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中的翅膀》


 第一章 觅食之鹰

    “ 这个世界并不在乎你的自尊，这个世界指望你在自我感觉良好之前先要有所成就。”比尔盖茨的这句名言时常提醒着懵懂的少年张扬的青年和即将步入而立之年的z君。z君并不是一个什么君子，当然也算不上什么小人，他是从贫困落后的小山村走出来的一个虽然潦倒却有着抱负的普通小伙。其曾经在生活中苦苦挣扎迷茫徘徊过很长一段时间，现正在修复着那对被生活冲撞得伤痕累累却又难以抑制想要飞翔的翅膀。

    童年时代的影子已经在他一直以来习惯思考的脑海中变得模糊，只是依稀的记得当时还算逗人喜欢，不是那种“出口成章”招人讨厌不懂礼貌的顽童。少年时代的z君因为一次突发事故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命运。他所在的小村庄受经济条件的制约，多数人不可能念高中，所以，在当时掀起了中考选择师范以摆脱贫困的浪潮。年少的他不可能拥有国家领导人那种高瞻远瞩的“战略思想”，当然，也毫不例外很规范很顺从地加入了“脱贫浪潮”的队伍，遗憾的是，命运和他开了一个玩笑，当年的中考政策作了调整，之前所遇到的突发事故使他不得不休学的现实在当年的中考中失去了成为“弄潮儿”的机会，为此，他曾经痛苦过很长一段时间，高出中师录取分数线很多的他不得不向政策低头，无奈的选择了未来不可预知的高中生活。

    开学那天，他重新带着家人寄予的厚望忐忑的坐上了颠簸着开往县城的班车。然而，中考成绩突出的优势迎接他的并不是理想中的重点班，而是莫名其妙被划到了普通班，后来才知道这并不是“莫名其妙”，这也是政策，休学过的考生不得和应届生公平竞争，而是无条件划入普通班，于是，他再次不得不向政策低头，以全校第10名普通班第一名的中考成绩规规矩矩的坐进了普通班的教室。

    那时候，他还没有学过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江泽民“三个代表”，更不懂什么唯物论，一直以为这是命运使然，循规蹈矩的人通常是用命运来诠释自己的不幸的。 由于受情绪的影响，高一前半期的智慧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发挥，半期考试成绩在本班也只排名第三，背负家人的厚望，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沮丧是最贴切的表达。然而，时间的车轮并不会因为谁的心情而停止，高中艰苦的生活还得继续。只是，和白雪偶然的一次邂逅点燃他的激情。白雪是z君初中同学，也是他懵懵懂懂的少年时期心中深藏的公主。那天下午即将上晚自习的时候，天空没有像小说中描述的飘着细雨，更没有谁没有带伞的巧合，那时的天空跟平常没有两样，仍然是夜幕即将来临时的灰朦一片。在校门口是z君先发现白色一身的雪，虽然仅仅是相互之间简简单单的一句问候，但当时那种“久别重逢”的惊喜或许只有z君才能感受，因为，除了学习和未来，z君思考得最多的也就是白雪了。当时的年龄虽然与“魂牵梦绕”很不相符，但是，对z君来说，白雪的音容笑貌确实没有“离开”过一天    。

    由于没有通讯工具，直到高二分班时，z君与白雪才在同一个班里第二次相遇，这个时候的z君开始相信“缘”了，心中不免暗自窃喜。然而这种窃喜的背后却潜伏着惨重的代价，上课精力不集中了，成绩开始下滑了，所谓的点燃激情并不是学习方面的激情，而是对爱情的憧憬。对生活有着憧憬的人时间过得就是快呀，一晃一年的时间就被磨灭掉了。到了高二暑假补课交补课费的时候，z君才发现囊中羞涩，没法交补课费了，于是向班主任请求新学期开学时补交，班主任的回答犹豫不决模棱两可。贫穷的人自尊心往往较强，一气之下就回家了，回家后谎称学校没有补课，45元，就45元补课费就差点断送了z君的前程。可想而知，理科中断一个月没有上课 是个什么概念，高三新学期开学时，什么烃链，一大团一长串不知为何物，什么抛物线运动，解析几何更是一头雾水。不得已，转文科的念头与飞不谋而合  。飞是z君高中时最要好的同学，商量好后一同去所有的文科班主任那里一一求情，结果吃了一个个闭门羹，最后被一个慈祥的老教师收留，直到现在，不，而是永远z君可能都不会忘记这位恩师。转科意味着需要付出比别人多两倍的代价，因为高一高二的文科几乎一窍不通，实际上相当于从零开始。于是，真正紧张的生活就开始了，因为不同班，白雪的身影很少在z君的视野里出现，加之紧张的学习节奏和超负荷的学习强度 ，z君的脑海里翻转得更多的不再是白雪了，而是高一高二的文科课本，不是z君愿意忘掉她，实在是背负的压力让他无暇顾及。（需要说明的是，当时，白雪并不知道z君的脑海里储存过她的身影）

    高三的第一次月考终于拉开了帷幕，z君和飞都毫无意外的包揽了全级倒数第一和第二，虽然在意料之中，但仍使自己后悔于补课时的赌气，要是当时给别人借点钱把补课费交了，要是再征求一下班主任的意见，要是……要是当时补了课该有多好！如今恐怕大势已去了。拿着所有学生都忌讳的成绩，z君若有所思地在操场跑道上反复计量着体育老师早就测量好了的跑道周长。“我该怎么办？”z君反复的追问着自己。突然，跑道的另一端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z君的目光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比哥伦布还要激动地注视着又是好久没有见面的白雪，很快，他把目光移向了成绩，好像找到了解决方案似的大步迈向教室。z君一定是突然之间产生了什么力量，或许是确定了什么新的奋斗目标，迈向教室的那一瞬间，那种自信的力量来自于什么呢？也许，z君已经发现 了憧憬与现实的不对称，要让白雪知道她在自己心中有多美多可爱 ，要让她知道她在他心中占据着多么重要的地位，要让她知道一筹莫展的z君到底在想些什么，要让……都得用成绩来改变这种不对称。

    光阴荏苒  ，岁月如梭，高考的钟声即将拉响，经过近10个月的挑灯夜战，z君的努力印证了“天道酬勤”那句古话，在冲刺阶段的几次模拟考试中，z君用超乎寻常的努力缩短了在同级中的差距，成绩排名全级第四。这个时候，也只是到了这个时候，z君才着实的松了一口气。z君的这种“进步神速”在其所在的学校曾一度作为激励后进生的范本广为流传。飞作为z君的合作伙伴，由于平时的“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相互监督”，成绩也出奇的让以前拒之于门外的老师刮目相看。

