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王的野蛮妻》 第一章 血翡翠 白雪纷飞的冬日,火炎崖。洛西子站在悬崖边,离身后的万丈深渊只有一步之遥,但是自己却是被义兄一群人步步紧逼。 身上的伤口在不断的往外溢血,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伤口的疼痛亦或是已经千仓百孔的心再次被人狠心伤害,让她在这紧急关头忍不住颤抖着,到最后竟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声在这无人的悬崖边缘绕着山谷不断形成回音,听起来仿佛是魔音在蛊惑诱魅人心。 ‘你笑什么?西子,我劝你不要再做无谓的垂死挣扎了,那个老头子都已经死了,你还坚持什么。赶紧的,把血翡翠交给我,我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当你是妹妹那样疼爱你,给钱你去周游世界享受生活,去过那无拘无束逍遥快活的日子,不然到时候….’ ‘你给我住口,你个叛徒’还没等莫飞说完,洛子西便恶狠狠地打断了他。 ‘血翡翠?’她拿起手中这块已经被她的鲜血染得更红的红翡翠,冷笑,她真想用它来杀了对面这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 洛西子从来没有那么恨过一个人,她用恨到极点的心撑住自己,恶狠狠地盯着他,‘义父养了你那么多年,给你吃给你穿,还把全身的本领倾囊相授,可是你呢’,西子咬牙切齿,喘着粗气向他咆哮着‘在他的病塌前,趁着他毫无反抗力,就这样杀死了这个对你有养育之恩知遇之恩的耄耋老人’说完又悲伤地大喊:还有我哥哥,你竟然杀了我哥哥,这个视你为兄长的人。’ 莫飞听着,冷笑道‘呵呵,养育之恩?知遇之恩?那个姓李的摆明把我当初狗来养。我那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说着紧紧握起手中的枪向天直开了几枪,扭头向洛西子咆哮道‘tm的说好听点是在教给我们本领办事,可事实上呢,我们就是为他卖命的狗!他不是看不起我么,好,随他咯。呵呵,可到头来他不还是被我这个所谓的孬种,所谓的心术不正的人给咔嚓了么!至于你哥嘛,哼,挡我者,杀’说着脸上一副阴险的表情,还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洛西子摇着头,她的黑色的头顶上已经落了薄薄的白色的一层雪花,发尾被风肆意地刮着,凌乱飘动。 此时,她的眼睛已经因为几天没睡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失神。 口中在喃喃自语道:哥哥,义父,都怪我,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引狼入室,都是我….说着便抱着脸哭了起来,但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她脸色惨白惨白的,身子还止不住颤抖。 莫飞有点不耐烦了,好像渗了毒的眼睛紧紧盯着她手中的血翡翠说道:洛西子我告诉你,识趣的话就快点把血翡翠交出来。要不然,别怪我不念多年的同门情谊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便挥了挥手,身后十几个穿着黑衣的杀手模样的人准备一拥而上。洛西子看着就要上来抢东西一群人,又看看手中的血翡翠。 她突然止住了哭声,冷笑了起来‘同门情谊是吧,莫飞,你个伪君子。 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你得逞的,我看你怎么嚣张。’莫飞一听,知道不妥了,便大声命令他的人快点冲上去抓住她。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洛西子早已一个转身,闭着眼,头也不回地纵身跳下了那万丈高的悬崖。 刚刚的悬崖边上仿佛刚才从来没有人在悬崖边停留过那样,风还在呼呼地夹杂着雪花在吹,可佳人已经不见踪迹,不留下一丝丝痕迹。 莫飞赶紧走到悬崖边,往悬崖下看去,深不见底,雾气弥漫,人掉下去肯定尸骨无存了。 想到就要到手的血翡翠就这样丢了,顿时脸上升起一股戾气,气愤地锤了锤旁边的石头。接着,转身便往身后的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一脚踢去,骂了句废物,便转身带着人走了。 虽然那个人被他踢出了几米之外,还吐了一口血,但又立刻艰难地爬了起来,跟上队伍的脚步。 再看洛西子这边,抱着必死之心跳下了悬崖的她因为闭着眼睛,并没有看见她手中的血翡翠因为浸染了她的血而慢慢发出红光,那股红光渐渐包围了她。 带她走向与现代生活有着千差万别的别样华丽人生。 擎天大陆,祁国,洛亲王府,西子苑。 洛亲王洛蒙飞和洛王妃覃心正在女儿的闺房外面忍不住地踱来踱去,还时不时往屋子里面张望着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洛蒙飞看着着急不已的夫人,叹了口气,愧疚般安慰她说:夫人,我们女儿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你,你就放心吧。 不说还好,洛王妃一听到这话真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看着自己的夫君生气地说:我们的舞儿她当然会没事。都是你的错,她身体一直不好。 你带着她出去竟然不好好看着,要是摔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说着便轻轻地哭了起来,拿着手绢拭泪。 洛蒙飞赶紧低头认错,他最怕看到娇妻伤心的样子了,可是舞儿她,唉,都怪自己没有好好看着她。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祁国一年一度的文武比赛,今天洛蒙飞本来是要去和好兄弟叶少单一起看他手下的将领的训练情况的,谁知道临出门前女儿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偏要跟着自己去。 她从小就说一不肯二的,于是自己便把她带上了,可在比赛正精彩的时候,坐在身边的洛西舞竟然趁他不注意偷溜去校场的小树林那里爬树去了。 她最喜欢的就是爬树了,跟个猴子似的,洛王夫妇却因为怕她摔了天天让人盯着不让爬。等到洛蒙飞发现她不见赶紧发散人去找的时候,她已经摔在地上昏迷不醒了,血还在不停的流。 两夫妇忧心忡忡的站在门外等着,丫鬟小厮也站了一院子。 这时,世子洛南旗和七皇子祁玄苳脚步匆匆地从院外走进来,洛南旗在院门口就对着父母大喊‘父王,母妃,儿子听管家爷爷说妹妹她受伤了。她在哪里,怎么样了,我要去看妹妹。’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二章 穿越-祁国1 洛蒙飞怒,忙训斥着他‘放肆,谁教你那么莽撞的,成何体统。太医正在里面为你妹妹她诊断,你给我站好,不许跑去打扰。’ 洛南旗摸了摸头,也知道自己是鲁莽了点,便乖乖站在一边,伸手牵住了自己的母妃。洛玄苳这时候也来到房间外面,恭敬地叫了句‘舅父,舅母’便也安静地站在一边等消息。 屋外是焦急等待的众人,屋内是束手无策、满头大汗的老太医还有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只剩下微弱脉搏的洛王之女洛西舞。 老太医让助手帮她包扎好头上的伤口后,把脉的时候竟然发现她的脉搏越来越弱了。于是急忙打开药箱让助手拿出参片给她含着,可是已经回天乏力了,洛西舞的头突然就歪到了一边,脉搏已经全无了。 老太医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和助手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背起药箱就要往门口走去和等候的众人说明情况。 正好端着热水来的婢女小夏看到老太医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这一幕,再看向已经心里咔哒一声,忙放下盆子拦住太医和他的助手哭着说:太医,您别走啊,您走了郡主怎么办啊。您救救郡主啊。 老太医叹了一口气,心里也觉得可惜,郡主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没了。可是,他来到时候那个脉搏就已经若有若无了,再加上是碰到头,他,真的没有办法了。 于是示意助手把小夏扶起来:小姑娘,唉,老夫也是无能为力的啊。 这时候,在房外听见了有动静的众人赶紧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老太医背着药箱要走和小夏跪着的一幕,仿佛明白了什么。 老太医看到闯进来的众人,心里也有些沉重,便对着洛蒙飞有着踌躇的开了口:洛王,请恕老夫无能为力。郡主她,伤势过重,已经….还没说完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洛蒙飞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就这样没了,而站在他身后的王妃覃心,听到这晴天霹雳,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要往地上倒去。 站在身旁的洛南旗虽然也是震惊不已,但是却眼疾手快赶紧扶住母亲往茶桌的凳子上去,倒了杯茶给她喝。 覃心悠悠地醒了过来,看到这站了一屋子的人,猛地想起女儿,马上站起来忍住那股眩晕感,跑到洛西舞的床边,僵硬的手颤抖着放到她的鼻子那里探了一下,又猛地缩回来放在了自己的嘴边捂着嘴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就抓起洛西舞已经垂在床边的手放在她嘴边“西舞,是母妃啊,你快点睁开眼看看母妃啊,你乖啊,快点看看母妃啊乖孩子”覃心一边忍住自己颤抖的哭声一边轻声细语地叫着不会再给她回应的女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那样往下流。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床边的洛蒙飞也忍不住红了眼睛,看着脸色苍白,已经毫无生气的女儿,心如刀割。 洛南旗站在父亲身边,样子有点呆,眼睛也是红红的,不敢相信早上还好好的妹妹就这样离开他了,哽咽着,在低低地叫着妹妹。 屋子里的人看到这一幕,也偷偷地在抹着眼泪,不敢相信平时可爱的小郡主就这样没了。 沉浸在悲伤的气氛的一屋子人没有注意到洛西舞脖子上戴着的血色翡翠在发着淡淡的光,本来已经没了声息的洛西舞突然动了动手指。 一直盯着洛西舞的祁玄苳突然看到她的手动了一下,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于是用手使劲地擦了擦眼睛,再次集中注意力眼睛都不敢眨,走前了几步,特意盯着她的手看。 洛西舞的手再次微微地动了一下,确认自己没有眼花的祁玄苳惊喜的指着床上躺着的人大叫了起来:表妹的手,表妹的手在动。 这一叫惊醒了屋子里在伤心的人,也打破了那哀伤的气氛。洛蒙飞首先反应过来,果然看到洛西舞的手微微动了,于是他转身一把扯过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太医,把他一拎就拎 到洛西舞的床前。 洛王妃这时也止住了哭声站了起来,紧张地盯着老太医。老太医一个踉跄被扯到床前,可怜他一把年纪的骨头都快被撞碎了,不过人命关天的事情容不得马虎,便马上伸手在洛西舞的鼻子前探了探,发现竟然有鼻息了,而且不弱。 他马上立正身子坐好,把手放到洛西舞的脉络处,闭着眼睛把起脉来。其他的人都紧张地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盯住严肃的老太医,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影响了太医的诊断。 但见太医突然皱起了眉头,很诧异地睁开了眼,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但是随即又呼了一口气,马上沉下心来,再次伸手探看脉搏。 如此反反复复三次之后,他才一副困惑但是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站了起来。转身看着洛蒙飞作了作揖道:恭喜洛王,小郡主她已经无大碍了。脉象平稳而有力,就是还是虚弱了一点,下官一会会开几剂药给郡主服用,应该很快就可以醒过来了。头上的伤口只要按时换药就好。说完便招呼助手拿来纸笔,走到旁边的桌子那里开单了。 老太医心里虽然是为这小郡主没事了感到开心,可是还是觉得一头雾水。自己行医几十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的,也不会出现误诊的一幕。 明明刚才他使劲地把都把不出脉搏来才准备走的,怎么这小郡主突然又活了过来了,而且除了脉象虚弱了点,完全没有其他的问题。 正在写着药单的老太医叹气地摇了摇头,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也许是时候向皇上请辞告老还乡了。 洛王妃知道女儿没有大碍了,开心得不得了,坐在床边盯着女儿看,也根本忘记了自己是有探到没有气息的那一幕了。 洛蒙飞突然觉得整个人背后是出了冷汗的,幸好是虚惊一场,不然他以后真是无颜见自己的娘子和儿子了。看到堆了满屋子的人,空气一片堵塞不通,便把婢女小厮打发出去了,也让儿子带着他娘亲回房休息去了,自己坐着守着她。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三章 穿越-祁国2 躺在床上的洛西舞突然全身有点微微颤抖了起来,没有人知道从前的洛西舞已经因为这一劫难永远离开了,来自千年之后的21世纪的一缕孤魂洛西子接替了她。 陷入了昏迷的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无力,跳下悬崖后的她脑袋一片混乱,脑子里不断地闪过自己这23年来的点点滴滴,有痛苦有快乐,有忧伤有幸福,有幸运有噩运….. 23年的一切,那一篇篇的故事,一幕幕的喋血的场景,像电影片段那样在洛西子脑子里闪着:从自己能记事起,就是和哥哥待在孤儿院,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不知道自己会怎样。那里有很多和自己一样的小孩子,也都是孤儿。 孤儿院很简陋,也只有一个整体板着脸的院长看着他们。由于艰苦的条件,是天天上演着自己吃的东西被抢的场面。那时候的自己瘦瘦小小的跟一只猴子那样,哥哥也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虚弱不堪。 但是两人为了生存,不得不为了保护属于自己的食物而拼了命跟其他的小朋友打架。如果自己和哥哥不拼命,不但会被抢走食物,也会被其他小朋友打得鼻青脸肿。 有一次,拿着分好的馒头和哥哥找地方坐下准备吃的时候,一个整天针对自己的小胖子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拿起砖头往哥哥头上砸去。 还来不及反应的哥哥就这样晕了过去,当时的洛西子被惹毛了,像发狂的小狮子那样,用自己的小拳头往死里不停的打那个小胖子。 当时围观的其他小孩子看到发了狂,眼睛红红的洛西子吓得缩到一边去,直到听见动静的院长走出来才把她拉开。 那时候的小胖子已经倒在地上,口里吐着血,奄奄一息了。后来,她被关进了黑屋子,哥哥和小胖子被送去了医院。 她从来不后悔打那个伤害自己的人,正是因为她这股狠劲,才被李立选中带走收为义女,哥哥出院后也被送到了他身边。 直到很多年以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洛西子才知道那个所谓的孤儿院竟然是李立出资成立的,专门是为了培养为他卖命的手下。 那天李立正好来到孤儿院,看到一股狠劲的洛子西觉得是可塑之才,便收入门下。 那时候的她五岁,哥哥八岁,他们两兄妹被送去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岛上进行训练,学习各种各样的技能与知识,每天等待他们的都是永无休止的训练与学习。 那时候的洛西子毫无怨言,因为觉得是义父救了哥哥,还收养了他们,让他们不再挨饿受冻,不再被人踩在脚底下欺负,不再被人看不起骂自己是没人要的小孩。 从小到大的自己也被灌输了一种愚忠的思想,有一种算奴性的东西在束缚着自己。 哪怕知道自己和哥哥是为李立卖命的傀儡,他收养自己是有着坏心的目的,但是毕竟他真的对自己和哥哥有着养育之恩,教导之情,所以她真的心甘情愿地为人卖命。 五岁到十岁,她和哥哥一直都是待在荒岛上,学习格斗术、枪术甚至是医术!到了她十岁,哥哥十三岁的时候,李立却是让哥哥出国去帮他打理他那所谓的生意了,而她则是要和哥哥聚少离多了。 不过继续学习这些东西的她却是转移了阵地,被送进了贵族学校。 当然李立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让她更好的学习,而是为了让她这个作为义女身份的人去结识更多的富二代、官二代,为了他集团的更好的发展。 她后来变得越来越麻木了,也知道在那个所谓的贵族学校认识的那些尽是想攀比的同学朋友根本是当不了知心人了。 她每天白天要在学校里学习还要在各种富人子女之间和他们周旋,她的笑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阿谀奉承,霸道,装成熟,跟着那些不成熟的富家子女一起整天恶作剧或者整人家穷人家的孩子。 晚上回到那个所谓的家,还要应付李立请来的武术教练还有舞蹈老师、音乐老师….记得那时候她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学了格斗学了跆拳道之外还要学这些跳舞这些那么文艺的东西,两者真的太格格不入了。 直到有一次跳完舞直接走到客厅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朦朦胧胧中,她听见打扫房间的阿姨还有管家阿姨悄悄说的话,她才知道,她,原来是可以这样用的。 “小姐每天都从早累到晚,又是赶去学校,又是练武术又是弹琴跳舞的,才十几岁的小女孩,真是作孽。有钱人家的小孩子也是辛苦的命啊!” “嘘,你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其实小姐也挺可怜的,哎,我听说她是先生的义女,不过先生没有孩子,估计他想培养她成材吧!” “切”清洁阿姨有点不屑,“女孩子多成材生在了富人家庭,还这样子培养,估计到时候是商业联姻吧,电视剧我看得多了。婚姻,是棋子!” 听到这里的她猛然睁开了眼,可是双眼却是空洞的。原来,自己的心还是有点痛的,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和哥哥是义父事业的棋子,可是却是不知道她还要赌上自己的人生去巩固他的事业。 每天永无休止的文武式训练,如果不是还有哥哥,她估计早就撑不下去了。她觉得这不是她想要的自己,可是恩情难报,哥哥这样说,她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一直在撑着,撑着,竟然能撑到了生命的尽头。 直到后来,她知道李立还做着违法犯罪的事情。李立表面上是一个跨国集团的老总,实际上却是一个跨国犯罪集团的头目,他用公司作掩护,手下培养了很多为他卖命的人。 慢慢地,她和哥哥还有李立还有更多的人都在各个领域为他周旋工作。 每个人学来的功夫,可以震慑对手,可以出任务,可以偷盗真品,甚至可以去杀了李立看不顺眼的人。她已经不记得那颗麻木的心是如何跳动的了。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四章 穿越-祁国3 最终,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多行不义必自毙,李立最后却是被自己的义子杀死在病床前。 原来的莫飞也是孤儿院的一个孤儿,是洛西子和她哥哥的一个小伙伴。 当时洛西子已经待在李立身边几年了,回到孤儿院看到老朋友才起了心思将他带到李立面前。李立觉得他身上有一股韧劲便收下了他,还是亲自教他各种偷盗或者是武术各种技能。 但是近几年,莫飞的野心越来越明显,义父便慢慢地冷落了他。这也最终导致了他的报复,就连哥哥也死在了他手中。 血翡翠,一件带着诡异的色彩和神奇的传说的玉石,民间流传着它能够使人起死回生的传说。李立的公司也进行盗宝交易,血翡翠的价格更是被炒到了新高!眼里全是钱字的李立不怕死的接下生意,还是接下几个人的订单,目标都是这块神秘血翡翠。 因为血翡翠的安保措施太严密,所以有着高超解密能力的洛西子被派去偷盗这块价值连城的玉石。 可等到自己伤痕累累回到时,义父已死,集团也被收到莫飞门下,剩下的人也叛变了哥哥也在混乱中被叛徒杀害。所有的一切就在刹那间,变了…. 本来就受了重伤的洛西子拿着血翡翠突破莫飞的围攻,走投无路之下去到了火炎崖,选择了死亡。 但是,她,带着神奇的血翡翠,重生在了一个叫洛西舞的小郡主身上。洛蒙飞看到女儿在发抖,着急不已,可是她竟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洛西子看到一个穿着不知道那个朝代的服饰的人用一种很期盼很惊喜的眼神盯着她,洛西子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自己不是已经跳崖了吗?那么高掉下来难道没死?而且还被人救了? 这么一想,她就猛地扶着床要坐起来,可是却是感到头疼欲裂,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也坐不起来。看到女儿醒过来,洛蒙飞有点大喜过望,可是谁知道他还没开口问女儿就自己要坐起来了。 这下可急坏他了,急急忙忙走到床边扶好她,口里心疼地责备道:你这身体还没好呢,乖乖躺好别动。说着拿起旁边已经煮好的药就要喂她喝,“你这么一摔真是急死父王和母妃了,唉,幸好没事。来,这是老太医开的药,你乖乖喝了再睡一觉。明天我们又可以看见活蹦乱跳的小郡主了。” 听到这话的洛西子完全呆了,她,她好像不是掉落悬崖被人救了。再看看她睡的这古色古香雕刻着花纹的木床,屋子里完全古代化的摆设,还有这眼前穿着奇怪服饰的自称自己为‘父王’的人。洛西子突然脑子里形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难道她像传说中穿越的主人公那样?穿越了? 她心在砰砰的跳,有种穿越时空后的迷茫感和沧桑感。于是看着这个端着药的长着胡子的中年男人有点不敢确认的问:你是谁?父王?这话一说出口不但吓坏了洛蒙飞,也吓了她自己一跳。 这,这是自己的声音吗?沙哑但是却是小孩子的童音!她急忙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竟然发现自己是小胳膊细腿的。于是急忙扶住床栏勉强坐了起来大喊着镜子镜子。 还没从女儿那句:你是?父王?的疑问句中反应过来,突然就看到她坐了起来喊着要镜子。洛蒙飞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便应着女儿的要求叫了正在外间等着的小夏拿镜子进来。 小夏知道小郡主没事了正开心着,谁知道王爷竟然叫她拿镜子。走到床边时候竟然看到郡主醒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镜子就被抢了过去。 洛西子看着青铜镜中自己的样子,真的完全震惊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芙蓉般的秀脸,黑溜溜的大眼睛,头上裹着一层白纱布微微渗着血,是她没错,可是却是自己少女时候的模样,这是重生到少时了吗?不该呀,这里完全复古模式,难道是拍戏? 拍戏更不应该了,自己的头明明痛的要命。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了——传说中的穿越!穿越了!镜子从有点不敢置信的洛西子手中滑落,砰的一声碎了。 镜子的破碎声像根导火线那样点燃了似尘封般的记忆火花,一幕幕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进脑海中,她的头剧痛起来,用手拼命捶着头想把那种剧痛感拔出,可是那种撕裂感直把她痛晕了过去。 这下可更急坏了洛蒙飞,他一边扶好洛西舞,一边转头大吼:快去请老太医,快去!还没从刚刚的惊喜加惊吓中醒过来的小夏听到吩咐急忙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大喊着太医太医。 老太医开完药就来到别院休息了,因为怕洛西舞的情况不稳定,他也不安心离开。谁知道才刚刚开完药回来坐下不久,就听到有人来报说小郡主又晕过去了。 老太医连药箱都没收拾好就急忙拿上,往西子苑走去;洛王妃覃心也才刚刚躺下休息就听下人急急又来报出了状况...几拨人同时前往目的地 老太医来到洛西舞的身边,发现一切并没有异常,情况良好,便认为是因为头部失血过多身体虚弱,才导致人苏醒过来又晕了过去。 昏过去的洛西子一直不停地被原主的记忆冲刷着大脑,她轻飘飘的,身子像是一会浮在空中,一会掉进了海里呛了水那么痛苦。 但是记忆的痕迹告诉了她,从那个小姑娘闭上了眼睛、从自己跳下悬崖那一刻起,命运之轮就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了。 她知道她不再是21世纪的洛西子了,而是这个不知道属于哪个架空时代的一个王国的人——洛西舞!可是名字只差一个字,相貌又是如此相似,只是巧合吗?会是这样简单吧! 记忆如潮水般断断续续地涌进挤进她储存记忆的地方,这些记忆告诉她,她真的穿越了!不是回到古代,而是穿越到了一片被神秘的大海环绕着的大陆,擎天大陆,完全没有历史记载的地方。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五章 这个大陆由四个国家分支统治着:东方的祁国,南方的椹国,西方的风国,北方的昙国。而原主所属的国家便是东方的祁国,她是祁国一个异姓王的女儿,只与她21世纪的名字有着一字之差。 这个小郡主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是由于身体羸弱却又整天顽皮不已,令她的父王母妃头痛。 今天觉得好不容易出门去,就偷偷跑去校场爬树,爬上去还没来得及高兴就一个重心不稳栽了下来,很不幸的是头还撞到了地上张牙舞爪躺着的石头。 作为爬树的脑残粉、狂热粉,洛西舞从小到大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害了多少棵大树。虽然平时下人盯得紧,可是总有疏忽的时候。每次洛西舞一看到没人盯着,就跑去爬树。 爬树把自己藏起来让大人着急、摘果子或者是掏鸟窝,这些行为比熊孩子还熊孩子。 可她每次爬不是擦伤就是跌伤,却偏偏愈挫愈勇,怎么伤也不肯停下来。本来身子就孱弱,可是却是一刻不肯消停的顽皮。气得洛蒙飞让人把那些她能爬的树都砍了,不砍的就种荆棘围着不让她靠近。从此家里没鸟窝掏,洛西舞就变着法子让人带自己出去玩,出去外面掏。 过了不久,被记忆环绕着的洛西子,不,从此以后她就是洛西舞了,悠悠醒了过来。眼睛一张一合几次才终于睁开了,她发现现在比刚才多了好多的人,而且一个两个都在盯着她看。 洛西舞被人盯得有点不自在,但是大家一看到她醒来都很自在了,有事没事的都各归各位了。特别是老太医,看到洛西舞终于醒来了便不再冒冷汗了,他这把老骨头真是不好折腾呀! 洛王妃看到她醒来,又是高兴又是抹着泪看着她说,“你吓死母妃了,以后不可以再这样顽皮了”洛西舞看着这个所谓的“母妃”,有点不知道怎么反应,根据原主的记忆,她的母妃也就是她妈妈对她很好,可是她很捣蛋,也不怎么听话的。 再说回洛西子自己,和哥哥在孤儿院相依为命,从小就没见过她母亲,更不知道怎么和母亲身份的人相处了,她的感觉是,很别扭。况且,这是别人的妈妈,她占了别人的身体,占了人家妈妈的关心和宠爱。 洛西子虽然从小要求学坏,变成一个杀手,小偷,骗子,但是她本心是善良的,怎么都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占用了别人的一切重新活过来。 可是,她还不回去了,命运让她好好活着。她擅长既来之则安之,擅长怎么随遇而安,擅长怎么让自己适应环境。 以前自己看到那些穿越时空的电视剧或者小说,本来还觉得是虚无缥缈的事情,谁知道有一天会在自己身上发生。不过,怎么就穿过来了,还是毫无征兆的,难道是悬崖么?悬崖有蹊跷? 想太多也是徒劳无功了,也许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是她的命数。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世的自己活得太辛苦太痛苦,所以命运安排自己穿越,还是离开了那个花花世界,来到了这个没有历史记载的架空大陆。 那她是不是可以抛开过往的一切,重新来过,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再被人逼迫,不再被所谓的恩情死死束缚住,不再昧着自己的良心做着违背道德或者法律的事情。 以前,她会彻夜地失眠,希望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希望自己可以逃出李立给她设的局,希望自己能够和哥哥就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现在,好像她暂时是自由的! 洛王妃看着女儿不应自己,反而在发呆,双眼有点无神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她直接坐在了床边,拉起了她的手,担忧地看着她问怎么了。 洛西舞整个人的思绪还沉浸在自己穿越过来的事情中,却是突然被面前这个美妇人拉起了手,她还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 如果自己用前世的年纪与她对望,她就像大姐姐一般。前世的自己在何方?好像是在学怎么偷东西,在学怎么夺人性命,在学怎么让自己变得强大,等待她的永远是没日没夜的训练… 而这个小姑娘,被爹娘捧在手心含在嘴里还怕化了,她真的不知道该羡慕还是妒忌,可是以后这一切的关爱竟然是属于她的了。 她决定要好好地过这来之不易的一生!于是,她看着这个熟悉但是却很陌生的面孔,低低地说了一句“舞儿没事,就是头有点痛,好像忘记了一些东西,让母妃担心了”。 洛王妃听到这话有点愣,她的女儿摔了一下怎么好像便懂事了,还懂得道歉了。 心里不知道多欣慰,于是便笑着说“没事的,忘记就忘记了。没事就好,来,喝完药我们小郡主就不会头痛了”,覃心赶紧拿起快凉了的药,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喂她。 洛西舞一双大眼睛定定盯着这个那么温柔的美妇人,也很乖巧地张着口喝药,她好像感觉不到苦,因为她的心很暖,也很甜!在世为人,竟然有一个如哥哥这般好的人如此慈爱的对待自己。 房里的其他人有点诧异,因为依照平时洛西舞的性子和习惯,她每次摔跤或者是晕倒醒来肯定是大吵大闹地把人都赶走,把自己关起来耍小性子。药不肯喝,饭不肯吃,人也不说话,连她父王也哄不住她。 也难怪大家会是这种反应,原来的洛西舞虽然是身体不好,可是什么捣蛋的小坏事都要掺和一脚。而且因为洛王夫妇因为她身体孱弱的原因,都不怎么舍得训斥她,导致她愈发地变本加厉了。 她小小年纪就有点盛气凌人的恶习:闹脾气不肯吃饭;把女夫子的书偷偷烧了或者扔了,还经常恶作剧,有一次让一个女夫子掉进湖里差点淹死,足足气走了3个女夫子;平时跟个男孩子那样,抓毛毛虫吓唬小丫鬟,爬树钻假山,整天嚷嚷着抓湖里的鱼;一没事干就把好学的哥哥的书藏起来让他干着急;每次生完病都大哭一场闹得整个王府鸡飞狗跳….. 洛王夫妇真的只能由着这个小祖宗,因为说一些训斥她的话她绝对是从左耳进右耳出的,一让闭门思过她就开始生病….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六章 洛西舞的性子很犟,脾气很坏。 而洛王虽然是武将出身,脾气暴躁,却是一个性情中,人待人有道;而洛王妃,智慧与美貌并重,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美妇人;同胞的哥哥洛南旗虽然小,可是也是很疼爱她,迁就她,是个脾气极佳的小世子。但是,洛西舞有时候像个发狂的小狮子那样,闹起别扭来谁也哄不住。 洛西舞也知道大家的惊讶,不过她会让他们适应这个以后不再张牙舞爪发狂不听话的小郡主。 当然,她不是什么圣母一般的人物,她也不敢说自己多善良,毕竟她为李立卖命那么多年,为虎作伥那么多次,做的坏事不少,手上的鲜血沾了也不少,但是她还是尽力想着坚持某些原则。 她这个人,做人不懂得说那些矫情的感恩的话,或者是去做一些以德报怨的事情。 可是恩情就是恩情,它摆在那里就是个丰碑一样的东西,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丰碑长存,痕迹难以抹去,报恩这个在她的思想里根深蒂固的东西,她怎么也甩不掉了。 但愿她能用自己的好来回馈这家人对她的关爱与照顾。洛西舞在心里默默地向已经远去的灵魂说道:以前的小郡主,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对待你的家人的! 洛蒙飞看到她会认人了还没那么担心,刚才听到女儿问自己是不是父王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洛西舞是摔坏了脑子。 看到她没事再次醒来,不过他安慰自己一切都不重要了,人活着就好。 世界上除了生死的别离,没有什么所谓的大事,担心太多反而适得其反。 虽然是摔了一跤,忘记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是小事,只要记得家人没有变得弱智白痴就行了。 洛蒙飞突然想起,之前有位大臣的儿子也是在小时候摔到头,然后不但是连家人忘记了,还成了个小白痴,现在连自理的能力都没有。 十几二十多的人像个小孩子那样天天吵着要玩泥巴,太多的现实让人心酸落泪了。本来挺聪明的,可惜,命运之轮可能拐弯了吧! 回过神的洛西舞看到一下子变得空了的屋子里只剩下几个人了,她睁着大眼睛,有点顽皮地转了转黑溜溜的眼珠子,慢慢把这几个人从得到的零散的记忆调出来。 唉,这记忆好像断断续续的,早知道她直接装不认识人,装失忆更好!那样才不会糊里糊涂的又不好意思问人! 动动脑子,知道了这位坐在自己身边的就是‘她’的母妃洛王妃,令洛西舞惊讶的是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她竟然曾经是北方昙国的一个女将军。 关于她成为洛西舞母妃成为洛王妃,这也算是流传在祁国的一段关于秦晋之好的佳话。 说书的写话本的也没少借此来做文章,原主也对父母亲的爱情史十分了解,看来这个祁国的民风还是比较开明的。 这个刁蛮的郡主虽然不爱学习,但是唯一的兴趣就是偷跑去一些酒楼听书,真是有着怪癖的野蛮小女孩。 覃心原本姓卢,是昙国一位年轻的女将军,与洛蒙飞在一次两国的小矛盾难以缓解而发动的小战争中,不打不相识。 停战后,两国又重新交好,覃心还被封为护送使者的将军同行来到祁国。 机缘巧合之下,两人再次相遇,最终经历了一些磨难,至于磨难细节如何,她没有相关的记忆。两人成了欢喜冤家,覃心被赐予国姓远嫁到祁国来。 三十多岁的覃心,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却是如少女一般,保养有佳。 鹅蛋脸,笑起来有个小小的酒窝,秀美中却透着英气。 她梳着扇形的发髻,发髻上有很好看的步摇等首饰的点缀,看起来煞是好看,身穿一件大红色的汉服模样的衣服,显得端庄贤淑,看不出来有女将军的彪悍之气,但是冥冥中觉得那股英气袭人而来。 这么年轻貌美又英气十足的女子,让洛西舞想起了古代的那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樊梨花、花木兰还有梁红玉,估计她们真实的样子也是如此这般吧! 贤惠?英气逼人?还是英姿飒爽?总之没有亲眼看到本人,用这些词真的表达不出来女将军真实的样子。 再看洛王洛蒙飞,祁国开国功臣的子孙,祁国唯一的一个世袭的异姓王,英气袭人的大将军王爷。 洛蒙飞,他三十几岁的模样,因为今天出去校场看将士排练训练比赛的原因,身上穿的是简单利索的服饰。人看起来很严肃,耿直,为人固执,但是对子女疼爱有加,宠溺归宠溺,严厉时候也是十分严厉的。 洛西舞觉得她的父王真的活脱脱一个中年美男子,和覃心站一起完全是佳偶天成的一对夫妻。 洛西舞就是觉得他留的那瞥胡子让他看起来老练了不少,如果年轻十岁的话,或者直接刮掉胡子走在21世纪的大街上,肯定可以遭人围观拍照的了。 洛王府终身为皇室效忠,历代的世子郡王绝对不允许私下和大臣皇子结党营私,而且传说每一代的洛王都知道一个神秘的保卫祁国的秘密,附带着神秘的护卫军,所以洛蒙飞算是世袭的武将身份。 这些好像都是原主听说书了解到的八卦或者是吵着她母妃和她说的。 再把视线移到剩下的站在洛蒙飞身边的两个小正太身上:一个是原主的双胞胎哥哥,一个是皇子表哥。 洛西舞挺疑惑的,这个双胞胎哥哥和自己还真是差得远,双胞胎样貌不一样的她是见多了,可是这两人竟然连性情也是相去甚远。 她以后的哥哥,真的是以后的哥哥了,叫洛南旗。洛王府的小世子,10岁,平时是个听话爱学习的小孩子一枚,现在是在红叶书院学习六艺。 红叶书院,祁国的一个贵族书院,由开国皇后叶红叶开办,并由她的名字命名。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改革和发展,现在已经变得更是优秀辉煌了。 它是祁国的最高学府,也是朝廷大臣或者是贵族的子女的就读学院,就连皇子也是在这里学习礼乐,射御,书数。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七章 祁国对于文武的重视程度是不相上下的,开国皇帝皇后制定国策也是平衡了两者的关系。不过在和平繁荣昌盛的年代,国家还是比较重视文的发展。 因而红叶书院的发展也是越来越好,凡是有点身份的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挤进书院去学习还有结交一些大臣的子女,甚至是皇子公主。 今天洛南旗还有她的皇子表哥就是刚刚从红叶书院放堂回来。皇子表哥名叫祁玄苳,是眉清目秀的一个小男孩,今年11岁,是洛蒙飞的妹妹洛瑾瑜的儿子。 洛瑾瑜就是当今皇帝的四妃之一:洛淑妃。 洛玄苳身处皇家,虽然兄弟不少,但尔虞我诈的妃子间的争端却是累及到了他们几兄弟的感情。 因而平时和他玩得来、关系最铁的却是自己的表弟洛南旗。他比洛南旗大一岁,算是同龄人,两人的兴趣相仿,平日里他除了上学堂就是和洛南旗混在一起学习玩耍。 不过他挺怕原主的,原主的刁蛮也算是在祁国出名的,而他这个当表哥的也遭了她不少的整蛊。不过他心里还是疼爱这个可爱顽皮的表妹的,虽然老是被她的陷阱弄得浑身狼狈。 洛南旗看见妹妹竟然盯着自己看,他真的有点怀疑妹妹不是摔坏了脑子就是今天那太阳要从东边下山了。因为自己这个妹妹刁蛮惯了,平时对自己的态度很淡,爱理不理人,哥哥也没叫过几回,也许可以用‘不屑一顾’来形容她对自己的态度。 而且她还喜欢恶作剧,时不时藏起自己的书,抓小虫子来吓自己,他真是不明白一个小女孩怎么敢捉那恶心的毛毛虫来吓人! 如果自己惹了她,她肯定拼命用小拳头打人。打人就算了,你一躲或者是还手绝对哭的你不得安生。平时一旦自己不配合她假装害怕,她有时心情好就只是直接跺脚生气,甩手走人;不然到头来哭的让人没法看了。 有时候洛王夫妇怀疑他们两兄妹是不是灵魂调转过来了,实在是性格迥异。虽然洛南旗有时候真的觉得她是混世魔王转世,但是自己就这么一个妹妹,不疼她疼谁。于是,他有点犹豫地走上前,轻声叫了句妹妹。 洛西舞看到这个扭扭捏捏走到自己面前的小正太,不由得觉得好笑,他是在怕自己么。原主的刁蛮真是吓坏了一群人!听到他叫自己妹妹,洛西舞有点恍惚,在前世的21世纪,哥哥也是这样叫自己的,可是哥哥已经不在了,她也离开了那个世界了。现在,她又有哥哥了! 又想歪了,虽然自己的心里年纪比较大,可是年岁的差别让她扳回了一成,以后自己又有哥哥了。于是,她声音糯糯地,也叫了一声哥哥! 洛南旗这下不但觉得今天太阳下山方向会改变,他还觉得自己的耳朵也了出问题。他妹妹怎么可能会轻言细语地和他说话,叫他哥哥? 开玩笑了,她每次叫他都是直呼名字的,而且不是闯祸了要他帮忙求情之类的绝对不会叫他! 虽然洛西舞对他们有印象,却只是依照原主对他们的认识来回忆的,换言之她的脑海中除了知道他们是谁,知道自己野蛮,却是不知道平时她是怎么和家人相处的,她继承的记忆只是小部分。 因此看到洛南旗那么呆的样子,她再叫了一次。洛南旗再次听到哥哥这个词,觉得这个世间突然更美好了,简直这声哥哥可以被他当成天籁之音了。 洛南旗猛地点点头应她一声,原来他的耳朵没有出问题! 他妹妹声音糯糯的,他已经开始幻想自己以后可能会有个乖妹妹跟在自己身后充当小尾巴了,也不用被同学堂的人取笑自己的妹妹野蛮到名扬四海。 他看了看洛西舞放在被子上的手,大着胆子,闭着眼睛轻轻抓了起来,看到她没有排斥,才又笑着大声叫了句妹妹。 洛王夫妇还有祁玄苳看着这有点‘惊悚’的但是很和谐的一幕,惊讶之余都欣慰地笑了起来。这是他们一直希望看到的场景呢! 洛西舞喝完药不久就开始渴睡了,她这虚弱的身体加上失血过多也撑不了太久,因而洛王妃把几个人全赶了出去了,关上了门让她好好休息。 躺在床上,看着周围这不属于自己的陌生的一切,想着脑海中的陌生记忆和熟悉却是陌生的“亲人”,洛西舞有点不敢想所谓的以后。 既来之则安之,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想着想着,她的眼睛就熬不住困和受伤的眩晕直接睡了过去。 此时已经将近傍晚了,从房里走出来的洛南旗特意往西边方向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太阳,嘀咕着说太阳还是正常的,可是妹妹不正常了怎么回事呢! 看到自己这个呆得自言自语的儿子,洛王妃一巴掌轻轻盖在了他的头上,笑骂道:尽会胡说八道,快点带你皇子表哥去吃饭,好让管家派人送他回皇宫。 洛南旗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看向祁玄苳,两人便往大厅方向走去。洛王夫妇担惊受怕了一天,交代小夏她们照看好洛西舞,也放下心去休息了。 床上的洛西舞陷入了梦魇之中,她看到哥哥在轻轻地呼唤她,她开心地要跑去抱哥哥,可是一眨眼就不见了。 场景突变,莫飞正拿着一把枪对准义父,她想喊住手可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她猛地扑过去,可是竟然看到集团里面人在混战的场面,哥哥和手下的人正在厮杀着扭打着,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他背后,露出阴险的笑容,举起枪对准他的头。 洛西舞忙大声让他注意身后,可是无论她怎么叫哥哥好像没有听到那样,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看枪就要扣下,突然所有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她再也看不见任何人了。 洛西舞猛地吓醒了过来,睁开眼,看了看自己身处的环境,入目的是宽敞的古木床还有垂下的紫色床帘。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八章 洛西舞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是一片昏昏沉沉的,整个人更是云里雾里的摸不着什么头绪。 但是身处的环境唤醒了她昨天的记忆—她成了古代的一个小女孩洛西舞,刚才自己是在做噩梦,令她心有余悸的梦魇。 她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就要撑着坐起来。 可是这具身体太弱不禁风了,她坐起来花了很大的力气,眼前还闪了几次小星星。撩开紫色的织锦床帘往外看去,只见离她的不远处有层粉红色的半透明纱幔大概隔绝了她的视线。 她记得昨天好像没有看见这层纱幔的,也许是当时下人为了方便自己就诊才挽了起来吧。 整个房间安安静静的,看这光线应该是晌午时分了,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吧,想不到自己睡了那么久。 洛西舞看了看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而且整个人因为身体虚弱是瘦不拉几的没点肉。 她扶着床架子想下床,怎奈这身子真的是支撑不了她的扶走行动,一个不稳,砰的一声就跌下了床,幸好拉住了床帘才没直接栽了个跟头。 洛西舞真是尝到了有心无力的滋味了,以前自己就算受重伤起码也能勉强走动的,真是身体换了,年纪换了寸步难行。 她坐在地上郁闷地摸摸还是有点晕的头,摸摸自己摔疼了的屁股,正准备爬起来的时候,却听到有脚步声向自己靠近。 小夏一大早的就醒了待在外间,也不敢有什么重动作就怕吵醒了小郡主,平时她的起床气太重了,而且受伤的人也需要好好休息。 她从早等到了中午不知道怎么就趴在茶桌上睡着了。 正睡得懵懵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把她吵醒了,于是她马上跑进来掀开帷幔,竟然看到人坐到了地上。 小夏赶紧扶起洛西舞坐到床上,便马上站好了低着头准备听她的训斥,可是等了一会却没有声音传来。 她疑惑着难道小郡主又睡着了?于是大着胆子,偷偷地稍微抬起头瞄了小郡主一眼,谁知道看到小郡主竟然歪着头瞪着大眼睛盯着自己。 洛西舞觉得这个小姑娘真可爱,干嘛老低着头,地上也没有金子捡啊!看到她终于抬起头看自己了,洛西舞便笑着和她说了一句谢谢你,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和虚弱的味道。 小夏看到那笑容就开始颤抖了,在她看来小郡主就是天使的面容和笑容,小恶魔般的手段啊。 每次要惩罚你的时候肯定会笑的,可是自己一大早的没干什么错事吧,难道是因为自己偷懒睡觉了?想着正要跪下认错,却听到了小郡主说谢谢自己。 小夏这回觉得自己真是完蛋了,便苦着脸跪下:小郡主,奴婢错了,以后不再偷懒了。 洛西舞这回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她在害怕小郡主呀!好像昨天自己醒来了说话她没有在场吧,怪不得那么惊讶。 既然这样,就顺着她的意开始调剂她第一天穿越到古代的生活吧!况且这深入人心的形象转变的难度也是蛮大的。只见洛西舞咳了一声,说了一句,你去倒杯水给我。小夏赶紧地爬起来头也不敢抬起就跑出去茶桌那里倒了一杯水给她,以为自己今天要上演头顶茶杯的戏码了。 谁知道洛西舞竟然接过水后咕噜咕噜的全喝了才把杯子给她。小夏盯着杯子,不知道小郡主这次要玩哪招了,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了。 看着这个‘心不在焉’的小姑娘,洛西舞觉得很没意思,还觉得特别闷。抬起头隔着帷幔往外瞄,“你去帮我把那个帷幔给挽起来吧”。 小夏诧异地抬起头,看到她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便赶紧放下杯子,跑去挽起帷幔再跑了回来。 洛西舞真是不明白这些古人怎么回事,都已经有床帘了还加了一层帷幔装神秘,外面还有几扇屏风挡着。没了阻碍视线的帷幔,洛西舞这下可以好好打量这间小郡主的卧室了。 这里触目能及的只是卧室,入口处被屏风挡住了什么也看不到。离床正对面的不远处是张檀香木模样的茶桌,桌上摆着茶具。 茶桌的左边是一个梳妆台,一面铜镜端端正正立着,桌上面放着梳子还有胭脂盒、首饰盒,还摆着一些小女孩喜欢的小泥塑公仔。梳妆台旁边是盥洗盆的架子。 再看右边,只是一张文案模样的八仙桌,桌上摆着的是一盆不知名的花,不过看起来很清雅淡俗。一个小女孩的房间也是挺雅致的,不知道外间是怎么样的呢。 想着就开口说让小夏扶自己出去看看,等了老半天惩罚的小夏觉得自己真是受不了了,什么时候郡主还学会了考验人的耐心了。听到她让自己扶她出去,诧异时真觉得小郡主真是一刻都不肯安分。 小夏怯怯懦懦、有点底气不足的低头小声回道:小郡主,老太医说了您受伤还没痊愈,是不能出去吹风的。王爷王妃他们还特意让侍卫守在了门口,我们是出不去的。 洛王这次也真是吓得够呛了,决定以后不但要派婢女跟着他的淘气女儿,还要派侍卫守着才行。所以洛西舞的门口多了两尊黑面神站在那里。 洛西舞啊了一声,接着撇嘴有点不高兴了,这么快就成金丝雀被关在这个大笼子里了啊!算了,等自己身体好了再出去吧。“我不出去外面,你扶我去外间坐坐,再拿点东西给我吃啊,我好饿。” 意外的没有听到反驳声的小夏又诧异了一回,应了一声是便扶着洛西舞慢慢出了卧室,来到外间让她坐在这里的茶桌上。“小郡主,大家都在院子里守着呢,药和饭菜也在厨房热着。您先坐着,我这叫他们端东西上给您”,说完小夏就拐过出入外厅的屏风出去了。 洛西舞这回清楚了,她这屋子分三间,分别用屏风隔开了。最外面的应该是客堂,里面是卧室,现在她坐的地方应该就是她平时吃饭学习的地方吧。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九章 她坐的是一张摆在房间正中央的圆桌,上面摆着水果还有茶具。靠近窗户那里有一张文案, 案上摆着文房四宝还有一盆小小的万年青,文案的对面摆着一架古琴,古琴的旁边竖立着一个装满了书的书架。 洛西舞诧异,古琴?文房四宝?还有棋盘,这么一个小不点懂那么多东西呀,话说自己只是承载了她一部分的记忆而已,只记得某些人和事,知道的东西多极也是有限的,如果要在这个古代好好生存,自己还有待学习吧。 正想着,她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接着几个厨子模样的人就端着东西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丫鬟。她使劲想了想,在洛西舞的记忆中,她好像是有两个一等丫鬟贴身服侍自己的,还有她的奶娘,4个二等丫鬟,剩下的丫鬟婆子也是一大堆。 平时洛西舞嫌人多,看着管着她太烦,就全赶了她们在院子里摆弄活,一般只是她的小夏和另一个叫芍药的丫鬟服侍着。 可是前几天芍药感染了风寒在休息,她的奶娘元妈最近又回乡省亲去了。洛西舞又讨厌另外的人服侍她,这就只剩下小夏在身边,这才造成她身边好像没人的假象。 洛西舞看着在布菜的几个小丫鬟,都是十三四岁的模样,模样水灵灵的,不禁想到,换在现代,她们应该是初中生的年纪,是家里父母宠着的宝贝女儿吧。 真是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范,她感叹不了那么多。她庆幸着自己不是魂穿为一个要被人呼来喝去的小丫鬟,生活地位有保障,虽然身体虚弱不堪,可是还是可以调理的。 接过小夏端来的黑乎乎的中药,一口饮完,苦不苦她也习惯了。每次她出任务受伤都是由义父的专属中医为自己看伤,中药对她来说太家常便饭。 谁知口边马上递来了蜜饯,看着小夏举着的手,洛西舞微微一笑,接过来含着。被人关心照顾的感觉果然很奇妙,这小郡主的待遇真是高。 看着桌上摆了一桌的菜,没有大鱼大肉,反而全是清清淡淡适合病人进食的流食和素菜,不过看着很是色香味俱全的样子。洛西舞的馋虫也被勾了上来,拿起筷子就吃,她都忘记多久没吃饭了,肚子好空。 端菜上来的丫鬟都走了,只剩下小夏和一个小丫鬟在旁边守着。洛西舞也没心思理她们,只管往嘴里塞东西就吃。她要把自己养得健健康康的,当一个白白胖胖的古代小萝莉,而不是当一个病秧子模样的人,走几步路就喘。她也真是不明白那么虚弱的人怎么还能天天捣蛋爬树,就不嫌累得慌?! 小夏站在一旁,可是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小郡主今天怎么回事,竟然还没发功整人的。话说整人捣蛋就如一日三餐那么准时,可她今天一反常态乖乖吃饭不用人哄,也没有挑剔厨子的手艺。 这种状况真是让人直冒冷汗,一旁的小丫鬟玲珑看着今天那么不正常小郡主也挺纳闷,还有小夏姐好像在抖的。这时,突然门外传来了开门声和说话声,洛王妃带着很快就拐过屏风来到了饭桌前。 洛西舞吃得正欢,谁知道“她”娘突然来了,她马上放下筷子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却也忘记了自己虚弱得头痛的身体,还没开口叫人,她就晃的自己一头晕,赶紧扶住桌子定了定神。心里不住的吐槽这具身体的弱。 洛王妃覃心听说女儿醒过来了便赶紧张罗着过来,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就来过西子苑了,可是那时候洛西舞还没醒。 等到早饭时候她才磨磨蹭蹭依依不舍回去了,这不,又欢天喜地的赶来了,看到了食欲大增的女儿更是高兴。 “哎,我们的小郡主快点用膳。今天吩咐厨房做的都是些清淡的菜,老太医说你身体还没好,失血过多但是有点虚不受补,只能吃这些素菜了。”覃心一边扶着洛西舞坐下,一边不停地说着,还给她夹菜。 嘴里含着粥的洛西舞有点哽咽的看着她轻轻说了一句谢谢母妃。 覃心不禁呆了一下,接着摸了摸她绑着绷带的头笑着欣慰地说:我们舞儿长大了,也懂事了。等你好了我让你父王托人带点海味回来让厨房给你做,我们要吃得白白胖胖的! 洛西舞眼眶真的有点热,便应着点了点头。 她在心里默念着,哥哥,你不用担心西子了。西子现在过得很好,你在天堂也一定要过得开心快乐。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洛西子已经来到这里一个多月了。她头上的伤也已经结疤痊愈了,身体也好的七七八八了,人也是胖了一小圈。不过这愈合恢复的速度真的也太慢了。 还有她撞到的后脑那里的头发缺了一块,虽然小夏和她说已经开始长新发了,边缘的头发也遮盖住了那块疤,但是洛西舞还是为此郁闷了好久。 虽然她只是个小姑凉,眼睛又看不到后脑,可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是在乎的。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她慢慢地让大家感觉到了“她”的深刻的改变。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也就以为她会消停一段时间才再发作的,无论是洛王夫妇还有洛南旗,亦或是身边的婢女,平时对她的态度也是小心翼翼。 洛西舞真的看不得别人对自己这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态度了,有一天就在饭桌上她明明白白地说自己决定以后不捣蛋了,要好好听话。就差没发誓说自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可是,那时候吃饭的人不吃了,全都目瞪口呆的跟看见了鬼似的望着她。覃心还放下筷子跑来摸自己的头有没有发热,还看着洛蒙飞说快点叫老太医来给她复诊。 洛西舞真是无语望天了,这个10岁的小霸道郡主到底是对身边人的野蛮“毒害”深入骨髓几层了啊!她已经尝试扭转局面好多次了,每次都被认为是在恶作剧逗人。后来她也懒得理他们了,爱信不信。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十章 经过一个多月的不捣蛋,众人真的慢慢把心放回了原位,学着相信她了,洛西舞在众人心里的形象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 特别是服侍她的小夏还有芍药,以及省亲归来的奶娘元嬷嬷,大家对于她的改变真的是要到喜极而泣的地步了。 此时的洛西舞正躺在院子里的唯一的一棵幸免于难,没有被洛蒙飞砍了的桂花树下吊着的一张网床上。 她让小夏帮她找了一些粗绳子来,让府里的小厮按照她的说法帮忙打结,织好了一张网床,虽然看着有点奇怪,但是也凑合着用了。 望床一头连着桂花树,一头连着一根新移植过来的,还没长叶子的梨花树,稳稳的摇来摇去,惬意得很。 洛西舞已经和她父王承诺过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偷偷爬树捣蛋了。同时还让他多种树多种花,送给了洛蒙飞两句至理名言唬了他一顿: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洛西舞估计,在这个架空朝代,这两句话应该没有人听过,除非有穿越者。她能穿过来,别人也是可以的吧。 洛蒙飞当时听到是眼前一亮,觉得他这女儿脑子摔了不但没有坏,反而更聪明了,倍感欣慰,于是赶紧找打理王府花园的老伯找人去移植树还有种花去了,决意要打造出一个闻名祁国的花园。 后来,慢慢地,洛王府从以前夏天找棵能乘凉的树都没有的大院子一下子成了百花百树争艳的场地。当然,一切都归功于小郡主的一席话。按照洛蒙飞的看法,就是听女儿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小功臣’洛西舞此时还不知道她父王的打造后花园的宏伟工程,她正躺在才做好不久的垫有一张软绵绵的被子的网床上闭目养神呢。 躺着的她特别惬意,她从来没有试过那么安逸悠闲的生活,也想象不出来什么是安宁。 一直以来她就不喜欢那种特工模式的腥风血雨的生活。她来到古代后不记得是第几次在心里默默感谢命运对她的厚待了。她决定要过好这个古代的童年,多值得渡过的时光呀! 网床上旁边放了一张小小的矮矮的小桌子,还有几个小小的矮椅子,是让小夏她们坐的。这里能坐的小凳子都是没有背可以靠的,多累啊,于是洛西舞就大概画出了一个椅子样图让小夏去找木匠做的,话说人家木匠也真是心灵手巧,做出来的成品挺实用也好看,让她直感叹。 可是小夏虽然觉得这些小椅子挺讨喜的,但是怎么也不肯坐下,偏要站着。洛西舞送给她两个白眼,表示爱咋滴咋滴,便让她时不时摇一摇她的网床。 小夏觉得小郡主不野蛮,不再整蛊人了,而且她脑子也变聪明了,还会画画和想出这种新奇的叫网床的东西,以前她笔都不会握。 没人会想到人可以换了一个灵魂,还是来自高科技时代的灵魂。相对于21世纪那科技,网床真的太小儿科了,简直是尘埃和沙漠的对比,没法比! 洛西舞躺着摇来晃去的,时不时睁开眼拍拍落在身上的桂花,虽然是无聊过了头,但日子也就这样好好过吧。 此时已经临近中秋节了,秋意渐浓,又是一年桂花飘香时。这棵桂花树应该有几十个年头了,树干有桶口粗,树冠像个超级大伞把西子苑的前院都覆盖住了。 今天早上才扫干净的那金黄色的小桂花又落了一地,发散出独特的异香,不但是她的西子苑,连带半个王府都浸在了一股桂花香气之中,闻着着实让人心旷神怡。 洛西舞看到树上有很多勤劳的小蜜蜂在飞来飞去在采蜜,突然就想起那甜腻可口的蜂蜜来了。 “小夏,你知道哪里有蜂蜜卖吗?我想吃蜂蜜了啊!”经过这一个月的时间,洛西舞已经和小夏混熟了,日对夜对,她都当小夏是个大姐姐那样了,撒娇也过得来。忽视心理真实年龄等一切因素! 小夏知道小郡主吃的功力上升了不少,整天想着要她上街给她买吃的,连这桂花树的桂花她都吵着让奶娘帮她做什么桂花糕还有什么桂花鱼。 在小夏的印象里,桂花真的也不多见,见到了也是仅仅当做一种发出香味能观赏的花。 洛西舞还以为大家都知道桂花可以做桂花糕的,谁知道祁国人竟然没人知道它还能吃。她真是直叹可惜啊,便说了桂花糕的做法给厨子听让厨子去忙活着做出了后来闻名祁国大街小巷的桂花糕以及一系列产品。 现在听到小郡主说的蜂蜜她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了,小夏苦着脸说:小郡主,小夏没有听过什么蜂蜜,街上好像都没有这些东西。 “蜂蜜都没有吗?”洛西舞有点惊讶,于是从网床上坐了起来指着在飞来飞去的小蜜蜂说道:就是这些小蜜蜂采花回它们的蜂窝那里形成的蜜,这里没有? “啊?小郡主你从哪里听来的说这些会咬人的东西有什么蜜的啊?大家看到这些东西都来不及跑呢,哪里还敢去捅蜂窝啊!我以前在乡下去山上捡柴的时候可没少给这些小东西咬呢!”小夏一听蜂窝心里有阴影,有点怕怕的说道。 洛西舞心里琢磨着蜜蜂在这个地方这个时代是不是还没进行人工养殖,那她是不是可以尝试一下野生蜜蜂人工饲养化呢!关键是她从小就喜欢蜂蜜呀! 在荒岛上训练的时候,煮饭给他们吃的那位老爷爷就在岛上自己引了不少的蜜蜂,做了很多个蜂箱让蜜蜂安居落户取蜂蜜来食用呢。她不用训练的时候也经常跟着去帮忙割蜂巢,吃蜂蜜,那算是她在岛上唯一的一个乐趣了吧,想着便出了神。 “我的舞儿又在想什么精灵古怪的主意啦?说给母妃听听看?”在发呆的洛西舞被打断了思绪,她看向门口的方向,洛王妃正带着嬷嬷和丫鬟走进院子来。不由得脸上发红,应该自己问小夏的话又被母妃听见了吧!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十一章 不多时,覃心便来到了她身边,有点惊奇地盯着她坐的挂着的网床。洛西舞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跳了下来乖乖叫了声母妃,然后拉着她就要往网床上坐。 “母妃,这是舞儿刚刚叫人做的网床,您坐下来试试看。” 覃心尝试着坐下,可是还没坐稳网床就开始摇动了,她马上站了起来,皱着眉头说道:怎么想出的怪主意,这要是不稳摔了怎么办。 “哎哟,不会的啦,摇摇晃晃的才好玩呢!”洛西舞拉着她的手有点撒娇说着。 洛王妃身边的李嬷嬷扯了扯那张网床,笑着说:小郡主做的这个床真的挺新奇的。王妃,应该挺稳当的! “你再夸她,她尾巴要翘天上去了。” “哪有,李嬷嬷说的是对的。我可是个小发明家哦!”洛西舞的话顿时引起大家的一阵笑。 “好了好了,说不过你这个精灵古怪的小家伙。刚刚我在门口听到你问小夏什么蜜蜂还有蜂蜜?你可不能又捣蛋跑去捅蜂窝啊,到时候这些小动物保不准就把你咬成猪头的我告诉你!” “咦,母妃,你听过蜂蜜呀”洛西舞像找到知音那般惊喜,看着覃心说道。 看着女儿如小鹿般的眼神,覃心笑着拉住她的手:咱娘两进屋说吧,这里桂花老掉下来,怪不自在的。 阵地转移到了屋内,覃心才慢悠悠地说道:蜂蜜倒是听过,我在昙国的时候也有吃过,但是祁国好像就很少有听说。覃国山多森林也多,多的是野蜂,那野蜂蜜在昙国也是一大绝味佳品,但是野蜂扎人太凶,因而野蜂蜜难得。你刚刚问的就是野蜂蜜吧? “对啊对啊,就是那个”洛西舞有点想拍手称好了,但看到覃心那疑惑的眼神便赶紧讪讪地放下来手来,低下头吐槽自己:糟了,她才10岁,哪里懂那么多东西,借口呢借口呢! 啊,有了!洛西舞抬起头,但是眼神有点闪躲飘忽地说道:那个,之前我听女夫子说她家那边有这种蜂蜜,我突然想起的就问了一下。 覃心这才责怪的看了她一眼,道:我还以为你又偷跑去哪里听人家说书听来的呢!也亏得你还记得女夫子给你说的话,人都被你整跑了几个。不过等你多休息一段时间,身体再好一点,我让你父王帮你另外找一个夫子教你,还有找琴师和绣娘来给你传授琴艺和女工,也该学了。以后要好好听话学习知道吗? 听到什么夫子、琴师的,洛西舞有点头晕,但也只能苦着脸点点头说是。唉,她才10岁啊,虽然有现代知识的支撑,不过也不太顶用啊!琴棋书画,还要精进! 可她古代的知识才学了一点点,还是一对一教学,以后又有忒多折磨好受了。 不过不是说有个红叶书院么,为什么她不去那里念书的?她的记忆中没有关于自己去红叶书院的记忆耶好像。 眼珠子上下转动了一下,看着正在喝茶的覃心有点有意无意疑惑的问道:母妃,为什么我不去红叶书院上堂的,自己一个人学习好无聊哦! 正拿着茶喝的覃心听到这话,差点把茶水一口喷了出来,好不容易顺了气,有点恨铁不成钢的便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还敢说,看你五岁的时候和你哥哥一起去上学堂那么乖巧听话,谁知道第一天你就把人家林御史家的小公子给打得鼻青脸肿的,搞得学堂乌烟瘴气打起了群架! 唉,害得我跟你父王要给人家登门谢罪。这样也就算了,还没来得及教训你,谁知道你第二天竟然变本加厉地捉弄起夫子来了。怎么,这么光辉的回忆都忘记了? 洛西舞听着这数落的几宗罪,有点心虚地低下了头,虽然不是她的杰作,她脑袋里也没有这段记忆,可是5岁就当小恶魔了着实可怕。怪不得要找家教啦,怎么一个混世女魔王,在家里都没法管,去了书院肯定天天搞得人仰马翻。 不过现在她都‘洗心革面’了,再回去应该有得商量吧?每天就自己上课,连个陪读都没有她会无聊得发霉的。 唉,得想办法排遣这无聊透顶的生活,安逸过了头人会颓废的,现在她学的那些武功这个是暂时练不了的了,知识却是可以一步一步来积累。 洛西舞转头四处瞄了瞄,看到茶桌上摆着的今天早上做好的桂花糕,便献宝似的跑去端来覃心的身边。 “母妃,您看,这个是用外面的桂花树的花做的糕点哦,您尝尝看,很好吃的”要求人办事得先献殷勤才行! 这一个多月,覃心也算是摸透了她这女儿的路数了,一有什么事要和自己说必定先给你点甜头,不是给你端茶递水,就是给你捶背,说笑话给你听。 洛西舞觉得她要把当女儿的本分做好,顺带也可以撒娇求点好处啊,她觉得自己脸皮越来越厚了。 覃心看着端到自己面前的糕点,拿起来闻了闻,一阵桂花香扑鼻而来。“怎么你这院子里的厨子那么会给你做吃的,桂花糕?这桂花还能吃?”说着便试着咬了一口,松软可口的味道! 洛西舞心里偷笑,觉得这桂花糕真是老少适宜,甜而不腻,用来献殷勤正好! 覃心吃完了还没说什么就看到女儿貌似有点得意着偷笑的模样,便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啊你,为娘还不知道你的小算盘么!说吧,是又去捣弄你父王的书房了还是要求我帮你买什么呀! 身旁站着的小夏和李嬷嬷听到这话忍不住看着洛西舞笑了,她哼的一声,瞪了俩个人一眼,表示才不睬她们呢! 只见洛西舞嘻嘻的笑了笑,走到覃心身边握起小拳头轻轻给她捶背。 “哪里是这样呢。父王的书房的书我都翻过了,乏味无聊得很呢!以后请我我都不去了呢!至于买东西,我不缺什么,而且我还有一堆月银没用呢,不买!”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十二章 覃心疑惑地转过头看了看她,有点纳闷道:都不是?那我的舞儿到底是要干什么大事需要母妃给你指点指点? 洛西舞有点装不下去了,抱住覃心的胳膊!唉,是她最近的路数太相似的原因还是这一家人都是精明人,每次她想干嘛都被人预先知道猜透了,让她这个现代的头脑急转弯不了,挫败感一箩筐。 “舞儿没有要干什么大事呀,就是,就是…”洛西舞有点扭捏了,她有这种“案底”的捣蛋鬼还敢请求么! “就是什么?再不说母妃要回去绣我的刺绣图咯!”说着便假装起身要走。 洛西舞哪里会让她走,赶紧抱紧覃心的隔壁:母妃,我想去红叶书院,你帮我和父王说说,打个商量呀! 覃心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她:什么,你想去红叶书院? 洛西舞撇撇嘴,有点不敢和她对望:自己和夫子一起好无聊的,你就让我和哥哥一起去上堂吧!我现在多乖,以后也会听话不捣蛋的!答应舞儿好不好! 覃心听了,有点拿不准主意,最后丢给她一句:我和你父王商量过了再说!就带着人离开西子苑了。 洛西舞叹气,只祈祷父王母妃可以答应自己吧,出去外面不闷在院子里也好啊! 想她在现代的时候都没有正正经经的全身心投入学业,每天除了上课就是训练,体验不到半点作为学生的乐趣,也不认识一个可以称为同学的同学。 红叶书院,等着吧!她希望在重生之世重来一次,当一个古代的学生,充实自己。 “小郡主,厨房已经准备好您的午饭了,现在要端上来吗?”芍药从院子的厨房走来问道。 洛西舞囧,要养胖也不能往胖子方向发展而整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吧。于是她摆摆手拒绝道“我才吃早饭没多久,还没消化完呢,等会吧。小夏,帮我研墨,我要画画。” 小夏应了声是就走回中堂去帮她研墨了,中堂就是她平常活动的地方。小夏心里琢磨着这小郡主怎么爱上画画了,隔三差五的就拿着毛笔画,不过画的那些花花草草还有山水图都很漂亮。 她估计是那个前面那个很有名的女夫子教的吧,那时候小郡主一边听一边在打瞌睡,原来是已经学会了。 如果洛西舞知道小夏的想法真的无语了,不过幸好原主跟过几个夫子学习,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会这会那的了。 铺开宣纸,洛西舞是看着画纸就有点兴奋,画画对于她来说是个可以修身养性的爱好。 在现代的时候她能偷闲心静的时候就是跟着老师上艺术课了,无论是舞蹈、音乐还是画画,她都尽力从中汲取乐趣充实自己。 她原来有点弄不懂为什么义父让她学各种格斗招数,还有特工模式的知识,也让她接触各个行业各个学科的知识,后来才知道他是为了自己能够进入上流社会帮他和各个阶层的人打交道而准备的。 而今天她要画的是:蜂箱。既然这里的人还没有开始进行人工养殖蜂,但是现代的养蜂业却是可以借鉴的,有了蜂箱一切好办。 再说了,虽然她不缺钱不缺物,可是没有人会嫌银子多烫手吧。养了蜂得到的蜂蜜也是养生的一个好食物啊! 她学过油画国画,画个蜂箱再容易不过了,蜂箱的大框还有隔层板,搞定!只希望木匠可以心领神会把它做出来。 “小夏,把这个拿给府里的木匠师傅,让他按照图纸上的模型帮我先做一个蜂箱出来,去吧” “是的,小郡主”小夏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洛西舞走过去古琴那边,摆弄了几下就觉得肚子饿了,便跑去吃饭去了。古琴这东西太古典了,带着浓浓的古典气息,与自己这个现代人怎么看怎不搭调。 看着桌子上那山珍海味,洛西舞一边动筷子一边开玩笑道:养成小肥猪指日可待咯! 引得站在旁边的奶娘一阵发笑,可是芍药冷冰冰的表情都不多几个,一个都不讨喜。 西子苑里的人好像都特别有特色,小夏属于很奴性很听话的那种人,平时你说东她绝对不敢往西去。 芍药呢,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跟在她身边有五年了,好像有点拳脚功夫。不知道洛蒙飞是从哪里买来照顾她的,给人的感觉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什么事情发生在她眼前她反应都是淡淡的,没有一丝的波澜,换个词可以说是冷吧! 前世的她也有过冷酷这种东西,不过是面对敌人在厮杀的时候才会出现。 可是芍药天天都像块冰山一样面无表情,太不可爱。虽然她这一个多月都快要习惯她的冰山模式了,但是她都觉得可惜,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干嘛连个笑容都没有。 奶娘呢,和洛王妃年纪相仿,可是因为操劳却是显老了不少,对洛西舞也是没的说的,以前“她”刁蛮的时候差不多是最听奶娘的话了。 等吃完了饭,洛西舞又跑回她的网床上躺着,继续闻着桂花香开启悠闲模式了。日子无聊是无聊,可是迟早她都要把它过得有滋有味。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在梦中她又见到她的哥哥,回到了21世纪,一切还是原样…. “小郡主,小郡主,醒醒,醒醒,王爷来了。”小夏轻轻摇着洛西舞叫醒了她。 洛西舞突然打了个颤抖差点从网床上摔了下来,小夏赶紧扶住她。站定之后发现身上有件披风,应该是小夏盖的。 睁大眼睛,看到站在旁边盯着他的洛蒙飞还有小夏,才发现刚刚是在做梦,大白天的做梦果然是白日梦,怎么可能还能回到21世纪呢! 洛西舞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才有气无力的给洛蒙飞福了福身叫了声父王,刚刚醒来她都累死了,一睡就睡到了傍晚时分,朝霞在西边的天空发出万丈霞光。 “怎么睡在这里,小夏你怎么照顾郡主的,这秋天的天气那么凉万一着凉了怎么办”洛蒙飞看到女儿这睡眼惺忪的样子,有点担心,但是语气很严肃地对着主仆两人说到。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十三章 小夏听了有点慌,就赶紧低头认错。洛西舞打断了小夏,撒娇地拉住洛蒙飞的说:父王,是舞儿特地做了这张网床在这里躺着的,你别骂小夏啦!天气又不冷,而且还有披风呢。 洛蒙飞干瞪着眼有点不高兴的说“你的身体还没好,不要在外面睡着吹风。来,和父王去主屋吧,今天你母妃特地下厨给你做了新送来的海味虾”。 祁国的海产品业并不是发展的很好,虽然是靠海,可是擎天大陆四周的海都是凶海,波涛汹涌,海边的渔民都不太敢出远海捕鱼,因而近海的民众生活是很苦的,海味也是很难得的珍馐。 海虾在祁国也是很宝贵的东西,有钱不一定可以买到,很多都是直接上供到皇宫去的。 洛西舞对于海鲜倒不是很热衷,在岛上的时候她三天两头都是对着海鲜,早就免疫了,不过还是得假装喜欢回应一下,原主可是海鲜的忠实粉丝。 来到主屋的饭厅,菜已经全都上桌了,洛南旗也已经放堂回来坐在饭桌上等着了。 其实洛王府每个院子都有小厨房,平时个人的早饭和午饭都是小厨房准备的,而晚餐无论什么情况都要全家人一起吃。洛西舞喜欢全家人一起吃饭的氛围,真的很温馨。 看到洛蒙飞和洛西舞,小正太高兴地拉着她坐下,叽叽喳喳地开动碗筷。四人高高兴兴地吃完了晚饭。 晚饭过后,不像现代人那样有电视有手机提供来打发时间,古代人一般都是不是熄灯夜睡就是看看书啊或者绣刺绣做女红,不过洛西舞对于这些完全没有兴趣。 于是乎,洛西舞拉着三个人来到了后花园的亭子里说是一起静等昙花开。 前几天她听打理花园的园丁老爷爷说花园的那株昙花已经开花骨朵了,估计这几天就会开,然后她天天跑几次守着。 昨天老爷爷告诉她,说是应该今天晚上能开了,昙花一现耶,难得一见的奇景,于是洛西舞就拉上洛王夫妇和洛南旗来等了。 此时已经是临近中秋节了,月亮也越来越圆,在天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亭子四周点上了灯,整个后花园都亮了。 亭子的石桌上摆着棋盘,洛蒙飞两父子正在对弈,洛西舞和覃心则是充当看客。其实洛西舞的棋艺也是不错的,当初和她的义父每次见面必定先拿棋盘出来先下一局才谈正事的。 本来洛西舞以为洛南旗小小年纪撑不了多久的,怎奈他老是在厮杀中绝处逢生,直让她拍好叫好,眼神透露出愈发赞赏的意味。 这让洛南旗好好的虚荣了一把,想当初妹妹可是眼角都不愿意扫他一眼的,现在却是到了夸奖他的程度了,一个字:爽! 到最后洛南旗还是棋差一招输了,不过他却是笑嘻嘻的说要教妹妹下棋,洛西舞暗地里给了他一个白眼:我这种高层次的高手哪里还用你给我当师傅呢! 不过听说红叶书院的夫子都是一等一的下棋高手,一定想法子进去那里才行。 想着,一双黑碌碌的大眼睛便看向正在收喝茶的洛蒙飞夫妇:父王,母妃和您说了红叶书院的事了么? 洛蒙飞把杯子放下,神色很认真地对着洛西舞说:舞儿,还记得你五岁的时候在红叶书院发生的事情吗?虽然红叶书院会是一个很好的学习的地方,可是你这几年一直都没有接触到其他人,我就是怕你待在那里不合群。 还没等洛西舞反驳,洛南旗小正太倒是眼睛一亮激动起来了“父王,你就让妹妹去吧!她每天待在家里会们出版来的,再说去到那里有我和表哥看着照顾她呢!妹妹现在那么听话了,院子也一定会同意的。” 洛西舞心里美滋滋的,递了个无声的大微笑给洛南旗。不愧是哥哥,时刻为她这个妹妹着想,她真心想去。 看着两兄妹那期待的眼神,洛王妃都有点不忍心了,“王爷,你就去和院长提提吧,妾身想她会同意的。在府里找的夫子终究没有红叶书院那里的好啊!我们舞儿说不定去到哪里还能结交到更多的朋友。”说着便使了个眼色给洛西舞。 洛西舞赶紧像个乖孩子那样一直点着头说自己会乖乖听话不惹祸,好好学习! “这…,我明天就去找院长。不过舞儿你可得好好听你哥哥的话,再闯祸的话,你父王和你母妃这老脸可是保不住了咯。”洛蒙飞听到几人的保证劝说,哪里还坚持什么,最后是假装苦恼说笑了,惹得几人忍不住发笑。 听到保证,洛西舞忍不住在心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也说了句无声的响亮的呐喊:红叶书院我来了! 这时,一个小厮高兴地跑来禀报说昙花已经有盛开的迹象了,洛蒙飞几人赶紧起身,走到亭子旁边的一个小花圃旁盯着昙花。 昙花是昙国的国花,属于很珍贵的品种,皇宫的御花园也只有寥寥的几株。 覃心远嫁来祁国的时候,覃国皇帝送了三株昙花给她,不过由于气候和打理等原因,最后只有一株能够存活。打理花园的园工尝试了很多方法,最后才成功培植了移植的节枝昙花,也就是他们眼前的这株! 洛西舞以前倒是在电视上看过昙花的照片,不过亲眼看它绽放还是第一次。昙花的传说倒是不少,她记得在上艺术课的时候,美术老师就把他画的昙花给自己看过。 总归是画,惊艳的感觉洛西舞倒是没有,不过她是被关于昙花的传说给吸引了,从那以后她就对昙花产生了一种很特殊的感情,是怜惜也是钟爱。 她记得那句关于昙花的古话是这样的:昙花一现,只为韦陀。昙花原是天上的花神,原本它是会在每季每天都 但是因为她爱上了那位为她浇花的年轻人因而两人受到了玉帝的惩罚,昙花被贬,年轻人忘记了前尘往事,后来出家成为了韦陀。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十四章 因为后来昙花只能在太阳下山后才能见到韦陀,所以昙花的开花时间只是在夜间。虽然这是传说,洛西舞却是深受感动,她说不清是为什么,仅仅是觉得自己应该要感动这份难相见,相见了对方却再也不认得自己的爱情而已。 她不知道人是不是真的有前世,当然,她觉得自己穿越的不算前世。所谓前世,包括奈何桥包括孟婆汤,包括三世石….. 如果人真的是有投胎转世的轮回的,她觉得她的前世应该是有这么一份也很刻骨铭心,对自己很惊天动地的爱情。要不然自己为什么会对昙花对它的故事有着很特殊的感情呢! 此时的洛西舞只是在心里有个模糊的想法,她不知道她真的有那么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于前世。 有句话这样说,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 她来到祁国是缘,她落到洛王府是缘,再次重生为人也是缘,也许人生短短几十年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终究是要归于尘土的结局。 “妹妹,妹妹”洛南旗把她从矫情的想法中拉了出来,她怀疑是不是学过艺术的人都那么矫情伤感,她刚刚竟然还学人家假文艺了,悲催。 “昙花就要开了,你快看啊,别发呆了”洛南旗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赶紧拉着她跑到昙花的跟前去看。 很快,昙花就绽放了,给人的是惊鸿一瞥的惊喜感。花托慢慢地被纯洁的白玉般的花苞撑大着,在绿色绸带般的叶子之间,那结了苞的花骨朵儿在微微地颤动着。然后纯白的花瓣从它的花托中慢慢地伸展出来。紧接着,米黄的花蕊也绽放了,整株昙花散发着一股幽幽的清香。 看见这么一幕的人都有点震惊,覃心有点感叹地说道:每年这个时候,家乡的人都会围在一起等昙花开,每一次看见它的盛开都会受到不同的震撼,昙花一现,烟花一现,人生何尝不是一场过眼烟云呢! 洛蒙飞不由得拍拍她的肩膀,搂住她,给她以无声的安慰,他知道她是想念远在北方的家乡和亲人了。旁边的两兄妹则是对视了一眼把空间留给父母,悄悄地溜走了。 翌日中午,吃过了午饭。洛西舞正摆弄着木匠刚刚送来的蜂箱,实物和她画的倒是有点出入,通风口和巢门开得好像有点大了,但是大小尺寸还有蜂箱的木工做得很不错,在这个手工业不发达的古代,也勉勉强强作数吧! 这里的人好像不热衷也不懂蜂蜜这东西,估计是找不到野蜂窝拿到野蜂蜂蜡来引蜂。不过她已经让人去买麦芽糖了,也是够甜的调味品,就用它来顶替蜂蜡来抹蜂箱引蜂吧! “小郡主,玲珑已经把麦芽糖买回来了,给您!”一说曹操曹操就到,小夏递过一包麦芽糖来,洛西舞洗干净手,用手蘸着黏乎乎的散发着一股甜味的麦芽糖,东抹西抹的,给蜂箱的里层和隔层都涂了一层厚厚的足够甜的麦芽糖。 接着让人把它放到了离桂花树不远的墙壁上搁着,还在蜂箱上面放了盆兰花,只希望这种简陋的办法可以引来蜜蜂筑巢,千万不要引来一大堆蚂蚁。 至于效果如何过几天便知分晓,接着洛西舞又急急忙忙找小夏帮忙找薄纱一样的衣服还有可以密封的斗笠,过几天好戴着开蜂箱,她可是被那小蜜蜂叮了好多回了。 小夏这几天,不,应该是自从洛西舞醒来后就一直纳闷着为什么捣蛋倒是不捣蛋了,人却是变了一个性格,整天想着摆弄这个玩玩那个,勤劳过头了。 什么奇怪的吃的做出来夺人眼球是没错的,可是现在竟然要去招惹那些野蜂,她想想就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洛西舞做完她的小动作就跑到网床上躺着摇来晃去的,她现在是“野心家”了,她不能因为自己身体还小而什么都不做呀,不然岂不是浪费好好的21世纪的头脑了么!前几天让奶娘嬷嬷帮她数了一下她的身家财产有多少,结果真是吓了她一跳。 她刚出生时候得到的礼钱还有每个月定时发的月银,加上平时洛王夫妇给她的零钱还有首饰珠宝等等这些,据不完全统计,这些年下来,已经积累了五六万两银子了,货真价实的小富婆。话说她那么有钱,钱途不可限量! 她虽然不算很财迷,不过那么多钱摆在自己眼前她可是乐意得很,也许她还可以找个代理人,帮她钱生钱,银子再生银子,既打发了时间,也得到了收益。一箭双雕! 芍药从外面院子回来,就看到自家郡主的一副不知道怎样形容的表情,于是站定到她身边只盯着她。 想着乱七八糟东西的洛西舞觉得自己不但人变小变幼稚了,仅存的警惕性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不知道是芍药脚步无声无息还是她没有留心,竟然好一会才发现自己身边站了人。 惊了一下的她抬眼问什么事,因为据她的观察,芍药没事不会站到她身边盯着她的。但见面无表情的人把眼神收回,直盯着前方脸不变色的说:嬷嬷刚刚从王妃处回来,让奴婢转告郡主两个消息,好坏,会是喜忧参半! 洛西舞一个灵活转动,起身坐好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原话是:好消息是王爷的随从传回消息,红叶书院同意您入学了,不过得经过入学小考核的审查。王妃说很简单,只是个形式而已,让您不用担心。” 洛西舞兴奋的拍了一个掌,接着追问第二个消息所谓的坏消息。当时她竟然觉得芍药顿了一下,回望她的眼神竟然有几丝担忧的神情在里面。洛西舞有点不相信,揉了揉眼发现某人还是那副几百年没变过的表情。 唉,她真希望芍药可以活泼一点,一个青春无敌美少女干嘛把自己弄得跟雪人那么不可靠近。芍药语气有点慢:坏消息是,因为过几天就是中秋佳节了,老王妃明天就回府。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十五章 洛西舞听到这话,不由得啊了一声,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芍药问道:什么老王妃,什么回府? 芍药又是难得的一次脸上多了疑惑的表情,回道:老王妃三个月前就和黎侧妃一起去元山寺为王爷祈福去了,郡主你?不记得了? 洛西舞这回是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芍药,“黎侧妃又是谁,我,我没有印象。”她记忆回眸好像断块了,她记忆中只有身边几个人,什么老王妃还有什么侧妃,请恕她脑海中没有她们的存在,估计不是什么好角色,刚刚芍药还说这是坏消息呢! “郡主您不记得老王妃了?”芍药声音轻了许多,眼底带着几分的惊讶。 洛西舞只能撇嘴假装有点情绪低落道“我醒来后就迷迷糊糊的只记得几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砸坏了,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 “那我要去告诉王妃,找老太医来给您看看”芍药多冷也是有点急的,砸坏脑袋可不是小事情,都砸掉记忆了。 看见转身就要走的芍药,洛西舞赶紧出手拉住她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要去烦母妃让她担心了,我就只是忘记一些事情而已,你应该都知道我的事情。你和我说了我就知道了啊,就当我健忘好了。 芍药有点犹豫,不过觉得她说的也是在理,于是便和洛西舞细细说起了老王妃的事情。 今天是洛西舞自穿越重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芍药这个闷话筒第一次说了那么多话,也是第一次觉得心塞还有一丝丝的不开心,原因都是那个什么老王妃。怪不得是坏消息,坏人回来了,走到哪里给人的印象都是坏消息吧。 洛西舞觉得她是过得太安逸了,就像是她一直在平静的湖面慢慢泛着舟,突然湖面出现了一条鳄鱼打破了这层安宁,还搅得整个水面风起云涌不得安生。 她从电视上倒是知道古代的宅斗,女人之间的工于心计还有心狠手辣的手段。 她一醒来就被那么多人关心呵护着,哪里想到原来府里还有把自己当眼中钉的人,现代的电视剧太多的宫斗宅斗,古代 的女人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只好找别人的绊子了。 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都是好的一方面,记住的都是疼爱关心自己的人。也是,谁会愿意谨谨于怀那些让人心塞不愉快的事情,那些不喜欢讨厌自己的人。 芍药给她的说的是这样的:她口中的老王妃是她的祖母,洛蒙飞的母妃。 可重点在于她并不是洛蒙飞的生母,而是老洛王娶的继室,而且她入门不够两年老王爷就因病去世了,到现在为止她也待在王府十几年了。 老王妃虽然加了个老字,不过属于尊称还有区别开她与覃心的差别而已,事实上她比洛蒙飞才少了一岁,年纪轻轻就开始守寡了。 老王爷临终前曾经写下休书,也给洛蒙飞留下遗言让他把老王妃送回她的娘家重新找婆家再嫁。 但是老王妃即时就撕了休书立下誓言说生是洛王府的人,死是洛王府的鬼,她这辈子不会离开洛王府。 那时候的她还不到二十岁,以后的人生还有大把的美好时光,可是她却是做出了个这样的决定。 从那天起,从来看见也不愿意开口叫她的洛蒙飞打从心里感激地叫了她一声母妃;祁国皇帝当天就下了一道圣旨赐下了亲手提笔写字的贞节牌坊给老王妃,她的家里人也是步步高升能够加官进爵;祁国老百姓更是对这位年轻的寡妇赞誉有加。 虽然祁国对于女人再嫁什么法令来限制,民风开放的风气也不至于会抓再嫁的女人去浸猪笼和唾弃她们。 但是总归是思想比较保守的古代封建社会,你如果真的离开本家再嫁或者是与夫家和离再嫁,必定会被人指指点点的这辈子,也抬不起头来见人。 洛西舞感叹这个女人的精明的手段还有笼络人心的做法,但是却是用自己的一辈子换来的。 虽然一辈子锦衣玉食,为自己为家族带来至高的荣誉,可是天天守在王府,没有人关心爱怜的过一辈子,这肯定是悲哀的人生轨迹,何必呢。 再说黎侧妃,洛西舞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心里是极其不舒服的。原本她以为她的王爷老爹就只有她母妃一个妻子,谁知道事实并非如此,突然冒出来了一个侧妃。 果然古代的男人信不过,现代有一夫一妻制度这个法律来制约也有很多男人养小蜜养小三小四,更不用说在古代封建的男权社会的婚姻忠诚度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的全是屁话,看来是哄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的,什么三妻四妾才是真话。洛西舞觉得自己真是白佩服这个王爷了。顿时有点气呼呼的扁着嘴。 芍药很纳闷,她就和郡主说了:黎侧妃,就是王爷的侧妃娘娘。 这么一句话,然后她就不知道怎么气呼呼的站了起来,瞪大眼火气很足的来了一句:什么鬼侧妃,竟然有侧妃!她是完全不知道洛西舞自己脑补了那么多的什么三妻四妾的还有小蜜这些东西。 “小郡主,您怎么了”冰美人芍药不知道她在生什么闷气,便打破冰脸问她。 洛西舞心里不舒服着,不过芍药话没说完呢,她只好说了句没事,然后让她继续说。 芍药真是不知道这个小祖宗怎么了,干嘛拉着她那张明显开始往胖嘟嘟方向发展的小脸蛋。这是让她表情破裂的绝招么,于是,芍药盯着她,继续向她说关于黎侧妃的事情。 “这些事情一些是听王府的老人说的,一些是以前和郡主您偷跑去酒楼听书听到的。黎侧妃本名叫黎师语,是老王妃的叔父的女儿,也就是刑部尚书黎要的嫡女。”本来低着头听话的洛西舞猛地抬起头惊讶地叫了一句:什么。 芍药越来越无语了,小郡主都要变成表情帝了,整天一惊一乍的。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十六章 她懒得管洛西舞是什么反应了,顿了一下就继续她的叙述:黎氏家族从以前的逐渐没落后,因为老王妃的贞节牌坊而慢慢开始受皇上的重视。老王妃的父亲黎重也被委以重任成了朝中的重臣。 洛西舞点点头应和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不明白洛西舞说的是什么话的芍药皱了一下眉头继续道:既然小郡主你忘记了黎侧妃,必定也忘记了她的身家来历。老王妃得到了王爷和皇帝的认可后,她在王府的生活可谓是如鱼得水。皇恩浩荡,赏赐的金银珠宝闪了众人的脸;王爷的尊重也让本来没有什么地位的老王妃成了王府的当家人。 “虽然王爷那时候已经是二十出头了,但是因为在军营历练还有到边关镇守等等原因并没有娶亲。老王爷的丧期过后不久,王爷打算离开皇城奉命前往边关驻守。于是看准了时机的老王妃让她叔父家的女儿黎师语来帖说是要来王府拜访。” “接下来的事情显得顺理成章了,老王妃成了中间人,要给自己的继子做媒这是好事一桩。王爷虽然不是很排斥这件事,也知道老王妃是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但是老王爷去世不久,加上没有心情谈婚论嫁,就果断推脱了推辞说要等三年孝期满了之后再打算,也没有谈到黎侧妃。” 洛西舞觉得这事有点玄乎,她母妃好像还没出现耶。 “那事之后老王妃也没有多说什么,而王爷很快就到了边关。一年后,因为覃国和祁国商贾在边关的争端,引发了两国一场小小的战争,但是最后还是化干戈为玉帛了。而这场战争却是成就了王爷和王妃的一段姻缘,这些事相信郡主是知道的,因为这可是郡主您和我们说的” 洛西舞有点心虚低头,不可置否,她不敢说没记忆啊! “因为王爷曾经说过守孝三年,也在边关待了三年,老王妃当然是不敢说什么的。三年后王爷回朝述职,恰好遇上了作为护卫使臣的护卫将军王妃娘娘。王爷老早就忘记黎师语的存在了,明白心意后他当即向皇上请旨,覃国皇帝知道了这件事立即赐国姓给王妃娘娘,让她作为尊敬的公主嫁给了王爷。” “据说知道这件事的老王妃竟然是绝食了几天,等到王爷回府的时候她已经晕过去了。而黎侧妃娘娘据说当时还想悬梁自尽,却是被拦了下来。这些事在当时的祁国算是掀起了一阵波澜,将军也受到了黎氏家族的弹劾。” 原来这就是她父王母后修炼爱情途中的磨难,有点波折的味道。后来芍药的话总结起来就是洛蒙飞深受皇恩,对于皇帝的命令是不得不从。 由于祁国已经和昙国交书商定了覃心和洛蒙飞两人的联姻,而黎氏在朝廷上的势力处于不可小觑的地位。祁皇在两头为难的情况下听从了皇后娘娘的建议,下旨把黎师语赐给了洛蒙飞当侧妃。 当时覃国的婚礼队伍已经抵达了皇城郊外,覃心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她身上的那股韧劲让她差点掉头回走。 但是她已经身为覃国的公主,代表的是昙国的颜面,走了打的是祁国的脸,在进退两难的情况下,洛蒙飞飞马前来负荆请罪,覃心才点头答应继续行进,勉强是应下了黎侧妃的身份。 虽然洛蒙飞发誓只爱她一个人,黎侧妃只会是一个透明人,但是她明白在这个时代男人不可能只有一个美娇娘身在父侧。哪怕是很爱她娘亲的将军父亲也有几房姨娘,她觉得自己太较真就会先输给了自己,到头来难过的会是自己,被人指点为悍妇妒妇的也是自己。 在婚后的日子里,洛蒙飞用行动证明了自己誓言的真假——他从来不会踏进黎侧妃的院子半步,见到人时也是冷淡以对。黎侧妃嫁是嫁过来了,但是在知情人的眼中,她这辈子算是毁了,但是她不是个软柿子,老王妃更是个不为人知的狠角色。 覃心嫁过来后,老王妃就没出过她住的院子了,也从来不让覃心去向她请安,覃心那时候也乐得自在,让她叫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人为母妃,不好意思,请原谅她开不了那个口。 洛蒙飞知道这件事之后脸都黑了,可是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家的堂妹抱不平而想给覃心难堪,他真心也不好说什么不敬的话,平时也还是对她尊尊敬敬的。 事情来个了大转弯是在覃心有喜之后。自从覃心有喜之后,不但是她自己害喜睡也不是坐也不适,洛蒙飞也像个陀螺那样整天忙公务忙着亲力亲为照顾她。 这么一番动作下来,也让王府里另外那两个女人咬破了银牙,不甘心被人冷落至此就此落败的她们竟然在覃心肚子有八个月大的时候给洛蒙飞下了药。 黎侧妃本来以为覃心怀着身子照顾不了洛蒙飞能够给她可乘之机爬上位,可是天不遂人愿,洛蒙飞还是眼角都没扫她一眼,完全当她透明的。那个女人的妒忌心还有狠毒的心理让她想出了她自认为也许可以打败覃心、征服洛蒙飞的办法——下药! 那天晚上的事情做的极其隐秘,还是老王妃给洛蒙飞下的药。就在人昏睡过去了,黎师语欢天喜地觉得自己终于苦尽甘来的时候,覃心竟然大着肚子带着叶少单将军闯了进房,叶少单的冷剑直指她的胸口,吓得她面青口唇白。 覃心当时怕动了胎气不敢太动怒,但还是上前恨恨给了她一巴掌。要不是自己的陪嫁嬷嬷偷听到黎侧妃的婢女去买蒙汗药跑来告诉自己,而今晚王爷又迟迟不归,她也不会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藏了这般龌蹉的心理。 她赶紧派人去找好朋友叶少单前来帮忙,要不然自己身怀六甲保不准会出什么事。那时候覃心真想趁乱一剑了断她,她不是狠,她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添堵,为了自己肚子里孩子的未来。最毒妇人心,妒忌的女人万一忍不住下狠心害了自己的孩子怎么办!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十七章 后来想为孩子积福的她只让人把她关到柴房,后来洛蒙飞醒来后,由于老王妃的求情,两夫妇才勉强把人放了出去。 从那以后,四人的关系一直处于僵硬的状态。只是等两个孩子出生了之后,黎侧妃和老王妃却天天跑在他们面前乱逛。 明面上是好好的对待两个孩子,可是暗地里却是使了不少的绊子。而且老王妃竟然让覃心天天过去给她请安,帮她斟茶递水。 作为名义上的儿媳,覃心心里虽然是不情不愿的,可是礼数与世俗的束缚让她不得不照做。这十几年下来,覃心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那个老女人和那个黎侧妃。 而洛西舞两兄妹更是厌恶明明很讨厌他们却假装对自己疼爱有加的老王妃那个巫婆,明里一套,暗里一套。所以说,她们回来是个坏消息。 洛西舞听完这些话,没有亲自经历,所以她的感受并不深,她只记住了一点:她的父王爹爹原来还是个好男银,她可以为她母妃大人放心了。 要是说了一个下午的芍药知道自己费了那么多口水竟然只是让她得出了这么一个很没有意义的结论,估计冰脸又得开始一场及时的破冰! 说好了要为自己好好的活一世,她才不会让自己为这么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心塞呢。无惊无险又到吃饭时间,她把芍药打发走,便独自跑去主屋了。 吃完饭,和小夏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看到丫鬟小厮一个两个都在往厨房跑,原来是王府提前做好团圆饼让下人明天提前回去探亲。 洛西舞好奇心突起,这团圆饼肯定就是月饼了,就是不知道古代的月饼是怎样的。于是本来要踱回西子苑的某人转身就往主厨房方向跑了。 厨房里堆了一堆人,主厨和管家在指挥着分派团圆饼的小厮,余下的人很快站成一条队在一个个领团圆饼。 洛西舞觉得这情景着实有趣,她让小夏进去随手拐了一个出来,扳开一看,饼馅竟然是芝麻和杏仁随随便便的混合在一起而已。 洛西舞一看就没啥胃口吃了,虽然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吃月饼,可是这么简陋的点心怎么大家都那么热衷,欢天喜地的跑去领。 小夏看到洛西舞这么嫌弃的表情,有点不高兴地接过月饼,小心的把它合在一起道:郡主,您这种表情是嫌弃么。团圆饼在我们祁国是一种很神圣的点心食物。每年一到中秋节这一天,整个皇城的人都会拿出自己家做的团圆饼来拜月神,然后相互交换团圆饼来吃。这是一个流传已久的风俗,也是祁国人的特色。在四国中很有名的! 原来祁国人很尊敬很信仰月神,也把团圆饼也就是月饼看成是一种很神圣的点心,它代表的是一种祝福。 所以说王府发团圆饼令众人都很开心。洛西舞还真不知道月饼在这里地位那么高,换在现代它可是礼品大咖! 洛西舞真心觉得这皮那么厚、饼馅那么粗糙的东西看着就胃口不大。“小夏,团圆饼都是塞的这种馅吗?”洛西舞觉得有点不应该。 “一般的团圆饼都是芝麻或者杏仁为馅,因为如果放肉的话很腻,而且一直以来就只有这两种做法。” 洛西舞听了没说话就径自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琢磨着自己不是吧应该革新一下月饼的馅了,芝麻杏仁实在带不起胃口。 不过先把明天那谁回来的事情给搞定再说吧,就为了那两个人,晚饭的时候气氛闷得要命,她就扒了几口饭就离席了,算了,回去睡个早觉。 第二天一大早,洛西舞就被芍药从睡梦中叫醒了,她虽然不是赖床分子,可是为了这么两个“老巫婆”牺牲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着实不值得。 昨天晚上覃心还特地让她早起梳妆打扮好迎接老王妃。唉,不爽的叹了长长一口气。 洛西舞坐在梳妆的铜镜前,闭着眼睛在补眠,而奶娘元嬷嬷一直在帮她梳头发,绑小辫子。忙活了好一会,等到元嬷嬷终于完工的时候她看到明明白白嫩嫩的小萝莉竟然变成一个花娘子了,脸上的胭脂那么厚一层。 她真心很怀疑这胭脂会不会让自己少活几年,于是立刻不顾嬷嬷的阻止把脸洗干净了。她怎么梳妆怎么打扮不也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么,虽然她真的不想吐槽“自己”,可,现实如此。 换在现代,她这个年龄的小女孩穿的是可爱又漂亮的公主裙、小洋装还有小皮靴,可她脸上没了胭脂,可现在身上穿的这花花绿绿的衣服也太花俏了,品味全落下了,整一个花姑娘! 洛西舞站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只觉得首饰还好,叮叮当当的她倒很喜欢。 她手上戴着一条红绳子,是覃心特地跑去寺庙给她求的。至于脖子上戴的却是一块红翡翠,而且和当初她跳下悬崖的翡翠是一样的。 这块红翡翠是一块凤凰形状的吊坠,只有拇指大小,却是雕刻得栩栩如生。当时洛西舞醒来不久就发现了,她想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到这个女孩子身上了,全部归功于这块吊坠。 当时她的记忆中并没有原主留给她关于这块翡翠的来历,而根据元嬷嬷的说法就是她一出生就戴着的了,后来洛西舞也没有多问了,但是她一直觉得这块翡翠带给她的感觉除了诡异就是神秘。 跟着元妈妈来到主堂屋,洛蒙飞和覃心都在了,两人也都是盛装打扮,而且洛南旗竟然也在。这一切给她的感觉是那个老王妃地位还真高。 洛西舞不知道的是,虽然洛王夫妇和老王妃她们的关系暗地里弄得很僵,可是相处时候却是和一般的家庭无异,因而明面上在王府的人或者是全祁国的人看来他们相处融洽。 而且老王妃在王府十几年,表面上是覃心在当家,可是论起实权她掌握得更多,她建立起的威信也到了难以撼动的地位。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十八章 洛蒙飞虽然在黎侧妃下药那件事之后看清了府里两个女人的嘴脸,可是祁国崇尚孝道,他虽然不喜她们,却不能怎样。 覃心呢,恨不得那两个女人在普国寺永远不回来了,明明恨自己却整天让自己去给她斟茶递水请安,还给一大堆的佛经给她抄。这么一个女人学人家信佛,却不见她心肠好到哪里去。 洛南旗从小就讨厌北苑那两个女子,明明讨厌自己和妹妹,却是在各人面前扮慈爱慈祥。昨天父王竟然让他向夫子请假今天去城门迎接她们,因而今天小正太的脸有点臭臭的。 洛西舞向俩个人问了安后,一行人就开始上了马车,往皇城的城门方向出发。其实如果只是老王妃回来是不用那么大的阵仗去迎接的,关键是这次老王妃和黎侧妃是陪着太后、皇后一起去的普国寺。 三个月前,祁国南方大旱粮食失收导致民不聊生,而北方却是发起了洪水导致国民流离失所。祁皇除了派官员去赈灾还有帮助灾民重建家园外,还在宫中设坛祭天。 当时根据国师的建议,太后和皇后以及宫中的一些嫔妃去往祁国最深受民众信服的普国寺去为祁国为祁皇祈福。当然,同行的还有很多大臣的夫人以及女眷,老王妃和黎侧妃也是其中之一。 因而换句话来说,今天他们去迎接的算是为祁国祈福的功臣。来到城门,已经是巳时,太阳已经开始放射光芒。城门附近都是来看热闹的百姓以及朝中的大臣,洛西舞刚刚听说祁皇也会来迎接太后以及皇后祈福归来。 洛西舞和洛南旗同坐一辆马车,途中洛南旗叽叽喳喳的都是在向她吐苦水骂老王妃。洛西舞觉得那个老王妃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然后心理肯定不见得是平衡的,所以才整天搞这搞那以为难别人为乐趣。 每天她都狐假虎威让洛南旗去向她请安,还一个劲儿的考他,出一些乱七八糟的题。如果洛南旗回答不出来就说他不用功。 洛南旗语气恨恨的,脸也气鼓鼓的,提起她好像整个人都不好了。洛西舞顿时觉得帅帅的小正太原来生气的时候才是最可爱的,还不由得捏了捏他的脸,害得洛南旗脸红得跟猴子屁股那样。 再说回洛西舞,她没有她和这个老王妃的记忆。她说她有点忘记她和老王妃的事情了,便开始套洛南旗的话。不问不知道,一问吓几跳,原主真的是野蛮到让人佩服。 本来她也是和洛南旗一起天天去给老王妃请安敬茶的,这几乎是祁国每个大户人家家里对长辈的一种尊敬的礼仪。 洛西舞不像她哥哥那样能忍,而且可能脑子有时也不太好用,每次老王妃问她什么诗句让她背什么诗的时候她从来都是说不懂不会或者直接无视老王妃闭口不说话的。 时间长了之后,老王妃就换了另外一种方法来对付她。这回不让背书也不让弹琴了,而是让她学茶艺学女红。 学泡茶的时候,洛西舞打破的茶杯和珍贵的茶壶十个手指也数不过来了,让那个女人气都快吐血了。 洛西舞早就受不了那个女人了,可是覃心还有洛蒙飞让她要尊敬长辈。其实洛西舞某些时候还是能听进父母的话的,孝道在每个祁国人的身上都很根深蒂固,上至耄耋老人,下至黄毛小儿都得到的训——孝!不然依她的野蛮性子一早就把老王妃的院子给拆了,哪里还可能乖乖给她教训。 直到那一次她在老王妃的院子里学女红,手被扎了又扎,后来都流血肿了。她假装看不到,还一直在旁边说自己绣的鸳鸯难看得像鸭子。 她很倔强,做事很少半途而废,但是旁边的丫鬟还有黎侧妃竟然也都在取笑她,老王妃不阻止,还在骂她不用心学习说她哥哥不用功。 野蛮的小郡主那时心头火气,因而“揭竿而起”了。她虽然对她哥哥爱理不理的,可是她的霸道护短心理发作也绝不容许也轮不到这个“老女人”说他!而且她的骄傲更不容许一个丫鬟笑自己辛辛苦苦绣出来的成品! 于是,当时老王妃的院子被她搞得鸡飞狗跳的:老王妃整天不离手的宠物猫被她用剪刀剪光了毛成了秃猫;她精心种植的花花草草不是被她踩死了就是被拔了;屋里的摆件还有首饰全让她砸了….. 当时的她像是个发狂的小狮子,没人敢叫停她!老王妃被她吓到了赶紧躲起来去找洛蒙飞来解决了。最后的最后,老王妃再也不让洛西舞踏进她的院子半步。两人是相看两生厌,洛西舞平时看见她也是眼角都不想扫她一下落她面子,可是老王妃却整天装慈爱扮可怜。 久而久之,吃亏的便是洛西舞了,野蛮的名声愈来愈出名,还穿上了不懂礼数不孝的小名。洛西舞听到这里才明白什么是两面三刀,怪不得整家人听到她要回来都情绪低落。最好她不要再来惹她,不然她让她的老王妃的老日子再也老不下去了。 两人说了一路的话,不久就到了城门口,洛西舞听到吵闹声、车马声还有街上的小贩叫卖的声音交集在一起听起来有点讨喜。洛西舞偷偷挽起帘子,往外瞄去,发现外面真是热闹的很。 大街上的两旁已经是站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而侍卫以及一些将士已经用大刀或者是长矛隔开了人群,让出了一条足以让马车通行的道。真是差点到了水泄不通的地步,洛西舞觉得现代堵车,这古代不但堵车还堵人了,看来这迎接仪式真的是隆重的很。 马车停在了路边的商店旁,洛南旗首先自己跳下了车,接着掀开车帘伸手来要把洛西舞扶下来。她觉得这个哥哥当得真是称职,每天呵护着疼着自己。 两人下了马车,洛王夫妇已经在等着了,看到洛西舞,覃心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牵起她的手往一起往城门那边走去。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十九章 洛西舞有点囧,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被牵着,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而且一边走一边假装镇静尽量忽视围观的老百姓在指指点点着自己还有讨论的八卦。 “哎呀,这个就是洛王府那个刁蛮小郡主吧”“可不是嘛,听说她可野蛮了,对老王妃是爱理不理”“那是人家王府的家事,谁知道事实是不是这样呢!”“不过我看着这个小郡主也不像那么野蛮的小姑娘啊,看着挺乖巧的”“哎,我看你还穿得人模人样的,又不见得你是什么富员外”….. 洛西舞觉得这古代人比起现代那些人的八卦程度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嘴长别人脸上、眼睛长别人头上,他们爱看就看,想说就说呗,她要当笑话听。 来到城门外的空地上,已经有很多的大臣在等着了,洛蒙飞和覃心让两兄妹乖乖待着,去和别人寒暄去了。 两人你瞪我、我看你得相看无言以对,突然听到有侍卫来报说皇上的龙辇早已经出宫往城门方向来了而太后的凤驾已经抵达不远处的郊外。 在洛西舞开始觉得快要脚酸的时候,前后方向都传来了消息说是皇上和太后都要来到城门这边了,果然一抬起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十六抬大轿的皇帝的大驾,而这边太后皇后的凤驾也越来越近了。 她还来不及再仔细看清楚,覃心起来回来拉起她的手转头向城门里面皇帝来的方向跪下了。洛西舞偷偷在心里吐槽这古代又跪又拜这所谓的尊礼,她真心不觉得皇帝比她们这些臣女或者老百姓高贵多少,还不是血肉之躯一枚。 不过都成了祁国人了,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入乡随俗了。刚刚跪下就听到所有人在三呼万岁了,她只好跟着滥竽充数随便叫了一声,反正她知道那个皇帝不会有万岁的。洛西舞在民主这个点上是不愿意妥协的,毕竟她是受过现代平等民主自由教育的新新人类。 皇帝步下龙辇,随后几个妃子跟在身后一起向众人走来,他哈哈大笑地说了句平身。接着大家低头尊敬地就自动让出了一条道给他走到城门空地上。 此时,太后皇后的凤辇已经抵达了空地上。因而刚刚站起来的众人再一次跪下大呼太后千岁皇后千岁了,而对方的队伍也是跪了一大片呼皇帝万岁,跪来跪去的意义何在呢。 洛西舞脸上虽然是没啥表情,但是心里不耐烦也很烦躁。她父王母后都没跪过,今天竟然跪向了有那个可恶的老王妃的方向,多憋屈。 只听见皇帝和太后都叫了平身,然后跪下的黑压压的一片人马上又站成了一片小长城。洛西舞低着的头马上伸长去看两位大人物,因为洛王是王爷身份,因而他们一家人算是站在了最前方,方便了她“视察情况”。 今天在场的人她十个有九个是没有印象的,那可怪不得她,原主身体不好,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算偷溜出去也是去那些市井酒楼之处,哪里会认得这些人。 穿着黄橙橙的龙袍是个人都知道那是祁皇,大概四十多岁的年龄,整个人有点显胖,穿着黄色明眼的黄袍,给人很不怒而威的天子气度。 还有那个看起来很慈祥笑眯眯的,大概是花甲之龄的穿着一身凤袍,黑发因为岁月的无情而染了白霜的应该就是太后了,慈爱的代表,就是不知道实际有没有表面那么慈祥。 再来就是扶着老太后的那位同是穿着凤袍的妇人,三十多四十岁的模样,看起来端庄贤淑,她应该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至于贤淑与否,洛西舞又不知道了。 另外一个也在扶着老太后的人应该也是妃子,笑起来很是温柔,不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怀疑这位就是她小表哥的母后,原主的姑姑了。洛西舞私心觉得她看起来比那个皇后顺眼多了,请忽略她的护短心理吧。 看着这几个主角在寒暄,洛西舞的眼珠子转啊转的视线又飞到了配角身上:祁皇身旁有个老太监,还有两个妃子模样的人,能站在皇帝身边应该是四妃了。每一个看起来都各有姿色,对的,是姿色!三十多岁看起来一点都不显老,不过肯定是比她母妃略输一筹。 能爬到四妃位置的那么年轻的女人,手段肯定不一般了,她以前也有看过宫斗剧,也明白皇宫里的女人不会是什么省油是灯。 再看那几个妃子的旁边,除了宫人就是几个小孩子,额,比她大的小孩子,应该就是皇子和公主身份。看起来最年长的那个应该有15岁了,给人以稳重憨厚感; 还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子,大概是十三四岁的模样;只有一个看起来很是傲娇的女孩子,应该是公主吧,直直扑过去了皇后身边撒娇。 当然,时隔一个月,她又看见了她的小表哥祁玄苳,应该是看见他母后了,脸上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几个大人物经过短暂的寒暄后马上朝着各自的轿子走去准备起驾回宫了,洛西舞一直在盯着琢磨各人的身份,不知道大家说了什么,也一直在发呆。等再次跪下送走皇帝他们之后,洛西舞终于回神了。 其他人还在目送皇驾,不然就是在各自寒暄着,她却是像脱了缰的小野马眼睛到处望来望去的,趁着出门先看看古代城门还有城门风光也是极好的。 望着风景的她突然发现有两个看起来有点花枝招展的女人,带着几个丫鬟婆子,正向她所在的方向走来,洛西舞随便扫了她们一眼便转过头,心里吐槽,以为是青楼咩,打扮成这样。 谁知道再转头竟然发现她们走到自己身边了,洛西舞用一种很疑惑也很奇怪的眼神仰头看着她们。唉,她的小身板身高没有优势,还有仰头看人,累! 只见稍微年长一点的女人貌似是有点“慈爱”的盯着自己笑着开口:舞儿,怎么了,不认得祖母和黎侧妃了?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二十章 洛西舞还是有点转不过弯,不过她听到黎侧妃倒是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便走前几步拉了拉还有给皇帝行注目礼的洛南旗,这家伙,有点愚忠了,人都走大老远了还盯着! 洛南旗发觉有人拉自己,回头看到是洛西舞,竟然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问怎么了。洛西舞赶紧躲开,这人,看到自己现在不野蛮了却是得寸进尺敢像摸小狗那样摸自己头了。 不过,现在有“敌人”在眼前等着,就先搁下这等小事。洛西舞撇了撇嘴,便往她的后方努了努嘴。 洛南旗抬眼望去,顿时明媚的天空一下子晴转阴了:他明显在表达自己的不快。不过,孝字告诉他,得孝敬、尊敬所谓的长辈。 因而洛南旗拉起了妹妹的手向她们走去,低声说了句:妹妹和我去向祖母请安吧! 还祖母?老王妃真的不老,这个女人还真是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这等称呼啊,女人不是最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称呼的年老程度了么? 想在21世纪,一个花甲之岁的老爷爷被叫帅哥,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被叫美女,人家是欢欢喜喜的应了,毫无违和感! 可是这个大美女被叫祖母,她就不难受?洛西舞皱眉,怪事也是时时有。 洛南旗低头做了个揖给老王妃行礼,老王妃微笑应下却老是盯着洛西舞看。此时的洛西舞真像根木头那样在装死,也不管洛南旗怎么给她眨眼示意,怎么拉她的袖子,她坚决不叫什么祖母! 洛南旗有点无奈,于是又做了个揖:祖母,前段时间妹妹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可能,她有点不记得您了。还请您不要怪她不给您行礼! 老王妃心里一个咯噔,她还以为洛西舞还是像以前那样故意对她视而不见呢,谁知道竟然是摔了。顿了几秒,她一边说话一边好像有点着急的就要伸出手便往洛西舞的头上摸去:舞儿,怎么摔跤了,还痛么,祖母看看。 洛西舞虽然在装死,可是看到那爪子伸来了便赶紧躲了过去:这些古代人一个两个怎么都有摸头的癖好啊!她今天梳了一个早上的小发型啊! 没有摸到头的老王妃讪讪放下了手,也有点难堪的笑了笑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洛西舞估这“老女人”心里想着自己死了就好,死了更好! 此时,一直静默的另外那个应该是黎侧妃的女人讲话了:王妃,怎么没看到王爷?世子,你父王呢? 洛南旗听到这话,哼了一声,有点不情不愿地回答:回祖母,父王和母妃在那边和叶将军伯伯说话呢! 老王妃热络地应了一声,便貌似很识大体一样让众人原地等着。于是,就出现了一个尴尬的相对无语的场面,洛西舞真想负者手直接走人。她一看见这两个女人就觉得哪里不舒服,不知道是原主的反应还是她自己看惯了做作的人的反应。 等了不久,周围围观的群众还有一些官员也都乘车离开了。洛王夫妇和叶少单夫妇告别后便往洛西舞方向走来,看到老王妃,两人恭敬地给她请了安,几人又说了一堆的寒暄话后,一行人便往来时停靠马车的方向前进。 洛西舞站了那么久,也累了,一坐上马上就靠着睡着了,也不管旁边一直盯着她,给她以佩服眼神的洛南旗。 洛西舞觉得她哥哥应该拽一点才好,不要对那个女人那么好!反正大家心里都明白的事情,何苦为了外人的说法而做一些,嗯“阳奉阴违”的举动让自己难受呢!反正她对不喜欢的人是觉得没必要花心思去应付! 睡得模模糊糊的洛西舞只希望生活安安宁宁的,那两个回府的女人不要兴风作浪就好。 不知道多了有多久,马车突然停下了,洛西舞一个激灵就惊醒了,睡觉睡得头晕晕的,不知道身在何方。洛南旗看到那么迷糊可爱的妹妹,觉得难得的很,小正太便笑得一脸阳光灿烂把人牵下车了。 洛西舞下了车,看到大门口就在眼前,便扯开洛南旗的手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迈着她还算短的小短腿进府了。今天起那么早,而且又是忙活了一天,她要回去补眠。 守在西子苑没有跟着去的小夏还有芍药看到一个影子直冲冲地闪进了院子,接着跑进了屋。两人对视一眼,便赶紧进去侍候着了,估计小郡主又是连鞋子都懒得脱直接倒床上睡了。 睡到傍晚时分,洛西舞辗转翻身醒来了,小夏正好掀开帷幔端着洗脸水走进来:小郡主,正要叫您起来了,王妃刚刚派人来叫您过去用晚膳。 洛西舞有点不情不愿坐起来,小夏给她整理好头发,她擦了擦脸,整理好自己便带着小夏往主屋方向走去。 她到的时候人都已经到齐了,当然,多了两个她觉得是不速之客的本家人—老王妃和黎侧妃。那个老王妃吃饭的时候还一个劲地要给自己夹菜,洛西舞就使劲地闪开,闪得洛蒙飞脸都不知道要变什么颜色了。 看着一桌子尴尬的人,覃心赶紧打了个圆场,给老王妃夹菜赔笑道:母妃,您吃吧,别操劳她了!舞儿她拗又挑食,还请您不要见怪。 老王妃只好讪讪地笑着应着,低头吃饭了。可一旁的黎侧妃看着堂姐那么憋屈,有点不爽,便有点阴阳怪气地说:姐姐,您可不能太惯着小郡主,小孩子还是不要挑食的好,那可是长不大的。 拿着碗在夹菜的洛蒙飞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飞了个冷眼给她:食不言寝不语,都给我吃饭。 黎侧妃知道他又在护短了,低声假哼了一声便顺着低气压吃饭了。 一顿饭下来,洛西舞没吃多少,可是却是饱了,看见那两个女人就饱了。一个假贤淑,一个阴阳怪气。其实老王妃也没有对她做什么坏事,反而是自己没给她好脸色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好声好气地对待她。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二十一章 洛西舞觉得也许是连这副肉身都在讨厌那个女人吧!睡了一个下午,她也不困了,洛西舞一边慢悠悠的散着步,突然想起她要做的月饼!明天就是中秋佳节了,趁着今晚有空,动工吧! 在古代可吃的东西还真不多,她要变着花样为自己做吃的来犒劳自己。回到院子便招呼小夏去库房领些莲子还有红豆还有糯米粉等做月饼的材料。 今天晚上她吃得不多,干脆就拿月饼当宵夜了。 不多时,小夏抱了一堆东西回到厨房,洛西舞把院子里的人都集中在了一起帮自己捣弄月饼馅。众人很困惑,不过也知道这小郡主又要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好吃的了,便也是兴致勃勃地忙活了起来。 今晚她准备就做紫薯莲蓉月饼!莲子,她要做莲蓉月饼,话说在现代的时候她真的只吃这种馅的月饼,其他的她眼睛都没扫过。 由于时间关系,没有来得及浸泡莲子,于是她干脆让下人将莲心取出,直接用火煮烂,再用东西把它们捣成泥状。 接着便是把搅拌好的莲泥入锅,加糖不停的翻炒,并分几次加入菜籽油,炒到莲泥变浓稠,起锅,即成莲蓉。 找来紫薯,蒸熟后用擀面杖面压成泥,去掉里面的根系,接着揉成团。这么一来紫薯皮还有莲蓉心都做好后众人就开始包饼和压模了! 一直在指挥指点大家干活的洛西舞累得够呛,这小身板着实是锻炼不够啊!人家一个个在做得热火朝天,兴致勃勃地不知道多开心,她的兴致一下子消磨了一大半了,真是扫兴矣! 西子苑里面有十几多个人,大家在小小的厨房里走进走去,忙活来忙活去的终于全部完工了,包好的月饼一个个放在磨具里压制出各种形状和图案,因为是紫薯皮,所以月饼是紫色模样的,看起来很漂亮。 把月饼放进小夏从大厨房那边拿来的土制的烤箱,接着只等月饼新鲜出炉了!一伙人看着那么好模样的月饼,心里都特别期待,还一个劲的问洛西舞这是谁教她的。 洛西舞囧,只好又拿之前那个女夫子当挡箭牌了,反正人又不在这里,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因此西子苑的丫鬟和婆子乃至看门的小厮都一个劲地夸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女夫子来,称赞她果然博学多才,不但会教学,还会这么多的美食制作方法!洛西舞扶额滴汗中! 一直烤到了很晚大家等得差不多直接睡着的时候,元嬷嬷拿着一个簸箕走了出来,大声叫着说吃团圆饼了,一群人顿时睡意全无,都跑上前去拿了。 小夏拿着个小碟子装着几个月饼,献宝似的递给洛西舞,人还在不停的咽口水。洛西舞难得哈哈大笑了一下,便接过碟子让她赶紧去和大家围着吃团圆饼了。 今晚的洛西舞觉得这是她来到这里之后,她这个西子苑气氛最好的一天。每个人都那么尽心尽力的帮忙合作做月饼,而且没有时刻守着所谓的主仆之礼在拜来拜去跪来跪去的,也少了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尊卑之分。 古代的封建思想给人的禁锢太深了,就像她对于恩情这个东西的执念那么深,太难甚至是永远摆脱不了的。 拿起紫薯莲蓉月饼,咬了一口,虽然味道有点不同,但是她知道这就是家乡,21世纪的味道。虽然她从来都没说过想回到21世纪去,可是在这个架空的朝代,她真的仿佛是海里的浮萍那般,没有根,也不知道会漂去哪里。 她的根在那个车水马龙的21世纪,那里虽然没了她的哥哥,可是天空是她23年看惯的,大地是她每天实步踏行的。 这里呢?祁国?她有时候也会做梦说祁国只是一场梦,这场只是一场奇缘巧遇,她会回到现实中去的。 可是午夜梦回,在梦醒时分,她知道她的处境是祁国洛王府就是她的现实,她不可能再回去21世纪,尽管那里对于她而言,无牵无挂! 小夏在旁边叫了洛西舞半天,还使劲用手在她眼前摇来摇去的,可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在发呆,老神在在老僧入定一般。 小夏把芍药拖来,芍药诧异看了她一眼,便伸出手把洛西舞手上装着月饼的碟子拿走了。洛西舞突然被拿走了东西,总算回过神来了。 她脸有点红,月饼真的很会勾起人的思念,估计明天的八月十五的月亮更勾起她的思乡之情了。今晚自己又矫情了抬起头,才发现吃着月饼的众人都盯着自己看。 洛西舞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赶紧用手摸了摸疑惑道:我脸上沾了灰么?你们看什么? 大家伙被她这一动作逗笑了,元嬷嬷笑着回道:郡主,大家伙盯着您发呆呢。还有啊,今天的团圆饼是我们吃过最好吃的对不对?快点感谢我们小郡主吧! 众人齐齐回了声是和多谢!洛西舞抓抓头,有点脸红,今晚她老被大家夸,都快不好意思了。 咬完手上那个月饼,起身拍拍手,“大家快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再一次做别的馅的月饼,额,团圆饼如何?小夏,你送几个团圆饼给父王和母妃,如果他们已经休息了就交给雨姐姐拿着!”小夏应了声是便办事去了,大家也都散了。 回到闺房,元嬷嬷给她打来了热水给她沐浴,洛西舞解开衣衫踏进木桶,看见桶里漂着的花,香气扑鼻。 她心里琢磨着古代现代之比。其实古代人也算会享受,这就是这大木桶浴缸还是比不上现代那么宽敞,害得她屈手屈脚的有点难受。 她先随便想念一下有按摩浴缸,浴室有音乐还有饮料享受的沐浴待遇吧。相比之下,唉,还是她的21世纪自在舒服快活。 她都很久没听音乐了,平时那古筝她弹得不多,再说她觉得古筝有些时候还是过于单调吧,她很喜欢钢琴,喜欢吉他还有贝斯那些交织起来的声音。 翌日。洛西舞又是早早起来,今天就是中秋佳节了,晚上是祁国的国宴,所有的皇亲国戚和大臣家眷都被邀请赴宴。 洛蒙飞今年也准备带着她进宫看看,毕竟一直以来他都不太敢把这个整体爱捣蛋的女儿带出去,万一闯祸了,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皇宫里又是皇子又是公主了,一个不留心就跑去整蛊人家,就是他这个王爷也是很难做的。不过鉴于洛西舞这一个多月来表现良好,洛蒙飞不但过几天准备送她去红叶书院,今晚也是要带她去宫里转转的。 平时那些大臣带着自己的儿子闺女在他面前转来转去的,还暗地里讽刺自己的闺女野蛮,今晚他可是要带着自己已经开始白白胖胖又听话的闺女出去转一圈,把这几年没炫耀的戏份都给补回来。 虚荣心嘛,大家都有,该炫耀就得炫耀,收敛也是看对象的。所以前几天覃心还给她心做了几套衣服,洛西舞起来的时候元嬷嬷刚好拿来给她试了一下。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赴宴的衣服果然够料! 她也爱美,不过还是留待今晚再好好美一下吧!洛西舞今天打算把府里空闲的人手都集中起来做各种馅的团圆饼,吃过了早膳之后,她就和覃心说了一声今天要大展身手,给全王府的人做团圆饼。 覃心早上用早膳的时候也是尝过了昨晚小夏拿来的紫薯莲蓉团圆饼,不得不承认是她吃过最美味的团圆饼,因而也是支持女儿的,还派了身边的雨苏帮她忙。 她今天要做三种味道的月饼,分别是南瓜和紫薯水晶月饼,还有昨天的水晶莲蓉月饼以及枣泥南瓜月饼。 她前段时间发现府里竟然还有地下冷藏库以及植物凉粉胶这些东西,所以今天做的水晶莲蓉月饼,它们可以派上用场了。 首先她让人把削好皮切成片的南瓜和紫薯分别放入蒸锅蒸熟,捣碎,加入糖,晾凉了然后按比例放入南瓜和紫色泥进月饼小个的模具里按压。最后把按压好的月饼馅放入地下冷藏库一个时辰。 接着拿来备用的白凉粉和水、糖让人放入烧锅里,烧开。等晾到差不多就要凝固的时候倒凉粉液体入大个的模具里,再把冰冻好的月饼馅拿出来轻轻放进去。大功告成后再次拿去冷藏库冷藏。 由于经验不足,白凉粉和水的比例放的不对,下人试了好几次才成功。而枣泥南瓜月饼还有昨天做过的紫薯莲蓉月饼,都相对好做一点。 忙活着忙活那的,虽然人多,可是工序繁琐,大家等到第一炉的月饼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晌午时分。 看着那些颜色煞是好看的团圆饼,大家都很惊奇,吃了后更是赞不绝口。 洛西舞和厨子说了剩下的团圆饼的做法后就走开偷懒去了,相信能进王府当厨子的人手艺还有领悟性不会太差,就让他们大展身手吧。 等到傍晚时分,木制烤箱里的团圆饼就全都出炉了,整整做了一天的团圆饼,所以数量也是近年来王府制作数量之最。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二十二章 覃心看到那么多长得那么好看的团圆饼也是小小的吓了一跳,便吩咐着给各个院子送去,以及包起来一些可以拿去当中秋礼。剩下的就全部均匀分给府里的下人了。 洛西舞一如既往地躺在院子的网床上摇来晃去的假悠闲,芍药在一旁雷打不动地陪着。小夏拿着一个篮子的月饼就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郡主,郡主,你看。这是我们西子苑的团圆饼,都是我挑的!”小夏小跑到闭着眼睛假寐的洛西舞身边有点小得意道。 洛西舞不情不愿地睁开眼,芍药扶着她坐了起来。看见得意洋洋一样的小夏,有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小夏,不要这样风风火火的,母妃看见又该说你了! 小夏囧,低声嘀咕:这不是郡主您越来越和蔼可亲了嘛! “……,算了,你先去把这个分给大家吧!” 看着小夏的身影,洛西舞有点皱眉头,芍药看着她脸上不符合一个小孩子的表情,也是困惑不解。主仆两人,同在一处,却是心思各异,相看两不懂! 洛王府分为东西北几个大院子,整体轮廓是个长方形。 分别是东边洛蒙飞的东落苑,和覃心的紫昙苑并列;西边洛西舞的西子苑还有洛南旗的南风阁小阁楼;北边所占面积小,所以只设了一间院子,便是老王妃的北澜苑。 这东西北三个大院子以及零零散散的小院子围着中间的主屋大厅和王府的花园而布局,大门在南边,面向祁国最繁华的百花街! 其实平时洛西舞活动的地方一般都是在前院,后院她很少去,看见那些花花草草的她也怕蚊虫咬。 此时,北澜苑,老王妃和黎侧妃的居所所在地。老王妃的本名,黎师蕊,不过现在已经没多少知道她的真实名字了,就连黎侧妃也都是叫她王妃或者姐姐。 此时,北澜苑的两人正在吃着覃心派人送来的团圆饼。 本来看着这颜色怪异得漂亮的点心,黎侧妃是有点不敢放手拿的,而老王妃则是淡定地伸手,瞥了她一眼:你以为覃心那个女人还会毒死我们不成,不要这么没胆子。怪不得你争不过那个女人,前怕狼后怕虎的。 黎侧妃讪讪的笑了笑说不是,便也拿起团圆饼慢慢吃了起来。 可是她的心里却是愤懑不平的,虽然她是自己的堂姐,也帮了自己很多,可是自己整天跟在她身边被她数落当受气筒,也不见得她自己好到哪里去。 自己虽然不受宠,可好歹也是个有相公的人,比起年纪轻轻就守寡的她不知道强了多少。仗着身份就会说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 两人一阵静默,身边的丫鬟也都低着头不敢出声。黎师蕊慢慢嚼完一个团圆饼,看见低头无话的黎侧妃,轻轻叹了口气。 “妹妹,姐姐知道你也是不甘心就这样过一辈子。你也不要怪我说话太直或是语气太重了,我都是为了你好。不然在王府哪里还有我们姐妹俩放脚之处。” 黎侧妃听着,心里的气也散了不少,低语道:妹妹没有怪姐姐,只不过,现在我们的处境真的很尴尬,连那个野蛮的郡主都对我这个算她姨娘的妃子冷眉横对。 黎师蕊听到她提洛西舞,也皱起眉头来,语气有点狠绝道:在寺庙的时候就听到探子来报,那个小杂种竟然那么命大,身子弱成这样摔了一跤也死不了。 “对了,姐姐,我总感觉那个小杂种和以前哪里不一样了。虽然以前她也是对我爱理不理的,整天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可是昨天看见她的时候她却是有点吃惊也貌似那态度已经变成不屑一顾了”黎侧妃想起昨天看到洛西舞的场面,疑惑地说道。 “想到她以前把我的院子砸了的那一幕我就恨不得掐死她,对我那么不恭不敬!偏生洛蒙飞又死宠着她。迟早我会一个不小心,整死她” 听着这话从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那红唇中慢慢地吐说出来,黎侧妃都不由自主地暗地里抖了一下,为她一点也不会说同情的人捏了一把汗,她说这话好像和掐死蚂蚁那么轻松。 此时,低着头的黎师蕊的丫鬟突然抬起头:两位王妃,刚刚送团圆饼来的是覃王妃身边雨苏姑娘,她说着团圆饼是小郡主亲自指导大家做的,可是忙活了一天的了。奴婢觉得好生奇怪,而且这两天听府里人都在讨论着小郡主如何乖巧听话又能干,完完全全不是以前那个野蛮的郡主了。 “哦?有这事?看来摔到脑子倒是把她摔醒了。不过,野蛮与否,乖巧与否都与我无关,只要是对我不利的人,阻碍本王妃计划的任何人,迟早....”黎师蕊笑着拿起茶杯喝茶,却并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黎侧妃觉得这话听起来阴森森的,她堂姐真的越来越恐怖了。 “你先回你的院子提早准备好今晚的中秋国宴吧,我们这回陪着太后和皇后娘娘去为祁国祈福,可是大功臣。把你那藏起来的新衣服拿出来,整天藏着捏着也没谁看,不如趁着入了宫人多穿上让自己小小地美一番。”黎师蕊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帕打着呵欠带着丫鬟,便往她的房里走去了。 听着这般挖苦的话,黎侧妃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这何尝不是真话呢,一个丈夫从来不踏进自己房门半步的女人,也不知道还能奢求什么,她不敢想她这辈子是不是都要这样度过了! 当初,自己拼了命要嫁入王府的选择,真的,错了么? 她到底是为了那份所谓的真心的爱情而执着,还是为了王妃的位置亦或是为了家族的兴旺?不愿意再多想的她低下眼眸,便带着丫鬟回旁边自己的院子去了。 入夜时分,洛王府门前马车声人声响成一片。 洛王夫妇、洛西舞兄妹还有老王妃黎师蕊两姐妹一行人上了马车,浩浩荡荡地往皇宫方向出发。 洛王府面对的繁华的百花街,足足有十几里那么长,而且还是直通向皇宫的大门。 洛西舞坐在马车上都被夜晚这热闹的场面给感染了,由于今晚是中秋节,所以百花街上除了四季盛开的百花在争艳之外,还有五颜六色的花灯散发着光芒,犹如在向人争宠。 洛西舞看到这般热闹的场景,和现代的不夜天城无异,充满了诱惑。 街头卖艺的艺人正在表演着喷火,引来围观老百姓的齐声吆喝;卖花灯的地方聚集了很多的少男少女在相聚着猜灯谜,给人郎情妾意的温馨感;还有那些忙碌的小吃摊,又是烤又是煮又是蒸着不知名的美食;泥人塑摊旁,很多人带着两眼盯着泥人发光的小孩子排着队,在等档主帮忙捏泥人….. 多么繁华令人心生向往的地方,虽然她这个人不喜热闹,虽然她更愿意独处,可是只有在一些热闹非凡的地方她才会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自己不是凭空出现在根本是不存在的地方是。 而且,她真不想进宫对着那几个人又是跪又是拜的,让自己的膝盖活受罪,而且皇宫那充满了危险的地方哪里会有这大街上那么吸引人,而且自由又好玩! 可惜了,她真的只能是想想,让心里发痒过过瘾而已,哪里能随心所欲想如何便如何。原来,不管自己身在何处,总有一些束缚会捆绑着自己。 自由这个东西没有绝对,只有相对,更多的是人自己看自由的角度和心理。从某种意义上看,古代人才更少了很多现代人才会拥有的自由。 洛西舞看着这没有霓虹灯的美装饰的古代的夜市,时空虽然不同,人还在! 她闷闷的,撇撇嘴,便放下车帘,觉得没眼看了,看了也是心塞的命。 洛南旗也是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人声鼎沸的夜街,平时他不是跟着父王去校场练武,就是去红叶书院上堂,就算是出来就在家门前的百花街也是小奢侈的事情。 更何况,跟着好多的小尾巴盯着自己,买这又觉得自己身为世子被人看见他太幼稚了,脸面问题;吃那又会被阻止说身为世子不适合坐在大街上和市井小民一起同桌而坐…… 这不行,那不行,整得他好像玄苳表哥那样快要困在金丝笼里什么都畏手畏脚不能做了。总而言之就是觉得憋屈,他觉得他父王以前肯定不是这样的,起码会更有性格一点。 唉!小世子叹了气也放下车帘,恰好看到自己妹妹也放下了车帘还撇嘴的动作。眼睛一亮,心里乐滋滋的,心想着果然是同胞妹妹,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通! 不过他也没想去逗洛西舞,撇嘴代表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少去撞南墙了;安慰?他觉得自己说话不够好听,自己也不太会哄人,万一在这紧要关头把她惹哭了那就糟糕透了。 热闹的百花街的尽头便是皇宫,所以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皇宫大门处。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二十三章 此时的玄武大门,熙熙攘攘。大臣、皇亲贵族的马车从皇宫大门处的三个方向纷纷而来。 豪华不已的马车,大臣家的夫人小姐也是一个比一个能亮瞎众人的脸,还聚在大门前不进去互相攀比着,寒暄着。 洛西舞又被她哥哥洛南旗轻轻地扶下来,看到的就是这番她没眼看的场面。这和现代上流社会那些酒会宴会真是大同小异,归根结底都是富人闲暇之余的乐事。 两兄妹走到也已经下了马车的洛王夫妇旁,站着大门口那一堆人看见他们一家人,就跟一窝蜂似的跑来给洛蒙飞请安来了,差点没把她挤扁。 她被洛南旗拉在身边护着,看着这群蜜蜂,皱起眉头。她还真是不知道她父王那么受欢迎,原来不用回现代,就是在古代也是香饽饽一个。 高富帅大叔果然抢手,连带她母妃都受了连锁反应被大家恭维着。和洛王夫妇寒暄着的众人突然把视线移到了旁边这两兄妹身上。 一个打扮得很得体的夫人首先盯着洛西舞和覃心开了口:王妃,这是洛王府小郡主吧!水灵灵的好生可爱!记得上一次见她,她还是个襁褓中的小婴儿呢! 覃心微笑拉过洛南旗身后的洛西舞,给她介绍:舞儿,这是你叶将军伯伯的夫人,你铃婶婶,快点叫人。 洛西舞嘴角扯了一下,给人行了个礼。这,大人们的主场,她真是浑身不自在,还得装淑女乖乖女,她有点恶心自己了。 不等大家寒暄完,有专门接待众人的公公就先来催他们入席了,此时已经是戌时了,月亮也已经在东方慢慢升起。 由太监公公和一些宫婢在前引路,大家都陆陆续续入了席。筵席的地点安排在了皇宫的一个空旷广场上,以便进行祭拜月神大典和赏月。 洛王府众人的位置在主位的右下方,与太师封一拓和丞相南宫武相对而坐,旁边的席众则是大将军叶少单。 洛西舞两兄妹坐在洛王夫妇身后的身后,前面是老王妃两人,她也懒得观察四周坐了什么人,谁在暗地里盯着她,只管拿起小席桌上的食物就往嘴里塞。 她现在是做很多事情都是孩子的行为,也不会有多少人指责她什么,那她何不随心所欲地开心一下呢! 桌子上有很多她在府里没有见过的水果,奇异果还有火龙果等等堆了满满一盘,大概是别国进贡的吧。不过可能时间有点久了,看起来不是很新鲜的样子。 听到她吃东西的声音,可能是有点大吧,黎侧妃还转过头给了她一个奇怪的眼神。洛西舞给了她一个不屑的白眼便接着吃,还猛地塞葡萄进她哥哥的嘴里。两人俨然成了旁人眼中的吃货兄妹。 突然,响起了老太监那尖锐的声音: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和各位娘娘驾到。 洛西舞正往嘴里塞着葡萄,被那么一声尖锐得要命的鸭公似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没噎死。旁边的洛南旗见状赶紧给她拍背顺气,接着拉着她在桌子旁边的边缘低头跪下给皇帝等人行礼。 洛西舞一边滥竽充数地动动口,偷偷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刚才真的差点没噎死她,一颗大葡萄就这样从嘴里跑下去了,感觉脖子和胸口有点胀胀的不舒服。 祁皇哈哈大笑让大家平身,接着所有人都坐在了位置上。不过洛西舞有意无意往席上方瞄了一下,发现好像还有六个空位子没人就坐,顿时就默默给那几个还敢让皇帝等的人点了个赞,给了绝对的勇气奖好评。 刚就坐就又听到报信太监大声报:椹国使者,风国使者、昙国祝贺使者到。国师到!海城国使者到! 话音刚落,众人便看到五个不同服装穿着也大不相同的人走了进来,接着排在主位下方,给祁皇一个个行礼,不过行的不是跪拜礼,而是鞠躬礼仪。 毕竟使者代表的一个国家,不可能向同等地位的皇帝下跪行礼。于理不合不止,还在某种意义上暗示本国甘愿屈次于你国。 洛西舞一直眼睁睁盯着那几个人,看着他们一个个说话。 首先开口的是椹国的使者,他是一个中年男子,长得温文尔雅,谈吐有礼。南方椹国算是擎天大陆最富有的国家,商贾奔波在各国之间,因而手工业,商业十分发达。今天椹国使者带来的贺礼是一株半人高的栩栩如生木雕仙鹤和很多珍贵的绫罗绸缎。 风国使者是个戴着白色面纱的妙龄女子,穿着有点像楼兰人。而且风国是擎天大陆唯一的女尊国家,以女皇为尊,朝臣甚至是镇守边疆的将军大多数是女性,与女儿国相差不大。女尊主义的王朝却也不是导致男子地位降低反而风国的男子更是稀有品种。 风国,国如其名,风沙多,因而形成了小片的沙漠,因而女子是以面纱遮脸抵挡风沙。但是这一行为久而久之却是成了一种风俗了。 风国虽然有的沙漠,却不贫穷,因为风国拥有很多零零散散的绿洲,素有绿洲国的美称。而且风国的皇城更是位于一片面积奇大的水草丰美的绿洲上,畜牧业和放牧业尤其发达。风国人逐水草而居。 风国使者今天带来的是风国独有的羊毛大衣还有一批远程送来的活羊还有奶牛。 昙国,使者是一位翩翩公子模样的人,昙国最著名的当然就是国花昙花,这次送来了10株不同品种的昙花,以及很多的茶花茶树。 昙国山多,因而茶叶也是在擎天大陆最出名的,昙国人善于种茶、制茶、泡茶以及品茶,是一个优雅的名族。 剩下的就是海城国的使者了,却是一位穿着奇装异服的女人,是海城主的女儿。海城国不是一个国家,却像一个城邦。海城国是擎天大陆唯一一个岛国,在擎天大陆的东南端,与祁国,椹国隔海相望。 海城国岛上的居民据说都是大陆上那些想要退隐的祖先迁徙而来的,时间长了,他们因为交通等种种原因再也没有回去,慢慢地也与外界断了联系,也便在岛上自主建成了一个小小的城邦。 岛上没有皇帝,但是有一个治理国家的城主,岛上居民也是以他为尊。城主的女儿当然也是地位非凡的。因为海城以海为生,养贝养珍珠捕鱼,今天她带来的是在黑夜能耀耀生辉的夜明珠还有大量的海味。 国师,一个留着白胡子的老头子,看着倒是有点道骨仙风的。 洛西舞有个错觉,总觉得那个国师的视线竟然若有若无地漂移到她身上,不过她觉得自己想多了,她这么一个没出过门的小人物,哪里会有那么高地位的国师来注意自己。 几位使者落了座,洛西舞的心里倒是在琢磨着这么一个中秋节,各国相互庆祝往来。祁国破费怕是不少,收到那么多的礼物,估计祁国派出去的那些使者带的礼品也是不可小觑的。 祁皇一个劲的在位置上好好好,等人入座后说了一大堆诸如感谢月神保佑祁国风调雨顺还有感谢太后等人为祁国祈福几个月的话,听着让人很是昏昏欲睡。 洛西舞觉得真像现代那些颁奖典礼,别的都搁一边,首先把该谢的人先谢一次表感恩,她着实想合眼打个瞌睡。 好不容易等他讲完了,便张罗着祭拜月神了,众人跟着皇帝身后行祭拜礼。看着那圆圆红彤彤的月亮,洛西舞都要忘记跪着难受的膝盖了,离家不知道多少千里的她有点伤感。 这里的人和21世纪的人看到的,会是同一个月亮吗?虽然跨越了时空,他们会不会还是同在这个蓝色的美丽星球,她迷茫了。 直到她重新坐回位子上,场上开始歌舞升平得到时候,她还是云里雾里的在想着以前的中秋节,想着太多太多与这里的人完全无关的东西。 抬眼望去,每个人都在对着场上的舞津津有味在看着,不然就是在和旁边的人低语聊天。她呢,是不是很格格不入。她甚至在想21世纪的一切才是假象,祁国的一切,她身边的人和物才是真实的。胡思乱想着,头便隐隐作痛了起来。 洛南旗也是爱玩的,看到舞台上在舞剑弹琴,目不转睛地盯着。等到舞剑完毕他转眼才看到洛西舞脸色很差的样子,着急问怎么了。 其实她可能真的想多了然后头痛,脸色有点苍白,于是便想着去走走透透气。 洛南旗却马上就要起身陪着,看着这么紧张自己的哥哥,洛西舞感觉心很暖,但是两兄妹都离席总是不合适的,于是她拉拉他的袖子撒娇小声说道:哥哥,虽然小夏没来,可是我可以让雨姐姐陪着我去啊!我们两个都离席了不太合适。 洛南旗伸头望了望周围的状况,便做附和状地点了点头,接着便招手让在两人身后不远处候着的雨苏过来,让她带着妹妹。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二十四章 雨苏看看洛西舞,点点头,走过去和覃心耳语了一番。覃心本来是想陪着女儿的,奈何这场面走不开,便叮嘱侍女好好看着她不让她乱跑。 终于可以离开那严肃的场面的人马上全身松懈了下来,伴君如伴虎,她觉得那里就是有一种气压。 举行宴会的地方靠近皇宫御花园,于是她奔着跳着来到了御花园的一个小亭子里坐下休息。 御花园里经过的人不过,有的是巡逻的侍卫还有忙着宴会食物的宫女在走来走去。到处灯火通明,宫灯在燃烧着,十五的月亮挂在天上发出银光,显得整个御花园更亮了。 雨苏站在洛西舞身后没有说话,洛西舞一个劲在捶着她的小膝盖。要是换做在现代,她早就掀起裤脚看看膝盖是不是已经发青了,可是作为一个古代的小淑女,没有任何的礼节允许她这样做。 捶够了也坐够了,她就招呼着雨苏往前方走去,好不容易来到这金碧辉煌的皇宫,虽然不能乱涂乱画写着她到此一游,也要随便逛逛留个脚印也好啊。 于是,皇宫御花园附近就出现了一个10岁的女娃一边负着手走路,一边摇头晃脑地在看这朦胧黑夜的风景。 雨苏虽然知道这小郡主不再顽皮了,可是还是留有那么一点担心的,万一突然发作怎么办呢!跟着她越走越远,雨苏不由得有点担心了:小郡主,我们回去吧,出来那么久,王妃娘娘该担心您了。 洛西舞转头,挑起眉头有点仰视地望着雨苏:雨姐姐,我们才出来一小会,哪里久了。再说,趁此机会逛逛这华丽的皇宫岂不是良策?说着便继续往前走着。 雨苏忙跟上去,只好认命的再跟着她走一会。现在两人已经离御花园的位置稍远了,来到一个湖边。洛西舞发现这里的月色很好,周围巡逻是侍卫大概知道她们是今晚来赴宴的大臣家的客人,给她们行礼后便径自巡逻去了。 雨苏吓了几跳,一路上那么多的侍卫宫女还有公公,她真怕她们乱逛乱走会被抓起来,到时候真不知道要怎么向王妃交代。 洛西舞看着四周静悄悄的,湖边倒映着月亮的影子,顿时觉得无趣转身便要往回走。 这时,湖心亭突然大亮了起来,同时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琴声。洛西舞顿住脚步,耳朵侧了侧听着,她对古琴的兴趣虽然不是很大,可是那些琴谱的大致风格她还是比较了解的。 这湖心亭传来的琴声,哀伤幽怨,她之前没有听过,不过显然是一首悼念之曲。这琴声浑然有力,应该是出自于男子之手。 洛西舞看看那已经逐渐升上半空的月亮,低头沉思着:今晚属于中秋之夜,皇宫里在大肆庆祝。可是怎么会有人躲在这里弹如此悲伤的曲子呢?是思乡的宫女?不,应该是公公或者是大内侍卫才对。她有点佩服这个人了,那么大胆。好奇心一起来,就怎么也拉不住的了。 好奇心害死猫的说法她不是没听过,可是难得有一件可以勾起兴趣的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可放过探索的机会。 于是,准备返回去的洛西舞重新迈步往不远处的湖心亭走去,急得雨苏只想跺脚,可是周围静悄悄的她又不太敢大声说话。 于是,走到桥上的时候她急急忙忙地拉住了洛西舞的衣袖,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安。洛西舞停住脚步回头看雨苏,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雨苏看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郡主,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也不知道是谁,万一冲撞了什么贵人就不好了。王妃娘娘会怪罪下来的。 又是这些话,扯回自己的衣袖,果断往前走,做事切不可半途而废,更不能畏畏缩缩的前怕狼后怕虎。那样的人就不是她了! 看到就要走近亭子的郡主,雨苏只好咬牙跟上。 外面的一些小状况,亭子中的人在她们靠近湖边的时候就已经明了了。亭子中有两个人,一个是拿着佩剑的穿着侍卫服的侍卫,另一个是坐在摆着古琴的石桌前的男子。 男子?不,他也许只算是一个大男孩,如果洛西舞看到他此时的样子一定惊艳不已,绝对是她眼中,这两辈子见过的最美最帅的小正太。 在听到在脚步声靠近湖边的时候,侍卫就睁大了鹰眸似的眼睛,好像想要用眼神逼走靠近附近的一切生物。 等到那脚步声竟然是要往湖心亭来的时候,侍卫的脸变得有点冷,接着低头询问坐在古琴架前的男子:六皇子,是否需要属下把外面的人赶走? 男子正闭着眼睛聚精会神地弹着琴,听到问话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是加快了速度,琴声变得更急促了。 他突然睁开眼,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身边的侍卫还想说什么,但是想到他的性子,便站回一边了,听脚步声,不过是两个小姑娘,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由于湖心亭的四周是被一层帘子遮住的,所以是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是什么状况,里面的人也不了解外面。 洛西舞步履轻轻的转移到了帘子外,身后跟着雨苏。此时的琴声,时而低沉时而换作清越,给人一种很有逻辑却是很缭乱的感觉,余音绕耳。 她像是下定决定一样,抬手撩起了帘子,亭子中放着的是两个拳头大的夜明珠,整个亭子被照的明亮如昼,可是她刚刚在外面却是因为帘子的遮挡却是看到这个湖心亭是暗暗的,这帘子的遮光效果甚好。 也就是这个时候,在明亮的湖心亭,她遇上了还是十三岁的他,她回望遇见了仅有10岁的她。两人的心里好像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一逝而过难以捉摸,好像仅仅是一种错觉。 她没有看到他身边的侍卫,他也没有留意到她身边的婢女,两人的眼光只是很恰巧地相遇了也忽略了也许算是次要的人和物。 天地间的东西,入你眼的永远只有那么小些。 此时的洛西舞被自己看到的美男子震惊了,超级小正太!于是,她心里泛起了壮阔波澜。 这,到底是一个美成帅成了什么样子的男子?不,应该是一个男孩。 十三四岁的模样,洛西舞真的不想用什么颜如宋玉、貌比潘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等等一系列的可以用来描述男子长得“美”的词语来形容他。 因为,她觉得这些词语配不上他,是美的没有了限度了吧。她想起前人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彼其之子,美无度。指的,是这比谪仙更甚的少年么。 画中仙,夜明珠都要被他的“美丽”掩盖了光芒。他,穿着一袭藏蓝色的衣袍,墨玉般的眼睛深邃不可渗透看穿,但是给人一种很淡然的不应该出现在那么一个年轻少年身上的感觉。 头发被一个紫蓝的玉冠束起来,还有,他很白很白,白得一对比,洛西舞有种自己真是从非洲穿越来的感觉。 古代难道是美男子集中地么,怎么那么多小帅哥横行?她哥哥还有那皇子表哥已经长得很小正太了,再来这么一个视觉冲击,她这个不花痴的人都要觉得世界玄乎其乎了。 雨苏也是看呆了对面的美男子,可是看到那个侍卫吃人一样的眼神,她很快就醒过来了。视觉盛宴重要,可是怎么也比不上生命可贵啊。 可是,看到对面两人都面无表情地看着洛西舞,便赶紧伸手悄悄拉了拉她。洛西舞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男子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曲已罢,还是神情特别地淡的回看着自己。 而他身边的侍卫,则是投以一种敌视的眼神。那位侍卫的确是向两人投以一种敌视不屑的眼神,因为他跟在六皇子身边那么多年,无论男女,看到他主子都是这副像看到金子一样的表情,垂涎欲滴。 可是这个小女孩除了花痴的表情还有其他的奇奇怪怪的神情交织在一起,还在发呆,想来她们应该是中秋晚宴的客人,不认识六皇子。 思及此,侍卫大哥正正身子板起脸,粗声粗气地说:大胆,看到六皇子竟然不行礼,脑袋不想要了。 醒过神来的洛西舞却是有点迷糊,所以并没有听到侍卫的话,她自顾自的讪讪地低了头,脸红到了耳朵边,想着她竟然在那么多人面前不要脸的盯着人家这个超级帅美的小正太看,差点没流口水了。 如果此时有人和她说她流口水了,她肯定是想也不想地用手去擦。 不过帅成这样,她觉得自己震惊很多下也是正常现象。她很快整理好思绪,有点憨憨的但是不好意思地朝前面两人点头行礼,笑了笑:那个,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听着这琴声觉得很好听,就走过来了。还请两位恕我的打扰之罪。 侍卫听到这些话眼睛猛地睁大了,她竟然当自己不存在,当自己的话当耳边风吹走了。而那六皇子听到这话更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心里觉得这个比他稍微小一点的姑娘是迷糊了吧。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二十五章 雨苏在听到六皇子的时候就自己吓呆了,她就说不能乱跑,这一不小心真的碰到皇子了,她们还不给人行礼,到时候治她个不敬之罪,也是够了。 她正要拉郡主跪下的时候竟然听到她在乱说一通了,天啊,郡主真是闯祸精,果然没改过来。她也顾不上太多了,马上跪了下来,心里砰砰跳,口里乱乱道“六皇子恕罪,我们郡主她不认识您,还请您恕罪”。 洛西舞看到雨苏砰的一声跪下来正要问她怎么了,竟然听到她叫对面那人为六皇子。皇子?皇帝的儿子?那,她是不是打扰人家的清净闯祸了。 这回她的气势像放了气的气球软了下来,眼珠子转了几转,看了看对面的没有发怒迹象的人,赶紧低头小声道:皇子大人,对不起。我,我走错地方了。现在就走,现在就走。说完不等人家再说什么,就用尽自己的力气拉起跪着的雨苏往亭子外面跑。 雨苏也是立马反应过来顺着力气站起来直接跑了,没一会功夫,人就消失在这片湖附近,无声无息,连空气中都没留下一丝丝的波动。仿佛刚刚是一场梦! 两人一直跑一直跑,马不停蹄地跑回来御花园才停下歇息,洛西舞的小身板还是弱的,这么一跑真是把她半条小命给灭了。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直接扶着石桌就坐下不肯动了。 雨苏脚累,心也在怕,就这样跑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事。不过累得她想太多也不能够了。 再看回湖心亭中的两主仆,自从洛西舞跑了之后,那位少年神情也不见有什么变化,还是淡淡的,接着嘴唇貌似是因为这个小插曲弯了一下,又重新抬起手弹琴了。 侍卫大哥拧着眉,本来想说点什么的,可是看见六皇子一直都淡漠相对,也就闭嘴好好站岗了。少年弹琴弹到一半,突然按住了琴弦,起身就往亭子外走去。 侍卫大哥没有任何质疑地跟了上去,他不能有任何疑问,不能出口询问,这是他的本分。 洛西舞两人歇够了之后就赶紧溜回宴会的位子上去了。此时已经过了快大半个时辰了,宴会上的节目更是越来越精彩,在很远的地方都可以听到声乐的响声。 洛南旗此时正坐立难安,看到妹妹那么久还不回来,想去找人可是情况又不允许,他对皇宫也不熟悉,怕是到时候连他自己都丢了。正在他想去告诉覃心的时候,洛西舞突然猫着腰坐回了位子上。 周围的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上的表演,也没人会留意她的动静。洛南旗看到妹妹回来,心也放回了嗓子眼里,责备了几句就作罢了。 洛西舞乖乖听着所谓的责备,发现她哥哥也是个啰嗦的小正太一枚啊!叹叹气,摸摸肚子,走了那么久该饿了,于是抓起桌子上的水果接着吃。 一边吃一边抬起眼睛往表演方向看去,又是这种无聊的舞蹈,无趣。视线再次不经意地移动,突然发现了皇帝主位上方有点不对劲。 她所指的不对劲是觉得有股视线在盯着她,感受不到恶意,铁定不是前面那两个女人。她以为又是国师,可是人家老头不知道多认真兴致勃勃地在一边喝酒一边欣赏舞蹈,谁有空理她呢。 细心观察之下,她发现了一个问题,主位那边的位置有点不一样了,原本空的那六个位子在使者和国师就坐后还有一个是空的。现在,她再次认真看了一下,发现已经是座无虚席了。 洛西舞拧起她那秀气的眉毛,琢磨了一下,猜想应该是她溜出去之后宴会上多了一个人。 再次伸她那不长的脖子瞄了瞄,这回正好对上了一双美眸!美得离谱?好像有些许熟悉?似曾相识?似是故人来? 脑子飞快转了几圈,她扬起头,拍了一下自己的腿,正想大声说原来是他,那个什么六皇子。可是她的拍腿动作已经引来旁边人的奇怪眼神了,洛南旗更是投来关切的目光。 洛西舞立刻吞回自己要说的话,顺了顺气让自己冷静。这回她算是知道谁盯着她看了,不过她就是一个小女孩心性不懂事才冲撞了那个皇子的雅兴,应该他不会小气得来找自己算账吧。 思绪如过山车般转了几次,洛西舞觉得那股视线已经移开了,这回到她忍不住偷偷看人家了。不说他什么身份地位,就是这副谪仙的容颜已经可以秒杀千万人了。 才十多岁已经长成如此模样,等到及冠后多了男子的成熟,更是不可忽视了吧。 她突然想起了兰陵王,还自己作了一首赞美诗:古有兰陵王覆面具出战敌军,今有祁六子递纯颜颠倒众生。虽然两者好像没啥关系,归于凑巧,她就突然有了这么一个想法而已。 洛西舞暗自捏了自己一下,唾弃着,难道人的身体变小了会花痴?她干嘛想那么多,刚刚花痴的人绝对不是她! 大舞台上的表演已经越来越精彩了,大家都在拍手叫好。她转眼看看周围,竟然发现不止她一个人花痴着看那个美丽的六皇子,那些少女原来全都“虎视眈眈”看着他,就连一些夫人也时不时会不自觉把视线投向他。 美男效应,她算是花痴中的正常分子。虽然是这样想的,洛西舞心口不一,老是假装看风景故意看向六皇子那个方向,除了看他还看看皇帝是什么基因,怎么生出这种帅的没天理“惨绝人寰”的儿子。 可是那位皇帝大叔虽然也是帅蜀黍一枚,可是不见得比她父王老爹帅多少。也许基因在六皇子母妃身上了,眼珠随处转望向皇帝那边的各个妃子,虽然都有皇子带在身边,可是还是一个个花容月貌的,年轻的时候也肯定不差。 这下子,她真不知道哪个是六皇子的母妃了,虽然做这种事有点无聊,那也是因为她在这里干坐着也是无聊的份。 洛南旗看着身边老盯着皇上方向,貌似坐立难安的妹妹,困惑不已:妹妹,你怎么了? 此时的洛西舞有点唉声叹气的,这么一副老成的样子出现在一个10岁小姑娘身上,显得有点滑稽了。 听到问话的她,眼睫毛闪了几闪,做嘟嘴撒娇状,也顾不得什么是卖萌可耻了:哥哥,你认识座位上那些人吗? “妹妹指的是皇上身边的娘娘和皇子公主吗?” “额,算是吧” “我倒是有跟着父王进宫几次,皇子表哥平时也有说过他在宫中的情况,我倒是认得。”洛南旗顿了一下,接着凑近洛西舞给她一个个介绍起了今晚的主角们。 “坐在皇上右下方的是南宫皇后,陪在她身边的是太子殿下祁玄熙和绿语公主,太子殿下已经到了及冠之年,年前就要大婚。太子妃是皇后娘娘的侄女,也就是丞相的女儿南宫芜蔓。祁国四大才女之一。” 洛南旗把他知道的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当然是没想到他妹妹“10岁”是否可以接受这些信息。洛西舞认真地听着,她怀疑换作以前的野蛮郡主铁定觉得这些事情琐碎不已接受不了。 他悄悄给她指认了皇帝身边的众人,太后皇后还有贵妃、德妃、他们的姑姑淑妃以及现在皇宠正盛的璇姬。 除了太子公主,众位皇子也是陪在自己的母妃身边,首先是双胞胎的四皇子祁玄季七皇子祁玄陌跟着德妃连寂柔,七皇子祁玄苳跟着淑妃洛瑾瑜。皇贵妃则是由一个姑姑陪着。 洛西舞认人的本领还是过得去的,一下子就把皇宫众人和各位大臣的关系弄清楚了。她顿时觉得在说话的这个10岁小正太懂得还真不少,知识渊博的人才。 平时闲来无事,洛西舞倒是也会向小夏了解祁国的一些大人物还有大事件,所以听洛南旗的叙述不会吃力。 祁国五大世家的当家人分别是太师封一拓,丞相南宫武,大将军叶少单,神秘玉石大家顾家还有她的父王洛蒙飞。 除了这个公认的说法,还有另外一个众说纷纭的猜测是,顾家逐渐退隐了,也许黎家很快就会上位取代顾家一跃成为五大世家之一。这里的黎氏就是祁国的黑马世家老王妃和黎侧妃的娘家。 她发现每个妃子的后台都不简单,当然除了她姑姑洛瑾瑜有洛王妃和他父王这个靠山外,刚刚洛南旗所说的南宫皇后是丞相南宫武的胞妹,德妃连寂柔则是老太师封一拓的外孙女,璇姬则是进宫才几年的黎家的嫡女。 而皇贵妃则有点特殊,她是祁皇已经过世的恩师尉迟大人的女儿,从小就跟在了皇帝身边。现在身边虽然看起来孤零零的,其实她与皇上的两个公主都已经在及笙之年嫁给祁国的贵族,而她虽然已经年近四十,却是盛宠不衰,被受皇帝的看重。 洛西舞觉得这种在美人迟暮的年龄还能拴住男人的女人,尤其这个男人还是有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绝对是最有城府的最深不可测的。她猜想如果她生有皇子,皇后的地位甚至太子的地位指不定哪天就这样没了。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二十六章 洛西舞认识完这几位妃子和皇子后发现,每个席位上都是和谐的母慈子孝的场景,除了刚刚她遇见的那个谪仙六皇子,他身边只有一个黑面神侍卫陪着。 洛西舞以前倒是没有听大家说过这个六皇子,奇了怪了,难道他母妃去世了。而且洛南旗说到六皇子的时候还吞吞吐吐的就拉了几句就想作罢了,洛西舞只好缠着他,誓要穷追不舍,打破砂锅问到底。 洛南旗看了看四周,谨慎地压低声音:妹妹,以后你千万不要问六皇子的任何事,那可是大忌知道吗? 洛西舞看着这人这阵势,小小的秀眉拢起,嘟囔着说:为什么不问,这又没什么。快点说啦,我心里有疙瘩了,不然我去问母妃吧。说着就假装起身。 这下可急坏了当哥哥的,眼疾手快就拖住了她:不要乱问,会被人听见的。 六皇子身上看来秘密不少,可是这场合好像的确不适合问太多,前面还挡着两个“老女人”,洛西舞只好假装罢休,乖乖坐好威胁她哥:你知道那么多,我什么都不知道,文盲一个,完全不公平,你至少和我说一点点嘛。 洛南旗有点傻眼,这是什么道理,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文盲,但是他觉得不是什么好的东西。犹豫了一下,便悄悄凑到她耳旁说了几个字,马上端正坐好了,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就是他的几个字让洛西舞愣住了!她听到了什么,错觉?还是耳朵有问题? 她狐疑地看看假装不理她的哥哥,又看看远处在静静坐着的六皇子,再望望天上那圆圆的月亮,心里好像在替某人难受,有些什么在抓着心绪。 “六皇子他,不能讲话”不能讲话….不能讲话….不能讲话?肯定不是被逼着不让讲话,那就是哑了说不了话的意思? 可是,这么一个身在皇室的皇子,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还一副天的容颜,竟然有此缺憾。 原来这个世界在给你某些东西的时候会在冥冥中夺去你的一些东西。六皇子是这样,美如谪仙,还弹得一手好琴,那淡望世间一切的眼神,原来包含了太多。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为这个只见了一面的人而隐隐作痛,也许是同情可怜?还是带有她也不知道的感情掺杂在里面。 还有原来的洛西舞也是这样,被父母宠爱,却是体弱多病还不小心丢了命。 还有很讨她嫌弃的黎老王妃,有了身份地位还有受人敬仰,却是个没了丈夫注定孤独一生的可怜人。 甚至是她母妃覃心,虽然在祁国有了疼爱自己的丈夫和可爱的子女这么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是却是远离她的娘亲和父亲,离开生养自己的家乡那块故土,嫁到这遥远的东方来。 唉,她又多愁善感了!那充满了可惜和同情的眼光总是忍不住要投给他,而受到这奇怪的眼神的人则是像有心灵感应那样,静静地也往她的方向望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着,溢满了未知的意味。 突然,太监那一声尖尖的宣告声打断了这段“含情脉脉”的对视——现在有请四大才女上场为皇上太后献艺! 此时这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了,传说中的祁国四大才女正在场中央发挥自己的本领。 祁国四大才女是三年一届的百花节中由各位考官以及民众根据参赛者的具体实力甄选出来的,水分去的干净! 在五月的百花节举行的比赛中,最新一届的四大才女分别是:封太师的嫡孙女封郁衣,未来的太子妃南宫芜蔓,叶少单的女儿叶缨以及龙战山庄的庄主龙霏霏。 当然,洛西舞是不知道多少关于才子才女的事情的,不过她倒是有听过百花节,毕竟百花街就在她家门前,街上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她都有听小夏和她扯过。 四大才女美女上台一秀掀起了一阵欣赏之战,洛西舞的注意力也被引接到了那里,刚刚装死不肯说话的洛南旗也坐端正又重新和她自顾自说起了话来。 洛西舞挑起秀眉,送给了他一记奇怪的眼光,看来美女的力量真是杠杠的,连还算是小孩子的哥哥也放亮双眼看秀。 这次的献艺是一场合作之秀:月神舞。 月神舞,顾名思义是要对着月神舞剑,步伐凌乱得来却是循循有序。舞剑之人不仅需要舞蹈功底,也得要有浅显的功夫才舞的出来。 该舞蹈开国皇后叶红叶所创,讲得是月神在广寒宫经受的无尽的寒冷和孤独,无论是玉兔还是在玉树下砍树的吴刚都无法救赎她的悲伤。 不知道过了几百年还是几千年,她已经麻木了看淡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心如止水再也掀不起一丝的波澜,不会再觉得伤心。 有一年的月圆之夜,她起兴对月独舞剑。向不能开口说话,不能理解安慰她的月,述说衷肠的故事。 她发现自己虽然可以飞升成仙,可是生生世世都只能够待在这个冰冷的宫殿,远离人群和热闹。 她拥有了不老的容颜却少了本来年轻气盛的朝气,她拥有了长生的生命却没了可以互相厮守分享的人。 她再也找不回当初的爱情,得不到恋人的原谅,有生之年都逃离不了这个极寒之地。 这个舞蹈以剑舞为主,音乐为辅就这样被流传了下来,后经历代人发扬光大,经过那么多年的流传和模仿,月神舞不但在祁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在其他几个国家更是有着不可忽视的美誉。 当初的祁皇更是因为叶红叶的倾城一舞而倾心于她,最终两人携手还共同开创了祁国的宏伟江山。 最初的月神舞是琴箫伴奏的剑舞,经过各代舞姬和善舞者的改造,这舞已经是愈发精彩了,但是在很多人看来美则美,却是失去了最初的带有故事的味道了。 今晚的月神舞由穿着纯白色羽毛舞衣的南宫芜蔓主全舞,握着剑的她,挥得柔软却不失力道,看起来忧郁哀伤却是看淡世间一切的神情,给人以月神独居广寒孤独却心如止水的光辉。 她的舞,忧伤得淋漓尽致。 封郁衣身穿一袭粉红主古筝之韵,时而弹出浑厚的低音陪衬剑舞的低缓动作,时而送出通透的中音趁合剑舞的顿停转身,更是频频送出高音趁出月神欲罢不能的感情。 让人仿佛置身于寒冷的广寒宫看月下嫦娥在独处时候的哀怨幽愁,直留给人韵味无穷的古筝之音,轻易就穿透了人心。 叶缨一袭红衣胜夕阳霞光,主琵琶之妩媚音调,给人的感觉正如白居易笔下的琵琶行那样: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慢,而不断;快,而不乱。与古筝的音调相互碰撞交融。 龙霏霏一袭黑衣庄严得不可侵犯,主玉萧清扬空灵的音色。那悠扬的箫声更是把人带入到了广寒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中去。 舞剑者,弹筝人,抱琵琶女,捏萧者,四人天衣无缝的配合直到月神舞结束了还让人久久不能忘怀。之后响起的是雷鸣的掌声和赞美声。好的音乐和舞蹈就是能引起共鸣,能让人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洛西舞觉得创作出这个舞蹈的人真的很奇思妙想,应该是个感情细腻而心里空灵的人。 她在现代学习的是水袖舞还有西方的芭蕾舞,不过她对芭蕾舞更情有独钟。她对有着黑暗邪恶的化身的黑天鹅情有独钟,对纯洁的白天鹅反而不是很热衷。谁又能说坏的一定是坏的,好的就没有可取之处呢。 本来应该有一个主角的月神舞,最后因为配合的完美,果断成了四人主角的舞蹈。美丽哀伤的故事,动听忧伤的音乐,故事因为有了音乐的衬托从而更扣人心弦,音乐因为故事的加入,变得更意味深长。 洛西舞真的很佩服这几位女子的才艺,当之无愧的才女。看来她真的要趁着自己“还小”好好提升自己。 今晚中秋宴的最后,是龙颜大悦,众人归去时也是久久回味着今晚的一切。 等到众人离开皇宫的时候是将近子时了,洛西舞觉得今晚虽然是压抑了一点,可是看了那么精彩的表演和看见了那么帅的六皇子,什么郁闷情怀都一扫而光了。 回到王府,累趴的洛西舞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 梦中的自己,是恶魔的女儿黑天鹅。因为恶魔父亲的命令还有自己对王子的爱慕之情让她鬼迷心窍伪装成白天鹅欺骗善良的王子。 梦中的王子竟然是那谪仙的六皇子,只不过不再是小正太的模样,而是真真正正的成年人,洛西舞感叹他长大后的仙颜。黑天鹅变成了白天鹅后,两人在一起,可是很快,睿智的王子发现了这是假的白天鹅,一把把她推下了深渊…… 洛西舞醒过来的时候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但是又觉得自己好笑怎么会做这个梦,因为实在是太乱七八糟了,简直是如天方夜谭般可笑。 在外间的小夏听到动静,走了进来,看到已经醒来坐在床上的郡主,便马上吩咐人给她打水洗漱。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二十七章 洛西舞整理好思绪,慢吞吞地穿衣服、洗漱、用早膳,做着这些日复一日都要做的事情。 她搞定完一切就带着小夏,慢慢踱去覃心的院子给她请安,却得到了明日可以去红叶书院进行测试入学的好消息。洛西舞蹦着跳着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在她母妃脸上亲了一下,让覃心呆了好一阵。 等到她醒过神的时候女儿早就已经跑出去了。怪不得大家都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她的小棉袄和她越来越亲了。 对于洛西舞来说,终于可以去红叶书院测试入学绝对是个好消息。昨晚的月神舞表演,给她的震撼太大了。她在这个古代,如果仅仅是靠当初学的那些完全不符合现在处境的知识来生存,那她的未来不见得是不是会被别人掌控。 古代的未知性完全会比现代社会大,毕竟有王权的存在,什么三纲五常,三从四德就足以把她这个女儿身的人给逼疯。 回到西子苑,她一下子就躺到了摇摇晃晃的网床上,枕着手乐呵呵地看落下的桂花。突然,视线一转,她看到了院子墙头的蜂箱。 这几天一直忙着忙那的,差点让她忘记了蜂箱的事。蹦跶着坐起来,让小夏拿来之前坐好的防护纱衣和头纱穿好,摆好梯子,她就准备爬上去看看情况。 小夏看她这阵势,生怕她跌下来,可是这小郡主出了名的固执,哪是她这个下人能劝得住的。可是芍药和元嬷嬷都不在,小夏只好心惊胆战地扶着梯子让她爬了。 洛西舞以前训练的时候爬障碍不知道多在行,可是换了这么一副原来是虚弱的还是小胳膊细腿的身体,爬梯子也是有点困难的,好在放蜂箱的墙头不高,她很快就爬到梯子尽头了,拼命地再爬近蜂箱,伸长手,够到了蜂箱。 看到蜂箱口处有小蜜蜂进进出出,她小心翼翼地用戴着手套的手一边扶着墙,一边轻轻打开蜂箱,发现竟然效果出奇的好,引来了一大窝的蜜蜂,一团蜜蜂在蠕动看着甚是恐怖。 开心之余,她这力气就快支撑不住了,赶紧又慢慢地放好盖子,又在小夏的扶帮下爬了下来。她一边在小夏的帮助下脱下防护纱衣和头纱一边高兴地说:小夏,我们的蜂箱里面有小蜜蜂了哟,很快就有甜甜的蜂蜜了。 可是小夏竟然是有点冷脸不高兴地嘟嘴只是嗯了一声,拿着纱衣直接进了屋子并没有再说多一句话。洛西舞惊讶,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小夏傲娇地发脾气,奇了怪了。 于是忙跟着她跑进屋里问她怎么了。 小夏撇嘴,有点伤心地说:郡主,您现在爬梯子就和当初爬树是一样危险的,要是万一出事了该怎么办啊。上次您爬树跌下来让小夏后怕了一个多月! 说着说着,想到了她上次跌倒昏迷的事,才低低地捂着嘴哭了起来。 额,洛西舞觉得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这样就哭了起来,还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除了家人就是这个天天陪着自己服侍自己的婢女对自己好了,洛西舞感到一阵心暖。 感动得眼睛不自觉有点酸,手抬起来拉了拉她的胳膊安慰道:小夏,你别伤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大不了以后我不爬那么高了。 小夏移开捂着嘴的手,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哽咽着:真的吗? 洛西舞认真得不能再认真地点了点头:珍珠都没我说话真。你别哭了啊,我又饿了,你去给我准备点吃的吧。小夏止住了哭,行了个礼说是,就跑出去了。 看着离开的身影,洛西舞只有一个念头,有什么比看到有人关心得到关怀更令人暖心呢。 时间闪闪闪,就闪到了第二天早上。洛西舞兴奋地起了个大早,元嬷嬷细心给她编了几条细辫子,穿上洛蒙飞从红叶书院带回来的院服——紫红色的外衣,绣着的竟然是绿色的枫叶且带有腰带。 洛西舞穿起来干净利索的,人也显得精神了,她觉得有点像她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侠女的衣服。她平时看到洛南旗虽然也是穿这种款式的衣服,可是他的是全天蓝色的服装。 洛南旗跑到主屋,盯着正坐在饭桌前用早膳的洛南旗的着装,臭美地觉得天蓝色单调不堪。用过早膳,洛蒙飞带着这两兄妹往红叶书院进发。 红叶书院坐落在皇城的南面,靠着祁国皇城境内最高的一座山——以澳山。下了马车,洛西舞看到高耸入云被雾气环绕的山峰,她突然抖了一下,想起当初她跳崖的火炎崖也是高深不可望,让人敬畏。 看到这云雾环绕的以澳山,她想起了: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这首诗。如果走进这深山,肯定迷路。 红叶书院的占地面积很大,刚刚在马车车远远就望见了它的整体轮廓,像是被大山拥抱的孩子。入口是一个古典古色的石牌楼,上面刻着红叶书院四个大字,是圆浑的篆体。 院内外都种满了火红火红的枫树,红得如火如荼,给人以热烈的感觉。洛西舞看着这地方真是觉得它是名副其实的红叶书院。 石牌楼门口守着两个雷打不动的看守者,几人走进门,很快就有人出来把他们请到了院长院去了,洛南旗则是自己去上课了。 所谓的院长院是一个小院落,同样是种了很多的枫树。洛西舞跟着洛蒙飞身后,东张西望“视察”环境,走进主屋,一个头发已经有点花白,应该有五十多岁的女人正端坐在文案前挥着毛笔写字。 看到洛蒙飞进来,放下笔,走上前来向他做了个揖,沉声说了句洛王有礼,但是脸上就没什么表情了,很淡很淡。 洛蒙飞哈哈笑了声,拱手道:顾院长有礼,小女就得麻烦院长了。舞儿,快点向顾院长行礼。 洛西舞还惊讶着院长竟然是女人的现实,听到洛蒙飞的呼唤,见机行事,赶紧学着她父王的样子,用小手做了个揖,低头作恭敬状,礼礼貌貌向这个很有威严的女院长行了个礼请了个安。 顾院长看到洛西舞恭敬有礼的姿态,欣慰地颔了颔首,接着提着不冷不淡的语调对着洛蒙飞再次开口:洛王,您知道我们红叶书院是每年甚至每个季度都有改革的。 “本王明白,那,不知院长的意思是?” “当初小郡主入我们书院的时候是没有入学测试这一条规则的,但是前两年已经改革了。所以,就像下官之前和您所说的那样,小郡主必须要进行一项小小的入院测试方有资格进院。希望王爷您能谅解” 洛蒙飞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为洛西舞担心的,可是他脸上却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那是自然,不知要进行什么样的测试?” “可否请王爷移步茶室,小郡主需要安静测试?”洛西舞听到院长这明面上是在商量询问的语气,实际上却是带着不可置疑的味道的,不得不感慨,正直! 洛蒙飞犹豫了一下,和洛西舞交代了几句话让她安心不要怕,便由一个小厮带去了隔壁的茶室。 于是主屋里只剩下她和顾院长两个人了,对着那看不出来什么心思的人,洛西舞觉得她心理多强大也是没底的。看到洛蒙飞出去了,顾院长看着洛西舞,难得地挑了一下眉,示意她走到文案前。 洛西舞走到文案前,看到右侧摆着一叠貌似资料的写满毛笔字的宣纸,文案中央则是摆着一张空白的宣纸。她困惑地抬头用眼神询问站在她面前的院长。 还是那副没啥表情的脸,洛西舞真是不可抑止地想到了那位冷酷的孤儿院院长,和她真的太像了,太酷了。 “小郡主,我们红叶书院的入院要求不难,最低的要求便是下你的名字,只要你的字过关,就可以入院。但是,这样你就必须服从书院的安排进入固定的院别学习。” 洛西舞似懂非懂地点头,抬头问:院长,那什么是最高要求? 院长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问,颔首回道:如果你想自由选择自己要学的东西,那就必须要自己作一首诗。不知道小郡主是要哪个选择。 洛西舞有点为难了,背诗她倒是能把那些有名的古诗倒背如流,可是作诗她还真不怎么会,不过还是得试一试,如果,万一真的进不了这个红叶书院,也是命呐。 左思右想,洛西舞扬起头,笑着说:院长,我要第二个选择。请您出题吧! 顾院长觉得这小女娃还是勇气可嘉的,沉思了一下便看着比自己矮出很多的小女娃说道:我们红叶书院背靠皇城最高的以澳山,山上的枫树还有书院里内外的枫树闻名祁国。不如,小郡主就以枫树为主旨,写一首诗,以一炷香为时。 说完,她就转身去点香,接着坐在不远处的茶桌上一边喝茶一边用视线若有若无地看着洛西舞。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二十八章 洛西舞眼睛眨啊眨的,脑子飞快地运转,把自己学的那些古诗调出来,可是她发现很多关于枫叶的诗句,可是很不应景。 总不能来一句枫桥夜泊吧,枫叶是有了,桥呢?船呢?根本不应景的东西写出来还不是遭人怀疑,虽然她真的是搬来的。 眼珠子转呀转,咬着毛笔还敲脑袋,洛西舞踌躇着,提笔写下杜牧的《山行》: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看着宣纸上的两行字,就是觉得很不妥,字嘛,写得还是挺养眼的,这首诗肯定属于绝句。可问题是现实交错,她又没乘车去山上过夜,10岁写这样的东西生生惹人生疑。 想到这里,洛西舞果断地把宣纸揉成了一团扔了,把一首之前学过的诗改编了一下下: 东祁季金秋,桂飘香万里。枫叶红霞举,枫香晚华静。霜染鸦枫醉,寒冲雁留声。 写完这一首,她觉得为了保险起见,又提笔写下了《香山》这首诗,雨打青松青,霜染枫叶红。风吹白云动,万里送柔情。 终于过了自己这关,磨蹭了那么久,那柱香也已经燃了一半。洛西舞放下毛笔,拿起那两张写了诗句的宣纸,接着看向已经在另一边书案看起书的顾院长,轻轻叫了她一声。 顾院长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洛西舞手上的两张纸,再看向燃烧着的那柱香,诧异地盯着她看了几眼。接着,放下书,起身,步履有些加快地走到洛西舞身边,接过她手上的宣纸。 就那么一看,一向很淡定凡事喜怒不形于色的顾院长再也淡定不起来,瞪大眼睛转头,居高临下看着洛西舞,声音严肃且郑重地问她:这是你写的? 洛西舞心里一个咯噔,祁国是架空时代,应该没有人会这些流传在21世纪的诗句吧,这么一想,她肯定以及不加心虚地点了点头。 顾院长也是相信她的,因为这屋内就她们两个人,想舞弊也是不可能的。接着她发现竟然还有另外一首诗,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凝眉有点不敢相信这么一个10岁的小女娃竟然有这种天赋。 不过她也是知道洛王从小为她找女夫子给她传授知识,自然而然就把这些诗句的出现归功于那些女夫子教导得益了。 “为什么你要写两首诗?”顾院长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放下了宣纸,问道。 “额,回院长,因为我怕写得不好,只好再写一首做后备以防第一首不合格。那,请问,我合格了吗?”洛西舞小心翼翼的问。 顾院长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对着门口叫人,让小厮把她父王请来。 最后的最后是这样了,顾院长把洛西舞写的诗给洛蒙飞看了,他也是惊喜万分,再后来,顾院长竟然笑着宣布她从今天起就成为红叶书院的学生了,还发给她一块枫叶形状的玉佩作为身份的象征。 洛蒙飞因为朝中还有事要办,又像刚才那样吩咐洛西舞好好听话不能爬树或者捣蛋,至于她要学的东西就说让她自己做主,想学什么就学什么,然后他就匆匆离开了。 