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灵异档案》 第0001章】谁家姑娘会这样 九曲黄河全长五千四百多公里,论长度不及长江,论流量更是远远逊色于长江珠江松花江,但它却是中国最为神秘、禁忌最多、发生诡异怪事也最多的一条大河。 就拿我老家三门峡来说吧。被誉为“万里黄河第一坝”的三门峡黄河大坝,那可是前苏联对中国156个援建项目中唯一的一个水利工程项目。 但是在三门峡黄河大坝修建的时候,同样也发生了不少现有科学根本无法解释的的骇人怪事儿,只是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没有外传出来而已。 当地七八十岁的老年人现在都还有印象,说是五七年(1957)冬天的时候,有个苏联老大哥的水利专家都被吓得神经失常离开豫西匆匆回国去了。 不过,与我高中毕业那年夏天亲身经历的诡异之事相比。我觉得那个苏联专家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了,而且我也终于明白了那个苏联专家为什么会被吓得神经失常...... 我叫胡彥青,老家在豫西三门峡的黄河南岸,听爷爷说我们胡家祖上几辈儿都是在黄河里打鱼讨生活的。 五七年开工修建三门峡拦河大坝的时候,我爷爷作为河工劳力也参加了拦河大坝的修建工作。 直到前几年我爸开了一家以烹饪黄河鲤鱼为地方特色菜的饭店,我们胡家才算是洗脚上了岸。 但是六十多岁的爷爷舍不了他那条老渔船,仍旧在黄河里打鱼消遣...... 出事的头一天晚上,由于爷爷突然发高烧打点滴,而他又挂念着泊在河边的老渔船,我就只好劝爷爷尽管放心,晚上我去船上过夜看船算了。 那天晚上虽然只有我一个人待在渔船上,但旁边卧着跟了爷爷好几年的“黑子”护驾,所以心里面也没有什么害怕的。 “黑子”是条成年公犬,全身纯黑不带杂色、匹缎一样油光水滑,很壮实很凶悍也很听话--常年在黄河上打鱼的爷爷一直把黑子带在船上,主要是因为黑犬辟邪。 大约到了十一点左右,我躺在舱里迷迷糊糊的刚想睡着,“黑子”突然呜呜咽咽地叫了几声,浑身瑟缩着直往我身边挤,显得很是惊惶不安。 揉了揉眼,我心里面有些不解,因为“黑子”一向很烈很凶猛,就连我二叔家的大狼狗都不怕,今天它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以为聪明的“黑子”发现了屠狗汉子偷狗贼才会怂成这个样子,所以我连忙一手提着矿灯一手握紧旁边那把锋利锃 亮的鱼叉就挺身冲到了甲板上。 用矿灯将岸边与河面迅速扫了一遍,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小偷小摸的家伙,我心里面就踏实多了。 就在这时,船身轻轻晃了晃,似乎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船帮上。 我急忙走到船边弯腰探头,右手紧握锃亮锋利的鱼叉进行戒备,左手举起矿灯照向船身旁边的水域,想要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充了一天电的手提矿灯灯光雪亮,光柱所至之处纤毫毕现、清清楚楚的。 顺着光柱一瞧,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在渔船吃水线的附近,有个没穿衣服、仅仅戴了个红肚兜遮住胸部的姑娘抱着个石缸正紧紧地贴在船帮上! 红色的肚兜镶着绿边,黑色的带子窄窄的、细细的,看上去很精致很漂亮。 而那个仅仅戴了个肚兜的姑娘,让我第一次非常直观地领略到“冰肌雪肤、白璧无瑕”八个字的具体含义。 雪白粉嫩的脖颈、光洁细腻的香肩、丰腴洁白的胸部,那姑娘明显是一个正值妙龄、冰清玉洁的美人儿。 虽然看不清楚那姑娘的眉目五官,但从她那乌黑如云的长发和凝脂如玉、带着水珠的雪白香肩上,我觉得这就是一幅绝美的《美人出浴图》。 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内看见只戴个红肚兜差不多算是光溜溜的大姑娘,我自然是有些小激动。 正想开口问她是谁、在这儿干什么时,我突然心里面凛然一动知道事情不对:这黑灯瞎火大半夜的,谁家姑娘会脱成这个样子还抱着石缸浸在水里?再说现在的姑娘们戴的应该是文胸小背心而不是肚兜那一类的老古董吧? 闪念至此,我怔了一下急忙眨了眨眼再次凝神细看。 不过,在雪亮的光柱下我弯腰探头仔细一看,却是刹那间浑身寒毛乍起、头发梢子都支楞楞地竖了起来,背上更是好像有冰水顺着脊梁沟直往下淌一样! 哪里有什么冰肌雪肤、仅仅戴个红肚兜的姑娘啊!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在渔船吃水线的附近,有个白森森的人形骷髅抱着个水缸一样的东西正靠在船帮上! 那具人形骷髅双臂搂着石缸,斜向上仰着脑壳儿、侧着脸骨紧紧地贴在石缸上面,正好与我“四目相对”! 雪亮的光柱下,那个骷髅咧开的两排牙齿惨白惨白的,好像噙着冷笑一样,眼睛处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雾蒙蒙、空荡荡的周围只有我一个人,再加上刚才“黑子”的瑟瑟缩缩、惊恐不安,我心里猛地一紧,只怕那个白牙森森的骷髅突然松了石缸,从河里面一跃而起上来抱住我。 我条件反射一般转身就跑拼命地跳到了岸上,再也顾不得爷爷的那条老渔船和船上的东西,就连黑子也顾不上了。 一路头也不回地冲到了家里,我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冷汗,连头发都湿透透的,心脏扑腾扑腾得好像要跳出来一样。 大半夜了,为了避免惊扰和吓着忙碌了一天的老爸老妈他们,所以我当时也没有咋咋唬唬地多说什么,只是一个人紧闭门窗待在房间里,一夜都没敢关灯......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爷爷和爸爸听我说了昨晚遇到的情况以后,爸爸安慰我不要自己吓自己,说我当时肯定是看花眼看错了--九曲黄河里面有棺材尸体什么的被冲到下游撞到船上很正常,但是哪里会有什么骷髅架子抱着个水缸撞到船上啊。 我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轻声而坚定地表示自己当时绝对没有看错。 爸爸仍旧不信,但爷爷却是决定马上赶过去瞧个究竟。 人嘛,一到白天就胆大了许多,再加上有爷爷和爸爸一块前去,我也决定跟着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的话昨天的事儿极有可能会杯弓蛇影、在我心里面落下病根儿的;真正看清楚、解决掉以后反倒踏实没事儿。 我们三个匆匆忙忙赶到地方一瞧,爷爷和爸爸他们马上就怔住了-- 在左侧船帮旁边确确实实有个石缸一样的东西还正倚着船身,露出水面大约有二尺来高;而且有具白森森的人形骷髅歪着脑袋壳子紧紧地搂着那个黝黑泛青的石缸,几乎与石缸熔为一体似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家伙一直到死都紧紧地搂着个石缸不松手,看来这缸里面装的肯定是金银财宝一类值钱的东西!” 爸爸睁大眼睛看清楚以后愣了一会儿,搓了搓手反倒是有些兴奋。 想到昨天晚上这个东西把我吓了一大跳,于是我也插嘴说了一句:“对,先把那个骷髅架子给砸烂砸碎它再说!” 而爷爷则是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半天不开口说话。 见我爸爸转身四下瞅了瞅,似乎想要找家伙动手撬开那个石缸,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着什么黄金白银、珍珠玛瑙一类的东西,爷爷很是严肃地低声喝止了。 爷爷抬手指了指那具骷髅,神色严肃地对我爸爸说道,不要命了不是?光想着钱呢,你也不仔细瞧瞧那个骨头架子是什么样子;你再看看那个石缸,除了用铜汁铁水浇封以外,上面刻的是什么符号。 反正有爷爷和爸爸他们两个在身边,再加上又是晴天白日的,我低头睁大眼睛仔细瞧了瞧,发现果然正像我爷爷所说的那样-- 那个骷髅架子露出水面的部分骨骸完整,虽然在水下泥沙之中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年月,皮肤血肉冲刷殆尽但颅骨臂骨和脊柱等完好无损,而且还隐隐约约有一种化石般的幽幽光泽,细腻泛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玉石一样的半透明状,还有点儿反光,绝对不是坟中枯骨的样子。 而那个黝黑泛青的石缸,顶上内扣缸盖儿的边缘处果然浇铸有铜汁铁水一样严丝合缝,而且上面密密麻麻地雕刻着许多鸟篆虫符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既然爷爷开了口而且脸色严肃得吓人,我和我爸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爷爷说得有道理,这九曲黄河里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有时候莽撞犯忌可是会要人命的。 更何况这个白森森的骨头架子紧紧地搂着个黑里透青的石缸,石缸上面又密密麻麻地雕满了鸟篆虫符一样的东西,确实是有些神秘诡异,让人猜不透缸里面装的究竟是金银珠宝还是鬼怪邪物。 只是,昨天夜里我刚开始看到的并不是什么骷髅架子,而是一个冰肌雪肤、仅仅戴了个红肚兜的姑娘啊? 我记得清清楚楚的,那个红肚兜还镶着绿边儿,带子是黑色的,窄窄的细细的非常精致漂亮。 至于那个姑娘,我并没有看清她的眉目五官,她给我留下的印象只有那八个字儿:冰肌雪肤、白璧无暇。 正当我心里面疑惑不解的时候,爷爷接下来一句话就让我和我爸大吃一惊。 爷爷对着那个石缸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很是严肃地开了口,让我爸赶快给他准备寿器,说是他就要回去(去世)了。 我和我爸相互瞧了瞧,心里面很是震惊而不解--爷爷他今年不过才六十多岁,而且身体无病无痛健健康康的,在此之前又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后事儿,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话。 “咋回事儿啊爹?你咋突然说这话啊?”爸爸急忙问我爷爷...... 第0002章】二叔不信邪 不过,爷爷他却并没有给我俩解释什么,而是说完以后转身就走,一边迈步跳船上岸一边再次认真地强调说。那个寿器他最近就要用,自家买山料请木匠做估计已经来不及,干脆去棺材铺买口厚实点儿的算了。 我和我爸面面相觑,认为爷爷他可能是一时糊涂或者是受了这个罕见石缸的惊吓。所以我爸就让我上岸解开缆绳,他把船划远点儿以避让那个骷髅架子抱着的石缸。 渔船划开以后,那个骷髅抱着的石缸也就慢慢沉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回家以后,我和我爸原本打算好好劝劝爷爷。让他不要胡思乱想的,结果爷爷他却摆了摆手,神色平静地表示人活百年都是难免一死,只要死得不是太惨太痛苦,就不是啥坏事儿。 说完这些,爷爷就不再搭理我和我爸,而是自顾自地拿起扫帚像往常那样开始打扫着饭店前面的卫生。 见爷爷不再提买寿器的事儿,我以为骷髅和石缸沉底儿冲走了、这件怪事总算揭了过去,却没有料到真正的诡异危险还在后面...... 为了避免被偷或者有人破坏渔网渔具等东西,爷爷他执意还要去老渔船上过夜看守。 由于我太年轻而爷爷又有病在身,我们两个都不放心对方一个人夜里看船,所以当天晚上我和爷爷干脆一块在老渔船上过夜。 为了安全起见,也就是为了远远地避开那个骷髅抱着的石缸,在睡觉前我还特意让爷爷将船往上游又划了百十米,这才拴好缆绳准备休息...... 不知什么时候,我睡得正香却突然又听到了黑子那种呜呜咽咽的声音。 被惊醒以后我迷迷糊糊地发现睡在旁边的爷爷慢慢站了起来,朝船头走了过去。 我以为爷爷要起夜小解,所以也没有当回事儿。 就在这时,甲板上突然传来黑子又惊又怒的狂叫声,很暴厉的那种。 知道事情不妙,我顾不得正睏急忙抓起并推亮放在枕边的手提矿灯,起身朝船头冲了过去。 雪亮的矿灯光柱下,我看见爷爷他一手拿着锋利的鱼刀刀尖向下慢慢地在头顶上划拉,一手从刀口处把头皮往下撕扯着--那把鱼刀虽然总长不过二十厘米左右,却是好钢打的,十分锋利...... “爷你,你你这是干啥你快住手啊!” 见爷爷似乎要生生剥掉自己的头皮,我心里一寒,声音颤抖着叫了起来。 爷爷头上殷红粘稠的鲜血顺着脖子衣服直往下淌,而他竟然好像浑然不觉一样,仍旧左手用刀尖划拉着、切割着,右手揪着头皮的切口边缘使劲儿地往下拽,一片带着头发的头皮已经血淋淋地耷拉到耳朵上了。 血脉亲情刹那间使我从最初的惊骇懵怔中清醒了过来,我顾不得惊疑害怕赶快上去伸手握住了爷爷的手腕儿。 爷爷慢慢扭过头来,额头上、脸颊上鲜血直淌,睁得大大的双眼呆滞无神,却冲着我咧嘴笑了笑。 我差点儿当场被吓晕过去,因为爷爷的笑容十分僵硬而诡异,不但丝毫没有疼痛痛苦的样子,反而流露出一种阴恻恻的冷笑。 而这个时候,一向忠心护主的黑子不仅根本没有看爷爷一眼,反而傻呼呼地在甲板上冲着河面又惊又怒地吼叫着,好像随时准备跳到河里一样。 “黑子快过来!” 知道爷爷他这肯定是中了邪而黑犬正好可以辟邪,我夺下爷爷手里面的鱼刀以后急忙冲着黑子招呼了一声。 就因为扭头瞧了一眼黑子,原本就神经紧张的我刹那间浑身寒毛竖了起来,感到心脏差不多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处。 因为,我眼睛的余光忽然又看到了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架子! 那个白森森的人形骷髅抱着个黝黑泛青的石缸,不知什么时候又靠在了老渔船的吃水线附近,而且歪着脑壳儿正好对着我,咧开的两排牙齿看上去好像噙着冷笑一样,很诡异,很吓人! 怪不得黑子徘徊着低声吼叫,好像很愤怒也很恐惧;怪不得爷爷他突然神智不清地要剥下自己的头皮! 原来果然是有邪事儿发生! 我顾不得考虑那个骷髅和石缸怎么可能会逆流而上又靠在了我家老渔船的船身上,因为爷爷他随时都会有丧命之险而我则是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 一身冷汗心里面很是惊恐焦急,我咬了咬牙正准备背着爷爷回家叫人送他去医院缝伤急救,爷爷好像很疼痛地唏了一声,双目呆滞、一脸茫然的爷爷他眨了眨眼终于清醒了过来。 “快走吧爷,我送你去医院!”见爷爷不再双目呆滞,我急忙叫了起来。 “唏--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爷爷抬手摸了摸头皮,又放在眼前看了看满手的鲜血,稍稍一怔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马上捂着头皮应急止血和我一块跳到了岸上。 上岸以后我心里面的后怕 和恐惧如同雨后的野草一般疯长着,背上老是一凉一凉的,头发梢子也是一乍一乍的,总是觉得那个白森森的骷髅架子会不会跟着一块上岸,暗中随我一块回家...... 庆幸的是一路无事,由于我的及时制止和及时送医,爷爷虽然头上缝了好几十针,出血较多身体也很虚弱,但总算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爸妈他们照顾着爷爷,说是让我好好休息,但我躺在陪护病床上却根本没有半点儿睡意,心里面很是迷惑不解地琢磨着: 那个骷髅和石缸没有顺流而下也就罢了,它,它怎么可能还会逆流而上? 别说是石缸骷髅,就算是个鸡毛木块泡沫板,它在黄河里面也不可能逆流直上啊! 再说,它逆流而上就逆流而上呗,怎么老是靠着我家的那条渔船? 爷爷他这次鬼使神差、双目呆滞地拿刀要剥自己的头皮,究竟与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架子有没有关系?那个石缸里面到底又隐藏着什么东西? 还有就是,爷爷他昨天为什么一见那个骷髅抱着的石缸,就一本正经地要我爸赶快给他准备寿器,说是他要回去了? 心里有事儿再加上仍旧有些后怕,我自然是休息不好,稍一合眼迷糊就会做噩梦,梦到那个白森森的骨头架子噙着冷笑一直在我身后跟着我...... 第二天上午,趁着奶奶和二婶儿他们不在病房里,我就小声问爷爷说,昨天那个石缸究竟是怎么回事?爷你为啥见了那个东西突然说要准备寿器啊,还有昨天夜里的事儿是不是跟那个石缸有关?当时我看见它又靠在了咱家的老渔船船帮上。 我爸坐在旁边也是一脸凝重而疑惑地看着爷爷,等待着爷爷说出其中的缘故。 “其实很多事儿,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爷爷的喉结动了动,却轻轻摆了摆手,然后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见爷爷执意不肯回答,再加上他出了不少血确实需要多多休息,我和我爸也就只好准备等爷爷病好出院以后再慢慢问他--医生说爷爷他除了头皮割伤以外,颅骨部分也有受损,需要住院输液观察几天。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在邻市出差的我二叔听说爷爷的事情以后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 我二叔年轻时当过兵,是退伍军人,现在是镇人武部的部长,身高体壮脾气火爆,而且从不相信封建迷信那一套,可以说是个彻底的唯物煮义者。 “唉,咱爹的 事儿肯定是因为他得了突发癔症一类的精神疾病,等头上的外伤好了以后,我再带他去省城大医院神经内科好好检查检查; 这黄河里面年年打捞出来的尸体成百上千,破棺材烂骨头架子的玩意儿不知道有多少,都什么年代了大哥你还迷信成这个样子; 至于那玩意儿逆流而上,肯定是有打鱼的或开饭店的嫌你们争他的生意,就暗地里故意装神弄鬼吓唬人的!” 听我爸简单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我二叔不但不信邪反而是立马上火,避开我爷爷,在医院走廊里搓了搓手对我爸说,“大哥你带我一块过去瞧瞧,我就不相信一把烂骨头、一个破尿缸能把大活人怎么样!” 知道我二叔一向雷厉风行、脾气很躁,而且身上很有一股子煞气正气,再加上我爸对于那个骷髅石缸的事儿心里面也很窝火,我爸有些犹豫不决。 最后在我二叔的执意要求下,我爸他终于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光天化日之下胆气壮,再加上又有膀大腰圆、脾气火爆的二叔一块前往,我也急忙跟了上去,坐在了二叔摩托车的后面。 在经过我家饭店门前的时候,二叔顺手将我家一把铲煤炭用的铁锹拿了过去,然后叫我帮他提着...... “喏,老二你看看,就是那个东西,说起来真他娘的奇怪,它好像和咱爹的这条船杠上了一样老是不走!” 到了村外黄河边,我爸指了指船帮边上的那个骨头架子紧紧抱着的石缸,又小声提醒了我二叔一句,“要说起来,这东西确实有个邪劲儿,老二你别着急莽撞,先瞧瞧情况再说。” “嗯,我知道,如果是凶杀案留下的尸骨残骸,还得报警由公安来处理,” 二叔仔细看了看那个骷髅和石缸,马上放松地笑了笑,“这具骨头架子看样子年头很久了,估计是好几百年以前的东西,用不着报警破案,我这就处理了它!” 说罢这些,我二叔用锹头贴着缸壁使劲儿向前猛地一戳,想要把那具骷髅从石缸上先铲掉再说...... 第0003章】医生的困惑 只听“喀吱”一声锐响,铁锹的锹头像是碰到了生铁上似的,发出刺耳的声音。 而那具骷髅仿佛是修成金刚不坏之躯一样,刀枪不入﹑分毫无伤。二叔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不由得很是疑惑地伸头再次仔细打量着那具骷髅。 我站在旁边看得是清清楚楚,那把用来铲炭的铁锹虽然不能说很锋利吧,但它好歹也是个带刃的东西。而且二叔用劲儿也很猛,但那具骷髅并没有随着二叔手中铁锹的猛戳而被铲掉或者散掉,仍旧是紧贴石缸﹑岿然不动。 “它娘的,这个骨头架子就算是不朽烂也不致于这样结实啊?”二叔一脸迷惑地愣了一下。然后一咬牙再次猛地一铁锹下去。 这一次,二叔他并没有贴着石缸试图将骷髅从石缸上切掉,而是干脆冲着那具骷髅的头部猛地拍了过去,想要一下子拍飞拍碎它。 二叔膀大腰圆力道不小,我们三个都认为这一锹下去,那个骷髅头就算不被拍碎也绝对会横飞出去的--凭着二叔他那粗壮如腿的胳膊,这点儿信心我们还是有的。 “还是二叔猛啊,做事儿干脆利落!” 我心里面对二叔很是有些佩服,觉得对于这种鬼鬼神神、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不能像奶奶那样又是烧纸又是祈祷的,就得像二叔这样威猛霸气、毫不示弱。 不过令我们三个绝对没有想到的是,二叔他一锹下去竟然好像拍到了石头上一样,那个骷髅头不但没有被拍碎拍飞,反而毫发无损、纹丝不动。 而我二叔他则是连忙甩了甩手,好像被反震得不轻似的。 “真是怪事儿!我还偏偏就是不信这个邪--颅骨结实,我就先从臂骨下手,一点儿一点儿地弄掉它!” 二叔愣了一下揉了揉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然后又抬起铁锹猛地拍向了那个骷髅的胳膊。 结果仍旧和拍到生铁石头上一样,那个骷髅的胳膊骨竟然也没有被二叔他拍断拍掉。 二叔眨了眨眼犯起了牛脾气:“啧啧,还真它娘的有点儿邪气儿,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牛逼多厉害; 等我打电话找个铲车过来,先把你弄上岸再说,我就不相信娘的你比生铁还结实,大不了我浇些汽油烧了你!” 正当二叔掏出手机想要找个铲车过来,把那个骷髅和石缸一块给弄上岸,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几只老鸹(乌鸦)嘶哑难听地叫了几声,在老渔船上空扑楞着膀子盘旋了两圈 又匆匆飞走了。 听到老鸹那种叫声,我不由自主地想到电视剧《西游记》三打白骨精的场景,记得白骨精出来之前,也是这种老鸹的叫声。 想到这里,我身上竟然猛地一凉,寒毛也是一乍一乍的。 “‘老鸹叫、祸事到’,老二你别惹事儿了,赶快回去上你的班去吧,” 爸爸急忙阻止我二叔打电话叫铲车,然后小声劝道,“迷信迷信、不可不信,有些事儿连科学家都说不清解释不了,平平安安最重要,惹不起躲的起,我回去劝咱爹干脆把这条老船卖掉算啦!” 估计今天这事儿确实也超出了二叔的认知和理解的范围,再加上时间也不早了,所以二叔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听我爸的劝说,没有像往常那样固执行事...... 二叔继续去镇里上班,我和我爸则是回医院里继续陪着我爷爷。 结果还没有到中午就传来了另外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我二叔他在镇政府门前的大道上出了车祸,目前人还在市医院紧急抢救。 爷爷听说我二叔出了车祸,立即神色严峻地问我爸说,老二(我二叔)他是不是去了黄河边?是不是冒犯了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 见爷爷脸色十分难看,我爸点了点头,只好把一个多小时前的事儿简单讲了一下。 “你俩你俩,唉,真是作死啊恁!” 爷爷指着我爸的手颤抖得很是厉害,然后无力地垂了下去,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算了,我只不过是点儿皮外伤,你们先别管我,赶快瞧瞧老二去吧!” 我和我爸相互瞧了瞧,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面都是非常震惊。 再联系到爷爷见到那个骷髅抱着石缸以后的反常表现,我怀疑爷爷肯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 只是现在二叔情况紧急没法多问,除了奶奶留在病房以外,我们一家包括我二婶等人立即一块赶往市医院...... 提起当时的情况,二叔单位的一个同事小声介绍说,当时他就在现场,说起来真是奇怪,胡部长(我二叔)他又没喝酒,路边也没有什么人,但胡部长硬是直愣愣地朝对面车道的汽车撞了过去;头盔都被摔破了,估计伤势不轻,而且胡部长的左胳膊也被撞折了。 我和我爸相互瞧了瞧,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面都是有些怀疑,怀疑二叔他这次的离奇车祸,估计很有可能跟那个抱着石缸的 骷髅有关-- 二叔他早上刚刚用铁锹拍了那个骷髅的脑壳儿一下子,结果中午就出了车祸,除了把头盔都给摔破了而且还断了左胳膊。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记得当初二叔他用铁锹拍的,就是那个骷髅的左臂骨...... 下午一点左右,负责抢救的医生终于做完手术出来了,我们急忙围上去问问情况咋样。 那个中年医生表示,伤者幸亏有头盔的缓冲保护,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可能会有后遗症,而且左胳膊是粉碎性骨折,让我们作家属的有个心理准备。 临走的时候,那个负责抢救的医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有些疑惑地说了一句,这个伤者很奇怪,在进行抢救的时候他明明昏迷不醒,但脸上嘴角儿一直挂着冷笑,看上去有些诡异吓人。 门宗亲戚和二叔单位里的人听了医生最后的那些话,一个个迷惑不解,我和我爸相互瞧了瞧,心里面却是万分惊骇。 刚开始还只是怀疑二叔的离奇车祸估计有可能与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有关,通过负责抢救医生最后所说的那些话,我心里面基本上可以确定,二叔的事儿绝对是那个骷髅在作祟害人。 由于二叔被安置在icu病房,作为家属亲戚没有办法、也没有必要进去护理照顾,所以我和爸爸妈妈在傍晚时分只好暂时回去,准备明天再来。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面默默地思忖着,虽说二叔动手在先,用铁锹拍了那个骷髅的脑壳儿和左臂骨一下,但如果不是它逆流而上撵着我爷爷的渔船,还差点儿把我爷爷迷得活活剥了自己的头皮,二叔他怎么可能会动手冒犯它? 就因为二叔拍了它几下,它就作祟害人、以牙还牙,把我二叔摔得脑袋受伤、昏迷不醒,而且还断了一条胳膊。 如果不是二叔他戴有头盔缓冲保护的话,他这次肯定是性命难保! 我越想越上火,恨不得连那个石缸和骨头架子一块砸碎它,或者干脆像二叔所说的那样,浇些汽油烧了它! 不过转念一想,那玩意儿会不会是故意的啊?会不会是故意引人愤怒砸了石缸,正好可以把被禁锢在石缸里的什么东西给放出来? 再者说,那个石缸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 如果把石缸给砸碎的话,会不会是正好中了那个小小骷髅死鬼的阴谋诡计? 左思右想了一番,我觉得暂时还不能莽撞行事,等到慢慢把情况 摸清楚以后,老子再跟它算账...... 家族里面连着出了两件大事,虽然爷爷仍旧住院而且闭口不愿多谈,但奶奶实在是忍不住了。 吃过午饭以后,奶奶让我爸赶快去吴楼找吴半仙到老渔船上瞧瞧处理一下。 邻村吴楼的吴半仙,真名叫做吴本初,是个七十多岁、高高瘦瘦的一个老头子,一脸的慈善和气。 虽然不是文化人老教师,吴半仙却是须发如霜似雪、双目有神气色红润,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据说吴半仙年轻的时候因为一时心软、给一个关牛棚遭受批斗的道长偷偷递过玉米面窝窝头,后来那个道长就教给了他不少道家法术。 除了察看风水勘定阴宅阳宅以外,在我们这十里八村的谁家要是遇到了什么邪事儿怪病,只要请吴半仙过去瞧瞧,基本是人到灾消,没有不灵验的...... 我和我爸一块陪着吴半仙上了老渔船。 吴半仙眯缝着眼睛仔仔细细瞧了瞧靠在船边的那个骷髅抱着的石缸,又听我详细讲了下事情的经过,吴半仙右手捻着胡须半天不开口说话。 沉吟了好长一会儿工夫,吴半仙这才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说是那个石缸上面雕刻的字符既不是佛家真言也不是道家咒语,他也看不懂,估计应该是巫术方面的东西; 就连那个与石缸几乎融为一体的骷髅架子,也不是寻常枯骨,邪气戾气很冲很冲。 不过有一点吴半仙可以确定,那就是这个黝黑泛青的石缸里面禁锢的应该是非常厉害凶狠的邪物,所以千万不能打开放它出来,只能让它沉入河底; 毕竟当初之所以有前辈高人以石缸密符禁锢于它,就是想要让它像石头一样千年不腐、万年不出。 至于那具玉石一般的完整骷髅为什么一直死死地抱着个黝黑泛青的石缸不松手,吴半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第0004章】门后的红肚兜 我以为吴半仙能够说出其中的原委,却不料吴半仙深吸一口气之后摇了摇头,如实承认自己阅历有限、道术太浅,在此以前别说见过。就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而且《道藏》方面好像也没有类似的记载。 又沉吟考虑了片刻,吴半仙右手掐了个诀,念了一通咒语。含含糊糊地好像说什么“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殊刀杀。跳水悬绳......”等等,我在旁边也听得不太清楚。 吴半仙念咒过后又在船边烧了三道符纸,这才让我爸爸再次划船避让,向上游再划百十米,说是切切不要招惹那个骷髅抱着的石缸,更不可冒然打开,因为石缸里面还不知道究禁锢着什么精怪邪物呢。 临走的时候,吴半仙表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如果明天这个石缸还是不肯离去的话,不妨去吴楼说一声,他去亚武山(在三门峡下辖的灵宝市境内)找他的师傅玄真道长、也就是他当年的授业恩师。 见吴半仙这样说,我和我爸自然是连忙道谢,心里面很是惊讶--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被关在牛棚里面批斗的道长,居然现在还活着呢...... 吃过晚饭,我看了一会儿电视,发现窗外的月亮毛毛的,而且外面的杨树叶子被风刮得哗啦啦响声很大,估计要下雨。 “怪不得人家说是‘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里不栽鬼拍手(杨树)’呢,这杨树叶子被风一刮,夜里听起来真是有些瘆人!” 我一边琢磨着改天把那两株大杨树卖掉算了,一边放下蚊帐看看里面有没有蚊子,准备干脆早点休息。 不知什么时候,我突然朦朦胧胧地感到床边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一样,而且开始闻到一股淡淡的胭脂水粉的气息,继而感到似乎有人在床边慢慢地伏身下来。 有时候人的直觉是非常奇怪而准确的,我心中凛然一动猛地清醒了过来,知道情况不对正准备摁开床头灯瞧瞧情况,紧接着感到胸口一阵痒痒。 我本能地伸手一拨拉,却真真切切摸到了一把长头发,明显是女人的那种。 我确信自己摸到的东西绝对是人的头发,因为入手很光滑,那种一根根秀发如丝的感觉很是真切真实。 明明只有我一个人睡在这个房间里,居然会摸到一把女人的长发,我浑身猛地一个激灵,正想伸手去按床头灯的开关,却发现自己刹那间像被魇住了一样再也动不了。 我确 信自己已经醒过来了,这一切绝对不是在做梦,但就是动弹不了,嘴巴也张不开叫喊不出来。 紧接着,那种胭脂水粉的气息越来越浓,并且我开始闻到一种很是奇怪的香气,那种香气很特殊,怎么说呢,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四个字--吐气如兰! 就在我动弹不得、叫喊不出来的时候,继而感到嘴巴被人给稳(同音字)住了。 稳住我嘴巴的嘴唇水润润的,有种滑腻甜甜而且似乎还有点清香的感觉,虽然看不见对方究竟长得怎么样,但我明显觉得对方肯定是个芳唇水润、非常漂亮的妙龄姑娘。 那种感觉真的是很奇妙而舒服,我心里面的恐惧感竟然慢慢地消褪了不少。 再加上闻到那股淡淡的清香,特别是对方芳唇微张、柔舌微露的时候,我竟然不由自主地吮口及了起来。 我其实并没有果睡的习惯,平常睡觉时还穿着短裤,但是那天晚上由于天气特别闷热,男同胞都懂的,为了方便局部散热,我干脆连个短裤也没保留。 一阵唇舌缠绵过后,我虽然四肢不能动弹,但年轻的身体却是本能地出现了强烈反应,下面不由自主地一柱擎天、坚硬如铁。 就在这时,对方却好像受到了惊吓似的,居然羞怯地“嘤咛”一声猛地离开了我。 嘴巴一空,我这才好像挣脱了梦魇一样能够活动了,同时心里面的恐惧也一下子漫过全身--刚才稳住我的肯定不是人,但她究竟是鬼是怪,还是狐仙花妖啊! 我强忍心里面的恐慌,急忙伸手按开了床头灯的开关。 极力适应着灯光对眼睛的刺激,发现床上与床边空无一人,我这才心中稍安,有些怀疑刚才自己是睡魔怔了还是做了个逼真得不同寻常的春梦。 不过,等到眼睛适应了灯光的照明以后,我却猛地发现有个红肚兜正直直地飘在门后。 是竖着的那种,好像被人穿戴在身上一样! 我急忙眨了眨眼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出现了幻觉错觉、或者是看花眼了,却发现那个红肚兜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地就飘在门后的地方,离地大概有一米左右的样子! 没有头脸身体和四肢,也看不见到底是什么人在戴着那个那个红肚兜。 不过,细细的黑色带子,镶着绿边的红肚兜,连上面所绣的鸳鸯戏水的图案都是清清楚楚的,似乎有些眼熟。 我猛地想起来了,那天晚上 我在河边老渔船上第一次看到抱着石缸的骷髅架子的时候,我最先看到的就是这种红肚兜! 同样是镶着绿边儿,同样是细细的黑色带子! “啊......”眨了眨眼再次看清楚以后,我刹那间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浑身瑟缩得厉害,情不自禁地惊叫了一声。 我的惊叫声很快就引来了老爸老妈急切而关心的声音,问我是怎么回事儿,让我快点儿开门。 听到门外老爸老妈的声音,我终于回过魂儿来,却发现门后空荡荡的,哪里会有什么红肚兜,更是没有白森森的骨头架子和黝黑泛青的石缸。 抬头揉了揉眼,确认门后以及房间内的其他地方都是干干净净的,我慢慢恢复了一些冷静,连忙起身打开了房门。 “咋回事儿啊彥青?你刚才叫喊啥啊?”老爸进来后估计见我脸色不好,很是关切地问道。 “我刚才看到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就站在门后,现在又没有了,” 我不好意思说起刚才的情况,反正“红肚兜”跟那个骷髅不是同一个人应该也是一伙的,于是我绞着手轻声回答说,“不是错觉,我刚才真的看得清清楚楚的,不知道一下子咋又不见了。” 老爸老妈都是一脸惊疑地相互瞧了瞧,又仔细把我房间内连床底下都察看了一番,然后安慰我说,你这孩子可能被吓着了,明天得找人给你看看、叫叫魂...... 夜里我朝门后和床前看了无数次,虽然再也没有看到那个红肚兜飘在半空中,也没有其他什么东西现身出来,但我心里面一直惴惴不安,总是觉得那个白牙森森的骷髅是不会放过我的。 或许,就因为我那天也曾说了一句“对,先把那个骷髅架子给砸烂砸碎它再说!”,它就睚眦必报不肯放过我吧。 当然,也许另有隐情原因,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诡异的骷髅架子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自从出现了那个骷髅架子抱着的石缸,先是爷爷突然要我爸赶快给他准备寿器,接着就是爷爷他神智不清地要剥掉自己的头皮,然后二叔又诡异地发生了车祸。 原本以为经过吴半仙处理过后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却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诡异可怖到这个地步,那个东西竟然会撵到家里出现在门后吓唬人。 第二天早上,我爸先去黄河边瞧了瞧老渔船,发现紧紧抱着 个石缸的骷髅架子竟然又逆流而上百十米远,仍旧倚在了爷爷那条老渔船的船帮上,我爸回来后干脆连早饭也顾不得吃,急忙骑上摩托前往吴楼吴半仙家。 因为我们这儿方圆百十里也只有吴半仙比较有名了,其他的神婆子神棍出马仙儿,还远不如他厉害,更何况吴半仙还亲口说过,他的师傅玄真道长现在还在人世。 吴本初也恪守前言,听说情况以后他不但将一个蛇头状的法绳暂且借给我家辟邪,说这是他师傅当年传给他的法器,很厉害的,而且郑重表示马上就起程前往亚武山找其师傅玄真道长帮忙处理....... 仍旧住在医院里的爷爷,听说了昨天晚上家里的事儿和那个骷髅抱着的石缸又出现在了老渔船旁边的情况以后,爷爷他这次不但没有惊疑之色,反而显得很是淡然平静。 爷爷与我爸东拉西扯了一会儿,莫名其妙、非常含蓄地要我爸好好照顾我奶奶,然后就催促我爸妈他们赶快去市医院瞧瞧我二叔的情况,他这儿有彥青(我)照护着就行。 病房里只有我和爷爷的时候,爷爷对我说他突然想喝“赵记”牛肉汤了,让我辛苦一下去买些回来。 虽然外面天气很热,虽然那家非常有名的“赵记”牛肉汤店离这儿有好几里地,但是既然爷爷想喝,我立即答应了一声就站了起来。 离开病房刚刚来到楼下,我突然觉得事情不对:爷爷他今天表现得有些反常,不但神色出奇地淡然平静,而且还很是委婉地安排我爸,要我爸好好照顾奶奶; 现在又说突然想喝“赵记”牛肉汤,爷爷他怎么好像是故意要支开我啊? 心中凛然一动知道事情不对,我马上转身迅速跑了回去。 回到病房门口通过门上的观察窗一瞧,我刹那间就傻眼了:爷爷他弄了根绳子挂在电扇的钩子上,自己已经直直地吊在了上面! 短暂的惊骇懵怔过后,我一边大声叫喊着医生一边猛地踹开了房门,赶快站在床上把爷爷往上托举着,努力把他给放下来。 在闻声赶来的医护人员的帮助下,由于上吊的时间很短,爷爷在鬼门关打个转儿又返阳回来了。 前来参与抢救的医生护士纷纷劝慰开导我爷爷,却没有一个人责怪我爷爷在他们医院上吊。 因为,桌子上面留有一张纸条,上面正是爷爷的字迹:“年老厌世、自求解脱,与医院无关。胡德林” “爷你到底是 怎么回事?你究竟有什么事儿在瞒着我啊?”等到医护人员都离开以后,我很是生气地大声冲着爷爷嚷开了。 “诶,彥青你不该救我,我也是躲不过去的,只有我死了你们才能免灾啊。”爷爷叹了一口气淡淡地回答说...... 第0005章】是人是鬼 我瞧了瞧爷爷,心里面开始怀疑爷爷他年轻时是不是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才招来的报应。 否则的话,爷爷他为什么一见到那个抱着石缸的骨头架子。就非常凝重地吩咐我爸赶快给他准备寿器?为什么爷爷会被那个骷髅迷得用刀剥自己的头皮? 为什么二叔一出车祸,爷爷就料到二叔肯定是去过河边而且是冒犯了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架子? 一向乐观健康的爷爷,这次为什么要上吊自寻短见? 对于我试探性的追问,爷爷好像猜透了我的心思一样。 爷爷摆了摆手。非常明确而严肃地告诉我说:“很多事情我没法说出来而且也说不清楚,还有一点儿就是,我担心说出来以后吓着你们了; 不过咱们老胡家从来不做亏心事儿,这一点儿是绝对没问题的; 再说你爷爷我今年不过才六十多岁。而那个石缸和骨头架子至少也得有上百年,与我会有啥关系?” 爷爷越是不说出来,我就越是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一边给爸妈他们打电话要他们尽快回来,一边继续追问着我爷爷,要他一定得说出其中的秘密隐情。 爷爷上吊自杀未遂的事儿让我爸妈很是震惊后怕也很生气。 所以他们两个自然也是再三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他们不孝顺还是咋的,要是让亲戚邻居们知道了,肯定会指责他们当晚辈的不孝顺虐得老人等等。 在爸妈的执意追问下,爷爷咂了咂舌,终于对我爸开了口:“你知道你爷当年是咋走的不?” “你不是说,我四岁那年我爷就去世了么,我没有印象了。”爸爸摇了摇头。 “唉,你爷他,他,他死得好惨呐......”爷爷闭上了眼晴一脸的痛苦之色,然后慢慢说出了当年的情况。 原来,我太爷他当年中了邪,弄把锋利的鱼刀生生地将自己剥了皮,从头到脚剥得血淋淋的; 剥完以后我太爷他才清醒过来,求生之心让他强忍着疼痛,自己拿着自己的皮往村子里黄大夫(赤脚医生)家跑,想要请黄大夫救救他; 可惜的是,他当时连嘴唇都给剥了下去,根本就说不出来话,再加上他浑身血淋淋的连脸上的皮都一点不剩地给剥了下来,村里的百姓以为是鬼怪邪物,于是砖头石块和棍棒一起上,活活地把他给打死了...... 说到这里,爷爷老泪直淌,嘴唇哆嗦着说不下去。 我和我爸妈很是震惊,没有想到我们胡家当年会有这种诡异恐怖的遭遇。 怪不得爷爷见了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以后,就急匆匆地要我爸帮他赶快准备寿器,还说什么自家买山料请人做估计都来不及了。 怪不得爷爷说什么人活百年都是难免一死,只要死得不是太惨太痛苦,就不是啥坏事儿。 再想到爷爷他也是被迷得差点儿用一把鱼刀步我太爷的后尘,我相信这里面绝对应该有个什么渊源隐情。 至少,我太爷他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地自剥其皮而且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把自己剥得从头到脚寸肤不留、浑身上下血淋淋的。 只是见爷爷今天很是伤心难过,所以我心里面虽然很是好奇不解但我也不能继续追问下去,只能打算等爷爷出了院、情绪稳定以后再慢慢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吴半仙的那个法绳确实很厉害吧,接下来几天我家正常无事,我心里面也就放松了不少,毕竟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再加上奶奶又给我叫了叫魂,我感觉到确实好多了。 爷爷已经出院,二叔也清醒了过来,我们一家总算消停了几天。 在这期间我爸也去了吴楼几趟,发现吴半仙家门紧锁仍旧没有从亚武山回来--估计他那个玄真道长老师傅外出云游甚至是羽化升仙也有可能。 二叔出车祸的第四天傍晚,邻乡的一个老客户打电话表示要清一次账,让我们去他家拿钱--开饭店的,避免不了赊账欠账的事儿,特别是对一些常客。 当时我爸妈在市医院瞧我二叔还没有回来,我奶奶在家守着我爷爷怕他再出意外。 而人家客户主动还钱的事儿又不宜推迟,免得到时人家找借口再往后推,所以我就决定自己去一趟好了。 骑着“豪爵钻豹”赶到地方,收钱的事儿倒是挺顺当的--毕竟是熟人常客,那个做生意的客户看了下欠条、和我对了一下账,很是爽快地把前账结清,表示以后还会带朋友常去我家饭店。 在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而且在我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段没有村子和路灯的县乡小道,两边都是庄稼地的那种。 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没啥行人的小道上,我心里面多少有些紧张。 好在我来的时候就将那个蛇头法绳带在了身上,所以也并不是十分害 怕。 正值快要秋收的季节,沿路两边庄稼地里的玉米秆儿、高粱棵子被风一吹哗哗作响、波浪起伏,好像有什么巨型怪兽隐藏在青纱帐里,随时都有可能猛地冲出来一样。 月亮终于慢慢升了起来,只是有些毛毛的,而且还一会儿躲进云里、一会儿又露脸儿出来。 顺着两边都是庄稼地的县乡小道拐了个弯儿,前面路中间突然有人冲我挥着手,要我捎带她一程--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的姑娘。 明亮的摩托大灯下,那个站在路中间的姑娘看上去大约有十八玖岁的样子,水红色的短袖衫儿、洗得发白的紧身牛仔裤,显得细腰丰臀、美腿修长; 虽然胸前小山峰不是很大,却是很挺很正点儿,再加上清清爽爽的学生发型和白皙无瑕的俏脸,以及细长秀眉下那双黑白分明的盈盈美眸,看上去绝对是美女一个...... “大哥您好,我迷路了,我家就在那边的燕家楼,麻烦大哥送我一程吧,我给您钱。” 说着,那个姑娘居然掏出厚厚一叠百元大钞,然后从中拿出一张冲我晃了晃,表示愿意付给我车费--那厚厚一大叠的钞票,我目测估计至少不会低于一万块。 我有些犹豫不决。 因为我又不是开摩的赚钱的,再说燕家楼刚才已经过去了,要送这姑娘回去,我还得掉头往回再开几里地。 可是,如果我拒绝不送她的话,这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走在这种两边都是高秆儿作物青纱帐的县乡小路上,确实挺危险的,万一碰到流氓坏人,后果不言而谕。 再说,从她刚才动不动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叠钞票的举止上来看,这个姑娘明显是社会阅历不深、不知道人心险恶。 幸亏碰到的是我,要是其他男人,就算不劫财也会有劫色的可能...... 想到老爸老妈一直教育我要外圆内方、与人为善,再看看这个细腰丰臀、美眸明净却涉世不深的女孩子,我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就决定掉转车头,送她回家。 “谢谢大哥,谢谢呀!”那个姑娘见我点头答应、掉转车头,甜甜地道谢过后马上轻轻盈盈地坐到了后座上。 或许是为了安全起见怕掉下去吧,她上车以后紧贴着我并且伸手轻轻扶着我的腰,身上那种洗发水和沐浴露以及年轻女孩儿身上那种特殊的体香混合到一块的香气,闻起来真是让人心神一动。 再加上隔着薄薄 的衣服我都能感觉得到那姑娘的玉手温温软软的又有些滑腻,我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了。 不过,考虑到人家姑娘再漂亮但她毕竟不是我的对象女朋友啥的,我只好尽量克制着自己保持平静...... 往前还没走几里地呢,那姑娘突然叫我停车,很是羞涩地小声说她晚上喝了不少水,要去方便一下。 人有三急,碰到这种事儿还真是没有办法;我只好停车,让她去“嘘嘘”。 或许她一个女孩子也是有些害怕吧,她下车后并没有走得太远,仅仅钻进玉米地的边缘处,就开始“嘘嘘”了起来。 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阶段,听到那种哗哗的嘘嘘声,我一下子联想到了发出那种声音的某些地方。 再加上对方还是一个细腰丰臀大长腿的俏丽姑娘,所以我一时忍不住,裤子里某个地方不由自主地马上撑起了一个小帐蓬。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面有些恼火:这个姑娘还真是的,乌漆麻黑的你到这个鬼地方干什么?而且在“嘘嘘”的时候又离我这么近,让我听到那种声音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某些部位与活动! 这不是故意折磨人嘛! 不过,虽然心跳加速我却并没有横下心来、祸害于她的打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男人好色、不能乱来! 这不是君子小人、好人坏人的问题,而是为了一时痛快害人害己绝对是错误而不应该的--无论诱惑再大,但一些为人处世的基本底线我是绝对不会突破的...... “你也真是的,这么晚了又这么偏僻的地方,你来这儿干嘛呢,就不怕有什么危险吗你?” 等到那个姑娘“嘘嘘”完毕提好裤子出来以后,我皱眉责怪道--潜意识里是,就算你不怕危险,也不能这样让我备受煎熬啊! “大哥你是说会有拦路劫财劫色的吗?”那姑娘一脸童真地眨了眨美眸,说起话来倒是十分直白。 “就算没有流氓坏人,你都不怕万一遇到其他什么东西?”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说什么“劫色”。 “哦,大哥你说的是遇到这个吗?”那姑娘突然顿住了脚步,冲着我说了一句。 我有些迷惑不解,无意间扭头一看,立马是背上一凉、浑身发抖-- 刚才还青春洋溢、美眸明澈的姑娘,这时候居然脸色惨白、眼中流血,嘴里面更是伸出长长的一条舌头! 怪不得这么晚了、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会有这么一个细腰丰臀、美腿修长的俏丽姑娘呢,原来特么的是个女鬼! 好在摩托车一直没有熄火,我惊骇之下立即挂档加油门儿,迅速松开了离合,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摆脱这个女鬼。 可惜的是,惊骇慌张之下越急越坏事儿,由于油门儿加得太大而离合松得太猛,摩托车竟然砰地一下子被憋灭火了...... 第0006章】两口棺材 一时好心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碰到了一个眼中滴血、舌头伸得老长的女鬼,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我明白自己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我的。 月亮偏偏在这个时候又钻进了云里,冷嗖嗖的小风一吹。两边的玉米秆儿和高粱棵子哗啦啦地响。 该死的摩托车偏偏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被憋灭火了,我心里面顿时感到一阵绝望,极是害怕那个眼中滴血、伸着长舌的女鬼上来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不松手...... “嘻嘻,大哥别怕呀。我这只不过是戴了个面具而已,带在身边是为了准备吓唬坏人的--有时候这东西比防狼喷雾剂还管用呢,” 那个女鬼倒是并没有扑上来,反而轻轻一笑连忙安慰我说。“大哥你再想想,要是鬼的话哪里会有实体、哪里会有影子呀;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可是有影子的,而且我扶着你的时候,你觉得我的手冰凉么?” 听那姑娘说得有些在理,她有没有影子我没有印象了,但刚才她那扶着我腰部的手确确实实是温软滑腻的,再说反正摩托车熄了火不能迅速摆脱她,所以我干脆斗胆扭头再次看了看。 果然正像她所说的那样,我再次回头看到的,已经不是面色惨白、双目流血又吐着长舌的样子了。 “特么的人吓人、吓死人,你知道吗你!” 我把摩托车打着火以后,借助明亮的大灯,发现那姑娘果然依旧是美眸明净、水灵俊俏,而且确确实实是有影子,我这才放下心来,大声训骂了几句出出气。 对方如果是个男的话,我真要下去狠狠地踹他两脚揍他一顿;可惜她是纤纤细细的一个女孩子,我不能动手,就只好骂她出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大哥和我一样胆大呢,真是对不起了呀大哥,我知道错了!”那姑娘连连表示歉意,很是诚恳地请求原谅。 “你这叫胆大啊?你特么你这叫年少无知、犯傻犯险!幸亏我这人虽然可能说不上什么好人,但我还有一些为人底线的;要是万一碰到流氓坏人,你这辈子就会被毁掉的--没有听说过奸-杀案么你!” 我心里面感到很是窝火,老子好心好意送你回去,麻批的你倒是差点儿吓得我尿一裤子,所以我又大声训斥了她几句,而且还故意把“奸/杀”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对不起呀大哥,我错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你相信我一次吧大哥..... .” 那个姑娘被我大声训了一顿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真诚地道歉请求原谅,然后请我好人做到底,说是既然你也知道有奸杀案,大哥你怎么忍心让我在这黑灯瞎火的路上一个人走呀等等。 说实话,我心里面真想掉转车头自走自的,管她有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就算被人奸杀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作为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竟然一点安全防范的意识也没有。 不过,如果明天真有这个地方发生什么强女干甚至奸杀案报道的话,我心里面肯定会后悔和过意不去的。 毕竟不见落水者而不施救不为过,若是碰巧遇到了落水者而不顺手搭救一把,心里面肯定会有些不安的。 稍稍犹豫不决了一下,我重重地出了口气对她说,赶快上车吧,这次我送你到家算了,以后只要别让我碰到,你特么半夜里爱去哪儿去哪儿,就算把三门峡所有的光棍村和老坟圈子半夜里都统统转一遍,那也是你的自由! 或许是因为她也知道她自己有错在先、目前的情况确实有些危险吧,所以虽然我说得很难听很离谱,那姑娘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并没有反唇相讥也没有一赌气干脆不坐我的车了...... 几分钟以后,那姑娘轻声对我说,前面那座院子就是她的家,让我停下就好。 扭头瞧了瞧前边不远处的路边果然有座孤零零的农家小院,我于是就捏离合、踩刹车,让她下去。 等那姑娘轻盈一跃下了车,我掉过车头以后,那姑娘马上又换了个面目。 她不但没有像刚开始所说的给我车钱也就罢了,反正我又不是开摩的赚钱的,可是她,她竟然连个“谢谢”都没有说。 没有说个“谢”字也就算了,那姑娘居然嫣然一笑冲着我说道:“好啦,你也不用谢我,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就行; 看在你这人财色不迷本心、还算不错的份上,我就送你八个字:振和后亿、一越双关,实在解决不了的话,不妨过来找我。” 说完这些,那姑娘轻轻一扭小蛮腰,径直转身推开大门走进了院里...... “卧槽,竟然碰到一个白眼儿狼!” 需要帮忙的时候说话甜甜的客客气气,等到用完人家以后不但不道谢、不说一声进屋喝杯水,反而倒打一耙,说什么我不用谢她,还让我记得欠她一个人情! “欠你一个人情?特么我欠你一个情人还差不多!” 我叹了口气,觉得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至于莫名其妙的什么“振和后亿、一越双关,还是震河厚谊、一语双关或者是一月双官”,我倒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来不及多加琢磨,挂档加油门儿往家赶去...... 在走到刚才遇见那个姑娘的三岔路口时,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刹车仔细瞧了瞧,立即是浑身一凉深感后怕,同时也终于明白了那个姑娘为什么会说要我记得欠她一个人情。 因为,我本来应该直走而不应该右拐的,但我刚才在遇到那个姑娘的时候,却是在右拐不久的路上。 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可能会鬼使神差地往右拐,因为右拐的小道并不是我回家的路,而是通往声名狼藉的怪地--黄河滩老行刑场。 那个地方自清朝经民国、直到八十年代后期,就一直就是砍脑袋、枪毙犯人的行刑场。 据说黄河滩老行刑场很是古怪吓人,前些年有人赶集的时候路过那里,还被几个半截缸(无头尸体)拦住要钱。 想到这里,我赶快顺路直走,心里面很是有些后怕:如果不是那个姑娘要我送她回家,我肯定会骑着摩托车一直冲到黄河滩老行刑场,如果那样的话,后果肯定不妙! 我知道刚才我肯定是遇到了鬼迷眼,否则的话这么熟的路怎么可能会误走向那个吓人的鬼地方。 我甚至有些怀疑刚才给我使障眼法想要害我的,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架子--或许是因为我带有吴半仙暂借的辟邪法绳,它没有办法接近我故而才使出这个鬼主意的。 虽然这次没有看到它现身出来,但我的直觉明显感到就是它在作祟害我...... 一路平安无事地回到家里,我简单吃过饭洗了个澡,待在房间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琢磨着-- 今天晚上我遇到的那个白皙俏丽、美眸明净的女孩子,她怎么正好就在通往黄河滩老行刑场的小路上? 从她最后所说的要我不用谢她,只是记得欠她一个人情那句话来讲,她肯定不是迷路了,而是借口让我送她回家,从而救了我一次。 可是,她为什么不但没有被迷往黄河滩老行刑场,反而还能救人呢? 对了,当初她脸色惨白地两眼流血、吐着舌头的样子,她说的是带有面具以防坏人,可我当时只顾生气训她呢,根本没有看到她拿有什么面具--再说戴面具 、摘面具会有那么神速么? 想到这里,我心里面真是有些疑惑不解,搞不清楚那个纤细苗条、美眸明净的俏丽姑娘究竟是人还是鬼! 如果说她是鬼的话,但她又明明有影子,而且她那扶着我腰部的手温软滑腻,绝对不是冰凉冰凉的那种。 如果说她是人的话,正值青春妙龄又没有男朋友陪着,乌漆麻黑的她去那个鬼地方干什么? 我愣了一下,突然又想起来一个非常关键的细节。 她说她家就在燕家楼,但我现在想起来,我送她下车的地方,好像根本还没有到燕家楼。 因为燕家楼虽然也临着那条县乡小道,但燕家楼的房子是一排一排的,紧靠路边的地方也有几家小饭店、小卖部,根本不是孤零零地只有一所农家小院。 还有就是,我上个星期还从那儿经过,记得清清楚楚的,沿着那条路在到达燕家楼之前,路两边全是庄稼地,根本没有什么单家独户的农家院。 一念至此,我身上不由得再次一凉,很是怀疑当时那个女孩子也是对我用了什么障眼法,让我看到路边有个住家户。 虽然琢磨不透那个白皙俏丽的姑娘究竟是人是鬼、是精是怪,但她好歹并没有害我,反而可以说是救了我一次,否则的话,我现在很有可能就在黄河滩老行刑场呢......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终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我再也没有看到那个白森森的骷髅架子抱着个黝黑泛青的石缸站在我房间的门后。 至于爷爷的那条老渔船,我爸也正找人洽谈处理掉的事情。 在我遇到那个人鬼不清的俏丽姑娘的第三天下午,前往亚武山找其师傅玄真道长的吴半仙也终于回来了,并且主动找到了我家。 不过,吴半仙给我们带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吴半仙很是凝重惋惜而又无奈地表示,他找到了他的恩师玄真道长。 玄真道长听其详细讲了一下那个骷髅和石缸的情况以后,又认真掐算了一番,然后让他转告我们说,尽快再找高人处理一下试试;或者,就准备两口棺材,节哀顺变吧...... 第0007章】救命稻草(求追书) 两口棺材?节哀顺变? 我们全家听吴半仙这样一说,立即面面相觑、很是惊骇! 这个吴半仙一向心底儿善良、说话和气,从来不会说些什么让人感到心烦和不吉利的话,而且他也从来没有依靠吓唬人骗过钱财。 可是这一次。吴半仙竟然说出让我家“准备两口棺材、节哀顺便”的话来! 见我们一家都是一脸惊疑不信的样子,吴半仙咳嗽了一声,很是凝重地补充说:“咳咳,我吴本初一辈子都不想说这种人家不爱听的话。但这次,是我师傅他老人家让我一定要如实转告,说是骗人不好,而且他老人家的原话就是那样说的。” 至于那个骷髅和石缸究竟有何来历。吴半仙表示他师傅玄真道长也掐算不出、猜测不透,只是察知它戾气煞气极重极重、根本无法化解,至少方圆百里的佛道之士应该无人可以做到。 所以,玄真道长才让吴半仙如实转告,让我们赶快去外地碰碰运气,试试能不能找到道行更高的修行中人帮助化解,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只好准备寿器、节哀顺变了。 说完这些,吴半仙一分钱也不肯收,也不肯留下吃顿饭,马上就起身告辞,表示他这次之所以犯忌实言,就是为了怕我们不当回事儿而疏忽大意了...... 送吴半仙回家以后,我们全家都觉得这事儿太过诡异吓人。 既然连吴半仙的师傅玄真道长都没有办法化解处理,而且他甚至说方圆百里都无人可以解决这个事儿,那我们应该去哪里找道行更高的修行中人? 如果说人家吴半仙是为了故弄玄虚吓唬人从而骗人钱财的,可是吴本初根本没提化解之法,更是连我爸主动给他的钱人家都坚决不要。 我爷爷只是低着头一直抽烟默不作声,直到最后他才说了一句,再找个“明眼人”算算看,万一吴半仙的师傅老糊涂算错了,岂不是让我们家瞎紧张一场。 对于爷爷的这个说法,我们全家都很赞同,毕竟神仙还有失误的时候呢,他玄真道长再厉害,也不可能像佛祖如来那样洞悉三界之事--至少,那个骷髅和石缸的来历,他就掐算不出来。 而离我们这儿十多里外的周坝头(村名),就有一位“铁嘴神卦”周若清。 虽然周若清不能改运改命什么,但他们周家祖上几辈儿都是研究奇门遁甲的,在算卦方面确实是非常厉害。 毕竟自古都有“学好奇门遁、 来人不用问”之说,周若清给人算卦也是那样,求卦之人进门以后找个凳子一坐,根本不用你开口,周若清就能将你求问之事说得明明白白。 更重要的是,周若清性格梗直、铁口无忌,当真是有啥说啥毫不讳言,所以才被周围的人称之为“铁嘴神卦”。 据说我们村的胡二海,七八年前带上厚礼去周若清那儿问卦求指点,结果周若清二话不说直接把胡二海带给他的礼物给扔了出去,说你还是早点儿去自首争取政府宽大处理吧,你逃不掉牢狱之灾的,我周若清怎么能收你这种人的东西。 后来,胡二海惊愕过后转身就走,直接就去公安局投案自首了,听说被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现在还没有出来呢...... 既然奶奶他们也赞同先去周坝头请周若清算上一卦,我爸当天就带上一条帝豪烟与一件仰韶酒赶往了周坝头村。 不过,等到我爸从周若清家里回来时,我发现他脸色很不好看。 原来,我爸在周若清家里奉了烟酒坐下以后,周若清皱眉思忖了一会儿,就站起身来把烟酒之物客气而又坚决地送还我爸,直言不讳地说是你们家的事儿我看得准却帮不了忙,一个月之内会出两口棺材的,回去准备后事吧,我无能为力。 听爸爸如此一说,我们全家再次面面相觑,深感绝望。 如果说玄真道长可能老糊涂或者看错了还有可能,可是“铁嘴神卦”周若清说的居然与玄真道长一模一样,他们两个同时错到一块的可能性太小太小了! 无论是玄真道长还是“铁嘴神卦”周若清,在我们这方圆百十里都是鼎鼎有名的。 现在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都说我家要连出两口棺材,再加上前段时间遇到的那个骷髅抱着个石缸的事儿,我们全家一下子紧张不安了。 “如果这事儿真的避免不了,我和你妈都一大把年纪,你干脆提前给我俩准备两口棺材算了。”我爷爷倒是豁达无畏,表示为了避免祸及儿孙,愿意早点儿“回去”。 我和我爸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爷爷,期待他能说出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当初一看到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爷爷他就吩咐赶快准备一口棺材,而且我二叔一出事,爷爷就料到跟那个骷髅有关。 “咳咳,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就干脆把当年的事儿简单说一下吧,” 爷爷咳嗽了两下,终于开了口,“其它大江大河 上有漕帮排帮等江湖帮派,其实这黄河上也有一个更为神秘的门派,叫做镇河宗,我们胡家以前就是镇河宗里面的一员......” 原来,九曲黄河上早就有个道门组织,叫镇河宗;与漕帮排帮他们不同的是,镇河宗乃是道家门派的一个分支,讲究的是以术济世、造福黎民,而不是逞凶斗狠、祸害百姓。 由于镇河宗的祖师爷从一开始就定下了“大道无形、藏身隐名,永镇黄河、恩泽万世”的门规,所以极为神秘、知者甚少。 我们胡家早就加入了镇河宗,直到我太爷惨死以后,我爷爷他才果断退出了镇河宗。 “那个镇河宗是个黑射会或者是个邪教组织吗?”我对所有的帮派组织都没有什么好感,所以听了爷爷的话以后立即追问道。 “不,正好相反,镇河宗一直强调的都是永镇黄河、恩泽万世,是保护河工渔民、沿黄百姓的,从来都没有做过害人的坏事儿!”爷爷摇了摇头果断地回答说。 “既然这样,爷你为啥会退出镇河宗呢?”我继续追问。 “因为,当时镇河宗里面好多前辈高人都莫名奇妙地惨死了,全部都和你太爷一样,自己把自己从头到脚剥得血淋淋的;听说就是因为他们碰到了个骷髅架子,一个个才像得了精神病一样自己把自己给残酷折腾死。” 爷爷搓了搓手继续说道,“所以前段时间我看到了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就开始有些怀疑当年镇河宗前辈高人碰到的东西,是不是和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一样......” “现在镇河宗还没有消失吗?”我爸也在旁边插嘴问道。 “嗯,镇河宗要求的是不显山不露水隐身藏名,当年灭了那么多的会道门,镇河宗却一直都延续着,毕竟它不是一般的帮派组织,也从来不做违法犯罪的事儿,算是正统道术的一个分支流派。” 爷爷点了点头,再次强调镇河宗可不是黑射会组织,虽然咱们胡家早就退出来了,但也不能胡扯八道,镇河宗是正统道门的一个分支,做的都是保护河工渔夫、沿黄百姓的好事儿。 “好事儿好事儿,既然镇河宗做的都是保护老百姓的好事儿,四十多年前为啥一下子死了那么多镇河宗里的人,而且一个个都是自己剥了自己的人皮!” 奶奶在旁边好像有些并不认同爷爷的说法,“先别管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了,还是好好商量一下,看看找谁给化解一下自家的麻烦吧。” 奶奶说得有道理,不管那个镇河宗是好是坏,是散了还是仍在延续,那对我们胡家都不重要;当前最为重要的是,赶快另请高人给解决一下我们家要“连出两口棺材”的问题。 可是,就连吴半仙和他师傅玄真道长都无能为力,我们家又能找谁来进行破解呢? 要知道无论是玄真道长还是“铁嘴神卦”周若清,都是非常厉害的。 特别是周若清,多年来虽然从没有给人破过灾殃,但确实是料事如神,还从来没有听人讲过他算卦不准的。 既然玄真道长和周若清都认定我们胡家要连着出两口棺材,这肯定是不会有假。 老爸老妈他们都很紧张,爷爷却是执意要和奶奶他们“先走”,说是这样就能破了那个魔咒,避免祸及儿孙家人。 “咳咳,当年你爷在出事儿之前就说过,他走了之后就能给家人免灾;现在轮到我了,我也不能拖累你们......” 爷爷再次对我爸说,要他赶快准备两口棺材就行,说是他和我奶奶都一大把年纪,该享的福也享了、该受的罪也受了,早点儿回去也不是啥坏事儿。 我爸我妈当然不肯,却一时也想不出来去找谁来化解。 正在这时,我突然想到那天收账时遇到的那个姑娘。 当时她转身进院之前,好像说过什么“看在你这人财色不迷本心、还算不错的份上,我就送你八个字:振和后亿、一越双关,实在解决不了的话,不妨过来找我。” 那个时候我不明白她的说究竟是“振和后亿还是震河厚谊,一月双官还是一越双关”,现在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丫头她,她说的竟然是“震河后裔、一月双棺”! 镇河后裔,指的应该是镇河宗的后人;一月双棺,指的就是一个月要出两口棺材啊! 想到这里,我立马激动了起来,好像快要溺水淹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行不行先抓住再说...... 第0008章】夜观黄河 “彥青你怎么了?你别怕,我和你奶一走,这个咒儿就算破了,不碍事儿的。” 或许爷爷他见我神色有异。于是就开口安慰我不要紧张害怕,只要有老的还在,哪能连累儿孙啊,说不定是他打鱼杀生一辈子。该有这个报应也是有可能的。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就是前几天我收账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一个怪人......” 我急忙摆了摆手,把那天遇到的情况简明扼要地说了出来,表示反正眼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不妨明天就去燕家楼找找那个姑娘,看她是不是真的有本事能够化解。 “这不可能吧?”爸爸率先开口表示怀疑。 因为玄真道长在听吴半仙详细介绍了情况以后又掐算了一番,才算出我们胡家的事儿;“铁嘴神卦”周若清也得用他的奇门遁,让我爸进门后自然坐下也才能够算出。 而那个年纪轻轻的丫头根本不问情况就能说得如此准确,那怎么可能?那岂不是要远远比玄真道长和铁嘴神卦周若清还要厉害得多? 爷爷也是一脸的迷惑不信,表示当年镇河宗多少道行高深的前辈高人都解决不了,她一个十八玖岁的女孩子家怎么可能有那个手段。 没有办法,我只得又补充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把她使用障眼法的事儿说了一下。 我这样一说,爷爷他们就更加不同意了,他们怀疑我那天晚上遇到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她为什么会通灵到可以说出“镇河后裔、一月双棺”的谶语来。 我搓了搓手,虽然心里面也非常认同爷爷他们的说法,也非常怀疑那个姑娘确实不是阳间活人,但考虑到我家目前的情况,所以仍旧决定去燕家楼一趟试上一试。 当然,这一次我是绝对不会选择在傍晚时分前去的......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就骑着摩托车直奔燕家楼而去。 可惜的是,在印象中那个姑娘下车回家的地方两边全是玉米棵子高粱地,哪里会有什么孤零零的农家小院? 虽然对那个姑娘有些疑惑害怕,但考虑到她毕竟没有害我反而救了我一次,并且现在我家又面临着连出两口棺材的危险,所以我愣了一会儿,再次向前骑了二里多地,来到了燕家楼。 不过,由于不知道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甚至连她姓什么当时都没有问一 下,所以我在燕家楼转了几遍、问了七八个人,也没有找到那个姑娘。 我只好很是疑惑而又深感失望地回去了。 到了家里,爷爷奶奶和老爸老妈他们听我如此一说,就更加坚定地告诉我,那天晚上我碰到的应该是仙家游神啥的救了我一次。 奶奶更是净手焚香烧了好多的纸钱,默默地祝祷感谢了一番。 我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面很是疑惑:那个细腰翘臀、美眸明澈的姑娘,她真的是鬼魂灵体一类的吗? 特别是紧绷绷的牛仔裤把她那笔直修长的美腿和翘挺圆润的臀部包裹得玲珑毕现,我内心深处真的不愿意相信她只是一缕鬼魂...... 有时候还真会发生“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的情况,我白天辛苦认真地打听寻找那个姑娘而不得,却没有料到人家晚上居然会主动找到门来。 晚饭后看了一会儿电视,由于心中有事根本看不下去那些烂片儿肥皂剧,我就干脆早早休息。 不知什么时候,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是谁啊,这么晚了有啥事儿么?”我很是不快地问了一声。 “是我呀,你白天不是找过我吗,赶快先穿好衣服出来吧。”门外传来一个似曾相识、有些耳熟的女孩子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很快就想起来了,这个声音正是前几天我送她去燕家楼的那个姑娘的声音,糯糯的、甜甜的,很是好听。 心里面有些激动也有些疑惑,我试探着又问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就住在这里啊?” “哎呀,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过来找你自然是有急事,你赶快穿好衣服出来吧。” 听那姑娘的声音有些着急不耐烦,我这才麻利地穿好衣服鞋子,拉开了房门。 外面月光如水、如同白昼,门前站的果然正是那个姑娘。 不过,这次她上身穿了件洁白的短袖上衣,下面是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一样显得蛮腰细细、曼妙玲珑,身材真是好极了。 “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啦,”那姑娘根本不由我说话,抬手指了指门外的大路,“先上车,待会儿你就明白了。” 我抬头一看,发现路边停着一辆非常大气的黑色轿车。 跟着她一块走了过去,虽然认不出这辆轿车具体是哪个型号款式的,但从那个“飞天女神 ”的车标上来看,我知道这是一辆国际顶级豪车--劳斯莱斯。 “啧啧,超级豪车啊!”我很是有些惊讶和羡慕,实在是没有料到这个衣着朴素、不施粉黛的长腿姑娘居然会是一个正宗的白富美。 “什么豪车不豪车的,只不过是个代步的小玩意儿而已,”那姑娘已经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示意我坐进去,“要是喜欢的话,待会儿回来我把这车送给你好了。” 等我坐进去以后,那姑娘转而拉开车门坐到了驾驶位,把车开得飞快,我估计最低也得有一百三四十迈的样子。 十多分钟以后,那姑娘开车先南后北地绕了个大圈子,很快就将劳斯莱斯停在了黄河边上,而且熄了火关了灯,也丝毫没有准备下车的样子。 “把车停在这儿干什么?”抬头发现前面的村子好像就是离我家不远的苏坡村,我很是不解地问道。 “嘘--小声点儿,你马上就知道了。”那姑娘竖起右手的食指在嘴边轻轻吹了一下,然后又指了指车窗,从声音上来判断,她好像也是有些凝重和紧张...... 大约等有五分钟左右,我发现苏德良从家里出来后直直地朝河边走去。 苏德良与我爷爷是发小老伙计,同样是打鱼为生的,因为他走起路来左脚有些一掂一掂的,所以我一眼就认出那个老者就是苏德良。 苏德良的身体看上去有些僵硬,掂着左脚径直走到河边以后顿住了脚步,然后慢慢地摸出了一把狭窄细长的小刀。 借助明亮的月光,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一把非常锋利的鱼刀,因为我爷爷船上也有那种东西--那种杀鱼刀虽然连刀身带刀柄总长不超过二十公分,却是极为锋利。 摸出锋利的鱼刀之后,苏德良竟然像我爷爷那天夜里一样,竖起刀尖儿在自己的头上从左向右慢慢地划拉着,看上去手上用劲儿很是不小。 “他,他这是......”车窗外面月光皎洁,看清楚苏德良的举动以后我心中一颤急忙瞧向了那个姑娘。 “他是在剥皮。”那姑娘声音不大却很肯定地回答说,好像早就料到了眼前这一幕似的。 “剥皮?剥,自己剥自己的头皮?”想到前段时间我爷爷的诡异之举,我感到头皮发麻、背上发凉,在惊骇惊疑之下说话也不利索了。 “嗯,不过他不仅仅是要剥自己的头皮,应该会从头部开始一直剥到脚,最后自己从切口的地方用手撕开揭掉 ,像知了猴蜕皮一样,剥得浑身上下血淋淋的让人再也认不出来他是谁。” 那姑娘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明显也有些微微颤抖,好像也有点儿紧张。 “像知了猴蜕皮一样剥得浑身上下血淋淋的,让人再也认不出来他?那你你你快救他啊,再晚的话就来不及了!” 这个姑娘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了我太爷的惨死,既然这姑娘早就料到了这一幕,我更加相信她绝对不是普通之人,于是我急切而有些结巴地叫了起来。 “嘘--小声点儿,你再瞧瞧他前边的河面上是什么东西。”那个姑娘再次机警地竖起了右手的食指,要我说话小声点儿。 我将目光越过苏德良扫视了一下河面,刹那间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得就更厉害了。 因为,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正半隐半现地就在苏德良的前面不远处,似乎正在静静地欣賞着一出精彩好戏似地盯着苏德良;甚至是,好像在等待着苏德良剥下自己的皮肉送给它一样。 而这个时候,苏德良右手持刀僵硬地慢慢划拉着,左手则是开始用力撕扯着,看上去跟我爷爷那天一模一样,似乎想要从割口处把头皮从头顶直接撕开撕扯到脚底下。 我虽然在自家饭店经常杀鸡宰鱼、剔骨切肉,但宰鱼时我都是先用短棒砸晕、杀鸡时也是一刀割喉,尽量减轻鸡子鱼临终时的痛苦。 而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居然迷得苏德良用小刀切开自己的头皮,然后还要用手揭开使劲儿地往下撕扯,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寒颤恐惧。 “你这人怎么能见死不救啊,你赶快想法救他一下,再晚就来不及了!” 除了事有轻重缓急之外,我潜意识里也考虑到,如果今天晚上这个姑娘能够救下苏德良的话,那么就说明她也有能力救下我和我爷爷。 当然,我也确确实实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与我爷爷一般大小的苏德良就在我面前被剥得浑身血淋淋的,更不想让苏德良步我太爷的后尘--从头到脚剥下完整的人皮后虽然仍不致死,但等他清醒过来以后的痛苦肯定是生不如死! “诶,这个世上不知道每天要死多少人,再说,如果我出手救了那个老者、得罪了那个邪物,说不定我自己的小命就有可能没有了。” 那姑娘轻轻摇了摇头,好像并不愿意冒然出手...... 第0009章】黄河异象 “那你今天晚上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就是为了让我看一场大剥活人的好戏?!”我心里面又气又怕,忍不住冲着她吼了一嗓子。 “哎呀,你先别着急嘛,虽然很危险也很不好管。但我又没说绝对袖手不管,” 见我很是失望生气、声音都有些变腔儿了,那姑娘搓了搓手轻声说道,“我试试看吧。等我用大灯照它一照,估计那个东西就会暂且罢手的;你可要坐好了,待会儿我会加速离开这里,免得让它记恨上我。” 说完这些。那姑娘立即发动了车子,拧亮大灯冲着河面连着闪了几闪,又重重地按了几下喇叭,然后急忙一脚地板油,劳斯莱斯立马箭头一样冲进了茫茫夜色里,那车速快得我估计只要略略抬一下车头,极有可能会像飞机那样飞起来的...... 劳斯莱斯沿着河堤狂飙了一会儿,绕了好大个圈子这才慢慢朝我回家的路上而去。 “嘘--吓死我了,那个骷髅真它妈残忍,竟然迷着人家自己用刀划拉自己的头皮,还一边划拉一边用手往外撕扯,真是......”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我仍旧后怕得瑟缩颤抖个不停。 “先别急着同情那个老年人,其实他那还不是最痛苦的,用不了多长时间,你比他死得还要痛苦还要惨,”那姑娘扭头瞧了瞧我,又轻声补充了一句,“还有,包括你爷爷也是一样。” 听她这么一说,我再次想到了那天晚上她所说“镇河后裔、一月双棺”的话。 吴半仙的师傅玄真道长只是算出我家要连出两口棺材,而算不出具体在什么时间; “铁嘴神卦”周若清能够算出我家一个月之内会出两口棺材,却算不出具体的方式; 并且他们两个都算不出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而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不但明确说出我家要在一个月之内连出两口棺材,而且明确指出是“镇河后裔”。 关键是,她居然还能算准苏德良老人就会在今晚出事儿,这说明她的道术修为至少不比铁嘴神卦周若清和玄真道长低。 不过,她算得越准,我也就越是害怕。 我还不到二十岁,连婚都没有结过,我当然不想死,更不想我的家人也遭此意外。 另外就是,苏德良那样自己剥自己已经够残忍痛苦的了,可这姑娘居然说什么,我和我爷爷死得会比苏德良还要痛苦还要惨。 我一时想不到还 有什么法子比自己一边划开头皮一边用手撕扯还要痛苦还要惨,不由自主地双手绞到一块仍旧哆嗦个不停。 见我浑身有些颤抖,那姑娘转而又轻声安慰我说:“当然,其实你也不必于过担心害怕。” 见她神色轻松地这样一说,我突然想到那天晚上我送她回家时,她说什么“你这人财色不迷本心,还算不错”以及“好人自有好报”。 想到这里,我突然激动了起来,连忙小声向她道谢:“谢谢,谢谢,要不是幸好遇到你,我还真是想不到再找什么高人救我家了。” “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你会死在你爷爷前面的--那样你就不必承受眼睁睁地看着亲人离去的痛苦了,所以,你大可不必过于担心害怕。”那个姑娘一边开车一边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这个?”我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 不过转而想到这姑娘既然比玄真道人和铁嘴神卦周若清还要厉害,再加上上次她救了我一次的事儿,说明她绝对不是一般人。 考虑到就算不为我自己、仅为我爷爷着想,我也不能就这样错过这种高人,于是我急切地对她说:“大姐你,你可要帮帮我啊。” “叫谁大姐呀,我还没你大呢,” 那姑娘掩嘴笑了笑,然后神色郑重地对我说,“其实我早就注意到黄河异象了,也暗中跟了它一个多月,只是仍旧摸不清那个东西的来路,没有找得到对付它的法子; 不是我冷血无情,而是我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冒然出手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让它更加变本加厉地疯狂报复; 它的怨气戾气极重极重,如果我冒然出手的话,我担心它会转而也记恨上我的。” 见我惊骇得半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那个姑娘轻轻叹了口气,转而安慰我说:“这样吧,瞧在你这人心底儿还算不错的份上,我尽力而为;不过可是说在前面哟,我没有把握保证你们家能够躲过这次劫难的......” 有她这句话,我心里面多少有些放松,慢慢也就恢复了一些平静。 在回去的路上,我好奇地问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如何称呼,以便有事时好找她。 那姑娘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说:“问我的名字干嘛呀,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有事找我的话,只要你去一趟燕家楼,我就会知道的。” 见人家姑娘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芳名,我自然 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于是就讪讪地说道:“那行,既然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以后我就叫你‘代号’姑娘吧。” “好呀,随你的便吧。”那姑娘倒是一脸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对了,请问一下‘代号’姑娘,苏德良是不是真的没事儿了啊?你按按喇叭闪闪车灯就行?”我仍旧有些不放心爷爷的那个老哥们儿。 “嗯,应该是会幸免于难的,这车灯和车喇叭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一般的人也用不了它,到时候你会明白的;再说明天你去打听一下不就清楚了嘛。” 代号姑娘一边开车一边回答说,倒是当真丝毫不在意我对她的称呼。 我又问她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架子,它为什么要害苏德良和我家。 代号姑娘点了点头,然后若有所思地回答说:“一啄一饮、皆有定数,报恩报怨、难脱因果,我估计那个邪物与你们家有什么过节牵扯,因为我暗中观察它从河底出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它并没有祸及他人,只是一直盯着你们家和刚才那个老人而已。” “它从河底出来一个多月并没有祸及他人,只是盯着我家和苏德良?”我感到很是震惊。 “没错,”代号姑娘点了点头,“见那个东西并不乱害百姓,我本来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只是那天晚上碰巧试了一下,觉得你这人财色不迷本心,马马虎虎还算行吧,所以,我打算帮你们一把试试。” 我自然是再次道谢,而代号姑娘却说不必如此客气,她只是尽力一试,并不能保证我家能够顺利度过这个劫数。 我又问她要不要去名山古刹,寻访高僧道长来协助她解决这事儿,代号姑娘非常肯定地摇了摇头表示完全没有必要,说是真正的有道高人中隐于世极难寻着,而名气很大的,反而多是一些哗众取宠、为名为利之人。 代号姑娘好像为了甩脱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追踪一样,开着车子绕了好远,这才朝我回家的方向上开去。 一边开车,代号姑娘一边轻声问我说,你爷爷在九曲黄河里打了几十年的鱼,是不是杀生过什么奇怪的东西,还是遇到过什么怪事呀;你回去以后好好问问老人家,如果有的话不妨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帮你们化解解决。 我自然是连连点头,再次表示感谢。 劳斯莱斯的车内灯光很柔和也很明亮,我是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内瞧清了代号姑娘--睫毛又密又长像个小扇子,俏脸白净无瑕,小巧 的嘴巴红润润的,颀长的脖颈洁白如雪,很是水灵俏娇。 虽然代号姑娘的声音糯糯的甜甜的很好听,虽然从侧面来看她的俏脸白皙可爱,虽然被安全带勾勒得胸前小山峰玲珑毕现,但我却是丝毫没有意马心猿,只是盼望她能找到对付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的方法。 毕竟玄真道长和“铁嘴神卦”周若清的那个说法,本来就已经给我家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今天晚上又看到苏德良一手操刀割着头皮,一手又撕又扯的,更何况这个代号姑娘说我和我爷爷在一个月之内死得比苏德良还要痛苦还要惨,我心里面的压力可想而知...... 把车开到我家门前,代号姑娘也随我一块下了车,然后在我肩膀上轻轻推了一下:“回去接着睡你的懒觉去吧;还有,我这人说话算数的,这辆劳斯莱斯就送给你啦!” 被代号姑娘伸手在我肩膀上轻轻推了一下,我突然猛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原来刚才那一切只不过是做了个怪梦而已。 仔细想想,人家姑娘怎么可能会在半夜来找我?再说就她那个不施粉黛、衣着普通的样子,怎么可能会开得起劳斯莱斯?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人家衣着低调开得起劳斯莱斯,也绝对不可能像送个水果饮料一样,随口一说就要把一辆价值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顶级豪车送给我啊。 更何况按我奶奶说的,还不知道人家到底是人是鬼、是妖是仙呢。 我不由得笑了笑,嘲笑自己真的是想得太多了--还劳斯莱斯呢,听说光一个“飞天女神”的车标都得几十万的人民币! 不过,刚才的梦境确实是太过真切,简直是好像在现实里刚刚发生过一样。 我再也睡不着了,看看表已经五点四十,干脆也就不再继续睡。 六点多点儿我穿衣起床正准备出去跑跑步锻炼一下身体,却在推开大门的一刹那间就愣住了--特么哪个王八羔子竟然在我家门外不远处摆了一个纸糊的轿车,就是烧给死人用的那种东西! 大清早的遇到个这玩意儿真是太晦气太不吉利了,我连忙走了过去弯腰捡了起来正准备赶快扔得远远的,却猛然发现这居然是一辆劳斯莱斯,与我梦中见到的竟然一模一样...... 第0010章】清淤奇遇 心中凛然一动,我蓦然想起梦中代号姑娘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什么豪车不豪车的,不过是个代步的小玩意儿而已;要是喜欢的话,待会儿回来我把这车送给你好了。” 紧接着。我发现这个纸车所放的位置,恰恰正是梦里面那个代号姑娘送我回来时停车的地方。 这个巧合实在是太诡异太不可思议了,我不由得拿着那个纸车愣在了那里。 我昨天夜里所坐的,难道就是这个烧给死人所用的东西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个代号姑娘应该就像我奶奶所说的,确确实实是个仙家游神! 我心里面很是有些震惊、有些惊疑,同时也隐隐约约的多少有点儿遗憾--那个细腰翘臀、美眸明澈的漂亮姑娘,居然只是一缕芳魂! 但是。我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代号姑娘分明是有影子的,而且她的手柔柔的滑滑的也暖暖的,从这一点儿来判断,她绝对应该是一个活生生的俏丽姑娘,而不是什么仙家游神、一缕芳魂! 前后两种情况都是真真切切却相互矛盾,我一时有些琢磨不透了...... 正在这时,习惯早睡早起的爷爷推门走了出来,见我拿个烧给死人用的纸车在手上,爷爷马上很是严肃地问我说:“彥青啊,这个东西哪里来的?” “哦,我刚起来,在咱门外发现的,”我赶快走到爷爷身边,小声给他解释说,“是这样的,爷爷,我夜里做了一个怪梦,梦到就是我送她回燕家楼的那个女孩子,她开着一辆劳斯莱斯......” “彥青你是说,你是在梦里面跟那个女娃子一块坐劳那个什么,哦,坐这个小车,然后起来见门口路边正巧就有这种小车?”爷爷听得是一头雾水、难以置信。 “没错,她临走时还顺口调强了一下,她说话算数,就把这个车送给我了,而且,这个东西正好放在梦里面她停车的地方。”我点了点头,也是一脸的茫然不解-- 因为如果说是做梦吧,可这个纸糊的小轿车恰好停在这儿,与梦里那个女孩子的说法和做法完全相符一致。 如果说我真的是跟那个女孩子一块坐车出去了一趟吧,可特么这个小车分明是一个烧给死人用的东西! 我和爷爷相互瞧了瞧,都是一头的雾水、一脸的迷惑不解,都琢磨不透这个似梦非梦、似真非真的怪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咳咳,彥青啊,你收账回来的那天晚上 ,你确信送那女娃子回家的时候,你带的真是一个人么?有影子有重量的那种?” 爷爷思忖了一会儿,自然也是怀疑“代号”姑娘根本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开个纸糊的车子带我出去转了一圈。 “嗯,当时她是有影子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当然不愿意把那天晚上的情况给爷爷讲得太过详细,不愿意说“代号”姑娘在离我不远处“嘘嘘”的声音绝对是真真切切的,而且她身上那种洗发水、沐浴露以及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那种女儿香混和到一块的香味很是迷人。 特别是当时她扶着我腰部的小手柔柔的滑滑的也暖暖的,我现在还真真切切地记得那种很是奇妙的感觉。 “这个倒是怪事儿了,” 见我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爷爷皱了皱眉头,“如果那女娃子真是个活生生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在梦里面来找你;可是如果她只是个鬼魂的话,这个小车又是怎么回事儿?没听说过阴身中阴身还能拿得动阳间的东西啊。” “对了,当时她带我去黄河边上,看到苏坡的苏德良正好在被什么邪物迷着用鱼刀割自己的头皮......”我突然想起了苏德良的事情,马上详详细细地给爷爷讲了一番。 “德良他,他也自己拿鱼刀割自己的头皮?那行,待会儿吃过饭我到苏坡去一趟。” 爷爷愕然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安排我赶快把那个纸糊的小车给收起来,别让我爸我妈给看到了...... 大清早的经过这么一茬子怪事儿,我也没有心思再去跑步锻炼身体,干脆拿起大扫帚一边扫着前面的地,一边在心里面琢磨着。 我基本上可以确定,那个自称住在燕家楼的“代号”姑娘应该不会鬼魂阴物一类的东西,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漂亮姑娘; 至于她能开着一辆烧给死人用的劳斯莱斯带我出去,我估计她用的是元神出窍的法子,这或许是她想要隐藏自己,从而不被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给瞧见她本人的缘故。 另外还有,代号姑娘所说的,表示完全没有必要去名山古刹寻求高人相助,说是真正的有道高人中隐于世极难寻着,而名气很大的反而多是一些哗众取宠、为名为利之人,我觉得也很是符合目前的现状与实际。 看来,只要爷爷去苏坡村一趟,确认一下苏德良老人昨天夜里是不是真的遇到了意外,就足以印证我刚才的推测猜想是不是正确 的......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完全没有必要再去外地寻访什么高僧道长--能够元神出窍的代号姑娘若是还解决不了问题,那些只会念经开光的和尚又会有什么用? 吃过早饭,爷爷就匆匆忙忙赶往苏坡村,想要瞧瞧苏德良是否安好无恙,是不是像我梦中看到的那样受了伤。 原本以为最多一个小时的工夫爷爷就会回来,结果直到下午三点多,爷爷他才脸色苍白地回到家里。 我和我爸赶快上去问他是怎么回事,苏家是不是真像我做梦梦到的那样出了什么事儿。 爷爷颤抖着手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这才凝重地点了点头,告诉我们说,他早上去苏德良家以后,发现苏家锁着门根本没人,听他邻居说德良一家天不亮就去了医院; 作为一辈子的发小老伙计,爷爷连忙直接去了市里,忙碌了半天还真的在市医院找到了苏德良的儿子; 苏德良的儿子说他父亲受了重伤,头皮都给撕得耷拉到耳朵上很是吓人,而且出了不少血...... 听爷爷这样一说,我和我爸都是惊骇得面面相觑:原来我做梦梦到的那一切,居然是真的! 看来我上次遇到的那个腰细腿长、美眸明净的姑娘,如果不是狐仙花妖、神鬼精灵的话,那么她极有可能是一个道术高深的世外高人...... 苏德良他这次好歹算是逃过了一劫,而我们胡家,可是要面对一个月连出两口棺材! 一想到苏德良当时右手拿着锋利的鱼刀在头上慢慢地划拉着,左手开始撕扯着头皮往下拽,我心里面都是一颤一颤的。 更何况“代号姑娘”说的可是,我和我爷爷会死得比苏德良还要痛苦还要惨! 我真不知道比那种自己动手活活地划开撕扯着头皮往下拽的死法究竟是什么。 难道还能像明末大将袁崇焕那样被活剐三千多刀不成? 一念至此,我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心里面更是极为恐惧。 “苏德良当年是不是也是镇河宗里的人?”爸爸丢掉烟蒂问我爷爷。 爷爷轻轻点了点头,说苏德良和他一样,几十年前都退出镇河宗了,而且再次强调了一下,镇河宗绝对不是黑射会邪教组织,他们在镇河宗里面也从来没有做过丧天害理、违法犯罪的事儿;否则的话,前几年他也不会把自家那个辟邪的宝贝东西送给镇河宗。 “爷你说的是,我的那个‘紫色怪牙’你是送给了镇河宗里的人?”我急忙追问道。 “嗯,反正你长大了也用不着了,镇河宗的那个老前辈曾经对我有恩。你初中毕业那年我在黄河上打鱼时碰到他,他对那个东西很好奇,于是我就送给他了;人嘛,要知恩图报的,” 爷爷点了点头转而问我爸爸:“对了,今天几号啦?” “哦,我看看,”我爸连忙站了起来,瞧了瞧墙上的挂历,然后轻声回答说,“阳历八月25号,阴历七月二十二。” “嗯,一个月要连出两口棺材,万一是不出月的话,按阳历还有六天,按阴历还有八天,” 爷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瞧向了我爸,“我说,你还是赶快给我和你妈准备两口寿材,尽早破了那个咒儿的好,免得来不及。” “爷爷你......”见爷爷神色淡然却是一脸的决绝,我心中一痛脱口而出,“爷爷你千万不要乱来,那个女孩子说得清清楚楚,说是我会死在前面的。” 我的话刚落音,爷爷和爸爸他们相互看了看,除了震惊以外,爷爷反而更加坚定地催促我爸赶快去准备两口棺材,表示只要他和我奶奶一死就一了百了,就破了那个咒儿--只要出了两口棺材,家里其他人就会平安无事。 “爷爷你错了,那样是不行的,而且那个姑娘说她可以尽力帮助咱家度过这个劫数,不管她是鬼是仙,只要她能帮助咱家就行; 爷爷你想想看,就连吴半仙的师傅玄真道长也只是算出要出两个棺材而算不出究竟在什么时候,周若清能够算得出两口棺材和大致在一个月内,但他也算不出究竟是怎么个去世法儿,” 我急忙认真地解释说,“而那个姑娘却是不但明确指出两口棺材的事儿就在一个月之内,而且连去世的法儿都能知道,苏德良的事儿就是证明,所以我相信她至少比周若清和玄真道长要厉害。” 然后,我问爷爷他在黄河里打鱼几十年,有没有杀生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碰到过什么怪事儿啊;要是有的话,必须给那个姑娘说一下,她才好帮助咱家进行化解。 “怪事儿或者是奇怪的的东西?这九曲黄河上的怪事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从哪儿说起呢?嗯,要说奇怪的东西么,对了,还真有一个!彥青你等一下,我找找看。” 第0011章】灭门之祸 爷爷摸着胡子思忖了一会儿突然眼晴一亮,然后起身回屋,很快就拿出了一个枣红色的小包袱。 “这是当年黄河清淤的时候我从河底淤泥里面翻出来的,我觉得这玩意儿很奇怪。就一直放到了现在。” 爷爷一边说,一边打开那个红色的小布包,从里面取出来一块漆黑如墨、一寸见方的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来想要瞧瞧究竟是个什么奇物,结果那个东西刚一入手。我就觉得有种彻骨的寒气从手掌直达心脏。 “这东西阴森森的,有股子寒气儿;十多年前我就悄悄地去外地找好几个人给看过了,说这可能是一个六面玺,但都认不出来究竟哪个朝代的。也认不出来上面刻的是什么意思。”爷爷在旁边提醒道。 仔细瞧了瞧,我发现这个东西方方正正,大约有三四公分宽,如墨似炭似玉非玉,而且六个面上都刻有非常奇怪的符号。 那些字符既不是甲骨文、钟鼎文,也不是大篆小篆,认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文字,而且刻得又粗又深,与一般的印鉴图章根本不一样。 爸爸探身瞧了瞧,小声说道:“这个东西上面的符号,怎么好像跟黄河里面那个石缸上面的符号有些差不多啊。” 经爸爸这样一提醒,我再次仔细一看:“那个石缸上面的字符张牙舞爪的,没有这个六面玺上面的字符大气好看;不过确实有些相似。” 我和爸爸抬头相互瞧了瞧,都从对方眼晴里看出了惊疑:莫非这个方方正正、几面都刻着类似鸟篆虫符的六面玺,与那个骷髅所抱的石缸还有什么渊源牵扯不成? 甚至说,那个骷髅之所以祸害我家,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六面玺? “应该与这个东西关系不大,德良家可是没有这种六面玺,但德良他不也一样么;而且你太爷出事儿的时候,我还没有挖出这个东西呢。”爷爷似乎明白我的疑惑,于是轻声解释道。 “对啊,看来还是那个邪物太阴狠,戾气太重!”爸爸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爷爷的说法。 “这样吧,不管什么原因,反正眼前最急的是,必须尽快找那个女孩子帮咱家化解一下。” 我把那个四四方方的六面玺还给爷爷以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发现才将近四点,完全可以去燕家楼一趟,于是就立马站了起来。 “行是行,只是那个女孩子虽然很厉害,但她凭啥帮咱家?再说现在就连她是人是鬼、是好是 坏都分不清,帮忙这事儿,是可以尽力也可以不尽力的,” 爸爸表示牵扯到厉害关系的时候,帮忙肯定是不可靠的,咱必须给人家点儿报酬啥的。 做生意多年的老爸略一思忖立马说道,这样吧彥青,你要是再见到那个女孩子的话,咳咳,如果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就先给人家五千块钱意思意思,等一个月平安无事以后,到时咱还可以再多给她点儿; 如果她是一个仙家游神啥的,你直接答应给她修个庙儿、树个像,当然,金箔元宝、纸人纸马那些东西,她要多少咱就烧给她多少。 说完这些,爸爸当真起身从屋里面拿出了厚厚一沓子钱递给了我。 我觉得爸爸说得有道理,毕竟跟人家非亲非故的,没有好处的事儿谁跟你犯得上冒险惹麻烦啊,于是我就接过那一沓子钱装进裤口袋,推出摩托车就走...... 因为代号姑娘并不肯说出她究竟姓啥叫啥,所以我只能按照当初她所说的,去燕家楼溜了一圈就回来等着晚上她主动来找。 睡觉前,我特意将爷爷从黄河河底淤泥中挖出来的六面玺放在了床头柜里......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又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与代号姑娘叫我的声音。 我急忙穿好衣服鞋子开门,发现代号姑娘果然就在外面。 “找我有什么事呀,上车再说罢。”代号姑娘指了指停在路边的一辆轿车对我说。 听她如此一讲,我恍然大悟:我这肯定还是在梦里! “对了,冒昧请教一下,您究竟是人还是?还是其他什么啊?”明白了我只不过是在梦里与代号姑娘见面,于是好奇之下,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嘻嘻,其实这个真的并不重要,人有善恶好坏,鬼怪精灵也是一样如此,”代号姑娘嫣然一笑,“还是上车再说吧,反正我是不会害你的。” 明明知道停在路边的那辆黑色轿车只不过是个烧给死人用的玩意儿,但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又用手摸了摸,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到它就是一辆高档轿车。 进车后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代号姑娘立马坐直了身体细眉微扬:“六面玺?你说你爷爷从黄河淤泥里发现了一个六面都刻有怪符的印玺?是不是纯黑如炭的那种?而且冰凉冰凉的有股寒气,上面的符文也刻得很宽很深?在你家?不可能吧?你别骗我呀!” “你怎么知道?我当然没骗你。 ”见代号姑娘居然把那枚六面玺说得如此详细而准确,我很是有些疑惑地点了点头。 “听说的而已,对了,你能不能拿过来让我瞧瞧?”代号姑娘明净如水的美眸里充满了好奇激动之色,显得亮晶晶的。 “当然可以,只是还得多多麻烦你帮我家化解一下这次的事儿。”我点了点头,立即下车返回了屋里。 当我拿着那枚六面玺回到车内递给代号姑娘时,我明显发现她很是激动,一双似水美眸睁得大大的,继而抿着嘴唇居然清泪直淌。 “你怎么啦?”我迷惑不解地问道。 “没,没什么,不好意思呀,我失态了。” 代号姑娘抬起左手擦了下眼泪,托着六面玺的右手似乎有些微微颤抖着,显得很是意外、惊喜和激动,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我,“请问一下,这个东西能不能卖给我?价钱方面好商量。” “不卖。”我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我家虽然不富,但现在根本不是谈钱的时候,如果人都没了,还要钱干什么。 代号姑娘愕然愣了一下,竟然转而说道:“那,你能不能明天把这个东西送给我?当然,我是不会白要你们家东西的,作为交换,我愿意就算拼上这条小命也一定保证你和你爷爷平安无事。” “拼命?不致于吧,我得回去和爷爷商量一下再说,毕竟这东西不是我的,” 见她如此惊喜激动,我知道这个六面玺绝对是个非常值钱的宝贝,否则的话她不会为了这枚六面玺而说什么愿意拼上她的小命,故而我犹豫了一下,再次试探道,“你真的可以保证我和我爷爷平安度过这个劫数吗?” “嗯,只要你答应把这个六面玺送给我,我连命都能不要,应该能够保你全家不被那个骷髅祸害;否则的话,无功不受禄,东西还是你们家的!”代号姑娘咬了咬芳唇,睁大美眸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那行,麻烦你明天再辛苦来一趟吧,我跟爷爷好好商量一下。”我一边说一边接过六面玺,然后就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将原本我求她的事儿变成了她求我,至少也是平等的交换交易。 “好的,明天下午我再来,顺便告诉你一下,这个东西并不是因为值钱我才要它的,放在你们手里除了拿去换钱以外也没有什么作用,送给我的话至少可以让你们家度过这次劫数。” 代号姑娘跟着我一块下了车,再次提醒我一句,然后仍旧在我肩膀上轻轻推了一把.. .... 我猛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仍旧躺在床上,仍旧和上次一样只不过是在梦里面跟代号姑娘见了一面而已。 清醒以后我赶快翻身下床,拉开床头柜仔细瞧了瞧,发现那枚六面玺仍然好好地躺在柜子里,我这才放下心来--要是提前被她给骗去了的话,那就麻烦了。 我沉思了一会儿,觉得这样也好,代号姑娘明天要想来拿走这个六面玺的真物,就得必须现出原形真身,我倒可以趁机瞧瞧她究竟是人是鬼还是狐仙花妖、鬼怪精灵......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我将代号姑娘的话跟全家交待了一下,征求他们的看法。 老爸老妈包括爷爷奶奶他们立即表示同意,毕竟就算那个石头一样的东西再值钱,也没有人的命值钱。 只要能够化解得掉我们胡家一月之内连出两口棺材的劫数,别说六面玺,就算再加些钱送给代号姑娘也行。 这一下,我们全家心里面都是一阵放松,毕竟玄真道长与铁嘴神卦周若清所说的我们胡家一个月之内要连出两口棺材的事儿,确实让我们心里面压抑得很是难受。 当然,做了好几年生意、还算精明的老爸,为了安全起见说是等到代号姑娘下午来的时候,我们可以跟人家好好商量商量,就是至少得等到再过一个月,才能把那个六面玺送给她。 爸爸的建议自然是让我与爷爷点头称赞,因为目前还不清楚那个代号姑娘是不是在吹牛乱说,只要平平安安地再过一个月,就算是破了那个“一月双棺”的谶语魔咒。 本来以为只要等到下午好好跟代号姑娘商量商量,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却没有料到上午十点半左右的进候,店里面突然来了个奇怪的顾客,一下子就把我们的计划给全部打乱了。 那个顾客看上去大约六十多岁的样子,虽然从衣着打扮上来看像个退休的老教师,但长得是鼻正口方、两条眉毛特别黑特别浓,显得一身的凛然正气。 进店以后,那人并没有落座点菜,而是冲着我爷爷做了个非常奇怪、类似道家稽首礼的动作,说了声“我是浩字辈儿的,找你有点事儿”,我爷爷愣了一下,连忙恭恭敬敬地把对方请到了后堂。 我和我爸知道情况不对,马上分别提了茶壶和茶具跟了上去,想要瞧瞧究竟是什么情况。 “如果我再晚一步的话,你们胡家必定会有灭门之祸的;听我一句忠告,你们绝对不能把六面玺交给 那个女娃子!” 那个老者开门见山的一句话,就说得我凛然一震:这个老者怎么会知道我与代号姑娘昨晚所说的事情? 第0012章】请君入瓮 “请坐请坐,您先喝茶。”爸爸倒是遇事不惊,不形于色、很是客气地对那老者让座上茶。 “嗯,谢了。”那老者冲着我爸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我爷爷,“虽然你早就退出了镇河宗,但毕竟你们胡家祖上几辈儿都是镇河宗的人。我不能坐视你们上当受骗、祸及全家......” “六面锡?什么六面锡?”爷爷一脸迷惑不解地看着对方,继而摇了摇头,“没有听说过,你这话是从何说起的啊?” “呵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老者淡淡地笑了笑,“老胡啊,你不用跟我打马虎眼儿的,这等大事岂能瞒得过我?” 听那老者这样一说,我心里面恍然大悟: 代号姑娘在暗暗观察着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而这个老者,却同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暗中窥视着代号姑娘的一举一动。 否则的话,他不可能会把情况掌握得如此及时而准确! 甚至应该是昨天晚上我与代号姑娘见面的时候,这个老者极有可能是以元神出窍的方式在旁边窥视偷听。 “为什么把六面玺交给那个女孩子,我们胡家就会有灭门之祸?”既然对方已经把话挑明说开,于是爷爷就不在装聋作哑,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六面玺的真正下落,这才是最好的保密方式,” 那老者一身正气地轻声回答说,“老胡你想想看,为什么那个女娃子胆敢承诺,只要把六面玺交给她,她就能保证让你们家度过‘一月双棺’的劫数?就连玄真道长都无能为力的暴厉凶物,区区一个女娃子她为什么胆敢如此妄下断言?” “你的意思是说,其实那个姑娘才是真正的幕后元凶?那个骷髅就是她在暗中驱使指使的?”听那老者这样说,我坐直了身体急忙插嘴问道。 “极有可能!虽然我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是这种欲擒故纵的伎俩,从古至今都是能够让人上当受骗以后还对罪魁祸首感激不尽的。” 那个老者放下茶杯,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我,“你不妨仔细想想,这个世上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巧合?鬼鬼祟祟、连个名姓都不肯说的人,又会做出什么光明正大的好心之事?” 我眨了眨眼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个老者说得很是有些道理-- 为什么代号姑娘会出现得如此及时,而且还能将我家的情况预言得那么精准? 为什么就连苏德 良被那个骷髅祸害的情况也能被代号姑娘预测得准确如神? 为什么她胆敢表示只要我把六面玺交给她,她就极有可能会保证我们胡家能够平安度过“一月双棺”的劫数? 恐怕也只有像这个老者所说的那样,正是因为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是代号姑娘在暗中驱使的,她才能“预测”得如此分毫不误! 想必当初她在我收账回来的路上,早就预谋好了故意等我上钩呢。 怪不得她连姓甚名谁、家住何处都不肯说,原来是鬼鬼祟祟包藏祸心!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背上有些发冷,深感人心难测。 我和爷爷、我爸相互瞧了瞧,都是微微点了点头,认为这个老者所说的话很是有些道理。 “谢谢老先生,今天如果不是你好心提醒一下,我们全家可是被人家给害了还对她感激不尽呢。” 爸爸赶快站了起来,双手提起茶壶又给那老者续了些茶水,很是真诚地表示了感谢。 “呵呵,不必客气,我叫郑浩奎,与你爷爷原本是为同门。”那个一身正气的老者自报名姓,如实坦承他就是镇河宗的人。 “郑老先生您好,请问一下,那个姑娘她这样做的动机又是什么呢?”我思忖了一下仍旧略略有些疑惑。 “很简单,其实那个女娃子煞费心机、欲擒故纵地绕了一个大圈子,目的就是为了得到那枚六面玺,” 郑浩奎一边慢慢品着茶水,一边回答说,“当然,她绝对不是为了卖掉换钱。至于她为什么非要得到那枚六面玺,这事儿还得问你爷爷; 虽然你太爷已经早升天界,但当年文化大歌命灭神倒庙时候的事儿,你爷爷他应该还是有些印象的。” 我急忙扭头瞧向了爷爷。 爷爷很是有些茫然地愣了一会儿,脸色慢慢就变得苍白难看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就是因为当年那个古庙神像下面的那口古井?” “没错,正是如此!” 见我爷爷似乎想起了当年的往事,郑浩奎放下了茶杯,极是郑重地点了点头,“老胡啊,难道你真的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许多人像你父亲当年那样自残惨死?难道你真的愿意看着邪巫当道、害人无数?!