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劫之雅魄》 探殇 朱门红漆,窗外,繁华摇曳。她静静地坐在屋内,秀发遮去了她的半个脸。望着凉如寒水的月色,她唯留茫然。 众人言,她是狐妖,魅惑天下;她说,狐妖已逝,独红颜依存。 她,姓夜,名妍雅。夜国公主,金枝玉叶。只是——十二岁那年,命运转折,她来到了二十一世纪一大户人家,天资聪颖,很快学会了该学的一切,十六岁,回到夜国。她依然十二岁,却用有了别人一辈子都不懂的智慧。 “公主,皇上叫您。” “好。”一瞬,她的眼里闪过迷离。她轻轻一束长发,步出房间。“父皇。” “孩子,明日你将……”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父皇,妍雅明白,我会去的。”她的话语中透不出一丝感情。 “孩子,你是夜国唯一的公主,父皇不舍啊!” 她的眼里闪过不屑。“若父皇无他事,妍雅告退。”她微微行礼,回了房间。 “秋霜,去冷宫。”她拿起桌上的糕点,说道。 “是,公主。” 望着沾满灰尘的冷宫,她不仅有些自嘲,母后拼死拼活好不容易生下自己,如今却沦落到这种地步。 “母后。”她对着那个衣衫褴褛的人轻轻唤道。 那个女人,曾经是母仪天下,如今却蓬头垢面。时光依旧掩映不了她的秀美,更带不走她满心的哀怨。见妍雅来,她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清如撤水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疲倦,“妍雅,你来了。” “母后,您近日还过得好吗?”妍雅缓缓步入屋内。 “依是那样。” “母后,可能,这是妍雅最后一次来看您了。” “妍雅,从小到大,母后让你受了许多苦,你的皇兄们都排挤你,不过,上天怜人,你是那么美丽、聪慧,到了亓国,定要小心宫里的勾心斗角!”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 “母后。”她的眼神中多了一种坚毅,“妍雅定会在夜国灭之前将您安顿好。” “灭?” “虽然我是以和亲的名义嫁过去的,但强国吞弱国,是亘古不变的。”对于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通俗说:男人靠权,女人靠脸,这,才是生存之道。 望着咄咄逼人的女儿,她不禁感慨:“你再已不像小时候如此纯真,也许都是我给你的吧!妍雅,母后定不会拖累你的!”说罢,拿起袖中的刺刀,割脉身亡。 妍雅望着地上被染红的一朵朵血花,勾起了一抹悲伤的浅笑。她可悲的母后,被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冷宫囚禁了数载,也许,死真的可以让她释然吧。妍雅静静地坐了下来,用木梳梳好她那美丽的秀发,变派人将尸体安葬了。 初嫁(1) 没有盛大的宴会,没有人前去迎接,就好像偷渡一般,夜妍雅成了亓国的夜妃,封号雅,从三品,赐住妍沁宫。当夜,皇上圣驾妍沁宫。 “皇上驾到。”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正帮妍雅梳理秀发的秋霜立刻退出了房间。 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来人已拉开珠帘,妍雅这才缓缓起身,垂眸说道:“臣妾参见皇上。”她自顾自地起了身,抬头凝视着她的夫君:一双深邃的双眼,英俊魁梧的身躯,却使人疏离! “临安。”他竟看也不看妍雅,叫来了临安公公。 “是。”一位面色慈祥的中年人端着一碗汤汁走了过来。 “喝了它。”皇上的声音不带感情。 “这是什么?”妍雅望着临安。 “回娘娘,这是净身药。”说罢,他变便离开了。 “哼!”妍雅冷哼一声,立马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这时,他有些惊讶地转过身来,“夜妃不愧夜国金枝,这举手投足间满是傲然,不逊男子,真是令朕讶异啊!” “臣妾谢皇上夸奖。”妍雅微微行礼。 “呵。”翊轩帝淡淡一笑,满是刺耳的戏谑。他伸手一撕,妍雅身着的丝衣应身落地,佳人玉肌,可谓吹弹可破。 像是已料到一般,一丝不挂的妍雅倒不慌也不忙,她捡起丝衣,迅速地穿上,“皇上,臣妾药已喝了,何不省一事是一事呢?您说对吗?”她轻启红唇,声音显得魅惑又不带挑衅。 翊轩帝突然放声大笑,又丝惊异又深藏一份狂妄,“好啊!说得好!身为一个帝妃,能说出这种话,不愧为夜妍雅。早就听闻夜国金枝天资聪颖,倾国倾城!”他回首一望,扼住她的下巴;“朕要你!” 他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欲得佳人之身。夜妍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一个旋风踢,正中他的要害,令他马上吃痛地后退了一步。 “夜妍雅,你会武功?” “皇上,该看的你都看了,至于那种事妍雅实在无能,还有那武功,说是武功,倒不如叫防身。”她若有所思地望了翊轩帝一眼,“皇上。臣妾自认愚昧,在这后宫,不求受宠,只求容身之处,皇上可否应了臣妾的要求?” 许久,眼前之人仍然没有什么反应,妍雅见势立马俯身跪地,“皇上,这难道很难嘛?”妍雅知道,在这勾心斗角的帝王后宫。别说容身之地,就是安全也难保啊!皇上又如何,也为权势所逼啊! “起来,朕应你便是。”他似是未料到,竟有些无奈。 “谢皇上恩准。” 龙床夜妍雅有些忐忑地睡在床上,翊轩帝已沐浴好,正在书桌上看书。 突然,后背被人紧紧地抱住,妍雅有些不安地挣扎了一下。 “别动。夜深了,睡吧!朕不会碰你。” 妍雅安静了。 虽然仍有些忐忑,哪怕,这种承诺对她而言,已然弥足珍贵。 初嫁(2) 次日 夜妍雅迷糊的醒了过来,已然是日照三竿,她坐在窗前,任由秋霜替她梳理如丝秀发,迷离的双眼竟越发空洞起来,母后凄凉的悲剧就是血淋淋的事实,那迸出的血花鬼魅般的重又在她眼前绽放,生在帝王家,本就是一个悲剧,不知还能否等到自己人老珠黄,无离地想着,竟怀念起那千年后的自由国度…… “娘娘。” “若聆,有何事?”妍雅转过头来,这是赐的宫女,本有4人,但见她显得最为聪颖,便留了下来。 “皇上下旨召您晚上前去乾清宫用宴,说是为娘娘接尘,也算是欢迎娘娘。”她初闻此事,也有些讶异,没想到皇上会为了这个夜国公主特设厚宴。 “好,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此后,本宫的生活起居只由秋霜一人照顾便可。有事本宫自会唤你们。”夜妍雅听后,鬼魅一笑,接风尘,怕只是个借口。 “是,奴婢知道了。”若聆有些欣喜地退下。 “秋霜,我令你查的事查到了吗?” “查到了,公主。如今的皇上,叫轩辕亓翊,二十岁,他十二岁即位,十四岁亲政,冷酷无情,嫉恶如仇,亓国在他的打理下风调雨顺,民风稳定,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明帝,” “接着说。”夜妍雅有些不可思议,他居然已经亲政六年,也算是少年老成, “他为冷酷之人,极为讨厌后宫阴谋,但他并不好色,且今只有四位侍妾,后宫无人。分是:沐贵妃,丞相之女沐莲,如今打理后宫,为人阴险很毒,但只对危及她的人;攸妃,司马师将军之女司马攸,为人爽直磊落;洛昭仪,出自红尘,亓国第一舞姬洛璇温柔娇魅;其四便是公主您了。后宫倒也平静,无人惹事,怕是碍着翊轩帝深恨后宫阴谋这点罢。” “秋霜,你说我该去争宠吗?” “公主,若您爱皇上那便去好了。” “可爬得越高跌得越疼,不是么?母后也是如此。”她始终那样,悲伤中带着傲然。 “皇后确实是这样,但公主不同于皇后,且翊轩帝不同于皇上。” “罢了,走一步是一步。”她站起身来,关上窗户,有些空虚地说:“只怕举步维艰啊!“ “公主。”秋霜有些担忧的轻唤了一声。 后莲 “秋霜,咱们去给太后和贵妃请安去,出来不可无了规矩。”她走入主殿,说道。 思宁宫 “妾夜氏给太后请安,恭请太后圣安。” “平身吧。” “谢太后。” 太后并不老,年过四十,却显得格外庄重,微微的笑颜中划过岁月的沧桑,她慈祥地说:“你是妍雅?夜国公主吗?” “是,太后。” “哀家听闻你能歌善舞,通琴棋书画,是一届才女啊!”她面带怜爱地望着妍雅,言辞中多了一丝谨慎。 “谢太后夸奖,妍雅也只是略同一二罢了。”妍雅垂眉道。 “夜妃日后定要与各妃和睦相处,如视姐妹,让皇家的香火能过越发旺盛。” “是,妍雅谨遵太后教导。” “妍雅啊,你大可不必与哀家如此之疏离。”她微笑了一下,“日后有时间就多来思宁宫坐坐,哀家甚是喜欢你这媳妇。” “太后哪儿的话,妍雅觉着太后十分亲切,令人如沐春风呢!” “你看你,这嘴儿想抹了蜜一般。”她顿了顿,说道:“时辰不早了,你还要去莲儿那请安吧,哀家不留你了,记得有空多来思宁宫坐坐。” “是,太后。”妍雅站起身来,行了个礼,带着秋霜去了沐贵妃那儿。 走在去君连宫的路上,妍雅越发忐忑起来,不知为何,来到亓国竟无法做到心如沉水,许是初为人妇。刚刚太后那一句“媳妇”,令她手中沁出了汗,只是妃,并非后,一下子称之为“媳妇”,似乎有什么特殊,这看似慈祥的太后,会不会…妍雅轻叹一声,也许是她多疑了,指不定太后对自己一见如故,便出此言。 君莲宫离思宁宫不远,一会便到了。 望着顶端巨大的君莲宫三字,“君莲”这“君”可谓下足心思。 “娘娘,进去吧。”见我怔在那儿,秋霜小声的提醒道。 “嗯。” 迈入君莲宫,妍雅面前闪过一件明黄色的龙袍,似有不祥的预感。抬首,果然是皇上。妍雅又望了一眼连贵妃,玉人朱唇,凤眉丹目,虽称不上绝世容颜,也能算如花似玉了。听闻她为人阴险狠毒,却怎么看也不像是这娇人所有。 “妾夜氏給皇上和贵妃请安,恭请皇上圣安,贵妃金安。” “夜妃请起。”翊轩帝亲昵地搂着莲贵妃,平淡地说道。 “谢皇上。” 翊轩帝轻轻扫过站立在原地的夜妍雅,并没有任何反应,反倒微微低下头,清吻过连贵妃的耳垂,,莲贵妃双颊泛红,一抹笑意浮沉在俏脸上。妍雅抬头望着恩爱的两个人,略显谦卑地说:“皇上,臣妾有些乏了,先行回宫!” “妹妹!”听着连贵妃一声急呼,妍雅顿时愣了愣,她重又转过头去,说道;“贵妃有何指教?” “妹妹,时辰不早了,你若不嫌这君莲宫,便可在这儿小宿一餐。” “不,不,妍雅怕绕了您与皇上的兴致。” “皇上,”莲贵妃望着皇上,娇嗔道:“皇上,妹妹居然嫌我们呢!”说罢,她娇羞地捶打着翊轩帝宽厚的胸膛。 “夜妃。”