于是那屋子里又只剩下顾院长和她两个人,这下子,顾院长倒是因为她写的诗句高看了她,笑容也是明显的多了一分。接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顾院长让洛西舞跟着他去院里到处转转。 每个新来红叶书院的学生都有一个年轻的儒生带去熟悉和了解红叶书院的环境以及各个分书院的情况,方便新生可以好好选择自己要就读的分学院。 这个年轻的儒生是皇城的一个秀才,当初红叶书院大肆招人管理学生料理事务的时候他就考了进来,当了其中的一员。 洛西舞看着这个憨厚老实的对自己毕恭毕敬的秀才,不由得想到了大学里的那些辅导员,不过红叶书院的要高级一点,毕竟这里全是皇亲国戚还有大臣贵族的子女,他一个平民老百姓真的得小心行事。 红叶书院果然不辜负祁国最高学府的称呼,不但是占地面积大,而且管理有制,一切都有条有理。她拖着这小身子走了快两个小时都快累垮了,还没把整个书院给走完。 据了解,红叶书院分为八个分书院,分别是学习琴艺即古筝、萧、笛子、琵琶乃至埙等等乐器的筑音阁;学习画艺和书法的堆砚亭;学习舞艺的漪兰坊;学习棋艺的碓弈社;学习诗书历史文学的倚书轩;学习女红的锦绣楼;学习药理医术的菡萏苑以及学习武艺棋社之术的校场。 洛西舞被这些分学院要整的眼花缭乱了,她能不能说古代人的智慧太先进了,怎么想的这些。她还以为只有所谓的琴棋书画有得学,想不到竟然分得如此清楚有条理。而且她从来没有听到洛南旗提起过书院里还有这些东西。怪不得他懂得那么多,了解如此之广。 红叶书院虽然分书院多,可是学生并不是很多,因为那些皇亲国戚还有贵族大臣的适龄子女也不会多到哪里去,一般成亲后就再也不被允许进入书院学习。 那个儒生还带她去看了雕刻在石碑上的红叶书院办学宗旨——精益求精!她实在怀疑那位创办红叶书院的开国皇后是不是也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不然怎么懂得了那么多东西。办学宗旨这么先进的理念哪是交通知识闭塞的古代人能轻而易举想到的。 再来就是书院的夫子,红叶书院有个类似现代博物馆兼图书馆的地方,除了架子上那些叙述祁国历史还有红叶书院历史的书本,还悬挂着历代夫子的画像以及相关的介绍。 她再次怀疑那位创办书院的红叶皇后是穿越而来,因为种种先进的举动让她怀疑。 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夫子老师们让她震撼,能文能武才是真全才,她觉得她更有信心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了。 不过要学些什么东西让她有点困惑,带她参观的儒生大哥告诉她书院的规矩是一个人最好选择三个分学院分配时间学习,不然不知道学什么,每天跑这个院听那个夫子讲课,选择太泛,到头来什么都不能精益求精。 走出书院,洛王府的马车就在门口不远处,驾车的是管家的侄子。看见洛西舞走出来,他赶紧拿来凳子,扶她上了马车,就往回走。 儒生带着她参观介绍完书院就又将她带回了顾院长处,顾院长让她先回去,想好要学的科目,明天再来帮她安排课程上课。 坐在马车上颠簸着的洛西舞左思右想:书画倒是可以搁置,她自认为自己的功底还是能在古代滥竽充数的;至于女红,她拿不起绣花针,也实在受不了整天坐着盯着一块布穿来刺去的,她反正觉得不是贤妻良母这块料;诗书历史,无聊加沉闷,她又不当夫子;下棋,她腻了;想来只有干回她的老本行跳舞、练武了。 回到王府门前,小夏竟然在很着急地等着她,洛西舞说她是望夫石。小夏才不知道什么是望夫石,她可急着把人带到王妃身边。 一路走进王府,一边听小夏说着今天自己走后王府发生的事情,洛西舞才知道那两个女人才回来几天就开始兴风作浪了,也许是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吧。 事情是这样的,覃心按照往常的惯例去给老王妃请早安,三人便一起去王府的小佛堂去做早课。覃心是佛教徒,每天都会做早课,吃素。 原本老王妃和黎侧妃两个人对这些在她们眼中麻烦琐碎的事情是很不屑的,更不想一大早就起来去做早课,还放弃大鱼大肉不吃跑去吃素了。 可是自从前几天跟着太后娘娘她们回来后就说她们要虔心向佛,要为王府祈福。于是这几天覃心每天除了要给老王妃请安,还要每天和她们一起去佛堂。 这些也就算了,那两个女人提议为了诚心起见,说服覃心以后的素食早膳由她们三人合作准备,覃心当时觉得这是一个好提议,便点头答应了。 谁知道那两个女人把自己当老大爷,说是一起准备,到头来却是覃心自己忙进忙出的。雨苏一旦要帮忙,黎侧妃则是指桑骂槐说覃心一点也不诚心,还亵渎了素食的圣洁。吃的时候又挑三拣四的说她做的菜难吃,要不然就是没有味道。 覃心当过女将,虽然本来是个火爆性子,可是在王府操劳那么多年,脾气也是温顺了很多,就懒得和她们计较了,别人要说什么她才懒得理,反正她对佛祖的心也不是能被这两个女人虽然打散的。 三人打坐做完早课就要回去,可是在下楼的时候黎侧妃看到她竟然油盐不进不生气,自己反而气不过记下心来。 王府的佛堂是洛蒙飞的父王为他诚心向佛的母妃建造的,设在王府后花园的小阁楼上。黎侧妃在楼梯口叫住覃心,覃心抱着一些要抄写的经文,脚步顿住回头看她。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二十九章 在快要来到她身边的时候,黎侧妃假装一个趔趄就往抱着经文的覃心身上扑去。说时迟,那时快,眼看覃心就直直地往楼梯下倒去,黎侧妃眼看奸计就要得逞就止不住要笑。 在楼下候着的雨苏还有一些丫鬟嬷嬷看到这些一幕,胆子都要吓破了,这佛堂的楼梯如此之高,摔下来那还得了,于是下方的惊吓声是响成了一片。 覃心想不到黎侧妃会直直往她身上扑来,抱着经文的她行动有点迟缓,不过本身锻炼出的警惕性和敏捷性让她马上反应过来。在她的身子往后仰,就要碰到扶梯滚下去的时候,利索地反身一转,伸手把经文一扔,空出手往扶梯上一扶,整个人就翻身跳下了楼梯,定定地站在了一楼众丫鬟站着的地方。 可是刚刚站定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久未活动筋骨的原因,突然头上感到一阵猛烈的眩晕,人不受控制地就要往后倒去。最后残留的记忆是看到本来扑在自己身上的黎侧妃直仰仰地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老王妃随即快速跑下来扶起她,身边是丫鬟嬷嬷的喊叫,再最后,她就不省人事了。 黎侧妃本来还在愤愤地想着没把覃心给弄伤,让她的身手大展了一回,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就要往楼梯扶栏跌去,竟然在身体已经开始飞跃的时候眼睛还没收回来关心自己所在何方,还是丫鬟们的惊叫和老王妃的“小心”让她回了神。 可是为时已晚,她整个人就晕七八素地滚了下来,滚到一楼地板的时候,额头还恰好碰到了搁在旁边的桌子脚。老王妃急急跑下来抱起她的时候,黎侧妃已经不省人事。 顿时,整个佛楼阁甚至是整个王府就乱成了一团。洛西舞步履匆忙地往覃心的紫昙苑走去,由于是刚发生不久的事情,她到的时候院子里站了一院子的丫鬟婆子在候着,她没有看到雨苏也没有看到母妃的陪嫁李嬷嬷,太医还在房里为覃心诊治,应该她们在打下手,但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 洛西舞此时心里很忐忑的,算是穿越重生之后第一次感觉到了心跳得那么厉害,心在隐隐作痛,她想着想着竟然不可抑止有点发抖。她怕,怕那位天天满脸笑容叫自己舞儿的女人出事;她怕,怕这来之不易的母爱消失不可再见;她怕,怕在这陌生的古代突然就没了某个熟悉的人。 虽然小夏安慰她说母妃没有跌到,只是晕倒了而已,可是,这古代的医术让她很怀疑人会不会晕着晕着就没了。她发现自己还是这般的不成熟,杞人忧天,胡思乱想。 在洛西舞等得着急不已的时候洛蒙飞刚好踏进了院子来,身后跟着管家,应该是临时通知他的。 她可以看到他的衣袍是带风的,整个人给人一种风尘仆仆从很远的远方赶来的感觉。明显气喘吁吁地,看到洛西舞站在房外,急急询问情况。 洛西舞看到他这副样子,虽然自己心里也没底不镇定,可是她还是拉了拉唇角安慰自己的父王说太医在里面让他不用担心。 听到这话,洛蒙飞叹了一口气,可是也知道着急不来,背着手在门口,走来走去的。他眼睛还一直盯着那房门,好像要把门订出孔来让他可以“窥视”里面的情况。 洛西舞看到他的样子,不由得想起当初自己刚刚来到古代的时候,也是躺在病床上,他,这位父亲,是不是也是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 没有身临其境,永远无法了解那种无力的感觉,也没有资格去谈论任何的悲伤。 她还记得当初听到她的哥哥和义父已经不在的时候自己是什么状态,整个人是浑浑噩噩的,明明很蓝很晴朗的天空在她眼里全是灰蒙蒙地一片,再也没了任何的色彩,世界对她而言少了主心骨,没了很多的想念。 加上当时她为了盗取血翡翠已经受伤了,才会被那可恨的莫飞趁机而入将自己逼入绝路。她,再也不想经历这种哀痛的感觉,能活生生把人的心给绞痛而亡。 她看着那房门,好像已经透过那扇木门的阻碍,看到疼爱呵护了她一个多月的母妃。心里想到今天顾院长让自己选分书院学习的事情,她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地在心里下决定——她要学医。 虽然她对医术的接触仅仅是当初受伤时候虽然包扎绷带,到处搜刮消炎药来吃让自己活下来;虽然,对于古代的医术,她一窍不通,对于中医甚至连皮毛都不懂;虽然,她知道学医难,也知道面对病人需要的心理素质和毅力还有对于医术的坚持可能会让她望而却步。 但是,她害怕今天的感觉,恐惧如无底洞般无穷无尽没个头。自己的亲人就与自己一门之隔,可是她只能干等,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个没有现代技术的古代,没有麻醉针,没有特效药,没有经验,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夺去人的生命太容易。有多少古代的妇女在生孩子的时候走不过那鬼门关她以前有听老师说过,古代的女医也是少之又少的,可是,为了很多的一切,她突然想去尝试一下。 她现在还小,还有很多的机会去改造自己,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重头再来,又有一个绝佳的学习机会摆在眼前。不偏不倚,现在她只希望覃心没事,对于一个身体健康的曾经还当过女将军的人突然晕倒明显不是什么好兆头。 就在洛西舞胡思乱想,快要自己焦急得头晕,洛蒙飞一直走来踱去也快要把她绕晕了的时候,李嬷嬷打开了房门,脸上有点惊讶,但是看见洛蒙飞还给他行了个礼。 洛蒙飞哪里有心思看她行什么礼,不耐烦的挥手让她快点说清楚情况。洛西舞有点奇怪,覃心都晕倒了,她怎么觉得李嬷嬷的样子有点兴奋呢,不只是兴奋,她觉得她的眉头都在笑。洛西舞看见她这副样子,沉下脸不高兴了,她老娘都生病了,她一个嬷嬷还笑。 正要发挥一下发火功力骂骂人,李嬷嬷又行了礼高声道 “恭喜王爷,王妃娘娘这是有喜了啊。因为月份还小,所以太医有点不确定,这才耽误了一段时间,娘娘她…..” 李嬷嬷的兴奋回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眼前仿佛刮过了一阵风,把她要说的“已经醒过来”五个字生生刮跑了,还差点没把她给刮倒向一旁。 反应过来李嬷嬷再看这眼前,不要说人了,连影子都没有了。小郡主也早已经不知所踪。 李嬷嬷也不惊讶,只是笑眯眯地起身,看到站了一院的丫鬟婆子,就板起脸,用手撑着腰, 有点凶巴巴地开口:“站着都不用干啦,今天是我们王府的好日子,王妃娘娘有喜,王府又要添丁了。你们赶紧去忙活,把这院子再打扫一遍,让厨房炖点燕窝来。” 明明是想凶人的,可是因为心情好,说话都是带着笑的。说完,看到大家都退了下去,她也拍拍衣袖,转身一脸笑容也走进屋子里去了。 覃心卧房。此时太医正坐在旁边的桌子上给覃心开安胎药,而冲进来的洛蒙飞则是一脸喜色挡不住地坐在床边,用一脸怜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王妃。 洛西舞站在床边,有点惊喜地盯着覃心那完全看不出来的小腹,有点鄙视地看着她父王那副捡到金子的模样。耳边还时不时传来太医和覃心的一问一答。 洛蒙飞听到李嬷嬷说覃心有喜的时候,那感觉就像一个金饼砸到了他的头上,砸得他云里雾里的分不清真假虚幻现实。这本来让人担心不已的晕倒一下子就成了喜事,让他乐得找不着方向何在了,所以还没等李嬷嬷说完话,他就直接跑进来了。 而洛西舞,还愤懑不已李嬷嬷那个的笑容的,可是当她听到有喜两个字,是呆了半霎才反应过来所谓的古代的有喜等于怀孕。看到洛蒙飞如风一般的男子那样跑了,她也急急地跟了进去。 走进屋子,看到覃心已经醒过来靠在床头坐着,之前帮她治病的那个白胡子老太医则是坐在旁边用毛笔写字开药,还时不时问覃心一些问题,和她交代一些注意事项。这样的场景温馨得很美,她的心很暖,也很淡定,安宁。 她就是觉得人没事就好,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在生死面前都是芝麻蒜皮的小事;喜怒哀乐在新生命要在不久的将来诞生的面前都会烟消云散,给人带来一种难以表达的乐。 覃心半靠在床上,看着相公和女儿,手抚着小腹,听着老太医的叮嘱,认真回答着他的问话。其实这几天她的确有点恶心反胃,头也会时不时的晕眩,当时她还以为是最近太累了,完完全全想不到有喜那个点上去。 是不敢想,也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希望再次落空。距离自己上次怀孕已经太久太久了,在两个孩子出生之后,她也想再为王府添丁,让洛家香火兴旺,可是年过一年的,肚子再也没了消息。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三十章 那时的覃心也很焦虑,以为是因为生产后自己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还特地看了太医,甚至也有问人求取过一些民间的偏方,最终却是要成了药罐子都没有半点作用。太医说自己的身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却总是没有再次怀孕。 当时,洛蒙飞为了安抚她还说两个孩子已经够了,可她知道他心里还是希望为洛家开枝散叶更广的。 天不遂人愿,她的肚子就是不争气。就这样,时间一长,这长到了一个人足以对一件事情的期待消磨殆尽!很多的无奈、有心无力也逐渐不了了之了。 死了心、看开了,还过了那么多年,命运却硬生生给她个大逆转。 虽然早就放下自己当将军的晨练习惯,覃心平时身体还是不错的,可今天跳了一下,竟然无端端晕倒了。醒来看到太医,还被告知已有有孕,那时候她绝对认为老太医拿她寻开心,还胡思乱想了一番。 可是看到那笃定的不容置疑的眼神,她突然再也怀疑不起来。时间的摧残与无情,多少期盼随风而飘远怎么也再也抓不回来了。她觉得自己只是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此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的她,真心感受到为人母的那份喜悦。 自己实在太不容易,远在夫家,没有个知心的人可以说话,没有娘家的依靠,幸亏自己的相公没有嫌弃自己那么多年不再有孕。 当初的自己还是一个年轻莽撞的少妇,现在却早已年过三十不再年轻了,当初怀两个孩子的事情也忘得差不多了,所以现在她像个好学生那样在认认真真听着老太医交待,也在心里暗暗地庆幸自己没有从楼梯上摔下来,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会怎样,不敢想。 老太医开了药,李嬷嬷亲自拿了药单就一脸笑呵呵地去抓药了,雨苏也跑去厨房为覃心准备午膳补品,中午时候因为早课和早膳的拖延到现在,她都没有进食。 覃心的卧房里只剩下洛蒙飞和覃心、洛西舞三个人。洛西舞小小地撒了一下娇,就识趣地回了自己的院子,把空间留给夫妻两人。 归于安静的卧房里,洛蒙飞轻轻地把覃心搂入怀中,那颗刚刚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重重地落了回去。他实在是不敢想象陪伴自己那么多年的王妃如果真的出事了会是怎样,万幸之喜。而且她的王妃竟然又会再次为洛家再次开枝散叶,难以形容的心情。 回到西子苑,元嬷嬷正坐在屋子门前,摆弄着洛西舞的冬衣,院子里的小丫鬟也在忙进忙出的。桂花香还是那么浓,也还在不停地落下。洛西舞突然想到:秋风已起,冬雪不再遥远,寒冷的冬天离她太近了。 小夏叽叽喳喳地就把覃心怀孕的消息告诉了元嬷嬷,她的眼睛还有口张大,一副惊讶的模样。不过反应过来后,洛西舞觉得她嬷嬷的眼睛有点红,正疑惑,便听到这样的话: 嬷嬷我在王府快那么多年,当小郡主您的奶娘,和小世子的奶娘是同一天进的王府。眼看着你们一天天长大,王爷王妃也想着再为王府添丁。可是不知道为何,却是迟迟没了消息,王妃当时还特意问我们民间的偏方为她自己调理身体,喝了不知道多少冤枉药。这下可好了,王妃娘娘终于再次有孕,恭喜小郡主您要当姐姐了。 洛西舞还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往事,也难怪她的父王母妃对这个婴儿带有那么高的期待,热泪盈眶的。 不过想想她也就理解了,古代哪个贵族家庭不是妻妾成群,儿孙满堂的。可是洛王府却是只有她和哥哥两个孩子,在祁国的确算是很奇葩的想象,也难怪覃心会这样焦急这个问题。 不过,时隔多年,再次有孕,是有什么蹊跷还有只是因为幸运。不过想到不久会有一个小小个的孩子叫自己当姐姐,她的心柔软成了一片,她在这异世又多了一个亲人。 转身走进屋坐下,她突然想起今天她母妃晕倒的原因,那一双镶嵌在灵秀小脸上的大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 此时,北澜苑。摔了一脸一身伤的黎侧妃悠悠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卧房,整个人有点怔,想起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事情还有没把覃心给弄伤的事情,心头一阵郁结的气。 但她发现自己很难动弹,转个头就带来一阵全身发痛的痛,头在刺痛。 看到坐在不远处茶桌的堂姐,她想开口叫人,可是嗓子很痛,发出的是沙哑难听的声音。不过这动静足以引起注意。 老王妃本来在暗骂着她堂妹的莽撞愚蠢的行为,却收到了她安排的眼线的送来的覃心竟然已经怀孕的消息。两股火交织在一起,周身像是围了一层怒火,身旁的小丫鬟被她这气压都要逼晕了。 好不容易把那股怒火缓下去了,谁知转头就看到黎侧妃这副死样子,心里又是一阵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表里不一的事情她有经验得很,心里不爽,脸上却是担忧着急的样子,还起身急急坐到她的床边问长问短的。 黎侧妃缓了一下,总算能正常说话了,看到堂姐那么关心自己,眼睛有点热:姐姐,让你担心了。 老王妃接过丫鬟刚刚熬好的药,转身听到这么一句话,顿了一下,浅笑道:你没事就好,唉,太医给你包扎了伤口,说你这身上头上的伤挺严重的,估计有一段时间你要躺床上度过了。来,先喝药吧。说着还示意丫鬟扶她半靠起来,亲自喂她一口一口地喝药。 眼看一碗黑乎乎的药很快就见底了,老王妃把碗递给候着的小丫鬟,又把一条手绢递给黎侧妃擦嘴,她自己坐在床边,状似无意地说道:唉,我们这里愁云惨雾的,人家紫昙苑却是欢天喜地的。 黎侧妃正拿着手绢,听到这话,也顾不得头痛脑涨全身不对劲了,猛地抬起头看向她堂姐问什么事。她明明记得在她晕过去之前看到覃心虽然翻身跳了下去,却是晕了过去,晕倒了有什么好欢喜的? 老王妃搅了搅手绢,假装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更是急的黎侧妃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姐姐,你倒是说呀,急死人了”。 老王妃刚刚还一脸为难的样子,却很快变成不吐不快的模样,说出的话差点没把黎侧妃再气晕过去。 此时的黎侧妃苦大仇深的模样,像是哪个深仇大恨的人抢了她的男人,就要发疯了!她头上还包着绷带,伤口还在慢慢地往外溢着血,脸色苍白,整个人憔悴得跟枯萎的花一般。 此时的她,脑子里全是刚刚老王妃“送”给她的那句话:覃心,有喜了。 有喜了……黎侧妃,怒极反笑,眼睛都红了,她在想这句话对于自己到底是什么概念,是怎样的打击。洛王从来不会踏进自己的院子,平时对自己连扫一眼都不愿意,可是那个拥有两个孩子的女人竟然再次有孕。 到底凭什么,自己要比她早认识洛蒙飞;她的家世也不见得差;她对他的心天地可鉴,活生生受了那么多年的活寡,从一个少女硬是捱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不,她不愿意就这样认命。压抑不住内心痛楚的她也懒得压抑了,虽然还半靠在床上,堂姐也在跟前,她什么都不想管了,直接拼了死命就拉扯起香帐,像是要把心里的难受发泄出来。 看到她这副样子,老王妃更是吓了一跳猛地从床边站了起来走开,还挥挥手示意站在旁边眼珠子因为惊讶都要瞪出来的几个小丫鬟出去。 香帐被她扯得乱七八糟的,被子也从床上掉了下来,黎侧妃头发凌乱,口里还在哀嚎着不可能不可能,真的与那些疯婆子无异了。 老王妃皱起眉头,仿佛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能带来那么大的打击,她还是有点冷眼旁观的。自己还不是要守寡一辈子,她不好过,也看不得别人好过。 黎侧妃总算是把她身边能破坏的东西都破坏掉了,整个人却是因为这番挣扎发泄脸色苍白得跟鬼似的,身心痛苦的她差点掉下了床,勉强扶住床帏的她突然停下来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王妃已经是坐在旁边不远处的茶桌上慢慢品着茶了,看到她终于肯停了下来,才动作优雅地放下茶杯,还用手绢擦擦嘴才看着正在痛苦的黎侧妃,轻吐红唇。 “你进了王府已经有多少年的时间了,怎么在家里的那些娇惯性子一点都没改。看看现在的你,还平添了莽撞、做事不经头脑思考的坏性格。你想当妒妇被人扫地出门还是如何?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什么事之前要和我商量,要沉住气。你可倒好,今天不声不响地自作主张想弄死那个女人。” 黎侧妃此时的抽噎声已经低了下来,听到她堂姐的话,眼睛红红的看着她,并没有说什么。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三十一章 老王妃淡看她一眼,便出口:“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们两人相依为命了那么多年,我也知道你苦。可是多苦还是得撑住,你以为那个女人是那么容易扳倒的吗?她以前可是威风凛凛能和洛蒙飞在战场上对峙的女将军,休养生息相夫教子了几年就能被你这么一推就没命了?” 黎侧妃张张嘴想反驳,老王妃只是摆摆手继续说道:你也不用说什么,过去就过去了。还是养好你这冤枉的身子为紧,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听到这恨铁不成钢的话,黎侧妃有点不乐意了,眼红脖子粗的回呛:我就是讨厌她,凭什么,凭什么都是王爷的女人,她就可以备受呵护,而我只能天天独守空房,我就是不甘心。还有,覃心这个老贱-人竟然又怀孕了,那个老家伙不是说那些香料能让她终身不孕的吗? 说到最后,她已经是完完全全咬牙切齿的了。老王妃听到最后那句,眼睛眯了起来,大声喝了一句住口,起身走到窗边,把窗放下来,才又走近黎侧妃是身边,板着脸低声训斥她。 “这些话能乱说的吗?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你知不知道这些话足以让我们被清理出门?” 黎侧妃也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了错话,可是她真的很不甘心,只好低低回了一句:我也没说错。 老王妃挥了挥袖子,冰冷着脸,眯起眼睛,说出的话让人感觉到一股无名的寒意:看来,是我们出去一段时间才让那个女人时隔那么多年又有了受孕的机会。这短时间你就乖乖待着养伤,我看洛蒙飞势必会来找你算账的。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黎侧妃怔怔地看着这只剩下自己的屋子,不由得觉得一阵悲凉,她第一次为自己不值得,嘲笑她这可的爱,心疼这身心受累孤独那么多年的自己。想着想着,她无声流着泪累得睡了过去。 这次的她睡了好久好久,做了少时的美梦,也梦到了嫁给洛蒙飞之后那一件件心早已不受控制做出的事情,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黎侧妃睁开眼,看着又是空无一人的屋子,眼睛有点空洞地看着这一切,接着又不管不顾地闭上眼睛。 洛西舞昨天就和沉浸在喜悦中的洛王夫妇说了自己想学医的事情,洛蒙飞是举双手赞成的,毕竟有个本领防身还是好的,很支持自己女儿的决定。 可是覃心听到医术这茬子,明显是有点不乐意的样子。“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学什么医术。虽然我们祁国有女医,可是不见得有多受人欢迎。母妃也不是迂腐,但还是希望你摆弄学一些姑娘学的东西。不过,你要是真的想,就随你吧。” 洛西舞听到第一句话整个人明显焉了,还以为要花大工夫说服她母妃呢,谁知道她这话到最后还能来个大逆转。 她笑呵呵地,一把抱住覃心,撒娇地笑着说谢谢还装模作样地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古灵精怪看着覃心那还没有显怀的肚子,轻言细语就用小孩子话开口了:你是弟弟还是妹妹呢?我是姐姐哦。谢谢你让母妃答应姐姐去学医,你快点出来,姐姐带你去玩。 覃心听到她这话,乐得不行,站在旁边的李嬷嬷也乐呵呵地说小郡主真可爱。 洛西舞从覃心的屋子出来,抬头看着天空,心里突然空了一瞬间,她觉得天空很蓝,周围的一切都过分美丽。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精力充沛充满了力量,她只希望一切安好。接着, 就叫上在院子那里和小丫鬟们聊天的小夏,回去了。 翌日,洛西舞早早就起来了,在主屋和洛南旗用完早膳后,便一起坐上往红叶书院方向去的马车。不多时,来到书院门口,却是一番热闹不已的场景。 熙熙攘攘的都是来书院的学生,有比洛西舞小很多的小萝卜头,年纪小的程度让她怀疑这红叶书院是不是也充当现代托儿所,幼儿园的角色。还是说,古代也有从娃娃抓起的思想。 当然,书院更多的是如洛西舞兄妹年龄的学生,个个都是坐着香车宝马由丫鬟仆人扶下车,接着恋恋不舍的望着那人那车远去。 红叶书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该书院的学生,除了皇子公主外,一律不准带侍读带书童,更不用说带着丫鬟小厮来帮自己斟茶递水跑腿云云的了。 这样一来,在自己家里的那些贵族千金大小姐或者娇生惯养的小公子在这书院凡事还是得亲力亲为的。 洛南旗扶着她妹妹一同下了马车,周围好奇的眼光把洛西舞盯得忒不自在。平时和洛南旗玩得好的便忍不住好奇心走上前来问情况了。 “洛世子,这是?” “南旗,你个小子还会金屋藏娇啊,洛王爷那么快就给你定亲啦?”“南旗哥哥,她谁啊,你干嘛要牵着她的手?”…… 洛西舞被这些嗡嗡的好奇声要雷倒了,竟然还有小姑娘为洛南旗吃醋,只把洛南旗这个小正太急得有些许脸红的迹象。 他忙打住这些好奇的声音,咳了一声,很正经地拉起洛西舞的手,道:这是我的妹妹洛西舞,今天是她第一天来我们书院学习,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关照她。 这话一出,惊讶声不绝,更有一些靠近洛西舞的学生直接退避三舍一般走开了。 接着她可以听到一些细微压低的讨论声“我知道我知道这个叫什么舞的,我爹和我说过她很凶的,把人家尚书家的小胖子打成猪头了”“切,你那消息可过时了,我听说她现在不怎么野蛮了,上次我在中秋晚宴上还看到她呆呆坐着呢”“怎么可能…”….. 洛南旗可没心思听这些络绎不绝的讨论声,昨天夫子特地让他今天早点过去给他讲解关于围棋的知识,他说完话就直接拉着妹妹往院长院子去,好把这个“大任务”交手了好去忙自己的大事。 洛南旗走了,留着洛西舞待在只有一个小书童打扫“院子办公室”的卫生,她无聊地摇头晃脑的,等了不知道多久顾院长才姗姗来迟,走进来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在和跟在身后的管事模样的人在吩咐着什么。 她看到洛西舞,顿了顿,便挥手向那人道:你就先如此办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再去问副院长或者来问我。 那人点点头,斜眼看了一眼洛西舞,便转身出去了。 顾院长今天的装束还是和昨天无差,看起来还是那么“酷”和面无表情。待她打发走了那个人,洛西舞见机行事,规规矩矩地给她行礼请安。 顾院长不冷不淡的点点头,示意她坐在茶桌上,接着从文案上拿起几张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纸张,来到她身边递给她。 “这是档案资料,郡主想好要去哪个分书院,就用毛笔勾一下,相信昨日儒生已经和你解释过了,本院就不重复了。” 洛西舞眨眨眼,接着受教一般点点头,“院长,我想去菡萏院还有去练武,武功那个武,其他的我平时可以去旁听一下吗”。 顾音心诧异地看着她,不明白这个算是“恶名在外”的野蛮小郡主竟然会选红叶书院姑娘们无人问津的书院,还提出去旁听。 其实红叶书院是希望学生们全面发展,然后文武全才的,以前一天学生也是要上很多课。往往是上完书法到问药,问完药去练武。可是贵族子女多了去了,特别是那些整天喊累发烂渣的大小姐。 练了一会的舞的就喊腰酸背痛,写了几个字就苦着脸说手酸肩膀难受,听了不到一刻钟的课就私下里开起小差在下面骂夫子无聊,还没走进菡萏院就嫌弃药味难闻的小姐公子比比皆是。 顾音心刚接管书院的时候还会气得整个人冒烟,发飙要整治他们,可是久而久之效果真的太微弱了,因而她便上书皇帝要求改革,让学生自由选择书院学习,减轻压力,但为求精。 后来,情况是好了很多,至少喊着累和无聊的抱怨声减少了。可是这个郡主竟然主动要求去旁听,她心里着实是欣慰万分的,也是高看了她几分。先不论昨天让她惊讶的诗句,也不管她是否有才华毅力去学习,可是这些小姐公子能有这个心,她这个院子也是觉得书院有了希望的。 整好一些资料,顾院长竟然有些许和蔼地和她说因为校场学武的女学生都是由凌将军教授的,而这两天她因为身体抱恙,所以让她过几天再去校场报道,今天先带她去菡萏院学习。 说了一番让洛西舞觉得受宠若惊的话后,这位荣升为她心目中“老顾”的顾院长竟然还亲自带她去了菡萏院。 可他们还没走到那个院子,洛西舞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又苦由涩,又香也浊,不过药香味让人是精神了不少。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三十二章 踏进院子,静悄悄的,没有看到学生,也没有看到什么药师夫子在。顾院长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挥手示意跟在身后的书童去叫人,她和洛西舞也不声不响地站在院子里等着。 不大一会儿,书童回来了,跟在一个很年轻也穿了一身红叶书院院服的男子身后。洛西舞凝眉,想着这个人应该不会是药师夫子吧 只见那人走近顾院长,躬身行了个礼,才恭恭敬敬地解释道:院长,师傅他老人家和三位师弟上山去采药去了,说是傍晚才能归来。不知院长所为何事,学生能否替您转告? 顾院长沉吟了一下,转眼看向洛西舞:这个是我们书院新来的学生,要来菡萏院学习。你先带着她吧。等那离老头回来再告知他一声。说完,转手挥挥袖子就带着小书童走了。 洛西舞有点愣愣的,就这样?顾院长和书童都离开了,偌大的菡萏院只剩下洛西舞和师兄身份的男子。 洛西舞昨天跟着参观的时候有偷偷走进了堆砚亭和漪兰坊看过,哪里都是热热闹闹的,她不知道为何这个菡萏院怎如此的,额,可以说荒凉了。 一阵秋风呜的一声,几片火红的枫树叶被风刮了下来,吹过两人的身边,洛西舞觉得这真是秋风扫落叶,她要风中凌乱了。 那位师兄目送顾院长离开,接着看到这新来的未来小师妹这有点呆呆的样子,也盯着她天马行空疑惑着琢磨了起来。他是很惊讶也很佩服这位小姑娘的,来当他们菡萏院的第一位女弟子。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小会,洛西舞看到这位师兄凝眉一动不动在神游,觉得有点尴尬了。便弯下腰,侧头盯着他,喊了一句师兄你好,我叫洛西舞。 “啊?哦,那个。”于博文听到这么一句称呼立刻就回了神,摸摸头像是有点不好意思,脸也有点红,他觉得自己有点丢他们菡萏院的脸了,在新来的学生师妹面前就出了丑。 想着他就正了正神色,点头回礼,先自我介绍了一番。接着便带着洛西舞在菡萏院逛了一圈,让她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昨天洛西舞就走了一个大圈,并没有每个院子都走进去看,先不说没有时间和精力,红叶书院的学生都在上课,她也是不被允许打扰的。 经过这位自来熟的,自称为于博文于大师兄的介绍,加上昨晚洛蒙飞给她补的课,洛西舞对这个菡萏院和菡萏院里的人和事都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菡萏院取名来自院子里的那一池在秋天已经枯萎结了莲子的莲花,菡萏是莲花的一个别称。菡萏院算是红叶书院里面一个很奇葩的分书院,虽然在创办之初很有名气,可是随着改革措施的实行,这菡萏院的医术传授也是渐渐少了那份吸引力。 当初红叶书院在创办之初并不是专门招收贵族子弟的,一些有天赋的寒门子弟只有有人推荐或者是参加每年一次的小考,是可以进入红叶书院学习的。 因而当初的菡萏院是培养了好一批在民间悬壶济世的名医还有进入皇宫中为皇家服务的太医,甚至于是云游周边国家的游医。 在红叶皇后那个时期,整个菡萏书院最风光的时候,红叶书院在整个擎天大更是赫赫有名的。可是随着各代院长的改革还有祁国自身的改革,红叶书院就慢慢地变成了贵族子弟的专属学校。 再加上那些贵族子弟一般不愿意学习这又难又累又辛苦的医术,娇生惯养的他们更是不愿意放低身段去服侍那些病人,因而慢慢地,菡萏院就成了今天这般光景。 洛西舞挺明白这些古代的大小姐大少爷的,好好的恣意的生活不过,又怎么会愿意天天待在这么一方小天地整天被药草熏,对着那些古医书钻研医术,去服侍病人对他们望闻问切呢?假若真的出现这一情况,那才让人觉得不正常。 本来这菡萏院曾经就要撤下来的了,可是由于当初红叶皇后的威信还有亲自规定的院训还在,历代祁皇也是不敢造次,便不管不顾的让它自生自灭的留了下来。 等到这一代,顾院长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个叫离愈的老医者,菡萏院也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弟子。 这个离愈的来历,有点玄,除了顾院长,大概没别的人知道他师从何处,不知道他是否有资格充当菡萏院长。不过朝廷对于顾院长还是留有几分薄面的,因而离愈也已经在菡萏院待了十年有余了。 洛蒙飞也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只让自己好好跟着他学。而根据于大师兄的描述:师傅他老人家脾气有点怪,但是他对我们很好的,可以说是倾囊相授医术。除了不喜欢别人偷懒,不喜欢毛毛躁躁不耐心不专心不听话,不允许弟子花里花俏、花言巧语…… 这,那么多的不喜欢不允许,让洛西舞的心里立马就出现了一个和顾院长一般,整天就会板着脸不说话,说话还一板一眼,动不动还要拿起戒尺大人的私塾老先生的形象。想到这里,她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看来古代的夫子形象应该都是如此的吧,尊师重道才是王道。临近午时,这位呆萌却又自来熟的大师兄早把自己当成了认识已久的师妹一般照顾,还让洛西舞在菡萏院的厨房里烧火摆弄两人的午膳。 缘由是,那位离愈老头嫌弃菡萏院的厨子做菜太难吃,便让他为数不多的几个弟子自食其力,每天的午膳要亲自动手做。结果是这菜变得难以入口了。让这些在家里当少爷的学生做饭,简直太艰难。 但是经过离愈老头的压迫还有精湛厨艺的教授,现在他们几个师兄弟俨然变成独当一面的大厨级人物了。洛西舞默默地点头,自个生火去了,看来着菡萏院的日子,有点不好过。 洛西舞在现代虽然厨艺不错,可是她接触的不是电磁炉就是煤气炉或者电饭煲,生火做饭还是第一次。就算是在洛王府,也有丫鬟帮忙生火做饭。所以今天这生火的“绝活”真的难倒她了,差点没把她给烟呛晕过去,眼睛老在流眼泪。 于大师兄去莲花池摘莲子去了,回来就是看到厨房冒出了浓烟,以为是失火了。急忙把手里拿着的莲蓬直接扔了,顺手拎起水缸边装满水的木桶就要往里冲。这个时候受不了的洛西舞也是捂着眼睛径自跑了出来,两个人差点刹不住车撞到了一起去。 于大师兄有点傻眼了,急忙问怎么了,才知道是生不起火才冒烟的,这才把心放了下来。 放下木桶,用袖子擦了擦虚汗,松了口气地说幸好幸好。洛西舞眼睛已经被烟熏红了,看到这冒烟气逐渐减少的厨房,不好意思低低地说了句对不起。 于大师兄也正懊恼着自己把新来的师妹当师弟用了,能进来红叶书院的学生必定是贵族子女,哪里会这么一项“大本领”。 想当初自己来到这里的时候被师傅押着去做饭,还不是差点把厨房给掀了整的鸡飞狗跳的。 “师妹,这是师兄的不是。忘记你是个姑娘家的不会烧火,不如,你就帮我剥莲蓬吧,一会给你炒莲藕当午膳可好?” 洛西舞呐呐地点点头,搬来凳子捡回莲蓬就慢慢剥了起来,心里对这个师兄有点无语,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面前还能忘记自己不会烧火,幸亏她没把厨房给烧了。 整个下午,洛西舞一直跟在于大师兄身边,看着他晒草药,读医书,记药草的功效……真的没见他一刻停下来,自己在他面前飘来晃去的他竟然能当任何一切是透明的。洛西舞觉得自己要努力,可是不愿意把自己变成这般的书呆子,不闻窗外事的感觉很不妙。 快要临近傍晚,红叶书院放堂的时候,洛西舞都没看到那位传说中的离愈老头回来。加上洛西旗已经放堂跑来叫自己了,一天下来啥也没干的洛西舞有点失落地和于大师兄打了招呼就回去了。走出石牌门的时候,洛西舞是被她哥哥牵着手的,她整个人有点焉焉的提不起啥劲来。 此时的红叶书院门口,又如早上般停了很多的来接自家小姐公子的马车,人声鼎沸的一个小场面。不过这一切,洛西舞感觉兴趣缺缺的,她耐心一项不足,空等了一天还是让她不爽。 上了马车,车夫刚刚嘘的一声拍马启程的时候,洛西舞不知道怎的就掀起了帘子,看到从以澳山落日的朝霞满天的一幕,看到有几个穿着院服,貌似是学生的人正从以澳山下山口那边的不远处,往书院这边走来,身上好像好背着什么东西。 为首之人有点风姿绰约的模样,穿着一身白衣服。本来洛西舞还以为应该是那离愈老头下山的,可是看着又不像,便很没劲地放下车帘,也没和洛南旗拉扯啥闲话,径自靠着闭目养神了。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三十三章 回到王府的时候覃心也没在床上躺着了,毕竟卧床不见得比活动会好。待入夜,洛蒙飞这个处理公务的大忙人也回来后,一家人便有说有笑的用起了晚膳。 当然,加上覃心肚子里的小豆芽,一共五个人,黎侧妃是没办法起床的了,老王妃自然也是推脱不来了。这么一来,倒是成了洛西舞最不心塞的一件事了。 等被问到今天在书院的战绩如何时候,洛西舞把筷子都要咬破了,只说了药师夫子上山采药去了。她只希望明天就可以快快地开始学习咯,毕竟拖拖拉拉的不见得是好事。 回到西子苑后,洛西舞早早地就躺下了,在外面奔波就是累,就算她没干啥苦力活。当这小郡主吃饱了睡睡饱了吃,都把她养懒了。 翌日,和昨日的行程一样,爱妹心切的洛西旗像个老头子那样啰啰嗦嗦地叮嘱了一大堆注意事项后把她送到了菡萏院,看着那远去的身影,洛西舞汗。 叹了一口气,转身还是忍不住再叹息了一下,小姑娘太让人操心了,所以她只希望快点成为小大人,反过来关心所有爱自己的人。 走进那石头院门,洛西舞发现哪里好像不一样了。是,没了昨天的,荒凉萧条感,地上没有落叶,明显是刚刚打扫完卫生的感觉。院子里还有两个人在摆弄着一些不知名的药草。 他们眼角扫到有人进来,便直起身子有点奇怪地看着她。两人对视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其中稍微高的人便尝试着开口:这位姑娘,可是洛师妹? 洛西舞嗯嗯地点点头,接着响亮地问两位师兄好,可是就是这么一个问候竟然让他们有点脸红了。洛西舞眼睛水亮水亮地把人映入眼球脑海中,飞快搜索着于大师兄给她灌输的“小百科”。 菡萏院只有四个学生,加上新来了洛西舞和离愈,也不过只有六人,绝对是整个红叶书院最寒碜的分书院了。 这四个学生,都是这些贵族中世代行医的后代,他们的父亲和祖父也是在太医院为皇帝太后等皇宫中人看病。 本来他们可以跟着自己的父亲去太医院的,奈何现在的太医院对于弟子的要求是愈发严格了,而且对于嫡庶身份也有相当的要求。种种因素加起来,他们就那么巧合却注定进了菡萏院。 根据于博文的说法是,他们心里还是不怎么乐意来到这里的,对这里仅有的一个夫子不乐意,对他的医术表示怀疑,对他的行为表示无奈。但是久而久之,他们发现离愈比起自己在宫中供职的父亲祖父竟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而这四个算是“名落孙山”的医学世家的后代慢慢也是学乖了,纨绔之气没有,修身养性倒是学会了,耐心毅力倒是修炼更到家了。 大师兄是于博文;二师兄叫姚实丘,于博文对他的介绍语是话不多半句,三师兄是一个叫孟在木有点憨厚的年轻人;最小的师兄和洛西舞一般大小,孩子气却是最活跃最好问。 看到这眼前一大一小,她猜想便是三师兄和四师兄了。听到洛西舞的回应,这回轮到那个小师兄笑嘻嘻地开口了:师傅说你一来便去药草房等着他,来,我带你去吧。三师兄你慢慢晾开新绿的草药 。 说着便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洛西舞,她便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往所谓的药草房去了。就要走近门口的时候,那个自告奋勇的小师兄顿住了脚步说自己先回去了,还没等她回应人早就跑没影了。 洛西舞小小地在风中凌乱了一把,虽然他们俩的身高一般高,可是明显这个小师兄比她年龄小,太孩子气了。一阵微微的药草香唤醒了她,洛西舞走到门口,这房门是开着的,她便轻轻笃笃地敲了两下:师傅,您在吗? 可是只有一阵秋风呜呜在吹着回应她!她好奇地把头往里探了探,再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声音回应,于是便大着胆子大摇大摆走进了堆满了各种各样药草的药房。 这个药草房放了很多的木架子,上面盛放着很多小簸箕装着的草药和药材,另一边则是由几个书架子,上面也是放满了书。 洛西舞环顾了这个屋子,没有人的踪迹。她挺纳闷,这是啥情况?想着干站着也是无聊的份,便走到书架子旁边,拿起书随便翻了起来。这古代的繁体字虽然笔画繁多,可是写起来要比简体字好看许多。 这些架子上的都是一些医书,密密麻麻的,让人眼花缭乱,她在想自己能不能搞定这看着就晕的医书。这个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年轻的男人端着一簸箕已经晒干的草药走了进来。 两人的眼光不期而遇,但是那人首先抽开了本就无波澜起伏的眼光,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个架子的空位上,接着还摆弄着其他架子上的草药,端过来倒过去的,完全没有要搭理洛西舞的意思。 洛西舞却是一直在盯着他看,刚刚开始就觉得他有点面善,思绪翻飞了一会忽而想起自己昨天傍晚在马车上看到的在以澳山出口处走过来的那个人,那个第一印象就很特别的一个人。 而且貌似刚刚那两位师兄也在昨晚的几人队伍之中,那么,这个应该就是那传说中的二师兄姚实丘了吧,果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没有要对自己说话的意思。 洛西舞看着在忙着的人,“您好,请问您是二师兄吗?” 没回音! 洛西舞以为他太专心了没听到,便加大声音再问了一遍。 连个眼角都没有扫她! 洛西舞皱起眉头,心里吐槽,这人也太拽了吧,怎么不理人的。看到那个还在最后一排架子弯着腰用手拨弄着草药的人,洛西舞有点小气愤,正要开口,那人却是站直了腰不带任何修饰语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学生没有耐心,不允许我的学生没礼貌。 说完话便径自走到屋子内唯一的一个桌子旁坐下,倒水,喝! 洛西舞看到他终于肯给个正脸来了,可是却是被那“我的学生”差点给吓到雷倒了。她确定她耳朵没有什么问题,也确定那人真的说了学生二字。难道他不是二师兄,而是离愈? 这个念头一出,洛西舞想骂自己神经不正常,离愈摆明是个老头子,怎么会是这个翩翩公子模样的人呢?顾院长称他离老头,大师兄呼他老人家,对面这人虽然没有穿着院服,可是却是整个年龄摆在那里的! 洛西舞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摇走,走到那人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问:你不是二师兄吗? 古代的人有点难看出年龄,不过对面这个人,一头黑发被一钏玉冠高高束起,白色的束腰衣服,五官端正,算是俊朗吧。年龄,应该接近而立之年。 而且,自从见过那个美得不像人的六皇子后,所有的美男子在她面前充其量只能算五官端正的浮云罢了。霎时,所有的美男子的等级哗啦啦就这样降级了。 本来淡定酌茶的男子听到问话,不由得一阵脸黑,正要发作,却见大师兄急急走了进来。看到洛西舞,顿了一秒,便恭敬地抱手低头走进男子面前,声音因为着急和走路气喘吁吁的缘故而显得不那么平稳。 “师傅,颜夫子她突然晕倒,已经送到留香室照看着了,请您过去看看。” “嗯,走吧”男子一边说一边放下茶杯起身,走过洛西舞身边的时候突然转过头,不冷不淡的开口:你也一起来。 洛西舞还沉浸在“师傅”那两个字的惊吓里面,听到他的话,看到大师兄的眼神示意,不敢多问多停留便也急急跟了上去。 一路上,她的心脏她的脑细胞和脑神经,正遭受着惊讶一击:世界太玄乎了,离老头,老人家,这个传说中的糟老头子离愈竟然如此年轻,是个翩翩公子,连胡子都没有。他这是保养太好了保持这童颜,还是本来就年轻得让人羡慕嫉妒恨。 三人走到留香室门前,发现门口堆了不少人,应该是送病人来就诊的学生,都统一穿着红叶书院的院服,有男有女,看起来都是一脸的焦急。 但见她的未来“师傅”进门时候身子突然站定,开口的话冷淡得跟复读机一般:你们都先回去上课,堆在这里影响空气流动。 洛西舞跟着他身后差点撞了上去,好不容易刹住车又听到这不近人情的话,更是不由得偷偷皱眉白了他一眼,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 走进留香室,发现这里就像个小小的门诊部,有床有药还摆着药箱。 此时床上躺着一个和覃心一般岁数的女人,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但是嘴唇却是黑紫色的。这应该就是那个晕倒的颜夫子了,原来颜夫子是女的。 屋子内还有一个人坐在床边为她把脉,眉头皱的要夹死苍蝇一般。看到来人,松开眉头,恭敬地点头叫了声师傅就站了起来让位。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三十四章 “情况如何?” “回师傅,按学生的意见,颜夫子她应该是误食了食物。听她的学生说她今天的气色很差,弹着琴途中就直直倒了下去。脉象很弱,且缓慢虚浮,但是学生惭愧,不知是何药物在作怪。” 离愈没有说什么,伸手闭起眼睛,就把起了脉。过了不多会,睁开眼睛,进行必要的查看环节,然后就直接去写药单了,写完就交给刚刚那个年轻人,嗯,她估计就是二师兄了。 “颜夫子应该是霉菌中毒,拿药单去抓药煎药给她喝便可。”二师兄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大师兄也不知道去哪了,离愈回头望着她,又让她跟着自己去刚刚的药房。 一坐一站,一淡定一不自在,就是这么一个状态下,那个离愈开口了。 “原本我离愈是不收女弟子的,之前那些求着当我弟子的女弟子后来都嫌菡萏院太累太苦直接跑了。可既然是顾院长亲自带你来的,你就先在这里试着看看。我离愈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红叶书院的皇子公主也不少,可是你进了菡萏院的门,就要听我的。于博文应该和你说过我不喜欢很讨厌哪类行为举止了,犯了错我随时扔你出去。受不了的趁早滚出去……” 洛西舞“……”! 传说中的离愈老头,传说中的下马威呀,这剂药下得够量了。洛西舞就随便被他的声大大惊了一下下便淡定地点头:师傅,弟子明白。 离愈送她个道不清的眼神,起身拿起一叠书留给他一句话一个身影就转身离开了:一个月,背熟架子上的医书。抽查不过关皇上来了也没用。 一个月?那书架上可是有几百本医书吧,而且都是厚得可怕的!洛西舞哀嚎,撇嘴,头有点大!这时,门外鬼鬼祟祟地跑进来一个人,原来是四师兄这个小萝卜头。 他咧起嘴笑了,“师妹,我们都看好你,这可是菡萏院的入门知识。师傅说你可以在家里背熟,把书搬回去,一个月后再来。我要去照顾草药了,走了。” 走到门口,又歪身古灵精怪地眨眨眼,跑了。洛西舞看着自己的“仇人”,迟早要消灭它们。王府的马车要傍晚才会来红叶书院接他们两姐弟,今天就先凑合着过吧。想着便搬来小凳子,拿起书开始翻、背。 中午时候大师兄还给自己端来午膳,更让她下决心要努力学医了。为自己也罢,为家人也好,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傍晚落霞满天时分,红叶书院门口出现如下一幕:在一如既往热闹的放堂时分,除了来来往往的马车是重要角色,还有几个人来来去去地在搬着书,等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才完成了这项大工程。足以看出数量的庞多。 两兄妹回到王府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下马车的时候竟然看到李嬷嬷陪着覃心站在王府门口一直张望着。 洛西舞急急地也不要洛南旗扶,就蹦下车跑到覃心身边,嘟着嘴有点责怪地就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往王府内拉。心里还有点不高兴地说道:母妃,你干嘛大晚上的站在门口,深秋了快,秋风伤人,着凉了怎么办吧。您肚子里还有小宝宝呢。 覃心顺着她往里面走,说着摸摸她的头取笑道:哎哟,我们小郡主怎么成了管家婆啦!母妃这不是见你们兄妹那么久没回府才想着出来看看,这季节还是很舒服的,母妃又不是你这般的小姑娘了,会照顾自己的。 李嬷嬷笑着插了一句:王妃,小郡主这是懂得关心人了。 洛西舞呵呵地笑着假装不乐意了:连李嬷嬷都学会取笑我了。今天离愈夫子他给了很多的医书让我在家里背,所以才和哥哥回来迟了。 不多时。三人已经来到主屋,洛南旗也紧随而来。“好了,李嬷嬷,你让他们把菜都端上来让世子和郡主用晚膳吧。你们好好吃完饭再去休息吧,母妃吃过了,有点累,先回去休息了。” …… 医书已经让下人都搬回了西子苑,堆了几堆那么多。小夏知道她要在一个月内背完这些书,眼珠子都惊讶得要掉出来了“郡主,您的新夫子好严厉,这也太多了…” 李嬷嬷眉头紧紧皱起“郡主,这也太多了,王爷王妃知道了会心疼你的” 洛西舞坐下来就开始拿着书随便翻阅,“嬷嬷,我都不嫌弃多,你呀也别担心,不就这些书吗,我用功一点就可以完成的。好了,我困了,给我烧热水吧。” 就这样,那几堆的医书陪着洛西舞渡过了她在古代的第一个秋天,一起迎来了初冬。天气已经渐渐开始转冷了,祁国地处东方,在北方的昙国早已经下起了初雪的时候,它才刚刚有了寒意。 再过几天就是一个月之期了,洛西舞的医书也背的七七八八了。这一个月来,她拿出的韧劲可是吓坏了王府上上下下。 早上天蒙蒙亮,还是秋风萧瑟的霜降下的早晨,西子苑早起干活的丫鬟小厮就能听见他们小郡主的朗读声。洛西舞有个习惯,算是在现代养成的,不开口绝对背不了东西的。所以大家诧异她有人懒得理了,不过她的嗓子实在太受罪了,慢慢地她就学会了默读背书。 元嬷嬷和小夏可是心疼坏了这个小祖宗,每天起得比她们还早,晚上到子时也不肯入睡。每天用膳的时候眼睛也不愿意离开那些医书,芍药倒还是那副雷打不愿意发出惊讶的神情一边做事一边陪在她身边。 洛蒙飞和覃心早已经被“勒令”不许跑来看她了,一来她怕他们看见她一天到晚地背背背而难受,而来他们一个有孕在身,一个公务繁忙,她不愿意自己再让人操心。所以她的一日三餐都在她的西子苑搞定了。 洛西舞知道这医术可不是那么容易学的,就算你是天才,不用功的天才老早会变成庸才蠢材。她觉得她这段时间的状态就是西游记的二师兄猪八戒同学在高老庄的状态: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迟。 真是一把辛酸泪啊,她那个还没是师傅的师傅实在是太狠了,也不明白她那几个师兄怎么被他奴役能活到现在的。 已经渐渐入冬了,天气也时不时会给来个北风冷雨的。现在已经接近夜半午时了,洛西舞坐在床边看着医书,元嬷嬷小夏被她赶去休息了,而芍药这个夜猫子却还是在坐在旁边绣着什么东西不肯去睡。 屋内放着两颗散发出耀眼光芒的大夜明珠,整个屋子都亮了。她算是慢慢理解什么是凿壁偷光,寒窗苦读了。天气冷,这晚上点蜡烛真的很伤眼睛,幸好洛蒙飞给她拿来的夜明珠,发挥无限重要的作用。 窗外是呼呼吹起的北风,屋内静悄悄的,只有洛西舞翻书的声音。她觉得鸦雀无声正是这种情况,芍药的绣花针如果不小心掉了下来肯定在这个黑夜能引起很大的声响。突然,王府外面传来了更夫的打更声,还是一如既往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洛西舞每天晚上到子时都可以准时听到报更声,每天都是这么一句,听了快一个月。她就不明白了,大冬天的哪里还天干物燥。她怀疑是不是在下雨天,更夫出来也是说这么一句话。 她放下书,站起来伸展手脚,再揉揉眼睛。就走近芍药身边看她在忙活什么,竟然惊讶地发现她在绣一件小孩子的衣服。洛西舞以为她年纪轻轻地就眼花了,赶紧闭闭眼再次盯着看去。 芍药正在认真地做着针脚活,突然感觉到一股奇怪的视线向她传来,皱眉,抬头,差点和洛西舞撞到了一起去。 洛西舞有点不好意思,可是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八卦“芍药,你在绣小孩子的衣服吗?好小件好漂亮。” 芍药听到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问话,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脸上却是无表现“回郡主,正是小孩的冬衣”。 洛西舞眼前一亮,却是充满了浓浓的疑惑,拧着眉有点不确定的问道“我记得元嬷嬷之前有提过你家乡是在风国,因为绿洲牧场的衰退才不得不迁移来到祁国,后来才来到王府的。可是之前都没有听你说过你的家人。你是给你家的孩子缝制衣服?” 芍药顿下动作,很难得地浅笑了一下:不是,芍药早已经是个无牵无挂的漂泊之人,幸运才能进王府服侍郡主。这件小衣服是给我一个姐妹的孩子缝制的。我在没进王府之前是和她一起住在雨雾山脚下的,现在她们娘俩相依为命,我能帮就帮吧! 洛西舞听到前面挺同情怜惜芍药的,听到后面那个相依为命的字眼,瞬时同情心就转移了。 “你姐妹她一个人带孩子啊,那你什么时候去看她,我也去吧。” 芍药这下子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了,扬起头问她:郡主,你为什么要去看我姐妹,你不认识她啊。我们乡野地方哪里是您能去的,偏僻不止,山贼也多。王爷也不会让您去的。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三十五章 洛西舞摆摆手,“哪里会,我这是去郊游放松,就只去玩玩而已,父王不会说什么的。好了,我困了要休息了,你去快去休息去吧。等你做好衣服我们再去。”此时的叽叽喳喳的她早已忘记她书没背完,还要上书院去。 被下“逐客令”的芍药恭敬地点点头,帮忙收起夜明珠放下床帘,拿起即将完工的衣服,就走出了卧室。心里对这个特立独行的小郡主的话没放心上。 翌日,一大早。 西子苑因为洛西舞的嗓子累了,所以许久没有听到朗朗读书声了,可是今天的小郡主明显又精力重现了开始背念医书的内容。 小夏端早膳进来她的屋子的时候就听到洛西舞口里在念念有词背着什么“菊花心,指药材横切面上维束与较窄的射线排列形成细密放射状纹理,状似珍珠散于盘中而称珍珠盘,如银柴胡……” 小夏真是听到天花乱坠的不知道她在念的啥,摆好早膳饭菜就走过去拿起洛西舞手中的书,笑着说“我们勤奋好学的大学问者赶紧用早膳吧,等会王爷王妃该怕您饿肚子了”。 洛西舞撇撇嘴“好吧”,“哎,今天怎么是你端早膳来的,不是芍药吗?她去哪啦” “芍药今天特意向元嬷嬷请了假说去看她的什么姐妹,一大早就起来张罗了,现在应该快出发了吧。” 洛西舞口里正喝着燕窝粥,一听这话差点呛着了,眼睛瞪大“看她姐妹?你快去帮我拉住她呀!” 小夏啊的一声没反应过来干嘛要去拉住人家,可洛西舞已经率先跑出门没了影。 西子苑的丫鬟房间就在洛西舞屋子的右后方,洛西舞迈着飞快的脚步去到那一排排房间的时候正寻思着哪间才是芍药的,却见芍药在最边边的哪件屋子里打开门出来了,背上还挎着一个包袱,手里也拿着一个木色的食盒。 此时天才亮不久,芍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起来开始在西子苑的厨房里准备要去看人的饭菜。回到房间她和小夏合住的房间后又手脚利索地把平时洛西舞分给她们丫鬟的那些小零食,还有她昨晚做到半夜的小孩子冬衣全部都打包起来裹在一个蓝色的布包里。 在屋子里四处环顾了一下,发现没什么遗漏了就拎起放在食盒里刚刚做好的饭菜、背上布包就出了门,谁知道竟然看到洛西舞站在这一列的丫鬟房间边探头探脑的在找什么。 洛西舞看到芍药,眼睛一亮,马上跑到刚刚关好门转身的芍药身边,有点不高兴地说:芍药,昨晚才和你说要带上我去山那边看看的,你怎么就偷偷溜呀,要不是小夏,我就要被你抛弃了。 芍药听到这话,额头出现几根黑线,她?抛弃郡主? 小夏跟着洛西舞脚步的那阵风也来到丫鬟房门口,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洛西舞转头看到小夏,奇怪地拧眉,完全忘记自己的智商真的有了下降的趋势。 没人关心的人必须要让自己学会坚强,必须自主独立,必须让自己学会强大变精明才能存活。可是人一旦安于很安逸的环境之下,有人关心有人爱护照顾,整天对自己嘘寒问暖,很快就会像温水煮青蛙那般,在时间的流逝下,自己脑子也慢慢变得不灵敏,思维也会变迟钝,智商哗啦啦下降。 此时的洛西舞被人当成小孩子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足以让她变得好像有点幼稚的模样了。她潜意识里会以为自己的举动是符合很多的一切的。 芍药奇怪地看向她:郡主,您昨晚不是只是开玩笑的吗?我可是要去山的那边,离王府足足要走几个时辰。王爷不会允许您去的。 洛西舞不以为意,“那算啥,我背书背多了也要放松大脑的啊,再说了,父王不在家,母妃也在休息,我们悄悄去再悄悄回来就可以了。来到古代那么久,我还没有好好去哪里玩一下呢,简直浪费大好时光。” 这话一出口就引来另外两个人的奇怪疑惑眼神。 小夏“大好时光?” 芍药“什么是来到古代那么久?” 洛西舞心一惊,心里暗喊糟糕,假装摆手不在意道:夫子和我说的,要我及时行乐,不要浪费大好时光。 小夏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芍药凝眉但也没事什么。洛西舞嘻嘻地笑着,觉得自己不能乱说话了,乱说话容易露陷。 “哎,好了好了,小夏你去让门房给我准备马车,就说,就说我提早去书院问问夫子问题。让他们不要和王爷还有世子他们提起,如果我母妃来找我,就说我在房里背书不见人。我和芍药下午就回来哈” 洛西舞如此雷厉风行的行为话语让小夏有点转不过弯来,不过在看到她在瞪自己便急急跑出去办事了。 洛西舞有点亲切地拉起芍药的手,问三问四的了解情况。芍药嗯一声,哦一声地回答,洛西舞真觉得芍药是个闷油瓶子不爱说话。有点没趣的她拉起芍药直接出了丫鬟厢房的院子往大门走去。 很快,马车准备好了,便往目的地“红叶书院”进发,驾车的是管家的一个大侄子,直接就驾的一声让马跑动了起来。 车中的两人交换了眼神,红叶书院可是在南边,可是她们要去的地方可是北边,这是北辙南辕了呀。顿时,洛西舞就掀起帘子和正在驾车的人开口了“管家侄子大哥,我们去皇城北面的郊外,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呀?” 那驾车的管家侄子叫柱子,听到这么一句话嘘的一声拉住了马,惊讶地回头恭敬地问道:郡主,您不是去书院吗?我叔说您要去书院的呀? 洛西舞假装不高兴,板起脸,语气有点抱怨“管家爷爷他是老糊涂了还是没用早饭晕晕的记错了啊?我明明说了 要和芍药去她家的啊。哎呀,不管了不管了,反正我们要去的是北边郊外,赶紧在前面那个三岔口调头吧。我们赶着时间呢”。 这柱子是个老实巴交憨厚的年轻人,听这郡主这么一说,再想起他叔的确年纪大了,这么一大早的还没用早饭,便听信了洛西舞的话,在前面的三岔口就转了弯。 芍药这回还真是高看了她一眼。两人坐在颠簸的马车上,芍药一路少话,都是一问一答的闷气氛围着呛着洛西舞。洛西舞倒是没有受太大的影响,还兴致勃勃得很。 她前一个月因为身体不好,想出去也是没戏的,稍微能蹦能跳的时候却也只是偷偷和小夏跑去了百花街半个时辰游而已。这这个月,天天埋头医书,虽然她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可是那么多的书要花费的功夫实在是不容小觑。 今天算是她走得最远的一天了最无拘无束的一天了,当然要忽略闷瓶子芍药还有尽心尽力驾车的马夫。 刚刚坐上马车的时候,洛西舞是一会掀起车帘看街上人来人往,行人逛街,小贩叫卖,她还让车夫在街上买了几大袋的糕点在车上放着,说是留着路上吃还有留给芍药姐妹的孩子吃。一会又是叽叽喳喳地问芍药这个提起那个的。 芍药没有太多表情但是夹杂着无语的意味地看了她这个多动症的郡主一眼,没说话。 雨雾山在皇城北边的郊外,并不是很远的路程,所以很快地,马车便来到雨雾山的腹地。洛西舞的兴奋因子又发作了,虽然这山路颠簸得厉害,可是她权当马车按摩了。 这里的山峰虽然完全比不上以澳山的宏伟壮观引人入胜。但是这连绵的群山却是给人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洛西舞琢磨了一会,觉得这种感觉应该算是神秘莫测吧。她记得昨晚芍药和她说的地名,好像叫什么雨雾山的吧,果然是山如其名。 虽然这个时候没有下雨,早上的太阳也灿烂明媚得很,可是马车驶过的路边的那些小树小草还有露珠在上面没有蒸发,而且远远望去还有些许白茫茫的一片,秋天的霜还没有被太阳晒跑。 所以呈现在眼前的是很朦胧的山谷的晨景,洛西舞有点如意了,想着早起的虫儿有鸟吃,不是,应该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她那么早就大老远跑来这里,看到的美景让她圆满惬意了一番。 芍药时不时会掀起车帘看看路况还有路线,或者告诉车夫要往哪里走。平时她都是自己一个人拿着东西独自走这长长的山路赶路的,今天算是因为洛西舞的“捣乱”,让她省了不少的脚力。 马车从进了山开始就一直在一条很狭窄的小山路上行驶着,半个人影都没有,连鸟声也是很久没听到一声。可是行驶了一段路程后,马车拐过了一个山坳,顿时视线就廓然开朗了起来。 洛西舞明显感觉到马车拐了个弯后突然就平稳了起来,便又掀起帘子瞄了一眼,谁知道她竟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恍如桃花源的小村庄。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三十六章 此时的马车距离那个小村庄大概只有几百米远,但是由于山雾还没有完全消散,所以整个平原地区的景象显得很朦胧,凸显着一股缥缈美。 洛西舞感概,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就是陶渊明口中的桃花源吧,山中宁静的小村庄,与世无争,隔离外界的繁华。 很快地马车便来到村庄的外缘地区,这里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出山口形成的扇形三角洲,零零散散地分布着小木屋和茅草屋子,此时的茅屋顶还有炊烟袅袅升起。田间还有老百姓在赶着牛在耕作或者在挑水淋菜。 洛西舞惊讶地看看这个还处于宁静之中的小村庄,又回头瞪大眼睛看看芍药表示自己的惊讶。芍药此时掀起的马车的前帘和马车夫说在前面不远处的大榕树下停车,便拎起准备好的东西就要下车。 洛西舞见状,知道目的地已经到达,便也没磨叽赶紧拿起她准备的“手信”在马车夫搬来的小凳子和芍药的搀扶下跳下来车。 一下车就可以闻到很清新的一股山间还有田间村庄的味道,很清新。芍药让车夫就在原地等着看着马车,她和洛西舞两个人直直就往出山口的方向走去,因为那里的地势比较高,马车是行驶不上去的,所以两人一搀一扶就走了过去。 路上遇到几个大娘,明显是认识芍药的,还亲切地和她打招呼,虽然她们的眼睛对于洛西舞的存在也是表示出疑惑的,但是却只是对着她笑笑,没有问长问短的。这就是山里人的淳朴个性,不会问三问四的八卦。 芍药一边走一边难得得和洛西舞说着这个叫雨雾村的地方。山雾村取名于围绕着它的雨雾山,她之前流落来到祁国就是被外出的雨雾村村民救下带来的这里,后来也是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的。 因为这里处于出山口三角洲平原地带,土地肥沃,所以也能种植一些粮食作物,村民的生活一般都能自给自足。 但是由于这里的村民历经时间的变化,也有出去找工作、出去皇城卖自己从山上采摘来的草药的村民。而且大部分的村民是猎户,洛西舞想靠山吃山也不过如此吧。 很快地,两人来到一块处于地势稍微高处的茅草房前,此时的屋顶还在冒着早晨煮饭的白烟,小院子里养着几只小鸡还有栽种着一些小花。 芍药让洛西舞在用竹篱笆围成的小院子里稍作休息,她自己就先走了进屋子去,还一边走一边叫着琉扇琉扇的。 洛西舞坐了那么久的颠簸不停的车也是有的晕晕的,也就坐下了。她一边休息,一边在打量着这个小院子,以及从这里可以望见的半个村庄的风景。 以前她一直是生活在大都市的,钢筋水泥,根本就没有亲眼见过乡野田园的风光。在她学的太过于模糊小学知识中,她记得乡村里的人都是早出晚归劳作,在田野里种着水稻啊小麦啊蔬菜诸如此类的东西。 等到她真正看见了,就觉得自己这么一个现代来的还能对这古代农耕女织的生活显得那么向往与惊讶,这算不算是孤陋寡闻呢。 正胡思乱想着,芍药带着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洛西舞回过神就从那张矮矮的凳子上站了起来,转头看向那两人。等到她看到那个芍药身后的女子,她有点惊讶地张大了嘴,她看到了一个很古典的美女。 菊纹上裳,纯棉的罩衣,看起来很小家碧玉,却是已经梳起了有着为人妇象征的发髻。这可是她目前见过的最美丽的古代女子了,虽然她之前见过那些四大才女还有公主大户小姐之类的女子,可是却怎么也比不上这个温婉的女子。 她就是觉得这个女子的身上带有一股很独特的神韵,很有魅力,就算是穿着粗糙的布衣棉衫,却也是丝毫没有掩盖她的美丽。她突然想起了那个美男子六皇子,这位女子差不多可以到可以与他相媲美的程度了,不过还是略微逊色吧可能。 芍药带着龙琉扇来到已经站起来的洛西舞面前,龙琉扇刚刚听到芍药竟然把她的主子郡主带来这里了,赶紧把她拖出来说千万不要怠慢了贵客。 芍药已经大概了解这位苏醒后的郡主的性情,也知道她虽然还是野丫头一枚,却也是真性情之人,小小年纪就不拘小节。可是两人来到她身边她却眼睛无神的,呆呆地不知道在看什么想些什么,连龙琉扇给她行礼她也没有听见。 芍药知道郡主的“发怔症状”又发作了,便抬起手在她面前晃了几下,洛西舞啊的一声看向她,才发现她看的那位大美女来到她面前了,还俯着身子貌似给她行礼。 洛西舞赶紧搀扶她说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我来麻烦姐姐你才不好意思了呢。 但见龙琉扇有点吃惊地轻轻抬起头,随即便看着洛西舞笑着说:郡主您真随和。不过您这一声姐姐琉扇有点不敢当,民女名为龙琉扇,郡主叫我琉扇就好。 洛西舞看到这笑靥如花的龙琉扇,还看到她笑起来时候脸上显露出的那两个浅浅的酒窝,不由得想起那句关于酒窝的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你的酒窝没有酒,我却醉的像条狗”。 这山里的姑娘受这山间的天地日月精华滋养,都出这种美人坯子么,她可记得刚刚那几位大娘虽然年纪不轻了,但是可以看出年纪时候必定也是美人一枚。 洛西舞此时也没多想,就笑嘻嘻的上前拉住她的胳膊:那我叫你琉扇姐姐吧,琉扇姐姐的名字真好听,长得又漂亮。 这话一出,惹来芍药那暗不可视的白眼还有龙琉扇的再次惊讶于微笑。突然,屋子里传来砰的一声像是打碎碗的声音。龙琉扇也听到了,对着洛西舞抱歉一笑便步履急急地走进屋子去了。 洛西舞记得芍药是给她姐妹的小孩子做冬衣的,那么这屋子里应该是有小孩子在的吧。想着,她拎起刚刚放在旁边的“糕点——手信”便兴冲冲地也跟着走进了屋子,完全忘记芍药的存在了。芍药有点无奈,便也抬脚跟着走了进去。 再看屋内,有一张不算很大的床,不是卧床,而是平时坐着吃饭喝茶下棋那种床。床上放着一张小小的床桌,桌上原本摆着的两个碗的其中一个已经飞到地上壮烈牺牲了。罪魁祸首却还在拼命地拿着一个木制的勺子在努力地勺剩下的那个碗里的食物。 龙琉扇走进屋子就看见这样一番想气却又觉得好笑的场面,不由得带着责怪却充满了宠爱的语气走上前,捡起掉在地上的碗的碎片放在旁边的八仙桌上。接着走到那张床边抱起那个还在拼命要自力更生吃饭的小家伙。 小家伙看见自己远离了好吃的,嘴一瘪,做出就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可是他的眼睛还依依不舍地看着那个碗,手里紧紧抓着勺子,接着转头看抱着自己的娘亲,撒娇地说着:阿娘,宝宝要吃饭饭,饭饭。阿娘,宝宝还饿。 看着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子,龙琉扇汗颜了,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哄着他说:宝宝乖,你今天起来后已经吃了两碗豆腐花了,等会再吃好不好,吃太多会把小肚子撑破的噢。你芍药姑姑带着一个姐姐来看你了,你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小家伙胖嘟嘟的脸颊上挂着两颗他刚刚装可怜拼命憋出来的小珍珠,听到芍药姑姑,抓着木勺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黑溜溜的眼睛在转来转去的,还歪着头,好像在回想谁是他阿娘口中的芍药姑姑。 龙琉扇看着这个小家伙,真是快要让她白了头了。好不容易可以把她这个小吃货儿子给牵到了另外一个频道上,扯出了芍药来让他忘记他的豆腐花,当然他应该是不记得芍药的。 芍药一般都是两三个月才能来雨雾村看她们娘俩一次,上次这个小子才刚刚学走路,还没满周岁,哪里会认得人。 可是说来也奇怪,最近两个月来这个小子长得特别快,才八个月大的孩子都比村里那些已经两岁多的孩子吃得特别多,甚至有时候比她吃得还多。 吓得龙琉扇以为他出了什么问题,都不敢再给他多吃了,饿得他整天哭,她只能跑去问了村里的大夫。 好在大夫虽然也疑惑万分,却也说可能他可能和别的小孩子有点不一样,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所以龙琉扇这两三个月尽量给他吃的同时也是怕撑坏他的。 这不,经过这段时间的喂养,他这个刚满一岁的儿子长身体长得厉害,不但会走路会跑说话更是厉害了,村里的大娘们都挺惊奇的,说他长得特快,以后肯定有出息。龙琉扇只希望他健健康康的,其他的无法担忧。 此时,洛西舞踏进屋子便看见这么一个萌宝,小小个白白胖胖的一个大概一岁多的小男孩,被娴静的龙琉扇抱着哄着。他的小脑袋歪着,头上留着一撇三角形的小刘海,看着十分可爱。那红嘟嘟的小嘴微张着,好像在沉思着什么大问题。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三十七章 看到这里,洛西舞忍不住出声询问了“琉扇姐姐,这个小宝宝是你的宝宝吗?” 龙琉扇听到声音,转身,抬眸,微微一笑,“郡主,芍药,进来坐吧。这个小家伙刚刚又捣蛋了。” 洛西舞盯着小宝宝看,小宝宝也早就听到她问的啥了,看见龙琉扇还没回答,他张着大眼睛也回看洛西舞很认真地说道:姑姑你好,宝宝是阿娘的宝宝。这小家伙把洛西舞当成芍药叫姑姑了,龙琉扇也没纠正他。 这糯糯的声音直可以让人软化了心扉,她觉得自己没来由的对这个小家伙有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洛西舞真想去抱抱他,不过看看自己这干瘪的身体,貌似抱起这个有点胖嘟嘟的宝宝,便心不甘的放弃了。不过她想起手里的糕点,便献宝般拿去给那个已经被龙琉扇放在床上的小子吃。 龙琉扇放下小家伙便转身走出屋子去厨房说是烧热水给她们喝,芍药看看情况,便也跟着出去了。洛西舞觉得她们还真放心自己,也不怕自己把这小子给抱走了。 小家伙早就看到洛西舞手中的纸袋了,他可是记得一般村里的大娘来他家里都会拿着这种纸袋,然后阿娘就会从里面变戏法一般给他变出好吃的来。 虽然他平时很贪吃,可是那也是在他阿娘面前才会如此肆无忌惮,这毕竟是龙琉扇教得好,还让他要有礼貌。看到洛西舞拿着的纸袋,他明明口水已经快要流出来了,可是却硬生生忍住了没让洛西舞发现。 洛西舞长着要哄小孩子的心思,便直接打开了纸袋,开始拿里面的红豆糕给他吃。小家伙当然不会客气,一下子就搞定了一个,接着眼巴巴的看着洛西舞。那眼神的示意明显得很:我还要。 洛西舞看到这小兔一般的眼神自然是忍不了的,随即又拿出一块红豆糕塞到那只肉肉的小手里。然后,洛西舞这回觉得她有点不好了,这个小小孩子吃东西是不是太快了也太多了啊,他已经打破了自己对于小孩子怎么哄也不肯张口吃一口饭的印象了。 小家伙看到洛西舞拿着那袋红豆糕在发呆,有点不高兴地嘟起嘴凝起他的毛毛虫一般的小眉毛叫了一声姑姑。没回应。糕。没人搭理他。 此时洛西舞正奇怪着呢,哪里听得进半分的言语。于是小家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仰起身子靠近洛西舞,用两只小肉手pia的一声把那袋红豆糕抢过来直接开吃了。 洛西舞被人“攻击”了吓了一大跳,发现手里捏着的纸袋没了,竟然看到这个小宝宝猛地在吃红豆糕,这回真是吓死她了。小家伙发现洛西舞像看见什么怪物那样盯着他,这种眼神似曾相识,他阿娘也这样盯着他看过。 美食在手,随她去吧。洛西舞和小家伙就这样你一瞪我一看的静静待在屋子里,看着他一块两块地吃完那糕点,等到他还不知道饱再次伸手拿第三块的时候。洛西舞不敢再淡定了,他已经吃了四块了,这么一个小人,竟然吃了那么多。 她也不管这个宝宝会不会哭了,趁他不注意一把就把袋子抢了过来。宝宝正拿住了一块红豆糕要往嘴里伸去,谁知道手里的袋子竟然不见了。他左顾右盼的还低头看看自己那个抓袋子的手,还咦的一声好像在疑惑袋子怎么不见了。 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猛地抬头看向站在床前的洛西舞,发现她背着手藏着什么。小家伙对这套戏码见怪不怪了,他阿娘每次抢他吃的就是藏在身后不让他看见的。这位姑姑竟然也这样讨厌,如此这般想着,他就三下除两下的吃完手里的糕点,就放大声呜呜的哭了起来。 洛西舞完全不知道自己这番老土的举动已经被这个小家伙识透了,还呆呆看着他,谁知道他突然就放声“歌唱”了起来。这么一哭,厨房那边的龙琉扇闻声赶紧跑了进来,看到这个小祖宗似假哭又似真哭的模样,真是心疼坏了。 “小祖宗你又怎么了,阿娘和你芍药姑姑在做午饭了,等会就有好吃的了,你不乖中午饭就只能吃一碗了。”龙琉扇抱起他,威逼利诱,让那个哭得凶得很的小家伙一噎一噎的就停了下来,一边说不哭了,一边指着“元凶”洛西舞有点盛气凌人地说。 “阿娘,姑姑她抢我的糕糕,还像你那样把糕糕藏在身后了,还以为宝宝脑子笨不知道。” 听到这番“控诉”,龙琉扇无语翻白眼问天了,知道她的吃货儿子肯定吃太多吓到人家了。洛西舞则是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天啊,这孩子几岁啊。她觉得她是不是太幼稚了啊,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子还比她成熟。 龙琉扇一把把小家伙放在床上让他站着不许动,便转身对洛西舞抱歉地说“郡主,这小家伙平时食量大得惊人,吓到你了吧。你坐你坐,我和芍药已经在准备午饭了,希望山村里的粗茶淡饭郡主能将就吃一下。” 洛西舞忙摆手,她哪里会嫌弃呢,现代人更喜欢粗粮甚于山珍海味,养生,她也养一回吧。在王府吃得太腻也许有发胖的危险。 同时她看着那个乖乖站着的小家伙,作恍然大悟状。 她就说哪有小孩子那么恐怖吃那么多的,她担心他撑坏了怎么办。“琉扇姐姐,我看他吃了五块糕点,真真吓了一大跳。这么一说我倒是释怀放心了,好怕他撑坏了。不过吃多才能快高长大,没事的没事的。” 小家伙被勒令站着不准动,他就眼睁睁盯着说话的两人,听到“吃多”两个字的时候眼睛一亮,附和着说“对,对,宝宝吃多了快高长大保护我阿娘。” 这么一句话从小家伙口中说出来,惹来温婉的龙琉扇的无奈与无语的白眼,引来了洛西舞的小崇拜,这个小宝宝实在可爱得紧,真想放进口袋带走。 …… 两人吃了一顿很原味的山间的午饭后才恋恋不舍地和龙琉扇两母子告别。小家伙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洛西舞,因为在午饭期间,他们突然就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了。这回他看见洛西舞要走了,明显不高兴了,嚷嚷着让她抱抱。 小家伙长得快,洛西舞抱她的时候芍药得帮手扶着,那姿势,叫“猫抱崽”,滑稽的很。洛西舞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家伙觉得很有趣,也学着她每个人亲了一下。现代的礼仪进行ing。 告别龙琉扇两母子,两人再次相互扶着走向马车停靠的榕树下,车夫柱子一直守着,又渴又累。芍药拿过从龙琉扇拿来的山间果子还有包子给他填饱肚子后,三人才慢悠悠地返程了。 就要过了申时的时候,马车才刚刚回到了王府门前。洛西舞今天被这颠簸的马车摇了一天,整个人都有点昏昏欲睡了,还是现代的高铁飞机好,舒服又有速度保障。这古代的马车又慢又颠簸,有时候还不如直接弃车步行反而更让人舒坦。 她走回西子苑的时候就差没闭着眼睛神游了。小夏看到她回来,担惊受怕了一天的心重重落了下来,今天王妃身边的李嬷嬷可是来过西子苑两回了,又是送进贡是水果又是送参汤来给洛西舞“补脑”,幸亏她现在机灵了很多,不然还真是难以糊弄过去。 洛西舞一把坐在茶桌前就开始灌水,觉得白开水太没意思。“小夏,把我的蜂蜜拿来”!用木勺子把一勺金黄金黄的蜂蜜加进杯子的水里,顿时觉得甜味腻了心,还有了精神的感觉。 蜂蜜,经过辛劳的小蜜蜂一个多月的勤劳采蜜,洛西舞终于可以尝了鲜。秋天百花街上的百花盛开,小蜜蜂有了吃食,所以那个蜂蜜也积累得特别快。 前几天洛西舞又在小夏的提心吊胆状态下爬上了放着蜂箱的墙头,穿着那密却透风的纱衣,拿着一把小刀就有够艰难的把蜂蜜刮了下来。 但是途中因为重心不稳,差点没把她给摔死,吓得小夏哭得稀里哗啦的没把她给吵死烦死。于是她果断把蜂箱转移阵地了。 不过冒着小小的生命危险得来的蜂蜜还是差强人意的,真真甜到了心里去。毫无疑问,小夏、元嬷嬷甚至那冷淡性子的芍药都无一例外更佩服她这个郡主了。虚荣心啊虚荣心,让她很愉悦。 当然,还有她亲亲的家人啦,蜂蜜那么珍贵的东西当然少不了他们的分。她已经让府里的木匠又做了几个蜂箱,如法炮制再弄了两个蜂窝。不过临近冬天了,蜜蜂在寒冷的百花枯萎的冬天估计没法采蜜了。只留待明年开春,她再大展身手吧。 休息够了,洛西舞今天累了一天,暂时也不想再去理那些无聊烦人的要命的医书了。几天没去看过母妃了,她抬起脚叫上小夏就往紫昙苑走去。 穿道过廊的,来到了安安静静的紫昙苑。此时天气微凉,屋子里,覃心正躺在卧榻上支着手看着书。旁边站着雨苏。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三十八章 洛西舞向后抬了抬手示意小夏小声走路,也眨了眨眼示意已经看见了她的雨苏保持沉默。覃心此时正专心看着书,没有留意到那很轻微的脚步声。 突然,手中的书就被轻轻地抽走了。微微惊讶,抬头一看,竟然是几天,应该是这一个月都闭关读书的女儿来了。 覃心浅浅一笑就要起来,洛西舞赶紧嘻嘻笑着扶了把。看见她这狗腿的小模样,心里不由得好笑,可是嘴上却说“哎哟,我们的小忙人竟然出了关。平时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今天是什么风把这勤奋的人给吹到我这儿来啦”。 听到这酸酸的带着调侃的话,洛西舞有点不好意思摸摸头,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哪里的话。我这是时时刻刻惦记着母妃呢,噢,还有母妃的小宝宝。不过为了给我母妃争气,舞儿怎么也要努力背书,让夫子看看我们洛王府的小郡主不是中看不中用的。” 覃心被这话都要绕晕了,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好啦,调皮鬼,你父王和你哥哥也快回来了,我们准备去用晚膳吧。总感觉我们小郡主瘦了,好好补补。” “遵命”,洛西舞站直腰,就差没敬礼保证了,引得屋子内的几人是忍俊不禁。 …… 用过晚膳后洛西舞就踱回了院子,还特意睡了个早觉。离一个月之期只剩几天了,她再重新涉猎一遍应该就能轻松过关了。 人的能力原来真的可以超乎你的想象,人有多大胆,思维就会有多宽。能逼自己一下,有压力压着去做一件事,有信心去完成一件事,有时候结果会让人惊喜万分。 很快地,最后期限这几天在洛西舞的充分利用之下,匆匆忙忙就过去了。要去红叶书院的前夜,洛西舞就让人把书全都搬上了马车去,直等待明天考核的到来。 第二天,洛西舞在满满的两马车书的“陪伴下”来到红叶书院,以及在洛南旗满满鼓励的眼神下走去菡萏院。 其实,她想说她一点都不紧张,奈何了她身边的亲亲家人还有小夏她们。洛西舞真想来句很应景的有点没良心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走进菡萏院,这里和一个月前相比,变的是那已经落光了叶子的光秃秃的树木,看起来不萧瑟反而有点讨喜,满满的艺术感。 她的四个师兄都在外院那里摆弄着草药,院子前的东面是一块用篱笆围起来的土地,里面种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草药,洛西舞医术背了不少,倒也可以认出几种草本植物。 首先发现洛西舞来了的是大师兄,接着书院的一些帮工和车夫一起就把那一大堆医书搬了进来,然后,菡萏院就开始热闹了。 洛西舞在菡萏院和四个师兄胡扯了一个上午也没见离愈的踪迹,她也挺兜不住了,耐心就是这样没的。她一来就听说离愈昨天已经进宫为太后请平安脉了,可是应该是有大事了才耽搁了不能回来吧,也不知道她的考核要等多久。真怕晾久了她的知识也凉了。 今天洛西舞才知道原来她的未来师傅离愈地位还不低,不过也是在书院打磨打滚了几年,威望也开始建立起来了,虽然他是个古板死心眼的人。 可是祁皇惜才,离愈在红叶书院也有救治书院乃至周围村庄的病人,所以皇帝特意给了个挂名的太医称号给他,时不时也是要进宫为太后皇帝请脉的。 吃完各位师兄准备的午膳,洛西舞只好一个人呆在药房继续研读医书了,书还真是没有说读完的,知识的海洋是浩瀚无边的这句话老土的来却是境界无边。虽然她还没到倒背如流的地步,不过她前几天,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有点神奇得惊人。 有时候相互有点同功能的两种药材,她的脑海里竟然会自动浮现两种药材的记忆,然后天花乱坠般在转动思考。 这种奇异的记忆力还是前几天她才发现的,洛西舞都怀疑是不是那天头碰到门角撞到脑子才变成这样的。虽然这是她一个小得不能再荒谬的怀疑。 但是,事实的确如此,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的秘密有点神奇神秘得不可思议,一切只留待给时间去沉淀去解答去揭晓了。 所谓的秘密就是,一直缠住你,等着有朝一日,一切破茧而出,打你个措手不及。就像是蜘蛛网一般,一旦沾上了,怎么扯也扯不干净,怎么尽力抹掉也擦不掉它曾经与你同行。 等等等,一直到了下午快要放堂时分,离愈一身风尘的回来了。看见药房里的洛西舞,微微有点惊讶,便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跟着他身后的于大师兄。 于大师兄不负她的愿望就说出了她今天心酸又无聊的一天的经历“回师傅,洛师妹她已经等了您一天了,等您回来对她进行考核”。 离愈听完“报告”,却只挥手示意大师兄先出去,他自己径自走到书架旁,拿起书,头也不抬却吐了几个字“《素问 卷二十》,挑一段背”。 洛西舞还在发呆着看着过于冷清的人,听到他的话大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让她背《素问》这本医书。脑子飞快运转,意识在调医书的知识出来。 “气交变大论篇第七十:五运更治,上应天期…..”。 “《瘟疫论》,二卷。” 沉吟半霎,“舌必有胎,初则白,甚则黄,太甚则墨而芒刺也。……”。 离愈貌似有点惊讶地放下书,转头回看,像是惊讶于她的记忆力,再也不像之前那般随随便便地出题了。“《脾胃论》的脾胃虚实传变论”。 “《五脏别论》云:胃、大肠、小肠……,满而不实也。” …… 两人一问一答,时间也在带着太阳离去了把天幕一下子拉扯下来覆盖住了整个苍穹。此时药房内的两人还在“兴致勃勃”地互相对答着,门外却是悄悄围了几个听着也有滋有味不肯回家的人。 于大师兄“我就知道小师妹能行,太厉害了,刚刚我进去点灯的时候师傅他们还当我是个不存在的物体。” 少话的二师兄“嗯,那几百本医书都要被师傅问完了。” 三师兄“唉,想当初,我就背了几十本,我这师兄当得太窝囊太没底气了。” 众人默。洛南旗“第一次发现我妹妹她天赋过人”。众人默,世子你要不要这样夸人啊! 此时,不知道谁一个扶不稳,偷偷听墙头的几个人一下子就栽在了地上,药房的门也砰的一声响了一下,把屋子里的两个像是在探讨学术的人给惊醒了。 洛西舞惊奇的发现她老哥也在里面,便很护短的跑去扶起他。而她的几个师兄则在离愈不明甚解的注视下齐齐低下了头。 离愈这才反应过来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屋子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掌起了灯来,再看看自己这几个弟子,突然觉得第一次成就感颇重。那张千年大冰山难得弯起了嘴角,明显带着喜悦的口气说天晚了大家快些回去,切莫让家人担心。 几个师兄万幸没被责骂便作鸟兽散了。洛南旗也急急地拉起洛西舞跑了,好像一切显得万分不正常。 坐在黑兮兮的马车里,洛西舞突然觉得嗓子有点涩涩的,不知不觉就背了一个大傍晚的书。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听到那个标题或者是书名,就想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知道的看过的东西全从嘴里吐露出来。 这是一吐为快的感觉吧,洛西舞觉得她的记忆力好像有点可怕,不但把师傅师兄吓到了,连她自己也觉得很异常。 而且背书的时候她也没发现夜已经落下帷幕,现在这会她倒是担心正怀着身孕的母妃了,只希望她千万不要又跑到大门口等他们两兄妹。 很快地,在洛西舞的催促下,马车停在王府大门前,此时的王府门前大街,百花街正是夜市热闹之时,丝毫没有受即将入冬微凉转寒天气的影响,老百姓们该逛的逛,该买的买。 洛西舞急急跑下车,发现覃心没有在门前等着,这才放下了心,谁知道洛蒙飞不知道从哪里闪了出来“怎么那么晚才回来,也不知道差人回来打个招呼,你母妃劝了老半天才肯进去。” 洛西舞真心吓了一跳,人吓人真是会吓死她。转头偷偷瞄一下脸色有点不好看的洛蒙飞,再向已经走到她身后的洛南旗眨眨眼示意他解释解释。 洛南旗这个妹控难得很机灵地反应过来,“父王,今晚是孩儿的不是。考虑不周到让母妃和您担心了,因为妹妹的师傅一直在考核妹妹医书的内容,所以看迟了点。不过父王,妹妹今天特别厉害,一问一答的丝毫没有断断续续来个停留,孩儿都要自愧不如了。” 本来洛蒙飞皱着眉头突然就松开了,用手捋了一下他那胡子,惊奇地看向自己的女儿,低头问“此话可当真”? “当真当真”,两兄妹异口同声回答,接着是相视一笑。洛蒙飞欣慰的哈哈大笑了一下,“好了,你们快去用晚膳吧,去陪你母妃,她今晚只肯吃了一碗燕窝粥,看你们怎么哄她多吃了。”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三十九章 “是,孩儿遵命”两个家伙携手便跑进了王府。此时覃心正坐在大厅堂的主位上,李嬷嬷在帮她捶着背。屋内的夜明珠闪着柔和的光芒,看起来煞是好看。 闭着眼睛养神的覃心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发现心心念念的儿女回来了,伸手示意他们去她身边。洛西舞走到她身边撒了一会娇再发挥无限有用的功劳哄害喜的母妃吃多了一点晚膳,一天就圆满结束了。 又回到她的西子苑,想想她这也是三点一线的生活吧——红叶书院,王府主屋还有她的西子苑。习惯了都,已经来到古代几个月了,一切都还好,有着优渥的古代丫鬟成群伺候起居,出行是马车,吃的也是珍贵的食物。 她越来越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差错之中得来的幸运。有时候她也会想到自己是窃取了原主洛西舞的亲人的疼爱还有属于她的一切,也怕有一天闭着眼睛睡去,醒来发现一切回到了原点,怕所有的一切都是虚的。 今天的洛西舞也不知道是不是背医书用脑过度了,回到西子苑沐浴完躺在床上就开始了胡思乱想。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梦中的她飘飘忽忽的找不到方向,无法落地探测一下,看到的只是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声音没有人的踪迹。 洛西舞觉得很痛苦,她感觉自己是个没有了温度的人,身心冰冷冰凉的,像是死去的了躯体那般没有了肉体的疼痛,可是精神上的折磨却是愈演愈烈了。她怎么也逃离不了这个白色的画面,虽然她以为在梦中,拼命掐自己逃离这梦魇,可是半点作用也没有。 她想起现代的哥哥,想起覃心和洛蒙飞,想起小夏芍药她们,她很想哭,却是哭不出来。她发觉原来在王府的一切都么了,现在她已经不知道离开了洛西舞的身体飞到了哪个地方。 洛西舞觉得自己精神就要奔溃的时候,闭上眼睛抱着头开始大喊,却突然发现她所在的地方已经换到了一个很暗很暗却很诡异的地方。 她细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视野能触及的地方全是阴森森的,除了自己站的那块地方留有一点亮光。洛西舞皱起眉头,竟然觉得头有点晕眩,她疑惑着现在是什么状况。 突然,她灵敏的耳朵听到身后有一点很细微的声响,疑惑地转过头去,竟然发现身后的阴暗处有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衣服,一个穿着白衣服。 两人都面无表情看着洛西舞,看到她回头乱看,只是拿着他们手中的工具指向前方,示意她继续往前走,话也不说。 洛西舞看到这副不可思议的画面,突然想起以前电视剧中地狱中勾人魂魄的黑白无常,怀疑跟着她身后的就是这传说中的他们。不可抑止地抖了抖! 洛西舞顿时一阵心灰意冷,她才害怕她到王府的一切会是过眼云烟,谁知道竟然马上应验了。原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归难以长久,一切都太虚了,虚得她现在的心比当初跳崖时候的心还塞还难受。 就这样,她照着那一线光亮慢慢有点幽魂般的向前走,有点死心眼地觉得她真的又魂归地府了。身后跟着的黑白无常也是一路无话,直到走到阎王殿。 阎王身后跟着一个判官在翻着生死簿,看到幽魂模样的洛西舞头稍微抬了一下便让她等着。突然,翻着生死簿的陆判猛地抬起头,盯着被黑白无常跟着的洛西舞,像是想起了什么,整个人一副恍然大悟的震惊模样。 只见他低头在阎王的耳边说了什么,本来还在翻着生死簿的阎王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看向洛西舞,接着猛地拿起桌上的另外一半账簿翻了起来。接着便喃喃的和陆判低语:果然是西池神女。按照上头的吩咐,神女是要历劫的。 说到这里,阎王横眉冷对黑白无常两人,开始训斥道:你们两人乱在神游什么,竟然勾错了魂,赶紧在天亮之前把人送回去。不然,等着撤职吧。 洛西舞本来还在疑惑着阎王陆判两个人在叽叽喳喳什么,突然听到阎王大声斥责黑白无常,才明白自己真的是死了,都来到了传说中的地府。不过怎么又把她送回去呢? 黑白无常两人尽忠职守,没想到竟然是勾错了魂,可是他们明明是按照生死簿上去工作的啊。两人对视一眼,向阎王行了礼便一把敲晕了还在疑惑的洛西舞,把她带走了…… 洛西舞想挣扎想反抗想问为什么,怎奈她一下子就没了知觉。等她大叫一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大亮了,小夏、芍药还有元嬷嬷三个人都守在自己的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看到终于醒过来的郡主,三人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而洛西舞发现她在这微凉微寒的秋末冬初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背后的床褥和衣服也被汗水弄湿了。头上的汗水更是豆大滴滴往下流,她猛地经回魂,发现原来那都是梦,真的太可怕的梦。 把几人打发出去,洛西舞觉得她的魂还是有点回不过来,刚刚的梦,刚刚的经历太真,真的像她已经灵魂出窍了一般。 她一直不信鬼神,她信的是科学,子不语怪力乱神的道理她也懂。可是世界上却总是存在很多的灵异事件,科学无法解释。 就像她穿越到了这么一个没有根据的地方,成了一缕没有根据的魂魄。她不想不敢不愿相信的事情却是真的,那刚刚的梦境呢。 她也是差点被勾了魂死掉了吗?再一次逃离了鬼门关的感觉是如此这般,惊心动魄,再也不想来第二次…… “郡主,郡主。王妃派人来让您过去用早膳,您要起来了吗”。洛西舞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被她打发出去才一会的小夏在拍门叫她。 洛西舞发现自己整个人有点僵硬,手也是冷冰冰的,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里有东西堵着,好像哽住话一般。 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开口应了小夏几句便从床上下来。此时,小夏很快就端着洗脸盆进来了。看到洛西舞有点苍白的脸色不由得有点担心。 洛西舞梳洗完,坐在梳妆台的铜镜前,抚着自己的还是有点稚嫩的脸,有点发怔。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神经兮兮了,伤感悲观不是她的性格,可是现在的她是因为一个梦就变得脆弱就看的清现实才悲伤的吗? 小夏收拾好床褥,发现她的小郡主又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了,“郡主,您还好吧。刚刚您做噩梦缓过来了吗?不然我去找管家帮您请老太医过来瞧瞧?”。 胡思乱想着的洛西舞轻轻摇了摇头,“不了,我没事,就是有点头痛。好了,我们过去母妃那边吧。”于是两人就往主屋方向走去。 此时,初冬季节。周围的一切都盖了一层白白的霜花似的雾凇,看起来煞是美丽。不过虽然初雪已经下过,但是今天太阳却早早地在东方浮现了红光。 来到主屋,洛南旗已经端端正正坐着在吃着早膳了,覃心则是看着他,洛蒙飞应该去军营出早练操去了,只有母子两人在。 洛西舞发现她的母妃越发凸显出一种母性光辉了,独自也已经逐渐显怀了。她希望母妃可以平平安安生下小弟弟小妹妹,至于那那个不安分的人,最好她们安安分分躲在她们的那几亩地上。出来捣乱的话看她不用现代铁血手腕收拾她们。 经过很“和谐”的早膳时间,洛西舞和洛南旗又愉快地踏上了上学堂道路。 不过洛南旗却是整个人有点焉焉的没个精神气头,一问才知道作为洛王府世子的他过一段时间就要跟着父王去军营历练了,也许是去边关营地,也许是去远在百里千里之外的不毛之地。 古代的男子不是金榜题名也是要打仗建功立业的,哪怕是丰衣足食的世子。 洛西舞突然有点伤感了,看着还白白嫩嫩的哥哥,想着几年后他突然就成了真正的男子汉,黑黝黝的壮大汉。她就一下子缓不过来,来到菡萏院后她还是有点觉得接受不了。 这,让人觉得是她这么一个水嫩嫩的姑娘要去军营了在担心自己的容貌问题一般。如果洛南旗知道他亲爱的妹妹竟然担心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气晕吐血了呢。 因为洛西舞今天又是受噩梦骚扰又是受洛南旗要去远方军营的打击的影响,整个人有点不在状态,精神不济了。别人让她去东边,她跑北边去。让她晒草药,她收草药,还差点拔了离愈当成宝贝的霜母草,让平时爱药如命的离愈气得在跳脚。 洛西舞用她的超神的记忆力搞定了离愈给她的古医书就在菡萏院里面闲逛,她才出现这个院子里面还别有洞天,出奇地大。 在荷花池的东面有个小院子,不过入口那个假山被一丛灌木给遮挡住了。要不是她细心还真是发现不了。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四十章 洛西舞弯着腰,走过那个很奇怪的假山竟然走进了一个很雅致很有情调的水榭。在水榭的前方竖立着一块大石头,上面用篆体雕刻着“虚往榭”。洛西舞皱着眉头,好生奇怪的名字,虚往?她表示不懂。 不过这院子现在好像没有人在,不过看见这地上一点落叶尘埃的痕迹都没有,应该平时也是有人居住的。 她不由得给住在这么有情调的地方的人点了个赞,她心里否定着这里绝对不是她那个看起来冷漠无情装冷静,实质上有点神经兮兮的师傅的居住处。 她刚刚还没“结束”那两棵看起来和杂草无异的什么霜母草,他差点把眼睛都瞪出来了,还在那里干生气。那么奇怪的人也有的,害恬以为她师傅是世外高人,不食人间烟火。她觉得她真相了。 洛西舞知道这个水榭没人后就大着胆子到处看了一下,发现这里的布置虽然低调可是透露着奢华的痕迹,住在这里的人应该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她围着这小院落走了一遍要拐过假山走出去的时候,突然面前就蹦出来一个人,差点没把她魂给吓跑了。洛西舞定神后就被“你是何人,怎敢乱闯水榭?!”这么一句话给震得晕晕的。洛西舞默默泪奔,这是哪里来的“张飞二代”啊!这是想把她耳朵震聋吗? 洛西舞正准备说话,突然看到“张飞二代”身后走出一个人来,待她看清那“飘逸的身影”是谁的时候,她也想起了“张飞二代”是哪号人物了。 湖心亭的那位大嗓门大哥还有画中美人六皇子!她这是走了什么运,怎么乱逛都能碰到“梦中大众情人”六皇子呢,不过,皇子怎么会在菡萏院? 还没等洛西舞移开自己放在六皇子身上的视线,张飞二代大哥就先把视线给挡住了不让人。 大嗓音直接喷下来“你是何人?快点出去”。洛西舞火了,她本来就是要出去的,不过现在她还真就不想出去了,“张飞二代大哥,这里写着是你的房子吗,我就闯了。哼”。 “你,主子,她。你快点出去,不可打扰我们皇子的清净。”可是他的主子早就自顾自地走进去水榭了没有搭理他。 张飞二代大哥看看那边,又看看她,丢下一句“赶紧离开”就撤了。洛西舞得了个自讨没趣,只好准备走出去。谁知道又差点和从假山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洛西舞发现她今天不宜出门,真是诸事不顺。 “你如何在这里?”离愈也是惊了一惊,平时水榭这里算是荒无人烟的,今天想不到还差点撞人了。 洛西舞“那个,师傅,我乱逛的误闯了水榭,先走了啊师傅”说完也不等离愈的反应就走了。离愈好生奇怪,他这新学生记忆力惊人,性子,捉摸不透。摇摇头,便往水榭走去。 水榭里,祁玄浙坐在檀香矮桌前,佐茶。传说中的张飞二代面无表情站在身边,拿着佩剑。看到有人进来,他便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离愈难得“放肆”地大摇大摆走路,不过看到他这师弟又当他是空气,倒是不高兴了。整个人一下子坐到他的对面,直接拿起已经泡好的茶,一饮而尽。“师弟,我存在感果真如此之低!我每次来你这里你都是这般当我不存在啊,我这师兄当得失败,唉。” 祁玄浙挑眉,给他倒茶,嘴角倒是微微翘起。接着,叽叽喳喳地打开了话匣子,从最近药庄的琐碎事,到红叶书院乃至她新收的女弟子,祁玄浙也就静静听着,温润如玉的他侧耳倾听仿佛一副画。 “师傅他老人家天天让我学你那什么冷静睿智的性子,睿智这种东西我真心学不来就算了。我这比你老父皇还大上一轮的年龄还让我像小儿一般学习,唉,我吃的米油盐比你多了几十年,师妹的驻颜之术帮我欺骗了多少人。” 离愈戏谑看着祁玄浙,“师弟你越看越英俊潇洒,估计师妹的药方到你花甲之年也用不上。唉,人生苦长,收收弟子耍耍消遣也好。不过这洛西舞,洛王洛蒙飞的野蛮郡主,竟然是这般的聪锐。噢,刚刚我在假山竟然看到她了,你可有见到她……” 唠唠叨叨地说了很长时间,像倒垃圾一般,祁玄浙脸上却未有半分不奈!直到太阳就要西斜之时,张飞二代来提醒二人,离愈才恋恋不舍离开。 祁玄浙看着走出去的背影,低头,微笑。轻轻抬手,招来张飞二代,接着指向不远处的茶桌。张飞二代会意便退了出去,不一会就提回一个食盒,接着开始布菜。 祁玄浙放下手中的书,走向茶桌,看着桌上的清淡菜肴,微笑坐下就膳。祁皇的几位皇子均未封王,因而他们都在皇宫中拥有宫殿。 而少有露面的六皇子祁玄浙却一般不居住在宫中,如果不是宫中大事都不会有人搭理他的存在。因而,他,祁皇六子,有着天人之姿却遭遇非人惊吓失声的哑皇子出入也是自由的。 他的兄弟姐妹知道他没有威胁,从来不需要担心他会捣弄出什么风浪;他的父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对他的存在爱理不理;他是皇子,却是没有实权比花瓶还花瓶的一个身份而已。 后来,有医术为伴,有师傅还有师兄师姐们的陪伴,他才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与关心。他,只希望,这一生平平淡淡,用自己所学的东西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他不希望被权利身份地位名誉钱财所累,天天为了那些勾心斗角。 入夜,洛西舞躺在床上,眼睛瞪得比夜明珠还大,屋子内已经生起了炭火,整个卧室暖烘烘的。她翘着腿,头枕着手在沉思今天的事情。 堂堂的六皇子在红叶书院不奇怪,各位学业未成的皇子也是在红叶书院由夫子教导。可是,她听她老哥说过太子还有她表哥等人受的教育是很严格的,时间上也是严格安排的,而且各位皇子都不会居住在红叶书院。 不过,六皇子嘛。洛西舞觉得他倒是悠闲得很,而且那个水榭,摆明是一个居住的别院。皇子们不是都要严格居住在宫中自己的宫殿么,怎么他不是?还有个粗鲁的张飞二代立在那里,太太太不适合了。 于是,洛西舞愉快地决定明日要再探水榭,会会神秘六皇子,看看美男子养养眼也是极好的。 翌日。水榭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娇客。彼时,祁玄浙正坐在软垫子上看书,听到脚步声,稍微有点惊讶地抬头看了一眼,因为看到洛西舞,却是轻轻抿了一下唇,不过并未有什么举动,而是继续看他的书去了。 洛西舞是看到张飞二代从菡萏院门出去后才偷懒跑了过来的,谁知道来到这里,主人竟然是不怒无语相对呢,她还想和这位帅皇子套个交情呢。不过她可是还记得她哥哥的嘱咐是,六皇子是失音的。 好好的一个帅哥,却是有着缺陷。上天原来是公平的,给你某一样好的东西,却是会令你在无形中失去什么。 如此想着,洛西舞走上前,行了个她新学的礼“那个,六皇子,您好。请问,我可以坐下吗?” 她对于礼节尊卑这些东西不感冒,所以也不会太知道她说的话有多不妥。 祁玄浙再次很诧异地抬起头,默了几秒钟便轻轻点头示意赞同,同时拿起手边的茶壶茶杯,倒茶。 洛西舞笑嘻嘻坐下来,也不觉得自己傻气,还那么自来熟就拿起茶杯喝茶了。“六皇子,你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其实我是好奇,然后就来了。还是趁着你们家张飞二代走了我才敢进来的。” 听到张飞二代两个字,祁玄浙想到了留风,不过?“哎,就是你那个大嗓门的侍卫啊,他太无礼了,粗鲁,那么大声,吓死人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就随便叫了。皇子,你这个水榭很好!” 祁玄浙轻轻微笑,打个了手势表示谢谢。洛西舞以前有看过孤儿院那些失聪的小孩子交流的手语,所以也懂得一些,也看得出这是何意!她真想不到一个皇子也会说谢谢这么礼貌的手语。 接着他还就着旁边的小矮案桌拿起笔墨写下两个字递给洛西舞,洛西舞接过一看。竟然是一个名字“留风”,字写得苍劲有力却是带着几分秀气。俗话说,看一个人首先看他写的字,如此漂亮的字,如此高颜值的皇子,她不用看啥了。 想着留风应该是那个张飞二代的名字吧,不过那个大老粗那么粗鲁,鲁莽,还凶,名字竟然是如此有诗意。 “六皇子,这是张飞二代的名字?有诗意!那,六皇子您的名字是什么。有点好奇,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说的。”洛西舞自说自话,祁玄浙却是再次转身在那个小案桌那里写了什么,接着递给了洛西舞。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四十一章 洛西舞疑惑着接过宣纸,发现上面墨迹未干的三个大字“祁玄浙”! 洛西舞觉得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看到那个浙字,好奇怪好奇妙的感觉。她摇摇头甩开这种思绪,接着一脸阳光灿烂“六皇子,浙者,曲江也,很微妙的字。” “礼尚往来,六皇子送我两个名字,小女子还没自我介绍呢。六皇子您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洛西舞,洛的洛,西湖的西,舞蹈的舞。”说着还伸出手要给人个现代的握手礼,她也没意识到自己这个名字的拆分介绍多么脑残。 祁玄浙轻轻抬眼,不过他心中不知道什么是西湖,何为“舞蹈”,更不知道这伸出的手是何意,两人就这样干瞪着,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洛西舞有些许不好意思地收起手笑了笑。接着继续,你听我说模式。似和谐,看起来似乎原该如此,看起来似曾相识。 张飞二代——留风从外面搜罗了一大堆书,拿绳子捆成了两迭书提着走进水榭,竟然看到有个姑娘,不,应该是小姑娘在陪他们皇子下棋。然后,他因为惊讶手中的两捆书就重重摔在了木地板上发出砰的两声响。 这下子可是惊动了正在对弈的两个人,两人疑惑抬眼去看。留风发现原来坐在他们皇子殿下对面的竟然是昨天“擅闯”水榭的人兼乱闯湖心亭的人后,掉下的书也顾不得了,马上走上前。 “你是何人?竟然敢再次擅闯六皇子的禁地,快些出去。”说着他还要伸手去拖洛西舞。 洛西舞急了,她这小身板绝对是挣脱不了这个蛮力的大个子的,于是她灵活快速地跑到祁玄浙身后,还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袖,脸上表情有些“傲娇”! 留风瞪大眼睛就要上前抓她,祁玄浙却是挥手示意他下去。留风跟在祁玄浙身边那么多年,自然是知道他的主子是什么性格什么心意的。虽然想把这个“不速之客”轰出去,不过主子的意思他还是不会违背的。 于是留风愤愤地退了出去,提起在地上的书,走到隔壁屏风处摆放书。洛西舞还真是不知道自己那么不受欢迎,这下子也没啥心情下棋的,有点没趣就和六皇子告别就大摇大摆走回菡萏院去了。 她的棋艺算是不错的,不过不错的基础是要有相当长的时间来思量。一般人还真是受不了她是习惯,就算是平时抓着小夏还有她哥哥下棋,他们也受不了洛西舞如此拖拉的棋品。 不过让洛西舞惊奇的是祁玄浙却很有耐心等着她,她想等她无聊了就有棋友了。走在无人的幽静小径,洛西舞看着这并不晴朗的天空,心里有些许闷闷的。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雪下过了冬天,融雪划过了春天,蝉鸣响彻了夏,落叶萧瑟了金色的秋。春消夏近,秋去冬来,时间蹂躏了人的岁月,也惊艳人的时光。 时间匆匆过,几年后,冬雪纷飞日,菡萏院药房。 “师傅,药庄来信。说是有关于此次五年一度药疑会的事情要请您过去。”于博文走进药房,递上信给离愈。此时的洛西舞正和离愈在烧着炭火的温暖药房里讨论着针灸穴位的事情,听到这话,两人都停下了动作。 离愈接过信,忽而脸色有点暗沉,挥手便把洛西舞两个人打发出去了,接着他自己便径自往水榭方向走去。 想着今天无事,洛西舞便早早地坐上一直候着在书院门口的马车回府去了。 回到百花街上,虽然是天气寒冷,不过今天是赶集日,百花街前所未有的热闹。而且前两天听说祁皇的病有了起色,这下子沉寂了几年的祁国才重新开始有了生气,各家各户也开始迎接一个多月后的新年。 洛西舞披着厚厚的绒毛披风,走下车,门口的小厮见状赶紧撑起油纸伞来为她挡悠悠扬扬的雪花。 此时正是午后,人容易慵懒之时,之上此时正是萧肃的隆冬,天气严寒,到处是皑皑白雪散发出的寒气。所以王府里到处是静悄悄的,偶尔会有一些丫鬟小厮急匆匆走过。 洛西舞回到西子苑,小夏芍药她们正在房里烧着炭火缝制着冬衣冬鞋,看见洛西舞回来了小夏停下动作接过披风,芍药拿来一直准备着的手炭炉。 小夏笑着说:芍药怕郡主您突然回来了没有取暖的炉子,所以一直备着。不过郡主您在书院的时间越来越悠闲了,想来今年年末的院考很快就可以通过,顺利谢业了吧! 洛西舞接过芍药递来的暖茶,轻轻酌了一口“是啊,一转眼就待在菡萏院那么多年了,哥哥也离开家那么久了,连小树叶都长那么高了。” 元嬷嬷提着一壶热水进来听到这句话便笑了,“郡主,小郡主今天赖在西子苑都一天了要找您,王妃娘娘哄她很久才把她给骗走,等会啊您可是要好好哄她咯。” 洛西舞单手支着下巴,想起什么,轻轻笑了,接着走到梳妆台前让元嬷嬷帮她梳妆好过去覃心的院子请安。 她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白色的缎袍,袖口和领口露着三四寸的白狐毛。丝绸般柔滑的乌发用紫玉簪别着,简单大方,耳朵上是紫水晶梅花耳坠。几年光景让她渐渐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贵族女子。 她会武功,她会医术,她做的一切只是希望这条人生路更顺一点,让身边的人幸福安康。不过生活在皇权专制的古代,一切还带有未知数。 看着身上的首饰,她突然伸手往自己的脖子摸去,把藏在衣服里变得更红更透更纯的血翡翠拿了出来。 元嬷嬷看到翡翠,笑嘻嘻地说“郡主这块玉可是好比长命锁,不过一般人家的姑娘少爷及笙、及冠后便不会再带着这些儿时保平安的首饰。可是郡主您的翡翠却是可以一直带着,王妃娘娘可真是思虑周到。” 洛西舞轻轻抚着翡翠,冬天的它却是好像能够传递热量一般让自己的体温恒温。 洛西舞带着小夏走到紫昙苑,洛漱叶小朋友正在闹着别扭要跑出去外面玩雪,覃心不答应,就一噎一噎地在假哭撒娇。 大家虽然知道她这是装的,可是那脸上硬是挤出来的两滴眼泪却是让人看着心疼。覃心左右都不好衡量,只好假装不看她。看到洛西舞来了,像是松了口气一般。 洛西舞见状,便轻轻脱下披风递给身后的小夏,便悄悄走到她的背后,一把把她的眼睛捂住“猜猜我是谁,猜中的话便要听话噢。” “是姐姐!”小树叶知道是姐姐来了,也没留意到那语言陷阱,一下子就踩了进去,整个人还兴致勃勃地转过身要洛西舞抱。 看着这小萝卜头,洛西舞一下子就顺了她的意思把她抱了起来,逗她“听说有人要去玩雪噢,不过刚刚你猜中了姐姐是谁所以你要听姐姐的话,姐姐和母妃都是不同意你出去玩雪的噢,所以呢。” 小树叶被这话绕晕了,不过也知道自己被坑了,嘟嘴不理人了。接着整个屋子的人都笑了。 小树叶,洛漱叶,洛蒙飞和覃心的第三个孩子,今年三岁多,洛王府的小宝贝,很乖巧很听话,但是有时性子却是执拗得很,谁也管不住她。不过却是出奇地听洛西舞的话。 自从洛南旗要去军营历练,覃心因为太思念他,在怀孕期间思虑过度导致孩子差点小产,后来等她出生了却也是个身子很虚弱的早产儿。不过幸亏调理得当,小树叶的身体才渐渐好了起来。 一家三口在暖和的屋子里待着,洛蒙飞也回来了,看起来很兴奋。“夫人,我们的世子年末便可以归来。陛下身体逐渐好转,今天竟然上朝听政了,整个朝纲低沉了三年,我们祁国总算是要再次奋起了,今年祁国一定会热闹非凡。” 屋子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很欣慰,而小树叶则是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大家在说什么。洛蒙飞煞是疼爱这个小女儿,一把把她单手抱了起来,逗她“你世子哥哥要回来了,小树叶开心吗?” 虽然洛南旗不在府中,不过小树叶听哥哥这个词倒是存在着很高的频率,她想起将军伯伯家那个每次见到自己都给自己糖吃的小哥哥,再想起哥哥这个词,便猛地点点头说开心。大家看到小树叶那渴望的眼神要流口水的表情,忍俊不禁。 冬夜的寒冷让人难以入睡,连炭火也不过尔尔。洛西舞盖了满满几床被子总算满足了,她发现她愈发怕冷了。静下来的冬夜只可以听见炭火在燃烧发出的啪啪声,窗外寒风的音讯。 她想起洛南旗就要归来,不由得喜从心来。这三年快四年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祁皇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一个冬夜病倒了,虽然不严重,可是因为身体虚弱加上寒气入体,不能吹风见人。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四十二章 在这个基础上,作为储君的太子自然而言就要承担国之重任,开始监国,处理朝廷大事。但是这么一病便是三年之久,这三年,祁国竟然是沉寂了下来。 一国之主抱恙在身,不能上朝理事,民间自然是不能举行什么大的庆典,皇宫更是直接搁置了每年的新春大典。更不用说元宵、中元、中秋重阳等节日了。连每年的祭祀都一律从简。整个后宫也是不再争宠勾心斗角,皇帝都那样了,还争什么。 就连老王妃和黎侧妃都安分了几年,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过,祁皇病情好转,看来,未来的祁国,不会再出现风平浪静的机会,少于争斗的局面。 月末,洛南旗终于在洛王府人的“万众期待”下风尘仆仆归来了。 除夕,洛西舞一家人终于第一次真正吃上了团圆饭。看到已经是大男子汉,英俊潇洒的哥哥洛南旗;可爱乖巧的小宝贝妹妹;温柔不失智慧气度的母妃还有正气十足的慈爱的父王,洛西舞由衷觉得她的生活她的心与灵魂都是圆满的。 不过碍眼的是那两个坐在那里的女人,团圆饭,除夕夜,她最大的愿望竟然是不希望这两个人出来破坏他们一家人和谐的团圆气氛。可是不管从哪个方面说,她的心愿都是不能实现的。 今天难得得寒气消退了许多,而且前几天雪便停了,寒风也缓了下来。所以这个除夕夜虽然冷,不过相对来说还是祁国人眼中的暖冬。洛西舞和洛南旗两兄妹在吃完团圆饭后就自然跑上街看花灯了。 百花街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行人来来往往在看表演买小玩意买吃食,看起来场面很是吸引人。洛西舞看着身边早已经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还多几分的哥哥,不由得感叹女子与男子的区别。 不过心里看到哥哥高大威猛的模样却是很有安全感,就仿佛看到了当年老是护着自己的哥哥。在街上走了一遭就回到主屋那边一起和家人守岁。小树叶本来还精神得很,天气暖和了些许,她便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碰这摸那的不肯安静下来,整一个王府的活宝。 可是就要到子时新年之时她倒是忍不住困意直接趴在洛西舞肩膀上睡着了,覃心起来亲自把她抱了回去,再回来时候整个主屋都静悄悄的,谁都没有说话,为年守岁,为人守岁,所以屋子里的人可以很清晰听见外面街道上的喧闹声。 今年的年夜和往常煞是不同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多了个男子汉的缘故,洛西舞就是觉得心更安了。子时一到,洛蒙飞带着她们就出门开始放烟花炮竹迎接新年的到来。 在一片的烟花弥漫中,洛西舞看到了美好转瞬即逝,看到了美好过后却是一片烟雾灼人鼻腔。 大年初一,拜年的大日子,洛王府的人都起了个大早,洛蒙飞带着洛南旗用过早膳急急便进宫去了。覃心带着洛西舞还有老王妃、黎侧妃三个人也往皇宫方向去向太后皇后和各位后宫娘娘请安,小树叶倒是要被留在府里。 太后寝宫,长安宫。今天是大年初一,宫中个人都忙忙碌碌着,覃心几个人来到长安宫的时候正碰到也来太后宫请安的大臣夫人们。洛西舞忍不住在心里琢磨着这个拜年可真是隆重,估计大臣皇亲国戚家的家眷都来得差不多了吧。 来到长安宫的大殿上,已经有不少人在候着了。等了快半柱香的时辰,皇后等众位后妃还有新立的太子妃也来了,太后终于出来了。大殿上全是女眷,对着太后行跪拜礼拜年。 行完跪拜年礼后长安宫就开始响起舞乐的声音,听起来煞是喜庆,等到这场小小的宴会结束后已经是晌午了。老王妃和黎侧妃和覃心打完招呼,就跑去找璇妃了。 当年的璇姬已经是璇姬妃了,姬妾变成妃子,又是一个对黎家有利的强大推力。自从覃心怀了小树叶后,老王妃她们和家里人的关系更僵了,表面一套内里又是一套的台面工作大家都是见多不怪了。 洛西舞觉得她是不明白古代的观念,也是不了解受传统束缚的古代女人的。如果是她,面对一个对自己爱理不理或者算是无视自己的丈夫,她老早和那个人和离了,何必在人屋檐下空守一辈子的空房呢。 “甩掉”那两个女人,两母女也找淑妃洛瑾瑜,也就是她的姑姑去了,再等到能出宫的时分已经是午后了。看着这冬日的暖阳,洛西舞扶着覃心上了她的马车,接着和她打招呼说自己要去给师傅拜年便让自己的马车往红叶书院方向行去。 红叶书院,菡萏院中水榭。“六皇子,你果然在这里。新年好呀,额,留风大哥也新年好!” 今天洛西舞的目的是来看师傅,算是她的半个师傅的“祁玄浙”。这三年,学了很多很多事情,多得她得统筹兼顾。当然,在武方面,她也把她在现代的格斗术还有跆拳道那些捡了起来。学的东西也让她变得更有潜力更有能力保护自己了。 三年,她能把离愈身上的医术学得七七八八,尽得他的真传,少不了有祁玄浙的旁征博引。 在洛西舞眼中,祁玄浙的医术和离愈的医术各有千秋,不过在总体层面上祁玄浙算是个医术奇才、全才。她学的那些疑难杂症的大多是祁玄浙教的,说他是自己的半个师傅一点也不夸张。虽然祁玄浙语言表达有障碍,可是传达能力却是很强。 今天她看到到处都热热闹闹的突然就想起了常年都很冷清的水榭,想到了这个表面波澜不惊,心思却是异常细腻,性格温和的祁六子,才会想来此一“游”。 “郡主今天不用进宫吗?怎么到皇子的水榭来了。”看到洛西舞的到来,留风和祁玄浙都稍显惊讶。 “我来给皇子拜年啊,怎么,留风大哥不欢迎我么?”看到这个粗汉子大哥,洛西舞就忍不住调侃。这三年过去,洛西舞早就摸清了他的性格,胆大心细,忠心诚实,直率,为人却是很友善的。 留风被这话噎住了,无奈地耸耸肩就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这两个人。“皇子,今天我去看你的皇奶奶了,皇宫到处都热热闹闹的,整个祁国就你的水榭最冷清了,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书院北面临山的那十里桃花开煞是好看。” 洛西舞虽然已经适应了祁玄浙的闷与波澜不惊,可是她看着这个像是看淡了一切,对任何事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感情的身份高贵的皇子,却是心里时不时会有怜惜或者是心疼。 祁玄浙诧异抬起头,这还是第一次洛西舞提出要出去走动,于是他起身就拿过放在旁边毛榻旁的披风,披上,就直接走出了门。听到没有动静的身后,他回眸,看向还愣着的洛西舞,用眼神询问她。 洛西舞想不到祁玄浙竟然愿意出去赏梅花,所以整个人就愣在那里了。他们相识三年多,他这算半个师傅的皇子,虽然只比她大上个几岁,可是却是身怀高超医术。那冷淡,永远都不喜不悲的性子让人仰视。 看到他的回眸询问,她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古人描写杨贵妃的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想完她又觉得自己好笑,祁玄浙没笑啊,这么一个形容也是关于女子的,她怎么可以这般胡思乱想。最后她急急起身,把一切归根为:祁玄浙的“美色”引起的她的乱想。 因为是大年初一,整个红叶书院只有留守看管书院的人,所以这两人从菡萏院出来的时候半个人影都没见到。临山是以澳山对面的一个山峦,多却不高。 在临山的山脚下就是一片梅花盛开的梅林。冬天时分是皇城郊外的一绝,平时有很多的富家公子小姐都会来此处游玩。 两人到了山脚下,放眼望去,漫山遍野之中,梅花的身影分外妖娆,这片梅林仿佛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朝霞,成为寒冬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如果今天有冬雪,那梅林肯定能更撼人心弦。 大年初一的梅林,冷清无一人,也幸亏如此,不然人多热闹就体会不到梅花那孤傲冷艳的美了。洛西舞远远地就冲到了梅林中,轻轻折下一枝梅。跑到静静站在梅花树下的祁玄浙身边,就把那支梅花递给他。 “六皇子,新年快乐。这支梅花送给你!” 祁玄浙第一次觉得自己有口难言的心酸,他突然想开口和这个时而活泼时而野蛮却不骄纵,已经相识三年的女子说说话,可是他,终究….. 轻轻笑着,伸手接过那支梅花,一阵风吹来,梅花花瓣落下,飘落在两人的周围,两人相对而立,此景煞是美丽,定为永恒的画面。 有些情愫会在不经意产生,世界上的感情有一见钟情,有日久生情,有多少人知道看得清自己的心自己的感情。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四十三章 正月的前几天就在大家忙忙碌碌中过去了,不知不觉就到了元宵节。这个元宵节因为祁皇的病逐渐痊愈了,所以这个元宵节成为祁国几年来最大的盛会。 坐在前去皇宫的马车上,马车行完百花街就又到了皇宫大门前。洛西舞和家人下车,皇宫大门前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这是洛西舞第二次来到皇宫,三年前的中秋盛宴和今天的元宵宴会出奇地相似。只是很多东西变了而已。 这次的宴会在正阳殿举行,此时的正阳殿一眼望去全是人。在服侍的宫女还有太监;皇亲国戚;朝廷大臣和各地的诸侯……每个人都按照礼部事先安排好的座位入座,不过皇帝还有太后这些重量级人物还没来。大人物总是会姗姗来迟最后压轴出场的。 洛王府的座位与上次的中秋宴会的安排大同小异,都是很靠近正座的前方。洛西舞心里想的是算她的好朋友的六皇子会不会来。 随着时间过去,该来要来的人都来了,门口叫唤的太监本来就是一嗓子的鸭公声,也叫了一个晚上。 从每个朝廷大臣将军王爷,到各地来朝贺的州侯,再到各个后宫的娘娘和皇子公主,等到最终主力军皇帝太后到的时候,那报道声完全走音了,难听得不行。 当然,洛西舞的视线飘啊飘的,自然也看到了身在皇子中间的祁玄浙。从开始的朝拜到酒过三巡,她注意到的是他与旁边的兄弟着实是与众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格格不入。旁边他的哥哥姐姐都在谈笑风生,他呢….. 皇子公主的座位都是安排在一起的,洛西舞认得和喊得上名字称呼的有,太子祁玄熙和新太子妃南宫芜蔓,时不时在咬耳朵低语谈笑,是宴会上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新婚燕尔的夫妇如同神仙眷侣一般,果真是看起来羡煞旁人。经过这么些年,以前的年轻稚嫩的面孔如今已经一个个长成风流的公子佳人。 绿语公主真正发挥了公主的娇惯精神,周遭的人都在顺着她。 双胞胎皇子,祁玄季和祁玄陌两兄弟,一个的脸棱角分明,冷若冰霜,面无表情,让人不敢抬眼直视;一个则是笑面迎人,看起来像能够见风使舵的圆滑之人。 再来就是她的表哥七皇子祁玄苳了,算起来自从她的哥哥洛南旗离家去军营之后,她也是没有在红叶书院再见过祁玄苳了。 之后她才听她母妃说是祁皇生病之前就有意让祁玄苳去历练,所以在太子监国期间太子便代行旨意让祁玄苳一起去军营。 话说宫中的皇子都是倾向于文向发展,对于武力的发展却是比较欠缺的,因而祁皇会看中性格温和听话的祁玄苳,让他去锻炼武力,以便于发展壮大军队力量,也是为大祁江山培植军事人才。 虽然现在擎天大陆各国之间看似和平安定,可是暗地里为了利益,哪个国家也不曾安分守己,甘于现状。不管是暗里的风起云涌还是表面上的平静,都不见得会持续良久。 许久不见,她觉得祁玄苳不仅仅是身体长高变壮了,以前那个秀气俊逸的少年还增添了一股刚毅的正气。也只有他,会和祁玄浙这个不受宠像是透明一样的哥哥说话,就冲这一点,她觉得心里很是“欣慰”。 就要到宴会尾声的时候,祁皇身边的近侍太监突然拿出几道圣旨就让几位皇子听旨,让全场想骚动却是骚动不起来,除了早已经离席的太后还有正座上的皇帝,每个人都要陪着接旨,跪! 洛西舞还真是没有见过几道圣旨一起来的场景,还是给皇子的圣旨,不过那宣旨太监一读圣旨,她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了,不过是想趁着元宵佳节这个良辰吉日封王。在场的皇子公主有封号的如太子,被赐金银珠宝;没有封号的被赐予封号府邸。 皇子们够龄则会封王,不过这扎堆封王的事情还是第一遭看见。皇四子祁玄季,封为季王;皇五子祁玄陌,墨王;皇七子祁玄苳,为苳王。出乎所有人意料,皇六子祁玄浙竟然也在分封之列,是为浙王! 第二天,朝野上下甚至是大街小巷,都是在讨论昨晚元宵宴会上祁皇分封各位皇子为王的圣旨。而大家低语讨论焦点的中心却是数年都不会被人想起的六皇子祁玄浙! 封王不奇怪,扎堆封王也算是一项创举,可是对于一个大家都将要遗忘,皇帝数年不曾抬眼看过和分出一点关心给他的皇子也被分封为王却是一件大事了。更不用说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皇子不能言语。 一个有隐疾的皇子,从小就没了母亲的庇护,缺少父亲的关心照顾,更平平安安在险恶的后宫活下来已是万幸。 有人猜测祁皇是不希望国人议论他厚此薄彼,也有人认为祁皇从来是没有忘记这个曾经盛宠一时的皇子,但是更多的人是觉得六皇子是苦尽甘来,以后的路也是富贵无虞的。 朝野上下,后宫中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六皇子在十几年前已经成为禁忌。甚至是在民间也流传着关于六皇子和其母妃风国公主即前宸妃的秘闻。 十几年前,一夜之间,宸妃的蓝月宫大火滔天而起。宸妃死,皇六子祁玄浙年幼因惊吓过度而生了一场大病。虽然能捡回一条命,可是却得了失语症。 祁皇一怒之下将蓝月宫中的侍卫太监宫女全下令诛杀,封锁有关于蓝月宫的所有消息,也禁令所有人再谈论此事。蓝月宫成为禁忌,六皇子逐渐被祁皇冷落形成透明人。 整个皇宫,只有太后还有淑妃会时不时照看照顾着祁玄浙,其他的后妃甚至皇后都是对他敬而远之。 祁皇圣旨昭告天下,各位新封王爷的府邸门前就陆陆续续多了很多前来祝贺的人还有熙熙攘攘来往的马车。 浙王府。洛西舞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在打量着这个新建的浙王府邸,看起来雅致却是十分奢华。倒是十分符合这位的性格,看来祁皇并不是如明眼上看来那般对于自己的儿子完全不了解,至少从这个新王府就可以看得出来。 浙王府的前来恭贺的客人倒是远远比不上其他新王爷,毕竟祁玄浙不兼任朝廷的任何官职,从不问也没任何资格介入朝廷大事。如此一来,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认识一些朝廷大臣甚至是皇室宗亲贵族。 今天洛西舞来的时候,在门口倒是见到了稀稀落落几辆送礼而来的马车,可是却是一一被人挡了回去,说明浙王府不收礼也不迎客。看到两手空空的洛西舞竟然能进入浙王府大门的时候,大家都煞是惊奇。 其实洛西舞也不是两手空空,她“参观”完这个浙王府邸后便变魔法似的从袖口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盒,献宝似的就双手递给了一直陪同在她身后的祁玄浙,还俯身装模作样地做了个揖道“呐,这是送给浙王“小师傅”您的礼物,恭喜浙王荣登高位,小女子日后还靠你庇护!”说完还抿嘴偷笑。 看着这个俏皮活泼的女子,祁玄浙觉得她像一缕足以照亮了他的黑暗生命的阳光,一道吹散呛人雾霾的清风。 伸手接过那个造型独特的玉盒,打开一看,竟然是一盒子的紫色暖玉棋子,看起来像是那玉石棋子在以肉眼不可见的气息在散发着暖气。伸手一摸,暖人心扉!祁玄浙心中有了思量,抬眼询问。 洛西舞粲然一笑,“这个紫暖玉棋可是我花了好些力气才寻来的,正如你心中所想,这就是来自于东边的蓝田玉,可遇不可求。浙王殿下酷爱棋艺,正好遇上了,缘分一桩。”祁国的“特产”就是玉石,各种各样宝贵罕见的美玉,在世人眼中,就如昙国的昙花那般珍稀甚至更甚。 点点头,也不用说太多的感谢客套话,就是示意自己收下这份贺礼,他们相识几年,这朋友也不是虚的交。 放好盒子,正待他转身要带洛西舞去其他地方的时候,府中的小厮匆匆来报,说太子和季王等王爷已经来到浙王府门口,说是来看看这个皇弟。 祁玄浙与洛西舞对视一眼,来不及多说什么,便马上往门口走去。洛西舞身在王府,真是想躲也不知道往哪里躲,干脆就跟着去了。太子王爷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她可是不怕什么的。 洛西舞远远地就看见那一列排开的王爷和太子站在浙王府那气派的大门下,其中还有她的小表哥在那里肯定是想东张西望却是假正经地待着。 再看看走在前面步履轻快却不捉急的祁玄浙,她不由得感叹这些个男的真的是古代的偶像派王子啊。 洛西舞唏嘘,感叹这良好的基因是不是都跑到皇家去了,就几兄弟都可以自行成立一个美男子协会了。 太子等人看到迈步而来的祁玄浙还有洛西舞,表情各异,淡笑、疑惑或者面无表情或者看不清厌恶喜好!只有她表哥看到她惊喜地微微张口表示惊讶,但是这哥哥们都在,他自然是不敢造次在太子面前放肆的。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四十四章 祁玄浙走到离太子不远的地方便很恭敬地拱手行了个对自己皇兄的标准礼,接着还一个个向那几两个哥哥还有弟弟点头致意。 知道这个弟弟无法开口对话,太子首先开口了“六弟,这还是皇兄们第一次来你这新府邸,兄弟之间也没什么好嫌隙或者冒昧的。那,我们就进去吧。”说着便看到祁玄浙做欢迎的手势把这几个大神迎了进去。 洛西舞悄悄落在身后只想着溜走最好,可是这对于祁玄浙忒不道义了。祁玄苳也故意落下几步,趁人不注意就和洛西舞咬起了耳朵。 “表妹,你哥哥都说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你怎么会在六哥府上?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六哥?我怎么不知道的?” 几串连珠炮砸了下来,洛西舞皱眉想了想,只是丢了一句“说来话长”给他好跟上那几个在参观的王爷们了。留下了更加困惑的人儿,结果是接下来的参观计划,祁玄苳都处于思考的神游状态。 太子一行人傍晚时分才离去,离开的时候洛西舞发现那个季王竟然回眸看了她一眼,那其中的意味让洛西舞这个两世为人的女子竟然还难以参透。她心中思量着这个季王城府极深都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有危险!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看到天色已晚,洛西舞也不好耽搁太久不回去让家人担心,便也向祁玄浙告别回去了。 坐在马车上,洛西舞轻轻掀起车帘,看到那个俊美如谪仙的男子站在那威严厚重的王府大门下看着自己。 天边的落日晚霞的光芒投射在他脸上,朦胧闪耀,让她再次没来由感到这个男子是孤独的。他孑然而立,身后站着留风,马车远去,直到马车拐弯再也望不见那身影。 回到西子苑,小夏芍药她们在忙活着账本的事情,元嬷嬷则是和院里的小丫鬟在小厨房张罗着晚膳。 现在王府的习惯也在慢慢变了,以防碍眼,覃心在洛西舞的建议下就让各院的小厨房充当了大任,以后都不用聚在主屋用膳。她也落得清净,只是时不时才去覃心的院子陪她。 这几年洛西舞很忙,忙她自己的生意。自从来到祁国,她就怀有这个心思了,然后在忙着记草药念药效,学针灸用药的闲暇之余就起了“歪歪”心思赚钱。 她之前很认真地盘算过她自己的“身家”,发现她真的算是个小富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一大堆,更是有几叠没动过的银票。没有人会嫌钱多,而且凡事都有万一,她可是想有自己的小金库的。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虽然在现代跟着哥哥学过一段时间经商知识,可是古代和现代的商业实在是有着天和地般大的区别。 虽然她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可是她没有人脉,也少了可以帮她打理生意的人,想赚银子少了门路自然行不通。 然而有些人偏偏在你需要的时候就自动出现在你眼前。红叶书院的顾院长与她师傅离愈颇有渊源,至于源头在何方她也偷偷打听了。 有一次顾院长的侄子侄女竟然来看离愈还让她撞上认识了。接着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自从知道顾院长姓顾,知道玉石大家顾家,洛西舞也曾经怀疑过顾院长是顾世家的人。通过离愈,也才知道顾院长这个刚正不阿的女人不仅地位学识高,而且出身来历也是不可小觑的。 顾家是祁国第一大的玉石大家,祁国的玉矿就是由顾家的先祖和红叶书院创始人红叶皇后一起发现的。 后来,祁皇建立祁国,顾家就成了玉矿开采人,每年祁国的国库来源有四分之一来源于玉石销售所得银两。 顾家有多富没人知道,国库和玉矿有多富没人知道,大家知道的是祁国有顾家的玉矿保障,就有一个稳定的财政来源。 而顾院长,顾吟心是顾家现任家主的姐姐!她早年师从祁国著名的学者文老,后来下嫁宁侯府的小侯爷。 那一年,十里红妆伴她出嫁,在祁国传为一时佳话。但是,好景不长,宁小侯爷因为多年前皇城突发瘟疫而染病去世。可是等到顾吟心亲自策马前去找寻神秘不知处的药庄中人回来的时候,宁小侯爷却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本来他早就撑不住了,可是为了看到顾吟心的最后一面,就是不愿意闭上眼睛,痛苦地熬着。留着最后一口气的男子,看到那个风尘仆仆的他的夫人踏进他那昏暗的房间的那一刻,受尽病魔折磨的他就再也撑不下去,永远沉睡了过去,眼边留下一行清泪。 那个时候的顾院长就是这样,咫尺距离之远看着自己的丈夫离她而去,她无能为力,无力回天。 不过她接下来的举动是,愣了一会,就赶紧一把抓过跟着自己身边的离愈,推到她相公的床边让他诊治,自己也猛地趴到他身边拉起那个在渐渐消失温度的手在喃喃自语说话。 之后的几个月,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宁老侯爷和夫人更是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人经受不住打击,最后也是缠绵病榻数年,却也最终熬不过那煎熬,齐齐去世。 以前那个热闹的宁侯府一下子就只剩下顾吟心一个人。她曾经想过悬梁自尽,也曾经想过吞金自尽,可是她不敢忘记深爱自己的相公在她外出寻医的时候给自己留了什么:一封休书;还有一封只有几个字的信:吟心,你要好好的。 他,了解她;她,知道他!知道她不会独活;知道他爱自己。她又怎么忍心让他的愿望落空,看到那已经空荡荡的侯府,她恨自己为什么为他的相公生个一儿半女,恨为什么走的人不是她。 虽然宁侯府空了,可是顾家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却是十分心疼的。而且顾家知道宁小侯爷有留给顾吟心休书,便有意让她回家,在民风开放的祁国,再嫁不难,有强大财力支撑嫁妆的顾吟心虽然是再嫁更是不难。 可是顾吟心知道家人有此意,却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顾府,留给家人的话是:休书从来就不存在,我不承认也没有人会承认。我顾吟心,生是宁家的人,死是宁家的鬼,我不会再嫁,我守着他,这辈子就已经够了。 听到这席话的顾老家主虽然心疼女儿年纪轻轻就守寡,却是对于她的执拗没有办法,只能随她愿。知道她想完成亡父心愿,也在背后悄悄帮忙。 因为生前的宁小侯爷是祁国有名的才子,也曾经在红叶书院供职。顾吟心为了纪念他,也为了继续他的夙愿,竟然敢于打破红叶书院的先例。以巾帼不让须眉的心,顾院长也开始在顾家的帮助下进入了红叶书院。 从一个夫子身边的随从,再到一个小管事……就这样一步步地,在每天辛苦的忙活中,还抽出时间来学习各个分书院的教授内容。 终于,皱纹渐渐爬上那秀气的脸的顾吟心在祁皇还有书院众人的支持下当上了红叶书院建院以来的第一个女院长。 洛西舞没想到这个平时整天板着脸、谁都懒得扫一眼多看一秒的顾院长竟然对于爱情还有自己的婚姻还有丈夫这般的忠贞不渝。这般坚强的人才是能当她敬佩的对象的人。 顾吟心的哥哥,就是顾家的现任家主顾中满,虽然在渐渐退隐。不过顾家的退隐只会是在朝堂上,顾家的玉石生意还有其他的商业生意遍布擎天大陆,财富富可敌国。 离愈认识顾吟心是因为那场不可说的离别,但是因为年龄相仿,他们之间最后却是成了莫逆之交,虽然离愈在年龄上有作弊的嫌疑。 因为和顾吟心的关系,离愈和顾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洛西舞进入菡萏院学医的那一年正好就认识了来看望离愈的顾家少家主顾砚还有顾家小姐顾颜。 他们认识的方式很奇怪,也很有趣。 顾砚和妹妹顾颜其实是红叶书院的常客,可是他们成为常客的方式是来探望顾院长,他们的姑母,而不是像一般官宦世家子女那般在红叶书院就读。 曾经洛西舞也问过为什么他们两兄妹可以那么潇洒天天晃来晃去的也不用来书院上堂。顾砚的回应是抿嘴,神秘莫测,笑。 而顾颜的答案是“姑母可凶了,我们两兄妹可是她眼中比猴子还猴子的两个小年轻。曾经试过来红叶书院跟着夫子好好体验一下这祁国贵族学校的,可怎奈姑母那双眼睛还有她手下的人老是盯着我们。老不自在了,我和哥哥这般算是”放荡不羁“的性子哪里是这小围墙能挡得住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洛西舞也是真真实实明白这两兄妹多爱随心所欲的,这几年她算是亲身体验了一番。 相识情景如下:洛西舞在药房背医书被那些药味浓郁的草药熏得整个人有点头晕晕不知道方向,想着整个菡萏院的师兄们都跟着师傅出去采集新的草药了。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四十五章 她乐得自在,于是就撇下医书出去偷懒透气了,当然,牵着她的小宠物:阿呆。 阿呆,性别不明,来源地为大海,年龄不详,颜色青褐,性情温和过度,食量较大,缺点为呆头呆脑。物种为:乌龟的龟。 阿呆是洛蒙飞带给她的,那段时间刚好他出使海城,在渔场看到这呆萌可爱的小龟就想着带回来给女儿养了。洛西舞觉得在古代有个宠物来逗乐绝对是一件消遣时间的事情。 阿呆很小,小的程度可能只占了手掌心的一小半吧,她估计阿呆出生时间不会很长。可是它真的太呆了,而且整天缩头缩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怕自己。那天它带着阿呆在菡萏院的后花园凉亭“玩”的时候,碰上了顾家两兄妹。 起因是她的阿呆,小龟在祁国是很少见的,就算是皇宫中人也一般不会知道这只是什么东西。毕竟祁国皇城离海远,海业也不兴旺,认识乌龟的人也就奇怪了。 顾颜是个比她大上两三岁的小姑凉,性情好,好过了头那种。其实可以用疯疯癫癫来形容。 洛西舞觉得顾颜不出生在现代真是浪费这个不羁的性情了。或者她是属于古代的江湖吧,还可以当快意恩仇的女剑客,多潇洒。不过她现在过得也潇洒。 那天相识是:顾颜和顾砚来看离愈,恰好碰到菡萏院空无一人,也想到是采药去了,便准备往回走。谁知道却看到有个姑娘往后花园那边去,顾颜是个好奇心害死猫也不在乎的人,便拖着哥哥去查看,就查看到了那只她从来没见过的乌龟还有乌龟主人洛西舞。 不知道是缘分这种东西在作祟亦或是“臭味相投”“志同道合”因子在推波助澜,顾颜之后隔三差五地竟然变着借口说来看离愈看姑母,就跑来和洛西舞联络感情了。 之后,她们两个人就因为性格等等方面成了闺蜜级的朋友。洛西舞倒是觉得这个顾家大小姐和之前的那个野蛮闻名的郡主应该会更合得来,不过她真心觉得这个小姑娘给自己带来的欢乐真不是一般的多。 顾颜缠人的本事是一流的,对事情的反应程度是一惊十诈,对朋友是甚于两肋插刀的程度。洛西舞现在在皇城开了两年多的店铺就是这个热心的小菇凉一手促成的。 洛西舞那段时间烦着对医术这些东西上手,也烦着要不要赚钱。她也知道什么是一心二用不得好死,可是她真心闲不住,雷厉风行的人实在是拖延不得,憋不住要去完成自己心里想的,向往的事情。 这事在和顾颜唠叨着就被这个有心的小菇凉记住了,第二天就把她那经商奇才的哥哥拖到了她面前,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要怎样开店铺,找谁来帮忙等等一系列的事情。让洛西舞良久不能回过神来,她怀疑顾颜才是那个要开店铺的人,而她,充其量算个谋士! 顾颜的哥哥顾砚是祁国有名的“才子”,很有生意头脑的才子一枚。有那么热心的妹妹,哥哥自然不会是个闷瓶子。在顾砚的对于祁国商业的分析下,还有权衡了她自身的限制条件下,她决定开一间很奇异的店铺。 奇异点在于,她想卖吃的,也想卖穿的用的还有其他一些小玩意。当时顾颜还有顾砚看她的眼神很怪异,就像看到那时候的不知名生物阿呆一般。 不过洛西舞老不乐意被这种眼神看了,最后一锤定音,铺子定名为——百意斋,寓意很简单,就是很多玩意的铺子呗。虽然听起来有点像顾颜家卖玉石的那些店铺。 洛西舞把她的大部分“身家”拿了出来托付给顾砚,让他帮忙选铺子还有物色几个能干的伙计。至于铺子的掌柜人选嘛,她早就想好了——云雾深处蕙质兰心的,龙琉扇。 她亲自跑了几次的云雾村,像三顾茅庐那般想尽办法就把龙琉扇撬了过来,她那一手绣艺为百意斋增了不少色。 经过几个月的操劳奔跑布置,百意斋终于顺利开张了。铺子坐落在她家门前的那条皇城最繁华的百花街上,人来人往的人气旺盛得很,不过买铺子的钱当然是多得让洛西舞肉疼。 她开铺子这件事情完全是悄悄来的,除了顾砚,顾颜还有龙琉扇以及她小夏她们几个,谁也没说。只是后来洛南旗看她“形迹可疑”,在高压政策下她只好乖乖招供了,然后关于百意斋主人的是谁的真相又多了几个真相了的人。 说起商业,古代的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在祁国的地位不见得是很高,况且她还是堂堂王府的郡主,被人知道她经营起生意来了那还得了。 祁国每个阶层的人都是各司其职,泾渭分明,不会你这个当官的还来搅和一下我做商业的,就算会有,也要暗地里偷偷来。 而且,她总归不能让疼爱她的父王母妃丢脸,被人说堂堂的大家闺秀,地位那么高的郡主还想着自己出去赚钱,难道偌大的王府还养不起一个还没出阁的女不成? 祁国就算民风再开放,也不会对于女儿家抛头露面经营生意不说点闲话的。洛西舞倒是觉得闲话这种东西随便听听或者干脆当耳边风吹过就算了,嘴长在别人身上你也拦不住人家开口。 不过,这不是21世纪,一些闲话传着传着铁定会对一些东西造成伤害。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父王母妃,她要为洛王府留面子,所以一切真的得藏着捏着了,她父王在某些事情上所持的态度,绝对不开明。 不过,她的百意斋平时除了龙琉扇管理一切杂物,顾颜这个热心菇凉也是天天闲不住去帮忙捣弄的。 虽然官宦人家的子女参与到商业中会被取笑被说闲话,但是专门的商业人家的子女经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例如顾颜。 她整天跟着她父亲兄长到处跑,她虽然比她大上那么几岁,可是祁国很多的州邑她去过的也真不少。 顾家的商业遍布全国,与其他各国之间也是往来频繁。没人会说什么,也见怪不怪了,在商言商的顾家对于子女的要求和标准让洛西舞觉得很羡慕嫉妒恨。 这两年多,洛西舞去百意斋的时间不多,一切都是顾颜还有芍药她们帮助龙琉扇在打理着这个已经在繁华的百花街上名声渐渐大起的百意斋。 看到在捣弄着厚厚账本的小夏和芍药,洛西舞倒是觉得颇有成就感。 她这两个丫鬟倒是属于孺子可教也的小菇凉,她们本来看着那些数字就晕的,小夏连字认得也不多,还不是让她逼着去学看账本学出来了。 现在看着不知道多像女账房先生,虽然她们真的是她的专属账房,她都很久没心思管这些账本的事情了,反正不管她看不看,银子就在哪里,一直在增啊增的。 虽然她们两个现在低头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完全“目中无她”,知道有人走进来也不扫一眼,洛西舞半点也不在乎。她径自走到一个小瓷盆旁边,用个小捞网把在浅水中的阿呆捞出来,拿起它的手绢帮它擦干净身子便一直在逗它玩。 不多时,元嬷嬷进来看到洛西舞便张罗着让小丫鬟把饭菜端上来,还把那两个算账的赶到中室去了,洛西舞偷乐进行中。小夏气鼓鼓中,芍药面无表情中,元嬷嬷笑眯眯中。 等到月亮已经爬上树梢了,阳春三月的夜晚还是有点属于冷天的。洛西舞沐浴完就坐在案桌旁拿着医书在看,芍药拿着今天的账本走进来向她报账。 “郡主,前几天新进的那几十罐蜂蜜已经全部卖完了,很多大臣的夫人们都在柜上预订了,但是根据你订的百意斋规章,不超过15罐。还有,从顾小姐家进的那一批新的白玉手镯今天也卖得很好。此外,琉扇新绣的双面花卉刺绣也卖得很好,听说今天的百意斋的门槛都快被那些官家小姐们给踏破了…….” 听完这些,洛西舞满意地点头微笑,便打发她出去了,其实快乐也不是那么困难的。她的百意斋现在可是不得了了,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就能在百华街打出名堂来,受到老百姓尤其是那些官宦家夫人小姐的“青睐”。 不说市井间对于百意斋的传言,单单是祁国的贵族阶层也是对百意斋评价颇高。根据顾颜大侦探“探”回来的话,民间有人这样说百意斋:绫罗绸缎,赶不上百意龙掌柜的那一丝刺绣方帕;百意的蜂蜜一罐难求;百意的首饰金玉更是显得与众不同….. 她当时一听就乐了,真是想不到这些个古代人还真是会编会说,把百意斋说得这么神乎其神的让她都快要不好意思了。不过她觉得自己真的好意思担得起这么个名号。 龙琉扇的刺绣真的是精致雅致到了极点,有时候洛西舞都想研究一下她那手是怎么长的,怎么会那么巧呢,东穿西刺的就绣出了让人震惊的珍品衣裳来了。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四十六章 心灵手巧说的就是如她这般的女子吧,再看洛西舞她自己。她会弹琴会下棋也会舞刀弄剑,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一拿起绣花针就不行了。 覃心当初让她学女红,她绣出的那些四不像真是看不下去了,她也是看得清自己没什么刺绣的天赋,手笨的人更是没耐心做这些细活。 还有她百意斋的蜂蜜,全擎天大陆,只此一家,还没分店,能不受欢迎么!怎么说蜂蜜也是又好吃又难得又有益处的膳食。 还有她的百意首饰,那是几个月前她才想起的点子。之前她都是从顾颜家的玉器店那里入那些已经雕琢好的玉石首饰等等,可是这样进来的玉石首饰却是在百意斋一直黯淡无光的卖品。 就这样小买小卖的从百意斋卖出去的玉石首饰真的太少了,直到几个月前她在店里听到两个官家模样的小姐在抱怨才戴没多久的金银首饰就开始失去光泽了,而且是容易褪色的。 洛西舞伸长的耳朵一听,茅塞顿开了。其实她一直想着要创新一点东西来让她的百意斋大放光彩,虽然有龙琉扇的刺绣,有她的蜂蜜还有顾颜家的玉石的帮助,可是她总觉得不够。 首饰光泽这么一说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她以前的舞蹈老师虽然是西方芭蕾舞的钟爱者,可是对于古代的那些传统文化却是有着非一般的热爱。 例如对于国画丹青的鉴赏,茶经的研究还有玉器陶器等器物的关注也是让她能够耳濡目染学了不少,对于中国的传统工艺更是热爱。 其实她有时候不了解一个人怎么可以分出那么多那么泛的精力投入到自己钟爱的东西上面呢,也许是心的向往,更或许是执着。 洛西舞的舞蹈老师是一个保养得很好的芭蕾舞兼水袖舞的舞蹈教师,在舞蹈圈子里可是赫赫有名的,要不然她义父也不会请她。 洛西舞的舞蹈老师对于中国传统工艺中首饰的点翠工艺尤为精通。虽然是跳着现代的西方芭蕾,她那头上平时戴着的可是那些点翠的小发饰还有耳坠等等都是点翠的首饰。 洛西舞有一次在休息的时候就随口问了一下这些首饰,谁知道她那平时不吭不响埋首专注自己的事情的老师竟然拉着她说了好一通的话,而且全是给她普及点翠首饰的知识。 原来她的耳坠还有发饰虽然属于点翠首饰,但是那点翠的翠不是翠鸟的羽毛,而是一些蓝缎丝带或者是仿造的孔雀羽。还有一些是烧蓝工艺的功劳。有一次她要亲自跟着那些点翠师傅去学习,还把洛西舞拉上了。 洛西舞那时候可不闲,又是功课又是课外课程,还有跟着义父帮忙应酬。可是看着那一脸热情的人,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陪她去,就算仅仅是作陪而已。 也亏得这次的陪同,让洛西舞学到了点翠工艺的皮毛。在想到了点翠首饰的点子后,她就和龙琉扇开始商量了。她想到烧蓝工艺,就找到顾砚让他介绍一些很会烧瓷的师傅帮忙进行烧蓝。 她曾经见过祁国的官窑那里烧出来的瓷器,很是精美,而且也有彩釉的装饰,所以她估计烧蓝工艺在祁国也是存在的。 顾砚的门路很广,很快就在临都帮她找到了一个具有很高的烧瓷技术的老师傅,官窑的人铁定不好动,而民窑的烧瓷师傅也难找,更何况要找信得过的有责任心的高技术师傅。 也算洛西舞幸运,就赚了这个便宜。不过她的点翠首饰的研究还处于开始阶段,而且烧蓝工艺放在首饰上,老师傅对这个也不太在行,所以才开始研究的点翠首饰也还没开始掀起风浪。不过洛西舞很有自信,以后成熟了点翠工艺一定会在祁国大放异彩。 放下书,伸伸懒腰便往她亲爱的床边走去,睡! 翌日一大早,洛西舞去紫昙苑陪她的母妃还有小树叶用完早膳后就借口去找顾颜溜出来了百意斋。最近的她得空得很,虽然她的算是毕业药考不远了。 可是因为两个月前,离愈离开了祁国赶赴药庄去参加药疑会,路程遥远,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她暂且安心先偷懒着吧。 此时,百意斋,内院。 百意斋的前堂是个很宽敞,看起来很是古色古香的铺子,之前是个玉器铺。顾砚帮她物色铺子的时候正好碰上这间铺子的老板要转手,她就顺手捡了个大便宜。 这间店铺带有内院,可以做生意也可以住人。所以这“掌柜”的就当然是居住在这里啦,百花街虽然早晚都很繁华热闹,这百意斋的内院却是安安静静的。 三岁多的小宝宝,之前的吃货小家伙,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变样了,他那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优雅的一举一动让大家咋舌不已。 此时他正坐在一张矮桌子旁边的小凳子上乖乖地拿着毛笔坐得端正得不能再多一分地在写字。而,洛西舞和顾颜两个没事干闲得慌的人则在一边不停地叽叽喳喳说着话,逗他夸他拿好吃的诱惑他。 可,结果是得到这样一番足以让她们风中凌乱的话:两位美人姑姑,阿娘让我务必要在午膳之前把这些纸给写完了。所以,小信步真的不可以再听你们说废话了,还有这些糕点太难吃了。颜姑姑,昨天苳哥哥还来找你,说你弄坏了他的心爱之物,今天一定找你算账呢;舞姑姑,阿娘前几天让你新设计的发簪你完成任务了的话就去和阿娘说吧。就这样,你们可以走了。 今天,风不大,洛西舞觉得无风她也可以凌乱了。洛西舞嫌弃地看了一眼前一秒还觉得可口务必的糕点,后一秒就把它扔回小碟子里了,没趣地离开这个没意思的地方去找她的龙掌柜了。 今天,风不大,可是顾颜觉得她火大。看到走了的洛西舞的背影,又看看还一本正经坐着的小正太,很不爽地叉着腰。 她踱来踱去地指着他,恨铁不成钢的心情,语气颇有点恶狠狠地说道:龙信步,你个小坏蛋!你为什么老是帮着祁玄苳那个混蛋,他是王爷了不起啊,小气鬼一个,你还苳哥哥。他明明就比我老,凭什么你叫他哥,却叫我姑姑,现在我很老吗?哈? 可是龙信步还是很端正坐着,认真中,没有搭理她!顾颜更不高兴了,跑上前使劲捏他的脸,小宝宝你快点说说我不老啊,以后记得叫祁玄苳那个小气吧啦的家伙为叔叔,或者伯伯也可以,那才符合年龄他那个小气鬼老腊肉的称呼啊,是吧? 可是吧字的音还没落,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吼:顾颜! 顾颜整个人有点僵,她吧,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在背后说人的不好的话被听见了总归不好意思,况且她昨天还把他的那个剑上不知道谁送的剑穗一下子就扯坏了….一加一坏事,后果很严重啊。 顾颜放下捏着小家伙的脸,不好意思地转身低头诺诺说了句:苳王爷有礼了。背后的龙信步坐姿不变,只是声音响亮叫了声“苳哥哥你来了”。 顾颜完全可以听得出他语气中的那个热情啊,心下更是不乐意了,都不知道她是哪里比不上这个脾气奇差的小气鬼了,龙信步也是个没眼光的家伙。 祁玄苳身穿一袭紫色的锦袍,看了看挡住前面这个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的骄横的女人,冷哼一声“顾大小姐这声称呼本王可不敢当,本王又老又小气,哪里当得起顾大小姐的有礼。”说完扫她一眼便直接绕过她走到龙信步面前,蹲下,指导他写字。 看着这两个完全当她不存在的小男人和老男人,顾颜觉得她要气死憋屈死了,大大哼了一声就往前院快步走去。 今天是赶集日,百花街上热闹非凡,此时的百意斋更是聚集了一大批小姐夫人。龙琉扇在玉器首饰的柜台前,指着躺在锦盒里的玉石像那些夫人介绍它的来历还有材质价钱等等。 围着紫色面纱的洛西舞站在记账台前猛地在收着银子银票;芍药则是在忙着打包那些饰品之类的,其他的伙计也在忙出忙进地忙活着。 顾颜看到这么一番场景,也立刻加入了“商业买卖战斗”!洛西舞看到站在自己身边帮忙介绍商品的顾颜,颇为诧异瞄了她一眼,她可没忘记她的苳树表哥刚刚是要进去内院找此人算账的。 顾颜刚好接过客人递过来的银两就要递给洛西舞,谁知道对上她那颇有意味的眼神。 她要是不知道洛西舞想的什么那她这些年也真是白活了,“洛西舞,你是不是想着我被你那个小气鬼表哥欺负就好啊,没良心的家伙啊。”说着还作势要打她。 洛西舞急忙否认,心里却想着肯定是因为小信步在,她表哥才不和这个小妮子计较。 前几天这个小妮子可是把她表哥在边疆时候的救命恩人给他织的的剑穗,一下子给扯坏了,而据她老哥说那个剑穗有一段小故事的,怪不得她那温润如玉的表哥那么生气了。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四十七章 临近晌午时分,铺子里人也少了许多。洛西舞揉揉写了一个早上的毛笔字的手,转过身就看到了在拉扯着手上的首饰,心不在焉的顾颜。 洛西舞把手上的毛笔账本递给在旁边案桌那里打着算盘的账房先生,接着走过去扯过她手中的快要被她扯坏的首饰。 “顾大小姐,这个鎏金镶玉簪,三十两,被你骚扰破坏程度为百分之三十,记你账上。”顾颜被这一扯也扯回了神,听到这话有点炸毛“什么啊,我就看了一下,哪里坏了,怎么你也那么小气了。况且我又不戴这些花花俏俏的首饰的,不要啊,不许记账,记了我也不认。” 洛西舞笑着把首饰放了回去,想着捉弄一下这个容易炸毛的菇凉,“好了,逗你呢,不过”她说着,就从旁边的锦盒中取出一个很是雅致的红玉簪,递到她手上。 “呐,这个适合你,红色,热情如火,多适合我们风风火火的大小姐。你戴上了被我表哥看到,他一定会说好看的”。 顾颜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红色的簪子,谁知道洛西舞加了一大串关于祁玄苳的话,她的脸一下子憋得有点红,好像又有点黑脸。 最后顾颜那水灵灵的脸,沉了下来,恼羞成怒瞪着洛西舞,“洛西舞,会不会能不能好好说话,好端端提那棵又老又硬脾气还臭的苳树做什么。哼,你就是个没良心的,本姑娘生气了,不待你这了。还有这个簪子,算是赔礼。”说完都没等洛西舞回应就跑了。 洛西舞看到那风风火火的背影,凝眉,无奈地摇摇头,低头继续写账本。 她的手酸啊,不过有银子进账,酸几下她也是乐意的。 洛西舞正要继续忙活的时候,龙琉扇掀起内院的帘子,走了进来,拿过洛西舞手中的笔放在笔托上“我的郡主,该用午膳啦。你好不容易得空出来逛逛,就少操心吧,来,去吃饭吧,你的表哥王爷还在那呢。” 洛西舞笑嘻嘻地跟着龙琉扇走进内院,接着摘下面纱这个碍手碍脚的东西,可是她在店里帮忙肯定要抛头露脸的,被人看见了肯定会有闲话,于是,面纱起作用了。 龙琉扇走到还在很认真听着祁玄苳的话在练扎马步的小信步身旁,蹲下“好了,快去歇歇就用午膳吧,等会换件衣服后记得向王爷叔叔道谢,知道了吗?” 小信步听话地哦了一声,就站直了身子,龙琉扇拿起手帕给他擦汗,接着娘俩就往屋子里走去。 洛西舞看到那和谐的一大一小的身影,便转身走向坐在石桌旁边的祁玄苳,在他对面的石桌上坐下,直接拿起已经泡好的茶一饮而尽,再拿起茶壶又倒茶。 看着这个喝茶比喝水还快的表妹,祁玄苳有点无语得皱眉了。 看到弯起眉毛的祁玄苳,洛西舞继续倒茶,“苳王殿下,您这是什么表情,小女子没做错什么吧。我可没份参与弄坏你的剑穗啊剑穗…..” 祁玄苳听到这般幸灾乐祸加调侃的话,真心不想搭理她,这么几个月他早就摸透了她的性格。 没听到想得到的回应,洛西舞失望,也没搭理他就走过去摆好的饭桌旁直接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开始吃饭。 跟着母亲回去换了套衣服的龙信步走了出来,就看到这个姑姑那极其不文雅的吃相,于是他的小毛毛虫眉毛轻轻皱起了一下下。 便径直走到那个刚刚比它矮了一个头的饭桌旁,直接拿起一个乘好饭的碗用极其不会使用筷子的动作夹菜, 全程没看洛西舞一眼,就拿过去给还在喝着茶的祁玄苳了以此道谢了。龙琉扇满意地点点头,洛西舞很不满意地翻了个白眼暗恨这个小马屁精。 塞着饭的她有点不爽,她明明很受她家小树叶的喜爱的,怎么到了这个小屁孩这里就完全变了样了! 还有,小信步喜欢她哥哥也是喜欢得紧,整天缠着这两个人教他这个那个的,她也会的好吗,又不见来求她。 她突然觉得小信步是个小坏蛋,没有她,他哪里会认识哥哥和表哥。而且她可不觉得也不会承认祁玄苳比她好到哪里去,不管是哪个方面,鼻子里哼了一声,继续吃饭。无视一切不重要因素。 第二天,把昨天的不愉快早就丢到了天边去的顾颜又蹦蹦跳跳跑来洛王府找洛西舞来了。洛西舞觉得顾颜这个乐天派,无忧无虑的有时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她还是她希望她一直开心。 两个人坐在马车上,顾颜叽叽喳喳说着话,洛西舞拿着小零食在一边听着一边吃着,时不时嗯的回应一声。自从认识了顾颜,她就像或者是更甚于一个播放新闻的大喇叭,把全祁国大大小小的杂事都是了解得一清二楚的。 洛西舞一边听一边不禁感叹顾家这个商业世家的情报网的神通广大,因为一切有关于祁国或者与顾家的生意有一丝联系的事情都能很快查到。 今天她们要去的地方是云雾村,看看她们放置在那里的蜂箱。洛西舞不禁感叹赚银子真心不容易,想当初她弄那个蜂箱的时候被蜜蜂蜇了几次,手还肿了很久。 云雾山有很多的悬崖峭壁,也有很多的奇花异草,于是洛西舞在开百意斋的时候就把蜂蜜这个项目也纳入了日程。 她在现代的时候听说过很多人会把蜂箱安装在峭壁上,这样打出来的蜂蜜更是绝佳,于是在劝到了龙琉扇来百意斋帮她忙之后,在她的建议下就找到了云雾村的一些猎人帮忙打孔安装蜂箱,平时也帮忙照看一下。 不过古代的人对于这个一个小动物小昆虫却会送给人刺骨之痛还是忌讳万分的,洛西舞只在云雾村找到了一个自告奋勇帮她打理蜂箱的猎人,那是一个很耿直的中年男子,看着老实也很勤快。 平时看看蜂箱还有打蜂蜜割蜂蜡都是他根据洛西舞的叮嘱进行的,不过养蜂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猎人大哥总归对养蜂还是不太在行的,所以她隔段时间就会抽时间来这边看看。 找不到那些不怕蜜蜂的人,所以她得隔一段时间就来云雾村。她这几年在云雾山和皇城之间往返次数也不少了,小夏来过一次,自从那一次洛西舞发誓再也不要带她了,太吵了! 这几年,洛西舞对于这些小山壁的行走得心应手,记得刚开始的时候小夏跟着来,看到她爬那么高,还哭的稀里哗啦的。 可是她真心觉得云雾山的所谓的悬崖峭壁太小儿科的,真的和那些小山坡相差不多,危险度不高,不然她也不敢冒险啦。 洛南旗也陪她来过一次,他离家几年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有那么多的鬼点子,当哥哥的只能是支持她帮忙瞒着父王母妃了。 马车来到云雾村,洛西舞去魏家找到猎人魏中,他带上纱衣和面纱罩帽子和割刀就走在洛西舞和顾颜前面,带着她们往蜂箱所在地走去。 蜂箱虽然放在很陡峭的的小山峰的凹凸处,但是选址的时候却是充分考虑到了山上野兽是否可以触及,以及人来查看时候是否方便,蜂箱放置处是否通风等几个因素。所以几十个蜂箱分别坐落在云雾山各个山谷之间。 洛西舞以前的身子是弱,可是经过几年的调养以及锻炼,还有强身健体的武功的作用,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她也没觉得有多累。 反观顾颜,虽然跑南走北的次数不少,可是这爬山活却是第一次尝试,都把她累死了。 可是有外人在面前,她还真是不好意思喊,毕竟自己就提了个最轻的罐子,人家猎人大哥背着提着拿着一大堆工具还健步如飞的,她都不好意思开口了,也就撑着下来了。 过了晌午后,太阳逐渐往西边走了,大家走走停停地也差不多把蜂箱都看了个遍,每个人手上都提着新打出来的蜂蜡蜂蜜。看着这丰硕的成果,大家就准备下山去了。 顾颜这一天下来看着猎人魏大哥学了不少东西,现在还在一个劲地一边走路一边兴致勃勃地询问他关于这云雾山的传说啊还有山上的一些有趣的东西,倒是没了之前那无精打采的样子了。 洛西舞紧跟在两人身后,一边走一边看着这山壁间的景色。云雾山虽然看着不高,可是林深雾重,云雾山的名字就由此而来,没有这熟门熟路的当地人带路,她这个路痴级的人物肯定要迷路的。 不过她注意到这云雾山的药材倒是不少,今天是没有时间没有力气再去捣弄这些草药的了。洛西舞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带着离愈过来一起采药,毕竟以澳山那里都快要被他们师徒踏遍了。 这样想着,她一边走一边还在留意着周围的草木,像是在留意草丛中有没有金子发光那般。深山中,鸟不时地鸣叫几声,倒是显出了几分阴森森的感觉。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四十八章 行走中的三人没有看到在他们的不远处半山悬崖上,有人正在看着他们。 那半山的一个山洞中,“那为何人,怎会在这深山中出没?”一个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响起。 站在声音出处的人的身后一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往不远处再次看了一眼,便抱着剑稍弯腰恭敬地回道“回主子,之前曾经看过那猎户在山上捣弄着几个箱子,属下查过,那是一些野蜂。而跟着他的那两个人,却是女子。一个是顾家的大小姐顾颜;另外一个,您见过,洛王府的郡主,洛西舞。” 问话的男子弯起嘴唇,口里不断咀嚼着“洛西舞”三个字,最后再次往已经远去的三个人的身影再次一瞥,便转身隐进了黑暗中。 “记住,我不希望有任何的蛛丝马迹留下让人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属下明白”…… 今天洛西舞她们出来的时候特地换了男装,这爬山涉水的穿着裙装很累赘,于是这娇滴滴的姑娘便成了别人眼中的白净书生。 行走着的洛西舞老觉得有人在盯着他们,老不自在了,可是她回头一看,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她摇摇头,便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不过,也许是潜伏的老虎也说不定啊,这深山老林的。 这样想着她开始有点毛骨悚然了,于是加快脚步紧跟着顾颜他们。 带着几罐子的蜂蜜放在马车上,洛西舞和顾颜向猎户告别后就回去了。 日子就如此这般平平淡淡地过去。 洛西舞再次充当了幸运儿,龙琉扇帮忙着物色首饰钗子的工艺师傅,恰好碰到以前在皇宫供职的一个首饰制造坊的掌司。只因为手下人在呈现金钗的时候犯错,自己被牵连因而被驱逐出宫。 有了好手艺的首饰制作师傅和烧蓝工艺师傅对烧蓝工艺的运作的熟悉,洛西舞的点翠首饰的制作也正式提上了日程。 冬末春初临近年关的时候,百意斋推出了第一批惹人眼球的点翠首饰。之前的点翠首饰实质上只是在上面沾了几片孔雀羽而已看起来还是属于很粗糙的工艺。 不过贵在新鲜啊,那些官宦贵族家的夫人小姐们谁不是图个出彩,找一些很与众不同的首饰把自己装饰得明艳照人的。周遭的珠宝首饰铺子也偷师偷到了这般的做法,然后一股羽毛首饰风很快就淡了下去。 而这批点翠首饰的推出合时又合宜,临近年关,每家每户都会置办年货更新首饰盒绫罗绸缎。这批点翠首饰在百意斋一推出来就被抢售一空,虽然价格昂贵,可是这么稀罕独一无二的东西可是千金买不到啊。 百意斋的生意越发兴旺了,那个首饰掌司还有烧蓝工艺的老师傅看到从自己手里出的东西那么受欢迎,累得来却也是高兴得合不拢嘴,每天都很勤奋地投入到制作中去。 而洛西舞只得绞尽脑汁想首饰图案了,幸好还有个心灵手巧的龙琉扇指导着帮衬着,不然她都要烦死了。 这次的点翠首饰在皇城官宦贵族夫人小姐间掀起了一股浪潮,甚至于宫里的娘娘们也收到风声,看到了点翠首饰的实物。古代的女人最得空就是打扮了,除了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不就是首饰在起作用么。 洛西舞临近年关自然不能老往百意斋那边跑了,一来她怎么也算是大姑娘了整天往外面跑,覃心不黑脸,洛蒙飞知道了也不会乐意的。 她父王喜欢的听话的女儿,虽然“她”以前野蛮得不成样子,不过她都十几岁快是及笙的人了,再那么野,估计洛蒙飞不会再给好果子她吃了。 哪里像她的妹妹小树叶,最近竟然天天跑来西子苑要和她玩,可是她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眼神她真是一刻都受不了了。 她前段时间和洛西舞要出门去百意斋的时候,小树叶不知道怎么的就蹦着跳着跑着粘着要跟她哥哥姐姐出去玩,也不管入冬天气寒冷,就拉着人不放了。 无奈之下,覃心就只好把她包成小粽子后就丢给他们兄妹俩带去耍了。估计覃心以为她又是去顾家客串去了。 就是在那次去百意斋,小树叶那个小家伙竟然发现那里有个比她大但是又比哥哥小的小男孩,她那时候看到龙信步的时候就开始纠结了,不知道要怎么称呼这个比哥哥小的人。 可是人家小信步只对洛南旗一个人感冒,洛南旗一来就代表他可以跟着大哥哥学习武功来保护他的阿娘了。他哪里会留意一个那么小的小萝卜头,虽然这个萝卜头是抱在洛南旗手上的。 小树叶在洛王府可是全王府的小宝贝,虽然她听话,可是全府的人都顺着她宠着她。她虽然小,可是也是可以感觉得到这个不知道要怎么称呼的比她大的“人”好像没看到她一样,一来就看着她的哥哥。小树叶不高兴了,她猛地抱紧抱着她的哥哥的胳膊,坚决不让别人把哥哥抢走。 可是洛西舞才没注意这些,她一个转手,就把这个穿得结实无比的小粽子放下了地让她站着,还拉着她走到龙信步面前,给他们两个屁大的小朋友做起了他人介绍的把戏“小树叶,这是信步哥哥,一会你们可以一起玩哦”“小信步,这是姑姑的妹妹,也是你南旗哥哥的妹妹哦,她叫小树叶” 洛西舞对于龙信步叫她为姑姑叫洛南旗为哥哥的称呼真的是懒得再去纠正了,纠了也没用,第二天他又“原形毕露”地姑姑哥哥地乱叫了。 况且根据辈分,小树叶还要被人称呼为姑姑,她纠结了,辈分这种东西太让人混乱了。大家就凑合着听听说说吧。 龙信步是个有礼貌的孩纸,就响亮地呼了一声“树叶妹妹你好”;小树叶小得来也不笨,总是觉得这个称呼不对劲,不过小树叶也是个好孩子,就软糯糯也加了一声哥哥。 洛南旗在百意斋待了一会就出去找他的那些朋友去了,洛西舞一来百意斋肯定得去“视察“一下运作情况,小树叶一直呆呆看着龙信步,小信步今天没学到“武功”看起来有点焉焉的。 龙琉扇看到在大眼瞪小眼的两个小孩子,又看看人逐渐多起来的百意斋,果然让丫鬟把这个“碍眼”小家伙扔到内院让丫鬟照看去了。 两个小家伙待的是龙信步的小房间,龙信步回到房间就让小树叶坐在凳子上不许动,然后纠结着纠结着就转身把他的那些“珍藏品”玩意拿出来给这个小妹妹玩。 这些小玩意可是他从小就爱不释手玩到大的,他阿娘心灵手巧,在他的眼里就是万能的阿娘。她会给他做小木马,还有木制作的小鸟啊,用彩泥做的小人偶,还有那些可以搭起来堆成房子的小木块…… 他之前在云雾村有和那里的哥哥姐姐一起待过,不过他可以感觉到他们不喜欢自己,有一次他还偷偷听到他们说他是有娘没爹的孩子。他潜意识觉得他们是在说他坏话,从此他真的就再也不愿意再和云雾村的孩子玩了。 之后阿娘带着他来到西舞姑姑的百意斋,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和这些小玩意玩,既然今天南旗哥哥的妹妹来了,他应该要像阿娘教他的那般,把这些好玩的借给她玩。毕竟西舞姑姑和南旗哥哥他们对他和阿娘真的很好。 龙信步把那小木箱里的玩意给了小树叶玩,他自己就又开始练起毛笔字来。小树叶被这些很是新奇的东西吸引住了,但是还是时不时看看这个对她那么好的哥哥。 结果是,小树叶那天要回去的时候真是恋恋不舍啊。之后每次去西子苑就想洛西舞带她去那个哥哥那里玩,每次都装可怜眼泪汪汪的好像洛西舞抢了她吃的一样。 覃心还以为顾家来了个什么和小树叶很玩得来的小孩子。洛西舞真是无语望天了,有了小伙伴就忘了她这个那么好的姐姐,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家伙。 她是很少能找到机会溜出去了的,于是芍药一下子就成了她的飞鸽,替她传书了!据芍药“大侦探”潜伏出去从百意斋得到的消息是,百意斋现在的某些卖品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 芍药说的夸张得来却不假,龙琉扇的绣工没有人会质疑,她针对年关而绣出的那些丝帕广受好评。 此时的百意斋,绣娘,烧蓝师傅以及首饰师傅都增多了,人多力量大,这短短的几个月间,洛西舞的百意斋算是取得了飞跃的成就。 洛西舞不知道的是她设计创作出来的点翠首饰已经在那充满了危险味道的皇宫中开始流行了,各宫的娘娘更是掀起了一股头饰攀比之风。 同时,她也不知道在太安逸和平的生活的笼罩下一切都显得太诡异,也势必不会太长久。 这一年的元宵节才刚过,本来是热热闹闹的皇城一下子就被一群难民的到来打破了那份喜庆感。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四十九章 祁国皇宫,紫阳殿。早朝。 “启禀皇上,边关来报,风国在横漠关百里外突然开始驻扎营地,而且根据风国探子的飞鸽传书,风国女王最近抱恙,风国长公主却在国内大举练兵。臣等认为风国近年来野心勃勃,狼子野心,这些举动表明她们有进犯之心。” “禀皇上,臣同意徐尚书之言。风国一直对于当年割漠城,出横漠关一事耿耿于怀,如今的风国有比风女皇更有能力的长公主的领军指导。恐怕…..” “林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风国那个贫瘠的国家何足为惧,当年于大将军还不是把那群女兵打得落花流水的。说到底女人当家作主的国家也就是一个纸糊出来的狮子,有气势没实力。我们祁国兵强马壮,还怕那群女流之辈不成?!简直笑话!” “皇上,臣觉得…..” …... 紫阳殿顿时成了比菜市场还菜市场的议事处,祁皇脸一阵黑。 “好啦好啦,寡人的紫阳殿是用来议事的不是让你们来这里像市井小民那般吵架的。风国蠢蠢欲动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也值得你们吵成这样。此事,由兵部尚书和叶将军去给朕拟一份奏章,尽快商量出对策。” 祁皇真是头痛这群整天为一些明摆在台面的事情还一刻不愿意消停在没完没了地吵。 看到站在台下的各位新封的王爷,年轻气盛意气风发。 而太子,太子虽然早已经开始为他处理国事,可是太子的才能真的让他忧心,而且他那太妇人之仁,祁皇看了一眼安静下来的朝堂,忍不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祁皇身边的太监看见疲惫的祁皇,就会意站出来,正准备大喊那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时候,憋了一早上话的小府尹终于鼓起勇气站了出来,把小太监那到嘴的话硬生生逼了回去。 小府尹是个老头子,可惜一辈子胆小怕事,这一辈子就在皇城当了个小府尹,平时上早朝的时候就躲在最后当个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透明人。 而且朝廷大事自有丞相将军尚书一干人等去处理,他也没必要没那个分量去过问。 可是这次发生的事情随着时间的转移却是愈发严重了,他虽然胆小,可是身在其位就要担这个心,该做的事情该负的责任他也不会逃避。不然为官几十年他早就被人拉下来了。 可是他不禁在心里叫苦,自己都是一把年纪快要退下来了的人,却碰上这么一桩事。 祁皇今天被这群人的议论声也是堵得心慌的,本来使了个眼色给小太监让他发话退朝,却有个没眼色的糟老头子站出来,还在这已经安静下来的朝堂上砸下了一个大“炸弹”。 “皇上,下官皇城府尹,有本启奏。”祁皇拧起眉毛,想着连皇城那些芝麻蒜皮的事情都拿到朝堂上来烦她,心念着如果这个老头子说不出个所以然了就让他好看。那么没用,看来皇城的府尹他也担不起,于是很不高兴看着他“嗯“了一声让他继续。 这老府尹可是第一次在这高高的殿堂上说话,他不知道祁皇有了要摘他官帽的打算,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番话的后果会是如何。 他可以感觉自己在发抖,可是没法子。伸头一刀,低头也还是一刀,为了不受更严重的惩罚,他豁出去了。 “启禀皇上,最近两天皇城郊外涌来的玉州的难民愈发多了,虽然下官开始着手安置他们在京郊定下,可涌进的难民数量却还在增加。这安置和粮食已经出现了问题,粮库的粮食剩下不多了,再这样下去。怕是有一天这大量的难民会涌进皇城里面,到时候也许会一发不可收拾啊。下官,下官实在开始无能为力了啊皇上。” 祁皇凝眉,疑惑道“玉州?玉州前两个月发的大洪水不是早就按照朝廷的救灾政策去办了么?而且在年前还为他们免税了!” 老府尹在这大冷天的却是冒着冷汗,他听着也顾不得擦汗就急急回道“回皇上,玉州的情况如何下官无从得知,可是自从年前起皇城郊外就开始涌进一些玉州难民,拖家带口的,本来下官以为是那些房子被冲走,无家可归的人,也就没怎么在意。可是最近几天情况却是愈发严重了,人越来越多,下官去查看的随从回报说玉州根本没法住了,没有粮食,没有房子,朝廷的灾银也无踪无迹的。他们没办法,只能分散着往各个州邑逃难去了,皇城离玉州的路程也不算太远,因此皇城会出现这个情况。下官还听说,这寒冬腊月的,听说在路上还死了不少人。” 老府尹都不知道自己胆子那么大,噼里啪啦就说了那么多,颤巍巍地跪着等回话。 可是他的话一出,朝堂上再次喧哗了起来,比刚才的“菜市场”情况更热闹了。 “最近出门的时候就看到街上多了许多乞丐模样的人,还以为是大冷天的乞丐也勤劳呢!” “哎,这事我也听说了,听说病的死的人不在少数。”“玉州府台之前还来皇城述职说是灾情已经缓解,这又是怎么回事?”“呵呵,看来这回皇城又不会安宁了,好好的年不会安稳了”….. 听到这些话“窃窃私语”太子和祁玄季等人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而祁皇的脸已经黑的不能看了。 他把视线瞥向那被派去玉州的御史,“姜起,怎么回事?你这个御史是怎么当的?年前你还信誓旦旦和朕说玉州的事情已经安定下来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安定吗?岂有此理” 如此愤怒地说着,他就随手把前面桌子上的一个奏折直直地扔往御下,姜御史在老府尹话出口的时候就知道事迹败露,早已经站都站不稳了,听到祁皇的话更是吓得跪着趴在地上求饶。 