音像是这带着肃杀的风,卷起了黑暗的浪涛,将火焰吹的忽明忽暗。 “好胆!” “干你娘。” “姓段的不是好人。” “我就说这个姓段的舍了权势地位来我们这里没安好心!” …… 地球上每时每刻都在死人,每时每刻都在酝酿阴谋。 如果跳出这个界限去看,地球上的人类与蝼蚁何其相似,相对于苍茫宇宙的生命来说,短暂百年不到的生命,地球人类又是何期的短暂,而若是论一个人的思想与肉身都处于好的状态,那就只有几十年而已。 当面对可能的长生,面对着真实的长寿,没有什么比这个诱惑来得大。 之前地球各国也有着神秘侧的修行,但是这些都需要投入全身心的努力,而且即使是长寿也未必能够长多少,血脉改造之类的则有着相当大的禁忌。 时至今日,很多人都知道,地球上各个国家那些流传下来的传承,其实都是来自于地球之外,更准确的说是来自于天围宇宙里其他的流派的传承。 而现在很多都已经认亲了。 …… 关于月亮,夏国有许多的诗词。 月上有仙人,遗世而独/立。 自那一剑之后,隗林就来到了月球上。 地球上很多人没有猜错,那一剑是他集自身的意志,以及全国人的期待意愿融入神气,最后尽付于那一剑之中,尽诛来敌,可以说那一剑不只是他一个的意志展现,而是无数夏国人的心愿。 那一剑原本有一个名字——祈天斩神术。 而在隗林这里,众生之意,即天意。 他现在是在调养自己的神气,那一剑杀尽敌人,风采惊艳世人,但是他自己却有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明月剑派的吴忧说他的元神敏而薄,他完全没有留手,尽展心中所愿所学,而他本人也将如刹那绽放的烟花一样而熄灭。 不过,隗林本身的意志却很坚韧,并没有立即死去,而是来到了月球上,并在一个山坡上开了一个洞,当做洞府,又找了一块石头立在洞门口,以剑削成一尊长方立体的石碑扎在洞府前,并在上面刻着几个大字——隗氏灵馆。 隗林曾被神秘仪式洗礼,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所以认为自己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但后面内心深处对于隗氏灵馆,却有一种刻入骨子里的感情,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从京道场毕业之后,一心的想回灵馆,那正他内心深处的记忆与牵挂。 以前或许还不太明白,然而现在坐在洞里,面对着无边的空旷,隗林看着遥远的地球,心思反而是平静下来。一些人和事都浮上心头。 国、家、情事,同学、梦想,在这一刻,都似遥远的风景。 地球无论多么的沸腾,那些人无论多么的兴奋要迎接即将到来的文明跃迁,但这片太空之中是孤寂的。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个珠子来,这个珠子是吴忧给他的,说是接引令符。他细看里面,确实有一道玄奥的法符。 吴忧告诉他,那是道门的一位大能开辟的道场,只用为道门立下大功的人,才会获赐这样的接引令珠。 而吴忧也将驻守在昆仑城之中,他本是要离开的,但是因为自由之战之中没有出什么大力,自请在昆仑城值守,并在那里重新建立道门势力。 隗林将自己的意识探入那漆黑幽深的令珠里,而与在太空里,有卫星路过月球时,总会响起一声一声的呼唤。 一开始是呼唤名字,后面则是播报有着地球上发生的各种事,每一天,只要是有卫星路过月球,都会准时响起呼喊与广播。 但是隗林坐在山洞里的身体却已经蒙上了一层尘土。 …… 当隗林的意识沉入接引令珠之时,就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漩涡黑洞之中,不断的堕落,忽一个转念,却又觉得自己在不断的朝上飞,再猛的坠落,他的眼中出现流光。 突然深身一轻,他发现自己坐在了一个蒲团上,而自己的前面已经坐了一排排的人。 当他出现在后面的蒲团上时,有些人回过头来看他,又有些人根本就无动于衷,但是隗林可以看得出来,来这里的人都不是真身,而是一缕神念。 只是本身的状态却完全的体现出来了,因为这个境界,这里体现的就是真正的神态,他的神态萎靡,一缕灰色,暗淡无光,如烟雾,随时都会散去,而其他的人都是神光熠熠,凝实如真人。 隗林同样的打量着这个地方,发现这里是一座小庙,身后有关着的门,有采天光的窗户,从那窗户往外看,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墙壁上面,却像是有着处处污痕,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在他打量着这一个小庙的同时,他的身边的蒲团也有人出现了,大家都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当然,隗林也发现自己想说也说不出来,他太虚弱了。 