    成绩稳定之后，z君开始思量白雪的事了，是直接告诉她还是通过“飞哥传书”呢？这对从来没有过经历的z君来说成了一个高难度的选择题。经过反复斟酌，z君选择了后者，于是飞哥成了“飞鸽”。接下来的几天真是度日如年，时间好像故意放慢了速度。在既紧张又激动的等待中，书本成了摆设，“人在曹营心在汉 ”，“不知今昔是何年。” 好在飞哥真是“飞鸽”，很快就带着重要的情报 回到了它“主人”的身边，z君颤抖的双手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还没看完内容，飞就从他僵硬的表情看出了z君的失落。接过那行简短的文字，飞念念有词：“别自作多情，我们仅是同学而已，你我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z君第二次逃学了，是出于自尊，还是打击？也许，直到现在别人也不会明白。回到租用的宿舍，z君第一次感受到了酒精麻痹神经的妙用。（后来，在他的《胡说八道》中出现了一条曾被多人转载的话语“嗜酒如命者真正嗜好的不是酒，而是一种合理的麻醉方式。”这句话就起源于他的第一次酒醉。）

    第二天，他没有像多数人遭此“厄运”时表现出的那种垂头丧气， 取而代之的是自信与坚毅，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神速的回归了“嫦娥二号”式的精准运行轨道。书本成了他高三末期唯一的倾诉和发泄对象，在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中，他以472分的成绩排名全级第二。时钟突然慢得象蜗牛似的经过几个世纪才定格在7月7日。（当时高考开考时间为7月7 日，有人称之为“黑色七月”）这是他期待的日子，因为在当时，除了用高考的胜利来证明自己以外，他实在是没有别的任何优势可以得到别人的认可。他也不是为了得到“别人”的认可，而是为改变那“不同的世界”而期待着这个时日的到来。

    揭榜那天，z君看到被贵州师范大学录取的信息时喜极而泣，这是他醒事以来第一次流泪。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贵州师范大学录取信息栏中自己的名字，默默念着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成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这句为越王勾践量身定做的警世名言。

 第二章 展翅之鹰

    “人是环境的产物”  ，罗伯特·欧文这句话真是耐人寻味值得琢磨。环境对人的影响有时真是一种不可选择的无奈，游牧“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这两句苍劲悲凉的感慨正是导出了人生有时面对独特环境的无奈，太多的人缺少的不是智慧，而是发挥智慧的环境。z君看似轻松实则付出了很多人难以承受的代价换取的“象牙塔”生活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净土”，录取通知书上赫然印着的“思想政治专业”并不是他的选择，而是一种十足的被“思想政治专业”，高出中文专业30多分的高考分数并没有如实的体现“自愿”的真正民主。年轻气盛的z君除了接受，更多的是对“行业潜规则”的愤愤不平。然而，愤怒并不能改变规则，哲学教授意味深长的话语告诉z君，“在没有实力制定或修改规则之前，最好安分守己的遵循它。”“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z君似懂非懂的明白了以前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为什么不公平了。

    心平气和下来后，z君开始了大学蓝图的规划：“大一上期熟悉学校及周边环境，”为此，他没有浪费太多欣山赏水的大好时光，更没有忘记审视川流不息的人群。“大一下期突击英语四级”，为了实现英语四级达标的短期理想，z君起早贪黑的又恢复了高中式的“挑灯夜战”，结果是在4%的过级率下不得不把时间推得更长，实际上，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参加过四级考试，更没有弄明白学校要求过四级的意义所在。“大二学好专业”，“大三努力交一个带得出去吓不了人的女朋友”，“大四结束前找一份理想的工作”。

    蓝图规划好后，z君迫不及待的准备付诸行动了。只是计划往往不如变化来得快。在“大杂居小聚居”丰富的寝室生活中，不管是操两种语言的苗族兄弟秀琼“教授”，还是“南腔北调”的黔东南小伙“帅”哥，抑或是黔西南的“黑客”安克，还有印象最深的“安利”蛊惑分子“德怀”都对他们的人生理想作了一次精彩的演说。“教授”当然不是真正的教授，而是以知识丰富而被室友们教授的，不过此人确实非比寻常，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通无所不晓，简直就是一部活字典，冠以其“教授”的头衔实在太贴切了，只是长期接触下来才知此君虽是理论方面的“教授”，却实践方面的“白痴”；至于“帅哥”，如果看君以为他是因为人长得帅而被冠以其美誉的就大错特错了，其实他是本寝室帅度得分率最低的家伙，不过他年龄偏大且又叫赵帅，“帅哥”的美称当然就非他莫属了；“黑客”嘛，也不是他肤色的问题，而是进大学伊始就是室友们崇拜的电脑高手，此君经常带弟兄们去图书馆进入安全模式逃费上网；“德怀”热衷于经商，被“安利”思想毒害颇深，整天在寝室传授的都是安利“经商宝典”，外号来源于其彭姓；z君除了象棋和辩论受人推崇外，最得意的是其脑瓜子灵光，常常为室友出谋划策排忧解难，被戏称为“智多星”。其实，“智多星”并不是真正的智多星，初涉社会，室友们的优点就给z君上了一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谦学”课，z君原有的很多观念和规划都在不自觉中修改了。

    对z君来说，刚刚开始的大学生活最具诱惑力的要算高谈阔论的寝室和藏书上百万册的图书馆了。曾经有人给大学下了这样一个定义：“所谓大学，就是一个知识海洋般的图书馆和一帮前途难以预料的朋友。”z君很多规划都被海阔天空的寝室论战和营养丰富的图书馆取而代之。图书馆的妙用除了吸收丰富的知识营养，还是一个情侣们谈情说爱的比较优雅的好地方，一对对情侣含情脉脉的喜悦表情，给坐怀不乱，不，应该是给没有机会乱的z君打了一剂“伤心往事  ”增强 针，“不知道远在他乡的白雪怎么样了？”后来z君才获悉，白雪其实就在同一个城市的一所专科学校 。只是当他们再次见面时，白雪的身边已经多了另外一个人。虽然明知道白雪的思维里从来就没有构思过自己，z君还是难以抑制的增加了一丝丝的酸楚。也许，就像白雪说的那样，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白雪，漂亮优雅活泼浪漫，而z君，平凡老土沉闷平淡 。用“黑客”的口头禅说，“相貌平平又无过人之处”，别人不喜欢对z君来说并没有违背“优胜劣汰”的原则。但是，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智多星”不就名不副实了吗？z君这样想着，开始寻思改变现状的良策……

