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公主妃》 001 家花不如野花香 月黑风高,红墙绿瓦,朱红色的宫墙之上,两个娇小的身影艰难的蠕动着。 “公主,您要出宫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从正门出去,何必要半夜三更偷偷爬墙出去?”夜色朦胧,看不清说话人的衣着长相,只是听这声音,大约能辨出这是个豆蔻年华的女孩。 “铃儿,你知道的,母皇虽赐我侍君,准我出宫,但却禁止我去倌楼,每次光明正大的去倌楼都会被母皇知晓,所以我只好偷溜出去。”被称作公主的人,此刻正像一只八爪鱼攀附在宫墙上,刻意压低声音说。 “公主,您的侍君那么多,而且各个都是国色天香,才艺双全,比倌楼里那些小倌好了不知多少倍,您为什么偏偏不要侍君要小倌呢?”铃儿不解的追问着。 说话间,公主和铃儿已经跳下宫墙,身在皇宫之外了。 “嘿嘿,侍君虽好,但是家花哪有野花香!”公主眼睛放光,一个邪恶的笑容在嘴角漾开。 “公主,古人云,路边的野花不要采。”铃儿一脸正色的看着公主,而那个公主却自顾自的向前走,完全理会铃儿的话。 圣元三年,兰墨国第三代凤主墨可卿与凤后产下一对双胞胎,凤帝分别赐名墨惜尘、墨惜缘,晃眼十八年,两位公主都已成人,凤主却迟迟未定下太子人选。 两位公主虽一母同胞,性格差异却较大。 长公主墨惜尘行事谨慎,心思缜密,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却是待人苛刻,不得民心。 二公主墨惜缘生性好动,才思敏捷,为人亲和,颇得民心,却是风流贪玩,不问朝政。 眼前这个翻出宫墙,欲往倌楼寻花问柳的便是二公主墨惜缘。 自古红颜皆儿郎。 为着倌楼的那些小倌们,墨惜缘已不止一次被凤帝责罚,然而墨惜缘却越挫越勇,为着她那些红颜知己,多次违抗凤旨,触怒凤颜。 风流却不下流,这是墨惜缘人生格言。 倌楼虽风尘之地,烟花场所,却不乏江郎才俊,卖艺不卖身。倌楼的红牌无茗公子,镇楼之宝无涧公子,两人一文一武,文可治国,武可安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总之二人皆是墨惜缘众多红颜知己中的佼佼者。 墨城是兰墨国的都城,整个城池分为宫城,皇城,内城和外城,宫城即兰墨国的皇宫,皇城即王公贵胄所居之地,内城即是富裕商贾所居之地,而外城则是普通百姓所居之地,因此,集市楼亭,酒楼雅阁都汇集在内城。 在宫城和皇城之间,有条护城河,护城河上只有一架护国桥,欲从皇城到宫城仅此一条路可走,护城河周围,一年四季全部生长的茂密的墨竹,传闻,除了兰墨国皇室,凡是进了墨竹林的人从没有一个可以活着出来的,久而久之,墨竹林也成了一个迷域之地,各样的传说也是遍布天下。 有人说,墨竹林有绝世高手守护,凡是擅自闯入墨竹林的人格杀勿论。 有人说,墨竹林有神的庇佑,守护着兰墨国的皇室生生世世。 有人说,墨竹林根本就不像是传说中那么神奇,只是有心之人故弄玄乎罢了。 …… 种种谣传,止乎不尽。 可事实究竟是怎样的? 002 天上掉下睡美人 夜,没有月光的夜,乌云密布,漆黑一片,狂妄的风肆无忌惮的咆哮着,墨竹林的周围更是披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在这个不寻常的夜晚注定有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铃儿拽住墨惜缘的衣袖,缩着脖子,眼睛带着一丝不安的神色看着周围,银铃般的声音有些颤抖,“公主,今天的天气好……好可怕,这风刮得好像要把人吃了似的,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吧!” 墨惜缘没有理会铃儿的叫喊,只是心里一阵郁闷,想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兰墨国第一惹祸公主怎么会摊上这个胆小如鼠的婢女。 “公主,您倒是说句话啊,这前面就是墨竹林了。” 墨惜缘仍然保持沉默。 片刻后,墨竹林已经在她们的眼前。 风穿过竹林,发生沙沙的声响,墨竹林也如墨一般,泛着黑色的光芒,像是从地狱发出的黑暗之光,带着幽灵的诅咒召唤着人类的灵魂。 风,仍肆虐着,像是要把人生生的撕裂一般。 渐渐的,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有的风都汇集到了一起,形成了漩涡。越来越高,越来越大,越来越急……漩涡有如一个噬风的野兽,将周围的风全部都吞噬到自己的腹中;漩涡又像是一个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 “公主……”铃儿瞪着两眼睛,面部的表情近乎狰狞,这是极度惊吓过后的反应。 墨惜缘也从没有见过这样怪异的现象,一时间也是瞠目结舌,只是皱着眉看接下来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天降异象,必有祸福。 这是曾经游历各国,遇见的一位老者告诉她的话。 那位老者虽年过耄耄,但神采飞扬,似有道骨仙风。老者曾替她看过命相,说她天降凤体,有帝王之相,但却命数奇特,造化弄人,能否称帝皆看她的心所属何人。 片刻之后,漩涡似乎停歇下来,从漩涡的中间,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淡淡的红光,红光逐渐的上升、扩大、强烈,直射天际。 红光持续了约有半盏茶的时间,猛然间消失无踪,漩涡也奇迹般的消失了。 风停了,乌云散去了,连月亮都露出了头,白色的月光照耀着墨竹林,一切恢复了平静,若不是因为狂风肆虐划过脸颊留下的痛感让人清楚的知道刚才的一切是真实的存在着的,否则那一切真的会让人觉得根本就是错觉。 墨惜缘和铃儿还沉浸在先前的景象中没有回过神,怔怔的看着刚才漩涡肆虐的地方。 忽然,墨惜缘的眼前一亮,前方似乎有一个猎物,这个猎物刺激了她的视觉神经,哪怕是在这样的夜晚,哪怕是在比夜更漆黑的墨竹林中。 疾步如飞,前方的猎物正在召唤着她。 铃儿一路小跑跟在墨惜缘的身后,待看清猎物时,不禁捂住嘴尖叫出来,“公主,这,这是个人!” 墨惜缘又露出了那种邪恶的笑容,对这个猎物似乎是相当的满意,“本公主知道他是个人,还知道是从天上掉下的睡美人。”堂堂一国的公主,对着男人露出这样猥琐的笑容,不禁让人开始鄙视她。 “公主,他的服饰和头发都好奇怪哦,似乎不是我国之人。”铃儿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眼中布满了疑问。 借着淡淡的月光,可以模糊的看见“睡美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飘逸的秀发刚好遮住耳朵,浓密的眉毛下双目紧闭,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而向来自诩风流的墨惜缘真的就这么做了,趁着美人昏睡的时候窃取了香吻一枚,然后还满意的舔舔嘴唇,感受着美人的甜蜜。 003 扛着美人去倌楼 “铃儿,把美人扛着。”墨惜缘偷得香吻心情爽歪歪,看着这么一个绝色美人昏倒在墨竹林,一向博爱她如何不救? “把他扛着?可是公主,我们这是要去倌楼。扛着他难道要把他送倌楼去吗?”虽然知道公主博爱,但是公主却不是逼良为倌的人,而如今怎么要把这么个绝色美男送倌楼去?公主怎么也没有心疼的滴血呀。 “笨铃儿,美人从天而降现在昏迷了,不把他带去倌楼,难道你要我现在把美人带回宫?”墨惜缘敲着铃儿的脑袋,虽然她没有暴力倾向,但是没见过铃儿这么不解风情的人,真想不明白,她这个十全十美的主子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又笨又胆小的婢女。 “可是公主,您不担心无茗公子和无涧公子不高兴?”铃儿试探性的说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什么话又挨公主的骂。 “茗美人和涧美人都是胸怀大度之人,绝不会为了此事计较的,相反,他们还会替我好好照顾睡美人的。” “可是公主,凭他这倾城之姿,您不担心他会堕入倌楼,沦为小倌?若是被老鸨发现了,强迫他接客怎么办?”铃儿仍就不放心的问着,这么个美人儿,不单是公主心动,就连她看着都是心痒痒。 “我说铃儿,你怎么这么多可是?叫你扛着你就扛着,我还真怕你把我们家小美人给摔着呢!” “哦,知道了,铃儿不问了。”铃儿揪着嘴看起来挺委屈的,“可是公主……” “又怎么了?”墨惜缘真后悔今天带着铃儿出来了,要不是铃儿吵着要见见她的两大美人,她才不带这么个累赘出来,要是换做以前,她一个人溜出宫的时候,哪里会有人敢在她耳边唠唠叨叨、啰啰嗦嗦。 “他可是个铁铮铮的男儿,铃儿扛不动。”铃儿委屈的睁着两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墨惜缘,清秀的面容惹人怜爱。 “哎!”墨惜缘无奈叹气,走到美人身边,弯下腰,伸出一只手臂,拎娃娃一般把美人扛在身上。 堂堂的八尺男儿,扛在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身上,怎么都显得有些不搭。 “公主……”铃儿眼睛瞪着有如铜铃般的眼睛,嘴巴也合不上,看着墨惜缘扛着美人箭步如飞。 “本公主我天生力能扛鼎。”墨惜缘鄙视地瞄了铃儿一眼,继续走她的幽幽小道。 倌楼是在内城之中,尽管已是夜深人静,但此刻的倌楼却仍是灯红酒绿热闹非凡。 墨惜缘是倌楼的常客,因每次都是一掷千金,也是倌楼的贵客,应着墨惜缘的要求,老鸨特地开了一个门,美名曰为墨惜缘专属通道。当然老鸨不知道墨惜缘的真实身份,只当她是哪家的小姐,要是让老鸨知道她就是兰墨国的二公主难保不被凤帝知道。 “红姨,无茗和无涧呢?让他们出来伺候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墨惜缘扛着美人仍气势不减,大声的喊着。 “呦,这不是夕小姐么,可有一阵子没来了,可让我们家无茗和无涧好生想念啊!”红姨谄媚的笑着,脸上涂着红扑扑的,浓烈的胭脂味让墨惜缘觉得刺鼻。 铃儿也皱着眉头,真不知公主怎么会喜欢来这种烟花之地。 在兰墨国,墨乃是国姓,为了不暴露身份,墨惜缘不能对宣称姓氏,只能以名为姓,所以便摇身变成了倌楼里的大红人夕缘小姐。 红姨便是倌楼的当家老鸨。 “最近家里管得紧,出门不方便,对两位美人我也是想念的紧,这不抽空半夜跑出来了么。”墨惜缘随口应和着。 “是是,红姨我就知道夕小姐不是负心人,也不枉我们家无茗和无涧对小姐痴心一片。”红姨注意到墨惜缘肩上扛着的男子已经多时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见墨惜缘一直没有开口的意思,红姨终是忍不住开口了,“不知夕小姐扛着的这位公子是何意?” “半路捡到的,红姨你就行个方便让美人暂时在这养着,让无茗和无涧照看着就行。”提到美人,墨惜缘心里就痒痒着,完全忽略了红姨的本性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趁着墨惜缘换一个肩膀扛美人的空隙,红姨已经仔细的把美人上下打量一番了。 刚毅的轮廓,带着阳刚的俊美,不似倌楼里那些阴美的男人;双眉紧蹙,给人一种桀骜不驯的冷毅感;薄唇鲜红,带着与生俱来的性感,这样的男人不像是兰墨国的男人,兰墨国的男人整体上都带着阴柔,而这个男人尽管昏迷不醒,但却掩饰不了他身上那种傲视天下的霸气。虽然衣着发式有些怪异,但是红姨却有信心,在她红姨的培养下,有朝一日,这个男人一定压倒无茗和无涧,成为倌楼的新宠,甚至会是整个兰墨国的新宠,因为这样的男人在兰墨国并不多得。 只是红姨不知道眼前这个被她看好有望成为倌楼界新宠的人是来自异世的黑道鬼帝,否则她也不会后悔现在所做的决定,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004 美女当道戏美男 倌楼的小倌按着等级的划分也有着不同的居住地方,像无茗和无涧这样的人物自然不是一般小倌能够比拟的,再加上有墨惜缘这么一个大财主罩着,红姨对着他们也是格外的疼爱。 ‘湘茗居’和‘水涧居’分别是无茗与无涧的居所。两个院子看似独立,却又被一道亭廊联接起来。亭廊中间有一个亭台,更方便了墨惜缘同时与两位美人风花雪月。 无茗和无涧本也是富贵之家,只因家道中落沦落至此,虽然沦落风尘,但一身的气质却让人不容忽视,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品节。 墨惜缘扛着美人一路直奔‘茗涧阁’,‘茗涧阁’即两座庭院中的亭台,名字乃是墨惜缘所取。 “公主。” 红姨早已经传话给无茗和无涧,在墨惜缘还没有到后院的时候就已经在‘茗涧阁’候着了。等了许久却不见墨惜缘,两人难免失望,现在看见墨惜缘,两个人原本黯淡的眼神变得明亮。只是,墨惜缘身上似乎还扛着一个人,还是个男人。 两个人心中此刻不是滋味,眼神随即又变得黯淡,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墨惜缘原本就多情,身边的男子更是一个比一个优秀,能够在她身边这么久,并一直被她另眼相待已是不易,两人都已满足,也不在乎再多一个人出来分享她的爱。虽然红姨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他们却知道,她的身份也不会允许她身边只有一个男子。 墨惜缘是何等聪慧之人,无茗和无涧的变化岂能逃过她的眼睛,即使只是瞬间,也被她捕捉到了。 他们对她有情,她不是不知,她对他们也是喜爱的紧,只是她不是一个容易被感情束缚的人,多情却不痴情。身在帝王之家,早已习惯了身边形形色色的男子,他们对她来说的确是特别的,所以能够一直在她身边,但他们绝不是最特别的,所以她只留情不留爱。 “两位美人,怎么看见本公主不高兴?”墨惜缘故意打趣着他们,“本公主可是想念你们想念的紧呢!” 在这里墨惜缘不需要掩饰真实身份,也无需担心有人跟踪或是偷听,凭着无涧一身的武艺,凡是有人靠近,绝对会被察觉。 “公主这么长时间不来,人家还以为公主已经把我们兄弟给忘了。”无茗的语气有些嗔怨,却惹得墨惜缘一阵怜惜。 “我怎么会把你们给忘了呢!只是母皇看的紧,出门不便,这不得了空就想方设法出来了么。”墨惜缘走上前,握着无茗的手,只因身上还扛着一个人,没法子做出更亲密的动作。 无茗善文,再加上身体一直不大好,所以看起来无茗就有些娇弱些,也惹得墨惜缘更疼爱些,而无涧也疼爱这个弟弟,也就不大会在乎墨惜缘更宠谁多一些。 “公主,这位是?”能让墨惜缘亲自扛着的人会是谁?而这个人的衣着如此怪异。无涧忍不住多问了句。 在他们面前,墨惜缘从来没有公主的架子,所以他们一直也不忌惮这个公主,有些话还是敢直言不避的。 “哎呀,不说我都要忘记了。这个人是我半路上捡到的,不知怎的一直昏迷不醒,我也不好把他带回宫养着,所以暂时把他寄放在你们这,你们就帮我好生照顾着。” “既然是公主的人,我一定尽心照顾,公主就把他放心的交给我好了,这么扛着也不是回事。”说话间无涧从墨惜缘手中接过美人,让他靠着自己。 墨惜缘毕竟是女儿身,虽说力能扛鼎,但这一路扛着也着实累坏了。 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这种独特的香味是属于女子的,他记得他的舞伴身上是刺鼻的香水味,不似这种淡淡的清香。 祁沣奕睁开眼睛,头还有些痛,晕晕乎乎的没有精神,但是当他看清眼前的一切的时候,立刻打起了精神。 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怎样的情况? 紫衣轻纱薄如翼,碧玉翡翠鬓上插,凝脂雪肤缀绛唇,明眸皓齿是佳人。 身为黑道帝国的鬼帝,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只要他招手,立马就会有一群女人围上来。那些女人在别人眼中都堪称是极品,不过在他看来不过都是他用来泄欲的工具罢了,甚至连床伴都称不上。 而眼前这个女人,比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美,更不似他身边的那些庸脂俗粉,只是这个女人怎么会穿着古代的衣服,他甚至觉得这个女人身上带着一种邪气。美是很美,如果用来做床伴是一种很好的享受,只是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太邪了,还装古人穿古装,绝对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呀!美人,你醒了?”感受到有一道炙热的光射向自己,墨惜缘顺着热源发现美人正用一种被称作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美人?”祁沣奕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你是说我?”有点不太确信的指着自己问墨惜缘。 “怎么?美人难道不知道自己很美吗?”墨惜缘声音带着些挑逗,凑到祁沣奕的身边,绛唇有意无意的划过祁沣奕的脸颊,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还是说美人为了勾起我的兴趣才故意这么说的?”作为情场的老手,对于调情,墨惜缘相当老练。 敢这么挑逗他,这个女人有点意思。只不过他祁沣奕可不是吃素的,就凭她这样的挑逗,还嫩了点。纵横花丛这么久,对于女人的挑逗,祁沣奕根本就习以为常,若不是他自己愿意,即使一个世界小姐脱光了躺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兴趣。 很少有男人能够禁得住自己这样的挑逗,而眼前这个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墨惜缘顿时有了一种挫败感。 不过,这才是刚刚开始,色女的本质还没有发挥出来,好戏还在后面。 “夕小姐,今夜风大,还是进屋说的好。再说这位公子脸色不太好,不宜吹风。”感觉到有人悄悄的潜入,无涧开口提议。 “也对,冻着了美人我可是会心疼的。”墨惜缘凤眼对上祁沣奕的双眸,眼中尽是戏虐之色,但是也透露出她对祁沣奕的渴望。 对上墨惜缘的凤眼时,祁沣奕很清楚的读懂了她眼中的信息。 这个女人还真是与众不同。不得不承认,在对上她的凤眼时,自己对她还真有那么一点的欲望,若不是自己的定力好,难保不被她诱惑。 既然这个女人要玩,那就陪她玩玩好了,女人原本就是男人的玩物。而他对于送上门来的女人,只要不是太讨厌,他通常都是不会拒绝的,更何况这个女人要比以前那些女人都要美。 005 见招拆招反上钩 对上墨惜缘的眼神,祁沣奕勾起嘴角,邪魅的笑容化成优美的弧线,“女人,你是在勾|引我吗?”挑起额前的碎发,祁沣奕举止投足间优雅从容,调|情的语调从他充满阳刚之气的口中溢出别具一番韵味。 “勾|引吗?”朱唇微启,呵气如兰,墨惜缘踮起脚尖,贴着祁沣奕的耳垂,似是啃咬,似是轻吻,“我从来不会勾|引我的猎物,我会让他们自愿的匍匐在我的脚下,还有就是,我只会挑|逗我的猎物,让他们主动的取|悦我。” “哦?我怎么觉得是你一直想要取|悦我?”祁沣奕握住墨惜缘不安分的小手,迷人的嗓音让墨惜缘有一瞬间也失神了。 将墨惜缘嫩滑的手握在掌心,柔软的触觉使祁沣奕全身的神经不由的紧绷,腹下涌出一股热流,浑身似是火烧一般。 这个小东西还真是撩人。祁沣奕心里惊诧到。不过多年的情场经验让他有了很好的自控能力,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失控的把这个能轻易的勾起他欲|望的女人给吃了,他还要好好的和她玩玩。 