所以我劝你切切不可把六面玺交给那个邪巫妖女!” “邪巫妖女”显然指的是代号姑娘,这四个字让我心里面很是一紧。 而我老爸则是一 脸的迷惑不解,怔了一下急忙问我爷爷什么古庙古井,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很显然,爷爷一定有什么事情在故意瞒着我,就连我爸也不知道。 “古庙古井的事儿以后有空我再给你说吧,” 爷爷冲着我爸摆了摆手,却是神色紧张地看向了郑浩奎:“那怎么办?如果不把六面玺交给她,那我们胡家要连出两口棺材的事儿,你能帮忙化解掉吗?” “这个么,实话实说,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因为驱邪害人的始作俑者毕竟不是我;而且那个骷髅架子确实极难对付,更何况还不知道那个石缸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凶狠暴戾的东西呢,” 郑浩奎摇了摇头,然后又说道,“现在唯一可以试试的办法,就是我要面对面地会会那个邪巫妖女,只有猝不及防地制服了她,才能让她收去害人的手段,否则,你们胡家这次是在劫难逃、无人可救。” 听郑浩奎如此一说,我马上想到了玄真道长和铁嘴神卦周若清,他们同样都说我家连出两口棺材难以幸免,看来这事儿果然棘手难办。 “行,多谢郑兄仗义出手,多谢啦,听彥青说那个女孩子下午就会过来,就麻烦郑兄在这儿等她一等。” 爷爷冲着郑浩奎同样做了个类似道家稽首礼的动作,然后瞧了瞧墙上的挂钟,叫我爸去安排厨师做一桌拿手招牌菜,就在这后堂请郑兄边吃边聊。 中午一块陪着郑浩奎吃饭的时候,我试探着问他,这事儿要不要干脆报警处理? 郑浩奎摇了摇头,表示江湖道门的事儿还需要用江湖道门的手段来解决,你就算报警又能如何? 报警以后最多不过是由公家派人想办法打捞那个骷髅和石缸准备去研究,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打捞得着,但你们胡家这个连出两口棺材的问题,他们能帮你们解决吗? 另外就是,别说根本极不容易抓到那个以邪术害人的女娃子,就算公安局的人抓到了她,能有证据定她的罪么? 听郑浩奎这样一说,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只好盼望郑浩奎能够以道门手段制服那个代号姑娘,从而帮我家化解掉那个麻烦。 吃过午饭,郑浩奎表示那个女娃子确实是颇有手段、不好对付,所以他就躲在这后堂旁边的屋子里以静制动,要我配合一下,给那个女娃子来个猝不及防...... 我拿着瓶冰镇饮料坐在饭店门口,在等待着那个鬼鬼祟祟的害人精前来自投罗网。 大约下午三点半左右,一辆出租车慢慢停在了我家饭店的门前。 车门打开后,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十八玖岁的姑娘。 我连忙放下了手里面的饮料,起身迎了上去--因为从出租车上走下来的,正是代号姑娘。 代号姑娘比我前几次在夜里见到时更加青春洋溢、清纯俏丽。 我目测估计她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六八左右,修长笔直的美腿、细细的小蛮腰,丰腴翘挺的臀部,身材确实极好;再加上一张娃娃脸白白净净、俊俊俏俏的,特别是那双明澈如水的美眸、小扇子一样又长又密的睫毛,看上去让人不由得怦然心动。 不过,想到这个看上去细腰丰臀清纯俏丽的姑娘不但暗中驱使那个骷髅架子害苦了我家,而且还装出一幅好人的样子让我对她甚是感激,我心里面对她相当地恼火。 “来了啊,外面太热了,先到里面坐吧。”我强忍怒火,极力装出平静而热情的样子,把她往后堂引去。 “好呀,谢谢啊。”代号姑娘冲我点了点头,傻呼呼地跟着我走向后堂,丝毫没有察觉到我这是在请君入瓮。 坐在后堂的爷爷见我领着一个高挑漂亮的姑娘慢慢走来,马上起身迎接并请她赶快进来坐下凉快凉快。 “谢谢老人家,谢谢!您太客气了。”代号姑娘表现得倒是落落大方、很有礼貌,声音也是相当的温婉动听。 “来,你先喝点儿水。”我见郑浩奎还没有出手,于是就打开一罐“王老吉”递了过去,想要再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好让郑浩奎制服这个邪巫妖女...... 第0013章】螳螂与黄雀 “谢谢,”代号姑娘伸手接过饮料以后突然笑着对我说道,“既然早有贵客到此,何不请出来见见呀?” 我心中一动。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莫非代号姑娘已经料到郑浩奎就藏在旁边的房间里不成? 见我没有开口回答,代号姑娘倒也并没继续追问我,而是看着旁边的房门说道:“指责人家鬼鬼祟祟,自己却藏头缩脑地躲在房间里面不肯出来。这样不太好吧?” 我和爷爷面面相觑,心里面很是震惊:这个邪巫妖女果然很不简单,居然会料到郑浩奎就藏在房间里面;万一郑浩奎不是她的对手,那我们胡家可就麻烦大了! 郑浩奎只好推门走了出来。一张老脸有些难堪也有些愠怒,一身正气地冲着代号姑娘朗声说道:“哼哼,螳螂喜捕蝉,却不知还有黄雀在后面;有我郑某在,你的害人诡计休想得逞!” “嘻嘻,黄雀自以为很高明,却不知还有弹弓在瞄准。”代号姑娘毫无惧色地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贝齿,很是好看。 “你?”见代号姑娘丝毫没有惊慌之色,而且还说什么“黄雀自以为很高明,却不知还有弹弓在瞄准”,郑浩奎的神色马上有些凝重了。 “我早就知道有人鬼鬼祟祟地跟踪我暗中窥视偷听,却不料那人还好意思厚着一张老脸指责人家鬼鬼祟祟,真是好好笑呀!”代号姑娘露齿一笑,很是鄙夷地瞥了郑浩奎一眼。 “老夫跟你这种邪巫传人不一样,我所做的都是为了济世救人,而不是明明自己驱使邪物害人还敢装出一幅好人的样子,” 郑浩奎老脸一红,继而正色说道,“少说废话,老夫今天倒是想要见识见识,你这小女娃子究竟有几斤几两、多大的本事!” “那行,你不妨尽管出手试试好了。因为这次毕竟是在别人家里,所以我可以让你几分,不会叫你太过灰头土脸没有面子的。”代号姑娘依旧淡然平静,丝毫没有把郑浩奎放在眼里。 郑浩奎不再说话,右手猛地一扬,从袖管里面飞出个一拃多长的东西直奔代号姑娘的俏脸而去。 郑浩奎的动作很快很突然,也很是让人猝不及防,但代号姑娘的反应速度也是快得惊人。 我根本就没有看清她是如何伸手的,但郑浩奎抛出的那个东西已经被代号姑娘轻轻托在了手上。 我和爷爷见状大吃一惊,急忙后退闪开,只怕那个东西误伤到了自己。 因为,托在代号姑娘白白嫩嫩手上的,居然是一条一拃多长、很是狰狞的黑色大蝎子。 一般的蝎子不过五六厘米长,而郑浩奎抛出的这条黑漆漆的大蝎子,看上去竟然差不多有二十厘米左右。 我小时候曾经被蝎子给蜇过,那种疼痛怎么说呢,虽然不致命,但好像火烧一样疼得肌肉一跳一跳的,就连大人都会忍不住哭天喊地。 更何况郑浩奎抛出的这条大蝎子浑身黑黢黢的,差不多有一拃来长,一看就知不是俗物,说不定它一蜇之下会要人命。 我心里面暗暗佩服郑浩奎的手腕儿之妙:他往对手脸上猛地抛出这等大蝎,对方就算用手挡住了,也会被那只大蝎子尾部的长针给狠蜇一下注入毒液。 但是,那只硕大的蝎子虽然高高举着带有毒刺的长尾,却好像遇到天敌一样在代号姑娘白生生的手掌上服服贴贴老老实实的,并没有进行攻击。 “这么大的蝎子很罕见呀,我就不夺人所爱了,还是还给你吧。” 代号姑娘一边依旧淡然平静、温婉有礼地说着,一边把手上的那条大蝎子轻轻抛给了郑浩奎。 郑浩奎伸手一抄,把那条大蝎托在了手里。 不过,郑浩奎还没有来得及把那条大蝎子给藏起来,就见那条大蝎子突然长尾一闪,一下子蜇住了郑浩奎的手背。 “哎哟......”郑浩奎疼得右手猛地一甩,把大蝎子摔到了地上,同时迅速抬脚一踏,把自己豢养好久却胆敢反噬主人的大蝎子给当场踩烂踩死。 我心里面猛地一紧,直替郑浩奎感到疼痛--一般的蝎子蜇一下子还会让人疼得受不了,郑浩奎他被这一拃长的大家伙给狠狠蜇了一下,肯定很痛苦很难受,甚至会有性命之忧的。 “这就是自诩正派道流之人所用的手段,真是不知羞耻!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自己养的毒物,就自己好好享受一下吧。”代号姑娘淡然平静地轻声说道。 “嘶--”郑浩奎顾不得跟代号姑娘斗嘴,急忙咬着牙从口袋里取出几粒药丸样的东西塞进了嘴里。 既便如此,郑浩奎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已经脸色惨白,额头上汗珠直淌,双手更是微微颤抖着。 “行,你等着,老夫是不会放过你的。”郑浩奎冲着代号姑娘咬牙切齿地迸出了几个字,然后不顾我爷爷的送医建议与挽留,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郑浩奎惨败而逃,这下子我和爷爷就尴尬震惊了。 我们配合郑浩奎暗中对付这个代号姑娘,现在郑浩奎不是人家的对手狼狈逃走,代号姑娘她肯定是不会跟我家善罢甘休的。 “是这样的,我......”我搓了搓手赶快率先开口,免得代号姑娘冲我爷爷下手发难。 “你不用解释什么的,你们只不过是被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给蒙骗了而已。” 代号姑娘轻轻摇了摇了头,丝毫没有责怪恼怒的样子,“水管在外面是吧,我先去洗洗手,那大蝎子也太腥气难闻了。” “哦,水管在那边,我领你去吧。”我愣了一下,连忙迈步在前,领着代号姑娘朝外面的自来水管走去。 爷爷咂了咂舌,则是拿过笤帚和铁锹,把那条被郑浩奎踩死的大蝎子给清扫出去。 代号姑娘连着用香皂把手认认真真地洗了好几遍,直到把白生生的玉手都给搓洗得有些微微发红了,这才从我手中接过毛巾慢慢地擦了起来。 “还欢迎我进屋去坐一会儿么?”代号姑娘把毛巾还给我以后,忽闪着又密又长的睫毛看着我。 “当,当然,当然,要不我们去那屋坐吧,刚才那间还有点儿死蝎子的气儿。”我咂了咂舌,赶快把她领进了旁边的另外一个房间里。 爷爷和爸爸也一块走了进来,脸上都是有些尴尬和不安。 “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太冒失失礼了。”代号姑娘很是客气有礼地跟我爷爷、老爸他们打了个招呼。 “哦,你坐,先坐嘛。”我爷爷一边请代号姑娘坐下,一边从旁边冰柜里拿出几罐饮料放在了桌子上。 我赶快又打开一罐递给了代号姑娘。 “谢谢!”代号姑娘接过去以后,抬头看向了我爷爷,“想必刚才那个姓郑的已经给您说了很多很多,我也不想反驳什么;不过,我只有一句话可以奉告,那就是,其实魔鬼多是以天使的面目出现的。” “那你?”我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我不是魔鬼,也不是天使,我只不过是一个上古巫术的传人而已,因为碰巧发现了黄河异象,碰巧发现你这人心底儿还算不错,一时想要帮助你一下试试,成与不成,我提前就跟你讲过的,我不能保证; 只是昨天我意外发现你家竟然有那种六面玺,所以才决定就算拼上这条命,也会确保你家躲过一月双棺的劫难;当然,前提是, 作为交换,我想要得到那个六面玺。” 代号姑娘一脸平静而真诚地表示,人性本自私,举手之劳的善举小事谁都可以做,不过要是让自己为了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拼命相护,极少人会有那份圣贤之心;而且,她也不会勉强我们的。 “不好意思,我想冒昧问一句,问错了的话还请你不要生气怪罪才好。”我试探着说道。 “没事,你尽管问。”代号姑娘表示自己不会怪罪我的。 “就是,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究竟跟你有没有什么关系啊?”虽然这个话题很尖锐,但我还是说了出来,因为这个问题才是核心关键。 “我只能告诉你,古巫门的始祖是女娲娘娘,我虽是古巫传人却并不是什么邪教教徒,更是与邪物不是一路的,”代号姑娘好看的细眉微微蹙了蹙,继续说道,“你可以不相信,但我确实与那个邪物并没有什么关系,更不是一伙的。” “这个?”我与爷爷、老爸他们相互看了看,都是一脸的茫然疑惑。 毕竟一身正气的郑浩奎说得很有道理,而且我爷爷也始终坚信镇河宗是个正统道家的流派分支。 而现在这个代号姑娘又全部否定了郑浩奎的说法,我们全家一时弄不清究竟谁对谁错,到底是谁包藏祸心。 “这样说吧,你们那个六面玺原本是我巫门之物,所以我想要拿回它;但是,它毕竟是你们从黄河河底得到的,我也不能强人所难、无理硬要,” 代号姑娘倒是显得相当的通情达理,“如果你们愿意把它还给我的话,我言而有信,就算拼上这条小命也一定会阻止那个邪物为祸你家。” 爷爷和老爸他们相互瞧了瞧,一时拿不定主意。 因为郑浩奎说得斩钉截铁而且符合逻辑、很有道理,我们一时实在是无法确认这个来历神秘的姑娘究竟是不是在花言巧语地欺骗我们。 “这样吧,反正还有几天的时间,你们不妨好好考虑考虑、商量一下;如果实在是不想把六面玺给我的话,我也决不无理取闹、夺人所爱。” 说罢这些,代号姑娘就起身告辞...... 送代号姑娘来到门外的大路上,看她拦了辆出租车绝尘而去,我和爷爷、老爸一时感到很是茫然无措。 我正打算问问爷爷,当年文化大歌命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切到底与古庙古井又有什么关系时,却见一直守着收款柜台的我妈神 色很是紧张地走了过来...... 第0014章】第一口棺材 我妈来到后面,小声对我爸和我爷爷说,刚才苏坡的小强来咱这儿卖鱼的时候,说苏德良昨天夜里已经死了。而且死得很惨很惨,整个头皮都给剥了下来,他儿子发现以后想要阻止时,苏德良干脆用刀抹了脖子。 听妈妈这样一说。我背上一凉,急忙问她到底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这事儿能开玩笑么?小强说那苏德良像中了邪一样,手上用劲儿很大。整个脖子都仅仅连着后面的一点皮儿,差点齐根切掉;他亲戚不相信德良是自杀的,现在已经送到公安医院请法医鉴定去了。” 我和爷爷面面相觑,知道这肯定还是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在作祟害人。 至于那个骷髅到底是不是代号姑娘暗中驱使的,我们暂且还不能完全确认或者否定。 因为苏德良家虽然没有六面玺,代号姑娘完全没有必要对付他,但这也有可能是她在故意撒下迷雾进行撇清。 苏德良的惨死让我全家又神经紧张了起来,只怕爷爷或者其他人很快就会步苏德良的后尘。 不过,让我家更为惊慌不安的是,第二天早晨有一老一少两个人自称是郑浩奎的师兄和弟子,来到店里后对我爷爷说,郑浩奎昨天夜里挥刀自戕,自己把自己的整张人皮从头到脚给剥了下来...... “老郑他,他抢救过来了么?”爷爷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师弟昨天夜里最后又割断了动脉血管,失血过多已经走了。” 那个自称是郑浩奎师兄的老年人摇了摇头,“我叫魏浩洡,是浩奎的师兄,这个年轻人叫关小泽,是浩奎的弟子; 今天我们过来主要想要告诉你们的是,二十四个时辰之内,你们胡家应该会有一口棺材进门的。” “请问老先生,您能帮我家化解一下吗?多少钱都行!”明白镇河宗本来就是道家流派的一个分支,再加上早有玄真道长和周若清预言在先,我爸听他这样一说立马着急了起来。 “永镇黄河、造福百姓,本来就是我们镇河宗开山立派的宗旨,这都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事儿,怎么可能会要你什么钱!” 魏浩洡一脸正气地摆了摆手,“只要你们配合我们两个一下,除掉那个邪巫妖女,不但能够给我师弟报仇雪恨而且可以帮助你家化解一下这个劫数。” 我和爷爷相互瞧了瞧,脸上都是流露出凝重疑虑之色。 暂且抛开那个代号姑娘 究竟是正是邪、是好是坏不说,他们这两个人是不是人家姑娘的对手啊? 虽然他们也是道家流派的一个分支,却并不见得比古巫门高明--昨天那个郑浩奎可是一出手就被人家败得灰头土脸的! “这个你们尽管放心,昨天我师弟只不过是一时心软大意而已,”魏浩洡好像猜透了我们的心思一样,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一次,只要你们配合叫那邪巫妖女过来一趟,我保证镇住她的元神,不会让她再到处害人了。” 爷爷和我爸虽然相信镇河宗是益于百姓的正统道门却仍旧有些犹豫不决,担心万一魏浩洡他们两个再不是对手的话,那个姑娘肯定会怪罪于我们胡家的。 我更是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事儿,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代号姑娘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什么阴险狡诈的邪巫妖女。 不过,魏浩洡区区几句话很快就说得我们全家动心了。 魏浩洡说,你们不愿意帮忙也行,那我们两个就另外再想办法除魔卫道;但是你们胡家却也因此而失去了一个机会,失去了有可能化解两天之内必进一口棺材的机会! “彥青啊,如果你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你爷爷或其他亲人像我师弟那样惨死,那我无话可说;如果你于心不忍的话,不妨像以前那样,只要引那害人妖女的元神出窍来这儿一趟,你们家的劫数就算破解了!” 魏浩洡除了再三举例强调代号姑娘绝对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害人妖女以外,而且一脸凛然正气地对我说,百善孝为先,就算你不想帮助我们给我师弟报仇,但你总不能不考虑你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如果因为你的缘故而使他们在极端痛苦中惨死,我相信你到时候一定会后悔的。 “行,我答应你!”魏浩洡的话非常准确地击中了我心中的要害,我咬了咬牙,只能点了点头。 “嗯,这就对了,你完全不用怀疑,那个动不动就开着烧给死人的纸车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善良好人,你千万不要被她的美色和花言巧语给蒙蔽!” 魏浩洡再次信誓旦旦地强调了代号姑娘就是害人邪巫以后,又在我家后院转了一圈,然后小声告诉了我一些要注意的细节问题,最后就与关小泽起身告辞而去...... 郑浩奎昨天刚刚得罪了代号姑娘,而昨天夜里他就自戕惨死,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代号姑娘确实与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是一伙的。 而爷爷的发小老伙计苏德良的横祸加身,更是 让我嫉恶如仇之心大起。 再加上魏浩洡明确说我家两天之内必定要进一口棺材(也就是要死一口人),所以我等魏浩洡告辞以后,马上推出摩托车前去燕家楼转了一圈...... 到了晚上,我睡得正香的时候,外面果然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和代号姑娘叫我的声音。 非常麻利地穿衣起床,我拉开/房门以后见外面站着的果然就是代号姑娘,于是赶快小声说道,走,去我家后院的小花园里,我让你瞧个东西看你认识不认识。 “什么东西呀,这么晚了我去你家后院不合适吧;要不,你拿出来我们到外面去看。”代号姑娘虽然一脸的好奇之色,却并不愿意去我家后院。 “嗨,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进去看看吧,那里面埋着一个我爷爷当年从黄河河底淤泥里挖出来的东西,比六面玺还奇怪。” 我一边指了指后院的小花园,一边再次激将着代号姑娘进来,同时心里面暗暗松了口气,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个邪巫妖女总算没有识破魏浩洡的妙计。 “这个?那,那好吧,我瞧瞧究竟是什么神秘宝贝。”代号姑娘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犹豫不决,却最终没有忍住好奇之心,终于迈步跟我走了进去...... “不好,我中计了!”代号姑娘刚刚跨进后院的小花园里就一下子惊叫了起来。 “怎么了啊?”知道这下子大功告成,我强忍激动之心,故意装着迷惑不解的样子问她说。 “你这个傻瓜!你也成了镇河宗的牺牲品,哎呀,那些人真是太狡诈了!”代号姑娘俏脸苍白,明澈如水的美眸里面流露出惊恐不安与愤恨之色。 就在这时,魏浩洡突然出现在了前面不远处,一身凛然正气地叫道:“哼哼,无耻妖女,须知苍天有眼、报应不爽,你也有今日啊!” “你要对付的是我,可胡彥青他却是无辜的,何不网开一面放他回体归位?” 代号姑娘蹙着细眉大声说道,“我言而有信,你镇住我可以,但你没有必要祸及无辜,你放胡彥青回体,我保证不趁机逃脱。” “呵呵,小小妖女死到临头了还想在我面前耍弄诡计,这次你休想得逞!”外面魏浩洡的声音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 我心中大惊,急忙问代号姑娘,我这不是在做梦吗?难道我没有办法再醒来了吗? “你呀你,你被别人给当诱饵利用了!你见过被人利用 后的诱饵还有完好无损的么?你这是命魂离开胎身,被他镇在这里不能回体归位,你的肉身就死了呀!” 听代号姑娘这样一说,我突然想起来平常看过的闲书,其中有本道家典籍上面说,世人虽有三魂七魄,但“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住胎身”。 想到这里,我拔腿就跑,试图赶快回我房间里去,免得命魂不归,肉身不保。 只可惜,我还没有冲出小花园就突然好像碰到了高压电一样,一下子被打得后退倒地,浑身疼得抽搐着。 “别莽撞乱动了,你是出不去的!”代号姑娘跺了跺脚,美眸里面很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想到我居然被魏浩洡给当成诱饵给利用了,再也没有办法从梦中醒来,我强忍疼痛极力挣扎着站了起来,冲着就站在附近的魏浩洡大声叫道:“老人家,你就放我出去吧,我要是死了的话我爸妈肯定也会痛不欲生的!” “唉,我说彥青啊,百善孝为先、世事难两全,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她给镇在这里,如果我放你离开这里的话,那个邪巫妖女肯定会趁机逃遁的; 为了让你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平安度过这个劫数,为了避免更多的黎民百姓被这个邪巫妖女祸害,你只能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了; 彥青你尽管放心,到时我一定会劝导你爸妈他们节哀顺便、好好生活的......” 第0015章】黄河鬼门 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回答,代号姑娘就急切地正色叫喊道:“姓魏的,你不必把事情做绝,放胡彥青他回体归位。我发誓绝不趁机逃走,如有违誓,就让我羁押于阴山背后永世不得超升!” “哈哈,让你羁押于阴山背后永世不得超升那是十殿阎君的事儿。我要做的只是镇住你的元神--这么热的天,只需数天你的肉身已腐,到时你就只是孤魂野鬼一个,看你还怎么作祟害人!” 魏浩洡大笑过后转而很是无奈而又十分痛心地对我说道。“彥青啊,好孩子,不是我狠心无情,而是自古以来除魔卫道、济世安民总是要付出代价、总是要有人死伤的; 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啊,你就放心去吧彥青,我会替你做些法事,保佑你将来投个好胎的!” 说完这些,魏浩洡咬了咬牙,一脸浩然正气而又痛惜无奈地转身就走。 “姓魏的你先别走,你听我说,喂喂喂......”代号姑娘急切地叫喊了几声,外面却很快就不见了魏浩洡的踪影。 “姓魏的那狗贼走了,这下子彻底完啦!”代号姑娘俏脸苍白,美眸之中充满了绝望之色,“我白天发现镇河宗好多人在黄河岸边鬼鬼祟祟地埋符设阵,却没有料到那只不过是个幌子虚招而已,他们声东击西实际上在这里布下了陷阱,我太大意了!”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彻底明白孰对孰错、谁善谁恶--可惜,已经晚了! “这不能怪你,因为大奸似忠、大伪似真,以天使面目出现的魔鬼是最容易让人中计的;再说你的命魂之所以能够离开胎身,其实是我以术使之,只是没有想到会被人给一块镇住,” 代号姑娘轻轻摇了摇头,“明天你爸妈发现你肉身已冷,只能买棺材安葬的时候,镇河宗的那些家伙甚至会猫哭耗子假慈悲一场大装好人的。” “给我买棺材下葬?”我心里面猛地一惊,知道这下子可真完了! 如果那样的话,魏浩洡他们反而会说他预言准确,我们胡家是注定要在二十四个时辰以内有棺材进门的。 而我老爸老妈他们,却无法知道真正害我之人,就是魏浩洡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到时候那些家伙极有可能反而把责任全部推到我的头上,让你的亲人对我痛恨咒骂,哎,好人好心没好报呀......” 代号姑娘很是有些无奈而伤感,表 示她虽然有个师妹就在三门峡,但对方道行尚浅,不会来此救她的;就算将来她师妹能够找到这里,到时肉身不存也是无法还阳。 我开始大声叫喊着爷爷爸爸,想要让他们赶快去找镇河宗里的人放我出去。 代号姑娘摇了摇头对我说,你这只不过是一缕命魂而已,普通阳世之人根本看不见你、也听不到你的叫喊。 “那怎么办?你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出去?”我明白现在可正是三伏大热天,如果我命魂不归的话,肉身肯定是不能久放的。 “哎呀,现在我自己也不过只是一缕元神而已,要是有办法,我早就先送你出去了。”代号姑娘叹了口气同样很是绝望。 我说什么也不甘心就这样被困在这里,于是顾不得疼痛,我在小花园几个方向上试着冲撞了好几次,除了像被高压电击器打了几次以外,根本离不开半步。 代号姑娘劝我不要白受罪了,说这样是没有任何用的,然后告诉我待会儿天明以后太阳出来时,一定要躲在墙边树下阴影里,切切不可被阳光所照,否则的话就算命魂不散也会极为痛苦的...... 天色大亮以后,代号姑娘拉着折腾得浑身伤痛的我一块躲在墙下阴影里,我听到老爸他已经好几次在喊我起床了。 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踹门的声音和爸爸的惊叫声。 接着就看见在附近门诊室当医生的我堂伯背了个出诊箱急匆匆地赶到了我家。 再往后,我就听见妈妈和奶奶她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心如刀绞一般,知道堂伯肯定是告诉我爸妈他们说,我已经走了--命魂离开那么久,我的身体肯定早就凉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突然看到魏浩洡扶着老泪直流的我爷爷朝后院走来。 “唉,这都是命啊,彥青那孩子昨天夜里不听我的劝告,硬是想要救那个邪巫妖女,结果,被那个妖女给拉去垫背了!” 魏浩洡一边扶着我爷爷,一边声音低沉、很是同情地开导说,“节哀顺变吧老胡,俗话说是儿不死、是财不散,彥青他与你们胡家也就只有这一二十年的缘份......” 我握紧拳头直直地盯着魏浩洡,恨不得冲上去砸碎他的脑壳儿! “你也六十多了吧老胡,可千万要多多注意身体啊,这都是命里注定的事儿,谁也没有办法;再说善终才是福,彥青那孩子没病没灾、不 受啥痛苦地走了,其实这是好事儿啊,” 魏浩洡继续开导劝慰着我爷爷,“三十好几度的大热天,这事儿不能久拖,还是让彥青那孩子早点儿入土为安吧!老胡你放心,那个邪巫妖女的魂儿已经被我给牢牢地镇住了,我让她永世不得超升,权当替彥青报仇雪恨!” 魏浩洡很是同情地让我爷爷放宽心别伤了身体,顺便还强调了一下他看得挺准的,我们胡家这两天确实是要有一口棺材进门儿的,而且说这都是那个邪巫妖女给害的...... 接下来就见我二叔、二婶儿还有小姑、姑夫和大姨、姨夫等门宗亲戚陆陆续续地赶了过来,除了陪着抹眼泪伤心以外就是劝慰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他们。 或许是当医生的堂伯确认我已经死亡没有抢救的必要,或许是天气太热实在是不能让我在家久留吧,门宗亲戚很快就买来了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 经过最初的惊慌害怕、痛苦绝望以后,我心里面渐渐的只剩下了仇恨,恨不得马上出去将镇河宗里面那些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家伙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甚至,我开始有些怀疑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架子究竟是正是邪、是对是错--虽然它暴戾凶残却并没有乱害无辜,它只是对镇河宗里的人、以及曾经加入过镇河宗里的人痛下杀手而已! 扭头发现代号姑娘双手抱膝秀眉紧锁,我心中凛然一动,于是试探着问代号姑娘,你为什么为了那枚六面玺而愿意拼上自己的小命也要帮助我家?为什么镇河宗与你水火不容? “说起来都是因为黄河仙姑庙下面的那口古井,或者说是因为黄河泥沙底下的那道鬼门。”代号姑娘很是有些落寞地轻声回答说,似乎也不想再瞒着我了。 “黄河仙姑庙?古井?黄河河底的鬼门?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反正被镇在这里又出不出,你干脆把你知道的全部讲讲,也算让我死个明白嘛。” 我愣了一下急忙追问道--原本打算有机会问我爷爷,在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文化大歌命期间爷爷他与什么古庙古井有过牵扯,没有想到这个代号姑娘居然也曾听说过。 “嗯,我只不是听了一个巫门代代相传的轶闻典故而已,是真是假我也说不清楚,而且,那道黄河鬼门也并不是通往阴曹地府的门户......”代号姑娘扭头看了看我,慢慢地讲了起来。 原来,黄河岸边有座不知建于什么朝代的黄河仙姑庙,据说很是灵验,特 别是在明清两代的时候香火极盛,黄河仙姑数次显灵,救护了许多沿黄百姓、河工渔民。 不过到了文化大歌命的时候,由于上面号召要横扫一切牛鬼蛇神,一些年轻小伙子就豪情万丈地捣毁了黄河仙姑庙、而且还砸烂了神像。 在推倒黄河仙姑神像的底座以后,那些人发现下面居然是一口冒着森森寒气的古井。 有人无意间朝那口黑洞洞、阴森森的古井里面扔了块石头,却好半天一直没有听到噗通一下的落水声或者石块坠底的声音。 那帮小伙子好奇之下就找来了绳子,一端绑了块石头放入井中,想要瞧瞧这口黄河仙姑神座底下的古井究竟有多深。 陆陆续续接了许多根绳子,绑着石块的那一端一直迅速往下坠去,那些人却始终没有听到水响、没有看到绳子有停止下坠的迹象。 就在那些人很是好奇古井到底有多深的时候,他们的举动似乎惊醒了古井里面沉睡的什么东西,古井里面突然开始传出一阵阵凄厉的哭喊声还有不知什么动物的沉闷的怒吼声。 那些年轻人这个时候才大惊失色知道不妙,顾不得继续接绳子,赶快搬砖抱石往下扔,想要封住那口黑洞洞、阴森森的古井。 可惜那个时候为时已晚,深不可测的古井哪里封得住呀,从里面传出来的哭叫声更加凄厉更加刺耳,怒吼声也像打雷一样响,在场的人一个个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紧接着那口古井的井口有股雾蒙蒙的黑气腾腾上冲,里面却是有红光一闪一闪的,也不知道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东西。 那些人不知听谁说的,说是这口井必须用活人祭祀才能封镇得住,否则的话他们和周围的百姓都要遭殃。 当时有很多“罪大恶极”的阶级敌人和黑五类分子正在接受批斗,那些革命小将们就捆了几个阶级敌人把他们活活地扔进了井中。 可惜一连往井里扔了好几个阶级敌人,都没有解决问题...... 第0016章】又见红肚兜 后来,有几个镇河宗的长者闻讯赶到,到井边瞧了一圈,很是严肃地表示为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这口井必须得及时封镇住。 当时旁边有个成份不好的老年人,以前做过巫医,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就劝大家说,其实不用祭祀也不用封住那口井。等到里面怨气出尽散去自然也就平安无事了。 镇河宗的长者当然不肯听信,并且大义凛然地指责老巫医居心险恶,竟然置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危于不顾,真是其心当诛。 一些革命小将们顿时义愤填膺。最后在同仇敌忾的激愤之下一致同意把那个本来就成份不好老巫医抛到井里去。 那个老巫医知道自己难以幸免,在被投入古井之前长叹一声,说是如果有“开门神物”重见天日的话,她心甘情愿进入此井。 最后,镇河宗的一个长者慨然挺身,用自己的鲜血画符于一块青石板上,才算是镇住了那口怪井...... “那个老巫医是你的亲人长辈、或者是你师傅啥的?”听到这里,我小声插嘴问道--因为只有这样的话,代号姑娘才会与镇河宗水火不容、不共戴天。 同时也只有这种缘故,才会使古巫一门对镇河宗痛下杀手,让他们自己动手活活地剥了自己的人皮。 “没错,那个老巫医就是我的师祖,”代号姑娘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而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镇河宗那些人的惨死,却真的与古巫门并没有任何关系。” 代号姑娘神色郑重地对我说,她的师傅事后表示,在九曲黄河泥沙底下有座鬼门,里面藏有湮灭在几千年滚滚红尘中的绝密往事; 打开那座鬼门,才能揭开这九曲黄河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诡异禁忌,而那口古井则是通往黄河鬼门的必经之路; 至于古井里面能闪红光的东西,她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精怪之物...... “嗯,我也觉得非常奇怪,要说这条黄河吧,在中国论长度它不及长江,要是论流量的话它在中国江河之中连前三名也进不了,就连珠江的流量都是它的好几倍; 但是只有黄河才是中国最为神秘、禁忌最多、发生诡异怪事也最多的大河; 另外就是,都说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我倒觉得就算是母亲它也只是一个继母; 我之所以这样说,不只是因为它决堤泛滥淹死人无数,也不只是因为它是多少沿黄老百姓的血泪噩梦,而是 这黄河确实隐藏了太多太多的神秘与禁忌; 给人衣饭却让人时时提心吊胆,稍有触怒冒犯就会要你沉尸河底--你说谁家亲娘是这样的?这不是继母后娘又是什么?” 听代号姑娘简单讲了一番,我很有感触地点了点头,“听我爷爷说,我们胡家祖上几辈儿都是在黄河里打鱼讨生活的,在黄河里只要稍有触犯禁忌就会落得沉尸河底,这确实是挺奇怪的。” “唉,几千年前的人就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真不明白镇河宗里他们那些人为什么非要一个劲儿地采用镇/压之术; 我们古巫门内有个说法,说是其实只有打开黄河鬼门,才能让九曲黄河真正地得到平安祥和;用你胡彥青的话说,就是才能解开黄河像个继母后娘的真正原因!” 代号姑娘叹了口气,很是有些怅然若失。 “可是,这一切跟那个六面玺又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连命都可以不要,也非要得到那个六面玺啊?”我仍旧有些疑惑不解。 “因为,那个六面玺其实是打开黄河鬼门的钥匙,也就是我师祖所说的‘开门神物’;没有那枚六面玺,就算进入河底见到了黄河鬼门也是没有办法打开进去的。” 代号姑娘咬了咬嘴唇,干脆和盘托出,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黄河底下的鬼门是通往阴曹地府的大门呢,”我愣了一下继续追问道,“还有,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又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说真话,我确实不知道!” 代号姑娘一本正经地强调说,她与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绝对不是一伙儿的,而且她也很是好奇那个黝黑泛青的石缸里面究竟禁锢着什么凶残邪物,究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相信代号姑娘并没有骗我,她与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应该真的不是同谋;否则的话那个东西此番应该现身救她才对。 “看来我这辈子是没有办法解得开那个隐秘,没有办法到达黄河鬼门了。”代号姑娘一脸的落寞绝望。 “一定要想办法出去,我也不管什么黄河鬼门、黄河神门,我只想出去以后活活地剥了魏浩洡那个道貌岸然的王八蛋!” 或许是因为心中有恨吧,我并不甘心也并不相信我会一直被困在这里。 “芸芸众生、人身难得,如果人的身体腐烂被毁了,就算将来能够出去也不过是个孤魂游鬼而已, 镇河宗里的人还是颇会一些法术的,你出去以后又能把他们怎么样呀; 再说估计你也根本没有机会了,将来投胎转世后你就完全记不得这辈子的事儿,自然也就万事归休。” 代号姑娘很是悲观地幽幽叹息一声,劝我不要痴念恨念太重,免得万一将来出去以后化为厉鬼害人害己。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和“砰砰砰”的声音。 我明白,这极有可能是家人把我装棺入殓后要钉死棺材了。 因为我们这儿的风俗习惯是,未成年夭折之人的下葬,是放在晚上进行的。 虽然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但一未娶妻二未生子,还是会被算作夭折看待和处理。 “对不起,我不该以巫术让你的命魂离开胎身的,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代号姑娘也明白这阵响动和哭声意味着什么,一脸自责地向我表示歉意。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如果不是我上当中计,你和我根本就不会被镇在这里。”虽然很是愤怒伤感,但我理智仍在。 夜色降临之后,一个装有棺材的大架子从我家缓缓抬了出去,我长叹一声,知道自己这下子彻底没有命魂回体还阳的希望了。 “就算进了阴曹地府,我也饶不了你们的!” 这个时候,我心里面竟然没有伤心悲痛,没有愤恨绝望,反而十分清晰地开始回忆起郑浩奎、魏浩洡以及关小泽他们那些披着人皮的狗东西。 我觉得他们那些道貌岸然、一身正气,动不动就说什么除魔卫道、造福黎民百姓的王八蛋,才是最该千刀万剐的。 想到这里,我甚至有些怀疑我太爷以及郑浩奎的剥皮惨死,是不是罪有应得?我爷爷和苏德良他们那些曾经参加过镇河宗的人,是不是也有余罪在身? “听我爷爷说,镇河宗里不少人中邪被迷后自己剥掉自己的人皮,是不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配拥有人皮啊?”我扭头看着代号姑娘,若有所思地轻声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呀,你怎么会突然这样说?” 代号姑娘似乎很是有些吃惊,“我也听说过,以前有不少镇河宗里的人自己把自己的皮给剥得血淋淋的,他们那些人老是怀疑是古巫门人与精怪邪物狼狈为奸、合伙干的,其实那真的与我们古巫传人没有关系!” “我相信你!”我冲着代号姑娘重重地点了点头,“或许正像 你所说的那样,真正的魔鬼,多是以天使的面目出现的!可惜我醒悟得太晚,除了害苦了自己也拖累了你。” “谢谢你终于相信我了,我不怪你,要怪只能怪镇河宗里的那些家伙,一个个心如蛇蝎、阴险狡诈却表面上装得是道貌岸然、正气凛凛的!” 代号姑娘轻轻摇了摇头,第一次主动报出了自己的名姓,“我叫燕采宁,燕家楼是我的祖籍老家,其实我们家早就搬到了彩云之南的哀牢山,古巫一门也多在哀牢山和鸡足山。我们两个黄泉路上做个朋友吧。” “也并不是所有的镇河宗人都是那样,有些可能是被骗了,像我爷爷他始终认为镇河宗是正统道门的一个流派分支,是不会做害人坏事的,” 瞧了瞧皓齿明眸、清纯俏丽的燕采宁,我认真地说道,“我还是希望我能够还魂回去,然后宰了魏浩洡他们那些王八蛋;而你,更是不应该留在这里。” “可是,就算过一年半载的幸好能够出去,到时候你我肉身已毁,也只能投胎转世了。”燕采宁倒是相当地悲观。 我与燕采宁聊了一会儿,心里面觉得真是替燕采宁感到婉惜:像燕采宁这等纤细高挑、清纯俏丽的姑娘,如果不是参与进这个混水里面,以她的条件肯定会有个非常美好的人生...... 月亮渐渐西坠、估计三四点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背上一凉,本能地扭过头去一瞧,竟然发现有个仅仅戴了个红肚兜的女孩子躲在樱桃树后正悄无声息地探身打量着我。 那个姑娘娇小玲珑,一头长长的青丝秀发,肌/肤如脂如玉、欺霜赛雪,仅仅戴了个镶着绿边的红肚兜。 我没有看错,我甚至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女孩子的肩膀上有根细细的黑色的带子。 镶着绿边的红肚兜、细细的黑色带子,一头长长的青丝秀发、肌/肤白皙水灵得欺霜赛雪,我刹那间愣住了...... 第0017章】镇魂之物 同样是细细的黑色带子,同样是镶着绿边儿,同样是乌发如云,同样是冰肌雪肤! 我立即意识到这个仅仅戴了个红肚兜的姑娘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至少也应该是与那个骷髅有什么关系。 不过就在我一眨眼的工夫,那个“红肚兜”居然一闪而逝,好像冲我爷爷所在的房间里去了。 我愣了一下赶快扭过头去问燕采宁:“燕采宁你刚才看见没看见一个仅仅穿了个红肚兜的姑娘?就躲在那棵樱桃树的后面?” “嗯,好像朝前面房间里飞去了。”燕采宁低垂着又密又长的睫毛抬手指了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恍然大悟:毕竟同样作为女孩子,那个娇小玲珑的姑娘可是仅仅戴了个红肚兜,身上一片白花花的,燕采宁就算看到了也会不好意思跟我说。 “不好!那个房间正是我爷爷住的!” 有了燕采宁的点头佐证。我知道绝对不是自己看花眼以后马上就紧张了起来,“我第一次看到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时,最先看见的就是这个戴着红肚兜的姑娘!” “真的吗?胡彥青你的意思是说,刚才那个戴着红肚兜的女孩子极有可能就是那个骷髅的元神真身?”燕采宁抬起头来,也是一脸的惊讶和难以置信之色。 “应该是吧,反正我记得清清楚楚的,红色的肚兜、镶着绿边儿,还有细细的黑色带子!” 我没好意思在燕采宁面前提那个娇小玲珑女子的身材肤色等特征,但我坚信自己没有看花眼、更没有记错。 “这是怎么回事呀?难道刚才那个姑娘就是抱着石缸的骷髅的真身元神不成?”燕采宁眨了眨美眸,仍旧是一脸的茫然疑惑与震惊。 “坏了,要是那样的话,她肯定是害我爷爷去了!当时玄真道长与铁嘴神卦周若清就说我们胡家要连出两口棺材的!” 我怔了一下冲着燕采宁叫了起来,“对了,你当初也不是送给我八个字,说是‘镇河后裔、一月双棺’吗?” 想到几个时辰以前我们胡家才刚刚出了一口棺材,而现在,那个极有可能是抱着石缸的骷髅架子的姑娘又去害我爷爷,我一下子根本接受不了--想必我爸妈他们到时也绝对是接受不了的! “这个?唉......”燕采宁咬了咬嘴唇,一时不知道如何劝慰我似的。 “虽然我爷爷曾经是镇河宗的人,但他好几十年前就退出镇河 宗了啊!”我替我爷爷感到有些冤枉。 不过,想到我爷爷自己也提及过,在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文化大歌命期间,他似乎也参与了什么古庙古井的事情,我又有些无可奈何。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仅仅过了大约五六分钟的光景,我就看见爷爷他懵懵怔怔地朝后院走了过来。 爷爷披着件黑色的短袖上衣,下面穿了个大短裤,而且还趿拉着拖鞋,身体有些僵硬,两眼更是呆滞无神。 很显然,爷爷他肯定是和上次在黄河边上自己剥自己的头皮一样中了邪、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神智! 那次因为“黑子”的狂吼怒叫和我的及时阻止送医,爷爷才有惊无险、得以幸免。 而这次,我虽然仍旧与他近在咫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慢慢地剥皮自戕而无能为力! “燕采宁,你不是说过我会死在我爷爷的前面,不会让我承受眼睁睁地看着亲人离去的痛苦了么?!”我又急又怒又无奈,扭头冲着燕采宁叫了起来。 “别急呀胡彥青,你爷爷他这次不像是要自戕自残的样子,你瞧瞧,他拿的好像是把小铲子,而不是什么小刀利刃。”燕采宁眨了眨眼睛小声提醒道。 “你说啥?”关心则乱,听燕采宁如此一说,我急忙仔细瞧了瞧爷爷,发现他的右手里面果然提了个小铲子,而不是那种非常锋利的鱼刀。 莫非爷爷他这次想要用一把钝铲自杀不成?如果那样的话,肯定会更加痛苦的啊! 我不由得更加紧张了起来。 “胡彥青你别紧张,我反而觉得有可能是转机来也!”燕采宁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示意我不要先入为主、白白地紧张一场。 “转机?什么转机?”我根本顾不得扭头去看燕采宁,而是一直紧张兮兮地盯着我爷爷--毕竟我实在是忍受不了眼睁睁地看着我爷爷在我面前慢慢自戕而亡。 那样的话,还不如让我代替爷爷他备受痛苦折磨。 正在这时,爷爷他慢慢走到了那棵樱桃树下,非常僵硬而缓慢地蹲下身子,用那把生锈很钝的小铲子在树底下慢慢地挖了起来。 “我爷爷他,他这是在干什么?”我头也不回地盯着我爷爷,想要听听燕采宁的看法--那个邪物就算是想要迷着我爷爷挖坑自埋,也不可能弄把生了锈的小铲子啊! 这事儿明显诡异不对! “胡彥青,咱们两 个,咱们两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能马上就要出去了!”燕采宁的声音有些颤抖,显得很是激动。 “燕采宁,你的意思是说,我爷爷他?”我浑身凛然一动,急忙扭过头去瞧向了燕采宁。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死而复生、定有机缘,你我将来肯定会有大福报、大造化的。”燕采宁美眸中的惊喜与激动渐渐褪去,反而充满了凝重与坚定之色。 果然正像燕采宁所说的那样,我爷爷在樱桃树底下挖了一会儿,就从土里取出了两样东西。 我问燕采宁是怎么回事,这下子我们可以出去了吗,燕采宁告诉我说,那是魏浩洡埋在土里的柳木楔子与死玉,是用来镇住阴身中阴身的;现在你爷爷虽然只取出了其中一个方位的东西,但我们已经可以脱身出去。 很显然,这次应该是那个“红肚兜”、也就是那个骷髅发现了埋在樱桃树下的东西,这才出手相助于我和燕采宁的。 我自然是大喜过望,顾不得考虑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为什么会救我们脱困,更无暇细思她想要救的到底是燕采宁还是我,我连忙催促燕采宁,问她从哪个方位可以脱身。 燕采宁却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等我爷爷迷迷糊糊地转身回去以后,又冲着后面的院墙拱了拱手表示感谢,这才在前带路,领着我离开了后院的小花园。 出去以后,燕采宁告诉我说,咱们两个一块分别给你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各托一个同样的梦,让他们明天醒来以后赶快起坟开棺,我好送你回体返阳。 为了避免让他们以为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燕采宁和我统一了说辞,然后由她带着我分别找到了我的爷爷奶奶、老爸老妈,一字不差地告诉他们说,我并没有夭折死去,只是因为命魂被人镇住了而已;现在已经脱困回来,明早起坟开棺,我就可以还阳了;当然,我堂伯他当时确认的也没错。 “谢谢你,燕采宁,咱俩这样一字不差地说了一遍,明天他们肯定不会误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 跟我爷爷奶奶、老爸老妈他各托了同样一个梦后,我非常真诚地向燕采宁表示感谢,然后让她也尽快回去元神附体,免得再生枝节出了差错。 “别客气,我没事儿的,我必须得等到明天送你回体归位以后才能离开......” 燕采宁摆了摆手,表示如果命魂回体归位非常简单的话,那些阴身中阴身岂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借尸还魂、甚至是夺舍还 阳了呀。 我怔了一下,想到燕采宁说她是以巫术使我命魂离体、再想到前两次都是燕采宁在我肩膀上轻轻推了一下我才幡然醒来的,这才明白她那是故意使之,好让我的命魂回归胎身的。 既然如此,我就只好和燕采宁一块等着天明以后,我爸他找人起坟开棺,然后让燕采宁送我魂归胎身、回体还阳......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也趁此工夫将心里面的疑问说给燕采宁,就是那个戴红肚兜的姑娘是不是就是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这次为什么反而又出手帮助我们脱离险境? 燕采宁眨了眨美眸思忖了一会儿告诉我说,我们两个这次之所以大难不死得以脱困,确实是那个戴着红肚兜的姑娘摄使你爷爷取出了镇魂之物; 至于“红肚兜”到底是不是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这一点儿她并没有把握,所以不敢乱下断言。 听燕采宁这样一说,我的思维很是有些混乱冲突,经过短短这两天的时间,我对善恶对错、好人坏人竟然有了一种颠覆般的认识-- 原本以为镇河宗的郑浩奎、魏浩洡他们一身正气、正直善良,却没料到他们只不过是披了个道貌岸然的人皮而已; 原本以为燕采宁像魏浩洡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个阴险害人的邪巫妖女,但事实证明人家燕采宁心底善良、通情达理; 就连那个害得我爷爷差点剥掉自己的头皮、曾经在夜里出现在房间门后吓得我浑身发抖的那个“红肚兜”,现在我也确认不了她究竟是好是坏、是善是恶; 同时我对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也就更加好奇,不明白它为什么仅仅残酷对待镇河宗里的人,而这次却又出手救了我和燕采宁...... 这些问题的谜底,看来只能等到我命魂回归胎身、还阳醒来以后才能慢慢去解了。 对于我打算返阳以后恨不得活活砍死魏浩洡以出恶气的问题,燕采宁劝我说不要因小失大,我们不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然后又叮嘱了我一番具体应该如何处理,这才静静地等待着...... 第0018章】众生好度人难度 接下来的事情十分顺利,爷爷奶奶他们醒来以后都说自己做了个怪梦,两人相互一说均是大吃一惊,急忙起床叫我爸妈。 而我老爸老妈也是同样如此。四个人把情况简单一说,立即是面面相觑,继而喜极而泣。 虽然当时还没有天明,但我爷爷和老爸他们一分钟也不愿等。立即找到我堂伯、二叔等一些门宗亲戚,心急火燎地带着铁锹和撬杠等家伙,一路小跑着直奔坟地而去。 我和燕采宁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 老爸他们很快就挖出了头天晚上刚刚埋进去的棺材,然后开始用撬杠撬开了厚厚的棺材盖子。 几把雪亮的矿灯照进了棺材里。堂伯二叔伸手摸了摸我的身体,一脸狐疑地看着我爷爷和老爸,意思是彥青身体都凉透了没有任何的生还迹象。 “不会有错的,彥青他肯定没事儿。” “嗯,这绝对没错,要说巧合也巧合不到这种程度,俺们四个做的梦全都一模一样,连那个说词儿都是一字不差的。” 我老爸和爷爷他们两个信心十足,说话的语气根本容不得半点儿怀疑。 “可是,彥青他,已经凉透了啊,而且又闷在这里面多少个小时......” 堂伯与二叔他们虽然很是悲伤很是盼望我能起死回生,但在开棺瞧清楚情况以后,仍旧有些怀疑我爷爷和老爸他们是不是痛苦过甚而出现了精神问题。 正在这时,燕采宁抬手在我背上轻轻推了一把:“你该过去了,别忘了我告诉你的话,切切不可鲁莽行事;我也回去啦。” “你瞧你瞧,彥青他他......”我刚刚试探着微微动了一下胳膊,就听到爷爷声音颤抖着轻轻叫了起来,却激动得再也说不下去。 “彥青你醒了?”老爸也是从来都没有这么激动过。 “嗯,先,先别动,我手脚麻得厉害也很冷,让我,先缓缓劲儿......” 虽然我已经费了好大的劲儿,但说话的声音仍旧不过像是蚊子在哼哼一样,浑身更是没有半点力气--或许我虽然命魂无恙,但胎身肉/体的血液毕竟停流了好久吧。 纵然如此,爷爷他们一个个却是喜极而泣,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片哭声。 又过了一会儿工夫,我终于慢慢缓过气儿来,小声让我爸背我回去,同时提醒他说,先把这坟原样封好,会另有用处的。 老爸他们几个大喜过望,把我慢慢抬出了棺材背在了身上,与我堂伯一块朝家走去;而我二叔他们则是按照我的说法,合上棺材盖子又十分麻利地封起土堆...... 身为医生的堂伯给我开了些定神安魂的药,再三向我爷爷他们解释当时他真的没有看错,当时彥青他真的,唉,他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连忙挣扎着帮堂伯说话,表示大伯他说得对,当时我命魂离体以后肉身确实是已经死了,只不过机缘凑巧我又还魂回阳了而已,这个真的不是大伯的错误。 由于我和燕采宁早就托梦跟老爸他们说过了,所以他们也连忙表示不会误会的...... 喝了一小碗定神安魂的汤药又睡了一会儿,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太阳已经很高了,而爷爷奶奶、老爸老妈他们全部都坐在旁边,不但丝毫没有瞌睡犯睏的样子反而都是一脸的喜悦。 “彥青你醒啦?” “你饿不饿?想吃点儿啥?” 老爸老妈他们关切而开心地一齐问我。 “随便啥都行,我已经没事儿了,跟往常睡一觉醒来是一样的。”我一边说一边坐了起来--虽然感到四肢仍旧很是乏力,但起床活动已经没有了什么问题。 直到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并吃过饭后,爷爷奶奶他们才围着我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魏浩洡用镇魂钉钉住了我和燕采宁的魂儿,哦,燕采宁就是燕家楼的那个女孩子,她虽然是古巫传人却通情达理、心地善良,绝对不是坏人; 而这次救我们两个脱困还阳的,则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是她摄使爷爷用把铲子在樱桃树下挖出了个镇魂钉......”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爷爷奶奶老爸老妈他们一个个就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 “我说我咋迷迷糊糊地好像梦里面去后院樱桃树底下了一样,”爷爷愣了一下转而问道,“彥青你说啥?你说这次竟然是那个骷髅架子救的你?” “我认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就是她;至于她这一次为什么会大发善心,我也想不通。不过,我相信燕采宁跟它绝对不是一伙儿的。”我认真地点了点头。 “彥青你是说,是姓魏的那家伙害了你?”老爸则是一脸的怒容,最为关心的是我的前半句话。 “这个是百分之一百二!魏浩洡他为了对付燕采宁把我 当成了诱饵和牺牲品,”我补充道,“爸你先别上火生气,燕采宁说姓魏的今天极有可能还会来咱家的。” 接下来,我问爷爷当时魏浩洡又来咱家干啥的?爷爷告诉我说,魏浩洡来劝我想开点,但是他拐弯磨角地表示想要得到那枚六面玺,幸亏我没有给他而且又换了个地方藏了起来...... 为了确认一下我所说的情况,老爸他还特意匆匆忙忙地去了河边一趟,回来后一脸惊讶地说,那个石缸和骷髅架子还真的不见了。 我爷爷则是皱着眉头一脸的迷惑不解,不知道那个曾经迷着自己刀剥头皮的暴厉凶物,这一次怎么可能会出手相助......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魏浩洡果然像燕采宁所预料的那样如约前来。 魏浩洡声音低沉、很是关切地劝我爷爷凡事想开点儿,千万要注意身体,说是他也因为自己没能救下彥青那孩子而深感惭愧和痛心。 “彥青他到底是怎么走的?”虽然隔着房门,但我仍旧感到爷爷的声音很是有些冰冷。 “彥青当然是被那个邪物妖女给害了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当时,唉,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我这次来呢主要就是想问一下彥青的生辰八字,好给他做做法事,让他早升天界......” 见魏浩洡果然是人面兽心、厚颜无耻,我轻轻推门走了出来:“看似一身正气、道貌岸然,实则狼心狗肺、颠倒黑白,你这种东西也是人生父母养的?” “彥青你?”很显然,魏浩洡根本没有料到我居然会活生生地从房间地推门出来,一时很是惊疑地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不过,姜毕竟还是老的辣,魏浩洡眼睛中的震惊之色一闪而逝,继而显得更加大义凛然了:“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事儿老胡你们一家还真的不能误会我!为了避免你们全家被那个邪物祸害,我也是不得不忍痛而为之啊!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 这一次,没有等魏浩洡把话说完,就见我爷爷猛地从桌子下面抽出一把锋利的鱼刀朝魏浩洡刺了过去。 爷爷的动作简直快如闪电一般,二十公分左右的鱼刀挟风带电似的直奔魏浩洡的胸腹要害。 我第一次发现一辈子划船打渔的爷爷他居然会有这种身手--很显然,爷爷当年肯定也是练过的,只不过是平常深藏不露罢了。 “老胡你这是干什么啊?” 爷爷的动作极快,但 魏浩洡的反应更是令人惊叹,只见他将身一闪堪堪躲过那把锋利的短刀,紧接着竟然猛地朝爷爷握刀的手腕儿迅速抓了过去。 爷爷动手之后根本不带说话的,见对方试图空手夺刀,爷爷手腕儿一翻立即切向了魏浩洡的右手,紧接着中途突然向上一撩直插魏浩洡的喉咙,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流畅利索。 魏浩洡则是缩手侧身,然后竟然长身一跃来了个前空翻,一下子站在了爷爷的身后:“老胡你听我说,再不住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魏浩洡一边躲闪回避一边大义凛然地解释说,他真的不是想要故意撒谎、更不是有意要害彥青的,只是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我们胡家、为了避免更多的无辜之人惨死,他那样做确实是无奈之举,他自己也是十分的痛心,昨天晚上一夜都没有睡好...... 爷爷哪里再肯听信他的话,只是一味地刺挑扫切,看样子不亲自手刃了魏浩洡决不罢手。 眨间之间两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居然闪电般交手了十多个回合;只是,我爷爷虽然身手不错、刀锋凌厉,但魏浩洡明显是技高一筹、有惊无险。 正在这时我爸爸从门外进来,见我爷爷虽然出手极快却根本碰不到魏浩洡的衣角,老爸操了张凳子就朝魏浩洡猛地砸了过去。 魏浩洡根本没有闪身躲避,而是伸出右手硬生生地接下了那把狠狠砸向他的凳子,然后轻轻一带,反而差点儿将我爸爸带倒扑地。 与此同时我爷爷再次挥刀急攻数下,却全部被魏浩洡给躲开了。 “慢着!哼哼,怪不得都说是众生好度人难度,看来果然是好心没有好报,老夫好心相助却被你们胡家不识好歹恩将仇报,真是让人齿冷心寒!” 魏浩洡一身正气、大义凛然地痛斥了我爷爷几句,然后很是自负地双手背在身后,“你胡德林当年虽然也是镇河宗的人,但你毕竟退出几十年了,就凭你这点儿陈年小技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不是我心怀慈悲与人为善,今天灭你祖孙三人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信你胡德林再敢动手试试看?” 第0019章】巫术小技 见魏浩洡果然身手非凡而且这次拿我们祖孙三人的命来进行威胁,我爷爷虽然眉头紧皱、手握利刃,却不再执意动手出气,免得让魏浩洡出手伤及到我。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好大的口气呀,姓魏的你敢再抬手动脚试一试吗?” 是燕采宁的声音! 我扭头一看,只见燕采宁已经轻盈地迈步来到了门口,一双似水美眸很是轻蔑地瞧着魏浩洡:“它们不是眼镜蛇。而是我特意从彩云之南带回来的两条眼镜王蛇,你敢动上一动,它们马上就会咬破你的血管注入毒素,三到五分钟你就会麻痹昏迷、一命呜呼;有种的话你倒是可以试试呀!” 听燕采宁这样说。我急忙收回目光朝地上一瞧,我立马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想退而不敢退。 怪不得身手非凡的魏浩洡站在那里丝毫不敢动弹呢,原来就在他的前面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有两条小孩儿胳膊粗细的大蛇正竖起身子、昂着脑袋一左一右直直地盯着魏浩洡。 那两条大蛇背部呈黑褐色,而脖子上则是黄白相间的斑纹,看上去差不多都有一米半左右,果然正是在电影电视上看过的眼镜王蛇。 据说这种能吃包括眼镜蛇在内的很多毒蛇的眼镜王蛇,行动十分敏捷,头部可以灵活转动,不但可以在前后左右方向上攻击而且能够垂直上窜,能够像闪电一样地攻击头顶上方的猎物。 就算你猛地挥刀砍断它的脖子它的头都有可能照攻不误,一下子跳起来咬住对手而不松口。 更重要的是,这种眼镜王蛇一旦咬中人的动脉血管,毒液可以直通大脑,三五分钟的时间就能置人于死地,根本来不及抢救。 现在两条大眼镜王蛇一左一右竖起身子露出尖细的毒牙,正在死死地盯着魏浩洡,随时都有可能会闪电般地一跃而起。 魏浩洡的身手虽然很好但他也不敢以命犯险,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地呆立不动。 我同样吓得一动也不敢不动,我爷爷和老爸也是站在旁边只怕惊动了那两条从天而降一般的眼镜王蛇,从而招来它的致命攻击。 “刚才你不还在吹牛吗?姓魏的你倒是动动试试呀你?怎么,不敢了是吗?”燕采宁很是鄙夷地嘲笑道。 刚才还一幅盛气凌人模样的魏浩洡,此时脸色苍白如纸,大气也不敢出,只怕稍有动静就会让那两条小孩胳膊粗细的眼镜王蛇闪电般地窜上去咬他一口。 “胡彥青,你不是要揍他出气吗,这倒是一个好机会。”见魏浩洡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燕采宁转而冲着我说了一声。 “这个?”我尴尬地愣了一下,虽然很想上去痛揍魏浩洡一顿替爷爷和我出口气,但那两条眼镜王蛇张开大嘴、露出毒牙正直直地盯着魏浩洡,我当然不敢乱动以免因小失大,甚至让那两条大眼镜王蛇转移了注意力和攻击对象。 “没事的,这两条是我豢养好久的通灵毒物,虽然极毒极毒却是聪明听话,我保证它们不会咬你的,你尽管动手出气就行。”燕采宁眨了眨美眸鼓励道。 我迟疑了一下,见燕采宁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我轻轻地先走了两小步试试,发现那两条大眼镜王蛇果然只是直直地盯着魏浩洡,根本瞧也不瞧我一下,我立即胆大了起来。 “草你妈批的王八蛋,人面兽心的狗东西,让它活活地咬死你才好!”我轻轻走到魏浩洡的身后,抬脚猛地冲着他踢了一下子。 魏浩洡果然功力匪浅,虽然我那一脚踢得很是用力,他竟然能够稳住身体一动不动--当然,他如果往前一扑倒是可以正好扑向那两条眼镜王蛇。 “姓魏的你胆动手反抗,我保证这两条眼镜王蛇一下子就会咬住你的喉咙或者胳膊,你躲不掉的,不信的话你不妨试上一试,” 燕采宁在旁边再次淡淡地说道,“不过我可是把话说在前面,别说我,就算是整个三门峡的各大医院,现在根本都没有这种眼镜王蛇的抗毒血清--因为这不是本地毒蛇,而且时间上也根本来不及。” 听燕采宁这样一说,魏浩洡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嘴唇哆嗦了几下,魏浩洡竟然仍旧摆出一幅道貌岸然、正气凛凛的样子轻声说道:“彥青你听我说,与邪巫魔鬼结盟虽然利于一时却是贻害无穷; 我刚才只是吓唬你爷爷的,镇河宗人以永镇黄河、造福百姓为宗旨,怎么可能会害人?至于你的事儿,那纯是一个误会而已,找个时间我会跟你们解释清楚的......” “去你麻批的!”我能够接受真小人却是最受不了伪君子,见魏浩洡明明当了表子还故意弄了个牌坊挂在脸上,我实在是忍不住冲着魏浩洡的脸部狠狠地揍了几拳。 好在那两条大眼镜王蛇真的像燕采宁所说的那样通灵懂人性,它们真的并没有攻击于我。 而魏浩洡虽然功力非浅屹立不动,腮帮子却是明显地动了几下,鲜血顺着 嘴角直往下淌,应该是被我的拳头打断了牙齿。 直到我拳脚并用将魏浩洡揍得鼻青蛋肿嘴角流血,燕采宁才冲着魏浩洡说道:“赶快滚你的吧,这次因为是在胡彥青的家里,所以我今天暂且饶你狗命一条,下次遇着绝不饶你!” 说罢这些,燕采宁水润润的芳唇微微一嘟轻轻吹了一下口哨,那两条大眼镜王蛇立即游到她的脚边,像护驾一样竖着身子高高昂着脑袋仍旧直直地盯着魏浩洡。 魏浩洡一个字也没有说,如逢大赦一般急忙小心翼翼地侧着身子挪步出了门口,这才匆匆迈步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老人家您不用紧张,这只不过是点儿巫术小技而已。”等到魏浩洡远远消失在门外的大路上,燕采宁这才说了一句,然后轻轻弯下小蛮腰,把那两条眼镜王蛇给捡了起来。 “是,是纸做的啊?”我仔细一瞧,立即是哑然失笑--怪不得它们一直昂着个脑袋却根本不咬人呢。 “嗯,一点障眼法罢了。”燕采宁轻轻点了点头。 我心里面很是震惊,没有想到燕采宁除了可以元神出窍以外,她的障眼法术居然如此厉害,厉害到让人根本分辨不出真假虚实。 我怀疑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她突然变得两眼滴血、口吐长舌,根本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戴了个面具,而就是采用的障眼巫术。 特别是她去庄稼地里面“嘘嘘”的时候,让我清楚地听到那种“嘘嘘”的声音从而引发联想,同样有可能是她使用巫术来考验于我的...... 见我一脸的震惊与迷惑,燕采宁进而解释说,魔术也好、戏法也罢,其实那些东西都是来自于幻术,而幻术则是巫术的一种; 就像当年左慈戏曹操那样,左慈和于吉他们两个所用的也不过是幻术而已。 等到魏浩洡离开以后,我们一家这才再三向燕采宁表示感谢,然后请她进屋去坐。 我问燕采宁,如果这次魏浩洡万一识破了你的障眼法,我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燕采宁表示当然不会,只不过她们古巫一门多以救人为主、不喜杀生,而且就算必须动手开杀戒,也不能在这里动手以免连累我家,所以她才略施小术让魏浩洡虚实难辨的。 “无论如何,如果不是你的话彥青他这次根本难以还阳醒来,况且是我们胡家误会错怪你在先的,” 我爷爷倒是恩怨分明而且并没有虚言客套,转身 出去了一下然后将那个红布包袱给了燕采宁,“这就是那个六面玺,既然你用得着,就送给你拿去用吧。” “谢谢老人家,谢谢,真是太感谢您了!” 燕采宁一时有些难以相信,很是惊讶地看了看我,又瞧了瞧我爷爷,真诚表示感谢后却是一脸郑重地将那个红布包袱双手奉还,“老人家的心意我领了,但是现在,我真的不敢接受了!” 我和爷爷都是相当地惊讶不解,因为上次燕采宁还说过,为了这个六面玺她愿意拼上自己的小命。 而现在,爷爷亲自把六面玺送给她权当表示感谢并且没有提半点儿另外的要求,她却客气而果断地拒绝了。 “是这样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无功不可受禄,上次我之所以口出狂言,哪怕是以命相拼也要帮助你们家度过劫数从而换回巫门之宝,是由于我以为那个骷髅只不过是个冤念不散、只知报复的厉鬼邪物而已;” 燕采宁继续说道,“但是从她现身出手救了我和胡彥青这一点儿来看,说明她虽然心狠手辣却是善恶分明、行事有度,我怀疑她并不是一般的鬼修之灵,甚至有可能会是一方正神,所以我没有把握了。” 燕采宁非常真诚地表示无功不受禄,因为她现在已经没有把握保证让我家平安无事,所以也就不敢奢求得到那枚六面玺。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没啥,反正我家留着它也没用,你就拿去好了。”爷爷顺手打开桌子上的那个红布包袱,再次朝燕采宁面前推了过去。 “说真话,这个六面玺对我古巫一门来说,比巫门圣物法器还要珍贵百倍,我确实做梦都想得到它,”燕采宁倒也不矫情虚伪,一本正经地说道,“只是,受此贵重之物我何以为报呀?如果要钱的话你们不妨开个价。” 我爷爷和老爸同时表示根本就没有打算用它换钱,要是那样的话也不会放到今天,你就拿去吧。 见我爷爷和老爸不是虚假客套而是再三真诚相赠,燕采宁犹豫了一会儿,再次表示感谢以后请我爷爷仍旧保管着它,等我们共同解决了问题、帮助我家度过了劫难,她再领受这枚六面玺去做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至于我家还要再出一口棺材的事儿,究竟是那个骷髅架子还是镇河宗的人暗中相害,燕采宁表示卦象不明,她今天晚上要先去会一会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再说,瞧瞧她究竟是哪路鬼仙精灵、到底有什么打算...... 第0020章】尸体出逃 燕采宁说她虽然早就在暗中观察了那个骷髅好久,但由于那个骷髅戾气极重而且对她很有敌意,所以燕采宁根本还没有近距离内观察过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更没有与它沟通过什么。 当我爷爷插嘴说。那个石缸上面刻的字符既不是佛家经书也不是道家符咒的时候,燕采宁眨了眨美眸回答道,估计有可能是巫门祖上禁锢了什么邪物精怪在石缸里面,故而造成那个骷髅对她很有敌意。 至于昨天夜里那个骷髅它为什么会突然出手相救。以及它到底是为了救谁才现身出手的,燕采宁表示卦象不明、她也猜测不透。 不过,有一点燕采宁可以肯定,那就是那个骷髅虽然戾气极重、手段狠辣。却不胡乱祸及无辜;虽然仅为阴身鬼修之流,却是颇有法力、修为匪浅...... 说完这些,燕采宁就起身表示告辞,虽然我们全家都十分真诚地执意留她吃过饭再走,但燕采宁却是委婉而坚决地拒绝了。 我们全家把她送到门外路边,我替她拦了辆出租车,燕采宁在上车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而且嘴唇微动、声音极轻地对我说了几个字:“有空多陪陪你爷爷。” 说完这些,燕采宁上车关门,挥了挥手告辞而去...... 我愣了一下,心里面猛地一紧,知道燕采宁所说的“有空多陪陪你爷爷”那几个字的份量和含义。 我心里面有些怀疑燕采宁之所以婉拒了我爷爷送给她的那枚六面玺,极有可能是因为她未卜先知、预料到我爷爷情况不吉,只是她没有明说而已。 有了燕采宁的委婉提醒,我虽然嘴巴上不敢乱说但我从那时起就尽量待在爷爷身边,十分小心谨慎地防备着他再出意外。 不过,就在燕采宁离开我家的第三天早晨,我爷爷他,他最终还是永远地走了,永远地离开了我。 我爷爷走得很是安详平静,好像睡着了一样,只不过是没有了心跳和呼吸。 爷爷的枕头下面有一张留言字条,说是他自击死穴、无痛而去,算是喜丧,让我们不必伤心难过更不必费时费钱再进行抢救。 在那张字条的后面,爷爷最后一次留言叮属我,要彥青我但凡做事切切不可有负天良本心、不可偏信任何人任何门派的一面之词,特别是那种扮作天使的魔鬼;至于那枚六面玺,一定要想办法尽快交给燕采宁,免得怀璧有罪,让镇河宗为难胡家...... 在诊所当医生的堂伯听说情况以后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给我爷爷检查一下想要进行急救。 或许是因为前几天我死而复生的事情让堂伯更加谨小慎微了吧,堂伯迅速给我爷爷检查了一番并没有采取任何急救的措施,却也没有再断言我爷爷已经没有了抢救的必要,而是建议我爸送老人家去医院试试。 我爸找了辆车用最快的速度把我爷爷送到了市医院进行抢救。 最后的结果是,虽然我爸妈、二叔二婶和小姑姑夫等人心中大恸不愿意相信我爷爷已经走了,但市医院给我们结论却是让人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我爷爷他确实已经去世、医院医生无力回天...... 按照我们本地的风俗习惯,老人去世以后要在家里停留几天才能入殓下葬的。 不过就在我爷爷停棺在家的当天晚上,就发生了一件令人不可思议的怪事儿。 当时我和老爸、二叔他们一块给我爷爷留灵,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几个居然全部都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等到我率先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堂屋的两根白蜡烛竟然熄灭了一对儿。 借助外面电灯的灯光,我看到老爸和二叔他们仍旧歪在凉席上睡着时,我急忙把他们给叫醒了。 老爸醒来后怔了一下连忙掏出打火机去点那两根白蜡烛。 当两只白蜡烛重新恢复明亮、我爸转过身来的时候,竟然一下子瞪大眼晴,而且一脸的惊骇与不可思议。 我爸声音颤抖地冲着我二叔小声叫了起来:“老二你过过来,咱爹不不见了......” “你说啥?”二叔大吃一惊,弹簧一般跳了起来冲到了棺材旁边。 我听老爸如此一说,也连忙走了过去,探头瞧向了尚未盖上的棺材。 果然正像我老爸所说的那样,棺材内空荡荡的,身穿寿衣的我爷爷真的已经不见了踪影。 “快找找看,我模模糊糊地好像听到过猫叫。”二叔压低嗓门儿一脸紧张地小声对我爸爸说道。 “那,赶快找。”我爸怔了一下急忙点了点头,开始从堂屋到里屋迅速而仔细地寻找了起来,就连床底下与窗帘后都不放过。 二叔的话让我心里面很是惊骇。 因为按照我们当地的说法,去世之人的身体在下葬之前是绝对不能被猫给接触到的,说是猫那东西十分诡异有灵,接触死者后有可能会出现诈尸 的情况。 我来不及考虑我家包括左右邻居们根本都没有养猫,二叔他从哪儿听到的猫叫以及爷爷为什么会诈尸失踪,连忙跟我老爸一块寻找了起来。 前院后院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迅速而仔细地寻找了一遍,丝毫没有见到我爷爷尸体的踪迹。 闻讯赶来的门宗亲戚们简单商量了一下,连忙分头去找,打算无论如何也要在天亮以前找到,免得天亮以后让人家看笑话或者是出现其他什么意外...... 可惜的是,二十多口子门宗亲戚两人一组地分头去找,一直忙碌到天色大亮全部都是一无所获。 我们胡家在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里一连进了两口棺材本来就是不幸之事,没有想到居然又发生了爷爷诈尸失踪的怪事儿,这让我们胡家宗亲都很震惊。 二叔是镇人武部的部长,跟市里面多少也有些人脉关系,眼见几十口子都找不到爷爷的尸体,二叔他马上打了个电话,让在市公安局做刑侦工作的战友前来帮忙解决。 虽然有二叔的几个在公安局上班的战友在认认真真地察看着蛛丝马迹,但我老爸仍然是坐卧不安。 狠狠地抽了两支烟,我爸他最后带了两条烟匆匆忙忙去找“铁嘴神卦”周若清,想要请周先生帮忙算算,爷爷的尸体究竟在什么地方...... 门宗亲戚们都认为这下子肯定很快就会找到的,因为公安局做刑侦工作的警察,人家可是专门破案的,对于逃匿数千里的狡猾犯罪分子都能追捕抓到,更何况只是一个诈尸的小事儿。 除了做刑侦工作的警察以外,现在我爸又带上礼物去请铁嘴神卦周若清算上一卦,周若清肯定能够指出爷爷的尸体究竟在什么地方。 虽然如此,但我心里面却是隐隐觉得未必能够找得到,因为这事儿实在是太过蹊跷诡异了-- 第一,当时我和我爸、二叔几个人守灵的时候按说不应该同时会睡着的,再说外面根本没风,两只白蜡烛同时熄灭绝对反常; 第二,我家周围根本就没有人养猫,二叔他模模糊糊地听到猫叫本身就不同寻常; 第三,爷爷他就算是诈尸,按说应该也会发出一些响动惊醒我们几个,更何况他身体都凉透僵硬了,根本也不会跑太远。 至于爷爷他会不会是死而复生、故意逃走,我倒是认为基本没有那个可能。 毕竟市医院经过检查确认,他老人家不但呼吸心 跳全停,而且已经脑死亡,根本没有抢救生还的希望。 二叔的几个战友还在忙碌的时候,我爸率先从周若清家里面回来了。 但是,我爸脸色苍白地对我二叔说,周先生表示让我们家不用再找了,因为再找也是找不到的。 中午的时候,那几个做刑侦工作的警察回来说,老人家的脚印踪迹消失在了黄河岸边,估计已经被水冲到了下游什么地方。 二叔听了以后连忙按排人手,驾船顺着黄河往下游去寻找打捞,结果一直忙到天黑,十多条船往下游找了三四十里地的样子仍旧是丝毫没有发现爷爷的踪影...... 最后还是我奶奶发了话,说他(我爷爷)在黄河上打了一辈子的鱼,就让他待在黄河里吧,别再折腾着去找了,那么长那么深又浑浊浊的黄河,上哪去找啊。 既然奶奶这样说,再加上就连铁嘴神卦周若清都表示我们家再怎么找也不可能找得到,所以我老爸和二叔他们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停手。 想到十天多前玄真道长和周若清就断定我们胡家一个月之内要连出两口棺材,而且燕采宁也曾告诉过我八个字,说是“镇河后裔、一月双棺”,现在看来果然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我们胡家命中注定有此劫数,我们也就只好认命;虽然爷爷的尸体已经不见了,但老人家的身后事还是要办的。 在门宗长辈的建议下,我老爸、二叔和小姑他们就将我爷爷生前所穿的衣服、所用的东西装进了棺材里面,准备照常出棺出殡,给爷爷他建个衣冠冢。 就在准备出殡的那天上午,燕采宁突然一身黑衣地来到了我家...... 第0021章】一方正神 燕采宁这次一反往常的那种青春逼人与温婉恬静,神色显得很是郑重凝重,来到后规规矩矩地按照我们当地的风俗习惯,在我爷爷的棺材前面烧了一些纸钱。并且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我心里面明白,燕采宁与我家非亲非故的,她这次前来绝对不仅仅是为了吊唁。 于是我就抽了个空儿悄悄地问燕采宁说,我爷爷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老人家到底是自杀还是被什么东西给迷着“自杀”的? “对不起。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燕采宁清亮的眸子里充满了疲惫与无奈,“她虽然属于鬼仙之流,却是上界敕封的一方正神;不管我是不是她的对手。我都不能全力与其相斗,以免见罪于天。所以,我没有办法让你爷爷他老人家度过这个劫数,真的是非常抱歉。”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还是一方正神?并且我爷爷根本不是自杀,而是她在暗中作祟害的?” 虽然心里面其实早就隐隐约约怀疑我爷爷根本不是自杀,但是今天听燕采宁如此一说,我仍旧感到有些震惊与不可接受。 “没错,就是那个穿着红肚兜的姑娘,”燕采宁轻轻而肯定地点了点头,根本不用我说,她就知道那具棺材中根本没有我爷爷的尸体,“空棺下葬吧,衣冠冢一样可以寄托哀思。” “那我爷爷他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她既然是一方正神,为什么连我爷爷入土为安都不能容忍?” 既然燕采宁明确说是那个穿着红肚兜的姑娘暗中作祟害了我爷爷,那么我爷爷他离奇的消失不见,肯定也不是一般的诈尸。 “非天非地、非死非生。或许,将来有朝一日他老人家安然归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燕采宁细眉微蹙,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安然归来?你说我爷爷他,他会活着回家?”听燕采宁如此一说,我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我只说有那个可能,只是有一线希望而已,” 燕采宁补充道,“其实你们胡家的种种遭遇,跟黄河仙姑庙下面的那口古井有关,或者说,跟古井下面的那道黄河鬼门有关。至于具体的情况她没有详说,我也猜测不透。” 我心里面很是震惊、好奇与深感不平-- 如果说我太爷他有罪在身最后被迷得自剥其皮、痛苦惨死的话,我爷爷他早就退出了镇河宗,又会有多大的余罪?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 我太爷、我爷爷他们都是罪有应得,但我老爸和二叔他们都没有什么问题,而我还不到二十岁又有多大的罪过功德,让那个骷髅架子祸及于我、吓唬于我、最后又出手救了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天夜里我像被魇住了一样与一个姑娘唇舌相接,那个姑娘又是什么人? 虽然我不好意思把那个似梦非梦的事儿说出来,但那种淡淡的胭脂水粉的气息以及那种芳唇水润、滑腻甜甜而且似乎还有点清香的感觉,我至今仍旧是记忆如昨。 特别是对方芳唇微张、柔舌微露相互吮口及的那种非常奇妙而舒服的感觉,现在一想起来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有点儿心驰神荡。 真不知道那个姑娘与“红肚兜”究竟有没有什么关系...... 自从那天听说我太爷原本是镇河宗人、他是自己活生生地剥了自己的皮惨死以后,我心里面就已经萌发了一探家族渊源隐情的想法。 今天再听燕采宁这样一说,我的好奇之心马上就更加炽热了起来。 既然这一切都与黄河仙姑庙下面的那口古井有关,或者说,是与古井下面的那道黄河鬼门有关,我稍稍沉思了一会儿,那个想法就变得更加坚定了。 那就是我决定亲自前去一探究竟,想要了解一下在过去的岁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造成我太爷剥得浑身血淋淋的而痛苦惨死,造成我爷爷去世后还不能入土为安。 当然,如果能够揭开种种迷雾隐情、解开以前的种种恩怨,从而像燕采宁所说的那样让我爷爷安然归来,那就更好不过了。 正好燕采宁她早就想要得到那枚六面玺从开打开黄河鬼门完成古巫一门的夙愿,我觉得不妨跟她一块前去。 由于我爷爷留下遗嘱,要我一定尽快把那枚六面玺交给燕采宁,从而避免镇河宗的人找我们胡家的麻烦,所以我赶快转身拿出那个红布包袱,把爷爷的话如实告诉了燕采宁。 燕采宁神色复杂地蹙眉沉思良久,这才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了那个红布包袱。 不过,当我把自己想要与她一块前往探知黄河鬼门之秘的想法说给燕采宁听的时候,没料到燕采宁她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 燕采宁郑重地对我说,别说根本不知道打开黄河鬼门以后会遇到何种诡异危险,就连黄河仙姑庙下面的那口古井都绝非寻常; 还有,镇河宗肯定会从中作梗阻拦的;她与她师妹修为有限 ,根本不能保定证我的安全,如果我跟她们一块前去的话极有可能会九死一生,活着回来的希望非常渺茫。 我也一本正经地告诉燕采宁说,我胡彥青不是三岁小孩也不是头脑一热,这个事儿其实我早就想清楚了,家族里面发生了这些事情,我是一定要探知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的。 “既然如此,那,那好吧。”见我思虑既定,燕采宁终于点了点头,建议我必须得到我爸妈他们的同意而且至少要等到我爷爷过了头七才能启程出发...... 正常出殡、给我爷爷在胡家祖坟里建好衣冠冢的那天晚上,我突然遇到了一件怪事。 就像以前燕采宁使用巫术让我命魂离体一样,我身不由己地被一个十分陌生的声音给叫到了外面,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好像做梦一样却远比做梦要清晰逼真得多。 外面好像下了场浓雾一样,周围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而在我前面大约一两米远近的地方,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胡彥青,你想要知道你太爷是怎么死的吗?” 从声音上来判断,我估计那个女孩子应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声音很是清脆却是相当的冰冷,但是又有那么一丝稚气,与燕采宁那种糯糯的甜甜的、很是温婉好听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虽然很是有些紧张,但我仍旧本能地回答道:“当然想,对了,你是谁啊?” “现在你不必问我是谁,将来你自然会知道的;如果想要知道你太爷是怎么死的、想要知道你爷爷去了哪里,你只需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那个清脆而冰冷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好像有人走到了我的身边,但我睁大眼睛仍旧看不到任何身影。 “左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字,分别对准右左手的阴池、阳池和神门穴,轻轻按好别动。” 随着那个清脆而冰冷声音的响起,我像个被人操纵的木偶一样,身不由己地抬起手来左右手相互交叉,食指、中指和无名指莫名其妙地按住了另一只手的三个穴位。 “双手掐诀别动,跟我默念法咒......”那个听声音估计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开始让我跟她诵念一些文诌诌却含义不明的文言古汉语。 虽然我高中的文言文学得相当不错,但我跟着她默念了好几遍,仍旧根本没有办法从字面上理解那几句“法咒”究竟是什么意思--因为虽然是古汉语,但那些法咒却是完全不符合现 在的汉字组合、语法语序。 “指诀法咒切切牢记,以后每天晚上歇息之前均要默念几遍;但是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包括燕采宁那个死丫头在内。否则,我必知之、必取你命。” 跟着她默念了好几遍所谓的法咒以后,那个清脆而冰冷的声音突然很是严厉地告诫我说。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我担心这个指诀法咒会不会对我有害,万一要是炼个走火入魔或者是精神分/裂啥的,那可就糟了,毕竟她也没有说这一套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于是我急忙追问道。 “你别问那么多,关键时刻能够保你小命!”说罢这些,我感到有股冷风朝我一吹,我这才醒了过来,发现不过是做了个梦而已...... 但是,这种梦却是清晰逼真得跟现实中曾经发生过一模一样,而且梦中所学的什么指诀法咒好像刻在脑海里似的清清楚楚。 想到前两次燕采宁曾经以巫术让我命魂离体出窍也是这种感觉,我不得不严肃地琢磨了起来-- 这次教给我什么指诀法咒的那个女孩子,究竟是人的元神离体出窍,还是其他什么狐仙花妖? 对了,她会不会就是那个仅仅戴着个红肚兜的姑娘呢?否则的话她为什么不肯现身让我看清楚她的模样长相? 可是,如果她就是那个“红肚兜”的话,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而且从她的话里面来分析,好像她跟燕采宁很熟却又颇有隔阂宿怨一样,但燕采宁又明确说过她与“红肚兜”根本不熟悉...... 第0022章】借尸杀人 琢磨了一会儿,我仍旧是百思不得其解,弄不清楚那个从声音上来判断估计也就十五六岁的姑娘她究竟是人是鬼、目的何在,与燕采宁又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她与燕采宁到底是敌是友。 但是既然她说这个玩意儿关键时刻能够保我小命,于是我就趁热打铁将那套指诀法咒又默默温习了几遍,期盼能够出现什么奇迹...... 结果一晚上我折腾了好几次,既没有像电影电视和小说中的主角那样开了天眼能见鬼神。也没有其他任何过人的异能出现。 不过考虑到反正也没有什么不良副作用,而且那个姑娘明确说这套东西在关键的时候能够保我小命,所以我觉得闲着也是闲着,打算以后每天晚上练习几遍也行...... 我要与燕采宁一块探知我们胡家渊源隐情甚至能够让爷爷安然归来的想法。最终还是得到了老爸老妈的理解和支持,虽然刚开始他们是坚决反对、绝不同意的;具体过程我就不多说了。 因为这事儿老爸他还特意去市里给我买了很多东西,除了衣服食品饮料等等以外,其中还有一支50万伏的高压电击器让我用来防身。 过了爷爷的头七,燕采宁终于如约前来,我们两个一块带好东西就出了家门。 路上,燕采宁告诉我说,她虽祖籍在此但这儿却只能算作她的老家,这次她与其师妹一块回来就是想要进入那口古井的井底一探究竟,却没有料到她居然因为一个善念竟然发现了六面玺,看来天意如此,这次极有可能会打开黄河鬼门了。 正当我准备拦辆出租车与她尽快赶到她的住处时,燕采宁突然细眉一蹙顿住了脚步。 没有等我开口相问,燕采宁就小声告诉我说后面有人跟梢,估计有可能是镇河宗的家伙,切切不能让他们那些人发现了进入河底的通道。 我回头四下看了看,虽然根本没有看到周围有什么人但我相信燕采宁是不会弄错的。 于是我和燕采宁就拐了个弯儿,顺着黄河大堤朝反方向慢慢走去。 沿着黄河大堤走了不久,燕采宁突然小声对我说:“胡彥青你敢不敢杀人呀?看来今天你可能有机会试上一试了。” “杀人?为什么啊?”我很是有些吃惊地扭头看了看燕采宁。 燕采宁的声音不大却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因为你不杀人就有可能会被别人所杀。” 我早就知道镇河宗的那些家伙肯 定会百般刁难进行阻拦的,只是我还没有想到他们有可能会不惜杀人。 既然燕采宁这样说,我马上从背包里面取出那个高压电击器冲着燕采宁晃了晃:“这个可是五十万伏的,他们镇河宗的人敢出来动手找麻烦,我用这个电不死他也能电晕他。” “胡彥青你小说电影看多了吧,别说现在,就算是在古代的太平时期,拿刀动枪的杀人也会惊动官府的;你以为现在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呀!” 燕采宁抿嘴笑了笑说道,“再说你这个东西出其不意还算多少有点儿用,一旦让他们发现,基本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我倒是有些不以为然:“既然你也知道警察不是吃干饭的,那他们还敢杀人吗?就不怕警察抓住他们判刑枪毙?” 燕采宁正色告诉我说,镇河宗毕竟是道家流派的旁系分枝,还是颇有一些法术手段的,哪能像地痞混混儿那样动不动就赤膊上阵、明火执杖地杀人害人。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镇河宗还能千里飞剑取人颈上人头不成?我不相信镇河宗的人会有多厉害,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连个骷髅架子也对付不了啦;再说现在这个社会,他们只要胆敢杀人,警察肯定会立案破案的!” 我很是有些怀疑燕采宁是不是在危言耸听。 “飞剑取人颈上人头,他们当然还没有那么高深的修为道行,但也并不是所有的杀人案件都会招致警察立案破案的,” 燕采宁一本正经地回答说,“他们应该会以术杀人,也就是术杀,那样就可以避免被官府警方立案追究。” “术杀?就是像上次他们对付咱们两个一样,困住咱们两个的命魂元神?那咱不命魂离体小心着点儿就行。”我迟疑了一下回答说。 “所谓术杀并不只是困住对手出窍离体的命魂元神,从古至今以术杀人的手段太多太多了; 举些例子来说,比如让人自杀、淹死、噎死、吓死、暴病猝死,在山上被迷得掉下山崖摔死或者误闯猛兽毒蛇的巢穴被咬死毒死,在水上翻船溺水淹死,在路上被疯狗咬死、被惊马撞倒踩死等等,既能让人防不胜防又不致于引起官府警方的插手干预。” 燕采宁一口气举了好几个例子,表示以术杀人完全可以避开官府警方的干涉,甚至可以让官府警方认为被害者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哦,这倒是个问题,怪不得野史轶事上记载了许许多多的诡异奇案,对于有法术手段的人 来说,杀人害命确实不是啥难事儿。” 我一边回答前后左右地看了一番,只怕中了他们镇河宗的诡计。 过不多时,前面路边的柳树林里突然走出来一个穿灰色衣服的老年人,背对着我和燕采宁大踏步地朝前走去。 那个老年人的身体略略有些僵硬,虽然他背对着我走得很快,但我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因为那个老年人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走路的姿态动作都与我爷爷极为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灰色的短袖上衣、黑色的裤子、棕色的“老北京”土布鞋,而且高低胖瘦看上去都是完全一样。 “爷你上哪儿去啊?你先别走!”我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急忙抬脚就追--爷爷活着最好,就算是死了我也要带他回去入土为安! 不过,我爷爷听到我的叫喊不但没有停步转身,反而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跑了起来。 一向跟爷爷很亲的我哪里肯错过这个机会,我急忙甩开膀子跑着去追。 “你的背包太沉,给我我替你背着吧!”燕采宁与我并肩跑着提醒道。 黑色的旅行包里面装满了食品饮料和换洗衣物等东西,背在肩上确实很沉、影响速度;听燕采宁这样一提醒我立即甩掉旅行包丢给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我爷爷追了过去。 可惜的是爷爷的速度丝毫不比我慢,我们两个之间的矩离反而越拉越大。 从爷爷与魏浩洡过招儿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爷爷他是有功夫在身的,只不过是深藏不露而已。 所以见爷爷大步流星速度极快,我并没有多想,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撵上爷爷,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或者说,带他回去入土为安。 正值三伏大热天的,再加上一直都是百米冲刺的速度,所以不一会儿工夫我就跑得气喘吁吁、喉咙冒烟,双腿越来越沉,步子也渐渐慢了下来。 “胡彥青你原地休息等我,我帮你追上去瞧瞧情况。” 我扭头一看,原来燕采宁一直跟在我的身后,见我体力不济、脚步放慢,燕采宁冲着我说了一声,十分轻盈迅速地超过了我。 我喉咙发干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就慢慢停了下来,心里面倒是非常的佩服:燕采宁虽然背着那个几十斤重的旅行包,但速度却远比我快多了。 不过我爷爷同样不知疲倦一样速度丝毫不减,而且见燕采 宁快步向前,他的步幅好像反而更大更快了。 只不过三两分钟的时间,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就越来越小,顺着黄河大堤拐了个弯儿渐渐消失在了柳树荫下。 我弯下腰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嗓子眼儿干得火烧火燎的,很想痛痛快快地喝些水解解渴再说。 无奈的是我所带的饮料都在燕采宁所背的那个旅行包里,而黄河水浑浊浊的根本不能喝。 四下打量一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正好有一所农家小院。 拖着沉得灌了铅一样的双腿来到那所农家小院门前,见大门虚掩着明显有人在家,于是我就一边迈步进去一边说道:“有人在家吗?我想讨碗水喝,凉水就行。” “哦,凉水啊,水缸在屋里,缸上有水瓢,你自己进去喝吧。”院里面一个老年人抬头瞧了我一眼,用手指了指正中三间老瓦房。 “谢谢啊。”见那老人只顾忙着给院里的青菜除草,我渴得喉咙冒烟儿,急忙道谢过后就朝他手指的屋里走去,想要先痛痛快快喝碗凉水歇歇再出去等燕采宁。 走进老瓦房的一刹那间我就怔住了,因为屋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水缸,反而有口黑漆漆的棺材在里面,而且棺材盖子也没有盖上。 有的人家提前准备好寿器放在家里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一般都是放在偏房而且不会敞着盖子。 心里面好奇之下,我迈步探头朝那棺材里面瞧了瞧,一瞧之下我立马感到背上有些发凉。 因为,那幅敞着盖子的棺材里面赫然躺着一个穿着大红寿衣的女人,那女人的脸上盖着一张黄裱纸,看不清楚五官长相。 更重要的是,我发现那张黄裱纸似乎微微一起一落的,好像那个女人仍旧在呼吸一样...... 第0023章】豁出去了 身穿红色寿衣躺在棺材里面而且脸上还盖着一张黄裱纸,那当然应该是死尸一个。 既然是死尸,她怎么可能还会因为呼气吸气而造成黄裱纸微微一动一动的? 这老瓦房的窗子不大而且又没开灯,光线不是很亮。我明白这肯定是我又热又累气喘吁吁再加上老屋子里光线不好所以我看花眼了。 因为道理很简单,死人是不可能还会呼吸的;如果是活人的话,什么品种的活宝二货才会穿着寿衣躺在棺材里面凉快?而且还弄了张黄裱纸盖在脸上? 再说这家人根本没有任何要办丧事的样子,那个老先生还在院子里忙着给他种的黄瓜青菜除草呢。 这特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天性中的好奇之心让我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再次瞧了瞧。发现棺材里面的家伙丝毫不动而且脚上穿上确确实实是“入殓鞋”,但那张盖在她面部的黄裱纸确确实实是一动一动的,虽然幅度很小很轻微但绝对是在动! “我草,这。这特么不会是要诈尸吧!”看清楚不是错觉以后,我心里面凛然一动急忙转身就走。 刚刚转身出屋来到院子里,我看见那个原本蹲在墙边给青菜拔草的老年人已经站在大门外咣当一下从外面关上了大门,而且传来“喀喳”一下挂锁落锁的声音。 “老家伙你......”我见那老东西把我锁在了院子里就心知不妙,明白自己中了他的圈套,故而我来不及骂人出气想要赶快翻墙跳出去再说,却发现基本上没有那个可能。 因为这所小院除了院墙很高、墙头上扎满了锋利的玻璃渣子以外,墙边的空地上更是种满了刺玫或者是黄瓜番茄,一根根架菜用的小竹杆密密麻麻的,让我根本没有办法助跑起跳。 那么高的院墙如果没有助跑起跳的话,是根本不容易翻墙出去的。 更何况由于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撵我爷爷不知道撵了多远,体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除了喉咙冒烟、气喘吁吁以外,两条腿更是沉甸甸的,就算没有那些刺玫架菜妨碍助跑,我估计也根本没有那个力气翻过那么高的院墙。 厚实的大门已经锁得结结实实的,而想要翻院墙逃出去又几乎不可能,所以我只好寄希望于棺材内的那个女的千万不要诈尸吓我害我。 有时候人要是倒霉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就在我心里面惊慌不已扭头四下乱瞅,准备赶快找个凳子啥的垫垫 脚好让我翻墙出去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屋里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 扭头一看,那个穿着大红寿衣的女人已经赫然直挺挺地出现在了门口! 而她脸上原本盖着的那张黄裱纸早已掉了,一下子露出了她的真面目--两眼发青、瞪得溜圆,嘴里面还吐出半截发乌的舌头。 这明显是个上吊寻短见的年轻女人,估计怨气戾气肯定不小! “我的天哎!”身上猛地一凉,我发现自己的疲惫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嗓子也不干了,口也不渴了,本能地不顾一切地朝那种着一片刺玫的院墙冲了过去,想要翻墙逃命避开那个诈了尸的年轻女人。 虽然我口袋里面就装着那支五十万伏的高压电击器,但我知道那玩意儿对尸体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所以我只能选择落荒而逃。 我不动还好,我一迈步逃跑,那个上吊寻了短见的女尸立即直挺挺地朝我冲了过来,而且根本不像电影电视中所演的僵尸那样是一蹦一跳的。 我心里面就瞬间明白了:特么诈尸与僵尸根本不是一回事儿,僵尸是一蹦一蹦的,而诈尸则是跟活人一样会跑,而且动作很快! 由于那一大片刺玫阻碍了我的助跑冲刺,所以我虽然拼命跑到墙边想要翻墙出去,可惜功亏一篑,双手根本没有抓到墙头。 与此同时,或许是我的活人气息或者是跑起来带动的气流招引了那个女尸吧,那具女尸很快就冲了过来。 那具女尸的动作很是麻利,就算我的双手能够攀到墙头,估计还没有翻过墙去就会被那个诈了尸的女人给抓住脚脖子倒拽下去的。 见翻墙逃出去的希望很是渺茫而那个女尸又已经张牙舞爪地追了过来,我只得转身就跑,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这个女尸给抓住搂住了,否则的话肯定会被她活活地勒死掐死或者是咬死! 我一转身离开院墙,那具女尸也跟着我紧追不舍。 到了这个时候,我根本顾不上害怕了,情急之下完全是本能地开始绕着院里的那株大柿子树在跑。 与僵尸不同的是,诈起的尸体好像很快也很灵活一样,与我绕着那棵大柿树转起圈来。 求生的本能让我反应灵活力气倍增,逃命的速度相当地快。 不过几圈过后我就有些头晕眼花,而那具女尸则是紧追不放,看样子不抓住我誓不罢休。 这套农家小 院周围根本没有其他住户,我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我。 大门锁得紧紧的,想要出去躲避是根本不可能的;而要想翻墙逃命,就目前的这个情况来看也根本没有机会。 我一边拼命地绕着大柿树避开那具女尸,一边心急火燎地盼望着燕采宁赶快回来吧,作为古巫传人,燕采宁对于诈尸这种小儿科肯定是不在话下的。 要是早知道会碰见这种情况,我真是应该向燕采宁请教一些对付诈尸的法子才好。 可惜书到用时方恨少、碰到诈尸学艺迟,如果燕采宁还不赶快回来的话,看来今天我就要死在这里了,而且是被一具女尸给活活勒死、掐死或是咬死在这儿...... 那具女尸虽然看上去瘦瘦弱弱的而且估计也就一米五几的个子,但她好像有用不完的劲儿一样,撵着我紧追不放,速度丝毫不减。 照这个劲头下去我不被她咬死掐死或者勒死,也会被她给活活累死的! 虽然心里面很紧张、很害怕,但我并没有失去理智,更没有像电影电视或者小说中那样被吓得双脚发软、瘫倒在地上。 因为那样会死得更快! 与之相反的是,我心里面开始由怕转怒而且怒火渐渐升腾了起来:麻批的,你是自己上吊寻的短见,又不是我胡彥青害的,老子我没招你没惹你你特么非要追着我干鸟啊我草! “冤有头债有主,谁害的你你找谁去,特么你撵着我有啥用啊!”我一边卖力地跑着一边大声叫喊提醒她。 可惜的是正像老年人所说的那样,诈尸只是死者生前有口残气留有胸中没有散去,碰到一些特殊的情况让他/她起尸而已,是根本没有理智没有思想的,什么时候累得散去那口残气什么时候才会倒地不起。 “与其把我累得一点儿劲儿也没有了,最后被她活活地掐死勒死或者是咬死,还不如趁着我还有点儿力气跟她拼了比较划算!” 我一边绕着树急跑一边思忖着,觉得管她诈尸不诈尸的,她也就是一个瘦瘦弱弱的家里娘们儿,她能会有多大的力气? 我好歹也是一米七八的大男人,长胳膊长腿的而且平日也经常跑步打球锻炼身体,如果我抬脚猛踹她,估计她根本无法近身。 只要不让她近身,谅她一个仅仅剩了一口残气儿的死尸又会有多大的能耐? 至少,总比最后累得瘫倒在地被她掐死勒死或者咬死要强些! 想到这里,我立马一咬牙横下心来,突然不再绕着树跑,而是跑到了院里面比较开阔的地方。 尸体毕竟是尸体,就算她诈了尸也是一样;那具女尸又绕着树转了一圈这才好像发现我改变了玩儿法。 我以静制动地站在那儿,左脚支地身体略略左倾,右脚则是做好了随时给她来个长腿侧踹的准备。 等到那具女尸张牙舞爪地朝我冲过来的时候,我壮着胆子朝着她迎来的方向猛地侧身踹了过去。 这一次我发挥得不错,我身体左倾,右腿迅速一个侧踹,正好踹中了她的脖子。 那具女尸被我踹得直楞楞地倒飞了出去,一下子跌倒在地向后滑了差不多有两米左右才算停住。 “麻批的,老子我没招你没惹你,你再敢过来老子我踹零散你!”一击得手,我的胆气立马就更壮了--原来这诈了尸的东西也并不是刀枪不入、天下无敌,只要心里面不怕不怯,还是可以斗上一斗的。 至少,只要保持冷静留些体力,同样可以踹倒踹飞她,让她根本没法近身! 我的大声警告和威吓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而且那具女尸好像根本不知道疼痛一样,马上起来张牙舞爪地再次朝我冲了过来。 我早就全力戒备着准备着,瞅准时机和恰当的距离再次抬腿猛踹、迅速收腿,不让她近身抓住我。 这一次由于胆气渐壮所以我也就发挥得更加漂亮,一脚把她踹得更远、摔得更利索。 “当年武二郎赤手空拳的连吃人的猛虎都能打死,除了勇猛有劲儿以外主要还是胆子大,怪不得人家说武术竞技是‘一胆二力三功夫’呢,如果遇到对手或者什么危险,一旦被吓得胆怯腿软,多好的功夫技巧也发挥不出来!” 一连两次踹倒那具诈了尸的娘们儿以后,我心里面就更加镇定了,觉得诈尸这事儿也不过如此,只要别先被她吓呆吓软只顾抱头逃命,其实完全可以跟她试上一试...... 第0024章】血尽而死 当然,对那种虽然没有理智却不知疼痛不会疲惫的尸体,还是要讲求些技巧的--至少绝对不能跟她贴身缠斗以免让她死不松手。 只要不怕她、只要不让她近身,其实诈起了的尸体也就那么回事儿。 至少总比被吓得瑟瑟缩缩浑身无力。最后被她掐死勒死或者咬死要好多了...... 不过尸体毕竟是尸体,她不怕疼痛不知疲惫,好像机器人一样倒了就起,仍旧张牙舞爪一个劲儿地猛扑过来。 我虽然是以静制动以逸待劳。但当我大约把她踹倒十多次以后,见她力量速度仍旧如初、不减分毫,我心里面还是有些焦躁忧虑的--要是一直这样的话,我胡彥青岂不是要被她活活地耗死在这儿? 她不散去胸中所留的那口残气儿就不会停下倒地。我也就没有办法歇息片刻安全出去。 到了这个时候,我心里面也就明白过来了,这分明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精心设计好的诡计陷阱-- 那个头也不回、在前面大步快跑的老者,他根本不是我的爷爷。 因为我爷爷虽然从棺材里消失不见了,但他是穿着寿衣的,根本不是平常所穿的那套衣服。 只是我当时亲情连心、关心则乱,一时间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而已。 那个家伙之所以扮作我爷爷的样子头也不回、我慢他慢、我快他快地跑在前面,其实他真正的目的极有可能是“调虎离山”让我和燕采宁分开罢了。 现在还不知道燕采宁追他追到了什么地方,会不会也陷入了什么圈套诡计而自身难保。 看来短时间内根本不会有人来救我了...... 估计事情真的正像我所推测的那样,见那具女尸被我踹得根本近不了身,最开始赚我进屋、等我进去后他却跑出去关门落锁的那个家伙,终于忍不住打开大门走了进来。 “是你?”我刚开始还以为那个拔草的老者是魏浩洡乔装改扮的,但这次见他进来,我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那家伙虽然衣着打扮不变但撕去了假发和胡子,居然是关小泽,也就是那天与魏浩洡一块去过我家的那个年轻人! “跟邪巫妖女混在一块的东西同样是该死的魔鬼!”关小泽咬牙切齿地活动了一下手腕,盯着我想要动手。 很显然,关小泽见诡计难成,那个诈起的女尸短时间内根本解决不了我,所以他干脆现身出来想要与那个 女尸一块对付我。 魏浩洡的功夫非常厉害,我相信这个关小泽应该也是身手不弱,只要他分散了我的注意力让我不能全力对付那具女尸,我肯定会死于那具女尸之手的。 那样的话,关小泽就摆脱了杀人的嫌疑;而我胡彥青,按照他们镇河宗的行事风格与习惯甚至很有可能会被污蔑成盗尸、奸/尸最后苍天有眼、罪有应得。 “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你们镇河宗人就会玩这些把戏么?”正在这时,燕采宁气定神闲地出现在了关小泽的身后。 关小泽刚一转身想要动手,就见燕采宁蛮腰一扭身影一晃,迅速伸手在他胸部连着点了两下,关小泽就“哎哟”一声蹲了下去动弹不了。 很显然,燕采宁应该是点中了关小泽的某部分穴位,让他失去了动手的能力。 与此同时燕采宁闪身错步右手一扬,一张淡黄色的符纸像长了眼晴似地直奔那具尸体的面部,那具诈起的女尸刹那间也就呆立不动继而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燕采宁,我还以为......”见形势眨眼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我很是有些激动。 “你以为我真的中了他们的诡计呀,” 燕采宁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贝齿嫣然一笑转而说道,“你别怪我呀胡彥青,其实我早就知道这应该是他们的一个诡计,所以我佯装中计冲出一段距离后就迅速转身回来了; 回来后我原本打算出手制服那具女尸的,但是我见你虽然紧张害怕却是慌而不乱,并没有被吓倒或者是失去理智,而且你还敢与她对斗,所以我就暂时没有出手帮你。” “你大爷的!老子我刚开始吓得差点儿尿裤子,你燕采宁居然在暗地里看笑话!” 我心里面很是有些不快,张了张嘴本想斥责燕采宁几句,又考虑到我胡彥青毕竟是个大老爷们男子汉的,还没有开始进入古井地下就全部倚仗人家一个女孩子,成何体统有何颜面啊,所以我咂了咂舌干脆不作恶声。 “草你妈的,你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你胡大爷!”我转而冲着关小泽狠狠地踢了几脚出出气--心中有气不能冲燕采宁发火又不能忍着委屈自己,我只好拿关小泽开刀。 谁让他骗我进屋然后又锁住了大门的! “胡彥青你小子跟邪巫妖女混到了一块祸害百姓,你是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的!”关小泽倒是很硬气,不但没有低头求饶反而冲着我怒目而视。 “去你麻批的,说得好像你是个好人一样!”我根本不再相信镇河宗的那一套,故而再次抬脚照着关小泽踢了一下。 关小泽咬着牙一声不吭,除了一脸的怒容和凛然正气之外丝毫没有心虚惧怕之色,反而好像当年的地下党从容就义、慷慨赴死一般。 “不好,这恐怕只是他们阴谋诡计的一环而已,胡彥青我们快走!” 正当我准备好好试试关小泽的骨头究竟有多硬的时候,燕采宁眨了眨美眸突然冲着我叫了一声。 我赶快住手,跟着燕采宁抬脚就走。 我们两个离开那座农家小院迅速冲到了下面的公路上,在等待着公交车或者是出租车。 “怎么啦,燕采宁?”我这才有空开口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有可能使的是计中计,原本是想要诱我离开、夺你背包中的那枚六面玺,结果因为我发现情况不对替你背着旅行包,他们就试图借尸杀人除掉你,然后嫁祸于我;” 燕采宁蹙了蹙细眉小声解释说,“他们有可能也预料到这一切不一定能够得逞,所以应该趁我离开的空档对我师妹下了手!” “你师妹她在哪儿?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啊?”