祁皇看到他这副样子,还不知道什么就是他蠢了“来人,把他拖下去,押入天牢交由刑部”。姜起自知是死路一条,早就已经吓得面青口唇白了。 他就不应该听家里那个妾的话,贪了灾银,还隐瞒灾情,包庇府台,桩桩件件都足以能让他人头落地。 把碍眼的人给踢走,可是朝堂上的气氛却是更加沉闷了。祁皇真是受到了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你们一个两个就在皇城里整天晃晃悠悠的难道一点消息都没收到,都是干什么吃的?太子,季王你们几兄弟的府邸也在宫外,就没听到风声。你们就这样对待子民的,啊?” 祁皇说到最后愤怒了,那语气让底下的人大呼皇上息怒。最后,太子和季王几兄弟被派去安遣难民,发放救灾物资,还有去玉州视察情况把玉州府台抓拿归案。 可是,在难民安置工作才刚刚开始还没有走上正轨的时候,这容易滋生疾病的冬季又给这群难民带来了新的灾难。 百花街,洛西舞和龙琉扇两个人把元宵节忙生意而落下的逛花街给补上了。今天,冬日的太阳竟然有一丝的暖意,虽然融不掉那皑皑的白雪,可是还是让人感觉到那份暖意了。 龙琉扇虽然当了娘,可是走在街上谁也不会没眼色地把她当成是少妇身份的人。于是热情不因冷天减退的百花街上就出现了两个女子走走逛逛的身影。 祁国民风开放,街上的携手而游的人不在少数,而且天气难得一扫阴霾。百花街上的叫卖声还有卖艺声喧哗声交织成一声。 洛西舞今天出来的意图不过是散散心,顺便买点小玩意哄哄小树叶。突然,一阵打骂声吸引了大家。 在一家面包铺子旁边,一位衣着褴褛单薄的妇人被那包子老板拉着要去见官,而那妇人却是哭着喊着求那老板放过她,言语之间听起来煞是可怜。 围观的人叽叽喳喳的,洛西舞两个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受不了饥饿的错啊。 “唉,这是玉州的难民吧,虽说朝廷颁布法令安置难民,可是那么多的难民哪里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可以安置好的。” “虽是如此,可也不能违背良心偷东西吧”“命都没了,你揣着良心来吃吗?”“你怎么说话的…” 洛西舞默默和龙琉扇对视了一眼,无奈,主人公吵,怎么围观的也吵起来了。她们倒是想帮这人,可是怎么说偷东西都是不对的,而且在这大街上,她这身份,也不好胡乱为人出风头。 那妇人哭哭啼啼地就要跟着那老板去见官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脸上脏兮兮的同是衣衫褴褛的小男孩跑了过来,猛地抱着那妇人不让她走。 那个小男孩看起来很瘦弱,衣衫也很是单薄,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寒冷,整个人一颤一颤的,说话还带着哭声就跪在了停住脚步的包子铺老板面前,还攥住他的裤脚“老板,求您发发好心,我娘她不是故意拿您的包子的。我们还挨得住,可是我妹妹,妹妹她小,还生病。求求您不要带走我娘,不然我们兄妹会死的,求求您了…”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五十章 围观的人想不到这妇人偷东西是因为自己的孩子,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种场景大家看了未免觉得心酸。包子铺老板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加上他损失也不是很大,而且周遭的人议论纷纷的,孤儿寡母的他也不好太狠心拉人去见官。 包子铺老板皱起眉头,扯开那攥住自己裤脚的男孩,有点不自在地说“行了,行了,权当我晦气遇上你们,走吧走吧。我还要做生意呢!哼” 那妇人听到这话马上跪下来千恩万谢的,两母子相携着就要走开,可是那小男孩却是突然晕了下来。本来洛西舞和龙琉扇正准备继续游荡,就站在不远处,看到这情况马上就走过去帮忙。 洛西舞让那妇人把小男孩扶正,就拉起手替他把脉,这是她学医几年来形成的医者仁心吧,看到病人都忍不住帮助他们。 刚刚围观的人再次聚集在了一起,要说人对什么最感兴趣,热闹觉得是当之为愧的东西。可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被这医者模样的姑娘的严肃给震住了,都安安静静屏住呼吸静候佳音。 洛西舞对那昏迷的小男孩进行望闻问切之后整个人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龙琉扇还真是少见她这位朋友那么严肃的样子,不禁担心追问怎么了。 那妇人也是很着急地发问。而洛西舞则是有点乱,这个小男孩身体很虚弱,脸色苍白,按照脉象和那神色,她初步诊断这小孩子应该是因为饥饿而昏迷。 可是洛西舞却探的他的脉络平滑却轻浮,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摸不到的感觉,奇怪,很奇怪。 她这几年跟着离愈见过的疑难杂症也不少了,为病人把脉还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么奇怪的脉象,她有一种很忐忑不安的感觉。而且这个小男孩的舌头竟然隐隐发青,她希望自己是多虑了。 洛西舞深呼吸了一下,扯出一个微笑,“没事,应该是因为长时间未能进食昏倒的,大娘,你住在那里,你把你孩子背上,我再去抓服药。琉扇,你跟着大娘,我去买点东西。” 那妇人千恩万谢谢过这两人,龙琉扇就跟着她走了。洛西舞整理好思绪,走去附近的药店捡了一剂药,还买了一些事物就往妇人说的破庙走去。 这个破庙离百花街的位置不远,只是拐弯地方太多,要不是洛西舞方向感好,保准找不到这个地方。她想不到在那么繁华的百花街附近还有这样一个破烂不堪像是乞丐窝的地方。 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忘记身在何处了,还是把世界想得太美好了。 洛西舞走进破庙,发现那里聚集了很多的难民模样的人。她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着,在这古代的社会,贵则贵,贫则潦倒没个温饱生活的她不是一直都知道么,怎么现在又想不通了。 庆幸自己是投身在王府,要是在这些逃难无家可归的人身上,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那些人看到她手上提着的东西,像是财狼看到了猎物一般,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立马上来哄抢。 她走进门不远就看到了在破庙左边坐着的龙琉扇她们。洛西舞迈步走了过去,发现那个小男孩已经醒了,但是脸色还很苍白,和一个比他小上许多的小女孩靠着休息。 待她走近,那两个小孩子看到洛西舞手上的食物,眼睛都发亮了,洛西舞会意,把食物递给那妇人,两个小孩子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那妇人让他们不要急,还把其中一些包子分给不远处的一些小孩子。洛西舞庆幸她多买了一些,不过这真是连燃眉之急都解不了。 洛西舞和龙琉扇就坐在破庙的一根木头上,听那妇人说她们一路的经历。这破庙中的难民都是这位妇人的同乡,玉州人。 玉州靠近玉江,玉江一直是祁国连接南北的水道交通枢纽,本来玉州算是一个很繁荣的州,不过去年小洪水频发,淹了很多的庄稼。 就在年前,玉州老百姓正在兴高采烈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的时候,玉州竟然无端端下起了大暴雨,这入冬下暴雨很罕见,可是它连下了几天几夜也不见停才令人担忧。 一天夜里,玉江就在这暴雨夜决堤了,发起了大洪水。大半夜的很多人尚在睡梦中,可是就这样永远沉睡下去了。 被惊醒的人们猛地往山上地势高的地方跑,可是有些山地又滑坡的,死伤人数不计其数。人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加上天气寒冷,雨水冰冷,很多人还是被冻死的。 这样也就算了,洪水退后,那那昏庸的府台救灾不力,中饱私囊,发放到老百姓手中的银两实在是连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整个玉州一片狼藉,民不聊生。 因而很多人就往玉州临近州县去逃命去了。可是由于饥饿还有寒冷以及生病,很多人还是死在了路上。而这位妇人的相公也是在途中饿死了。 洛西舞和龙琉扇听了这些话,眼中不免热泪,洛西舞把那药递过去还把身上的银子全都给了那妇人让她好好拿着买点东西,安慰她朝廷的安置工作很快就会落在她们身上。 期间,那个头上扎着小辫子的小女孩一直盯着洛西舞看,还时不时发出咳嗽声。洛西舞记得之前那个小男孩说她妹妹生病了,应该就是她,于是也就顺便帮她把脉。 小女孩很听话,也很好奇地看着洛西舞,可是洛西舞这回的眉头皱得更是能夹死苍蝇了。她发现这个小女孩的脉象和他哥哥的十分相似,虚弱,不平,可是她的舌头的颜色却是有点青得发紫而且有溃烂的迹象。 洛西舞看到这情况,突然一阵心惊,她之前在祁国一本古医书有看到这样舌头溃烂以及脉象难以捉摸的情况,而这种病况,竟然是……! 洛西舞想到那个字眼,整个人有点呆了,她只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假的,是错误的,是自己的医术不精! 不过这寒冬腊月的,又是发大水又是粮食不足,难民的发病率大大提高了。洛西舞虽然医术还待修炼,不过她这三年也不是玩玩就过的,她很快就不动声色地敛起神色,而且这只是她的猜测。 她让那妇人把她刚才在药店捡的草药拿去煎了给他们兄妹服用,这是治气血虚弱的药,正合适这赶路生病饥饿的人服用,也希望对他们有用。 交待完这些,洛西舞就和龙琉扇往门外走去,在巷子里,冷风一阵吹来,洛西舞猛地打了个颤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别人看不出洛西舞的不对劲,可是怀有玲珑心的龙琉扇却发现了,而且自从她出了门,半个字都没说过,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拐过最后一个弯走到百花街附近的时候,龙琉扇就忍不住要发问了。 可是洛西舞却像是有感应那般摇摇头,“龙姐姐,我们回百意斋再说。”龙琉扇难得见她那么严肃,心也不禁紧了紧,点点头,两人就快步往百意斋走去。 回到百意斋,洛西舞直接拉了龙琉扇回到她的房间。洛西舞在百意斋有一间厢房,里面也有一些备用的衣服,她二话不说就让龙琉扇直接去换衣服,自己也没多说什么去换了一身衣服。 接着还让打扫院子的婆子把衣服拿去烧了。她这么一番动作着实让龙琉扇不解,不过龙琉扇倒不会觉得洛西舞是怕脏才换衣服烧衣服的。 在龙琉扇疑惑的眼神下,洛西舞神秘兮兮地关上门就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把龙琉扇震住了。 龙琉扇猛地瞪大眼神,有点不敢相信。她想起洛西舞的谨慎,还有在耳边回荡的低语:龙姐姐,我很担心也很怀疑,那两个小孩子的病症,是瘟疫。 龙琉扇不懂医术,可是她相信这个知心朋友,也对瘟疫这个字眼很敏感。 洛西舞说完就苦着脸,低声说“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我还真是希望自己是医术不精给误诊看错了。那两个孩子表面上看起来是劳累饥饿过度生病,可是他们的舌头溃烂竟然是青紫青紫的,而且脉搏都给人奇怪的感觉。” “坏还坏在师傅和几个师兄参加完药疑大会之后就给我飞鸽传书说要在药庄待一段时间,我现在不仅仅是那结业考核没法完成了,有问题也不知道该问谁。恼人的事!” 看见这个小妮子又在发牢骚了,龙琉扇也很担心,毕竟瘟疫这种东西不是开玩笑的,天子脚下,皇城境内,祁国那么多的老百姓,如果是真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虽然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没有太多的忧国忧民情怀,可是人对人的关心不灭。 龙琉扇走到洛西舞身边,做安慰状拍了拍她的肩膀,而洛西舞此时正撑着手肘皱着可以夹死苍蝇的眉头在思索着她要怎么办。 为人医者,她没有多高尚的要悬壶济世的情怀,她学医的最初的目的只是想让关心爱护她的家人好好的,希望自己在这个没有根的古代能更顺风顺水一些。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五十一章 也没打算伟大得要去匡扶天下,做一个慈悲为怀的医者,就算她想,也是有心无力的。不过这类似瘟疫的大危险突然跑到她的面前,凸显了些许的端倪,她能做的只有尽全力去补救去查证了。 龙琉扇心里担忧着,眼睛不经意一扫,看到洛西舞房间的门墙边的一幅冬梅图,发现那印鉴上是浙字的篆体。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拉拉洛西舞说道 “西子,你可以去找浙王啊,她是你师傅的师弟,也就是你的师叔。想必他的医术必定能帮到你。药庄的弟子遍布擎天大陆,杰出者不可胜数,你还算药庄的后代弟子呢。” “师叔?浙王?他不在,他府上的人说他去哪里看谁去了。”洛西舞一听,就摇头了。她老早有想到祁玄浙,她的一个小师傅了。在某些方面他的医术比离愈还要好上几分,可惜年前他就离开京城了,她去浙王府还扑了个空。 反应过来竟然对他的“不辞而别”有点不开心,她觉得她肯定是魔怔了。人家可是浙王,去哪里与自己何干,难道还向自己报备吗?虽然自己和他算是朋友,不过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厢情愿的了。 洛西舞听到龙琉扇提起祁玄浙,她就一下子把那恼了好久的事情倒了出来,一件件事情堆在一起,让她更烦了。 看到墙上挂着的他送的冬梅图,洛西舞更是心烦意乱了,她怕那是真的瘟疫,怕自己不知道要怎么做。她一下子就从凳子上蹦了起来,直接丢下一句“我该回去了,龙姐姐,最近百意斋都不要开门,让大家休息一段时间吧。有时间我再来看你。”就走没影了。 龙琉扇还想说点什么,可人都没影了。她没好气地笑了笑,心想着洛西舞估计已经把顾颜的风风火火的性子学得炉火纯青了,或者是她本来就带着这雷厉风行的性格,只是平时不见显露而已。 洛西舞上了百意斋的马车后就让车夫把车让浙王府前进,她还是放心不下想去碰碰彩看祁玄浙回来了没有。 来到浙王府门口,洛西舞就急匆匆跳下车要跑进去,竟然看到留风提着剑才从府里出来。 看到洛西舞这个“熟人”,留风难得笑嘻嘻地向她请安。 洛西舞才没空搭理他,抓住他就问“你们王爷回来了?可在府中?” 留风呆呆地点点头,洛西舞立马放开他,风也似的就往府里跑,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捉什么急。 而留风回过神来就忍不住皱眉了,提着剑走在路上就自言自语“这郡主的性格真是….想不出啥词来形容。不过这还真是比那男子还粗鲁!想不到她力气还挺大的。” 洛西舞来浙王府的次数也不少了,府里的下人看到她都很恭敬给她请安。 此时洛西舞才发现自己过于粗鲁也太没礼数了,浙王府怎么也算是王府,礼数这种东西她虽然不想遵守,可身在外面,总不能给洛王府给她父王丢人啊。所以她马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安静下来,用她平时忽悠人的温柔的声音开始让王府下人带她去找祁玄浙。 浙王府的下人都认得洛西舞,也知道这是洛王府的郡主,再加上他们王爷之前还特地吩咐过让他们好生招待郡主,有事就直接带她去见他。 当然,这都是他们的留风护卫转达的。洛西舞在下人的引路下,终于在后花园的梅花树下找到了那个许久不见的,龙琉扇口中的师叔。虽然她从来没那么礼貌地使用过这个称谓。 祁玄浙披着一件狐裘披风,正站在梅花树下,身旁站着一个像留风一样的黑衣侍卫。她这回都没闲心欣赏这位王爷是多帅了,远远看见就喊“祁玄浙”,她在那引路人走了之后又忘记收敛性子了。 祁玄浙正想着事情,突然听到有人直呼他的名字,很久没人叫过的名字,转头一看,那声音的主人马上就要扑到他的身旁,可是青风一个动作就差点把她推倒了。 洛西舞火急火燎的跑来这里,形象都不要了,谁知道多了个黑面神还推自己,要不是她定力好身手好,早栽在地上了。祁玄浙走过来,虚扶了她一把,眼神显示出很微弱的关心与担忧。 洛西舞忍不住抱怨,“你这人怎么那么没礼貌,人家留风比你好多了。”黑面神冷酷瞥了她一眼,拉开剑,“对王爷不敬的人,青风自然不会对他客气。你竟敢直呼王爷的名讳实在大胆。” 洛西舞还没被人这样教训,顿时皱眉心下不高兴了起来。“你,本郡主真是懒得理你。取名字不就是让人喊的么,你嚷嚷什么。” 青风还欲说什么,祁玄浙却摆手示意他别说话让他先下去。青风皱眉,但还是转身走了。梅花树下一下子就剩下两个人,洛西舞突然想起以前在以澳山的梅林,虽然这后花园只有那么几株梅树。 祁玄浙离开皇城几个月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洛西舞,不过那么野蛮放肆的洛西舞还是第一次见。 两人回到生着火炉的屋子里,祁玄浙给她倒茶,而洛西舞已经忘记正事了,一直在数落青风是一块死人脸,看着很是讨厌。 殊不知她在祁玄浙树立了三年知书达理的形象已经崩塌了,连渣都没得剩。 洛西舞拿着杯子喝茶,发现祁玄浙竟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摸摸脸,有点怀疑地问“我脸上有东西?”对方摇头。 “那你什么眼神?”对方摇头。 “我说错话了?”对方摇头。 ……祁玄浙仿佛回到了他们第一次在湖心亭相见的场面,她也是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忍不住笑了笑。 洛西舞看到那笑容,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发现她今天不知道是紧张过度还是不正常,不仅直呼祁玄浙的名字,还行为粗鲁没有礼貌地在她偶像面前说人坏话了,觉醒的她有点欲哭无泪了。 祁玄浙老早成为她在医术上的偶像了,比离愈更甚。毕竟他年轻,离愈是个脸不老心老的老头子了。 她喝着喝着茶胡思乱想了一大堆还是忘记正事了,祁玄浙递过一张纸“你找我?是有很急的事吗?看你很匆忙。” “啊,糟了,正事。”洛西舞真想拍自己一巴掌,她深呼吸了一下,用前所未有的严肃的语气与态度,就把她今天的‘所见所闻所疑所想’说了出来。 祁玄浙听完,转身走向书架,抽出一本看似很陈旧的书,打开,走到她面前放下给她看。 洛西舞疑惑,眼睛一扫,竟然是她之前看的古医书讲瘟疫的那一页,只不过这个是手抄本。 洛西舞拿起来重新浏览了一遍,再对照自己今天看到的那两个小孩子的症状,心下更是忐忑了。 她的“王爷”称呼也正常使用了,“其实,我不敢确定,所有才来问问王爷你。当然我希望是自己判断错误了,可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是真的,那皇城面临的会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浩劫。” 祁玄浙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他想到他的师傅云药子曾经给他们说过的很久之前的一场大瘟疫,那场瘟疫可是没有史官敢把它写入史书,当年的始发地,可是沦为了空城,让人胆战心惊。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番哀鸿遍野的景象,顿时心里感到一阵的窒息。他深呼吸,闭了闭眼睛,再次张开后便抬手写给洛西舞三个字‘去看看’。 两人马上就动身往破庙方向去,青风板着脸跟着他们,洛西舞心烦意乱也没留出半点心思搭理他。 马车很快来到百花街破庙的入口,因为是窄巷子,所以三人下车步行进去。此时已经是午后,阳光正对着他们照射着。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破庙所在地,那里还是像今天早上那样坐满了人,躺着的站着的睡着的,看到这衣着华丽的人的到来,难免一场小骚动。 洛西舞使眼色给那个冷着脸的青风,让他把从王府打包的食物分给这些难民。这还是她临出发前突然想起的事情,王府一大堆吃的,救济这种事情是能帮一点是一点,所以青风这个‘电灯泡’也是有当苦力的作用的。 不过他那死人脸冰块脸,提着一个大袋子分给人家吃的,她还真怕他吓坏人家。有胆子小的脸上黑兮兮的一个小女孩分到吃的却很有礼貌地软糯糯向青风说了一声‘谢谢哥哥’,洛西舞发誓她看到青风不自在甚至脸红了,心下不禁诽復他装。 洛西舞此时是三心两意在观察周围人的,而祁玄浙正在替早上那两个小孩子在号脉。那个妇人看到洛西舞又来了破庙很是惊奇,听到说要帮她的孩子号脉的时候更是紧张得以为孩子得了什么绝症。 眼看她就要掉眼泪了,洛西舞急中生智编了一个借口,她可不敢说‘瘟疫’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字眼。 再看这小小的两兄妹,也许是因为吃了药也吃了东西,看起来脸色好了许多,可是洛西舞却感觉到一股很不寻常的气息。医者,对于病症没来由就有一种很敏感的感觉。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五十二章 祁玄浙号脉做得很细致很认真,洛西舞想到了认真的男人最帅这句话,虽然祁玄浙已经帅到了‘惨绝人寰’的夸张地步。 不过他的认真却带上了不该有从未有的凝重,洛西舞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她怕疾病对老百姓的侵扰,怕这瘟疫给皇城带来灾难。天灾要来,谁也抵挡不住。 祁玄浙细细为这两个孩子诊治后,便脸色沉重的站了起来。 而破庙里的其他难民看到祁玄浙这谪仙一般的人竟然为那家的孩子在把脉,心想他应该是大夫,于是就抱着希望上前来有点忐忑地开口请求祁玄浙能不能给他们家里头生病的人看看。 这些难民虽然来得皇城,可是长途劳累,食不果腹加上冬天天气寒冷,很多身体弱的人都受了风寒,特别是一些小孩子。 洛西舞环顾了一下破庙,发现很多人的神色都是焉焉的没有精神,她早上来的时候还以为这些人是因为没有吃的饿成这样的,这样看来却不是。 而,如果瘟疫是真的,那这可是会传染的疾病,这么一间小小的破庙却是塞满了人,人与人之间更是少不了接触,这样一来传染的机率更是大大增加。 洛西舞觉得她心脏快要受不了了,这一天带给她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而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祁玄浙已经在为其他的病人诊脉了。 他不怕这破庙的灰尘,不管这些难民看起来比乞丐还脏,也不理他的诊脉会不会为自己带来感染瘟疫的危险。 洛西舞慢慢地也顾不得自己的想法了,就站在祁玄浙身边帮他提着药箱,青风也在旁边帮忙,几人忙活了一个下午后在那些难民的千恩万谢下离开。 冬天的日子短,所以此时的太阳已经悬挂在西山边,祁玄浙和洛西舞坐上马车,她心急如焚就问这个操劳了半天的人“怎么样?真的是吗?” 祁玄浙此时是人累心累,他在思量着怎么把这件事上报怎么和别人说,他有失语症,从来就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无法像正常人那样一起进行交流生活。 他没有值得眷恋的小时候,没有值得怀念的从前,因为他的从前,回忆里只有一个慈爱的面孔忽隐忽现,更多时候都是他自己在生活海洋中孤零零一个人活着。 很多时候他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开口,但是他也知道正是因为自己的失语因为自己的无威胁,他才能安然无恙地在没有任何人庇护的皇宫中活了下来。 不过对于一个想要说话的人来说,他还是痛苦的。面对朋友,他却只能用纸张交流,用表情表达自己。现在,耳边响起了洛西舞的询问,他又想起今天那些难民。 他怀疑是瘟疫,怀疑!因为破庙中那么多人虽然有几个是带有瘟疫迹象的病人,可是没有人病发的瘟疫是不会被人相信的,到时候只会被认为是他在传播谣言。 药庄的医术和其他大夫学习的不一样,所以他才会有能力诊断出疑似瘟疫的端倪,可是他也在心里震撼怀疑为什么洛西舞短短的几年间竟然能达到了能诊断瘟疫的地步。 他敢说,就算是宫中德高望重的御医也不一定能看得出这个疑似瘟疫的症状。 他机缘巧合之下得以拜闻名天下的药庄创办者云药子为师,也是这样才让他这自小体弱多病的身体没了后顾之忧。而他的医术,甚至是他师傅的医术都无法帮他从‘失语症’这个困境中拉出来。 他曾经很挫败,无法像师兄师姐那样聚在一起交流医术心得,一个不能说话的人注定属于孤零零的人,无论是在那个冰冷冷没有温度没有爱的皇宫,还是在药庄。 他曾经因为不能和人交谈过分自卑,因为自己每次说话不是写字就是打手语而惹来怪异同情的目光而自卑,还怕别人给他怜悯。 是云药子,那个慈祥的老人开导了他,让师兄师姐们帮助他,他才会从一个自闭不愿意和人相处的皇子成为一个性情温和的人,亦或者说是一个大夫。 祁玄浙从八岁开始就被云游到皇城拜访祁皇的云药子看到,请求祁皇让他收祁玄浙为徒。 其实自从宸妃死后,祁皇也许压根就忘记或者是不愿意记起他们之间还有一个他曾经无比疼爱的皇子了。 云药子是擎天大陆各个国家都愿意奉为上宾的人,皇室中人不缺金银,不缺地位,但是对于生命的保障绝对是极其看重的,所以一个这么医术高深莫测的医者,谁都是愿意巴结靠近的。 而那个闻名天下的药庄,聚集了天下医术卓越的人才,还有那些用钱也无法买到的珍贵无比的药材都足以让天下人垂涎欲滴。 而当药庄庄主云药子的徒弟更是让天下人求而不得的一桩事,当云药子向祁皇提出请求后,他当然是急忙点头答应的节奏。 不过他也很识趣地没有在这个睿智的老人面前向他推荐他的其他皇子,云药子医术难测,脾气更是怪异。 他只是淡淡地吩咐这个,很久很久没有看过一眼也太久没听过他喊父皇的皇子,要听云药子的话。冷淡,就是祁玄浙对那个父皇的印象。他的记忆中,只有师傅师兄师姐是对他好的,还有那个很顽皮却早已经长大的七弟会搭理他,还有洛西舞这个‘朋友’。 听到洛西舞的焦急询问,祁玄浙只是脸色凝重地点头,示意回去再说,可是他的心思已经在百转千回了,差不多在短短的时间内把他的经历闪了一遍。 回到浙王府,天已经全黑了,洛西舞害怕覃心会担心自己,不过希望小夏她们能不露馅说她大半夜的没回来吧。当务之急当然是讨论这次的疑似瘟疫问题。 洛西舞跟着祁玄浙走到他的书房,青风让人奉茶,接着书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书房里的夜明珠在黑夜中闪闪发光,祁玄浙一回来就拿起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不久便递给她一张宣纸写着他今天观察到的:舌头溃烂发青发紫,瞳孔隐约肿大…… 最后是写着:此事可大不可小,你回去可向你父王透露难民的情况,谨慎。 洛西舞沮丧地放下纸张,她明白,虽然祁玄浙没有很明确地说明那就是瘟疫,可是他眼中的疑似就已经是很严重的事情了。 难民数量庞大,已经分散到各个县邑去了,难保瘟疫早已经潜伏在了那些人身上,如果她的推测没错,那整个祁国会掀起怎样的滔天大浪,她不敢想了,急急地就要向祁玄浙告别回去向他父王说明。 而祁玄浙却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洛西舞回眸回以疑惑的眼神,突然意识到两人的手是紧紧握着的,她有点尴尬地把手抽回来,轻声问“王爷,怎么了。” 祁玄浙也是心急才会拉住她的手,脸上突然出现了可疑的红,不过这大晚上的就算有夜明珠照明也难以看到这类似害羞的红。他有点不自在地把手背在身边,接着又伸手指指洛西舞的衣服。 洛西舞看到他的手势,聪颖的她很快会意,便笑道“我知道了,回去就把衣服烧了,王爷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西舞先走了,再见。”说完就走了出去。 祁玄浙看到那早已没了影的身影,低眉敛起眼中的情绪,便让青风让人给他准备热水。沐浴完,他亲自把今天的那套衣服扔进了火盆,看到那熊熊的火就这样烧了起来。 看着这火,他仿佛看到很多东西。如果被祁皇知道这些难民患了瘟疫,还在皇城里面东游西晃,难保那些位高权重的人为了保他们的命而上书让人绞杀这些无辜的难民,那样,他就是罪人。 他其实可以很确定那就是瘟疫,他却不太敢表现出太多,而且瘟疫这种东西一定要找出病源才有可能根治。 他能做的不多,他祁玄浙虽然是个王爷,不过他却无权无势空有名号而已,就算他是云药子的徒弟也不会有人给他太多的脸面。 现在,他能做的只有是让洛西舞通知洛蒙飞,洛蒙飞是个有勇有谋的人,他不会鲁莽地就跑去他父皇面前禀告一切。 是个稍微了解祁皇的人都知道,祁皇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爱民如子是个仁君,可是谁能忘记当初他是依靠怎样的铁血手腕登上那个高位的。 连亲兄弟都能毫不留情的人,对这些威胁他还有祁国根基的瘟疫,还有那些难民,他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到时候,皇城不但会是被瘟疫这个无情的灾难祸害,还会被祁皇的铁石心肠给弄得血流成河。祁玄浙相信洛蒙飞会在这个事件中发挥一定的力量。 想着,他就走到案桌旁,挥笔写下一封信,让青风连夜送去目的地,另外一封信则是用飞鸽传书的方式传给在千里之外的药庄,他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他已经决定了明天要去玉州亲自看看,也只有这个办法能救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了。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五十三章 当晚,洛西舞匆匆忙忙换了衣服连晚膳也顾不得用就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洛蒙飞,还把一直攥在手心的纸条交给了他。 洛蒙飞闻之色变,可是他相信这个女儿,也相信那个平时不问世事的浙王,也许是无来由的觉得他们是值得信任的人。 果然,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祁玄浙没有看错人,洛蒙飞也没有信错人,他们在这次的瘟疫事件中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第二天天还没亮,洛蒙飞就只身前往叶府寻找叶少单。昨晚,皇城温度再次突降,又下起了大雪。 洛蒙飞在雪中拖着马艰难前行,更是忍不住叹气这‘瑞雪兆丰年’的意味了,现在这道光就很难闯,谁又想的了那么多以后没有半点征兆的事情呢。 叶少单是他多年的兄弟,也是祁国的大将军,关键是他手中握着皇城的禁军的调遣权。 此等大事,叶少单听了之后也是整个人怔在了原地,可是顾不得他多震惊,洛蒙飞赶紧向他分析厉害关系。 这件事势必不能在此时上报皇帝,上报了那些难民绝对是死路一条,可是私下里调兵遣将讲这些难民隔离开来势必会引起注意。 洛蒙飞昨晚辗转反侧也没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瘟疫是会传染的,拖不得;可是鲁莽行事也是行不通的。 就算有能力把那些难民隔离开来,那下一步要如何?而且并不一定所有的难民都已经被瘟疫缠上了,万一染病的没染病都被你关在一起到头来的结果更是不堪设想了。 两人面面相觑,有心无力,可是又不能干坐着眼睁睁看着那些难民饿死病死,更严重的也许会把瘟疫传染到皇城中来,那皇城面临的危机实在是难以估量的。 为今之计只能是出动军队帮助那些正在为难民搭建茅草房的工人尽快搭建完工,有了栖身之所才是采取其他措施的前提啊。 因此,一大早的皇城郊外,叶少单的叶家军还有洛蒙飞的府军都参与到了搭建茅草房的工程中,茅草房的完成指日可待。 再看祁玄苳这边,他有早起的习惯,身在边关多年,晨起练兵已经成为他这个曾经娇生惯养的皇子的习惯,哪怕他已经晋升为王爷,还有了一定的兵权。 不过这不代表他就不需要上进不需要坚持自我了。昨晚温度骤降,他也是想不到昨天还有着冬阳的天空此时还在飘着小雪。 打开窗,发现外面的积雪更是在短短一夜间积了几丈深,足以看出昨晚的雪下得多大,可是悄无声息的他却没有发觉。 他静静地伫立在窗前,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转过身就拿起剑出去兵器房晨练。打开门就看到他的贴身护卫原木在雪中匆匆拿着什么走来。 “殿下,浙王的信,昨夜连夜送来的。” 祁玄苳心下奇怪,他的六皇兄对任何人都是那样的冷冷淡淡,但是给他的却是一股亲近感。不过因为他患有失语,他们兄弟从来没有能正常进行过交流,而且都是他不停地说,皇兄很耐心的听。 而这种他们兄弟之间的相处机会却是少之又少的,难得他皇兄还有写信的情调。不过连夜送来的急信让他又有点忐忑不安的感觉。 祁玄苳复又走进卧房,放下剑,拆开信。可是信中的内容却让他大吃一惊。他赶紧叠好信塞进怀中便吩咐原木让门房准备好马他要出门。 太子和季王让工人连夜赶工为难民们在皇城郊外搭建茅草房,而且很多的难民很多都带病不顾饥饿帮助这些工人搭建茅草房。 可是房子的事情哪里是那么就解决的,此时的工程量还没达到一半,昨夜还是有很多的难民挤在皇城中一些开放的寺庙或者是破庙中艰难度这寒冬。但是他还不知道叶家军和洛蒙飞也参加到了该工程中。 祁玄苳看到瘟疫那个字眼,其实震惊之余也觉得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毕竟玉州发大水造成死亡的人数多,少了朝廷的灾银的帮忙,还有这寒冬天气粮食欠缺。 那些难民逃难分散到各个州,饿死的,累死的,病死的更是不计其数,这样一来,死亡的原因更是不会有人深究,更不会有人想到可怕的瘟疫上去。 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那些难民如果是真的得了瘟疫,那么这个瘟疫的源头在在玉州,那逃难到其他州县的难民也有很大的几率感染。 他只能明里暗里暗示他的皇兄和太子多留心了,除此之外,只能看情况如何再采取进一步的措施了。 一切都在慢步进行,可是灾难不会等!祁玄浙一大早就准备好了要出发去玉州,可是天下雪路难行,硬生生拖慢了他的行程。 而洛西舞看到这大雪,也是为那些无家可归无粮食食用的难民担心,虽然朝廷已经开始开仓放粮,皇城很多富裕的员外或者是一些官员家里也有进行设棚施粥,可是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她放心不下瘟疫一事,而且也不知道该和谁商量,哥哥一大早也被父王派出去了,她在覃心的担心阻挠之下还是让人备马车去浙王府。 路上的雪已经融了不少,不过马车的行进还是很困难的,等到去到浙王府的时候,却被门房告知祁玄浙一大早就出远门去了。 洛西舞困惑中,门房递给她一封祁玄浙留的信,她连忙坐上马车,拆开信:病源之事亟需解决,希望不日能带好消息归来,拯救病患于水火。祁玄浙上。 洛西舞猛地捏住信,心下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让马车夫加快速度回洛王府,她刚刚问浙王府的门房,因为雪天路滑,而祁玄浙又是乘坐马车出行,相信他的马车才出了皇城不远。 如果快马加鞭,必定可以很快赶上。很快,在洛西舞不要命的命令的催促下,马车很不稳地停在了洛王府门前。 洛西舞一下子就从马车下跳了下来跑进来王府,把因为驾车速度超快而吓得不行的车夫再次吓了个半死。他在这大寒冬的竟然出了虚汗,他真是不知道这个郡主竟然彪悍成这样! 洛西舞不知道别人都把她定位为彪悍的女汉子了,她此时以加速度冲进了西子苑,一进门就“小夏,帮我收拾收拾细软,芍药帮我研磨,元嬷嬷帮我准备一些干粮给我路上吃,好了,来不及给你们解释了,快点吧,时间很急。” 屋子内的几个人愣了半霎便很快反应过来丢开了脑海中的疑惑按照吩咐办事。 而洛西舞走到了案桌前,分别给洛蒙飞和覃心写了短短的信让小夏在今天晚上再交给他们,让芍药去告知龙琉扇她要离开皇城一段时间,让她好好看着百意斋,但是最近都不可以开门,也吩咐几人尽量不要出门。 元嬷嬷听着着叽里呱啦的吩咐,又是担忧又是焦急就皱起眉头问道,“郡主,这大雪天的您这是要去哪里呀?又是干粮又是带上细软的,你可不要吓嬷嬷啊。您自小连皇城都没出过,最近玉州来的难民很多,皇城都乱成一团了,您可千万不要乱跑啊。” 小夏忙点头附和,而芍药一脸的高深莫测,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你们解释了,芍药你先去门房那边吩咐他们帮我备一匹好马。”洛西舞一边穿上骑马装披上披风,一边收拾拿起包袱和干粮,就要走出门。 元嬷嬷很焦急可是也没法子,洛西舞突然转过头,走到剑架旁边拿起她的佩剑。 小夏和元嬷嬷看到她拿起剑更是心惊了,“郡主,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不要吓老奴啊,你好歹让嬷嬷放心啊,这大寒冬的,哪个姑娘家家不是待在家里。而且王爷王妃怪罪下来,我们可怎么向他们交代啊。” 洛西舞急忙扶起就要跪下的元嬷嬷,安慰道“嬷嬷,莫急。我是去找浙王爷,不是一个人出去,还有,我已经写好信给父王母妃了,相信他们会支持我的,我要做的事情你们到时候会知道的,他们也会感到欣慰的,但是时机还未成熟,我不能说太多。还有,你们最近不要出门,安心等我回来。”说完便提起剑背好包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元嬷嬷和小夏看到那纤弱的身影,却是忍不住地担心。洛西舞走到王府门前,马夫已经把马牵出来了,芍药在那里候着,她一个翻身上马,回头再次嘱咐芍药“芍药,记得告诉龙姐姐还有颜颜,让她们都待在家,我要走了。” 芍药点点头,在心里默默说了句保重便转身走回王府。 洛西舞快马加鞭,可是雪天路滑,她再快也是要谨慎保护着生命安全。终于,在入夜不久的时候,她来到了一处驿站,碰到了赶了一天路的祁玄浙。 祁玄浙本来是想夜以继日地赶路的,可是他吃得消,赶车的车夫还有那马吃不消。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五十四章 于是入夜后,他决定在驿站休息一晚再出发。用过晚膳,他正在驿站的客房内歇息,青风却带来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洛西舞! 一身白色的披风,头上的帽子上落有一些雪花,因为赶路匆忙而有点苍白的脸,手里挎着的包袱一下子就放到桌子上,她也一个动作就坐了下来,为自己倒水。 青风无语地扫了她一眼,觉得这个一点规矩都没有半点淑女风范都看不到的郡主真是能把任何地方都当成她家里那般自在。他默默退了出去,为这两人关上门。 洛西舞看到那块冰出去了,她为了赶路连准备好的干粮都没话匣子也打开了“这冬天真的是好冷,雪花时不时还飘来,那寒风夹着小雪花砸在我脸上,马儿还不乖,唉,追你真是艰难。” 祁玄浙已经从惊讶中苏醒过来,伸手,挥去落在那披风上还不愿意融化消失的小雪花,静静听她说。 洛西舞发现祁玄浙走到自己身后,转头一看,发现他的温柔动作,觉得心跳快了些许。于是似是掩饰也像是撒娇一般“祁玄浙,这次的事情可是我给你说的,可你倒好,扔下一封写了几个字的信就自己跑了。太太太没义气了,还要我劳心劳力地骑马在大雪天追你那么远,累死本郡主了。你说,怎么给我赔罪。” 祁玄浙看着那张絮絮叨叨的小嘴,忍不住弯起嘴唇微笑,可是心里却是有千般的感动说不出来。他又有点恨自己无法开口说话了,于是用手语做了一个‘多谢’的动作给洛西舞。 洛西舞裂开嘴,“哎,我又不是因为想要你的多谢才跑来的,我也是一个未出师的小大夫吗,找出病因也是我的心愿啊,不过你一个人不声不响就跑了真的让人很发恼,但是本郡主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好了,我让青风给我开了一间房,我要去好好休息一下啦,明天蹭你的马车去玉州咯。晚安”。 祁玄浙躺在床上,虽然颠簸了一天,可是却完全没有睡意。他的脑子里是那个风尘仆仆穿着骑马装披着披风的女子…… 洛西舞来到祁国后一直是好吃好喝的,最累的时候也是跟着校场的女将军教练练射箭骑马,今天算是最累的了,于是她一着床就睡了过去,并不知道远在皇城的洛王府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了。 洛蒙飞和洛南旗两父子为郊外的难民房忙活了跑了一天了,刚刚踏进各自的院子还没来得及用晚膳就听到了洛西舞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的消息。 小树叶这两天被冷得有点无精打采的,覃心也没心思管其他的事情,谁知道大女儿就这样投了一个炸弹给她,看到那封‘家书’,覃心真的是头晕了,这大过年的就一声不吭跑去什么玉州那个乱地方去了。 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责怪洛西舞房里的丫头了,毕竟她的女儿她清楚,以前是野蛮任性不听劝,就算出事变乖了,可是固执的性子还是没变,认定了路不管多辛苦也要走下去。 她无可奈可地拿着信,重重地叹了口气。此时洛蒙飞两父子就直直走了进来,看到洛蒙飞手中的信还有他那又是担忧又是生气的模样,覃心更是无奈了。 小的不听话,大的又爱发脾气瞎生气。覃心拿过那信叠好,“王爷,舞儿她虽然这样是鲁莽了一点,可是她的拗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就当她是去游玩一下吧。”说着还用眼神示意洛南旗为他妹妹说说好话。 “这大寒冬的玩什么玩,玉州那是什么地方,才过了大水,乱七八糟的,一个女儿家的不好好待在家里,真是慈母多败女,都是让你宠的啊。” 覃心在心里无奈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谁爱女如命,不过她也懒得和他争执。 “父王,妹妹就这样一个人跑去玉州虽然不妥,可是有浙王爷在旁应该会没事的,妹妹也不希望您生她的气。要不然,我连夜快马加鞭去寻妹妹吧。”说着洛南旗就要往外冲。 洛蒙飞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你站住,你妹妹不懂事你还跟着添乱,万一瘟疫一事是真的,那玉州就是比虎狼之地还威胁,你凑什么热闹。” 覃心原先只是以为洛西舞是贪玩才在大过年的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去玩的,可是这下子听到‘瘟疫’这两个字,她的耳朵顿时是嗡嗡响了,她忙拉住洛蒙飞“王爷,什么瘟疫?舞儿不是只是去游玩吗?哪里有瘟疫,什么瘟疫?” 洛蒙飞才懊恼自己说漏了嘴,但是这也是瞒不了多久的事情,于是,他转过来安慰覃心“心儿,玉州也许有瘟疫,舞儿她,她这是跟着浙王去寻找病因了,怕你担心才没明说,也才到这个时候才敢让房里的丫鬟给我们报信。” 覃心顿时呆了,之前握着的信就这样因为害怕滑了下来,口里喃喃道“舞儿,舞儿,她怎么这么不听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课怎么办。怎么会有瘟疫,你们父女瞒我作何啊。” 洛南旗走前一步,安慰母亲,三人就这样静静地,无言以对。 北澜苑,老王妃黎师芯和黎侧妃的院子,此时也是灯火通明。一个小丫鬟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黎师芯和黎侧妃面前。 “说吧,找本侧妃和王妃有什么事,小箐,你可是在西子苑待了不短的时间啊,每次带来的都是那些鸡毛蒜皮的没用的消息。噢,对了,听说你的月银才发就被你那穷鬼父母抢走了存起来还想给你那打死人的跛脚哥哥娶媳妇,呵呵,真是笑死人了,还没从牢里出来就想飞了,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呢”黎侧妃一边拿着手帕在玩着指甲,一边冷眼都懒得扫站在颤颤发抖的小丫鬟。 小箐一听,猛地跪下来,爬上前去拉她们的裙尾“侧妃,求求您帮帮我哥哥吧,他不是故意打死人的,您救救他。老王妃,您帮帮小箐吧。” 黎师芯轻轻把小箐的手拿开,用手帕使劲擦了擦手才开口道“这,要看你的消息有没有价值了,如果有,那万事好商量。” 小箐是西子苑一个粗使的三等丫鬟,平时都是在西子苑里面挑水砍柴什么的,因为她力气大才被元嬷嬷看上带进去的,平时元嬷嬷和郡主对她们下人真的很好。 其实她也不想干这种出卖主子的事情,可是人在屋檐下,地位低下,真的不得不低头,小箐就这样被这两个女人收买了。 她想着一次是做,两次也是出卖,便狠下心把今天她趴在房门外听到的话一一告诉了这两个人。 那两个女人听完后都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好了,小箐,你先下去吧,有消息记得来和本侧妃汇报,好处少不了你的。噢对了,你哥哥的事情就不用担心了,打死了个小流氓而已,你安心等好消息吧。” 小箐千恩万谢还领了赏之后就偷偷跑回去了,而北澜苑的两个女人却开始计划害人。 “呵呵,堂姐,这真是天助我们也,那个洛西舞本来就不是个安分的,以前野蛮得要死,现在简直是不知廉耻不知礼数,去书院不学西琴棋书画却去像个男认那样去学什么医术学什么骑马射箭,而且竟然明目张胆跟着男人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洛王府的脸面也差不多被她丢光了。”黎侧妃幸灾乐祸地数落着洛西舞,心里思量着要怎么整她。 黎师芯轻轻酌了一口茶,还优雅地用手绢擦了擦嘴才慢悠悠地开口“洛西舞可是洛蒙飞和覃心的掌上明珠,如果贸贸然找人招黑她估计洛蒙飞不会罢休。妹妹,我们可不能仅仅把眼光投在洛西舞一个小丫头身上,别忘了,还有那个不受宠的哑巴王爷。看来,不该参与的人也要来掺和一脚了。” 黎侧妃一直觉得自己脑子没她堂姐那么精明,可是她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不过她多年的经验告诉她不要随便乱问这个高深莫测的女人。 祁玄浙和洛西舞第二天连续赶路,终于在第三天凌晨的时候到了那个一片狼藉的玉州。 本来玉州离皇城就不是很远,如果是平时日子只要两天的路程,但是大雪封山,他们绕道而行才耽误了时间。 在疾病面前,时间就是生命,耽误了这么些天,两人都不敢休息就开始在玉州行动起来。 找病源一事其实也是很难的,大水过了那么些天,可是瘟疫却没有一下子爆发,足以证明这个瘟疫的潜伏期之长还有隐藏之深。 玉江决堤后,水往低处涌去,冲垮的民居不计其数,那些生活用品也所剩无几,很多人都是半夜的大水中失去了生命。幸存的人却是没了房子没了粮食在艰难生存。 祁玄浙三个人来到了玉州郊外的一处地势较高的小茅屋处,哪里的地势较高,很幸运地没有被大洪水冲走。不过还没等他们走到门前,就听到了一阵很重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洛西舞觉得这个人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那般。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五十五章 青风就要上前敲门,不过一个老妇人在此时就推门走了出来,看到他们三个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几位客人,你们这是?” 洛西舞看看祁玄浙又看看那个板着脸的青风,觉得还是自己来说话好些,想到这里,她就迈前几步,“这位大娘,你好,我们是从外地来的的游医,想向你讨碗水喝,不知道方便与否。” 洛西舞明显看到那个老妇人听到游医这两个字眼睛都亮了,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就要跪下“原来几位是大夫,老婆婆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这就给你们倒水。只是希望几位大夫救救我那苦命的老伴吧。” 洛西舞急忙扶起她“大娘,你快起来,行医救人乃我们的本分,我们这就给进去给大叔看看。祁大夫,请吧。” 三人就跟着那老妇人走了进那间有点破烂的小茅房,一眼就看到有一个还在不停咳嗽的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的老头子。 洛西舞和祁玄浙对视了一眼,她便转头对那个焦急的老妇人说“大娘,你去倒几碗水和烧一壶热水来吧。”“哦,瞧我的记性,我这就去这就去,老头子,这是大夫,给你看病来了,你记得要听大夫话好好配合大夫。”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而那个躺在床上的老头子明显都有点病糊涂了,哪里知道是谁进来。祁玄浙走上前,查看了一番他的脸色,接着把脉,随后对着洛西舞很沉重地点点头,三人便走出去找到那正在烧水的老妇人问情况。 洛西舞赶紧打来热水拿过手绢浸湿给祁玄浙抹手,虽然也许不管用,不过她安心一点。 那老妇人看到这三人出来了,赶紧询问情况“大夫,我家老头子是怎么了啊,都病了那么多天了,城里的大夫都逃难去了,给他熬的药都是我自家的土方子,可是总也不见好。要是有什么事,我这老婆子可怎么活啊。” 洛西舞急忙安慰,“大娘你别急,我们就想问问大叔的生病情况,你给我们说说我们才对症下药啊。” 那老妇人愣了愣,便抹抹眼泪开始说了起来。“其实我们家老头子病的时间也不短了,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无精打采的做什么都喊累,再后来他还说自己上火了舌头啊什么的都开始烂了,接着那个病症就加重了,咳嗽忽冷忽热的,有时候还迷糊认不清人。” “那大叔是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 “我们玉州不知道怎么的就遭遇这等灾难啊,不幸中的万幸是我们家房子建在这郊外地势高的地方才没有半夜被冲走,冬天发大水这种事情我真的是闻所未闻啊,我们家老头子是一个老捕快,玉州发大水淹死那么多人还不是他们一些捕快去收拾记名的,可是这一来二往的,他就累病了。”老妇人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死了那么多人,他们牢房才多少人,日忙夜忙的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家也没法回,他就这样病了……” 祁玄浙开了药方给了银子让那老妇人去药店买药缓缓他的病情,如果要根治还得寻找办法,几人再次去各个地方寻找, 三个人在玉州寻访了好几天,去问那些生病的人的症状,同时想方设法为那些患病的人开方减缓病情,同时还去寻找那些还在玉州的老百姓吃喝的东西。 在忙活了好几天之后,才终于有了重大的发现。不过此时的瘟疫已经差不多全面爆发了。 玉州最出名的是玉江,实际上玉江冲击出的三角洲就是玉州。玉州是一块很肥沃的土地,玉江的水更是滋养了全玉州的人们。 因而玉州出产的菜蔬是在祁国很出名,玉州很多人家都是以种植菜蔬为生。 本来冬天寒冷,玉州老百姓好不容易用一些稻草来为那些蔬菜御寒,可是大水突然来袭,全玉州的蔬菜都被淹了,大水褪去后,那些蔬菜就深深地被掩盖在了淤泥泥土之中。 玉州人们没了吃的,只能靠在那些淤泥中无法呼吸甚至已经腐烂的蔬菜为食,甚至很多人在逃难的时候都是在小木车上装上已经腐烂的菜蔬来维持这路途的温饱。 其实刚刚开始洛西舞就有怀疑是入口的蔬菜出现了问题,但祁玄浙和青风都不相信这个说法的,因为哪里有可能吃蔬菜会吃出了瘟疫来的,岂不是荒唐吗? 洛西舞从来不会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唐,现代什么没有?会跑的铁箱子火车汽车飞机,会说话干活的机器,能打电话的手机…… 这一切放在古代就是天方夜谭,所以相比之下蔬菜中毒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她以前也有看过类似的新闻,报道有人因为吃了生病的蔬菜而生病,世界上的事无奇不有。只是我们没有遇到而已。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洛西舞特地还询问了一些患病人的家里人。据她的了解,很多的家禽牲畜甚至是马都被大水冲走了,能吃的粮食也被水浸湿不能保存食用了。 而老百姓因为没了吃的,就跑去挖那些埋在淤泥底下的蔬菜出来食用,甚至有些人还因为饥饿跑去吃那些死去的动物的肉来解决温饱。 可是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些埋在淤泥下的蔬菜是不能再进行光合作用不能呼吸的了,接着它们就会腐烂就会自己生病。人吃了难免会有害健康,但是在苦难时期的人们哪里能管得了那么多。 大水褪去后,残留的不仅仅是淤泥,还有很多的杂物很多死去牲畜甚至是被淹死的人的尸体,这些东西和蔬菜待在一起,什么反应都可能会发生。 人的尸体倒是会有那位大娘说的那样,起码还有捕快去帮忙掩埋,可是那些死去的慢慢腐烂的牲畜的尸体呢,就留在了淤泥当中和泡在了很多残余的积水中。 这样一来,细菌横生,人们喝了这样的环境下的水,吃了生病腐烂感染细菌的蔬菜怎么可能不生病。 被吃进去的蔬菜在人体内进一步发生病变,久而久之不知道怎么就形成了瘟疫。冬天天气寒冷,人的免疫力下降,更是容易感染瘟疫。 至于瘟疫爆发时间的问题,洛西舞觉得应该是蔬菜的病变程度不同或者是人的进食方式不同导致的,很多病都有一个潜伏期,洛西舞相信这个瘟疫也不例外,要不然也不会那么久都没人发现。 但是不幸中的万幸的这个瘟疫并不是来势汹汹的,也就给了机会他们想办法解决。 洛西舞把她观察到的推量出的讲给祁玄浙听,祁玄浙虽然听不懂什么是免疫力,更是觉得这个蔬菜导致瘟疫的理由很是不可思议。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洛西舞的推理很有道理,在这个灾难的现场,真的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于是,在这个推理的帮助下,洛西舞他们几人找来了生病的蔬菜,让青风去邻近的山里找来两只健康的兔子进行对比试验。 青风回来的时候灰头土脸的,差点没把洛西舞给瞪哭,没办法,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兔子出没,好不容易逛了一天才找到两只,也是青风厉害。 他们给其中的一只兔子单单是喂一点点他们留出来的干粮,另外一只则是喂食蔬菜。 兔子在冬天能找到的食物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它当天就啃了一些胡萝卜还有白菜,第二天起来看的时候洛西舞就觉得那只吃蔬菜的兔子无精打采的了。 等到接连吃了两天的病蔬菜,那只兔子更是站都站不起来,嘴里还残留血丝。相比之下只是吃了一点干粮的兔子则是龙精虎猛的。 三人心里对此都有数了,于是祁玄浙拿出他的王爷令牌,勒令新上任的玉州府台张贴告示让玉州的老百姓不要再吃那些从淤泥底下挖出来的蔬菜了,同时喝水要去玉江挑来,不要再喝从自家水井已经被污染的水。 其实玉州很多老百姓都知道他们生病病的很不寻常,可是绝对想不到那是瘟疫。告示一出,蔬菜他们宁愿饿着也不敢吃了,还把藏在雪里的病蔬菜挖出来扔了,人人开始自危了起来。 祁玄浙三人连夜赶回了皇城翻看医书寻找治疗办法,既然知道了病因,就要去寻找治疗办法。玉州没有较多的文献医书帮助他们,而浙王府却是一个医书百库全书。 经过差不多一天一夜的努力翻找,才终于在一本无名的古医书上找到了一个类似病症的记载:夏帝25年,兹州突发蔬菜病,具传染性,致兹州面临灭顶之灾。药师寻载用百果水救。 寻载,擎天大陆上一个神奇的存在,曾经很多的医书都是他亲自编纂的,但是想不到他还做了这么一桩大事却只是留下了这么短短的一句话。 祁玄浙倒是听过他的师傅云药子提过这个奇人寻载,而且关于他的传闻更是神乎其神的,其中他的针灸术更是出神入化救了很多人。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五十六章 但是由于他不畏皇权不肯跪皇帝不肯为当时皇帝的妃子治病,最终得罪了夏帝,夏帝下令逮捕他,可是最终一切都是不了了之。可是史书上却不允许把他记录在史。因而了解的人真的不多。 百果水,并不是由一百种水果熬制而成的药水,而是因为熬制的程序复杂以及参与的药材的繁多而被很多的医者称为百果水。 幸运的是他曾经跟着师傅去参加过一届的药疑会,而一位老医者就有提起过这个百果水的熬制方式与药材。 此时已经是太阳落山时分,祁玄浙按照他的绝佳的记忆把那药方以及熬制方式写了出来,找人熬制药水。 入夜后,他让留风亲自前去难民营那边,把药水给一些病人服用,等到差不多三更天的时候,终于传来消息说是那些患瘟疫的病人明显有了好转的迹象。 祁玄浙一夜没睡,还在翻着书,他早就把洛西舞打发了回去,可是他却还是怕那药方没有成效,所以还在坚持不懈地翻找着看能不能找出更多的线索。 听到这个好消息,祁玄浙大大松了一口气,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入睡了,而且在玉州时候根本无法安睡,就算是睡着了也只是短短的一两个时辰。 他知道自己已经是很疲惫的了,不过这个好消息让他一下子变得比之前不劳累的时候更有精神了。 药方有成效就代表可以把这个药方给难民使用,于是他凝思了半霎,便立刻放下手中的医书,疾步走到书案前,挥笔,把这次去玉州的事情写成奏折。 等到写完后不久 天色已经是蒙蒙亮了,他匆匆地沐浴更衣了一番便动身进皇宫去面见皇帝。 由于雪停了,路程大大缩短,但是祁玄浙他们并不知道皇城的瘟疫在这几天内已经进入了恐慌期,现在皇城人人人自危,视那些难民为洪水猛兽。 早上一大早,天气灰蒙蒙的,寒风迎面而来,这几天没有雪的光顾,可是却是在飘着蒙蒙细雨。祁玄浙才进了皇宫大门的时候,紫阳殿上已经站满了朝臣,祁皇脸色憔悴地听着来自各地的禀告。 “启禀皇上,风国一步一步逼近横漠关,叶将军的十万大军还在途中,可是路途遥远,此战对我祁国啊大大不利啊。” “皇上,海县县令勾结海城国官员贩卖我国的玉器,臣已经派人将其捉拿归案。” “皇上,鑫州来报,玉州难民瘟疫已经开始在鑫州爆发了。” 最近祁皇为这玉州大水的后遗症-瘟疫一事,已经是弄得焦头烂额了。本来他就是大病初愈之身,这么一摞子事情也让他的病又有了重现的危机。 不过对于很多事情他还是明了的,在洛蒙飞和叶少单帮助太子他们搭建难民棚的时候他的那些分布各处的密探已经向他禀报了,祁皇还觉得奇怪他的两个将军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材小用了。 可是一切就在一夜之间一切就来了个大转变,水落石出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离奇地生病死亡,从太医院告老还乡的老太医在为那些难民义务看病的时候发现那些难民竟然是身染瘟疫才导致的死亡,而且很多人都因为染病而变得无精无彩了。 死亡的最大导火线是随着天气的反复变化,甚至有些住在难民茅草房附近的村民也发现染病开始出现了死亡的现象。 收到消息的他在朝堂上大发雷霆,更是让太子带着太医再次去查证。 祁皇想不到那可怕的瘟疫竟然就在他的皇城下藏着,而那些自诩为医术高明的太医大夫在这个时候才发现,那些安置难民的官员竟然什么也没注意到,这是失察之罪啊,临头还找借口说什么瘟疫罕见。 瘟疫一事没完没了,太医忙着寻找药方未果的时候,风国又快要兵临城下,外忧内患就这样侵袭了祁国,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此时,在祁皇那张‘黑脸’的高压下,紫阳殿一阵静默,本来还想继续进言的大臣都很自觉地闭嘴不敢言了,在老虎头上拔毛那就是嫌命长。 正在有人想推一个替死鬼出来说话的时候,殿外进来了一个太监,那尖尖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殿堂上就这样突兀地响了起来“皇上,浙王殿下求见”。 祁皇总算有了点反应,无力地挥了挥手说了个“宣”字。祁玄浙穿着一袭暗蓝色的锦袍走了进来,给祁皇行了个无声的礼,就伸手拿出奏折让太监呈上。 祁皇发现自己很久又没正眼瞧他的失语的六儿子了,上次还是在封王的时候。其实在下决定要分封他的儿子的时候是他压根就忘记了祁玄浙这个人。 只是身边的老太监提了个醒,他才一下子想到了他的母妃,一时感伤才下笔加了他的名。在他的所有记忆所有的印象中,这个儿子从来没进过这个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紫阳殿。 他在他的不闻不问之下就在宫中在不知名的地方无声无息过了那么多年,被人带走去学医,性子是不争不吵也不怒,一如那个看起来安静贤淑实质性子却无比倔强的决绝的女子。 他摇头挥开思绪,带着疑惑打开他献上呈来的奏折,入目的是一大篇苍劲有力的文字,细看之下发现竟然都是对这次的瘟疫的情况的描述。 祁皇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是身处沙漠,缺水,但是在渴的不行的时候恰好碰上了泉水。他快速地浏览了一遍,便合起来高兴地站了起来“玄浙,这可是真的?真的找到了病因与治疗之法?” 祁玄浙轻轻颔首作揖表示确定。祁皇这下可是乐坏了,与他刚刚无精打采的表情相比,他现在感觉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 “张太医,快,根据这个单子上的药方和方法找人去找药熬制药水替患病的难民治疗,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浙王殿下。洛卿,你拿着朕的令牌调遣皇宫可调用的禁军去帮忙。太子,你让你和季王的手下去把那些难民分为重症轻症的群体让太医院的人好分药,付里,你重新抄写药方,拿着朕的圣旨去鑫州和玉州宣旨,让各州县令按旨意办事。” 个人按照命令办事去了,可是他们的心态却是千差万别:祁玄苳因为难民的瘟疫无了后顾之忧而开心;季王却是因为这个十几年不露脸的弟弟一出场就夺了风头而不甘嫉妒;太子则是怀疑疑惑;群臣因为能逃过责罚而自乐…… 群臣退朝,而祁玄浙则被祁皇单独留了下来。在祁玄浙能记事起,这还是他第一次能有机会和这个从来不会管他的父皇单独相处。 他对小时候仅剩的一点点还没磨蚀的记忆只有让他好好活下去的母妃的话还有模糊的音容,对于这个父皇,他也忘记了要如何奢求他的注意他的重视他的关心。 人在水里会忘记什么是水,人活在不被关心在乎的环境中会觉得突如其来的关心是不正常甚至是不应该的。 祁皇屏退了左右,整个寝殿里只剩下这夫子两人就那样无言地静静相对站着。 最终,还是祁皇先叹了一口气打破这个‘僵局不是僵局’的场面。 祁皇知道也许这辈子也许都没有机会听到当初捧在手里的爱子的一声响亮的父皇的喊叫了,自从太医向他宣布六皇子也许是因为惊吓过度患了失语症,更是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再开口说话发出声音。 从那一刻起祁皇就在逃避,他曾经憎恨那个女子的决绝,恨到了不知道该如何恨的时候他又曾经自责没有好好照顾他们母子,让他们死的死伤的伤,一个好好的聪明的孩子就这样断送了光明的未来。 也许是自己在逃避,不敢正视自己所犯的错误,所以他逐渐不想再去多看这个孩子。其他的事情又慢慢占据了他的心,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减缓了他的忧伤,祁玄浙这个名字逐渐被宫中的人所淡忘。 夫子两人对面站着,心思各异。祁皇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下,便缓缓开了口“小浙,这些年,父皇,冷落你了。这次的瘟疫事件,祁国的老百姓都应该谢谢你的发现,有空,多来养心殿看看父皇,父皇老了,也希望拥有儿孙福。唉,辛苦了那么多天,你也累了,退下吧,回去好好休息。” 祁玄浙听到这话的时候身子很轻微地僵了一下,心里酸酸的,仅仅维持了几秒钟便双手作揖弯腰行礼作告退状退了出来。 祁皇看着那个身影,才发现自己老了,曾经那个小小的孩子原来已经长成了男子汉,而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已经离开他太久太久了,久到他已经快要忘记她的音容,只能靠一副丹青来缅怀思念她。 撑着回到浙王府,祁玄浙就再也撑不住倒了下去,没人知道他其实这两天脸色差是因为生病而不是因为劳累,他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五十七章 人累了,可是他不愿意倒下去,是因为知道自己还有事情没做完。就连那吐丝的春蚕也是这般,吐丝到死方罢休。他只是想完成这个他觉得是应该承担的事情而已,可是撑着完成了,霎时就没了动力。 也许在很多人的眼里,他虽然是个身份尊贵的皇子,但是与他的兄弟姐妹相比,他只是个无法说话的哑巴,没有母妃,不得父皇看重的皇子而已,这一切看起来很值得同情。 他收过太多怜悯的耻笑的同情的眼光,其实他真的不稀罕,这些所谓的同情不会让他好过一点也不会给他带来什么伤害。 他才进门,就晕倒了,整个人一片眩晕,依稀看见出去办事的留风回来了赶紧扶起他,喊他,青风也急急跑来。对了,他好像看见那个每天都是活蹦乱跳的洛西舞脸上满是担忧地也跑过来看着他,叫他。 祁玄浙努力想要开口说自己没事,可是一阵眩晕抛过来,眼前一片黑,他也就晕过不省人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玄浙突然醒了过来,脑袋很疼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但是这种痛苦给他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便知道现在应该是晚上了,可是怎么留风他们不在,蜡烛也没有点。把自己撑了起来,就要吃力地摸索出去叫人,因为刚刚,他突然想喊留风进来给他掌灯的时候记起自己是发不出声音的。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摸着床沿下了床,依着自己的记忆往门口走,像个瞎子那样乱闯。好不容易摸到东西,却发现那是一堵冰冷冷的墙。 祁玄浙心下疑惑这冰冷冷的墙是怎么回事,突然在前方的墙上传来一阵亮光,像一面大镜子那般,里面竟然有人在说话。 他看见了留风在守着他,洛西舞也在,他们脸上全是担忧。可是他不是在这里吗,怎么还会躺在床上,他心下震惊,竟然怀疑是不是自己走向永生了。 正在几个人心事重重看着他叹气的时候,青风竟然从门外走了进来,还带着祁玄苳和几个老御医,一个个轮着帮他把脉,然后又是一个个摇头。 忽而画面又转了,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小男孩,一个很年轻貌美的女子在抱着他哄着他,他笑得咯咯响。接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接过那个孩子,三个人一起逗乐。 祁玄浙细看了一下,发现那个男子竟然是年轻时候的他的父皇。他正疑惑着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画面又转了另一番景象,整个镜子都充满了熊熊大火,火好像猛烈得要烧进人的心里去。 里面传出厮声裂肺的声音,还有小孩子的哭喊声,人的嚎叫声以及大喊着救火的声音。那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吵得祁玄浙的头更是隐隐作痛了。 但是在这些声音中他听见了一个很清晰的对话,好像是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那女人的声音有着压抑不住的悲伤“小浙,你一定要乖乖听你兰姑姑的话,也要听你父皇的话知道吗?” 小孩子很认真回答“母妃,小浙一直都听话的,最听母妃的话。” “嗯,小浙的生辰不是要到了么,母妃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帮小浙寻一个很有趣的礼物。但是如果小浙不乖的话,母妃就不送给你了。你想母妃的时候就看看你脖子上的紫玉,知道吗”? “很远的地方,那母妃什么时候回来?”“等我们小浙长大了,也许母妃就会回来了。”“那好吧。” 祁玄浙发现这个对话有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就像他很久之前有听过类似的对话。 想着想着,就有什么记忆就要从他的脑海中跳出来一般,可是就是慢慢吊着让他怎么也抓不到,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猛地想起那个女人说的紫玉,便不由自主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那里就有一块紫玉,从一出生就跟着他,是他的母妃给他戴上的。 这,难道是以前的自己和母妃吗?也许是,可是他已经记不清了,而兰姑姑,那个很疼爱自己的姑姑,因为母妃的死被父皇赶了出宫,他再也没见过她找不到她。 此时那墙上的镜子已经消失不见了,四周又变成了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而且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他有些泄气地砸了砸墙,想到刚刚自己躺在床上的一幕,知道自己出不去了更有可能是已经死了。 不知道又是多了多久,耳边再次传来了人的声音,好像是他师兄离愈的声音,还有洛西舞的,洛西舞在叫他,好像在哭? 祁玄浙发现自己困在这么一个地方后还是算比较冷静的,他对任何的一切都很冷淡,觉得做人应该冷静,急并不会让自己变得更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可是听到洛西舞那带着哭意的声音,他倒是有点着急了想让她别哭。在祁玄浙对洛西舞的全部印象中,她是自己见过的最美好的女子,美丽中带着别的女子所没有的野蛮与骄傲,乐观不失谨慎细心,聪颖热心。 他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而远离自己,不会因为自己是个‘哑巴’而低看自己半分,从她的言谈中,他看到了其他女子所没有的豪迈与远见,还有一些惊世骇俗的观点。 不过,这样的乐观的她怎么会哭呢,他只见过她的笑容,也希望那笑容永远留在她生机勃勃的脸上。哭那么悲伤的事情,不适合她。 祁玄浙想到这里,便猛地拍那堵墙,希望能逃出生天。突然一阵疲惫袭来,他就这样又倒了下来。 再次有知觉的时候,祁玄浙整个人都有点混沌不开,他觉得自己回到了他该会的地方,而且他模模糊糊再次忆起他在那黑不见人的房间里看到的听到的。 此时,祁玄浙惊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看到做的都是梦,梦中的他好像遇见了母妃遇见了往昔的自己。亦或者是他这一辈子的前半生也像在做一个滑稽不愿意再次想起的梦。 耳边,是一些叹气声,细细的说话声,讨论声。最终,他吃力地睁开眼,一阵强烈的光线射向他的眼睛,晃过来后,清清楚楚看到屋子里的众人。 看到鲜活的熟悉的人,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他知道阎王爷仁慈,没有夺走他这悲哀的生命。 世界上很多的事情在毫无征兆间发生,所以有了措手不及有了晴天霹雳,也有惊喜若狂。 这次看到昏睡多天的人就这样没给人半点心里准备醒过来,就站在屋内的人都没怎么注意到,连坐在床边的洛西舞也在摇头像在挥去什么念头那般。 他淡然地笑笑,有点吃力地抬起手拉拉正坐在床沿边眼睛红红看着自己在发呆的洛西舞。洛西舞大喊一声,这下子大家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了床上那人身上。 洛西舞一把扯住她师傅的衣袖,有点要感动到喜极而泣的地步了加上了一点呆呆的表情。 离愈有点嫌弃地扯开她的手,用手拍了拍道“行了你,愿意醒来就好,留风,给你家主子弄点吃的过来,看他都瘦成一只猴子了。” 留风正因为自家王爷醒了高兴着,听到吩咐更是屁颠屁颠跑去厨房找人了,而青风抱着剑,听到猴子这两个字明显是摆了一张与此时的气氛格格不入的皱着眉头的脸。 悬了那么久的心终于可以安安稳稳放下来,大家是欣慰又开心。 离愈前几天回来的时候,看到已经病倒的师弟,也是愁上心头。 他算是看着这个小师弟长大的,药庄的师兄姐弟们都很宠他很迁就他,也许是因为他那经常忧郁的脸,也许是因为他那生在皇室却难以受宠,小小年纪就失去母妃失去父皇疼爱的身世。 所以,祁玄浙在药庄那么些年,在师傅师兄师姐们的教导照顾下,他已经不是那个因为自己不会说话而自卑自忧自怜的小男孩,也不是那个整天存在也在尽量忽视自己的存在的小家伙。 他很有医术的天赋,他很聪慧很勤奋很听话,离愈可以毫不犹豫地肯定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医术造诣远远不及他这个天才的师弟。 初来药庄,祁玄浙其实身子很弱,三天两头就会来一场小病痛,隔不到一个月大病又会来看他。也许是因为之前的那场差点夺去他的生命夺去了他的声音的大病给他留下了无穷的后遗症吧,他在还没被云药子带到药庄当徒弟的时候,也是三天两头就得找御医的。 离愈曾经给他诊脉,照他那时候的身子的状况发展下去,决计会是英年早逝的悲伤的结局。不过,药庄是什么地方?云药子又是何等神奇的存在?所谓的神药又是怎样的药到病除? 这些在擎天大陆上能得到的毋庸置疑的统一回答,可以用一首传诵民间的童谣来解答:佰草药之庄,起死回生处;祖师云中仙,赛似药神仙;仙雾环绕处,奇草奇药拔地起,原是仙女赐恩说。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五十八章 在药庄,每个人的身体自然是不会差的,祁玄浙在药庄,经过云药子的精心治疗,还有那些补药的辅助,以及他自己的刻苦锻炼,已经是从体弱多病的寒性体质调养得比那些常年健身的人还要好上了几倍。 在药庄的人,如果说你生病了,那肯定得招人笑了。离愈的印象中,祁玄浙已经和疾病这种东西绝交了太多年。 就算这次是凶猛的瘟疫,应该也可以很快痊愈才对,毕竟他的身体像个百药库,说得夸张些许,他的血能治百病。 可是出乎自己的意料的却是他对祁玄浙的病实在是有心无力,虽然身体的病痛有药医治,心病却只能心药治。 祁玄浙虽然经过在药庄的日子,收获了那么多的关爱,可是这些却永远比不上至亲至爱的人的万分之一的关爱。 离愈觉得他是压抑了太多年,自小失去了母亲,自小没人理睬就这样被丢在了后宫。多乐观的孩子不疯也是个奇迹了。 这次‘难得生病’,好像是说还见到了祁皇,这下子压抑了太久的人心里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加之那瘟疫的复杂化,所以形成今天此种局面。 离愈思虑过后,给屋子里的人的话是如果他不愿意醒过来,那就算瘟疫治好了,他醒过来的时间也是无法预测的。这话一出,大家的脸色可都是难看 的很,所幸,祁玄浙醒了。 再说回洛西舞。那天洛西舞因为担忧着瘟疫治疗法面世的结果,所以是一大早就去浙王府等着祁玄浙回来。 可是等来等去却等到看到那个一直很有精神的谪仙男子无力地走了进来,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量那般扶着门框,却是拒绝别人的帮扶,走了没几步就那样直直倒了下去。吓得王府的人魂都丢了几魄。 为什么会倒下去?为什么会生病?因为祁玄浙不是钢不是铁,他是一个会累的人。 奔波劳累了那么多天,为那些生病的人看病,寻找治疗之法,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人是铁饭是刚,没了饭的人就没了支撑。 可是虽然他忘记了自己的温饱问题,却总是记得自己的身边作为女子的洛西舞。 他还会提醒自己吃饭,可是却忘了自己也该好好休息,也是要注意病魔的恐怖威胁性。 这么一倒,王府的众人急急忙忙把他扶进房里,管家就要跑着去找大夫,留风见状赶紧把这呆头呆脑的管家拦下,指着已经抓起祁玄浙的手开始诊脉的洛西舞。管家会意,有点不好意思的擦擦汗,心里嘲笑着自己真是糊涂了,大夫就在眼前,哪用找呢。 洛西舞本身也是个心急的性子,有时候也会毛毛躁躁的,可是该认真的时候必定表现出一百分的认真姿态来。 随着时间过去,她帮祁玄浙前前后后把了几次脉,而且又是把除了问之外的看病步骤都来了几遍,这些次数下来她的眉头真是皱的可以卷纸了。 旁边候着的人也是急的不行,不过大家都知道大夫诊治期间切不可乱说话。 洛西舞很震惊,因为之前在那些难民身上出现的病情竟然出现在了祁玄浙的身上。 她有点自责,跟在祁玄浙身边那么久,她虽然是能想到瘟疫的会传染的,可是对于它的防范意识却是很薄弱的,她更应该想到祁玄浙作为一个天天接触病人的大夫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她倒是也天天跟着去帮忙,不过每次他都把自己和青风撵开让他们去找这个草药那个线索的,话都让他说了,事都让他做了,洛西舞是执拗,却倔强不过祁玄浙,因为他那天生的气场足以让自己不由自主地信服。 不过确定这是瘟疫,她倒是没那么担心了,因为他们有了治疗的药方。 她赶紧吩咐管家找人按照药方熬制百果水给祁玄浙服用,想着来试试功效也好。 可是药喝下去了,过了一天都没有见他有醒来的迹象,这下子众人悬挂起来的心再次又提了起来。 等到第三天还没苏醒的迹象的时候,留风跑去苳王府找了祁玄苳,很快他就带来了宫中的太医,可是太医们给的诊断结果和洛西舞的相差无几:瘟疫已经渐渐变好,可是昏睡的原因倒是不能确定了。 时间不知不觉就这样过了五天,皇城的患病难民治疗甚至是鑫州玉州的瘟疫治疗都向皇帝传来了好消息,一切都在回归正轨,除了还在沉睡的祁玄浙。 他还是那样,喂药进去,有作用,但是却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沉睡,除了沉睡还是留给人以闭眼的形象。 第六天,祁皇发布皇诏寻找医术高明的大夫为祁六子浙王治病。 第七天的时候,就是离愈回来的事情。此时的祁玄浙已经滴水不进七天了,整个人明显消瘦了下去。 而洛西舞天天玩往浙王府跑,整个人也是渐渐憔悴了,洛蒙飞覃心他们都觉得这样不合适也怕她太过于劳累了,可是这个女儿是劝也劝不住说也不肯听的。 两夫妻只好祈祷浙王早日醒来,不然这流言蜚语也是够他们女儿受的,不到浙王醒来,她自己的身子倒是受不住了。 洛西舞天天惦记着,离愈天天捣弄着怎么弄醒他,留风青风衣不解带照顾他,府里人人自危般等着,祁国上下为这个解决了瘟疫问题的大功臣牵挂着。 洛西舞更是偷溜回去睡了个美美的天昏地暗的觉,经过这次事件,她渐渐明白了什么,毕竟她已经不是什么小女孩了。 而且前世今生算起来,她比她母妃老多了,唉,可是,这是古代,会有随心所欲的感情与爱情吗? 那时候所说的不担心,才是大问题。 洛蒙飞在祁玄浙醒后不久就和洛南旗远赴风国战场了,前方军情告急,祁国将士经过长途跋涉,加之粮草不足,在战场上是完全不占优势。 祁皇才解决了瘟疫内患,谁知道战场上又出来这桩事,于是便派洛蒙飞带上洛家军这支威武之师前去援助叶少单。 风国这次的来犯是做了十足的准备的,他们是养精蓄锐,祁国则是被打了措手不及,当初想着风国不敢来犯,谁知道棋差一招,在策略上输了一步。 这么一来,洛王府只剩下几个女流之辈了,洛西舞经常帮着覃心学着料理府中的琐碎事务,打理洛王府各个农庄以及店铺。这下子她才知道原来洛王府也有这些令人垂涎的产业,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不当家更不知道钱从哪里来。 不过她最不爽的就是被那个闲着没事干又跑出来瞎晃,最后假仁假义跑来插一脚进来,美其名曰帮忙。可是母妃不能说什么,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更不好说,覃心也不许她这样‘不尊敬长辈’。 祁玄浙醒来后不久就又晕了过去,毕竟七天没有进食,铁人也撑不了。平时没病没痛的人生起病来那才是要命的打击,祁玄浙一病再一调养,流水的日子又跳跳跳跳到了阳春之月。 今天,洛西舞和顾颜几个人一大早就来到浙王府,二话不说就要拉着他出门去城郊春游。 说是他在府里呆了两个多月,乘着这阳春三月,阳光明媚,到处鸟语花香好好去游玩一番。 其实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不过春季容易给人一种困乏疲惫感,大病后的人更是觉得无力不想动。 最终,在离愈这个“老头子”的怂恿下,以及洛西舞推搡着要他出去散散心的动作下,祁玄浙点头了。 几人就坐上马车,浩浩荡荡,摇摇晃晃来到了郊外的一处桃花源一般的山坡处郊游。 那是一片长在山坡上的桃林,落英缤纷的桃花瓣随着春风缓缓飘下。此时的十里桃林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才子佳人在游玩吟诗作对,很是热闹。 虽然是城郊地带,可是却是非一般的热闹,还有很多小贩在桃林入口处摆摊,在卖一些小玩意;噢,还有卖冰糖葫芦的;卖丝绢手帕小首饰的。 顾颜平时最爱这些小玩意,才一下车就迫不及待拉着洛西舞去挑去看了,把身后几个人彻底遗忘了。 而祁玄浙几人则是落于身后,离愈一边走一边叽叽喳喳地和祁玄浙说着话,留风跟着在身后无话。但是自从他们几个一下马车,就已经吸引了不少的在桃林赏桃花的人的眼光。 离愈,离愈师妹的驻颜术的神奇绝对让人看不出他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反而他像是英俊潇洒的翩翩公子那般出来春游。 在浙王府的时候,洛西舞他们坐上马车就要出发的时候,离愈也是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说要一起去。洛西舞像是见了鬼那般看着他,说了一句让他板脸板了一路的话“我们这年轻人去郊游,老头子你去?是为哪般?” 不过,离愈完全是连当绿叶的资格都取消了,他的身边站了个谪仙的祁玄浙,早就硬生生把他所有的资本给压下去了。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五十九章 站在不远处的那些女子看到祁玄浙的这般容貌,早就呆了,有一些已经脸红得眼睛不知道要往哪里扫了。顾颜抢购完小玩意便又拖着洛西舞走了回来,叽叽喳喳地离愈炫耀。 洛西舞想不到的是这桃林那么多人,再看那些女人的眼神,恨不得贴在祁玄浙身上那样。她皱起眉头,便让留风去把吃草的马拉回来一会就离开这里。 看到身旁几个正说话说得兴致勃勃的人突然停下来疑惑地看着自己,洛西舞有点不自在了。她假装没趣地说“这里那么多人,而且一个个像要来参观你们一样,没意思了。我们不如去红叶书院那边吧,西边山麓下有条小溪,顾颜,之前我和你还有我哥哥他们去过了,记得吗?” “啊,我记得啊。好啊好啊,就去那里吧,这里人的确太多了,等会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摆我们的午膳呢。”顾颜有点兴奋。 “王爷怎么看?”洛西舞转头,看着一直保持很多存在感的祁玄浙。祁玄浙顺着春风微微一笑,点头。 “那好,我们就去那里吧,留风回来了,走吧。” “哎哎哎,这徒弟怎么回事啊,还没问你师傅我怎么看呢?没礼貌!” 洛西舞走在前头,头也不回地说“如果师傅您老人家不去就走路回去吧,马车没空。”顾颜哈哈一笑拉着洛西舞往前跑,气得离愈头上直冒烟。 他们全部人都是坐浙王府的一辆大马车,走回去…… 离愈觉得自己真心受伤了,地位低,没有话事权,收的徒弟不把他放眼里,师弟也不搭理他,连平时喜欢跟着他捣弄草药的顾颜也不踩他….. 难得郁闷了一路的马车终于到了山麓旁的小溪边。 顾颜一下车就跑到溪边和留风一起去抓溪里的鱼去了,洛西舞和祁玄浙则是把从王府带来的点心摆好,还从马车上搬下一坛蜂蜜酒。 离愈还郁闷着,但是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会儿就抓了几只野鸡回来在溪边拔毛。 忙活了差不多快一个时辰,烤好的鱼还有野鸡,以及那香气扑鼻的蜂蜜酿酒就呈现在大家眼前。 山间回荡着欢快的笑声,觥筹交错的郊游宴会,给人的满足感太深。很久以后,洛西舞回忆起这段无忧无虑的郊游记忆都觉得,人生难得几回笑。 傍晚时分,几人才各回各家去了。洛西舞去见了覃心还有妹妹,便跑回西子苑捣弄家里铺子的账本了,她可不放心北澜院那两个女人。 好不容易在芍药的帮助下把那些账本看完,已经过了子时了。洛西舞躺在床上,看着那还亮着的大大的夜明珠,毫无睡意。 那颗夜明珠是祁皇前段时间赏赐的,祁玄浙身体康复后便还特意去皇宫见了祁皇,为他张贴皇榜而谢恩 第二天浙王府就被赏赐了一大堆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当然,这是应该的,救那么多人于水火之中,一点赏赐还算是薄恩。 可是最最令人想不到的是洛西舞自己也得到了很多的赏赐。就在祁玄浙被赏赐的同一天,圣旨随后也来到了洛王府,还带了一大堆的赏赐,闪得洛西舞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知道祁玄浙那个家伙肯定也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推了,不过她受之可有理,谁也不能否认蔬菜奇案不是她破译的吧!接着却是,祁国的大街小巷可是传遍了祁玄浙和洛西舞这次的伟大事迹。 人怕出名猪怕壮,其实在古代出名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而且她还是一个女子,唉,张扬过度了。她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就睡了过去,在梦中,她竟然梦到了已经两个多月没见的父亲和兄长,可是却是一场噩梦…… 洛西舞不知道,太多给她伤害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此时的横漠关关内,虽然已经过了子时,可是主帅府却还是灯火通明,叶少单还有洛蒙飞以及几个主将正在在战事在绞尽脑汁考量对策。 此时的风国祁国之战已经处在了白热化的状态,其他的两大国则是虎视眈眈,想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场战争风国已经酝酿了太久,所以他们的准备实在是充足。加上风国这个女尊之国,新皇登基,对于士兵的军饷以及各方面的补偿更是提了几提。探子回报,风国将士,士气高涨。 风国的主帅是女子,而且大部队的将士更是女子。风族是擎天大陆彪悍的马上民族,男子女子的体力竟然能以不相上下的情况存在。祁国将士正是因为低估敌方力量才在前几次的交战中吃了亏。 主帅叶少单深深领悟到了女子将士的彪悍是完全可以不输于男子,而且她们有时候更灵活更有爆发力。 持续了两个多月的战争完全没有消停的迹象,风国将士的气焰是愈发嚣张了,虽然有洛家军队的相助,可是这场战却是比预想中的要棘手太多。 横漠关虽然是易守难攻,可是这里属于关外地带,靠近的是风国的大沙漠,横漠关人们的生活更是不容易过活,将士们也不太适应这里的风沙袭面的生活,尽管他们是千锤万炼出的祁国军队,环境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他们来到横漠关的第一次正式规模的交战就因为将士的长途赶路以及水土不服疲惫而落败,士气大降,对方则是更加嚣张了。 接下来的几次小战役祁国军队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洛蒙飞他们的到来虽然给他们增添了一股强大的后援之力,可是一切还是显得不太乐观。 昨天凌晨时分,叶少单派人去风国大本营烧她们的后备粮草,可粮草没烧成,人倒是被扣下杀了。 想到昨天那情景,叶少单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还在一跳一跳的,他叶少单活了那么多年,也是个身经百战的老人了,之前和风国也有过战役,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野蛮恐怖令人到咋舌地步的风国女人。 之后那群彪悍的女人还跑来城门砸门说他们干这等偷鸡摸狗的不光明的事情简直是丢了祁国的脸面,还把那些被派去的士兵的头颅挂在前方示威,不过却是把他们军队的前锋丢了回来,只是打得快断气剩下那半条命了而已。 而现在,祁军面临的最大困境却是粮草问题,横漠关的粮草都是从离它最近的磁城运来的,可是路上却遇到山贼的偷袭,以至于粮草要在五天之后才能到达,可他们的粮草已经难以维持三天的时间了。 这彷佛就是一个死局,把人困在横漠关内,前方是虎视眈眈的敌军,后方却是绝对不可后退的境地,敢胆弃城而逃的人最终还是死路一条。进退两难,在战场上太过于正常,可大多数人却还是无能为力。 而风国大本营这边却是热闹得很,主帅百里樱此时正在听着探子传来的消息。 得知横模关内粮草短缺,她的脸露出了一种很危险的微笑,接着是吩咐副将“传令下去,全军今晚好好休息,我们要争取在三天之内打下横漠关。”副将领命退下,帐内只剩下百里樱和她的哥哥百里离。 百里离很无奈看着妹妹那不属于她这个年龄该有的表情,心里是痛苦的。 为了这次的收复横漠关战役,她这个妹妹可以说是从小时候开始就在准备了,每天是不停的训练训练,学习学习,甚至是在重病之中也会在梦中喃喃要去训练,报仇已经成了她这一辈子唯一的愿望。 风国中的其他女子在她这个年龄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娘亲了,可是她妹妹为了报父仇却是立誓不收横漠关绝对不嫁人。 百里离觉得,这是人的执拗吧。可是作为哥哥的自己却是对这个倔强的亲人无能为力,只能是在背后默默支持。 百里离是这次出战的军师,辅助妹妹百里樱在风女王的领导下要攻破横漠关,争取要回横漠关方圆百里之外的河套土地,这是风国人们多年来的心愿,也是他们老父亲的夙愿。 原来横漠关虽然是靠近沙漠地带,可是它的重要性却是不可忽视。 作为风国祁国往来的唯一关隘,谁占据了这个重中之地便是占据了两国交往的主导地位。但是这横漠关自古都属于祁国的管辖之内。 事实是事实,可风国的人对于这个事实却从未甘心于这种延续了太多太多年的局面,而且更重要的是对于生活在沙漠之国的风国人来说,横漠关内的那一条横漠河确实让他们眼红。 水是她们生活的必需品,沙漠中的十块小绿洲可是都抵不上一条清澈的横漠河。 风国的机会来了是在多年前,祁国恰逢国内储君争位,朝廷内外大乱,风国趁此机会就出兵把横漠关打了下来,并且占据了横模关达五十年之久。 这五十年间,风国占据横漠关,祁国在万般的不甘下令风国主导这份关系竟然达五十年之久。但是在二十年前,叶少单的哥哥,已经逝世的叶大将军以万军不可挡的勇猛之势把失去多年的横漠关收复。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六十章 百里樱和百里离是双胞胎兄妹,他们的父亲当时是横漠关的主将,城失人死的那天,他们刚刚呱呱坠地,还在襁褓之中嗷嗷哭着的时候母亲也因为听到这个消息悲伤过度最终大出血也一起离开了他们。 他们才一出生,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连父亲母亲的容貌都只能是靠画来认识。他们的母亲是风国的公主,因此他们两兄妹是在彪悍的小姨伊公主即现在新任的风国女王的严格教导下长大。 百里樱从小就很崇尚武力,对于自己的小姨更是有着万般的敬佩。风国的女子的功夫都是在马上练出来的,他们不爱红妆爱武装,从来不会承认他们是弱于男子的存在。 百里樱的骑马射箭还有功夫都是风国数一数二的存在,而她的哥哥百里离却是一个翩翩公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可是他自小却聪颖过人,是风国有名的才子,这次得以以军师的身份来助妹妹一臂之力。 无论是武也好文也罢,百里樱自小就立誓长大要收复横漠关,为父报仇,雪风国之耻,把祁国人赶离千里之外。百里离却是个善良平淡之人,可是为了自己唯一的亲人,这个倔强的妹妹,他才不得不参与战争。 可是在他心里,觉得战争带来的不一定就是好的,用生命换来的报仇无异于是再添上新的仇恨。 百里樱却不知道心事重重的哥哥在为自己担心,她觉得今晚探子传来的消息是她长那么大听到的第二大好消息了,第一个就是她的女皇姨母给她机会,让她当收复横漠关的主帅这件事。 百里樱拉起还在呆呆看着自己的哥哥,走到帐内挂着父母亲画像之前,很高兴地就向父亲母亲说起了话。 百里离实在是受不了妹妹这般仇恨的心灵了,她总觉得自己身负血海深仇,可是他却觉得父亲母亲会更希望他们兄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而不是卷入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与杀戮中。 “小樱,你这样做,真的开心吗?父亲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开心吗?你看看你身上的伤,还有你的脸上的伤疤,哥哥只是希望你好好的,横漠关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收复,风国也不会等到现在,姨母她登基根基未稳,是在利用你,在利用你啊,你难道就不知道吗?从小她就把你当成杀人夺权的机器,还利用父亲母亲的名声,你都看不到吗?”百里离把还在絮絮叨叨对着画像说话的百里樱扳过身来,大声说着像是要说醒她那般。 百里樱听到这话,手忍不住地颤抖摸上自己右边侧脸的那一道伤疤,还有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剑伤刀伤。 她也是女人,她也爱美,可是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是女人了。她带着将士出征去打昙国去偷袭椹国,还带着军队去逼宫,把自己的皇外婆给逼下位让姨母上位。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累,因为她只要为父亲报仇。 想到这里,她一把推开百里离,整个人都有点歇斯底里地喊着“百里离,我不是你,你不为父亲报仇,我来。就算是死我也愿意。是姨母养大我们,不是她的爱护我们早就饿死了。父亲会开心的,横漠关是风国的。你不想呆在这里就滚,没人拦你,滚。” 百里离看到妹妹这个疯狂的样子,心里更痛了,闭了闭眼便转身掀起帐帘走了出去。他不会走,他是哥哥,就算百里樱再执迷不悟他也不会丢下她。 百里樱以为百里离真的走了,心下对于祁国那些人更是生了深深的怨恨,她拿起自己的佩剑,走到地图前,一把就把地图给划坏了,整个人眼红红的像是森林里走出来的毒狼那般凶狠。 战争以奇快的速度进行,百里樱在第二天凌晨时分就带着军队偷袭了横漠关除了正门之外的三个关隘处,接着又派人去烧祁军的粮草,祁军早有防范已经把仅剩的粮草转移。 在风国军队偷袭之时,叶少单和洛蒙飞他们才讨论完军情战略不久,还没来得及休息便听到这个消息。 祁军急急迎战,这场交战一直打了一天一夜可是却都胜负难分,就在祁军以为风军能消停一会的时候,被撞了几个月都不曾动摇一分的城门竟然被人打开了。而且那个人还是叶少单手下副将。 风军长驱直入,一切都给伤痕累累身心疲惫的祁军将士来了个措手不及,死的死伤的伤,被抓的被抓投降的投降。叶少单和洛蒙飞被层层包围,投烟雾弹迷晕关了起来,而洛南旗则是重伤昏迷。 完全不在意料之中的一场交战,演变成了:风国军大败祁国军,得以收复失地横漠关,主帅副帅被迷晕活抓关押;祁军不敌风军,腹地横漠关失守,主帅副帅投降卖国,可耻可恨。 往往只有一个真相的事情,却总是会经过一些有意无意的加工演变成了完全不搭边的谣言。这件事亦是如此,它被一些居心叵测之人扭曲谣传得完全失了真。 胜利的消息传到风国后,风国女皇风青瑶自然是龙颜大悦,她马上下旨加封百里樱为护国大将军,还让人百里加急护送,赐予了她无上的荣誉,还将百里离封为护国公,兄妹两人皆赐了无限的黄金。 风青瑶,新上位的风国女尊皇帝,此时她正躺在榻上,婢女在为她捶腿。她虽然已经是年过三十,岁月却在她的脸上只留下渺小得可怜的痕迹。她算是风国立国以来最年轻的女皇了,当然,她的皇位可是来之不易的。 她的母皇从小就教导她做人要狠,所以她母皇能眼睛都不眨就杀了那个疼爱她护着她的父亲,连半滴眼泪也不曾留下。她的狠毒她的薄情寡义都是她教的,所以她发动政变,逼她母皇下位,气死了她。还把那个懦弱的皇姐,未来的女皇殿下送下了地狱。 她拿着一个玉石在手心里把玩着,想着这次的战争。这场战役的胜利风国人期盼多年,也是这个横漠关的事情害死了世界上唯一疼爱她的父亲。 她恨的东西太多了,这下子全有了。她想到那两个从小就被她带大训练大的孩子,不禁弯起嘴角,可露出的却是晦暗不明的笑容。 她清楚,如果换作是在别的时期,百里兄妹断然是不会得到这么至高无上的荣誉的。可是作为新任的女皇的她,可是通过篡权夺位登上了高位。 她的铁血手腕促使臣子促使老百姓臣服,可是她也知道那些人是表面一套背地里却是另一套,不是真正的心悦诚服。 所以她才把培养了多年的两个棋子摆了出来,摆了一手算是她这辈子下得最好的一盘棋。当然,这场战争远远不是在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错综复杂得让她也煞是震惊了好长时间。 不过老谋深算的风女皇知道什么对于风国有利什么对于她的皇位的巩固有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种好事她可不愿意错过。百里樱蠢,那个所谓的皇子也是个蠢的,白白输了一座城还折了骁勇善战的两名大将。 她风青瑶的野心难道只是这小小的一座没用的横漠关吗,简直是可笑至极。总有一天,她要变成擎天大陆的皇,而不是这荒芜的风国的皇,整天受的是风沙的侵袭还有那粗糙的食物,粗犷的男子她自然更是不屑。 想到这里,风青瑶猛地捏住手中的玉石,笑容妖娆却极其危险。正在给她捶腿的婢女看见了,冷汗直冒,不由自主地放轻了那力度,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命归黄泉了。 风国是一番表面上颇好的光景,可是经过加工的消息传到了祁国后却是掀起了一次可大不可小的千层浪!半个祁国都被震惊了。 祁皇当时正与大臣们在紫阳殿商议国事,听到祁国最威猛的两员大将竟然守不住那横漠关,听到那关于投降卖国的字眼,本来身子就忽好忽坏的他更是就在朝堂上气还没来得及喘几下就直接翻白眼晕了过去。 一下子没了主心骨的紫阳殿成了议论的另一个菜市场,谁也想不到忠心耿耿的洛王和叶将军竟然连小小的横漠关都守不住,对方还是一个女人,败了之后竟然还向风国那个弱国投降俯首称臣。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整个祁国甚至是整个擎天大陆都知晓了这个消息,谣言的力量太大。 而此时被关在横漠关内天牢的叶少单和洛蒙飞则是被人用刑导致昏迷了几次,洛南旗则是被百里离偷偷救了。他们都不知道这一次的战役的结局已经被传成了哪般样子。 洛王府,此时的洛王府还是那样的安安静静就如同往常那般,可是不同于往日,今天的它是比往常更安静了。 在横漠关被夺走之后不久,祁玄浙就收到了他手下探子的飞鸽传书,也知道有居心叵测之人正在向驿站报信者在传递错误的消息。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六十一章 错误的消息会给这苦守边关的将军带来多严重的处罚可想而知,毫无疑问更是会牵连家族。 退一步来说,就算他们不是投降卖国,可重要的关隘失守,那罪名绝对不会轻,加上一些他们的政敌的陷害与煽风点火,估计祁皇也是决计不会轻易饶恕这两人的罪过。 而有着赫赫威名的军队竟然混进了敌军的卧底,直接导致此场战争的失败。简直就是在祁皇眼中不可原谅的事情。 祁玄浙很担忧,于是他接到消息后就马上秘密乘车前往洛王府去找洛西舞,别的事情他做不了,可是总不能让她们坐以待毙,洛西舞对于他来说,很特殊的存在,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存在。 对于他的父皇,他早已看清。 也许是这十几年的磨练,对人心的参透看淡,让他知道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皇是如何的薄情寡义,不然,他的母妃也不需要死得那么惨。 他知道,叶少单是祁皇的表兄,太后的亲侄子,皇亲国戚。叶府的安危自然会有老太后在那里护着,可是承袭了那么多年的洛王府却不一定能安然无恙了。 祁玄浙和留风到洛王府府外的时候,已经临近子时,洛西舞正坐在案桌前翻看着一本厚厚的医书,可是她只是借医书来压抑压制自己那忐忑不安的心情。 其实最近几天她就是这种心神不宁的状态了,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可是她有点害怕自己的思绪往她的父王和哥哥身上转。 正心烦气躁地压抑自己的胡思乱想,谁知道却听到外面传来的很轻微的脚步声。 洛西舞心一紧,直觉就知道是有人闯进她的西子苑了。很早的时候小夏芍药她们就被她赶去休息了,因为她心烦,更是不愿意有人在旁看着。 况且这大半夜的,也不会有王府的人还敢私自跑来她的西子苑。想到这里,她心生警惕,眉头皱起,便转身走到书架旁挂剑的地方,轻轻拿下洛蒙飞送给她的佩剑,快步也轻轻地走到门前。 洛西舞轻轻握住剑柄,做出要拉剑出鞘的动作,只待那人进来,给他一剑再“慢慢聊”。 谁知道门外的人在走到她的房门的时候,却顿住了脚步。听脚步声,好像是两个人,洛西舞屏住呼吸,心也在快速跳动。 不是怕,是疑惑加上很久没有过的那种当初当特工卧底去为义父出任务心情让她的心加速跳动。 她发现自己离那种喋血的任务型生活好像已经很远了,现在,真的很好,只希望一切能安好,她不希望自己再经受什么悲伤的事情了。 门外一个人脚步前移,竟然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可是那声音却很小。洛西舞不明甚解,如果是要来害她的人不是应该直接闯进来么,怎么古代的刺客竟然是个有礼貌的君子人物么?或者说外面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刺客,而是来找她的人。 找她?难道是父王?洛西舞突然觉得会有这个可能,当初洛蒙飞和洛南旗出战的时候她就千叮嘱万嘱咐让他们时不时要向家里报平安,可是传回来的家信却总是片语寥言。 于是她便屏住呼吸,警惕发问“何人?”门外的人像是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压低声音轻轻地说“郡主,我是留风,您先开门。有事。” 留风的声音?留风大半夜的,难道是祁玄浙有事?洛西舞放松下来,握好剑,便疑惑着打开了门,却看到门口站了两个人。 留风,以及站在留风身后披着黑色的披风的祁玄浙。洛西舞大吃了一惊,赶紧让他们进来,可是留风却轻轻为他们关上了门,闪到了一个暗黑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院子里的情况。 所有的一切都静悄悄的,整个院子,乃至整个王府,只是那打更的更夫在百花街上传来的报更声。 洛西舞转身把剑放回原处,便回到祁玄浙身边,给他倒茶,她知道肯定是有大事发生了,要不然从来都淡定得不能再加一分的祁玄浙不会那么莽撞地在这子夜跑到洛王府她的闺阁来。认识他几年,自然知道祁玄浙是个谦谦正人君子。 祁玄浙没动那杯茶,只是定定看着她,然后像犹豫般从怀里掏出一张小小的纸条卷,递给她。 洛西舞挑了一下眉,接过那纸卷便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她觉得自己脑袋有点缺氧了,像是用完了生平最大的力气那般,把那纸张猛地捏住了揉成了小团。 她拧起眉,很严肃地看向祁玄浙,挤出几个字“这是哪里来的?可信?” 祁玄浙知道她很激动,却也急着辩护,他的探子网络交错,一时半会也解释不了,于是他只是用手蘸了茶水写了个探字。 洛西舞顿时明了,她不清楚为什么祁玄浙为什么那么快得到消息,不过他知道他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平淡无奇的,他也知道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 证实了这是真的消息,那生气着急难过担心各种各样的情绪夹杂着便跑来攻击她,让她难以呼吸。 此时,洛西舞的脑子里漂浮着的满是那些关于卖国叛国,生死未卜的字眼。 探字!探子来的信! 那是探子给祁玄浙的飞鸽传书,只言片语之间却是把事情发生的前后交代得很清楚,可是人却是生死未卜的。落入敌方手中的大将军,主帅,能够留住性命的机率不见得大。 这一刻,她慌了,想说点什么,不过还是咬咬嘴唇,眼睛红红的看向祁玄浙,希望得到一个她渴望的答案,就算是安慰也好啊,因为此时的消息对她而言有点残酷了。 祁玄浙迎向她那已经有点忍隐着泪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就伸出手握住她那在颤抖的手给她以安慰。 信中是说到了洛蒙飞父子以及叶少单都在城被攻破之后失踪了,生死不明,但是用脑子想也知道死守城的他们不会临阵脱逃的,所以被捉或者是被杀害的可能性极高。 也许,很快就会谣言四起,说她父王卖国求荣。洛西舞揪心了,可是接下来要如何?她才发现祁玄浙竟然握住了自己的手,很暖很软,都不像男子的手那么粗糙。 呸呸,又想到哪里去了。洛西舞瘪了瘪嘴,整个人看起来很没精神,夜明珠还在不知疲倦地发着亮,照着这静静坐着的两人。 洛西舞张了张嘴,才发现她的嗓子有点艰涩得难以发出声音,她看向祁玄浙“祁玄浙,你应该不只是来给我报信的吧?我要怎么做?父王很可能被风国抓了,而那些百里加急的战报必然不会如实禀告,而父王的政敌对于这种大事定然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居心,等那百里加急的讯报回到皇城,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局面了?” 祁玄浙听了,沉吟了一下,再次用手指蘸了蘸杯子里的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逃”字,接着又指了一下自己。 洛西舞看见那逃字还有祁玄浙的动作,便知道他已经早已有了主意:让她们逃,而他来安排一切。可是这洛王府那么多人,还有小树叶年纪还那么小,要怎么逃,而且她们全是女眷,要怎样才能逃出生天。 洛西舞知道如果祁皇收到的是投降的消息,必定不会放过洛王府。祁玄浙知道她在犹豫,便轻轻敲了三下桌子,不多会就看到留风轻轻推开门谨慎地走了进来。 他低头向两人行了礼,便依照祁玄浙之前的吩咐,开始压低声音说话“郡主,王爷在西郊有个很隐蔽的别院,您可以带着王妃去那里暂时躲避一下。如果皇上收到了消息必定会迁怒于洛王府,至于府上的婢女还有小厮,您可以连夜让管家打发他们回家省亲去,归期不定。时间很急,郡主,希望您早做准备,其他的一切王爷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不过是要快,天亮之前就要离开这里,因为百里加急的战报很快就回到。” 洛西舞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认真那么严肃的留风,相比之前看见的那个粗鲁鲁莽的大汉,她该知道这些人是真人不露象了。 而且洛王府的守卫也不是形同虚设的存在,洛蒙飞留下的府兵更是武艺高强的人,在这种情况下,留风进来了,连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不懂武功的祁玄浙也毫不狼狈轻松溜进了西子苑,看来,她还是不了解祁玄浙是怎样的存在。 不过也许这样更好,遇到这样的事情,好像,只有他可以帮他了。她觉得这个男子是可信的,凭他们相识的几年,凭她对她师傅离愈的了解,对他的了解还有对他那仁心的了解。如果他不可信,她要怎么在这里存活下去。 洛西舞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好,我现在就去找母妃找管家,争取在天亮之前离开,王爷,我先去母妃那里。”说着就要往外走。 “郡主,一定要轻动作,这皇城四处都是一些眼线,不得不防,所以不能带太多东西,只需要一些细软。我和王爷先回去了,三更时候我会在门口等您和王妃。”“好,我知道的,谢谢。”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六十二章 祁玄季 洛西舞叫醒还在睡梦中的芍药,让她赶紧帮忙收拾好细软,其他的来不及说便匆匆往门外走了。 芍药看了看屋外的天,也知道现在的时辰应该才过了子时不久,她不敢耽搁,也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便赶紧收拾好东西再等洛西舞的吩咐。 紫昙苑。此时也是静的可怕,院子里只有一个在看院子的老妈子,可是已经睡得跟猪似的根本叫不醒,求人不如求己原则—于是洛西舞便径自走到覃心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那门,过了一会便听到雨苏的回声“谁啊”。 雨苏睡在覃心房间的外间,方便照顾她的妹妹小树叶,这个她是知道的,于是洛西舞便轻轻应了声“雨苏姐姐,是我,帮我开门吧,我找母妃有事。” 屋内听到回答,默了半霎后,洛西舞就听到那越来越靠近她的缓缓的脚步声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雨苏披着一件外套,睡眼惺松的样子,但是她还是强打起精神,赶紧把洛西舞迎了进去。 此时的覃心在听到动静后已经起来了,披着外衣正坐在一个软榻上,秀气地打着哈欠,明显是被吵醒了还困着呢。 看见洛西舞,便挥手示意让雨苏下去休息。 “怎么了这是?这大半夜的,你这是还没休息么?姑娘家的不要太拼了,一天到晚就拿着医书盯着看。”覃心责怪地看了洛西舞一眼,便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还拉着她的手拍了拍。 “母妃,是父王和哥哥,他们。”被拉住手的洛西舞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但是却由不得再多加思考,便犹犹豫豫憋出了一句话来。她站在覃心面前,眼睛却是不太敢直视她的母妃。 “你父王和哥哥怎么了?横漠关出事了?你这大半夜的是得了什么消息吗?”覃心还以为这个女儿睡不着来看她,谁知道竟然扯到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洛西舞把刚刚捏成了一团的小纸条拿了出来,递给覃心。覃心疑惑,猛地接了过来,快速扫了一眼,有点难以置信。 覃心凝眉便压低声音发问“这是什么地方拿来的?”“是浙王,他连夜来通知女儿的。”“浙王,消息可准确?”“他的探子给他的飞鸽传书” “天,王爷,我的小旗,这都是怎么了。”覃心有点受不起这种打击,眼睛红红的,嘴里喃喃地说着话。 洛西舞赶紧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母妃,我相信父王和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找不到我们亲自去找。” “嗯,他们会没事的,我们娘儿仨还在等着他们归来。”覃心用帕子擦了擦眼边的泪,说的话像是在鼓励洛西舞,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可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你父王没少说横漠关的事情,那是祁国与风国最重要的关隘门户,如今却在你父王和叶将军手上失去了。横漠关这个地方错综复杂,祁国人才扬眉吐气二十多年,现在又失了,可是大事。看来,皇上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洛王府,还有那些狼子野心的佞臣从中作祟,这该如何是好。” “不行,舞儿,你带着妹妹,赶紧去外面躲躲,你们那么小,万一你们父王真的被敌国抓了,肯定会被问罪的。快,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说着覃心便急急地转身要去叫醒还在睡梦中的小树叶。 洛西舞赶紧拉住她“母妃,横漠关是事绝对是大事,可是我们走了,您怎么办,我们要一起走啊。我现在大半夜跑来也是要和您商量这件事。” “您经常教导我和哥哥遇事要冷静不要冲动,您现在可不像冷静。而且您也是领过军打过战的将军,应该是知道主帅失守城池是大罪,而且现在连人都不见了,皇上不会放过我们洛王府的,哪怕这是战果累累堆成的洛王府。” “可是,我们全走了皇上会怎样看待你父王,不,我绝对不可以走,那样会陷你父王于一个尴尬的地位。好了,也许军报已经回到了祁国就等明日早朝送呈皇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带着你妹妹一起走,相信浙王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去处,听母妃话,快去收拾一下,照顾好妹妹就可以了。” 洛西舞还想说什么,覃心却不愿意再听了。 她很庄重看着自己这个已经长大了的女儿,“舞儿,我和你父王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所以你们要走保护好自己,可是我们还是祁国的将军,我是洛王府,你父王是洛王,如果我们走了洛王府就空了,到时候没有罪名皇上也会被那些乱臣贼子蛊惑了给我们王府定罪,而且黎家两姐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们走了必定会惊动她们。” “可是…..” “没有可是,你父王哥哥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母妃我还是可以撑一段时间的,况且皇上不见得就会迁怒洛王府,而且我是昙国的公主,皇上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只有你们姐妹安好了,我和你父王才会安心处理一切。你先回西子苑准备准备,我等会就抱你妹妹过去,小树叶她还是挺容易哄的。去吧。” 洛西舞在心里衡量了一下,也觉得她母妃才是考虑周到的人,对啊,洛王府空了,更会给那些人机会来诋毁洛蒙飞,投降的罪名更是会稳固安在他的身上。 洛西舞虽然心下挣扎,但是还是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看来,现在只能这样办了。 她也不想那些“有心人”借题发挥,到时候没事也会安个罪名。况且北澜院还有两个女人在那,也的确不见得能跑。 可洛西舞却不想她母妃一个人留在王府,到时候连个照应也没有,进退两难的境地太难过。 纠结中,她已经回到了西子苑,芍药和小夏还有元嬷嬷都已经收拾好东西在等着她,她简单说了一些交代的话给她们却没有透露太多关于她要去哪里的事情。 不多时,覃心也亲自抱着还睡得正香的洛漱叶过来。 母女两人相视点头,洛西舞便轻轻抱过什么都不知道的洛漱叶,接着带上芍药就悄悄往后门走,后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青风听到有动静便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看到只有她抱着一个小孩子和带着一个丫鬟,虽有疑问,但也没开口问,便掀开帘子帮着她们上车。 马车在静谧的小街上行驶着,拐了不知道多少拐就到了西城门口,青风拿出浙王府的令牌,守门将士便开门放行,在将近天亮的时候,马车才在一个很安静的郊外停下。 洛西舞虽然彻夜未眠,可是在马车上却还是毫无睡意的。她轻轻抱起还在沉睡中的小树叶给已经下了车的芍药抱着,自己便轻轻跳下了车。 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看起来低调却奢华的宅院,很雅致很特别,可以看出是根据祁玄浙的喜好修筑的,和红叶书院的水榭相差无几的风格。 她觉得祁玄浙越发神秘了,一般来说,对人的了解的都是越来越清晰的,可祁玄浙却是特别的,越相处越是觉得他很神秘。连在这远远的荒山的郊外还建有“别墅”。 青风也没打算解释,看到她们下了车,便让别院的人把马车拉下去,接着便带人进了府接着难得开口吩咐那些在别院的人让他们照顾洛西舞她们,接着废话都不多说半句便走了。 洛西舞觉得这人态度真是差,不过她也是懒得计较了。芍药把小树叶轻轻抱着放在床上让她好好睡,此时洛西舞自己也回不过神来。 天大亮的时候洛漱叶醒来了,看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而且看不到覃心嘴瘪了瘪,硬生生是忍住自己的不开心,拉着洛西舞撒娇让她抱抱。洛西舞轻言细语哄了她很久才让她开心起来,便把她交给芍药带,她只身骑马又跑回了皇城,去了祁玄浙的王府。 总归还是放心不下。其实洛西舞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祁皇晕倒后,太子监国,自然不能不对这个横漠关失守的事情进行处理。 太子祁玄熙是无才无勇无谋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祁皇最担心的也是他这点,可这生来的性格智力却是无可奈可的,太子太师指点虽然有方,却也拯救不了非天才的太子。 太子虽然无才,可是他也软弱,憨厚老实, 凡事都是要问祁玄季的意见,当然这次也不例外。祁玄季更是恨之不得他来问自己,对于他的这个太子皇兄,他早已经有了取而代之的念头。 祁玄季是个野心家,他从一出生就备受皇帝的冷落,只是因为他的母妃德妃不受宠,虽然他和弟弟很努力想要得到他的宠爱,可他们的父皇却总也是那般冷冷淡淡的。 后来,那个叫风蓝芝的女人进了宫封了宸妃,她生下的儿子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祁玄季那时候还小,可是看到宫中那些人的嘴脸,他不由得就恨起那个所谓的弟弟,所谓的父皇,甚至是他那个不争不抢的母妃。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六十三章 于是,祁玄季是拼了命地学习各科知识,学习骑射学习武功来博取父皇的眼球,来获取太傅对自己的赞赏。 可在终于得到了他的惊喜询问的时候却总是被人抢了风头,往往不能如愿,有一次还被那寡淡的母妃训斥他痴心妄想,责怪他不安分守纪。 祁玄季心里有颗种子,邪恶派,不甘、痛苦、妒忌、狠毒的念头全集中在那里,年复一年,也许这棵种子都要长成树了。他一直在等待一个可以坐上高位的时机,而那个时机在他看来并不会远。 他真正被祁皇重视是在宸妃死后。祁玄季还在自己努力的漩涡中挣扎着,却得到了一个像是福报那样的好消息。 那天,他知道,在一夜之间那个皇宫中最受宠的女人死了,他的六弟也变成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父皇更是冷眼旁观懒得再去看那个很受宠的皇子一眼。 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是姗姗而来了,他一直看不起他的太子皇兄,而自己的亲弟弟祁玄陌是个寡淡的性子却还是很尊敬自己的,追随自己,所以他可以放心这两个人。 虽然淑妃洛瑾瑜生了祁玄苳,但他从来不会把他当成对手。在每一次可以表现自我的机会中,祁玄季都会拼尽全力,为了那个冷淡性子的母妃,也为了自己和弟弟的将来。 他知道,只有父皇的重视和宠爱才是在这皇宫中生存最重要的东西,只有拥有了高高在上的权利,人才可以横行霸道。 他就算是皇子,也只是皇帝的儿子而已,而皇帝的儿子却不止他一个。他知道她母妃不受宠是因为她的冷淡的性子或许还有别的,但是还有一点就是因为他的舅父连寂温。 他虽然一直算是默默无闻的侯爷,但是他的门生却是遍布了祁国各大州甚至是其他国。祁皇很忌惮连寂温,害怕他的势力会造成结党营私的后果,因而是疏远了他的母妃德妃连寂柔。 皇宫中,祁玄季看不到什么所谓的亲情,只有那些摆在眼前的权利之争。 而他的太傅教导的那些所谓的经书的什么君臣之道,兄友弟恭,他真是懒得理。他在这世上摸索多年的经验就是:出类拔萃之人才有可能登上未来的天子之位。 而那个软弱无能且胸无大志的太子,凡事还来问他,迟早他能把他玩死。祁玄季知道,这一天不会远了,他也不会让这一天太迟到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早朝没散却也散了,得知祁皇是因为气急攻心晕倒并无大碍后,太子祁玄熙马上就邀请了季王祁玄季还有祁玄陌去了他的太子府商议对于横漠关一战的处理。 祁玄季忍不住在心里蔑视了一番这所谓的太子,阴险地想着一切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祁玄熙其实真的对于这些国家大事没有什么概念,他是无才无谋,天生资质平庸。 当上了太子也是因为他的母后是当今的皇后,还有一个身居丞相高位的舅父的扶持而已。 可他并不想天天被他那老顽固的舅父耳提面命,他是太子,不是他随便可以训斥的奴才,凭什么每次一看见他就摆出一副臭脸还让自己听他训导。 三兄弟在太子府席地而坐,讨论着这次的横漠关事件。此时的洛王府还有叶将军府都已经被皇城的禁军把守监视住了,只是下一步的对策太子他们还不敢轻举妄动把人抓起来,因为谁也摸不清他们父皇是怎么想的,要怎样处置那些家眷。 此时的浙王府,洛西舞知道家里被团团围住了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可是却只能干坐着无能为力。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寻找洛蒙飞和洛南旗,可是拯救这出僵局的唯一办法真的只有它了。 此时的洛王府,覃心知道王府被包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想不到这样快。不过只要她的女儿们不受牵连就好,其他的她不在乎。而对于刚刚北澜院那两个女人的担忧哭诉害怕,她真是懒得理。 老王妃和黎侧妃一大早就收到了自己步下的眼线“小菁”的回报,说是洛西舞昨晚好像连夜出去了。 刚开始她们以为她是私会去了,但是她们要出门回去黎府看看的时候却被一群禁军模样的人挡了回来。 问了才知道是洛蒙飞出事了,封锁洛王府,两个人真是气又不得,怕又没法子,只得等着。洛王府实在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逃不出。 各处的个人因为同一件事而产生了不同的情绪。第二天,醒来的祁皇下旨幽禁洛王府众人,不得进出。)淑妃洛瑾瑜和苳王祁玄苳因为求情也都被罚了顶撞犯上,禁足面壁思过。 而洛蒙飞还有叶少单是否投降的事情却没人再敢提起,祁皇让刑部去查,让他的皇叔夏老王爷去查证这件事。 可夏老王爷都已经是花甲之年的人了,哪里还理事,可是你这样交给他查这么一大件可以视为叛国的事情更是叫人没有办法弄清祁皇的意图了。 几天后,洛西舞和祁玄苳还有青风以及顾颜都踏上了前往横漠关的路,那么久没有消息,洛西舞实在放心不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前往横漠关一探究竟,找到洛蒙飞他们,查出真相。 她不知道那个夏老王爷是怎样一个人,万一他不尽力呢?万一他也被人蒙蔽了双眼做了冤枉忠臣的事情呢?万一他是个反派呢?洛西舞觉得她不想让任何一个万一出现,所以她坚持要去那风沙肆虐的横漠关。 洛西舞请龙琉扇帮忙带着那个顽皮的小树叶,相信有龙信步这个小家伙的存在,小树叶应该会很乖的听话的,这样她才会安心地去寻找她的父王还有哥哥。而最让洛西舞头痛的是像块搪胶那样怎么也甩不掉的顾颜。 她不知道怎么撞的撞到了浙王府,得知她要去横漠关后也死活要跟着去说要帮忙。洛西舞被缠得没办法了,而她的哥哥顾砚也没意见,只好让她跟着了,这个走南闯北的小姑娘也许会比她更彪悍吧。 祁玄浙,洛西舞觉得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形容她的感动与感激,无论是上次的瘟疫事件还是那天晚上他的连夜报信或者是他这亦师亦友的教授帮助都让她感动。 这次他毫不犹豫就要陪着她前去危险的横漠关,推脱不了她只能作罢,也许,她心里是希望有人陪着的,也许,他也觉得自己是个特殊的存在。 这次的横漠关之行注定不会平凡,而原本才平静了几个月的皇城再次被某些阴谋笼罩。一桩一桩的阴谋渐渐地浮出水面。等到洛西舞他们回到皇城后,那时候的皇城已经变了天,已经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多日的赶路让几人很快就来到了最靠近横漠关的一个州邑。几人在客店暂时住了下来,准备打听好消息之后再出发。可是据当地老百姓的了解,此时的横漠关是进出都会被搜查得很严格,说是怕祁国人进去做坏事,所以连那些来往做生意的商贾都不敢去横漠关了。 而且风国人大多数是女子当权,男子去了那里很多都会被那些女子抓起来打几顿,所以更是没人敢进那个是非之地了。 现在这个州邑的老百姓都把那些风国的女子说成是会吃人的母老虎了,说是那些彪悍的风国女人会抓人会打人还会杀人。 洛西舞觉得这个古代的女尊皇朝果然是很不一般的存在,有如此的赫赫威名也不愁那些人去欺负她们,可是现在她们抓了她的父王和哥哥,她真心欣赏不起来这些女人的做法了。 几人经过顾颜这个易容高手打扮了一番,看起来像是来往各地做生意的商人行走在大街上,打探着各地的消息。 在那个地方待了几天,打探清楚了横漠关的消息后几人才谨慎地往目的地出发。 把守横漠关的将士有一半是女的,而且都是一些年轻的女子。她们对于来往进出横漠关的人都很严格地搜这找那,询问这个查问那个的老半天都轮不到一个人。 洛西舞和顾颜是农家妇女的打扮,穿着一些粗糙的土布还挎着一篮子鸡蛋和蔬菜,脸上抹了一些让自己白皙的脸会变得暗黄的油,也不知道顾颜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化妆的东西。 祁玄浙那张迷死人的脸神奇地被顾颜硬生生化妆成了一张大众脸,不过看起来却很是舒服。可是他的身型还有独特的气质就是让人忍不住会去注意他。 青风,还是那张冰山脸,怎么化妆也掩盖不住他的冷酷。顾颜真是想捏碎那张冰脸,她就奇怪这人怎么不会笑呢! 四人排队排了老久,轮到他们的时候,一个将军模样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英气蓬勃的样子有着天生的气场。 可是她脸上的那道淡淡的伤痕却是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狰狞与阴沉的味道,洛西舞闻到了一股像是现代特工的危险味道。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六十四章 风国女王风青瑶把护卫横漠关的责任交给了百里樱,本来她已经颁布了命令要把横漠关封闭起来不许任何人出入的,可是她的哥哥却突然出现在身后让她不要这样做,说是为了安定民心。 横漠关经历了这次祁风两国的交战的影响,可谓是元气大伤,很多人都被连累失去了生命,如果这个时候百里樱还发布这种不近人情的命令来限制老百姓的出行,肯定会引起他们的反抗和不满的。 而且居住在横漠关的人有一大半人还是来自风国的,对自己的国人百里离劝她不要太过于苛刻。 百里樱原本以为百里离已经回了风国去,突然看见他,觉得很是惊喜,她满心都是疼爱她的哥哥并没有因为自己不听话因为自己的固执而离她而去。 高兴之余便什么都顺着这个哥哥了,不过她还是对来往的人进行审查,以防有祁国的探子偷跑进横漠关窃取机密。 百里离对于这个妹妹很是无奈,可是明面上他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很不舒服的。那个所谓的伊公主,现在的女皇风青瑶不过是把他们兄妹当初棋子而已。 百里离真的不愿意妹妹一生都被那个有心计的女人利用,现在,他只能是一步步把妹妹从那个充满了仇恨的泥潭里拉出来。他太过于怀念那个天真无邪的妹妹的,他相信从前那个妹妹会回来的。 他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洛南旗,只是不愿意看见太多的杀戮,不希望看到妹妹手上沾染太多的鲜血。幸好他这么些年跟着妹妹百里樱行军打仗时候有特意跟着军医学了一些治疗外伤的包扎的医术,才勉强救回了那个人。 百里离把他藏在他居住的一个宅院的后院里,可洛南旗因为重伤发烧还在昏迷着,不过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大事了。 百里离知道自己救的这个人不是个小兵小卒,看他的衣着打扮,应该是个副将或者是前锋吧。等他醒来,他只能快点打发他走,他的妹妹很聪明,时间耽搁久了必定会被她发现。 百里樱最近都很开心,百里离每天都亲自过来为她熬药医治外伤还有亲自下厨给她弄吃的,她受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的。 正好趁着关内没事,她便出来城门口看一下进出人员的情况,便也遇到了洛西舞一行人。 正好到他们过关检查,那个守关的将士盘问了他们一番,另外一个女将士拿过他们提着的蔬菜还有装着衣服的包袱查看了一番。 顾颜根据他们几个对好的台词胡扯了一通:他们四个是要进去横漠关看亲人的,然后青风是她的相公,洛西舞是青风的妹妹,祁玄浙是妹夫。 那些个将士已经问人都问麻木了,这些个理由都是万变不离其宗,看到那个检查包袱物件的将士没说什么,他于是便木然地挥挥手让他们过去。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祁玄浙太过于闪眼了,正在边上看着众人的百里樱凝眉便叫了一句站住,而且迈步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看到主将过来,那些将士都很恭敬地向她行礼。而洛西舞几个人进也不能退也不是,便干站着等着这个女人出招。 百里樱果然是走到祁玄浙面前,拧起眉头围着他转了一圈。声音有着阴沉地看着祁玄浙发问“你们是什么人,进横漠关是要做什么?” 青风听到她要他们站住就开始警惕了起来,就等着出了什么状况马上保护好他的主子。现在看到这个女人对祁玄浙这样的态度,他就先顶不住想要冲上去训斥一番了。 洛西舞悄悄拉住了他,这种状态下如果青风鲁莽行事那她们肯定死定了,周围的士兵成百人,巡城的将士也会时不时经过这里。 洛西舞堆起她觉得自己都受不了的谄媚的笑脸就拉着祁玄浙说“这位女将军,这是我的相公。他,他小时候受过伤,不会说话了,没法回答您,希望将军您别见怪。我们是磷城山的山民,住在山里的,这是要进城去我们住在横漠关里的姑姑。她前段时间捎信来说是她的大儿子快要成亲了,让我们要去喝喜酒去。这不,包袱里还装着我们亲自做的新衣裳呢。” 百里樱眉头放开,再次大量了祁玄浙几眼,心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周遭的人都停了下来看这是怎么了。旁边候着的将士看到这副僵局,便上前打破这冰面。 “原来是哑巴啊,真是可惜了这副身型了。将军,您别和他们这些山里的野民莽夫计较。赶紧去休息吧,听说您最近可累了。” 百里樱没说什么,便转身走了,想是没了疑惑。而青风气得那个青筋都要爆了,他受得了别人说他,可是受不了半句别人说祁玄浙坏话损话。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洛西舞觉得他肯定会上前去灭了那个说祁玄浙是哑巴的人,其实洛西舞自己她也想灭了那个混蛋,哑巴这个词怎么可以用在祁玄浙的身上。 洛西舞悄悄拉住祁玄浙的胳膊往城里走去,心下在替他难受,可是看他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的云淡风轻,是不在乎?还是不想表现出在乎?不 想说话和不能说话真的差了太多的距离,她真想把自己可以说的话分给他一半,那样,他们就可以像正常的朋友那样交流了,不需要通过任何的媒介,跳过任何的阻碍。 走路的时候,洛西舞自己不禁怀疑,自己同意让祁玄浙还有顾颜陪着自己来这里寻找所谓的真相对不对,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事,与祁玄浙还有顾颜都是没有关系的,而且很有可能把他们牵扯到了一盘死局中来。 他是谪仙的王爷,是善良的医者,还是关心照顾她的如兄长如朋友的好人。几人好不容易通关成功,但是因为“哑巴”两个字的影响,明显是不开心了。 青风最是愤愤不平,他们王爷高床暖枕的不去享受,还陪着洛西舞来这里被这些个小卒子嘲笑,凭什么,说真的,他真的不想再走一步了。可是王爷,他竟然可以不生气! 就算他不能说话,可是作为祁国的皇子,谁敢当着他的面说他不会说话。 他和留风跟着祁玄浙已经快十多年了,这十多年里的时间里,祁玄浙受的苦得的难他都知道。 他不是没有听过,祁玄浙也不是没有听过那些人在私下里嘲笑或者可怜同情这位不会说话的皇子,可是他们还是会忌惮祁玄浙的身份不敢面对面嘲笑他。 这是第一次有人那么明目张胆敢这样笑他,无名小卒也配这样说他的谪仙的王爷。 几人情绪低落,作为平时开心果的顾颜也焉了不想说什么,反倒是祁玄浙还是那个模样,就像被说是哑巴的人不是他。 青风越想越不爽,干脆站在了原地不走了。洛西舞有点尴尬也知道青风这是为他们王爷打抱不平。 祁玄浙看见了却是板起脸,扫了青风一。青风这辈子绝对是为祁玄浙是从的,看到主子不开心甚至是生气的表情,他也不好再发难了,只是跟着往前走的时候不愿意再和洛西舞多说半句话。 其实祁玄浙听到哑巴两个字心里还是会泛起一阵伤心意味的涟漪的,这两个字从他出事那天起到现在,他听了太多遍了,也许是麻木了。 刚刚开始不能说话的时候太医还有嬷嬷宫女他们会哄他说他很快就会说话了,可是在私下里他却屡次听到他们在谈论自己有可能再叶不能开口说话了。 当然,有同情他的人会说是可惜;可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却是笑嘻嘻地把这件事当成玩笑那般听,嘲笑他。 他的自卑也是这样慢慢生成的,如果没有师傅还有师兄师姐他们的关心爱护,也许自己现在真的是一个自卑堕落的名副其实的可怜虫了吧。相比之下,这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吧,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同情你的遭遇,都会可怜你,希望你好。 相反,更多的人希望看你的“好戏”,看你怎么可怜。所有,祁玄浙并不会太过于在意这些表面的门面的话,就算别人恭维你,那又怎样?你难道会过得比之前好?现在别人说自己是哑巴,可他还是这样没有要比之前过得差,也没有难过的要死掉。 计较太多,反而不会快活。嘴在他人的身上,话出自别人的口,你控制不了,那就当玩笑听吧。 祁玄浙觉得云药子教给他们师兄弟的这些生活的哲理真的很有生活的味道,也是因为他的循循善诱,才有了今天如此乐观的祁玄浙吧。 四人心事各异,来到一个偏僻的宅院,一个老汉看到他们便马上很恭敬地将他们迎了进去。洛西舞其实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路还是之前不肯前进的青风带着他们走的,她便以为这是青风和祁玄浙在横漠关的小本营。 看到几个身手看起来很矫健的男女出来拜见祁玄浙,洛西舞只知道她又猜对了。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六十五章 几人奔波那么久,终于可以暂时安顿下来,而且是在一个可以暂时放松警惕的地方。 经过洛西舞的“多方打探”,终于被她搜集到了重要“军情”,这个宅院原来是祁玄浙手下的大本营,至于是什么大本营她就撬不出话来了,人家只需要让她安心住下来,别的就不要太操心了。 洛西舞知道急也急不来,可是多一天她父王和哥哥就多一分危险。 顾颜倒是坐不住了,今天她打了招呼就又独自出去了,也不肯让人跟着。洛西舞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去了,只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因为最近的横漠关倒是渐渐正常了起来,街上也热闹了起来,所以她天天把自己涂得像个大娘那般上街去搜刮了很多吃的玩的。 这下洛西舞总算知道这个家伙跟着干什么来了,真是在什么地方都改不了她那要搜刮好东西的本性,也许是她走南闯北养成的习惯。 顾颜正在猛地吃着糖葫芦,虽然不雅,可是她现在的装扮可是一个大娘,再者没有人认识她,她便半点顾忌也没有地就啃了起来。 她哥哥顾砚说自己是饭桶,什么都往肚子里塞,因为每次跟着父亲和哥哥去各地跑生意,她最喜欢做的就是去搜刮小吃还有去当地的酒楼点招牌菜式来喂自己。 她吃完,随手就把那根糖葫芦棍一扔,谁知道砸到了一个年轻的公子身上。 顾颜顿时囧了,暗里地骂自己手残,可是为了不惹麻烦,便赶紧低着头向人道歉。 她拼命鞠躬说不好意思,还马上拿出一块丝帕替他擦,话说那根棍子是串糖葫芦的,黏糊糊的,就这样砸到这么好看的衣服上了。 顾颜一边擦一边心里喊着罪过啊罪过,还想着大不了给他钱重新买算了,甚至想到了当初她也干过的这件类似的蠢事,不过对象是那可恶的祁玄苳而已。 哎,怎么好端端想起那个小气鬼了,听说他被皇帝禁足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顾颜胡思乱想中,还把人家的衣服越擦越脏了。 百里离今天是出来药店抓药的,这几天他的妹妹百里樱身上的外伤和内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他最近找了很多的医书来看,为了照顾那个受重伤的人也为了找一些可行的办法来医治百里樱脸上的疤痕。 女子谁不爱美,虽然他的妹妹看起来比男子还要强悍还要厉害,当了兄妹那么多年,他百里离不了解这个妹妹谁了解。 可谁知他走着走着就要走到药店了,一个穿着碎花还有围着头巾的,额,一位大娘,走着走着就扔了一根红红的棍子到他的衣服上,貌似还黏在了上面。 他来不及说什么,就看见“大娘”一个劲说对不起还跑上来帮他擦衣服来了,可是那块丝帕,好像绣着一朵很漂亮的芍药花吧,粉紫色的,看起来很像年轻女子的手帕。咋一看,特别不协调。 百里里再看向她的脸,突然明白了什么,笑了笑,就闪开一步,说“姑娘,没事,衣服而已,回去洗干净就好。告辞,说着就要迈步绕开她往前走。” 顾颜很是惊奇地看着那个人的背影,顿时想起了洛西舞平时教给她的一个形容男子气概的说是什么外国语言的词语,什么面? 她表示她学不来,当初她听洛西舞说她表哥,就是那个小气鬼祁玄苳在舞剑骑马的时候很面,她才不愿意承认。现在,她真正遇到了这个真正面的人,而且顾颜发现那个公子竟然是叫她姑娘,还证明他细心了,而且他又长得很不错很不错,是除了浙王爷还有洛世子几个男子之外难得的儒雅公子。 顾颜心生一计,她要好好认识这位公子,可是现在自己这副大娘模样的尊容,还是不要妄自上去打招呼了。她决定等他从药店出来,跟着他,到时候来个偶遇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换作以前,顾颜绝对不会胆大的敢去跟着一个男子的,也许是因为跟着洛西舞久了,她经常会在两人相处无聊聊天的时候把一些爱情故事拿出来说。 除了一些文学上的爱情故事还有传说中的爱情故事,例如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蝶的故事,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还有一大堆古代女子勇敢追求爱情的故事。 顾颜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同时也感到震撼不已,也刷新了对于爱情的概念。她也不是就喜欢上了这位男子,只是觉得自己有点鬼使神差地就想这么做了,好像有什么在驱使着自己一般。 百里离回去他的住处的时候拿着抓的药一直在想着那个看到的治疗伤痕的药方,也就并没有留意到有人跟着自己,所以才会让顾颜知道了他的住处。 顾颜在心里偷乐了一下便跑回去了,想着什么时候再来这里看这位宽宏大量的公子。而百里离回到他居住的院子后,便开始煎药。 他并没有居住在百里樱的将军府里,不想也不喜欢那个像围城一样的地方。 他这个小院子是在一位老爷子的手上买的,小却也很安静很别致,适合他这样心境的人居住。 百里樱虽然希望哥哥和他住在一起有个照应,却也从来很少要求哥哥要怎么做。于是百里离才有了一个照顾洛西旗的地方。 在百里离按着那书上所说的药的成分和药量把买来的药放进药壶里便开始慢慢地用文火煎药,洛南旗知道他回来了,也走到厨房来看他。 洛南旗前天就醒了过来,因为受伤过重,醒来了身上也很难受也没有力气起床,直到再躺了一天后才在昨天勉强起来运动了一下许久没有伸展的腰骨。 洛南旗其实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可是醒来后竟然发现自己命大被人救了。那天他被人围攻,中了箭,还被砍了几刀,看到父王他们被人围住之后就晕了过去。 后来的事情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而这个救了他的人,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小人物,可是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总是煎药拿给自己喝,喝药吃饭是他唯一说的话。 洛南旗也就奇怪了,不过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的教养让他不得无礼。他想着等自己身上的伤势更好一点再去打听一下父王和叶伯伯的消息,只希望他们平安无事。 过了那么多天,横漠关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皇城,也不知道家里人如何了,洛南旗愁得不行,却无能为力。看到百里离回来,他便想着要问些什么东西,不过知道问不出什么话来便犹豫了。 百里离专心熬着药,看到重伤人员洛南旗走了进来,想也是知道他想问什么了,根据他问的那些话,百里离倒是猜出了洛南旗的身份。 他虽然不太管事,可也知道妹妹把祁国的主将俘虏了关了起来,至于意欲何为他却不太想知道了,无非是国与国之间的阴谋论而已。 他是个帮里不帮亲的人,可是对于妹妹的责任让他觉得自己不可以透露太多关于自己身份的信息,也不想说出百里樱囚禁了洛南旗的父亲的事情。 万一到时候事情败露,百里樱讨不到好。所以他只能采取三不理政策来应对了。 到时候等他伤势好了就打发他走吧,他只是想为妹妹犯下的错赎罪,悄悄的,这好像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了。不,还有好好照顾她,让她放下心结,放下仇恨。 再看洛西舞这边,祁玄浙这几天嗓子不舒服连带着头痛,所以一直在休息,宅院里照顾大家的大夫说祁玄浙是因为水土不服,横漠关多风沙才会导致他这样。 每次洛西舞想去找他聊聊都被那个冰人青风放冰刃挡了回来,洛西舞知道是自己不好,祁玄浙又是被人嘲笑又是水土不服生病的。 青风自然是将这新仇旧恨一起放她身上算了,她默默在心里委屈。今天她又悄悄跑去祁玄浙住的小院子,恰好青风不在,她便赶紧溜到房门前去敲门。 祁玄浙走来开门,看到是她,倒是多了几分看不清的喜悦之情,这几天他实在是适应不了横漠关这个风沙肆虐的地方,所以一般不出门,自然也是不知道青风把洛西舞挡住了不让进来。 这几天,他的探子一直在加紧探子行动,不过因为风国那些人把人藏得太隐秘了所以一直找不到线索。祁玄浙知道洛西舞急,便急急在书案上挥笔写字向她解释。 洛西舞虽然是真的很着急她父王的事情,可是也知道这些事情不是祁玄浙可以左右的,再看他不舒服还那么操心这个,自责更甚了,也怪不得青风不给她好脸色。 这时候,青风从外面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盅药就敲门推开门走了进来,还没开口叫王爷,谁知道就看到了洛西舞。 他叫了一声王爷和一声很不乐意的郡主,就放下药,脸上却是可以看出有点不高兴的模样。但是碍于祁玄浙的存在,也不敢多说什么,就轻轻地对着洛西舞冷哼一声就出去了。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六十六章 洛西舞看到这副情景,也实在不好待下去了,让祁玄浙快点喝药好好休息就告别走了出去,就见到青风在院子门前等着她,看到她,送她一记冷眼,便走了。 莫名其妙说的就是这种人,洛西舞真是要烦死了,都不知道是不是倒霉倒了八辈子那么久的缘故,天天不顺心,什么事情都不对劲,对的人也不对劲。 她低声哀嚎,情绪很是低落。踱来踱去,走回了自己的厢房,顾颜已经回来了,坐在梳妆台前卸妆。 洛西舞瞄了一眼,没多大兴趣,叹气,坐下,她现在只希望一切快点水落石出,找到父王和哥哥,回去见母妃和妹妹。这样跑来这里逃去那里还要提心吊胆的生活真的不是她想要的,一切都在背道而驰。 顾颜正想找她诉说今天的邂逅事件,那脸上的油只擦了一半便扔下帕子跑去和洛西舞拉废话了。 洛西舞听完了用一种超级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摸摸她那只擦了半边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热,人也龙精虎猛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就抽风了,跑去跟踪一个男子。这在现代该是跟踪狂了,她真是无语死了。之前怎么不知道顾颜胆大包天呢。 洛西舞再三叮嘱她不要再去跟着人家了。可顾颜才不会听,于是在这般的阴差阳错之下,她竟然看到了洛南旗。 顾颜是隔了一天才偷偷瞒着洛西舞溜出去的,今天她没有扮成大娘,只是平日的装扮。 她其实对百里离更多的是好奇,看起来很像有钱人家的公子,可是没有所谓的纨绔之气,而且又有礼貌,穿着也是很富贵的,却是住在一个看起来破落无比还偏僻的小院子。 在顾颜看来,她所认识的人中,无论是贫是富,但是起码居住的地方也是有门面的,所以那么有故事的人顾颜才不会放过。 顾颜根据脑海里的记忆,再次来到那个深藏在小巷子里的小院子。她来到后门,可是门也是已经上栓锁住了。她看到一堆木材堆在高高的围墙边,便拼死命地穿着裙子就那样爬了上去。 顾颜的拳脚功夫还是可以的,骑马射箭也很有一套,可偏偏轻功是硬伤,无论她怎么学都是半桶水,因此她今天只能爬墙不能飞檐走壁了。 她好不容易爬上了墙头,那里有一棵树挡着,为她挡住了自己。顾颜脑袋东摇西晃的也没能看见一个人,她不知道百里离一大早就去了百里樱那里。 看到迟迟没有动静的院子,顾颜以为没有人在,便顺着树下来了,裙摆都被扯坏了线。 第一次像做贼一般跑进人家家里,她还是挺怕的,万一被抓起来安个私闯农宅的罪名交给官老爷,她还真是没法反驳了。 她有点害怕地在院子里溜达着,发现这个院子虽然看起来不咋的,可是却还是很大的,而且该有的东西都有了,还种了一些药草和花卉。 洛南旗正坐在厢房里擦着他的剑,门是开着的,突然,他听到了脚步声。而他记得百里离才出门不久,应该是不会那么快就回来的。 他担心是敌军搜查到这里,便轻轻拿起剑,走到门边,听到脚步声走走停停的,也离他越来越近。 洛南旗心下也在紧张,毕竟他的伤还没痊愈,如果对方是高手,自己肯定打不过,他不怕死,可是不愿意就这样死了,找不到父王,通知不了母妃和妹妹。 顾颜有点心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没人了还不走。 走着走着,看到一间房的房门打开着她有点缩头缩脑地就探头进去看了看,发现没人便要伸脚进去看看,谁知道一把冰冷的剑突然冒出来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剑锋带着一股很浓的剑气。 顾颜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练就的警惕性与灵敏性让她下意识地把眼睛一眯,便灵活地歪头一躲,躲过那把剑的威胁,闪到了另一边去,谁知道那人那剑穷追不舍就又跟了上来。 顾颜想不到这里还暗藏着威胁,暗骂自己大意,便看也不看那人就直接接招。两个人糊里糊涂地交了几招,还是洛南旗趁着放剑的时候低看她一眼,才睁大眼睛收回剑退回一边喊了一句“顾姑娘?” 顾颜专心致志地在见招拆招,都没有空看那个人半眼,谁知道却听到有人叫她。惊讶抬头看去,竟然看到了洛西舞日思夜想的哥哥洛南旗。 她松了一口气,疑惑却也很高兴地上前发挥她那女汉子的气场,猛地就拍了一下洛南旗的肩膀“洛世子,怎么你在这里的,西子她找你都找疯了。” 洛南旗肩膀上的伤尚未痊愈被她这么大力一拍差点受不了,忍不住低嚎一声,心里暗暗叫苦,自己妹妹这朋友比她还粗鲁。 顾颜想不到她只是“轻轻”一拍就那么严重,有点不好意思地赶紧将他扶到凳子上坐下,再看他那苍白的脸色,也知道他应该是有伤在身的缘故。 洛南旗坐下,细细和她说了横漠关的事情,顾颜瞪大眼睛,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她急着就要拉着洛南旗去见洛西舞。 洛南旗摆摆手道“顾姑娘,再等会吧,救我的那个恩人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等再向他道谢告别了方好离开,你不介意陪我等一会吧。” 顾颜倒是忘记这茬了,她当然不介意,不过她心里的小九九打的是怀疑的是救洛南旗的会不会是昨天那位翩翩公子呢,如果是那就是超级好的缘分了。 等到下午的时候,百里离才从百里樱的将军府里出来,经过这两天的外敷与内服的双重的治疗,他希望百里樱脸上的疤痕能够尽快淡化。 其实如果是一般的伤痕他早就能靠自己的能力去除了,可是这是百里樱自己用沁了毒水的匕首划的。 当初为了能够出去领军打仗,她拒绝了先女皇给她的赐婚,硬生生就自己划了自己的脸,后来因为在战场上受伤了,新病旧患一起袭击,才导致她脸上那狰狞的疤痕。 他真的不明白风国的女子,是不是都要那么倔强,认定了一条路怎么也不肯转头再看一下自己身后的风景。 他走回院子的时候,恰好看到顾颜无聊地坐在门口一个小凳子上逗着一只小兔子,可是他之前特意买来试药的小兔。 顾颜再次看到百里离,心下高兴,但是她马上很有礼貌底下向人打了招呼。百里离确定自己没有走错院子,可是这是哪里凭空冒出来的姑娘。 顾颜很有眼色地自我介绍“公子有礼了,我叫顾颜,你还记得我吗?前天,在街上,那根糖葫芦棍子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太鲁莽了。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百里离听她这么一说倒是响起了那天那个明明年轻貌美的姑娘却把自己打扮成大娘的女子,不过她来怎么来自己的院子了。他打断在滔滔不绝说话的顾颜“这位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颜最怕这个问题了,想不到他还就问出来了。为了不失印象分,洛西舞教的词语,她编了一个小谎话。 “我,我是迷路了,看着门开着, 就走进来了,公子你不会怪我私自闯入这里吧。” 百里离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奇奇怪怪的女子,但也不打算追究什么“无事,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姑娘请回吧。这里很偏僻,不适合姑娘玩。” 逐客令!下达!顾颜想不到这位公子也还挺冰的,这时,在屋子里的洛南旗走了出来。他想不到顾颜还认识他的恩人,不过别的没想,他便走了出来向他告别。 “百里公子,多谢你这些天的照顾还有救命之恩,日后定当重谢。现在我有事,得走了,希望我们后会有期。”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算是个大夫,见死不救不是理。你要走,可你的伤?”“并无大问题了,多亏百里公子,希望我们还能再遇见” “好,那我不强求,不过你的命也算我花了不少力气才救回来的,希望你不要妄自随意丢了性命。后会有期。”说完不理洛南旗也没看顾颜就径自走回自己的厢房关上了门。 百里离想想前因后果,也知道洛南旗的帮手来了,别的他帮不了,因为他还是站妹妹这边。 顾颜摸不着头脑了,她还想说点什么呢,有点不高兴地看着洛南旗,两人便一前一后往外走了。 回到祁玄浙的探子院子,洛西舞正在用晚膳,不过没啥胃口,她以为顾颜出去找吃的了也没等她一起,谁知道顾颜一下子跑进来,害得正在想其他事情的她差点把手上的碗给摔了。 “顾颜你干嘛呢,吓得我啊,整天出去疯也不嫌累。一边待着,本郡主心情不佳,要静静用膳。”洛西舞稳稳手中的碗,没好气瞪着顾颜吼道。 顾颜装模作样掏了掏耳朵“行了行了我这不是有好消息想要迫不及待告诉你么,怎么不领情呀。不想听算了,等会别笑,哼,”说着就要走出去。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六十七章 洛西舞微微歪头,斜眼一瞅,就等着看她的下一步动作,只差没说一句看你能撑多久不说出来了。 顾颜心里顿觉挫败,发现她这吊人胃口的功力实实在在是太低了,一眨眼的功夫都难以维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修炼成大神人物。 失败情绪涌上心头,顾颜一股痛心疾首的模样朝着洛西舞哀怨地看去“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老是不上当的,你骗一下恭维我一下也是极好的啊,怎么每次都一副胸有成竹一副我看你说不说的表情,我真心是受不了了。算了算了,你收起你那貌似看透世间万物的眼神我再来说话!” 洛西舞拿着碗,干听她说了一堆废话还没个重点,翻了个白眼,不再抬头看她,很没好气地拿起筷子夹菜使劲吃,她就突然感觉食欲来了,顾颜就暂时摆一边晾着吧。 顾颜看着这个女的这样无视她,有点咬牙切齿了“洛西舞,洛西子,臭西子,我倒要看看等会你还吃不吃得下了。你这没良心的,我为你跑腿找消息,你却爱理不理。哼,算了,本姑娘仁慈,告诉你。”说完气呼呼转身出门。 洛西舞笑着摇摇头,她真是不明白一个古代的女子怎么比她还彪悍还疯癫呢,像风中在自我凌乱的女子一枚。 谁知道她笑容还没收回,筷子上夹的菜还没放进口,就见到顾颜推了一个人进来,那是,许久不见的哥哥洛南旗。 洛西舞蹦的一下站了起来,碗和筷子都砸了扔了,踢开凳子就冲到洛南旗身旁抱着这个疼爱自己的哥哥。 洛西舞的眼睛还忍不住发红了,抱着洛南旗的手不住收紧了。 不过洛南旗身上的伤因为她的猛地一下的撞上来撞到了伤口,低呼了一声,更因这缓缓的收紧倒抽了一下凉气。 洛西舞听到声音,抬头,却发现披风帽子拉下后洛南旗头上包着白色的绷带。细看之下,他的脸色还无比的苍白。 顾颜最先反应过来“哎,洛西舞,你能不能长点心啊,注意你哥哥的伤啊。没看到他头上还包裹着东西还没好么,还走那么远的路了,来来来快点坐下。”说着赶紧作势要扶洛南旗去椅子上坐。 洛西舞怔住了,他只看到人还真的没看到他的伤,于是赶紧走上前摸摸他头,扯扯洛南旗的绷带。 心疼带着担忧地问“哥哥,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父王呢,他在哪里了。吓坏我和母妃两个了。还痛不痛,去床上躺着再说,阿颜,帮我找大夫来,不,请王爷来看看,哎,我自己可以看啊。” 洛南旗头是晕是痛,可是被自己妹妹自言自语的胡言乱语给哄笑了。 顾颜自顾自地翻白眼,挖苦傲娇道“本姑娘真是料事如神,都说了你肯定连饭都啃不下。” 可惜没人有空理她,此时洛西舞正苦着瓜子脸看着哥哥,直接把手扯过来把脉,很认真地闭上了眼睛一会,接着又摸摸这,看看那的。 洛南旗第一次当她的病人,唉,她一点都不想有这种经历,洛西舞自从学医之后有个很强烈的愿望:希望她的亲人她的朋友都不会有让她帮忙看病的那一天,这样才证明他们都说好好的,健健康康的生活在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好好的更重要了。 “脉象还算平稳,只是一下子消耗太多体力了。哥哥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我没事,已经休养那么久了,你哥哥身体底子还算扎实。刚刚只是太久没走远路才会导致有点眩晕感,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担心。” “真的?不行,还是去躺着,哥哥的脸色很苍白,我不放心。阿颜,你和哥哥都没吃饭,快点趁热吃点吧,不不,阿颜你帮我照顾哥哥,我去熬药煮点燕窝。”说着就嘴里喃喃自语地走了出去。 顾颜忍不住扶额叹息,不过她也饿了,就直接抓起筷子递给洛南旗,不过洛南旗只是摇摇头说自己没胃口就只是坐一边默默拿起洛西舞放在一旁的一本什么书了。 等到顾颜吃饱喝足之后,洛西舞才端着一盅香喷喷的燕窝粥还有一盅苦的空气都熏苦的药进来了。 于是顾颜默默退出去把空间留给这两兄妹,她吃饱就想睡,回去补眠正合适。 走出门口,站在院子里看着天边那在缓缓落下的夕阳,已经是把西边天映得五彩缤纷的炫彩夺目的了。 顾颜眨了眨眼,心里一动,发现,家里的天空和这里的天空好像,有点不一样,缺了什么一般。 祁玄浙在顾颜他们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找到洛南旗了,他在心里为洛西舞感到高兴,同时也为洛蒙飞的事情感到焦急。 今天他座下的探子来报,说是有了洛蒙飞的消息。有一个参与了俘虏洛蒙飞和叶少单的士兵在喝醉酒之后无意透露出洛蒙飞他们是被药迷晕了才被抓起来的。 人应该还是没事的,只是被抓之后的关押地点还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暂时还是被关在横漠关内的。 祁玄浙怀疑这是个阴谋,不过他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一般被俘虏了却不肯投降的主帅将军是肯定会马上被处死的,可是到现在也没个消息,他就不知道风国在打的什么主意了。 祁国吃了一个这么大的败仗,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这战争,不会有停止的那一天,虽然目前暂时平静了下来。 洛西舞逼着洛南旗喝完药吃完燕窝粥就马上休息,后者拗不过她,只是早早就睡了过去。 洛西舞看到已经安静下来的哥哥,便轻轻关上门,走出到院子里,此时天边的月亮已经爬得老高了,院子里没有人走到,静谧得让人心惊。 洛西舞定定站了一会,便深呼吸了一下,从门边拿起灯笼,顺带也借着月光,往祁玄浙的院子走去。 青风坐在祁玄浙院子的石桌上,抱着剑在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睁开眼扫了一眼,但是马上又闭上了,明显不想理她半下。 洛西舞冷哼一声,心里很不爽,也直接无视他往祁玄浙的房门走去。真是全天下找不到那么讨厌 那么冰山的人,想着,她提着灯笼的双手便空出一只来,握住拳头在半空中虚挥舞了一下。 此时月上梢头,在现代,夜生活也才刚刚开始,可是在古代这个没电,没手机没电脑没电视的时代,除了早睡还能干嘛?看书,第二选择了。 洛西舞看到祁玄浙的房间因为夜明珠的照耀在自动闪闪发着光,在这漆黑的夜里格外显眼。她放下灯笼,轻轻敲了敲门,听到房里的一下轻轻的敲击的应答声便推门进去。 祁玄浙以为是青风,也就没有回头,不过听到那么久都没有动静,而且感觉到有一股视线在盯着自己,祁玄浙便转头去看。 洛西舞其实一进去就被祁玄浙的背影给吸引了,夜明珠的照耀下,这个白衣的男子低着头,静静看着书,只是手偶尔翻动一下书页。 那时候的洛西舞想到了岁月静好这个词,这种安静的岁月,她一直想要,却求而不得,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有这个缘分去抓住。 想着一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洛西舞就定在了那里,也忘记了要问祁玄浙什么,要和他说什么,直到祁玄浙看到她,甚至是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还在她的眼前挥了挥手。 洛西舞猛地回神,脸不禁有点发红发烫的感觉。于是她假装自在地咳嗽了一下,欲盖弥彰道“我刚刚突然想到了别的事情,你不要误会,我不是盯着你才入了神的。” 一说完洛西舞觉得自己在自掘坟墓还自己傻乎乎地跳下去,祁玄浙什么都不会说,她是自己暴露自己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洛西舞还明显觉得祁玄浙很玄乎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感觉,有点妖冶的味道。 “那个,咳,我是来和你说一下我找到我哥哥了。今天阿颜出去误打误撞找到他的,只是父王,唉,也不知道父王怎么样的,希望他好好的。我也不奢望太多,平安就是最大的幸运。” 听着她的像自言自语的话语,还有那看起来很是伤心的表情,皱着的眉毛,祁玄浙就快要忍不住用手帮她抚平了。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也忍住不把今天得到的消息告诉她,今天才找到那么久没见的哥哥,先让她的喜悦多留一天,而且洛蒙飞生死未卜,说了也是让她白担心。 洛西舞不知不觉地就把一些话说了出来,例如自己的猜测,例如最近一些不好的事情,祁玄浙坐在她的身边,静静聆听,很晚很晚,忘记了时间,忘记是谁与谁,忘记身在何处。 顾颜躺在被窝里,很不安分地翻了几次身,可是屋子里还是大亮着的,洛西舞还没回来。洛南旗住了洛西舞原本的房间,所以洛西舞早就和她说今晚要来她这里一起睡。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六十八章 可是顾颜等啊等,眠没补成,她都困成一只睁眼瞎的猫了。后来实在瞌睡到不行了才爬上床睡觉,期间醒了几次,翻身回看那紧闭着的门的次数真是要把床翻侧了,可也没见个人影。 洛西舞后知后觉时间已经很晚的时候已经是三更时分了,月亮都已经改方向运动了,还是青风实在受不了她还不走在外面敲门提醒的。 青风的原则是,没有绝对紧急的情况都不许打扰主子,可是这都是三更时分了,秉烛夜谈也够了,于是他冒着不敬的罪名弱弱地去敲了门,却很明显地表现出他对洛西舞的不满。 洛西舞被青风瞪完之后开始发困,像是有魔力一般,她神游回自己的房间,就要推开门的时候突然想起洛南旗在里面休息。 于是,她甩甩头便往顾颜房间的方向走去。顾颜的房间里还点着蜡烛,照的很亮,洛西舞很惊讶,觉得顾颜不可能还没睡!她轻轻推开门,走进去,顾颜已经睡着了。 洛西舞吹灭蜡烛,留下一支在黑夜中慢慢燃烧,她静看了那烛光一会,便转身,和衣直接躺在了顾颜旁边,很快便也睡了过去。 她一直也不算一个很浅眠的人,只是最近发生的事实在是让她有点不得安宁,因此夜对她来说,有时候是漫长的。 早晨,天边微微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她就已经醒来了,她蹑手蹑脚的起来梳洗,接着便去了厨房给洛南旗熬药和准备早膳。 顾颜在做着做着梦,不知道怎么又梦到她剪坏了祁玄苳那根剑穗了,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还有他们经常针锋相对的一幕幕,她还是被惊醒的。 眯着眼坐了起来,好一会才想起自己在哪里,知道刚刚是在做梦中。顾颜很不雅地打了个哈欠就要下床穿鞋,突然想起洛西舞,也没见个人影。 这样想着便有点着急了,急急地梳洗穿好衣服便奔着跑着出了门。差点撞到一个为她送早膳的小丫鬟,一问才知道洛西舞早起已经做好了早餐,她端来的就是洛西舞刚刚弄好的早膳。 顾颜松了口气,还以为她没睡觉也失踪了,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然后又把胃调了出来大吃特吃了起来,她觉得她的好朋友越来越像那些很贤惠的女子了,膳食做的特别好吃。馋死她了。 吃饱喝足的顾颜肯定是跑去审问洛西舞昨晚哪里去了,洛西舞想不到顾颜都睡着了还对她昨晚晚归的事情‘铭记于心’,或者说是‘耿耿于怀’。 可是总不能说“哎呀,昨晚在王爷那里聊天去了”这话说出口就是不妥的,于是她想浑水摸鱼混过去,谁知道顾颜先眯起眼睛仔细盯着她,不肯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我昨晚醒了好几次都见你的人影,子时的时候还是没见人,你是出去了还是彻夜难眠呢?还是,在王爷那里?” “呐呐,我就说你去哪里了,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无需多言。有情况有情况,西子,你眼光还是不错的。”说着顾颜就乐呵呵笑了起来。 洛西舞眼前突然飞过一群乌鸦,太想有人来拯救她顺带把这个精明的女子给拉走,她受不了了,该聪明的时候不机智一点,该糊涂的时候却比黄鼠狼还精明。 解释就是掩饰,她干脆把背影留给她,直接把炉子里的药倒出碗里,端起,转身,走出厨房,不管顾颜再鬼叫什么。 洛南旗正在用她让小丫鬟端去的早膳,那个小丫鬟是青风前段时间找来的。据说好像是附近一位穷苦人家的姑娘,只是为了帮家里负担一点。 看起来善良诚实机灵,也适合为他们一群人暂时打点一下日常饮食生活,毕竟这里还是男子居多,一个个都是大老粗,多了祁玄浙几个更是不方便了。 看到洛西舞进来,洛南旗放下筷子,乖乖喝药,小姑娘把碗筷和空碗收拾好就退了出去。洛南旗看此情景,也知道再也没有理由瞒着妹妹关于父王的情况了,便低低诉说了出来。 洛西舞知道他们是凶多吉少的,可是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番体验了。她眼睛红红的,为了不让洛南旗担心,忍住眼泪,现在兄妹俩只希望洛蒙飞好好的。 百里将军府。百里离此时正在为百里樱上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真的觉得那个伤疤有了淡化的痕迹。 百里樱其实对于自己伤疤能够痊愈的期待值很低,毕竟那是沁了毒的匕首割的,伤口还恶化了。 如果不是哥哥为他忙前忙后的还自学了医术为她疗伤,在艰苦的军营生活中事无巨细地照顾她,不要说她的脸早就腐烂了,也许她也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百里离帮她涂完药,便伸手拿过一个罩帽给她带上,那是红色的药膏,涂在脸上看起来又是渗人。 所以他特地在街上买了一顶这个可以遮住面容的帽子给她带着。作为将军,自然是不能不出去见人,处理横漠关大大小小的事务的。 百里樱为哥哥的贴心感到开心,这算是她在世界上最暖心的记忆,哥哥无时无刻都在默默支持她,哪怕她做的是杀人这些坏事,哥哥也会默默为她收拾尾巴。 百里离做完这些,便交代她好好休息,就拿起他的药箱走了出去。百里樱默默坐在房里发怔,突然一阵敲门声惊醒了她。 百里樱清了清嗓子便让人进来。进来的是百里樱麾下的一名心腹副将,是一名妙龄女子,只是相比起她的冷淡不那么平易近人,她的副将却是一副风情的典型的风国女子的形象。 风国女子有三类典型的代表:一种是被风国男子称赞的女官,处世为人做事都干净利落。她们为女皇处理国家大事,在朝廷大事上展现出来的魄力与政治远见比男子更胜了一筹,会是更细腻,多了一份女子特有的谨慎的风格。 第二类就是像百里樱这种的将军与女将士,带有着沙漠独特的强悍之风,可是在外人看来却是那般的心恨毒辣,毫不留情,让人望而却步。 第三类,就是百里樱的副将这种女子,神秘,琢磨不透她们所谓的性格与性情。她们在表面上平易近人风情万种,可是私下里那对于世事的了解通达程度是别的女子所未能及的。 百里樱看到是她,冷哼一声,便摘下罩帽,毫不忌讳地露出脸上那恐怖的药膏痕迹就问“什么事”。 茯苓初见这足以让人发出尖叫的伤痕,却只是悄无声息地低头作揖回道“将军,底下人回报,好像有人在探听洛蒙飞与叶少单他们的消息。” “哦,谁,祁国派人来了。”百里樱拿去茶桌上的茶杯,轻轻地酌了一口茶,有点不屑地问道。 “祁国,这个不清楚,不过绝对不是祁皇派的人,根据情报,祁皇的精英探子是不会轻易被派出来的。这次的探子处事十分谨慎,而且杀人的手法奇特,其中不乏用药的高手。属下,觉得不好查。” “茯苓,我知道你是小姨的人,该怎么做相信不用我教你。不过吧也不要太恃宠而骄了,她是本将军的小姨,你不过是个为我们卖命的走狗而已,还有,你给我离哥哥远点,不是姑姑把你从妓院里救出来,现在你充其量是个下贱的卖笑人而已。还有,你的能力就这种程度,不好查你不知道想办法吗。” 茯苓忍不住低头,可是脸上却是阴沉得很,伸手作揖鞠躬谦卑道“将军,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会尽力的。” “行了,滚下去。”“是” 茯苓走出来,坐在院子的一个小阶梯上,忍不住拿起腰上别的玉笛吹起笛子来。百里离从将军府的药房出来就看到满脸忧郁的茯苓,看到这种情景,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茯苓的娘亲是风国一个妓院里的一个年老色衰的卖艺女,在茯苓几岁的时候就病死了,可是茯苓年纪小小却继承了她娘亲的衣钵而且更甚。 她很小就跟着那些女人卖艺,因为她太显眼太出色了,大家都容不下她。后来风青瑶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遇到她,看到她身上的功夫以及才艺,便很大方地买下了她放在她的公主府。 说起来,他们还算是一起长大的,不过百里樱很讨厌她。茯苓长得很漂亮,每次一些世家公子小姐看到她都会对她的美貌或者是武功、才艺称赞一番,可是百里樱却留给她满满的敌意。 茯苓以前是个善良的姑娘,她的武艺都是为了生存,只是后来,后来成了杀人,替人卖命的工具。 百里离坐到她身旁,静静等她吹完那首曲子。一曲终,她便转头起身,恭敬叫了一声公子便要告辞。 百里离哪里不知道她是在回避自己,“茯苓,是不是小樱她又为难你了,你不要介意,她只是心情不好。” “属下不敢介意,公子,属下还有要务在身,恕罪。”茯苓紧紧握住玉笛,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六十九章 虽然出口的话显得很是云淡风轻,可是茯苓知道她的心比针扎还要难受,想靠近却不得,想离开却不能,想放下却不懂得如何去放下。 她是什么身份?以前不过是个卖艺的底层女子,现在就算受女皇的重用,让她协助将军夺取横漠关,可是她却永远挣脱不了她只是一个下属。 说得好听,她是一个副将,可是说得难听点她不过像是风青瑶百里樱手下的走狗。 她在战场上厮杀过敌人,暗地里也会奉命去刺杀一些所谓的忤逆不忠不孝的人,她每天做的那些违心事让她在开始的时候还会觉得愧疚觉得心中不安。 可是人的错事做的多了,谎言撒得多了,也就逐渐麻木了。她再也不会因为愧疚夜不能寐,只是因为麻木了,没有知觉的人哪里会有七情六欲的存在。 可是茯苓却是知道她杀的其实还是有很多好人的,只是因为他们不肯屈服于风青瑶。 记得以前,她还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在百花阁的时候,她连一只鸡都不敢杀,她的武艺只是为了向那些客人表演舞剑表演舞艺。 可是却恰恰是这点让她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让她被风青瑶训练成杀人工具,办事工具。 到底什么让她变成这样,是所谓的活下去的借口吧,还有以前教她读书的离哥哥。 她知道,百里离绝对是世界上唯一会关心她的人,可是她却永远不敢不能靠近他了。 她也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胜于所谓的兄妹,她又何尝不是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呢,可是现实,都是现实隔绝了一切。 有那个咄咄逼人的百里樱在,也因自己的卑微的身世无法更改。 出生在百花阁,没有爹,失去了娘亲,从她娘亲走的那一天起,全世界就已经抛弃了她,只是她不肯任命拼命活了下来而已。 既然活了下来,就得向前,现在,她要做的是去查清那股神秘的力量。 任何东西都显得不重要了,生命在的时候才有机会想别的,至于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不会再异想天开去夺。 百里离觉得很困惑也很伤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连以前乐观的茯苓都已经变得沉默寡言,变成了像百里樱那样的为风青瑶卖命的人。 他每次要说些什么,她却总是冷冰冰的模样,让他的话无法说出口。百里离第一次觉得很揪心很失落,像那在天边独自飞翔的孤雁,找不到一点的头绪,没有方向,抓不到边际。 百里樱从隔壁房间的鸽笼里抓出一只信鸽,往它的爪子上绑了一个小小的纸条,就往风国方向放飞了,她就定定看着它飞远,过了好一会才转身回房去。 百里樱不知道,那个信鸽在飞过城墙不久后就被潜伏的不明人士给射杀了下来,接着那张纸条就传到了祁玄浙手上。 “神秘力量阻挠,人质安全。樱上。”祁玄浙打开纸条,便向青风投去询问的眼神。 青风低头拱手道“回主子,这是玄蓝宫的人在城外打下的信鸽,根据那个信鸽脚上的标记推测应该是属于百里樱她将军府上圈养的。所以他们就送了来。对了,蒹葭姑娘也来了横漠关,就在院子里候着。” 祁玄浙挑了挑眉,像是想到了什么,便挥手示意他下去,请蒹葭进来。 蒹葭面覆蓝纱,穿着一袭白衣,她走了进来,因为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祁玄浙,整个人都充满了喜悦与激动,轻轻摘下了面纱,露出了倾城的面容来。 蒹葭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祁玄浙了,不过还记得他的脾性,更是知道祁玄浙不喜欢看见别人这种表现。 她便很努力地压抑了自己的情绪,可是在给她行礼的时候那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此时的高兴的心情。 “属下拜见少主,少主近年可好,蒹葭终于见到您了。” 祁玄浙本来是站着在想着刚刚的飞鸽书信的事情的,听到她的话,便转过身来,看着这个有点陌生却算熟悉的蒹葭,露出了些许的微笑,还点点头。 可是看到这个谪仙的男子不能开口说话她还是如以前那般难受,想着,便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少主,这些年属下和白露姐姐都在为少主的失语症在努力,百露姐姐跑到了冰山找到了冰山雪莲还有雪兔,听说有人曾经通过这个方法治愈了失语症,少主,相信您也可以的。” 祁玄浙听到这话,低头了半霎后便直直望着她,笃定地摇头,意思是不需要。 是啊,这么多年了,师兄师姐还有师傅都在为他的失语症在苦苦找寻方法,可是最终的结果还是那样,相信花再多的力量到头来也不见得能有成效。 他算是放弃了吧,前面的十几年是这样过的,后面的几十年,他也可以好好过,尽管带有遗憾。 可是又能怎样呢,上天是这样的安排,反抗不来,就逆来顺受吧。 蒹葭也知道祁玄浙大概是心灰意冷了,不过她相信他会有开口说话的那一天了。 看着突然冷场的气氛,蒹葭便试图说话了。 “少主,我是收到三娘的飞鸽传书知道少主在横漠关有行动才来的。不过少主已经那么久没回玄蓝宫主殿了,怕三娘在横漠关的力量不够,想着横漠关最近的动乱,我就自作主张带着一些人前来协助少主,少主您尽管吩咐。” 祁玄浙听到玄蓝宫,突然就陷入了沉睡。 他很久没回玄蓝宫了,不过其实他只去过两次,一次是在母妃死后他被父皇遗忘让师傅带出宫,他也才知道师傅是和母妃认识的。 他是故人之子,通过云药子,他也才知道他的母妃是多么的不简单。就是因为她太聪慧太吸引人了,在感情和所谓的权利之间挤不出来才最后选择自尽。 他那名动天下的母妃风蓝芝生前是风国的二公主,是前风国女皇的二女儿,自小就聪慧过人,也是最受风国女皇的宠爱。 如果说风国女子分为三种类型,那么风蓝芝就是这三种女人的结合体。 她倾国倾城,琴棋书画精通,对于朝廷上的政务更是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骑马射箭等战场上的技艺更是一样不会落后于男子。 此外,她还会用药用毒,是当年云药子的最小的师妹。后来,在她的努力之下,她建立了一个仅仅为她效命的玄蓝宫,收集来自各个地方的情报,收集来自各国的稀世珍品。 可是,就是这个女子,却有个软肋:她爱她的国家,爱她的母皇与父后。当先女皇提出让她去和亲的时候,她怔住了,但是过后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接受安排的模样。 风蓝芝知道,哪怕她再出众,是风国尊贵的公主,是风女皇的掌上明珠,是很多女子望尘莫及的才女美女。 可是那又如何,女子还是要嫁人的,就算是她的母皇,风国的主人,还是要下嫁给她的父后。 也是因为她的出色,才会被那时候擎天大陆上的霸主祁国皇帝看上求亲。 风蓝芝知道自己是逃不过和亲这个结局的,毕竟她排行第二,她哥哥是不能继承皇位的,可是她的嫡长姐风紫笎却是命定的皇储。 就算风女皇疼爱她,却不能不遵守祖宗的祖制;就算她比皇长姐更有才能更有管理风国的资格,可是所谓的祖制不能乱。 她也知道自己的使命,那时候风国的势力算是相对薄弱的,南边椹国,北边的昙国一直就对风国虎视眈眈,就想着趁机咬上风国一口,扯下一块领土来扩充土地。 祁国这个当时的霸主,国力强盛,知道风国陷入的尴尬不能进退的场面,就趁机提出了和亲的要求。 风女皇虽然不舍自己这个女儿远嫁,可是为了风国的安稳,为了风国子民的安详的生活,她还是选择牺牲自己最爱的女儿。 风蓝芝就这样远嫁了,带着一去不复返的决心,带着她的玄蓝宫宫人,带着那颗为风国刺探机密的心,嫁给了当时风度翩翩但是却野心勃勃的祁皇。 女人在爱情面前比飞蛾还冲动,明知道那是会让人覆灭的熊熊烈火,可是因为好奇因为那颗萌动的少女心,不管不顾地扑向火中。 等到发现自己那进退维谷的处境的时候却再次明白自己再也无法从中抽身出来了。 风蓝芝,他的母妃,她知道自己是身负使命的风国公主,可是自从她来到祁国后,她成了祁皇的女人,成了他口中“唯一的妻子”。 再后来,深陷爱情的泥潭,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祁玄浙,风蓝芝多了为人母这一层的身份。 