    “喂，小雪呀”，z君拨通了“帅哥”给他的一个电话号码，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一个温柔清脆的声音“你好，你可能拨错号码了”，“请问你的号码是135xxxx2191吗？”“不是，我的是135xxxx2119”，“对不起，打扰你了，你的号码和我表妹的太相似了，不过还好……”“还好什么？”“幸亏多拨了前面8个数字，要不然119指挥中心还以为我们寝室后院起火了呢。”“你真幽默，逗女生也不会忘记火警。”说完她挂了电话，糟糕了，这样精心设计的情景都被揭穿了，这女孩一定是个小精灵，这一下可好了，“智多星”碰到了“小精灵”，事情可能难办了。几天以后的一个夜晚，z君独自一人在寝室里陪着孤独，突然，电话铃声打破了寝室的沉寂。“喂，表哥呀？”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小精灵，z君故意假装不知道的问道：“请问，你是？”“我小丹呀，怎么了，连表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难道她真的拨错了号码，她不会是故意逗我吧，z君思考着应付的办法，突然灵光一闪，“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假装感冒沙哑着嗓子说“  哦，原来是小丹，表哥这几天嗓子出了一点问题，听觉神经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开始没听出是你。”“哦，听说大表哥这个星期就要结婚了，到底是星期几呀？”这个小精灵，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我怎么知道她大表哥大大表哥呀什么的呢，z君心想遇到高人了，随便说一个日期显然太没智慧，说不知道显然又不符合逻辑，那样马上就穿帮了，其实也不存在穿帮，她只不过是在考验他的反应能力罢 了。“这个呀，我听你大表哥说日期可能要推迟，具体时间还没确定，等确定了我再告诉你好吗 ？” “哈哈，你真狡猾，居然识破了我的刁难之计。不过，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我倒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智多星”。一听取得了见面的通行证，z君可高兴坏了：“时间地点你确定吧，我也很想一睹帅哥经常提到的“著名雕像大师”的风采。”因为她叫罗丹，z君戏称之为雕像大师。“那就本周六我们学校见吧，连名字都打听清楚了，你不会不知道我所在的学校吧？” “一言为定，周六见。”

    转了几次车又打了一段摩托车的路程，小精灵的学校终于到了，帅哥和他女朋友去买东西，z君一个人闲着没事就在学校到处闲逛等待小精灵的出现。此校真是和它所设置的专业相称，到处都是练车的帅哥靓女，突然，在z君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一身军装的女孩，只见她熟练的围绕练车场开了几圈，接了个电话就下车了，走近了细看，她个子不高，却不乏美女应有的气质；白皙而略显红润的脸蛋在她一头不长不短的秀发映衬下更惹人怜爱，只是眼神里却隐藏着一丝丝掩饰不住的忧郁。如果此生能与此女结为连理，虽死无憾。z君的思绪开始乱了，他忘记了相约的“小精灵”，不，确切地说，他是在幻想要是此人就是小精灵该有多好！随着此女的离开，z君的目光依依不舍的 跟了过去……“喂，智多星，跑到哪里去了，人到了，速回。”是帅哥的电话，z君还没有从之前的情景中走出来，懒洋洋的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帅嫂”的寝室走去。“想曹操，曹操到”，那美女居然也在。“智多星，这是罗丹，”帅嫂的介绍让z君兴奋不已，原来，幻想有时是可以实现的。“你好，我是罗丹，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我就知道是你，此校虽然是“卧虎藏龙”之地，但“帅哥”眼光的独到早就让我意识到了你的优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幸会”“原来你们见过，”帅嫂诧异的问道。“你不知道刚才在练车场上他那种眼神，就像走火入魔了似的”小精灵红着脸说。就这样，z君和小精灵算是认识了，为了改变那“不同的世界”，z君不再“老土”不再“平淡”，每到周末，什么花溪一线天，阿哈湖  ，还是龙里大草原，红枫湖都留下了z君和小精灵快乐的足迹。

    然而好景不长，时间，在2002年一个刮着刺骨寒风飘着讨厌细雨的寒冬夜晚停滞，z君陪着小精灵穿梭在夜市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努力寻找着小精灵织手套的异样毛线。结果走遍整个夜市也没有找到，可小精灵还是很不甘心，又拉着z君到了其他夜市，最后终于如愿以偿的打摩托车回校了，安全地把小精灵送回学校后，z君就淋着雨打摩托车经过冷清混乱的一条偏僻老路历时半个多小时回到了宿舍。路途虽然辛苦后怕，然而想到马上就有暖和的手套戴，z君心里暗自高兴，因为z君一直以为那手套是给他编织的。躺在床上，z君疲倦地抵抗着困意无边的睡神，等着那个问候性的电话。但是等了很久也没有任何音讯，快到凌晨一点的时候，z君的手机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短信“非常感谢你陪我走过这段生不如死的日子，我会永远为今天的行为感到内疚，不敢祈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忘记我，重新开始真正属于你的生活，你是一个思维敏捷、有责任感、懂得关心人、值得信赖的朋友，而我，我有太多的苦衷，我不是一个值得你呵护守护的女孩，忘了我，我会默默为你向上天祈求幸福。别了，我不忍离舍的爱人。”这条短信看得z君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我会永远为今天的行为感到内疚”这是什么意思，今天不是好好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z君满腹疑问的拨着小精灵的电话，“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服务台机械的提示让z君心急如焚。

    第二天，z君从帅嫂那里得知，曾为小精灵而坐牢的y君今天出狱了。“她昨天晚上就是为了给他织手套才去买了那种有着“特殊”意义的毛线很晚才回来。”原来如此，z君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原来，我是在陪女朋友去买为她男朋友织手套的毛线！而我，仅是一个连过客都算不上的替代品而已。”z君发出了有生以来最悲凉的叹息。“她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为什么能以这样的方式来结束我第一次真正的感情呢？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回到宿舍，z君第二次把自己灌得人事不省，要不是帅哥发现及时，z君可能已经和阎王爷“煮酒论英雄”去了。经抢救醒过来的z君面无表情，不断自言自语的重复着：“我真的太傻，太傻了。”

    这件事情过后，z君在他的日记本上写下了早就烂熟于心的比尔盖茨的一句名言“这个世界并不在乎你的自尊，这个世界指望你在自我感觉良好之前先要有所成就。”爱情，对遭此沉重打击的z君来说，已经变得虚无缥缈，谈虎色变。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自毁前程的风花雪月的路途上，不如抛开一切杂念饱读诗书让荆棘丛生的障碍为我让路。从此，z君的性格变得张扬偏激，桀骜不驯。以至后来在他的毕业纪念册上，留下了太多忠言逆耳的训诫：教授的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及时回头一身轻”，黑客“丢下过往，拾起现在”，德怀“不要因为一时的失意铸成终身的遗憾”等等，作为朋友，z君当然非常感激室友们发自肺腑的“点拨”，只是“习惯”一经养成就需要花费终身的时间去修改。

    挫折、打击，对意志坚强的人来说未必是坏事。没有了爱情的幻想和牵绊，z君的生活开始变得单调而充实，图书馆成了他大学课余生活的主旋律。当然，z君并非不知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道理，为此，德怀的“安利”思想对z君的影响可谓“渊远流长”。“不在图书馆，就一定能在安利公司找到索经取典的德怀和z君。”室友们对这两号人物的动向可谓了若指掌。安利的营销模式深受z君的青睐，为了去听那些营销大师感召力极强的“营销宝典”，z君和德怀避开了不少依靠年代久远且已经泛黄的讲义而“著称”的“知名”教授的催眠课。