我急忙问道,趁机打听一下燕采宁她究竟住在什么地方。 “燕家楼后面的老坟院,那儿有我们燕家的祖坟,下面可以直通黄河仙姑神座下的那口古井......” 燕采宁简明扼要地告诉我说,由于黄河仙姑庙早就被毁被占,那口古井也无法打开下去,所以只能从旁边绕道进入。 而燕家祖坟下面正好有条“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时代所挖的地下防空洞,经过古巫门很多人的暗中努力,已经可以通往黄河仙姑庙神座下面的那口古井,继而甚至可以通往传说中的黄河鬼门。 燕采宁与她的师妹柳曼荷也就悄无声息不招人耳目地住在那里。 正在这时,一辆出租车竖起“空车”的牌子经过,燕采宁直接掏出几张百元大钞,以急事为由表示愿以三倍车资让司机师傅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燕家楼。 “好咧!你们俩坐好坐稳喽!” 那个胖胖的中年司机瞧了瞧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一听燕采宁说有急事愿付三倍车资赶往燕家楼,中年司机很是爽快地答应了一声,我立马感到半新不旧的捷达车居然怒吼着传来强烈的推背感。 估计出租车 司机看在人民币的面子上,来不及挂四档五档就直接踩了个地板油...... 燕家楼的村后有一大片颇有历史的老坟地,我是知道的,那儿大大小小的坟墓石碑很是不少,而且周围种了许许多多的松柏大树,显得阴森森的,平常没事儿谁也不愿意去那种鬼地方。 真没有想到燕采宁居然会住在那里,不过人家毕竟是古巫传人而且身手功夫相当不错,她们住在那里倒也比较合适。 当我跟着燕采宁匆匆赶到燕家楼后面那一大片老坟地的时候,一进入郁郁葱葱的松柏之处,燕采宁马上就顿住了脚步。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交出那枚六面玺,我饶她不死!”魏浩洡一身凛然正气、十分威严自信地背手而立。 魏浩洡的旁边有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姑娘,被一条灰底儿黄斑的大蟒蛇死死地缠在了树上。 被蟒蛇捆在树上的那个姑娘与燕采宁略略有些相似,虽然没有燕采宁白皙俏丽,但一双眸子显得特别黑特别亮,眉毛也是浓浓的。 很显然,那个姑娘应该就是燕采宁的师妹柳曼荷。 将柳曼荷牢牢缠在树上动弹不得的那条蟒蛇瞧上去差不多有我小腿粗细,虽然看不出来它究竟有多长,但此时它尾下头上将柳曼荷紧紧地缠绕了好几圈以后,高昂着三角形的脑袋,冲着柳曼荷不停地伸吐着分叉的信子(舌头)。 而柳曼荷的旁边又有两个手执利刃的中年人虎视眈眈、严阵以待。 “与你这邪巫妖女不同,老夫从不喜欢玩你们那些幻术障眼法的雕虫小技吓唬人;而且这条大蟒虽然无毒却是极为听话,” 魏浩洡正色说道,“还有,它最喜欢用它那细长分叉的信子钻人鼻孔,让人鼻血长流、血尽而死......” 第0025章】冷血俏佳人 听魏浩洡这样一说,我感到鼻孔发酸、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鼻子。 因为我最害怕蟒蛇类那种软软黏黏又凉凉腻腻的冷血动物! 更不要说像魏浩洡所威胁的那样,让蟒蛇那种细长分叉的信子(舌头)钻进鼻孔里弄得鼻子流血--与其那样的话我认为确实是生不如死。还不如一刀枭首来得痛快! “师姐救我,呜呜......”柳曼荷见到燕采宁回来立马像见到了亲人一样哭了起来--虽然身为古巫传人,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再说世人无不好生厌死。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姓魏的,这就是你们自诩正派道流分枝镇河宗人所用的手段么?说出去不怕让人戳烂你的脊梁骨!”燕采宁细眉横起不动声色地说道,“放开她,有什么手段尽管冲我来!” “手段只是达成目标的途径而已。为了永镇黄河为了造福沿黄百姓,老夫连地狱都不怕,又何惧身后骂名!” 魏浩洡一脸的淡定从容、正义凛然,声音冷冷的丝毫没有吓唬人的意思,“我知道六面玺就带在你们身上,我数十个数,你不交出六面玺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你师妹流血而亡;你敢造次乱动,他们两个手里的刀将会让你师妹小脸儿变花、死无全尸。” “老东西你特么还有没有人性啊你?用一个小姑娘作为要挟你妈批的还要脸不要脸!”见魏浩洡明明是恬不知耻却硬要装出一幅正义凛然的样子,我实在是忍不住不由自主地爆了粗口。 “胡彥青,看在你祖上也曾经效力于镇河宗的份儿上,我再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赶快交出六面玺,我可以法外施恩、既往不咎,否则的话你也一定会横祸惨死的!” 魏浩洡倒是并没有跟我对骂,仍旧是那幅淡然自信、面带威严的正义模样,然后就不再搭理我转而开始了数数倒计时,“十,九,八,七......” 与此同时,那条昂着脑袋、闪着信子的蟒蛇,已经迫不及待地将细长分叉的信子伸到了柳曼荷的鼻孔里,柳曼荷马上鼻血直流,刺眼的鲜血顺着下巴直往下淌。 “你敢乱动你师妹的喉咙立马就断!你只会让她死得更快一些!” 魏浩洡见燕采宁似乎想要上前动手抢人,马上右手一抬,柳曼荷旁边的一个中年汉子立即将手中的刀刃放在了她的脖子上--燕采宁的动作再快也不可能来得及刀下救人,毕竟前面还有魏浩洡随时准备动手相斗。 “师妹你别怪我心狠,这是古巫一门几千年来无数祖辈先人梦寐以求的夙愿,我真的不能放弃;不过,我是一定会替你报仇雪恨的,师妹你就放心去吧!” 燕采宁咬了咬牙,转而冲着那个中年汉子叫道,“有种你这就杀了她!” “嗯,来世再见,师姐......”柳曼荷听燕采宁如此一说,知道自己今天必然是死路一条,小脸煞白地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同时泪如泉涌地闭上了眼晴。 “想痛痛快快地了账?哼哼,没那么容易!” 魏浩洡见燕采宁如此冷血无情,再次右手一扬,一个十分肥硕的黑褐色大蚂蟥(水蛭)就附在了柳曼荷雪白的脖子上,“这东西虽然没有什么灵性却是嗜血如命的; 你再不赶快交出六面玺,待会儿你就只能亲自动手挖开你师妹的咽喉血管去寻找那条大蚂蟥了--你不会让你师妹她体内带着这个大蚂蟥一块入土下葬吧?” 看到那个黑褐色软软的、差不多有五六公分长的肥硕大蚂蟥,我心里面猛地一紧,知道那种东西一旦钻进人的身体里面吸血,你就是活活地拽断它它也会不停地使劲儿往血肉里面钻。 而现在,那只肥硕的大蚂蟥却恰恰正趴在柳曼荷的咽喉要害的地方,而且开始一动一动的估计已经开始了吸血。 “师姐救救救我,快救救我呀......” 被蟒蛇牢牢地捆住身体手脚而动弹不得、本来已经无意求生的柳曼荷用力地扭着脖子,一边试图把那条肥硕冰凉的黑褐色大蚂蟥从咽喉处给甩下去,一边情不自禁地冲着燕采宁再次开口求救。 无奈那种碰到人畜死不后退松口的大蚂蟥又怎么可能会被甩得掉?那只肥硕的大蚂蟥被魏浩洡甩到柳曼荷的脖子上以后它就开始慢慢地往里钻。 柳曼荷努力了几下见根本摆脱不了那只硕大的吸血蚂蟥,脸色就更加惊慌难看了。 “真是心如蛇蝎啊魏浩洡,再不赶快弄掉那个大蚂蟥,你胡爷我早晚要活活剥了你个王八蛋!” 我的手插在口袋里面紧紧握住那支五十万伏的高压电击器,恨不得马上冲过去先电晕魏浩洡,然后活活地剥了他的人皮。 无奈眼见那条巨蟒牢牢地困住柳曼荷,而那只肥硕的大蚂蟥就趴在柳曼荷雪白的脖子咽喉处一动一动的,随时都有可能钻进她的脖子里面,我与燕采宁都是投鼠忌器、不敢乱动。 更何况柳曼荷的 旁边还有两个手执利刃的中年汉子在虎视眈眈地防备着。 “呵呵,只要我们镇河宗人努力的目标是正义的、正确的、有益于沿黄百姓的,又何必在意手段的是非对错。”魏浩洡丝毫没有惭愧之意。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同时那个大蚂蟥也很快就会钻进你师妹的喉咙血管里;再不赶快交出六面玺恐怕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魏浩洡似乎真的已经失去了耐心。 “师姐,我好难受......你,你就快点儿给我一刀,让我死了吧,快,快呀师姐......”柳曼荷大概明白她师姐不会救她,于是只好声音颤抖着可怜兮兮地向燕采宁只求速死。 原本手执利刃作出随时都会杀了柳曼荷举动的那两个中年汉子,这个时候倒是站在旁边看起了笑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把那个东西给他吧。”我实在不能忍受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被人如此折磨,于是急忙低声向燕采宁建议道。 燕采宁并没有搭理我,也没有回应柳曼荷请求速死的叫声。 我扭头瞧了瞧燕采宁,发现她虽然俏脸苍白却是细眉横起、神色坚毅,丝毫没有妥协退让之色。 “如此的水灵俊俏、温婉可人,却又是如此的冷血无情,简直是玉面俏罗刹一个!” 我心里面暗暗感叹了一下突然略略有些怀疑,怀疑自己如此相信燕采宁这个冷血俏佳人究竟是错是对、将来会不会后悔。 “我再说最后一遍,再不赶快交出六面玺你师妹就会死在你面前的......” 魏浩洡似乎也没有料到看上去娇俏恬静、说起话来温婉有礼的燕采宁居然会如此冷血冷酷,咬了咬牙从嘴里迸出了最后的通牒。 “师妹慢走一步,看我先杀老贼为你报仇!” 这一次,燕采宁不等魏浩洡把话说完立即右手一翻握着一把细长锋利的小刀,闪电般朝魏浩洡的脖子划了过去。 见燕采宁冷血心狠、身手极快而且又有利刃在手,魏浩洡不敢大意,暂且顾不得柳曼荷,急忙闪身避让的同时亮出了一根钢鞭准备出手迎战燕采宁。 却不料燕采宁冲着魏浩洡只不过是一晃而已,实际上则是挥刀直奔柳曼荷。 我根本没有看清燕采宁的动作,只不过是看到她身影一闪而已,柳青曼脖子上的那条肥硕的大蚂蟥已经被挑落在地。 而且那条紧紧缠着柳曼荷的大蟒,三角 形的脑袋也已经血淋淋地脱离了身体飞出了好远,被切掉脑袋的蟒身喷涌出来的鲜血弄得柳曼荷头上脸上到处都是。 几乎与此同时,手持钢鞭的魏浩洡已经十分迅猛地攻向了燕采宁。 “好快的刀法、好快的身手!”我心里面猛地一惊,刚开始还以为燕采宁要亲自动手送柳曼荷上路终结痛苦呢,结果看清楚情况以后,我暗暗赞叹的同时发现其中的一个中年汉子怔了一下已经快步朝柳曼荷冲了过去。 那条死蟒虽然被燕采宁闪电般地削去了脑袋,但它那长长的身子仍旧紧紧地缠绕着柳曼荷并没有完全松开。 再加上柳曼荷被死蟒喷涌出来的鲜血糊得头上脸上到处都是,一时没法睁开眼睛脱困出来。 “麻批的你就会欺负一个女孩子!”我喝骂一声立即手握高压电击器冲了过去。 那个汉子估计想要举刀挟持柳曼荷、从而继续威胁燕采宁,但他见我不要命地猛冲了过去,立即翻转手腕儿持刀向我砍了过来。 “去你妈的!”我一按高压电击器,一缕蓝莹莹的亮光“哧啦”一下就将那个汉子电得一跳大高继而倒地昏迷了过去。 与此同时,柳曼荷已经挣脱了死蟒的束缚,闪身拦住了另外一个中年汉子,两个人拳来脚往地斗在了一块。 为了避免误伤自己人,我虽然手握高压电击器却不敢再胡乱动手,而且看上去柳曼荷的身手并不逊色于那个中年汉子,我这才急忙扭头去看燕采宁的情况,看她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第0026章】坟茔下的叹息声 我见识过魏浩洡的身手功夫,也知道他们镇河宗人善于利用毒物,所以我只怕纤纤细细的燕采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燕采宁败在了魏浩洡的手下,我与柳曼荷今天同样难以脱困。 不过。让我意料不到的是,我不知道燕采宁究竟是使出的幻术还是实在是步法动作快得离谱,我居然看到几个燕采宁在围攻魏浩洡。 魏浩洡大概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燕采宁的对手,手忙脚乱地招架了一会儿就虚晃一招转身就逃...... 与此同时柳曼荷也已经击败打晕了另外一个持刀的中年汉子。 “胡彥青是吧。我听师姐多次提起过你;这次真是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及时出手相救,我可能又要成为镇河宗的人质,成为师姐的累赘负担和绊脚石了。” 柳曼荷抹了一下脸上的血液又按了按脖子上的伤口。很是真诚地向我表示感谢--当然,她头上脸上的血液都是那条被削去脑袋的巨蟒的。 “对不起呀曼荷,刚才我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燕采宁瞧了瞧倒地不起的两个小喽罗,然后一脸真诚地向柳曼荷表示道歉。 “别这样说,我理解你,师姐!”柳曼荷摇了摇头,同样是一脸真诚地说道,“这毕竟是古巫一门的大事,换作我是你,我也会像师姐你那样做的。” “我觉得你们确实有点儿冷血无情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认为只有人命才是最为重要的,其实刚才真的应该把那枚六面玺不妨先送给姓魏的.......”我在旁边插嘴说道。 “胡彥青你不懂打开黄河鬼门对于我古巫一门的意义;再说,当有人质在对方手里的时候,自己表现得越是紧张越是在意,也就会越被动越难处理,” 燕采宁摇了摇头接着补充说,“当然,刚才我也确实做好了牺牲曼荷师妹的心理准备。” 听燕采宁这样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当年刘邦的父亲被项羽俘获,威胁刘邦要烹杀其父的时候,刘邦也曾表示过要分一杯羹呢! “我明白了,有时候热血之人还需用冷血的手段,感情行事反而会坏事!” 我点了点头,心里面不由得有些佩服这个燕采宁了--除了修为非浅、身手非凡以外,而且外表文静秀气、俏丽水灵,关键时候还能镇定沉着、处乱不惊。 这个姑娘还真是有些秀外慧中不简单! 正在这时,我发现柳曼 荷却是突然瞪大眼睛一脸的惊恐...... 迅速转身扭头四下打量了一番,见周围并没有什么危险出现,两个中年汉子也昏倒在地并没未醒来,我这才不解地问柳曼荷说:“怎么了啊?” “刚才我只顾怕死呢,现在想起来,这个地方已经被镇河宗给发现了,”柳曼荷礼貌性地对我解释了一下,然后就很是紧张地看向了燕采宁,“这可怎么办呀,师姐?” “没什么,曼荷你先去洗洗上点儿药再说,那边有条小河。” 燕采宁冲着柳曼荷说了一声,然后对我说,“镇河宗的那些人肯定不会善罢干休就此收手的,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地方,我想他们很快还会再来的,而且极有可能会来更多的人、更多的高手。” “燕采宁你不是会占卜吗?你为什么不提前占卜算算,这样老是被动可不好啊。”我有些不解地建议说。 “善易者不卜、窥天者有罪,更何况人的命运是函数而不是定数,何必事事都算......” 燕采宁笑了笑举例回答说,诸葛孔明所作《马前课》流传千古、成为圭臬,但他要是早就算知自己北伐无望、命殒五丈原,他还会那么拼吗; 刘基刘伯温神机妙算、运筹帷幄,要是早就算知自己被主猜忌因毒而亡,他还会卖力卖命辅佐大明吗? 就连姜子牙、袁天罡、刘伯温他们都不算尽自己的命运,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再说如果一下子就知道了自己一辈子的情况,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 “可是?”我仍旧感到有些不解,明明自己可以洞测预见未来,何不试上一试?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其实很多事情只要自己尽力了就好,”燕采宁眨了眨美眸转而说道,“不过你胡彥青的大致命运么,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倒是可以稍微透露一下,想不想听?” “当然想听,那就说说呗,我只想知道最后的结果。”我连忙点了点头--能够准确预测到我们胡家“镇河后裔、一月双棺”的巫女之言,我当然想要听听。 “嗯,你这人么,命运坎坷、多灾多难,但是又有莫大的造化福缘,最后应该是善终的吧。”燕采宁一本正经地回答说。 “噢,好像太笼统了些,还有那个,那个个人问题呢?”我总觉得燕采宁说得太过笼统不够全面,想了想于是我又追加了一个问题。 “真的想知道?”燕采宁忽闪了几下又密又长的睫毛 ,似乎有些俏皮之色。 “当然,我只想听真话。”我点了点头。 “以我来看,胡彥青你命犯孤星,应该是孑然一身、孤独终老。”燕采宁扬了扬下巴,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这个?”我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心里面充满了失落感,有些后悔真不该问燕采宁这个问题。 “嘻嘻,明白了吧,提前知道自己的命运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儿;胡彥青你别过于在意呀,人生是函数而不是定数,或许另有转机也是有可能的。”燕采宁露齿一笑安慰了我几句...... 柳曼荷洗净了头脸在脖子上又抹了些药,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了回来。 我们三个在这松柏成荫的一大片老坟院里又等了片刻,却始终没有看到魏浩洡领人出现。 而那两个中年汉子昏过去后虽然还有呼吸心跳、没有性命之险,也是仍旧还没有醒来。 “算了,正事要紧,我们就不等他们啦。” 燕采宁领着我走到了一座高大的坟墓跟前,那座用石子砌护的高大坟墓看上去应该很是有些年头了,而且墓碑祭台相当地庄重大气。 正当我左瞧右看,发现这周围并没有什么入口,心里面很是怀疑怎么进去的时候,柳曼荷双手用力地把那块充当祭台台面的大青石给掀了起来,下面露出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镇河宗那些人既然已经摸到了这里,说不定有可能已经有不少高手进入里面潜伏了起来,”燕采宁率先走了过去,“我走前面,胡彥青中间,曼荷你断后,石板依旧盖好。” 我急忙问燕采宁说,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下面应该有镇河宗的人潜伏在里面,为何还要进去? 燕采宁告诉我说,人生在世何处不风险,既然认定要做某件事,就不必畏狼怕虎裹足不前;我们迟早要与镇河宗作个了断的。 一边说,燕采宁一边慢慢下去一边在洞壁上点燃了一盏小油灯用来照明。 我推亮手电紧跟在后,蹬着下面的小小的台阶窝儿走了下去。 这个祭台石板下面的地洞,好像一个陶坛那样口小肚大,越往下走越是宽敞。 说完全不紧张是假的,我心里面既担心中了镇河宗的埋伏伏击又多少有些顾虑,这毕竟是在老坟院的地下,难保不会碰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过,我的这个担心应该是多余的,跟着燕采宁转了个弯,前面 居然豁然开朗,出现了一条我估计可以两辆轿车并排前进的拱形大道,地面洞壁平坦光滑。 燕采宁告诉我说,这就是当年的地下人防工程,里面空间大着呢,而且通风暗道仍然有效,里面并不缺氧,她与曼荷两个在这里面也准备了足够多的食品饮水等生活用品。 燕采宁让我和柳曼荷先在这儿稍事休息一会儿,她去周围要细察一下,看看镇河宗是否已经有人进入这里藏匿了起来再说。 我和柳曼荷点了点头,虽然原地不动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我更是紧紧地握着那个高压电击器严阵以待。 直到大约十多分钟以后,燕采宁这才神色轻松地走了回来,说真是奇怪,这周围竟然没有任何生人的蛛丝马迹,看来镇河宗的人应该还没有进来吧,反正这附近百十米以内是没有问题和危险的。 听燕采这样说,我和柳曼荷才放下心来轻松了许多。 燕采宁建议我们三个先吃点东西喝些水补充一下能量,然后直接去黄河仙姑庙神座下的那口古井。 在吃饭的时候我问燕采宁,这里面会不会有怪物什么吓人的东西啊,你和你师妹两个在这下面住了那么长时间,有没有碰到什么厉害的精灵怪物啥的。 燕采宁笑了笑回答说,她们已经打通了前往古井的小道,虽然还没有来得及下去但是已经放出了里面的冤魂怨气;至于古怪吓人的东西,估计只有进入古井下面才有可能碰得到的,反正目前为止她们姐妹两个根本没有见过...... 吃过东西大约又休息了十来分钟,燕采宁就在前带路,我们三个各自拿着一把强光手光继续前进。 我背的黑色双肩包最大最沉,而燕采宁与柳曼荷分别背了一个浅蓝色、粉红色的小背包,里面也不知装有什么东西。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那枚六面玺就由燕采宁亲自带着。 估计拐弯磨角的走了不到百米左右的距离,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咳嗽声,虽然隐隐约约似有似无、不太清晰,但明显是男人的那种嗓音。 燕采宁与柳曼荷也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同时扭头看向了左边那片十分光滑结实的洞壁。 柳曼荷用手试探着敲了敲,表示这洞壁是实心的,里面应该不会藏人。 就在这时,我隐隐约约又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叹息声...... 第0027章】老寿星上吊 隐隐约约好像男人的叹息声,仍旧来自于那一片光滑结实的洞壁。 柳曼荷怔了一下,然后伸出右掌在那片洞壁上“砰砰砰”连击三掌,一脸迷茫地再次表示。这片洞壁确确实实是实心的。 既然是实心的洞壁,里面怎么可能会隐隐约约传来好像男人的那种咳嗽声和叹息声? 我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握着手电筒的右手都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原本就是在燕家楼村后老坟地的下面;洞壁的另一端会不会是另一座坟墓的棺椁? 这个是极有可能的,毕竟这一片儿都是大大小小的墓碑坟头;墓碑坟头的下面。埋的自然是棺椁和死人; 可是,就算附近埋葬着棺椁死人,也不应该隐隐约约地传来那种男人的咳嗽声和叹息声啊! 就在一二十分钟之前燕采宁和柳曼荷还曾很是肯定地告诉我,她们两个在这里面根本没有碰到什么吓人的东西。 但是现在。那种咳嗽声和叹息声又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坟茔下面、棺材之中的尸体,还会咳嗽和叹息不成? 我立马很是紧张地瞧向了燕采宁。 “先别紧张,我来瞧瞧。”燕采宁蹙了蹙细眉,示意我不要害怕,然后眨大美眸盯着那片洞壁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继而也像柳曼荷那样伸手化掌在洞壁上用力击了数下。 燕采宁的功夫力道明显比柳曼荷要深厚要大很多,但沉重的回音仍旧显示那片洞壁不是空心的。 不过,燕采宁不用力击打还好,她的击打回音刚过,那种重重的叹息声再次传了出来。 这一次我们三个都听清楚了,绝对不是什么听觉的错误,而是真真切切的男人的叹息声。 “真是怪事儿呀,师姐,我们两个在这儿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柳曼荷很是诧异不解地看着燕采宁。 “这片洞壁虽然非常结实厚实,但数米之外一定是空洞的,”燕采宁沉吟了一会儿,很是坚定地轻声说道,“既然有此蹊跷,那么我们就先挖开它瞧个究竟再说!” “挖开它?万一要是挖到一幅棺材啥的,那,那怎么办?”我听燕采宁如此一说,立马表示反对。 毕竟这片洞壁十分厚实坚固,就算有尸体阴物什么的咳嗽叹息、作怪显灵,它也根本伤害不到我们三个。 可是如果犯险硬要挖 它出来的话,那岂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么! 有事不怕事,没事别惹事,这是我的为人原则;所以,虽然我也十分好奇却并不想在这一片儿老坟院的下面乱挖乱动、自找麻烦。 “不会的,一般百姓下葬根本挖不到这么深,”柳曼荷抢先回答道,“再说就算挖到了棺椁僵尸什么的,它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作为古巫传人,柳曼荷虽然只有十六七岁,但它对这一点儿倒是并没有惧怕之意。 “嗯,一般人家的墓地确实挖不了这么深,再说如果不挖开它瞧个究竟,还真不放心继续前进。” 燕采宁的意思是腹背受敌是大忌,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就算真有什么危险也要主动面对处理的好。 既然燕采宁这么说,我愣了一下也就只好不再多言--因为我们慢慢前进的时候,还真的不放心背后人有有怪有蹊跷。 决心已定,柳曼荷很快就从附近储藏洞里找来了铁锹和镐头。 燕采宁再次伸手化掌,在那片光滑结实的洞壁上来来回回地用力击打了数下,然后抬手一指:“嗯,就在这一片,曼荷你别动,我先来。” 说完这些,燕采宁从柳曼荷手里面接过那柄镐头,在洞壁上就用力地凿了起来。 洞壁是那种很结实的老黏土,很难挖;燕采宁虽然看上去纤纤细细、弱柳扶风一般,但她确实是有修为有功夫,故而镐头所过之处大块大块的老黏土纷纷坠落。 十多分钟的工夫,燕采宁居然往里面挖有将近一米来深,但仍旧没有发现空心的迹相。 “来,师姐你歇会儿,我来挖会儿吧。”柳曼荷接替燕采宁又向里面大约挖了半米左右的时候,从里面居然传来一阵阵打呼噜(打鼾)的声音。 这一次,那种声音更加清晰明确了,确确实实是种男人的声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由咳嗽和叹息声突然变成了打呼噜的响声。 我原本不好意思作为一个男人在旁边闲着,准备上前接替柳曼荷干一会的,突然听到这种打呼噜的声音我立马后退了两步,打消了亲自动手去挖的想法。 “里面有人吗?是什么人在里面呀?”燕采宁示意柳曼荷先停下,然后冲着挖了差不多近两米深的洞口大声叫了起来。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里面呀里面呀里面呀......”阴森森冷飕飕的地下防空同内回音四起、连绵不绝,很是有些 吓人。 但是里面却并没有人回答燕采宁的问话;回答燕采宁问话的依旧是那种打呼噜的声音。 “那家伙是不是,是不是在故意引诱我们挖它出来的啊?隔着这么厚的洞壁都能让人听见,什么人睡觉会发出这么大的呼噜声?再说,这老坟院的地底下,谁会睡在这里啊?” 我迟疑了一会儿,再次冲着燕采宁建议说,“要不,干脆还是别再挖了吧。” 可惜的是,看上去细腰丰臀、白皙俏丽的燕采宁不仅好奇心强而且十分胆大。 燕采宁一边劝我不要紧张担心,一边轻声而坚定地表示,无论里面是人是鬼是僵尸,今天都要挖它出来瞧个究竟! “师姐说得对,今天不挖它出来瞧个清楚,我们坚决不罢手,让它敢在我们面前装神弄鬼吓唬人。”柳曼荷也点了点头随声附和。 “那行,既然这样,我胡彥青怎么好意思一直闲着看你们两个女孩子动手干活。来,让我也挖一会儿。” 见燕采宁、柳曼荷她们两个姑娘家都如此胆大,我愣了一下觉得生死有命、贵贱在天,该死活不了、该活也死不了,我胡彥青男子汉大丈夫的,决不能比女孩子还要胆小怕事儿。 “嘻嘻,好呀,你来试试也好。”柳曼荷掩口笑了笑,当真把镐头递给了我。 “算了,胡彥青他干不了这种活,会累着他的,还是我来接着挖吧。”燕采宁摆了摆手,示意我不必动手,在旁边看着就行。 虽然我明白燕采宁她应该是一片好心,这种老黏土的洞壁确实坚固难挖,但我说什么也不能装熊示弱,所以我听燕采宁如此一说反而更加坚定地握紧镐把就挖了起来。 老黏土被压得实实的,真特么的难挖,不一会儿工夫我就感到胳膊发酸--虽然我根本就没有砸下去几块石头一样的老黏土。 好在燕采宁很快就给了我一个台阶下,我也马上见好就收、顺势把镐头交给了燕采宁...... 又往里挖了大约半米左右,那种沉闷的呼噜声此起彼伏,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听上去好像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睡得很香很踏实的那种。 我心里面顿时更加紧张了起来,不知道再挖下去的话,在这片老坟地的地底下,究竟会挖出一个大活人还是一幅黑漆漆的棺材出来。 当然,也有可能会是一个以人的声音诱我们费力猛挖的其它什么东西。 虽然 很是紧张也有些担心,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我骨子里面的好奇之心却渐渐地越来越强,很是想要瞧瞧这一次到底会挖出个什么玩意儿出来。 或者是,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会在这一片老坟院的地底下睡得这么香甜这么放心,居然鼾声如雷、一直不醒--如果是个大活人的话,难道他就可以不吃不喝么? 燕采宁和柳曼荷她们两个则是更加兴奋、更加卖力,大有今天不挖个活人出来她们就坚决不罢手收兵的架势。 随着镐头的扬起落下,大块大块的老黏土纷纷坠地,高约一米左右的洞口向里面越挖越深;柳曼荷则是用铁锹将凿下来的土块清到旁边......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的工夫,随着一块几十斤重老黏土的落地,一个黑森森的洞口赫然出现在雪亮的手电光柱下。 柳曼荷手执锋利的铁锹停了下来严阵以待,燕采宁也放下镐头紧握细长的利刃随时准备出手。 不过,从那黑森森的洞口里面传来的依然是那个沉重而响亮的呼噜声,并没有我想像中诡计得逞的狞笑声或者怪叫声,也没有什么人头蛇身、人身兽头的怪物从里面冲出来! “如果打呼噜的那货是一个大活人的话,那特么的他的心理素质真是好得没法儿再好了!”我虽然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紧握高压电击器严阵以待,但我心里面却是暗暗地深感佩服。 “嘘--把镐头给我,我再挖一下。”见里面迟迟没有其他什么动静,燕采宁竖起食指冲着我和柳曼荷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细眉一横,接过镐头继续挖了起来,把那个洞口慢慢扩大。 我强忍紧张,弯下腰来用手电往里面一照,刹那间就呆住了...... 第0028章】癞头巨鼋 里面黑漆漆、空荡荡的,没有意料中的什么棺材,也没有什么僵尸鬼怪。 当然,也根本没有什么年轻男子在打呼噜睡觉。 在手电筒雪亮的光柱下。我看到的居然是一只癞头鼋,一只硕大无朋的癞头鼋! 虽然由于洞口太小无法看到那只癞头鼋的全貌,但仅从它那洗脸盆大小的头部来判断,我估计它的身体至少要比一辆小轿车要大得多。 而那种响亮的、时高时低的呼噜声。竟然就来自于那只白头黑背的癞头鼋! 怪不得隔着这么厚的洞壁还能让人隐隐约约听到它的咳嗽声、叹息声和打呼噜的声音呢...... “呀,真有这么大的癞头鼋!”柳曼荷歪着脑袋瞧了一眼也情不自禁地捂着嘴巴小声惊叫了出来。 “走吧,快走。”我的意思是趁着这种野史轶事和志怪小说中才有的东西还没有睡醒,我们三个赶快远远离开才是正事儿。 毕竟我手里面的高压电击器并不一定能够电得晕它。因为它实在是太大太大了;而燕采宁和柳曼荷她们两个虽然身为古巫传人不惧僵尸、不畏鬼魂,却也并不一定能够对付得了这种罕见的大家伙。 再说能够发出男人似的呼噜声的巨鼋,极有可能已经通灵得道,我们三个打扰了它的酣睡清修或者是休眠,难保不被它震怒之下一口吞下肚去。 “嗯,既然不是僵尸鬼怪也不是镇河宗的人,那我们就走吧。”燕采宁眨了眨美眸,终于点头同意了我的小声建议。 可惜的是,我们三个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已经晚了。 或许是手电筒发出的雪亮光柱惊动了它,或许是那只硕大无朋的癞头鼋恰好睡醒,当我们三个刚刚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从那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突然传出一句憨厚的男子的声音:“敢问哪路上仙到此垂视,可是袁某天灾已满否?” 我们三个突然听到那只硕大无朋的癞头鼋居然口出人言,而且说什么“上仙垂视、天灾已满”,自然是大吃一惊。 “汝天灾未满,宜好自为之、继续思过。” 还是燕采宁遇乱不惊、镇定冷静,赶快顺着那只癞头鼋的话很是平静地回答了一句,免得让它误会--估计燕采宁不想让如此巨大的癞头鼋现世作怪吧,所以才这样回答它。 “唉,小罪大治,袁某冤枉啊......”那癞头鼋听说自己仍旧是“天灾未满”,长长地叹息了一 声,显得很是无奈--虽然说什么“小罪大治、袁某冤枉”,癞头鼋却并没有乱闯乱动硬要出来的意思。 既然它说是什么天灾,有可能它自己根本出不来或者是不敢擅自出来。 我虽然心里面很是有些不忍,觉得不但老实人吃亏,而且就连这只癞头鼋都是小罪大治,很是迟疑了一下却也不敢信口乱说。 毕竟这么大的一只癞头鼋,如果信口开河让它以为天灾已满可以出去时,还不知道它会惹出什么祸患灾殃呢。 这里距离黄河并不远,如果让它回归九曲黄河,万一它兴风作浪撞船害人那可就罪孽非浅了。 就在这时,那只癞头鼋又问了一句:“敢问上仙,不知当今是何朝代、哪位天子治世?朱明气数尽否?” 朱明?莫非就是朱氏江山大明王朝吗?难道这只癞头鼋从明朝开始就已经被困在了这里不成? 如果那样的话,这个癞头鼋可是已经被困在这里数百年了! “朱氏大明已亡数百载,汝在此何以果腹?”见它并不鲁莽乱动,言语之间也没有什么戾气,好奇之下我也学着它的口气半文半白地问道。 “唉,在此不见日月、寒暑不计年,从无果腹之物;袁某在此睡睡醒醒,腹中如火似煎,实是难熬......”那只癞头鼋的声音显得很是无奈而痛苦。 我恍然大悟,俗话说千年王八万年鳖,这家伙不但寿命极长而且非常忍饥耐渴,再加上它有休眠的特性,居然能够苦熬数百年而不死。 “既然上仙路经此处,求上仙救袁某出去罢,袁某并无有违天条地规,不过是一时无心之失而已,在此实在是腹中如火难以度日......”那只癞头鼋再次苦苦哀求我们救它出去。 “并无有违天条地规?那为何天灾降临困汝在此啊?” 我见它言语之间丝毫没有凶狠戾气反而有些憨憨厚厚的,再加上从它话里面来判断它根本没有办法出来,于是我就继续好奇地问它说。 那只癞头巨鼋再次口出人言,说是大明永乐年间的一个月圆之夜,它在九曲黄河里观察良久,见河面无船、岸上无人,这才浮出水面望月修炼,却不料河岸草丛中卧有乞丐一个; 那乞丐猛地见它出水,一时惊骇得大叫而逃,恰遇一云游高僧;那高僧为了避免它再惊吓世人,于是就将它镇在此处无法脱身...... “止有那一件事否?汝在黄河之中 可曾撞船害人、吃人度日?”我有些表示怀疑。 那只巨鼋很是真诚地回答说,滔滔黄河里面不缺鱼虾螺蚌,足以果腹度日,岂敢吃人?更何况它早已修道通灵,为了避免见罪于天、招致雷劫,从来没有做过撞船害人之事。 “袁某字字属实,如有诳言相欺愿受雷击天谴!求上仙见怜救袁某脱困出去罢,袁某回到黄河潜心修炼,绝不敢再轻易出水现身、惊扰世人。”那只巨鼋再次十分恳切地开口求救。 “啧啧,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们三个都是凡夫俗子而已,真的不是什么上仙......”见它说得那样真诚而可怜,我犹豫了一下只好如实承认。 “凡夫俗子?怎么可能,上仙手中的法器光华赛月、又从何来哉......”那只巨鼋很是惊疑地表示不信。 “法器?”我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它之所以把我们三个误认为“上仙”,就是因为我手里面的这把手电筒! 仔细想想也难怪,数百年前就已经被囚在这里的巨鼋,它还真弄不明白手电筒这种“法器”是何仙家宝贝! 我又与那只癞头巨鼋聊了几句,发现它憨憨厚厚、言语朴实,确实不像什么阴险凶狠的邪物,心里面很是想要帮它一把。 柳曼荷瞧出了我的心意,马上提醒我不要无事生事,切切不可轻信它的话,免得放虎归山、造下罪孽。 燕采宁虽然并没有开口,却也很是凝重慎重,也没有要出手帮助巨鼋的意思。 那只巨鼋见状连忙再次表白自己绝非孽畜凶物,如果我们救它脱困出去的话,只要不违天条地规,它愿效犬马之劳等等。 我沉思片刻,斗胆决定进去瞧瞧再说。 虽然燕采宁与柳曼荷极力反对,但我最终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决定。 因为我本能地觉得这只癞头巨鼋真的不是凶狠暴戾的孽畜,如果我们这次就此离开的话,我心里面实在是有些不忍;而且也担心它会因怨生恨、心魔渐起,从而入了歧途...... 一手提着手电筒一手紧握高压电击器,我猫着腰壮着胆子慢慢钻了进去。 燕采宁与柳曼荷见状,也相继而入。 进去后我先用手电筒大概地照了一圈,虽然表面上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但我心里面却是惊愕万分。 因为我在外面还只是瞧了个大概,并没有看到这只癞头巨鼋的全貌。 如今 进来一瞧,我发现它那短短的四肢居然像柱子一样粗壮,略呈圆形的身体我目测估计不低于两丈见方。 确实是太大太大了,只有自己近距离内亲眼看到这种水下巨物,才会引起内心的巨大震撼! 我知道这种能够口出人言的巨鼋也有说谎骗人的可能,所以我就壮着胆子瞧着它的眼睛与它聊了几句。 我发现这只癞头巨鼋的眼神乌黑发亮、大得吓人,却是好像绵羊那样纯净无害,丝毫没有庞然大物、通灵巨兽的傲然戾气与阴险狡诈。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认为这绝对是有道理的。 又闲聊观察了一会儿,我心里面已经决定了下来--只要有可能,只要我胡彥青可以帮助它结束天灾、脱困离开,我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不过,我用手电筒照了一圈发现这只癞头巨鼋并没有被上面的洞顶压住,也根本没有什么铁链子一类的东西锁住它让它无法离开。 “如果我可以帮助你脱困离开的话,我愿意帮助你;但是你并没有被压住也并没有被什么东西缚住锁住,我怎么帮你啊?”围着它转了一圈之后,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与困惑。 “谢谢恩公慈悲善举,袁某、袁某愿为恩公效以犬马之劳......”我的话音一落,那只癞头巨鼋竟然大颗大颗的泪珠直往下滚,看来困在这里几百年确实太痛苦太难熬了。 “别这样,别这样,我姓胡名彥青,你叫我小胡或者彥青就行了。还有,你既然能够口出人言,不知可有名姓?” 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助它呢就被它以恩公相称,我窘迫之下连连摆手。 “噢,原来是胡恩公,恩公容禀,因袁某原本已能幻化人形,故而自取名姓为袁万年,”那只癞头巨鼋冲着我点了点头,“只要胡恩公愿施慈悲之举,是完全可以救吾出去的......” 第0029章】这下死定了 那只癞头巨鼋告诉我说,大明永乐年间的那个高僧当时以六字真言镇住了它的真身元神,让它幻化腾挪不开、困在这里。 如果我愿意施恩相救的话,只需上去把它背上的那块六字真言给取下来就行。它就可以脱了天灾、恢复自由。 “那行,我先上去瞧瞧情况再说,你别乱动啊。”听了癞头巨鼋的话以后,我四下打量一番。决定攀到它的背上先瞧瞧所谓的“六字真言”是个什么情况。 “胡彥青你确定考虑好了吗?万一步了东郭先生的后尘,你就后悔莫及了。”柳曼荷在旁边很是谨慎地再次提醒我说。 “我考虑好了,我相信它不是一个凶煞恶物;既然当初那个高僧都没有取它性命,我想被压在这里几百年。也应该是灾消难解了。” 我一边回答柳曼荷的话,一边扭头去看燕采宁。 燕采宁既没有阻止也没有赞同,根本就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等待着,或者是说,在暗暗凝神戒备着。 见燕采宁并不开口阻止,我立即握着手电筒慢慢爬了上去...... 在手电筒的照明下,我发现癞头巨鼋那黑黝黝的背甲正中部位,有一块玉白色石头样的东西嵌在了上面。 那块玉白色的东西有两指来宽,长度我目测估计有六七厘米左右,上面是几个黑色的繁体字--嗡嘛呢呗咪吽,正是佛教沙门的六字大明咒。 “那个六字真言刻在一块好像白玉的东西上面,而那块白玉正好嵌在你的背上,用手根本抠不掉,估计用刀才能剜出来啊?” 我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会儿又用手试探着摸了一圈抠了抠试试,冲着下面叫道。 “那就有劳恩公用刀剜它出来吧,多谢恩公,袁某不怕疼的。”癞头巨鼋憨憨厚厚地回答说。 “那行,你可别乱动,我先剜剜试试。”我一边说一边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用来防身的小刀,用刀尖在那块玉白色的东西的边缘慢慢切了下去...... 整个过程比想像中的要简单省事多了,我很快就将那块刻有“嗡嘛呢呗咪吽”六字大明咒的东西给剜了出来。 把那块刻有六字真言的东西拿着手里瞧了瞧,我发现它应该是一块玉石,温润半透明,令人赏心悦目的。 我估计这玩意儿至少也得是明朝的东西,算是个古董吧;既然这个癞头巨鼋怕它,于是我就顺手装在口袋里然后就跳了 下去。 “多谢恩公的大恩大德,袁某终身不忘;恩公休惊,袁某自当大礼相见。” 说罢这些,那只硕大无朋的癞头鼋先是动了动四肢,晃了晃脑袋,然后在雪亮的手电光柱下慢慢变小,最后居然幻化成了个身穿蓝色长袍、戴着儒巾的憨憨胖胖的中年男子--估计这家伙被压了数百年,阅历见识仍旧停留在明朝的水平吧。 “大恩不言谢,恩公在上,且受袁某一拜!”那个癞头巨鼋幻化成的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居然像古装电视剧里所演的那样推金山倒玉柱,竟然跪在我面前恭恭敬敬地叩起头来。 “别别别这样,你快起来,你先起来再说,” 我见他居然冲着我又跪又拜的,急忙如实说道,“其实如果不是她们两个坚持并辛苦挖开的话,我根本就碰不到你自然也就不能救你出来,再说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或许是见我一不居功而傲、二不为己揽功贪功吧,胖胖的、一脸憨态的中年书生袁万年眼晴中除了感恩之外似乎还有一点儿钦佩之色。 “袁某多谢两位小姐相助之恩!”袁万年很是恪守着古代的礼节礼仪,根本没有抬头直视燕采宁与柳曼荷,而是低着头恭敬客气地深深鞠了一躬。 很显然,袁万年深明恩有轻重主次,燕采宁与柳曼荷虽然费力凿开了洞壁但她们两个却并没有救袁万年脱困的打算。 而柳曼荷甚至还曾劝阻我不要像东郭先生那样多事惹麻烦。 所以袁万年只冲她们两个深鞠一躬,而对我则是又跪又拜。 “对了,你不是说腹中如火似煎很饿吗?我们带有火腿肠啥的,要不你先吃点儿垫垫吧。” 听我这样一说,燕采宁连忙放下肩上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些面包火腿肠和饮料递给了我。 “来,我帮你打开,你先尝尝。”我割开一根火腿肠把外皮肠衣给扯下半截递给了袁万年。 “多谢恩公,多谢两位小姐,可这,这能吃吗?”袁万年虽然直咽口水却是盯着那根剥开的火腿肠有些犹豫不决。 “这是猪肉鸡肉和淀粉做的,能吃;你先尝尝试试,不行再吃面包。” 见我明确表示这只是食物以后,袁万年这才恭恭敬敬地双手接了过去,虽然一到嘴里就狼吞虎咽地送下肚去,但手上的动作却保持着一定的斯文礼节。 又吃了两块面包,喝了一瓶饮料,袁万年表示感 谢以后就不肯再吃了--我估计他知道我们三个所带的东西根本不够他吃的才硬是忍住不吃。 “敢问恩公,除了向上破土而出以外,此处可有别的出口否?袁某欲先回黄河休养恢复一些时日,到时再来寻找恩公以报大恩。”袁万年一本正经地问道。 “哦,什么报恩不报恩的,真的没有那个必要,只要你回归黄河不要作恶害人就行;顺着这个道儿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的时候向上有块石板,掀开石板就可以出去了;出去以后别忘了还把那块石板给盖好。” 我摆了摆手,然后给他指了一下出去的路径。 “恩公与两位小姐多多保重,袁某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袁万年点了点头,再次冲我和燕采宁她们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就一摇一摆、憨态十足地朝外走去。 临走的时候袁万年很是郑重地告诉我说,那个六字真言恩公可以带在身边珍之重之,可保恩公不受阴邪之物作祟相侵。 听他这么一提醒,我恍然大悟深感认同:这块连癞头巨鼋都能镇住真身元神的东西,辟邪的效果估计应该和我小时候戴的那个紫色怪牙差不多。 想到这里我心里面很是高兴,觉得真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一时好心救了那个癞头巨鼋,竟然得到了这个能够辟邪的东西,看来果然是好人好心有好报嘛...... 处理完癞头巨鼋的事儿,我和燕采宁、柳曼荷仍旧继续前进。 又向前走了大约百十米左右,听燕采宁说已经距离黄河仙姑庙下面的那口古井不远的时候,燕采宁突然猛地顿住了脚步,而且转身冲着我和柳曼荷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们两个把手电熄了,注意不要说话,别跟我太近;前面估计有危险,师妹你小心点儿,要保护好胡彥青。” 燕采宁靠近我的耳朵小声吩咐了一句,又让柳曼荷小心戒备注意保护我,然后自己推亮手电筒迅速向前与我们两个拉开了一段距离。 刚刚救了癞头巨鼋袁万年,再加上我口袋里还装着那块能够辟邪的六字真言大明咒,所以虽然燕采宁显得很是凝重,我心里面却是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好紧张的。 不过,事情很快就让我深感意外。 因为前面的洞壁上好像凭空出现了一道人形的黑影,那个黑影像鬼魅一样突然直扑燕采宁而去。 好在燕采宁早有准备,立即以细细的短刀相迎。 我从最初的惊 愕中迷糊过来以后,也很快就明白那个黑影并不是什么阴灵鬼魅之物,因为他与燕采宁闪电般腾挪厮杀的时候,两把短刀相接时碰出的火花很是激烈。 至于那个黑影究竟是人还是精怪幻化而成的,我不敢乱下断言。 因为那个黑影的步法极是诡异飘渺,而且快得简直像是虚幻之物一般,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神出鬼没。 他们两个越斗越快,看上去基本是旗鼓相当、短时间内很难分出高下。 由于燕采宁提前有交待,再加上连燕采宁短时间内都无法战胜那个黑影,我和柳曼荷当然不敢乱说乱动,只是远远地躲在黑暗里盼望着燕采宁千万不要输给对方。 因为看那道黑影一个字儿都不说地逞凶斗狠、刀刀凌厉,如果燕采宁败了的话,在这个早就废弃不用的地下防空洞里,我和柳曼荷也只有死路一条。 让我绝对没有想到的是,她们两个又闪电般地斗了几十个回合,那道黑影居然在腾挪之际猝不及防地奔我而来,并且一脚踢飞了柳曼荷,将一把纸片一样的刀刃架到了我的脖子上。 “交出六面玺,我饶他不死!”那个黑影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任何的温度和感情色彩,好像刚刚从地狱冰窖里面捞出来的一样,或者根本不像出自于活人之口。 不过,比他的声音更加冰冷的是,听他如此一说我心里面立马就凉透了! 当初魏浩洡带着两个汉子以柳曼荷为人质逼迫燕采宁交出六面玺的时候,尽管魏浩洡又是巨蟒又是水蛭地变着法子折磨柳曼荷,燕采宁都丝毫没有低头让步的意思。 为了那枚六面玺,为了完成她们古巫一门的千年夙愿,燕采宁连她那情同手足的师妹柳曼荷都能牺牲不顾,她怎么可能会为了我而交出六面玺。 我明白这下子自己算是死定了...... 第0030章】不吃天鹅肉 我知道燕采宁虽然从表面看上去秀秀气气、文文静静,说起话来也是温婉有礼的,但实际上她却是外柔内刚、极有主见,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倔犟、理智而冷静。 当初为了得到那枚六面玺而完成她们古巫一门的夙愿。燕采宁不惜拼上自己的小命。 特别是在魏浩洡以柳曼荷为人质要挟燕采宁交出六面玺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看上去美眸明净、白皙俏丽的燕采宁实际上可以说是冷血俏佳人一个。 现在这个“黑影”想要以我为人质要挟燕采宁交出六面玺,那绝对是痴心妄想、没有任何得逞的可能。 不过,“黑影”的要挟威逼不可能得逞。我胡彥青却是成了无辜的牺牲品、要死在他的刀下了。 我心里一阵冰冷绝望,想要开口求燕采宁救我一下,但是一想到为了那枚六面玺,燕采宁连她自己的小命都不在乎。连她那情同手足的小师妹柳曼荷都有放弃的心理准备,我明白就算自己开口求她也没有任何意义。 就算我不顾男人的脸面与尊严开口相求,最多也不过是换来燕采宁的几句安慰,或者说会为我报仇雪恨,仅此而已...... 反正今天是难免一死,我又何必临死之前还要窝窝囊囊地低三下四、开口求人? 至于那天做梦梦到的,有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教我按住阴池、阳池和神门穴进行掐诀念咒,我也按照她所说的每天有空就练上几遍。 不过我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改变,既没有开阴阳眼可见鬼神,也没有感到自己力量暴增啥的,根本不像电影电视或者小说中的主角那样,一得神功炼法马上就立杆见影地牛逼起来。 也不知道那只不过仅仅是个梦而已,还是任何功法修为都不是一蹴而就、立杆见影的...... 反正是绝无活路,那就保留一下作为男人的最后尊严吧。 所以我干脆咬紧牙关绷紧了咽喉,一个字儿也不说,等待着致命一刀的到来。 “放了他,我这就把六面玺给你。” 让我绝对没有想到的是,燕采宁她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徘徊,完全是不带考虑地直接从她那个粉红色的背包中取出了那枚六面玺拿在了手里。 “师姐,你......”柳曼荷惊愕地叫了起来,显得很是不可思议。 燕采宁并没有搭理柳曼荷,而是一直紧紧地盯着我和“黑影”。 “把 东西抛过来,我这就放了他。”“黑影”的声音仍旧没有任何的温度和感情色彩,好像早就料定自己找了个重要人质、自己此番出手必会达到目标一样。 “你先放了他,我这就抛给你,言而有信!” 或许是为了取信于对方吧,燕采宁居然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着那枚六面玺冲着对方轻轻晃了晃,好像要让对方看清楚并相信她的诚意一样。 “成交。你要是敢耍花招,我放了他他也一样活不了。” “黑影”神出鬼没、动作诡异,做事倒也痛快果断,丝毫没有犹豫地拿开了我脖子上的刀,然后在我的后背上重重地推了一把,把我推向了燕采宁。 我根本不相信燕采宁会真的愿意用六面玺来换我不死,我知道燕采宁她只不过是略施小计试图救我脱险而已。 让我再次深感意外的是,燕采宁居然当真右手一扬,把那枚六面玺抛给了对方:“六面玺接好拿去!” 话音刚落,燕采宁就闪电一般迅速出现在了我和“黑影”之间,把我挡在了她的身后。 不过,燕采宁并没有在我安全脱险以后出手去抢夺那面六面玺,只是右手紧握细刀护在胸前,完全是一幅防御的架势。 而“黑影”得手以后更是没有丝毫的迟疑和拖泥带水,伸手接到六面玺以后马上转身就走,步法极是诡异迅速,像个影子遇到了黑暗一般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嘘--幸亏师姐早有准备,否则的话这次可就全完了,” 柳曼荷等到“黑影”消失以后,这才一边揉着左边的肩膀,一边问燕采宁,“师姐你什么时候还准备了个‘备品’呀,居然以假乱真骗过了那个家伙。” 听柳曼荷这样一说,我心里面迷雾顿散、恍然大悟:怪不得燕采宁这一次一反常态,毫不犹豫地就答应用那枚六面玺来换回我呢,原来她用的只不过是个备品赝品而已。 燕采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个字儿也没有说。 “咦,师姐你,你怎么啦?你哪里受伤了吗?”柳曼荷见燕采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开口说话,马上就推亮自己所带的手电筒朝燕采宁照了照,同时很是关切地问道。 燕采宁仍旧是只字未说,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回头仔细一看,心里面很是惊愕:燕采宁俏脸苍白如纸,紧紧地抿着柔唇,显得极是痛苦。 看来燕采宁虽然没有声 张叫疼,但这一次肯定是被那个“黑影”伤得极重极重--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外柔内刚、极为倔犟的姑娘如此痛苦过。 包括那次被魏浩洡镇住命魂元神,燕采宁她也只是愤怒和绝望,与这次的惨然痛苦迥然不同。 “燕采宁你伤得重吗?要不还是赶快出去上医院!”我急忙建议说,“对了,有没有应急的伤药,或者是先紧急止血啊?” “没事,我没受伤。”燕采宁终于轻轻摇了摇头开口说话。 “没受伤?那师姐你这是怎么了呀?”柳曼荷上上下下打量着燕采宁,很是不解地继续追问道,“既然师姐你没有受伤,你这脸色为什么这样难看......” 我心里面也是非常疑惑不解与深感好奇,不知道燕采宁她既然没有受伤,为什么会俏脸苍白如纸,显得很是痛苦。 “我不知道我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夺回那枚六面玺。”燕采宁咬了咬芳唇,声音越来越小,显得很是沧凉无奈而又十分地痛苦。 “啥?你说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条件反射似地叫了起来,“你刚才给那个‘黑影’的,不是备品赝品假家伙吗?” “师姐你说的是真的吗?不可能,这不可能!”柳曼荷也充满不信地问了燕采宁一句,然后不等对方回答,柳曼荷自己就断然否定了燕采宁刚才的说法。 看来柳曼荷与我一样,也深知六面玺对于古巫一门的重要性,深知她师姐燕采宁外柔内刚、理智而冷静的个性--她是不可能被对手要挟而交出六面玺的。 “哪里有什么赝品备品,”燕采宁再次痛苦地摇了摇头,“我以为把那枚六面玺带在自己身上就安全了,没有想到鬼影他......” “鬼影?师姐你是说,刚才那个家伙就是镇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之一的鬼影?” 柳曼荷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怪不得他神出鬼没的而且步法如此飘忽诡异,我一点儿都没有反应过来呢,原来他竟然就是镇河宗大名鼎鼎的鬼影!” 我对什么镇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之一的鬼影并不感兴趣,让我深感震惊与不可思议的是:燕采宁她刚才为了将我从鬼影手里面救出来,居然毫不犹豫地把真正的六面玺交给了对方。 而且如此看来,刚才她将那枚六面玺抛给对方后之所以闪电般地超过我而直接面对鬼影却并没有出手,原来她不是想要试图从鬼影手里面夺回六面玺,应 该是怕鬼影得手以后再以暗器伤及到我。 换句话说,燕采宁抛出六面玺后用身体替我挡住了可能出现的飞刀暗器等危险! 我心里面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燕采宁她为了我不但毫不犹豫地交出了六面玺,而且用自己的身体替我挡住有可能突然而致的夺命危险! 这样的朋友真够意思,真可谓是侠肝义胆! 就在我心里面大为感动的时候,柳曼荷一句话就说得我突然之间由感动变成了尴尬! 柳曼荷稍稍怔了一下,居然当着我的面儿试探着问燕采宁说:“师姐你,你与胡彥青?你们两个也太快了吧......” 从柳曼荷那略带暧昧的语气和眼神上,我瞬间就明白了柳曼荷的意思-- 柳曼荷她居然怀疑我与燕采宁之间有什么关系;换句话说,就是除了朋友之谊以外,我与燕采宁好像还有其他什么。 这怎么可能嘛! 对于这一点儿,其实我心里面是非常清楚的;或者说,我胡彥青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因为无论从各方面来讲,我都远远配不上燕采宁: 论身手修为,作为男人的我远远不是人家燕采宁一个女孩子的对手; 论外在条件,燕采宁身高我目测估计应该在一米六八左右,细腰翘臀、纤细高挑,身材棒极了,更重要的是人家美眸明净、俏脸白皙,看上去比电影电视上的女明星都要清纯俏丽得多; 论距离远近,燕采宁的祖籍老家虽然在豫西三门峡的燕家楼,但她们一家在多年以前就已经迁往彩云之南的哀牢山了。 我承认自己不高不帅又没钱,但我胡彥青也绝对不是什么癞蛤蟆;既然不是癞蛤蟆,所以我也从来不打算去吃天鹅肉,免得徒增烦恼、徒落笑柄! 就在这时,在柳曼荷的小声追问下,燕采宁终于开口进行了回答...... 第0031章】玉面红颜侠义心 “师妹你误会了,我与胡彥青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这是真的!” 燕采宁声音不大,却是一本正经地对柳曼荷解释说。“你我两个都是古巫门人,既然我们两个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想要打开黄河鬼门,从而完成古巫一门数千年来的夙愿梦想,就已经像二师姐她们那样做好了身死道消的心理准备; 所以在师妹你面临生死之险的时候。作为师姐,为了大局考虑,我不得不忍痛做好了失去你的最坏打算。 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当时换作你是我。你也会像我那样做的,你也一样不会因小失大、因私废公。这一点,我没有说错吧?” “嗯,来豫之前我们两个就已经商量好了,一定要像二师姐她们那样,除非身死道消决不轻易回头,也决不因私废公、因小失大。”柳曼荷点了点头,承认燕采宁所言不虚。 见柳曼荷点头承认,燕采宁于是继续轻声说道:“但是胡彥青他并不是古巫门人,人家跟我们两个一块前来,一是天性之中的好奇探险之心,二是为了能够解惑他们祖上的渊源隐情,三是为了让他爷爷安然归来的那一线希望; 所以人家完全没有为了古巫门的事儿付出生命的责任和义务,所以我才毫不犹豫地用那枚六面玺换他平安无事; 再说那枚六面玺本来就是他爷爷在黄河清淤的时候发现的,而且我也有亲口答应他的爸妈,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避免他受到伤害,除非我自己也是性命不保; 师妹你仔细想想,如果为了我们古巫一门的利益而罔顾别人的生死痛苦,那么我们与镇河宗的人还有什么区别?” “师姐,我明白了,你做得对!” 柳曼荷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镇河宗动不动就冠冕堂皇、大言不惭地说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永镇黄河、造福沿黄百姓’,而实际上却是不择手段、卑鄙无耻; 如果我们为了自己一门一派的利益而不顾他人的生死,古巫门就沦为与镇河宗一样了......” 听燕采与柳曼荷如此一说,我刹那间极是感动钦佩、肃然起敬,同时因为认识燕采宁这样的朋友而深感庆幸与自豪-- 刚认识她的时候,我还以为燕采宁她不过只是水灵俏丽、美眸特别明净好看而又身怀异术的美女一个; 后来通过魏浩洡用柳曼荷作为人质要挟燕采宁那件事,我开始认识到燕采宁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温婉文静、纤细高挑的 柔弱小姑娘,而是一个倔犟理性、为了目标不惜牺牲手足师妹的冷血俏佳人; 而从我被黑影作为人质这件事来看,燕采宁她居然还有一份江湖侠义之心,绝对算是一个恩怨分明、学有巫术的侠女丽人一个! “谢谢你,燕采宁,要不是你有这份侠义正直之心,我胡彥青这辈子就到终点站了!”想到这里,我连忙向燕采宁表示感谢。 “别这样说,我们本来就不该连累你的。”燕采宁抬手撩了下耳边儿的秀发,显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既然六面玺已经被镇河宗用卑鄙的手段给抢了回去,我们再继续往前走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因为就算一路侥幸顺利到达了黄河底下的那道鬼门,也是没有办法打开、不可能进得去的。 接下来我们三个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立即返回出去,想办法找镇河宗夺回那枚六面玺。 用柳曼荷的话来说,看来不彻底打散镇河宗,这一辈子也不可能顺顺利利地完成古巫一门的千年夙愿。 而对于我来说,我本来就恨死了魏浩洡那个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狗东西,恨不得活活地剥了他的皮才好,只是为了爷爷的事儿我得先跟燕采宁她们一块前往河底的鬼门。 如今燕采宁与柳曼荷横下心来要对付镇河宗,我心里面觉得这样倒是更好。 在原路返回的时候,我好奇地问柳曼荷,她二师姐怎么了?为什么古巫一门当中只有你们两个从云南过来? 柳曼荷告诉我说,她们古巫门的前辈同辈们为了完成这个千年夙愿可以说是死伤无数,就连她的二师姐与几个师弟师妹,前年冬天也是为了此事而身死道消; 至于燕采宁,则是柳曼荷的三师姐,她与三师姐燕采宁此次前来也是做好了葬身豫地的思想准备。 听柳曼柳这样一说,我连忙追问道,你二师姐她们是不是死于镇河宗之手? 柳曼荷点了点头,表示虽然没有什么直接的有力证据,但她们坚信一定是镇河宗的人暗地下的毒手。 “嗨,磨刀不误砍柴功,既然你们知道镇河宗与古巫门处处作对,不灭了镇河宗根本不可能顺利打开黄河鬼门,那何不干脆想办法集中力量先灭了它......” 我连忙建议说,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这次出去以后干脆找到镇河宗的本部老巢,就算灭不了它,至少也应该是给他来个“斩首行动”。 我本以为燕采宁会听从我的这个建议,却不料燕采宁竟然摇了摇头。 燕采宁告诉我说,镇河宗之所以能够历尽风波延续至今,除了因为它挂着一切为民的招牌之外,而且组织严密却极为分散,并不是只有河南省才有,而是但凡黄河流经之地的九个省区,都有镇河宗存在。 至于它的本部老巢,别说具体在什么地方,就连它到底设在哪个省市让人也是猜测不到。 更重要的是镇河宗低调保守、并不张扬,看上去憨厚朴实的河工渔夫抽沙人,实际上却有可能就是镇河宗的高手。 “师姐呀,依我来看,我认为还是要辛苦一下大师兄,请大师兄过来一趟比较稳妥。”柳曼荷小心翼翼地瞧着燕采宁,试探着建议说。 “多个人手多份力量,我想你们古巫门也绝对不只有你们两个,如果还有其他高人过来的话那样更好,直接踏平镇河宗才好呢。”我不假思索地插嘴说道。 “算了,大师兄要坐镇哀牢山,门内门外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协调处理,他根本离不开那里,再说怎么能什么事事都要麻烦大师兄呢。我们这次实在不行的话,再由大师兄亲自过来吧。” 燕采宁一边否定了柳曼荷的建议,一边开始转身往回走。 从燕采宁的语气里来判断,我发现燕采宁对她那个大师兄很是尊敬尊重,甚至是颇为崇拜--想必她那个大师兄肯定是德高望重、巫术绝伦。 想到这里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跟在燕采宁的后面开始往回走...... 掀开青石板出来以后,我们三个在苍松翠柏郁郁葱葱的老坟院里略事休息一会儿,刚刚准备离开燕家楼,我突然发现一个浓眉大眼、相貌堂堂的年轻人风度翩翩地朝我们走了过来。 那个年轻人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我目测跟我高低差不多,但举止气质却明显比我斯文儒雅有风度多了,雪白色的短袖t恤光鲜如新,黑色的皮凉鞋擦得明光锃亮一尘不染,裤腿更是熨得笔直笔直的。 “我就料到两位师妹许久不回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我就干脆亲自过来一趟;见到你们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那个年轻人面带微笑、很有风度地冲着燕采宁与柳曼荷打了个招呼,然后便把目光转向了我,“这位小兄弟是?” “呀,大师兄你怎么来了?”柳曼荷一脸惊喜地迎了上去,显得很是开心激动。 “大师兄!”燕采宁也连忙恭敬客气地站了起来,然后指了指我给对方介绍说,“这位是胡彥青,就是他爷爷在黄河泥沙里发现的六面玺......” “呵呵,你好,我叫郑仁君,认识一下。”燕采宁的大师兄一边说一边主动伸出手来。 “你好,郑先生。”见燕采宁的大师兄非常客气、平近易人地主动伸手,我也连忙伸手相握。 “呵呵,四海之内皆兄弟也,都是年轻人嘛,胡老弟何必这样客气啊,什么先生不先生的,叫我郑大哥就行。”郑仁君彬彬有礼而又亲切热情,真是让人如沐春风一般。 既然人家古巫门的大师兄如此客气而热情,我也不能不识抬举,于是我就顺着改口,改称他为郑大哥。 这个时候,柳曼荷已经从背包里取出一罐“健力宝”递给了郑仁君,请他大师兄先歇会儿凉快一下再说。 “谢谢五师妹。”郑仁君很有风度地道谢过后,一边慢慢品尝着“健力宝”,一边解开了短袖t恤的第二粒纽扣,露出了一点儿脖子上所佩戴的紫色东西。 无意间瞧见郑仁君脖子上所戴的那个东西,我对燕采宁大师兄郑仁君的好感和钦佩刹那间就荡然无存,转而变成了震惊、紧张与愤怒。 虽然郑仁君所戴的那个紫色东西仅仅露出了半截而已,但我十分清楚地知道,那是一枚紫色的、状如狗牙的东西,大约有十厘米左右,而且相当罕见、辟邪效果极是不错。 因为,那枚“紫色怪牙”是我爷爷当年作为河工劳力在修建三门峡拦河大坝的时候得到的,在我初中毕业的那年又赠送给了镇河宗的一个曾经有恩于他的人...... 第0032章】紫色怪牙 关于那枚极为罕见的紫色怪牙的来历,我爷爷是这样跟我讲的-- 五七年农历八月中旬,爷爷他们那些劳力(民工)累了一天,吃过晚饭在简陋的工棚中刚刚躺下还没有睡着。突然听到河里面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大玩意儿破水而出似的。 紧接着,伴随一阵冷嗖嗖的大风,那河里面开始传来铁链子抖动的声音。动静很大也很清晰,和大船抛锚起锚时那种铁链子摩擦抖动的声音很像似,不过要比抛锚起锚时的响声要大得太多太多。 爷爷他们那些常年在黄河上讨生活的汉子们知道情况不对,一个个躺在草席上不敢声张乱动。只怕犯忌冲撞到了什么。 后来那种铁链抖动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冷嗖嗖的风声也越来越急,我爷爷开始担心外面的粮油米面架子车等东西要是万一出了问题或者是被弄到河里可就麻烦了。 那个年代,老百姓的思想觉悟高,为了国家、为了集体甚至连命都能不要,再加上当时抗美援朝刚结束没几年,全国上下的英雄热还没有完全消褪,所以正值血气方刚年纪的爷爷也顾不上什么忌讳不忌讳,一斗胆摸了把洋镐(铁镐)就冲了出去。 当时外面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我爷爷担心有阶级敌人趁机在暗中进行破坏,故而出了工棚就先朝附近存放粮油米面的炊事大棚跑了过去。 果然不出所料,爷爷离炊事大棚还有好几丈远的距离,就影影绰绰看到里面有动静,只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见此状况,爷爷义愤填膺,心里面的英雄情结更加旺盛,根本来不及多想就一个人提着洋镐冲了过去,想要抓住暗中破坏的阶级敌人、敌特分子。 就在爷爷他快要接近炊事大棚的时候,影影绰绰地看到有个簸箕大小的东西朝他扑了过来,而且在哗啦啦巨大铁链抖动声中还挟带着一股熏人的泥腥气儿。 爷爷心知不妙,大惊之下只好双手握着镐把胡乱抡了起来借以自保,只听“咔嘣”一声脆响,镐头似乎砸断了什么东西。 那个簸箕大小的黑影迅速掉过头去猛地窜向了河面,随着一阵急促的铁链抖动声和扑通一下的入水巨响,那股冲鼻子的泥腥气很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后来,我爷爷在那儿附近找到了一个紫色的、三寸来长的东西,从形状上来看和小孩子带在身上用来辟邪的狗牙差不多。 不过,那个东西虽然断痕明显,看上去应该只 是顶端的一小截儿而已,却远比寻常的狗牙要粗得多、长得多,大概有十公分左右,而且从材质来来说似玉非玉也不像一般的石头,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爷爷当时好奇之下就顺手装进口袋留在了身边...... 再往后,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爷爷发现八字弱、禀性瓤,容易惊厥闹夜的我爸,只要有那个深紫色状如狗牙的东西在他旁边,就会睡得安安稳稳不哭不闹的。 数次以后,我爷爷奶奶就琢磨着,估计那个好像狗牙的玩意儿是个好东西,应该能够辟邪啥的,于是干脆钻了个孔让我爸带在身上。 多少年以后,那个深紫色、三寸来长状如狗牙的东西像传家宝一样又传到了我的手里,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就叫紫色怪牙。 后来我多次问过爷爷,当年那天晚上他究竟看到的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是龙王、这个紫色怪牙是不是龙王的啊。 爷爷神色郑重地摇了摇头,说当时雾蒙蒙的啥都看不清,只是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个脑袋簸箕大小的汉子人影;再说龙王爷的牙会是紫色的吗?龙王爷他老人家出来还需要弄得铁链子哗啦啦地响吗? 所以这么多年了他也一直琢磨不透当时碰到的究竟是什么怪物。 到了我读初中以后,我就把那枚长近十厘米的紫色怪牙让爷爷戴在身上,毕竟我已经长大了而且常年住在学校,一是怕丢二是爷爷他仍旧天天在黄河里驾船打鱼比我更需要。 后来爷爷又把那枚紫色怪牙赠送给了别人,直到临终前几天他才说了出来,说是送给了镇河宗一个曾经有恩于他的高人前辈...... 被爷爷送给镇河宗前辈高人的紫色怪牙,今天竟然戴在了燕采宁大师兄郑仁君的脖子上,我自然是深感震惊、紧张与愤怒。 因为郑仁君所在的古巫门与镇河宗就算说不上是不共戴天,也绝对是水火不容的。 既然如此,我爷爷送给镇河宗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被郑仁君带在身上? “怎么了啊,胡老弟?”郑仁君或许是见我面色不对,很是关切地问道。 “噢,是这样的,”我当然不敢信口开河,急中生智地随口说道,“突然想到昨天我被镇河宗的那些家伙‘借尸追杀’,现在还是有些后怕......” “原来是这样啊,胡老弟不必担心,改天我帮你画几张符,以后再遇上那种事儿一下子就能化解掉了。”郑仁君安慰 我不必紧张后怕,并且郑重表示对于诈尸僵尸那种小事儿,一张符纸即可解决。 我自然是连忙表示感谢,郑仁君颇有谦谦君子之风地摆了摆手,说是举手之劳而已,胡老弟不必客气。 “对了郑大哥,一般人脖子里戴的都是金银珠玉那一类的饰品器物,郑大哥戴的这个黑色的东西,是从哪买来的啊?”我再次表示感谢以后趁机试探着问道。 “我这个是朋友送的,”郑仁君回答以后可能是觉得不够妥当,又好像是跟燕采宁解释一样,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是前段时间泰国巫术界的一位朋友送的,确实比较少见一点儿。” “泰国巫术界的宝贝啊,我说我咋没见有卖的呢!郑大哥能让我见识一下、开开眼界吗?我不用手摸,只是看一眼就好。”我装着很是好奇的样子说道。 “可以啊,这个没问题。”郑仁君很是随和地将戴在脖子上的东西掏了出来,让我瞧个清楚、开开眼界。 “嗯,确实很好看,很稀奇!”我伸头仔细瞧了瞧,虽然表面上点头赞许,但心里面却是更加认定郑仁君这货应该不是一个好鸟。 因为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个紫色的东西正是我小时候佩戴把玩儿了好多年的“紫色怪牙”! 我爷爷送给镇河宗的东西,居然到了郑仁君的手里;而且郑仁君他亲口承认并不是他击杀镇河宗人得到的战利品,而是以什么泰国巫术界朋友送的为借口。 我尽量保持平静自然,但心里面极度怀疑这个表面看上去斯文儒雅、风度翩翩的郑仁君,有可能是个伪君子。 甚至,燕采宁二师姐等人的莫名惨死以及这次“鬼影”的得手,也有可能与郑仁君有关...... 而郑仁君听柳曼荷简单说了一下今天的情况,表示由于镇河宗“鬼影”的偷袭而功亏一篑、六面玺被夺,郑仁君皱了皱眉头立即是面露怒容,表示两位师妹尽管放心勿虑,他这次亲自前来,一定会找镇河宗讨个说法、要回那枚六面玺。 “谢谢大师兄,这次有大师兄亲自前来相助,真是太好了!”柳曼荷见郑仁君不但亲自前来而且要向镇河宗讨回六面玺,立马高兴地眉飞色舞。 燕采宁也是对郑仁君恭敬有加、充满了希望。 我虽然心里面根本不相信这个郑仁君,但也不愿意表现出来。 因为就算我说出了自己的疑虑,燕采宁与柳曼荷也绝对不会相信我的话--她们两个对 郑仁君这个大师兄明显是太过尊重与崇拜了。 如果我实话实说当场揭穿的话,对我来讲反倒是更加危险。 我好几次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摸了摸裤口袋里的那支高压电击器,考虑到我并不一定能够对付得了郑仁君,而且燕采宁与柳曼荷肯定也不会相信我的话,于是我不动声色地思索了一会儿,决定暗中戒备、静观其变。 “这样吧,我这就和你们一块找镇河宗的人去算账,要他们原样奉还六面玺。”郑仁君充满自信、神色坚定地说道,并且问我要不要一块过去。 我自然是欣然前往,准备瞧瞧这个姓郑的家伙究竟想要玩些什么花招。 在离开燕家楼的路上,我思索再三,最后还是觉得必须事前提醒一下燕采宁。 正像我所预料的那样,当我瞅个机会趁郑仁君不备之时提醒燕采宁说,你这个大师兄估计有问题,燕采宁你可得小心点儿的时候,燕采宁嫣然一笑表示我想多了,不会有事的...... 郑仁君领着我们来到了黄河边,说是镇河宗在河对岸也就是平陆县(属于山西省)境内有个分部巢穴,只要尽快过去,必然会击对方一个猝不及防。 燕采宁与柳曼荷虽然都是急切地想要夺回那枚六面玺,却是不愿坐船,建议不妨打车从三门峡黄河大桥上过去。 郑仁君摆了摆手,表示不必舍近求远,还是坐船渡河直接过去比较好,免得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燕采宁与柳曼荷面露难色迟疑了一下,仍旧建议坐出租车前去...... 第0039章】你究竟是谁 “为什么呀?”燕采宁眨了眨明净得如同一湾秋水的美眸很是不解地看着我。 “不为什么,反正要想活命的话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而且绝对不能让你师傅和大师兄知道。”我四下打量一番见周围并无他人。很是凝重地小声说道。 燕采宁这一次当然不肯听信我的话,就是因为前几天我说他大师兄郑仁君极有可能投靠了镇河宗,弄得燕采宁千里迢迢又赶回了哀牢山,最后确认不过是一场误会。 毕竟就连她的师傅都替郑仁君作证。所以燕采宁已经确信在黄河边遇到的那个郑仁君是镇河宗的“人皮”所易容化妆而成的。 见燕采宁不肯相信我的话更不肯与我一块离开这里,我心里面倒是着急了起来。 因为如果没有燕采宁的帮助,我知道我胡彥青一个人根本不可能顺利走出哀牢山,甚至一旦离开这个院子反倒会死得更快。 燕采宁见我面现焦急不安之色。转而很是关切地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问我究竟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我真的不能说出来具体的原因,我一说出来的话我就死定了,”我很是郑重地告诉燕采宁说,“不过,这次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只能说燕采宁你一定会后悔的!” 正在这时,燕采宁的师傅很是亲切地招呼我们两个赶快洗手准备吃晚饭,她今天晚上还要与燕采宁好好聊聊呢。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啊,赶快过来吧,坐车赶了几千里路是很辛苦的,小宁你也让小胡好好歇歇嘛。”燕采宁的师傅一脸的和谒可亲。 “好的,师傅,吃过饭就让胡彥青早点儿休息;他刚才跟我说这哀牢山风光很好想要到处转转。”燕采宁虽然不相信我的话,倒也嫣然一笑替我遮掩着...... 让我意料不到的是,晚饭过后燕采宁提着我们两个来时候的行李悄悄地找到了我。 燕采宁咬了咬芳唇不好意思地对我说,她刚刚占卜了一下,我们两个确实是都有大凶之兆,而且卦象显示走为上策、以逃为吉。 我问燕采宁,柳曼荷怎么办?要不要也通知她一块离开这里?毕竟我们三个一块回来的总不能撇下她不管。 燕采宁却告诉我说卦象显示柳曼荷近日无碍、无祸临身,最主要的是我们两个都恐有性命之忧,必须尽快离开。 既然燕采宁这样说,我也就不再多嘴,连忙和她一块瞅了个空子蹑手蹑脚地出了大门走 出了那所院子。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而且正值月末的,天上有星无月很是昏暗。 燕采宁领着我沿着蜿蜒曲折又狭窄的山间小径一路狂奔,差不多一口气往山下冲了好几里地。 “嘘--这下子应该摆脱灾殃了吧,”燕采宁放慢了脚步扭过头来轻声问我说,“对了胡彥青,你不学佛道又不懂占卜之术,这次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两个都有凶兆呀?” “咳咳,我是男人,哪里会有什么胸罩。”由于我不能对燕采宁实话实说再加上我也认为估计危险已过,所以一时心情大好就顺口调侃道。 “胡彥青你再胡说八道我就......”燕采宁嗔怪地威胁我不准乱说。 正在这时,我愕然愣了一下迅速上前两步,一手捂住了燕采宁的嘴巴一手拽住她的胳膊用力地将她朝路边密密麻麻的一片乱草荒藤里拽了过去。 “唔--你......”燕采宁既惊又羞,娇躯明显颤抖了一下猛地用力推开了我。 “嘘--别误会!前后都有动静,切切不可出声乱动。”不等燕采宁发飙我急忙小声阻止。 “切!有什么危险我会提前感知到的,你要是敢胡说八道趁机占我便宜......当心我饶不了你。”燕采宁凝神静听了一下,很是不满地小声警告我。 “别出声别乱动,听我的,马上你就知道了。”我见燕采宁想要出去,于是急忙再次拽住了她的胳膊。 或许是燕采宁见我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吧,所以尽管她一脸的迷茫迷惑与不信,却也并没有任性出去。 又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正当燕采宁以为我在戏耍她的时候,突然她主动推着我一块朝荒草乱藤中又躲了躲。 我自然是屏气凝神不敢出声。 很快,透过荒草乱藤的缝隙我就看到从山上飞下两道人影,虽然看不清来者究竟是什么人,至少有一点儿是可以肯定的--对方绝对是身手非凡。 “姐你说他们两个会到哪儿去呢?再说我们今天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啊?”是郑仁君的声音。 “哼哼,他们是跑不掉的!我就料到他们两个疑心太重不好对付,所以早就有请‘地蜃’暗中协助我们; 燕采宁那妮子修为不浅,单打独斗我们估计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小弟你和我一块到各个下山路口找一遍,今天夜里一定要除掉他们两个,免得走漏了风声到时候 功亏一篑。”这个居然是燕采宁师傅的声音。 燕采宁抬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睁得圆圆的美眸之中尽是惊愕惊骇之色。 别说是燕采宁,其实我心里面也是极难相信,燕采宁的师傅与大师兄居然当真是镇河宗“人皮”姐弟二人易容而成的。 “郑仁君那小子还是燕采宁的大师兄呢,竟然如此无能,还让她活着回来了!”燕采宁的师傅似乎很是有些不满。 “那小子虽然身为大师兄,我估计在身手功夫方面他连燕采宁都不如,至少强不了多少。”郑仁君表示认同对方的话。 两个人四下瞅了一圈又小声嘀嘀咕咕说了几句,然后就朝另外一条下山的小径走了过去...... 等到他们两个人离开以后好久,燕采宁这才慢慢地站了起来,神色很是有些难看。 “没料到吧,你大师兄郑仁君不但投靠了镇河宗,而且现在他们直接鸠占鹊巢打进了你们古巫门的核心内部!”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下子可能麻烦了,听刚才他们两个的意思下山的路早就伏兵,也不知道镇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的‘地蜃’是什么玩意儿、有什么手段。” “他们两个就是镇河宗‘人皮’姐弟?”燕采宁仍旧有些难以置信地向小声向我求证。 “我估计是的,否则的话现在还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就连你燕采宁都没有识辨出来真假!” 我点了点头,抛开善恶对错不说,我心里面很是佩服“人皮”兄妹两个的独门绝技真可以说得上炉火纯青、出神入化。 镇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里面的“鬼影”与“人皮”我已经见识过了,就是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地蜃”有什么过人之处。 “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是谁?胡彥青又在什么地方?” 燕采宁细眉微蹙怔了一下,居然猝不及防地将一把狭窄的短刀架到了我的肩膀上,“刚才在‘人皮’姐弟两个远远没有出现之前你就提前知道了,胡彥青他根本没有这等修为功力,你到底是什么人?” “嗨,我说你先把刀拿了呗,这大热天的万一划开口子很不好的!幸亏镇河宗的‘人皮’只是姐弟两个,否则的话我胡彥青还真是有口难辩了!” 我叹了口气如实交待,“我当然是胡彥青,不过我为什么会提前知道有危险降临,这个我还真的不能告诉你,否则的话我就必死无疑!” 燕采宁睁大美眸盯着我观察了一会儿又迟疑了一下然后抬手摸了摸我的脸,估计是想要看看是不是易容化妆而成的,最后又问了我几个只有我们两个之间才知道的事情,燕采宁这才放下短刀确认我就是胡彥青。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建议燕采宁赶快带我离开这里,只要离开哀牢山估计就安全了--毕竟我是第一次来哀牢山道路不熟,而燕采宁对这里非常熟悉。 燕采宁点了点头,带着我每走一段就要顿住脚步凝神静听片刻才会继续前进。 往前又走了几百米,我和燕采宁突然听到一阵波滚浪涌的声音,快步近前一看,我们两个立即是面面相觑、深感惊疑。 因为,就在离我们不远的下面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条一眼看不到边儿的大河,而且河面上浊浪滚滚很是吓人,就连我这个从小就在黄河边儿长大的小伙子瞧了以后都不禁有些发悚:这水实在是太恶了,看样子下面肯定是暗流湍急,水性再好也不一定管用! 我与燕采宁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这绝对是幻觉错觉--哀牢山根本就没有这种大江大河! 稍一懵怔我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镇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当中“地蜃”的手段。 想必“地蜃”那货擅长弄出海市蜃楼一般的逼真幻境,所以才被人称之为“地蜃”。 燕采宁晕船怕水,虽然明明知道前面的那条大河不过是虚幻之物但她仍旧蹙着细眉、抿着嘴巴一脸的紧张之色。 不过,当我大步向前准备给燕采宁带路走过那片幻觉蜃景的时候,我刚刚走到河边就惊叫一声转身就逃,鞋子都差点儿跑掉了...... 第0033章】奇怪的浮尸 “喏,你们瞧,真是天助义善、顺利之兆也,那儿正好来了条船。我们几个还是直接坐船过去的好,就不必绕道黄河大桥了。” 郑仁君冲着河面上一条小船的船老大招了招手,非要坚持坐船过去--虽然坐船渡河与打车从黄河大桥上过去实际上根本快不了多少。 燕采宁与柳曼荷相互瞧了瞧,眼睛中居然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我从燕采宁与柳曼荷她们两个的神色中发现有些不对,好像她们感到某种不妙不祥似的。 但考虑到我胡彥青虽然不会巫术道术,也没有什么过硬的身手功夫,但我好歹从小就在黄河边上长大的。别的不行不过我游泳的技术确实还算不错,于是我也毫不犹豫地跳到了船上...... 船老大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阔嘴厚唇,一脸的憨厚朴实,话不多,要价也不高,等我们上船以后马上划浆开船。 就在我们几个所乘的小船快要到达河心的时候,上游有条机动船顺着水势也朝对岸划去,很快就与我们所坐的小船相距不远、并驾齐驱--除了驾船的船老大之外,甲板上有个中年人竟然迎风而立,显得很是意气风发、卓尔不群。 “鬼影!大师兄快你看,那个家伙就是镇河宗的鬼影!”燕采宁无意间瞧了一下迎风而立的中年人,急忙小声对郑仁君说道。 与此同时,那个中年人也扭头望了一眼燕采宁,居然二话不说转身走下了甲板,钻进了船舱。 “他就是鬼影?”郑仁君连忙问燕采宁说,“你可看清楚了么?” “嗯,我看清楚了!”燕采宁果断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刚与对方交手不久,当时借助手电的光柱,看得很是清楚。 与此同时,那条机动船好像加快了速度一样,一下子超过我们所坐的船,迅速拉大了距离。 “既然如此,两位师妹你们在此勿动,待师兄我擒他过来!” 说罢这些,郑仁君挺身而起,右手在腰间一摸,居然抽出一把软剑,然后也不跟船老大打招呼停船,直接大踏步冲到船头,双脚猛地一弹竟然凌空而起朝前面的那条大船猛扑过去。 这个时候,两条船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大到差不多有近二十米左右的样子,郑仁君的动作虽然十分矫健凌厉,但他连着两个前空翻以后仍旧距离那条机动船大约有五六米远近。 “不好,这下麻烦了!”见郑仁君身体下坠呈现落 水之势,眼看就要掉进浑浊不清的河水里,我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 “不会的,大师兄岂会落水。”旁边的柳曼荷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句。 果然,郑仁君双脚朝下即将沾水的一刹那间,他居然猛地朝后一蹬,立即激起一道水花。 而郑仁君仅仅借助那临水一蹬的微弱反弹力,竟然再次身体一伸一缩来了个前空翻,一下子就稳稳地落在了那条机动船的上面。 “握草,好厉害的轻功!”见郑仁君有惊无险地落到了那条机动船上,我顾不得对方究竟是好是坏、是敌是友,再次情不自禁地赞叹了起来--纯粹是赞叹对方的不凡身手。 “那当然,其实我师姐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我们两个比较怕水而已,师姐她比我还怕呢。” 柳曼荷见我对郑仁君的身手大加赞叹,很是得意地呶了呶嘴,表示燕采宁也完全可以做到凌空而起、落足前船。 听柳曼荷这样一说,我心里面豁然开朗,终于明白燕采宁她们两个刚开始为什么坚决不想坐船渡河而是想要绕道黄河大桥,并且上船之时一脸的决绝之色。 原来她们两个女孩子虽然身手功夫不错却是不识水性、不会游泳,怕在水上船上遇到什么情况有手段也使不出来。 就在这时郑仁君已经与对方进退腾挪厮杀了起来,看上去两个人都没有压倒性的优势,一时半刻难以分出高下。 “师傅能再快一点儿吗,我加钱,麻烦师傅再快一点儿,追上前面那条船,船资照付我再给您五百块!” 燕采宁见她大师兄短时间内并不能拿下鬼影,立马着急地站了起来想要前去出手相助,却由于船身晃得厉害,燕采宁好像晕船一样急忙坐下,只好打算等船接近再说。 “钱是个好东西,可惜我拿不到啊,人家那是机动船,我就算累死也撵不上的。”驾船的船老大摇了摇头,好像后悔自己驾的不是机动船一样。 就在这时,小船的船身突然猛地一抬,好像被搁浅了一样干脆不动了。 “怎么了呀?”柳曼荷第一个叫了起来,燕采宁也是一脸的紧张之色。 “别说话,我先瞧瞧情况!”船老大转身作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用长篙在小船的前面试了几下,居然也是皱着眉头紧张了起来。 “咋回事儿啊,下面有积沙挡住了?这么小的船应该不会吧!” 我从小就在黄河边上长大,知道 在水流较缓的季节里,由于流速降低沉沙加剧,会发生积沙现象,如果下面碰巧又有石头沉船啥的阻挡,那一片的沉沙就会越积越多,时间长了就算不会露出水面,却也有可能造成触船搁浅。 “水很深,没有积沙。”船老大又用长篙四下点了点,然后就放下了长篙。 听他这样一说,我心里面凛然一动知道事情不妙--看来今天真是倒霉,应该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不过考虑到燕采宁与柳曼荷都是古巫传人,她们两个对付那些乱七八糟的阴邪之物那可是专业对口,所以我也没感到有什么好害怕的。 船老大阴沉着脸不说话,先是回到船舱里在一个桶中洗了洗手,然后走到船头双手合什又是许愿又是祈祷了一通。 可惜的是虽然靠近河心的地方水深水急、河面又宽,但那条小船硬是好像钉住了一样动也不动,连顺水而下的迹相也没有。 “你们两个身上是不是来了月事?来了月事就不要坐船了嘛,这下好了,污了黄河得罪了神明,走不掉了......”船老大最后居然冲着燕采宁与柳曼荷发了火。 燕采宁与柳曼荷都是俏脸绯红地摇了摇头,很是有些尴尬与羞怒。 “去你娘的,这事儿跟她们两个有啥关系?我家离这儿不远,也是从小就在黄河边长大的,别听人家姑娘的口音不像是当地人,你就胡说八道!” 不等船老大那家伙把话说完,我就忍不住骂了起来。 “你?”船老大见的我的口音确确实实就是本地方言而且根本没有一点怕他的意思,一时有些语塞。 “你什么你?我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你故意搞的鬼!”我见那货神色有异,一边不动声色地把手插进裤口袋握住了高压电击器,一边直接昂首质问道。 “你们几个就等着喂鱼吧,老子走啦!”让我意料不到的是,那个一脸憨厚的船老大并没有反驳什么,而是咬牙切齿地应了一句,然后竟然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 船老大的水性不错,一个猛子扎出了好远,然后浮出水面很是麻利地朝岸边游去,一边游还一边不时地回头看我们。 “呀,他跑了,大师兄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柳曼荷与燕采宁见船老大弃船跳水,不但没有考虑自己的处境反而担心起郑仁君来了。 “你们两个先别担心其他人,还是先考虑考虑我们三个吧,”我摇了摇头,“我都怀疑这一切 都是你们大师兄设下的陷阱,那个船老大也有可能是镇河宗里的人,一般百姓谁会轻易弃船啊!” “不可能!大师兄他只是过河心急了些,绝对不可能故意设局害我们......”燕采宁与柳曼荷不假思索异口同声地表示坚决不信。 “这事儿以后再说,你们两个都会巫术,先想办法处理一下船不能动的事儿吧。”有燕采宁在船上,我对小船被钉住不能前行并不担心。 “这附近并没有什么邪物精怪。”燕采宁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表示船不能动并不是什么东西作祟而造成的。 不过,燕采宁的话刚刚说完,她与柳曼荷两个都是惊讶地看向了河面。 顺着她们的目光一瞧,我一下子就惊呆了。 不知什么时候河面上竟然出现了好几具浮尸,男的女的都有,一眼扫过去,估计得有十多具尸体! 黄河里面每年都有许多尸体顺流而下,据说每年都有上千具之多,因为这事儿有不少人干脆做起了黄河捞尸的生意。 我从小就在黄河边长大,对于这种司空见惯的事儿并不害怕、更不好奇。 让我好奇惊骇的是,一般浮尸都是男俯女仰、很少例外,这并不是什么鬼鬼神神的问题,而是因为男女身体构造和脂肪分布的不同而造成的。 但是今天我看到的这十多具尸体,一个个居然都是竖着的,好像是站在水里面一样若隐若现,有的露出泡得浮肿得没有人形的脑袋,有的则是仅仅露出一片黑黑的头发,也有几具竟然好像在踩水一样连胸部都露出来了。 更为离奇的是,那些竖在水里面的尸体不但没有顺流而下,反而慢慢朝我们三个所坐的小船聚拢了过来...... 重大说明 各位书友晚上好! 老胡发书至今从未断更,而且努力做到完本前绝不断更,还请路过的书友们能够高抬贵手,点击一下封面下面的“追书”按钮。那个数据对老胡很重要的。 这个数据牵涉到老胡要不要净身入宫的大事,老胡只想认认真真地给各位讲故事,而不愿意净身入宫侍候皇上,还请各位成全。 老胡在此拱手有礼。拜托各位啦,谢谢! 诚祝各位书友开心顺心、心想事成!再次感谢! 第0034章】让我也男人一回 反正是大白天,再加上又有古巫传人燕采宁与柳曼荷就在船上,所以我心里面没有丝毫的害怕,于是急忙俯身探头仔细去瞧。 那十多具尸体果然全部都是头朝上竖着身体慢慢朝我们所坐的小船围了上来。 其中靠得最近的那具女尸明明胀得跟打满了气一样。但她在随波起伏之间竟然瞪着浑浊不清的灰白眼珠子一脸的笑意! 很诡异很狰狞的那种笑! “握草......”瞧见那个脑袋浮肿得冬瓜一般的女尸竟然瞪着眼珠子好像还在笑一样,我心里一惊急忙转身就走。 “燕采宁,有十来具溺水的尸体头朝上朝这船围过来了,很邪门儿。”我连忙小声对燕采宁说道。 “我师姐有些晕船。这等小事儿我来处理就行。估计是他们死得冤屈或者是不能投胎,想要我们烧些纸钱帮个忙什么的。”柳曼荷一边说一边起身站了起来。 我见燕采宁果然是俏脸苍白,于是连忙与柳曼荷一块朝船头走了过去。 那十多具尸体虽然一个个竖着站在水里,而且一个个围着我们的小船不肯顺水漂走。但他们也只是远远地围着而已,离船估计有五六米的样子,并没有继续围上来。 “这船上好像没有啥纸钱啊?背包里带着吃的东西给他们一些行不行?”我站在柳曼荷旁边小声提醒道。 “不用了,这些尸体是被人以邪术操纵的,并不是她们负屈而死、显灵作怪!”柳曼荷摇了摇头回答说。 “被人操纵的?那咋办?”我有些期待地看着柳曼荷,想要瞧瞧她的修为怎么样。 “我来试试吧。”柳曼荷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捏出一个折叠到一块的黄符纸,展开后大约有二指来宽一拃多长,然后手腕儿一抖、中指一弹,那张二指来宽的黄符纸居然直直地飞了出去,一下子落在了一具尸体的额头上。 或许是那具尸体一直泡在河里额头上有水的原因,柳曼荷弹出的黄符纸落下后居然正好平展展地粘在了上面。 随着柳曼荷手中符纸的弹贴上去,那具原本竖在河水里的浮肿男尸很快就横着半沉半浮地顺水而下漂走了。 “厉害!没有想到你竟然也有这样的好身手,手指一弹、手腕儿一抖,就正好贴上去了,跟玩飞镖差不多!” 我在旁边连声叫好--燕采宁之所以带柳曼荷一块前来,我想着柳曼荷绝对应该也是有些手段的,只是没有料 到她居然还有这等好功夫。 “一般般,跟我师姐相比我差得太远了。”柳曼荷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捏出一叠纸符,展开以后连连出手,很快就让五六具竖在水中、围着小船的尸体顺水漂走了。 正当我与柳曼荷都以为很快就能解决掉这些溺水而亡的尸体的时候,那具最开始顺水漂走的尸体,竟然又竖在水里逆流而上再次围了过来。 紧接着,其他几具刚刚漂走的尸体也好像睡醒了似的,头朝上竖在水里围了过来...... 我仔细一看,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那些原本头朝上竖在水里的尸体,由于柳曼荷以符去邪的作用,很快就让他们恢复成正常模样顺水而下。 不过这毕竟不是在陆地上,那些尸体一旦或仰或俯地顺流而下,额头上的符纸很快就被河水冲掉了。 符纸一旦被河水冲刷掉,那些尸体就又诈尸了一般充满了邪劲儿...... “不好!操纵这些尸体的家伙肯定就在附近!”柳曼荷稍稍一怔,马上就明白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 “就在这儿附近?”我急忙四下打量一番,见小船正好抛锚在大约河心的位置,周围黄荡荡一片到处都是浑浊的河水,哪里有什么人? 不过我认为柳曼荷没有说错,因为柳曼荷以符解除被控的尸体让他们恢复正常以后,本来应该一直顺水漂走的,但那些尸体之所以又竖在水里走了回来,这肯定是有人在暗中以邪术进行操纵。 但是那个家伙在什么地方呢?难道他就藏在这十多具尸体里不成? 一念至此,我迅速地一具具瞧了瞧,发现每具都是浮肿胀气得吓人恶心人的尸体,个别的甚至胀得面目全非,丝毫没有人形。 既然不是冒充溺亡尸体而柳曼荷又明确说操纵尸体的家伙就躲在附近,那么他会藏匿在什么地方? 我稍稍一琢磨马上就感到有股子寒气从脚底板子上来直冲心脏--估计那家伙极有可能就藏在小船的底下! 怪不得这河心附近水深流急根本不容易有积沙什么的搁浅小船,而小船偏偏在这个地方抛了锚动弹不得呢,原来下面有人在暗中捣鬼! 我与柳曼荷相互瞧了瞧,都感到有些惊讶而没有办法,只好一块回到船舱里去找燕采宁。 燕采宁听我们简单说了下情况以后,眨了眨美眸马上挣扎着站了起来小声说道,那些尸体之所以不敢近前、围而不攻,估 计是因为胡彥青身上带有佛教沙门的六字真言; 以术控尸的家伙极有可能藏在船底,如果迟迟还不能得手的话,我担心他会想办法凿漏或者推/*翻这条小船的...... “快,师妹你我各守船的一侧,但有活人出水推船摇船,一概击杀!”燕采宁握着一把窄窄的、看上去仅有一指来宽的短刀出了船舱守在了一侧严阵以待。 柳曼荷见状也摸出一把短刀守在了另外一侧,准备只要有人从船下钻出来,马上掷刀击杀。 听燕采宁这样一说,我心里面恍然大悟-- 这肯定是镇河宗的家伙在暗中害人,只是由于郑浩奎、魏浩洡远远不是燕采宁的对手,就连什么“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之一的鬼影在身手功夫上也不能力压燕采宁,所以才想出来这一招。 估计船下之人拳脚功夫一般,自知不是燕采宁的对手,所以就藏身水下干脆不露面,暗中操纵尸体来弄翻此船或者进行攻击,却不料我身上带有佛门的六字大明咒,那些邪物根本不能近身。 如果对方的邪术诡计久久不能得逞,他肯定会另想办法的;万一把这船给弄翻了,我虽然懂水性会游泳却也不可能同时救得了燕采宁与柳曼荷。 更何况对方也根本不可能允许我出手救人...... 与此同时,我感到船身晃了几晃,紧接着脚部就传来了几下断断续续的震动感。 “不好,我估计下面有人凿船!这种小木船很不耐凿,只要一凿漏就毁了!”我急忙小声对燕采宁说。 燕采宁抿着嘴唇俏脸苍白,也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当年黑旋风李逵在陆地上那么牛逼厉害,一旦下水也只有喝水呛晕的份儿;燕采宁虽然修为身手极好但她一不会水二又晕船,落水后肯定也是死路一条。 “算了,这劫逃不过去的。人心难测,胡彥青没有说错,古巫门出了内奸叛徒,我们两个被大师兄给设计害了。” 燕采宁冲着柳曼荷摇了摇头,转身走到舱里面平静地坐了下去。 “大师兄他竟然......哎呀,这可怎么办呀!”柳曼荷明显没有燕采宁沉着冷静,除了惊愕惊骇以外,急得搓着小手很是紧张不安。 “一死而已,怕有何用,师妹你别紧张。” 燕采宁淡然平静地安慰柳曼荷不必害怕,同时提醒她说,为了避免生擒受辱或者尸身被对方拿去操纵害人,她建议待会儿下 手重些,干脆把脖子直接割断。 说罢这些,燕采宁转而看向了我:“我们姐妹两个自身难保,这次真是对不起啦,胡彥青......” “燕采宁你先别这样说,我虽然不懂巫术功夫,但我从小就在黄河上长大的,水性还算不错,我先下去看看情况,你俩先别乱动啊!” 见燕采宁虽然看似淡然平静不过美眸之中隐隐约约亦有凄然和不甘之色,我心中一动,男人天性中的保护欲和豪勇之气油然而生。 “胡彥青你别犯傻了!” 燕采宁急忙劝我说,镇河宗的人要对付的是她们姐妹两个,胡彥青你只要别乱动还有一线生机,你要是下去跟他作对的话那就死定了,她们姐妹两个虽然不能保护我却也没有非要拖我一块去死的意思。 “我必须下去瞧瞧,在水里我不怕他的;待会儿如果有其他人露出水面的话,你们两个就弄死他!不过要看清看准,别伤到了我。” 男子汉大丈夫的,我心中主意既定自然不肯轻易回头。 再说燕采宁已经帮我不少次了,有来有往是朋友,这次正好是我出手一试的机会,让她们两个知道我胡彥青也是个男人,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汉大丈夫。 虽然非常不愿意当着燕采宁与柳曼荷她们两个女孩子的面儿脱衣服,但我明白这黄河水含沙太多,如果穿着衣裤下去就不利索了,遇到对手就大受束缚、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我稍一迟疑只好冲着燕采宁说了声“不好意思啊,穿着衣服没法潜水下去”,然后就三下五除二脱掉上衣,解开了皮带。 燕采宁与柳曼荷见状都是俏脸一红急忙装着观察水势的样子扭过头看向了船外...... 第0035章】黄河大王要收人(求追书求推荐) 就在我脱得只剩一个短裤在身,左手拿着潜水手电筒、右手握着一把防身用的锋利鱼刀准备一跃入水的时候,燕采宁突然急忙提醒说:“把那六字真言带上吧,以防万一。” “哦。那行,差点儿忘了。” 听燕采宁一提醒,我连忙把那块刻有“嗡嘛呢呗咪吽”六字大明咒的玉块取了出来装进短裤口袋里,然后旋亮手电筒以后猛地一跃入水。尽可能地远离小船,避免刚入水就被对方进行偷袭。 在浑浊的黄河水下视野极差,我努力眯缝着眼睛也根本看不清什么。 不过,借助强光潜水手电的光柱。我仍然隐隐约约地发现好像有根绳子或者是棍子一样的东西正好顶在小船的船底部分。 在模模糊糊看到那根东西的一刹那间,我心里面就明白了,那是一条暗锚! 以前我曾经听爷爷讲过,在解放前,有些缺德的船家为了诈人钱财,往往提前在自家船底儿弄条暗锚,在载人过河的时候趁人不注意就悄无声息地放下暗锚。 暗锚落下去以后船自然就前进不了,这个时候船家就会装模作样地用先长篙点探一番,然后又是辟邪鞭、黑狗血啥的折腾几下。 因为有暗锚勾住,所以无论船家咋折腾船就是动弹不了,坐船渡河的人也根本瞧不出来什么名堂。 然后船家就故作惊慌而无奈地表示河神见怪或者是今天不幸碰到了什么“尸抱船、鬼拖舟、黄河大王要收人”等等,看来大伙儿今天必须有人下船填河才能过去云云,最后诱导众人破财消灾。 毕竟没有人不愿意舍钱保命,更没有人会为了其他人而愿意自己主动跳船填河喂王八。 反正只要骗得钱财,船家才会装着豁出命去的样子自己下水解决--船家潜下水去把暗锚一盘一收,船自然就能动了。 这种把戏虽然一次性诈财不多也比较麻烦,但却比《水浒传》里面“船火儿”张横江心杀人劫钱的风险要小得太多太多了,而且每隔一段时间或者碰到不同的乘船人,还可以继续使用,所以这个法子深得一些居心不良之徒的钟爱。 当然,这种事儿只有极少极少的人知道,而且是轻易不会外流出去的,所以不知情的人就听信了船家的话,说什么“尸抱船、鬼拖舟、黄河大王要收人”等等,越传越广,越传越诡异吓人。 而我却偏偏正好听爷爷讲过这里面的门道儿小把戏,所以一点儿也不紧张...... 虽然模模糊糊地瞧见了那根暗锚,但我并没有冒然游过去。 因为柳曼荷说得很清楚,周围那十多具尸体是被人用邪术给操纵的;而那个深谙邪术的家伙则是极有可能就藏匿在船底下只是不敢露出水面而已。 事情到了这里,我觉得已经比较清楚明朗了,那就是郑仁君因为某种原因暗中勾结镇河宗,故意把身手极好却不识水性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怕水的燕采宁她们两个骗到船上; 然后郑仁君借故要追鬼影,就不留破绽和隐患地跳到另外一只船上离开了现场--这样的话,就算镇河宗万一失手让燕采宁侥幸逃脱,他郑仁君仍然可以矢口否认、全身而退; 而这条小船则是早就准备好了暗锚,那个船老大为了避免被燕采宁识破而杀之,所以稍稍演了一下把戏就匆匆弃船而逃...... 不过,我心里面仍旧有些疑惑不解,因为但凡活人都是靠肺供氧的,无论水性再好再牛逼再厉害,终究会氧气耗尽憋不住要出水换气。 而那个躲在船下的家伙,为什么会坚持这么长时间仍旧没有露面? 正在这时,我感到河水似乎有点儿异常波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朝我冲了过来。 我迅速朝旁边张开左臂举着潜水手电引诱对方,身体则是尽力扭到另外一侧,同时手右紧握短刀护在前面作好了准备。 果然正像我所预料的那样,很快就有一个人形黑影迎面而来,并且伸长手臂朝潜水手电附近刺了过去--估计对方手里拿的也是刀剑那一类的东西。 在擦肩而过的一刹那间我终于看清楚也弄明白了,怪不得那家伙躲藏在水下不需要出水换气,原来他竟然穿着一套全封闭的干式潜水服,而且还背了个大大的气瓶。 在不知对方深浅薄厚的情况下我当然不能鲁莽行事,于是我缩回左手后急忙用强光潜水手电照向那家伙的面部眼睛,趁着他扭头回避的一瞬间,我迅速关闭了手电筒的同时朝着那条暗锚悄无声息地游了过去。 不过,我刚刚摸到那根暗锚发现锚链不是铁链而好像是一根较粗的尼龙绳,还没有来得及起锚对方就已经再次冲了过来。 更重要的是我已经到了憋气的极限,必须出水换气。 所以我向后一仰双脚一蹬,斜着向上破水而出。 “噗啊--下面有人穿着潜水服,他出来时一定要弄死他......” 我用手 抹了把脸,一边冲着船上的燕采宁、柳曼荷她们叫了一声,一边吸气后迅速朝远处一个猛子钻了进去,免得那家伙从下面偷袭我。 黄河水含沙量太高实在是太浑浊了,只要不是相距太近又没有强光照明的话,潜下水以后根本就看不清什么。 不过我看不见对方,对方也同样看不见我;所以我入水后转了个急弯儿以免被袭以后立即朝反方向游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一点亮光就在距我不远的地方来回扫动着,估计穿潜水服的那家伙也带有潜水手电,此时正在水下到处寻找我或者是用手电光想要引诱我过去送死。 对方背有气瓶,我自然不敢跟他耗下去,于是我急忙也拧亮了潜水手电,冲着他晃了一下,好像发现了对方自己心中害怕打算转身再逃一样,我左手猛地一推,把亮着的手电筒顺水松手丢了出去。 那家伙果然上当,他立即朝我所丢手电筒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趁着这个极为难得的机会,我迅速游了过去抓住了那根尼龙锚绳,右手使劲儿地切割着那根尼龙绳。 幸亏我这把防身的短刀是好钢打造而且开刃后磨得极是锋利,我三下五除二就将那根锚绳给割断了。 锚绳一断,小船立即恢复了自由,顺着湍急的水势朝东而去。 完成任务以后我正想赶快浮出水面撵上那条小船攀爬上去,可惜那家伙追到半途就明白中计而迅速游了过来。 我的水性泳技不错,但那家伙戴有脚蹼,可以给他提供强大的动力,根本不必用手都游得极为迅速。 对方实在是来得太快,我知道逃是逃不掉的,所以干脆迅速上浮换了一口气又潜入水中准备跟他试上一试、碰碰运气。 在水下交手两个照面,我们两个相互都躲开了对方短刀,后来他左手松掉了手电筒,迅速牢牢地抓住了我握刀的右手,让我既无法刺出又逃避不开。 与此同时,他右手握着短刀朝我的胸口刺了过来。 万幸的是我也恰巧抓住了他的右手手腕,让他手里面的短刀没有办法伤及到我。 人的应激速度与力量真是不可思议的,我们两个居然力量相当、相持不下,都没有办法摆脱对方也没有办法刺伤刺死对方。 不过我很快就明白如此相持下去,最终死的肯定是我而不是他。 因为他背着潜水气瓶,再僵持下 去的话根本不用他动手,我肯定会被水呛死的。 但是我也不敢松了他的右手,因为一旦我松手之后,他的那把尖刀也一样让我去见阎王。 而那家伙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儿,他也同样紧紧地攥住我的右手手腕,让我没有办法出刀尽快地解决问题--哪怕是同归于尽也行。 对方背有潜水气瓶,但我很快就被憋得极是难受,感到肺筒子好像要炸了一样而且两眼开始发胀发黑。 对方仍旧不肯松手,我也只能拼命坚持。 不过,要想自己憋死自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我不由自主地开始慢慢地、一点儿一点儿地用嘴吐气以减轻憋闷。 嘴里面那口气慢慢吐完以后,急待吸气的痛苦比刚才憋着那口气更为难受、更为痛苦。 我急需浮出水面吸口空气,所以开始挣扎着向上浮去。 但对方显然知道我的用意,在紧紧抓着我右腕儿不放的同时拼命朝下坠。 可能是当初为了避免上浮而被燕采宁她们两个发现后动手击杀吧,那家伙所带的配重铅块估计相当不轻,所以我试了好几次都是根本没有办法浮出水面进行换气。 我实在是忍不住,终于开始张口一点点地喝水,以免被水呛晕呛死。 因为缺氧的缘故我感到大脑开始有些懵怔迟钝了,只是本能地仍旧抓住对方死死不肯松手。 我心里面明白,燕采宁与柳曼荷她们所坐的小船顺流直下也不知道漂有多远、现在漂到什么地方去了,反正她们两个是不可能回来救我的。 就算燕采宁她想要出手救我,但完全不识水性又晕船怕水的女孩子,也是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更何况我们两个只在水下较劲、以死相拼,就算有船从附近经过也根本发现不了我们,更不要说燕采宁她们两个了...... 第0036章】我给你一个机会 我终于忍不住开始大口大口地喝着浑浊腥气的黄河水,一不小心鼻孔里又进了水呛得极为难受。 我知道,这下子我胡彥青的大限终于来了! 我甚至似乎看到死神正面带微笑地朝我走了过来。 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感到有人迅速掰开了对方抓着我的手同时一下子就把我托出了水面。 虽然对方已经松开了我的右手。我却根本没有力量再用刀去刺对方。 我顾不得考虑突然出现、托我出水的人究竟是谁,先大口大口地吸了几口空气再说。 等我吸了几口空气渐渐缓过劲儿来抹把脸以后,我发现那个突然出现并托着我的汉子居然是袁万年! 而且袁万年已经不是刚开始我见他时那样身穿蓝色长袍、戴着儒巾的样子,竟然灰西装白衬衫。脖子里还打着一根亮蓝色的领带--这货倒是挺懂得与时俱进的,估计他好奇之下已经悄悄观察过了如今的世间百态、人间万象,知道现在的人已经不再穿长袍戴儒巾了! “袁万年?谢谢啊,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这次可就完蛋了!你咋知道我在这儿啊?”我缓过劲儿来以后连忙向袁万年表示感谢。 “恩公切切不可这样说,切切不可!” 袁万年连忙摆了摆手,憨憨厚厚的面庞上出现一抹开心之色,“那块六字真言压了袁某好几百年,我对它太熟悉太熟悉了。今天我突然在河底感受到了它的气息,所以我就出来瞧瞧情况,没有想到正好发现恩公一时被困......” 听他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的同时心里面也深感庆幸:幸亏我在下水之前燕采宁提醒我,让我为了以防万一把那块刻有“嗡嘛呢呗咪吽”六字大明咒的玉块带在了身上,否则的话这次我胡彥青真是难逃一死了! 当然,如果刚开始我没有坚持要救那只硕大无朋的癞头鼋、也就是袁万年的话,我也根本就没有机会得到那块玉石。 看来还真是好人好心有好报啊! 正在这时,那个背着气瓶、穿着全封闭潜水服的家伙也抛掉配重的铅块浮了上来。 估计那家伙很是恼火有人从中插手坏了他的好事儿,所以那家伙一浮出水面就猛地挥刀直刺袁万年。 袁万年根本没有和他动手,只是稍稍扭了一下身体,用自己厚实的背部挡住了对方的利刃。 虽然那家伙的刀长达尺许很是锋 利,我心里面也并没有任何惊慌,因为我知道穿潜水服的那个家伙根本不可能是袁万年的对手。 甚至如果那家伙要是知道袁万年竟然是一只硕大无朋的癞头鼋幻化而成的,我估计那家伙不被吓尿也差不了多少。 果然正像我所预料的那样,穿潜水服的那个家伙见手中的尖刀居然刺不进袁万年的身体里面去,立马愕然愣了一下。 可能是由于那家伙眼光也很毒、发现灰西装白衬衫又打着领带的袁万年站在水里却衣衫不湿吧,那家伙稍稍怔了一下知道事情不对,立马像兔子一样转身就朝岸边游去--那家伙戴有脚蹼,划水很是有力,像条大鱼那样游得速度很快! “快!万年兄帮我捉住它,宰了他!”我知道自己根本追不上那个戴有脚蹼的家伙,所以连忙冲袁万年叫喊了起来。 “这个?袁某,袁某从来不敢害人的,” 袁万年听了我的话愕然愣了一下,一脸的尴尬为难之色,继而喉结动了动,好像豁出命了一样,“也罢,为了胡恩公,袁某,袁某就有违天道、逆天行事一回!” “万年兄别追了!”我见袁万年这样说,赶快转而说道,“万年兄你是对的,如果你随便害人的话,我反倒是罪孽深重啦!” “多谢恩公宽宏见谅!”袁万年听我这样一说,双手抱拳冲着我鞠了一躬,“袁某只愿救人不愿杀人,还请恩公多多包涵。” “万年兄你做得对,俗人之间的恩怨自然应该由俗人自己去解决,岂能拖累于你毁你道行。无论如何,这次真是非常感谢万年兄能够及时赶来出手救我!”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听我这么一说,袁万年反而一脸的肃然起敬:“看来恩公果然是正直坦荡,袁某不敢害人却也并不代表不敢惩凶除恶,因为除恶扬善本为修行积德之事!也罢,待袁某先追那厮回来问个善恶对错再说!” 说罢这些,袁万年冲我拱了拱手,然后转身在水面上如履平地一般飞奔而去。 穿着潜水服的那个家伙游得再快也快不过袁万年,眼看他都快游到黄河岸边了,却被袁万年抓住脖子倒拖了回来。 由于那个家伙穿着全封闭的干式潜水服,黑色的头盔面罩朦朦胧胧的,我看不清楚他的五官长相。 