背后是母妃的督促,是身为风国公主不可背弃的使命感,是一个个风国子民的殷切期待;她眼前是温柔的相公,是安定美满的生活,虽然充满了斗争,可是有他在护着自己。 她最舍不得的是她的幼子祁玄浙,他是见证了她母妃一切的人,可是在一次怀孕小产后,风蓝芝的情绪就开始陷入了异常的状态,就那样…… 第七十章 蒹葭看到祁玄浙这副不知道神游到了何方的神情,便出声试探着叫了他几次,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祁玄浙从回忆中跳出来,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便走到案桌旁,挥笔写下了自己要玄蓝宫做的事情,交给蒹葭。 他想,母妃的玄蓝宫算是自己和她唯一的联系了,也是唯一一个他还能找到关于他的记忆的地方。 而近些年他都没有那个意愿去看,是觉得玄蓝宫是不存在的,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而现在,为了洛西舞,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地弱,他下了决心,想要接管玄蓝宫。 其实这些年玄蓝宫宫主的位置一直是空置着的,由他的师傅云药子掌控大局。玄蓝宫中有三个女长老,都是自小跟着风蓝芝的,但是她们只是在玄蓝宫为她办事。 风蓝芝死了之后,玄蓝宫人都很激动,还想去杀了祁皇,可是一封遗书传来,让她们噤了声。同时也打消了她们要去把祁玄浙抢过来好好抚养的计划。 风蓝芝只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那个那么爱她的人却因为她的逝去,迁怒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原先她的计划是希望自己死了,还有祁玄浙陪着他的父皇度过一生。 云药子正是知道祁玄浙在宫中受的苦,才打着幌子入了宫,收了祁玄浙为徒,教导他,才有了今天的浙王与玄蓝新主。 蒹葭双手捧过那算是命令的书信,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的住处。洛西舞过来找祁玄浙,就看到几个穿着白衣围着面纱的女子走出他的院门往外走去,而且还是由青风引路的。 洛西舞觉得好生奇怪,不过她想着应该是祁玄浙的手下,不过同是手下,青风却是对她们如此尊敬,天下可能快要下红雨了,那样才显得不正常。 洛西舞昨晚麻烦了人家那么晚,想来说不好意思来着,可是老是想到顾颜说的什么有情况,她的脸就有点不自在地红了。 她好像懂得了什么,可是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儿女情长的时机。她在和洛南旗商议之下,准备对百里将军府进行一次暗访,可是这也要取得祁玄浙的同意,不然贸然行事出错了可能会连累全盘计划。 洛南旗身上的伤还没好,她能找的只有青风和祁玄浙的人陪同了,顾颜的武功还好,可是逃跑技术太烂,她也不敢带上她。 祁玄浙听了她的话,沉吟了一会便点头表示同意。 “那谁能和我一起去将军府,青风是不行的了,他要保护你,那要不我去找三娘姐姐陪我?” 祁玄浙挑眉,看了她一眼,接着伸手指了指自己。洛西舞拧起眉毛,不明甚解,她绝对想不到祁玄浙的意思是他陪她去将军府。 “什么意思?” 祁玄浙无奈,便走到案桌旁挥笔写了三个龙飞凤舞的字“我陪你”。 洛西舞一看,啊的一声,接着是围着祁玄浙转了三圈,停了下来,抱胸问道“小浙王爷,我没听错吧,您陪我去,那我是有进没出了,一起被百里樱那个母老虎锁起来,那该好看了。” 祁玄浙听到这罕见的小浙王爷的称呼,愣了一下,可是听到后面说他们会被锁起来的话就显得有点不高兴了,这摆明是面前这个女子看不起自己的节奏啊。 不过他想想也释然了,他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王爷,只是懂一点医术,可是没人听说过他的文采如何,他的政治抱负是什么,更没有关于他是否懂得武功的消息。 而且相识多年,他也没有展示过自己的武功,她当然会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文文弱弱能被风吹倒的书生一枚了。 祁玄浙这样想着,便把她推出了他的房间,接着指指天上,表示今晚再说,就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洛西舞回过神来,真是只想一脚把门踹翻了,不过她努力忍住,他说等今晚就今晚呗,应该他会安排人来陪她去百里樱的那个龙潭虎穴的。 洛西舞很没趣地回到自己之前住的地方,和洛南旗说了今晚的行动,然后又跑回去睡白日觉,补上昨晚加今天晚上将要失去的睡眠。 顾颜又跑出去闲逛回来,看到她大白天的睡觉,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在顾颜看来,白天竟然爬床上睡觉的洛西舞对她的冲击力丝毫不亚于一只公鸡会下蛋的奇迹。 不过她没太大的闲心去搭理这等事了,她今天又鬼使神差跑去那个百里离的院子了,可惜人影没见到。 其实她也不是说对他真的有好感,应该说是好奇吧,她总觉得那个百里离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吧,起码不会是适合住在那么狭窄院子里一个江湖郎中。 洛西舞在黄昏时候就自己悠悠地醒了过来,罪魁祸首当然是稀稀疏疏的啃东西的声音。 她看到顾颜撑着自己的下巴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在神游,虽然也是该醒来的时辰了,不过被这像老鼠那般的声音吵醒。 洛西舞的起床气变重了,真想拿起鞋子往她头上砸,太没礼貌了,打碎她的美梦,赶走她的睡神姑娘。 洛西舞翻来覆去的也没能引起顾颜的注意力,她已经完完全全神游到外太空去了。 洛西舞蹦的一声从床上跳起来,直接抢走了她手上的坚果,真是恨不得扔了。 顾颜这回总算是不当木头有了反应,“哎,你觉不睡抢我的坚果干什么,还来啦,还没开晚膳呢,我饿死了。” 洛西舞感觉她的眼前跑过几万只草泥马,“请问这是重点吗,你吵死了,到时候长胖了不要怪我不提醒你。哼。”说完便扔了坚果,气呼呼跑了出去。 顾颜瞪大眼睛,一脸的不解与莫名其妙,看到她扔在桌上的坚果,继续啃,继续思考所谓的一些大事。 入夜后,洛西舞准备就绪就和哥哥还有顾颜打了招呼,独自往祁玄浙的院子去。 她穿着夜行衣,也准备好了黑色的面纱,手上拿的是一直跟着她的佩剑。 洛西舞现在可精神得很,白日补眠还是有很大作用的。不过她还是在想今晚会是谁陪自己去一探将军府呢。 踱到了祁玄浙住的地方,青风还是在门口守着,眼睛闭着,抱着剑抱着胸,也不睁眼看她。真是世界上可恨的家伙,洛西舞一边走一边恨恨地想。 屋子里,祁玄浙也难得地穿上了黑色的夜行衣,拿过包在包袱处的红色剑柄的佩剑放在桌子上,等着洛西舞。 洛西舞进来就看到祁玄浙这副有点“吓人”的打扮。 是了,平时祁玄浙的衣服的色系一般都是白色,玄色,紫墨色,甚至有血红的衣袍。可是她好像没有见过他穿过黑色的衣服。 黑色的衣服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很庄严与肃穆的,还有一股很神奇的神秘感。不够祁玄浙的黑色却透露着一股诡异的邪气,她不知道怎么形容。 再看她,穿黑色完全像是浪费了衣料那般,没点特色。 洛西舞觉得她绝对的是在自卑了,怎么女子的穿衣还比不上男子。不,应该说她洛西舞对上了祁玄浙就是村姑对谪仙。 洛西舞决定忽视这些肤浅的东西,感觉无比心安理得地就走到他身边,端详了他一下,才犹豫着开口。 “看你这个打扮,不会是真的要陪我夜谈百里樱的将军府吧?” 祁玄浙面不改色,挑眉,点头,仿佛在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哪里还用问。” 洛西舞看到他点头,有点无语,她也不是不相信他吧,可是百里樱的住处,横漠关此时兵力最强的地方。 她自己去就已经很吃力了,带上一个那么“柔弱”的人,这是要送上门给人砍的节奏吗? 想到这里,洛西舞的声音便闷闷的开口了“祁玄浙,你不要开玩笑了好吗,我可是认真要去夜探敌情的,虽然我知道你很担心我,可是百里樱那个女人住的地方肯定守卫森严的。你又不会武功,我又没有特别的武艺高强高达“美人救英雄”的地步。所以你就乖乖待着吧,不然让那个青风陪我去算了。” 祁玄浙真是想笑了,什么是美女救英雄,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那么搞笑的话。还没等他说什么,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嗤笑声。 洛西舞愣了愣,往门口看去,便看到青风走了进来,向祁玄浙行了礼,接着是有点小鄙视的看着她。 洛西舞心头火起,她知道如果不是祁玄浙在这里看着她,这个死青风肯定毫不掩饰地就歧视鄙视她了。 “洛郡主,您太搞笑了吧,我们王爷需要你这种三脚猫功夫身手的人保护。笑话,还什么美人救英雄,英雄当然是我们王爷,美人?恕属下没眼福没看到。” 听到这般的奚落的话语,洛西舞火蹭蹭上升到了几百丈高,她表示自己想砍人! 洛西舞自认自己的武功不差吧,现代的格斗术,古代的武功轻功,她哪里弱了,简直岂有此理,虽然她没和青风交过手,但是洛西舞从来没有“她比青风弱”的念头。 第七十一章 洛西舞啪的一声打了一下茶桌,桌上的茶水还溢了出来,她一拍完桌子接着就举起手指着青风开吵了。 “姓青名风的,你看本郡主不顺眼就直说,拐弯抹角的讽刺人埋汰我,你算什么英雄好汉。我又没让你陪着去百里樱那里,你在那里嘟嘟囔囔什么。整天摆着一张冰山脸死人脸给谁看?本郡主也老早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是你们王爷在,谁看你啊!” 洛西舞说完还猛地踢了一下她刚才坐的那张凳子,像是把凳子当成了青风,踢一下也好出气解自己的火气与不爽。 祁玄浙听了这话感觉耳朵心里都有点不舒服,不过还没等他进行什么阻止的行为,就听到洛西舞一下子就拍了一下桌子,还像火山爆发那般喷出了一大堆貌似很冲很不高兴的话。 起玄浙很是震惊地愣了一下定住了自己脸上的表情,第一次看到如此彪悍不冷静很暴躁的洛西舞。 青风的冰山脸实现了第一次破冰,他真的感觉自己的脸在裂开了。第一次遇见那么直白,直白得不顾所谓的礼仪淑女之德的女子,这真的是女子吗? 他想着还不顾场合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脸,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的脸并不会到达冰脸的程度。 青风看看祁玄浙,可是看见他家王爷也是一副很不淡定的表情,显然也没有从这个粗鲁的女子的言语中跳出来。 青风看回洛西舞,此时她还兴冲冲气呼呼地看着门口那边,谁也没有搭理,也好像并不打算说什么。 毕竟人家是郡主,自己是下属,而且他好像有点“良心发现”的样子,回想起这些日子,自己好像真的冷言冷语的有时候更是直视人家。 他觉得为了王爷的面子,需要申明一下自己的态度。 “请郡主恕罪,青风从来都没对郡主有过什么恶意,只是青风为人冷淡惯了引起郡主的误会,不过,刚刚青风的话是实话,青风从不妄言。” “你,死性不改。”洛西舞咬牙切齿的也懒得说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祁玄浙早就回过神来,很不愉悦看了青风一眼,青风第一次看到他家主子这种冷淡不悦小生气冰冷交杂着情绪眼神,,不由得自动低头默默忽视自己的存在。 洛西舞就要踏出门口了,谁知道却被祁玄浙拉住了手,她不好意思地把手扯了回来,眼神飘忽着但是还是很坚定地说出自己的决定。 “祁玄浙,你真的不能去,青风说得对,我的武功真的带不了你。我不想害你,你也不能当我的累赘啊。如果没人愿意跟我去那我可以自己去的, 反正我需要帮手只是希望有个照应而已。好了,这里去百里将军府还有一段路程,我要出发啦,祝我好运吧。” 祁玄浙又拉她,摆明不让她走,无奈的洛西舞终于皱眉了。祁玄浙终于想起可以帮他说话的青风了。青风心里暗喜他家主子终于是想起自己这个属下了。 三人形成“对峙”的局面! 青风在祁玄浙那貌似“咄咄逼人”的眼神下,第一次算是好声好气地走到洛西舞和祁玄浙的尴尬拉扯场景旁,为祁玄浙解释了起来。 “我们主子的武功是擎天大陆上鼎鼎有名的武师林之凡林师傅所教,郡主大可不必担心王爷会造成拖后腿的局面。” 洛西舞啊了一声,在脑子里搜啊搜的,终于扯出来一个叫林之凡的人的相关信息。 林之凡,男,年龄为中年人一枚,祁国人,但是自小就浪迹天涯,跟着四方的武师学习了一身武功,是擎天大陆的问武会的盟主。 洛西舞倒是有听过林之凡这号人物,洛蒙飞曾经提过,洛南旗则整天想着拜人家林盟主为师。可是据说人家虽然是盟主,但是座下却是没有弟子的,怎么现在蹦出来了一个弟子,他还是祁玄浙。 这是太巧了呢,还是假讯息啊。而且祁玄浙这副秀气的模样,真的看不出他哪里会武功了,林盟主怎么会收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为徒呢。 她完全没有看低祁玄浙的意思,可是他是云药子的徒弟,又是林之凡的徒弟,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一个个不为人知的身份真的是有待考证的节奏啊,虽然,学医学武功都不用动口。 看到洛西舞这副探视加上怀疑的眼神,祁玄浙早就松开了她的手,大方接受她的‘怀疑’,青风的脸则是再次进行结冰之旅。 洛西舞不经意抖了一下,忙摆手道“我没别的意思,不过我这不是疑惑么,人之常情,而且你们王爷出门还是经常坐马车的,连骑马都没见他骑过,真的不太像会武功的人啊。我都不觉得我这堪称火眼金睛的眼睛还能看漏眼了。” 祁玄浙看看天上那月亮越来越高,再回看那张还在絮絮叨叨的嘴,再次希望自己可以用话堵她——实在太吵了!而且时间场合还不对。 祁玄浙第二次瞪了青风一眼,接着直接拉着洛西舞出了门。 洛西舞一个趔趄,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出了他们所住的地方,不远处的拐角处还停了两匹看起来很是顺眼的黑马。 那个牵着马的人向祁玄浙说了些什么,很是尊敬地就把马绳给了他,就走了。 祁玄浙把其中的一条绳子递给洛西舞,自己则一个翻身就利索地上了马,在洛西舞还在发愣的时候。 洛西舞很自然就揉了揉 眼睛,她发誓自己真的没看错啊,祁玄浙上马的动作利索灵活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是她这辈子都学不来的。 于是她忘记是什么场合,就开口说了一句很不爽很是不甘的埋怨话“原来你真的会骑马,那武功应该也是不错的,认识那么久了,真人不露像说的就是你这类人,瞒人瞒得还真苦。“ 祁玄浙听了,也不发表什么意见,就抽起马鞭,架马往前行进。洛西舞也来了兴致,拍马跟了上去。 黑夜中的横漠关,漆黑夜幕中的街道,只有那些店铺的影子,连更夫的影子也不曾看到,只有两匹马在街上驰骋着发出哒哒的响声,马上的两个人神采飞扬。 洛西舞之前已经问好路探好路了,他们在离百里将军府邸还隔了两条街道的时候就把马锁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步行前去。 此时的百里将军府。百里樱因为敷药的缘故,也就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军营视察反而早早休息了,她知道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哥哥好好保护这张脸,哥哥的心愿也就是她的心愿。 躺在床上,帷幔已经放了下来,可是房间里的烛火却没有吹灭,因为她害怕也讨厌黑暗。 百里樱没有侍女,一些世家小姐带着成群丫鬟婆子的排场她也不屑,她向来独来独往,自己的日常生活也是自己打理,多了一个人反而碍手碍脚的,反正她也不是娇贵的女子。 百里樱摸了自己的脸一下,不久就忍不住那困意,就沉沉地睡了过去,香炉里,燃着百里离专门给她制作的安眠香。 洛西舞和祁玄浙两人往将军府的后门守卫薄弱之处走去,根据祁玄浙手下探子的回报,这个百里将军府之前是横漠关守城将军的府邸,不过这个后院却很是荒芜,估计防卫也是很薄弱的。 两人走到后门不远处,隐入黑暗中,洛西舞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拉着祁玄浙的耳朵说道“你说你会武功,我只能信了,现在我们俩个要进去里面一探虚实,是真是假,是成是败也就这样了。我先进去你断后,行不。” 祁玄浙听了,隐在黑暗中的眼睛透露出无限的光彩,可惜洛西舞东顾西望的也看不见,只是隐约看到他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洛西舞会意,一个翻身便跳墙进了将军府的后面,接着她抛了一个小石子出来,祁玄浙嘴唇弯了一下一个利落的翻身就也跳进了墙内,吓得还在听墙外动静的洛西舞一大跳。 她推了一下祁玄浙表示恼怒但祁玄浙已经打了个手势让她安静,洛西舞默默收回自己之前所有的怀疑,刚刚祁玄浙真的就很灵活地翻身进来了,武功在身的“传言”不假。 此时洛西舞在发现他们翻身进来的这个地方是个很破落的后院,不过虽然看起来十分破旧,但是周围的一切很起来还是蛮整洁的,明显就有人在此居住。 两人默契地一起拿起黑布围住了自己的脸只剩下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他们相视一眼,便悄悄地离开这个地方。 绕过一些在将军府里面巡逻的官兵的视线,他们一闪几闪地闪到了将军府的一个有点像花园的地方。 这个时候是秋季时分,晚上的风凉凉的但是却给人徒添了一股萧瑟的感觉。 此时月亮升到了半空将要西斜,时间已经将近子时时分,但是将军府内还是时不时有一些官兵换班巡逻,洛西舞跟着祁玄浙躲到了一个很少隐蔽的假山后面。 第七十二章 这个将军府有点出奇的大,洛西舞都忍不住抱怨哪里才是地牢的所在处,却见眼前递过一个羊皮地图似的东西。 洛西舞眼睛发亮,便马上扯过来看,不是什么藏宝图,而是这个将军府的布局示意图,每个地方都有标示,而根据指示,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将军府的中心,后花园。 洛西舞瞪大了眼睛,看清了这个地图,便有点不爽地低声抱怨,声音隔着黑色的面纱传进了祁玄浙的耳朵里。 “怎么有这个好的东西也不早点拿出来,害我们在这将军府兜圈”虽然一直是祁玄浙带着她走,不过实际上他们半个圈也没有兜,一条冤枉路也没走过。 祁玄浙笑笑,但是是自己笑,围着面纱像个黑衣人,他们当然是互相看不到对方什么表情,而他又不能说话,只能让那那深夜温柔飘着的秋风回答她的抱怨了。 他们藏身的那个假山,里面是空的,很容易可以藏进两个人的体积。 等一群巡逻的士兵走远了,祁玄浙才示意洛西舞走出来继续往前走。 洛西舞抬脚出来,瞄了瞄四方,发现到处安安静静的只有虫鸣的声音。 两人顺着一条小路走出了假山的出口,突然听到前面不远处的靠近莲花池的亭子里传来了一阵笛声,他们便倏地一声又闪进假山里。 这个假山很大也很高,可是也没有什么水池围着,只是单纯突兀地竖立着而已。 洛西舞都奇怪从哪里弄来的假山,这是专门给她设计来藏身的么! 不过没有纠结太久,洛西舞就被那哀怨婉转低回让闻者伤心的笛声给吸引了注意力。 起码她此刻可以不顾场合地自我悲伤了起来,无来由的。 世界上好像有很多东西,都是在不经意间就可以引起人的共鸣,可以把你的注意力分散,可以让你暂时忘记身处何处忘记你是谁。 祁玄浙当然注意到洛西舞那出神的模样了,他轻轻皱眉,出手扶了扶她那不稳的身子,也朝着她所看的方向看去。 笛声悠扬,在萧瑟的秋夜里飘扬而来,其实祁玄浙对音律的造诣也是不低的,听这个笛声,充满了哀伤的味道,而且吹得确实不错,算得上是上乘之作。 不过他还不是不会太放心上,只是没想到洛西舞还特意停下来盯着人家看。 洛西舞回手扯扯祁玄浙的手说话低声闷闷说话,隔着面纱,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不清“祁玄浙,那个好像是女子吧,虽然是男装着身,但是身型很瘦弱。唉,看起来好忧伤啊。” 只见她倚在亭子的护栏边,望着月亮出了神在吹笛子。很明显,洛西舞忘记自己要干嘛了,祁玄浙再次认识到她的又一个缺点“做事三心二意,总是容易走神”。 想到这里他便出手再次拉了拉她,示意让她赶紧走,而且巡逻的士兵应该很快又会经过这里。 洛西舞回头,看祁玄浙指着他们要前往的方向,也知道自己不长心了,便悄悄地跟着他往前走。 谁知道就要走出假山的时候洛西舞因为天黑,不小心踩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坑整个人没注意就往前倒,她忍不住叫出声,祁玄浙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可是正是这算不上是大声的声音却惊醒了在湖边亭子吹笛子的茯苓,她的听力很好,虽然沉浸在自己的笛子的世界里,可是离亭子甚远的假山边的小动静却是传入了她的耳朵。 她猛地顿住吹笛的动作,高声厉声问了句谁,便猛地走过来假山这边。 洛西舞听到笛声停了还有人的声音,她只想拍自己一巴掌,小事误事!她看了看他们要往前去的地方,一队巡逻的官兵走了过来,而身后,是越来越近的身影。 见这逃无可逃的场景,洛西舞果断拉上祁玄浙迎战,她还真是没怕过。 太久太久没动过筋骨都要手痒了,武功放着都生疏甚至生锈了,什么摆着久了都拿出来用用为妙。 洛西舞觉得反正他们两个人围着面纱,谁也不会认识谁,把他们当成小偷来打一场也是不错的,而且她眼尖注意到那巡逻的那队官兵改了方向往另一个方向去了,一个女人,她相信自己还是可以对付的。 茯苓拿着笛子急匆匆走到假山边,果然看到两个穿着夜行衣的人“目中无人大摇大摆”走了出来,围着面纱她还真不知道来者何人。 “何人擅闯将军府,简直胆大包天” “闯的就是这里,不危险不胆大还真是懒得来这里,本郡…本姑娘就想来顺手牵羊牵几样宝贝来救救急,谁知道这个所谓的将军府真是比我还穷,什么都没,有也是破的不值钱的,什么烂将军府,破院落一个。” 洛西舞看着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却是一身劲装着身的女子,假装不屑道,他们当然不能暴露身份,起码也要装伪装一下身份。 “出言不逊擅闯将军府者杀。”茯苓听了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把笛子别在腰间也顺带从腰间拉了一条柔软的鞭子出来一下子也没给人一个反应的时间就往洛西舞这边抽了过来。 洛西舞一个不留神鞭子就到了眼前就要往脸上甩来毁容了,祁玄浙一个凌波微步的速度就神不知鬼不觉来到她的眼前,伸手抓住了鞭子便与茯苓打了起来,招招压茯苓一头,看的洛西舞目瞪口呆。 她傻眼的同时当然是马上加入混战为祁玄浙助威,渐渐地茯苓就要体力不支了,她的鞭子这时候就被祁玄浙一个反手夺过扔到了已经站出来观战的洛西舞的身后。 洛西舞差点就忍不住拍手叫好了,她弯腰捡起那根看起来很是精致的鞭子,却发现那上面有个类似剑穗的小玉佩写着一个叶字。 洛西舞看着有点眼熟,便很是认真地扯了下来,忽视身边还在打斗的两人,想了半霎忽然睁大眼睛转头向祁玄浙道“抓住她,她肯定知道人在哪里。” 这个时候的茯苓早就体力不支也打不过祁玄浙了,当然很快就被抓住。 茯苓也不是什么泼妇,当然也不会大声喊叫,打了算有一会的时间,她也相信有巡逻的官兵听到了动静,救兵马上会来,她只是觉得这两个小偷蠢,不过武功倒挺是厉害的。 洛西舞眼尖看到茯苓身上的那根笛子,一下子就抢了过来。茯苓眼珠子猛地瞪大,冷冷地看着洛西舞“你干什么,还给我”。 祁玄浙猛地加大压住她手的力量,茯苓低声暗吸气,这个男人的力气实在是大得恐怖,手都要被他拗断了。 洛西舞回瞪她一眼,她要看的可不是这个乐器笛子,而是笛子上的一个很精致的紫色小玉碎,随着流苏垂下来,很是好看。 但是洛西舞却是知道这种紫色的小玉碎是一种象征,祁国叶家世家人的象征。可是怎么会在这个女子身上,洛西舞马上想到她是偷了或是抢了叶少单的东西据为己有了。 于是她的眼睛露出蔑视的表情,口里不屑道“一个女子竟然干这种鸡鸣狗盗之事,连一个小玉碎都偷人家的,切,无耻之徒,风国不过尔尔。” 茯苓看向她手中自己的笛子还有那玉碎,听着这话,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她猛地抬头看向洛西舞,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要开口问。 不过此时洛西舞却没有注意到她什么表情,她的听力很好,所以刚刚竖起耳朵,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而且是一大群人的声音。 她往前一步捂住茯苓的嘴,接着给祁玄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往假山里躲避一下。 祁玄浙当然也听到有危险来临,便会意合力和洛西舞把已经筋疲力尽的茯苓拉近了假山隐蔽处。 洛西舞怕捂着茯苓的嘴不保险,便从剑鞘里拔出剑一下子就放在茯苓的脖子上,闷声恶声威胁她“你识相的话最好乖乖闭着,不然我这剑可是会一不小心把你的脖子给割断了,老实点。” 茯苓眼睛里深邃一片,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定定看着洛西舞,很是确定地点点了头,这个时候脚步声已经来到了后花园,很快就有人来到假山周围。 藏在假山里面的几个人听到外面的对话 一个阴冷的女声发话“怎么回事,不是说有人在此打斗吗?人呢,大胆,竟然欺骗本将。” 一个颤颤巍巍的男声回答“许副将,是真的,属下刚刚从茅房出来看到这边刀光剑影的,是虽然喝了酒,可是一看那情景马上就清醒了。” “那还有别人和你一起吗?”“啊,这个….没,没了。” “哼,本将就知道男人的话不能信,说不定你就是那祁国的奸细,大晚上的哪里会有人,将军府守卫森严岂是一些小喽啰随便进来的,笑话。来人,给本将拖下去,严刑拷打,挖不出什么情报来你们也别来见我了。走。”说完就听见一阵混乱声,人渐渐走远了。 等听不到一丝声响,洛西舞才悄悄往前走几步瞧了瞧,证实没人后才让祁玄浙押着人出来。 第七十三章 洛西舞心有余悸,听刚刚的脚步声她估计应该是有很多人的,幸好那个发话的女人不是个疑神疑鬼甚至是仇恨男子的,这才助他们逃过一劫。 不过那风国的女子真心有点恐怖了,说话让人听了觉得很是粗鲁。 再看这个已经被她用绳子绑住的女子,好像安分了不少,在沉思着什么。 也许是感觉到洛西舞的注视,她抬起头直直望向她,声音很是清冷,但是明显带着一股什么情绪在其中“把我的笛子还给我。” 洛西舞想不到这个人被人抓住了大难临头竟然不是让人赶紧放过她,而是惦记着什么笛子。 她心生奇怪,而且笛子上的玉碎才是她最关心的,说不定她知道洛蒙飞和叶少单被关在哪里。 于是她难得好声好气试探着问道“这个笛子?那这个玉碎呢,你哪里来的?” 茯苓皱眉“我的东西,还来,虽然我打不过你们,但是这个东西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你们没必要拿去。” “哼,我就直说了吧,这个东西我可不眼熟,而且属于独有的家族的标志,你竟然说是你的,笑话。不用说,肯定是你见财起意抢来的,说,被你们抓的人关在了哪里,看你的着装肯定不是什么小喽啰,肯定知道我说的是谁。” “标志?哼,我就知道你们不是什么盗贼,原来是来救那两个俘虏手下败将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你们怎么可能找到。”茯苓冷笑,看着洛西舞蔑视道。 “岂有此理,不要以为我们找不到,现在我就杀了你,杀完再慢慢找。”洛西舞有点恼怒,就要上前威胁她。 祁玄浙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看到被惹火了的洛西舞,急忙拉住她,让她别冲动。 茯苓冷笑,“杀了我你们更不知道了。不过,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什么你的,这是祁国叶家的玉碎,叶家的象征,你还不是偷来的!快说叶伯伯关在哪里。不然我们饶不了你。”洛西舞烦死了,这个女子老是想着她手上抢来的笛子,一点都不老实,她表示不耐烦。 “叶家?叶三郎?”茯苓喃喃自语“你说的叶家可是祁国大将军叶少单?” “你这是装蒜吗?这不是就是从叶伯伯手上抢来的么?紫色玉碎,也就祁国的玉矿能出产这种宝玉,你还敢说是你的东西!” 茯苓一下子面如死色,仿佛知道了什么,低声似反驳说了一句“不是抢的,这是我出生以来就带着的东西。” 洛西舞和祁玄浙听了不由得愣了一下,互相对视了一眼,便见茯苓转过身去就要往前面走。 “喂,你跑哪里去?你还有没有被人俘虏的自觉,乱来!”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看你们要找的人。”茯苓没有回头,声音里面不带感情,毫无起伏,让洛西舞想起了电脑的机器的发音也是这般的无感情。 “当真?原因是什么,我可不会那么脑残地觉得你就这样临阵倒戈了,好端端的,那么突然的变卦,等一下你又变卦把我们带进什么布满机关的禁地我们真是找不到地方哭了”洛西舞很怀疑,她其实有听清那句不是抢来的玉碎,可是她戒心还是有的,怎么可能随便就信了,于是她便带着疑惑怀疑的语气询问。 “呵,你可以选择不去。我不为别的,当然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人,只是因为你口中的玉碎,还有你手上那个我的玉笛,既然有线索,我愿意冒险”茯苓的声音还是那样平淡如水,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 茯苓觉得这个世界给她的唯一的眷恋除了那个玉笛带来的快乐,就是找出自己的身世之谜了。而,这十几年,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零星的线索,就算背上背叛的罪名,她,也认了。 洛西舞觉得她又被人压了一头了,不过她可不会不去,看向祁玄浙,他则是很淡定地点点头示意可以一试。 洛西舞摇摇手上的笛子挥挥手上的剑,威胁道“哼,姑且信你一次,至于玉碎,那是叶伯伯的东西,你可以亲自问他。不过,如果骗我们的话,你这个宝贝的笛子也就保不住,” “哼,我现在大喊,也可以把府里的官兵引来,把你们射杀。我可不是什么轻易会受威胁之人,要不然刚才我早就挣脱你们的束缚让官兵来对付你们了。好了,时间不多,快走吧。” 奇怪的对话后,洛西舞竟然选择相信这个看起来很镇定的女子,祁玄浙竟然也没有异议,因为很神奇地,他们觉得这个女子是可信的,无论是从言行举止还是那哀怨忧伤的笛声。 而且他们好像也没什么别的选择了,那个地牢,除非笨蛋才会把那么重要的俘虏锁在那里等人来救,所以他们今天才来探清敌方情况。 既然选择信任这个女子,洛西舞很大胆地为她解开了那个绑着她的绳子,祁玄浙没有异议,像个忠实的跟班跟着她,听命行事的模样。 茯苓看到她竟然解开自己的束缚,不由得心里惊讶,也觉得这个女子看起来也太没戒心了。 于是嘴唇弯起便讽刺道“呵,你就不怕我跑了找人把你们包围起来,百里将军府的官兵的数量可是出乎你的意料,被人发现你们可是插翅难逃,要脱身可是做梦的想法了。” “有句话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我怀疑你的所谓的诚意,我们肯定不会这般贸贸然跟着你走,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们乱来岂不是找死。不过既然是选择相信你的,就要付出想当的诚意,这也算我们对待暂时的自己人的态度。只希望你不会辜负我们的信任,如此而已。”洛西舞一边跟着她往前走,一边拉着祁玄浙的袖子就这样毫不犹豫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这些话还是她的义父教给她的,学了太多的工于心计的谋虑,很少有类似厚黑学的道理可以应用到平时的生活中,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她洛西舞还是懂的,想要别人真心待你,你首先就要真心对待别人。 茯苓听了这话,嘴角的笑容凝住,随即苦笑地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此时的茯苓心想的是如果她那所谓的恩人,对她有着养育之恩的风青瑶能这样看待她就好了,整天疑神疑鬼不能把她当成心腹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三人东拐西绕地来到离地牢不远处的一个像是小假山的地方,那里地处偏僻,边缘的草丛竟然可以挡住他们三人的身影。 茯苓走到假山的一端,在那假山上摸索着什么,洛西舞拉着祁玄浙想要问这是在干什么,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石门打开的声音。 原来这个假山是一个什么地方的入口,开关则是在假山上,茯苓首先走入洞门,回头看向两人示意他们一起走进来。 两人相视一眼,四周望了望,便悄悄跟着走了进去。 两人一进去,门就被关上了,洛西舞吓了一大跳忙拉住祁玄浙,这里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旁边站着的茯苓轻笑出声,“真是好生佩服,你们两人还是大胆得很,真不怕我们把你们带进去什么禁地把你们射杀啦?这里可是你们不知深浅的地方。” 洛西舞站直,整整她身上的夜行衣,摸摸脸上的黑面纱,轻轻咳了一声才说“本姑娘还是那句话咯,信就一信到底。别啰嗦了,带路吧。”说着又伸手拉着祁玄浙的衣袖。 她不会承认祁玄浙给她以安全感,也不会承认如果不是因为祁玄浙陪着她她肯定不会跟着这个女子进来这会让他们生死未卜的地方,更不会承认这个地方给她的阴森的感觉让她有点毛骨悚然。 这下茯苓反而不说什么了,反而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祁玄浙,“这位兄台可是话少的得很,虽然大晚上的夜行衣还有黑面纱遮住了你们的容颜,但是阻挡不住你们身上的气质。好了,我们走吧,前面有点黑,这是火折子,给。” 茯苓说话留了一半便自行打断还从怀里掏出两个火折子,一个递给了祁玄浙,一个自己点燃,就往前走。 这里的隧道还是干燥的,就是窄了点有点难走,走了一段路便慢慢开阔了起来。 接着再东拐西拐的来到了一个类似地下密牢的地方,灯火通明,只有几个人在打着瞌睡,听到脚步声便马上惊醒了,拔出刀做出防备状。 茯苓皱眉大声喝道“是本将。”那头头看到是茯苓,忙低头赔罪,但是看到这两个围着面纱穿着夜行衣的人忍不住要问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茯苓已经利索地拿出自己的暗器那个狱卒头头给杀了,洛西舞和祁玄浙则是一人两人也轻松把其他的牢卒给搞掂了。 茯苓面无表情,俯身就从那个已经晕了过去的头头身上翻找搜出钥匙,接着头也不回地往地牢的深处走去。 第七十四章 洛西舞和祁玄浙见机马上跟上,洛西舞此时的心里很忐忑,她只希望她的父王还好好的平安无事,也希望他就在这里。 走了几个弯,茯苓很是熟练地开了几个机关门,最后他们来到一个很是坚固的石门前,茯苓再次按照什么顺序按压那个机关门,一扇厚重的大门缓缓升起,面前就出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洛西舞大吃一惊就要跑过去,她看到的是身穿着囚衣形容憔悴的叶少单,身上的囚衣更是沾染了不少的血,此时人看起来脸色很是苍白,不然也不是晕过去了。 洛西舞赶紧扶起他,轻呼“叶伯伯,醒醒,醒醒。” 叶少单此时正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一会像是被扔在了炼狱之中遭受火刑的折磨,一会又像被丢在了大海波浪的冲击之中。 却在转眼间,叶少单觉得自己又像被拉进了冰天雪地之中,冰火两重天给自己的痛苦的滋味真的是让他真的有点生死不如了。 就在这个时候,叶少单感觉有人在叫自己。 于是,他忍住痛苦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看见。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浮不到岸,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也像一艘永远无法靠岸的小舟,注定要在汪洋大海中飘摇。 洛西舞看叫不醒他,皱眉看向祁玄浙还有茯苓。 茯苓挑了挑眉,淡淡地开口“被抓起来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尝点苦头。况且,越是觉得自己是硬骨头有骨气的人受的苦越多越重。”说着还踢了踢地上的碗,显然是狱卒给叶少单装饭的碗,不过这个碗却是缺口子的。 洛西舞皱眉,这么破的碗,还有叶少单身上那染着血迹的囚衣,足以看出他在这里受到的是怎样非人的折磨。 同时,洛西舞心一紧,想到了洛蒙飞,洛蒙飞也是个倔强的人,绝对不会低头认输。 可是这样一来,他肯定也会被这些没有人性的狱卒折磨得不成人样。现在,她只希望洛蒙飞能好好的挺过来。 她不再多想,伸手给叶少单把脉,接着利索地从自己随手的小包袱里取出针灸用的银针,拔出来,轻轻地刺在叶少单一些紧要的穴位上。 经过针灸穴位的治疗,叶少单悠悠地醒了过来,可是整个人显得非常虚弱,看到洛西舞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叶少单的身体体质还是很不错的,经过小小的治疗,人已经算是清醒了一半,不过洛西舞来不及和他解释什么,就让祁玄浙扶着他走,他们还要去找洛蒙飞。 茯苓想着要问这个看起来好像陌生的人,不过想到这个地牢实在是不宜久留,而且洛西舞又急着去找洛蒙飞,于是她把心里的事情先搁置了带着他们去找洛蒙飞。 洛蒙飞被关押的地方是在叶少单被关押的地方的反方向,所以他们又是废了一番周章才找到洛蒙飞。 洛蒙飞的情况比叶少单好一点,起码在洛西舞他们去到的时候他是醒着的,靠在墙上闭目养神。接着茯苓把人带往一条很隐秘的密道,这叫顺利。 最后五个人出来的地方是一个很偏僻的郊外的小树林,洛西舞真的想惊叹的,一切都太顺利了,有点难以置信,可是事情摆在眼前,哪里由得他们不信。 那个地牢实在是很隐秘,没有熟人里应外合,要进去里面救出人质真的是天方夜谭,而且就算你进了里面救了人,没有密道的帮助,也不见得你可以逃出去。 此时,祁玄浙扶着叶少单,洛西舞也搀扶着洛蒙飞,走在黑黝黝的树林里,而茯苓则是抱胸走在前头带着他们。 既然都敢跟着她进入危险难测的地牢,当然也敢跟着她去她说的所谓的安全的地方。 而且两个被关押的重犯就这样无端端地消失了,风国那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副将竟然会帮他们,让他们真的是少花了很多功夫。 而这个时候带着两个伤员直接回住的院子肯定是行不通的,首先是路途遥远,他们来的时候可是骑马行动的,走那么远的路还带着两个受伤的人太引人注目了。 其次是因为洛蒙飞还有叶少单的伤势问题,虽然他们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可是他们的伤势却是不轻的,带着他们东奔西跑的不但会让他们的伤势加重还可能会让他们处在危险的境地中。 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在这个容易迷路的小林子里转了走了也不知道多深多远,最后他们跟着茯苓来到一个小木屋。 这个小木屋还带着一个小小的由篱笆围起来的小院子,而此时,他们站在屋子前面的小院子里。 茯苓一个人首先走进来屋子里面,从身上拿出火折子在屋子里摸索了一会,接着好像是点起了灯,霎时整个屋子就亮堂了起来。 接着屋子里映射出来的烛光,洛西舞看到这个院子看起来很整洁。 茯苓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地走出来,但是她身上的那股妖媚还有美丽的气息却丝毫没有减弱,只是这里貌似没有懂得欣赏她的美的人才的存在了。 她朝着站在屋子外面的几个人歪头示意,让他们进屋子里面再说。 此时的天已经快亮了,秋天的黎明来得不早不晚,可是林子中带着霜降的气息袭向他们,特别是两个受伤的人。 洛西舞也不矫情,就和祁玄浙搀扶着伤员进去了,让他们一个人躺在床上,一个人躺在一张卧榻上。 此时的他们因为受伤还有走了那么远的路的原因已经是又昏睡了过去,两个人都被折磨得有点不成人样了,脸色苍白不已,一些伤口还包裹着白布。 洛西舞忙着烧热水的时候祁玄浙走了出去,也不知道干嘛去了,没多大一会又走了进来。 茯苓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地坐在一旁,洛西舞忙活着两个长辈的伤势,没有空闲搭理她。总的来说他们的伤势也还好,没有生命之忧,不过调养起来却是要花费好大的功夫还有时间。 天大亮的时候,叶少单首先悠悠醒了过来,屋子里只有他和洛蒙飞还有茯苓在。只是洛蒙飞还没醒来,而茯苓则是闭着眼睛在养精神。 其实叶少单是惊醒过来的,身上的伤势的疼痛,还有梦中的梦魇的折磨让他不得安心,他睁开了眼睛,当然整个人是凌乱的不知所措。 他静静闭着眼睛想了一下,才记得他老朋友的女儿把他们救了出来,现在,他们好像是在小树林的一个小木屋里面吧。 他叹了一口气就要翻身起来,谁知道刚刚坐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睡的床的对面好像投来一股很凌厉的视线,他细看之下,才发现那里坐着一个气势很凌人的女子。 这个女子穿着一身的戎装,像是风国的服装,头发像男子那般全都扎了起来,看起来带着一股英气,可是却是带着凌厉的眼神,嘴唇也是紧抿着,直直看向自己。 叶少单刚刚开始还觉得头晕像是看到幻觉那般好像一切都不真实,可是那个女子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神,很复杂很纠结。 叶少单好像看到了渴望,看到了悲伤,看到了恨看到了不知所措。这个时候他还只是看到那双黑黝黝的眼睛,还没有认真去审视那张脸。 茯苓其实还是纠结的,她只为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线索的线索而“抛弃,背叛”了把她抚养长大的风青瑶,犯了放走犯人的大罪。 她自然是知道这两个犯人对风青瑶的重要性,可是没有办法,她一点线索也是不愿意放过的。 记得她刚刚懂事的时候,就一直看着自己的娘亲,那个温婉的女子,从来都不会抱怨什么美人迟暮。 茯苓从来没有听到过她叹气,从来没有听到过她因为百花楼的妈妈的责骂而伤心难过而自我唾弃,相反,她教导茯苓要保持着一颗时刻要愉悦的心,凡事要往好的方向看。 是的,小时候的茯苓没有见过消极的娘亲,但是她见过心事重重的娘亲。每次,她娘亲看向东边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一种她看不懂看不透想不透的感情。 茯苓曾经无数次询问她娘亲为什么喜欢看向东边,是不是因为那里有什么东西好看或者是好吃的。 现在的茯苓回想起来自己小的时候这么单纯这么蠢的问题都想笑,不过茯苓的娘亲每次都这个问题都只是一笑而过,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她。 茯苓没有爹,应该说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爹,百花楼里有几个像她这样没有爹的小孩子,可是他们的娘亲却总是会给那些小伙伴们希望,说是他们的爹很快就会回来接他们走。 有一次,小茯苓听了,也跑回去问她的娘亲,谁是她的爹,什么是爹,她爹爹在哪里,什么时候会来接她们两母女走。 之后发生的事情,小茯苓的一辈子都无法忘怀。她娘亲听了这话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 第七十五章 记忆犹新,她娘亲的表情好像在淡到了极点的时候,眼泪却是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 可是她也不拿手帕去擦,更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悲伤,她只是微微转头,朝向东方,眼睛无神,继续无声地流着苦涩的泪。 小茯苓看到自己娘亲的泪的时候慌了,她从来没想到“爹爹”这个词会让她娘亲流泪。那时候的她不懂,只是很单纯地以为说了也许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真的好像是鬼使神差那般,不由自主就提出了爹这个陌生的代名词,仅此而已。 茯苓记得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娘亲流泪,接着像是因为连锁反应起作用那样,她也慌了,附和着大声哭了起来。 记得是后来,小小的她一边哭一边笨手笨脚地帮她娘亲擦泪,还一边说不要什么爹爹了。 是的,不想要也不敢要了,她只有娘亲这么一个亲人,她爱她,她也爱她,也许这就够了,何必要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突然进驻她和娘亲之间呢。 可是世界上哪里会有后悔药这个东西,说出口的话立即会产生所谓的效应,也许是伤人也许是伤害自己。 长大后的茯苓找借口让自己安心,那是童言,童言无忌。可是出口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多自我安慰也是徒劳无功的,她娘亲走了,只剩下孤零零的她。 她一直很乖巧,从来没有让娘亲为她担心,她很懂事,也不会无理取闹。 那是母女两个第一次抱头痛哭,为身世也是为命运吧,茯苓记得的是最后她娘亲只是一个劲地和她说对不起对不起。 小茯苓小小年纪就跟着娘亲在百花楼里卖艺了,她娘亲的琴艺还有吹笛子的本事是百花楼里顶尖的,不然百花楼的妈妈是绝对不会允许她们母子俩在百花楼待着。 在表演的时候,她也会帮着敲敲小鼓,也会帮娘亲整理一些小事情。 百花楼是风国最大的妓院,来来往往的人中不乏一些登徒子,一些觊觎她娘亲貌美的人会欺负她娘亲。 要不是百花楼的后台够硬,说不定她娘亲早就保不住自己,在还没有生病去世之自己就自尽离她而去了。 茯苓每次想到这些的时候都很心酸,她曾经怪过那个所谓的爹,怪她为什么丢下她和娘亲,孤苦伶仃地在那个吃人的地方,临死的时候也没有等到那个人。 她娘亲染风寒而死,就那样把年幼的她丢下了,她是痛苦的,年纪小小的茯苓也是痛苦的。 小茯苓知道以后都见不到娘亲了,也知道再也没有人会照顾自己疼爱自己,可是她却无法挽回这种局面,也不知道什么是以后,自己能何去何从。 那一年,在她的病榻前,她娘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她说起了关于她爹爹的事情。那个从来都淡然不会让人感觉到她的半分心情的女子,那个时候却是在悲痛中带着幸福的。 她说她从来没有后悔认识他,孤苦了许久,生活无趣无味的前半生因为那个人的出现让她觉得有了生活下去的理由。 尽管相处的日子很是短暂,尽管她知道她自己的身份地位很卑微,配不上那个男子,只是她自卑之余却是尽全力去爱她所爱之人。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相逢离别的传说一直都在,我们每个人都逃离不了这般的场面。 她的爹娘,虽然不是生死离别,那样的分离却是比生死离别更痛苦。 茯苓记得她的娘亲就是那样既痛苦又幸福地述说这些往事,她也许忘了,小小年纪的茯苓根本听不懂大人的这些爱恨情仇。 她能做的只是牢牢记住娘亲的一言一语,只希望记住娘亲的音容,希望岁月不会残忍地剥夺她与娘亲相处的短短几年的记忆。 最后茯苓娘亲挣扎地扶着床帏半靠着身子,接着颤颤巍巍地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用手绢包裹着的东西递给茯苓。 茯苓眼睛红红地解开那个手绢,发现一支笛子,她娘亲每天一定会拿出来看的玉笛,笛子上有一个用绣线织起来的结,然后镶嵌着一块很特别的玉碎。 茯苓知道她娘亲最宝贝的就是这个玉笛了,平时在百花楼台上表演的时候从来不舍得用那个笛子来吹奏。 连她这个女儿也不舍得给摸一下,足以见这支笛子对她娘亲来说是多么的珍贵。小茯苓拿着笛子,眼睛红红得像兔子的眼睛,就那样直直看向她病中的娘亲。 她娘亲说了什么?她希望,茯苓能够好好保存爱护这个笛子,她让茯苓不要责怪她的爹爹,也不要怨恨自己把她生下来,带着她在这个混乱的百花楼生活受人欺负受人白眼。 不,茯苓知道自己从来没有怨恨过娘亲,根本不会有这种念头,娘亲说这种话只是希望自己不要怨恨她的爹爹吧。 娘亲死后,是百花楼一个和娘亲关系很好的姨娘带着她,只是她的生活也不好过,年老色衰让一些寻欢问柳的公子哥们望而却步。 不过,茯苓跟着她却是知道了她娘亲还有她爹的一些事情,那是她娘亲永远不会开口和她说的事。 她姨娘算是知情人吧!她娘亲名叫白素,只是在百花楼的艺名叫琴音。茯苓原来叫白茯苓,只是现在她早就觉得名字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了,一个代号而已,也不会有人在乎你的名你的姓氏是什么。 白素年纪轻轻就成了百花楼的花魁,只是百花楼的是风国皇室中人的产业,因此很多世家公子也是不敢轻易造次的。而且百花楼中艺人有些是卖艺不卖身的,白素就是其中一个。 芳华正好的白素邂逅了一个名为叶三郎的男子,她姨娘见过那个男子,翩翩公子,而且英气十足,不过身份不明。 她娘亲就那样栽了进去,姨娘还有身边的其他的姐妹都劝她不要这么死心塌地地对那个人好,看那个叶三郎的气度就知道他不是个普通的男子,而她们,只是百花楼中小小的卖艺人,说得难听点只是一个艺倌,而已。 白素也许听进去了,不过却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茯苓记得姨娘说这件事的时候充满了可惜还有气愤,可能是对她娘亲的恨铁不成钢,对她爹始乱终弃的恨吧,茯苓不明白,也很凌乱。 后来,那个叶三郎走了,白素不再沉迷在那段不清不楚的恋情中,她变回了那个比之前更冷淡的白素。 还是和以前那般在百花楼,抱着琵琶吟唱,弹着古筝卖艺,吹着笛子述说自己那说不出的感情,她的头牌的名号却是越来越响的。 可是有一天,白素就在百花楼的大舞台上晕倒了下来,之后就是发现她有了身孕,那是小茯苓。 当时的百花楼主管妈妈逼着她娘亲打了孩子,可是她却是誓死不从,最后才得以保全了两母子的性命,只是,她们不再自由,也注定了她们在百花楼的日子不会再那么顺风顺水了。 姨娘问过娘亲,骂过那个叶三郎,可是娘亲却是说永远都不会后悔还说是她让那个叶三郎回去的,总归是知道他们此生都不会有相伴的可能。 此时,茯苓看向这个疑似是她爹的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其实她一直都没有睡意,背叛了风青瑶,也是背离了百里樱还有那个疼爱她的百里离,心里何尝有滋味。 只是为了很多的一切吧,她娘亲临死还护着她的爹,那份爱如生生不息的火,让年幼的她根本无法忘怀。 既然这样,她的娘亲不在了,就让她来守护那个素未谋面的爹爹吧,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线索,她真的也不愿意放过。 她一直闭目养神,还在思索着今夜发生之事,突然听到床上躺着的人有了动静。她猛地睁开眼睛才看到那个人醒了,此时也在看着自己。 茯苓还记得她娘亲的容貌,她一直带着娘亲年轻时候让画师画的一幅丹青,和现在的她的容貌很是相似。 只是都十几年了,这个人如果真的是当年的叶三郎,那他还记得娘亲,还认得这张相似的脸,是否还存留着半点残缺的关于她娘亲的记忆。 还是说,这个人不是叶三郎,那个玉碎还有他姓叶,只是巧合。她今晚,背弃失败了? 叶少单初时只是注意到那双包含复杂情感的眼睛,并没有细看那张梳着男子发束的脸。等他再看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来到了他的眼前,抬头一看,记忆好像猛然苏醒。 叶少单脑海中滑过十几年前的记忆,虽然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可是那些没有褪色的记忆却没有一刻离开他。 那时候英姿勃发,那时候不知道人间疾苦,那时候他只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受家人庇护的纨绔子弟。 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建功立业了,觉得自己不必再受父亲和哥哥的训导还有管束。 恰逢他在猎场立了功,可谓是意气风发,受祁皇的器重。 第七十六章 他不服哥哥经常骂他责备他不分轻重,于是他便很气愤地出走了。 反正他在军中的职务也是个挂名的闲职而已,他骄傲得已经忘记了别人,还认为那时候他眼中的哥哥已经不是那个小时候他很崇拜的人,他觉得哥哥比老父亲还专制还要管着他。 他曾一度害怕见到那个好像可以看透他内心的哥哥,害怕父亲那副看不起他觉得他不争气的表情,害怕母亲的殷切期待。好像出走只是一个契机,让他挣脱牢笼的绝佳时机而已。 他在祁国游荡完又到处游历,结识了不少的朋友侠士,最后去了那个神秘得奇怪的风国,传说中的女尊国家。 他虽然是出走,不过叶家的财产还有他自己的小金库以及朋友的资助让他一路上都是顺风顺水的。 叶少单他虽然是武将家庭出身,不过身上的纨绔公子的习惯也不少,不然叶老将军也不会老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叶少单跟着朋友,第一次来到这个女尊之国,当然第一站是跑去了当地有名的妓院百花楼去观赏舞艺看美人,而接下来的事态却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他认识了一个名叫琴音的花魁,被她的笛声被她的歌声还有才艺所倾倒,他也是算是个很懂风雅的人,而且他的风度翩翩他的英气他的武功他的正直也让对方折服。 两人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无关身份的高低贵贱,无关国与国之间的隔阂与争斗,无关于风月与旁人。他们的眼中好像只有彼此,眼睛里的倒影一直只是对方而已。 叶少单从来没有想过什么以后,初尝爱情的滋味,头脑发热不计后果。直到那天,友人送来一封家书,竟然是他的老将军父亲病重的消息,一个速回打碎了他所有的梦。 他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不该擅自离家,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 白素那时候却是默默支持他,其实叶少单收到家书的时候很是不知所措,他虽然跟着父亲哥哥出征,可是却看不得什么生死离别,还是发生在他身上的离别。 白素开解他,告诉他已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足以独当一面了,叶少单记得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看得起自己吧,这个人还是自己爱的人。 他早已经把自己的真实名字还有家里的情况如实告知了白素,可是白素那时候只是淡淡一笑表明自己已经知道了。是啊,知道了他们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一个是风国的百花楼里面一个低贱的卖艺女子,靠卖笑卖艺为生;一个是祁国的皇亲国戚,是德高望重的叶老将军的幼子,受皇帝器重,前途无可限量。 天与地,云与泥的差别。叶少单曾经提出要带她到祁国带她去叶家,成为叶少夫人。 可是怎么可能,叶家在祁国的地位是那么的高不可攀,她只是一个身世不明的卑贱的卖艺女,叶家怎么可能接受自己。 退一万步讲,叶家就算是勉强接受了自己,她真的可以不顾别人的指指点点,只是守着那个密不透风的大宅院一辈子吗? 也许还会让叶少单被人看不起,他的仕途会受到影响。 她甚至要背井离乡,离开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 这些阻碍她前进的因素真是让白素望而却步。她知道,相爱不能相守,就是他们的唯一的结局。 最后,叶少单被她狠心地推走了,还让他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只希望上穷碧落下黄泉再次相见,有生之年的重逢只会让彼此更痛苦,只剩下一个只盼来生的决绝的誓言。 叶少单落寞地离开了,只留下一根玉笛子给她,成为唯一的念想,守了一辈子的誓言。 叶少单此时看到这个女子,她的眼眸神似他放在了心里十几年的女子,只是岁月催人老,就算是她,她也已经美人迟暮了,而且怎么可能还出现在他的面前这般看着他。 叶少单心里悲痛,让自己马上醒过来。他抬头看向走到自己面前这个女子,想着她应该是和洛西舞一起救自己的人,于是声音很是沙哑地开口“姑娘,是你和西舞救了我们出来吧,叶某多谢,有机会一定报答。” 茯苓移开眼不想看他,她分明觉得自己的眉眼之间和这个人有着相似之处。 她掏出洛西舞还给她的笛子,就这样直晃晃地举在叶少单的眼前。 叶少单还奇怪着这个姑娘的冷淡的表情,谁知道她就这样毫无先兆地把那支离开了他太久的玉笛放在了他的视线之内。 玉笛玉碎,叶少单脑子中的一根弦突然绷紧马上又啪的一声断了。他猛地把那支玉笛抢了过来,像在看待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那般看着它,手还是颤抖着有点不敢用大力触摸它。 这根玉笛跟了他十几年,是他周岁抓周的时候叶家老太君,也就是他的奶奶亲自让人给他制作的,而且上面还系着一块玉碎。 玉碎在叶家是一个很神奇的象征,玉碎只是由很多块珍贵的宝玉镶嵌起来的一块类似玉佩的玉,只是看起来有着很独特的韵味。 每个叶家人出生的时候都会有一块独制的玉碎,象征身份。只是他的玉碎跟了他十几年之后换了主人,他送给了他一生的挚爱。 现在,怎么回到了他的手中呢,缘分弄人。他再次抬头看这个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另一个白素,另一个秦音,只是他怎么可以不记得她的容颜了。 他颤抖着声音,“姑娘,你是谁,怎么会有这根笛子?” 茯苓看到他这副表情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比想象中要轻松,没有很难受。 只是她在心里默默念着她的娘亲:娘亲,我帮你找到你爱的那个人了。我想你是希望我帮你救他的吧,我替你好好看他。只是我对他抛弃我们的怨恨是不是消失了呢?他就那样离开了孤苦的你,怎么忍心,他对你是真的吗? “茯苓,白素的女儿,叶三郎的女儿。”茯苓也没想拖拖拉拉,见他问,当然要说,还要不给他时间反应就说。 叶少单听到这话眼睛瞳孔突然放大,整个人差点接不上气来看着茯苓,那表情中夹杂着的是激动是刺激还有喜悦。 他紧紧握住笛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目不转睛看着茯苓,口里喃喃自语“素素,是素素。素素的女儿,叶三郎,我叶少单和素素有女儿。” 茯苓听到这完全没有逻辑的话,拧起眉头,就见他颤抖着身子,不顾身上的伤口就要过来拉她的手。 茯苓可不喜欢人家拉她的手,哪怕这个人是父亲,于是她后退一步躲开。 叶少单看到这空落落的抓不住手的手,不由得失落,但是他很快收拾好心情,因为上天对他好,竟然为她和素素留下了女儿。 他眼睛不由得红了,用手背难过得抹了抹眼泪,哽咽地看着这个眉眼间和白素神似和他叶少单神似的姑娘“你叫茯苓?很好听的名字,你娘亲是个才女,琴棋书画精通。”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不想再去回忆那段美好却短暂的时光。 叶少单顿了顿,继续问道“你娘亲呢,她还好吗?我们有十多年没见了,她竟然生下了你,爹对不起你,现在才知道你的存在。你肯定很怨恨爹吧,我负了你的娘亲,也没有对你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唉。”说着不由得哽咽起来。 茯苓看到他难过,心里也不见得有出了气的感觉,何必呢,她娘亲已经不在了,她自己一个人也活了过来,更是不需要什么所谓的父亲的庇护了。 也许大家都不好过,只是,茯苓还是觉得要问清楚一些事情,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对娘亲,是不是只是那种只贪图一时快活的人。 两人相对着站了不多会,茯苓艰涩地开口“娘亲她走了,带着对一个人的思念牵挂,留下那个人的骨肉孤零零活在世上。” 说完像是等待什么那般看向他,果然叶少单像是被冰封了一般石化在了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眼红红地哽咽着喃喃自语开口“怎么会,娘亲的身体一直很好的。怎么会这样。她还那么年轻。” “呵,百花楼,花魁是靠什么生存的?她有了身孕,差点被人赶出去无家可归,可是为了她爱的人的血脉,她受的苦谁知道。冰天雪地还要自己洗衣裳,一边在舞台上跳舞一边还要顾及着她的**。可是你在哪里,她落下的病根岂是那么容易好的。” 茯苓想到姨娘和她说的娘亲受的苦,就不吐不快地说了出来,怎么也要让这个负心人知道,要不然他哪里会明白有个人在用生命在爱他,在保护他的骨血。 叶少单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流下了他的男儿泪。他也知道什么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当初在父亲和哥哥离开他的时候,他都坚强地挺了过去。 第七十七章 记得那个时候,叶家只剩下他一个男子,军中也无统帅。 也就在那种情况下,他从一个无忧无虑自由的叶家公子,摇身一变成了叶家家主,还肩负起了带领叶家军的使命,他也累也苦,可是从来不会觉得自己要用哭来表示自己的悲痛。 在叶少单前半生的经历看来,他觉得男子累苦根本不算什么,那些只是考验,哭更是一种懦夫的行为,男子或者是女子都不需要用哭来表示自己的伤心和痛苦。 可是现在呢,他只是觉得以前的自己无比愚蠢,想起那个美好的女子,年纪轻轻就走了。 因为他年轻任性,因为他的出现,导致了他们短暂的相识相爱,可都头来却是害了她的一生,而她竟然还独自生下了自己的女儿。 现在想想,他叶少单这辈子,辜负了那个美好的女子白素,也辜负了家里那个天天为他操劳的妻子,也辜负了生来今天才第一次谋面的女儿。 这样的人生是何其可恨,他做人何其失败,而横漠关又是在他手中被夺去,当初父亲和哥哥可是用生命来保护的横漠关。 他看着女儿,心里的一根弦突然就崩断,身心疲惫就那样晕了过去。 洛西舞和祁玄浙一直在木屋旁边的小厨房那里忙活着吃的问题还有煮药的问题。 祁玄浙去找了一些野果子还有一些可以吃的野菜回来给洛西舞煮早膳,毕竟大家都累了一夜了。 虽然这里有一些大米,不过只是少量的,应该是茯苓平时出来散心时候备下的,可是现在可是有五个人,不多准备一点可不行。 洛西舞只是忧心两位长辈的伤势,她摸着黑只是在这附近找到了一些凉性的草药而已,这里只是一些很矮的灌木小树林,沙漠地带根本就不会有太多的草药可以采集。 她一边熬着药一边忙活着吃的制作,一边还在和帮忙的祁玄浙在唠叨着接下来的事宜,祁玄浙却只是一个劲地安慰她拍肩表示让她安心。 洛西舞哪里安心得下来,看到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药也熬好了,便让祁玄浙看着火,她去给病人送药。 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本来应该躺在床上的叶伯伯站着站着好像悲痛过度那般直直倒了下来,而茯苓就站在他旁边,眼睁睁让他倒,也不伸手扶一下。 洛西舞真是想骂人了,心里真是觉得这个女子太没风度,老伯伯跌倒了也不懂得伸手扶一下,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被狗啃了么? 她赶紧放下手中的药就飞奔过去扶那已经倒在地上的人,可是她力气可小,她飞了一记刀眼给茯苓,语气很不善“过来帮忙啊,愣着看人再摔一次啊?”。 茯苓真心冤枉,叶少单突然晕倒了她也没有预料到,倒在了地上她也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身影飞了过去,还转过头来貌似很没好气地让她帮忙。 茯苓愣了愣,马上搭了一把手帮忙把叶少单扶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接着洛西舞端了药过来,很自然就把药放到茯苓的手中。 茯苓很是不解,洛西舞瞪眼“帮忙照顾一下病人啊,你的笛子我都还给你了,而且这人也算是你救的,你就送佛送到西把人治好岂不是更好。哎呀,记得喂药,凉了就不好了。噢,一定要先喂他喝一点小米粥才能喝药。糟了,我还有药在炉子上。”人突然跑了,剩下了一室的凌乱! 茯苓记得,她只在娘亲生病的时候照顾过人,想着喂药给娘亲,可是时隔已多年,现在,是要她照顾这个是父亲身份的人吗?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哦,不对,刚刚被风青瑶接到她的公主府的时候,百里离会在她生病的时候关心她,哄她吃药。 可是她却从来没有照顾过任何一个人,现在让她照顾病人,好像,很奇怪,而且更不自在。 不过茯苓想起了她的娘亲白素,她促使茯苓有勇气面对叶少单,促使她放下心来照顾她的父亲。于是,在洛西舞第二次端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很和谐的画面,茯苓在很温柔地给叶少单喂药。 当然,还是不自在她,还有躺着的病人却是有一点奇怪。叶少单虽然是昏睡了过去,不过人还是有意识的,也能喂进药,只是粥却是不能喝了。 洛西舞走到洛蒙飞躺着的榻子旁边,轻轻唤醒他,洛蒙飞长长地咳嗽了一会才顿住睁开眼让洛西舞扶着他起来。 其实洛蒙飞虽然表面上的伤势比叶少单少,咳嗽他受的内伤才是最重的,肋骨断了,而且失血过多,只是因为他有个好的身体才堪堪撑了过来。 洛西舞只希望可以快点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让治疗得以实施,不然她真的不敢保证这两位长辈的生命安全。 此时的天已经大亮,两个病人在屋子里休息,茯苓则是外出打猎去了,而祁玄浙和洛西舞则也在院子里闭目养神。 他们也知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处,只是可惜带着受伤的人逃亡却更是为危险。而且还会加重他们的伤势,就算多忧心此时的处境却是相当无能为力的。 突然,打着瞌睡的洛西舞耳朵动了动,她的警惕性一向很高,现在,她可以确定,就在离她们不到两百米的地方,有人! 洛西舞马上睁开了眼睛,像阵风一样还没站起来就跑到了院子外面细听了一下,便脸色凝重地快速转身,看着在院子里看着她的祁玄浙有点慌了。 “祁玄浙,有人来了,而且竟然离我们那么近了我才能发现,如果是敌人,力量肯定很强,不行,来不及等茯苓回来了,你背上叶伯伯,我去付我父王,我们得快走了。” 话音刚落就要跑进屋子,谁知道祁玄浙却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给她打了个安心的手势。 “怎么了,哪里还能安心。你快点帮忙啊,来不及了。”洛西舞疑惑回头看着这个够淡定的男子,真心恨不得飞开他了,时间紧迫啊,怎么还可以这般的无关紧要的表情,想着就反手拉他一起进去。 祁玄浙竟然一把拉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哨子的东西在嘴边一吹。 洛西舞有点不明所以,但是转弯一直够快的她马上反应了过来,她惊喜地瞪大眼睛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是你的人?”。 看到女子这一惊一乍的表情,祁玄浙如沐清风地笑了,还很肯定地点点头让她安心。 洛西舞把提起来的心慢慢放了下来,扯回自己还被祁玄浙拉着的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现放的地方不对又把双手捂在心口很假装淡定地道“自己人就好,就好,要不然,两百米才能发现的敌人,我们肯定对付不过来。” 还没等祁玄浙说什么,一只蓝色的鸟突然啪啪地飞了过来。 洛西舞之前真没见过这种鸟,身上的羽毛是靛蓝色的,头上有一撮小羽毛却是青色。 小小个的鸟儿,鸟喙却是粉红色的,爪子是紫红色,绕着两人飞了好几圈,像是在审视什么一般才缓缓落在祁玄浙的肩膀上,洛西舞才仔细看到那只小鸟的模样。 而且它停在祁玄浙的肩膀时候还还萌地东瞧瞧西看看的在查看着什么一般,洛西舞看呆了,也忘记给出什么反应。 不过霎时间,木屋周围就站满了人,那都是穿着蓝衣的男子、女子,而且都是包着面纱的,给人的感觉就是像哪个江湖组织的。 洛西舞看看祁玄浙再望望那些穿着统一服装看起来威武无比的人,很自然地就被惊住了,不是害怕,只是觉得气势非凡,让她有点小激动。 祁玄浙伸出手,那只蓝鸟就啪啪地飞到他的手上,竟然还会像只鹦鹉那样说话,额,貌似在叫祁玄浙“公主?还是宫主?”,令人纳闷。 洛西舞瞪大眼睛,走到祁玄浙身旁扯扯他的衣袖“公主?还是公子啊?这个小鸟还会说话啊?是在叫你?这些,都是你的人?” 祁玄浙很认真地点点头,那只小蓝鸟还应景地叫了一声“对啊对啊,小蓝叫宫主!” 洛西舞嘴角抽了抽,这是变种的鹦鹉还是八哥啊,还能听懂人话。 这时,青风从蓝衣人身后走了出来,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话还没完的时候,茯苓已经提着两只野鸡回来了,看着这个情景也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看来,是脱险了,能早点走就快点走吧,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茯苓扔下手上提着的野鸡,拍了拍手看着他们说。 再接着,蓝衣人用架子把洛蒙飞和叶少单抬着出发了,洛西舞和茯苓还有祁玄浙他们走在前面,最后到了一个小城堡—风漠堡! 后来洛西舞才知道那里是横漠关西边的一个附属的小州郡,不过因为地处风国祁国边疆地区,而且当地的人们自给自足以买卖为生,所以这里更像一个江湖的小帮派。 第七十八章 洛西舞想不到祁玄浙还能认识这个小城堡的堡主,毕竟这里离皇城也是够远的,相距甚远地方的两个不相干的人,应该没有人会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只是洛西舞不知道当初祁玄浙跟在云药子身边学医的时候也是会经常周游列国,云游天下的,因而认识的人也不是一般的多。 这个风漠堡的堡主就是其中一个被云药子还有祁玄浙救过的人。 当时风漠堡主和他的儿子一起带着几百匹宝马前去北昙国,路上遇到劫匪的袭击,宝马被抢,损失惨重,可是更要命的是两父子及其手下死的死伤的伤。 重伤的堡主带着已经是濒死的儿子逃过一劫,因为这两个神奇的医者的存在,才能让少堡主起死回生,让风漠堡没有失去少堡主,祁玄浙得到何种的礼遇,可想而知了! 风漠堡,以买卖宝马为生,堡主是一个已经有了一定年纪的老爷爷,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他的儿子有点文质彬彬的和这个地方有点不搭调,可是那些手下却是带着沙漠汉子的强悍之风。 洛西舞庆幸自己不是什么柔弱女子,不至于被人吓到。 救了两个风国人眼中的重犯当然不能再留在横漠关内,所以只能迁移到这个地方了幸好那时候的小树林不是在关内,不然出关就是大问题了。 他们到的时候顾颜还有洛南旗已经在千顾万盼等着了,顾颜看到几人平安归来一个劲地在多谢佛祖保佑。 有了安身之地,治疗病人的重任当然是交给她的“师叔”祁玄浙了。 虽然风漠堡地处荒芜之地,可是物资却应有尽有,因为当地培养出来的汗血宝马可以远销东祁、南椹、西风和北昙四个国家,所以此处的财富更是惹人眼红。 只是渐渐地,风堡主和玄蓝宫乃至是药庄建立了一定的交情,就等于有了很强硬的后台,一些虎视眈眈的沙漠劫匪还有堂而皇之来抢马的那些所谓的皇室中人才没有那么嚣张。 可是风堡主知道,自己的风漠堡只是因为有了药庄庄主的帮助才有了延续下去的可能,其实根本就无法与他们扯上半点关系。话说药庄还有玄蓝宫的势力与神秘感真的无法言表! 这次祁玄浙的到来,真的让他们受宠若惊,生怕一个周顾不到坏了自己的地主之谊,逃犯不逃犯的,他们风漠堡管不了太多,只知道,恩要报,义气要讲。 逃走的是逃走了,该安顿的也安顿下来了,此时的风漠堡内一片安静,各人各忙各活。 相比起已经安静下来的风漠堡,百里将军府却在黎明时分就已经开始乱成了一锅粥! 快要天亮的时候,府里的官兵进入换班时期,换班的将领当然首先要去查看地牢里面的犯人,可谁知道一走到牢门口处就发现整个地牢里静悄悄的连呼吸可也清晰听到。 平时那些守夜的狱卒肯定大喊大叫在里面开始赌博开始喝酒大声说话了,今天却没个声响,巡逻的头领是个年龄稍大的女子,是百里樱的前锋,看着这么一副不对劲的场景,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加快脚步走到牢中, 就看到那些狱卒全躺在地上了,而且全部都被灭口了。她大喊糟糕,便快步上前一个一个开关地按开,走到叶少单被关押的地方,发现人已经没了。 大吃一惊的她便又马上转方向跑去洛蒙飞被关押的地方,一样的结果。女前锋大骂身后跟着的官兵废物,接着飞也似的跑去禀告百里樱。 此时的天已经开始亮了,平时的这个时候百里樱肯定也已经起来晨练,可是今天却没有在校场上看到那个本该看到的身影。 女前锋不知道的是昨晚百里樱的安眠香让她沉沉安睡着,哪里还能闻鸡起舞起来晨练。 不知所措的女前锋第一次觉得万分惊慌,她也是风女皇风青瑶之前的贴身侍卫,因为横漠关一事被派遣来帮助百里樱,按照圣旨也很顺利地俘虏了祁国的两员大将。 可是现在人却在这个守卫森严的百里将军府的地牢被救走了,人被救走事小,可是坏了风青瑶的大计事大,女前锋可是知道风青瑶要通过这两个人实行一个很重大的计划,可是人不见了,计划什么的也别提了。 这回她们几个可是要出大事了,女前锋一边带着人马赶向百里樱住的厢房,一边心惊胆战地想着这些事情的后果以及接下来要怎样全城搜索两个逃犯。 百里樱在梦中被人拉醒,整个人情绪很不好,加上她脸上敷着的药,她披着披风起来议事的时候让下面那些将士不敢直视她那张实在是狰狞得可怕的脸。 听到犯人来了,百里樱一下子就把她前面放着的茶壶茶杯这些茶具全给掀倒了,站在最前面的女前锋就这样遭了茶水泼到脸上的“灾”! 尽管这样,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女前锋之前是个御前侍卫,就算是一些大臣也是对她敬重有加的。 可是被派到百里樱前面为她办事,在她面前却总是被她当成奴隶一般随意使唤叫骂,风女皇这个外甥女实在是暴戾得恐怖,她再不服气也知道自己总归是个为人卖命的角色。 还还没等她多想,百里樱就气急败坏加很是暴戾的语气骂人了。 “全都是废物,这么隐秘的地方都被人发现,花了那么多的功夫全都白费了。前锋大人,我真是看不出你哪里值得姑姑对你的倚重了,连两个身受重伤的犯人都看不住。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封锁城门。” 女前锋给手下使了个眼色,作揖做告退状就要出去,谁知道转身的时候百里樱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大叫了一句“等一下。” 女前锋愣了一下,忙回头看是怎么回事,便看到一张恐怖的脸冲到了她的眼前,还不等她夺做反应“地牢,地牢的隐蔽通道有没有查看?有没有被开动的痕迹?人是不是从那里逃走的?” 女前锋像是明白了什么,低头低声回没有查看,可等了一会却没听到回音,抬起头环顾了才知道百里樱早就离开了前往地牢。 女前锋霎时明白了什么,挥手命令手下跟上她前去地牢再次查看。 将军府的守卫森严,唯一的通道要算地牢一个隐蔽的通道了,可是那个通道可是隐蔽得很,更重要的是那条通道是新挖掘出来的,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 外人如果真的是通过那条通道将人犯劫走的,那么十之**是有了内贼的里应外合,不然不可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带走。 女前锋心里很是震惊,因为只有四个人知道的密道,一个是百里樱,一个是百里樱的左副将茯苓,一个是以恨男人出名的许虹许副将,再一个就是她。 因为挖掘通道的工匠早就在完工之时被百里樱全残忍杀害了,她的残忍也是有目共睹的。 这么一来,不是百里樱,不是她自己,那么只有许虹和茯苓有重大的嫌疑了。女前锋边走边询问身后的士兵两人的踪迹,让她们到地牢去。 到地牢的时候,看到百里樱一脸仇恨地看着那个已经被开过走过的通道,那双像是沁了毒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周遭的一切,让周围的士兵不禁毛骨悚然。 许虹昨晚换班给女前锋就下去休息了,至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从被窝里被拉了起来说要来地牢。 她昨晚收拾了那个谎报军情的男子士兵正高兴着,走到地牢门口就发现了不对劲,整个人也就警惕了起来,走到地牢中央,看到这副情景,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了。 女前锋可没把她的嫌疑排除,也不搭理她,地牢中的气氛变得很是诡异。站在三人四周的士兵们心里默哀这些冰山大人能够快点破冰好好说话,那气压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来的。 终于,在“万众期待”下,百里樱板着一张本来就狰狞无比的脸转头,看看一脸面无表情站着的女前锋,再看看一脸困惑却不太敢挑战权威开口的许虹,接着环顾了一下地牢,才打破僵局开口问身边的将士。 “左副将人呢?去哪里了?” 那位将士心里忐忑,她一直跟着百里樱,哪里会知道左副将的行踪,于是便低头,声音有点颤抖地说属下不知。 百里樱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一下子就给了那个女将士一巴掌“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废物,犯人才会被那些居心叵测的小人给劫走的,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能找到人吗?” 女前锋知道不上前不行了,“将军,左前锋不在她的房里,其他地方也找不着她。其他人也没有看见她到底去了哪里。” 百里樱发泄似的踢了一下那张本来是狱卒坐着休息的凳子,“贱人,我就知道是她,竟敢勾结外贼背叛风国,来人,给我找画师来画下三人的画像,悬赏公告。全横漠关加强守卫,许虹,带着一队人循着通道去找人,女前锋,你亲自带人去城门认人。” 第七十九章 等到人都散了,百里樱才颤抖着手摸摸自己开始发热的伤口,表情痛苦,可是嘴边的微笑却是那么的恐怖。 “白茯苓!就知道你不是个安分的人,就不信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来人,去找离公子,让他来见本将。” 虽然横漠关加强了种种的入关出关的检验,可是人不在关内一切都显得徒劳无功。 在百里樱气急败坏,许虹她们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洛西舞她们的元气越来越往旺盛的水平跑了。 在风漠堡这个算是沙漠绿洲地带的地方生活了将近半个月,因为两个伤员的伤势问题,还有风国人越来越谨慎的对周围州县的视察巡逻,让他们这群算是很显眼的人无法立刻回去祁国。 幸运的是,洛蒙飞和叶少单身上的伤势也渐渐好转,不过他们的内伤却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长途奔波不利于他们的康复,所以很多的计划都暂时搁置了。 这里总归不是他们的大本营,而且靠近横漠关靠近风国,万一被发现了被围攻,后果有点不堪设想。 洛西舞一个人坐在风漠堡的大马场边上,一边看着驯兽师们驯马,看着饲养员喂马,她的思绪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家里联系不上,不知道小树叶在那个偏僻的地方有没有好好听话,也不知道祁皇有没有迁怒为难她母妃,那府中的两个女人会不会趁机欺负她。 不知不觉已经离家已经两个多月的时间了,也不知道祁国的局势是怎样一番状况。 而且祁玄浙现在怎么也算是个王爷,总跟着自己跑逃的也不是个办法,自己还把顾颜给自愿“拐”到这个沙漠地带来了,指不定顾家老人家们怎么怨自己呢。 她看看这热闹的马场,不由得觉得一阵的失落,那种失落属于有心无力。 努力了那么久,一切还是原样,她的力量实在太过于渺小了,还时不时把局外人拖进来,连累别人。这,终不是她所愿! 正失落着,耳边传来了翅膀扑哧扑哧的声音,一转头,就看到一只可爱机灵的小蓝鸟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而且它的站姿很不安分,东顾西盼的像是在视察什么情况一般。 洛西舞看到这个小家伙就想起了她的小乌龟阿呆,她来这里之前就把它扔给了龙信步照料。 那个傲娇呆萌的小龟如果碰上小蓝这只机灵的蓝鸟,也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架来呢,洛西舞脑补打架场景中。 小蓝鸟看到洛西舞又不在状态了,轻轻啄了啄自己的羽毛,又啄啄洛西舞的衣服,响亮地叫了起来,叫声清脆悦耳,让洛西舞想起了鸟中的歌唱家百灵鸟,她觉得小蓝鸟不见得会逊色于百灵鸟。 它探头探脑的,接着还叫起了顾颜教她的“西子,西子”,意图很明显,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洛西舞无奈地张开手,它很熟练地就轻飞到她的手上,很是傲娇地叫了一下,便躺了下来—装死休息。 洛西舞鼓着两腮,看着手中的小蓝鸟,思绪回到了见到它的第一天。 那时候的小蓝鸟可没有这般的无赖还要躺着休息,人生若只初相见,何事都圆满了,偏偏接踵而来一大堆的“后见”烦扰人心。小蓝鸟就是其中的代表了! 在一行人来到风漠堡后休息够了的那天,经过青风“很不情愿”的解释,洛西舞才知道原来祁玄浙竟然有发信号给青风他们让他们前来营救。 收到求救信号后,发挥了最大作用的当然就是小蓝鸟了。 看着它可爱机灵的但是和其他的小鸟的区别也不是很大,可没想到它竟然是云药子饲养大的,之后成了祁玄浙的一个小帮手。 传达消息不算什么,说话也不算什么,青风说它跟着云药子还学会了采药,这个世界有点玄幻的感觉得。 可是青风难得夸奖一只很不起眼的小鸟:它最厉害的是可以像猎狗那样搜索人的行踪,当然,它最清楚的就是祁玄浙的踪迹了。 循着祁玄浙身上的薄弱的气味,小蓝鸟才飞在前面带着玄蓝宫的人来到了位于小树林里的木屋附近,于是乎,洛西舞那时候对于小蓝鸟的敬佩程度达到了无上的层次。 但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待在风漠堡这段时间,和众人相处,和一只宠物似的小鸟相处,她发现这只小家伙机灵之余就是狡猾了。 那些可恶的捣蛋事情她都懒得理了,诸如偷吃顾颜搜刮回来的吃食,还会时不时地跑去马场整那些正在休息的汗血宝马的破坏。 这些劣迹暂且放一边,可是做错事还在那里卖弄自己的“口才”求人的原谅,整天叽叽喳喳的恼人烦,惹得洛西舞和顾颜经常萌生想把它的嘴—鸟嘴给缝起来的冲动。 洛西舞对这只蓝鸟的信任早就转化为零点零几的程度了,现在又来卖萌打滚,估计不是做错事了就是又干什么坏事了。 这时候,她抬头,远远就看到祁玄浙还有她哥哥洛南旗几个人匆匆往她这边走来,连茯苓也跟着一起走了来。 洛西舞有点不明所以,站了起来。 说起茯苓,洛西舞觉得她最近真像是看了一部短短的却异常狗血的连续剧一般—茯苓竟然是叶少单的女儿。 她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这两父女很不搭调,虽然也不见得她和洛蒙飞到底哪里算得上搭调了。 洛蒙飞倒是难得给大家一个八卦的机会,普及了一番他的好兄弟叶少单年轻时候多么风流倜傥多么不羁。 可是岁月不单单是把杀猪刀也是把修理人的利剑,能把人改造得让他人震惊。 在很多人的眼里,大将军叶少单的代名词就是沉稳,老谋深算,睿智。 哪里能和不羁的浪子搭上关系,可是岁月就是岁月,管你过去了多久总有一两个人能把你过去的一些事牢牢记住,就等某一天发挥重大作用。 洛蒙飞的这摆明是挖苦的揭秘也是给茯苓的身世提供了一个很强有力的证据,大家都想不到这只有一个将军夫人,没有小妾没有通房的叶少单却是早早地在风国留情,留下了一个女儿。 记得那天真相大揭秘的时候,风漠堡的所有人可都是妥妥的证人,叶少单昏倒后第一次醒来,还来不及搞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就急匆匆地要跑下床去找茯苓。 口硬心软的茯苓被洛西舞“派去”照顾叶少单,其实她早就觉得这两人有点什么亲戚关系了,根据玉碎的线索的指引,可是她却是万万想不到竟然还有那么戏剧般父女的复杂的关系。 一个是在千里迢迢外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一个是从小在风国长大年纪轻轻当了副将的女子,一般人都无法将任何关系系在两人身上。 可是,天下之大,什么杂七杂八的事情没有;天下之奇,什么奇人怪事不会出现;天下之窄,却是又能让人父女相见相逢不相识。 缘分总是能以特别平常的方式存在,再打人个措手不及,它成功了,凡人们败得一塌糊涂。 那天大家都难得休息,叶少单的事情却还是惊动了大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好事不出门,小事家事就能以半点风吹草动的形式就吹遍了方圆百里远。 洛西舞记得那天,她和顾颜听说叶少单那边出事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多想就急急忙忙跑去查看情况去了。 去到叶少单暂住的地方的时候,她那位英明神武的叶伯伯竟然是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 而在叶少单蹲着的地方的不远处,那个茯苓竟然是一改没有表情的表情,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悲伤,甚至比之前她吹笛子时候的忧伤程度还多上万倍。 他的房间里那时候也有不少人,角落里站了几个风漠堡主派来照顾的丫鬟,明显是对这样的场景不知所措了。 洛蒙飞,洛南旗他们都在看着,可是却没人敢上去加以劝阻,也许是想让这个中年的男子好好发泄一下,也没有人敢发出点大的动静。 气氛很沉闷,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能传播忧伤的空气,后来的情景算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茯苓拿出笛子,吹奏了一曲相思赋,那间屋子里的气氛升级到了最高点的哀伤。 不过她竟然在一曲吹奏完毕的时候亲自弯腰扶起了伤心欲绝的叶少单,还向他敬茶,问他要不要认她当女儿,让她成为她娘亲白素的骄傲,成为叶茯苓。 当然,后来的后来,他们得到了算是最完美的结局, 洛西舞真心觉得天下很小,祁国的父亲,风国的女儿。然后哪里都是很戏剧化的画面,虽然充满了曲折与所谓的狗血,最后还是能得到皆大欢喜的结局。 皆大欢喜像是故事中的结局,现实中往往充满了悲剧,可是见证了这个不算很悲剧的结局,洛西舞继而希望他们这群人能够尽快回到祁国。 洛南旗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上场杀敌问题也不大,他的步履最是急促,三两步就跑到洛西舞面前“妹妹,祁国出事了。” 第八十章 洛西舞啊的一声,有点反应不过来地看着很不淡定的哥哥,再看他身后那群貌似一个个有点脸色凝重的人,有点困惑得丈二摸不着头脑了。 “出事?什么事?”洛西舞问完这句话突然想起远在祁国皇城的母妃,猛地瞪大眼睛,手不受控制地就抓住洛南旗那已经好得差不多的伤口“母妃?难道是母妃她们出事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洛南旗忍不住就低呼了一声,因为那大力气猛地一抓,洛西舞马上像扔破布那样丢开他的手,着实让他受苦不轻啊。 洛南旗苦着脸皱起眉头,按按手臂后抬起脸看着“罪魁祸首”有点哭笑不得“哥哥这手好了也都要被你扯脱臼了”。 洛西舞讪讪地笑了笑,祁玄浙几个人已经来到两人的身旁,看到这情景,难得一起取笑她。 谈笑过后往往迎来紧张的谈话,洛南旗正色看着洛西舞:母妃没事,我说的是祁国,季王登基为新皇了! 大家齐齐愣住,听洛南旗继续说着话“刚刚我和王爷在院子里,王爷收到他的探子紧急的飞鸽传书消息,说是季王祁玄浙登基为新皇了。因为太子造反被抓,祁国整个皇城都是混乱的一片,谁也不知道怎么一夜之间就成这个样子了,所以要找到大家,一起商量着接下来要怎么做。这是王爷给我看的纸条。” 听到这事,洛西舞几个人不由得愣住了,下意识望望站在旁边的祁玄浙,再看看伸出来的纸条,洛西舞和顾颜马上行动抢了来看,发现果然如此如洛南旗所言。 不敢相信的事情,很自然而然的询问“造反?太子造反?怎么会?皇位本来就会是他的?这是迫不及待了吗”,回答她们的是呼呼在吹的沙漠干冷的风,此时已经是初冬,马场也是一片萧条的景象。 几个人站在马场边上,脸色凝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那只咋咋呼呼的小蓝鸟也安静了。 上午时候,青风递给了祁玄浙来自玄蓝宫的飞鸽传书,是皇城探子传来的消息:太子逼宫造反,祁玄季带兵反抗,救下了皇帝,接着就出了圣旨说是祁皇病重加上被太子气得再无心料理国事。 于是封季王祁玄季为太子,即日继位成为祁国的新皇,新皇生母德妃连寂柔为太后,连氏一族一跃成为朝堂的新宠,昔日辉煌的南宫一族在这潮起潮落的浪潮中陨落。 一夜之间,太子造反,季王这股“正义”力量带兵消灭叛军,保护祁皇。 祁皇感恩感到他的作为,封新太子,心灰意冷间,退位!整个皇城一夜之间就易主了。 祁皇一下子就从皇帝变成了所谓的太上皇,皇后以及太子甚至是太子妃一族都被论以了谋反罪株连被关进了天牢。 皇宫守卫的大部分禁军都经历了大换血行动,而且一些曾经为太子出谋划策的谋士或者是其旗下的党羽,全部都被祁玄季关进了大牢里。 朝廷大臣反抗的被论以以下犯上罪处死,或者被剥夺了军权官职抄了家产,或者被贬谪流放,一下子之间,祁国陷入了很是动乱的场面,戏剧一般完美的演绎,完美快速得难以相信。 这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风漠堡总归是离皇城路途遥远,所以就算玄蓝宫的探子能多迅速收集到消息也不见得能马上能把消息传达过来。 风漠堡的议事大堂,此时成了洛西舞一行人的主会场,闲杂人等都退下了。 洛蒙飞穿着一身布衣,脸色凝重地坐在座位上,久久不言语。 叶少单则是反复看到探子传来的消息,心中的震惊程度实在是无法表达。 “父王,您怎么看?太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就造反逼宫呢,按理说太子怎么也不像那么鲁莽的人。”洛南旗打破沉默。 洛蒙飞坐在座位上,摸着茶杯,稍微沉吟了一下,抬起头看看他旁边的叶少单,这才语气凝重的开口“太子从十岁那年被封为储君,虽然这些年没有什么大的军功或者是政绩,他的才干更不是皇子里面拔尖的,可是皇上也从来不会有什么怨言,南宫家的势力更是令皇上忌惮,皇上照理不会轻易废太子。” 洛南旗接话“既然没有废太子的可能,那太子是等不及了,所以想马上登基为皇?” “南旗贤侄,你这个猜测就更不可能了。太子算是老实人,更没有什么雄才伟略,逼宫当皇帝这种事情估计也不会蠢得去干。皇位迟早是他的,他何必要冒这么大的危险去做这么没把握的事情。况且,成功了被人唾弃,被人视为不忠不孝;失败了就是失去了储君之位甚至被处死。这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而且,皇上竟然退位了?!”叶少单沉吟着说完,完了眼睛还微微看向旁边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不露一丝表情的祁玄浙。 顾颜瞄了瞄,发现大家貌似都在思考,也没人继续接话了,她便弱弱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个,我觉得季王登基的事情好像有点蹊跷。之前还在皇城,我们顾家的信息网可是曾经查到季王私下里和其他国的人有着往来。至于具体是什么,我哥哥也不确定。反正偷偷摸摸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祁玄浙听了这话,眼睛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些什么琢磨不透的东西,仿佛想起明白了什么。 “季王,众皇子中最看不透的一个,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谦逊有礼,甚至平时只和墨王,他的亲弟弟往来。朝堂上,太子的党羽不在少数,他的支持者人数更不少。他的城府之深是很多人望尘莫及的,如果,他真的有和其他国进行私下的往来,那么他就更看不透了。”洛蒙飞虽然是异姓王爷,看上去只是个莽夫将军而已。 可是由于皇帝对他对洛王府的信任,他倒是比其他的亲王,侯爷更多参与政事,知道更多朝堂的动向。 洛西舞看着这沉闷的气氛,不由得叹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们是要何去何从,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他们迟早还是要回到祁国皇城去。 现在洛蒙飞他们的伤势也已经好转,就更没有什么可以推脱不走的了。 只是,回去了,祁国的主人都换了,他们又是会面临怎样的难题。 “那,父王,我们是要启程回皇城吗?您和叶伯伯,你们的伤势受不了长途的颠簸,就算回到祁国去,也不知道皇上会是怎么一个态度。” “妹妹说的对”洛南旗看着两个长辈,接话“皇上得知横漠关失守大发雷霆,就算时间过去了,他的气消了,可是现在是季王继承了皇位,保不准他会如何对待我们。而且此处靠近风国边界,百里樱他们肯定还在找寻我们的踪迹,这样一来,我们回去也就不显得简单了。” 洛蒙飞一边听,一边沉思,他看向一直没有什么表示的祁玄浙,起身,行了个拱手礼。 “浙王殿下,您意下如何?这是应该马上启程还是想好万全之策再打算。我们的命,也算是你救的,现在祁国变成这样,相必您也不会不为此忧心,我们,都听您的命令!” 其他众人也起身,就等着祁玄浙的回答,很多事情在冥冥中就发生了变化。 换作是之前,应该没人会多留出一份注意给他吧,哪怕他曾经立下了帮助玉州的百姓帮助祁国染上瘟疫的人度过了难关。 人们却只会以为,那是他学医得来的,也许并不值得多推崇,更多人甚至认为那是他的师傅云药子拿出的秘方,是药庄在背后支持着他,瘟疫的事情已过去,也不会有人想提起当初他怎么生病了,他怎么为的百姓。 洛蒙飞虽然也经历了那次瘟疫,可是他只是认为祁玄浙学了一身的好医术,有着可以造福天下百姓的医术,仅此而已。 但是,通过这次的百里将军府还有风漠堡事件,他,甚至所有在场的人,都看清楚了他们的浙王不是那么的平平无奇,神秘的玄蓝宫,神秘的蓝衣人还有他手下探子都给人以震撼。 这时候,大家才会记起,当初的宸妃,他背后的药庄的神秘的力量,还有他师傅给他带来的人脉网的强大。 表面上,他不过是一个不受皇帝重视,不受宠甚至是备受冷落歧视的皇子。他的兄弟被封王赐封地的时候,皇帝也许只是不希望天下人说他顾此失彼才一起提了他当王爷。 他虽然是个大夫,拥有高超的医术,可是他治不了自己的失语症。 失语症让他无法和正常人一般交流生活,他的不争不夺让所有人忽视他,在暗涌突起的朝堂,那些为自己谋福利的大臣或者皇亲国戚,懂得想有点思维头脑的人也不会想着找个如祁玄浙一般的靠山。 一个哑巴,就是一个没有前途的人,以后的岁月只能靠自己的亲人帮助度过余生,在一定程度上也许会遭到一些势利的小人的蔑视。 哪怕不是蔑视,也是不重视,也只会有极少数的人会想拿真心对待他。 第八十一章 祁玄浙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了不易被人捉到的感动,他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不然在小时候他就被那些在后宫失宠的无聊女人给整死了。 祁玄浙想,这是他自己第二次想要感动吧。 第一次是刚刚到药庄的时候,师傅师兄师姐他们对他的关心与爱护让失去了母妃失去了父皇的爱护的他重新看到了世界是有颜色的。 不再是灰沉得可怕的灰黑,没有任何感**彩的灰色;而是能够承载很多感情的五颜六色。 这次,他知道了祁国易主,其实也没有很大的感觉。他对皇位没有兴趣,对于权力地位没有感觉,他甚至希望生病的父皇可以好好休息,身在高位的人不见得就得志。 命都没了,要皇位来作何?不过他并不是没有怀疑这发生得迅速得可疑的一切, 除了对他算得上热络的七弟祁玄苳,祁玄浙对他的太子皇兄或者是那双胞胎皇兄都没有过过多的接触。 了解虽然谈不上,可是根据他锻炼出来的看人的眼光,他知道祁玄季不是简单的角色,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和。 他有种错觉,祁玄季很仇视自己。 他的玄蓝宫的存在,虽然是为了他服务,可是玄蓝宫得以存在的基础是搜集各类的情报信息卖给各个阶层的人来获利生存。 小至一些老百姓家里的正室要找小妾的把柄来害她们这些细碎小事,大的有一些大臣之间的互相争斗与勾结的龌蹉的勾当。 曾经有一次底下人和他说到查到祁玄季和风国皇室有着往来,不管事的他也不会说要去挑事要去皇帝面前告发。 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从来不做,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某一日必定会有发芽重见天日的时候。 祁玄浙不知道太子是不是真的像洛蒙飞他们所说的那般不敢发兵夺那吸引人的皇位,也不知道祁玄季到底怎么导演了这部闹剧,他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父皇不会轻易退位,退居幕后。 祁玄浙觉得自己算是很了解自己的父皇的人,当初怎么夺的皇位,千辛万苦,怎么可能现在轻易拱手给并不算很亲近的儿子。 他的性情是如何,他的野心有多大,他的倔强有多深!所以这一切摆明就有很多的破绽,看到站在自己面前愿意相信自己的人,祁玄浙站了起来,使了个眼色给不远处的青风。 青风会意,拿来纸笔,祁玄浙谦逊低头挥笔写下自己的决定:明日启程! 第二天一大早,几辆低调的马车从风漠堡驶出,前面是风漠堡主领着几十匹汗血宝马做掩护,绕开了横漠关的大规模的巡逻检查,一行人顺利离开了横漠关的地带,离开两国交界地,进入了祁国的腹地,一切暂告安全。 顾及到上了年纪的两大伤员,一行人的行程以减速度进行。 经过了差不多十天的时间,长途跋涉,中间没有太多的停歇,才终于抵达皇城郊外,去到了祁玄浙位于郊外的那个雅致的隐在山中的别院。 而风漠堡的人早就在进入了祁国境内就悄悄地回去了,避免声张,引人注目,少人出现才是良策,不过他们过关时候还是伪装成过路做生意的商贾,也有好几车装着杂物的马车。 虽然此时已经是初冬了,山中的一些树叶也已经枯黄落下,被霜打北风吹得残了形,却显露出了别致的美。 这座隐在山中的别院简直让人叫绝,第二次来到这别院,洛西舞迫不及待掀起马车帘子,想要见到院中人。 这么一想,就见到龙琉扇抱着洛漱叶站在门口张望着,身旁站着龙信步,三人的脖子都伸得长长的像长颈鹿那般想要探知些什么。而门口来来往往都是忙活着接祁玄浙归来的府中的仆人。 洛西舞看到许久未见的人,飞也似的就跳下马车,当然也忘记了叫醒马车上沉睡着的顾颜。 “姐姐,是姐姐。龙姑姑,是姐姐耶,要姐姐。”眼力劲甚好的洛漱叶在这熙熙攘攘人与马车中很快就找到了她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姐姐,整个人就安静不下来了,在龙琉扇怀里挣扎就要人放她下地跑。 洛西舞几个箭步上前,洛漱叶穿着厚厚的粉色小棉袄就扑了上来抱住了她的一只腿,小脸红红的胖嘟嘟的,看起来很是可爱,她的小辫子上还多了蝴蝶结一些小女孩喜欢的装饰物。 洛西舞看着这个已经长高了许多的小妹妹,心中感慨良多,时间在小孩子的身上体现得最是明显,他们真的离开祁国有一段时间了。 洛西舞抱起这个小家伙,猛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小家伙咯咯笑了。 洛西舞看到这笑脸,不由得取笑道“我们的小树叶还记得姐姐哦,我还以为你有步哥哥都不记得我了呢。” 龙琉扇上前,穿着淡蓝色的冬衣,牵着龙信步,淡笑道“西子终于回来了,可不要冤枉了我们的小树叶,她可以天天有念叨着她的姐姐,哥哥,父王母妃呢。哦,对了,小信步还教会了她写你的名字,说是到时候等你来检查。” “真的吗?有那么勤奋?”小树叶睁大眼睛,生怕洛西舞不相信,黑溜溜的眼珠子转啊转的很是认真地点头,还眼巴巴等着摸摸头! 洛西舞摸摸她的头,很真诚地看着龙琉扇“龙姐姐,多谢你照顾小树叶,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多留心担心这个小家伙呢。” “洛西舞,你还真是不客气,不过我也不需要你客气,说那么客套话摆明把我们娘俩当外人了?我可不依,小信步也不愿意了。”两人相视而笑,心里的感激,都懂。 正在寒暄时候,帮青风就扶着叶少单,洛南旗也扶着洛蒙飞从马车上下来了。 眼尖的小树叶远远地就指着人大叫了“姐姐,是哥哥,还有父王耶。” 这么一叫,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么多日的赶路,总算到达目的地,开心果还抬起她的小短手摇动,逗笑了大家。 “父王,哥哥,小树叶在这里,小树叶好像你们啊。快来快来这里,今天龙姑姑做了好多好吃的,我分给大家吃啦。” ...... 轻松过后,大家都进了别院暂且休息用膳。 顾颜后知后觉,睡着睡着突然发现马车停住了,被已经进了别院的洛西舞想起才被拉了起来。 顾颜以为自己在做梦,迷迷糊糊的就被人吵醒了,她还是反应不过来,以为自己在梦游,回到休息处接着又睡了过去。 一行人用过晚膳就回去休息补充体力了,洛漱叶一直粘着洛西舞不肯走,洛西舞一边逗着哄着她一边听着龙琉扇说着最近几个月祁国的一些事。 在洛西舞他们离开皇城后不久,祁皇一直也还在病中,太子也在代理着祁国的国事。洛王府被禁军包围了起来,不久就听说皇上下令禁止洛王府内的任何活动,等同于禁足了。 叶将军府也是同样被禁军监视了起来,因为太后的求情,太子才没一起包围叶将军府。可是事情却慢慢往不正常方向发展了。 一天夜里,皇宫突然燃起了滔天大火,夜里半边天都被照亮了,半夜三更的百花街各大街道上都响起了行军的步伐声,打打杀杀的喊叫声,兵器撞击的声音,像在表演着什么舞曲一般响了彻夜。 老百姓们虽然很好奇,可是那么大阵仗可不是他们无权无势的平常人家敢过问,能够惹得起的。所以就连打更的更夫都藏了起来,以防一个不小心就被咔擦了。 翌日早晨,早起叫卖的小贩看到街上狼藉的一片,很多官兵在街上走来走去的巡逻,很多人还看到一些官员的家门紧闭。 一些大臣家里被那些官兵抄家,人也被抓了起来,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可是老百姓们也是缄口不言,就怕惹祸上身。 有那么大权力,在戒备森严的皇城境内,在靠近皇宫的百花街处还敢动武的,除了皇室中人,还有谁吃了这种雄心豹子胆。 联想起昨晚皇宫烧了一夜的大火,想起昨晚的兵器交接的声音还有官兵对皇城的巡逻的程度,官兵大范围的抓人抄家。 大家都知道皇城是出现了什么大事,谋逆造反还是别的老百姓们心里想不敢说,只是安安分分做自己的事情。 果不其然,晌午时分,皇宫禁军就在城门以及各个公告处贴出了告示,那告示足以震惊皇城所有人,震惊整个祁国甚至是擎天大陆。 公告大概讲的是昨夜太子逼宫造反,烧了后花园的漪兰殿,包围了皇上居住的养心殿威逼已经病入膏肓的皇帝退位,把皇位传给自己。 季王带兵为皇上保驾护航,勇灭叛军,活抓了太子,接着皇上颁布圣旨以谋反不敬的罪名废了太子的储君之位,将太子和太子妃以及太子府所有人都关入了天牢内,还颁布圣旨昭告天下封季王祁玄季为新太子,即日继位,皇帝退位为太上皇。 第八十二章 圣旨一出,天下哗然难以置信。一边是骂太子的不忠不孝,一边是赞赏季王的英勇。 听说有一些质疑这事件的真实度,想要挖掘深层内幕的大臣很快就被告老还乡或者是死于非命了。 季王登基,首先是大赦天下,让刑部大理寺合作审理了太子谋反一案,对外说是皇室丑闻,所以这审判也是暗地里进行的,参与的都是新皇的爪牙,至于太子谋反的内情如何,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只能观望了。 经过审判,确定了太子的谋反罪名,刑部出来的公告是说太子皇后都认罪画押了,接着说是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当然也要赦免自己的母后和兄弟。 于是,本来是死罪的太子,只是和皇后等人都贬为了庶民,流放到寸草不生的苦寒之地居州去了,被揪出来的***羽则也是被流放到各个地方去了。 胜极一时的南宫世家就这样倒了,南宫家的府邸更是直接被封了,一时之间,皇城人,朝中大臣齐齐当了哑巴,不敢求情,不敢多事。 新皇登基之始,就开始实行对各个地方的减免赋税的政策,实行土地租赁政策,为一些没有土地的老百姓们谋了福利。 还派大臣到各个地方去视察当地的民情,揪出了不少的贪官污吏,很多老百姓大呼新皇万岁…… 洛西舞听了这些消息,真的算百感交集了,这么会笼络人心的皇帝还真是看不出到底是哪里正常了,摆明是为了巩固地位做了一系列的台面上的事。 得民心者得天下,祁玄季真的是参透了这一点,在天下们面前赚足了孝心,手足情,仁心的注视的眼光。 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就是因为他的正常才让一切透露出了端倪,起玄季的新皇之路太顺了,顺利得好像早就已经安排妥当了一样。 洛西舞和龙琉扇在房间里一直谈到了很晚,在床上早就已经睡着的洛漱叶突然呓语叫母妃,要母妃抱抱。 听到这话的洛西舞不忍心了,赶紧过去抱着她,心里难受着,也不知道她们的母妃怎样了,小树叶还那么小,那么久没有见到亲娘,她在平日里还那么活泼,真是难为她了。 第二天,休息够了的众人又聚在了一起商量下一步对策,最后还是决定静观其变,因为祁玄季在登基那么久了都没有半点的意向去处理横漠关一事。 讨论会后,顾颜坐马车回去顾家了,她说的是再不回去,估计她爹娘都要跑满天下去找人去了。 洛西舞和芍药则是偷偷乔装溜回了皇城内,就等着找个机会进王府看看里面的情况如何。 祁玄浙乘着马车装作从外地游历回皇城了,他经常在闲暇之余去各地游历,这个,没有人会怀疑。 只不过皇城变了天,易了主,他的皇宫一行注定避免不了,他也想着去见见祁皇,也想知道什么是真相。 在洛西舞还在百花街上游荡想着怎么溜进洛王府的时候,刚刚回到浙王府的祁玄浙就被一道圣旨诏进了皇宫。 他算是知道祁玄季的探子是有多厉害了,他前脚才进的王府,可是连口茶水都还来得及喝,后脚就不能往前踏而要往外走了,看来,他的这个皇兄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皇宫,紫阳殿偏殿。祁玄墨在和新皇祁玄季,他的哥哥在棋盘上对弈,看似胜负已定的棋局,祁玄季却是一个棋子落下,峰回路转,扭转了败局。 祁玄墨好一会而才回过神来,看着这个黄袍加身的双胞胎的哥哥,不由得甘拜下风了“皇兄,我唯一骄傲的就是这棋艺了,可是你这么一个落下的棋子就把臣弟给打败了,唉,甘拜下风了。我这棋艺如果是精湛,那皇兄您的可是拔尖了。” 祁玄季接过身旁太监递来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放回托盘,就示意太监下去。 “祁玄浙,回来了。”祁玄浙看着已经无路可走无路可退的棋局,微微出神,口里说着这话。 “皇兄,你今天叫我来是为了那祁玄浙的事情?他回来就回来,他不过是一个无权的王爷,能做什么,整天游山玩水,不理朝堂之事,就埋头于医术。臣弟不明白皇兄怎么说到他身上去了。”祁玄季也算是个直性子,护短护到家的他看不起除了自己兄弟祁玄季之外的任何人。 “墨,你唯一的缺点就是看待事情过于肤浅了。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祁玄季的话勾起了祁玄墨小时候的那段备受冷落的回忆。 祁玄浙,当时宫中最聪慧的皇子,他的母妃宸妃风蓝芝风头之盛连皇后都挡不住,父皇那时候从来不会正眼看我们,看母妃一眼。 哪怕是后来,祁玄浙被一场大火夺去了母妃,因为惊吓过度从此还成了不会说话的哑巴。 少了他的母妃的庇护,也少了父皇的宠爱,在宫中被人欺负,可是却在这么“大快人心”的时候,他却是被药庄的云药子大师收为了徒弟。 对啊,祁玄浙貌似不能过于轻视了,但是却不值得重视。 “可是,皇兄,祁玄浙最多不过是有着一身的医术而已,真的值得我们担心吗?他怎么也还是个哑巴,话都不会说的人能掀起什么风浪?!祁玄熙被流放了,就算他有命可以撑到流放地,也不一定能够熬过那种食不果腹的罪犯的生活;祁玄苳虽然算个祸患,可是有淑妃在我们手上,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况且他只是个被禁足,空有一身蛮力的王爷。皇兄,你就放宽心吧。” 祁玄季负手站了起来,沉着脸转过身,看着这紫阳殿,半霎才沉吟着开口“祁玄浙,不简单。风青瑶可是有说有人劫走了洛蒙飞和叶少单,本来我想利用他们两个来为我办事,才让风青瑶那个老女人帮我活抓他们。谁知道她的人那么没用,这样都能让人跑了,还跑得无影无踪!” “那,这和祁玄浙有何干系?”祁玄墨疑惑问道。 “没错,看起来和祁玄浙八竿子的关系都打不着,可是洛蒙飞的大女儿洛西舞可是认识祁玄浙,探子可是不止一次提过两个人的私交甚好。这么一来,祁玄浙就有很大的可能对洛西舞伸出援手。当初洛王府被包围了的时候,府中只剩下洛王妃,而洛西舞没有踪影,所以才让我胆心。” “皇兄是怀疑,救走叶将军和洛王的是祁玄浙和洛西舞?可能性看似不大吧,祁玄浙就算厉害,也不过依靠药庄依靠云药子的势力,脱离了他们哪里还会有多大的作为!而那个洛西舞,臣弟倒是见过,就算是在红叶书院学了武功,一名女子,能掀起什么大浪,所以,臣弟觉得应该是其他势力救走的人。” 祁玄墨转身,看着这个没长点心的弟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却也不想多说了。这时候,太监来报说是祁玄浙进宫了。 “皇兄,把他找来是想?” “呵,打探虚实。朕就不信邪了,祁玄浙,肯定没有明面上看起来那么的简单。行了,你先回去吧。” 祁玄墨一步三回头,实在猜不透他这个已经登上了高位的皇兄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一个人沿着紫阳殿的偏殿,走了出去。 在下阶梯的时候,他远远地就看到祁玄浙走了进来,步履平稳,不急不缓,行如风的代表,他叹了口气,绕过宫门前的长河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到离宫门的不远处的时候,祁玄墨突然停了下来,转身抬头看向这个金碧辉煌的充满了权力争斗的皇宫。 天气灰蒙蒙的,没有一缕阳光,显得一切都沉在了死寂之中,初冬时分,一切萧条没有生机,恍若他的心,也是这般的灰蒙蒙没有颜色,此时,他的心中百感交集。 他一直相信自己是对的,他一直想着要追随他的双生子哥哥,所以,那一晚,他义无反顾就领兵冲进了养心殿,挟持了他的父皇,还有他的兄长还有皇后。 偷天换日,暗度陈仓,把罪名嫁祸给了那个糊里糊涂就被抓起来的太子,把他的父皇逼下了皇位,他只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不会想要喝世间所说的:后悔药! 深呼吸了一下,他仰起头大阔步地往宫门走去… 场景回到紫阳殿偏殿。 看着弟弟带着疑惑离开,祁玄季不再去想太多,他低头整整自己身上的龙袍,觉得妥当了才正襟危坐在正座上,看着那残局的棋局,入了神! 通传的太监把祁玄浙领了进来之后,小太监低头弯腰就静悄悄的退了出去,祁玄浙对着座位上仿佛在“沉思”的人行了个很标准的大礼,便站在一旁候着。 时间慢慢流过,祁玄浙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祁玄季坐在座位上虽然看似没有动静却是如坐针毡般难受。 是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也许还会有未来,他看到祁玄浙就会想起那段“被父皇冷落”的日子,接着他心里就觉得不舒服。 第八十三章 一直以来,在祁玄季的心里,真正的对手,不是废太子祁玄熙,也不是南征北战具有显赫军功的祁玄苳,而是最没可能,看起来温和无害的祁玄浙。 夜深人静时候,祁玄季经常问自己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受小时候的影响太深的缘故? 那自卑,不甘的心理一直没有离开过,延续到了他终于登上了高位,到现在再一次面对这个人。 现在,他可是可以呼风唤雨的皇帝了,凭什么还要觉得自己比不上他,他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没有实权的王爷而已,还是一个哑巴! 祁玄季的自尊心在此时发挥了重大的作用,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坐直了腰,接着从座位上站起来,想开口,却发现,他们“两兄弟”似乎从来没有过任何的交流,连见面的点头致意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祁玄浙虽然很安静地候着,可是却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座位上的人,谁,也看不透谁,有些人或许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 看到祁玄季站了起来,他便往前一步,低头致意,他该学的皇家的礼仪从来不会少,做出来更是显露出一股天生的贵气,自然流畅。 看到这样的祁玄浙,祁玄季竟然又生出了多一分的怨恨,还勾起了一段不愉快的回忆。 记得在一次家宴上,太后曾经因此小祁玄浙的礼貌称赞过他,但是同时却不忘记把他的母妃连寂柔拖下水。 只是因为那时候太后还没入座,看见好看的食物糕点的祁玄墨就忍不住伸手抓了来吃,还被迟迟出场的太后碰了正着。 太后看见安稳沉静的祁玄浙安安分分十分乖巧地给她行礼,而祁玄墨则是目中无她继续啃着糕点,当初就怒了,不顾众妃在场,当时就斥责了德妃,说她不会教自己的两个孩子,失了皇家的颜面。 祁玄季觉得有关于祁玄浙的桩桩件件他都记得无比清楚,人的记恨心嫉妒心可以侵蚀一切,哪怕天下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变化,那看似迷糊的记忆却难以抹除。 祁玄季藏在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接着隐忍着放开,他知道,在不知道虚实的情况下,他还是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当一个有情有义的新皇,当一个和蔼仁爱的兄长。 这样想着,他便扯开了一个笑脸,快速走到祁玄浙身边,好兄弟般地锤了锤祁玄浙的肩膀,语气轻松欢快,但是带着些许责备的开口“怎么来了也不开口,皇兄想着朝廷上一些棘手的事情没看到你进来,那通传的小太监有罪。来来来,这边坐,我们兄弟俩好好聊一聊。” 祁玄浙脸色平静,微微点头便跟着他坐到摆着棋盘的胡床上,保持着该有的作为臣子的谦卑。 祁玄季叫了来人,便有宫女端着茶水糕点上来服侍,祁玄浙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便静静坐着,反正他不说话也不会有人能以此论罪。 打破死寂的有了寒意的场景,祁玄季把玩着手里的夜明珠,低沉着声音“听说六弟又去各地游历去了?这次去的又是什么好地方?” 祁玄浙拿起宫女端茶时候拿来的纸笔,在纸上挥舞了两个字“樊州”。 樊州靠近风国边关,但是它地处东边界,横漠关在西边边界,祁玄浙相信他能问出这话肯定是对自己的去向有所怀疑,他的探子肯定也会带着些许的风声给他。 樊州,一个很好的借口。于祁玄浙是,于祁玄季也是! “哦,樊州,好地方,有山有水有美食有美人同在一处。那,六弟是自己前去还是带着美人同去呢?”看着自己手里发亮发白的绿色夜明珠,祁玄季的语气听起来仿佛带着一点取乐的轻松情绪。 祁玄浙假装愣了一下,他却是摇摇头,伸手指了指自己。 同是做戏的人,大家都入戏太深了吧,你来我往的有时候看起来多了一份可笑的因素。 …… 交锋到最后,祁玄季有点挫败的感觉,他心里有股抑郁之气,一直是他这个皇帝在问,在说话,祁玄浙则是淡定十足地在写字,看起来他就像是来搞笑的,在自导自演一出独角戏。 但是,这样更让祁玄季觉得对面这个人,留不得!他的宠辱不惊的淡定,他对任何谈话的收放自如,对他祁玄季而言都是一种极大的威胁。 祁玄季起身,从身后不远处的书架子上取下了明黄色的圣旨,转身走回来,递给了似乎有点不明所以的祁玄浙。 在他打开的时候,祁玄季一边给他“解读”,“六弟,这是你封地的诏书,父皇当初没有给你指定封地,那么就由皇兄代劳了。“北燕”,靠近北昙国,依山靠水的,适合你这淡泊的性子。朕,登基伊始,当然要照顾好我们兄弟。” 坐在马车上闭着眼睛的祁玄浙,不由得觉得可笑,睁开眼睛看着手中的圣旨,眼睛中暗涌流过,像是做了个什么决定。 而洛西舞和芍药,扮作卖菜的中年妇人,在洛王府门前徘徊,终于被她们等到出来买菜的雨苏了,只可惜后面有个跟屁虫护卫在监视着。 洛西舞使了个眼色给芍药,芍药会意,便去缠住了那个护卫“哎哟,真是作死咯,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调戏老娘,来人啊大家来看啊,这个小伙子太没有羞耻之心了。”芍药假装被那个跟着雨苏的小伙子护卫碰到,如此大喊就喊来了人缠住了他。 洛西舞在心里默默给芍药点了个赞,真是一鸣惊人的她。雨苏有点无精打采在挑着菜,心里担忧着她王妃的病,谁知道突然就被一个中年的大娘一直拖,拖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雨苏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婢女,当时就怕了,她表示不认识这个那么焦急的大娘啊,转身就要跑,就看到洛西舞扯下了头上包了几圈的头巾,她睁大眼睛有点怀疑地叫了声“郡主?”。 洛西舞无奈地笑笑,点头,终于是认出来了,她这乔装的技术还是够有水平的。 于是,反客为主,雨苏扑着就跑了上来,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特别可怜。 “郡主,你总算回来了,那些官兵天天守着王府,王府被封锁了起来,那些官兵赶跑了很多的下人,那些官兵还纵容跑了的下人拿走了很多王府的财物,拦都拦不住。而且不让人进出,平时我出来买菜还要限定时间找人跟着,王妃生病了还不许找大夫,呜呜,郡主你回来就好。” 这么一说,洛西舞倒是急了,忙问怎么回事。其实覃心的身体也算是有一定底子的,毕竟也是曾经待过军营的人。 可是当下,她的丈夫儿子生死未卜,两个女儿也不在身边,毕竟是以父为天的社会,她怎能安心度日。 于是日日夜夜担忧,还整天被那府里的两个不能出门的女人气,不生病也就奇怪了。 洛西舞让雨苏赶紧回去,现时只希望快点晚上,让她有机会潜入王府去。 洛王府。覃心手里里拿着一件小小的棉袄,一边咳嗽一边忍着在上面绣上绿色的荷叶,心里想着她的小树叶还有自己的丈夫孩子。 雨苏被那个跟去买菜的人无缘无故骂了一顿,也不生气,她的郡主回来了,一回到王府就赶紧往紫昙苑跑,此时的洛王府空空落落的,只有几个忠心的下人留下。 一跑进去,就看到覃心一边在忍着咳嗽一边在做着针线活。覃心看着毛毛躁躁的雨苏,就要皱眉好好说她一顿了。 话没出口,雨苏就抢过自己手上的小棉袄,整个人看起来兴奋不已“王妃,王妃,好消息。好消息。” 覃心抢回小棉袄,继续埋头苦绣,她已经不信这个见风说风的小妮子从街上听来的消息了,老是害她白高兴的。 “王妃,您不要这样嘛,我发誓,这回的消息绝对是真的。”雨苏想卖卖关子,洗刷自己之前那“造谣罪”。 覃心忍不住翻白眼,“你哪次不是真的,可惜每次都是假的,街上那些造谣的话听来做什么。” “这回是真的,郡主回来了!”雨苏撇嘴,很认真! 覃心听到,一个不小心就把手给扎了但好像没什么感觉,她愣了,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舞儿?” 雨苏一个捂嘴动作,想到了隔墙有耳,她想起郡主叮嘱她的话,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责任重大,小心翼翼的四处看了看,才跑到覃心耳朵边悄悄“汇报”了军情! 入夜后,覃心就一直忐忑不安地等着洛西舞的到来。覃心看着逐渐萧条的洛王府,心里无比忧伤,而且自己的夫君和儿子生死未卜,女儿们又不知所踪,王府都差点守不住。 雨苏看着一直站在窗前焦急等待的王妃,再一次忍不住坐着钓鱼,和周公一起约会去了。 终于,在子时过后不久,院子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洛西舞用药迷晕了守在门口的两个守卫才和芍药跑了进来。看到消瘦憔悴了点的母妃,洛西舞忍不住哽咽了。 第八十四章 覃心这几个月来都有点失眠,整天牵挂着不在身边的几个人怎么可能能安睡,于是一向警惕的她直到洛西舞叫了她才惊觉自己等的人就在眼前了。 母女两人相互上前,拥抱,芍药默默退了下去和雨苏待在一块“聊天”,实际上只有太久没和人八卦的雨苏开启自言自语的自白模式。 而芍药,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不过王府里才那么几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人可以倾诉一下,雨苏还是高兴得不得了。 哭够伤感够了就开始互相“交换”各自最近的情况了。 覃心知道相公儿子安然无恙,慌了几个月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看到为这些事奔波劳累明显消瘦了的洛西舞,覃心心里不由得隐隐作痛。 人家皇室大臣家的闺女小姐姑娘们哪个不是被家里人护着手上不舍得让她出门的,她倒好,让还没及笙的女儿肩负起了她这个年龄不应该忍受的苦和承担的责任,自责的心理情绪汹涌迸发。 洛西舞正开开心心地汇报着自己的“丰功伟绩”,谁知道闻者突然就哭了起来,一个劲地拿着手绢拭泪,洛西舞猝不及防赶紧安慰。 “母妃高兴了,却也很难过,家里的担子竟然让你挑了起来。你看你,都瘦了一圈了,人家其他的郡主小姐们一个个长得亭亭玉立的温饱有余,没空还能出去散心。横漠关肯定很苦,母妃和你父王真是对不起你。” 覃心真心觉得心酸,对不起这个看似大大咧咧却细心无比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的女儿,当然,她也自豪,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 洛西舞嘻嘻地笑了,撒娇一般靠在覃心的肩膀上还用手比划着“这证明您女儿厉害啊,其他的郡主小姐们都是娇滴滴的只会吟诗作画,您女儿多厉害呀,除了那些文绉绉的吟诗作画的才艺,还会医术,还会骑马射箭武功,都不知道是扫了那些千金小姐们几条街。” 覃心破涕为笑了,雾霾的心情一扫而空,取笑道“哪里有闺女家家这般夸自己的,不知羞。” “哪里是,我这是自信,有着自我欣赏的眼光,您再看看我哪里瘦?不瘦呀,最多您给我多做几顿好吃的补补回来咯。”洛西舞继续耍贫嘴,把覃心完完全全给逗笑了。 芍药站在一旁,低着头,听到这些话,嘴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心里觉得有很多乌鸦在她头上飞过,她觉得这郡主去了一次外面,脸皮不但厚了,人也变得贫嘴骄傲多了。 “好了说回正事”覃心的将军风采一下子回归,整个人变得严肃起来。 “就算你父王他们平安归来了,可是横漠关的失守是事实,而且,之前虽然有官兵来查封王府,可是并没有明确说明要给你父王什么样的处罚。唉,新皇登基,一切来得那么措手不及,可是新皇却也没有要处理这件事的意思,那你父王和叶将军,该如何是好!” “母妃您别担心,他们会没事的……”许久不见的两母子各自聊着说着自己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到了黎明之分。 洛西舞趁着最后的夜色和芍药匆匆离开了洛王府,覃心也心满意足地躺到床上去休息了。 城门一开,伪装好的洛西舞和芍药就混在出城的人群中溜了出去。 为了降低注意力,他们来的时候是跟着祁玄浙的马车的,可现在回去了,没车没马,只能一步步走的啦。 百无聊赖地走在无人的小山路上,早晨的山间小路间只有两个孤零零的身影。 洛西舞虽然还是处于兴奋状态,可是那困意还是袭来了,她一直在不停地打着呵欠。 她拼命地睁大眼,为了缓解困意,她一直拖着芍药说话。芍药倒是精神得很,一问一答间她们却也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洛西舞忍不住喘气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休息,两人拿出包袱里的包子吃了起来,洛西舞突然想去了小夏还有元嬷嬷她们。 她可是记得覃心和雨苏说的王府里的下人都被明里暗里地赶走了,能留下的经历的受的苦也不会少的,那么她的奶娘和小夏呢?还在西子苑还是去哪里了? 洛西舞咬着包子,突然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芍药惊讶地叫了一声,芍药也在静静地啃着包子,看见她郡主这副样子,有点不明所以“郡主怎么了?” 洛西舞三下两下地咽下包子“昨晚我忘记问母妃了,元嬷嬷和小夏她们呢?也被那些官兵赶走了?还是仍然在西子?” 芍药停下动作,也算是明白她的困惑了。她摇摇头否认道“雨苏昨晚说,她们已经不在王府了,在洛王府被查封将府里的人禁足后,她们被赶了出去,听说顾家的大公子收留了她们在别庄里做事。” 洛西舞拍拍心口,心也安定了下来,只要大家都没事就好,想必顾颜过几天肯定大摇大摆地带着元嬷嬷她们跑到她面前邀功了。 突然间,困意全消。两人起身,拍拍自己的衣裙,补充好能量,脚程当然处于加速度状态。 两个忙碌了一天一夜的人回到祁玄浙那山中的别院倒头就睡了,小树叶拍门拍了一天都拍不醒洛西舞,龙琉扇见状使眼色给龙信步,让她去哄哄这个小郡主。 一天就这样被睡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的洛西舞终于能被吵醒了,门口的喊门专业户洛漱叶那兴奋得不得了的声音实在让洛西舞无法再合眼了。 魔音似乎响了几次,忽远忽近的,带着兴奋与喜悦的语气“姐姐,姐姐,你快起来啦,芍药姑姑都起来给我做好了早膳啦。姐姐姐姐,你快点起来啦,信步哥哥都起来扎马步啦。姐姐你快起来,和小树叶堆雪人啦,好白好白的雪呀!” 洛西舞隐隐约约听到洛漱叶在数着谁已经起来了,不过没有听到说外面下雪了的事情。 而洛漱叶其实在在她的院子外面,穿着厚厚的衣服,戴着厚厚的帽子像一个雪中的小雪人正在一边堆雪一边往屋子喊洛西舞起床。 芍药则是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去给玩得竟然在这大冷天还累得热出了汗的洛漱叶擦擦汗或者帮她堆堆高处的雪人。 洛西舞她的起床气其实非常重,她很不情愿地坐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降温了,一离开被子那寒冷的空气就往她的身上飞来咬住她,马上她全身就抖着起了鸡皮疙瘩。 山中清冷,它的海拔也相对比较高,所以冬天时分的气温当然也是皇城不能比的。 洛西舞挣扎了一下,实在也是受不了也是不忍心洛漱叶大冷天的就在外面敲门了,冻坏了怎么办?!心里在骂着芍药那个小妮子,竟然每天陪着她的小妹来给她添堵。 抓住头发,披上一件披风,犹如处在梦游状态的人,有点浑浑噩噩地打开门栓一下子拉开了她昨天为了好好睡觉专门锁起来的门。 洛西舞以为洛漱叶就在门边,她也还是半眯着眼睛的,也没看外面是怎么一个情况就一边往回走,一边还嘟囔着说进来吧进来吧,小树叶你真是淘气,小孩子要多睡觉才能长身体的,以后不许起那么早了。 可是说着说着发现平时应该是兴奋不已扑到她身上的小树叶今天竟然没有动静,而且那声音,似乎有点远? 洛西舞疑惑着半睁开了眼睛,转身,发现自己身后没人,只是觉得门口的风吹进来冷得她直发颤,她一个激灵就抱住了自己。 她记得自己是有听见谁叫她的声音啦,难道是幻觉? 洛西舞凝眉,走到门口,抬头往外一瞧,顿时觉得世界给了她一个惊喜,一觉醒来,原来自己已经处在了另外一个美丽新世界,她表示这个视觉冲击效果很不错。 不同于当初她刚刚来到祁国时对这个陌生世界的惶恐,这个是银装素裹的美丽新世界,白茫茫的一片,院子里的雪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 再仔细一看,叫她的小树叶正在兴高采烈地堆着雪人,貌似还在高兴地哼着小歌谣? 洛西舞撇撇嘴,转身进去快速地更衣梳洗准备加入玩雪的大战中。 一出门,寒风迎面扑来,此时是早晨时分,虽然天上没有下雪,可是那寒意还是让人颤抖,洛西舞觉得自己越来越怕冷了,全身上下好像就只有她胸前那块血翡翠在帮忙补充热量。 她捂住心口,远远就喊了洛漱叶一声,洛漱叶貌似因为堆雪团太认真了,所以没有马上回应,还是芍药上前拉了拉她。 于是,那穿得肿肿的小人儿转过头来,看到洛西舞仿佛眼睛看到了她平时看到的好吃的食物一般,一下子就扔掉了手中那冰冷的雪,一脚深一脚浅的就往洛西舞这个方向走来。 看着这笨拙的小动作,芍药就要上前抱她,可是她却有点不乐意地挣扎了一下,芍药拗不过她,便无奈地跟在她后面。 第八十五章 洛西舞忍不住笑了,这个小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么喜欢这大冷天的,不过她或者覃心并不会强制要求她待在屋子里藏着躲着怕她冻坏了,小孩子怎么也要锻炼一下。 她轻笑着,看了看那已经积了很厚的雪层,一脚深一脚浅地就往两人所在的方向走去,两人相遇。 洛西舞一下子就抱起穿得像个小熊一般的洛漱叶,发现她的脸上额头上竟然出汗了,顿时觉得自己的眼前飞过几百只乌鸦,几万只草泥马,她只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太奇葩了。 这可是能把人冻死的大雪天,怎么还有人能出汗的?其实昨夜就开始下雨了,接着暴雪就接踵而来,现在洛西舞能感觉到她时不时会冷得发一下冷颤。 洛西舞无语地抱着洛漱叶,走到洛漱叶堆的雪人那里,其实那不能算是雪人,只是一个圆不圆方不方的小雪团。 洛漱叶欢呼着从洛西舞身上滑了下来就要继续自己的堆雪人大工程,还一个劲邀请洛西舞加入。 两姐妹不知道怎么在堆着堆着雪人就打起了雪仗,还殃及了站在身旁的观看者芍药,三人打成了一团。 等到祁玄浙带着青风,顾颜带着顾砚他们来到洛西舞住的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一幅活泼的以雪景为背景的玩耍图。 顾颜一看到这么热闹,手里拿着的汤婆子一下子就塞给了站在她旁边的顾砚,大喊一声我来了也加入了战斗当然也忘记了她今天来的主要任务是邀功来了。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是许久不曾露面的小夏和元嬷嬷。 顾砚接住了汤婆子,无奈地看着手中的扔来的东西,无奈摇头,眼睛不受控制地往雪中的身影看去,心里琢磨着,许久未见,她好像长高了?变胖了?还是因为天气寒冷穿太多的缘故呢? 洛西舞看到祁玄浙他们来了当然毫不犹豫地退出了雪的战斗,虽然她还未举行及笙礼,也算不上是大人,可是和几岁的小孩子一起胡闹打雪仗还是觉得会有点别扭的,而且还有那么多人看着。 洛西舞嘘了看起来像傻大个的顾颜一眼,还有全神贯注在拍着雪人的洛漱叶一眼,给了个眼神给芍药让她照顾小树叶,就拍拍身上的雪,往祁玄浙和顾砚站的地方走去。 她可没忘记今天要商量对策,不过没想到祁玄浙来得那么早,咦,顾砚的出现有点奇怪,不过看到他们身后的小夏和元嬷嬷,洛西舞的一点小牵挂就放下了。 祁玄浙的表情那么温暖,青风还是那副谁欠了他几千两黄金那样的板着脸,真是一个是夏天一个是冬天,虽然现在明明是寒冷的冬天。而顾砚的表情,有点炽热的奇怪,洛西舞也投以怀疑的视线。 看到洛西舞似是质疑困惑的表情,顾砚赶紧表态说要帮忙。 洛西舞想了想,也知道应该是大嘴巴顾颜惹的事情,反正都已经知道了,顾砚看着也很正气,一起就一起吧。 眼神飘忽到了祁玄浙那边,他会意点头,洛西舞看着顾砚点点头,沉默的对白促成了合作,三人就一起往别院的大堂走去,剩下还在欢呼着和雪打架的两个“小朋友”。 洛西舞特地落在两人身后,吩咐小夏她们去找龙琉扇帮她们安排相关事宜,其他的她还真没时间解释就匆匆忙忙跟上两位公子的脚步了。 三人踏进别院大堂的时候,叶少单和洛蒙飞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两人的眉头皱的都能能夹死小动物了,而洛南旗则是一脸沉思地坐在位置上。 看到祁玄浙的到来,洛蒙飞就要说出自己的决定,不过顾砚一现身,他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那里,虽然认识顾砚,可是毕竟不知根知底哪里能乱说的。 顾砚见状,也知道是自己的出现让人生了警惕,急忙表达了自己的立场,还从怀里掏出了顾家信息网中的探子搜索到的信息。 祁玄浙瞄了一眼青风,青风也立即上前,奉上玄蓝宫新探到的消息。两边关于祁玄季的消息一汇合,大堂中的几个人面面相觑,都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要查一件事并没有太大的困难,关键是要找到知情人,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的就是这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理。 玄蓝宫之前之前调查的主力一直放在风国风青瑶以及百里樱一行人的举动上面,所以对于祁国这方面的监视的力量就相对减弱了。 自从回到祁国,祁玄浙把力量全都集中到了皇城中来调查祁玄季登基这蹊跷一事,一查之下当然发现了相当多的端倪。 首先当然是太子祁玄熙的无故造反。自从祁皇在紫阳殿上当场晕倒之后,朝中的很多杂碎的奏折还是由太子决定处理的。 随着时间过去,祁皇虽然身体慢慢调养好了,但是他并没有减少太子的权力,而且还把六部中的礼部吏部两大部门的决定权交给了他。 据说是要锻炼一下太子的魄力,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了,这些事当时的朝中大臣大多数都是知道的,所以说太子不可能还那么蠢的做出这种逼宫的行为。 其二,祁玄季的登基的借口是太子造反后他领兵来救,那么他从哪里凭借什么领来了那么多兵? 据不完全统计,祁皇可是把手上皇城内的兵力的三分之二的兵力都移交给了太子,禁军,皇城的驻扎军,哪个不是太子的人。 太子祁玄熙如果真的要造反未免太容易成功了,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功败垂成还被一个手中没有兵权的王爷带兵平反了呢? 难道可以说是太子蠢?还是说皇后以及整个南宫家族的人没脑子,这样轻易地就被人给拉了下来?! 最后一点就是祁皇根本不会因为季王带兵平反了叛军就将他封为太子,更不会就直接退位,像是让贤一般把皇位给了一个自己看起来算不上宠爱的皇子,要说看重,祁玄苳未免更有优势! 重重的疑云压在了大家的头上,而这一切的势头都指向轻易就坐了皇位的祁玄季。 青风说出了最近的官场的情况,朝中的大臣很多人也被流放了,一些直接就告老还乡没了音讯。 更有一些像是哑巴一般也就像平时一般去上朝下朝回家,对于很多东西都缄口不言,甚至玄蓝宫的人晚上去威胁他们说实话也没几个敢大胆说出那天晚上的事情, 也许对于他们一些人而言,谁当皇帝不要紧,天下属于谁的也不打紧,主要是他们自己还能穿着官服上朝,能领着养家糊口的俸禄这个好的待遇,能享受着为官者的风光。 祁玄季的确很厉害,还假仁假义地将太子流放为自己赢得了仁君的好名声。 当然,这些只是一些表面的信息,玄蓝宫还有商贾世家顾家如果只是拿出这么低层次的消息未免太说不过去了,于是后话来了。 首先是青风口述的消息:太子自从被流放去了山长水远的苦寒之地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生死不明,跟着一起的太子妃也一起失踪了。 而被废的南宫皇后却是在前段时间发疯了,最后在被幽禁的地方上吊自杀了,接着南宫家族的人也一个一个失踪被杀,丞相南宫武更是直接被气死了。 太子的胞妹绿语公主竟然在祁玄季登基不久之后被强制嫁给了归属于祁国的一个小部落的首领,之后也没了音讯。 苳王祁玄苳听说在新皇登基后就闭门不出了,没有说原因,但是明显在苳王府驻守了很多的官兵,暗地里也有很多探子在监视着苳王府。 宫外是被监视,而皇宫的情况也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新皇登基后,前皇帝就退居在了养心殿,宫里面没有一个人曾经见过他,据说是要静养不可出门见风。 而后宫除了被废了的南宫皇后以及被封为了太后的德妃连寂柔,其他的妃子竟然也没有在皇宫过多的走动。 伪装的探子回报说整个皇宫都感觉静寂一片,那些妃子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勒令禁足还是不敢轻易出门怕惹祸上身才会没有半点音讯。 大家听了这些话未免陷入沉思,如果是正常的继承皇位,那要如何解释这些异常情况?! 顾砚及时出来给祁玄季补刀:顾家信息网查到在五个月前,祁玄季秘密派出自己的贴身护卫前往了风国,具体是怎么回事没人知道。而这事还是我伯父带着玉石前去风国之时听手下人回报的,因为伯父手下的很多人都是在贵族阶层走动的人,所以还能认得一些王爷大臣的护卫手下。 当时我伯父虽然有疑惑,可是顾家的生意遍布擎天大陆,他也知道好奇心太盛会容易惹祸上身,所以就不再多加探索了。这事还是前两天小颜回来时候跟父亲母亲几个人说起了新皇的事情,伯父听了觉得事态重大,才犹豫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第八十六章 风国,祁玄季贴身护卫,秘密,五个月前,横漠关…… 这几个词语在几个人的脑海中浮现被加工连接,貌似这几个月的事情发生的事情都有了原因。 洛南旗沉吟着,把大家心里想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如此说来,是不是可以推理祁玄季,如今的新皇是与风国有着不为人知的往来?横漠关的失守当初是因为有奸细给百里樱他们进行里应外合,城门大开风国军队一涌而进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此看来,或许当初那个奸细就是祁玄季的人。那?” 看见洛南旗想到了点子上,洛西舞冷笑出声: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横漠关的失守并非是偶然而是必然,还是为了他的谋权篡位而服务。 父王还有叶伯伯可以说是皇上最亲近的两位大臣,甚于丞相与太师,所以祁玄季就想着用计谋调虎离山。 他的目的,也许是想让皇上孤立无援,甚至是想气死皇上,因为当初传回来的百里加急军报是说两位守城大将军是向风国投降的。 皇上想着自己赋予的信任竟然可能是付诸东流的,肯定是因为气急攻心才晕倒的。而且太子拥有皇城的那么多兵力都被祁玄季带兵打败,肯定暗中是有风国的势力在帮助他,现在,要找到他们交易的证据就好办了,此事,还得麻烦王爷的探子还有顾大哥的信息网的帮助。 顾砚在心里默默地赞赏了一番洛西舞有着清晰思维的头脑,同时接上了洛西舞的话“这事我会嘱咐手下人多留心。对于皇上生病一事,我听宫里相熟的太医说,皇上确实是因为气急攻心才晕倒的,而且因为生病暂时把国事的处理大权都交给了太子。 如此一来,祁玄季才钻的空子。众所周知,季王祁玄季除了和自己的胞弟墨王亲近,就是整天和太子待在一块,据说太子做出的很多决定都是由祁玄季授意的,不知道是军师呢还是所谓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洛西舞抬头,“可是,这充其量只是我们的猜测,证据是什么?虽然这就像安排好的发展,可是没有证据,我们也找不到人来证明,太子失踪,皇后自杀,南宫丞相死了,没有人能够出来告诉我们什么是真相。王爷,你怎么看?” 洛西舞想着想着就想起了一直默默坐着却还是无法忽视其存在的祁玄浙,想起了他的睿智与深藏不露,他大概是能统筹全局的大人物了吧,而且祁玄季是他的皇兄,祁皇是他的父皇。 洛蒙飞和叶少单听到几个小辈的推论,不由得欣慰从心来,只是可惜这只能算推论,有道理没有证据支撑的推论注定只能算是玩笑一般的话。 不过,听到祁玄浙,他们两个甚至是全大堂内的人同时都默契地也往祁玄浙所在方向看去,等着看他有什么表示。 祁玄浙从头到尾都在静静地坐着听着,似乎只是占了一个小小空间的人物而已,因为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青风站在祁玄浙身边,低着头,看到祁玄浙那放在椅子扶手的手指微微做了一个动作后就马上往前站了一步,如代言人一般,虽然他真的算是祁玄浙的代言人。 青风跟着祁玄浙身边多年,算是最了解他的一举一动的人,也是多年形成的主仆之间的默契,他的手势还有眼色,神情…..青风和留风都大概可以知道代表了什么。 “王爷,叶将军,我们王爷的意思是悄悄进入皇宫找到皇上,或者是去找苳王或者是淑妃娘娘,他们被软禁在各处不能走动,肯定是知情人。王爷已经打算今夜潜入皇宫,明天,便可见分晓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哪怕他们探子的力量多强大,他们的推理能力有多强,毕竟也只能算是猜测,如果是想找出真相,只能找祁皇了。 几人散了之后祁玄浙就立即乘坐马车回了皇城的浙王府,只是山中因为大雪的沉积,路很难走,为了赶在入夜之前回去,顾颜被顾砚也拉了回去。 叶少单一个人慢慢地踱回了自己住的院子,因为祁玄浙这个隐秘的别院很大,所以每个人还是能拥有自己的独立院子的。 叶少单走进院子,看着这满院子的雪,不禁失了神,他已经许久没有经历这般的宁静的生活了。 在军营时候,他和手下的副将还有将士们,每天不是想着军队的军饷还有预防着敌军的突然袭击而担心,就是自己孤零零地在自己的账内吃饭料理军务。 至于回到家中,他也得在书房内处理军中的杂物,对自己的娘子还有几个孩子他都是疏于照顾的,幸运的是,他有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娘子,有几个听话的乖孩子。 只是,他缺少了安宁的生活,作为军人,每天都经历着打打杀杀的生活,一刻闲不下来,一刻都要为祁国的边疆安全而着想担忧。 有得必有失,也算是他的命吧,不过想着自己竟然还有一个女儿,他觉得算是上天的眷顾的,等回到叶府,他希望家人聚在一起,能好好吃个团圆饭,好好的说说话,好好的看看彼此。 茯苓跟着叶少单他们一起来到了陌生的祁国,说陌生,其实看起来并没有很不在意,也许是因为这是她的亲生父亲生活的地方,充满了她亲人的气息的缘故吧。 虽然她背弃了养她长大的风青瑶,离开了最关心自己同时也是自己最在乎的离哥哥,可是她不后悔。 世界上的事情她也许做不到完美了,也不想每天都违背自己的良心去为风青瑶做一些杀人越货的事情,更不愿意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那般充当他人的杀人工具,被人利用。 茯苓觉得,只是在到了祁国之后,才真正感受到了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宁静,没有杀戮没有训练没有人与人之间如此冷漠的相处。 她有了洛西舞朋友一般的关心,有了叶少单这个父亲的关心,甚至只是素未谋面的龙琉扇还有一个小孩童的友善对待。 茯苓知道自己不会笑也忘记了怎么哭,在她原来的那个冰冷的杀手的世界,从来没有出现过感动与温暖这些字眼。 可是,在祁国,在她父亲的身边,她才知道自己像个人,就像她的娘亲在世那般,她觉得自己有了快乐的理由。 此时的茯苓正坐在屋子内为叶少单缝制着冬衣,她以前从来没有碰过这些女红刺绣,也害怕那细细尖尖的绣花针。 她喜欢拿剑,拿她的玉笛,她觉得那才是适合自己的武器。 可是现在,拿起绣花针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甚至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成就感。 这是前天,龙琉扇教她的一个消遣方法,她一来这里的时候便有种很不自在的感觉,怕大家用陌生人的眼光看她,怕和大家相处不来,因为她的冷淡性子有点难改。 可是洛西舞时不时的大大咧咧的性子让她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自己,龙琉扇温婉贤淑的性子让她安心了下来,和叶少单这段时间的相处,让父女两个越来越有了父女的模样。 茯苓学东西很快,所以龙琉扇教她的一些针法绣法她一下子就学会了,为了让叶少单早日穿上自己亲手做的棉袄,她加快了穿针引线的速度,两天时间衣服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茯苓正把全副精力放在衣服上,突然听到有人进了院子,她顿了一下,知道是叶少单,赶紧把衣服放在被子里藏了起来。 披上了披风,茯苓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就要往叶少单的厢房走去,却发现叶少单进了院子后站在走廊下看着这一院子的白雪发呆,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很是单薄。 茯苓皱了皱眉,急忙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出声叫他,可是人却没有回应。 “爹,爹?”茯苓一直走到了叶少单的身边,出手拉了拉他,叶少单才回过神来,摇摇头,很是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怎么了?”“爹,你身体不好,这里那么冷,赶紧先进屋子里去吧,里面生着炉火。” 叶少单点点头,突然发现身体有点僵,天气太冷了,他想事情都出了神,都忘记这是大雪天了。 叶少单忍住咳嗽,伸出拳头轻轻咳了一声在心里暗暗叹自己这残破的身体,才摇摇头,由茯苓扶着他进了屋子里。 他的外伤虽然已经痊愈,可是内伤对身体的伤害让他的身体已经是渐渐不如从前了,以后的上场杀敌怕是会少了一份英勇与利索。 进了生着炉火的暖和的屋子,叶少单感到身体一阵的放松,整个人也松懈了一项,不过看起来气色不好,神色恹恹的。 茯苓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咽下去后那喉咙里的痒意才慢慢地散了他实在不想女儿担心。 想起第一次见到女儿时候她身上的那股弑杀的气息,穿着男装,梳着男子一般的发,身上散发的冰冷冷的生人莫近的恐怖的气息。他的心中不可抑制生出一阵阵的痛。 第八十七章 那痛来自对于她的愧疚,对于她娘亲的愧疚,对自己为人父却没有尽职的痛,所有的愧疚与难过让叶少单差点没杀了自己解恨,向她们母女赔罪。 不幸中的万幸是她认了自己为爹。 看着忙着倒水的身影,她已经不再扎着男子的发束,而是梳着温婉的少女发髻;扔掉了那与自己不相配的黑黝黝的男子服饰,穿上了专属女子的鲜艳衣服。 整个人看起来,少了那股冷漠的弑杀之气,多了一股少女独有的灵动活泼之气,这,才像他叶少单心目中的女儿,才像她娘亲的女儿。 叶少单很是欣慰,不过他突然想起自己一直没有问女儿她在风国的身份是什么?是百里樱的手下还是听命于风青瑶,这么想着,口里也就犹豫着说了出来,他想知道更多的关于女儿成长的事情。 虽然她才十几岁,可是脸上独有的冷静与淡漠是很多人所没有的,而且当初她还能进入百里将军府的地牢,相信她的身份职位也不只是什么小兵小卒而已。 茯苓也知道自己迟早要把自己这些年的事情说出来,被问的时候也没有很大的惊讶。她转身走到自己放玉笛的盒子边,拿出玉笛。 她向叶少单吹起了她娘亲第一次教给她的那首曲子,吹完之后才细细向叶少单,她在世界上的唯一的亲人诉说了这些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只不过,为了不让他担心,一些血雨腥风的场面与受伤的经历被她简单地滤过了,而叶少单则是觉得更痛心疾首了,心里在滴血,都是他的错,一走了之,留下这两母女让她们受了那么多苦,阴阳相隔! 有些事情过去了,在所谓的未来日子里说起来的时候其实真的可以做到云淡风轻,虽然当初身心疲惫受伤甚至想过了结自己,幸好挺了过来,还找到了亲人。 茯苓安慰似的扶住了老父亲的手,摸着手上的笛子,她感谢这根笛子,感谢她的义无反顾。 火炉里的炭火烧的啪啪作响,两父女坐在屋子里静静地相处着,茯苓想起父亲现在有家不能回的处境,便有点疑惑地出口。 “父亲,祁国现在的皇帝已经换了,那么您的事情要怎么办?” 叶少单默了默,才说“新皇登基,完全没有提过我和洛王的事情,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是遗忘了,不过,横漠关失守,我们怀疑和他有着一定的干系。” 茯苓拿着笛子,来回踱步,想着什么,突然很严肃地转身看着他“父亲,祁国新皇是否排行第四?” 叶少单有点不明甚解,点点头。 茯苓将得到的线索在脑子里相互联系加工,接着很明确地告诉叶少单祁玄季与她所知道的风青瑶的往来。 …… 入夜后,月亮升了起来,洛西舞在别院的院子里站着,看着山中升起的皎洁的月,心里默默为祁玄浙他们今晚的行动祈祷。 当然,也为尽快找出真相祈祷,为他们可以早日回到洛王府,为祁国的太平祈祷。 祁玄浙带着青风才进入皇城就发现有人跟着他们,只可惜,再厉害的跟踪方法都无法跟踪他们。 入夜后,祁玄浙带着青风从地道离开了王府,可惜了那些守夜的探子,只能受冷什么也查不到了。 从守卫最薄弱的西门进入皇宫,两人直接就往目的地养心殿去,不过他们的身后却是玄蓝宫的人给他们作后盾。 此时已经是三更时分,而且还是寒冷的冬季,皇宫里的一些照明的宫灯都显得冷清,整个皇宫有点死寂的味道。 巡逻的禁军因为天寒地冻的都懒懒散散的更有利于他们的行动。 很顺利到达养心殿,可是以往白天黑夜都是一片明亮的养心殿现在却是黑灯瞎火的而且还没个守卫,而且那还没融化的积雪也没有宫人来及时清扫,看起来很是萧条。 祁玄浙记得从养心殿偏殿进去的小路,虽然是小时候发现的秘密通道,但是那记忆却没有减退。 青风跟着祁玄浙身后,两人终于来到了养心殿的正殿,那里也是祁皇的就寝之处,虽然他们隐在黑暗中,却还是发现这个养心殿没有人,半个人都没有,他们扑了个空。 祁玄浙突然想到了淑妃的落花殿,两人的身影便飞也似的往那个方向走去。 落花殿前没有守卫,甚至偌大的宫殿只显露出了一点微弱的光,在寒冷的冬夜忽现忽隐的。 两人一个闪身就没了踪影,人就来到落花殿内。 微弱的灯光映称着一个单薄的身影,淑妃洛瑾瑜。不知道是因为太累还是祁玄浙他们的动作神不知鬼不觉,她只是静静地趴在案桌旁,并没有什么要醒过来的预兆。 祁玄浙看看淑妃,又抬眼往床帐那边看去,青风会意,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掀起了帘子,在里面躺着休息的人赫然就是祁皇。 青风小小的惊讶了一把,向祁玄浙点了点头,便走到淑妃身边轻轻叫醒了她,虽然这好像有点不敬,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淑妃这段时间都没能好好休息,每次一在榻子上躺下就听到祁皇的咳嗽声。 落花殿的宫女太监都被祁玄季吩咐下来给撤了,不但是她还有其他的一些妃嫔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限制,禁足剥夺月银还有宫女太监的服侍。 淑妃在心里痛恨祁玄季的冷漠无情,对她也就算了,因为她充其量只是他父皇的一个妃子而已。 可是他不但夺了他父皇的皇位,杀了皇后放逐了太子,现在还对生病的父皇不管不顾,自己求了多久他才像是施恩一般让她把人移到落花殿中照顾,可是太医不能经常来,又有什么用。 宫中的嫔妃,除了死去的皇后,德妃成了皇太后,贵妃不知道背后有谁的势力依靠得以出宫,美其名曰为太上皇祈福。 而她现在宫门都不能出,儿子又不能见,整天只能盼望着自己的夫君病情能好转。 这几天下了雪,落花殿的炭火又迟迟不发下来,眼看着这人的病情就要加重了,双重压力之下她直接就在案桌上趴着睡了过去,实在是太累了,几天没能好好合眼了。 只是被人突然叫醒,淑妃一个激灵醒来,看见自己对面的黑衣人她还是吓了一大跳的,就要发扬女人的天性尖叫,谁知道对方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祁玄浙上前,摘开了自己的黑色面罩,一张谪仙的脸庞映入了淑妃的眼睛,她才松懈了下来叫了声小浙?而此时青风也赶紧赔罪般地松开了自己捂住她嘴巴的手,弯腰连声说得罪了。 淑妃没空搭理他,急忙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许久不见的人,要说她在这皇宫中对谁最是怜惜,那肯定是非祁玄浙莫属了。 当初刚刚进宫,在这个偌大的皇宫中除了勾心斗角剩下的就是满满的冷清。 作为还没位份的秀女,她算是其中最出色的,因而还会受到同时进宫秀女的排挤甚至是陷害,后来受到祁皇的青睐宠幸,她的处境却也没有太大的改变。 少了恶秀女的陷害却是多了皇后贵妃的更深层次的整蛊,而且离家的孤独也让她无所适从。 那个时候,是当时备受宠爱的宸妃风蓝芝开解了她,帮助了她。 那是个怎样的女子呢?美丽有魅力,妖而不媚,而且机智过人,地位高还有来自皇上至高无上的宠爱,一个女人应该得到的她都得到了。 风蓝芝开解了她也鼓励了她在这个黑不见底的皇宫继续生活,之后,她不再自卑不再怯懦,慢慢地皇上开始注意自己,生了皇七子之后还被封为淑妃。 只是可惜,那个当初对自己好鼓励自己的女人却已经不在了。 洛瑾瑜从来不觉得一个人可以这样决绝,竟然点火**自杀;她也不知道一个女人家可以这般狠心,丢下自己年幼的孩儿去自杀;她更不知道原来她是这样的绝情,不肯回头,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爱她的人。 离开的风蓝芝也许是觉得从此不必再为世间事愁到白了头,再也听不到看不到世间人的苦与难,再也不必那么痛苦地忍受自己忍受不了的苦。 可是她丢下自己的儿子,还让他从此成了哑巴,被人欺凌被亲生父亲冷落被人歧视。她洛瑾瑜真的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如此狠心! 她虽然是淑妃,可是也有自己的皇子,头上还有皇后和黑白难测的贵妃甚至是德妃压着,每次去看祁玄浙回来必定会受她们的数落甚至是指责,甚至连皇帝听到了也会训斥自己。 人也许都是自私的,她也是母亲,她还是想为自己的祁玄苳着想,所以从那之后她就很少去祁玄浙居住的宫殿看他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好他被神医云药子收为了徒弟,那算是至高的荣誉了吧,也算是有了一个可靠的靠山。 只是这样一来,她就更难见到他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记得风蓝芝对她的好,记得祁玄浙也算是她的半个儿子。 第八十八章 后来看到他被自己的父亲封为王爷,洛瑾瑜高兴皇上没有厚此薄彼,她更是打从心里为祁玄浙有了官位而高兴,同时也悄悄地在心里向在天上的风蓝芝送去祈祷与祝福。 只是这寥寥的几次相见,两人都没有好好在私下里说过话,洛瑾瑜想着他是忘记自己了呢?还是仍然在计较与怨恨自己当初没有好好照顾他? 可是,怎么现在三更半夜地他和自己的侍卫来了她的落花殿? “小浙,你来这里是想找你父王吗?”洛瑾瑜左思右想地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来解释他的深夜来访,除了那个躺在床帐内的他的父皇。 祁玄浙看着眼前这个小心翼翼的妇人,他的心里却还是温暖的。他虽然当时年幼,可是很多记忆却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失,眼前的这个妃子,是除了他母妃之外还对他好的人。 她能够在母妃死后顶着重重的压力来冷宫一般的地方看他,给他带来冬衣,拿来自己亲自做的点心,还拿来许多的小玩意给他玩。 他失语之后就整一个木讷的小孩子,整天不哭也不笑,那些年纪小的宫女或者是小太监还会在晚上不安分地跑来吓他,平时也会搞一些恶作剧欺负他。 也许大家都知道他是没父皇疼爱没了母妃庇护的可怜的皇子吧,连宫女太监都能欺负的皇子还算什么皇子。 他曾经抵触眼前这个妇人,觉得他最终还是会抛弃他还是会看不起他,可是她每一天都来看他,他就慢慢愿意搭理她了。 只是最后,她还是离开了他,只是他不怪她,她算是这个皇宫中唯一一个自己愿意看望的人。 听到她很小心的问话,祁玄浙微微点点头,青风就上前解释了他们的来意。 洛瑾瑜恍然大悟,忍不住喃喃自语“原来,宫外是这样的情况。呵,祁玄季真是条毒蛇,毒蝎子。人家说虎毒不食子,他倒好,子毒得能够弑父杀兄害弟了!” 洛瑾瑜拿着手绢擦了擦眼泪,忍住心里的那股恨意才又指着眼前不远处的床帐,对着祁玄浙有点恨恨的说“祁玄季,不知道以什么理由把太子骗进了宫里面,而且是让他带着几千精锐的军队就直晃晃地进了皇宫。 再后来,在一夜之间,他不知道从哪里领来了精兵,把皇宫一角给烧了不止,还把太子部下的军队都杀了,皇宫顿时血流成河。 太子被抓,皇后被关入天牢,你父皇他当时还在病中,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祁玄季拿着圣旨,写好了立他为太子的圣旨就冲了进来,让你父皇马上退位,立他为太子,当天就继承皇位。 你父皇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硬撑着坐起来训斥他。祁玄季将被五花大绑已经受了重伤的太子推了上来,将他已经把南宫家族全部流放关押的事情告知了你父皇,威胁你父皇。 还信口雌黄说他是在反太子逼宫,他是在清君侧。他甚至将太后娘娘抓了起来,年事已高的太后娘娘那段时间身体也不好,还受了惊吓,立即就晕了过去。 皇上是孝子,也不忍心让祁玄季把太子马上杀了,为了阻止他们兄弟的争斗,才挣扎着签下了两个诏书,给它们盖了玉玺章。 至于其他的本宫就不知道了,我是千求万求才让祁玄季把你父皇给我照顾,可是他却限制太医没有过来为你父皇诊脉,说是怕走漏风声。 现在的皇宫到处都是他的眼线,宫中人人自危,我和你父皇,真的算是到了苟延残喘的境地了。 小浙,我们要如何是好?你父皇他,昏昏沉沉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虽然还能喂药下去,也能喂进流食。 可是我担心再过几天,他的病情会加重,本来就被祁玄季那个白眼狼气倒了,加上他这些年的身体就一直不好,而且上了年纪,一直养尊处优的。到头来还要受这种苦。” 洛瑾瑜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地要落泪,她这段时间经历的算是她这一生中最苦的一段时间。自己的哥哥算是成了叛徒卖国贼,原本好端端的有着显赫威名的洛王府被包围了。 接着是皇上病倒,季王起兵造反,将宫里搞得乌烟瘴气的,杀了那么多人。 她总觉得自己甚至是皇上都没什么指望了,哪怕现在祁玄浙突破了重围进了皇宫,可是,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能做什么? 朝中的大臣他半个都不认识,所谓的皇亲国戚所谓的王爷侯爷哪一个不是为了能自保能全身而退而缄口不语。 他又能做什么呢?洛瑾瑜觉得看不到天日那般,眼前一片灰霾。此时躺在床帏里面的祁皇突然传出了重重的喘气声夹杂着咳嗽声,洛瑾瑜快步走过去,赶紧扶起他替他顺气。 祁皇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挣扎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脸担忧的洛瑾瑜,他虽然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却还是努力撑起一个微笑示意让她别担心,却不知道他自己的脸色苍白成了什么样子。 洛瑾瑜有点喜极而泣,他刚刚被移到落花殿的时候还算是清醒的,后来突然病情恶化了。 虽然经过太医的治疗与吃药,那病情还是时好时坏,想不到祁玄浙几个针下去,人竟然可以清醒了过来。 洛瑾瑜看着还在专心致志把脉的人,高兴地看着祁皇“皇上,您看,是浙王,是他在替您针灸,您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臣妾还等着看你站起来陪臣妾在这落花殿的后殿去赏花呢。” 祁皇听了这话,有点薄凉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哪能好了,自己的身体还能好到哪里去! 不过,他怎么听到浙王了?浙?什么浙王?祁皇突然反应过来,他刚刚一直半眯着眼睛,只知道有人在替他诊脉,只是想不到是他的六皇儿~ 祁皇努力睁开了眼,这一看让是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地呆住了,藏在心里早已蒙尘的一根弦像被谁轻弹了一下一般。 他看到了他的六皇子他故意冷落的孩子正在拿着银针在扎着自己手上的穴位,朦胧间,他仿佛看到了当初也是这般认真的风蓝芝,眼睛里不禁蒙上了一层雨雾。 祁玄浙在替他把脉针灸的时候,心情也很忐忑很是不安。 原来,这个不熟悉甚至是陌生的他世界上最亲的父皇的身体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如果再不好好调理,谁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见到未来的太阳了。 收起银针,祁玄浙就站了起来,而祁皇像是呆住了一般没有什么动静,青风恭敬地站在一边。 洛瑾瑜看到这副很是尴尬的父子相处的场景心里也有点难受。 在这寒冷的冬夜,在这个空旷却似乎能令人窒息的空间里,只有几支蜡烛在甩动着看似欢快的火苗,人的心呢,还能靠拢在一块吗? 为了打圆场,洛瑾瑜急忙上前拉了拉祁皇,笑着说“皇上您看,云药子大师把浙王教得多好。” 可是这句话却是戳中了祁皇的心事,是啊,他的六皇子是云药子教的,不是他这个父皇,他还曾经那样故意冷落忽视他,甚至有一段时间想他消失在这个世界。 作为父皇的他怎么可以因为不想承受他母妃的背叛与抛弃而抛弃了他的爱子?还把年幼的他丢在吃人的皇宫,丢给了不熟悉的云药子。 现在自己有难,他反而不计前嫌来冒着生命危险来看他,替他看病。 想到这里,祁皇觉得他这一生,不仅是为君失败,为人父皇也失败得可怜,一个儿子竟然要杀他夺他的皇位,另一个被他唾弃的儿子却肯来帮他这个落魄失去权力的父皇。 他心里知道祁玄季那个逆子是不会放过他的,反正他也知道没多久时间能留在这个世界了,活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那么何必还要牵连本来就不好过的孩儿呢,说不定还可能丢了性命,他想起自己已经愧对他和他的母妃一次,真的不想再来第二次,如果再来一次,他死后都不安生也没脸见那个挚爱的女人了。 想到这里,祁皇收起脸上那无措与悲伤的表情,板起脸做训斥状“你带他来这里做什么,让他走,朕不想见到他,出去。你也出去,朕累了,要休息,淑妃赶他走。”说完就赌气一般直接躺下了,还转过了身子。 可是却忘记了他自己现在脸色那么苍白,说什么都显得那样的没有威严,看起来却是像赌气的小孩那般在胡闹。 洛瑾瑜还以为他会看到祁玄浙会开心,谁知道他都生病了竟然还在耍性子还没放下心里那团气。 她忐忑地看向祁玄浙,也有点不知所措,生怕他又受到伤害,也害怕他径自走了,可是没有,他脸上的表情似乎一直淡淡的,情绪没有半点波动。 她可记得祁玄浙从进来到现在,话说不了也就算了,半个表情也没有,可是也不是板着脸,反而他的谪仙的脸给人以一种安全感,温暖的感觉吧。 第八十九章 洛瑾瑜看看祁皇那背对着他们躺的身影,望望祁玄浙一动也不动也没打算动的身影,再歪头瞧了一直直着腰站着的青风一眼,觉得她真是谁都看不透,这两父子实在是太难看懂了。 她正想叹气,谁知道躺着的祁皇似乎动了动,身子微微转了转,头还悄悄地扭了回来,一下子就对上了她那惊讶的眼神。 洛瑾瑜的叹气声一下子换成了吸气的惊讶声,还被祁皇恨恨地瞪了一眼。 他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大人抓到了的小孩一般,有点恼羞成怒了,一下子就气呼呼的坐了起来,仿佛刚刚那个病得能晕倒的人不是他。 “朕让你走,没听到吗?淑妃,将他给朕赶出去,简直反了,朕不想见他,碍眼!” 这番话虽然不算长,可是对于一个重病的病人来说却是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般。 他再次躺下自己盖上了被子,也没力气再去偷看了,不一会儿的时间就传来的沉稳的呼吸声,明显是说了太久太大声的话累着的,毕竟是病人。 祁玄浙看到这副情景,便转身,抬脚往正殿走,青风和洛瑾瑜急忙跟上。洛瑾瑜还是有点忐忑的,毕竟祁玄浙看不透,也不说话。 祁玄浙站定,抬头看着只被几支蜡烛的烛火映照着的宫殿大梁,心里在叹气,却从来不愿意轻易显露自己的心情。 身后的青风凝眉,知道这个时候也不早了应该赶紧出宫了,于是赶紧恭敬地拱手向洛瑾瑜说明解释他们的计划。 其实玄蓝宫的人已经在加紧挖掘地道了,要在祁玄季这个精明的人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人不是简单是事情。 而且皇宫守卫森严,巡逻的官兵一批一批地转来转去的,他们自由来去都要有人在身后掩护,如果要带上两个不会武功的人那肯定是行不通的了。 不过玄蓝宫的计划怕是要改变了,之前想的是挖到养心殿去,落花殿的话反而更利于他们的行动,落花殿更靠近西边的宫墙,工程量也相对少一点。 洛瑾瑜看到再次空了下来的落花殿,心里不免显得有些空空落落的。再次转身回去看了看祁皇,她也松懈了下来,有了困意,便在旁边的榻子上躺了下来。 身心疲惫的她在即将安睡的时候还默默地在心里盼望着明夜的赶紧到来,她想她的夫君可以快点好起来,希望他们可以离开这个牢笼一般的皇宫,她想念着许久未见的儿子。 玄蓝宫有很多的奇人异事,一些工匠更是在江湖上很有名的奇人,挖掘地道这种事情在他们眼里只算小儿科,只是在皇宫底下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挖掘地道却只是给他们带来了冒险一般的刺激感。 日出日落,一天对于一些人来说很快就过去了;可是另外一些人却是在苦苦煎熬着才熬过这漫长的一天。 入夜,百花街上报更的更夫已经敲过了三更的钟。此时才完工不久的地道里出现了很多蓝衣服的人,祁玄浙和青风留风在往皇宫方向赶去。 落花殿里,洛瑾瑜在落日时分给祁皇喂了药候才犹犹豫豫地将今夜祁玄浙他们到来的消息和祁皇说了。 当时他的反应惊讶奇怪无奈,最后却是化为了一声长叹,洛瑾瑜似乎觉得她有点看不懂相处了十多年的夫君,这个她孩儿的父皇了。 他不生气,也不高兴,那是默认愿意跟着他们出去的意思? 洛瑾瑜忐忑不安地坐在他身边陪着他,两人静静坐了许久,她才听到祁皇轻轻叹了一声,第一次那么语重心长甚至是懊悔地合同说话。 “瑾瑜,其实朕不是真的对小浙生气。只是,不希望再连累他,把他拉进这个没有底的漩涡中。老四那个逆子,竟然那么丧心病狂想要弑兄害父,当初朕怎么就看不出他的狼子野心。”祁皇说着说着觉得一阵心火在跃起,引起了停不下来的咳嗽声。 洛瑾瑜赶紧上前替他拍背顺气,“皇上,您先消消气,这不是还有浙王吗,还有玄苳。太医还有浙王可都是交待过让您切勿动气。” “逆子逆子,朕怎么生了这么一个白眼狼,畜生。我就知道连寂柔那个毒妇生的孩子不会是什么温顺的东西。朕的江山都被那三个狼心狗肺的人给毁了。”祁皇一想整个人就不好了,哪里还忍得住不生气。 洛瑾瑜低眉叹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希望一切能有转机,可是大局已定,祁国怎么就遭了这样的劫难。皇上,您先上去躺着,臣妾守着,等浙王来了臣妾再叫醒您。” 祁皇本想推脱,不过他这身体也实在是熬不过,就让洛瑾瑜搀扶着去休息了,只是生病的人却不见得能安睡,一晚上的咳嗽不停,还多次翻身。 洛瑾瑜叹了叹气,忍着困意,一直很认真地听着地底下有没有什么动静,她还不知道地道的出口是什么地方。 时间很快到了三更时分,洛瑾瑜毕竟也不年轻了,整个人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突然,床后面的地板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击声音。 枕着自己的手肘子打着瞌睡的洛瑾瑜一个激灵,赶紧站了起来,果然看到一个人轻轻就把那块木板给推了开来,看起来有点土头土脸的。 毕竟是头一个钻土的人,接着是她凌晨时分见到的青风,然后是另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再来就是祁玄浙了。 三人钻了出来,洛瑾瑜才醒过神来赶紧走到床边叫醒了祁皇。祁皇其实睡眠质量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还被噩梦缠身。 他幽幽醒了过来,被洛瑾瑜扶起起来,为他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披风,这才又扶着他走到祁玄浙面前。 祁皇看起来有点不清醒,头也低垂着,只是很顺从地让人扶着,谁也不看。 大概是不想看祁玄浙,看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说什么?道歉的话还是感激的话?也许不必要了吧,虽然祁玄浙不会计较。 祁玄浙一个手势,之前钻出来的那个人就又先钻下地洞里去,留风也跳了下去,青风上前替洛瑾瑜扶着祁皇,接着几个人慢慢地都下了地洞下面。 青风善后,他好好地将落花殿伪装“打扮”了一番,把那个地洞给埋了一大截这才悄悄地从外殿离开了。 一切比想象中的顺利,天还没亮的时候众人就到了皇城闹市中的一个小院落里去了,只等着早晨时分城门大开的时候将人送出皇城。 虽然知道祁玄季不会很快发现落花殿成了一个空殿,可是一切还是未雨绸缪吧。 太阳在天边渐渐露了鱼肚白,城门大开,皇城看似平常的一天就这样热闹了起来。 青风带着洛瑾瑜还有祁皇他们伪装成出门做生意的小贩,混在出入城门来来往往的菜贩子还有其他的小商贩中出了门。 留风则是跟着祁玄浙从浙王府的大门出去,坐着马车从这间大酒肆吃吃喝喝,然后又到皇城最出名的艺馆去听那些艺人弹弹唱唱的,在皇城内逛了好几遍混淆那些探子的视听。 祁玄季手下的那些探子都是一等一的跟踪高手,可是这下子他们混在热闹的酒肆艺馆中倒是增加了他们跟踪的难度,可是这浙王的行踪让他们觉得处处都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晌午过后,人容易疲倦,祁玄浙和留风趁机进了一家很是热闹的酒肆,探子一直在门口不远处等着,甚至还安排了人手在后门监视着,还以为他们是饿了进去用膳。 可是等啊等的,一直等到黄昏时分,冬日的太阳都要下山了还没见人出来。 这下子他们发现 了不妥,赶紧冲进去,可是整间酒楼都席无虚座,热热闹闹的偏偏找不到他们的目标人物了,这下子才发现他们被耍了! 探子头子是祁玄季的心腹大将,当初被派来监视祁玄浙的时候他还觉得太小题大做了,岂料人就在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这个浙王果然是不好对付,前门后门可都是布满了眼线,一群人很不甘心地撤退了。 他们走后不久,祁玄浙才带着留风从这家酒楼的后厨那里走了出来,其实他们没走,如果走了前后门的人肯定都会发现的,这算不算得上是调虎离山的一计呢。 天就要黑了,祁玄浙和留风再次伪装了一番从城门出了城,城门不远处青风正驾着马车等着他们,三人赶紧往祁玄浙山中的别院赶去。 这两天冬雪已经融化了,山路也算好走了,青风一边驾车一边向祁玄浙汇报祁皇和淑妃的情况,祁玄浙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留风在前方驾车。 此时的别院中,洛蒙飞和叶少单正在祁皇休息的地方和他第一次少了所谓的君臣之礼在分析着说着最近的一些事。 虽然祁玄浙说过很快就会把祁皇从皇宫中救出来,不过想不到他还把人送来了这里,不过祁皇身子还是不太好,经过了地道的转移还有半天的奔波赶路他吃过了药就睡了。 第九十章 祁皇是在黄昏时分才悠悠醒了过来的,洛瑾瑜一直守着他所以正趴在床边,可能因为累了睡着了,眉头紧皱着,看起来在梦中似乎有点不安。 祁皇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轻轻拨了拨她落下来的长长的碎发。 洛瑾瑜看着很憔悴,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候她才十多岁,看起来天真活泼,现在怎么如此沧桑,都是他的错吧,也是他的错,才导致祁国变成了现今的模样。 思绪飘远,以前的洛瑾瑜是洛王府备受宠爱的郡主,被父兄宠着,哪怕早早没了母妃,可是老王妃也不敢依仗着她那续弦的身份对她施加什么诡计。 虽然很早就被送进了宫当秀女,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吃苦之后她就登上了淑妃的位置,身边的宫女太监从来不缺。 可是现在凡事亲力亲为,不仅是为自己而忙活,还要为她的夫君本来是皇帝是他忙着忙那的。 不得不说本来保养得很好的她现在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那般,因为出城的需要,她打扮成乡下的老妇人。 脱下了华丽的锦服,现在身上穿着的是粗糙的棉布衣服;摘下了价值连城的金银首饰头饰,现在她的头上包裹着碎花的有点脏兮兮的头巾。 虽然不失淑妃的风采,可是总归看起来没了那份神采,看起来相当的落魄。 祁皇醒过来来看到这样的洛瑾瑜,心里很是心酸,他想不到当了皇帝多年的他到了这个地步,后宫粉黛三千,死的死逃的逃,竟然只剩下这个当初为了拉拢洛王府娶的封的女人。 看着她尽心尽力照顾自己,已经憔悴成了这般模样,她曾经是骄傲的郡主,嫁给了他当了淑妃,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妾而已。 如果当初她嫁给其他的皇宫贵族公子,以她洛王府的地位还有她的郡主身份,嫁过去肯定能当正室,更或许可以找到像他哥哥那样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嫁给他,要争宠,要防着后宫人的算计,在皇宫中步步惊心,甚至,她的夫君并不是真的对她。 祁皇收回了手,靠着床头半倚了起来。他明显觉得自己被祁玄浙针灸过两次之后整个人都好了不少,好像有力气了不少。 想之前他睁开眼都觉得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有种不久于人世的感觉。而现在,他都能轻轻扶着檀香木制成的床头半靠起来了,相信下床走路也有力气了吧。 看着正趴在床边的洛瑾瑜,她是因为已经太久没能好好休息才那么累的吧。突然,祁皇觉得他的喉咙一阵发痒,便捂着嘴巴忍不住轻轻咳了起来。 洛瑾瑜浅眠,这么大的动静她一下子就醒了过来,看到床上本来躺着的人醒了过来还在咳嗽,便赶紧上前替他拍背顺气。 龙琉扇现在在别院俨然成了管家的角色,祁玄浙的这个别院之前只是有几个下人在看院子为了院子的打扫而忙活。 自从洛西舞把洛漱叶她们送了过来之后,别院中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龙琉扇在张罗着。 龙琉扇是个心思缜密之人,虽然之前待在偏僻的小山村里面,可是她一直带着一股宠辱不惊的处世风格。 龙琉扇知道洛西舞的身份,也认识祁玄浙,更知道祁玄苳他们的身份,对他们是带着尊敬,可是却不会说是害怕他们,觉得自己是小人物就自惭形秽,或者是说要巴结他们。 洛西舞最欣赏她这种性格,便也没有隐瞒地对她说了最近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她觉得也没什么必要隐瞒,既然是能信得过的人,绑在同一条船上又有何不可! 祁皇到来的消息,龙琉扇也知道了,既然算是一个暂时的管家,她当然当仁不让就肩负起了帮助他们在这里休息在这个的生活的责任。 在祁皇咳嗽,洛瑾瑜醒来的这个时候,龙琉扇算着时间,正和洛西舞来到了祁皇休息的院子。听到里面的动静,便很有礼貌地敲门进了房间里面。 祁皇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便看见有两个女子走了进来对着他行礼。咳嗽他却觉得有点悲凉,竟然还有人这样尊敬他,但是看着这般情景,还是微微抬手让她们起来。 洛瑾瑜扶着他靠好,给他饮下一杯热水,才转身看着两人笑说“皇上,这是臣妾的侄女,您还记得吗?舞儿,你跟着浙王的师兄离愈大师学的医术,快点给皇上看看吧,刚刚他又咳嗽了。” 祁皇印象中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没怎么想起,想着这个应该是洛蒙飞的女儿了,便轻轻点头回应洛瑾瑜。 而洛西舞应声走上前,看着眼前这个憔悴得脸色无比苍白的男子,微微点头,便开始诊脉了。 洛西舞对这个皇帝没什么太大的感觉,还不是一个人么,特殊一点就是他是祁玄浙的父亲,是她亲姑姑的丈夫,也是她表哥的父亲,仅此而已。 至于皇位这个所谓的至高无上的东西,皇帝这个尊荣的称呼,她觉得自己不会产生太大的恐惧感或者是敬畏的感觉。 