半晌,皇上才转过头来,有些藐视地望着她:“若你嫌,朕不留你;若你不嫌,留下遍好。” “是,妍雅知道了。”妍雅低垂着头。 她细品着看似华丽的食物,听这首坐两人的郎情妾意,突然望着他们,自讽地想:自己真是多余! 魂怜 霎时,她竟品尝到一个令她心寒的味道,沐莲啊!沐莲!她竟在猜中荼毒。细细品尝,殇魂,竟是殇魂!真是高明,此药乃不孕之药,需用四次,便可终生不孕,且服完的那个晚上,服药者便要受到销魂蚀骨的滋味。沐莲,为了争宠?这么低贱的手段! 妍雅抬起头,正好碰上翊轩帝颇为烧灼的眼眸,连贵妃故作不解地望着妍雅。 “皇上,妍雅感到有些不适,便不影响您与贵妃的用餐,求皇上允妍雅先行回宫。”妍雅站起身来,行了个礼,唤了声秋霜,朝宫门走去。走到一半,她突又回头,意味深长地望了连贵妃一眼,沐莲的头上因紧张出了汗。接着妍雅又玩味似的瞥了翊轩帝一眼。 待妍雅走后,翊轩帝像无事般的坐下,随意的夹过妍雅小碗中还未尝的食物,无意间搂过莲贵妃,发笑道:“夜妃的菜难道做的不好吃吗?莲儿,朕定要亲自尝一尝!” 当筷子上的菜夹道翊轩帝的嘴边,沐莲不由一颤,马上说道:“皇上,等一下,这菜上飘到了些许尘土,要不皇上,您来尝尝这个鱼?”沐莲心一慌,她意识到:男人只要尝到殇魂,便可众生绝后。 “沐莲!”他气愤的站了起来,“沐莲,沐鸢,两年前你的姐姐,用殇魂去害另一个女人,你们怎么就不换一种药呢?你一定记得,你姐姐因这种事被打入冷宫,而若宣也因此陷入疯癫的状态中。朕恨透了这种下贱的伎俩!” “皇上,求您饶了我,是我一时愚昧,皇上,求您别让我像姐姐一样打入又黑又冷的冷宫。”沐莲一下子失了神一般,扑倒在翊轩帝的脚下。 “啪!”凌厉的一声。 “解药。”翊轩帝不耐烦地望着她乞丐似地跪在自己的脚下。 沐莲慌慌张张地拿出一个小瓶子。 翊轩帝瞥了她眼,冷冷地说道:“你放心,很快你们姐妹就会团聚的。” “不要,求您,不要,我错了,错了…” 门外 君莲宫三个字闪得直刺人双眼。 妍沁宫 “公主,您为什么突然不适?” 妍雅道:“殇魂。” 然后,她径直走向一个柜子旁,从中取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 “妍雅。” “皇上。”她没有些许惊讶地走了过去。 “喏,解药。” “臣妾谢皇上关心。”她作势取过药,双手掩面闻了一下。 “皇上会处罚莲贵妃吗?”她抬起头,直直地望着没有作声的皇上,“妍雅求您,这回饶了她。” “为什么?呵,朕可没觉着你有多善良。” “就当是作妍雅一个人情罢了,毕竟我是你的妃子,我也要为自己积一些口德,不是吗?” “哼,若朕护着你,你需要怕吗?” “皇上,人言可畏啊!何况,妍雅从不靠别人,也靠不住别人!”妍雅微微一咧嘴角,说道:“皇上,妍雅可当您同意了,她敛住笑容,向外走去。 “沐莲,为什么害我? “因为皇上对你与其他妃子不一样。“沐莲抬起头来。 “我才刚到这个皇宫两天,拿来的不一样?” “你入宫当晚,皇上留宿在了你的寝殿内,而从前,他从不会留宿妃子宫内,尤其是纳妃当日,很多都是见了一眼马上就走的。”沐莲回应道。 “很多,皇上才四个妃子啊!” “大部分都是先皇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逼他娶的。” “也包括,沐鸢?”妍雅玩味似的问道。 “对。姐姐她是钦点的。” “沐莲,其实害我并没有什么用处,我没想过威胁到你的地位,但是,这次我求皇上饶了你,下次,我就不知道了。另外,药丸还你,放了袖天的毒药可吃不得!” “为什么要救我?以皇上的性子,我明天就可以看到姐姐。” “救你?我只是觉得人言可畏罢了!”妍雅站起身来,顿了顿,说道:“沐莲,做好你的贵妃,对于圣宠,不要争,也由不得你去争!”她望着这个美丽的女子,心生怜悯,帝王身旁的女人啊,为了权力争破脑袋,到头来,还不是帝王的一句话么?后宫的女人啊!可悲!” 一霎她竟忘了,自己不也是一个嫔妃吗? 妍雅行了一个礼,径直走了出去。 心里,装着的,满是惆怅与无解。 难道?这,就叫后宫! 翊念(1) 翊轩八年 世间人平安和祥,各主春秋。 这年间流传着三大阁:洛君阁、晕雪阁、薰影阁。 洛君阁。第三大阁,阁主洛程。洛君阁经营酒店、客栈、青楼、当铺等楼阁近十家,遍布亓国。 晕雪阁。第二大阁,格主仇风。出了名的是副格主仇玲,真人极为美晕,人送“人面桃花”!晕雪阁经营各种事物,令它出名的是晕雪阁经营的杀手。在亓国呵吴国经营二十家店。 而薰影阁则像个谜一般。阁主来路不明,物源同样不明,它遍布了亓吴夜所有地方,没有人数过他们到底开了多少家店,而服务项目也是一绝,除了平常有的一些酒店、客栈、青楼、当铺等店,还经营易容术、蛊毒、各类毒药、各类信息等!有人说,这个阁富可敌国,且有一批死士终身追随。 妍雅回到宫内,翊轩帝依旧坐在殿内。 “妍雅?” “皇上,晚上的宴会我不会去的!”妍雅凝视着他,竟有些出神。 “好吧,一切随你!” “打住!轩辕亓翊!不要这么说,你随不住我的!”她的眼神突然之间发狠起来,宛如梦呓一般地说道。 幼时,正是父皇一句“一切随你”将母后推入了地狱。 “夜妍雅,朕是一国之君有什么不可依你的?”翊轩帝身上的寒气显得格外危险。 “皇上!”她说得格外认真,“您是皇上,您既然自称‘朕’,就不能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说出如此随意的话!” “好啊,我可以吧!”他说道,“况且,我认为男女平等!” “轩辕亓翊,那我要你的江山呢?”夜妍雅双目直直地望着他。 “妍雅,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考虑。”显然,他说得心不在焉。 “哼!”妍雅冷笑一声。“就是说,现在不可以?” “夜妍雅。”翊轩帝压低了声音。 “我想,你应该不会是生性暴躁的人!”她努了努眉,说得像家常便饭似的。 “我一会儿再来!”翊轩帝脸色一暗,,转身离去。 “秋霜,一会儿若皇上来了,告诉他我倦了,他不用陪我!”妍雅小声地说道。 只是,他没有来。 夜妍雅望着深入的夜色,自讽地笑了笑,原来他不会来,对他而言,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番邦公主罢了。 殊不知。 深夜,翊轩帝一度在宫门外静站,不敢轻易进去,只怕惊醒了那梦中人罢。 次日 御花园两个宫女正在小声的议论着。“紫樱,听说那个夜妃虽然只来了两天,但皇上第一天留宿在她宫里,而且夜妃好像第一次连贵妃那儿请安,就大占风头,没想到今天皇上居然就将莲贵妃降为莲答应,在宫嫔现在只是最末一等。” “对啊,现在风印虽然在攸妃那里,但是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怪不得民间说那夜妍雅是狐妖,魅惑天下!” “不要乱说,要是被人听到多不好。” 路过御花园的妍雅静静地站在暗处,一抹轻笑染上眉头。想不到,自己是那么“不同凡响”!听到远处没了声音,她走了过去。 两个宫女惊慌地瞪大了双眼,不知所措。 “小丫头,”妍雅望向一个宫女,“你似乎说错了呢!我可没有‘大占风头’,至于皇上为什么要降沐莲的级我也才刚从你的嘴中才知道。”她的脸突然出现了一丝疲惫,“要知道,这种风头不是我要出的,况且我也出不起啊!” 翊念(2) “夜妃教训的是,明月知错了。”那个宫女立马跪卧在地上。 “夜妃,可是皇上似乎很在乎你啊,第一天他就留宿在你的寝宫,这可是史无前例的!” “紫樱!”明月瞥了她一眼。 紫樱立马意识到什么,跪在了地上。 “紫樱明月,都起来吧!本宫可并没有说要怪罪你们!”妍雅无奈的扶过两个丫头。 “对了,紫樱你在那里当值?” “只在御花园俢花罢了。” “我很喜欢你直言不讳的性格,我想把你调到我身边当值,可以吗?” “好啊!”她似乎感到这个娘娘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坏,“可是,那明月怎么办,我俩情同姐妹,以后我不是见不到她了!” “对不起,我忘了。那这样吧,我想办法把你俩都调来,只是,我不喜欢太多人服侍我,拟合若聆在厨房打个杂吧!不会太累,我也会想办法把你们的房间弄在一起,可以吗?” “那太好不过了,你真好,夜妃。”两个丫头有些兴奋地笑着。 “秋霜,你叫人去问一下皇上。” “是,公主。” 秋霜,今天我要去向攸妃请安,是吗?”走过御花园,她的心里逐渐明朗起来,两个丫头爽朗的笑声始终萦绕在自己的耳畔。 “是,公主。你的眼光真好,那个紫樱虽然心直口快,可却是一个聪明的丫头。” “但愿如此。” 秋霜,如果我害皇上倾尽江山,我会是个坏女人吗?”她的笑容突然干净得让人心疼。 “不,公主,你不会这么做。” “对,我不会这么做,可你也听到了,在宫女嘴里,在世人嘴里,我的代名词就是狐妖。” “代名词?”秋霜疑惑地望着妍雅。 “你可以理解为名字。” “公主,其实世人怎么说都无所谓的!” 眼前突然刮起一阵风,妍雅的眼睛朝着风,被吹得掉下一滴泪来。 晶莹的泪滴掉落在,妍雅牵起秋霜的一只手,“秋霜,你看,连风都在嘲笑我呢!呵呵呵……”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秋霜耳边,透明得像一阵微风,仿佛会转瞬即逝。 秋霜静静地望着公主,公主只不过想要一个安静的生活,可从小到大,似乎都在遵从别人的要求过着“不平常”的生活。一时间,秋霜的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酸楚。 妍雅停下了笑声,耳边还回荡着自己违心的微笑,好吧!既然这么多人希望自己是个惑人的狐妖,那么就做个小妖好了。十八岁,在几千年后才只是一个成年的少女,在这儿,就是一个帝妃!也许,在夜国那个遇事沉着的夜妍雅才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不留痕迹地放开握着秋霜的手,淡淡地说:“走吧,咱们给攸妃请安去。” 黯冽 攸然宫 “妾夜氏恭请攸妃金安。” “夜妃,无须多礼。你我都是妃,不需要向我请安。” “可风印如今?” “在我手里啊!妹妹”司马攸突然淘气地叫了一声“妹妹”。她有些不解地望着妍雅。听爹说,夜妃是个及其清高的人,就算她的父皇也只是爱理不理的态度,而今一看不像啊! “你放心,我对那玩意儿不感兴趣!”妍雅玉目一转,淡淡地说。 “那你对什么东西感兴趣呢?”一句低沉的话语回响在大厅中,翊轩帝严肃地走了过来。 “对你。”夜妍雅看着翊轩帝,一时玩性大发。 “是么?朕可从未这么觉的!”翊轩帝径直走了过来。 “为什么跟着我感兴趣。”