不过,当我用刀子三下五除二地划开了那个家伙的潜水服去掉他的头盔面罩以后,我一下子就恨不得直接剥了他的皮。 因为那个家伙居然是 魏浩洡! 就是那个道貌岸然一身正气,把我当成诱饵最后将我与燕采宁的命魂元神镇住的魏浩洡;就是那个事情败露以后扬言要灭了我胡家祖孙三人的魏浩洡! 魏浩洡倒是反应不慢,还没有等我开口他就连连告罪求饶,浑身哆嗦得很是厉害,也不知道是他究竟是害冷还是害怕。 “你这厮见到正直仗义的恩公居然吓成这个样子,看来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袁万年看到魏浩洡一脸的恐慌、声音颤抖地连连求我高抬贵手饶他一次,不由得很是鄙夷地说道。 “狗东西,你他娘的也有今天啊,先老老实实地交待,那天在黄河大堤上是不是你操纵一个女人的尸体想要借尸杀人杀了我胡彥青的?” 我心里面很是窝火,所以先照着魏浩洡的脸上狠狠地砸了一拳再说话--见那货的鼻子一下子塌了下去歪到了一边,我估计他的鼻梁骨已经断了。 魏浩洡刚开始想抵赖否认,结果袁万年说他已经看到了,这河里的溺亡浮尸就是他以术操控的,魏浩洡这才不得不低头承认。 或许是见袁万年西装革履白衬衫,打着领带站在水里却风度翩翩衣衫不湿,而且刚才在水面上追他的时候健步如飞吧,魏浩洡知道对方不是凡人,所以转而开始向他求情求饶。 我将魏浩洡对我和燕采宁所做的三件事(诱骗镇魂、借尸杀人以及今天的事儿)简单说了一下,袁万年听了以后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是这家伙连我们水族精怪都不如,真是不应该让他活在这个世上。 亲耳听到袁万年承认自己是个水族精怪而且表示要杀了他,魏浩洡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连忙再次苦苦求饶。 魏浩洡顾不得鼻血长流呼吸不畅,急切而又含糊不清地说他只是小卒一个、奉命行事,而且前段时间因为他办事不力已经被废去了苦炼了几十年的功夫,求我和袁万年千万给他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 听他如此一说,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货在水里面力量大减呢,原来是被废了功夫。 “你这厮以术控尸、借尸杀人,罪孽深重、求饶何用!”袁万年听了魏浩洡的三件罪状以后,摇了摇头根本没有饶他的意思。 “你真的想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吗?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地看着魏浩洡。 魏浩洡一听我愿意给他机会,马上一脸惊喜、 喜出望外,看他那个样子若不是仍旧在水里的话几乎想要给我跪下。 魏浩洡继而很是急切而真诚地表示,如果我这次能够给他一个机会的话,他立即退出镇河宗,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嗯,我这人向来说话算数,重新做人的机会我今天肯定是要给你的,不过你究竟还能不能投胎成*/人,那可就要看十殿阎君的意思了!” 我神色郑重地补充道,“像你这种狼心狗肺的王八蛋,要想重新做人别无他途,只有投胎转世一条路!” 袁万年在旁边听我这样一说,摸了摸鼻子讪讪笑了笑对我说,这个家伙心太坏了,还不配做我的同类后代。 听袁万年这样一说,我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对不起啊万年兄,(王八蛋)那只是一句通用的骂人话,不代表实质含义哈,你别误会!” “嘿嘿,没事儿没事儿,袁某理解。”袁万年憨态可掬而又十分大度地笑了笑。 “你......”魏浩洡听了我的话愕然愣了一下,这才明白我的意思仍旧是要宰了他。 魏浩洡稍稍一愣居然猛地又从腿上抽出一柄短刀,猝不及防地朝袁万年的咽喉刺了过去--估计魏浩洡明白,今天只要杀了袁万年,我胡彥青就好对付了。 可惜的是,已经修炼到能够幻化人形的癞头巨鼋袁万年,怎么可能被一介凡人轻易杀掉? 所以袁万年堪堪一闪就躲开了那把短刀,并且伸手轻轻一点,魏浩洡握刀的右胳膊就垂了下去不听使唤了--我估计魏浩洡的右臂已经脱臼。 魏浩洡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袁万年,袁万年再也不起怜悯之心,问我要不要他帮我送魏浩洡前去阴曹地府报到,免得我亲自动手有可能会招致人间王法的麻烦。 我点了点头,建议先让魏浩洡按到河里喝饱黄河水,然后再送他上路找阎王报到去...... 看着袁万年把魏浩洡送到了河底儿,我心里面畅快多了,这才想起来燕采宁与柳曼荷。 抬头朝东眺望了一番发现河面上空荡荡的,燕采宁与柳曼荷她们两个所坐的那条小船不知道顺水而下漂到了什么地方,我心里一紧,只怕她们两个万一再遇到其他什么危险...... 第0037章】家鬼害家人 毕竟她们两个女孩子都是不识水性、不会游泳的,燕采宁更是晕船怕水,一坐到船上就俏脸苍白很是紧张。 再加上我也担心郑仁君与镇河宗的人万一留有后手,所以我就赶快跟袁万年说。上次与我一块帮助万年兄的那两个姑娘,她们两个不懂水性,坐着一只小船顺水而下也不知道漂到哪儿去了...... 不等我把话说完,袁万年就插嘴表示这个好说。恩公不必着急,袁某这就带恩公顺水向东去找她们。 说完这些,袁万年在水下驮着我,让我只有肩部以上露出水面。他在下面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泳技还是法术啥的,反正是快得好像在高速上行驶的越野车一样,风驰电掣一般顺着黄河河道一直向东而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估计追了大约一二十里地的样子吧,我突然发现前边有条小船儿仍旧在河面上漂漂悠悠地顺水而下。 我抬头仔细一瞧,发现那条小船正是燕采宁、柳曼荷所乘的小船,正当我准备伸手拍拍袁万年的肩膀示意他停下来的时候,袁万年已经放缓了速度,把我轻轻送到了那条小船的船帮边上。 我赶快一边攀住船帮向上爬去,一边为了避免燕采宁她们万一误伤了我而大声叫道:“我是胡彥青,可别乱动乱下手啊!” “呀,胡彥青,师姐你快看,胡彥青回来了,他还活着呢,真的还活着呢!” 我率先听到了柳曼荷的叫声--听她那话的意思,好像我胡彥青已经死了似的。 “胡彥青......”燕采宁美眸含泪、咬着柔唇亦悲亦喜十分激动地迎了上来,但是见我支(只)穿着一个短裤而且短裤湿透以后紧紧贴在身上,即而赶快垂下眼帘绞着双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啥,我的衣服还在船舱里,换洗的内衣在那个大背包里面,麻烦你们两个把我的衣服和背包拿过来;你俩先到船舱里回避一会儿。” 我见燕采宁与柳曼荷都是俏脸含羞很是尴尬,于是急忙说道。 “嗯,胡彥青你,你没受伤、不碍事吧?”燕采宁转过身去以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背对着我站在那里轻声问道。 “没受伤,不碍事。”我也实在不想仅仅穿着个短裤跟她们两个就这样继续交流下去,所以十分简洁地回答以后,就转过身去装着看河岸风景一样背对着她们。 “东西给你放这啦,你先用毛巾擦干以后再换上。”是柳曼荷的声 音。 我扭头发现上衣裤子和我那个黑色的背包已经放在了我脚边的甲板上,而燕采宁与柳曼荷都全部躲进船舱里面进行回避了,我这才从背包里取出一条干毛巾和新短裤,赶快脱下湿透的短裤迅速擦了一遍身体,然后就穿上了衣服。 “万年兄,你也赶快上来坐会儿吧。” 我知道袁万年应该并没有离开,只不过是他也非常聪明、懂得人情世故,为了避免燕采宁、柳曼荷在尴尬之下不宜跟他打招呼,所以他就暂且隐在水里而已。 等我换过衣服之后,我这才冲着河面叫了一声。 “袁某见过恩公,见过两位小,见过两位姑娘。”袁万年衣不沾水地走到甲板上,冲着我抱拳点了点头,然后又神色恭敬地朝船舱拱了拱手。 这一次,袁万年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称呼燕采宁、柳曼荷为“小姐”,而是特意改口改成了“姑娘”。 看来古代对高贵女子的那种尊称现在已经完全变味儿了,就连袁万年都已经知道了与时俱进。 我心里面甚至有点儿怀疑,这个袁万年究竟对现在的社会了解有多深,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儿,居然知道“小姐”这俩字儿都不能随便乱用了...... 燕采宁与柳曼荷见我已经穿好了衣服,而且袁万年也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地冲着她们拱手施礼,她们两个也就走了出来,落落大方地还礼相见。 袁万年并没有久留的意思,只不过是上船以后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要告辞而去。 临走的时候,袁万年对我说,袁某就在这黄河底下养身清修,恩公和两位姑娘以后在黄河上只要遇到什么麻烦需要帮忙时,只需冲着河面连叫三声“袁万年”,袁某就能感应得到,只要不是相距太远,他都一定会及时赶来。 我和燕采宁她们自然是表示感谢,然后目送袁万年跳船入水、消失不见。 “嗯?你怎么哭了啊燕采宁?我离开以后又发生什么事儿了吗?还是郑仁君那货又过来了?” 送走袁万年以后,我发现一向冷静坚强、可以说是看淡了生死的燕采宁居然咬着下唇清泪直淌,于是我迷惑不解地问道。 “没,你赶快坐下歇歇吧。”燕采宁轻轻摇了摇头。 “胡彥青你别紧张,没有发生其他什么事儿,我师姐她这只不过是太激动了而已!” 柳曼荷在旁边快言快语地主动说道,“我师姐她刚才担心死 了,现在见你大难不死、好好地回来,她是太开心了......” “死丫头别乱说。”燕采宁果然抿着柔唇佯装嗔怒地不让柳曼荷继续说下去。 “好好好,我不乱说,胡彥青为了救我们姐妹两个而勇敢下水,现在他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我也很开心很激动啊,这有什么嘛。” 柳曼荷见燕采宁白皙的俏脸上霞飞双颊地扭过头去,于是急忙转换了话题。 “那个啥,燕采宁你不是算过我的大致命运吗,我记得你说我胡彥青命运坎坷、多灾多难,但是又有莫大的造化福缘,最后应该是善终的,所以,根本不会有事儿的嘛。” 虽然我隐隐约约地感到燕采宁的表情神色有些不对,不过因为我有重任在肩,心里面很是盼望早点解开我们胡家的秘密隐情,早点儿让爷爷他能够安然归来,所以我也不敢胡思乱想。 再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也没用,还不如不想;我可能不是癞蛤蟆,但人家燕采宁确实是天鹅级别的。 “命再硬也不能任性作死,下次你可千万不要再冒险了!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救我们姐妹两个,可是,反正以后不许你这么做!” 燕采宁抬手撩了下耳边的秀发也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问我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遇到了什么危险。 我把自己看到暗锚、遇到魏浩洡,然后在袁万年的帮助下把那货灌了一肚子的黄河水,最后送他去见阎罗王认罪伏法的经过简单讲了一下,燕采宁与柳曼荷既深感后怕又大呼痛快。 “对了,胡彥青你是怎么知道我大师兄他可能有问题的?” “不是可能有问题,而是我怀疑你大师兄极有可能已经投靠了镇河宗,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入了歧途,但我确信他已经改变了立场,” 我一本正经地解释说,“你大师兄脖子里面戴的那个东西,是我爷爷几年前送给镇河宗一位高人的紫色怪牙;可是你大师兄他竟然说什么,是泰国一个巫术界的朋友送给他的......” 我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分析逻辑,燕采宁与柳曼荷相互瞧了瞧都是一脸的愕然与痛惜。 “郑仁君明明知道我们姐妹两个怕水晕船还坚持坐船渡河,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是急着追回六面玺呢,原他那家伙竟然早就心怀鬼胎、没安好心; 怪不得古巫门的同道长辈们莫名其妙地死了那么多,原来是郑仁君那个王八蛋暗中通敌,真是没有家 鬼不害家人......”柳曼荷听了以后瞪着一双杏仁眼儿气得咬牙切齿的。 燕采宁倒是并没有像柳曼荷那样咬牙切齿地咒骂一通,而是沉思良久以后神色平静地只说了一句话:“内贼不除何解外忧,我们马上回去,我要亲手宰了郑仁君那个欺师灭同门的无耻之徒!” 接下来我将小船慢慢地靠了岸,先请燕采宁与柳曼荷上去,然后再收拾好东西跳到了岸上。 上岸以后稍稍歇了一会儿,燕采宁问我要不要跟她们姐妹两个一块去云南哀牢山一趟,并且表示来回路费吃住费用等等一切全部由她报销。 柳曼荷也在旁边劝说我不妨去见识一下彩云之南的风土人情,并且挤眉弄眼地说是那里风光十分秀丽、姑娘美丽多情,不趁着这个机会去转转的话将来肯定会后悔的等等。 考虑到我要想解开我们胡家祖上的秘密隐情以及期望找到爷爷的下落,甚至让爷爷平安归来,我可以依靠的也只有燕采宁她们两个,再加上我对哀牢山也很有好奇之心,所以我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 在乘坐火车前往云南哀牢山的时候,燕采宁还特意小声提醒我说,彩云之南也是苗疆重地,苗女们能歌善舞、美丽多情,胡彥青你可以留意一下; 不过我必须得提醒提醒你,胡彥青你千万别做负心人,否则的话人家苗女可是多会蛊术的,当心你小命不保。 “嗨,你不是说我这辈子是‘命犯孤星,应该是孑然一身、孤独终老’的嘛,所以我根本就没有结婚的打算;再说燕采宁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其实我对异性根本不感兴趣,可能是心理上有啥问题吧。” 我煞有介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燕采宁听我这么一说,居然一脸落寞地低下头去看那种车站街头的小报纸,干脆再也不肯搭理我了...... 第0038章】师妹别激动 跟着燕采宁与柳曼荷来到了云南哀牢山,又是坐黑车又是打摩的,后来还沿着偏僻无人的山间小径走了好久好久,终于来到了位于大山深处、一座支峰半山腰一个偌大的院子--放眼看去周围根本没有住家户、非常偏僻的那种。 进去以后我发现这个院子挺大的。院子里面青石铺地,晒着好多树皮皮草根根一类的中药材,看样子像个以采药卖药为生的普通人家。 院子里房舍样式古朴,虽然较为矮小却也相当干净整洁。 “哟。三师妹五师妹你们回来了啊,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也好让我去接你们嘛!这位小兄弟是?” 郑仁君与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正在翻晒着院子里的草药,见我们几个突然进院。郑仁君很是热情地站了起来。 我笑着回答说:“看来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时间而已郑大哥已经不认识胡彥青了么?” “胡彥青?”郑仁君一脸的茫茫然,好像从来没有见到过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胡彥青”三个字儿似的。 见郑仁君的演技如此炉火纯青,我轻轻摇了摇头心里面觉得真是太可惜了--这货如果能读个北影或中戏啥的,说不定中国的演艺界又多了一个能拿奥斯卡小金人的实力派表演艺术家! 其他几个年轻人也纷纷起身走了过来,帮助我和燕采宁、柳曼荷接过了行李旅行包,热情地请我们三个洗漱一下喝茶休息。 燕采宁神色如常地将她所带的行李背包递给了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姑娘以后,突然抽出她那把一指来宽的短刀,猝不及防地直刺郑仁君的胸口而去。 郑仁君大吃一惊急忙闪身后翻进行躲避,一边腾挪避让一边很是不解地高声叫道:“三师妹你这是怎么了啊?” 燕采宁根本不带说话的,只是挥刀快攻,刀刀不离郑仁君的胸口咽喉要害部位。 原本在院里面的那五六个男男女女们经过最初的惊骇懵怔以后,见大师兄险象环生倾刻之间就有可能被燕采宁取了性命,一个个纷纷上前阻拦劝说三师姐先别动手,有什么事儿不妨说出来。 柳曼荷见燕采宁被众人拉住根本没有办法继续动手,虽然明知自己远远不是郑仁君的对手但柳曼荷也勇敢地拔刀直袭郑仁君。 “无耻叛徒,枉你还是大师兄呢,看刀!”柳曼荷一边挥刀急攻一边大声叫骂道。 “两位师妹这是怎么了啊?什么叛徒?五 师妹你听我说你先把刀放下,把情况弄清楚以后再动手也不晚!” 对于柳曼荷的攻击,郑仁君倒是显得游刃有余,故而一边左躲右闪一边茫然不解地叫道。 在其他那些男男女女的劝说相阻下,燕采宁与柳曼荷只得暂且收刀住手。 “吁--两位师妹功夫修为进步不小,差一点儿就让大师兄我去见女娲娘娘了!”郑仁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很是有些后怕地自嘲说。 “你已经不配去见女娲娘娘了!无耻小人伪君子!”燕采宁细眉微蹙,俏脸含霜地斥骂道。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两位师妹?你们是不是听到什么中伤之言了?”郑仁君表示看来这中间必有误会,两位师妹不妨说来听听。 其他几个年轻人也纷纷询问燕采宁与柳曼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两个千里迢迢一回来就要追杀大师兄。 “姓郑的这个无耻小人明明知道我和三师姐晕船怕水,却偏偏非要让我们跟他一块乘船渡河,结果小船到了黄河河心他装着去追镇河宗的‘鬼影’而找了个借口跑掉了; 镇河宗的人想要活捉我和三师姐,如果不是胡彥青豁出命去帮我们的话,我们两个现在应该早就沉尸在九曲黄河里了......” 柳曼荷很是气愤地向众人简单讲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问众人说,像郑仁君这种背师弃祖的东西,你们说该不该杀? 听柳曼荷义愤填膺地诉说了一番,郑仁君不但丝毫没有愧疚恐慌之意,反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吁--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这样啊,两位师妹真的冤枉我了,不信的话可以问问他们几个!” “你是说你当时是去追镇河宗的鬼影了,根本就不知道镇河宗的人要害我们,对吗?”柳曼荷一脸讥讽地反问道。 “不是,因为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这儿哪都没去,更不要说去豫西黄河边找你们了。”郑仁君竟然一下子从根本上否定了柳曼荷的指责--他根本就没有去过三门峡,其他的事情自然也就根本谈不上! “这?”柳曼荷与燕采宁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听郑仁君如此一说,也是愕然一愣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敢当面撒谎。 “没错,大师兄这两个月来每天都在这里,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哀牢山!” “三师姐五师姐你们真的错怪大师兄了,大师兄这十多天来连这个 院子都没有离开过......” 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纷纷开口,一本正经对燕采宁说,大师兄这两个月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哀牢山,甚至近来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个院子。 我一下子就尴尬紧张了:要真是这样的话,我胡彥青岂不成了离间她们师兄妹、让她们自相残杀的罪人?! 好在燕采宁与柳曼荷根本没有怀疑我的意思、根本没有扭头看我,而是仍旧一直盯着郑仁君,随时准备两人联手上前诛杀。 “三师妹你先别激动!我明白了,两位师妹你们碰到的那个‘郑仁君’根本就不是我,应该是镇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之一的‘人皮’在骗你们!” 郑仁君只怕燕采宁再挥刀追杀他一样,稍稍一愣恍然大悟,急忙胸有成竹地表白道。 “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究竟是些什么东西啊?” 我以前就曾经听燕采宁说,在那个地下防空洞里遇到的以我为人质的那个家伙是“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中的“鬼影”,今天再次听到这种莫名其妙的称呼,我忍不住插嘴问道。 “天地人神鬼,指的是天禽、地蜃、人皮、神听和鬼影......” 郑仁君整了整衣服,很是耐心地告诉我说,镇河宗有“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六个高手怪人,他们分别指的是天禽、地蜃、人皮、神听和鬼影; 那些高手怪人各有所长,每个人都有一手令人匪夷所思的独门绝技,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就拿刚才三师妹所说的鬼影吧,两年前我曾经和他交过手,那人神出鬼没、步法诡异飘渺而迅速,确实是像个鬼魅影子一般,江湖上人称“鬼影”; 而所谓“人皮”,说的是镇河中有高手精于易容化妆与口技之术,好像披上了被模仿之人的人皮似的一模一样,而且连生活习惯、声音动作都能模仿得惟妙惟肖、分毫不差,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分辨出来真假; 这一次我根本就没有离开哀牢山但你们三个居然看到了我,我认为那极有可能是“人皮”易容成我的样子...... 燕采宁与柳曼荷听郑仁君一本正经地如此一说,两个人都蹙着眉头愣住了。 “你这话也吹得太猛了吧!” 我根本不相信郑仁君的这个说法,于是继续说道,“我也听说过历史上确实有异人高手精于易容和口技之术,连被模仿者的亲人都分辨不出来;不过他总不能 男女通吃,男女都能以假乱真吧?” “看来这位小兄弟有所不知,镇河宗的那些高手怪人之所以被称为‘五仙六怪’,就是因为天禽、地蜃、神听和鬼影都只是一个人,而‘人皮’却恰恰是姐弟两个; 他们姐弟两个都是精于易容口技之术,需要易容成男的就由弟弟来做,需要易容成女的就由姐姐来出手,真是让人无懈可击、难辨真假......” 听郑仁君这样一解释,我一下子就怔住了。 因为我以前确实听说过也在一些野史典故上看到过,说是古代有些易容高手简直堪比神鬼幻化之术,让人防不胜防,只是没有想到镇河宗也有那种奇人异士! 燕采宁与柳曼荷也不由得一脸迷茫地迟疑不决了起来。 正在这时,从院外进来一个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妇人,虽然衣着朴素无华却是慈眉善目、神采非凡,不像是一般人。 见那老妇人进来,郑仁君、燕采宁她们一个个急忙恭恭敬敬地施礼问好,称呼对方为“师傅”。 燕采宁的师傅很是和谒可亲,先是关切地问了一下燕采宁的情况然后又了解一下刚才她们争执的缘由,这才笑着安慰燕采宁说,小宁你误会你大师兄了,他近来一直在这儿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既燕采宁的师傅她老人家都这样说,燕采宁终于彻底捐弃前嫌并向郑仁君表示道歉,承认自己太鲁莽了。 好在郑仁君倒是很有大师兄的心胸和气度,在事情得到澄清以后不但没有怪罪我们三个,反而很是真诚地感谢我胡彥青在关键时刻保护了他的两位师妹。 中午吃饭的时候郑仁君还特地向我敬了两杯酒再次表示欢迎与感谢。 提起事情的原委,郑仁君很是亲切地对说我,彥青兄弟你不妨仔细想想看,我郑仁君在哀牢山这么多年哪个师弟师妹见我戴过什么‘紫色怪牙’那种东西?这分明是镇河宗的“人皮”易容成我的模样在陷害我的嘛。 我自然是连连点头,很是诚恳地表示自己阅历太浅,真是没有想到镇河宗居然有那等奇人异士。 不过,在傍晚的时候,我瞅了个机会悄悄而十分严肃地对燕采宁说,必须赶快连夜离开这里,否则的话你我一定会逃无可逃、尸骨无存的...... 第0040章】来世再相见 因为我刚刚来到河边突然猛地看到有条巨大的鼍龙,也就是《聊斋志异》里面所说的猪婆龙--那种能够将人拦腰一咬咬成两截儿的大家伙! “怎么了呀,胡彥青?别怕别怕,有我呢。别害怕。” 燕采宁虽然美眸之中也是充满了紧张害怕,却是急忙用她那柔柔的滑滑的小手紧紧地握住的的手很是关切地安慰着我,让我不要害怕。 我抬手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如实以告。说刚才我一到河边就看见一条很大很大的猪婆龙猛地窜上来想要咬住我把我给拖下去,它那两排长牙真是太吓人了。 月光之下,我发现燕采宁那白净无瑕的俏脸上有些为难之色,细长好看的秀眉也蹙了起来。洁白整齐的贝齿咬着芳唇陷入了沉思。 燕采宁告诉我说,虽然她也知道前面那条大河实属虚幻之物,虽然她本身也是擅长使用幻术障眼法的,但这一次她不但解除不了眼前的幻觉,而且实在是过不了心理那一关--因为她本来就非常怕水。 如果不是我刚才被河里面的那条大鼍给吓了一次,我根本不会相信燕采宁的话。 我自己亲自见识了一下那种逼真得无法再逼真的幻境以后才真正体味到幻术幻境的可怕,才会深感佩服“地蜃”独到而精湛的绝技。 我之前在一本心理学方面的书籍上面曾经看过一个实验,说是将一个人绑在完全黑暗的房间里,在他的手腕儿上轻轻划上一下,根本就不划破皮的那种; 然后让他听到滴滴嗒嗒的水声,告诉他要使他流出体内所有的血液,最后那人居然真的死掉了。 这说明人的精神作用力确实是非常奇妙而惊人的,否则的话从古到今也不会有什么被活活吓死的人。 就像我和燕采宁明明知道前面这条河也好、那只鼍龙也罢,其实都只不过是虚幻之物,但就是过不了自己的心理精神那一关! 后来,我考虑到既然是幻觉幻境那就是假的,所以我就再次试探了一下,干脆紧咬牙关捂着眼睛硬着头皮往前走。 结果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耳朵里面传来的那种惊涛拍岸的巨响以及那种好像什么水怪大家伙破水而出的声音,仍旧让我慌里慌张地转身就跑。 “镇河宗的‘地蜃’果然是名不虚传,他这一招儿不是一般的幻术障眼法,就算捂住眼睛塞住耳朵也不管用的,这种幻术不是作用于眼耳鼻舌而是直接迷惑人的魂魄元神 !” 燕采宁让我不要再试了,表示这根本就不是一般的障眼法,否的的话懂得幻术障眼法的人太多太多,但只有他才能号称“地蜃”。 虽然燕采宁这样说,但我心里面仍旧不服,不相信这种虚幻之境还真的能够拦得住我胡彥青。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壮了壮胆子,又是闭眼睛又是捂耳朵地又试了好几次,结果全都是根本没有办法克服那种来自内心甚至是灵魂深处的恐惧,每次都是胆战心惊不由自主地又跑了回来。 我与燕采宁实在是克服不了心里面的障碍恐惧,燕采宁也破解不了“地蜃”所布下的那种虚幻之境,实在无奈之下只好转身去找其他的下山之路。 令人惊骇的是,奇人“地蜃”虽然只有一个,但十多条大大小小的下山之路却是全部都被波涛汹涌、浊浪滚滚的大河给拦住了,而且河面上旋涡很大很诡异,好像里面躲藏着什么吓人的东西一样。 我与燕采宁一连碰壁五六次以后这才明白,看来那个“地蜃”果然不是一般人,他所擅长的也绝对不是一般的幻术障眼法。 一般的道巫术士所用的幻术障眼法,不过是仅限于小小范围内的几个人而已。 但“地蜃”居然把整个哀牢山的下面幻化出了一片波浪滚滚的大河,而且河里面还隐隐约约好像还有什么凶物在虎视眈眈地暗中偷窥一样,真是颇有一人能够造出海市蜃楼的大手笔意味。 我和燕采宁深感“地蜃”名不虚传,确实是怪人高人一个,他所布下的这道幻境真是让人无法克服心里面的恐惧。 而易容化妆成燕采宁师傅与大师兄的“人皮”姐弟两个后来又各执一把看上去十分古怪的兵刃来回搜查了好几次,看样子不把我与燕采宁除掉决不罢休。 更为忧心的是别说我与燕采宁想要下山离开这里,就算想要跑到同样散布在哀牢山的其他古巫门同道那里去,也一样被那道极为逼真的幻境所阻挡而前进不得。 看来我与燕采宁被困在了这小小的一座山头附近根本没有办法离开,也没有办法去通知分散居住在哀牢山的其他同门。 几次周折返回以后,燕采宁细眉一横美眸冰冷,准备现身回去干脆与“人皮”兄妹两个以死相拼。 我当然是极力劝阻燕采宁切切不可蛮干,她们两个之所以要除掉我俩,就是因为担心我们泄密出去让她们功亏一篑。 因为我已经听燕采宁讲过,由于现 实的情况所致,古巫门也是比较分散的,而且主要分布在哀牢山与鸡足山两个地方。 如果我们两个出去的话就能将这里的情况及时反馈出去,就能让其他古巫门人能够知道这里的情况。 否则的话“人皮”姐弟二人极有可能慢慢鸠占鹊巢,最后一步步成功将将古巫门为己所用。 不得不承认,镇河宗的这个手段确实是匪夷所思、极为高明的。 因为现在已经完全不是江湖帮派之间可以你攻我挡、随便厮杀的古代了。 现在你还敢组织大批人员明刀明枪地争斗厮杀,肯定早就被关进了号子甚至是吃了枪子儿--那种大场面只能存在于电影电视与小说之中,就连现在的湘港都没有了呢。 而镇河宗利用“人皮”这一招却是极为厉害,甚至可以反而把古巫门收于麾下为其所用...... 更何况毕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既然人家早就联手“地蜃”对付我们,硬冲厮杀绝对是相当于自投罗网。 “现在你说怎么办?”燕采宁见我坚决不许她冲过去拼命,转而瞧向了我第一次征求我的意见。 “我只不过是能够提前感知到有危险而已,我一不懂巫术二不会功夫的,我也不知道该咋办。”我摊了摊手如实交待。 时间已经过去大约一个多小时了,估计“人皮”与“地蜃”他们见迟迟不能除掉我和燕采宁,居然再次祭出了绝招儿--原本只是环绕这一座小小山头的大河好像涨潮一样渐渐向上涌了过来。 我与燕采宁虽然明明知道那只不过是虚幻之境,但看到下面浊浪滔天、水势甚大,而且里面有好几条鼍龙一样的大家伙时隐时现的,我们两个心中一惊只能转身朝山上退了过去。 其实我与燕采宁心里面都很明白,对方这是在逼我们出去,要么拼死一搏要么只能是屈身投降。 既然对方已经做好了准备,那自然是他们的胜算更大。 这次遇到的情况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诡异凶险,在这偏僻无人的深山之处再加上黑灯瞎火的地方,对方完全可以直接杀人灭尸进行处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心里面越来越紧张害怕了。 因为我已经试了好几次,知道自己根本克服不了那个心理魔障,根本没有办法冲破镇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之一的“地蜃”所弄出来的幻境。 至于燕采宁,她虽然习有巫术、身 手不错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十八玖岁的女孩子,再加上她晕船怕水,她是宁愿上去与“地蜃”“人皮”拼死一搏也不愿意涉水而过。 虽然那只是一道幻境,但用燕采宁的话来说,那道幻境直接作用于人的魂魄元神,让人根本没有办法突破那种深层次的魔障。 否则的话,佛家也不会辛辛苦苦地打座参禅、寂灭阴神,道家也不会孜孜不倦地追求炼神固本以期天人合一。 等到我们两个被滔滔洪水的幻境逼得主动现身出去,燕采宁根本不是“地蜃”与“人皮”三人的对手;而我又根本帮不上忙。 以燕采宁那个宁折不弯的性子,等待我们两个的只有死路一条。 让我极为意外的是,到了这个地步燕采宁她居然不再紧张害怕了。 低着头似乎犹豫不决了好久,燕采宁用手撩了下耳边的青丝秀发,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了我。 我发现原本因为怕水而相当紧张的燕采宁,这个时候白皙无瑕的俏脸上竟然有些羞涩之意。 但是,燕采宁那双明净得如同一湾秋水的美眸之中却充满了深思熟虑以后的坚定与决绝。 “胡彥青,这个送给你作个纪念吧,希望你将来还能记得曾经认识过一个叫‘燕采宁’的朋友。” 说着,燕采宁从她那洁白如玉的脖颈上取下来一块玉佩,是那种小巧而又十分精致温润的小兔子形状的,托在手上递给了我。 “燕采宁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我心知不妙,当然不肯去接燕采宁手上的那块玉佩。 “拿着留个记念吧,有缘来世再相见!”皓齿明眸的燕采宁冲着我嫣然一笑,却是无法掩盖眸子里面的那种凄然与决绝...... 第0041章】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我对燕采宁从来没有过其他方面不切实际的奢望。 尽管由于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阶段,有时候看到美眸明净、蛮腰翘臀的燕采宁嫣然一笑或者是细眉一横的,我也会不由自主地体温升高、心跳加快,但我总是很快就会悬崖勒马掐灭那种意马心猿的幻想。 因为我这人虽然别的方面可能不行。但我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我明白无论从哪个各方面来讲,我都是根本配不上人家燕采宁。 抛开功夫修为那些东西不说,就单凭人家燕采宁的外在条件,也不是我这种普通小伙子能够配得上的。 身高一米六八左右的燕采宁蛮腰细细、芳臀翘挺。身材曼妙极了,再加上那双明净得如同秋水一般的美眸,说实话,我真的觉得燕采宁比电影电视上那些当红女星都要清纯俏丽而又端庄大方得多。 所以自认为不是癞蛤蟆的我从来也没有打算奢望去吃天鹅肉。也免得徒增烦恼! 而现在,燕采宁她居然把自己贴身戴在脖子上的玉佩送给我,并且说什么“有缘来世再相见”,我一下子就懵了。 我觉得这似乎有些超出普通朋友或者是作为一路同行的伙伴的界限。 不过,当我看清燕采宁眸子里面的那种凄然与决绝之后,我顾不得考虑这究竟是我自作多情会错了意还是人家真的对我有那个意思,我心里猛地一紧急忙牢牢地握住了燕采宁那柔柔滑滑的纤纤素手,只怕她会不翼而飞似的。 我本能地感到只要我一松手燕采宁马上就会身死道消、芳魂飞散那样,我们两个这辈子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这一次,燕采宁没有挣脱、没有推开我,也没有蹙着细眉很是严肃地训斥警告我,反而芳唇一抿很是羞怯地低下头去。 蛮腰细细、白皙俏丽的燕采宁含羞一低头,我心里面瞬间猛地一漾却又猛地一阵抽搐,感到很是激动而又心痛,居然想不起来要说些什么才好。 “好了,别这样,我,我会永远记得你的。”燕采宁一边想要把手从我手里抽出去,一边小声说道。 燕采宁的声音依旧是软软的、糯糯的、甜甜的,很温婉很好听;但我这一次分明听到了另外一层心境与涵义:燕采宁她留恋不舍却又执意远去,无限温柔而又凄然决绝。 “不!要死一块死!” 我心里面虽然很是难受却不愿坠了男人的面子,于是故意用轻松调侃的语气 对燕采宁说,“有缘来世再相见,那也得一块同死同生才行啊;否则的话咱们两个投胎有早有晚,到时候一个八十(岁)一个十八(岁)的,也木法做朋友啊你说是不是!” 燕采宁被我逗笑了。 但是,燕采宁是哭着笑的,虽然白皙无瑕的俏脸上笑靥如花显得更加清纯俏丽、令人心动,但两行清泪却是直往下淌。 很显然,年方十八玖岁、正值青春妙龄大好年华的燕采宁她绝对并不愿意去死。 “彥青你,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燕采宁抬起白生生的手背轻轻擦了下泪水冲着我露齿一笑,继而贝齿一咬下唇猛地将右手从我手里抽了出去转身就要离开。 这么长时间以来,燕采宁第一次将“胡彥青”改口成“彥青”。 虽然仅仅不过是少称呼了个姓氏,却明显显得亲近亲昵了许多。 我已经发现燕采宁有了求死之心所以我早有准备急忙伸出手臂一下子将燕采宁干脆紧紧地搂住揽在了怀里。 “别,别这样,我不死你是出不去的。”燕采宁娇躯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用力推开我却又有些犹豫不决一样,很是羞怯地小声让我赶快放开她。 “我不放开!你以前不是说过吗,说我胡彥青财色不迷本心、心底儿不错与人为善,所以虽然命运坎坷却是又有莫大的造化福缘,所以我相信咱们两个应该是吉星高照、遇难呈祥的嘛!” 虽然温香软玉就在怀里,但我心里面却是真的没有半点儿意马心猿,反而极是伤感--只是由于身为男人,我不愿意轻易将自己的内心感受流露出来而已。 燕采宁没有再说什么,但我明显感觉到她趁着我搂住她的时候,已经悄悄地将那块温润精致的玉佩放在了我的口袋里。 “算了,我胡彥青说话算数,咱俩是一块出来的,你要是不在了我绝对不会独自活着!所以你趁早别犯傻!” 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可能要人家一个女孩子来以命相救,我虽然不知道燕采宁究竟想要用什么办法来让我脱困,但我明显发现了她的坚定决绝,好像一旦转身就必死无疑,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 “别犯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我......”燕采宁抬起头来看着我,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是俏脸一红咬着下唇低下头去,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不过,从燕采宁那种霞飞双颊、美眸含羞的表情,我已经明白了燕采宁的意思。 这个幸福来得实在是太突然太意外了! 我真的没有想到蛮腰细细、芳臀翘挺而又白皙俏丽、美眸明澈的燕采宁居然会看得上我胡彥青。 幸福感越巨大失落感也就越强烈,闻着燕采宁身上那种沐浴露洗发水与青春女孩儿特有的体香混和到一块的气息,我刹那间站直了身体,充满了强烈的保护欲。 “放心吧采宁,我胡彥青没有办法左右咱们的生死,但是有一点是绝对没问题的,就是我胡彥青没死,绝对不允许你有什么闪失。”我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地对燕采宁说。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两个藏身的荒草荆棘中突然传来小女孩儿那种清脆的娇笑声:“嘻嘻,没有想到胡家小哥哥还是个痴情之人呢;既然两情相悦又何必死呀活呀的,干脆冲下山去不就行了嘛!” 我背上一凉急忙松开了燕采宁,两个人刹那间转过身去随时准备出手。 燕采宁细刀在手,我也是掏出了那支五十万伏的高压电击器严阵以待。 不过,借助月光我发现在我身后两三米远近的地方竟然站着一只体态娇小的黄鼠狼。 那只黄鼠狼圆圆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很是好看,而且此时正像小女孩儿那样一脸的俏皮笑意。 “胡家小哥哥不要害怕,那位姐姐也别动手,慧儿并无恶意!” 那只娇小玲珑的小家伙或许是见我一脸的惊愕惊骇吧,居然口出人言安慰我不要紧张,声音恰如刚及豆蔻年华的女孩子一般。 “胡家小哥哥?你认识他么?”作为巫门中人,燕采宁显然比我胆大多了,故而见到那只体态娇小可爱的黄鼠狼口出人言,燕采宁倒是并没有紧张害怕,而是细眉一蹙轻声问道。 “姐姐你千万别动手呀,我真的没有恶意的!”那只看上去娇小玲珑很是可爱的黄鼠狼急忙抬起前面的右爪像人摆手似地摇了摇,请燕采宁不要出手伤害于它。 “黄大仙?”有燕采宁这个古巫传人在身边我很快就不紧张了,但是见到一只体态娇小可爱的黄鼠狼竟然能够口出人言,我很是好奇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声。 “嘻嘻,人家只不过是灵窍初开而已,尚未修得人身,哪里称得上大仙二字--本姑娘姓黄名慧儿,胡家小哥哥你叫我慧儿就行啦。” 这个自称“黄慧儿”的黄大仙娇小玲珑、言语童真,倒是有些谦虚--至少,看起来它对我们两个确实并无恶意。 只是,我知道这种小家伙很是古灵精怪而且报复心极强极强,是轻易招惹不得的。 毕竟在我们三门峡那个地方,黄鼠狼位列“胡黄柳白灰”五大仙家之一,平常老百姓就算不供奉它也是没事儿不愿意跟它打交道的。 更何况这是一只能够口出人言的黄鼠狼呢。 “哦,黄,黄姑娘,你来这儿有什么事儿吗?” 既然她不敢以大仙相称而且叫她慧儿好像又太过于亲昵了些,于是我迟疑了一下便尊称其为黄姑娘,想要了解一下它究竟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打算。 “嘻嘻,胡家小哥哥不要误会呀,慧儿真的没有恶意,” 那只体态娇小、看上去很是可爱的黄鼠狼把目光转向了我,一本正经地冲着我说道,“怪不得我修炼了这么久却一直长不大,今天遇到了胡家小哥哥,我这才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这关我啥事儿啊?”见这只娇小可爱的黄鼠狼居然说是因为我的缘故才造成它修炼很久却一直长不大,我急忙反问道。 “你们不是说‘有恩不报是小人’吗,难怪我修炼了多少年却一直长不大,要不是今天正好遇到你,我还真是差点儿忘记有恩未报呢,” 黄慧儿转而神色郑重地说道,“对不起呀胡家小哥哥,慧儿不是故意的,而是我这几年恰好到了修炼的关键时候,没有办法分神去做其他的事。” “有恩不报是小人,所以你才一直长不大的?哈哈哈哈......” 我听了她的话以后实在是忍不住小声笑了出来--这个黄慧儿果然是灵窍初开、道行尚浅,虽然会说人言却是弄不明白“有恩不报是小人”当中“小人”与小孩儿的区别。 “咦?慧儿说错什么了吗?胡家小哥哥你笑什么呀?”黄慧儿瞪大眼睛、拢圆了小嘴儿,一脸的童真迷茫与不解之色,仰起小脸儿看着我...... 第0042章】黄鼠狼的浩劫 “哦,没啥没啥,对了,你刚才说报恩?”我愣了一下一时有些迷惑不解。不知道这个会说话的小东西是不是认错人了。 “对呀,既然机缘凑巧,今天在这儿遇到了胡家小哥哥,看来是天赐良机让慧儿也好顺便报答一下胡家小哥哥当年的相助之恩。” 那只体态娇小可爱、能口出人言的黄鼠狼点了点头,轻轻一笑,“嘻嘻,我明白了。看来胡家小哥哥已经忘记、已经不认得慧儿啦!” 我仍旧是一脸的茫茫然,因为我确实记不清我什么时候见过这个黄慧儿,更不记得什么时候有恩于她。 或许是见我仍旧想不起来吧,那个自称“黄慧儿”的小家伙转而看向了燕采宁,一脸童真地对燕采宁说,姐姐你可别动我,我真的没有恶意也没有认错人,我想要让胡家小哥哥看看我、知道我是谁。 等到燕采宁点头以后,黄慧儿迈着轻盈的小步子来到了我跟前,然后抬起右前爪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瞧我这里有个小白点儿,胡家小哥哥你再好好想想,看看还能不能想得起来呀?” 月光毕竟不是太亮,听那只黄鼠狼如此一说,我睁大眼睛仔细一瞧,果然发现这个娇小可爱、言语童真,听声音好像一个小女孩儿的黄鼠狼,它额头上有块“心”形的小白点儿。 看清楚以后,我愣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是你?你什么时候会说人话了啊,哦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你什么时候开了灵窍会说话了啊?” “嘻嘻,太好啦!看来胡家小哥哥已经记起慧儿了!”黄慧儿很是开心地笑了笑,然后得意地抬了抬头,“三年前我都已经修得开了灵窍、去了横骨,能够说话了呢!” 听这只体态娇小、言语童真有趣的黄鼠狼如此一说,我知道自己果然没有认错。 不过,在记起这只黄鼠狼以后,我心里面却是猛地一沉,以前发生在我们村子里的那件极是吓人的怪事儿刹那间又从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记得我刚上初中那一年,我们那个地方突然一阵风地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有黄鼠狼在老坟院里打窝钻洞,竟然偷偷地啮破棺材吃死人的脑子和眼珠子进行修炼。 黄鼠狼那种小家伙本来就是喜欢住在老坟院里,毕竟老坟院一般多在离村子比较远、比较偏避荒凉的地方,平常没有什么事儿老百姓谁也不喜欢到那种地方去闲逛。 就连秋冬季节没啥事儿干的时候,半大小子带狗去地里撵野兔子 都极少去老坟院那种地方--怕夜里做噩梦。 所以黄鼠狼除了在村头柴火垛底下以外一向多在老坟院里安家落户免得受人惊扰。 再加上黄鼠狼位列“胡黄柳白灰”五大仙家之一,据说很有灵性而且报复心极强,故而除了个别胆大缺钱没事儿干的主儿以外,我们那一片儿很少有人专门去惹黄鼠狼那种东西。 不过,我刚上初中的那一年因为市里要开发旅游区的事儿,很多人家需要迁坟,也就是把祖坟新坟啥的要另外选址埋葬。 我们邻村有一户姓韩的人家在迁一座刚下葬不久的新坟时,发现坟茔背阴处有个不大的孔洞。 那种孔洞在一般老坟院老坟茔上并不罕见,甚至可以说是不少老坟茔的底部都有,老百姓也都知道那只不过是黄鼠狼的“家”而已。 但是那户韩姓人家在起坟开棺的时候,居然发现黑漆漆的棺材上面也被钻了个小窟窿,而且明显有牙齿啮咬的痕迹。 开棺重殓尸体的时候,那户人家发现刚刚下葬不久的尸体眼窝处空空的,两个眼珠子不知道为啥不见了。 令人更为惊骇的是,那具尸体的脑壳儿也被啄了个小洞口,洞口处还沾涂着脑浆脑汁儿一类的东西。 这种很是令人恼火的怪事儿自然是引得韩姓人家又惊又怒又不解,怕有什么不祥之事发生,于是就找了个附近的神汉过去看看。 那个神汉过去仔细瞧了一番,然后说这是年头儿较久开了窍儿的黄鼠狼干的,而且表示《搜神补遗录》与《天髓地脉经》等古籍上面都有记载,年头较久、初开灵窍的黄鼠狼有时候会走修炼的捷径,也就是会钻坟茔咬棺材,吃死人的脑子和眼珠子以加快修炼的速度。 这种事儿其实从古到今都有,只是不容易被人发现而已,毕竟没有人经常把先人的棺椁给挖出来瞧瞧。 那个神汉表示这种事儿虽然不多却也不是什么不祥之兆,让姓韩的人家不必紧张害怕...... 凑巧的是附近又有一户姓刘的人家在迁坟时发现了那种现象,而且更为吓人。 那户姓刘的人家人丁极旺,门宗人里面既有企业家做大生意的又有政府部门的小官小吏,所以他们家族的坟墓都很高大气派又结实。 刘姓门宗里的坟茔除了拱门祭台以外而且坟茔四周都砌有水泥石子儿护着,棺材用的也是上等柏木棺。 虽然从坟茔表面上看完好无损,但 迁坟时开棺一瞧,棺材的上头同样有个窟窿眼儿,而且里面的尸体与姓韩的那户人家一样,被什么东西给吃去了脑浆、啃掉了眼珠子。 这种对死者大为不敬、对生者带来惊骇不安的怪事儿很快就风传了起来,在我们那一片儿传得十里八村无人不知,让老百姓们一个个对黄鼠狼恨得咬牙切齿的。 不知道最开始是谁放了话带了个头,很快就有许多老百姓开始到处捕杀黄鼠狼。 老百姓做事嘛都喜欢跟风,什么事儿一旦有人带头,马上就会一窝蜂地上去就干。 当时我们那里的人到处都在变着法子对黄鼠狼是大加搜捕,恨不得一下子把三门峡所有的黄鼠狼消灭干净,也好避免自家先人被黄鼠狼糟蹋祸害。 除了下夹子、设笼子和放毒饵以外,年轻人和半大小子最喜欢做的却是另外一种方式:几个人各自带着自己家的大狗,像围猎一样到处追杀黄鼠狼。 很显然,后面那种方式更有趣更痛快,带狗到处寻找并围猎黄鼠狼的大人小孩是越来越多,一时热火朝天、很是热闹。 看着几条大狗把娇小细长的黄鼠狼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最后被几条大狗活活咬死,大人小孩儿都是非常兴奋、乐此不疲。 俗话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天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 黄鼠狼虽然位列五大仙家之一,很是通灵古怪而且报复心强,但凶猛壮实的大狗却正好是它的天敌克星。 别说一般的黄鼠狼,听说就连多年前谁家小媳妇被黄鼠狼迷住了,只要有几条凶恶的烈狗过去狂吠一阵子,那小媳妇都会连声求饶,表示只要牵狗离开它马上就走再也不来了。 所以短时间内我们附近那几个庄子也并没有什么怪事儿发生。 这样一来,原本对黄鼠狼那种小东西多少还有点儿忌讳的人家,也很快就变得胆大了起来,卖黄鼠狼皮更是成了几个闲汉的外快收入。 不过我家却是例外,因为我爷爷绝对不准家人去做那种事儿,而且也劝说邻居们不要那样干,免得招来报应惹来麻烦啥的。 用我爷爷的话来说,别说黄鼠狼究竟有没有吃死人的脑子和眼珠子,就算是有,也是极个别极个别的,毕竟在迁坟过程中发现那种怪事儿的只有两家。 就像人一样,哪个地方都有好人坏人,总不能因为某个地方有人违了法、犯了罪,就把那个地方的人全部杀光吧。 所以真的不应该一窝蜂地都去投饵、下夹子甚至是带着几条大狗到处去寻找围猎黄鼠狼,要是万一碰到有道行的黄鼠狼肯定会有祸事儿发生的。 可惜的是老百姓都是认为法不治众,既然人家敢干我也敢干,既然人家干了没事儿我干了肯定也是没事儿。 所以我家周围的邻居们虽然表面上应付我爷爷,但实际上仍旧在变着法子捕杀甚至是折腾黄鼠狼。 我爷爷见劝说无效,也只得摇头叹息,说是看来咱这儿一片早晚要有祸事降临啊...... 当时的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正一个人在家写作业突然从外面进来一只黄鼠狼。 那个时候我家还没有开饭店,老式的平房也在村子的最东头。 那只黄鼠狼进院后一没有咬我家的渔网鱼干和大鸡,二没有匆匆忙忙地找个地方钻进去,而是径直跑到了我的跟前两只前爪子抱到一块冲着我直作揖,而且叽叽地叫着,虽然声音不大却是显得很急切的那种。 我放下手里的笔,很是好奇地看着那只黄鼠狼,见它体态娇小可爱,皮光毛亮的很干净,特别是那两只圆溜溜黑瞳瞳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极是好看,而且额头上还有一点儿淡淡的白印儿,像个心形的模样。 那只黄鼠狼真的不怕人,而且冲着我抱起前爪一个劲儿地点头作揖,小巧的嘴巴里吱吱叽叽地低声悲鸣着,好像很害怕很着急一样...... 第0043章】佳期如梦 我以前也见过不少黄鼠狼,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聪明的小家伙,竟然会抱起前爪像人一样冲着我不停地作揖。 我怔了一下当时心里面也是有些紧张的,不过见它娇小可爱又好像懂人性一样。我就好奇地问它是饿了想要我给它一些吃的还是怎么回事儿。 黄鼠狼当然不会开口说话,不过它见我并无恶意之后,黑瞳瞳的大眼睛居然开始流泪了,嘴巴里面的悲鸣声也好像小孩子在哭一样。很悲伤很焦急的那种。 院子外面传来一阵阵的狗叫声,我恍然大悟,以为这个小家是不是被狗追到这儿想要我帮忙保护它,待会儿狗来时不要让狗进院。 于是我就试探着问它。是不是想要让我帮忙保护你一下啊,放心吧,我不会让狗进院的,不过你也别吃我家的鸡,天黑以后你就去外地躲躲吧。 那只小家伙居然听懂了一样连连点头,然后竖起身子抬起前爪像人一样指着东边,而且嘴巴里面吱吱叽叽着,然后就一边往外走一边频频回头看我。 由于当时大白天的而且见那小家伙并没有什么恶意,反而像有事求助一样又是作揖又是悲鸣的,所以我就壮起胆子很是好奇地跟着那只体态娇小可爱、额上有个白点儿的黄鼠狼朝院子外面走去。 出了院子往东边一看,我就见从小就在一块混的二孬狗蛋他们几个在围着村头的那个大柴火垛议论着什么,而且柴火垛旁边乱转乱吠的正是二孬家的“大黄”。 就在这时,那只娇小可爱的黄鼠狼抬起前爪指了指柴火垛,然后流着泪冲我又连连点头作揖,就再也不肯往外去了。 “哦,我明白了!柴火垛下面是不是也有黄鼠狼,你想要让我帮你救一下它啊?” 我的话刚落音,那只娇小可爱的黄鼠狼就连连点头,流着泪可怜兮兮地冲着我不停地作揖。 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以后,我就示意那只黄鼠狼赶快回我家院子里,然后我就关上了大门免得谁家的狗万一闯进院里。 挂上门锁以后,我快步朝村东头的那个大柴火垛赶了过去。 从小光屁股就在一块混的二孬狗蛋他们见我出来,很兴奋地招手叫我过去,说是他们发现有只黄鼠狼钻进这个大柴火垛下面去了,估计这柴火垛下面有黄鼠狼的老巢,现在华子已经去牵几条大狗过来,待会儿就有好戏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我已经答应了那只黄鼠狼,自然就要尽最大 的努力去做--虽然这一次对方只是一个黄鼠狼而已。 好在二孬和狗蛋他们都是从小就在一块玩儿的伙伴,虽然我没提黄鼠狼向我求救的事儿,他们也是爽快地给了我个面子。 看着二孬他们带着“大黄”离开了那座大柴火垛,我也跟着一块离开然后就回家了。 回家以后我也不管那只黄鼠狼能不能听得懂我的话,我简单说了一下,反正二孬他们一没有弄翻柴火垛二没有继续找来几条狗一块上。 那个体态娇小的黄鼠狼冲着我又作了几个揖,然后抬起头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就迅速跑掉了...... 我们那一片儿到处捕杀黄鼠狼的事儿仍旧如火如荼、热火朝天,不过正像我爷爷所说的那样,这事儿终于招来了报应。 我们村最先开始捕杀黄鼠狼同时也是捕杀黄鼠狼最拿手、最厉害的胡新民率先收手不干了。 因为胡新民的老婆孙文艳突然像换了个人一样,拿把菜刀把自己家人砍得鸡飞狗跳的,一边拼命追砍一边还怒气冲冲地高声质问“何冤何仇”! 明明是孙文艳拿刀乱砍,但她却还质问别人“何冤何仇”,被砍得浑身血淋淋的胡新民很快就明白老婆应该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迷住了。 让胡新民更为痛苦的是,他老婆干脆把自己脱得光光的,在村里面到处乱跑、见人就砍。 好在上了年纪的老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马上就请来了吴半仙吴本初。 孙文艳见了吴本初,直接了当地表示胡新民这厮趁它不在害了它家一十七口,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这件事你吴本初别插手,你也是管不了的。 吴本初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只好劝说化解,可惜对方根本不吃那一套,说是一定要让胡新民全家血债血偿。 又是劝解又是许愿全部无效以后,吴本初就让几个力量较大的妇女按住孙文艳,然后使出了他“鬼门十三针”的驱邪之技。 以前三两针下去就能让附体邪物低头求饶表示愿走,可是这一次吴本初一连扎了九针,孙文艳仍旧是咬紧牙关就是坚决不认走。 不但不走,孙文艳还用那种很是陌生的声音咬牙切齿地对吴本初说,有本事你就直接扎死我,我死了也会去阴司地府去告状的,告你善恶不分助纣为虐,拘你去那边对质领罪。 吴半仙吴本初平常都是以吓唬为主,这次连扎九针已经是极为例外了。 看到对方确实硬气得狠,吴半仙不愿意与对方较劲儿结冤免得惹火烧身,所以吴半仙只好收针走人,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除了胡新民家以外,紧接着陆陆续续很多家都出现了那种情况。 当然,出现那种情况的家子都是前段时间捕杀黄鼠狼最厉害的人家。 后来我们附近几个村子确实伤了不少人口,不是暴病而卒就是车祸淹死、喝药上吊的,直到吴本初实在是看不下去请来了他的师傅才算是得到了化解...... “嘻嘻,胡家小哥哥你愣着干嘛呀,你们两个想要下山是吗?” 黄慧儿的一句话让我瞬间中断了回忆,我赶快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下遇到的情况。 “没事儿,胡家小哥哥你和这位漂亮姐姐跟着我就行,我带你们下山去。”黄慧儿很是自信地扬了扬头。 我与燕采宁都是有些迟疑不决,不知道这个口出人言的小东西究竟行不行。 黄慧儿果然相当聪明,马上就明白了我们的意思,连忙开口解释说,你们人类不是说医者不自医吗,慧儿虽然灵窍初开道行尚浅,但这点儿小事还是不成问题的。 听黄慧儿简单一解释,我马上就明白了,人与其他动物对于周围事物的感官认知根本不一样,就像人感觉不到地震海啸等天灾而动物却可以提前感知到,再加上黄大仙本来就能迷人心智,所以应该能够左右我们的神智而突破“地蜃”所布下的幻境。 所以这根本不是道行修为高低的问题,我和燕采宁做不到的事并不代表这个娇小玲珑、言语童真的黄慧儿做不到。 就像蝙蝠能在漆黑的夜空里飞行自如而人类不行一个道理,这跟能力大小、道行高低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情况紧急,我与燕采宁相互看了看立马点头致谢,请黄慧儿帮助我们一次。 在黄慧儿的指点下,我与燕采宁尽量放松保持平静,然后跟着黄慧儿慢慢向下,居然真的顺利冲出了“地蜃”所布下的那道幻境...... “谢谢你啊黄姑娘,这次要不是正好碰到你,我们两个很可能就完了。”冲破幻境以后,我与燕采宁很是真诚地向黄慧儿表示感谢。 “嘻嘻,千万别这样说,慧儿只不过是报昔日大恩于万一而已,” 黄慧儿抬起前爪摇了摇转而说道,“胡家小哥哥,这个漂亮姐姐真是很优秀很难得的,你可要抓住机会 哟。” 听黄慧儿如此一说,我与燕采宁都是有些尴尬脸红,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嘻嘻,算啦,慧儿提前祝胡家小哥哥与这位漂亮姐姐白首偕老、永浴爱河!后会有期、慧儿去啦!” 很是俏皮地说罢这些,黄慧儿冲我们两个晃了晃右前爪,转过身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山峰草际不见了踪影。 “那个小家伙倒是挺会整词儿的啊,还没有修得人身呢竟然还知道‘白首偕老、永浴爱河,’真不简单。”我见黄慧儿已经远去,于是对燕采宁小声夸赞说。 燕采宁却是并没有接着我的话说,而是抿着水润润的芳唇低着着头小声说道:“走吧,赶快离开这儿,先下山再说。” 我自然是点头应允,心里面真是高兴坏了:这次前来哀牢山虽然连着被惊吓了好几次,但知道燕采宁竟然对我有意思,也算是物超所值。 人嘛,对于完全无望之事倒也不挂于心,毕竟跟自己无关;不过一旦知道有了希望,反而会更加心急、想得更多。 我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面琢磨着与燕采宁的事儿,像什么彩礼啦买房啦婚礼啦等等一些必不可少的程序。 想着想着我竟然连两个人洞房花烛的情景都给想到了,好像看到了白皙俏丽、美眸含羞的燕采宁娇喘微微的样子...... 越想越激动,越想越觉得自己太幸运、未来的生活真是太美好了! 就在这时,我的右眼皮儿突然霍霍地跳得极是厉害,而且心里面莫名其妙地感到很是紧张不安,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惶惶的感觉...... 第0044章】泪湿衣衫(求订阅求支持,老胡鞠躬感谢中) “想什么呢,走路都不好好走!” 燕采宁轻轻拉了我一把,我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差一点儿就一头撞到了路边的一株大树上--我心中有事儿一不小心竟然给走偏了。 “哦,没啥。没啥!”我当然不敢信口乱说我正在想象着跟她结婚的事儿甚至连洞房的情况都给想到了,只怕让燕采宁羞怒之下干脆不理我。 毕竟刚才我想的那些只不过是未来的远景与希望而已,就目前的情况来讲,那不是八字还没有一撇。甚至还不知道八字应该咋写咋撇呢...... 脱了樊笼困境以后,我与燕采宁并不是飞奔而逃的,因为越是慌乱越危险,万一我们两个慌不择路再掉进对方所设其他陷阱包围圈就不好了。 燕采宁领着我专拣那种人迹罕至的小路。很是谨慎警惕地慢慢赶路、随时准备着应付突发的状况与危险。 特别是在我小声提醒了一下,说是我右眼皮儿突然跳得很是厉害而且莫名其妙地感到心慌意乱的时候,燕采宁就更加警惕多了。 好在除了偶尔从路边草丛里窜出受惊的野兔小兽以外,连走一个多小时并没有任何危险情况出现。 一路上,燕采宁几次很是关心地问我累不累、还走得动走不动,说她常年走山路习惯了,怕我受不了。 后来燕采宁还再三非要把我的背包给夺过去替我背着,表示她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毕竟有功夫在身,一点也不累的。 我当然是绝对不肯答应--无论燕采宁身手功夫再好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更何况现在来说采宁她可是我胡彥青的女朋友。 看看了时间,现在已经到了下半夜的两点多,燕采宁告诉我说,再走一个小时左右就会有大路了,到时如果幸运的话能搭个顺风车我们两个就不用太辛苦了。 又走了十多分钟的样子,我与燕采宁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是小宁吗?为师算着小宁你应该会走这条路的。” 是燕采宁师傅的声音,只是听上去有些虚弱,好像受了重伤一样。 我和燕采宁急忙顿住了脚步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动手迎敌。 “是谁?出来说话!”我手里面紧紧地握着五十万伏的高压电击器护在了燕采宁的前面,随时准备让对方尝尝被电击的滋味儿感觉如何。 “咳咳,我是小宁的师傅,你是,你是小宁的朋友吧?小宁你受伤了么?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 那个极像燕采宁师傅的声音充满了对燕采宁的拳拳关切之情。 “师傅,真的是你么?”燕采宁推亮了手电筒,“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是谁?” 借助燕采宁手电筒的光柱,我发现路边齐腰深的荒草荆棘中有个不大的山洞,洞口处盘腿坐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妇人,与我在山上所见的燕采宁的师傅一模一样,连衣服都是一个款式一个颜色的。 只是,这个老妇人头发散乱着显得很是狼狈,脸色十分苍白难看,好像受了重伤一样。 “咳咳,是为师啊小宁,为师一时不慎,被镇河宗的‘人皮’姐弟偷袭所伤......” 那个老妇人很是简洁地向我们两个说了一下情况。 据那个老妇人所说,镇河宗的“人皮”姐弟两个易容化妆成她座下的两个弟子,趁她一个人在山间采药的时候,以送茶水和帮忙背药材的名义近身后猝不及防地突然出手。 老妇人一时不备受了重伤,从那两个“弟子”出手的招式击技来看,根本就不是巫门中人,故而她明白对方极有可能是镇河宗的“人皮”姐弟两个所易容化妆而成。 好在老妇人虽然身受重伤最终却是侥幸逃脱、躲在这里,占卜算知有可能遇到三弟子燕采宁,所以她就在这儿等着,已经等了两天多的时间了。 由于身上有伤且水米未尽,所以气力越来越弱,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你这话里面的破绽也太多太多了吧?最起码的一点儿就是,‘人皮’他们知道你根本没死,怎么可能会放过你?拜托你说假话也得多少考虑一下事理逻辑好不好?” 我再次侧身挡在了燕采宁的前面率先开口,质疑对方究竟是否真的就是燕采宁的师傅。 “咳咳,他们,他们认为我已经死了......” 那个老妇人回答说,当时她受伤以后使出幻术,让“人皮”两个看到她负伤而逃,最后纵身跳进了后山的瀑布里,这才得以金蝉脱壳瞒过了对方。 听她这么一解释,我眨了眨眼觉得也有可能。 毕竟燕采宁的幻术障眼法吓得魏浩洡被我痛揍一顿都不敢乱动,作为燕采宁的授业恩师,这个老妇人也确实有那个能力。 燕采宁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师傅当然也是极为谨慎,只是远远地站在那里根本不肯近身过去。 只是,燕采宁也不忍 心转身离开,只怕错过了救助恩师的机会。 “咳咳,小宁你们两个小心谨慎是对的,为师真的很是欣尉,现在情况有变绝对大意不得啊,想必‘人皮’姐弟两个肯定又易容成了为师和其他弟子的模样......” 那个老妇人并没有急着辩解自己真的就是燕采宁的师傅,反而对于我们两个的谨慎警惕深表欣慰和赞同。 更为关键的是,对方始终没有让我们两个带她离开,连让我们走近她的意思都没有,说的全是安排燕采宁如何去做、如何争取力保古巫门度过这次劫数等等。 如果对方极力表白自己就是燕采宁的师傅,想要让我们帮她疗伤或者是带她离开这里,我们肯定是更加不相信。 可是对方越是这样说,我与燕采宁反而越是不敢轻易离开,只怕错过了燕采宁真正的师傅于不顾。 老妇人又虚弱地咳嗽了几声,然后又跟燕采宁说了一下古巫门现在遇到的危险,以及让她尽快先去通知鸡足山的同道,再一块重返哀牢山揭穿“人皮”的真面目。 “咳咳,为师之所以在这儿等着你,就是怕小宁你急怒之下失了理智;好了,你们赶快走吧,不要管我,你们两个一路上多多保重,切切不可疏忽大意!” 老妇人叮嘱完毕以后,就开始催促燕采宁赶快离开。 “师傅,当年您老人家给我的那个玉佩,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呀,您一直不说,弟子也一直琢磨不透,是不是与古巫门的什么事儿有关呀?” 燕采宁没有马上离开也并没有急着上前去认师傅、去帮助她师傅检查伤势等等,而是突然小声问道。 “咳咳,为师什么时候曾送过玉佩给你啊,小宁你那个兔子形状的玉佩是你奶奶传给你的,” 老妇人摆了摆手,“你不用试探为师了,你们赶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路上切切不可大意......” 那个自称是燕采宁师傅的老妇人越是这样,我和燕采宁越是不肯不管不顾地离开。 因为我们的离开基本上就相当于宣/*判了她的死刑--一直没人救助,老妇人饿也会饿死在这儿的。 燕采宁迟疑了一下接着又问了几个其他比较私密的问题,外人根本不容易知道的那种。 虽然我不知道老妇人回答得是对是错,但从燕采宁的表情和语气上来判断,我知道对方应该没有说错。 燕采宁的声音开始有 些颤抖,显得很是激动。 我也觉得这个老妇人应该就是燕采宁的师傅,否则的话她不可能对燕采宁的情况了解得这么详尽准确。 我和燕采宁相互瞧了瞧,都是决定要带她的师傅一块离开这里。 “别管我,小宁你们赶快走,赶快离开这里!不要再顺着这条小路往前走了;喏,沿着那边那条小路下去,虽然更陡峭难走了点儿,但是更安全!” 燕采宁的师傅一边给我们重新指了条安全离开的小径,一边很是严肃地说道,“小宁你要是非让为师拖累你的话,为师我这就自裁归去!” “师傅......”燕采宁再也忍不住了,声音颤抖地叫了起来。 “别过来,赶快走,越快越好,小宁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师傅就赶快前往鸡足山,别逼为师自裁归去,我自己在这儿倒是可以慢慢恢复的。” 燕采宁的师傅很是严厉地拒绝了燕采宁的帮助,再次催促燕采宁赶快离开。 如是再三,燕采宁最后只好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叩了几个头,留了一些面包饮料等吃的东西,然后一咬牙拧身就走。 我自然是连忙跟了上去,沿着燕采宁师傅给指出的小径继续赶路。 不过,沿着那条小径还没有走多远,我与燕采宁就知道我们两个毕竟没有小说《西游记》中孙悟空的那种火眼金睛。 因为刚才那个老妇人根本不是燕采宁的师傅,极有可能仍是“人皮”煞费苦心、精彩绝伦的表演。 这一次,没有袁万年的出手相助、没有黄慧儿的报恩之举、没有任何人来帮助我们,有的只是,从来流血不流泪的我泪湿衣衫、痛不欲生...... 第0045章】错误章节,请勿订阅,谢谢 错误章节请勿订阅,对不起啦,因为上架那天系统问题而导致这个情况,老胡无法删掉.我打算最后一章免费或者是用其它办法。 实在对不住各位。多多包涵,老胡言而有信,一定会用其他办法补偿的。 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新发布本章重新发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 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本章重新发布 【紧急求助求救】 老胡今天真的很紧张,真的很忐忑,真的很害怕,害怕我构思准备了好久的这个故事被强行勒令停笔。再也不能陪伴大家了。 因为人家凌云网站毕竟是个商业平台,如果成绩不好被总编大人给砍掉是在所难免的,这也是你们看到很多书突然不写了、没有了或者匆匆烂尾完本的原因。 而今天,老胡突然接到总编大人的通知。说是要上架了,让我必须好好写,必须写好看点儿,否则成绩不行就让老胡准备新书--意思就是。这本书阵亡了! 无论是在贴吧、微信、微博,还是qq部落、头条、中国灵异网等看到此书的朋友们,大家应该知道,老胡为了这本书经常半夜三点多就起床开始码字,剧情也绝对没有注水乱写。 老胡不诉苦、老胡不喊穷,老胡只想认认真真地给朋友们讲个好看的故事,陪伴大家业余消遣,老胡真的不想净身入宫当太监,真的不忍心让《黄河鬼门》这个故事烂尾在这! 看在老胡自从发书从未断更的面子上,恳请大家能够正版订阅支持一下老胡,老胡感激不尽,在此拱手有礼了! 费用方面,我觉得真心不贵,一天最多不过几毛钱,各位朋友权当给老胡上支烟,让老胡提提精神好好写,行吗? 老胡在此郑重承诺,只要朋友们不弃支持,只要别被网站生生砍文,老胡一定兢兢业业认认真真地好好写,让大家看得开心爽快! 老胡希望能够在粉丝榜(也就是朋友榜)上面看到您的大名,看到您对老胡的支持,鞠躬感谢! 至于充值的方法,基本每本书上架感言里面都有,再说老胡由于上了年纪的关系,根本还没有大家懂,所以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再次祈请朋友们伸出援手帮助老胡一把,无论是正版订阅还是打赏鼓励,都是在帮老胡增加人气、避免被砍文,老胡在此鞠躬感谢中...... 第0045章】无相卸骨术(新) 顺着燕采宁师傅所指的陡峭小径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前面突然出现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 略略一瞧,那块比较平坦的地方估计是块巨石啥的,估计有一亩见方的样子。看上去好像是一块巨大的龟背形。 当我和燕采宁走到那块“龟背石”中间的时候,我明显感到这里气氛有些异样,也不知道周围藏有阴邪之物还是这个地方的射线磁场有问题。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鬼魅一般地出现了几条人形黑影。 迅速扭头环顾一圈。我发现前后左右都有那种鬼魅似的家伙已经把我和燕采宁围了起来。 我和燕采宁知道情况不对,来不及多加考虑迅速扔掉背包,两个人背对背地靠在一起严阵以待。 匆匆一瞥,我发现那几个黑影只不过是蒙着面纱的黑衣人。而且从对方的高低胖瘦身体形态来看,似乎都是年轻的女子之身。 “别紧张,跟在我后面不要离开我。”燕采宁背对着我十分冷静地小声叮嘱道。 “明白。”我知道在这种被人包围的情况下,燕采宁没有办法一直替我挡在前面,只能让我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以策安全。 “苍天有好生之德、我们素怀仁慈之心;这是给你们两个的最后一次机会,弃暗投明、效力镇河宗,你们可以和我们一块永镇黄河、造福沿黄苍生,功德无量、彪炳千秋,” 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开了口,果然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而且出口成章显得大义凛然、浩气在胸似的,“否则的话,燕采宁你们两个今晚只能弃尸于此、绝无二路。” “只有跟着你们才能功德无量、彪炳千秋?你们是正义的化身、是沿黄百姓的保护神啊!” 我右手握着防身短刀、左手拿着高压电击器严阵以待,冲着她们反问道。 “没错,镇河宗的祖师爷从一开始就定下了“大道无形、藏身隐名,永镇黄河、恩泽万世”的门规,所以我们就是正义的化身、就是沿黄百姓的保护神!” 另外一个黑衣女子毫不犹豫、颇为自豪地回答道。 “既然是正义的化身、百姓的保护神,那么为什么又要处处为难我们呢?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还好意思说自己素怀仁慈之心?” 我故意拖延时间想要尽可能地先了解一下她们这些人。 “但凡阻挡我们济世救民的都是魔鬼,杀之是为除魔卫道,这也正是我们镇河宗 仁慈济世的另外一种表现!” 另外一个黑衣女子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少说废话,你们就说到底要不要弃暗投明吧,这是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否则,你们两个今晚休想逃出这无相卸骨阵!” 趁着说话的功夫,我已经大致瞧明白了,对方一共有七个人,好像都是女子之身,而且从她们站立的方位来讲估计还真是有些玄妙的。 一直没有开口的燕采宁最后只是淡淡地说了几个字:“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来除魔卫道吧。” “行,既然你们死不悔改,今晚就成全你们两个,”其中一个女子声音尖细地喝叫一声,“姐妹们启阵动手!” 话音一落,那七个黑衣女子立即是身影乱晃,让人眼花缭乱,好像有七个女子同时朝我们扑杀过来一般。 我不敢大意,知道自己手里的短刀根本没啥用,所以她们身影一动我立即按下了五十万伏的高压电击器。 估计她们没有料到我手里居然有高压电击器吧,故而一缕亮蓝闪过的瞬间就摞倒了一个家伙,让她晕倒在地。 与此同时,燕采宁也迅雷不及掩耳般击伤了一个黑衣女子,然后闪电般退身返回绕我转了一圈仍旧与我背靠背地严阵以待。 我明白燕采宁的意思,由于要保护我所以她根本不能只顾自己的前面,只能一击便回然后想要替我进行阻档。 对方七人一下子倒了两个,剩下的人影果然就没有那么眼花缭乱了。 不过,剩下的五个女子完全不为所动,看都不看一眼,好像对同伴的死伤根本不当回事儿一样仍旧加紧了围攻。 这一次,我手里面的高压电击器已经对她们失去了作用。 刚开始只是趁她们不备而已,她们那些人一旦知道我手里面有高压电击器,哪里还会让我继续得手。 与此同时,我开始感到有些头晕也有些恶心,燕采宁的出手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 估计她们之所以煞费心机地把我和燕采宁引到这块“龟背石”上,这里应该是有什么诡异玄妙的。 我手里面的高压电击器失去了作用,燕采宁不但要面对五个对手而且还要分心分神地保护我,所以很快就显得十分被动。 对方这个什么“无相卸骨阵”果然非同凡响,燕采宁虽然身手不错却也渐渐手忙脚乱落了下风。 动手以后仅仅几分钟的时间,由于燕采宁不能全力 应对,所以渐渐只有招架之功而没有了反击之力。 “采宁你走,别管我了!”见形势不对,我明白如果再拖下去的话不但我自己逃脱不了,而且就连燕采宁最后也是难以幸免。 燕采宁一人对付五个,忙得根本无瑕开口说话,却是丝毫没有要撇下我的意思。 我有些焦急了,只怕燕采宁有什么闪失。 这块“龟背石”与这个什么“卸骨阵”果然有些异样,再加上对方五个人对付燕采宁一个,燕采宁又要分心分神保护我,所以险象环生看上去完全没有取胜的迹相。 燕采宁的身手极好动作很快,但对方毕竟有五个人,而且她们虽然少了两个人但这个阵法仍旧大见奇效,我感到周围人影乱晃,反而好像越来越多似的。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胸口一麻,立即好像被抽掉了全身的骨架一般失去了支撑,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彥青......”燕采宁惊叫一声转过身来,一边挥刀闪电般地划了一圈逼退对手一边叫着我的名字。 我心里面很清醒而且身上不疼不痒的,很想告诉燕采宁一声我没事儿你别管我,可惜我就是浑身无力,连张嘴说话的力量好像也没有了。 那五个黑衣女子见放倒了一个,立马不再顾忌我手里面的高压电击器,转而集中力量更加凶狠地对付燕采宁。 “呀......”燕采宁娇叱一声像疯了一样,干脆只攻不防,动作比以前更加凌厉迅速。 原本落了下风的燕采宁见我倒在地上不说话,瞬间像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一样,再加上她只攻不防、似乎只求杀死对方而完全不顾自己死伤一样,居然逼得那五个女子四下闪避。 燕采宁真的疯了,她不但不再看一眼躺在地上我而且完全是想要与那个五个女子同归于尽的架势。 一人拼命十人难挡,燕采宁一心求死的那样完全不管不顾不招架,只是一味地追杀那五个女子。 很快就有一个黑衣女子被燕采宁一刀划过脖子倒在了地上,空气中马上弥漫着一股子血腥气儿。 紧接着只听一声痛苦的哀嚎,另外一个黑衣女子被燕采宁一脚踢飞,倒飞着摔下了“龟背石”不见了踪影。 这一下五个黑衣女子眨眼间只剩了三个,估计她们见燕采宁疯了以后极难对付,她们今晚根本没有取胜的希望了吧,所以那三个黑衣女子居然各自也不打声招呼,差不多不约而 同地跃下龟背石匆匆逃命去了。 燕采宁并没有去追赶那几个黑衣女子,而是急切地俯下身来先摸了摸我了鼻息脉博,然后伸出手掌按在了我的眉心部分一动不动。 我估计燕采宁应该是在用她巫门之术察看我的伤势情况,以便出手救之。 毕竟古巫一门在以前可是被称之为医的,虽然只是巫医而已。 “咦?彥青你,你伤在了哪里,你说话呀,你可千万不要吓唬我......” 燕采宁用手掌在我的眉心与头顶的部位分别按了一会儿,可能没有察到我究竟伤在了什么地方、要底有没有性命之忧,马上声音颤抖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呼吸正常而且身上不疼不痒的,见燕采宁美眸之中充满了惊慌害怕,我很想告诉她一声我不要紧,但嘴巴就是说不出来。 “彥青你,你这是怎么了呀,我不知道你伤在了哪里真的不敢乱治呀......”燕采宁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儿,显得很是自责而又惊慌担心。 “彥青你可要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医院让医生给你医治,不会太久的,我尽快!” 估计燕采宁发现我身上并没有伤口也没有出血啥的,而且还有呼吸偏偏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又匆匆察看我的下巴和喉咙,立即细眉蹙起伸出双手把我横着抱在了胸前,行李等物看也不看一眼抱着我就跑。 我浑身无力软绵绵地被燕采宁平托着抱在胸前,心里面很是难受:男子汉大丈夫的竟然如此拖累燕采宁一个女孩子,真是,真是无言形容、无地自容! 燕采宁虽然看上去有一米六八的样子,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身材高挑纤细,而我胡彥青却有一百三十多斤...... 第0046章】永失燕采宁 再加上走的又是蜿蜒窄窄的山间小径,燕采宁的劳累辛苦可想而知。 我心里面明白,如果燕采宁背着我的话肯定会省劲儿很多,她之所以非要平托着抱着我。只是为了减轻颠簸让我尽可能地更舒服一点儿。 躺在燕采宁的双臂上面,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往常那个白皙俏丽、美眸明净的燕采宁,这个时候双眸清泪直淌,泪水与额上脸上的汗水混到一块好像刚刚洗过脸还没有用毛巾擦一下似的。 燕采宁横起细眉咬紧牙关像疯了一样抱着我朝山下飞奔。我很快就感到燕采宁呼吸急促气喘吁吁的,而且身上的衣服完全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我很想让燕采宁赶快把我放下来,因为这样下去的话燕采宁就算不会活活累死也会让她的双臂出现不可挽回的后遗症。 以前我看过一个报道,说是某偏远山区因为小孩儿有了急病急需送医。他的母亲抱着他赶了一二十里的路终于及时把儿子送到了医院。 但是,那位母亲由于双臂一直托抱着儿子,后来两只胳膊再也伸不直了。 与那件事情相比,我胡彥青可是成年人而且体重一百三十多斤。 燕采宁虽然也有一有一米六八左右,但她纤纤细细的我估计能有一百斤就非常不错了。 不到一百斤的女孩子平托着一个一百三十多斤的成年人,那份辛苦根本不用多说。 可惜的是我虽然大脑清醒,但全身好像被抽去了骨胳一样失去了支撑,浑身没有半点儿力气,就连想要挣扎着下来或者是开口让燕采宁不要紧张担心,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或许,这就是那几个黑衣女子所说的“无相卸骨”的厉害吧。 她们只是在我胸前轻轻一击,我就好像被卸掉了全身所有的骨胳一样动弹不得。 燕采宁虽然身手修为不浅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子,平托抱着一个一百三十多斤的成年人,没跑几里地她就气喘急促、步子也慢了下来。 就在我以为燕采宁累得实在顶不住要放弃这样做或者至少也要停下来歇歇的时候,燕采宁接下来的一个动作让我一下子就心惊肉跳了起来。 燕采宁确实停下了脚步,但她却并没有放我下来,而是扎了个马步将我放在她的双膝之上,然后左手托着我的肩膀,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竟然在她自己的头部快速地击点了几下。 我怀疑作为巫门中人的燕采宁,她这 样做是不是在用巫术准备透支自己的体力。 果然正像我所猜测的那样,燕采宁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她头上击点数下以后,马上仍旧平托抱着我迈步如飞,不但丝毫没有累了许久体力即将枯竭的样子,反而好像体力更加充沛一样跑得更快了。 我心里面抽搐着很是震惊不安。 因为人的体力能量毕竟是有限的,无论是用药物也好、还是巫术秘法也罢,催发透支自己的体力就算没有性命之忧也必然会大伤元气的。 燕采宁她为了尽快送我去医院,居然用巫术秘法来透支自己的体力,根本不顾大伤元气甚至是活活累死...... “彥青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要吓我,我会尽快送你去医院,我会尽快的!” 燕采宁每跑几里地就气喘吁吁地小声劝我坚强些,根本不顾她汗如雨下一般,好像担心如果不及时把我送医我就会马上死掉似的。 到了后来,燕采宁脸上的汗水与泪水淌得我的上衣都给湿了一大片。 燕采宁鼓励我要坚强要挺住的声音更是带着哭腔儿但她的速度竟然一直没有慢下来...... 当初我们两个被魏浩洡的阴谋诡计镇住命魂元神的时候,燕采宁的表情很痛苦很绝望,但她始终并没有流泪。 当我们两个被郑仁君和那个船老大撇在九曲黄河的河心里的时候,怕水晕船的燕采宁俏脸苍白如纸甚至做好了自杀身死的准备,但她仍旧根本没有流泪。 可是现在,燕采宁居然清泪直淌,泪水与汗水浑和到一块把我的上衣都给打湿了一大片。 我没法看表也不知道燕采宁究竟跑了有多远,我只知道她自从把我从地上平托着抱起来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拼命地向前跑着。 到了她实在支撑不住、步子慢了下来的时候,她居然用巫术秘法激发透支自己的潜能体力继续奔跑着,一直没有停下来歇上一歇哪怕是让自己缓口气儿,让自己的胳膊血液流通放松一下。 我只知道燕采宁这一路子泪水基本就没干过,她身上的衣服更是湿透透的好像刚从河里捞出来一样。 燕采宁的速度似乎一直没有降低下来,一直在拼命地向着跑着。 我心里面的痛苦与感动渐渐被担心所取代,担心燕采宁这个有情有义的傻丫头很快就会被活活累死、很快就会气绝倒地。 福无双降祸不单行,燕采宁 平托抱着我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一直跑到了山脚下的大路上,却是连辆顺风车也没有遇到。 我心急如焚地想要开口劝说燕采宁不妨在路边歇歇等等,等到有机动车路过的时候不妨搭乘一下。 可惜我挣扎着张了张嘴,却是根本发不出来任何的声音--看来那几个黑衣女子所说的无相卸骨之术,卸掉的不只是体内骨骼的支撑。 燕采宁丝毫没有歇上一歇、等上一等的意思,到了平坦的大路上反而跑得更快了。 只是,燕采宁除了浑身早已被汗水湿透以外,头上更是热气腾腾的很是吓人...... 天色终于放亮了,燕采宁抱着我也终于冲进了一家医院的急诊室。 “医,医生,救他......”冲进急诊室以后,燕采宁一边说一边慢慢地向后仰着倒了下去。 我虽然动弹不得说不出话来,但我心里面却是一阵抽搐绞痛-- 采宁她把我平托着抱在胸前,由于重心在前的缘故在她体力不支时本应该是向前倒地的;而她之所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仰面而倒,只是为了避免摔到了我压到了我...... “快,先救这个姑娘!”急诊室的女医生扫了一眼我与燕采宁,很是明智地指挥急救的医生护士先对燕采宁进行急救。 很显然,负责急救的医生也明白,我虽然像个植物人一样动弹不得、说不了话,但短时间内还不致于有性命之忧。 而燕采宁,才是最为危险的! 更何况他们只知道燕采宁累得脱力倒地、浑身像刚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还不知道她以巫术秘法过度透支了自己的体力。 我心里面极是惴惴不安,只怕燕采宁她,她万一...... 我不敢继续再想下去。 “这姑娘是从哪儿过来的啊?竟然抱着个成年人跑到了这儿,啧啧,真是太厉害了!” “快,上氧气!真不简单,这姑娘应该是累脱力了......” 我听到几个给燕采宁负责急救的医生护士一边抬上担架一边小声惊叹着。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不知道燕采宁被送到了哪里进行抢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够被抢救得过来。 虽然我心里面已经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了,可惜我根本动弹不得说不出话来,没有办法去问医生。 我像一个木偶似的被医院里的医 护人员又是抽血化验又是心电图脑电图加ct等等有条不紊地检查着。 但是那些医生却始终没有给我用药打点滴什么的,我估计他们还没有检查确认我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我心里面一点儿也不关心这些,一点儿也不关心医生能不能确诊我的病治好我的病,我最关心的其实是燕采宁她究竟怎么样了。 我心里面惴惴不安的是,燕采宁究竟有没有、能不能够被抢救过来。 如果我被确诊并治好以后燕采宁却再也没有醒来的话,对我来说那才是最为痛苦悲伤的事。 如果那样的话,还不如反过来,让我就此长眠而去而让燕采宁安然归来。 或者,让我们两个能够再见一面能够死在一块吧...... 我继续被医院里的医护人员推来推去地折腾着、检查着、会诊着,却始终没有见到燕采宁出现。 我很想告诉医生,我胡彥青不需要你们检查化验和会诊,我需要的只是,让我看到燕采宁--不管她是死是活。 如果她没有被抢救过来的话,就算你们医院把我救治好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因为我不可能也忍受不了看着燕采宁芳魂归去而我胡彥青却是活在这个世上。 我一直在接受各种知道的和不知道的检查化验,不同科室的医生也好像瞧稀奇一样轮换着来瞧我,但我却是始终没有见到燕采宁,始终不知道采宁她究竟有没有被抢救过来。 一直过了中午,燕采宁仍然没有出现,我心里面的不祥之感更加强烈了起来。 我知道,这一次我极有可能永远地失去了燕采宁,永远地失去了那个白皙俏丽美眸明净而又极其重情重义的燕采宁...... 第0047章】恍如隔世 那些医生继续折腾着、议论着,好像仍然还没有办确诊我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换句话说,就是他们以前根本没有见到过我这种病症,所以居然连他们副院长都亲自过来了。 我心里面很想告诉那些医生和护士。我非常感谢你们但你们真的不用管我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送我来医院的那个姑娘现在在哪里,她究竟怎么样了! 但是,我没法说出来。那些医生好像也只对我的病感兴趣,没有一个人提起燕采宁! 我心里面开始恼恨起那个声音清脆冰冷、估计也就十五六岁的女孩子。 在我爷爷出殡的那天晚上,那个女孩子也不知道用的究竟是什么手段,居然在梦里面让我左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分别按住右左手的阴池阳池和神门穴。教给了我一套指诀法咒。 当时她告诉我说,这套指诀法咒关键时刻能够保我小命,让我可以探知我们胡氏家族的渊源隐情,甚至有可能让我爷爷安然归来。 所以我就听信她的话记住了她教给我的那套指诀法咒,而且每天睡觉前我都会默默地练上几遍。 那套指诀法咒并没有让我有任何异能奇技出现,既没有开天眼可见鬼神啥的也没有力量巨增能够越河跳涧。 这个我可以理解,因为现实与电影电视和小说毕竟不太一样,无论神通还是功夫都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立杆见影的。 但是她真的不该让我知道哀牢山上燕采宁的师傅与大师兄的情况,催促我和燕采宁赶快离开哀牢山。 当时在哀牢山那处院子里,我突然心惊肉跳有种强烈的不祥之感,好像根本不用通过耳朵就能十分清晰地听到那个清脆而又冰冷的声音。 那清脆冰冷的声音告诉我,燕采宁的师傅与大师兄绝非善类、必须速速离开方可保命。 那种感觉真是非常奇妙,我估计她用的应该是所谓的心电感应啥的,反正是根本不用通过耳朵就能“听”到对方的声音,让我知道她的意思。 我听信了她的话,所以才与燕采宁匆匆离开。 我承认她并没有骗我,因为当时燕采宁的“师傅”和“大师兄”不过是镇河宗的“人皮”易容而成的。 但是现在来看,我与燕采宁还不如干脆就不离开哀牢山。 那样的话我们两个至少可以死在一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像个植物人一样动弹不得也说不了话,而燕 采宁则是生死未知、不知在什么地方。 那个声音清脆而冰冷的姑娘虽然没有骗我,但我宁愿不接受她的“心电感应”,宁愿与燕采宁大不了死在一块,而不必如此痛苦煎熬! 我开始怀疑那个姑娘究竟是好是坏、是善是恶,究竟是想要暗中帮我还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或许是我长这么大一直还算善良没有做过什么有负天良本心的事儿吧,所以我虽然不能动弹但心里面一直在想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我终于恍如隔世一般地再次见到了燕采宁! 到了傍晚的时候,两个穿白大褂的推着一辆轮椅进了我所在的病房。 我心里面立马就不可抑制地激动了起来,因为那个坐在轮椅上被推进来的姑娘,正是燕--采--宁! “彥青......”燕采宁刚刚说了两个字,就哽咽着清泪直淌。 我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只看见坐在轮椅上的燕采宁穿着一身儿白底儿带蓝色竖条纹的病号服,原本白皙水灵的俏脸苍白如纸,往日那种明净得如同一湾秋水的美眸也红肿了起来。 “请问医生,他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危险吗?能治好吗?”燕采宁很是虚弱而又急切地问旁边那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 “咳,这个,现在还不能完全确诊。不过依目前的初步检查结果来看,我估计患者得的应该是运动神经元疾病,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渐冻症; 这种病位列世界五大绝症之首,目前国际医学界了解得还不是太多,还没有有效治疗的方案与药物,只能适当延长患者的存活期、提高患者的存活质量;” 看上去白白胖胖的中年女医生推了推眼镜转而说道,“姑娘你先别哭别紧张,刚才只是我根据临床经验的初步判断,因为现在还没有发现患者血清中的gm1抗体,所以还不能完全确诊,我只是根据症状推测而已。” 一听医生说出“世界五大绝症之首,目前国际医学界还暂时没有有效治疗的办法与药物”,燕采宁紧紧地咬着下唇泪水淌得就更厉害了。 “哎呀,我说姑娘你先别哭嘛,不是还没确诊的嘛;这个病要想完全确诊的话,我建议你还是让他父母过来,带他去京沪大医院去一趟比较好。” 中年女医生安慰了燕采宁一会儿,转而很是好奇地问道,“冒昧问一下,这个患者是你什么人啊,你送他来医院也不打个车,你自己这一次差点儿没有抢救过来你知道么 ,我估计你会留下后遗症的。” “谢谢医生,谢谢,他是我朋友。”燕采宁擦了下眼泪回答说。 “朋友?呵呵,男朋友吧?我说姑娘你真是痴情又命大,要不是抢救及时,你这次就危险了,就算不会猝死至少也得截肢......” 女医生扭头看了看燕采宁,倒是一脸的敬意,表示非常佩服燕采宁的体力和毅力,说是姑娘你才多重啊居然能够平托抱着男朋友累成这个样子。 燕采宁没有否认,白净无瑕的俏脸上的羞色也是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则是无限的伤感与痛苦。 “我说姑娘啊,医生也都是从你这么大经过的,其实我也有个女儿跟你大小差不多,理解年轻人的痴情心情,” 那个女医生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了口,“不过,你男朋友这个病真是太重了,不仅仅是上下肢运动神经的问题,现在他连说话都已经不能说了,估计,我估计啊,最多也不过是三两个月的存活期......” 中年女医生好意提醒燕采宁说,还是让你男朋友的爸妈过来吧,姑娘你已经做得有情有义、仁至义尽了,为了救他你差点儿没有被抢救过来...... “谢谢医生,他得的应该不是渐冻症,其实我主要是想让医生检查一下他的五脏六腑有没有受伤,短时间内有没有生命危险......”燕采宁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 “什么?你怎么知道他得的不是渐冻症?”中年女医生也有些疑惑了--因为渐冻症是渐发性的,又不是什么急病,根本不致于让燕采宁如此拼命地急着送来。 “这个?应该是外症(因鬼神等其他未知因素所引起疾病的统称)吧。”燕采宁的意思是只是想要让医院检查一下我在短期内有没有性命之忧。 “外症?姑娘你还信那一套啊?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劝你还是让他的爸妈来一趟,先结一下费用,目前都是我们院方出于人道煮义给你们先行抢救的......” 那个中年女医生又叮嘱建议了一番,就示意旁边的护士赶快推燕采宁离开。 第二天,燕采宁或许是通过自己的修为调息之故吧,很快恢复得可以正常行走了。 而且燕采宁找来了几个当地人结清了医疗费用,并用一个担架把我抬进了附近的一处宅院里。 那户人家估计是做中草药生意的,家里面充满了那种树皮皮草根根的中草药气味儿。 刚开始我还以为这就是燕采宁的家,后来发现那户人家人来人往而且对燕采宁都是恭恭敬敬的,个别的更是直接称呼燕采宁为“师姐”,我才明白这里应该是燕采宁的同门而不是她自己的家。 或许燕采宁不想让她的爸妈看到自家女儿这个样子,更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女儿的男朋友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动也不会动吧。 在那户人家家里,很快就有好几位看上去颇为年长的老头老太太在给我检查着议论着。 最后的结果是,那些人无一例外地摇头摆手,表示自己看不透我的病,更没有办法下手用药。 其中有个满头银发神采奕奕、面色像婴儿那样红润有光泽的老太太在给我检查了一番之后,更是直言不讳地当着我的面儿对燕采宁说,这个人没救了,如果你不忍心动手结束他的痛苦的话,那就尽快让他家人接他回去算了。 燕采宁没有说话,只是轻轻而又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 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人劝燕采宁以古巫门大局为重,不能只是为了个人问题一直耗下去。 对于这种说法,燕采宁的回答只有轻轻一句话,一切都要等他病好以后再说。 或许是燕采宁在古巫门整体中地位不低吧,所以那些人也只是好心相劝或者是委婉建议,倒也没有硬要怎么着。 第三天的上午,燕采宁以及一些貌似头面人物的长者居然神色恭敬地陪着一个老和尚走了进来。 半躺在软榻上的我一瞧见那个老和尚,心里面马上就大吃一惊...... 第0048章】羊台道观(为(り 、釋。兄加更一章略表心意) 我并不认识那个老和尚,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个老和尚。 我之所以一见到他就心里面很是震惊,因为我发现那个老和尚的头上居然有九个戒疤! 虽然对佛教沙门了解得不是太多,但我也明白佛门弟子头上的香疤戒点儿可不是乱点乱烧的。 据说一般寺庙里的住持方丈级别的老和尚。头上最多也不过是拥有五六个戒疤而已。 就连作为禅宗祖庭的少林寺,以前的住持方丈头顶上最多也只是拥有八到九个戒疤。 更何况由于八十年代佛教界就已经废除了受戒时烧香疤的做法,所以造成现在头顶上有戒疤的和尚已经不多了。 而燕采宁她们帮我请来的这个老和尚头顶上竟然有九个戒疤,这足以说明老和尚绝非一般的佛家弟子。而必然是德高望重、修为深厚的沙门大师! 而且这个头顶九个戒疤的老和尚完全不是电影电视里面肥头大耳的那种,毕竟长年累月地吃素很难养得肥肥胖胖的。 这个老和尚虽然所披的袈裟有些半新不旧,但一眼看上去清清瘦瘦精神矍铄,目光特别清亮有神并且流露出一种十分淡然平和的仁慈之色。 “阿弥陀佛......”那位拥有九个戒疤的清瘦老和尚来到我的软榻跟前以后双手合什宣了声佛号。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极为低沉浑厚、磅礴大气犹如龙吟一般令人心神一震。 我心里面很是激动,燕采宁说服同门为我请来了这等高僧大师,一定是殊非易事。 能够请得来这等修为深厚的高僧大师出手相助,我胡彥青终于可以灾消难解了。 我甚至突发奇想,等到这位高僧大师帮我治好了怪病、让我能够说话能够活动以后,我必须找个时间干脆向燕采宁求婚算了。 那样的话,以后在前往黄河鬼门时万一身遭不测的时候我们两个就比较名正言顺了一些...... 清清瘦瘦的老和尚缓缓伸出右掌在我头顶、胸前和手腕儿处各轻按片刻,长长的寿眉稍稍一皱,目光里面随即略略显得有些凝重了。 “阿弥陀佛,且待老衲入定瞧瞧。” 九个戒疤清清瘦瘦的老和尚这样一说,就站在旁边的燕采宁很快就点上了檀香一炷。 我心里面慢慢有些下沉,开始有些不妙之感:在此之前,医院医生与巫门长者都是对我的怪病不能确诊不敢用药,如果这个德高望重、修为深厚的老 和尚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话,我胡彥青可真是无人可救了。 过了大约半炷香的功夫,那个老和尚终于睁开了眼睛。 但是,声如龙吟、低沉浑厚的老和尚睁开眼睛以后轻轻摇了摇头,再次宣了一声佛号,然后表示一啄一饮、皆有定数,因果难违难逆啊。 老和尚的话让燕采宁她们面面相觑,一脸的惊愕不信之色。 而我则是心里面一下子就凉透了-- 医院根本检查确诊不了我得的究竟是什么病,自然也就谈不上对症治疗、能够治好; 古巫一门多少高人也都是束手无策,那个满头银发神采奕奕、面色像婴儿那样红润有光泽的老太太更是直言不讳地当着我的面儿对燕采宁说,这个人没救了! 而现在,就连这位头上拥有九个戒疤的老和尚都说我因果难违难逆、也就是无法救治,看来我胡彥青这辈子要么只求速死,要么只能像个植物人那样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再赴阴曹地府。 我心里面一阵哀痛,除了挂念远方的爸妈奶奶还有那个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爷爷之外,我更是深感对不住燕采宁。 以前以为燕采宁不过是白皙俏丽、美眸明净而又蛮腰细细、芳臀翘挺的漂亮姑娘一个,与我胡彥青并没有什么关系。 而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了,我们两个虽然没有明确捅破那层窗户纸,但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等待我们两个的只不过是随着时间原推移而水到渠成、花好月圆。 偏偏就在这种时候是却苍天无情,让我胡彥青中了镇河宗的什么“无相卸骨”之术,变成了个口不能言、动弹不得的废人一个...... 哀莫大于心死,被医院、巫师和高僧相继表示无治无望以后,我心里面已经凉透了,觉得与其这样拖累燕采宁,还不如速死为快。 可惜的是,燕采宁端来一小碗似红发黑的汤药,一小勺一小勺地慢慢喂我。 我一心只求速死,根本不想喝那种气味复杂的汤药。 燕采宁一边喂我一边耐心地小声说道,这是我用老山参与铁皮石斛等药材煎熬的,彥青你放心,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我以前曾经在《道藏》上看过,好像说铁皮石斛位列中华九大仙草之首,具有吊命续命之奇效。 燕采宁居然用这等名贵之药煎熬喂我,很显然是确实没有放弃我的意思。 不过连现有医 学、巫门大师和佛门高僧都不约而同地表示我这怪病无解无救,燕采宁她帮我续命又有什么用呢? 除了让我心里面更愧疚更难受以外,有的也只是更加拖累她、让她更加辛苦而已..... 燕采宁的不离不弃坚持不懈终于还是又带来了一线然望。 那个满头银发神采奕奕、面色像婴儿那样红润有光泽的老太太见燕采宁果然是极为固执,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最终长叹一声对燕采宁说,要不,带这年轻人去羊台观试试运气吧。 燕采宁眨了眨有些泛红的美眸问那老太太是怎么回事,我们古巫一门与道家虽说有些历史渊源但一向并无来往呀。 “唉,只能说是去碰碰运气吧,我也不知道那个年轻的道人有没有那个法力、愿不愿意出手相助,毕竟我们与人家羊台道观平常根本没有什么来往,不过那个道人确实有些与众不同......” 满头银发神采奕奕、面色像婴儿那样红润有光泽的老太太告诉燕采宁说,离这儿向东二百六七十里地左右有座始建于大唐武德年间的羊台道观; 羊台观里面有位年轻的道长,道号好像叫法锐还是法什么的,记不太清了,但是那道长真的很不一般; 虽然不了解那个道长究竟修为如何,不过在刚刚开始改革开放的那一年,好像是七八年前后吧,老太太曾经见过那个道长,当时那个道长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而今年春天老太太路过羊台道观的时候,碰巧发现那个道长竟然容颜一点儿都没有啥变化,仍旧还是二十七八岁的模样; 老太太很是惊叹那个道长的养生驻颜之术竟然如此厉害,于是就去羊台道观进去想要拜访一下。 可惜当时那个道长不在羊台道观里,所以老太太干脆向羊台观周围的百姓先打听确认一下情况; 羊台道观附近的几个百姓告诉老太太说,那个道长道号法锐,是皖苏口音,具体不知道是哪里的人,也没人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这羊台道观,不过那个法锐道长确确实实一直就是现在的那个模样; 前些年有好多官员富豪还有影星歌星啥的一个个携带重礼登门拜访求见,想要请那个法锐道长指点给他们一些养生驻颜的秘方; 那两年这附近热闹得很,各种豪华车把羊台观周围排得好像停车场一样,好多人带还着保镖警卫啥的; 那个时候附近的百姓们都以为这下子羊台道 观终于要出名了,以后的香火肯定会旺得厉害; 毕竟换作任何佛道之人,绝对都会抓住这个名利双收的大好机会; 如果趁着这个机会攀上高官富豪、名人明星啥的,以后就可以上上电视、办个讲座,或者是出本书、办个养生辅导班甚至是办个公司,然后再收几个影星歌星的徒弟,那绝对是名利双收啊; 当然,那样的话也好让这羊台道观趁着机会变得香火鼎盛起来; 可惜的是那个法锐道长不识时务,刚开始是借故婉拒不见,到后来干脆一声不吭地外出云游去了,根本不给人家面儿见; 当时有人说他傻,有人说他不识时务,也有人说他可能是闲云野鹤惯了,反正无论咋说都是觉得那个法锐道长错过了大扬其名的宝贵机会; 后来那些官员富豪、影星歌星啥的几次前来拜访求见却老是寻他不着,人家慢慢地也就不再来了; 不过,附近的老百姓却很多次看到那个法锐道长居然与市井小民品茶闲聊、谈笑风生,丝毫没有半点儿架子,反而好像聊得很是愉快; 甚至有人见过法锐道长与几个乞丐叫花子称兄道弟的,丝毫没有嫌弃人家又贫又脏; 最离谱的一次是,那个法锐道长正与两个流浪汉在路边闲聊的时候,羊台观的小道士匆匆忙忙地找到他,说是有个中国什么商会的会长在本地官员的陪同下带着几个人前来求见、请法锐道长务必尽快回观接待; 那个法锐道长居然一本正经地表示,他正与兄弟聊天儿根本无瑕回观,让小道士帮他推辞婉拒那个什么商会的会长...... 第0049章】奇怪的流浪汉 这样时间一长,法锐道长不但没有名利双收,反而把当地的官员给带罪了。 毕竟很多高官名人啥的前来,一般都会有当地的官员陪同或者是提前通知羊台观作好接待贵客的准备。 那个法锐道长倒也厉害。好像能准确占卜预知什么时候会有人找他一样,所以每当有当地官员前来羊台观通知他不要外出,什么时候有某某要人前来拜访,法锐道长总是恰恰外出云游去了。谁也联系不上找不着他。 次数多了,当地的某些官员自然很是恼火,觉得必须给法锐道长一点儿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要想继续在羊台观修行。就必须尊重他们,就必须得听他们的。 于是,一纸盖着某部门大红公章的通知下到了羊台观,说是由于发展啦规划啦为了百姓的利益啦等等原因,羊台道观必须立即进行拆迁,逾期当依法强拆处理。 遇到这种事儿,有关系有门路、懂得当下世情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那个法锐道长不但没有着急、没有主动示好请求当地官员的照顾,他竟然还傻呼呼地表示,这羊台道观始建于大唐武德年间,历经战乱无数、匪患无数,就连当年的日本鬼子都没有拆掉它,这次仍然不行。 见法锐道长如此不识时务、不识抬举、不懂变通,很快就有几个部门联合执法,表示为了当地的经济发展、为了附近百姓的利益,必须立即依法进行强拆处理; 当时强拆的场面很是壮观呐,除了钩机挖掘机民工啥的,还有城管警察甚至连救护车都停在了附近; 看那架势,这次依法强拆绝对是在所难免--尽管附近的百姓坚决反对拆掉这座历史悠久的道家宫观,但人家说是为了百姓的利益是依法进行的。 法锐道长没有抗法,也没有撞了南墙才知道低头求情,而是玉树临风一般站在羊台观的大门台阶上淡淡地说道,福生无量天尊,我劝各位还是早点儿散了吧,免得自寻晦气、后悔莫及。 说完这些,法锐道长转身踱步就走了进去,丝毫没有把那些依法进行强拆的人群看在眼里。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当那些人准备进行强拆的时候本来晴天白日的突然刮起了大风,那简直是天昏地暗啊,而且轰隆隆的雷声就在头顶上炸响。 带队强拆的领导知道不妙,像受了惊吓的野兔子一样慌里慌张地就跑了; 带头的领导一跑,其他人自然也就作鸟兽散,眨眼间就跑个净光。 据说那天带头强拆的人回家以后还生了场大病,差点儿去见了阎罗王,后来依法强拆羊台道观的事儿就再也没人敢提,好像那个法还挺不错的,想依就依,不想依就可以不依...... “我这就带他去羊台道观!”燕采宁听老太太简单讲了一下羊台观法锐道长的情况以后马上美眸一亮,好像看到了希望似地细眉一扬这就要走。 满头银发神采奕奕、面色像婴儿那样红润有光泽的老太太见燕采宁如此急切,只得摇头长叹一声,表示行不行去碰碰运气也好;只是那个法锐道长既然低调淡然,想必是倦惹红尘不会轻易救人啊...... 老太太的话还没有说完,燕采宁马上就很是坚定地轻声说了八个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表示她对羊台道观比较路熟,还是跟燕采宁一块去一趟吧。 燕采宁说做就做,马上找了辆桑塔纳与那老太太一块带着我直奔羊台观而去...... 可惜的是匆匆忙忙赶到羊台道观以后,观里的一个小道士说他的师尊确实是道号法锐,只是目前不在观中,到省城昆明去了,估计再过半个月才能回来。 至于法锐道长具体在昆明的什么地方,小道士表示委实不知而且也联系不上。 带我一块前来的那个老太太就劝燕采宁说,省城昆明那么大,连个准确地址与联系方式也没有,人海茫茫的到哪儿去找啊,看来胡彥青这孩子命该如此、强求不得,回去算了。 燕采宁却是没有放弃的意思,仍旧再三向小道士询问如何才能尽快找到法锐道长、法锐道长以前去昆明多在何处、去找何人、去办何事、可有亲友在昆明某处等等。 或许那个眉清目秀的小道士见燕采宁确实是志诚坚毅吧,小道士思忖片刻终于开了口:“福生无量天尊,看来姑娘确有诚心求见家师,如果姑娘不怕辛苦不怕麻烦,我倒是有个法子......” 小道士一边说一边从腰间解下一块青玉模样的东西,表示姑娘带上此物前去昆明试上一试,如果家师仍在昆明的话,家师会感应到的;若有机缘,家师自会现身相见。 燕采宁恭恭敬敬双手地接了过去以后连连道谢,然后真的吩咐司机这就上高速直奔省城昆明。 一路上,那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摇头叹息,说燕采宁真是太痴太固执。 在不知道具体地址、没有联系方式的情况下 要想找到素昧平生并无来往的法锐道长,比大海捞针实在是容易不了多少。 再说还不知道那位法锐道长会不会已经离开昆明去了别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在省城昆明幸好能够见到法锐道长,还不知道人家有没有那个修为能力、愿不愿意出手相助呢。 对于老太太的说法,燕采宁只是简简单单地轻声回答说,做什么事不难呢,只要有希望就不妨试试嘛...... 后来的事情正像老太太所说的那样,下了高速赶到省城昆明,放眼望去人海茫茫,上哪儿去找什么法锐道长? 燕采宁请司机开车沿街道慢慢开着,又请老太太注意一下街上的行人,看看有没有那个法锐道长,她自己则是握着那块青玉一会儿一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省城昆明实在是太大了,直到第二天下午也是一无所获。 原本充满一线希冀的燕采宁神色也渐渐黯淡了下来,只得听从老太太的建议还是回去算了。 就在即将离开昆明市区的时候,突然有个蓬松着长发、浑身脏兮兮的流浪汉拦在了桑塔纳的前面,先是作了个揖然后就摊着右手表示要钱。 中年司机不耐烦地按了按喇叭示意对方赶快让开。 这种事儿我以前我也见过很多,一般情况下只要司机乘客不愿意给,乞丐流浪汉们往往就会识趣让开而走向另外一辆车继续讨要。 但是这一次却是例外,那个浑身脏兮兮的流浪汉根本没有让开的意思,再次作了个揖仍旧伸着右手表示要钱。 中年司机火气很大,一边不停地按着喇叭示意那个流浪汉赶快让开,嘴里面一边骂骂咧咧,说是特么的要不是法律不允许,老子真想撞死你! 车喇叭继续响着,那个流浪汉似乎也是迟疑了一下却是仍旧没有让开道路。 中年司机降下了车窗玻璃,把头伸到外面高声叫喊着让他赶快滚远点儿,要不马上下去揍他。 我半躺在后排的车座上看得非常清楚,那个流浪汉确实是面现迟疑害怕之色,但他竟然像豁出去了一样仍旧不肯让开路子。 就在这时,坐在我旁边的燕采宁冲着前面的司机叫道:“师傅(司机的尊称)别生气,正好我兜里有些零钱,你给他好了。” 燕采宁一边说一边把一张五元的纸钞递向了前面的司机。 “也行,那家伙太烦人了。”中年司机接过 钞票以后把手伸到外面朝那个流浪汉晃了晃,“给,拿去吧!” 那个流浪汉马上冲了过来,一手接过那张钞票一手紧紧抓住车窗不放:“谢谢谢谢,我那棚子里还有病人,麻烦就再多给我一些吧,一百块钱就行。” “去你麻批的,你棚子里有病人关我鸟事儿,你以为老子我是开银行的啊,这钱是人家乘客给的,再不赶快把手拿掉,当心夹断你的爪子,快松开!” 中年司机很是火大地张嘴就骂。 “求求你们就再多给我一些吧,我真的需要钱去给老娘看病......”那个流浪汉一边苦苦哀求一边透过车窗的缝隙朝里面瞅着。 “滚!”中年司机实在是按捺不住火气,很是简洁地免费送给了对方一个字。 “算了,各有各的难处,就再给他一百吧。”燕采宁又递给了司机一张百元大钞。 这一次,那个流浪汉并没有伸手去接那张百元大钞,而是透过车窗缝隙冲着后面大声叫道:“你们来这儿是不是找人的啊?是不是还没有找着?” “嗯?你怎么知道?”中年司机愣了一下不假思索地开了口。 燕采宁也是细眉一扬坐直了身体。 “昨天晚上,有个小伙子叫我就在这儿等着让我哪也不用去,说是会有人给我好几百块钱的,” 流浪汉一边说一边摸出了个地摊货的电子手表,“那个小伙子还给了我一块表,说是今天下午四点二十五分一十七秒,一定会有一个车牌号是**594的黑色小车由北向南过来,而且车开得很慢,说是让我拦住车就会有好几百块钱,我都等了好长时间啦......” “是个什么样的人?大约有多大年纪?”燕采宁马上按下后排的车窗冲着外面急切地问道。 “是个高高的小伙子,估计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他说他叫啥来着?好像叫法锐还是啥的......”那个流浪汉一脸认真地回答说。 第0050章】特殊的药引子(求订阅) “法锐道长?”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脱口而出,紧接着让司机千万别动别开车。 我心里面更是极为震惊-- 那个法锐道长能够说出有人找他并且能够准确说出轿车的颜色和车牌号等信息,这不足为奇,甚至有可能是在故弄玄虚糊弄人; 因为我们去羊台道观找他的时候那个小道士是见过我们的。如果小道士提前跟他打个电话说说情况,是完全可以做得到这一点儿; 可是,那个法锐道长居然能够掐算出来就在这个地方、就在四点二十五分一十七秒路过这个地方,而且准确说出从北向南慢慢路过。这绝对不是打个电话提前说一声就能做得到的; 更何况他并非今天而是昨天就已经告诉了这个流浪汉!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突然想到了唐朝的著名道士袁守诚,也就是袁天罡的叔叔。 《西游记》中说袁守诚能够准确算出一场大雨何时布云、何时打雷,何时下雨、何时雨止,以及准确具体的下雨点数。 刚开始我也以为那不过是小说故事而已。但是周坝头的“铁嘴神卦”周若清曾经很是郑重地说过,道术修为达到一定程度确实能够做到那一点儿。 而现在,那个法锐道长居然真的能够算出我们会前来省城昆明找他,而且会在四点二十五分一十七秒恰巧路经此处,这绝对不只是一个巧合猜测而已。 想到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说那个法锐道长在刚刚改革开放的那一年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直到现在仍然是那个模样,我心里面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老天有眼呐,我胡彥青也终于有了恢复正常的希望! 燕采宁自然也是非常激动,马上推开车门下了车对那个流浪汉说,只要你领着我们找到那个法锐道长,我可以给你五百块钱。 “法锐道长?”流浪汉愣了一下,一脸的迷茫迷惑,“那小伙子不是道人啊?就是一个长得挺帅的年轻人!” “没关系,只要你能带我们找到他,我马上给你五百块,言而有信!”燕采宁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直接说道。 “行,五百块,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可不能骗我,我这就带你们去找他,我知道他在哪儿,离这儿不远,你们跟着我开慢点儿就行!” 流浪汉一脸的兴奋之色--是那种好像看到大把钞票即将跑步进入自己口袋的那种的兴奋和开心。 燕采宁转身上车,让司机师傅跟着那个流浪汉就好。 车子慢慢驶离了市区,跟着那个流浪汉来到了一处比较偏僻、行人稀少的河岸旁边。 “喏,就是那个小伙子......”流浪汉停下了脚步,抬手指了指附近垂柳下的一个年轻人,然后隔着车窗眼巴巴地看着燕采宁,只怕燕采宁言而无信不给他钱似的。 “谢谢你,这五百块钱拿去用吧。”燕采宁早就准备好了五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谢谢、谢谢,好人一生平安!”流浪汉见燕采宁真的给了他五百块钱,激动得连连作了几个揖然后转身就跑,只怕燕采宁后悔再把钱跟他要回来一样跑得飞快。 燕采宁让司机师傅在此暂等,她慢慢平托抱着我,与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一块朝浓浓树荫下那个年轻人走了过去。 “福生无量天尊,你们还真的来了。” 等到我们接近对方的时候,那个年轻人慢慢转过身来淡淡地施了一个稽首礼。 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赶快还礼,燕采宁托抱着我没办稽首也是略鞠一躬表示不失礼数。 在瞧见那个年轻人以后,我心里面原本充满的希望一下子就崩塌了,我开始怀疑认错了人,或者是被那个流浪汉给骗了。 因为在我印象中道术精湛、修为深厚的法锐道长,不是得束发盘髻、身着道袍的吗?不是得手拿拂尘、身背七星剑啥的吗? 最不济也得蓄长胡子像个出家人的样子嘛! 而眼前的这个小伙子竟然穿件无领白色上衣与灰色裤子,脚上还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很干净、很清爽,很阳光、很英俊! 更重要的是这个小伙子高高大大的简直帅极了,平头短发十分清爽精神,浓眉大眼、面如冠玉,根本没有胡子拉碴的样子,反而和电视里面的明星任泉很是有些相像。 唯一不像的是,这个小伙子的眼神比任泉的更清亮、更明净! 一句话说完,就是这个小伙子绝对不像个道人而应该是位当红影视明星...... 如此年轻阳光、高大帅气的小伙子,让我心里面很是有些怀疑,怀疑他会有什么深厚的修为、精湛的道术,居然能够提前说出“明天下午四点二十五分一十七秒”的情况。 不过,这个小伙子的目光很深邃很明亮却也很柔和,丝毫没有半点儿的戾气与贪婪。 就连清纯俏丽 、美眸如水的燕采宁就站在他面前,他也根本没有像别的男人那样眼睛里面恨不得伸出带倒刺儿的钩子,而是淡然如初、十分平静。 小伙子的目光很深邃、很纯净、很淡然也很平和,虽然高大帅气又十分阳光,却没有半点儿尘世俗气。 想到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说这个法锐道长多少年前就是这个模样,我觉得如果属实的话,那么他绝对是我所听说过的绝顶高人。 接下来那小伙子淡淡的一句话就让我们深信不疑,深信这位阳光帅气、潇洒不做作的小伙子就是法锐道长,而且绝对是修为极为深厚、道术极为精湛。 同时也让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年轻的道长才是真正的大隐于世! “法锐道长啊,我们终于找到你了,麻烦道长瞧瞧这个小伙子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稽首施礼后率先开了口--这说明小伙子确实就是法锐道长,毕竟老太太以前曾经见过他。 “呵呵,不用看了,他这是掉了力魄,浑身像抽去了所有骨骼支撑一样动弹不了、也说不了话。”法锐道长淡淡地回答说。 “掉了力魄?”老太太与燕采宁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没错,这也就是左道旁门所谓的‘无相卸骨’,就像是不痛不痒地把浑身的骨头给卸掉了一样。” 法锐道长的声音不大,却让我心里面凛然一动。 因为我以前也曾经看过《道藏》,按照《道藏》上面所说的,世人皆有三魂七魄。 除了“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住胎身”之外,世人从头顶由上至下,存在着天冲魄、灵慧魄、气魄、力魄、中枢魄、精魄和英魄。 七魄在身各司其职,七魄有伤则肯定会有大问题,更何况按照法锐道长所言,我这是掉了力魄呢。 当初那几个黑衣女子说什么“无相卸骨”,看来应该就是这位年轻英俊的道长所说的弄掉了我七魄之中的力魄。 听法锐道长一下子就说出了我的病症病因之所在,我明显感到燕采宁的心脏跳得很是厉害。 燕采宁与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自然是言辞恳切地请求法锐道长出手相助,治好我的怪病。 不过法锐道长并没有点头答应,而是抬头指了指还有一杆子高的太阳,淡淡地对燕采宁说,日落西山、怎可拽回,旧叶不落、新叶难生,此乃天道也,不可违逆不可强求啊。 说完这些,法锐道长就劝燕采宁还是送我回家算了,不必让我如此拖累于姑娘等等。 燕采宁当然不肯就此回去,因为无论是医院医生还是巫门大师、佛家高僧,没有一个人能够根本不经望闻问切就能一针见血地说出“掉了力魄”、“无相卸骨”这种惊人的话出来。 如果法锐道长不能或者不愿施以援手的话,这个世上恐怕也就没有任何人可以救得了我胡彥青。 所以燕采宁再次施礼,恳请法锐道长以仁慈之心、施救人善举。 法锐道长却是再次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人世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旧叶不落、新叶不生,此乃天道也。 我心里面明白,道家讲究的是道法自然、天人合一,是不会轻易改变什么的。 用《道德经》上的话来说,就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他们是不会轻易有违自然天道、胡乱施为的。 燕采宁却是坚决不肯就此回去,仍旧恳请法锐道长高抬贵手救救胡彥青。 过了良久,法锐道长见燕采宁仍然不肯回去,于是转而不愠不火、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位姑娘,你真的想要我治好他的怪病么?” 燕采宁自然是激动得连连点头,表示只要法锐道长能够治好我的病,一定设法筹措重金为羊台观奉上香火钱。 “呵呵,我与羊台观都不需要你的钱,如果只是钱的问题,你完全可以带他去京沪大医院或者是海外进行医治嘛,” 法锐道长摆了摆手表示分文不取,“这病好治,只是需要有一幅比较特殊的药引子才行,姑娘你可愿意为了救他而献出一幅药引子吗?” 更新情况说明(免费) 由于老胡存稿耗完而码字又慢,所以一天只有两更六千字左右,加更只是极为个别的情况。 为了避免浪费大家的时间,老胡特来说明一下。 感谢各位的订阅支持。只有各位订阅支持,这个故事才不会被总编大人砍文,才能让老胡按照大纲得以完整地写出来。 感谢所有正版订阅拙作的朋友们,谢谢! 第0051章】温婉如水刚烈如铁 “愿意!多谢道长成全!”燕采宁根本不带考虑地点了点头,表示就算折她阳寿二十年也是在所不惜。 “呵呵,我要你二十年的阳寿有何用啊,” 法锐道长淡淡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要想治好他的病,需要的药引子就是你的鲜血一盏、明珠一颗--姑娘你可要考虑清楚了,鲜血一盏还可再生,但是献出明珠一颗。姑娘你就成独眼龙了!” 我听法锐道长如此一说,心里面不由得猛地一惊:独眼龙?看来法锐道长所说的“明珠一颗”,就是要用燕采宁的一个眼珠子啊! 这怎么可能! 对于正值青春妙龄的女孩子来说,要她变成独眼龙比要她的命更残忍更难接受。 如果失去一个眼珠子成为独眼龙的话。燕采宁她就算再蛮腰细细、芳臀翘挺也已经意义不大了--这对任何女孩子来说,绝对都是远比死亡还要难以接受的! 果然正像我所预料的那样,燕采宁这一次并没有立即点头答应,而是盯着法锐道长的眼睛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燕采宁这才很是凝重地问法锐道长,真的需要用我的一只眼睛作药引子吗?或者是说,如果有了那幅药引子,道长您真的能够治好他的病? 法锐道长点了点头,也是一本正经而又十分耐心地回答说,这种怪病虽然不伤筋不动骨却是牵魂涉魄,绝非寻常易治之病; 既然这个怪病涉及到魂魄的问题,要想治好他就必须用与魂魄有关的东西作药引子才能施救; 而肝藏血、血舍魂,银海牵连魂与魄--想必姑娘你应该明白,明珠与银海都是我们道家对于眼睛的别称,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肝脏有藏血的功能、血液是魂的房舍,银海则是与魂和魄都有关系; 所以要想治好他的怪病就必须用鲜血一盏、明珠一颗来作药引子;如果姑娘能够献出一幅药引子的话,我能保证治好他的病。 “谢谢道长,我愿意!”这一次,燕采宁很是简洁果断地答应了下来。 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怔了一下连忙急切地摆了摆手,叫燕采宁千万不要犯傻乱说,而且让法锐道长别听她的。 法锐道长也郑重建议燕采宁务必三思而行,先不要急着答应,回去以后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再说不迟。 法锐道长并且一本正经地对燕采宁说,如果姑娘你失去一只眼睛的话,就算救活了这个小伙子,他也极有 可能会别恋她人的,你可要千万考虑清楚,一旦银海明珠有损可就是再也没有办法恢复如初了。 “谢谢道长,我已经考虑好了,有劳道长成全。”燕采宁根本不带犹豫地再次明确作答。 “可会后悔么?”法锐道长再次确认。 “绝对不悔!”燕采宁声音不大却是斩钉截铁。 “那行,如果你真的已经考虑好了而且不会后悔,我这里有银盅一个,就请姑娘先挖出明珠一颗放进来吧,我好做成药引子救他。” 法锐道长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银白色酒盅子模样的东西。 “谢谢道长!”燕采宁把我轻轻放到了地上,然后恭恭敬敬地接过那个银白色的酒盅子,右手刷地一下抽出了一柄防身用的短刀就要朝右眼挖下去。 “等等!”法锐道长急忙抬手阻止了燕采宁的动作,“姑娘你这样是不行的,万一把明珠挖坏挖流了,就做不成药引子啦。” 法锐道长一边说,一边把一根明晃晃的调羹(勺子)递给了燕采宁,表示姑娘你既然想要救他就不要害怕剧疼,你要慢慢地用这个调羹把眼珠子完好无缺地剜出来才行; 如果万一剜坏剜流了的话,姑娘你还得另外再剜一颗;如果两颗全部剜坏剜流了,没有了明珠做药引子我仍然救不了他啊。 “多谢道长指点,我会小心点儿的!”燕采宁接过那根明晃晃的金属调羹,然后蹙着细眉咬了咬下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要朝右眼剜下去。 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自然是急忙向前拼命阻拦,一边扯着燕采宁的右手不放,一边严厉地叫她千万不要犯痴犯傻。 老太太并且非常直白地脱口而出,说是天下好男人千千万万,但是你要是变成了独眼龙,任何一个好男人都是看不上你的;你就算真的救了小胡也不见得小胡好了以后还会看得上你。 我躺在地上虽然动弹不得、说不出话,但我心里面开始极为恼恨这个法锐道长:素昧平生非亲非故的你不愿意出手相救我不怪你,但是你一个空门中人真的不该用这种残忍的法子害燕采宁啊。 为救一人而要残害一人,这算是哪门子的道心善举! 怪不得这个法锐道长几十年来一直青春长驻、容颜不老呢,我都有点儿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个妖道全真,是不是暗地里用人的鲜血和眼珠子来炼制丹药以葆容颜不老! 想到这里,我觉得真是极有那个可 能:怪不得这个妖道全真不敢把养生驻颜的秘方传给富商高官呢,恐怕他也知道,这种秘方一旦传出去的话他极有可能会惹下大麻烦...... 可惜的是燕采宁好像铁了心一样,估计她也知道如果错过这个机会、错过了这个法锐道长,这个世上应该还真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治好我胡彥青的怪病。 毕竟能够直接说出掉了力魄并且指出这也就是左道旁门所说的无相卸骨之术的,目前也只有这个法锐道长仅仅一人而已。 包括那个头顶上拥有九个戒疤的高僧老和尚都做不到。 燕采宁表示感谢以后挣开了满头银发老太太的阻拦,右手握着那把明晃晃的调羹用力一剜,当真把一颗眼珠子血淋淋地剜了出来。 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啊”地一声惊叫浑身瑟缩着赶快扭过头不敢去看那种残忍血腥的场面。 我也闭上了眼睛心里面如同刀绞一般抽搐着痛不欲生、极为期盼自己速死为好! 甚至,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憋住呼吸早点儿死掉,如果能我早点儿死掉的话,燕采宁她,她就不用承受这般痛苦了! 同时我心里面也恨死了这个残忍冷血的妖道全真--燕采宁那双黑白分明、明澈明净得如同一湾秋水的盈盈美眸,这个妖道全真竟然忍心让采宁她生生剜出来...... “福生无量天尊,这位小兄弟你看到了吧,人家姑娘为了救你竟然义至如斯、足见用情之深,你这辈子切切不可有负这等重情重义之人呐!” 就在我痛苦不已一心求死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法锐道长的声音,“两位不妨睁开眼睛、抬起头来看看吧,我岂能当真让这种有情有义的好姑娘成为独眼龙啊!” 嗯?什么?难道...... 我急忙睁开眼睛仔细一看,发现燕采宁她居然依旧美眸明净,现在正呆呆地怔在了那里,水润润的芳唇檀口半张着,显得很是惊讶。 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也是慢慢起身抬头,在看清确认了燕采宁的一双明眸完好如初,这才嘘了一声,开始赞叹法锐道长果然是大慈在胸、修为通玄。 很显然,法锐道长只不过想要试探一下燕采宁而已,同时也让我深刻认识到了燕采宁的另外一面--温婉如水、刚烈如铁! 至于刚才那一幕,肯定是法锐道长及时定住了燕采宁的动作,让我们看到的只不过是幻境而已。 “道长您这是?”燕采宁 愣了一下仍旧有些茫然不解,只怕对方不肯施以援手。 “呵呵,放心吧,既然姑娘你如此有情有义、刚烈如斯,我李法锐又岂能坐视不理啊,君子(成)人之美,我必须出手相助以彰善念,” 法锐道长点了点头,“七魄如灯似火苗、可熄可灭亦可燃,我这就帮他重新点亮力魄。” 说罢这些,法锐道长健步走到我的跟前,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到一块然后弯下腰来在我胸前轻轻点了一下。 “好了,你先调整一下呼吸,别起得太急,”法锐道长直起身来面带微笑地说道,“小兄弟你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但你能有这等重情重义、极为刚烈的姑娘相伴,也算是福缘深厚之人呐!” 燕采宁俏脸一红,很是有些羞涩却是美眸睁得大大的,又密又黑的睫毛动都不动一下地盯着我。 我试着挣扎了一下活动活动手脚,发现自己虽然浑身软绵绵的很是乏力但确确实实是可以动了。 看来果然是庸医良药一筐不如高人轻轻一点,这个法锐道长确实是修为深厚、道术精湛惊人! 他就那么轻轻用手一点,镇河宗所谓的“无相卸骨”马上就被破解掉了。 “咦,彥青你真的好了......”见我试着抬了抬胳膊,燕采宁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然后赶快转过身去,冲着法锐道长深深鞠了一躬,“谢谢道长、谢谢道长!” “呵呵,姑娘不必如此多礼,我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法锐道长摆了摆手,然后又看向了我。 我心里面自然也是非常感恩感激,感激法锐道长让我差不多算是起死回生,同时明白法锐道长绝对不是我刚才误认为的妖道全真。 不过接下来法锐道长淡淡一句话,就说得我心里面凛然一动愣在了那里...... 第0052章】修术如刀 法锐道长对我说的是,小兄弟你造化不浅呐,除了有这等重情重义、刚烈如斯的姑娘对你这么好以外,而且还有异遇在身。看来小兄弟将来一定会名扬四海的,只是将来不要忘记初心才好啊。 听法锐道长这样一说,我心里面凛然一动立马就明白了他话里面的另外一层意思。 刚才法锐道长在出手帮我重新点亮力魄的时候,神色似乎有些微微一怔。肯定是因为他发现了我身上的异常之处才会这么说的。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法锐道长话里面的意思极有可能指的是,那个声音清脆而又冰冷、大约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教给我的那套指诀法咒带来的变化。 虽然我练习了这么久根本没有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对于道术精湛、修为深厚的法锐道长来讲,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毕竟刚才他在我胸前轻轻一点就能够帮我重新点亮力魄。这绝对不是一般出家人能够做得到的--就连那个拥有九个戒疤的高僧也不例外!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心里面一直怀疑那天夜里教给我指诀法咒说是关键时刻能保我小命的那个姑娘,她究竟是人是鬼、还是狐仙花妖一类的东西。 我更是想要知道她究竟是敌是友、是善是恶,为什么她冰冷严厉地告诫我绝对不许说出去,否则的话她必知之、必取我命。 特别是在哀牢山上的时候,虽然只是心电感应一般并没有真正的声波入耳,但我也是非常清楚地知道,告诉我燕采宁的师傅和大师兄绝非善类、让我速速下山离开的人,就是那个梦中传授给我指诀法咒的女孩子。 只是,既然她能够知道燕采宁的师傅与大师兄不过是“人皮”姐弟两个易容而成的,那么她肯定也会知道“地蜃”与那七个黑衣女子早有潜伏准备对付我和燕采宁。 既然如此,那么她又为什么不肯提前告知提醒我了呢? 更何况在我与燕采宁被“地蜃”所困、在我被“无相卸骨之术”伤害的时候,她为什么又要袖手旁观、坐视不管? 我心里面很是有些怀疑她用异术通知我赶快离开哀牢山到底居心在、到底是想要救我还是想要害我! 在我正想请教一下法锐道长、请他帮我一解心中疑惑的时候,燕采宁已经十分激动而又关切地问我好了吗能说话了吗。 很显然,燕采宁倒是丝毫不在意我有什么异遇不异遇的,她最为关心的明显只是我的安危而已。 “已经好多了,这次真是太让你受苦了,采宁!” 我心里面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对燕采宁说,但是由于法锐道长和那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就在旁边,再加上又担心燕采宁害羞脸红,所以很多话只好等待以后再说。 就算这样,燕采宁亦是眼圈一红差点儿哭出来--是非常激动、非常开心的那种。 我试着慢慢站了起来,燕采宁急忙伸手扶住我的胳膊只怕我摔倒了。 “大恩不言谢,胡彥青拜见道长!”我刚刚想要对法锐道长大礼相见,却被法锐道长伸手轻轻托住了。 “举手之劳而已,小兄弟不必如此,快快起来吧。” 法锐道长居然把医院医生、巫门大师和佛家高僧根本都做不到的事儿看得如此轻淡,我与燕采宁都是愕然一愣深感震惊--抛开修为道术高深与否暂且不讲,仅凭这等淡然之心就绝对不是一般修行之人可以做得到的。 要是换成其他人的话,就算没有居功而傲、以恩人自许,也一定会表示你很幸运我很辛苦,如果不是幸好遇到我,你这辈子就算完了。 我心里面对这个英俊高大、阳光帅气的法锐道长刹那间就由钦佩其能变成了敬慕其德! 法锐道长虽然修为深厚、道术精湛,却真的没有半点儿架子也丝毫没有以恩人自居的意思,显得很是随和亲切,并且主动和我们像平辈儿朋友一般聊了起来。 谈到我所中的“无相卸骨之术”,法锐道长告诉了我们许多镇河宗的秘密,说是所谓的无相卸骨其实来源于道家的摄魂制魄之术,只是经过他们镇河宗这么一改,已经算是旁门左道之流了。 不但如此,法锐道长还告诉了我有关“人皮”和“地蜃”的一些情况。 比如说“人皮”姐弟二人倚仗奇术作恶多端,他们两个除了精于易容和口技之术以外而且深谙心理学的精粹,善于琢磨人的心理。 再加上他们两个每次出手之前都会提前好久开始了解掌握被易容之人尽可能详细的资料,所以极难被人识破。 但是,他们两个的那种雕虫小技也并不是能够瞒过所有的人,也并不是没有办法进行破解。 见法锐道长居然说镇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中的“人皮”只不过是些雕虫小技,我忍不住问法锐道长怎样才能识破他们。 法锐道长笑了笑问我说,小兄弟你是不是想要重返哀牢山扬眉吐气 一回啊? 见法锐道长这样说,我马上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男子汉大丈夫的有恩报恩有怨报怨,有啥可隐瞒的。 “呵呵,不错不错,小兄弟恩怨分明、磊落坦荡,这才是君子之所为也,而不是伪善做作、口蜜腹剑,” 法锐道长赞许地点了点头,“这样吧,既然相遇亦是有缘,我就教给你一个法子,能够破了‘人皮’与‘地蜃’的伎俩,小兄弟你可愿意学么?” 碰到这种深隐于世的道家高人,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于是愣了一下急忙要行个拜师礼,可惜双膝还没有落下来呢,就被法锐道长一把扶住。 法锐道长示意我跟他一块来到旁边,然后小声对我说,小兄弟你已经受人传授异术,所以就用不着再拜我为师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面恍然大悟,明白法锐道长所指的应该就是那个暗中传授我指诀法咒的女孩子。 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对那个只闻其音不见其人的女孩子一直是非常好奇,不知道她究竟是人是鬼还是其他什么精怪妖仙,更是非常想要知道她教给我的那套东西究竟有没有用。 如果有用的话,为什么我都炼这么长时间了连一丁点儿的效果也没有见到。 趁着这个机会我赶快请教法锐道长,想要一解心中的这个疑惑。 不过根本还没有等我开口相问,法锐道长就小声对我说,小术易修、大道难成,但凡容易修炼的都是旁门左道的雕虫小技,小兄弟你切切不要心急,等你功成之日,一定会有那种如登泰岳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听法锐道长如此一说,我心里面马上就激动了,于是连忙请教法锐道长,那个传授给我指诀法咒的女孩子她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非常厉害啊。 “天机不可妄泄也,小兄弟你就按她说的好好修炼吧,能够得她青睐传道,小兄弟你的福缘造化还真是深厚着呢......” 法锐道长并没有告诉我那个女孩子究竟是什么人,而是连忙转换了话题,表示要把破解“人皮”与“地蜃”的法子教给我。 将来的事儿将来再说,目前我感到最为急切的就是要重返哀牢山扬眉吐气一回,所以见法锐道长这样讲,我立即连连道谢、虚心受教...... 我原本以为(大)法难得、异术难破,要想破除“人皮”与“地蜃”的奇技异术肯定非常麻烦,结果法锐道长只不过是告诉了我一首打油诗、送给了我一 方汉白玉的道家印章而已。 那枚白玉印章高约三四公分,上面刻有符文我也看不懂是什么意。 “请问道长,这,这就行了么?”我只怕万一不行,带着燕采宁再落进了他们的魔掌里那就完蛋了,所以我很是疑惑地看着法锐道长。 “呵呵,小兄弟你就尽管放心好了,我确保你们两个此次重返哀牢山一定会扬眉吐气的......” 法锐道长又叮嘱了我一番具体使用的方法,然后一本正经地告诫我说:“小兄弟你可以扬眉吐气、快意恩仇,就权当由你们两个出手替我教训教训他们那些倚仗奇术胆大妄为的东西; 不过你们两个可以尽管拿他们出气解恨,但是你们却切切不可取了他们的性命,至于为什么,以后你们两个自然会明白的。” 我赶快连连点头表示谨遵道长教诲,就算以后异术有成也绝对不会伤及到“人皮”与“地蜃”他们三个的性命。 后来法锐道长又主动提到了“无相卸骨之术”,表示此法甚是毒辣,干脆我再教给你一个法子,避免重蹈覆辙吧...... “福生无量天尊,修术如刀、善恶在人,术无善恶之分、人有好坏之别,小兄弟你可记我一言,就是无论他日修为如何,切切不可有负天良本心!” 法锐道长很是认真地告诫了我一下,然后再次叮嘱我改天再去哀牢山时切切不可取了“人皮”和“地蜃”的性命,然后就拱手告辞。 我自然是稽首施礼表示一定谨遵教诲,绝对不敢有违此训、绝对不会有负天良本心,然后想要请法锐道长一块吃个晚饭略表感恩之意,法锐道长却摆手婉拒了,表示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好了,单独与你说了这么长时间,你女朋友早就等急了。小兄弟你有这等刚烈重情的女朋友,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第0053章】我不是故意的 我自然是连连点头,心里面感到更加佩服了:这个法锐道长果然不是一般的空门中人,他看重的只是刚烈重情等内在品质,而不是外表的白皙俏丽、美眸如水。 见法锐道长就要离开。燕采宁与那个老太太这才赶快近前再次表示感谢、与我一块施礼恭送法锐道长。 目送法锐道长离开以后,满头银发的老太太非常风趣地说道:“好啦,我先回去,就不影响你们两个年轻人好好说话了; 不过小胡我可得提前说你一句啊。这次你也看到了,小宁她对你那可是一百万成的好,你以后要是敢对不起她的话不用小宁开口,我这老太婆都得跟你拼老命的。” “谢谢老人家。您尽管放心好了,只要采宁愿意,我这辈子非她不娶!”我发自肺腑地郑重表态--管他八字现在有没有一撇呢,事在人为嘛! 老太太对我的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燕采宁听了以后则是白皙无瑕的俏脸刹那间霞飞双颊,很是害羞地低下头去--不过,她显得好像也是挺高兴的...... 送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坐上我们来时所乘的桑塔纳离开以后,原本就偏僻无人的河边柳树下,放眼望去周围也就只有我和燕采宁了。 “采宁......”见周围并无他人,我连忙上前一步紧紧地握住了燕采宁那柔柔滑腻的玉手,心里面很是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却是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 因为别的可以不管,单是从哀牢山“龟背石”到医院那一路,燕采宁为了让我尽快就医以免被耽误了,她竟然以巫门之术激发透支自己的潜能体力差点儿被活活累死,我觉得我这条命都是她燕采宁的。 更何况就在刚才,她竟然当真愿意用自己的鲜血一盏、明珠一颗作药引子来救我! 燕采宁侧着脸贴在我的胸前,显得也是非常激动,心跳明显变快多了。 温香软玉、有情丽人就在怀里,虽然我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了,但毕竟正值气血旺盛的年龄阶段,我不敢放任意马心猿却也不能完全控制自己身体的所有部位。 燕采宁很快就感到了我身体某些部位突然出现的变化,马上像受惊的小鹿一样闪开了。 “不好意思啊采宁,我真不是故意的。” 第一次交女朋友、没有这方面经验的我见燕采宁俏脸绯红美眸含羞地逃到了一边,我傻呼呼地赶快如此解释说。 我不解释还好, 我这样一解释燕采宁反而更加害羞了,原本白白净净的俏脸好像红霞一般。 “那个啥,要不,明天我们就再去哀牢山一次,至少得出口气才好,你看呢采宁?”见燕采宁霞飞双颊很是害羞,我赶快换了个话题避免让燕采宁不好意思。 “嗯。”燕采宁点了点头,又密又长像小扇子一样的睫毛低垂着。 换了个话题以后,终于让燕采宁恢复了正常,开始商量着明天就回哀牢山的事情。 燕采宁的意思是今天就直接乘车赶往哀牢山,因为她的非常担心“人皮”姐弟两个这几天会不会已经煽动了古巫门的其他人,到时难以解释清楚、更难对付。 而我觉得燕采宁这几天为了照顾我太过辛苦劳累,所以建议还是在这儿住上一晚明天再去不迟。 只是由于我一时口误,竟然把好好的话说成了“干脆明天再去吧采宁,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先好好睡一觉再说”--语气很恳切、态度很认真的那种,可惜的是我偏偏连着眨了眨眼睛,让采宁一下子就误会了。 这一次还没有等我解释呢燕采宁就刷地一下变了脸色,继而很是好看的细眉微微一蹙,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而且像根本不认识我那样直直地打量着我。 “胡彥青你不要瞎说乱想呀,如果那样的话,看来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燕采宁咬了咬下唇很是郑重地对我说,我们家家教很严的,我不能辱没了我家的门风,所以,在结婚之前是绝对绝对不可以的;如果胡彥青你不能尊重我的话那就算了,我宁愿一辈子都是自己一个也不会低头让步、败坏家风的。 见燕采宁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甚至显得有些凝重和伤心,我知道事情不对赶快也是神色郑重地表示,采宁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尊重你的!别说没结婚就算是将来结了婚你不让我,咳咳那个啥,我也绝对不会勉强你的。 “真的吗?” 或许是见我说得很是郑重很有诚意吧,燕采宁终于忍不住抿嘴儿一笑,继而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胡彥青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不许反悔的!这是原则问题,没有商量的余地!” “放心吧采宁,男子汉大丈夫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胡彥青向来都是说话算数,而且一旦决定绝不后悔!” 听我像发誓一样表了态,燕采宁这才掩口一笑神色放松了下来,继而很是关心地问我身体刚好是不是太累,你要是太累的话,多 休息几天再去哀牢山也是可以的。 当初燕采宁为了送我及时去医院,平托抱着我一下子跑得浑身湿透透的最后都晕了过去,人家一个女孩子都不嫌累,我胡彥青怎么可能怕苦怕累啊,所以我当场表示今晚就去。 有了这个小插曲,在接下来的聊天过程中,我与燕采宁虽然并肩坐在偏僻无人的河边柳树下,但我心里面再也没有任何杂念。 坐在河边聊了一会儿然后又回到市区吃过晚饭,我们两个就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哀牢山而去...... 镇河宗的“人皮”姐弟二人还真不愧是俩人才,或许是他们两个知道我与燕采宁侥幸逃脱终究还会再来吧,他们两个居然已经把哀牢山差不多所有的古巫门人集中了起来,并且非常成功地骗得了那些人的深信不疑。 当我和燕采宁回到哀牢山还远远没有到达她们所住的那座小山峰,就看到很多药农山民一样的百姓在等待着我们了,略略一看差不多有两三百口子的规模。 更重要的是,其中好多人似乎穿的是白色孝服一类的衣裳。 我与燕采宁相互瞧了瞧,不知道这几天哀牢山究竟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连忙加快了脚步。 “你们两个有胆还敢回来,是欺我古巫一门有眼无珠么!”郑仁君头缠孝布、身穿重孝,一脸悲愤地指着我和燕采宁大声怒斥道。 “杀了他们,为师傅报仇雪恨!” “对,杀了他们,为师傅报仇雪恨......” 郑仁君的话引起了众人同仇敌忾般的愤怒,很多人一边高声叫喊一边快步从两侧包抄,把我和燕采宁围在了中间。 听那些人一通怒斥责骂,我终于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易容成郑仁君的那个家伙居然贼喊捉贼、反咬一口,义正辞严地指责我和燕采宁是镇河宗“人皮”姐弟两个易容冒充的。 而且按他们的说法是,燕采宁与我一块趁着师傅不备竟然把他们的师傅给杀了...... 看到假冒的郑仁君一脸悲愤、声色俱厉的样子,我心里面很是有些佩服那货--镇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中的“人皮”真特么是个人才啊,他不但精于易容口技之术而且演技也算是炉火纯青了! 至少那眼神儿那语气那表情,完全不比现在电影电视里许多大牌明星表演艺术家的演技差。 我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越是慌张越是死得更 快,毕竟是众怒难犯而且我与燕采宁也不能与众人动手相拼,以免让“人皮”二人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我昂首挺胸站在那里,毫无惧色地与郑仁君对视着。 让人不得不佩服的是,我前面的这个郑仁君明明就是“人皮”所易容而成的,但他神色之间丝毫没有心虚胆怯的样子。 “五师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也不相信我们吗?”燕采宁没有搭理郑仁君,而是冲着站在旁边的柳曼荷问道。 “住口!谁是你五师妹来着!胆敢杀我恩师,我们今天一定要活活剥下你们的人皮!”柳曼荷勃然大怒,冲着燕采宁骂道,“快说,除了我师傅她老人家以外,你们两个把燕采宁和胡彥青怎么样了?” “五师妹你别急,我们三个是一块从豫西三门峡回来的,只有你才知道我们三个此行的细节问题,才能避免大家误会而让真正的恶徒得逞。”燕采宁再次看向了柳曼荷。 “我呸!你这个罪该万死的人皮渣子,害我师傅、杀我师姐,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还敢信口开河、妖言惑众,当真是欺我古巫门不敢杀人么!” 柳曼荷气得咬牙切齿的,看样子恨不得亲手宰了我和燕采宁。 我在心里面迅速琢磨了一下,估计这个郑仁君肯定是“人皮”姐弟二人当中的弟弟所易容而成的。 可是那个当初易容成燕采宁师傅的姐姐又去哪里了呢? 难道这个柳曼荷就是“人皮”姐弟二人中的姐姐易容而成的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真正的柳曼荷极有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只是由不得我多作考虑,郑仁君振臂一呼高喊一声“杀了人皮、为师傅报仇雪恨”,那些义愤填膺的的古巫门人就纷纷卷袖子操家伙,朝我和燕采宁冲了过来...... 第0054章】把她洗剥干净 “慢着!”我急忙大喝一声,“大家先别动手,我自有办法让镇河宗的‘人皮’现出原形!要想动手也不差这一会儿,免得后悔!” 那些人听我这样一说马上就顿住了脚步。一个个面带疑惑地打量着我。 “真是死到临头了嘴还硬,大伙儿还跟他废什么话,杀了他再说!”郑仁君一身正气地怂恿着众人赶快动手。 只是见燕采宁突然拔刀在手横眉冷对地盯着他,郑仁君本来想要带头的却赶快站住不动了。 “大伙儿好好想想。如果我与燕采宁就是‘人皮’姐弟两个易容而成的,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过来?是想要前来送死么?” 我先环视一圈然后胸有成竹地冲着郑仁君叫道,“人皮啊人皮,我胡彥青这次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主动承认、下跪认错,我保证给你留条活命。” 因为法锐道长曾经告诫过我,说是切切不可伤了人皮与地蜃他们的性命,所以我打算给他们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也免得让他现出原形以后众人不肯饶过他俩。 可惜的是,郑仁君与柳曼荷相互瞧了瞧,然后眼圈通红咬牙切齿地带头挥刀朝燕采宁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叫喊着大家一齐上,要大家把人皮剁成肉泥。 与此同时,我则是冲着柳曼荷大声说道:“千机千巧千种罪,徒儿且记师之忧。” 燕采宁她们那些人见我在这关键的时刻一没有逃跑二没有准备动手,反而傻呼呼地大声朗诵起了打油诗,一个个很是惊愕。 而原本右手扬刀号召众人一块上、带头冲向燕采宁的柳曼荷,却是猛地顿住了脚步。 与此同时,郑仁君也是一脸的惊慌不安。 看到郑仁君与柳曼荷这个表情,我心里面总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明白那个法锐道长果然道术通玄、料事如神,这几句打油诗还真的能够以柔克刚、唤醒他们内心深处的良知。 毕竟是俗话说得好,圣人难免三分过错,恶魔亦有几分真情。 “千机千巧千种罪,徒儿且记师之忧;此术若引孽在身,白骨难得一土丘;浪子回头赎前罪,该回头时须回头;切莫常走刀锋路,机深祸深命难求。” 我闲庭信步地站在那里,把法锐道长教给我的打油诗朗诵了一遍--很显然,这应该是“人皮”的授业恩师当年曾经谆谆告诫过他们两个的话。 郑仁君与柳曼荷听我把那首打油诗说完以后,再次面 面相觑,继而刷地一下变了脸色,显得极为慌恐。 “善恶不分的狗东西还在傻愣着干什么?是等你师傅现身清理门户收拾你们,还是在等你们两个死了以后连块埋身的土丘都没有?嗯?” 我见郑仁君与柳曼荷果然变了脸色显得很是慌恐,知道这俩货对他们师傅的话还是挺在意很重视、或者说很害怕的,于是我就顺着那首打油诗的意思大声训斥道。 “我们做的都是永镇黄河、造福沿黄百姓的好事儿啊......” 郑仁君脱口而出似乎想要替自己辩解一下,然后就戛然而止愣在了那里。 简简单单一句话,郑仁君非常成功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就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因为大家都知道,“永镇黄河、造福沿黄百姓”那句话可是镇河宗里的人常常挂在嘴边儿上的招牌词儿。 郑仁君不假思索的一句辩解之词,刹那间就让他露出了原形。 “快走!”旁边的柳曼荷率先反应了过来,估计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再想解释弥补肯定是毫无作用,于是伸手一推郑仁君,两个人转身就朝后山迅速跑去。 “都还愣着干啥,撵上他们抓住他们啊!” 我赶快冲着那帮卷袖子操家伙差点儿就要围殴我和燕采宁的那些人吼了一嗓子。 “哦,撵上那两个兔崽子!”旁边一个红脸汉子率先迷糊了过来,一把扯掉了头上的孝布,然后大手猛地一挥带着几个年轻人拼命地就朝后山追了过去。 红脸汉子一带头,刹那间就有更多的人飞一般地穷追不舍,从身影速度上来判断里面还是有不少高人的,估计人皮这次很难逃得掉...... 燕采宁也要去追却被我及时伸手拉住了:“算了采宁,这么多人被他们两个戏耍得不轻,大伙儿不抓住他俩肯定不会收手罢休,我们在这儿等着他们就行了。” 由于去追“人皮”姐弟两个的人差不多有好几十口子的样子,而且全部是那种年轻力壮身手好的,所以一些年老的和年轻太小的就没有跟着凑热闹。 那些人则是赶快过来围着我和燕采宁嘘寒问暖并对刚才的事儿表示歉意,接下来就是赞不绝口,纷纷表示如果不是我这次让“人皮”一不小心失口说错了话露出了马脚,这下子哀牢山的古巫门人肯定要被他俩当枪使了。 在那些人的前呼后拥下,我和燕采宁迈步上山走进了院子里,等待着刚才那 些人凯旋而归,把“人皮”姐弟两弟给撵上押回来。 喝了两杯茶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院子外面突然人声鼎沸了起来,而且一个个好像非常开心非常解恨的样子。 “撵上啦,抓住他俩啦!” “原来这俩家伙还真是‘人皮’......” 随着一阵叫嚷声,几个男男女女把郑仁君与柳曼荷给押了进来。 郑仁君与柳曼荷都是鼻青脸肿嘴角流血,而且头发散乱着衣服也是粘满了草叶泥浆,显得极是狼狈--很显然,这俩货刚才在众人的乱撵和围殴过程中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感觉如何啊两位?麻批的几天前你俩可是害得我好惨!” 一想到就是因为他们这两个家伙让燕采宁抱着我一路急奔地送医差点儿就活活累死,我心里立马火气上冲,站起来走过去照着郑仁君、也就是“人皮”姐弟当中的弟弟就是一阵猛踹。 我不能对女人下手,恰好易容成郑仁君的这货正好是个男的,于是我就把这几天的气全部都撒在了他的身上,根本不分鼻子眼睛、躯干四肢地就是一阵乱踢乱踹。 一边狠狠地揍着他出气解恨,我一边骂道,老实说,你特么叫啥名字,信不信老子我活活地剥了你! “我叫甄爱民,我姐叫甄爱英,你是在哪儿见过恩师的啊?我们冤枉,我和我姐从来没有做过害人的事儿,从来都没有......” 或许是见我只揍他一个而没有对他姐姐下手、或者是他们也知道这一次是不可能再蒙混过关的吧,易容成郑仁君的家伙终于如实招了供。 只是,他始终坚信自己做的都是造福沿黄百姓的好事儿。 “甄爱民?你特么名字取的不错,但实际上做的全是害民的事儿!” 我再次重重地赏了他几个耳光,然后就让他赶快让大伙儿瞧瞧他的真面目。 旁边的古巫门人也纷纷表示赞同和期待,说他们在押甄爱民、甄爱英回来的路上,在小潭边用水把他们又泼又擦的,却根本发现不了易容的诀窍在哪里,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的真面目。 甄爱民、甄爱英都是有些迟疑不决,不肯泄露他俩的独门绝技。 “听说你们古巫门喜欢用火刑是吧,他俩再不招来,你们就像烤乳猪那样先把这俩害人精烤个半生不熟的!” 我很是认真地吓唬他们说,“对了,开烤之前要不要先扒了 衣服洗剥干净,还是要先用刀划些口子撒点儿盐腌上一会儿啊?” “对对对,先洗剥干净切刀花撒盐粒儿腌一腌,我去拿盐!” “我这就去架柴生火,不耽误晚上每人分上一块烧肉,也算是出出气解解恨......” 旁边的那些古巫门人当然不傻,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一个个很是认真地配合着我,煞有介事地要准备开剥架火。 易容成柳曼荷的甄爱英见几个四五十岁的妇道人家老娘们儿一个个卷起袖子当真要扒光她的衣服洗剥干净撒盐腌上,惊骇之下率先崩溃投降了。 认罪求饶请求放手以后,甄爱英用长长的指甲在下巴下面折腾了一会儿工夫,竟然慢慢地向上揭起一层人皮,极薄极薄的那种,而且肤色与脖子的颜色简直是完全一样极难被人发现。 “人皮?特么你这真是从柳曼荷脸上揭下来的?”看到眼前这极是惊人的一幕,我心里面知道麻烦了。 因为甄爱英、甄爱民他们竟然干这种残忍的事儿,看来今天大伙儿是不可能饶他性命的。 我心里面很是有些犹豫不决,因为我有答应过法锐道长,承诺谨遵教诲一定饶“人皮”他们两个不死。 可是现在他们为了冒充别人竟然残忍地活剥人的脸皮,如果这次饶他俩不死的话虽然我胡彥青没有失信于法锐道长却是有负天良本心。 这可咋办为好?是秉持天良惩凶除恶宰了“人皮”姐弟二人,还是失信于人、辜负法锐道长的叮嘱教诲? 就在这时,旁边的古巫门人一个个悲痛万分地叫嚷起来,咬牙切齿地要求这就杀了甄爱民他们两个。 因为甄爱英的这个举动说明燕采宁的师傅与师妹应该已经被“人皮”残忍地剥掉了脸皮,甚至是...... 第0055章】大事不好 我摇头叹了口气,知道这下子我胡彥青可真是要失信于人、有违法锐道长的叮嘱教诲了。 当然,我心里面也是相当地迷惑不解,不知道那个道术极为精湛、修为极为深厚的法锐道长。为什么非要留“人皮”姐弟两个的性命! 正在这时,甄爱英大声辩解求饶,说他与弟弟从来没有剥过任何人的脸皮,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就称不上是什么独门绝技了。 “嗯?你说什么?你们两个从来没有剥过任何人的脸皮?”我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甄爱英慢慢揭下极薄极薄的脸皮拿在手里。急切而又赌咒发誓地说,这是他们姐弟两个的不传之秘,这种皮子其实是用海里面某种大鱼身上的东西制成的,然后又用他们的独门绝技加工而成...... “真的假的?拿来我瞧瞧!” 我赶快站了起来很是震惊地从甄爱英手中接过那层薄薄的、与柳曼荷面目基本上可以说是分毫不差的皮子。 凝神细看。那张极薄极薄皮子的正面与人的脸皮完全是一模一样,根本无法判断出究竟是不是从柳曼荷脸上揭下来的。 这个时候,甄爱民也把自己脸上的那层极薄的皮子慢慢给揭了下来,被古巫门的其他人传来传去地进行鉴别着。 除了惊叹与怀疑,也有几个老者轻声表示,从人脸人身上根本没有办法揭下来这么薄的东西。 但是,这毕竟牵涉到如何处理“人皮”姐弟两个的问题,牵涉到柳曼荷与她师傅究竟是死是活。 于是我只好换了另外一个方式,对甄爱民说,这样吧,事实胜于赌咒发誓,只有你们把柳曼荷与她师傅找回来,我们才能相信你,否则的话你也看到了,事情正像你师傅当年所说的那样,白骨难得一土丘,不把你俩挫骨扬灰才怪,谁还给你弄个坟啊! 甄爱民哭丧着脸子回答说,他与姐姐已经将柳曼荷与她的师傅交给了镇河宗的道友,现在不知道被送到哪里关押了;但是保证她们还在人世,因为这是后招筹码,不会轻易杀掉的。 听甄爱民这样一说,包括燕采宁在内的许多人神色刚一放松又感到这事儿真是不好处理。 柳曼荷与其师傅如果真的没有被剥掉脸皮而且还活着的话,那当然是好事儿。 但是,她们两个被“人皮”交给了镇河宗的人转移关押,这可如何处理? 我迅速琢磨了一下,觉得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想 从镇河宗手里救回柳曼荷与她的师傅,看来还得由甄爱英、甄爱民这对儿“人皮”姐弟出手才行。 当然,收人要收心,这事儿必须稳妥处理才好。 或许这就是法锐道长为什么叮嘱我切切不可杀了“人皮”姐弟两个,而一定要留他们性命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我把椅子搬到了甄爱民他们姐弟两个的面前,然后坐在上面咳嗽了一下清清嗓子,冲着他们开了口:“咳咳,你们两个知道我为什么能够说出你们师傅当年曾经谆谆教诲、再三告诫你们的话吗?嗯?” 甄爱英、甄爱民听我这样一说,立即凛然一动神色慌张地表示想要知道。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与燕采宁逃出去以后呢,突然听到一个老人的哭声,哭着向我和燕采宁道歉请罪,说是他有眼无珠收了两个该死的不肖孽徒,让他蒙羞戴罪......” 我一本正经地信口胡说,虽然表面上说得煞有介事、不苟言笑的,但实际上把话说得非常含糊不清--我既没有说出他们的师傅究竟是男是女,也没有说出他师傅到底是人是鬼。 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情况! 不过,甄爱英、甄爱民却是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搞不清我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这,这是真的吗?你真的遇到我师傅他老人家了?”甄爱英率先提出了质疑。 “当然是真的!他还特意对我说,他当年曾经告诫过你们两个,要不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那首告诫诗?” 我不容质疑地果断回答,而且再次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儿,把法锐道长教给我的那首打油诗背了一遍。 见我再次一字不差地把那首告诫诗说了出来,甄爱英、甄爱民很快就不得不信,神色很是震惊而惶恐愧疚。 特别是当我说到“此术若引孽在身,白骨难得一土丘;浪子回头赎前罪,该回头时须回头”的时候,他们两个竟然泪流满面继而哭出了声。 “好了,你们师傅他那是恨铁不成钢啊,他还再三哀求我,让我务必留你们两个的性命,所以我刚来的时候就让你俩主动承认、下跪认错,可惜你俩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怪不得你们师傅提起你俩那是痛心疾首呢......” 我再次煞有介事地训斥了甄爱英、甄爱民两个一顿。 甄爱英姐弟两个无地自容,立马面朝北方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一边磕头一边痛哭忏悔,说什么 当年如果不是恩师救命收留,他们姐弟两个早就冻死饿死,又蒙恩师传授异术在身,他们两个却是误入歧途有负恩师等等。 听他们姐弟两个如此一番痛哭忏悔,我这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明白了为什么区区一首打油诗居然能够让身怀独门绝技的“人皮”惊慌失措、露出了马脚。 原来他们姐弟两个自小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在冰天雪地里眼看就要冻饿而死的时候,恰逢其师路过,于是收留了他们,并且传授给了他们独门绝技傍身。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师傅他老人家养了你们那么多年又传绝技给你们,那真是恩同再造超过生身父母啊,尽管你们让他老人家蒙羞带罪的,他老人家仍旧苦苦哀求我千万给你们一个重新做人、将功赎罪的机会!” 见甄爱英、甄爱民他们两个还有感恩念旧之心,我觉得这俩货还不算太坏,至少还有一点儿最起码的为人良知和底线。 所以我决定趁机劝他们回头是岸、将功赎罪,一方面正好可以不负法锐道长的叮嘱教诲,另一方面也有可能让他们倒戈一击,正好可以救回柳曼荷与她师傅。 于是我就站了起来,冲着燕采宁他们那些古巫门人抱了抱拳,然后朗声说道:“各位先别准备柴火啥的了,还请大家听我说几句; 人非圣贤塾能无过,再说圣人还难免三分过错呢,请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给他们两个一次机会,也好让他们将功赎罪、重新做人,你们看怎么样啊?” 燕采宁第一个点了点头表示支持我的看法。 见燕采宁已经点头,而且如果不是我胡彥青的话,现在的“人皮”姐弟二人还正把他们哄得团团转呢,所以那些人相互瞧了瞧,慢慢地都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好了,既然大家都以恩报怨、宽宏大量,愿意给你们姐弟一次机会,我呢,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们师傅的苦苦哀求,所以也不愿意失信于他老人家。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我冲着甄爱英、甄爱民两个摆了摆手,“记住啦,就算你俩活得腻歪了也别让你师傅他老人家蒙羞!” 甄爱英、甄爱民姐弟两个都是一脸的惊愕不信,好像根本不相信我胡彥青居然会主动帮他们跟众人求情,居然真的愿意放他们离开,所以他们两个相互瞧了瞧,转而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冲我拜了几拜。 “大恩不言谢,我们两个回去先想法救出柳曼荷与其师傅,然后就离开镇河宗。” 甄爱英站起来以后又朝我鞠了一躬,然后与弟弟甄爱民一块匆匆离开了...... 目送大名鼎鼎的“人皮”姐弟二人离开以后,众人这才纷纷夸赞我处理得十分恰当。 毕竟如果杀了甄爱英、甄爱民姐弟两个的话,被镇河宗不知关在哪里的柳曼荷与其师傅也就凶多吉少了。 而现在,既然甄爱英表态回去后率先想法救出柳曼荷与她的师傅,自然是更为明智。 毕竟他们姐弟两个的那手独门绝技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防得住的。 再加上他们两个常在镇河宗,对于镇河宗的情况相当了解,所以如果他们易容成镇河宗的高层人物的样子从而救出柳曼荷与其师傅,那简直是让镇河宗防不胜防。 “哎呀,这次真是多谢这位小兄弟啦,镇河宗原本打进来一个暗钉想要鸠占鹊巢的,结果小兄弟竟然反而让‘人皮’姐弟两个倒戈啦!” 那个红脸汉子一带头向我表示赞许感谢,其他的人立马就人声鼎沸了起来,一个个很是热情地表示今晚一定要设宴隆重招待贵客,略表感激感谢之意。 “哪里哪里,主要还是甄爱英、甄爱民他们两个天良未泯,虽然有独门绝技在身却也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否则的话别说我提到他们师傅的教诲,恐怕今天就是把他们师傅给请过来也不一定管用!” 我赶快站起来如实解释,倒是真的不敢居功--毕竟如果不是法锐道长指点、不是“人皮”良知尚存,我和燕采宁今天反而会大难临头的。 正在大伙儿一个个热情地打算备酒做菜好好招待我呢,突然从外面闯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人还没进门呢就惊恐万状地叫嚷着大事不好...... 第0056章】中国的大卫·科波菲尔(求推荐票) 在那个小伙子闯进院子之前燕采宁还在小声问我,为什么区区一首打油诗居然能够让心理素质极为过硬的“人皮”姐弟两个惊慌之下露出马脚,彥青你说他们姐弟两个的师傅会不会就是他个法锐道长。 我告诉燕采宁说,其实这个很简单也很好理解。采宁你应该听说过古代许多杀人如麻的猛将,听到母亲或者老婆轻声一唤马上就像小绵羊一样老老实实的。 别的不说,明朝大将常遇春和戚继光他们俩够牛够厉害吧,但是他们两个却是历史上有名的“气管炎、床头柜(妻管严、床头跪)”。 俗话说得好。圣贤难免三分过错、恶魔亦有几分真情,“人皮”姐弟两个应该还是天良未泯,对他们师傅还是一直感恩在心的,所以才会那样。 至于他们的师傅会不会就是法锐道长。这个还真不好说,或许与法锐道长有些渊源牵扯也不一定,以后再见到“人皮”或者是法锐道长时不妨问一下...... 正在这时,那个小伙子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人还没有进门就很是惊慌地大声叫嚷着,说是山下失火了,漫山遍野都已经烧起来啦。 “那赶快打一一九啊!谁有手机赶快报火警,越快越好!” 我知道发生了山林大火可不是小事儿,绝对不是一般百姓能够灭得了的,必须由消防方面进行处理才行,所以我率先反应了过来。 发生了这种大事儿还说什么喝酒,一不小心把命都能丢在这里。 我来的时候还正赞叹这哀牢山自然环境保护得相当不错呢,到处都是巨木参天、漫山密林的,没有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儿。 现在正值天干物燥的季节而且风又大,如果不能及时处理或逃出去的话,被活活烧死在这座小山头上那绝对比捻死个蚂蚁还简单。 让我更加心惊的还不是山下突发的大火,而是那些人的回答。 那些人回答说,这山上根本没有信号,就算是有手机也没用,而且也没有电话线接上来,要想打电话报警必须下山才有固定电话。 而那个最先发现山林大火的年轻人表示,山林大火已经把下去的路给吞了,根本就冲不下去咋报警啊。 红脸膛的中年汉子迅速打断了大家的议论,说是这种山林大伙就算咱们不报警,很快也会有相关部门发现的;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咱们这几百号人必须想法离开,否则的话会被活活烧死呛死在这小山头上的。 “走,先出去看看,要不就从后山逃命,后山背风不容易着得那么快!”燕采宁也是神色紧张了起来...... 等到我们出了院子往下走不多远放眼一瞧,心里面就更加震惊了。 下面目光所及之处,漫山遍野都是烈焰熊熊、黑烟冲天,下山的小路已经完全被赤焰黑烟给吞没了。 “快,往后山跑,从那儿先逃出去再说!”那个红脸汉子一脸惊慌地让大家什么东西也别收拾也别要了,逃命要紧。 “彥青你别害怕,跟着大伙儿一块下去就行。”燕采宁虽然很是紧张却也没有仗着身手极好率先而逃,而是小声叮嘱了我一句,紧紧地靠在我的旁边和我一块跟随众人往后山赶去。 “握草,看来我胡彥青真是命运坎坷多灾多难呐,本来还以为这次冒险成功晚上可以好好喝一场庆贺庆贺呢,结果居然发生了山林大火!” 我心里面暗暗咒骂了一声,也只好与燕采宁一块匆匆跑往背风的后山。 不过,等到我们两三百人蜂涌而至赶到后山,心里面的惊慌马上就变成了心凉。 因为后山下面也是赤焰黑烟、烈火熊熊,想要从这儿跑下山去根本没有那种可能。 “快,这火要是待会儿把山林烧连成圈子就死定了,再去那边瞧瞧,没有路滚也滚下去,总比被活活呛死烧死在这上面要好得多!” 红脸汉子倒是急而不乱,连忙又指着最东边最陡悄的那一面,高声叫喊示意大家一块过去逃命。 等到我们跟着红脸汉子匆匆又跑到另外一条可以下山的地方时,那里早就火借风威、风助火势地席卷而来。 更重要的是,我们站在半山腰上现在已经可以看到整个小山头的情况--火势越来越大已经将巨木山林烧连了,而且那吓人的赤焰黑烟也是渐渐向上蔓延着,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们所在的这座小山头整个都会被熊熊大火所吞没。 “这怎么办、这怎么办啊!” “老天呐,我家小囡还在家里呢,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烧起来......” 眼看无路可逃,一些家住其他山头山洼的百姓开始哭叫了起来。 红脸汉子倒是挺有主见的,马上高声叫喊着让大家冷静理智点儿,既然火势太大扑灭不了也逃不出去,那就大伙儿一齐动手砍树拔草弄条隔火带再说。 很多事情一旦有了主心骨就好办多了,大家也渐 渐明白了惊慌失措绝对更糟,于是马上就冷静了下来,开始准备动手主动弄出一道隔火带出来。 就在这时,我突然灵机一动觉得这件事儿有些蹊跷,因为这场山林大火来得太过突然而且蔓延得也实在是太迅速了。 那个小伙子刚刚发现山林着火不久,我们下去看的时候就已经漫山遍野烈焰熊熊了,特么这难道是火德星君他老人家下到凡间亲自动手干的不成? 更何况山的一面起火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居然整个小山头的草木荒藤、巨木大树全部烧连了起来。 我觉得除了火德星君他老人家亲自操刀动手以外,还真是不太可能会这么神速厉害--毕竟今天的风虽然不小但又不是打圈子旋转着刮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把这座小山峰给烧了一圈。 刚才只顾跟着大伙到处乱跑逃命呢,现在一停下来我马上就觉得这事儿不对。 一念至此,我突然到了那天晚上我和燕采宁遇到的那条大河,那条浊浪滚滚、里面又有鼍龙时隐时现的那条恶水大河。 “特么的,这场大火是不是也是地蜃弄出来的幻境啊,要不然的话哪能烧得这么快!”我心里面凛然一动,反而冷静了下来。 地蜃既然能够弄出来让人难辨真假的滔滔大河,想必应该也能幻化出赤焰黑烟的熊熊大火。 否则的话那货就不会被称之为“地蜃”而应该叫做水怪水神啥的了。 在此之前,我最佩服的人是世界著名的超级魔术大师大卫·科波菲尔。 因为他在1983年曾经当着无数现场观众和五千多万的电视观众,让纽约的自由女神像在众目睽睽下赫然消失不见(真人真事,现在亦无法完全破解其秘)。 大卫·科波菲尔当然不可能真的让自由女神消失不见,他所影响的肯定也是人的视觉而已,或者说是让人产生了错觉幻觉。 而现在我觉得“地蜃”至少绝不啻于那个世界著名的魔术大师大卫·科波菲尔,甚至还要远远强于大卫·科波菲尔。 因为“地蜃”影响的不只是视觉、听觉和嗅觉,而是直接影响到了人的魂魄元神,让人就算是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掩住鼻子都难以屏蔽他的影响。 如果这场大火真是地蜃弄出来的幻境,这说明那货还真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天纵奇才--我对“地蜃”的好奇甚至已经慢慢超过了对他的憎恨,心里面很是想要瞧瞧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奇人。 想到这里,我急忙大声叫了起来:“都别慌都别慌,也别弄啥隔离带了!我怀疑这场山林大火根本就是假的,只不过是虚幻之境而已。” “虚幻之境?彥青你的意思是地蜃在搞鬼?”燕采宁美眸一亮率先明白了过来。 “对,我怀疑就是地蜃弄的,要不然哪能烧得这么快!” 我冲着燕采宁点了点头,然后向大伙儿简单说了一下我的看法。 “这不可能吧小兄弟?幻术障眼法大伙儿都懂,哪里会是这个样子的,这几百口子都看着呢。” 红脸汉子愣了一下根本不相信我的话。 几个四五十岁模样的男男女女也深表怀疑,因为他们都是古巫门人,多少都懂一些幻术障眼法,根本不相信有谁能折腾出这种浩大真实的场面、能够同时骗过几百人的眼睛。 “要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弄出这等幻境的话,那镇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中的‘地蜃’就没啥稀奇的了......” 我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前几天遇到地蜃幻化出来的滚滚大河,仍旧怀疑这场漫山大火来得过快过于蹊跷,极有可能还是地蜃在搞鬼。 “算了,争有啥用,我下去近前瞧瞧就知道啦!”红脸汉子一开口,几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也纷纷赞同,表示要一块过去瞧瞧到底是真是假。 那些人身手确实不错,很快就朝下面的山林大火冲了过去...... 第0057章】爷爷的下落 不过,那些人去得很快上来得更是迅速,一个个神色惶惶地表示这绝对不是什么幻境,而是确确实实、真真切切的赤焰黑烟、山林大火。 红脸汉子更是表示根本不用靠近。远远的就闻到能呛死人的烟气儿,而且热浪滚滚的烫人,绝对不是什么虚幻之境。 “好了,大伙儿还是尽快砍出一条隔离带吧。”红脸汉子示意我不要乱猜。然后就继续指挥着众人忙碌隔离带的事情。 既然那些人不肯相信我的判断,我也不愿意继续口说无凭地白白浪费力气。 因为事实胜于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只要我和采宁能够擒住镇河宗的地蜃,这场浩大惊人的“山林大火”自然就会无水而熄。这些人才会知道我胡彥青并没有信口雌黄地骗他们。 于是我扭头对燕采宁说,采宁你跟我一块过去瞧瞧吧,如果是“地蜃”搞的鬼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逮住他出出气...... “好呀,我跟你一块下去。”燕采宁知道我并没有功夫在身,立即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但是那些人根本不允许我和燕采下去冒险,一个个很是关切地告诉我说,其实山林大火真正活活烧死的人是少数,绝大多数是被烟给呛晕呛昏,然后才会被火给烧死的。 所以他们坚决不同意我与燕采宁再去冒险,毕竟刚才那么多人已经下去看过了,确确实实是场火灾,而不是什么幻术幻境。 我向他们表示感谢以后,执意要亲自下去看看,燕采宁也是神色坚定地说是无论是真是假,下去看看无妨。 “我说小兄弟你这人怎么会这样呢,刚才你帮我们让‘人皮’露出马脚,我们感激你,但是现在你这样固执是会吃大亏会没命的,你知道吗!” 红脸汉子见我执意非要下去不可,急得额上的青筋都给突兀了起来。 “谢谢这位大哥,你知道你这样做是对我好,但是我必须亲自下去一趟瞧瞧才行。”我冲那个红脸汉子笑了笑说道。 “既然你知道大哥我是为你好,那就别再去冒险了,现在正好是南风,火头黑烟都往北边跑,一不小心被烟给呛晕就没命了!” 红脸汉子脾气真是挺躁的,懒得和我废话一样干脆叫两个小伙子把我给绑起来。 幸亏有燕采宁在旁边横眉抬手制止了那两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表示你们忙你们的,我和他一块下去瞧瞧。 既然是燕采宁开 了口,那个红脸大汉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咂了咂舌一梗脖子转身带人继续忙碌着隔离带的事儿。 其他的人见劝我们不住,只好纷纷叮嘱我和燕采宁一定要切切小心,不要靠得太近免得大火吸人。 我与燕采宁答应了一声,然后找了条好走的小路,一块慢慢朝山下走了过去...... 随着一阵南风刮来,我和燕采宁很快就闻到了一股很是呛鼻的烟气儿,而且发现下面果然是黑烟滚滚、烈焰腾腾的,隐隐约约还有那种噼哩啪啦的木材爆燃裂开的响声。 “彥青,这不会是幻境吧?”毕竟是水火无情,下面的火势太过骇人,燕采宁也蹙起了细眉有些紧张了。 “别慌,我这就按那个法锐道长所说的试试。”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那枚玉石印章,尽力将自己的呼吸调匀,使心境保持平静。 很快我就感到握在手心里的那枚白玉印章似乎有股清凉之气通过手心直达全身,那种清心明目的感觉真是非常奇妙。 与此同时,眼前的赤焰烈火、滚滚浓烟刹那间就不见了踪影,鼻子里面闻到的呛人烟气儿也变成了青葱草木、山间野花浑和到一块的清新气息。 “怎么样啊彥青,火势越来越大,要不咱们还是赶快上去吧。”燕采宁的声音很是有些急切了。 “不用上去了,这下面根本没有什么山林大火!” 我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采宁你跟我一块过去,现在正是逮住地蜃那货的最好时机,因为法锐道长讲过,说是地蜃在施展异术造出幻境的时候就像黄鼠狼迷人那样其实是最好逮的。” “可是......”燕采宁听我这样一说马上放松多了,只是仍旧有些疑虑。 “没其他意思哈,采宁你牵着我的手试试就知道了。”白玉印章只有一枚,于是我只好冲着燕采宁如此说道。 “嗯。”燕采宁轻声答应了一下,就伸出柔柔的滑滑的小手握住了我的右手,继而很快就惊喜地叫了出来,“咦,果然根本没有赤焰黑烟呀!” “没错吧,地蜃那货现在肯定躲藏在哪个旮旯里面正全神贯注地施展幻术障眼法呢,只要尽快找到他一定会趁其不备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我与燕采宁手牵手慢慢朝山下走着,似乎隐隐约约听到身后传来叫喊我们赶快回去的声音。 不过,我和燕采宁还没有向前 走多远,就被一个似曾相识而又十分急切的声音给叫住了。 “胡家小哥哥你和漂亮姐姐切切不可下去,切切不可!” 我和燕采宁听到叫声立即顿住了脚步。 因为称呼我胡彥青为“胡家小哥哥”、称呼燕采宁为“漂亮姐姐”的,只有那个名叫黄慧儿的黄鼠狼。 伴随着那句急切的叫阻声,从最左边密林深处很快就窜出一只娇小可爱的黄鼠狼,额头上淡淡的白点儿清晰可见,果然正是黄慧儿。 “黄姑娘你这是?”我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它。 “哎呀,他们这是故意想要骗你俩单独下山好对付你们呢,自从上次慧儿带你们下山以后他们就知道别人无法冲破那种障眼法而你们却偏偏可以,所以这次他故技重演,就是想要使你们落单呢!” 黄慧儿的意思我明白,因为刚才在下山之前我也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 毕竟“地蜃”的幻术再厉害,也不大可能给众人带来实质性的伤害。 而他现在突然使出这种手段,极有可能是想要诱使我和燕采宁离开众人单独下山--因为其他古巫门人根本无法识破克服那种幻境障眼法。 只是考虑到这哀牢山毕竟是古巫门的地盘,他们镇河宗的人最多不过是偷偷摸摸的混进来几个而已,是不可能大批人马开进来的。 再加上我急于想要见识见识一下那个“地蜃”奇人,所以就决定冒险试试...... 黄慧儿告诉我和燕采宁说,下面山林里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这位漂亮姐姐的对手,却也不想让胡家小哥哥和漂亮姐姐冒险过去。 所以黄慧儿察觉到以后赶快过来想要报我知道,避免万一出现闪失。 “谢谢黄姑娘,那个‘地蜃’是不是也在下面?就是弄出这场山林大火幻境的家伙?”我向黄慧儿表示感谢以后转而问道。 黄慧儿摇了摇头告诉我说,弄出这场幻境的家伙根本不在下面,而是他单独一个人藏匿得很是隐秘难寻,可能是怕被人家发现他吧,慧儿刚刚悄悄地从那个地方回来。 我和燕采宁差不多同时开口问黄慧儿说,地蜃现在究竟藏匿在什么地方。 黄慧儿抬起右前爪指了指它刚才过来的方向:“喏,就在那边的一个洞穴里,慧儿给你们带路吧。” 燕采宁这一次并没有立即前往,而是眨了眨美眸问黄慧儿, 黄姑娘你所说的洞穴,是不是在那道断崖上? “嗯,就是在那个地方。”黄慧儿黑瞳瞳的大眼睛亮晶晶的,表示“地蜃”正躲在那里施展异术。 见黄慧儿点头称是,燕采宁居然闪现出一丝疑虑之色。 “怎么了啊采宁?”我见状赶快问道。 燕采宁告诉我说,那个地方极为偏僻有些古怪,是古代哀牢山人的崖葬之处,平常绝少有人去那个地方,就连当地人也是知之者极少--她长这么大也仅仅跟着她的师傅去过一趟而已。 当初燕采宁的师傅也曾经告诉过她,那个地方比较怪异以后尽量不要再去。 “崖葬?就是悬棺那种吗?” 听燕采宁如此一说我立马有些好奇了,毕竟我老家三门峡基本上都是以土葬火葬为主,老百姓也都讲究的是叶落归根、入土为安。 而悬棺那种相当罕见稀少的丧葬方式,偏偏讲究的是“生不落地、死不落土”! 脑海里一闪现出“生不落地、死不落土”八个字,我刹那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我爷爷的事情。 我爷爷去世以后突然尸体失踪再也没有找到,后来没有办法只得空棺下葬建了个衣冠冢。 更重要的是,就在我爷爷出殡的那天上午燕采宁曾经说过我爷爷的情况是“非天非地、非死非生”! “非死非生”那四个字儿我一直琢磨不透是什么意思,估计类似于植物人或者是假死的那种状况吧。 但是“非天非地”这四个字儿却是很浅显易懂,应该就是上不挨天、下不落地的意思,只是我一直没有想通究竟在什么情况才能造成上不挨天、下不落地--总不会是挂到树上吧? 今天听燕采宁这么一说,我立马就激动了起来--所谓的悬棺葬,不就是上不挨天、下不挨地的情况吗...... 第0058章】崖葬诡事(求订阅求推荐) 可惜的是,燕采宁的回答让我的激动与期盼刹那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能寄希望于将来能够找到爷爷的下落,尽可能地让他老人家安然归来。 燕采宁告诉我说那道断崖上面并没有悬棺。悬棺葬只是崖葬的一种而已。 见我颇有好奇与激动之色,燕采宁于是就简单地给我解释了一下,说是崖葬只是一种统称,具体包括崖洞葬、崖墩葬、崖窟葬和悬棺葬; 只有那种在悬崖峭壁上面凿出孔穴钉上木桩石桩。然后把棺木寿器放在木桩或者石桩上面的才能称之为悬棺葬。 而那道断崖上面虽然没有悬棺却也不少天然洞穴,据她师傅说那些洞穴里面多有各式古棺葬具。 “唉,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我爷爷会在那种地方呢!”听燕采宁这样一解释我很是有些失望。 燕采宁倒还记得她曾经告诉过我的那八个字--非天非地、非死非生。 “胡彥青你想到哪儿去了,你爷爷他老人家不在那个地方才对,如果在那种地方的话哪里还会有一丝半点儿安然归来的希望?其实非天非地的情况多着呢......” 燕采宁在外人面前都是连名带姓地叫我,在这只灵窍初开的黄鼠狼面前也是如此。 简单安慰了我几句,燕采宁表示卦相如此目前她也猜测不透,但是有一点儿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我爷爷应该不会在棺材里面。 既然如此,我只好暂且放下爷爷究竟在什么地方那个念想,开始催问燕采宁究竟能不能去那道断崖,如果真有危险的话那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再找“地蜃”出气解恨也不迟。 燕采宁告诉我说,那个地方虽然很是有些古怪却也并不是什么煞气冲天的地方,只要没有镇河宗的人在那儿埋伏,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黄慧儿在旁边插嘴说,那个地方的地气确实明显有异,但是现在只有“地蜃”一个人躲在哪里,而且看他那个胖墩墩的样子应该身手一般,不会是漂亮姐姐的对手。 既然如此,燕采宁就点了点头表示机不可失,决定到那道断崖之处走一趟。 黄慧儿蹦蹦跳跳地在前面领路,而且还时不时地回头我和燕采宁小心点儿,免得荆棘挂破衣服等等...... 跟着黄慧儿在完全没有足迹道路的密林中走了好久,眼看西边的太阳还有一树来高的时候,我们终于绕到了一片很是陡峭的断崖下面。 放眼看去周围野草乱藤、巨木参天,确实是个非常偏僻的人迹罕至之处,而且那道断崖上面果然有好几个黑点一般的洞穴。 那些洞穴应该就是燕采宁所说的放有棺木寿器的崖葬之所--这种鬼地方在没有被开发之前很少有人愿意来的,再说周围连条蚰蜒小路也没有,应该是本地人发现者也是极少极少。 “地蜃”之所以躲在这个鬼地方施展异术,极有可能是因为他施展异术的时候最为脆弱,对外来的危险没有什么抵抗力。 就在这时,走在最前面的黄慧儿突然顿住了脚步,居然像个小女孩儿那样抬起前爪在小巧的嘴巴上吹了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抬头望道那道山崖。 “嗯,那人气息尚在、还没有离开,要不要慧儿陪你一块上去呀,漂亮姐姐?”黄慧儿似乎嗅到了地蜃身上的的气息气味儿一样,抬起右前爪指了指山崖正中的那个洞口对燕采宁说。 “先别急!地蜃既然能够钻进那么高的山洞里,看来他的身手工夫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我担心采宁你......” 我见黄慧儿指的居然是差不多是山崖正中间的那个洞口,于是急忙插嘴制止。 因为最中间的那个洞口看上去距离地面至少也得有六七丈高的样子,虽然怪石嶙峋似有可以攀爬落脚之处,但是相当陡峭,如果一不小心坠落下来那肯定是百分之百没命了。 “没事的,你和黄姑娘在下面等着就好;地蜃之所以会躲藏在这等人迹罕至之处,说明他施展异术时必须全神贯注,没有什么防身自保的能力。” 燕采宁小声说完这些冲我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将身一纵一个漂亮的前空翻凌空而起,紧接着脚尖在荒草藤蔓上轻轻点了几下,瞬间就踏上了那道陡峭的断崖之上。 脚尖一踏上那道断崖,燕采宁几起几落眨眼间就翻身进了黄慧儿所指的那个山洞。 “漂亮姐姐果然厉害,胡家小哥哥你在这下面等着就好,这周围没有什么危险,不用紧张的,慧儿也上去瞧瞧。” 说完这些,黄慧儿很是敏捷地跑了过去,然后跳到断崖上面一拱一窜速度倒也不慢,很快也钻进了那个山洞。 黄慧儿的嗅觉灵敏度极高,既然她说这下面周围没有什么危险的,我自然比较放心。 但是我紧握成拳的手心里仍旧有些汗涔涔的,因为我不知道燕采宁究竟是不是那个地蜃的对手。 不过 正像黄慧儿所说的那样,燕采宁进洞以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我就看到有个肉球样的家伙从上面滚了下来。 那家伙的落地技术还算不错,就势向前滚了几滚便卸去了坠地的力道惯性。 与此同时,纤细高挑的燕采宁也已经纵身而下很是轻盈地落在了附近;黄慧儿则是紧随其后顺着断崖迅速爬了下来。 我心中大喜过望赶快一路小跑地冲了过去,想要瞧瞧名列镇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之一的“地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奇人异士。 真是观景不如听景、见面不如闻名,我跑过去一看,发现在郁郁葱葱的野草乱藤之中有个矮矮胖胖的家伙正龇牙咧嘴地揉着身体,好像摔得很是不轻或者是被下面的石块给弄疼了一样,嘴里还不停地哼叽着。 “他么的,你就是地蜃吗?” 我见那货头顶都秃了而且矮矮胖胖的一脸的呆相,眼睛里面充满了惊恐之色,想到当初被他弄出的滔滔大河折腾得不轻,我上去就踢了他一脚。 那个矮矮胖胖的家伙一边叫疼求饶一边战战兢兢地承认他就是地蜃。 “你叫什么名字?”见那货承认自己就是地蜃,我再次赏了他一脚出出气--真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地蜃居然长得如此呆板可笑,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幼稚。 矮矮胖胖、头顶已秃的家伙说他姓地名蜃就叫地蜃。 “麻批的,老子问你的真姓实名,而不是绰号外号,懂吗你!” 狠狠踢了他好几脚以后我总算明白了,这家伙还真是姓地,单名一个“慎”字,就叫地慎。 由于他有异术在身能够幻化出海市蜃楼一般的幻境,所以人家就顺着他的姓名叫成了“地蜃”,倒也十分贴切传神。 可能正像专家所说的那样,世人如果在一个方面表现得过于突出非凡的话,那么他极有可能会在其他方面有所缺陷。 所以这个“地蜃”虽然在幻术方面可以说是造诣非凡、独步江湖,能够幻化出大江大河、山林大火的大场面,但他不仅拳脚功夫一般而且在对世事世情的认识方面也有很大的欠缺。 除了只会叫疼求饶以外,地蜃傻呼呼地始终坚持认为自己没错没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镇河宗的要求而进行的。 而镇宗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永镇黄河、造福沿黄百姓”,所以地蜃坚持认为自己无错无罪。 对于这种天才和傻子集 于一身的家伙,我稍稍愣了一下觉得如果让他迷途知返、弃暗投明可能更为合适、更为明智。 毕竟以后要跟镇河宗打交道的机会还有很多,既然镇河宗派“人皮”前来鸠占鹊巢,那么我何不也挖挖镇河宗的墙角呢? 像地蜃这种奇人异士真是一刀杀了的话确实有些可惜,真的算得上是“暴殄天物、煮鹤焚琴”。 当然,想要将大名鼎鼎的“地蜃”收为己用,那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功收伏其心的。 于是我先狠狠地踢了他几脚出出气,然后对他说,你特么用脑子好好考虑一下行不行?你们镇河宗总是冠冕堂皇地说什么“永镇黄河、造福沿黄百姓”,那么你就告诉我你到底做了多少有利于百姓的事儿,否则的话这儿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黄慧儿毕竟是灵窍初开、道行尚浅,像个小女孩儿一样俏皮活泼而又玩心太重。 明明见我正在声色俱厉地吓唬地蜃,黄慧儿居然在旁边打岔说,胡家小哥哥,那个崖洞里面安葬的还是你本家呢。 我心里面苦笑了一下只好让“地蜃”先好好想想,然后我扭头问黄慧儿说,里面不过是一具棺材寿器啥的,你咋知道是我本家? “嘻嘻,慧儿是认识字的,那洞里面有个牌位,上面好像写的是‘恩师胡公讳镜若之位’--你们都姓胡,不是本家又是什么呀!”黄慧儿仰起小脸儿很是得意地看着我。 “胡公讳镜若?胡镜若?”我怔了一下总觉得“胡镜若”这三个字儿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只是乍然听到这个名字一时想不起来了。 “黄姑娘说的没错,里面确实是有个牌位,写的就是胡镜若。”燕采宁或许是见我有些懵怔吧,于是在旁边小声补充道。 “胡镜若、胡镜若!”我迷糊了一下猛地想起来了--这三个字我好像在我家的族谱上面看到过...... 第0059章】惊现爷爷的老烟袋锅子 老百姓嘛,一般能够记得五服以内长辈的名字就不错了,其实相当一部分人连太爷那一辈儿的名字都不知道。 所以我对“胡镜若”这个名字也确认不了,只是好像觉得以前在《族谱》上曾经看到过。但也仅仅是有个印象而已。 再说天下同名同姓者多的是,这个胡镜若与我家《族谱》上的胡镜若也许一丁半点儿关系也没有。 毕竟我胡彥青祖籍豫西,和这边陲之地的哀牢山根本扯不上什么关系。 所以我怔了一下暂且不再考虑这个问题,转而继续威逼“地蜃”说他究竟做了哪些造福沿黄百姓的事情。 一脸呆板惊恐的地蜃不但问我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怎么会找到这里。而且居然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些钱来想要“破财免灾”。 至于他究竟做了哪些造福沿黄百姓的好事儿,地蜃不假思索地表示除魔卫道不就是在造福沿黄百姓么?他所做的就是在配合上面的安排除魔卫道、行善积德。 “那好,你就直接告诉我,你这两次弄出滔滔大河与山林大火的幻境。除的是什么究竟是什么魔?”我有些不耐烦了。 地蜃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说他只是奉命行事、进行配合而已,至于究竟除的是什么魔他也不知道,而且安排他躲在这儿的“鬼影”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你特么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傻瓜!一把被人利用的好刀!” 我冲着一脸呆相的地蜃摇了摇头对他说,除魔卫道只不过是一块遮羞布、一块贞节碑坊而已,就像历史上很多逆贼杀人魔打的多是“解民于倒悬、救民于水火”一样,那只不过是个骗人的幌子罢了; 你们镇河宗言必称永镇黄河、造福沿黄百姓,你不妨仔细考虑一下这么多年以来你们究竟做了哪些真正有利于沿黄百姓的好事儿?反正我从小就在黄河边上长大,却是从来都没听说过。 如果说卫道除魔就是在干好事儿,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今天我说我为了除魔卫道而一刀砍了你,你感觉我是功德无量还是嗜杀无度...... 听我侃了一会儿,地蜃终于抬手摸了摸脑袋,一脸的迷茫:“你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可是镇河宗他们说的都是......” “骗子说的都是为了你们好、为了别人好!你应该好好想想,不管任何人,别光听他说还好看看他做的事情究竟怎么样!” 收人须收心、收心 最困难,我知道一时半刻不可能让这个地蜃幡然悔悟、弃暗投明,于是简单训了他一顿对他说,你走吧,我胡彥青这次放你一马,如果你以后仍然执迷不悟、助纣为虐,下次相见之时就是你人头落地之日...... “你就是胡彥青?你,你真的愿意放过我?钱也不要么?”地蜃一脸呆板而惊愕地看着我。 从地蜃他的表情来看,好像我胡彥青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一样。 不等我开口回答,黄慧儿在旁边就仰着脑袋告诉地蜃说,没错,他就是胡彥青,当年曾经有恩于我,所以这次就是我把他们领到这儿来的。 地蜃半张着嘴巴愣了一会儿,再次确认了一下我就是胡彥青、我这次真的愿意放他离开,他这才连声道谢以后一脸迷惑不解地赶快逃走了...... 燕采宁和黄慧儿对于我会放走地蜃也并没有过多的不解和追问,目送地蜃逃走以后,燕采宁反而问我说,刚才黄姑娘提起那个崖洞里面葬的是胡镜若,你为什么好像很吃惊呀? “哦,是这样的,我好像记得我以前在我们家的《族谱》上面看到过‘胡镜若’这个名字,只不过也记不太清楚了。”我如实回答道。 “嘻嘻,不会这么巧吧?那个崖洞好像很大很大的,里面除了棺椁还有祭台石炉呢。”黄慧儿歪着脑袋打量着我。 燕采宁却是蹙着细眉思忖了一下对我说,刚才只顾对付那个地蜃呢,我在崖洞里面并没有多看,既然这样那我就再上去瞧瞧吧。 我赶快劝阻燕采宁,说是算了算了,天下同名同姓的多着呢,再说我只好像记得我家《族谱》上有那个名字,不用因为这个偶然的巧合再上去了。 “不,我觉得这很有可能不只是一个巧合,甚至我隐隐觉得我们今天之所以能够来到这里,本身就不仅仅是一个巧合。” 燕采宁眨了眨美眸一本正经地告诉我,既然来这儿一趟那就再上去瞧瞧。 “那行,采宁你小心点儿,天色也不早了,你上去瞧瞧如果没啥的话就尽快下来。”我见燕采宁执意上去,于是只好如此提醒道。 “嗯。”燕采宁点了点头,然后再次如履平地一般在断崖上几个起落就翻进了那个崖洞。 不过十分钟左右的工夫,燕采宁再次下来的时候手里面已经多了一件东西--一个老烟袋锅子,熟铜打造的那种,而且后面还有一小截儿玉白色的烟嘴儿。 “采宁快拿 来我瞧瞧!”只是看了一眼那个老烟袋锅子,我心里面凛然一动迫不及待地从燕采宁手里面把那个老烟袋锅子给夺了过来。 泛红发黑的熟铜老烟袋锅子、玉白色有些浑浊的一小段烟嘴儿,这个东西我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因为我爷爷就有这种东西。 虽然很多年前就已经是机制卷烟的天下,但我爷爷仍旧舍不了陪伴他多少年的老烟袋锅子。 爷爷说他年轻时烟瘾大抽不起“大前门”的卷烟,所以就一直靠着这个东西解乏提神。 后来家里经济条件好了以后爷爷仍旧舍不了,说是卷烟没有自己的老烟锅子吸着有劲儿。 我从记事儿起就见爷爷整天老烟袋锅子不离手,故而我对爷爷的那个老烟袋锅子可以说是太熟悉太熟悉了。 从燕采宁手里面夺过那个烟袋锅子以后,我只是略略看了看熟铜所制的烧烟丝的锅子和泛白浑浊的玉石烟嘴儿就急忙瞧向了靠近烟嘴儿的熟铜烟杆儿。 因为天下一样的东西太多了,不能仅仅因为模样相同就认为是自家的东西。 不过,我睁大眼睛仔细一看,立即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怎么了呀,胡彥青?”燕采宁急忙关切地问道。 “这是我爷爷的!这是我爷爷用的烟袋锅子!”我激动震惊之下连声音都有些变样儿了,“采宁你瞧这儿有个‘胡’字,这绝对是我爷爷的烟袋锅子,我绝对没有认错!” 燕采宁急忙睁大美眸低头瞧了一下,刹那间也是显得极为震惊:“这个?这个东西当初也有丢么?” 我明白燕采宁的意思,于是就告诉她说,因为这个老烟袋锅子我爷爷一直不离身,所以后来在入殓的时候也装进了棺材里。 “是空棺下葬前装进棺材里的还是刚开始就?”燕采宁的心思比较细腻,问得非常精准。 “不,是刚开始入殓的时候放在了寿衣右边的口袋里,我记得很清楚,还是我二叔给他老人家装进口袋的。”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记得很是清楚。 听我这么一说,燕采宁也是一下子就愣住了,我更是感到自己的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一样。 装在我爷爷寿衣口袋里的东西居然会出现在数千里外的哀牢山,而且还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崖葬山洞里面,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更为关键的是,断崖上面的那个山洞里安葬的逝者居然 正好也姓胡,就连名字都与我家《族谱》上完全相同。 这绝对不只是一个巧合!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然后问燕采宁,那个崖洞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有没有发现我爷爷的踪迹? 燕采宁摇了摇头明确告诉我说,那个崖洞里面很大很大,有祭台有牌位有石棺,但是她细看一番却并没有发现其他人躲藏在里面。 脚下的黄慧儿也圆睁着黑瞳瞳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表示她可以察觉到生人的气息,但是那个崖洞里面确实没有其他人。 “这倒真是奇怪了!看来正像采宁你所说的那样,我们之所以能够来到这里本身就不只是一个巧合!”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神秘的力量躲在幕后操纵或者说是在指引着我们一般--我甚至又想到了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架子,也就是那个仅仅戴了个红肚兜的女鬼芳魂。 见我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之中,燕采宁安慰我说其实这倒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说明你爷爷他老人家安然无恙的可能性极大极大。 至于这层层迷雾的后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燕采宁表示她也猜测不透。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白现在还不是猜测我们胡家祖上究竟有什么秘密的时候,我现在最需要知道的是我爷爷究竟在什么地方、究竟怎么样了。 特别是那个安葬着胡镜若的崖洞,我必须亲自进去瞧上一瞧...... 第0060章】石棺下的秘密 见我一直抬头瞧着那个崖洞,冰雪聪明的燕采宁就对我说你是不是想要进去看看呀,如果想要进去的话,明天我们找个绳索软梯过来再说吧。 时间已经不早了。而且正如燕采宁所说的那样,我们来的时候又没有带着绳子啥的,我根本没有办法现在就上去,所以我只好点了点头。 黄慧儿听说明天我们还要再来。她也连忙表示明天她也会再来这个地方的...... 在回去的路上我在渐渐想开了,心里面也是越来越高兴--虽然我搞不清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爷爷的老烟袋锅子能够出现在这个地方说明他老人家极有可能还在人世! 再加上今天又见识了镇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中的“地蜃”,甚至有可能让他反出镇河宗。我感到虽然幕后好像有什么神秘力量在指引着我一般,但情况却是越来越好。 回到原来的那个院子,红脸汉子与一些年轻的男男女女像迎接凯旋的英雄一般热情而又充满尊重地围了上来。 红脸汉子感激而又惭愧地表示自己太鲁莽,这次真是非常感谢小胡兄弟,小胡兄弟不但帮我们让镇河宗的“人皮”现出了原形,而且还破了“地蜃”的幻境等等。 其他人也都是纷纷夸赞表示感谢,并说派了十多个小伙子下山去找我们都没找到,现在酒席已经备好,就赶快洗洗上座吧。 菜是土鸡土鸭、山珍野味、还有从后山水潭里打捞上来的鱼虾和两只好大的甲鱼,极是丰盛;酒水方面虽然不是什么茅台五粮液,但他们自酿的竹筒酒很是醇厚好喝。 更重要的是尽管我推让再三却仍旧被他们恭敬客气而又十分坚决地请到了上位就座,他们在旁边则是热情地劝酒布菜。 席间谈到我打算明天再去那道断崖的时候,唐纯武(也就是那个红脸汉子)马上爽快地表示,今天晚上一定给我准备结实的长软梯,不耽误我明天上午用...... 这场酒一下子喝了近两个小时,等到酒足饭饱出来的时候,燕采宁早就在外面等我了。 燕采宁趁着别人不注意靠近我以后小声对我说让我赶快冲下凉,她待会儿洗衣服时顺便帮我把换下来的衣服一块洗了。 “谢谢你啊采宁,采宁你,你真漂亮!” 见燕采宁居然表示愿意替我洗衣服,而且在月光下蛮腰细细、芳臀翘挺的燕采宁显得更加曼妙窈窕、清丽可人,我感到刚才喝的酒真是有劲儿,身 上竟然热了起来。 燕采宁瞧了瞧我的眼神,或许是发现了什么吧,她居然再次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扭身就跑,连帮我洗衣服的事儿也不提了...... 第二天早晨燕采宁在陪着我一块跑步的时候,燕采宁提醒我说,彥青你如果不怕累的话,我们两个干脆下山跑一趟,你也好顺便往家打个电话问问你们《族谱》上是不是真的有胡镜若这个人。 “我只能说这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咱俩想的全一样,我正打算先往家打电话问问呢,走吧采宁,这就开跑!” 我冲着燕采宁伸了伸大拇指,两个人一块并肩朝山下跑了起来...... 往家打电话的时候,我并没有提到爷爷用了好几十年的那杆老烟袋锅子--毕竟大清早的提起那件事儿,肯定会让我爸坐卧不安没有心思做生意的。 我只是说我在云南哀牢山发现了一座古墓,墓碑上写的是恩师胡镜若之墓,而我记得咱家的《族谱》上面好像也有“胡镜若”这个名字,想要让老爸再查一下确认确认。 我爸最关心的是我的安全问题,至于我问的事儿老爸他在电话里直接就告诉我说,《族谱》上是有个先祖叫胡镇平、字镜若,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彥青你别管那么多,好好注意着点儿,早些回来就行。 听老爸这样一说,我强力克制着自己努力保持平静,然后要我爸务必查一下《族谱》,我要知道具体准确的情况。 或许是老爸好久没有见到我的缘故,所以尽管是大清早的老爸他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放下电话大约三四分钟的工夫就告诉了我准确的结果。 老爸说他查了下《族谱》,大明洪武年间确实有个名叫镇平字镜若的先祖,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被流放到蛮夷之地去了...... 放下电话,我把情况对燕采宁一讲,燕采宁那双明净如水的美眸瞬间亮晶晶的。 燕采宁告诉我说,古人的“名”是小时候由父辈所取,以供长辈或尊者称呼;但“字”则是弱冠之年而取,以供平辈、晚辈或其他人称呼。 举例来说,三国名将关羽,他的同僚朋友等都会叫他“云长”而不是“关羽”,就是因为名为长辈尊者所叫,字是朋友晚辈所称。 “没有想到采宁你不但身手功夫极好,还懂得这么多古代的知识呢。” 听燕采宁解释了一下,我冲着燕采宁树了树大拇指,心里面很是高兴:燕 采宁不但清丽漂亮身材好,而且是文武双全,确实是挺优秀挺少见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么漂亮优秀的姑娘是我胡彥青未来的媳妇...... 从山下跑回那所院子的时候,红脸汉子唐纯武还真是带来了一大捆的软梯,说这是他全部用新绳连夜赶做出来的,有三十多米长呢。 我自然是赶快表示感谢,然后就与燕采宁、唐纯武以及几个年轻力壮身手好的小伙子一块朝那道断崖赶去。 到了昨天去过的断崖之处,唐纯武让几个年轻人在下面招呼着以免有其他意外情况出现,他与燕采宁一块跃上断崖进了那个崖洞,很快就把软梯给放了下来。 下面两个小伙子帮我扶着软梯避免软梯荡来晃去的,我就攀着软梯慢慢地也钻了进去。 进了那个崖洞以后我才发现,原来黄慧儿早就已经在这洞里面等着我们了--怪不得这一路上没有见到她呢。 这个崖洞洞门不大但里面却是相当地宽阔而且很是奇怪,巨大的石棺前面横着一方祭台,祭台的上面摆放着香炉与灵牌神位等物--正中间的香炉微微有些倾斜,那道灵牌上面更是积满了尘埃。 我进洞以后刚刚大致扫视了一圈还没有来得及细看,黄慧儿就小声提醒我说,这具石棺里面是空的,而且棺材盖子好像早就已经被人打开过。 “棺材已经被人打开过了?”我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究竟是“摸金校尉”们干的还是有其他什么问题。 我首先瞧了瞧那个灵牌,发现中间几个字模模糊糊好像刻的是“恩师胡公讳镜若之位”,但左右两边的小字却因灰尘的缘故看不清楚。 为了确认一下安葬在这里的胡氏先人究竟是不是我家《族谱》上的“胡镜若”,我只好掏出手帕将那块灵牌擦拭干净。 拭去灰尘以后,灵牌上面的字十分清楚,最左边是“阳上弟子耿忠义奉祀”几个小字,最右边刻的则是“大明永乐癸巳年庚申月”。 看到最右边的那列小字我就已经明白了,这个崖洞里面安葬的就是我家《族谱》上所记的胡镜若--同名同姓同是大明时代的人,而且我爸说那位先祖正好因故被流放到了蛮夷之地。 既然是我胡家先祖,我立即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将有些倾斜的香炉给扶正,然后跪在祭台前面叩拜了几下。 让我们几个绝对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刚叩拜完毕还没有站起身来,里面的那具庞大的 石棺竟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听起来让人牙酸的那种。 我条件反射一般跳了起来心里面极是惊恐,不知道笨重的石棺怎么可能会自己发出响声。 与此同时燕采宁已经握刀在手护在了我的前面,并且小声告诉我不要害怕。 唐纯武倒也挺仗义的,他不但没有转身就跑反而又往前冲了几步严阵以待地戒备着。 只有黄慧儿丝毫没有惧怕之色、很是好奇地叫了起来:“咦,这棺材下面还有一个洞哎!” 有燕采宁和唐纯武就在前面,我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顺着黄慧儿的叫声探身一看,那具石棺竟然慢慢地朝后退了过去,原来安放石棺的位置真的出现了一个黑漆漆、阴森森的洞口。 心思缜密细腻的燕采宁正好带有手电筒,打开以后往下一照,只见下面居然有道窄窄的、看上去只有一尺多宽的石阶斜着向下湮没在黑暗之中。 “原来这具棺材下面设有机关!”唐纯武怔了一下不敢大意,提醒我和燕采宁小心点儿。 不过,既然我不是强行打开而是因为我出于尊重尊敬而意外打开了这里的机关,我冷静下来以后认为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所以我略一思索就决定沿着这条一尺多宽的石阶下去瞧个究竟。 燕采宁毫不犹豫地表示陪着我一块下去,唐纯武与黄慧儿也都没有异议--毕竟这个石棺下的洞口不是我们野蛮打开的。 小心翼翼地沿着窄窄而陡峭的石阶往下走不多远,一幅巨大的壁画和几列繁体汉字就出现在了雪亮的手电筒光柱下面。 我只是稍稍瞥了一眼那幅壁画就感到极度的震惊与意外...... 第0061章】不要惊动下面的东西 因为那幅巨大的壁画上面画的不是佛祖道尊、不是诸天仙神,也不是什么长眠在此之人的赫赫生平事迹,而是一条我十分熟悉的九曲黄河! 云南哀牢山与黄河根本扯不上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在这里画上九曲黄河的图像? 看来这位生前被流放到边陲云南的胡家先祖。一直到死也没有忘记那条滔滔大河。 我稍稍一怔心里面就明白了--我们胡家祖上与九曲黄河绝对有什么不为后世之人知晓的渊源隐情! 而这位名叫镇平字号镜若的胡家先祖,他之所以被流放至此极有可能也是与那条中国江河之中最为神秘、禁忌最多的九曲黄河有关--虽然我暂时还琢磨不透具体是怎么回事。 燕采宁与唐纯武也是相当震惊,于是黄慧儿蹦蹦跳跳地在前面带路,我们三个一前一后继续小心翼翼地沿阶而下。想要靠近那幅壁画好好看看。 沿着窄窄的石阶向下走不多久就有一个大约五六个平米的平台,平台的上面就是那幅黄河壁画--估计当初用刀斧刻下这条黄河图像的人就是站在这个平台上面完成的吧。 壁画上面的九曲黄河虽然是斧凿刀刻、敷粉而成的,但是波澜壮阔、极有气势,仿佛看到的就是那条浊浪滚滚、九曲回环的华夏第二长河! 让我们三个更为惊疑的是。这条黄河壁画并不是什么写意之作,弯弯曲曲的河流走势、时宽时窄的河道变化等方面居然与地图上的黄河几乎完全一致,只是把位于豫西三门峡的那段钩形的黄河河道画得更加详细具体而已。 至于那几列竖排的繁体汉字,龙飞凤舞一般很是飘逸--上面写的是“扶正香炉、叩拜于吾者,非是胡氏后裔亦为衣钵传人;若为求财寻宝之故者可速返回以免有祸临身,否则可详观此图放心而下。” 看到这里,我与燕采宁面面相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胡彥青能无意间触动机关移走了石棺从而发现这个地洞呢,原来把那个有些倾斜的香炉扶正与案前叩拜正好可以触动机关。 这个机关倒是设得极为巧妙,甚至可以用“高明”来形容。 仔细想想也有道理,就像这位胡氏先祖所说的那样,能够同时心怀敬意地扶正香炉并且叩拜于他的,不是胡家之后就是他的弟子传人。 否则的话,非亲非故的谁会那样干啊! 无论是摸金校尉盗墓贼还是考古专家,都不可能会同时做下那两个动作--出于敬意扶正 香炉并且叩拜于他! 而不同时做下那两个动作,就算你遍寻整个崖窟也不容易找到这个机关。 没有想到我原本出于敬意的这个无心之举竟然有此造化,竟然碰巧触动机关移走了巨大笨重的石棺--就是不知道这下面的深洞里面究竟藏有什么机密隐情和什么凶险吓人的东西。 因为他生前就有留言在此明确告诫来到这儿的人,说是“若为求财寻宝之故者可速返回以免有祸临身”! “胡彥青你瞧瞧,这个圆点正好处在黄河仙姑庙的位置,嗯,可以说是非常的精准!” 燕采宁睁大美眸仔细瞧了瞧壁画上面的九曲黄河,很是震惊地小声说道,“胡彥青,你们胡家的这位先祖绝对不是一般人,他竟然早就知晓黄河仙姑庙下面有口古井,这条细线明显划的是古井可通黄河。” 顺着燕采宁手指的方向一瞧,我发现果然如此,那个圆点的下面确实有小字注明“古井一口”并且有条细线从古井处直接划到了黄河底部...... 将那幅黄河壁画仔细瞧了一番,我心里面越来越深感震惊,看来我们胡家祖上与九曲黄河确实是有莫大的渊源隐情,否则的话这位先祖不可能至死不忘此事,而且生前就费尽心机地留下这些东西! 而我爷爷的那杆老烟袋锅子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应该也绝对不是碰巧偶然。 只是壁画上面并没有其他提示说明,我仍旧弄不清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琢磨不透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未见天日的绝秘隐情......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与燕采宁继续认认真真地瞧着那幅壁画,把上面的标记提醒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大约十分钟左右,燕采宁扭过头来看着我,轻声说道:“我已经差不多记下来了,要不,继续向下看看去?” “好啊,反正我们几个确确实实不是为了求财寻宝啥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我点了点头又冲着前面的唐纯武说了一声,“唐大哥你走慢一点儿,小心无大错。” 黄慧儿继续蹦蹦跳跳地在前面带路,我走中间,燕采宁断后,仍旧小心翼翼地沿着石阶向下走去。 宽仅一尺挂零的石阶很是陡峭并且也并不是一直着向下的,走不多久就像盘山公路一样旋转着向下,给人一种进入深井一般的感觉。 又向下走了几分钟,黄慧儿突然很是惊恐地转身跑了上来,一边蹦跳着向上跑着一边小声而急切 地要我们赶快上去、越快越好,不要惊动下面的东西! “怎么啦黄姑娘?”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再转身返回的话我心里面实在不甘,所以我顿住了脚步却也并没有回去的打算。 燕采宁与唐纯武则是严阵以待,做好了随时应对危险的准备。 “我嗅到了这下面藏有极是危险的气息,慧儿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慧儿真的不敢下去了。”黄慧儿那双黑瞳瞳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面流露出我从未见过的慌恐之色。 “小胡兄弟你看呢?”黄慧儿一上去,走在最前面的唐纯武扭头征询我的意见。 我略一思忖就告诉唐纯武说:“这样吧,唐大哥你往边上让一让,我走最前面。” 燕采宁也表示既然来到这儿了,就尽量下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行,我继续在前面带路。”唐纯武见燕采宁夫唱妇随一般赞同我的意见,于是就不再考虑什么,仍旧走在最前面。 “黄姑娘你先上去等我们一会儿,我们很快就会上来的。”毕竟是一块来的,虽然黄慧儿不敢继续向下,我也必须跟她打个招呼。 “彥青哥哥你们三个一定要小心些呀,碰到什么危险吓人的东西尽快跑上来,慧儿在上面等着你们。” 由于燕采宁坚持不让黄慧儿称呼她为“漂亮姐姐”,再加上黄慧儿现在也已经知道了我们两个的姓名,所以黄慧儿也就不再叫我们两个“胡家小哥哥”和“漂亮姐姐”,而是改成了“彥青哥哥”与“采宁姐姐”。 沿着不到两尺宽的粗糙石阶旋转向下又走了一会儿,我们三个终于来到了最底部--下面再也没有石阶可走,而且周围是一个相当宽敞的厅堂一样的所在。 “不好!彥青你快走!” 就在这时,燕采宁突然急促地小声说了一句,并且左手握着手电筒,右手已经拔出了那支细细的锋利短刀。 唐纯武也是将长刀竖在胸前摆了个可攻可守的架势。 我当然不能一遇到危险就只顾自己地转身逃命,就在燕采宁推了我一把严厉地催促我赶快上去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一种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因为一条巨大的蟒蛇从左侧的甬道里面极为迅速地窜了出来,此时正高高地昂着略呈三角形的脑袋在打量着我们。 唐纯武果然是胆子大反应快,就在我一愣神儿的工夫,唐纯武已经猝不及防地挥刀砍向了那条巨大的 蟒蛇。 令人惊骇的是,锋利锃亮的长刀砍向那条巨蟒以后,唐纯武手里的长刀居然被震得脱手飞了出去而那条巨蟒则仅仅是晃了晃身体毫发无伤。 但是那条巨蟒却也并没有被激怒而对我们进行攻击,而是仍旧高高地昂首脑袋打量着我们,巨大的分叉信子(舌头)一进一出地在捕捉着我们的信息。 我们三个刹那间就愣住了,没有想到这个巨蟒大蛇身上的鳞甲居然如此坚固结实! “慢慢倒退着走,别再惹它。”燕采宁小声提醒了唐纯武一句,护在我前面用手推了我一下就开始倒退着想要退回石阶旁边。 “不用跑,我觉它并没有恶意,否则的话它早就张口就吞了唐大哥。” 我慢慢向前走了两步伸开双臂把燕采宁护在了我的身后对她说道,“采宁你想想,那位胡家先族明确告诫说‘若为求财寻宝之故者可速返回以免有祸临身,否则可详观此图放心而下’。我们属于后者,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见那条巨蟒一直没有进行攻击,我壮着胆子抬头打量了一下,发现这条巨蟒通体洁白如雪,身上密密麻麻的鳞片差不多有巴掌大小,但它头顶上却有一个鲜红鲜红的肉冠子,让人一看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巨蟒大蛇。 不过,这条怪蟒的两颗巨大的眼珠子居然是灰白色的,这点极是反常--一般蟒蛇类的眼睛应该都是黑色的啊...... 第0062章】还我六面玺 刚才唐纯武用刀砍到的就是这条红冠白蟒身上的鳞甲,怪不得用刀根本砍不死它呢,估计这家伙身上的鳞甲极为坚固结实。 “怎么办?”唐纯武失了手中的长刀以后马上就有些心怯了,居然退到我身旁问我怎么办。 “没事儿的。唐大哥你别紧张,你和采宁先退后一点儿,不要乱跑免得让它误会,我过去瞧瞧。”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定赌上一把试试。 “不行!你绝对不能过去!”燕采宁并没有像唐纯武那样鲁莽冒失,但是她却也没有后退,听我如此一说反而纤腰一拧迅速护在了我的前面。 “采宁你听我说,我是胡家后人。胡氏先祖怎么可能会害胡家后人呢,估计我过去瞧瞧没事儿的。” 见燕采宁不顾自己危险再次护在我的前面,我心里面很是感动却也明白这个时刻、这种情况下不是表达感情的时候。 “我不管,我不许你过去。”燕采宁声音不大却是斩钉截铁不容商量。 就在这个时候,黄慧儿也斗胆转身又下来了,她站在石阶上面冲着燕采宁叫道:“采宁姐姐你就让他过去试试吧,这条白蛇眼睛估计瞎了却也已经通灵,而且它能感应到人的内心,彥青哥哥过去的话它应该会感应得到的。” 怪不得这条红冠巨蟒大蛇的两颗眼珠是灰白色的呢,原来它竟然是个“白内障”睁眼瞎! 听黄慧儿这样一说,我才恍然大悟。 “彥青哥哥你别紧张,保持平静过去就好。”黄慧儿劝完燕采宁转而又冲着我小声提醒道。 “好的,采宁你就放心好了,黄姑娘都说它不会伤害我的嘛。” 终于劝得燕采宁不再固执地护在我的前面,我昂首挺胸向前走了几步,冲着那条白蛇朗声叫道:“我叫胡彥青,是胡镇平胡镜若的后裔,今天到这儿来一不为宝二不为财,只不过是想要了解一下我们胡家祖上与九曲黄河究竟有什么渊源隐情; 你在这儿守了好几百年,想必已经通灵。你要是能够听懂我的话就请让一让,我想进去瞧瞧我胡家先祖在这儿到底留下了什么东西。” 说完这些,我努力使自己保持心境平和平静、波澜不起,就那么坦坦荡荡地看着那条通体雪白的巨蟒大蛇--我也搞不清楚身体如此巨大却又头顶鲜红肉冠的它究竟是蟒还是蛇。 浑身雪白、肉冠如血的巨蟒大蛇并没有像黄慧儿那样能够口出人 言,但是它听了我的话以后又慢慢探头在我身边游走了一圈,然后大颗大颗的泪珠直往下滚,继而昂起头来很是悲切地嘶鸣了一声。 “看来这些年你一直守在这儿,真是太辛苦你了!” 见那条鳞甲如同手掌大小的蟒大巨蛇居然泪珠滚滚、昂首悲鸣,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冲它拱了拱手然后接着说道,“感谢你能为我胡家先祖一直守在这里,谢谢! 这样吧,如果可以的话你以后就离开这里自己找个深山大泽有吃有喝的地方好好修炼就行,不用苦守在这里了,不过你最好不要吃人害人免得招来天谴才对。” 通体如雪、肉冠鲜红的巨蟒大蛇昂首悲鸣了一阵,然后就慢慢转过身去却是不时回头“看”我,好像要我跟它过去一样。 “那行,采宁你和唐大哥、黄姑娘就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跟它过去一下,你放心好了采宁,如果它想要吃我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我明白了那条巨蟒大蛇的意思以后扭头对燕采宁说了一声。 “我跟你一块去。”燕采宁表示一定要陪着我她才放心。 不过,燕采宁说完以后刚刚迈步还没有来到我的跟前,那条肉冠鲜红如血的白色巨蟒猛地张大嘴巴冲着燕采宁嘶叫一声,好像告诫她不可跟着我一样。 既然这样,我只好劝得燕采宁放心等候不再固执跟我一块,这才接过燕采宁手里的手电筒随着那条巨蟒朝甬道走去。 跟着那条巨蟒通过一条甬道来到后面的一方洞穴,那条巨蟒就盘身不动了,只是用脑袋冲着一块石碑。 我用手电筒照着那块石碑仔细一看,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一下子就解开了心里面百思不得其解、困扰我好久的秘密-- 原来这位名叫镇平字号镜若的胡家先祖,居然就是镇河宗的开山初祖; 镇河宗一直秉持“大道无形、藏身隐名,永镇黄河、恩泽万世”的门规宗旨,在九曲黄河之上驱邪降怪、护佑沿黄百姓; 可惜的是任何门派无论他刚建立时初心如何,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掌门人的更换,避免不了地会渐渐蜕变为某些野心之徒的工具; 镇河宗也是如此,到了大明建文年间由于新任掌门的座下弟子一心想要依附王权从而让镇河宗名扬天下,故而就悄悄投靠了当时还是燕王的朱棣; 胡镜若得知以后再三告诫接任掌门的弟子,要他务必不要接近王权、不必过于在 意名利,只要恪守门规做好义善之事就行,却根本无法让新任掌门清醒回头; 更为不巧的是燕王朱棣后来居然夺得大位成为一代君主,镇河宗的新任掌门下对了赌注故而一时风光大盛; 天无二日、人无二主,早就看胡镜若不顺眼的新任掌门人为了一言九鼎独掌镇河宗,便借助王权将胡镜若流放到几千里外的南蛮之地; 胡镜若身边只有关门弟子耿忠义等人与从黄河里收伏的“定风辟波”始终跟随; 好在胡镜若多少留有一手,就是并没有把有关黄河鬼门的秘密告诉接任掌门的弟子; 石碑的最下面,胡镜若请求机缘凑巧之下能够到达这里、看到这篇遗书的弟子传人或者是胡氏后裔,能够承其遗志打开黄河鬼门,并且写下了途中遇到问题的解决方法以及所需的东西...... 