洛瑾瑜有点紧张地站在一旁,微微屏息看着。 而龙琉扇则是挥手让门外的丫鬟端着一些饭菜还有一套衣服进来,丫鬟放下东西便出去了。 龙琉扇笑着上前,看着洛瑾瑜微微曲了曲身子,轻声说“淑妃娘娘,您中午也才吃了一点东西,也累了一天了,换件衣服再用点饭菜就去休息吧,这里有民女和郡主呢。” 洛瑾瑜看着面前这个温婉如水的女子,好感顿生,不过她微微摇摇头“先放着吧,本宫不饿,等舞儿替皇上把完脉再说吧。” 龙琉扇点头应着,此时正躺在床上的祁皇微微睁开眼,声音有点沙哑但还是带着威严地说“瑾瑜,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人看着呢。” 洛瑾瑜张了张嘴,不过没说什么,但明显不想下去。 洛西舞放开祁皇的手放好,转过头,似是安慰地说“姑姑,您先回去休息吧。皇上暂时没有什么大碍,等会我煎了药再加以针灸情况会更好的。您再不好好休息一下,自己病倒了怎么办,皇上不就没人照顾了?” 洛瑾瑜斟酌了一下,才走上前“皇上,那臣妾先下去了,您一定要好好喝药。”祁皇伸手挥了挥让她放心。 洛西舞忙活了好一会,针灸完便开了药方给龙琉扇吩咐人去煎药。房间里剩下了洛西舞和祁皇两个人,洛西舞在收拾着药箱,祁皇躺着,侧身,低声问出声“你是?洛王的女儿?” 洛西舞收拾药箱的手顿了顿,“回皇上,臣女正是洛王的女儿。”“那你父王他,现今在何处?” 洛西舞拿起药箱,转身面向祁皇,不过声音有点明显的捉摸不定,其实她时不时还是有点怨这个人,他对祁玄浙好像不咋地,对她父王更是不咋地,不是他,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那么波折。 “回皇上的话,我父王他,现在就在这里,还有叶伯伯。” 祁皇愣了愣,他虽然生病了,人却没有糊涂,这个小姑娘声音里的不满也忒明显了吧?完全没有了刚刚进来时候的尊敬。 祁皇没有生气,嘴角难得弯了弯,突然觉得自己来了精力说话“洛王府的小郡主,朕早有耳闻,不过,朕应该没有得罪你吧?怎么听着你不开心不想搭理人了?那你可以帮朕请你父王还有叶将军前来吗?” 洛西舞嘴角抽了抽,怪她咯,一下子有点不指控情绪了被人看出来了,不过这个生病的老虎她还不太怕,再可怕还不是她的病人一个! “好吧,我帮你叫我父王咯,小夏,等会去龙姐姐那里端药来给皇上,现在你在这里服侍着,我先走了。皇上告退了。”洛西舞最讨厌的是繁文缛节,能省则省咯,说话分对象,可是分场合之后一切又不一样了。 小夏守在门口,应了声是,便还是定定站在那里,等人来叫了才跑去端药来给祁皇喝下。 也许是跟着洛西舞的时间长了,也许是因为祁皇生病少了该有的威严,小夏看见皇上的时候还真是没有多害怕,如果换作之前她肯定是逗得连药碗都拿不稳了。 刚刚喝下药,小夏便又端来专门给祁皇熬的药膳粥给他喂下,大概喝完的时候洛西舞就带着洛蒙飞还有叶少单过来。 洛西舞使了个眼色给小夏,小夏会意地跟着洛西舞退了下去,那个房间就成了三个人的主场。无关君臣,无关上下尊卑,他们的相处模式就是老朋友之间的相处。 洛蒙飞和叶少单看着床上坐的明显憔悴了太多太多的皇上,一下子就热泪盈眶拱手跪了下来,齐声喊“皇上恕罪。” 祁皇轻轻咳了一声,轻笑“朕看不见你们的罪,倒是看到了朕的罪。好了快点起来吧,听瑾瑜说你们也都受了伤,坐下来慢慢说吧。” 洛瑾瑜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看见洛西舞,洛西舞就悄悄给她通了风说洛蒙飞他们也在这里,所以她也就稍稍提了一下洛蒙飞他们的去向。 第九十一章 洛蒙飞两人抬头相视一眼,便是的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坐在了离祁皇不远处。 祁皇看着许久未见的两个得力大臣,也是多年风雨走过来的好友也是这般的沧桑样,忍不住叹了叹气,轻轻咳了出声。 洛蒙飞担忧地看向他“皇上保重身体,我们两个,有罪。没能好好守着横漠关关隘让人钻了空子,现在这副局面臣等也有责任。” 祁皇听了这话,整个人有点悲凉地低低说出了声“唉,回来就好,活着,好好呐! 说起责任,这哪是你们能左右的。都是朕,都是我有眼无珠,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弑兄杀父,太子说是被流放,十有**已经被他弄死了。你们的事情,浙王在城里的时候也稍微和我提了。 唉,朕果然是老糊涂了,虽然觉得你们不会做出什么叛国的事情,可是世界上的事情总是三人成虎,迫于压力,朕就放手让太子去做了,幸好他没有抄了洛王府没有动叶家,你们也还能安然无恙地回到祁国来。 那个逆子,竟然做出这般的大逆不道之事。咳咳咳,祁国在他手里要毁了啊!”一口气说完,祁皇的虚弱体质让他有点气喘咳嗽了,洛蒙飞赶紧上前替他顺气。 叶少单站了起来,拱手“皇上,切勿动气。一切都会有转机的,哪怕季王现在占据了皇宫这个阵营,可是到底他是欺骗了全天下人得到的皇位。要是天下人知道他弑兄杀父,这等不忠不义之流全天下的人都会反他。” 洛蒙飞附和,祁皇却还是情绪低落地叹气“一切,谈何容易。朕这身体就先不说,单是说他不忠不义,谁会相信。怎么说现在的皇城全都是那个逆子的天下了,你要如何让全天下的人相信。 朕的虎符还有玉玺全被夺了,军队的调动,整个皇城的兵力都归他所有,我们似乎已经无力回天了。唉,祁国,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都是朕的错。”说到最后,人已经是在喃喃自语了。 叶少单再次和洛蒙飞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淡定点头上前,“皇上,虽然季王有着和风国交涉的嫌疑,可是我们擎天大陆上有的不仅仅是风国一个国家。哪怕风国女子再彪悍,可是它帮着祁玄季这等不忠不义之人总归不会得民心。” “皇上,叶将军言之有理。这些天臣等一直在商量着对策,后来是浙王殿下为我们点出了一个妙计。”洛蒙飞顿了一下才很自信地说了出来“寻找椹国或者是昙国的帮助。” 祁玄浙,又是他的六皇子想的妙计吗?果真,越来越像他那个蕙质兰心的母妃了,祁皇微微冷落愣。 “皇上,现在就等您的决策了。浙王的意思是去找椹国,不过在国与国的交易往来方面我们祁国可能要让一下步了。” 叶少单自顾自地就把祁玄浙的意思说了出来,其实他心里真的是有够欣赏那位年轻有为的浙王的,深藏不露,可是却是一位正直的君子。 他心里甚至有着一个想把他刚刚认的茯苓许配给祁玄浙的计划,不知道正在满心欢喜给她父亲做衣服的茯苓知道了会不会觉得眼前飞过一千万只乌鸦再加上一百万只草泥马的无语呢! 洛蒙飞可不知道叶少单的心思已经飞跃到了完全不搭边的地方去了,他正心急着看祁皇是个什么态度呢!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敲门声传来,接着就是祁玄浙带着留风走了进来,几个人相互把该有的礼节都做了一遍才又进入到了正题上来。 “浙王殿下,刚刚臣等将您的建议给皇上提了,相信皇上期待您的详细的计划。”洛蒙飞斟酌着说出这番话。 祁玄浙没有很刻意地去看祁皇,他刚刚来这里的时候特地去找了洛西舞,问明了祁皇的身体状况,知道一切尚且良好的时候他也总算是放下心来,至于反击一事。 祁玄浙此时正坐在茶桌旁,倒水,听到这个问题,稍微侧头给留风使了个眼色。 留风做别的事情有时候是有点大大咧咧的不搭调,可是在正经事是却是严肃得要紧,赶紧点头上前,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绢布,很是恭敬地递给了祁皇之后微微后退了几步才又躬身拱手说明这块绢布的故事。 “启禀皇上,这是椹国的太子皇甫君麟给浙王殿下的回信。数年前,云药子大师在云游到椹国的时候曾经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微服私访尚还没登上储君之位的太子。之后浙王殿下又曾经在皇甫太子妃生小皇孙之时曾经出谋划策救了两母子的性命。所以浙王殿下对皇甫太子发去了求助的信号,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留风充当了传声筒,把信上内容的可信度三言两语就解释了一番,祁玄浙听了没有其他的动作,只还在茶桌上静静等待回应。 祁皇看到那张绢布,盖着椹国的玉玺印,上面还是皇甫君麟的亲笔签字。 祁皇觉得这算是祁玄浙带给他的又一个惊喜吧。椹国算是擎天大陆上一个很神奇的存在,它鲜少参与到擎天大陆各国的斗争中去,一般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从来不会主动去攻打哪一个国家,和周边国家的关系算不上很好,可是却也不是那种僵化的关系。 而且祁国和椹国在国与国之间友好往来的方面不算是热络,现在竟然愿意出军帮助祁国清君侧,这可是冒着得罪风国的风险,一旦进攻失败更是有可能和祁国形成一种水深火热的关系。 可是这绢布上说的话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更是说到了椹国的十万大军就在边关候命,听从差遣,这般的义气让祁皇打从心里佩服。 看了皇甫君麟这个太子在椹国也是相当的有势力,而且和椹皇的关系也是互相信任的吧,没有猜忌没有互相的残杀,哪里像他这般,和儿子都反目成仇了。 祁皇的手有点颤抖地递过那块绢布给洛蒙飞,他和叶少单看过之后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舒坦了,两人兴奋地齐声请命,“皇上,让我们前去助一臂之力吧。” 洛西舞见这天晚了,也不知道这几个人商量他们的国家大事商量得怎样了,而且都是粗心大意的男人,也不知道天黑了懂不懂加大火炉里的火和点上大蜡烛。 哄了洛漱叶,将她丢给了大哥哥龙信步,她就拉着龙琉扇端了一些饭菜来了祁皇住的院子里,才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两个受伤还没休养好就想着去战场杀敌的父辈在请命。 洛西舞真是心头一阵火气了,几个箭步就冲进了房间,这个时候她可不理什么君臣之礼了。反正她只是一个小女子,既不是祁皇的臣子也就不需要遵守什么尊卑之礼了,虽然也许她有点冲动,可是不冲动的洛西舞就不是她了。 她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走到了洛蒙飞的身边,凝眉拉住了他“父王,您的伤好了么?上什么战场,助什么一臂之力。还有叶伯伯,您的伤比我父王的更严重,都不要命了么?我和王爷为你们的伤势劳累了这么久,这是要打回原形了么?!” 祁玄浙没有料到她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完全不顾祁皇这个皇帝的在场就直接还有点没上没下的带了点不高兴的撒娇指责味道说了这么一番话。 洛蒙飞完全愣住了,他好像看到了她小时候的野蛮模样,不顾也得分场合了,她倒是不计较这话是不是没大没小的他只是怕祁皇归罪女儿。 于是他忙转身就谢罪“皇上,小女顽劣,她只是担心我和叶将军的身体,才这般的失了礼节。舞儿,皇上在这里呢,您快别这样没大没小的。”洛西舞不高兴地点了点头,没有半点赞同洛蒙飞的话。 在她看来,这两个人就是不能上战场,于是她就把心里话这般说了出来。 祁皇看着这两父女的相处模样,心里没有觉得洛西舞没有修养,反而是羡慕洛蒙飞有福气,有这么一个贴心关心他的女儿。 他的公主那么多个,每一个不是害怕他就是整天想着要这要那的,皇家,说穿了根本没有亲情的存在,都是勾心斗角。可是他怎么明白得这样迟,是不是一切已经太晚了。 听到洛西舞完全不顾他的身份说出了自己的意见,祁皇笑了,真是一个野蛮得可爱的孩子,有点像刚刚进宫的风蓝宫,这算不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洛王的小郡主,朕不知道你的名字就这样称呼你吧。你别担心,朕不会让你的父王还有你的叶伯伯上战场的,朕的大将怎么也要等休息好了有了个好的体格才可上场为朕杀敌,为祁国出力吧。朕还没老糊涂呢!” 额,洛西舞这下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看祁皇也觉得顺眼了不少,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挺宽容的。 第九十二章 洛西舞突然有点囧,真是原形毕露了。似乎场面也不好挽回了,算了,反正自己是这般的大大咧咧的,这个皇上也没怪罪自己没礼貌。 她左思右想了一小会儿,才有点不好意思地抬头装模作样地向靠在床上的祁皇行了个很是标准的拜见礼,出口的话也符合了她郡主身份“谢谢皇上的理解,那个,既然没有人去打仗,我去吧”后面那句话她可是试探着说出口的。 洛蒙飞顾不得有谁在场,当即板起脸训斥了她一句“别胡闹!皇上小女不懂事,您万莫见怪!” 而祁玄浙听了她的话后,嘴角不经意地多了一道弧线,为他的容颜添了一丝风采。 祁皇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位有点任性的小姑娘的话没来得及回复洛蒙飞的时候,不经意间却是看到了祁玄浙那道弧线,是他的笑容! 祁皇从来没有见过祁玄浙的笑容,自从他从药庄回来皇宫之后。 已经好几年了吧,每次见他的时候他都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你永远无法从他的一言一行或者是表情的变化上看出他那一刻的心情到底是什么。 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就是这些不露声色的人,看不透也靠不进,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可是现在,他的表情是热的!难道? 祁皇自己也曾有过意气风发的年纪,也曾深深把他爱的人刻进心里去过。 他突然还记起了之前的瘟疫事件,好像他这个冷淡的可以的六皇子曾经在他要赏赐他的时候推辞了,还亲自向他求过,说是要赏赐一位一起帮忙的姑娘,难道就是洛蒙飞的这个女儿?具体的事情他也没有在乎,隐隐约约的记得印象中曾经有过这件事。 祁皇不动声色收起了自己的猜测,也没把她的话当成真话,他没有接这些话,然后直接说了全部事情都交给祁玄浙去做,自己都这样了,指望自己也是徒劳无功的。 既然事情是祁玄浙一手促成的,那么一切就由他来做主也未尝不可。不应该看小每一个人的能力,也不能太依靠表面的形象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一切都在紧密的计划之中,洛西舞相当兴奋,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祁玄浙已经答应让她一起跟着攻占皇城的计划。 此次的帮手是椹国太子皇甫君麟亲自带领精英将士前来相助,他们已经出发了,相信快马加鞭之下很快就能到达祁国。 这次的主要计划除了寻找皇甫君麟的力量就是药庄还有玄蓝宫的人了。 虽然现在祁玄季手中可用来调度的皇城的禁军一共有三万人,可是北城禁军的统领曾经是叶少单手下,他手下的八千禁军当然就可以成为一个不可缺少的力量还帮助他们了。 皇甫君麟放在边疆打乱祁玄季计划的几万人马已经在大张旗鼓地虚张声势说要进攻了,此时的祁玄季应该已经收到来自椹国祁国交界处传来的军情报告了。 玄蓝宫的人已经在皇城的大街小巷张贴了大量的“斥责书”,里面全是揭露祁玄季登基的真相,甚至还有以祁皇的口吻来说话的话在里面。 而且玄蓝宫的人还让一些在街头巷尾玩耍的小孩子背好了一首指桑骂槐的童谣让他们在玩耍的时候合唱,甚至是酒楼里面说书的人说的也是很久之前的一位皇帝忘恩负义谋杀亲人登上皇位的事迹。 一夜之间,皇城的大街小巷就都流传着这么一个话题,不过老百姓们也只是敢关上门来说话来谈论,在暗地里才敢说出来的事情一摆上台面被人知道就是果断的死罪了。 卖菜的买菜的,街上的小贩,街边店铺的老板们甚至是在听曲玩乐的人们无一不在怀疑感叹这件事的真实度,不过看那些被官兵撕得那么快的斥责书,大家都觉得没十分真也不会有两分假的了。 一时之间,全皇城的人都在唏嘘这个新皇的不忠不义。 众所周知,舆论的力量能把人抬上九重天再摔你下十八层地狱,早朝时分,等候祁玄季上朝的大臣们也在朝堂上吵成了一片。 太监尖尖的声音就这么突兀地响了起来“皇上驾到”,而祁玄季则是在那声音的伴奏之下,一边揉着眉头,一边忍着头痛的折磨走了上来。 昨晚他一夜难寐,都在想着椹国怎么无端端就兴兵侵犯祁国。 现在他是登基了成了祁国的皇帝,可是刚刚登基很多事情还没上手,棘手的事情也是一件接着一件。虽然他从来没有觉得位高者是轻松的,可是有时候他真的有种难以喘气的感觉。 一边是忙着清除前太子还有祁皇残留的势力,一边是要忙着处理来自各个州县的一些需要他亲自决定的事情。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要找谁来担当领军的大将军去迎椹国的侵扰。 祁皇在位时候最是厉害的就是洛蒙飞和叶少单,勇猛之将与将士,可是现在完全是不关他们的事情的了。 另外一个是祁玄苳,不可否认,祁玄苳是领军打仗的好首领,可是现在他可是知道一些他登基的真相的。 一旦把兵权把虎符交到他的手上,必定有很大的可能是有去无回的了,说不定他还可能领军回攻他祁玄季,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紫阳殿下站着的众位朝臣看到这年轻的君王走了出来马上都闭了嘴,本来热闹的菜市场一下子成了像是荒无人烟的地方,没有一点声响了。 祁玄季举目四望,发现并没有祁玄陌的声音,便疑惑地发问,声音里明显带着浓浓的疲惫感“墨王怎么没来上朝?” 殿下众人有点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的,没有一个人能给出回答。 祁玄季皱眉,心下更不舒坦了“来人啊,去,给朕找墨王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竟然不来上朝,成何体统。”小太监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跌着跑着便去找人了。 祁玄季发火的威力一下子也蔓延到了殿下战战兢兢站着的众位大臣。 这下子,朝堂更安静了,有些脂肪多长得胖的臣子都开始怕的出汗了,要知道这位新皇可是眼也不眨地就把南宫家族给吵了架,一下子就除去了朝廷很多的元老大臣。 一时之间的朝堂都空出了很多的空位,大家都生怕下一个空出位子的会是自己。 小太监走后,朝堂安静了一会,祁玄季看着下面这些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大臣,只是觉得心情更加烦躁了。 以前的祁玄季冷静睿智深藏不露,什么时候原因显露出自己的劳累,什么时候会让人轻而易举地掌握自己的心情状况了。 他放在龙椅上的手情不自禁地紧握了起来,逼着自己冷静,便沉沉地问出声音“相信众位大臣也知道了椹国一事,哪位卿家可以举荐主帅去领军一灭椹国的锐气?” 话一出,殿下又是一片骚动的场景,大多数人还是摇头,他们心中的战神非叶洛两位将军莫属。 虽然朝中也有很多有才能的将军,可是他们不是有勇无谋就是不能独当一面的莽夫而已,何以能担当起这么一个重任。 要知道椹国地处土壤肥沃的南方,国力强盛,算是擎天大陆上一等一的强国,而且它的实力成疑,近几十年以来,椹国都没有参与到其他三国的争斗中来,也从来不会轻易进犯哪个国家。 这次竟然无缘无故就兴兵进犯祁国让人困惑,如果只是贸贸然地回击,损失的只会是祁国,如果没有详细的迎战计划,祁国现在无大将无利害军师的局面必然是面临惨败的结局。 祁玄季看着这一下子吵闹一下子又缄口不语的怕死的人,脸色一下子沉得像是暴风雨来临那般。 这个时候,一个有点贼眉鼠眼的长得很精瘦的臣子弯着腰走上前来,一副谄媚的样子就开始大发意见了,站在他旁边的几个人听了恨不得马上拿起麻包袋把他罩起来直接丢到垃圾堆去。 “启禀皇上,微臣认为,虽然叶大将军和洛王爷不在,可是苳王殿下有很多的战场经验,领军打过许多次大大小小的战役。 太上皇曾经夸奖他勇猛如虎,为何皇上不找苳王殿下来领军去迎战椹国呢。 椹国不过是个南方的蛮夷小国,之前肯定是因为自己的国力衰弱一直默默无闻,现在肯定是看着我们祁国富裕了想来抢一杯羹,不得不说椹国的愚蠢。臣以为,椹国不足挂齿,乌合之众而已。” 那人说完还颇有点沾沾自喜的模样站着等祁玄季的夸奖,谁知道却是等来祁玄季一怒之下扔来的奏章,那力度砸到他身上都把他的头砸流血了。 他一下子就懵了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望祁玄季便看到他脸上的低沉,赶紧低头饶命。祁玄季挥挥手,便有御前侍卫上前把他拖了下去。 苳王?祁玄季嘴里咀嚼着祁玄苳的名字,想起他那副不懂变通的蠢样不由得在心里冷笑,而这个说话的人,这么不懂眼色不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活着也没用了。 第九十三章 他祁玄季,一个刚刚登基根基尚且不稳的皇帝,怎么可能愿意把手里的兵权交给不顺从不服自己的弟弟,万一被他暗地放支暗箭来他这个皇帝也做到头了吧,他是蠢到自寻死路还是怎样? 这种蠢货谄媚拍马屁拍到了错的位置,轻敌就算了,还骄傲自大,难道他的朝堂上剩下的都是这等废物吗?看来朝廷这个选拔制度也是该变了变了。 那个大臣被拖了下去,朝廷上更鸦雀无声了。祁玄季心中郁闷,想着派人去迎战的事情实在不适宜操之过急,而要从长计议。 他揉了揉仍然在发痛的额头,清了清嗓子“没事今天就先退朝吧,马其,李自,你们两个御史大夫计划着把人选给选出来,明天给朕答复。行了,都退下吧。” 殿下的众人默默地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看这情况就知道这龙椅上的人还没得到关于皇城内流传的一个公告的消息,不然他们肯定要被殃及了,一个个在心里偷乐着一会便着着急急地退出了紫阳殿。 回到偏殿,祁玄季也顾不上休息便拿起奏折开始批改了,关于各个地方的民情的,关于一些新任职的官员的述职书还有一些提议选拔人接任一些空缺了的职位的。 说实在的,他现在还有许多的事情不顺手,有一些甚至存在着抉择困难的。 一些皇室宗亲的势力要顾及,一些自己权利分散的问题也要考虑,他现在倒是对他的父皇有了几分的敬佩之情。 能够对这些让人头疼的杂务应付自如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的。当然,他从来没有也不会怀疑自己的能力,要不然他何以得到今天这个位置。 虽然在当皇子当季王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拉拢了一些势力为自己所用,可是现在自己初登基,他的那些心腹都被派去各个有影响力的州邑去安抚那些官员了。 而在皇城,他的势力范围还是让他比较满意的,起码太子祁玄熙的人一早就被他一窝踹了。而且他的亲弟弟墨王祁玄陌一直追随着自己,一切都是唯自己是从,是自己最强大最可靠的帮手。 不过想起他今天没有来上朝,祁玄季就觉得一阵头痛,他这个弟弟什么都好,也是够听话的。 可是偏生有时候做事让他摸不着头脑,漫无目的,甚至是做事不经过头脑,而且他还是个情种。 风流浪子这个称号非他莫属,前段时间才听手下人说他竟然把一个青楼女子给收了。 可是前两天又听说他竟然又上门去求娶户部尚书一个庶出的女儿,他真是不明白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最大的任务就是让自己功成名就,其他的什么女人什么成家,他真的没有太大的感觉。 祁玄季是个冷漠冷情的人,他的妃子是连寂柔给他安排的,在看看来,女子,不过是为自己生育后代的工具,不需要花太多的心思去理会。 虽然他的王妃,不,因为他这个夫君的能干,已经让她有福气登上了全天下女人都想登上的皇后的宝座。 有着前呼后唤使唤的宫女太监,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金银珠宝美玉珊瑚,住的是华丽的宫殿,出行有宝马香车来报道,甚至连她的娘家都鸡犬升天得到了非一般的荣誉。 而他那个皇后,也算得上是貌美如花贤良淑德,可是在祁玄季看来却太过于柔弱不够心狠手辣,她的最大功劳是为他生了一个小皇子,别的,他不在意,甚至连她皇后的名字他貌似也记不清了。 祁玄季放下奏章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虽然属于没有心思在后宫待着,也没有心思理睬那些后宫女人的勾心斗角,他也觉得自己是没有必要太过于干涉弟弟的家务事的。 他爱怎么就怎么吧,自己就这么一个弟弟,也难得他这样帮自己,只希望他能收敛一点,不然最后受伤的还是他自己。 不过想到平时他如果有事或者不想来上朝都会事先告知他底下人一声然后给他这个皇兄报备的,怎么今天都让人去找了还一点音讯都没有。 祁玄季突然感觉到哪里有了不对劲,抬头喊了一声他的御前侍卫,他的心腹大将之一“罗新”。 罗新长得高大威猛,脸上的线条分明,可是他脸上的一份带着阴沉的狠辣却让人有点难以忽视,总的说来就是一副凶相。 “皇上有何吩咐”拱手低头询问,语言没有透露出半点思想感情。 “你去墨王府看看墨王今天为什么没来紫阳殿,顺便去打探一下他这几天都去干什么了。去吧。”罗新领了命令就马上出了宫。 可惜在他刚刚出宫往西拐去的时候,一脸焦急的祁玄陌就从东边的一个拐弯处转了出来,那里是皇城最繁荣的百花街。 而他的手上,捉的不是剑也不是什么吃的东西,而是他匆忙之下从一些墙壁上撕下来的写着真相的公告纸张,乱糟糟的都没有经过整理就直接拿着了。 祁玄陌一大早的准备出门进宫上朝,谁知道王府里的两个女人就打了起来了,他还没有王妃,侧妃就是前几天直接让人抬了进来的尚书的庶女。 本来看着文文弱弱的秀气乖巧的很,谁知道是个比泼妇还厉害上万倍的悍妇一个,这还没两天就和他之前的那个宠姬打起了架,差点没把他的王府给掀了,一大早的就搞得鸡飞狗跳的不得安静。 祁玄陌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风流惹了祸,之前府里的那些通房和侍妾还有夫人因为位份低地位低,彼此之间也不会说有什么高低身份的争斗。 所以他虽然风流出去鬼混,可是家里的侍妾也很听话从来不敢多过问他的事情。 祁玄陌之前过的很多的日子倒是舒坦的,谁知道前段时间让他遇见了一个多才多艺又煞是美丽的花魁。 他冒着让祁玄季责骂的危险,花了重金,把那个让他一见倾心再见就赎了带进王府。 可表面的迷惑让他真是瞎了眼了,那个花魁虽然貌美如花柔情似水,可是那嫉妒之心却是恐怖得厉害,来了不久之后就把那些个小妾整得够厉害,当然他对那些小妾没多大感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不久之后,风流倜傥的祁玄陌就在一次和皇室贵族的公子哥们在赏花斗酒时候邂逅了一个尚书小姐,虽然是庶出,可是那才艺却是让他陶醉。 于是二话不说的,他第二天就带着聘礼上了尚书大人的府上去求娶了那位庶女,为了给尚书的面子,他还给了那个女人一个侧妃的身份。 还专程求了他皇兄的圣旨给她的侧妃安排了上玉碟的事宜,让他一跃成为了王府的暂时的半个女主子。 不幸的是,风雨总会来,该来的马上也就来了。而风雨要来之前果然是平静得可怕的让人无法参透出一点点的端倪。 昨晚的祁玄陌还乐滋滋的享受着齐人之福,让他好不欢喜。 可是谁知道第二天这两个女人就吵了起来到最后就打了起来。 他才出门就被府里的管家急急地叫了回来,那个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真是作孽啊,娶这些个女人回来给自己添堵。 返回王府之后他把那个女人好好训斥了一番,可打那之后他就没了再重新出发去紫阳殿上朝的兴趣。 反正平时他都是静静地站着听那些大臣进言,接着就是他皇兄在一个一个地回复,他虽然对这些事情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可是有时候他也是懒得讲的,反正他皇兄会想出对策。 慢慢地,他这个去上朝的墨王就成了摆设,虽然才过了不久,没话好讲的他就腻了去那里干站着,所以很多时候他都偷懒不去。 不过今天因为被这两个女人吵得心烦意乱的,祁玄陌也就忘了让人去宫里给祁玄季知会一声。 祁玄陌坐着马车就到了皇城最大的寻欢作乐之地百花楼,虽然尚是早晨之分,可是百花楼里面却还是歌舞升平的热闹的景象,让他一下子就把心里那层郁闷的灰霾的情绪给丢到了九重天上去了。 百花楼的老鸨是个半老徐娘,很是会做生意,一看到她的大财主来就马上招呼了百花楼的姑娘们来服侍,本来已经累了一个晚上陪酒的姑娘们是百般不乐意的。 打扮得比花还娇艳穿的衣服的颜色比花的颜色还多的姑娘们无精打采地来到了祁玄陌所来的包房后,眼睛一看到祁玄陌就像蜜蜂见到了百花那般眼睛都亮了。 她们可是聪明人是人精,也知道祁玄陌可是现在一等一的贵人,有权有势有地位。 她们百花楼新晋的花魁蓝牡丹可是一下子就被财大气粗的他给赎了带进了府里当王爷夫人,这种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事情虽然很是困难,可是不试一试怎么也对不起自己。 于是,祁玄陌就开始被这群莺莺燕燕围着喂点心喂酒了,这下子祁玄陌就更欢乐了,所有的烦心事再次被扔到了永远都找不到的疙瘩垃圾堆里面去了。 第九十四章 祁玄陌所在的包厢是全百花楼位置最佳的地方,往下就可以看到中央的大舞台,此时就有穿着鲜艳衣服化着浓妆拿着琵琶或者古筝在那里弹奏的女子,扫视全场的好位置。 祁玄陌一边享受着百花楼姑娘卖力的捶背,一边喝着酒吃着百花楼的特色点心。突然,包厢外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祁玄陌不由得皱眉,便听到隔壁的包厢传来了一点也不像窃窃私语的悄悄话声音。 “哎,你们都看见百花街上那些真相书了吧?觉得有几分可信度?”一个年轻公子特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有点鬼鬼祟祟的问道,可是他的声音是压低还是提高? 连隔壁包房都听得一清二楚,不过此时的包房因为祁玄陌刚刚的不喜已经安静了下来,那些个姑娘都战战兢兢地站在了一旁,祁玄陌虽然脾气还是挺温和的,可是好脾气的人发起脾气才最吓人。 祁玄陌一边拧眉一边不停地喝酒就竖起了耳朵继续听隔壁那些人的谈话,他倒是奇怪了,看起来是鬼鬼祟祟的,可这状态却是有意说给他听一般。 现在的皇城可是他皇兄的天下,他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这摆明就是挑衅的行为让平时吊儿郎当的祁玄陌都禁不住在嘴边挂起了冷笑的表情。 “怎么可能没看见,这皇城的人哪一天的脚不会去百花街逛上几圈,那些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就把那些东西贴在了平时的公告栏上,摆明是想公告天下了。现在的问题是,可信还是不可信。”一个说起话来稍微有点谨慎的男子接话。 “无风不起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有人说就说明这些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我就说嘛,哪有人会嫌弃高位的,禅让,神话里的故事吧。哈哈。” “全皇城的人都心知肚明了不过我们这些小角色自然没有那个胆量说的,而且那些贴告示的人肯定不是简单的角色,看来,未来的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了。”之后,隔壁包房的说话声就渐渐小了起来,好像是老鸨带着姑娘进去之后就开始了调笑模式。 祁玄陌的脸色逐渐的缓和下去,有点捉摸不透,不过旁边站的一个大胆一点的女子就先上前给他倒酒了,他也连续喝了几杯。 就在那剩下的几个姑娘又准备花出自己的浑身解数开始讨好他的时候,祁玄陌越想越不对劲,就一下子站了起来,踢开凳子之后就马上打开门走了出去连头也没回。 走下楼的时候祁玄陌注意听了一下,发现百花楼里的很多人都在口贴着耳朵在说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这下再次确定皇城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过这些事尚且在老百姓之间偷偷流传着,他不知道,估计他的皇兄也不知道。 一出门冷着脸的祁玄陌就坐上了自己王府的马车让车夫把车往百花街方向赶去,一下车的他就看到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里作用,他真的觉得好像一切都不对劲。 祁玄陌站在原地往四周看了一下,就抬脚往最热闹的百花街中央地段走去,那里有一个祁国皇帝专门贴公告昭告天下的地方。 果然,那里全都挤满了人,那些老百姓们看了之后的表情有惊恐有恍然大悟但也有表情淡淡的就直接走开了。 祁玄陌在心里琢磨了许久也想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朝着人群走了过去,而那个公告木栏贴着的东西让他的心脏感到一阵的紧缩。 他顾不得旁边的人还在看便马上上前撕了下来,他的脸色黑的可怕,那些围着等着要看怎么一回事的老百姓正要抱怨,可是看到他这么一副脸色都敢怒不敢言地默默走开了。 祁玄陌拿着手上那团纸就直接往皇宫方向走去,百花街离皇宫不过几步路的路程,他马上就到了宫门,不过和罗新擦身而过了而已。 他心里很是纠结也很是震惊,纠结着自己和皇兄做的这些忘恩负义的不忠不孝之事已然被天下人所知晓了,这下子他还怎么有脸面对天下人,他也不敢面对那些人的指责。 他震惊的是到底是谁曝光了这些事情,他父皇已经被囚禁了起来,皇后太子都 被他们除掉了,就连那些知情的一些不太可靠的将领和大臣都被除掉了。 也许,纸是包不住火的吧,该来的总会来,却不曾想过来得那么快,祁玄陌的脑子很是混乱,只希望他的皇兄可以想出好的办法来压住这些舆论的力量。 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到时候他们真的有可能成为整个擎天大陆的公敌,成为过街的老鼠被人人喊打。 不,他是至高无上的王爷,他不要这种待遇,皇兄就是他溺水了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 祁玄陌一来到紫阳殿偏殿门前就不管不顾地就要冲进去,也没有管那些太监拦住他说的那些什么他皇兄等了他好久现在却不能进去的废话,他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他现在只想要解决办法,谁拦着的都滚开。 祁玄季彼时才让罗新出去不久,殿内服侍的太监就端了一盅燕窝上来,他早晨时候就没什么食欲也才喝了一口粥就去上早朝了,现在倒还真是有点饿了。 这人晚上不睡觉真的很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身体愈发差了。 祁玄季叹了口气就从奏折堆里抬起了头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就往不远处的石桌走去,才端起那一盅燕窝还没用勺子送进口就听到门口的喧闹声。 祁玄季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祁玄陌颇有点衣冠不整仪表很不整洁地就闯进了他的紫阳殿,背后还跟着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的小太监。 祁玄季看着就来气了,一下子就把那还盛着燕窝粥的勺子直接扔回了盅子里,厉声开口“你这副样子成何体统,你的教养都丢到哪里去了。” 祁玄陌要出口的话就这样噎在了喉咙里,他也觉得自己太过于焦急了,于是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拿着那只拿着被他已经揉成了纸团的手就整了整身上因为急着赶路显得很凌乱很衣冠不整的衣服,才有点不好意思地站直了。 祁玄季挥了挥手让那些服侍的宫女和太监都退下去,才颇为不满的开口“ 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你看看你哪里像一个王爷的样子,还怎么给底下的人做榜样。” 祁玄陌也知道自己今天不对了,低着头唯唯诺诺的不敢回驳。 祁玄季这回满意了,他当然不喜欢忤逆自己的人,任何人都不行。 看到他的认错态度良好,他说话的语气一下子就和缓了“好了好了,以后注意点,时刻记着你是一个尊贵的王爷。不过你今天去哪里了,当紫阳殿上朝是儿戏吗,也不知道找人来知会一声。” 祁玄陌听到这话一下子又醒了过来,大喊糟了的一声就拿起自己手上的纸团大踏步向前“皇兄,您看这个。” 祁玄季看到这乱七八糟的纸团,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给了他一个不喜的眼神让他的肩膀稍微缩了一下。 可谁知打开一看,祁玄季的瞳孔突然猛地睁大,这些事情可是忌讳“你哪里拿来的?”质疑的严厉的语气让祁玄陌不禁想起他这位皇兄发起狠的恐怖,他赶紧摆摆手以表自己的清白“不是我不是我。” “这是,从百花街上撕下来的公告,当然,听说不止一个地方贴了,好像是昨天晚上出现的,现在皇城的老百姓们大约都看到了这些内容。” 祁玄陌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真的感觉到这大冬天的气温骤降了几十度让他还有点不敢呼吸了,站在他身旁的这个人发出的寒气真心可怕。 就这样沉默了半霎,祁玄季猛地把手上的纸给捏成了一个小球。“来人,给朕把禁军统领找来,让他带人把这些散发谣言的东西全给朕撕了,把散发谣言的人全给朕抓起来,抵抗者格杀勿论。”底下的太监听了就马上飞也似的跑了。 祁玄陌有点不知所措了,不过冷静下来的他倒是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木已成舟,怕也是这样不怕也是这样,只能看鹿死谁手了。 祁玄季转身,往前沉沉地走了几步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也顾不上祁玄陌就直直地往殿外走,祁玄陌愣在了原地,就听到已经外面的尖尖的太监的声音“摆架落花殿”。 祁玄陌脑子里自动把一些线索衔接了起来,突然想起落花殿是淑妃的宫殿,不平常的是他们的父皇被扔在了那里,算是囚禁才对。想到这里,他急急地就跟了上去。 可惜,他们来到了荒凉的落花殿的时候才发现人去殿空了,被风吹开的窗还在啪啪作响。 祁玄季却感觉一阵暴风雨要向他袭来,人不见了,这落花殿一直是被锁着的,他们连宫门都没法出,人不见了,唯一的解释就是被人救走了。 第九十五章 跟在祁玄季身后的宫女太监都慌了,他们都算是有点眼色的人,也知道一些“事实”,便急忙无声地跪了下来,以免一会遭受更厉害的惩罚。 值得肯定的是他们的沉默,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防止自己的声音成为导火线,惹怒这背对着所有人正在酝酿怒火的皇帝。 祁玄陌看到这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再看看前面这个站成了一尊石像的人,觉得这个情景实在是诡异可怕得令人心惊,他按捺不住这份心惊便轻轻抬脚往前一探“老虎”的虚实了。 不过他也实在是不明白,皇宫守卫森严,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凭空失踪了,是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到底是皇宫的禁军太无能了还是这营救的人实力非一般人所能理解的缘故? 他皇兄应该更希望是前者吧,因为后者的存在实在给人太大的隐患了,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半夜跑来皇宫中杀人,能来无影去无踪地救人,杀人更是不在话下吧。 祁玄陌此时都能感觉到自己因为联想起了这些东西而起了鸡皮疙瘩。 不过再想想今天他在百花街撕回来的那些所谓的真相书,真的是不得不让人怀疑那些东西就是他们的父皇所写,而救出他父皇的人,实力很强。 还没等走近身边的祁玄陌开口说什么,祁玄季就先转身看向了他,眼睛看不出有什么隐忍的情绪,当然也看不到那双黑眸之前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波澜起伏。 他先是定定看了祁玄陌一秒还是两秒,接着便看向跪着的一群太监宫女,缓缓地开口“把看守落花殿的侍卫还有送吃食的太监宫女给朕找来”。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侍卫,一个太监一个宫女战战兢兢地走着摔着爬了过来,他们都知道自己怕是难逃一死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除了惶恐还是惶恐,连给祁玄季行礼时候说话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 祁玄季像是忽略了这些东西一般,直接用自己那没有波澜起伏的声音让他们一个个地说出这两天的落花殿是否有什么异常。 那两名侍卫虽然害怕得要死,可是毕竟是懂拳脚功夫的人,胆子还是相对大了一点,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侍卫咽了咽口水才开口说了这两天落花殿的情况。 因为是守宫门的侍卫,所以他们也是不得进入宫殿之内的,虽然这份差事实在是吃力不讨好,可是他们也算是尽忠职守不敢放松警惕,也实在是想不出最近有什么异常。 不过平时那淑妃一般是隔一天就跑到宫殿大门拍门让他们两个找太医来给皇帝看病。 这个要求他们两个侍卫肯定是假装听不见的,毕竟一开始被派来守门的时候他们的统领就很严肃地告诉他们话少说也少听,闲事也不要管,至于里面的人的一些要求更是不必理会。 所以淑妃一直以来的拍门行动都是没有效果的,太医来的时间也是固定的,毕竟是按照旨意办事。 即使知道拍门也不会求来太医,可是淑妃一直都没有放弃,还是一如既往地隔天来拍一次门。 日子一天天过去,逐渐地,他们两个侍卫都习惯了,这下子问起来,他们倒是想起来这淑妃竟然在这几天没有来拍门让他们给请太医。 不过那时候他们实在是因为习惯了拍门那么吵的一个行为,所以人来没来就真的没有很留意。 就算没来在他们眼里也算是明智的,谁会想到是因为祁玄浙的到来,淑妃啥也不想了,最后是因为他们被救了出去。 两个侍卫说完之后顿时觉得天都是黑的了,眼前一片灰霾只觉得自己完蛋了,他们的大意可是酝酿了一个大过失啊,甚至还来不及喊冤哀嚎,大太监挥手让人将他们拖了下去。之后,下落不明。 而两个太监宫女则是哭得稀里哗啦的不敢说话,一个劲地伏在地上说饶命,祁玄季皱起眉头,他身边的大太监会意马上行使了威胁政策让他们好好回话。 这两个太监宫女是专门给落花殿中的被禁足的两人送吃食的,因为殿中的宫女早结被撤了下去,可是每天应该送吃食的两个人却没有及时发现两人的消失,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小宫女还在伏地抽抽搭搭的哭着,小太监倒是被踢了一脚后清醒了许多,顾不得自己脸上那鼻涕眼泪一起来的不雅,就一袖子过去抹干净,如实交代了。 祁玄陌站在旁边听着也是觉得醉了,真是狗仗人势的奴才,怎么说里面关着的也是身份尊贵的太上皇和淑妃,这两人那么大胆就克扣了本该送进去的吃食。 两人就把从御膳房拿来的膳食直接挑了最有营养的拿去自己吃了,甚至看上了淑妃的一些金银珠宝明着抢走了。 本来应该一天送一天饭的两个人为了偷懒改为三天送一次,也不管淑妃的抗议和会造成的后果。所以淑妃和祁皇平时吃的差不多都是落花殿里平时一些宫女自己私藏的食物。 这些追究不来,也就算了,谁知道却导致了他们错失了知道两人逃走的时机。 祁玄陌火气一上来就上前给了那个小太监一脚,祁玄季皱了皱眉,直接挥挥袖子就大跨步地走了。 剩下的事情就全交给了禁军去处理,查封了落花殿,为了审查两人从何逃走,禁军掘地了三尺之后发现了那个已经改道填埋了的地道。 祁玄浙早有预料,知道这地道肯定会被发现,于是做了两手准备,一个是将地下密道改道成几条错综复杂的地下迷宫一样的路,还增添了几个出口,如此一来,再追查逃跑的人的最后行踪似乎就变得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祁玄季也知道再追究人逃到哪里去了没了多大意义,能在守卫如此森严的皇宫中把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怎么可能就轻易被他找到。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幕后主使人肯定还在皇城里或者是在附近,按照他父皇那个身体以及他们做出的这些可恶的事情可以推断出。 很快,祁玄陌就领命带着精兵在皇城内外搜查有嫌疑的有关人等,可是抓了一大堆所谓的可疑人物却也只是那些想滥竽充数的官兵想的计。 时间慢慢过去,祁玄季的心也越发觉得觉得不安宁了,祁玄苳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失踪了。 祁玄陌两兄弟的搜索可疑人的行动也以失败告终,连人影都找不到,皇城都被禁军翻了个底朝天。 老百姓们每天生活在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里也是人人自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祁玄季在大臣们不断的进言中给不出合理的理由,只能让祁玄陌停了搜索行动。 因为总不能说太上皇不见了所以他去搜人?还是说淑妃苳王无故失踪他要把人找出来,这些话说出来后的后续理由又要怎么编? 此时的祁国与椹国的战斗处于一种很让人生疑的状态,椹国的几十万大军只是盘踞在边疆,似乎要进攻的意愿不是很大。 祁玄季在衡量轻重之后派出了祁国一位相当有威望的老将军为此处的主帅,这个老将军算是他的师父的师父。 虽然已经年迈了,可是身子骨还是很灵活,他当年曾经在镇守边疆的时候立了大功,可谓是有勇有谋。 祁玄季在无措之下,只能相信这位老将军了,他的耿直算是祁玄季最好的定心丸,也不必担心他会带着虎符来造反,反正他手下的很多心腹大将也被派去当了副将,算是帮助也是监督。 只是,祁玄季觉得最近没来由的心慌,自从那件公告真相书事件过去后,那些不明身份的人似乎人间蒸发了一般也没有了下一步的行动也没法让他们寻迹找人。 只有一件事让祁玄季稍微放心了一点,他之前给祁玄浙一道圣旨让他赶紧到他的封地去,然后前几天他手下人来报是说他已经启程了。 祁玄季在心中冷笑,算他识趣,祁玄浙对他而言就是心里永远都拔不去的一根刺,他自然是想拔掉这根肉中刺眼中钉的,他本来就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可是祁玄季却不得不重视祁玄浙背后的力量,药庄的神秘莫测的力量纵横天下,云药子的医术也不知道救过多少的皇室贵族得了多少的人情。 说实话,他虽然是一国之主可是还是没有那个胆子去触碰这块逆鳞,他也是有着很大的顾虑的。 虽然一直让人在暗中盯着他,似乎找不出他有什么异常之处,手下人报告曾经有一次把人跟丢了之后,他心里不安了许久,可是之后也很快释怀了。 当然,他有怀疑过救出落花殿中两个人的背后主使人就是这个浙王祁玄浙,毕竟他不了解祁玄浙,不知道他到底背后能使动药庄的多大力量,也不知道他除了医术之外是否还在政事上有着雄才伟略。 虽然他算是不正常的人,一个无法使用语言的哑巴,可是谁又能知道这从来没有开口说话的人的思想是如何的。 第九十六章 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完全有理由这样做,如果他是一个能以德报怨的人,如果他是不计前嫌丢掉他与父皇之间的隔阂的话。 但这也是可以排除祁玄浙的一个原因:在不知道任何事情的情况之下,他不会那么蠢的去为一个压根就不关心甚至是唾弃厌恶自己的父亲冒险。 而且他还乖乖地听命前去他的封地了,暂且看在云药子的面子上放过他让他苟且偷生吧。 不过他那年幼的八皇弟就没那么幸运了。黎家的璇妃虽然生了个八皇子,不过由于年幼没有封号,他为了凸显自己的仁君风范,自然要对他们好点。 根据祖制,璇妃被他一道圣旨留在了宫中,她的儿子,他的八皇弟自然是被他发送到了封地去了。 现在,除了那个不见了踪影的祁玄苳,他,已经没了很大的后顾之忧,只希望边疆的祁风两国的交战能够早日结束。 只可惜了天不遂人愿,更何况是恶行累累的祁玄季。 冬末春初之时,在祁玄浙这个总指挥的领导下,皇城被攻破,祁玄季成了阶下囚。 祁皇回到了皇宫重新登上了皇位,诏书一下整个擎天大陆都震惊了,此外祁国还与椹国签订了一个百年之内不起战事的盟约,表示成为盟国加强相互之间的贸易往来。 恢复了元气的祁国更是向女尊之国风国下了战书,谴责她们为虎作伥,意图伸手搅浑祁国的内政的行为,同时也放言要夺回横漠关。 风青瑶在这种情况下被风国子民不知道是骂成了什么样子,朝中的大臣更是开始逐渐地反抗她,差点没把她气吐血了,觉得这次的行动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自从洛蒙飞和叶少单被人秘密地劫走后,她派人暗中勘察才知道是因为军中出了叛徒的缘故,而那个叛徒竟然还是她苦心栽培的杀手茯苓。 本来因为药庄叛徒的相助,她拿到了可以使人麻痹大意的药方才抓到了祁国的两名有勇有谋的大将。 本来根据她和祁玄季订下的约定是将人现场绞杀,可是风青瑶还是一个懂得爱惜人才的人,也想着把这两名大将收归自己的麾下。 本着这个心理,风青瑶便命令百里樱将他们秘密关押了起来好好看管,可是关起来后百般用刑诱降,那两个硬气的人竟然都不为所动。 虽然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在风青瑶的预料之中,也是一件很令人苦恼的事情,可是风青瑶却觉得自己是没有看错人的。 这等有勇有谋有毅力还有骨气有忠义的人正适合为她效力,于是老谋深算的风青瑶这下子更是坚定了风青瑶将人收服了为自己所用的决心。 其实哪怕到最后他们还是不肯屈服,她风青瑶还留着后招。 机缘巧合之下她的手下救了一个药庄的人,而这个身怀高超医术的人却是一个叛徒,因为偷听到了云药子新编的药庄宝典,嗜医成瘾觊觎好的医书的他趁机冒险跑去了禁地也就是云药子的书房。 可惜没有找到那本传说中的神奇宝典,却让他找到了一本被行医者视为毒物的一本五毒秘笈,里面全是一些关于用毒的方法还有一些邪术。 那人贪念顿起,云药子是他的师公,他知道云药子留着这个是想研究出相应的解毒方法,要不然这种害人的东西早就被那个慈悲为怀的人给毁了。 后来东窗事发,他侥幸逃了出来还带着那本五毒秘笈,对于这种只需要钻研医术就可以过活的人来说,有一定的条件给他进行研究,当然就能为风青瑶所用了。 虽然风青瑶真心觉得那个天天想着怎么用毒害人的跟个疯子一样家伙很恐怖,可是他的那些药物还有所谓的用毒的武功,为攻下横漠关立了大功。 更重要的是之后那个人还告诉她在五毒秘笈上有一种邪术辅以药物的使用可以使人成为一个听话的傀儡之后。 风青瑶就计上了心来,想着洛蒙飞和叶少单一旦可以成为她风女皇的傀儡,那可真真是为她统一擎天大陆这一大业增添了左臂右膀啊。 只可惜那种邪术尚在尝试当中的时候,洛蒙飞他们就跑了,可恨的是她派去祁国相助祁玄季的精兵也死了差不多了,断了她很多的左臂右膀。 再之后祁皇重新登基的消息就传遍了天下,而且他下的战书也来到了风国,让她差点没成为众矢之的。 这真的让风青瑶消停了好一段时间,还差点将那个药师给砍了泄气,她也深知没有很多的机缘巧合。 她们一个女尊之国是打不过泱泱大国祁国的,可是事到如今,风青瑶除了叹气等着祁国发兵也别无他法了,亲自拱手让上横漠关求和的蠢事她风青瑶死都不会做。 此时,祁国皇宫,庆贺宴会。椹国太子皇甫君麟被祁皇奉为座上宾,如果没有他与椹国的大力相助,祁玄季肯定不会失了戒心,他们的行动也不会如此的顺利。 这次的行动可以说是大获全胜,祁玄季手下的禁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兵败如山倒,皇宫也很快被攻陷,祁玄季和祁玄陌在逃跑途中也很快被人拿住。 送走皇甫君麟之后就是一系列的封赏圣旨的颁布,可是祁皇却是带着祁玄浙,祁玄苳还有叶少单、洛蒙飞几个人来到了关押祁玄季的天牢。 此时的祁玄季正靠在牢房的墙壁上闭目养神,他一听到脚步声,便警觉地睁开了眼睛。 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天牢中,祁玄季通过天牢窗户投射进来的一束束光线的光芒足以让他看到一群人缓缓而来,为首的不是他那个脸色苍白明显病怏怏的父皇还有谁。 祁玄季嘴角掀起了一抹苦笑加冷笑的不明笑容便缓缓又闭上了眼睛,狱卒打开了牢门,上前踢了踢祁玄季的身子。 祁玄季觉得已经麻木了,才进来两三天,他遭受的这种冷眼这种恐怖得让他无法接受的待遇却已经让他逐渐习惯了,他真心觉得沦为阶下囚的人果真是连狗都不如。 吃的是那些残羹冷炙,送饭的狱卒还天天给他白眼,初春的天气严寒却只有单薄的囚衣遮寒晚上没有他在宫中的棉被取暖,只有脏兮兮的稻草让他可以汲取一点温暖,可悲啊可悲。 想起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个狗眼看人低的狱卒让他差点没把整座牢房给拆了,想他当了十几年的皇子住在华丽的宫殿中,簇拥着一大堆的宫女太监,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可是现在,什么都是最差的,他的心中似乎曾经闪过后悔两个词,想着如果自己安安分分地当一个无忧无虑不勾心斗角不残害兄弟的王爷就好了。 可是如果是那样他就不是祁玄季了,他从小就养成了一种很不甘心的心态,不甘心别人的母妃比他的母妃更受宠,不甘心宫中的夫子赞赏别的皇子公主而不理睬他,不甘心他的父皇不重视他而是天天把眼光投向别的皇子,哪怕那是他的兄弟。 他的仇恨心理算是他酿成了弑兄杀父的根源吧,可惜了,他祁玄季别的没什么出息,就是敢作敢当,他才不会在这个所谓的父皇面前哭着喊着说自己错了。 是的,他没错,要是错,错的也是他祁玄季不够狠毒,当初没有狠下心还顾及他那个整天冷淡的母妃的要求让他放过他的父皇,错的是他整天抱着所谓的顾虑,没有把祁玄浙那个两面三刀的哑巴给杀了,错的是没有把那个虚伪的祁玄苳给结果了。 祁皇站在这个窄小的牢房里面,看着这个头发蓬乱穿着破烂囚衣的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季王,曾经还取代他当过皇帝的人,看着他一副落魄的模样。 说实话,祁皇没有因为重回帝位而产生了快乐,也没有因为能抓到他这个不忠不孝的儿子而解气,没有想着让人马上把他收拾了的那种冲动。 当初,当他一副骄傲的模样冲进了他的养心殿,叫嚣着让人交出皇位的时候,他真是恨不得马上掐死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 可是时过境迁,他虽然把他的大儿子杀了,把他的结发皇后给杀了,把他疼爱的公主给远嫁了,把他心目中的四皇子五皇子都给毁了,他却好像恨不起来了。 是不是说一切都是他这个父皇当得不够称职才酿成了今天这个可悲的场面,养不教父之过,他是不是忽略了太多人,整天想着权力的争斗,想着如何巩固自己的皇权。 把他的六皇子丢给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云药子,对他最爱女人的儿子不闻不问十多年,不管他是否成了哑巴,是否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任人欺凌。 最后呢,是他力挽狂澜拯救了祁国,救了他这个算不上是父皇的人,也许是他天性善良不忍心不认自己,可是他一把年纪了却没有脸再去多看他的六皇子了。 多看一眼,他怕从祁玄浙脸上看出他对自己不变的亲情,多看一眼他怕从他脸上看到他母妃风蓝芝的影子,多看一眼他怕自己喘不过气来,到时候到了九泉之下没有脸面见他的母妃。 第九十七章 祈皇忍不住捂住自己自己发痛的胸口,脸上流露出的痛苦却被这阴暗的牢房忽明忽暗的光亮给掩盖了。 他忍住了自己喉咙的痒意,沙哑着声音,后一刻还板起了脸,仍然是那副严父的模样。“怎么,你母妃就是这样教你的吗?看到自己的父皇不用起来行礼?” 谁奈祈玄季像是聋了一般,还是一动不动地靠在那墙边闭着眼睛,仿佛刚刚祈皇说的话是空气来的,是大家的错觉。 祈皇迈着有点蹒跚的步子上前,他身后的洛蒙飞就要拦住他,他一个举手就让他一边待着。 祈皇看着这个自小看似很机灵而且一直很乖巧听话的儿子如今这有点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气由肺中来,想也没想就踹了一脚过去。 牢房里的其他人看了这个情景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有点丰富,祈玄浙却也只是皱了皱眉。 也许对他来说,很多的事情都不足以让自己表露出情绪,不足以让自己被别人看穿,这才是真正的祈玄浙。 祈玄季前几天逃走的过程中因为挣扎不肯投降,被禁军给刺伤了之后直接被丢进了这阴森森的天牢之中。 虽然换过了囚服,可是现在被祈皇这么重重地踹了一脚后本来闭着眼睛的他竟然就那样直晃晃倒了下来,嘴边还溢出了鲜血。 而祈皇反应过来后就看到祈玄季倒在了自己的脚边,可是他这个儿子脸上的表情还是这般的桀骜不驯,半点也不肯示弱屈服,甚至还弯起了嘴角在冷笑,表达自己的讽刺。 祈皇气得发抖,整个人有点抖得就要倒下来一般,他身后的洛蒙飞赶紧帮着扶了一把。 祈皇颤抖着指着祈玄季,咬牙切齿“你这个逆子,朕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不忠不孝的东西来。竟然把你的父皇私自囚禁,杀了自己的兄长取而代之还把自己的妹妹嫁娶去了那么一个清苦的偏远小部落,你个逆子!” 祈玄季挣扎着站了起来,歪歪斜斜地站着,他手上和脚上的铁链也在凛凛作响。 他歪头,把口里的血吐了出去接着用囚服的袖子抹去了自己嘴巴的血,才冷冷地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这个他所谓的父皇。 “哼,太子祈玄熙除了他是嫡出,除了背后有一个南宫家族来做后盾,他还有什么?无勇无谋无才甚至无德,他凭什么当上太子,凭什么能得到储君之位! 我取而代之是天意,祈国交到他手上不过是被他败了而已,你应该感谢我。 呵,不过嘛,我倒的确是不忠不孝了,那也是跟你这个人学的,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的皇位怎么来的真的以为我半点不知情么?你以为你可以杀干净所有的知情人么?” “你?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私自以叛国通敌的罪名杀了凌王这个皇爷爷最看重的皇子,之后又故技重施将对你有威胁的人一个个除干净。说我是跟你学的有错吗?”祈玄季反驳出口。 “你...你,是不是...是不是...你母妃那个毒妇说的,我就知道她心心念念着祈伽凌那个逆贼,嫁给朕之后笑都没笑过,真以为朕稀罕她!朕自问待你不薄,你倒是为一个外人讨伐起朕了,忘恩负义忘恩负义啊你!” 祈皇说到最后,便再也不忍着就咳嗽了出来,仿佛要把心里的一团火和烦闷给咳出来才让自己更好受,洛蒙飞赶紧给他拍背顺气。 祈玄季不禁直起了腰,目不斜视地站着,不管祈皇会咳成什么样子。自顾自地就把自己心里积累了十几年的话给吐了出来。 “母妃她从来就无意争宠,我和玄陌年幼自然也是想不通其中有什么原由。你呢,说得好听是对后宫雨露均沾,可是自从风国那个女人进了宫之后你一步都不曾踏进别的宫门。 我和玄陌每天都盼着父皇来看我们一眼,却等来了风!我们跑去养心殿看你,却被你训斥说成是不懂礼数,连带着母妃都被禁足于宫门之内一个月。 可是你却天天带着那个,祈玄浙还有他的母妃去你那所谓的办公重地养心殿去。这是什么?厚此薄彼!从那之后我就下定决心要好好跟着夫子学习诗书礼仪,跟着舅舅习武,就想着你能多看看我们几眼。 还没等来那一天,好消息就先来了,那个你天天捧在手心的女人死了。哈哈,死了,连你最宠爱的六皇子也变成了一个得了失语症的人,不,是哑巴。” 祈皇听到这里,想起了风蓝芝,觉得心在纠痛,他甚至不敢看向身后的祈玄浙,他好像谁都对不起,他站在这里听着他的四皇子在揭露自己的伤疤,眼睛不禁红了。 可祈玄季却把话锋转向了祈玄浙“其实我还真是有点同情你啊,祈玄浙,被你这个疼爱了几年的父皇给抛弃了那么多年。 不闻不问,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母妃怎么死的?要不要我告诉你? 哦,对了,就是你这个父皇逼死的,风女皇可是其中最清楚实情的人了。 她说你母妃风蓝芝,风国才貌双全的公主,嫁给了你父皇本来是佳偶天成的一对,按照发展应该是过上了美满幸福的生活,只不过可惜的是,联姻是障眼法。 作为一个潜伏了那么多年的细作,却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却又不被自己爱的人信任,只好走了绝路了。 不过,你还劳心劳力地救了这个害死你母妃的人,这是以德报怨?哈哈哈。”说完还示威一般看向他。 可惜了,祈玄浙从他说话开始就没有反应,等他说完了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没半点情绪显露出来的样子,似乎他说的人不是他,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祈玄季所谓的刺激示威行为犹如打在了棉花上,连个起伏都看不到,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自顾自演的小丑,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祈玄季的脸顿时觉得发烫,第一次觉得无地自容,哪怕他曾经当过皇位,坐过祈国的最高位置,可是那又如何,最终沦为了阶下囚。 不,他不要当阶下囚。他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不是这个和老鼠蟑螂睡在一起的囚犯,不是那个连狱卒都不给好脸色的囚犯,不是那个从此都不再能看见太阳的人。 祈玄季的头想着想着就像要裂开一样,脸庞变得狰狞起来,所有的人“滚,都给我滚,我是皇帝,你们想要看我的笑话?下辈子吧,滚......” 祈玄苳皱了皱眉,看到他这疯子一般的举动,马上打开牢门让洛蒙飞和叶少单把祈皇扶了出去,他走在后面,看到祈玄浙出了牢门后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站了一会后才抬脚走出了天牢的大门。 按照他的罪责是难逃死罪的了,不过这次的谋反事件已经没了太子,相信祈皇也不会再愿意把他的两个儿子都逼死。 一个月后,祈皇一道圣旨昭告天下:季王祈玄季造反,陷害太子,导致太子在流放地无故身亡,导致皇后自缢身亡,但皇帝仁德,剥夺了他的王爷之位,判处以终生监禁将他囚禁在天牢,而祈玄陌则是被贬黜为了庶人,流放到了林州。 圣旨才下不久,祈玄季却自杀身亡了,而他的母妃德妃连寂柔也早已饮鸩自尽了,这场轰轰烈烈的谋反行动终究是以祈皇的胜利告终。 幸运的是洛蒙飞和叶少单他们,洗脱了卖国的罪责,最终还因为护驾有功被赏赐了不少东西。 淑妃洛瑾瑜则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被封为了皇后,统领六宫。 之前请旨出宫的贵妃则是被祈皇勒令永远留在宫外的寺庙里,既然她喜欢假惺惺的就让她一辈子都待在宫外清修吧。 本来还觉得能侥幸逃过一劫的贵妃觉得自己真是幸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谁知道有后福的不是她。 那个洛瑾瑜竟然捡了这么大的便宜那么老了还得到了皇后的宝座,想当年她不过是个毛头小丫头天天被她和皇后压着,真是风水轮流转。 但是这些都是命,她只能认了,当她满心欢喜地要回宫的时候,却是接到了自己一辈子都不许进宫的圣旨后,差点没气得翻白眼晕了过去,欲哭无泪足以形容她那时候的心情。 而洛王府这边,一家人团聚的喜悦简直让大家都把所有的烦心事给忘记了,还有很值得开心的是老王妃和黎侧妃终于可以被洛蒙飞光明正大地赶去了一个庄子里。 之前守着洛王府的覃心自然是时不时被那两个女人欺负,祈国换天后,璇妃的儿子八皇子被祈玄季赶去了封地,璇妃不能同行的情况下就求了恩典让她的两个姐妹老王妃和黎侧妃前去照顾年幼的八皇子。 这本来是天大的好事,反正对于她们来说洛王府早就没有什么好待的了,洛蒙飞生死不明就算回来也是个死,终于找到去处的她们乐的不知道什么是收敛,谁知道去了那个贫瘠的封地之后更辛苦了。 第九十八章 祈皇重新登基的消息传来,洛蒙飞恢复原位的消息传来,黎氏两姐妹便马不停蹄就赶回了祈国皇城,连八皇子都顾不上了。 本来想儿子想得肺痛的璇妃满心欢喜等着儿子回来,谁知道她们丢下她那年幼的儿子自己跑回来了,气得璇妃恨毒了她们。 接回了年幼的八皇子后,她就发誓从此不再有这种姐妹。 两人自然是不屑一顾的,反正她们觉得璇妃不见得能为她们带来怎样的大好处。 可是洛蒙飞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她们这辈子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怎奈洛蒙飞因为覃心生病的事情迁怒她们。 再找借口说她们没良心,不顾八皇子的安危,直接将她们赶到了洛王府名下的一个小农庄里面去了, 住在那里的人不肯服伺她们,两个娇生惯养了那么久的女人只好把苦往心里咽,真是悔不当初。 如果和璇妃的关系还像以前那样,她们也不至于被人这样对待,现在,只能很是不情不愿地开始了像农妇一般的生活。 虽然洛蒙飞没有让庄子的人帮忙,可是她们该有的吃穿用度他还是给了她们,毕竟也是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人。 团聚的一家人和乐融融,当然,很会做人的洛蒙飞还把祈玄浙、祈玄苳、叶少单父女还有顾家兄妹请来了。 洛西舞激动了一天了,一大早就起来忙活,在小夏还有龙琉扇她们的帮助下准备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当然是融合了现代一些菜色元素的菜式。 她脑海中的八大菜系还是她那个在现代很热衷做菜的哥哥教的,幸好作为妹妹的她也没有太逊色。 她还特地做了一个五颜六色的蛋糕,没有烤炉做出来的蛋糕差强人意,不过看起来还是很新鲜的。 小树叶看到这么好看的食物眼睛都亮了一天,口水都没停过,一直陪着她的龙信布那小眉毛也跟着拧了一天了,王府里的大人当然也是跟着偷乐了一天。 晚宴过后,大家就各回各家了,叶少单算是很得意的了,多了个女儿,官复原职还更得皇帝器重,未来的官途也许会更上一层楼。 虽然他的将军夫人怎么说还是很惊讶的,但是鉴于这是她嫁过来之前的事情,妻以夫为天。 她是个善良的女人,知道茯苓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也是拿真心去对待她的。 茯苓这辈子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家庭的温暖是这般的美好,她还有很可爱的弟弟妹妹,也没有说排斥她讨厌她,还有一个像她娘亲一样对她好的人,这也许算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了吧。 顾颜逗着小树叶和龙信步两个小孩子怎么也不肯挪动半步,最后是在祈玄苳的冷嘲热讽之下在她哥哥顾砚的拖动之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王府回了家。 最后走的时候更是狠狠地瞪了祈玄苳一眼,发誓女子报仇十年不晚,她顾颜和祈玄苳有仇,大仇,冤家的仇。 洛西舞和龙琉扇两个在旁边偷着乐,不是冤家不聚首,有发展的前途。 覃心身体愈发不好了,这几个月以来担惊受怕的,身子真的只能慢慢调养了,。 洛蒙飞的身子因为受的伤也是时好时坏,不得不说洛西舞真的很有先见之明,她觉得自己学医最大的用处就在这里了,尽管她希望她的医术永远派不上用场。 祈玄浙是由留风驾着马车送过来的,洛西舞将他送出门口,看到王府门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百花街,突然起了要和他在繁华的百花街上一走的兴致。 心动不如行动,于是就扔下了一愣一愣的留风,两人便乘着初春的夜晚的街景,一路走一路看风景了。 虽然一直都是洛西舞在说着话,祈玄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时不时附和着点点头,可是她的兴致一直很高。 来到一个捏泥人的摊子前,洛西舞让那个摊子的老板按照她们两个的模样给她们捏两个小泥人。 本来洛西舞的意思是一人一个的,谁知道那个老板把她们两个捏在了一起,洛西舞看见了脸不禁很可疑地红了。 看着一脸坦荡荡的祈玄浙,她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当下付了钱就赶紧拖着人走了,虽然是货不对板,可是她心里觉得这个老板是人精来的。 祈玄浙还是一副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的脸,但是脸上隐藏着很深的笑意,他回头记住了那个摊子的位置那个老板。 在洛西舞回去之后让留风驾车的时候又特地停了下来,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小泥人。 当然,这一切洛西舞不知道,可是留风却是觉得他们家王爷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现在的他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连这种小孩子爱玩的小玩意也掺一脚进来,捏的是什么?两个小人? 难道是要拿着去哄洛王府的小郡主?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只有这个了!匪夷所思的行为与举动。 他这个大老粗这辈子都想不通,直到不久之后她看到洛西舞竟然也拿着相同的小泥人,他像是知道了什么大事一样,差不多一整天都不敢开口说话,生怕自己的大嘴巴把这件大事泄露了出去。 洛西舞拿着小泥人回家,盯着看了好久好久,一直不肯睡觉的小树叶看见了哭着喊着要拿来玩。 洛西舞哪里敢给这个小霸王玩的,经过她手的东西不是残缺不全就是废了不能再看,龙信步的很多小玩意就是废在了她的手上。 她把自己很多的珍藏都拿了出来,甚至是她的萌宠小乌龟阿呆都贡献出来了给她玩。 可是小树叶还是一直想着那个小泥人,龙琉扇一直在旁边坐着看了这一幕,嘴角微微弯起,像是知道了什么。 最后小树叶还是被强大的龙信步带走的,洛西舞觉得自己对小信步的崇拜之情真是犹如滔滔江水那般汹涌。 正乐着自己的小泥人得救了,已经走到了门口的两个小家伙竟然很是气定神闲地回头齐声说了一句“姑姑/姐姐,别乐了,我们逗你玩呢,谁不知道那个小泥人是你,另外一个是浙哥哥,唉。走了。”最后一句话明显带着恨铁不成钢。 洛西舞觉得自己像是站在超级疯狂地甩着风的狂风中,凌乱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就是一个泥人吗?她不觉得有多像祈玄浙啊,这都能看出来? 不,不行,她要否认才行啊,被她们的大嘴巴乱说了的话还得了?她还要见人吗?可等她回过神来,人家两个小家伙已经走的连影子都没了。 洛西舞很是挫败地趴在了桌子上,她已经忘记了房间里的另一边的床榻边还有龙琉扇的存在,只是自顾自拿着小泥人一直盯着看。 口里还喃喃自语:没有吧,哪里像你。他们怎么看出来的?孙悟空的火眼金睛的作用?不能呀。唉。 龙琉扇好笑地摇摇头,迈步轻轻走了过来,一个伸手就把她手上的那个小泥人拿了过来“哎哟,这不是浙王殿下吗?咦,这位女子又是哪位佳人?难道是未来的浙王妃?怎么我好像没见过这美人的。” 洛西舞本来还沉浸在自己自说自话的世界里,谁知道一位外来客闯了进来,还把她的小泥人给拿走了,她当下一惊马上蹦跶起来,就听到了龙琉扇说的这番话。 她拧着眉头,但看到是她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上前就把那个小泥人从她手上拿了过来。 假装很是不经意说道“什么浙王不浙王的,这是,这是百花街上一个小姑娘说看见我人好送给我的,哪有什么浙王,你别听小树叶她们胡说八道好吗?真是瞎起哄。” 说着就转身迈步往自己的梳妆台走去,把那小泥人放在了铜镜旁边,却没有留意她这欲盖弥彰的话。龙琉扇扑哧一声,实在忍不住笑了。 洛西舞本来还很满意地看着小泥人放的位置,就听到这什么声音,马上警惕转身,奇怪地问“龙姐姐你大晚上的那么奇怪做什么?怎么突然就自己笑了,可怜的小信步,年级轻轻的他阿娘就一惊一乍的不正常了,唉。”最后那句话摆明很是装模作样啦。 龙琉扇这位温婉如水的女子跟久了洛西舞,那性子的变化很快就体现在了她的一言一行上。 所以她很是不雅的翻了翻白眼才正色道“你少来。好端端的扯小信步作甚,你可不能否认小孩子的眼睛是最毒的,你存着的什么小心思小树叶和我小信步半眼就看穿了。小泥人呢?干嘛那么着急地藏起来了,你不是还没看够吗,继续,接着看!你可以像刚刚那般忽略我,我自便”说着便坐了下来,自己斟茶喝上了。 洛西舞低下眉头,特意不去看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哎呀好了好了,累了一天了我要休息了,你赶紧回你房间去,小信步叫你了,走吧走吧。” 说着马上行动就把龙琉扇从凳子上很不温柔地扯了起来,还直接将人推出了门口,啪的一声很不留情地关上了门。她自己就直接靠在门后,脸上却是浮上了些许可疑的红。 第九十九章 洛西舞轻轻叹了口气,心里到底滚动着怎样的情绪她自己也摸不清。 世界上最不了解自己的人肯定是自己啦,因为有些事情不能说不想说不能承认,那是要死死捂住的秘密。 认为哪怕多吐露一个字就会觉得那是在泄露世界上的什么大秘密一般,这算不算她的劣根性。 洛西舞闷闷地,垂着头,叹着气就要走开,谁知道耳朵很灵敏的她听到了门外的叹气声,加上了一堆的自言自语,不过那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地欠揍,这是在取笑呢还是逗她玩呢! “唉,这人是恼羞成怒了吧!被我说中了心事无法反驳就把人赶了出来,唉,大姑娘的心事谁不知道啊。不过大姑娘的心事,是秘密,秘密,连小孩子都知晓的秘密。” 话音刚落,顿了一会,紧接着就是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龙琉扇走了,而洛西舞则是靠在门边出了神,真是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到底是谁在造谣。 心里想的是:她哪里有什么心事,再说了,不就是一个小泥人呢,真的值得这般浮想联翩么。 抬脚,很是坚决地走到梳妆台边,拿起那个小泥人,盯着看了半会,想了好久。 整个夜晚都一片安静祥和,屋子里,只有那烛火在很无私地燃烧着自己那短短的身体那不久的寿命,这种宁静情况下的所有人都免不了生出许多的伤感。 洛西舞本来想着把小泥人丢了,可是拿到手中,觉得它是世界上最可爱最精致的小玩意而且很有纪念价值,在这个没有记忆能存留的时代,这个小泥人里面有她和他,丢了多浪费,还承载着那么多的小回忆。 假装在心里挣扎了一下,洛西舞便很心安理得地转眼环顾屋子里的四周,黑溜溜的眼珠散发出的视线再次回到梳妆台。 她抿了抿嘴才上前,打开了那个首饰盒,将那个五颜六色的小泥人放了进去,还伸手在上面拍了拍才转身回到床上休息。 累了一天的她也顾不得想什么别的了,不到几秒就进入了梦乡。 在和周公约会的过程中,她又私自组织了一场属于自己的约会,和她那亲爱的家人的,和龙琉扇、顾颜两个莫逆之交的,还有和,谪仙王爷祈玄浙的。 最后像是落幕一般的,所有东西都在她的眼前消失了,连个极其容易消逝的泡沫也没有留下,仿佛一切是个梦,虽然真的是梦中的梦中,想重复这个梦却是不可能的。 洛西舞轻轻睁开了眼,感觉身体很放松,周围很安静,她又闭上眼睛,细细回想刚刚做的回不去的梦境。 觉得就像她来到祈国都那么多年了所做的这些梦,时间是一样很恐怖的东西,昨天到今天,比穿越过来还快,只可惜都回不去了。 春日的阳光很耀眼,所以白日很亮,就算有床帘和帷幔的遮掩也掩盖不住那光亮,洛西舞躺着不动,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时辰了,想着不做什么,就静静躺着享受这安静美好的时光也是极好的。 念想刚落,洛西舞就听到外室的门吱呀的响了一声,接着便是那轻轻的脚步声,洛西舞觉得她真是什么都不想最好了,什么时候才想起一个东西就有人来拆台。 果然,还来不及多思考,脚步声移到了她的卧室这边,同时,芍药那淡淡的声音很是恭敬地响了起来“郡主,王妃一大早就找人过来传信让您过去紫昙院那边去用早膳,说是今天要带您和世子还有小郡主她们一起去国安寺祈福。” 洛西舞有轻微的起床气,无声地挣扎了几下,拿被子蒙了几下头才闷闷地无力地回道“我知道了,帮我准备一件素淡颜色的衣服吧。” 说着便打着哈欠伸伸懒腰坐了起来,三下两下就在芍药的巧手下梳好了妆,穿好了衣服,趁着春天的阳光就顺着院子的小道往她母妃的紫昙院走去。 其实她们才刚刚回到王府的时候覃心就曾经说过找个时间要去国安寺为洛王府还有他们几个兄妹祈福了,一直忙着琐碎的事情就搁置了下来,这说今天去也是临时决定的吧。 去到紫昙院的时候,覃心正在哄着在闹别扭的小树叶吃饭,千哄万哄的都不肯把嘴里的饭给咽下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含着的是些多难吃的苦药。 她只是低着头不理人,摆弄着龙信步给她新做的小马车,覃心站在一边直皱眉,洛南旗也是站在一边苦笑,他这个妹妹真心搞不掂,太爱闹别扭了,还是无来由的。 鼓着满嘴的饭嘟着嘴,拿着小马车摸来摸去的也不舍得放在地上生怕弄脏了,听到有人来的声音,小树叶很是难得地看了来人一眼。 这一看就不得了了,像是看到了龙信步那般,马上乖乖地咽下了嘴里的饭抱着小木马车蹬蹬地跑到洛西舞面前,开始装可怜。 “姐姐,姐姐抱小树叶。我不要理他们了,坏人。”听到这似乎是告状抱怨的声音,洛西舞诧异地看了一眼眼前两个面面相觑的人,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洛西舞一边抱起她一边哄着她问道“是谁?谁?到底是谁惹我们小树叶生气了,我们不理她了好不好。” 小树叶低低地嗯了一声,还在摆弄着她的小马车,接着没听到洛西舞的继续追问仿佛急了“姐姐,你还没问我怎么了!” 洛西舞憋着笑,问道“洛漱叶小姑娘,你的姐姐请问你:你怎么了。” 还没很傲娇地回答,小树叶就先叹了口气“我不开心啊,信步哥哥说他要回去百意斋了,以后没人陪我玩了,然后母妃和哥哥都不知道给我说点话来安慰我,只会逼着我吃饭,吃那么多干什么,要是变成小胖子那样该怎么办哦。”说到最后,带着小孩子那很滑稽的语重心长与嫌弃。 洛西舞囧,知道她说的小胖子应该是百意斋隔壁的一家玉器店的老板的儿子,和龙信步的年龄相仿可是他长得很胖。 三个小树叶的腿都比不上他的一个手臂粗,百花街上几个小孩子在一起玩耍的时候小树叶最爱欺负这个小胖子了。 不知道是因为仗着她是一个小郡主在神气呢,还有因为仗着有龙信步在一旁的保护照顾,什么都不怕,天天就会欺负人家跑不动的小胖子还嫌弃人家没用,连她心情不好还能拉上人家小胖子来说话,真是没法说了。 而旁边站着的覃心和洛南旗忍不住扶额叹气了,他们瞎操心想她吃多点,这下子还埋汰起他们来了,话说她一大早就闷着了, 什么时候有说过半句话说她怎么不开心了,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洛西舞拿过她手上的小木马车,无奈地安慰“信步哥哥肯定要回他住的地方啊,住在王府终究不是太方便,知道吗?姐姐可以经常带着你去百斋斋看信步哥哥,所以呢,你现在要好好吃饭,然后才能陪着母妃还有哥哥姐姐一起去国安寺祈福,龙姑姑也会带着信步哥哥一起哦。” 本来还恹恹的小树叶听到信步两个字眼睛开始亮了,马上转身说要吃饭了。 整个紫昙院的人真的忍不住偷笑了,用过早膳后一家人上了前往国安寺的马车,龙琉扇也一起去了,除了去上早朝的洛蒙飞。 国安寺是皇城东郊的一个很受老百姓们欢迎的寺庙,香火很旺,只是有点小,平常的皇宫贵族更趋向于城外的皇家寺庙。 这次覃心却选择了这里,她觉得不管是哪里都可以让她这个信徒表达自己的虔诚。 只是洛西舞想不到的是覃心竟然在回程的马车上给她唠叨了一路,关于她的终生大事,还话里有话地说了她心仪的一些世家将军公子。 洛西舞想不到在古代还有人给逼婚,虽然,她已经算是能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可是听起来她还是觉得与她无关,完全没她的事,感觉还是很遥远的,她嫁给谁? 突然,她自动忽略了覃心的话,脑海里不受控制地跳出了一个人的脸,一个人的名字。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想的是谁的时候,她自己就偷偷脸红了,感觉脸还很烫心在砰砰跳。 覃心说着说着没得到反应转头就看到了洛西舞者一张通红的脸以为她不舒服“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刚刚吹了风,哎呀,赶紧的回去喝点姜水。” “母妃我没事,可能太闷了,一会就好。”她总不能说‘我没事,只是想到了如意郎君而已,呸,说错了,不是,是祈玄浙突然自动跳出来了而已,说出来她不用见人了。” 覃心疑惑地看了一眼她那很不正常的脸红,只是嗯的一声就继续开始她的介绍对象节目了,洛西舞只能装作很认真地听与选择,时不时就回应几声。 马车一停,回到了洛王府门前,洛西舞像是获得了解放一般赶紧就说了一声到了我去找龙姐姐说会话。 第一百章 话音刚落就没了人影,覃心无奈地叹了一声却也只是无奈而已。 她当然知道女儿心不在焉的根本就不想提成亲的事情,无关脸皮薄厚,无关年龄大小,也许只是心野了还收不回来吧,她的一咋一呼的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 只是覃心不知道洛西舞和祈玄浙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都经历了怎样的危险与磨难,更不知道洛西舞心里那忽闪忽现的情愫。 从为人母亲的角度出发,她只是很纯粹地为自己子女的终身大事着想,两个双胞胎儿女,洛西舞及笄了,洛南旗也是到了议亲的年龄,再有几年就是及冠之礼了,她覃心和洛蒙飞也老了。 覃心笑笑感叹时间的飞逝,刚下马车就看到她的小女儿死死拽住人家龙信步在撒娇不让人走,她身边的雨苏忍不住笑道“小郡主可真是调皮,可当初的大郡主的性子可真像啊,难怪是亲姐妹。” 覃心听到亲姐妹两个字心头连带眉头都忍不住跳了跳,可是她没有接话只是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几步,轻轻拉开闹别扭的洛漱叶让她别闹。 这个小女儿真的比大女儿还让人操心,整天就会闹别扭,真是宠坏了。 小大人龙信步冷酷着小脸,他还是很疼爱小树叶的,看见她那嘟起的能挂上油瓶的小嘴还有那皱起的毛毛虫似的眉毛,那委屈的小样子像是受了何等天大的委屈,就忍不住上前拍拍她的头。 语气很小大人却也很温柔,小孩子独特的哄人模式“小树叶,有空的话多来百意斋坐坐,我们一起去找小胖子玩小木马车,你别哭了。好了,我们先进去吧,树叶阿娘,我们先进去了。” 覃心不由得愣愣地点点头就看见本来还情绪低落的小树叶已经很是乖巧地被龙信步拉着往洛王府的大门走去了,她这个母妃啊,真是无奈得要命。 一直观望着一切的洛南旗很有眼色就上前,轻轻拉起覃心的手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声音“母妃请。”覃心好笑地看了一眼他,便抬脚往大门走去,背后跟着一众下人。 日子很快过去了,两个多月后的一天。这一天皇城的老百姓都无比清楚,百花街边上的洛王府郡主的及笄之礼轰动了半个皇城,达官贵族也去了一半。 要知道现在的洛王府可是今非昔比了,当年的洛王府的洛瑾瑜郡主可是由淑妃升为了母仪天下的皇后,而洛王洛蒙飞也备受皇帝的器重。 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祈皇因为洛西舞到了及笄而竟然下了圣旨御赐了几车的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给这洛西舞,还给她赐了锦衣,封她为西锦郡主,二品官衔,这可是莫大的殊荣了。 本来一个王府特别是异性王爷的郡主身份只是一个头衔而已,可是这下子加了个官衔的殊荣还是个二品,那身份地位就完全不同了,一下子就把洛西舞和其他的王爷郡主的差距拉开了。 此时的洛王府,西子院。 天色才蒙蒙亮的时候洛西舞就被芍药小夏她们从温暖舒适的被窝中给脱了出来,洗脸梳头发上妆穿衣服。 可是她全程都是闭着眼睛的,今天的起床气不知道怎么的特别重。 昨晚覃心拉着她说了一大堆今天要注意的事情的,回来之后元嬷嬷又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这个那个的,她真是要烦死了,对她而言,繁文缛节真的不适合她,她的感觉除了觉得麻烦就是没有必要。 充其量是一个过渡期的生辰而已,可是世人怎的看得那么重,人的一辈子有那么多个生辰,来个几次那么隆重的,主角可得累坏了。 她迷迷糊糊间还是能听到为她上妆的元嬷嬷在重复着昨天让她注意的东西,她表示自己已经完全明白了,但是到了正式场合的时候,她才发现一些礼节和繁琐的跪拜礼做起来也不是一般的困难。 从开礼到礼成,她的腿已经没了知觉,反正全程都有元嬷嬷指点着也没多大关系。 就是观礼的人太多了,人一多做起什么事情来都不方便,还忙坏了她母妃为这些来客忙前忙后的跑腿。 洛西舞不由得对祈皇多了点小埋怨,也不知道他怎么给自己加了个西锦郡主的称号,一些要来巴结现时风头正盛的达官贵族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祝贺的大好时机来示好。 可惜还苦了她的腿,她那头上梳起来的沉甸甸的头饰,还有那一直装着很端庄的模样,她那么随意散漫的人真的不适合那么淑女的模式啊。 顾颜在一旁都不顾她的暗地里的威胁都笑翻了。 今天除了洛氏家族的一些长老都来了,甚至被发配到了小农庄的黎侧妃姐妹也会回来了,覃心还有顾颜兄妹、龙琉扇她们全都来了,当然还有陪着叶少单的茯苓,祈玄苳、祈玄浙两兄弟。 洛西舞在偷偷跑神的时候偷看祈玄浙还被对方抓了个正着,她发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要看的,只是眼睛情不自禁,不对,是不受控制,死了,洛西舞觉得自己魔怔了,尽会胡说八道了。 看了看了,为了挽回面子,她抬起自己僵硬的脸挤出了一个还能看的笑脸对祈玄浙打了个招呼,祈玄浙则是很淡定地点头回应了。 洛西舞这回倒是不好意思了,脸上的胭脂妆容显得越发好看了,血液的作用吧。 她赶紧转眼看别处去了,不去看那个今天穿的那么骚包的谪仙男子,不去想她刚上来行礼的时候,扶着她的龙琉扇在她耳边,特别假装不经意地说了的那句“咦,浙王殿下的红衣和你的锦衣,绝配”。 她的锦衣是祈皇特意让宫中手最巧的制衣大师专程为了她的及笄之礼制作的,品红色的,很是鲜艳,衬出了她的雪颜,整个人看起来像画中的仙子。 至于祈玄浙,本来就是谪仙的样貌了,王府里的一些小姑娘都不敢直眼看他生怕自己看晕了过去,谁知他今天还穿了一件和品红色同色系的红衣。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婚礼现场,她们是一对新人,身穿嫁衣的她与穿着新郎服的他。 呸,洛西舞在心里自动给了自己一巴掌,她明明就不是这种人,现在怎么她变得那么的,不要脸了?不知羞?! 终于撑着行完了及笄礼,洛西舞有点虚脱,这可比她跑去打打杀杀要困难,因为她无法舒展筋骨,整天憋着做着最规矩的动作,她的虚脱全从不能动弹乱跑而来。 一走进自己的西子院她便活了过来,可惜一会还要出去一起和来客一起用膳,真是作死,她真想不去,不过真的只能想想而已。 她呼呼的休息了一会,重新让元嬷嬷给她上了妆,换了个发型,就出去了,野蛮的称号可不能体现在这么多人面前啊,她也不想她的父王母妃丢人。 祈玄苳和祈玄浙,洛南祈还有龙琉扇、顾颜一行人坐在一起,饮酒吃菜,祈玄苳眼尖地就看到洛西舞有点有气无力地走了出来,走路一探一探的。 他笑着正要开口,同台的顾颜就马上站了起来,算是很大声地咦了一声,就呼了洛西舞过来这边。 洛西舞正苦着脸看着这么多人的场面想着自己要不要先去藏一会再来呢,看到顾颜她们,就马上收敛起自己脸上很不爽的神色,在芍药的陪同下走了人过来。 顾颜笑嘻嘻的还在站着,祈玄苳不知道怎么的,话不经过大脑就出来了“没礼数,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 一说完他就发现全部人的视线很是惊讶地看向了他,他忽略不了视线的毒视啊,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收回来岂不是让这个母老虎得意么! 平时很是沉稳的祈玄苳出奇的幼稚,遇上了他的冤家之后。顾颜听到他的成何体统之后有点愣住了,回过神发现他说了什么真心想给她两脚。 不过想到这是洛西舞的及笄礼,她才不砸场,所以只是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就觉得自己不需要和他计较了,洛西舞也来到了这个桌子边,小树叶很乖巧地让姐姐坐,她的身边坐着龙信步和洛南旗。 洛西舞微笑地和大家点头打了招呼就坐了下来,因为龙琉扇坐在这里,龙信步当然也陪着,小树叶肯定也缠着来了这边,这倒是让覃心能分心处理好别的琐事了。 祈玄苳惊讶顾颜的‘宽宏大量’,不过却是觉得这是不应该的,一顿饭下来心里存着疑惑,心塞异常,顾颜连个白眼都不给他,他只好把眼睛到处扫,难得闷闷地也不和身边的小信步说话了。 突然,他发现了桌子上两个人的衣服存在的端倪,同色系,都是红色,看起来怎么那么的,奇怪?诡异?喜庆?天,他想到了成亲的礼服,就是红色啊,两个红色衣服的看起来相当般配的男子与女子同台而坐,真的怪不了他不乱想了。 第一百零一章 此种情况之下,祁玄苳难得调皮了一下,把自己的身子挪进了自己的哥哥祁玄浙,和他咬起了耳朵“六哥,我才发现你和西舞的衣服,同色系,大红色,咋一看还真像是成亲的礼服,真好看,可真是巧啊。”说到最后,他自己的眼睛亮了。 祁玄浙这个向来温和,温和得从来不会多泄露情绪的人却是不动声色地瞪了他一眼。 祁玄苳霎时感觉冬天又回来了,他才发现自己不应该拿他这个无时无刻不藏着自己情绪的六哥开玩笑,这是自己挖坑自己往里跳的节奏! 于是,祁玄苳悻悻地自己乖乖地低头喝酒吃菜,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不过他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看了看。 他要是不知道他六哥这人就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也不会耍什么小心机,他就会认为这是祁玄浙故意穿的衣服。 因为洛西舞的锦衣可是祁皇亲自下令制作的,必定是品红的锦衣,他来赴宴,明知道这及笄宴会洛西舞必定得穿上这御赐的锦衣,这样一来嘛。 祁玄苳在心里悄悄给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好好吃饭,饭桌上的气氛一直很和谐,时不时的都会笑声。 小树叶和龙信步两个小孩子一直是众人的焦点,所以本该成为焦点的两个红衣人就被一些糊涂人给忽略了,明眼人龙琉扇但笑不语。 可是两个被忽视的当事人却没有忽视自己,洛西舞虽然一直微笑着一直在用着膳。 可是谁知道她咀嚼什么都觉得没有一点味道,虽然看起来很是淡定,可是她一点都不淡定。 她真的越偷看越觉得祁玄浙的衣服看起来好像新郎服饰,她的衣服相配着一点也不像及笄礼的衣服,而像女子出嫁的嫁衣,谁来否认一下啊。 不过还真是幸亏一些糊涂蛋没有发现,不过祁玄苳她这个看起来很正经的表哥怎么看着像很八卦地来来回回看着她和祁玄浙? 错觉还是事实,呜呜,洛西舞觉得祁皇又好心做了坏事,好端端的对她那么好,御赐一件锦衣还如此地夺人眼球。 不过她细心想了想,认识祁玄浙以来,自己很少见他穿红色系的衣服,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应该是为了她的及笄礼的喜庆才穿的吧,洛西舞一顿饭下来,饭菜真的是随便塞入自己的肚子的,等她想出了这个稍微可以安慰的理由之后,她安心了一点,可是却发现自己好饱。 她还很是不雅的打了个轻轻的饭饱汤足的嗝,一下子就把全桌子的人的眼光吸引了过来。 洛西舞一看大家都看着她,真的有够不好意思的,她今天真的不适合出洋相啊。 幸好一直啃着饭的小树叶吵着吃这个那个的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分散了。 可是龙琉扇那什么鬼眼神,她很是傲娇地转过头,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找了个借口,很是“抱歉”地远离了是非之地与是非之人们。 离开人群密集地,她去找了覃心,覃心正在和叶少单的夫人在讲着什么,看到洛西舞,很是亲切地将她拉了过来,很温柔地说了一堆好听的话,不过洛西舞却从话中听出了她的关心。 她一一回答了听到的问题后,覃心将她打发了下去让她去休息一会,等会宴会散的时候再出来送送客人,洛西舞给两个人行礼就退了下去。 一走出门她猛地大哈欠,现在已经是晚上了,真真正正是累了一天的节奏啊,芍药扶着她准备回正屋的一个侧屋子先闭一下眼谁知道不小心碰到了茯苓。 洛西舞看着眼前这个和之前完全可以算是两个人的茯苓,不由得心生感叹。 人家都说爱情的力量很伟大,她想衍生出另外一种说法,亲情的力量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初见茯苓的时候,她身上充满的是悲伤的气息,旁人看着未免也会受到这么殇的味道的影响。再之后才发现她的冷漠也能冻死人,说话看人都是冷冰冰的让人不太敢靠近。 只是现在嘛,没了那份弑杀气息的茯苓,脱下了那黑乎乎的男子的独特的劲装,穿上了女儿家的鲜艳的衣服。 哦,还梳着很好看的头发,上面戴着的是流光闪闪的首饰,足以看出她现在变了,再也看不见了那冷漠代之为温柔动人。 洛西舞心里为她高兴,两个人相互打了招呼,她们也算是朋友了,于是洛西舞索性也不休息了,干脆就走到了一个安静的走廊下和她拉扯着日常生活的话题。 直到小夏来叫之后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告别,洛西舞终于把所有的宾客都送走了。 龙琉扇还有顾颜、祁玄浙兄弟几个是走得最迟的,他们还在院子里又喝了一次洛西舞亲自酿造的蜂蜜酒,而且每个人都扛走了一罐蜂蜜酒。 按照顾颜的说法是:礼尚往来,只是因为她的及笄礼收了他们的大礼包。 洛西舞只能假装不舍了,其实那些蜂蜜酒本来酿了也是准备送给大家品尝的,用来做人情看起来更适合了。 大大送了一口气,最后的最后当然是拆礼物时间。 覃心很贴心,把她的好朋友们送的礼物首先挑了送过来给她亲自拆,至于那些达官贵族的礼物,她早前就说了不要那些奇奇怪怪的礼物,而且也用不完啊,什么珍贵的绫罗绸缎,什么金银珠宝夜明珠,她西子苑哪里装得下。 此时已经是子时时分了,洛西舞很快地沐浴完就让小夏和芍药把大家送给她的礼物搬来,她迫不及待地要一一查看。 龙琉扇送的是她的拿手绝活,一件别致非凡的刺绣锦衣,虽然比不上祁皇御赐的锦衣的布料的珍贵罕见,可是龙琉扇那出了名的绣功却是全部都倾注在了这件绣衣上。 这样比起来她今天穿的那锦衣倒没有龙琉扇的这件别致了,这可是罕见的双面绣,上面的每一针每一线都体现她对她这个朋友的用心。 洛西舞心里是一阵的感动,她想着自己一定要好好谢谢她才行。 接着她细心地将它叠好,让芍药放进了她的衣柜箱子里。 第二个拆封的是顾颜的礼物,竟然是一颗彩钻!洛西舞打开的时候小夏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口,刚刚打开龙琉扇的锦衣的时候她只是感叹而已,这下子她真的因为光彩夺目的钻石被吓到了。 芍药倒是冷静不动声色地看着,不过她那好奇的眼神却也表现她的兴趣。 小夏叫出来之后知道自己真的有点夸张了,马上有点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好好看的石头,顾姑娘家里真的不愧是玉石之家,这么好看的透明的玉石小夏还是第一次见呢!” 洛西舞在现代见的钻石也不少了,可是现代的彩钻也是稀罕的东西,更可况这是颗小孩子拳头大的彩钻呢。 洛西舞将钻石从锦盒里取了出来,拿在手心,沉甸甸的,粉红色的钻石在烛火的照耀下竟然有点闪闪发光的味道。 不得不说这真的算是一件很土豪的礼物,也很符合顾颜的性格。 她可是知道顾颜除了整天找吃的,时不时都会跑去玉矿那边找她家的矿工帮她留意好看的宝石,她家里收集的宝石曾经让洛西舞觉得可以亮瞎她的眼睛。 洛南旗的礼物,顾颜的礼物还有茯苓、祁玄苳的礼物都是一些很稀奇的玩意,也不知道有心的他们都是从哪里淘来了,让洛西舞有点爱不惜手。 最后就是祁玄浙的礼物了。洛西舞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想给芍药和小夏看到这是什么礼物,可惜她又不太好赶她们出去,这样反而让她们感到奇怪生疑呢。 其实她还真的很是好奇祁玄浙送的什么礼物!轻轻打开那个蓝色的锦盒,上面竟然还覆盖着一层紫色的绢布,洛西舞咦的一声,掀开小绢布,就看到一根发簪静静地躺在锦盒里。 发簪!发簪!紫色发簪!她轻轻拿起那根发簪,整体是蓝色的,银质的主体添上了蓝色,可是上面镶嵌着的却是一颗紫色的玉石。 别的她不奇怪,奇怪的是那玉石,玉石很眼熟。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拼命想啊想的,终于想起这是祁玄浙身上的一颗紫玉佩上的石头?可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把玉石切了? 不该啊,她知道那是他母妃留下的,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地切了去呐。 芍药在一旁,静静看着没有说什么,一一把刚刚打开的礼物收拾了起来,小夏在一旁待着看她家郡主发呆。 洛西舞心里不知道该是个什么感觉,这发簪是不是太贵重了?这,让她有点不太敢收,万一真的是他母妃留下来的玉石,她收了,那是不是代表着什么? 她手上的动作不禁收紧了,一直在沉思着什么,直到芍药看不过去的让她快点去休息,洛西舞难得呆呆地哦了一声一下子连外衣都没有脱了跑去床上啪的一下躺下了,小夏和芍药真的是一阵无语了,她们家郡主这是什么问题 第一百零二章 洛西舞直接握着那根紫玉簪子,因为经历了困极累极的一天,她也只是看着紫玉簪子一会就睡了过去,芍药小夏也放好了那些礼物,悄悄地退了出去外间,夜安静了下来。 梦中的洛西舞记起了祁玄浙的紫玉,那是一块玉佩似的宝石,浑身散发的都是很缥缈的气息。 祁玄浙一直戴在脖子上,还是有一次在红叶书院时候,他们两个跟着离愈一起去以澳山采药之时,洛西舞机缘巧合之下看到的。 那时候洛西舞已经表达了自己强烈的兴趣,因为见惯了现代那些什么红宝石蓝宝石翡翠猫眼石的她第一次在古代看到这么巧夺天工的宝贝,和她戴的血翡翠真的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离愈当时看见她那发光的眼睛还很是沾沾自喜地给她介绍起祁玄浙那块紫玉的来源。 传说,他说是传说,那是风国的先女皇年轻的时候去游历四国的时候拐道到擎天海滩,当时的天色突然就暗了下来,海滩上突然俯冲下来一只十分庞大的神鸟。 而它的爪子上紧紧抓住的就是一块奇形怪状的紫玉,风女皇闪躲不及,神鸟却是一下子将那块大块的紫玉放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便立刻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觉得自己夺过一劫的风女皇心有余悸之下还以为那是个神鸟蛋,底下人却是兴致勃勃将那块紫玉石头抱了过来,风女皇看清楚之后感觉那是上天的恩赐,马上就给紫玉赐了名字。 回国之后将紫玉切割成了三块,可惜因为工匠太过于紧张导致了另外两块玉石的破损。 风女皇最后把仅存的那块紫玉交给了即将远嫁的她最疼爱的公主,风蓝芝。 风蓝芝嫁给了祁皇之后一直也是将它当作护身符,她能感觉到那块紫玉若隐若现的力量,后来她死后将紫玉挂在了她的幼子祁玄浙的身上。 当然,离愈是不知道那是具有一种神秘力量的宝石,他说的时候只说那是神鸟的石头蛋,当时候洛西舞真的要鄙视死他了,不过没想到祁玄浙竟然把如此贵重的东西分了给她! 洛西舞在梦中回忆起了一切,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想着明天一定要去当面将这个还给祁玄浙,他们的关系可定义为好朋友,可是他母妃的东西她怎么也不太好拿,多贵重,又不是未来的媳妇。 洛西舞在梦中就卡在了这里,还做了一场去还玉簪子给祁玄浙的梦,可惜她怎么也找不到祁玄浙,梦中的她很沮丧。 夜还是很安静,整个时空都透露出一种神秘静谧的感觉。 与此同时,在擎天大陆外的擎天海,海上一个神秘的海市蜃楼一般的小岛屿在夜雾中忽隐忽现。 岛上除了一些树木和人为种植的植物就只有四座大得有点看不过来的石屋,石屋的石头颜色由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组成,看起来漂亮得犹如九重天上的宫殿。 它的造型很是独特,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奇人才建造了这般奇异美丽的屋子。 不同于擎天大陆的任何建筑,它们看起来像在立在了雾气之中,在夜色的衬托下更显得虚无缥缈了,擎天大陆上的四国金碧辉煌的宫殿真的无法与之相比。 突然,一个头上扎着小丸子头的小童气喘吁吁地就从东边的大石屋跑到了西边的大石屋,一边跑一边拼命擦汗喘气,虽然远远看起来这个小岛实在是小得可怜,可是岛中却是内有乾坤。 童子跑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跑到了西边石屋的门前,明明看起来就在岛上这几座近在咫尺的房子,相互之间却是相隔了好运的距离。 等到小童子终于跑到了西边石屋的时候,已经是半柱香之后的事情了,他师傅可只给了他一炷香的时间啊。 小童子也顾不得擦汗了,马上整理好仪容就开始很有礼貌地敲门。 听到声音,一个也是小童子模样的人探出了头,咦的一声,从东边来的小童子马上很有条理就把他师傅要他传达的信递了过去。 西边屋子的小童子愣愣接了过来,两个人互相施礼之后就各办各事去了。 东边小童子想着自己已经送到信了,就把限时令给忘了,慢悠悠地走向东边石屋,可是才走几步路远,就发现有个影子从自己的身后直接窜到了他的前方很远处去了。 小童子揉了揉眼睛才发现那个移动得飞快的影子,正是他的三师叔,真是奇了怪了,那么老还能跑那么快的,他这个小身板什么时候才有这种速度哦。 小童子萌萌哒就一边走一边想,等他回到东边石屋的时候,已经是四个半柱香之后的事情了,于是他很光荣就被他那个白胡子师傅派去除草去了,趁着黎明美丽的天色与新鲜的空气。 东边屋子,两个老顽童一样的老头子在大眼瞪小眼瞪一会又吵一会又好声好气地说话接着又开始大眼瞪小眼起来。 最后是西边石屋忍不住这慢节奏了拍桌而起,白胡子气得一呼一呼的“东老头,你少卖什么关子,叫我来又不给我说实话,南老头和北老头他们两个老家伙出去了你就尽会欺负我,太不厚道了。” “哼,我真欺负你的话我会告诉你龙女的消息?你的南护法还没找到,叽叽歪歪的也没用!南老头和北老头我已经让人给他们飞鸟传信去了,相信他们很快就能收到消息,你赶紧滚回你的小石屋收拾一下准备明天启程去南椹国寻找龙女的南护法吧。”说完就站了起来,摆明要赶人了。 “你你你,你不告诉我他们是什么人让老头我怎么找,就算我跑去海边捞鱼时候小海鸟还告诉我哪里的鱼多,你怎么那么缺德,这点事情都不告诉我!”西老头最后是缠到烦了沮丧了,,没有什么线索他怎么找龙女的南护法,也太难了吧。 “自己去观测天象,整天想着不劳而获,你的夜观天象的本事都快被扔回给师傅了,再不去多看看,都一把年纪的,你这死老头是想着蠢到死?” 东老头很不客气地出言讽刺了,他这个三师弟实实在在是太老顽童了,让他忍不住头痛啊! 西老头这回倒是受教了地不好意思扯扯自己的胡子悻悻地道“那你起码给我说说龙女怎么样了么?我们这几个老头找了她那么久她才出现,你看老头我的胡子,你的胡子都白成这个样子了。唉。” “昨夜,夜观天象,发现代表龙女的那颗紫微星竟然开始发红发亮了,证明龙女已经长大了到了可以承担一切的年龄。 师傅曾经和我们几师兄弟说过,龙女很有可能出现在我们这个时代,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没有一点先兆就来了。 龙女的紫微星,位于东边天,相信龙女就在东边的祁国,昨天就是龙女的及笄之日,等我们到了祁国再去寻找吧,而旁边是一颗帝皇星,那个应该是龙女的大护法。 可惜,龙女一现,证明擎天大陆即将要面临一场灭顶之灾,只希望龙女能够不负所托,力挽狂澜。 我们的师傅和师祖他们世世代代盘踞在这个不见人烟的小岛上也只是为了等待千百年后这龙女的现身,现在,我们等到了,却是不知道要面临怎么样的灾难。” 东老头语重心长地叹气,走出了石屋,看向那已经露了鱼肚白的天空。 西老头听了这些话也安静了下来,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 他们四个师兄弟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生活了几十年,虽然经常到擎天大陆上去寻找有关的线索,可是待得时间最长的还是在这个小岛上。 师兄弟四个人早早就被他们的师傅师叔他们分配好了任务,住在东边石屋的东老头就是他们的大师兄,要扶起寻找龙女以及寻找她的东护法的责任。 以此类推,他要去寻找的是龙女的南护法,按照位置划分,南护法就在南椹国,龙女出现后代表她的护法也已经出现了。 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大护法,另外一个是龙女的首席护法,他们一直以来都在等待这六个人,但是只有龙女出现她的几大护法才会出现。 这是擎天大陆开世以来他们的师祖就已经预测到的未来,具体是如何的他西老头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这辈子如果可以了结了这个心愿就是完成了他师祖师傅这几百年来的夙愿。 第二天一大早,师兄弟两人就出发了,只剩下四个在看着石屋的小童子们在看着越来越远的他们在挥手。 同样是在这一天早上,洛西舞早早地就起来了,那根玉簪子她可不能收啊,太太贵重了。虽然她真的很喜欢很想占为己有,可是她和祁玄浙算是个什么关系? 玉簪子算传家宝了吧,她就是不能收,洛西舞不知道她内心的最深处是想着让祁玄浙说出一些“很恰当”的理由来让她收下这根簪子的。 第一百零三章 人的感情,很奇怪;人的思维,很不可思议。有些东西,总是要确认。 今天一天她也没啥事,早早地啃了桌上盘子的半块点心就急急坐上了府里的马车,她可是记得前几天祁玄浙说要去红叶书院看她师傅离愈。 她不想把这根簪子延期归还,却也不愿意这根簪子被她那个八卦得要命的师傅看见,那么清楚紫玉的一个人,被他看见肯定不得了。 总结这些情况,早起早跑去拦着祁玄浙出门才是唯一的好办法了。 她也没让芍药或者小夏跟着,私事还是在人少少的情况下私下解决得好,以免日后相见不好看,洛西舞希望他们每次相见都乐呵呵的。 清晨时分,百花街上卖菜的叫卖的小贩很多,一片喧闹声预示着今天又是一个很忙碌的日子。 马车东拐西拐地才拐到了浙王府,此时浙王府的下人还在打扫着庭院。 看门的侍卫也才刚刚换班,看起来很是睡眼惺忪的样子,见到洛西舞那么早就跑来他们浙王府,他们脸上的八卦情绪真的是迟迟都甩不开。 留风昨天跟着他们王爷去了洛王府参加了晚宴喝酒喝多了也才这个时候爬起来,他才要迈出王府大门的时候就看见了洛西舞,还猛地打着瞌睡的留风一下子醒了过来。 因为昨天晚上他记得自己是回了王府的,可是怎么那么早就看到昨天的主角了,而且洛西舞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就直接从他身边飞快走过了。 留风这个愣家伙更是有点摸不着怎么回事了,他看看守门的两个人,没错啊,是他的手下啊;仰头看看浙王府的牌匾,也没错;看看天色,还很早啊更没错啊,平时在王府左前方卖菜那位大娘的菜还好好放着还没被抢购一空。 那么,这是西锦郡主想他们王爷了,一大早就迫不及待跑来看他了? 肯定是这样的,没错!想着留风嘻嘻地就自顾自地夸奖自己了,也没发现自己的模样是有多傻,然后一整天看上去都傻乎乎的状态。 留风后来突然还想到一个很严肃也很重要的问题,他们王爷已经是可以娶王妃的年龄了,西锦郡主,也是可以嫁来当王妃的年龄了。 唉,他们王爷真是苦尽甘来,终于等到了,这几年来,性子变了许多,人也热心了许多,而且还帮着洛西舞到处跑。 不知道祁玄浙和洛西舞要是知道这个愣汉子这样想的会不会被气得不想说话了呢!不过祁玄浙真的是被这个二愣子手下猜中了心思。 王府的下人也是知道这位郡主是他们浙王府的常客,而且地位还晋升了。 她一路走过去,王府正在干活的下人都很尊敬地顿下动作给她行礼,还有人很体贴地给她指明了路线说祁玄浙已经起来了去了后花园那边。 洛西舞走到后花园的时候竟然看到空空无人的后花园里有两个人在假山旁边练着剑,一个是青风另外一个当然是祁玄浙了。 这是洛西舞第一次看见穿着一身武服的祁玄浙,英姿飒爽就是他的代名词,如果,他是战场上的将军,就是另外一个兰陵王吧。 兰陵王,美男子,祁玄浙有过之而无不及吧,他如果是战场上的将军也要戴着面具吧。 洛西舞看着那两个英姿飒爽的身影,远远地就顿住了脚步静静站在原地一棵桃花树下看着,直到祁玄浙感觉有股视线一直在注视着自己这个方向,他才停了下来收起剑,转身才看到洛西舞。 青风缓了一口气,也看见了洛西舞,就向祁玄浙拱手道别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偌大的花园里只剩下两个人的身影。 春天的浙王府的后花园,百花盛开,万紫千红,争奇斗艳,特别是那桃花,还让洛西舞想起了那句千古名诗:人面桃花相映红。 祁玄浙已经迈步向她走了过来,洛西舞自己倒是有点不知道要如何反应了,她悄悄摸了摸衣袖里面藏着的那个小小的锦盒,里面躺着那根珍贵的玉簪子。 洛西舞虽然看起来很是镇定地微笑地站着,可是她却第一次觉得面对祁玄浙是紧张得不知所措了。 看着祁玄浙越来越近的身影,她的心跳竟然很奇怪地加快了,祁玄浙终于走到了她眼前。 他手上还拿着一柄剑,晨练的他更增添了英气,他微笑地向她点头,做了一个早上好的手势,洛西舞点点头,也开口说了句早上好,可是因为紧张,声音却是有点沙哑。 像是奇怪洛西舞那么早就来到这里,祁玄浙的眼神带着点疑惑地看着她,洛西舞的脑子在飞速运转想着要怎么把那根簪子拿出来。 难道说“呐,祁玄浙,你的簪子,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不行啊,这话显得超级见外,他们的关系也没那么生疏吧。 难道应该说“祁玄浙,这是还你的簪子,你母妃留给你的紫玉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哎呀不行啊,洛西舞觉得自己已经跳进了龙卷风的中心直直地站着凌乱了。 祁玄浙等了一会却看见了一个发呆的傻姑娘不知道自顾自地在乱想什么。 突然,一阵春风吹来,桃花瓣被风吹落了些许,还有两瓣桃花落在了她那新梳的及笄的发髻上,增添了一抹春天的颜色。 祁玄浙情不自禁就伸手去将那花瓣拨落,洛西舞这才醒过神来也马上伸手去拍自己头上的花瓣,然后,很顺理成章地,两个人的手就碰到了握到了一起。 洛西舞条件反射马上缩回手就开始找事情做找东西看,于是出现了一个欲盖弥彰到处张望的小女子。 而祁玄浙,他的只是手轻轻颤动了一下,之后却是很淡定地缩回了手,他嘴上的弧度在不经意间加大了。 相对无言了半霎,洛西舞倒是有点苦恼了,她干嘛一副娇滴滴的样子,现在她适合这种表现吗? 谁不知道她其实是个粗鲁野蛮得不给任何人留情面的郡主,现在她矫情个什么劲,可惜刚刚的动作行为无法收回了,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了祁玄浙眼中矫情做作的人呢! 祁玄浙觉得他们今天的相处模式,怎么如此的怪异!他拧眉,往前走了一步,作出邀请她前去那边的凉亭去休息一下的姿势,洛西舞额的一声便不扭捏地往前走去了。 亭子里有茶水,想来是祁玄浙和青风刚刚在练剑时候休息的让人端来解渴的,还有一个空的干净的杯子,主人家当然很自然地就给她斟茶倒水。 洛西舞看到递杯子的那双修长的手就直晃晃伸到了自己眼前,她谢谢了一句就一饮而尽缓解自己的紧张,一放下杯子就从自己的袖子里摸出了那个锦盒递给祁玄浙。 祁玄浙看着她一下子很汉子地就喝了一杯水稍微惊讶了一下就见她掏出了他昨天送给她的礼物盒子。 他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没有伸手去接她递过来的盒子,只是直直看着她,眼神带着疑惑等她的解释。 洛西舞也不收回,手不动,直接对上他那深邃黝黑的眼睛“这个,是你母妃留给你的紫玉吧,你干嘛把它切开了。好贵重,我不能要,一个生辰而已,你之前送的那些小玩意挺好的啊,你送其他的吧,这个,我真的不能收。” 说着直接把身子仰前,将那个锦盒直接塞到了祁玄浙的怀里去,也不再看他,而是自顾自地倒茶水喝来缓解自己的紧张,可是她眼睛里面明显带着些许的无措与紧张。 祁玄浙伸手,拿起自己怀里的锦盒打开,从里面拿出那根紫玉簪子直接就递到洛西舞手边示意她拿着。 洛西舞摇头,撇嘴摆明自己是不会要的了,哪里肯就范接过来。 祁玄浙凝眉,直接就起身将那根簪子插到了她的发髻边上。 本来今天洛西舞出门有点匆忙,发髻也只是元嬷嬷挑了个最简单的扎的,头上的首饰不多,只是紫玉簪子真的很特别而且带着灵动的感觉。 祁玄浙这么一看上去,很是满意地就点点头,只是洛西舞就不安分了伸手就要去摘了它,只是被祁玄浙那难得的严肃的眼神给唬住了有点讪讪地放下来手,可是心里还有觉得有点不好的。 最后只得很无奈地说了句“我说了不能要,怎么你还硬送的。” 祁玄浙回了个送给你就是你的眼神给她,接着伸手绕到他的脖子那里,竟然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块紫玉佩来。 洛西舞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这正是那块紫玉啊,可是它是完美无损的,那么她手上戴着的紫玉簪子从哪里来的。 心里这么想也就口直心快地说了出来,这回祁玄浙也算是知道这个傻姑娘以为的是他真的把这块紫玉给切开了。 他微微摇摇头,经过一番的讲解,洛西舞才知道这个紫玉佩和这根紫玉簪子原来是一起被玉石宫人雕琢出来的。 之前的两块玉石虽然破碎了,可是剩下的一块稍微大块一点的紫玉就拿来打磨成了这根紫玉簪子。 第一百零四章 前风女皇也就是祁玄浙的外祖母将这根簪子连带紫玉佩一起送给了风蓝芝,紫玉佩平时佩戴可以很是隐蔽,容易藏。 可是紫玉簪子如果拿出来的话,华丽过度的它也是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风波的,所以风蓝芝一直都没有让紫玉簪子面世,也才导致了洛西舞闹的这个大乌龙。 洛西舞的脸红了又红,觉得真是不好意思了,感觉自己真的有点自作多情了。 她就说嘛,祁玄浙怎么可能把好好的一块玉佩给切开了给他弄了一个紫玉簪子,她又出来闹笑话丢人了,这还是一大早的,真的无颜见他人了。 洛西舞很不好意思,可是还是证明了这根簪子的珍贵,她觉得自己更不能要啊。 不待祁玄浙有别的什么动作,洛西舞就动作很是迅速地从她的头发上将簪子摘了下来直接递给了他,可是却等来了祁玄浙千年都难得一见的白眼。 然后,没有然后了。只像是闹别扭的小孩一般,遇到不顺意的事情只好转头就走咯。 祁玄浙就是看到洛西舞那么令他不悦的行为,头也没回直接转身走了,也不管洛西舞在他背后怎么大呼小叫。 洛西舞哎不到人回头反而看到越来越远的身影,低头看看手上的簪子,再转头看看摆在石桌上的锦盒。 在抉择之下直接不管那个累赘的锦盒拿着簪子就跟着跑了上去,只是祁玄浙这个时候已经快步左拐右拐地走出了正门,就要往门口的马车走去。 洛西舞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走路加跑的速度很不济,关键是她已经很久没有锻炼了,一开跑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一下脚,没有很严重,只是却也造成了她走路变得一拐一拐的不顺畅。 洛西舞觉得自己真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跑几下还能拐脚的,她这人也都快成了娇滴滴的古代姑娘了。 她那跑不像跑走不像走的一拐一拐的动作还是引来了不少来自府里下人的注目礼的,不过祁玄浙早没了影子,她想着他应该是出门了便赶紧往大门走去。 留风让人准备好了祁玄浙要出门的马车,他就靠在马车边沿补着眠。 打着瞌睡偷懒的他耳尖地听到门卫叫了声王爷,整个人马上像打了什么鸡血一样就醒了过来,一个利索的翻身跳下来就站在了马车前面。 他静静站在原地看着神色稍微有点古怪的祁玄浙竟然步履飞快地走了过来,他们王爷可是遇到任何事都不会变得焦急的,还有啊进了王府的洛西舞怎么没了踪影的? 他还没来得及嘀咕自己的想法,洛西舞一下子又映入了他的眼帘。 只是看着有点有气无力地,走路还一拐一拐的,难道她和他家王爷切磋输了被打到脚了?不该啊,他眼中的王爷从来不打女人,是连女人都不接触的人,怎么会打她的脚咧。 留风的脑补程度已经到了无法拯救的程度,吃药治疗也是没什么法子可以救他的低智商了。 虽然看着她走路很不顺畅,但是就在留风脑补的一眨眼之间,洛西舞已经来到他跟前,再次当他不存在地就直接掀开帘子上了自己要驾驶的马车。 留风这下子更确定洛西舞是在追他们家王爷了,反正这种姑娘家家追自己的如意郎君的事情他也没少见。 前几天卖菜的大娘还不是自动拿着一摞子的菜直接走到离她的菜摊不远处的猪肉大叔那里直接求亲了,那时候他们王府的侍卫可都是见证了那么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况且他家王爷人帅又有钱还风流倜傥,除去他的失语症。 放眼全天下,他留风敢断言没有一个男子比他家王爷还适合当乘龙快婿当一个好的夫婿,哎哎哎,留风再次觉得女子追男子无比正常,而且肯定可以被传为佳话。 等到两人上了马车半会,他就驾的一声缓缓挥了一下马鞭子,马车慢慢就离开了浙王府往红叶书院方向驶去。 车内,祁玄浙在闭目养神完全当洛西舞是空气,没有搭理她。 洛西舞忍不住撇嘴,换作平时肯定不是这般样子的,难道她真的应该收下这个簪子,可是太贵重,她收了也太没有眼色了吧。 正在自顾自地纠结之中,祁玄浙在颠簸的行驶状态之中睁开了眼睛,深邃迷人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洛西舞。 洛西舞回过神来就很自然而然地撞进了这双迷人的眸子中,它们如漩涡一般,能把人卷入其中无法抽身。 行驶中的马车可能因为遇到什么障碍了,猛地颠簸了一下,车内没有防备的两人也就被这颠簸颠得东倒西歪了一番,最后洛西舞还一个不注意直接趴到了祁玄浙的身上。 她的手还紧紧握住了祁玄浙的衣袖,她一个抬头还发现祁玄浙也在看着她,两人的眼光相接闪出了很暧昧不明的火花。 直到很不解风情也不知道车内有着尴尬场面的留风的粗犷的声音透过帘子传了进来“王爷,这段路因为近两天的雨天变得有点坑洼,您和郡主坐好了。” 话音刚落,那马车又迎来了一次小小的倾斜颠簸,洛西舞赶紧从祁玄浙怀里起身,很气定神闲地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刚刚砸过去弄得有点凌乱的头发。 只是脸红红的表情显露出了她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镇定,至于祁玄浙是怎么的表情,她低着头没有好意思去看。 马车内,只能听见马车轮子轱辘的转动声音以及两个人轻轻的呼吸声,她洛西舞的,还有祁玄浙的。 从来不会有的尴尬让洛西舞变得很沮丧,她不希望她和祁玄浙之间以后就变成这样了,而且自己那么冲动就跑着跟着跑上了马车,算什么。 这般的想法,让她想着竟然心里变得很苦涩难受,这算不算是她一直很厌恶的矫情的情绪。 她从来不允许自己变得被动变得娇滴滴的像朵什么都不会的白莲花,所以她一直在努力着学习医术,凭着自己之前的功夫基础她还用这具很弱的身体去习武。 她从前乃至现在,从来都没有想过任何的关于感情的问题,无关风月与感情的生活才是最轻松的。存在了反而增添了牵绊与那可能绵绵无绝期的痛楚。 只是,是这簪子勾起的悲伤与情愫吗?但它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根导火线,想让她好好审视看清她应该看清的任何问题。 她如果在趴进了他怀里之前,怀疑什么是感情,怀疑自己的心的方向。 那么,不小心倒在他怀里的时候,得到一份陌生得熟悉的温暖之后,她那一直以来按部就班的心脏开始凌乱了之后,她就应该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是如何的了。 她眷恋那份温暖,她舍不得放开,她觉得自己好像可以当她手中的簪子的主人了。 那她是要问清楚吗?她母妃早就开始为她张罗了她未来夫婿的人选了也许她很快就要成亲生子,她已经及笄了,古代的女子很多比她年龄还小的甚至都已经成亲生子了。 她虽然觉得自己还没到那个能够成亲的地步,也完全没有那个意愿放下心来去当一个人的娘子,可是,要是这个人是祁玄浙了。 想到这里,洛西舞的心不禁漏了半拍,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想法。 祁玄浙的妻子,他的王妃,他未婚她未嫁,他们也算是志同道合。他们相识多年,这份不一样的情愫是以前就存在了,还是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萌生的呢? 抛开她自己的感情不说,她真的也是到了要成亲的年龄。 现在的洛王府也算得上是风光无限了,她还是一个有着品级的西锦郡主,她害怕的是那个祁皇会不会给所有人来个措手不及的赐婚。 要知道,身在这个不能抗拒的祁国身为洛王府的郡主,身为她父王母妃的女儿,她洛西舞是不能任性的。 但她自己与生俱来改不掉的野蛮与固执的性子却注定她会不安分,她此时不安分的心已经飞到了祁玄浙的身上。 想到这里,她抬头直视坐在她对面的祁玄浙,头上一直握着的紫玉簪子也在这个时候毫不犹豫地递给了他。 祁玄浙本来还算是好脸色的脸这下子也绷不住了彻底地沉了下来,洛西舞心里好笑了一下,想了想这应该是第一次看到祁玄浙生气。 只是,这生气的模样与那温润如玉的温和的模样相比,她还是更喜欢他的温暖的样子,世界上所有的男子,最有魅力的时候也许可以等于他们变得很温暖的时候。 她看着他那绷住了的臭脸,噗嗤一声笑了,她握住簪子的手伸长直接放到他的手边“呐,盛情难却之下,我只好收下你的簪子了。嗯,帮本郡主戴上吧,浙王殿下。”难得的调皮的语调。 祁玄浙顺利被铲冰,他真的没有想到洛西舞说的是这个,一下子有点微微愣住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接过簪子,微微前倾身子就替她戴上了紫玉簪子。 第一百零五章 洛西舞伸手,摸摸戴上的簪子,两个别扭的人造成的尴尬气氛霎时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此时马车早已经驶出了皇城,离红叶书院越来越近了。 祁玄浙像是想到了什么,掀开帘子看了看,接着就伸手拉了拉马车内置的一个小铃铛,车外的留风听到声音便嘘的一声勒马停下了马车。 洛西舞惊讶,她知道还没到红叶书院的,怎么那么快就停车了。 这时,祁玄浙已经跳下了马车,她正疑惑就看到他走了回来掀开了帘子要扶她下来,洛西舞眨眨眼不明甚解但还是顺从地将手递给他被扶下了马车。 扭到的脚还是有点痛,但是只是轻微的不会影响走路的疼痛,她为自己的恢复能力沾沾自喜。 下了车,环顾四周。这里是一条小道,去红叶书院的必经之路,只是为什么停了下来,而且她也没有看见留风。 正要开口询问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祁玄浙,他就已经转身看着她,指着右边一条小道示意他们过去,洛西舞咦的一声就跟着走了过去。 走了几百步,原本弯弯曲曲的小道突然廓然开朗了起来,原来是一片很大的桃林,桃林的右边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溪边对面那个正从林子里抱着木柴出来的人正是留风。 留风可弄不懂他家王爷是要搞哪样,明明说要去红叶书院看离愈大师的,谁知道竟然拐到这个小溪边来了。 这里还是之前他和青风发现的,他家王爷心情不好的时候曾经来过几次。只是今天,他倒是看不出王爷有不高兴的迹象,相反,他觉得是不正常,还示意他去捡柴去小溪那里抓鱼,还让他干完这些事情就滚,滚去红叶书院通知离愈他不过去了。 当然,滚这个字是留风又自动脑补出来的,他家王爷只是打手势让他去捡柴抓鱼接着去红叶书院通知离愈而已,可是他真的可以感受到他家王爷嫌弃他让他赶紧滚的心里话。 当侍卫当成这样也是没谁了,好在青风和他都是一样的苦命,不然他真的是难以承受了。 留风很安静地放下那堆枯了的木树枝,接着挑了一根尖尖的树枝走到小溪边很准确地用它刺了几条鱼很顺从地洗干净再用树枝撑好放在石头上之后,他就默默走开了。 走开的时候留风还是八卦得忍不住偷偷看了看正在小溪边玩水的洛西舞以及坐着看着的祁玄浙,留风觉得他自己承受不来,一定等会得找青风诉说痛苦才行。 他俨然成了服侍西锦郡主的小丫鬟身份的人物,可是他本来应该是英明神武的侍卫首领啊,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落在他身上! 不过想着他家王爷未来的王妃就要娶进门了,他还是打破银牙把苦噎下去了。接着默默自己去了红叶书院,等会他还要回来接人呢! 红叶书院,离愈坐在矮矮的凳子上一边挑选着草药一边听着留风说话。 其实也就一句话,他只是为了不让他们王爷显得太过于不近人情所以还愣是根据自己的丰富的想象力编了一大堆的客气话。 以前的留风是不会这样的,不过他是因为想到他们王爷今天失约的原因觉得替他不好意思而已。 离愈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师弟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侍卫今天的不正常,况且,祁玄浙是绝对不会因为他的失约说什么道歉之类的话。 于是,“你们王爷是佳人有约了所以放我鸽子?”离愈也许许久未见他那个师弟了,上次见面还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之后发生了一些重大事件他也是知道的,而且也知道还是他那个淘气的小徒弟带着他那个平时不见情绪的师弟去办的。 清君侧?可以用这个词语来形容吧,他还真是想不到他离愈的徒弟还这么神气,只不过真的很不像个姑娘的样子,就连平时对他这个师傅也是颇有点没大没小的,虽然他喜欢这种很自由很不拘束的相处。 看到这个侍卫,似乎是紧张的样子吧,他最近无聊得很,以澳山以及周围一些山上的草药都快被他拔光了,不找点乐趣怎么行,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一语中的了。 留风啊的一声,像是没有想到这个离愈大师如此厉害,他这回真的不知道要怎样替他家王爷掩饰了,因为他真的是佳人有约了,还是在风景如画的小溪边桃林旁,想想就是一个绝佳的约会的场景。 噢,此时的天气也不炎热,多适合出游。离愈听到啊的一声,顿下动作转头,追问了一句“不会是真的吧?” 留风觉得他这回真是罪大莫及了,泄露他们王爷的秘密了,可是他哪里知道怎么回应的好,直接丢下了一句“不是不是,离愈大师,我先告退了。”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离愈虽然好奇,不过知道自己这把老骨头是追不上那个身轻如燕的年轻人的,叹了叹气只好继续他的草药事业。 不过挑着挑着,他想着他那个闷闷的师弟如果销售出去了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只是,怎样的姑娘适合呢? 然后,他鬼使神差就想到了自己的小徒弟,不过,一个野蛮得要命,一个冷静得比那冰山还平静的人如果站在一起,会不会造成违和感啊! 离愈赶紧摇头挥走自己这可笑的思绪,要是他们在一起天都要下红雨了,那么多年了,证明不适合。 后来的后来,离愈觉得自己一把年纪还猜测这些伤脑筋的事情注定是会失败的,因此,他用年龄问题来挽回了自己的面子,高高兴兴地看着一对璧人,不,看着他的师弟变成他徒弟的相公。 师弟变成徒夫?徒婿?当时离愈想了好久也想不出该怎么称呼这很奇怪的关系。 留风走后的小溪边,洛西舞看着祁玄浙动作很是熟练地就生起了火烤起了留风已经弄好的鱼,香气很快就弥漫开来,洛西舞眼睛一动不动看着那火上正烤着的鱼。 这种感觉,很好,像是野炊吧,她好久没有那么放松过了,还是在这么一个依山靠水的地方。 她又想起自己头上的簪子,心里竟然自发生出了一股很甜蜜的味道,她有种错觉,她和祁玄浙在约会,不,应该是幽会吧! 就在这时,祁玄浙把烤好的鱼伸给了洛西舞,她惊喜地谢谢了一声就趁热用手撕了一块鱼肉,香软可口,虽然缺少一些调料的味道,但是烤的味道却完全可以令人忽视它。 吃完算是午饭的鱼之后,洛西舞两人就坐在了溪边,她就絮絮叨叨说起了一些自己以前听过的笑话。 夹杂着现代很多表达的东西让祁玄浙听起来有点吃力,而且他倒没有觉得好笑,只是洛西舞竟然一边说一边想起那些个场景,自顾自地笑了,还来问祁玄浙。 祁玄浙为了不扫她的兴趣当然也是微笑着点头附和她,但是说到最后,洛西舞竟然有点怀念起现代的时光了。 虽然,那个世界让她时刻充满了惶恐,让她食不果腹,让她觉得人世间存在的一些丑陋。 那里,那个时候,每天都充满了提心吊胆,虽然日子很艰难,虽然她一点都不愿意自己拥有那般的人生。 可是她却无法否认,无法否认在潜意识里面,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回去看看,自从自己懂事的时候开始,她就生活在那片土地之上。 二十多年,时光流淌的日子,她就看着周围形形**的熟悉的人,看着按部就班的他们来来往往穿梭于每条街道每个商场每个超市每个餐厅每个喧闹的菜市场。 那充满了现代气息的地方,她再也无法回去,她虽然早就看清了现实,而且当初发现自己来到了这里之后,也没有蠢得想找方法重新回去。 就算回去了,回去杀了她那个疯子一般的义兄吗?之后呢?她还有之后与最后吗?她在那个时空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理却还是让她看清很多,如果让她选择,她还是选择停留,这里有她的“亲人”,朋友还有姐妹一般的丫鬟,落地生根其实不难。 洛西舞看着缓缓流动的小溪水,已经安静了一会儿,祁玄浙倒是有点不习惯突然安静下来的山间了。突然,她看到洛西舞竟然扔了小石子还说起了傻话一般的话。 “祁玄浙,如果我说,我不属于这个时代不属于这个世界你会相信吗?”说完的她很是认真地征求他的意见。 只是可惜,祁玄浙仅仅是一笑而过,因为他在世界观里面是没有这种东西的出现,加上洛西舞刚刚说的笑话,他当然就将此也当成了一个更高层次的玩笑话了。 洛西舞撇撇嘴,“我就知道你是不信的,以前,很久之前我也不信。什么是虚幻的东西,这就是吧!虚无缥缈的事情还是会有的,只是,你没有遇见而已。来自另外一个时空的孤魂,听起来多么让人毛骨悚然让人觉得像是在梦中说着梦话。” 第一百零六章 祁玄浙这回该投以很奇异的眼光了,洛西舞很顽皮地遮住他的视线,“好了,我开玩笑呢,你当笑话或者灵异事件听就算了。” 祁玄浙看到她的俏皮样子,竟然出手握住了她的手,眼睛深情地看向她,至少在惊呆了的洛西舞的眼中是这个样子的。 洛西舞看看眼前的人,看看自己被握住的手,再抬头看看那湛蓝的天空,一切处于正常状态,天地之间。 此刻,似乎只有祁玄浙在她眼中看起来是很不正常的。 洛西舞心早就处于不正常跳动的状态,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声跳得那么响,怀疑祁玄浙都可以听到了。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应该矜持了,于是马上就要抽手回来。 不过,怎么抽怎么拔也拔不回来了。洛西舞这下是有点慌了,眼睛也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看了。 她赶紧拿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拨开祁玄浙抓住自己的手的手,岂料他的双手齐上阵一起抓住了她的双手。 这个动作,让洛西舞产生了一种错觉,现代的求婚,男主就是这样抓住女主的手的。 想到求婚这个字眼,洛西舞觉得真的是疯了,不是疯的也不会想到这么疯狂的念头啊。 她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可以说话的,两个人好像在演哑剧一般沉默了老半天。 洛西舞终于想起自己的声音,终于找回自己声音,沙哑着颤抖着声音问他“祁玄浙,你干什么?” 祁玄浙此时也是魔怔了,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还记得他母妃和他说过的那些话‘喜欢的姑娘就要勇敢去追求’,这句话就是她母妃和他感概时候对他说的,岂料却是深深地被他镌刻在了心里面。 虽然那时候他还年幼,那时候他父皇的妹妹也就是他的皇姑,在当时一个年轻的尚书的勇敢追求下向祁皇请旨赐婚。 祁皇也是很赏识那位尚书的,年轻有为又勇敢痴情,当即赐婚。后来她皇姑因为难产去世只留下了年幼的孩子给他的皇姑父,他皇姑父竟然也没有再续弦,府里连个通房都没有。 祁玄浙自己的心里也算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对洛西舞产生的情愫。 还记得他们几年前的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只是时间为证,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没有给他留下半点可以追溯的证据。 再后来,想不到她一个王府的郡主竟然选择在威名赫赫的红叶书院学习冷门的医书,成了他的师侄,也算是他的半个徒弟。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光是不由自主会投向她,她时而野蛮时而娇俏时而睿智时而又变得傻愣一样,细细想来,他们一起经历了许多。 有些事情不努力回想都不知道自己的当初还有她参与其中,所以说人的记忆很会骗人,所以往事要经常在脑袋里回忆回想就像丢掉的知识那般温故而知新,发现自己的记忆里残留的东西。 祁玄浙其实心里在感激那趟风国横漠关之行的,日久生情的说法他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相信的。 本来他是很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在心爱的人面前,多自负的人都变得有些许不自信,怕自己不够好。 要知道,他虽然觉得自己是有能力保护好洛西舞,可是他的失语症一直是他最大的痛苦。 失语症,让他无法像正常人那般随心所欲将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出来。 如果不是当初遇到了云药子遇到关心爱护他的师兄弟,也许他早就因为抑郁而死了吧,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好好站着活着呼吸新鲜的空气。 也不知道是经过怎样的挣扎,他才默默决定要找个机会把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当然,他也怕自己会拒绝。 毕竟现实等于,很多美好的女子是不希望自己找一个无法与之顺利交流的夫君,就算结局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喜欢的姑娘就要勇敢去追求,他只想得到一个不后悔的结果。 他找出了当初母妃留给他的紫玉簪子当做及笄礼物送给了洛西舞,只是想不到她竟然还记得紫玉簪子上的紫玉的来源,竟然还一大早跑来还给他。 那时候他说是不高兴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伤心失望沮丧,他觉得自己还没开始表达的情意就被这样扼杀在萌芽里面了,多令人不快。 看到她追了上来,他不敢睁开眼看她,怕自己忍不住质问她忍不住在她的面前失态,只是他貌似无法质问,他是个不会说话的人,哪算是结巴也好啊,起码没有丧失语言能力。 后来发生的事情,有点出乎意料,世界上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有始料未及的事情。 他听到洛西舞竟然愿意接受自己的紫玉簪子,在知道它的来历的情况之后,他喜从心来。 祁玄浙猜测是不是这位野蛮的傻姑娘对他,不讨厌吧?那能算是喜欢吧? 他打发走了留风,两人留在了这个依山靠水的好地方,看到她那不同于一般女子的行为与性情还有豪爽与不拘小节的玩闹,他情不自禁就握手了。 听到她的问话,祁玄浙笑了,洛西舞呆了,他紧接着放开自己的手,走到小溪流入树林的一个拐弯处,停了下来,好像在采花? 很快,祁玄浙走了回来,双手背在身后像是藏着什么东西一般神秘。 “祁玄浙,你今天没用早膳饿坏脑子了?怎么弄不懂你要做什么?”洛西舞撇嘴,恨死他不能讲话了,想着什么时候要把他再吓一次把他的失语症给治好才好呢。 祁玄浙看着她,不点头不摇头,神情不变,就从身后像是变魔法一般拿出了一个圆圆的可以戴着的花环伸到洛西舞面前。 洛西舞惊喜看着这个编得精致好看的花环,还没伸手接过,祁玄浙就先一步将花环轻轻帮她戴在了头上。 洛西舞这回变成了傻笑了,笑声回响在山间,像是山间的花花草草还有小鸟小溪小动物都可以受她那份快乐的感染。 笑过之后却是“祁玄浙,你今天是要做什么?昨日给我送紫玉簪子,今日呢带我来这里散心游玩还给我编花环!我可不可以认为,我们今天的形式算是幽会?” 不等祁玄浙回答,她亮晶晶的眼睛这回是带着认真也貌似带着玩笑的味道再次发问“簪子是你送的定情信物?你是要和我私定终身?” 本来洛西舞能想到的是祁玄浙摇头或者赶紧用别的什么姿势来否认的,谁知道她看到祁玄浙很认真地点头了。 洛西舞这回真的无法再假装淡定了,点头的意思是认同她说的? 她现在又不是小树叶,又不是什么白痴级的女子,就算是要装疯卖傻祁玄浙也不认账吧。 他们站的地方是小溪的冲积出来的一个小块地的河滩,那里的泥沙很软,祁玄浙竟然蹲下来写字了,是一句诗“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天还没黑,洛西舞觉得应该是快要黑了,为什么祁玄浙还会写诗给她看,谁教的?谁教他做这些看起来根本就不可能是出自他的手他的人的事情,世界很玄幻,她确定了。 遥远相望?不要辜负?他是牵牛星?我是织女星?那这小溪边岂不是成了银河了。洛西舞还是第一次看到古代人的告白,是她太孤陋寡闻了吧也许,发现在她身上让她有点搞不清头绪。 还没等自己回过神来,留风竟然回来了,远远就喊了,洛西舞眼睛瞪大,不等祁玄浙反应赶紧就跑过去用脚抹掉了那两句诗。 接着想起自己头上的花环便赶紧拿了下来,留风那笨蛋这个时候也气喘吁吁跑了过来,等来的是祁玄浙从未有过的恨铁不成钢还有洛西舞傻傻的尴尬,三个人突然就僵在了原地。 留风急急跑来只是想着说已经通知了离愈了,只是发现这里虽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貌似真的有发生了什么很重大的事件,不然他们王爷也不会是这种表情吧。 留风讪讪地笑了笑,最后直接不敢笑了。洛西舞唉的一声打破尴尬直接自顾自地说自己好累要回去了,然后就回去了。 马车上,两人一直都没有多余的交流,其实是洛西舞有点不好意思看祁玄浙了。 马车先回到了洛王府,洛西舞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我先回去了就没了影子,剩下形单影只的祁玄浙头痛得坐在马车上揉额头,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想着自己到底是吓着洛西舞导致她的不知所措还是因为她不好意思拒绝自己所以没有别的话。祁玄浙逼着自己不去想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洛西舞这回的心是彻底乱了,她认为祁玄浙疯了然后她也跟着一起癫了。一回到西子苑,直接把自己关进了房里,把小夏她们赶走了自顾自地在分析情况。 她拿着花环在房里走来走去,又摘下了紫玉簪子看了又看,接着还翻出了之前那个藏起来的小泥人。 第一百零七章 最后,她坐在桌子前,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被她整齐摆放的三样东西,脑子里在思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心事。 此时已经将近黄昏时分了,门外小夏已经喊了她几遍让她出去用晚膳了,她颇不耐烦地赶走了她们几次,谁知道这时候门外突然又在拍门了。 洛西舞感觉她要烦躁得爆炸了,很不开心把东西收了起来觉得算是妥当了之后才伸伸懒腰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然后她也不看来人直接“好了,快点给我端好吃的来吧。好饿了。哦,让厨房给我炖一盅雪梨汤,嗓子有点不太舒服。”声音懒洋洋的透露出她的慵懒的状态。 洛西舞一边说着话就一边打着呵欠直接转身进了门,而本来等人等得烦的覃心看着女儿这个样子不禁有点汗颜。 覃心可真是担心以后她这个野蛮自由惯了的女儿嫁到别的王公贵族家里去会被她的婆婆看不起被她的未来的丈夫嫌弃她的这般很不雅的行为。 她其实很早之前就有担心洛西舞以后的状况了,古代的女子琴棋书画是基本功,嫁过去相夫教子是必须的。 可是凡事拖着拖着,不仅仅是她还有洛蒙飞,他们两个最终还是拗不过那份对于女儿的心疼,也就没有很特意让她好好改改她那些个不够端庄典雅的动作还有很不到位的礼仪,就算是不适合女子的医术也让她随心所欲去学了。 再说了,除了性子野蛮了一点,她覃心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女儿会比那些个皇室贵族中的公主小姐差劲。 文也行武也不赖,放眼整个祁国,覃心还真没看得上几个合眼缘还能与她的女儿相配的公子。 可现在她已经及笄了,挑不挑也是时候了,而且还受恩宠被封了西锦郡主,说不定以后会被祁皇赐婚。 虽然她希望洛西舞可以找到心仪的对象嫁过去,可是他们洛王府也算是王室贵族,自由这种东西压根不存在于他们的身上。 也许洛南旗,此时的世子,以后的洛小王爷的婚事,祁皇也是很有可能插手的。 皇室贵族,除了联姻还是联姻,感情这种东西有自然是好,没有也无法强求。她覃心也算是幸运的,能嫁给洛蒙飞,还能独享尊荣。 覃心看到洛西舞那迷迷糊糊的样子,还没开口要说她的时候自己的脑海里就想起了这些的种种,也就站在了门口微微出了神。 而本来待着的小夏和元嬷嬷早就被她打发下去准备晚膳了,雨苏抱着一怀的画卷生怕它们掉下来都自顾不暇了当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出了神在发呆的覃心。 洛西舞转身回去坐在了桌子前揉着自己的眉头,一大早就起床还奔波忙了一天的疲惫感还未消退,可是她觉得好像有些什么不对劲,该有的声音没有,人也不见的的? 疑惑着,抬起头往门外看,一眼就看到了拧着眉头眼睛盯着某处站在门口可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覃心,还有她背后一脸着急的雨苏。 洛西舞啊的一声站了起来,喊了一声母妃就赶紧走去陪她进来。 可覃心回过神来的时候,雨苏怀里的画卷也应声而倒,滑落散了一地。 雨苏在她们惊讶的眼神下慌慌忙忙地蹲下身子赶紧捡起来,一边捡一边责怪自己的毛毛躁躁,可是这画像也太多了吧。 好不容易捡了起来,雨苏又重新抱了一堆的画卷。有点艰难地移步,走进了洛西舞屋子的外间,小心翼翼把它们放在了洛西舞母女在说着话的桌子前。 看着本来只是放着茶壶茶杯移开了就空空如也的桌子被画像堆满了,洛西舞倒是有点奇怪她母妃今天怎么还有闲情逸致拿画来给她欣赏了,这是要共同探讨佳作的节奏。 覃心一进来只是问了她一堆的琐碎事拉着家常,覃心当然不会先谈些所谓的正事出来吓她,她找借口溜了该如何是好? 洛西舞还以为今天,起码是今天是可以逃过‘逼婚’这个环节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就是在嘲笑她的异想天开了。 她看着雨苏抱着这堆画就觉得奇怪了,而且还堆在她面前就更显得有点奇怪了,带着疑惑,洛西舞笑嘻嘻地问这是什么呀就随便拿起眼前的一副画卷打开。 可映入眼帘的不是哪位大师的山水风景画作,而是一个拿着扇子在扇风装酷的男子,背景却是站在大雪纷飞的雪地里,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她心里有点小明白了,看着覃心的眼神多了几分的怀疑,看向雨苏的眼神带着一点点的瞪的味道。 再打开第二幅再打开第三幅,画里面都是样貌不同的男子的肖像! 不用想了,不用问了,她怀疑的事就成立事实摆在眼前了。 她就说覃心今天怎么那么有空那么容易就放过她,不在她眼前再唠叨了,原来是拿着这一堆画来说事了,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哪有拿出证据来说话有效啊。 洛西舞忍不住揉着更加发痛的额头还有默默在纠紧的心,同时在心里嗷嚎着,默默落泪。 天啊,这一桌子的画像是要闹哪样啊,全皇城的公子都被她母妃搜罗来了吗? 她现在是不是人尽皆知地要选夫婿了啊! 咦,然后她就很自然而然想到祁玄浙了,当然,她知道祁玄浙是不可能出现在这堆画里面的。 今时不同往日,祁玄浙不再是人人避如蛇蝎的一个空有称号的王爷了,摇身一变,他已经是祁皇眼中很看重的王爷了。 虽然有失语症,可是那算的了什么,能说话的不见得有他的睿智有他谪仙的样貌有他的高位有他的至高无上的背景。 权利金钱才是王道,他的王妃的人选怎么也会是其他国家的公主郡主或者是侯爷的掌上明珠,她挑他? 他的选妃大典按照她这礼仪的水平连入围都不能够。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洛西舞开始头痛了,她这是在选夫婿,扯上祁玄浙作甚,不过他真的是聪明真的对她是认真的,以他的睿智就应该去向他的父皇求旨… 覃心看着她揉额头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女孩子家总归是害羞了的。 “舞儿,如何,这可是母妃托皇城最有名的媒婆去跑腿找来的画像,这些个公子都是皇城中才貌双全的男子。经过一番精挑细选,母妃已经把其中的佼佼者给了出来,你看看有没有哪些个看起来顺眼的还心仪的。” “母妃,您以为是集市上挑萝卜挑大白菜啊,哪有那么容易挑是啊。”洛西舞实在是不想遭受逼婚的威胁,说起话来恹恹的有气无力。 覃心板起脸,语气颇有点不喜了“什么叫挑萝卜,你都及笄了,姑娘家家的也是要成亲的年龄了。还有你这个性子也该改改了,再说了,只是让你看看而已,不合眼我们就不要,合眼的我们可以找你爹打听打听对方的性情还有相关的情况,你想马上嫁过去母妃和你父王还不答应呢” 洛西舞感觉几千万只草泥马从她眼前奔跑而过,场面壮观得很,只是她着实难以接受。 她很不甘愿地撇撇嘴,知道覃心也是为了自己好,不想让她失望只好哦的一声就慢吞吞拿起画像由覃心陪着一张张看,发挥着自己毒舌的挑刺泼冷水精神行动了。 “这个男子长得倒是很秀气文静”“嗯,这是柳御史家的大公子,听说性情还是很不错的”“可是我看他这副文文弱弱的弱不禁风的样子肯定不会武功,那样怎么保护我啊,难道让我保护他?”“…” “舞儿,这个如何,杨国公的嫡孙子,他年纪轻轻就跟着他的舅父在战场杀敌还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肯定可以好好保护我的舞儿。”“一介武夫,比不上父王和哥哥,肯定不懂得怜香惜玉,不喜欢。”“…” 一番的翻找过后。“舞儿,你看这位公子,他小些时候还来过王府和你哥哥一起玩过。南侯爷的二儿子,文行武也不差现在在尚书台留有官职,听说他的性情也是挺不错的。”“咋一看过去像是个谦谦公子的模样,事实上就不知道了,万一是个伪君子你女儿嫁过去岂不是惨了。”“胡说八道” …… 听着这两母子的谈话,站在一旁的雨苏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不笑,她们的这个郡主实在是太调皮野蛮了,什么话都让她说了。 皇城里排的上号的公子们都被她扁的一文不值了。 其实雨苏还是觉得有点汗颜的,这些都是皇城中的世家公子的画像,本来是三个雨苏都抱不过来的,只是覃心自己拿着画像挑了几天才物色挑出了这些所谓的精华拿来这里给洛西舞看。 雨苏觉得这当娘亲的人累,当女儿也不容易,她选夫婿挑的不仅仅是样貌才华性情还有家世相配程度,更是要挑合眼缘的。 可是,这么多,真的太夸张了,他们郡主的选美模式让她微微有点同情担心她了,可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常理,谁也躲不过。 第一百零八章 人生的必经阶段苦会苦了点,但是雨苏还是希望她们王府这个才貌双全的好郡主可以找到一个心仪的郡马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雨苏的想法虽然美好,可是挑着看着画像的两母女已经谈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紧接着战争很自然就爆发了。 “洛西舞”覃心看着眼前这个摆明就不想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的女儿,她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可惜慈母多败儿,她虽然是不在乎再败几年,是舍不得逼得她太紧,可她还是想把她女儿那想法给掰正过来以免日后惹出什么祸端。 覃心拼命压住从心里迸发出来的火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定定看着眼前等待被骂的人,语重心长说起道来“舞儿,不是母妃逼得你紧,哪有爹娘不希望女儿找到如意郎君的。 只是,你要知道你及笄的时候皇上给你封的是二品的西锦郡主封位,这是恩宠也可以说是一把双刃剑。 你的封位当然是可以为你找到与你相匹配的夫婿,以后还可以为你的夫婿为你的夫家争光。可是母妃别的不怕,只怕到时候其他的三国的使臣会带着他们的皇子太子前来求亲。 除去风国那个女尊之国,其他两国的太子听说都是有了太子妃的了,可是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来求娶你绝对不失为一件坏事。 你父王是祁国王爷将军,位高权重还深得皇上的器重,本来这是好事,可是擎天大陆上很多藏在暗处的眼睛真的不得不让我们着急。 万一其他三国来求亲求娶你,祁皇没有拒绝的理由,你父王更没有拒绝的理由。现在皇宫没有待嫁年龄的公主,而在所有人的眼中你算是目前最受宠的郡主了。 可是一旦你远嫁,很多政治局势就会在暗地里改变了,到时候依你父王的性子,不论你嫁去哪里,你父王和你的世子哥哥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风头浪尖上的位置不好站,父王母妃只希望在这消息还没传出去的时候赶紧为你安排好亲事,到时候其他国家的使臣来了必定也没了求娶的理由。 我们不想你远嫁,希望你留在祁国,留在父王母妃生活的地方。 我们舞儿聪颖,自是懂的,当然,我和你父王也不少什么迂腐之人,最要紧的是合你心意。 好了,很晚了,你妹妹要从百意斋回来了,我先回去了。 母妃说的这些不是吓你,这次的祸乱自是让你成长了不少的,母妃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很大朝堂上江湖上的事情相信你也是心里有数的。 先这样吧,你也该用晚膳了,好好休息,母妃先回去了。哦,对了, 这画像,暂时就留你这里吧,雨苏,回紫昙院。” 话说完,覃心就带着雨苏头也没回地走了,只留下一室寂静,留下一个她还有堆在前面的卷起来的画像,直到小夏准备好了晚膳端了进来,她才醒过来,只是她一整晚都变得有点闷闷不乐的了。 用完晚膳,坐在案桌前,洛西舞还在静静发着呆,芍药在一旁捣弄着她昨天收到的礼物,小夏则是去给她准备沐浴的热水了。 洛西舞看着眼前,一闪一闪的烛光,看它慢慢地燃烧,一边欢快地闪出火焰一边又好像在悲伤地留着泪,看得她都想变伤感一下流一下泪了。 覃心说的最后那番话,洛西舞听进去了,而且入心入肺了,甚至是这具身体都能感受到那份语重心长。 洛西舞想了一下,这是那么久以来,覃心难得的一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苦口婆心的说话吧。是了,她是郡主,西锦郡主,身在其位肯定不会少了祸患,就像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一样,得到了君主的庇护同时也承受着危险的袭击。 如果她不加紧速度挑选自己的夫婿,那么很快,祁皇就要来帮她一把了。 也许祁皇会顾念着洛蒙飞而让她嫁的好一点,可是万一是其他国家来求娶,祁皇就不好拒绝了。 她的唯一归宿就是像她母妃一样远嫁,远离自己的亲人朋友,远离这片她才熟悉才开始热爱的土地,远离这里可爱的人们。 她舍得吗?答案毋庸置疑,谁愿意背井离乡,她还真的没有昭君出塞的那份勇气,虽然她没有昭君出塞那般的气概还有使命。联姻这种东西,避免不了。 这样一来,覃心这所谓的逼婚,其实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自己好好挑选如意郎君,不用被动地嫁去远方。 洛西舞其实算是疏忽了,她没有聪明一世,她只是糊涂了,迷迷糊糊的。看向已经搬来案桌上的画卷,洛西舞下定了决心。 小夏来叫的时候,她让她和芍药帮着看看眼,洛西舞虽然还记得祁玄浙,可是祁玄浙从始至终什么也没说,她怕自己自作多情了。 想着要不然过几天拿着挑选好的画像去气气他再拿着画像去给母妃交差,洛西舞觉得这绝对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计策。 于是,灯下,主仆三人就开始了挑选未来夫婿‘姑爷’的大事业,难得的是芍药一个一个妙语连珠地说尽了那些贵族世家公子的好话与坏话,惊呆了什么都不了解的洛西舞和小夏。 里面竟然还有顾砚的画像,洛西舞觉得真是惊奇了,一下子就拿来当了备用。 直到三更天,三人才疲惫地去休息,案桌旁边的地上,全是散落的画卷,案桌上则是安静地躺着三幅画卷—候选人。 翌日。 覃心笑呵呵满意地看着手上芍药送来的三幅画卷,一位是凌王爷,也就是祁皇堂兄的嫡孙子,相貌才情都是顶尖的。 一位是顾家的少主顾砚,这个覃心也很是满意,她和顾家夫人在私底下还是有点交情的,算来她应该也会是一个很好的婆婆,她见过顾砚,很谦逊的一个孩子。 再一个比起先前两个却是稍显逊色,他叫宋言,身家背景不是很出色,是已经没落的前国舅的外孙。 不过他是一个武将,在叶少单手下当一个前锋,覃心竟然不知道当时自己还把他挑选了进来,好像是洛蒙飞当时看见了提了一句她才顺手放了进来,没想到女儿竟然也选中了他。 当下覃心欢天喜地就打发手下人去打听这三位候选公子的相关信息去了,免得日常梦多。 而叫了差的洛西舞这几天都在西子苑待着,祁玄浙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虽然有点沮丧还有点失落,可是也知道很多东西急不来的,只希望他那什么玄蓝宫能够消息灵通一点,自己选夫婿的消息快点传到他的耳中去吧,急一下吧他! 正躺在她的西子苑里的网床上摇来晃去的磕着瓜子,该担心的不该担心她都要操心坏了,怎么也要先偷懒休息一天。 小夏则是在一边喋喋不休说着她今天出街听到的八卦消息,都是些没营养的无聊消息。不过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竟然扯到了祁国的国师。 关于这个国师的事情洛西舞有听说过,真人嘛她也见过,一个道骨仙风的老头子,不过当时看她的眼神让她现在还记忆犹深。 “国师待在祁国的时间很少,如果不是年关时期一般不会出现。国师大人经常是神出鬼没没影没踪的,上此季王作乱还不是因为趁着国师大人离开祁国才敢这么嚣张!” 磕着瓜子的洛西舞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说得实在太假太虚,她才不信。 还不是一个老头子么,还能阻止人兴风作浪,不过她懒得出口反驳让小夏没了讲下去的激情,她无聊死了,找点有趣的事情听听也不失为一种消遣。 小夏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郡主,听说国师大人这回在这个时间回来是因为他从神秘岛上带来了一个很神秘的消息,说是寻找什么女,对了,是龙女,还有他的四大护法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传言,但是皇榜都出来了,传得神乎其神的听起来很是可信呢!” 洛西舞哦的一声,问还有别的吗?小夏明显看不出她郡主完全处于敷衍消遣度日的状态,想了想又开说了,这回竟然还扯到其他国家去了。 等到小夏说完了这些所谓的小道消息,洛西舞真的忍不住皱眉头了,这些消息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些市井留言,大街上的老百姓哪里会这么闲地天天做这些事情。 “小夏,你到底哪里听来的?”洛西舞坐了起来,神色多了一份认真的味道。 “啊,街上听来的啊,不仅仅是我知道,街上的人都知道。百花街上还出了皇榜,说是要寻找龙女,还有一大堆的女子跑去说她们是龙女,笑死人了,百花街上还设了一个临时的侦察点说是等龙女的位置。国师大人这回的举措着实让人捉摸不透了。” 听着小夏半句不离这个国师,就知道她是有多崇拜这个国师了,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哪里有什么闲心去管什么龙女什么护法的事情。 第一百零九章 小夏说的另外的趣事也是关于寻找龙女的,不过是关于其他的三国在寻找龙女的护法,国师的三个师弟分别是在其他三国担任国师的职位,主理本国的风调雨顺以及天象天命的趋势。 洛西舞还真是第一次知道擎天大陆上还有看天象猜测天意了,多了些许玄学的味道与朦胧的神秘感。 这是四国开国以来就开始的传统与惯例,一个神秘的岛上的同门师兄弟一起为护卫擎天大陆的四国而努力。 当然,他们存在是为了守护为了实现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实现的秘密,时间久了,秘密历经了那么多年,该淡忘的都已经随风而去了,一些所谓的传说也只是留给人们斑驳陆离的怀旧感,也没几个人记得。 洛西舞觉得这些相加听起来真的有点像是神话传说一般,难道擎天大陆上还流传着什么鬼怪神话传说,暂时还没有人对她提起过,她也没有在相关的历史典籍上看到过,是被埋藏了还是根本不存在? 不过关她什么事情啊?无关!洛西舞站起来伸伸懒腰,想着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便喊了芍药一起去百意斋看看,张罗张罗她的生意,说不定以后为她的嫁妆加点气势呢。 她母妃让人去打探消息还没啥着落,她当然最近潇洒了,她希望永远没个着落。 百意斋离洛王府很近,不过再进也是相对于马车的车程而言,洛西舞坐在马车上,看到百花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每天都是这么热热闹闹的真繁华。 洛西舞特意留意了一下,不过贴了皇榜的公告牌那里果然挤满了老百姓,大家都在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 来到百意斋之后,竟然发现连龙琉扇和那些小姐夫人们拉家常也是在聊着这件事,怎么听起来像是多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洛西舞百无寂寥地坐在账台前发着呆,看着人来人往的客人,龙琉扇忙着暂时还没空理她陪她说话,她只能自己打着独战了。 拿着新制作出来的点翠首饰在比划着,想着拿两件回去哄哄她那个为她操心都要白了头发的母妃。 正比划这两个各有千秋的发簪,龙琉扇突然走了过来,一个很别致的宝盒就放到了她的眼前。洛西舞带着疑惑打开,盒子里躺着的是一根融合了宝石和点翠工艺的簪子,而那款式特别适合一些贵族夫人。 洛西舞惊喜地拿了起来“特意给我母妃做的?龙姐姐你可真有心,好好看,林大娘他们的手艺真的是愈发好了。”这带着感叹感激加喜悦的语气让龙琉扇轻笑出声。 “这么有礼貌,是不是今天吃了药才过来?” 洛西舞切的一声不理她,低头吹眉,轻轻将簪子放回盒子了,想着这绝对是一件很好的给她母妃大人的礼物。 可洛西舞这一低头就让龙琉扇抓住了重点,咦的一声就指着她头上的那根紫玉簪子“西子,哪来的新簪子呀,第一次见你戴着,真是点缀之物,而且一看就是不凡之物!” 洛西舞还真是低估了龙琉扇的观察力了,这么一件小东西怎么就入了她眼了?证明她的眼睛毒啊!事实嘛,不好说,说出来该让她这个蕙质兰心却洞察世事的龙姐姐猜到那前因后果了。 用尽自己毕生的演技,洛西舞眨了眨眼,摸着簪子笑嘻嘻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艳压整个百意斋的首饰。” “当然好看,玲珑剔透的紫玉,真的难得一见,而且那镶嵌的工艺也是绝好的。当然是至宝,不过我问的是哪来的,少想扯开话题。难道?” 洛西舞逼着自己直视她的眼睛,可心里却是慌了,声音却还是假装镇定“难道什么难道,你乱想什么!” 龙琉扇看看店内暂时的空闲时间,笑着开口“难道是浙王爷送的?我没有乱想哦,猜测,哦,不,我是在陈述事实。” 洛西舞心里漏了一拍,她很怀疑龙琉扇是不是长了千里眼与顺风耳,怎么这都能猜到! 早知道不戴了,可是她找来找去的觉得自己最顺眼的就是这根簪子了,自从她跟着祁玄浙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始戴着簪子了。 可没有一个人会注意到她头上的一个小小的变化,怎么她就八卦注意到了,这么一个聪颖的女子的存在真的让她压力山大啊。 洛西舞觉得自己最好闭嘴什么也不说让她自由发挥去想象算了。 看到她不再开口,也不想再搭理自己,龙琉扇只是笑笑也没继续刚刚的话题,她可不是什么得理不饶人的人,见人说人话的道理和人做生意的她一直很懂。 “有没有听说百花街上甚至是整个皇城都传遍了的龙女事件?”龙琉扇一边摆弄放在她前面的那些首饰盒的位置,一边不经意地问她。 洛西舞本来打算什么也不说了,免得说多错多,谁知道她竟然扯了话题,洛西舞在心里暗暗感谢间赞赏她这个龙姐姐,一边脑子转着回答她的问题。 “听说啦,小夏说的,不过怎么那么多的人讨论的?还有那个国师,有那么神乎其神吗?”洛西舞不太在意这个,只是不了解为什么突然那么多就把眼光投向那事情了。 龙琉扇看了她一眼,带着很奇异的表情“说你聪明原来是我高看你了。”洛西舞瞪大眼睛正要反驳就被龙琉扇一个抬手阻止了。 “你不用反驳,事实来的。”“哼” “我不知道别人,可是我的脑海中对擎天大陆的来由,留着一个很深刻的印象。它有一个很古老的传说。关于龙女还有擎天大陆的开拓者龙擎天的,想听么?”“龙姐姐,你跟谁学的这吊人胃口的本事啊,快说啦!” “哦,跟你这小丫头学的,听了可是要付钱的。”“真可恶真讨厌还有师傅的钱,欠着,快说啦!” 龙琉扇难得打趣她,笑着说起了洛西舞从来没有听过的神奇的传说。 说到擎天大陆的古老传说,当然不得不说龙擎天这个人,擎天大陆就是由他的名字命名的,传说大陆还是他用某种计策开拓出来的。 在擎天大陆还没出现之前,到处都是海,没有岛没有陆地连草木都不存在。 人类都是生活在海底的,不过他们并不是像鱼儿那般在海底生活,每天游来游去,而是因为他们身上有着避水的能力,他们生活的地方是一个很神奇的海底之国。 他们是人类,只是生活的方式与地方不同而已。 海底国有四个大部落分为是东极部落,南极部落,西极部落还有北极部落,也称为寒凉之极,因为北极部落那边全是冰雪,那里的水底基本没其他的鱼类存活,除了北极部落的人。 寒凉之极的部落首领就是龙擎天,龙擎天在那片神奇的地方创造了再一个新的神奇。 寒凉之极那个地方太苦了,寒冷,生活苦寒缺衣少食。 龙擎天就生了要去占领别的部落的打算,后来,经过努力,带领族人的他成功打败了东西两大部落,为他的族人找到了新的家园。 只是南极部落所处的海底地方易守难攻加上南极人太彪悍,寒凉部落的人实在没有法子将那个地方一起占领,最后,在海底之国,只存留下了南北两个大部落对峙着,从此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地生活了好多年。 不知道又是多少年之后,龙擎天听说了海底之国流传的一个关于找出新大陆的古老传说,他发散族人满海寻找,最后在不周海山底下找到了先神留在一块大石上的遗迹,找到了开辟大陆的方法。 不周海山位于寒凉之极的最北端,那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苦寒没有一点生命的味道。 不周海山的石头明示:只有在不周海山琢开一条通道,通道一开便可以找到鱼狮,转动鱼狮的位置,机关启动,海水便可以涌向那未知的地方。 而在海水减少之后,在海底之国便会凸显就会出现新的陆地,那里可为子孙后代创造新的居住地,离开生活困苦的海底之国。 龙擎天当时也很是犹豫要不要根据指示行动,可是为了越来越多的族人以后的生活,他带领了一大帮自愿跟着凿山的人去到了只有白昼没有黑夜的不周海山所在地开始了那被后代人称赞了多久的行动。 他们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时间没日没夜地凿山,吃喝难噎,最终在海底大山凿开了一条海底隧道,隧道尽头,竟然竖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石壁,狮子头鱼身,龙擎天他们猜测那便是石头上说的鱼狮。 众人下定决定转动鱼狮,最终就像石头上说的那样,机关启动了, 洞口一开,海水就顺着那股吸引力全跑进了那个洞口里。 海底的海水慢慢地减少,经过了一定的时间之后,一块新的大陆就那样毫无先兆地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而那块被海水包围的大陆,就是现在的擎天大陆,由龙擎天的名字命名。 第一百一十章 海底之国的人第一次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生活在海底的他们生来就有着特殊的体质,虽然不像鱼等海底生物那样可以在海底自由游动,但是他们也不受海水的束缚。 天生的避水体质让他们可以在海底自由活动生活,其实和在陆地上的生活无异,甚至有时候可以借助海水的流动力走动,省下了不少力气。 当然,如果不是遇上大规模的海水运动的推力他们是无法像海里生活的鱼儿那般移动游动的。 再一个就是关于食物的问题。生活在海底的居民们可捕捉到的食物除了海生的海草就是一些行动缓慢的大鱼,相比之下食物还是比较贫乏的。 但是这些问题还是比较容易解决的,毕竟那片大海实在是辽阔得让一个人用尽余生的时间也无法涉足到每一个角落,更可况还有一些他们不敢涉及无法踏步的地方。 但是居民们面临的最大还是还是来自海底,海底除了他们当然还有很多的生物。 比如会自动发电保护自己的电鳗,像浑身是刺的海刺猬,或者那些凶猛的生活在海底深处岩石的吃人鲨鱼还有食量庞大的鲸鱼等等对海底之国的人来说还是具有一定的恐怖性的。 如果不幸遇到这些海生物,真的很容易丢性命,所以在海底活动的他们一般都是以群居为主。 后来尝试登上了新大陆,海底国的族人们刚刚开始是很不适那没有了海水助力的行动,也觉得没有身边海水的环绕的感觉特别奇怪。 再加上没有海底的珊瑚没有海底的岩石没有了随处可见的海草还有鱼儿的陪伴,那就是一个真真实实的新环境,他们还迫切需要改变之前的生活习惯还有吃喝住行等传承下来的习俗等等。 改变,像是一个民族一个人的必经之路,他们曾经有过恐惧,但是新生活的召唤让很多海底人勇敢前进并且取得了成功。 当然,在新的世界里,他们见到了会晒得自己的皮肤火辣辣地痛的阳光,见到了一些会在阳光下生活的活泼的小动物奇形怪状的小植物。 他们也开始学着认识一些生长在土里生长在树上的可以入口的食物。 在他们眼中,那些小花小草比起那些生活在海底的海草还有长相丑陋的海鱼们可好看多了,而且不会动不动就潜伏在暗处给人来个袭击还不怎么回事就没了性命。 当然,危险还是有的,生长起来逐渐茂盛的森林里面也有让他们望而却步的老虎狮子狼等可怕的动物,但是大家还是井水不犯河水能够和睦相处。 本来很多人是试探着上陆地生活去生活,改变一下枯燥无味的生活,可是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回去过。 他们以前是随便躺在海底石头或者是用石头做房子居住的,可是陆地上那些慢慢长出来的树木还有一些藤蔓却让他们想到了用木头建造房子的想法。 本来人烟稀少的大陆因为时间的关系,人渐渐多了起来,海底之国几个部落的很多族人特别是东西部落的族人,都因此登上了擎天大陆开始了新的生活。 只不过龙擎天因为做那么多的事情早就已经操劳而死,他的一些很忠诚的后人,也就是寒凉之极部落的后人有些没有登上擎天大陆而是永久守护着海底之国,守护着寒凉之极部落的祖先。 之后,生活在陆地上的人没了避水的体质再也无法再回去海底,海底生活的人也没有再去观察陆地人的生活,而他们之后的生活到底是好是坏也无人知晓。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日子就这样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年,海底国与擎天大陆之间的联系就完完全全地断了。 人们老老实实地生活着也没有谁再去过多纠结什么以前,慢慢地人们对这些所谓的历史的兴趣也就淡了,也没人知道两者之间到底还存在怎样的关联。 至于现在寻找龙女的事情,大概是那些年前遗留下来的事情吧,只是没人知道这两件事之间是否存在着什么关联。 洛西舞听得有点云里雾里的,算得上是一个很奇异的神话。 她听了这个故事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西游记,想到了海底的龙王还有水晶龙宫。 就像故事中的那般,东南西北四大海域各有其主各有自己的龙王,就好像神仙那般生活在海底,是一方的霸主,龙王掌管着水域之内的一切鱼虾蟹,拥有虾兵蟹将还有夜叉为自己的海域巡逻。 他们身上还有避水珠,也能在海底飞来飞去的还会法力,当然很可能他们长得和陆地上的人有点不一样,洛西舞自动用自己看过的西游记脑补着这传说的结局。 她想着会不会这个世界以前的海底也就是有着水晶宫呢? 毕竟这种东西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万一是真的你也无法找到证据证明或者反驳,世界上戏剧性的东西多了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传说总归还是虚,就像她从现代穿越过来那样虚无缥缈说出来是个人都会将她当成疯子当成笑话看了,她还真是不知道龙琉扇编故事的能力如此之强。 先愣着想着一会儿,洛西舞转过脸撑着自己的下巴,在心里给了个大大的赞给龙琉扇同时还举起大拇指给了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崇拜。 “龙姐姐,你这编故事的能力可快赶上那些童话作家了,简直就是愚公移山还有夸父逐日的升级版。 真是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独特的起源传说,妙不可言一般的神话。我估计小树叶和小信步他们会爱听,过几天我要吓唬吓唬他们。” “这,不是编的!”龙琉扇不知道什么是童话故事,也不了解愚公夸父是哪号人物,但是总归听起来很是霸气,可是她还是很快反驳出口。 洛西舞啊的一声,像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的眼神盯着她“这还不是编?那你是听谁说的?哪有人能够没有氧气罐可以在海底生活,又不是鱼!而且,听起来那么玄乎,这还是第一次听呢,那些古籍都没有记载吧。!” 龙琉扇垂眉叹气,头也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可是我的记忆里就是有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的存在。 好像我是在梦中,在哪个很是熟悉的地方看到的,也好像有人曾经和我说过这些事情。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些事情,真的不是编的,冥冥中,这些记忆给我一种很真实的感觉。” 洛西舞皱眉,“真实?那会不会是你之前听谁说的?” 龙琉扇摇头“我不知道,可是在我仅存的记忆里却是没有这些东西的存在。” 看着龙琉扇似乎是痛苦苦恼的表情,洛西舞也很是为她担心。 “这些年,我都很想找到我那残缺了的记忆,可是也许是时机未到吧。 可是这些天,我脑子时不时都迷迷糊糊的,一些熟悉却模式的记忆就忽隐忽现地冲进了我的梦中。 我还梦到另外一个地方,和祁国不一样,那里的人似乎也和我们的生活还有习性都不一样。 那个地方,看起来很熟悉,可是我对它却没有带出一丝丝可想起的印象与记忆。 我似乎对那些场景很熟悉,熟悉得就像,我已经待在那里一千年一万年那般长久了。 在那里有个人,一直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直在叫着谁,声音很忧伤,当时我怀揣着疑问就往前走去,拼命想看清楚到底是谁。 可是越想探索那个场景反而就离我越远越不可及了,似乎我无法睁开眼睛,再之后我又被拖出了那个地方就醒了过来。 其实这个梦是周而复始的,一开始我只是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在胡思乱想,接着我怀疑那个是不是以前的我,每次入梦却还是无法解决我心中的疑问。 可是在我的记忆里,这些地方我是没有去过的,那些人似乎我也不认识。 今天听说国师在找龙女,对龙女这个词语我竟然有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似乎在梦中,那个一直在呼喊着我名字的那个男子曾经对我说过龙女这两个字” 龙琉扇这两天气色有点差,虽然脸色稍微用胭脂遮了疲惫之色,但是细看之下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洛西舞想不到她竟然还被这些听起来奇怪却带着一种吸引人的魔力奇奇怪怪的梦给绕了进去,“那这些事情,是自动蹦出来了?”洛西舞瞪大眼睛就看到龙琉扇很无奈地点头。 洛西舞突然想起之前芍药说的关于龙琉扇的事情。 芍药之前是风国人她是知道的,她跟着卖艺的爹娘来到祁国,之后认识一个会武功的老师傅就认了他当师父。 之后芍药的爹娘因为生病双双去世,她的老师父当然就承担起了照顾孤苦伶仃尚且年幼的芍药的责任,而他们一直生活的地方就是云雾村。 芍药虽然卖身当了王府的丫鬟,可是因为她进来之前就说明了要经常回去看望她那个老师父,洛蒙飞竟然不知道什么原因答应了这个请求,可能是考虑到她家中的老师父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云雾村这个小村庄被云雾山所包围,离皇城的脚程也算是远,这个小山村的村民大多数还是崇尚自给自足。 因为云雾山的海拔很高,云雾村自然是常年云雾缭绕像是仙境一般充满了一种朦胧感。 但是云雾村隔了几重山的后面却是波涛汹涌的擎天海,也是祁国皇城最靠近擎天海的地方。 因为云雾山的地势险要,它的崖边几百米下面才是擎天海,但是那片海只是一个小小的内海,还只是一个周边都是岩石还有暗礁狭窄的海峡,是连云雾村村内的人也不大敢去哪里捕鱼的海。 作为一个算是人迹罕至的地方,一般出海的人不会找这条路行进,而龙琉扇当初却是在那个很危险的海峡被人救了,救了她的是芍药的老师父。 芍药的老师父年纪很大了,在不肯让他操劳的芍药的强烈要求之下,他就没有再出去街头卖艺。 但是不想让自己的小徒弟承担太大的压力,他一直是在芍药不在家的日子瞒着她,就偷偷自己上山砍柴,平时还会在芍药不留意的时候往她包袱里塞钱。 有一次她的老师父上山,在半山的时候本来好好的晴朗的天空竟然阴沉了起来,山风也就跟着刮了起来。 他当时想着赶紧往山下走,但是却在不经意抬头间看到对面山上有着一股很诡异的光芒,好像类似金子发出的金光。 作为云雾村的老人,他自然知道那里是海边,也有很多人曾经在哪里捡到很珍贵的珍珠或者金银。 芍药老师父想着家里的茅房已经是年久失修了,平时下雨连个挡雨的地方都没有,他徒弟芍药也经常给她塞钱让他去修葺,可是还是杯水车薪。 这下看到可能有机会捡到传说中的金子,老师父当然是赶紧往目的地去了。 芍药曾经说过,她师父算是一个很务实的人,虽然他说是为了金子,可是在芍药眼里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为了金子不顾自己生命安全就跑去不知名的地方去的认。 可是那天突然而来的暴雨却没有阻挡他前进的脚步,当时的一切都很反常。 甚至很久之后芍药老师父也曾经觉得那时候自己是在鬼使神差之下去的,但是他没有捡到金子的他还是无比高兴的。 因为善良慈祥的他正是这样才有机会救了躺在海边石头上的龙琉扇,芍药说过那是他师父最引以为傲的事情了。 跋涉到对面的山上,再沿着稍微平缓带着很大岩石的山坡千辛万苦之下才走到了山崖底下,去到那里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狂风暴雨也已经停了。 芍药的老师父在崖边搜寻了一番,劳累的他带着失望就要趁着天色还有点亮就要赶路回去,可是就在那个时候他竟然瞥见了躺在一块高高大石头上的龙琉扇。 据描述,龙琉扇当时身上穿着的是华丽的金色的锦缎衣服,可能就是当时不知道怎么反射出了金光。 