夜妍雅缓缓说出了下半句。 “不知皇上前来,臣妾有失远迎,望皇上恕罪。”见两人气氛有些尴尬,司马攸才记起他们正在攸然宫。 “谁说我跟着你了,我来攸然宫自然是来攸儿的,夜妃是不是太自信了?”翊轩帝行云流水般的搂住司马攸,唇瓣似有似无地扫过司马攸的耳垂,司马攸顿时双颊绯红。 “攸儿,昨天晚上你还满意吗?”翊轩帝似乎就像拉家常似的聊到一件事。 夜妍雅低垂着头,他留宿在攸然宫了?她勾起一抹笑意,对啊,这样的他才像一个帝王。 “皇上。”司马攸有些找不到头绪。 忽然,翊轩帝不顾有他人在场,当众给了司马攸一个吻。他将脸悄悄外斜,为什么?在夜妍雅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哪怕是半点不快都没有。 他停下吻。有些暧昧地望着司马攸:“攸儿。今天晚上朕还会翻你的牌子。” “皇上……”司马攸有些迷糊地低下头,昨晚,皇上并没有来。 她有些出神地望了望翊轩帝,才欣喜地说:“臣妾谢皇上圣宠。” 夜妍雅有些可笑地望着两人,从攸妃的表情中就看得出来,这只是他做的一场戏罢了,可何必要给她看呢! “皇上,臣妾有些不适,先行回宫。”夜妍雅忽感小腹一阵绞痛,下一秒,便疼痛难忍,她吃痛地跪在了地上。 “怎么了,公主?”秋霜连忙抓住她的手。 “妍雅,你解药吃了吗?”翊轩帝紧张地走了过去。 夜妍雅皱了皱眉,没做回答。秋霜无奈地望着主子,才说道:“沐莲给的解药里有袖天,吃不得。” “袖天。” “听公主说,服下此药两个时辰内必死无疑。沐莲只用了一半的药,所以一天才会察觉到不适。” “那既然没吃,怎么会这样,妍雅,你究竟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没?”翊轩帝急切地询问道。” 司马攸见状不对,便立马遣奴婢去请太医。 “完了!”妍雅似乎想到什么,“秋霜,赶紧去帮我取锦莲,快,在殇魂的旁边,你快帮我去取!” “妍雅,你究竟吃了什么?”遣下了所有的人,翊轩帝扶起夜妍雅,问道。 “沐莲只给我下了一份药,我望了将殇魂等量分了。”夜妍雅懊恼地说道,自己竟如此粗心。 妍雅恐惧地望着远方,没了刚刚那么明显的疼痛,,但额头竟开始冒汗,全身越来越热,她立马往后退,“皇上,快走!”她绝望地喊道。 “怎么么了,妍雅?”他无措地往前走。 “快走,沐莲居然还给我下了春药!”她急忙抓住一把小刀,向手心刺去。 “皇上,走!”她一边使劲努力保持冷静一边绝望地向后走去。 “妍雅,我能帮你解。”翊轩帝想要夺过她手中的小刀,却反被她划了一道。 她的瞳孔瞬间放大,她的惶恐使她瘦弱的躯体颤抖着,显得格外无助。 皇上无奈地望着她,只好退了几步,她瘦小的躯体倚靠在墙角,看着她瑟瑟发抖的躯体,他几次走上前去都无奈地退了回去。 半晌,秋霜才找到了那锦莲。 翊轩帝重又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目光似冰冻三尺。 妍雅渐渐重又恢复了意识。 翊轩帝黯然走出了屋子。 夜幕悄然降临。 莲颓 翌日清晨 “妍雅,哀家这有个宝贝,你看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太后慈爱地拉过妍雅的手。 “是吗?那妍雅可要好好看看。”夜妍雅尽量柔和地微笑。 “妍雅,这是吴国上贡的夜明珠,整个皇朝也仅此一颗。”太后打开盒子,一颗巨大的夜明珠闪烁着耀人的光芒,令所有的事物都仿佛黯然失色。 “娘娘,太漂亮了!”紫樱在一旁忍不住赞叹道。 “妍雅啊,你喜欢吗?要是喜欢哀家就赏给你了。” “太后言重了,妍雅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夜妍雅微笑着叫秋霜收下了。 “妍雅啊,不瞒你说,哀家是有意让你嫁给亓翊的,所以才在你父皇面前反复提起。。你也许不知道,哀家与你母后其实很好的姐妹,你母后曾经救过哀家一命,当初哀家就想着让你当我的儿媳妇,现在老天总算了却了我的一桩心愿。” 妍雅的笑容刹那间停在了那儿。 “妍雅啊,说起你母后茗雅,她从小就那么善良,嫁给你父皇之后,也一直温和待人,而且,她还善歌舞,忆及当年,我拨筝她起舞的时候,哎,只可惜红颜薄命,算了,不说这些了让人伤心的了!”太后的面容似乎显得有苍老了些许。 妍雅在旁,默不作声,没发觉刚下朝的翊轩帝已站在她的身后。 “嗯?亓翊?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母后什么话?朕只是刚下朝来思宁宫看看母后罢了。” “哀家一切都挺好的,刚刚妍雅来给哀家请安,哀家十分高兴便把夜明珠赐给了妍雅。” “妾夜氏见过皇上,恭祝皇上金安。”妍雅规矩规矩地行了一个大礼。 “爱妃请起。”翊轩帝扶起夜妍雅,疼爱地搂在了怀里。 夜妍雅明显身体一僵。 “亓翊啊,妍雅啊,你们俩就别再思宁宫你侬我侬了,回去吧!哀家一切都好!” “谢母后。” “谢太后。” 两人一奇走出了思宁宫。 “妍雅,你的手还好吗?”翊轩帝拉过妍雅的手。 “皇上。”妍雅立马拉回手,拉扯间,刚结疤的伤口又一次裂开了,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 翊轩帝连忙拿出手绢将伤口裹住。 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的担心,妍雅一时怔在了原地,大脑似乎一片空白。 “我要回乾清宫了,还要批奏折。中午,我会去妍沁宫的。”他漫不经心地说。 “嗯,我,”妍雅顿了一顿,才说了下去,“等你。”“好。”翊轩帝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地模糊,妍雅微微一笑:“秋霜,离中午还有一个时辰,咱们去看看连答应吧!” “是,公主。” “她还住在君莲宫嘛?”妍雅边走边问道。 “是的,公主。碍于沐丞相的要求皇上允许她暂住君莲宫。” “哼,可悲!”妍雅冷笑一声。 “秋霜,不知怎么的,我想要个孩子。” “公主您不是排斥皇上吗?” “我也不知道,这个后宫人少但一样危险啊,我觉得太寂寞了。哪怕我也才十八岁,算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多想了。” 一会了,君莲宫到了。 而今的“君莲宫”,依旧烫金,依旧刺眼,却令人感到讽刺。 妍雅步入其中,远远地,便看见了狼藉的大厅,她走进了内室,一阵酒气扑面而来,醉酒之人赤裸着躯体,床上凌乱无章。 “来人,替连答应更衣。” “沐莲,起来,你这样成何体统?” “哦,原来是夜妃啊!您是来看我的笑话么?如你的愿,我落魄了!”沐莲冷笑着说道。 夜妍雅冷漠地看着她,叫人替她梳妆。 一会儿,沐莲端庄地出现在了大厅里。 “夜妃,沐莲应该恨你,还是谢你?”沐莲笑了。万分鬼魅。 妍雅的目光柔和了些许,她扶过略带着酒气的沐莲,“沐莲,你到底想干什么?”妍雅望着她。 “夜妃,你不是想做好人吗?放了我,求皇上放了我,让我过正常人的生活。” “连带应,我是臣,非君,皇上罚你是因为他很宫廷阴谋。” 夜妍雅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她,“也许可以吧!我帮你。” “夜妃。”沐莲卑微地叫了一声。 夜妍雅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 欲艳(1) 当她回到妍沁宫,翊轩帝已侯在了那儿。 “妍雅,,我等你很久了。” “我去看莲答应了。”夜妍雅平静地说道。 “她怎么了?”翊轩帝看着欲言又止的妍雅,稍有不满,“她求你什么事?” 夜妍雅郑重地跪下,道:“皇上,她求我让皇上放她走,过正常人的生活。“ 翊轩帝顿时严肃地望着望着夜妍雅,托起了她的下巴,“你不觉得她在利用你吗?” 夜妍雅的目光顿时黯淡了下起。 “好,朕应她。但你这个好人必须明白,善良是要付出代价的!”他霸道地将唇印在了她的脸上,一点一点,慢慢地,移到了她的红唇上。 夜妍雅努力使自己接受这一切,但屈辱的感受立马充斥着整个心灵,她的目光越发冷酷。她将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 她盯着翊轩帝,冷笑道:“原来你喜欢这种女人,如你所愿!”她闭上双眼,深吻着翊轩帝。 翊轩帝放开了她,淡淡地说:“夜妃,我期待你今晚做‘无能的事’,满意的话我会放了沐莲,我会派人接你去乾清宫。” “是。”她低下头,一滴眼泪不由地淌了下来。 翊轩帝默不作声地开始用餐,夜妍雅收敛了情绪。 这不同寻常的午餐 恰似一场无声的斗争。 是夜 “夜妃娘娘,皇上请您去乾清宫。” 夜妍雅战栗地走了出来,没有受宠的喜悦,只有一眼的冷漠。她坐进了轿子里。 “请娘娘沐浴。”几个侍女恭敬地说道。 看着宫女披上的丝衣,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淡笑,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会为一个无足轻重的沐莲而答应献出清白。现在的自己善良得面目全非。 欲艳(2) “皇上。”侍女一齐跪下,并慢慢退出房间。 夜妍雅的心思一瞬紧绷。 他走进了内室,带着微微的酒意,朝她鬼魅一笑。 “妍雅,替朕宽衣。” 夜妍雅死咬着下唇,闭上眼将翊轩帝的衣物褪尽。 翊轩帝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不满地一把扯下她桃红色的抹胸,雪白的双峰裸露在空气中,他一下将她压在床上似滑的丝衣应声落地。 以近乎残忍的方式,他扒去她的里裤,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 身下的她顿时一颤,撕裂般的痛楚在下肢蔓延开来,头脑里顿时一空。她阵阵喘息,拼命地忍受着剧痛的侵入。 他感觉到了他的震颤,勾起一抹冷酷的笑。他用手使劲扒开她的双腿,令其弯曲。然后,再一次疯狂地侵入她的躯体,看着身下人的拼命隐忍,更为残酷地游弋在她的私密处。 她的意识渐渐开始迷散,剧痛侵袭着她的意识。一阵不由自主的屈辱感汹涌地涌了上来,心头一酸,竟落下一滴泪。 他感知到她的痛苦,他尝到她情不自禁落下的一滴玉泪。 他慢慢撑起自己的身体,望着她慢慢睁开的双眼,轻轻地问道:“怎么?夜妃委屈了?” 夜妍雅对上他冷酷的双眼,他的话像一阵梦呓回想在她的耳畔。她倔强地说了一声:“不!” 她轻轻向上靠了靠,然后覆身而上。 