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仙帅传奇》 第一章 二星转世 隋朝大业元年,上界三十三重天上,飘云走雾,凌寒如冰。云雾中呈现出一座豪华仙宫,正是凌霄宝殿。只见殿中聚齐文武群仙,正在朝拜大殿正上方的玉帝、王母。 这时,千里眼、顺风耳入殿禀报: “陛下,下界东方神洲九灵仙山修炼出一只千年九尾妖狐。” “此妖法力愈加高强,已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当中。” 玉帝大惊:“小小狐妖竟有如此道行,要是让它继续修炼下去,成了气候,岂非又要遗祸三界?杨戬,命你速去捉拿妖狐归天。” 二郎神抱拳道:“臣尊旨。”话毕,他退下凌霄殿,飞出南天门,驾云来到九灵仙山上空,阔声喝道:“本仙乃天庭二郎神君,九尾妖狐速来受降。” 九尾狐化成美女形貌,升在云丛中,问道:“小妖只想修炼成仙,并无扰乱三界宁静之意,何劳上仙前来征剿?” 杨戬道:“九尾狐,此乃玉帝圣旨,本仙无法抗拒,希望你勿作无谓抵抗,束手就擒,我会在玉帝面前替你求情。” 九尾狐怒道:“上仙,如此说来,你非擒小妖归天不可吗?” 杨戬森然道:“非擒不可。” 九尾狐挥掌一摆,激出一道百丈仙光,径袭杨戬面门。杨戬运掌一推,骤出仙气,与妖狐仙光相撞,迸起万丈金光。他闪身来到九尾狐身后,一抖亮天戟,欲捅其后心。九尾狐化烟遁逃。杨戬紧追不舍。九尾狐变成一只小白兔落在地面上,撒腿疾奔。杨戬随后赶来,大开天眼,识别出妖狐的身份,变成老鹰去抓小白兔。九尾狐急忙变成一头母狮,反爪狠扫。杨戬化烟一闪,迅速变成一头雄虎,猛扑上去。九尾狐恢复原形,腾空飞走。杨戬化烟追去。双方风驰电掣飞出万里之远,杨戬顺手掷出缚妖索,拿住妖狐,带回天庭。 玉帝、王母定睛观看,只见那妖狐毛色雪白,双眸亮如明星,不停暴唳。 玉帝问:“众卿家觉得该如何处置妖狐啊?” 杨戬抱拳道:“陛下,此妖虽有千年道行,然而念其无甚大错,不如将她关入镇妖牢,严加看守。” 玉帝哼道:“嗯,此言有理。武曲星君、文曲星君何在?” 二仙出班齐道:“臣在。” 玉帝道:“命武曲星为正看守,文曲星为副看守,二仙齐心合力,严加看守妖狐。没朕旨意,不得私放。” 二仙抱拳齐道:“尊旨。” 镇妖牢里,九尾狐哀声嚎叫,来回跑动。 武曲星君冷冷道:“狐妖,你既已被擒,就老老实实呆着,莫再作无谓挣扎。” 文曲星君柔声道:“武曲星君,那狐妖自由自在惯了,忽然被囚禁于此,自会哀声咆哮,这也是人之常情,你又何必为难她?” 九尾狐轻轻道:“小妖只想修炼成仙,并无邪念,恳求二位上仙放我回山,小妖终生感激不尽。” 武曲星君怒喝:“大胆妖孽,休要胡言,我二人堂堂镇妖钦差,岂能为你违抗玉帝圣旨?” 九尾狐道:“二位也是靠修炼成仙,了解修炼之苦,小妖再有二十日便能成仙,难道汝等真要延误小妖成仙吗?” “哼!”武曲星君甩袍离去。 文曲星君长叹一口气,道:“狐妖,你想开点吧!你法力越高,玉帝越担心,反而对你不利。五百年前的孙悟空因大闹天宫至今被困五指山,想必你早有耳闻。我希望你能接受现实,暂时放弃修炼。” 这时,一位白须仙士骤现,砸昏文曲星君,一指门锁,射出一道白光,击开锁链,带九尾狐隐身逃出南天门。 玉帝闻知狐妖逃走,龙颜大怒,聚齐众仙,将文武二星诏上凌霄宝殿,斥问:“文曲星、武曲星,尔等玩忽职守,纵走九尾狐,可知罪?” 武曲星君抱拳道:“陛下,文曲星君适才替那妖孽说情,想必是他趁臣走开之际将其放走了。” 文曲星君拱手道:“臣正在劝那妖狐,不料被人从背后砸昏,当我醒来时,妖狐早已逃之夭夭。” 赤脚大仙出班奏道:“陛下,文武二星既犯天条,依律当诛。依臣之见,为了服众,立刻将二星押往诛仙台,斩立决,以儆效尤。” 太白金星出班微微一笑,拱手道:“陛下,二星虽然未能看住妖狐,然念他们有功天庭,有益苍生,罪不当诛,不如把他们贬下凡间,再受轮回之苦,福惠人间,将功抵过?” 玉帝点头道:“嗯,金星所言极是,那就将此二星贬下凡间。” 执法天神押文武二星来到轮回台,先将武曲星君推下轮回洞,随后又将文曲星君推下。二星一前一后均都落入河南洛阳城北李家寨李府当中。 李府是洛阳首富李应龙的宅子。这日,李应龙的妻子徐氏肚子疼了一整天,毫无分娩之意,他急的走来走去,唉声叹气。 傍晚时分,忽然听到婴儿啼哭,李应龙奔回屋里一看,妻子身边放两个男婴,他万分惊喜:“太好了,是男孩,还是双胞胎,这下我李家总算子嗣旺盛了。”他非常激动,重银酬谢毕产婆,连忙跑到神龛前,叩头敬香,感谢神灵。他再次转回妻子身边,发现长子怀抱珍珠,次子怀抱美玉,他十分惊讶。 徐氏疲态十足,轻轻道:“相公,给咱两个儿子取个名称吧!” 李应龙沉思片刻,缓缓道:“二子天生怀抱珍珠、美玉,世所罕见,日后必是大富大贵,保国卫民的栋梁之材。长子就叫怀珠,表字义长,次子叫怀玉,表字文远。夫人觉得如何?” 徐氏欣然道:“极好。如此正是示意二子胸怀壮志,满腹治国良策,就叫怀珠怀玉。” 半年后…… “屋里有人吗?” 李应龙闻声出去一看,院中立一位中年修士,他拱手问:“敢问先生从何而来?” 那位修士谦谦一礼,道:“在下过路人,闻听尊夫人产子,特来道贺。” “如此多谢。”李应龙微微一笑,迎道:“先生屋里请。” 修士随李应龙进入客厅坐下,笑问:“员外,在下可以看看令郎吗?” “这……”李应龙有些迟疑。 修士饮入一口茶水,道:“呵呵,实不相瞒,在下自泰山而来,想看看令郎骨骼如何,倘若与我有缘,我想传授他修炼之术。我泰山派弟子必须骨骼精奇,悟性超群,否则概不收留。” 李应龙捋须道:“先生既有此意,应龙自当引你去见犬子。”他站起来将修士领来寝室。 修士观察一番,取出一柄模型大刀、一支笔、一串佛珠、一把小型拂尘、一杆模型秤、一把小型算盘,让两名婴儿选择。结果怀珠伸出嫩手选择了大刀,怀玉选择了笔。修士点了下头,将大刀模型送给怀珠,将笔赠予怀玉。 李应龙问:“先生,你觉得如何?” 修士道:“选刀者十分不错,将来必能继承泰山派的法术;选笔者骨骼倒也精奇,只是不符合我泰山派的收徒条件。”说话间,修士化烟消失,又在遥远处传来一声:“五年后,我必再来……” 于是,修士每五年来李府给李怀珠传授一回法术。修士只授法术,不教武艺,建议员外给李怀珠请一位武术教师打稳基础。怀珠长到六岁时,李应龙给儿子四处遍访名师,终于在豫鲁两境间的梅鹿镇找到一位十八般兵器件件精通的武术宗师,此人姓谢名叫魁元,乃朝廷八十万禁军教头。李应龙寻到谢府,谢教头平易近人,毫无官架子。 李应龙虔诚地道:“谢教头,犬子至幼热爱武艺,恳请您做他的武术教师。” 谢魁元干咳一声,道:“李员外,谢某只给禁军教授武艺,从不收徒,如何能破例收令郎?” 李应龙笑道:“教头先别急着拒绝,等见过犬子再做决定。” 谢魁元果然没有拒绝,约定一月后见李怀珠。 一月后,李应龙带长子二次来到谢府。 谢魁元仔细观察摸索了一遍,发现怀珠骨骼精奇,是个学武的好材料,他决定破例收其为徒。 此后,李怀珠一直留在谢府学武,到了传授法术的时候,修士自来谢府寻他。 李应龙安排妥长子怀珠,又来观察次子怀玉。他发现怀玉非常喜欢读书,遂四处寻访著名夫子授教。可是不知什么原因,所有赶来授课的夫子没到一天就跑了。当第十三位夫子逃跑后,李应龙回屋斥问怀玉:“小畜生,是不是你做甚么暴戾之举吓跑了夫子?” 李怀玉笑答:“父亲,他们都被儿子默诵经文的本领吓跑了。” 李应龙选了一本经书,让怀玉默读,不想他竟只字未对。李应龙暴跳如雷,掷书道:“小畜生,你小小年纪就学这撒谎伎俩,为父若不教训教训你,这还了得?” 徐氏回来护住怀玉,道:“相公,有话好好说,不要跟儿子生气。” 李应龙道:“夫人,你有所不知,这小畜生屡屡吓走夫子,要是长此以往下去,他这学业岂不是荒废了吗?” 李怀玉对母亲道:“娘,我倒背经文,爹爹偏要正着看,还说我背的只字不对。” 李应龙重新拾起那本经书,倒着试读,果然如怀玉背诵的一样。他让怀玉正着背诵,还是通顺无阻。他又选择了多本书考验,怀玉每每倒背如流。李应龙惊呆了。他放下经书,叹气道:“儿子,是为父不好,为父错怪你了。”他负手走了两步,说道:“我儿如此神童,务须寻访一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夫子授教。” 徐氏问:“可是咱们只是平民百姓,何处去找如此高士?”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屋中一家三口向窗外发声处张望,却见院中走来一位白须老翁。 李应龙出门问:“老先生是……” 白须翁捋须道:“老朽正是你们要找的高士。刚好可以给令郎授课。” 李应龙半信半疑,道:“老先生如能教化犬子,应龙必将重金酬谢。” 白须翁道:“老朽只授教,分文不取。” 白须翁果然才学过人,又与李怀玉十分投缘。师生二人抑扬顿挫的读书声每每朗朗悦耳。 哥们,别忘了收藏、推荐,你们的支持是我更新的动力。我们一起努力。 第二章 洛阳义救 隋二世杨广弑父杀兄,欺娘戏妹,暴政横行,天人共怒。在其统治下,四海动乱,九洲无宁。公元618年三月,隋炀帝被自己最宠信的许国公宇文化及于江都勒死。与此同时,太原府唐王李渊早已并州起兵,率众攻入长安,立隋炀帝杨广之孙,元德太子杨昭第三子杨侑为隋恭帝。得到杨广被杀的消息后,唐王李渊废掉杨侑,自封为帝,改国号为“唐”。不久之后,瓦岗寨于贾柳楼结拜的三十六友英雄纷纷投于秦王李世民麾下,从此大唐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武德四年五月,秦王李世民率兵攻下洛阳城,怀珠、怀玉弟兄二人幸遇三元李靖,拜其为师。经李将军指点迷津,二人又学了一套兵法。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年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李府举家上下院中赏过月回屋歇息之际,突然天降大火,将李家所有楼房、马棚皆都燃了起来。两位公子和母亲与李鸿管家逃出火海,幸免于难,李应龙与数十名仆人、丫鬟惨遭不测,均被大火烧为灰烬。李家所有产业都被大火吞没,仅在火海里抢出的金银,又被李鸿管家盗取一空。此后又连遭三年荒旱,如今李家母子三人穷困潦倒,苦不堪言。 武德六年十一月的一天,唐高祖李渊头顶垂帘冠,身罩绣龙袍,脚踩鹅黄靴,驾坐在太极殿正中的镶龙椅上,受百官朝贺。 但见: 祥云迷凤阁,瑞气罩龙楼。寒烟御柳拂篮旗,带露宫花迎剑戟。天香影里,玉吞珠履聚丹墀;仙乐声中,绣袄锦衣扶御驾。珍珠帘卷,黄金殿上现金舆;凤羽扇开,白玉阶前停宝辇。隐隐净鞭三下响,层层文武两班齐。 唐高祖李渊面呈斦容,看着文武百官,开口笑道:“众位爱卿,有件事总让朕废寝忘食,甚难心安,朕想与尔等商讨一番。” 护国`军师徐茂公躬身道:“陛下,有事请讲。” 天子道:“自古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自我大唐开国以来,征服四方反王,平定一切战乱,目今算是国泰民安,天下太平。然而北方突厥屡屡犯我边境,对我大唐江山虎视眈眈;歙州刺使牛建广反叛之心昭然若揭,却因多种原因无法对其加以镇.压,早晚是个隐患;山东上官云蟠踞二龙山已久,屡征不下,后患无穷;安南国日益强盛,是敌非友,也极有犯我中国之意。” 尚书右仆射裴寂出班道:“陛下不要过多操劳国事,当以龙体为重!您有什么烦忧要事,大可交给臣等去办!” 没等天子开口,尚书左仆射萧瑀已然猜出他的心思,问道:“陛下,您说大唐江山岌岌可危,那您觉得该如何是好呢?” 天子道:“边关需要守卫,地方需要治理,现在朝中这些文官武将显然不够分配。江山想要巩固发展,必须有万千良臣勇将相助才行。朕想大开科考,邀宣天下文士上京赴考,以选拔四方青年才俊为国出力;然后大设擂台,招揽天下英雄,前来当兵,按武艺高低依次封为武官,不知众卿家意下如何?” 太子洗马魏征出班道:“万岁英明神武,目光远大,实乃社稷和臣民之福!只要选出万千青年才俊,英雄好汉,封他们一官半职,到时候文可治国安邦,武可扫除外忧內患!” 唐高祖李渊见众臣再无异议,当下降旨在各府州县贴起科考皇榜,邀请天下举子根据科考顺序依次入京赶考。 武德七年正月十六,东都洛阳城里。 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商贩买卖者吆喝不断,行人成群结队,交头接耳,逐笑颜开。由于昨夜才刚过完烟花盛会,街上到处张灯结彩,五彩缤纷。这时,东街走来一位贵公子。此人发髻高挽,一张粉白的嫩脸上点缀着浓眉大眼、鹰钩鼻子、尖嘴猴腮,嘴里生了两行参差不整的老鼠牙,看样子有二十余岁,是个中等个子,不算太高,身穿蓝色圆领绣虎长衫,腰围玉带,内藏香袋,肋下悬挂一块彩穗美玉,脚踩皮靴,手摇折扇,走路哼着小曲儿。他身旁携带一名抱剑壮士,身形瘦长,头戴鹏翅髻冠,面呈紫红色,眉宇间透着层层杀气,身穿灰袍,背披乌黑绣鹏斗篷。他们身后尾随十名壮汉,看样子都是贵公子的家丁。 贵公子对家丁道:“小的们,喜欢什么尽管拿,想要什么随便抢!整个东都都是我家的,你们无须害怕。嘿嘿,若是见了美娇娘,速与爷禀!” 有主人做靠山,众家丁不再担心,肆无忌惮的开始向路边摆摊的施行抢、夺、摔、砸。 贵公子飘眼四瞧,却见西街走来一位老者,身畔携带一名美艳少女。贵公子心头大喜,高声喝道:“小的们,速去将前头那个小美人带来与爷瞧瞧!” 经常强抢民女的浪荡子弟,撒眼在人群里搜索美女的本事往往比常人分外强。 那帮恶奴领了主人的命令,上前将那少女随拉带扯拽将过来。 那少女吓的魂飞九霄,放声痛哭。 老者眼见女儿被人抓走,束手无策,急得大放悲声:“救命啊一一街访们,快救救我女儿吧一一呜呜…” 人们眼见这对父女哭的撕心裂肺,却只能掉着同情泪,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伤心,不敢言语。 贵公子抚摸着少女的俏脸,道:“小美人,把头抬起来让爷观赏观赏!” 少女抬起头苦苦哀求:“公子,呜呜……求求你饶了我吧?呜呜……” “饶你?饶了你谁帮爷排解寂寞呀?”贵公子妖声妖气的摆了下手,道:“速将小美人带回府!”说完转身便走。 “你们这群畜牲,放开我女儿!我跟你们拼啦……”老者救女心切,一头扎向贵公子。 几名家丁将老者抓将起来,连推带打摔在地上。 贵公子合上折扇,摆手道:“把这老不死的也一并带回府去!” “且慢……” 贵公子与众家丁以及围观的群众都将目光齐唰唰地转向发声处。 原来说话的是一名身高体阔,鼻直口方,一对圆睁的虎目上方横架两道剑眉,周身衣衫异常褴褛,性格豪气冲天的壮士。在他身后尾随一名头顶儒巾,面容奇美,衣衫也十分破烂的书生。奇怪的是,这两人竟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壮士异常彪悍,满脸傲气,江湖气十足,而那书生文弱潇洒,天真无邪。这二人不是怀珠怀玉,还是何人? 贵公子转身打开折扇,傲然道:“小子,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趁爷尚未生气之前,赶快逃你的小命去吧!” 李怀珠打量了眼贵公子,笑道:“哈哈…逃命?你爷爷我还不知道逃命二字怎么写!劝你速将那位姑娘放开,不然别怪大爷手下无情!” 贵公子皱眉问:“小子,你是谁?” 李怀珠抱拳道:“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城北李家寨李怀珠。” 贵公子轻蔑地道:“哼哼,原来是城北那块的穷鬼。小子,我看你是举起碾盘打月亮,不识天高地厚!你知道爷是谁吗?说出来怕吓破你的胆儿。”他故意吸了下鼻子,接道:“我乃洛州府尹段百庆之子段虎。” 李怀珠道:“原来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啊!那你为何不在家里勤读诗书,考取功名,却在这里行凶作恶,强抢民女?” 段虎怒道:“与你何干?小的们,速将这小子的手脚打断!” 十几名壮汉迅速将李怀珠围在正中,甩开恶狠狠的拳头向他砸去。 人群中的书生吓的脸色苍白,心惊肉跳。 不料李怀珠如有神助,双拳齐出,将众壮汉打的东倒西歪,滚地叫唤。 “看来这穷小子还是个练家子!邓师傅,你帮我把那小子的脑袋取下来!”段虎对抱剑壮士说。 那人果然向前轻移几步,摆出欲要拔剑的架势。 李怀珠抱拳问:“阁下怎么称呼?” 那人道:“在下邓玉鹏。” 李怀珠心头一震,心说:“五年前听修士说,江湖中出现了一头鹏妖,化名邓玉鹏,专取壮年男子性命,莫非就是此人?”狠狠问:“莫非你就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紫面阎罗邓玉鹏?” 邓玉鹏冷哼一声:“不错。我教谁人三更死,那人活不过五更。” “像你这等杀人害命,无恶不做的恶贼,人人得而诛之。”李怀珠说话间顺腰间取出一颗流星锤。 邓玉鹏拔剑一纵,快如闪电,陡然向李怀珠头顶砍来。李怀珠闪身一避,顺手打出流星锤。锤剑相碰,“叮”地迸出一道耀眼火花。两人霎时连战五十余招,双方兵器“叮呤咣啷”作响。 围观的众人见两人的战斗十分激烈,惟恐伤了自家性命,纷纷四处散去。李怀玉放心不下长兄,不忍离去,躲在一角颤身观战。 却见李怀珠甩臂打出一招“流星赶月”,奔对方左脑砸去。邓玉鹏舞剑疾出一招“白鹤亮翅”,架开流星锤,左掌倏出,迳砸李怀珠右腰。李怀珠心说:“这厮欲断俺李家后代,何其毒也?”他挥右掌进一招“斧劈华山”,直劈对方左手腕骨。邓玉鹏见劲风袭近左腕,要是自己变招稍慢,便有断臂之祸,他蓦地里化掌为指,绕戳李怀珠掌背。李怀珠右臂暗运法力,震开对方二指,左手一抖,流星锤“呼”地顺邓玉鹏后脑绕来。邓玉鹏一哈腰,鬼魅般闪在一旁,迅速逃走。李怀珠凌空一个大旋转,甩锤击在地面上,只见一阵强大的气浪卷起一排地砖,“唰唰唰”顺邓玉鹏逃身处追去。邓玉鹏心下大骇,化烟飘上一家酒楼房顶,连挥数剑,照李怀珠胸腹间射来数道寒气。李怀珠左蹿右闪避过每道劲气,点足飞上房顶,再次同邓玉鹏战在一处。李怀珠唯恐交战时间过长,对方调来援兵对二弟不利,必须速战速决。他施展开自己的毕生绝学,锤锤紧逼,招招致命,邓玉鹏忽觉压力倍增。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邓玉鹏明显感觉自己武艺不及李怀珠,但他此时已然骑虎难下,甚难停手。五十回合过后,二人以快打快,一直从房顶斗到地面,邓玉鹏力不从心,胸前中锤,忽觉喉间涌上一阵腥甜,“哇”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两侧隐隐现出一对庞大的翅膀。 李怀珠冷冷道:“原来你真是那头鹏妖,我这便杀了你为民除害……”他刚欲出锤,不料鹏妖化烟逃去。 段虎见李怀珠战胜,吓的周身剧颤,刚与挣扎爬起的十名恶奴转身欲逃,却听李怀珠猛然喝道:“你们准备去哪里呀?” 段虎吓得魂飞魄散,颤声问:“你……你想怎样?” 李怀珠举拳欲砸,吓的段虎跪地讨饶。 李怀珠道:“我暂且留下你的狗命,若你日后再敢欺男霸女,坑害黎民,你家李老爷决不轻饶!” 段虎率家丁向东鼠窜。 老者同少女跪倒向李怀珠叩过三头,道:“谢过大侠救命大恩,小老儿姓张名好意,此乃我的义女上官玉,我父女无以为报。” 李怀珠扶起那父女二人,劝他们早时回家,免得再生事端。张老同意了,遂携女儿回家。李怀珠转身过去扶起一角全身颤抖的二弟,向南街走去。 第三章 吴府投亲 南街,城墙边,围绕着好多行人,俱都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怀珠、怀玉挤进人群,发现城墙上贴有一张皇榜。此乃大比之年,朝廷设了龙门大考,邀宣文武举子上京求功。 怀珠、怀玉看毕皇榜,街上转了一圈,返回李家寨,进入草堂,向母亲施礼拜道:“娘在上,受孩儿一拜!” “儿呀,快起来,有事速与为娘道来!”李老夫人徐氏扶起二位爱子说。 李怀玉道:“朝廷开了龙门大考,我弟兄二人也想前去长安赴考,只是无有路费盘缠,故此回来与娘商议商议!” 老夫人一时愁云密布,不知说些什么,忽然又似想到了什么,说:“惟今之计,只能前去城南吴家庄你们岳父的府上转借一回银两了。待你弟兄日后得了一官半职,再连本带利给人家还上门去,未知你弟兄二人意下何如?” “且不知让我弟兄谁去?”怀珠问。 老夫人说:“以娘之见,你乃鲁莽之人,还是让你二弟去吧!” 怀珠说:“娘,二弟去……我着实放心不下。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我岳父起了不`良之意,将我二弟害了便如何是好?” 老夫人嗔道:“奴才,你安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据娘了解,你岳父乃是你天伦的八拜之交,他岂能害你二弟?” 怀玉说:“长兄大放宽心,我速去速回就是了。” 老夫人忽然心慌意乱,安顿说:“儿呀,记住你长兄的话,晚上万万不要在吴府安身!” “娘,我记住了!那您与长兄好在,儿且去了!”李怀玉就此辞别了母亲和长兄,离开了李家寨,迳奔吴家庄。 城北李家寨距离城南吴家庄共计十五里途程,一路的景致自不必说。李生到了吴家庄外,只见苏木楼房,海阁梁墙,朱垣碧瓦,大门外的台阶下,左右蹲两只石狮子,大门两边站定两名家丁,门楣上方横悬“吴府”二字。 正是: 狼吃千江水, 虎走万里山, 君子一落魄, 开口告见难。 李怀玉走近台阶向两名家丁施礼道:“二位门军,敢问这里是吴大员外吴成功的府门吗?” 一名家丁道:“正是。你是何人?” 李生说:“我乃城北李家寨李二公子李怀玉,是你家二姑爹,特来吴府投亲,烦劳这位小兄弟向你家员外通报一声。” 这名家丁向前轻移两步,轻蔑地说:“哦,原来你就是我家二姑爹呀?哼哼,看你那个穷酸样儿,还想做我姑爹?想让我去给员外通报,那你拿出跑腿钱来呀?” 李怀玉没有理他,心说:“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潜海底被虾戏呀!” 另一名家丁说:“吴金呀吴金,你他娘的刚出了草窑门,就认不得讨饭人?你看咱俩一天站在门外和那照门狗一样,你又何必为难一个落魄之人?按我说,你还是赶快回去向员外禀报去吧!” 吴金甩袖道:“哼,要去你去,我才不会给一个要饭的跑腿!” 那名家丁白了这吴金一眼,说:“去就去,通报一声能把你累死呀?真是个势力眼!” 一间豪华的客厅里,端坐一位六旬老人,头戴乌黑锦冠,身穿棕色锦袍,脚踩厚底靴,正是吴家庄庄主吴成功。 那名家丁跑回来躬身施过一礼,道:“禀报老爷,门外有一人求见。” 吴员外端起木几上的茶杯品了口茶水,说:“吴来,来者何人呀?” 吴来说:“是城北李家寨,我家二姑爹李怀玉到此投亲。” “哦?他终于来了。”吴成功放下茶杯,捋了下胡须,说:“你且将他接将回来,切莫失礼!” 吴来领命离厅,心说:“我家员外真是个好人。”他走出大门,将李生领进客厅,退至一边候命。 李生跪地施礼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礼!” 员外站起来将李公子扶起,说:“贤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待李生侧身坐定,他吩咐家人给他备起茶饭,热情款待。李生茶饭用毕,员外问:“今日乃正月十六,为何你家长兄没来?” 李怀玉叹了口气道:“岳父,朝廷开了龙门大考,我弟兄也想前去长安赴考,可是家里一贫如洗,筹不起路费,小婿是前来贵府转借银两的。” “哦,原来你是为了转借银两而来?”吴成功捋了下胡须,勉强一笑。 李生长吐一口气道:“正是呀。单等我弟兄二人得了一官半职,日后定然本利齐还!” 吴员外淡淡一笑,柔声道:“贤婿无须客套。你弟兄虽然未曾将我两个女儿迎娶过门,然而令堂生前与我乃是八拜之交,今日你能来此投亲,老夫甚感欣慰,日后切莫再提‘利息’二字。”他停顿片刻,兴奋地说:“希望你弟兄二人早日金榜题名,将我两个女儿迎娶过门,到那时也算了却了老夫的一番心事!” “只要小婿有朝一日飞黄腾达,永不敢忘岳父大人的山海之恩。”李生感激涕零,跪倒在地。 “贤婿呀,你父亲去世之后,你们母子三人无依无靠,我这心里总放心不下,只可惜为保你母声誉,我一直没能尽到照顾之责。”吴成功脸露惭愧之色,扶起李怀玉,豪迈地说:“今日你能来我庄上借钱,老夫说什么也得多给你筹备些银两,以报你父当年领导之恩。”他又颇有些伤感,喃喃道:“唉!都怪我把金银都入了库,手头上的散碎银子不多,我得去洛阳钱庄里给你提数百两银子回来!贤婿呀,你安心住在我府,待老夫提回银子,肯定误不了你晚上回家。” 李生无奈地说:“既是如此,岳父大人速去速回,小婿等着您就是了!” 吴成功吩咐吴来将李二公子领进书馆好生照应,又命门外的吴金备好马,随他去了洛阳城。 李怀玉忽然想起临行前哥哥的嘱咐,心里七上八下,暗想:“今天不会有危险吧?” 第四章 黑衣杀手 书馆里,四下油光锃亮,甚是壮观,一张显眼的黄漆书案后呈放一个朱红木架,架上摆放不少竹简。 有梦想的书生见了书籍,无疑是耗子见了大米,虎狼见了鲜肉,饿汉见了美味佳肴。或许别的书生还有其他需求,不过对李怀玉而言,读书就是他最为享受的事情。 李怀玉搜寻到数捆竹简,放在案上,坐下来细心品读。他心说:“看来哥哥真是多心了,岳父非但没有难为我,还让我住最豪华的书馆,读最好看的书。” 李怀玉在书馆里等了一个下午,直到一鼓时分还未见到岳父,他心里十分焦急。 吴来长身立在书案前,打了个哈欠,催道:“姑爹,时辰不早,员外可能回不来了,您还是早点歇息吧?” 李怀玉心事重重,毫无睡意,喃喃道:“岳父明明说很快就回来,何以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吴来安慰道:“姑爹莫要着急,员外向来说到做到。”他向窗外眺望一眼,续道:“或许今天他有事耽搁了。” 三鼓天气,吴成功还是杳无音讯。 吴来发现茶凉了,他让公子安心读书,自己提着茶壶走出书馆,向前院奔来。忽然“噗嗵”一声,他与一人撞在了一起。两人同时栽倒在地。他手中的茶壶“咔嚓”一声甩出老远,撒下一地茶叶。他抬眼一看,吓了一跳,原来对方乃是一名手执钢刀的黑衣蒙面人。 吴来颤声问道:“何人胆敢夜闯吴府,你该当何罪?” 却见那人摘下遮面黑布,低声说:“吴来,不要大声嚷嚷,是我呀!” 吴来在月光下定眼一看,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随员外去了洛阳城的吴金。吴来不解地问:“吴金?你不是随老员外去洛阳城了吗,怎么还在这里穿着夜行衣鬼鬼祟祟,贼眉鼠眼的乱跑?快说,这三更半夜,黑灯瞎火,你提着钢刀意欲何为?” 吴金笑盈盈地说:“兄弟呀,是这么回事。员外给了我十两纹银,让咱哥儿俩去办一件事,待事成之后,员外爷还另有重赏呢!” 吴来提起摔在地上的茶壶,问:“办事?办什么事?” “员外让我把李二公子一刀杀坏,将尸首丢进后花园的枯井内。我想让你也沾点光,不如你同我一起去,待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吴来吓的全身打颤,心说:“老员外真是丧尽天良,毒如蛇蝎。”便颤声道:“什……什么?让我去杀人?那……我可不去。” 吴金放重语气道:“你说实不去?” “说九也绝对不去!” 吴金狠狠道:“既然你不去,我先干掉你小子,再去杀李二公子。” 吴来一看这贼要对自己痛下杀手,他急中生智,甩开茶壶“咣当”一声将吴金砸翻在地,拔腿便逃。 那吴金此时早已丧心病狂,被杀人灭口之心冲昏了头脑,哪会料到对方会有这手儿?他摸了下额头,上面起来个大胞。他晃了下脑袋,站起来提刀向马棚方向追去。 吴成功不是去洛阳城给李二公子筹备银子去了吗,他怎么会命吴金赶回来刺杀李二公子呢?我想亲们一定不知此为何故。