同样是情场的老手,祁沣奕眼中隐忍欲|望岂能逃脱过墨惜缘的眼睛。 顺着祁沣奕握住她的力道,墨惜缘顺势倒在祁沣奕的怀中,胸前的柔软磨蹭着祁沣奕坚实的胸膛,媚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蛊惑着,“想要吗?我的美人。” 挑起墨惜缘的下巴,对上她一对水灵的眼睛,祁沣奕缓缓开口,却是带着致命的诱惑,“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我的美人。” 挑起墨惜缘的下颚,祁沣奕醉眼迷离的看着她红润的唇,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吃了她。慢慢的贴近她的唇,灼热的男子气息喷吐在墨惜缘的粉颊上,这一刻,墨惜缘真的是三魂不见了七魄,任由祁沣奕贴上她的唇,在她的领地攻城略地肆意侵犯,而她似乎是很享受。 努力的使自己恢复镇定,控制住自己呼之即出的欲|望,祁沣奕强作镇定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女人真是他的克星,竟然能够三番五次轻而易举的勾起他的欲|望,难道是自己几天没碰女人定力下降了? 仍然沉迷在那个吻中不能自拔的墨惜缘双颊粉透,眉目含情。她纵横情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主动的吻她,更没有一个男人能带给她心悸的感觉,而这个男人却能够做到,他真是一个不一样的物种,她要定他了。 墨惜缘舔了舔唇角,嘴角边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看来你很沉迷。”墨惜缘的一系列动作被祁沣奕尽收眼底,对于她的反应,他很满意。他第一次主动的去吻女人的唇而没有发生关系,他似乎很期待她的反应。如果刚才她拒绝了他,自己会不会很失落?这个念头突然窜进祁沣奕的脑中,吓了他一跳。 “你的确很诱人。”墨惜缘诚实的回答,只是这个回答却让祁沣奕很不爽。他堂堂的黑道帝国的鬼帝竟然被一个女人说成了诱人,他的吻对于她来说竟然只是一种享受而不是诱|惑。 “咳咳咳,我说公主,要调|情你也找个没人的场所两个人慢慢的调去,我们这还有三个大活人看着呢!”铃儿不满的抱怨着。这个公主也太没良心了,就知道自己享乐子,也不管她看的难不难受,还有无茗公子和无涧公子,难道公主就没有发现他们很受伤吗?这个公主见一个爱一个,整个就是兰墨第一花。 “公主?”祁沣奕不明所以的重复着,是他在做梦还是这个人神经出了问题? “没错。事到如今本姑娘也便不在隐瞒了,我便是当朝二公主墨惜缘。” 墨惜缘轻巧的说着,对于她来说公主只是一个不得不要的身份而已,她并不在意。 006 势在必得美人心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祁沣奕沉着脸,冷酷的声音不似刚才那般轻浮,也终于意识到了这里的不寻常,起初没有在意并不代表他没有疑惑。 “美人,甭管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管你从什么地方来,只要你到了这里就是本公主的人了,本公主向来都是很博爱的。”忽然,墨惜缘腰间一软,跌进了祁沣奕的怀中,软声细语,“尤其是美人,本公主更加不会亏待的。” “哦?是吗?你就这么想做我的女人?”祁沣奕语气中带着危险的讯息,他已经有些怒火了。风|骚的女人见多了,本以为墨惜缘会与那些女人不同,现在看来骨子里都是一样的,甚至比那些主动爬上他的床的女人更渴望男人。 先前刚刚产生的一点好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这样的女人,他祁沣奕不屑。 “从来都是男人做本公主的侍君,还没有男人敢让本公主做他的女人。美人,我该说你是与众不同还是该说你果然是情场高手?不怕告诉你,本公主对你已经有兴趣了,你注定了是本公主的人。”故意忽略掉祁沣奕语气中的不悦,墨惜缘轻松的说着,对于祁沣奕,她势在必得,男人本就是女人的玩物,更何况还没有男人能够逃的出她的掌心,对于自己的掌控能力,墨惜缘很自信。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她就不信,凭她墨惜缘不要脸皮的死缠烂打之术,祁沣奕还能不拜倒在她的公主裙下? “女人,你果然很自信。” 寥寥数语,祁沣奕又被墨惜缘挑起了兴趣。 这个女人,果然不能用看待一般女人的眼光去看她,更不能把她当作是寻常的女人,如她所说,她是公主,回想史上,武则天与太平公主不是都养了很多男宠么?想来这个公主也有这方面的嗜好。 男人可以花天酒地,女人也可以纵情声色。 虽然他一直觉得女人是男人的玩物,但是对于男女声色的问题,祁沣奕也从来都不会有性歧视,毕竟别人的私生活他没兴趣去窥视。 “墨惜缘,本公主的名字。” “祁沣奕。” “好,美人,本公主记住你了。”扫了一眼屋外,天色已泛起了鱼肚白,时辰不早了,“天就快亮了,我还要在母皇发现之前回宫去,无茗、无涧,美人就先交由你们照顾了,我已经跟红姨打过招呼了,这段时间美人就暂时住在你们这里,我会抽时间过来看你们的。” 墨惜缘一手揽过一人,无茗、无涧两个大男人就轻靠在她的怀中,尽管两人均要比墨惜缘高出许多,但如此情形看在眼中,祁沣奕竟然想起了小鸟依人这四个字,吓得他连忙甩头撇开这个怪异的想法。 “公主且放心,无涧定会好好照顾祁公子的,公主安心回去便是,若是被凤帝知晓公主又来这烟花之地了,定是少不了责罚的。” “好,那我便回去了,等过段时日母皇放我出宫了我再来看你们,美人现在就交给无涧了,铃儿,我们回宫去。” “是,公主。” 听说要回宫了,铃儿激动的抢在了前面开道,下次一定不会和公主再来这里了,虽然这里有美人可看,可是这里的胭脂味太浓了,她不喜欢。 送走了墨惜缘,无涧心中一阵失落。 以往公主多少还是会和他们一起多说些心里话的,而现在公主的整颗心都在祁沣奕身上了,就连注视他们的目光都少了。 公主的意思他岂会不知?让他好好的照顾祁沣奕不就是让他看着祁沣奕么?他的武功公主是知道的,凭他的身手,很难有人能够从他眼皮下溜走,更何况是一个丝毫武功都没有的祁沣奕? 看公主的神情,对祁沣奕是势在必得的,而看祁沣奕,他似乎很不屑于公主的宠爱,他不敢奢望公主能够继续宠着他们兄弟,只盼公主莫要从祁沣奕那里受伤才好。 外伤易治,心伤难疗。 007 鬼帝遭劫做情人 悠闲的坐到红木椅上,祁沣奕薄唇微抿,性感又不失冷意,自顾的斟了一杯酒水,上好的青玉杯被他把玩在手中,渐冷的笑意让无涧与无茗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即使没有半点武艺,从他身上所折射出的杀气也足够令人心生畏惧的。 “你们都是那个女人的男人?”祁沣奕浅勾起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带着勾魂的魄力,即使是身为男人的无茗与无涧也有瞬间的恍神了,这样的男人太具有吸引力。 祁沣奕放下青玉杯,品了一口酒,酒是好酒,入口醇香,只是少了一些烈性,远远不如威士忌和白兰地喝起来顺口。 自古以来,从来都没有男人沦为女人的玩物,现在他虽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是事实不是他不相信就不存在的。 至少,他面前这两个男人就甘心沦为女人的附属品,或许那个女人远远不是只有他们两个男人。 “我与无茗惨遭家变,被奸人陷害沦落到这风尘之地,幸得公主怜爱才没有去接客,我们都心甘情愿的伺候公主,只是公主虽然多情却不滥情,她从没有要过我们兄弟二人,至于有没有宠幸过其他的侍君便不是我们能过问的了。”说起墨惜缘,无涧双目放光,当初若不是墨惜缘救下他们,他们早就已经变成奸人的刀下冤魂了。 “你们这里是母系社会?” 虽然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但是大致的判断力祁沣奕还是有的。根据他的推理判断,唯一能够解释的便是这里是母系社会,否则怎会女子为尊? “母系社会?在下不知祁公子的意思,我们兰墨国一直都是女子为尊,历代掌权者都是女人,男人没有地位可言。”无涧解释着。 虽然早已就在心中做好了准备,但是听到无涧这么说出来,祁沣奕还是被打击到了。 想他曾经,黑白两道呼风唤雨,不管是谁都要卖他三分薄面,他的名字更是代表着死神,所以道上的人都称他为‘鬼帝’。如今,他堂堂黑道帝国的鬼帝竟然会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女子为尊的国家,叫他如何忍受?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祁沣奕忐忑不安的问着,直觉告诉他,这里对他而言又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这里是墨城最大的倌楼,我与无茗都是楼里的清倌,卖艺不卖身,更得公主庇护才可以如此安闲。”无涧说的凄凉,他真不敢想象,若是没有遇见公主,他与无茗此生将会是怎样的生活。就算不得已遇上良人,哪怕是嫁入官宦之家做夫妾也要比在这风尘之地打滚要好。 “倌楼,清倌。”祁沣奕墨眉如剑,双眸如星,重复着无涧的话,饶是他过去不清楚倌楼与清倌是什么,现在也是相当的明白了。 从来没有想过,他一代鬼帝如今竟然沦落到做牛郎的地步。 008 接客必须定协议 倌楼里的日子每天都是那般,烟花场所,进进出出的都是一群享乐子的女人,找了自己相好的小倌,做些那档子的事情。 这几日,祁沣奕的身体已经比刚来的那天晚上好多了,头部已经不再痛了,只是每天无所事事看着楼里的事情,有些漠然,有些冷酷。 墨惜缘自从那日走后便一直没有再出现,看着无茗与无涧每日里失魂落魄的样子,祁沣奕冷勾起嘴角,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而已,有何可想? 无茗的身体一直都很弱,自己都需要别人照顾,又谈何照顾别人? 于是,祁沣奕就顺理成章的住进了无涧的‘水涧居’。 刺鼻的胭脂味传入祁沣奕的鼻息,他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寒冷了。无茗与无涧都知道这种气味是属于红姨独有的,只是红姨很少来他们的院子,这一次定是来者不善。 “红姨,今日您怎么有空来我们兄弟这里。”无涧下意识的将无茗护在身后,语气客气却也疏远。 无涧一直都知道,若非有公主每次的一掷千金,他与无茗怎么可能在这里安生的渡过?然而近日来公主来次数少了,砸的银子也少了,红姨又再一次打起了他们的主意,只是碍于公主的面子明面上没有提出罢了。 “我说无涧呀,不是红姨小气,不心疼你们,而是我们这里是倌楼,不是慈善堂,养不起闲人的,你们过去一直都是被夕小姐包下的,红姨我不是不识抬举的人,既然夕小姐包下了你们,红姨我自是没有再让你们接客的道理,只是这夕小姐毕竟只包了你们两兄弟,这还有一个大活人吃穿用度的可都是算在我红姨的头上,所以这……”红姨说的隐晦,却是个明白人都听的懂,祁沣奕自然也是听的明白。 “红姨,如此说来你是想让我去接客?”祁沣奕斜躺在床榻上,性|感的红唇一张一合,小麦色的胸肌若隐若现,惹人无限遐想。 这些日子,祁沣奕已经将倌楼的情况了解了个彻底,红姨的为人他也早已看的真切,有钱的就是她大娘,没钱的她就是大娘。 祁沣奕吐出的话语,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感情,红姨也不由的心头一怔,竟然起了些惧意,真是活见鬼了。 “祁公子,你也是个明白人,我这倌楼也是敞开大门做生意的,红姨我也算个生意人,这个生意人自然是以利为主。” 压下心口莫名的惧意,红姨说出自己的目的。 清冷的一笑,祁沣奕慵懒的起身,到这里之前,他也算是个生意人,自然明白生意人图的就是一个利,无商不奸、唯利是图也确实是商人的本质。 “好,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不过我也有我的条件。”走到红姨的面前,祁沣奕不明所以的笑着,勾人心魄的魅力却是更胜先前。 让他去接客,这绝对不可能,他一代鬼帝怎么可能屈服于女人的娇|躯下?不过,性乃人之本能,来这里已经许多不曾碰过女人了,对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与其毫无尊严的做一个小倌,倒不如让他有自己选择女人的权利,虽然名义上他还是一个小倌,但是主动权却掌握在了他自己的手里。只要解决了必要的生理问题,面子这个东西算什么,更何况他从不会去在乎虚无的面子,若是在乎,他也不可能变成如今黑白两道上叱咤风云的人物。 “你的条件是什么?红姨我向来都很好说话。”见祁沣奕答应了,红姨心中的畏惧便也消失无踪了,更加的大胆急迫起来。 “我要自己挑选女人,任何人都不得干预我。”敲好了如意算盘,祁沣奕说出他的条件,女人,不过是玩物而已,有的女人更是连给他泄|欲的资格都没有。 “好,成交,你的客人你自己挑。” 红姨嘴角咧开了花,原以为祁沣奕会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没想到会如此简单,既然他愿意接客,那就一切都好说,怕就是怕的他不接客,既然他已同意接客,那还有什么不能商量的? “那便一言为定。等到我有看得上眼的女人时自然会找红姨你。”慵懒的开口,祁沣奕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那你们好好休息,红姨先不打扰你们了。” 红姨终于闭上她那涂的比猪唇还要红的嘴唇,扭着屁|股,离开了‘水涧居’。 “祁公子,你怎么如此轻易便答应红姨的要求,你是公主带来的人,若是你执意不同意,红姨一时半会也不会为难你的,你怎么这么冲动。”无茗哀痛的看着祁沣奕,又一个沦落风尘的男儿,为何他们都是如此命运? “我祁沣奕好歹也是一个男人,怎能活在一个女人的庇荫下,更何况我可不认为我是在接客,我只是从那群女人里挑选我满意的来满足一个男人的正常需要而已。” 祁沣奕并无取笑无茗的意思,只是生活的环境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自然也就不同,对同一件事情的理解自然也是不相同的。 009 杖责一百为红颜 鎏金的汉白玉打造的墙柱雕龙刻凤,纯金打造的匾额更显得庄重辉煌。 ‘钰璇宫’三个金字绚烂夺目,在阳光的折射的刺得人睁不开眼睛。这里正是兰墨国早朝的地方。而此时,凤帝端坐在凤椅上,凤后坐在凤帝身旁,一脸疼惜的看着跪在凤案前的墨惜缘。两个女儿,大女儿稳重沉着,小女儿机灵古怪。凤帝偏爱大女儿,而凤后却是偏爱这个小女儿。 “惜缘,可还记得朕曾经对你说过些什么?”凤帝正襟危坐,神色不怒自威,一代帝王气质尽显。 墨惜缘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这个当皇帝的娘,一身威严之气就能令她折服,更别提她还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儿臣不敢忘记。”墨惜缘如实回答。 几日前,悄悄的溜出皇宫,原本以为一切顺利,凤帝没有发现,几日下来倒也是相安无事,哪想到,今日刚准本再次翻出宫墙去,正好被凤帝抓了个正着,前几日的旧账也被一起翻了出来,这个新账加上旧账,墨惜缘知道这一顿惩罚定时躲不过的了。 “不敢么?这天底下还有你惜缘公主不敢的事情么?”凤帝黛眉一挑,吓得墨惜缘小心砰砰的跳,天知道她有多怕这个皇帝老娘。 “儿臣不敢欺瞒母皇。” “缘儿,有什么话就告诉你母皇和我,我与你母皇都不是不讲理的人,若是你真的有什么原因,你母皇会原谅你的。”凤后宠溺开口。 兰墨国女子为尊,女人三夫四君都是很正常的,身为凤帝更是三宫六院,而这一代的凤帝后宫之中却只有三位男妃一位凤后,而自从立了凤后之后,男妃也都成了摆设,凤帝独宠凤后,更是替凤后诞下一对双胞胎女儿后再也没有去过别的男妃寝宫。凤帝与凤后感情极好,凤帝为了凤后也在几年前遣散了后宫,如今后宫之中除了凤后便再无他人了。 可谓‘一人独揽后宫宠,三千君妃归尘中’。 “凤后,你不必为这丫头求情,这丫头都是被你宠坏的。”凤帝责备了凤后一句,却是语气不重,反倒是疼爱更多了一些,“惜缘,你身为公主,朕不反对你宠幸男人,而且朕也赐了你那么多侍君,可是那些个侍君你一个都不要,倒是在宫外养了那么多男宠,若是那些人都是清白之家朕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你却专门挑倌楼里的小倌做男宠,你做下如此荒唐之事,你要朕如何能坐视不理?朕罚你不准出宫你却阳奉阴违,半夜三更的爬墙出去。第一次,朕念你是初犯没有责备于你,你却一而再的不知悔改,现在更是大白天的翻墙出宫。这一次是正好让朕给碰见了,若是朕没有撞见,你现在是不是又溜出宫去了?” “母皇,您赐给儿臣的那些侍君虽然都是百里挑一的国色天香,可是儿臣却不欢喜,既不欢喜,儿臣为何要宠幸他们?儿臣去找自己真心欢喜的人何错之有?儿臣不明白母皇为何反对。” “你身为公主,代表的是我兰墨国,一个公主整天去那些倌楼里寻欢作乐,成何体统?” “他们虽是倌楼中人,却各个都是清倌,儿臣与他们在一起也并非寻欢作乐,他们都是儿臣的知己,与儿臣畅谈天地,他们真心对儿臣却不是因为儿臣是公主,况且他们文可治国,武可安邦,若为我兰墨所用,定是国之栋梁。”墨惜缘眼神清澈,完全没有了一个风|流公主的放|荡形骸。 “混账!”凤帝拍案惊起,脸上有了愠色,“这天下哪有男子治国的道理?墨惜缘是不是平日里朕宠着你你就想造反了?你可知错?” 一直以来女人治国,男人是女人的附属品,这一个观念早已根深蒂固的植入了兰墨国人的心中,凤帝也不例外。而墨惜缘却因为早些年的时候游历过许多国家,见识过许多的风土人情,知道了很多凤帝不知道的事情,正如玉涔国便是男子主政,历代帝王都是男子,女子只是男人的附庸品而已,与兰墨国的风土人情恰好相反。 “母皇,儿臣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儿臣说过,那些人都是儿臣的知己,若是母皇嫌弃他们的身份,那儿臣会把他们接近宫里,从此远离那些个烟花之地,只希望母皇能够应允。”墨惜缘虽然惧着凤帝,但是该争取的她还是会争取。 由着无茗与无涧长时间的留在倌楼毕竟不是什么好事,难保有朝一日红姨不会逼着他们接客,只有将他们接近宫中,永远的留在自己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还有那个她上次救下的美人,只要把他留在身边,他一定会成为她的人,她不怕他现在不同意。 想到祁沣奕,墨惜缘心中急的痒痒,几日不曾见美人了,不知道美人是不是还像初见时那般能够轻易的勾起她的兴趣。 “你想把那些下作的小倌接进宫?”凤帝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她这个女儿太大胆了。 “儿臣是想把他们接进宫,不过母皇,请您认清一点,他们虽是倌楼中人,但他们并不是小倌,他们也不下作。” “好,好,好,真是朕的好女儿,竟然为了一群个小倌教训起朕来。”凤帝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可见是愤怒到了极点,“朕曾说过,你若是再敢出宫去倌楼,朕便打断你的腿,朕本念着你是朕的女儿,没有去较真,不想你这么不识好歹,今日朕不打断你的腿看来你是不会服气的了。”凤帝怒急,一时口不择言,竟真的说出了要打断墨惜缘双腿的话。不过既然说出来了,凤帝一言九鼎,就没有再收回的道理,墨惜缘这顿打是免不了的了。 也罢,当作是给她个教训好了,否则她还真不知道个天高地厚。 “凤帝,请三思啊,缘儿她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亲身女儿,您怎么能忍心?” “凤后,无需多言,不给她点教训她不知道好歹。”凤帝虽也心疼,但是作为一个帝王不允许她心软,尤其是对待自己的亲人更加的不能心软。 “母皇若是没有打断儿臣的双腿,那是不是意味着儿臣可以把他们接近宫来?”墨惜缘不死心的问着,更加的坚定了凤帝要惩罚她的决心。 “若是你有这么命那也是你的造化,朕不会再干涉。” “儿臣就先谢过母皇了,还请母皇下旨。”墨惜缘一副自己讨打的样子惹得凤帝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你真的宁愿挨打也不肯放下他们?”凤帝终是不忍心的,最后还想要坚持些什么。 “是。”墨惜缘放弃了凤帝给她的最后的机会。 “你……”凤帝怒急,下旨,“来人,将二公主拖出大殿,杖责一百。” “多谢母皇。”墨惜缘无力的笑着,杖责一百呀,母皇这次是真的发狠了,唉,她墨惜缘可能真的要成为兰墨国史上第一个被杖责的公主了,还是一个为了红颜被杖责的公主。 悲哉,幸哉?悠哉,乐哉? 010 难为天下父母心 一棍又一棍,打在墨惜缘身上一点也不含糊。 这些该死的侍女,平日里让她们做些事情总是软绵绵的,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怎么现在打起她屁|股来这么大力气。 该死的,她现在一定要把这些打她屁|股的侍女全部给记牢了,等她屁|股好了,一定要一个一个的打回来,她墨惜缘可是回记仇的。 一、二、三、四……五十八、五十九、六十……八十五…… 墨惜缘默默的数着数,终于还是撑不住的昏了过去,面如死灰,似乎就要死去一般。 后背上,屁|股上早已是血肉模糊,甚至可以看见骨头,然而从始至终,墨惜缘没有叫喊过一句,直到昏过去都没有哼过一声。 凤帝一直在不远处看着,每一棍落在墨惜缘的身上都仿佛打在了凤帝的心尖上一样,心疼的滴血。她就这样一直默默的看着墨惜缘,只要墨惜缘能够哼一声,或是认一个错,她绝对不会让她挨一百大板,说是一百大板,不过是吓唬吓唬她让她知难而退罢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她这个女儿如此的倔强,宁愿硬生生的挨这一百大板也不愿意开口求饶。 “住手。”凤帝终是不忍心的出声了,世人都当她疼爱大女儿,可是谁知道她最疼爱的其实还是这个小女儿,“带公主回寝宫,召御医速速去给公主治伤。公主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朕唯你们是问。” 看见墨惜缘身上的伤势,凤帝双眸凝着寒意,原以为墨惜缘一声都没有叫喊是侍女们下手太轻了才忍住了没有叫喊的,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如果墨惜缘伤成这样还叫做下手轻的话,那怎样才叫做下手重?她们不知道她是公主么?对待公主,她们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这分明就是想要她的命。 想到这里,凤帝泛起一身冷汗。这一次她的举动分明是被有心人给利用了,借她的命令,通过侍女的手,然后彻底的铲除墨惜缘,看来背后这个人真是好心机,好毒的心机,竟然把主意打到她女儿身上了,堂堂兰墨国惜缘公主岂是一些狂佞小人可以算计的? 凤帝眼眸中的怒意众人都看的清楚,不由的都捏了一把冷汗,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明明是凤帝自己下的旨,现在又迁怒起他人,这年头,做人难,伺候人更是难,伺候一个掌握生杀大全的皇帝更是难上加难。 碎裂般的疼痛令墨惜缘在梦中痴呓般的呻|吟着,卸下防御的伪装,她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 “父后……”墨惜缘无意识的呼唤,却不是母皇,而是父后。 凤帝坐在墨惜缘的床边,看着这个小女儿,心中百般柔情不解,却也是万分心凉悔恨。 墨惜缘从小便与父后亲近,与她疏远,经过这一次,女儿一定是更加不愿意与她亲近了吧! 手指抚过墨惜缘的脸颊,眼中写满了疼惜,这个女儿从小便与她父后性格相像,敢爱敢恨,敢作敢当,却又与她父后性格差别很大,果决利索的处事手段与她又很相像,这个女儿是集合了她与凤后的优点,相对于大女儿墨惜尘,更适合帝位,只是却整日里流连烟花之地,惹得大臣们很是不满。因此,太子之位也一直迟迟未定。她只盼墨惜缘能够收收心,多花些精力在国事上,这样,她便有了足够的理由立她为太子,可是如今…… 再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墨惜缘,凤帝眉头紧蹙,心中忧虑:只怕经过这次的教训,这个小女儿更加的不会过问国事了。也罢,若是她真的欢喜倌楼里的那些小倌,就随她去罢,或许有朝一日等她腻了就回收心了。 011 远道而来即是客 做了这个决定,凤帝心中便也踏实了。 御医火速的赶到陌璃宫时,凤帝已经离开了,只留下几个婢女替墨惜缘清理身上的血渍。 铃儿已经哭的虚脱了,却还是不肯离开墨惜缘,执意要看着墨惜缘没事才肯离去。 天空蒙上了一层阴霭,仿佛要下雨一般,呼啸的风狂妄的吹动着树枝,发出沙沙声响。 祁沣奕站在窗台前,鹰目犀利的凝视着远方,冷酷的神色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手中的杯盏被他硬生生的捏出了一道裂痕,而他却好似不知道一样,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无心之举一般。 “公子,有位小姐点名要你去伺候,红姨让我过来问你这位客人接还是不接。”来人是红姨派给祁沣奕使唤的小丫头,名唤鸾莺,小丫头乖巧懂事,好像他妹妹一样,祁沣奕很喜欢。 “鸾莺,叫我奕哥哥就好了,我喜欢听你叫我奕哥哥。”祁沣奕揉着鸾莺的头发,嘴角扬起的弧度是鸾莺从没见过的好看,眼眸中的宠溺直达眼底。 “奕哥哥。”鸾莺开心的叫着,对这个哥哥她也很喜欢,尽管他只是一个小倌,但是她就是觉得,公子是不同的,与任何一个小倌都不同,也常常使人忘记他是一个小倌。 “小丫头,带我去见客人。”很自然的牵起鸾莺的手,祁沣奕的心里是满足的。 如果不是莫名的来到这里,他也会这样牵着妹妹的手。他现在人已经在这里了,不知道祁沣嫣一个人要怎样去面对他丢下的一切。她还是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一直活在他的羽翼下,现在他离开了,她一个人如何去应对道上的事情?会不会有仇家趁机对她不利? 想到这里,祁沣奕皱了皱眉,心中泛起隐隐的担忧,牵着鸾莺的手也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 “奕哥哥?”察觉到祁沣奕的异常,鸾莺出声询问。 “嗯?”鸾莺的声音将祁沣奕拉回了现实。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担忧的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了,就当这次是给她的磨练好了。父母过世后,自己当日独自揽下道上的事情也不过才十二岁,而她已经十四岁了,应该要学会如何保护自己了。 “奕哥哥,若是你不想去接客,那便与红姨说一声,这些日子以来红姨都没有勉强过你,这一次应该也不会勉强你的。”鸾莺以为祁沣奕是在害怕,以为他不想去接客,毕竟这些日子以来,祁沣奕没有接过一个客人,所有的女人都被他毫不留情的给拒绝了,红姨心里虽有不悦,面子上却也没为难他,这一次应该也不会为难他的才是。 看出了鸾莺眼中的担忧,祁沣奕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小丫头,奕哥哥没事,只是想起了家里的妹妹,她与鸾莺一样的漂亮可爱。” 祁沣奕或许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十四岁的女孩不过是一个没有成年的小丫头,可是对于古人来说,十五岁便算是及鬓,十四岁的女孩已经不算小了。偏偏鸾莺正是一个古人,而且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么赞美过她,祁沣奕是第一个,加上祁沣奕如此出众的容貌与不可亵渎的气质,小丫头的心中已经泛起了丝丝异样的感觉。 也正是因为祁沣奕这一句下意识说出的真心话造成了以后令祁沣奕后悔一生的事情。 鸾莺羞红了脸,而祁沣奕却没有察觉出鸾莺的异常,只当是小丫头红晕的可爱。 说话间,祁沣奕已经来到了倌楼的花厅,里面各色各样的女人都有,不过却都有一个共同点:全都是浓妆艳抹的庸脂俗粉,俗不可耐。 “呦,祁公子,你总算是来了,这位严小姐可是特意从紫沧国闻名而来的,你今日可别抹了严小姐的面子才是。”红姨眼尖的一见祁沣奕便迎了上去,丝毫不给祁沣奕开口的机会,言外之意也就是今日由不得祁沣奕想要怎样了,今个这客人,他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紫沧国么?那可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了,让贵客久等,祁某这厢失礼了。”祁沣奕皮笑肉不笑的赔不是。 紫沧国,他听无涧说起过,这个时空的女儿国,那里全是女子,只有靠与外族通婚才得以繁衍子嗣,然而诞下的子嗣仍然是女子,千百年来,那里从未出生过一位男孩。 当日祁沣奕听到这个消息时难得没忍住的笑出声来,没想到女儿国不是传说,这里竟真的有女儿国。 “你就是祁沣奕?”紫絮烟看着祁沣奕只觉得心砰砰的跳,从小到大一直未曾离开过紫沧国这次若不是代表紫沧国出使兰墨,她又岂能够见到祁沣奕,不曾想过,世间竟有如此的男子,浑身的阳刚之气仅仅是一句话就已经令她心跳不止了。 “在下正是,不知严小姐对在下可还满意?”祁沣奕挑眉,随意的一个动作令在场的女人兴奋不已。 若不是看着这位紫沧国的严小姐在场,估计祁沣现在肯定被一群恶女扑食了。 鹅黄色的纱衣衬托着紫絮烟牛奶般的肌肤,红唇宛如樱桃般小巧,黑亮的双眸灵动有神,浑身散发出一种大家闺秀的贵气,不似墨惜缘的邪魅,也不若一般女子的娇羞,浑身干净的气息令祁沣奕很喜欢。 这也是他愿意留在这里的原因。 如此干净自然的女子,若是能够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这也未必不是一种享受,自从他到这里,还没有碰过女人,今天就拿她来开菜好了。 多年来阅女无数,他一眼便看出眼前的女人还是个处女。虽然墨惜缘那个女人也是处女,但眼前这个女人要比墨惜缘更加的吸引他,至少这个女人要比墨惜缘容易掌控。 该死的,怎么总是想到墨惜缘那个女人。她好像有一段时日没有来这里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忘记他了,就算是忘记他,那她也不应该忘记无茗与无涧的才对。难道她竟然连他们也忘记了,那个女人还真是tmd无情。 012 黑暗隐匿的危机 祁沣奕心里忿忿不平,甚至有些莫名的怒意,这令他觉得很不爽,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影响到他的情绪,而那个女人总是很轻易的影响他,现在就连她不在身边都能影响。 该死的,一定是那个女人没有折服在他自以为傲的魅力下,所以他才会对那个女人印象深刻的,一定是这样。 祁沣奕给自己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说服了自己,更是在心里把墨惜缘骂了个一万遍。 如果让祁沣奕那群手下知道他们的老大竟然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时一定会吓得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啊欠——” 与此同时,墨惜缘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惊醒了。 “公主,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几乎是同一时间,铃儿扑到墨惜缘的床边,确定墨惜缘是真的醒了,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是放下了。 “铃儿,我屁|股疼。”睡着的时候不觉得痛,这醒着的时候墨惜缘感觉到屁|股上,甚至是后背都传来火辣辣的痛楚,毫无形象的对着铃儿大叫起来。 “公主,您身上还有伤,而且伤的不轻,这疼痛是难免的,这一个月内你可能都无法下床了,御医说您硬生生的挨了这一百大板,幸好公主身子骨硬朗,捡回了一条小命,若是换做一般人,说不定早就被活生生的打死了。”铃儿现在想起御医的话仍然觉得后怕,幸好公主醒过来了,若是再不醒说不定她就要下去服侍公主了。 “该死的,那几个找死的家伙,竟然敢用那么大劲打我,等本公主恢复了,一定要她们好好教训她们。铃儿,我听说宫里的侍女、侍卫相互之间都比较熟悉,你去帮我打探打探那天个打我板子的侍女在哪里当差,本公主不是宰相,肚里撑不下船。”想到那几个打她的侍女,墨惜缘就恨的心痒痒,自古以来除了她墨惜缘还有哪个倒霉蛋公主被打板子打的这么惨,而且据她判断,那几个侍女分明就是个练家子,否则一般的女人哪有那么大的力气,真亏得她底子好,捡回了条小命。 “公主,铃儿对不住您,那几个侍女我从没见过,而且与我相熟的侍女、侍卫我都打听过了,没人见过那几个侍女,更别说知道她们在哪里当差了,我已经请了我在宫里所有的熟人帮忙了,结果没人再见过那几个侍女,她们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了。” 听着铃儿的叙述,墨惜缘美艳的脸上闪过与那张容颜完全不搭的坏笑,“铃儿,看来真的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呢?我们就与那个人玩个游戏好不好?” “公主,你是说……”铃儿惊呼的大叫起来,有人想要公主的命?谁这么大胆?竟然在宫中光明正大的动手了,更大胆的是竟然把凤帝当成了媒介。 “嘘——”墨惜缘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神秘兮兮的,“铃儿,这可是我们的秘密哦,不能让别人听了去。”一双凤眸闪过狡黠的光芒。 阴暗的密室中,一袭黑衣的人蒙面人心头一颤,浑身泛起阵阵寒意。 “主人,我们已经按照指示下手了,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被凤帝叫停了,惜缘公主尚未断气。”两名女子跪在蒙面人身后,抬起头时俨然就是那两名打墨惜缘板子的人。 “你们做的很好,墨惜缘现在还不能死,她对我还有用处。一百大板都没要了她的小命,看来我以后的生活会很有趣,你们都下去吧,这次的事情绝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否则你们知道下场是什么。”蒙面人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对于跪下他面前的两名女子来说,他就代表着死亡。 “是,主人,属下告退。” 待到两名女子退去后,蒙面人愤恨的凝视着一把短剑,“墨惜缘,有朝一日我定会用这柄短剑取你性命,我们之间的旧账早就该算一算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噌—— 剑身出鞘的声音。 锋利的剑身在蒙面人的手中泛着炫目的白光,暴露在黑暗的密室中显得尤为扎眼。 013 美人的神奇功效 公主软塌上,墨惜缘趴在床上,铃儿正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药。 九转玉露膏是疗伤圣药,对于跌打损伤有着奇效,凤帝虽然打了墨惜缘,却也将药膳房最珍贵的膏药赐给了她。 九转玉露膏算是兰墨国大内秘药了,珍贵的很,当初大公主墨惜尘出战遇刺命在旦夕时凤帝都没舍得把药拿出来,这次一下子就赐了一整瓶给公主,铃儿心里美滋滋,想来凤帝虽然打了公主,心里却还是疼爱公主的。 “铃儿,我已经有多久没去见美人了?”趴在床上,墨惜缘无聊的翻着白眼,数着手指头,算着上次出宫的日子。 “没多久,不过十几天罢了。”铃儿不在意的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有丝毫的马虎,每一次擦拭都很轻柔,生怕弄痛了墨惜缘。 “已经十八天半了。”墨惜缘哭丧着脸,“我已经十八天半没见着我的美人了,铃儿,美人们还从来没有这么久没见我,他们一定伤心了,以为我负了他们,本公主可不是负心人呀!”双手垫在下巴下,墨惜缘隔空眺望着远方的倌楼,“铃儿,你想美人了没?其实我还是真的很想美人们的,尤其是那个可恶的祁沣奕,敢瞧不起本公主,哼,本公主一定要让他付出惨烈的代价!”说到动情处,墨惜缘气愤的使劲的用腿敲打着床,全然忘记了身上的痛。“哎呦——” 动作太大,扯动了伤口,墨惜缘吃痛的叫出声来。 “公主,您现在就老实点行不行?您浑身是伤的,还有心情想美人,铃儿真是服了您了。”铃儿无奈的对着墨惜缘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公主,还真是个花心萝卜的典范,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情想着美人。 “啧啧,铃儿,你是不知道,想到美人我的心情就好了,我心情一好这伤自然好的就快了些。你再想想,若是让我能见到美人,我这心情是不是会更好?那我的伤也是不是就好的更快了?”墨惜缘贼贼的看着铃儿,一个鬼主意又在她脑海中浮现。 “公主!”铃儿忍不住的对着墨惜缘大吼了一声,“您现在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想着出宫去?您也不想想,若不是因为您总是想着出宫去倌楼,凤帝怎么会如此重罚您?这次凤帝已经打了您一百大板了,您不知道怕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身上的伤还没好就又想着出宫了?人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您这伤还没结疤就忘了疼了!这次不管凤帝允不允许您出宫,铃儿第一个反对您出宫!”铃儿放下手中的药瓶,没好气的对着墨惜缘吼着,也不管什么主仆身份了,她只知道,为了公主好就一定不能让公主出宫。 “好铃儿,我这不是想美人了么,我也就是想见一见美人以解相思之苦,其他的也没什么。我要是不出宫,如何能见到美人呢?”墨惜缘扮可怜的想要博得铃儿的同情,她知道铃儿这丫头嘴硬心软,只要她说点好话,装可怜,铃儿便什么都依她了。 “铃儿也是为了公主好,公主您还有伤在身,连下床行走都成问题,您要怎么出宫,况且您不是说有人想要置您于死地么?若是您现在出宫了那个人对您不利怎么办?”铃儿搬出一连窜的理由,只是为了阻止墨惜缘出宫,虽然她知道成功率很小,但是她还是要尽力试一试。公主决定的事情很少能有改变的,这一次应该也不会例外,只是可怜的她又得心疼公主了。 “我知道我的铃儿最心疼我了,是我的小金铃铛。小铃铛,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我有个毛病,就是见不到美人就浑身不舒服,你想想,既然我浑身都不舒服了,我哦这伤还能好么?”