她斜躺在海边一块最大的岩石的边沿,那时候海水已经涨潮了,而且当时龙琉扇是昏迷不醒的海水也已经漫到了她的半腰,如果不是芍药的老师父看见,估计她已经没命了。 洛西舞觉得龙琉扇真的很命大,也很幸运,不过听起来真的很玄乎也好像是在冥冥中已经安排好的了。 芍药的老师父当时不顾疲惫跑过去,发现她还是有气息的,用尽了自己的力气将她扶到了崖边走上了山坡底下。 接着,找来柴火给她点火取暖让她的温度渐渐升了上来,幸好当时是夏季,天气炎热,龙琉扇才撑了过去。 在山坡下面待了一夜,还是昏迷不醒的龙琉扇被芍药的老师父一拖一拖的走了好久才回到了云雾村,当时云雾村热心的村民赶紧找来大夫才救了这两个已经快丢了命的人的性命。 再之后的两个月,醒了过来的龙琉扇都是生活在云雾村,跟着芍药的老师父一起去砍柴。 可是当时的她已经失忆了,身上只戴着一块刻着龙字的玉佩还有一块绣着琉字在扇形图案上的手绢,龙琉扇那个名字就那个闪过她的眼前。 两个月后的龙琉扇才知道自己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是嫁为人妇了。 芍药的老师父也很是同情她,还特地传信让算是和她熟识的芍药回去云雾村陪了她许久,她才安分了过来,觉得既来之则安之。 一切本来还好好的,可是就在孩子才七个月大的时候,救龙琉扇的老师傅却是因为急病过世了,只留下两个更显得孤苦的女子。 洛西舞想到这里,抬眼很是认真地看向龙琉扇“龙姐姐,你有没有想过这些记忆也许你真的经历过?也许那是你以前的记忆呢?” 龙琉扇突然想起了什么,瞳孔猛地张大,明显是被洛西舞的话戳中了心事。 可是接着她还是沮丧地摇摇头,抬眼看向门檐边正坐着摆弄着小木马的龙信步,声音明显带了挥不去的愁绪与苦笑。 “虽然如此,可是我并没有想起什么。都几年时间了,我一直都希望想起以前的事情,希望知道小信步的爹是谁,我们的家在何处。 可是,似乎我的记忆早就被蒙上了一层抹不去的灰尘,冥冥中的命运不让我们回到以前,也许是它还在考验着我们母子吧。” 洛西舞撇嘴,她赶紧起身走到龙琉扇身边,挽起她的胳膊“命运当然是很爱作弄人,可是好人自有好报也是不会错的,好端端说什么考验不考验的。龙姐姐,你要相信自己也许就快记起以前了,而且还可能和你说的海底之国有关。 芍药说过,你当初是怀着身孕倒在了海边的礁石才被她师父救了,这又是和海有关。现在国师大人不是在找龙女么,也许你就差一个时机就可以找到你尘封的记忆还可以找到小信步他阿爹啦,是吧” 也许说者无意,可是听者有心,龙琉扇听了之后,她的心却是不禁是一紧,因为不得不承认她之前真的想过这个可能,可是这般似乎太荒谬了。 虽然她做过类似的梦,可是人怎么可能因为身体避水而生活在海底呢? 她似乎还有点怕水,对水有一种无名的恐怖感,哪里像是水里的人,难道她是水里的鱼变成的不成。 龙琉扇曾经一下子就推翻了自己这个无聊又滑稽的想法,可是这个想法却是最合理的解释。 倘若真的是如此,她只想找到自己的从前,为小信步找到他的阿爹。 虽然懂事的他从来不会吵着问她他的阿爹在哪里,为什么别人都有阿爹他却没有。 可是每次带着他上街,看见那些被他们父亲抱着的小孩子,龙琉扇可以看到他眼里流露出来的钦羡,总归他还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尚未懂得收敛藏起自己情绪的小孩子,尽管他很聪明。 不过现在,龙琉扇将手从洛西舞的手臂里抽了出来,受不得她这撒娇的样子“好了,别胡说八道了,我是海里来的,你岂不是从天上从地上钻出来的了。拿着首饰回去哄哄你的母妃大人吧,不然她又该给你介绍“不心仪”的公子了,那你的浙王可伤心透了。” 洛西舞作势要打她便赶紧拉上在账台忙活的芍药赶紧跑了,可是回头的时候明显看到龙琉扇发呆的忧伤的表情,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似乎一切事物在以人们不知道的方式在改变。 而此时的皇宫,紫阳殿。 祁皇看着隆重其事的儿子,很是惊喜,因为就算是那件事情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还是这般的不冷不热,他估计这辈子也无法焐热他已经被冷却的心了,至少他这个父皇是无能无力了。 不过今天他竟然进了宫还求见他,甚至手上还拿着一本奏折。 当然,对于这个儿子亲自呈上来的奏折,祁皇还是带着很大的好奇之心的,他是要举报哪个官员还是要请求什么事情呢? 祁皇在心里马上丢掉了第二个想法,因为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的祁玄浙就再也不会向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的他请求什么了,不知道是满足还是不愿再颠簸在这个权力斗争的世界。 现在是午后,午后的阳光通过窗纸照了进来,投射在微微低头站着的祁玄浙的身上,使他身上似乎带着一种神秘的光芒,连祁皇旁边站着的小太监都忍不住偷偷抬眼瞄了一下这位谪仙的王爷了。 可是在祁皇看来,他身上却充满了孤独,充满了遥不可及无法亲近的感觉。 祁皇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他的心都觉得在速冻了。 拿起小太监刚刚递上来的他的奏折,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不禁眯起了眼重新再看了一遍,这一回,他脸上的惊讶之情完全显露出来。 放下奏折,祁皇看了看他的案桌不远处站着的儿子,难得得用自己作为父亲的眼光审视了一番这个荣辱不惊的儿子,再次酝酿了一下才出声询问。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今天来是想朕替你向洛王求亲?而不是赐婚?”祁皇口里的话吐露出来,像是在问站在案桌前的祁玄浙,也像是在问自己。 求亲和赐婚的定义与意义真的完全不一样了,如果是求亲,作为皇帝的他如果出面,那证明祁玄浙求娶别人家的女儿是带着最大的诚意的。 但是换作赐婚,怎么说也是有点强权的味道在里面,不过自古以来,他还真是没有见过哪个皇帝会向臣子帮自己的皇子求婚的,这么看来,求亲这个主意还真的是很是有趣。 祁玄浙听了话,很是谦卑认真地看向自己的父皇点点头,自从见了洛西舞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他回到府里就开始思量着自己接下来要如何行动。 其一,他想给洛西舞一个惊喜,自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将她放在心上的那一刻,自从决定将他母妃留给他的紫玉簪子转赠送洛西舞的那一刻,在看到她那么惊讶那么可爱却明显是接受了他的那一刻,他觉得他的整个世界迎来了最美好的时光。 也许在他母妃还在世上,他父皇还是最疼爱他的时候,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初的美好岁月,之后小小年纪的他真的面对了太多的阴霾。 不论是他的失语症还是之后因为云药子和师兄师姐帮他走出了的自闭症,那些日子真的不好过。 是从几年前见到洛西舞之后,他的世界开始改变了,他会希望更多出门去走走,想着陪着快快乐乐的她去行走在江湖上,想着陪她陪着师兄去山上采摘药材,想着陪着她还有她身边的朋友一起享受美丽的日子。 甚至连他身边经常莽撞粗心的留风还有冷冷的青风似乎在某些方面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祁玄浙想着,心里也是一阵暖,其实在他心里面,他也不是很确切地能把洛西舞吸引他的东西说出来。 也许是她那与众不同的性格,野蛮得天不怕地不怕,不拘小节,还和他一样有着一样的追求,喜欢医术,她还有一颗善良的心,当然,还有更多。 喜欢一个人怎么能说出全部的理由呢,也许只是因为是独特的洛西舞,不小心遇见相识相知然后一切就显得很顺理成章了。 祁皇沉吟了一下,他看向奏折中的那个名字:洛西舞。 他当然是不会陌生,洛王的大女儿,洛瑾瑜的侄女,这次的大乱他还是见识了那个女子的真我风采。 不同于一般世家贵族女子的唯唯诺诺或者是文弱弱的,她算是继承了她父王母妃的战场之人的性格吧,似乎带着点野蛮与自信。 之前听着手下人汇报说她及笄礼,他想着洛蒙飞还有洛西舞这次为祸乱立下了大功,再加上那次她和祁玄浙一起解决的玉州瘟疫,他就下了圣旨将她封了西锦郡主还给她御赐了一大堆的赏赐还封了品级。 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却是觉得那个洛西舞佩不上他的儿子,父亲眼中的儿子当然是最优秀也是应该是值得得到最美好的女子的,而洛西舞虽然性子直爽,可是如果当一名王妃却是不太适合的。 祁皇用很短的时间在心里挣扎了一番,虽然自己心里是不愿意的,可是这是他的六皇子,他的宸妃风蓝芝与他的儿子第一次,在经历了那些事情只好第一次来请求他。 不管是作为他母妃的夫君还是作为他的父皇,他都应该答应吧,祁皇觉得自己活到这个岁数,什么东西都看淡了许多。 也许自从自己心爱的女子因为政治上的明争暗斗不得不离开了他之后,他就已经把很多东西都置之度外了,那现在,他还执着什么,皆大欢喜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祁皇抬头,起身站了起来,往祁玄浙身边走去,看着似乎是一脸期待的祁玄浙,脸色和蔼慈祥微笑向他开口“陪朕去御花园走走吧”说着他自己就先迈步往前走去。 门口的小太监见状赶紧跟上,祁玄浙当然是有点摸不准走一走是什么意思,多聪明多睿智的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不会显得很淡定,不过他稍微拧眉就抬脚跟了上去。 御花园里,祁皇屏退了跟在身边的几个小太监,转身就进了御花园中的亭子中的石桌坐了下来,祁玄浙紧跟其后,两父子相对而坐。 两父子相对无言,祁皇看向那花园中的百花百草,看着这美好的景色,想起了在那个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春天,他遇见了风华绝代的风国公主风蓝芝。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从此他们都把自己逼到了一个从未涉及的境地。 可是,那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前了,他现在已经老了,就是这般,祁皇陷入了回忆,同时也在喃喃自语和祁玄浙说起了以前的事情。 其实祁玄浙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除了他师父云药子给他说过的他母妃的一些事情,他只是记得那个很美很美也很是睿智的女子。 在梦中,祁玄浙曾反反复复地梦到他的母妃对他很好,会天天抱着他去好玩的地方玩耍,会亲自下厨给他做好吃的,还会教他写字画画还会教他练武叫他要变成一个好孩子善良的皇子。 他知道那是梦,可是他却还是从心里面爱着他的母妃,虽然她狠心离自己而去。 听着祁皇说着他自己当初和他母妃的事情,祁玄浙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情景,美好的她,英气的他,而他们都是自己的父母,只是,怎么回不到过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跳走,祁皇把自己心里藏了多年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他感觉自己身上一直背负的那个包袱一下子就扔掉了,扔到了他再也不需要再去牵挂的地方。 此时的祁皇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几岁,经过这次大乱还经受了失去了两个儿子的心灵创伤的病中的他,此时真的很像一个孤独的老人,看不到前面的路,似乎也已经记不起还能安慰自己的以前,这就是命运捉弄人。 他抬起已经红了的眼看向沉浸在他的话语里的祁玄浙,艰涩地开口“小浙,父皇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的母妃,朕似乎从来没有向你道歉。 朕,对于你母妃而言,不是一个好的夫君,没能保护她,害她经受了那么多的痛苦最后却只能无奈地离开我们。 对你而言,朕也不是一个好的父皇,父亲,在你母妃离开之后,朕一直冷落你,放任你自生自灭,幸亏你的师父将你培养成了今天的这般模样。 唉,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后悔药,如果存在,朕愿意回到从前,朕会好好对你母妃,好好对你。 似乎今生不可以了,那么就等来生了,不知道小浙你,下辈子还愿意不愿意当父皇的儿子,只愿意我们都不再生在帝皇家,做平平常常的夫子,一家三口还有你的母妃。你愿意吗?” 祁玄浙此时也难得红了眼眶,他一直没想到他父皇原来还是爱他,也是一直没有忘记他的母妃的,往事不可追,可是还愿意再去追吧。 祁玄浙心里很感动也很难受,但是他还是挤出了一抹微笑点点头。祁皇抬头看天,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御花园里面响起。 过了一会,祁皇欣慰看向自己的六皇子开口“我们明天,就去帮你向洛王提亲,帮你把西锦郡主娶回来,不,趁着天色还早,我们现在就去现在就去洛王府。来人,摆驾洛王府。”祁玄浙很是惊喜地抬头,两人就很快坐上马车去了洛王府。 此时正是午后,洛西舞正在自己的西子苑里面发着呆,小树叶在身边缠着她让她带着她去百意斋。 洛西舞才从百意斋回来,哪里还想去,她正在想着龙琉扇给她说的那些海底之国的事情,思绪很是混乱,她其实还是觉得所谓的海底之国有一定的可能性的,毕竟她的灵魂还能穿越到这个架空的时代来,那么人之前生活在海底又怎会不可能呢。 当初学生物也知道生命的起源是在海洋,这里的人也许以前生活在海底也是很有可能的。可是听起来还是很玄乎。 她联想起了西游记,想起了东南西北四大龙宫还想起了那些人是不是也是生着龙鳞长着龙角的。 她甚至把眼光转向了自己认识的祁国人们,想象着他们头上长角会是个什么情形,那一定会把大家吓坏吧,想着想着就很是神经病一样笑了出来。 正在一边生着闷气的小树叶看到自己这个郡主姐姐不带自己去玩去看她的信步哥哥也就算了,可是怎么可以有好玩好笑的也不告诉自己就自己藏着笑了,太过分了。 于是出现了以下情形,小树叶使出了自己的浑身力气拼命推着洛西舞把正在胡思乱想的洛西舞从凳子上退了下来。 洛西舞一个不留神一个趔趄差点就扑倒在地上了,幸好站在旁边的芍药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才幸免于难。洛西舞还没发难,可是小树叶这个罪魁祸首就先呜呜哭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求亲你都不懂?老糊涂了吧,不过朕可是比你年长许多,朕还没先糊涂,你倒先装起蒜来了。”祁皇假意挖苦洛蒙飞,他的嘴角却是止不住上扬,只是身体不太好,说话还是觉得有点气喘,顿了一下才继续捉弄老实巴交的洛蒙飞。 “你洛王府上有待嫁的郡主,求亲嘛,那个主角和对象目标就是西锦郡主吧,你不用装糊涂,朕懂!” 祁皇说完那个懂字便拿起手边刚刚侍女端上来的茶轻轻酌了一口,神情悠然自在,和洛蒙飞以及覃心的傻眼与焦急甚至是惶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洛蒙飞听完这话心中掀起了千层浪,比他年纪还大的祁皇竟然亲自上门来求亲来了?当他的女婿?洛蒙飞感觉天都黑了也塌了半边下来,心中不禁老泪纵横,她花样年华的女儿是要嫁给祁皇?不行,绝对不行!先入为主就先否定了起来。 而覃心像被人甩到了大海中去在摇摇晃晃,她觉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其他国家的皇子太子还没来争夺她的舞儿,这个皇帝却跑来这里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了,简直岂有此理。 覃心身上一直保存着的那份当女将军的彪悍之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为了女儿的幸福,她决计不会答应这个老头子当她的东床快婿的,简直是逆天了! 娶了姑姑还想要姑姑的侄女,她觉得自己以前怎么就没看到这个祁皇是这么一个德行的人呢?她真是瞎了,洛蒙飞也瞎了才这样为他卖命,覃心在短短的喘息时间里就把祁皇由里到外全骂了一次。 可怜的祁皇说了这模棱两可的想捉弄人的话却是为自己惹来了一顿骂,于是他就老想打喷嚏却为了皇帝的威严又硬生生地忍住了,连站在他身后的祁玄浙都禁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在短暂的静默过后,洛蒙飞反应过来正决定要誓死反抗,怎奈覃心就先一步上前行了个礼恭敬却假装忐忑犹豫开始回话 “皇上?您的意思是想向我们舞儿求亲?这,可如何是好?”覃心的语气中带着为难和引人深思。 “洛王妃此话何意?据朕所知,西锦郡主可是尚未婚配。” 覃心低下头声音带着不明的情绪“回皇上,舞儿的确尚未婚配,可是及笄之礼之后臣妇就已经开始在皇城中给她物色夫婿,承皇上您的隆恩让她当上了有品级的郡主所以与舞儿门当户对的公子也相对多了一些。可,就在昨日,舞儿和我说了她心中有了中意的公子。唉,皇上恕罪,也是因为臣妇逼得紧,然后她只好听从了她父王和我的话去挑选了一番,却已经尘埃落定了。皇上,请恕罪,可是我们洛王府却是万万不能失了信啊!” 话音刚落,祁皇就忍不住站了起来,眼睛瞪大,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祁玄浙对于祁皇那模棱两可的话只是稍微地皱眉,他其实是相信祁皇不会胡说八道而已,谁知道洛西舞的母妃竟然就放下这么一个大坑过来让他们跳! 祁玄浙明显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掐住了,连呼吸也变得很不顺畅。 尘埃落定?什么是尘埃落定?难道他慢了一步,可是之前洛西舞并没有拒绝自己,难道她的心中早就有了心仪的男子可是因为俩个人相识不好拒绝他而已? 没有经历过这些所谓的男女之间问题纠缠的祁玄浙现在除了彷徨就是无措了,那他今天所做的这些,似乎像一个笑话了吧。 原来,昨日,洛西舞已经挑选好了决定了自己未来夫婿的人选。 那他,不,他只是他的朋友,无论何时,仅仅有这个位置而已,她从来没向自己承诺过什么,自己呢,好像也从未开口向她承诺过说过什么,归根结底都是自己的错。 祁玄浙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被覃心的那番话给打进了地狱,呼吸明显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也没有再去听祁皇和洛王夫妇在说什么,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祁皇看到自己的六皇子这般样子,他只是很可惜地摇摇头,他虽然是皇帝,也希望用自己的皇权以权谋私做点什么,可是对象是洛蒙飞,他似乎下不去手,他这个儿子貌似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而洛蒙飞也早就被覃心的这番话给雷倒了,什么时候他的女婿就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决定下来了,他还没过眼呢,这怎么行得通,但是不管怎样,他心里却觉得会比祁皇好。 先不论年龄的问题,进了宫当了皇帝的女人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吗?想到这里,洛蒙飞按捺住心中的那份疑问,只是静静地低着头等待祁皇的反应。 祁皇看看前面站着的洛王夫妇,再看看站在身后,思绪早已不知道神游到哪个方向去的祁玄浙,低声叹气“唉,看来,朕和浙王似乎是慢了一步了,可惜了。洛卿家,咋们两个真是做亲家无望了,你们家舞儿会是一个好的儿媳的,那是谁家那么有福气啊,娶到西锦郡主?” 洛蒙飞听着这番话,却是觉得有点奇怪,心里嘀咕着些什么“皇上,您说儿媳?” 覃心也赶紧抬起头看他的反应。 祁皇苦笑地摇摇头,看着还是那副样子的祁玄浙,心里却还是觉得有几分为他心疼的,开口的话也是带着几分疼惜。 “浙王今天特意上了折子让朕陪他来洛王府求亲,是让朕来帮忙求亲而不是下圣旨赐婚,这也算是咋们祁国头一桩盛事吧。 本来朕想着明天吧,今天还没准备妥当,但是觉得打铁不如趁热就直接从御花园来了,想来让礼部备下的聘礼也快到洛王府门口了吧。 唉,这回算是闹出麻烦来了,不过,唉,算了算了。朕还是为西锦郡主能够找到如意郎君开心的,那朕就先和浙王回去了。” 祁皇觉得这可算是一个很尴尬的境地了,他尴尬,祁玄浙尴尬不自在,连洛蒙飞夫妻似乎也会有点无地自容,毕竟因为自己这君王的身份会给人带来一些隔阂。 洛蒙飞当然不能就这么让人走,这下子他可算是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祁皇今天竟然为了祁玄浙来向他们家的舞儿求亲来了,这可是对他们洛王府甚至是对他们舞儿绝大的荣耀啊。 对于祁玄浙,他自然是敬佩的,年纪不大,可是除去祁国六皇子浙王的身份,他还是擎天大陆上云药子大师的徒弟,那后台是怎样的就不用多说了。 暂且不说这些,单凭他当成陪着洛西舞前去横漠关,千里迢迢去营救他们两父子的恩情就够他们洛王府记住一辈子的了。现在是怎么?是求亲! 自家女儿的心事洛蒙飞虽然不敢说夸下海口说自己完全了解完全明白,可是他绝对承认他家舞儿和浙王祁玄浙是天生的一对。 性情上,祁玄浙沉稳冷静,他舞儿却刚刚好相反,有时候易怒不容易冷静,甚至还会闯祸,一个如浙王这般的夫君照顾她,洛蒙飞觉得这绝对是不二人选了。 他的身份地位还有权力可以庇护她,他甚至与她志同道合,他还能与她性情互补,佳偶天成! 洛蒙飞在心里嘀咕着但还是眼疾手快就阻止了祁皇就要离去的脚步,他紧接着使了个眼色给覃心。 可是覃心虽然知道他们两夫妇闹了个大笑话,但是现在没有台阶可下了啊,难道要推翻自己刚刚说的话? 况且她也没说错什么啊,祁玄浙虽然身为浙王,可是覃心仅仅知道这两人相识而已,她可没有洛蒙飞那般清楚,得了眼色的她自然也不知所措了。 洛蒙飞暗地里焦急觉得只能靠自己了,怎可放弃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父亲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如意郎君。就单单从他这个局外人的眼中看来,她家舞儿说不定早已经对浙王情根深种,那么怎么可以让满怀诚意前来求亲的浙王空手而归呢。 于是洛蒙飞做出了豁出去的举动“皇上,请留步。既然皇上是带着浙王来求亲的,那么自然就该让臣的女儿知道此事。再者,她的母妃只是在替她物色而已,尚未决定人选,不算是失信于人,请皇上和王爷稍等片刻。来人,去西子苑请郡主过来。” 洛蒙飞觉得自己真是连老脸都舍弃了,他明显能感觉到覃心投来的惊讶与其他混合情绪的眼光,可是他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她母妃不了解的就让他这个父王来替女儿操心吧。 只是,谁也没想到,洛蒙飞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门外小夏的高声响应的一句“来了来了,王爷,郡主在这里呢!就在这里” 带着兴奋因子的声音直接传到了大厅内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当然也就唤醒了从来不会那么时态不在状态的祁玄浙,也差点吓死了站在小夏身旁站着门外偷听的洛西舞。 第一百一十五章 小夏的话音刚落,每个人的心情都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大转变。 祁玄浙:她一直在?还是刚来?那她是不是听到自己来求亲的事情了? 祁皇:速度真快!在外偷听的吧? 洛西舞:给我一把刀,自行了断不用出去丢人可以吗? 覃心和洛蒙飞:什么情况?健步如飞? 洛蒙飞愣了一下当即开口“让郡主进来”,随即大厅内的四个人都用自己很少独特的情绪盯着门口要看着走进来的人。 洛西舞恶狠狠地瞪了小夏一眼,才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着装与妆容才迈着步子慢慢往门口边走去。她很不淡定,万事归因于自己不应该偷偷学人家听墙角,听出毛病来了吧。而后者不明所以皱眉挠头思考哪里出错了让郡主这样看她? 洛西舞虽然大着胆子进去了,可是却只是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的脚看,她承认自己不想看向屋内的任何一个人,谁让她那么低级学人家听墙角,手法不高明之处在于带了个笨丫鬟,真是她的小龟阿呆都比小夏聪明,洛西舞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数落着门外的小夏,而小夏却是一个劲想打喷嚏,完全不知道自己得罪人了。 “西锦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一个标准的请安礼让座上的祁皇乐呵了起来,心里想着这个儿媳妇样貌标致,也很懂得礼数,除去一些别的不可观因素,还是一个好的儿媳妇的人选。 “起来吧,来,坐下,洛卿,你们也都坐下吧,别干站着了,咋们好好聊一聊”三人看似淡定却战战兢兢地坐下了,洛西舞是如坐针毡。 她才刚刚来到门口一会,把耳朵附在门上听了一下,只听到祁皇说完了几个字,接着说要走,而她父王又说要找她来,最后的最后就是她被小夏‘出卖’的那一幕了。 可怜她什么也没听到,也许还会被人误会她在听墙,然后祁皇也很是‘明白’了她的心意那般开口了“西锦郡主,想必你在门外也听到了我们所谈论的事情吧,你意下如何,现在主意全握你手里了。” 洛西舞心里一个咯噔,真是比窦娥还冤,她不知道什么事情啊,在西子苑一直是被小夏半拖着就来到了这边,人还没从祁玄浙过来求亲这件事情中缓过来呢,她一直在琢磨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就给了这么大一个惊喜过来,还有,洛西舞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是地雷或者是炸弹呢。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装糊涂了,自从走进这里,她的头就没好意思也没敢抬起来过,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来自一个方向的灼热的目光的注视,除了祁玄浙还有谁呢! 可是,他真的是过来求亲吗? 只是她的父王母妃是如何作答的,突然,洛西舞想起了她母妃为她张罗婚事的事情,会不会一下子就冒险帮她推了,而且她可是算是很认真选了几个所谓的满意人物出来,这回真是有好戏看了,洛西舞心里的小人已经到达欲哭无泪的状态境地去了。 现实的她还是要应对这麻烦事情“皇上,西锦,不知道您和父王他们在谈论何事,西锦刚刚走过来正要让人通传,婢女不懂事就先大喊了起来,还请皇上恕罪。” 祁皇额的一声,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那,就让你父王和你说吧,这可是一件好事啊,哈哈。”洛西舞在心里自顾自翻了个白眼,好事?她还真的暂时没看出来,至少现在她觉得自己真的是有够尴尬的。 洛蒙飞没料到祁皇还会踢球,把球踢回来了,不过这算不得什么难事,洛蒙飞向祁皇和祁玄浙微微点头,接着就站了起来看着洛西舞,语气嘛,洛西舞没摸清,因为他父王绝对不是一个媒人婆。 “舞儿,今天,皇上带着浙王亲自前来向你求亲,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只是听你母妃说她已经为你在张罗着婚事了,你也曾过目了相关的贵族公子的人选了,虽然是不恰当,但是为父还是希望舞儿可以亲自说出自己的答案,毕竟你和浙王爷是相识,也许当面说清楚会更好些。” 洛西舞心凌乱了,这是要她亲口说她愿意嫁给祁玄浙吗?怎生那么奇怪?真的是比现代的逼婚还可怕,现在还多了个一国的君主在震场。 不过她不是怯怯懦懦甘愿被旁人或者是自己的父母摆布自己人生的人,现代的女子没了主见还怎么自立。男子有豪气,女子拥有豪气才是最令人敬佩的。 洛西舞起身,低头,迈步上前,作了一个拱手礼才初次抬起头看向祁皇也看向眼睛一直没有放过自己的祁玄浙“启禀皇上,母妃的确是为了西锦的婚事在张罗着,也差人找来了许多贵族公子的画像让西锦挑选。 可是选郡马不是在草市上挑选南瓜萝卜,怎么依靠一个人的皮相就选择他为自己的夫婿,根据旁人对他的评价就决定了自己对他的评价与印象呢,这是对他人的不负责任也是对自己的婚事的不负责任。 西锦和浙王两人,相识多年,只是浙王突然前来求亲,算是打了西锦一个措手不及,不知道浙王一直干站着,求亲的诚意在哪里可以体现出来呢?希望皇上可以给西锦一个答复。” 洛西舞说完就站在原地,也没管旁边的覃心和洛蒙飞因为她这番话已经惊讶成了什么样子,也没管祁玄浙要做出怎样的举动,更不想理祁皇这个老头子要怎么回答自己,反正她洛西舞可不是那么容易娶的。 祁玄浙难道能单单凭一根紫玉簪子还有一个花环就想收买自己,让自己心甘情愿嫁给她吗? 他是个王爷,除了自己的爵位除了他那个宅子除了一些她不知道的财产之外,还有什么可以当聘礼的? 起码诚意也要吧,她没说不愿意嫁给祁玄浙,相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他的心意之后,所有的思绪就已经开始尘埃落定了,她洛西舞,是愿意嫁给祁玄浙的。 现在,她等待的只是后续而已。 每个女子都希望有一场浪漫的婚礼,也希望自己的夫君会给自己相当的诚意来娶自己吧。 他之前可是什么甜言蜜语都没有说过,说不出来她是原谅的,可你可以写出来啊。 现代人懂得写情书表达自己的感情,以祁玄浙的智商难道想不出来?他不给个准信不拿出诚意来,自己傻乎乎就那么轻易嫁给他,后续不容乐观。 祁皇听了这话之后,脸上的表情变换着颜色,而祁玄浙则是从祁皇身后走了出来,走到洛西舞的身旁,接着看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淡紫色的绢布就直接递给了愣住了的洛西舞。 祁皇这时候早就有点坐不稳了,看到那块绢布,也是想一探究竟,看那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洛蒙飞和覃心的心情起起落落的都快要被他们这个女儿给担心坏了,现在看到那绢布却还是一头雾水,心里却还是琢磨着年轻人的心意他们已经开始逐渐摸不到了。 在‘万众期待’之下,洛西舞接过了那绢布,看了看祁玄浙,接着是小心翼翼将本来是折叠着的绢布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字,不是写的,而是绣上去的。 ‘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几个黑丝线绣成的字静静地躺在这块淡紫色的绢布上,落款是一个浙字,旁边还躺着一个舞字,两个字并排着,中间由一个红色的心形隔开。 洛西舞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她心中形成了一个怀疑:难道这是祁玄浙绣上去的字? 然后她眼前就出现了祁玄浙这个大男人,拿着一根绣花针拎着一块布在哪里绣花的情景。 洛西舞觉得自己疯了,祁玄浙也疯了,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做这么矫情这么娘的事情啊,而且还是为了他做的。 洛西舞想到这里,默默低下了头,眼眶也红了,不愿意让在场的人看到自己这副貌似伤心实则感动的样子。 可是,她真的有被感动到了,原来被爱是这个样子的。 别看祁玄浙平时一副刀枪不入柴米油盐酱醋茶都不用进的谪仙一般的人物,还愿意为自己做这些事情。 他不会觉得自己丢人吗?不会觉得失了自己的男子气概吗?不会认为失了自己作为王爷作为大名鼎鼎的云药子徒弟的身份吗?自己,真的担当得起他的喜欢吗? 逼回自己的泪意,洛西舞抬起头,扬起嘴角,看向与自己相对而站立的祁玄浙,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你亲手做的?”祁玄浙认真点头。 “认真的吗?”再次认真点头。“那,你的聘礼呢,你就想拿一块绢布就把洛王府的郡主,皇上封的西锦郡主娶回去当你的王妃了?这么没诚意还想娶我?” 祁玄浙愣了半霎然后反应过来便是欣喜若狂,认真地摇头,其实他内心是想飞奔过去抱起洛西舞,可是场合似乎不合适。他的父皇在,她的父王母妃也在。 第一百一十六章 祁玄浙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答应了,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不管去绣花会不会有失自己作为男子作为王爷的身份,只要结局是好的就可以了,过程的艰辛他祁玄浙完全可以承受得起,更可况只是拿起绣花针而已。 这个绣字的主意还是来源于他的师姐慕容雅,祁玄浙在心里难得感激了那个野蛮得无法无天的师姐一番,正和夫君在大吃特吃着美食的慕容雅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对面的男子见状马上关心询问情况。 慕容雅马上豪气万丈地开口“没事,肯定是我那些小师弟师兄们想我这个师姐了,天天被人念着真是烦,本师姐哪里有空搭理他们。好了,快吃啦,厨子的厨艺又进步 ,哎,你别光看啊,看我又不能饱。你都瘦了,多吃点。再瘦本妃就不要你咯。” 男子无奈拿起筷子就看到她往自己的碗里夹了一块特大块的红烧肉,只好逼着自己啃了下去,拒绝的后果等于严重。 祁玄浙在送给洛西舞簪子以及花环之后就想着他的追妻的下一个步骤了,怎奈他不好意思去问留风他们,问了也是白搭,而且问他们不仅不会得到好的解决办法还会导致怀疑的目光的出现,那他何必自讨苦吃自己招麻烦上身呢。 在苦思冥想过后,祁玄浙猛然想起在药庄时候他的八师姐慕容雅的一些野蛮炫耀事件。 要说在药庄云药子最疼爱的男弟子是他祁玄浙,那么女弟子就非慕容雅莫属了,她自小就是由云药子抚养成人,因为年纪相对于各位师兄师姐也比较小,所以大家都会宠着她。 再加上她在医术上的天赋也是不可否认的,因而她的性子很是骄纵也很野蛮,不过她的横行霸道不是干坏事,换一个说法就是她的性子很直,做事很直,从来不愿意拐弯抹角。 关于绣花针一事,也算得上是他这位慕容师姐出名的一件大事。昙国太子覃北溟对他这位师姐那是一件钟情,听说只是因为她太过于‘惹是生非’了。 他这个师姐慕容雅除了酷爱医术,另外一大癖好就是喜欢游山玩水。 她就在昙国游玩期间才认识了覃北溟,最后两人才结成了秦晋之好。 据说,在昙国大街上瞎晃悠的慕容雅因为看不惯街上那些恶霸在欺负老百姓逼着小摊贩交所谓的保护费,看准了那个恶霸的头头就把人家拎了起来拳打脚踢还警告了一番,吓得那些人是好长时间都不敢出没了。 路过的覃北溟正是因为那份凛然正气喜欢上了慕容雅,追着跑着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把美人娶回了家娶回了昙国。 当了太子妃的她现在如何,祁玄浙还真是不知道。 他只知道当初看到从来只会舞刀弄枪的慕容雅竟然在喜欢上了覃北溟之后开始学习刺绣。 有一次去找她问一本医书上的一个疑难杂症便看见了他那个不可一世的骄傲的师姐和一块小小的绢布在作战。 当然,在被祁玄浙看见了她那很是差劲的绣工之后,慕容雅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反而是对他说起了教。 祁玄浙想着,当初他师姐的原话好像是这样的:“九师弟,不是师姐说你啊,看你长得帅得惨绝人寰的能活活把一些小姑凉给帅死把人家姑凉的芳心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偷走。 可是呢,我怎么看你也会是个痴情的种子,只是可惜,你注定是个榆木脑袋。 不是师姐我呢看不起你,本师姐觉得你一旦遇到喜欢的姑娘是决计不会往前扑的,就你这还没我直爽的性子还有这凡事就会往心里藏的习惯。得到你未来的美人的芳心何其艰难啊。 哎,这样吧,小九九,九师弟,师姐我给你传授秘诀。 看到这块绢布了吧,那个混蛋覃北溟,你的未来师姐夫啊,竟然要我给他绣个荷包,荷包我就不会绣了,随便在上面刺几针我就打算完工了。 不过呢,师姐交给你绝招啊,万一你遇上了喜欢的姑娘,又不能又不好直接开口像你师姐夫那般大胆直接开口,你就直接学刺绣,找块绢布,比如这块啊,在上面绣几个字表达你的爱意。 哦,天啊,假如师姐我是那位收到绢布的姑娘,师姐我肯定一晚上的觉都不用睡了,直接搂着捏着它到天亮。你师姐夫真是没良心没情趣,也不懂得给我送这个,唉烦死。” 想起他师姐那时候的花痴一般又苦恼的表情,祁玄浙还是无法忘怀的,也正是想起了这番话,祁玄浙才有了主意也才有了这块告白绢布的诞生。 因为他料想,自己的师姐慕容雅和洛西舞的性子真的是有点大同小异,野蛮得来却不会让人反感。性子差不多的人,原来喜欢的东西也很有可能是相同的,祁玄浙难得沾沾自喜了一番,告白成功,实在是一大乐事。 祁皇,洛蒙飞还有覃心三个人看到这两个不知道在表达着什么的年轻人,真真是一头雾水了,什么真的?还聘礼?这是答应的意思吗? 可还没等所有的人再来个什么反应,门外就先呼叫起来了,“皇上,皇上,礼部尚书到了到了”欢天喜地从门外迈步进来的正是之前在门口喊小夏去叫洛西舞的那个老太监,也是祁皇的内侍。 祁皇咯噔一声,暗喊糟糕,他都忘记了黄公公不知道这里面发生的事情,就先嚷嚷了起来,这不是让大家都不好下台了么。祁皇赶紧给他使眼色还装咳嗽,可是那黄公公跟吃了什么兴奋剂那般什么都不管就直接汇报起情况来。 “皇上,洛王,聘礼到了大门口了。门外百花街上的老百姓可都围着看热闹,那场面可热闹了。浙王,西锦郡主,咋家真是恭喜你们了,恭喜皇上,恭喜洛王,王妃。” 祁皇头上滑下几根黑线,洛王夫妇觉得自己的眼前飞过了一群正在嚎叫的乌鸦,而浙王则是兴奋不已,因为他需要的来了,真是应景。 洛西舞则忍不住扶额,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真是机缘巧合啊,只是旁边还有三位,不,四位不明真相的群众呢,这让脸皮实在不厚的她怎么解释呢。 祁皇可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虽然传了块绢布,可是内容他哪里知晓,为了让大家有台阶下“行了,黄公公,你去外面,和礼部尚书说,嗯,就说那是,那是皇后赐给洛世子和西锦郡主的礼物,对,就在这样,赶紧去。” 黄公公本来还笑嘻嘻的,这下突然就怔住了啊的一声“皇上,那不是您专门让礼部尚书准备的给浙王的聘礼吗?哪里是皇后..”“朕说什么就是什么,快去。” “啊,哦。”黄公公觉得自己这下真是惨了也悲剧了,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好好的聘礼怎么成了皇后的礼物了。他疑惑着赶紧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跑去拯救那即将会混乱的场面。 祁玄浙听了有点傻眼了,可是他哪里能马上出口制止啊,慌也无济于事啊。而洛蒙飞夫妇则是尴尬得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洛西舞见状则是赶紧喊住了黄公公“黄公公,留步”。 祁皇松开眉头,不解地看向她和祁玄浙,洛西舞真是恨死了祁玄浙的失语症了,害得什么话都要她这个弱女子来说,好丢人! 洛西舞很艰难地挤出一抹微笑,为了让自己镇定下来才悄悄地换气“皇上,您不是说这是浙王给西锦求亲的聘礼吗?怎么就变成是皇后的礼物了?那浙王的聘礼何在?没有聘礼就想西锦给娶回去?” 话一出口,祁玄浙的嘴角明显上扬,看向洛西舞的眼神充满了微笑与深情以及柔情;祁皇则是啊的一声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洛蒙飞则是惊讶地抬头看向站着的两个人;覃心也再也无法淡定下来了。 祁皇咽了一口口水,找回自己的声音,再看向洛蒙飞夫妇的反应才知道自己刚刚没有听错“这意思是?你答应当朕的六儿媳,当浙王的浙王妃了。” 洛西舞这回倒真的是不哈意思再点头回是了,为什么这些人都要人家画公仔画出所有的线索呢,再说了,现在古代的建筑材料也没有多贵吧,怎么连个台阶都不给人搭,还让不让人好好有个台阶下了,这境地真是... 幸好,祁玄浙在关键时候很勇敢地拉住站在他身边的洛西舞的手,这一举动顿时让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什么是真相。 祁皇看到这一拉手,心也重重地放了下来,龙颜大悦,连说了三个好字,而黄公公则还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然,他抬出去的脚还在原地好好放着呢。 祁皇看到不动弹的黄公公,顿时不笑了,板起脸严肃道“还愣着做什么,让礼部尚书叫人把聘礼全都搬进来啊, 快去啊!” 炮灰黄公公马上飞奔而起往门外跑去执行命令,周围的风都被带起了,却没有一个人感到凌乱感。 第一百一十七章 场景变换,祁皇和洛蒙飞夫妇在很开心地交谈着各自的感受心得,当然是撇开了祁玄浙两人,也算是给他们留下了相处的小空间啦。 不多时,黄公公就张罗着让人把彩礼聘礼给抬了进来,直接放在了他们所在的大厅的门口。 门外热热闹闹的,王府里有事做没事干的下人都争着跑来看这隆重的聘礼到达的场面,顺便看看他们的未来郡马爷长得啥样。 本来,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王府里到底来了什么样的大人物的,可是自从洛西舞进了大厅,小夏那难得的八卦的性子就开始去‘宣传’这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了。 王府里以前很多人都被遣散了,自从洛蒙飞他们回来之后,府里才又进了一批新的下人,算是大换血了一次。 这些人自然不知道洛西舞和祁玄浙之间有着什么关系,也只是知道他们及笄的郡主是到了要出嫁的年龄,仅此而已。 小夏这么一宣传,谁还坐得住,而且门口的聘礼又被那么的侍卫给抬了进来,一箱两箱三箱,根本就数不过来了就直接堆在了主屋大厅前面的院子里,而且已经是摆不下了。 于是乱七八糟的交响乐的声音交织了起来,抬东西发出的吱吱声,放下箱子的声音,府里下人的悄悄议论声惊叹声,但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黄公公的鸭公声了。 黄公公在各种吆喝着让侍卫将剩下的那些往屋里面或者其他的院子抬以及怎么放怎么摆,王府的管家则是张罗着小厮们把箱子摆正摆好。 周围围观的小丫鬟打杂的大家们除了羡慕除了惊叹就是惊吓了,因为实在是太让人心惊了,不愧是王爷,也不愧是郡主的婚事,聘礼那么多,到时候那嫁妆肯定也能吓死整条百花街的老百姓吧。 祁皇首先扬起头,建议出去观看,毕竟那黄公公的嗓门实在是大得可以,大厅内的说话声早就被盖过了,他们哪里还能继续,那声音例如这样,例如那般: 哎哎哎,往这里放,是的,这里,对了对了; 哎哟,你能不能长点心啊,摆整齐摆好看一点,等会王爷郡主出来看到这乱七八糟的场面看好你的脑袋; 喂喂,靠近门边那个小侍卫兄弟,对,说你呢,你把那个箱子的边角往内移动一点,没错没错就这样就可以了; 唉,别往这边抬了,尚书大人啊,你先看着这边,我到那边看看,真操心。这话一落下,所有人都觉得耳根清净了不少,院子里只剩下搬搬抬抬的声音。 祁皇无奈摇头,他身边这个内侍公公也是没谁了,像个活宝,当初被祁玄季给抓着关了起来幸好命保住了,不然哪里还能那么欢乐在这里操心成这般样子。 “好了,洛卿,咋们出去看看浙王下的聘礼吧,当然,这只是朕给他们小两口的成婚礼物,浙王想必自己也是准备了聘礼的” 洛蒙飞和覃心忙低头点头应是,洛西舞则是茫然,祁玄浙则还是那般淡定,五人走出主屋大厅的门口,就看到了涂着朱红色的大箱子整整齐齐地摆了一院子。 府里的管家还在指挥着小厮在搬搬抬抬将他们堆放整齐,而站了出来之后,黄公公在那边院落的声音却还是忽隐忽现地飘了过来。 祁皇很是满意地呵呵笑了起来,回头看向已经有点木化的洛西舞,眼光还若有似无地瞥了一下站在她身后的祁玄浙“西锦郡主,如何,你们队朕给你们的大婚的礼物可还满意? 这些都是朕让礼部尚书从国库里面精挑细选出来的,除了一些我们祁国的宝玉,就是其他各国进贡的礼品。好了,朕也累了一天了,就先回去了。 哎,洛卿不用送了,浙王就先留着看看你的聘礼可还满意吧,朕先回去了。黄公公,起驾。” 祁皇阻止了洛蒙飞还没说出口的话,也很是体贴地允许了祁玄浙尚未说出口的请求,直接呼了在旁边院子的黄公公一声就直接左闪右避地往外走去,黄公公哎的一声赶紧走了过来扶着了他。 虽然祁皇开口说不送,但是他们为人君臣为人子的怎能不送,大家都移步到了洛王府大门口,大呼“恭送皇上”,祁皇的龙驾才启程,围着洛王府的老百姓们也才慢慢地散开了。 虽说浙王即将成为自己的女婿,可洛蒙飞觉得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怎么说他的地位也稍微比他低,他只是一个外姓王也算是他的一个臣子“浙王殿下,今晚留下来用晚膳吧,臣有事想和您商量。” 祁玄浙还正有此意,便很坦荡地点头应下了,洛蒙飞笑嘻嘻地就和覃心往府里面走去,他还要张罗着那些堆了几院子的聘礼呢,幸好他王府的空房子多,也不愁没有地方放这些东西。 管家还在一个劲地指挥着小厮们将本来才摆好的一担担的聘礼抬往库房,洛蒙飞在一旁看着,而覃心则是一直一言不发地站在他身边,等他发现的时候覃心的脸都有点不高兴了。 “心儿这是怎么了,我们舞儿可是要出嫁了,你怎么不高兴的模样?” “王爷,怎么浙王好端端就跑来向舞儿求亲了,而且还带着皇上前来,刚开始还以为是皇上要娶我们舞儿,可是吓坏人了。” 覃心真算是心有余悸,她是决计不愿意洛西舞嫁给皇上的,年龄差距是问题,身份地位也是问题,可是换了祁玄浙,她也没见得有多乐意,所以在开口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是带着些许的不满。 “怎么看你的表情,是不乐意?浙王文武全才,样貌也是祁国顶尖的,还和我们舞儿志同道合有同样的兴趣,有何不好,你张罗的那些贵族公子我觉得就肯定比不上浙王。” 洛蒙飞看到覃心的反应,也大概知道她是个什么意思了,可是浙王多好,怎么看不讨她喜欢了?不过,尽管如此,他觉得女儿喜欢就好了,他们当父母的不用掺和太多,因而语气也带上了几分的不喜。 “王爷,浙王如何,我还真不是很清楚,虽然知道他之前救了您和南旗,可正是这样才让我担忧。 在所有人看来,他浙王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虽然是被封了浙王,但是只是一个名号而已根本就没有实权可言,就算浙王是云药子的徒弟,可是云药子是药师,权力方面到底是怎样无人知晓。 那么,他到底哪里来的力量去扳倒了季王,他又是如何通过重重困难陪着舞儿去救了你们,他的性情如何,他的城府是否太深,相信王爷您心中有数吧。 我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只是凡事涉及到女儿,我覃心就不得不多思量一些了。 还有,浙王的失语症会不会让他和舞儿之间产生隔阂。皇家中人,明争暗斗的,我本来就无意让舞儿嫁到皇家,可是似乎我这个母妃有点无能为力了。我反对无效了,圣旨,明天就该下达了吧,果真是尘埃落定了。” “心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浙王自小虽然不受宠,可是他受云药子大师的青睐到了今时今日有了成就,这是不可否认的。 就算他隐藏了自己的实力那也是因为想好好保护自己,失语症一说,不是天生的缺陷,相信以他的能力加上舞儿的能力会有康复的那一天的。 不管是不是皇家,只有舞儿愿意,只要她过得幸福就好了。 心儿,你向来开明,应该懂这个道理吧,女大不由人。在横漠关的时候回来的那段时间,本王可以看出舞儿其实对浙王是特别的,只要两人两情相悦就好。好了,你先下去让人张罗晚饭吧,提前一点。让人去通知南旗早点回来万万不可缺席。” 覃心还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摇头转身就走了,虽然她心里不舒服也不踏实,但是想起她的舞儿今天的反应与表现,她真的只能叹气了,皇家就皇家吧,哪里不重要,幸福就好,圆满就好。 洛西舞看着走开了的父母,再看向身边的祁玄浙,难得再次不知所措,她小心翼翼地建议“要不去我西子苑里坐坐?晚饭应该很快就弄好了,喝杯茶聊聊也差不多了。”祁玄浙微笑地点头就先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让洛西舞前面带路。 西子苑里,小夏正和院子里的小丫鬟们说着祁玄浙到底是怎样的帅气霸气以及多豪气,旁边的小丫鬟认真得不行。 “我们郡主人好心地善良,而且还会武功还会医术还会琴棋书画,她都这般地有才聪颖,又是个大美人。 我们的郡马爷浙王,哎,你们见过了吗?估计是没有的,浙王殿下好像没有经常来我们王府,可是我见过了啊,我都忘记当初是怎样一个惊艳了,无法形容的美丽啊。 不过你们脑补想想我们的世子,世子呢,算是个美男子了吧,黄杏,你,你每次见到世子晚上都睡不着觉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狡辩没用。可是,你们大家要知道,浙王要帅要甩我们世子好多条百花街那么多那么多啊。” 第一百一十八章 旁边的丫鬟喝倒彩“小夏姐姐,你也太夸张了吧。我们世子可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对了,我想起皇城可是有个公子榜呢,能排的上号的都是一些文武全才又长得俊美无比的公子们。我们世子可是排第三呀,苳王爷第一,慕容公子第二,顾家公子顾砚第四....咦,好像没听说有浙王啊。” “就是咯,小夏姐姐,你怎么能说甩世子几条街呢,难以服众。” “对哦,我都没听过多少关于浙王的传闻” “我也没有啊,如何真的是美男子,怎么没有上公子榜,听说很权威的。” 小夏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吐血了,和一群无知的小丫头说话让她很心累,她决定要好好为她们未来的郡马爷正名。 “都给我闭嘴,都说你们平时闲着无聊只会谈一下那些什么慕容公子顾公子于小姐的,你们还知道别的吗?拜托,连浙王都不知道,未来的郡马爷来的。等着,我们刚刚跑去大院那里没看到浙王殿下,没关系,我们再跑去偷偷看看。走,跟我走。” 而西子苑门口,洛西舞还很远的地方就听到她的西子苑在那里吵吵闹闹的了,而且小夏那声音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大声了,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祁玄浙一字不漏地将小夏以及她那些小丫鬟的话给听了进去了。 虽然这些话不是出自她洛西舞的口,可是小夏的话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她的话吧,实在是丢她脸了,就要迈步进大院子的圆门的时候就 听到她明目张胆地要带这些小丫鬟去偷看祁玄浙,实在是丢人,实在是不可饶恕。 于是,洛西舞管不得身后憋着笑的祁玄浙,直接迈开步子加快速度一下子就出现在了要出去的小夏她们的面前差点没吓死那些小丫鬟。 小夏还在一个劲地说着乱七八糟的夸奖的话,其他的小丫鬟们看到洛西舞都是战战兢兢地赶紧行礼了。 洛西舞真是心头一阵火气“小夏,你给我去修好打扫干净后院的那个小假山水池,不然今晚你别吃饭了,你们几个,都给我散了。” 话音刚落,洛西舞眼前就没人了,小夏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连头也不敢再回,大家可都是看到在她们郡主身后的祁玄浙,实在是美得太惊人,可是比起欣赏美男子来,郡主的怒火却更让人害怕。 洛西舞深深呼了一口气才挤出一抹微笑转身请祁玄浙进去,祁玄浙脸上的微笑加深了,可是洛西舞正在气头上没有注意到。 元嬷嬷正在屋内摆弄着什么,看到洛西舞进来再看到祁玄浙进来赶紧行礼也马上转身去给人倒茶,要说整个西子苑谁最有眼色,除了元嬷嬷还有谁?她很快就悄无声色地退下去了,将空间留给了他们,都不用洛西舞开口说。 围着茶桌,洛西舞一个劲地给祁玄浙倒茶,在第四杯茶喝完之后,祁玄浙实在不想喝了,马上摆手拒绝洛西舞还要倒茶的动作。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这下子似乎不知道要干什么,她很恨地恨着祁玄浙说不了话,两人就无法交谈! 可是僵局还是得打破,那个人还是要洛西舞来充当。 “那个,那个,那个。”看着祁玄浙似笑非笑的表情,洛西舞只想把她自己的眼睛给蒙起来再说话了,不要来打扰打断她的话,怎么世界上那么多的尴尬场面要由女子来打破,男子是来当摆设的对象的吗?! 反正自己今天的脸皮已经是加深了,也不在乎更深一点,再继续努力吧。 “你今天怎么回事啊,还跑来求亲来了。不过你再晚个两天,我母妃估计就帮我去找媒婆帮我张罗婚事了。而到时候,你这块绢布。”说着,洛西舞从袖子里掏出祁玄浙送给自己的绢布晃了晃很是调皮地说道“估计作用就不大了。” 祁玄浙直接把他的长手一伸,就抓住了洛西舞摇晃绢布的手,紧紧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也将他手中的温暖通过手的交握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 洛西舞忍不住将眼睛盯在了那双修长的大手上,他一个大男人的手竟差点比她的手还要白皙还要好看,而且似乎,他的手很有力度也很温暖,只是比起女子的手,他的手粗糙了很多,可是相比起来,洛西舞觉得自己的手好丑。 想着,洛西舞赶紧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也没好意思再看他,然后,自顾自地小声嘀咕“怎么可以随便拉人家姑娘的手,真是没礼貌。” 祁玄浙倒真是没听清她在嘀咕什么,自言自语的模样也很是呆萌。突然,洛西舞就蹲下了身子,再站起来手上就多拿了一个乌龟壳,咦,不是,是乌龟。 “祁玄浙,这个就是阿呆,我有和你说过吧,它已经跟着本郡主混了好几年了,可爱吧,就是它好像都长不大的,怎么吃都没法长胖。呐,给你拿着让你们交流一下感情。” 洛西舞笑嘻嘻就递过小乌龟给祁玄浙,后者深看了她一眼,再将视线移向那个缩头缩尾的小呆萌,伸开手掌就接了过来,它似乎是感觉到换了地方待了,很是好奇地探出脑袋看着祁玄浙,祁玄浙则是看着这个只有自己小半边手掌大的阿呆,有点不知道做何反应。 洛西舞看着像是木化的一人一龟,皱眉,将小龟拿了回来,挥挥手嫌弃道“怎么它一到你手上就不肯动了,阿呆你自己去玩吧,我没空理你了。”说着就将它放在地上,阿呆一爬三回头的,最后也不知道爬去哪里了。 与祁玄浙还真是不知道一个小乌龟还能这样相处,他倒是可以嘲笑自己的无知了。 再次沉默下来,洛西舞斟酌了一下自己的‘台词’才很是谨慎地开口“祁玄浙,其实我好希望你可以开口讲话,起码,平时我们相处不用那么辛苦。 但是我事先声明啊,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那么多年了相信你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了。 有话我就说,我才不愿意憋着让自己心里难受瞎受罪。 嗯,就像今天,面对那么尴尬的场面,我真的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所以,祁玄浙,你能不能,能不能努力去治好自己的失语症,虽然我知道你也是很努力的,不过以后就由我和你一起帮你治好这失语症吧。” 洛西舞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在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的语气到底是有多温柔,听起来完全像在哄小孩那般,可贵在祁玄浙无比受用。 他更加享受的是洛西舞说完最后那句话还试探着就拉住了他的手,似乎在给他勇气鼓励他向前进。 祁玄浙当然是明白她不会嫌弃自己,要嫌弃早就嫌弃了,更何况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告白绢布,哪里还能抵赖。 祁玄浙低头看着那小手拉着自己的大手,抿嘴一笑,反手握住她那纤纤细手再温柔一笑点头,乐得洛西舞差点现在就想去找医书找方法来治好他的失语症。 其实她自从认识了祁玄浙,还从很唠叨的离愈的嘴里知道了他不能说话的原因后,在看医书的时候也一直有注意有没有类似的病症。 自从祁玄浙那么一点头,洛西舞整一个晚上都是苦思冥想很是迫切地想找办法,她还在后悔自己之前怎么不卖力一点去寻找办法,搞得现在时间紧迫,她心里有一个很美好的念想,要是在他们大婚的时候祁玄浙能开口说话了,那真是对她天大的恩赐了。 晚饭的时候,洛西舞还在想,祁玄浙看她那个思来想去的样子,自己的眉头都皱了几百次了。吃饭还老走神直接扒饭,连菜都没有夹嘴里念念有词的。 小树叶今天因为背诵最后在芍药的监督下背着背着就哭了直接就睡了过去,到晚饭时分还不肯醒过来,于是饭桌上只有五个人。 洛蒙飞和覃心看到洛西舞这个样子,都怀疑她是不是兴奋过度或者惊吓过度才导致的这种症状,而跟着祁玄苳去军营练兵的洛南旗被覃心派人急急叫了回来之后听到这么一个让他合不拢口的消息差点没吓坏了,现在在饭桌上对峙着,真是龙肉他都吃不下去了。 洛南旗对祁玄浙了解不算多,也没做好任何的要将妹妹那么快就嫁出去的准备,一下子给他来这么一个‘打击’,差点无法承受。 这可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啊,虽然作为双胞胎的他们并没有像饼印的那般想象,可这完全不会影响他们兄妹的感情。 现在知道妹妹要外嫁了,本来由他护着的妹妹要换别人保护了,原先体贴护短的妹妹很快就是别人家的了,洛南旗好像大声喊我不愿意。 他这当哥哥的心里除了难受就是舍不得,吃晚饭的时候味同爵蜡,碗里的饭都被他用筷子戳扁了,但他还是越看祁玄浙越觉得不顺眼。 以前还觉得他有点小帅,现在是左看他觉得很女人,不论是相貌还是举动。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说好端端的一个王爷,一个大男人怎么长得比一个女人还好看,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右看嘛就觉得他没有一点男子气概,让洛南旗很是怀疑他有没有能力保护他的妹妹;上看嘛他虽然比自己高,可高有个什么用,又不是去阵前担着军旗的小喽啰。 洛南旗那毫不掩饰的敌意就那样飞奔过去扑向了祁玄浙,正给不知道已经神游到何方的洛西舞夹菜的祁玄浙感觉到一股不明的视线,顿住筷子,转头,凉凉地转头看了一下敌意来源方向。 淡定是他没别的动作再凉凉地把筷子放到一道红烧狮子头上面再次给洛西舞夹菜,全程都当桌子上的其他人的注视或者敌视是空气。 覃心看着很是体贴自己女儿全程照顾她吃菜的祁玄浙,心里的情绪变得更复杂了。 虽然自己的意见似乎不会起什么作用,可是洛西舞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愿意不太看好这门婚事的,每个即将成亲的人都是希望得到自己父母家人的祝福的吧,那她是不是不要太执着了,放宽心让女儿做选择。 她的女儿从那次摔到头之后,整个人就都变了,也从此不再让他们两个人操心了。 之后每次做事情也很有主见,结果也很令人乐观,无论是去学医术还是单枪匹马地跑去横漠关救她的父兄。 那这次的婚姻大事,应该也不会错吧。 覃心看了看洛西舞也看了看祁玄浙,决定放手,轻轻了叹了一口气准备好好吃饭,坐在她身边的洛蒙飞像是心有灵犀那般,用筷子夹起了一块她最喜欢的红烧肉放进了她的碗里。 两人相视一笑,安安静静地吃饭,接着整个饭桌的气氛便和谐了许多,除开心里还是极其不平衡的洛南旗之外。 晚膳结束后,祁玄浙很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今天他从宫里直接来,留风青风都没跟在身边,洛蒙飞派人派马车专门送了他回去。 洛西舞一家人都出了王府大门送他,挥手告别之后,她转身就要回去西子苑,也才注意到一脸苦瓜相闷闷不乐的洛南旗。 看到相携回去了的父母,洛西舞才很关心地询问“哥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晚饭吃多了还是训练太累?” 洛南旗听了低垂眉头,竟然忍住不回答,眼睛不知往哪里瞄,但就是不看洛西舞。 “哎,哥你发烧了么?话都不说了?”洛西舞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假沉默还带着点小傲娇的哥哥,不知为何,竟然还不看她。 于是一个伸手就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探探自己的额头才自言自语“温度正常啊,没有生病的迹象。没事就好,不和你说啦,好累,我先回西子苑了。”洛西舞伸伸懒腰转身就打算迈步离开。 洛南旗顿时觉得自己风中凌乱了,果然有了未来夫君就连哥哥都不搭理了,可怜的他那么悲催那么凄凉,脸上只剩下哀怨了,比闺中的怨妇哀怨几百倍。 洛西舞走了几步路发现身后没了动静,很是疑惑就转头去看,岂料看到她家平时硬汉体贴形象的哥哥现在那么一副哀怨的小眼神。 活生生就像她洛西舞现在是那个抛弃了他人,洛西舞不由得身子就抖了抖,想起了一句诗“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想完又觉得自己好可笑,乱七八糟在想的什么,可是她觉得此时她哥哥的眼神真的好可怜,真的像是天天倚着楼等心上人出现的哀怨人。 洛西舞觉得自己无法再想象下去了,直接转身回去要问个一清二楚。“哥你怎么了,没吃饱饭?那让厨子给你做宵夜?”洛南旗顿时板起脸转头不看她不理她也不回答。 洛西舞愣了一下暗问这是个什么情况,那她再转他眼前“那你是训练的时候输给苳表哥了不甘心?没事啦,男子汉大丈夫咋输得起,大不了明天再赢回来。” 洛西舞很是豪迈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可是洛南旗的脸已经由铁青转为暗黑了,明写着四个字‘我不高兴’。 这下子洛西舞就没辙了,女人还能有脾气无常的时候,什么时候连他这个哥哥也学到这一招了?哀怨那个哥哥不见了,不高兴的哥哥出来了,生气的哥哥也出来了,看来要像她家小树叶那样哄了。 低头半霎想出了一个自认为不算是馊主意的馊主意,直接上前挽住洛南旗的手,洛西舞很狗腿地讨好着他“哥哥是在生我气的节奏吗?敢问小女子哪里做错了,我一定痛改前非不再惹世子大人您生气,还望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次半次的。” 洛南旗这回更不开心了,他妹妹之前可是贴心的小棉袄,每次自己不开心她都是第一个知道原因的,这下有了未来夫君就啥都忘了,他真是命苦。 不过命苦的人才不愿意承认自己命苦,表面上他还是板着脸的,声音嘛也装得挺冷的,起码洛西舞还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凉意的出现“道歉?这是什么道歉,我这个哥哥是没地位的了,妹妹都要嫁人我就只是被通知一声‘你妹妹要成亲了,你是哥哥,快点回来吧’,不知道前因也不了解后果。” 洛西舞听到最后那句,差点没笑场,也总算知道她这个平时脾气上好佳的哥哥原来是在在意这个,觉得自己没地位了。不过她这件事确实是她没理,也该道歉与认错。 最后的最后,洛西舞很婉转地解释了一番,将今天的突然说得尤其突然,竟然还将其玄浙拉出来好好地说了一番他的不是,最后还外加了一个宵夜才让洛南旗那不平衡的小心灵给抚平了,洛西舞觉得自己以后真的不能顾此失彼了,她身边所有的人的心都可以是玻璃心啊。 躺在床上迟迟无法入睡,捏着祁玄浙送的那绣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绢布前看后看了好多遍,还在想着祁玄浙到底是向谁请教的绣工,貌似针法还是不错的,也不算不得很粗糙,比起她那蹩脚跟着龙琉扇学了几年都没学成样的女红好多了。 她一个应该拿起绣花针的女子竟然比不上祁玄浙一个不适合拿绣花针只适合拿银针的男子,难道说银针和绣花针还有共性不成。 很久之后,洛西舞突然想起了这块虏获了她的芳心的绢布,也就问了当初到底是谁教的他怎么刺绣的,结果出乎她意料,竟然是龙琉扇,这人出卖人也不少一天两天了。 翌日一大早,洛西舞被芍药从梦中拎了起来,时不时就产生严重起床气的洛西舞也只有芍药这座小冰山能将人叫醒了,今天的原因其实很简单,祁皇的圣旨在早朝之后就会下达到洛王府,那时候她总不能蓬头垢面就去接旨吧?! 昨晚很晚才逼着自己睡过去的洛西舞全程闭着眼睛让元嬷嬷帮她梳头让小夏帮她上妆让芍药帮她穿衣服,就在所有的步骤快完成了时候。 房间里,冷不丁就冒出了一句“阿娘,怎么洛姐姐自己不穿衣服还要芍药姑姑帮忙啊?连我和小树叶都会自己穿衣服了。” “你洛姐姐她懒惰成性,所以你们都不可以学她啊。”很一本正经的回答,差点没让洛西舞当场就吐血了。 洛西舞这个时候也不再处于混沌的状态了,马上就睁开了眼睛可是谁能告诉她,这两母子是什么时候来的,无声无息的是要吓死她吗!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走路都没声的?游魂啊!带坏小信步!”洛西舞觉得自己的懒惰样子给一个小孩子看见了,真的觉得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刚刚还被龙琉扇数落,只好从嘴皮上占点便宜回来补补咯。 洛西舞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上好了胭脂水粉不过还坐在梳妆台前,就直接转身,看向坐在她的案桌那里的两母子,很不爽地发问。 龙琉扇笑笑,似乎不打算回答,而还在收拾梳妆台的元嬷嬷则来告知真相“龙姑娘和小公子在郡主您起来之前就来到这里了,龙姑娘还帮忙准备了早膳,早膳还在炉子里煨着呢,郡主您快去用早膳吧。” 洛西舞这下更不好意思了,看向很是好奇地盯着她的书架的龙信步,很是大方地就让他随便看,将他丢给小夏照看,自己就将人家的阿娘拖了出来陪吃早餐了。 看着摆在自己眼前的丰盛的早点,洛西舞觉得她的馋虫全都跑出来了迫不及待就要就餐,她也没辜负它们大吃特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和龙琉扇扯这扯那的聊天。 往嘴里塞了一个水晶饺子,洛西舞含糊不清地问“龙姐姐你今天怎么来那么早,还给我做了早餐,来,再陪我吃点呗,我自己吃多没劲。” 说着就直接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小点心一下子很没先兆地就塞到了龙琉扇嘴里,差点没把人给呛着了。 第一百二十章 龙琉扇好不容易和着一口茶水噎了下去缓下来后才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日上三竿了,早!还能有多早。紫阳殿早朝也快结束了,想必,那圣旨都快要来了吧。所以,不早了。” 洛西舞听到这里,猛地抬头看见了龙琉扇那‘我什么都知道,你不用多解释’的表情,很果断地就噎住了,猛地咳了几声,龙琉扇就静静看着她装也不戳穿她。 某人可怜兮兮地低头“应该是快来了吧”,对方没反应。 “龙姐姐你哪里收到的风,一大早就过来给我道贺了?” “没脸没皮的,道贺是必须的,不过哪里还有人问这个的,大姑娘家家的矜持点。不过不仅仅是我知道,整条街的人都收到消息了,皇上让礼部尚书差人抬着一路的聘礼有眼睛的人都看到啦。后来消息传出来, 知道是浙王亲自上门求亲了,恭喜啊恭喜!看来我那刺绣的手又不能停了,那嫁衣看来又是得我送你。”龙琉扇很无奈地摇头叹息。 洛西舞的脸都红了“什么嫁衣不嫁衣的,圣旨还没来呢,钦天监应该也没挑好日子,着急什么。” “着急的人怎么也不会轮到我,浙王肯定排第一,第二是谁我就不清楚了。既然你不急,那我先把功夫放一放吧。” “哎,别,我什么都没说。”话音刚落,龙琉扇还没来得及取笑一番,就听到远远传来了一阵魔音。 “西子,西子,西子”洛西舞听到这声音,只知道又一个麻烦来了,可是必须面对,根本无处可藏。 很快,顾颜奔着跑着就来到了她面前,小夏跟在她后面,抱着一个奇大的锦盒。 顾不得两人诧异的眼神,顾颜一个回头就将锦盒接了过来直接塞到了洛西舞的怀里“你的,贺礼,请未来王妃笑纳”!说着还装模作样做了个拱手礼,可惜了,不伦不类的。 洛西舞挤出一抹微笑,在她的期待下打开了锦盒,如洛西舞所料,里面又是她家的特产—宝石。 只不过这次是一整块还没切割的绿得透亮的玉翡翠而已。 话说自从和顾颜混在了一起,她洛西舞三天两头就接收到各种款式各种型号的石头,除了上次的彩钻让洛西舞惊喜一点,其他的毫不例外是将它们当成石头。 “你怎么又送我这个啊,这都第几百块了,不新鲜了好吗,我的顾大小姐。”洛西舞实在受不了她天天给人送石头的性子了,也是时候让她改了。 “什么啊,我们家最多这个了,这块翡翠送给你,你就随便拿来让雕刻师帮你雕刻一些玉器啊耳坠就好了,难得你终于大婚了,对象还是浙王,真让我们所有人大吃了一惊,我哥他都为你高兴得喝醉得起不来了。”洛西舞自动屏蔽了最后那句话,她聋了。 默默将锦盒合好,递给小夏让她藏起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外的元嬷嬷就呼她了,原来是侍卫传话说是圣旨到了,这下所有人都得去门外接旨去了。 宣旨的是昨日的黄公公,看起来他比当事人还开心,洛西舞把那些虚假的信息例如温婉贤淑之类的词语自动过滤,只得到一个有用的信息,那就是三个月后的初八,她和祁玄浙的婚礼。 洛蒙飞是随着圣旨一起回来的,好好款待了黄公公一顿才放他走,接着覃心就开始着手准备她的大婚的事宜了。洛西舞和龙琉扇她们回到了西子苑,当事人有点云里雾里的觉得一切似乎不真实,这状态也是维持了好些天。 待嫁新娘也许都很紧张的吧,洛西舞如是想,龙琉扇如是想,所有人都如是想。 祁玄浙在那天也将他自己府里的聘礼抬了过来,愁得覃心到处找院子放聘礼,也忙着给洛西舞准备聘礼,忙得天昏地暗的。 似乎一切都很和谐,直到大婚前的一个月,本来是炎热夏季时候的擎天大陆竟然一夜之间降温下起了大雪,处处透露着一股古怪诡异的气息。 紫阳殿上。 “皇上,这实在是怪异,不知国师大人现在何方,可否请他为这夏雪给卜上一卦?”穿着冬衣朝服的大臣建议道,话说他和殿上其他人一般,都是冻得面青口唇白了。 “父皇,儿臣也认为应当如此,这是擎天大陆从来未曾出现过的现象,这会不会是什么预兆?” 祁玄苳昨夜从军营回他的府邸的时候恰好就看到了大雪从天上飘飘悠悠地洒了下来,气温骤降,很多牲畜和庄稼因没有及时得到保护都死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雪已经覆盖了地面,现在这个时候也还在下。因为突如其来的严寒,都没有一个人在街上晃悠,每个人都躲在了家里,也为着异常的天气担忧着。 祁皇昨夜不小心受了冻,现在是听着朝臣的回报的同时也在忍住咳嗽啊。 他这身体自从好了之后却还是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了,现在看到这未曾出现的异象,他的心里又何尝不焦急呢。 可懂得卦象的国师神出鬼没的,自从前两个月出现请他颁布旨令去寻找什么龙女与护法之后,人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也没辙啊。 正要开口说国师不在,门外一点也不煞风景的小太监就冲了进来“启禀皇上,国师,国师大人他,他回来了!”声音在发抖在兴奋激动,可是朝堂上众人却是很听得无比清楚。 真是及时雨啊,祁皇马上站了起来“国师在哪里?快请他进来”,老国师就在万众期待下一步一个脚印走了进来,身上的披风还残留着外面刚刚落下的雪花,咋一看,正是之前岛上的东老头。 东老头一个上前就要行礼,祁皇马上就给人打断了“国师啊,什么礼的都免了,你看看现在这夏日,本来应该烈日当空知了鸣叫的,可现在却是下起了大雪,夏天下雪,可这是从来没出现过的现象啊,这是否是异象,是否会给祁国带来什么灾难啊?” 东老头此时已经拨开了披风的帽子,轻抚了一下自己白花花的胡子来不及沉吟就开口道“启禀皇上,夏日大雪乃是凶兆”,但是话一出口,朝堂上就吵成了菜市场。 “我就知道,昨日还热得受不了,今日一醒来就变成冬天了,怪异怪异啊,原来是凶兆。”“是啊,听说一些家禽牲畜都一夜之间冻死了,老百姓们损失惨重啊。”“可不是,京兆尹一大早就被人吵醒了,听说还冻死了不少人呢。”...... 东老头才讲了几个字就继续不下去了,其他大臣的议论声早已经盖过了自己的声音,祁皇脸沉了下来,旁边的黄公公见状马上一挥手上的拂尘大喊肃静,大家也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不敢再多嘴了。 东老头轻轻摇了摇头才继续开口“皇上,莫须过度担心,不仅仅是我们祁国,南边的椹国,西边的风国以及北边的昙国和我们的情况相差无异。老道的三位师弟也是各国的国师,出现这么一个状况几日前我们就夜观天象观测到了,只是因为路途遥远,老道今日才赶得回来。” 祁皇听到整个擎天大陆都是这副景象,心才微微安定了下来,可无法淡定。 祁玄苳听了这话,却是忍不住发问“敢问国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日下雪,六月飞霜,实在是让人担心。” 东老头呵呵一笑,在这个沉闷紧张的紫阳殿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天有异象证明龙女就快要出现了,只有龙女出现了,万事好办。” 朝堂上又是一阵议论,吵得祁皇马上想把那些大臣给踢出紫阳殿,于是黄公公很快来了个‘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偌大的紫阳殿只剩下了祁皇,国师,苳王,洛蒙飞还有几个祁皇的心腹大臣。 看着这些好奇宝宝,国师大人给他们每人吃了一颗‘定心丸’以及下了一个定时炸弹:今夜,雪会暂时停。不过寒冷会持续,只有龙女和护法能将大地解冻。 凡是稍微有点记性的人都记得前几个月国师在百花街上当众寻找龙女以及护法的事情,可是后来那事情却是不了了之了。谁也不知道后续到底是怎么一个状况,也没人知道什么是龙女,还有什么护法。 当然,所有这些也算是个重大机密,没有个一斤半两的人是没有资格知道的。 祁皇现在只希望那龙女快点出现,拯救擎天大陆的老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天气再这样寒冷下去,没有储藏粮食过冬的老百姓可怎么过活啊。 国师只丢下一句“雪停了,夜空晴朗之后方可知晓下一步答案”就把所有人给吊住了。 洛蒙飞心事重重回到了王府,覃心在张罗着府内的一些紧急事宜,一切都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府里的人都进进出出地忙碌着,而本来只是觉得这是一场异象的洛西舞在听到百意斋的人来报龙琉扇昏迷不醒之后,一切都管不上了急急忙忙地跑去看情况去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雪封了路,前来报信的人是一步一步踏着雪来到洛王府的,洛西舞也没法在这大雪天乘车过来,只好和芍药互相搀扶着走路。 穿的衣服多很笨重,加上雪路难走,行路速度大大下降,等去到百意斋的时候已经是一炷香之后的时间了。 百意斋竟然是静悄悄的,百花街上没有一间铺子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街上连个人影都没看着,开门也没人光顾。 洛西舞去到龙琉扇的房里的时候,龙信步正趴在他阿娘的床边,握着她的手,很是殷切地看着她希望她醒来。 旁边是服侍的丫鬟还有在百意斋打杂的一位大娘,来给洛西舞报信的是一个小伙计。 这大雪天的连大夫都不肯出门,大家没辙了只好找人去叫洛西舞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个状况。 原先百意斋铺子门都是由龙琉扇来开的,每日龙信步醒来的时候她也都做好了早饭,可是今日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打杂的大娘看情况不对,便和照顾龙信步的那个小丫鬟去敲了门,又是没啥动静。 龙信步醒来后,小小年纪的他虽然还是有点心慌的,先不说那一夜之间就下起了的大雪,他直接让小伙计撬开了龙琉扇的房门,进去的时候发现龙琉扇还在熟睡着,可是不管怎么叫她都没反应。 呼吸正常,体温正常,可是就像沉睡了那般怎么也叫不醒,本来小伙计去叫大夫了,可是天气寒冷怪异,大夫怎么也不肯出门,小伙计便直接去找了洛西舞。 洛西舞打开背来的药箱,开始给龙琉扇把脉,可是脉象正常,哪里都没有不对劲,她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医术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龙琉扇面容脸色一切正常,就是叫不醒,她连针都扎了,这躺着的人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众人一阵挫败。 而躺着的龙琉扇,却真的熟睡了。她再次沉浸在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本梦的梦境里面。 再次听到了那个关于海底之国的故事,她发现自己的记忆竟然渐渐苏醒了。 深埋在海底的国家,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之后,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它的掌权人得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 海底之国得以涅槃重生,还拥有了从未见过的神力,那是擎天大陆的人所无法企及的。 本来的海底之国在龙擎天发动战争之后就存在着南北两个部落,就算后来的擎天大陆崛起,海底之国仍然保留了那个状态。 龙琉扇在梦中,就像一个旁观者那般看到所有事情发生的经过与后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这个机会,她更是无法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东西。 真真假假,似乎她已经分不清辨不明了。 后来,她的魂魄瞬移,回到了擎天大陆的上空。 可让她惊奇的是夏季的擎天大陆上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老百姓们深深陷入水深火热的生活之中。 没有粮食没有衣服御寒,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由一个恶魔的手在操控着,可实则是海底动乱造成了,而她,是知道解决办法的人之一。 在沉睡了一天之后,龙琉扇才悠悠醒了过来,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 她的房里只有一个在打着瞌睡的打杂大娘,还有似乎很劳累的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的龙信步。 看着他小小的手紧紧地攥住自己,龙琉扇突然就抑制不住自己的痛楚,红了眼眶。 如果没猜错,现在的擎天大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她昨天脱离了这具身体,去到了一个她很熟悉的地方,也找回了她所有的记忆。 包括她和她儿子来自哪里,他们的身世,已经龙信步的父亲是谁,所有这些,她都记起了。 她的的确确就是龙琉扇,来自海底之国的龙琉扇,因为海底南北两大部落的战争而被受伤失忆的龙琉扇。 她从来就没有敢想过自己的身世竟然可以如此离奇,她儿子的父亲竟然是海底之国的北方部落的太子,似乎一切就是一场梦,也是命运给她开的一场玩笑。 现在梦醒了,玩笑也开到了尽头,那么新的故事也该开始了。 龙琉扇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掰开捏着自己手的龙信步的手,接着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一股寒气就扑面而来,寒冬的气息那样重。 穿上鞋子,她转身轻轻抱起趴着的龙信步,掀开他身上的披风,应该是大娘怕他冻着给披上的。 龙信步现在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她这个阿娘都快抱不起他了,吃力地将他慢慢地放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再转身穿起了衣服才把靠在桌子上的大娘给叫醒叫了出去。 “龙姑娘您总算是醒了。”打杂大娘一副兴奋也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龙琉扇笑笑“我睡了很久?” “整整一天啦,可担心坏了小公子,昨天晚上怎么也不肯回他自己房里去,最后还是躺在你身边睡着的,今天一大早他就醒了,眼巴巴地拉着您的手叫您,看得我们几个都忍不住泪意了。” 打杂大娘也是个煽情的,一下子又想哭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般孝顺懂事的孩子呢。 换作她家的那几个小祖宗,早翻天了,哪里还能乖乖守着。 龙琉扇轻轻颔头才问起这两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她想确定一下。 不过她虽然算是个自信的人,行事沉稳,但还是确保万无一失吧。 这一问,打杂大娘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天啊,这两天皇城可发生了大事啊,一夜之间,夏变成了冬。 很多牲畜家禽甚至是人都活活冻死了不少,现在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可恐怖了。 虽然今天起来雪停了,可是那寒冷半点也没有退减,护城河的水全结看一层厚厚的冰,街上的雪都走不了路啊。 很多人的房子都被大雪埋了,皇城府尹带着官兵连夜在给人抢修房子呢。 本来算是鸡飞狗跳的想象,可是冷得连鸡都飞不起狗都没力气跳了。唉。 反正很严重,太太可怕了,想我活了几十年都没见过这么怪异的现象,夏天下雪就算了,还一下子冷成这个样子。 哦,对了,龙姑娘,郡主昨天在这守了一天呢,找不出您昏迷不醒的原因她连饭都没吃几口,她说今天中午会过来,应该快过来了。” 打杂大娘叽里呱啦就把龙琉扇要知道的全说了出来,而且为了响应她的话的真实性,门外霎时就响起了沉闷的敲门声。 木门一打开,披着白色厚披风的洛西舞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同是一脸担忧的芍药,抬头看见完好无损的龙琉扇,两个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龙姐姐,你没事就太好了,我本来还让人去找了祁玄浙让他过来看看,现在不用了。昨天真的吓死我了。” 洛西舞话语里抑制不住兴奋马上就上前抱了龙琉扇一个满怀,芍药则站在一旁,她的心里也是安慰的,她更害怕龙琉扇离开,那么这个名义上的亲人她都失去了。 龙琉扇无奈推开过于热情的洛西舞,接着给了旁边的芍药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之后三人就进了生着暖烘烘炉火的房里。 这大寒天的缺少暖炉可是难熬,洛西舞一路上都是抱着汤婆子的,这会儿都被她捂凉了。 遇见那炉火,真是让人恨不德一直守着不走。 龙琉扇看着这个很缺心眼的女子,不由得轻笑了出声,连在专心地翻着炭火的芍药都有点诧异回过了头。 “龙姐姐,你好不容易醒了,可是看起来还是不怎么正常,好端端的笑什么,来,我再给把把脉。唉,学医就是好,你们一有什么不对劲直接来寻我,找大夫多麻烦,现成的在这里倒让你们捡便宜了。” 黄婆卖瓜自卖自夸,说着她就掀起袖子起身要抓人来把脉。 龙琉扇一个闪躲就把手给闪开了,接着主动伸了出来挡住她。 “别,我现在好好的把脉做什么,你是闲得慌吧。现在的皇城就属你最闲了,还给我来开此种没有营养的玩笑。”话语中带着没好气的数落。 “什么嘛,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大冷天的那么早爬起来就淌着雪过来了,亏我那么有心,你才快快醒了过来,你不夸我就算了怎么还数落人来了,唉,好人难做啊。” 龙琉扇默默垂头,她已经不想说了,现在都已经晌午过了,还能叫一大早?! “别贫嘴了,既然你过来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 洛西舞耍完口头便宜便开始猛地搓着自己的手掌让炭火温暖自己,听到这么一句才奇怪地回过头来“什么进入正题?” “我,已经想起来了。”没有很大情绪波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什么?啊,你是说你恢复记忆了?” 像个好动宝宝那般,洛西舞马上就跳了起来,芍药也诧异地转过头,眼睛里明显带着一股激动的情绪,龙琉扇点点头,她眼睛里闪烁的光芒似乎真的与往日不同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太好了,龙姐姐,那么多年你总算是苦尽甘来,这记忆还真是奇怪,说恢复就恢复了。啊,芍药,今天做一顿好吃的庆祝一下吧,太好了!” 洛西舞听到这兴奋的消息没来由地也开心起来,磨拳搓掌就想要大吃特吃一顿来庆祝喜事。 龙琉扇和芍药的视线不约而同转向她,她们实在不明白恢复记忆和吃饭之间到底存在什么联系?完全没有任何的干系,那为什么要吃饭?不吃饭,洛西舞就先一边去吧。 “琉扇,你真的全部都想起来了?也记起小信步的爹爹了?”芍药转过头来,不再理睬洛西舞,看着龙琉扇就开始询问情况。 “嗯,该记起的不该记起,该知道的不该知道我全都记起来了,小信步他爹爹应该在盼望我们回去吧。” 想起那个风华绝代待自己极好的男子,龙琉扇脸上出现的是一种幸福的表情。 只可惜,他们暂时无法相见,可是那一天的到来,就在不远的将来。 “小信步的爹爹?小信步长得那么帅,他爹爹肯定也很高富帅了。” 虽然被人忽略加鄙视,但洛西舞还是很快将自己穿插进来关于记忆的话题。 龙琉扇微微侧脸扫了一脸兴奋的某人才凉凉地开口“放心,我不会说出来你心中最帅的那个人是浙王殿下的。” 话一出口,洛西舞的舌头的打结了,这真的没法接,解释就是掩饰,欲盖弥彰说的就是此种状况。 连芍药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洛西舞当然是很可疑就脸红了。 “关,关祁玄浙什么事,真是没事找事,这是无法继续了?” “当然继续,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找国师,只有找到国师,一切问题就大概能找到前进的方向了,不然,中间的几环,我无法串联起来,也就没法找到解决问题的首要人物。” “停,龙姐姐你睡一觉起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也就算了,兴许你以前是这般的行事方式。可是你做事情怎么开始没了目的了?关国师什么事?” “要解释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况且找到国师之后我还要重复一遍,到时候你再听吧。我们现在就出门吧。” “别,这雷厉风行的我无法接受,再说了,我怎么知道那个什么国师在哪里,我又不认识他,怎么找?龙姐姐怎么糊涂成这样子了。” 龙琉扇叹气“你不知道,浙王殿下知道啊,我们现在去浙王府再说,时间紧急,别多说了,披上披风。大娘,你帮我看着信步,等他醒了告诉他我们去了浙王府。” 打杂大娘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状况,人醒来什么都有点不一样了,但她是个安守本分的,一听就应下就去照顾龙信步去了。 可等她们三个一拉开百意斋的大门,迎着雪路而来的祁玄浙和青风就直晃晃出现在她们眼前。 洛西舞眼睛眨了几眨有点模糊“你怎么来?”祁玄浙一听实在是无法再无奈了,怎么人还能变傻了的,他没做出什么反应,身后的青风直接飞来一句“郡主一大早请主子来的。” 额,洛西舞突然不敢接受来自周围的视线了,她往才起来的时候想着自己看不出龙琉扇有什么所以然来就差人去浙王府传了话,等到龙琉扇醒了之后她自己倒是全忘了有这茬事了,真是晕。 祁玄浙看到三人似乎要出门的样子便打了个疑问的手势,龙琉扇大概明白,便不等洛西舞就自己开口了。 “还请浙王殿下能带我们去见国师大人,此事有点复杂,三言两语讲不清楚,可是浙王不必顾虑其他的因素,龙琉扇以性命担保,此事事关重大,关乎祁国关乎整个擎天大陆未来的运势,拜托浙王了?” 龙琉扇说完,还很恭敬行了个礼。 祁玄浙看了一眼洛西舞,洛西舞猛地点头,他便颔首应下了,也心中有数了,既然这样说,肯定是与这次的大雪事件脱不了干系。 给青风使了个眼色,他马上给人解释“郡主,龙姑娘,国师大人现在应该就在宫中,他昨日才到的祁国。如果要见他只能进宫了。” 可惜大雪阻路,让人走路的速度大大减低,时间也增长了。 三人在差不多接近黄昏时分才进了宫。 国师东老头正愁着昨日夜晚停雪之后也没有变得晴朗的夜空,半颗星星都没看见让他如何将星象观测提上日程。 东老头正在寝殿踱着步,思考着下一步要如何行动。 步数太频繁差点没把宫里服侍的小太监给绕晕了。 祁玄浙带着洛西舞三个人进了宫的消息当然很快传到祁皇耳里了,除了好奇他也没法插手做些什么了,只能静候佳音。 东老头偏殿,看门的小太监跑了进来“国师大人,浙王殿下来了,就在门外” “浙王殿下?皇上的六皇子?就是那个药庄鼎鼎有名的云药子的小徒弟?他来做什么?” 小太监哪里能知道一个王爷的心思“这个,这个奴才不知道,浙王殿下没法说话,只是他身边的青风侍卫给传的话,还带着西锦郡主” 东老头可不知道太多关于皇宫的事情,就连之前已经过去的叛乱他也懒得理。 “谁又是西锦郡主?算了,请他们进来吧” 小太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一个新进宫不久的小太监可不好回答太大,回了个是便马上出去将祁玄浙一行人迎了进来。 相互行了该行的礼,东老头眼尖就看到了有些许眼熟的洛西舞,不过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眼光才恭谨地看向眼前这个安安静静但是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容小觑气息的男子 “浙王殿下,不知道找老夫有何贵干?” 祁玄浙挑了挑眉,马上拉着洛西舞退后一步,将场留给龙琉扇,芍药见状也很机灵地退后一步。 东老头正疑惑着这浙王怎么奇奇怪怪的,就看到一个温婉模样的女子落落大方微笑地开口。 “国师大人,是我请浙王殿下和郡主带我来的,是民女找您”这不卑不亢的语气让东老头不禁多看高看了她几眼。 “你是?老夫印象中似乎没有见过姑娘,不知道姑娘找老夫何事”龙琉扇看着这个颇具道骨仙风的老人,不禁想起了梦中那个老道。 “听说国师大人您昨日才回的祁国,想必是为了这场诡异的夏天大雪吧” “姑娘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东老头盯着她的眼神明显改变了。 微微转头看向祁玄浙,可他没啥反应没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而洛西舞则是一脸无辜地耸肩回应,她也不知道龙琉扇罐子里卖的什么药。 “姑娘请这边坐,浙王殿下你们也请坐,看来老夫今天会得到很有价值的信息!” 洛西舞正襟危坐好奇心爆发,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那么严肃雷厉风行的龙琉扇,不对劲,更让她心里有着隐隐约约的担心,事态发展完全不按照轨道来了。 “姑娘你看来知道老夫担心的事情” “国师大人,民女名龙琉扇,我知道国师在寻找龙女和四大护法来阻止即将发生的沉没” 东老头这回再无法淡定,这些事情连他那三个师弟都不知道,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子怎么会清楚? “姑娘到底是谁,如何得知连老夫的师弟都不知晓的事情?”声音明显添上了焦急的语气。 龙琉扇微笑“国师大人莫激动,还有什么事情是北部落的人不知道的。今天来这里,我是为了整个擎天大陆也是为了我自己” 洛西舞猛地掐住身边祁玄浙的手臂,一副比当事人还紧张的样子。 芍药则是完全不知道眼前那龙琉扇在说的什么,她是龙琉扇,可似乎不再是之前的龙琉扇。 “北方部落?你是,北方部落的人?”东老头这次是直接激动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自从他跟着师父开始,就已经对那个虚无缥缈的世界有了好奇心。 让他守护着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实现的秘密也是快一辈子的事情了,也不敢说自己没有半点怨言与怀疑,可不也是怀疑着怀疑着就过来了? 换个角度来说,就连他的师父所坚守的秘密与拯救擎天大陆的使命也是听他的祖师爷说的。 如要追究真伪追究传说的来源,那一切势必会打回原形了。 也不知道到底但是他们岛上的弟子却是坚持着一个连他们本身都无法了解的信念就这般坚持了下来。 每个有星星出现的晴朗夜空,他必定不会缺席与它们的对望。 除了自己收的那几个弟子以及那几个和自己所差无多的师弟,星星也算是他最亲密的家人了。 东老头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看到代表龙女的紫微星从昏暗到慢慢闪闪发光那一刻的心情,本来似乎守候无望的念想一下子等到了证实,他的心情其实很复杂。 如果龙女是存在的,整天擎天大陆会有经受劫难的那一天;但如果龙女是存在的,证明他的师父和各位师祖们的守候是值得的,他这辛苦的一辈子的夜观天象就没有白费。 第一百二十三章 看着激动得却平添了几分惆怅的东老头,众人默。 龙琉扇“其实,我并不认识国师大人您,可是我知道您的祖师爷北极尊者。他是我们北极部落的巫师主教,也是当初算出了海底神力存在何方的大功臣。” 想起那个离她甚是久远的传说,龙琉扇还是禁不住不禁叹气,想她听到关于北极尊者的事情的时候可是震惊钦佩了他好久。 她一出生就知道他们北极部落的人很厉害,拥有神力而且能够用建起一座看不见的透明的水波墙将他们的国家与其他的生物隔开。 隔着透明的水幕,她能看到各种各样的海生物,不过她看到都是比十个她还要大的小鱼,起初她害怕得根本不敢靠近水波墙,但是后来听了传说,她又打开了自己对外界的好奇心。 她是北极部落一个贵族的千金,和擎天大陆上那般,北极部落首领得到了神力之后也创建了一个国家。 这个国家就是海底的北极国,除了设置有皇帝有皇后王爷以及各位大臣的职衔与擎天四国所差无几。 最与众不同的就是北极国的皇帝拥有神力,如同巫师的超能力,到底是如何厉害连她也不是很清楚。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水波墙才得以建造,北极国的人也不再需要像龙擎天时代那样行走在海底,虽然拥有避水的体质,却时时需要防止来自海底凶猛生物的袭击。 水波墙隔开的不仅仅是海底生物,还有他们海底之国的人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龙琉扇听着她阿爹说了这些事情之后完全是不能理解的,为什么可以用那神秘的力量就把自己的国家圈起来围成了一个大的圆球呢? 为什么他们所在的这个球却又只是海底的一小部分而已? 为什么南极部落的人每一年每一天都以攻击水波墙为目标,搞得生灵涂炭害死了那么多的海鱼与海生物呢。 龙擎天死后的几百年,北极部落的人还是安宁地生活着的,与南极部落南北对峙可也不会产生很大的摩擦。 海底生活百年不变,他们不愿意再去想擎天陆地上的人是如何生活的,也没想过要改变自己族人在海底百年如一日的生活。 就在这个时候,北极部落的巫师主教,也称为他们的北极尊者。 他的出现与努力,让海底之国的两个部落的生活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北极部落的巫师擅长卜卦象,也是用那死去的乌龟的龟壳。 但是有一天,北极尊者发现当天所有的海底鱼都疯了一般涌向北边,也就是苦寒之极 ,当初海水被吸的地方。 面对这个异象,北极尊者当即带上自己的众徒弟前往苦寒之极。 苦寒之极因为那隧道,现今的状况已经好转了,以前没有鱼儿敢涉足 ,现在却成了香饽饽一样的地方。 去到那里的时候,北极尊者发现所有的鱼都围成了一个圆,似乎把什么东西包在了里面。 而且海里的鱼还陆续不断地来到苦寒之极这边。 北极尊者看到这怪异的一幕,当然是不敢上前,就在那里守了七天,其实是藏了七天,鱼堆里可是有很多食人鱼和鲨鱼,不藏起来那是嫌命长。 幸亏那里有鱼的到来,他们才不至于饿死。 七天之后,所有的鱼都又慢慢地游走了,可是他们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了。 本来在海底被称为最小鱼的蜂鸟鱼竟然长得比他们的手掌还大了。 而他们的天敌鲨鱼则是长大了一圈,幸亏他懒洋洋的没有攻击的意愿,不然北极尊者和他的那些个徒弟都活不了。 因为鱼来得太多,离开的时间也长,又过了两天,围成圆圈的鱼儿已经全都走了。 在鱼堆聚集的原地只剩下一个黑乎乎的圆球,不大,只有一个成年人的手掌大小,可它又圆又黑,浑身还在散发着一股光芒,很诡异却很吸引人的注意力。 北极尊者看到这种状况自然不是轻举妄动的,他用自己作为巫师的本能,开始问卦,那是第一次他的龟甲懂得兴奋。 北极尊者毫不犹豫地就将圆球带回了北极部落,献给了当时的部落首领。 巫师主教是一个部落关于神力的最大依靠,首领虽然好奇这个黑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也知道自己是无法解开这个谜底的,之后便把圆球再次转交给了北极尊者。 北极尊者是一个很爱探索未解之谜的人,他用了两年的时间,到处搜查古书古石,终于又在苦寒之极的一块古石头上发现了关于那个黑球的秘密。 本来那块古石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但它是搁在隧道山的半山才被北极尊者给注意到了。 将它推下山的时候,尘土掉落,外壳掉落,露出了一些象形文字,又是经过几年的破译,北极尊者终于找出了黑球的秘密与暗含的危险。 原来,黑球需要用烈火煅烧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再用苦寒之极的千年寒冰冰冻又一个七七四十九天,经过又一系列的料理,黑球竟然变成了一个五颜六色的水晶球,而且还会自己转动,浑身散发着力量的光芒。 根据古石上的文字,北极尊者让北极部落的首领按照步骤使用水晶球,北极国就这样诞生了,蕴藏着巨大力量的水晶球竟然可以散发出异样的水波建造了一堵巨大的水波墙,与外界隔绝了,与南极部落的人隔绝了。 而且部落的首领从此身上就具有了一股可以遗传的神力,生生代代永不熄灭。 被圈起来的北极部落人们没有了海底水的环绕,可是却像进入了一个世外桃源那般,有听过擎天陆地上人的生活的一些人也知道他们在海底也开拓了一片新土地。 是的,海底之国真正成为了一个和擎天陆地无差的地方,他们也有海洋森林陆地,也有动物植物。那是水晶球的恩赐,也是上天的眷恋,一个海底的强国就此诞生。 可是海底之国还有一个南极部落,它的族人很多都离开上了擎天陆地,而且和北极部落的人对峙多年也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愈发困难了。 自从知道北极部落得到了神力将自己的国家变成了一个世外桃源之后,南极族人有多么不甘心可想而知。 之后,南极部落首领利用北极国的叛乱皇子的势力,将水晶球偷了出了准备毁掉水波墙毁了北极国,可水晶球就那样在他的手中消失了,北极国失去了水晶球,南极部落失去的首领。 北极尊者知道凡事都有两面,但他没想到一切发生得那么快。 他在古石的正面找到开发使用黑球的方法,在经过很多年之后在背面也再次找到了关于黑球的不祥的预告。 使用黑球会导致一系列的灾难,可能那些灾难不会来,可能出来的时候也已经是几百年几千年之后的时间。 如果黑球被心思邪恶的人所利用,它就会破碎分为两半还会自动消失到达应该到达的人的手上。 水晶球在合并之后可以再次达成一件足以惊天的大事,那就是关于崛起的擎天大陆有朝一日会沉默会沉没的大事。 龙琉扇从来没有想过一切那么曲折无法预料,她知道北极尊者只是知道他开发帮助首领得到了神力,后来嫁给了龙白轩,她才知道了关于水晶球的那些预兆,也只有北极国的皇族人才知晓的秘密。 在这次的梦中,她竟然见到了传说中的北极尊者, 是他让自己来找他的不知道第几代玄徒孙,让自己把这一切告知他帮助他找到龙女。 至于龙女,如果龙琉扇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她那从未谋面的小姑,也就是她的夫君龙白轩的亲妹妹。 关于龙白轩的妹妹,谁也无法解释,龙后生她的时候北极国的水波墙竟然在南极部落的攻击下丝毫不动,甚至将那些人反弹走了。 龙皇当然是欢天喜地地就等着抱一抱这个北极国的福星,怎奈才生下来的小公主在对着自己的父皇母后笑了一下之后就自动消失了,而所有的人分明只看到小公主身上的一道红光闪过,人就不见了。 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时的北极巫师主教给出的回答是,小公主会在若干年后归来,拯救北极国拯救擎天大陆,没有办法的龙皇龙后只得含泪相信。 而龙琉扇,在嫁给了龙白轩之后才知晓了这一秘密,因为在北极国民的印象中,他们的小公主还好好的,只是没有出现给他们看过而已。 龙琉扇想到这些自己推理的事情,不由得愁上心头,一切都不简单。 而东老头肯定是知道自己的祖师爷的,隔了太久的时间,可岛上的石头屋子里还供奉着历代的师傅的师傅呢,他怎么会不知道。 “那,姑娘你的意思是,你是海底北极国的人?知晓这一切也是因为是我们祖师爷的透露?那现在您是来帮助寻找龙女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东老头实在没法等下去,他用了平生最快的语速来询问龙琉扇,幸亏中气还足。 龙琉扇吸了一口气,也一鼓作气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包括擎天陆地在不久的将来会沉没的以及水晶球的消失的事情。 在场的几人听了之后真的无法再用震惊之类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太玄乎的经历,就像神话传说那般,洛西舞之前还打了个预防针知道了一些关于海底各个部落的事情,可是祁玄浙和芍药他们真的是云里雾里的一头雾水。 但这没法来询问什么前因后果了,因为所有事情都到了紧急关头,要去询问要去了解的意义着实不大。 “国师大人,很多事情似乎无法解释,我能说的您应该都已经知道了,我的确是从北极尊者处得到的所有消息,而且是在梦中,但是我知道那是托梦。 整个北极国都是被水波墙环绕包围起来,而我是因为一次南极部落的有史以来最猛烈的攻击才被打飞出了水波墙,也离开了北极国。 我失忆了几年,也是今日才苏醒过来将一切记起。但也许我的出现是一早就是被上天被命运安排的。 您和各位国师要去寻找的龙女也许是我们北极国君的女儿,她刚刚出生的时候就随着红光消失了,就像传说中的水晶球那般无端端消失。 所以,我猜测,龙女就是她,但是她到底在哪里就要靠国师大人了。我的作用就是在您找到龙女和各位护法之后打开海底之门让他们开始冒险,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日子也许就要来了。” 龙琉扇说完之后,屋子里一片沉默,此时已经是落日时分了,加上是下雪的日子,天气更容易晚下来,小太监已经开始点灯了,看见一群人无声无息地坐着站着,真心觉得很渗人。 东老头已经是由沉默变成心事重重的样子了,可是没有星象,他也什么都看不出来啊。 代表龙女的紫微星之前很是耀眼,但是让他找出具体位置还是很困难的,现在只能靠寻找水晶球的方位了。 既然这大雪已经下降了,证明一切时机已经成熟了。 他师傅留给他的锦囊中说的是龙女手中握有水晶球的一半。 而大护法手中,则拥有另外一半水晶球,其他的护法,相信他的师弟能搞定吧。 之前在皇城对及笄的女子进行搜寻海底捞针的办法实在是愚蠢,可是他也是没有办法才那样做的。 东老头站起来,看看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正想说让大家先去用晚膳,有事再好商议。 但,一瞬间,他感觉宫殿猛地颤动了一下,有点恨眩晕的感觉,还能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 但等他扶住椅子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又都恢复平静了,可是那几秒钟的事情已经足以让宫殿里的那些摆着的瓷器碗碟都掉了下来。 回过神来的众人都有点摸不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洛西舞也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摇摇晃晃的了,她也没想起来关地震的事,宫殿里一时间静默得可怕,连刚刚点好的蜡烛都熄灭了几根。 此时,外面却突然嘈杂了起来。 刚刚来点灯的小太监跑着摔着就叫着进来了,很是慌张,还没等国师蹙眉问怎么回事,他就自己战战兢兢地开口了。 “浙王殿下,国师大人,刚刚好像是地动了,外面宫殿空地上站了许多人,从南边过来的小太监们说我们这个南上殿左边对面那个宫里最高却最残破的宫殿就在一瞬间倒了下来。所以大家都快出去避避吧,保不准一会还有地动的情况。” 果然,等一行人出去了之后不久,又来了一次更猛烈的地动,可时间的过度实在太短,那一瞬间的事情让大家以为那是个错觉,是自己头晕所导致的。 联想起大雪,擎天陆地沉没,这两次的地动,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要说的也说完了也该散了。 祁玄浙送洛西舞和龙琉扇回去的路上,也没有人再开口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现在除了依靠国师观测天象,似乎也没别的办法了,终究是时间的问题了。 百意斋在皇宫和洛王府之间的路上,走回到那里的时候,他们看到小小的龙信步竟然穿得厚厚的由打杂大娘陪着,站在门口不肯进去要等龙琉扇回来。 可心疼坏这群大人了,多冷的天气啊,龙信步的嘴唇都冻紫了,看到他阿娘的时候开心得不得了让龙琉扇都不忍心责怪他。 祁玄浙固执地将洛西舞送到洛王府门口,才和青风慢慢地走回去,这天气一冷下来,连马都冻死冻伤了许多,洛西舞真的没法再形容这天气是有多冷了。 覃心今天在家又是忙活了一天,安排粮食安排洛王府在郊外的庄子的事情。 而洛南旗连军营都不去了守在家里陪着一家子,看到洛西舞回来又是一顿责怪的话。 连小树叶都冷得不说出门去找龙信步了,天上的雪虽然是停了下来,可是那寒冷的程度却丝毫没有退减反而愈发疯狂了。 风很凌冽,护城河的河水估计全结冰了,连飞鸽传书的很多格子都直接在半空中冻死了,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恐慌之中。 洛西舞虽然没吃晚饭,可是却没什么胃口,听完覃心的唠叨之后直接回了她的西子苑。 元嬷嬷和小夏看到她们回来,马上添柴加炭把屋子里的温度给弄了上去。 芍药其实已经冻得没知觉了,这下子才暖了过来。 洛西舞一直在思考着今天龙琉扇的事情,也没多大注意温度的事情,在外面,她最多觉得寒风刮得自己的脸生痛而已。 小夏端了热水进来给她们暖手,可一摸到洛西舞的手,顿时就喊了起来。 “郡主,您的手怎么那么暖啊?芍药的手都跟冰块那般血都不畅通了!” 洛西舞啊的一声,低头看向自己被小夏放到热水里的手,不禁伸手起来看了看,说了一句让人很吐血的话。 “暖?不都这样吗?是你的手太冷了,外面也不是很冷啊,而且今天我都在屋子里有炉子嘛,也没多冷。” 小夏啊的一声表示不赞同,嘴角一撇“那水缸里的水一下子就结冰了,柴火都差点点不着了,长这么大还真没经历过这么冷的天气。” 洛西舞不敢苟同,她转头一看看到似乎冻得在发抖的芍药,疑惑地开口。 “芍药,你的嘴唇怎么都紫了,穿多几件吧。” 芍药嘴角抽了抽,她里里外外可是有六件衣服了,每一件都比洛西舞的厚,可她才穿了三件,外面批了件挡风的披风而已。 芍药第一次觉得最近自己练功不够勤奋,竟然还比洛西舞更受不得寒。 天气太冷,大家都被洛西舞打发下去休息了,她自己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思考着今天的龙女事件的同时突然就想起今天的天气。 她是真的没有觉得这天气还好,就是风大了点。 去找龙琉扇的时候手上的汤婆子也是覃心硬塞的说怕她冻坏手了,拿着是挺暖的她也没拒绝。 不过慢慢地走着走着她倒是觉得那些人太大惊小怪的,其实也没多冷,雪也停了,没有太阳出来,雪也没融,不融雪的雪天真的没有多冷。 之后看见街上应该是冷得没人出动了,她又觉得因为自己练武身体好才不觉得冷。 可看到芍药冻得面青口唇白的她又觉得是自己学医懂得护理身体。 但,看到祁玄浙穿得也不少,看到她穿那么几件薄衣服还差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她穿。 现在想想,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话说她真的没有觉得多冷,衣服都是元嬷嬷给她硬塞穿上的,她还偷偷脱了一件下来,热得她出汗了都。 那,到底是她体质问题还是?洛西舞突然想起自己的血翡翠,就伸手摸了摸,她能感觉到翡翠身上似乎带着一股能量,而且那股能量还能传递到自己的身上。 就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洛西舞想着明天就要去问问覃心她脖子上的血翡翠哪里来的,这可是和她重生之前拿的翡翠一般啊,之前她就该重视的,不知道怎么的,一拖就拖到现在都没问。 洛西舞还能睡个觉,可苦逼的东老头大寒夜的正站在观象台那里等星星,今夜的星星虽然跑出来见他了,可是紫微星却老被天上的云层给遮住了,他都不明白大雪夜的天空怎么还会有云,真是要烦死了。 突然,一阵冷冽的风再次吹过,东老头再次抬头望星空的时候终于能如愿以偿了,风吹走了浓雾厚云,星星再次很清晰地出现了。 紫微星闪着紫光赫然就出现在他的眼线之中,周围的几科星星也很明亮,特别是那颗帝皇星。 那个应该是龙女的大护法,其实说是大护法,其实应该也是水晶球的持有者。 周围的三颗星星已经亮得发红了,东老头有预感,他的三个师弟已经通过这次的大雪事件找到了三位护法,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唉,东老头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太失败了,三个师弟都轻而易举找到了护法,他呢,龙女找不到,大护法找不到,连护法都找不到,他的观星技术看来真的是下滑了。 东老头叹了长长的一口气,也不想管不去想天气严寒,就直接拿出自己心爱的龟甲蹲在观星台上开始测卦了。 虽然他夜观天象的本领遥遥领先,可他的卜卦术却是四个师兄弟里最差劲的。 南师弟最擅长用龟甲占卜,西师弟擅长用师傅留给他的灵石问卦,北师弟则擅长用海水漂移来判断方向,他最擅长斗转星移的预告。 可现在天象告诉不了他太多,只好投石问路来问龟壳了,虽然每次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却希望一下子就给他来个大惊喜。 本来陪着东老头的小太监是很固执地要看着他的,因为皇命难违,他哪里敢偷懒不做事。 可是这观象台实在是冷得不是人呆的地方,他只好躲在观象台的下方的洞口处挡挡风,小太监觉得如今像自己这般尽忠职守的小太监真的不多见了,可谁让他怕死呢。 不是怕冻死而是怕人家老前辈公公们给他使绊子。 小太监还在自怜自艾着,突然就听到国师的一声惊叫,让他差点没直接吓死。 这观象台可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大半夜的还是寒风夜,连风都懒得出来刮人了。 小太监赶紧地哒哒地往观象台上跑,发现东老头竟然兴奋地在拜天,还是在拜月亮拜星星? 最后,他只得将有点神志不清的东老头给扶回了殿里去,真是幸亏自己这人才不冻死。又是一番很名副其实的自夸。 经过一个寒夜的时间流转,该发生的变化都在悄然进行。 东老头昨夜也不知道自己是兴奋过度睡了过去还是因为接收到了大量的信息脑袋成浆糊的缘故才睡了过去。 一大早醒来后竟然发现自己躺在暖烘烘的床上,高床软枕应该可以形容他此时的处境,但他为何会在这里,他明明就在观象台上卜卦啊。 小太监一大早就开始等着这国师大人醒来打赏自己了,毕竟如果不是自己,他现在肯定不知道被冻成什么雪人和外面的雪一起作伴了。 可怎么左等右盼的总也不醒,终于听到的动静还是他睡得死在翻身的响声。 小太监尚在无精打采的瞌睡中,人家别的小太监早跑去围在炉子边取暖去了,他还要等邀功只得冷着打瞌睡了。 终于听到了类似的响声,抬头一看,国师已经起来了,虽然样子,额,有点迷迷糊糊的还像在找自己的衣服。 小太监瞄准机会就拿起手边架子上挂着的衣服上前去,东老头可不习惯别人给自己更衣啥的,他一直很提倡自己的弟子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于是就一把将衣服抢了过来自己穿上了。 然后直接无视小太监自个坐在桌子上寻思昨晚他到底干嘛了,可是那记忆只在他在观象台上夜观天象啊。 小太监真是欲哭无泪,又不敢主动问,于是他转身就准备悄悄出去偏殿和其他小太监们一起围着火炉子去了。 岂料东老头听到动静回头瞄了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叫住了他。 “那个,你昨晚是不是跟着老夫去的观象台?” 小太监心花怒放,总算想起来了,可想着不能太嚣张只好压抑自己的激动很恭敬地点点头回是。 “那老夫是怎么会在这里,怎么没有印象的?难道失忆了?”这话像是自问自答但小太监直接拿过来当问她的问题了。 “国师大人,是奴才将您扶回来的,当时您突然就大叫了一声可吓坏奴才了。奴才跑上观象台的时候您正攥着龟壳在发呆呢,怎么叫也不应,奴才只好将你扶回来了,外面天寒地冻的肯定得冻坏。” 小太监把自己练了好久的话一下子背了出来,自我感觉良好,就等着被夸被赏,岂料。 “龟壳,对,龟壳,老夫的龟壳去哪里了,你,你快给老夫找啊。”东老头总算是想起自己昨晚到底怎么了,还不是因为算出来东方位护法的所在地太激动才卡壳了断片了,可龟壳才是王道啊。 事态不按照顺序发展,小太监自己倒是懵了,啊了一声就看到东老头看起来很威武地国师在很疯狂地到处翻找。 小太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才弱弱地指向床边的桌子。 东老头顺着手指的方向一看,眼睛一亮,感觉跑过去拿起龟壳,喊了一声准备笔墨,小太监又急急忙忙地按吩咐办事,然后?没有然后了。 东老头拿起龟壳重新试着想了一遍就把昨天得到的方位记了起来,接着直接写在了纸上,看着这个方位,他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昨晚他怎么也算不出龙女身在何处,大护法也算不出,虽然是在预料之中,可是心情还是万分沮丧的。 岂料他一下子就算出了东方位护法所在的位置,还包括了他的生辰八字中的后四位,真真是天助他也。看来龙女的位置只能靠他们师兄弟四人合力才能完成了。 拿着手上的纸条,东老头就马上要出宫去寻找人了。 ‘皇东南,水之畔,落霞漫天处’,他对于风水学不是很懂,但是这么一句话还是难不倒他的,只是他在皇城有点人生地不熟的要找个人去陪着才行。 东老头寻思着穿上厚衣就直接出门了,看到亦步亦趋的小太监还将人家打发了回去,小太监觉得自己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冻了大半夜一个桔子都看不到。 来到紫阳殿的偏殿求见祁皇,这两天因为大雪封路,祁皇连早朝都给取消了,让大臣们有大事的就直接递奏折过来,没事的就干脆窝家里算了,也不用好端端出来遭罪。 洛蒙飞早早就来了,虽然他一个王爷也没多大事情,可是作为祁皇老友的他心里还是不踏实。 国师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洛蒙飞,当他去寻找护法的侍卫与指路人。 祁皇早就想知道昨日祁玄浙找这国师所为何事的,但问长问短的又不是他的风格,现在人都送上门来了,不问真是亏了。 还没等东老头提出申请,祁皇就开着扮作不经意随口问了一句“国师啊,有什么事吗?昨日朕看到浙王和西锦郡主往你那去了,这是怎么了?” 东老头把话卡在了嗓子眼里,顺了一下气才开口。 “回皇上,浙王殿下是带着郡主和一个龙姑娘来给老臣说关于这次大雪的事情,但是臣认为我们的首要任务还是寻找龙女,只有龙女找到了,此次的危机才有可能得到解决。不然,就像昨夜的地动那般,可能我们擎天大陆还会遭受更多的困难。” 东老头不傻,他可不敢轻易将沉没二字轻易说出口。 隔墙有耳,就算没有,多一个人知道也得不到半分的好处,昨日龙琉扇就那般无所顾忌说了出来可吓坏他这个老头子了。 但看在都是值得信任的人的份上他才没有多做什么说明。现在,哪怕现在座上的人是祁国的皇帝,说给他听似乎一切也不会有什么改动,也不过是多了一个恐慌者而已。 东老头叹叹气,没有再说什么,祁皇这下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站在祁皇身边的洛蒙飞还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这回又给掺了一脚进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但现时的情况,是谁也无法再置身事外。 要是有个万一,可能所有人的生命继续都是个问题。 洛蒙飞不笨不傻,他敏锐的观察力让自己可以嗅到这次大雪以及昨晚地动的相关危险后续,只是有些事情真的无法点破,点破到头来没有谁能得到什么好处。 沉默了半霎,祁皇再次开口询问东老头此行的目的,他当然二话不说就提了刚刚还没说出口的申请,请洛蒙飞陪他去找东方位护法,一来是可以帮助他认路,二来还可以保护自己。 走往出宫的大路上,洛蒙飞和东老头走的是一条被宫里太监宫女扫出的小路。 因为积雪实在是太厚了,要想正常行走只能扫少部分的雪而已,不过因为小路太窄,东老头走在前面,洛蒙飞走在后面,到处积雪也无法骑马坐轿子,他们今天真的只能靠走的了,人力终究是慢速度的。 洛蒙飞时不时还得扶他一把,东老头自个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谢谢都谢了好多回,他真是不服老都不行了,正感叹人生的时候,洛蒙飞却在背后幽幽开口了可没把东老头给吓坏了。 “敢问国师,是否是存在着什么劫难了?”洛蒙飞原本就是武将出身,说话也不会怎样拐弯抹角,想问就问,完全也不想扭扭捏捏思虑太多。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东老头眼珠子一转直接扔了回去“洛王爷还是静观其变吧,或许,你可以回去问西锦郡主,西锦郡主绝非池中物,她的特别连老头子我都无法解释,洛王爷也是有福气之人。” 说着就觉得路顺了,直接大踏步走了起来,也懒得理洛蒙飞会是个什么反应。洛蒙飞虽然不满这个国师在装疯卖傻,可也没办法。 第一百二十六章 按照他卜卦的卦象和他自己的理解,他问了洛蒙飞几个地方,接着就开始在皇城里面转啊转了几圈,最后竟然直接停在了苳王府的门前。 不待东老头作出其他反应,洛蒙飞就疑惑开口“国师是想找苳王殿下,殿下想必现在正在宫里陪着皇后娘娘,过两日就是皇后娘娘的生辰。” 东老头没搭理洛蒙飞,再次低头看了看纸条上的字才转头递给人。 ‘皇东南,水之畔,落霞漫天处’映入眼帘,可洛蒙飞有点搞不懂这到底几个意思。 “国师不是要找四大护法吗?这是?” “护法所在的方位”东老头的语气充满了肯定与淡定。 ‘皇东南,水之畔,落霞漫天处’,洛蒙飞把这话念了几遍,越发觉得耳熟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突然,他眼睛一亮,看向国师,直接就请人进了苳王府。 祁玄苳进了宫,可苳王府里人谁还能不知道洛蒙飞,这可是国舅爷兼王爷啊,哪个不长眼的不认识啊。 管家亲自出马,马上毕恭毕敬就将人请了进去准备奉茶,可对方手一挥说不用就将人给打发下去了。 东老头虽然不知道洛蒙飞拖着自己进来是几个意思,但想着他也是有分寸的人就没拒绝。 匆匆的脚步走到了苳王府的一个后花园,洛蒙飞直接指着亭子上的一行字让东老头看“这是苳王殿下这府邸落成之日他亲自给这泗水亭子题的字。” 东老头抬头一看,上面赫然就是‘皇东南,水之畔,落霞漫天处’,他松了一口气,算是有着落了。 看来祁玄苳就是东护法,他都怀疑是不是与名字有着干系了,但是是否他就是东护法还要找到他当面进行确认。 其实龙女的五大护法的属性是金木水火土,据他们师傅留下来的锦囊中提示他们辨认的方式就是看他们的手上是否会出现相应的金木水火土图样了。 东老头今天老高兴了,还跟着洛蒙飞回了洛王府,兴致勃勃地还逗着无精打采的小树叶玩。 小树叶本来看着这个老爷爷胡子白白的挺好玩,可是天气冷她也懒了,玩了一会就焉了没兴趣了把东老头晾在了一旁。 东老头本来还想吃个晚饭什么再回去,反正他也不急着去找什么护法了,人就在那里跑不了,可是小树叶不搭理他让他这老头子有点小受伤,洛南旗之后就将人送回了皇宫。 而洛西舞今天则不快活了。 一大早的她醒来就还在耿耿于怀自己这体质与自己脖子上的血翡翠的来历,可覃心一大早的竟然进了佛堂念经礼佛得下午才出来。 她对一些事是急性子,解决不了心里有疙瘩,坐也不是站也不想走也不愿意。 本来想找洛蒙飞问问,可他一大早就淌着雪去上早朝了,洛西舞在心里骂了祁皇不懂得体恤臣子一顿,祁皇无辜地打了几个喷嚏。 找洛南旗这个躲在家里的,只可惜他什么都不知道。 待在西子苑闷了大半天直接去佛堂门口守着等覃心出来,连她自己也理解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早知道晚知道又能怎样?可她还就是不正常了,只好把原因归咎于不正常的天气造就了她这个不正常的人。 覃心想着最近诸事怪异便进去佛堂为家人祈福,谁知道大冷天的一出门看到洛西舞自个站在门口。 “你这孩子,天那么冷怎么站外面吹风了,小夏芍药呢,怎么把主子搁这里了?”覃心前半句带着浓浓的关心,后半句带着些许愤怒。 额,洛西舞赶紧上前哄人“母妃大人别生气喔,先回去吧,我找您有事就没带条码,我不冷啦。” 一阵冷风吹来,冷气扑面而来,覃心身后的雨苏赶紧催两人进屋子去。 来到紫昙院,覃心脱下绒毛披风喝了一口姜茶才开口问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洛西舞怎么了。 洛西舞飞了个眼色给雨苏,雨苏会意就退了出来。 覃心看着她这举动不由得疑惑地蹙起眉头“怎么了,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还把雨苏给支出去?莫不是你的婚事?” 额,洛西舞赶紧摇头,关婚事哪门子的事啊。 “不是啦,日子还远着呢。我今天来就是有个疑问嘛。”说着就伸手到脖子边拉出那个血翡翠顺带脱了下来。 “母妃,舞儿想问的是这个翡翠的事情。” 覃心看到那个翡翠,心不由得一颤,她拿着丝帕的手也隐隐地用力捏住了丝帕,可是为了在女儿面前不露馅,她挤出很正常的笑容。 “嗯,怎么了,翡翠不是好好的么?你要问什么?” 洛西舞可是有在观察覃心,可是因为她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洛西舞也没看出她到底有什么异常情况,可她心里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这个血翡翠哪来的?是您给我吗?”“不是,它,它是你外祖父留给你的。” 外祖父,洛西舞在心里琢磨着这个角色,因为覃心是昙国人,她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传说中的外祖父,但她外祖父怎么就将这个看似神秘的翡翠给她了? 抬头看看一脸没有异常的覃心,洛西舞想想还是没有再追问下去。 她当初跳下悬崖的时候拿着这个翡翠,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神秘的翡翠她才得以重生,一切一定有什么关联。 但洛西舞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翡翠的来历肯定不简单。而覃心这看似正常的一举一动则让她更觉得覃心在瞒着一些事情。 还是她无法挖掘的事情。 鼓了鼓腮子,洛西舞将血翡翠戴上才和覃心打招呼回去了。可她身后的覃心在她走后整个人就陷入了沉思中。 洛西舞走后不久,陪完打发走东老头的洛蒙飞回来了,雨苏在外间缝着新的棉衣便赶紧打招呼。 “王妃呢?”“王妃似乎心情不大好,郡主走后都没说过一句话,王爷您进去看看吧。” 洛蒙飞轻手轻脚进了覃心的房间,发现她怔怔地坐着,眼睛一动也不动,他进来她似乎也没看见一般还保持原状,洛蒙飞感觉到有一些事情发生了。 “心儿,心儿”洛蒙飞将手在她眼前挥了几下她才反应过来。 抬眼看到是洛蒙飞,覃心扯出一个微笑“王爷,你来了,用过午膳了吗?我让雨苏去准备。”说着就要叫雨苏。 “别,我不饿。倒是你怎么看,听说自从舞儿从这离开你就不说话了?她惹你伤心生气了?” 覃心没想到他这么问,一下子愣住了,但她很快像是下定了决心那般很认真地看向洛蒙飞,语气似乎没有半点情绪。 “舞儿,她刚刚问我她的血翡翠哪里来的,是不是我给的。” 洛蒙飞顿时心漏了半拍,紧张地问“那你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我骗她说是我阿爹给的,也不知道她信不信。王爷,这可怎么办,要是她发现了我们不是…”。 还没等她说完,洛蒙飞一个手势就将她的话给止住了“别乱想了,也许,她只是好奇心重而已。最近事多,好好休息一下。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再次剩下满室的空寂,覃心还是觉得心慌,还硌得慌,可是局面却不是轻易可逆转的,除了叹气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洛西舞从紫昙院出来,整个人还是不对劲,她确定以及肯定覃心有事情瞒着自己,可又怎样? 只好灰溜溜滚回去了,这种日子,看来她和祁玄浙的成亲日期得延期了,大冷天的谁还能抬着嫁妆,谁还能骑在高头大马上前来迎亲。 好事多磨啊好事多磨,准备那么久看来是瞎担心了,过两天在和她祁玄浙商量吧,不知道到时候他会不会不乐意呢,洛西舞开始天马行空。 这种寒冷也不知道会延续多久,更别提地动等诡异的现象了。 另一边,东老头由洛南旗护送回了皇宫门口,他就一步一步地走路一边琢磨着接下来的更棘手的事情。 这两天都没有下雪,只是天气寒冷寒风不退,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太兴奋了才没觉得发抖。 回到他住的寝殿,之前那个小太监就急急跑上前来给他说有只雪鸽飞来这边好久了,雪鸽的脚上还绑着什么,应该是信鸽。 东老头知道他那个爱养小动物的南师弟养有雪鸽,雪鸽可是稀罕东西,一般只生活在终年寒冷地区,连北昙国都没几只雪鸽。 很多人也只能从别人的话里知道雪鸽是一种通身血红的鸽子,它的鸟喙却是白色的,因为耐寒人们才称之为雪鸽。 这么冷的天气那些平常的信鸽都飞不起来,可雪鸽不同。 东老头不禁高看了这个小太监一眼,便急忙跑去宫殿的观望台上去,果然是他师弟的雪鸽。 因为南老头养小动物必定会在人家身上系上一条橙色的小丝带做记号。 东老头大踏步上前,伸手,雪鸽认人,马上飞了过来。 他将小信条取了下来:南西北护法已经找到,正赶赴祁。南,字。 东老头就知道他那几个师弟是找到人了,不过这雪天极其不容易赶路,也不知道等他们来到这里汇合要到什么时候了,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同于东老头这杞人忧天的想法,南西北四位老头的进展可谓相当顺利。 南老头经过一番周折之后根据自己的长项占卜发现这南椹国的太子皇甫君麟就是南护法,他将手放进无根之水里,不久之后果然出现了水的图样。 南老头是南椹国的国师,可是就这样将太子拐走他也是花了好大一番力气解释。 但是同样焦头烂额的南椹王也为这大雪的事情担忧着。 南椹地理位置偏南,国民根本没有受过寒冷的折磨,这大雪把整个擎天大陆给覆盖住了。 他这南椹地处南方却还是难逃这噩运,受灾何其严重,知道他的儿子是什么护法,要去拯救这个局面,南椹国真是求之不得了。 皇甫君麟当然没有异议,只是要离开他的太子妃和小皇子,心里很舍不得,但是身上的责任让他不得不勇往直前。 虽说大雪封山封路,可是南老头可是有绝招,他这驯养小动物的兴趣也早就普及到驯养大型动物上去了。 这种寒冷的天气他的坐骑雪狮可是发挥了重要作用。 雪狮同样来自北边寒冷冰冻山区,被他的雪鸽给引诱到了他身边,习性都给他扭转了,不过天生的御寒与奔跑能力却是丝毫未曾退减。 驮着两个人简直绰绰有余,跑得比汗血宝马快多了。 西老头的寻护法的过程就多了一些曲折元素。 他虽然是风国的国师,可是谋朝篡位的风女皇风青瑶心术不正,他真的很不想搭理她,也从来没给过她什么好眼色。 无奈,使命在身,让他真的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待在自己的石头屋不去风国那个让他不开心的地方。 好在衰人自有天收,风青瑶收留的那个药庄的叛徒弟子为她做了不少的坏事,也为已经年老色衰的风青瑶炼制了不少的丹药,美其名为仙丹不老药。 只可惜她才吃了几个月美倒是没美,病倒是来了,最后在短短的时间里一命呜呼了。 风国的皇室中凡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也被她杀得差不多了,这下子风国的大臣可慌了,在此种形势之下,百里离却被推上了高位,当了风国第一个男性皇帝。 西老头那时候当知道这新皇就是西护法也有点无措了,他利用自己当国师这个职务的便利试探了一下百里离,发现他手上真的出现了火护法的印记。 但是一国之君要离开这国家似乎有点不合乎逻辑。 这个时候他二师兄的雪鸽又来催了,千思万虑之后,西老头只好将实情对百里全盘托出。 百里离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当然他也是相信西老头的,国师这个位置在他们风国就是一个神圣的存在。 更何况这风国现在也在遭受着雪灾,老百姓陷入了水深火热的生活,他这个新皇更应该身先士卒去拯救灾难,既然他有这个能力。 他丢下了风国的事务交给了值得信任的大臣,让他那性情已经好转的妹妹好好帮他看着风国就和西老头赶赴祁国了。 本来大雪封路的情况下不好赶路,可是风国可是盛产马匹,一些品质优良的汗血宝马根本不会畏惧这点寒冷。 只是西老头骑马就有点为难他了,所以他算是最曲折的一个,他最怕的可是颠簸了,往常太养尊处优的‘后果’。 北老头跑去了北昙国,冰天雪地的还跑去最寒冷的北边去可没冻死他。 他最喜爱的覃花他都什么兴趣看了,想去看海水漂移寻找护法。 可关键是整个擎天海都结冰了他还怎么寻找啊,直接可以回去石头屋睡觉去了。 无奈之下,他找人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去了昙国的海边凿开了一块冰把自己的手放进去感觉海水的移动方向,海水给他的讯息也从中获取。 虽然找到人了,可也差点没把他给冷死。 覃北溟的手上真真切切出现了土的印记,当北老头说出了实情要请求昙皇让他将人带走的时候,那太子妃却差点没把他给灭了。 那个慕容雅真的是泼辣野蛮得可怕,幸亏还有那个太子能镇得住她,最后两人才顺利出发前往祁国。 他们的交通工具是马,北昙国的马都是耐寒的战马,也不愁会冻坏坐骑了,也不愁这种天气不好出行了。 可怜东老头还在独自黯然神伤想着他们一行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龙女找到她的大护法,却在三天后,人齐齐就到达了他的眼前,让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没错,就是三天,似乎有点难以置信的速度与时间,南西北四个老头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将人带到了自己的眼前。 此时的东老头才找到闲下来的祁玄苳,对他讲述了这番护法事件,还让他握着一根木头良久,直到属于木护法的印记出现在他的手上,证实了他的身份。 当然,他是在苳王府里面,可再次回宫的时候,就看到了一群人,不,是三个人在到处翻他的寝殿里的东西,除了他那三个师弟还能有谁呢,差点没把东老头给气倒,但是更多还是惊讶与惊喜。 祁皇知道这两国的太子一国的国君都来了自己的祁国皇宫,赶紧亲自来迎接让人安排住处,接着还和三个人好好谈了一番,留下四个老头子你瞪我我看你的差点没打起来。 对峙了也不知道是有多久,东老头还是首先败下阵来“行了,以后别翻我的东西了,这次就放过你们。” “我们只是看看,又不拿。话说你那个玉做的鼻壶哪来的,送给我呗。” “那个蓝色的乌龟模型哪来的,我和你换另一个宝贝?” “冷暖玉棋子,红色与绿色的,绝配啊,师兄,借来用几年?” 可惜他话音刚落,另外三个人马上开始提要求提申请了。 东老头就知道又是这样,每次他搜刮来的好玩意都会被瓜分。 现在这个时候他们一样能跑来抢自己的宝贝,可谁让他是做师兄的,不点头肯定要被烦死,一点头他的宝贝却会全被抢跑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 “先说正事,都给我坐好。四大护法找到了,可是龙女和大护法至今还没有消息,现在我们可能要合力找出他们的踪迹。师傅在锦囊里交代,龙女和大护法身上都带着残缺的水晶球碎片。但是毫无线索根本没法找人,我们只能综合自己的长项去找人了。” 说完正事,南西北三老头也开始正襟危坐了起来,纷纷点头赞同这个做法更是马上跑回祁皇给自己安排的寝殿去闭关去了。 东老头重重呼了一口气觉得总算是混过去了保住了自己的宝物。 太子国君来了祁国的消息传到了洛西舞的耳朵里让她很是兴奋,她当然是希望这大雪事件快点过去的,说不定她还想跟着一起去探险呢。 每天都是平平淡淡的很是无趣,大概她已经忘记之前祁国祁玄季祸乱的时候是多么痛苦了。 又是三天后,经过四人的努力,一切都初现端倪,四人的成果不过是两句诗句,一句是龙女的一句是祁玄浙的。 “凤舞九天终归巢”“龙望四海全不语”看到这两句诗,东老头马上想到了洛西舞和祁玄浙,凤舞九天还不是洛西舞,不语还不是不会说话的祁玄浙么。 可东老头话一出口,他的三个师弟马上给他白眼了,这是什么逻辑,他们三个可不认识这两个人,但虽然不认同这蹩脚的推理,三人还是决定跟着他前去一探究竟。 “什么?找我?有说什么事情吗?”洛西舞最近真的开始修生养性,或者可以说是休养生息。 严寒的下雪天除了乖乖待在窝里还能有别的娱乐节目吗?否!连祁玄浙她都不去找了,虽然她也没多怕冷,可是路途远,她可不想走着去走着回来,何苦找累。 现在她的状态是她不找事,事来找她吗?她确定以及肯定自己最近没有惹那个国师吧,她和他根本不熟好吗?找她究竟有何贵干? 因为芍药传话说洛蒙飞让她不要穿得太随便,要慎重,她才觉得东老头很麻烦,见个面还要人打扮都有的。 可洛西舞到那一看,竟然有四个老头子模样的人一起她,胡子全是白的,仙风道骨的感觉一下子就出来了。 可惜才说话不久那真性情全给抖了出来,所谓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似乎可以如此形容。 洛蒙飞被东老头给支开了,屋子里只剩下洛西舞和这四个老头子在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南老头破功开始说长道短拉起了家常来。 本来算是紧张的气氛也才缓和,不过后来就是缓和成了斗话大赛了,一个个都忘记了正事。 洛西舞很怀疑这群家伙到底要干嘛,找她出来听废话吗? 那她走了,没营养,连她的阿呆都比这几个为老不尊的老头子好玩,可爱。 东老头眼睛一瞥就看到洛西舞准备起身似乎要走,手急了就往桌子上一拍“肃静”,顿时,鸦雀无声。 洛西舞蹙起眉头“各位老爷爷,你们找我到底什么事情啊,来听你们吵架?拜托,说书的更好听好吗!” 她也没想着要怎么给人面子,似乎也不用给面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 额,话音刚落四个老头子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们也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就吵起来的,刚刚洛蒙飞在的时候他们多高冷范,一下子就在这个小女娃面前毁了形象,真是丢人。 “那个,西锦郡主,老夫们今天当然不是来吵架的。你也是知情人之一,龙女的寻找之旅迫在眉睫,我们也已经相当努力地在寻找了。可是最后得到的是“凤舞九天终归巢”“龙望四海全不语”两句诗,如果是郡主你,你怎么看。” “凤舞九天终归巢,龙望四海全不语。”洛西舞嘀咕着这句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句话马上自动想到了她和祁玄浙,像是直觉也像是一种很自然而然的反应。 “这两句诗是寻找龙女的线索?那你们来这里,是觉得我是?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是龙女,龙姐姐之前已经和你说过了,龙女可能是北极国国君的公主,可我是我父王的女儿,怎么会是你们口中的龙女。莫非…” 四个老头很是紧张地看着她,“莫非什么?” “莫非你们找不到人想找本郡主充数?我可都听说了,你们找的全是各国的太子,连风国的国君都给拐走了,本郡主可不好唬弄,行了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逐客令马上下达,唬得人一愣一愣的完全没法反应过来,可是在洛西舞那冷眼的瞪眼的眼皮子底下,四个道行高深的老头也有点没法招架了。 东老头也还真是不知道这个郡主原来这么野蛮,话没说完就要赶人走都有的,可是他们却在心里觉着是自己不在理,也完全没有责怪洛西舞不懂礼数不懂尊老的意思。 南老头也开腔了“郡主姑娘,其实我们只是猜测而已,具体到底是不是我们还有办法证实,只是希望郡主姑娘可以配合我们。” 西老头“是的没错,我们也已经请了浙王前来,希望能很快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北老头“郡主觉得我们应该是可以信任的才对,不然我可以再示范一下我的脸盘水的漂移术给你看,证实我们真的没有说谎,那句话也许真的代表你和浙王。” 洛西舞越听越糊涂“停,你们,一二三四的意思是,不仅仅是我,连祁玄浙都是你们要找的人?开什么玩笑,我只是一个郡主,关你们那龙女什么事。祁玄浙一个好好的王爷怎么又被扯到了这个事情上去了,连我表哥都被你们唬弄了,简直,岂有此理。” 洛西舞其实也有点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她的野蛮也从来不会对一些陌生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隐隐有着不安,也很是不想再继续这种不安了,所以语气就显得很不好了。 龙女,那是多大的责任她自然知道,她自问没有这个能力担得起这个责任,那她就要赶紧扼杀这个可能。 还没等四个老头回过神来,门口的小厮就呼说祁玄浙来了,话音刚落,人就被领到了屋子里来。 洛西舞抬头想不到这人真跑来了,还没让双方打招呼她就上前拉住他往外走。 “哎哎哎,王爷郡主别走啊,老夫们还有正事没办呢。”东老头跑上前来就要去拦。 洛西舞挽着祁玄浙的手,回头瞪了这群老头一眼,语气很不悦“你办你的正事与我们何干,不要拉我们来凑数,我们才不当冤大头。”说着就要离开。 祁玄浙倒是挑眉站住还将人拉了回来,总归不能太无礼。他就静静地站在门口,只是静静看着要耍性子的洛西舞,把人都给看得不好意思了。 最后,还是只能妥协了。不过她可不打算怎样,她洛西舞可不是好糊弄的,几个老头子来这里乱说一套他们就得相信? 她连龙琉扇的话还没全信了,现在信了他们的话就是推翻了她现时所有的身份。 重新回到屋里,祁玄浙和四个老头互相点头示意了一番,东老头就开始说明来意,祁玄浙听了,也没什么表示,脸上的表情也是捉摸不透。 “浙王殿下,我们当然只是处于怀疑层面,要证实却需要王爷和郡主的配合。”东老头看着祁玄浙,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同时眼睛还瞥了一下坐在他身后椅子上的气呼呼的洛西舞。 一听这话,洛西舞直接来了句“不配合,祁玄浙也不配合,你们就是找不到人想让我们来凑数。” 南西北老头脸色开始发黑了,这个小姑娘一直没有停止对他们的‘诋毁’,实在孰可忍是不可忍。 可是,他们还是忍了下来看接下来他们师兄要如何收服这两个看起来极其不简单的人,责任不轻啊,虽然他们也没抱多大希望。 “郡主,现在这整个擎天大陆都是冰天雪地的状态,每个人都深受其害。关键也许在你们身上,郡主相信也是明事理之人,会配合的。” 东老头出口的话虽然狂妄自满,可是却不失道理。 洛西舞心里开始难受,她本性善良,也不愿意看到老百姓生灵涂炭。 可是她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十几岁才及笄的小姑娘,哪怕她曾经有过多么强大的力量,哪怕她经历过很多很多,可她已经安定下来了。 她有疼爱自己的父母亲有哥哥妹妹还有即将成亲的未婚夫。 假如,她真是所谓的龙女,那所有的一切即将破灭。 她不再有时间和祁玄浙成亲,也许她会被证实不是洛蒙飞覃心的女儿,不是洛南旗的同胞妹妹,也不是小树叶天天粘着的亲姐姐。她会被赋予重任,赶赴一个未知的地方。 她凭什么要承受这一切,她来自异世,她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她为什么要来承担这个重担? 如此想着,她真的有点奔溃了,她真的不强大,她也不想成为万人敬仰的拯救者。 她洛西舞一直都想着在这个尚是平静的世界好好地过着她的小日子,没有很多的阴谋,没有勾心斗角,只有她爱的人和关心她的人,生活再平淡都是好的,可是到底为什么。 祁玄浙看着她愈发苍白的脸色,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将温暖传递给了她。 她抬起头挤出一抹笑容示意他别担心。可东老头的话却还是不能忽视。 她再想平静也得有个前提,这个擎天大陆都不存在的话,那她怎么编织理想的一切。 “祁玄浙,我们怎么办?我们真的要配合吗?万一真的是怎么办,那样我就没了父王母后,没了现在的一切,还要前往龙姐姐所说的海底去。可是,如果不配合,他们找不到龙女,那擎天大陆万一沉没了,那所有的人都难逃厄运,包括你我。怎么办。” 洛西舞第一次在祁玄浙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之前洛蒙飞出事她尚且能独当一面,可是现在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情她倒是不知道要如何处理了。 祁玄浙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的力度也紧了些,洛西舞看得懂他眼里的话‘一切有我在’,可是还是很多的可是怎么办。 洛西舞觉得自己此时就处在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前行无法,后退不能,只能生生地蹲在那里深受折磨。 可结果是该面对的还是不能不理。 她紧紧反握了一下祁玄浙的手,接着深呼吸了一口气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里拉着祁玄浙给自己助威鼓励。 “你说的配合是什么意思,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想推翻你这个所谓的理论而已。不是赞同你。” 洛西舞全程瞪着东老头才把话给说完,她的火气真的挺大的,这个死老头真的怎么看怎么可恨,连他那三个师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助纣为虐。 “呵呵,老夫就说王爷和郡主是明事理之人,一定愿意担负这个大任的。”“废话少说,不想听,直接说事。” 东老头额的一声又被这个野蛮得紧的人给打断了思绪,南老头站了过来,看着气呼呼的洛西舞都不由得噎一下口水才接话。 “龙女和大护法的额头上分别会有火凤和火龙的标记,不过我们暂时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让它们显现出来。” “不知道还说来作何” 南老头觉得自己忒委屈,默了默也不知道要怎么辩护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废话。 西老头摸摸自己的白胡子,呵呵笑道“郡主莫急” “我没急,是你们磨磨唧唧的浪费本郡主的时间,浪费时间就是在谋财害命你们不知道吗?拿个知道实情方法的人出来。”西老头再次受挫。 东老头清了清嗓子表示自己的存在。 “嗓子有问题就去看大夫吃药” 整屋子的人霎时大气都不敢出了,除了祁玄浙。 其他的人都不约而同想到“这一个姑娘真的是野蛮到极点了,听说被拉着的那位是郡马?真可怜!” “还要不要说,不说就走了。” 南西北三老头将视线投向师兄,东老头假正经开口“不知道郡主和王爷身上可曾带有什么类似水晶球的宝物?或者是带着颜色的玉佩,这些东西也许是你们出生后就跟着你们的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水晶球重现世 祁玄浙听了,顿住思维,想到了自小被母妃系在脖子上神奇的紫玉佩,便不假思索从脖子上解下了紫玉佩让它显露出来。 洛西舞当然不约而同地也想到了让她纠结的血翡翠,既然这么问,她也拉了出来。 东南西北四个老头一看,觉得有戏,马上上前接过玉佩。 东老头从怀里掏出他师傅留下来的锦囊,里面装着的是一块流传了多年的碎石头,据说是当初水晶球外壳的碎片。 让门外的小厮递来一盘热水,东老头将石头放进水里,水立刻显现出一股诡异的光芒。 东老头接着从南老头手上接过那两块玉佩,轻轻地将两块玉佩叠在一起,额头上的冷汗因为紧张也跑出来凑热闹。 洛西舞和祁玄浙也凑上前,不知道他是要闹哪样,不过盘里的热水看起来的确很是诡异。 看着东老头似乎要将玉佩放进那滚烫的热水里,洛西舞皱起眉头就要开口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那玉佩一被放进水里,整个盛水的盆子周围都被一阵五颜六色的光芒给覆盖住了,光芒耀眼得让人不敢睁开眼睛。 洛西舞忍不住伸手去挡,可是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过后,一切恢复了平静,他们的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圆圆的透明的水晶球,而盆里,他们的玉佩已经不见了踪影,水里空空如也,连石头都不见了。 东老头激动地伸手去拿过悬在半空中的水晶球,已经激动得没法说话了。 其他三个老头则是一副热泪盈眶的样子,连祁玄浙都忍不住多看了水晶球几眼。 洛西舞心里的另外一块石头落地了,她像是找到了什么归属点,可是另外一边却空空如也,心都空了。 看着这个水晶球,她实在无法表达自己是在用怎样的心情在看着它。 兴奋激动?还是沮丧难过。 水晶球都出现了,证明她和祁玄浙就是龙女和另外一个被人苦苦寻觅的大护法,证明擎天大陆的沉没拯救事业有希望了,证明老百姓们的生存有了转机。 可是,她的身世似乎没了转机,她是龙女,证明爱她的父王母妃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但是怎么会呢,她和洛南旗明明就是同胞兄妹,她是父王母妃那么关心爱护她,不是亲生的子女又怎么能够做到这般。 洛西舞一个踉跄就要站立不住,身边的祁玄浙伸手赶紧搀扶住她。 她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祁玄浙,我不是父王母妃的女儿?怎么会,不会的,不行,我要去找父王母妃问清楚。” 说着就推开祁玄浙往外跑,祁玄浙就要上前追,却见洛蒙飞和覃心进来了。 看着洛西舞急急忙忙跑着的样子忙问怎么了,洛西舞脸色苍白,看着这么关心自己的母妃,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事实。 洛蒙飞看向屋里的人“国师,刚刚发现这里有一道冲天的白色光芒,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刚刚玉佩融入热水里发出的光芒那么大,还把洛蒙飞他们给引过来了,不过这般也好,人多才好解释事情。 东老头上前,伸出手上的水晶球给洛蒙飞观看,可洛蒙飞哪里知道这么一个圆球是什么。 正要开口问,洛西舞倒是哽咽着先开口了“父王母妃,我是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如果我是,我为什么会是龙女?” 覃心被这话吓到了,一脸震惊地看向洛西舞,一时间没有出言否认。 洛蒙飞急了“胡说什么,怎么不是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东老头这回倒是觉得是自己的不是了,好好的还破坏了一家子的和睦。 “王爷,是这样的。相信你们之前也对龙女和护法一事有所耳闻,现在我们通过郡主身上的血翡翠以及浙王殿下身上的紫玉佩进行了验证,证明了他们就是能拯救擎天大陆的龙女和大护法,水晶球已经现世,擎天大陆有救了。现在郡主的问题是她的身世,毕竟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几个老头子不好打扰,就先告退了。” 洛蒙飞此时还真是受到了很重的冲击,眼睁睁看着这四个似乎有点兴高采烈的人离开。 这才转头看着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女儿。 可她的手却是紧紧拉住了祁玄浙,不再转头看向他和覃心。 这副样子可真是担心坏了这两夫妻。他们不知道那个什么龙女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现在貌似无法救局了。 覃心的眼眶开始红了,不知道要怎样安慰女儿,洛蒙飞也是无措,连祁玄浙都在场,虽然这是他们未来的女婿。 正在两夫妻纠结着要怎么说这件事的时候,洛西舞闷闷地出声了“父王,母妃,我不是你们亲生的,那我从哪里来的?真的是凭空出现的吗?” 覃心情绪开始不稳了,马上开口否认“胡说,怎么会,你就是母妃的女儿,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洛西舞摇摇头,拉着祁玄浙的力度加大了,似乎这般能让自己更安心。 “心儿,不如,把事情和舞儿说吧,她已经长大了,也有点知道真相的权力。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她的父王和母妃,这一点永远不会变。”洛蒙飞沉吟出口。 “王爷,你也跟着乱说什么,舞儿就是我们的女儿。”覃心想不到洛蒙飞这么守不住口,急急出声反驳。 听着覃心的话,洛西舞心情更不好了,她不看向她只是低头询问。 “母妃,那个血翡翠,不是你说的是外祖父给我的吧,而是我被你们捡到的时候身上就带着了吧?我都知道了,血翡翠是从我一出生就跟着我的了,而且它竟然还有护着我的作用,大冷天的我竟然感觉不到那股可怕的寒意。平常的玉佩怎会如此。所以,你们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听着这平静无波的话,洛蒙飞倒是沉默了半霎之后上前安慰了覃心一下,两人这才把十多年前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十多年前,覃心以公主的身份嫁给了洛蒙飞,半年之后肚子就有了好消息。 那时候她大着肚子,身边照顾的人虽然周到,可第一次她还是很担心,大夫说了她怀着的是两个孩子,比一般的孕妇要吃力,也许也更危险。 当时皇城郊外有一间靠山的尼姑庵,庵里有一个医术很高明的女主持,覃心听说了这件事便和洛蒙飞商量着到尼姑庵那边去待产。 本来洛蒙飞是不愿意的,但是拗不过她,想着郊外的环境和空气都好,适合孕妇,也就由着她去了,可惜当时他公务繁忙,却根本无暇在覃心身边亲自照顾她。 府里虽然有老王妃和黎侧妃,可是那两个女人陪着反而让她更危险,幸亏尼姑庵里的老主持人好,照顾覃心也很好。 几个月后,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的龙凤胎就顺利地来到这个世上。 洛蒙飞夫妻还来不及高兴,后出生的那个孩子就因为先天不足夭折了。 覃心那时候还在月子里,怕她担心,只能瞒着她说孩子身体不好,只能让主持多照看点,让奶娘给她喂奶,暂时不能抱去她那边。 时间短还能瞒过去,可是时间一长,纸包不住火,怎么也瞒不住了。 那时候覃心出了月子,迫不及待就要去见自己许久不能见的女儿,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问老主持她却是一脸难色不肯开口。当时覃心就觉得不对劲了,她千辛万苦跑来这里就是希望让她的孩子平安出生,可是他们明明都健健康康的,那现在谁将她抱走了。 洛蒙飞下朝就赶过来,准备接他们两母子回去,面对覃心的责难,他只能将事情和盘托出了。 覃心当时就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大病了一场,恨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好孩子。 病好之后,她也没立刻回去,经常在尼姑庵周围看看山间的景色,也是在那个时候,她遇到了洛西舞。 洛西舞当时是在小溪边被发现的,覃心喜欢到小溪边去看溪水,那一天机缘巧合之下就碰上了尚在襁褓之内的婴儿洛西舞。 她当时被包裹得好好的放在小溪边,身上只有一块血翡翠可以作为辨认的标记,身边没有其他人。 只是她那个时候的样子似乎才出生不久,幸亏当时是夏天,天气不冷,而且小溪边也很避风,才没让她受寒。 对于那个时候的覃心来说,洛西舞的出现真的让她重新看到了希望。 虽然她的身边有了洛南旗,可是对于小女儿的愧疚还是让自己寝食难安。 当时她带着侍女在小溪边寻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其他人,便将孩子抱了回去。 洛蒙飞担心覃心想不开,也不急着催她回去,让她在山间带着孩子好好静养。 看到覃心抱回来的那个孩子,洛蒙飞真的只能说是缘分,是上天注定让她当自己的女儿。 就这样,洛西舞成了他们的女儿,他们倾注给她的心血与爱护有时候比洛南旗还多,似乎想通过她来弥补那个孩子。 两个孩子相差才几个月,知道内情的也只有老主持和覃心身边的几个嬷嬷,这件事情谁也没想到会被发现,也没有被揭晓的理由。 第一百三十章 纸包不住火 世界上大多事情有因就有果,纸包不住火是绝对的,很多事情藏着藏着就到了该被揭晓的那一天,洛西舞知道了她的身世可以说是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听到洛蒙飞夫妇对往事的这般叙述,洛西舞心里面残余的最后的侥幸也消失殆尽。 人总有一些不愿意承认的事情,哪怕那些事情就摆在了眼前,每个人都对你说那个就是一字,绝对错不了,实际上它真的是一。 可那又如何,主人公就是口服心不服。可现在的洛西舞却处于希望自己聋了瞎了的状态,想想她好不容易才适应了现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这一切还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 可你现在一番话全给打碎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没有想象中的强大。 最亲的哥哥离开了,是洛蒙飞他们带给自己更深的关心与爱护让她适应了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现在,她要离开这些她爱的人了?她可以说不吗? “舞儿,不管如何你都是父王和你母妃的女儿,也希望你不要怪我们瞒着你这件事,只是不知道是谁给你透露的,当初的知情人我和你母妃是信得过的,现在搞成这般让你不开心绝非我们所愿。”洛蒙飞叹气。 祁玄浙心里也是千般的叹息,他站着,洛西舞坐着就如瘫坐在椅子上一样,让他的心也是一阵纠痛,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肩膀以示自己的安慰。 洛西舞紧紧捏着祁玄浙的衣袖,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地开口“嗯,不管怎样父王永远是我的父王,母妃永远是我的母妃。如果不是你们,也许我早就没法存活了,也许是天注定的缘分赐予给了我,让舞儿当了你们的女儿那么久。” 说着洛西舞便起身走向覃心,母女就抱在了一起,可是那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无声地流下,连祁玄浙都不禁为此动容了。 他没想到这洛王夫妇这般善良,宠了洛西舞这许多年,也是他的恩人。 洛蒙飞看到这一幕,欣慰地笑了笑开口“好了好了,浙王殿下还在这里呢,别让你未来女婿看了你这个丈母娘的笑话,不过你和王爷是不是要解释一下到底刚刚怎么一回事,国师他们怎么也突然掺和进来了。” 覃心听了笑了笑拿丝帕擦了擦眼泪,洛西舞倒是破涕为笑了,她觉得她纠结过就好了,反正不管亲生与否,反正她是认定这父母了,况且本来她还不属于这里呢,一切都像是自己偷来的那般。 将覃心扶到椅子上落座,让洛蒙飞坐好静静细听,再使了个眼色给祁玄浙,洛西舞就把来龙去脉给洛蒙飞夫妇说了一遍。 覃心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龙女她倒是清楚,等她说完,覃心就感叹着这意料不到的神奇便疑惑开口“想不到这世间还能如此的虚幻神化,舞儿,那龙女和护法到底要去做些什么事情?现在这雪天的严寒难不成也与龙女的身份有关?” 洛西舞撇撇嘴“国师还没有说,但是龙姐姐倒是说了,找到龙女之后她会带着人去打开通往海底的路,具体去做什么国师那老头也没说,那个水晶球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洛蒙飞倒是开明地发话“不管如何,龙女的责任应该是任重而道远啊,这冰雪突袭擎天四国给四国带来的困苦与灾难不可估量啊,如果舞儿你能够为救老百姓出这苦海出力,也是功德事一桩啊!” 话一说完,洛西舞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这个父王也太伟大了,说不定他还想自动请缨前往想拯救老百姓于困苦之中呢。 而覃心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你伟大,还功德事一桩,你也不想想会有多危险,海底啊那是,你以为是洛王府大院啊,舞儿总归是个女儿家,要是可以,我可不舍得她去冒险。” “哎,妇人之仁,如果擎天大陆受苦,舞儿不也受苦吗?而且浙王殿下不是那个什么,对,大护法,有殿下在,舞儿肯定会安然无恙的,对吧?” 祁玄浙适时微笑颔头,这话他爱听,看来他去找个什么刺激的事来治疗自己这失语症一事真的迫在眉睫了,不然到时候也会是个障碍。 四人再随便扯了点,洛蒙飞和覃心就互相说着什么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未来的这小两口。 看到这空下来的安静的大厅,洛西舞捂捂胸口,只是那时不时带给自己安全感的血翡翠却不在了,她心里倒是一阵失落。 看着在眼前的祁玄浙,洛西舞奇怪地开口“祁玄浙,你母妃的紫玉被那个死老头拿走还给融化了,你会不会伤心啊?算了,不用想我也知道你会难过的,不如我把紫玉簪子还给你算了,留作纪念?” 说着就要除下那根一天到晚都舍不得摘下的紫玉簪子,可祁玄浙的手比她还快按住了她摇头表示不用,接着还用手指指了指心口。 “母妃在我心中,你也在我眼前,不用纪念。” 洛西舞就这般自恋地解答了祁玄浙一个很小的动作。 “那好吧,我们去找那四个老头吧。虽然我很不想当那个什么龙女,可是这天天是这严寒的天气谁也受不了,连阳光都没有大伙怎么生活。我估计那几个老头是去找龙姐姐商量下一步对策了,趁着天色还走,我们也去龙姐姐那里吧。”祁玄浙当然不会说否。 不出所料,东南西北四个老头真的晃悠悠地跑来百意斋找龙琉扇了。 上次东老头还特意问了记下龙琉扇住在哪里,等的就是找到龙女的那天,他那三个师弟自然也是亦步亦趋跟着自己这个虽然有点无厘头的师兄了,一路吵吵闹闹就来到了百意斋门前。 百花街相比起前几天出行的人稍微多了点,有几间铺子还开门迎客了,可惜除了那些伙计,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百意斋也是关门大吉的闭门状态。 东老头上前啪啪地拍了几下门,很快,门被打开了,穿着臃肿衣服的龙信步生伸出了头,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很大方地开口。 “几位老爷爷,我阿娘说了今天百意斋今天不做生意,如果想买玉器得请几位老爷爷过些天再来了。”龙信步说完很有礼貌地微微躬身微笑接着就自顾要关上门。 东老头还没回过神来看到就要关上的门想也忘记想了马上伸手去挡,啊的一声惨叫在寂静的百花街上响起,吓得南西北三个老头赶紧抬手挡住眼睛以免看到血腥的一面。 听到声音,在后院打理着事务的龙琉扇立马扔下了手中的活计赶紧跑出来看是怎么一回事。 谁知道她儿子一脸呆萌地让门半敞着,门口有一个白发老爷爷在抱着自己的手在跳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脚出了什么事情。 另外他的不远处还站着三个似乎不明真相的掩眼群众,这一幕让龙琉扇愣了好半会才噎了口水拉了拉自己这回倒看着像不知所措的儿子了。 “怎么了?不是让你来给人开门说话吗?” “额,阿娘,我照您的吩咐说了,可是老爷爷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我关门的时候把手伸了过来,然后,就不小心夹到手了。那小信步要去拿药油给老爷爷擦擦么?” 小信步觉得自己把一个白发爷爷的手给夹了挺不好意思的,但也还是得询问一下自己娘亲的意见的。 龙琉扇认出这是之前那个国师,想必是龙女一事有进展了,她嗯的一声“药油在阿娘房间梳妆台底下的箱子里,你拿来给我自己再去练字吧,让大娘给沏茶来,去吧。” 练字?信步愣了愣,他阿娘大冷天的不是不愿意他累着吗? 但他还是乖乖点头答应便转身去找药油了,可机灵的他心里也有了主意,这是他阿娘想支开他找的借口。 龙琉扇赶紧打开门招呼四人进去,龙信步跑着拿来了药油,大娘也将茶沏好的茶端了上来,而南老头就开始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教一边给他这个不长心的师兄擦手。 东老头听着这废话和隐晦的数落,脸都黑了,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隐忍的,话说一个小孩子的力气真的是大得出乎自己的意料。 可他又不能当着人家的娘亲的面责骂人家孩子,毕竟是他的不对,只好打碎牙往心里噎了。 总算缓过去了,龙琉扇微笑地开问“不知道国师大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可是龙女一事有了进展?” 龙信步的小身子藏在百意斋大堂通往后院的帘子后面,也不管练字什么事情了,他伸长了耳朵全神贯注地听取着信息。龙女?那是什么?怎么他听不懂的? “没错,龙姑娘不愧是龙太子妃。今天,我们四个老头找到了龙女和大护法,当然,还有消失了许多年的水晶球。” 东老头说起今天最值得高兴的事情,觉得手上差点被夹断手骨的痛楚都轻了不少还呵呵地笑了起来。 龙琉扇当下激动起来还忍不住起身“国师大人此言当真?水晶球在哪里?” 第一百三十一章 避水的体质惹的祸 东老头呵呵一笑就很宝贝地伸开手掌,顿时一枚散发着虚缈光芒的水晶球就出现在他的掌心,很熟悉的形状就映入了龙琉扇的眼帘。 龙琉扇伸开手,水晶球竟然像是认得她一般自动地缓缓地就游移到了她的手上。 而藏着帘子后面的龙信步则是十分焦急,他倒是听到了水晶球一词,可那又是什么? 他又看不到,看来他阿娘瞒了自己许多有趣的事情。 小家伙气鼓鼓地抱胸站在帘子后面开始生起了闷气,还在思索着要龙琉扇给他做些什么好吃的来补偿才行。 而看着手心的水晶球,龙琉扇眼眶不禁红了,水晶球重现擎天大陆,一切就有了转机。 她和小信步回归海底之国就有望了,她的儿子再也不怕被人嘲笑说是没有阿爹的孩子了。 她又能见到视她如珠如宝的那个男子了,又能见到她的家人,回到那熟悉的地方。 擎天大陆的老百姓也不用遭受严寒雪天的折磨了,所以她该高兴啊,眼睛红什么。 吸了吸鼻子抬起眼,龙琉扇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再次感受了一下水晶球散发出的气息就微微将它往上一抬,它就又跑回东老头的手上去了。 东老头为这个水晶球啧啧称奇着,而旁边的南西北那三个老头此时的心境是:现在还是不知道这位姑娘到底是哪路豪杰,他们这个糊涂师兄又装蒜什么都不说真是烦死人,可定位为死板的师兄。不过就先让他自己唱戏吧,真是没眼看了,这一把年纪还来卖关子勾搭小姑娘。不,不对,是一位小孩童的娘亲,更离谱! 东老头还为水晶球而高兴着,可谁知自己不知被人骂几回了,整一个为老不尊的形象。 “国师,这三位可是椹,风,昙三国的国师?” 终于想起他们了,三只挺直了腰板齐齐点头,龙琉扇一一给人行礼。 东老头则适时冷眼旁观说了一句“这是龙姑娘,西锦郡主的朋友,也是海底之国中北极国人!此次将由龙姑娘为龙女和护法们开路前往海底。” 三位老头终于等来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只是可惜,东老头这个师兄还是得骂,吊胃口到头来还是给差评。 “敢问国师大人,龙女和大护法何在?”龙琉扇突然想起龙女这个重要的消息,这个龙女可是她的小姑,虽然自小就消失离开了,可和她的夫君还是血脉相连,她也很将寻找龙女一事放在心上。 龙信步又捕捉到了大护法这个字眼,寻思着这又是什么?屏住呼吸继续听。 东老头这回倒是卖起关子来了“呵呵,龙姑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龙女你认识,大护法你也是认得的,想不到什么事情拐个弯子就是终点了。” 龙琉扇听着这话拧起眉头,她认得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可她在这皇城认得的人也就那几个,除了芍药就是洛西舞几个人,难不成?龙琉扇惊讶瞪大眼睛看向东老头。 东老头笑吟吟地开口“你猜的没错,龙女就是西锦郡主洛西舞,而大护法便是浙王殿下,世界上很多事情真的讲究缘分,想不到龙姑娘的小姑就是自己的好友,真是值得恭喜。” 南西北老头三人充当听众和吐槽者听到这里更是忍不住再次鄙视自己这个师兄“装模作样,从来没见过他恭喜过我们什么!” 龙信步正疑惑着怎么扯到他的郡主姐姐身上去了的时候百意斋的门再次被拍响了,洛西舞和祁玄浙也踏着雪过来了。 龙琉扇再次见到洛西舞,心里的那份感觉真的似乎不一样了,怪不得和她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原来她就是她儿子的姑姑,她夫君的妹妹,血缘这种东西很奇妙。 “你们怎么过来了,国师他们也才到不久,关于龙女的事情我也听国师大概说了一下,也大概知道了。西子,原来你还是小信步的姑姑,怪不得你以前还说过看着小信步有很亲切的感觉,这还不是姑侄的血缘在起作用么。” 洛西舞嘻嘻地笑了起来上前就挽住了龙琉扇的胳膊叫了声嫂子,屋内本来有点沉闷的气氛也被带动活跃了起来。 相认的一幕实在是温馨,连龙信步都忍不住跑出来求真相了。 “阿娘,为什么小树叶的郡主姐姐是小信步的姑姑,那小树叶是小信步的谁?姑姑吗?” 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龙信步,龙琉扇却是吓了一跳,她没有回答他那个无法回答的问题反问“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去练字了吗?” “哼,还不是你们想支开我,阿娘吗明明说了天气严寒不要练字把手冻坏了,现在又叫人家去,明显是想瞒着我一些有趣的事情。” 洛西舞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嘿嘿,小信步,今晚让你阿娘和你说,现在我们有大事要商量哦。” 完全引诱小孩的做法,但是龙信步看到龙琉扇颔头便半信半疑地回了自己的房里,他还是知道大人谈话小孩子不要偷听不要插嘴的道理的。 “好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龙姐姐我可是记得你之前说过给国师听,到时候你会带着龙女前往海底之国的,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商量吧。” 洛西舞自从接受了自己这个似乎有点神圣的身份,倒是开始正视起一切来,身在其位谋其职,她从来都是负的起责任的人。 东南西北四个老头也很是好奇这海里水里的人到底是如何生活的,他们可没有像洛西舞那般有着海底龙宫那般的印象幻想出海底的生活,海里可是鱼虾蟹的天下,而人到底是如何生存下来的,避水的特质?实在是玄乎。 龙琉扇听了这话却是一脸迷茫,在心里挣扎了半霎才开口“其实,我只是带着你们到擎天的海的入口处而已,我和小信步天生的避水特征可以借助水晶球直接顺着海流回到水波墙那边去,可是,你们不可以!” “为什么?”其他五个人齐齐出声,连祁玄浙也挑眉表示自己的疑惑。 龙琉扇叹气“自从龙擎天开凿了隧道让海水流走,擎天大陆得以露出海面,在陆地上生活的人已经逐渐脱离了避水的体质,所以没有这种特征的人是不能像我和小信步那般直接去到海底。也许西子你也是可以跟着我们回到北极国海宫,可是你的使命却是要带着五位护法一起的,你不能单独行动。那么,如此一来,你们便只能通过另外一条密道去到北极国再赶赴寒极之地。” “那,就是说水晶球可以为我们开辟两条通往海底的路,可是因为条件的限制,我们只能走与你不同的另外一条路?”洛西舞琢磨着开口。 “对”“那,听你的语气,另外一条路看来并不好走?” 龙琉扇重重地点头,接着又给补上了一刀让屋内的气氛一下子跌到了闷的极点“不仅仅是不好走那么简单。其实拿着水晶球去寒极之地阻塞海水倒流并不是难事,你们六个人的力量是绝对能办到的,最难的地方就是去的路上。” 龙琉扇从柜台前拿来纸笔,搬来一张小桌子就在上面铺好宣纸摆好笔墨砚准备开画,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给画了出来。 水晶球开辟的通道有两条,一条是直接通往北极国海宫的简易之路,通过那条路完全没有任何危险就可抵达。 而另外一条则是水晶球给外来侵略者准备的惊险之路,为了预防入侵,水晶球当初竟然能自发形成这么一条通道也是让人觉得可怕。 另外一条路的路程有多远龙琉扇不知道,她只知道要想从那条路走到海宫绝非易事。 其实那是一条如隧道一般通道,从沙门进去就是隧道的主道,除了沙门,还要经过其他五扇大门方可抵达海宫,而每扇正门打开人就可以看到面对着自己的两条分叉路口。 左右两条分叉路一条属于正确的通道,可以前行;而另外一条则是会遇上不可想象的危险。 首先会是黑铁门,接着是林木门,火焰门,金鼎门还有寒水门,经过寒水门后就会到达寒极冰湖,寒极冰湖的对岸就是北极国的水波墙,到时候自有办法进入北极国。 洛西舞听着看着龙琉扇画的这个线路图真的忍不住咽口水了。 这明显是要去活力大冲关大冒险啊,过五关助力擎天大陆。 唉,她口号都给起好了,这么一整她也不知道撑得过与否,未知的危险这个困难实在让人心生怯意。 话说她对于那几个护法的能力还真是不怎么了解,她表哥还比不上她的武功呢,那护法到底又是干啥用的? 大护法又怎么不同呢?龙琉扇对洛西舞这个问题无法解释,她对海底隧道的了解还是根据梦中的提示给他们说的,至于具体是否一致她还也真是不敢保证。 商量好这一切之后,大家也各回各家了,具体还要再来一次商讨,毕竟这次还有四大护法没有在场。 洛西舞当晚做梦的时候竟然梦到了他们在海底历险的画面,那叫一个惊险啊,吓得她在大雪天的都出了一身冷汗,连睡意都没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翌日,洛西舞撑着一双明显睡眠不足跑来的熊猫眼去见了各位下属们,既然是护法,她就自动将祁玄苳一众人当成她的下属了。 不过只是在心里如此认为,口头上她也不好占人家便宜,毕竟那四个护法不是皇子就是太子,还有个一国之君伫立在那里,威严顿生。 东南西北四个老头充当了交涉介绍的角色,洛西舞只认识她表哥祁玄苳还有椹国太子皇甫君麟,之前祁玄季造反时候两人也有过交集互相并不陌生。 何况他还是祁玄浙的挚友,都是好说话的人。 不过那个昙国太子覃北溟怎么和祁玄浙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他们认识? 不过虽然她洛西舞和他没有见过面,可覃心被现任的昙皇收为义妹远嫁祁国,这皇甫君麟还得叫她母妃一声皇姑呢,那么辈分就显现出来了,又多了个表哥。 正在胡思乱想着,祁玄浙竟然带着覃北溟走她眼前来了。 洛西舞张口就鬼使神差地喊了声表哥,喊完之后马上用手捂上自己的嘴巴,可是屋内其他正在互相说话的人的八卦的眼光是怎么也藏不住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东老头住的寝殿的正殿,该来的人都来了,准备商议下一步要怎么走。 毕竟因为大雪封地老百姓们已经快要将家里的存粮吃完了,长久以往也不是个办法,只要大雪不融化,做什么事情也不顺利。 覃北溟倒是没有拒绝这个称呼,毕竟他也知道覃心远嫁一事,也很礼貌地叫了声表妹,引来了祁玄苳小小的不满,专属他的称呼就这样被人平分了真是让人膈应。 祁玄浙在旁边,把拳头放在嘴边,嘴巴轻抿了一下示意覃北溟继续说话,交代一下他俩的关系,好像关系一词不恰当。 “表妹”叫着叫着覃北溟倒觉得很是顺口了“嗯,怎么解释呢,想必你听说过阿浙的师姐慕容雅吧,我是阿浙的师姐夫,看来真是亲上加亲了。” 额,洛西舞还真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慕容雅这个女子她倒真是听祁玄浙说过。 她想起了祁玄浙亲手绣给她的那绢布上的字,后来问他才知道这主意来源于她性子豪爽的师姐慕容雅。 只是想不到呀,知道她嫁给了皇室中人,岂料还是她的远房表哥,成了她的远房表嫂,关系真是,凌乱。 祁玄浙的师姐是她的表嫂,她的表哥是祁玄浙的师姐夫,洛西舞马上打住自己要偏离的思维回到了正事上来。 再有一个唤作百里离的,她倒是听洛南旗说过,那是他的救命恩人,风国发生这么一件大事她也有所耳闻,现在洛西舞觉得自己上前向人表达感谢。 百里离倒是很客气,作为一个皇帝没有什么架子,洛西舞表示很欣赏她。 大家互相寒暄过后就是正事了,东老头拿着自己的新法宝一个罗盘放到大家眼前。 “这是罗盘,能够引导你们前往海中央,龙姑娘已经说了,只要进入水域罗盘就会引领你们前往目的地” 南老头一脸严肃叮嘱“不过要谨记,你们必须在三个月内完成任务,西锦郡主,你们肩上的任务任重而道远啊,前路还不知道会遇上些什么样的困难,水晶球能赋予你们怎样的能量老夫们也不可得知。” 西老头很庄重的吩咐“只要你们进入隧道口,擎天大陆便会解封大雪的状态,回复正常的季节三个月,一旦三个月后你们无法将水晶球带到寒极之地,擎天大陆便会重新经历雨雪混加的天气,到时候不仅仅会有地动的情况,天上甚至可能会在雪天后一滴雨也不下陷入大旱,到时候的情景无法预料。可能到时候老夫们都无法等到你们归来了。切记啊切记!” 北老头发现话被三个师兄说完了,他张了张口又退了回去。 “那我们什么事时候出发?”洛西舞抱住罗盘问。 现时皇上已经派遣了军队在离我们最近的海域去开凿沿海的结冰的海水水道了,虽然天气严寒,可是擎天海海水因为流动的原因只有沿海被冰封,将士们的工程量应该不大,准备就绪后明日或是后天的这个时候便可出发。 等待东老头一说完,北老头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发挥作用了上前从自己随身带着的袋里拿出了六个银色的戒指一般的东西一一分发给了洛西舞和祁玄浙六个人。 北老头正要介绍它们的功能,他可恨的师兄又开口了,北老头真想撞墙算了,怎么一个个都欺负他这个小的。 “这是储物戒指,好好收着,这三个月的吃的穿的用的你们都可以放在里面,好好利用空间,当然也别忘了把一些可以防身的武器放进里面,毕竟危险是未知的。” 东老头轻飘飘地说出口差点没气死北老头,可是在这么多小辈面前他又不好生气显得他不大度了,只是他的脸却已经是拉得老长了。 六人很是受教地纷纷点头,洛西舞拿着戒指看了看觉得很是精致,转头看向郁闷的北老头“北北爷爷,这储物戒指您哪里来的?这么宝贝的东西送给我们真是谢谢了。” 北老头想不到还有问题砸向他,也不计较洛西舞乱给他取的绰号了,当下很热心地摇头“不用客气,这可是我师傅流传下来给我们的,只可惜很多都丢失了只剩下六个,不然你们更拿更多东西防身以备不时之需。” 说到最后北老头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几百个储物戒指可都是宝贝来的,只是当初石头屋被海水倒灌,他一时不注意让这些宝贝都被水带走了冲进了茫茫的大海里,那时候差点没气死他。 