原来吴成功走在半道上,下马坐在一棵大槐树下,问:“吴金,你猜老爷正走间坐在树下是何心意?” 吴金抬头瞅了眼已偏西天的红日,缓缓道:“员外,莫非今日太阳热,您怕晒的头皮疼吗?” 吴成功摇头道:“非也……” 吴金一脸茫然,道:“员外,那小人可就猜不到了。” 吴成功站起身来,负手向北轻移两步,回头道:“吴金呀,你说老爷平日里待你如何呀?” 吴金绕手将马缰缠在左手上,道:“老爷对小人恩重如山,恩同再造,那还用说吗?” 吴成功转身拍了下吴金的肩膀,道:“嘿嘿,算你小子有良心。” 吴金蹙眉道:“老爷,恕小的多言了,您真的要给李怀玉筹备银两吗?” 吴成功叹了口气,道:“唉!想当年我与李应龙乃八拜之交,那一年李夫人与我夫人都有了身孕,我和李应龙商量好,要是两家的孩子出生之后,都是女孩儿,就让她们结为姐妹;都是男孩儿,就让他们结为兄弟;若是一男一女,就让他们结为夫妻。不料我夫人一胎生了两个女儿,李夫人一胎生了两个儿子,因此你两个姑娘都便宜了李家的两位公子。那时李家家大业大,骡马成群,乃洛阳首富,我自十分满意。可是如今李家穷困潦倒,一贫如洗,我又岂能甘心?” 吴金狠狠道:“员外呀,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事到如今,您何不将李怀玉给……嗯……?”吴金摇手在颈部比画了下,示意杀了李怀玉。 吴成功心中大喜,却又故意佯装斥责吴金,道:“吴金,此等丧尽天良,十恶不赦之事,岂是我吴成功所能做得出来的呀?这岂非陷我于不义吗?” 吴金苦口婆心道:“员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两位小姐日后的幸福生活,您必须狠下心来,干掉李怀玉。再说了,怪也只能怪他命薄,谁教他生不逢时?” 吴成功这下对吴金完全放下了心,便将自己蓄谋已久的计划脱口说出:“吴金呀,既是如此,那我赏你十两银子,你等到夜深人静之际,潜回府,从兵器库中挑选一柄锋利的钢刀,入书馆将李怀玉一刀毙命,将尸首丢进花园的枯井内。待事成之后,我再重重赏赐与你……” 吴金视财如命,收下这十两纹银,得意洋洋的潜回了吴府。那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吴成功自也上马朝洛阳城奔去。这便是以往经过。 天空,忽然乌云遮住了圆月。天地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吴金一路摸到马棚前,摆刀在马槽沿上“噌……噌……”地荡了两下,低声喝道:“哼哼!吴来,原来你躲在这里。劝你马上滚出来,再不出来我就不客气了!” 第五章 心惊胆颤 吴金在马棚外诈喝半天,硬是没吓出来吴来,他急得分别在三间马棚里左砍右劈,来回搜寻,惊的数匹马满圈乱蹦。然而天色甚黑,这贼并未搜到吴来的藏身之处。他生怕走漏了风声,招来杀身之祸,顾不得杀吴来灭口,提刀向书馆奔去。 《三国演义》中有句话说的好:“天不灭曹。”这话倒应验在了此处。其实吴来就躲在马槽底下,只是吴金心急,未有注意到。 吴来听到吴金走开,他忙从马槽底下爬将起来,指着书馆骂道:“吴金呀,你个狗贼,想杀爷爷,哼哼,没那么容易。”他抬头一看,乌云缓缓飘开,月光重现。他顺马棚墙上爬去,投身跳向柴火园。 “哎哟!何人夜近三更还不干好事,到此有何贵干嘛?” 吴来闻声吓的脸色大变,心惊胆颤,定眼一看,原来说话的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二小姐吴凤英的贴身丫鬟一一韩英。 韩英原本打算下楼给二小姐添茶,路经柴火园之时,一看四下无人,便蹲在墙根底下意欲解手,不料凑巧吴来从墙头上跳将下来,刚好将她压了个马爬。她爬起来一看是吴来,怒火乱窜,真想暴打他一顿。 吴来见是韩英,真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道:“韩英呀,我是吴来,我有天大的事情想对你说。” 韩英余怒未消,嗔声道:“哼!三更半夜,你小子能有什么好话?”她猜想吴来定是要向自己表白,傲慢的白了他一眼:“我懒得理你。”见他急得满脸冒汗,而她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便又阴阳怪气地道:“好吧,你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吴来把员外派吴金刺杀李二公子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道:“韩英,你速去楼上通知二小姐,只有她才能救下李二公子的性命。” 韩英听罢吴来的话,吓了个半死,飞步跑上高楼,“咔嚓”一声推开两扇门户,火急火燎跑进绣楼,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努力挤出一句话:“小……小姐。不……不……不好了!”她终于缓过了一口气,慌忙道:“小姐呀小姐呀,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她这一喊,把二小姐吴凤英和大小姐吴月英以及大小姐的贴身丫鬟翠玉均吓了一跳。所有人的心情都瞬间紧张了起来。 吴凤英嗔道:“韩英,你个小蹄子,深更半夜,你不稳稳重重,规规矩矩,却在这里大惊小怪,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快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韩英秀眉微蹙,气喘吁吁道:“小姐,红纸上写黑字,你家出了个古怪事。” 大小姐吴月英忙问:“韩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担心她一着急说不出话来,误了大事,又柔声道:“你慢慢说。” 韩英把吴来的话原原本本学说了一遍。 吴凤英气的俏脸绯红,嗔声喝道:“爹爹好生糊涂,他怎敢害他的性命?” 吴月英急忙扎起头巾,披了件凤羽斗篷,道:“妹妹,我们快下楼救李相公去吧!也不知是否来得及救他……” 吴凤英忍住满腔怒气,扎起头巾,披了件鹅黄滚花长衫,心里异常担心。姐妹俩各从墙上摘下一口宝剑,转身向楼下奔去。 第六章 手起刀落 要说吴氏姐妹也是峨眉圣母的弟子,法术自也不差。只见她们奔出房门,化烟来到书馆门外,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妹妹,先不要动手,等那恶贼行动开始咱们再抓他个现形。”吴月英一看妹妹急不可耐,她连忙拉住她的手,声如蚊啼。 “好,就让这狗贼再多活一时。”吴凤英点头答应。 姐妹俩站在书馆而外,各用手指在窗户纸上捅开个小孔,单眼往里看去。只见吴金身穿黑色夜行衣,脸蒙黑布,手执钢刀,万分凶狠;李怀玉一身贫花打扮,满脸惧色,跪在地上哀求道:“这位好汉,你饶了我吧?小生日后一定不会忘了您的大恩。” 吴金道:“李怀玉,你他娘的少说废话,要是有遗言就快说,没遗言爷这就送你上路。” 李怀玉向城北李家寨连叩三头,泪流满面,哀声道:“娘,哥哥,我李怀玉此生不能再与你们重逢了,咱们来生再见吧!呜呜……把我死了倒也无妨,可怜我那老娘谁来替我孝顺?就算老娘有哥哥照顾,可怜把我那凤英妹妹给闪下了一场空。只怪我没有听哥哥的话,不想吴家庄果然是狼窝虎穴。凤英妹妹,永别了,我李怀玉只能来生再补偿你的一片情意了。” 窗外的吴凤英听到李二公子的这一番话,感动得潸然雨下,心道:“好傻的李相公,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在为我着想。” 却见吴金举起钢刀喝道:“李二公子,你他娘的受死吧!”说着他挥刀向李怀玉颈部砍去。 “且慢动手!”吴凤英摆剑劈翻门板,闪身蹿进书馆,厉声喝道。 吴金一看二小姐杏目圆瞪,满脸怒色,他吓的双腿发颤,周身直哆嗦,擦了下冷汗,心说:“莫非走漏了风声?我命休矣。”又一看大小姐也持剑进来了,他忙将钢刀丢落在地,去掉遮面黑布,“咯噔”跪倒身子,颤声道:“哎呀,这……这不是二位小姐吗?您……您二……您二老不在闺房里呆着,来此有何贵干?” 吴凤英恨不得双眼喷火,立马烧死吴金,摆剑喝道:“吴金,你这狗奴才,难道你不知道李二公子是何人吗?你怎么连他都敢杀?” 吴金眼珠子一转,道:“二小姐,这不是小人的主意,小人也没有办法呀!” 吴凤英深吸一口气,道:“明明是你持刀行凶,难不成还有人胁迫你?” 吴金道:“是老爷让我杀人的,否则给小的借十个胆儿,我也断然不敢对姑爷下手。” 吴月英上前几步道:“快说,我爹给了你什么好处?他为何让你杀李二公子?” 吴金说:“老爷给了小的十两纹银,说为了二位姑娘日后的幸福生活,务必除了李二公子。” 李怀玉全都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岳父果然如长兄所说,是个蛇蝎小人,乃道貌岸然之辈。 “狗贼,你为了十两银子就妄动杀机,伤人性命,真是砂锅肚,罗圈腿,你娘生你个爱钱鬼。”吴凤英用鄙视地目光看着吴金道:“既然你如此爱钱,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你把你自己给杀了。” 吴金垂头道:“小姐,我错了。” “来,你的钢刀,就应该杀你自己!”吴凤英拾起地上的钢刀横在吴金颈部。 吴金吓得魂飞天外,叩头如捣蒜:“二小姐,看在小的对老员外忠心耿耿的份上,您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似你这等丧尽天良之辈,何忠之有?”说着吴二小姐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将吴金的头首斩落在地,血溅书馆。 二姐妹扶起李怀玉,将吴金的尸首抛进枯井内,把书馆地板清理干净,门户装好,又亲自给公子备茶压惊。 李怀玉抬头打量了一番二位姑娘,只见她们头插金钗,肤质白嫩,两张玉润的俏脸上俱是柳叶弯眉杏子眼,悬胆翘鼻樱桃口,满口碎牙白如玉。一个身披凤羽斗篷,手执紫鞘宝剑;一个身披鹅黄滚花长衫,手持绿鞘宝剑。一个超凡脱俗,气质文雅;一个美而不艳,质朴动人。一个好像月里嫦娥落九天;一个恰似南海观音降人间。他猜测了一番二位姑娘的身份,抱拳道:“多谢二位小姐的救命大恩,小生这厢有礼了。” 吴月英欠身一礼,道:“公子不必多礼,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姐妹救你性命也是理所应当。” 李怀玉明知故问:“敢问二位小姐都是何人?” 吴月英微微一笑,柔声道:“我乃你家嫂嫂吴月英,门口那位是我妹妹吴凤英。” “原来如此!”李怀玉施礼道:“嫂嫂在上,受小弟一礼。” “二叔快快请起。”吴月英忙忙扶起李二公子,道:“还望二叔不看鱼情看水情,不看佛情看法情,我爹害你是他不对,我二人救下你也算将功抵过,未知二叔意下如何?” 李生温文尔雅地道:“嫂嫂哪里话,小弟已然平安无事,何谈怪罪二字?” 吴月英笑道:“难得二叔有如此心胸,我姐妺真是惭愧。对了,不知二叔此次来此有何贵干?” 李怀玉将转借路费盘缠之事叙说一遍,道:“就是这样,不想令堂竟会狠心加害。” 吴月英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二叔暂且好在,我姊妹楼上有二十两纹银,待我取下来给你。” “谢过嫂嫂!”李怀玉拱手相送。 吴月英转身将妹妹拉出书馆,对她说:“妹妹,咱俩绣楼里有二十两纹银,你速去取下来给李相公带上,让他尽早回家。” 吴凤英眉头紧锁,道:“不行,要是我走了,再来刺客伤害李公子怎么办?” 吴月英眼波流动,道:“这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他的。” 吴凤英眼珠子一转,道:“这……嘿嘿,姐姐,还是你上楼去取银子吧?你看,我的武艺比你高强,任他多么凶悍的刺客都伤不了李二公子一根汗毛。要是让你保护他,就怕他性命没有保全,连你也被人劫走了,到时候……” 吴月英嘴角上扬,坏笑道:“妹妹,是这样的吗?嘿嘿,恐怕有人担心姐姐是假,想私会情郎是真吧?” 吴凤英羞得满脸通红,垂首不语。 吴月英娇笑道:“是是是,情郎比姐姐重要,我敢不去吗?” 书馆里,灯火辉煌。空气中,腥臭十足。 吴凤英向李二公子欠身施了一礼,道:“让公子受惊了,奴家好生惭愧。” “打住。”李怀玉怒道:“您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小的承担不起。” 吴凤英垂首道:“怀玉哥,你莫要气恼,都怪我爹不好。”她偷偷瞥了眼李怀玉的脸部表情,续道:“你我早就有了婚约,难道凤英还会负你不成?” 李怀玉转过身,背对着吴凤英,甩袖道:“哼哼,您乃豪门贵族,小可只是寒门书生,岂敢高攀?” 吴凤英的心好像骤遭针刺,两行热泪滚滚而下,道:“怀玉哥可以怨恨凤英,难道你忘却了小时候与我难舍难分的情谊了吗?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你与长兄随父亲来我家作客,我和姐姐与你弟兄进山林里游玩,我一不小心被毒蛇咬伤,你壮着胆子用嘴帮我吸出毒血,后又经郎中及时救治,才让凤英捡回了一条小命。从那以后,我对天明誓,凤英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哼哼,既然你不肯原谅,那我只能以死谢罪。”说着她拔剑欲要自刎。 第七章 脸色大变 绣楼上,吴月英取出银子,踌躇片刻,心想:“妹妹和二叔三年未见,今日好不容易才再度重逢,就让他们多单独呆会儿吧!” 次日,金鸡唤醒黎明,东方淡淡现出一道微光。 吴月英轻移莲步,走下绣楼,穿过花园,摄手摄脚来到书馆而外。她爬在窗户外侧耳一听,屋里寂静无声,她脸色大变,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心说:“这死丫头胆子可真大,还没成亲呢,就把自己以身相许了。”猛听金鸡二次鸣起,妹妹还是沉睡不醒,她心急如焚,踱来踱去,不知如何是好。犹豫片刻,眼看东方就要大亮,她一急之下,开口喝道:“妹妹,别睡了。趁现在天色尚未大亮,快送李相公出府,否则对他逃生不利。” 原来昨夜吴凤英拔剑欲要自刎,李怀玉急忙转身握紧剑锋,大喊:“不要啊!”割的掌心鲜血汩汩流淌。他两行热泪不由得飞流直下,一把将思念了三年之久的吴凤英拥入怀中,道:“凤英妹妹,对不起,是我不好。” 吴凤英抱紧日思夜想的爱郎,道:“怀玉哥,你知道吗,三年未见,凤英日思夜盼,万分想你。为了你,我愿意牺牲一切,甚至自己的生命。愿相公早日金榜提名,尽快将奴家迎娶过门。” 李怀玉叹了口气,道:“但愿我能早日娶你过门,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对你万分思念呢!” 吴凤英细心为爱郎包扎好伤口,真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二人情意绵绵,情投意合,早已将各自的心全都给了对方。良久良久,书馆里无形中散发出爱的光环。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相拥进入罗帐,吹灭灯,除去衣物,来到床榻之上,共赴云雨之情。 温床上,吴、李二人猛听到吴月英说话,吓得惊慌失措。两个未婚男女“情深”至此,被亲人撞到,能不尴尬、担心吗? 吴凤英火速穿好衣服,羞涩地道:“那个……嗯……多谢姐姐提醒!” 吴月英在窗外白了一眼,道:“妹妹,要不是姐姐喊醒你,你是不是还打算往天亮睡呀?” 吴凤英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她忙道:“姐姐不可浑说,我可没睡。” 吴月英单手插腰,怪声怪气道:“好好好,您没睡,您只是躺下了而已,行了吧?” 吴凤英扣上最后一颗扣子,道:“哪有,我根本没有躺下,不信你进来看呀。” 吴月英抿嘴笑道:“您没睡,那灯是怎么灭了的呀?” 吴凤英一急没有多想,道:“姐姐有所不知,你刚走了不久,忽然飞回来一只灯蛾,呼啦一下就把灯给扑灭了。” 吴月英听了差点没笑死,她放长声调道:“哎哟哟,妹妹呀,你这撒谎还不和姐姐商量,这正月寒天嘛,哪里来的灯蛾呀?” “姐姐,那个……你把银子取来了吗?”吴凤英眼珠子一转,转移了下话题。 “早就取来了。” “哦,如此甚好。” 吴月英看了下天色,对李生道:“二叔,天要亮了,我姐妹这就送你走吧?” 李生理好衣衫,道:“谢过嫂嫂好意,小弟这便动身。” 吴凤英心里非常伤感,顺右腕上摘下一支玉镯,对李怀玉道:“相公,这支玉镯你一定要随身带好,切勿丢失,此乃你我日后相认的定情信物。” 李怀玉见吴凤英万分伤感,泪如雨洒,他小心翼翼地接住玉镯,擦干她脸上的泪水,道:“凤英妹妹别哭,从这一刻起,你便永远是我李怀玉的娘子了。只要为夫日后取得一官半职,定用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娘子,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吴凤英越哭越伤心,好像有把钢刀在断心切肝肠。她轻轻吻了下爱郎,柔声道:“相公,我也爱你!就算海枯石烂,天荒地老我也要爱你!” 可怜一对恩爱夫妻就此携手走出书馆,来到后院墙下,万分悲伤地分开了。 李怀玉搭着梯子爬上墙头,回头看着院里的两姐妹,喊道:“嫂嫂,娘子,我李怀玉此生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大恩,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吴凤英流着泪道:“相公,奴家此生与你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李怀玉跳下墙头,迷失了方向,招来一场灭顶灾祸。 第八章 擦肩而过 送走李怀玉,吴氏姐妹转身回到绣楼之上。 吴凤英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想出一个主意,对吴月英说:“姐姐,你说李家两位公子此去长安赶考既没有路费盘缠,又没有坐骑,他们这一路该有多么辛苦啊?不如咱俩带上金银首饰,骑上两匹高头大马送去李家寨,让他弟兄轻轻松松,舒舒服服地赶路,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吴月英想了下,说:“妹妹,要说送马,到也不难,只是你我皆非平常人家的女子,出了门就会抛头露面,有损礼节呀!” 吴凤英眼波流动,说:“姐姐,现在顾不了那许多,为了李郎,我只能豁出去了。再说了,咱们换上男子衣衫,打扮成两个俊俏的小相公,不就避免了所有不便了吗?” 吴月英知道劝不住妹妹,便说:“既是如此,姐姐一切都听妹妹安排!” 姐妹俩当下换上男子衣衫,带上宝剑,骑了两匹高头大马,奔出吴府,迳往城北李家寨赶去。 李家寨,两间茅草屋刚刚照上阳光,四下死一般的寂静。村子里所有人都逃荒走了,只有李老夫人和两个儿子无处可去。 屋里,李怀珠静坐在一把粗糙的木椅上,李老夫人在地上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走动。母子俩几乎一宿未睡。 老夫人心慌意乱,忐忑不安,看了眼李怀珠,喃喃道:“儿呀,你弟弟一宿未归,为娘心里甚是不安。”她停下脚步问:“他至今不见人影,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李怀珠叹了口气,站起将母亲扶坐在床上,遏制住满腔怒火,柔声道:“娘,您不用担心,儿子这就前去吴家庄找寻二弟。” 老夫人不放心,语重心长道:“怀珠呀,到了吴家庄,要学会忍耐,不要动辄生气。要是找不到你二弟,早早回来,再作计较,千万不敢动武惹祸。” 李怀珠心事重重,道:“娘,您就大放宽心,儿子只要找到二弟,很快就回来。” 好一个李怀珠,好一个少年英雄,只见他拳头攥的生硬,牙关咬的“嘣嘣”作响,眉头紧锁,目视前方,踏开步子赶路。正走间,却见前方奔来两位骑马汉子,身后留下一缕黄尘。看他们均头顶壮士巾,身着壮士服,足登黑靴,手握宝剑,面貌清秀,气宇不凡,骑在马上英姿飒爽。他没有逗留,与那二人擦肩而过。 骑马的其中一人说:“长兄,你看刚刚过去那人凶眉恶眼,杀气甚重,必定心里有事。” 另一人说:“二弟,你看那人的相貌与昨夜的李二公子十分相似,他不会就是李大公子吧?” “想什么呢,天下哪有这等巧事?” “二弟,既然无法确定,那就不要乱猜了,到了李家寨就知道了。” 二人不再说话,向北疾驰。 对,亲们猜的很对,这两人正是吴氏姐妹。由于他们女扮男装,遂口称兄弟。 这二人向北赶了一段途程,路经一条十字路口时,迷失了方向,正好遇到一位老者。 吴月英下马走到这位老者跟前,一揖到地,问:“老爹,敢问城北李家寨从哪条路走呀?” 老者甩头道:“你们就从右手边那条路走,前边上个山坡,转两个弯就到了。” 吴月英抱拳道了声:“多谢老爹。”上马又与妹妹继续赶路。 吴氏姐妹到了李家寨,只见四下塌了不少房,倒了不少墙,到处都是破瓦片,地面上遍布枯枝杂草,破墙外直立一棵老槐树,院子里坐落两间茅草屋。二人将马拴在槐树上,只见屋里出来一位衣衫褴褛,满头银发的老妇人。 吴月英上前施礼问:“大娘,这里是李家寨吗?” 老妇人说:“正是呀!” 吴凤英问:“老人家,李怀珠和李怀玉弟兄二人在家吗?” 这个老妪正是李老夫人,她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二人,只见他们衣冠楚楚,五官清秀,道:“啊呀,我的二儿子李怀玉昨天去吴家庄他岳父家投亲去了,我那大儿子李怀珠今天清晨放心不下,也去吴家庄找寻他弟弟去了。” 姐妹俩听了这话点了下头,相视一笑,意思说:看来路上遇到的那人果真是李大公子。 老夫人好奇的问:“莫非二位相公认识我那两个儿子?” 吴凤英眼珠子转了下,说:“伯母,我们与他弟兄是好朋友,今天特来贵府与他们商讨长安赶考之事。” 李老夫人热情的将二位客人请进屋里坐下,伤感地说:“孩子们,我们家一贫如洗,又脏又破,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吴月英叹了口气,说:“伯母,看您说的,贫富本无根,总有一天您家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呀。” “二位相公,老婆子有心给你们做饭,可是家里黄米前天吃了一顿,谷米昨天扫净,实在无有粮食拱你等食用,只有等我两个儿子回来借些粮食再款待你等。”老夫人越说越伤心,不由得泪流满面。 二女实在不忍心看着婆母伤心下去,连忙摘下头巾,除去外衣,甩下大靴子,散下长发,露出三寸金莲,双双跪倒在地,叩头道:“婆母在上,请受儿媳一拜。” 老夫人一看眼前的两个男子忽然变成了两个女子,吓得魂飞魄散,颤声问道:“你……你们是何人?莫不是妖道来了吗?” 吴月英摇头道:“婆母,您不要害怕,我是您的大媳妇吴月英。” 吴凤英忙道:“我是您的二媳妇吴凤英。” 老夫人大吃一惊,搀起二位姑娘,问:“你们怎么来了?”看她们肤色雪白,美若天仙,她一时束手束脚,万分紧张,又自卑的垂首问道:“难道你等不嫌我家贫穷吗?” 吴月英笑道:“我等生是你李家的人,死是你李家的鬼,岂有嫌弃之理?” 吴凤英眼波流动,道:“婆母,何人不想坐轿被人抬,哪个不想升官早发财?只要我二人过了你李家的门,就算在草窑里度日,用酒盅子舀米、蛋壳儿点灯我等也心甘情愿。” 老夫人感动的老泪盈眶,道:“没想到你二人如此开通,如此贤良,真乃我李家万幸。” 第九章 大闹吴府 李怀珠来到吴家庄外,四处观察,只见门外站定一名家丁,他上前问道:“小兄弟,这里是吴家庄吗?” 家丁道:“正是呀!” 李怀珠和蔼可亲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家丁眨眼上下打量一番,道:“我叫吴来。” 李怀珠笑问:“你可认得我?” 吴来摇头道:“你……?不认识呀。” 李怀珠抱拳道:“你要知道,我就是城北李家寨的李大公子李怀珠。” 吴来一听,忙忙上前几步,不安的道:“啊呀,原来是大姑爹来了。”他一揖到地,摆手迎道:“来,快随小人进府去吧?” 客厅里,吴来给李怀珠奉了一杯香茶,备上酒菜,热情款待。 酒足饭饱,杯碗勺筷俱撤,李怀珠四下扫视一眼,唤来吴来,问:“吴来呀,我问你,你二姑爹昨日有没有来吴府投亲?” 吴来久闻李大公子是个习武之人,虽看他表面非常温柔,然而了解到弟弟险些被杀,难免会引起事端,倒不如先撒个谎蒙混过去,便道:“没有呀!” 李怀珠一怔,不解的问:“不对呀,你是个守门的,怎么会没见到我二弟?” 吴来想了下,道:“呵呵,姑爹有所不知,昨日是吴金守门,今日吴金不在,换我守了。” 李怀珠点了下头,道:“哦,原来如此。”又问:“那现在庄上还有何人?” 吴来道:“我家老爷昨日外地跑生意去了,二位小姐学艺未归,家里只留二太太和小少爷两个主事人。” 李怀珠站起来负手走了两圈,心说:“只可惜岳母去世已久,不然可以向她老人家寻问二弟的下落。”他又坐下来,挥手道:“你把你家少爷叫来,我有话问他。” “是。”吴来拱手退去。 少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客厅外进来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看他发髻高挽,身穿白色长衫,腰悬玉带,內藏香囊,竖挂美玉,脚踩薄底快靴,生的浓眉大眼,十分英俊。 少年来到李怀珠近前,伏地道:“大姐丈在上,受小弟一礼!” 李怀珠将他扶起,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抱拳道:“我叫吴宝童。” 李怀珠点了下头:“哦。”他忽然放重语气问:“你二姐丈昨日可曾到此投亲?” 吴宝童满脸迷茫:“这……我未曾见到二姐丈呀?” 李怀珠越想越担心,胸口无名之火乱窜,狠狠问:“怎么,连你也没见到他吗?” 吴宝童道:“然也。” 李怀珠气的三煞神爆跳,五灵豪气飞空,阔声喝道:“呜呀呔!问你家丁不知,主人不晓,这是何道理?”他对天苦笑一声:“哈哈……看来我那苦命的二弟早已惨遭不测。”他一气之下,“喀嚓”一声将一张八仙桌子拍的粉碎。 吴宝童平日里倒也学过些本领,一向盛气凌人,一看桌子被拍的粉碎,气的火冒万丈,厉声喝道:“李怀珠,你这是为何?劝你速速离去,否则别怪吴某无理。” 李怀珠喃喃自语:“二弟呀,对不起,是为兄没能保护好你。不过你安心去吧,为兄不会让你就这么白白死的,我一定会杀了吴成功那老贼给你陪葬,为你报仇血恨。”说话间他已将客厅里的摆设摔的七零八落。 吴宝童早已忍无可忍,狠狠道:“姓李的,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我吴家庄生事。你受死吧!”他甩腿冲李怀珠踢去一把椅子。 李怀珠正在气头上,一听身后风声,转身横拳砸翻椅子,目露凶光,怒道:“小子,你要找死,就别怪本爷手下无情。” 李怀珠鬼魅般闪身来到吴宝童近前,拳打脚踢与他战到一处。数十招过后,李怀珠运掌拍翻吴宝童,将他举过头顶,奋力一掷,掼飞出去,碰在院里的影壁墙上,摔得脑浆迸现,惨不忍睹。 这时,吴二太太,也就是吴氏姐妹的继母,正好下楼来到前院儿,一看儿子惨死在地,急的大喊一声,也撞死在了墙下。 倾刻间,两大护院带领吴府上下八十多名家将奔出前院,将李怀珠团团围在正中。