    正当 “淘宝”回来的z君回味无穷的时候，寝室的论战又开始了，论题是：我国的“死刑”该不该废除。

    最先发言的是教授：“现今社会，由于经济发展步伐还不能达到理想的程度，所以我认为现在还不能废除死刑。毕竟我们现在还处于发展中国家的 阶段，而且还是初级阶段。现在不是有很多发达国家都没有废除死刑吗？ 俗话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虽然有很多罪犯在判刑结果出来后感到非常后悔，但那并不是真正的良心发现，正如有人说，他们是没活够。也许有的是真正的忏悔，但法律就是法律，它不会因为罪犯最后的良心发现而动摇它的权威。试想，如果放过他们，那含冤死去的人不是白死啦，如果你是死者的亲人或朋友你会同意吗？虽然说一命偿一命也不会让死去的人活过来，但至少总能求得心理平和衡。因为人活着多数时间就是在为求得心理平衡而奔波。再说，人活着不就是为一口气嘛，人的生命就一次，死后就永远不会重来，处死一个该死的人为死者同时也为死者的家属申冤难道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  也许到共产主义实现的那一天，死刑就该彻底的废除了，因为到那时候，人们的思想素质已达到一定的高度，对生命的理解也到了相当高的境界。或许，对犯下滔天罪行的人采取的处罚方式比处以死刑更高明，那种方式不但能给死者一个更好的答复，而且能让活着人以更大的威慑力，当然这需要社会达到理想中的和谐才能实现。”

    话音刚落，德怀就迫不及待的谈开了：“法律具有一定的继承性，死刑在中国流行了5000多年，不是说废就废的。我们建立或是废除一种刑种，都要充分的考虑到民族精神和国家的基本国情与人民素质。中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经济较落后，素质不高。按马克思的观点死刑是可以废的。因为到共产主义社会法将不存在。但目前较长时间内是不可废除的。很多学者都说死刑是不人道的，但我想说谁来保障被害人的生命不被践踏。废除死刑就是对被害人的生命的肆意践踏。所谓人道不就是牺牲被害人无辜的生命而保护犯罪人的利益吗？试问公理何在？即使挽救不了被害人的生命，但起码可以给他家人一点心里上的平衡。失去亲人的痛苦恐怕要废出死刑的人们没有真正的体会到。总之死刑当前不可废。”接着是帅哥，还有黑客都发了言。

    最后，轮到z君出场了：“各位的看法确实深刻独到，但鄙人却不敢苟同，我认为死刑这种酷刑应当废除。首先，死刑的执行，对于那些受害死去的人而言已没有任何意义，它是做给活人看的。死刑带不来正义和高尚，它的唯一功用是对活着的人进行警告和威胁。然而，以暴制暴的做法只能起到震慑的作用，却达不到唤醒的目的。其次，绝对完美的司法制度和绝对完美的刑侦过程都是不存在的，只要有死刑存在就无法避免死刑的错杀！在“命案必破”的压力下，在刑讯逼供相当程度上仍存在的情况下，聂树斌、杜培武、佘祥林们就不会被冤枉了吗？再次，既然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就算枪毙了死刑犯，也实在让人感觉太便宜他了，反倒不如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他尽自己的能力为社会多创造些价值，让他到普通人不愿去的煤矿采煤等。最后，从价值角度讲，有些高科技死刑犯，他的价值创造有时能抵得上几十甚至几百个人的劳动，一个枪子就解决了他也实在太可惜，不如给他一个为社会贡献价值的机会，古时候还有将功补过的说法，有时候一个高级官员犯了死刑，还可以允许戴罪立功，那些刑讯逼供造成误杀好人的人是如何处理的呢？他们难道就可以无罪了吗？何况宣扬司法公正的今天……”话音未落，寝室就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他们不得不折服于z君另辟蹊径的辩论风格和技巧，可在z君看来，历史上虽然曾经出现过不少政坛说客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挽救国家和民族的典故，但在物欲横流的今天，语言很多时候已显得苍白无力，英雄无用武之地。所以，很多人羡慕不已的口才对z君来说犹如过期的纸币——一文不值。z君真正的兴趣所在不是夸夸其谈式的哗众取宠，而是能够改变现状的“硬道理”。也正因为如此，z君几乎拒绝了所有能代表其所在的法学院参加全校演讲和辩论的比赛。（当时的政治经济专业归属于法学院）但是，他却没有放过每次的象棋大赛，他参赛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用实力征服对手，而不是语言。当然，就学生人数过万的全校而言，z君的象棋水平并不是最优秀的，但也是非常人轻易能够拿下的实力派之一，每次比赛都小有收获而没有给法学院丢脸。

    寝室论战过后，是每晚必听的贵州收听率最高的《凌云夜话》栏目。安静是热闹过后的另一种喧嚣，在优雅而感伤的旋律中，收音机里传出了一个普通话标准，声音磁性的中年男子的台词：“每个寒冷的夜晚都有人睡不着，人们用说话的方式来彼此取暖，我能够做的就是倾听、建议和奉劝，也许，这只是你心情的一个出口——听他人的故事，想自己的人生……”这是z君寝室每个人都倒背如流的台词。突然，收音机里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凌老师，你好，我是贵州师范大学大三学生，也是你的忠实听众 ，在大学生活中，我遇到了很多困惑，希望你能为我指点迷津。”这不是班长“书记”吗？一个开朗乐观的人啊！大家屏住呼吸，都想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好，我是凌云，简单爽快地说出你的困惑吧。”“我来自一个贫困落后的地区，父母都是依靠土地谋生的农民，从考上大学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再向他们张口要过钱，因为他们自身都生活在食不果腹的困难境地，即使要也没有，除了上课，我几乎都在忙着挣钱维持生活。但最近出了一点问题，班上有个女孩喜欢上了我，可我连生活都不能保障，哪有闲情逸致去和她谈情说爱呢，不过我却难以抑制的也喜欢上了她，你说我该怎么办？”原来是为“桃花运”而烦恼，平时的接触并不能从他身上看出半点窘像。人哪，只要有希望，只要乐观向上就不会被人瞧不起。“如果她并不介意你的处境，如果她真是一个“只要感情在，哪怕天天吃酸菜”的情圣。我想你就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了，不过她真是一个情圣吗？我不知道，想想自己最应该做的事吧，爱情虽然重要，但它并不是大学阶段必须的经历，我很欣赏你的自立能力，但我更希望你不要半途而废。孰轻孰重，作为一个大三学生，我相信你能把握，再会。”