墨惜缘水汪汪的美目盯着铃儿,“要不这样好不好,铃儿,你去找母皇,让母皇恩准美人进宫陪我,只要美人们都进宫了,我也就不用整天想着出宫了,也就不会被母皇打板子了,你也就不用……”水汪汪的凤眸下隐藏的是诡计得逞的奸诈,墨惜缘知道她这一次铃儿绝对不会再反对她出宫了。 “铃儿陪您出宫见美人。”不等墨惜缘把话说完,铃儿便将她的话打断,乖乖的同意陪墨惜缘出宫。 让她去找凤帝恩准美人进宫?真是笑话!公主就是为了这件事挨了板子,公主是凤帝的亲身女儿都遭到了如此重罚,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生死都不会有人在乎的小角色,让她这个时候去触凤帝的霉头,这无疑是找死。虽然她铃儿的小命不值钱,但是她还是可以用她的小命去伺候公主的,更何况她一直觉得活着比死了好,她还想留着这条小命陪公主看遍天下美人呢!要是这么早就自己找死去了,她不仅对不起带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爹娘,更对不起自己的还没看遍美人的眼睛。 “还是我的小铃铛心疼我。”墨惜缘邪恶的说着。 起身,下床,出宫,一连窜的动作,墨惜缘做起来流利畅快,好像根本就不曾挨过板子一样,惹得铃儿瞪着眼睛看着墨惜缘,若不是刚才她的的确确在替公主上药,若不是公主身上还残留着九转玉露膏的香气,她真的会以为公主挨板子只是她的错觉。 想到很快就能见到美人了,墨惜缘这心情也舒畅了,身体也有力了,就连屁|股都不觉得疼了,这美人呀就是好,不仅养眼,还能养伤,墨惜缘想着有一天她一定要大肆的宣扬一下没人的功效,更要做个表率,发起全民养美人的健身运动。 偷偷的溜到宫墙下,墨惜缘吃一堑长一智的四下里瞧了个仔细,再三的确定凤帝不在周围后开始了翻墙行动。 “铃儿,你先爬上去,去宫墙外探听一下情况,若是没有异常就猫叫两声,若是有情况你就狗叫两声,想办法开溜,千万别被抓了个正着就好。”宫里没有异常不代表宫外就没有,墨惜缘觉得还是要谨慎些好,谁知道她母皇会不会在宫外把她抓个正着。 若是墨惜缘此刻知道凤帝早已改变了想法,不再管她与小倌的事情,现在更用不着做贼一样的堤防着,一定会有撞墙的冲动。 014 都是春药惹的祸 “公主,可不可以不要学猫狗叫?”铃儿嘟囔着嘴,小声询问,她又不是阿猫阿狗的,为啥子要学它们呀。 “嗯,可以呀。”墨惜缘不假思索的回答,还没等铃儿感激涕零,接着又说,“学猪和驴叫也是可以的。”墨惜缘看似无心的说着,实际上心里早已经盘算了好久了,铃儿的脑袋瓜子哪有她的灵活,又哪里能跟得上她的思维跳跃。 可怜的铃儿只好认命,“当我没问过好了。” 在墨惜缘的帮助下,铃儿很顺利的攀爬上比她两个人加起来还要高出许多的宫墙。 眼一闭,心一横,只听‘噗通’一声,铃儿成功坠地,同时伴随的还有铃儿吃痛的呻|吟声。 四处张望了一番,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于是,宫墙外,两声可爱的猫咪叫传进宫中。 邪邪的笑容在嘴角边绽开,墨惜缘踮脚轻落,人已经站在铃儿的身后。 宫外,墨惜缘使劲的吸了一口气,一股名为自由的香气吸入肺腑,好不畅快。 “公……公主?您什么时候出来的?”一个转身,铃儿见墨惜缘已经站在她身后了,惊叹着看了看宫墙,心中着实奇怪:这也没梯子呀,公主是怎么出来的?怎么比她身子好的时候还要麻利? “走啦,看什么看啊,本公主神功盖世!” 墨惜缘拉着呆滞的铃儿,连拖带拽的带她远离了皇宫。 倌楼里,紫絮烟已经住下了多个时日。 每日里与祁沣奕阔谈天下奇闻轶事,两人一直保持着君子之交,倒也惬意。 “祁公子果然见多识广,絮紫佩服。” 紫絮烟没有大家闺秀的羞涩,也没有兰墨女人的放|荡形骸,与祁沣奕所谈之事除了天下趣闻便是邦本固国,全然没有风月之事。祁沣奕虽惯常于游走花丛,却也并非花蝴蝶,如此女子欣赏是最好的,用作床伴便是一种亵渎。 “哪里,都是家乡的一些趣事罢了,不登大雅之堂,严姑娘能耐心听来倒是给祁某面子了。”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多年的道上经验,对于这一点,祁沣奕把握的很好,也许并不是刻意为之,却是一种习惯。 “与祁公子相识也有几天了,依絮紫看来,祁公子并非兰墨国人,不知祁公子的家乡在何处?若是有机会,絮紫倒是想去拜访一下。”兰墨国的男子不会有如此的气质,这一点紫絮烟相当的肯定,然而除却兰墨国,便是紫沧国,而紫沧国自是没有男子的,任凭紫絮烟身为紫沧国公主也猜不到祁沣奕的家乡在何处。 “祁某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乡在何处,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后便不知道该如何回去了。”祁沣奕虽未明说,却也说的不假,紫絮烟闻此便知祁沣奕不想多谈,也就不再多问。 “不管祁公子家乡在何处,今日絮紫能够与公子相识也算是一场缘分,还望公子莫要嫌弃絮紫这个朋友才好。”紫沧国既是女儿国,对待男子就是相当客气的,与兰墨国自是不同,心中也未将祁沣奕当作是小倌来看。 事实上,就连祁沣奕自己都未曾把自己当作小倌看过。顶多他只把自己当作了客人,在这个女客众多的倌楼里选择自己中意的女人而已。 “相逢便是缘,祁某自是将严姑娘当作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而这个严絮紫看起来并不简单,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带着身手不凡的家丁前来兰墨国,也许这个名字都是假的。祁沣奕心中早已料到,只是猜不到她的真实身份罢了。既然她不说,定是有诸多不便的,他也不揭穿她,只是忽然想起了墨惜缘的直爽来,摇摇头,甩掉脑海中墨惜缘邪魅的挑|逗,祁沣奕优雅的端起酒杯,笑叹道,“有缘千里来相会,今日祁某敬严姑娘一杯。” “祁公子,请。”紫絮烟挑起酒杯也不推脱忸怩,宛如男子一般喝下腹中。 美酒佳肴迷人醉,醉生梦死情相随。 迷人的月色折射出暧昧的味道,酒水引出阵阵的浪潮。 几杯酒水下肚,两个人的脸上都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身体滚烫的仿佛置身于烈火中一般。 紫絮烟没有经历过人事,不知道这种身体的躁动代表着什么,而祁沣奕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欲|望骤然升起让他毫无准备,若是几日前,他或许会毫不犹豫的要了紫絮烟,但是现在他却绝对不会这么做。 被药物控制的欲|望对于祁沣奕来说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他一向对自己的能力都很自信,即使是要了紫絮烟,也绝对不会是在药物的控制下。 不过,敢对他用药的这个人他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直觉上,他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祁公子,我……我好难受。”紫絮烟身体不受控制的贴上了祁沣奕的身体,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贴上他的身体,她的痛苦就会减轻几分。 温香软玉在怀,原本还有些自制力的祁沣奕此刻也难免有些控制不住了。 玲珑曼妙的身体抱在怀中,凹凸有致的身体贴上他,真切的感觉让他许久未曾释放过的欲|望更加不受控制的凸起。 “该死。”忿忿的咒骂一句,祁沣奕怒火直冲脑海。 没想到这个春药如此的蛮横,他已经控制不住了,若是再得不到释放,他恐怕就真的要欲火焚身而亡了,他都已经如此,紫絮烟的情况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用看别的,就看紫絮烟现在整个人衣衫不整的贴在他身上他也清楚了。 “浑蛋!”握紧拳头,祁沣奕怒骂。 顾不上什么君子风范,也顾不上面子问题了,祁沣奕拦腰抱起紫絮烟朝着床边走去。 粉色的纱帐,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舞着纱幔。 015 芙蓉帐暖度春宵 月色朦胧,芙蓉帐暖。 良辰美景莫虚度,最是勾魂妙语连。 轻解罗裳,纱衣飘落。 紫絮烟如玉的肌雪肤在药物的催动下透着诱人的红晕,迷离的眼神,樱桃小嘴一张一合。藕臂主动攀上了祁沣奕的头,把他拉向自己的胸口,希望得到更多。 祁沣奕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要了这个女人,只要碰了她,他以后的生活定然不会安稳,但是身体早已不停自己的使唤了,他的定力已经被药物彻底的瓦解,他控制不住自己。 身下的人胜雪的皮肤吹弹可破,玲珑凸凹的身体也似有无尽的魅力一般,他是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不是柳下惠,还是一个被下了药的人,如此美味当前,岂能有不开吃的道理? 如果是墨惜缘那个女人躺在这里,我还会思考这么多么?忽然,这个想法毫无预兆的窜进了祁沣奕的脑中,吓得他兴致顿时减了一半,差一点不举。 该死,怎么又想到那个女人了。 还没待祁沣奕理清思绪,新一波又侵袭而来,身体的躁动更胜先前了。 “公主,您怎么这么快,铃儿都快跟不上您的步伐了。”铃儿一路小跑着跟着墨惜缘,她家的公主真的是有伤在身么?她怎么看一点都不像?怎么走的比她还快? “我说铃儿,你怎么这么慢?你自己慢慢走吧!我先去了。”看了一眼身后的铃儿,墨惜缘的脚步更加的快了。 她的心现在狂跳不止,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她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到倌楼,直觉告诉她,她的美人出事了。 “红姨,红姨?”人还没有迈进倌楼,墨惜缘的声音就已经传到了。 然而,红姨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出现迎接她,回应她的只有花厅里的纸醉金迷。 “红姨?”墨惜缘又叫了一声,红姨还是没有出现。 “咦?原来是夕小姐来了。”来人墨惜缘虽不认识却也眼熟,她经常跟在红姨的身边,应该是红姨的得力帮手,“红姨此刻正在内院里欣赏好戏,此刻怕是分不出身来了,夕小姐若是找无涧公子与无茗公子便直接去好了,两位公子一直都在院中没有出来过。” “我知道,红姨在欣赏什么好戏?”心里莫名的烦躁不安,墨惜缘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出宫来不就是为了找她的美人的么?怎么此刻倒是不直接去那里反倒在这里磨蹭了起来? “还不是我们倌楼里的新来的小倌,这个小倌可犟的很,从来只有客人选小倌的,他倒好,他自个选起客人来了,这都来楼里许多时日了,一个客人都没接也就罢了,倒是整日里要红姨好茶好酒招待着,红姨这也是看不过去了,就给他下了点药而已,这会应该与客人打的正火呢!”翠娥掩着嘴,笑的那叫一个淫邪,墨惜缘厌恶的皱眉。 她最鄙视用强的人,下药更是她所不齿的,红姨竟然两样都用了,看来她得尽快把她的美人带离这里,否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她可不想她的美人在她享用之前就被别人染指了。 墨惜缘不动声色的离开花厅前往无涧的水涧居,心中对那个新来的小倌也有了几分好奇,却也没有太在意,这样倔强的脾气倒是符合她的胃口,只可惜好好的一个苗子被红姨给糟蹋了,却是有几分惋惜了。 水涧居里,无涧与无茗急的团团转,他们虽然都知道祁沣奕被红姨设计下了药,却也是无能为力。他们的卖身契都还在红姨那里,若是此刻强出头阻止红姨,那么今生他们都别想再恢复自由身了。若不是签下了卖身契,无涧又怎会与任由自己与无茗沦落在这里?即使是他现在的功夫想要带无茗离开倌楼并非难事,只是拿不到卖身契,他们此生都只能背上小倌的名号,无论走到哪里都直不起腰。 公主这些时日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是他们认识公主以来不见公主时间最长的一次。此刻能救下祁沣奕的人也许只有公主了,可是公主却一直不出现,以他们的身份也无法靠近皇宫,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无涧心烦意躁的在房中踱步,祁沣奕可是公主看上的人,若是真的就这么被红姨设计了,公主的颜面该往哪搁?祁沣奕以后又如何以清白之身在这世上立足?就算是公主有心纳他为妃怕是也很难了。 只是无涧此刻并不知道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祁沣奕是什么人?他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界的黑帮老大,身份如他又怎么可能会委身于墨惜缘做她的妃子?况且,他早已不是处男之身,就算这次没有红姨的设计,他也绝对不可能做墨惜缘的妃子,更加不会做她的妃子。 016 死到临头不知趣 “美人们,本公主来啦,还不速来接驾?”墨惜缘昂首阔步,人尚未到水涧居,声音却早已穿透层层空气传入无涧的耳中。 公主来了? 无涧与无茗此时像是等到了救星一般,不像往常一样在门口等墨惜缘,而是刚听到墨惜缘的声音时便用最快的速度行至她的面前。 “美人,许多时日不见就这般想我?以往可从没见你们如此主动过。”不安分的小手挑起无涧的下巴,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欣喜,这算是美人主动的投怀送抱么? 经不起墨惜缘的挑|逗,无茗顿时羞红了脸,他的确是想公主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啧啧,瞧瞧我的茗美人,这脸蛋都羞红了,真是让本公主看的疼惜到骨头里去了。”纤手抚过无茗的脸颊,所过之处像是在无茗身上点起火一般,原本绯红的脸颊此番更像是熟透了的苹果,墨惜缘是越看越喜欢,勾下无茗的脖子,凑了上去,坏坏的调|戏无茗,“来,让本公主亲一个。” 红唇凑上无茗绛红的脸颊,墨惜缘使劲的啵了几下,这才满意的放开无茗。 无涧深锁眉头,脸色沉重,欢喜的神色仅仅瞬间闪过。 “涧美人,看见本公主不高兴?怎么这种表情?”墨惜缘自然是知道无涧不会是因为吃醋才露出这种神色的,定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像是想起来什么,墨惜缘忽然发现,祁沣奕并不在这里。 “咦?祁沣奕呢?他去哪里了?”四处张望了一番,墨惜缘并未看见祁沣奕的身影,心里莫名的有些小小的失落。 他果真还是走了么?就这么想要逃开她的手心? 想到祁沣奕可能已经走了,墨惜缘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像是一个很喜欢的玩具在自己玩的兴趣正浓的时候突然不见了一般,心里很难受。 “公主,祁公子可能出事了。”无涧神色凝重,语气却是无奈,仿佛是一种认命般的诉说。 他们这种人,命运由不得自己,这一生只会是别人的玩物。 “他怎么了?”心跳顿时慢了半拍,墨惜缘感觉到了自己在害怕。 我竟然会害怕么?就连母皇打我板子的时候我都没有一丝惧怕,现在仅仅是听到他只是可能出事了就害怕了么?墨惜缘啊墨惜缘,你究竟是怎么了?你可以游戏花丛,但是绝不可以流连花丛,你的身份不允许,你也绝对不可以有感情,感情终将成会为你的牵绊。 墨惜缘再三的告诫自己,祁沣奕只是她的玩具而已,她只是不想自己的玩具在她还没有玩腻之前就坏了。 “他被红姨下了药,现在正在‘落枫小筑’里,与祁公子在一起同被下药的还有紫沧国的太公主紫絮烟。”无涧如实说着。 祁沣奕与红姨不认识紫絮烟不代表他不认识,在紫絮烟刚进倌楼的时候他就认出了她。 “紫絮烟?她竟然来了兰墨?与她同来的还有谁?”墨惜缘凤眸突然冷了下去,露出与平日里不一样的一面。 见到这样的墨惜缘,无涧不着痕迹的笑了。 “除了带了一群贴身侍卫外并未带有其他人,而且祁公子与红姨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紫絮烟也只是自称严絮紫。” “好一个严絮紫。”一抹诡异的笑浮现在墨惜缘的嘴角,“两位美人,你们先在此休息片刻,本公主去这就去会会‘严絮紫’。” “那红姨那边……”无茗还记得第一天进倌楼那天红姨恐怖的嘴脸,当时他不愿意接客被红姨毒打了一番,病根子也是从那时落下的,心中对红姨多少有些畏惧,即使现在有墨惜缘罩着他,无涧护着他,也无法从心里上抹灭他对红姨的惧意。 “红姨?她都把心思动到本公主的人的身上的,本公主自然不会让她好过,我相信紫絮烟也定然不会放过她的,她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这个倌楼的老鸨不做也罢!” 一股像是死亡的气息从墨惜缘的身上散发出来,这样的墨惜缘对于他们来说是陌生的。然而他们也知道,生在帝王之家,又怎会如普通老百姓一样,深宫的明争暗斗,没有一定的手段与计谋又怎么存活至今? 红姨此刻正磕着瓜子坐在‘落枫小筑’的院子里,听着房间里传出的咿咿呀呀的呻|吟声、喘气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完全不知道死亡正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 进了她的倌楼还装想学贞洁列夫装清高么?也不看看她红姨是什么人,真当她红姨是软脚虾么?不过是一个夕小姐而已,她早已经调查过了,这墨城里的大户人家根本就没有夕小姐这个人,王孙贵胄中也没有一个人名字中带夕的,这个夕小姐根本就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顶多是有几个钱罢了,如今她也是许久不来了,没有银子作为保护罩,她红姨才不管你是谁。现在不过是拿祁沣奕做个开头而已,接下来便是无涧与无茗了,他们兄弟二人可一直都是楼中的宝贝,好多妇人小姐可都等着敲下他们的初夜呢! 红姨在心中拨动着她的如意小算盘,仿佛已经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朝着她飞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确有大把大把的银票朝着她飞去了,不过全是冥币罢了。 017 莫名其妙的怒意 ‘落枫小筑’是倌楼中最偏僻的一个院落。虽说偏僻,景致却是极好,院中种满了枫树,落枫小筑的名字便也因满院的枫树而得名。 红姨享受的坐在院中,完全不知死神正在朝她招手。 哐当—— 墨惜缘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落枫小筑’的大门,生命力薄弱的大门经受不住墨惜缘充满力量的一脚,破碎不堪,只残留的遗骸在风中吱呀吱呀的作响。 “呦?这不是夕小姐么?这可真是有一段时日不来了,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落枫小筑来了?”红姨被哐当的一声吓得不轻,定睛一看是墨惜缘,讨好的嘴脸又凑了上来。 墨惜缘厌恶的避开,恶狠狠的瞪着红姨,屋子里的声音她都已经听见了,她知道那声音代表着什么。 没有闲暇的功夫理会红姨,墨惜缘用力的推开她,大步流星的朝着屋子走去。 哐当—— 又是一脚,墨惜缘踹开了碍事的门。 床榻上,衣衫不整的两人被这一声惊吓的情欲减退了许多,理智也恢复了一些。 祁沣奕神情迷|乱的看向门外,墨惜缘的突然出现在他的意料之外。 “美人,怎么了?本小姐才几日不在你就空虚了?空虚到需要紫沧国的太公主去替满足你?”