这些人手中的兵器各有不同,有的使铁尺,有的使单刀,有的使长枪,有的使铁棍,有的使大刀,有的使铜锤,有的使喂了巨毒的暗器,一个个舞开兵器,来回转圈,场面万分凶险,一场血雨腥风的恶斗在所难免。 吴府内两大护院均是吴成功在青州白虎山上请来的两大妖王,一个是拥有五百年道行的豹精,化名孔洪;一个是修炼六百多年的白虎精,化名曹霸天。这两位武艺高强,妖术超群,心狠手辣,平时打家劫道,无恶不作。孔洪背插大刀,双手会打飞镖,有飞行本领;曹霸天使两颗百斤铜锤,双臂能举千斤铜鼎,有万夫不挡之勇。那八十多名打手则是吴成功雇来的绿林好汉,都与孔、曹二位护院修炼过妖术,等同妖兵。 李怀珠见了这些人,轻蔑地道:“我与各位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想伤尔等性命,识相的速去逃命,否则别怪李某手下无情。” 孔洪冷冷道:“哼哼!你小子打死小少爷,害死二太太,还大言不惭,今日休想活着离开。” “休跟这小子废话,弟兄们活捉李怀珠……”曹霸天抡锤砸向李怀珠。 李怀珠闪身躲开曹霸天的铜锤,一看孔洪的宝刀又从后背劈来,他一哈腰避开刀锋,不料一名打手的剑尖斜刺过来了。这剑来的实在太快,他防不胜防。剑尖“噌”地冲他左臂刺入二寸,鲜血汩汩流淌,血水瞬间染红衣袖,他痛的打了个寒噤,化烟闪出圈外,拉出流星锤,笑道:“好吧,既然汝等不识时务,那就用汝等的血来祭奠我二弟吧!”他甩开流星锤,纵身杀入人群。 要说李怀珠这颗流星锤可真了不得,它是由一条数丈长、能伸能缩的铁链和一颗重两百多斤、带有三寸多长钢刺的铁球组成的,杀伤力极强。会使的人用它作兵器如虎添翼,不会使者反而会伤到自己。 却见李怀珠左甩一锤砸死三四人,右摆一锤打死六七人,前打一招“虎翻身”,后打一招“龙摆尾”,众人逢着便死,碰着则亡。这些在别人看来非常平凡的招式被他使的奇快无比,凌厉至极。吴家庄这群壮汉见到如此高深的武艺,均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无不骇然。只见李怀珠将流星锤舞得虎虎生风,瞬间三十多名壮汉一一惨死。孔、曹二位对李怀珠的武艺不敢存有丝毫懈怠之心,他们一人使刀,一人使锤,每一招一式都将李怀珠紧紧相逼。李怀珠左闪右避,将一颗流星锤甩的上下翻飞。孔洪虚砍一刀,闪身躲在李怀珠身后,趁机双手发镖,将两枚毒镖狠狠向他脑后打去。李怀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听脑后来风,一闪身,一哈腰,未被击中。两枚毒镖“嗖嗖”打穿两名打手的脑袋。 孔洪心有不甘,高声喝道:“弟兄们,谁取了李怀珠的首极,赏金千两!” 打手们一听赏金,个个疯了似的,一拥冲向李怀珠。李怀珠一看众人举刀持枪杀来,又有十几人同时向自己发来飞蝗石、毒镖、毒针,他急忙甩开流星锤击落所有暗器,纵足跃起数尺,回头抖臂打出一招“龙游苍海”,“轰隆隆”激出一阵气浪,震起数十块地砖,“呯呤啪啦”碰死数十名打手。紧接着他活灵活现一通乱打,那些壮汉有废命的,有伤残的,有躺在地上左右乱滚的,有爬在血泊中哭爹喊娘的,更有趁机逃命的。孔、曹二妖看到狗追兔子狼赶羊的场景,顿时大惊失色。孔洪抖刀照李怀珠左砍右劈,上刺下剁,闪电般连攻十五招。李怀珠面不改色,见招拆招。曹霸天一个箭步跃起一丈开外,抡锤冲李怀珠脑门砸去。李怀珠飞足踢翻孔洪,用尽全力抖臂将流星锤砸向曹霸天。双方的兵器“咯咚”一声撞在一起,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碰的火花四溅。曹霸天双腕剧痛,骨碌碌将两颗铜锤摔落在地。李怀珠趁胜出击,飞锤击中曹霸天胸口,便见他“噗嗵”一声摔倒在地,狂吐鲜血,一命归阴,现出一条白虎。孔洪眼见曹霸天丧命,他只有一个想法:逃命。于是孔洪取出三枚毒镖,甩臂奔李怀珠打去。李怀珠闪身躲开两枚毒镖,甩锤磕飞一枚,转眼一看,孔洪早已带着曹霸天化烟消失。 李怀珠无心去追孔洪,转身发现吴来正蹲在角落里发抖。他怒目圆瞪,朝他走去。 吴来一看李怀珠满身是血,杀气十足,竟朝自己走来,他吓得叩头如捣蒜,哀声求道:“大姑爹饶命呀,求您不要杀我。” 第十章 衙门喊冤 李怀珠搀起吴来,柔声道:“吴来呀,只要你老老实实说出我二弟的下落,我定饶你的命。” 吴来将吴成功昨夜派刺客刺杀李二公子,二位小姐清晨从后墙把他救出之事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叙说了一遍,最后道:“大姑爹,要是不信,您随我去后院墙外寻踪。” 李怀珠随吴来来到后院墙外一看,此处果然留下了二弟的踪迹,又丢有二十两雪花白银。他拾起银子,喃喃道:“看来这是二弟跳下墙震破口袋,一不小心丢下的银子。真是谢天谢地,二弟他果然还活着。好一个吴成功狗贼,你真乃禽.兽不如呀!幸亏二弟命大,不然早被这恶贼害死了。”说到这里,李爷泪如雨下,“咯噔”一声跪倒在地,向城北李家寨叩过三头,道:“母亲呀,您原谅儿子不孝吧!孩儿闯下了大祸,不能回家连累你与二弟,只能远奔他乡,另谋出路了。待孩儿有朝一日有个出头之时,我一定回来加倍孝顺您。吴月英,你我如今结下了深仇大恨,纵有万般思念,也是有缘无份。姓李的对你今生的亏欠,只能来生再报了。”说完,他站起身来,转身便要离开。 “大姑爹慢走。”吴来一看李大公子失魂落魄,百感交集,甚为同情,他抱拳喝道:“你如今一身花子打扮,又无有路费盘缠,如何远奔他乡?依我看,你岳父他反正也家破人亡,没啥前程了,不如你带上些银两,换上几件上好的衣衫,骑上一匹高头大马,这样走在路上既舒服,又体面,岂不美哉?” 李怀珠一听有理,心说:“似吴成功这等丧尽天良,无恶不作之人,就该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哼,我不要他的银子白不要。”想到此间,他迈步随吴来进入暗室,取了两根金条,两块金砖,五百两雪花白银,出来又换了一套上好的衣衫,带了水袋干粮,入兵器库选了一杆樱花枪,从槽头上牵出一匹高头大马。李大公子坐在马鞍桥上,抱拳喝道:“吴来兄弟,你的大恩,李某他日定报。” 吴来摆手道:“姑爹,不必客套,做侠义之事理所应当,况且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您赶快躲祸去吧,迟了就不好走了。” 李怀珠俯身拍了下吴来的肩膀,笑道:“兄弟珍重,李某去也!”便催马箭一般的驰出吴府,一直向大路奔去,心想:“今日闯下如此大祸,我该何去何从?也不知何时才能与母亲和二弟重逢!”正当李怀珠万分愁苦之际,他忽然想起一宗事,自言自语道:“对了,我可以先去梅鹿镇投亲,让师父他老人家给我指一条明路。”计议已定,李爷策马向东飞奔而去。 洛阳城里,各家店铺伙计吆喝不断,街上行人来回走动。 吴成功从一家店房里装了一壶美酒,又在药铺里购买来一包毒性极强的断肠散,骑在马上,手摇折扇,嘴里哼了一会儿小曲儿,暗暗道:“昨日略施小计杀死李二公子,今朝大公子肯定也会来府上找寻他弟弟,到时候只须在酒里和上**,这李大公子自然也就难逃一死了。哼哼,只要将李家二位公子一网打尽,我吴成功就前途万荡,高枕无忧了。”这老贼得意洋洋的在自己的脑门上拍了下,续道:“我爹娘怎么会给我生了这么聪明的一颗脑袋呢?哈哈哈哈……”吴贼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妙计天衣无缝。岂料回府一看,发现院子里尸横满地,鲜血成河,一片狼藉,他吓得魂飞天外。 “报……员外,不好了!”吴来掉着眼泪跑出前院。 员成功走到吴来近前,问:“吴来,府中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有如此惨景?” “员外,红纸上写黑字,咱府上出了个奇怪事。就在今天清晨,城北李家寨的李大公子李怀珠忽然来到府中找寻他二弟,我说未曾见到二公子,他又问我你家还有何人,我说只有我家小少爷和二太太。”吴来思考了一下,续道:“谁知大公子他猛然从袖中拉出一把刚刀,命我很快把小少爷叫来回话,我一害怕,赶忙跑去将小少爷叫到了客厅。” “那后来怎么样了?”吴成功担心地问。 “他二人在商谈中起了口舌之争,动起了手,双方在交战中,小少爷他……他……”吴来用衣袖抹了下泪水。 “他怎么样了?”吴成功心里打了个机灵。 “他……他不幸被活活摔死在了影壁墙下。”吴来痛哭。 “什么?他死了?”吴成功周身上下打了个冷颤。 吴来补充道:“少爷摔死后,二太太也自己把自己给撞死了。” 吴成功追问道:“那还有谁死了?” 吴来缓缓道:“咱家的二位家将得知小少爷母子丧命,他们带领了八十多名打手将李大公子围在正中,不料那李怀珠武艺高强,众打手敌他不过,被打死七十余人,重伤逃走几人。咱家的家将曹霸天也命丧李怀珠之手,孔洪落荒而逃。这便是以往的经过,小人不敢有半句假话。” 吴成功听罢心惊肉颤,泪如雨下,急忙跑来影壁墙下一看,爱子脑浆迸现,惨死在地,鲜血还在流淌。他一把抱起儿子的尸体,哀声怒嚎,道:“儿啊,你死的好惨哪!呜呜……是为父不好,害死了你呀!苍天啊,你杀人真够狠哪,这么快就拔断了我吴家的一条独苗。呜呜……自古害人害自身,我吴成功真乃报应啊……” “老员外,你先别哭少爷了,昨天睡的半夜,我两个小姐也不见了。”韩英哭着跑过来说。 在吴成功没有回府之前,吴来和韩英早已想好对策,排练了数遍说词。身为仆人,在这些乡绅面前,务需处处小心,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什么,你两个小姐也不见了?”吴成功心情痛苦到了极点。 “正是呀!”韩英抹了下泪。 吴成功放下爱子的尸身,站起身来,痛苦的脸上浮现出了绝望的神情,说:“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难道这就是我吴成功的报应吗?”他狠狠握紧拳头,冷笑道:“哼哼,李怀珠,你够狠,我定让你血债血偿,死无全尸。自古道,光棍不吃眼前亏,我不能让儿子和夫人白死,我要去知府衙门击鼓喊冤,让李家全家给他们陪葬。”说着他转身上马欲去衙门。 “老员外,你家如今家破人亡,树倒猢狲散,我们要去另谋生计啦!”过来十几名家人丫鬟挡住去路。 “什么,连你们也要走吗?”吴成功心如刀割,痛不可遏。 吴来斩钉截铁道:“我们都要回去孝顺自己的父母,不能守你家了。”说着她与众丫鬟连工钱都不要就离去了。 吴贼看着众人纷纷远去,全府上下空无一人,他气的脸色发青,伤心的泪珠滚落于胸。 这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吴贼害人不成,反落的个家破人亡,万分悲惨。 正是: 为富不仁必自毙, 广施善义美名扬。 知府衙门外,两只石狮子雄蹲大门两旁,一支朱红木架上呈放一面牛皮堂鼓,门外无人把守。 吴成功拴好马,走到大堂门前,举捶击鼓,喊道:“大老爷,我冤枉啊,冤枉啊……” 这位河南知府名叫段百庆,人送外号“断不清”。此人生性鲁莽,破案武断,只因他的女儿嫁给了太子麾下的大将军刘坤之子刘玉龙为妻,遂被提拔为河南知府。 段知府听到堂外有人击鼓,高声喝道:“衙役,看堂外何人击鼓,问他口诉还是呈状,在城还是在乡!” 衙役来到门口喊道:“何人清晨击鼓,我家大人问你口诉还是呈状,在城还是在乡?” 吴成功忿忿道:“我乃城南吴家庄的员外,我叫吴成功,我家死了人,来不及写状子,我是口诉上堂。” 衙役跑回去报告了大人。 段知府一声令下,三班衙役列队跑进大堂,虎头虎脑站在两旁。堂上站定一名师爷,段知府甩袍坐下,手拍惊堂木,高声喝道:“带击鼓人上堂……” 吴成功走进公堂,跪倒身子,嚎啕大哭,道:“大老爷呀……小人冤枉哪……您得给小人做主啊……” 知府堂上喝道:“吴成功,你不必啼哭,有何冤屈尽管说与老爷知道,老爷定为你做主!” 吴成功拭泪道:“大老爷容禀,待小人一一道来。只因我两个女儿至幼许配给城北李家寨李应龙的两个儿子,不料那李家弟兄忽然变心,强迫与我女儿退掉婚,又在别处定下一门亲事。有一天,一场天火将他家烧的一贫如洗,人家姑娘嫌他家穷,不愿意嫁给他们了,那弟兄俩回头又要与我女儿定亲。我和两个女儿誓死不容,他们恼羞成怒,昨夜勾结绿林响马闯入我家,强行抢走我两个女儿不算,还打死了我的八十多名家人,摔死了我的儿子,撞死了我的夫人。大老爷做官如水清,求您为小人做主,愿您的高官步步高升。” 第十一章 武林高手 段百庆听得怒火中烧,甩手拍了下惊堂木,高声喝道:“李家弟兄好生猖狂哪,竟敢在本府的管辖内强抢民女,肆意杀人,这还了得?吴成功,你胆子放大,不要害怕,速将李氏兄弟的姓名道来。” 吴成功心中狂喜,表面上又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道:“回大人,李大公子叫李怀珠,李二公子叫李怀玉。” 段百庆一声喝令:“周捕头,你速与白头公带上四百兵马,去城北李家寨将李怀珠和李怀玉弟兄二人缉捕归案,不得有误!” “父亲大人,孩儿愿与二家捕头同去城北李家寨捉拿李家弟兄二人,望您应允!”段虎路过公堂时听到要缉捕李怀珠,赶忙跑来门口请令。 段百庆一怔,随即笑道:“难得我儿今日有此大志,那你们速去速回吧!” 段虎领了火签牌票,与周涛、白头公炮响三声,点齐四百精兵,奔出军营。段虎骑马前边引路,二家捕头随后领兵跑歩相随。大队人马一路明刀亮枪,威风凛凛,如狼似虎地齐歩行军。到了李家寨,二位捕头命众兵四处包抄,转眼将李家房前屋后围的水泄不通。 段虎骑在马上,洋洋得意,高声喝道:“呔,李怀珠、李怀玉弟兄马上出来受降!” 李老夫人闻声爬在窗户上向外望去,只见院里被官兵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吓得她全身打颤,道:“儿……儿媳呀,你二人怎么引来如此多的官兵呀?” 二女一看,果真是官兵,她们面面相觑。 吴凤英带着宝剑来到门外,放声喊道:“你们是哪里来得官兵,来此所为何事?” 白头公上前几步喝道:“我等是知府大人派来捉拿怀珠怀玉弟兄二人的官兵。” 吴凤英不解地问:“你们为何要捉拿他弟兄二人?” 周涛手提腰刀,上前两步喝道:“今日清晨,城南吴家庄的员外吴成功将他弟兄二人告上了知府衙门,说他们昨夜勾结绿林响马抢走了他的女儿,打死了他家八十多名家将,又摔死了他的儿子,撞死了他的夫人。我等是奉了知府大人之命前来拿人,快让他弟兄随我们回衙受审。” 吴凤英一听小弟已死,虽是同父异母,但也血脉相连,不禁心痛不已。转念一想,父亲的所作所为着实可恶,这也是因果报应,怪不得旁人,遂喝道:“我劝汝等早时回衙,报知大人,就说我姐妹是自愿而来,并没有任何人强迫,这全是我父亲信口雌簧,诬赖好人。望大人测理祥情,明断是非。” 段虎道:“好一个灵牙利齿的黄毛丫头,竟敢延误朝廷命官拿人,劝你赶紧找个地儿躲起来,免得刀枪无眼,伤了你的小命。” 吴凤英目放凶光,皱眉道:“本姑娘好言说尽,若你们执意要拿人,就先问问我手中的宝剑答不答应。” 段虎心说:“那李怀珠昨日在洛阳城险些打的邓师傅现了原身,又对本公子侮辱不浅,今日只有将他碎尸万断,方解爷心头之恨。”想到这里,他高声喝道:“弟兄们,速将这臭丫头就地正法,进屋拿人!” 周涛甩手一挥,众兵丁挺刀持枪四下围上。 吴凤英转身对姐姐道:“姐姐,你且将婆母保护好,不要让任何人进屋。今日我要与这帮狗官大战一场,让他们知道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妹妹大放宽心,婆母有我照顾。”月英点头答应。 吴凤英拔出宝剑,一个箭步跃起数丈,躲开官兵刺过来的长枪,赶忙向下挥剑发出一道仙气,击倒数名壮汉。姑娘轻轻落地,左砍右劈,上蹿下跳,将一口宝剑使得上下翻飞,顿时又有十数人丧命。吴凤英好像一只燕子,左飘右闪,猛然向前砍出一招“狂风卷浪”,只见地面“轰隆隆”一声炸开,震得地动山摇,便有数十人惨死在地;她紧接着向后劈出一招“风卷残云”,又见地上尘土飞扬,沙石四溅,又有数十人丧命。 周涛心道:“原来这丫头是个武林高手,看来我得注意了。”于是他右手一挥,“嗖嗖嗖”向吴凤英身后打去三枚钢镖。 第十二章 暴尸荒野 吴凤英耳闻身后风声,闪身一避,三枚钢镖“嗖嗖嗖”从她身畔飞过,“噔噔噔”钉在了墙外那棵老槐树上,惊的两匹马尖声嘶叫。周涛纵步一跃,摆刀朝吴凤英面门砍去。吴凤英挥剑与周涛的宝刀“咣啷呛”碰在一处,顿时杀的难解难分。周涛的一口宝刀砍、劈、刺、剁,使的活灵活现,吴凤英不甘示弱,左闪右避,上下齐攻。 周涛敌不过吴凤英,一边打,一边喊道:“老白,一齐上吧!” 白头公顺腰间摘下一对板斧,飞步蹿上,与吴凤英战在一处。吴凤英咬紧牙关,力战二捕头。 段虎见吴凤英无暇与众兵交战,一声令下:“弟兄们,立马进屋拿人!” 众兵得令,抖枪向屋里冲去。吴凤英有心去挡众兵,却脱不开身,只能干着急。吴月英见门里进来十几名壮汉,她拔剑跳入战圈,与众兵展开生死决杀。众兵丁挺枪朝吴月英胸口刺来,吴月英侧身一哈腰,左臂一揽,搂回十几杆长枪,奋力一甩,刺死十数人。她急忙奔出草屋,使出一招“秋风扫落叶”,砍死十数人,将众兵挡在门外。 吴凤英一看姐姐平安出屋,大喜,心说:“还好姐姐和婆母没事,不然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只见吴月英挥剑使了一招“飞龙在天”,这一招威力无穷,陡然数十人惨死在地。她蓦地里自嘴里喷出一口细针,射毙十余人。她的暗器总是神出鬼没,没人知道她那些针藏在何处。再看吴凤英,她只顾关心姐姐的战况,一不留心,右臂被周涛的刀尖划开四寸长的口子,鲜血滚滚流淌,疼得她牙关剧颤。三人均会飞行术,打斗间,一齐纵身飞在半空。白头公趁机抖臂双斧齐出,向吴凤英后心劈来。吴凤英闻风一哈腰,避开双斧,风驰电掣般飘身闪在周涛身后,倏然出剑,“噗哧”一声将剑锋插入其后心,紧接着晃臂带着劲风又在他脑后拍了一掌。周涛七窍流血,瞪眼惨死,坠落地面。白头公一看周涛已死,心下大骇,双斧迅速砍出十余招。吴凤英见招拆招,一剑更比一剑快,刚到十九回合,白头公右臂被她“咔嚓”一剑削飞在空。白头公剧痛之下虚砍数招,化烟便逃。吴凤英手指前方,紧追其后。双方转眼间飞出二百空里,吴凤英闪身挡住白头公的去路,摆剑取了他的项上首极。 吴凤英化烟返回李家寨,见姐姐已经砍倒百余人,正有数十名壮汉摆刀向她围攻去,她险象顿生。吴凤英大惊失色,急忙化成一道白影,飘入战圈,手指一摆,嘴里念:“定!”便见那些兵丁均被施了定身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段虎见众人皆被控制,吓得心惊肉跳,急忙调转马头便逃。 吴凤英正杀的性起,见段虎要逃,她大喊一声:“小儿休逃,吃姑娘一枪。”说着她甩腿踢飞出去一杆长枪,不偏不倚,正中段虎后心。那段虎自作孽不可活,“噗嗵”一声栽下马背,一命呜呼。 吴月英斥问:“妹妹,他既已逃走,你又何必杀他?” 吴凤英蹙眉道:“那小子不除,早晚是个祸害。” 吴氏姐妹擦去剑锋上的血迹,包扎好伤口,转回草屋。只见李老夫人吓的全身大颤,坐在地上涕哭。二女搀扶起老夫人。 吴凤英眉头紧锁,道:“婆母,我姐妹虽已制服官兵,可是那帮人早晚还会回来报仇,以我说,此地不宜久留,不如咱们去别处避祸吧?” “这……”老夫人一时愁苦交加,无以对答。 吴月英问:“婆母,你家何处还有亲戚?” 老夫人长长叹了口气,道:“儿媳呀,本来南边有我娘家人,可惜他们多年前已遭匪徒杀害。现在旁处并无亲近的亲戚,只有河北定州保定县有我舅父。只是舅父如今早已故去,不知表弟能否认亲。” 吴凤英道:“既是姑表之亲,岂有不认之理?况且咱们已然大难临头,别无选择。” 吴月英道:“婆母,您就随我二人去保定县投亲去吧?” 老夫人勉强点头答应,只是心里十分担心两个儿子的吉凶下落,不禁泪流满面。二女劝慰了一会子,安住了老太太的心,复又穿好各自的男子装饰,将老夫人抱上马背,三人跑马直奔河北保定投亲而去。 那些被定了身的兵丁待定身术自动解开,奔回府衙,向段知府报告了全军覆没,公子惨死的消息。 段百庆听毕大惊,即刻点齐两千兵马,直奔城北李家寨。未料李家寨此时连个人影儿都见不到,只有满地的官兵死尸。知府十分愤怒,一把火将李家两间草屋烧的片瓦无存。 “大人,少爷在这里。”一名兵丁寻到了段虎的尸体。 段知府奔过去一把抱起儿子的尸身,痛哭了一场,命人将他运回府衙厚葬。 段知府回归府衙,怒不可遏,一把提起吴成功,骂道:“老贼,你女儿杀了我儿子,我要让你抵命。”他命衙役将吴成功收监,听候发落,顺便将吴家庄的全部财产统统抄回衙门。 明眼人谁都知道,这是段百庆公报私仇。 吴成功一生争名夺利,图财害命,最终却落的家破人亡,财尽产空,随后又无故惨死牢中,暴尸荒野。 正是: 行善自有天加护, 行凶自有天不容。 第十三章 黄河四鬼 李怀玉从吴家庄后墙跳出去后,因天色太黑,忘却了识别方向,一路向南奔去。他走到中午,感觉不对,忙向路边的老者作揖道:“老爹在上,请受小生一礼。” 老者捋须道:“相公不必施礼。你是问人忘了姓代?还是问路迷了方向?” 李怀玉谦谦问:“敢问李家寨从哪条路走?” “呵呵,你问的是城南李家寨,还是城北李家寨呀?” “什么?城南也有个李家寨?” “哎,就是呀。” “哦,我问得是城北李家寨。” 老头儿伸手指着北方,道:“一直向你身后那条官路再走四十里途程就到了。” 李怀玉怔住了,惊问:“老人家,这不对呀,城南吴家庄距离城北李家寨共计十五里路,现下何以变成了四十里?这是州走了,还是路长了?” 老者叹道:“相公,城北李家寨是向北而行,如今你从南边跑下来了。幸亏你还遇到了我老汉,不然再一个四十里路都拦不住你!” “如此说来,我是迷路了?”李怀玉恍然大悟。 “不错,这一来一回,少说你也得多走五十里冤枉路。”老者脸露讥讽之色。 李怀玉拱手道:“多谢老爹指点迷津,告辞!” 李怀玉转身向北而行,一路上心事重重,百感交集,心说:“我命好苦啊,十五里路程竟变成了四十里。”他顺手摸了下口袋,发现二十两银子早已不知去向,他泪如雨下,道:“苍天呐,我怎么把银子都给丢了?这下岂不是枉费了二位小姐的一片苦心吗?这……这该如何是好啊?”他向北一边哭,一边找寻自己的银子,不想一连寻了三十余里途程,硬是一无所获。 太阳缓缓西沉,夕阳将李怀玉的影子拖的老长。 李怀玉一路劳动,饥·渴难耐,累之不济,再次迷失了方向。却见路边枯树下站立一位老翁,他忙忙上前施礼道:“老爹在上,小生这厢有礼了。” 老者打量了一番李怀玉,欣然问:“公子莫非就是昨儿个洛阳城救下老朽父女的那位好汉吗?” 李怀玉定眼一看,此人正是哥哥昨日洛阳城救下的张好意,笑道:“非也。救您的是我长兄李怀珠,我乃他二弟李怀玉。” 张老一听李怀珠、李怀玉,吓了一跳,忙忙拉住眼前这位儒生,道:“恩公,老朽有话对你说。”他四下张望一眼,慌道:“快来,此地非谈话之处,你随我回家去吧?” 李怀玉一头雾水,随张好意回到草屋坐下。 一名清秀少女从内堂走出,正是张老义女上官玉。她殷勤好客,给李怀玉奉上热水烧饼。 李怀玉再三相谢,一会儿便已吃饱喝足。 张好意拱手道:“公子,今日清晨,你家长兄李怀珠入吴家庄摔死你小舅,撞死你岳母,又打死了吴家八十多名家将,被你岳父吴成功告上了知府衙门。段知府派兵前往李家寨捉拿你弟兄二人时,被吴氏姐妹杀的大败,又打死了知府的儿子;知府二次领兵去时,未有搜到你母亲和吴氏姐妹的下落,一把火将你家烧的寸草不留。你若此时回去,被官府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李怀玉不禁打了个冷颤,泪水一泄而下,瞬间万念俱灰,道:“天呐,真是天亡我李家呀!这下我该如何是好?” 张老道:“公子不必涕哭,惟今之计,你且带着老朽积攒下的五两银子向南逃生!” 李怀玉道:“老爹,这如何使得?这些银子都是您养老的依托,小生岂敢收呀?” 张好意毅然道:“公子,请给老朽一个报答你弟兄的机会吧?你若不收此银,便是陷老朽于不义。” 李怀玉难推张老美意,再三推脱下收了他的五两纹银,跪在地上连叩三头,道:“只要我李怀玉有朝一日有个出头之时,定不忘老爹的大恩。” 张老扶起李怀玉,道:“李相公无须客气,你赶紧向南逃生去吧!” 李怀玉挥泪告别张好意父女,转身向南逃生而去。转眼天色大黑,夜色朦胧,李怀玉走出十里路程,泪流满面,喃喃道:“唉!我从小到大从未出过远门,根本辨不出南北西东,这哪里有我的知心人?我该何去何从呢?”他哭了一会儿,续道:“既然老天要考验我,我又何必如此消极?我不能害怕,不能气馁,我要努力生活,努力活下去。想想多少王侯将相都从贫苦而起,我李怀玉一定要作个有志气,有恒心,不畏艰苦,不怕困难的好男儿。就让我璀璨的人生从这一刻吧!李怀玉,你一定要挺住,不要放弃。”说罢,擦干泪点,继续赶路。 李怀珠白天游山玩水,走马缓行,夜间旅店安身,一路整整行了半月光景。这天,他正在向前赶路,忽然前方蹿出四条大汉。他们一个手持一对三尺钢叉,一个肩扛弯刀,一个手提板斧,一个手攥等身铁棒。四个都披青挂皂,袖箭短打,生的奇丑无比,狰狞难看,活像阴间恶鬼。 李怀珠坐在马上,抱拳喝问:“各位英雄,敢问汝等都是何人?” 那四人说话咦咦呀呀,十分古怪。 只见持双叉的汉子站出来朗声喝道:“我是索命鬼姚兴。” 扛弯刀的甩头道:“我乃催命鬼陆断肠。” 提板斧的挺着肚子,尖声细气道:“我是短命鬼吴青。” 攥铁棒的举棒道:“我是拼命鬼潇鸿。” 李怀珠微微一笑,道:“原来尔等就是黄河四鬼。四位兄弟,在下急着赶路,烦劳大家让开一条大道,放俺过去。” 陆断肠摆头喝道:“呔!行路人,看你包袱满满,定有不少财物,不如留下来交个买路钱吧?” 李怀珠沉脸道:“久闻黄河四鬼以断路聚财,打家劫舍为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遇到李某,算汝等倒霉。” 姚兴、潇鸿一声喝道:“弟兄们,休跟这小子啰嗦,杀了他夺银子去!” 四人飞身奔李怀珠杀去。李怀珠不慌不忙,顺乌翅环得胜勾上摘下长枪,飞身一跃,来了个大旋身,甩枪将那四人挑翻在地。这几位倒也十分灵敏,刚一落地,马上就蹿将起来,大施妖术。李怀珠轻轻落地,飞枪扎死陆断肠,一运仙力,自双掌生起两团白气,抖臂向前一排,便见两团白气“唰”地飞射出去,正中姚兴、吴青、潇鸿三人前胸。这三人猝不及防,生生被震出数丈多远,摔翻在地,吐血不止。三鬼发现李怀珠是武林高手,更会法术,急忙化烟便逃。李怀珠从陆断肠身上拔下长枪,以白驹过隙之速,飞身抢在姚兴、吴青、潇鸿身前,回头疾使一个回马枪,将那三人统统扫死在地,喃喃道:“凭你们这点法术也敢拿出来显摆?” 第十四章 突闻噩耗 李怀珠擦去枪上血迹,飞身跳上马背,继续赶路。奔走半日,前方现出一座大镇,正是梅鹿镇。他催马进入镇里,只见镇上行人往来交错,熙熙攘攘,街边店铺层层齐列,各色招牌光彩夺目,伙计、老板怪声吆喝,店门口进出宾客川流不息,络绎不绝。又见行人密集处,街坊艺人逗猩猩,要饭花子耍长虫,杂技演员显才能,男耍竹杆女登空。李怀珠穿过大街,来到小巷,忽然忘了师父家的地址。他撒眼一看,正好面前走来一位贩布汉子。李怀珠下马施了一礼,问:“大哥,敢问谢教头谢魁元家向哪条街走?” 贩布汉子道:“相公只管向面前这条路走,穿过拐巷,绕过右街,大门前有棵珊瑚树的就是他家。” 李怀珠抱拳道:“谢过大哥,在下这便去了!” 那汉子忙问:“相公是谢教头的什么人?” 李怀珠道:“在下乃是谢教头的大弟子李怀珠呀!” 那汉子唉声叹气道:“唉!相公呀,你来晚了!” 李怀珠一怔:“此话怎讲?” 那汉子道:“你师父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难道你还不是来晚了吗?” 李怀珠突闻噩耗,打了个冷颤,哀声追问:“大哥,此话当真?” 那汉子点头道:“千真万确!” 李怀珠万分心痛,热泪盈眶。他在街上买了一块白布、几根麻绳做了一件孝服,又买来一份纸钱、一瓶奠酒,怀着沉重复杂的心情牵马找到谢府门外。