默默看完那方石碑上的遗书,我感到有种沧桑无奈的悲凉越过几百年的岁月直达心底。 这条红冠白蛇应该就是胡镜若所说的“定风辟波”吧,它或许是感应到了我的情绪,居然长尾一甩击开了洞壁上的一块石板,露出了两个鸡蛋大小的陶制容器。 小心翼翼地将这两件陶器装入口袋收好,我满怀敬意地冲着“定风辟波”深深鞠了一躬,感谢它忠心耿耿在此镇守数百年,如今我胡彥青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请它另寻合适的深山大泽好好修炼去吧。 “定风辟波”好像听懂了我的话一样,昂着脑袋嘶叫一声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见到燕采宁、唐纯武他们,我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就与他们一块沿阶而上、原路返回。 不过,等到我们几个离开那个崖洞来到断崖的下面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前面密林深处突然走出来一个高高瘦瘦的汉子。 “把东西交出来吧。”那个高高瘦瘦的汉子慢慢走近以后冲着我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高高瘦瘦、左边脸颊处有条长长刀疤的汉子,但是从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我就猛地想起了他是谁--鬼影! 因为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温度和感情色彩,简直不像出自于活人之口--当初就是这个家伙用我胡彥青做为人质,从燕采宁手里面抢走了那枚六面玺! 而现在,他又打劫来了! “什么东西?你是谁?”唐纯武上下打量着对方。 鬼影却是看也不看唐 纯武一眼,仍旧面无表情、声音冰冷地冲着我继续说道:“你以为你是碰巧找到这里的吗?‘地蜃’幻化出的滔滔大河既然挡不住你,我为什么仍然要他躲在这里施展异术?这么多的崖洞为什么我非要让他躲进最中间的那个?” 听鬼影如此一说,我心里面刹那间就明白了:怪不得当初“地蜃”说是“鬼影”安排他躲在这里而且恰恰正好躲藏在胡镜若长眠的崖洞里! 这肯定是“鬼影”他们找遍崖洞、打开石棺也寻不到他想要找的东西,这才费尽心思地引我前来,想要让我胡彥青替他“做嫁衣裳”的! “无耻之徒,快还我六面玺!”燕采宁自然认出了鬼影,于是小声让唐纯武照护好我,她已经细眉横起、握刀在手,随时准备与鬼影拼个死活。 “动手三分低,今天我需要的只是拿到那个老家伙遗留的东西!” 鬼影仍旧面无表情、声音冰冷地回答了一句,然后右手一抬,“再说,你敢跟我动手吗?” 鬼影的手势一落,他原来藏身的密林之处又有两个汉子押着一个老妇人走了过来。 “师傅......”燕采宁瞧了一眼那个双手被反绑起来的老妇人,刹那间就声音颤抖地惊叫了出来。 “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就没有落过空,既包括上次的那枚六面玺,也包括今天我想要拿到手的东西!”鬼影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是充满了绝对的自信、极度的自负...... 第0063章】围猎鬼影(求收藏求订阅啊,谢谢) “你特么又用‘人皮’来骗我们的吧?” 已经上过“人皮”姐弟二人当的唐纯武这次根本不相信鬼影的话,根本不相信那个老妇人就是燕采宁的师傅。 鬼影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手腕儿一抖,一把短刀刹那间就插进了老妇人的胳膊上:“要不。我把她的胳膊腿儿卸下来一条让你好好瞧瞧?” 燕采宁细眉横起,握刀的右手微微颤抖了几下,看上去虽然恨不得立即与鬼影拼命却是投鼠忌器不敢乱动。 “怎么样?我说过,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就没有落过空。也从来不会落空!” 鬼影面无表情、极度自负地将我们三个扫视了一下,“如果你们已经拿到了,就赶快交给我;如果你们还没有找到,那就赶快回去再找。我的耐心很差的。” “特么到底要交给你什么东西啊?给你两块石头你特么要吗?”脾气火暴的唐纯武不由得又急又怒地吼叫了起来。 “再敢乱叫乱骂,我就先把这老太婆的两条胳膊送给你--乱叫乱骂只能说明你无能,仅此而已。” 鬼影淡淡的一句话,就说得唐纯武哑口无言再也不敢吼叫了。 “你到底要什么东西?”唐纯武愣了一下只好压低了嗓门儿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你们必须老老实实地交出来,不要想着骗我,”鬼影胜券在握很是自信地说道,“否则,我会要你们(脱)/光(衣)服离开这儿的!” 燕采宁白白净净的俏脸刹那间红了起来,一双美眸似乎要喷出火来却是束手无策--虽然她并不怕死却不能不顾师傅的安危,也不敢让鬼影再来验证她的真假。 “放了她,这两件东西就是你的。” 我略一思忖,明白今天再拖下去只会让燕采宁的师傅受更多的罪,最后还是避免不了要让鬼影得逞,所以我慢慢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那两个陶质小坛,冲着鬼影晃了晃。 “好!你这年轻人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也不会什么法术,但你做事还是比较聪明理智的,不像那个‘猴腚脸’只会无能犯傻没有任何意义地骂人吼叫。” 鬼影瞧了瞧我手里面那两只造型古朴别致的小陶坛,第一次表现得有些欣喜。 红脸汉子唐纯武气得一张脸变得发紫发黑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很显然,鬼影所说的“猴腚脸”自然指的就是唐纯武。 “胡彥青,你... ...”燕采宁见我居然愿意用我祖上所留的东西换回她的师傅,不由得脱口而出。 燕采宁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我从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美眸中看出了她的感激、无奈与歉意,神色很复杂的那种。 “人命关天,什么东西都没有人重要。”我冲着燕采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心意已决,决定用这两件东西换回她的师傅,以免让采宁她留下终生的遗憾与愧疚。 双手被反绑的那个老妇人虽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估计被鬼影点了哑穴啥的),但她听到我的话以后眼睛里面也是充满了不可思议。 “把东西拿给我,我这就放了她。”又一次成功得手的鬼影话里面终于有了些温度与感情色彩,只不过是那种大功告成的傲然与得意。 “先放了她,我再给你东西!” 我知道骄傲自负的鬼影这一次也是志在必得,所以我不容置疑地冲着他说道,“否则你杀了她好了,我只需用力一碰,你刚才那句‘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就没有落过空’的话就落空了。” 鬼影有些意外,但是稍一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这就放了她,你也休想耍花招!” “少说废话,赶快放了她,否则你这一次一定会失手失算的!” 我再次不容商量地对他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以计取之必将因计丢之,我一定还会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这一次鬼影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一摆手,旁边那两个汉子就将燕采宁的师傅往前推了一把放了她。 “师傅......”燕采宁迅速迎了上去接住了她的师傅。 我也将那两个造型古朴别致的小陶坛轻轻放在了地上,然后往后退了几步。 鬼影赶快身影一晃,迅速把那两个小陶坛拣了起来。 就在这时,从后面的密林里又走出来一个看上去颇有一些仙风道骨的老者--虽然鸡皮鹤发却是面色红润、两眼炯炯有神的那种。 “小洪,把那两个东西拿给为师瞧瞧。”那个看上去颇有一些仙风道骨的老者面色慈祥但声音语气却似命令一般地冲着鬼影说道。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好的,师父您正好可以瞧瞧这东西是真的假的。”鬼影愕然愣了一下,却也急忙恭恭敬敬地把刚刚拣起来的两个小陶坛双手奉了上去。 “嗯,不错不错,这两件宝贝总算是物归原主了!”那老者接过小陶 坛以后一边夸赞鬼影干得好一边朝我走了过来。 “物归原主?师父您这是......”鬼影很是有些震惊与迷惑不解。 与此同时,那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已经迅速朝我冲来,一边疾冲一边叫道:“彥青兄弟你拿好,采宁姑娘快帮我一块对付鬼影!” 我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急忙伸手接住了那位老者递还过来的两只小陶坛。 燕采宁反应最快,在我还没有接过小陶坛的时候她已经十分轻盈敏捷地握刀冲向了鬼影。 唐纯武也是大吼一声冲了过去协助燕采宁,两个人一块围攻鬼影自己。 那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把东西塞给我以后,也是赶快转身加入到猎杀鬼影的阵营。 至于鬼影手下的那两个人,则是早就被与我们一块来的古巫弟子截住厮杀了起来。 鬼影的步法确实是极为诡异飘渺,身手功夫方面与燕采宁倒是旗鼓相当,短时间内难以分出强弱高下。 但是今天又多了个早就被气得憋足了劲儿一心跟鬼影拼命的唐纯武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老者,鬼影左支右挡很快就落了下风。 我倒是丝毫不敢大意,只怕鬼影再次故技重演拿我或者燕采宁的师傅当人质,所以我接过两只小陶坛装进口袋以后急忙用刀割断了反绑着燕采宁师傅手腕儿的尼龙绳子。 燕采宁的师傅虽然似乎受了重伤无法动手搏杀鬼影,但她毕竟是燕采宁的授业恩师。 所以当她重获自由以后抬手在自己身上点了几点,估计是解开哑穴什么的,然后先是冲我说了声感谢,紧接着两只手一绕一抬做了个非常诡异奇怪的动作,我就突然看到另外一个燕采宁的师傅猛地朝鬼影扑了过去。 但是,见燕采宁的师傅仍旧在我身边,我心里面刹那间就明白过来了:那个扑向鬼影的老妇人,肯定是燕采宁的师傅以巫术弄出来的幻影假象而已。 原本就已经落了下风的鬼影突然看到燕采宁的师傅竟然也加入了对他的围攻猎杀,立即身形一晃忽左忽右地迅速朝远处的密林逃去,那种忽左忽右、飘渺诡异的步法确实惊人,真的像鬼影一般神出鬼没。 燕采宁他们几个并没有去追鬼影,而是迅速转身回来,一方面赶快查看燕采宁师傅的伤势,另一方面也担心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师傅......”燕采宁一边流泪一边替她师傅包扎着胳膊上的伤口。 “别哭了小宁,为师没事的,”燕采宁的师傅一边慈爱地安慰着燕采宁一边看着我问道,“这位道友是?” “噢,我叫胡彥青,是燕采宁的朋友。”我赶快主动自我介绍了一下。 “谢谢你啊彥青,如果不是你愿意慷慨献出祖传之物的话,我这次一定会没命的,那个鬼影太凶残太没有人性了。”燕采宁的师傅很是真诚地向我表示感谢。 “老人家别这样说,如果当初不是采宁救了我,我根本就到不了这里。”我赶快把功劳让给了燕采宁。 这个时候,那个仙风道骨、自称是鬼影师父的老者很是惭愧地深深鞠了个躬:“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与姐姐当初误入歧途害了老人家;如果不是彥青兄弟当头棒喝,我们姐弟两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迷途知返呢,谢谢彥青兄弟!” “哦,原来是甄爱民甄大哥啊,多谢甄大哥这次帮了大忙!”我见这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居然是“人皮”甄爱民所易容拟音而成的,心里面自然很是高兴。 “不敢不敢,如果不是兄弟你醍醐灌顶,我们姐弟两个肯定是罪过愈深、将来在九泉之下也是没有脸面去见师傅他老人家的,说起来真是我们应该感谢彥青兄弟才对!” 甄爱民很是真诚地向我表示了感谢,然后仰起下巴慢慢揭去了那层“人皮”、恢复了本来面目,向我们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原来,甄爱英、甄爱民姐弟两个本来打算设法救回柳曼荷师徒两个以赎前罪的,结果发现鬼影带人挟持老人家藏匿在附近,于是就给他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远远地吊着鬼影准备伺机而动。 “鬼影那人心狠手辣、极度自负,这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失手,肯定会疯狂报复的,” 甄爱民的喉结动了几下,脸上突然悲切了起来,“这一次实在是情况紧急没有办法我才这样干的,我不后悔;只是,可能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姐了......” 第0064章】周处归心(求收藏求订阅求推荐票) “甄大哥你慢慢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姐她怎么了?”我急忙关切地问道。 “我和我姐原本打算一块去救柳曼荷与这位老人家的,中途突然发现鬼影带人挟持着老人家藏匿在这附近; 我和我姐知道鬼影的为人和手段。怕他为难彥青兄弟,我姐就让我易容成鬼影师父的模样以静制动,暗中好帮助彥青兄弟一把; 而我姐她怕夜长梦多无法弥补自己已经去救柳曼荷了,如今鬼影出道以来第一次失手丢了面子。又知道我们姐弟两个背叛了镇河宗,肯定会疯狂报复的; 以鬼影那人的智商和手段肯定会猜测到我姐的行踪举动,所以,我姐肯定会凶多吉少的......” 听甄爱民如此一说。我心里面很是有些感动! 果然正像人家所说的那样,圣贤之人难免三分过错、魔鬼恶人也有几分真情。 甄爱英、甄爱民姐弟两个幡然悔悟以后为了将功赎罪的同时报答于我竟然有此仗义之举。 “你姐现在在什么地方?要不我与师傅带人一块过去帮助你姐吧。”燕采宁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捐弃了前嫌,表示愿意带人前去帮助甄爱民姐弟两个。 “不用了,谢谢各位的好意,这可能是我和我姐罪有应得吧......”甄爱民摆了摆手拒绝了燕采宁的好意。 甄爱民表示他与其姐已经商量过了,这次的事儿本来就是他们两个造成的,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古巫门插手处理。 因为一旦再让古巫门有伤亡损失的话,他们姐弟两个的罪过就更加难以洗清、将来就更加没有面目去见恩师了。 听甄爱民这样一说,我突然想到了年少时为祸乡里,被乡民视为三害之一的周处。 当年周处虽然被乡民们视为吃人猛虎、害人恶蛟一类的家伙,算是当地的一大祸害,但他最后却是效忠死节、以身殉国,赢得了流芳后世之美名。 我觉得“人皮”姐弟两个虽然位列镇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但是他们姐弟两个倒是天良未泯还记得恩师的当年之恩,至少还有一定的底线。 如今他们又为了赎罪报恩居然甘冒奇险,如果让他们姐弟二人就此含悲有殒的话,确实是大有不妥、极为可惜。 不过,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如果我硬是劝得燕采宁师徒等人倾力相助,倒是相当于抱一个踢一个、救一方害一方,有失厚道仁义。 我心里面有些难受也有些不安和不甘。 因为“人皮”他们姐弟两个是为了报答我胡彥青才慨然有此义举的,如果让甄爱英就此殒命的话,确实是有失我当初的本心。 我当初本来打算的是如果能够让“人皮”姐弟二人改邪归正、弃暗投明甚至最好助我一臂之力的,没有想到居然会让他们两个有此悲凉之境。 如果我这一次真有能力帮他们的话,肯定会让他们姐弟二人更加坚定向善之心的。 可惜,我胡彥青有心无力。 至于那个十五六岁女孩子教给我的指诀法咒,我虽然每晚有空有练却始终没有发现有什么法力异能出现。 当初她有非常及时地提醒我燕采宁的师傅与大师兄乃是震河宗的“人皮”所易容装扮的,但她这次为啥不肯帮我一把呢?也不知道高深莫测的她究竟能不能感应得到我的这个请求。 或许是我的救人之心确实相当强烈、那个神秘女孩儿真的法力通玄能够感应得到吧,我突然感到心神一漾,猛地再次听到了那个清脆而又冷冰冰的声音! 正是那个梦中授我指诀法咒的女孩子! 这一次仍与上次一样,虽然根本没有声波如耳,我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她的话音,说是让我去白龙潭如此这般等等即可救回柳曼荷,让“人皮”姐弟二人彻底归心、忠心效力...... 但是那个女孩子再次告诫于我,让我切切不可泄露此事、切切不可告诉燕采宁,这次前往白龙潭也不能让燕采宁一块去。 “谢谢彥青兄弟,我,我走了。” 正在我一愣神儿的工夫,甄爱民握住我的手晃了晃,一脸诀别地说了一句就准备离开。 “哎,这个,先别走嘛,甄大哥别把事情想得太糟,说不定令姐马到成功全身而退也是很有可能的,不要什么事儿总往坏处想嘛!” 我强忍心中的激动,一边快速考虑着在不透露那个神秘女孩子的情况下如何帮助甄爱民,一边漫不经心不疼不痒地劝说道--既不能让燕采宁插手前去又要让甄爱民相信于我,这事儿确实不好办。 “彥青兄弟你不了解鬼影那人的心肠与手段,那人虽然极为自负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确实很聪明很厉害,我怕这一次我姐很难幸免......” 甄爱民无奈而悲切地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就此别过。 “先别走 嘛甄大哥,这次有劳甄大哥如此帮忙,说啥也得回去一块坐坐喝两杯。”我急忙劝阻说。 “谢谢彥青兄弟,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是我姐把我拉扯带大的,所以,所以,我不能一个人独自活在这个世上。” 甄爱民的声音有些哽咽,喉结动了几下又抱了抱拳然后扭头便走。 “哎,你这样是不行的,我知道你应该是想要去找你姐,哪怕一块战死也不怕,但是那样真的没有一点儿意义,反而会拖累你姐的!” 我灵机一动急忙伸手拉住了甄爱民的胳膊,“实话告诉你吧,我这人虽然不会功夫啥的,但是我从小就研习家传绝学,可以说是对于太乙、奇门和六壬啥的都有研究吧,我算知你姐姐应该逢凶化吉不会有啥危险的。” 燕采宁睁大美眸看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不知道我为什么又在煞有介事地胡说八道,继而抿着红润润的嘴巴赶快扭过去头--我只瞧了下燕采宁的眼神就明白了,燕采宁只怕她实在是忍不住笑出来。 因为燕采宁了解我们胡家,我胡彥青哪里会懂什么太乙六壬和奇门遁甲那些东西啊。 但是我不这样一本正经地胡吹乱侃,还真是没有办法让甄爱民相信于我,如果他不相信于我,我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在夜里独闯白龙潭的。 所以我既然开了口就干脆准备豁了出去横吹一通。 “什么?这,这是真的吗彥青兄弟?兄弟你可不要骗我啊?”甄爱民一脸怀疑地看着我。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有什么用!” 我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神色郑重地继续横吹了起来,“想必甄大哥应该知道,什么太乙六壬与奇门遁甲都来源于《周易》; 毕竟《周易》乃是群经之首、大道之源,但你知道吗甄大哥,《周易》只是易经之一,易经包括《连山易》、《归藏易》与《周易》--而我们胡家祖上,就是研究三易的!” 或许我实在是吹得太猛、重创了中国的畜牧产业吧,别说燕采宁实在是忍不住低着头走到一边去了,就连唐纯武都脸红得像猴腚一样--老唐应该也明白我没有那个大本事。 而燕采宁的师傅则是一脸迷惑不解地打量着我,估计她是第一次见到我,真的还无法判断我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吧。 “彥青兄弟,我姐她,她真的没事么?”听我这样一通横吹,甄爱民立马就激动了起来。 这一次,我没有回 答甄爱民的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因为我觉得如果一味地拍胸脯保证,还不如给他来个高深莫测点儿的好。 见我如此沉着稳定淡然一笑,甄爱民反倒真的被我唬住了。 被我唬住的甄爱民立即一扫悲切愁容,显得很是开心兴奋,说是感谢我让他们姐弟两个迷途知返,看来真是天佑义善,让她姐姐能够逢凶化吉等等。 我点了点头顺水推舟地表示想要与他一块坐坐喝两杯,燕采宁的师傅在旁边也表示恭喜他们姐弟两个弃恶从善,邀请我们去她们那儿坐坐。 于是我们几个就离开了那道断崖,跟着燕采宁的师傅回到了半山腰的那个大院子里。 燕采宁师傅的安然归来自然是让众人大喜过望,继而听说情况以后马上谨遵师命备下了一桌相当丰盛的酒菜。 等到一轮明月渐渐东升的时候,我装出七八分的醉意搂着甄爱民的肩膀表示要与他彻夜长谈,燕采宁见状也不提帮我洗衣服的事了,于是便早早睡下。 院子里静了下来以后,我压低嗓门儿对甄爱民说,你姐姐肯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但前提是,咱们两个现在必须去帮她一把。 “彥青兄弟你,你究竟......”甄爱民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他已经有些怀疑我到底懂不懂三易、有没有骗他。 “关押柳曼荷的地方,应该就在白龙潭附近。”我没有再次强调真假,而是淡淡地小声这么回了一句。 话音一落,甄爱民立即瞪大了眼睛再也没有多问什么,继而很是麻利地穿起了衣服鞋袜...... 第0065章】有来有往是兄弟(加更一章,求收藏求订阅) 我与甄爱民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出了院子来到了外面。 “甄大哥,我能掐算出来你姐就在白龙潭附近而且会逢凶化吉的,只是我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还得有劳甄大哥带路啊。”我一边往山下走着一边小声对甄爱民说。 “没问题。真是太好了,”甄爱民扭头四下打量一圈然后压低嗓门儿回答道,“其实鬼影带我们几个一直就潜伏在白龙潭旁边的一个山洞里,那个地方确实很偏僻的。” 有了甄爱民的领路壮胆和保护。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开始跟着甄爱民一路小跑地朝深山密林而去。 虽然十分静寂的山林中明明只有我们两个,我却总是隐隐约约感到后面好像有人在悄无声息地跟着我一样,只是我猛地顿步回头瞧了好几次也没有发现什么。由于救人心切我也就不再顾虑那么多了。 今天应该是农历的十五或十六吧,加上这几天天气晴得很好,所以一轮圆月把周围照得很是明朗。 甄爱民知道我虽然“精通三易、能掐会算”却并没有功夫在身,所以每赶一段路,甄爱民总会建议停下来歇一会儿,只怕会累着我一样。 赶了几个小时的山路,甄爱民终于把我领到了一处水潭的附近。 借着月光放眼望去,那口水潭并不算太大,目测也就三五亩左右的面积,靠近水潭的山坡上林密草深,根本看不到甄爱民所说的山洞究竟在哪儿--鬼影所选的这个藏身之地确实够隐秘的。 一路上虽然救人心切,但是真正到了白龙潭,甄爱民立马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估计他深知自己远远不是鬼影的对手。 “怎么办啊彥青兄弟,鬼影他们应该还在那个山洞里面。”甄爱民与我远远地躲藏在白龙潭的另一边,压低嗓门儿问我说。 我胸有成竹地告诉甄爱民说,现在是敌众我寡,我又根本不会功夫啥的,所以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对对对,彥青兄弟言之有理,别说咱们两个,就算燕采宁与她师傅师弟们一块过来也不一定占有压倒性的优势,最后就算取胜肯定也是代价不小,” 甄爱民听了我的话以后连连点头,说是除了鬼影地蜃以外,洞里面还有镇河宗掌教真人的几个贴身(护)*法也一块赶来助阵,实力确实强大。 那七个贴身(护)*法虽然只剩了五个,但是她们却是身怀“无相卸骨术”,动手时只需在人身上轻轻一点,就能让人像被抽去了全身的骨头 一样任人宰割,很是厉害的。 听甄爱民如此一说我心里面就明白了,原来那天晚上在“龟背石”伏击我与燕采宁的七个黑衣女子,竟然是镇河宗掌教真人的贴身(护)*法。 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让七个女子充当什么贴身(护)*法,我觉得镇河宗的那个掌教极有可能不是什么好鸟。 虽然今天晚上估计没有办法够收拾剩余的那五个黑衣女子,但我暗暗发誓早晚也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我略一思忖便对甄爱民说,甄大哥我们两个赶快弄些枯草落叶干树枝啥的,找个合适的地方放火引他们出来救火,然后我们想办法悄悄摸进洞里救人。 “行,他们最怕暴露藏身之地,如果着起火来他们肯定担心万一酿成火灾暴露这个地方,到时趁他们出来救火的时候,我就摸进去救我姐与柳曼荷。” 甄爱民表示因为我不会武功,所以点着火以后就让我赶快跑开,他自己趁乱悄悄摸进洞去就行。 “也好,火着起来以后你先别急着进去,务必等到他们应该倾巢而出的时候,甄大哥你再进去,以免有麻烦。” 我点了点头,开始与甄爱民一块收拾些枯草落叶干树枝,找了一块比较空旷合适的地方,既能让大火熊熊燃烧又不能靠近山林以免引起了难以扑灭的大火灾。 一切准备完毕,我与甄爱民约好了逃走的路线、聚头的地点,然后我就开始催促甄爱民赶快悄悄地靠近水潭对面的洞口附近藏匿起来,我再点火。 “多谢彥青兄弟,火一着起来兄弟你就赶快跑开,那些人一旦发现着了火,除了灭火以外肯定会到处搜寻纵火之人的,兄弟你可千万不要迟疑,跑得越早越好!”甄爱民握着我的手再三叮嘱着。 “放心吧,谁的命不是命啊,我一点着火就会赶快跑的,甄大哥你就放心去吧。” 目送甄爱民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白龙潭对面的长草密林以后,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定既然冒险赌上一把那就干脆赌个大点儿的。 估计甄爱民已经藏好,我立即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打火机将那堆枯草落叶干树枝点燃了起来。 为了避免功亏一篑,将火点燃以后我并没有立即转身就跑,而是慢慢往火堆上添加枯草落叶,然后又将一些干树枝子架上去。 火越来越大,但我仍旧没有离开--因为对面没有人发现这儿着火而跑出来。 “着火啦,有 人吗,快来救火啊......”我干脆冲着水潭的那一边大声叫喊了一嗓子。 空旷静寂的山脚水潭边突然响起了一声大喊,周围立马回音不断、很是突兀惊人。 我很快就看到白龙潭对面闪出了好几条人影,那些人影分别从白龙潭的两侧呈包抄之势迅速冲了过来。 我知道跑我是绝对跑不掉的,所以我一边赶快转身跑到后面的密林里,一边故意叫喊着:“人我已经给引出来了你们可要瞄准再开枪啊。” 那些人的身手确实极好,很快就冲到了火堆的旁边。 但是他们也不是傻子,知道无论身手功夫再好也不可能挡得住枪子儿。 所以那些人虽然来得很快很急,却也并没有立即冲进密林来抓我。 隔着密林缝隙我影影绰绰地看到有五六个人影在徘徊着,估计也是犹豫不决不敢冒险冲进来--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要是有人拿枪躲在暗处进行瞄准的话,他们是绝对挡不住的。 “一帮蠢货!要真是有枪的话他们早就开枪了,怎么可能还会躲在里面一枪不放!”我很快就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厉声斥骂着,“你们几个赶快把火扑灭浇灭,我进去把那小子给抓出来!” 是鬼影的声音! 我屏住呼吸躲在草丛里一动不动,打算尽可能地多拖延一会儿时间再让鬼影捉到我。 至于从鬼影眼皮子底下侥幸逃脱,我根本就没想那回事儿,因为那是不可能的。 鬼影果然自负胆大,他自己一个人忽左忽右、步法诡异地冲进了我所藏身的地方到处搜寻着--看他那种飘忽不定、十分诡异的步法,我估计就算真的有人持枪埋伏也是极难打中他的。 一人藏匿、十人难寻,鬼影虽然胆大厉害但是要想在夜里找到藏在荒草丛中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的我,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鬼影突然将身一纵两脚踏上一株两个人合抱粗细的大树沿着树身向上跑了起来,居然三下五除二就极是利落地站到了一根树桠上面。 “你小子原来藏在这儿啊,出来吧,我饶你不死!”鬼影突然笑着叫了出来。 我本来以为已经被他发现想要站起来的,但是我抬头发现那货居然背对着我,我心里面一下子就明白了:那王八蛋特么在故意诈我出去呢。 能多拖一会儿时间就可以尽量增大甄爱民得手的机会,所以我仍旧藏在草丛 中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很快又有几条身影追了过来。 “你们三个分头向前追个五六里地,但凡遇到活人一概抓他回来,超过五六里就不要再追了;剩下的人就在这一片仔细搜索,我估计那小子根本就没有跑远,应该就藏在这一片!” 鬼影从树上飘然落地以后很是简洁霸道地指挥着,那些人应了一声立即分头行动。 又过了几分钟,眼看一个汉子举着长刀到处乱扫乱砍地搜索着,我干脆很是坦然地挺身站了出来:“不用麻烦了,我在这儿呢。” “哼哼,我就猜着是你这小子!”鬼影身体一晃就来到了我的面前,“你小子人不大胆子倒是不小,是个可造之材!” “谢谢夸奖,你要是能把六面玺还给我,咱们倒是还可以做个朋友。”我故意把话题引到六面玺上,试图搅浑此次行动的真正意图。 “六面玺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还是先想想你怎么去见阎王吧。”鬼影的嘴角动了动声音冰冷地回应了一句就令人把我带走。 为了免受皮肉之苦,我很是配合地跟着他们几个回到了白龙潭对面的一处山洞中。 “彥青兄弟......”进了洞中以后,甄爱民很是痛惜地叫了出来,“这次真是连累兄弟了!” “没事儿的,有来有往是兄弟,你帮了我的忙,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见甄爱民、甄爱英都是被吊捆了起来,我赶快转而对鬼影说,“我这人一没有功夫在身二是根本没有打算逃跑,就不用麻烦捆起来了!” “可以,只要你老实配合我的问话,我不但可以不捆起来你,而且可以让你自己选择一种比较满意而舒服的死法,比如凌迟啊、剜心啊、抽肠啊、水刑火刑剥皮抽筋什么的,都是可以商量的。” 鬼影冲着我点了点头,倒是显得相当地随和好说话...... 第0066章】传法女孩 “哦,不错,你们的服务项目倒是挺全挺周到的!”我笑了笑调侃说,“对了。刚才你说的那些服务项目收费不收费、有没有发票啊?” 那些被我折腾得半夜爬起来救火寻人的家伙,原本都是一脸期待地等着我被吓得瘫倒在地、苦苦求饶的,却没有料到我竟然没有一丁半点儿惧意也没有,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一脸的愕然不解。 “行。你牛逼你厉害,别看你现在嘴硬得很,待会儿真正送你去见老阎的时候你小子真有种就别求饶!” “初生山牛犊不怕虎,一会儿就让你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几个身穿黑衣的家伙咬牙切齿地指着我叫道。 “自从来到这个世上。我胡彥青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我打了个呵欠淡淡地说了一句。 “彥青兄弟,你,你为何不听我的话点火后赶快跑啊你!”甄爱民很是痛惜地责怪道。 “他们都睡得跟猪一样,光点火不叫喊一声,他们根本不出去啊,”我安慰甄爱民说,“甄大哥不必在意的,早去晚去其实一回事儿,反正早晚都得去找阎罗王喝茶。” 鬼影见我在这儿旁若无人毫无惧色,他倒是并没有继续开口说话,而是一直冷冷地打量着我。 冷眼旁观了我好久,鬼影终于开了口:“你小子有种!我问你几件事儿,只要你实话实说,我尽量给你一个痛快!” “好说,没问题,你想知道些什么尽管问好了,”我点了点头转而说道,“一直站着说话多累啊,能找个凳子坐下说吗?” 鬼影抬手摸了摸下巴,然后扭头瞧向了旁边的一个黑衣年轻人。 那个黑衣年轻人功夫不错,转身就搬来了两块表面平坦的青色大石头,分别放在了鬼影和我的面前。 “谢谢!”我冲着那个黑衣汉子点了点头很是真诚地表示谢意。 “你小子不是狂妄自大,也不是虚张声势,好像也没有精神病,我不知道你这份胆气底气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见我向他的一个手下不失礼节地表示感谢,鬼影微微点了下头,“我想问你的是,魏浩洡他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已经被你害了?那个葬有镇河宗败类胡镜若的崖洞里面竟究还有些什么东西?你有没有全部取出来?还有......” 鬼影一连串提了好几个问题,然后就盯着我的眼睛,好像能够从我眼神中判断出我是不是在说假话一样。 “这些问题我都可以全部如实地告诉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答应我,否则的话我死都不怕还会怕咬断舌头那点儿小疼吗?” 我向鬼影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放了甄爱英、甄爱民姐弟两个,等我回答了他的所有问题以后有什么恨气怨气只管在我胡彥青一个人身上撒就行了,而且他们两个的所做所为其实全是被我所要挟逼迫的。 鬼影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盯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吐出了四个字:“你,很仗义!” “谢谢,我一不会武功二没有异术的,混到今天靠的就是天良本心、为人还有那么一点儿底线。”见鬼影不出恶言秽语,我也客气作答。 虽然鬼影最后还是断然拒绝了我的这个要求,但甄爱英、甄爱民姐弟两个却是感动得热泪直流。 特别是甄爱民,只是喊出了“兄弟”两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之所以如此坦然无惧、淡然平静,虽然是因为那个传法于我的神秘女孩子明确告诉我确保我安全无虞、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我内心深处确实愿意帮助甄爱民姐弟两个的。 至于鬼影所问的那几个问题,我有真有假地回答了以后鬼影倒也言而有信,转而开始问我想要选择哪种去见阎王的方式,他一定尽量满足我。 “谢谢啊,我这人呢命中属火遇火更旺,小时候算命先生就给我算过,说是我这辈子虽然坎坷多多磨难多多,却是吉星高照遇难呈祥,就像凤凰一样会浴火重生的,” 我神色郑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所以呢,如果你真的言而有信就送给我一个火刑算了,反正被烟一呛晕跟睡着了差不多。” 说完这些,表面上我仍旧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心里面很是有些忐忑。 因为这一切我全是按照那个传法女孩儿所指点的,我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厉害通神,能不能像法锐道长那样预言得分毫无差。 不过我相信她不会害我的,一是完全没必要,她想杀我我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另外就是从目前来看,虽然她身份不明、目的未明,连她究竟是人是鬼我都不清楚,但我知道她确实没有害我之心反而不少帮我。 接下来的情况果然让我心里面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鬼影的所做所为好像完全被那个女孩子尽在掌握一般。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情况,或许是因为她对鬼影 太过熟悉太过了解也有可能。 “嘿嘿,好的,我成全你!”估计鬼影可能是怕夜长梦多吧,所以他立即一呶嘴,旁边两个汉子立即把我双手反绑了起来,“把他带到白龙潭,用那潭水好好灭灭他的火气!” “鬼影你特么放了他,有种冲我来!”甄爱民见鬼影这就要处理掉我,急得青筋直暴。 甄爱英也是哭着求鬼影放过胡彥青,并且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揽到了她的头上。 我极力挣扎着骂了几句鬼影你特么言而无信,不是说过让我自己选择去见阎王的方式的吗,为啥出尔反尔不讲信用? 鬼影只是一脸的冷笑,看着我被他的两个手下朝洞外推去。 “甄大哥,兄弟我先走一步啦!”我挣扎着扭头冲甄爱民姐弟两个叫喊一声进行告别...... 到了白龙潭的潭水边,鬼影这才再次开了口:“说真话,我挺佩服你这小子的胆量和义气的,也确实想过要饶你一回的; 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魏浩洡魏老人家葬身河底,所以我今天只好让你也尝尝被活活淹死的滋味儿,算是以牙还牙吧!” 说完这些,鬼影就让他的手下捆住了我的手脚,然后将我高高抬起猛地抛进了白龙潭里。 “完了完了,这下子我胡彥青可能真是赌输了!” 被抛进冰冷的水潭里以后,我努力挣扎了几下发现不但没有办法解开手脚上的绳索也没有办法保持仰泳能够呼吸,心里面开始有些惊慌了。 我不知道究竟是那个女孩子失算失策还是怎么回事,反正心里面是越来越慌。 不过,我刚刚挣扎着喝了几口潭水突然感到水潭下面有什么庞然大物悄无声息地把我拱出水面的同时迅速向岸边游去。 “噗啊......”我被一下子甩到潭岸的草地上睁眼一看,只见一条水桶粗细的雪白巨蟒猛地将尾一扫,一下子就把鬼影手下的几个家伙给扫得飞了出去。 “白龙出来啦,快跑!”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其余几个没被扫到的家伙拔腿就跑。 “回来!不过一条蟒蛇而已哪里来的什么白龙!”鬼影倒是胆大,一边喝叫手下别慌别跑,一边挥刀迅速迎了上去。 使劲儿地眨了眨眼睛,我心中猛地一喜:原来把我拱出水潭的那个白蟒居然正是我在断崖崖洞里到见到的那个通体如雪、肉冠鲜红的巨蟒大蛇--也就是我胡家先祖胡 镜若当年从黄河里收伏的那条“定风辟波”! 怪不得这个大水潭被称之为白龙潭呢,极有可能是当地百姓曾经见过“定风辟波”并且误认为龙,所以才称之为白龙潭的。 我心里面刹那间就想明白了,“定风辟波”之所在在断崖崖洞里守了几百年而没有被饿死,肯定是因为那个崖洞深处可以直通这个白龙潭--估计我们胡家先祖胡镜若当年选址就大费苦心,不可能让跟随他多少年的“定风辟波”活活饿死。 如果定风辟波被饿死了,他生前所安排的一切也就落了空! 怪不得当时我叫它另寻深山大泽静心修炼的时候,定风辟波并没有从洞口出去反而朝洞内更深处游走。 原来如此! 这个时候鬼影身形一晃已经挥刀砍向了“定风辟波”,只可惜“定风辟波”身上那种拳头大小的鳞甲真的怪异结实、非同俗物。 鬼影一击不中,“定风辟波”已经长尾回卷好像是要死死缠住鬼影一样。 不过鬼影毕竟不愧是鬼影,他不但步法飘渺诡异而且反应极为迅速。 一击不中知道情况不妙、知道这个通体如雪、肉冠鲜红的巨蟒不是俗物,鬼影已经急忙闪身避开。 “定风辟波”却是好像不肯放过鬼影一样,长尾一扫一卷继续猛地攻击着鬼影。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左边密林的边缘好像站着一个人。 扭头仔细一瞧,我发现那人居然好像个道姑模样的女孩子...... 第0067章】采宁危矣(求收藏求订阅) 由于距离太远再加上她又悄无声息地站在一株大树的旁边,我看得不是很清楚。 我只是因为所处角度的问题才恰好发现了她,如果站在鬼影他们那些地方,大树正好挡住了她的身影。 刚开始看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我心里面猛地一惊。还以为是燕采宁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这个时候正好出现呢。 因为在来这儿的时候,我总是隐隐约约感到好像有人悄悄地跟在我和甄爱民的后面。 一念至此,我急忙甩了甩头上的水又眨了眨眼睛再次去看,虽然根本瞧不清楚她的五官面目但我确认她绝对不是燕采宁。 因为那个女孩子在身高方面远远不及燕采宁。估计也就一米六左右的样子,远没有一米六八的燕采宁纤细高挑、曼妙窈窕。 再想想我与甄爱民来的时候燕采宁她早就睡下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个鬼地方。 “她是谁?不声不响地躲在那里是啥意思啊?” 我愣了一下心里面凛然一动,怀疑那个女孩子究竟是人是鬼。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女孩子好像也看到了我一样居然又往树边站了站,恰好被那株大树完全给挡住,让我再也看不到她了...... 我暂且顾不得过多考虑那个女孩子究竟是人是鬼,急忙去看鬼影与“定风辟波”--如果定风辟波万一被鬼影所击败击杀,我还是逃不了的,这才是关乎我胡彥青生命的大事,什么鬼鬼神神的倒在其次了。 鬼影仗着艺高人胆大,这个时候居然纵身骑到了“定风辟波”的身上,同时右手不停地挥刀又戳又割的。 可惜的是“定风辟波”不但忠心耿耿、极为通灵,而且一身怪甲刀枪不入一般,反而长尾闪电一般猛地朝鬼影扫了过去。 这一次鬼影终于没能逃开,一下子就被扫得横着飞了出去。 鬼影好像被伤得不轻,毕竟“定风辟波”不是一般的巨蟒大蛇,而且光瞧它那水桶粗细的身体就够吓人的,它那挟风带电猛地一扫应该确有千钧之力。 如果只是一般的巨蟒大蛇,想必我们胡家先祖也不会把它从九曲黄河带到数千里外的哀牢山而且取名“定风辟波”。 “定风辟波”这四个字儿估计应该是有所来历、有所含义的,只是我暂时不知道而已。 鬼影落地翻滚了几下转身就逃,再也不敢与“定风辟波”一决高下。 为 首的鬼影一逃,原本就躲在外围不敢近前的那几个家伙一个个像听到了发令枪一样跑得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小风撵上他们不要让他们躲进山洞,但也不必杀了他们。” 就在这时,那个远远躲在大树后面的女孩子竟然像凭空出现一般来到我的旁边冲着“定风辟波”轻轻吩咐了一声。 那个女孩子一开口,我心里面刹那间就明白了--这个清脆冰冷的声音很是耳熟,她就是当初传给我指诀法咒又数次用好像心电感应那种方式让我逢凶化吉的神秘传法女孩儿! 我心里面一直怀疑她到底是人是鬼,今天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听到她的声音我立马明白这个“传法女孩儿”应该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只是,或许她的道行更为高深一些而已。 那个神秘莫测的传法女孩儿好像跟“定风辟波”很熟似的,居然亲昵地叫它“小风”。 更为惊人的是,“定风辟波”听了她的话竟然真的像一阵风似地紧追鬼影他们而去,逼得鬼影他们根本不敢进洞自寻死路...... “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这次绝对死定了,对了,你是谁怎么称呼你住在哪里啊?”我只怕那个女孩子再次凭空消失一样,道谢过后一连串地问了起来。 可惜的是那个女孩子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右手轻轻一晃,一把锋利的小刀旋转着割断了捆绑住我手脚的绳子然后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与‘人皮’姐弟两个一块去找你家的那个死丫头去吧!”那个女孩子冷冰冰地抛下一句话,转身迅速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死丫头?”我活动了几下被捆得有些发麻的手腕儿脚脖儿稍稍一怔马上心中大惊! 因为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个声音清脆冰冷而又神秘莫测的“传法女孩儿”曾经数次告诫于我,让我切切不可把情况告诉燕采宁那个死丫头。 听她这话的意思,好像采宁她出了什么事儿! “不好!”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之感迅速传遍了全身-- 怪不得在刚来的时候我总是隐隐约约感到有人远远地跟在后面,估计她极有可能就是燕采宁。 而甄爱民所说的镇河宗掌教真人的那五个贴身(护)法之所以没有出现在白龙潭对面的山洞里,肯定是执行别的什么任务去了。 虽然不知道情况究竟如何,但那个神秘传法女孩既然这样说,估计采宁她肯 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和危险! 想到这里我顾不得手脚仍然还有些麻木,也顾不得我浑身被潭水早已湿透,我立即拔腿就朝关押甄爱英、甄爱民姐弟两个的山洞冲了过去。 “彥青兄弟!”甄爱民姐弟两个见我浑身湿漉漉地活着跑了回来,惊愕惊喜地叫了出来。 “我没事儿,但是采宁她可能遇到危险了。”我一边说一边寻了把刀子割断绳索把甄爱民给放了下来。 “怎么回事儿兄弟你别急你慢慢说!”甄爱民虽然嘴巴上安慰着让我不要急,但他的语速语气明显也是十分急促。 “不知道,我得尽快回去看看再说。”我搓着手感到身上有些冷。 “彥青兄弟你别急,你先进去换身儿干衣服别病了,我们一块过去。”被甄爱民放了下来的甄爱英也很是关切地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洞内的深处。 “好的,多谢,有衣服的话我得先换一身儿!” 我答应了一声匆匆跑到洞内深处借助一盏小油灯瞧了瞧,里面果然存放了不少衣食用度之物。 急切之下我也顾不了那么多,我连忙找了几件干衣服鞋袜之物换上然后就冲了出去。 “兄弟别急,咱们一块去!”甄爱民根本不问鬼影他们那些人的情况,也没有婆婆妈妈地问我是怎么从白龙潭逃命上来,而是干脆果断地表示与我一块去找燕采宁。 甄爱英也是毫不犹豫地说如果能够帮得上我的话,用她这条命去换她都决不推辞。 “谢谢两位!”我心里面很是感谢他们姐弟两个如此仗义。 事情紧急、不容多叙,我与甄爱英、甄爱民他们两个离开山洞以后急忙沿着来路匆匆返回。 我们三个都是一边跑一边扫视倾听着周围的动静,如果发现采宁正在遇到什么危险的话,我们三个正好可以前去相助。 可惜的是周围并没有什么动静也根本没有遇到燕采宁,我们只好继续急奔赶路。 我虽然年轻身体好,但来的时候毕竟就已赶了几个小时的山路,经过这一番折腾,刚刚走了一个多小时我就有些气喘吁吁了。 “阿弟你背着彥青兄弟吧。”甄爱英见我的速度慢了下来,于是冲着甄爱民吩咐道。 “不用不用,我能坚持。”我知道无论身手功夫如何毕竟大家都是血肉之躯,在这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匆匆而行都是很累的,怎么能让甄爱民背着我。 “过命之交还能怕出点儿力气不成!”甄爱民二话不说把我背了起来仍旧大步流星地往前赶。 我心里面很是有些过意不去,但甄爱英、甄爱民姐弟两个却是不容推辞地表示,彥青兄弟你如果见外的话那你就下去好了,要是还认我们姐弟两个不是外人就不用多说什么。 见他们姐弟两个如此仗义,我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 甄爱民背着我一路小跑地冲了半个多小时,我感到他的呼吸了粗重了起来,连忙表示我缓过劲儿来了,甄大哥你赶快放我下来就好。 “不用不用,我不累,没事儿的。”甄爱民虽然身上有些发热却是速度丝毫不减。 后来在我极力要求下他才放我下来,我们三个继续朝燕采宁所住的院子赶去。 在黎明时分,我与甄爱英、甄爱民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地方。 “采宁呢,采宁她去哪儿了?”见燕采宁的两个小师妹已经起床在打扫着院子,我急切地冲着她们问道。 “咦,胡大哥你怎么从外面回来了呀?”其中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睁大眼睛很是好奇地瞧了瞧我与甄爱民三个,然后扭头指了指,“三师姐她们还没起床呢,估计应该也快了。” “噢,那就好!”听她如此一说我心中稍稍有安,继而干脆走到燕采宁所住的房间敲起了房门,“采宁在吗,采宁起床了吗?”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个还正拿着梳子梳头的姑娘歪着脑袋看了看我:“三师姐昨天晚上不是找你去了么?嘻嘻,你把我师姐带哪儿去说悄悄话了呀竟然一夜没回来......” 第0068章】开房养伤 那个姑娘一边说还一边冲我意味丰富地眨了眨眼睛,好像是我把燕采宁给带出去一夜干了点儿啥似的。 “完了完了!”我趁着那姑娘开门的工夫往里一瞧,里面果然空荡荡的并没有燕采宁的身影。 我心中猛地一惊,知道昨天晚上我总是隐隐约约地感到后面好像有人在悄悄跟着我一样那可不是什么错觉。 而那个远远跟在我后面的人应该就是燕采宁! 是我大意了! 昨天我为了避开燕采宁而又必须让甄爱民相信于我。我横吹一通说我们胡家祖上“精通三易、能掐会算”的时候,冰雪聪明的燕采宁就应该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她没有点透而已。 估计燕采宁事先就明白了我的意图,明白我是为了避免连累她才故意那样说的。 而燕采宁则是干脆给我来了个将计就计。故意装着没有猜透而实际上却是悄悄地跟在后面,准备暗中保护于我。 至于她中途究竟在什么地方、什么时辰突然遇到了意外,我则是毫无印象、无从猜测...... “怎么了呀,胡大哥?我师姐她没有跟着你一块回来吗?”或许是那个姑娘见我神色不对吧。故而急忙问道。 “她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与我一块出去!”我皱着眉头迅速地思索着,采宁她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和危险,我究竟要去哪里才能找得到她。 “呀,那我师姐她,她昨天晚上去哪儿了啊?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出去找个没有人的地方......” 那个正在梳头的姑娘快言快语不假思索地说到这里才明白自己说失口了,俏脸一红急忙缩着脖子捂住了嘴巴。 我们两个的说话声很快就惊动了院子里的其他人,就连燕采宁的师傅也撩开门帘走了出来。 “怎么了啊彥青?发生什么事了吗?” 燕采宁的师傅很是关切地问我,然后瞧见了旁边的甄爱英、甄爱民,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彥青你们去救人了?” “是的,可是采宁她,她却不见了!当时只有我和甄大哥两个一块去的,采宁根本就不知道......” 我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心里面很是着急不安。 燕采宁的师弟师妹们听我如此一说一个个也很是惊愕。 “彥青你先别着急,等我算一下看看。”燕采宁的师傅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做事自然比我 们这些毛头小伙子沉着稳定些。 听她这样一说,我一拍脑门儿觉得真是越慌越乱、越慌越坏事儿--古巫门本来就是善于占卜的,我怎么忘了这一点儿! 看来还是情急心切、关心则乱,这说明燕采宁在我心里面太重要太重要了! 燕采宁的师傅并没有像电视里面的神仙半仙和神汉那样掐指一算,而是转身回屋了片刻,然后再次出来时,已经变得神色相当凝重了。 “怎么样啊老人家?采宁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有什么危险没有?”我很是急切地问道。 “小宁她确实是凶多吉少,但是应该还在哀牢山。”燕采宁的师傅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是小宁这丫头也是命运多舛啊。 听燕采宁的师傅如此一说,我心里面就更加慌乱了。 因为燕采宁的师傅只算出采宁应该还在哀牢山却是算不出具体的地点与情况,这让我胡彥青上哪儿去找啊。 据说这哀牢山从西北到东南、从楚雄市到绿春县差不多连绵有一千多里地,再说这哀牢山起起伏伏高低不平、沟沟坎坎有潭有洞的,而且林密草深还有未完全开发的原始森林,让我胡彥青短时间内怎么才能找得到她! 就算我有孙悟空那腾云驾雾的本事,如果她在哪片儿密林里甚至是山洞里,我短时间内也根本没有办法找得到她。 更何况别说腾云驾雾了,我连甄爱民的身手功夫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燕采的师傅也明白事情严重,立即招集所有弟子等人,简单交待了一下情况就安排他们三人一组分头去找。 甄爱英、甄爱民他们两个见燕采宁的师傅并没有给他们安排路线方向和任务,拉着我就要离开这里赶快去去燕采宁。 “算了,你们三个累得不轻,赶快先吃点儿东西顺便歇息一下恢复恢复体力再去找小宁也不迟......” 燕采宁的师傅亲自回屋端来了一些米酒干果等食品让我们赶快洗漱一下吃些东西再说。 我知道这次所遇到的情况非同往常,还真不是一口气儿紧赶快赶就能解决得了的,所以就和甄爱英、甄爱民一块去院子旁边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动手开吃。 甄爱英一边吃一边趁着这个机会告诉燕采宁的师傅说,她前天已经救出了柳曼荷,只是中途为了掩护柳曼荷安全离开,她才主动现身阻挡最后被鬼影捉住了的。 听甄爱英如此一说我心里面也 放下了那个疑惑,就是我为什么在白龙潭对面的山洞里并没有看到柳曼荷,而甄爱英却被绑在那里。 原来柳曼荷已经被甄爱英给救了出来。 “看来小荷肯定也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什么危险,但我刚才已经占了一卦,小荷估计问题不大,真正麻烦的还是小宁......”燕采宁的师傅摇头叹息了一声。 我一边吃一边在心里面琢磨着,既然那个“传法女孩儿”提醒我赶快去找燕采宁那个死丫头,这说明她是知道燕采宁遇到了什么危险、知道燕采宁现在在什么地方。 可惜那个“传法女孩儿”除了声音清脆冰冷以外性格很是怪僻,明明知道情况却是袖手旁观,而且还惜字如金连一点儿情况也不肯多透露一下。 “对了,既然那个‘传法女孩儿’能够心电感应啥的,我何不干脆用这种法子试上一试?” 想到这里,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在心里面默默地想着,传法女孩儿啊你就赶快告诉我一下采宁她究竟在什么地方吧,快点儿快点儿越快越好啊,我要立刻马上现在就要见到燕采宁...... 一连强烈地在心里面念叨了好几遍,可我再也没有发生那种心神一漾的感觉。 数遍无效以后我心里面很是恼火,想要干脆给那个传法女孩儿来个激将法试试。 于是我心里面转而开始默默地祈祷念叨着-- 传法女孩儿啊,你就再发发善心帮我一把呗,否则的话你见死不救是有罪的,当心老天罚你这辈子找不到婆家;或者找个家暴男凶婆婆,将来让你挨打三六九、挨骂天天有,一三五冷战、二四六热吵,星期天哭着回娘家! 可惜的是这次任凭我如何折腾激将,那个传法女孩好像故意在装聋作哑一般就是不肯回应。 如此过了一会儿我也就渐渐从急怒不智之中恢复了过来,觉得人家传法女孩儿并没有责任和义务帮我,不能因为人家曾经帮助过我就必须次次帮助我。 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那种升米恩、斗米仇的事儿我胡彥青还真是不能干! 所以我赶快在心里面默默地向传法女孩儿道了个歉,然后就准备起身。 辞别燕采宁的师傅等人,我与甄爱英、甄爱民姐弟两个一块出了院子。 甄爱英问我这次要去哪里寻找燕采宁,我表示哀牢山这么大短时间内想要找到燕采宁根本不可能,我打算下山去羊台 道观请法锐道长开示一下再说。 甄爱英他们姐弟两个觉得这个办法倒也不失为捷径一条,总比漫山遍野到处乱找更为合适,于是我们三个匆匆忙忙朝羊台观赶了过去...... 可惜的是这一次我又是福缘未到--法锐道长恰好外出云游不在观内! 至于法锐道长去了哪里,那个眉清目秀、自称是法锐道长弟子的小道士表示家师云游无踪不知落脚何处。 由于连个大概的位置甚至是方向都没有,我明白这一次实在难以找到法锐道长开示指点。 眼看此路不通而情况又急,甄爱英顿住脚步看向了我和甄爱民:“你们两个一个是我的亲弟弟,一个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希望你们两个永远像亲兄弟一样相互照顾平平安安的; 彥青兄弟啊,真是不好意思,我有点儿急事需要回去一下,就不帮你一块寻找采宁了......” 甄爱英的话还没有说完,甄爱民就摆手打断说我知道姐你是什么意思,你先别急,我认为燕采宁的师傅说得有道理,采宁应该还在哀牢山,如果在哀牢山实在找不到时也是我回去比较合适。 正在这时,一个小伙子突然迎面走来冲着我问了一句:“找人吗你?” “嗯?你是?”我有些疑惑地抬头一看,发现这个小伙子估计也就二十四五的年纪,眼睛虽然不是很大却黑白分明极是有神,眉毛又粗又浓、眉稍斜飞向上颇有英气,高挺的鼻梁与大明星刘德华挺像的。 “哦,我叫程爽,出来帮曼荷买点儿东西。”那个小伙子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里的开心果巧克力等零食...... 第0069章】陷入绝境 “曼荷?是柳曼荷吗?就是身高大概有一米六五左右,瓜子脸儿、元宝嘴儿,长得挺秀气的?” 听这个小伙子提到曼荷,我怕万一只是同名而已。所以在追问确认的同时又说了些柳曼荷的体貌特征。 “没错,就是柳曼荷,很秀气很漂亮的一个姑娘。”自称姓程名爽的小伙子相当直爽地点了点头。 见对方点头确认,我心里面总算踏实了很多--毕竟我与燕采宁、柳曼荷在一块也算是同甘共苦过。比一般的朋友自然要感情深一些。 柳曼荷的脱险让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再加上见这位名叫程爽的小伙子拿的开心果巧克力等等全是女孩子爱吃的零食,我估计他应该是柳曼荷的亲戚啥的。 只是我发现这个程爽怎么老是装着不经意的样子瞄着甄爱英的胸部,不像个什么好人。我顿时不由得起了疑心,于是又追问道:“你是柳曼荷的亲戚还是?” “哦,曼荷是我新交的一个朋友,我是到这儿旅游时正巧遇到她救了她。”程爽真是人如其名,回答得很是爽快。 “谢谢程兄,请问一下柳曼荷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虽然对这个名叫程爽的小伙子隐隐有些不放心,但听他说是他碰巧救了柳曼荷,所以我仍旧很是客气地问道。 在确认我们三个都是柳曼荷的朋友以后,程爽对我们说,走吧,我带你们一块过去,柳曼荷这次伤得挺重的,幸好遇到了我,否则会有大麻烦的。 听程爽这么一说,我暂时顾不得考虑其他问题,匆匆忙忙跟着他一块想要去医院看看柳曼荷到底伤势如何、恢复得怎么样了。 我原本以为要打个车去医院病房呢,结果程爽竟然把我与甄爱英、甄爱民领到了一家酒店的门口。 “你带柳曼荷就在这里面治病疗伤?”甄爱英率先提出了质疑。 “对啊,住在这里面又干净又清静,比医院那种地方强多了!” 程爽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医院那种地方多嘈杂,办个啥事儿的也不方便,所以我就干脆带曼荷来这儿开了个房间。” 我与甄爱民相互瞧了瞧,都从对方眼睛里面看到了疑惑与警惕--这个程爽救了柳曼荷肯定是好事一件,但他居然带柳曼荷来酒店(开)*房还说什么医院比较嘈杂办事儿不方便,柳曼荷她这次不会是刚离虎口又进狼窝吧? “走吧,6012房,我带你们一块去。” 程爽晃了晃手里的零食,表示怕曼荷一个人在房间里等急了。 “你们两个都住在6012房?”甄爱英实在是忍不住再次追问道。 听甄爱英这么一说,我立即竖起耳朵期待着程爽的回答。 毕竟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儿就住在酒店里,这个程爽又动不动“曼荷曼荷”的叫得很是亲昵亲切,而且他所带的开心果巧克力又全是哄女孩子的小零食儿。 这个进展速度也太快了吧! “是啊,住在一块方便我照顾她。”程爽再次直言不讳地点了点头。 “走吧,先进去看看柳曼荷的情况。”我虽然觉得这事儿有些不是太好但也明白很多事情不是我*(操)的心。 只要柳曼荷人家愿意,作为朋友的我只能表示祝贺。 除非是这个程爽趁人之危或者是故意施恩求报...... 不过等到程爽带我们打(开)*房门以后我心里面却是有些惭愧,觉得自己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甄爱英、甄爱民他们两个也是稍显惭色与惊讶。 因为这居然是一套两室一厅的酒店套房,而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柳曼荷见我们几个进来,首先喊出来的竟然是“程大哥”然后才是“胡彥青”。 “唉,怪不得人家说什么女大不中留呢,程爽刚才明明说的是他们两个才初次见面儿,柳曼荷现在就已经明显与他亲近了许多。” 我心里面叹息了一声,觉得这也许是正常的,否则就不会有“一见钟情”之说了。 程爽赶快十分关切地说曼荷你伤势刚刚见好千万不要乱动,我帮你招待这几个朋友就好。 程爽一边说一边给我们让座倒茶,然后把开心果巧克力放在了柳曼荷的旁边,一脸的关切呵护之情...... 通过柳曼荷的一番介绍我才知道,原来甄爱英把她从白龙潭附近的山洞里救出来以后还没有逃出多远就被鬼影发现给撵上了; 甄爱英最后挺身而出引走了鬼影让柳曼荷得以继续逃走,可惜后来又被镇河宗的几个黑衣女子打伤并差点儿带走; 关键时刻正好碰到了这个程爽,程爽不但击退那几个黑衣女子把柳曼荷给救了出来而且还带她住在这里以针灸之术帮她疗伤; 柳曼荷虽然还没有恢复如初但现在至少可以蹒跚着在室内走走...... 听柳曼荷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讲了一番我们三个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这个程爽还真不是寻常之辈--虽然他的男人本性也太强烈明显了点儿。 我心里面更是十分震惊,因为柳曼荷所说的那几个黑衣女子极有可能就是能够使出“无相卸骨”之术的家伙。 而这个程爽竟然能够打退那几个黑衣女子并能以针灸之术让柳曼荷恢复成现在这个样子,绝对非同常人。 虽然他的针灸之术比不上法锐道长轻轻一点就能点亮力魄让人恢复正常,但这也绝对是罕见之术了。 对于这一点儿,程爽倒也并不虚伪做作,表示他老家在安徽安庆,平常喜欢到处旅游欣赏名山大川结交朋友,这次邂逅曼荷纯是偶然。 至于他能医治柳曼荷的怪伤,程爽说他从小学习了一些道家的东西,也就是山医命相卜那些道家玄术。 我与甄爱民面面相觑继而问道,对了,刚才在路口时程兄问我是不是在找人,程兄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哈哈,那些明显在你们脸上都写着的,‘山医命相卜’中的‘相’与‘卜’不都是由已知推未知的嘛,” 程爽笑了笑,“如果愿意的话,你说下你想找之人的大概情况,我可以帮你算算试试。” “谢谢程兄,我想找的是燕采宁,也就是柳曼荷的三师姐......” 我刚刚说了一下燕采宁的情况,柳曼荷就一脸惊慌地叫了起来,问她三师姐怎么样了、是什么时候不见的等等,然后转而看向了程爽,说是请程大哥一定要帮帮忙,她与三师姐感情最深等等。 “那行,既然你们碰巧要找的是曼荷的师姐,这个忙我必须帮一下,义不容辞啊。” 程爽说完就回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大约五六分钟以后又走了出来。 “真是怪事儿、真是怪事儿,这一次我居然推算不出来准确的情况!” 程爽皱了皱眉头表示他很极少遇到这种情况,“但是我推算出她应该还在哀牢山,要不,干脆我陪你们一块去一趟吧。” “多谢程兄!”我明白就连燕采宁的师傅都算不出来燕采宁具体在哪个地方,程爽也是在所难免。 既然人家萍水相逢的就愿意出手相助,我们三个自然是连忙表示感谢--有这个程爽一块前往,至少再碰到那几个身怀无相卸骨术的黑衣女子时心里面也就不用慌了。 接下来程爽又如此这般地安排了 柳曼荷一番,并以曼荷她行走不便需人照顾为由,建议甄爱英留下来帮忙照顾柳曼荷,然后我们三个马上就离开酒店准备直奔哀牢山。 在准备打车的时候,程爽还特意去路边店里买了几支强光手电捎带着...... 到了哀牢山山脚,我发现程爽好像对哀牢山很熟一样居然轻车熟路一般领着我们直奔白龙潭。 我心里面不由得有些疑惑了:作为一个到此旅游外地人,为什么他会对哀牢山如此熟悉? 在半路上我也有问程爽,说是这条路应该是通往白龙潭的,但是白龙潭那个地方我们昨天夜里刚刚去过,燕采宁不会在哪里吧? 程爽却是神秘地笑了笑,表示你们两个尽管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带你们在山里面乱转悠的,要是那样的话我还不如在酒店陪着曼荷呢。 既然他这样说而且好像充满了信心,我与甄爱民也就不再多言,跟着他再次朝白龙潭而去。 或许是因为鳞甲披身、利刃难入的“定风辟波”把鬼影他们追得吓破了胆还是怎么回事,我们这次来到白龙潭居然没有发现任何镇河宗人的身影。 程爽更是带着我们直接进了我与甄爱民昨天夜里刚刚进过的那个山洞。 就在我与甄爱民很是疑惑不解以为又白来一趟的时候,程爽不知道做了个什么动作居然打开了洞内深处的一道石门,露出一个高约五尺、宽仅一人可以通过的拱形门洞。 “程兄你怎么会对这儿这么熟悉啊?”我由刚开始的疑惑变成了震惊。 程爽笑了笑回答得依旧很是爽快:“因为我就是镇河宗的人啊......” 更新时间改为下午或晚上两章连更 由于一章存稿也没有且老胡不愿注水乱写,再说一章一章地看着不过瘾,所以暂改为下午或晚上两章连更,等稍有存稿再改成一天三更。 趁着免费公告的机会老胡就多说几句。就是这个故事光整大纲就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所以深坑答案、主线支线都是提前设定好的,不会偏离主线更不会有坑填不上--光挖坑不填坑是无良无耻的。 请相信老胡,所有剧情均在沿着主线展开的。到最后一定会照应书名、回归原点,填上苏联水利专家与紫色怪牙的深坑。 感谢各位正版订阅乃至慷慨解囊打赏鼓励老胡的书友们,老胡一定多多努力争取写得好看点儿且把更新速度尽快提上去。 最后,老胡还得厚颜再说一句。祈请路过的书友们能够订阅支持一把,不要被总编大人砍了这个故事而让老胡重新准备新书,老胡想要把这个准备好久的故事完完整整地写出来,拜托大家了!!!!!! 第0070章】会蜕皮的人形怪物 我扭头看向了甄爱民,因为甄爱民不但是镇河宗的人而且是位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之一的“人皮”。 甄爱民没有说话,而是冲着程爽做了个非常复杂而奇怪的手势。 程爽笑了笑,也抬起双手像对暗号一个做了个与甄爱民的动作有所不同却也相当复杂而奇怪的手势。 “没错。他确实是镇河宗的人!”甄爱民看了程爽的动作手势以后很是肯定地冲着我点了点头。 “甄大哥在镇河宗地位不低,在此以前没有见过他?” 我很是有些不解--虽然在程爽带我们朝白龙潭方向来的时候我心里面就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只不过是如果前怕狼后怕虎的,我当初根本就不会与燕采宁一块试图进入河底打开黄河鬼门,更不会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另外还有一点儿就是。我发现这个程爽的眼神虽然很容易被女人所吸引,但他眸子里面并没有那种老辣阴险与故意装出来的凛然正气。 这一次,没等甄爱民回答,程爽就主动很是爽快地帮我解开了这个疑惑-- 程爽表示这个时代什么帮派组织胆敢大规模集中到一块啊。否则早就被打击取缔了。 就连佛道等大教宗派从古至今不也是一样分散全国各地嘛,历代帝王都不可能允许他们集中到一块的。 所以镇河宗与古巫门一样组织松散、散布各地。 再加上镇河宗的掌教真人深谙权谋之术,为了避免手下之人铁板一块出现尾大不掉的情况,所以基本上不同时召见骨干人员,也不喜欢手下之间私自来往以免形成帮中有帮、派中有派。 “你如果不相信的话不妨问问这位仁兄,这位仁兄虽然位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但你问他与另外几位熟不熟悉?”程爽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转而问道。 “没错,除了我曾接到‘鬼影’的几次指挥以外,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天禽’与‘神听’他们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甄爱民点了点头表示程爽所说的情况完全属实。 “那么程兄你在镇河宗是?”我见程爽并没有成功骗我们进来的那种诡计得逞的样子,于是转而问道。 程爽表示他原本是镇河宗掌教真人的身边亲信,所以知道一些比较核心的情况,故而才能化解治疗掌教真人贴身护*(法)们的“无相卸骨术”,不过他却是早就已经逃出镇河宗了。 “作 为镇河宗掌教真人的心腹亲信居然会逃出镇河宗?如果是我这样说,程兄你会相信么?”我表示难以相信他的说法。 程爽再一次展现出了他的爽快与坦然:“掌教真人的一个小情人儿对我有意思,我没有把持住,我们两个干柴烈火暗中来往的时间一长就露馅儿了,所以我不得不逃出镇河宗。” 听程爽如此一说,我与甄爱民不约而同地掩口咳嗽了两下,然后表示可以理解。 “我相信程兄刚才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盯着程爽的眼睛,“可是程兄你既然已经脱离了镇河宗,今天把我们两个引到这个地方又是什么意思呢?” “因为我想拿到那枚六面玺,然后与你们一块打开黄河鬼门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程爽表示镇河宗这几百年来一直唯恐别人进入九曲河底打开了黄河鬼门,为了这个事儿居然不惜与古巫门发生了无数冲突造成了很大的伤亡,所以越是这样他越是好奇得厉害。 “你的意思是说,六面玺就藏在这里面?”我心中一惊抬手指了指那道洞门。 “如果不是我说,你会想到六面玺居然会藏到离九曲黄河几千里外的这个地方么?其实最危险的地方也极有可能是最安全的; 当然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并且以前来这里的时候我只在外面把门,从来没有进去过......” 程爽很是爽快真诚地表示据说这个洞门里面易进难出、十分凶险,而我胡彥青居然能够一连两次冲破“地蜃”所幻化出来的滔滔大河与熊熊烈火,所以他才打算与我一块前来,只要拿到六面玺能够活着出去,就可以一解自己长期以来的好奇之心。 “真是对不起,那根本不是我自己的能力,而且我现在需要的只是尽快找到燕采宁,在找到她之前我对六面玺兴趣不大。” 我摇了摇头如实回答--我承认六面玺确实极为珍贵重要,但是与燕采宁比起来我觉得那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不过是一块破石头而已。 “哎呀,彥青兄弟你放尽管放心好了,你女朋友根本不是被镇河宗的人所擒; 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吧,抛开五仙六怪们各自的奇技异术不说,要是单论身手功夫镇河宗当以‘鬼影’最为厉害,而‘鬼影’与燕采宁也是难分高下的; 就连掌教真人的七个贴身护(法)不但没有生擒你和燕采宁反而被燕采宁杀了两个,你觉得想要生擒于她容易么?” 程爽一本正经地表示他虽然不知道燕采宁现在究竟身在何处但至少目前性命无虞,让我不必过于紧张担心。 我盯着程爽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要燕采宁安全无虞,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程爽再次邀请我与甄爱民一块跟他进去想办法找到那枚六面玺,从而可以联手合作一块前往九曲河底打开黄河鬼门。 在我如实坦承法锐道长送给我的白玉印章这次并没有带在身上,要不改天再来进去寻找那枚六面玺时,程爽啧啧叹息一声。 程爽告诉我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今天因为白龙潭白龙现身吓得鬼影他们落荒而逃才有这个机会的,如果等鬼影他们回来我们几个哪里还有机会啊。 我沉思片刻,觉得采宁她最大的夙愿就是想要打开黄河鬼门,为了实现这个夙愿她连命都可以付出,如果我今天拿回了六面玺采宁她肯定是非常高兴的。 于是我向程爽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如果这次能够拿回六面玺,必须由我带着交给燕采宁,然后我们几个可以一块同行、一块打开黄河鬼门。 程爽再次爽快地点了点头,表示打开黄河鬼门绝非易事,也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做得到的,所以只要一块同行就好,他可以让燕采宁掌握那枚六面玺。 简短商量了一下,我与甄爱民就决定趁此机会进去赌上一把,都从程爽手里接过了一支强光手电...... 相继钻进那个拱形洞门以后程爽迅速又将石门轻轻关上,以免鬼影他们万一回来时发现异常。 我们三个进去以后并没有立即打开强光手电更没有冒然深入,而是先屏气凝神一动不动地感受一下里面的情况。 里面静寂无声、阴冷潮湿且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呼吸并不困难,估计洞内深处存在与外面交换空气的缝隙什么的。 几分钟以后程爽率先打开了强光手电,示意我们三个一块进去。 借助手电的光柱,我发现这里面无论是洞壁洞顶还是地面都是崎岖不平的,看上去估计应该是个古老的天然暗洞,只不过是被镇河宗的人装了道石门密封了起来而已。 沿着高低不平的地面慢慢向更深处走了十多分钟的样子,我们三个并没有发现什么猛兽凶物吓人的东西,也并没有像程爽所说的易进难出极为凶险的怪阵等等。 “这洞里面好像深得很,也不知道会通往什么地方,就算 六面玺藏在这里也不好找啊,程兄?”我一边走一边小声问道。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以前没有进来过,管他呢,今天既然进来了就干脆好好转转,看看这里面究竟藏有什么秘密呗。” 程爽的好奇之心看来并不比我弱多少。 我们三个小心翼翼地顺着暗洞七拐八拐地又走了十多分钟,前面的空间突然开阔了起来。 不过,在顺洞拐了几个弯儿发现前面变得开阔以后,我们三个却是刹那间瞪大了眼睛极为惊骇。 因为就在前面不远处,居然有个人形的东西正在像蛇蜕皮那样把它的皮从上往下撕扯着,现在已经蜕到腰部了。 让我心里面更加惊骇的是,有四条胳膊粗细的大铁链子松松垮垮地分别从那个人形怪物的四肢上面垂下来。 强烈刺眼的光柱或许是刺激到了那个人形怪物,它蜕皮的速度变得更快,很快就扔掉皮蜕怒吼一声朝我们猛地扑了过来。 这个变化实在是来得太过突然,而且我们三个也没有预料到拴住它的铁链子居然很长很长,所以猝不及防之下等我们反应过来时,那个人形怪物已经张牙舞爪凶狠凌厉地直扑而至。 我本能地急忙闪身后退,而甄爱民与程爽他们两人为了避免那个怪物伤到了我,竟然不约而同地抽出防身短刀迎了上去--他们两个毕竟是有功夫在身、利刃在手的。 可惜的是那个人形怪物好像深谙人类的攻防之技一般,它不但没有被程爽、甄爱民的联手攻击所刺伤,反而闪电一般很是轻松地打飞了他们两个手中的短刀,并且长臂一伸一缩眨眼间把他们两个给拖进了怀里...... 第0071章】昔日忠义归来 “不要伤害他们!” 见那个人形怪物眨眼之间居然把甄爱民和程爽打飞了短刀拖进了怀里,我急得怒喝一声把手电的光柱直直的照住了它的眼睛,同时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 因为程爽和甄爱民他们两个是为了保护我胡彥青才被那个人形怪物给抓住的,我虽然心里面极是惊骇却也不能独自逃生。 情急之下我用强光手电的光柱照住它的眼睛想要使它暂时失明。然后猛扑过去想要从它手里面夺回程爽和甄爱民。 那个人形怪物或者是许久未见天光的缘故,果然被强光手电的光柱照得闭上了眼睛而且放掉了程爽他们两个,本能地又用爪子捂住了眼睛。 不过,等到我冲进那几条链子的展开距离以后。别说程爽与甄爱民,就连我也被那个人形怪物闪电一般抓住扔到了地上。 “呃......”我被那怪物摔得龇牙咧嘴地叫了出来,感到骨头好像都被摔断了一样。 三支打开的强光手电筒滚落到一边,虽然光柱有南有北却也把周围照得很是明朗。 甄爱民与程爽毕竟是功夫不错。特别是那个程爽,在落地的时候稍一缓冲迅速弹身而起,赤手空拳猛地击向了那个怪物的头部。 甄爱民虽然身手功夫不如程爽,却也明白今天不拼将一死地联手打杀这个人形怪物,我们三个肯定会成为它的口中之食。 所以甄爱民挣扎着起来以后也是毫无畏惧地扑了上去,与程爽一块想要格杀那个人形怪物。 让我绝对意料不到的是,那个人形怪物不但深谙人类的攻防之技而且像个绝顶高手一样,眨眼之间轻轻松松地就将程爽与甄爱民他们两个再次摔到了地上。 “我草你玛!老子给你拼了!” 我知道今天我们三个是不可能再活着出去了,但我说什么也不愿意在我临死之前做块怯懦软弱的伏肉,于是我咬牙挣扎着起来骂了一声忍痛再次扑了上去想要踢中它的下阴要害之处。 那个人形怪物的身体动也没动一下,只是右掌一挥一下子就把我搧倒在了地上。 “麻批地,老子临死也得咬你一口再死!”我刹那间热血上涌犯起了横劲儿,顾不得浑身的疼痛再次挣扎着扑了上去想要咬他一块肉下来。 那个人形怪物第三次把我摔到了地上,我觉得五脏六腑好像都要碎了一样。 程爽与甄爱民见我这个根本不会武功的 人都如此悍不畏死、不做伏肉,他们两个也挣扎着再次猛扑了过去...... 如此数次三番以后,我们三个虽然远远不是那个人形怪物的对手却并没有一个人低头求饶,也没有一个不顾他人地独自转身逃走。 当我第五次被那个人形怪物搧到地上的时候,那个人形怪物居然仰天长啸一声,显得极是悲痛伤心:“尔等当年若有此三子之义,老夫何至如斯耶!” “嗯?你特么会说人话?”我疼得龇牙咧嘴的,但是听到那个人形怪物居然仰天长啸大放悲声,我忍不住连骂带问地瞧向了那个东西。 那个人形怪物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而是像人那样热泪滚滚的显得很是伤心悲愤。 程爽与甄爱民也是挣扎着站了起来,很是惊愕地看向了那个人形怪物。 “特么批的,摔得疼死老子啦你还哭呢!”本来做好一死而已的我心里面突然升腾起一个奇怪的念头:这货既然会说人话还会流泪,特么它不会吃人吧? “喂,你特么到底是人还是怪物啊?老子又没招你惹你的,你干嘛跟老子过不去?”反正是豁出去了,这个时候我不但毫无畏惧反而胆气冲天一般。 “汝等三人可是一母同胞亲兄弟否?”那个人形怪物这一次倒是没有再动手,反而拧着眉毛略有敬意地看着我们三个。 “我姓胡、他姓甄、那个姓程,你说是亲兄弟不是?”由于被这个人形怪物摔打得浑身疼痛,我当然不可能好声好气地回答它--大不了一死而已! 听我这么一说,那个人形怪物不但没有生气动怒,反而眉毛一扬更加震惊了:“汝等三位既非一母同胞之亲兄弟,何至义至如斯、竟然愿意同生共死哉?” “老子为啥要告诉你?特么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人还是什么玩意儿?”我揉了揉肩膀,感到肩胛骨好像都被摔裂了一样,自然火气上冲没有好话对它说。 “老夫非是怪物,老夫乃耿忠义是也!”那个人形怪物并没有跟我计较什么,主动声音低沉地回答了我的问话--或许因为他刚才摔打我们好几次,也是有愧在心吧。 “啥?你说啥?你叫耿忠义?”我心里面凛然一动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瞪大眼睛打量着他反问道。 自称“耿忠义”的人形怪物点了点头,显得很是伤感。 我刹那间就惊呆了! 因为我突然想到了那块神位灵牌上面的那几列繁 体汉字:最左边刻的是“阳上弟子耿忠义奉祀”,最右边刻的是“大明永乐癸巳年庚申月”,而最中间几个大字则是“恩师胡胡讳镜若之位”! 那块神位灵牌,就放在我胡家先祖胡镇平字镜若的石棺前面--就是在断崖之上葬有胡镜若的那口崖洞里! “你叫耿忠义?那你可曾听说过胡镜若吗?”我震惊之下火气渐消,于是转而试探着问道。 这一次,那个人形怪物比我刚才还要震惊,它稍一愣神儿居然闪电一般扑到了我的跟前,瞪大两眼直直地盯着我:“汝是何人?何以晓得耿某恩师之名讳?” “哦,我叫胡彥青,胡镜若是我胡家先祖,前段时间鬼使神差一般正好遇到了那个崖洞,看到了石棺祭台、香炉灵位......”我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汝,汝居然是,居然是恩师之后裔?”自称姓耿名忠义的人形怪物激动得声音颤抖了起来,眼都不带眨一下地打量着我,我发现他的嘴唇哆嗦得很是厉害。 “没错,我就是胡镜若的后人,我爷爷叫胡德林,如果老先生你真是耿忠义的话,那么请恕晚辈失礼冒犯。” 我赶快调整情绪把语气放平缓恭敬了一些--但是,我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个人形怪物的话,毕竟他要真是当年的那个耿忠义的话那还得了?他怎么可能会活到现在? “老夫确系耿忠义,是汝胡家先祖的关门弟子,”那个人形怪物好像猜透了我的心思一般,转身指了指旁边的角落,“喏,那就是老夫这么多年以来换下的牙齿与残蜕。” 这个时候,甄爱民与程爽也慢慢靠拢过来,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走,我们三个过去先瞧瞧再说。”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稍稍一愣神儿就赶快招呼程爽与甄爱民一块转身各自拣起一把手电筒,然后走到了耿忠义刚才所指的洞角。 雪亮的光柱下,好几张人形皮蜕与一堆人的牙齿赫赫在目、触止惊心! “握草,这,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我惊愕得竟然爆了粗口。 “以前是曾听说过古代高人洗髓伐毛、换齿蜕皮,没有想到竟然真有存在!”程爽也是相当地震惊。 “这,这是早已失传的道家秘术啊!”甄爱民也是眼睛瞪得溜儿圆,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好像在一本古籍上面也看到过这个说法,说是古代道 家一脉的某些炼士可以达到这种境界层次; 就算现代科学也不否认,人的再生潜能不可估量,再生能力其实是不弱于火蜥蜴的,只不过是退化了而已; 比如火蜥蜴那种东西,它们不仅能够再生被切除的四肢、受损的肺脏,就连脊椎神经甚至是大脑受损以后都是可以再生的!” 我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认为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并不代表就不存在。 如果说一定要眼见为实的话,特么现在有谁见过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但不能因为自己没有见过就否定他们的存在啊。 不过稍一思索,我就觉得这事儿漏洞还是很大的,于是我转过身去瞧向了耿忠义:“敢问老人家,您老被几根大铁链子锁在这里面几百年,你吃什么啊?就算餐风饮露好像这里面也没有啊?” “耿某一未尸解二未登天飞升的,当然不能餐风饮露!不过这个问题么,恐怕老夫如何解释亦难使人相信;汝等不妨在此稍候片刻即会明白的!”耿忠义如此回答说。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他也承认自己一未尸解二未登天飞升,仍旧不能餐风饮露不能脱离人间烟火,他这几百年是如何生活的? 毕竟他又不是袁万年那种能够长期休眠的精怪之物。 只是既然他这样说,我们也就只好等上一会儿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虽然我最不喜欢煎熬等待但这总比刚才差点儿没命要强一些,所以我干脆坐到地上一边等待一边揉着被摔得疼痛的腿脚。 大概等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们三个都是像触电一样猛地弹跳了起来...... 第0072章】夏王神玺 因为我们发现从黑漆漆阴森森的洞内深处居然窜出一道白光,即而看去却是一条体态细长、毛色如雪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小动物。 三支手电筒不约而同地照向了那只毛色雪白的小家伙。 那只极为敏捷迅速的小家伙竟然用嘴巴横衔着一条估计有一尺左右的红尾大鲤鱼窜了进来,然后轻轻盈盈地放在了耿忠义的面前脚下。 放下衔在嘴里的鱼以后那个小家伙马上缩着身子摆了个准备攻击的架势。而且龇着利牙冲着我们三个发出威吓的声音。 “雪儿勿动!”耿忠义见状急忙轻轻招呼了一声。 耿忠义仅仅说了四个字儿,那个小家伙儿却是立即变得温驯了起来,看也不看我们反而吱吱叽叽地用嘴巴朝着那条红尾大鲤鱼频频仰头,好像在请耿忠义快点儿吃了它一样。 “哦。这只黄鼠狼倒是相当聪明有灵性,而且竟然是罕见的白色!” 趁着这个机会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那个衔条红尾大鲤鱼给耿忠义吃的小家伙大概有将近半米来长的样子,与黄慧儿一样都是拥有一双黑瞳瞳亮晶晶的大眼睛。看上去极是可爱。 据说黄鼠狼这种东西千年黑万年白,就连黄慧儿都已经修炼到了灵窍初开能够口出人言的程度,为什么这个毛色如雪的小家伙却是还不会说话呢? 这个问题真是令我有些疑惑不解。 耿忠义蹲下身体一边一脸慈爱地抚*(摸)着它,一边对我们解释说,雪儿可不是什么黄鼠狼,它是一只颇有灵性的水貂! “水貂?怪不得它会捕鱼呢!”听耿忠义如此一解释我这才恍然大悟--水貂好像也属于鼬类的一种,与黄慧儿应该算是远亲。 这个时候,我与程爽、甄爱民相互瞧了瞧,也终于明白了耿忠义这么多年是靠什么维持生命的。 当然,能够蜕皮换牙、活到今天的耿忠义绝对不是寻常之辈...... 耿忠义经过最初的激动渐渐平静下来以后又问了我许多问题,然后表示想要与我把把脉。 我以为耿忠义替我把脉是想要看看我是不是有内伤啥的,毕竟我刚才被他摔得可是不轻。 却不料耿忠义说的竟然是普天之下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也就没有完全相同的脉博心跳。 听他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原来他竟然想要用把脉这种法子来辨别确认一下我胡彥青究竟是不是胡镜若 的后人。 要想确认这一点儿,不应该是通过基因鉴定什么的吗? 我稍稍愣了一下也就想通了--就手指纹路那点儿看上去简简单单的东西,地球上几十亿人口当中确实没有完全相同的指纹,所以才能够有指纹锁什么的。 估计每个人的脉博心跳也像指纹那样有细微的差别吧,只不过是一般人没有办法察觉到那种细微的差别而已...... 耿忠义替我把脉片刻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表示我胡彥青确确实实是他的恩师后裔。 确认了这一点儿以后,耿忠义对我们三个的态度也就变得更加亲切了起来。 而我却是有些犯愁,因为对于这位数百年前我们胡家先祖的关门弟子,我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如何称呼他才好,毕竟从来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耿忠义倒也豁达随和,表示你们三个小后生称吾为“老先生”、“老人家”均可,不必拘泥于此。 接下来,耿忠义一边慢慢生吃着那条鲤鱼一边给我们简单讲了一下当年的情况。 据耿忠义说,当年他的恩师胡镜若作为镇河宗的开山初祖,确确实实是为沿黄百姓考虑的,否则的话也不可能会吸引越来越多的人加入镇河宗并日渐壮大。 只是后来他的大师兄接任掌门以后入了歧途,一心只想把镇河宗发展成与正统佛道并驾齐驱的名派显帮,却是违背了恩师成立镇河宗的初衷本心。 直至后来掌教师兄投靠王权并借助王权把恩师发配到这处蛮荒之地...... 而我则是开门见山直入正题,讲出了我此行的目的:也就是想要重新拿回六面玺准备打开黄河鬼门。 “六面玺?哦,小后生汝说的是六面都刻有阴文的夏王神玺吧?”耿忠义听了我的话以后扬了扬眉毛。 “夏王神玺?对对对,应该就是那种东西,六个面儿上都刻着鸟兽虫符一样的符号,既不是梅花大篆也不是钟鼎甲骨文,非常奇怪,没有人认出那是什么意思......” 见耿忠义称呼那枚六面玺为“夏王神玺”,我好奇之下连忙问他夏王神玺究竟是什么东西,与我胡家先祖到底又有什么关系。 耿忠义闭目仰天沉思了片刻,好像陷入了几百年前的回忆一般,然后终于轻轻说了出来-- 耿忠义告诉我的是,他的恩师也就是我胡家先祖胡镜若当年在昆仑山发现了那枚神玺,并且知道了 那枚神玺的用途,也就是能够打开位于九曲河底的一道玄石鬼门; 那道玄石鬼门,也就是人们口耳相传流传至今以及《录图书》上面所说的黄河鬼门; 《录图书》与《山海补遗》两本古代典籍上面都有记载,说是只有以夏王神玺为钥打开黄河鬼门,才能真正揭开九曲黄河的神秘面纱,让它变得不再诡异重重、禁忌多多; 于是我胡家先祖胡镜若就以打开黄河鬼门为己任,决心一劳永逸地造福沿黄百姓; 只可惜最后却是功亏一篑,那枚夏王神玺也沉入了九曲黄河的泥沙之中难以寻觅...... “昆仑山?《录图书》?这,这是哪跟哪啊?”听耿忠义简单回顾了一下当年的情况,我在十分震惊的同时反而更加迷糊迷惑了。 我原本以为那枚六面玺应该与大禹王有些什么关系的,毕竟当年主持治水的是大禹,而夏启当时应该还在其母肚子里呢; 再说那枚六面玺既然能够打开黄河鬼门,为什么我胡家先祖却是在昆仑山发现而不是在黄河里面发现的呢? 更何况我曾听说过,那本《录图书》可不是一般的古籍异书--“亡秦者,胡也”这句谶语让它名扬华夏却又善本难寻、不知轶失何处; 耿忠义的话彻底打乱了我原来的推想猜测,明白这里面的事情更加复杂而神秘...... 程爽在旁边也插嘴说,《录图书》可是让秦始皇发兵三十万征夫无数修建万里长城的异书,可惜后来轶失失传了。 对于我们几个的迷茫疑惑,耿忠义却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山海补遗》与《录图书》上面确有记载,而他的恩师也确确实实是在昆仑山发现的那枚夏王神玺。 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之后,耿忠义更是长叹一声,感慨万千地说是苍天有眼,没有想到那枚夏王神玺居然又回到了他恩师后人的手里,看来他恩师当年的夙愿终于有机会得偿了。 “可是,那枚夏王神玺又被镇河宗用卑鄙无耻的手段给抢了过去啊,老人家!”我摊了摊手很是惭愧地如实以告。 耿忠义听说夏王神玺又被镇河宗的人从我手里面给抢了过去,立马气得咬牙切齿拳头握得格格作响,咒骂那帮不肖子孙违逆开山初祖的初心训诫,如果他异日得以脱困出去的话,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那些东西。 听耿忠义如此一说,我不由得心里面凛然一动:如果今天我们三 个把耿忠义老人家给放出去的话,肯定够“鬼影”他们那些镇河宗的王八蛋们好好喝一壶的! 而且对于我与燕采宁、程爽一块打开黄河鬼门的事情,耿忠义一定会倾力相助的! 可惜我们几个人只顾聊天儿已经深深陷入了耿忠义所讲的当年往事之中,居然忘记他老人家现在还被四条铁链所囚禁的事情。 我们三个听耿忠义简单讲了一下当年的恩怨往事,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表示先把老人家手脚上的铁链切断还老人家自由再说吧。 耿忠义表示感谢以后却是摆了摆手,说是这四根铁链可不是寻常镔铁之物,否则的话以他的功力早就挣断挣脱了,怎么可能会被囚禁到现在。 我当然心有不甘,而甄爱民与程爽则是根本不服,不相信我们竟然会弄不开区区几根铁链子。 于是我们三个马上找到被耿忠义打飞到旁边的短刀,想要撬开链子的接口放他出去。 可惜的是那四根胳膊粗细的铁链子确实不是寻常铁铸之物,除了接口严丝合缝无处下刀以外,上面还铸有盘龙流云、奇禽异兽一类的青灰色暗纹,让人一看就知道此物非同一般。 至于四根铁链子的另外一端则是深深陷在了地下的青石之中,根本没有办法拔得出来--如果能够拔得出来的话,以耿忠义的功力肯定是带着铁链子也早就出去了。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我在旁边搓了搓手很是有些心急。 抛开耿忠义出去以后可以放手对付镇河宗以外,他老人家毕竟是我胡家先祖的关门弟子而且忠心难得、义薄云天。 既然这次造化使然让我碰巧遇到了他老人家,怎么能忍心让他继续囚禁在此以生鱼度日? 第0073章】你胡大爷吉人自有天助(求订阅求支持) 甄爱民在旁边也是束手无策,想要转身出去买些钢锯切割机什么的再来试上一试,只是又担心万一遇到了“鬼影”恐怕反为不好。 而程爽眨了眨眼睛不但不急反而是收好短刀一脸的笑意。 “怎么了程兄?难道程兄想到了什么更好的办法不成?”我皱了皱眉很是不解地看向了程爽。 “更好的办法确实是没有想到,但是。我这次正巧带了几根小钢锯过来,这下子倒是派上了用场......” 程爽一边说一边拣起刚开始被甩到一边的黑色小背包,拉开拉链儿以后当真取出了几根明晃晃的小锯条。 “既然程兄这有这等未卜先知的本事,刚开始为什么不早点儿说。害得我现在身上还疼着呢。”我不由得埋怨道。 “哈哈,我还真的没能料到这一点儿,只是我原来担心在这里万一遇到什么大锁不好打开,所以就带了几根钢锯条进来。没想到这下子竟然派上用场了!” 程爽一边笑着回答一边招呼我们一块动手,赶快把老人家胳膊腿儿上的几条链子给锯断再说。 既然如此,我们几个也就不再多言,一人拿了一条小钢锯就忙碌了起来。 耿忠义虽然刚开始很是怀疑我们几个这样做到底有没有效,但他很快就知道几百年后的小钢锯跟明朝的东西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因为小钢锯锯起来虽然很慢但是只要照着一条道儿坚持下去,很快就能看到锯痕渐深...... 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辛苦奋战,虽然我手指头都磨得生疼破皮、连锯条都断成了好几截,但是我们三个终于以滴水穿石之功,将那四条链子全部给锯断了。 “耿某多谢三位小后生......”被囚禁了几百年的耿忠义一旦恢复自由之身,自然是非常激动,居然冲着我们三个抱拳拱手然后深深一躬。 “快别这样、快别这样,老人家您这样做真是折煞晚辈了!” 我们三个赶快托住了耿忠义,学着他的用词儿习惯表示些许小事何须挂齿等等。 既然脱得藩篱重获自由,耿忠义表示马上想要先去恩师墓前祭拜一番,然后再帮我们夺回夏王神玺并让镇河宗重返开山祖师的初衷本心,实在不行,就干脆打散镇河宗。 见耿忠义这么说,我们三个相互瞧了瞧自然是面露喜色、极为兴奋开心,知道“鬼影”他们那些镇河宗的家伙这下子肯定要倒霉了。 不过,我们兴奋过后很快也就冷静了下来,明白这事儿还真是急不来的。 别的不说,就目前耿忠义这个浑身赤罗罗的怪样子,而且皮肤嫩如婴儿却是满口白牙、双目精光四射很是异常,出去以后肯定会吓着人家的。 再者,这年头儿没有身份证那简直是寸步难行--给明朝的耿忠义办个身份证这事儿不太好搞吧? 恐怕身份证没到手,某些部门就把他耿忠义当成怪物给抓去好好研究了! 可是没有身份证在手,又怎么能够到处寻找镇河宗的老巢分枝并打服打散他们? 我们三个当然不能实话实话,只是委婉地表示了一下现实的情况,耿忠义默然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表示他确实太急切了,如今既然距离大明王朝已经数百载,他愿意听从我们三个的建议。 “既然这样,我看还是先带老人家到外面找身儿合适的衣服穿上再吃点东西再说......” 我昨天来的时候就知道外面备有许多衣物食品等生活用度之物,这回正好可以再次派上用场。 接下来我们三个带着耿忠义慢慢来到外面,等程爽关闭石门以后,我们陪着耿忠义先去白龙潭好好洗了个澡,然后再次回到了洞里面。 辛苦了这么长时间,我们三个也早就饿了,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鬼影”他们储备的面包火腿肠、罐头纯净水和啤酒啥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耿忠义在我们三个的鼓励与指点下也喜欢上了面包和罐头火腿肠等东西,表示比生吃活鱼好得太多太多了--只是,他却欣赏不了听装的啤酒...... 就在我们几个畅饮啤酒、饱餐一顿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非常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响声,好像有不少人在洞口外面徘徊着似的。 “嘘--我怀疑是‘鬼影’他们回来了!”程爽率先伸出右手的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我听程爽这样一说立即放下手里的易拉罐,摩拳擦掌地站了起来。 因为我吃这个“鬼影”的亏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抛开他以我为人质逼得燕采宁交出夏王神面玺以外,燕采宁差点儿被活活累死也是拜那小子所赐。 更何况前天他还让人把我捆住手脚抛进了白龙潭。 耿忠义见状也赶快放下了手里的面包,连忙问我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 的,老人家,就是以卑鄙无耻手段抢走夏王神玺的那个家伙,现在就在外面;而且那个王八蛋前段时间把我胡家先祖的石棺都给打开破坏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耿忠义就粗眉倒竖一脸的怒容,看上去好像恨不得马上就要撕吃了“鬼影”那个胆敢毁其恩师石棺的东西。 “还有呢,那个王八蛋除了打开我胡家先祖的石棺以外,而且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风声,仍旧不死心地在那个崖洞里面乱翻乱找......”我继续给耿忠义提供着“激*情和动力”。 耿忠义果然是耿直刚烈之人,听我如此这般一说马上浑身骨骼直响,而且精光四射的双目好像要喷出火来一样。 “老人家先别急,我先出去会会他,您老人家也正好可以听听那个王八蛋是怎么说的。”我赶快拦住了耿忠义。 “也罢,小后生你尽管放心就好,有我耿某在,他奈何不了你的。”耿忠义点了点头。 有耿忠义这个从大明王朝活到现在的老古董老怪物出手相助,我与程爽、甄爱民自然是豪气顿生,一块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鬼影他们几个似乎也察觉到了洞里面情况有异,故而他们并没有冒然进来,只是站在洞口打量着商量着。 “鬼影,你特么的是不是又去打扰我胡家先祖的清静长眠了?”我一看见“鬼影”就冲着他骂了起来。 “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就你那个胡家老穷鬼的破棺材,里面连点儿陪葬的东西都没有值得我再去动手么!” 鬼影摸了摸下巴反唇相讥,“前天在白龙潭没有淹死你小子啊!” “没料到吧,你胡大爷我吉人自有天助,岂是你这种鼠辈能够灭得了的!” 我抬了抬下巴再次激将道,“你这个无耻无信打扰你祖师爷长眠的狗东西,昨天被那条小白龙撵得兔子腿都快跑断了吧,有没有找你妈请人给你叫叫魂啥的啊,嗯?” “好!好!你以为甄爱民和程爽就能保护得了你吗?” 鬼影被我几句话激将得面色发白,再加上他看到我身边有程爽和甄爱民,以为我是有了他们两个的壮胆撑腰才如此放肆的,于是鬼影的眉毛渐渐缩到了一块随时准备亲自冲进来拿我出气。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人一向大人大量,你今天如果立即跪地求饶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我一本正经地把“鬼影”曾 经威胁过我的话原封不动地奉还给了他,“我不但可以不捆起来你,而且可以让你自己选择一种比较满意而舒服的死法,比如凌迟啊、剜心啊、抽肠啊、水刑火刑剥皮抽筋什么的,都是可以商量的。” 自从出道以来极少失手的鬼影相当地自信自负爱面子,见我毫无顾忌地如此挖苦嘲讽于他,鬼影再也按捺不住了,双目猛地一张就朝我们冲了进来。 “两位大哥快跑!” 我虽然不怕死却也没有傻到主动求死,我知道鬼影不但身手极好而且心狠手辣,所以见他准备动手马上招呼甄爱民和程爽赶快后退。 程爽与甄爱民知道有耿忠义就在身后自然犯不着自己上前冒险动手,于是也赶快转身就走进行避让。 眨眼之间鬼影就扑进了洞里,就在我感到背后冷风近身的时候,我根本没有看到耿忠义是如何出手的就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响声继而是鬼影痛苦的惨叫声。 鬼影的身手极好动作极快,但耿忠义比他更快更厉害,等我顿步扭头看的时候鬼影那货已经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眉眼五官都挤到了一块,估计伤得很是不轻。 “老人家先别取他狗命!”我只怕耿忠义暴怒之下控制不住情绪再上去踢鬼影一脚万一弄死了他就麻烦了,所以我急忙叫了一声。 因为拿“鬼影”出气解恨是必须的,但我还需要从他的嘴巴里面问出那枚夏王神玺的下落,所以至少目前鬼影他还不能死。 可惜的是,我发现躺在地上抽搐着的鬼影出气多、进气少而且面色如土,估计已经不行了...... 第0074章】令人佩服的恶魔(今晚应该还有两更) 如果鬼影就这么死了的话,恐怕找回夏王神玺的线索就断了。 就算日后能够找到并夺回夏王神玺,也避免不了地会波折多多、更加困难。 所以看到鬼影五官挤到一块身体抽搐着好像一蹬腿儿马上就能去见阎王一样,我心里面很是有些担心。 耿忠义听我这么一说立即表示小后生你不用担心死不了他的。 说罢这些。耿忠义立马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俯下身去在鬼影身上迅速点了几下,鬼影很快就好像缓过气儿来一样。 “真厉害!”程爽见状冲着耿忠义竖了竖大拇指,表示杀人容易救人难。能够杀人由心还能救人自如的,才是真正的绝顶高人。 等到鬼影渐渐缓过气儿来呼吸正常以后,我这才冲着他笑道:“我说鬼影啊,你小子上次不是很自信很自负么。你不说你想要得到的东西还从来没有落过空吗?今天你躺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见鬼影他虽然暂时好像死不了但是我也不敢再打他踹他,可是心里面的火气又不能不出,所以我干脆用言语激怒着他。 因为我明白对于一个极度自信自负的高手来说,死亡并不是他最忌惮最害怕最痛苦的,反而是那些嘲讽讥笑和鄙视会让他感到更为痛苦。 果然正像我所预料的那样,鬼影听了我的话以后一脸的狰狞愤怒继而是痛苦和无奈。 “他娘的,这会儿你看着好无奈好痛苦好可怜,当初你他娘的把刀子架到你胡大爷脖子上的时候,你有想过今天吗?前天你让人把你胡大爷扔到白龙潭的时候,你有想到你小子会有这个下场吗?” 我心里面并不同情这个心狠手辣又狡猾冷血的家伙,我怕的只是他突然死掉会让我夺回夏王神玺更加困难而已。 “好了,你胡大爷我说话算数,只要你交出夏王神玺,哦,就是那枚六面玺,我可以饶你不死!”我赶快进入了正题。 甄爱民与程爽在旁边也表示鬼影你这小子还是识相点儿的好,免得尝尽皮肉之苦以后还得像乖孙子一样低头求饶、主动交待。 鬼影缓过气儿来以后居然冲着我们笑了笑,然后从嘴巴里面迸出了四个字儿:“嘿嘿,休想!” “他娘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胡大爷我虽然不是屠户出身,但杀鸡宰鱼、剥皮剔骨还是干得相当熟练的,要不要我在你身上给你演示一下?” 我本来只不过是想要吓唬吓唬 鬼影,但我话音刚落程爽就在旁边当真把他那支锋利的防身短刀递给了我:“彥青兄弟你还会那一手啊,来来来,给你程哥演示演示。” “行,只要程哥你想看,兄弟我这就给你小露两手。”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只好硬着头皮从程爽手里面接过那把短刀,然后放在了鬼影的脚背上:“我们农村以前杀猪褪(猪)*毛的时候呢都会在猪脚上割一下,然后用气筒打得圆滚滚的,好褪毛,我先在你身上试一下哈。” 想到鬼影当初把我和燕采宁逼得痛苦不堪的,我一狠心就用刀尖在鬼影脚背上一划一挑,马上就挑起一块血淋淋的肉皮来。 “没有气筒有根小细管子也行,马上就可以把这货弄得皮肉分离的。”我一边说一边瞧向了鬼影。 可惜的是鬼影的脸上丝毫没有半点儿畏惧的样子,反而是一脸的冷笑。 “彥青兄弟你歇歇,让我来!” 这一下就连站在旁边的甄爱民也忍不住了,曾经被鬼影绑了起来的甄爱民马上亲自动手,用刀尖在鬼影的大腿上面狠狠地戳了几下,说是那个部位痛觉神经密集,没有人能够忍住那种疼痛。 果然正像甄爱民所说的那样,他几刀下去以后鬼影立即抽搐得很是厉害,五官狰狞显得极是痛苦,额头上的汗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估计那应该是他被疼出来的冷汗! 让我们几个意料不到的是,鬼影始终没叫出声来更没有低头求饶,而是“噗”地一下吐出几颗带血的断牙,挣扎着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依旧是一脸的冷笑:“我呸,想要从我这儿问出信儿来,你们做梦去吧。” 我与甄爱民、程爽相互瞧了瞧,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不解和震惊:这个鬼影倒是一条硬汉,竟然如此坚强! “来,甄大哥彥青兄弟你们让一下,我就不相信这小子学不会低头求饶,让我来教教他吧......” 程爽犹豫了片刻让我和甄爱民闪开,说是他有一种缩筋之术,能够让人浑身的筋脉收缩痉挛,那种痛苦远比刀割火烧更为难以忍受。 我与甄爱民听程爽这样一说立即好奇地闪到了一边,想要见识见识程爽的那种缩筋之术到底怎么样,也好顺便瞧瞧这个鬼影的骨头究竟有多硬。 因为就连平常偶尔有次腿脚抽筋我都觉得疼痛难忍,就更不要说浑身的筋脉全部收缩痉挛了。 程爽的缩筋之术果然是非同一般,鬼影浑身缩 到一团不停地战栗着,也终于像狼一样哀嚎了起来--很痛苦很瘆人的那种,让人听了以后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鬼影的四肢身体颤抖着战栗着已经缩得没有了人形,极度的疼痛让他汗水如同雨浆一般湿透了全身,而且哀嚎惨叫得没有了人腔儿。 刚开始被甄爱民逮住的几个鬼影的手下看到他们的老大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继而纷纷颤抖着跪地求饶。 其中一个看上去五大三粗颇为阳刚的家伙,裤子下面居然滴滴嗒嗒地淌了起来--那小子居然真的被吓尿了。 但是,鬼影却仍旧不可思议地没有低头求饶...... 程爽咂了咂舌只好伸手在鬼影的身上点了几下收了他的缩筋之术,让鬼影慢慢伸展恢复了人形。 “怎么样,是招还是不招?再不低头求饶老实交待的话,这位程兄弟马上就你让一直这样活活疼死!”甄爱民在旁边声色俱厉地冲着鬼影威胁道。 “哈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老子这辈子还从来没有领略过这种痛苦!真特么爽!” 疼痛得面目五官都已经扭曲变形、浑身被汗水湿透透的鬼影缓过劲儿来以后一口血沫子哈哈大笑,仍旧丝毫没有半点儿屈服低头的意思。 鬼影不但一脸的蔑视无所谓反而冲着耿忠义说了一句,老怪物,你不出来好歹还有条命在,你一旦出来离死也就不远了,不信走着瞧! 程爽与甄爱民面面相觑深感震惊--这一次,程爽没有再出手使出他的缩筋之术! 我心里面也很是有些佩服鬼影的坚强硬骨头,这才知道这家伙不但对别人心狠手辣,就算对自己也是够狠的! 于是我只好换了个方式,改用当初对付“人皮”姐弟两个方式晓以善恶大义那一套。 “哼哼,小子你就别浪费时间了,我这人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知道善良正义特么的多少钱一斤!” 鬼影再次吐出一口血沫子冲着我说道,“我只认得一个原则,那就是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我就可以把这条命给他; 掌教真人信任我、重用我,所以他叫我怎做我就怎么做,他叫我杀谁我就杀谁,我从来不问是善是恶、是对是错; 今天落到了你们手里无论是剖腹剜心还是凌迟车裂,我也绝对不会做对不住掌教真人的事儿,也绝对不会说出六面玺的下落; 不信的话你们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好了--我知道你们不会那么快让我死,你们不妨用各种酷刑慢慢折磨个十天半月的试试,老子我等着呢!” 说完这些,鬼影当真是毫无惧色,丝毫没有低头求饶的意思。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深感震惊,实在是没有料到这个心狠手辣、极度自负又冷血的鬼影居然有这么硬的骨头。 耿忠义摇了摇头,表示给他一刀让他痛快地上路算了。 程爽与甄爱民也不愿意继续对付他,也表示赞同耿忠义的看法,给鬼影来个痛快的。 我心里面倒是越来越觉得鬼影这小子骨头够硬、是条汉子,如果一刀杀了他的话确实有些可惜。 因为他不懂善恶对错但是身上却有一种忠义之魂,是个死士--就像一把杀人的奇兵利刃那样,用得坏造孽良深,用得好却是能够伸张正义。 所以我思忖片刻转而瞧向了耿忠义,表示我想要放了鬼影。 耿忠义没有说话,只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了,你们几个赶快抬他送医院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给他疗伤治病去吧,记住,你们几个之所以得以幸免,全是因为看在他鬼影的面子上。” 见耿忠义与程爽他们都是点了点头赞同我的建议,我这才冲着鬼影的几个手下喝道。 那几个汉子相互瞧了瞧又小心翼翼地跟我确认以后,这才慌里慌张地抬起鬼影就走。 鬼影始终没有低头求饶,就算我替他求情放了他,他也绝口不提感谢我的话。 只不过是在临被抬出洞口的那一刻,鬼影盯着我看了看而已。 我没有在意鬼影的眼神,我心里面其实是有些惴惴不安的! 因为我觉得鬼影那句话极有可能不是吓唬人---鬼影说的是老怪物你不出来好歹还有条命在,你一旦出来离死也就不远了,不信走着瞧! 第0075章】风流不下流 鬼影能够说出“老怪物你不出来好歹还有条命在,你一旦出来离死也就不远了”这句话,说明鬼影是知道、是了解耿忠义的。 既然他知道耿忠义的来历还能说出这句话,说明他极有可能不是在信口雌黄吓唬人。说明镇河宗的神秘莫测与极为强大是不可思议的。 我甚至有些怀疑,在镇河宗的身后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更为神秘厉害的势力存在! 否则的话当年又是什么人把耿忠义囚困在这个地方的呢? 