六人重重点头,结束谈话之后就去往戒指里装上该装的东西了。 只可惜皇甫君麟、百里离还有覃北溟三个只能靠祁皇给他们准备吃的穿的用的了,山长水远的哪里还能回去搜罗这些东西,来得及甚至连衣服都没带一件。 而祁皇知道这件事眼睛都亮了,正在因为生病咳嗽的他都觉得自己精神不少。 这三个人不是太子就是国君,现时都在自己的国家里还请求帮忙,到时候回的礼肯定够看。 虽然这冰天雪地的很多东西难搜罗,可是祁国地大物博这些都是小事情,祁皇感觉让人把东西运到各人的寝殿去了。 洛西舞一回到王府和覃心说了这件事,覃心二话不说马上说要派人去洛王府名下的各个庄子里运来几百石粮食回来,差点没吓死洛西舞。 几百石?这是要吃多少年了?她不过是去三个月而已,而且她不能老是吃米吧,还要吃别的吧。 不过从另外一个层面上说明了洛王府还是富得漏油的,也不用担心粮食短缺的问题。 只是几百石粮食真的没必要,而且从庄子那边运过来还要一两天的时间她也等不起。 洛西舞花了不少口水打消了覃心这个念头,只让她从王府的储备粮食里分了三个月的度给她。 例如一些小米一些面条,燕窝鱼翅等海产品干货都被她扔进了储物空间,蜂蜜她都带了十几罐子。 她又亲自下厨和元嬷嬷、小夏还有芍药等一众丫鬟们做了很多的可储备时间长久的糕点干粮。 看着那几筐的点心,洛西舞都觉得自己要吐了,真要吃那么多,她宁愿饿死算了,怎么也啃不下去吧。 又不是盐又不是米饭,她肯定会腻的。 幸好有储物戒指,真的很神奇,她把这些全堆到了储物戒指里面接着又把自己的衣服扔了进去还扔了几把顺手的武器。 当然还把洛王府的柴火扔了不少进去,什么石头啦,炒菜煮饭用的锅啦都放了进去。 有条件她还是亲自下厨吧,不然天天吃那些干粮她可吃不消。洛西舞还专门把洛王府储水的水缸给扔了几十个进去,覃心当时还以为光天白日的王府来了很多专门偷水缸的小偷把水缸给偷走了。 水缸里全注满了清水,其中两个还从洛王府厨房的水池里抓了不少的生猛的鱼虾蟹进去养着,另外三个则是扔了很多新鲜的水果进去拿冰冰冻着 西子苑的众人看到她们郡主的举动都被雷得不轻,她们知道洛西舞是要去做什么大事,可是不知道还以为她是要去哪里野炊呢。 不是有储物戒指她哪里还能拿这些东西,真是吓死人了,连水缸都带了几十个。 不过洛西舞回了一句“没有水缸本郡主喝什么?喝空气咩?我敢保证那几个大老粗的男人没有一个像本郡主那么机制还能带上大水缸的。说不定到时候本郡主还得承包他们的喝水事宜呢!” 进了隧道之后,洛西舞觉得自己真是真相了,看到那几个男的带的东西真是,全是干粮,唉,可她同时也觉得自己很苦命,这群家伙虽然是能打,可是吃的喝的竟然全是她承包了。 简直岂有此理,还护法呢,明摆着自己就是这几个家伙的保姆。 第一百三十三章 花了一天多的时间终于把自己能想到的东西都给放了进去,当然,一个储物戒指是没有那么强大的储物能力的。 关键是祁玄浙装好了自己的所需品之后就把戒指拿来给了她,她再次装了不少的东西进去,还很贴心地帮祁玄浙多加了一些衣服。 还是她亲自跑去浙王府帮他加的,顺带多加了几个水缸,旁观的青风和留风看着她这举动都愣住了,带水缸去海底? 第二天就是启程的日子的,当晚洛王府的气氛倒是闷闷的,连小树叶都不怎么敢说话了。看着洛蒙飞覃心两个一脸担忧的样子,洛西舞赶紧踢着洛南旗让他赶紧把气氛搞起来。 说了不少的话才把一顿饭给愉快地吃完了,饭后“母妃,小树叶的葡萄呢,怎么没有了,连橘子都没有了,肯定是哥哥偷吃了我的葡萄橘子了,呜呜。” 小树叶有个习惯,每次一吃完饭肯定得吃水果,可是这两天王府里的水果都让洛西舞给搜罗到了一起去了。 这大雪天的水果也还没那么快供应得上来,这小树叶的话一出口,洛西舞的脸就有点红了,她可不好意思说王府的水果都被自己给搜刮走了。 而洛南旗一听则是不开心地黑脸了,他是喜欢水果,可是他吃就光明正大地吃,还用偷吃吗?不过好像今天连平时没人闻的香蕉都不见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也不清楚啊! “小树叶,不带这般冤枉你哥哥我的,你苳表哥不在,我可是一天都在军营守着,怎么吃你的水果,再说了,我要吃还光明正大地吃,哪用偷偷!” 洛南旗觉得自己一个铮铮汉子竟然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争论了起来,真是损害自己的形象。 没人比他这个哥哥还难当的,这妹妹喊了那么久竟然突然说明天要去海底什么之类乱七八糟的,他感觉自己已经和这个世界脱轨了…… 洛西舞倒是觉得有点对不起疼爱她的哥哥,突然之间说要离开就要离开,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妹妹吧,挺为难的抉择。 “好啦好啦,明天管家爷爷就会送新的水果来了,你不是说要把自己藏着的零嘴给姐姐路上吃吗?去吧,带着雨苏姐姐去拿来给你郡主姐姐。” 抱着小树叶的覃心自然是知道府里的水果全给洛西舞搜刮走了,为了‘阻止’这场小争论,她马上转移话题。 “对哦,姐姐,母妃说你要去玩,而且要好多吃的,小树叶这就去把我珍藏的零嘴拿给你路上吃。” 说着就从覃心身上滑了下来拉着雨苏就跑去自己的小房间去了。看着滑稽的小家伙,一家人都笑了。 覃心不放心地看着洛西舞再次叮嘱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逞强,有事让男人们上场,洛西舞只能忙点头应是。 洛南旗知道这件事倒是挺严重的,一晚上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妹妹说要好好照顾自己,毕竟她不是像小树叶这般的小孩子了。 小树叶抱着自己的零嘴全塞给洛西舞后转身就跑了,连头都不敢回,生怕自己会反悔要回这些好吃的。 看着一袋袋的小干果,洛西舞将它们递给了覃心,小家伙的东西她也不舍得要啊,就一个妹妹她可心疼着呢。 翌日,在所有人依依不舍的眼神下,在东南西北四个老头的喋喋不休的叮嘱之下,洛西舞、龙琉扇、龙信步,祁玄浙,祁玄苳,百里离,皇甫君麟还有覃北溟八个人就踏上了征途。 他们首先要登船,接着跟着罗盘去到指定的海中央,然后才能运用水晶球的力量帮助打开海中央通往海底之国的入口。 雪天的路不好走,幸亏皇城最靠近擎天海的地方并没有很远,路上的积雪也被铲除了,八人行走速度也还可以。 早上出发,到了下午酉时时分各人就抵达了擎天海畔,那里驻扎着祁皇派来破冰的禁军。 露出了一条水路的海道上停着几艘小木船还有一艘大的客船,本来是有船夫的,不过为了那个船夫的安全起见,祁玄苳充当了船夫的身份。 祁国东边是海,祁国的海军装备与操练祁玄苳也有经历,这么一艘船根本难不了他。 就这样,在黑夜的天幕尚未落下的时候,八个人带着众人的殷切期望出发了。 古代的船主要靠风向和水流动来航行,只是万一不幸运,风向或者海流和罗盘的方向相向而行,那真是有得撑船了。 幸亏罗盘很听话,连风和海流也不是一般的听话,船很顺利地离开了海岸往海中央目的地驶去。 再不济,船上还有五个劳动力给人使唤,根本不用担心,是不用洛西舞担心。 入夜,船停了下来,洛西舞和龙琉扇给辛苦地引导着船航行的几位‘功臣’做晚饭,而龙信步则在一旁充当帮手。 龙信步在前几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对于海底之国他虽然是没什么概念可言,可那里有他的阿爹,如此一来真的完全不同了。 他从小就没有阿爹的庇护没有阿爹的疼爱,龙琉扇终归是个妇道人家,阿爹和阿娘的角色完全是不同的。 他年纪小,却也会时不时想象自己的阿爹长什么样子,想想他是不是比其他小孩子的阿爹厉害,想象他阿爹把他高高举起来的那个场景。 终究只是想,现在,乘着船前往归家途中,龙信步除了幸福感满溢就是激动了,越来越靠近他阿爹的感觉竟然是那么的兴奋,连带着帮他家阿娘和姑姑忙都更积极了。 看着积极过头的龙信步,洛西舞一边择菜一边忍不住偏头去看他那副兴奋的小模样,同时还转头问龙琉扇。 “龙姐姐,你家小信步以前多高冷啊,高冷得让小树叶天天缠着也不破功,现在是因为要见到他阿爹了兴奋成这样?” 龙琉扇停下手上的动作微笑地点头,同时也带着很抱歉的语气“都怪我当初没有好好保护自己导致他在肚子里就跟着我离开了海宫,这么大了连阿爹的面都没见着。” 洛西舞看到开始情绪低落的龙琉扇顿时觉得自己在多嘴了,什么不好提偏扯人家的伤心处,搭救呗“苦尽甘来嘛,你就快见到,额,哥哥了,小信步快见到他阿爹了,应该高兴嘛!” 正说着祁玄浙就和另外几个掌舵者走了回来准备吃饭了,现在她们正在择的是加进汤里的菜,至于其他的早就准备好了。 今晚的饭菜很丰盛,大部分是海味,都是破冰的禁军准备好了放在船上给他们食用的。 吃完晚饭大家就都进船舱休息了,准备养精蓄锐明天继续前进。 依照这船行驶的速度以及罗盘指示的位置,如果没有意外,船在大后天便会抵达海中央。 海上的天气并不寒冷,不知道一直是这样还是如东老头所说的那般一旦他们离开,天气就会恢复正常。 假如是后者,洛西舞突然觉得这感觉就像他们几个是灾星一样,一走大家就解放了,连雪都融化了,尽管她不想这么悲观地想象。 第二天起来,海上竟然下起了大暴雨,船也无法前行了,等到雨停已经是傍晚时分了,除了不顺利还是不顺利,天公不作美谁也没办法。 第三天,本来可以抵达的日子,本来平静的海面竟然掀起了海浪,风还是逆向而行,船根本无法前进了。 靠近大海中央,根本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状况,后来,峰回路转,顺风来了,海流也一反前两天的异况将船带到了海中央。 此时,已经是第五天的中午时分,气候回归正常之后就是夏天时节了,天气异常炎热,擎天海的海中央连一丝风的踪影也看不到。 一行人走出船的木甲板上拿上自己所需的物品准备就绪就开始进入轨道了。 洛西舞拿着水晶球,按照东老头教给自己的咒语念上了几遍之后再做了其他一些他嘱咐的仪式,围观者默默看着。 可就在连洛西舞都觉得自己做这些很白痴什么动静都没有的时候,船周围的海水就开始涌动了。 看情况就像要把船给掀翻了一样,吓得龙信步赶紧拉住龙琉扇的裙子,连洛西舞拿着水晶球的手都有点颤抖了。 那场面真的如海啸一般,海浪在飞涌,只是更可怕的是船没有什么被撼动的动静,显得特别诡异。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洛西舞手中本来还毫无反应乖乖躺着的水晶球突然开始散发光芒,慢慢地,它发出的光芒一飞冲天直接往上方走,后来直接形成了一道光柱。 而船周边的海水在此时也已经停止了涌动,海的上方像是有什么引力那般,海水竟然也像光柱那般直接形成了一帘的水珠往上走,最后所有人都被四面八方的水柱被围了起来。 此时他们站立的船就像一叶树叶被包围在了水中央,摇摇晃晃的似乎就要被水柱给掀倒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本来躺在洛西舞手中的水晶球此时早已经自动弹飞了起来升在了半空中,在它的下方则是投射形成了一圈透明的五颜六色的光圈。 洛西舞看到这情景就想起了一些穿越去异界的经典桥段:人站上去就会消失,跳跃穿梭到其他的时空,接着,然后,之后,再…… 洛西舞认为自己是疯了,现在在这里乱想别人的一些不实在的事情,现在都生死攸关的时刻了。 不过淡定的不止她一个,她那几个护法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货,竟然临危不惧,于是就形成了众人在这凌乱的环境下不慌不忙的一幕。 可这时间并没有持续很久,随着海水的越发疯狂,他们逐渐就被船的颠倒搅得七倒八歪的差点站不住脚。 洛西舞被晃得晕晕的时候当机立断就伸出手指大声指挥人赶紧往光圈底下走去,因为周边的海水飞升也形成了很大的声音,洛西舞的声音差点直接被盖过去了。 因为重量问题,本来就没有这方面优势的龙信步差点被冲击力抛下大海,龙琉扇都没法抓住他,幸亏几个眼疾手快的大男人将小子拉了回来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因为船的颠簸力度更大了,洛西舞和龙琉扇相互搀扶着都没法站住脚,更不用说走去光圈底下了,她们早就不知道被摔了多少次了,看到这个情况,祁玄苳建议大家拉起了手一起往光墙走去,八个人,除了小个子的龙信步被龙琉扇抱着,就直接手拉着手走进了五颜六色在变换着的光墙。 每个人一走到光圈旁边就能感觉到一股很强劲的力量在拉着自己往里面跑,也好像是磁与铁的相互吸引那般就把人往里面吸走了。 洛西舞只能感觉到自己是一阵眩晕,缓过神来眼前的一切就都变了。 她醒来时候发现自己是呈大字型躺着的,躺在一个大约十几平方米大的像房子的地方,只是这又不是一个普通的房子。 哪里不一样呢,简而言之这里就是一个没有出口的密室,密室尚且有门,可这里全是水晶墙,四周围着的不是用木窗或者是用茅草等材料做成的墙,而是透明的水晶砖砌成的墙,连他们躺的地方也是亮晶晶的看起来很清澈美丽。 而墙上却画着诡异的壁画,五颜六色的让人眼花缭乱,让人感觉是置身于水晶宫那般。 洛西舞观察完这水晶房间的状况才把眼光投向还在昏迷着的几个人,也一一将其他五个人喊醒了,她没有点错,真的只有五个人,龙琉扇和龙信步已经失去了踪影。 不过洛西舞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之前她都说了她们母子是与他们六人殊途同归的,现在洛西舞只希望这海底闯关能够顺利结束,水晶球能够帮助自己尽快到达寒极之地。 可惜的是终归是希望而已,这第一关都显得困难重重,可是龙琉扇明明说了首先他们会遇到的是沙门,可这里连门都没有,还让他们怎么出去。 透明的水晶砖还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六个人在这个密封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寻找线索。 说是房间,洛西舞越看越像是一个水晶的牢笼,其实这个房间的上方是空的,只可惜上方的出口都不知道有多少百米,就算他们怀有绝世武功也无法从上方跳出去。 祁玄苳背着手在这里敲敲那里拍拍的,可是水晶砖比石头还石头,一点反应也没有。 六个人身在一个十几平方米的空间内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况且还是五男一女,真真是阴衰阳盛的状态,几个男的又都是大块头把这个小空间都挤满了。 洛西舞唉声叹气了几十次,在这里没事可做,除了叹气也就是叹气了,聊天这茬,面对一群面瘫们加高冷范们实在是无法拯救了,难道厉害的男子都是不说话少话的吗? 经过一场海上颠簸的小战争,几个人也是饿得累得不要不要的,直接倒头就睡了准备养好精神。 洛西舞看着平时都是谦谦君子的几个家伙直接就往地上躺去闭上眼睛睡着了还发出很轻微的鼾声。 她觉得这个世界是很玄幻的,能逼得人随地就躺下入睡,也能逼得狗跳墙兔子咬人。 太子和皇帝也许想体验生活也说不定,高床暖枕天天有,水晶砖地板倒是不常见。 幸亏,她还有一个祁玄浙陪着她,只是祁玄浙又不能陪她聊天,好郁闷的相处方式。 然后,洛西舞看着几个睡得很是香甜的护法们也开始变得昏昏欲睡了,最后直接倒头躺在了祁玄浙的身上枕着他的大腿入睡了。 祁玄浙看着这一室累得慌的人也无奈地摇头,看着已经安然入睡的洛西舞,他一个伸手就从储物戒指里面拿出了一张薄薄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 这里虽然是恒温状态,可是躺在地上的湿气却未曾减退,披风盖上正合适。 耳边回荡的是轻轻的呼吸声,眼前却是足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风景。 洛西舞在这个时候轻轻动了动枕在祁玄浙身上的头似乎在寻找最佳的枕头位置接着又安静下来了。 祁玄浙愣了愣,最终,情绪化为无奈,他拉了拉披在某人身上的披风,接着才再次将注意力放去这透明水晶墙上的壁画上去。 一个像是三面密封的盒子里,只有最上方一面是空的,只是开口的地方实在是过于高了,水晶墙又是滑溜溜的应该连爬墙的能手壁虎也无法爬出去。 他们既然能够进来,那也肯定能够出去,一个看似神秘的密室,似乎没有任何的出路,可是这真的可能吗? 这里唯一可以算得上是线索的地方,应该只有壁画了,只是那只是很简单的动物的壁画:马奔腾着;牛在拉着犁;龙在咆哮;羊在吃草;猪在睡觉;狗在嬉戏;鸡向着太阳啼叫;鸟在飞翔。 在这个密室里面无法衡量东西南北,罗盘应该也被丢在船上没有拿来,祁玄浙突然想起洛西舞帮他准备的那个勺子。 洛西舞把自己需要的东西都把自己的储物戒指给装的满满的,本来他也只是让管家准备了几个月的干粮还有几件衣服丢进去里面而已,储物戒指对于他而言,作用是方便携带而不是方便带上各种所需品。 他是男子,自然是不需要许多琐碎的东西。可洛西舞发现他带的那些像是去爬山带的干粮之后就在王府里扫荡一般把衣服把水缸把水果都扔了许多进储物戒指。 他虽然是不赞同的,可是她开心就好。 其中有一个勺子模样的小物件,是他周游四国时候一个术士送给他的,说是能够辨明方向。 他也不是路痴,也不会在山间海里迷路,虽然收下了,可也只是丢在王府里当一个好看的摆件而已。 洛西舞那天在他王府里看到这个小勺子当下就喜欢上了,说是可以让他吃饭。 可是谁会用一个镀金的勺子吃饭,来到海底哪里还能好好吃饭,有干粮吃也就是不错了,然而,他无法反驳也就随她去了。 现在嘛,辨明东西南北就靠它了。 一个摸索就从戒指里面将小勺子弄了出来,小勺子本来是放在一个小圆盘上面的,据那个术士说这小勺子唤作司南,可以指示南北,也和一般的罗盘甚是不同。 祁玄浙将司南轻轻放在他身边的空地上,它马上就自动旋转了起来,最后停下来,勺子柄朝向了他的右手边,那么他的右手边应该就是南方了,那么他现在就是面向东方。 他想到方向也不是随便就蒙的,他师傅云药子曾经和他说过伏羲所作的八卦图,其深奥就连他师傅自己也无法参透。 八卦图里面最紧要的就是关于方向,而八卦图具有很严密的和数学公式一样的逻辑,这些逻辑具有规性与不可更改的特性。 通过水晶墙上的简单动物壁画:马奔腾着;牛在拉着犁;龙在咆哮;羊在吃草;猪在睡觉;狗在嬉戏;鸡向着太阳啼叫;鸟在飞翔,祁玄浙联想到了八卦图。 因为云药子热衷于研究八卦图,他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八卦图里面也曾经有人这样谈过干、坤、艮、兑、震、巽、坎、离与动物之间的关系。 而他恰好知道干代表马首;坤代表牛腹;震代表龙足;兑代表羊口;坎代表猪耳;艮代表狗手;巽代表鸡股;离代表稚目。 如果他的猜测没有出错,那么这个房间就是依据八卦图的原理建设起来的,如此一来,万事好办了。 他不敢说精通八卦图,但是起码的原理他知道,他师傅说过八卦图很奇妙,但是了解了其中奥秘的人却能够轻而易举地攻破八卦图所设置下的阵,而那几个生门死门他也曾经和师傅一起设置过。 在所有的关于八卦图的信息在脑袋里过了一遍 ,祁玄浙才沉下心来闭目养神。 如无意外,等他们醒来之后就可以实行离开计划,但愿一切顺利。 第一百三十五章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有多久,睡着的几个人就相继悠悠地醒了过了,祁玄浙将画好的八卦图给他们几个看了,还写了一大堆的解释在上面,迎来了许多钦佩的眼光。 “祁玄浙,我就睡个觉你就能把局给解了这头脑实在是值得夸奖。” 洛西舞拿着祁玄浙抽空画的八卦图看了又看继而夸奖道,她还真是没有想到祁玄浙连纸笔都带上了,真是考虑周到。 不过也是,她和她表哥还能看得懂祁玄浙的一些表达,皇甫君麟也许会一些,其他两个人就无法交流了。 只见那纸上写着八卦图相关的信息与原理,另外一面则是画着八卦图,一目了然十分清楚。 方向,如果没有出错,东南西北也能分清。 现在他们全部人都站在了房间的正中央的位置,面朝东方,背对西方。 根据画上的八卦图所示,他们面对的是兑字的惊门,右前方对应的是乾的开门,右后方对应的就是艮的生门。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们要尝试往开门去还是往生门去,经过商议,是生门。 离开房间的中央,几人就往生门方向开始推敲,往那边墙上的壁画进行摸索,果然,壁画并不是摆设用的。 百里离伸手一拉,墙上的水晶砖竟然是可以被拉出来的,而其他地方则不可以。 众人合力将水晶砖拉了出来,水晶砖能够移动的地方赫然就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仅供一个人弯身通过的小门,只是门后面却是黑乎乎的一片让众人踌躇不前。 没人想过看似密封起来的房间的水晶砖竟然可以被抽拉出来,说是简单其实并不容易,没有了八卦图的知识,他们也不会在生门方向敲击摸索。 只是,对面黑黝黝的,真的可以迈脚进去吗? 洛西舞从储物戒指里面取出了火折子往门那边一扔但却马上熄灭了,他们还没来得及看清那边是什么一个状况。 面面相觑之下,覃北溟拿出了几个火把子点上了火让大家拿着他就事先走了过去, 六人一一弯腰举着火把走了过去之后本来被拆开的水晶墙竟然自动被什么堵上了吓得几人一个激灵赶紧背对着背看向四周,可无论怎么看都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 连呼吸声都像是经过过滤放大器一般放大了,到处黑乎乎静悄悄的,除了手上快要燃尽的火把之外看不到一丁点的亮光。 “要知道是这样倒不如直接躺在水晶房子里算了,这里真是越看越恐怖,有没有什么法子拯救我们出去这个黑海啊,实在是可怕。” 随着时间的推移,火把也渐渐燃尽了,洛西舞把储物戒指里面的柴火搬了一些出来,在几个男子的诧异惊奇感叹的眼光底下点着了火堆,还从戒指里面拿出了锅还有一些大米就开始煮粥了。 在黑暗的夜里,在肚子饥饿的情况下能看到能闻到如此香的味道,本来能算是‘矜持’的几个男子就齐齐围了过来一脸期待地看着洛西舞煮粥。 洛西舞身处在这么一个看起来算得上是恐怖的地方,内心绝对不好受,本来是不应该还想着吃的,还是吃了干粮的肚子在抗议她才想起吃的这茬事情。 很快,粥就煮好了,里面撒上了红枣瑶柱还有一些葱花作为调料,在红色的火光的照耀下看起来是色香味俱全。 接着,洛西舞从储物戒指里面取出了六个碗,她本来就很认命地当这几个不可能会照顾自己的男的‘保姆’,拿着碗碟自然也是算上他们的份的。 只是祁玄浙倒是有几分不乐意了,怎么也是他的未来王妃,他自己都不舍得让她下厨,现在倒是给这几个看起来是护法可到现在半点作用也未曾发挥的大男人给煮起饭来了。 大男子主义谁没有? 护妻心切的心情他也有? 可是现在是困难时期,他只能尽量帮着她体谅她了。 端着在往日看起来也不过如此的粥,几个又是皇子又是太子的家伙倒是觉得很是感激就差没有热泪盈眶了。 现在的情况,总的来说可以算是不清不楚还前路漫漫,还不知道会遇到怎样的艰险,虽然他们也已经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成功便成仁不是空话。 譬如现在,到处都是漆黑的一片,他们六人接着火光也不过只能看到相互的脸,仅此而已,那么是不是就会一直这样下去呢? 怀着感激忐忑的心情把粥喝完了,洛西舞把碗用水缸里的水冲洗了一下,再给每个人发放了一个小小的水果,她自己也拿着一根香蕉慢慢地啃了起来。 饭饱汤足之后,困意自然而然就袭来了,一个个都相继倒了下去睡着了,本来祁玄浙还在奇怪一个个怎么睡得这样沉,可慢慢地他感觉就像是闻到了迷香一般自己也慢慢地倒了下去,睡意渐浓,怎么也低挡不住。 不知道又是过了多长的时间,洛西舞在梦中突然梦到此时的他们身处在一个很奇怪的小岛上上。 说是小岛却算不得一个小岛,因为那不是一片海,而是一片小小的湖,湖水的颜色不是寻常的湖蓝色,而是黑色,整一个黑水河那般,比墨水池的水更深,但是看起来却不混浊。 他们六人就站在这片湖水的湖中央高出来的一块沙地上。 对,是沙地,软绵绵的沙子还是银色的在闪着光的沙子,一切就看起来那么诡异。 她正在困惑时候想要问一问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因为本来他们就站在一片黑暗之中,还烤着火,可是现在连个柴堆都变得无影无踪了。 正要开口问同样是一脸奇怪的祁玄苳,可湖水却突然变得汹涌起来,像是哪吒拿着混天绫在绞着湖水那般,湖水变得汹涌起来。 她还看到有一个银色的不明物体从远处的湖面上上升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龙,可是却是银色的。正要大声喊叫,她却被人叫醒了。 洛西舞啊的一声从梦中醒来,可她却是满头大汗了。 睁开眼看看眼前的情景,发现真的像是梦中的那般,现在他们就处在一个湖水的正中央,湖水也是黑乎乎的。 不同的是他们的身边是堆着已经燃尽的火堆,还有火炭甚至是昨天躺着的痕迹,可是现在已经是白天了,他们也可以看到头上明媚的阳光还有湖中央的几颗椰子树。 洛西舞擦了擦汗,把刚刚在梦中看到的一幕给挥走了,接着看向一脸紧张看着自己的祁玄浙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这才松口气那般地笑了笑。 祁玄苳在这紧张的气氛下难得得开了一个玩笑“六哥果然是体贴,表哥我也不用担心你嫁过去会不开心了。”可是话一出口就迎来了洛西舞没好气的怒视还有祁玄浙那凉凉的要打人一般的目光,吓得祁玄苳赶紧低头认错。 洛西舞哼的一声也不想和他计较,她猜测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从水晶房间里出来之后了进入到了这个有着神奇的道路的湖中央。 可是可能他们昨天进来的时候恰好是半夜时分,所以拿着火把也无法照到周围是怎么一个状况。 睡醒之后,天就亮了,周围的一切也就显现了出来,只是,洛西舞突然想起了她在梦中的那一幕,还有那个不明身份的物体。 像是龙一样形状的动物,看起来凶猛无比,万一是真的,那可真是危险,她可还记得那东西的眼睛很贪婪地看着自己,想想就觉得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洛西舞低下头撑着自己的下颚看着湖中央,叹气,她竟然不觉得肚子饿,现在这个状况是真的不好。根本就像是没有前路没有后路那般被困住了。 想着海底可是却是这么一个状况,还是说很多东西冥冥中就是被安排好的,可是还是很奇怪,其他五人也怀着同样的心情看着自己身处的环境。 想着在自己国家的时候,他们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皇子太子国君,可是换了个环境,他们也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要一个弱女子为他们操心吃饭问题的男子而已。 想想其实挺讽刺的,正在各人在叹着气的时候,湖水突然沙沙地响了起来,似乎是有什么大鱼在游动一样,接着他们还能看见湖水在翻滚。 洛西舞看到这一幕更是情不自禁地咽了口水,怎么和她在梦中看到的情况一模一样,她想起了那个不明物体,那可是个庞然大物,万一真的出现在他们眼前,还还能活命吗,一看就知道是会吃人的动物。 可是很不幸的是,一条很恐怖的银色的物体真的是在洛西舞的“期待”之下缓缓地爬了出来,慢慢地慢慢地就爬了过来,像是,一下子就爬到了湖的正中央,还发出很是恐怖的声音,话说它还在滴着黑色的水,看起来真的是无法再恐怖了。 几人啊的一声无法动弹了,可是害怕让他们还是大声喊叫起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可是喊也没用叫也无效了,他们的喊叫不过是快跑,可是这唇齿之地还能往哪里跑。 再看这个身份不明的动物,姑且称之为动物吧,来到了湖中央的沙丘边缘,围着这块沙地转啊转的,看着六人的眼神就是垂涎欲滴像是饿了几百年那般,眼睛都发亮了似的看着就要到口的食物。 湖中央也不过是十几平方米大的地方,那动物的头一下子就可以伸到对面的湖水边去,而且,洛西舞都要吓死了那个不明身份的动物竟然还游来游去的,一副悠闲的神奇,摆明就是在调戏他们!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可除了气愤他们也只能默默忍受了,人在动物嘴下,不得不低头不得不认命乖乖的别轻举妄动。 就这样,那银色的大怪兽转来转去的,期间洛西舞他们得出了关于它身份的结论:银色蛟龙,看情况肯定已经几十年或是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了,他们六个人怎么看也是值得下嘴的好食物。 那么它在犹豫的唯一原因就是看他们怎么才好下嘴,哪个最好下嘴,哪个先下嘴。 天啊,洛西舞一直拉着祁玄浙的衣袖大气都不怎么敢喘,这六个人里面就只有她是女子,怎么看也是她最皮嫩肉滑了,那几个大男人真的是来害她的哪里是当她的护法来了。 本来是老大身份,这下子就一下子被这个蛟龙给吞了,她虽然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野蛮得很,但那也是对待一些恶人或者身边的熟人,这下子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她怎么也是一个女子好吗? 不吓晕过去已经是勇敢的存在了。 这几个男子看着也不像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怎么就砍不了一条蛟龙啊。 不过祁玄浙他们的手中已经持有武器了,是从储物戒指里面带来防身的佩剑,而本来很靠近他们的蛟龙也因为他们手上的武器稍微离得远了一些些,不过还在虎视眈眈看着他们。 不知道僵持了有没有一个时辰之久,那蛟龙最后以小失败告终,不知道是累了还是觉得没啥兴趣了,一下子就往那潭黑水里沉了进去搅起了一层黑水飞溅到他们的身上,竟然是带着恶臭的味道差点让人没吐了出来。 “这个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海底?怎么看也不像?”祁玄苳拍拍身上湿了的衣服气恼地说道。 “看来,不久的将来我们就要葬身鱼腹了,真是世界上最可笑的死去方式,唉唉唉。”覃北溟用随身的手帕擦拭着自己被黑水沾到的佩剑开着玩笑。 “水晶球啊水晶球,你怎么办事的,还没到目的地我们难道就要被一条来历不明的蛟龙给啃了吗?不带这么玩人的,早知道我就不该把你给放出来,真是够了你。” 洛西舞拿出水晶球指着它就开始骂,本来她还以为水晶球闪了光圈之后就消失了,谁知道它一直稳当当的挂在自己身上,这下听到洛西舞的责骂它倒是有点不安分的抖动起来,似乎在为自己辩解。 洛西舞知道这个家伙自从被合成之后就逐渐有了灵性,连话都好像听得懂,但是不知道它还会生气。 见状,洛西舞眼珠子一转继续开骂“祁玄浙,你说我们把它摔破了它会不会重新变成碎片呢?还我的血翡翠和紫玉回来,不然就把你给扔进这黑水湖里熏死你让你和大蛟龙一起作伴。” 水晶球抖得更厉害了霎时又形成了光圈,投影在湖面上,那是一个阵,诛杀蛟龙的阵,由五个人组成。 祁玄浙五人赶紧拿上剑就开始练习摆阵,练习好之后水晶球的光芒再次覆灭了,任凭洛西舞怎么叫也没有什么反应,她可还是记得东老头说过在一些关键时候水晶球是可以帮助他们度过难关的。 只希望等蛟龙再次来袭的时候这个诛杀阵能起作用让他们不至于葬身于此。 不多时,就到了傍晚时分,祁玄浙他们一直都在这个狭窄的沙地上操练着诛杀阵,蛟龙也一直没有现身。 洛西舞则是在为他们几个再次做饭,不过今天和蛟龙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连早餐中午那顿都没吃,洛西舞准备在晚饭这里给大家补回来。 虽然看似奢侈却一点也不奢侈,粥是燕窝粥,菜是红烧狮子头还有清蒸大鱼还有另外几个下酒小菜,连蜂蜜酒她都倒了几杯出来犒劳他们。 好好地饱餐一顿之后所有人都不怎么敢躺下睡觉生怕那蛟龙突然会像游魂一样跑出来吓人,幸亏那家伙不是夜游的货色,五个男的轮流守夜都没有发现蛟龙的身影。 翌日醒来他们再次把昨天从水晶球那里学到的阵法练习了一遍,又是昨天的那个时间,蛟龙才再次破水而出,可是这次却更吓人了,那银色的蛟龙竟然还带着一条看起来呆萌萌的同色系的小蛟龙一起往这边兴高采烈地游了过来。 说是小蛟龙,只是因为它比昨天的蛟龙小了一小号而已,可是还是一个庞然大物。 本来还算有信心的诛杀阵一下子就没了优势,气势汹汹的拿着佩剑的五个男子也很是识趣地将佩剑往身后藏了起来生怕惹怒大蛟龙。 任谁也想不到连蛟龙还能拖家带口地跑来吃人吧,只是这次他们还能逃离虎口吗? 小蛟龙竟然还能发声在叫着,嘤嘤一样听起来不知道多兴奋,如果不是被围在一个小沙地,前方无路后方无路他们早就被那声音不知道吓跑到哪里去了。 小蛟龙看起来更邪恶,你看见了食物也稍微想一下食物的心情好吗?还发出这么恶心恐怖的声音来? 让几人感到诧异的是那两蛟龙竟然又是重复了昨日的行为,围着他们几个人流了几次的口水之后又慢慢地游走沉没下湖底去了,本来他们还打算等蛟龙行动他们也来场殊死挣扎的。 正要松懈之时,大蛟龙却跑了回来,那黑水飞溅了六人一声,小蛟龙嘤嘤地叫着张开了大嘴就往洛西舞身上伸去。 洛西舞一个打转往旁边滚去差点没跌下黑湖去才逃过一劫,可是小蛟龙却再次转头袭击,看起来却还像生气了那般。 对付小蛟龙要比大蛟龙更有信心的五人护法诛杀阵马上摆好了姿势一个个往蛟龙身上刺去,小蛟龙一个没有防备就被刺中了上半身的一处。 它那暗红的血也直直就流了下来,看到身上被戳了个窟窿,小蛟龙拼命就开始摇头嘤嘤地惨叫了起来把沙地旁边的黑色湖水搅得更混浊了,波浪直往沙地上扑去,水全往几人的身上溅去。 不待小蛟龙再继续发狂,祁玄浙一个飞身就刺向小蛟龙的下颚,祁玄苳则提剑砍向小蛟龙的右边身,砍了它个措手不及。 百里离则是拿着一把斧头直直地砍向它的刚刚露出水面的那一节身子,血流进黑湖水里面马上和湖水融为了一体根本无法看出来。 覃北溟也趁此机会拿着长剑往小蛟龙的身上刺去,可还没等所有人的动作完成,被刺激到的小蛟龙突然发起狂来。 原先只是在发怒的身子一下子癫狂发力将所有靠近它身边的几个人都给甩了出去。 覃北溟的长剑被它甩到了黑湖水里面沉没了,人也被小蛟龙重重摔到沙地上还吐了一口血。 而百里离一个不慎则被它拉到了湖里去,洛西舞给他抛去了绳子才将人拉了上来,可他却成了一个身染墨水的黑人。 祁玄浙一个转身躲了开来从侧身再给了它一击,皇甫君麟则很是灵活地从它在低头的一瞬间将洛西舞递给他的火把扔进了小蛟龙的口里,小蛟龙被火烧得眼睛都红了大吼一声就低头潜进水里把火把的火给熄灭了。 像是要报大仇那般,小蛟龙一边吼叫一边微微离开了沙地的边缘,而似乎在用尽自己的全力在搅动黑湖的湖水。 如此的举动之下,湖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滚动起来,像是沸腾那般地就形成了一个个的水波,可惜黑乎乎的看起来没什么力度。 沙地上的几个人除了洛西舞都是被小蛟龙摔了一声的伤口,站在原地喘气,连那个诛杀阵也还没来得及再次摆小蛟龙就用尾巴甩着水再次游动了过来。 只见它的头上嘴巴旁甚至是身上都带着血淋淋的伤口看起来煞是恐怖,可是它身上那凶猛的气势却是丝毫没有减弱,可几个人都要被它甩死整死了。 小蛟龙一个伸头再次就要把洛西舞给咬住,洛西舞往左边一躲去,谁知道那小蛟龙却机灵地也把头往那边伸去,一个利索的抬头就把洛西舞给甩到了自己的尾巴后面去用尾巴将人给卷了起来。 洛西舞被那庞大的蛟龙尾巴给卷住差点喘不过气来,她身上可是带着储物戒指,准备从戒指里拿出匕首给这个可恶的小蛟龙来个好看的。 可是全身都被束缚住了根本就无法动弹还好看个毛线了,她都要窒息而死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眼看着小蛟龙就要把洛西舞给禁锢窒息而死了,祁玄浙一个跳跃飞身上前,拿着剑的手猛地发力刺中了小蛟龙头上最柔软的地方。 百里离见状也不给它反应的机会从最下方的水边处以最快的速度最猛的力度也砍了小蛟龙几刀。 皇甫君麟则是在它低头嚎叫挣扎时候用剑直接刺向小蛟龙那双灯笼大的圆碌碌的大眼睛,霎时,眼睛血柱如流。 小蛟龙早已经忘记自己刚刚还想着的美味的食物了,惨叫声顿时传遍了整个黑湖的范围。 本来就要窒息的洛西舞也被它的发狂的力度给甩到了黑湖里去,祁玄苳见状马上跳下去将她拉了起来。 刚刚在沙地上站稳的洛西舞就看到本来还威猛无比嚣张得要死的小蛟龙终于受不了这番的折磨就直躺躺地倒了下去。 它庞大的身躯也砸在了黑湖水上砸出了一片大的水花,可能是因为黑湖的水并不是很深,小蛟龙竟然倒在那里死了不动了却没有沉没下去。 还剩下两只大爪子还露在湖面上,看起来就像是两根大柱子立在黑色的泥土里面。 沙地上的六人见此并没有松懈,他们可没有忘记还有一个银色的大蛟龙,那个看起来年老了一些可是战斗力绝对不可小觑。 这个小蛟龙可以说是他们用蛮力将它杀死的,而且差点把自己的性命都给丢了,那么大蛟龙一定要好好地规划,水晶球给出的诛杀阵法也一定要派上用场。 果不其然,还没等几人休息了个够本,银色的蛟龙就从最远处的湖面上翻滚着游了过来。 想来也是,那小蛟龙那么大声的惨叫怎么可能不把这个大家伙给吸引过来呢。 幸亏它来得迟了些,不然两个这么庞大的蛟龙一起来袭击几个凡人他们的胜算根本是零。 皇甫君麟打头阵,其余的四人马上飞身上前摆好了阵势就等着蛟龙发动攻击。 洛西舞则提起了剑等着蛟龙前来,她没有参与诛杀阵,可是她可以给这个混蛋蛟龙来个措手不及的急杀。 但见那蛟龙游移过来了湖中央也就是沙地旁边,貌似是一脸伤心欲绝地用它的两个前爪子推了推已经死了一段时间的小蛟龙。 小蛟龙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反应可言,洛西舞提着剑不敢怎么乱动就看见那银色大蛟龙开始喊叫了起来,叫声极其惨烈。 接着,它还猛地打起了黑墨色的湖水来,似乎在发泄着自己的伤心与愤怒。 看起来像是母蛟龙在为子蛟龙的惨死在哀嚎着,洛西舞几个人听着都觉得一阵的心慌。 那声音的几度仿佛要把人的耳膜直接给震碎那般不饶不休的,很快,银色蛟龙就转过头来,它的眼神已经不似之前那般‘柔和’了。 因为之前是用看美味佳肴的眼光在看待几人,可现在,它的孩子都被洛西舞几个人给砍死了,它立马就换成了看待仇人的眼光。 就像是那些猎狗看着小白兔,狼看着小动物那般凶残。 洛西舞都觉得周边的氛围顿时变得静谧起来,凉飕飕的阴风阵阵害得她鸡皮疙瘩都跑出来了。 她都不怎么敢抬头看向银色蛟龙,不用看都知道它是想抽他们的筋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的啦。 真是命苦,冒险个毛线啊! 就要葬身于一个蛟龙的肚子里了。 还未等洛西舞再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结局,她的五大护法已经开始行动了,银色蛟龙也早已游近了他们所在的沙地处正要低头咬住他们似乎想一下子就摔死他们。 可祁玄浙他们虽然已经筋疲力尽了,可身上的武功可不是看的是用的,马上来了个先发制人一个个都按着从水晶球处学来的阵法上前就开始与恶蛟龙打斗了起来。 本来那蛟龙是气势汹汹的却没有发多大的力气,后来因为发现自己逐渐处于劣势,它才立刻发狂了起来借用了湖水的力量咆哮起来,把水里的很多不知名的小鱼都给弄死了卷成了一团就甩到了沙地上的几人的身上。 那力度比石头砸来的力度还要重,猝不及防之下洛西舞一下子就被砸中了还吐了一口血出来。 而祁玄苳他们几个也没捡到什么好处,不是被甩倒就是被砸中。 百里离再次被摔到了恶臭的黑湖水里面去,他却是趁机不顾那水的味道潜到了湖里去,屏住了呼吸在蛟龙得意洋洋的时候在它身后给了它重重的一刀,正好砍中了它的下腹处,不知道什么原因,它竟然马上剧烈地摇动了起来开始惨叫。 祁玄浙见状赶紧撑起自己用手中的剑指示着众人趁此机会再给蛟龙沉重的一击。 百里离也扑向水中游了回来,全身都黑黑地也加入了战斗。 …… 傍晚时分到了,和蛟龙拼了一天的六人全都身心疲惫地躺沙地上看着没有朝霞只有太阳的傍晚的天空,还随便胡扯了起来。 首先是看似冷漠却腹黑还开得起玩笑还打得了蛟龙的百里离“哎,这里的天空肯定是假的,怎么傍晚只有一个气息如此弱的太阳,连晚霞都看不见,估计这里的太阳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随便就下山了。” 覃北溟翘着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黑风皇。” 百里离哼的一声倒是没有接话,他的确全身都像是跳入了染水池那般黑乎乎的,只有一张脸是被帕子抹干净了还稍微白了一点,因为太累了,他也还懒得清理自己。 洛西舞嘻嘻地笑了出来,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看着躺着喘气的几个人由衷地说道“看不出来你们都是有爆发力的人,本来我还以为你们就会跟着我吃吃喝喝把我的存粮给吃光了呢,这样看来,你们还有点用处,等着,我这就着手给你们弄好吃的” 说着觉得自己休息够了转身就从储物戒指里拿出柴火来点燃架起了火炉拿出了珍藏的一些食物准备犒劳这群家伙,而祁玄浙一听说要弄好吃的也马上翻身站了起来过来帮忙了。 看着小两口一说一笑地在弄着晚餐,周围还静悄悄的,祁玄苳唉一声就叹气了。 “真是想不到我们这么几个在猎场也算是神猎手的皇子太子还能诛杀两条大蛟龙,话说阿离你那一击真是厉害,也对得起你全身黑黑的没了形象的结局。” 皇甫君麟豪迈地大声笑了“谁说不是呢,阿离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连我都没想到你这爆发力还能如此强悍,那蛟龙看似厉害其实也只是气势上恐怖了些。不过如果不是它似乎身上有伤,我们还不能那么顺利地杀了它呢。” 百里离沉吟了一下才说出自己的看法“我记得昨天看见它的时候它游动时相当笨拙,今天却貌似轻飘了许多,我用剑的那一下刺中的是它的下腹,因为我看到那里明显出血了。我怀疑这是一条伤了元气去生产的大蛟龙,昨天没有马上吞了我们也是因为要存着力气去产子。不过它可能没想到它的小蛟龙那么不听话自己就想来吃我们,最后吃了亏。” “如此看来,运气这种东西还是帮了我们大忙的,不过那蛟龙怎么会顿时就消失了的,那小蛟龙可还在呢。现在我们又怎么出去呢?”祁玄苳把他们眼中面临的最大问题一针见血地说了出来。 的确,他们还站在这个黑湖的沙地中央,湖水的那边还是湖水,没有人知道湖水底下又是个什么状况,跳下去的话就全成了被墨水染过的人了。 而那条银色的大蛟龙在被百里离的那一击刺中之后力气就明显减弱了许多,几个人齐心协力就按照阵法诛杀了它。 本来它也应该倒下去的,可是它却化作银色的沙子消失不见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连沙子都看不见踪影了。 黑湖边境又恢复了平静,那状况就如,蛟龙从未来过,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他们的幻觉而已。 可是死去的小蛟龙的那两银色的爪子还在黑湖水中张着,看起来有多可怕就有多恐怖。 正沉思间,洛西舞已经开始招呼着几人过来吃饭,在祁玄浙凉凉的目光的招呼下,皇甫君麟几人不怕死地道了声谢就开始大吃特吃起来。 经过这些天算得上是同生共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相处,他们俨然就没了什么该存在的隔阂。 对于各人的性子也有了相当的了解,除了交流上有障碍的祁玄浙,他们有时候还是聊得挺欢的,有时候说说国与国之间的未来发展的战略有时候又谈谈一些关于他们自身对其他一些人的看法诸如此类的。 祁玄浙虽然插不上话,可是对这类话题也还算得上是感兴趣,也时不时会点头赞同。 只有洛西舞,没了八卦的支撑她都要无聊死了,男的不应该也八卦一下的么,怎么那么一本正经的生死关头还谈国家大事,真是无可救药了。 本来还十分高兴自己找到了同道中人的祁玄苳各人完全不知道他们俨然悄悄地被洛西舞归类为无可救药之人,只能当成笑料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打败了蛟龙后的各人也算是松懈了不少,尽管现在还是处于困境,可暂时没了生命危险,小命还在,也不愁没有吃的,短暂的休息与安心还是要有的。 夜晚来临,黑湖四周再次陷入黑暗,洛西舞暗自庆幸柴火特地拿多了,要不然又是烧水煮饭又是照明的早就用光了,哪里还能这样挥霍。 对于百里离那实在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一身,洛西舞很慷慨地贡献了两个水桶的水给他清理,祁玄浙等五个大男人则给他充当起了保护墙让他自由清洗,对此洛西舞表示不屑。 在沙地上行醒来的第三天,洛西舞再次被人从梦中拉了起来,早起的覃北溟发现了周边的环境出现了异常就一一把人给拉了起来。 此时的天色还早,黑湖上还飘着一层似黑不黑的白雾,湖面上没有半点生物的气息,连棵死去的水草的踪影都难以寻觅。 可是异常就是那小蛟龙的尸体不见了,湖面上竟然漂浮着银色的沙子一般的东西,从他们所在沙地的湖中央直直通到湖的另外一端去,无法远眺看清那边是怎么一个状况。 六人都收拾好了自己从储物戒指里拿出水来清醒了自己一下拿出了干粮解决了早餐就开始着手调查这湖面上的沙子是怎么一回事。 那沙子的颜色为银色,和两条蛟龙身上的颜色是一模一样的,它铺了长长的一条水道,看起来就像水中路那般稳妥。 洛西舞捡起昨晚还未燃尽的一根柴火走到湖边戳了那沙子一下,发现那些沙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般戳不动。 百里离胆子最大,反正他也已经不怕黑湖里的水了,充其量不过是臭了点黑了点而已。 看见洛西舞戳的沙子没啥动静他就猜想是不是这根本就是一条可行走的水中路,在念想的大胆的怂恿下,他便在旁边几个人的崇拜加诧异的眼光下尝试地把脚给踏了上去。 洛西舞看到百里离的脚就要踏到那沙子上沉没进水里,为了避免她的眼睛再次遭受到黑湖水溅起那一幕的伤害,她果然往后退了几步闭上了眼睛。 同样地,除了祁玄浙,皇甫君麟几个人都做出了相同的举动。 就在他们不忍心睁开眼等着看人落水的一幕的时候,百里离却惊奇地叫了起来“果然不出我所料,这真的是一条水中路,银色的沙子有漂浮里,而且不会有湖水漫上来。” 百里离话一出口就齐刷刷地迎来了很是瞩目的惊讶声。 “百里离你是不是在死撑着才不沉下去?” “阿离你什么时候练的绝世轻功,站在湖面上都不气喘?” “哎,你是不是事先在湖面底下打桩了?你给我走几步试一试?” 百里离听到这喝倒彩加怀疑的声音真是要吐血了,他哪里表现过自己不值得信任了吗? 开玩笑,他百里离是会骗人的人吗? 不过,解释反倒被这群家伙理解为掩饰,还是直接行动比较实际。 如此思量着,百里离就探着探着往前再走了几步。 他还是害怕前面不经意出现了一个小窟窿让他再次摔到湖里去了,一大早的他可不想在这脏兮兮的湖水里再洗一次澡。 幸好,这银色的小沙子路还是很稳妥的,他走了几米之后才再次回头,这次就更有底气和这群质疑他的家伙对话了。 洛西舞看到百里离走的时候心头是觉得震惊的,这完全比铁掌水上漂还厉害,不过她还是联想到了水晶球给出的提示。 蛟龙死了之后他们可能就可以脱离困境,至于怎么脱离,当然得事先离开这个到处被黑色湖水围住的沙地啦。 一条浮在水上的银色的沙路,尽头无法探索。 百里离就这样抱着胸等着他们过去,事实上他们五个人也摇摇欲试地踏上了沙子路。 第一感觉是脚下的路好软,有一点站立不稳的感觉;第二感觉就是银色沙子路有些狭窄,如果不小心一点真的极有可能摔下黑湖里喝水。 所以,五个人,一前一后互相拉着手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在移动着移动着往百里离的方向走去,百里离见状也不敢开什么玩笑了,他完全已经被当成了一个探路先锋在探路了。 打头阵的事情他可不怕,只希望这沙子路不要太坑让他跌下水里去。 从远处看便可看到六个人前前后后慢慢地跟着在走动着,排成了一条小长龙往一个方向移动着。 不得不说速度真的有点慢,他们顺着银色沙子路一直走一直走都没有停歇过,路走到他们之前在湖中央看到的尽头之后竟然是可以往左边拐的,这么一拐那可惨了。 最前面的百里离抬头一看,发现那银色沙子路像是没有尽头那般一直蜿蜒前行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叹气再叹气,他才回头看向紧跟在身后的五个人“你们几个,赶紧脱开手自己走吧,拉着手反而难受,走了大半天了也不知道到底要走到哪里去,先歇一会吧。”说着,自己就先席地而坐休息起来了。 洛西舞被祁玄浙拉在正中央,她的后面拉着的是祁玄苳。 本来这个拉手的建议是她先提出来了,拉着手那个稳力可能会大一些也不容易倾斜摔下水去,可是这样一来,行走的人就难受了。 她都要累死了,现在听到还要走不知多远,她一下子就如释重负相互拉回了自己的手,真的很累很累。 轻轻地坐了下来,拍了拍自己坐的这条银色的沙子路,看起来漂亮可谁知道走起路来是这么的吃力。 洛西舞顺着路往前看了看,的确,还看不到尽头,现在都已经是大中午了,这里的太阳虽然没有很猛烈,可终究气温也处于夏季的气温,人也被烤得累的慌渴得很。 补充完水分与能量之后,六人才再次前行,这次他们不再拉着手走路,速度也相对快了许多,只是以防万一,百里离还是很悲催地在前面探路,探路的慢,后面走路的当然也慢了很多。 可是终于,在这里的太阳再次懵懵懂懂地要下山的时候,他们终于算是看到了银色沙子路的尽头,那里是一扇连接着水面的门。 怎样的一扇门呢,还是银色的由沙子形成的门,银色的流沙在门上游移着来回移动着。 离开了银色沙子路的六人就来到了这扇子所在的大水面上,水面上是一个很大的圆台,也是由银色的沙子组成的,只是沙子同样在游移着,看起来应该是固定的圆台却像一个大转盘一般。 洛西舞站在上面有一种很眩晕的感觉,老以为自己是在转圈就开始晕了,她赶紧抬头看那扇门连头都不敢低了。 祁玄浙和皇甫君麟几人早走到那扇大沙门面前去研究它了。 门有门框,门框上刻着两条银色形状的蛟龙,和他们杀死的蛟龙一模一样,只是大蛟龙凶神恶煞地张着嘴要咬人一般,小蛟龙则像处于沉睡的状态。 门没有门把,只是门中有一个直直长长的缝隙让人感觉知道这是一扇门仅此而已。 门上除了游移的银沙之外就没了任何的提示,洛西舞推测这就是龙琉扇之前所说的沙门了,果然全是由沙子组成的大门,只是这沙门也忒玄乎了吧。 洛西舞尝试用手推了推,那感觉就像在推什么大山一样根本没有半点作用,接着他们六个人再一起推了几次,门都纹丝不动,像是一堵有缝隙的墙那般什么反应都没有。 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这一天就又要过去了,黑暗再次又要来临,可他们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好多天了,连最基础的沙门还没进去,还谈什么进入海底。 三个月?翻倍似乎也还有难度。 看着这扇门,六人就觉得这是一座足以压得他们喘不过气的大山那般,可是苦于没有对策翻越这座大山而已,一时之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心情的沉重也是无法用言语来多加表达的。 洛西舞在门边坐了下来,看着不远处的太阳,看着它投射下最后的光芒直直往她眼前照射过来,最后射在了那条张牙舞爪的大蛟龙张开的大嘴巴上。 洛西舞抬头一看,心里比量了一下水晶球的大小,接着猛地站了起来比量了一下那最大的大小,她惊讶地叫了一声,一个想法已经形成。 被她惊叫声吓了一下的众人不明所以,她倒先取出了水晶球神色很严肃地把球递给祁玄浙示意他把水晶球放到了蛟龙张开的嘴巴上去。 蛟龙的嘴巴所在的地方比洛西舞伸长的手还要高出半个头的距离,祁玄浙伸手就可触摸到。 祁玄浙有点不明所以不过却马上将水晶球放到了蛟龙的嘴里,顿时轰的一声,本来还纹丝不动的沙门竟然像是被什么机关提示了那般马上打了开来,两边门一下子就往两边缩去。 洛西舞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接着让祁玄浙把水晶球取出来赶紧往进沙门,皇甫君麟几个一看到这个情况早就跑了进去。 等到所有人刚刚进去,沙门又立即被合上了,一点缝隙都没有,连小蜜蜂都飞不过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诡异的山洞 六人转过头,就发现他们置身于一个点着明火的洞穴里面,不过那灯却是长明灯,生生不息。 洞穴宽且高,天然的或者人造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这回又会是经历怎样的艰难险阻,再来条蛟龙估计他们也不用活了。 话说他们可是都有受了伤,外伤有药,可是轻微的内伤却还是要调理的,这赶路过程中哪里能停下脚步。 这个洞穴暂时可以休息个一夜,明天估计得再次赶路了,洞穴的另一端估计就是出路,不过现在谁也没那个空闲时间去探路,走了快一天都累得不行了。 洞穴里应该没有人在这里生活过,没有其他的生活用品连张石凳子都没有。 洛西舞再次做起自己的本分事,老老实实给这五个大男人加上她准备吃的,怎么也是靠他们才从蛟龙嘴下逃出来的,虽然她不是柔弱女子,在大蛟龙面前她还是示弱了。 今天做了一锅汤一人给分了一碗还给他们倒了让他们垂涎欲滴的蜂蜜酒,大家酒饱饭足后就躺着聊天了,洞里灯火通明,气温适宜,也很适合睡觉。 洛西舞就听着他们又乱扯一些国家大事就睡过去找周公去了,但是再一次她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关于他们这次闯关的梦。 梦里虽然没有类似大蛟龙的恐怖动物来追杀他们,可是身处一个诡异得恐怖的洞穴里面让他们一直处于头晕眼花的状态。 最后,最后好像她晕过去了,紧接着就被惊醒了。 醒来的时候大家还都在休息,现在无法看到天空,身处洞穴自然也无法知道时间。 但洛西舞估计现在应该还在半夜,他们进来这里的时候还没入夜,就算吃完饭睡完觉,时间也不会跳跃得那么快。 洞穴很大,所以大家睡得很散,不过祁玄浙就睡在她的不远处,大家都备着被子放在储物戒指里,自然也就不用躺地上那么凄凉。 室外不比室内,之前在湖中央的沙地上连站都是问题,铺床铺就更困难了,这不,在洞穴里他们的被子就派上用场了。 洛西舞胡思乱想了一会便又睡了过去,这两天用脑过度,战斗力下降了,好好休息才能补回来。 再次醒来是被这群家伙窸窸窣窣收拾东西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给吵醒的。 虽然有顾虑到她特意压低了声音,可是她还真是没见过哪个男的压低声音那声音真的有低下去的,反而还变沉了让人听了难受更引人注目了。 洛西舞的起床气在这几天也算是练过的了,所以被吵醒也就没有被炸毛的迹象也没有朝他们发火。 睁开眼睛看向这群家伙才发现祁玄浙和皇甫君麟两个竟然在试着生火做早饭,其他几个窃窃私语的原因竟然是在琢磨着昨天晚上从储物戒指拿出来的菜要怎么弄。 洛西舞马上就掀开被子揉揉眼睛坐了起来认真再看了他们一遍,不是做梦,他们真的就是在做早饭。 “你们在干嘛?”洛西舞也明知故问了一番,因为这几个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皇子太子啊,怎么可能会自己研究怎么做饭呢!可洛西舞又觉得自己的眼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皇甫君麟平时生火挺厉害的,可是在柴火上面架了个锅就怎么也点不着火了,气得他一肚子火,脸上还被火炭弄脏了,祁玄浙也好不到哪里去,看起来都是笨手笨脚的。 研究怎么择菜的那三个更悲催,把菜都择坏了,把好的给扔了,把不能吃的菜骨给留下了。 洛西舞三步作两步走过来把人全赶到一边去,看着这残局,她真的要扶额叹息了。 么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就是,真是看不出一个个人模人样的怎么连个火都不知道怎么生连个菜都不懂得怎么择。 洛西舞甩了个白眼过去就开始着手收拾残局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早膳,弄好了,旁边的五个大男人也站了半柱香在学东西,看到成品,一个个都不禁点头。 祁玄苳“其实也没那么难,小时候我还让母妃教过我呢,不过可能我不是这方面的能手。还是表妹厉害。” 百里离“煮药我倒是在行,就是郡主你的这个菜我没见过,不然我就弄好早膳了。” 五个人里唯一一个算得上是下过厨的百里离狡辩道,其实他真的会做饭,不过仅限于煮粥,可今天早上这群家伙又说要煮饭,那他只能少数服从多数了。 谁知弄出一个混乱的残局出来,真是毁坏名声。 而其他几个人直接噤声了,他们是真真实实的不懂做饭,在他们看来那就是女子才懂这么复杂的事情,又是翻来覆去的炒,又是加各种的调料,而且方法还千奇百怪的。 再次吃完饭洛西舞哼的一声就开始收拾她的锅丢进了储物戒指直接就出发了,祁玄浙也赶紧跟上,六人再次踏上征程。 虽然很鄙视这群男的,可是洛西舞也没真的责怪他们,他们也是好心,看她一直做饭操劳才想帮忙,虽然成了倒忙。 虽然洛西舞首先做出要出发的阵势,可打头阵的人还是百里离,百里离就被推了上前当前锋,自己还没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另外几个人心定神闲地看着他。 百里离凉凉看了他们一行人几眼,学洛西舞哼的一声也不计较就弯腰往山洞的另一边行进了。 山洞有两个洞口,一个连接沙门,此时已经是被自动关上了。 至于另外一个,就是在另一边的一个小洞口了,一个人弯腰才可通过,可一走进去就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天地了。 六人相继弯腰走过那出洞口,就进了一个更加明亮的长长的洞穴,可是这边却没有长明灯,也不知道到底光亮从何而来。 这个地方其实说是一个长洞穴,更像一个宽阔的隧道,弯弯曲曲的也不知道尽头到底在哪里。 这个长隧道的墙壁倒是有点怪异,像是鹅卵石叠成的,到处都很光滑,一眼就看完了全部的景色。 六人沿着长隧道一直走一直走,百里离走在最前头,洛西舞和祁玄浙紧跟着,皇甫君麟断后,他还是倒着走的。 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剑以防出现什么危险,也没有人敢松懈,一直很谨慎看着路上的路况。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一直走也没怎么停,走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什么东西都没碰到,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 洛西舞特地观察了一下,这个洞里的泥土连草都没长开,第一印象是奇怪,最后印象还是奇怪,至于怪在哪里又没人能说得出来。 一路上也没有说话,大家都只是很专注地看着前方。 再走了差不多两柱香的时间,在洛西舞觉得他们顺着隧道就要不眠不休地走下去的时候,前方开路的百里离突然顿下了脚步,拿着剑的手举着剑高高扬起挥了几下。 这是他们事先说好的手势,一旦出现状况就挥剑示意。 看到剑举起,洛西舞和祁玄浙也马上顿住脚步招呼身后几人赶紧上前察看情况。 百里离开路走在前头,一直和他们保持差不多十米的距离,除了他开路,皇甫君麟断后,覃北溟和祁玄苳也并排而走,每队人相距大概五米的距离,但是每次拐弯的时候又会相应缩短距离。 五人走上前去,只是看到的那一幕让他们无法言表自己此时的心情是如何的觉得恐怖。 他们走上前,顺着前面百里离的剑锋所指的方向看去,竟然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爬,睁大眼睛细看,竟然是一大堆黑色小蚂蚁堆在了一起。 真的是一大堆,密密麻麻的在爬啊爬得欢得很,而且这些黑色的小蚂蚁全都聚集在他们前进的路中央,只是围成了一堆。 黑乎乎的不仅仅只是看着让人无比发麻起鸡皮疙瘩,而且他们还在不停地跑来跑去转圈似乎就是在庆祝着什么一样,看着的人都觉得自己身上要开始发痒了。 六人越看越觉得渗人得慌,赶紧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十步,开玩笑,虽然是小东西,可这么一大堆被盯上了还有命剩? 小蚂蚁没有问题,问题太是这堆蚂蚁恰好就堆在了他们前进的路的中央的地方,要往前去就必须踏过去,可他们自问没有这个能力和胆量踏过去。 这堆蚂蚁占据的地头有两米多长,本来山洞的隧道就只有两米多宽,可它是长两米又是宽两米的,把路全给摆全了,摆明是想当拦路人了。 覃北溟试了一下能不能借助跳跃力跳过去,发现应该是不能的。 因为这蚂蚁堆的附近的泥土都是湿的还是滑溜溜松软的,他们已经是退后了有差不多五米了,那里的泥土也是这样。连蚂蚁堆的那一面也是这样,这边就算跳得过去,那边也可能会因为滑力让人摔倒掉在蚂蚁堆里。 成万上亿只黑蚂蚁,也不知道在这诡异的山洞里待着有没有毒,被咬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 第一百四十章 突遇不明身份蚂蚁 六人站得远远地观望着前方,可是那些蚂蚁就像在那个地方生了根安了窝一般移动也只是唇齿之间爬来爬去的,而且还不用吃什么那样让人很是纳闷。 六人相对无言,你看我我看你,往后再撤退了一点才找了稍微舒服一点的地方就地坐了起来休息啃干粮填饱肚子。 皇甫君麟一边嚼着点心一边沉吟着出口“这堆蚂蚁要如何解决?你们怎么看?” 百里离喝了一口水,把手上的牛角水壶的塞子塞上才慢悠悠地看了众人一眼“话说我见过蚂蚁却没讲过这么诡异的蚂蚁,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食物吧?蚂蚁不都喜欢一些香甜的东西吧。虽说我们的鼻子没有狗的那么灵敏,可还是能感觉到这里没什么值得它们聚集的地方?至于位置,更想不通了。” 祁玄苳静静听着,赞同地点头“没错,这个隧道那么长,怎么偏生就落地生根爬在这个地方了。依我看,这堆蚂蚁不是因为这隧道下方存在着什么能吸引它们的东西就是因为隧道的这块地方有什么诡异之处。” 洛西舞眼睛扫过这几个在思考商量的人,疑惑出口“能有什么奇怪?奇怪不奇怪也这样了,关键是怎么弄开这堆蚂蚁让我们好前行啊!要不然用火烧?我储物戒指里还有很多木柴,也不愁没有材料。” 覃北溟摆手否定“不行,如果只是一小部分的蚂蚁,用火攻的确是良策。可坏就怀在前方的蚂蚁堆蚂蚁数量实在是太庞大了。我刚刚估量了一下,它们前前后后就占据了这么大块地方,如果我们用火攻击它们,怕是到时候扔火过去那些没被烧死的蚂蚁会乱跑,到时候保不准它们发疯了来追上我们咬我们了。这些蚂蚁虽然和我们平时见到的那些黑蚂蚁差不多,可是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难保这些蚂蚁不是毒蚂蚁,被咬到的后果会是怎样我们也无法预料,所以还是不要火攻了。” 祁玄苳接口“对,不能火攻。之前行军驻扎军营的时候恰好就碰到一个算是很大的蚂蚁窝,不过那数量仅仅是这堆黑蚂蚁的三分之一,而且它们的窝在不算很深的地下。当时我们用火准备将蚂蚁给烧死发现真的不行,蚂蚁有一些是到处乱跑咬了不少的将士。而另外一些蚂蚁竟然全部抱成了一团成了一个圆球逃出了火海存活了下来,根本就没法烧死它们。” 洛西舞听他们这么一分析,似乎也很有道理,看向祁玄浙想询问一下他的意见,只见他也是很赞同地点头。 “那现在要怎么办?火攻不行,水攻就更不行了,水淹淹不死蚂蚁,倒是会把蚂蚁给带到我们身边来。”皇甫君麟说着,突然看向祁玄浙,心生一计“不然用药?阿浙你应该带有药吧?” 祁玄浙点头,一下子就把储物戒指里面带来的药箱拿了出来,不过那些瓶瓶罐罐的如何消灭蚂蚁? 洛西舞也一下子就把自己储物戒指里面带来的相关的药材甩了出来,祁玄浙这人良药倒是一大堆,怎么可能随身带着毒药呢? 她就不同了,连水缸都能带十几个的人,毒药这种东西肯定少不了,况且来这种地方不备点杀手锏怎么过活?! 其他四个人看到这‘小两口’这举动,在心里默默地给了个大赞,不愧是要成亲的人,连药都带了几车来,也幸亏是有储物戒指,不然,好像没有不然了。 洛西舞和祁玄浙把这些药查看了一遍,直接从瓶瓶罐罐里拿出了几瓶鹤顶红“你们说蚂蚁能被鹤顶红给弄死吗?这鹤顶红可是我精心调的,比平时的那些还毒上几十倍,我专程带来的,想着遇到那些毒虫什么的给它们喝一壶。不过这么多蚂蚁,我要用什么做引子让它们喝我的鹤顶红?” 祁玄苳直接飞过去一个白眼“那得问你愿不愿意把你的那些蜂蜜和蜂蜜酒酿贡献出来了。想必小蚂蚁们知道你有蜂蜜了,就在这里等着你喂它们呢。” 听着这欠揍的话,洛西舞只想踹她这个表哥一脚,太可恨了,她当然是,不得不舍得贡献出来了。 “你少说什么风凉话,蜂蜜酒你以后别喝了,你的那一份就留给你家小蚂蚁喝了。好了,把鹤顶红用水调稀了和蜂蜜还有蜂蜜酒和在一起吧。” 说着大家就赶紧行动了,不多会两桶和和鹤顶红的蜂蜜酒就‘酿’好了,他们准备把蜂蜜酒用东西撒在前方的路上,让蚂蚁来吃,至于能不能消灭这群恐怖的小东西那就看结果了。 执行者是祁玄苳,被人逼的,他很不情愿地绑上手帕防止毒药进口,接着提起一个小桶,拿起水勺就准备上前去泼蜂蜜酒。 那堆小蚂蚁还在那里乱爬一通欢乐得很,完全没有发现危险在逐渐靠近。 按照他们的规划,祁玄苳用水勺泼了长长的一条线,接着还远远地洒了几勺在那堆蚂蚁的中间。 霎时,那些蚂蚁就开始发狂了乱跑起来,不过有一些是被淹死的。 至于后续如何,祁玄苳不知道,他才泼两勺,就发现那些蚂蚁在骚动了,哪里还嫌命长敢停留多一秒,马上跑得影都没了,他手上的那个小桶都直接扔到不知道几米远了。 跑到差不多距离蚂蚁堆十多米的地方,其他五个人正站在那里很是紧张地看着蚂蚁堆的情况,而对于他这么没出息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这个任务是挺有高危性的。 但见被蜂蜜酒骚扰了的蚂蚁堆真的开始骚动了,不过那些蚂蚁却很是奇怪地没有乱跑乱爬,就算是爬动也不会超过那个蚂蚁堆的一米的范围。 再有就是祁玄苳泼的那一条线的蜂蜜酒,才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已经是爬满了黑色的蚂蚁,排得整整齐齐的,看起来却很是恐怖。 不过那道痕迹虽然算得上是挺宽的,可是还没有一半的蚂蚁爬到那里去,其他的有雷打不动的蚂蚁。 另外一些嘛,闻到味道就直接爬着跑去祁玄苳泼到蚂蚁堆中间的那些蜂蜜酒上去了,尽管那里面被淹死了一小部分的蚂蚁。 远远地看着似乎那些淹死的蚂蚁似乎在被它们的同类给啃了,看得洛西舞他们暗暗捏了一把汗实在是恐怖得可以,竟然还有蚂蚁吃蚂蚁的,要不要那么吓人。 连同类都下嘴了,他们这些‘异类’,如果刚刚真的贸贸然不知死就用火烧或者怎样试着跑过去了,现在岂不是,成了白骨了? 想想就开始毛骨悚然了!连蛟龙都没那么恐怖,反而一个小小的无声无息的蚂蚁能把你悄悄地给灭了。 不过洛西舞对于自己调制的那些超级强悍的顶级鹤顶红还是有信心的,哪怕这些小蚂蚁再毒,吃了她给的掺毒的蜂蜜酒,不死也至少晕上一段时间吧。 人都能弄倒,一个小蚂蚁她弄不倒那真的是要毁了离愈的名声了。 盯着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很多的小蚂蚁就如预料中的那样慢慢地就开始不动了直接趴在那些蜂蜜酒上了,一些不怕死跑进去酒里的也被淹死了。 祁玄苳看到那些黑蚂蚁也死得差不多了,胆子又大了起来自告奋勇跑过去说要近距离观察敌情。 虽然说是近距离,却还是离蚂蚁堆差不多两米远。 “行了行了,除了一些没吃到蜂蜜酒的蚂蚁,那些差不多死的死晕的晕,半死不活的。应该敢过去了吧?”祁玄苳招呼后面的几人上前来嘀咕着说道。 洛西舞挤出头来,发现这些小蚂蚁果然被毒倒了,不过不知道有没有因为酒精的作用而醉的,反正都倒一片了。 这样她还宽心了点,毕竟又解决了一道障碍,只是这地上都是这些蚂蚁的尸体身体,直接走过未免也太恐怖了。 如此想着,她马上又从储物戒指里扯出了两张薄薄的被子铺在上面,浪费也是必须的了。 众人看到她这举动,嘴角都不禁抽了抽,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不过却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毕竟密密麻麻的黑蚂蚁,要踩过去勇气也不可少啊。 就这样,六人以最快的速度就踩着被子走了跑了过去,还顺着力气跑了快十多米远,誓要远离这是非之地。 重新远离了那蚂蚁堆的危险之地,大家都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就顺着隧道继续前进。 隧道还是弯弯曲曲的,探路的还是百里离,只是大家已经松懈了不少,也差不多走到了一块去。 走在隧道里,没有办法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知道又是走了多久,就在六人准备停下来歇息吃顿饭的时候,异况再一次出现了。 这次的异况不是类似蚂蚁堆的什么恐怖事件,而是隧道到头了,发现这个情况的当然还是百里离,大家顺着他的声音往前看去,发现在他们前方大概一百米的地方,竟然出现了另外一个小洞口。 第一百四十一章 熔岩隧道 隧道里差不多是隔个几百米就来一个拐弯,但每次都是向右拐去。 然而这一次却是往左拐一拐就发现那一百多米的前方是一个圆圆的小洞口。 六人快步上前,却发现那里并不算是出口,至少没有看到关于户外的那种光线的出现,而且还是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根本及不上他们此刻待的地方。 洛西舞生怕前方出现什么隐匿在黑暗中的凶残动物,就在地上捡了个小泥块扔了进去试探一下,可没有任何的反应。 虽然他们早就说好了,哪怕前面是只老虎也要上前去的了,但毕竟只是说说,老虎他们实在是无法空拳打败人家。 冒险精神等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所以,祁玄浙首先拿出了火把,点燃,分了每人一把,他就先给了洛西舞一个安心的眼神首先就走了过去。 只见他首先把火把往洞里面晃了一下,接着回头给了大家一个要进去的手势就先迈了进去了。 洛西舞看到祁玄浙上前,她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如果不是大蛟龙和那些恐怖的小蚂蚁让她心里有了害怕的疙瘩,她也不用心有余悸不敢上前。 她洛西舞以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特工,现在跑来古代,人胆子已经开始小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这小两口都进去了,他们也没怕过,就相继举着火把重复了那个探测的动作就弯腰走了进那个小洞口去。 那个洞口是圆圆的,仅容一个弯腰通过,不过里面却是有点奇怪,说话的回声还是挺大的,不过与洞外相比实在是黑得可以。 洛西舞挽着祁玄浙的手臂一直直直地往前走去,身后跟着同样举着火把的另外四个人。 一路走着,大家也没怎么出声,因为回音实在是响亮得有点可怕,就响彻在耳朵的样子让人感觉有另外的一个自己在很及时地重复自己的话。 祁玄苳说了几句这里很邪乎都不敢再开口,而是老老实实地说话了。 走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一直往一个方向走,就开始看到远远的出现了一点亮光了,大家心照不宣地继续往前走去,不过脚步的速度还是和之前一样。 很快,六人就来到了那个发出了光亮的地方,发现是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东西把一个洞口给堵住了。 覃北溟上前用手拉了拉,发现没法靠动,见状,洛西舞从自己的空间拿出了一些铁锹等工具。 她本来是拿着来当打危险物体的工具的,只是想不到还有有这个作用。 其他几个大男人看到她的储物戒指里面竟然连铁锹都带来了,也实在是没什么话说了,笑也没什么好笑的了。 这些天来,他们看到的‘惊喜’真的已经不觉得惊奇了,过几天说不定还有更值得震惊的东西,这个小铁锹算的了什么。 话不多说,百里离一看到铁锹就接了过来把那些堵住洞口的东西给敲了下来。 皇甫君麟拿火把往前照了照,不过实在是看不到是些什么东西,不过因为火把靠得那些东西太近了,后来竟然把那些才敲下来的东西给点燃了,把众人给吓了一大跳,赶紧快步远离那个地方。 那些不明的材质燃烧的速度特别快,所以只有几分钟火光就熄灭了,火光熄灭的后面却是显现出了一个透出很明亮的光的洞来。 这些个地方的洞真不是一般的多,除了洞就是隧道,下一站呢?是不是还这样? 看着前方的洞,大家其实还是挺无奈的,这般无休无止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但除了前进也没了别的办法了,这些天他们走的路快赶上一个月的路程总和了。 把火把弄熄灭,六人就又一一弯腰走过了那个看似很明亮的洞口。 洛西舞这回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她忙着打理铁锹,可一进去就看到五个男的就直直挡在洞口的前面站着也不动也没说话,疑惑地问了一声怎么了,也只有祁玄浙转过头来手指直直指向前方让她看。 他从来就没多大表情的脸上却是很惊喜很奇怪的表情,有点复杂,洛西舞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带着疑惑,洛西舞就插缝从皇甫君麟和祁玄浙中间伸头往他们眼睛注视的方向看去,一看,真的不得了了,眼前的那一幕真的让洛西舞无比的震撼。 映入眼帘的,是美轮美奂的熔岩洞的一条隧道的开端。 洛西舞曾经有去过熔岩洞,所以当然是知道关于熔岩洞的一些知识还有它的相貌如何,可祁玄浙这几个男的就不一定知道了,有这么惊喜疑惑的表情也算是情理之中的。 不过洛西舞惊讶是惊讶,却发现这个呈现在眼前的熔岩洞和她以前看的很不一样,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升级版。 熔岩洞,也就是熔岩隧道,以前参观的时候导游说其实熔岩洞的另一个名称还是叫熔岩河。 熔岩河的形成当然少不了火山,少不了那些来自火山爆发的岩浆。 不过这熔岩河的形成必定是和平常的那些大不一样,毕竟这个地方都不知道是不是水晶球给他们虚化出来的,说不定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所以就更谈不上是什么地方的火山爆发形成的了。 况且这里虽然是熔岩隧道,却不见得这里一定就是山谷的沟谷。 洛西舞走上前环顾了一下这个熔岩洞的四周,才啧啧称奇了起来“这个熔岩隧道真的很巧夺天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不是盖的。”她接着又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如果换作是在现代,肯定的绝对的著名旅游胜地’。 祁玄苳真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美丽的隧道,隧道他倒是见得不少,顾家是玉石世家,和皇家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的. 他自小除了和洛南旗混在一块,另外一个好哥们就算是顾砚了。 顾砚是顾家未来的家主,所以定期地必须到玉矿去查看情况,还要跟着玉石师傅学点关于玉矿和玉石的相关知识,而托顾砚的福,他去的玉矿也不少了。 那些玉矿有一些直接是原石,不过更多的是直接是玉石。 那玉矿的隧道当然是不同凡响的,漂亮的隧道他当然也见得不少,不过像今天这样的他还是头一次看见。 除了祁玄苳其他几个更没见过这些隧道了,所以身为皇子太子见过世面的他们也是一时间就被惊呆了,惊呆之余竟然听到洛西舞说这是熔岩洞,这可是一个新鲜的名词,值得深究。 祁玄苳也马上就付诸行动很虚心地请教了。 “熔岩洞?这个隧道叫熔岩洞?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西舞你怎么知道的?话说我又要刷新对你的看法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看着熔岩隧道的洛西舞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止住他的话“停,少恭维我,表哥也会夸人了,真是少见。 不过,我还真的知道这个熔岩隧道的相关知识。 也是,擎天大陆上就没有火山这个东西,要解释一时半会说你们也明白不过来,那我就简单解释一下关于熔岩隧道的知识吧,不过这个地方,只能算是类似熔岩隧道的地方,至于算不算正宗的隧道,我就不知道了。” 接着,五个好奇热心学习的男子就很细心认真地聆听了关于这个熔岩隧道的相关知识,这么一听下来虽然有点难以理解. 不过大概的轮廓却也算是理解了,心里对这个熔岩隧道的认知却是更上了一个层次,说不定这里还有其他他们不知道东西呢。 不过好奇宝宝却没有很乖乖地停止提问,例如百里离这个对于结果必须坚持深究的高级学者“这个火山我没听过,熔岩洞更是闻所未闻,今天算是长见识了,不过西锦郡主正如玄苳所说的那般真的是,人不可貌相,你真的堪当我们风国的女相的位置了。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我们这几个也算是饱读诗书之人,却还是对这些所谓的火山和熔岩隧道的事情闻所未闻,真真是值得惭愧的,不过还想请教西锦郡主这些知识是从哪里看来的,我身为风国的新国君,知道更多的见闻必定可以拓宽我的眼界,到时候也更好的治理好我们风国。” 洛西舞听了说了一大串话,啰啰嗦嗦的,这个百里离不单单是瞎勇敢,竟然也是个话捞子,还是个啰啰嗦嗦的话捞子。 不过他还是很有上进心的,不过他的上进心却无法得到满足了。 难道她说,不好意思,这些东西都是我以前在学地理的时候听老师说的记住的,这些东西都在地理课本上看到的,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去看看。 或者说,熔岩隧道我是被导游带着去看的,一些更相关的传说和知识也是听导游说的,至于很多为什么,不好意思我饿不知道,你可以上网搜一搜嘛,一下子就跑出来了,百科全书都有介绍,根本就不用费劲去翻书。 天,如果她真的这么说,估计连祁玄浙都当他的未婚妻是个神经病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真假 很多事情属于不可思议的范畴,不过至少还是让人相信。 可你要说你是一缕来自你们这些人所未知的一个世界的灵魂,如此虚幻不敢相信的事情,相信的人估计也被看作拥有不正常思维的神经病。 不过问了洛西舞还是得编故事骗骗人,这几个可都是精明人之中的极品,要骗过他们也是不容易的。 都不明白怎么聪明人都和她混一起了,这样真的让她觉得很是困扰,困扰什么? 因为这样会让她显得很不聪明,虽然聪明人她见得多了,可是一眼就能看穿某些看似高明把戏的人却实实在在存在危险。 骗不过去也不必骗了,她还没那个闲情逸致骗人呢。 “没有哪里看的,我做梦梦到的,你相信就相信,不信就继续前进吧,好了,赶路要紧,都走吧。” 洛西舞默了半霎就飞了一个你爱信不信的眼神给百里离当作回答,径自往熔岩隧道前走去了。 可自然的,做梦这一回答是连小孩子都不会相信的,他们又不是低能儿。 不过此时此刻此地也不适合纠结这种模糊不清的小事,其他四人送了看不清的眼神给百里离,就绕过他往前走去了。 这个熔岩隧道虽然看似美丽迷人,可是更诱惑人的东西却更有带有危险的味道,一刻也不可以放松。 六人仿佛置身了独具一格的仙境中去,慢慢往前走着,洛西舞都不禁诧异,这个岩洞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让人忍不住驻足观看的同时还想快步上前马上把美景没收揽到自己的眼中,满足自己的视觉感受。 因为熔岩的地质作用的影响,洞内留有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柱子,可以用千姿百态来形容,大自然太神奇,无法捉摸。 六人一边往前走一边看着周围的风景,洞内算是很明亮的,那些石壁上奇形怪状的石头本来不是发光体,可是它们却会自动散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芒。 洛西舞对此还是挺纳闷的,因为以前去看熔岩洞,那些洞里五颜六色的石头可都是因为人工用五彩灯光弄成的。 可这里,肯定不会有灯光的存在,怎么就有颜色呢? 不过纳闷归纳闷,她还不至于想着去寻找真相,他们只是过路人而已,何必太过于在乎。 一路的隧道,每个地方的景色都不一样,不过还是大同小异的。 这次六人也不像在黑暗中那样连呼吸都是轻轻的了,而且是不是就弹出一两句话来,不然就是一些自言自语的疑问以及一些自问自答,话题也都是围绕这个熔岩隧道展开。 六人保持着这种状态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吧就开始停下来在拐弯处一个算是很明亮而且宽敞的地方坐下来吃东西填饱肚子加休息了。 路要走要赶,时间也要惦记,可吃喝休息更不能少了。 一吃完,洛西舞就靠在旁边的石壁上休息了,这个熔岩隧道也是弯弯曲曲的也看不到到底是有多长。 说不定还要走一头半个月的,就把三个月的时间给花去一半了。 祁玄浙就靠在她旁边,静静地也在闭目养神,除了祁玄苳还是如开始那般兴奋在问这个问那个的,大家都累得够呛地在休息。 而洛西舞想着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特别困,毫无知觉地就背靠着石壁睡了过去。 她再一次跌进了梦的漩涡里,只是这一次她不知道是梦。 场景转移到洛王府和浙王府,此时的她竟然站在了西子苑她的闺房里。 洛西舞咦的一声,她记得她明明就在熔岩洞里面休息着的,怎么可能会回来了洛王府回到她的房间呢? 瞬移都没那么快吧,而且周围就她一个人回来?难道是做梦,想着,洛西舞就猛地掐了自己一下,可是却痛得让她眼泪都跑出来控诉了。 痛的,那就是真的? 可怎么觉得是假的呢,她明明就去了很远的地方啊,难道是水晶球? 意识到这点,洛西舞马上摸摸身上的水晶球,可是却发现没了水晶球的踪影,就像水晶球从没出现过那般。 但她的身上还是穿着刚刚入睡之前穿的那套衣服啊! 邪乎,太邪乎了,洛西舞一想就觉得一切都是不真实的,不过她不知道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而已。 站在原地琢磨了许久没个真相出来,正纳闷着要怎么办,却是听到了她房间的内间里面传出了说话声和笑声。 洛西舞此时站的地方是她房间三间房子的中室,而声音却是从她的卧室那边传过来的。 屏息静听,发现好像是覃心和元嬷嬷在叮嘱着谁的声音。 她还听到了什么成亲什么浙王,这下子洛西舞的脑袋更凌乱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于是,洛西舞就快步上前,可拐过屏风看到的那一幕却是让她惊讶不已。 她,她竟然看到“她”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 没错,那个音容笑貌和她如出一撇的人真的是‘洛西舞’,她看到另一个她,而且还看到了“她”自己的身影正穿着红色的嫁衣微笑地乖巧地坐着。 元嬷嬷一边和覃心说着话一边笑眯眯地在为她整理着红嫁衣,而覃心正笑吟吟地站在一旁叮嘱着这个那个。 再者,从头到尾“她”都是很乖巧地点头,洛西舞怎么看这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都不像是她。 怎么说呢,反正就是不对劲,她就算是在出嫁的日子也不会这副乖巧得像是小绵羊一般的样子,这个正坐着的她看起来很装耶,这怎么可能是她。 还有元嬷嬷,一脸欢喜的样子,言行举止没有什么不妥,可她就是觉得这个元嬷嬷不是她印象中的元嬷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而覃心,叮嘱的样子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她的印象中覃心可不是这般的拖泥带水的人,她是前女将军,雷厉风行才是她的作风。 正站在一旁帮忙梳妆的芍药看起来还是那样的冰山冷,可是这个冷让她感觉到了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小夏,笑起来的样子还有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对劲,怎么好像变得妖娆了。 洛西舞就站在‘这些人’的前面的不远处,可是她们却是看不见她的存在的,她的存在等于是空气。 不,比空气还不如,没了空气人还得抓狂呢,那现在有人可以来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洛西舞感觉到太阳穴在隐隐作痛,可一脸喜色的洛南旗就那样冲了进来开心地喊着“来了来了,新郎来了,准备好了吗?” 洛西舞像走上前去叫洛南旗,可是她却竟然也觉得这个哥哥也很不对劲,不是言行举止,是感觉,是之前洛南旗给她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的。 还没等洛西舞反应过来,屋内的人都已经迈步要走出去了,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洛西舞’此时也已经盖上了红盖头被小夏轻轻扶着就跟在大家后面往门外走去,其他人的嘴里都笑嘻嘻地说着吉利话迈步就开始快步走出去。 洛西舞见状也赶紧跟上看是个什么情况,一跟着这几个人踏出房门,她就看到祁玄浙穿着鲜艳的大红色的新郎服站在门前。 他站的地上铺着的是红色的地毯,他身后就跟着留风和青风,看到那个穿着红色嫁衣的‘洛西舞’走了出来。 他竟然不知死的笑了,笑得真的能让周围的花儿植物都羞愧地失色了。 不,不对,祁玄浙哪里能这样笑的,还有,他是要迎娶这个假的洛西舞吗? 那她呢,她怎么办,她就在这里啊,为什么没人看得见她,她才是真的洛西舞啊! 看到小夏扶着穿着红嫁衣的假洛西舞就要把她交给了祁玄浙,洛西舞觉得自己再也不能淡定了。 这是个什么状况,完全不可以,她看到那些偶像剧里面那些很恶毒的未婚妻是怎样捍卫自己喜欢的男人的,那么她现在就要这么做了。 想都不用想,洛西舞快步就跑上去要阻止祁玄浙牵过假洛西舞。 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假的洛西舞竟然好像是能看到自己一样,在她才要跑到祁玄浙的面前竟然伸出脚来绊倒了她还猛地踩了她的手掌几下,像是用尽了力气那般,让洛西舞差点没哭出来。 可她实实在在地叫出来了,不过似乎没人发现,大家都是在欢呼这对新人。 连祁玄浙也一脸除了喜庆没了其他的表情就牵过那个恶毒的假洛西舞就往西子苑外面走去了,把她抛在了地上。 洛西舞顿住觉得这个世界很黑暗,大家都抛弃了她一样,大家像是忽视了她,没人能看见她,一个个,甚至连懂她的祁玄浙都认错人了。 不过,祁玄浙怎么可以娶那个恶毒的踩她脚的恶毒女人,不,不行的。 洛西舞没管自己已经被踩的红肿发青的手掌,马上很有韧性地爬了起来往王府外面跑去。 刚刚跑到门口,竟然看到祁玄浙抱起了那个假女人,很标准的公主抱,就把她抱上了花轿! 周围围观的老百姓,特别是那些尚未出嫁的女子还有出嫁了的妇人看到这一幕竟然晕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目的何在 洛西舞看到这一幕,也懒得去欣赏他祁玄浙那番举动到底多有男子气概。 她的心真的霎时间感到一阵阵的痛,像是被人拿着钝钝的锥子磨着磨着就刺过来一般,这样心痛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再见。 自从那次哥哥离开了她,她生不如死被迫跳下了悬崖的那一刻,心痛得无法感知到什么算得上是痛。 现在,她在想那些觉得自己的希望破灭的人是不是也如她一般,看到自己爱的人认不出自己还把别人当成了自己时候,心痛得无法以加。 也许别人根本就不会有这个经历呢!还有,祁玄浙怎么可以认不得她,认不得她的人她还要来干什么? 虽然逼着自己这样想,心却是在逐渐地隐隐作痛了,眼角像是有什么苦涩的热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眼角滴了下来。 哭,不,她怎么会哭呢,她洛西子变成洛西舞来到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还不是既来之则安之一滴眼泪没留活得好好的。 她还是很憎恨那些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人,今天她变成她本来讨厌的人。 为什么这一切不是假的,为什么她还有知觉,梦里不是应该掐自己不会痛的吗? 那为什么她不仅仅连掐着自己是发痛的,连没有施加作用力的心也在作痛,她也许生病了吧,肯定是她生病了,不然她洛西舞这么坚强的人才不会这般浑浑噩噩,还因为一个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的男人流泪。 可是不对啊,就算是梦里面她还不允许自己输了呢。 她还要去叫醒那些被那个假洛西舞给蒙骗的人,她的父王母妃,疼爱她的哥哥还有朋友们,她们也许只是被手段高明的假洛西舞蒙骗了而已。 洛西舞猛地回过神来想要追上去的时候发现那迎亲的花轿已经启程就要走远了,队伍很长,真的可以说是十里红妆,这就是她心目中的成亲的状况。 可是一切都变了,她为什么会被一个人夺去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个时候的洛西舞已经完全是忘记了自己之前还是睡着在熔岩隧道中的,那些埋藏在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担忧以及脆弱的情绪就这样被一触即发,全都爆发了出来。 她顾不得自己似乎是全身不对劲的感觉就赶紧朝着花轿队伍追上去。 迎亲的花轿在最前头,而且那些抬花轿的人脚程很快,洛西舞忍着身体的不适走快到了浙王府所在的街道才追上花轿。 可是追上也没有用啊,那些在路两旁维持秩序的官兵在拦着老百姓不让他们捣乱。 虽然洛西舞知道她好像是不存在的人,不过官兵拦着她也不能飞起来跑过去追上祁玄浙。 祁玄浙穿着红色的新郎官的衣服,胸前是一朵很大的红绸花,看起来很是喜庆地骑在迎亲的高头大马上。 远处的洛西舞自己都能从这些红晃晃的景象中和那些很喜庆的迎亲乐队吹着的音乐中感受到喜气洋洋的味道。 很快,迎亲队伍到了浙王府门前。 洛西舞其实真的不愿意前去观看这些她不忍心看的场面,虽然那个穿着红色嫁衣的新娘和她一模一样。 可坏就坏在她根本就没那个代入感,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在观看她的未婚夫,她爱的祁玄浙在迎娶别的女人。 洛西舞跑到浙王府的大门的台阶上,背靠着门前的柱子。 可她却是面向着王府大门的方向,特意不去看那些个迎亲的一幕,逼着自己屏蔽那媒婆说的一大堆吉利的迎亲要说的话,逼着自己不去想祁玄浙认不出自己。 很快,她的余光就看到祁玄浙用一条红色的绸带拉着那个假新娘进了王府的大门,按照祁国的习俗,新娘子一进门就要开始拜堂成亲。 那么现在,她已经进门去了,接下来的仪式自然就是拜堂,忍住心塞与心如刀割的疼痛感,洛西舞随着人群也进了浙王府的大门。 这里的一草一木她来的次数多,也算是一个熟悉的地方。 今天,在这个熟悉的地方,祁玄浙却是要和别的女人成亲了,他怎么敢这样对她。 可是就算她想阻止也没有这个能力,没人能看得见她,她阻止有什么用。 就这样,她眼睁睁的看着祁玄浙和那个女人拜天地拜高堂还将她送入了洞房。 洛西舞的手已经被她自己抠流血了,可是手上的痛却及不上她心里十分之一的疼痛。 鬼使神差的,她独自就往洞房走去,她不是去找祁玄浙,祁玄浙此时已经出去迎接客人了,她要找的是那个假冒的女人。 她除了抢了自己的身份抢了自己的夫君之外竟然还堂而皇之在踩了她一脚,她的手现在除了被自己抠的伤口还有被踩肿青的伤口。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她是个小女子,根本不需要十年,一时半会就可以收拾那个女人。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是虚的,就像是一个灵魂那样,别人看不到她碰不到她,可是那个女人却踩到了她,还把她给伤了。 洛西舞往洞房里面走去,小夏笑嘻嘻地出门也不知道要去拿什么,接着芍药面无表情拿着什么东西也往门外走。 现在的洞房里,只剩下那个盖着红盖头什么都不知道的假女人,此仇不报真是坏她洛西舞这个野蛮郡主的名声。 可谁知轻轻抬脚往那个女人的方向走去才几步,那个女人就一脸轻蔑带着不屑的表情猛地把红盖头给掀了看着洛西舞,吓了洛西舞一大跳。 她根本没想到这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发现了她的存在。 不过,她洛西舞才不怕什么撕破脸,怕更对不起野蛮这个名声。 “你到底是谁,竟然假冒我,你的脸怎么易容的,不要以为你能骗过所有人,还有,你是不是看得见我?今天在西子苑你是故意踩我的吧?”洛西舞看着那张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就这样很是突兀地呈现在自己眼前,还是觉得很不舒服的。 那可是她自己的脸,不过那个假女人脸上的表情在和她一般的脸上呈现出来,倒是让洛西舞感觉到万分的不舒服。 她生了要上去划破她脸的冲动,只是在不知道敌方的底细的情况下,洛西舞尚存的理智还有谨慎的心理让她望而却步。 为了在气势上不输给眼前这个女人,她憋出了一句话来,不过听着不像是警告而是好声好气的询问,所谓的气势全输给人家了。 话一出口,洛西舞都觉得自己在胡言乱语,语无伦次的根本压不住人家嚣张的气焰,她还谈什么不输给人家。 果然,对方听了这话,一愣,却马上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洛西舞就觉得在看一个小丑一个玩笑。 “你这个女人,真是可笑,还在胡言乱语,不要以为你长了我的样子就可以兴风作浪,告诉你,西锦郡主的身份是我的,祁玄浙是我的,浙王府的位置是我的,连你现在站的地方都是我的。你不过是一缕孤魂而已,和我斗?斗不死你?要不是今天是本王妃的大喜日子,我早就让捉妖师把你给捉走了,你以为你还能安全地站在这里?给你活路就马上滚吧。” 说着哼的一声转头去摆明不想理她了。 洛西舞听了她的话,心里七上八下的根本不知道是发生了怎么一回事,她捉到了一缕孤魂的字眼,可是怎么会,她明明就是人,怎么是孤魂。 洛西舞觉得身心受创,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了起来,她除了觉得难受就是难受。 她抬手捂住心手顺着旁边的凳子就坐了起来,自己都看不到自己的眼睛已经发红发紫了眼睛里还溢出了血泪。 坐在床边的假洛西舞看到她的难受的模样哼的一声站了起来往她身边走来,还坐在了她的对面,看着她的血泪嗤笑。 洛西舞忍住心里的痛楚抬起那溢着血泪的眼恶狠狠地看向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有种要将这张假面具撕下来的冲动。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呵呵,还用说,我是祁皇亲封的西锦郡主,浙王的王妃,你说我是谁?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既然你不愿意走,那么今天,这里,就是你的地狱了。呵呵。” 洛西舞觉得自己明明之前还好好的,进了这里之后却感觉到了身体上逐渐产生的痛楚,无法忽视的痛楚,她心里难受的成分也不仅仅只是对祁玄浙的难受了。 听着面前这个女人说得那么满的话,她想嗤笑她都提不起劲来,就像吃了什么剧烈的毒药那般,那些毒药正在腐蚀她身体里的每一处。 看到洛西舞哪里都看似难受得直不起腰来的模样,穿着红嫁衣的假新娘呵呵地居高临下看着她。 “是不是感觉到你身体里每一处甚至你的心都像被虫子在咬一般?是不是觉得痛得麻痹快要没了知觉?是不是觉得此时如果晕了过去会更好?闻闻这房间里的味道,作为离愈得意弟子的你竟然失去了嗅觉,是不是很好笑,还有,这样类似废物的你凭什么让祁玄浙喜欢你?” 第一百四十四章 绵绵无绝期 洛西舞看着熟悉的轮廓在自己面前晃悠,没有熟悉感没有亲切感,只有满满的厌恶和想将面前这个撕碎的冲动,可是她却只能干看着什么也做不到。 嗅觉?对,这个房间她真的闻不到一丁点的味道,可是怎么会呢,她的鼻子闻药草不知道多灵敏,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她的记忆真的断片了吗? 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她竟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转头一看,竟然是穿着红色新郎服的祁玄浙提着一把剑走了进来。 一向看着温和的他,从来都不会让人感到害怕的他,此时,竟然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暴戾的弑杀的气息,让人能凭空生出一股寒气与恐怖感来。 假的洛西舞微笑地走了上来,一下子就伸手挽住了他,两人就朝着她走了过来。 洛西舞没想到祁玄浙竟然是可以看到她的,这到底又是为什么? 还有,为什么他提着剑? 怎么他还提起剑对着她? 是要杀她吗? 洛西舞脑海里出现这些疑问,可再后来发生什么,她已经没了知觉,也无法知道后来是怎样的后来。 她的眼前残留下大片大片的红色,红色来自自己胸口的血痕,为什么自己的胸口在渗血?为什么她觉得自己不但是全身发痛还开始发冷了。 她的祁玄浙从来不会这般看着她,她的祁玄浙不会对她拔剑相向,她的祁玄浙是认得出她的。 如果这些他都没有做到,他就不是真正的祁玄浙,不是她爱的祁玄浙。 眼前,开始由红变黑,还有,洛西舞觉得全身发冷,从来没有过的发冷乏力,胸口就快不疼了,可能是她要死了。 死?她好像不怕,只是觉得怎么好像不明不白? 死?她死过一次,还怕什么? 死?为什么会是祁玄浙在杀她,天底下最不可能杀她的人就是祁玄浙啊。 在失去知觉的最后一秒钟,洛西舞拼尽了全力再睁开了一次眼睛,却不再看到祁玄浙和假的洛西舞,而是一团黑色的烟雾了,没了力气,知觉也完全失去了。 再次有知觉是感觉到身体在摇晃,洛西舞能感觉到那个在摇晃她的人的情感,似乎是在很担心自己。 可是那只是猜测得到的感觉,洛西舞仿佛深陷在一个泥泞的潭水中,怎么也动弹不得,怎么也提不起劲来睁开眼皮去看看摇晃自己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一次觉得眼皮有千斤那么重,慢慢地慢慢地又想睡了过去,突然,鼻子边出现了一股令人恶心难忍的味道。 洛西舞这下子就再也忍不住就开始在梦里面挣扎,不知道挣扎了多久,她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大雾弥漫的地方,连半米之内也看不清东西。 她的眼睛好像瞎了一样被那些烟雾熏得流泪。 她用了自己生平最大的劲去挥开这些弥漫的烟雾,不知道时间又是过了多久,她在那股呛人恶心的味道的伴随下,醒了过来。 入目,就是祁玄浙一脸凝眉看着自己担心自己的模样。 洛西舞这下子又以为自己在做另外一个梦。 这个梦里的祁玄浙不是那么暴戾冷冰冰的模样,他会因为自己而皱起眉头,会因为自己露出紧张的模样,会因为自己而牵动思绪,这才是她爱的祁玄浙,肯定是对的那个人。 可是她不是已经被杀死了么,不是已经失去知觉了吗?为什么现在还很有意识的状态中! 可想着自己被祁玄浙用剑杀死的模样,想着那么心酸的事情,想着自己那么失败,洛西舞竟然很是委屈地用眼泪来控诉这种失败。 她到底做了什么到了今时今日的地步,她明明就是去海底了,怎么又回去了,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让她失去所有记忆的事情? 祁玄浙看着洛西舞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的样子,一下子就泪眼朦胧哭了起来,他还真是没见过洛西舞哭泣的时候,哪一次她不是笑嘻嘻的乐观得不得了。 就算是上次的横漠关事件,她的父兄生死不明下落不明的时候,她也是信心百倍能找到他们。 或者是上次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时候,她虽然很受伤,可起码不会这般看起来柔柔弱弱还落泪,虽然现在的她也许才是内心最深处被隐藏起来的洛西舞。 是啊,人怎么可能没有七情六欲,看似坚强没心没肺的人更脆弱。 虽然他祁玄浙喜欢的就是坚强的她,就是勇往直前不退缩的她,但也许不管她是什么个样子与性格,他就是喜欢这个人而已。 洛西舞落泪着,就出声哭了起来,虽然她看到了祁玄浙,可是周围的环境,她身处何方她还没看清楚呢,不分青红皂白就出声哭了。 祁玄浙慌了,本来他手中还拿着让洛西舞觉得恶心刺鼻呛人的一个小瓶子,这下子,本来稳如泰山的他也开始慌了,心爱的女子都哭成这样了,他赶紧就扔掉了小瓶子。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他上前了几步,就伸手抱起了正在哭泣中的洛西舞,第一次这样抱着他爱的她,感觉不到的是自己不知道该如何跳动的心。 洛西舞正觉得自己死了还能心疼伤心,也在觉得奇怪,可是怎么好像有人抱着搂住了自己。 洛西舞哭声突然猛地顿住,她并不讨厌搂住自己的那个人的气息,相反,她觉得有一种熟悉的味道,而熟悉的味道来源于祁玄浙。 洛西舞本来在看到祁玄浙之后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就又开始伤心地哭了起来,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睛也闭上了,她更没去思量刚刚闻到的刺鼻呛人的味道还有摇晃自己的力量来自何方。 这下子,她美丽的瞳孔一下子睁开放大,看向了抱着自己的手臂,往上移动,也看到了祁玄浙那种谪仙样貌的脸。 洛西舞是真的惊呆了,祁玄浙怎么在抱着她,她想到的不是害羞或者不合适之类的词语,而是祁玄浙为什么会抱着她,他们在哪里? 不对,洛西舞这才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在哪里?不是在祁国,不是在浙王府吗? 洛西舞看着祁玄浙,惊讶地睁开了眼,掰开他搂住自己的手,猛地站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 他们还在熔岩隧道里面,宽敞明亮的石壁围着他们,他们仍然在石壁这里,还在他们睡着之前呆的那个地方。 此刻,地上,睡着几个似乎没有一点知觉的人,是祁玄苳他们。 可是,她明明就是在祁国啊! 洛西舞想到那是梦,可是那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梦,梦中的她那么痛苦,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假的。 那么,洛西舞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尚处于不知所措的祁玄浙,疑惑地开口“祁玄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表哥他们怎么躺在地上没有知觉了一样?还有我,我怎么觉得自己回到了祁国去?” 祁玄浙听了,本来想用手语回答她的问题,可是觉得手忙脚乱的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干脆从储物戒指里面拿出了笔墨,用最快的速度与最简单的语言写了洛西舞想要知道的答案。 洛西舞疑惑地拿过祁玄浙递过来的宣纸,上面写了她要的答案,一看,她的瞳孔竟然一下子就张大,似乎是在对自己看到的东西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疑惑。 “怎么回事?什么是幻境?土妖?这又是什么东西?”洛西舞知道海底这里要碰到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平常的东西,可是这些什么幻境和土妖真的有点让自己无法接受。 照祁玄浙在宣纸上给出的解释就是他们全都已经被土妖设置下的幻境给迷惑住了。 这里本来就似乎弥漫这一股气息,土妖的气息,只是这土妖并不是一个实体的妖怪,而是一股充满了诱惑味道的气息,只是它会作怪,最最恐怖的程度会是怎样祁玄浙自己都不知道。 洛西舞恍然大悟,她就说本来自己并不是预想中的那么累,可却像是闻到了迷香一样一下子就睡了过去,还睡得不省人事。 睡了过去,还做了一个真实的恐怖的梦境,却想不到是幻境一个,可是她在梦中的确差点就沉睡过去了。 祁玄浙说她还算是这几个人里有一点知觉的人,就猛地摇晃她准备将她摇醒,可是作用并不大,虽然她已经有了感觉,可最终还是祁玄浙随身带的那瓶子的药让她醒了过来。 祁玄浙将药瓶子递了过来,恰好,洛西舞还是认得这个小瓶子的,云药子大师的杰作,她那个整天颠三倒四的师傅离愈最喜欢拿着这个类似的小瓶子出来卖弄。 据说是云药子大师精心制作的醒药,闻一闻就能精神百倍,反正是类似能让人醒神的东西吧,不过她还真是想不到那么呛人,也不知道她那个师傅整天拿着有什么好闻的,真是个神经病。 那就是说是这个小瓶子救了她,她还真是因为一种刺鼻的味道才被臭醒的,她如果不是经过挣扎,也许就这般慢慢地睡了过去了,也许限期还是绵绵无绝期。 第一百四十五章 土妖 看着手中这个神奇是小瓶子,洛西舞眼睛里闪烁着关于崇拜的光芒,捏着它的手不禁紧了紧,她深呼吸了一下才转眼看看祁玄浙,接着又看了看地上躺着不省人事的家伙。 祁玄浙‘有口难言’,纸笔也说不了太多,况且地上还躺着四个昏迷不醒不知道梦游到了哪个地方去的人还等待拯救,手中的小瓶子更是至关重要。 祁玄浙此时也是心急如焚,他倒是很轻易就从梦境中跳了出来。 那梦中的一切虽然看似真实,那些值得怀疑的东西显现出的诡异也不过如此,土妖弥漫在这个熔岩隧道的每一个角落,如果警觉性稍微不够就会马上中招。 他们进来这里的时候根本也就没有想到所谓的迷惑阵诸如此类的,也没有想到睡个觉还能被土妖抓住机会入梦潜进来作怪。 他们之前进来之前龙琉扇就曾经说过他们会根据五行的金木水火土这几个属性来闯关,第一关,所谓的黑铁门,他们还没见到,不过知道这里有土妖,那应该这里就是属于五行之中的土属性了。 土妖和银色蛟龙都是不一般的存在,却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它们却都能轻易置人于死地。 银色蛟龙他们还尚且能够用武力用机智去防备去打杀它,可是土妖,无声无息的竟然就藏在这个熔岩隧道的每一个地方。 它就是凭借人内心深处最害怕最恐惧的事来打击在此处入睡进入梦中的人来达到它的目的。 祁玄浙不知道那个目的到底是什么,土妖的事情他只是挥剑杀了梦中的那些假扮他身边人的土妖才从那些小土妖的身上得到的答案。 祁玄浙也不知道为什么用这个小瓶子可以唤醒洛西舞,而同样的办法对他自己的七弟祁玄苳还有覃北溟他们却没有一点点的影响力。 现在,祁玄浙正心急着要如何把他们几个叫醒,如果不在限定的时间内将他们从幻境中叫醒,也许他们就会永远沉睡了,哪里还能再醒过来。 就在洛西舞和祁玄浙两个心急如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洛西舞再次想起了自己身上的水晶球。 上次他们能够从中学到诛杀银色蛟龙的阵法,那这次它是不是还能发挥一丁点的作用呢。 洛西舞二话不说就把水晶球掏了出来,现在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可是不管怎么摇怎么叫,那四个家伙像是昏死过去一样,半点知觉与反应都没有,水晶球也许就是最后的后路了。 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也许会有意外惊喜。 起先,水晶球怎么叫怎么摸怎么求,它也没有半点反应,洛西舞最后发火了说它再装死就把它摔到石壁上去,水晶球这才像是惧怕那般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再次装死不动。 仅仅是那么一点点的颤抖,洛西舞感觉到之后,抬头和祁玄浙相互点头一笑就开始单手抓起水晶球来,一脸恶作剧地开口。 “祁玄浙,你说我们把它摔到石壁上容易碎还是直接摔到地上更容易碎?碎了到时候直接拿碎片去堵寒极之地的隧道口也未尝不可。”说着就抬手准备扔。 水晶球带有灵性,像是会修炼那般是慢慢地更具灵性,它能听懂洛西舞的话也能判断洛西舞的话,一听到她这么说,水晶球真的开始发抖了,万一破碎它可是会难受得要死的,怎么受得了。 于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水晶球马上就开始闪闪开始散发出光芒来抗议洛西舞此举。 洛西舞知道自己的办法奏效了,继续就进行下一步,她装模作样地就高举起了手酝酿了几下就准备要摔它,水晶球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投射出几缕蓝色的光芒在石壁上。 而石壁上显现着几句话,也许是线索,洛西舞念了出来“土归土尘归尘,东南西北今何在。黑铁还要化匙解,局中似谜落眼前。” 水晶球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的也就歇了下来不再散发光芒,它虽然知道很多东西可是每一次透露信息它除了要累几天之外,连周遭的灵气都不能吸收。 不吸收灵气它就无法变得更亮更有灵性去感受周遭的一切,这也就是水晶球整天装死不肯透露信息的原因。 不过虽然它知道的东西不少,可是也只有在很必要的时候它才能透露,不然它也是无法发挥力量的,每次散发消息之后它就要开始沉睡,而且要随着信息量的大小增加或者减少沉睡的时间。 水晶球这一睡真的挺久的,接下来不管洛西舞怎么叫怎么威胁它都没了反应,关键是它真的没有力气应答了。 祁玄浙已经是眼疾手快地就把那四句话给抄了下来,此时洛西舞口里喃喃有词的就是在念着这几句话。 什么土归土尘归尘的她觉得哈真是 不能照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而所谓的东南西北今何在就更玄乎了,一点眉目都没有,祁玄浙都没了主意。 ‘黑铁还要化匙解,局中似谜落眼前’这句话洛西舞倒是联想到了这个黑铁门,化匙应该就是钥匙了,落在眼前的谜底?她不懂,不见得祁玄浙就懂。 最后,洛西舞和祁玄浙想到肚子都咕咕叫了郁闷得开始啃点心,一边啃一边还转头去看躺着不省人事的几个护法们。 话说他们如果醒不来,不是在梦中累死或者睡死也会渴死饿死吧,想想都觉得恐怖。 加上祁玄浙说的那个土妖不是妖怪,而是一股神秘可怕的气息就更恐怖了,洛西舞一想一啃点心就觉得自己起了鸡皮疙瘩没法再淡定了。 那气息遍布这个熔岩隧道的各个角落,虽然明面上看不到危险却潜在着危险,想要去找水晶球提示的那个钥匙,可是这四个人躺在这里他们也不能放心前去。 洛西舞倒是想自己一个人独自前往,可祁玄浙怎么可能愿意,这个熔岩隧道洞里看似平平静静的却暗藏着他们看不到的杀机,就算她有武功防身也会用药来保护自己。 洛西舞是话一出口就被祁玄浙板起的脸给吓噎在了喉咙里面,再看他就再板脸,最后没了办法她只好蹲地上抱着脸看她表哥安安静静睡觉的样子,看完一个再接一个地看,最后她都要累得睡着了。 也不知道后来祁玄浙是怎么给他自己做的思想工作,他犹犹豫豫地就点头答应洛西舞前去寻找,不过规定了时间,两个时辰之内,不管找不找得到线索都一定要回来。 洛西舞忙点头答应再加再三的保证,就独自一个人慢慢地一边走一边看周围会不会透露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身后的祁玄浙则还是一脸担心地看着她慢悠悠踱步的身影。 他也知道两个人就这样守着不是办法,除了前去探索情况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守着这四个人会更危险。 虽然梦中的小土妖们说它们只是一些幻化的气息,可是万一这些土妖要作怪,看着这四个人还没有陷入困难再次来攻击怎么办。 而且这一路上也没什么很危险,应该前面的道路也还是顺畅的,找线索这个方面是洛西舞的强项,那么她想去他自然在斟酌再三之后就答应了。 洛西舞一路走一路走,可是熔岩隧道里面到处都一个样,也没看出个什么分别来,最后她就加快脚步往前走,看看前面的情景会不会不一样。 她保证会在两个时辰之内回去,可这里大得可以,没有找到一点线索她不见得就甘心回去。 一直走一直走,差不多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了,她还是没有看到隧道哪处地方有不对劲就准备转身回去了。 转机总在转身后的一瞬间,就在这个时候,洛西舞不经意的一瞥,竟然在转身时候看到不远处的前方隧道闪着一道很是诡异的红色的光芒。 洛西舞定睛看了一会,发现那道光芒还是有着时间差的,差不多隔七八秒钟才会闪一次,而且弯弯曲曲的看着。 洛西舞不禁咽了咽口水,抬脚就往前面去,她知道祁玄浙再过一会就该着急了,可都走了那么久那么远了,就这样空手回去什么也没找到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但,眼前的一幕,没有辜负她的移步,她经过一个拐弯处之后竟然直接进入了一个空旷得吓人的大空间里面,这里平坦没有半处坑洼,地上都是由火红的石头砌成的,看起来很是壮观。 这些火红的石头看起来像是在燃烧的途中被抽了出来,连浸水也没来得及就直接被人铺在了这里一样,洛西舞乍一看的时候还真的不敢抬脚往前。 再看这个地方的上方,却是白色的,雪白如雪,像是棉花糖一般雪白柔软,看起来还像云朵,具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的味道。 洛西舞觉得自己看着看着,眼睛就入了神,都要被吸进里面一样,她用了狠劲掐了一下自己,逼着自己不抬头往上看,精神头才稍微好了起来,可是她的额头却已经开始出汗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困境 洛西舞心里震惊,不得不说这里真的像是进入了迷阵一样,一个看起来漂亮舒适类似天花顶的地方竟然还能迷惑人,稍微不小心就有可能失了心,迷了眼。 可最糟糕的地方却不是那个能乱人心智的白棉花天花顶,而是在这个奇怪神秘的地方的最中央处。 洛西舞此时站立在这个类似广场地方的入口处,她的眼睛看到眼前的火石还有顶上的白棉似的顶就已经心颤无法动弹了,哪里还敢抬脚往里面走一探究竟。 但见那正中央的地方是一个,洛西舞觉得她匮乏的词汇库倒是难拿得出手来描述那个地方,类似一个假山吧,最贴切的理解。 可是就她见过的假山还真是没有长这个样子的,说它类似假山只是因为最正中的部位是一块巨型的红色的石头,但是这块石头怎么看怎么怪异,除了高就是乱伸展的模样。 这块红色大石头矗立在一个方形的水池一样的地方,这也就是洛西舞觉得它与假山最相像的地方。 红色大石头上有几处还在喷水,看不出来它的底色是什么,因为这里除了头顶上是白色的之外,连边缘的墙壁也是红色的,到处相互映照,连那正在流动的水看起来也红彤彤的不敢多看几眼。 那个方形的水池倒是挺大挺宽的,有半人高,洛西舞环顾了一下四周,也没发现什么异状,但她发现她刚刚转身看到的红光是从水池里反射出来,也不知道水池里有什么东西。 这红光不是让她最惊讶的,连这里红成这样也没能让洛西舞多加几分惊讶,怎么说她也是见过蛟龙入过土妖梦里的人,可是这里的静谧让她怎么见过世面都觉得寒毛竖立了起来。 是的,这个类似大红色广场的地方是安安静静的,洛西舞能听见的只有自己呼吸声以及就要加快跳动的心跳声。 别忘了这里可是有个假山状的地方,假山上的一些石孔可是在喷水,喷水怎么可能没有声音呢? 水的冲击也会形成声音吧? 可是真的没有,轻微一点的声音都没有,洛西舞还怀疑自己的聋了,刚刚还屏住了呼吸在凝听,可是自己的心跳声却无法忽视。 洛西舞有一种错觉,她站立的地方和那个中央假山水池所在地方就不是同一个层次的地方,不然就是什么结界类型的东西把声音给消去了,不然她还真是解释不通。 洛西舞站着站着觉得汗水就自动跑了出来让她感觉到一阵的疲惫感。 可她不知道怎么了,压根不想抬脚往前走,可也没准备要往回走,就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 额头上的汗水都慢慢滴了下来,这里仿佛就有一种岩浆流动的感觉,空气都是炎热的。 洛西舞刚刚开始还不怎么觉得这里的存在着热空气,可是慢慢地,热空气似乎越来越强劲了一样,有一股看不见的炎热的波浪在冲击着洛西舞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慢慢地就觉得要神志不清,可脑海里,祁玄浙的话却很是及时地出现叫醒了她。 洛西舞赶紧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深呼吸了几秒钟就赶紧拔脚就往回跑不敢再转头往回看后面是怎么一个状况。 再看祁玄浙这边,离和洛西舞商定好的时间已经超时了一个多时辰,可是洛西舞的影子还没见到回来,平时淡定的祁玄浙都无法再乖乖站着了。 他也在想让洛西舞独自一人前行是否正确是否恰当,这地上已经躺了四个了,不让她去一直守着也是无济于事。 在洛西舞离开之后他又再次把能想到的办法都给试了几遍,还是半点不见奏效。 眼看他们的脸色就要越来越不好了,随着时间推移,连洛西舞都不见踪迹。 向来压根就是与纠结、犹豫不相干的祁玄浙这次真的要纠结得脑子都炸开了。 他是很担心洛西舞,既然她都保证了会在规定时辰内回来,那么也是会有分寸的,可现在已经超过一个时辰那么久了,还是没有她的踪影。 现在的他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去找洛西舞,她也许已经遇到了危险身陷囹圄中等着他的解救,但也有可能她是找到了什么线索才耽误了回来的时间。 第二条路就是他现在的情况,他如果去找洛西舞就意味着要丢下他这四个出生入死的兄弟。 没人知道丢下已经是昏睡不省人事的他们会怎样,这个熔岩隧道里处处透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的气息。 连打个瞌睡睡个觉还有可能一睡不醒遇上了土妖的迷惑,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自己孤零零躺着在这里没人保护也有可能遇上什么更不可想象的东西。 祁玄浙其实真的不敢赌,他也从来不想赌,所以他会纠结,他遇上了很多人会遇到的那个问题,是要保护去寻找自己爱的人,丢下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是要丢下自己爱的她,在她生死不明的情况下不去寻找她。 其实不管哪种情况,一旦做出,他都不再是祁玄浙了,他也许会变成自我唾弃的自私的人。 他从来就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他不行动不是在乎所谓的世人,而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关。 衡量一个人的尺度从来就是自己的心,与别人各干,那现在呢,他祁玄浙要何去何从? 他真的做不出对几个兄弟置之不理的事情,可他也实在放心不下洛西舞。 洛西舞对他而言真的比他的生命还重要,他多恨自己不能说话,他从来没有在言语上对她表达过什么关心什么爱护。 也许她是懂的,可是他还是在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很多事情就突然变得很重要,变得很不一样了。 洛西舞拼命拔腿就往回跑,耳朵都是她自己喘气和跑的时候发出的脚步声,她不敢停下来休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那个诡异的地方实在是让她感到一阵阵的心寒。 也许停下来她会晕倒会陷入另外一个陷阱中去,她也知道走了那么远。 离她和祁玄浙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了,可她真的也没办法,突然就耽搁下来了,还是她自己迷迷糊糊就耽搁的,为了不让祁玄浙过于担心,她只能自己累一点了。 奔跑的另外一个目的是希望远离那个地方,那里给她的感觉,不可言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祁玄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察看躺着的四个人也没了心思,心力交瘁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了。 就在祁玄浙度秒如年,一会站一会坐,背着手来回踱来踱去张望的时候,他灵敏的耳朵听到了轻微的声音,砰砰的,可能因为距离甚远,还听不到是什么声音。 可是慢慢的,那声音离祁玄浙这边越来越近了,听得出了人急促的脚步声,很快,洛西舞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祁玄浙的视线里面。 洛西舞跑着跑着真的要体力不支了,她已经连着跑了大半个时辰了,这真的与体力无关了,谁能这么强悍一直跑一直跑不停地喘气还能那么精神奕奕的。 所以知道快到祁玄浙待的地方她就换走的了,不过脚步还是急促地移动的。 看到在前方隧道张望着的祁玄浙,神情紧张担忧,洛西舞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与委屈。 当然得感动,看他平时每时每刻对一切事物都持着淡淡神情态度的人现在因为她迟归竟然露出这么担心的表情。 不过怎么少的了委屈,在他的面前,可以委屈,跑了那么久,还独自一个人前行,担心受怕的差点就回不来了。 洛西舞看到祁玄浙的身影也是顾不得累了,本来是要慢下了的脚步又再次加快了速度奔跑了起来,直接跑到也往前走的祁玄浙跟前抱住了他,仿佛看到他就有了安全感,估计在这个,祁玄浙就是她唯一的安全感的来源处了。 祁玄浙起初是愣了一下下,不过马上也就反应过来,心也放回了原处,抬起手就回抱住了她还伸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洛西舞猛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倒是变回了正常,不过撒娇这个过程她可是无法省去了。 “祁玄浙,真以为要见不到你了,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接着她就前前后后把她看到的遇到的一切给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不过说是说,他们似乎也没法前去一探究竟。 跑了大半天,不知道算不算是没有半点收获呢。 洛西舞看着还在躺着的四个人,情不自禁就叹起气来,如果她和祁玄浙也这样躺着,估计这趟所谓的海底之行不仅泡汤,连小命都交代在这里了,可是怎么叫醒这四个人才是重点。 那些个土妖他们找不到,人醒不过来,寸步难行,三个月真的很快要过去。 看他们四个人,已经是不吃不喝有一段时间了,再这样下去,不用他们醒来就先饿死在这里了,洛西舞真的想想就头痛,但是祁玄浙都没有办法叫醒他们,她更没辙了。 医术应该算是他们来这里探险的究竟吧,可医术似乎快要没了太大的作用。 第一百四十七章 土归土尘归尘 水晶球倒是给了个提示,可惜太过于模棱两可,看起来不像是救这昏睡的四个人的办法,倒像是出去这个熔岩隧道的提示语。 ‘土归土尘归尘,东南西北今何在。黑铁还要化匙解,局中似谜落眼前’,如果他们死在这里,那可真的是应了这所谓的土归土尘归尘了,东南西北四大护法已经躺下了,是不是她和祁玄浙也快了,真是黄泉路上要不寂寞了。 真的也不怪洛西舞焦急消极,他们现在这么一个状况,不可前行不可后退只能是死等,如果没有粮食早就撑不下去了。 离洛西舞跑去那个地方回来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了,至于具体是多久真的无法计算。 这里没日没夜的,幸亏这个熔岩隧道有灯光,不然陷在无边的黑暗中她更想死。 这里,没有滴漏、没有斗转星移作为参考,洛西舞只知道她和祁玄浙呆呆地就这样对视着。 祁玄浙无法和她对话,一直都是洛西舞自己在不停地说说说,说的内容不是抱怨就是怎么办怎么办,还有他们吃饭也吃了四五次。 只不过实在是食不知味,都这样的状况了,人还怎么能享受美食带来的些许的安慰,地上那几个干脆都不用吃了。 不过他们还是尽力灌水给他们,不吃已经够恐怖了,再不补充水分,真的无法想象他们未来能有多少日子存活。 自从她回来之后又把该用的不该用的方法都在他们身上用了一遍,可惜了,没有半点死色。 等到的却是他们愈发消瘦的面庞,照这样下去,她洛西舞不是先闷死,那地上沉迷在梦境中的四个家伙就先去见阎王去了,到时候一切似乎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这个时候的祁玄浙还在不眠不休绞尽脑汁想着能想到的办法,其实令洛西舞最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情是为什么她和祁玄浙那么轻易就逃脱了土妖的迷惑与束缚醒了过来。 当然,洛西舞觉得真的不简单了,她醒来之后都觉得自己累得都只剩半条命了,可要相比于地上躺了不知道已经多久的四个人来说,她真的算是很快就逃离了逆境。 那到底促使她和祁玄浙那么快就逃脱的关键是什么呢?话说祁玄浙更快,厉害就是厉害,一下子就醒了,还是靠自己的毅力吧,如果不是祁玄浙,洛西舞觉得自己早就以为自己死翘翘的了。 土妖,金木水火土五行,她是龙女,祁玄浙是金属性的大护法,这里却是属于土属性的黑铁门的领域之内,关联是什么? 洛西舞进行了一场头脑风暴,将能想起的因素都凑了起来,放在脑子里转呀转的,转到最后洛西舞都觉得自己要疯了。 头昏脑涨的却半点头绪都没有,本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可一个停顿就给卡住了,接着什么线索都跑了,想再思量却怎么也没办法做到了。 祁玄浙把储物戒指里面所有的瓶瓶罐罐还有草药都摆在了一旁备用,作为云药子的得意弟子,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尽管向来理智的他也知道这不是人力所能掌握所能颠覆的。 洛西舞守着他看着他忙活着,她的脑子还在继续思考着所谓的关联关系。 照理说,这里是土属性的阵法领域,那岂不是覃北溟的地盘,他可是土系护法,可现在他都睡得昏天暗地的什么作用也没见发出。 她真的宁愿危险都明着来,这里糊里糊涂就陷入了陷阱里不知道要何去何从,她真的要死心了,不要说睡着的人,连醒着的人都撑不了多久了。 她现在还真是有点抑郁了,在这里,要承受的心里压力实在是够大,祁玄浙陪着都没用了。 洛西舞记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讲话了,每次祁玄浙问她什么递过一张宣纸来,她就挑着重点来讲,不然就只是点头摇头。 其实她就是觉得自己快要没力气讲话了,连吃饭喝水都有点机械性了。 这叫做消磨中的意志的,不是这般又能怎样,她怎么看他们都是死路一条,她只是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寸步难行,她也没想再去之前看的那个火石铺垫的地方去看看。她现在连自己都无法保护了快要,如果再去那里一次,估计要死在那里了。 洛西舞正抱着膝盖发着呆,祁玄浙则在尝试着一种新的办法去叫醒他的四个兄弟们。 这次的办法与医术无关,这是他拿着洛西舞水晶球要进行的一项举措。 他之前有听东老头嘱咐过必要的时候求助水晶球,虽然洛西舞已经威胁过它了,可也许所谓的求助不仅仅指问它相关的线索呢。 这个地方,甚至是土妖等威胁的东西都有可能是水晶球幻化出来的,那么它是不是就应了那句‘解铃还须系铃人’的说法呢。 土妖以气息的方式存在在这个熔岩隧道的每一个角落,可祁玄浙理解的每一个是角落是它可能能够存在生活在每一处,并不是说土妖很多散布在每一个地方。 也许这么理解会好一些,他要用水晶球进行的举动是将水晶球放进沸水中,接着把水灌给他们喝,之前水晶球遇到碎石的水可是会发出光芒。 祁玄浙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出这么一个很奇怪也很是荒诞的想法来救他们几个,他真的是在苦思冥想之中,这个很不一般的念头就自己自动跑了出来。 虽然看起来听起来很不可能,可是祁玄浙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指示着他一定要这样尝试一样,没有一万也会有万一的出现,现在他们的困境还不够糟糕么,也不在乎这个成功与否的办法了。 祁玄浙就这样顺着自己的心意行动了,洛西舞递给他水晶球,也不知道他要干嘛,也没多大兴趣知道。 话说她已经处于郁闷的状态好久了,祁玄浙也知道,不过他也没辙,人久了没人和她说话,她都要有了语言障碍了。 而祁玄浙,真是越看越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娃娃,被他知道自己这么想他,他是不是会揍自己呢? 洛西舞难得开玩笑一样在心里开起了玩笑,难得调剂一下自己这些日子郁闷沉闷的生活。 怎奈她还没调剂正常状态,就听到祁玄浙拿着水晶球,貌似出了什么状况。 是的,水晶球一被祁玄浙放进了沸水里面就开始散发出了一阵阵五彩的光芒,接着却很快地熄灭了。 洛西舞跑过来看是怎么一个状况,可水晶球的光芒早就已经一闪而过黯淡了下来,只剩下一锅沸水在慢慢变凉。 洛西舞还真是弄不明白他要干嘛,煮水晶球?不过不对呀,他好像只是把水晶球放进沸水里面就把火给弄熄灭了,还有他怎么把水灌给那四个喝。 洛西舞纳闷归纳闷,也没问出口,反正问也暂时得不到所谓的答案,她就先帮祁玄浙给这四个家伙灌水吧。 话说她天天给他们灌水侍候他们,这保姆的角色还真的太名副其实了,洛西舞在心里恨恨的想,他们不醒过来给她奴役回去就太可惜太亏了。 灌水工作完成,祁玄浙和洛西舞两人就站着看看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反应,可等了一会,连呼吸声也没变。 洛西舞是不指望喝那么两口水人就能醒过来了,毕竟这许久了,他们喝的水也不知道有多少了,之前的没用,放水晶球进去煮一下就有用,怎么好像祁玄浙的思维比她的还奇怪。 看到没有什么异状,洛西舞转身不管祁玄浙就回去她铺好的床的位置那里去躺着了,她这些天休息的也还真是前所未有的多了,似乎都胖了,路都没走几步,不过可能只是错觉。 祁玄浙看到还是没有半点气色的四个人,心里难免还是难受的,看到已经回去的洛西舞,他也转身去写下自己的想法给她解释一下刚刚的做法与想法。 这些天他们的交流真的越来越少了,洛西舞也变得不怎么爱说话了,本来的话捞子现在都成闷瓶子不肯不愿意说话了。 说起来还可以怪他吧,怪他,是个哑巴,连最基本的交谈都无法做到。 祁玄浙一边写着刚刚做法的原因一边心里也默默难受着,终归,他还是觉得自卑了。 还没等他写完要说的,他就听到身后一阵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一声小小的**声。 祁玄浙以为洛西舞怎么了,赶紧转头去看,谁知道竟然看到他的七弟祁玄苳在艰难地转身要撑着手起来,眼睛都还没睁开,可是神色看起来却很是痛苦。 祁玄浙他们所在的地方算是一个大大的圆形的空地上,昏睡的四个人都被移到了一个方向去方便照顾,另外一边是祁玄浙和洛西舞的活动的范围。 但是为了方便照顾那四个人,他们的床铺也是紧贴这四个人躺着的地方的。祁玄浙在另外一边写着字,洛西舞也在这一边休息着,不过她在他的身后而已。 第一百四十八章 苏醒 这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仅仅是祁玄浙听到了,闭上眼睛准备好好闭目养神的洛西舞也听到了。 起初她只是以为祁玄浙又跑过来给他们几个翻身活动发出的声音,可很快她又觉得那声音不像了。 她是侧着躺着的,疑惑地转身睁开眼一看,就看到祁玄苳一脸痛苦的样子在挣扎着要起来一样。 顾不上理清自己当时是怎样一个复杂交织的心情,洛西舞首先转过脸寻找祁玄浙,她依靠祁玄浙,倒还忘记了要先起来去扶起祁玄苳的。 很自然的,她就看到祁玄浙一脸惊讶地就起身走了过来绕过她,去扶起; 一脸痛苦得不知所措的祁玄苳。 后知后觉的洛西舞赶紧地起身跑去给倒了一碗水过来直接很是轻柔地递到了虚弱的祁玄苳的嘴边让他饮下。 他的眼睛还是半睁开的像是被一些东西粘住了一样撑不开,眼皮沉沉的宛如千斤重,模模糊糊看到了递到嘴边的碗,祁玄苳也就顺着碗的边沿喝了下去。 随着水咕噜咕噜被喝下去,祁玄苳的状况真的也好转了不少。 洛西舞和祁玄浙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半倚着的祁玄苳的身旁就齐齐发出了三道不同的声音,还是**声。 还来不及将碗放好的洛西舞啊的一声倒是慌了,碗也被她很不客气地摔地上摔破了一个口子。 祁玄浙倒只是挑了一下眉,放下已经好转了不少的祁玄苳让他躺着休息接着就用手势示意洛西舞赶紧来帮忙。 祁玄苳、百里离、皇甫君麟还有覃北溟四个人算是并肩躺在这个方向的空地上的,准确说来是祁玄浙两个人将他们并排放好躺好便于照顾。 至于祁玄苳为什么先醒,祁玄浙倒是推测他先给他灌水起的作用更快而已。 洛西舞愣完之后就赶紧回过神来,这四个人都醒了过来,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好事中的好事来临,话说她都气馁了,祁玄浙的办法竟然就那么突然地奏效了,真是天助他们也。 开心之余就赶紧给另外三个端水来灌水了,这另外三个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虚弱的样子。 想来也是,这都不知道几顿没吃饭补充能量了,灌水也艰难,不知道他们到底喝进去的水分才多少滴。 看来又是她大展身手给他们好好补一补的时候了,话说这些日子,额,洛西舞表示不知道这时间过了多久,反正自从他们昏迷之后她和祁玄浙也没好好吃饭也没好好睡觉,算是陪他们一起受折磨了。 祁玄浙一一给他们端过水来给他们喝下,一只两只三只的也慢慢地‘活’了过来,活过来的状态是先**着,洛西舞猜想他们是因为躺太久了腰酸背痛吧才喊的。 过了一段时间,四人也都缓了过来,怎么也是男子,体力也是不容小觑的,闻到洛西舞下厨弄的饭菜的香味就一个个挣扎着起来找吃的了,他们真的是饿得慌。 祁玄浙在一旁帮忙,看到他们一副饿死鬼的模样也没有说取笑,就很保姆地给他们又是递碗筷又是端菜的,看得洛西舞倒是心里有点不平衡。 可怜她这个未来老公、夫君啊,来到这里竟然成了保姆性质的保镖了,又是给他们翻身灌水又是劳心劳力想要唤醒他们,好不容易醒了过来的几个家伙还得要侍候着,洛西舞怎么看心里怎么不是个味。 她当厨娘当保姆也就算了,怎么祁玄浙也陪着了,她还龙女,他还大护法,简直来这里给这几个要当护法保镖的人给奴役了。 洛西舞想着,脸板了起来,额头上分明写着我不高兴,我很生气很不爽之类的字,可惜快饿死的几个人压根没空搭理她,怎么可能还看清她什么心情。 祁玄浙看着几个兄弟的元气在慢慢恢复也放心了,转眼就看到洛西舞气呼呼不开心的样子,大概也知道她怎么一回事了,便走过来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 洛西舞觉得自己小心眼了,也不怪她,在这个熔岩隧道里脾气正常得起来那才叫不正常。 祁玄浙这无声的安慰让她的火气倏地一声就冷却了下来,都是好朋友,一起出生入死的这些小节有什么好计较的,她也不是这么不识大体的人。 拐弯这么一想她倒是觉得羞愧万分,赶紧挣脱祁玄浙的手不敢再去看他就接着张罗还放在火炉上的汤了,这汤可是药膳汤,补补元气是必须的。 五人被逼着灌完了一大锅味道极其难闻的药膳汤,差点没吐出来,不敢碍于洛西舞那摄人的眼神四人就都悄悄地逼自己吞了下去。 可是那药的味道真是没谁了,难闻又难喝,都不知道这位女大夫从哪里搞来的,连祁玄浙都喝得皱了眉头。 他是医者,可是不代表他就经常喝药,当然他也就成了药膳汤要灌的人的其中之一。 喝完药正事就要摆上台面来说了,之前的气氛也实在是不适合说那么沉重的话题,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自己都一起昏迷了,而且昏睡的日子也还不短。 洛西舞说出了祁玄浙对她解释的那些土妖的事情,一说完那四个人马上就都觉得这个熔岩隧道的阴森森的氛围,虽然之前他们就觉得这里不简单了,如果不是侥幸,他们真的没法醒过来了。 原来他们在梦里的经历和洛西舞的差不多,都算是自己内心深处最害怕的东西出现在了梦境中,他们也曾想过是深处梦中,怎奈越看越真,那真实度让他们也不得不屈服于‘现实’了。 当然,他们昏睡的原因也是不同程度地被人打伤了或者直接被人捅了或者处于梦中梦的状态,真的都大同小异。 不过最后醒过来是因为感觉自己被灌了一袭极其受不住的东西,梦中呛着呛着就突然醒了过来。 现时候得知祁玄浙真的有给他们灌东西,四人也都很惊奇,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东西的时候,最要紧的当然是先补补元气休息好接着前行。 话说他们真的耽误了不少的时间,这次的休息仅仅也是歇一歇,闭眼都不怎么敢了,万一又睡了过去呢? 谁能担保这次还能醒过来,在这诡异的地方真是做什么都是垫高枕头好好想一想,三思而后行才是硬道理。 大概是休息了几个时辰,六人出发了,出发前还吃了一顿好的鼓舞了一下自己胃才雄赳赳地出发了,当然,目的地是洛西舞早已经和他们说过的那个望而却步的地方。 火石?棉花一般的顶?他们几个还真是想去见识一下,经过这次的昏睡事件,几个护法明显都觉得自己的胆子大了不少。 因为顾及到刚刚醒来的几个还没恢复的‘病人’,洛西舞两个把脚程放缓了不少。 经过不算是很长的路程,六人来到了洛西舞所说的那个有着火红色石头铺地、白棉花作顶有着诡异的假山的地方。 此时,他们也就站在了那个地方的入口处,和之前洛西舞描述的也没什么出入。 不过每个人对中央那个水池和假山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的,越看就越觉得人都是不舒服的,但是作为土系护法的覃北溟却硬生生觉得中央的假山带着一种势不可挡的吸引力。 就像是,他遇到了一位故人,久别重逢的故人,看起来无比的亲切,很熟悉很熟悉,给他的感觉哪里哪里都好。 覃北溟甚至觉得开始接近这里的时候,每走进一步,他就觉得自己浑身通畅的舒服,连带着因为昏睡带来的后遗症一样的疲惫感也在慢慢地消失殆尽了。 看看几个同伴兄弟的反应,覃北溟倒是觉得自己有那么些许的不正常。 现在,看着这个空间,他们是不舒服甚至是带着惧怕的,怎么偏生他有着截然相反的感觉。 难道因为这里是黑铁门的领域和这里隶属于土系领域的关系才让他产生了如此的反应? 可仔细想想也不对呀,之前他和别人不一样,甚至昏睡的时间与经历也没有不同,只是因为靠近了这个地方,差距才慢慢出现了。 覃北溟越想越觉得此事有点玄乎,他想着要不要和他们说一下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他的手上开始出现了之前北老头测试他时候出现的土的印记。 而除了怪胎一样反应的覃北溟,洛西舞和祁玄浙几个真的是浑身不舒服的节奏,他们听从了洛西舞不要往那白色顶上看的嘱咐,也就没有收到很严重的视觉上的诱惑。 不过难受归难受,这往前迈步也是必须的。 众人稳定了心绪之后就准备往前走,当然,看着周围这充满了诡异气息的环境,他们是不敢掉以轻心的,除了覃北溟,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处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阻击。 怎样的阻击呢,洛西舞觉得前面这个地方就像有一个结界那般在挡着他们前行,能前行,可能却绝非易事。 不过,那覃北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像在闲逛那样轻松一下子就要走到了那水池的边缘了,没看到他们走得艰难,此时还在出口处不远徘徊么。 第一百四十九章 火石与假山 覃北溟真的没发现后面的几个人还停留在差不多是原地的入口处,他觉得这个地方对他而言真的很具有吸引力。 可到底怎么个吸引法他又没法描述那种感觉,很奇妙很独特,像是一个久在混浊空气中生活的人一下子转弯来到一个空气清新的世外桃源那般,全身似乎能飞得起来了。 而洛西舞几个,除了感觉到有结界一般东西的存在还能感觉到脚下像生根一样寸步难移,每走一步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成功,偏偏还有个不费吹灰之力的人眼瞎瞎地就走了过去。 拜托,能不能看看后面伸手拉一把,已经被困住了啊喂,可惜覃北溟不仅意识不到他们的心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更听不到他们出声呼唤他。 他来到洛西舞之前描述的那个假山的旁边就开始察看了起来,认真到自动摒除了耳边一切的干扰,洛西舞他们怎么喊怎么叫都不知道被抛哪里去了。 覃北溟抬头看了看顶上白棉花一样的东西,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而且举目四望时候想找个人说话这才意识到这边除了他自己,半个人影都没有。 覃北溟咦的一声转过脸,才发现寸步难移的五个人还停留在入口的不远处,走路的姿势嘛很奇怪,似乎还张牙舞爪的,这些动作还是对着他来做的。 覃北溟皱眉,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此时所站的地方离入口处也不算远,不过他好像听不到他们发出的任何声音。 是他耳朵有问题还是怎么的,他分明看到洛西舞几个人的嘴巴张着在说话,一边说还一边指着他,只不过,他半句话没听到,这感觉就像是那些说书的在做着一些很怪的动作来衬托着他要说的内容。 覃北溟抬脚往回走,走到很近他们的身边才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是在此之前他真的一句话也没听到,正疑惑着怎么一回事,洛西舞就发问了。 “覃北溟,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走进去了?还有,怎么叫你你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 洛西舞看到他行动自如如履平地的步伐,感觉一万只草泥马在她眼前跑过,这么轻松自在,不知道他们都走不动么,问也不答。 覃北溟听了话,皱眉正要回答,百里离也上下打量着他很奇怪地开口“说实话我也觉得奇怪了,我们在这块地方就不怎么走得动路,走一步也很费劲,你看看,都出汗了,你呢,跟平常路一点差别也没有。” 看到另外五个人这般诧异的目光,覃北溟这下倒是觉得自己像是另类的人一般,话说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啊,走一步都费劲? 为了验证自己走十步都不费劲,覃北溟先忽略了他们的叽叽喳喳的提问,就再往内走了十几步的样子,然后又走了回来。 这么一来一回的,他还是觉得没有半点的困难与阻碍。 覃北溟倒是开始纳闷这几个人是怎么走路的,难道还有步法不成,可是他走的步子完全是杂乱无章不按照规律来的,步法这事说不通。 重新走回他们几个已经觉得劳累得就地休息的人的身边也席地而坐,这才看着前面那个假山水池喃喃自语那般开口表达自己的疑虑。 “我刚刚只是直走,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阻碍的存在,还有,在一定距离之外,我似乎听不见你们说话的声音,而且顶上那白棉花一样的东西我看着倒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的存在。” 话音刚落,喝水的啃点心的捶腿的打哈欠的全睁大眼停了下来齐齐看向了他。 覃北溟顿了一下,没搭理他们,继续表达自己也很疑惑的想法。 “我最奇怪的是,越靠近这个地方我就越是觉得舒服,像是进入了什么空气特别好的地方,连这里的空气都恨不得多呼吸几口。不过我倒是还没有观察到中央那个假山水池是怎么一个状况。” 祁玄苳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对他的话是不敢苟同“舒服就感觉不到,难受倒是真的,这里有一种让人感到窒息的味道,哪里的舒服,还有那个顶上的白棉花,跟迷魂药似的,不小心扫了一眼都要被吸进去一样,北溟,怎么觉得你很着魔一样,这个地方真是邪乎,不过要走完这个熔岩隧道却是要经过这个地方,只是不知道出口到底在哪里。” 说完,祁玄苳忍不住抚额叹息了。这里是这个熔岩隧道最后的一个拐弯处,也是尽头一样的地方,只不过这里一眼就看完了,似乎没有出口的存在,像是一条死路那般。 洛西舞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不过现在唯一的解释是不是正如她想的那样呢?因为这里是土系元素的领域,覃北溟作为五行中土系的护法,所以他的能力和身份让他能行走自如。 洛西舞这么想着倒是觉得挺有道理了,说出来,大家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也算是挺符合现在这么一个状况的绝佳解释了。 解释倒是出来,现在得聊到解决办法了,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也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天了,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现在走那么几步路就耗费了那么多的力气,要走到中间那个地方看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要靠的只有覃北溟了,看他这精神状况那叫一个好,哪里像睡了许久醒不过来导致了虚弱状况的人。 最后六人决定让覃北溟前去探路探索那个假山还有这个地方存在的端倪,至于结果如果,还有危险之类的,只能见机行事顾不了那么多了。 洛西舞五人紧张地看着覃北溟轻轻松松就移步到了假山的旁边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接受,真想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覃北溟再次怀揣着众人的希望走到了水池假山旁边,开始仔细观察起这个喷着水却没有发出声音的假山。 好吧,其实他站在这里可以听到水流动的声音,而站在他们那个地方是真的没有任何声音的出现,也许真的是有结界的存在,就像刚刚他听不到他们呼唤他的声音是一样的道理。 这个水池,看着和平常的宅院的水池区别倒是不大,只不过高了些,因为这地上铺着的是火红色的石头,所以映衬着这个水池里的水看起来也是红色的。 覃北溟弯身,捧起了一碰水,感觉暖暖的,不像是正常流动的水,而且这假山的水还是来源不明的。 假山,覃北溟一开始也被洛西舞先入为主的思想给控制了,说这块矗立在水池里的石头是假山,远远看着这规模这形状还真的挺像,不过近看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暂且叫它为奇怪的石头,奇石吧,它是形状很奇怪,像是被扔进了火炉里烧国一样,有些地方似乎有烧过的痕迹,但是细看也不像,更像是被熔岩浸染过一般。 这里是熔岩隧道,以前有火山,火山喷发出的火山岩浆也有可能把这块奇怪的石头给淹没了,可是不知道是怎么一个原因,岩浆没有融化这石头,反而被挖了出来吧,还被拿来伫立成了一个水池里的假山。 这个水池,看起来是人造的,不过这里哪里像是有人来过的地方,阴森森的时不时地上的红色的石头还能反射出光来,看着连他一个男的都觉得有几分可怕的因素的存在。 覃北溟环绕着这个不算是很大的水池走了一圈异常的情况倒是没有,他皱着眉头向在入口范围处等候的几个人轻轻摇摇头表示暂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等待的五人也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了,不过泄气还真是有,一个人得看到找到什么时候,不管怎样他们也还是要进去才行啊。 这里是这个熔岩隧道的最终点了吧,如果这样还出不去,估计他们也不用谈什么出去的事情了。 覃北溟背着手再次绕了几圈,还是没半点发现,倒是把自己给绕晕了,突然,揉眼睛时候他突然看到奇石的一个凹凸不平的一个小洞处有一个什么闪光的东西一闪而过,一眨眼突然又看不见了。 覃北溟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他看定了那个小洞,一个踏步就爬上了水池的边缘去,站定,屏息,伸手就往那个小洞摸去。 就在他要触碰到了奇石触碰到了小洞的时候,那个奇石突然就那样毫无预兆地自己转动了起来,本来还自由喷射的水柱就全飞溅到了覃北溟身上溅了他一身的水。 这样还不止,他一个趔趄就从水池边缘上摔到了铺着红色石头的地上,倒下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一股火烧的灼热感,就像这火红色的石头是正在燃烧的。 就在覃北溟掉下去的时候,那奇石转了个十几圈又自动停了下来,似乎是因为不想被触碰才自动转了起来吧,覃北溟这样猜想。 而且这么一转,他又不知道刚刚那个小洞在哪个地方了,因为这块大石头上面凹凸不平的小洞多了去了,他有个预感,那个闪光的小洞里肯定是藏着什么东西,而且是很关键的东西。 第一百五十章 破解结界 覃北溟使劲摇摇头,挥扫开脑子里多余的思绪,接着就单手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不过站起来的时候他特意用撑地的手感受般地摸了摸地上那红色的石头,确实如他刚刚所发觉的那样存在着一股源源不断的灼热感。 给他手的感觉,仿佛在燃烧,不过没有很烫,如果是寒冬,应该会觉得很温暖。 覃北溟觉得这地上的火石实在是怪得不行,可又无从探索。 转头看向在入口处的五个人,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就抬脚一跌一跌地往入口处走去,那么一摔,还真是摔得他有点疼了,不过还是先去给心急如焚的几个人说一下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吧。 的确,站在原地看着覃北溟要怎么实施他的观察策略的几个人真的觉得自己脚都痒了,可还是只能干站着等着看着。 谁知道他才要出声触碰目标,目标就自动转了起来,看着像是有生命的一块石头那般,恐怖。 一块本来大得就不正常的石头在别人就要靠近的时候竟然自动转动还把人给甩开了,真是哪哪都不能算是正常的说,如此一来,洛西舞就有了一个想法。 覃北溟才走到他们的身边能听到声音的范围的时候,就听到洛西舞一惊一乍地和另外几个人在猜测“绝对有石妖,土妖那东西太邪乎玄乎了,石妖才是真道理!不然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自己摆动起来,还让覃北溟被甩了个狗吃屎,看他都无力应对了。” 祁玄浙听到最后有点无奈地挑了挑眉,不过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而另外三个人不是赞同地点头就是低头沉思着这话的可信度有多高,覃北溟听到则是觉得洛西舞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因为,她脑洞是不是真的太大了,什么都想得到。 本来就是一块大石头,虽然能自动转动了起来的确挺可疑的,可是也不至于说是石妖在作怪,看起来也挺像她是神经过度紧张所致。 覃北溟握起拳头放到嘴边假装提醒一遍咳嗽了一声把他们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洛西舞果然就八卦地转头问覃北溟是不是那假山真的可能是石妖的化身。 覃北溟真想掰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到底怎么想的,不过祁玄浙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也就想想,也没敢付诸于行动。 不过回呛人他覃北溟倒是很在行,他的太子妃还是他耍嘴皮子回呛她娶回来的“哪有什么石妖,脑洞不要太大开了。而且那里根本看起来没有那么简单。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诡异的水池石头,不过那石头却暗藏玄机,我本来是看到那石头凹凸不平的一个小洞那里有一个闪光的地方准备伸手去摸一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光亮,那大石头才突然转动了起来,而且,这里地上火红色的石头是具有温度的,不时还能给人一阵灼热感。” 虽然听覃北溟这么说,洛西舞还是不肯死心地觉得那里存在着石妖,不然就是有什么能自动识别异物靠近的机关,不过这里小地方应该没有那么高级吧。 至于他说的火石,倒是有几分可信,本来看到这地上的石头就觉得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那般,只是灼热感倒感觉不到。 六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了,不过关键来了,洛西舞又想起她最最可靠的水晶球了,虽然这次她怎么拍它都没有显示出半点反应,不过不知道带着它能不能顺利闯关呢,似乎有一定的概率。 洛西舞轻轻拍了一下水晶球,和它说了一番好话,看起来还挺像自言自语的。 站在旁边五个男子就站着看着她这番看起来着实很愚蠢的举动,想笑却不敢笑,他们也是知道水晶球救了他们很多次,不过,这里有结界,真的又可以依靠水晶球吗? 洛西舞觉得自己的准备工作已经准备就绪之后就双手端着水晶球往前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了水晶球,哪怕它没有给出半点反应,不过在这种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谁又能说不能把可笑的方法付诸一用。 她就是有一个预感,觉得水晶球是可以帮助她前行的,不管是在那沙门的前面还是在这个似乎存在无形的结界的地方。 她已经认定了他们六个人所走的每一个地方可能都是水晶球幻化出来的,既然如此,水晶球也一定能够帮助他们度过某些劫难,这种几率也是一半一半的吧。 在五个男子皱眉看着她这貌似傻傻的举动的时候,洛西舞缓缓地往前走了,然后, 似乎没有碰到什么寸步难移的情况了,虽然步履缓慢,可是至少没有看出有什么很痛苦的表情,这么一下大家就都站直了腰看着她接下来的走动。 洛西舞其实也没有很紧张,本来她就抱着侥幸的心理才来走这一趟,她怎么看水晶球那也是她的猜测而已,根本不能代表什么。 可是她尝试的结果却还是让她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因为端着水晶球的她完全没有感觉到前方有什么结界,也不会觉得步子很重,抬起脚也如平常一样轻松,完全感觉不到像之前那般存在辛苦的因素。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转脸回看身后同样因为她走动的情况而惊讶的五个人,心中的兴奋因子猛地膨胀。 接着,她放大了步子,很快就走到了水池的旁边,在这里,她可以听到了石头上的水砰发出来产生的声音。 洛西舞惊讶地看向自己手中的水晶球,觉得它已经成了一个非常神圣的圣物,恨不得亲它一口,不过看起来有点傻就没这么做。 不过不知道另外几个人要怎么走进来呢,也许都要抱着水晶球吧。 洛西舞双手捧着水晶球走了回去,同样也没有感觉到有结界的阻碍,也许是水晶球上面也带有着一股什么特殊的能量让她能够顺利穿过结界的束缚吧。 接下来,洛西舞把水晶球递给祁玄浙,让他先走进去,然后让覃北溟这个能自由地来回走动的人把水晶球再次传回来,因为洛西舞再次试了一下发现没有水晶球还是走不过那个结界一样的地方。 不得不说一切都显得很诡异,不过渐渐地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了,某些奇怪的事情看得多了,就再也不会产生一些大惊小怪的反应了。 很快,通过覃北溟的来回的‘鼎力相助‘,一行人六人都安全顺利地来到了这个熔岩隧道最奇特的地方,这里的确是空荡荡的,是尽头,可看起来却只有一个入口,出口暂时还没找到。 进来了这个地方之后,他们也没有了在入口时候对这个地方任何事物的不适,解释不上来是为什么,大家也就释怀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出口。 大家分析这个哪哪都不像是出口,除了这个水池,可是水池看起来也不像,怎么可能一池水的地方存在着出口。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六人就秉持着这个信念开始对这个水池进行了一番的考究,可惜了,考究无果。 怎么看这个水池都觉得它不正常,可是又说不出哪里存在不对劲,而这个假山大石头,每次一准备放手到它就开始疯了一样转动了起来怎么也不可被你触碰到。 六个人这里瞧瞧那里看看也累得是够呛,这里的每一处都被他们分工给摸索过了,这个地方犹如一个房间,入口出口也只有一个地方,不过不存在窗户一说。 还有,除了地上火红色的石头,墙壁也是光滑光滑的没有半点缝隙,这就更奠定了洛西舞他们的猜测。 这个地方除了唯一的入口,没有出口,出口最可能存在的地方就是那口大水池,而水池,似乎没法撼动。 得出这个令人很心殇的结论之后,他们也只能很无奈地席地而坐开始发呆了,洛西舞把她煮饭的家伙都从储物戒指里面搬了出来准备做一顿好吃的。 饭菜香在这个不算很大的空间里飘扬着把几个人的胃口都给吊了起来,吃饭算是他们进了这个奇奇怪怪的熔岩隧道之后最大的享受了。 睡觉嘛,差点就这样睡过去不用再醒了;本来要欣赏这个熔岩隧道的美景在睡了那么久之后半点兴趣都消退了;唯一剩下的乐趣,吃饭是也,而洛西舞自己,做饭是也,保姆也是一件特别伟大的事情,喂饱六个人能跑能动的人也是一种乐趣与福气。 洛西舞默默地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看,祁玄浙还懂得体贴她,忙上忙下的帮他择菜帮他看火烧水。 真是绝世好夫君,这些个蹭饭吃的,无感,差评。 自从从那土妖设置的迷幻梦中出来之后,睡得天荒地老的几个人也是不敢造次的了。 填饱肚子之后也只敢闭目养神不敢再大胆睡过去,万一再次被困住梦中,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那么幸运地再次醒过来,而洛西舞和祁玄浙就不管这些了,他们还真是没怕过。 看到两个呼呼大睡的人,忙活了老半天想休息的另外五个人真的也只是敢想想看看而已,睡觉?等出去再好好补回来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 通关 尽管很是劳累,不过也不能太放肆睡眠,洛西舞也只是准备尝尝睡着的味道就醒了过来起身干活找线索。 而在她醒来的时候,分明看见已经开始东翻西看的另外几个人看着她的眼光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类型的表情,不过洛西舞觉得不值得琢磨就找祁玄浙商量大事去了。 百里离几个充其量就是在指指点点看着水池里立着的大石头,不过每次都是还没把手放进最近的距离,那块奇石就开始发了疯似的随便转了,估计真用手碰到了整个人都被带飞不知道摔哪里去了。 洛西舞把眉头都皱成老婆婆级别了,还是无果,话说她想拆了这个水池打碎这块大石头,可惜她空有想的思维没有行动的能力。 皇甫君麟则不同,他还在这个地方那些光滑的墙壁处寻找着所谓的蛛丝马迹,一目了然的地方洛西舞则认为这个举动没有太大的作用。 祁玄浙则是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水池的边沿蹲着在仔细看每一处的石头,百里离和覃北溟在找他之前看到的那个小洞口。 祁玄苳这个二货拿着从洛西舞那求来的水瓢在勺水,每勺一次就跑得远远的去倒掉,本来他想就地倒脚边。 可是他们站的这个地方地处低洼的中间,一倒水就没处站了,苦逼的他只能是慢慢地一勺一勺消灭水池的水。 可洛西舞抬眼瞄了一下,发现他勺了老半天了也没见水位有降低的迹象。 为了不打击他那热火朝天的热情,洛西舞想暂时当个小瞎子和小哑巴,陪着祁玄浙做大事。在这个,她就是祁玄浙的小跟班了。 意外就发生在正常运转时候,她还在絮絮叨叨地和祁玄浙说着话,祁玄苳还劳心劳力地拿着瓜瓢来回跑,覃北溟俩还在苦苦寻找小洞口中。 在墙壁间摸索的皇甫君麟只觉得用手乱摸时候摸到了一个圆滚滚的很小的小石头,他顿住手,移开,靠上前就准备细看。 那是一块停留在一个小凹凸处的小石头,远远看去根本看不到。 而这里所谓的光滑的墙壁其实有很多地方是凹凸不平存在小坑小洞的,只是这些洞最大的还没拳头大,不起眼的他们自然而然就很容易被忽视了。 皇甫君麟微微弯腰低头查看,发现那个小石头的确是圆形的,而且是褐色的。 虽然这里到处因为地上火红石头的衬托变得红晃晃的,可这块石头却貌似在散发着褐色的微弱的光芒,看起来存在一股很奇特的力量那般。 皇甫君麟也没想其他什么,就伸手再次触碰了它一下,可不到他没想多,他那么一摸一按随意地按动就导致了一场轰隆响的大变动。 只见水池里那块还在被覃北溟几个人围着研究的石头一下子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像是遭遇了什么铁水一样被融化了,变成水一样的红色的沙子,一下子就把水池里面全部的水都给掩盖住了。 本来还立在眼前的大石头转眼间就变成了沙子这份转变来得太快,刚刚勺起水转身的祁玄苳听到轰隆一声转头回来看,一看到眼前的那一幕。 惊吓太大,他差点没拿稳那手上的瓜瓢直接给扔了,整个人木了一样呆呆地站着。 而还在讨论着这块石头到底哪里有问题的另外四位直接傻眼了,洛西舞指出去的手也还没来得及收回。 不过人的接受能力是很大的,皇甫君麟知道自己是干了‘大事‘了,可惜尚未知道是好是坏,他愣愣再次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变化的褐色小圆形石头,确定以及肯定是它导致的变动。 因为在那水池的石头响动之前,触碰到褐色石头的手明显感觉到一阵震动感,就像是把什么东西按住了一般。 皇甫君麟赶紧转身跑到了水池边,此时的六人全都收起了自己应该惊愕的表情与心态重新以正常的迎战心理看着眼前的水池。 不,应该说是沙池了,几分钟前还在喷水的石头现在已经变成了沙子了,有那么神奇的存在么?或者直接说这是诡异恐怖的存在更合适? 眼前这个圆圆的沙池,里面满满散落着的是红色的沙子,虽然这里因为地上的火石的作用导致每一处看起来都红彤彤得可怕,可沙池里面的沙子怎么看也像是红色的,还是会闪烁着的沙粒。 洛西舞屏住呼吸,她不得不说眼前这沙子吸引了她,她虽然初时看到这一块大石头就这样自动粉碎变成了沙子很是可怕。 可怎么说呢,这些沙子看起来却很是讨喜呀,亮晶晶的模样,比那些金黄色的沙子可好看多了。 此时的洛西舞,或者全部人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再次陷入迷惑之中,不过这次的迷惑却算是坏事还是好事还是未知因素。 洛西舞上前,弯腰就捧起了一捧沙子,沙子竟然暖暖的软软的,捧在手上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 洛西舞因为这说不出的感觉忍不住凝眉就抓起沙子细看了一番,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沙子,沙子的本质也算是石头,是硬材质。 不过她手上拿捏的却是软材质的沙子,捏起来还真是和加小版的棉花糖没什么两样。 洛西舞就这么一说,其他几人也很惊讶地捧起了沙子查看,粗心的祁玄苳还拿着瓜瓢,一不小心就把它掉到了沙池里面。 可重点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要捡起来,那瓜瓢马上就消失不见了,似乎是往这个沙池底部沉没下去了。 祁玄苳瞪大眼睛,弯腰使劲地去刨,可怎么刨也没见到踪影。 看到这一幕,大家心里都有数了,看起来这个沙池是个流沙池,流沙池可是会淹死人,不过难保这下面不是一个出路。 再者,他们困在这里的时间真的也不久了,洛西舞再次想起了那句水晶球提示的诗句“土归土尘归尘,东南西北今何在。黑铁还要化匙解,局中似谜落眼前”。 土归土,难道真的让他们往这沙坑里面跳? 那样估计真的土归土尘归尘了,说不定直接玩完了。眼前的谜底,也许就要解开了。 洛西舞从储物戒指里面取出了最有长度的一根木柴让祁玄浙拿着站在沙池边缘上使劲地戳,可是那根木柴都用尽了长度,还是无法探测到下面是怎么一个情况。 六人商量了一番,纠结了一番,也知道了导致那大石头变成沙子的原因,可是再去那里按那个小圆石头却再也没了别的效果。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六人决定前后跳下去,虽然看起来危险很大,可是除此之外也没了其他办法,这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做法吧。 首先是洛西舞和祁玄浙,反正也没了出路,假如有个万一,她就和祁玄浙在黄泉路上作伴的,她希望,他也愿意,不过这可不是目标而是悲痛的后路,谁曾想死呢。 闭上眼睛,拉上祁玄浙的手,再看看身后也准备跟着跳的人,哎,洛西舞感觉不到半分的可怕。 她心里面有个声音一直让她前进前进,也许这才是转机,纵身一跳,之后,感觉到自己似乎跳进了软软的棉花被里面一样。 她紧紧拉着祁玄浙的手不敢放开,感觉到那软软的沙子擦过自己的脸还有裸露的手与皮肤,慢慢地慢慢地似乎进了一个会旋转的漩涡。 然后,没有然后了,洛西舞就这样失去了知觉。 洛西舞还真是不觉得自己是赴死了的,因为她没有死之前料想的窒息感,不但窒息感没有,连一点挣扎她也不想做出。 那跳进去的可是棉花被子一样舒服的地方,她承认她被沙池吸引了,连说跳进去也还是她自己说出来的。 没有别的理由,她的直觉而已,洛西舞还搬出了女人的直觉最准的理论来说服另外五个家伙。 虽然他们不想赞同,此举真的太冒险的,如果不成功那就是死路一条了。虽然困在这里也没什么生路可言。 洛西舞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举目四望都是乳白色的地方,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真的死了到了天堂,因为她印象中大家所向往的天堂就是纯白无暇的,充满了纯洁的白色因素。 洛西舞觉得自己死了也就算了,话说她还让另外几个人陪着跳了下来,她这是坑死了五个美男子,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在这里,是不是想要再掐死她一次呢。 正这样想着,就听到祁玄浙一脸担心的脸庞映入了眼帘,洛西舞撇嘴就要哭,可眼睛一个斜视就看到歪七斜八躺着的皇甫君麟四个人。 她刚才可是没有扫视周围是怎么一个情况,自然也没有发觉祁玄浙和另外四个人还在躺着。 现在,她的脑子突然清醒了,赶紧瞪大眼睛“祁玄浙,难道我们没死吗?这是哪里?怎么到处都是白色害我以为自己死了?”祁玄浙无奈苦笑摇头对她的前一句话表示肯定。 洛西舞猛地松了一口气,不过那躺着的四个家伙似乎情况不妙,她觉得这画面真是似曾相识,像之前入梦那样,还是祁玄浙最先醒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黑铁门 洛西舞被祁玄浙搀扶了起来,一个踉跄,脑子有点眩晕,她定了定,才发现这里虽然四处一片白茫茫,不过也不至于达到天堂的标准,刚刚醒过来的人脑子发抽绝对什么都想得出来。 祁玄浙把洛西舞扶好坐在一个有点高度的小土丘上,接着又走过去摇醒了另外四个人,这次可不是什么土妖出动来整蛊他们带入了梦中,而可能是他们跳下沙池昏迷了而已。 洛西舞对昏迷之前的感觉可还是历历在目的,那些沙子就像泡沫,根本就不会伤害人,可是,他们怎么会都睡在了这么一个地方。 洛西舞在祁玄浙去叫醒他们的空隙间,一边捶着自己摔得有点发疼的腿,一边漫无目的地环顾他们所在的地方。 顶上,乳白色,地上嘛,回归正常的土褐色,和一些野外的土也没什么区别,可是他们这是在哪里,这里貌似也看不出有出口的存在,入口似乎也不存在,难道跳进沙池还能进了另外一个未知的空间? 正思索着,耳朵便响起了那几个家伙醒来的**声,接着他们就一拐一拐走了过来围在了一起,虽然是摔得生痛,不过这绝对只是小意思。 祁玄浙倒是毫发无损,忙前忙后的开始视察这里的情况,正如洛西舞预料的这般,这里明面上真的只是一个密室,没有一个通往外面的出口。 一直在闯这些没有意义的死关让六人都不禁开始泄气了,无穷无尽的走走走。 这是要磨练还是要磨灭他们的意志,如果是后者,他们真想大呼一声他们认输了,在一个没有太阳的地方行走,没日没夜,不知道日夜星辰的转换是怎样的。 不能挂着时间观念的生活是痛苦的,一日三顿都成了一个没有定数的问题,慢慢走着就会觉得一切没了意义,六人更是从最初的惊险刺激一下子变成了纳闷消沉。 洛西舞捧出水晶球,口里喃喃自语着那句‘土归土尘归尘,东南西北今何在。黑铁还要化匙解,局中似谜落眼前’。 可是现在他们离开那个地方了,所谓的钥匙呢,还没见到踪影,这回又得耗上几天,那三个月也不过是转眼即逝的时间。 六个伤兵再次开始吃饭,现在唯一能感受到他们还属于正常人的地方就是吃饭还能保持原状。 看吧,他们在这里,睡觉还怕被土妖缠住,所以有多不安心就有多困。 洗澡?已经完全远离了这个名词,多么怀念那些可以在木桶里面撒着香香的花瓣沐浴的日子。 洛西舞觉得她最凄凉了,男的随便换个衣服还可以,可是她是女子,有多不方便就多不方便。 连每次方便都得跑得远远的去,郁闷死了,她好像找个地方洗澡,用她储物戒指里面的水来冲一下也好啊。 可是冒险也许就是这么没自由吧,娇生惯养的人注定受不了,换作别人早哭了,连她在洛王府养尊处优了那么久她都要忘记之前训练时候跑去森林里面野外特训是多痛苦了。 饿的时候啃压缩饼干,渴的时候随便看哪里有山涧溪水随便用军用水壶装来喝,哪里还管它干净与否。 她早就受不了自己身上一股汗酸味了,都不知道是多少天没洗澡了,赶路时候也不知道惹了多少灰尘,到处黏黏的,加上做饭时候还有油烟,她多希望眼前就有一个湖让她跳下去洗澡换身衣服。 结束最享受的时刻,六人又开始忙活着研究这个密室一样的地方了,乳白色的密室,看起来没有半点的异样,可是光却不知道从哪里来,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变到这里的。 这个地方可没有什么光滑的墙壁,虽然看着到处一片白,旁边的墙壁可是真真的白泥,一用手触碰就哗啦哗啦的往下掉土,碰了一鼻子灰是正常事件。 皇甫君麟这个‘找陷阱’专业户,每次就懂得去找坑,这次又被他找到一个不显眼的线索。 在一个靠角落的地方,那里的土很是均匀地平铺着,看着就和其他地方的泥土不一样。 皇甫君麟让洛西舞从储物戒指里面拿出了铁锹,他就开始挖,结果挖到最后竟然看到一块很大的铁板,黑色的很是坚硬,不过最中间却有一个很大的类似钥匙孔的地方。 洛西舞看到这一幕,当然想起了这一关会遇到所谓的黑铁门,那么,这个铁块应该就是黑铁门了吧,不过钥匙从何找起? 皇甫君麟此时还没停手,他继续往旁边挖去,可是怎么挖却都挖不动了,旁边的泥土跟上了什么固定剂似的怎么也铲不动了。 六人围着那块镶嵌在土里的铁块在纳闷,门就在眼前,可是钥匙呢,话说如果真的有那么大的钥匙他们早就看见了吧。 洛西舞扶着腮子目不转睛看着那块铁板,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那个类似钥匙孔的地方很像一个脚的弧度。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洛西舞在其他人诧异不解的注视礼下走到铁板上,比着脚和那个宽浅的钥匙孔,就这样把脚踩了下去。 之后,洛西舞就华丽丽地失去了知觉,前一秒,她觉得她整个身体都被铁板吸引住了,特别是放在那个孔中的脚,就像是磁石遇上了铁块那样。 可是她不是磁石啊,不管怎样,她直接晕了过去,似乎耳边还回响着祁玄苳几个人大声惊呼的声音。 这次,她没有再梦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希望以后不要再晕了,想想,她前前后后都晕了多少次了,真是人生之最。 每次都重复醒来的那个画面,不但是她的心脏,她的思维都要跟不上了,有这样晕法的吗? 重重复复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能不能让她醒着亲眼看到真相,心声一般无法实现,洛西舞还是像之前那样醒了过来,不过这次不是祁玄浙叫醒的她,而是她自己醒来的。 这次醒来,她不再怀疑自己死了,一有知觉马上睁开了眼,不过这次醒来的地方真的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她,还有他们,都高高悬挂在了大树上。 洛西舞小心翼翼地稳住身子抱着树干坐好,就开始东张西望看看现在是怎么一个状况。 在她的左下方的树叉上,百里离趴在了那里,祁玄苳叠在了他的背上,洛西舞纳闷这还真巧,百里离就做了个垫背的。 皇甫君麟,在她左上方的那个分树干上趴着,似乎脸上还被树枝刮伤了。 覃北溟在皇甫君麟旁边的树干上,不过他是仰躺着的,洛西舞看着他那个姿势,预计如果醒来,一个不小心就直接摔下去了。 而祁玄浙就在她趴的树干的正上方,闭着眼睛没有知觉,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摔伤。 洛西舞觉得自己的脚扭到了,找好位置稳稳地坐好,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开始大声喊离她最近的祁玄浙,不过估计这摔下来的冲击力有点大,怎么叫这几个人也没一个人醒来。 洛西舞回想起之前在那个乳白色的地方一脚踏下去的经历,觉得自己真是不要命了,真的是比自己勇敢地跳下沙池还要危险,那是打有准备的仗,这次是意外,不过这另外五个怎么也掉了下来? 叫不醒人洛西舞也只能准备捏好扭到的脚然后再准备下一步了,只希望迷糊的他们千万不要一不小心就摔到地上了,那样还不得摔成重伤。 正这样一边小心翼翼捏着脚一边祈祷着他们几个安分一点的时候,眼前就滑过了什么东西,好像是宝蓝色的衣服,洛西舞脑子还来不及运转,就听到下方砰的一声加上了一声听起来很凄凉的惨叫。 洛西舞僵着脖子,往下探头一看,那地上躺着的不是覃北溟还能是谁,幸亏这地上是草地,要是小石子估计他就没那么幸运还能叫出声了。 之前看他挂着的姿势就不对劲,很容易摔下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喂,覃北溟,你还好吗?没事吧。”洛西舞这下可不敢不能幸灾乐祸了,张开口就大声喊问。 覃北溟只觉得一有知觉,全身的酸痛就源源不断向他涌来。 在还搞不清他所处的是怎样一个状况的时候,他就想侧身捏捏自己的腰,谁知道他竟然是躺在树上,一个不稳直接就摔了下来了。 真的有多心酸就多心酸,要凄惨就有凄惨。 本来就难受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小命还在可活活受罪,他觉得自己被身体压着一只手已经不能动了,不知道是断了还是脱臼了,腰还被震得麻痹了一样没有什么知觉。 正欲哭无泪的时候就听到好像是来自天空的喊叫。 覃北溟听着声音熟悉,可脑子一时发抽也听不出是谁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就不管了,继续查看自己的手臂,挣扎着要起来。 洛西舞真要气死了,覃北溟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还摔聋了,那么大声都听不见,她的嗓子刚刚叫了他们那么久已经不好受了,现在的声音都已经有点发哑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原始森林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洛西舞喊破嗓子没能叫醒的人在这个时候却像是约好了一样全醒了过来,不过醒来的这几个都没像覃北溟那般倒霉直接醒到树底下面,喂草去了。 大家全都跳下了树,虽然有被树枝刮到,不过都是小事,飞身下来武功绝对没问题,连一拐一拐的洛西舞也被祁玄浙一个公主抱抱了下来。 不是是覃北溟衰还是人品问题,别人都算好好的也没多大事儿,就他跳下来的时候以仰面的姿势搁到了树上,这不,一个侧身就倒了。 覃北溟脸色本来是黑黑的,哀怨地被百里离扶着半躺着被祁玄浙帮他拉好脱臼的手,他的面色痛得都发白了,话说他的腰还被震到麻痹了,心里暗暗叫苦不知道自己做的什么孽。 洛西舞的脚用药酒抹了一下再经过万能的祁玄浙那么一捏马上就好了不好,起码还能自由走路了,虽然还是一拐一拐的。 搞定伤员,大家就齐齐坐好开始回顾前情以及分析起现在的状况。 原来看到洛西舞就那样跌下去之后,祁玄浙一个飞身就要拉住他,因为洛西舞一把脚放进那个像钥匙孔的地方那块铁就自动向两边打开了,下面是空的,洛西舞就直接掉了下去,而因为她实在掉落得太快连个袖子都没有办法拉住。 没拉住人的祁玄浙本来就没有做好准备稳住自己的身形,在洛西舞掉得没了踪影之后他的身子一个不稳也跟着就要跌落下去,旁边还没来得及叫他小心的皇甫君麟眼疾手快见机马上就伸手扯住了他。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形成了一个连锁效应,五个人似乎像是搭人梯那样搭了一条梯子延伸到了下方黑乎乎的地方。 可是最后接力的覃北溟因为受力实在太大直接稳不住趴在了旁边的土堆上边直接就滑落下去,五人只记得有呼喊声响彻了那个已经被打开了洞口,接着,醒来就看到了眼前了这情况。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看起来像是一个阴森森的被大树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而掉落下来所挂的那棵树算是其中最大最老的一颗。 多大的树呢,根据它树身的年轮算都得把人算晕,洛西舞本来还想估计一番的,不过这举动有点傻,她直接就放弃了。 这树枝桠纵横交错,树干估计得要五六个人环抱才能把它抱住。 不过奇怪的是这棵老树很矮,只有十多米的高度,相比起旁边的那些参天大树,它真的算是侏儒中的侏儒小树了。 也好在它是矮树,不然覃北溟之前摔下来不死也残了,哪里只是脱臼那么简单。 根据阳光的折射情况,此时已经是午后临近傍晚的时分了,太阳的光线有点发红,这个时候更没有太多的阳光能透过层层树叶的阻挡跑到他们身上。 尽管如此,六人还是很开始,因为这可是他们进了熔岩隧道之后出来后与阳光的第一次的重逢。 六人觉得自己身上的毛孔细胞都是欢呼雀跃开心着,总算离开那个鬼地方了,不用没日没夜地赶路赶着找出路,也不用担心那没有半点影踪的土妖跑出来害人了。 