他伸手叩了几下门环,里边无人回应,他轻轻一推,两扇绿漆大门分在了两边。李怀珠心说:“数年没来谢府,未知师娘师弟是否安好。”他牵马进院一看,但见院角搭起一座灵堂,房前屋后一片萧条,门庭异常冷落,毫无往日生气。他拴好马,“咯噔”跪倒在师父的灵堂之前,烧着纸钱大哭道:“师父啊,您去世怎么没等徒儿来呀?这几年徒儿万分思念您与师娘。徒儿如今闯下了大祸,无有算计,本想请您指条明路,未知您已往生!呜呜……师父啊,徒儿今后该如何是好呀?” “阁下是何人,为何在家父的空灵堂前痛哭?” 李怀珠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位与自己年龄相访的公子。此人身高八尺开外,膀宽七尺挂零,发髻高挽,面如锅底,鼻直口方,两道剑眉,一对丹凤眼,身着蓝色长衫。李爷擦去泪迹,站起身来,倏出左拳,去砸那人右脸。那人斜身一侧,反掌来震李怀珠右胸。李怀珠一甩右臂,卸掉对方掌力。那人左掌一拍地面,蹿起数尺,迅速踢出一套鸳鸯腿,分袭李怀珠左胸左腰。李怀珠疾出连环掌拍开对方鸳鸯腿,甩足去扫对方落脚点。那人心头大骇,急中生智,足底巧妙的轻轻一踩李怀珠小腿,凌空一个鹞子翻身,飘开数丈,扑身一跃,又与李怀珠战在一处。二人以快打快,“呯呤啪啦”连斗五十余招,未分胜负。 李怀珠抱拳道:“呵呵,师弟的武艺又精进了不少。” 那人道:“哪里哪里,小弟这两招花拳绣腿岂敢在师兄面前班门弄斧?” 此人正是谢教头的爱子谢华兰。 李怀珠握紧谢华兰的手,笑道:“师弟呀,为兄好生想你啊!” 谢华兰一把抱住李怀珠,痛哭不已,激动的高声喝道:“娘,是大师兄,大师兄来了……” 李怀珠放开谢华兰,道:“师弟,快领为兄去见师娘!” 弟兄二人携手回到客厅。谢华兰从内屋请出母亲。 李怀珠跪倒叩头道:“师娘在上,徒儿叩头施礼!” 谢老夫人搀起爱徒,道:“怀珠呀,快快请起。你能来此,师娘甚是欢喜。”又吩咐华兰速备茶饭,不可怠慢师兄。 谢华兰遵从母命,很快为师兄备上茶饭。 李怀珠饥饿难耐,海吃一顿,摸肚放碗。 老夫人笑问:“怀珠啊,不知你此来梅鹿镇有何贵干?” 李怀珠将打死小舅,吴家庄大战之事叙述了一番。 谢老夫人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又问:“不知徒儿近些年可好?” 李怀珠心痛欲裂,缓缓道:“唉,三年前一场天火烧了我家,父亲葬身火海,又连遭三年大旱,家中一贫如洗,毫无立锥之地,徒儿哪能好得了呀?” “唉,真是世事变幻莫测,人生祸福难料啊!”老夫人叹息不已。 李怀珠百感交集:“师娘啊,师父去世,为何你们没有通知徒儿?” 谢老夫人说:“你家师父急病身亡,来之不急通知众弟子,又不想惊动江湖各大门派,故此你也未曾收到消息。” 李怀珠抹着泪问:“师父既已去世三年,他的灵堂何以尚在?莫非师父的遗体还没下葬?” 谢华兰说:“爹爹的灵柩三年前就入土为安了,只是如今三年守孝期未满,故此灵堂依旧未拆。” 谢老夫人见徒儿风尘仆仆,百般憔悴,甚感疼惜,对华兰说:“儿呀,你师兄一路身劳体乏,你速将他领进书馆安歇。” “是,我这就带师兄去。”谢华兰躬身道。 谢老夫人叮咛道:“你二人记住,闲暇时多加读书,切不可吃酒打架,惹事生非。” 谢华兰应允一声,弟兄二人拱手退出客厅。 书馆里,不甚华丽,却让人非常舒心。阁头上高挂一盏红穗沙灯,南墙下竖立一支黑漆书架,架上摆放数层武学奇书。这都是谢魁元的毕生心血。书架前陈设一张楠木书案。全书馆里也就这张书案值点钱。案面上摆放一支精美笔架,上面垂挂一排陈旧的竹笔,一摞素纸上压一块方砚。东墙下置一张支棚木床,棚沿上垂挂两块皂帐,钩在两边。 “三年没来,这间书馆还和以前一样,只有师父……”李怀珠十分思念师父,泪花满眼乱转,只可惜三年时间已让一切都变的物是人非了。 “师兄,别这样,想开点。”谢华兰拍了下师兄的肩膀。 李怀珠唉声叹气翻看了几本书,颇觉乏困不已,躺在床上歇息。谢华兰一直床边相陪。 次日午饭过后,李怀珠从书架中取出一本厚而发黄的纸书,封面标有“谢氏兵器要诀”六字。他翻开一看,只见上面有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镋、棍、槊、棒、拐、流星十八种兵器画图,并且每种兵器下方都有详细解说。李怀珠心说:“像师父这种能精通十八种兵器,又懂的内功心法的武林宗师,我一辈子都比不上一半,岂敢奢望学会他所有的兵器?不过无论如何,至少我要学会两种兵器。目前我已经精通流星锤了,不如再学长枪。毕竟马上作战还是长兵器比较实用。”虽然他已身临困境,可是他还是梦想有一天驰骋疆场,领兵杀敌。从小到大,他一直有个做将军的梦。 经过半月细心钻研,李怀珠更深的领悟了内功心法,又学会了长枪的使用要领。谢华兰甚是佩服师兄的悟性,对他赞不绝口。 第十五章 红氏海棠 二月中旬,春暖花开,万物复苏,艳阳高照。 谢府内,书馆里,李怀珠苦闷不安,十分思念母亲和二弟。 谢华兰见李怀珠心事重重,问:“师兄啊,为何愁眉紧锁,闷闷不乐?”他想了下,叹道:“有心事,不妨说出来让小弟帮你分担一二。” 李怀珠从床上站起来负手走了一圈,道:“师弟呀,为兄出门已有一月有零,甚是思念母亲和二弟,不知他们现下吉凶如何,有没有被官兵为难。” 谢华兰安慰道:“师兄,待你避过祸事,衣锦还乡之时,自知分晓。以我说,吉人自有天相,你就别再自寻烦恼了。” 李怀珠笑了下:“师弟所言甚是。”又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华兰,道:“只是为兄今日极为郁闷,不如师弟能否随我前去酒楼里吃酒?” “师兄呀,这万万不可。父亲的守孝期未满,无事母亲不允许出门!”谢华兰极其为难。 李怀珠拍了下谢华兰的右臂,笑道:“师弟呀,凡事都要学会变通,不能死脑筋。我们从后院儿跳墙而出,吃完酒再悄悄回来,师娘焉能怪罪?” 谢华兰不好推脱,抱拳道:“既是如此,全凭师兄做主。” 李怀珠随谢华兰跳出后墙,来至镇前,二人没有多赏街头美景,来到一家酒楼门前,只见上方匾额上横挂三个大字:醉仙楼。这时,从门里出来个伙计,腰围糙裙,肩挂抹布,见了二人,忙忙热情招待:“二位客官里边请。” 二人走进酒楼,谢华兰对伙计说:“酒保,你们这里有什么好酒好菜只管上,只是你这大厅里嘈杂声太大,我们不想被人打扰,你给我找个雅间吧!” 伙计殷勤道:“好嘞,二位客爷随我来!” 二人尾随伙计上到雅间坐下,谢华兰对伙计说:“酒保,把你店里的好菜上几道,再拿来两坛上等女儿红。” 伙计不敢怠慢,火速为二人上齐酒菜,退出雅间。 酒楼外,风和日丽,人声鼎沸。街上富商平民,泼皮乡绅,三教九流的行人来回走动。 这时,远处走来一名怀抱琵琶的女子,看她容颜奇美,文文尔雅,颇有些落魄之态。她坐在酒楼门前,弹奏着优美的琵琶曲,唱着动听的曲调儿,吸引来不少围观群众。 伙计闻声走出门,来到这名歌女近前,道:“这位姑娘,我们这些人都是些母猪头一一光骨头没肉一一你唱得再好我们也没钱赏你。雅间里有一位谢公子正在吃酒,不如你入内去唱,没准他能多赏你几锭银子。” 那女子怯声道:“就怕你家老板不许我进去。” 伙计柔声道:“千人万人都能进,难道你一个卖唱的就不能进吗?只要能招揽顾客,逗乐客人,老板高兴还来不及呢。欢迎你进去!” 那女子欠身道:“如此多谢,有劳酒保大哥为小女子带路。” 伙计将那女子领进雅间,向谢华兰解释了一番。 谢华兰瞧这歌女颇有几分姿色,答应让她留下来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女何时都有人喜欢。即使得不到,能多看几眼,也是享受。 那女子坐下来,弹响优美的琵琶曲,唱了数首婉转动听的歌曲,忽然双目垂泪,好不凄惨。 李怀珠饮了一碗酒,越想越奇怪,问:“姑娘,说你唱,你掉着眼泪,说你哭,你又弹着琵琶,你这究竟是唱,还是哭呢?” 那女子抹泪道:“仁兄呀,真是对不起。只因小妹是个难中女子,有苦无处诉,而你二人却在这里吃酒听曲儿,好不快活,我想不明白,同样是人,为何有富有贫,有强有弱,有乐有悲?故我难禁伤心之泪,望二位见谅呀!” 李怀珠柔声道:“姑娘不必伤心,既然你想诉苦,在下愿意洗耳恭听。” 谢华兰见师兄要听那女子诉苦,忙说:“师兄,狼从门前过,不伤自家的羊,管你院中雪,别管他人瓦上霜。你若可怜她,给她些银子,让她去吧!” 李怀珠咽下一口酒水,道:“师弟,她如此伤心,又无处诉苦,我二人何不成人之美,听她诉完苦再打发她走呢?” 谢华兰拗不过师兄,便又对那女子说:“这位姑娘,既然我师兄有心成全你,那你便将心中之苦速速道来吧!” 那歌女放下琵琶,欠身施了一礼,缓缓道:“二位仁兄呀,高山点灯明(名)头大,提起苗苗就有根。我家住山东平远县,红家庄上有名头。父亲姓红名月贵,现任京兆府总兵;母亲杨氏,当今天子亲封诰命夫人;长兄名叫红文秀,至幼书馆读五经,乃文弱书生;小女子名叫红海棠,每天锈楼务针工。去年母亲急病身亡,我与长兄无依无靠,决定同去京城找寻父亲。岂料到了梅鹿镇,长兄劳累过度,病倒在了海家店里。那海狸虎见我貌美,起了不.良之意。他明着找郎中为长兄瞧病,暗中却在药汤里下毒,可怜我那长兄就此一命归天。那海贼前脚刚为长兄置办了棺木,将他入土为安,后脚就和我算下二百两纹银,要求我立即偿还,否则便让我以身抵债,与他成亲。我女流之辈哪有那许多银子还他?又不愿与杀兄仇人成亲,故设下一个缓兵之计,说我若三个月还不了他的债,心甘情愿与他成亲。他量我还不了他的债,遂答应给我三个月时间,所以我才保全了清白之身。” 李怀珠怒道:“呜呀呔,好一个贼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做如此欺男霸女,害人性命的恶事,他真是罪该万死呐!” 谢华兰见师兄动怒,忙劝道:“师兄息怒,切勿因一时之气再生事端。我看这女子存心不.良,她的话未必属实。” 红海棠哀声道:“小女子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愿遭天打雷轰。” 这时,雅间里闯上来一帮凶神恶煞的汉子,只听带头的高声喝道:“红姑娘,您今日的银子挣够了吧?快回去见我们海老爷去吧!”这些人说着随拉带扯便将红海棠拖了起来。 红海棠感觉李怀珠绝非泛泛之辈,不断回头哭喊:“公子救命啊,快救救我吧……” 李怀珠眼见红姑娘万分伤心,而那帮人还对她那般蛮横无理,粗野暴虐,他一时气的三煞神爆跳,五灵豪气飞空,开口怒道:“你们这帮贼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这般无理,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那带头的汉子转身喝道:“小子,劝你不要插手此事,若让我家海老爷得知,你必死无疑。” 李怀珠火高万丈,骤从桌子上抓起一把筷子,抖臂一撒,却见十数根筷子犹如离弦利箭,飞射出去刺得海家众奴东倒西歪,滚下木阶。 谢华兰叹道:“师兄,那海狸虎是当朝四皇子李元吉的小舅子,只因他口蜜腹剑,笑里藏刀,江湖人都叫他“笑面虎”。此人势高权重,武艺高强,诡计多端,乃是梅鹿镇上的土皇上,你得罪了他,无疑是自祸其身。现在该怎么办?” 李怀珠坦然道:“师弟,你无须担忧,男儿立足于天地间,就该行侠仗义,除恶济善。无论海狸虎是龙是虎,为兄都不惧。今日若不能救下红姑娘,铲除海贼,我李怀珠誓不为人。” 谢华兰再三劝道:“师兄三思啊,你如今已是避祸之人,若再添新祸,你将永无翻身之日。” 李怀珠坚决道:“师弟无须再劝,我心已定。” 谢华兰深知师兄是个路见不平,必拔刀相助的侠士,今日说破天都劝不转他,便不再相劝。可是让他一人独闯海府,自己说什么都放心不下,于是又说:“师兄,既然你执意要去海府,小弟愿与你同往。” 李怀珠看了眼谢华兰,道:“师弟的好意为兄心领了,不过你家中还有师娘需要孝顺,就不必趟这趟洪水了。” 谢华兰学李怀珠的样子道:“师兄不必再劝,小弟决心已定。”他端起一碗酒水:“来吧,让我们干了这碗酒,去海府替红姑娘报仇雪恨!” 李怀珠也端起一碗美酒,同谢华兰碰了下碗,各自一饮而尽,向店主结了账,带着红海棠出了醉仙楼,一路奔海家店房而来。时间不大,三人来到海家店房,李谢二人将红海棠交托给教她琵琶的王妈妈照应。 海府大门而外,蹲坐两只石狮子,门口站守一名中年汉子。 李怀珠上前问道:“这里是海狸虎的府第吗?” 那汉子说:“对,我家海老爷就住这里。” 李怀珠怒吼一声:“你叫他老爷,我叫孙子!快去,让那孙子出来,就说他家爷爷给他还账来了。” 那汉子一听,吓得浑身大颤,心说:“我的娘呀,这人如此凶恶,难道他想吃人不成?”他进入大门,从一座豪华的府邸大院奔进去,来到客厅,慌慌张张禀道:“报……老爷,不好了,门外来了两个凶神恶煞的汉子,说是给您还账来了。” 堂上端坐一人,身高九尺三,膀宽七尺五,相貌奇丑,面显橙黄,头戴紫冠,身罩黄色长衫,腰系镶玉锦带,内藏香囊,脚踩薄底快靴,正是海狸虎。 海狸虎不慌不忙,持杯喝了一口茶水,轻轻放在几上,看了眼家丁,稳稳道:“没出息的东西,不就来了两个给老爷还钱的人吗,惊慌什么?啊呀,我爹的他爹,是我家爷爷,传到我手上已有三辈,从未给人借钱,没想到今日竟来了两个还账之人,这真是人在家中坐,好事天上来呀!哈哈……” 海狸虎往起一站,抖擞了下猿臂,好像四岁的牦牛未骟,体魄异常雄健。他出门一看,却见院中站定两人。他打量了一番,只见一人身高九尺开外,膀阔七尺有零,五官清秀,身着滚花绿袍,腰悬流星锤;另一人身高八尺有余,膀宽七尺以外,面色漆黑,一件蓝色长衫罩身,手提丈八蛇矛枪。 海狸虎满脸堆笑,冲那二位抱拳喝道:“二位朋友怎么称呼?今日来到小弟府上有何贵干?” 李谢二人各自通报了一遍名姓。 海狸虎阔声道:“不知在下与李大侠何账之有?” 李怀珠没有回答,饱含讥讽之意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吗?” 海狸虎摇头道:“不知道。” 李怀珠抱拳道:“那我来告诉你。我是特来替红姑娘还账。” 海狸虎狠狠问:“敢问阁下与红姑娘有何血亲关系?” 李怀珠抿嘴笑道:“哼哼,我与她一不沾亲,二不戴故。” 海狸虎不解的问:“那你为何替她还账?” 李怀珠挑衅道:“难道你不知道我还没有老婆吗?还了你的账,我就娶她为妻。” 海狸虎冷冷笑道:“朋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那红海棠已是海某未过门的二房夫人,劝你不要插手此事,否则……哼哼……” “放你娘的屁!”李怀珠指头痛骂:“劝你速将此账了结,放红姑娘一条生路,否则别怪李老爷手下无情。” 海狸虎怒道:“你小子口出狂言,当真要与本爷动武不成?” 李怀珠道:“爷正手痒着呢,随时奉陪。” 第十六章 误陷地牢 海狸虎命两名壮汉抬出一条百斤铁棒,他接在手中,轻轻松松地挥舞了几下,道:“姓李的,若你现在后悔,就向你海家爷爷叩三个响头,或许海老爷一时心软还会对你小子既往不咎。” “少说废话,接招儿吧。”李怀珠摘下流星锤,陡然向海狸虎胸口甩去。 海狸虎摆棍震开流星锤,纵身飘飞在空,抖棍自上而下“呼”地照李怀珠头顶砸来一招“泰山压顶”。李怀珠化烟消失,出现在两丈远处。海狸虎化成一道灰影,闪电般袭近李怀珠,分从他前后左右四下闪攻。李怀珠并不惧怕,原地打转,迅速挥舞流星锤做防御。 这时,四下奔出来二百多名壮汉。这些人个个身强体壮,武艺高强,手里执着各式各样的兵器,跑步将谢华兰团团围在正中。谢华兰一看这些打手人多势重,不敢怠慢,挥枪便与他们杀在一起。 李怀珠甩锤急使一招“流星赶月”,带着劲风砸向海狸虎。海狸虎忙使一招“飞龙戏珠”,挡将开来,转身舞棒使来一招“猛虎下山”。李怀珠甩锤一招“白鹤亮翅”挡开铁棒,绕身使去一招“老龙摆尾”。海狸虎一看对方流星锤将要砸中自己后背,他连忙纵步使一招“猴子上树”躲开,旋身疾使一招“横扫千军”向李怀珠颈部砸去。李怀珠纵身一招“黑虎翻身”躲将开来,二人同时旋身飞起,“啪”地对了一掌,相互震开六丈多远,飘身落地。李怀珠一吸气,掌心“呜”地运起一股仙气,双臂一推,掌心“唰”地排出一团白气,径向海狸虎面门攻去。海狸虎见对方这一掌排的十分凶猛,劲力十足,不敢强接,化烟消失。那团白气“轰隆”一声撞将过去,将影壁墙震的四分五散。 海狸虎吓得心惊胆颤,出现在房顶上,心说:“这小子的法术太邪门儿了,看来我可得小心了。” 谢华兰将一杆长枪上挑下刺,左劈右扫,杀的众打手连滚带蹦,转眼便有百余人丧命。 李怀珠与海狸虎纵上云头,战了五百会合,李怀珠猛然化成一道蓝影,来到海狸虎面前,迅速一掌劈出,说时迟,那时快,海狸虎一时躲闪不急,胸前“啪”地中了一掌,身子被震出二十余丈,疼得“哇”地吐了一口鲜血,染红一块白云,化烟落在地面上。李怀珠一招得势,“唰”地落下地面,运掌又将劈向海狸虎。 “孔洪来也!”一道黄烟落在屋顶上。 众人都将目光转向发声处,只见房顶站定一位面似土灰,身材高大,身罩袖箭袍,背插大刀的汉子。不是吴家庄的护院孔洪,更是何人? 孔洪飘在半空,甩手“嗖”地向李怀珠打去一枚飞镖,趁他闪身一避,飞镖走空之际,轻轻落在平地,缓缓道:“李怀珠,我们又见面了。” 李怀珠冷冷道:“原来是你这妖孽。哼哼,上次吴家庄没铲除了你,今日你倒自愿跑来送死了。也罢,就让李某会会你们这帮鼠辈。” 忽然,一股黑烟降落院中,现出一位黑袍汉子。 李怀珠举目一看,问:“这不是紫面阎罗邓玉鹏吗?你来干吗?” 邓玉鹏抱拳道:“邓某那日洛阳城被阁下打败,心有不服,今日特来与你一决高下。” 李怀珠笑道:“如此说来,你们三个杂碎一起上吧,李某以一敌三也不在话下。” 孔洪抡刀砍将上来,李怀珠挥流星锤一挡,又一个箭步跃开数尺,避开邓玉鹏从腰间刺来的长剑,轻身飘在当院。海狸虎闪身来到李怀珠身后,抡棒便砸。李怀珠闻风哈腰一避,铁棒“嗡”地从他头上绕过,他幸免于难。趁他哈腰的瞬间,其余二人也飞身蹿近,意欲出招,李怀珠急忙划足使出一招“秋风扫落叶”,将那三人同时扫翻在地。海邓孔各使一招“鲤鱼打挺”,蹿将起来,复与李怀珠战在一处。 谢华兰晃枪左右齐攻,将众打手纷纷挑翻在地。他一看师兄快要吃亏,挺枪奔孔洪后心刺去。孔洪闪身一避,摆刀一迎,与谢华兰斗在一起。二人打过三百回合,孔洪一招不慎,腿上连中三枪,疼得呲牙咧嘴。海狸虎、邓玉鹏与李怀珠大战了六百回合,二人一时体力不支,节节败退。海邓孔三人一看不是李谢二人的对手,转身向后院逃去。 李怀珠大喝一声:“尔等哪里逃,受死吧!”便要去追。 谢华兰急忙喊道:“师兄,穷寇莫追!” 然而李怀珠早已飞身跃将出去,一脚踩中翻板,自下而上射出一道金光,他被吸进了地牢里。谢华兰提枪刚欲去救师兄,不料地牢出口“咯咚”一声被一块纯钢所制的方板封死了。地牢里布满了道家罡气,一旦落入,神仙难逃。瞬间,后院“唰唰唰”奔出三百多名弓箭手,列队蹲齐,端起弓箭,瞄准谢华兰“嗖嗖嗖”便射。谢华兰闪身一避,化烟消失。 海狸虎见谢华兰逃走,心下大喜,对家将道:“你们严加看守地牢,不要让任何人接近。” “遵命!”一名家将应了一声,立马加强了戒备。 “今日多蒙二位仁兄搭救,不然海某早已命丧李怀珠之手。”海狸虎转身将孔洪、邓玉鹏请进客厅,几人开怀大笑,对杯畅饮。 孔洪与邓玉鹏齐道:“海兄不必客套,我二人也是来找李怀珠寻仇的。” “哦?”海狸虎一怔,笑道:“如此幸会了。两位仁兄的名气小弟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孔洪抱拳道:“齐王妻弟海大侠大名,江湖上早已远播,今日能与海兄一见,孔某三生有幸啊。” 邓玉鹏眯缝着双眼,问道:“不知海兄打算如何处置李怀珠?” 海狸虎阴笑道:“那李怀珠爱管闲事,我要让他慢慢困死在地牢里。” 孔洪道:“以小弟看,不如在地牢中放一阵毒烟解决了那厮。” 海狸虎长叹道:“孔兄有所不知。一来我当初疏忽了在地牢里设置毒烟;二来那小子法术奇高,一般的毒烟根本不管用。” 邓玉鹏抱拳道:“我倒是有一种神鬼惧怕的毒烟,可以试试。” 海狸虎道:“不行。当初没有设置毒烟,现在投放很容易让那小子借着缝隙化烟逃走。” 李怀珠攒足力击打地牢出口,怎么都震不开。他又在别处寻了半天,发现四面都是钢壁,没有任何缝隙,而那些道家罡气逼的他一点法术都施展不出来。他心灰意冷,坐下来闭目道:“我命休矣。” 第十七章 大闹婚礼 “李大侠,怎么样,地牢里的滋味儿不错吧?不过只要你小子给你海家爷爷叩三个响头,再叫我三声亲爹,然后一辈子为我所用,没准海爷一高兴还会放你出去呢!”海狸虎得意洋洋地蹲在地牢外说。 李怀珠运气调息了下怒火,道:“小儿不必猖狂,李老爷今日既被你这卑鄙小人所擒,愿杀愿刮,悉听尊便。不过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一定会再来杀你这狗贼替天行道。” 海狸虎拍手大笑道:“哈哈……好一个英雄好汉啊!好,那你就在地牢里慢慢等死吧!” 海狸虎没了后顾之忧,命家丁将店房里的红海棠抓回来,揪住她的秀发,狠狠道:“小贱人,这么会儿功夫就长能耐了,竟然请回来两大帮手。不过那两个没用的东西都已被海大爷给捉住了,哈哈…” 红海棠怒问:“你把他们怎样了?” 海狸虎扳起红海棠的下巴,笑道:“哼哼,为了你这小美人儿,海大爷自然是把他们全给杀了呗。” “呸,狗贼,我与你势不两立。你还我长兄的命来……”红海棠吐了一口,双眼狠狠瞪着海狸虎。 海狸虎高声唱道:“小的们,速将这小贱人关起来,好生看守,三日后爷就与她成亲。” “是……”几名家丁将红海棠关进房间里,轮流看守。 红海棠坐在床前,珠泪滚滚,内心万分悲痛。她用衣襟抹去泪点,颤声道:“长兄呀,你惨死在海贼之手,妹妹却不能为你报仇雪恨,请恕妹妹无能。二位恩兄呀,为救海棠,让你们惨遭毒手,我愧对你们啊。” 三日后…… 天还是那么晴朗,梅鹿镇里还是那么繁华,只是一场浩劫即将席卷而来。 海府到处披红挂粉,张灯结彩,喜气外溢。海狸虎请到许多亲朋好友,更有县城里一些溜须拍马,趋炎附势的官员前来道贺。 喜堂里,鲜红地毯铺地,一张八仙桌上排列海家三代祖先牌位,祭祖食物分三碗摆好,一口青铜炉里分插三柱长香,一对喜烛两边陈设。海猩虎身着一件鲜红喜服,怀绑一朵红缎子大花,头戴一顶插翎花冠,足蹬薄底快靴,立在当堂等侯新娘子。 红海棠被人逼着穿上凤冠霞帔,头顶三尺红绫,脚踩红锦绣鞋,由两名壮汉押入喜堂,与海狸虎站在一齐。 婚礼主持喝道:“一拜天地……” 一对新人向外鞠了一躬。 红海棠始终被人押着拜堂。 婚礼主持又道:“二拜高堂……” 海狸虎并无父母,便向族里的长辈鞠了一躬。 婚礼主持再道:“夫妻对拜……” “等等……” 众人应声转身一看,却见院中站立一位身高马大,衣冠整齐,面似锅底,手提丈八蛇矛枪的汉子。 海狸虎一看,这人并非旁人,正是谢华兰。他心说:“这小子怎敢孤身闯我海府,当真不要命了?不对,莫非短短三日光景他就练成了绝世法术?”海狸虎疑惑不解,开囗喝道:“嘿嘿,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姓谢的小子呀!” 谢华兰道:“正是你谢家爷爷。” 海狸虎轻蔑地道:“你小子有何能耐,竟敢独身闯我海府大院?我看你是举起碾盘砸月亮,不识天高地厚。” “上官云来也……”奔雷般一声大喊,人们的耳膜被震的剧烈发痛。 却见院中又跃入一人,看他身高不过九尺,膀宽未少七尺,身穿黑色大氅,脚踩方头皮靴,髻扎绿巾,面显赤红,眉宇宽阔,双眸清澈明亮,鼻直口方,一缕青须飘然于胸,年龄足有五十多岁,手使一对四棱钢锏,每条都有五十余斤。 海狸虎见这人来者不善,问道:“阁下是何人?” 那人道:“在下二龙山上官云也!” 海狸虎向前轻移几步,缓缓道:“莫非你……就是双锏太岁上官云?” 上官云抱拳道:“正是区区在下!” 海狸虎抱拳道:“久仰大名。不知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上官云冷冷道:“我特来助谢公子取你人头。” 海狸虎委实不解,问:“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插手此事?” 上官云捋须道:“华兰是我干儿子,李怀珠是我结义大哥的徒弟,你说与我有无关系?” 海狸虎怒道:“看来你今日势必要与海某为敌了。” 上官云道:“今日取不了你的狗头,姓上官的宁愿不要这条老命。” 这位上官老英雄不但是谢华兰的干爹,更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谢魁元的结义兄弟,可是短短三天时间,谢华兰是怎么将他请到梅鹿镇的?原来谢华兰自从逃出海府,一点主意都没有,他回家如实向母亲禀告了师兄被困海府之事。谢老夫人听了大惊,怒骂儿子万不该领师兄出府生祸,一时泪流不止。 谢华兰见母亲万分悲痛,劝慰了一番,道:“娘,孩儿如今无计可施,万望您能指出一条明路,让儿去救师兄。” 谢老夫人擦干泪点,狠狠道:“那海狸虎残暴不仁,十恶不赦,若不除他,梅鹿镇永无太平。儿呀,惟今之计,只有让你带着为娘的亲笔书信,去二龙山请你干爹双锏太岁上官云前来助一臂之力。嗯……把你干爹请来,一能助你救大师兄,二可为梅鹿镇百姓除害。” 当下,谢华兰得了母命,即刻带好书信,提了一杆丈八蛇矛枪,纵身入云,来到二龙山,随喽兵奔回客厅,跪地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上官云搀起华兰,惊问:“儿呀,你怎么来了?” 谢华兰将师兄被困,自己奉母命前来二龙山搬兵之事细表一番。 上官云捋了下胡须,道:“若我所料不差,你师兄而今尚未遭遇不幸。华兰,咱们速去梅鹿镇营救你家师兄!” 谢华兰道:“义父,海府机关陷阱超多,只咱二人去恐怕无济于事,不如调集些喽兵同去稳妥些?” “这样也好。”上官云唤来掌事喽兵,问:“现在山寨里还能调走多少喽兵?” 掌事喽兵抱拳道:“禀寨主,二寨主、三寨主、少寨主领兵赶赴相州招兵买马,目前寨中无兵可调。” 上官云深深叹了口气,道:“无兵可调,如之奈何?” 谢华兰安慰道:“义父不用苦恼,合你我二人之力虽无百分胜算,不过大可搓搓海府众妖锐气。” 上官云随谢华兰离开山寨,驾云朝西南方向飞行。忽然远处飞来一位獐头人,挡住去路。 上官云抱拳问:“仙人因何拦路?” 那人道:“本仙乃是宝华洞獐仙,看二位颇有仙缘,想带尔等回洞修炼。” 上官云道:“感谢上仙错爱,只是我等目下急事缠身,无心修炼,只能日后再作打算。” 獐仙嗔道:“别人都哭着喊着求本仙传授仙法,你到好,竟然轻而易举就给拒绝了,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谢华兰道:“上仙有所不知,我等急着赶去救人,无暇旁顾。” 獐仙瞬间变大数倍,悠然道:“不管汝等有何急事,今日说什么都得随本仙回洞。”说话间,他甩袖放出一阵仙气,“唰”地将二人吸入袖中,摇身回洞。 谢华兰脱不了身,无可奈何,同那獐仙整整斗了两日嘴。 这日,獐仙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对谢华兰笑道:“本仙听你啰嗦了两日,一直说要救师兄,看来所言非虚。你们滚吧,本仙从不强人所难。” 二人化烟离洞,来到梅鹿镇,便出现了后来的一幕。 海狸虎命家丁取来兵器,欲要开战,邓玉鹏和孔洪也站将起来,各执兵器,与他走在一齐。上官云、谢华兰舞开兵器,一步跃出,与三贼战为一团。上官云左手钢锏如猛虎,右手钢锏似蛟龙,左甩右挥显神威,誓与海贼斗生死。华兰长枪似灵蛇,右左齐刺上下攻,一人大战孔与邓,面不改色心不慌。五人大战异常激烈,瞬间地砖纷飞,瓦片四溅,院中一片大乱。 那些前来参加婚礼的达官显贵,财主员外,有的被地砖、瓦片当场砸中,惨死于地,有的幸免于难,吓得东躲西藏,有的胆颤心惊,望风逃窜。如此热闹的海府,转眼变的一片狼籍,惨不忍睹。 红海棠又被海府家丁关了起来。