带着隐忍,她吻住了他的唇,不顾下肢再一次传来的剧痛,双手环上他的脖子,饥不择食地舔食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他的双眼刹那充满了欲望。 那一刻,他似乎在享受,享受这带着虚伪的亲抚。 他反咬住她的唇,翻过她的身子,一次一次地听到她忍不住的娇息,一次又一次地让她痛不欲生。他知道,他在蹂躏她,让她坠入崩溃的边缘。 她在剧痛中恢复了清醒,回应着他的同时竟忘了屈辱的滋味。 悠悠红帐,一夜笙歌 佳人玉泪,转瞬殆尽 意迷念散,欢颜弱逝 似风殇雨,袭卷 封恬 第二天,当秋霜叫醒她时,夜妍雅望着被子下的一滩血红,泪水疾驰而下,她哭得很伤心,几度哽咽,几度崩溃。 泪尽后,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她看着秋霜担忧的神色,问道:“秋霜,我成了他的女人,是吗?” 秋霜跪倒在地上,一语未发。 “替我沐浴。”她轻笑着说。 她没有用香皂用力擦去痕迹,只是浸泡了一下就披上了衣服。 回眸处,静静地躺着一封信。悲凉地笑了。 妍雅: 朕知道你委屈,但你还是成了朕的女人。朕不会食言,朕会放了沐莲,也会放了沐鸢,下午她们会出宫。 龙飞凤舞的几个字,无声地揭示了事实的残忍。 夜妍雅将信用火烧尽了!便步出了乾清宫,远远地,她就看见沐莲跪在了妍沁宫门口。 她走了上前,并没有扶起她。 “皇上答应了,你是聪明的,离开皇宫,你选的,那就走吧!” “夜妃的恩情沐莲没齿难忘,但沐莲斗胆问一句,夜妃为何帮我,付出了清白,付出了尊严?” “为什么?”她回问了一句。径直走进了妍沁宫,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秋霜看着沐莲,走了过去,“沐姑娘,走吧!” “秋霜姑娘,其实看得出来,夜妃也并不是什么性情中人,那她为何又要帮我?”沐莲追问道。 “沐姑娘,其实公主大可以不管一切,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公主厌恨宫中的生活。至于为何救你,许是因为可怜你吧,你在给公主下药后就注定在宫中留不住的。至于清白,始终都会是皇上的吧,她只是顺势帮你们一把。其实,皇上挺在乎公主的!而小姐,”她叹了声息,“她其实没有表面那么光鲜。算了,公主既然救出了你和你姐姐,就请姑娘珍惜吧!” 秋霜扶起她,走进了宫内。 夜妍雅一袭白衫,冷漠地说:“你似乎说得太多了,秋霜!” 秋霜沉默着站在了她一旁。 从那一刻起,夜妍雅变回了夜国的她,而之前那个有些善良得不寻常的夜妍雅犹如一阵清风,伴着昨夜的噩梦永远尘封于某个可以遗忘的地方。 下午 夜妍雅去了西门定存门,远远地,望着载着沐莲的车徐徐出了城门。 然后,转身离开。似乎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寂薰 两个月的时间弹指而过。 但宫中的生活就像是木偶戏,毫无生机。一样,也千篇一律。 翊轩帝不宠任何一个妃子。 对于她来说。一个月,她了解了亓国的宫廷,她几乎终日呆在妍沁宫,偶尔去向太后请安,偶尔攸妃会来小坐。她见不到翊轩帝,亦没见过传说中的第一舞姬“洛璇”。 妍沁宫中 ,时而会传出一阵琴音,时而露出一段绝美的舞姿。 宫人们见不到主子,只知道夜妃不争宠,也不得宠。 她许久未笑了,也许久未伤心了。 “今天是五月初十,娘的生辰。”她站在妍沁宫的花园中,梦一般地说道。 “娘娘。”紫樱站在一旁,感受到了忧伤。 “秋霜,紫樱。本宫要出宫,紫樱,你留在这儿,皇上问起就说本宫出宫买药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自称“本宫”,令人觉得越发疏离。 她坐在梳妆台边,为自己化装。 不一会儿,一张英俊的男子面孔就出现了镜子中。 “秋霜。”她唤道。 她立马将她易容成自己的样子。 “娘娘,你会易容!”紫樱惊讶地说道。 “听说着世上只有五人会易容,有四个是薰影阁的,还有一个文终大师,娘娘你真是神了!” “秋霜。”她又唤了一声,便走出了妍沁宫。 “秋霜,查查紫樱的底细,她知道文终就不简单,还有,她不能有这一段回忆,给她一粒离央。不能留下后患。” “是,公主。”秋霜回应道,转身又一次回了妍沁宫。 妍雅带着秋霜来到了薰影阁的亓国京都的药铺“影.离殇”。 她将秋霜的人皮面具瞬间清除了干净,然后令她等在门口。 “给我三味殇魂,四味离芸。”她不顾身后人的惊叹,径直走向药铺总台。 “公子,您应该知道,殇魂只有一味了,且概不出售!” “嗯。”她拿出一块玉牌,小声地说:“离殇阁里应还有三味殇魂,我直接去拿。” “请。”他低垂着头。 她收起那块做工精细的玉牌。 这块玉牌通体透明,白玉渗着幽蓝的玉光,宛若一朵妖娆的鲜花。牌面上用浮雕刻着两个字:薰影。 她走上楼。 “未零。” “夜公子来了!”他停下手中的工作,微笑了一下, “给我三味殇魂,四味离芸。”她说道。 “好。”他立马取出药,给了她。 “未零,雅阁的负责人是谁?” “落韵。” “过两个月就是选妃典,你让她叫落苫去参选,进宫后去找夜妃,我会让夜妃给她指示的!不,我会叫夜妃去找她。” “是,”未零行了个礼,“不知夜公子是为何派落苫进宫?” “因为夜妃身边需要一个熟人伺候。” “嗯。” 她拿亓桌上的药,下楼,离开。 两个月后,落苫就会进宫,她需要一个熟人。 为自己在深宫中留一条后路,真的,仅此而已。 一个月里,她的梦里总出现母后最后的那个样子,她不想,最终变成那个样子。 她回到宫内,翊轩帝已经知道她出宫了,叫她一回来就去乾清宫问安。 谅晟(1) 她嘲讽地冷哼一声,一个人去了乾清宫。 “皇上。”她轻唤道。 “妍雅。” 熟悉的声音回想在她的耳边,她抬起头来,静静地凝视着他。 “妍雅,难不成以后个月未见,你已将我忘了?那好,你好好看看吧!”她的声音显得格外戏谑,他信手拈来妍雅清垂的一根发丝,放在手中摆弄着。 妍雅没有说话,依旧望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妍雅,听闻你去买药了,宫里的药不够多么?” 她依旧默不作声,毫无表情。 他,亦不再问。 半晌,翊轩帝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说:“妍雅。近期我去凌城办点事,也当是出游,我想带你去,行吗?” “皇上,微服出访?”她请问道。 “算是。” “凌城景致极好,妍雅也没去过,那,臣妾谢皇上。”夜妍雅静静的说道。 “无他事,臣妾先行告退。” “妍雅,”留下来,陪我,后半句话被他硬生生地吞了下去。“那早些休息,那时候我会派人告诉你的。” 夜妍雅似乎听出了他的话中话,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翊轩帝在她身后轻叹一声:似乎,她从来只留下一个背影。 五月十四 翊轩帝携爱妃夜氏微服出访。 两人坐在马车中,妍雅可以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皇上,这次出行听说还有一个小皇子跟着?” “嗯,我二弟的儿子轩辕亓晟。 “把他也叫过来吧。!”妍雅小声地说。 “好啊!” 一会儿,一个小小的身影便挤了进来。 妍雅看着他:一个极为可爱的孩子,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还有一汪清澈的眼眸。 “皇叔,这次去凌城。咱们还去围场打猎吗?”他好奇地问。 “嗯。”他轻拍了下他的头,将他拉到两个人中间。 轩辕亓晟微微转过头来,打量着妍雅说:“皇叔,这个姐姐好漂亮!是皇叔的妃子吗?” “嗯,是朕的夜妃!” “亓晟,亓晟,亓晟……”她叫着小皇子的名字,“亓晟,亓翊!”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翊轩帝明显愣了愣。 “亓晟,你经常来凌城吗?”妍雅拉过他的手,亲切地问。 “对啊,只要皇叔来,我就会跟来。”他说道。 “亓晟,你长大后一定比你皇叔帅!”妍雅笑道。 “皇叔,霜姐姐在等我呢!”他说道。 “亓晟,那你先回去吧!”妍雅摸了摸他的头。 “姐姐,你真漂亮!”他在妍雅的脸上亲了一下,迅速的溜走了。 “亓翊,其实你名字挺好听的。”她随意地说道。 “妍雅,为什么,你总是只给我留下一个背影?” 她默不作声。 “亓翊!”她似乎习惯了这个称呼。 “妍雅。”他将她拥入怀内,似乎有说不出的喜悦。 “亓翊,以后不要来妍沁宫了。”她在他耳边说道。 此时的她像一个孩子,不再挣扎地躺在她的怀内。 但却亲自,将这种情景变成了回忆。 他听懂了什么,没有发怒,而是冷淡地说:“好,那这次凌城出访都听我的,好吗?” 他有意调查了她的一切,发现她反感爱情。 于是,他成全她。 妍雅点了点头,泪水慢慢隐忍不住,渐渐流了下来。 许久,她没有感受到别人的疼爱。 在他面前,她不知道是否该卸下自己的面具,露出那颗脆弱的心。 渐渐的,她在他的怀中睡着了,睡颜安静和祥。 谅晟(2) “姐姐,凌城到了!”轩辕亓晟摇着她的手。 “嗯?”她睁开双眼,“亓晟,到了?” “对啊,皇叔他们已经在客栈了,现在应该已经安排好了,咱们上去吧!” “好。“妍雅牵过他的手,走了出去。 远远地,她便看到亓翊高大的背影。 “亓翊。”她走上前,牵着他的手。 他牢牢地将她的手反握住。 “妍雅,咱们明天去围场,今晚带你去看凌城的灯会,至于其他的安排,以后我再告诉你。” “好。” 他们走进了房间,妍雅进入了里间,秋霜已将一切打理好了。 “秋霜,紫樱没跟出来?” “嗯。” 她见亓翊已经走了,才缓缓地说道:“紫樱她以前在哪里当值的?” “她曾是沐鸢的贴身婢女,不过,几年前沐鸢用殇魂害死的宣才人,是她的姐姐,她原名若樱,是一家权贵的女儿。”她停了一停,“但是,她心地善良,人也单纯,没有恶意可言。” “嗯,还有那个明月好好注意着。” 夜妍雅看着秋霜,这个婢女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几乎和她一样的性格。 而秋霜也是个美人胚子,渐渐地竟发觉她与那个小皇子轩辕亓晟有一丝相像。 “秋霜,你的姐姐你有她消息吗?”她轻声询问道。 “公主,你怎么突然问起她?” “哦,没什么,突然响起她而已。”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秋霜静静地站在一旁,仿佛想起了几年前背叛她的姐姐。 “妍雅。”翊轩帝轻轻敲门,唤道。 “亓翊。”她带着秋霜走出来。 “妍雅,下午我要去办一件事,你可以和秋霜随处逛逛,但是要带上暗卫。” “噢。你早点回来。”一句话,像极了妻子对丈夫的嘱咐。 她朝他展露出一个笑容,瞬间,一切事物仿佛黯然失色。 他,一阵恍惚。 “秋霜,亓晟下午有空吗”你将他叫来。“ “是,公主。“ 一会儿,秋霜便带着轩辕亓翊走了进来。 “亓晟,你不是对凌城很熟悉吗?下午带姐姐出去玩玩好吗?” “好。不过秋霜姐姐也要陪着,霜姐姐很想我的额娘。” “好。”秋霜低垂着头,一阵不祥的预感跃入心中。 悦访 回忆静静地将美好的时光串成一片—— 凌城眸韵湖 “相传,有一个美貌但双目失明的女子来到湖里沐浴,经过湖水的洗礼之后,双眸竟然神奇地复明了,后来,那女子因为一双凤眸成了当地人民口中的仙女,所以,这个湖就叫做‘眸韵湖’。”轩辕亓晟的贴身婢女说道。 “嗯。”妍雅微笑着回应道。 “姐姐,在湖上还有一个华亭,从那儿向远处望,风景很好的呢!”轩辕亓晟拉着秋霜的手说道。 “公主,好像就在这附近,咱们过去吧!”秋霜说道。 妍雅点头。 眸湖留韵,镜中闲泛, 泱泱笑颜,度然空绚, 几日,红莲初绽。 凌城夜灯会 “妍雅,这有个兔子灯,挺好看的!”翊轩帝取下一透着银光的兔子灯。妍雅看了一眼,她的生肖正好是兔子。 “亓翊,我看你适合这个。”妍雅轻笑着从灯架上取下一只腾龙状的花灯。 “好啊,这个不也和你挺配的!”翊轩帝看见一个凤凰花灯。 两人不禁相视一笑,翊轩帝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众人看着神仙眷侣般的两人,都微笑着祝福他们。 不远处的秋霜与小小的轩辕亓晟也聊得很投机,时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是夜连绵,华灯放纵, 炫彩流光,置之其中, 许是,更深露重。 皇家围场 “皇叔,我要向你挑战。”亓翊骑在一匹小马上,举起了手中的箭。 “好啊,亓翊,皇叔像你这么大可是百步穿杨。” “秋霜,给我牵一匹马来。”妍雅在秋霜耳边轻轻说道,朝着轩辕亓翊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色。 一匹白马被秋霜缓缓牵来。 妍雅抚摸着白马柔顺的毛发,心里想着什么。 她牵道翊轩帝面前,睁着两只大眼睛,对他说道:“亓翊,我要学,你教我。”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夜妍雅,转头朝轩辕亓晟说,“亓晟,今天你自己打猎吧,皇叔下次再和你比试。” 他不知道,也不相信,那是她的一个借口。 秋霜亦是惊讶地望着公主。 翊轩帝一点一点地教她上马、如何驾驭马匹,最后看她还是摇了摇头,直接抱她上马,在围场上驰骋。 “谢谢你。”夜妍雅靠在他的胸膛,风从她身边呼啸而过。 翊轩帝没有说什么,和她走了一段之后,自己下了马,对她说道:“你应该适应了吧!试一试吧!” 夜妍雅安静地点了一下。 她解下束着长发的丝带,及腰的秀发显得格外秀美。 她轻轻一拉绳,便在围场上疾驰起来,长发在风中飘荡,令人觉得有些虚幻。 “看来夜国金枝样样精通啊!”翊轩帝渐渐追上她的马。 夜妍雅只是笑了一笑,便不再做声。此时的长发,倒像是他们身中一道无形的墙,硬生生地隔开了他们。 飞马疾驰,襟飘发舞, 不语暗笑,恍然如梦, 思触,虚实梦魇。 霜恬 回宫两个星期了,一个人呆在妍沁宫,夜妍雅倒也显得清闲。 妍沁宫的花池中已被她种上了幻雅,这是一种极为稀有的花种,其实,那是妍雅的母亲私下种植出 的。这是一种极为美丽的花朵,花期只有三天,正好在妍雅的生辰,十二月十五。 别人都说,她是迎着新春诞生的狐妖;而幻雅,则和她一样,怒放着迎接新生。 幻雅虽然短短三天花期,却足以让一切都黯然失色,它可以幻化出各种颜色,但却又近乎透明。 “公主。皇上叫您去乾清宫。” “嗯。” “皇上。”妍雅轻唤道。 “妍雅,今日是亓晟的生辰,今晚要去衍王府,攸儿也会随我们去。” “是。”妍雅行了个礼,像是没发生任何事一样转头离去。 翊轩帝望着她的背影,绝美的背影,可望不可即。 “秋霜,你不要跟去了,今日是你父亲的祭日。”妍雅看着整天萎靡不振的秋霜,颇为心疼。 “没关系,亓晟的生辰我不去岂不是可惜了?”她想起了那个可爱的孩子,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微笑。 衍王府 “皇兄啊,亓晟的生日还劳驾您呢?”衍王笑脸迎上。 “亓衍,算了吧!”翊轩帝淡淡一笑。 “亓翊,这是夜妃吧?”他望着站在翊轩帝身后的夜妍雅。 “妾夜氏给衍王请安。”夜妍雅礼貌地一笑。 “好了,都进来吧!秋恬在里面等着呢!” 秋恬?听到这个名字,秋霜身体一颤,面如死灰。 她从没想过,当再一次见到秋恬,她居然已经成了衍王妃。 秋恬带着亓晟出来的时候,秋霜仿佛听到心灵的墙橹灰飞湮灭,对上她有些惊讶的双眼,,泪水渐渐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原来你还是一个奴婢啊!”她身着暗红的华服,走过秋霜的时候,她充满鄙夷地说道。 “衍王妃,请你注意言辞。”妍雅看着她,说道。 “没有人说过吗?狐妖就是狐妖!”她在妍雅的耳边说道。 凌厉的一声,秋霜一巴掌扇在了秋恬脸上。 众人的目光霎时聚集在她们身上。 “跪下!给秋霜跪下!”夜妍雅握住秋恬举起的手,颇为挑衅地说道。 “夜妃,您不觉着让一个王妃给一个无足轻重的侍女跪下不可行吗?” “衍王妃,给一个差点被自己害死的救命恩人跪下,于情于理,本宫都没看出有何不妥啊!” “夜妃,请您自重!”衍王一脸严肃地拿回了秋恬的手。 “秋恬,你要是还知道你的爹是谁就跟我去爹墓前跪下忏悔!”秋霜突然望着秋恬,眼神决绝。 “秋恬,你在杀了自己的爹的祭日生下亓晟你都不会愧疚吗?”妍雅边说边让人将亓翊带了下去。 衍王不可置信地望着秋恬,慢慢松开了握住她的手。 翊轩帝站在不远处,若有所思地望着戏剧性的一幕。几个刚来的王爷来得倒显得有些唐突。 “姐姐,要是你的妹妹端着一碗袖天给你喝下,你会怎么样?”秋霜认真地望着她。 秋恬手中的瓷碗苍然落地。 “秋恬,至始至终,你都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你杀了你爹,本宫早就知道了,本宫要你替你爹陪葬,当天,秋霜在雨中跪了一夜,一周的高烧,醒来的第一句就是要本宫饶了你。后来,你又天真地认为秋霜泄了密,端着一碗袖天给了她,她什么都知道,但还是为了你喝下了毒药。说起来,你也算是下得手去,随后一个月,本宫总算拿身边所有的名贵的药材救回了她的命。你算什么啊?我没让你替她陪葬就不错了,跪下又如何?”夜妍雅回首望了一眼低垂着头的秋霜,缓缓地说:“秋霜,本宫不管你娘跟你说了什么,而今你们姐妹的情仇本宫替你明朗化了,你想怎么做本宫都依你。”说罢,妍雅走到了翊轩帝的身旁。 “可是,秋霜永远都比我好,爹娘对她好,你对她好,她争走了我所有的东西!”秋恬依旧恶狠狠地盯着秋霜。 “秋恬,难道你真以为你姓‘秋’吗?你是娘进秋家的时候就有的。但是,爹娘表面上一直向着我,实际上却一直待你好过我,爹对你如亲生女儿,什么好的不先给你送去,娘在送我们去皇宫的时候对我说要万事让着你,顺着你,就因为这一句话,我一忍就是六年。你说,我到底有什么欠你,爹又有什么欠你了?你凭什么啊!”秋霜一脸茫然地望着秋恬,眼里满是的伤心。 秋恬不可置信地望着秋霜,反复地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骗人,你骗人……”神情沮丧。 秋霜泣不成声,终是无奈地朝她跪了下去:“姐姐,就当我求求你!去看看爹娘吧!爹的墓前杂草丛生,我一直没时间去清理,娘的眼睛已经瞎了,每次我去看她她都一个劲问你好不好!所有的一切就当是我欠你的,我不会追究的!但是,爹死了,娘病了!你不能不去看他们啊!” 一时间,秋恬的世界恍若遭遇了一场不可挽救的浩劫,轰然倒地。 她看着秋霜,眼泪终于决堤。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湘竹 “回来了,回来了,听说娘娘从皇陵那儿回来了!”几个宫女兴奋地议论着。 “谁回来了?”紫樱拉住了一个宫女。 “湘妃啊!”那个宫女一回头,看见了一旁的夜妍雅,立马跪了下来,“奴婢,奴婢未见到夜妃,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请夜妃责罚。” “起来吧。”秋霜扶起了她。 “湘妃?”妍雅微笑了一下,湘妃,这可是个人物。 湘妃,自号一个“湘”字,因极爱湘妃竹,便只姓名单字,当年被皇上从烟竹楼带回来便封了“美人”,而后有了皇裔,封了“妃”。哪怕不慎小产也是倍受龙宠,圣宠不衰,不过,最后还是被太后派去守皇陵,而今,皇上亲自将她从皇陵接了回来,怕是太后也无话可说了罢。 “回来了好啊,这个后宫也太冷清了!”夜妍雅梦呓般的说道。 “妹妹,你也在这儿啊!”攸妃不轻不重的声音令妍雅耳边一震。 “妍雅给攸妃,恭请攸妃金安。” “妹妹,快起。”攸妃扶起她。 “妹妹,想必你有所耳闻,皇上从皇陵将湘妃带了回来,好像在路上还‘捡’了一个盈婉仪。”攸妃鬼魅一笑。 “姐姐,这话?也由不得咱们说吧!”妍雅假装亲热地拉过她的手。 司马攸脸上一阵红白。 “姐姐,咱们还是好好迎接湘妃!”她嫣然一笑,望了一眼攸妃,她不想树敌,更不想拉帮结派。 “妹妹,你这话是?”攸妃似乎误解了夜妍雅的意思。 “姐姐,着受宠之事而今怕只有皇上才能定夺,咱们只是后宫的区区嫔妃,又何必伤了和气呢?”夜妍雅惆怅地叹道。 “姐姐愚昧了。“攸妃虽是这么说,心里似乎还是不认同。 “姐姐,妹妹累了,先行回宫了。”她欠了下安,便带着宫女们回了宫。 次日 “臣等恭迎皇上和娘娘回宫……” “臣妾恭迎皇上和娘娘回宫……” “众卿平身。”翊轩帝带着湘妃一齐从龙撵上走了下来后,便一个人走进了乾清宫内。 “朕乏了,众卿都退下吧!”他坐上龙椅。 “谢圣上。” 待众卿都退下后,他才唤来了众嫔妃。 “吾皇圣旨:今朝夜妃贤德庄重。为吾皇所爱,特封贵妃,从一品,执掌凤印,望贵妃打理好后宫,钦此!”不及众妃跪安,临安的一纸圣昭,将众妃吓了一跳。 “贵妃领旨!”临安走了下来。 在攸妃讽刺的目光中,湘妃和盈才人惊讶的目光,妍雅走了上去,打量了龙椅上的翊轩帝,他慵懒地望着她,令她心口一紧,她迎上攸妃刺人的目光,攸妃的眼里盛满了讽刺,仿佛在嘲笑什么。妍雅跪下接旨:“谢主隆恩。” 