    这就是凌云的风格，表达干脆利落，心直口快，哀其不幸，但更怒其不争。很多打电话被骂的人虽然瞬时不一定能够接受，但反思过后才对其被骂恍然大悟，暗中感激。

    夜话节目结束后，时间，依然一直在寝室、图书馆、教学楼和安利公司之间穿梭。不知不觉间，z君的大学蓝图规划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他开始为工作而忙活了。虽然前期目标并没有如期完成，但逼于形式，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也只好随着时间的车轮而“与时俱进”，茫然的加入了形式各样的面试笔试求职队伍。之所以茫然，并不是工作不好找，而是如何选择的问题。职业的选择，是人生定位的起跑线，一旦跑错了方向，再想回头时就得落后了。大学成绩并不突出的z君却在面试这一关受到了不少单位的青睐，面对多项选择，z君开始犯难了，是进公司呢还是选择“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z君终于读懂了汉语大辞典上“犹豫不决”这个词的含义。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z君毅然决然的在西藏教育局的协议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西藏之旅可是他一直的梦想，虽然已经过了追梦的年龄，但z君还是“返老还童”般地认真查阅起了有关西藏的资料。首先映入其眼帘的是，地处雅鲁藏布江支流拉萨河中下游北岸，一座具有1300多年历史的政治、经济、文化宗教中心——拉萨，拉萨藏语意为"圣地"、"佛地"。我们的z君不会是看破红尘了吧？其次是地处西藏西南部、雅鲁藏布江及其主要支流年楚河的汇流处，1986年被国务院命名为“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藏语意为“水土肥美的庄园” ，距今已有600多年历史的古城——日喀则。原来，他查阅的是西藏的两大名城。当然还有素有“世界屋脊的屋脊”、“西藏的西藏”之称的阿里。大概是农村人想进城了吧，但进城为什么选择西藏呢？对西藏有了一点解后，z君开始设想他的西藏生活了：“在那人烟稀少、美丽绝伦、险峻多姿、气势磅礴、海拔4500米以上的阿里雪山上吹着长笛，在那走不到尽头、宽阔无边的草原上跃马高歌，在那被佛教信徒视为“世界中心”的神山岗仁波钦和圣湖玛旁雍措旁感受那种无形的肃穆和敬畏……”

    多美好而单纯的生活愿望啊！遗憾的是，愿望和现实往往会擦肩而过。由于西藏属于高原地区，其独特的高原反应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适应，z君在体检这关因为身体原因使其美好的西藏生活成了遗留在时间里的邂逅。美梦破灭的瞬间，再坚强的人也会短暂的难过，然而塞翁失马谁知是福是祸呢？也许，真正去了那地方的人才知晓过中辛酸与悲苦。短暂的远足也许能够净化自己的心灵，但长时期流浪于荒漠沙海之间可能又是另一种感受。不得已，阿q精神是需要的。“回老家吧，哪里还有自己的父母需要照顾，至少离得近些有个照应。”z君这样想着。于是，他拒绝了其他单位的签约，回到了其所在的县城中学，做起了“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第三章 沧海之鹰

    怀着对教育事业的热爱与崇敬，z君回到县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参加j县一中的选调考试，虽然当年的本科毕业生在j县是无条件分配到县城工作，但一中是所有毕业生的向往之所。于是，z君参加了一中大范围的搜索式选调考试，参加者既有上课多年的老教师，也有才毕业的新手，但政治专业只要一个，竞争那是相当的激烈呀！试卷一到手，众多考生就都愣住了，时事政治部分的填空题居然是2001年的“故事”，（当年已是2004年），出题人真是会考人，时事怎么考那么久远的历史呢？出于对出题人科学严谨性的不屑，题目还没有答完z君就气呼呼的冲出了教室。没过几天，分数就公布了，还在老家的z君听到自己考了第一名的消息真是倍感意外，遗憾的是，由于没有上90分，第一名也不例外的被刷掉了。进一中的希望算是破灭了，z君只好安静的等待着教育局的分配。

    在家等待分配期间，z君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的短信，内容是：“或许，你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了，也或许，这条短信根本就不应该发，但是，我无法控制自己，我不知道你的工作找得怎么样了，更不知道你将去什么地方工作。但请允许我提一个建议，如果，如果你愿意来六盘水工作的话，我父亲答应我愿意为你活动，不管是政府还是学校，他都可以帮忙。或许，这种邀请已经迟了，但是，我真的有苦衷。去年离开你的那天，也就是那天下午，我接到了曾经为救我而被判刑两年的“男朋友”的电话，他说他出狱了。可以说他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们是在一次偶然的意外事故中认识的，那天，我一个人在山上织手套，突然出现了两个歹徒……要是没有他的出现，我就不再是完整的我了。他也是一个很优秀的本科生，只是他在救我的时候出手太重，将打算侵犯我的歹徒打成了重伤，法院在判决时作出了防卫过当的裁决，因此很冤枉的获刑两年。对于他我很歉疚，事后我承诺，如果他愿意的话，我愿意等他。谁知遇到了你，是你的出现让我背叛了我的承诺，当然，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那全是我的错，在当时，认识你确实是我的错。在接到他电话的那一瞬间，我才意识到很对不起他，所以才很不忍心的离开了你。后来，我父亲知道了这一切，问我是怎么想的，我说我喜欢的是你，而对他却是一种报答。父亲沉默了一会打了一个很长的电话，然后告诉我他已经想办法恢复了他的大学学籍，出狱后他可以继续大学生活。当时我高兴坏了，可是我怎么对你说呢？我还有资格对你说什么呢？所以，直到现在……”

    “ 对不起，我已经和j县签定了就业协议，我对你的关心和担忧表示感谢，但时间让我们 永远只能“隔海相望”，当时我确实很生气，但了解你的故事后，我却很敬重你的坦诚与情义。好好对待自己，祝你幸福。”z君简单的作了回复，就陷入了长长的沉思……人生，就如一幅还没有完成的画，虽然构思早已确定，但过程中的修改却难以避免。