不过,他却听到身后有人惊讶的说道:“这个人,都要死了,怎么还浪费名额来这里。” “也不能这么说,也许,来这里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但是能够来道庙听学的机会实在是难得,用在他身上也太过浪费。” 隗林听得到,但是无法回答,这时有一道光霓虹的光从虚无之中出现,霓虹的光曲折变幻,就如一抹梦境光辉。 这光华之中有一个人走出来,却是一个坤道,她的手上拿着一柄拂尘,黑丝高盘成道髻、一根碧玉簪横插其上,身上着杏黄道袍,袖口有云雀飞腾图案,细看又某种古老而神秘的符文。 她的眼睛是一双丹凤眼,天色的带着几分高冷傲气,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诸位,隗林觉得这就像被那虹光照耀了个通透。 身下自生霓虹,盘坐于虚空里,而这小小的道庙也似扩大了不少。 她身上的神光,似乎将整个道庙点亮了,道庙之中更加的鲜亮。 “你们可能有些人知道,有人不知道,这里是道庙,道庙是什么地方,是培育天人的地方,你们都是我道门优秀弟子,将来在你们之中,一定会有人跨过天人界限。” …… 天围网络接入地球后十年。 地球上各国都与外来势力合作,他们获得让人的意识接入天围神网的技术,进而开发出了一种意识连接的虚拟游戏。 只是这种游戏有着一定危险的,若是在里面死亡则是可能脑死亡,尽管如此能够获得帐号的人个个欣喜若狂,而且在这个游戏里表现优秀的会被各大势力招揽,有资格进入真正的天围神网的试炼世界之中历练,从而开启神秘进化。 当然,其中能够接入真正的天围神网的名额是有定数的,而在地球上分得这个名额最多的就是夏国,因为隗林在自由之战中出力最大,夏国出力最多,所以一国独得五成,其他的诸多势力分那五成。 地球上其他的一些势力不服气,在天围神网之中申请名额重新分配,在明月剑宗无忧的带领下,以及这些年来络绎到来的道门子弟,挫败了其他势力的挑战。 之后,吴忧在昆仑城之建立昆仑道院,以天围神网为基础,用入梦之法,发放入学通知书,培育入道弟子。 每一个入学的学生,都是都会进入一个个熟悉或不熟悉的小说、电影、神话故事世界之中历练,并从中获得奖励。 当然,这些奖励是吴忧从道门大能那里申请而来的。 又五十年,昆仑城之中建立起了与地球连接的传道阵,同时在昆仑城之中又建立起了与其他非物质世界的传送阵,地球从真正的意义上的与整个天围宇宙连通了。 百年新势力保护期结束,地球也被天围神网纳入了势力考核。 地球上的人需要去对外征战,与别的势力竞争名额和资源。 地球成立了大联盟,统一指挥,相互合作,但是因为道门的存在,大夏国一直占据着主导。 而地球上本土的特产也在天围神网之中开始被人所知。 各种有生命的机械,有着一定智慧的飞船,他们成了探险运输远航的极佳工具,地球上的产品开始远销售各处。 同时,地球上也有一些人在天围宇宙里崭露头角,其中以巴山剑客顾红炎最为出名,她在天围神网之中的天骄榜,其剑术璀璨而灵动,远看似朝阳初升,霞光万道,近时目不能视,虚实变幻,灿烂夺目。 有人问其剑法名字,她自言隗氏九剑。 然而无人听过这个剑法,但亦因其扬名。 百年后,终于有人可以在脱离地球,遨游太空,顾红炎来到月球上,她花了十余年的时间,在月球行走,终于找到了一座石碑,在石碑边找到了坐在山洞里的隗林。 但是现在的隗林坐在那里,就如泥塑之身,她不敢动。 她在旁边挖洞而居,采摄太空的射线修行。 在这其间,不断的人坐着飞船到来。 又三十年后,顾红炎离去,参加地球势力参与的开拓的战争,而后隗林所在的那个地方被划为禁地,而后,地球已经完全开启了宇宙征程,开拓各种小千位面,但是在每至一个特定的日子,整个环绕地球的卫星都会想起一段深情的呼喊,这呼喊在广袤的深空里回荡。 而也就在某一天,月球上的那个洞穴里的人身上的那一层土破裂,绽放出神光。 地球上隗氏灵馆里,那一间暗室之中,有一个人走出来,他来到了床边,抬头看月亮,又看着这一片小巷街道,身后的门被突然打开,一个女子急匆匆的走进来,她看到窗边的人影缓缓的走近,然后在五步外停住了脚步,问道:“是隗馆长你回来了吗?” 人影回头。 明明只是虚幻的人影,但是戴月容却似乎看清楚了他的笑容。 “是我。” “你的身体?” “神游大千,寄托虚空,于我来说,有肉身和没肉身并没有什么区别。”说话间,他那如影子一样的肉身突然快速的凝实,包括身上的衣服,头发,真真切切的勾勒出来。 …… 之后,隗林走遍华夏大地,走过国外各处隐秘之处,见了许多故人。 “这地球,如我所愿,那我也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如果有什么大危机,你可以到那暗室之中唤我,而我,要前往宇宙的最深处看一看了。” 再后来,地球上出去的人,常会有一些人拥有某种请神的法术。 【请馆长降临,助我杀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