墨惜缘一语道破紫絮烟的身份,既是给了红姨一个当头棒喝,也是给紫絮烟一个下马威。 紫絮烟情|欲正浓,完全没有听进去墨惜缘的话,自然也不知道墨惜缘已经说出了她的身份。 然而红姨却将墨惜缘的话听了个清楚,紫絮烟,紫沧国太公主,下一任的国君,即使她只是个倌楼的老鸨,这些个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她也是清楚的。 瞧瞧她都做了些个什么事情?给紫沧国的储君下了春药? 趁着紫絮烟还没有清醒之际,红姨想到了携款潜逃。留着小命在,不怕没钱赚,只要有资本,倌楼照样开。 悄悄的迈开步伐,还没走几步,无涧与无茗也一同到了‘落枫小筑’,无涧二话没说的拦下了红姨,今日就算是公主放过红姨,他也不会放过她的。 从来没有见过无涧敢反抗她,红姨一时间有些畏惧了,不敢再有动作,只得瑟瑟发抖的站在院子里,等待命运的安排。 祁沣奕的情|欲虽然被墨惜缘吓得暂时缓和些,却仍然还没有得到释放,眼神还有些迷乱,思维也还有些混乱,并没有太听清墨惜缘说了些什么。 “怎么是你这个女人?”祁沣奕喘着粗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下意识的不想被墨惜缘看见他如此,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 “打扰到你的性致了?”墨惜缘勾起唇角,心里吃味,她的玩具竟然与别的女人在床上,尽管他是被下了药,尽管还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但是她就是不爽,她的玩具只有她才可以碰。 “你……”心中有火却发不出来,祁沣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怒火加欲火,祁沣奕只得憋着,心中咒骂。 “热……”紫絮烟无意识的开口,身体不安分的扭动着,祁沣奕刚淡下去的欲望又被摩擦了起来。 只是,当着墨惜缘的面,他无法再继续下去,即使他早已肿胀的痛苦不堪。 “女人,我中了春药,我可以自己解决,只是她不能。”不知道为什么要向墨惜缘解释,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误会。作为一个现代人,祁沣奕非常清楚,他完全可以自己解决他的欲|望,只是严絮紫的药性他却不知道怎么办了。 “公主,无茗略通一些药理,可以试着替太公主配出解药。”久病成医,无茗虽自谦略通,其医术怕是早已胜过了宫中的御医。 “好,你去试试。顺便给奕美人也多准备些,免得碰见个人着了道的就要弈美人牺牲自己的色相。”墨惜缘斜视了祁沣奕一眼,心里说不出来的不舒服。看来他还挺关心紫絮烟的,想做紫絮烟的公主妃么?那也得等她墨惜缘玩腻了再说。 “是,公主。” 随着无茗的一声‘公主’,红姨的心脏再一次超负荷,这个夕小姐也是公主? 018 死神的勾魂微笑 大步流星的走到祁沣奕面前,墨惜缘一把捞起祁沣奕,将他从紫絮烟的身上提起来,褶皱的外衫重重的扔到祁沣奕身上,盖在他的头上。 “把衣服穿好,若是再有下次,本公主才不会管你是不是被人下了药。” 红姨哆嗦着站在院子中间,一把长剑抵在她的脖子上,无涧手持着剑,面若寒冰,阴柔的俊颜上闪过杀意。红姨绝对相信,只要她稍微有一点动作,无涧的剑毫不客气的就会落下去。 “公主,祁公子与太公主所中的春药只是一般的媚药而已,就是份量多了一点罢了,泡个冷水澡药效就能驱除了。”无茗简单的替祁沣奕把了脉,得出了结论。 “把他们扔水池里去。” “是。” 无涧收了剑,点了红姨的穴道,扛着祁沣奕按照墨惜缘的指示扔进了花园的莲花池。 “铃儿,准备些凉水替太公主解药性。”墨惜缘头也不抬的说着。 铃儿正喘着粗气瞪大眼睛望着墨惜缘,几乎是不敢相信。她刚刚才追到公主找到这里,大气都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公主怎么会知道她已经追上来了?难道公主真是如她所说身怀什么绝世武功么?铃儿心里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藏不露了? 铃儿不知道的是,墨惜缘开口叫她纯属是习惯,这次更是巧合中的巧合而已。 一番折腾过后,两个人的药性总算是过去了,不正常的红晕褪下,两人的肤色都恢复了正常。 祁沣奕黑着脸走到墨惜缘的面前,左顾右盼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紫絮烟尚且不知道墨惜缘的身份,当然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已经被无涧识破了。尴尬的咳嗽一声,对着墨惜缘作揖,“在下严絮紫,初到贵地不小心着了道,多亏这位小姐即使施以援手,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我不是救你,只不过不想看见我的美人为了你而作践自己的身体罢了,你不必谢我。”既然紫絮烟还在和她装傻,那她就陪她玩玩好了,就算不用公主的身份,她墨惜缘也有的是办法对付紫絮烟。 听了墨惜缘的话,紫絮烟的脸色一阵一阵青,尴尬至极。她紫絮烟好歹也是一国公主,什么时候遭受过这份尴尬?一时间,愣在那里,无话可说。 若是在她紫沧国,敢这么与她说话的人还没有出生,只是她偏偏是在兰墨国出了这档子事情,而她也不好发作。毕竟作为邻国的公主,代表国家出使兰墨,入境后没有第一时间进宫朝拜凤帝,倒是在这倌楼里住了些许时日。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去,言辞多加修饰一番,这件事就可大可小,小了就是个人的事情,顶多算是她紫絮烟不懂礼数,若是闹大了,那可就要上升到国家的层次了,说是紫沧国没有将兰墨国放在眼中,对凤帝大不敬,这也完全不为过。 只是,无论从大从小,对紫絮烟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权衡利弊之下,紫絮烟保持沉默,这个时候还不是她暴露身份的最佳时机。 虽然时间只有这短短的一瞬,但是紫絮烟已经将一切都在脑中权衡了一遍。至于墨惜缘,别看她什么都没做,紫絮烟眼中的精光已经早已被她看了个透彻,紫絮烟心里是怎么想的墨惜缘也猜到了七八分。 两个女人暗中的较量祁沣奕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朝着红姨走去。 他说过,他不会让那个对他下药的人好过,而红姨是自己撞枪口上去了,也就别怪他祁沣奕心狠手辣了。 “红姨,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与你之间的协议?”祁沣奕信步走到红姨面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尽管是这样,但是众人还是意识到了一种名为危险的讯息。 “祁公子,我,你……”心中的恐慌已经超越了一切,红姨思维已经不受她的理智控制,吱吱唔唔的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旁边的墨惜缘听见祁沣奕的话倒是不依了,她的美人背着她与红姨定下了什么协议? “祁沣奕,你背着我都做了什么?你不知道身为本小姐的人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吗?” “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人了?”祁沣奕邪邪的勾着嘴角,他可不吃墨惜缘那一套,虽然他对这个女人有那么一点兴趣,但是这个企图想要掌控他的女人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即使是掌控,那也只能由他来掌控。 “美人?难道你觉得你能逃出本小姐的手心么?” “孙猴子的确是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不过——”祁沣奕突然俯下身埋首在墨惜缘的耳边,其姿势极其暧昧,惹得墨惜缘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不过,我不是孙猴子,你也不是如来佛,你的手心也太小了点。”轻悄的吐纳气息,热气吹拂到墨惜缘的耳畔,惹得她浑身如电击一般,一阵电流划过,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什么乱七八糟的,本小姐不知道。”定下心神,抚平被祁沣奕扰乱的心,墨惜缘方才听明白祁沣奕的话,总结后得出结论,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红姨,现在你害怕了么?” 祁沣奕招牌式的微笑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尤为耀眼,甚至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在现代,熟悉祁沣奕的人都知道,这抹绝美的微笑的确是致命的,见过这个笑容的人都去见了阎王。 因为这个笑容有着一个美丽的名字:死神的勾魂微笑。 美丽却致命。 019 旧时代的新手段 红姨脸色变得刷白,放大的瞳孔已经呈现不出焦距,哆嗦着嘴巴却说不出只言片语。 “知道我平生最讨厌的是什么吗?”妖冶的笑容搭在祁沣奕冷峻的脸上非但没有显得不搭,反倒呈现出另一番魅力,不苟言笑的脸庞凑近红姨,带着比阎王更浓厚的死气,“我平身最讨厌被人用强,也最讨厌有人对我阳奉阴违,而你很不巧的是两样都占了,你觉得自己还有多少的活命机会?” “别,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杀你?哦,当然不会。”祁沣奕直起身,一抹冷笑自嘴角勾起,双手环抱在胸前,“我怎么会杀你呢?你不是喜欢对人用强么?你不是有很多折磨人的手段么?楼里的好多男人不是被你毒打致死就是受不了折磨才接客的么?虽然我并不反对男人做牛郎,但是这至少都是要你情我愿的,虽然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男人的确该死,但是却不是要死在你的手上。” “你……你想做什么?” 被无涧点了穴道不能动弹,红姨只能认命的任祁沣奕宰割,不过,祁沣奕不是说过不会要她死的么? “教你一些刑罚的手段,你不觉得你的那些手段都已经土的掉渣了么?” “哦?美人?难道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快,说出来让本小姐听听,世人都说蛇蝎美人,难道本小姐的美人也是蛇蝎美人?” “女人,别总是挑战一个男人的耐心,男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虽然我从来不屑打女人,但这代表我不会对你破例。” 总是被一个女人叫做美人,祁沣奕想绅士也绅士不起来了。虽然口中一直叫着墨惜缘女人,但是他并不认为墨惜缘是个女人,除了拥有女人的身体之外,她完全与女人不搭边。 “美人,我不知道有没有对你说过,你真的很特别,敢这么与我说话的你是第一个,敢在兰墨国扬言说要打女人的男人你也应该是整个蒼傑【cāngjié】大陆的第一个。”对于这个玩具,墨惜缘越来越有兴趣了,她相信,以后的日子一定会更精彩。 紫絮烟一直觉得与她在一起的祁沣奕并非如她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儒雅,现在果然不假,这个男人成功的勾起了她的兴趣,看来这趟兰墨之行并不会那么公式化的无聊了,至少她不会放开这个男人了。 如此特别的男人,她紫絮烟要定了。 “第一个吗?”无所谓的勾了勾唇角,祁沣奕满不在乎的说,“没想到我祁沣奕在这个蒼傑大陆竟然也能成为历史第一人呢??br>  刚毅的脸上,散发着男人独具的阳刚魅力,一向对美男没有什么抵抗力的墨惜缘在对上祁沣奕眼神的那一瞬间又呆掉了。 “美人,不得不说,你真的很有魅力,本小姐都为你掉魂好多次了。”被铃儿碰了碰胳膊回神的墨惜缘几乎是流着口水在说话。 “呵呵,是嘛?”饶是祁沣奕自认为从来不要不在乎面子的他也不得不拜倒在墨惜缘的厚脸皮下了。 一番打岔,红姨的事情都被搁置到了一边。 最痛苦的不是死亡的那一瞬间,而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在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后,红姨心里的最后防线早已经崩溃了。麻木如她,现在就算是祁沣奕把她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削下来她也不会再觉得害怕了。 “哦,差点忘了,美人,你说的那个刑罚是什么?听起来好像你很有自信的样子。” “你有兴趣试试?” “需要我吗?这里不是正好有一个活靶子么?”指了指红姨,墨惜缘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原来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祁沣奕在心里替墨惜缘下了定义。 他不是善类,墨惜缘也绝非是好人,他们还真是绝配。祁沣奕不知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来,连忙摇摇头,试图甩掉这个想法。 祁沣奕不再说话,只是走到红姨的身后,右手在红姨的后背上摸索着什么,还没待墨惜缘等人看清情况,只见祁沣奕手臂微微动力一下,红姨惨烈的叫喊声刺进了他们的耳膜。 “美人,你做了什么,红姨怎么叫的这么惨?”墨惜缘奇怪的看着红姨,瞅了好一会,也没瞧出个什么原委来。 “没什么,死了而已。”淡淡的语气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他现在虽然已经很少杀人了,但是不代表他的手上没有血腥。一条人命而已,在现代法制健全的时候他都没当回事,更何况在这个随时随地就会有人命案的古代。 “死了?” 这次尖叫的已经不止是墨惜缘一个人了。 没有一个人看见祁沣奕是如何出手的,也没见红姨身上有任何的伤痕,更没有流出一滴血来。 这样就死了么? 紫絮烟似有怀疑的试探了红姨的鼻息,顿时惊在了那里,放在鼻息下的手都忘记了拿回。 竟然是真的死了—— “人的脊柱是造骨髓的地方,是人体最重要的部分。只要力道和位置把握好了,集中人背部的脊骨,骨髓与血液都会在那一瞬间凝聚起来,那种比撕心裂肺更要疼过万倍的剧痛没有人能承受的了,剧痛过后血液会流回进身体中而不会流出来,所以,若是用这种方法去杀人,既可以令人在死前承受最大的痛苦,死后又很难查出死因,这也是最方便最有效的方法,只要两根手指就可以解决,根本无需借助任何工具。”祁沣奕随口说着他惯常用的手法之一,在他看来,这并不算什么。 然而,墨惜缘与紫絮烟都像是看着神一样的看着祁沣奕,这样高明的杀人手段不知他是如何知道的,真是太神奇了。 “美人,你果然是特别的,本小姐没有看错你。”响指一打,墨惜缘拍手叫好,这个美人实在是太对她的胃口了。 “祁公子,絮紫也十分欣赏你,不知你是否愿意随我回紫沧。”紫絮烟说出了她的想法。 “怎么?堂堂的紫沧国太公主要来我兰墨国与本公主抢美人么?” 墨惜缘慵懒的点破了二人的身份。 紫絮烟抢人都抢到她墨惜缘头上了,再装下去真当她墨惜缘是孬种啊! 【文中所述的手法纯属个人杜撰,请勿较真,但也请各位看官勿要模仿】 020 争锋相对为美人 “原来是惜缘公主,絮烟眼拙,没有识得公主尊荣,惭愧至极。” 话虽如此说,紫絮烟却在心中暗叫不好。她与墨惜缘生平从未见过,她也从未离开过紫沧国,但是看墨惜缘现在的样子,似乎早已是认识她的,而她竟是完全不知情。 不敢想象,这样的对手是何其的可怕。 “太公主过谦了,只凭一句话便断定了本公主的身份,如此眼力,惜缘佩服才是。” 收起慵懒的笑容,墨惜缘一副官腔,硬是把私人的矛盾提高了一个档次,上升到国与国之间的利益矛盾。 “絮烟不过是曾经听闻了关于惜缘公主的一些传闻,根据传闻猜测出来的罢了,哪若惜缘公主早已识破絮烟的身份,如此一来,絮烟倒像是梁上小丑了。”嫣然一笑,紫絮烟的眼中透着精明。 “太公主抬举惜缘了,惜缘每日游戏人间的,哪里有那等眼力认出太公主,不过是有人告诉惜缘的罢了。”墨惜缘一番话说的毫不在意,却在字里行间透露了另一个信息给紫絮烟。 即使我墨惜缘每日游戏人间,却有人向我报告你的行踪,想要和我斗,你紫絮烟还嫩了点。 紫絮烟也非等闲之辈,墨惜缘暗语的意思又岂能听不明白?心中暗叫墨惜缘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一直听闻墨惜尘有手段,有谋略,墨惜缘不值一提,现在看来,墨惜缘似乎比墨惜尘更胜一筹。 有实力的人不恐怖,懂得隐藏实力的人才恐怖。 显然,墨惜缘是属于后者的。 将墨惜缘与紫絮烟的唇枪舌战看在眼中,祁沣奕但笑不语,女人之间的战争,与他无关。她们是公主也好,是普通人也好,那都是她们的事情。 虽然他明白现在的战争他是导火索,但是他也没准备参与。为了他争风吃醋的女人多的去了,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即使分别是两个国家的公主,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与他的过去没什么区别。 不过,墨惜缘这个女人竟然也会为了他这样暴露出隐势力,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游戏。他很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态去玩的。 要说墨惜缘已经爱上了他,他绝对不会相信。 他与墨惜缘是同一类的人,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交付自己的真心,更别谈爱。爱之一字对他们来说都是奢侈的。要说爱上了,根本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同一种人,不是成为相互吸引亲密无间的爱人,就是成为知己知彼的最大强敌。 祁沣奕不知道他与墨惜缘究竟会成为哪一种。 隐约间,他只觉得敌人不是他想要的。 021 敢问美人哪里来 “若是惜缘公主不嫌弃就叫我絮烟好了,絮烟只是紫沧的太公主而已,如今在兰墨,还是叫名字吧!” “既如此,那絮烟叫我惜缘便好,这公主不过是个封号而已,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的名字。” “如此甚好。”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忽视了祁沣奕的存在。 从没有被忽视过的祁沣奕第一次体验到了被人遗忘的感觉。 “不知二位还要客气到什么时候?”终于是忍不住的打岔,祁沣奕怄火。 “这才半盏茶不到的功夫美人就空虚了?”捻起胸前一缕黑发,墨惜缘邪魅的笑着。 “女人,你是在说自己么?”嘴角噙着笑,祁沣奕先前失落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是呀,本公主空虚了,寂寞了,美人,你愿意让本公主满足么?”墨惜缘脸不红,心不跳的很大方的承认,这么露骨的话,即使是祁沣奕听了都忍不住打颤,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羞,难道对每个男人她都会如此么? “女人,你知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若是不知,我倒是可以教你。” “哦?