她只祁求上苍能保佑院中二位大侠祥安无事,早时战胜海贼。 上官云与海狸虎大战了五百回合,海贼身疲体乏,一招不慎,肩部中锏。谢华兰长枪如飞,招招致命。孔洪一着急,举刀奔谢华兰面门劈来。谢华兰倏地滑步向后一闪,陡然将左侧奔来的邓玉鹏甩枪一勾,趁他向前一个趔趄奔去之际,顺势在他臀部猛踹一脚。邓玉鹏“呼”地飞掼出去,刚好撞在孔洪劈将下来的大刀片子上,惨死于地。海孔二人无不骇然,顿时大惊失色。 海狸虎一声令下,“哗……”地顺四下围上来三百多名弓箭手。海孔二人化烟退回喜堂,开启机关,放出院中的道家罡气,困住谢华兰、上官云,那些弓箭手开弓骤射,箭雨横飞,层出不穷。上官云、谢华兰无法遁逃,左右挥舞各自兵器,一时无处藏身。 道家罡气原本是对付妖魔鬼怪的,但是修仙之人尚未修成仙体之际,也会被罡气严重辐射。 第十八章 中毒栽倒 谢华兰、上官云各用自己的兵器挥挡箭雨,准备冲出重围,忽然见房顶、墙头上的三百多名弓箭手统统中箭身亡,滚落于地。众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墙外喊声震天,大门“喀嚓”一声被撞破,三百多名胸前标有“龙”字的灰衣步兵、弓箭手从门外跑步进入大院,瞬间将海府上下围的水泄不通。这时,门外又奔入二百余人,带头的有三人。 亲们一定有个疑问,不明白这些兵的来历!原来这三位带头的都是二龙山人,为首的是二寨主郭啸天,因他身材矮小,力壮如牛,善使一颗铜锤,人送外号矮霸王;第二进来的是三寨主司马明,此人一身书生打扮,善使暗器,计谋过人,有决胜千里之才,人称赛诸葛;最后进来的是大寨主上官云之子上官宝庆,只见他身高体阔,容貌颇美,双拳能打虎,善使大刀,人称玉面小如来。三人回寨得知寨主去了梅鹿镇,日夜兼程领兵赶来。 三人走上前来向上官云见过礼,又与谢华兰认识了一番。 上官云提醒道:“大家小心点,院中有道家罡气,目前无法使用法术。” 司马明道:“大哥莫怕,道家罡气乃是对付妖魔鬼怪的,咱们无法使用,他们自也一样。既然双方都不能施展法术,那就以武术相搏。” 郭啸天对着后院高声喝道:“哈哈…素闻海狸虎英勇无敌,竟也藏头缩尾,不敢见人!”他晃了下脑袋:“姓海的,你他娘的有胆量出来与俺大战一场,躲起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海狸虎已然退入后院儿,有气无力地喊道:“枉尔等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英雄好汉,今日却也以多欺少,传将出去不怕江湖人耻笑吗?” “我呸!”郭啸天吐了一口:“哼哼,跟你这种卑鄙小人还讲什么江湖道义?你现在马上出来让爷爷拧了你的狗头,不然我烧了你全家。” 众人等了一会儿,再未听到海狸虎回话。大家擦步进入后院,发现连一个人影儿都没有了。 “嗖嗖嗖”,猛然从西北角射来数十支羽箭。几位高手左闪右避,未被射伤,几名小喽罗不幸中箭身亡。 谢华兰提醒:“那小子诡计多端,大家小心中计。” 司马明计划道:“大哥二哥,我们三人各领一队喽兵从后山包抄进去,让庆儿和谢公子在前院埋伏,截杀返回的敌兵。” 几人计议已定,三位寨主分三路向后山包抄进去,会合在一个山洞前。 司马明向洞里喊道:“劝尔等速速出来受降,或许爷会留你们一个全尸,否则定让你们身首异处。” 山洞里没人回话。众人都不明白那帮贼人去了哪里。 司马明惊道:“不好,那帮人肯定顺地道逃跑了。二哥,你在这里守好洞口,我与大哥去堵出口。” 司马明同上官云带喽兵火速来到山下二里地,在一片果园里找到了出口。众喽兵在出口处生起火,不断向里扇浓烟。海狸虎、孔洪带数十名弓箭手硬被浓烟堵回洞里。众贼好像受了惊吓的耗子,一个个灰头土脸、失魂落魄的原路返回,来到后山出口。海狸虎挥了下手,弓箭手急忙开弓放出数十支羽箭,射翻洞外几名喽兵。郭啸天急忙闪身一避,未被射中。海孔二人趁机闯出山洞,向院中奔去。郭啸天一颗铜锤在手,左右挥舞,将海府弓箭手俱都挡在洞内。 海孔二人正奔间,霍地蹿出一人,挡住去路,定眼一看,挡路的正是李怀珠,他们心里打了个机灵,吓的毛骨悚然。 原来李怀珠刚才听到地牢外有人说话,仔细一听,是师弟来了,他急忙向外喊道:“是师弟来了吗?” 谢华兰一听是大师兄喊话,爬在地牢口问道:“师兄是你吗?你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李怀珠道:“是我,我很好,你快找下机关,放为兄出去。” 谢华兰四下找寻了一遍,发现院角的花盆有些蹊跷,走过去将花盆旋转了一下,便见地牢出口的钢板“咯吱吱”退入两边,地牢里的罡气也关闭了。李怀珠像脱了笼子的雄鹰,飞身一跃纵出地牢。他与众人认识一番,听华兰述说了一遍二龙山众人赶来救自己的所有经过。正当他们说话间,海孔二人出来恰与李怀珠迎面相逢。 李怀珠看到海孔二贼直恨的牙根儿痒痒,高声喝道:“尔等哪里逃?你们受死吧!”说着他一甩流星锤便砸二贼。 海狸虎挺棒迎住李怀珠的流星锤,孔洪趁机举刀照他右侧砍来。李怀珠收锤一挡,三人瞬间战在一处。 上官宝庆一见孔洪手中宝刀,心里甚是痒痒,大喝一声:“让你家上官爷爷领教一番你的刀法。”说话间便与孔洪战在一齐,双方杀的难解难分。 谢华兰长枪一挺,跳入战团,全力助师兄大战海狸虎。 毕竟李怀珠三天水米未进,又施不出法术,早已饥饿难耐,体力不济。 二龙山三位寨主已然降服海府全部家将,群兵将后院围的结结实实,密不透风。 海狸虎原本就已疲惫不堪,现下又同两大高手悍斗,他顿感手忙脚乱,力不从心。五十回合过后,海狸虎前胸倏中谢华兰一枪,接着又被李怀珠的流星锤砸的脑浆迸现。 上官宝庆与孔洪大战了一百回合过后,他利用锋利的刀锋,“呛啷”一声将孔洪的大刀削为两段。孔洪将心一横,赤手空拳来斗上官宝庆。上官宝庆摆刀以快打快,猛出一招“大雁归南”,“咔嚓”一声将孔洪劈翻在地,现出一头灰毛花豹。 自古因果循环,害人害己。海狸虎若不设计道家罡气,即使打不赢李怀珠,也可使用遁烟术逃生,如此一来,海孔二人只能死于非命,魂归阴曹。 “李大哥,你没事吧?”红海棠见李怀珠完好无损,潸然泪下。 李怀珠笑道:“红姑娘不必担心,我很好。那海贼真是该死,我终于替你长兄报仇了。” 红海棠听到长兄的大仇得报,非常激动,一把抱住李怀珠,柔声道:“李大哥,您的山海大恩,海棠此生无以为报。” 李怀珠双唇发干,喃喃道:“红姑娘无需客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理所应当,更何况那厮着实可恶,罪该万死。” 三位寨主将海府家将均都收编在二龙山门下,将海夫人和那些丫鬟婆子统统放出海府,未再为难。 上官云一声令下,命喽兵将海狸虎生前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全部财物全都归还本地百姓。 李怀珠对这帮绿林中人的处事方式甚是钦佩,心说:“这伙儿人不为金钱所动,反而仗义疏财,造福一方,真乃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真英雄啊!”他寻了些酒食裹腹。 黄昏时分,忽见房脊闪过一个黑衣人。李怀珠跃上房顶一看,那人向后山飞去,他飘身紧追而去。 那人转身喝道:“李怀珠,你杀了我二位哥哥,我要你偿命。”说着随手打出三枚毒镖,分袭李怀珠三大要害。 李怀珠闪身一避,不料来镖实在太快,饶是他闪功了得,还是被一枚毒镖刺入肩头,黑血汩汩外流。他拔镖刚欲还击,猛然头晕目眩,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醒。 第十九章 峨眉圣母 谢华兰和上官宝庆飞身赶来后山,只见地上留有一滩黑血,不见李怀珠。谢华兰心里十分担心,不知师兄去了哪里。众人四处找寻了几个时辰,未果,返回了海府。 红海棠见所有人都回来了,惟独李怀珠未归,她心里忐忑不安,一直坐在海家大院儿里焦急等待。 三更天,李怀珠还没音信,众人劝红姑娘回房歇息。红海棠不想大家担心,忧心重重的回屋坐下。她心里太过牵挂李怀珠,思来想去一宿未睡。 次日天色大亮,还是没有李怀珠的下落,众人都在客厅里猜测他的吉凶。 “我回来了!” 众人闻声一看,说话的正是李怀珠。 红海棠从房间里飞跑出来,一时喜出望外,问:“李大哥,你去哪里了?我们好生担心你呀!”她本来想说我好生担心你,只是觉得加个“们”字更妥些。 李怀珠回到厅间坐下,将追神秘人、中毒镖之事向大家讲说了一遍。 上官云捋须道:“李公子如今精神倍爽,面显常态,一点也不像中过毒啊?莫非另有隐情?” 李怀珠道:“不瞒前辈说,我当时确实昏死过去了。只是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座高峰上,我身边坐一位银发老尼,经过详细询问我才知道她就是峨眉圣母。原来是那位老神仙为我散去剧毒,又给我服了一颗九转还魂丹,才让我死里逃生。” “呵呵,素闻峨眉圣母是位世外高人。”赛诸葛司马明从椅子中站起身来,摇着折扇道:“此人法术高强,剑术精湛,喜欢云游四海,济弱扶危,乃当世修真界第一游仙。” 上官云抱拳道:“峨眉圣母是修真界人人敬仰的头号女仙,凡能得她真传者,通常都能技压群雄,名贯修真界。恭喜李相公幸遇世外高人,逃过一劫。” 李怀珠道:“只可惜她只对我说了一句:‘希望你能迷途知返!’并未说出端倪,便消失在了云雾之外。” 原来峨眉圣母云游至山东地界,见一黑衣蒙面人行事诡异,飞行术了得,她尾随其后,一路跟到梅鹿镇。只见那人鬼鬼祟祟落在海府屋顶,向下窥了一眼,闪身奔向后山。又见院中一名年轻汉子蹿上房脊,向后山追去。她跟了一段路,听那黑衣人道:“李怀珠,你杀了我二位哥哥,我要你给他们偿命。”听到李怀珠三字,她一怔,心说:“原来此人就是一个月前灭了洛阳吴家的那人!”忽然见李怀珠昏倒在地,那蒙面人准备乘机下手,峨眉圣母及时抽剑挡开那人,与他交战了十余会合。那人自知法术不精,未敢缠斗,化烟北去。峨眉圣母心想:“山顶是静僻之地,无人讨扰,而且那里的精气有利疗伤。”她将李怀珠纵提在肩,化烟来到山顶,盘膝坐下,将他放在自己身前,运掌将仙气顺他后背输入,将他体内剧毒缓缓逼出,又给他服了一颗九转还魂丹。待他苏醒过来,她一抖拂尘,说了句:“希望你能迷途知返!”便背剑一纵,消失不见。 郭啸天晃着小脑袋,问道:“大哥,难道这位峨眉圣母的法术比当年名震仙界的风尘三侠还厉害吗?” 上官云道:“峨眉圣母乃黎山老母的同门师妹,若论以一对三,峨眉圣母未必能胜,但要以一对一,她远胜风尘三侠。” 郭啸天道:“如此说来,李壮士能劫后重生,必然前途无量,鸿福齐天啊!” 李怀珠道:“承蒙郭前辈吉言,想必那是苍天庇佑,让李某逃下一命。”他又抱拳对上官寨主道:“上官伯伯的救命大恩,怀珠何时才能得以相报?” 上官云道:“公子不必客气,你乃我结义兄长的大弟子,我救你也是理所应当。” 李怀珠道:“学艺时曾听师父说,隋朝大业年间,您与他老人家同为一殿之臣,隋朝灭亡后,师父隐退在梅鹿镇,做起了一方武术教师;上官伯伯有雄心壮志,投靠了郑王王世充,做了一名将军。不料唐王李渊实力雄厚,麾下良将谋士如云,又有秦王部下的秦琼,罗成,尉迟恭,程咬金等众将鼎力相助,郑王很快被困在了洛阳城里。双方恶战十天十夜,洛阳沦陷,郑王被擒,上官伯伯绝处逢生,领一百铁骑逃出东门,杀过虎牢关,进入青州,驻扎在了二龙山。朝廷唯恐你二龙山再次起兵,曾多次派兵前去讨伐,每次都大败而归。不知晚辈说的对也不对?” 上官云点头道:“不错。我等之所以能存活至今,全凭二龙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司马明插话道:“不知李相公今后有何打算?” 李怀珠长叹一口气,道:“唉,我如今犯下不赦之罪,已然万劫不复,我也不知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 郭啸天抱拳道:“李壮士若不嫌弃我等这些草莽之辈,不如同我等上二龙山共谋大事?” 李怀珠抱拳道:“能结识各位豪杰,李某荣幸之至。只要各位愿意收留,在下甘愿落草!” 谢华兰对上官云道:“义父,既然师兄如此说,孩儿也愿同大家一起上山。” 上官云道:“你二人想明白了吗?” 李谢二人齐道:“我们去意已决!” 郭啸天喝道:“喽兵们,上酒……” 喽兵不敢怠慢,从海家仓库提出数坛高粱,众人各自豪饮一碗,砸碗齐道:“快哉!” 司马明道:“此地不宜久留,众人速速离开吧?” 谢府里,上官云爬在谢教头灵堂下痛哭,众人纷纷烧纸钱祭奠。祭灵已毕,谢李二人领众人来到客厅,向谢老夫人请安。 谢老夫人见李怀珠安然无恙,大喜,紧紧握住他的双手。 司马明吩咐喽兵门外把守,谨防官兵。 谢老夫人请众人落坐,命儿子献上茶盏,盈情款待。 上官云笑问:“嫂嫂近来身体可好?一切安好?” 谢老夫人道:“自你哥哥去世后,这别的事倒还安宁,只是这两个奴才如今闯下如此大祸,官府中人必然不会放过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上官云捋须道:“嫂嫂无须担忧,官家容不下他们,就让他二人上我二龙山避祸。若他二人日后想下山另谋大事,我等绝不强留。嫂嫂意下如何?” 老夫人道:“如此甚好,只是要烦劳贤弟日后多加管教了。” 上官云摆手道:“呵呵,无妨无妨!” 谢华兰擦了下汗,低头问:“娘,您也同孩儿一同上二龙山去吧?” 老夫人嗔道:“小奴才,你如今惹下此等大祸,莫不是还要为娘一个人在此等死不成?” 谢华兰又擦了下汗,不再言语。 司马明道:“既然嫂夫人答应同往,我们这便离开梅鹿镇。若是官府大兵赶到,恐怕咱们难以脱身。” 谢华兰将父亲遗留下的武学奇书统统收在包裹里带上,以备日后使用。 众人俱都逐笑颜开,准备起程,只有红海棠泪流满面,悲恸欲绝。 李怀珠睨了眼红海棠,疑惑不解,过去柔声问:“红姑娘,你如今大仇已报,理应前去长安找寻父亲,为何伤心?” 红海棠双眼噙泪,双手紧握,喃喃道:“此去长安路途遥远,盗匪横窜,我一个弱辈女流如何去得了……?”她忽然双膝跪地,叩头道:“求李大哥留下我吧?海棠甘愿做你的丫鬟婢女,任你所用!” 李怀珠连忙扶起红海棠,道:“红姑娘,你不要这样好吗?并非我不带你走,只是我此去是落草为寇,你乃清白之身,何苦跟着我趟这趟洪水呢?” 红海棠眼波流转,道:“只要能和李大哥在一起,海棠再苦再难都愿意。” 李怀珠叹气道:“既是如此,我暂且带你上二龙山,待日后见了令尊,再送你下山与他相认。” 红海棠非常高兴,拥入李怀珠怀中,道:“嗯,谢谢李大哥,海棠愿意一生一世跟随你左右。” 郭啸天晃着脑袋对司马明道:“嘿嘿,我看红姑娘是对李公子有意思了吧?” 司马明摇扇笑道:“你一个大老粗,懂什么呀?” 郭啸天反驳道:“我怎么不懂?你看人家红姑娘国色天香,李公子英雄盖世,这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吗?” “嘿嘿,二哥什么时候也对男女之事这么上心了?”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傻拉叭叽的什么都不懂!” 司马明哭笑不得,不再言语。 上官云大门外喝道:“咱们起程吧!” 红海棠放开李怀珠,兴高采烈的随谢老夫人坐上马车。几位壮士前边各骑一匹高头大马领路,李怀珠随后赶动马车追上。众人离开梅鹿镇,一路向青州赶去。 第二十章 才子乞丐 李怀玉向南行了三日,再次迷失方向,往东奔去。他白天阳关赶路,夜里破庙或破窑里安身,如此晓行夜宿,饥餐渴饮,赶了半月之久路程,将张老给的五两纹银花的一文不剩。从此,他每天只能以乞茶讨饭生活。倘若遇到好心人,他还可以讨一碗热饭吃,要是遇到性情乖张之人,非但不给他饭吃,反而将他赶将出去,痛骂一顿。在这世态炎凉,人心叵测的世界里,他受尽了别人的冷嘲热讽,虐打毒骂。他想活的有尊严,受万人景仰,可是现实根本不容许他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这一路,他受尽了风吹雨打,尝尽了苦辣辛酸,身上被人打的伤痕累累,经常承受别人尖锐的言语。他肉体和心灵每天都倍受煎熬。什么考状元,做大官,他想都不敢想一一他觉得那些想法太奢侈了。他目前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努力活下去。 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李怀玉奔走了一个月,进入一座繁华市镇里,见别人卖的各种吃食,十分口馋,自己却没钱去买。走近卖包子摊上,看着又大又白、热气腾腾、香味儿扑鼻的肉包子,他馋得直咽口水,眼睁睁的站着发呆。 “嗨,要饭的,看什么呢?莫非你想偷吃俺的包子不成?”卖包子老板见有个乞丐双眼发直,死死盯着自家的包子看,心里很不舒服。 李怀玉瞅了眼包子老板:“你这人好没道理,我没钱买包子吃,难道连看的权力都没有吗?” “原来如此。”老板看李怀玉可怜,从蒸笼里拿出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说:“那我施你两个包子就是了!” 李生对老板的义举甚是感激,可他又没办法报答人家,便道:“掌柜的,您的大恩小生无以为报,我为您留两句诗吧?” 老板轻蔑的看了一眼,道:“你这穷叫花子认识字吗?你能写出啥好诗?” 李怀玉赔笑道:“掌柜的,我且在你墙上留诗一首,若我写的不好,你大可抹掉。” 老板拿来笔墨,不耐烦的道:“好,你随便写吧!” 李怀玉提笔蘸墨,在墙上笔走龙蛇,留下四句诗文,转身取过两个包子,迈步向大路扬长而去。 包子老板一看,吃了一惊,只见墙上字字都是梅花篆字,心道:“没想到这个贫花竟是个饱学之士,看来我不能再门缝里看人了。” 许多街坊围过来细看,只见诗文标题为《积善聚福》,内容如下: 心怀善念施一恩, 福来运转聚万金。 如有一日灵云至, 百子千孙受皇恩。 人们看完此诗都大声喝彩:“好诗……”转眼一看,留诗之人早已不见。 李怀玉就此又行讨了半月之久,这日进入宋州境内。却见前方黑林密布,山高径窄,似乎常有豺狼虎豹出没,万分凶险。他不敢涉险入林,一看南边有个村落,取路入村。这个村里异常萧条,村民们概不出户,也不劳作,全村布满一片死的沉寂。李怀玉心说:“难道村民们都惧怕林间猛兽,不敢外出吗?可惜我只是一介文弱书生,无法助村民们伏虎逐豹。”他颇觉饥饿难耐,来到一间草屋前,叩了几下门板。 不一时,门里出来一位老妪,见门外来了个乞丐,慌道:“贫花,切勿在此逗留,赶快逃生去吧?” 李怀玉问:“老人家,这里是什么村子,大家为何足不出户?” 老妪四下张望一眼,道:“相公,这里是烽火村,村民们屡遭深山老林里的妖怪抢劫,都不敢出门。” 李怀玉问:“村子附近没有除妖师吗?大家为何不反抗起来呢?” 老妪长吁短叹道:“公子有所不知,烽火寨有两大妖王,凶悍无比,无人敢惹。” “两大妖王?” “是啊。大寨主赤发豺狼夏天霸,手使一对百斤铜锤,天下无敌;二寨主柳腰花豹贝如风,善使一口板门钢刀,盖世无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与他们相斗,无异于鸡蛋碰碌碡,自寻死路。现下,村里的男人都被抓去做了壮丁,女人俱给绑回当了压寨夫人,只剩下些老弱病残,一个个吓得心惊胆颤,有如惊弓之鸟。” “那你们为何不去本地衙门告状,让官兵设法清剿妖怪呢?” 老妪悻悻道:“唉,我们的亲人都给抓回了山林,要是报官得罪了那帮妖怪,我们的亲人都会被吃掉。” 这时,村外奔入一扫人马,来到李怀玉近前。 一位跨骑红马,身材瘦长,身罩铠甲,足蹬皮靴,手握板门钢刀的汉子盯着李怀玉,道:“嘿嘿,贝大爷正要搜寻壮丁,没想到刚好跑来一个贫花。呔!要饭的,爷看你行茶讨饭,忍饥挨饿,甚是辛苦,不如随俺上山去做喽兵,混口饭吃?” 李怀玉问:“你是何人?” 骑马汉子抱拳道:“俺乃柳腰花豹贝如风。” “原来你就是烽火寨的二寨主花豹精。” “正是。” 李怀玉义愤填膺,指着贝如风骂道:“尔等暴行昭著,恶贯满盈,天人共愤,就不怕遭到天遣吗?” 贝如风恼羞成怒,摆刀喝道:“来呀,速将这小子押回山寨,抽筋剥皮,挖心掏肺,让他知道知道贝大爷的厉害。” 四名喽兵押起李怀玉,连推带打便向山上走去。 李怀玉虽然吓得全身大颤,但是心中怒不可遏,倒也并不伤心。 贝如风领兵来到深林,正要回寨,却见树上陡然跃下两人,拦住了去路。 李怀玉定眼一看,前方拦路的是两名头戴青巾,身罩青袍,脚踩青布鞋,背负长剑,满脸胡茬的汉子。北首那名汉子三十来岁,南首那名汉子二十七八岁,两人均都霸气十足。 贝如风扛刀问道:“呔!前方拦路的朋友是何人呀?” 北首那汉子抱拳喝道:“我二人是南昭国无量山剑义、永威。” 贝如风抱拳道:“原来尔等就是鼎鼎大名的南昭双雄。久仰久仰。未知二位来此有何指教?” 永威道:“久闻烽火寨蹯踞两大悍妖,专门欺男霸女,坑害百姓,今日一见,果非虚传。” 剑义问:“恶贼,你就是柳腰花豹贝如风吧?” 贝如风沉脸道:“是又如何?” 永威仗剑喝道:“去年十月,你烽火寨杀了我无量山三名除妖师,此仇不共戴天,今日该是咱们算算总账的时候了。” 贝如风傲然道:“单凭你区区两个除妖师,也敢大言不惭?” 剑义道:“灭你小小烽火寨两个妖怪,何须人多?”说话间,纵步飞来,舞剑直削贝如风颈嗓。 贝如风横刀一挡,震开剑锋,飞身蹿起数丈,挥刀劈出一道仙气,直逼剑义。剑义侧身一闪,仙气“轰隆隆”震起一片黄尘。剑义荡剑舞出一朵剑花,闪身与贝如风斗在一齐。 永威纵身飘入人丛,摆剑同喽兵杀成一团。 这伙喽兵有一半人都是被迫做的壮丁,一看如此恶斗场面,纷纷四处散开,乘机抱头鼠窜。 李怀玉一看所有人都不再注意自己,这简直是千载难逢的逃生机会。他双膀子一抱,甩开大步向东奔去。他一口气跑出五里路,回头一看,没人追来,他大喘几口粗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逃出了深山。他心说:“好险,若非南昭两位仙侠前来找贝如风寻仇,小生万难活命。也不知剑、永二侠能否斗赢那豹妖!我有心回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可是我一不会武功,二不会法术,回去也是白白送死。二位仁兄,恕怀玉无法回去救你们了。”他双手抱着饥饿的肚子,继续信步向前赶路。 这天夜里,李怀玉正在寻找藏身破窑,却见路旁停放一辆草料车,他爬上去躺进草堆里,感觉十分舒适,且又温暖,缓缓昏迷。他整整昏睡两日,醒将过来时,发现自己早已被车主带进了一座城里。他趁赶车人不注意,偷偷跳下草料车,穿街而过,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徐州。李怀玉当下已有三日未曾进食,看着街上人烟吵闹,熙熙攘攘,他头晕目眩,蹒跚着步子向前走了半个时辰,忽然身子一软,“噗嗵”一声摔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 徐州张府 房间,一间敞亮的房间,一间豪华的房间。可是这是谁家的房间? 李怀玉苏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已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身子躺在一张温软的床上,听见耳边有人说:“老爷,他醒了!”李怀玉坐起虚弱的身子,只见床边坐一位身高体阔,外貌彪悍的汉子;床下凳子上坐一位六旬老人,这老人头戴六瓣员外巾,身穿花边员外袍,脚踩乌皮厚底靴,慈眉善目,长须飘胸。李怀玉东张西望了一番,问:“这是哪里呀?难道我已死了吗?” 凳子上的老者笑道:“公子哪里话,你如今尚在人间。” 李怀玉问:“我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那外貌彪悍的汉子说:“是我家老爷从大街上把你救回来的。” 李怀玉拱手又问:“敢问二位是何人?这是哪里?” 老者说:“这是徐州城东十里外的张家庄,我是庄上的一名员外,姓张名忠。”他又指着那彪悍汉子道:“那位是我的管家张能。” 不错,此人确实是城东十里外张家庄上的员外,名唤张忠。他膝前只有一女,无有儿郎,为了让上天保佑自己的妻子早生贵子,平时总行善积德,仗义疏财,济困扶危。因他喜欢救助贫苦无依之人,人们送了他一个外号:张大善人。 这日,张忠打算前往城隍庙上香,携仆人管家乘轿来到徐州街前。 管家见前边昏倒一人,走近轿子,躬身道:“老爷,前面昏倒一个贫花。” 张忠下轿伸手在李怀玉鼻孔前一探,发现他鼻息尚存,命家人将他抬回府,请郎中诊断了一番。 郎中说:“此人饥饿过度,只需喂他些水喝,就能醒过来。” 家丁给李怀玉喂了半碗水,他果然醒过来了。 “谢过恩公的救命大恩,小生这厢行礼了!”李怀玉跪在床上叩头道。 “公子无须客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张忠向李怀玉还过一礼,命人从厨房端来茶水饭菜,将他扶到桌前坐下,摆手示道:“公子不必拘礼,请用膳吧!” 李怀玉本来就万分饥饿,一看桌子上丰盛的饭菜,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拿起碗筷,疯吃大喝,一双筷子满桌子飞来飞去。他恨不能一口吞掉满桌饭菜。 看他吃的如此狼狈,老员外笑道:“公子慢点吃,小心噎着,这里有的是饭菜。” 李怀玉此时已顾不得管举止是否文雅了,只管一个劲儿的吃。转眼间他已经吃了五碗饭,桌子上摞下一堆碗碟。他又喝了半碗汤,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心说:“老天爷,我终于吃饱了。”他连忙拱手道:“恩公对小生恩同再造,小生终生感激不尽。” 张员外拍了下李公子的肩膀,说:“这位相公,你不要这么说,哪个出门人没个七灾八难?既然老夫救活了你,就该管你顿饱饭吃。此乃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李怀玉忽然发现自己的破旧衣服不见了,被换成了一套崭新的衣服,他惊道:“哎呀,员外爷,小生的那几件破衣服如何不见了?” 张忠心想:“这人好生奇怪,把破旧的衣服给他换成了新衣服,他还不满意,又要破衣服。”嘴上却说:“我让家仆给你放在床头了。” 李怀玉从床上拿起自己的破衣服,摸了下,说:“这是我娘亲手所缝,就算有了新衣服,我也要把这几件破衣服保存起来。” 张员外似乎明白了什么,抱拳道:“公子若不介意,不妨随老朽客厅谈话?” 李怀玉拱手道:“当然可以。” 管家前边带路,张李二人随后走进客厅坐下,茶童为他们奉上香茶。 张忠放下茶杯,开口问道:“敢问公子高名贵姓?家住哪里?爹娘是谁?”。 李怀玉心说:“张员外好心救我,自不会害我,就算我说出自己的身世,料也无妨。”道:“小生家住河南洛阳,家父姓李名应龙,母亲徐氏向善人。一母生我人两名,长兄名叫李怀珠,我名便唤李怀玉。” “哎呀,原来令尊就是大名鼎鼎的洛阳首富李应龙啊?”张忠异常惊讶。 “正是。莫非员外认识家父?”李怀玉微微一笑。 “我与你父曾经有过生意往来,只是一直未能蒙面。”张员外看了眼李怀玉,问:“李相公,你父亲既是洛阳首富,你又何以轮落至此?” 李怀玉脸上顿时增添了几分悲伤,吸口气道:“员外有所不知,家父三年前葬身火海,家乡又连遭三年大旱,如今家中一贫如洗,潦倒不堪。”他又将吴家庄投亲,长兄惹官司,自己为避祸端外逃之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张员外十分同情李怀玉的遭遇,问:“李相公若非遭遇如此变故,想必也是个上京赴考的举子吧?” 李怀玉摇了下头,感叹道:“小生如今能够逃下性命已是万幸,何敢奢想赶考之事?” 张忠安慰道:“公子不必伤心,若你果真是朝廷的栋梁之才,老朽愿济助你上京赴考。” 