接过从攸然宫中取来的凤印,妍雅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显然,随龙驾一同回宫的湘妃被晾在了一边,脸上一阵阴霾。看见接过圣旨的妍雅,心中越发难受,皇上是受了什么邪,把自己和盈婉仪从皇陵接回,回来了居然封别人为贵妃?! 妍雅接过凤印后,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湘妃,着湘妃长得确实挺好看的,只是在这后宫内,也只能算上中等偏上,但令她感兴趣的她的身世。几乎第一眼妍雅就要以为,她便是晕雪阁二阁主仇玲,走进一看,果不出她所料,正是江湖盛传的“人面桃花”仇玲。 这副真实容貌比起只露过一面且戴着人皮面具的“桃花阁主”还要更漂亮一些。殊不知,当时为仇玲易容的薰影阁文慎小姐便是此时的夜贵妃罢了。 湘妃抬起头来,正好迎上妍雅的目光,她也看清了夜贵妃的面孔,盈盈凤眸,妖娆夺目,恰似一株不混芳尘的鲜花,勾人心魄! 妍雅朝她一笑。 待妍雅走到众妃之首的位置,临安接着宣了一纸圣昭:“吾皇圣旨,湘妃守皇陵三年,忠孝尤佳,今日特接回,赐住倾澜宫。才人顾氏封号‘盈’,赐住盈渊阁。” “谢主隆恩。” “谢主隆恩。” “太后驾到。”门外的侍卫报道。 房秋 “儿臣参见母后。”翊轩帝及众妃纷纷向太后请安。 “平身。”太后笑道:“亓翊,今儿个乾清宫这么热闹?”她打量着为数不多的嫔妃,握起翊轩帝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亓翊,你瞧瞧你这后宫,才几个嫔妃?哀家真替你着急,这龙嗣,哀家可等了好几年了!” 一番话下来,四个嫔妃都垂下头去,按理说,这皇上不宠,龙嗣也没办法啊! “亓翊啊,哀家替你决定了,这以后,嫔妃的侍寝的事要轮着来,哀家虽说不想你专宠,但如今,只要能怀上龙嗣,哀家都有赏!一个月后的选妃典,哀家也会亲自监督,皇上可不要再让哀家失望了!” 太后如此露骨的话语令几个妃子心头一震,照太后这么说,日后皇上的后宫必定会接连有女人进来,但是谁要是得圣宠,怀上龙嗣,岂不日后会飞黄腾达? “母后所言极是!”翊轩帝倒是没推辞,接受了下来。 “攸妃,盈才人,你们先退下吧!”说罢,太后遣下奴婢和攸妃盈才人。 “母后这是?”翊轩帝看着妍雅低垂的脸,问道。 “亓翊,哀家的意思你是懂的。哀家虽说日后只要怀上龙嗣便可尊贵,但是哀家还是希望皇长子 由血统正规的嫔妃所处,本来,哀家只希望妍雅留下的,但亓翊若真是喜欢湘妃,那哀家也不好反对。今日,就由她们伺候你吧!”说着,她拉过妍雅的手,说道:“妍雅,你可不要辜负我与你母后的一片情意啊!” 妍雅始终没有说话,虚伪地笑着。 “儿臣恭送母后。”翊轩帝的话音消失后,房间内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皇上,这?”湘妃看着妍雅,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臣妾想,着妹妹才刚从皇陵回来,今日我这个当姐姐的便让了妹妹,妹妹你说可好?” 妍雅走上前来。 “这?”湘妃一时无言。 “贵妃真是谦逊有礼,那朕便应了。” 翊轩帝转身搂过湘妃。 “嗯。那臣妾择日再来伺候皇上,臣妾先行告退。”妍雅舒缓了一口气。 “贵妃,选妃典的事朕想与你稍后小议,你就在一旁候着吧,朕叫你了,你再进来!”翊轩帝一把抱起湘妃,走入不远处的内室。 夜妍雅微咬下唇,面色略显苍白,翊轩帝的意思她是明的,有哪个女人会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她的面前宠幸女人?她站在一旁,目光越发空洞。 不知是故意还是偶然,内室的纱帐只盖了一点,从妍雅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纱帐内的所有情况。夜妍雅看见纱帐内,翊轩帝不知向湘妃说了什么,湘妃双脸羞红。两三件裘衣从帐内抛出,翊轩帝迅速抱起湘妃,进入了她的体内。湘妃不由娇喘连连,诱人的双峰任由翊轩帝在手中把玩着。仿佛进入了某种境地,湘妃的声音越发变响,她似乎不可忍耐,炙热的身体仿若一把火,彻底地烧断她的念想。纤腰如水蛇应和着翊轩帝的宠幸,双腿也被翊轩帝使劲地扯开,湘妃被他压在身下,急促的心跳中掺杂着呼之欲出的欲望。 夜妍雅一脸阴郁地看着这活色生香的一幕,说不出是屈辱还是庆幸,总觉着有一股无名的或,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她坐在一旁的贵妃椅上,毫无表情地看着两个主人公进入高潮,继而平息欲望。 好像是一个时辰左右,湘妃穿戴整齐满脸怒色地从内室中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夜妍雅,心不甘情不愿地对她说道:“皇上叫姐姐过去侍奉,臣妾告退。”说罢,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寝嗳(1) 夜妍雅走进内室。 翊轩帝已经穿上了衣服,颇带玩味地望着夜妍雅。 “贵妃,朕的长子,朕要你所出!” “皇上此言错矣。妍雅能当上贵妃已是前世修福,自然不敢再奢望圣上的隆恩。妍雅只要能替皇上打理好后宫的琐事便是皇上对臣妾的最大恩惠。”妍雅识礼地说道。 “妍雅,朕乃天子,你是嫔妃,朕宠幸朕的妃难道还不行吗?”他盯着夜妍雅,目光灼人。 “臣妾知罪。”夜妍雅急忙跪下。 “知罪?你何罪之有?”他拉起妍雅,将她搂入怀内,一只手探入她的衣襟,顺势触到敏感之处。 “皇上!”妍雅刚想反抗,但转眸一想,这后宫,她既是进了,岂能轻易出去,这样长久下去,自己还不得伴君床前,一直冷面相应对于她而言又有什么益处呢?她淡淡一笑,心里想着他是君,我是妃的事实。放下冷艳的模样,对上他的眼眸,说道:“皇上,臣妾有罪,愿受罚。” 说完,她附上他的唇,作势吻了下去。 翊轩帝看着瞬间变了一个样子的妍雅,竟有种将她吃个干净的欲望。他抱起她,将她放在了床上,撕去了她的外衣。仅被桃色抹胸及一条裘裤包裹的身体甚为诱人,妍雅别过脸去,脸上有了羞涩的神情。 妍雅不知为何,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临幸竟有些期待,她在期待什么,期待爱情吗?她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罢了,走一步算一步,翊轩帝待她也不差,也算是嫁到一个好人家了。 “妍雅,替朕更衣。”一样的语调,让妍雅想起了上一月的噩梦。 她依旧闭着眼,将他的外衣先脱了下来。 “把眼睁开。”翊轩帝不容置疑的语气令她背脊有些发凉。 “皇上,臣妾皮薄。”她没有睁开。 “把眼睁开。”翊轩帝的语气中带了些许的怒气。 “是。”夜妍雅好像下了很大决心,她睁开双眼,望着翊轩帝,将他的衣服脱下,直到裘裤也已除尽。夜妍雅始终看着翊轩帝的眼,不敢多看其他地方。 “妍雅,之前那句话朕可能实现不了,你愿意为朕生皇长子吗?”翊轩帝也不到为什么,面对夜妍雅,他始终能忍着一天的怒火,心平气和,甚至用一种超出帝王能承载的语气与她交谈。 “臣妾知道,只是……”夜妍雅的话哽在一边。 “只是什么?”翊轩帝扯下妍雅桃色的抹胸,将她的双峰放入手中把玩着,妍雅想要反抗,但翊轩帝灼人的目光令她放弃了抗争。 翊轩帝看着愿意涨红的双眼,一把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吹着她的耳窝,说道:“妍雅,只是什么?” 夜妍雅下体一阵麻酥涌过,她看着轩辕亓翊的俊脸,缓缓地说道:“皇上您少年便得志,更是将亓国打理得井井有条,但帝王总会想要一统天下,这以后,亓、夜、吴三国内必定是烽火连天。要是妍雅产下皇子,那夜国和亓国便会很难做的。妍雅和皇上之间也就……”她避开翊轩帝少人的目光。 “妍雅,你是,怕成为这场政治的炮灰吗?”翊轩帝将她搂入怀里。 “皇上,臣妾……” 寝嗳(2) “夜妍雅,你用心对朕说,你爱朕吗?”翊轩帝认真地望着夜妍雅。 “臣妾,臣妾……”夜妍雅一时无言。 “我们之间的婚姻本就是一场政治连婚,朕不爱你,你不爱朕,我们只需要做好肉体上和表面上的夫妻就好了,你的父皇已经有成为亓国的想法,只要产下皇子,那夜国便是朕的,这就是朕的想法,现在你清楚了吗?”翊轩帝的目光变得随性起来。 “臣妾懂的。”夜妍雅低咬下唇。虽然这个想法也曾多次浮现与她的脑海。但如此的事实从翊轩帝的嘴里不加掩饰地说出来,对她而言,不免是有些残忍,但她不是傀儡,哪怕对他而言,她只是一颗棋子,但她绝对会反客为主,步步为赢。 “呵。”翊轩帝一笑,伸手除去了妍雅的里裤,试图用手直捣深处。 妍雅心里不由一紧张,不同于第一次噩梦般的速度,她的脸颊渐渐变红,她好不容易才说出了这难以启齿的几个字:“皇上,不要用手!” 翊轩帝戏谑一笑,伸出那只手,将妍雅扑在床上,他眼神一转,轻咬住妍雅的耳垂,两手抓住妍雅挺秀的双峰,令妍雅竟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他迟迟未进入她的身体,只是蹂躏般的捏着她的双峰,也不时用手骚过妍雅的大腿内侧,令妍雅脸上一阵红白,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目光。 “皇上。”妍雅一声低呼。她主动地将自己的身体献了出去。 “妍雅,叫朕亓翊!”翊轩帝看着卸下装备犹如小女人般的妍雅,不禁加重了身下的力量。 想起自己刚刚主动接纳他的举动,妍雅脸上更是红如苹果一般。身上的人加重的力量使她快要醉了,仿佛这是,她不再是夜妍雅,只是,他轩辕亓翊的女人。 翊轩帝一次又一次地要了她,看着身下已然快失去精力的夜妍雅,他鬼魅地一笑,这个女人,就算再强势,在他身下,也不过是一个小女人罢了。 “皇上……”妍雅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啊!”妍雅忍受不住身下突然送来的剧痛,不禁叫了出来。 翊轩帝并没有理会。又一次残忍地刺了进去,他像一只饥渴的猛兽,汲取着妍雅身上的香甜,他深吻着妍雅的唇,用舌引诱她进去自己的口中,双舌交织。 他吻过、舔过妍雅的每一次肌肤,留下了他的痕迹。 “皇上,皇上……”妍雅娇喘连连,用力抓住翊轩帝的背部。 翊轩帝看了他一眼,将她从床上抱起,妍雅只好像蛇一样爬在他的身上。翊轩帝用手轻拍她的秀臀,毫无痛感,但却令妍雅越发羞涩,她只能将头埋在他怀里,任命般的接受他的临幸。 翊轩帝搂着她,将她重新放在床上,床上的妍雅似乎清醒了过来,她叫了声:“皇上。” 