是么?本公主自从母皇肚子里出来,活了一十八载,还真没人教过本公主这廉耻二字怎么写,美人今日就不妨写给本公主看看可好?”眨动了眼睛,墨惜缘眼中全是算计。 “那你就看清楚了。” 压下心中无名火,祁沣奕四处看了下,最终找了一块石头在地上奋笔疾书。 “美人真是听话,更让本公主爱罢不能了。”计谋得逞的墨惜缘强忍住笑意,小手安分的攀上祁沣奕的脖子,身子趴在祁沣奕的后背上。 “你……”用力的甩掉手中的小石块,祁沣奕方才意识到自己被墨惜缘摆了一道,心中羞怒,自从遇见了墨惜缘,他三番五次的遭她戏弄,尊严扫地,这个女人还真是会惹他生气。不过,她越是这样,他就越应该保持风度才对,不是吗? 敛起怒意,祁沣奕挂上一张笑脸,却又似笑非笑,“女人,你也让我爱到不能,你说我们这样该如何是好呢?” “哦?是吗?既然你我两情相悦,那你便做我的妃子可好?”斜视了紫絮烟一眼,得意的笑在嘴角漾开,这个夺妃大战她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她倒要看看紫絮烟用什么来跟她争祁沣奕。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墨惜缘自己也不清楚。只是一想到她的玩具就要被紫絮烟抢去了她心里就很不舒服,她就是不想看见她的玩具与别的女人在一起。 “做你的妃子吗?”祁沣奕直起身,对上墨惜缘的眼睛,纯粹的眼神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霸气,轻缓的声音一字一句吐露出沉重的话语,“可惜呀,本少爷只知道妻子,这个妃子是什么本少爷——不——清——楚。” “原来美人喜欢普通百姓人家的称呼,既然如此,那美人就做本公主的夫妾如何?” “夫妾么?”祁沣奕仍然是那副表情,只是声音比刚才似乎冷了一些,“本少爷从来不需要与别的男人共享一个女人,本少爷若是要女人多的是,女人,你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本少爷不稀罕。” 祁沣奕语出惊人,紫絮烟、铃儿、无涧与无茗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自古以来,只有女人娶男人为夫,女人三夫四妾一直如此,何时有过男人选择女人的?在他们的思维中,女人永远是社会的主流,而男人只能是女人的玩物。 饶是紫絮烟生活在紫沧国,那里女尊男卑的观念没有兰墨强也从未见过如此说话的男人。 墨惜缘只是稍微怔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笑道,“我曾听一位有道高僧说过,在这蒼傑大陆上,除了兰墨与紫沧之外还有一个特别的国家,不知道美人是不是那个特别的国家之人呢?”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祁沣奕都不像是兰墨的人,而紫沧全是女人,如此说来,只有这么一个可能,纵然墨惜缘以前一直觉得高僧所说的是无稽之谈,不过现在她却有些相信了,那个神秘的国家,以一种特别的形式存在于蒼傑大陆,祁沣奕莫名其妙的随着一阵飓风出现在墨竹林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特别的国家?公主,那个国家怎么个特别法?您怎么从来都没对铃儿提起过?”铃儿的好奇心最重,不过却也问出了众人的疑惑。 尤其是紫絮烟,她身为紫沧国的太公主,不久以后的国君,她从未听闻过蒼傑大陆竟然还有除了兰墨与紫沧之外的国家存在,更甚致整个紫沧国都没人知道,而墨惜缘却又是早已便知。 “只是曾经听人说起过,况且并没有人见过那个特别的国家的人,自然也没有提起的必要。”墨惜缘毫不在意,若不是祁沣奕的出现打乱了她原本的生活,她也不会想起那个早就被她遗忘的戒语:此生定有一个异族之人混乱她原有的生活,如何抉择也将决定她一生的命运。 “不知惜缘可否告知那个特别的国家究竟有何特别之处?不瞒惜缘,絮烟从小到大从未听闻过蒼傑大陆还有其他的国家存在,对此实在是好奇。” “絮烟客气了,不是惜缘不愿告知,实则是惜缘也不是那个特别的国家究竟有何特别,更不知它地处何处,那位高僧也并未告知我,只说天机不可泄露,时机成熟时谜底自会揭晓。”墨惜缘无奈的笑着,这一次她说的真的是实话,她也是真的不知那个国家究竟有何特别之处,甚至连那是个什么国,在哪里她都是一无所知。 “那公主如何断定祁公子就是那特别的国家之人的呢?”无茗看着墨惜缘,小心的询问,恰巧与祁沣奕的眼神相撞,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间擦起一种奇怪的火花。 如果祁沣奕没有看错,无茗看向墨惜缘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还有一抹无奈的挣扎,似乎很为难一般。 “当初我救下美人时他的服饰你们也看见了,无论是我兰墨还是紫沧,都没有那种服饰,你们再看这两个字,在我兰墨国从古至今都从未有过这种文字。”墨惜缘指着地上祁沣奕用现代的简化字写的‘廉耻’二字,的确不是兰墨国的文字,“也许是惜缘见识浅薄,不知紫沧国是否有这种文字?” 紫絮烟上前仔细的端看,摇摇头,“我紫沧也从未有过这种奇怪的文字。” 听着他们的对话,祁沣奕只觉得蛋疼,他祁沣奕写的可是标准的现代汉字,她们两个当然看不懂,他那天穿的也是宴会上的晚礼服而已,那个女人没见过也不奇怪,可是他明明是二十一世界的黑帮老大,怎么到了墨惜缘的口中就变成了那个什么特别的国家的人了?搞的他像是待研究生物一般。 “这就对了,美人不属于我们任何一个国家,而美人这么一个大活人绝对不可能凭空冒出来,无疑便是来自那个特别的国家了。”墨惜缘为自己的新发现洋洋得意,完全没有看见祁沣奕臭着一张脸。 “女人,不知道情况就不要妄下定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祁沣奕告诉自己对墨惜缘一定要忍,否则总有被她气死的时候。 “哦?难道美人不是来自那个特别的国家?那敢问美人哪里来?”墨惜缘有如一个绅士般询问着,吓得祁沣奕差点以为墨惜缘在顷刻间转性了。 022 不能说的秘密哦 “女人,你就这么想知道我从哪里来?还是你想通过我找到你口中的那个特别的国家?” “美人,做什么要如此多疑呢?不过我承认,我的确很好奇那个特别的国家在哪。” “祁公子,你应该知道,我与惜缘的身份,很多事情生不由己。”紫絮烟有些无奈的说着,没有说完的话即使不说祁沣奕也猜的到。 若你真的是那个国家的人,不管你的出现目的是什么,我们都会追查到底。这便是紫絮烟没有说完的话。 利益果然是大于一切。 祁沣奕苦笑着。 曾经,自己只看重利益,不谈任何感情,感情于他来说只会是阻碍和羁绊。如今,一个人在这里,原以为找到了两个可以说话的朋友,却原来还是利益当头。朋友又怎样?利益与朋友之间,朋友永远都会是被牺牲掉的那一个。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真是无论在哪里都是通用的。”不知这句话的原创是谁,祁沣奕只觉得那人真是太有才了。 “美人,做什么说的如此伤感,本公主怎么舍得让美人伤心呢?本公主在此向美人郑重的承诺,无论什么时候,美人你都是本公主的心头肉,本公主会一直心疼你美人你的。”墨惜缘拍着胸脯做保证,信誓旦旦却换的祁沣奕一个白痴的眼神。 “你郑重的承诺?”祁沣奕白了墨惜缘一眼,很自然的说道,“我严重的不信。” “美人,你还真是懂得如何让人伤心呢!”嘟囔着嘴,墨惜缘仿佛真的要哭了一般。 “别和我装,本少爷不吃你那一套。”早就知道墨惜缘根本不会哭,只是做做样子罢了,祁沣奕很无良的揭穿了她。 “美人,给点面子好不好?就这么揭穿本公主,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祁公子,你是否真的来自那个特别的国家?”紫絮烟关心的只有这个问题,这对她来说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试问,一个你完全不知道的国家可能一直以一种很强大的形式存在着,而且突然之间它的子民出现了,这代表着什么紫絮烟不敢想。 这也许是一个赌注,赢了就是赢得天下,输了就是输了天下。 她输不起。 “我若说不是你会信么?”祁沣奕冷冷的说着,原本对紫絮烟还残留的一点好感在她问出这句话后消失殆尽了。 他祁沣奕不需要这样的朋友。 “我……”紫絮烟犹豫着。 “当然信!”墨惜缘在紫絮烟犹豫的同时高叫着,“不管美人说什么,我都相信,我的美人在怎么可能会骗我呢?你说是不是啊,美人?” 虽然对墨惜缘的话表示充分的怀疑,但是这时候祁沣奕却不想去和她较真了。 她说她相信他。 而他却因为她的相信而高兴。 开心吗? 为什么呢? 祁沣奕不知道。 墨惜缘毫无理由的选择了相信,是从内心里的相信,她相信他,没有原因。 为什么? 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不是那个国家的人,至于我是哪里的人,我想应该是……”祁沣奕突然停住了,看着墨惜缘好奇的眼神,他忽然很想逗她,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也许这关于他的来历的问题在以后真的会是一个很有趣的游戏。 “应该是什么?” 果然如祁沣奕所料一般,墨惜缘迫不及待的追问。 “是一个……”祁沣奕埋头在墨惜缘的耳边,用着仅有他们二人才能听的到的声音说,“不能说的秘密。” “祁沣奕,你……”惊觉被耍了,墨惜缘连名带姓的喊了出来,她很少这么叫祁沣奕,猛然间听到墨惜缘这么叫他,祁沣奕自己都有些不习惯了,忽然很怀念墨惜缘叫他美人的声音。 啪嗒—— 祁沣奕给了自己一脑瓜子,他在想什么啊!有他这么犯贱的男人么? “女人,我可就告诉了你一个人哦,记住哦,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哦,你可一定要帮我保密哦,不然人家可是会伤心的。”祁沣奕阴笑着,总算是出了一口气。 墨惜缘,想和我斗你还是再修炼修炼吧!前几次不小心着了你的道,现在我可是一直打偶在防着你呢!跟我玩阴的你还愣了点,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真当我祁沣奕在道上的是白混的么? “公主,祁公子都和您说了些什么?他究竟是来自哪里呀?是那个特别的国家么?”铃儿一股脑的带头问个不停。 “不能说的秘密。”墨惜缘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有重复着祁沣奕的话。 “公主,干嘛这么小气嘛!透露一下下好啦,祁公子不会知道的。”铃儿死缠烂打,反正公主不会惩罚她。 “祁沣奕说的就是不能说的秘密。”墨惜缘火了。 “公主,究竟是什么秘密呀,告诉铃儿好不好?您以前有什么事情可是从来都不瞒着铃儿的。”铃儿继续缠着墨惜缘。 “铃儿,这是惜缘与祁公子之间的秘密,祁公子也说了不能说了,既然是不能说的秘密,我们也不好再问了,罢了吧!”紫絮烟好心的劝说。 她虽然也很好奇,但是祁沣奕与墨惜缘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又如何去窥探人家的秘密呢?即使是好奇也只能压在肚子里烂掉了。 “好吧!公主,铃儿不问了。”啾着小嘴,铃儿一副很丧气的样子。 墨惜缘此时只觉得委屈,好一个祁沣奕,竟然这么个关键的时候摆了她一道。她发誓,小女子报仇一百年不晚,她一定不会让祁沣奕好过的,就算是做鬼也要缠着他。 把这一切全部看在眼中,祁沣奕十分满意自己制造出来的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的多。 023 寂寞侵袭夜未央 “祁沣奕!本公主和你没完!”对着祁沣奕的背影,墨惜缘扯着嗓子喊。 “哦?那本少爷就拭目以待咯!女人,希望你别令本少爷失望。”优雅的转身,嘴角噙着算计的笑,祁沣奕人已经消失在‘落枫小筑’。 紫絮烟随着铃儿去了驿馆,她的身份已经曝光,再继续住在这个倌楼里俨然已经不合适了,而且她本就是作为使臣出使的,哪有使臣不住驿馆住倌楼的道理? 红姨冰冷的尸体横躺在‘落枫小筑’中,没有一个伤口,没有一滴血渍,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如此的死在众人的眼中。 “无涧,将红姨葬了吧!她虽做过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人死了一切恩怨便也就作罢了。”墨惜缘皱了皱眉,惋惜道,红姨其实是一个很有生意头脑的人,只可惜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也正是这一时的糊涂葬送了自己的小命。 “是,公主。” “还有,红姨死了后这倌楼也没了主子,本公主就把它送给你和无茗了,以后要怎么做你们自己做主好了,楼里的小倌,若是有愿意留下的就留下,若是不想留下的那就把卖身契给他们,让他们自己谋出路去罢!” “无茗(无涧)谢公主大恩大德。” 说话间,无茗与无涧一同跪在地上对着墨惜缘磕头。 能拿回卖身契,重回自由身,这是他们梦寐了好久的事情,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心里岂能不欢喜? “两位美人,快快起来,这是做什么?这不是要让我心疼死么?”连忙扶起无茗与无涧,墨惜缘小心揪在一起。 “是,公主。” 秋波暗转,杏眼含春,无涧与无茗的抚媚饶是女子也不能及的,赤唇不点而红,雪肤娇嫩如脂。 如此绝美的两个美人泪眼婆娑的跪在墨惜缘的面前,叫她如何能够按耐下心头的悸动? “两位美人,你们愿意和我一起进宫么?”话一出口,墨惜缘后悔的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宫里那是什么地方?那里吃人不吐骨头,无茗与无涧怎么能受得了?无涧尚有功夫可以自保,可是无茗呢?她护得了他们一时,护不了他们一世,若是她一个不留神,没有照顾到他们,岂不是把他们推进了虎口? 只是,话已经说出口了,若是再突然的改变,无茗与无涧一定会多心的,她又不想让他们伤心,这下该如何是好。 “无涧自知我与无茗身份卑微,进不了宫伺候公主,不过只要无涧知道公主心里是惦记着我们兄弟二人便足够了。” “哥哥说的对,无茗身子弱,进了宫也只能给公主徒添麻烦,只要知道公主心中有无茗,无茗便是死也心甘情愿了。” “傻无茗,说什么傻话呢?你好好的怎么会死呢?有我在,定然不会让你死去的,我的无茗可是会长命百岁呢?不是么?” “有公主这句话,无茗足够了,纵然是公主要杀了无茗,无茗也绝对毫无怨言。” “无茗,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尽说些不吉利的话,我做什么要杀你?真是个傻瓜。我疼你护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杀你?” “是呀,无茗,公主待我们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什么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是无茗想多了,公主当无茗从未说过吧!”无茗抚媚的笑容挂在嘴角,病态下的无茗,苍白的脸颊别具一番魅力。 祁沣奕从‘落枫小筑’出来后不知该去往哪里,偌大的街道是他所陌生的,这个时空的一切都是他不熟悉的。 鸾莺一直暗中注意着祁沣奕的动态,她心中惦记着祁沣奕,深怕祁沣奕会出什么意外。红姨在酒水中下了药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只是等她想要通知祁沣奕的时候已经晚了。红姨寸步不离‘落枫小筑’,她完全就没有开口的机会,直到一个女人横冲直撞的闯进了‘落枫小筑’她才敢躲在门外暗中观察。 那个女人她认识,是楼里的常客,红姨叫她夕小姐,对她也很客气,祁沣奕便是她带来的。 悄悄的观察一切,竟然让她看见了那么一幕,她的奕哥哥杀了红姨。 不过红姨的确该死,谁让她那么对她的奕哥哥?红姨是自找死路,怨不得别人,就算她的奕哥哥不杀红姨,总有一日,等到她变得强大的时候,有足够能力的时候,她也一定会替奕哥哥讨回这笔债。 一路上尾随着祁沣奕,不知不觉竟然跟踪到了大街上。 夜已深,街道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空旷的街道,寂寞更加肆虐的侵袭着祁沣奕,究竟是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不知道。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祁沣奕没有注意到一双如狼般的眼睛注视着他好久好久。 狼目一直追随着他,在黑暗中却没有任何动作。 024 祁沣奕究竟是谁 祁沣奕走一步,黑暗中的人就跟着走一步,祁沣奕停下来的时候那个人便也停了下来。反反复复,一直如此。 祁沣奕所不懂的武功,却也是一个警觉性相当高的人。 当他从倌楼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有人跟着他了,一路尾随,他却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么人来人似乎也没有现身的意思。 暗影中的狼目带着些许激动的神色,一直看着祁沣奕,是敬意也是欣喜。 祁沣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除了墨惜缘,他应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才对,而且墨惜缘那个女人绝对不会用跟踪这么没有的方法,若是她,一定早就出现在他面前,不调戏他祖宗十八代的她如何能甘心? 猜不透来人的身份,祁沣奕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来人是敌是友,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相见?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威严之势不减,祁沣奕仍是那个叱咤黑白两道的鬼帝。 “奕哥哥,是我,鸾莺。” 一抹粉色的身影从墙角跑出来,脸上已是一片红晕。 “鸾莺?怎么是你?” 祁沣奕没有想到来人会是鸾莺,那种感觉不像是鸾莺会有的气势,只是他不明白,既然不是鸾莺,为何在鸾莺出现后那种被跟踪的感觉就会没有了,而且那种莫名的强势也没有了。 但是在鸾莺的身上,他的的确确找不到那种强势的感觉。 “鸾莺担心奕哥哥,所以就一直跟着奕哥哥,奕哥哥,对不起。”鸾莺低下头认错,楚楚动人的样子惹人怜爱。 “傻丫头,说什么呢!你担心奕哥哥,奕哥哥又怎么会不知好歹的怪你?奕哥哥只是没想到你会跟出来而已。” “真的吗?奕哥哥不会因此讨厌鸾莺?”鸾莺欢喜的看着祁沣奕,期待他的回答。 “说你是个傻丫头还真是个傻丫头,你是我的妹妹呀,哪有哥哥会讨厌妹妹的?是不是?”亲昵的揉着鸾莺的头发,祁沣奕是真心的把她当作了妹妹,这难得的温柔也只会对妹妹时才会有的。 “那鸾莺以后要一直一直的跟着奕哥哥,奕哥哥可不许不要鸾莺。”啾起小嘴,鸾莺粉嘟嘟的脸蛋让祁沣奕越来越喜爱,恨不得能一直捏在手中。 “丫头见过不要妹妹的哥哥的么?”