    又过了一段时间，z君接到教育局通知，说已被分入j县二中。j县二中在z君念高中时候的印象非常糟糕，糟糕到高考升学率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但进了此校，才发现今非昔比，在新一代领导l校长的精心组织和坚强领导下，此校已欣欣向荣，形势一片大好。可以说，二中的这种巨大变化，与业务精湛、品行端正、领导艺术高超的l校长是分不开的。实际上，任何一所学校都一样，校长的优秀与否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这所学校的兴衰成败。有人说，好校长营造好校风。有什么样的校长，带出什么样的校风。营造良好的校风，是学生能够健康成长的前提，也是对校长个人能力的考验。一个优秀的校长要建设和形成良好的校风，全面提升教育教学质量，不仅要靠渊博的知识和科学的方法，更要靠校长的能力；也有人说，优秀的校长必须做人格魅力的树立者，校长是学校的一校之魂，具有人格魅力的校长，是全校师生的“精神领袖”。因为，在学校管理中，校长的品德——也就是人格魅力，在这一过程中起的作用是关键的。校长必须注意养成优秀的品格，要以德服人，公平公正，光明正大，胸襟坦荡，勤政廉洁；还有人说，优秀的校长必须成为英雄式的领导者，学校管理究竟能否取得实效，取决于校长的领导力，学校需要“英雄式领导”来推动学校不断前进。英雄式的领导者必须目标明确，措施得力，而且具有非凡的人格力量，没有人能忽视它们的重要性。说l校长是一个“英雄式的领导”一点也不为过，进校那天他在“新教师欢迎仪式”的讲话就让z君们深刻的感受到了l校长独特的魅力与魄力，加之开学后不久，l校长在保安不在的情况下，单枪匹马与扰乱学校教学秩序的社会“渣滓”拳脚相向的感人情景更是让z君们由衷的敬佩。敢问，为保护学生的安全和正常的教学秩序，不顾自身安危只身与歹徒式的社会流氓拳脚相加的校长能有多少呢？

    能进这样的学校，能与这样的校长共事，z君倍感欣慰。但才上了半年的课，他猛然发现，教书育人 虽是一种高尚的职业，却不能让自己的特长得到充分的施展。经济学出生的人总是不太“安分守己”。通过一段时间的调查，z君谋发了一个利用业余时间创业的念头：为什么不办一个培训班呢？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划，一个叫“幻想培训班”的培训场所应运而生。其理念是：没有学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为此，他费尽周折，请到了全县最一流的优秀教师，也正因为如此，学员迅速爆满，原计划的一个班已无法容纳150人，为此，他不得不学习刘备“三顾茅庐”再请贤能追加一个班。那时候，他一个月的工资才790元，而培训班给他带来的却是每个月八千多的纯收入。对一个刚出道的年轻人来说，这样好的收入无疑给他注入了坚定的信心.但由于缺乏经验，正春风得意的z君却忘了做好“保密工作”，他创业的一腔热血却无意中激起了某些“前辈”的嫉妒，用l校长的话说：“作为一个年轻的教师，不把主要精力投入到学校的教育事业中，却‘另起炉灶’分散精力从事第二职业。培训班不停，工作就停。”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z君怎能经得起如此这般的惊吓，于是，苦心经营的“幻想培训班”才不到四个月的寿命就以夭折告终。z君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既没有耽误学校的工作，更没有怠慢教学应付敷衍。培训时间都在周末，怎么就分散精力了呢？后来，z君终于明白，所谓“分散精力”，不是分散自己的精力，而是分散了别人的“金力”。是啊，一个新手，怎么能如此张扬的办什么培训班呢？还大张旗鼓高薪聘请名师，没有被聘的人不是感觉自己不是名师了吗？原来在别人那里补课的学生跑到了你的培训班，不是让别人“误以为”自己也不是名师了吗？可是，社会经验还很匮乏的z君哪能了解这些东西的微妙之处呢。后来，为了能缩短增长见识的时间，他特意翻阅了同盟会成员李宗吾先生的《厚黑学》和美国著名人际关系学大师卡耐基《人性的弱点》，这两本书对人性的分析很是透彻，对他未来的人际交往影响极其深远。再后来，看了阮晓波的《方与圆》，他终于理解了做人之本的“方”和处世之道的“圆”的真正含义。准确地说，是《方与圆》使其彻底的走出了创业之初失败的阴影，也是《方与圆》点燃了他创业的激情和对成功的欲望。书中说：“人要成功就要有一种始终不渝的奋斗精神，这种精神的强弱取决于你对成功欲望的大小，要想获得真正的成功，你必须将欲望之火激发到白炽状态。”是啊，没有欲望的人生，就如没有速度的火车，永远只能在那狭窄而漫长的轨道上“苟延残喘”。

    培训班这条路走不通，还有很多路可以走。鲁迅先生说过：“世上原本没有路，但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这句话也可以换种说法，世上本没有路，但对开辟者来说，哪怕是悬崖峭壁，也能成其为路。三十六计之第八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告诉z君，悬崖峭壁上的栈道虽是迷惑之道，但却是一条改变刘邦命运之道。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条“栈道”却是刘邦占领陈仓夺取天下的非比寻常之道。刘邦可以明修栈道，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暗修栈道”呢？由此，z君得出一个结论，事情在还没有真正成功之前，低调，也许是成功的一个关键因素，因为低调行事可以避免很多外在因素的干扰。正当激情满怀的z君踌躇满志之时，学校的某老教师找到了他，从这位老教师的讲述中，z君了解了中国式的“安利”——天狮集团的运作方式。天狮集团是一家业务渠道辐射世界近190个国家及地区的跨国企业集团，营销方式与安利如同一辙。都是通过老会员联系新会员的方式进行直销。收入状况完全取决于会员所处的金字塔位置。金字塔下端的会员实际上就是公司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业务员。虽然很佩服于这种营销方式的发明者，但不想生活在最底层的z君还是婉言拒绝了这位老教师邀请加盟的诚意。对于安利和天狮，z君除了欣赏，更多是生不逢时的遗憾。

    事情没有完成多少，时间却流水般的到了学期结束放假回家过年的时候。应签约到广东任教的大学室友德权兄的邀请，z君来到了他的故乡遵义这座历史名城。老同学见面，不免衷肠互述。德权告诉z君，他所在的学校办学条件很不错，学校不仅提供住房，还为每位教师配备了笔记本电脑，收入也还满意，每个月4千多。相比之下，z君每个月790的收入真是少得可怜。怪不得他们学校的教师很少有从事第二职业的。如果连基本生活都不能保障，教师如何安下心来为社会主义教育事业作贡献？出于对温饱生活的渴望，教师们怎能不想方设法在学校之外寻求额外收入呢？怀着对同学高收入的羡慕和对自己低工资的不满，和德权聊了一个通宵的z君第二天一早就坐上了返家的客车。刚上车不久，一个陌生的女孩就一直盯着z君，z君也下意识的朝这个女孩看去，只见她一头清秀的短发，显得格外活泼有神，月光般皎洁的脸上散发出一种青春女孩特有的宁静与自信，着装时尚而得体，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家境不错的花季少女。“她一直盯着我干吗呢，难道她认识我吗？”正当z君审美之余疑惑不已时，他清楚的听到了一个令他诧异的声音：“刚哥，是你吗？”z君茫然的问道：“你是？”“我是小春，你还记得我吗？”“原来是你，几年不见，就长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都认不出来了。”原来，这小美女是z君的老乡，两家离得不是很远，z君念高中时她才十一二岁呢，七八年了，难怪z君没有认出来。z君的故乡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尤其盛产美女，只是，作为男性，z君却没有沾上半点灵气。相互留下电话号码后，z君就和她聊开了。春是她的小名 ，初中毕业后进了卫校，毕业后成了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