翊轩帝也许是听出了什么端倪,扫了她一眼忠厚,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欲,对着她的私密处再一次攻了下去,他抱紧有些吓到的妍雅,在她耳边说道:“妃是不能反抗君的宠幸的!” 妍雅这次是真的变得清醒了,她装出羞涩的样子,回了一声:“是。” 一阵欢愉过后,翊轩帝终于放过了夜妍雅。 夜妍雅装作疲倦地睡在了他的怀里。 翊轩帝看着床边的纱帐,不知在想着什么。 易容(1) 妍雅朦胧中醒来,妍雅已经回到了妍沁宫。 她轻轻唤道:“秋霜。” “公主您醒了。奴婢来为您梳洗。”秋霜扶妍雅起身。 “本宫是怎么回来的?”妍雅问道。 “公主是皇上从乾清宫内抱回来的,凌晨的时候才回来。”秋霜答道。 抱回的?妍雅莞尔一笑,如此看来,她这颗眼中钉也许就要当定了。 “公主,这儿有一封信。是未羽公子送来的。”秋霜恭敬地拿来一封信。 “你先下去吧!”妍雅拿过信封。 “是。” 妍雅拿出信纸,将其浸在水中,淡黑的字体出现在纸上。 看来,她又有的忙了,轩辕亓络,当今络王出高价请薰影阁的文楽大师易容。而文楽又正好有事赴向夜国,未羽只好将信送到了文终大师府上,文终称病,将信转交给了她,又让她去替别人做事。这个文终,越发不像话,称病多时,久居深山,还说是调养身心,疗病尔!妍雅苦笑了下,唤来了秋霜。 “秋霜,今晚,本宫要出去一下,只好让你再装扮成本宫的样子了!”妍雅倒是不怕易容被人识破,就怕翊轩帝再召她侍寝,如果惊动圣怒,也许这整个妍沁宫都难逃死罪。 “是。”秋霜应道。 “要是皇上召本宫侍寝,你便说本宫身体不适,若是皇上摆驾妍沁宫,你说本宫身上不干净罢了,不宜侍寝,至于其他的,你视情况处理罢,应该可以避过去,实在不行被看穿后,皇上责罚下来,你千万别把罪名都往自个儿身上揽。本宫还不需要你为我逞能。再说,你身上的毒性还未全解,随时都有发作的可能!” “是,公主放心,秋霜不会逞能的!” “本宫下午就要走,此事决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夜妍雅还是有些不放心,时间如此之急,都没有空好好设计一下。毕竟,而今她是妃子,已经不是那个行动自如的公主了。 妍雅从宫中出来后,来到了影·幻阁。(专门负责易容) “文慎小姐来了。”未羽恭敬地对夜妍雅说道。 “文楽走了,那文允呢?”妍雅看着只剩下不知在忙什么的文郁问道。 “慎,回来了!允他回吴国的店了,至于我,今日家中有事,只好劳烦慎了。”文郁站起身来,对妍雅说道。 “嗯。”妍雅开始整理手头的工具。 络王府 到了约定的时间,妍雅来到了络王府。 “恭迎文慎小姐贵访本府。” “络王言重了。”妍雅坐在络王的对面,微点了一下头。 “敢问络王请文慎为谁易容呢?”妍雅说回了正题。 易容(2) “为本王的宠姬文姬。”络王叫奴婢唤来了文姬。 妍雅微扫了一眼这个文姬,也还算是一个挺清秀的女子,端庄典雅,只可惜,面部的脸型不是非常好看。她对络王说道:“络王,请问您是想要怎样的易容效果?” 文姬似乎很紧张,双眼一直垂直凝望着地面,双手一直若有若无地颤动着。 络王微微踱步,才缓缓吟出:“倾国倾城。” “好的。”妍雅看了一眼文姬的脸型,。选了一张合适的人皮面具,戴在了文姬的脸上。一张面具,立马令文姬的脸型立体了些许,稍作调试后,妍雅开始为她上妆,觉着差不多了,才问道:“络王觉得如何?” “嗯。文姑娘果然是妙手啊。”络王看起来颇为满意。 “那络王,是否有意买下这张面具?” “是。” “姑娘可要记着了,”她朝着文姬说道,“以后每次用过后可以用清水清洗,面具上的妆容便会消失,面具不可放于潮湿阴暗的地方,一定要保证存放处通风。只不过这面具虽好,但并不透气,不可以连续使用超过一日。另外姑娘切记:面具不可遇火遇火即燃,会危及生命。”她顿了一顿,转过身来对络王说道:“王爷,至于费用会有人前来王府说明。王爷不必担心。”妍雅一想到宫里也许会发生什么事情,便心生焦虑,急不可耐地将手边的事情办完。 “文慎姑娘莫不是有什么急事?”络王看了她一眼。 “不瞒王爷,文慎今日确实是有要事在身,恐怕,只好先行告辞了!” “那甚是可惜,罢了!既然姑娘有事,那本王也不便久留!” “谢王爷谅解,日后若面具有问题,可前往阁内询问。”妍雅收了下手边的行李。 “好!那文姑娘慢走。” 妍雅匆匆走出了络王府。 她还没走出十步远,便听到王府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声女声。悲恨而凄惨,妍雅回头看了一眼王府,还是大步走了出去。 寻常人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何况那又是尊贵的络王府呢? 破绽(1) 而在宫内,似乎映正了妍雅的焦急,皇上摆驾妍沁宫。 “皇上,娘娘说,今日身体不适,怕扰了皇上的兴致,特遣奴婢来说明。”一个宫女照秋霜的话禀告皇上。 “让开!”翊轩帝冷声道。 “是。”见圣上态度决绝,侍卫立马恭恭敬敬地请他进了里屋。 秋霜易容成妍雅的样子,她平静地望着翊轩帝,说道:“皇上,臣妾今日确有不是,怕是不能侍寝,望皇上谅解。” 翊轩帝没有出声。 秋霜双眼凝视着地面,倏然升腾起一种压迫感。 “朕又没说让你侍寝,既然贵妃身体不适,早些睡吧!”翊轩帝今日本就有些乏惫。 “谢皇上。” 翊轩帝见“妍雅”还站在一旁,握起她的手,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无端的,翊轩帝心中有着一团怒火涌来,他握着妍雅的手在想着什么。妍雅的手上何时多了一条皱纹,手也较以前粗糙了些许。而且,今日的妍雅好像格外紧张,手中竟然还会有汗沁出来。 他心生端倪,但看着她的睡颜不好说什么。 “妍雅,你还记得昨夜我和你谈的吗?你想明白了吗?”妍雅睁开了双眼,翊轩帝便问道。 “皇上……”秋霜自然不知昨夜公主与皇上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能垂下头。 “你?到底是谁?”翊轩帝冷声问道,“妍雅”的目光闪烁不明,这使他更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皇上这是什么话啊?妍雅就是妍雅,哪有物是人非的道理?”秋霜不由地慌乱起来。 “是吗?朕觉着贵妃今日很是不对啊。贵妃的神态慌张,话语闪烁不清。难不成真像朕说的那样吗?”他看着“妍雅”越发慌乱,更坚信了自己的想法,语气笃定。 “皇上,是不相信臣妾?” “嗯。”翊轩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你应该是秋霜?只有你有这个能力模仿妍雅!”翊轩帝说得云淡风轻。 “皇上真是越来越会玩弄人了!臣妾怎么会是秋霜呢?”秋霜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 “贵妃从来不会慌张,即使是火烧眉毛,预期也不会像你一样。只要你告诉朕贵妃去哪儿朕就放过你!” 秋霜冷冷地望着翊轩帝,心里已是心急如焚,她知道只要一露馅,公主就可能不保。“要是皇上再这么说下去,臣妾就要走了!”她摆出一副冷酷的容颜。 翊轩帝依然不为所动。 秋霜作势向门外走去。 霎时,翊轩帝号令般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秋霜,你走了,朕便将你的罪加倍依附在你主子身上,你可想好了?” 秋霜的脚步瞬时停在了那一刻。她可以放弃一切,只有公主,她会将她视若自己的生命一般珍视。秋霜屏住呼吸,终是无奈地转过身来,她朝翊轩帝跪了下去,揭开了人皮面具,一张挂满泪痕的脸显现在翊轩帝面前。 破绽(2) “皇上,秋霜不求您饶过奴婢,只求您饶过公主,要是皇上想罚就让秋霜一人承担好了。 “朕问你,贵妃去哪儿了?” “奴婢不知。” “只要你告诉朕妍雅去了哪里,朕就既往不咎,饶了你们主仆二人。” “奴婢真是不知。” “你这贱婢,朕都应了不罚,怎还守口如瓶?” “公主为说,奴婢未问。”秋霜决绝地说。 “临安,把这贱婢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翊轩帝知道妍雅的性格,绝对不会告诉秋霜什么,不过,他似乎隐约看到了房顶上方的妍雅。 实际上,妍雅目睹了秋霜被揭发的全过程,她一直没有出现,也许在她看来,翊轩帝应该不会过多追究,会从轻发落,有时候,她根本不相信翊轩帝像众人说的那样是一个冷酷的帝王。 可是,她错了。直至秋霜嘴角淌出了鲜血,翊轩帝都不为所动。妍雅这才从屋顶飞身而下。 “皇上,臣妾知错。”妍雅倒显得毫无惧色。 “临安,把秋霜带下去。”翊轩帝毫无表情地看着夜妍雅。 “是。” “公主,公主……”秋霜嘴里喃喃道。 “贵妃胆子好大,错了都如此自信?”翊轩帝扫了她一眼。 “臣妾认罚。”妍雅垂下头,跪了下来。 “贵妃,朕不喜欢后妃的丑闻传出,有损皇家的威严,今日的事,也算是家丑,没必要传扬出去!” 妍雅并未做声。 “家丑不可外扬,朕想关起门来把此事处理了,贵妃意见如何?”翊轩帝还是冷冷地看着夜妍雅。 “任君裁度。”妍雅心里松了口气。 “进来。”翊轩帝说道,走入了内室。 “贵妃。现在能说说为什么深夜才回来吧?又为何让秋霜代替你侍驾?” “皇上,恕臣妾今日之过。”妍雅并不想解释什么,甚至连编个理由也没有。 “你犯的可是欺君之罪,此罪当诛。” “臣妾不求皇上谅解,只求皇上饶过其他的人。此事全是妍雅一人所为,臣妾认罚。” “妍雅,”翊轩帝淡淡一笑,“你的自信和无畏一直令朕退却,罢也,朕问不出所以然,也无心罚你。” “谢皇上。”妍雅心不在焉地答道。 “你那宫女很了不得,出自秋府,若不是后来败落了,也算是江南一带的巨贾,也是个书香门第,秋霜出身尊贵,却能给你当婢女,而且还如此顺服,她心思谨密,也是个美人胚子。怪不得你会出来救她。”“皇上明鉴,臣妾从小至大,都是秋氏姐妹侍奉的,而后,秋恬背叛了秋霜,臣妾就只有这一个丫鬟。臣妾自会好好宠她。” “是吗?依朕看,虽然秋霜对你甚是忠诚,你也不会把所有都告诉她。”说到这儿,翊轩帝的声音显得十分悲凉。 “嗯。” “贵妃的秋霜恰似临安,他从小跟着朕,但朕虽很小就登基,也从不会讲信任全部置于别人那儿。” 妍雅淡淡一笑,兴许,这个含着金汤匙诞生的帝王有着什么难言之隐吧。 “你若真如此担心秋霜,那便去看看吧。”翊轩帝觉着,妍雅与他说话一直心不在焉。 破绽(3) 妍雅二话没说,向秋霜的屋里走去。 “秋霜,无碍吧?” “没事,只是皮肉伤罢了,公主多心了。”