只可惜鬼影那人的骨头确实是太硬太硬宁死不屈,他不愿意低头招供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让他说出来...... 程爽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鬼影那小子抛开善恶对错不说。他确实算条硬汉;只可惜掌教真人向来只喜成功成仁,就是不能容忍手下失策失败,所以掌教真人是不会饶过鬼影的。 听程爽这样一说,我突然想到了魏浩洡--当初魏浩洡就是因为办事不力才被废了功夫的。 也正是因为魏浩洡没有能够从燕采宁手里面成功夺走夏王神玺。所以后来才有鬼影的出手。 如果鬼影因为折了锐气、丢了白龙潭“根据地”、丢了镇河宗的脸面而被废了的话,我觉得镇河宗还真是够冷酷无情的...... 鬼影的安危不是我(操)的心,但是对于耿忠义这位忠心耿耿、义薄云天的老人家,我不得不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耿忠义听了以后却是豁达一笑,表示他也已经活了好几百年,早就看淡了生死; 这次幸逢几位小后生而得以脱困出来,他只要能够再去恩师墓前拜上几拜,然后帮助我们夺回夏王神玺助我们一臂之力也就心愿已了、死而无憾...... 由于鬼影并没有说出夏王神玺的下落与线索,我们几个也就没有了继续顺藤摸瓜的可能。 而且对我来说,寻找燕采宁的下落远比去找那枚夏王神玺更为急切、更为重要! 所以我就对耿忠义毫无隐瞒地实言相告,并想要请他老人家帮我算算燕采宁的安危状况与究竟在什么地方。 耿忠义摇了摇头很是坦率地说他本来就不擅长占卜推算之术,再加上这几百年囚在这里只是修武强身、以保不死,所以真的是无能为力。 但是,耿忠义盯着我瞧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了一些情况。 耿忠义神色郑重对我说,从我的五官三亭十二宫来看,我胡 彥青这辈子肯定会登峰造极、名扬天下的,但是在个人终身大事方面么,则是极有可能会孑然一身、孤独终老的。 听耿忠义这么一说,我的一颗心渐渐下沉,感到很是沮丧:我胡彥青不想要什么登峰造极名扬天下,我想要的只是让我爷爷安然归来,然后我与燕采宁白首偕老,如此而已! 如果燕采宁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这辈子是绝对不会再看上任何其他姑娘的。 这,或许就是燕采宁与耿忠义说我要“孑然一身、孤独终老”的原因吧--否则的话天下姑娘多的是,只要我不死就不应该一直孑然一身。 可惜我这人偏偏情路狭窄、心房太小,心里面只能容得下燕采宁一个人! “哈哈,彥青兄弟瞧你那脸色儿好像离了燕采宁你就活下不去一样,这可不行啊你......” 程爽在旁边瞧了瞧我的神色赶快开导我说,痴情是好事儿但兄弟可别专情,天下漂亮姑娘多的是,就算找到了你女朋友你也完全可以领略一下其他美女的风情滋味儿; 就像天下美味佳肴一样,不一样的佳肴就有不一样的味道,这美女丽人也是一样的道理,兄弟你千万不要犯傻只在一个姑娘身上吊死。 “可惜不是人人都像你程老弟那样花心多情,我看彥青兄弟跟你不一样;对了,你认识柳曼荷柳姑娘最多不过才几天的时间,你就领着人家柳姑娘住进了酒店,这里面不会是......”甄爱民在旁边插嘴说道。 “哎,甄大哥你可不要误会兄弟我啊,我这人爱美女却是不毁美女,就像爱花之人一样,越是爱花之人对花也就越好;越是真正的爱花之人,才不会随随便便掐花毁花!” 程爽连忙一本正经地摆了摆手,表示他与曼荷姑娘绝对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他只是觉得像曼荷那种秀气漂亮的姑娘可不能被怪病折磨,更不能住在乱七八糟的医院,所以才开了个套房专门照顾她的。 “我觉得程兄说的可能是真话,否则柳曼荷也不会对他那么亲切尊重了。”听程爽如此一说,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他的说法。 “对嘛,如果我程爽施恩求报、趁机占人便宜的话,以曼荷那个性子不跟我拼命也会跳楼下去以保清白的,怎么可能对我那么放心那么好!” 程爽再次郑重表态,说他这人就是喜欢美女,就像爱花之人一样,正是因为发自内心地喜欢美女,所以才会对美女不吝付出、倾力相助,就算拼命也 会救下遇到危险的美女。 “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程兄算是风流不下流,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别是天壤之别--前者是优秀男人的天性本色,后者却是卑劣男人的丑恶行径!”我冲着程爽竖了竖大拇指。 “对对对,风流不下流,这几个字儿说得好啊!我这就属于是风流不下流!” 程爽居然很是感激地搂住我的肩膀晃了晃,“真是知我者,彥青兄弟也,以后我也好跟人家解释这种不一样的爱好啦--这纯属个人爱好,风流不下流!” 有这么一说,程爽马上表示可以暂且把寻找夏王神玺的事儿放到一边,先全力帮助彥青兄弟找到他的心上人再说。 甄爱民对于找不找夏王神玺倒是无所谓,他只是感激于我才愿意帮忙的,所以甄爱民更是赞同先找燕采宁。 耿忠义见我们几个这样说也连忙表示沧海桑田几百年,镇河宗物是人非不断变迁,我们几个尽管去忙我们的,他自己先在这周围熟悉一下世态状况然后再外出行动,等到从镇河宗夺回夏王神玺以后他还会回到这里等待我们。 我们自然是点头认可,毕竟这里人迹罕至而且鬼影他们正好又储备了大量的生活用度之物,耿忠义慢慢在此了解几百年后的人间万象还是比较合适的。 或许是耿忠义见我很是有些忧色吧,耿忠义又告诉我说,虽然我这人从五官三亭一十二宫上来看当属孑然一身、孤独终老的命,但是天上的日月星辰每时每刻还都在不停地变化着呢,命运有变亦未可知,要我不必太过在意...... 在耿忠义送我们三个离开山洞来到白龙潭边的时候,那条身披鳞甲、肉冠鲜红的“定风辟波”恰好在潭水中间稍稍露了个头出来。 耿忠义很是惊喜地冲着定风辟波大声叫喊着“小风速来、小风速来”! 而定风辟波在听到耿忠义的声音以后显得也是激动万分,十分迅速地游到岸边然后像是故人重逢一样缠在了耿忠义的身上,显得很是亲昵。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面却是相当地惊愕而迷惑! 耿忠义与定风辟波在几百年前早就认识,耿忠义叫他“小风”的昵称是自然而然可以理解的。 但是那天晚上,“传法女孩儿”竟然也能够叫出“小风”这个昵称而且定风辟波也当真听从“传法女孩儿”的吩咐,这就令人震惊不解了。 难道“传法女孩儿”也像耿忠义一样,也是从大明王朝 活到现在的人吗? 可是如果那样的话,“传法女孩儿”又没有受人囚禁自由自在的,为什么不能直接现身帮助于我夺回夏王神玺、甚至助我一臂之力直接打开黄河鬼门呢? 再说“传法女孩儿”若是一个几百岁的老古董老怪物,她根本不应该与燕采宁这个年仅十八玖岁的姑娘一般见识、根本不会充满讨厌地动不动就说燕采宁那个死丫头! 我心里面很是迷惑不解,想不通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是“传法女孩儿”再三告诫我绝对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她的情况,再加上又看到耿忠义与定风辟波久别重逢后那个开心激动的样子,我不宜多有打扰,于是就和程爽、甄爱民迈步离开...... 我们三个离开白龙潭以后又去了一趟羊台观,可惜法锐道长仍旧云游未归、云踪无定。 后来我们几个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就只好在我当晚走过的路径附近细细察看一番,顺着燕采宁留下的一些似有似无的脚印找了两天,结果那串淡淡的、似有似无的脚印也突然消失不见了。 第五天上午,正当我们几个在山脚下采买一些食品饮料准备继续进山寻找的时候,我趁这个空儿往家打了一个电话,却是刹那间激灵一动决定立即用最快的速度返回三门峡。 因为我爸在电话里面说,附近有人一夜之间打伤了一百多口子镇河宗的高手,而且我们胡家宗祠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些神秘的字符...... 第0076章】神玺归来 我赶快问我爸,那个能够在一夜之间打伤一百多口子镇河宗高手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们胡家宗祠里面又是怎么回事。 我爸在电话里面告诉我说,那个人头上无毛、两眼吓人。当初都被认为是个怪物,据说当天夜里已经被公安局给逮了起来; 至于胡家宗祠里的神秘字符,他看不懂也不敢随便找人乱看。 挂上电话,我感到一颗心扑腾扑腾跳得很是厉害。 因为那个能够在一夜之间打伤一百多口子镇河宗高手的人。应该就是耿忠义--头上无毛、两眼吓人,正是耿忠义的体貌特点。 可惜的是他已经被公安局里的人给逮住关押了起来。 就是不知道那枚夏王神玺是不是已经被耿忠义成功夺回,不知道是不是也已经被公安局给扣押了。 至于我们胡家宗祠里突然出现的神秘字符,我认为极有可能是耿忠义留下来的。 程爽与甄爱民见我挂了电话神色有异。马上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呶了呶嘴示意他们跟我来到附近僻静无人的地方,然后如实以告,表示我想要尽快回去一趟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爽和甄爱民听说情况以后也是大吃一惊,担心夏王神玺一旦落入官方手里再想弄出来用它打开黄河鬼门可就困难了--那玩意儿肯定会被专家鉴定为国宝的。 更何况耿忠义被公安局逮捕羁押也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儿,必须想办法救他出来--对于这一点儿,“人皮”甄爱民表示小菜一碟,完全可以包在他身上。 “这事儿不能久拖,必须尽快赶过去瞧瞧,看耿忠义在你们胡家宗祠里留下的字符究竟是什么意思......” 程爽与甄爱民表示愿意跟我一块乘飞机赶往三门峡,毕竟一个好汉三个帮,遇到什么事儿我们三个也好商量着处理。 更何况要想从监狱里面救出耿忠义,还真是必须有劳“人皮”亲自出马。 程爽更是十分爽快地表示他家境不错不缺人民币,马上带我们前往昆明长水国际机场,乘坐最近的航班赶回三门峡。 退掉刚刚买来的食品饮料,我们三个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昆明长水国际机杨,当天晚上我们就乘坐一架波音747客机赶到了河南新郑。 在新郑国际机场下了飞机,我们三个顾不得休息直接包了辆车又风尘仆仆地赶往三门峡,在第二天黎明时分终于到了家 。 我们简单洗漱了一下,一边喝着啤酒提神一边听我老爸讲了讲前天夜里发生的情况-- 我爸一本正经地告诉我们说,前天晚上附近几个规模较大的沙场渔场突然被一个怪物给闯了进去,竟然赤手空拳地打伤了一百多口子,那些被打伤的人也不简单,明显应该就是镇河宗里的人; 因为被打伤送到医院里的人当中就有关小泽,也就是郑浩奎的关门弟子; 因为情况比较严重,所以后来有人报警以后市局里直接出动了大批的武警刑警,光警车都有好几十辆--如果不是那么大的阵仗和动静,周围的百姓也不会知道; 听来我们家饭店吃饭的顾客们讲,说是公安局里的人那天夜里开了好几枪最后才抓到那个怪物的,抓到以后才发现那个“怪物”竟然是个头上无毛、两眼精光四射的家伙...... “爸,那个怪物被关在什么地方了啊?” 听到这里我心里面很是不安,因为公安局里的人在抓耿忠义的时候居然是开了好几枪才抓住他的。 我甚至想到了鬼影冷恻恻的那句话--老怪物你不出来好歹还有条命在,你一旦出来离死也就不远了! 所以我听我爸讲到这里我赶快追问道。 “谁知道啊,像那种能够赤手空拳打伤一百多口子的怪人,关押的地方肯定得保密--也不知道镇河宗里的人怎么会招惹到那个太岁凶神!”我爸很是有些祟拜高人的样子。 “那,咱家宗祠里是怎么回事儿啊,爸?”我干脆放下了手里面的啤酒继续追问。 甄爱民与程爽也是聚精会神地听着--刚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跟我爸介绍了他们两个,说他们是我可以完全信任的朋友。 “你们三个还是赶快先睡会儿吧,等你们休息好了我再给你们说。”我爸见我们三个都是风尘仆仆的,很是有些心疼。 我怕我爸因为太过心疼和担心我而不让我出去了,所以我连忙点了点头,和程爽、甄爱民洗了个澡在我房间里倒头就睡--反正已经到家了也不必急于这一会儿的功夫...... 这一觉睡到中午一点多,我们三个匆匆吃了点儿午饭就继续追问我爸有关胡氏宗祠里的事情。 原本以为我爸会带我们三个前往胡氏宗祠呢,结果我爸让我们稍坐,他转身进屋很快就搬来了一块青石板。 “喏,我发现以后干脆把这块石板给搬 了回来,怕万一被别人见了不好。”我爸将那块石板轻轻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拍了拍手说道。 我们三个伸头一瞧那块青石板,马上就坚信这绝对是耿忠义留下来的。 在那块青石板上,有两列竖着写的梅花篆字而且写得是铁划银钩、龙飞凤舞的--我爸当年只是小学毕业,自然是认不出来的。 而那两列梅花篆字,明显是什么高人以内力用手指头直接写成的,所以虽然颇有气势却是相当的潦草难认。 甄爱民讪讪笑了笑躲到了一边,表示自己当年没有好好读书,所以也认不出来。 我仔细瞧了瞧,虽然勉强能够认出来几个字儿,却是由于认不全连贯不起来而弄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有程爽很是爽直地表示,他当年读的虽然是服装设计专业,但是由于他平常最喜欢研究古文笔贴什么的,所以倒是认得。 程爽俯下腰仔细瞧了瞧那两列梅花篆字,然后犹豫了一会儿才告诉我们说,这是耿忠义留给我们的,说是要我们去一个叫做“无影滩”的地方。 “无影滩?”我和我爸相互瞧了瞧,都是感到很是震惊。 因为远怕水、近怕鬼,当地有哪些地方比较“紧”(也就是比较容易遇到鬼鬼怪怪的意思)只有当地人才比较清楚。 程爽与甄爱民可能不太了解,但我和我爸却知道“无影滩”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无影滩又名捂眼滩,就算晴天白日的到那片地方去,一样让人看不到自己的身影,而且明明周围根本没有其他人却能让你听到一些十分诡异的声音--要么是女孩子的娇笑声,要么是女孩子的啼哭声。 据说因为那个地方河道较宽水流较缓,再加上正好处在九曲黄河拐弯的地方,所以自古以来就有许多用来祭祀黄河水神的妙龄少女往往沉尸在那个地方。 用我们这儿老百姓的说法就是无影滩的森森阴气遮蔽了阳光;当然也有神汉说是因为那些鬼魅迷住了阳世之人的眼睛,才让人看不到自己的身影。 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总之那个地方确实不是个什么祥和之地...... 当着我爸的面儿我并没有多说什么,直到我爸去前面饭店里忙碌了以后,我这才盯着程爽问道:“那块石板上写了二十多个字,你就认得无影滩?最起码‘神玺’两个字儿我还是认得的。” 程爽笑了笑压低嗓门儿对我和甄爱民说,耿老 人家写得很清楚,那枚夏王神玺就在无影滩的水下,我估计得买几套潜水服才行。 我们三个简单商量了下,觉得耿忠义被公安局关了起来,但他起码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除非是他那天晚上被当场击毙或者重伤不治。 所以我们目前最为急切的事情,就是尽快按他老人家的意思前往无影滩取回那枚夏王神玺,然后再想办法打听救出耿忠义亦不为迟。 于是我们三个匆匆忙忙离开我家,先去市里买了三套潜水装备,包括潜水衣、潜水刀、指南针、潜水呼吸器和配重铅块备用气瓶等等,然后就直奔无影滩而去...... “耿老先生说那神玺就在这下面,我先下去瞧瞧情况再说,你们两个稍等一会啊!” 程爽穿好潜水服带好气瓶与配重铅块等物,率先一个跟头翻了下去......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的功夫,程爽终于浮了上来。 程爽冲着我和甄爱民说,怪不得这一片儿阴森森的呢,这下面有个老涡子,老涡子的下面估计有条地下暗河; 我怀疑历代祭祀河神的娘娘仙姑什么的那些妙龄女子,可能绝大部分都在这下面呢;镇河宗里的人把夏王神玺藏匿在这里确实是让人意料不到,而且确实不好找。 我与甄爱民听程爽这样一说,明白沿黄百姓口耳相传的东西多少还是有些依据的,至少不是凭空而谈、捕风捉影。 既然那枚夏王神玺就在这里,我和甄爱民也就不再犹豫,迅速穿戴完毕跳了下去,却不知道等待我们三个的除了夏王神玺以外还会有些什么...... 第0077章】一念之善 我虽然水性泳技不错,但是从来还没有穿着潜水服背着压缩气瓶潜过水,只不过是在来时的路上听程爽跟我讲了一些潜水的注意事项就匆匆上阵了。 由于带有配重块的缘故我们三个下水以后沉得相当平稳而迅速,很快就下潜到了位于河底的老涡子里。 用潜水手电略略一扫。我估计那个老涡子也就一亩见方的样子,虽然面积不大却不知道究竟有多深。 尽管九月底的天气仍旧很热但下潜数米以后就温度剧降,好在我们三个都是先穿保暖内衣再穿干式潜水服,冷的问题倒是不大。 再加上按照程爽所说的平衡耳压的办法提前防备。我也没有受到初次潜水者常遇的耳朵疼痛难受的困扰。 这次潜水简直可以说是非常成功,我们三个人下潜得十分平稳顺利,在水中的平衡问题也解决得不错。 就在我以为很快就会到达涡子底部可以瞧瞧那枚夏王神玺究竟在什么地方的时候,突然发现最下面的程爽迅速斜向东南方向而去。 我心中大惊。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猛地感受到了一股急流从侧面汹涌冲击而至。 “不好!果然有程爽所说的地下暗河!”我刚想抛弃配重块迅速上浮,突然想到程爽很是严肃地提醒过,说是在水下要遇乱不惊切切不可迅速上浮免得更加危险。 就在思维发生矛盾冲突的一刹那间,我与甄爱民一块己经被下面的激流给冲得身不由己,很是迅速地一路斜着向下而去...... 我毕竟与燕采宁一块也经历过不少凶险之事,并且在来的时候又听程爽讲过潜水遇到意外时的处理原则,所以我虽然震惊却也并没有慌乱失策。 水下的暗流越来越汹涌激烈,我们根本无力相抗,只能护住头部顺势而为、随波而下,不知道这道水流湍急的地下河最终会流到什么地方。 在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暗河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终于感到水流的速度渐渐放缓了。 我这才试探着松开护着脑袋的双手,然后用潜水手电四下照了照,发现头顶上方好像有屋顶存在一样。 我们三个非常默契地都没有惊慌失措丢掉配重,那样的话极有可能因为上浮速度过快而撞到顶部,甚至有被撞得昏迷过去的可能。 我很快就发现这条地下暗河也并不是平平坦坦的,而是有高有低、蜿蜒起伏。 更重要的是,我 发现现在的水面并没有与顶部相接,而是在水面以上还有很大的无水空间,并且越是顺流而下,上面的无水空间越是渐渐开阔。 很显然,这条地下暗河在向更低处流动的时候,水面与地表越来越远,慢慢也就拉开了距离,造成了无水空间的存在。 我心里面终于略有放松--上面这么大的无水空间估计应该有空气存在;只要有空气存在生命就会暂时无虞。 更何况如果这条地下暗河的上面真有空气存在的话,说明它极有可能会有另外的出口,否则的话镇河宗里的人也不可能把夏王神玺放在这个鬼地方。 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慢慢抛减着配重的铅块缓缓上浮,借助潜水手电的光柱,我发现这条地下暗河在渐渐变缓的同时,两旁竟然露出了类似河岸河床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程爽第一个去掉潜水面罩一边冲着我和甄爱民晃着手电一边叫了起来:“你们两个慢慢上来啊!” 我和甄爱民在水中挣扎着划动着,也终于渐渐靠近了河岸。 爬上河岸落足之后,我完全没有感到有淤泥一类的东西存在,反而脚下与旁边的洞壁坚硬如铁,应该是地下岩石吧--当然,在如此汹涌湍急的河流冲刷下,就算是有淤泥也早就已经被冲刷干净了。 慢慢上岸以后,在程爽的小声提示下我们三个赶快关掉了压缩气瓶,开始试着呼吸这水上地下中有些潮湿阴冷而又略带腥味儿的空气。 “嗨,我还以为这次要被活活地憋死在下面呢!”甄爱民很是庆幸地大声叫道。 “嘘--小声点儿!”程爽急忙轻声提醒说,“你们两个把手电给关了,先用我这支照明,以后轮流一支一支地用,别同时没电了。” 我与甄爱民连忙关掉了各自的手电筒,高一脚低一脚地慢慢向程爽靠了过去。 借助潜水手电的光柱,我发现黑幽幽、阴森森的顶壁上面乱七八糟地镶嵌着螺蛳水草一类的东西,在光线的散射折射之下给人一种十分诡异恐怖的感觉,好像要冲往九泉冥界似的。 手电的余光照到河面时,水波一明一暗、一闪一闪的,而上面的洞顶更是由于水波的反光而忽闪摇曳着,显得极是诡异可怖。 特别是那些乱七八糟、长长短短的水草,在手电光柱下张牙舞爪一样很是慑人心魄。 就在我们三个觉得这下面空间如此之大、那枚夏王神玺究竟会被藏在什么地方的时候,突 然听到一阵咿咿呀呀的唱歌声。 虽然听不出来究竟唱的是什么词儿什么调儿,但那声音却是极为婉转动听,好像一些妙龄女子的声音。 只是,那些女孩子的声音里面流露出来的绝对不是开心舒畅而是充满了凄婉悲伤与哀愁无助。 在漆黑一团阴森森、冷飕飕的地下暗河里居然传来这种声音,我立马感到背上猛地一凉,就连头发稍子都竖了起来。 我与甄爱民同时拧亮了手里面的潜水手电筒,三把强光手电形成三道雪亮的光柱扫射着前方。 三道光柱所照之处,不是淙淙的流水就是高低不平的洞壁,并没有任何其他异象出现,更没有什么妙龄女子。 不过,那种咿咿呀呀的女子歌唱声不但没有停反而更加清晰了起来,再往后慢慢变成了啼哭声,很伤心很无助很可怜的那种女孩子的哭声。 那种苦弱无助、让人听了心里面极是酸楚难受的哭声越来越响,好像几十个正值青春妙龄的女孩子在泣血啼哭一样。 我突然想到了无影滩(我们那儿老百姓的叫法是捂眼滩)的种种传说,开始怀疑这下面极有可能真的沉溺了许多当年被祭河的女孩子的尸体,这黑漆漆的地下空间里真的飘荡着不少屈死的少女冤魂。 “你们别哭了,还是赶快投胎去吧,现在这个时代再也没有用活人祭河的事了......” 一想到那些正值青春妙龄的女孩子当年被送进浊浪滚滚的九曲黄河活活淹死,我心里面对她们的同情很快就超过了恐惧,于是我忍不住冲着前面叫了一声。 我不叫喊还好,我如此说了一句,那些哭啼声反而更加响亮、更加伤痛了起来,好像我的话戳到了她们最为伤心痛苦的地方。 “彥青兄弟,我估计她们这些亡魂被什么东西给镇住困住了,所以才没法投胎转世的。”程爽小声提醒我说。 “不可能吧?那无影滩上面都明显是阴气极重极重的,如果再加上这下面,是什么人用什么法术能够禁锢这么大的范围、将那些亡魂囚禁这么长时间?”甄爱民表示有些不信。 “唉,甄大哥你虽然位列‘五仙六怪’之一,但你毕竟没有接触到镇河宗核心的东西啊,” 程爽叹了口气小声说道,“其实镇河宗早就有了一些中原乃至华夏之地所没有的异术,这事儿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讲吧!” 我们三个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等到出去 以后一定想办法让被囚禁在这里的亡魂得以脱身、重入轮回。 既然如此,我就再次冲着前面一本正经地表示,我们三个这次进来是想要找回夏王神玺的,也就是一块黑漆漆的、一寸见方的小石头;如果能够侥幸找到并活着出去的话,一定想办法帮你们解决这件事儿,我这人言而有信的! 我话音刚落,突然看到前面距离我们五六米远的地方影影绰绰地出现了十多个女孩子的身影,而且一个个全部都是那种凤冠霞帔的打扮。 虽然看不清楚她们的五官面目,但模模糊糊地感到那些女孩子最多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最左边那几个从身高上来判断,我估计甚至只有十三四岁。 我与程爽、甄爱民相互瞧了瞧,明白那些凤冠霞帔的女孩子极有可能就是“献给”河神大王的新娘子。 那些女孩子按照古礼冲我们拜了几拜,然后咿咿呀呀地说了些什么,只可惜她们说的是古代汉语再加上方言土语又不是现在的普通话,所以我们三个确实听不出来她们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们根本就没有发出声音,只不过是直接作用于我们的大脑元神而已。 或许见我们一脸迷茫不解吧,那些女孩子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我们。 “走,跟上去瞧瞧!”我率先开口说道。 那些凤冠霞帔的女孩子领着我们三个向前走有大约二十多米的样子就停了下来,然后指着一处洞壁咿咿呀呀地说了些什么,紧接着齐刷刷地敛衽施了一礼就远远地躲到了旁边...... 第0078章】人为刀俎 我们三个赶快走了过去,反转刀柄在她们刚才所指的洞壁上面敲了几下,果然发现那块洞壁是空的。 程爽率先用他那把短刀在洞壁上撬了几下,很快就挖出了一个书本大小的龛洞--龛洞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红漆描金的小盒子。 “快。拿来我瞧!” 我从程爽手里接过那个红漆描金的盒子以后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它,发现盒子里面盛放的果然正是那枚让我与燕采宁魂牵梦萦、苦寻好久的“六面玺”! “这就是那枚夏王神玺吗?” “彥青兄弟你可瞧仔细点儿,究竟是不是真的?” 甄爱民与程爽相继问我、提醒我。 我心里面很是激动,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这就是那枚‘六面玺’,入手如冰、寒气攻心,绝对不会是赝品假货!” 听我十分肯定地这么一说,程爽与甄爱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自然也是极为开心。 “那些人把夏王神玺藏在这个地方,先别说一般人根本不会进来,就算进来了也会被吓得腿脚发软,就算不被吓坏也实在是不容易在这么大的地方找到这么小的一个龛洞!” 甄爱民感叹了一声,“结果却是因为彥青兄弟的一念之善,原本最为难找的地方却被我们轻而易举地找到了,看来还是心存善念走正道的好啊!” 程爽也深表认同甄爱民的说法,但程爽却是另有一番感慨,说是看来镇河宗的掌教真人从来就没有真正地信任过任何人,包括身边的几个心腹亲信也是一样; 因为当初掌教真人说这个东西阴寒逼人不是吉祥之物,却又不舍得扔掉更不想让任何人得到,所以他就带着程爽等几个心腹亲信去了一趟白龙潭那个地方; 程爽以为他把这枚神玺就藏在了白龙潭边的暗洞里,却没有想到掌教真人连几个心腹亲信也信不过,居然玩了个花招虚晃一枪...... 拿回了这枚夏王神玺,我的开心激动也仅仅是一闪而过。 因为这枚夏王神玺可以说是我与燕采宁之间的桥梁,我们两个正是因为这枚“六面玺”而历经风险磨难最后点破了那层窗户纸。 可是如今采宁最想得到的“六面玺”终于被我重新拿在了手中,但采宁她却是伊人不知芳踪何处,甚至是死是活亦不可知。 所以我虽然知道这个地方或许还藏有镇河宗的其他秘密宝贝,但我却是并不贪心多想,我 想要做的只是尽快出去,然后救出耿忠义、找到燕采宁。 “多谢各位的指点相助,只要我们三个能够活着出去,一定会尽最大的能力帮助各位脱此藩篱,如果我胡彥青有失信约,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与报应......” 我把那个装有夏王神玺的盒子交给程爽携带保管以后,立即冲着那十几个影影绰绰的女孩子拱了拱手,一本正经地郑重承诺。 或许是那些女孩子真的相信我胡彥青这人心口一致吧,她们急忙再次冲着我们三个轻轻敛衽还了一礼,紧接着就领着我们继续向前。 顺着河道七拐八弯地又走了十多分钟,那些女孩子再次停了下来指了指一处洞壁,然后冲着我们挥了挥手就渐渐淡去消失不见了。 程爽走了过去用潜水手电仔细瞧了瞧,马上啧啧称赞说,如果不是那几位美女指点的话,还真是不容易发现这儿竟然有道暗门儿的。 推开那道表面形状、颜色都与洞壁极为相似的洞壁暗门以后,一个宽仅二尺、高约不到两米的洞口赫然出现在手电光柱下。 而那个洞口的里面,则是凿挖得相当粗糙简陋的石窝台阶--很显然,这道斜着向上的石窝台阶才是镇河宗人下到此处的通道。 就是不清楚沿着这道石窝台阶一直向上究竟会通向什么地方,更不清楚另外一端会不会有人把守。 我们三个不敢迟疑徘徊,立即相继沿着那道石窝台阶向上而去--无论它的出口在什么地方、有什么危险,总比让我们活活困死在这里要强得多。 沿着很是陡峭的石窝台阶攀爬了好久,走在最前面的程爽终于停了下来侧耳倾听了片刻,然后扭头冲着我小声说道:“嘘--到头儿啦,上面好像是块木板,向上一推估计就能出去见天了。” “太好了,程兄那就麻利点儿呗,一直在这黑漆漆的地方都快闷死我了。”我赶快小声催促说。 “握草,上面可能是张席梦思大床,也不知道是不是躺着一对儿野鸳鸯正在忙着还是怎么回事,真是好重啊!” 程爽一提到床马上就联想到了床上的事,然后干脆把潜水手电装到了口袋里,让我给他照明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向上猛地一推,我立马感到上面豁然开朗--我们三个重于能够重见天日了。 “快点儿上来,这儿正好是人家的卧室!”程爽一跃而上然后冲着我和甄爱民小声催促道。 我和甄爱民不敢 大意,迅速上去赶快四下打量着,发现这儿果然是一间卧室,透过卧室的窗户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高高的院墙和漆面斑驳的大门。 我们三个明白这绝对不会是一般的住家户--一般的人家绝不可能在卧室床下盖着一个可以通往镇河宗藏秘之处的地洞。 “快,把潜水服压缩气瓶这些玩意儿脱掉扔掉统统不要了,免得万一需要逃跑的时候跑不快。” 程爽压低嗓门儿表示这户人家不但是镇河宗的成员而且极有可能应该是骨干级别的,所以我们大意不得、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好在外面虽然已经天黑却是没有任何动静,我们三个很是麻利地扔掉各自的潜水装备,通过窗口再次确认外面并无他人,这才慢慢走了出去。 院内空荡荡的并无一人,红漆斑驳的铁皮大门关得紧紧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上锁。 程爽冲着我和甄爱民一摆手,率先朝大门走了过去--只要出了大门赶到大路上,我们就可以找辆黑车三轮什么的赶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就在我们三个刚刚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那两扇铁皮大门居然正好被人给猛地推开了。 与此同时,几支强光大功率矿灯齐刷刷地照向了我们--那种突然闪亮的大功率矿灯瞬间让我根本睁不开眼睛。 “哼哼,总算没有让我带伤白等!胡彥青啊胡彥青,你小子也有栽到我手里的时候啊你!” 我一听那声音就明白了对方是谁--果然是冤家路窄,那个咬牙切齿冷哼的家伙正是关小泽。 也就是当初他们“借尸杀人”的时候被我痛揍了一顿的那个家伙。 我心里面很是有些疑惑不解:程爽与甄爱民他们两个可是有功夫在身的,特别是程爽身手更是相当地不错,他们两个怎么没有冲上去啊! 心中稍惊即定以后,我急忙抬手捂着眼睛朝强光处的关小泽看去,只是略略瞧了一眼我就知道这一下算是完了。 怪不得身手极好的程爽与甄爱民都没有冒然出手呢,原来关小泽的左右两侧各有好几个汉子举着黑洞洞的“兔子枪”全部都瞄准了我们三个。 我知道那种“兔子枪”虽然一次只能打一枪,却是铁砂钢珠一出枪口就能覆盖好大一片。 用那种填好铁砂钢珠的“兔子枪”在野外打兔子的时候根本不用怎么瞄准,只要朝着野兔大致的方向轰上一枪,簸箕大小的覆盖范围立马就能让速度极快的野兔 逃无可逃。 而现在,关小泽的身边居然有五六杆那种“兔子枪”全部对准了我们三个,黑洞洞的枪口随时都有可能喷射出铁砂钢珠。 这个时候院子里面的灯也突然亮了起来,而且开始传出脚步声与粗犷而得意的笑声。 我慢慢扭过头去朝后面瞧了瞧,发现院子的左右两侧也各有一杆“兔子枪”斜着瞄准了我们。 “怎么样啊,你小子这次倒是再逃跑试试啊你!” 用纱布吊带吊着胳膊、而且右腿也一瘸一颠的关小泽很是得意地朝我们三个走近了几步,“先把东西全部交出来,否则我就让你们先尝尝变成蚂蜂窝的滋味儿!”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与程爽、甄爱民相互瞧了瞧、点了点头,然后各自交出了自己身上所带的东西。 除了钱包防身短刀等物品以外,程爽也慢慢将装有夏王神玺的那个红漆描金的盒子放到了地上。 关小泽一呶嘴,旁边马上就个疏眉小眼儿蒜头鼻的家伙上前把我们三个所有的东西全部拿了回去。 “进院去,我要和你们三个好好聊聊,表示表示。”关小泽命令似地冲着我们喝叫了一声。 “快点儿!听到了没有?惹关哥生气我马上先让你们褪层皮!”最左边那个举着黑洞洞兔子枪的家伙也厉声威逼着。 虽然明知道我们一旦被逼进了院子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的局面,但在几杆黑洞洞的枪口之下,我们三个咂了咂舌只好慢慢后退着...... 第0079章】他日重整镇河宗 “好了!我先问你几件事,你小子要是不老老实实交待的话,我不打死你,但是我先让他们给你放上一枪。” 等我们三个退到院子中间以后,关小泽冲着我喝道,“这兔子枪你是知道的,一枪下去就是把你送到医院去治。光铁砂钢珠也得让医生给你挑上几个小时!” “问就问呗,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很是坦荡地表示愿意全力配合他的问话。 关小泽白了我一眼:“那行,我问你,打伤我镇河宗一百多人的那个老怪物。究竟是什东西?与你有没有关系?” “什么老怪物,那是你们镇河宗开山祖师爷的关门弟子--你要是叫他老怪物,你关小泽又是什么玩意儿,你这不是在自己骂自己么!” 我如实交待以后顺口问道,“对了,你们祖师爷的关门弟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啊,你知道吗?他有没有受伤、伤得重不重、要紧不要紧?” “这到底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 关小泽非常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威胁说,“你们三个为什么知道这个地方?是谁告诉你的?必须老实交待,否则我就不问你了,马上让你好好尝几枪铁砂钢珠的厉害。” “是燕采宁告诉我的,她们古巫传人善于占卜之术,连这个你都不知道吗?拜托你在问我之前多少动一点儿脑子好不好?” 我摊了摊手表示关小泽你问的问题实在是太简单太白痴,然后我很是真诚地建议他问一些多少有点儿智商含量的问题,我胡彥青一定全力配合、老实回答。 关小泽又问了我几个问题,我总是一本正经地信口雌黄,同时不但顺着话题问他,而且很是真诚地鼓励他趁着这个机会多动脑子、多问一些关键性的问题--比如有关你关小泽的下场,你知道燕采宁她的占卜结果是什么吗等等。 “那你说说看,我关小泽的下场是什么?”关小泽托了托伤受的胳膊问道。 “哎,铁口直断、骗人不好,我就实话实说了啊,”我神色郑重地用手比划了个“八”字,“八个字儿,死无全尸、葬身无地!” “我呸!你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想要等你来救你啊,实话告诉你吧,这周围全是我们镇河宗的‘根据地’,没有人能够在这儿把你们救走的!” 关小泽咬了咬牙,表示就是因为我胡彥青的缘故才让他的师傅备受折磨地痛苦而去,所以今天我胡彥青既然栽到了他的手里,他必须为他的师傅报仇雪恨 。 说完这些,关小泽让院子旁边的那两个家伙退出来,然后准备让人用兔子枪给我来两枪。 我不怕死但是我怕活受罪,所以一见关小泽目露凶光真的想要让人用兔子枪给我来两下,我立马就紧张了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只听喀喀嚓嚓几声脆响,院子周围一人合抱粗细的大杨树纷纷折断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我感到脚下这所院子一颤一颤地往下直落,而且高高的院墙也慢慢坍塌了下去,刹那间整个院子里面尘土飞扬很是呛人。 “不好!这儿要地陷啦!”正准备朝我开枪的那个汉子大惊失色,急忙扭头去看关小泽。 “快,背着我快跑!”关小泽腿脚不便,赶快冲着那个汉子叫了起来。 其他的几个家伙眼看脚底下的地面颤抖着直往下坠,而且院墙旁边似乎有地光一闪一闪的,一个个转身就跑哪里还顾得上我和程爽、甄爱民。 程爽与甄爱民也有些紧张地小声冲着我叫我赶快跟他们一块离开这里,免得被陷进去。 “没事儿的,两位不必慌更不要跑,一跑反而就危险了!”我急忙伸手拉了一下程爽与甄爱民并小声说了一句。 程爽与甄爱民一脸的愕然。 “这肯定是‘地蜃’那货搞的鬼!”我长话短说小声提醒道。 听我这么一说,程爽与甄爱民虽然仍旧一脸的难以置信却也并不急着跟我一块冲出去了。 大地继续在颤抖着,周围的房屋树木相继倒塌,周围很快就传来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惊叫声和哭泣声。 但是等到关小泽他们那些人撤离院子跑开以后,我们三个很快就发现这所院子里的房屋与院墙均是完好无损,哪里有什么尘土飞扬、地面下陷? 甄爱民与程爽终于很是开心地笑了起来,明白这果然是“地蜃”使出来的奇技异术。 “胡彥青还记得我吗?我是地慎啊?” 就在这时,矮矮胖胖一脸呆相的地蜃从大门外从从容地走了进来,跟我打了个招呼以后就冲着程爽拱了拱手--很显然,地蜃是认识程爽却并不认识同样位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的甄爱民。 “多谢老兄出手相救啊!”我赶快向地蜃表示感谢--不管是敌是友,至少这一次确实是地蜃帮了我们。 “好说好说,那些人已经跑远了,我带你们一块离开吧。”地 蜃憨态可掬地笑了笑。 虽然我们三个所带的东西包括那枚刚刚失而复得的夏王神玺全部被关小泽他们掳走了,但我们总算没有挨上几下兔子枪。 所以我们只好苦笑了一下打算以后再找关小泽重新夺回那些东西,然后就跟着地蜃朝外面走去。 程爽一边走一边问地蜃,你老兄这次是怎么了啊?难道和我一样也是离开了镇河宗不成? 地蜃很是沮丧地叹了口气,说他实在是有些寒心和后怕,因为他最清楚“鬼影”对掌教真人的忠心与付出。 但是前天仅仅因为鬼影犯了错误而没有杀身成仁、舍身取义,最后竟然被掌教真人下令给废了--要不是很多人替鬼影求情的话,鬼影连半条残命都保不住。 “鬼影被废了?”我很是有些吃惊--不管是敌是友,鬼影的硬骨头还是让我深感佩服,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是啊,鬼影被砍掉一条胳膊还被打成了重伤,成为废人一个了......” 地蜃摇头叹息一声表示物伤其类、兔死狐悲,看到忠心耿耿效力无数的鬼影被废,他感到很是寒心与后怕,于是就悄悄逃了出来。 刚才他在外面听了好久也考虑了好久,最后终于决定出手帮助我们几个一把。 我们三个自然是赶快表示感谢。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关小泽的叫声和几声枪响。 “不用慌的,我让他们根本不敢追过来!” 见我们几个想要尽快摆脱关小泽他们的追赶,地蜃摆了摆手,然后嘴里面叽哩咕噜地嘟囔着什么,最后转过身去用手轻轻一比划,我发现后面立即出现了一条汹涌澎湃、浊浪淘天的大河。 “哦,老兄你这一手真是太厉害太不可思议了!”看到身后那条浪高流急的大河,我情不自禁地冲着地蜃竖了竖大拇指。 程爽与甄爱民也深表佩服。 地蜃憨厚地笑了笑对我们说道,他这一手异术据说是传自于王母娘娘--当年牛郎披着神牛皮、挑着两个孩子直飞天界追赶织女的时候,王母娘娘也只是轻轻一划,就划出了波涛汹涌的一道天河。 我与程爽相视一笑,觉得地蜃这货看上去一脸的憨厚呆板,没有想到在横吹母牛方面倒是一把好手-- 你这手能够幻化江河的异术确实惊人,但也没有必要这样硬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吧,居然把王母娘娘都拜成了祖 师奶奶! 地蜃可能看出了我们两个的意思,马上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解释说,他真的没有说谎,否则的话那条天再宽再深,牛郎也不可能飞不过去; 牛郎他之所以飞不过去那道天河,就是因为惊涛骇浪直接作用于他的元神神识,让他根本不敢逾越...... 见地蜃一脸郑重的样子,我与程爽也就姑且信之,不再与他辩论是非对错。 地蜃低着头慢慢走了好久,终于顿住脚步看向了我,表示既然连“人皮”与掌教真人的心腹亲信都与我走到了一块成为了朋友,他地蜃也愿意效力互助、结为好友。 听地蜃这么一说,我心里面很是激动-- 诚如地蜃所说的那样,镇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当中的“鬼影”已经被废,“人皮”姐弟两个因为感激之故与我成了朋友,程爽也已经叛出了镇河宗与我兄弟相称; 如今又有地蜃表示愿意结友互助,我胡彥青也终于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至于“天地人神鬼”中的天禽与神听,如果我仍旧能够让他们倒戈效力的话,我甚至认为我都有可能在不远的将来重整镇河宗,也算多少可以告慰一下我们胡家先祖的在天之灵! 想到这里,我自然是主动伸手与地蜃握了握,很是真诚地表示朋友之间以利交者、利尽则散,以色交者、色衰则疏,以貌交者、久之则腻,只有以真以诚以善以义相交,才会友情如酒、愈陈愈香! 听我这么一说,程爽与甄爱民均是深感认同与赞叹! 当我们几个终于打了辆车回到家时,我爸神色很是复杂地主动提到了耿忠义那个老怪物的情况...... 第0080章】又见紫色怪牙 我爸告诉我们几个说,当初他不知道那个耿忠义与我们胡家有关,所以也并没有过多地去打听了解。 自从听我说了他与我们胡家的关系之后,我爸就特意托我二叔打听了一下情况(我二叔虽然在武装部上班。但他的好几个战友都在市公安局工作)。 通过我二叔几个战友的关系了解到,当初抓捕“怪人”的时候很惊险、很困难,差点儿出了大纰漏。 那个武功极为高强的“怪人”虽然不袭警却也根本不理会警察的喝令叫阻,就连鸣枪警告他都置若惘闻、理都不理。 由于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太快。刚开始打他腿部的几枪全部落空没有击中。 直到后来一连开了好多枪才总算擒住了他,把他送到武警医院抢救去了。 原本以为“怪人”身中好几枪能够抢救过来就算他命大,却不料他昏迷醒来后竟然跳楼就跑,现在还没有抓住呢...... 我和程爽、甄爱民、地蜃听我爸简单讲了一下情况。都感到既后怕又庆幸-- 当时警察开了好多枪才抓住的他,说明耿老人家肯定是受伤不轻;而他醒来后竟然能够跳楼就跑而且还没有被警察给抓住,看来老人家恢复得相当不错。 “你二叔说这个案子影响很大而且正是敏感的时候,千万不要再打听更不要被牵扯进去了,否则会有大麻烦的......” 我爸讲到最后表示幸亏他把那块青石板给搬了回来,否则要是被人发现老人家与咱们有牵扯的话肯定就不好了,同时也告诉我们这段时间可千万不要与他再有联系,说是这种大案肯定会全国通缉到处布线侦察的等等。 我们几个连忙点了点头,等我爸去前面饭店忙碌的时候,我连忙对程爽他们说出了我的想法。 我认为耿老人家虽然成功逃了出去,但他一是有伤在身,二是不知道这个时代侦察抓人的高明厉害,如果再让公安局发现了他的话警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开枪,耿老人家极有可能难以幸免。 地蜃他们几个点了点头认同我的看法。 我们几个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到处转转,万一能够帮他一把就尽量帮他一把。 地蜃更是表示如果碰巧遇到的话他至少能够保证让警方抓不住耿忠义。 对于这一点儿我们几个都是深信不疑的,毕竟地蜃念咒后用手轻轻一比划,就能幻化出赤焰黑烟的山林大火和浊浪滚 滚的汹涌大河,更何况昨天他居然弄出了好像地震地陷的骇人幻境。 既然如此,我们几个就离开我家拦了辆出租车到处晃悠了起来。 坐上那辆“老捷达”出租车不久,我心里面就知道事情不妙--后面一直有辆白色的面包车不紧不慢地跟着我们所坐的“老捷达”。 心里面稍稍一琢磨我就明白了,那个关小泽以前曾经来过我家的饭店,他知道我胡彥青住在什么地方; 既然昨天由于地蜃的突然插手让他功亏一篑,关小泽肯定早有让人在我家盯梢埋伏,所以我们这才刚刚出门就让他给盯上了。 “老师儿(司机师傅的当地俗称)前面超市停一下,我们几个下去买点儿东西。”我打算尽快下车,毕竟关小泽那些家伙昨天可是带有兔子枪的,确实不好对付。 结果那个戴着宽大墨镜的出租车司机一句话就说得我们几个瞬间坐直了身体:“上车容易下车难,恐怕你们不是想要下去买东西的吧?” 坐在出租车司机后面的程爽迅速作出了反应,将刚刚在我家拿的那把杀鱼尖刀抵住了司机的腰部:“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哎哟,把那玩意儿拿开啊你,否则我没法开车的!”戴着宽大墨镜的出租车司机虽然松了油门儿放缓了车速,但话里面却是根本没有一丁半点儿惊惧之意。 那个司机不但毫不吃惊害怕反而泰然自若地轻声说了一句,“你们想要见见那个‘老怪物’吗?就是前几天打伤镇河宗一百多口子的那个老家伙!” 我们几个相互瞧了瞧,明白除了后面跟踪的面包车以外,就连这个出租车司机也是镇河宗的一颗棋子儿。 “想,那个老人家现在在什么地方、情况怎样?”我一边示意程爽收起杀鱼刀一边回答那个出租司机的话。 “想见的话就老老实实地坐好别乱动,我这就带你们去见那个老怪物;你们要是再敢动不动就拿刀子吓唬我,我可是要直接把车开进派出所的。” 出租车司机一边若无其事地说着一边踩离合挂上了五档,然后加大了油门儿...... 虽然一出家门就掉进了镇河宗早就挖好的陷阱,但我们几个反而是感到很是有些庆幸。 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几个白白转悠几天说不定也根本打听不到耿老人家的下落与消息。 既然如此,我们反而不用操那么多心、费那么多事了,于是我们 几个也就干脆靠在椅背上静观其变...... “大墨镜司机”带着我们四个绕了个大圈子直奔比较荒凉偏僻的另外一段黄河南岸,而后面的那辆白色的面包车则是一直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既不超车过去也绝对不肯把距离放得太大。 来到偏僻荒芜的黄河边儿以后,“大墨镜司机”率先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紧接着后面那辆面包车急刹过后,关小泽也被人扶着下了车。 “你们几个不要害怕,这一次我带你们去见那个‘老怪物’,如果哪位不给面子的话就休怪刀枪无眼了啊!” 关小泽的话还没有说完,后面几个家伙相继跳下面包车,一个个手里面仍旧拿了杆长筒兔子枪对准了我们。 我们既然来到这里当然是想要见一见耿老人家到底怎么样了的,所以我与程爽率先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耿老人家在什么地方?”我瞧了瞧那辆面包车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于是盯着关小泽问道。 “就在那条船上,老老实实别耍花招儿,你们几个就能见到那个‘老怪物’,否则就等着喂鱼吧!”关小泽冲着河道扬了扬下巴。 我扭头往河上一看,发现河边停着一艘大型的采沙船,我目测估计那艘采沙船的长度得有二十米左右,船的一头有两层钢构的房屋。 既然关小泽说耿老人家就在那条采沙船上,我们几个相互瞧了瞧也就不再多说废话,立即抬脚迈步朝河边船上走去。 而关小泽他们那些人并没有跟着上来,也并没有在后面打我们的黑枪。 见我们四个跳到了采沙船的甲板上以后,关小泽他们那些人好像完成了任务一样钻进了面包车匆匆离开了河岸...... “呵呵,别来无恙啊,胡老弟!” 我刚刚跳到采沙船的甲板上,就看到郑仁君风度翩翩地从楼梯上面走了下来。 许久不见,燕采宁的这个大师兄伪君子依旧是皮鞋锃亮、衣着光鲜,裤腿熨得笔直笔直的,依旧是那种斯文儒雅的潇洒模样。 唯一有变的是,现在的郑仁君显得更加意气风发了一些。 而郑仁君的脖子上,仍旧带着那枚我极为熟悉的“紫色怪牙”! “别来无恙你娘的腿,先把老子的‘紫色怪牙’还给我!” 对于郑仁君这种弃师背祖的伪君子,我懒得跟他虚与委蛇装模做样,所以 我直接骂了起来。 “什么紫色怪牙?这是镇河宗送给我的礼物!” 郑仁君抬手摸了摸那枚紫色怪牙,再也不说是前段时间泰国巫术界的一位朋友送给他的,继而转换了话题,“你们这次过来不是想要见见那个‘老怪物’的吗?跟我这枚护身宝贝有什么关系!” 公子登筵、不醉即饱,壮士临阵、不死带伤。我们几个上船之前就知道这次既然过来动手是避免不了的,所以程爽也是不肯多说什么废话,立即带头冲向了郑仁君。 甄爱民、地蜃他们两个也是一左一右包抄了过去,想要合力先擒住这个郑仁君,至少待会儿可以作个交换的人质--如果耿忠义确实在他们手里面的话。 作为燕采宁的大师兄,郑仁君的身手确实是相当不错,虽然看上去并不能够力败程爽他们几个的联手,但短时间内程爽他们三个好像也拿不下郑仁君。 就在这个时候,钢构房二楼上突然走下来一个高高瘦瘦、眼窝深陷的老和尚。 那老和尚嘴里面叽哩呱啦不知道说些什么,然后右手轻轻一抛,我与程爽四个人刹那间就各被一个笼子模样的东西给困住了。 “哎呀,你们这些人真是粗鲁无礼没有教养啊,正好好说话呢怎么可以突然就动手呢,真是有辱斯文!” 郑仁君拍了拍手风度翩翩地走到钢构房的旁边,俯身掀开了一块黑雨布,“喏,这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老怪物’,我怕他被冻感冒了,所以就帮他盖了一盖。” 黑色雨布被郑仁君掀开以后,被尼龙绳捆得像个粽子一样的耿忠义果然露了出来...... 第0081章】在劫难逃 只是,耿忠义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或者是昏迷过去了一样。 “麻批的赶快放了他老人家,你这样会活活折磨死他的!” 现在正值午后阳光毒辣辣的,郑仁君竟然把耿忠义捆得像个粽子一样并且还弄了个吸热效果极好的黑色雨布盖住他。 等到耿忠义被蒸得汗出如水以后。郑仁君现在又让他老人家直接曝晒在烈日之下,这肯定会让耿忠义脱水而死的。 所以我顾不得自己的安危,急忙冲着郑君怒骂了起来。 “咳咳,这位老人家呢好像很久没有见天了。我这样让他晒晒太阳全是为了使他健康长寿的!” 郑仁君一本正经、很是认真地说道,“经常晒太阳有利于身体健康,这可是专家说的,有错么?” 碰到郑仁君这种表面斯文儒雅、风度翩翩的无良禽兽。我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 我开始努力挣扎了几下,发现困住我的这个笼子虽然没有实体、像个影子一样虚实难辨却是极为坚固,让人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出去。 程爽他们几个也是拼命地撕扯着踢打着想要冲出去,可惜与我一样均是有心无力、无可奈何。 “你们几个就不用傻呼呼地白费劲儿了,波若大师使出的这一招叫做‘那罗大*(法)’,困住你们的乃是‘那罗法笼’,一旦罩人入内就连佛前金刚都是没有办法挣脱出来的,你们几个蝼蚁之辈还非要丢人现眼么......” 郑仁君很是优雅自信地给我们解释说,当年唐朝高僧玄奘法师从天竺国取经归来路经通天河的时候遗失经书数卷,其中一卷被暹罗僧人所得,继而炼成后世所谓的东南亚“降头术”; 而另外几卷则是被波若上师的前辈先人所获,成了华夏之地所没有的法术之源; 故而波若大师的这手“那罗大*(法)”在炎黄华夏根本无人可解,你们几个也就别再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了! 听郑仁君如此一说,我这才睁大眼睛仔细去看,发现果然正像他所说的那样,困住我的这个虚实难辨、略呈半透明的笼子上面竟然密密麻麻地浮雕着许多梵文咒语,隐隐约约似有铮铮的梵音绕耳一般,果然不是寻常之物。 想必耿忠义他老人家也是被这种什么“那罗法笼”给困住的吧。 这个时候,郑仁君慢慢走到了我的跟前,然后从脖子上取下了那枚紫色怪牙,问我说这个宝贝当真是你胡老弟的吗 ? 我明白现在这个情况说什么也没有用,所以并没有开口回答郑仁君的问话,只是在心里面默默地念叨着,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把这枚紫色怪牙给夺回来。 “这样吧,只要你好好跟我配合合作,我不但可以放了那个老怪物,而且干脆把这个宝贝也一并送给你,好吗?”郑仁君冲着我晃了晃那枚紫色怪牙,然后又慢慢地戴到了他的脖子上。 我当然想要了解一下,郑仁君煞费苦心地把我们几个引到这个船上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郑仁君开出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要我利用古巫门已经信任于我的情况,让我暗中效力于镇河宗,然后一步步里应外合彻底铲除古巫门。 听郑仁君如此一说,我突然想到了柳曼荷曾经所说的情况,就是古巫门许多人莫名其妙地死于镇河宗之手。 看来那一切极有可能就是郑仁君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在暗地里配合着镇河宗。 如今他郑仁君已经暴露了,所以就想要我胡彥青替他潜伏卖命。 “胡老弟你就别犯迷糊了,你跟着古巫门有什么好混的?嗯,只要你进了镇河宗,我保你金钱用不尽、美女随便玩儿,何必非要提着脑袋异想天开地去折腾什么黄河鬼门?那有什么意思又有什么好处......” 郑仁君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实话跟你讲吧,镇河宗财宝无数、富可敌国,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只要胡老弟愿意跟着我一块混,金钱美女那真是随你的便! 见斯文儒雅的郑仁君一提到金钱美女竟然两眼放光,我这才明白他为什么会投靠镇河宗--古巫门那些人整天折腾些树皮皮草根根的中药材,当然不可能让他金钱无数、美女无数。 所以他就没有经受住镇河宗人的暗中拉拢,最终成了镇河宗的犬牙帮凶!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装着慎重考虑了一会儿的样子,终于点了点头答应了郑仁君,想要好歹先脱身再说。 “那行,我之所以把他们几个一块弄过来呢,其实是为了方便你胡老弟交份投名状!” 郑仁君笑了笑对我说,地蜃、人皮和程爽他们三个叛出了镇河宗,掌教真人下令一定要全部杀了他们,反正他们三个是活不久的; 胡老弟你今天既然愿意效力于镇河宗,正好可以拿他们交份“投名状”,也免得到处再找别人,那样很麻烦呢。 听郑仁君这样一说我马上就傻眼了,没有想到姓郑的这 个伪君子居然心机如此之深、如此阴险狡诈! “呵呵,怎么样啊胡老弟,你郑大哥替你考虑得还算周全吧?根本不用麻烦你去乱杀无辜的,反正他们三个也活不了多久,倒是正好可以成全一下胡老弟!”郑仁君笑得很是阴险。 答应郑仁君只不过是我的权宜应付之计,我当然不可能会杀害程爽他们。 “如果胡老弟你没有这方面经验的话,大哥我可以给你示范示范!” 郑仁君一边说一边转身取来了一把二尺来长、看上去极是锋利的短剑,不由分说地朝距他最近的甄爱民刺了过去。 那种虚实难辨的“那罗法笼”虽然极为坚固、困住人以后极难挣脱,却是有拳头大小的缝隙存在。 在我惊骇之下大声叫喊的同时,郑仁君手里面的钢剑已经刺中了甄爱民的腹部,然后向外一拔,甄爱民捂着肚子的手就被鲜血染红了。 “怎么样啊胡老弟?你要是没有看清楚的话,大哥我不怕辛苦,不妨再多给你示范示范!” 郑仁君一边说一边竟然朝附近的耿忠义走了过去,“胡老弟你这次可要看清一点儿啊,其实杀人这点儿小事儿刚开始是有些紧张,一旦习惯了就好!”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处,短时间内大脑一片空白,虽然是急得三尸神炸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因为郑仁君完全把我逼到了悬崖之间的独木桥上--答应他,就要亲手杀了程爽和地蜃作为投名状;不答应他,我就得眼睁睁地看着包括耿忠义在内的几个人,被郑仁君谈笑风生之间喋血于此。 “好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见甄爱民捂着肚子一脸的痛苦,而郑仁君提着那把带着鲜血的钢剑已经距离耿忠义不远,我额头冒汗地急忙叫喊了起来。 “这次胡老弟你真的考虑好了?会不会后悔啊?要不要大哥我帮你再示范一下?”郑仁君依旧风度翩翩、很是亲切地说道。 “等一下,等一下啊,我再考虑一会儿,你先别动,让我考虑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我一边擦着满脸的汗水尽可能地拖延着时间,一边心急火燎地考虑着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这事儿确实不好解决,无论如何都难以保住耿忠义他们几个的命! 郑仁君在谈笑之间把我逼到了难以抉择的绝路上面! 就在我心急如焚、无可奈何而又实在不甘认输放弃 的时候,我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袁万年当初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那天在船上临走的时候,袁万年对我和燕采宁、柳曼荷说,袁某就在这黄河底下养身清修,恩公和两位姑娘以后在黄河上只要遇到什么麻烦需要帮忙时只需冲着河面连叫三声“袁万年”,袁某就能感应得到,只要不是相距太远,他都一定会及时赶来。 一念至此,我一边假装答应着郑仁君,一边急切地高声叫喊着袁万年的名字。 “袁万年?袁万年是谁、在哪儿呢?”郑仁君愣了一下朝周围瞧了一圈,然后又走到船帮处看了看,一脸的迷惑不解。 我暂且顾不了那么多,也顾不得袁万年究竟是不是那个高高瘦瘦老和尚的对手,急切之下只是大声叫喊着袁万年的名字。 郑仁君愣了一会儿以为我在故意虚张声势,于是轻蔑地笑了笑,再次提剑朝程爽走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袁万年突然出现在了船上,然后瞧向了我。 不等袁万年开口相问,我就急忙叫喊着着让他赶快制止那个拿剑准备杀人的狗东西,同时提醒他说楼上有个怪和尚,能够使“那罗大*(法)”极为厉害,袁兄你要切切小心。 “呵呵,原来胡老弟你还真的喊来了个帮手啊!” 郑仁君看到袁万年突然出现在船上,轻轻一笑立即挺剑朝袁万年刺了过去。 郑仁君身手确实不错,但他仍旧不是袁万年的对手。 仅仅只是两个回合而已郑仁君手里面的钢剑已经脱手落地,而且右胳膊也垂了下来晃荡着--很显然,郑仁君的右胳膊已经脱臼。 “袁兄快跑!那罗法笼来了!快跑!” 下面的动静与郑仁君的惨叫再次惊动了那个高高瘦瘦的老和尚,见他从楼梯台阶上缓缓走了下来,我急忙大声催促袁万年快跑闪避...... 第0082章】你家死丫头会救你的(求推荐票) 或许是当年曾经吃过佛家之人大亏的缘故吧,袁万年只是瞧了一眼那个老和尚立即双脚一蹬纵身入水,刹那间就钻进滔滔九曲黄河里面不见了身影。 见袁万年成功逃脱,我心里面这才松了口气--要是让袁万年再被这个什么“那罗法笼”给困住的话可就麻烦了。 与此同时。那个高高瘦瘦、眼窝深陷的老和尚见袁万年已经逃走而郑仁君则是一脸的痛苦,他竖起右掌嘴里面叽哩呱啦地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慢慢地走到了郑仁君的跟前。 除了汉语之外,我在外语方面也仅仅是会一些哑巴英语。能够听懂诸如“哈搂三克油”一类简单的东西,对于那个眼窝深陷老和尚所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 但是,从他连宣佛号都不是“阿弥陀佛”这一点儿上来看,我知道他反正不是炎黄子孙。 看来刚才郑仁君极有可能没有说谎。这个域外僧侣所用的法术确实不是炎黄之地所有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困住我与程爽等人的那罗法笼,也就无人可解了。 我心里面再次紧张了起来。 在我心里面琢磨着如何脱身的时候,高高瘦瘦、眼窝深陷的老和尚已经将郑仁君脱臼的右胳膊向上轻轻一托就复位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让你见识见识我郑仁君的厉害,你胡彥青就不知道天是高的地是厚的!” 刚才被袁万年出手打伤而且右臂脱臼的郑仁君试着活动了一下胳膊,再次提起那把剑一脸狰狞地朝我走了过来--刚开始的那种斯文儒雅风度翩翩已经荡然无存。 一看郑仁君那个眼神儿我就明白,这小子今天是恼羞成怒要对我下毒手了! “不要动他,麻批的有种冲我来!”程爽见郑仁君要对我动手,立即豪气冲天地叫道。 矮矮胖胖、一脸呆相的地蜃犹豫了一下,虽然没有像程爽那样豪爽仗义,却也开口替我求饶。 甄爱民估计并没有伤到致命之处,只是在捂着肚子忍痛运功调息,在听到程爽的叫声以后也开口威胁郑仁君再不住手回头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哼哼,你们就等着吧,等我先给姓胡的这小子放放血、泄泄他的傲气,我再一个一个地好好收拾你们。” 郑仁君丝毫不为所动,提着那把带血的钢剑朝我走了过来。 我知道今天这一次可真是在劫难逃了。 就在郑仁君走 近我以后提剑将刺的一刹那间,袁万年突然悄无声息地跃上甲板一掌击中了郑仁君,然后闪身再次钻进了河里。 郑仁君猝不及防之下再次挨了一掌,被打得一个趔趄差点儿倒地。 而那个高高瘦瘦、眼窝深陷的波若大师也根本没有来得及出手,袁万年就已经钻进河里不见了踪影。 袁万年并没有遁水远去,而是每当郑仁君想要对我和程爽等人下毒手的时候,他总会悄无声息地突袭一下然后再次闪身入水,根本不与那个叫什么波若大师的老和尚正面冲突打交道。 由于袁万年潜在水中以静制动、以暗对明,所以他每次出手都是从波若大师身后突然袭击一下迅速入水的,搞得波若大师别说叽哩呱啦念咒了,根本连看清都看不清袁万年早就偷袭得手后闪身入水。 郑仁君气得咬牙切齿、脸色发白,却偏偏拿袁万年这个水族精怪没有办法,再也不敢轻易冲我和程爽动手,而是提着剑站在甲板上小心戒备着,想要先杀了袁万年。 但是,我心里面除了并没有因为郑仁君的生气恼怒无可奈何而开心放松,反而是心里面越来越焦急。 因为我与程爽、地蜃可以慢慢熬下去,反正郑仁君已经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但耿忠义与甄爱民一个在烈日下昏迷不醒、一个是腹部中剑急需医治,他们两个可是不能久拖的。 而袁万年数次得手以后好像也看透了什么秘密一样,躲在船帮水下冲着我叫喊了起来。 袁万年的意思是说,他根本没有看到有什么“那罗法笼”困住我们,他认为老和尚用的应该是念力心控之术,让我静心试试能不能摆脱那种虚幻的困境牢笼。 听袁万年这样一提醒,我心里面刹那间豁然开朗:对啊,那个波若大师手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东西,他困住我们几个的“那罗法笼”极有可能像地蜃那样用的也是虚幻之物。 “那罗”两个字恐怕应该就是“那罗延”的缩写简称;而我记得“那罗延”在梵语中好像指的是金刚的意思。 能够困住力大无穷的金刚的“那罗法笼”当然应该不是有形实物,而极有可能是心之魔障---也就是波若老秃驴应该是用念力心控之术困住我们的。 想到这里我抬头瞧了瞧波若上师,见他嘴角似乎动了动,我更加怀疑袁万年所言非虚。 于是我开始一边让程爽他们也按袁万年所说的试试,一边屏气凝神尽力想要冲破所谓“那罗法笼”的藩 篱屏障。 果然正像袁万年所说的那样,我几个呼吸冥想过后,那个半透明状的笼子刹那间就消失不见了! 我强忍心中的惊喜抬脚迈步一试,果然已经是无拘无束恢复了自由之身! 但是程爽他们却仍旧被困在那里无法突破“那罗法笼”的囚禁。 没有程爽他们的帮忙,我孤掌难鸣而且又不会武功,所以我虽然恨不得立即杀了郑仁君与那个波若老秃驴,却也明白那样做没有任何意义、纯是没有理智的匹夫之怒而已。 所以我挣脱了精神藩篱以后率先朝耿忠义冲了过去,拾刀割断了捆住他的尼龙绳,然后用力地把他抱到了钢构建筑物下面的通风阴凉处,期盼他能够慢慢地清醒过来。 迅速做完这一切,等我回头看的时候我发现程爽、甄爱民他们仍旧没有克服那种心底的魔障、仍旧没有能够从“那罗法笼”中脱身出来。 就连一向擅使江河幻境的地蜃竟然也是没有办法克服那道心理障碍而冲破“那罗法笼”。 “这怎么可能?!就连大名鼎鼎革的‘地蜃’都不能克服‘那罗法笼’,而我胡彥青居然莫名其妙地冲了出来,这,这绝对不可能!” 事出反常必要妖,这个情况绝对不正常! 一念至此我急忙去瞧郑仁君与波若老秃驴。 郑仁君好像伤得很重一样揉着胳膊,并没有继续提剑追杀我的意思;而波若老秃驴则是站在那里像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不好!这绝对有诈!极有可能是波若老秃驴将计就计暗中悄悄收法放了我、从而引诱袁万年放心入瓮的陷阱!” 我心里面凛然一动急忙冲着河面叫了起来,“袁兄切切不要现身出来,他们这是故意想要诱你出来呢!” 可惜的是我虽然发现这极有可能是个诱饵诡计,但还是有些晚了。 袁万年见我成功脱困以后已经大喇喇地走到了甲板上,而且冲着我说,没事儿的,一些小小障眼法而已,困不住袁某的。 “袁兄快跑!这是陷阱,快跑!”我虽然确定不了真与假,但我真的不敢再让袁万年冒险,所以我再次急切地厉声高叫让袁万年赶快离开。 可惜的是袁万年稍一迟疑犹豫时机已经错过。 波若老和尚嘴里面念念有词的同时右手再次轻轻一抛,袁万年就开始扭着身体挣扎了起来! “哈哈哈哈,王八 蛋你终于中计了!”郑仁君很是得意地大笑起来。 那个高高瘦瘦、眼窝深陷的波若老秃驴也第一次撩了撩眼皮儿,刹那间双目精光四射,显得极是阴冷吓人。 特别是当他桀桀冷笑的时候,那种声音简直就像用铁锹划到了玻璃上让人心底儿直颤! 袁万年一脸惊慌地挣扎了一会儿竟然伏身趴到了地上,继而慢慢显出了原形--一只硕大无朋、头如脸盆大小的癞头巨鼋! “握草,竟然,竟然真是一个老王八啊!” 刚才还在骂袁万年是个“王八蛋”的郑仁君见袁万年现出原形真身以后,惊愕得张大了嘴巴。 紧接着郑仁君一边斥骂袁万年打伤了他,一边手执那把带血的钢剑朝袁万年冲了过去想要斩杀袁万年以出心中恶气。 这个时候我也已经再次被波若老秃驴用“那罗法笼”给困了起来。 眼看袁万年挣脱不了而郑仁君又要率先斩杀于他,我心急如焚之下猛然再次想到了那个“传法女孩”。 情况万分紧急,我心里面强烈地波动着,期盼“传法女孩”赶快出手再帮我一次,这一次你可以不管我胡彥青的死活,但你一定要帮帮袁万年啊,袁万年可是因为我才被波若老秃驴给困住的。 我的强烈期盼终于让“传法女孩”感应到了,她也很快就以类似于心电感应的方式作了回复。 但是那个“传法女孩”并不愿意出手相助,反而说什么“你家死丫头会救你的,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第0083章】采宁归来 “死丫头”这三个字儿自然指的就是燕采宁。 听“传法女孩”如此一说,我心里面凛然一动既惊喜又担心。 惊喜的是在这个时候居然有幸听到了燕采宁的消息;担心的则是我不知道“死丫头”这三个字究竟是“传法女孩”对燕采宁讨厌的称呼还是另有其他什么含义。 因为燕采宁是在云南哀牢山突然消失不见的,而豫西三门峡距离哀牢山可是足有数千里地之远。 燕采宁她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如果她那次突然消失不见就是前来三门峡的话,为什么这好几天了她既未现身出现、也没有像耿忠义那样给我留言留个线索? 我睁大眼睛迅速四下打量了一圈。放眼周围视线之内根本没有燕采宁的身影。 这个时候,郑仁君已经手执钢剑冲到了袁万年的旁边又刺又砍的。 好在现出原形的袁万年把脑袋和四肢全部缩在巨大坚固的甲壳之下,郑仁君手里面的钢剑丝毫伤不了他。 看到这种情况我心里面终于多少松了一口气:虽然袁万年中计被困,但他那种厚实坚固的甲壳倒是可以让他安然无恙。 “特么地。我郑仁君就不相信砍不死你!” 郑仁君见手里面的钢剑根本奈何不了袁万年,于是咒骂了一声丢掉钢剑转身离开,很快就提着一支长柄斧头再次来到了袁万年的旁边。 我立即又紧张了起来。 因为郑仁君提的那支长斧看上去很是锋利,而且好像桑木做成的斧柄就长达一米多。若是抡起来的话杀伤力绝对不容小觑。 果然正像我所担心的那样,郑仁君双手紧握长长的斧柄抡了起来劈向了袁万年,看上去完全可以把袁万年连壳带肉地给劈开他。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处,只怕袁万年被郑仁君如此残杀而身死道消。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袁万年那巨大厚实的甲壳上面立即出现了一道白印儿--好在也只是一道淡淡的白印儿而已,袁万年的甲壳倒是并没有被郑仁君的利斧所劈开。 “我就不相信砍不开你!” 郑仁君再次抡起长斧猛地一砍,只听喀嚓一声脆响,郑仁君手里面就只剩下半截木柄--由于郑仁君恼怒之下用力过猛竟然把斧柄都给震断了。 然而袁万年那巨大厚实的壳盖儿上却只不过是又增加了一道白印儿而已,并没有伤到躲在下面的袁万 年。 看到这种情况,我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深感庆幸:虽然不知道袁万年究竟修炼了多少岁月但他毕竟在大明永乐年间就已经成了气候,怎么可能被郑仁君这一俗夫凡人轻易能伤! “哼哼,你牛逼你厉害,特么你这祖传的保命之法还算可以,老鳖壳果然够结实,” 郑仁君丢掉手里的半截儿斧柄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突然冷笑了起来,“就是不知道你这个王八壳儿耐火不耐火,嗯,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弄个烤王八当点心估计味道应该不错!” 郑仁君说干就干,马上从甲板跳到河岸上,很快就抱了一些干草荒藤与枯树枝放到了袁万年的周围。 “对了,我再去弄桶柴油给你来个火上烧油试试!我就不相信烧不死你!”郑仁君搓了搓手突然转身去船舱里提了一个铁皮桶走了过来。 “饶命饶命,袁某,袁某知错矣......” 一见郑仁君要泼上桶柴油火烧袁万年,袁万年马上从巨大的甲壳下面伸出头来很是惊恐地开口求饶。 “哈哈哈哈,你这王八蛋也会怕死求饶啊你?”郑仁君哈哈大笑过后猛地一顿,“告诉你两个字,晚了!” 看到这种情形我心里面知道大势已去,于是只好长叹一声,让郑仁君放过袁万年,表示我胡彥青一定按他说的听他指挥效力于他。 程爽与地蜃也是赶快开口替袁万年进行求情,说是人家修行艰难、好不容易才修得人身,不妨放他一马。 郑仁君看上去风度翩翩、斯文儒雅,实际上却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冷笑着说是袁万年既然打伤了他,今天就必须拿命来弥补。 郑仁君一边冷笑一边当真打开了那桶柴油就要浇向袁万年。 “饶命饶命,袁某,袁某愿意献出苦修千年的内丹换得残命......” 世人皆是好生恶死,已经开了灵窍、修得人身的袁万年亦不例外,见郑仁君根本不愿意放过他,于是袁万年立即声音颤抖着表示愿意交出他的内丹,以换取郑仁君饶他不死。 “千年内丹?在哪儿呢?快给我瞧瞧,我可以饶你一次......” 郑仁君一听袁万年愿意献出千年内丹马上连连点头,郑重承诺只要袁万年把内丹交给他,他郑仁君不但可以饶袁万年不死不再烧他,而且可以求波若大师解了“那罗法笼”放袁万年回到黄河修身养命。 “袁兄不可 ......”听袁万年声音颤抖地这样一说,我握了握拳头急忙劝阻--因为我曾听人讲过,凡是苦修多年通灵得道的妖仙精怪如果失去了内丹,就会道行消失成为凡物一个。 程爽与地蜃他们几个也是劝说袁万年不要相信郑仁君的话,免得那个伪君子得到了内丹也不一定会恪守诺言。 我们几个虽然明知郑仁君言而有信的可能性极小极小,却并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袁万年。 袁万年很是痛苦地表示他不惧刀斧却是最惧火烤烟熏,为了换得残命一条如今只好放弃道行修为了。 一边说,袁万年一边从巨大的甲壳下面伸出头来,张嘴吐出了一枚差不多有鸽卵大小的红珠子。 郑仁君大喜过望,赶快弯腰拣起半截儿断掉的斧柄,把那枚红艳艳的珠子拨了过去然后握到了手里。 这个时候,那个眼窝深陷的波若法师居然开口说起了汉语,提醒郑仁君切切不可吞食那枚内丹,否则虚不受补一定会腹中如火痛苦而死。 “那行,多谢大师指点,我以后想办法再慢慢享用吧。”郑仁君急忙把袁万年的那枚内丹装进了贴身的口袋,只怕被波若大师抢走了一样。 “袁某已经献出内丹,还请高抬贵手放袁某回归黄河养命去罢。”袁万年很是沮丧地看着郑仁君。 郑仁君收好内丹以后笑了笑,不但没有开口请求波若大师收了“那罗法笼”放袁万年一条残命,反而弯腰打开铁皮柴油桶,哗地一下把大半桶柴油泼到了袁万年的身上。 刹那间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冲鼻子的柴油气味! “郑仁君你特么收了人家的内丹竟然言而无信......” 我与程爽几乎同时骂了起来,袁万年也是惊恐万状地再次苦苦求饶。 “哎,你们这些人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真是太肤浅太无知了--与言而有信比起来,其实心中善念长存、日行一善更为重要......” 郑仁君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表示,袁万年既然献出内丹成了个俗物癞头鼋,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嘛,还不如我送他重新投胎,说不定让他直接投胎(成)人岂不更好? 见郑仁君无良无耻到这种程度,我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得冲上去把他砸得血肉模糊才好。 只可惜别说帮助袁万年了,我胡彥青有心无力自身亦是难保。 想到“传法女孩”刚才所说的话 ,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再次扭头四下打量了一圈,仍旧丝毫没有发现燕采宁的身影。 最后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我心中一阵抽搐难受,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燕采宁--如果袁万年因为我的缘故不但失去了内丹而且被郑仁君活活烧死,我估计我根本没有可能心安理得地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至少,我也会削发出家以赎前罪的! 这倒也正好应验了我胡彥青“孑然一身、孤独终老”的宿命! “喏,胡老弟你们几个先别急,待会儿也请你们一块尝尝烤熟的王八肉啊,我请客!” 郑仁君颇有风度地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银灰色的芝宝打火机--看来郑仁君投靠镇河宗以后果然阔绰了许多! 袁万年知道自己这次是劫数难逃,伸出头来极是悲伤绝望地望空嘶叫了一声。 我与程爽闭上眼睛低下头去实在是不忍看到如此残酷的一幕。 就在我以为烟火将起的时候,我突然听到郑仁君竟然声音颤抖地叫了起来:“三师妹你?三师妹你这是......” “三师妹?” 听郑仁君很是惊讶地口称“三师妹”,我急忙抬头睁开了眼睛--因为,郑仁君的三师妹就是燕-采-宁! 我果然看到了日思夜想却苦寻不见的燕采宁! 燕采宁依旧是蛮腰细细、美腿修长,依旧是白皙俏丽、美眸明净! 但是燕采宁她并没有开口说话甚至是看也没有看我一眼,洁白柔嫩的纤纤素手拿着一个碧绿色的、好像藕莲蓬蓬一样的东西迅速朝我与程爽等人轻轻各点了一下。 与此同时,波若老秃驴再次一撩耷拉着的眼皮儿瞬间双目精光四射,嘴里面念念有词的同时猛地右手五指张开罩向了燕采宁。 “采宁快跑!” 一见波若老秃驴的那个动作我就知道他又祭出了“那罗法笼”想要困住燕采宁,所以我急切地大声叫了起来...... 第0084章】你胡爷我也会 燕采宁没有闪身逃避,反而是那个波若大师神色惊愕地稍稍一怔转身就跑。 波若大师并不是跳船上岸朝南逃跑的,而是将船上的一根长竹竿向北用力一掷的同时纵身一跃凌空而起。 等到冲势将尽身体开始下坠的时候,波若大师在半空中又把斜披在肩的大红袈裟猛地向前一甩甩出了好远。 等到波若大师下坠的时候居然恰好稳稳地落在了那根竹竿上面。然后双足一震身体再次凌空而起,来了个漂亮利索的前空翻。 波若大师踏到缓缓飘落的大红袈裟上面的时候他又掷出了身上的土黄色上衣,紧接着再次足尖一点、将腰一弓又向前窜出了好远 如此几起几落波若大师已经顺利逃脱,直奔黄河对面的平陆县(隶属山西省运城市。与三门峡隔河相望)而去。 燕采宁并没有去追波若大师,而是仅仅回眸看了我一眼就像道影子一样迅速消失在了西南方向,刹那间不见了伊人倩影芳踪。 “快,抓住郑仁君那小子!”在我盯着西南方向怔怔出神、不知道采宁她为何一言不发突然离去的时候。程爽猛地大声叫了起来。 程爽的厉声高叫让我回过神来,我发现原本困住我的那个半透明的“那罗法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化于无形消失不见了。 而郑仁君则是不顾伤痛迅速跳船上岸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朝远处奔去。 “程兄不必着急追赶,那小子是逃不掉的。”地蜃一边说一边抬手朝着郑仁君逃跑的方向划了一下。 地蜃的手势刚落,就听到一阵轰隆隆的沉闷响声从远处渐渐而近,郑仁君前方的地面突然大面积地裂开下陷,灰尘一下子扑腾弥漫了开来。 更为惊人的是随着脚下大地的剧烈晃动,那道峡谷一样的地陷裂缝在渐渐扩大的同时下面开始热气腾腾上冲,继而竟然溢出了炽热发红的岩浆 虽然我们几个明明知道那肯定是地蜃弄出来的骇人幻境,但我们仍旧克服不了心里面的恐惧,因为实在是太逼真太逼真了。 随着大地裂缝的渐渐扩大、随着红通通岩浆的慢慢流淌,我甚至想要赶快逃到黄河对岸的平陆县去。 郑仁君也不例外,他顿住脚步左右望了一番,竟然转身就朝我们这儿狂奔而来。 “怎么样?兄弟这一招还行吧,下面就看程兄的了。”地蜃知道自己身手不行,于是转而看向了程爽。 “草,太吓人了,地蜃你赶快收了这套异术,我去逮那小子回来!”程爽咂了咂舌也是深感地蜃弄出的这个幻境太逼真太骇人。 地蜃答应了一声收了幻境跟在程爽的后面一块跑了出去。 郑仁君只顾往北逃命呢,这下子正好与程爽他们迎面碰上。 这一次,由于郑仁君有伤在身再加上心里面极是恐惧,而且没有了波若大师作他后盾的胆气底气,但程爽却是火气上冲发挥极好,所以程爽很快就打得郑仁君只能勉强招架躲闪,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袁兄你放心,待会儿一定会将袁兄的内丹完璧归来的,这次真是让袁兄受苦了” 在捉拿郑仁君那小子方面我明白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我就冲着现出原形、趴在采沙船甲板上一脸惊恐与哀伤的袁万年拱了拱手安慰着他。 不一会儿工夫,程爽就掂住郑仁君的腿把他倒着拖了回来扔在了甲板上:“来来来,弟兄们先出出气,待会儿我让他再好好尝尝‘缩筋术’的滋味儿!” 郑仁君倒是真有心计,在被拖到甲板之前他完全是一幅束手待毙的死鱼模样,但是等到被扔在甲板上以后郑仁君却是立马厉声高叫神气了起来:“你们谁敢动我一指头,我马上把这枚内丹扔到河底沉沙淤泥里面去!” 一边厉声高叫,郑仁君一边捏着袁万年的那枚红艳艳的内丹作势欲扔。 原本在旁边摩拳擦掌准备动手揍人出气的地蜃一下子就愣住了,袁万年更是一脸的愕然惊恐。 很显然,如果郑仁君当真把那枚仅仅鸽子卵大小的内丹扔到滔滔黄河里面去,确实比较麻烦难找。 别说我们几个根本不容易找得到,就连对于已经失去了道行的袁万年来说恐怕也不是一件易事。 程爽怔了一下也是没有想到郑仁君竟然狡猾如斯还会来这一手。 “走远一点儿!都走远一点儿!谁敢逼我我这就把它扔到河心里面去,反正大不了一死而已!” 郑仁君见我们几个投鼠忌器反而更加有恃无恐了起来。 我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心里面不由得冷笑了一下:动武来硬的程兄已经揍过他了,现在看来必须得再来一套文的,必须文武并重慢慢炖死他! “你郑仁君不是会装模作样、假仁假义么,你胡爷我也会啊,别以为你胡爷我没上过大学、没读过上戏中戏就不会演戏!” 想到这里,我马上就 神色郑重而又十分急切地开了口:“哎——程大哥地蜃兄你们先别动手,听兄弟我说一句; 袁兄只是我的异类朋友,我知道你们根本不在乎他,但郑仁君毕竟是燕采宁的大师兄,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们真的不能杀了他的!” 程爽不但身手极好而且大脑反应最快,他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即配合着我的话回答道:“彥青兄弟你别这样,反正内丹不内丹的咱们几个又用不着,再说就算扔到河里那个癞头鼋早晚也会找得着的,怕什么” 程爽一边说一边从地上拾起那把断了半截儿斧柄的利斧,作势好像要先砍断郑仁君的腿脚一样。 “程兄切切不可、切切不可!” 我立马着急了起来,“程兄你听我说,燕采宁那人最是有情有义,如果让她知道我们几个把她大师兄给活活折磨死的话,采宁她肯定会伤心甚至说不定会跟我分手的——这毕竟是他们古巫门内部的事儿,采宁说过她不许外人插手的。” 程爽配合得不错,他立即拿捏出心有不甘而又犹豫不决的模样出来,好像很是为难究竟要不要给我胡彥青一个面子似的。 “胡老弟你?”郑仁君终于有些狐疑地转而瞧向了我。 “去你麻批的,谁是你胡老弟!你胡爷我只是怕采宁伤心罢了!要不是采宁的话老子我活活地劈了你!”我冲着郑仁君貌似责骂实则袒护地说了一句。 “对对对,三师妹心底儿善良而且我一向对她很是关照并且我还救过她的命,我要是死了的话三师妹肯定会很伤心的;三师妹说得对,古巫门内部的事儿不应该由外人插手的” 郑仁君见内丹并不能完全要挟住程爽与地蜃,马上冲着我以燕采宁大师兄兼恩人的身份胡吹乱侃了起来。 “哎——姓郑的你特麻批真不是个人,要不是看在采宁的面子上我真的想要看着程兄活活地揍死你个龟儿子!” 我冲着郑仁君骂了几句,转而开始向程爽和地蜃求情。 我很是真诚地表示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说他郑仁君虽然折腾了我们这么久但我们几个好歹还活着,就连甄大哥也只是受了伤而已并不致命,所以两位大哥不妨看在我和燕采宁的面子上,暂且饶他一回; 如果他还不知悔改的话,以后你们就是用柴油活活地烧死他我绝对不再多嘴 我不这样说还好,听我如此委婉地一提醒,地蜃立即从旁边提过那半桶柴油哗地一下照着 郑仁君就泼了过去。 被泼得满头满身全是柴油的郑仁君这下子真的害怕了,马上一脸可怜地瞧向了我。 “这样吧,拜托两位大哥看在我和燕采宁的面子上,只要郑仁君交出那枚内丹,对了,还有我的那个紫色怪牙,我们就大人大量给他一次机会、留他一条狗命!” 我的话音一落,郑仁君马上就表示愿意交出内丹与紫色怪牙,并且咬了咬牙豁了出去似地说道,为了让大伙儿出口气,他交出内丹与紫牙以后再自己砍掉自己的一个手指头以示惩罚给大家出气。 程爽他们继续犹豫不决,我则是赶快承诺下来,表示郑仁君你只要做到那些,我保证给你一次机会,我这人一向是说话算数的。 郑仁君思虑再三觉得实在是别无良途,毕竟程爽与地蜃一直在摩拳擦掌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而且地蜃那货也已经掏出了打火机,所以他终于咬了咬牙赌了一把——将那枚内丹与紫色怪牙交给了我。 “袁兄你赶快把这枚内丹收回去吧,这次真是让袁兄受苦了!” 接到东西以后我率先将那枚内丹放在了袁万年的跟前,然后仔细瞧了瞧确认这枚紫色怪牙不是赝品并且完好无损,我这才再次把它戴在了脖子上。 郑仁君交出内丹与紫色怪牙以后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我的身上,很是惴惴不安地表示借他斧头用用,他言而有信马上就砍掉一根手指头。 我一脸关切地摆了摆手,知道现在还不是收戏的时候 第0085章】古棺活女(1) “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可都是古圣先贤所说过的话,让你自己砍掉一根手指头。这样不好吧,郑仁君?我这人可是一向善良心软的。” 我摆了摆手似乎有些不忍心。 郑仁君愣了一下有些迷糊了,估计实在是没有料到我胡彥青对会他如此之好--或者说,胡彥青竟然善良到了愚蠢的境界。 “这样吧。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冤相报何时了,郑仁君你干脆再如实说一下关小泽那货住在什么地方然后交待一下那个波若大师的情况,你就可以走了,以后只要别再和我们作对就行!” 我一本正经地表示并不想杀人犯罪也不想结下宿怨死敌。 事情到了这个程度可供郑仁君选择的路子自然不大。所以他很快就一五一十地交待了起来...... 等到郑仁君交待完毕以后,我与程爽、地蜃在旁边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觉得心里面真特么痛快多了! “胡老弟你可要言而有信啊?”见我们几个放声大笑,郑仁君终于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哎,郑仁君啊郑仁君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真是太肤浅太无知了--与言而有信比起来,其实心中善念长存、日行一善更为重要。这不是刚才你自己说的么?” 我把刚开始郑仁君的那番话原话奉还,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所以,我也是愿意日行一善、愿意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做件利国利民利人利己的好事儿!” “让我做件好事儿?”原本感到有些不妙的郑仁君再次怔了一下。 “对啊,让你做一件大有功德的好事儿,你愿意不愿意?”我一脸慈悲地点了点头。 “大有功德的好事儿?行,我愿意!”郑仁君赶快点了点头,问我要他做什么功德好事,是捐些款项给穷人还是帮助修桥建庙或者是买些小动物进行放生。 “不不不,你误会了,你刚才所说的那些都只是小事儿,而你是完全可以做件大有功德的事!”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答案,“我认为你尽快去找阎罗王认罪请罚才是大有功德的正事好事!” 郑仁君一下子傻眼了,继而眼中凶光一闪猛地朝我扑了过来想要与我同归而尽。 我与程爽早就防备着这一点儿,在我闪身后退的同时程爽已经迅速出手使出了他的“缩筋之术”。 原本正常分布在身体四肢的大筋小 筋突然条件反射一般剧烈地收缩了起来,那种疼痛自然是可想而知。 郑仁君刹那间惨叫得没有了人腔儿,身体颤抖着抽搐着很快就佝偻缩成了一团。 由于郑仁君实在是叫得太惨太凄厉,我只好捂住耳朵站在旁边欣赏郑仁君的各种造型与动作。 等到程爽在他身上点了几下解了郑仁君的缩筋之苦以后,郑仁君一缓过气儿来就涕泪横流磕头求饶像个哈巴狗一样,原来的风度翩翩斯文儒雅荡然无存。 “啧啧,这小子只有傲气没有傲骨,比鬼影实在是差得太远太远了!”程爽轻轻摇了摇头,很是鄙夷地看着郑仁君。 这个时候,袁万年吞下内丹又恢复了一脸憨厚中年人的模样,先是冲着我们几个拱了拱手表示感谢,然后说郑仁君这厮骗了他苦修千年的内丹还要用火活活地烧死他,所以这口气他实在忍不下。 我们几个相互瞧了瞧,表示既然如此就把郑仁君交给袁兄处理好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有千年道行的袁万年出手,很快就让昏迷不醒的耿忠义清醒了过来,让腹部受伤的甄爱民伤口也没了大碍。 而耿忠义喝了一些水在简单说明了一下他此行的来龙去脉以后,转而神色凝重地瞧向了我。 耿忠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有感触地对我说,夏王神玺被镇河宗夺去了并不要紧,就算现在我拿到了夏王神玺也是绝无可能顺利打开黄河鬼门的; 因为现在的镇河宗今非昔比更为人多势众而且又有番帮异僧暗中相助,只要有镇河宗存在的一天,他们就不会允许我进入河底打开黄河鬼门; 更何况据我胡家先祖胡镜若所说,当年他在通往黄河鬼门的河底之路上发现里面凶险处处、奇阵多多,要想打开黄河鬼门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否则的话当年他老人家就打开了...... 我赶快宽慰耿忠义老人家,表示镇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中的“鬼影”已经被废,而“人皮”与“地蜃”已经弃暗投明与我成为朋友; 再加上又有程爽这位镇河宗掌教真人的心腹亲信也愿意一块前往河底打开黄河鬼门,以及我与古巫门还算不错的关系,我认为将来应该有可能打败镇河宗,甚至有可能重掌镇河宗将它领向正道之路。 耿忠义听了我的话以后颇为激动地点了点头,说是如果我胡彥青真的能够重掌镇河宗把它领向正道,他的恩师在天之灵也会深感欣喜 欣慰的; 同时如果我能重掌镇河宗方有希望在各位奇人异士的帮助下顺利打开黄河鬼门,解开湮灭在几千年滚滚红尘中的不解之秘。 看着耿忠义那充满殷切期望的眼神,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决定不管到最后成败如何,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同时我心里面对于努力的方向也渐渐明朗了起来-- 那就是从古至今成大事者从来靠的就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否则项羽吕布之辈怎么可能会败于刘邦曹操之手; 要想重掌镇河宗、顺利打开黄河鬼门,就必须效法刘邦刘备之道,结识奇才、用人所长,建立起自己的核心团队方能所向披披靡、无往而不利! 不过,既然提到了古巫门我马上就想起了燕采宁。 采宁她在哀牢山无故消失不见,而这一次她虽然突然现身出手相助可是她为什么连一句话也没有对我说就匆匆而去了呢? 还有就是采宁她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厉害了?如果说她击败波若法师是因为她手中奇物法宝的话,那么她居然如同驾风一般来去神速,这绝对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对于这个问题,袁万年与耿忠义很快就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 袁万年与耿忠义表示,虽然不知道燕姑娘究竟有什么造化异遇,但刚才来的只不过是燕姑娘的命魂元神而已...... 听他们两个如此一说我心里面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采宁她没有说话只是回眸看了我一眼而且能够如同驾风一般来去匆匆呢,原来刚才我所看到的只不过是采宁她的命魂元神! 既然如此我心里面也就踏实多了,原来采宁她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而是遇到了什么造化异遇。 虽然短时间内可能没有办法见到白皙俏丽小蛮腰的燕采宁,但等她再次出山的时候我相信她一定会更加神采飞扬靓丽无双...... 接下来,耿忠义表示官府肯定会下“海捕文书”到处缉拿于他,而且说是现在的火器太过厉害,为了避免拖累我们几个,他今晚就会悄悄返回哀牢山白龙潭,等到我决战镇河宗以及可以进入河底打开黄河鬼门的时候他再出来助我一臂之力。 袁万年更是大为热心地建议耿忠义多走水路,他愿意在水下驮着耿忠义逆流而上直奔西南,然后让耿忠义再取道陆路返回哀牢山。 而程爽则是说他突然右眼皮儿跳得很是厉害而且心中忐忑不安, 怀疑柳曼荷柳姑娘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他想要尽快回去瞧上一瞧...... 送走了袁万年、耿忠义与程爽,我与地蜃简单商量了一下,打算先找个地方暂住几天让甄爱民好好养养伤--虽然甄爱民并无大碍但毕竟带伤大受影响。 至于地方么,住在我家肯定不行的;为了避免被镇河宗人守株待兔进行骚扰,我们三个一商量干脆到黄河对面的山西省地界去。 我们几个乘坐的小船还没有划到黄河对面就看到岸上突然聚集了很多人,而且一个个好像很是兴奋的样子。 别说我们很好奇,包括划船的船老大都说是那些人有可能是从黄河里打捞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而且表示按照习惯见者有份,干脆带着我们斜着朝那堆人群划了过去。 跳船上岸以后才知道,原来是有条采沙船从河里面拖回了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 “这些人真是的,也不怕晦气,又不是什么金银古董值钱的东西,一个装死人的破棺材有什么好瞧的!”我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旁边一个两眼放光的人听我这么一说竟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说年轻人你知道什么,这种棺材在古代是很多皇帝都享受不到的,你瞧瞧那黑得发亮的棺材,那可不是用黑漆给漆出来的。 “哦,老乡你说那棺材是阴沉木的?”听他如此一说我恍然大悟,知道只有那种独板的阴沉木棺材才是不少帝王都享用不了的。 据说这种万年不腐不朽的阴沉木棺材里面要是放上一块生肉的话,就算一年半载的都不会走味儿、不会变质...... 第0086章】古棺活女(2) 既然遇到了这种难得一见的阴沉木棺材,我与甄爱民、地蜃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妨逗留一会儿顺便也瞧个稀奇。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很多人叫嚷着打开棺材盖儿让大伙开开眼界,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黄金珠宝啥的。 把阴沉木棺材从黄河里面拖上来的那几个人商量了一会儿。估计怕得罪人以后万一有人报警报告政府从而换来五百块钱加一张证书吧,所以他们终于答应当众打开棺材盖子让大伙儿瞧瞧。 在开棺之前,那几个汉子表示如果棺材里面真有许多值钱的东西,他们愿意拿出一半分给众人。多少算是见者有份;但是剩下的一半和这口棺材就算他们几个的了。 虽然说这个阴沉木大棺材是从河里面捞出来的无主之物,但毕竟是人家打捞并拖上岸的,所以那些围观的百姓纷纷开口表示赞成。 很快就有人找来了撬杠等家伙,几个年轻力壮、膀大腰圆的小伙子就吭吭哧哧很是兴奋地忙碌了起来。 眼看就要打开这口极为罕见的阴沉木棺材。我们三个也慢慢挤到了前面想要瞧个稀奇。 厚厚的棺材终于被撬开了,从几个小伙子抬开棺材盖儿的表情动作来看,那个棺材盖子估计死沉死沉的相当不轻。 棺材盖子一抬开,靠得最前面的那些人马上就直直地瞪圆了眼睛,眨都不带眨一下的。 我立起脚尖探着身子也终于瞧见了里面的情况。 那口黑漆漆的阴沉木棺材里面并没有想像中的熠熠生辉、珠光宝气,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值钱的金玉陪葬之物。 伴随着寒气香气混合到一块的气味,棺材里面居然躺着一个看上去很是俊俏的女尸! 可能是由于阴沉木棺材的阴寒保护之故吧,那具俊俏的女尸不但丝毫没有干腐干枯的样子,反而与一个活生生的女子睡着了没有什么区别。 瞧见这种情况,其他人都是一个个啧啧称奇很是兴奋,说那女人估计是什么朝代的公主娘娘一类的,你瞧瞧长得多水灵、多俊俏。 也有人称赞这阴沉木棺材就是不一般,竟然把尸体保护得像睡着了一样。 在看清楚了棺材里面的那具女尸以后,我却是心里面猛地咯噔了一下觉得这事儿真是有些古怪。 因为那个好像活人一样的女尸穿的并不是什么寿衣,而是凤冠霞帔很是喜气,打扮得好像个即将拜天地、进洞房的新娘子一样。 更重要的是,我突然想到了前两天我们几个在那地下暗河中碰到的那些帮我们指路的女鬼! 那些正值青春妙龄的女鬼一个个也是这种凤冠霞帔的打扮,也是大约这个年龄阶段,也是这般清秀俊俏! 但是,那些当年被祭河的女孩子绝大多数应该是贫苦人家的姑娘,有钱有势的人家谁敢拿他家姑娘去祭祀黄河大王啊。 而我今天看到的这个棺材里面的女尸虽然与那些用来祭祀黄河的女孩子颇为像似,但她居然用的是这种不少帝王都享用不起的阴沉木大棺材。 难道这里面躺的是哪朝在即将大婚之时却突然去世的公主郡主不成? 正当我心里面很是好奇不解、琢磨不透的时候,前排那些靠得最近的百姓突然哄地一下转身散开抬脚就跑,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吓人的东西一样。 “怎么了啊大哥?”我冲着一位转身外挤、脸色煞白的年轻人问道。 “那,那女的笑,笑了......”脸色煞白的年轻人一边往外挤一边一脸惊恐地颤抖着回答了一句。 “握草,不可能吧?看这个棺材的样子绝对很是有些年头了,再说瞧那具凤冠霞帔女尸的衣着打扮、发髻发簪也根本不是当代近代的人,她会笑个鸟啊笑!” 我心里面很是有些不以为然,知道要么是挤在最前面的人看错看花眼了,要么就是由于温差的缘故让那具女尸产生收缩变化,让人看上去好像是在笑一样。 毕竟我胡彥青是遇到的诈尸的,当初就算那个诈了尸的女人很是麻利地不停追着我,但她也是根本没有什么表情更不会笑出来。 而这具阴沉木古棺里的女尸又怎么可能会笑?这明显是不可能的嘛。 所以我不但没有随着那些人转身就跑,反而更加好奇地趁此机会挤到了最前面。 挤到了那具古棺的跟前,我也就看得更加清楚了。 棺材里面的那具女尸确实像个睡美人儿那样栩栩如生,别说露在外面的如雪(肌)肤和乌黑发亮的秀发,就连又密又长的眼睫毛与柔和的唇线都是十分完好清楚的。 更重要的是那具女尸小巧的嘴巴很是自然地闭着,根本没有任何诡异的样子,一点儿也不恐怖吓人。 “麻批的,全是一些自己吓唬自己的胆小鬼,阴沉木棺材把她保存保护得再好,她也只是一具女尸,怎么可能会笑啊!” 我瞧了瞧那具 娇小玲珑、栩栩如生的女尸,觉得刚才那些人绝对是看错了、看花眼了。 就在这个时候,与我并肩站到一块的地蜃竟然也小声叫了起来:“咦,她真的笑了......” “你说啥?”我从头到脚瞧了瞧那具女尸,刚刚瞧到她那双小巧精致的绣花鞋,突然听到地蜃这样一说我急忙眨了眨眼睛,赶快把目光再次集中到那具女尸的面部。 这一看不要紧,我先是一怔紧接着背上猛地一凉,然后条件反射一般也是转身就走。 因为,我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具如同睡美人儿一样的女尸竟然真的抿嘴儿笑了笑。 或许是因为恪守古代女人笑不露齿的古训吧,那具女尸并没有咧嘴大笑,而是嘴角轻轻动了动,然后很是漂亮迷人的笑容就慢慢漾了开来。 而且在她抿嘴儿浅笑的时候,我真真切切地发现她那原本睡着了一样闭着的眼皮儿也微微动了一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睁开眼睛张嘴问问你是何人。 甄爱民与地蜃也紧跟在我后面退了出来。 “真是怪事儿、真是怪事儿,我看见那具女尸竟然笑了,而且笑得很好看、很妩媚,啧啧......” 一脸呆相的地蜃第一次两眼放光,好像很是兴奋一样。 “你也看到了啊?刚开始我还以为我是看花眼了呢,结果我又仔细瞧了瞧,发现她确确实实是抿嘴儿笑了,一笑起来脸上还有个浅浅的小梨涡儿呢!” 甄爱民看得更仔细,描述得更详细。 我们三个相互瞧了瞧,都觉得今天这事儿真是不可思议;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的话肯定会以为有人在信口雌黄!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具女尸凤冠霞帔的那种打扮,与我们前天在无影滩下面的暗河里见到的那些女鬼非常相似啊?”我冲着地蜃和甄爱民小声问道。 听我如此一说,甄爱民与地蜃眨了眨眼愣了一下继而都是点了点头,表示确实非常像,只是由于那天在地下暗河里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没有办法确认双方的眉目五官,只是大体看上去相似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从离岸较远的村子里面匆匆忙忙赶来七八个人,中间那个身材高大却头发全白的老者一边走一边骂了起来,说什么你们这些蠢货浑球,嫌咱填河村不够倒霉还是咋的,净他娘的吃饱撑的没事儿找事儿...... 刚开始那些叫嚷着要打开棺材分财分宝瞧稀罕的百姓 一见那个老者叫骂,一个个马上就尴尬了起来却是不敢闪身走开。 我与甄爱民、地蜃不是他们村的人,我们也从来没有多说什么话,所以我们三个干脆站在附近一棵大白毛杨树底下想要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瞧瞧他们会怎么处理。 “快点儿,先盖上,给人家先盖上!这会儿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那个头发全白的老者很是威严的指指点点了一番,很快就有几个年轻胆大的汉子一边说着祈祷的话,一边壮着胆子把刚才放到旁边的棺材盖子给盖了上去。 盖上棺材盖子并把原来的木楔重新钉好,那个头发全白的老者不容商量地吩咐众人烧了一通纸钱又祈祷告罪了一番,然后让大伙儿立即恭送人家回归黄河。 虽然有也几个汉子表示这阴沉木棺材很值钱,扔到河里实在是太可惜,但那些人最终还是服从了白发老者的命令。 那群膀大腰圆的汉子绑绳子穿杠子一齐发声喊想要把棺材送进河里,一连喊了几声号子却一直直不起腰来。 后来再加油齐用力的时候,前面的绳子断了、后面的杠子断了,那具阴沉木棺材好像扎根儿长到了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旁边的几个老年人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说是这次恐怕请神容易送神难,你瞧瞧,人家姑娘这回还不愿意走了呢。 我抬头看了看即将落山的太阳,觉得他们村这回估计真是遇到麻烦了。 而这个时候地蜃突然扭问我说,对了刚才他们说这个村儿叫什么名字来着? “好像叫填河村!”甄爱民抢先回答了地蜃的问话...... 第0087章】古棺活女(3) “填河村?这名字好像不吉利啊!前面就是九曲黄河,村名不叫镇河村、安河村、宁河村什么的也就算了,却偏偏叫做填河村,也不怕晦气倒霉!” 地蜃又扭头看向了我。问我这个村名是不是有什么来历、有什么说法儿。 我摇了摇头,表示我家虽然离这个地方只有几十里地远近,但这儿毕竟地处黄河以北、隶属山西管辖,我也不清楚。 我顺便反问地蜃与甄爱民。说你们两位老兄以前可是镇河宗鼎鼎有名的人物,以你们的经验来看,刚才那棺材中的女尸会抿嘴儿微笑是怎么回事。 地蜃与甄爱民回答说,他们虽然有一些法术异术在身但他们毕竟不是正统道家弟子。而且以前也没有遇到过、没有听说过,实在是不敢信口乱说。 不过,地蜃认为那个女尸之所以会笑,极有可能是刚才他们打开棺材盖子的时候把原本辟邪镇魂的东西给毁掉了毁坏了。 “要真是像老兄你说的那样,填河村这次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啊?”我皱了皱眉头,觉得今天这事儿还真是挺不可思议的。 “何止是麻烦,我估计他们这儿很有可能会死人的。” 地蜃咂了咂舌半开玩笑地小声说道,人家姑娘本来在河里面睡得舒舒服服的,那些家伙贪图钱财非要把人家姑娘拖上来,还打开棺材盖子让一些大老爷们儿村夫莽汉围着乱瞅乱瞧的,人家姑娘不生气才怪,我估计那姑娘肯定饶不了他们...... 正在这时那些人又换了几根更粗的绳子,然后又喊来了七八个更为壮实的汉子,想要多些人手把那幅阴沉木棺材给送回河里去。 这一次,那两根能够吊起火车头的尼龙绳总算没有被抬断,粗粗的山料杠子也没有折掉。 只是那些抬棺的壮汉一个个累得龇牙咧嘴的却是根本就直不起腰来,黑漆漆的阴沉木古棺像在地上扎了根儿一样牢窂地钉在那儿纹丝不动。 “我说二毛啊,你净是没事儿找事儿,好好卖你的沙子赚你的钱多稳当多好,你说你惹这些麻烦干啥啊!” 一头白发的老者咂了咂舌,指着旁边那个身高估计在一米八左右、黑黑壮壮的汉子斥责了起来。 “没事儿的大爷,恁侄儿我能惹事儿就能缝事儿(解决事),大爷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掉它!” 旁边那个只穿了件大裤衩子、胸毛乱蓬蓬的中年壮汉噗地一下吐掉了叼在嘴上的烟屁股,冲着白 发老者摆了摆手,然后示意那些抬棺材的汉子停下来算了。 “来来来,大伙儿抽根烟歇会儿吧,我今天还就不信这个邪,我现在打电话让老三这就开吊车过来,不信刚才七八个人就能从船上抬上岸的棺材这时候反倒抬不动了。” “胸毛壮汉”掏出手机大嗓门儿地咋唬了几声以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我就看到一辆大概12吨的吊车轰着油门儿开了过来。 我们三个与旁边的百姓们一块想要瞧瞧,看那幅古棺到底有多厉害诡异、能不能耗得过这辆起重可达十多吨的大家伙。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幅阴沉木古棺、或者说那具会微笑的女尸还真是够诡异厉害的,她根本就没有给吊车大显身手的机会--原本嗡嗡作响的吊车在距离那幅古棺仅仅不到二十米的时候突然熄火抛锚了。 司机重新打火五六次均不能起动的时候,只好推开驾驶门跳了下来。 那个“胸毛壮汉”与司机一块掀开引擎盖儿电路油路地检查了一番,都是一脸的茫茫然。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彻底明白了:今天确确实实是招惹了不应该招惹的阴物厉害茬子! 慢慢地已经开始有人小声指责“胸毛壮汉”不老老实实地抽沙挣钱净干些缺德事儿,你说你把这种晦气的东西拖上岸干啥啊,说不定会给填河村招灾惹祸的...... “大伙儿不要慌,不要怕,也就一具破棺材一个小娘们儿,没啥大不了的,我这就弄些柴油一把火烧了它!” “胸毛壮汉”搓了搓熊掌一样的厚实大手,让吊车司机从油箱里吸了一些油准备就地放火烧掉那具古棺。 我隐隐约约听那汉子如此一说,立即叫上地蜃与甄爱民一块迈步走了过去。 “这些村夫莽汉,动不动就只会烧掉毁掉!”我心中一紧,急忙冲着那些人叫了一声,“我觉得这棺材不能烧!” “嗯?你们是?”那个“胸毛壮汉”瞅了瞅我们三个,可能是觉得我们面生吧,所以态度马上就倨傲了起来,“小崽子你知道个啥啊就敢在这儿胡说八道!” “过路的,”我实话实说,表示我们三个确实不是这儿的人,但是见他扬着脑壳儿一脸的倨傲,我也就马上还以颜色,“你要是知道个啥,就不会光知道放火烧了它!” “小逼崽子你滚远点儿,再敢在这儿叽叽歪歪当心挨揍。” 老百姓多有欺生宰熟的坏习惯,那个 “胸毛壮汉”也不例外,已将将“小崽子”这个称呼改成了“小逼崽子”。 不过那个白发老者倒是通情达理而且比较和善,马上冲着那个汉子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对人无礼,然后转而问我为什么不能烧掉那幅棺材。 见那老者态度和气,我也就心平气和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的意思是,很多事情并不是一把火就能够解决的,否则的话这个世上也就没有了什么佛道巫门,没有了公平正义,反正是遇到问题就放火解决嘛; 就拿这件事情来说,他们那些人把阴沉木棺材拖上来抱的绝对不是让人家安葬长眠的打算,全是为了求财而开棺暴尸,这本来就是不对的,怎么可以再错上加错呢? 白发老者听了我的话以后点了点头,表示这话说得有道理,要是遇到什么事儿都能用一把火解决掉的话,这填河村也就不会叫填河村了。 而刚才那个“胸毛壮汉”在旁边一带头怂恿,几个家伙马上就叫了起来,让那个老者不要相信几个外地小逼崽子胡说八道。 “地蜃兄,露一手让那些蠢货瞧瞧!”我冲着地蜃扬了扬下巴。 地蜃点了点头,然后朝着那几个家伙抬手轻轻划了一下。 地蜃的手势刚落,那几个原本傲个脑袋壳子欺负我们不是当地人的家伙,马上就一个个惊叫了起来。 因为他们所站的那个地方突然猛地下陷有一两丈深,几个家伙刹那间不见了踪影,而且从下陷的地方竟然传来几声慑人心魄的凄厉怪叫,不知道下面究竟露出了什么怪物。 站在他们旁边的人哄地一下惊叫着四散乱跳,只怕自己脚底下的大地也会突然下陷一样。 我抬手碰了碰地蜃,示意他收了幻境算了,反正也只是想要吓唬吓唬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外地人也不是好欺负的就行。 地蜃一收幻境,那几个家伙再次出现在了眼前。 只不过他们几个再也没有像刚才那样傲着脑袋壳子,而是一个个坐在地上手脚乱扒乱蹬。 “别弹蹬了,蠢货!你们几个弹蹬个啥、叫唤个啥啊,你们不是会放火么?为什么不放火解决啊!” 我走了过去趁机教训了他们几句,要他们明白不是什么事儿都是一把火就可以解决得掉的,也不是外地人就可以随便欺负。 几个家伙一脸惊恐地懵怔在那里,一时反应不过来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本惊叫着四下逃散的人也惊愕地愣住了。 只有那个白发老者率先反应了过来,一脸惊喜而恭敬地说是没有想要在这个地方竟然遇到了高人等等,并主动介绍说他叫陈学礼,这是填河村的老村长,由于他辈份儿高,所以在村里面还算有些威望...... 我实话实说,表示我虽然觉得用火解决不了问题,但一时还没有想到究竟应该如何处理。 自称叫陈学礼的老者估计以为我在谦虚推辞吧,他马上换了个方式,请我们三个到他家去坐坐。 我与地蜃、甄爱民反正没有什么事儿,再加上心里面也是非常好奇今天的情况,于是推辞了几句也就答应了下来。 当时天色已经不早,我们三个在陈学礼家还没有喝上几杯酒外面就黑了下来。 正当地蜃好奇地请教陈学礼,他们这个村子为什么叫填河村的时候,院子外面突然传来咋咋唬唬的惊叫声。 我们几个赶快放下杯子走到了外面,想要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刚一出院门正好碰到了白天开吊车的那个司机,那司机脸色煞白地冲着陈学礼就叫了起来:“大爷,我哥他,他......” “二毛他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陈学礼倒是颇有大将之风,很是沉稳地安慰那个司机不要紧张。 “我哥他趁你们喝酒的时候从我家弄了半壶汽油想要偷偷地烧了那口棺材,我在院子里听到他叫了一声,等我赶过去的时候我哥已经找不着了!” 那个开吊车的司机一脸惊恐地又补充了一句,“我去看的时候,棺材盖子掉到了地上,里面的尸体不见了......” 第0088章】古棺活女(4) “古棺里面的女尸不见了?” 我一边向那个吊车司机再次确认一边抬手摸了摸戴在脖子上的那枚紫色怪牙。 只要有这枚紫色怪牙在,我心里面就踏实多了--多年的亲身经验告诉我,没有任何阴物脏东西胆敢小觑这枚来历不明的紫色怪牙。 那个吊车司机很是有些后怕地点了点头,说是当时他听到他哥的惊叫声以后。他根本来不及考虑什么就本能地冲了过去,现在想起来倒是心里面慌的很。 “唉--,二毛他,他就是不肯听我的话。犟人吃犟亏啊!” 陈学礼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让吊车司机赶快多找几个人打着手电在附近仔细找找,他要亲自去那具棺材边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再说。 我和地蜃、甄爱民赶快表示陪着陈老人家一块过去,陈学礼很是感激地点头答应了下来--估计傍晚的时候地蜃露的那一手让陈学礼深信我们几个不是普通之人吧。 陈学礼转身回屋取来了一把手电筒。与我们三个一块匆匆朝黄河边赶了过去...... 来到村外黄河边,那幅黑漆漆的阴沉木棺材仍旧放在原处纹丝不动,但棺材盖子却是斜着倒在了旁边的地上。 陈学礼也是有些发怵一样,咳嗽了一下壮壮胆又扭头看了看我与地蜃,这才放慢步子继续向前走着。 我们几个同时探身朝那棺材里面一看,发现里面果然已经空荡荡的,那具凤冠霞帔还能抿嘴儿浅笑的女尸确实已经不见了踪影。 “哎,先别慌,我用一下手电。” 见陈学礼匆匆扫了一下空棺就要转身走开,我急忙说道。 接过陈学礼递来的手电筒,我睁大眼睛仔细地瞧着棺材内的情况,越瞧心里面越是深感震惊。 因为在手电筒的白光下,我发现那黑漆漆的棺材内壁上居然密密麻麻地雕有许多鸟篆虫符一样的东西。 虽然认不出来那些鸟篆虫符究竟蕴含着什么涵义,但我心里面却是相当地惊愕不解--这具阴沉木古棺内壁上的鸟篆虫符,好像与那个石缸上面的字符极为相似--也就是被骷髅紧紧抱在怀里那口黝黑泛青的石缸。 这个纯属意外的发现让我顾不得陈学礼他们几个全部站在旁边等着我,我干脆将那棺材内壁上的鸟篆虫符细细地看了起来。 “握草,难道那具幽幽泛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玉石一样半透明状的骷髅还与这具 女尸有什么关系不成?” 我一边俯身细看一边在心里面琢磨着,虽然我没有看清楚过那个“红肚兜”的五官眉目,虽然我一时猜测不透那个“红肚兜”与这个会抿嘴儿浅笑的女尸究竟有没有什么关系,但我也并不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 阴沉木棺材确实与众不同,怪不得多为古代帝王身后的御用之物-- 在我探身棺材内仔细瞧着内壁上的那些鸟篆虫符的时候竟然没有闻到一丝一毫的腐木朽尸的气味儿,反而是有种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与胭脂水粉那种特有的气味混合到一块的奇怪之香飘入鼻中,闻起来居然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怎么了啊彥青兄弟?里面还有什么陪葬的东西吗?”地蜃在旁边小声问道。 “哦,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要顺便好好这种难得一见的阴沉木而已;要不我们还是陪着陈老先生一块再去转转吧。”我赶快直起身来,把手电筒交还给了陈学礼...... 作为村中长辈兼老村长的陈学礼一声招呼,填河村很多男男女女都从家里面走了出来,听说情况以后各带手电筒三五一群地分头去找陈二毛--也就是吊车司机的哥哥、那个胸毛壮汉。 我们三个陪着陈学礼沿着黄河边转了一会儿,由于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最后只好回到陈学礼家继续吃饭--至于酒么,我们几个就没有心思继续喝了。 不到两个小时的工夫,几路人马陆陆续续地来到陈学礼的家里,表示他们把填河村里里外外仔细找了一遍,包括河边与采沙船上都好好查看了一番,却是没有发现陈二毛的踪影。 当然,也没有人发现那具凤冠霞帔女尸的下落...... 陈学礼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说了一些感谢的话然后让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这事儿明天再说--毕竟大半夜了再说也实在是不知道继续往哪儿找。 我与地蜃、甄爱民在陈学礼家二楼客房里刚刚睡下不久,突然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传来惊叫的声音。 地蜃想要出去看看,我和甄爱民都说算了算了,什么事儿也得等天明再说,正睏得难受呢。 地蜃那货也就不再吱声了。 有了那枚紫色怪牙在身边儿,一夜我连个梦都没做,睡得真是非常的香甜......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们几个起床以后,却发现陈学礼早就已经起床而且两只眼眼圈发黑、眼珠泛红。 “怎么了啊老先生?你这眼?你一夜没睡觉吧?”我心里面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是啊,年纪人睡觉轻,这一夜东家叫西家哭的,根本睡不好,后来我干脆就不睡了。”陈学礼揉了揉鼻子回答说。 我与甄爱民、地蜃相互瞧了瞧,连忙问陈学礼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学礼叹了一口气很是凝重地告诉我们说,村里面好几家突然大呼小叫的,他作为老村长和陈氏宗族的长辈,必须过去瞧瞧,得知那几家当家的(家主)不是被吓得脸色惨白就是被吓晕了过去。 “有这种事儿?是不是......”虽然陈学礼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我觉得极有可能与那个会抿嘴儿浅笑的女尸有关。 陈学礼点了点头,表示那几个男人都说是看到了白天所见的那个女尸,其中有两个村民竟然说他根本还没睡觉,听到外面有动静于是就出去瞧了瞧,正好碰到那个凤冠霞帔的女人...... 我和地蜃都认为那些人应该只不过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毕竟白天由于他们突然看到那个女尸竟然会笑的的时候可都是吓得不轻。 陈学礼却是凝重地摇了摇头,说这可不是鬼魂作祟让人做个噩梦啥的,他们村的陈建国脖子都被掐得发黑发青、差点儿没有被那具女尸给活活吓死! 见陈学礼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而且很是郑重地表示他已经问过陈建国,陈建国说他看得非常清楚,掐住他脖子的就是那个长得娇娇小小的女尸...... 听陈学礼这样一说,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我心里面更是迷惑不解-- 一个大活人的脖子都被掐得发黑发青?这怎么可能! 如果那样的话除非是那个女的诈尸了! 可是,诈尸不是应该出现在刚刚去世不久的人身上么? 那具女尸虽然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年代的,但从她那衣着打扮、发髻发簪上来判断,至少也得是清朝以前的啊。 “僵尸?”甄爱民也是一脸的迷惑不解。 “胡说八道,你们家的僵尸会抿嘴儿微笑啊,” 不等陈学礼回答,地蜃就不以为然地抢先回答说,“我以前可是见过不少僵尸的,那种东西都是干枯得跟木乃伊一样;再说要是僵尸动手的话,哪里还会让你再缓过气儿来!” “那按地蜃兄你的意思是,那女尸活了?”我顺口反问地蜃。 “这个 还真难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很多完全不可思议的事情其实都曾经发生过;要是几百年前告诉你会有手机这种东西,你会相信么......” 听我们几个这样一说,陈学礼转而开始求助于我们。 我们三个只能如实承认自己阅历有限,以前真的没有碰到过这种事儿,但是我们几个多少还是有些胆量的,愿意今天夜里在村里以及那口棺材旁边转转瞧瞧,或许能够发现些什么。 陈学礼点了点头,向我们三个表示了感谢--毕竟经过昨天夜里那几家的事儿,村里的百姓肯定都是吓得不轻。 接下来,陈学礼让人到附近村子去请据说一个非常厉害的“出马仙”来瞧瞧情况,结果那个“出马仙”还没有到填河村的村口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这事儿她不敢多嘴、不敢插手。 到了夜里,在陈学礼家酒足饭饱以后,我与地蜃、甄爱民就在填河村转悠着,然后又在那具棺材旁边等到半个多小时。 大概刚过午夜,地蜃突然小声而急促地说了一声:“你们瞧,那女的来了!” 顺着地蜃的目光一看,我果然发现前面不远处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从她的衣着打扮来瞧,应该就是那具原本躺在阴沉木古棺里面还会抿嘴儿浅笑的女尸! 与此同时,那具女尸好像也嗅到了生人的气息一样转身就走,而且走路的姿态极为诡异古怪。 “撵上她!”我仗着带有辟邪效果极佳的紫色怪牙,所以毫无畏惧地率先紧追不舍...... 书友请进(免费) 首先感谢能够看到这个公告的兄弟姐妹们,谢谢! 老胡想要麻烦各位一件事,就是有劳兄弟姐妹们登录一下凌云文学网,然后收藏一下拙作《黄河鬼门》。谢谢! 所谓收藏,就是登录后点击一下封面下面的“追书”二字。 其实登录凌云文学网并不繁琐,您的qq、微博、百度等账号均可轻轻一点即可登录进入,不需要慢慢注册。 这个数据对老胡来说真的非常非常的重要。可以说是关系到总编大人会不会让老胡一直写下去。 凌云网毕竟是一个商业平台,而老胡签的又是保障约,如果订阅数据不好、收藏数也太少的话,说明这本书没有潜力没有希望。那么被总编大人砍掉这个故事让我重新准备新书是在所难免的。 所以,老胡 祈请各位高抬贵手,能够登录一下凌云文学网,然后收藏一下拙作。 老胡一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努力写好这个故事,聊以报答各位对老胡的鼓励支持,谢谢! 第0089章】古棺活女(5) 借助朦朦胧胧的月光我确信前面的女孩子绝对就是那具会抿嘴儿浅笑的女尸。 除了她的衣着打扮与当代人截然不同之外,光凭她走路的姿势我都能够确定她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极为怪异的古尸。 因为她走起路来并不是左右脚交替前进,而是和《西游记》中那些仙女一样是双脚不动飘行滑行似的。 当然。也有可能她走的是那种节奏极快的小碎步,就是戏剧中那些女角走路的方式,只是由于步幅极小、节奏极快,让人看上去像是在飘行滑行一般。 反正那枚辟邪效果极佳的紫色怪牙已经完璧归来此刻就戴在我的脖子上。所以我根本不担心那具怪异的古尸胆敢把我怎么样。 我甚至怀疑她正是因为感受到了紫色怪牙的气息这才转身就逃的。 所以我放开胆子、迈开步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她追了上去。 甄爱民腹部的伤口并没有远全愈合,所以他无法快跑,后来只有地蜃追上了我。 “兄弟看我的!”地蜃一边和我并驾齐追一边抬手在前面猛地划了一下使出了他那手异术绝技。 地蜃话音刚落,那具女尸的前面不远处赫然出现了一条风急浪高、波涛滚滚的大河。 虽然明明知道那条大河是地蜃幻化出来的虚幻之境。我却也本能地放缓了速度,只怕自己跑得太快刹不住脚万一冲进了河里。 不过,或许是死尸对外界的感触方式与活人的六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和意识)有所不同吧,在我被前方那条滔滔大河吓得身不由己地放慢了步子的时候,那具女尸根本不带停滞地直接冲进了那条看上去波涛汹涌的大河里。 “不好,快追!”地蜃见状迅速反应了过来,收掉了幻术以后脚下发力狂奔。 见那条大河居然没有拦得住前面的那个女孩子,我心里面除了更加坚信她绝对就是阴沉木棺材里面的那具女尸以外,只好再次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紧追不舍。 虽然我与地蜃豁出命了似地狂奔猛追,不过就是因为刚才那条大河让我迟缓了一下而那具女尸丝毫未受影响,所以我们之间的距离反而是越拉越大了。 又冲刺急追了一会儿,眼看前面那个女尸变得越来越小我们两个是明显追不上了,地蜃干脆再次使出了他的幻境异术——刹那间那具女尸的前面突然出现一片火海,火光冲天、烈焰腾腾,极是吓人。 后来地蜃跟我解释说,刚开始那条大河没有拦得住女尸,他以为女性本属阴再加上没有生机的尸体又是属阴,所以阴性的大河拦不住她;故而第二次他才幻化出了阳性的熊熊大火。 但是,那片舔红了半边天的熊熊大火仍旧没有能够吓得住那具女尸,我与地蜃都是累得气喘吁吁的只好放弃不追了。 我们两个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调整着呼吸,在因为没有能够追得上那具女尸而深感遗憾的同时也更加认定那具女尸非同凡响。 用地蜃的话来说,那具女尸衣衫发饰都很普通而且又没有什么彰显身份地位的陪葬之物,这说明她根本不是什么皇室贵胄、公主娘娘,当年应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之女; 而普普通通的平民之女居然能够用得上极为珍贵难得的阴沉木棺材,说明她生前或者是死后绝对造化匪浅、名声极大——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我与地蜃遗憾了一番、感叹了一番,也只好准备转身回去。 我们两个往回慢慢走了大约百十米的距离,地蜃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并且竖起右手的食指在嘴边轻轻“嘘”了一下。 我知道情况不妙立即顿住了脚步。 顺着地蜃手指的左前方一瞧,我发现在我们两个左前方估计也就几十米的大树底下居然站着一个汉子,只是由于今晚的月光不太明亮,看不出对方究竟是不是那个波若大师。 在我们几个前来平陆县之前,我们也是充分考虑过这个情况的,也就是有可能会突然遇到那个波若大师。 只不过地蜃很是自信自负地表示,当初他只是失了先机被对方猝不及防地偷袭了而已。 否则的话他地蜃虽然身手一般斗不过波若大师,但是如果他提前施展出幻境异术的话,至少能够保证我们几个不会被对方所困——因为那个波若大师明显是个活人,只要是活人就避免不了深受六识的影响和左右。 正是由于这一点儿,我们三个才敢放下顾虑前来黄河以北、太行之西的。 而现在这大半夜里的左前方突然出现一个男子,我与地蜃相互瞧了瞧都觉得此事不妙。 地蜃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那个男子是波若大师或者有动手的征兆时,他立马就施出异术幻境阻止对方欺身前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与地蜃壮起胆子继续慢慢前进。 又往前走了十多米 的距离,我发现那个男子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高低胖瘦都与波若大师迥然不同——左前方的那个男子虽然也是高高的却是高而不瘦、身材匀称挺拔,而且明显应该是个年轻人。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身材挺拔的男子突然自言自语地轻声赞叹了起来:“上应天相、下倚山河,横跨九曲、隐而不露,好阵法,真是好阵法啊!” “什么好阵法不好阵法的,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是想要偷鸡还是打算摸狗啊你?”地蜃突然叫了一声,表示怀疑那个男子是个行窃的小偷。 “哈哈,如果只要半夜外出没有睡觉就是小偷小摸的话,那么你们两位又是打算偷些什么呢?”那个男子转过身来很是爽朗地笑了笑。 “这个?”地蜃一时有些理屈词穷——毕竟正像对方所说的那样,我们两个现在也是半夜未睡、在外面瞎晃悠的。 正当我们两个不知道应该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个男子一句话就说得我们两个凛然一动、面面相觑。 “呵呵,两位刚才跑得好快啊,不过既然根本追不上人家又何必太过执着太过拼命” “你是?”听他如此一说我立即明白对方绝对不是普通乡民,本能地迅速握拳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地蜃也是已经抬起了右手,随时准备施展异术让他脚下地陷。 “两位不要误会,我只是从广东到这儿旅游的,因为白天发现这里好像暗藏奇门异阵,只是由于日光太盛确认不准,所以就半夜过来瞧瞧” 那个男子虽然说的是普通话却明显多少带着那么一点儿广式方言。 考虑到数千里之遥的广东人跟九曲黄河八竿子也扯不上关系,而且人家言语之前确实是和和气气、毫无戾气的,我与地蜃也就慢慢放下心来。 因为如果对方真的想要害我们两个的话,人家完全可以趁着我们刚才不备而动手偷袭。 既然如此,我就朝对方拱了拱手打了个招呼,请教对方贵姓、如何称呼。 “呵呵,免贵姓方,单名一个水字。”那个男子很是爽朗地报出了名姓。 “哦,原来是方水方先生”我与地蜃见人家和和气气的,也赶快报上了姓名聊了起来。 “方先生刚才说这里暗藏奇门异阵?”我顺着他刚才的话问道。 “是啊,这个奇门异阵上应天相、横跨九曲,确实极为巧妙,白天没有星相指引根本不容易发现的。” 方水点了点头然后问我说,“两位相信奇门异阵吗?不是打仗时排兵布阵的明阵,而是能够困住鬼神的暗阵。” 我们两个点了点头,表示多少听说过一些。 说到这里,方水方先生转而问我们说,两位听说过乾陵的事情吗?当年就是因为李淳风在乾陵处设下奇门异阵,才使巍巍乾陵拒盗千年; 别说普通的摸金校尉,就连当年黄巢动用四十万大军盗挖乾陵都未能成功; 就算到了民国初年,(国)民(党)将领孙连仲将军以军事演习为借口,指挥一个师的兵力用炸药炸了许多地方也没有找到墓道口; 更为诡异的是,后来当那些士兵乱挖乱掘接近墓道口的时候,居然狂风大作、炸雷滚滚,瓢泼大雨数日不停,孙将军这才只好匆匆带兵离开,放弃了盗挖乾陵的打算 听方水如此一说,我突然想起我高中时代看过的《太平御览》和《御览拾遗》。 《太平御览》一书虽然长达千卷,共有天部、地部、神鬼部、妖异部等五十五部,但从古至今的资料浩如烟海,根本不是区区几本书就能涉及到方方面面的。 而《御览拾遗》里面则恰好提到了唐高宗与武则天合葬的乾陵。 《御览拾遗》一书在提到乾陵的时候也曾明确记载,说是武则天与唐高宗合葬的乾陵因为有大唐奇人李淳风设下异阵才使包括黄巢在内的诸多盗贼望陵兴叹、盗挖不得 见这位方水方先生知识渊博、能识异阵,我就赶快请教了一下这附近究竟有什么奇门暗阵。 方先生抬手大致一划,我心里面就凛然一动明白这次真是遇到高人了——他所指的范围恰恰包括了黄河之南的捂眼滩(无影滩)与黄河之北的填河村! 再想到他刚才明确指出我与地蜃根本追不上那个会抿嘴儿浅笑的女尸,我知道今天终于到了一解心中迷惑的时候 第0090章】九曲黄河眼 怪不得捂眼滩(无影滩)阴气森森、下有女鬼难以脱身重入轮回;怪不得这填河村祸患多多、取名填河,原来是早有高人在这九曲两岸设下了暗阵! 捂眼滩的情况我从小就听人讲得耳朵生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填河村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陈学礼说他们这个小村子之所以叫填河村,是因为很多年以前他们这儿的村民就开始好像梦游一样身不由己地在夜里跳进黄河活活淹死。 那种情况并不是个别人不小心或者是有精神病。而是一旦发生差不多有一二十口子同时梦游落水。 而且那种情况每隔几年就会发生一次,找了不少高僧道长、神汉巫婆的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所以才得名填河村--意思就是每隔几年都得有一批人填到河里去...... 方先生的话让我突然想到了我曾经答应过那些女鬼的事情,那些女鬼不能投胎重入轮回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奇门异阵的缘故。 所以在好奇与仰慕之下我干脆与这位方先生攀谈了起来。 方先生抬手遥指了一下黄河斜对面也就是那片捂眼滩的地方。说那里阴气很重很重,应该容易发生一些不祥之事; 而这右边的这个村子(填河村)也是煞气不轻,容易折殒人口,每年都得有人淹死在黄河里。可不是什么祥和之地...... 听方水如此一说,我与地蜃相互瞧了瞧连忙试探着问道,方先生既然能够看出来这跨河两岸设有奇门暗阵,那么方先生能不能出手解决一下啊? 方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表示久病难医、固疾难除,如果将此暗阵简单毁掉的话,那些冤气煞气一定会为祸附近的乡民,所以不太容易解决。 不太容易解决毕竟不是不能解决,我与地蜃自然是不肯轻易放弃这个机会,所以仍旧追着这个话题不放,请方先生不妨出手试试。 “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取出镇在河眼里的神物泄了它的煞气,让那些冤魂阴物慢慢散去; 只不过这种办法需要让当地人很费周折地忙碌一番,两位既然有此善念想法,要不我告诉你们一下河眼的位置就由你们两个让附近的百姓出把力?”方水如此回答说。 我与地蜃自然是连连点头,表示只要方先生愿意指点迷津其他的都是小事儿,只是九曲河眼如何寻找、怎么确定,这才是个大问题。 因为这段黄河又不会断流干涸反而是河宽水急的 ,再加上九曲之水含沙量太高太过浑浊,根本不容易探到位于水底的河眼。 “这个好说,要想确认河眼的位置倒是不难......” 见我们点头答应,方水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面取出来一个罗盘,然后非常详细地告诉了我们一下解决问题的办法与注意事项等等。 我与地蜃听了方水的话以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说是九曲河眼不应该是一个不涸深潭么?用什么抽沙船、大拖船啊,只要方先生用罗盘确定好位置不就行了嘛。 方水摆了摆手很是郑重地告诉我说,你们说的那是河底泉眼老涡子,而不是真正的九曲黄河眼; 就像人的眼晴有眼皮儿眼睫毛保护着一样,九曲黄河眼也是如此; 并且在河水汹汹如常的季节九曲黄河眼是根本不会睁开的,只有等到黄河断流或者改道的时候它才会睁眼现形; 所以这次你们要想从九曲黄河眼里面取出那枚神物,自然是要用拖船抽沙船费些周折的。 “原来还有这个说法啊,那行,就按方先生说的办......”我与地蜃恍然大悟,然后干脆邀请方先生白天不妨亲自去现场指导一下。 方水却是摆了摆手表示砒霜用对地方可救人命、仙药人参亦可杀人,这次的阴阳造化之功应该是这位胡先生的,所以他就不去凑热闹了。 我很是不解地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方水只是笑了笑,然后让地蜃仔细瞧瞧我,说你看胡先生的印堂是不是明显发红发亮? 等到地蜃睁大眼睛瞧了瞧我的额头以后当真点了头,方水这才冲着我抱了抱拳,说胡先生终于时来运转了,胡先生除了印常发红发亮以外,天冲灵慧二魄明显是毫光闪现,到了发迹扬名、一呼百应的时候了啊。 我与地蜃相视而笑,实在是琢磨不透我胡彥青会有什么时来运转的。 近段时间我们几个被镇河宗处处设陷差点儿丢命,怎么还能说得上发迹扬名、一呼百应啊! 方水只是笑着表示恭喜却并不说透详情,只是说等胡先生这两天应验了我今日之言的话,请我喝两杯就好。 我自然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然后换了个话题,问起他有关那具女尸的情况。 “这个么,我观那具女尸虽然煞气戾气极重却是并没有邪气显露,而且我猜测她在河底黄沙中沉寂了数百年却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出水现世,应该与胡先生亦有关系啊... ...” 这位方水方先生几句话不但没有给我解疑释惑,反而让我更加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了-- 那个会抿嘴儿浅笑的女尸既然已经在河底黄沙中沉寂了好几百年,而我胡彥青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呢,她又与我会有什么关系? 再说一不是我把她从九曲黄河里面拖上岸的、二不是我胡彥青动手撬开棺材盖子放她出来的,这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嘛。 就算她像传说中的那些阴尸女鬼发(情)思春想要采阳补阴啥的,我胡彥青现在可是有紫色怪牙在身,谅她也不敢找我麻烦、自寻晦气,这点儿信心我还是有的。 否则的话刚才她就不会拼命逃跑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地蜃也插嘴表示不解,问方水方先生此话怎讲。 方水这一次没有笑,而是一本正经地说等到这两天你们取出九曲黄河眼里面的东西,到时就会明白他绝对没有信口乱说。 至于那具女尸的下落,方水表示一啄一饮皆是天道使然,你们两个暂时就不必再追再找了,估计你们与她还会有见面儿的机会,到时你再亲自问她吧。 既然方先生这样说而且明确表示暗阵若解填河村与对面的捂眼滩就会恢复祥和,我与地蜃也就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下去。 后来我又向方水要了他的手机号码与下榻的宾馆名字,这才挥手告辞打算以后有空再聚...... 回到填河村,我把今晚的情况跟陈学礼简单介绍了一下,说是你们这填河村之所以每隔几年都有不少人莫名其妙地淹死在黄河里,是因为你们村正好处在一个奇门暗阵的关键位置,所以要想彻底解决的话必须费上一番周折。 当然,我按照方水的再三吩咐并没有提到他,只是煞有介事地说我与地蜃在追赶那具女尸的时候,正好借助星辰发现了那个下倚山河、上应天相,横跨九曲、隐而不露的奇门异阵。 陈学礼马上就激动了起来,说他们村这么多年以来也找了不少高人指点,他们又是修庙又是供奉黄河八大王的可惜全部没有半点儿效果,如果这次真的能够泄掉那个怪阵的煞气解决了问题,那我们几个可就是填河村的大恩人了。 陈学礼陪着我们刚刚吃过早饭还没有来得及准备,邻村就有人送信儿过来,说是在他们村的老坟院里发现了陈二毛的尸体,而且看上去是用他自己的腰带吊死在一株老松树上面的。 陈学礼立即亲自 带人前去察看情况,我与地蜃、甄爱民也跟了过去。 果然正像邻村报信儿的人所说的那样,“胸毛壮汉”陈二毛眼珠外凸、吐着舌头早就已经凉透僵硬了。 但是老坟院周围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陈二毛身上也并没有其他什么外伤。 填河村的人明白这肯定是陈二毛冒犯了阴沉木棺材里的那具女尸招来的恶果,所以也没有报警验尸啥的就拉回了填河村进行安葬。 由于陈二毛的惨死再加上村里面许多人受到了那具女尸的惊吓,所以我与地蜃的建议很快就被众人接受了下来。 可惜的是正当填河村村民找来了几条大型拖船与抽沙船准备行动的时候,却偏偏冤家路窄,关小泽正好来到了填河村。 这一次,关小泽并没有带人拿兔子枪对付我们,而是听说情况以后让他舅舅千万不要中了我的诡计、上了我的当。 原来这个关小泽居然与填河村的陈学礼还有甥舅关系! 我心里面本来还多少存些疑虑、多少有点儿怀疑那个偶然遇到的方水方先生会不会是在故意骗我们的。 但是有了关小泽的坚决反对,我倒是彻底相信了方水的话--镇河宗那些鸟人所反对的肯定是对百姓有利的! 陈学礼倒也并不糊涂,表示小泽你虽然是镇河宗里的人,这几年来也折腾了不少次但咱这填河村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掉啊。 “行!我就在这儿等着,到时如果你找不到什么河眼拿不出什么东西再说!” 关小泽不敢与他老舅,反倒冲我把眼瞪得跟牛眼似的。 “那好,如果我找到了河眼解决了问题,你准备怎么办?”我反问关小泽说。 “我,我,我给你磕头拜你为师!”关小泽涨红了脸回答道。 “记好你这句话,磕头可以但拜师就免了,我是不会收你这种徒弟的!” 陈学礼也在旁边笑着表示他充当证人,到时关小泽敢说话不算数,他这当舅舅的打断他的腿...... 第0091章】又见那个会笑的女尸(求收藏求订阅) 来到黄河边,我接过陈学礼双手递来的罗盘按照方水方先生所教的办法折腾了一会儿,然后就对那些人说,沿着这条线。在河心位置先抽沙试试。 我用手一指、开口一说,那几个汉子马上就面面相觑显得很是惊讶。 陈学礼皱着眉头喝问那几个汉子还愣着干什么,人家小胡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你们就按他说的办。 几个汉子这才有些后怕地回答说。前天跟二毛哥(莫名其妙吊死在邻村老坟院的陈二毛)就是在那一片水域发现的阴沉木棺材。 这个巧合确实有些诡异,陈学礼也是愣了一下与那几个汉子一块看向了我。 “要想解决你们填河村的事儿,就按我说的办!” 我深知作为主心骨的人,这个时候如果连我胡彥青都是像个娘们儿那样怕狼怕虎、优柔寡断的。那些人自然就更是疑神疑鬼不敢乱动了。 所以我回答得不容置疑、干脆利落。 或许是看我完全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吧,陈学礼也就不再犹豫,立即吩咐那些人就按我说的去做。 当然,陈学礼也陪着我与甄爱民、地蜃一块乘坐抽沙船开往了河心。 在河流中心线的附近,我再次用罗盘照了照确定好位置就让他们尽管抽沙处理...... 一个小时左右停止抽沙,派了一个水性较好的小伙子下去探了探,那小伙子出水以后回答说下面有个棺材大小的潭口,潭口上面好像盖着石板一样的东西,石板上的沉沙已经抽得差不多了。 “用拖船钩住往两边拖,把那石板给我拖开它!” 听那下水打探情况的小伙子如此一说我心里面就更加深信不疑,深信那个方水方先生不但没有骗我而且他说话挺靠谱的,所以我的话自然就更加不容置疑、不用商量了。 我用罗盘轻轻一照就能确认出他们前天发现那具沉香木棺材的位置,如今这抽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泥沙果然发现下面有水潭有石板,包括陈学礼在内的人对我立马是肃然起敬。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没人质疑拖沓了,大型拖船往两边突突一用力很快就拉开了河底的大石板。 不过,下面的事儿却是相当棘手麻烦。 因为几个水性较好的小伙子根本不敢往那个河眼里面深潜,一是因为前天就是在这个位置发现的那具阴沉木棺材,他们心里面有些发怵; 二是后 来就算穿上了全封闭的干式潜水服下去,那个小伙子也说下面冷得受不了,而且用潜水手电一照,发下面黑洞洞的深不可测太吓人。 陈学礼鼓动了好久,填河村的壮汉小伙子们均是你推我、我推他的不敢逞能冒险。 甄爱民水性一般而且腹部有伤自然不用多说,地蜃虽然异术在身却是对水下的活儿深感忌惮,说什么欺山不欺水、欺水变水鬼,他坦言自己真的不敢下去。 “既然你们都不敢,那我亲自下去一趟好了!” 见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也找到了九曲黄河眼,现在居然没有人敢深潜下去,我干脆咬了咬牙豁了出去。 男子汉大丈夫说干就干,我不顾陈学礼他们那些人的劝阻与委婉提醒,不顾他们说什么河眼里深不见底还不知道藏着什么吓人的怪物呢,我很是麻利地换上了潜水服,带好备用压缩气瓶和配重铅块等东西,在他们一个个惊愕佩服的目光中,我一个跟头就翻了下去...... 下面真是越来越冷,放眼四周除了从手里面发出的那道光柱以外,到处都是黑漆漆、阴森森的。 反正是已经豁了出去,虽然身上冷得有些发抖,我仍旧没有抛减配重块上去的打算,而是咬了咬牙继续潜下去。 当我感到被水压挤得很是憋闷难受而且身上直起鸡皮疙瘩的时候,下面仍旧是黑洞洞的深不见底,我这才不得不承认这次失败了。 这九曲黄河眼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多深,就算我再咬牙拼命坚持一会儿,可是根本看不到希望啊。 我心里面暗暗叹了口气决定丢人就丢人一回吧,丢人总比丢命强,我得赶快上去否则不被爆肺而亡也会被活活冻死在这个鬼地方的。 正在这时,我突然本能地感到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无声息地接近我。 只可惜那个东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太快了,我还没有来得极转过身来,那个东西已经将个一拃长的玩意儿夹在了我的左面胳肢窝下,然后水波一动就向后遁去。 穿着厚厚潜水服的我虽然在下面动作迟缓了点儿,但我手里面潜水手电的光柱却是不慢。 虽然那个东西迅速背对着我向黑漆漆的一方逃遁而去,不过我仍旧借助光柱瞧见了它。 在瞧见那个迅速逃遁的“东西”以后我差一点儿就昏厥过去,一颗心怦怦怦跳得好像要从嗓子眼里窜出去似的。 因为我非常清楚地看到,那个“东 西”居然是个凤冠霞帔的女人! 虽然没有看到她的眉目五官,但我从她的背影与衣饰打扮来看,我基本上可以确定,她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曾经躺在阴沉木棺材里的女尸,极有可能就是那个还会抿嘴儿浅笑的女尸! 好在她只是把一个一拃来长的什么东西夹在我的胳肢窝下面就匆匆逃遁了,否则的话麻批的在这个鬼地方根本不用辛苦她动手掐我脖子,我吓也会被她活活吓死的! 我极力使自己保持镇静免得万一精神崩溃变成了傻子! 等到缓过劲儿来以后,我把右手的潜水手电交到左手里,然后用右手慢慢取出了夹在左臂胳肢窝的东西。 “吁--”在大致看清那个东西以后,我心里面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因为,那玩意儿不是骷髅脑袋壳子什么瘆人一类的东西,而是一个三足两耳的小石鼎。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多待,马上紧紧拿着那个小石鼎然后抛减配重铅块缓缓上浮...... 被地蜃他们把我拉上甲板又捂了片刻,我终于缓过劲儿来。 这个时候,甲板上那些人已经啧啧称赞个不停--因为我当真从这九曲河眼里带上来一个东西,虽然不知道这个小石鼎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我就对陈学礼说让人开船回去吧,事情已经解决了。 在我们带着那个小石鼎开船离开不过二十多米的样子,船上的几个家伙就惊叫了起来。 我们顺着那几个家伙手指的方向往后一瞧,只见刚才我潜水下去的那个九曲黄河眼这个时候居然像河底洞穿了一样打着漩涡水花四溅很是诡异惊人...... “好险!要是我胡彥青再晚上来一会儿的话,估计这辈子就长眠在那口九曲黄河眼里了!”我心里面暗暗思忖着,感到很是有些后怕。 同时,我心里面也隐隐约约有些不安,就是不知道那个会抿嘴儿浅笑的女尸会不会被埋在里面万世不出。 虽然我不清楚那个女尸为什么会抿嘴儿浅笑、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个九曲河眼里,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将一个小小的石鼎交给我胡彥青,但有一点儿我胡彥青是终于明白过来了--- 那就是她对我胡彥青并没有恶意、并没有想要害我,甚至极有可能是在暗暗地帮助于我! 一念至此,我突然想到了方水方先生所说的那番话--“我观那 具女尸虽然煞气戾气极重却是并没有邪气显露,而且我猜测她在河底黄沙中沉寂了数百年却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出水现世,应该与胡先生亦有关系啊......” 想到这里,我心里面竟然隐隐有些遗憾,不知道那个凤冠霞帔还会抿嘴儿浅浅一笑的女尸这一次会不会被埋在九曲河眼里,我这辈子还会不会再次见到她! 虽然她只不过是个很是诡异难解的女尸,至少我总觉得她比镇河宗那些家伙要强一些...... 大船很快就靠岸泊稳,船上的人很是恭敬客气地请我先上岸。 上岸以后,我仔细瞧了瞧那个黑不溜秋相当粗糙的小石鼎,发现这个两耳三足很是古拙的小石鼎上面竟然也雕刻着一些鸟篆虫符一样的东西。 这并不是一个方形的炉鼎,而是一个略呈圆肚且鼎口极浅的东西,拿在手里阴森森的毫不讨喜,再加上里里面外很是粗糙,并不像那些青铜鼎那样有什么观赏价值。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瞧了一番那个黑不溜秋的小石鼎,我越瞧越生气--麻批的就是因为这个小玩意儿,竟然让好好的黄河滩阴森森的成为了捂眼滩,竟然让这个好好的小村子成为了填河村! “什么玩意儿,要你何用、留你害人啊!”我突然心中火起,猛地把它朝地上狠狠地摔了下去。 只听一声脆响,那个小石炉鼎刹那间就被我摔成了几瓣儿。 石鼎一破,从那石鼎圆鼓鼓的肚子里面竟然滚出来一个小东西。 陈学礼刚开始还在为我的鲁莽冲动而可惜,但是见到那个东西以后,陈学礼瞪大眼睛愣了一下,突然往后退了两步继而扑通一声双膝落地,冲着我叩拜了起来...... 第0092章】荣登门主 从石鼎肚子里面滚出来的那个小东西灰白色呈椭圆形,有鸽子蛋大小,上面恰恰有个横卧的“s”形黑斑,漆黑发亮的那种。 那个漆黑发亮的“s”两头尖、中间宽。肚大饱满略呈圆形而且过渡平滑,中间的部分像个眼睛的瞳仁。 灰白发青的底色再加上那个漆黑发亮、像个瞳仁的横卧“s”形黑斑,整个珠子看上去与戏剧中“大花脸儿”的眼睛极为相似。 我弯腰拣起那枚珠子仔细瞧了瞧,觉得这个活像一颗眼珠的小东西黑白交织到一块。与负阴抱阳的双鱼图也是颇为类似。 陈学礼怔了一下瞪大眼睛看了看我手中的那枚“眼珠子”,竟然面色一紧往后退了两步,继而扑通一下双膝落地跪在了我的面前冲着我叩拜了起来。 作为填河村辈份最高而且又是老村长的陈学礼一下跪,旁边那些村民稍一迟疑也纷纷跪在了地上。说是感谢我帮助他们填河村取出了阵眼的奇物救了他们等等。 那些年轻人跪在我面前倒是无所谓,可是让一头白发的陈学礼跪在地上叩拜于我,这真是太折寿了。 正当我非常尴尬不好意思地伸手想要赶快扶起陈学礼的时候,我发现陈学礼不但没有口称感谢而且神色极为严肃怪异。 更重要的是,其他人都是双膝落地,两只手手心向下按在地上冲着我磕了几个头,而陈学礼却迥然不同。 陈学礼的动作很是奇怪,他是两只手平摊在地手心向上,与寺庙里面拜神的动作倒是颇有几分相似。 陈学礼的这个动作与别人虽然只是极为细小的差别,甚至如果粗心大意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但我心里面却是相当地惊愕。 因为这个动作我见燕采宁曾经做过--当初燕采宁在向她师父叩拜辞别的时候,就是双手摊开、掌心向上的! 见陈学礼竟然像燕采宁那样而且虽然跪在地上却并没有说什么感激感谢的话,我心里面虽然很是惊愕不解却也赶快伸手扶起了陈学礼。 陈学礼站了起来神色很是恭敬却仍旧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说什么我是他们填河村的大恩人等等。 扶起陈学礼的同时我也叫其他人也快点儿起来不必如此。 不过,我发现关小泽傻呆呆地愣在那里却是并没有下跪。 想到刚开始我们两个打的赌,于是我冲着关小泽叫了一声:“我说小关啊,你小子说话算数不算数,你老舅可是证人的. .....” 关小泽瞧了一下陈学礼,涨红着脸一咬牙终于跪在地上履行了赌约前言。 “哎,咱可是说好的啊,你跪地磕头可以,但拜师就免了,我可不能收你这种人当徒弟的......” 见关小泽当真跪在了地上,我故意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冲他调侃道,“算了起来吧,幸好现在不过年不过节的,要不然我还得给你这小子赏个红包给个压岁钱啥的。” “拜师他绝对不配!”陈学礼很是郑重地说了一句,然后就让关小泽去他家里等他,说是有重要的事儿跟他讲。 等众人散去以后,陈学礼站在我的旁边很是恭敬地作了个“请”的动作,竟然不敢走在我前面一样,这让我心里面更加有些怀疑不解。 直到我谦让再三,陈学礼仍旧一脸恭敬地请我先走,他这才在旁边陪着我走进了他的家里。 到家以后陈学礼把其他人都请出去以后关上了大门,然后在正堂之中再次冲着我叩拜了几下,而且同样是双手摊开、掌心向上。 让我心里面更为惊疑、让地蜃与甄爱民也是面面相觑的是,陈学礼竟然流着泪很是激动地称呼我为“门主”。 “门主?啥意思啊老先生,快快起来吧,你再跪下去的话,我的阳寿都要快被你折尽了!” 我一边扶起陈学礼一边很是不解地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陈学礼擦了下老泪,很是激动兴奋而又神色恭敬地对我说,其实他也是古巫门的人,而我从九曲黄河眼里得到的那枚神物,就是巫咸老祖的信物--古巫门一直有这个传说,就是谁得到了巫咸老祖的神物谁就是整个古巫门的门主。 “你也是古巫门的人?这,这不可能吧老先生?你外甥关小泽可是镇河宗的人呢!”我摊了摊手表示完全不相信。 陈学礼神色郑重地给我解释说,天道之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巫咸老祖的这个神物信物也是暗合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之意; 他的外甥关小泽之所以加入了镇河宗,其实是他特意安排进去的一颗钉子;同时古巫门当中也有镇河宗的钉子...... 我愣了一下一时难以接受陈学礼的这个说法。 但是接下来陈学礼短短几句话就将我心里面的疑虑打消了百分之六十以上。 陈学礼告诉我说,任何帮派组组都不是铁板一块,矛盾无时不在无处不在,古巫门之所以实力不逊于 镇河宗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是因为古巫门更加分散,不像镇河宗那样有一个统一的、强有力的领导者; 古巫门都是师徒相授、衣钵相传,虽然同为一门却是互不隶属,所以不能合力而为之; 不过古巫门中自古就有一个传说,就是谁能得到巫咸老祖的神物信物,谁就是古巫门唯一的门主; 只可惜这么多年以来神物不现世,古巫门也一直是散沙一盘互不隶属,没有一个统一的门主管辖指挥...... “巫咸?我记得好像是个上古神巫对吧?”我摸了摸脑袋,一时仍旧有些接受不了陈学礼的这个说法。 “回门主话,是的,确系如此;门主无论是在哀牢山还是鸡足山,只要是古巫传人就全部会像我这样大礼参拜的......” 陈学礼很是兴奋地表示巫咸老祖的神物信物现世,古巫门终于要发扬光大了。 听陈学礼居然说出“哀牢山”与“鸡足山”,我心里面相信的比重又增加了一些。 毕竟不是古巫门人很难说出那个两地方,我之所以知道,当初还是燕采宁告诉我的。 “可是,别说巫术了我连武功都不会,怎么可能做得了什么门主啊?”我终于说出了心里面最后的一点儿疑虑--同时这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儿。 “回门主话,其实这个问题是门主多虚了......” 陈学礼神色恭敬而又十分认真地给我解释说,从古至今无论是王权皇权还是神权,均不是最为厉害者独占尊位; 比如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历代君王人主,若论武功不如手下战将,如比文采甚至不如一臣僚小吏,但这一点儿根本不影响他们位居至尊、君临天下...... “你的意思是说,就算到了哀牢山和鸡足山,那些古巫门人都会跪拜于我、听我指挥的?” 我慢慢开始觉得陈学礼说的好像很是有些在理,只是觉得像燕采宁她们师傅以及那个满头银发神采奕奕、面色像婴儿那样红润有光泽的老太太,她们会认我为主、听我指挥吗? 对于这一点儿,我心里面很是没有底气! 毕竟我太年轻也太没有根基了,别说巫术障眼法,就连基本的攻防之技都是技不如人。 “回门主话,只要是古巫门人见到门主信物无人胆敢失礼、无人胆敢不听门主之令。”陈学礼毫不迟疑、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接下来,陈学礼又大致给我“报告”了一下镇河宗与古巫门的情况,然后很是真诚而郑重地建议我尽快回哀牢山或鸡足山坐镇指挥,不能让门主继续在外以身涉险等等。 有关古巫门的情况,陈学礼所说的跟我所了解的基本一致,这让我终于相信了他就是古巫门人。 同时我突然想到了关小泽,于是问陈学礼有关关小泽的情况。 “回门主话,其实最好的钉子,就是让钉子根本不知道他是一个钉子,否则他就有可能露馅儿露出马脚,从而招来意想不到的祸患!” 陈学礼的回答让我深以为然,因为只有像陈学礼所说的那样,让潜伏的钉子根本不知道他是钉子,才是对他最大的保护,同时也才有可能让他潜伏得最深最长久...... 接下来,我如实告诉陈学礼,说我之所以在那个九曲河眼里拿到那尊小石鼎,并不是我有能力一直潜到河眼底部的,而是有个女尸把石鼎硬塞给我的。 而塞给我石鼎的女尸,我认为她极有可能就是阴沉木棺材中会抿嘴儿浅笑的女尸。 所以,不管如何,你们切切不可毁了她的那具阴沉木棺材,更不可为了钱财卖掉它。 “门主是说,是那个阴沉木棺材里的女尸帮助门主的?”陈学礼瞪大了眼睛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没错,你想想啊,那九曲河眼还不知道有底儿没底儿呢,而且下面阴森森的很瘆人,我根本没有那个能力潜到底还能找着一个小小的石质炉鼎!” 听我这么一说,陈学礼瞳孔猛地一张,似乎想起了什么...... 第0093章】抿嘴儿浅笑的涵意 陈学礼很是凝重地表示,那个不是公主娘娘、不是皇室贵胄的女尸能够得享阴沉木棺材这本身就十分不同寻常、不可思议。 而且那具棺材又恰恰沉底儿在九曲河眼的位置,并且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这两天现身见天,这绝对不是用巧合就能够解释的。 现在门主(我胡彥青)竟然说是在那个女尸的帮助下才得到巫咸老祖神物信物的。这说明她生前极有可能与镇河宗或者古巫门有什么渊源关系。 我点了点头认同陈学礼的这个猜测说法,但是我们两个都是无法继续推理下去,无法知道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学礼的话让我想到了那个“红肚兜”,我怀疑“红肚兜”与这次遇到的会抿嘴儿浅笑的女尸会不会也有什么关系。 我甚至隐隐约约觉得燕采宁当初所说的“镇河后裔、一月双棺”是不是恰好与“红肚兜”、会笑的女尸有某种渊源牵扯。 只是目前线索与证据太少太少。暂时实在是让人猜测不透。 或许将来总有一天我会弄清楚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吧......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把陈学礼家的大门拍得嘭嘭作响,我们只好暂且打住了话头,出去瞧瞧又发生了什么事儿。 用力拍打陈学礼家大门的是一个毛头小伙子。那毛头小伙子很是激动兴奋地对陈学礼说,村西头那口老井终于不再雾气腾腾的啦! 送走那个毛头小伙子以后,陈学礼这才给我们解释说,村西头那口老井很是古怪,一年四季都是水气腾腾的; 而且一旦井水咕嘟嘟地冒泡作响,半个月之内这填河村肯定会有人淹死在黄河里; 以前有个两只眼全瞎的“出马仙儿”曾经说过,什么时候那口老井正常了,什么时候填河村才会平平和和的不出怪事儿...... 听陈学礼这样一说,我心里面也就更加踏实了:看来我胡彥青这次冒险下到九曲河眼里一趟还真是非常值得的,除了我有幸得到那枚“眼珠子”以外,还真的泄掉了奇门怪阵的煞气,解决了填河村的困扰...... 当天晚上,陈学礼让儿子儿媳们准备了一桌相当丰盛的酒宴来招待我们。 除了对我们这次前来能够解决掉填河村的多年困扰大患表示感恩感激之外,另外就是庆贺古巫门终于迎来了重放光彩的机会。 席间,陈学礼再次非常诚恳地请我务必立即返回 哀牢山或者鸡足山重整古巫门,将现在一盘散沙的古巫门整合起来,让古巫门重新焕发出当年可以媲美王权的光彩-- 古时候神权与王权是合二为一的,或者是神权不啻于甚至是高于王权,至少在王权社会是地位尊祟的。 “其实神权让位于王权、兵权服从于文官,这都是时代的进步;至于将来更进一步的情况,目前谁也猜测不透、预料不到!” 我笑着打断了陈学礼的话,“我目前急需想做的是矫正或打散镇河宗,其他的容后再作考虑吧......” 陈学礼赶快恭恭敬敬地表示他只是建议而已,一切均由门主作主决定。 至于我又提到关小泽的问题,问陈学礼为什么会把自己的亲外甥当成一颗暗钉打进镇河宗,陈学礼一本正经地告诉我说,这个问题其实他三丫头(关小泽的母亲)也是知道的; 因为抛开公事不说,关小泽命里面虽然坎坷多难却寿延不浅,不是夭折的命,而且关小泽每年都从镇河宗得到不少钱财足以养家糊口,他这样安排算是一举三得...... 第二天早晨,我们几个就在陈学礼以及填河村村民的千恩万谢声中离开了填河村,准备返回云南哀牢山。 除了想要验证一下我胡彥青凭着这颗“眼珠子”能不能让哀牢山与鸡足山的古巫门人认我为门主听我指挥以外,更重要的是我还要继续寻找燕采宁的下落。 虽然我已经知道采宁她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意外,但我心里面仍旧非常急切地想要看到她,看到那个白皙俏丽小蛮腰的燕采宁。 特别是当我夜里睡不着时,我更是难以抑制地恨不得立即找到那个有情有义、美眸明净的燕采宁...... 当然,在返回云南哀牢山之前我必须去平陆县城拜访一下那个指出奇门异阵与九曲黄河眼等情况的方水方先生。 除了想要找他解开一些迷惑之外我心里面也有另外一层用意,那就是看看能不能让方水也跟我一道去打开黄河鬼门,或者说至少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毕竟听耿忠义老人家讲过,说是在进入九曲河底想要打开黄河鬼门的路上是凶险多多、异阵多多,否则的话也就根本轮不到我胡彥青--如果不是极难的话他的恩师也就是我胡家先祖胡镜若早就打开了...... 来到平陆县县城,我与甄爱民、地蜃在方水所说的一家快捷酒店里终于找到了方水。 “呵呵 ,快请进快请进,我就知道你们三位应该会来这个地方的;怎么样,那天我没有骗你们吧?” 方水打开门以后一边面带微笑地请我们进去落座,一边轻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胡先生这次应该到了姓显名扬的时候了吧?” 我自然是连连点头表示感谢方先生的指点...... 男人嘛,说话都是相当爽直爽快的,我们几个稍稍寒喧了几句就直入了正题。 方水坦承他小时候曾遇异人点化,学了一些识阵解阵的古法秘术。 所以他一旦有了空闲的时间就会打着旅游的名义涉足华夏各地、深山大泽,去领略欣赏古代异人术士所布下的各种奇门异术。 比如南京的孝陵、陕西的乾陵等那些因为暗设异阵而难以被盗的古陵以及那些千年不淹不旱的村落古城等等。 这次他本来是想要去素有“生在苏杭、葬在北邙”大名的洛阳北邙山瞧瞧,结果阴差阳错之下先来到了这里。 “对了,方先生怎么知道那个女尸的情况啊?她又不是什么公主娘娘的,为什么会长眠在阴沉木棺材里面,而且能够正好堵在九曲河眼的位置,方先生为何正好让那具女尸让我们从村东头经过......” 我一连串地问了方水好几个问题,怀疑我所经历的这一切方先生是了如何掌、一切尽在掌握的。 “哎,我能说我是被那个女尸给利用了么?是她让我在那里等你们的,否则的话出村以后东西南北有好几条路可以逃跑,她为什么偏偏从村东头的小道一路向北啊,她就是想要通过我的嘴告诉你们一些情况的......” 方水苦笑着摇了摇头,表示那个女尸以神识(类似于心电感应)请他站在那个地方,说是如果子时时刻若是有人追赶于她的话,等那人转身返回的时候,不妨告诉他一些情况...... 听方水如此一说,我们三个面面相觑终于恍然大悟--- 如果那个女尸只是恰好这几天出水见天、只是恰好经过方先生所在的那条小路,那么她根本就不可能再孤身返回九曲河眼并且如此准确及时地等到了我,然后非常巧妙地将石鼎交给了我! 可是,如果真的像方水方先生所说的那样,近来这几天的事情岂不是全在她这具女尸的掌握掌控之下,甚至可以说是这一切全是她在暗中主导的? 这么多大活人居然被一个不知什么朝代的女尸如此巧妙地指挥 得团团转,这,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怪不得她在棺材中被人撬开棺材盖子曝尸示众的时候,她不但没有很是生气愤怒地张大嘴巴、瞪大眼睛地吓唬人,反而好像很是开心地抿嘴儿浅笑呢! 对了,我现在想起来,觉得她那种抿嘴儿浅笑的模样好像确实是很开心的样子,好像妙计在胸、成竹在胸一样! 原来她的那个浅笑,还真不是胡乱笑的啊! 可是当我从九曲河眼里上来不久以后,那个河眼突然像洞穿漏水了一样打着漩涡水花四溅很是诡异惊人,那个女尸会不会再也没有机会见天了? 一想到这些,我心里面居然对她起了恻隐与怜悯之意--她帮助并成全了我的门主之位,帮助填河村彻底解决了活人填河的问题,但她自己却由原来安享阴沉棺木变成了沉尸河底泥沙之中、成为森森白骨一具! 一念至此,我甚至很是有些感激怀念那个身材娇小、模样俊俏,抿嘴儿浅浅一笑露出可爱小梨涡儿的女尸。 虽然她并不是青春洋溢、温香软玉的一个活生生的当代姑娘! “怎么了啊胡先生?昨夜没睡好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发起愣来了啊?”正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方水突然笑着说了一句。 “哦,是这样的,方先生,我想请教一下方先生,就是那个女尸,她会不会还能从九曲河眼里出来了啊?”我很是殷切地看着方水的眼睛,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第0094章】怀璧其罪 “我认为如果她愿意出来的话是可以随时出来的,那个九曲河眼不但根本困不住她反而极有可能是河眼的阴寒之气成就了她,” 方水点了点头回答说,“我估计她应该已经不在三界五行六道之内。属于不死不生、不老不灭的那种。” “方先生的意思是说,她是个僵尸?” 我一下坐直了身体,因为我觉得那个女的虽然至少几百年了而容颜不老、依旧如同少女,但她跟传说中的僵尸完全不同。 “不。那个女尸既不是无智僵尸也不是虚灵鬼魅,应该就是春秋古籍《厚风录异》上面所说的异尸......” 方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天地太大、人太渺小,其实每隔一个时代总会有以前认识不到或者认为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被人们发现并肯定的; 春秋时代有本书叫《厚风录异》。上面曾经记载,说是在山心河眼等极阴之地有异尸生焉,吸食阴寒灵气,有情有智、四肢不僵,不生不死、不老不灭; 九曲黄河本来就是神秘重重无人可解,而那个女尸恰好又葬在了九曲河眼的地方,所我怀疑她应该就是《厚风录异》上面所说的异尸而不是普通的僵尸...... 方水的一番话让我心里面多少有些放松宽慰--虽然我琢磨不透那个异尸为什么会出手帮助于我让我成为古巫门的门主,但我总觉得她并不是那种邪恶的阴灵之物。 既然她有情有智不是僵尸诈尸那种,将来如果有机会再见到她,向人家说声感谢总是应该的吧? 我心里面开始有些期待,期待将来能够再次遇到那个抿嘴儿一笑露出浅浅小梨涡的那个容颜如同美丽少女的异尸。 地蜃坐在旁边点了点头,表示他也曾经听其师傅讲过,说是春秋奇人姬厚风曾经写有《厚风录异》一书,上面记载这个世上确实是有异尸存在,只是多生于山之心、河之眼那种极为阴寒的地方! 而那个长眠在阴沉木棺材里的少女,估计阴差阳错之下正好沉在了九曲河眼里,从而使得容颜不老、成为异尸。 甄爱民则是感叹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们这么多人的活动竟然被一具异尸算无遗策、了如知掌,看来这九曲黄河里的神秘不解之谜还真是多得很呢...... 我们三个与方水又闲聊了一会儿,都觉得他对奇门异阵的见解十分独到而且知识相当渊博。 我心里面就更加想要邀请方水能和我 们一块进入河底、共同努力打开黄河鬼门。 只是,我必须先了解一下人家的情况再说,如果他是一个上班族只是偶尔抽空出来旅游的话,估计这事儿不好办。 好在闲谈之下得知,这个方水方先生以前是做卫浴用品批零生意的,后来生意越来越好就干脆办了个公司研发生产销售一条龙地经营; 现在公司越来越大步入了正轨,有了专业的经理人帮他打理,方水也就轻闲了下来,所以才能有空到处寻找欣赏各代奇人异士所布下的各种异阵...... 听方水如此一说,我稍一思索转而开始激将他,说方先生你寻找欣赏的那些古代异阵其实很多人已经见识过了,包括你所说的以九曲河眼为阵眼的那个下倚山河、上应天相,横跨九曲、隐而不露的大阵; 而另外有一些奇门异阵至少三千年之内根本没有人见识过,更谈不上能够破解,方先生有没有兴趣瞧上一瞧、试上一试啊? 方水听我如此一说立即两眼放光,问我那些异阵在什么地方。 我冲着方水慢慢伸出了五个手指头:“九曲黄河底!” “九曲黄河底?难道胡先生你说的是黄河鬼门?”方水怔一下反问道。 “你也听说过黄河鬼门?”方水的话倒是让我大吃一惊。 方水哈哈大笑,说是九曲黄河乃是炎黄子孙的母亲河,他早就听说过九曲底下有道黄河鬼门,只不过那仅仅是个传说而已。 我马上郑重地表示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那道黄河鬼门确确实实是存在的,然后又大概讲了一下目前的进展情况等等,并且指了指地蜃与甄爱民,表示这两位就是原镇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中的地蜃与人皮。 方水赶快站了起来表示久仰久仰,他虽然家在千里之外但也曾经听闻过五仙六怪的鼎鼎大名。 这一下我们几个之间的距离就更近了,双方干脆也不再用“先生”那种客气而生疏的称呼--方水像地蜃和甄爱民那样称我为兄弟,我也将“方先生”改成了“方兄”。 关系近了以后方水又沉思了片刻,然后问我能不能带他一块去见识见识?说他虽然身手功夫一般但在识阵破阵方面还是略有造诣的,在通往黄河鬼门的路上可以帮我们破阵前行。 我们三个自然重新站了起来表示欢迎方水加入,然后叠手一笑决定尽快进入河底...... 将方水成功拉入我们 的阵营以后,我心里面暗暗松了一口气,决定必须尽快返回云南哀牢山。 除了心里面极是想要见到白皙俏丽小蛮腰的燕采宁以外,我也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当初我们那么多人在九曲黄河上折腾了那么久,虽然陈学礼表示保证不会让他外甥关小泽说出去但我心里面仍旧不踏实,担心万一让镇河宗人的知道我胡彥青在九曲河眼里得到“眼珠”一枚的话,极有可能会让他们铤而走险。 如果让那枚巫咸老祖的神物信物万一落到了镇河宗人的手里,那么后果自然是可想而知--古巫门肯定是彻底完蛋了。 事不宜迟,我就在方水下榻的酒店里往家打个电话准备给爸妈说一下我又去云南的时候,突然听到话筒里老爸的声音明显有异。 我心知不妙急忙问我老爸怎么了?家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爸却是并不肯说,反而再三叮咛我注意安全赶快去云南找燕采宁。 我当然不可能放心南下哀牢山,要我爸一定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行的话我明天就回家瞧瞧去。 我爸这次听说我要回去不但没有欣喜反而压低嗓门儿告诉我这段时间千万不要进家。 最后经过再三追问,我爸才说出了实情-- 原来,这两天我家饭店里突然进了个人既不点菜也不要酒,反而指名道姓地要胡彥青出来见他; 我爸见他神色不对而且目光中颇有杀气,自然很是吃惊地故意骗他说我在云南,想要尽可能地远远支开他再说; 那人并不肯信只是冷笑一声,表示胡彥青一日不回你家的生意就一天不能做; 摞下一句狠话,那人扭头就走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从那天开始,我家饭店里果然是怪事不断,明明给客人端上去的是红烧黄河大鲤或者是“鲤鱼跳龙门”等特色招牌菜,但是一上桌就变成了活生生的毒蛇,吓得服务员与客人都是惊叫连连...... “他娘地,自古以来都是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镇河宗还自诩是道门分支呢竟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特么连个黑射秽都不如!” 挂上电话之后,我握了握拳头决定这就回去瞧瞧究竟是哪个王八犊子在逼我现身! 地蜃、方水与甄爱民他们见状连忙问我是怎么回事儿,在听我说了情况以后也是义愤填膺,不约而同地表示陪我一块回去瞧瞧是哪个吃 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没事找事。 看了看各有绝技异术在身的人皮、地蜃与方水他们三个,我虽然心中很急却也很是欣喜与自信。 因为我胡彥青现在已经不再是赤手空拳孤孤单单一个人了,而是有他们这些奇人异士在侧相助,这次那个不开眼胆敢扰乱我家生意的那小子,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方水更是马上退了房,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与我们一块经过三门峡黄河大桥很快就进入了河南地界。 到了我家饭店以后我发现大门紧锁,门上挂着“歇业一周”的牌子--看来我家的生意果然是被影响得不轻,已经到了不得不暂时关门歇业的程度。 正在我们四个摩拳擦掌找不到暗中使坏的人而无法解气的时候,一个清清瘦瘦戴着个帽子而且帽檐儿压得低低的小伙子突然来到我们前面,冲着我说了一句:“无耻之徒你终于回来了,有种跟我到黄河边来!” 说罢这些,那小子扭头便走,步子很是敏捷迅速。 “麻批的你使阴招逼我回来反而说我是无耻之徒!” 我骂了一声只好与方水他们三个一块跟在那小子的后面朝河堤的方向撵了过去--很显然,这小子只不过是个跑腿儿报信儿的小喽啰,真正的幕后之人就在黄河边! 果然正像我们几个所预料的那样,那个清清瘦瘦、个头最多不过一米六左右的小家伙小步快跑,把我们四个往偏僻少人的黄河边引了过去。 “胡彥青,你这无耻之徒的死期到了!”到了河边堤下之后,那小子冲我骂了一声突然很是得意地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我们左侧的小树林里突然人影一闪,地蜃、甄爱民与方水刹那间就被那个人影给点中了穴位而挣扎不得。 我迅速转身回头一瞧,立即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采宁你这是?” 第0095章】祈请门主恕罪 从左侧树林中迅速冲了出来的正是燕采宁。 或许是燕采宁深知地蜃的手段、知道等地蜃出手以后采宁她根本不容易克服地蜃的那种骇人幻境吧,所以燕采宁闪身冲出后第一个点中穴位的就是地蜃。 当然,在目前我所知道的人当中除了耿忠义、燕采宁与鬼影以外,还没有人能够有这种快如闪电一般的身手! 只是我不明白采宁她为什么对我的左膀右臂突然来了个偷袭。 等到地蜃、方水与甄爱民全部失去了抵抗力以后。燕采宁这才细眉横起、美眸之中杀机毕现,一步步慢慢朝我逼了过来。 “采宁你这是干什么?” 突然看到白皙俏丽小蛮腰的燕采宁,我还没有来得及激动呢就感到背上一凉明白危险将至。 因为此时的燕采宁那双明净如水的美眸之中根本没有半点儿久别重逢的喜悦与恋人之间应有的那种脉脉含情,反而充满了杀机死死地盯着我。 与此同时。领我们来到这个地方的那小子突然扔掉了帽子、揭掉了假眉假胡须,露出真容以后居然是个我很熟悉的一个小丫头。 怪不得那小子看上去清清瘦瘦最多不过是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而且他的声音听上去我感到有点似曾耳熟呢,原来他竟然是“小马尾”女扮男装而成的。 那个“小马尾”也就是当初与燕采宁同室而居、在我寻找询问燕采宁的时候她歪着个脑袋一边梳头一边怀疑我与她三师姐去了个没人的地方干了些什么似的小丫头。 既然“小马尾”已经露出了真容。我心里面就更加迷惑不解了-- 因为我刚才心里面还多少有点儿怀疑,怀疑这个目露凶光的燕采宁是不是镇河宗里的什么人易容化妆而成的。 现在连燕采宁的这个小师妹都露出了真容,我心里面的那点儿疑虑刹那间就烟消云散了。 “哼,胡彥青你这个无耻之徒,任你心机再深、诡计再多,今天你也是难逃一死!”那个“小马尾”竟然冲着我咬牙切齿地咒骂道。 “没错,本姑娘今天要剜出你的心肝脾肺肾,慢慢地折磨死你!”燕采宁细眉一扬,明净如水的美眸之中杀气更炽更盛。 听燕采宁一开口,心里面很是迷惑不解的我刹那间就明白过来了--这个姑娘根本就不是燕采宁! 因为燕采宁的声音甜甜的、糯糯的,很是悦耳好听;而这个与燕采宁极为像似的 姑娘,声音却是清脆而冰冷,一听声音就是那种“冰山美人儿”的类型,与端庄恬静、落落大方的燕采宁截然不同。 我瞪大眼睛仔细一瞧,果然发现了她与燕采宁之间的细微差别。 虽然这个姑娘与燕采宁身高相仿,一样都是白皙俏丽小蛮腰、一样都是美腿修长皓齿明眸,但她的左眉之间有颗小黑痣。 而真正的燕采宁无斑无痣、俏脸无瑕,白白净净的小脸儿上根本没有什么黑痣,这一点儿我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怪不得这个“燕采宁”杀气腾腾地说是要慢慢折磨死我呢,原来她竟然是个冒牌货! “你不是燕采宁,你到底是谁?”我一边后退一边冲着那个姑娘喝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把我妹妹怎么样了?你这个无耻骗子!” 那个姑娘一边声音冰冷地说着,一边刷地一下抽出了一把窄窄而寒气逼人的小刀--那把仅有一指来宽的防身短刀都与燕采宁所用的一模一样。 “你妹妹?你是采宁的姐姐?”听那姑娘如此一说,我心中很是惊讶的同时也不再紧张了。 怪不得这姑娘与燕采宁身高模样非常相似呢,原来她竟然是燕采宁的姐姐。 只可惜她只是徒有燕采宁的外表而已,与端庄恬美、落落大方的燕采宁相比,她的姐姐太过高冷而且杀气太盛。 “没错,她叫燕采萍,正是我三师姐的亲姐姐,这次看你胡小贼往哪里跑!” “小马尾”在旁边竟然把我胡彥青改成了胡小贼。 “哦,原来是采萍姐啊,采萍姐你先别急别动手,这里面肯定是误会了!” 既然这姑娘是燕采宁的亲姐姐,我自然是不敢有失恭敬,于是我一边后退一边摆了摆手表示有话好好说。 “我呸!谁是你的姐姐?休想套近乎蒙混过去!”燕采萍呸了一声猝不及防地给我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回旋踢。 虽然对于这个眸子里面充满了杀机的燕采萍我心里面早就作好了准备,虽然我也有非常敏捷及时地闪身后退,无奈她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一脚仍旧扫在了我的左肩上将我扫倒在地。 “别乱来别误会,我正准备回哀牢山继续寻找采宁呢,采宁救过我的命我怎么可能会害她......” 我揉了揉被燕采萍一脚扫得很是生疼的肩膀,赶快急切而诚恳地进行辩解, 只怕这妮子头脑一热给我来上一刀。 “哼哼,还敢说什么误会,观其友、知其人,你瞧瞧你都与些什么东西在一块!” 燕采萍瞥了一眼地蜃与甄爱民,然后冲着我威逼道,“再不老老实实说出我妹妹的情况,我这就先把你的耳朵给你切下来一对儿!” “他们以前是镇河宗的人,可是他们早就......” 这次没能等我把话说完,燕采萍干脆蛮腰一扭瞬间将那柄寒气逼人的小刀已经放在了我的脸颊侧面,刀锋正好挨着我的耳朵。 “再敢狡辩,这只耳朵就落地了!”燕采萍似乎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解释。 对于这种目露凶光的冰山美人儿,我心里面是叫苦不已,觉得这事儿还真是没有办法--解释她不听,骂她又不好,毕竟误会一旦消融我还必须与这位未来的“大姨子”搞好关系的。 如果再辩解解释的话,她万一按捺不住把我的耳朵给削掉一个那就麻烦了;而我若是违心承认,恐怕我的下场就不止是掉一只耳朵--她随时都有可能给我来一刀更狠更致命的。 我感到有些左右为难、很是棘手。 对面的甄爱民、地蜃与方水他们虽然被点中穴道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是他们见这个燕采萍目露凶光地把刀架在了我的脸颊上面,他们三个眼中的急切与担心也是非常明显的。 “我数三个数,一,二......”燕采萍不但冰冷凶巴巴的,好像耐心也不行。 “有了!你摸摸我左边裤口袋里的那个东西,你就知道采宁的下落了!”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想到了从九曲河眼里得到的那枚“眼珠子”,所以我豁了出去赌上一把试试--我相信燕采萍与她妹妹应该一样都是古巫门人。 “无耻!休想耍花招,你自己拿出来!”燕采萍冷冰冰的俏脸难得一红,低声喝令我自己拿出来给她看。 见她俏脸一红我这才明白过来,现在天气尚热,大家都是只穿一条薄薄的裤子,作为一个姑娘家,她当然不好意思把手伸进我的裤口袋里。 “好的,我这就掏出来,你一见那东西你就知道采宁的下落了。”我讪讪地答应了一声,赶快把那枚“眼珠子”从裤口袋里掏了出来。 “喏,就是这个,你看你认识不认识。”我心里面很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个燕采萍会不会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什么巫咸老祖神物信物。 或者,陈学礼也有 可能是在故意骗我的。 “咦?这个?”燕采萍瞧见我手里面的那枚珠子以后,刹那间美眸圆睁极是震惊,“你,你是从哪里买的这个东西?” 见燕采萍这个神色表情,我立马就放松了下来--很显然,燕采萍她也是识货的,也是曾经听说过有关巫咸老祖神物信物的事情。 她之所以故意说“你是从哪里买来的这个东西”,分明是想要诈我一诈。 “这个东西是我从九曲黄河眼里得到的,它原本隐藏在一个黑色的小石鼎里面,是我一怒之下摔烂了石鼎才发现了它......” 我很是平静地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个“眼珠子”的来历。 燕采萍睁大美眸再次仔细瞧了瞧我手里面的那枚“眼珠子”,然后又盯着我的眼睛瞧了瞧,立即后退了两步扔掉了手里面的锋利短刀,像陈学礼那样双膝落地、掌心向上冲着我叩拜了起来。 “不知门主降世,燕采萍一时无知冒犯门主,祈请门主恕罪!” 燕采萍一边叩拜一边很是惴惴不安地表示知错知罪、请求饶恕。 “喂,那个‘小马尾’你还愣着干什么啊,嗯?”我见那个“小马尾”拢圆了小嘴儿一脸惊愕地愣在了那里,于是我故意板起脸色冲着她说了一句。 “小丫快来拜见门主!快点儿呀!”燕采萍扭过头去急切地冲着那个扎着马尾辫儿的姑娘叫了起来。 “这?”那个小马尾怔了一下急忙跑了过来,学着燕采萍的样子冲着我边拜边说,“薛小丫拜见门主,不知,不知,不不不,祈请门主怒小丫无知不敬之罪!” “原来你叫薛小丫啊,你明明知道采宁走失以后我急得不得了,为什么要冤枉我?”我赶快示意燕采萍与薛小丫起来说话,然后冲着薛小丫责问道。 薛小丫短短几句话如同炸雷一般,让我心里面凛然一动决定这就即刻赶往哀牢山...... 第0096章】天禽出山 薛小丫双眸含泪地告诉我说,镇河宗使用猛禽阵差不多拿下了半个哀牢山,古巫门无人可挡、损失惨重; 那些镇河宗人暗地里庆幸说,幸亏门主(胡彥青)事前成功打入古巫门取得了古巫门的信任。如果不是门主趁机处理掉了郑仁君与燕采宁的话,这次肯定不会如此顺利; 后来薛小丫她是在唐纯武以命掩护的情况下才侥幸逃出来的,路上恰好遇到了燕采宁的姐姐燕采萍; 她们二人无力对抗猛禽阵,心中气极之下于是就千里迢迢直奔三门峡。想要找门主报仇雪恨并问出燕采宁的情况; 如果不是念及“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之古训,她们两个哪里会用障眼法逼得门主现身...... “猛禽阵?差不多拿下了半个哀牢山?”听了薛小丫的话以后我很是有些吃惊。 薛小丫点了点头然后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告诉我说,门主可看小丫的脑袋与耳朵,差点儿被那些猛禽啄破啄掉。所以她才戴帽易容女扮男装以此遮掩的。 地蜃与甄爱民面面相觑了一下告诉我说,看来是天禽亲自出山动手了! “天禽?就是‘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中的‘天禽’?他的手段究竟怎么样啊?”地蜃与甄爱民的话让我突然想起来了五仙六怪中排名第一的家伙。 “对,那肯定是天禽出手了,”地蜃点了点头,“天禽那人最是神秘古怪,不但爱鸟如命熟知各种鸟语,而且能够指挥得各种大小猛禽铺天盖地、狂抓乱啄,确实是非常厉害!” 甄爱民在旁边也佐证了地蜃的说法,表示他曾经见过一次天禽,是个非常古怪的白发老者,两眼深邃、鼻如鹰钩,行卧之处常有有“万鹰之神”的海东青随身护驾; 如果有人胆敢冒犯天禽,根本不用他亲自动手,他身边的几只海东青就会不要命地啄击人的眼睛与脑门儿等要害之处致人于死地...... 听地蜃与甄爱民如此一说,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火牛阵”--当年田单凭借火牛阵能够大败燕国精锐军队,并且趁胜而击连克七十多座城池,成为千古传奇; 如果“天禽”那个老怪物当真能够驱使大小猛禽铺天盖地、狂抓乱啄的话,确实是不好对付。 薛小丫又补充说,那些猛禽全是蛇雕、猛隼、凤头鹰和黑秃鹫,一个个不但极为凶猛而且全是哀牢山的国家一二级保护禽类--古巫门人又不能放手大量杀戮那些珍禽, 所以很是被动、损失惨重。 简单了解过一下情况,我转而看向了地蜃:“既然不能真的放火烧山驱逐走那些猛禽,地蜃兄幻化出来的山林大火会不会也能达到那种目的?” 地蜃一本正经地回答说,他与天禽虽然从来没有交过手,但只要是禽类就没有不畏烟怕火的,所以他相信自己完全可以逼退猛禽,然后大伙儿联手一块上捉住那个天禽老怪物。 “行!我们几个这就返回哀牢山,拿住天禽那个老家伙!” 见地蜃信心十足,我也觉得一旦地蜃幻化出赤焰冲天、烈火熊熊的吓人场面,那个“猛禽阵”自然是不攻而破,到时又有身手功夫很好的燕采萍相助,拿下天禽那应该是小事一桩。 当然,我也考虑到了另外一个方面,就是不能让老爸老妈他们继续为我、为生意而担心。 所以我让薛小丫不必急着回去,先留下处理好她们两个给我家饭店弄个那个烂摊子、让我爸妈不再担心于我,她再慢慢返回哀牢山不迟。 见我处事镇定自若而且地蜃他们都是毫不犹豫地愿意充当我的左膀右臂,燕采萍终于露出了笑容。 我又给她解释了一下燕采宁的情况,让燕采萍不必过于担心牵挂,然后与他们一块打车直奔新郑机场,准备尽快返回哀牢山。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我也有悄悄地问燕采萍,就是那个巫咸老祖所留下的神物信物,既然谁得到它谁就是古巫门的门主,这会不会引来争抢厮杀? 燕采萍恭敬客气而又一本正经地回答我,说是那可不是一般的法器宝贝,而是有灵性的神物,一旦现世见天,它会认主的; 别人若是厮杀抢夺,不但不能成为古巫门的一门之主反而一定会招来神物的反噬之祸,所以根本不会有人胆敢争抢,门主尽管放心好了。 听燕采萍如此一解释,我心里面终于踏实多了,也终于想明白了当初陈学礼为什么没有凭仗在他的地盘上人多势众与我争抢那枚“眼珠子”从而夺得古巫门门主之位。 “原来那枚‘眼珠子’还会看人认主啊,看来我胡彥青也算是挺幸运的!或许真是像方水所说的那样,到了发迹扬名的时候!” 我心里面默默地沉思了片刻,觉得天禽那个老怪物出山动手的时候还算不错,我胡彥青要想让那些散布各处的古巫门人对我口服心服,绝对不能只是凭借一枚“眼珠子”; 如果我这次在地蜃的帮助下成功 驱散那些蛇雕、猛隼、凤头鹰和黑秃鹫,甚至能够活捉天禽那个位列镇河宗五仙六怪之首的老家伙,这才有利于我增加威信威望,从而稳稳地坐好门主之位...... 我与方水、燕采萍、地蜃和甄爱民五个人到了昆明长水国际机场以后,顾不得休息就打了辆车直奔哀牢山而去。 又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步行,我们五个终于来到了原来那个小山峰的半山腰处。 “喏,先停一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在没有见识过猛禽阵的时候务必小心谨慎、不可大意,” 眼看已经距离不远,我停了下来指了指旁边的一个不大的小山洞对他们几个说,“这样吧,我们就在这里先见识见识一下,万一有了差池可以躲进这个山洞以避对方锋芒。” 除了地蜃信心十足地表示根本没有必要以外,方水、甄爱民与燕采萍都认同我的意见,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铺天盖地的猛禽凶鸟阵面前小心无大错。 地蜃虽然对他的那套异术信心十足,但是见方水他们全都赞同我的观点,也就只好与大伙一样,跟着我将那个小山洞前面清理了一下,然后又拾了一堆枯草落叶干树枝以备不时之需。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我这才让地蜃一展身手,准备先逼退隐藏在各处的凶鸟猛禽,然后再与燕采萍一块上去合力对付镇河宗的那些家伙。 “好的,放心吧,这次我弄个大点儿的动静,保证让所有的大鸟小鸟妞妞鸟全部飞得远远的!” 地蜃很是自信自负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嘴里面念念有词的同时双手从中猛地一分做了个覆盖的动作,刹那间就看到山林火起、蔓延得极快极快。 看着漫山遍野的赤焰黑烟冲天而起,虽然明明知道只不过是地蜃幻化出来的虚境而已,我们几个仍旧感到很是紧张。 燕采萍与方水应该是第一次见识到地蜃的这种奇技异术,故而在深感佩服地蜃的同时比我和甄爱民要紧张得多了。 “不好!你们看......”甄爱民突然手指半空惊叫了起来。 我与方水、燕采萍抬头一看,只见一大片乌云朝着我们所在的地方压了下来。 睁眼细看,原来那片“乌云”竟然是密密麻麻、不可计数的各种猛禽凶鸟! “大家不要怕,我让这儿也烈火熊熊就是了!” 地蜃见状一边安慰着我们几个一边将手一挥,原本无烟无火的我们所在的 这一片刹那间也是浓烟滚滚、烈焰熊熊,而且能够听到木材燃烧时的那种噼哩啪啦的响声--赤焰黑烟再加上木材燃烧的声音,山林大火场面确实是极为逼真吓人。 虽然明明知道身边的大火浓烟是地蜃用异术幻化出来的,我与方水等人仍旧赶快朝那个小山洞退去。 “哈哈哈哈,看你们敢飞过来,呛晕你们、烧死你们!咦?这......”地蜃站在那里两眼望天、很是得意,不过他很快就怔在了那里。 “地蜃兄快进洞来!快!” 我抬头一看,只见赤焰黑烟的虚幻之境居然吓不住那些猛禽,无数的蛇雕、猛隼、凤头鹰和黑秃鹫扑天盖地地朝我们压了下来,我急忙一边迅速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洞口的那堆柴草,一边呼叫地蜃赶快进洞回避。 “唏......”地蜃稍一迟疑,几只凶猛的蛇雕凤头鹰已经朝地蜃猛地啄了过去。 地蜃这才惨叫着双臂护头弯着腰迅速钻了进来。 “啧啧,竟然啄得这么厉害!”我们几个见地蜃胳膊上、肩膀上鲜血直流,特别是左前臂竟然被啄去了一小块肉,自然是相当惊愕。 这个时候,我们藏身躲避的小山洞外面已经是密密麻麻挤满了蛇雕、猛隼、凤头鹰和黑秃鹫各种凶鸟猛禽 那些密密麻麻的猛禽凶鸟一个个扑扇着翅膀尖叫着,好像看到了美味的食物一样兴奋...... 第0097章】传法少女的改变(求推荐票) “原来它们这些鸟竟然能够识破幻境!” 地蜃很是有些后怕地向我表示感谢,说如果不是彥青兄弟小心谨慎虑事周全的话,这次我们几个很有可能会被那些大型猛禽给活活啄死甚至是啄成白骨的。 甄爱民一边帮地蜃清洗包扎伤口一边说,飞禽虽然智商不高却是感官非凡。个别鸟类甚至大有灵性的; 比如说鸽子不会迷路、乌鸦能见鬼魂,喜鹊可辨吉凶之气、雄鹰高空能定会动之物等等,估计这些蛇雕猛隼、凤头鹰和黑秃鹫不是能够识破幻境而是人家根本就不受虚幻之境的影响。 “这可怎么办呀,就那堆柴草很快就会烧完的。等火灭了以后那些猛禽肯定会蜂拥而至扑进来的;再说我们总不能一直耗在这个地方呀。” 身手功夫相当不错的燕采萍看到这个场面也不禁小脸儿煞白、很是紧张地看向了我。 “没事儿的,大家不要紧张!” 我冲着燕采萍点了点头宽慰她不必害怕,然后转而瞧向了方水--因为我发现方水虽然没有像地蜃那样信心十足,但他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意思。 “我明白。我先试试看吧,因为以前虽然也学过破解禽阵之法但是从来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没有实际经验,我也不敢打包票......” 方水倒是沉稳谦虚、不急不躁,与我稍一对视自然明白我的意思,马上从背包里面取出来一块如火似血的奇石,说这是来自岐山之巅的凤凰遗魄之石,类似于佛陀的灵骨舍利子。 简单说了两句,方水慢慢走到洞口,嘴里面默默念了些什么,然后双手做了一个好像召魂的动作,刹那间就见一团火焰从他的手掌上腾空而起。 那团火焰出洞升空以后竟然化成一只雁头蛇颈、鱼尾龙纹的大鸟。 那只大鸟羽毛鲜艳如火、展翅宽约丈许,冲上半空后一声清啸鸣叫犹如天外来音一般清脆悦耳,给人一种极为尊贵、不可冒犯的威严之感。 “是凤凰!是凤凰!” 地蜃与甄爱民他们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显得很是惊喜兴奋。 因为凤凰乃是百鸟之王,诸鸟见之无不臣服听令,今天既然有凤凰现身振翅长鸣,那些蛇雕、猛隼、凤头鹰和黑秃鹫一类的猛禽自然是不敢造次逞能。 让人意料不到的是,随着那只凤凰的第二声清啸鸣叫,那些蛇雕、猛隼、凤头鹰和黑秃鹫好像听到了命令一般,一个个立 即振翅高飞追随那只凤凰而去,很快就离开了我们所在的这个洞口。 “干得不错,有劳方兄!”我冲着方水竖了竖大拇指。 “哪里哪里,侥幸而已。”方水倒是颇为谦虚地摆了摆手表示不敢居功。 “好了,既然猛禽阵已经被破,镇河宗的那些家伙肯定会慌了手脚,我们现在就趁此机会冲上去,活捉天禽那个老怪物; 有劳地蜃兄跟我一块小心戒备,万一发现那个什么波若大和尚也在上面的话,地蜃兄就及时使出幻境让他无法接近、无法使出那罗(大)法......” 我简单安排了几句,然后就与燕采萍他们一块走出了洞口。 来到洞外一看,外面的景象真是十分罕见惊人! 蛇雕、猛隼、凤头鹰和黑秃鹫等猛禽大鸟虽然黑压压的如同一大片乌云一般,但明显排得齐刷刷的十分整齐,而且没有一只胆敢开口乱叫的,全部跟在那只凤凰的后面渐渐远去...... “看来哀牢山只要能飞的猛禽大鸟差不多全都被那只凤凰给召唤走了!” 抬头瞧了瞧半空中那极为难得见到的一幕,我估计镇河宗的天禽那个老家伙估计被气得吐血了,所以精神一振大步跑着向山上冲去。 我一加快速度,燕采萍与地蜃甄爱民他们急忙冲在前面,好像只怕我有所闪失一样...... 下面的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镇河宗仗着有猛禽阵助力,所以前来哀牢山的人数并不多。 等到他们那些人先是看到下面山林火起,紧接着又看到一只巨大的凤凰带走了黑压压一大片的猛禽凶鸟,那些人很快就慌得乱了阵脚。 再加上身手相当有错的燕采萍等人从下面包抄而至,那些人逃跑时又有地蜃幻化出的山林大火相阻,所以只能慌里慌张转身回来、投降求饶。 在镇河宗几个小喽啰的带路指点下,燕采萍等人很快就将一个长脸鹰鼻、双目深邃的白发老者捆到了我面前。 “你,就是天禽?”我冲着那个长相古怪吓人的老者喝问道。 那个老者只是斜了我一眼,很是倨傲地拧着脖子站在那里根本不肯答理我。 我一向恪守尊老爱幼的传统良俗,但是对于那种害人的无德老王八,我却是从来都不会愚善至蠢--因为现实中很多老匹夫倚老卖老欺负起人来更是令人作呕。 所以我见那个老家伙胆敢在我 面前摆臭架子,我干脆坐了下来,冲着旁边的地蜃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揍他!” 地蜃手臂上肩膀上被天禽指使的蛇雕凤头鹰啄得血淋淋的心里面正窝火呢,一听我这样说,地蜃二话不说立马动手。 “你们也可以出出气解解恨。”我又冲着旁边的那些古巫门人指了指天禽。 这些时日深受镇河宗之苦有古巫门人马上不分鼻子眼睛地上去就是一阵群殴乱揍,刚才还拧着脖子一脸傲气的老家伙这个时候鼻口出血、头发散乱,显得很是狼狈不堪。 特别是几个中年妇女打着打着竟然把那老家伙的脸上挠得血淋淋的,继而竟然把他的衣裤都给扯烂了。 “好啦好啦,老夫就是天禽,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又何必这样羞辱于老夫!”那个老家伙终于开口承认他就是天禽。 见那老家伙仍旧是一幅倨傲不服的架势,我笑了笑说道:“胆敢辱我名声、离间我与古巫门,羞辱你?呵呵,我可以告诉你五个字--还在后面呢!” 说完这些,我对那几个中年妇女很是热情地鼓励说,大伙继续! 天禽老匹夫确实颇有几分硬骨头,而且不怕死。 但是,老家伙的自尊心却是极强极强,最是忍受不了那些妇女老娘们儿的撕扯揪打各种羞辱,最后只得低头求我赏他一死。 “你,能够听得懂并且会说各种鸟语?”我心里面很是好奇但表面上却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与鸟儿交流沟通,老夫靠的是心灵而不是鸟语。”天禽虽然仍旧不肯低头求饶,却再也没有刚开始的那种桀骜不驯、目空一切的样子。 我很想杀了天禽这个老匹夫出气立威,但是考虑到刘邦曹操朱元璋那些人想要做些事情无不海纳百川用人所长,所以我略一沉吟就决定先好好磨磨他的傲气,然后尽可能地让他成为我的臂膀之人...... 在处理完毕镇河宗的那几个家伙以后,燕采萍终于当众宣布我就是古巫门的门主。 在场的古巫门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我没有说话,而是神色肃穆地取出那枚“眼珠子”捏在手里慢慢示众一圈。 头上脸上到处是伤的燕采宁的师傅很是凝重地走到我跟前仔细瞧了瞧那枚“眼珠子”,继而像陈学礼当初那样立即后退了两步跪了下去,掌心向上、双手平摊在地一边叩拜一边恭恭敬敬地口称拜见门主。 燕采 宁的师傅一下跪叩拜,在场的其他古巫门人立马不再犹豫,刹那间整整齐齐地一边叩拜一边口称拜见门主。 “大家赶快起来吧,以后不许再行这种大礼,拱手就好......” 我赶快双手扶起了燕采宁的师傅等人,然后神色郑重地给他们讲了一下我得到这枚巫咸老祖神物信物的大致情况。 在场之人立马是群情振奋,说这下古巫门终于不再是一盘散沙、终于到了重振复兴的时候等等。 燕采宁的师傅则是安排麾下弟子立即分赴各处通知其他村寨的古巫门人知悉参拜...... 在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每天都有许许多多散布各处的男男女女前来膜拜巫祖神物、拜见新任门主。 在那些参拜于我的一排排一列列的古巫传人当中,我竟然发现当初与燕采宁一块带我前去找法锐道长给我治病的老熟人也在其中--就是那位满头银发神采奕奕、面色像婴儿那样红润有光泽的老太太! 那些人简单商议以后,再三请我离开燕采宁师傅所住的地方,非常坚决地请我搬到了另外一座山峰向阳处的一个大寨子里。 在那座地势开阔、规模宏大的寨子里住下以后,我的衣食起居竟然也有好多人帮我专门打理,这一点儿让我深感惭愧不安。 我在那座大寨子里刚刚住下不到三天,晚上睡觉时突然心神一阵波动,继而再次感受到了那个传法少女的声音。 这一次,传法少女一反往常那种对我冷冰冰的态度,凝重的语气之中似乎竟然隐隐流露出不舍之意。 让我更加惊讶的是,传法少女第一次没有称呼燕采宁为死丫头,而是改成了“燕家丫头”。 传法少女很是凝重地对我说道:“燕家丫头就要回去找你了,但是这次要看你的福缘造化能不能帮你躲过此劫。躲得过,不负我传法一场;躲不过,我也只好另寻开门之人......” 第0098章】还是古代风俗习惯好 除了得知燕采宁就要回来了以及我胡彥青近日将有灾殃劫难之外,我从传法少女的话里面还非常意外地捕捉到了另外一个信息。 那就是她当初之所以传法于我就是为了要使我打开黄河鬼门,如果我这次不幸罹难的话她还会另寻他人继续进行的。 我心里面很是奇怪:你传给我的这是什么法啊,这都几个月了我连一丁半点儿的效果都没有见到; 就算按你说的速成是歧途小道、苦修不易的是大道正途。但是你既然炼了好久如此厉害,干脆你自己去打开黄河鬼门不就行了么?为何非要我胡彥青去? 传法少女可能感应到了我的心理变化,所以很快就用类似于心电感应的方式告诉我说,她传给我的是乾道而她自己修的则是坤道。并且她祖上已经寻找并帮助了很多人试图打开黄河鬼门,结果无一例外全都没有成功。 “你祖上已经寻找并传法帮助了很多人?这么说你也应该是一个活生生的小丫头片子而不什么神鬼花妖那一类的精灵啊!” 我心里面凛然一动,觉得今天倒是一个一解心中疑惑、探知一下传法少女身世之秘的好机会。 传法少女如实承认她自己确实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而不是什么花妖鬼神。她只不过是按照祖训想要一洗先祖之冤而已。 “这个先不说,你先告诉我一下,你祖上找了那么多人为什么都没有能够打开黄河鬼门?”我心里面默默如此思索着,想要了解一下前人的失败之处--只有这样我胡彥青才能避免重蹈他人之覆辙。 传法少女毫不犹豫地告诉我说,其实我胡彥青在法术修炼方面的根骨天赋是非常普通的,在此以前她祖上所传法相助的青年才俊们均比我胡彥青基础好、进展快、修为高; 但是他们那些人并不能深悟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的道理,一个个修术有成以后全是凭借一己之力想要打开黄河鬼门,结果如同西楚霸王那样猛虎不抵群狼,最后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而你胡彥青虽然根骨天赋普普通通,但是你却能够悟透帝王之道,明白集聚众人之长方能成就大事,所以我并不想轻易放弃你!”传法少女的声音里面确实是颇有不舍之意。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迷糊了--我和燕采宁都是想要努力打开黄河鬼门,咱们三个的目标是完全一致的,那你为何好像对燕采宁颇有敌意、动不动就骂她死丫头?你为什么不能见见我和燕采宁也好消弥误会 、共同努力呢?” 我对这一点儿很是迷惑不解,用以前的话来说,目标志向相同那就是同志战友,可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对燕采宁极不友好? “我没有燕家丫头身世好、家声好,我也没有她的清丽脱俗、没有她的秀外慧中,更没有她的那个好命!” 传法少女像小女孩儿那样很是嫉妒地说了一通,然后话锋一转十分凝重地问我说,“胡彥青我问你件事,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与燕采宁一旦相见、生死相拼,必定会有一死一活的时候,到时你希望死的是我还是燕采宁?” “特么这不纯是给我出难题吗?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够成为朋友成为姐妹,不希望你们有冲突有死伤!”我实在是猜测不透这个传法少女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非要与燕采宁过不去。 “不可能的,我们两个之间不共戴天,一旦相见必有死伤--这也正是我心愿未了之前不见你们、不许你告诉燕家丫头的原因......” 传法少女的话里面似乎也是颇为伤感而无奈,然后继续追问着那个话题,问我她与燕采宁将来一决生死的时候,我希望谁死谁活。 “这还用问吗,如果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真的不可避免的话,我希望燕采宁毫发无伤地活下来! 不管她的对手是任何人,我胡彥青都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传法之恩我可以用其他方式来报答,但我绝对不允许你伤及燕采宁!” 我很是果断坦荡地向传法少女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听我这么一说,传法少女沉默了片刻,然后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语气就已经恢复成以前那种冷冰冰的样子了。 传法少女冷冰冰地告诉我说,她只是料知我将有劫难灾殃,具体情况她也不知详情,只是愿我福缘造化深厚能够躲过此劫,否则,你我就此别过永不联系...... 说完这些,我感到到心神慢慢恢复了正常,果然再也联系不上了传法少女。 “怪不得她坚决不肯现身见我和燕采宁,而且好像对燕采宁很熟很了解却又颇有隔阂一样,原来她们两个竟然不共戴天--两个不共戴天的人却又拥有一个共同的努力方向,真特么怪事儿!” 我摇了摇头感慨了一番,暂时不再考虑其他问题,而是盼望着燕采宁快点回来吧。 一想到白皙俏丽小蛮腰、皓齿明眸芳唇水润的燕采宁,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我甚至 觉得现在虽然说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但有些风俗习惯还是古代的比较合适、比较符合天性人性--特别是那个啥,在古代男子十五六岁都可以结婚了! 而我胡彥青今年虚岁都十九岁了根本还看不到结婚的影子...... 自从把那枚紫色怪牙从郑仁君手里夺回来以后我夜里睡觉时很少做梦,但是当天晚上我竟然做了一夜的梦,全是与燕采宁有关的梦。 我梦到了与燕采宁一块去民政局领结婚证、一块商量着结婚的事情; 梦到了我与燕采宁婚礼的当晚送走所有的客人以后,我仔细欣赏着美眸如水、一脸娇羞的燕采宁; 看到蛮腰细细、芳臀翘挺的心上俏佳人在红烛的映衬下含苞待放一般光采照人,我迫不及待地简单冲了个澡,然后正准备帮助燕采宁褪去衣衫一块到巫山之巅观云赏雨的时候,外面一声嘹亮的雄鸡啼鸣把我从无限旖旎无限美好中给惊醒了过来! “特么的,今天就炖了它!” 被惊醒以后我心里面很是惋惜,想要再睡一会儿重温旧梦的时候,可惜再也没有办法续得上那个美梦...... 反正是睡不着了,我将传法少女交给我的那套指诀法咒又温习了两遍干脆起床跑步、锻炼身体。 中午与方水、地蜃、甄爱民一块吃过饭正在闲聊的时候,一个古巫弟子突然匆匆跑了回来报告说,他们在前面陡崖附近采药的时候遇到了件怪事,不敢擅动特来请示门主。 “不必慌,慢慢说。”我示意对方坐下来喘息稍定慢说不迟。 “是这样的,我们在那林子里采药的时候,突然听到附近隐隐约约好像有年轻女子哭泣的声音......” 那个中年人告诉我说,距离这个寨子不过十多里外有道陡崖被原始森林覆盖着,平常极少有人去,所以那里面的野生珍贵药材非常丰富,尤其是铁皮石斛更是相当地多; 但是今天他们往更深处边采边走的时候,突然隐隐听到陡崖上面传来年轻女子哭泣的声音; 他们几个以为有探险的“驴友”不小心迷了路挂在了上面,所以想要近前瞧瞧情况帮助对方一下的时候,却不料被几个很是高大的猿猴给拦住了; 其中一只看上去颇为苍老的猿猴竟然龇牙咧嘴地口出人言,说什么快走快走、关汝何事......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儿?”甄爱民听了以后率先惊叫了 起来。 地蜃皱了皱眉头也表示这事儿不同寻常,虽然他也曾遇到过能够口出人言的老猫等动物,但是胆敢在大白天威胁七八个人快走快走的动物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方水倒是认为不足为奇,说是恐怕有老猿盗妇藏在那里,所以不想让人近前发现。 “无论是汉代的《易林》、晋代的《博物志》、《搜神记》等古书,均有记载这种事情,毕竟老猿深通人性又多好银,所以这种事情古今难绝!” 方水一边说一边看向了我。 “我没有瞧过《易林》等书,但是我看过《补江总白猿传》,上面所说的情况跟方兄所说的一样,” 我点了点头一时好奇心起,“反正闲来无事,要不我们几个一块过去瞧瞧?” 我的提议很快就得到了方水、地蜃他们几个的一致同意,反正是酒足饭饱又无急事在身,所以他们几个马上就站了起来,看样子比我的好奇之心强多了。 虽然传法少女昨天夜里刚刚提醒过我近段时间应该有劫难降临,但我始终相信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真的是苍天不佑、小命难保的话,特么就是天天躲在被祸里也是逃不过去的。 再加上有方水、地蜃和甄爱民等人一块陪着,所以我也赶快站了起来,让那个门下弟子在前带路,我要亲自过去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刚出了我所住的那个大寨子,我就感到两个眼皮儿一块跳个不停。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次两个眼皮儿一块跳是什么意思?”我心里面思忖了一会儿,知道传法少女所说的事情恐怕就要应验了...... 第0099章】采宁帮我拿下她 “两个眼皮儿一块跳,估计是昨天夜里一直在梦会燕采宁,所以没有休息好吧!” 我揉了揉眼睛心里面自我安慰了一下,仍旧决定离开大寨亲自过去瞧上一瞧。 因为我始终相信该死活不了、该活死不了。若是真正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就算住在医院躲在医生的庇护之下,死神也会照样带走的。 再说要真是怕死的话我胡彥青现在应该在我家饭店里杀鸡宰鱼学做菜,而不是身为古巫门的门主在这哀牢山一呼百应。 我一决定动身离寨,除了有地蜃、方水和甄爱民相陪之外还有十多个身强力壮功夫好的小伙子护驾一般在前开路、左右拱卫着。 那十多个小伙子除了带有利刃在手还有七八张硬弓和四杆双筒猎枪。 我瞧了瞧这个阵势。觉得就算那个什么波若老秃驴胆敢前来造次,四杆双筒猎枪也能让他提前去见佛祖如来--这种双筒猎枪的杀伤力极大,是专门用来对付大型猛兽的,人的血肉之躯根本扛不住......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开进了被原始森林覆盖着的那道陡崖。很快就有几个身背药篓、手拿鹤嘴锄的门下弟子前来迎接。 “前面带路就好。”我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就冲着那几个身背药篓的门下弟子抬手打了个招呼。 在古木参天、草藤遍地的原始森林里又拐弯磨角地走了十多分钟的工夫,我果然发现几只黑色的高大猿猴冲着我们龇牙咧嘴地作出威胁的动作。 “你们哪个会说人话啊?嗯?”我仔细打量了一会儿那几只猿猴,心里面冷笑了一下大声问道。 “快走快走,关汝何事!”最中间那只较为高大的猿猴果然口出人言冲着我张牙舞爪地厉声威胁道。 我从旁边那个小伙子手里面接过一杆双筒猎枪,朝着最中间的那只猿猴的方向将枪口适当抬高了一点儿然后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只听“砰”地一声枪响,那几只猿猴惊吓得吱吱哇哇地飞快地逃走了,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彥青兄弟做事就是果断!”方水面带微笑地冲着我竖了竖大拇指。 “跟那种东西犯不着多费口舌!”我笑着回应了一声,然后就让最开始在这附近采药的门下弟子到处找找看,看哪个地方有人坠崖遇险还是怎么回事...... “报告门主,那旁边有动静!”很快就有一个很是机灵的年轻人发现了异常。 我与方水他们几个走过去一瞧,发现紧靠陡崖的地方一块长满青苔的大石头周围明显有动过的痕迹。 “辛苦一下,把这块石头给我掀到一边去。”我沿着那块边缘松动的石头仔细瞧了瞧,然后说了一声。 七八个膀大腰圆、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答应了一下立即放下手里的刀弓等物,然后一块弯腰发力,很快就把那块石头给掀到了一边。 长满青苔的石头被掀到旁边以后,一个黑森森的洞口赫然出现在了石头原来所遮挡住的地方。 几个小伙子很是迅速地护在我的前面同时将猎枪与弓弩全部对准了那个洞口,只怕万一从里面猛地冲出巨蟒毒物突然伤到了我。 过了几分钟见那口不大的山洞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动静,我思忖了一会儿决定既然走了十多里路来到这个地方,自然是要亲自进去瞧瞧的。 方水他们几个都劝我不要以身涉险,怕万一出现了什么状况。 “要不还是我先进去瞧瞧再说,彥青兄弟待会儿再进去。”甄爱民指着自己的腹部表示伤口已经好了,完全可以应付一些突发状况。 “把那杆猎枪给我!”我伸手换过了两弹未发的另外一杆双筒猎枪,主动走在最前面。 随身保护我的几个小伙子自然不肯,说是让我在外面稍等一会儿,等他们弄个火把进去瞧瞧有没有什么危险,然后才能让我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黑森森的洞口里面突然亮起了微弱的火光,随之而来的竟然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是大王回来了么?” “大王?”我略略一怔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冲着里面大声叫道,“里面是人是鬼?赶快给我滚出来,否则我就开枪了啊!” 我不说话还好,我一开口里面不但没有了动静反而连那一点儿微弱的火光也随之熄灭了。 我心里面冷笑了一下,然后斜对着洞顶再次扣动了扳机。 “砰”地一声枪响,刹那间在黑森森的山洞里面回音四起、很是惊人。 枪声一响,里面果然传出一个女子十分害怕的惊叫声。 “刚才那一枪只是警告,再不出来我就直接开枪了!” 我的话音刚落,里面那个女子就慌里慌张地请求千万不要开枪,说她真的不敢出去,否则必然为大王所害。 我略一思索扭头看向了旁边的古巫门弟子,让他们赶快砍几根油料树 枝充当火把进去瞧瞧...... 两个手执火把的壮汉在最前面,其次是两个平举猎枪的年轻人在后,我们近二十人慢慢陆续进了那个山洞。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个山洞洞口虽然不大但里面倒是相当开阔,而且地面也是平平坦坦的。 向里走了大约近二十米的样子,我们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况--一口大石缸上面插着个灯芯一样的棉绳,旁边则是一个一脸惊恐的年轻女子。 “穿好衣服过来说话!” 我瞧了一眼那个面色苍白却眉清目秀、长发垂足的年轻女子,侧过脸喝叫了一声。 稍过片刻,那个肤色明显白得不正常、好像常年没有见过天日的女子竟然裹了个床单一样的布匹慢慢来到我们面前,然后跪了下去请求饶命。 那女子很是惶惶不安地表示,她是被一只白毛老猿给掳到这里来的,这洞里面的灯油布匹吃用之物全是那只白毛老猿给送进来的。 “你是什么时候被掳进来的?”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虽然面色苍白却眉清目秀、颇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女子,冲着她轻声问道。 “回大王话,小女子是民(国)一十三年春天被掳进来的。”那个乌黑长发垂到脚下的女子战战兢地回答说。 “民(国)一十三年?” 我与方水等人面面相觑然后又伸出手指算了一会儿,很是惊奇地追问道,“一九二四年进来的,那个时候就算你刚出娘胎,到现在也七八十岁了,你怎么?” 那个女子与我们一样很是愕然地愣了一下,并不知道什么公元纪年法,也不知道她在这里面究竟待了多少岁月,只是说白毛老猿给了她一种很是清香的东西,每隔一段时间就让她吃下一点儿,说是可以让人容颜不老; 她每次吃上一点儿那种很是清香的东西,不久就会换牙一回。 “容颜不老还会换牙?”我与方水都表示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那个女子竟然张开了嘴巴让我们瞧瞧她的牙齿,说是她不久前刚刚又吃了一点儿那种很是清香的东西,所以又换了一次牙齿,现在部分牙齿还没有长平呢。 我们几个人很是好奇地借助火光仔细一瞧,发现那女子下面的几颗牙齿果然像小孩子在换乳牙时那样还没有长平。 地蜃碰了碰我的胳膊小声告诉我说,估计这个女子没有说谎。 于是我们几个就简单给她讲 了一下现在的情况,问她愿意不愿意出去重见天日,愿意的话我们就带她出去并保证她的安全;不愿意的话你还待在这里,我们只是好奇之下打扰了你,这就返身出去。 那个女子一听我说愿意带她出去并确保她的安全,她立马激动得涕泪直流跪地感谢,然后说她还有一些那种很是清香的东西,愿意献给我们...... 说罢这些,那女子当真转身在洞壁上取出一个饭碗儿大小的黑色陶瓷钵子,打开以后刹那间清香四溢,一入鼻孔就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估计是传说中的不老药,好像叫地脂还是什么名字,吃了以后可以轻身健体、容颜不老。”地蜃很是兴奋地附耳对我说了一句。 “那好,你就先跟我们一块回寨子里吧,到时我派人护送你返乡回家。” 我心里面一阵冷笑,表面却装出淡然平静的样子,冲着那个女子轻声说道。 那个女子很是感激地连连道谢,这才双手奉上那个黑色的带盖钵子,并说她叫汪素素,老家在文山县红沟村...... 回到寨子里以后,我安排几个古巫门的女弟子陪着汪素素先去洗漱换衣、暂且住下,并宽慰她说先在这里静心将养一些时日,过段时间我就派人护送她回老家文山县。 “先生大恩如同再造,素素无以为报,但愿先生与夫人吃些那种清香之物以葆容颜不老......” 汪素素对我再次表示感谢,很是诚恳地建议我与夫人吃些白毛老猿送给她的那种东西,以葆青春永驻、容颜不老。 第三天上午,果然正像传法少女所说的那样,燕采宁终于翩然归来,显得更加清丽脱俗、曼妙窈窕。 不等燕采宁像她师傅那样冲我大礼相见,我急忙扶住她的同时压低嗓门小声说道:“采宁你终于回来了,你先歇歇,待会儿帮我拿下那个汪素素......” 【第0100章】我不是花瓶(一百章了,感谢所有支持老胡的兄弟姐妹们) 燕采宁表示她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巫咸老祖神物现世的事情,所以按照古巫门的传统,规矩不可坏、礼数不可少。 见周围并无他人,我小声对燕采宁说。要拜的话还是等到结婚时拜过天地高堂咱俩再好好拜吧。 一句话说得燕采宁俏脸羞红再也不坚持非要大礼相见了。 只是,燕采宁对于我要她帮助拿下汪素素的事情感到有些不 解,眨了下美眸同样小声地问我,汪素素是谁?就是在寨前溪边洗衣服的那个长发女子吗? 我点了点头。让燕采宁先去洗个澡换下衣服,休息一会儿恢复下(体)力然后再说...... 等到燕采宁沐浴更衣过后进到我房间的时候,我赶快关上了房门。 “你关门干什么呀?小声说汪素素听不到的。” 燕采宁还以为我关上房门是为了避免让汪素素听到我们两个说话的声音,不过她一瞧我的神色就明白了我的用意。瞬间霞飞双颊摆了摆手,“别,别这样。” “好久没见,我真是太想你了,采宁。”看到出水芙蓉一般清丽俊俏的燕采宁,我忍不住伸开双臂就要将她揽入怀里。 只可惜燕采宁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我几乎就没有看到她是如何逃脱的,她已经在我身后很是羞怯地请求说,“彥青你再等等好吗,真的不行的......” “这有啥不行的,又不是直接那个。” 我转过身去正想坚持把燕采宁搂到怀里好好亲口勿一会儿,猛地发现燕采宁那双明净如水的美眸之中真的是充满了惊慌不安和犹豫矛盾之色,我刹那间想到了我曾经对她承诺过的事儿。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我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意马心猿:“好吧采宁,我言而有信,尊重你的一切。” 或许是见我的自制力还行吧,燕采宁咬着芳唇犹豫了一下,终于主动走到我身边靠近我,把脑袋贴在了我的胸前:“谢谢你彥青,刚才你的眼神儿实在是太吓人了。” 刚刚沐浴更衣过的燕采宁就在怀中,抚(*摸)着她那柔若无骨的滑滑香肩,闻着那种洗发水沐浴露与年轻姑娘身上特有的那种体香混合到一块的奇妙香味,我很快就感到体温升高了。 不过,为了避免让燕采宁再像受惊小鹿一样逃走,我尽力调整着自己让自己保持平静,然后一边抚(摸)着她那还有些湿的秀发一边说着自己这段时间来的感受--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非常非常地想要见到她。 “嗯,我,我也是......”燕采宁蚊子嘤嘤似地回应了一声,将有些发烫的俏脸在我胸前贴得更紧了。 反正是大白天的再加上燕采宁根本不允许我做些什么,我干脆放下了一些短时间内实现不了的想法,转而开了房门倒了两杯茶水与燕采宁坐在桌边好好说话。 燕采宁一脸歉意地告诉我 说,有关她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她暂时不能告诉我,请我理解包涵。 我想到了传法少女对我所说的情况,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多问什么,表示只要采宁你平平安安的让我放心就好。 “谢谢你彥青,我们那边全都是女孩子,”说到这里,燕采宁俏脸一红莫名其妙地又补充了一句,“彥青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哈哈,这是什么话,无论是夫妻还是恋人还是朋友,两个人之间如果没有最基本的信任是长久不了的。” 我明白燕采宁由于不能说出她突然消失的原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事情,所以想要让我不起疑虑之心才这样说的,故而我豁达一笑,表示我相信她...... 接下来,提到我幸运得到那枚“眼珠子”成为古巫门主一事,燕采宁的眸子亮晶晶的,显得很是开心兴奋。 特别是当她听我大致讲了一下我对古巫门的前景规划时,燕采宁美眸之中的开心兴奋已经变成了肃然起敬,表示古巫门各支各处单打独斗处处被动的局面终于有了扭转的希望。 不过到最后在提及有关汪素素的时候,我与燕采宁的观点终于出现了分歧。 燕采宁表示刚才她去洗澡的时候特意瞧了瞧那个长发女子汪素素,发现她并不像什么坏人更不像什么高人,所以她不愿意为难一个弱女子。 我并没有跟燕采宁多解释什么,只是淡然自信地告诉她说,采宁你先好好休息休息恢复下(体)力,明天我就会让你看到汪素素的真面目。 燕采宁表示她真的不累,而且如果那个汪素素确实包藏祸心的话还是早些处理掉的好--只是她仍旧不相信那个对每个人都恭敬有礼、处处小心谨慎的汪素素是个坏人。 “那好,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到外面瞧瞧去。” 我与燕采宁一块来到寨子里大片的空地上,召集了五六十个男男女女的门下弟子,并让人请来了汪素素。 “素素参见门主,见过各位......”一袭蓝衫的汪素素依旧像刚来时那样处处谨小慎微,对每个人都是恭恭敬敬的,表现得真的像是一个被我们所救所收留的弱女子。 有采宁在我身边护驾,我心里面就踏实多了,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冲着左右两个负责保护我的门下弟子喝了一声:“给我拿下汪素素!” “门主这是何意呀,素素哪里做 错了什么还请门主恕罪......”汪素素一脸惊恐地看着我,肩膀似乎还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显得很是惊愕不解与害怕。 两个门下弟子也是有些愕然迟疑,虽然他们两个都是迅速拦在了我与汪素素之间以策安全,却也并没有冒然冲着一个弱女子动粗动手。 “拿下她!”我不怒而威地再次冲着两个门下弟子轻喝一声。 “是!”两个门下弟子见我似有怒容,这才应了一声迅速冲向了汪素素。 汪素素并没有逃跑更没有动手反抗,而是战战兢兢地主动配合受擒,同时再次声音颤抖地请求门主示下她错在何处,请求门主给她一个机会。 燕采宁扭头瞧了瞧我,虽然没有当众说我什么但眸子里面的不解不安却是掩盖不住的。 我看懂了燕采宁的眼神--除了怕我冤枉了汪素素这个外来的弱女子以外,燕采宁也很是担心我这样一意孤行会让我在古巫门大失威信的。 周围的其他古巫门人虽然不敢插嘴多说什么,但他们一个个也是相当地不解,不明白我这个门主今天为什么会要拿一个弱女子动手立威。 我仍旧没有跟众人多作解释,只是在心里面暗暗笑了笑:我胡彥青虽然短时间内没有什么过人的武功与法术让你们口服心服,但我这个门主也绝对不是一个花瓶,不是一个摆设! 当然,这一切全拜那枚能够认主的巫咸老祖的神物信物所赐;否则的话它的现世不但不能给古巫门带来振兴,反而有可能带来的是内耗争斗与门主传人的凄惨。 这一切肯定不是巫祖在天之灵愿意看到的,也不会是那个会抿嘴浅笑的异尸煞费心机地把那枚“眼珠子”送给我的目的之所在...... “我知道你很厉害,我也深感佩服你的演技水平,不过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你主动招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我冲着汪素素淡淡地说道。 “素素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冒犯了门主,还请门主看在素素初来乍到不知规矩的份上饶了素素,素素再也不敢了呀......”汪素素仍旧一脸惶惶地请我高抬贵手饶她一次并告诉她究竟错在了什么地方。 “把她给我捆到那棵大树上,对,就是那株最大的铁杉树!”我抬手指了指那株胸径在一米左右的巨大云南铁杉。 两个门下弟子似乎知道我心意已决不容置疑,所以也就不再多问不再犹豫,马上将汪素素捆到了那 株最大的云南铁杉树上。 汪素素仍旧没有动手反抗,只是像个弱女子那样楚楚可怜、很是惶恐地继续辩解求饶,说她不知道究竟不小心做错了什么。 这个时候,几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实在是于心不忍,终于走出过来冲着我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然后请我息怒,表示这事儿由他们这些人帮我分忧处理就好。 我理解他们这些古巫门老人的善良,也知道他们这是在非(常)委婉地给我面子、给我台阶下。 但是我根本没有就此收手的打算,所以我不但没有让人给汪素素松绑,反而要两个门下弟子再找几根较粗的绳子把汪素素多捆几道。 反正又不是动刀放火地杀人,那两个弟子拱手称是,转身找来了一根数丈来长、大拇指粗细的绳子将汪素素在那株云南铁杉上捆得像个粽子一样。 见我如此恣意妄为一意孤行,旁边的那些古巫门人虽然不敢公开指责于我,但我从他们的神色表情里面已经看出了他们的不解、质疑,甚至有些怀疑古巫门有了我这个门主究竟是吉是凶。 “你的演技确实不错,你也成功博得了众人的同情与信任!” 我冲着汪素素笑了笑,“我不会对你用刑的,我只不过是让人喂你一些你给我的那些不老仙药而已。” 听我如此一说,汪素素立即神色大变。 见我取出那个黑色的带盖钵子吩咐门下弟子就要用勺子强喂于她,汪素素双目猛地一张,原本紧紧捆在她身上的绳子“嘭嘭嘭”瞬间崩断成了几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