    时间，真是一种专与人作对的神秘怪物，你希望其快一些的时候它偏慢，盼望其慢一些的时候它又偏快。一个月的寒假生活很快就结束了，又到了返校上课的时候。开学不到一个星期，z君就接到了春的电话，她说要来j县玩，有美女光临，z君不免暗自高兴。作为成人，虽有理想占据着太多的时间，但孤独的时候不免厌恨黑夜的漫长。春的到来，无疑给z君的生活增添了不少色彩。可是，z君并没有想过要与她做什么男女朋友，更没有与她结婚的打算。实际上，当时的z君根本就没有想过结婚这些事。然而，春却是有备而来，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她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总不能追她走吧，z君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却很无奈的顺其着事态的发展。就这样，时间一直持续了半年，这半年中，春的存在，带给z君的除了快乐，也有不少辛酸。语言的沟通障碍使z君想到了高中时看过的一本小说——《人生》，男主角加林，一个才华横溢，对外面的世界无比向往的男人，因为想脱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在进城后最终放弃了单纯善良的女友。其诱因就始于加林从城里回来激动的想告诉女友巧珍城市的美好以及自己的人生理想时，巧珍却抢着告诉他，家里的母猪下了9头猪仔，死了2头还剩……还没有讲完，加林就极不耐烦的打断了她，“死了两头不就只剩7头了吗？！”如果整天面对的都是只能讲一些家庭琐事的女人，这样的生活不知有多乏味。

    佛家说，人生有三个境界：下等的追求名利，中等的沉迷于对某种东西的享受，上等的是对信仰的虔诚。也有人说，感情也可以分为三种：下等的是功利主义爱情，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的薛宝钗；中等的是追求情投意合的林黛玉；上等的呢……也许就是《飞狐外传》之女主角程灵素那种——善良仁爱、痴情、宽容大度、冰雪聪明。z君虽然没有加林那种横溢的才华，却也不甘心过那种整天猪仔柴米油盐酱醋般的生活。尽管春并不是适合的结婚人选，但如果不是因为发生那件令z君尴尬的事，也许，善良的z君并不忍心放弃巧珍式的春。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春末初夏，z君邀请了一帮关系较好的同事到家里吃饭，同事们都到齐了，可春却不知去向，电话又打不通，当时还不太会做菜的z君犯难了，焦急的等待中，同事们都快不欢而散的时候，春才满头大汗的出现。把同事们应付出门后，z君才极不友好的询问春离家出走的缘由，春的回答让z君怒痛不已。“在部队服役的好朋友退役回来，我陪他爬山去了。对不起，我不应该瞒着你的，但我怕你知道后生气，所以不敢邀请他来这里。”很多时候，多半男人的心胸不说阔比天空，但说宽似大海应该一点也没有夸张。在感情的世界，男人的心胸同时也狭如溪流，容忍不得半点杂质的存在。就这样，春在z君的视野里再以没有出现过，离开那天，z君把唯一的五千元积蓄全给了她，不是z君轻视这段感情的价值，而是出于无奈，z君能做到了也就是这些了。z君不是一个无情之人，但对用情不专的人来说，他宁愿舍痛也会坚决割爱。绝对专一是他对待感情的原则和底线。事物都一个共性，来得容易的东西往往容易失去，感情也不例外。小精灵与春的出现和离去都过于突然，这无疑给z君的精神带来了不少负面的刺激，致使其在未来的感情生活中留下了多疑的后遗症。

    恢复一个人的自由生活后，z君又开始忙乎他的课余生活了。销售学生资料成了他挣取外快的主要渠道，虽然利润很薄，但销量却很大，有时候一所学校一次就能挣四五千元，这些收入看起来虽然可观，但对不会理财的z君来说，这些钱除了能应付平时大手大脚的开销外，并不能留下半点积蓄。    不知不觉中，时间又推到了2005年的十月九日，这个时间对z君来说是一个永远也无法忘记的时日。这一天晚上，z君到老同学建那里玩，敲门之后，开门出来的不是建，而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这女孩很面熟，从她对z君打招呼的那一瞬间，z君就认出了她——建的妹妹燕子。只是令z君感到诧异的是，那个时候，燕子应该正在四川的某所护理学校就读，她怎么在读书期间突然出现在建的家里呢？燕子告诉z君，她已经从护理学校退学，重新开始了高四的学习。“你哥呢？”z君问道，“地区培训去了，这几天我给他收拾房间顺便给他看一下屋。”原来如此，聊天的过程中，z君了解了燕子的一些基本情况，她读的是文科，政治学科学得不是太好。同学的妹妹，就如自己的妹妹一样，既然已经来了，顺便可以给她讲解一下文科的复习方法也好。一问一答的过程中，屋外已经下起了瓢泼般的大雨，这真是一场讨厌的大雨，一下就没有停得迹象，而时间已是凌晨两点，由于没带伞，建家里也没有，在这种情况下，z君只能冒雨出门了，可是燕子没让他走，她是担心在这样的大雨中摸黑走路太危险。然而，不走也不是办法，虽然燕子不是别人，但这样共处一室还是很不好，况且明天燕子还得上课呢。再等一下看吧，z君这样想着。而燕子的眼神里已经明显的透出了紧张学习后的倦意。“你先休息吧，等雨小些了我就走”z君对燕子说。就这样，z君像一个大哥哥似的坐着守护着合衣躺在床上的燕子，心中却不断期盼着雨快些停下来。燕子虽然很疲倦，但是她没有立即睡去，而是不断的和z君聊着天，以此来缓解着尴尬和沉寂的气氛。z君一边应和着，一边审视着还是上高中时在建家里看见过的燕子：文静、大方而又不失青春少女特有的矜持，活泼、可爱而又带有一种复杂的忧郁。正是这种忧郁让z君想起了已经一年多没有联系了的小精灵。难道，在燕子的身上也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故事吗？她的退学复读与这种忧郁背后隐藏的故事有关吗？z君这样想着，心中难以自拔的对燕子产生了一丝丝的怜爱。顿时，z君的脸上表现出了极其复杂而矛盾的表情，因为他知道，她是同学的妹妹，就如自己的妹妹一样，自己是断然不能对她产生任何跨越兄妹情谊的感情的。思绪正乱中，燕子说话了：“哥，看情况雨是停不了了，别坐着着凉了，你也躺着吧。”z君被燕子的这句话震动了，这让z君想起了《平凡的世界》中孙少平给他妹妹买内衣内裤的感人一幕，那种无私而伟大的亲情，那种作为兄长对妹妹最朴实的关爱，虽然简单，却是很多人难以做到的。说出这句话的燕子，其实就扮演了孙少平的角色，那是出于对一个自己信任的人最单纯的关心。z君当然明白，此时的燕子，对待z君就如同对待他哥一样，都是一种对兄长最真挚最善良的关爱。躺下去的那一瞬间，z君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形压力，也许这种压力不应该产生，但在一个单纯无私而又伟大的小姑娘面前，人性潜意识里的不善良使z君羞愧万分，因为此时z君的思维里已经混淆了燕子对他的兄长情谊。第二天晚上，z君相约又来到了建的宿舍，迎接他的仍然是那张绽满青春活力的笑脸。辅导完毕后，燕子很随意的问道：“哥，你为什么不带你女朋友一起来呢？”“她来不了。”“为什么？”“因为她还没有出现，哥正虚位以待呢。”“那可能是你眼光太高了，要不然以哥你的条件，不会还是一个人的。”燕子哪里知道，正是条件的问题，z君才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人选呢，还是学生的燕子又怎会知道，当前的现实有多现实，没房没车没钱的z君是不会受人青睐的。“等你毕业了，我来追你。”z君莫名的冒出了一句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的话。“别开玩笑了，哥，你这么优秀，而我……”“你看哥我像是开玩笑吗？好好学习吧，我会努力争取的。”就这样，辅导虽然依然很自然的进行着，而z君与燕子的对话却没有以前那样自然了。一个星期以后，建回来了，他当然不知道离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些什么，而事实上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他不知道燕子和z君为什么每到周末都会在他的宿舍里“不期而遇”。也许，燕子和z君真的都把那句所谓的玩笑当真了，或许，他们正在努力为燕子的将来和他们的将来努力着吧。