秋霜看在一旁的皇上,若有所悟地说:“公主,看来你以后有福享了。” “秋霜?你什么意思?” “皇上,应该很宠公主吧!”秋霜朝妍雅看了一眼。 夜妍雅没说什么,但是事实永远是明显的,翊轩帝对她是好,依她,顺她,也丝毫不计较她的错,好得令妍雅心生怀疑。 “秋霜,你好生休息,朕和妍雅先走了。” “谢皇上。” 夜妍雅跟着他走回了内室,她一直望着他,望着他高大的背影,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那次凌城的旅行,她的心乱了,越发不可控制,她并不知道,她是怎么了。难道,她会是?爱上了轩辕亓翊? 立马,她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轩辕亓翊是为了利用她,利用她公主的身份,从而得到夜国,这是他亲口承认的,假不了。既然他不爱,她怎会奢望? 毕竟,夜妍雅是属于骄傲的。没有保障的爱情,她永远不会奢求,不是吗? “妍雅,你在想什么呢?”轩辕亓翊问道。 “没什么。” “妍雅,朕很生气。”他淡漠地说道,“但是,朕不想多问什么,也清楚,以你的性子,朕一定问不出什么。朕欣赏你的傲然,不代表朕会让你恃宠。朕希望,今日的事情不要发生第二次,否则,朕也护不了你。”他冰冷的语气让妍雅的心里越发冰冷。 欣赏? 她不需要。 爱情? 亦是。 阳光依旧和煦地从窗外洒入。 妍雅醒了,她拿出药,来到秋霜房里。 秋霜身上的伤痕还是触目惊心,哪怕她咬着牙让妍雅上了药,她的身体还是察觉到她微微颤动的身体。妍雅什么都没说,不过不小心掉出一滴泪。 “公主,你变了,不再是秋霜认识的公主了。你多愁善感了。”秋霜说道。 “也许吧!”妍雅轻叹道。 “公主,你是爱上皇上了吗?”秋霜笑道。 “秋霜,你瞎说什么?”妍雅冷声道。 秋霜看着公主,公主从来都没有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就算以前在夜国,皇上对她的爱太过深沉,况且已经被母后打入冷宫的那种恨过多地吞灭了。现在,公主成了一宫之主,执掌凤印。皇上对她也甚是不错,任谁都会被这种迟来的温暖所融化。 “秋霜,你最近越发多言了啊?” “公主……”秋霜淡淡一笑。 选妃(1) 选妃典 “妍雅,听说秀女们都已经到了,你同哀家一齐去看吧!”太后和祥地说道。 “妍雅遵命。”夜妍雅上前扶着太后。 “妍雅,近日皇上好像经常留宿在盈美人那儿。” “妹妹她聪慧大方,本就惹人喜爱。” “看来,你们姐妹之间的关系不错,之后又新嫔入宫后,你作为后宫之主,定要做好带头作用,共同侍奉好皇上。”太后显得非常愉悦。 “母后明鉴,妍雅会的。”夜妍雅的一颦一笑间都得体大方,俨然扮演好了这个风头浪尖的角色。也许在别人眼里,夜妍雅这个受宠的和亲公主,成了一个合格的贵妃,不骄不逊,不嫉不妒。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储秀宫。 “太后娘娘,贵妃娘娘吉祥!”宫人们纷纷叩拜道。 “来来来,姑娘们,你们可以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啊!”为首的宫人领着二十个姑娘步入。 “敏瞿,这就是经挑选的二十个姑娘?” “是是。这二十个姑娘啊,个个国色天香,身怀绝技!”敏瞿边说边转身瞪了一眼一个微微咳嗽的姑娘。 “太后娘娘,承蒙洛娘娘的点拨传教,几个姑娘的舞技也都有了明显的长进,下面就由她们为太后和贵妃带来两组歌舞!” “等下罢,皇上今日答应了哀家的,一定会来瞧一下,听说这舞是洛婕妤教的,那就把她也叫来。” “是。” 几个秀女听见皇上也会圣驾,纷纷露出跃跃欲试的申请,甚至有一个几个秀女垂下头去,满脸绯色,妍雅迅速扫过着二十个姑娘,是有一个出落得颇为水灵。 太后见还有一点时间,说道:“你们都介绍一下自己,也好先让哀家和贵妃认识一下。” 几个秀女看了看别人,面面相觑。最终一个清秀的前排女子走了出来,明媚地朝太后和妍雅一笑,“民女沐扇秋给太后娘娘、贵妃娘娘请安。”妍雅看着她,并不算出众的容颜却也显得娇小动人,清秀脱俗。兴许是她开了一个好头,姑娘们也一个接着一个地介绍自己。 二十个里有十几个是权贵家的千金,中右丞相的次女慕容倩倩最甚,她的唯一不足可能就是略有跋扈的娇生之气,也稍显稚嫩。其次的姑娘里面,可能会属明刘邒馨的姑娘最为出众,姣好的面容及和煦的浅笑与亭亭身姿相得益彰,算得上是绝代佳人。草草看过,妍雅的心里已经略有着落,太后和她的意见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分歧,不过,着选妃选妃,选的是皇上的妃自然是由皇上来决定。 “洛昭仪到……”门外的宫人高声传道。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贵妃娘娘,公主太后娘娘,贵妃娘娘金安。”来者体态婀娜,柳叶凤眉,仅是淡淡粉饰,就夺走了满堂的目光。妍雅看了她一眼,都说洛婕妤是舞技超群,依她看,不仅如此,就凭这张玲珑妩媚的脸庞便可以技压群芳。 “璇儿,你有几个月呆在了宫内没有出来了,怎么会突然想到教秀女们舞蹈?”太后问道。 “会母后的话,臣妾只是觉得秀女三年才一次,而且臣妾已经抱恙宫内许久,也没有为宫里做什么事,现今身体已经痊愈,正好可以借此良机为宫里做些什么。” “如此甚好,这位是夜贵妃。想必你一定还没见过,你养病多日了,对于宫里的变数应该不是很了解。今日,也算是让你见一见其他的姐妹吧。” “臣妾明白,皇上上回来的时候还与臣妾说过姐姐,姐姐打理后宫。颇为辛苦,妹妹之前没来探访姐姐,实在是失礼了,还望姐姐谅解!”洛璇的一举一动都得体温顺。 选妃(2) 妍雅淡淡一笑,拉过洛璇的手:“妹妹,你这是哪里的话啊?姐姐没能去探望妹妹,应算是姐姐我的过错啊。听说妹妹的舞技天下第一,不知以后姐姐可否有眼福见识一下啊?” “不敢当,这天下之大,舞跳得好的女子不胜枚举,比臣妾好得自然也有很多。臣妾不过稍会皮毛罢了。” “妹妹谦虚了。”妍雅轻轻地说道。 “皇上驾到,湘妃娘娘到……” 翊轩帝步上上座,太后与贵妃一左一右相继落座。 几个秀女们都面带喜色,这后宫的人物怕是已经聚全了,能不能在这宫内有个傲人一等的位置可能就看今日的一歌一舞了。 “请皇上与众位娘娘欣赏歌舞《云水谣》。”敏瞿恭敬地说道。 轩辕亓翊看了一眼洛璇,《云水谣》是他第一次看她的舞,虽不是她最为精湛的舞蹈,也算是她成名的第一舞。不知她安排这一支到底有什么意图。 古琴声起,跃然空灵。各秀女身着素绿,淡紫,暗灰的罗裳翩然起舞。 《云水谣》节奏明快,配上悠扬的箫声,与秀女的舞姿相得益彰。 领舞的是云玥仪和云玥肜两姐妹,两人的舞姿虽然稍显生疏,但不可否认,双生花相同的面容令整支舞披上了梦幻的独特霓裳。中舞姿最为好的是一个身着暗灰衣服的女子,妍雅看了她许久,她长得不好看,但身段玲珑,舞姿甚好。 一舞完结,帘后吹箫的沐扇秋缓缓走了出来,归入了秀女的队伍。 “皇上,这支舞真可谓是这二十个姑娘的珠联璧合啊。她们配合得如此之好,令哀家甚是喜悦,不知皇上如何看?” 妍雅看了翊轩帝一眼,他正望着洛璇,眼神怪异。 许久,他说道:“那个吹箫的出来一下!” “皇上,奴婢沐扇秋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沐扇秋显得有些意外,她走了出来。 “你是哪里人?” “回皇上的话,奴婢是江南水乡生人。” “嗯,既然璇儿有心荐你,那朕便顺应璇儿的意思。”翊轩帝微微一笑,叫来了临安。 “临安,宣朕旨意,秀女沐扇秋,箫声悦耳,令朕心动,封为荣华,赐住画扇小筑。秀女慕容氏,出生名门,端庄贤德,封为良娣,其秀女由母后代朕挑选5人为才女。” 众人大惊,沐扇秋竟以箫声风头盖过慕容倩倩,等级也高了很多。 何谓信任 “算了,朕乏了,今日就到这儿吧,其余秀女由储秀宫的宫人按宫规处理,夜贵妃随朕归乾清宫侍寝。”翊轩帝说道。 “是。”众人恭敬地说道。 这一个号令,似乎也变相地宣告了盈婉仪的命运,就算身怀六甲,皇上对她也是漠不关心。 待来到乾清宫的内室,妍雅才问道:“皇上?难道盈婉仪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 “妍雅,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是吧?”翊轩帝将她打横抱起,轻施一吻。 半依在床边的妍雅被问得不觉一笑。 “你该知道接下来该干嘛吧?”翊轩帝魅惑一笑。 妍雅拉住衣服,谨慎地说道:“皇上还没告诉臣妾答案呢!” “呵!就是说朕不说今日妍雅便不侍寝喽?”翊轩帝问道。 妍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事!”翊轩帝在她耳边小声说道,用手探入了她的衣襟。 衣帛裂,玉人坠,乱红颜。 “妍雅,你真是越发可爱了。”他在她的耳边轻叹了一口气。 “皇上。”妍雅觉得一阵疼痛,侍寝时他总是不满足于点到为止,总是如波涛般的勇猛,令她觉得很是头疼。 “很疼就喊出来。”翊轩帝说道。 似乎是碍于面子,妍雅只是抓住了床边的两根木梁。 “妍雅,疼就说出来!” 妍雅并未吭声,只是面目显得不堪。 “你这样抓住木梁,想让朕把你绑起来?”翊轩帝略显气愤。 妍雅仍是不言语。 妍雅没有反驳。 妍雅目光空洞望着窗帘,泪水无声地掉落了下来。 翊轩帝望着她,将她抱住,安慰道:“别哭,只要你乖乖地,以后朕一定不会像今日般对你了。”面对她的泪水,翊轩帝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 “乖?何谓乖?”妍雅带着哭腔地问道。 “朕只要你随心所欲,这样就是乖。只要不是什么正式场合,你都可以随心所欲。” “皇上对每一个嫔妃都这样吗?” “唯有对你……”翊轩帝陷入了沉默。 “秀清呢?” “秀清?”轩辕亓翊的脸色阴暗了下去,“谁告诉你的?” “试臣妾自己不小心闯入的冷宫。”她显得有些阴郁,兴许,在他心里,她还比不上那个拿的所谓的“秀清”吧! “你不用瞎想,朕,真的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对一个嫔妃。” “兴许,是臣妾没福分吧。” 妍雅从床上下来,披上单衣,走出了屋子。 外面的月光格外的皎洁,却让妍雅无意识地感到一阵忧伤。 轩辕亓翊,远远地望着她,她就像是一只风筝,没有人可以撷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