李怀玉不安的说:“这如何使得?你我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在下岂能用您的银子?” 张忠抱拳道:“这……如果公子不嫌弃的话,不妨做老朽的儿子。” 李怀玉一怔,说:“员外爷这是说笑了吧?小生岂有如此鸿福?” 张忠站起身来道:“绝非老朽说笑,我做梦都想收一个儿子。”他走了几步,转身又说:“想我张忠家大业大,却无有子嗣,家产只能由女儿继承。那前房夫人生得一女,再未生育,后娶刘氏兰英过门,如今也未生一男半女。公子既然无依无靠,何不认我作父,做我张家的继承人呢?” 李怀玉说:“员外,并非小生不愿做您的儿子,只是我何德何能,岂敢担当如此大任?” 张员外握紧李公子的双手,说:“李相公有了新衣服,还能将母亲缝的破衣服视如珍宝,想必十分思念母亲。如此重情重义的贤孝之人,岂会无德?看你气宇不凡,饱读诗书,才华盖世,绝非无能之辈。所以,你这个德才兼备,贤良孝顺的儿子,老夫今日是认定了,除非公子执意不肯。” 李怀玉心说:“张员外恳切相求,若不答应,他必会伤心。再者说了,我如今无依无靠,上京赴考确实需要资助,我何不成人之美呢?”想至此,他跪倒在地,道:“既是如此,爹爹在上,受孩儿一拜!” 张忠听到李怀玉喊自己做爹,他欣喜若狂。待李生斟过茶,行毕礼,张员外又带他进宗祠堂,上了几柱香,正式认他为子。认子之礼俱毕,天色大黑,天空升起一轮明月,月光撒满大地,张府上下点亮一片沙灯。 张员外与义子谈了一会子话,察觉李生乏了,对管家说:“张能,你且将你少爷领进后院书馆歇息。他吩咐什么,你照办什么,倘若伺候不周,老爷绝不饶你!” 张能不敢怠慢,很快将李生领进后院书馆,为他添上香茶,相候良久,方才退出前院。张忠让管家吩咐下去,这个月给全府上下所有的仆人、丫鬟都多加一倍工资,再到徐州城里施粥三日,然后将城皇庙重新装修一番,所用的银两全由张府账房支付。张能听完员外的命令,前往账房提出一笔银两,给张府所有的家丁丫鬟以及婆子们都发了比往常多出一倍的工资。下人们一看未到月底,工资就发下来了,而且比往常增多了一倍,他们都不明白府上发生了什么喜事,问过管家,才得知,原来他们员外收了个义子,众人都为老员外高兴。张管家发完工资,雇了几名工人,准备次日开始施粥修庙。 是夜,全府上下每个人都欢天喜地,非常快乐。 李怀玉看着豪华的书馆,心里美滋滋的,自言自语说:“张员外把我视如己出,倍加疼爱,以后我一定要把他当作亲生父亲孝顺,为他养老送终。”想到这里,他又开始伤心了。他迈歩走出书馆,来到花园,掉了几滴泪水,对着明月说:“想我李家当年也是富甲一方,威风八面,一家人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如今却家破人散,背井离乡,这般凄惨!不知母亲和长兄现下身在何方,是否安好,有没有被官府捉拿归案?唉!何时才能和他们相逢?”李公子思念着家乡,回想起了许多往事,不觉百感交集,愁苦万千。他多么希望能与家人再度重逢,多么希望时光再次回到正月十六以前,甚至父亲在世之前,然而现实万分残酷,这一刻,他所有的梦想均都只能碎为粉末。想与家人团圆,他只有科举高中,功成名就了才有希望。思前想后,李怀玉觉得自己不可以再伤心下去了,应该去复习复习五经四书,然后认真规划一下自己实现远大理想和愿望的步骤。毕竟他已脱困,有了温饱,可以敞开心胸酝酿一番自己的锦绣前程了。于是他又转回书馆,在书架上搜寻到许多有益科考的书籍,开始温习功课。良久良久,天色已近三更,他颇觉乏困不已,遂宽衣解带,躺在了床上。他正要闭眼,忽然记起了吴凤英的花容笑貌,瞬间心痛不已。他寻来包袱,从中取出玉镯,用手擦了几下,喃喃道:“凤英妹妹,我好生想你。那日多亏你下楼救我,不然怀玉早已命丧黄泉。你为了救我那年迈老母,不惜打死官兵,惹上官司,搞得自己无家可归。如此大恩,怀玉何时才能得以相报?且不知你此刻身在何方,是否也在想我?”李公子捧着玉镯,不觉珠泪滚落于胸。不知过了多久,李怀玉终于困之不济,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寻到了吴凤英,见到了她那张美丽的容颜,看到了她那双迷人的凤眼。李怀玉很是快乐,牵着心爱的人,漫步在田间小路上。忽然,身后又跑来两名年轻貌美的女子,他仔细一看,不认识这二人,问道:“敢问二位小姐是何人?” 那二人说:“李郎,我们都是你的妻子啊!” 第二十二章 客厅敬酒 “少爷,该起床了。”一名家丁门外轻唤。 李怀玉睁眼一看,天色已大亮,他坐起来道:“我知道了。”遂更好衣,来到门外。 家丁躬身道:“少爷,随小的沐浴去吧?” 李怀玉随家丁进入浴室,只见浴桶里热气弥漫,水面上飘满一层玫瑰花瓣,香气扑鼻。他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家丁道:“老员外让我等好生伺候,您就让小人帮您洗吧?” 李怀玉无耐,不再为难那些仆人。他解下衣物,走进浴桶,浸在水中,享受的闭目养神。这时,门外进来一名婢女。这是张员外怕那些男仆粗手粗脚伺候不周,特意吩咐她来照料李公子。这小婢靠近浴桶,轻手轻脚服侍李生沐浴。 家丁给李怀玉添加了半桶热水,道:“公子好有福气。” 李怀玉缓睁二目,问:“此话怎讲?” 家丁道:“您能得到老爷的疼爱,做了张家儿郎,难道还没福气吗?多少人做梦都找不到如此富贵的爹。” 李怀玉叹气道:“人生福祸无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想要的,未必能够得到;你害怕发生的,躲都躲不过。或许对你们仆人而言,有个富贵爹就能满足,然而钱财乃身外之物,真当我们大祸降临之际,钱财却买不来平安。只要我们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求个心安理得足矣,至于那些无法拥有之事,就让它随云烟而去。” 家丁听得一头雾水:“公子说的好生深奥,小的甚难理解。” 李怀玉不再言语,陷入沉思。 沐浴已毕,家丁婢女给李怀玉更好衣物,套了一件白色锦袍,上绣鲜红梅花,内藏香囊,腰围镶玉锦带,带上悬挂玉坠。丫鬟给他理好秀发,戴上金丝髻冠,穿好薄底长靴,用香液漱了下口。 客厅里,李怀玉向张员外叩头行礼道:“爹爹早安。” “儿呀,为父今日给你介绍两个人。”张员外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一位身披道袍,手握佛珠的老妪说:“这是你娘!”又指着一位衣着华丽,手摇美人扇的美妇说:“这是你二娘!” 李怀玉向她二人一一叩头行礼。 张忠吩咐家人备起一桌山珍海味,美酒佳肴,道:“今天是个大喜日子,让我们举家欢聚一堂,认识一下我儿怀玉。”他猛然记起一宗事,对一名家丁说:“刘福,你且上楼把你家小姐请下来,就说我给她收了一个弟弟,让她下楼认识一番。” 刘福是二太太刘兰英的远房侄子,只因家里惨遭横祸,父母双亡,目下无依无靠,只能投靠这个远房姑母。张员外见此人甚是可怜,又颇有些伶俐,便让他做了张府的仆人。 刘福转身奔出客厅,来到张小姐的绣楼雅仙阁外,见袭月丫鬟正在楼下浇花,拱手道:“这不是袭月姐姐吗?” 袭月打量了一番,冷笑一声,问道:“这不是刘福吗?你来雅仙阁有何贵干?” 刘福道:“老爷昨日收了一个儿子,现在特让我上楼请小姐前去客厅行认弟之礼。” “原来如此。”袭月挥手道:“你且去吧,我上楼通报小姐。” “是。”刘福转身离去。 这位张小姐全名唤作张美英,生的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她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好像南海菩萨转世,恰似月宫仙子下凡。此女拜昆仑老祖为师,仙法了得,武艺高强,马上马下无所不能。她有一柄百斤月影大刀,可切金断玉,锋利无比。她如今芳龄二十有三,身怀绝技,一般男子难入法眼,尚未婚配。 袭月上楼转进内阁,抿嘴笑道:“小姐,您有大喜事了。” 张美英放下绣花细针,抬头一笑,缓缓道:“小蹄子,本姑娘愁有千万,喜从何来?” 袭月道:“您有弟弟了!” 张美英一怔,忙问:“什么?我娘生儿子了?” 袭月淡淡道:“当然不是啦!” “那是怎么回事?”张美英百思不得其解。 袭月机灵一笑,眨眼道:“嘿嘿,昨儿个我家老爷收了一个儿子。” 张美英甚是震惊,霍地站起道:“哦?有这事?我那个弟弟是何方人氏呀?” 袭月道:“听说是河南洛阳人氏。昨夜我家老爷一高兴,这个月给我们仆人丫鬟都加了一倍工资。看来老爷是真重视少爷!” 张美英颇有些兴趣,倒背着手踱来踱去,转身问道:“不知他芳龄几何?是何出身?” “嗯……听说二十出头,家里惨遭横祸,是个要饭的。”袭月说到这里,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儿,道:“哎呀,险些误了大事。小姐,老爷让你下楼与少爷认亲。” 张美英洗漱一番,手携罗帕,尾随袭月丫鬟迈碎步走下木阶,来到客厅外,顺窗纸舔开个小孔,单目向内望去。只见席前坐定一位玉面书生,生的十分俊俏,真乃世间罕见的美男子。张美英心说:“此人谈吐文雅,气宇不凡,双目清澈,奇美无比,简直是人中尤物,男中极品。可惜他成了我弟弟。不知他才气如何,待俺进去一试。” 李怀玉见客厅进来一位红衫女子,想必定是张小姐,忙忙站起身来,未敢抬头直视,跪地施礼道:“姐姐在上,受小弟一礼!” 张小姐颇觉可笑,欠身道:“弟弟万福!请起!” 礼毕,二人各自落坐。 张忠指着李怀玉道:“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我儿怀玉是河南洛阳人氏,名叫李怀玉。他本来是要上京赶考的举子,阴差阳错沦落至此。从今天起,他便叫张怀玉了。” 二太太刘兰英微微一笑,道:“恭喜老爷喜得贵子,祝老爷鸿福齐天,寿比南山。” 张员外拍了下李生的手,道:“儿呀,既然举家上下都已与你相认,你不妨给我们大家每人斟酒一杯,可否?” 李怀玉连忙站起身来,提起酒壶,道:“爹爹哪里话,这原本就是孩儿分内之事。”说着他从张员外开始,依次给三位长辈各斟一杯酒。到了张小姐这里,他斟满一盅酒,端到她面前,却见此女肌肤白嫩,五官秀丽,身材玲珑有致,婀娜多姿,活像天仙下凡,西施在世。李生盯着张小姐,不由自主的呆住了。 张美英察觉哪里不对,抬头一看,不料与李生四目相对,两人顿时心跳加速,满脸通红,都呆住了。 大太太冯氏虽然平时总在禅房里吃斋念佛,倒也十分灵敏,见女儿与李怀玉四目相对,呆着不动,她急忙道:“英儿,弟弟给你献酒,你快接下啊?” 张李二人陡然惊醒。 李怀玉一时羞愧难当,“叭嚓”一声将酒杯跌落在地,摔的粉碎。 张美英一看冷场了,尴尬的问:“弟弟如何这般不小心?”又让丫鬟重新取来一只酒杯,饮过李公子斟来的美酒,又道:“弟弟既是上京赴考的举子,想必文才甚好,何不吟诗一首,以助酒兴?” 张员外笑盈盈地道:“对,女儿所言有理。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旬分外明。今日如此高兴,我儿就吟诗一首吧!” 李怀玉道:“既是如此,那小生就献丑了。”他看着院外的阳光,随口吟道:“旱滩鲤鱼喜逢雨,腹怀异宝吐莲花。日出中天散祥和,八仙举杯饮玉露。” 众人鼓掌叫好,都夸李生文才好。 酒足饭饱之后,张员外命家丁将西院临香阁打扫干净,供李公子居住。又将刘福赐给李怀玉作了书童。 李生移入临香阁,诵读经文而去,众人也都各自回房。 张美英随袭月丫鬟回到雅仙阁,心神不定。她闭上双目,满脑子呈现的都是李怀玉的影子。她暗说:“旱滩鲤鱼喜逢雨,这意思是,他这个落难才子得到了济助,如鱼得水。腹怀异宝吐莲花,这是说他自己满腹经纶,出口成章。日出中天散祥和,八仙举杯饮玉露,这是说他从过去的苦日子里走出去了,现在非常幸福,和他饮酒的人都如神仙那般尊贵。哎呀,这李怀玉真是才貌双全的奇人啊!”张美英又一想:“那李怀玉说自己如鱼得水,难不成是见到了我,令他……哦,我在想什么呢?” 第二十三章 挥毫拒情 张美英自从下楼吃过酒席,一直对李怀玉念念不忘。晚上,她对他的思念已至不言自溢的境界。她自我分析了一番,发现自己对李怀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至于是什么感觉,她尚未明了。 袭月察觉小姐心事重重,心神不宁,甚是不解,随口问道:“小姐,您身体不舒服吗?为啥心慌意乱,茶饭不思?” 张美英笑而不答,问道:“袭月,你说这个世界上有一见钟情吗?” 袭月摸了下张美英的额头,问:“小姐,你并未发烧啊,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张美英道:“并非我胡言乱语,只是……我不明白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袭月娇笑道:“哈哈……感情是我家姑娘有意中人了。”她快拍几下手掌,一对眸子灵活转动,问:“快说快说,您相中了谁家的公子?” 张美英抿嘴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次日,张忠外出谈生意,留张管家在府中助二太太料理家务。 雅仙阁里,张美英一日未见李怀玉,心里甚是不安。思前想后,她决定前往临香阁拜访一回李公子,开口问:“袭月,现在是什么时辰?” 袭月道:“刚过午时,初交未时。” 张美英蹙眉道:“我想去临香阁与弟弟一聚,你前边带路。” 袭月不敢怠慢,忙忙前方领路。二人下了绣楼,穿过前院,进入西跨院。西院儿里十分幽静,只有些悦耳的鸟鸣声,是读书的最佳环境。张美英徐步前行,耳边隐约传来朗朗读书声。她走上阁楼,来到窗外,用手指在窗纸上捅开个小孔,向里望去。只见李怀玉伏在书案前摇头读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张美英随袭月缓缓进入房间。 “参见小姐。”刘福殷勤相迎。 李怀玉见张美英前来造访,放下经书,跪倒道:“姐姐在上,小弟叩头见礼。” 张美英扶起李生,道:“你我姐弟相称,无须行此大礼。” 袭月为了便于小姐与公子谈话,给刘福使了个眼色,二人在门外候命。 张李二人双双落坐。 张美英问道:“不知弟弟家里发生了甚么大事,竟会落得如此地步?” 李怀玉很是伤感,道:“此事说来话长,待小弟细表。”她将父亲葬身火海,自己吴府投亲遇害,吴家姐妹出手相救,长兄惹官司,自己乞讨度日之事一五一十向张美英细述一番。 张美英听完,倍感同情,叹息道:“不想贤弟吃了这么多苦,真是难为你了。” 李怀玉谈谈一笑:“姐姐哪里话,这小小挫折,何足道哉?古人云:‘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祸福乃天理循环之事,我早已看穿了人世间的许多不如意。”他终于叹了口气,续道:“只是不知我那年迈老母和长兄如今身在何方,是否安好……” “贤弟无须挂念亲人,想必吉人自有天相。”张美英品了口茶水,道:“贤弟刚才说的吴凤英,想必是个才貌双全的奇女子吧?” 李怀玉道:“我那凤英妹妹不但才貌双全,而且品德超群,义薄云天。她是我此生最为敬重,最为思念的人。” 张美英心说:“哼!凤英妹妹长,凤英妹妹短,干吗叫的那么亲?难道你心里只有一个吴凤英吗?”嘴上道:“听贤弟把那吴家妹子夸的天花乱坠,完美无缺,有机会我一定要会会她。” 日落西方,夜幕降临。 袭月入阁催道:“小姐,天色已晚,咱们该回去了。” 张美英很是不舍离去,然而出于礼教束缚,只能强迫自己离开临香阁。 张美英返回绣楼,心花怒放,意乱情迷,坐立不安。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对李怀玉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是爱上了他。她按耐不住自己对他的思念,打开书案上的一把折扇,提笔在扇面上打个三字标题一一《思君赋》,随后写道: 明月当空照九州, 碧池正中鉴姻缘。 牡丹思君欲断魂, 敢问红莲几多情? 写完此诗,张小姐合上折扇,上塌就寝。 次日,用过早膳,张美英甚是烦闷,手执折扇,随袭月下楼来到书馆,推门而入,定眼一看,见李怀玉也在此处读书。她上前与他互施一礼,各自找了些自己喜爱的书籍品读。张美英读了些诗经,无心再读,她来到李生近前,捧出折扇,道:“贤弟若不嫌弃,姐姐赠你一把折扇,如何?” 李生抬目道:“姐姐哪里话?能得到您的抬爱,小弟荣幸之至。” 张美英将折扇递到李怀玉手中:“如此甚好,此扇终于找到主人了。”见他接过扇子刚欲打开,她忙道:“贤弟先不要看,等回到临香阁再打开。” “是。”李生应允了。 日过中天,天气甚是闷热。 张李二人在书馆里逗留多时,颇觉乏困不济,便各自回楼歇息。 午时过后,李怀玉打开张美英赠送的折扇,撒目细览一番扇面上的四句诗文,一时心慌意乱。李怀玉做梦都没想到张小姐会对自己有爱慕之意,看完她的诗,他心里非常感动,也非常开心;可是想到张员外将自己视如己出,凤英妹妹对自己情深似海,自己说什么都不能与张美英跨越感情界限,对他们不起。想到这里,李怀玉决定拒绝张美英的爱,只同她做姐弟,不谈男女之情。于是他在白纸上挥毫写道: 红莲情多只属他, 可叹牡丹空喜悲。 缘造二物成手足, 何必妄自苦煎熬? 放下笔,李怀玉将此诗递给刘福,命他送去雅仙阁,交于大小姐阅览。刘福领命,带了诗纸,转身离开临香阁,直奔雅仙阁。 傍晚,袭月见门缝里掉进来一张纸条,她过去开门一看,四下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她捡起地上的纸条一看,是一张信纸,她不敢打开先看,送过去让小姐观看。 张美英持诗纸细览一番,激动的热泪盈眶,心道:“原来李公子也爱我爱的那么深,他居然还要和我远走天涯。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算远奔他乡,走遍天涯海角,受尽千辛万苦我也甘心。” 袭月看了一遍小姐手中的情诗,咯咯怪笑:“哎呀,我说小姐怎么又是哭呀,又是笑的,原来是情郎送情诗来喽。” 张美英擦干泪点,笑道:“哎呀,你个小踢子,竟敢拿姑娘耍笑,看我怎么治你……”张美英抓住袭月,在她腋窝下挠起了痒痒。 袭月狂笑不止,连连求饶:“小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二人打闹了一会子,张美英颇觉得乏了,又坐了下来。 袭月嘻皮笑脸地道:“小姐,您老实交待吧,是谁家的公子哥儿给你送来的情诗呀?说,你们是不是已经私订终身了?” 张美英道:“袭月啊,你我名义上虽是主仆关系,但在感情上却早已是好姐妹了。我不怕告诉你实情,只是希望你切勿将此事走漏了风声。” 袭月道:“小姐啊,您就大放宽心吧。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袭月伺候您这么多年了,又何曾给您坏过事?” 张美英道:“既是如此,我就放心了。其实……我的意中人并非旁人,正是我弟弟李怀玉。” “什么?小姐喜欢的是少爷?”袭月惊叫一声,两只眼珠子瞪的像两颗小水球似的。 张美英连忙伸手堵了下袭月的嘴,站起来将四处的门窗关好,道:“你小点声,被别人听到就麻烦了。” 袭月点点头,道:“老爷甚是重视名誉,他肯定不会同意您与少爷的婚事。” 张美英叹气道:“是啊,父亲收子之事已传遍了整个徐州城,若让别人得知我与李公子有情爱之事,他必然无颜面对江湖朋友,甚至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袭月道:“小姐,面对如此强大的压力,您又爱李公子爱的那么深,袭月真为你们捏了一把冷汗。” 张美英倒背着双手,挺着胸脯走来走去,道:“毕竟我与李公子不是骨肉至亲,相信世俗的流言蜚语早晚会不攻自破。至于父亲那里,我会在适当的时间里说服他老人家的。” 袭月道:“但愿天公做美,能成全小姐与李公子的好事,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张美英坐下来,双手托腮,长吁短叹道:“唉!且不知那李相公是否真像他诗中说得那么爱我!” 袭月道:“小姐何不等到天亮后,当面问李公子呢?” 张美英道:“此言甚是,我这便去也!”说话间早已化烟不见。 袭月叹道:“男人的魔力真大。” 张美英来到临香阁外,蹑手蹑脚走近门口,见屋里灯火通明,她在之前窗纸捅开的小洞上单眼向里窥去,却见李怀玉焦急地在书案前走来走去。张美英坏笑了一下,改变了自己的声音,开口道:“屋里的书生可是洛阳李怀玉?” 李怀玉被门外妖艳的声音吓了一跳,忙问:“你是何人?” 张美英眼珠子一转,笑道:“我乃狐狸修练成形,今晚特来索你性命。” 李怀玉被这话吓的心惊肉跳,壮着胆子颤声道:“你……你不要在此装神弄鬼了,我可是天上的文曲星转世,你若进来,我……我会伤害你的。” 门外咯咯怪笑道:“哈哈…是吗?那我这便进来向你索命!” 李怀玉吓的“咯噔”一声跪倒在地,叩头道:“狐仙饶命啊!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又何必伤我性命?” 张美英道:“想让我饶你性命,到也容易,不过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要让我听到半句假话,我立马吃了你的心,挖了你的双眼。” 李怀玉道:“你有何问题只管问便是了,我定会如实回答。” 张美英道:“如此甚好。那……我问你,你喜欢张小姐吗?” 李怀玉道:“喜欢啊!” 张美英听了大喜,心里美滋滋的,连忙又问:“那你愿意娶她为妻吗?” 李怀玉吃了一惊:“这……她是我家姐姐,我岂能对她有此邪念?再者说了,我心里只有吴凤英,除她之外,再也容不下任何女子了!” 张美英撅了下嘴,又问:“若是张美英想嫁给你,你愿意娶她吗?” 李怀玉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娶她的!” “可是……你不是说你喜欢她吗,为何不愿意娶她?” “她温柔、善良、人品端正,是个人都会喜欢,我喜欢她有何不对?我将她视为长姐,从未想过与她发生男女之情。” 张美英听完此番回答,心痛欲裂。她本想就此放弃对李怀玉的爱,但想到自己收到的那首情诗,又鼓足了勇气,回复了原本的声音,关切的问:“贤弟,你这是怎么了?快开门啊!” 李怀玉一听是姐姐到此,心头大喜,急忙站起,拉开门,四处查看了一番,道:“没有啊,她哪里去了?”一看什么都没有,他长舒了一囗气,道:“她一定是走了!” 张美英见李怀玉傻乎乎的,她心里不由的发笑,道:“贤弟,你在找什么呢?” 李怀玉惊吓过度,带着惧色道:“是狐仙!她刚才竟要吃我!” 张美英看着李怀玉,心道:“枉他饱读诗书,竟那么容易上当,真是个书呆子。不过他没有闯荡过江湖,不懂人心险恶,也在情理之中。”嘴上却道:“贤弟无须害怕,只要有我在此,不管她是鬼狐还是妖怪,都休想伤害到你!” 二人进入房间,李怀玉满面愁容,惶恐不安,道:“也不知刘福哪里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张美英道:“或许他一时贪玩,忘了时辰也未可知。” 李怀玉坐下来问:“姐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张美英问道:“我想求证一下,你送我的那首诗的内容,是你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吗?” 李怀玉顿了下,道:“嗯,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写出来的,里面的字字句句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张美英心里非常高兴,欣然道:“有公子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你去歇息吧,今晚由我为你守夜!” 李怀玉一怔,忙道:“这如何使得?在此逗留一晚,岂不坏了你的名节吗?” 张美英道:“你们这些书生真是茅坑里腌菜,又酸又臭。我们又没做下伤天害理之事,何必畏惧别人的闲言碎语?” 李怀玉无奈,便不再多言,合衣上塌就寝。 张美英吹灭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也睡着了。 第二十四章 杀人凶手 张美英至幼练出一种绝技一一站着、坐着睡觉。对她而言,站着、坐着睡觉和别人躺着睡觉没什么区别。她在临香阁整整坐着睡了一宿。 “儿呀,为父来看看你,快来开门啊!” 张李二人忽然从梦中惊醒,听到是张员外回来了。 张美英心想:“要是让父亲知道我在此留了一宿,必会生出事端。”于是她火速从后窗跳将出去,返回了雅仙阁。 李怀玉面带慌张之色,开门请入员外,又关上门户。 张忠坐下来,摸了下椅子,发觉尚有余热,又见后窗开着。只见桌子上放一把折扇,他打开一看,上边留有一首情诗。他微微一笑,轻轻放下折扇,笑问:“儿呀,为父不在的这两天,家里一切安好吧?” 李怀玉坐下来,拱手道:“一切都好,爹爹无须挂念家事。” “既是如此,为父就放心了。”二人详谈了一个时辰,张忠说:“儿呀,为父事物繁忙,且先离去了,你多珍重。”说罢,便缓缓下楼去了。 是夜,张忠与刘氏回到房间里,闲谈了一会子,两人都觉得乏困不已,便宽衣解带就寝。到了三更天,忽然窗外闪过一个黑影,将一枚飞镖“噔”的一声打到了床边。张忠一听响声,急忙张起灯,只见钢镖上系一张小纸条,他打开一看,上写道:“李怀玉杀了书童刘福,将尸体藏于后山,凶器就在其床下,请速去看个端详。”看完字条,张忠喃喃道:“这是何人送来的消息呢?” 刘氏嫣然道:“老爷,别理它,或许是哪个江湖人没事出来找乐,故意骚扰我们房事也未可知。” 张忠疑心重重道:“不可能啊,李怀玉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杀人?” 刘氏说:“就是啊,怀玉平时温文尔雅,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极端之事。” 张忠叹气道:“我们先不要管是谁送来的消息,惟今之计,应该去后山查个究竟。若那刘福当真死于非命,证明此消息千真万确;要是没有尸体,说明这全是无稽之谈。” 张忠和刘氏火速更好衣服,出门带了十几名家丁,打着灯笼火把,来到后山。众家丁在山沟里找寻了片刻,果然找到了刘福的尸体。张忠验了下伤口,刘福是被人从后心一刀致命。 张能叹了口气,拍了下大腿,说:“看样子杀人凶手没有武功,明着杀不了刘福,却从背后偷袭。” 张忠长吸口气道:“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枉我把那李怀玉救回张府,视如己出,不料我竟是引狼入室,看错了人。”他气得暴跳如雷,怒道:“李怀玉啊李怀玉,你好狠心哪,难怪你这恶贼是河南知府全力通缉的要犯。”张忠心痛欲裂。 刘兰英见刘福果真惨死,她爬在他的尸体旁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我苦命的侄儿啊,你父母双亡,如今只剩下我这么一个亲人,却又死于非命。福儿啊,你死的好惨哪!呜……呜……” 张忠扶起刘氏,滚泪道:“夫人不必伤心,我一定会为刘福讨个公道的。”他命家丁将刘福的尸体好生安葬,带着张管家和十几名壮汉,来到临香阁上,拍门喝道:“李怀玉,马上开门!” 李怀玉睡的正香,忽听门外有人叫嚷,忙忙下床跑到门口,打开.