    转眼间，一年一度的高考又来开了帷幕，不知是人为的原因还是巧和，z君作为监考人员，连续四场考试的抽签都抽到了燕子所在的考场。虽然恨不得把燕子不会做的题目用某种特殊的方式将答案都传输给她，但作为监考人员，z君深知自己不能也不应该这样做，除了默默的用鼓励的眼神在精神上给予支持外，z君所能做的就是严格按照高考监考人员守则和考生守则的要求来规范自己的行为和维护考场的秩序。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看着面对一道道不会做的题目而一筹莫展的燕子，这种监考，对成绩不太突出的燕子和作为监考人员的z君来说，无疑都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好在时间并不会因为谁的痛苦而停滞，即使全世界都为某事而肃然停止，它也会坦然的随着时钟的跳动而不断向前延伸。高考结束的钟声终于拉响，走出考场的z君到处搜寻着燕子的身影，z君知道，此时此刻的燕子最希望得到的就是他的安慰，虽然已经过了一考定终身的年代，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现实依然困扰着千千万万的莘莘学子们，从专业学校退学复读的燕子自然更加惧怕摔下独木桥的疼痛。但过了很久也不见她的出现，打电话又是关机，一直等到所有考生都出了校门，才见燕子无精打采的走过来，那种失去希望的失落尽收z君眼底。“不是过去了吗，考了就不要想得太多，好好休息几天。”z君对着一脸无助的燕子说：“去年不是都上了专科线了吗？今年就算考得不好，专科总能读吧。到时填一个好的专业也许比本科还好呢。”燕子还是一言不发，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情绪极度的消沉。z君知道，现在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不如让她安静一会，也许就什么都过去了。 “过两天网上就可以查答案了，填自愿时我给你参考参考。” z君很无奈对她说道： “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我打电话给你。”

    看着燕子离去的背影，z君若有所思的发出了无奈而又无助的叹息：“要等到何时，我国的高考才能走出唯分选才的怪圈？寒窗十二载的辛劳要等到何时才能真正的与素质教育接轨？一个个饱读诗书的莘莘学子要等到何时才能在高考失利的情况下也能享受一下作为国民应该享受的那一份教育的公平？” 而在美国，与我国的情况不同的是，美国的高中学生只要想申请上大学，一年可以考五六次，学生可以自行决定参加考试的时间与次数，直到取得自己满意的分数，然后选择其中一次最好的成绩来申请高校。在录取方面，他们也不是唯分录用，而是采取“三合一”甚至可以说是多合一进行考核：考试分数（sat、托福等）、高中平时成绩、综合素质（包括课外学术活动、文体活动、社会活动、公益义工、有偿工作等）。华盛顿大学校长爱默特曾说：“我们录取学生时，不仅看他们的学术能力和考试成绩，还要看他们的领导能力、写作能力、工作经验，他们是否参与什么组织，有没有参与志愿工作、社区工作、艺术能力等等。”以美国大学的录取标准来看，在我国大学的录取标准下，我国很多“潜在的优秀大学生”是被排斥在大学校门之外的。难道他们就真的读不好大学？那些高分低能的大学生就是真正的大学生吗？

    第二天，估计燕子的心情已经平静，z君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如果愿意的话，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燕子很快回复道：“高考以后，我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到时联系。”晚上八点左右，燕子和她的同学丽来到了他们相约的“夜归人”6号房间。这应该算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所以他们都很守时。坐在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里，虽然点着檀香，飘散着优雅的钢琴曲，但气氛却与雅致的房间不太协调，大家都显得有点尴尬。也许是因为关系的特殊，也或许是丽的存在使谈话的内容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限制。最先打破沉寂的是丽。“考你一个问题，你能猜出燕子的生日吗？”丽向z君看去，“一个很特殊的日子，给你提示一下，与三个字有关。”“与三个字有关？”z君思索着所有与三个字有谐音的数字，“7月7日？”“不对。”“5月20日？”燕子展露的笑容已经告诉z君，他猜对了。“你真聪明！”丽高兴的赞许道。“不过今年已经过了，明年的这个时日，我希望看到你的出现。”丽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你喜欢花吗？”z君不知道丽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于是避重就轻的回答道：“认识一些。”“那我再考考你。”“请出题。”  “一片青草地，打一种花？”“梅花。”“回答正确，又一片青草地，打一花？”“野梅花。”“青草地上来了一群羊，打一种水果？”“草莓。”“接着来了一群狼，

 沧海之鹰2

走出“夜归人”，z君才发现外边下着雨，有首歌叫什么《分手总在下雨天》，可他和燕子还没开始呢，淅沥的小雨为什么就给他们划清了界限。“出租车来了，我送你回去吧。”z君毕竟是哥，他总不能小气得自己先跑掉吧。“你先回去吧，别管我！”燕子莫名其妙的向他嚷着。燕子的这一意外举动让z君摸不着头脑，她不先走，他又怎么能走呢？夜已深，且又下着雨，无论如何，z君也不能把她甩在深夜的雨中啊。“不坐车就不坐吧，一起淋雨也是一种浪漫。”z君自我解嘲的说道：“那我们走路吧，我总得送你回去呀，要不然我怎么放心呢？这么晚了，治安又乱，要是出点什么事叫我怎么向你哥交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