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单纯的可爱,只要是个人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她的吧。 “没见过。”鸾莺诚实的回答。她只见过妹妹不要哥哥,从没见过哥哥不要妹妹。 祁沣奕也忘记了,这里是女子为尊的国家,男子没有丝毫的地位,又怎么会有哥哥不要妹妹这样的事情出现? 暗影中,狼目的主人渐渐的显露出身影。 又是一个刚毅俊美的男子,若是墨惜缘此时见了定又是要流口水了。 狼目的旁边,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人出来,与祁沣奕的面容有些相似,却比祁沣奕少了一些王者之气。 “等了两千年了,王兄终于是回来了。”面容酷似祁沣奕的男子注视着祁沣奕的背影感概的说道。 “王的身体虽然是回来了,可是记忆却还没有恢复,看来我们还得再耐心的等上些许时日,二殿下,需要末将留在王的身边保护王么?”狼目男子恭身对着酷似祁沣奕的男子说道。 “暂时不需要,王兄虽然是回来了,但是劫数还未满,在王兄劫满之前,若是没有什么意外,尽量不要让王兄知道我们。” “末将明白。” 狼目男子恭敬的看了祁沣奕一眼,随着酷似祁沣奕的男子离开。 025 天下无敌有绝招 莫名的气息突然消失不见了,祁沣奕揉了揉太阳穴,还真是有些头疼。 “奕哥哥,你怎么了?头痛吗?”鸾莺纯真的眼睛看着祁沣奕,眼中写满了担忧。 “是呀,丫头,真的头疼呢!”对着鸾莺会心一笑,祁沣奕心里暖暖的,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头疼的很厉害么?怎么办?鸾莺知道前面有家医馆,我们去找大夫好不好?”鸾莺拉着祁沣奕朝着记忆的方向走去。 小丫头,还真是可爱呢!祁沣奕宠溺的笑一直挂在嘴角,浓的散不开。 “丫头,别担心了,奕哥哥只是在想这半夜三更的我们该去哪里睡觉才是,总不能一直在这街上转吧!还有呀,你是女孩子,以后绝对不可以一个人半夜出来的,知道吗?” “鸾莺知道,鸾莺都听奕哥哥的,若不是跟着奕哥哥,鸾莺几乎都没踏出过倌楼”。鸾莺嘴上答应着祁沣奕,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她晚上出门能有什么危险呢?奕哥哥这么漂亮的男人一个人半夜三更的出门才会有危险呢!“咦,奕哥哥,你还要回到楼里去么?” 鸾莺惊奇的发现,他们竟然是已经往回走了,前面不远处便是倌楼了。 “要不我们还能去哪里呢?我一个男人随便找个地方都能够过夜,只是你一个女孩子家总不好随随便便的就在外面过夜,所以我们只能倌楼去了。”说到倌楼两个字,祁沣奕自己忽然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他终于是记起来了,现在的他可不是再一个普通的国家,女尊的社会里,女人家在外能有什么危险?想必鸾莺那个丫头是在担心他才是吧!也正是因为担心他所以才会跟出来的吧!可笑的自己,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一茬给忘记了。 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倌楼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许多清倌都已经拿了卖身契从良去了,还有一些便是没地方可去自愿留下的,总之现在的倌楼已经不再如之前一样乌烟瘴气,这里没有了压迫,没有了反抗,有的只是简单的需求生存。 “咦?祁公子,你,没走?”无茗看见祁沣奕着实吃了一惊。祁沣奕不是走了么?怎么还会回来这里?若是公主知道他又回来了是不是很开心呢? “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除了这里我没地方可去。”祁沣奕倒也不避讳,实话实说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既然这样那祁公子便随我与哥哥一起在这里住下吧!总比一个人流浪在外要好的多,这里虽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总归是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那个女人竟然还把你们留在这里?她这么博爱不是应该接你们进宫的么?果然是花心薄情。”祁沣奕冷笑着,那个女人真是个花蝴蝶。 无茗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美人,背后说本公主的坏话可不好哦?”慢悠悠的从搂上走下来,看着祁沣奕吃瘪的表情,墨惜缘优哉游哉的乐呵着。 “女人,你怎么还在这里?” “啧啧,瞧瞧美人这话说的可真是让人伤心呢!”墨惜缘故作姿态,装出一份楚楚动人的样子,只是口中的话却是与她的表情完全不搭,“人家这不是担心美人所以才留下的么,看来美人真是一点都不懂得人家的一番好心,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流水无心恋落花’,看来我这朵花注定是要随水漂逐,孤单漂泊咯! “女人,你这话说的真让人觉得恶心。”祁沣奕白了墨惜缘一眼,心中纳闷,这个女人怎么能够不要脸到这种地步?真可谓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不要脸,独墨惜缘而居之’。 “所以本公主才能天下无敌呀,哈哈哈!”墨惜缘高傲的笑着,这天下有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好一个天下无敌。”祁沣奕无意识的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墨惜缘定是深刻的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了。 026 心口触痛缘为何 无茗与无涧同时极其扭曲的咧了咧嘴角,墨惜缘的思维果然不是一般人,不愧是公主,说出的话都是‘非同凡响’。 “美人,看在本公主这么担心你的份上能不能送上一记美人吻?”墨惜缘一双凤眼极具挑衅的看着祁沣奕,不管这个男人究竟是来自哪里,就算他真的是那个特别的国家的人,那又怎样?她墨惜缘看上的人只能是她的,任何人都休想从她身边抢走,即使是他自己想离开也须得她厌倦了才行。 她就是这么霸道,对待美男的霸道,若是看不惯,完全可以闭上眼睛,她没有请任何人观看,不收费已经算是她仁至义尽了。 “想让本少爷吻你吗?”回以同样的目光,他接受墨惜缘的挑衅,“本少爷只吻自己的女人,你,还不够格。” 略带笑意的眸子看着墨惜缘,他在等她发火,这个女人真的是个有趣的生物,他很期待她恼火的样子,那样子应该很有趣。 “真巧,本公主只吻自己的男人,而你,早已经是本公主的囊中之物了,你没有资格决定自己的身份。”戏虐的看着祁沣奕,墨惜缘整颗心都放在了祁沣奕的身上,这个男人想和她撇清关系恐怕没那么容易,让自己的猎物从身边溜走,这可不是她墨惜缘的风格。 “霸道的女人可不讨人喜欢。” “不听话的男人也不讨人喜欢。” “美人,你总是能挑起我的兴趣。” “哦?是吗?真巧,你也是第一个能挑起本少爷性|趣的人。” 此性非彼兴,不同字同音。 咬文嚼字墨惜缘还不是祁沣奕的对手,一时间并未听出祁沣奕的话有何不妥之处。 又在口头上占了一个便宜,祁沣奕如捡到宝贝一般的开心呢,什么时候他会因为那个女人而开心了? 眼中带着迷醉的笑意,墨惜缘失神的看着祁沣奕,她的美人真是越看越顺心。 三心二意的下场就是墨惜缘非常不小心的踩空了楼梯,很狼狈的从楼梯上滚落了下来。 屁|股上还带着伤,原本就一直疼痛难耐,只是靠着别的事情分神才暂且忘记了这份痛楚,这下经过这么一摔,这屁|股开花是难免的了。 墨惜缘心中默哀。 一定是今天铃儿没有烧香,所以她才会出门不利,接二连三的遇上不顺心的事情,等那丫头回来了,一定要好好的抽她板子才行,让她也尝尝被打板子的滋味。 额发上布满的细碎的汗珠,咬紧牙关,今天本就有些泛白的双唇渗出密密的血珠,面部扭曲着,显然是疼痛到了极点。 无茗与无涧第一时间冲到了墨惜缘的面前,查看她的伤势,发现胳膊腿脚都好好的没有骨折现象这才放心。 墨惜缘坐在地上,屁|股下已经一片湿漉漉的,定是渗出的血渍浸湿了衣物。 只可惜并没有人看见她屁|股下的不寻常。 毕竟,不会有那么变|态的人专门去扒她的屁|股看。 努力的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墨惜缘悲哀的看着祁沣奕。在无茗与无涧冲过来的那一瞬间,她原以为祁沣奕也会冲过去,至少关心她一句,没想到竟然等到无茗替她检查完伤势他都没有动容,她的玩具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她吗?就算是看见一个普通人从那么高的搂上摔下也不会这么无动于衷才是。心口被细微的疼痛侵蚀着,墨惜缘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控制不住自己终于还是开口了,“祁沣奕,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关心我么?” 苍白无力的声音听的祁沣奕刺耳,她的话更像是一个魔咒一般一下子就束缚了他的心。 祁沣奕,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关心我么?祁沣奕,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关心我么?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关心我么…… 一字一句,突然间缠上心房,有什么东西在那瞬间瓦解崩溃了。 “我……”祁沣奕欲言又止。 心口微微的触痛,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027 我承认我担心了 “呵呵,你果然是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我呢!”墨惜缘自嘲。 失落么?是有那么一点吧!为什么会失落?他只是我的玩具而已,我指望一个玩具来关心我么?真是笑话呢!无力的笑容在嘴角扬起,一阵悲凉从胸腔扩散,包裹了整个灵魂。 “你,怎么样了?”僵硬生涩的开口,一股莫名的烦躁不安在祁沣奕的心中升起,很陌生的感觉,却并不讨厌。 “死不了!”墨惜缘单手支撑起地面,另一只手吃力的抓起身边的楼梯扶手,故作轻松的面容上已是大汗淋漓。 “公主,小心点。”无茗心疼的看着墨惜缘,搭上她的手臂,让墨惜缘靠在他的身体上。 “无茗,放开我,我自己可以。”毫不犹豫的推开无茗,她的软弱不可以让任何人看见,即使是无涧与无茗也不行。 “公主——” 无茗为难的看着墨惜缘,他知道墨惜缘若是认真起来,即使是他与哥哥也无法劝动她,只是看着她从那么高的地上滚落下楼梯,心里的疼痛总是难免的。 “我没事。”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给无茗与无涧以安慰。 身体仿佛撕裂一般的疼痛,甚至能够感受到血脉流淌的身体,下身的潮漉带着丝丝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看来屁|股上的伤是瞒不住了呢! 果然—— 在墨惜缘身体离开地面的那一瞬间,浓烈的血腥味刺鼻而来,地面上一滩红色的血渍触目惊心。 “公主——”“公主——” “墨惜缘——” 三个男人的声音同时惊呼起。 墨惜缘苦笑着看了看那滩血渍,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真是丢人呢! 心脏不受控制的狂烈的跳动着,不安的情绪在身体中蔓延,丝丝的疼痛从心里的最深处向全身一点一点的扩散,逐渐的吞噬了他的思绪,整个身体全被疼痛所充斥。 祁沣奕失声的叫出了口,仿佛是一种本能一般,墨惜缘的名字脱口而出。 刺目的红色仿佛是千万根银针齐齐刺入他的心房,那种难以言喻的疼痛是他这二十三年来从未体验过的,那种痛好像是深入骨髓一般,与他的灵魂纠葛到了一起,还有……前所未有的害怕……害怕失去…… “女人,你怎么了?” 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祁沣奕一个箭步上前,扶起墨惜缘的身体,把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血渍是后背一直到屁|股,一袭紫衣已经被血渍染成了墨红,若不是那温湿的粘稠,几乎根本不可能察觉的到。 “你这是在关心我了么?”靠在祁沣奕的怀中,墨惜缘竟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她的玩具竟然能让她心安呢!真是一件很好的玩具,她越来越舍不得放开这个玩具了。 “别废话,你怎么样了?怎么会浑身是血?摔倒哪里了?严不严重?”一双鹰目直盯着墨惜缘,关切的眼神中写满了柔情。 “美人,你还真是在关心我呢!哈哈哈……” “女人,你tmd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犯花痴?明明很痛苦为什么要装出这种轻松的姿态?你可以哭可以叫,为什么要假装坚强?”看着怀中故意伪装的表情,祁沣奕很生气,他不想看见这样的她,他只希望她能够像正常的女人一样,不要活的这么累。 对,他感觉得到,她活的很累。 他们都一样,一直活在自己伪装的面具下,总是担心有一天自己的面具会被别人撕下,所以总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保护着自己的面具,一直一直,从来都是如此。 他们都累了,身累了,心也累了。 “美人,明明就是在担心我,为什么不承认呢?”双手环住祁沣奕的脖子,墨惜缘执着于这个问题很久了。 “是,女人,我承认,我是在担心你,行了吧!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祁沣奕稍微的调了一下姿势,把墨惜缘更紧贴的揽在了怀中,尽量不碰触到她的伤口。 “啊,痛!” 窝在祁沣奕的怀中,有如小女人一般,墨惜缘很自然的顺着感觉喊出了痛。 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叫痛,原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为情。 “哪里痛?你究竟伤在哪里了?” 祁沣奕双手不敢再碰触墨惜缘的身体,生怕一不小心又碰到她的伤口,只能由她环着自己的脖子。 无茗与无涧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不可思议,那么要强的公主竟然会有如此的一面,若是他们没有看错,公主是在跟祁沣奕撒娇吗?公主在喊痛,他们认识的公主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叫痛,即使是他们都不行。这么说来,祁沣奕在公主的心中果然是不一样的么? “屁|股痛,都开花了。”墨惜缘嘟囔着嘴,对着祁沣奕撒娇。 铃儿将紫絮烟送到驿馆后就急冲冲的赶回了倌楼,刚进门便看见墨惜缘坐在地上,身旁一滩血渍。 “公主——” 028 能碰你的只有我 铃儿惊声尖叫。 原来她所有的不安都不是偶然,公主真的出事了呢! 地上一滩血迹一定是公主的伤口又裂开了,她就知道,公主怎么可能会没事,原来不过都是装出来的而已,伤口一定是一直都在痛的吧! 痛成了这样,却仍然不忘记美人,公主啊公主,‘兰墨第一花’真是当之无愧呢!果然是个无比花心的风|流公主。 想归想,铃儿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墨惜缘的面前,她的公主还在留着血,必须立刻止血才行。 “铃儿,你来啦!”墨惜缘对着铃儿展开一个无比友好的笑容,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铃儿只觉得这是一个温柔陷阱,有种不妙的感觉,她的公主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公,公主……” “好铃儿,你那是什么表情?有什么事情令你如此痛苦么?快,说出来,本公主帮你解决。” “没,没有。” “是吗?没有吗?”墨惜缘狡猾的笑容让铃儿觉得寒毛直竖,公主露出这样的笑容,通常都是没有好事的。“那我美丽善良的铃儿,现在就由你负责把公主扛回宫吧!” “扛,扛……扛您……回,回宫?”瞪着眼睛,张着嘴巴,铃儿惊呆了。她的公主在想什么?让她扛着?有没有搞错?她可不是公主,力能扛鼎,她哪里能扛得动。 “是呀?我的好铃儿,难道你要让本公主拖着伤自己走回去么?铃儿,你如此善良,你能忍心么?”墨惜缘对着铃儿眨着她水汪汪的眼睛,魅力无限,迷惑众生。 “公主,铃儿扛不动。”与其打肿脸充胖子倒不是大大方方的承认,总比扛了一会再把公主摔地上要好的多。 “铃儿——”墨惜缘终于暴露出了本性,“本公主都伤成这样了,难道你要让本公主就这样回宫?” “那也是您自找的,明知道自己伤成这样了还偏要出宫,铃儿又阻止不了您。”铃儿低着头小心的嘀咕着,但是还是被祁沣奕听见了。 “你的伤是之前就有的?”看着怀中要强的女人,排除那一抹无法言语的疼痛,祁沣奕只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包围着,一直暖暖的,很舒服。 “那又怎样?要不你真以为从上面摔下来就能把本公主给摔伤?本公主又不是泥做的。”白了祁沣奕一眼,墨惜缘说的理直气壮,大有一种‘我屁|股开花我光荣的架势’。 “女人,你最好给我老实点。”皱着眉看着怀中乱动的墨惜缘,祁沣奕很不爽,这个女人知不知道照她这样动伤口是永远都好不了的,该死的,真是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 “有没有金疮药?她的伤口需要立即止血。”祁沣奕小心的抱起墨惜缘直接走上搂上的厢房,边走边说。 “有的,有的。”铃儿连忙从怀中掏出凤帝给的九转玉露膏,幸好她给带出来了,“这是凤帝赐给公主的宫廷秘药,对创伤有奇效。” “好。”祁沣奕一把夺下了铃儿手中的药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更令人惊叹的是他的怀中还抱着墨惜缘,这样也能夺下铃儿手中的药,这究竟得要怎样的速度?祁沣奕这个家伙是人么? 因为,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能够做到的,即使是无涧也没有那样的速度。 “喂,祁沣奕,你要做什么?”不明白祁沣奕想要做什么,墨惜缘趴在他的怀中看着他快要结冰的脸,这个人怎么这么善变? “替你上药。”脸不红,心不跳,祁沣奕说起来很正经。 “喂,我可是伤在屁|股上,你要替我上药?”墨惜缘第一次惶恐了,她长这么大,虽然轻薄过的男人无数,可是真正肢体上的亲密还从未有过,亲吻已经是她的底线,更亲密的接触,她还做不到。她虽然风|流,却从不随便玩弄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体,碰了就要负责到底,这是她一直坚持的观点。对祁沣奕她虽然有点特别,但是不代表着她就愿意对他负责。他只是她的玩具而已,还不能够让她对他动真格。 “是,我会亲自替你上药,女人,这是你的荣幸。”邪魅的笑驱散了浑身的寒气,浑身罩上了一股邪气。 “喂,祁沣奕,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这个男人怎么敢这么大胆?