房门,却见门口站定十几条大汉,个个左手持火把,右手执钢刀,样子如狼似虎,十分凶恶。 这时,人丛中闪出张员外,迈步进入房间,来到床前,俯身向床底下一看,果然留有一把短刀。他爬下去取出来一看,刀锋上血迹斑驳,正是杀人凶器。他的火气更加旺盛,“咣当”一声将刀掷在地板上,狠狠问:“李怀玉,凶器在此,你还有何话要说?” 李怀玉摸了下脑袋,笑问:“爹爹,您何出此言?” 张能悻悻道:“少爷,您就别再装蒜了!你在后山杀死书童刘福,将尸体藏于沟内,把杀人凶器丢在自己床下,以为灯下黑一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疏。你万万没有想到,会有无名江湖游侠将真相用飞镖的方式告诉我家员外。如今证据确凿,您还有何话可说?” 李怀玉说:“这不可能,刘福昨天就不见了,我怎么会是杀人凶手?” 张忠问:“那你今日清晨为何不向我说明刘福失踪之事?” 李怀玉说:“我以为他只是贪玩,忘了时辰,谁曾想他竟是被人杀了?” 张能说:“恐怕是您杀人心虚,不敢说吧?” 李怀玉笑问:“张管家,你说我杀了刘福,敢问我有何杀人动机?” 张能说:“那肯定是刘福知道了你的某些不该知道的秘密,你为了灭口,杀了他呗!” 李怀玉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是冤枉的,爹爹,你听我解释……” 张忠阔声喝道:“小的们,速将这杀人凶手给老爷吊起来,鞭刑伺候!” 几名壮汉上前将李怀玉捆绑起来,吊在房梁上。 张忠怒道:“我劝你早时招了的好,免的受皮肉之苦。” 李怀玉泪如雨下,问:“我没有杀人,你让我招什么?” 张忠背站着,挥了下手。 “少爷,对不住了!”张能提鞭上前便抽。 李怀玉疼痛难忍,哭着喝道:“你们这是私设公堂,不会有好报的。” 张能并不理会,继续甩鞭狠狠抽打。 二十余鞭过后,李怀玉皮开肉绽,遍体鳞伤,昏死了过去。 张能停下手,道:“老爷,这小子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抽了他二十余鞭,他竟只字未提。” 张忠说:“先把他放下来,我等带上凶器,抬他去刺史衙门定罪。” 家丁将昏迷不醒的李怀玉解下来,放在木架上,抬起他向衙门走去。 刺史衙门外,张忠擂鼓喊道:“大人,冤枉,冤枉哪……” 徐州刺史陆天德梦中醒转,命人掌起灯,更好官服,升起大堂,放入张府一干人等,“啪”地一拍惊堂木,问道:“何人喊冤,速速报上名来。” 第二十五章 宣判死罪 张忠跪地道:“禀大人,草民是城东张家庄的员外,名叫张忠。” 陆天德问:“你要状告何人?” 张忠说:“草民要告河南洛阳城北李家寨李二公子李怀玉。” 陆天德一怔,问:“他是一个外地人,你为何告他?” 张忠说:“他是洛阳知府极力缉捕的要犯,昨日杀了我张府一名家丁。” 陆天德问:“可有证据?” 张忠将那把带血短刀呈上,道:“此乃杀人凶器。” 陆刺史接刀验过,看了眼木架上的白衣公子,问:“木架上那是何人?” 张忠拱手道:“正是杀人凶手李怀玉。” 陆刺史定眼一看,木架上那人体无完肤,人事不醒。他命衙役:“马上唤醒被告。” 一名衙役蹲下来推唤了几声,李怀玉一动不动,他抱拳道:“大人,被告昏迷了。” 刺史道:“只因被告昏迷不醒,此案疑点甚多,今日先审到此!退堂……” 次日天亮后,陆天德派仵作前往张家庄验尸已毕,再次升起公堂,命衙役将李怀玉用凉水泼醒,强迫让他按下手印,画了押。陆刺史当堂宣道:“本官现已查明,案犯李怀玉乃洛阳知府通辑的要犯。只因张员外府里的仆人刘福无意中知道了此贼的身份,他便一刀将其杀害,灭了口。然而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本官现已将此贼捉拿归案,让他当堂画押认罪。本府宣判,案犯李怀玉丧尽天良,杀人害命,无视法度,十恶不赦,现判其斩立决,明日菜市口斩首示众,以正国法!退堂……” 堂外众百姓听毕此判,纷纷叹息道: “唉,不知哪里来的倒霉鬼,又要屈冤而死了。” “这姓李的真的杀了人吗?” “谁知道他是不是案犯。” 是夜,袭月下楼给小姐打水之际,忽听府中丫鬟婆子们议论纷纷,一片哗然。她过去问道:“你们这是说什么呢?” 一名婆子走过来反问:“袭月姑娘还不知道吧?” 袭月一怔:“府中出什么事了?” 婆子们将少爷杀死刘福,员外夜审少爷,刺史大人定了少爷死罪之事,一五一十叙说了一遍。 袭月听毕,吓的心惊肉跳,心说:“这要让小姐知道了,还不得……”想到此处,她不顾打水,端着空盆子,转身跑上阁楼,来到小姐房门外,做了个深呼吸,推门而入,喘息道:“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张美英放下针线,站起问:“袭月,干吗一惊一乍?发生什么事了?” 袭月说:“昨天夜里,老爷说少爷杀了刘福,又在他的床底下搜出一柄杀人凶器。老爷命张管家严邢逼供一番,少爷誓死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老爷无耐,命家人把少爷送去了刺史衙门。今天刺史大人派仵作验过尸,给少爷判了死罪,明日就在菜市口开刀问斩。” 张美英一听,吓得杏目圆瞪,花容失色,颤声问:“这全是真言吗?” 袭月说:“没有半句假话?” 张美英全身大颤,双腿一软,竟坐倒在了地板上,两行晶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在地,哀声道:“苍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郎是个文弱书生,他怎么可能杀人呢?若李郎不在了,我苟活于世又有何意义?”张美英伤心了一会子,突然站起来说:“不行,我不能让李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要救他出来。” 袭月说:“小姐不可莽撞行事,想救李公子,必须从长计议啊!” 张美英说:“此事说来甚是蹊跷,李郎既然杀了人,为何还把凶器藏在自己床下,给别人留下证据?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且去查个究竟,看是何人丧尽天良,害我李郎!” 第二十六章 阴谋乍露 张美英出了雅仙阁,纵身飞来临香阁,推门进去,四处细心察看,毫无迹象,思前想后,张美英实在想不出杀人凶手是谁,便苦丧着脸,再次返回雅仙阁。想到李生即将被斩首示众,自己又找不到为他翻案的证据,她甚是伤心,泪水不由的哗然而下。她有许许多多疑问,心说:“父亲为何为了一个仆人置李公子于死地呢?难道他察觉到我对他的情意了?会不会是父亲设计陷害李公子呢?不应该啊,父亲平时那么喜欢积德行善,又把李郎视如己出,怎么会害他呢?老天爷,求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要害李郎?” 张美英相信刘福绝非李生所杀,可是她绞尽脑汁都查不出真正的杀人凶手是何人,她愁苦万千,辗转反侧,不觉泪珠滚于枕边。 次日五更,张美英再次来到临香阁,查了一番蛛丝马迹,还是一无所获。却见那把折扇还在书案上,她拿起来展开一看,忽然又想起了前几天自己赠扇时的情景,不由得百感交集,心如刀绞,闭目黯然销魂。良久良久,她复又合上折扇,揣进怀里,长长叹了口气。 李怀玉自从入狱,许许多多臭虫在他伤囗撕咬,他周身上下剧烈作痛,心里极其难过。他喃喃自语:“莫非我李怀玉满腹才华,壮志未酬,却要在此丧生吗?苍天啊,为何我李怀玉如此命苦?我扪心自问,自己从小到大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为何老天待我如此残忍?母亲啊,哥哥,你们如今身在何方?唉!我在牢中受苦,有谁会心疼啊……”想到张家父女,李怀玉续道:“爹爹口口声声说把我视如己出,可是他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呢?姐姐待我那般体贴,如今出了这事,还会像以前那样对我吗?” “唉!李相公,这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还是想开点吧!”一位白发牢头儿打开牢门,端来一盘酒菜。 李怀玉一看盘子里丰盛的酒菜,明白这是断头饭,问:“牢头,这是要斩我了吧?” 牢头儿是个上年人,怀有一副慈悲心肠,看李生风华正茂,学识过人,却要上断头台,他心里甚是惋惜,道:“相公啊,你就任命吧!恨只恨你生不逢时,降于乱世当中。” 李怀玉不以为然,问道:“牢头您这话好没道理,如今我大唐兴建,平定四方战乱,何以说是乱世呢?” 牢头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大唐虽已一统天下,然而国之新建,百废待兴。目下北方突厥虎视眈眈,屡屡侵犯中原;南方安南国蠢蠢欲动,早晚也会兴兵伐唐;就连青州上官云,歙州牛建广,业已日益强大。朝廷不断出兵南征北剿,劳民伤财,无力治理地方,致使贪官污吏贪赃枉法,横行霸道,随意残害黎民。如此世道,公子说何来太平盛世啊?” 李怀玉一想,牢头所言甚是,只叹自己不能为国效力,惠济万民。他端起酒杯,道:“也罢,李某二十年后又是一个栋梁之才,何惧一死?”说罢,举杯将一杯美酒一饮而尽。 牢头又为他斟满一杯,道:“好!就冲李相公豪气冲天的气概,我老头子也要与你干它一杯!”牢头提起酒壶,碰了下李生的酒杯,抬壶豪饮。 天亮后,刘兰英为了抚慰张家父女,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与他们齐聚客厅。 刘兰英命张管家提来一壶美酒,她给每人斟满一杯,道:“我们都不要苦丧着脸了,饮一杯酒,让所有的烦忧都烟消云散了吧!”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张氏父女不想枉费刘氏一片盛情,也举杯陪饮。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美英忽然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醒。 张忠吓的魂飞天外,一把抱起女儿,问:“英儿,你这是怎么了?” 刘兰英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嫣然笑道:“哈哈…她是中毒了!” 张忠不解的问:“这好端端的,她怎么会中毒呢?” 刘氏道:“我在酒里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她饮了毒酒,岂有不死之理啊?” 张员外一听这话,肺都快气炸了,瞪眼怒问:“你这贼婆娘,为何要害我女儿?” 刘氏走了几步,道:“那臭丫头总是压着我一头,我早想让她从我眼前消失了。” 张忠放下女儿,站起举拳砸向刘氏。 张能闪身挡住刘氏,一掌振开张忠的拳头,道:“员外爷,我劝你还是省省吧!这张美英一死,我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张忠大吃一惊,怒问:“张管家,你这是做什么?” 张能得意洋洋地抱拳道:“在下乃江都赵金虎,只是为了谋取你张家的财产才委身做了你的管家。” 张忠怔住了。只见张管家面露凶相,深不可测,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认识他了。他再次抱起女儿,问道:“大家喝的都是一壶酒,为什么我们都没事,唯独英儿毒发身亡了?” 刘氏道:“哼哼,我用的是转药酒壶。此壶有两个储酒仓,一个仓里是毒酒,另一个仓里是好酒,只须将壶盖向左一转,就是毒酒,向右一转,便是好酒。我给张美英倒酒时,都将壶盖向左转一下,故此只有她中毒身亡了。” 张忠镇定自若地问:“这么说,刘福也是你们杀死后嫁祸给李二公子的?” 赵金虎道:“正是。”他又捋了下胡须,补充道:“那天夜里,我趁李二公子熟睡之际,利用遁烟术顺窗纸的小洞进入房间,将短刀放在他床底下,出去后将事先写好的纸条用飞镖打进你们的房间里。” 张忠又问:“那我女儿与李公子之事,是否属实?” 刘氏道:“他二人虽有暧·昧,却并未做出出格之事。张美英给李怀玉写道:'明月当空照九州,碧池正中鉴姻缘。牡丹思君欲断魂,敢问红莲几多情?'李怀玉笔下拒绝道:'红莲情多只属他,可叹牡丹空喜悲。缘造二物成手足,何必妄自苦煎熬?'我模仿李怀玉的字形将拒情诗改为:'红莲有意成连理,誓与牡丹共剪烛。二物既是天作合,何不并肩走天涯?'所以造成后来诸多误会。”她得意的尖声大笑:“哈哈……” 原来那天傍晚张美英从临香阁出来,路经前院时,被赵金虎看到了。他看着张美英回到雅仙阁,眼珠子转了两下,抬头仰望天空,见月清风高,心说:“员外出去谈生意恐怕没个三五日回不来,嘿嘿,这正合我意。”他非常得意,转身进入北院,来到二太太刘兰英楼底下。他东照西看了一会子,壮着胆子跃上楼去,轻步走近二太太的房门,听到几名丫鬟、婆子从屋内走出,他脚下一纵,跳上房顶。等丫鬟、婆子下楼走远,他又跳将下来,轻轻叩了三下门:“太太,我来了!” 刘兰英拉开门户,放入赵金虎,四下环顾一圈,闩上门,牵着他的手来到床前,道:“金虎哥,奴家好生想你啊!” 赵金虎一把将刘氏揽在怀中,在她樱唇上吻了一下,道:“心肝宝贝,你可把哥哥给想坏了!来吧,我们……” 两人共进罗帐…… 赵金虎乃江都人氏,进入张府后改名张能。张忠见此人十分能干,又将府中的大小事物安排的井然有序,让他做了张府的管家。赵金虎知道张员外甚是渴望有个儿子,他安排自己的发小刘兰英与员外见了一面。张忠求子心切,又见刘氏生的花容月貌,找了个媒婆,将其迎娶过门。未料刘氏过门五载有余,并未产下一男半女。每临张员外离府外出之际,赵金虎便上北院与刘氏幽会。后来,经赵刘二人挑拨离间,大太太冯氏与张员外爆发冲突,隔阂渐深。有一天,冯氏一气之下,在南院建起一座佛堂,每日吃斋念佛,不再过问世事。 赵金虎与刘氏罗帐里如此那般过后,赵金虎道:“咱这张小姐平时那般庄重,现在也开始思春了。” 刘氏十分好奇:“此话怎讲?” 赵金虎道:“我见她前往临香阁与李相公谈天,直到夜色下来才回雅仙阁。” 刘氏想了下,道:“哦?怪不得昨日酒席上……那小妮子与李相公眉来眼去,眉开目笑,原来如此啊?” 赵金虎道:“老爷原本就有一女,如今又收了一子,看来这份家产你我没份了。” 刘氏道:“金虎哥,我们何不定一良策,先除掉张美英和李怀玉,再做掉张老头子?只要这些人都死了,这份儿家产不就顺理成章成你我的了吗?” 赵金虎道:“娘子有所不知,那张美英是个拜过名师的武林高手,想除掉她,难如登天啊!” 刘氏道:“难道我们真得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赵金虎捋了下胡须,胸有成竹地道:“不过想除掉那李怀玉,倒是易如反掌啊!” 刘氏问道:“金虎哥有何妙计,不妨说来听听。” “只须略施小计,让那李怀玉身败名裂,让员外对其恨之入骨,起了必杀之心,那李怀玉不就必死无疑了吗?” “可是张美英不死,我们的计划如何实现啊?” “只要老爷将李怀玉处死,我们再略施反间计,让张家父女反目成仇,水火不容,哼哼,如此一来,想除张美英……不就容易的多了?” 刘氏非常高兴,道:“哼哼,待那帮人都铲除了,这张府上下的家产不就都归我二人所有了吗?哈哈……” “宝贝,我们继续销魂吧……”赵金虎摸了下刘兰英的俏脸,两人再次拥入被窝。 第二十七章 束手无策 那天李怀玉命刘福前往雅仙阁送拒情诗路过大院时,一名黑衣蒙面人飘下房顶,顺手提起刘福,纵身向后山飞去。如此一来一去,快如闪电,刘褔根本来不及求救,也不知道是何人抓着自已,他吓得魂飞九宵,全身剧颤。到了后山,那人放下刘福,解下遮面黑布。刘福定眼一看,原来此人正是张管家,他惊问:“这不是张管家吗?您捉在下到此所为何事?” 赵金虎道:“实不相瞒,在下乃江都赵金虎,并不是张能!” 刘福诧异地问:“怎么?莫非你就是驰名江湖的赵金虎吗?” “算你小子有见识,正是赵某人!” “你……你假换名姓,潜入张府,到底想干什么?” 赵金虎大笑道:“哈哈……问的好!告诉你也无妨。早闻徐州首富张忠家大业大,骡马良田不计其数,富可敌国,只要得了这份家产,我就可以招兵买马,自封为王,到时候自能享受荣华富贵,过神仙般的日子。这些年,我一直储心积虑,机关算尽,只可惜时机一直不成熟。为了更快谋得张家财产,赵某不惜献出自己的兰英妹子。哼哼,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如今爷只须设计害死张美英,这份家产就易手可得了!” 刘福听得心惊肉跳,问:“你要谋夺张家的财产与我何干?为何将我捉来后山?” 赵金虎杀气腾腾地道:“刘福,只要你助我害死李怀玉,除了张美英,得到张家的所有财产,我就留下你这条小命,并且分你一部分金银,到时候你大可娶妻生子,享受余生,你意下如何?” 刘福心说:“老爷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做害死少爷和小姐那等不义之事?”他指着赵金虎阔声喝道:“贼子,老员外待你那么好,你却恩将仇报,蓄意谋夺他的家产,你真是丧尽天良,猪狗不如。” “你这小畜生,赵某好心留你一条狗命,你却不识好歹!”赵金虎说着,“噌”地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架在刘福颈部,狠狠问:“快说,李怀玉让你下楼干什么去?” 刘福道:“狗贼,你休想从你刘家爷爷嘴里问出一个字。” 赵金虎冷冷道:“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你说了也是一死,不说也是一亡!” 刘福闭上双目道:“你这万恶不赦的贼寇,要杀便杀,何必多言?你家爷爷只求一死!” 赵金虎听后,怒火中烧,一刀从刘福的后背捅入,直达心脏。可怜那义薄云天的刘福就此惨死在地,去了那世。 正是: 贪财狂贼泯天良, 屠生害命如草芥。 忠勇烈仆义冲天, 饮恨九泉显英豪。 赵金虎见刘福丧命,从他身上搜出李怀玉的拒情诗,将尸体藏在沟里,然后化烟来到刘兰英房间里,把杀害刘福的经过讲说了一遍,又从怀中取出李怀玉的拒情诗,道:“娘子你来看,这诗是甚么意思?” 刘兰英一看,道:“想必小姐已给李公子送过情诗,这首诗是李公子回送小姐的。看来这李怀玉还真是个正人君子啊!”她又皱眉道:“哼哼,这真是天助我也!” 赵金虎问:“此话怎讲?” 刘氏阴笑道:“我可以模仿李公子的字形,将此诗修改一番,便能让你我的计划施展的更加顺利。” 这天傍晚,刘氏写好诗,赵金虎将诗纸插进雅仙阁门缝里,转身飞走。 次日清晨,张忠赶回府门,向管家寻问了一番府中大小事务,来到二太太刘兰英房间里。 刘氏先对员外说了半天甜言蜜语,道:“老爷,自从你离开府门,家里发生了许多大事,奴家有心给你讲说实情,又不敢多言。” 张忠嗔道:“你这妇人好生无趣,有事你尽管说就是了,有何敢与不敢?” “这是你让我说得,我不得不说。咱女儿如今已经二十有三,也该找个婆家了。”刘氏眼珠子一转,试探道:“我看那李怀玉才貌双全,又甚得老爷赏识,何不让他做了咱家的乘龙快婿,成就一桩好姻缘呢?” 张忠怒道:“混账,那李怀玉如今是我儿子,他与我女儿姐弟相称,让他二人成亲,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那岂不是让旁人耻笑吗?” 刘氏道:“可是他二人如今已经做下了伤风败俗,辱没门庭之事,若不让他们尽早成亲,等有了孩子,你怎么去堵那芸芸众口呢?” 张忠火高万丈,抓起刘氏道:“你这臭婆娘,竟敢如此诬蔑我的一双儿女。若你说不出个黑白来,张某绝不饶你!” 刘氏苦丧着脸,委屈地道:“老爷息怒,听奴家细细道来。昨日清晨,我去院儿里料理事物之时,谁知那李怀玉衣衫不整,神色慌张的从雅仙阁跑了下来。老爷啊,奴家糊涂了,以您之见,这男女夜里共处一室,会有什么好事吗?您不相信,您可以去问张管家,若我有半句假话,您尽管把我的人头斩下,我绝无怨言。” 张忠转身看了眼张管家。 赵金虎抱拳道:“员外容禀。二太太所言句句属实,全无半句假话。小的见小姐和少爷异常亲密:他们一起去书馆读书,一起用膳;小姐经常去临香阁,少爷也经常去小姐的闺房,二人夜过三更才会分开,简直形影不离。”他眼珠子转了下,续道:“他二人如此亲密,定有书信往来,员外若不相信,大可前去临香阁查个究竟。” 张忠心想:“这张能所言到也有理,我先去看个究竟,若找不到任何证据,看他二人还有何话要说?”便说:“你二人胡说八道,不足为信,我去临香阁看我儿子去,完了再找你们算账。”他转身赶去临香阁。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张忠听二贼叙述完前因后果,肠子都悔青了,放下女儿,垂泪道:“是老夫罪该万死,听信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的谗言,害了李相公,又害死了我的女儿。” 赵金虎拿出一张契约,放在桌子上,笑道:“老员外,事到如今,您还是不要悔恨了!只要你在这张契约上画个押,按个手印,将你所有的产业和金银都转到我门下,我便看在你我主仆一场的份儿上,留你一条性命,放你出府。” 张忠道:“狗贼,你害死了我女儿,休想再得到我张家的半份儿财产。” 刘氏道:“金虎哥,休跟这老狗多言,一刀把他解决了吧!” “不忙!”赵金虎转身对张员外狠狠道:“张忠,我劝你还是趁早把这个押给画了的好,否则赵某一出手,定让你这张府上下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张忠一想,此贼为了财产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若把他惹恼,定会害死众多家丁丫鬟。为了顾全大局,他无耐的拿起笔,颤手准备画押。 “员外不要画押!”袭月身穿袖箭袍,手执张美英的百斤大刀,奔进客厅。 赵金虎转身一看,是张美英的贴身丫鬟袭月来了,他微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袭月姑娘啊!” 袭月厉声喝道:“狗贼,你休得猖狂,吃俺一刀!”说着,挥刀奔赵金虎面门劈去。 “凭你也配跟爷动手?”赵金虎甩脚踢出一把椅子。 袭月挥刀一劈,那把椅子“喀嚓”断飞两边,她继续向前疾奔,刀锋直袭赵金虎前胸。赵金虎陡然拔出一口宝刀,迎将上去。他这口宝刀藏的十分神秘,没人知道他刚才从什么部位拔出的刀刃。袭月手举沉重的大刀,毫不费力。双方大刀宝刀相碰,激的火花四溅。二人上蹿下跳大战了二十回合,袭月忽觉双臂甚是酸痛,节节败退。赵金虎趁势紧紧相逼,每招每式都使的异常毒辣。眼看袭月性命堪忧,张忠急的捶胸顿足,束手无策。 第二十八章 命悬一线 赵金虎一掌砸翻袭月,举刀照她脑门劈去。袭月来不及躲闪,只能闭目待死。正在这时,只见地上的八仙桌子忽然活了似的,“嗡嗡”向赵金虎飞将过来。赵金虎两耳听风,急忙跺足跃在半空,落下来踩在桌面上。壶杯碗碟瞬间砸下一地。他回头一看,早已停止呼吸的张美英猛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张美英明明已死,如何能站起来?原来她在临香阁观察了一个时辰,感觉哪里不对,心说:“既然凶手要将杀人之罪嫁祸给李二公子,那就证明他死了对那人有某些好处。如此一来,真正的杀人凶手必定是张府中某个人。”到了吃饭的时候,她察觉刘氏行事十分诡异,遂饮酒时,她将酒水倒进了袖筒里。后来,为了试探刘氏,她使出师父教自己的“龟息大法”,进入假死状态。不料刘氏果然中计,露出了丑恶的面目。更想不到的是,张管家居然是扬州的赵金虎。听到二贼狼狈为奸,做出如此苟且之事,还有狼子野心,想要吞没自己的家产,她真想跳起来与他们决一死战。可是为了让父亲明白李怀玉是清白的,她又忍气佯装了下去。直到袭月命悬一线之际,她终于忍无可忍,便一脚踢出桌子,右手一拍地板,一个“鲤鱼打挺”翻起。 袭月和张忠一看小姐活过来了,都又惊又喜。赵金虎和刘兰英疑惑不解,满脸惧色。 袭月问:“小姐,原来你没死啊?” 张美英笑道:“这两个狗贼还没有除了,本姑娘怎么能先死呢?” 刘氏不解的问:“张美英,你明明已经气绝身亡,如何还能复活?” 张美英冷冷道:“难道你不知道有种神功叫作龟息大法吗?” 刘氏垂头不语,躲在了角落里。 张美英倏然向赵金虎掷去一把椅子,道:“狗贼,你真够卑鄙,拿命来吧!”说话间已然纵步跃飞出去。 赵金虎将椅子一脚踢的粉碎,摆刀迎接小姐的拳脚功夫。袭月尤恐小姐吃亏,趁机将手中大刀一摆,奋力一掌送将出去。张美英在半空中接住大刀,愤然一挥,劈了下去。赵金虎见小姐来势凶猛,不敢接招,化烟消失,闪现门口。张美英一刀下去,桌子“喀嚓”断飞两边,反手一刀又向赵金虎前胸砍去。 赵金虎横刀“哧啦”一挡,双方刀锋霎时火星直窜。张美英飘身一跃,挥刀使出一招“二郎劈山”,直攻对方头盖骨。赵金虎忙使一招“霸王举鼎”,架开对方大刀,骤出一招“大鹏展翅”,迳扫张美英右腋。张美英疾出一招“龙游四海”,震开对方寒刃,一转刀柄,大刀片子“唰唰”作响,寒光四射。她摆刀一扑,以快打快。二人刀刀狠毒,招招致命,刹那间激战五十回合,将客厅里砸的一片狼藉。二人飞身冲破房顶,站在房脊上恶斗一番,飘身打到院中,又纵身打到房顶上。如此一来一往,一上一下,砸的地砖横撞,石瓦纷飞,吓的全府上下的仆人丫鬟都躲了起来,生怕伤到自己。两人大战到一百回合,一齐纵上云头。张美英挥刀一劈,射出一道十丈银光,逼向赵金虎。赵金虎推掌一排,运出一团五丈仙气,挡住对方发来的银光,却见两道仙气“轰隆隆”炸出一道百丈金光,激的云雾四散。张美英精神抖擞,摆刀“咔嚓”一声将赵金虎的宝刀削为两段。赵金虎一看自己宝刀已毁,转身便逃。张美英眼急手快,倏出一刀,正中其右臂。赵金虎不顾剧痛,一掷断刀,化烟遁逃。 刘兰英知道事情不妙,趁机欲逃,被袭月抓了回来。她跪在地上,不停向张忠叩头讨饶。 张美英落在地面,回屋瞅了眼刘氏,怒道:“你这贱人,枉我爹爹对你那般呵护,将你视为心头之肉,你却勾结外人,谋夺我张家的财产,还要将本姑娘置于死地!难道你的良心被狗给啃了吗?” 张忠阔声喝道:“休得再与这贼婆娘多言,立刻执行族规,将她装进猪笼里,沉入河底。” 张美英看着父亲道:“爹,这贱人虽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张家又在江湖上颇有些地位,不如听女儿一言,饶过这贱妇,将她休出府门,如何?” 张忠听女儿句句在理,自己又对她情谊尚存,便写了一份休书,将其赶出府门。 常言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刘兰英怀着蛇蝎心肠,走出张府,非但没有感激张员外的不杀之恩,反将张家父女怀恨在心,道:“张美英,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着扬长而去。 张美英担心李怀玉有性命之忧,又琢磨不出救他的良策,思前想后,她决定将生死置之度外,亲自去劫法场。计议已定,张美英握紧袭月的双手,噙泪道:“袭月,我得去救李相公,我二老爹娘就交给你了!” 袭月点头道:“小姐放心去吧,袭月会照顾好老爷太太的。” 张美英纵上绣楼,将父亲特意为自己打造的黄金盔甲穿在上身,将大刀一提,向楼下跳去。 张大小姐雄赳赳,气昂昂,骑在马上,豪气冲天。她挥鞭一催战马,箭一般驰出府门,一直向城里奔去。 法场上,红毯铺地,左支一面催命鼓,右放三支催命炮,高杆悬挑三尺白绫,随风飘扬。