只是这偌大的森林,又该何去何从呢?根据龙琉扇之前的提示,经过黑铁门之后就是林木门的地界了吧,木系的地域原来是森林,这种没有人烟只有一些不知名动物的原始森林更透露出一种让人恐惧的气氛。 这四面八方的都一个样,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走,林木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六人打算见步行步,直接往小树丛少容易走路的地方走,接下来如果再不行就再见招拆招。 赶夜路当然行不通,人受不了,情况也不允许,他们计划好要出发的线路就准备就地休息一晚再出发,一声令下,洛西舞就开始架起锅开始做饭了。 其他几个男的总算可以发挥作用去帮忙寻找食材了,他们分工合作去寻找附近是否有水源,看看有没有不幸运的野鸡野兔打几只回来,或者摘点野菜野果拣点柴回来。 整天依靠她那储物戒指里的大水缸还有木柴最终只能会是坐吃山空了,也不是个办法,话说里面的食材已经消耗了一小半了,他们还有好多关要闯,实在是太危险了。 好不容易遇上森林,森林可是资源宝库,什么都有,虽然潜在的危险也不可忽视。 很快,祁玄浙摘回了一大包野果子野菜还有野生的蘑菇,有他的鉴定,也不怕这些东西有潜在的毒性。 祁玄苳拎着洛西舞给的大水桶跑去找水,就离他们所停留的这个地方不远处就有一个小水潭,里面有活水,他拎了几桶水还跑进水潭里面抓了几条大肥鱼回来,洛西舞准备吃晚饭去给大水缸注水。 皇甫君麟是个狩猎的好手,他和百里离前去狩猎,最后拎回了五只野鸡和两只活的野兔还有三只野生的鹧鸪,在祁玄苳拎回的水桶边看开始拔毛准备烧烤。 说说笑笑的气氛很是融洽,大家也很少能如此放宽心做这些事情,娇生惯养的皇子太子们第一次觉得做饭还存在这般的乐趣,说出来得到洛西舞的嗤之以鼻。 而覃北溟苦逼地蹲在旁边帮洛西舞洗菜看火,祁玄浙拉上祁玄苳去收集野菜和野果扔进储物戒指里面备用。 开开心心吃了一顿饭,洛西舞根据祁玄苳指的路线就溜去洗澡了。 虽然知道这个地方没有人,祁玄浙还在不远处给她把风,洛西舞还是不敢太享受,草草地洗了个澡把身上的味道洗干净就赶紧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了,接着又爬到水的源头出趁着月光的照明给储物戒指里面的大水缸注水。 幸亏这个水潭地处高地,而且还挺开阔的,月光也能照射进来,也不至于在这个大森林里面显得阴森森的。 月黑风高一个人她本来挺害怕的,想到不远处有祁玄浙的陪伴与守护,洛西舞一边给大水缸注水一边还哼起了小曲。 哼着哼着突然有一个诡异的嘟嘟嘟嘟的声音就响起了起来,传进了本来还悠闲的洛西舞的耳中,她一下子就起了鸡皮疙瘩停下了嘴边的调子屏住呼吸,那嘟嘟的声音也再次响了起来,在这个安静的黑夜里显得尤其吓人。 洛西舞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可她狡辩自己总是个女子吧,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话说多了那也只是台面话,这个海底冒险充满了不正常的因素怎么解。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所以现在可是有风吹草动,洛西舞赶紧停下动作不再仔细去听那嘟嘟声音到底从哪里来的,爬下勺水的地方还没离开水潭就开始呼祁玄浙了。 祁玄浙正安静地站在水潭的不远处,算是守护洛西舞吧,远远的他也听见她在哼曲子了,无奈的是她的乐观。 可没过多久又听到她有点惊慌的叫声了,祁玄浙马上转过身往水潭走去看发生了什么,就看到洛西舞飞着奔着跑到了他的跟前直接拉起他走。 祁玄浙关心的细节是她的脚,之前可是扭到的,现在怎么跑得还他还快? 他下意识就往身后看去,可是没有什么,也就随她拉着跑了。 回到他们驻扎的地方,皇甫君麟和祁玄苳正在下棋,亏他们还想着拿着棋盘来,简直就是发神经,不过洛西舞当时看见了还是觉得他们很明智的。 在她看来,下棋乃是古代的男子除了练武或者是吟诗作对画画之外最高尚最能打发时间的一项游戏活动了。 又能解闷又能消遣时间还能交流加深彼此棋友的感情,一举三得。旁边是两个观战的,似乎棋局正到了水深火热的程度,下棋人正全神贯注蹙眉深思了起来,旁边的两只看着看着还指手画脚了起来。 水潭离他们所在的地方并不远,很快洛西舞就拉着祁玄浙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放开手就扶着腰继续喘气了起来。 下棋的观棋的都暂时结束了自己的思维抬起眼看这两个怎么看那行为都很诡异的未婚夫妻。 对了,孤男寡女的,允许他们四个没有王妃在旁的人多想了,不过看着倒是没有什么异样,顶多是洛西舞像是被什么恐怖东西追一样。 祁玄浙嘛,还是悠悠闲闲的不像是逃命的范,觉得这是一惊一乍的没啥看头,观看了才几秒的时间,下棋观棋的都选择忽视他们,继续他们的围棋事业。 洛西舞喘完气正要说缘由,谁知道一个个都不搭理她,不过她不在乎这个“刚刚在水潭那里,我听到嘟嘟的声音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在叫。” 她突然觉得一阵后怕,那声音实在是很怪异,她的听觉没有问题,那声音可不仅仅是单个的,后来演变成了很多个。 祁玄苳听到这话,顿住思维转过头看向她说了一句“肯定是水潭里的鱼出来散心被你碰上了,怕什么,六哥不是陪着你么,真是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狼蛛 在祁玄苳的眼里,他这个表妹野蛮惯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来到这里之后算不算得上是本性暴露呢,原来她就没那么强悍,女子该怕的她也没漏几样。 真是没意思,心里说了一句大话就转头又摇头准备继续下棋,谁知道他的眼睛视力太好了,自动不经意瞄到洛西舞身后不远处一个低矮的小树丛动了一下,他一看清楚那里藏着什么,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 只见他在大家奇怪的注视下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拿着棋子正要落下的手不小心那么一颤就掉到了地上。 这回他不敢笑洛西舞了,在大家蹙眉要骂人的时候,祁玄苳结结巴巴地指着那里“那里,那里有东西。” 他分明看到那小树丛那里探出一个圆滚滚的头来,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很是渗人,关键是那体形怎么看着那么像是鱼! 大晚上的,依靠着生着篝火的亮光,那东西的眼睛还在发亮,天啊,真希望他瞎了。那东西看着是不是有点恶心了,天底下怎么会有立着的鱼,还能藏着偷窥的东西。 许是被人发现,那藏着的东西也不再躲躲藏藏的了,而且还嘟嘟就叫了起来。 洛西舞顺着祁玄苳一副胆小样子指着的方向看去,还没看清就听到了在水潭那里听到的熟悉的嘟嘟的声音,吓得她心还没放回去就再次提了起来。 提起的心与瞪大的眼睛却立马应景地看清了那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了,洛西舞啊的一声赶紧躲到了祁玄浙的身后去。 恶心,是洛西舞现时最大的感受,躲着闭着眼睛的洛西舞算是明白祁玄苳为什么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了。 那个恶心的像鱼一样的东西竟然明目张胆站了出来,没错,是站着,她活了那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会站的鱼,会站立是不是还代表它会走路。 洛西舞虽然只是瞄到了一眼,可是那像鱼的东西的恶心巴拉的形象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脑袋里面:圆滚滚的,和鱼的体形差不多大,可是身上的鱼鳞一斑一斑的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看起来像癞头一样,最恐怖的是它身上似乎有黏糊糊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唾沫,衬着火光看过去有点反射的意味。 说那东西站着是因为它有个像鱼尾的东西像脚一样直立着,两边的鱼鳍像手一样一扇一扇的,可是那鱼鳍看起来似乎已经溃烂了,又白又红的。 洛西舞几秒钟内把那东西的形象在脑海里再次深刻了一次,可祁玄浙还有祁玄苳他们反应过来之后就都把自己的佩剑立马从储物戒指里面拿了出来严阵以待了。 那东西还在嘟嘟地叫,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叫唤同伴,祁玄苳一个上前就准备用剑刺死它,谁知道它身后一下子跳出了十个半个和它长得一模一样的东西挡在了面前,吓得没有心理准备的祁玄苳脚有点软就要往后倒去。 他一个旋转就马上站住远离了那群东西,就差没有躲到洛西舞身后了。 洛西舞已经大胆站了出去,也把自己的佩剑拿上对着这群恶心的东西了。 出来是出来,可她心里却是波澜起伏的,这种鬼地方真是什么都有,会跳的鱼…… 她眼睛紧紧盯着那些跳动的东西,一蹦一蹦的让她想起了会奔跑的袋鼠,可袋鼠是可爱得紧,它们也恶心得过分了吧。 作为鱼不好好待在水里面喝水游泳跑出来森林陆地上蹦来蹦去的吓人也就算了,还乱叫嘟嘟的以为在开火车啊。 洛西舞捏紧手上的佩剑,跟着其他几个人一起往后退,那会跑会跳的鱼一边嘟嘟叫一边还往前向他们逼近,洛西舞在心里确定以及肯定这些东西是跟着她和祁玄浙跑回来的,真是可恶,他们拼命跑那么快也跟的上。 慢慢地,局面就演变成了这些会跑的鱼围着他们六个人转圈,头要被绕晕了,拿着剑的手也不知道要怎么出手了,因为又来了好多后援,一边跳一边嘟嘟叫,叫声回荡在无人烟空旷的森林里,那诡异的气氛变得没法再恐怖了。 就算是被蛟龙那庞大的身躯袭击时候他们还不觉得那么无助,这些鱼采取的战术倒是让他们束手无策了。 就在六人背对背商量要杀出重围的时候,那些会跳的鱼竟然就毫无预兆地一排一排排着队往回走撤退了,看得六人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前,只有还在燃烧的篝火,耳边,似乎还在回荡着那些东西嘟嘟叫着的声音,可是那恶心的东西早就了无踪影了。 没人知道或者想去探究那些东西为什么那么自觉地退下了,不过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也是好的。 六人背靠着背就着刚刚被围攻的地方坐下都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只是一段落的暂时的松懈而已,就这样,也慢慢睡了过去。 临睡之前他们决定明天一大早就离开这里,一个完全没有保障的地方实在是可怕,没人担保那些会跑的鱼会不会再来袭击他们,就像之前的大蛟龙带着小蛟龙来袭击他们一样。 翌日清晨,阳光升起前夕,六人就趁着原始森林最原始的清晨开始前进了。 走过沾满了小露珠的小树丛,大家的衣裳都不同程度被沾上了露珠浸湿了,因为阳光还没出来,空气中满满都是雾气,到处还很潮湿,此时森林的节气似乎是夏末秋初,不然入秋的天气也许会让人更难以忍受。 漫无目的地就顺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去,那个方向的小树丛出奇的稀疏,不过他们也暂时没有遇到森林里一些可怕的老虎狮子之类庞大体形的动物,一些梅花鹿或者小野兔倒是见到了不少。 途中水晶球竟然自动发出亮光,洛西舞把它放在手心,它折射出的光墙竟然提示的也是一个东字,意味着要往东边走去,只不过谁也不知道这个东边到底还要多远,他们日夜兼程赶路,饿了就就地架起锅子煮饭,累了也忍住只有在晚上才休息,清晨就开始赶路。 就这样无惊无险地度过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现在是第三天的中午时分。 连日的赶路已经让他们很是疲惫了,因为这里的森林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树丛,都是比人高的树木还有杂草,他们赶路不仅仅只是走还得拿着剑一边砍树挥草一边走,这才是耗费力气的最大根源。 两天的赶路虽然疲惫,但一直顺着东边去的他们已经逐渐走远离了森林,慢慢地这边的森林里面的杂草数量也少了许多,他们也不用再靠剑砍草前进了。 树木也相对稀疏,应该是已经靠近了森林的边缘地界,空间也相对空旷了许多。 六人都觉得很幸运的是没有遇上那些奇奇怪怪的类似那会跑的鱼的东西,休息时分,祁玄苳吃完了午饭仰躺着看着头顶上的遮天蔽日的树木,但时不时那些阳光还是插缝往地上跑来,照射到他的脸上,让他不时还得闭眼。 其他几个人也都在靠着休息,祁玄苳嘴里面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草就开口了“真是幸运,再遇上那么恶心恐怖的鱼就真的没勇气走下去了,只是不知道还得走多久才能到达那个什么林木门。咦,不过似乎这木系的这个领域好像没遇到什么困难,轻松啊轻松。” 就在祁玄苳才说完轻松之后不久,危险就来了,他本来还翘着二郎腿在和旁边靠着的百里离聊天,突然感觉到放在地上的右小腿被什么猛地咬了一下,顿时一阵麻痛往全身袭去让他不禁惊呼。 洛西舞和祁玄浙也靠着在休息,听到他那么一叫注意力也被吸引去了,抬眼一望去竟然看到一只蜘蛛模样的东西跑下祁玄苳的腿要往草丛里面钻进去。 洛西舞看着那个东西脸色一沉,旁边的祁玄浙马上抬脚往前拿出剑将那个类似蜘蛛的东西挑了出来刺中了它的腹部。 祁玄苳已经抱着腿在痛叫了,脱开靴子褪开袜子,就看到他的右小腿处青紫肿了一处,有两个小红点。 此时不过一分钟左右的时间,祁玄苳嘴唇中毒一样开始有一些发紫了,额头还猛地开始飙汗,祁玄苳仿佛感觉自己眼前发黑,视力开始模糊,他甚至感觉到有点呼吸困难了。 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也不会知道是不是刚刚说了大话被惩罚了。 祁玄浙挑出了那个蜘蛛,洛西舞知道那是含有剧毒的狼蛛,马上掏出她特意炼制的解毒丸直接塞到祁玄苳的嘴里让他吞下,而祁玄浙立马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就开始在他的伤口处灼烧,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祁玄苳痛得皱眉,接着直接晕了过去。 晕倒过去的祁玄苳没法感到庆幸,因为有两个医术高明的在,也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倒霉。 祁玄浙和洛西舞在祁玄苳那个小伤口处给他针灸也进行拔火罐消毒的办法给他疗伤,再熬药给他灌下。 第一百五十五章 食人花的 光顾 黄昏时分,差点被那狼蛛害死的祁玄苳悠悠醒了过来,醒来问清楚,也知道了那是剧毒的狼蛛而他这条小命差点就交代给它了,祁玄苳再淡定也不禁后怕,之后的行程中再也不敢说类似轻松的话出来了。 因为考虑到祁玄苳中毒后要休息,六人直接也在原地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看到祁玄苳气色好了不好才再次出发,不过祁玄苳的右小腿那里的伤还是阻碍前行,也人搀扶,狼蛛这种毒物可不是开玩笑的。 幸亏走到这边路没有很崎岖了,搀扶着人走路也没多大困难,六人的脚程也没有落下很多。 再次走了一天,祁玄苳腿上的伤口也没有发炎,慢慢地也能自己行走了,只是还没松口气的六人再次遇到了强敌。 谁也不知道那食人花从哪里突然蹦出来的,一下子就卷起了走在最后,一边走一边查看周围情况的皇甫君麟,但最该庆幸的是皇甫君麟的警觉性与灵活的身手。 他们正要穿过一片在森林里面的花丛,即使他们心里也很奇怪为什么在这杂草丛生的森林里面能这般错落有致地生长成了一片花丛,在这夏末秋初的季节里花开得特别多特别惹人注目。 红红绿绿的一眼放去,在前进的路上延绵了差不多几百米的长度,本来打算直接往里面踩进去的六人后来决定往旁边绕一条小道,反正也不会很碍事,只是谁也想不到走到中间的时候旁边的一袭花丛竟然就那样仰立了起来。 皇甫君麟剑眉扬起大喊小心就飞身一个旋转绕过了那像喇叭花一样的食人花张开的大口直接飞跃到了前方十几米处。 食人花想是没想到皇甫君麟竟然还能躲过它的袭击,顿时发怒一般唧唧地发出了奇怪的声音,霎时间,在已经严阵以待的洛西舞他们的身边还乖乖躺着的喇叭花模样的花全都竖起了刺竟然开始袭击他们了。 一时间,本来还安安静静的森林花丛里面就响起了打斗声,刀光剑影对阵看似娇弱的食人花。 洛西舞一个不慎还被那食人花的花瓣给啃了一口顿时鲜血直流,她也顾不得那还在渗血的伤口马上提剑再次加入打斗。 最吃亏的就是祁玄苳,虽然他的脚伤也没多大事儿了,可毕竟狼蛛那么狠毒的东西‘光顾’过他,身上的毒素让他虚弱了不少。 旁边的皇甫君麟一边砍那些食人花一边还得照看着他,可他还是吃亏了,被食人花的毒刺又给‘光顾’了一次痛得他直皱眉。 幸亏食人花的数量不是很多,六人也武功也算得上是精湛,食人花最后以战败告终,可洛西舞他们是伤的伤累的累也没占到便宜。 打斗之后的‘战场’,本来还鲜艳无比的花竟然在食人花被消灭之后一下子就枯萎了,整整几百米长度的花田一样的花转眼之间就成了枯草那般,让还在歇气的六人惊讶得暂时屏住了呼吸。 再看那已经被砍成了几截的食人花,六人都不禁汗颜与后怕。 本来是紫红色带着刺的喇叭花形状的花现在已经变成了黑白色,虽然只有十几朵,但看起来似乎是这片花的王,更是统治了周围的物种,估计那些小动物都不敢靠近这个地方。 洛西舞他们虽然很累了,身上也带有伤,但是他们还是觉得离开这个地方再处理伤口会是更明智的选择。 相互搀扶着走出了那片枯萎的花园,洛西舞和祁玄浙马上从储物戒指里面拿出了瓶瓶罐罐给他们的伤口撒上药粉吃下解毒丸,洛西舞自己都吞了几颗,祁玄浙正细心地给她的手包扎伤口。 不得不说那食人花的狠辣的程度,闪躲不及就给人来了一口让她的手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看看六个人里面,只有祁玄浙被扯坏了衣服没受伤,其他的都不同程度被伤到了。 祁玄苳被食人花的毒刺刺到,虽然不严重,可是看他又是小腿又是手臂的受伤,旁人都替他难受;皇甫君麟两面兼顾也被食人花摔到了地上几次摔得小吐血了,不过情况还算好;百里离的武功只能自保,也被食人花的毒液溅到手了;而覃北溟算是最轻了,手臂被擦伤了。 他们听过食人花,却第一次遇到食人花,果然传说的东西名不虚传,果然这次的冒险是高层次的,接下来也许更惊险,连最有乐趣的吃饭,六人的兴趣也不高了,都是恹恹的没精打采。 有两个好大夫在身旁,各人身上的大小伤口都无大碍了,只是还得漫无目的地奔走着,从树木茂密树叶平铺几丈高的原始森林深处,到得砍树拔草才能通过的小灌木林,再到了现在的松木林。 这里的松木林没有其他的杂草杂木,只有单一的一种树,就像是这个地域的王树一样,而且还能看到好多的小松鼠。 松树林地面铺满了尖尖的干枯掉下来的松树叶,估计有几米厚,踩在上面软软的却不怎么好行走,因为怕引起火灾,洛西舞他们还得用东西把垫得高高的树叶给弄开然后再架锅煮饭。 晚上他们生起了篝火,有一些小小只的松鼠竟然不怕生跑来篝火旁眼睛萌萌地看着火光,发出吱吱类似在欢呼的声音。 不过等洛西舞受不了它们的呆萌要伸手抓它们来抱的时候那些个小东西就不愿意了,似是嫌弃,也似是考虑猛地伸出爪子在胸前拍,因为它们完全是立着坐着自己的松鼠大尾巴的。 它们停留的时间不长,也许是看着觉得这火光没啥意思了,像个小大王的小松鼠吱吱发出一声嚎叫,另外几只就跟着它一溜烟跑到黑暗里不知道躲到自己哪个松树窝里啃小松果去了。 短暂的停留却让六人觉得这是他们进了这个海底冒险陷阱之后遇到的最暖心的小家伙,唯一不会攻击他们还逗他们开心的小家伙。 洛西舞临睡前还眼巴巴看着黑暗处,恨不得那些个小松鼠再次跑出来和她耍一下,但,她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森林里的夜,静寂,远处哪里的树丛里时不时传来虫鸣声或者一些不知名小动物的声音,当然,还有远处山崖上丛林深处的狼的嚎叫,呜呜的像要跑来吓你一跳。 洛西舞就是这些个看似静寂却夹杂着‘交响乐’声音的环境的陪伴下入睡的,可是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却没来由地自己醒了。 也不是无来由,她天生的警惕感让她自动就很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就像有时候在梦中会掉下哪里或者摔跤了,现实的自己会猛地惊醒,这次她没有在做梦,而是因为周围带入了一些诡异的气息而醒了过来。 她是靠着祁玄浙的肩膀入睡的,以前在熔岩隧道里面虽然挺危险,但起码那是室内,危险中带着关于窄空间的安全感。 在野外在这森林里面就不一样了,空旷未可知因素太多。 这个时节,天气也许会突然打雷下雨,也许会有一些小小动物出来啃你,或者会跑出老虎狮子吼叫几声…… 靠着祁玄浙,祁玄浙的肩膀,就是她洛西舞在这个没有安全感的野外的最大的依靠与安全感和温暖来源。 在森林里面流浪了几天,祁玄浙的肩膀一直也在充当着枕头与半个床铺的角色,每次洛西舞稍微转个头最先发现醒来的还是祁玄浙。 也许是今天她的动作轻微了一点或是祁玄浙这几天跋涉太累的缘故,洛西舞微微睁开眼的时候祁玄浙并没有如往常被惊醒。 他们六人是围着篝火休息的,此时面前大堆柴火堆起来的篝火还烧得很欢,那火光在黑夜中一闪一闪发着光显得特别引人注目,森林中的动物怕明火,生起篝火不但能够取暖还能吓跑一些动物。 洛西舞半眯着眼还靠着祁玄浙,思绪有点未名地想,她怎么就醒了? 还有,这个时节也不会说炎热,也不会说寒冷,正是适合人在野外野营的好时节,可她怎么觉得鸡皮疙瘩就毫无预兆地跑了出来? 还有,这前面的篝火还燃烧得那么高兴,照理说应该很暖和才是啊,周围怎么弥漫着一股凉飕飕的寒意。 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对他们虎视眈眈一般。 洛西舞歪着头有点想不明白,只是,她半眯着的眼睛竟然看到对面的皇甫君麟头顶上有一条,不,是几条树枝一样的爪子在摇来晃去的,一下子就变成类似人的手的五指,在皇甫君麟的头上比划了一下,又往上伸了上去,才再次要往他的头上探去。 洛西舞本来还迷迷糊糊的,可是看到这么一下她就立马惊醒了,这个怎么看也不像是梦中的情景吧,本来她以为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不然就是眼花的缘故。 但是她的心是很不受控制地一颤,接着就猛地闭上了眼睛,眼睛之后再一下子睁大就往对面看去。 借着那篝火的火光的亮光,她竟然看到皇甫君麟身后的那棵有着巨大躯干的松树的诡异的样子。 第一百五十六十章 成精的老树妖 如何算诡异? 那是嘴巴吗?怎么比她储物戒指里面的大水缸还宽上几百分? 那是?胡子?树根来的吧? 还有那眼睛那皱纹,天啊,她现在该想的不是这些吧,她该叫啊! 洛西舞动作比思维还快,马上就啊的一声冲皇甫君麟的方向吼了一声足以震耳欲聋的小心,接着马上就倏地一声从储物戒指里面取出剑马上直直就往树妖方向刺去。 那声音的响度那动作的速度让人目瞪口呆,被那么一吼,那成精的松树都倏地一下缩回了自己的树枝,也就是它的爪子,也许它小心肝还被吓到一颤了吧。 洛西舞可不管它怎么想怎么颤抖,它大晚上跑出来吓人,老虎不发威它当她是傲娇没出息的小猫是吧,天底下可没那么愚蠢的老虎。 就在那成精的松树和洛西舞的一刺一躲的那瞬间,洛西舞那小心的一声已经把在场所有人给吼醒了。 特别是身边的祁玄浙,洛西舞可能也不知道她那一声真的是震得周边的树木都抖落了不少顽固不肯落地的枯叶吧。 睁开眼的他们看到会动的一棵树也没办法再留下时间来震惊或是害怕了,当机立断也提起剑加入了战争。 一时间,本来只有低声虫鸣的黑夜的森林,一下子就响起了剑的打斗声,周围树木上栖息的各类鸟儿都噗嗤噗嗤往远处连夜飞走逃跑去了,虫子也忍住不敢再轻易大声吼叫了。 算是一个没有干枯掉落松树叶的圆地上,一棵老树伸出千万支足以让人眼花缭乱的枝桠随便拍打要往它身上攻击的长剑。 当然,谁都没有退让谁,可是慢慢地,能够靠着周围的土移动的老松树竟然围着土转起了圈,让长剑再也没有办法再找准方向攻击。 洛西舞六人被旋转转圈飞快的老松树就这样绕得快晕了,就在她觉得要站不稳的时候,老松树精竟然忽然站定了身后还伸出了长长的枝条往上抛去,直直就往有点眩晕的洛西舞头顶上落下。 一个不慎,洛西舞就被那老松树精又长又柔软还带着尖尖刺的树叶的树枝给卷住了身子,它一阵怪笑让几人毛骨悚然就立马将自己的树枝往上一提,洛西舞也被它提了起来直接卷到了自己身边。 洛西舞被那扎人的树枝给卷着,身上又是疼又是难受,她越挣扎那树枝竟愈发紧了,还慢慢地缩短似乎要把她卷成一个像蚕蛹一般的形状。 洛西舞只觉得自己在翻白眼马上就要窒息了,想要拿手去抠开已经绕上自己脖子的树枝,可是手早已经被树枝卷得紧紧的了。 就在她认为自己的小命就这样交代在这里的时候,身上紧紧卷住她的树枝竟然猛地一松,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地喘一口气就被那老松树妖发怒直接不知道往上的哪个方向一抛。 耳朵滑过风声,空中残留着露水的味道还有森林中独特的草叶树叶的味道,可是她就在这似乎很美好味道的见证之下直接就被抛在离远离打斗现场。 只觉得身躯一震,气血上涌,眼前就黑红黑红颜色在随便变换,洛西舞不知道她受的内伤到底重到了什么程度。 反正落地的那一刹那,她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下意识护着头的右手啪的一声,似乎是骨头断裂或是错位的声音。 同时,她的喉咙猛地噎了一下,一口血噗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然后,后续什么的她无法知道了,她华丽丽地晕了过去,但是全身酸痛却没有随着晕倒而失去感觉。 晕过去的前一刻,她还真不知道人那么耐扔,她就跟个铅球似的呜的一声就飞出去了,真是无比幸运。 想必那个老树妖心里很爽吧,想知道后来如何是如何,洛西舞也没了那份能够操劳的心。 在凌晨的森林里,她就直仰仰地躺在了茂密的松树林中等待解救。 场景转回洛西舞被卷住的时候,其他五个男子都焦急坏了,也一下子乱了打斗的阵法那是一阵乱打。 不过也才是几十秒的时间,他们就用这些天形成的默契互相示意准备分头攻击这个老树妖。 那时候树妖已经没有再依靠瞬时转移在转圈,而是卷着洛西舞在洋洋得意发出让人毛骨悚然汗毛都竖立起来的怪笑得意声。 祁玄苳准备趁着它自大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绕到它的后面提剑往它后背刺去,而百里离和皇甫君麟准备往左右两面夹攻,祁玄浙和覃北溟则是依靠正面攻略。 可是这成精的老树妖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收拾的,它的警觉性非常强,祁玄苳还没绕到它的后面就被它轻易的一个伸出的树枝给拍了重重的一下,他当即就掉了剑摔在地上。 而也是因为这一下,似乎是被惹怒的树妖就把怒气发泄在了洛西舞的身上,还没上前正面攻击它的祁玄浙明显看到它用力卷紧了洛西舞,貌似在那么一两秒时间就像弄死她。 祁玄浙急了,洛西舞受苦他觉得自己都呼吸困难心里的痛楚觉得不亚于洛西舞在身上所受的苦痛。 他也不顾什么战术问题了,再等下去他等到的会是什么根本就不敢想象。 身上迸发出的强大的怒气让祁玄浙身体开始发热,连头脑也不顺着一般的思维想东西了。 他一个飞身上前用尽全力就砍中了树妖左边类似手臂般的最大的枝干,树妖这才发狂将洛西舞用尽全力甩了出去。 祁玄浙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眼前的世界那么无助,洛西舞在他眼前犹如一个破碎娃娃一样被这老树妖用尽力气抛了出去。 就是那一秒钟,他觉得心里断了一根弦。 在黑夜里,他看不见洛西舞掉落的地方,可却把她落地时候那砰的一声听得一清二楚,那声音,响在了他的心头,让他心头涌上一股血腥的气。 滔天的怒气就这样迸发出来,如果洛西舞有事,他真的要把这个该死的树妖给千刀万剐了,他想大喊一声,可是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生来第一次,祁玄浙觉得自己怒气无处发泄,连张口表达愤怒竟然都那么困难。 他的人是那么容易被动的么? 旁边四个人才反应过来洛西舞被抛了出来,虽然愤怒担心难挡,可是看到阎王一样的祁玄浙都不禁心惊。 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已经红了眼,在篝火已经被扫开点燃了松树落叶的光芒的照耀下,火光照得他跟来自地狱的阎王无差。 只见他用尽力气就提剑上前和树妖对阵,旁边四人也马上加入帮忙的战斗。 那树妖没想到会被那篝火点燃了周围的落叶,顿时火就倏倏地烧了起来,把周围的松树底下的落叶都烧得啪啪作响。 他被祁玄浙砍断了最大的枝干之后也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就马上疯了一样地赶紧用自己的枝桠准备拍灭火。 可是松树枯叶实在是很干燥,更何况是天干物燥的夏末,噼里啪啦的火就往四周烧了起来,老树妖顾及到了东边南边,西北边的树叶又烧了起来,而且它还得抵御来自其他四个人发狂一样的攻击。 在祁玄浙他们和老树妖的对阵时候,已经负伤的覃北溟武功算是最弱的,他在其他几个人的授意下马上退下打斗阵前去寻找洛西舞。 顺着之前的方向,在几十米外的针叶林树下,他趁黑找到了已经昏迷不醒的洛西舞,有点战战兢兢地查明她暂时没事,就马上背起了她往打斗现场跑去。 话说他还要帮忙消灭树妖呢,更重要的是让那个魔怔的人平定下来。 看到祁玄浙红了眼疯了一样,他也挺担心的,还得赶紧背洛西舞过去让他安心一下。 时间已经渐渐接近黎明破晓时分,森林里面已经有些早起的鸟儿起来在鸣叫了,不过都不知道离他们打斗场地几百米远的地方。 祁玄浙在和树妖的打斗中时刻牵挂着洛西舞,看到覃北溟背着已经不省人事的洛西舞回来还点点头表示没事的时候,他并没有因此而消气,对面前这个恶心的树妖的憎恨程度又不知道上升了几个档次。 周围的火已经被老树妖扑灭得差不多了,有一些稍微潮湿的枯叶燃烧不起来,那老树妖却是一边被火烤一边被祁玄浙几个人带着怒气的剑给攻击。 不知道打斗了到底有多久,天已经慢慢大亮了,树妖渐渐落于下风。 在阳光出来不久,这棵不知道长了多少年成精的老树妖落败了,枝叶都撒了一地,只剩下一躯枝干。 那不知道长了多少年老得割手的松树皮都被他们的剑刺得这里破皮那里裂开了,它的枝叶被烧得烧,砍断的砍断,不然就是打斗过程中自己甩掉了。 它砰的一声落地就再也起不来,之前恶心恐怖的大嘴吐出了不知颜色的液体看起来甚是反胃,可它竟然还喘气,发出一种古怪的**声。 心头火气的祁玄浙竟然冷着脸,无视它那是怎样吓人的**声就从不远处拿来松树叶撒在枝干上,拿出火折子,吧嗒一声,松树叶被点燃,老树妖也被燃烧得在鬼叫。 第一百五十七章 祁玄浙去第哪了 半曲着腰站着的,被伤的,打斗累趴的几个人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都不禁心惊。 祁玄苳算最震惊的一个,看来他六皇兄是准备放一把火把这可恶的老树妖烧得一点渣都不剩,那份狠辣让他目瞪口呆。 在他心里、印象里的六皇兄性情绝对温和,看起来是温文儒雅的绝佳代言,他待人接物都不是一般的和睦,只会面无表情,不会板着冷脸。 可是刚刚那嗜血的神态还有现在这恨不得毁天灭地的姿态,是个例外,应该是因为洛西舞吧。 她这个表妹,是他的底线吧,触碰他底线的人,或者是强大的树妖,下场只有死这条路。 从来就难以想象能够打败这强大的树妖,哪怕他们的武功算是上乘,哪怕他们的状态调到最佳,哪怕他们联手对战几天几夜,那可能性真的不高。 毕竟那树妖的力量真的是太大了,盘根错杂的树枝都可以为它所用,这里还是它的地头。 之前没想过胜负如何,只是全力以赴,从黑夜到白天,打斗了不知道几个时辰。 他们也是身心俱惫了,顾不得那燃烧的树妖就就地躺了下来,虽然这边很多易燃树叶,不过他们扫开树叶的这个圈还是相对安全的,也不担心会火烧原始森林。 祁玄浙盯着那火将老树妖的枝干全包围了,它也不再发出声音了,这才急急地回头寻找被覃北溟放在一旁的洛西舞。 洛西舞对这外界的一切都没法了解了,她已经深深陷入就沉睡之中。 祁玄浙忍住身上的伤的扯痛跑过去将她抱起来,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把脉,发现她脉象虽然平稳但却虚弱的时候心还是提了起来了。 那边,火还在燃烧,祁玄苳几个累得伤的也剩半条命了,全都躺地上喘气了,但也时不时瞄一下那树妖的燃烧情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那老树妖装死跑了那可就惨了。 祁玄浙给洛西舞喂下药,给她针灸,她受的冲击力大,受了内伤,不过不算很严重,只是她的手软软的竟然是上半截脱臼手骨还断裂了。 祁玄浙忙活了一番帮她接好了手骨接着将她放正躺好,找了个阳光没有直射的地方,从储物戒指里面拿出被子给她盖上,让她休息。 知道她算是没有大碍了,祁玄浙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先自己吐了一口血,身上到处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内伤也不轻,不吐血就奇怪了。 他急忙抹了抹嘴边的血,接着咽了药丸就撑着自己过去给另外几个伤员看看情况。 此时的火还在烧着老树妖,已经渐渐把它的枝干给烧少了。 皇甫君麟的伤势比较严重,其他几个也还算好,不过内伤都是避免不了的,前摔后甩的不知道被那个老树妖摔了多少次。 祁玄浙让他们咽下伤药接着给他们拉好脱臼的骨头,针灸,再拿出金疮药给他们互相包扎了一下身上大小还在流血的伤口。 做完这些事情,祁玄浙勉强还能站起来,不过隐约有些摇摇欲坠。 他身上的玄色的衣服已经是有些破了,身上伤口沁出的血也染湿了衣服,但总归不明显,祁玄苳几个也就以为他没有大碍。 可还没等他看完那还没燃烧完的火,祁玄浙就感觉折射下来的阳光让他是一阵晕眩,接着整个人就砰的一声直接倒地上了。 这么大声的一下吓得最近的百里离心里很不详的一跳,回头一看就看着刚刚还好好的人已经晕了过去了。 他急忙爬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走过去将人扶起,才发现祁玄浙已经是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了,近看身上还留着大大小小的伤口。 祁玄苳在身边呱呱叫,他可没见过这样子的六皇兄,吓得他不轻,正要催促这里唯一一个醒着算是懂点皮毛医术的百里离给他皇兄看看的时候。 本来燃烧着老树妖的火竟然被一阵不知道从哪里刮来的怪风给吹灭了,清醒的四个正目瞪口呆间,那快烧尽的老树干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动立了起来,重新变回了之前松树的模样,然后,不知道是怎么的,又变成了一扇木门。 变化得太快,几个目睹了这一切的人连瞪大的眼睛还没来得及放下,那扇门就自顾自显像出林木门三个字,知道这是通关门的他们也没什么心思去管了。 他们只知道暂时没了危险,就该放下心把心思转回到了祁玄浙的身上。 看到他的脸色还有身上的伤口,四个围着他的人也算是无奈了,这番样子还有精有神地跑来给轻伤的他们治疗,自己却不管了,真是要没话说了。 百里离的医术其实也还算拿得出手,怎么说他也是好好治疗过百里樱脸上的伤,还把洛南旗从鬼门关拖回来的人,只是祁玄浙这回的伤还真是太重了,他的把握真的不大。 他身上的伤口其实并无大碍,只需要好好包扎让它们不再流血,只是他已经是失血过多,内伤又严重,他百里离对于外伤还有点小办法,对于内伤真的太不在行了,而且他没有把握这脉象完全都混乱的祁玄浙还能不能在他的治疗下醒过来。 百里离看着另外三个很殷切地看着他的家伙,也没犹豫就把自己的担心与没把握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一时间,沉默难当,但却只能放手一试了,旁边不远处的洛西舞还在昏睡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不过祁玄浙已经看过她,他们大概还算放心她,只是,祁玄浙自己呢? 那么拼命狙杀这老树妖,可谁也想到他的伤那么重,不过也并不算意外,他们四个充其量只是帮他在打下手而已,被摔打得最大受树妖攻击最多最重的是祁玄浙。 树成精了都,集聚的力量到底多大可想而知,那么强大的东西的攻击怎么可能还完好没事,也是他们之前太过于乐观才没想到祁玄浙会有事。 百里离从祁玄浙给他们的药丸里面取出合适的来给他混水喝下,接着取出他的储物戒指,还取来洛西舞的储物戒指,从里面取出了他觉得可用的药材就开始给他熬药。 空闲的三个人也躺着休息,他们的伤势也有段时间才能痊愈了,说多不容易就多不容易。 喝下了百里离抓出来熬好的药的第二天,祁玄浙还是没有什么起色,脉象还是那样混乱,但是气息却是平稳均匀了不少。 而洛西舞,也还在乖乖躺着,人却似乎在慢慢地变得消瘦了。 第三天,连伤势很严重的皇甫君麟都能跑能跳到处去给他们搜刮猎物回来吃了,可是那两人没醒,百里离他们四个人的担心程度立马飙升到了一定的程度。 第四天,不知道是不是洛西舞听到他们的呼唤还是怎么的,她凌晨时分,在祁玄苳起来给火堆添柴的时候竟然悠悠醒了过来。 只是身上哪处都痛的痛苦让她还无法起身,痛得龇牙咧嘴的,连声音都是哑的,喊祁玄苳的时候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那声音轻微得也不知道祁玄苳的耳朵怎么回事,竟然马上就转过脸来兴奋地叫了起来。 其他几个正躺着和周公约会的也马上被兴奋声吵醒了,诸如抱怨没有,诸多兴奋马上显现出来。 守着一个总比两个好,也许洛西舞醒了过来会有办法把祁玄浙给弄醒呢。 祁玄苳扶着她坐了起来,皇甫君麟见状赶紧端来清水给洛西舞喝下,百里离睡意顿消马上给洛西舞把脉,覃北溟在旁边担心看着情况。 看到这个阵势,咽下一口水的洛西舞不免觉得有些受宠若惊,看着把脉的百里离,她倒是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可头疼得很的她却怎么想不起来了。 百里离笑意逐渐明显,明显是松了一口气,说了句没有大碍了,这才让他们把心放回了原处,这个时候洛西舞被强令好好再睡下,她脑袋渐渐清醒,总算想起哪里不对劲了。 她记得她是被树妖甩到了不知道多远的地方,身上包扎的绷带也挺多,手上也还是不怎么能动弹,她似乎是睡了好久,只是,祁玄浙呢,现在天黑黑的应该是夜晚,怎么这四个人都在祁玄浙不在? 这么一想,洛西舞就不安分了,她挣扎着就要起来,坐在她身边的祁玄苳看见了,忙把她按回了地上躺着,声音竟然带着严厉的味道“好好躺着,你的伤还没好呢,起来干嘛!” 洛西舞蹙眉,虽然声音有些哑,不过音量也大了许多能被人听见了“不是,表哥,我想问祁玄浙去哪里了,大半夜的,我怎么没看到他的?” 话一问出口,风恰好吹过,呜的一声让四人都把话听得清清楚楚了,只是却引来了一阵死寂的沉默。 洛西舞看到按住她手的祁玄苳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闪闪躲躲的不敢看着她的眼睛,而且本来还在说着话的其他几个人也一下子都住口了,她这回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真是白活了,迟钝了 第一百五十十八章 苏醒与恢复 洛西舞半躺着,脑海中一时间就想到了很多个投向坏的方向的可能性去向,那,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急忙用没有受伤的左手用力地扯住眼神里闪烁着挣扎意味的祁玄苳的衣袖,声音沙哑却还带着关于害怕的颤抖,微微裂开的没有多少血色的嘴唇吐出很艰难的几个字。 “表哥,祁玄浙呢,他在哪里,你看哪里!看我啊!他去哪里了,怎么都不来照顾我?” 洛西舞心颤,声音颤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候却带着几分类似抱怨类似麻痹自己的感情,她希望祁玄浙只是去其他地方干什么了,她希望听到的不是不好的消息。 只是,话一问出口,不仅仅是祁玄苳不知道怎么开口,连皇甫君麟几个也为难,不知道要怎样很委婉告诉她,祁玄浙受了重伤至今还昏迷不醒。 纠结归纠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无法逃避就得迎面而上。 祁玄苳带着几分深深的不忍心,松开了按住洛西舞不让她挣扎的手,接着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那般紧紧握住拳头,继而又缓缓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往他们所在方向的左侧方指去。 洛西舞困惑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离她不远的左侧方那里,仰躺着一个人,她睁大眼,赫然看清了那个人的侧脸,就是祁玄浙。 她心里砰的一声像是被人砸了重重的一下,头脑里面似乎混乱了。 她并没有如预想的那样很激动或者疯狂挣扎,反而是沉默了下来眼珠子一动也不动看向那里。 只是这远远看去,看不到祁玄浙是死是活,看不到他到底还是不是在呼吸着,她害怕,也就不敢放大动作,连自己本来就没有沉重的呼吸都逼着自己放轻了。 祁玄苳觉得眼前这人有点异常,害怕她多想便赶紧摆手解释,声音有点慌乱,导致另外几个人都蹙起眉头想封住他的嘴了。 “西舞你别怕,六皇兄他没事。不是,他只是昏迷不能醒而已。不,不是,他只是暂时没醒而已。” 听着这一层高过一层的打击,洛西舞也算是安心了一瞬间,知道他还活着就准备起身过去。 祁玄苳正懊恼自己乱说话,眼色好着的皇甫君麟赶紧过来搀扶伤员过去躺着的更高级伤员那边去。 百里离急急也踱过去解释病情,洛西舞其实睡了几天也没有大碍了,毕竟祁玄浙的医术摆在那里,可是这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也没那么容易康复,导致洛西舞行动的确有些许不便。 她在皇甫君麟的帮助下就往祁玄浙身边坐下,紧接着就一边听着百里离说着他的伤情如何如何的一边用手将他的手轻轻拉出来准备诊脉。 只是那冰凉的手让她都不禁一颤,他那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色让她心头紧紧难受着,探手到他的手上,探测到脉搏的跳动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到底是怎样的打斗与伤害才会受那么重的伤,这内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治好,哪怕是他自己亲手调理。 身上一阵阵的倦意不断袭来,全身都有些酸痛,毕竟已经躺了好些天,力气也没,她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便赶紧从储物戒指里面取出银针为祁玄浙针灸。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这内伤得经过针灸,百里离的针法充其量只是对于小内伤的,这么严重的内伤想必他是不敢轻易动手。 针灸这门医术很花力气,本来还觉得天气有点凉的她施针施久了不但觉得体力就要不支,连额头都开始出汗了,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累的缘故。 身旁的百里离在为她打下手,这针灸的施行得用很集中的注意力以及毅力,等到拔针宣告针灸的完美完成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的事情了。 撑着自己拔完插在最后一个穴位的银针的洛西舞终于因为自己受伤元气不足体力不足,一个眩晕就直接往后晕倒了。 吓得还想说太好了的祁玄苳又给吓了一大跳,赶紧抱起她放到被铺上休息,百里离又被扯去看这个病人大夫,得知她只是体力不支劳累过度晕倒,四人才松了一口气。 覃北溟架起锅在做营养餐预防他们醒来饿,百里离在煎药,祁玄苳则在给他们搭起了小棚子让阳光不直射他们。 下午时分,经过大针灸治疗的祁玄浙竟然醒来了,这不算什么,可是,他,竟然会说话了! 祁玄浙在黑暗中寻寻觅觅走着,可是他就被困在了那个地方,眼睛看不见,嘴里又发不出声音求救,他以为自己也就这样了。 他知道自己受了重伤,可是没料到就直直倒了下去,他还惦记着洛西舞的病情,突然他就落在了梦中,最后却被惊醒了,像往日从梦中醒来那般。 感觉到身体内部的疼痛,但是身体里面的血液却很是顺畅地流动,祁玄浙知道这是有人给他针灸他才醒来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祁玄苳正拿着小树叶给他所躺着的位置搭小棚子,已经到了最后一步的工序了,一低头竟然看到睡了几天的祁玄浙就这样毫无预兆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惊讶,他往后就退了几步才结结巴巴开口说人醒了,接着又重新跑回了祁玄浙身边去。 祁玄苳真是乐死了,动作轻轻扶起祁玄浙,看着他的脸上血色算是好了一点,口里絮絮叨叨地“六皇兄吓死我了,幸亏你醒了,真好真好。阿离,赶紧把你的药端给皇兄呀。不对,北溟,你的药粥先吧。” 难得很主人范儿地吩咐一回,被吩咐的两人也很‘听话’就转身准备献宝。 只是,祁玄苳听到了一个很陌生的声音“西,舞,舞,呢,她、怎么,样了?” 祁玄苳是从背后扶着祁玄浙的,当然没看见他嘴里在动在说话,当下以为自己耳聋了,因为那两个家伙跑去另外一边了,皇甫君麟打猎去了,洛西舞在躺着。 只是,祁玄苳奇怪了,他怎么感觉声音来自他的耳边呢。 祁玄浙“小…苳…问你…呢。”声音沙哑低沉,跟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翁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让祁玄苳扶着祁玄浙的手不禁一抖。 他明明听到了小苳,这是他六皇兄才会叫的名字,但是自从他在那场火灾之后失语了,就再也没人这样叫他了。 那现在,他没幻听,就是他幻觉,再不然就是,祁玄浙在说话。 被这个想法吓到的祁玄苳声音颤抖着开口“六皇兄,是你,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祁玄浙重重咳了一声,他自己突然也吓到了。 他真的是潜意识就把话问出来了,到底是怎样的不经意,他也搞不清楚。 到底是怎样的顺其自然,他也无从解释。 他再次尝试发出一个嗯的声音回应祁玄苳,也是在证实自己的猜测,嗯的一声下,两人都惊呆了。 接着,就是祁玄苳的鬼哭狼嚎“阿离,北溟,我六皇兄,我六皇兄,他,讲话了,天啊,天啊,不行了,我要想想,好好整理思绪。” 祁玄苳此时扶着祁玄浙的手在颤抖,他是激动过头了,他刚刚真的听到了嗯字。 才刚刚生好火准备加热粥和药的另外两个人也是一惊,以为他在说胡话,但还是急急也迈步走了过来。 祁玄浙此时已经被兴奋过头的人给扔在了小棚子里面躺着了,百里离他们两个走过去,果断忽视一个疯子,靠近了祁玄浙才发现他微微点头承认。 但祁玄浙再次用沙哑得有些可怕的声音问了自己刚刚没得到的答案。 百里离也挺高兴的,毕竟这算是一件大喜事吧,人醒了过来,连失语症也好了,他往洛西舞那边指了指解释说她并无大碍并且让他安心。 很快到了晚上,除了还在昏睡的洛西舞,其他五个人都坐在了一起,包括恢复得奇快的祁玄浙,他身上的内伤严重,但是身上看不出什么伤势。 五个人围坐在一起,讨论的是那扇林木门,这些天因为两人昏迷,其他四个人为了照顾他们也是手忙脚乱的一直都没得空去搭理那扇由老树妖幻化成的门. 不过看到门他们也算是安心了,有门就代表这一关到了尽头,也知道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什么危险的出现了。 不然按照他们现在这还在休养的身子,真是没法抵御敌人的攻击。 祁玄浙都要忘记开口说话发出声音是个什么感觉了,这次为什么突然就能开口说话了也许是因为看到洛西舞受到的危险的刺激吧。 就像之前亲眼看到他的母妃死在他眼前那般惨烈。 他都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次是因祸得福了,不过能开口说话确实是他来之不易的福气了。 他以后,终于能如正常人那般生活交流了,虽然才开始他的声音实在是沙哑难听得可怕,可是这都那么多年没有开口说话了,身为大夫的他也知道这长期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人突然开口,在初时,肯定是会有一些语音上的阻碍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火系地第域 那声音,咋一听之下的确挺是恐怖,但慢慢习惯了听着听着也就没那感觉了。 祁玄苳乐得啊一直缠着想和祁玄浙说话,应该说是想引诱人家说话,而百里离则是担心这个家伙乱来把才恢复的嗓子给弄坏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祁玄苳后来闭嘴了,不必要他还阻止祁玄浙开口,他开心啊,那个叫他小苳的人再次可以开口说话了,唯一想承认的哥哥终于可以再次得到他想要的。 讨论完之后,五人就准备休息,商量着在洛西舞醒来之后再出发了,时间紧迫不容再耽搁下去。 祁玄浙走到洛西舞躺着的小棚子里,给她喂了点水润唇,接着再次用银针给她针灸了一下,还用自己有些蹩脚的话说了一些让她快些醒来的话之后,这才依依不舍地往自己的小棚子走去休息。 洛西舞在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一个陌生的还带着些许结巴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叫着让她快点醒来,她竟然从那声音里面感受到了关心与担心,不过她眼皮子太沉重身子也太累了,根本就没有醒来的力气。 翌日清晨,森林里面早起的鸟儿们都在叽叽喳喳叫着,小松鼠也窜上窜下地在松树林里面活动,在这番算得上是热闹的氛围下,六人都相继醒了过来,包括累了能晕倒的洛西舞,、。 话说她还是醒的最早的那个,这一觉醒来之后她明显感觉身子骨都好多了,连断了手骨也有了些许痒痒的感觉,她知道这是康复的前奏了。 用左手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她的精气神也好了不少,闻着这森林早晨清新的空气更是心旷神怡了,下意识的,她就往祁玄浙躺着的地方望了过去,恰好也撞上了那双心有灵犀也转眼看过来的深邃的眼睛。 此时,祁玄苳等另外几个人也都还没醒,毕竟这天也才蒙蒙亮,祁玄浙浅眠,虽然一夜无梦却在鸟叫的时候醒了好几次,也下意识往洛西舞这边看了许多次,看到她安安静静地躺着,他也是一阵心安。 这一次,两人的目光就这样直直对上了,没有尴尬没有别的多余的表情。 过了一会,他们像是想起了什么竟然也齐齐要起身,一抬头看到彼此的动作,笑颜绽开,没有多余的阻止,就都有些艰难地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都是轻微的动作,但是却把另外几个人给惊醒了,一抬眼看到这‘目中无人’的两只,他们半眯着眼睛,都很识趣地开始装睡了起来,可是那似闭未闭的眼睛却没法掩饰他们的八卦的心思。 洛西舞看到那扇写着林木门的像门的东西,有些许惊讶,但想到了什么就把话噎了下去。 祁玄浙这个时候也走到了她的身旁,下意识地轻轻出手搀扶住了她,两个重症伤员的搀扶看着是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为了不惊醒那些还在沉沉‘睡觉’的人,洛西舞轻轻抬手指了指那空旷的前方的松树林,示意他们过去那边说话。 两人来到小地方,洛西舞开心咧嘴笑了,虽然嘴唇看着苍白,脸色看着是有多不好就有多差。祁玄浙更是不避讳地拉住了她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他可是记得他会说话了,心里正在琢磨着一会儿怎样带给洛西舞一个惊喜。 还没想出办法,洛西舞就趁着这空隙絮絮叨叨说起话来了,都是一些有些抱怨带着撒娇或是一些让他以后不要再这样不照顾自己的话语。 祁玄浙听起来很受用,同样苍白的脸上还是绽放着笑颜很认真地听着这些叮嘱的话。 然后,在洛西舞停住在思索还要说着什么的空当,他终于把酝酿了好久的满带感情的“嗯,我知道了”说了出来。 洛西舞心里咯噔的一下,觉得自己听到耳边有个声音,陌生的沙哑声音,和她在梦里面听到的所差无几,只是,声音来源何方。 她也忘记了还要叮嘱祁玄浙什么,就一个顺意的抬头把祁玄浙的下巴撞了,继而她又忘记了查看声音的来源就光顾着说对不起和询问祁玄浙被撞得怎样了。 手忙脚乱之下,祁玄浙忍住自己下巴的痛,再次按住她的身子,很认真很严肃地和她对视,嘴唇轻张,说了天籁之音的三个字“我没事”。 洛西舞就看到这三个字差点没晕过去,是高兴的眩晕,她再三确认才发现祁玄浙真的会说话了,声音虽然很低沉很沙哑,可是她真的是没有出现幻觉。 “天,祁玄浙你能讲话了,你可以讲话了,是真的,我没有出现幻觉吧,你以后可以和我说话了是吗?肯定不是假的对不对,呜呜,太好了。”她紧紧搂住了祁玄浙,不知道是在自问自答还是在胡言乱语,半霎身边就传来了几句风凉话。 “啧啧,阿离,这真是羡煞旁人啊,我们几个孤家寡人看来有得看人家小夫妻秀恩爱了。” “哎,北溟,我没有出现幻觉吧,你以后可以和我说话了是吗?” “走开,你出现幻觉了,你不能和我说话。哈哈。” 哈哈还没哈完,洛西舞就很不好意思就放开了仅仅搂住祁玄浙的手,她刚刚太激动了还扯动了伤口,不过只是龇牙咧嘴了一秒就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勾肩搭背的四个人的身上。 祁玄浙虽然脸色苍白,可是却不见得他们就能取笑他们吧,一个眼神扫过去,四人有点讪讪地马上不勾肩搭背各自找借口开溜了,哪里还敢继续玩笑事业。 洛西舞开心感动完了,就开始打开了话匣子,阳光已经出来了,天也已经大亮了,和祁玄浙说话,但还是她在掌握主导权。 洛西舞虽然就一只手能动,可是还是舍不得不挽住祁玄浙的胳膊,连站在那扇林木门前面时候依然,我行我素。 林木门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扇木门而已,可是大门紧闭着,拿出水晶球询问,它什么反应都不给,不过林木门上有个手印般的小凹口。 祁玄浙不知道怎么想的,上前就把手往门上的那个小凹口处比划了一下接着就顺着那小凹口把手掌就那样按了下去,接着,门竟然就那样开了。 为什么?直到他们走进了门后还在思索还在询问他为什么。 “我不是木系护法吗?我脑海里觉得把手放上去可行,门就自动开了,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全员倒! 他们穿过一个黑乎乎的小隧道,就到了一个连草都不长的类似戈壁滩的地方,到处都是风沙,而且烈日当空照,还没在那里待够一个时辰他们就开始口干舌燥受不住了,洛西舞很应景地想到了火焰山。 她记得从林木门出来之后就是火系的地域,也就是火焰门地带,只是这个地方会不会太炎热了,这么热还那么晒的地方谁能够有胆量继续前行。 这个地方,连个躲避太阳的遮阴处都没有,完全就是在对着他们在烧烤。 从小隧道出来时分已经是午后了,都已经是接近傍晚的时间了这天上的太阳还那么灼热。 之后,很悲催的,他们竟然不经意在抬头间看到了两个太阳,一个在西边缓缓要落山休息,一个却往东边跑去也在缓缓落山休息。 不知道是什么在什么毅力的支撑下,他们趁着夜晚温度稍微下降的情况下连夜赶路,当然,是顺着水晶球的指示连夜赶路。 洛西舞拿着水晶球,它在黑夜中闪闪发亮引导着他们前行。 六人一直走一直走,不知疲惫那般,每个人身上都有些麻痹没有知觉了。 到天亮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地势较低的盆地处,在那里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他们行走的目的地就是那座山峰,水晶球昨天晚上折射显示出来的就是一座山峰的轮廓。 白日,天上的两个太阳投射的阳光实在是太灼热了,根本就没有办法走路。 洛西舞他们在所在的盆地那里搭了一个遮阳的简易棚子,把他们盖的被子或者衣服全拿了出来挡住阳光。 可是一整天他们都在疲惫的灼晒之下,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六个人就把满满一个大水缸的水给喝了一大半去。 很不容易熬到了夜晚,他们才继续在水晶球的指引下,往不远处的山峰处行进,可那座山峰看着像海市蜃楼,走了又一个夜晚之后,本来近在咫尺的山峰竟然还触手不可及。 就这样,他们在白天休息,忍着炎热的气温睡觉,夜晚则是带着疲惫赶路的情况下慢慢赶路,经过四天也才算成功了一半。 在第四天的清晨,洛西舞他们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是到达了那座山峰的山脚下。 那里也是寸草不生的地带,不过山脚下迎面而来对着他们的就是一个山洞,上面的的确确标明了他们的目的去向:火焰门。 而这座山峰应该就是火焰山了,不等他们再多想什么,脚步就急急走到来到了高大的火焰门前准备找法子开门。 第一百六十章 金鼎门 也许是因为在木系地狱受的苦实在是太多了,在火系地狱他们竟然出奇地没有遇到什么奇奇怪怪或者什么狠毒的怪物,庆幸万分的 六人都在心里默默琢磨着这可算是这水晶球有好生之德了,哪怕他们这四天不眠不休地差点没命了。 又热又渴,水才喝下喉咙就全出在汗上了,根本没法止渴。 又热又晒,晒得晾得他们跟抹了一层薄薄的黑炭那般。 又热又困,夜晚赶路,白天那种天气根本无法入睡,他们已经是几天没闭眼休息了,身上黏糊糊的可比在前几关受的苦难受多了。 火焰门是被熊熊烈火环绕着的,根本就没法靠近,洛西舞怀着六人也许会被渴死的壮烈的决绝拿着小桶就从储物戒指的大水缸里面开始倒水准备灭火。 岂料那火就没有要熄灭的趋势,反而愈加旺盛,像是在火上浇油那般,火舌还轰的一下往倒水的洛西舞身上窜了过了,祁玄浙眼疾手快把她拉开才幸免于难。 被那火舌吓到的洛西舞对这火焰门真要退避三尺了,她的头发都被烧到烤焦了一小撮,变成光头其实也就是那么容易。 再次到了夜晚,这回不用再急着赶路的六人终于是可以好好吃一顿饭好好休息了,可吃什么都比不上喝水,人生中的第一次衷心觉得这水实在是生命之源,缺水人真的会死。 躺在离那扇火焰门远远的地方避免遭受那股火的灼热的烧烤,六人都没闲情逸致看天上闪烁着千万亿万颗星星的夜空了,那火焰门上有个如林木门那般的手印。 他们猜测这一关的通过方式应该和林木门的通过方式是一样的,只是,那门上的烈火环绕,还没靠近它的一米之内人就被烤得满脸通红了,还怎么让百里离这个火系护法把手放上去开门。 求助水晶球,水晶球又恹了怎么叫都没反应,远远看去,那扇火焰门很神奇,在黑夜中火气冲天,十分耀眼。 洛西舞抱着水晶球,突然把视线转向皇甫君麟,看得他要开始不自在的时候才起身很爷们地拖着他往往火焰门那边走,其他人愣,跟上。 站在火焰门前大约五米处,洛西舞还是能感觉到靠近火焰门的那股热的浪潮,热得可怕。 她心里是这般想的,虽然百里离是火系护法,可是火的克星是水啊,既然用平常的水灭不了火,那么让水系护法上前行动是否会达到让人无法预想的效果了。 洛西舞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大家听了没法再赞同了,可口服心不服,自从进了海底隧道,他们六个人的思维已经完全与其他人脱节了,没办法,这就是海底冒险得来的‘与时俱进’。 皇甫君麟听了洛西舞的话真是猛流汗,不是被那火焰门的火烤的而是被她的话吓的,他挺害怕她那个眼疾手快地就趁他不注意将他推入火坑。 “皇甫,你靠近看看那些火怕不怕你?说不定它怕你就自动退缩了。”洛西舞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眼珠子一转一转的就看着他说出这番话。 皇甫君麟真想把这个女的脑袋给挖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思想,火怕他?倒过来才是事实,不过他也不知道犯的什么混子就试着往前走了几大步,倒是没有什么灼热感,再往前,往前… 最后让所有人都差点跌破眼皮的一幕发生了,那火焰门上的火龙竟然真的如洛西舞预料的那般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克星一样焉了下去,随着皇甫君麟与它距离的缩短,那门上的火势竟然还在慢慢减少着。 距离五米大远外的人不禁惊呼出声,小心脏有些许接受不了这一幕‘可怕吓人’的一幕,皇甫君麟就像一个灭火器吓得火龙都焉了。 皇甫君麟自己倒也是觉得很是惊奇,怎么说,之前他们六个人就已经开始远远看过那火焰门了,不过在他们几个大呼热得受不了的时候他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还以为是自己耐热的缘故自然没有多想,只是没想到水系元素在作祟,作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随着火势的减退,洛西舞直接上前拿小水桶把那还在垂死挣扎的小火给灭了,百里离也趁机上前把自己的手印上去,大门随即以缓缓的速度自动打开了,六人相继往里走,离开了火系地域这个可怕的地方。 只是,他们逃离的是地狱,去到的却不一定就会是天堂这一观念一直被六人视为最高心得,只是这次,却有点变味了,他们去到的是黄金的天堂, 按照之前的预热,他们该是来到了金鼎门的地界,只是没人告诉他们金鼎门这个金系的地域竟然连地上的小石子都是黄金。 他们先是经过了一个很广阔的空地,地上全是金色的小石子,洛西舞抓了一把放手上,挑了一个随便咬了一下却怎么也咬不动,马上就确认了这个是货真价实的金子。 虽然他们六个人都是不缺钱见过大世面的人,可这黄金的天堂还是无法不让人震撼,这空地的附近还有几座高山,全都散发着金色的光芒,那就是现实中的金山…… 洛西舞还是喜欢金子的,金灿灿的多吸引人,不过在这个地方有金子也没什么作用,储物戒指倒是能装一些金子,他们时间却有限,最后,在依依不舍之下她只得放弃了地上满满的金子往前继续前进了。 走过那片空地,他们需要穿过一个金色的隧道,这回倒是不需要水晶球的指路,因为似乎是有安排那般,他们的前面一直绵延着一条长长的铺着金子的长路,引导着他们一直往前去。 穿过一条算不得长的隧道,他们来到的是一个翻滚着金色岩浆般的湖边,湖上架着一条金色的桥,对面是一个金色的鼎。 祁玄苳看着这一幕脚有些软,眼睛也花了,口里的感叹之情无法抑制“这简直就是金子的世界,世人来到这里都要放弃热爱金子这种东西了吧,随处可见的东西最不值钱了,金色的石子、金山、金色的路、金色的隧道与桥,连湖水都是金子融化成的液体。皇甫,我还真是没见过世面,是不是还要出现个金人呢。” 最后那句话引来其他五人的鄙视眼神。 百里离拿着剑事先在那桥上敲了敲,接着大着胆子往桥上走了几步这才返身走了回来,不试探一下如果这金色的桥不坚固他们可是有掉进那融金的湖里面去,那里还在蒸发着类似热气的东西,谁敢担保掉下去不化成金水的,真是想想都要毛骨悚然了。 商量好往前走的计策,首先是百里离前去探路,只见他很不淡定了在桥的这边踌躇了许久才下定心意,回头视死如归看了在身后给他加油的几个人一眼这才勇敢踏上了金色的桥。 只是,那背影看着还挺唯美了,虽然他的步履不算很快,但桥的长度不过一百多米,很快也就抵达对岸那个金色的鼎的下方。 百里离却是满头大汗累弯了腰这才转身向这边招手让他们赶紧过来。 洛西舞沉吟了半霎,虽然让百里离自个当小白鼠挺缺德的,不过那是他们在给他表现的机会,这下她便和祁玄浙当第二和第三个小白鼠。 不太敢欣赏美景那般就加快脚下的速度往对岸走了过去。可她为什么听到那金桥像是承受不住重量发出隐隐约约的断裂的声音,不过祁玄浙好像没什么感觉,洛西舞把那声音归结为自己的幻觉,当下却马上催促其他他们赶紧过来。 桥真的快要断裂了,只见走在最后的覃北溟才在这边站稳,那本来架在金湖上面的金桥便很壮观地轰的一声就从中间断开。 两截桥就往滚烫的金水中掉去,马上就融化了,看得覃北溟心惊肉跳,真的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完蛋了。 洛西舞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手边紧紧掐着祁玄浙,原来她不是出现幻觉了,不过他怎么没有听到那声音了,还是说她听力好些。 放下这不算是小插曲的插曲,六人把注意力放在伫立在他们前面三四十米高的金色大鼎上。 金色大鼎比他们平常看到的鼎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只是这四个脚却分别带着四扇门,让人根本无法辨清哪个才是真正的金鼎门。 不过每个门上还是留着一个小凹口,祁玄浙作为金系护法很爽快地就伸手准备每一个都试了一遍,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就开了。 只是他们六人这回戒心忘记带上了,这才进去却完全不受控制了,像掉入了一个很深的洞里面一样,正心惊肉跳要晕的时候,他们最后全掉进了一个很是宽广的大河里面。 幸亏河的水流不湍急,不然他们早就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碰到石头受伤了,只是那河里的水不湍急也是有原因的,河水比冰还冷,更正确来说那是冰水。 第一百五十七章 祁玄浙去哪了 半曲着腰站着的,被伤的,打斗累趴的几个人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都不禁心惊。》頂點小說,x. 祁玄苳算最震惊的一个,看来他六皇兄是准备放一把火把这可恶的老树妖烧得一点渣都不剩,那份狠辣让他目瞪口呆。 在他心里、印象里的六皇兄性情绝对温和,看起来是温文儒雅的绝佳代言,他待人接物都不是一般的和睦,只会面无表情,不会板着冷脸。 可是刚刚那嗜血的神态还有现在这恨不得毁天灭地的姿态,是个例外,应该是因为洛西舞吧。 她这个表妹,是他的底线吧,触碰他底线的人,或者是强大的树妖,下场只有死这条路。 从来就难以想象能够打败这强大的树妖,哪怕他们的武功算是上乘,哪怕他们的状态调到最佳,哪怕他们联手对战几天几夜,那可能性真的不高。 毕竟那树妖的力量真的是太大了,盘根错杂的树枝都可以为它所用,这里还是它的地头。 之前没想过胜负如何,只是全力以赴,从黑夜到白天,打斗了不知道几个时辰。 他们也是身心俱惫了,顾不得那燃烧的树妖就就地躺了下来,虽然这边很多易燃树叶,不过他们扫开树叶的这个圈还是相对安全的,也不担心会火烧原始森林。 祁玄浙盯着那火将老树妖的枝干全包围了,它也不再发出声音了,这才急急地回头寻找被覃北溟放在一旁的洛西舞。 洛西舞对这外界的一切都没法了解了,她已经深深陷入就沉睡之中。 祁玄浙忍住身上的伤的扯痛跑过去将她抱起来,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把脉,发现她脉象虽然平稳但却虚弱的时候心还是提了起来了。 那边,火还在燃烧,祁玄苳几个累得伤的也剩半条命了,全都躺地上喘气了,但也时不时瞄一下那树妖的燃烧情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那老树妖装死跑了那可就惨了。 祁玄浙给洛西舞喂下药,给她针灸,她受的冲击力大,受了内伤,不过不算很严重,只是她的手软软的竟然是上半截脱臼手骨还断裂了。 祁玄浙忙活了一番帮她接好了手骨接着将她放正躺好,找了个阳光没有直射的地方,从储物戒指里面拿出被子给她盖上,让她休息。 知道她算是没有大碍了,祁玄浙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先自己吐了一口血,身上到处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内伤也不轻,不吐血就奇怪了。 他急忙抹了抹嘴边的血,接着咽了药丸就撑着自己过去给另外几个伤员看看情况。 此时的火还在烧着老树妖,已经渐渐把它的枝干给烧少了。 皇甫君麟的伤势比较严重,其他几个也还算好,不过内伤都是避免不了的,前摔后甩的不知道被那个老树妖摔了多少次。 祁玄浙让他们咽下伤药接着给他们拉好脱臼的骨头,针灸,再拿出金疮药给他们互相包扎了一下身上大小还在流血的伤口。 做完这些事情,祁玄浙勉强还能站起来,不过隐约有些摇摇欲坠。 他身上的玄色的衣服已经是有些破了,身上伤口沁出的血也染湿了衣服,但总归不明显,祁玄苳几个也就以为他没有大碍。 可还没等他看完那还没燃烧完的火,祁玄浙就感觉折射下来的阳光让他是一阵晕眩,接着整个人就砰的一声直接倒地上了。 这么大声的一下吓得最近的百里离心里很不详的一跳,回头一看就看着刚刚还好好的人已经晕了过去了。 他急忙爬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走过去将人扶起,才发现祁玄浙已经是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了,近看身上还留着大大小小的伤口。 祁玄苳在身边呱呱叫,他可没见过这样子的六皇兄,吓得他不轻,正要催促这里唯一一个醒着算是懂点皮毛医术的百里离给他皇兄看看的时候。 本来燃烧着老树妖的火竟然被一阵不知道从哪里刮来的怪风给吹灭了,清醒的四个正目瞪口呆间,那快烧尽的老树干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动立了起来,重新变回了之前松树的模样,然后,不知道是怎么的,又变成了一扇木门。 变化得太快,几个目睹了这一切的人连瞪大的眼睛还没来得及放下,那扇门就自顾自显像出林木门三个字,知道这是通关门的他们也没什么心思去管了。 他们只知道暂时没了危险,就该放下心把心思转回到了祁玄浙的身上。 看到他的脸色还有身上的伤口,四个围着他的人也算是无奈了,这番样子还有精有神地跑来给轻伤的他们治疗,自己却不管了,真是要没话说了。 百里离的医术其实也还算拿得出手,怎么说他也是好好治疗过百里樱脸上的伤,还把洛南旗从鬼门关拖回来的人,只是祁玄浙这回的伤还真是太重了,他的把握真的不大。 他身上的伤口其实并无大碍,只需要好好包扎让它们不再流血,只是他已经是失血过多,内伤又严重,他百里离对于外伤还有点小办法,对于内伤真的太不在行了,而且他没有把握这脉象完全都混乱的祁玄浙还能不能在他的治疗下醒过来。 百里离看着另外三个很殷切地看着他的家伙,也没犹豫就把自己的担心与没把握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一时间,沉默难当,但却只能放手一试了,旁边不远处的洛西舞还在昏睡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不过祁玄浙已经看过她,他们大概还算放心她,只是,祁玄浙自己呢? 那么拼命狙杀这老树妖,可谁也想到他的伤那么重,不过也并不算意外,他们四个充其量只是帮他在打下手而已,被摔打得最大受树妖攻击最多最重的是祁玄浙。 树成精了都,集聚的力量到底多大可想而知,那么强大的东西的攻击怎么可能还完好没事,也是他们之前太过于乐观才没想到祁玄浙会有事。 百里离从祁玄浙给他们的药丸里面取出合适的来给他混水喝下,接着取出他的储物戒指,还取来洛西舞的储物戒指,从里面取出了他觉得可用的药材就开始给他熬药。 空闲的三个人也躺着休息,他们的伤势也有段时间才能痊愈了,说多不容易就多不容易。 喝下了百里离抓出来熬好的药的第二天,祁玄浙还是没有什么起色,脉象还是那样混乱,但是气息却是平稳均匀了不少。 而洛西舞,也还在乖乖躺着,人却似乎在慢慢地变得消瘦了。 第三天,连伤势很严重的皇甫君麟都能跑能跳到处去给他们搜刮猎物回来吃了,可是那两人没醒,百里离他们四个人的担心程度立马飙升到了一定的程度。 第四天,不知道是不是洛西舞听到他们的呼唤还是怎么的,她凌晨时分,在祁玄苳起来给火堆添柴的时候竟然悠悠醒了过来。 只是身上哪处都痛的痛苦让她还无法起身,痛得龇牙咧嘴的,连声音都是哑的,喊祁玄苳的时候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那声音轻微得也不知道祁玄苳的耳朵怎么回事,竟然马上就转过脸来兴奋地叫了起来。 其他几个正躺着和周公约会的也马上被兴奋声吵醒了,诸如抱怨没有,诸多兴奋马上显现出来。 守着一个总比两个好,也许洛西舞醒了过来会有办法把祁玄浙给弄醒呢。 祁玄苳扶着她坐了起来,皇甫君麟见状赶紧端来清水给洛西舞喝下,百里离睡意顿消马上给洛西舞把脉,覃北溟在旁边担心看着情况。 看到这个阵势,咽下一口水的洛西舞不免觉得有些受宠若惊,看着把脉的百里离,她倒是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可头疼得很的她却怎么想不起来了。 百里离笑意逐渐明显,明显是松了一口气,说了句没有大碍了,这才让他们把心放回了原处,这个时候洛西舞被强令好好再睡下,她脑袋渐渐清醒,总算想起哪里不对劲了。 她记得她是被树妖甩到了不知道多远的地方,身上包扎的绷带也挺多,手上也还是不怎么能动弹,她似乎是睡了好久,只是,祁玄浙呢,现在天黑黑的应该是夜晚,怎么这四个人都在祁玄浙不在? 这么一想,洛西舞就不安分了,她挣扎着就要起来,坐在她身边的祁玄苳看见了,忙把她按回了地上躺着,声音竟然带着严厉的味道“好好躺着,你的伤还没好呢,起来干嘛!” 洛西舞蹙眉,虽然声音有些哑,不过音量也大了许多能被人听见了“不是,表哥,我想问祁玄浙去哪里了,大半夜的,我怎么没看到他的?” 话一问出口,风恰好吹过,呜的一声让四人都把话听得清清楚楚了,只是却引来了一阵死寂的沉默。 洛西舞看到按住她手的祁玄苳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闪闪躲躲的不敢看着她的眼睛,而且本来还在说着话的其他几个人也一下子都住口了,她这回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真是白活了,迟钝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苏醒与恢复 洛西舞半躺着,脑海中一时间就想到了很多个投向坏的方向的可能性去向,那,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急忙用没有受伤的左手用力地扯住眼神里闪烁着挣扎意味的祁玄苳的衣袖,声音沙哑却还带着关于害怕的颤抖,微微裂开的没有多少血色的嘴唇吐出很艰难的几个字。 “表哥,祁玄浙呢,他在哪里,你看哪里!看我啊!他去哪里了,怎么都不来照顾我?” 洛西舞心颤,声音颤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候却带着几分类似抱怨类似麻痹自己的感情,她希望祁玄浙只是去其他地方干什么了,她希望听到的不是不好的消息。 只是,话一问出口,不仅仅是祁玄苳不知道怎么开口,连皇甫君麟几个也为难,不知道要怎样很委婉告诉她,祁玄浙受了重伤至今还昏迷不醒。 纠结归纠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无法逃避就得迎面而上。 祁玄苳带着几分深深的不忍心,松开了按住洛西舞不让她挣扎的手,接着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那般紧紧握住拳头,继而又缓缓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往他们所在方向的左侧方指去。 洛西舞困惑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离她不远的左侧方那里,仰躺着一个人,她睁大眼,赫然看清了那个人的侧脸,就是祁玄浙。 她心里砰的一声像是被人砸了重重的一下,头脑里面似乎混乱了。 她并没有如预想的那样很激动或者疯狂挣扎,反而是沉默了下来眼珠子一动也不动看向那里。 只是这远远看去,看不到祁玄浙是死是活,看不到他到底还是不是在呼吸着,她害怕,也就不敢放大动作,连自己本来就没有沉重的呼吸都逼着自己放轻了。 祁玄苳觉得眼前这人有点异常,害怕她多想便赶紧摆手解释,声音有点慌乱,导致另外几个人都蹙起眉头想封住他的嘴了。 “西舞你别怕,六皇兄他没事。不是,他只是昏迷不能醒而已。不,不是,他只是暂时没醒而已。” 听着这一层高过一层的打击,洛西舞也算是安心了一瞬间,知道他还活着就准备起身过去。 祁玄苳正懊恼自己乱说话,眼色好着的皇甫君麟赶紧过来搀扶伤员过去躺着的更高级伤员那边去。 百里离急急也踱过去解释病情,洛西舞其实睡了几天也没有大碍了,毕竟祁玄浙的医术摆在那里,可是这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也没那么容易康复,导致洛西舞行动的确有些许不便。 她在皇甫君麟的帮助下就往祁玄浙身边坐下,紧接着就一边听着百里离说着他的伤情如何如何的一边用手将他的手轻轻拉出来准备诊脉。 只是那冰凉的手让她都不禁一颤,他那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色让她心头紧紧难受着,探手到他的手上,探测到脉搏的跳动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到底是怎样的打斗与伤害才会受那么重的伤,这内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治好,哪怕是他自己亲手调理。 身上一阵阵的倦意不断袭来,全身都有些酸痛,毕竟已经躺了好些天,力气也没,她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便赶紧从储物戒指里面取出银针为祁玄浙针灸。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这内伤得经过针灸,百里离的针法充其量只是对于小内伤的,这么严重的内伤想必他是不敢轻易动手。 针灸这门医术很花力气,本来还觉得天气有点凉的她施针施久了不但觉得体力就要不支,连额头都开始出汗了,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累的缘故。 身旁的百里离在为她打下手,这针灸的施行得用很集中的注意力以及毅力,等到拔针宣告针灸的完美完成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的事情了。 撑着自己拔完插在最后一个**位的银针的洛西舞终于因为自己受伤元气不足体力不足,一个眩晕就直接往后晕倒了。 吓得还想说太好了的祁玄苳又给吓了一大跳,赶紧抱起她放到被铺上休息,百里离又被扯去看这个病人大夫,得知她只是体力不支劳累过度晕倒,四人才松了一口气。 覃北溟架起锅在做营养餐预防他们醒来饿,百里离在煎药,祁玄苳则在给他们搭起了小棚子让阳光不直射他们。 下午时分,经过大针灸治疗的祁玄浙竟然醒来了,这不算什么,可是,他,竟然会说话了! 祁玄浙在黑暗中寻寻觅觅走着,可是他就被困在了那个地方,眼睛看不见,嘴里又发不出声音求救,他以为自己也就这样了。 他知道自己受了重伤,可是没料到就直直倒了下去,他还惦记着洛西舞的病情,突然他就落在了梦中,最后却被惊醒了,像往日从梦中醒来那般。 感觉到身体内部的疼痛,但是身体里面的血液却很是顺畅地流动,祁玄浙知道这是有人给他针灸他才醒来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祁玄苳正拿着小树叶给他所躺着的位置搭小棚子,已经到了最后一步的工序了,一低头竟然看到睡了几天的祁玄浙就这样毫无预兆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惊讶,他往后就退了几步才结结巴巴开口说人醒了,接着又重新跑回了祁玄浙身边去。 祁玄苳真是乐死了,动作轻轻扶起祁玄浙,看着他的脸上血色算是好了一点,口里絮絮叨叨地“六皇兄吓死我了,幸亏你醒了,真好真好。阿离,赶紧把你的药端给皇兄呀。不对,北溟,你的药粥先吧。” 难得很主人范儿地吩咐一回,被吩咐的两人也很‘听话’就转身准备献宝。 只是,祁玄苳听到了一个很陌生的声音“西,舞,舞,呢,她、怎么,样了?” 祁玄苳是从背后扶着祁玄浙的,当然没看见他嘴里在动在说话,当下以为自己耳聋了,因为那两个家伙跑去另外一边了,皇甫君麟打猎去了,洛西舞在躺着。 只是,祁玄苳奇怪了,他怎么感觉声音来自他的耳边呢。 祁玄浙“小…苳…问你…呢。”声音沙哑低沉,跟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翁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让祁玄苳扶着祁玄浙的手不禁一抖。 他明明听到了小苳,这是他六皇兄才会叫的名字,但是自从他在那场火灾之后失语了,就再也没人这样叫他了。 那现在,他没幻听,就是他幻觉,再不然就是,祁玄浙在说话。 被这个想法吓到的祁玄苳声音颤抖着开口“六皇兄,是你,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祁玄浙重重咳了一声,他自己突然也吓到了。 他真的是潜意识就把话问出来了,到底是怎样的不经意,他也搞不清楚。 到底是怎样的顺其自然,他也无从解释。 他再次尝试发出一个嗯的声音回应祁玄苳,也是在证实自己的猜测,嗯的一声下,两人都惊呆了。 接着,就是祁玄苳的鬼哭狼嚎“阿离,北溟,我六皇兄,我六皇兄,他,讲话了,天啊,天啊,不行了,我要想想,好好整理思绪。” 祁玄苳此时扶着祁玄浙的手在颤抖,他是激动过头了,他刚刚真的听到了嗯字。 才刚刚生好火准备加热粥和药的另外两个人也是一惊,以为他在说胡话,但还是急急也迈步走了过来。 祁玄浙此时已经被兴奋过头的人给扔在了小棚子里面躺着了,百里离他们两个走过去,果断忽视一个疯子,靠近了祁玄浙才发现他微微点头承认。 但祁玄浙再次用沙哑得有些可怕的声音问了自己刚刚没得到的答案。 百里离也挺高兴的,毕竟这算是一件大喜事吧,人醒了过来,连失语症也好了,他往洛西舞那边指了指解释说她并无大碍并且让他安心。 很快到了晚上,除了还在昏睡的洛西舞,其他五个人都坐在了一起,包括恢复得奇快的祁玄浙,他身上的内伤严重,但是身上看不出什么伤势。 五个人围坐在一起,讨论的是那扇林木门,这些天因为两人昏迷,其他四个人为了照顾他们也是手忙脚乱的一直都没得空去搭理那扇由老树妖幻化成的门. 不过看到门他们也算是安心了,有门就代表这一关到了尽头,也知道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什么危险的出现了。 不然按照他们现在这还在休养的身子,真是没法抵御敌人的攻击。 祁玄浙都要忘记开口说话发出声音是个什么感觉了,这次为什么突然就能开口说话了也许是因为看到洛西舞受到的危险的刺激吧。 就像之前亲眼看到他的母妃死在他眼前那般惨烈。 他都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次是因祸得福了,不过能开口说话确实是他来之不易的福气了。 他以后,终于能如正常人那般生活交流了,虽然才开始他的声音实在是沙哑难听得可怕,可是这都那么多年没有开口说话了,身为大夫的他也知道这长期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人突然开口,在初时,肯定是会有一些语音上的阻碍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火系地域 那声音,咋一听之下的确挺是恐怖,但慢慢习惯了听着听着也就没那感觉了。+◆頂+◆点+◆小+◆说,x. 祁玄苳乐得啊一直缠着想和祁玄浙说话,应该说是想引诱人家说话,而百里离则是担心这个家伙乱来把才恢复的嗓子给弄坏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祁玄苳后来闭嘴了,不必要他还阻止祁玄浙开口,他开心啊,那个叫他小苳的人再次可以开口说话了,唯一想承认的哥哥终于可以再次得到他想要的。 讨论完之后,五人就准备休息,商量着在洛西舞醒来之后再出发了,时间紧迫不容再耽搁下去。 祁玄浙走到洛西舞躺着的小棚子里,给她喂了点水润唇,接着再次用银针给她针灸了一下,还用自己有些蹩脚的话说了一些让她快些醒来的话之后,这才依依不舍地往自己的小棚子走去休息。 洛西舞在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一个陌生的还带着些许结巴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叫着让她快点醒来,她竟然从那声音里面感受到了关心与担心,不过她眼皮子太沉重身子也太累了,根本就没有醒来的力气。 翌日清晨,森林里面早起的鸟儿们都在叽叽喳喳叫着,小松鼠也窜上窜下地在松树林里面活动,在这番算得上是热闹的氛围下,六人都相继醒了过来,包括累了能晕倒的洛西舞,、。 话说她还是醒的最早的那个,这一觉醒来之后她明显感觉身子骨都好多了,连断了手骨也有了些许痒痒的感觉,她知道这是康复的前奏了。 用左手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她的精气神也好了不少,闻着这森林早晨清新的空气更是心旷神怡了,下意识的,她就往祁玄浙躺着的地方望了过去,恰好也撞上了那双心有灵犀也转眼看过来的深邃的眼睛。 此时,祁玄苳等另外几个人也都还没醒,毕竟这天也才蒙蒙亮,祁玄浙浅眠,虽然一夜无梦却在鸟叫的时候醒了好几次,也下意识往洛西舞这边看了许多次,看到她安安静静地躺着,他也是一阵心安。 这一次,两人的目光就这样直直对上了,没有尴尬没有别的多余的表情。 过了一会,他们像是想起了什么竟然也齐齐要起身,一抬头看到彼此的动作,笑颜绽开,没有多余的阻止,就都有些艰难地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都是轻微的动作,但是却把另外几个人给惊醒了,一抬眼看到这‘目中无人’的两只,他们半眯着眼睛,都很识趣地开始装睡了起来,可是那似闭未闭的眼睛却没法掩饰他们的八卦的心思。 洛西舞看到那扇写着林木门的像门的东西,有些许惊讶,但想到了什么就把话噎了下去。 祁玄浙这个时候也走到了她的身旁,下意识地轻轻出手搀扶住了她,两个重症伤员的搀扶看着是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为了不惊醒那些还在沉沉‘睡觉’的人,洛西舞轻轻抬手指了指那空旷的前方的松树林,示意他们过去那边说话。 两人来到小地方,洛西舞开心咧嘴笑了,虽然嘴唇看着苍白,脸色看着是有多不好就有多差。祁玄浙更是不避讳地拉住了她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他可是记得他会说话了,心里正在琢磨着一会儿怎样带给洛西舞一个惊喜。 还没想出办法,洛西舞就趁着这空隙絮絮叨叨说起话来了,都是一些有些抱怨带着撒娇或是一些让他以后不要再这样不照顾自己的话语。 祁玄浙听起来很受用,同样苍白的脸上还是绽放着笑颜很认真地听着这些叮嘱的话。 然后,在洛西舞停住在思索还要说着什么的空当,他终于把酝酿了好久的满带感情的“嗯,我知道了”说了出来。 洛西舞心里咯噔的一下,觉得自己听到耳边有个声音,陌生的沙哑声音,和她在梦里面听到的所差无几,只是,声音来源何方。 她也忘记了还要叮嘱祁玄浙什么,就一个顺意的抬头把祁玄浙的下巴撞了,继而她又忘记了查看声音的来源就光顾着说对不起和询问祁玄浙被撞得怎样了。 手忙脚乱之下,祁玄浙忍住自己下巴的痛,再次按住她的身子,很认真很严肃地和她对视,嘴唇轻张,说了天籁之音的三个字“我没事”。 洛西舞就看到这三个字差点没晕过去,是高兴的眩晕,她再三确认才发现祁玄浙真的会说话了,声音虽然很低沉很沙哑,可是她真的是没有出现幻觉。 “天,祁玄浙你能讲话了,你可以讲话了,是真的,我没有出现幻觉吧,你以后可以和我说话了是吗?肯定不是假的对不对,呜呜,太好了。”她紧紧搂住了祁玄浙,不知道是在自问自答还是在胡言乱语,半霎身边就传来了几句风凉话。 “啧啧,阿离,这真是羡煞旁人啊,我们几个孤家寡人看来有得看人家小夫妻秀恩爱了。” “哎,北溟,我没有出现幻觉吧,你以后可以和我说话了是吗?” “走开,你出现幻觉了,你不能和我说话。哈哈。” 哈哈还没哈完,洛西舞就很不好意思就放开了仅仅搂住祁玄浙的手,她刚刚太激动了还扯动了伤口,不过只是龇牙咧嘴了一秒就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勾肩搭背的四个人的身上。 祁玄浙虽然脸色苍白,可是却不见得他们就能取笑他们吧,一个眼神扫过去,四人有点讪讪地马上不勾肩搭背各自找借口开溜了,哪里还敢继续玩笑事业。 洛西舞开心感动完了,就开始打开了话匣子,阳光已经出来了,天也已经大亮了,和祁玄浙说话,但还是她在掌握主导权。 洛西舞虽然就一只手能动,可是还是舍不得不挽住祁玄浙的胳膊,连站在那扇林木门前面时候依然,我行我素。 林木门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扇木门而已,可是大门紧闭着,拿出水晶球询问,它什么反应都不给,不过林木门上有个手印般的小凹口。 祁玄浙不知道怎么想的,上前就把手往门上的那个小凹口处比划了一下接着就顺着那小凹口把手掌就那样按了下去,接着,门竟然就那样开了。 为什么?直到他们走进了门后还在思索还在询问他为什么。 “我不是木系护法吗?我脑海里觉得把手放上去可行,门就自动开了,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全员倒! 他们穿过一个黑乎乎的小隧道,就到了一个连草都不长的类似戈壁滩的地方,到处都是风沙,而且烈日当空照,还没在那里待够一个时辰他们就开始口干舌燥受不住了,洛西舞很应景地想到了火焰山。 她记得从林木门出来之后就是火系的地域,也就是火焰门地带,只是这个地方会不会太炎热了,这么热还那么晒的地方谁能够有胆量继续前行。 这个地方,连个躲避太阳的遮阴处都没有,完全就是在对着他们在烧烤。 从小隧道出来时分已经是午后了,都已经是接近傍晚的时间了这天上的太阳还那么灼热。 之后,很悲催的,他们竟然不经意在抬头间看到了两个太阳,一个在西边缓缓要落山休息,一个却往东边跑去也在缓缓落山休息。 不知道是什么在什么毅力的支撑下,他们趁着夜晚温度稍微下降的情况下连夜赶路,当然,是顺着水晶球的指示连夜赶路。 洛西舞拿着水晶球,它在黑夜中闪闪发亮引导着他们前行。 六人一直走一直走,不知疲惫那般,每个人身上都有些麻痹没有知觉了。 到天亮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地势较低的盆地处,在那里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他们行走的目的地就是那座山峰,水晶球昨天晚上折射显示出来的就是一座山峰的轮廓。 白日,天上的两个太阳投射的阳光实在是太灼热了,根本就没有办法走路。 洛西舞他们在所在的盆地那里搭了一个遮阳的简易棚子,把他们盖的被子或者衣服全拿了出来挡住阳光。 可是一整天他们都在疲惫的灼晒之下,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六个人就把满满一个大水缸的水给喝了一大半去。 很不容易熬到了夜晚,他们才继续在水晶球的指引下,往不远处的山峰处行进,可那座山峰看着像海市蜃楼,走了又一个夜晚之后,本来近在咫尺的山峰竟然还触手不可及。 就这样,他们在白天休息,忍着炎热的气温睡觉,夜晚则是带着疲惫赶路的情况下慢慢赶路,经过四天也才算成功了一半。 在第四天的清晨,洛西舞他们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是到达了那座山峰的山脚下。 那里也是寸草不生的地带,不过山脚下迎面而来对着他们的就是一个山洞,上面的的确确标明了他们的目的去向:火焰门。 而这座山峰应该就是火焰山了,不等他们再多想什么,脚步就急急走到来到了高大的火焰门前准备找法子开门。 第一百六十一章 南极般的寒水雪湖 六人全身湿透,冷得发颤,嘴唇发紫脸色苍白抖着爬上了岸上,洛西舞差点晕厥过去了,毕竟她是女子,可不得男子的体质。∮頂∮点∮小∮说,x. 那河里的水是多冷洛西舞无法感觉得到,她已经完全冻僵了,她可以摸到碰到河里浮着大块小块的冰块,好不容易被拉着游到了岸边,可连那岸上还有白色的积雪,看着就像甚至了南极地带模样。 洛西舞被同样是冷得发颤的祁玄浙和祁玄苳一起拉了上岸,三人都冻得没了知觉成了冰条。 就连趴的地方也是铺满了厚厚的白雪,没法估计它到底是多厚,这里和南极就差企鹅了,和北极就差北冰洋了。 洛西舞啪的一声就就地躺在了雪上,身上散发着雾气一样的液体,她真心感觉自己没了半条命,有这样坑的冒险吗? 在火焰门那边热得连汗都没得流了,这个地方倒是冷得她分不清方向了,真是作孽啊。 祁玄浙哆嗦着就要拿出被子给她盖上,可是全身湿漉漉的盖上只不过是会弄湿了被子还保不了暖。 她这辈子或者是上辈子还没曾被冻成这般样子,真是折堕,牙齿直直在打颤说话也不利索地让祁玄浙给大家生火取暖,不幸中的万幸是这里的风速不大,要不然真的可以直接冻死在这里了。 取出储物戒指里面最厚的衣服盖着棉被换上,六人这才缓了过来,觉得身上有了温度,只是一个个都已经是冷得面青口唇白,皮肤都冻得发红发青了还附上了一层薄薄的冰,甚至连眉毛上都结冰了,这就可以看出这个地方到底是怎样的寒,怪不得叫寒水门。 举目望去,只见四面八方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全被白雪覆盖了,不过这回他们倒是一眼就看到了所谓的寒水门,只见他们刚刚爬上来的河的对岸就伫立着一扇由冰雪覆盖成的门,不用猜就是寒水门了。 只是这比让他们走刀山火海要困难上些许吧,那河面上浮着大块小块的冰,那寒气以肉眼可见的模式往上升看得是寒意顿生,两岸的距离,目测几百米吧,看着就来气。 不要说再一次淌水过去对岸了,他们都不再想稍微靠近这河面半步了,谁也不敢担保能爬到对岸的他们还残留着性命。 苦中作乐是在绝境一般的环境中能想出的最佳生活模式,祁玄苳和皇甫君麟几个往这寒水湖结冰的下游去准备凿个洞抓鱼,他们储物戒指里面的粮食也吃得是够腻味的了。 离寒水湖不远处就是他们挖的一个小凹坑,大概十多平方米大,深度大概两三米,他们换好衣服从冰冷中缓了过来之后想的这个法子,因为这里的积雪实在是太厚了无法在雪上生火取暖,风不大却也存在,寒风刮来那脸比刀割还痛。 此时的小凹口处只有洛西舞和祁玄浙两个人在守着火炉做饭,这里的温度实在是低得不行,换作在南极北极生火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这里是怪异的存在啊,万事皆有可能,那火苗很乖地就窜了起来,虽然一小锅水熬了老久。 祁玄苳几个拎着肥美的冰河鱼还有冰虾回来,他们饱餐了一顿靠在一起休息的同时就在商量对策。 距离三个月之期已经所剩无几了,可是他们连北极国的踪影还未看见,叹息是最没出息的事情,可是遇见了无能为力,叹息成为最佳抗争方式。 淌水过去,如果无计可施就只能如此了,洛西舞不知道男子的身体怎么受的了那份寒气,她决计受不了,她刚刚才熬了姜茶给大家喝,可是她已经在猛打喷嚏了。 这里到处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太阳的出现,他们静静坐在小坑里也算不上特别冷,只是慢慢地他们发现这个地方是没有白天黑夜的交替的,看着真像在等死。 不远处寒水河里浮着的冰块丝毫没有要融化的迹象,一切都没有改变。 皇甫君麟心里暗想,他这个水系护法是不是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冰系护法了,这里到处都是冰雪的天下,与水何干。 这个地方相比起熔岩隧道,相比起那个恐怖的森林与火焰山丝毫不‘逊色’,看来在限定的时间内是不能完成任务了。 看到另外几个人也是无精打采地在休息,心里闷闷的皇甫君麟干脆就站了起来一个用力就跳出了那个十几平方米大的小坑口准备到处逛逛。 入目,到处白茫茫的一片,连人的心似乎被要被那纯白无暇的冰雪给净化了,空灵无限,这里倒是没有什么生活在雪地上的生物,如果有,他这个狩猎的狂猎爱好者估计也是不忍心射杀的。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他抬脚就要往这寒水河的下游走去,纯粹是走走散散身上的寒气。 只是还没迈出第一次,他的眼睛就扫到了不明物体,吓得他站着的身子忍不住一个哆嗦,想要出口的话竟然就这样憋在了喉咙里。 皇甫君麟摇摇头再次往河面上看去,只是这次他倒是没看到之前的不明物体了,他以为是自己多心摇头叹气就准备继续前行,心里还庆幸刚刚没有叫出口,不然还真的有够丢人的,迷糊到出现幻觉了。 只是,这眼前怎么出现了一个白白的雪团,他记得刚刚可是没有的,正要走过去,那个雪团竟然站了起来,是一个浑身雪白的女子。 她像是披上了白雪,连头发都是白的,那肤色比其他的女子也白上几分,只有那嘴唇,竟然是紫红色的,看着很是邪气,和她一声白忒不搭配。 皇甫君麟看得这女子,难得赏了人家一个不算评价的评价,他可是有太子妃的人,因为她太诡异,他也就多看两眼,也就算得是罪过了,有点对不起他的太子妃了。 只是,他还没昏头,在‘欣赏’评价她的同时已经快速开口把待在坑里面的人给呼出来了。 那白雪一样的女子看着就不像正常人,不过除了她那紫红的嘴唇之外,看着还真是小白兔,洛西舞看看一脸冷艳的雪女,再回看自己,一个黑的念头直窜脑门去,的确,她真的是太黑了。 现在可不是比谁黑的时候,这个雪女从他们跳出来到现在都只是一脸波澜不惊地站在原地,像是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她伫立在这冰天雪地之间。 本来六人以为她像之前的蛟龙还有树妖那般来这里攻击狙杀他们的,看现在这情景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 雪女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不过她看过一个人-最先发现她的皇甫君麟。 双方‘对峙’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吧,六人严阵以待可以随时打斗,只是雪女只是很鄙视地扫了他们一眼就直接往她来的那河边走去。 本来她手上拿着的是一根类似拂尘的物件,走进那寒水河的时候,她伸手就扬了起来,顿时河上竟然下起了大雪,雪花悠悠扬扬洒到河面上冰块上,那河水竟然在迅速结冰。 在河面还没完全冰封之前,扬着拂尘的雪女回头再看了一眼他们之后,就直接纵身跳进河里消失不见了。 六人齐齐倒吸了一口气赶紧跑到河边,此时的河面已经完全结冰了,根本也看不到雪女的踪迹了,似乎她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祁玄浙拿出佩剑往冰面上刺了一剑,那冰面一点反应都没有,看起来坚固无比。 六人相互对视,便携手赶紧踏上有些打滑的冰面往对岸的寒水门走去。 比预想中的顺利,他们竟然就到达了寒水门前,寒水门还是需要水系护法的手印来开启,皇甫君麟上前抬手一放,巨大的寒水门发出轰隆一声就自动打开了。 忐忑地走过寒水门,却不曾想到还有一个湖泊在等着他们,湖泊的对岸,就是北极国的水波墙,远远地就看到湖面对岸一层类似鱼吐出的泡泡组成的防护罩子在保护着一个地方。 那防护罩子就是龙琉扇说的水波墙,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只是洛西舞六人不知道是否自己已经进入了海底的世界。 他们面前还有寒极冰湖的阻碍,还有水波墙在前面挡着不让前进,连北极国人的踪影也未可见。 这个地方和寒水门所在的地域一样的冷,因为他们面前这个寒极冰湖也全是浸泡着整块整块的冰在里面,寒气逼得他们不敢上前。 前一关有雪女无缘无故就出手的帮助,顺利得让人难以置信,那么这里呢,是否就那么容易通关。 六人脸色阴沉,看着前方的冰湖,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洛西舞怀中的水晶球竟然开始骚动了起来,洛西舞将它从怀里掏出来,它竟然在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但想想也知道,这水晶球的故乡,额,原产地吧,就在这海底,在这水波墙后面,它过于激动就发光也无可厚非。 只是,它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产生了一股引力,直直带着洛西舞往前走,一直拉着她走到了她不敢上前的冰湖前。 第一百五八十八章 苏醒与恢复 洛西舞半躺着,脑海中一时间就想到了很多个投向坏的方向的可能性去向,那,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急忙用没有受伤的左手用力地扯住眼神里闪烁着挣扎意味的祁玄苳的衣袖,声音沙哑却还带着关于害怕的颤抖,微微裂开的没有多少血色的嘴唇吐出很艰难的几个字。 “表哥,祁玄浙呢,他在哪里,你看哪里!看我啊!他去哪里了,怎么都不来照顾我?” 洛西舞心颤,声音颤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候却带着几分类似抱怨类似麻痹自己的感情,她希望祁玄浙只是去其他地方干什么了,她希望听到的不是不好的消息。 只是,话一问出口,不仅仅是祁玄苳不知道怎么开口,连皇甫君麟几个也为难,不知道要怎样很委婉告诉她,祁玄浙受了重伤至今还昏迷不醒。 纠结归纠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无法逃避就得迎面而上。 祁玄苳带着几分深深的不忍心,松开了按住洛西舞不让她挣扎的手,接着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那般紧紧握住拳头,继而又缓缓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往他们所在方向的左侧方指去。 洛西舞困惑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离她不远的左侧方那里,仰躺着一个人,她睁大眼,赫然看清了那个人的侧脸,就是祁玄浙。 她心里砰的一声像是被人砸了重重的一下,头脑里面似乎混乱了。 她并没有如预想的那样很激动或者疯狂挣扎,反而是沉默了下来眼珠子一动也不动看向那里。 只是这远远看去,看不到祁玄浙是死是活,看不到他到底还是不是在呼吸着,她害怕,也就不敢放大动作,连自己本来就没有沉重的呼吸都逼着自己放轻了。 祁玄苳觉得眼前这人有点异常,害怕她多想便赶紧摆手解释,声音有点慌乱,导致另外几个人都蹙起眉头想封住他的嘴了。 “西舞你别怕,六皇兄他没事。不是,他只是昏迷不能醒而已。不,不是,他只是暂时没醒而已。” 听着这一层高过一层的打击,洛西舞也算是安心了一瞬间,知道他还活着就准备起身过去。 祁玄苳正懊恼自己乱说话,眼色好着的皇甫君麟赶紧过来搀扶伤员过去躺着的更高级伤员那边去。 百里离急急也踱过去解释病情,洛西舞其实睡了几天也没有大碍了,毕竟祁玄浙的医术摆在那里,可是这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也没那么容易康复,导致洛西舞行动的确有些许不便。 她在皇甫君麟的帮助下就往祁玄浙身边坐下,紧接着就一边听着百里离说着他的伤情如何如何的一边用手将他的手轻轻拉出来准备诊脉。 只是那冰凉的手让她都不禁一颤,他那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色让她心头紧紧难受着,探手到他的手上,探测到脉搏的跳动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到底是怎样的打斗与伤害才会受那么重的伤,这内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治好,哪怕是他自己亲手调理。 身上一阵阵的倦意不断袭来,全身都有些酸痛,毕竟已经躺了好些天,力气也没,她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便赶紧从储物戒指里面取出银针为祁玄浙针灸。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这内伤得经过针灸,百里离的针法充其量只是对于小内伤的,这么严重的内伤想必他是不敢轻易动手。 针灸这门医术很花力气,本来还觉得天气有点凉的她施针施久了不但觉得体力就要不支,连额头都开始出汗了,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累的缘故。 身旁的百里离在为她打下手,这针灸的施行得用很集中的注意力以及毅力,等到拔针宣告针灸的完美完成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的事情了。 撑着自己拔完插在最后一个穴位的银针的洛西舞终于因为自己受伤元气不足体力不足,一个眩晕就直接往后晕倒了。 吓得还想说太好了的祁玄苳又给吓了一大跳,赶紧抱起她放到被铺上休息,百里离又被扯去看这个病人大夫,得知她只是体力不支劳累过度晕倒,四人才松了一口气。 覃北溟架起锅在做营养餐预防他们醒来饿,百里离在煎药,祁玄苳则在给他们搭起了小棚子让阳光不直射他们。 下午时分,经过大针灸治疗的祁玄浙竟然醒来了,这不算什么,可是,他,竟然会说话了! 祁玄浙在黑暗中寻寻觅觅走着,可是他就被困在了那个地方,眼睛看不见,嘴里又发不出声音求救,他以为自己也就这样了。 他知道自己受了重伤,可是没料到就直直倒了下去,他还惦记着洛西舞的病情,突然他就落在了梦中,最后却被惊醒了,像往日从梦中醒来那般。 感觉到身体内部的疼痛,但是身体里面的血液却很是顺畅地流动,祁玄浙知道这是有人给他针灸他才醒来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祁玄苳正拿着小树叶给他所躺着的位置搭小棚子,已经到了最后一步的工序了,一低头竟然看到睡了几天的祁玄浙就这样毫无预兆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惊讶,他往后就退了几步才结结巴巴开口说人醒了,接着又重新跑回了祁玄浙身边去。 祁玄苳真是乐死了,动作轻轻扶起祁玄浙,看着他的脸上血色算是好了一点,口里絮絮叨叨地“六皇兄吓死我了,幸亏你醒了,真好真好。阿离,赶紧把你的药端给皇兄呀。不对,北溟,你的药粥先吧。” 难得很主人范儿地吩咐一回,被吩咐的两人也很‘听话’就转身准备献宝。 只是,祁玄苳听到了一个很陌生的声音“西,舞,舞,呢,她、怎么,样了?” 祁玄苳是从背后扶着祁玄浙的,当然没看见他嘴里在动在说话,当下以为自己耳聋了,因为那两个家伙跑去另外一边了,皇甫君麟打猎去了,洛西舞在躺着。 只是,祁玄苳奇怪了,他怎么感觉声音来自他的耳边呢。 祁玄浙“小…苳…问你…呢。”声音沙哑低沉,跟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翁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让祁玄苳扶着祁玄浙的手不禁一抖。 他明明听到了小苳,这是他六皇兄才会叫的名字,但是自从他在那场火灾之后失语了,就再也没人这样叫他了。 那现在,他没幻听,就是他幻觉,再不然就是,祁玄浙在说话。 被这个想法吓到的祁玄苳声音颤抖着开口“六皇兄,是你,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祁玄浙重重咳了一声,他自己突然也吓到了。 他真的是潜意识就把话问出来了,到底是怎样的不经意,他也搞不清楚。 到底是怎样的顺其自然,他也无从解释。 他再次尝试发出一个嗯的声音回应祁玄苳,也是在证实自己的猜测,嗯的一声下,两人都惊呆了。 接着,就是祁玄苳的鬼哭狼嚎“阿离,北溟,我六皇兄,我六皇兄,他,讲话了,天啊,天啊,不行了,我要想想,好好整理思绪。” 祁玄苳此时扶着祁玄浙的手在颤抖,他是激动过头了,他刚刚真的听到了嗯字。 才刚刚生好火准备加热粥和药的另外两个人也是一惊,以为他在说胡话,但还是急急也迈步走了过来。 祁玄浙此时已经被兴奋过头的人给扔在了小棚子里面躺着了,百里离他们两个走过去,果断忽视一个疯子,靠近了祁玄浙才发现他微微点头承认。 但祁玄浙再次用沙哑得有些可怕的声音问了自己刚刚没得到的答案。 百里离也挺高兴的,毕竟这算是一件大喜事吧,人醒了过来,连失语症也好了,他往洛西舞那边指了指解释说她并无大碍并且让他安心。 很快到了晚上,除了还在昏睡的洛西舞,其他五个人都坐在了一起,包括恢复得奇快的祁玄浙,他身上的内伤严重,但是身上看不出什么伤势。 五个人围坐在一起,讨论的是那扇林木门,这些天因为两人昏迷,其他四个人为了照顾他们也是手忙脚乱的一直都没得空去搭理那扇由老树妖幻化成的门. 不过看到门他们也算是安心了,有门就代表这一关到了尽头,也知道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什么危险的出现了。 不然按照他们现在这还在休养的身子,真是没法抵御敌人的攻击。 祁玄浙都要忘记开口说话发出声音是个什么感觉了,这次为什么突然就能开口说话了也许是因为看到洛西舞受到的危险的刺激吧。 就像之前亲眼看到他的母妃死在他眼前那般惨烈。 他都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次是因祸得福了,不过能开口说话确实是他来之不易的福气了。 他以后,终于能如正常人那般生活交流了,虽然才开始他的声音实在是沙哑难听得可怕,可是这都那么多年没有开口说话了,身为大夫的他也知道这长期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人突然开口,在初时,肯定是会有一些语音上的阻碍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火百系地域 那声音,咋一听之下的确挺是恐怖,但慢慢习惯了听着听着也就没那感觉了。 祁玄苳乐得啊一直缠着想和祁玄浙说话,应该说是想引诱人家说话,而百里离则是担心这个家伙乱来把才恢复的嗓子给弄坏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祁玄苳后来闭嘴了,不必要他还阻止祁玄浙开口,他开心啊,那个叫他小苳的人再次可以开口说话了,唯一想承认的哥哥终于可以再次得到他想要的。 讨论完之后,五人就准备休息,商量着在洛西舞醒来之后再出发了,时间紧迫不容再耽搁下去。 祁玄浙走到洛西舞躺着的小棚子里,给她喂了点水润唇,接着再次用银针给她针灸了一下,还用自己有些蹩脚的话说了一些让她快些醒来的话之后,这才依依不舍地往自己的小棚子走去休息。 洛西舞在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一个陌生的还带着些许结巴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叫着让她快点醒来,她竟然从那声音里面感受到了关心与担心,不过她眼皮子太沉重身子也太累了,根本就没有醒来的力气。 翌日清晨,森林里面早起的鸟儿们都在叽叽喳喳叫着,小松鼠也窜上窜下地在松树林里面活动,在这番算得上是热闹的氛围下,六人都相继醒了过来,包括累了能晕倒的洛西舞,、。 话说她还是醒的最早的那个,这一觉醒来之后她明显感觉身子骨都好多了,连断了手骨也有了些许痒痒的感觉,她知道这是康复的前奏了。 用左手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她的精气神也好了不少,闻着这森林早晨清新的空气更是心旷神怡了,下意识的,她就往祁玄浙躺着的地方望了过去,恰好也撞上了那双心有灵犀也转眼看过来的深邃的眼睛。 此时,祁玄苳等另外几个人也都还没醒,毕竟这天也才蒙蒙亮,祁玄浙浅眠,虽然一夜无梦却在鸟叫的时候醒了好几次,也下意识往洛西舞这边看了许多次,看到她安安静静地躺着,他也是一阵心安。 这一次,两人的目光就这样直直对上了,没有尴尬没有别的多余的表情。 过了一会,他们像是想起了什么竟然也齐齐要起身,一抬头看到彼此的动作,笑颜绽开,没有多余的阻止,就都有些艰难地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都是轻微的动作,但是却把另外几个人给惊醒了,一抬眼看到这‘目中无人’的两只,他们半眯着眼睛,都很识趣地开始装睡了起来,可是那似闭未闭的眼睛却没法掩饰他们的八卦的心思。 洛西舞看到那扇写着林木门的像门的东西,有些许惊讶,但想到了什么就把话噎了下去。 祁玄浙这个时候也走到了她的身旁,下意识地轻轻出手搀扶住了她,两个重症伤员的搀扶看着是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为了不惊醒那些还在沉沉‘睡觉’的人,洛西舞轻轻抬手指了指那空旷的前方的松树林,示意他们过去那边说话。 两人来到小地方,洛西舞开心咧嘴笑了,虽然嘴唇看着苍白,脸色看着是有多不好就有多差。祁玄浙更是不避讳地拉住了她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他可是记得他会说话了,心里正在琢磨着一会儿怎样带给洛西舞一个惊喜。 还没想出办法,洛西舞就趁着这空隙絮絮叨叨说起话来了,都是一些有些抱怨带着撒娇或是一些让他以后不要再这样不照顾自己的话语。 祁玄浙听起来很受用,同样苍白的脸上还是绽放着笑颜很认真地听着这些叮嘱的话。 然后,在洛西舞停住在思索还要说着什么的空当,他终于把酝酿了好久的满带感情的“嗯,我知道了”说了出来。 洛西舞心里咯噔的一下,觉得自己听到耳边有个声音,陌生的沙哑声音,和她在梦里面听到的所差无几,只是,声音来源何方。 她也忘记了还要叮嘱祁玄浙什么,就一个顺意的抬头把祁玄浙的下巴撞了,继而她又忘记了查看声音的来源就光顾着说对不起和询问祁玄浙被撞得怎样了。 手忙脚乱之下,祁玄浙忍住自己下巴的痛,再次按住她的身子,很认真很严肃地和她对视,嘴唇轻张,说了天籁之音的三个字“我没事”。 洛西舞就看到这三个字差点没晕过去,是高兴的眩晕,她再三确认才发现祁玄浙真的会说话了,声音虽然很低沉很沙哑,可是她真的是没有出现幻觉。 “天,祁玄浙你能讲话了,你可以讲话了,是真的,我没有出现幻觉吧,你以后可以和我说话了是吗?肯定不是假的对不对,呜呜,太好了。”她紧紧搂住了祁玄浙,不知道是在自问自答还是在胡言乱语,半霎身边就传来了几句风凉话。 “啧啧,阿离,这真是羡煞旁人啊,我们几个孤家寡人看来有得看人家小夫妻秀恩爱了。” “哎,北溟,我没有出现幻觉吧,你以后可以和我说话了是吗?” “走开,你出现幻觉了,你不能和我说话。哈哈。” 哈哈还没哈完,洛西舞就很不好意思就放开了仅仅搂住祁玄浙的手,她刚刚太激动了还扯动了伤口,不过只是龇牙咧嘴了一秒就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勾肩搭背的四个人的身上。 祁玄浙虽然脸色苍白,可是却不见得他们就能取笑他们吧,一个眼神扫过去,四人有点讪讪地马上不勾肩搭背各自找借口开溜了,哪里还敢继续玩笑事业。 洛西舞开心感动完了,就开始打开了话匣子,阳光已经出来了,天也已经大亮了,和祁玄浙说话,但还是她在掌握主导权。 洛西舞虽然就一只手能动,可是还是舍不得不挽住祁玄浙的胳膊,连站在那扇林木门前面时候依然,我行我素。 林木门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扇木门而已,可是大门紧闭着,拿出水晶球询问,它什么反应都不给,不过林木门上有个手印般的小凹口。 祁玄浙不知道怎么想的,上前就把手往门上的那个小凹口处比划了一下接着就顺着那小凹口把手掌就那样按了下去,接着,门竟然就那样开了。 为什么?直到他们走进了门后还在思索还在询问他为什么。 “我不是木系护法吗?我脑海里觉得把手放上去可行,门就自动开了,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全员倒! 他们穿过一个黑乎乎的小隧道,就到了一个连草都不长的类似戈壁滩的地方,到处都是风沙,而且烈日当空照,还没在那里待够一个时辰他们就开始口干舌燥受不住了,洛西舞很应景地想到了火焰山。 她记得从林木门出来之后就是火系的地域,也就是火焰门地带,只是这个地方会不会太炎热了,这么热还那么晒的地方谁能够有胆量继续前行。 这个地方,连个躲避太阳的遮阴处都没有,完全就是在对着他们在烧烤。 从小隧道出来时分已经是午后了,都已经是接近傍晚的时间了这天上的太阳还那么灼热。 之后,很悲催的,他们竟然不经意在抬头间看到了两个太阳,一个在西边缓缓要落山休息,一个却往东边跑去也在缓缓落山休息。 不知道是什么在什么毅力的支撑下,他们趁着夜晚温度稍微下降的情况下连夜赶路,当然,是顺着水晶球的指示连夜赶路。 洛西舞拿着水晶球,它在黑夜中闪闪发亮引导着他们前行。 六人一直走一直走,不知疲惫那般,每个人身上都有些麻痹没有知觉了。 到天亮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地势较低的盆地处,在那里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他们行走的目的地就是那座山峰,水晶球昨天晚上折射显示出来的就是一座山峰的轮廓。 白日,天上的两个太阳投射的阳光实在是太灼热了,根本就没有办法走路。 洛西舞他们在所在的盆地那里搭了一个遮阳的简易棚子,把他们盖的被子或者衣服全拿了出来挡住阳光。 可是一整天他们都在疲惫的灼晒之下,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六个人就把满满一个大水缸的水给喝了一大半去。 很不容易熬到了夜晚,他们才继续在水晶球的指引下,往不远处的山峰处行进,可那座山峰看着像海市蜃楼,走了又一个夜晚之后,本来近在咫尺的山峰竟然还触手不可及。 就这样,他们在白天休息,忍着炎热的气温睡觉,夜晚则是带着疲惫赶路的情况下慢慢赶路,经过四天也才算成功了一半。 在第四天的清晨,洛西舞他们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是到达了那座山峰的山脚下。 那里也是寸草不生的地带,不过山脚下迎面而来对着他们的就是一个山洞,上面的的确确标明了他们的目的去向:火焰门。 而这座山峰应该就是火焰山了,不等他们再多想什么,脚步就急急走到来到了高大的火焰门前准备找法子开门。 第一百十六十章 金鼎门 也许是因为在木系地狱受的苦实在是太多了,在火系地狱他们竟然出奇地没有遇到什么奇奇怪怪或者什么狠毒的怪物,庆幸万分的 六人都在心里默默琢磨着这可算是这水晶球有好生之德了,哪怕他们这四天不眠不休地差点没命了。 又热又渴,水才喝下喉咙就全出在汗上了,根本没法止渴。 又热又晒,晒得晾得他们跟抹了一层薄薄的黑炭那般。 又热又困,夜晚赶路,白天那种天气根本无法入睡,他们已经是几天没闭眼休息了,身上黏糊糊的可比在前几关受的苦难受多了。 火焰门是被熊熊烈火环绕着的,根本就没法靠近,洛西舞怀着六人也许会被渴死的壮烈的决绝拿着小桶就从储物戒指的大水缸里面开始倒水准备灭火。 岂料那火就没有要熄灭的趋势,反而愈加旺盛,像是在火上浇油那般,火舌还轰的一下往倒水的洛西舞身上窜了过了,祁玄浙眼疾手快把她拉开才幸免于难。 被那火舌吓到的洛西舞对这火焰门真要退避三尺了,她的头发都被烧到烤焦了一小撮,变成光头其实也就是那么容易。 再次到了夜晚,这回不用再急着赶路的六人终于是可以好好吃一顿饭好好休息了,可吃什么都比不上喝水,人生中的第一次衷心觉得这水实在是生命之源,缺水人真的会死。 躺在离那扇火焰门远远的地方避免遭受那股火的灼热的烧烤,六人都没闲情逸致看天上闪烁着千万亿万颗星星的夜空了,那火焰门上有个如林木门那般的手印。 他们猜测这一关的通过方式应该和林木门的通过方式是一样的,只是,那门上的烈火环绕,还没靠近它的一米之内人就被烤得满脸通红了,还怎么让百里离这个火系护法把手放上去开门。 求助水晶球,水晶球又恹了怎么叫都没反应,远远看去,那扇火焰门很神奇,在黑夜中火气冲天,十分耀眼。 洛西舞抱着水晶球,突然把视线转向皇甫君麟,看得他要开始不自在的时候才起身很爷们地拖着他往往火焰门那边走,其他人愣,跟上。 站在火焰门前大约五米处,洛西舞还是能感觉到靠近火焰门的那股热的浪潮,热得可怕。 她心里是这般想的,虽然百里离是火系护法,可是火的克星是水啊,既然用平常的水灭不了火,那么让水系护法上前行动是否会达到让人无法预想的效果了。 洛西舞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大家听了没法再赞同了,可口服心不服,自从进了海底隧道,他们六个人的思维已经完全与其他人脱节了,没办法,这就是海底冒险得来的‘与时俱进’。 皇甫君麟听了洛西舞的话真是猛流汗,不是被那火焰门的火烤的而是被她的话吓的,他挺害怕她那个眼疾手快地就趁他不注意将他推入火坑。 “皇甫,你靠近看看那些火怕不怕你?说不定它怕你就自动退缩了。”洛西舞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眼珠子一转一转的就看着他说出这番话。 皇甫君麟真想把这个女的脑袋给挖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思想,火怕他?倒过来才是事实,不过他也不知道犯的什么混子就试着往前走了几大步,倒是没有什么灼热感,再往前,往前… 最后让所有人都差点跌破眼皮的一幕发生了,那火焰门上的火龙竟然真的如洛西舞预料的那般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克星一样焉了下去,随着皇甫君麟与它距离的缩短,那门上的火势竟然还在慢慢减少着。 距离五米大远外的人不禁惊呼出声,小心脏有些许接受不了这一幕‘可怕吓人’的一幕,皇甫君麟就像一个灭火器吓得火龙都焉了。 皇甫君麟自己倒也是觉得很是惊奇,怎么说,之前他们六个人就已经开始远远看过那火焰门了,不过在他们几个大呼热得受不了的时候他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还以为是自己耐热的缘故自然没有多想,只是没想到水系元素在作祟,作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随着火势的减退,洛西舞直接上前拿小水桶把那还在垂死挣扎的小火给灭了,百里离也趁机上前把自己的手印上去,大门随即以缓缓的速度自动打开了,六人相继往里走,离开了火系地域这个可怕的地方。 只是,他们逃离的是地狱,去到的却不一定就会是天堂这一观念一直被六人视为最高心得,只是这次,却有点变味了,他们去到的是黄金的天堂, 按照之前的预热,他们该是来到了金鼎门的地界,只是没人告诉他们金鼎门这个金系的地域竟然连地上的小石子都是黄金。 他们先是经过了一个很广阔的空地,地上全是金色的小石子,洛西舞抓了一把放手上,挑了一个随便咬了一下却怎么也咬不动,马上就确认了这个是货真价实的金子。 虽然他们六个人都是不缺钱见过大世面的人,可这黄金的天堂还是无法不让人震撼,这空地的附近还有几座高山,全都散发着金色的光芒,那就是现实中的金山…… 洛西舞还是喜欢金子的,金灿灿的多吸引人,不过在这个地方有金子也没什么作用,储物戒指倒是能装一些金子,他们时间却有限,最后,在依依不舍之下她只得放弃了地上满满的金子往前继续前进了。 走过那片空地,他们需要穿过一个金色的隧道,这回倒是不需要水晶球的指路,因为似乎是有安排那般,他们的前面一直绵延着一条长长的铺着金子的长路,引导着他们一直往前去。 穿过一条算不得长的隧道,他们来到的是一个翻滚着金色岩浆般的湖边,湖上架着一条金色的桥,对面是一个金色的鼎。 祁玄苳看着这一幕脚有些软,眼睛也花了,口里的感叹之情无法抑制“这简直就是金子的世界,世人来到这里都要放弃热爱金子这种东西了吧,随处可见的东西最不值钱了,金色的石子、金山、金色的路、金色的隧道与桥,连湖水都是金子融化成的液体。皇甫,我还真是没见过世面,是不是还要出现个金人呢。” 最后那句话引来其他五人的鄙视眼神。 百里离拿着剑事先在那桥上敲了敲,接着大着胆子往桥上走了几步这才返身走了回来,不试探一下如果这金色的桥不坚固他们可是有掉进那融金的湖里面去,那里还在蒸发着类似热气的东西,谁敢担保掉下去不化成金水的,真是想想都要毛骨悚然了。 商量好往前走的计策,首先是百里离前去探路,只见他很不淡定了在桥的这边踌躇了许久才下定心意,回头视死如归看了在身后给他加油的几个人一眼这才勇敢踏上了金色的桥。 只是,那背影看着还挺唯美了,虽然他的步履不算很快,但桥的长度不过一百多米,很快也就抵达对岸那个金色的鼎的下方。 百里离却是满头大汗累弯了腰这才转身向这边招手让他们赶紧过来。 洛西舞沉吟了半霎,虽然让百里离自个当小白鼠挺缺德的,不过那是他们在给他表现的机会,这下她便和祁玄浙当第二和第三个小白鼠。 不太敢欣赏美景那般就加快脚下的速度往对岸走了过去。可她为什么听到那金桥像是承受不住重量发出隐隐约约的断裂的声音,不过祁玄浙好像没什么感觉,洛西舞把那声音归结为自己的幻觉,当下却马上催促其他他们赶紧过来。 桥真的快要断裂了,只见走在最后的覃北溟才在这边站稳,那本来架在金湖上面的金桥便很壮观地轰的一声就从中间断开。 两截桥就往滚烫的金水中掉去,马上就融化了,看得覃北溟心惊肉跳,真的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完蛋了。 洛西舞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手边紧紧掐着祁玄浙,原来她不是出现幻觉了,不过他怎么没有听到那声音了,还是说她听力好些。 放下这不算是小插曲的插曲,六人把注意力放在伫立在他们前面三四十米高的金色大鼎上。 金色大鼎比他们平常看到的鼎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只是这四个脚却分别带着四扇门,让人根本无法辨清哪个才是真正的金鼎门。 不过每个门上还是留着一个小凹口,祁玄浙作为金系护法很爽快地就伸手准备每一个都试了一遍,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就开了。 只是他们六人这回戒心忘记带上了,这才进去却完全不受控制了,像掉入了一个很深的洞里面一样,正心惊肉跳要晕的时候,他们最后全掉进了一个很是宽广的大河里面。 幸亏河的水流不湍急,不然他们早就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碰到石头受伤了,只是那河里的水不湍急也是有原因的,河水比冰还冷,更正确来说那是冰水。 第一百六十一章 南极般的百寒水雪湖 六人全身湿透,冷得发颤,嘴唇发紫脸色苍白抖着爬上了岸上,洛西舞差点晕厥过去了,毕竟她是女子,可不得男子的体质。 那河里的水是多冷洛西舞无法感觉得到,她已经完全冻僵了,她可以摸到碰到河里浮着大块小块的冰块,好不容易被拉着游到了岸边,可连那岸上还有白色的积雪,看着就像甚至了南极地带模样。 洛西舞被同样是冷得发颤的祁玄浙和祁玄苳一起拉了上岸,三人都冻得没了知觉成了冰条。 就连趴的地方也是铺满了厚厚的白雪,没法估计它到底是多厚,这里和南极就差企鹅了,和北极就差北冰洋了。 洛西舞啪的一声就就地躺在了雪上,身上散发着雾气一样的液体,她真心感觉自己没了半条命,有这样坑的冒险吗? 在火焰门那边热得连汗都没得流了,这个地方倒是冷得她分不清方向了,真是作孽啊。 祁玄浙哆嗦着就要拿出被子给她盖上,可是全身湿漉漉的盖上只不过是会弄湿了被子还保不了暖。 她这辈子或者是上辈子还没曾被冻成这般样子,真是折堕,牙齿直直在打颤说话也不利索地让祁玄浙给大家生火取暖,不幸中的万幸是这里的风速不大,要不然真的可以直接冻死在这里了。 取出储物戒指里面最厚的衣服盖着棉被换上,六人这才缓了过来,觉得身上有了温度,只是一个个都已经是冷得面青口唇白,皮肤都冻得发红发青了还附上了一层薄薄的冰,甚至连眉毛上都结冰了,这就可以看出这个地方到底是怎样的寒,怪不得叫寒水门。 举目望去,只见四面八方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全被白雪覆盖了,不过这回他们倒是一眼就看到了所谓的寒水门,只见他们刚刚爬上来的河的对岸就伫立着一扇由冰雪覆盖成的门,不用猜就是寒水门了。 只是这比让他们走刀山火海要困难上些许吧,那河面上浮着大块小块的冰,那寒气以肉眼可见的模式往上升看得是寒意顿生,两岸的距离,目测几百米吧,看着就来气。 不要说再一次淌水过去对岸了,他们都不再想稍微靠近这河面半步了,谁也不敢担保能爬到对岸的他们还残留着性命。 苦中作乐是在绝境一般的环境中能想出的最佳生活模式,祁玄苳和皇甫君麟几个往这寒水湖结冰的下游去准备凿个洞抓鱼,他们储物戒指里面的粮食也吃得是够腻味的了。 离寒水湖不远处就是他们挖的一个小凹坑,大概十多平方米大,深度大概两三米,他们换好衣服从冰冷中缓了过来之后想的这个法子,因为这里的积雪实在是太厚了无法在雪上生火取暖,风不大却也存在,寒风刮来那脸比刀割还痛。 此时的小凹口处只有洛西舞和祁玄浙两个人在守着火炉做饭,这里的温度实在是低得不行,换作在南极北极生火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这里是怪异的存在啊,万事皆有可能,那火苗很乖地就窜了起来,虽然一小锅水熬了老久。 祁玄苳几个拎着肥美的冰河鱼还有冰虾回来,他们饱餐了一顿靠在一起休息的同时就在商量对策。 距离三个月之期已经所剩无几了,可是他们连北极国的踪影还未看见,叹息是最没出息的事情,可是遇见了无能为力,叹息成为最佳抗争方式。 淌水过去,如果无计可施就只能如此了,洛西舞不知道男子的身体怎么受的了那份寒气,她决计受不了,她刚刚才熬了姜茶给大家喝,可是她已经在猛打喷嚏了。 这里到处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太阳的出现,他们静静坐在小坑里也算不上特别冷,只是慢慢地他们发现这个地方是没有白天黑夜的交替的,看着真像在等死。 不远处寒水河里浮着的冰块丝毫没有要融化的迹象,一切都没有改变。 皇甫君麟心里暗想,他这个水系护法是不是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冰系护法了,这里到处都是冰雪的天下,与水何干。 这个地方相比起熔岩隧道,相比起那个恐怖的森林与火焰山丝毫不‘逊色’,看来在限定的时间内是不能完成任务了。 看到另外几个人也是无精打采地在休息,心里闷闷的皇甫君麟干脆就站了起来一个用力就跳出了那个十几平方米大的小坑口准备到处逛逛。 入目,到处白茫茫的一片,连人的心似乎被要被那纯白无暇的冰雪给净化了,空灵无限,这里倒是没有什么生活在雪地上的生物,如果有,他这个狩猎的狂猎爱好者估计也是不忍心射杀的。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他抬脚就要往这寒水河的下游走去,纯粹是走走散散身上的寒气。 只是还没迈出第一次,他的眼睛就扫到了不明物体,吓得他站着的身子忍不住一个哆嗦,想要出口的话竟然就这样憋在了喉咙里。 皇甫君麟摇摇头再次往河面上看去,只是这次他倒是没看到之前的不明物体了,他以为是自己多心摇头叹气就准备继续前行,心里还庆幸刚刚没有叫出口,不然还真的有够丢人的,迷糊到出现幻觉了。 只是,这眼前怎么出现了一个白白的雪团,他记得刚刚可是没有的,正要走过去,那个雪团竟然站了起来,是一个浑身雪白的女子。 她像是披上了白雪,连头发都是白的,那肤色比其他的女子也白上几分,只有那嘴唇,竟然是紫红色的,看着很是邪气,和她一声白忒不搭配。 皇甫君麟看得这女子,难得赏了人家一个不算评价的评价,他可是有太子妃的人,因为她太诡异,他也就多看两眼,也就算得是罪过了,有点对不起他的太子妃了。 只是,他还没昏头,在‘欣赏’评价她的同时已经快速开口把待在坑里面的人给呼出来了。 那白雪一样的女子看着就不像正常人,不过除了她那紫红的嘴唇之外,看着还真是小白兔,洛西舞看看一脸冷艳的雪女,再回看自己,一个黑的念头直窜脑门去,的确,她真的是太黑了。 现在可不是比谁黑的时候,这个雪女从他们跳出来到现在都只是一脸波澜不惊地站在原地,像是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她伫立在这冰天雪地之间。 本来六人以为她像之前的蛟龙还有树妖那般来这里攻击狙杀他们的,看现在这情景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 雪女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不过她看过一个人-最先发现她的皇甫君麟。 双方‘对峙’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吧,六人严阵以待可以随时打斗,只是雪女只是很鄙视地扫了他们一眼就直接往她来的那河边走去。 本来她手上拿着的是一根类似拂尘的物件,走进那寒水河的时候,她伸手就扬了起来,顿时河上竟然下起了大雪,雪花悠悠扬扬洒到河面上冰块上,那河水竟然在迅速结冰。 在河面还没完全冰封之前,扬着拂尘的雪女回头再看了一眼他们之后,就直接纵身跳进河里消失不见了。 六人齐齐倒吸了一口气赶紧跑到河边,此时的河面已经完全结冰了,根本也看不到雪女的踪迹了,似乎她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祁玄浙拿出佩剑往冰面上刺了一剑,那冰面一点反应都没有,看起来坚固无比。 六人相互对视,便携手赶紧踏上有些打滑的冰面往对岸的寒水门走去。 比预想中的顺利,他们竟然就到达了寒水门前,寒水门还是需要水系护法的手印来开启,皇甫君麟上前抬手一放,巨大的寒水门发出轰隆一声就自动打开了。 忐忑地走过寒水门,却不曾想到还有一个湖泊在等着他们,湖泊的对岸,就是北极国的水波墙,远远地就看到湖面对岸一层类似鱼吐出的泡泡组成的防护罩子在保护着一个地方。 那防护罩子就是龙琉扇说的水波墙,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只是洛西舞六人不知道是否自己已经进入了海底的世界。 他们面前还有寒极冰湖的阻碍,还有水波墙在前面挡着不让前进,连北极国人的踪影也未可见。 这个地方和寒水门所在的地域一样的冷,因为他们面前这个寒极冰湖也全是浸泡着整块整块的冰在里面,寒气逼得他们不敢上前。 前一关有雪女无缘无故就出手的帮助,顺利得让人难以置信,那么这里呢,是否就那么容易通关。 六人脸色阴沉,看着前方的冰湖,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洛西舞怀中的水晶球竟然开始骚动了起来,洛西舞将它从怀里掏出来,它竟然在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但想想也知道,这水晶球的故乡,额,原产地吧,就在这海底,在这水波墙后面,它过于激动就发光也无可厚非。 只是,它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产生了一股引力,直直带着洛西舞往前走,一直拉着她走到了她不敢上前的冰湖前。 第一百六十二章 北极之国 洛西舞手中的水晶球往前方折射出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光路,架在了寒极冰湖的上方,通到了水波墙的外围,水波墙外围是一片有些许狭窄的空地。 洛西舞看着便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水晶球却仍然稳稳地飘在半空中投射出光路,她有点小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转头往身后同样充满不解与惊讶的几人看去,用眼神示意说她要踏上去试一试。 只是还没等她在那光路上走几步,祁玄浙和另外几个人也已经赶上来了,他们可是盟友,什么时候都要在一起,管它什么艰难险阻。 踩在那布满冰块的冰湖上还是有些心惊肉跳的,毕竟之前掉进寒水河里的经历实在是不堪回首,没有冻死已经是万幸,现在走在这透明的光路上心理素质不够强大分分钟都会错脚踏空和冰块们来个亲密的拥抱。 六人小心翼翼地在水晶球折射出的光路上行走着,每一步都保证踏稳了才抬起脚走第二步,六人在心里都诽復这是他们这辈子第一次要这么缓慢谨慎小心走路,这冰湖和火山和悬崖的级别绝对相等。 洛西舞首先抵达水波墙外围,接着是她身后的祁玄浙,接着是祁玄苳几个人,每个人都毫无疑问地脚软了,水晶球在他们顺利通过冰湖之后很快就收起光芒,接着自己越过了冰湖跑到了洛西舞的手掌心上。 洛西舞安抚般拍拍水晶球,越看它就越顺眼,满心满足地将它藏回怀里,虽然对它弄出这一大堆的事情感到可恨,可怎么说它也没有对他们六人袖手旁观,该出手时候就出手来帮助他们,这就是最大的雪中送炭了。 收回乱七八糟的心思,六人看向面前的水波墙,这水波墙近看就是一个水帘而已,只是用手触摸却如石头般坚硬,是一个透明的防护罩子。 祁玄苳提起剑扎起马步,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他就二话不说往水波墙用力砍去,谁知道被水波墙一个反弹让他差点摔到不远处的冰湖里去了。 还没等洛西舞几人反应过来,额,水波墙内的北极国人像是立马就收到了讯息一般,和洛西舞印象中的虾兵蟹将倒是没出现,一队穿着绿色如海草般衣服的小军队却提着长枪长矛大刀出现了,身后跟着的,竟然是龙琉扇和龙信步母子,还有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陪着他们。 龙琉扇看到他们明显激动万分,只见她隔着水波墙就和洛西舞他们摇手打招呼,接着挽起她身边男子的胳膊和他说了些什么,男子接着颔头,看起来笑容很温柔,看着洛西舞的眼神变了,是从陌生人变成了看妹妹的眼神。 洛西舞心里一个咯噔,仔细也瞧向那个男子,心里怀疑他就是她洛西舞在海底的兄长,样貌看上去倒是和她有几分相像。 口多嘴闲的祁玄苳也把这点毫不犹豫说了出来,只是被一阵没有存在的风给刮走了。 那男子竟然从口里吐出一个发光的珠子,用手运功,接着立在他们面前的水波墙就破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龙信步最机灵,马上就开口喊洛西舞他们进了。 六人用前赴后继的速度钻过那个小缺口终于进了他们的日思夜想的北极国,但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洛西舞的激动倒是源于看见龙琉扇与摆脱受累额生活,她看到许久不见的龙琉扇马上来了个大拥抱,祁玄浙几个男子则是和那个似乎是她兄长的人在寒暄说着话。 小信步几个月不见明显已经长个了,嘴巴也甜了不少,声音响亮地把在场的人叫了个遍,虽然他只认识几个人。 但这小举动倒是让洛西舞为他开心了,这孩子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家,见到他的阿爹,性格都开朗了不少。 接着她哥,亲哥,就来了一番自我介绍,只是洛西舞倒是觉得很别扭,不过一声哥她倒是叫得停响亮。 龙琉扇是她嫂子,看见这两人站一起,也还真是金童玉女十分般配,身旁还站了个最大型的电灯泡‘龙信步’。 龙信步他阿爹,龙珏,最后领他们到了龙宫休息,她也见到她的亲生爹娘,龙王和龙后,只是相互之间一些透明的隔阂还是无法消除,洛西舞甚至觉得有些尴尬,不过亲人间的那份血缘关系倒是在冥冥中让她感觉到温暖。 见完该见的人,吃完该吃的饭,就到了休息时间,洛西舞呈大字型躺在一张大大的石床上不禁发累般叹息。 龙琉扇陪着来来到这里,看到她这副模样无声微笑,转身就倒了杯水给她让她喝下,她很不雅地就直灌下肚子接着就起来开始参观这间听说是她在娘胎里就给她备下的宫殿房间。 她来到这北极国的唯一感受是,所谓的海底之国,其实和陆地上所差无几,只是少了直射的太阳,多了水中特有的水波。 就像她看的西游记中的海底龙宫那般,珊瑚树最多了,海草遍地都是,还有这里的宫殿啊桌子啊都是海里的石头做成的,虽然看着粗糙却别有一番风味。 她们进来的那个地方据说是北极国的禁地,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进去,也是北极国唯一一个防守最弱的地方,所以龙珏可以轻而易举就打开水波墙让洛西舞他们进来。 这个禁地就在北极国的皇宫中,所以她也还没来得及也没什么时间去外面看看北极国国人,但就她见到了这北极宫中的宫女和侍卫们而言,这里的人和陆上的人差别也不大,最大的差别是衣服和发式吧,真的和陆上完全不同,让洛西舞有了进入异域国家的感觉。 龙琉扇陪着她聊了一会就把空间时间留给她了,还有两个说要服侍她的宫女也被她打发下去了,明天就要抓紧时间前往寒极之地,她还得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了。 对明天,对往后,一切还是未可知。 洛西舞掏出水晶球转啊转瞪着它看,最后直接抱着它睡着了,她只希望一切快点结束,她想回到祁国去。 她想念她的父王母妃还有那里的每个人了,虽然她生在这里,虽然她是龙女,虽然她属于这里,可今天她亲生爹娘的话却让她无比的暖心,他们尊重她的去留的意愿。 对北极国君后来说,女儿还能存活于世上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恩赐,十几年的思念与期盼,看到女儿平安归来,还带着他们的乘龙快婿,他们两老可高兴坏了。 当然,尊重他们去留的同时他们也希望女儿女婿能常常回来看看他们,看看这北极国的一切。 北极国这里虽然没有太阳直射进来,可这里也是根据太阳上落山来衡定时间,第二天太阳才出来,祁玄浙就和祁玄苳五个人在皇宫的大殿中候着了,这里他们住着倒也还好,只是感觉不一样,怎么也是海底,虽然地域辽阔,可资源紧缺。 他们要出发前去的寒极之地在北极国的最北边,那里也在水波墙的保护范围之内,而且也只有两天的脚程,只是那边人烟稀少,保不准会遇上什么险情。 疼爱女儿的北极国君派遣太子龙珏护送洛西舞六人前去寒极之地,洛西舞对这个哥哥没啥特别的感觉,最大的亲切感是因为他是龙琉扇的丈夫,是小信步的阿爹。 哥哥这个角色,他有点难担当,洛南旗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是根深蒂固难以拔除了。 当一切顺利得可怕的时候,洛西舞一行人已经抵达了寒极之地,那里的确是连海草都不存在,连平时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小鱼儿都不在寒极之地的上空晃悠。 那里的石头都已经因为没人涉足布满了海底的灰尘,海底的灰尘就是类似海底淤泥的东西,洛西舞好奇上前摸了一把,发现它们滑溜溜的,也不知道这些海泥是不是可以充当护肤品。 不过她的行为实在是有些怪异,祁玄浙几个人已经是百毒不侵见怪不怪的,可他这个自小生活在海底哥哥就无法理解了。 看到她去摸这些海泥,还以为她是不小心碰到的赶紧让手下递上手帕让她擦干净,额,看着很有威严,很严肃,洛西舞总算知道小信步小小年纪哪来的严肃感了,敢情是遗传他阿爹的。 龙珏带来的人把被碎石阻塞的道路给清理好了,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传说中的隧道那里,只是远远的就可以听见那个隧道自动发出的声音,好像是吸风口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有几分可怕。 再靠近一些,一行人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了,洛西舞拒绝了龙珏的靠近,怕他有危险,让他带着手下在百米外等他们。 龙珏对这个妹妹也算熟悉了,他的太子妃他的儿子自从回到他的身边,说好话说得最多的洛西舞,天天嘱咐让他好好对待的人还是洛西舞。 那敢情好,他的亲妹妹他肯定会对她好,现在她倒是要保护起他来了,似乎很是可笑,龙珏肯定不答应了,只是最后在他那个未来妹夫以及那几个男的‘劝告’下,他只能是往后退了,保护人的前提是不拖累人。 第百一百六十章 金鼎门 也许是因为在木系地狱受的苦实在是太多了,在火系地狱他们竟然出奇地没有遇到什么奇奇怪怪或者什么狠毒的怪物,庆幸万分的 六人都在心里默默琢磨着这可算是这水晶球有好生之德了,哪怕他们这四天不眠不休地差点没命了。 又热又渴,水才喝下喉咙就全出在汗上了,根本没法止渴。 又热又晒,晒得晾得他们跟抹了一层薄薄的黑炭那般。 又热又困,夜晚赶路,白天那种天气根本无法入睡,他们已经是几天没闭眼休息了,身上黏糊糊的可比在前几关受的苦难受多了。 火焰门是被熊熊烈火环绕着的,根本就没法靠近,洛西舞怀着六人也许会被渴死的壮烈的决绝拿着小桶就从储物戒指的大水缸里面开始倒水准备灭火。 岂料那火就没有要熄灭的趋势,反而愈加旺盛,像是在火上浇油那般,火舌还轰的一下往倒水的洛西舞身上窜了过了,祁玄浙眼疾手快把她拉开才幸免于难。 被那火舌吓到的洛西舞对这火焰门真要退避三尺了,她的头发都被烧到烤焦了一小撮,变成光头其实也就是那么容易。 再次到了夜晚,这回不用再急着赶路的六人终于是可以好好吃一顿饭好好休息了,可吃什么都比不上喝水,人生中的第一次衷心觉得这水实在是生命之源,缺水人真的会死。 躺在离那扇火焰门远远的地方避免遭受那股火的灼热的烧烤,六人都没闲情逸致看天上闪烁着千万亿万颗星星的夜空了,那火焰门上有个如林木门那般的手印。 他们猜测这一关的通过方式应该和林木门的通过方式是一样的,只是,那门上的烈火环绕,还没靠近它的一米之内人就被烤得满脸通红了,还怎么让百里离这个火系护法把手放上去开门。 求助水晶球,水晶球又恹了怎么叫都没反应,远远看去,那扇火焰门很神奇,在黑夜中火气冲天,十分耀眼。 洛西舞抱着水晶球,突然把视线转向皇甫君麟,看得他要开始不自在的时候才起身很爷们地拖着他往往火焰门那边走,其他人愣,跟上。 站在火焰门前大约五米处,洛西舞还是能感觉到靠近火焰门的那股热的浪潮,热得可怕。 她心里是这般想的,虽然百里离是火系护法,可是火的克星是水啊,既然用平常的水灭不了火,那么让水系护法上前行动是否会达到让人无法预想的效果了。 洛西舞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大家听了没法再赞同了,可口服心不服,自从进了海底隧道,他们六个人的思维已经完全与其他人脱节了,没办法,这就是海底冒险得来的‘与时俱进’。 皇甫君麟听了洛西舞的话真是猛流汗,不是被那火焰门的火烤的而是被她的话吓的,他挺害怕她那个眼疾手快地就趁他不注意将他推入火坑。 “皇甫,你靠近看看那些火怕不怕你?说不定它怕你就自动退缩了。”洛西舞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眼珠子一转一转的就看着他说出这番话。 皇甫君麟真想把这个女的脑袋给挖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思想,火怕他?倒过来才是事实,不过他也不知道犯的什么混子就试着往前走了几大步,倒是没有什么灼热感,再往前,往前… 最后让所有人都差点跌破眼皮的一幕发生了,那火焰门上的火龙竟然真的如洛西舞预料的那般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克星一样焉了下去,随着皇甫君麟与它距离的缩短,那门上的火势竟然还在慢慢减少着。 距离五米大远外的人不禁惊呼出声,小心脏有些许接受不了这一幕‘可怕吓人’的一幕,皇甫君麟就像一个灭火器吓得火龙都焉了。 皇甫君麟自己倒也是觉得很是惊奇,怎么说,之前他们六个人就已经开始远远看过那火焰门了,不过在他们几个大呼热得受不了的时候他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还以为是自己耐热的缘故自然没有多想,只是没想到水系元素在作祟,作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随着火势的减退,洛西舞直接上前拿小水桶把那还在垂死挣扎的小火给灭了,百里离也趁机上前把自己的手印上去,大门随即以缓缓的速度自动打开了,六人相继往里走,离开了火系地域这个可怕的地方。 只是,他们逃离的是地狱,去到的却不一定就会是天堂这一观念一直被六人视为最高心得,只是这次,却有点变味了,他们去到的是黄金的天堂, 按照之前的预热,他们该是来到了金鼎门的地界,只是没人告诉他们金鼎门这个金系的地域竟然连地上的小石子都是黄金。 他们先是经过了一个很广阔的空地,地上全是金色的小石子,洛西舞抓了一把放手上,挑了一个随便咬了一下却怎么也咬不动,马上就确认了这个是货真价实的金子。 虽然他们六个人都是不缺钱见过大世面的人,可这黄金的天堂还是无法不让人震撼,这空地的附近还有几座高山,全都散发着金色的光芒,那就是现实中的金山…… 洛西舞还是喜欢金子的,金灿灿的多吸引人,不过在这个地方有金子也没什么作用,储物戒指倒是能装一些金子,他们时间却有限,最后,在依依不舍之下她只得放弃了地上满满的金子往前继续前进了。 走过那片空地,他们需要穿过一个金色的隧道,这回倒是不需要水晶球的指路,因为似乎是有安排那般,他们的前面一直绵延着一条长长的铺着金子的长路,引导着他们一直往前去。 穿过一条算不得长的隧道,他们来到的是一个翻滚着金色岩浆般的湖边,湖上架着一条金色的桥,对面是一个金色的鼎。 祁玄苳看着这一幕脚有些软,眼睛也花了,口里的感叹之情无法抑制“这简直就是金子的世界,世人来到这里都要放弃热爱金子这种东西了吧,随处可见的东西最不值钱了,金色的石子、金山、金色的路、金色的隧道与桥,连湖水都是金子融化成的液体。皇甫,我还真是没见过世面,是不是还要出现个金人呢。” 最后那句话引来其他五人的鄙视眼神。 百里离拿着剑事先在那桥上敲了敲,接着大着胆子往桥上走了几步这才返身走了回来,不试探一下如果这金色的桥不坚固他们可是有掉进那融金的湖里面去,那里还在蒸发着类似热气的东西,谁敢担保掉下去不化成金水的,真是想想都要毛骨悚然了。 商量好往前走的计策,首先是百里离前去探路,只见他很不淡定了在桥的这边踌躇了许久才下定心意,回头视死如归看了在身后给他加油的几个人一眼这才勇敢踏上了金色的桥。 只是,那背影看着还挺唯美了,虽然他的步履不算很快,但桥的长度不过一百多米,很快也就抵达对岸那个金色的鼎的下方。 百里离却是满头大汗累弯了腰这才转身向这边招手让他们赶紧过来。 洛西舞沉吟了半霎,虽然让百里离自个当小白鼠挺缺德的,不过那是他们在给他表现的机会,这下她便和祁玄浙当第二和第三个小白鼠。 不太敢欣赏美景那般就加快脚下的速度往对岸走了过去。可她为什么听到那金桥像是承受不住重量发出隐隐约约的断裂的声音,不过祁玄浙好像没什么感觉,洛西舞把那声音归结为自己的幻觉,当下却马上催促其他他们赶紧过来。 桥真的快要断裂了,只见走在最后的覃北溟才在这边站稳,那本来架在金湖上面的金桥便很壮观地轰的一声就从中间断开。 两截桥就往滚烫的金水中掉去,马上就融化了,看得覃北溟心惊肉跳,真的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完蛋了。 洛西舞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手边紧紧掐着祁玄浙,原来她不是出现幻觉了,不过他怎么没有听到那声音了,还是说她听力好些。 放下这不算是小插曲的插曲,六人把注意力放在伫立在他们前面三四十米高的金色大鼎上。 金色大鼎比他们平常看到的鼎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只是这四个脚却分别带着四扇门,让人根本无法辨清哪个才是真正的金鼎门。 不过每个门上还是留着一个小凹口,祁玄浙作为金系护法很爽快地就伸手准备每一个都试了一遍,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就开了。 只是他们六人这回戒心忘记带上了,这才进去却完全不受控制了,像掉入了一个很深的洞里面一样,正心惊肉跳要晕的时候,他们最后全掉进了一个很是宽广的大河里面。 幸亏河的水流不湍急,不然他们早就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碰到石头受伤了,只是那河里的水不湍急也是有原因的,河水比冰还冷,更正确来说那是冰水。 第一百六十一章 南极般南的寒水雪湖 六人全身湿透,冷得发颤,嘴唇发紫脸色苍白抖着爬上了岸上,洛西舞差点晕厥过去了,毕竟她是女子,可不得男子的体质。 那河里的水是多冷洛西舞无法感觉得到,她已经完全冻僵了,她可以摸到碰到河里浮着大块小块的冰块,好不容易被拉着游到了岸边,可连那岸上还有白色的积雪,看着就像甚至了南极地带模样。 洛西舞被同样是冷得发颤的祁玄浙和祁玄苳一起拉了上岸,三人都冻得没了知觉成了冰条。 就连趴的地方也是铺满了厚厚的白雪,没法估计它到底是多厚,这里和南极就差企鹅了,和北极就差北冰洋了。 洛西舞啪的一声就就地躺在了雪上,身上散发着雾气一样的液体,她真心感觉自己没了半条命,有这样坑的冒险吗? 在火焰门那边热得连汗都没得流了,这个地方倒是冷得她分不清方向了,真是作孽啊。 祁玄浙哆嗦着就要拿出被子给她盖上,可是全身湿漉漉的盖上只不过是会弄湿了被子还保不了暖。 她这辈子或者是上辈子还没曾被冻成这般样子,真是折堕,牙齿直直在打颤说话也不利索地让祁玄浙给大家生火取暖,不幸中的万幸是这里的风速不大,要不然真的可以直接冻死在这里了。 取出储物戒指里面最厚的衣服盖着棉被换上,六人这才缓了过来,觉得身上有了温度,只是一个个都已经是冷得面青口唇白,皮肤都冻得发红发青了还附上了一层薄薄的冰,甚至连眉毛上都结冰了,这就可以看出这个地方到底是怎样的寒,怪不得叫寒水门。 举目望去,只见四面八方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全被白雪覆盖了,不过这回他们倒是一眼就看到了所谓的寒水门,只见他们刚刚爬上来的河的对岸就伫立着一扇由冰雪覆盖成的门,不用猜就是寒水门了。 只是这比让他们走刀山火海要困难上些许吧,那河面上浮着大块小块的冰,那寒气以肉眼可见的模式往上升看得是寒意顿生,两岸的距离,目测几百米吧,看着就来气。 不要说再一次淌水过去对岸了,他们都不再想稍微靠近这河面半步了,谁也不敢担保能爬到对岸的他们还残留着性命。 苦中作乐是在绝境一般的环境中能想出的最佳生活模式,祁玄苳和皇甫君麟几个往这寒水湖结冰的下游去准备凿个洞抓鱼,他们储物戒指里面的粮食也吃得是够腻味的了。 离寒水湖不远处就是他们挖的一个小凹坑,大概十多平方米大,深度大概两三米,他们换好衣服从冰冷中缓了过来之后想的这个法子,因为这里的积雪实在是太厚了无法在雪上生火取暖,风不大却也存在,寒风刮来那脸比刀割还痛。 此时的小凹口处只有洛西舞和祁玄浙两个人在守着火炉做饭,这里的温度实在是低得不行,换作在南极北极生火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这里是怪异的存在啊,万事皆有可能,那火苗很乖地就窜了起来,虽然一小锅水熬了老久。 祁玄苳几个拎着肥美的冰河鱼还有冰虾回来,他们饱餐了一顿靠在一起休息的同时就在商量对策。 距离三个月之期已经所剩无几了,可是他们连北极国的踪影还未看见,叹息是最没出息的事情,可是遇见了无能为力,叹息成为最佳抗争方式。 淌水过去,如果无计可施就只能如此了,洛西舞不知道男子的身体怎么受的了那份寒气,她决计受不了,她刚刚才熬了姜茶给大家喝,可是她已经在猛打喷嚏了。 这里到处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太阳的出现,他们静静坐在小坑里也算不上特别冷,只是慢慢地他们发现这个地方是没有白天黑夜的交替的,看着真像在等死。 不远处寒水河里浮着的冰块丝毫没有要融化的迹象,一切都没有改变。 皇甫君麟心里暗想,他这个水系护法是不是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冰系护法了,这里到处都是冰雪的天下,与水何干。 这个地方相比起熔岩隧道,相比起那个恐怖的森林与火焰山丝毫不‘逊色’,看来在限定的时间内是不能完成任务了。 看到另外几个人也是无精打采地在休息,心里闷闷的皇甫君麟干脆就站了起来一个用力就跳出了那个十几平方米大的小坑口准备到处逛逛。 入目,到处白茫茫的一片,连人的心似乎被要被那纯白无暇的冰雪给净化了,空灵无限,这里倒是没有什么生活在雪地上的生物,如果有,他这个狩猎的狂猎爱好者估计也是不忍心射杀的。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他抬脚就要往这寒水河的下游走去,纯粹是走走散散身上的寒气。 只是还没迈出第一次,他的眼睛就扫到了不明物体,吓得他站着的身子忍不住一个哆嗦,想要出口的话竟然就这样憋在了喉咙里。 皇甫君麟摇摇头再次往河面上看去,只是这次他倒是没看到之前的不明物体了,他以为是自己多心摇头叹气就准备继续前行,心里还庆幸刚刚没有叫出口,不然还真的有够丢人的,迷糊到出现幻觉了。 只是,这眼前怎么出现了一个白白的雪团,他记得刚刚可是没有的,正要走过去,那个雪团竟然站了起来,是一个浑身雪白的女子。 她像是披上了白雪,连头发都是白的,那肤色比其他的女子也白上几分,只有那嘴唇,竟然是紫红色的,看着很是邪气,和她一声白忒不搭配。 皇甫君麟看得这女子,难得赏了人家一个不算评价的评价,他可是有太子妃的人,因为她太诡异,他也就多看两眼,也就算得是罪过了,有点对不起他的太子妃了。 只是,他还没昏头,在‘欣赏’评价她的同时已经快速开口把待在坑里面的人给呼出来了。 那白雪一样的女子看着就不像正常人,不过除了她那紫红的嘴唇之外,看着还真是小白兔,洛西舞看看一脸冷艳的雪女,再回看自己,一个黑的念头直窜脑门去,的确,她真的是太黑了。 现在可不是比谁黑的时候,这个雪女从他们跳出来到现在都只是一脸波澜不惊地站在原地,像是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她伫立在这冰天雪地之间。 本来六人以为她像之前的蛟龙还有树妖那般来这里攻击狙杀他们的,看现在这情景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 雪女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不过她看过一个人-最先发现她的皇甫君麟。 双方‘对峙’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吧,六人严阵以待可以随时打斗,只是雪女只是很鄙视地扫了他们一眼就直接往她来的那河边走去。 本来她手上拿着的是一根类似拂尘的物件,走进那寒水河的时候,她伸手就扬了起来,顿时河上竟然下起了大雪,雪花悠悠扬扬洒到河面上冰块上,那河水竟然在迅速结冰。 在河面还没完全冰封之前,扬着拂尘的雪女回头再看了一眼他们之后,就直接纵身跳进河里消失不见了。 六人齐齐倒吸了一口气赶紧跑到河边,此时的河面已经完全结冰了,根本也看不到雪女的踪迹了,似乎她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祁玄浙拿出佩剑往冰面上刺了一剑,那冰面一点反应都没有,看起来坚固无比。 六人相互对视,便携手赶紧踏上有些打滑的冰面往对岸的寒水门走去。 比预想中的顺利,他们竟然就到达了寒水门前,寒水门还是需要水系护法的手印来开启,皇甫君麟上前抬手一放,巨大的寒水门发出轰隆一声就自动打开了。 忐忑地走过寒水门,却不曾想到还有一个湖泊在等着他们,湖泊的对岸,就是北极国的水波墙,远远地就看到湖面对岸一层类似鱼吐出的泡泡组成的防护罩子在保护着一个地方。 那防护罩子就是龙琉扇说的水波墙,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只是洛西舞六人不知道是否自己已经进入了海底的世界。 他们面前还有寒极冰湖的阻碍,还有水波墙在前面挡着不让前进,连北极国人的踪影也未可见。 这个地方和寒水门所在的地域一样的冷,因为他们面前这个寒极冰湖也全是浸泡着整块整块的冰在里面,寒气逼得他们不敢上前。 前一关有雪女无缘无故就出手的帮助,顺利得让人难以置信,那么这里呢,是否就那么容易通关。 六人脸色阴沉,看着前方的冰湖,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洛西舞怀中的水晶球竟然开始骚动了起来,洛西舞将它从怀里掏出来,它竟然在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但想想也知道,这水晶球的故乡,额,原产地吧,就在这海底,在这水波墙后面,它过于激动就发光也无可厚非。 只是,它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产生了一股引力,直直带着洛西舞往前走,一直拉着她走到了她不敢上前的冰湖前。 第一百十六十二章 北极之国 洛西舞手中的水晶球往前方折射出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光路,架在了寒极冰湖的上方,通到了水波墙的外围,水波墙外围是一片有些许狭窄的空地。 洛西舞看着便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水晶球却仍然稳稳地飘在半空中投射出光路,她有点小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转头往身后同样充满不解与惊讶的几人看去,用眼神示意说她要踏上去试一试。 只是还没等她在那光路上走几步,祁玄浙和另外几个人也已经赶上来了,他们可是盟友,什么时候都要在一起,管它什么艰难险阻。 踩在那布满冰块的冰湖上还是有些心惊肉跳的,毕竟之前掉进寒水河里的经历实在是不堪回首,没有冻死已经是万幸,现在走在这透明的光路上心理素质不够强大分分钟都会错脚踏空和冰块们来个亲密的拥抱。 六人小心翼翼地在水晶球折射出的光路上行走着,每一步都保证踏稳了才抬起脚走第二步,六人在心里都诽復这是他们这辈子第一次要这么缓慢谨慎小心走路,这冰湖和火山和悬崖的级别绝对相等。 洛西舞首先抵达水波墙外围,接着是她身后的祁玄浙,接着是祁玄苳几个人,每个人都毫无疑问地脚软了,水晶球在他们顺利通过冰湖之后很快就收起光芒,接着自己越过了冰湖跑到了洛西舞的手掌心上。 洛西舞安抚般拍拍水晶球,越看它就越顺眼,满心满足地将它藏回怀里,虽然对它弄出这一大堆的事情感到可恨,可怎么说它也没有对他们六人袖手旁观,该出手时候就出手来帮助他们,这就是最大的雪中送炭了。 收回乱七八糟的心思,六人看向面前的水波墙,这水波墙近看就是一个水帘而已,只是用手触摸却如石头般坚硬,是一个透明的防护罩子。 祁玄苳提起剑扎起马步,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他就二话不说往水波墙用力砍去,谁知道被水波墙一个反弹让他差点摔到不远处的冰湖里去了。 还没等洛西舞几人反应过来,额,水波墙内的北极国人像是立马就收到了讯息一般,和洛西舞印象中的虾兵蟹将倒是没出现,一队穿着绿色如海草般衣服的小军队却提着长枪长矛大刀出现了,身后跟着的,竟然是龙琉扇和龙信步母子,还有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陪着他们。 龙琉扇看到他们明显激动万分,只见她隔着水波墙就和洛西舞他们摇手打招呼,接着挽起她身边男子的胳膊和他说了些什么,男子接着颔头,看起来笑容很温柔,看着洛西舞的眼神变了,是从陌生人变成了看妹妹的眼神。 洛西舞心里一个咯噔,仔细也瞧向那个男子,心里怀疑他就是她洛西舞在海底的兄长,样貌看上去倒是和她有几分相像。 口多嘴闲的祁玄苳也把这点毫不犹豫说了出来,只是被一阵没有存在的风给刮走了。 那男子竟然从口里吐出一个发光的珠子,用手运功,接着立在他们面前的水波墙就破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龙信步最机灵,马上就开口喊洛西舞他们进了。 六人用前赴后继的速度钻过那个小缺口终于进了他们的日思夜想的北极国,但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洛西舞的激动倒是源于看见龙琉扇与摆脱受累额生活,她看到许久不见的龙琉扇马上来了个大拥抱,祁玄浙几个男子则是和那个似乎是她兄长的人在寒暄说着话。 小信步几个月不见明显已经长个了,嘴巴也甜了不少,声音响亮地把在场的人叫了个遍,虽然他只认识几个人。 但这小举动倒是让洛西舞为他开心了,这孩子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家,见到他的阿爹,性格都开朗了不少。 接着她哥,亲哥,就来了一番自我介绍,只是洛西舞倒是觉得很别扭,不过一声哥她倒是叫得停响亮。 龙琉扇是她嫂子,看见这两人站一起,也还真是金童玉女十分般配,身旁还站了个最大型的电灯泡‘龙信步’。 龙信步他阿爹,龙珏,最后领他们到了龙宫休息,她也见到她的亲生爹娘,龙王和龙后,只是相互之间一些透明的隔阂还是无法消除,洛西舞甚至觉得有些尴尬,不过亲人间的那份血缘关系倒是在冥冥中让她感觉到温暖。 见完该见的人,吃完该吃的饭,就到了休息时间,洛西舞呈大字型躺在一张大大的石床上不禁发累般叹息。 龙琉扇陪着来来到这里,看到她这副模样无声微笑,转身就倒了杯水给她让她喝下,她很不雅地就直灌下肚子接着就起来开始参观这间听说是她在娘胎里就给她备下的宫殿房间。 她来到这北极国的唯一感受是,所谓的海底之国,其实和陆地上所差无几,只是少了直射的太阳,多了水中特有的水波。 就像她看的西游记中的海底龙宫那般,珊瑚树最多了,海草遍地都是,还有这里的宫殿啊桌子啊都是海里的石头做成的,虽然看着粗糙却别有一番风味。 她们进来的那个地方据说是北极国的禁地,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进去,也是北极国唯一一个防守最弱的地方,所以龙珏可以轻而易举就打开水波墙让洛西舞他们进来。 这个禁地就在北极国的皇宫中,所以她也还没来得及也没什么时间去外面看看北极国国人,但就她见到了这北极宫中的宫女和侍卫们而言,这里的人和陆上的人差别也不大,最大的差别是衣服和发式吧,真的和陆上完全不同,让洛西舞有了进入异域国家的感觉。 龙琉扇陪着她聊了一会就把空间时间留给她了,还有两个说要服侍她的宫女也被她打发下去了,明天就要抓紧时间前往寒极之地,她还得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了。 对明天,对往后,一切还是未可知。 洛西舞掏出水晶球转啊转瞪着它看,最后直接抱着它睡着了,她只希望一切快点结束,她想回到祁国去。 她想念她的父王母妃还有那里的每个人了,虽然她生在这里,虽然她是龙女,虽然她属于这里,可今天她亲生爹娘的话却让她无比的暖心,他们尊重她的去留的意愿。 对北极国君后来说,女儿还能存活于世上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恩赐,十几年的思念与期盼,看到女儿平安归来,还带着他们的乘龙快婿,他们两老可高兴坏了。 当然,尊重他们去留的同时他们也希望女儿女婿能常常回来看看他们,看看这北极国的一切。 北极国这里虽然没有太阳直射进来,可这里也是根据太阳上落山来衡定时间,第二天太阳才出来,祁玄浙就和祁玄苳五个人在皇宫的大殿中候着了,这里他们住着倒也还好,只是感觉不一样,怎么也是海底,虽然地域辽阔,可资源紧缺。 他们要出发前去的寒极之地在北极国的最北边,那里也在水波墙的保护范围之内,而且也只有两天的脚程,只是那边人烟稀少,保不准会遇上什么险情。 疼爱女儿的北极国君派遣太子龙珏护送洛西舞六人前去寒极之地,洛西舞对这个哥哥没啥特别的感觉,最大的亲切感是因为他是龙琉扇的丈夫,是小信步的阿爹。 哥哥这个角色,他有点难担当,洛南旗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是根深蒂固难以拔除了。 当一切顺利得可怕的时候,洛西舞一行人已经抵达了寒极之地,那里的确是连海草都不存在,连平时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小鱼儿都不在寒极之地的上空晃悠。 那里的石头都已经因为没人涉足布满了海底的灰尘,海底的灰尘就是类似海底淤泥的东西,洛西舞好奇上前摸了一把,发现它们滑溜溜的,也不知道这些海泥是不是可以充当护肤品。 不过她的行为实在是有些怪异,祁玄浙几个人已经是百毒不侵见怪不怪的,可他这个自小生活在海底哥哥就无法理解了。 看到她去摸这些海泥,还以为她是不小心碰到的赶紧让手下递上手帕让她擦干净,额,看着很有威严,很严肃,洛西舞总算知道小信步小小年纪哪来的严肃感了,敢情是遗传他阿爹的。 龙珏带来的人把被碎石阻塞的道路给清理好了,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传说中的隧道那里,只是远远的就可以听见那个隧道自动发出的声音,好像是吸风口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有几分可怕。 再靠近一些,一行人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了,洛西舞拒绝了龙珏的靠近,怕他有危险,让他带着手下在百米外等他们。 龙珏对这个妹妹也算熟悉了,他的太子妃他的儿子自从回到他的身边,说好话说得最多的洛西舞,天天嘱咐让他好好对待的人还是洛西舞。 那敢情好,他的亲妹妹他肯定会对她好,现在她倒是要保护起他来了,似乎很是可笑,龙珏肯定不答应了,只是最后在他那个未来妹夫以及那几个男的‘劝告’下,他只能是往后退了,保护人的前提是不拖累人。 第一百六十三章 出关 按照龙琉扇给他们的指示,他们要走到隧道的对面去才能把水晶球物归原地防止擎天大陆不沉没。 不过隧道里全是水,哪怕他们六人暂时有了避水的体质,可实际上他们得攀岩一般爬过隧道所在的这座寒极之山。 这座寒极之山的历史也不知道是多悠久,只见它的岩石都已经是黝黑的看起来已经被海水侵蚀了不少,除了石头还是石头,一棵海草的踪影也未曾看见,相比起这北极之国其他的地方,这里就是一个蛮荒之地。 洛西舞以前最喜欢挑战的就是冲浪蹦极还有攀岩,去到祁国后她该有的兴趣都被逼放弃了,现在听说得爬过去,她全身的兴奋因子都在叫嚣着要一试身手。 迫不及待的,她换上了男装,绑好了头发还在自己的腰上绑好了绳子,就要上前去。 只是,回头一看,祁玄浙几个大佬还在原地目瞪口呆看着她,也没有一丝要攀岩的念头。 “你们还不抓紧绑好绳子?黄花菜都要凉了,等什么呢?”洛西舞还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婆婆妈妈的了。 祁玄浙蹙眉,他的轻功也不用一步一步像爬山那样翻过去吧,只是,舍命陪自己的女人,他怎么也不能说不。 接着,在龙珏手下的帮助下,皇甫君麟几个也都换好了爬山的装备绑上了绳子,由祁玄浙带头,一步一步就往这寒极山爬去。 洛西舞爬过的陡峭的山多了去了,只是还真是没爬过寸草不生而且滑溜溜的山,这是她印象中见过的最陡峭的山峰,看起来还黑乎乎阴森森的十分吓人。 使了吃奶的力气与最大的毅力,六人才在龙珏他们的观望下爬了老半天才爬到半山腰处,趁着半山腰处有个挺大的凹口平台,六人也就准备在那里休息半霎。 祁玄浙啃着干粮往下瞄了一眼,接着抬头又往头顶扫了一下,还看了一下已经不晚的天色才出口:“现在已经是午后了,在太阳下山之前我们必须得爬到山顶,从我们现在这个地方往上爬都是不可以停留的地方,如果太阳落山之前还未到达山顶必定会有危险。好了,继续吧。” 洛西舞急急咽下口里的最后一口干粮急急地附和他,接着催促已经是累得半死的另外四个人。 祁玄苳他们马步扎得多了,在战场上骑马杀敌干得也不少,可是这爬山的活还是第一次经历,本来他们想着用轻功跳跃,却发现轻功在这里仿佛失效了,怎么也跳不高。 关键是这寒极山实在是太滑了,长的青苔差点让他们连手都放不稳了。 除了自食其力爬上去,完全没了第二条捷径可走。 为了赶在太阳落山之前爬到山顶去,六人更要拼尽全力,中途好几次祁玄苳差点因为滑手摔了下去,皇甫君麟差点踩空,连祁玄浙都差点摔了跟头,不过好在他们还是依靠武功底子在夜幕落下之前爬到了山顶,只是全部都趴下了。 龙珏在山脚下看到他们顺利抵达山顶也松了口气,让手下将士也在山脚开始扎营安寨了等待他们的归来。 山顶黑乎乎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洛西舞掏出水晶球,水晶球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山顶,只是它倒是活泼开心了,其他六人就剩半条命了。 攀岩真的是个体力活,还是个危险的活,他们的手都已经没啥知觉了,连脚下的鞋子都破皮了,还没来得及抱怨说累就已经先躺下睡觉休息补充体力了。 第二天天一亮,他们马上就起来开始往另一边的山脚爬去,幸亏那边山没有很陡峭,他们在中午时分就跳下了当初龙琉扇描述的有石狮子的那个地方。 这一边和那边的荒芜情况截然相反,这边虽然也是海底,但是却充满了很神秘的因子,这里有绿树有小河还有很多的无名花,连脚下都是很多看起来绿油油的小海草。 以上那些可不是重点,六人不顾身上腰酸背痛之感,直接把视线投向了石狮子还有它身后的那个有一层类似水幕遮盖着的隧道口。 洛西舞拿出身上的水晶球,水晶球现在是没法更欢乐了,身上散发着的光芒已经达到了它人生之最。 拿着水晶球,洛西舞开始回忆起东南西北四个老头教给自己把水晶球投向隧道的方法,先是他们六个人一起念着一个有点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的咒语,她记不住但是记在了纸上。 六个人一起在心里默默地念起了咒语,紧接着他们的身边竟然环绕起了一些类似符号的东西,洛西舞为了不让自己分心便闭上了眼睛和他们一起用手托住了水晶球,接着她竟然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的情景让洛西舞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睁开眼,发现她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想到有些脑痛之时,她终于记起这是他们之前搭乘的船,这里是她船舱的房间。 可是怎么回事,洛西舞就差没拍自己一巴掌看看出了什么事情,她可记得她们拿着水晶球要投向那个隧道的了,可还没投去,她就已经没了知觉。 她赶紧瞪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整个人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来,像是记起了什么,她急急地伸手往怀里之前装着水晶球的地方摸去,发现水晶球已经不在原位了。 正要往外跑的时候,祁玄浙端着一个盘子进来了,上面放着一个盅子。 看见她,他加快了脚步,把手上的盘子放在了茶桌上,正要转身说些什么,洛西舞倒是上前扯住他的衣袖拉着他,自个就像是开了连珠炮一样开始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祁玄浙,怎么回事,怎么我们还在这艘船上?不对,还是我们一直在这艘船上,我们经历的一切都是我在做梦?可是怎么会,那么真实,呜呜,你本来能说话的了。不对啊,那些事情应该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们怎么就回了这个船舱了?难道我还在梦中,怎么你还进了我的梦里面了?” 听着这胡言乱语一般的话,祁玄浙有些头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他把洛西舞的手抓住,接着把她按坐在凳子上,这才缓缓开口向她说明缘由。 听到祁玄浙说话,洛西舞倒是知道自己没有在做梦了,不然梦中还那么辛苦就太不值得了,不然梦中会说话了的祁玄浙不见了那也太糟糕了。 原来那天他们六个人一起护着水晶球念着咒语的时候,作为龙女的洛西舞最后是被水晶球带着进入了隧道中去,顿时整个擎天海都震动了起来,隧道被封,海水再也无法倒灌,一切就要尘埃落定,擎天大陆也不会再有沉迷的一天。 可是洛西舞竟然被带着进入了隧道,那隧道已经在慢慢地尘封了,可就在祁玄浙他们着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在隧道被封得只剩下一点缝隙的时候,一道光从隧道最后的那缝隙中飘了出来,接着他们五人眼前就躺着昏迷不醒的洛西舞。 隧道被封之后,寒极山峰竟然慢慢化为了透明状态,最后直接消失, 在龙珏的帮助下,他们回到了北极王宫,只是没了水晶球的庇护,他们必须马上离开北极国,离开海底。 在依依不舍之下,龙珏只好用他口中之前帮助洛西舞他们进入了北极之国水波墙的龙珠再次帮助他们离开海底,转眼之间,他们就离开了海底到了之前进入海底的地方。 洛西舞因为受的冲击力大,已经昏睡了好些天了,这些天他们也没有往回走,六人也都在休息,这次的海底之行的确是让他们元气大伤了。 看到洛西舞醒来,皇甫君麟带头和祁玄苳他们做了一桌子菜庆祝她苏醒还有这次海底之行的成功,洛西舞走到桌子前一看,除了无言以对就是无感,桌子上竟然清一色都是他们从这海里吊上来的鱼,清蒸的、红烧的、白灼的…… 洛西舞扫了一眼,就差鱼生和芥末了,不过她睡了那么久饿得都胃都瘪了下去,自然是没法嫌弃的了。 也难怪,储物戒指里面除了干粮也没别的了,这几个月来也都是靠着储物戒指里面的食物他们才存活了下来,可六人明显全都瘦了一圈。 吃完了饭,洛西舞挽着祁玄浙的手走到甲板上欣赏傍晚的海上景色,现在已经是秋末冬初时候了,海上的风凉凉的,不过傍晚的夕阳倒是给他们带来了温暖的感觉。 洛西舞都忘记多久没看到正常的太阳了,他们这一次的冒险说过去也就这样过去了,三个月,回头看看真的恍如一场不真实的梦。 他们梦中的一切都很不真实,不论是那差点把他们啃进肚子里的银色大小蛟龙还是熔岩隧道里面让他们差点醒不过来的看不见的土妖,把她摔成重伤的树妖,追着他们跑来吓他们的一群很是恶心的在路上跑的鱼…… 这些东西在现在的游戏里面倒是出现了一大堆,在虚幻的世界里面倒是不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