想趁她受伤的时候勾|引她吗? “是么?”祁沣奕笑的更邪魅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有这样的观念呢?女人,你的这招对我没用。被你玩弄的男人应该不少了,你还会在乎男女授受不亲?” 想到墨惜缘与其他男人在一起亲密时的动作,祁沣奕的心中就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烧一般,烧的他浑身燥热,疼痛难耐。 “祁沣奕!”墨惜缘对着祁沣奕怒吼,她要解释,她不想被他误会,“我虽然喜欢男人,但是我从来没有碰过任何一个男人,我是有自己的原则的,你真的以为我是那么随便的一个人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要解释,只是就不想被他这么误会,如此简单而已。 “是么?”心突然明朗起来,因为她的解释而高兴么?虽然知道她一直都是处女,但是听到她的亲口解释心中好像更畅快了,“没有任何男人碰过你么?很好。” “呃?”为什么会很好?她碰没碰过其他男人关他什么事?墨惜缘不明白。 “从前没有,以后更不许让其他男人碰你,就算是无涧与无茗也不行。”祁沣奕霸道的说着。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只要记住就好,能碰你的人只有我。”突然加重了胳膊上的力道,就好像是他的霸道一样,不允许人去反抗。 他的话就是命令,任何人对都必须听从,不得反抗。 “为什么?”只有他能碰她?这是什么理论?她墨惜缘还没说话,祁沣奕有什么资格替她妄下断论?他又不是她什么人。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想。”没有任何的理由,只是心底最直接的声音。 “浑蛋,只是你想?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你这个霸道的家伙。”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对她服从,除了母皇和父后,没有人可以命令她,这个该死的祁沣奕,才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几天,就敢这样命令她?真以为她宠着他,他就可以如此的肆意妄为爬到她的头上么? “只是对你而已。”祁沣奕淡淡的说着,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样。 “什么?” “只有对你才会霸道,女人,你应该觉得高兴才对,如此殊荣,我只给了你。”温柔的将墨惜缘放到床上,背朝上,脸朝下。 撕拉—— 褥库撕裂的声音,连皮带肉。 “喂,你就不能温柔些?很痛的知不知道?” “不痛你就不会记住这次的教训。” 祁沣奕没有感情的说着,可是看着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时,他的心再也无法抑制的疼痛,她究竟是如何受了这些伤?看起来好严重。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还能保住一条小命,真是奇迹。 “你看什么?还不快上药?”墨惜缘对着祁沣奕怒吼。 不是害羞才会发怒,只是因为不想被他看见身上的伤口,她自己都知道一定是惨不忍睹的,不知道祁沣奕看见后会怎样?他会害怕么? “怎么弄伤的?” 颤抖着手抚上伤口,不敢用一丝力气,生怕一点的动作就会弄痛她。 “挨了板子而已,没什么。” 似乎是感受到了祁沣奕的心情,墨惜缘心中不安的因素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如实的说出。 “谁打的?” 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残忍嗜血的祁沣奕在这一刻也怔住了。 他虽然残酷无情,但他绝对不会弄出这么血腥的画面,他伤人从来不见血,虽然会比直接挨板子更痛苦,但是至少不会这么血腥的令人发止。 “我母皇。” “母皇?”“就是我母亲。不过她只是下了命令而已,只是想给我一些惩罚,真正对我下手的人才是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 那个背后的人她已经知道是谁,她绝对不过放过那个人,即使那个人是…… 墨惜缘不敢再想下去,人心隔肚皮,果然不会有错。 无茗、无涧、铃儿此刻终于意识到祁沣奕把公主抗回了房间,这才发现事情不好了。 公主的性格谁都知道,敢私自对她有不规矩的动作的男人没一个好下场,祁沣奕这次死定了。 他们一致的在心中替祁沣奕默哀,祈祷公主这次可以手下留情。 029 公狐狸和母狐狸 “为什么会挨打?” 虽然伴君如伴虎,但是虎毒不食子,凤帝既是墨惜缘的亲生母亲,又怎么那么轻易就下令打她板子? 祁沣奕自认为是无情的人,不过他的无情从来不对自己的亲人。 而凤帝却如此狠心,简直比他还狠。 “唉,一言难尽啊!”似乎有千言万语一般,墨惜缘摇着头。 “我们有的就是时间,一言说不完那就两言好了。” 祁沣奕打来一盆清水,柔软的棉布浸湿在水中,轻轻的拧干,小心的替墨惜缘擦拭身上的血渍。 “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你应该很不喜欢我的才对。”墨惜缘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祁沣奕也不是很喜欢她,甚至可以说的上是讨厌,只是这个时候的祁沣奕给她的感觉有一点心动,温柔如他,她还有点不大适应,明明先前还是那么霸道的。 “我有说过我不喜欢你么?”一点点愠怒爬上心头,这个女人,还真是知道怎样能让他生气。 “那就是喜欢我喽?”心里带着一点点小甜蜜,墨惜缘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意爬上她的嘴角。 “别自作多情。”冷冷的一句话,浇灭了墨惜缘刚升起的热情之火。 “喂,祁沣奕,那你到底是怎样?不喜欢也不讨厌,又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墨惜缘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即使对方是个美男,即使她对那个美男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谁叫那个美男是她的玩具呢?可是……可是这个美人也太不知趣了,竟然敢调戏她神经? “只是看你这个女人可怜而已,被自己的母亲打成这样,同情你而已。”没有看着墨惜缘,祁沣奕只是低着头替她上药。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自己也不知道,甚至都没有想过就这么做了。 “祁沣奕,你这个浑蛋!”杀猪般的声音穿过搂上的厢房,直传到铃儿等人的耳中。 几个人一头黑线,集体蹲半身,低头,默哀三分钟。 乱喊乱叫的下场就是—— “啊——痛——” 比杀猪更惨烈的宰牛声再一次刺穿众人的耳膜,墨惜缘的叫声如此强悍。 “祁沣奕,你丫的想弄死本公主?” 疼痛缓冲过后,墨惜缘终于能说出一句话来。 “如果你还想继续刚才那种痛,你完全可以无视我的存在一直吗骂下去,我先去休息一会,等你骂累了叫我一声就好。” “你……”墨惜缘刚想开口,想到祁沣奕的话又忿忿的闭上了嘴巴。 好一个祁沣奕,果然够格做他的玩具,说话都这么独具特色,没有令她失望,她的玩具真是了不起呢! “不说话那就继续上药,我可不想每天都对着你这个烂屁|股,光是看着就没性|趣。”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祁沣奕仍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多用一丝力气,生怕弄痛墨惜缘。 “喂,谁要你有兴趣了?”墨惜缘放在胸口的拳头握紧,如果她的膀子够长,如果她的手臂柔软度够好,现在的祁沣奕一定已经变成国宝了,“明明是你自己强行的给我上药的,现在反倒说我,又不是我逼你的,没有你,我的铃儿会做的更好。” “呵呵,女人,我们的沟通有困难呢!” “是啊,人与猪怎么能沟通。” “嗯,女人,我同意你这句话,不过猪这个动物应该不适合你,你比猪狡猾,狐狸很适合你。” “哦?是吗?美人,本公主觉得你更像是狐狸呢!” “既然这样岂不是更好?公狐狸配母狐狸,瞧瞧我们多般配。” “放|屁。谁和你般配了?本公主只当你是玩具而已。” “啧啧,女人,别这么粗鲁,文明一些,如此粗鲁小心没男人敢娶你哦!”祁沣奕仍然是不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究竟处于怎样的一个时代,总是一不小心就思维定势的说错话。 “美人,你好像又搞错对象了呢!”墨惜缘善意的提醒。 祁沣奕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她已经敢确定,至于是不是那个特别的国家的人,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如果他真是那个国家的人,那么他究竟想怎样? 他还可以再做她的玩具么? 他们之间还可以继续像这样相处么? 朦胧中,墨惜缘希望他不是,他也不可以是,否则,他们只会是敌人。 那样的国家,它的存在是对整个蒼傑大陆的威胁。 030 只能呆在我身边 “天干夜燥,小心火烛——” 噔—— 街道上传来打夜的声音,墨惜缘突然一个灵机坐了起来,也顾不上身上的伤了。 “祁沣奕,现在几更天了?”竖起耳朵,墨惜缘神经紧绷。 不知不觉已经出宫好长时间了,感觉好像快要天亮了,若是被母皇发现她又偷偷溜出宫了,不知道这次又会是什么惩罚,她可承受不了再挨一次板子了。 “不知道。”祁沣奕几乎是没有思考的就回答了,几更天他的确不知道,不过他知道现在差不多是凌晨三点多了。 “完蛋了,完蛋了,我得回宫了,若是被母皇发现我又偷偷溜出来,肯定又少不了一顿板子了。” 以前一直只看别人挨板子,自己没有挨过,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单纯的认为打板子其实也没什么,不过这一次亲身体验了之后墨惜缘闻板变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说着,墨惜缘就整理好衣物朝着门外奔去。 只是,还没迈开脚就被祁沣奕重新拽的跌回了床上。 幸好是屁|股朝上,否则也少不了一顿疼。 “你母皇打你板子只是因为你出宫?。” 祁沣奕不明白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制度是如何的,但是在古代的中国,皇子公主出宫还不至于挨板子这么严重。 “这倒也不是,母皇从来都不阻止我出宫,只是反对我来倌楼、在宫外养小倌罢了。” “看来你母皇也是为你好,女人还是不要这么肆无忌惮的玩弄男人比较好。” 听了祁沣奕的话,墨惜缘知道他完全是误会了。 “才不是。”墨惜缘给了祁沣奕一个不懂就别乱说的眼神,“我十三岁时母皇便赐我侍君,那些个侍君不是权臣家的公子便是富商家的公子,一个两个只会敷衍我,曲意迎合,希望得到我的宠幸好给他们的家族带去利益,不过我却讨厌他们讨厌的紧,整天面对一张张虚伪的面孔,我看着就想作呕,所以干脆逃出宫了。可是我又喜欢美人,而放眼天下,只有倌楼里的美人最多,所以了,我就成了倌楼里的常客,母皇知道后便给我下了通牒,禁止我出宫,其实只是禁止我来倌楼罢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别回去了,反正你有伤在身,干脆就留在这里养伤好了。” 一直以为墨惜缘只是流连花丛,在倌楼里有几个相好罢了,却从没想过她早已经有了侍君。一想到墨惜缘回宫后就有一群男人围着她,想尽一切办法讨好她,迎合她,祁沣奕的心就有如蝼蚁啃噬一般,十分的不舒服。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她留在这里。 留下了她,那么她身边的男人就只会是他。 “不回去?那我不是会被母皇打死?”想到凤帝对她无情的样子,墨惜缘就一身冷汗,她可不是她姐姐墨惜尘,有凤帝的宠爱,凤帝对她惩罚起来可是毫不留情的,完全不了考虑她是她的亲生女儿。 “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更不会允许任何人动你一根毫发。” “呃?你又发什么神经病了?” “如果你认为我在发神经,那你就这样认为罢了,我不想解释。”不是不想解释,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正如先前一样,脑袋还没有运转,话已经脱口而出了,再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真是个神经病,那你干嘛要阻止我回去?只要我回去了,母皇就不会发现,也就不会惩罚我了,也不会有人能动我一根毫发了。” “我不许。” “为什么?祁沣奕,你究竟哪根筋搭错了?” “你只能呆在我身边,除了我身边,你哪里都别想去,更别想回到你的皇宫。”想要回去,除非把你宫里的男人都给老子灭了。 “祁沣奕,你想软禁我?” “你若这么想我也不反对。” “你浑蛋!” “你也不是好蛋。” “你流|氓!” “咱俩半斤对八两。” “你无耻!” “把嘴张开,让我看看你有多少齿。” “你……你……”墨惜缘气的已说不出话。 “你闭嘴,给我乖乖睡觉!” 一把捞过被子盖在墨惜缘的头上,祁沣奕露出得逞的笑容。 女人,早就和你说过了,跟我斗你还嫩了些。 031 被激怒的墨惜缘 折腾了一整晚,两人终于疲惫的躺回了床上,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打闹。 月色下,墨惜缘熟睡的容颜,少了一丝轻浮,多了一些俏丽,祁沣奕不禁有些看的痴了。 回想起他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似乎真是少的可怜。只是,尽管如此,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一举一动,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也许是她的确太特别的了吧!他的身边从未有过如此女人,敢视他为玩物。 “女人,你把我当作是的你玩具么?”粗糙的手掌抚过墨惜缘的脸颊,勾魂的嘴角扬起邪恶的微笑,“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呢!就那我们看看究竟谁是谁的玩物好了,这个游戏我也十分有兴趣。” 千般思绪在祁沣奕的脑中运转后,他和衣躺在墨惜缘的身旁。 一夜好眠。 日照三杆,鸡鸣犬吠。倌楼里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照常的营业,接客。昨夜的事情都好像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回归轨道,大家该干嘛干嘛。 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没有提起红姨,红姨的几个心腹也都不见了踪影,留下来的人全都是平日里与无涧交好的人。 偌大的一个倌楼,无辜的少了那么多的人,总是有客人会好奇的。 不过,枪打出头鸟,好奇心害死猫,这些个话也不是空穴来风的。 只见一个身着大红色锦缎,头戴金钿珠花的女子端起手中的酒杯,跌跌撞撞的走向无涧。 “咦?这不是无涧公子么?今日红姨怎的舍得让无涧公子亲自出来接客?要知道,红姨平日里可宝贝无涧公子宝贝的紧呢!” 无涧既做了倌楼的掌权人,有些事情自是要亲自处理的,没想到刚露个面就被人认了出来。 以前红姨还在的时候无涧与无茗很少露面,偶尔的登台献艺也被墨惜缘强行规定带上面纱,所以这墨城里认识无涧与无茗的人并不多,除了他们开苞那日敲价曾露过一面之外。 自从那夜被墨惜缘敲去后,便再也美人见过无涧与无茗的真颜,外面所有有关无涧的传言都只是以讹传讹罢了,久而久之无涧与无茗便被传的天上有,地下无的美人了,觊觎他们的人也越来越多。 “原来是金玉满堂的三小姐,无涧给三小姐见礼了。”无涧虽很少露面,但是不代表他就不认识这些人,现在倌楼里在座的,稍微有一些背景的人,无涧怕是能把人家的家谱都说出来。 “无涧公子何须多礼,这礼见得不是让你我间生分了么,快快请起。”三小姐扶起无涧,一双手趁机在无涧的手上磨蹭着。“无涧身份低贱,岂敢劳驾三小姐。”不着痕迹的从三小姐的手中抽出手,无涧场面话说的很漂亮。 墨惜缘早已在三小姐还没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楼梯口,看着无涧在下面抛头露面,她忽然很后悔把倌楼交给无涧了。 那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神恨不得把无涧生吞活剥了一样,赤|裸|裸的盯着无涧,眼中的欲|望毫不掩饰,看的墨惜缘内火过旺。 她墨惜缘的人岂是什么人都可以碰的? 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墨惜缘直接冲下楼,完全忘记了屁|股刚刚上过药。 三步并作两步的行至无涧面前,墨惜缘勾下无涧的脖子宣告自己的选有权。 在座的人,既有能够认出无涧与无茗的人,那就定然能够认出当初一次性买下无涧与无茗两个人的她。 果然,不出她所料,的确有人认出了她,指指点点在人群中。 一抹贼笑荡起,墨惜缘丝毫不掩饰的在无涧脸上啵了一下。 “公——夕——” 被墨惜缘突如其来的一吻搞的失去了神智,一时之间,无涧竟然不知道该称呼墨惜缘什么,所以才会有了这样奇怪的称呼——公夕。 “公夕?”三小姐忍着笑看着墨惜缘,“竟然有人叫这个名字?不知道有没有叫母朝的呢?” 说完,在座的人都捧腹大笑起来。 墨惜缘埋怨的看了无涧一眼,但无涧终究是她的人,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去怪他的,所以,这个怨气只有加诸在三小姐头上了。 “很好笑是不是?那要不要等你笑够了我再来收拾你呢?” “是薇语失礼了,还望公小姐莫怪罪。” 薇语自是知道能够同时敲下无涧与无茗的人定然不是凡人,只是这有权有势的人家她从未听说过公这个姓,不知道这位公夕究竟是总哪里冒出来的。 被楼下的喧嚣声吵醒的祁沣奕还不明白情况,只是刚出了厢房便听见有人对着墨惜缘叫公小姐,一时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公小姐?真是个奇怪的称呼,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母少爷。 “你笑屁呀!”对着祁沣奕翻了一个白眼,墨惜缘心里不爽,一个无涧被人看了去她心里就已经不爽了,这个该死的祁沣奕竟然也跑出来凑热闹,他可能还不知道,他的魅力远远要超过无涧与无茗,只怕他一出现就会成为众人的目光了,该死的,没有她的允许,他怎么可以出来抛头露面?。她明明点了他的睡穴的,他不应该这么早就起来才对,可是他却是出现了,她的点穴完全不起作用,难道是她没点准穴位?这种低级的错误被她犯了? “公小姐,我看你脸色不大好,要不要进屋休息一会?”祁沣奕故意气墨惜缘,她的脸色的确不大好,不过是被气的,而不是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