正上方监斩棚里端坐刺史陆天德、别驾鲁青,均服饰整洁,威风凛凛,盛气凌人;断头台上跪倒李怀玉,只见他蓬头散发,身穿白囚衣,周身血迹,手脚上着铁镣,背插亡旗牌,热泪盈眶,低头不语;台前站定一名刽子手,头包血红缎子布,身罩朱红大褂,腿穿一条黑甩裤,怀抱一口板门钢刀;法场四周把守五百多名官兵,尽力维持现场秩序,不放任何人越警戒线;法场外高矮胖瘦,贫穷富贵的男女老少接踵相随,蜂拥而至,瞬间将菜市口站的人山人海,水泄不通。老百姓都喜欢凑热闹。 炮过三响,鼓过三通,刺史大人站将起来,一扔令签,高声喝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刽子手从李怀玉后背摘下亡旗牌,在明晃晃的刀锋上喷了一口酒水,举刀欲斩。 李怀玉忙道:“慢着,容我说一句话!” 刽子手停刀在空,看了眼刺史大人。 陆天德摆手示意:“让他说!” 李怀玉哀声喊道:“吴凤英,我爱你,来生再会吧……” 场外数千百姓感动的抹泪痛哭开来,直将哭声传遍整个菜市口。 刽子手是个冷血无情之人,他牙关一咬,举刀向李怀玉颈部砍去。 第二十九章 白衣仙女 就在刽子手挥刀斩李怀玉的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人群中闪出一名白衣女子,手持牛皮长鞭,打倒十几名官兵,飞身飘入法场,投鞭缠住刽子手手中钢刀,抖臂一摆,鞭梢钢刀“咔嚓”一声砍翻刽子手。法场顿时一片哗然。 陆天德大吃一惊,立身怒道:“大胆魔女,竟敢明目张胆抢劫法场,屠杀官兵,这还了得?来人哪,立马将那魔女就地正法!” 官兵霎时间将那白衣女子困在正中,舞刀而上。场下百姓一看法场有变,吓的纷纷四处奔去。 这时,大路驰来一匹黄骠马,马上端坐一员女将,手持大刀,英姿飒爽,正是张美英。她来到法场外,一提缰绳,连人带马跳入法场,一挥大刀,砍翻数十名官兵,抱拳对那白衣女子道:“多谢女侠救我李郎,小女子感激不尽。” 白衣女子道:“不必多谢,救李公子性命要紧!” 张美英一看数十杆长枪向自己刺来,她纵身跃起一丈,避开枪锋,一个大旋身,摆刀砍倒数十人,复又坐回马背。只见她左砍一刀好像猛虎下山进羊群,右劈一刀胜似蛟龙摆尾扫群山,前刺一刀人连人,后剁一刀尸摞尸。在她这口饮血魔刀的一通拼杀之下,瞬间二百多名官兵丧命。 白衣女子的一把龙形长鞭甚是凌厉。却见她挥鞭打翻十余人,紧接着骤出一招“龙行天下”,将数十人扫死在地,点足一纵,像燕子似的横冲竖蹿,乱打一番,复使一招“龙啸九天”,又有数十人四散倒地,命丧阴曹。 使长鞭的人通常都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一般人使它不得劲儿。这白衣女子将长鞭使的出神入化,活灵活现,足见她武艺超群,鞭法奇高。 陆天德一看众官兵多数已战死,吓的目瞪口呆,心说:“这二人是何人?她们仅凭两人之力,竟能战死我四百多名官兵,真乃神人。”他醒过神来,挥手道:“弓箭手,速将这二贼射死!” 弓箭手火速摆开阵式,开弓便向二女射击。 白衣女子一挥长鞭,卷回十几支羽箭,甩鞭一掷,射死十余人,大喊一声:“姑娘切不可恋战,快把李公子救出法场,这里交给我。” 张美英挥刀挡开箭雨,催马来到李怀玉近前,摆刀劈断他手脚上的铁镣,一把将他提上马背。 白衣女子闪身护在张李二人身前,将她的长鞭左摆右甩,为他们挡开所有来箭。 “姑娘小心,城外再会。”张美英趁机一催战马,向大路奔去。 白衣女子看着他二人跑远,一个健步跃起数尺,一甩长鞭,“轰隆隆”一声,震得法场上火花四溅,尘土飞扬。陆天德持袖遮住二目,睁眼一看,那白衣女子早已化烟消失,死囚被劫,众官兵死伤惨重,他拍案怒道:“本官若不能将这两个魔女碎尸万段,誓不为官。” 西门守城官兵见城内跑来一匹黄骠马,马上端坐一员女将,声色慌张,周身血迹,手提一柄血淋淋的大刀,马后绑一名受伤男子,百夫长连忙举枪喝问:“骑马女将是何人?为何这般模样?” 张美英抱拳道:“我有要事出城,望各位官爷通个方便,放我等出去!” 那百夫长道:“看你如此打扮,定是朝廷要犯。弟兄们,不要让这两个贼人逃出城去,快把他们捉住,交给刺史大人处置!”说话间,众官兵跑步将张李二人围在正中。 张美英怒道:“既然尔等如此不识时务,那就莫怪姑娘刀下无情。”说着挥刀便砍。 众官兵举枪挡开来刀,赶忙摆开阵式,挺枪向张美英四周刺去。 “找死!”张美英甩刀倏使一招“龙游四海”,震开四下来枪,保全自身,护住李怀玉。她忽然大喊一声,一刀劈倒十七人,提马踩死六人,急忙一调马头,甩刀“咔嚓咔嚓”砍死十人。忽见城楼垛口处闪出数十名弓箭手,扳弓上箭,描准他们,开弓便欲射击。 正在这时,白衣女子凌空飞来,甩手投出十多枚飞镖,射翻十六名弓箭手,轻轻飘落尘埃,一挥衣袖,荡出一道白光,将数十支来箭定在半空,再一抖袖,半空羽箭纷纷调头返回,击毙所有弓箭手。 张美英一拍马臀,飞奔出城门,向西逃出二十余里路程,见那白衣女子忽然又现身了。她勒住马,抱拳道:“姑娘救命大恩,我二人无以为报!不知姑娘高名贵姓,仙乡何地?” 白衣女子抱拳道:“在下山西人白玉娥,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张美英道:“我乃徐州张家庄张美英。” 二人都非常欣赏对方的侠义情怀,互相夸赞了一番,决定以姐妹相称。 白玉娥见李怀玉伤势严重,昏迷不醒,道:“姐姐,咱们快去给李公子找个郎中吧!” 二人日落时分来到一家小镇,找了一家医馆住下。 郎中为李生诊断了一番,敷上草药,道:“二位姑娘不必担心,这位公子无有大碍,明日清晨就能苏醒。” 白玉娥拿出一锭银子,道:“大夫,这些银子你拿去给我们弄些酒菜来。” 郎中接住银子,道:“姑娘,这银子太多了吧?” 白玉娥道:“你只管照我说的去做,剩下的银子就当是酬谢你的叨扰费。” 郎中揣好银子,很快备齐酒菜端来。 是晚,二女灯下交心,谈的甚是畅快,直至三更天方才同塌入梦。 次日天亮,李怀玉伤势得到了好转,苏醒了过来。 三人向西行了百里路程,白玉娥抱拳道:“姐姐先与李公子北上避祸,待风头过后再作打算。妹妹家有要事,恕不能与姐姐同行了,咱们就此别过。” 张美英十分伤感:“这一路多亏妹妹援手相助,不料这么快就要分别。只是此去山西路途遥远,辛苦妹妹了。”她目光闪动,续道:“妹妹,不如你乘我这匹战马代路,省些疲劳之苦。” 白玉娥微微一笑,道:“不必了,姐姐比我更需要它。” 张美英蹙眉道:“莫非妹妹瞧不上我这匹战马?” “非也。”白玉娥摇了下头,缠好长鞭,自信满满道:“不瞒姐姐,我在华山九阳仙君处学了十年法术,半空飞行快如流星,根本不需要以马代步。”她又抱拳道:“不过我还是要感谢姐姐的赠马美意。” 张美英长长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恭祝妹妹一路顺风。” 白玉娥抱拳道:“姐姐保重,告辞。”说话间化烟远去。 第三十章 冤家路窄 烈日,当空普照;天气,异常炎热。一座大山深处绿树成荫,层峦叠嶂。一条笔直的山路上跑来一匹黄骠马,马背上驮一男一女两人,男的头顶儒巾,身罩灰布袍,疲态十足;女的顶盔贯甲,背披鲜红斗篷,风尘仆仆,目视前方,不停催马疾奔,却不是张美英、李怀玉,又是何人? 两人驰过两座山坡,却见远处走来一位肩挑柴薪的樵夫。张美英催马来到樵夫近前,下马施礼问:“敢问兄台,此处名为何山?” 樵夫抬头打量了一番张美英,道:“这里是胡家岭!” 张美英抱拳道:“如此多谢,我们这便过山去也!” 樵夫放下柴担,忙道:“姑娘,看你身强体壮,定是个女中豪杰。我劝你绕道而行,不要在此断送了大好前程!” 张美英回头问:“兄台此言何意?” 樵夫长叹一声,道:“胡家岭上住一家女代王,生的青面燎牙,甚是恐怖,经常下山打家劫舍,烧杀抢掠,吃了不少路人。如今已有上百位英雄成了她的腹中之鬼。” 张美英一听,火高万丈,跺脚道:“好一个吃人女妖,有我张美英在此,定让她死无全尸。” 樵夫苦口婆心道:“姑娘切不可逞强,那女妖武艺高强,法术了得,你若与她相斗,必会被她生擒活捉。你到是无所谓,你得为马上这位公子着想啊!” 张美英笑道:“多谢兄台衷言相告,不过自古邪不胜正,任她有通天法术,俺也有治她的法子。”说着她翻身上马,挥鞭向山上奔去。 樵夫摇了下头:“唉!这人真倔啊!”也挑起柴担向山下走去。 李怀玉在马后惊道:“姐姐,那樵夫说山上有妖怪,若被她捉回山寨,你我岂不是都必死无疑吗?不如咱们绕道而行吧?” 张美英道:“哼哼,以我多年的经验判断,那樵夫所言未必属实,你无须害怕。只要有我张美英在,保你能活八十三。” 二人走出十里途程,忽见山上沙尘滚滚,山鸟纷纷扑打着翅膀向远处飞去。张美英闭目一听,有马蹄声,又有数十人的跑步声。她判断必是那伙强人下山来了。她下马在路边寻了一棵空心大树,用刀削开个口子,将李怀玉藏进去,又将削下的树皮堵在洞口上。她提刀上鞍,跑马向山上冲去。刚走出一里路,迎面等上一扫人马。她定眼一看,却见为首的女贼骑一匹乌龙驹,身高八尺开外,膀宽七尺挂零,肤色黝黑,生的虎背熊腰,甚是健壮,身罩一副铜铁盔甲,手提一杆丈八蛇矛枪,显的十分威武,不过相貌倒没那樵夫说的那般狰狞。余下的数十名小喽罗俱都举刀持枪,如虎似狼,跑步前行。 那女贼见前方横挡一员女将,勒住马,高声喝道:“姑娘,这四处宽天敞地,你为何不在别处停马,非要挡住俺的去路?” 张美英冷冷道:“恶贼,莫非你就是那个烧杀抢掠,专吃壮年英雄的妖孽不成?” 女代王怒道:“你这厮休得胡言,俺何曾吃过人?” 张美英道:“你这妖孽敢做不敢当,吃姑娘一刀!”说着挥刀斩将过去。 女代王一看对方来势凶猛,毫不示弱,举枪一迎,便与她战在一起。 二人一来一往大战二百回合,女代王不解的问:“你这悍妇好生无理,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非要与我为难?” “你少说废话,看刀!”张美英摆刀又劈。 女代王举枪一挡,费了好大劲儿才架开她这口大刀。不料张美英倏然又劈来一刀。女代王一看不妙,脚踩马蹬,纵离马鞍,躲开刀锋。张美英一刀劈中女代王的镶花鞍,见她跃上半空,她也脚底一纵,蹿起数丈,与她在半空一直打到平地。二人地面上又激战了一百个照面,那女代王一看敌不过张美英,遁入土层深处。张美英面不红,心不慌,闭上二目,静静一听,嘴角上翘,微微一笑,一刀插进地里。那女贼前方被大刀一堵,遁地术瞬间无法使用,蹿出地面,挥枪又与张美英大战了一个回合,一闪身,又不见人影了。张美英四处观察一番,在一棵树上劈了一刀,只见树干流下几滴鲜血。原来那女贼用的又是隐身术,右臂被张美英劈了一刀,鲜血顿流。女代王用尽心计都不是张美英的对手,现了身,虚劈一枪,飞身上马,带领喽兵迅速逃回山寨。 张美英一看天色已晚,转身跳上马背,向山下奔来。到了空心树近前,她放出李怀玉,两人同骑一马,下山找到一户农家,下马徐步进入小院,拴好马。只见门里出来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张美英上前施礼道:“大嫂,我姐弟二人路过此地,天色已晚,夜路难行,不知能否在你这里借宿一晚?” 那妇人甚是热情,道:“姑娘哪里话,哪个出门人没个七灾八难?快快随我进屋去吧!” 进屋后,那妇人给他们端上饭菜,两人很快便已吃饱喝足。 那妇人收拾完碗筷,坏笑道:“姑娘,我看你与这位相公并非姐弟,倒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呀!” 张美英羞的俏脸悱红,笑问:“大嫂何以见得?” 那妇人道:“我看你二人郎才女貌,亲密无间,甚是般配。” 李怀玉道:“大嫂,您就别耍笑我二人了,给我们安排个睡处吧?” 那妇人道:“可是我家客房里只有一张床,若你二人果真是姐弟,如何能同床共枕?” 张美英干咳了一声,道:“大嫂,实不相瞒,我二人的确不是姐弟。我们是背着父母私奔出来的,要是他们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们就不回去了。” 那妇人咯咯笑道:“我就察觉你们不是姐弟。” 客房里,主家大嫂关门离去,张李二人甚是重视节誉,李怀玉在张美英极力要求下上榻安睡,张美英在地上歇息。 张美英与李怀玉刚然进入梦乡,忽然听到院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张美英心想:“不会是追兵来了吧?”她站起身来,提刀悄悄走出房门,见拴马处有个黑影,她一步跃过去,一把抓住那人,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问:“你是何人?为何深更半夜,还在这里诡诡祟祟行走?” 第三十一章 舍身取义 张美英刀下这人吓的全身大颤:“好……好汉不要杀我,我是牛二!” 这时,主家大嫂屋里灯火忽然亮起,只见她提着灯笼从门里出来,摆手道:“姑娘刀下留情,他是我家当家的!” 张美英收起大刀,抱拳赔礼:“大哥多加担待,小女刚才多有得罪。” 牛二惊魂未定,笑道:“无妨。” 几人回到主家娘子房间,张美英定眼一看,惊问:“哎?大哥,你不就是白天那个樵夫吗?” 牛二打量了一下,也是一怔:“原来是你啊?” 主家娘子疑惑不解:“怎么?你们认识啊?” 张美英把白天樵夫牛二说的话,和自己与女代王大战之事讲说了一遍。 主家娘子咯咯怪笑,道:“妹子,那是我家当家的吓唬你呢!” “唉!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当初呢?我真是悔之晚矣!”牛二叹息了片刻,道:“姑娘,实不相瞒,山上那女代王是一个劫富济贫,除暴安良的女中豪杰。自从她来到这座山上,附近所有山贼和官兵都不敢再来叨扰我们这些善良百姓。” 张美英不解地问:“那你白天为何那样欺骗我?” 牛二憨笑道:“我看你是有能耐的人,担心你们狭路相逢,生起事端,伤到她。” 牛夫人道:“妹子你不知道,那胡女侠就是我们老百姓的保护神,我们当地人都希望她平安无事。” 张美英问:“那女代王究竟是何方神圣?” 牛二道:“我们只知道她叫胡凤莲,人送外号穿山女妖,原籍在山东历城县。” “哦,原来如此啊!”张美英这才了解,原来胡家岭的女代王十分豪杰,并非十恶不赦的妖怪,她心里非常惭愧,心说:“我万不该不分清红皂白伤害胡女侠,有机会我说什么都得给她赔礼道歉。唉!我怎么也相信起了妖怪之说?”她回到房里,躺在地铺上辗转反侧思考了良久,听李怀玉睡的正熟,笑了下,闭目入梦。 次日天光大亮,牛二夫妇做好早饭,叫醒张李二人,招待他们洗漱一番,同主家夫妇坐在餐桌前。茶饭已毕,张美英向牛大嫂告了下别,扶李怀玉跳上马背,奔出牛家小院儿,向大路驰去。 胡家岭山脚下,张美英良心甚是难安:“做人不怕做错事,只怕做了错事还不知悔悟。昨天我不问黑白伤了胡女侠,今日说什么都应该向人家赔个礼,道个歉。” 李怀玉点头道:“姐姐说的甚是,小弟也正有此意。” 张美英调转马头,向山寨驰去。 山寨里,大厅内,胡凤莲刚与父亲胡青用过早饭,正与管事喽兵商讨寨中要事,忽闻守门喽兵心急火燎跑回来报道:“禀上代王,山前有一女将,点名要见您。” 胡凤莲心想,必是昨日那悍妇。拍桌子道:“她昨日伤我一刀,现在又来讨战,真是气煞我也!” 胡青站起来嘱咐道:“女儿,那刁妇武艺高强,你可得小心啊!” 胡凤莲拍腿道:“爹爹不必担心,女儿武艺虽不及她,然而有师父教的逃生之术,谅她也不能耐我何。”说话间,她已顶盔贯甲披挂停当,提起丈八蛇矛枪,狠狠道:“哼哼,今日一定要让那悍妇见识见识我胡凤莲的厉害!”说着奔出客厅,来到马棚前,顺手牵出乌龙驹,备好鞍辔,飞身上马,驰出寨门,来到山前,撒眼向对面一看,果然是昨日那员女将。她仔细观察片刻,只见对面女将马后坐定一位气宇不凡,英俊潇洒的玉面书生,她抱拳道:“吆!你这悍妇真会享受,刚一夜不见,就弄来这么个小白脸,真是佩服之至啊!” 张美英并不动怒,赔笑道:“姑娘真会说笑。不过在下今日找你并不是为了讨战,而是向您道歉!” 胡凤莲一怔:“道歉?这话从何说起?” “昨日在下误以为您是无恶不做的妖怪,误伤了你一刀,昨夜了解过实情,方知您的英雄事迹。”张美英长长叹了一口气,愧仄道:“想想此事,我心里甚是惭愧,特意前来向您致歉!” 胡凤莲心想:“她是真心前来向我道歉?还是另有阴谋?不管她是什么心思,我且带她去玉女峰。只要到了那里,就算她是大罗神仙,也决不是我的对手。”计议已定,说道:“我可以相信你的话,但是如你真有诚意,就随我去一个地方。”她催马向东首一座山上奔去。 张美英心说:“胡女侠既是一代豪杰,决不会设毒计害我。”一拍马臀,跟随了过去。 玉女峰畔。 张美英四处观望,只见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崖下俱是万丈深渊,人一但掉下去,必死无疑。 胡凤莲下马立在悬崖边,冷冷道:“想得到我的原谅,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张美英下马抱拳道:“胡女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只要在下力所能及,又不违背江湖道义,我一定尽力而为。” 胡凤莲道:“我要和你在此比武。若你在五百招内能胜得了我,我便对昨日之事既往不咎;要是你胜不了我,那你与这位相公便终身不得离开胡家岭。” 张美英四周环视了一眼,笑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胡凤莲摆出一副恶虎扑食的姿势:“痛快!那出招吧!” 张美英微微一笑,亮出大鹏展翅的架势:“您先请!” 胡凤莲飞身一跃,挺枪奔张美英前心刺来。张美英仰身向后疾滑,避开一枪,闪到胡凤莲身后,反手一刀向她后心劈去。胡凤莲哈腰闪开刀锋,急忙使一个回马枪,顺对方小腹扎去。张美英纵步跃起,胡凤莲长枪走空,她又借机抖刀向对方后脑刺去。胡凤莲疾一转身,摆枪挡开刀势,趁张美英双脚落地,倏然挥枪照她脚下左右猛扫。张美英心不慌乱,面不改色,双脚迅速向后躲闪,右臂一抖,刀锋陡然向胡凤莲颈部横砍过去。这二人看似平常的招式,其实都内藏玄机,快如闪电,奇狠无比。只因她们都受过高人指点,才能轻易化解开来那么多猛招狠式,否则早已非死即伤。胡凤莲一看张美英明晃晃的大刀锋芒横砍过来,急忙改攻为守,竖枪挡住对方刀锋,双膀子一用力,将对方刀刃按了下去。张美英不甘示弱,双臂一振,硬是将这口重百余斤且压力十足的大刀提了起来。胡凤莲圆瞪二目,双臂使足力,又给压了下去。两人一个要用长枪往下按对方的大刀,一个硬是要往起抬自己的大刀,就这样斗起了力气。 斗了良久,张美英一声大喊:“起……”便将胡凤莲的长枪“呲啦”一声震将开来。 胡凤莲心说:“我自认为自己力大如牛,不料此人竟比我的力气更大许多,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二人过了八十余招,未分胜负。张美英猛然劈出一招“惊涛破浪”,激出一股火红仙光,震的尘土飞扬,火光乱窜,地动山摇。胡凤莲一看对方这招威力无穷,疾速向后退开数丈,纵步跃起,避开刀气,连向对方射去三道仙气,遁入地缝。张美英顿觉脚底不对,飘身跃飞在空。只见地面轰然炸开,胡凤莲旋身飞起,抖枪照张美英心窝捅来。张美英举刀使出一招“斧劈华山”,一道寒光震的胡凤莲喷血向悬崖下摔去。张美英不顾多想,急忙跳下崖畔,抢在胡凤莲身前,一掌将其送上顶峰,而她自己却来不及念咒语,向深渊坠去。如此舍身取义的高节,令人敬服。 第三十二章 张府遭劫 李怀玉下马跑到崖畔一看,胡凤莲上来了,张美英已没入浓雾中。李怀玉急的大喊一声:“姐姐,你不能死……”然而崖下深不见底,只能看见茫茫白雾。李怀玉想起自己与张小姐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和悲苦经历,心里十分痛苦,恨不得也随她一起跳下去。李怀玉越想越伤心,他“噗嗵”扑倒在地,瞬间哭的泪如雨下:“姐姐,你不可以丢下我,我不能没有你。自从见到你,我每天都过的非常快乐。要不是你,我李怀玉早已死在了法场上。呜呜……” 胡凤莲见这位白面书生哀声痛哭,她探头向崖下扫了眼,跪下来捶打着沙石道:“唉,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她根本不会掉下去!” 李怀玉颤声道:“张美英,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我告诉你,我也爱你。假如你能活着,我就娶你。”他狂笑一声:“哈哈……也罢,你我既然阳间做不成夫妻,那就去阴间做一对鬼夫妻吧!”说话间,他投身欲要跳崖。 胡凤莲一看不好,一把顺李怀玉左肩抓住,将他按倒在地,道:“公子节哀啊,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尊夫人不会有事的!” 李怀玉急得放声痛哭,嚎得撕心裂肺。胡凤莲肠子都悔青了,两行伤心泪滚滚流淌。 正当二人万分悲恸,万念俱灰之际,忽听悬崖下喊一声:“上!”只见张美英从崖下飞了上来。 李怀玉和胡凤莲惊呆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定眼一看,果真是张美英从悬崖下跳上来了。 李怀玉一高兴,也不管那许多了,跑过去,一把抱住张美英,落泪到:“谢谢你没有丢下我,我好怕失去你。” 张美英感动的潸然泪下,道:“傻小子,我还没有嫁给你,怎么可以死呢?” 李怀玉尴尬的问:“我刚才说的话,你全都听见了?” 张美英道:“你喊的那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 原来张美英向悬崖下坠落时不断用刀尖划割石壁,减缓了下坠速度,快到崖底时,急忙念起咒语,脚底生出一朵七彩祥云,停在半空。她拍了下胸脯,暗自庆幸。休息片刻,听到李怀玉说话,她一指天空,迅速向上飞去。 胡凤莲抱拳道:“在下是穿山女妖胡凤莲,敢问二位朋友怎么称呼?” 张李二人分开来,张美英笑道:“在下张美英,这位是我相公,名叫李怀玉。” 胡凤莲道:“幸会幸会!要是二位不嫌弃的话,随俺去山寨里一聚!” 张美英提起大刀,抱拳道:“如此甚好,请姑娘前边带路!” 几人回到山寨里,胡凤莲向父亲介绍了张李二人。胡青热情相迎,命喽兵好生款待,几人便在山寨里饮酒谈天。 据胡氏父女陈述,他们原本是山东历城县胡家镇人氏,祖上是猎户出身。隋朝大业年间,胡氏家族遭奸人陷害,被县令以勾结瓦岗寨反军的罪名缉捕归案,推上断头台。就在行刑之际,忽然一阵狂风大起,胡氏父女被刮到了梅山,其余人都被问了斩刑。胡氏父女在昏迷中清醒过来,方知自己已被梅山老怪常飞鸿施展遁风术救回了仙山。常飞鸿是个世外异人,什么穿山术,遁地术,遁烟术,遁风术,飞行术,隐身术都是他的拿手绝活,再加上一杆长枪在手,他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此人脾气古怪,行事颇与常人不同。他想教谁学法术,这人就必须学会,否则会被他整死;他若不想教谁学,这人再怎么有诚意他都置之不理。因此江湖人都称他为梅山老怪。常飞鸿发觉胡凤莲极富学法术的天赋,便强逼利诱,想方设法让她和自己一起修炼。胡凤莲开始时说什么都不想学,最后实在斗不过梅山老怪,便只能乖乖的拜师学艺。经过十一年勤学苦练,她终于学会了穿山术,遁地术,遁烟术,隐身术。其中穿山术、遁地术被她练的出神入化,遁烟术和隐身术却稍逊一筹。常飞鸿还想教胡凤莲练飞行术,可是她怎么都学不会,那怪老头儿一气之下,竟将她父女俩赶下了梅山。从此她父女二人飘飘荡荡,一路北上,最终来到了徐州地界,在胡家岭落户。不料此处官匪横行,民不聊生,胡凤莲大显神手,安定了九个山寨,十一个村庄,手刃了十多个贪官恶霸,收服了三百多名喽兵。至此胡凤莲侠名远播,红遍江湖,人送外号:穿山女妖。 徐州刺史陆天德领兵来到城外,欲去追捕李怀玉,被一名壮汉挡住了去路。 别驾鲁青马上怒问:“何人吃了熊心虎胆,竟敢拦刺史大人的军队?” 那汉子跪地道:“大人,草民叫赵金虎,有话禀报。” 别驾道:“有话速速禀来。” 赵金虎抱拳道:“草民知道劫法场的女贼是谁。” 陆天德挑开马车锦帘,问:“是谁?” 赵金虎道:“正是城东张家庄张忠的女儿张美英。大人现在先不要急着追捕逃犯,借此良机查抄张府的财产才是上策。” 陆天德心想:“只要本官得了张家的财产,再向朝中官员贿赂,何愁高官不升?”想到此处,他迅速调兵来到张家庄外,将张府围的水泄不通,飞鸟难出。 赵金虎在门外喝道:“员外爷,小姐抢劫死囚犯下重罪,刺史大人已领兵前来捉她归案,您速速出来受降吧?” 张家全府上下一听,都吓的半死,顿时人心惶惶,乱作一团。 早有袭月报上员外:“老爷,不好了,赵金虎那狗贼领兵前来捉拿小姐,把全府上下团团围住了。” 张忠捋了下胡须,喝了口茶水,胸有成竹地道:“袭月,该来的终究会来,你不必惊慌。你速去集合府中所有家丁、丫鬟、家将,我有话说。” 袭月领命,火速将众人集合在大厅里。 张忠站起道:“各位,我张府今日不幸蒙难,祸及到了大家,张某深表歉意。不过大家无须惊慌,夫人禅房里有条密道,我们可以顺密道逃走。大家出了城,有亲的投亲,无亲的靠友,今后咱们各奔东西,各谋前程。” 众人纷纷落泪,谁都不舍离去。 张忠看出了大家的心意,但是为了顾全大局,他只能果断行事,忙道:“我知道大家对张府有感情,不舍离去,可是现下已火烧眉毛,刻不容缓,走得慢了咱们谁都万难活命。大家快随我来!” 众人不再犹豫,都尾随张忠走去。 丫鬟将大兵围困张府之事报告给了大太太冯氏。冯氏吓了一跳,心说:“不好,这下张府在劫难逃。”想到丈夫会择密道逃生,她命丫鬟将菩萨像移开,寻到密道入口,打点起行李,静等员外到来。 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冯氏本与张忠不和,可是听到他有大难,便把所有的恩怨都抛于脑后,与丈夫共进退,同生死。 众人进入禅房,张忠对冯氏道:“夫人,大兵困了府门,咱们快带众人顺密道逃生吧?” “是。”冯氏点头应允。 家将张宁掀起一块石板,见下面出现一个地洞。这条地道只有张忠、冯氏、张美英、袭月四人知道,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众人点起灯笼火把,将员外和太太护在正中,鱼贯而入。袭月最后进去,堵上洞口,也随众人奔去。 赵金虎站在门外喊了半天,发觉府内没人回话,禀道:“大人,里面没有动静,咱们强攻吧?” 陆天德挥手道:“小的们,火速进府拿人!” 众衙役得令,撞开大门,蜂拥奔入大院,四处散开搜查。 陆天德站在院中,四处放眼一看,喃喃道:“嘿嘿,好大的一座豪宅啊!” 这时,过来一名捕头回话:“大人,我等搜查遍了,府中连个人影都没有。” 陆天德一怔:“不能啊,难道他们生了翅膀不成?” 赵金虎道:“大人,以小人之见,他们定是从密道逃跑了。” 陆天德喝道:“这帮人好生狡滑。赵金虎,本官命你带一百衙役,速去找到密道,将张府所有人统统追捕归案。” 赵金虎执起一柄朴刀,带领一百名衙役,从后院禅房找到密道入口,点起火把,尾随张府众人追去。 陆天德甚是得意,心说:“只要把张忠的产业都抄回衙门,本官便富可敌国,真是天助我也!”他命衙役搜出六箱金银珠宝,齐刷刷地摆在院中。陆天德摸着耀眼的金银,心花怒放,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他命人把张府里值钱的东西统统运回了衙门。 赵金虎进入密道左拐右转追了好长一段路,忽然见前方没路了。他不解地道:“怎么会没去路了?”他向左角一看,发现那里有一扇石门,他攒足内劲,运掌一推,石门向里开了。他率众进入石门,又跑了一段路,却见张府众人正在前方奔跑,他提刀扑将上去:“尔等哪里逃?” 袭月转身一看赵金虎追来了,她脸都快吓绿了,一声大喊:“弟兄们,火速护送员外和太太先走,这里交给我。” 第三十三章 张宁搬兵 众家将护送百余号人火速逃走。袭月手持弯刀,挡住赵金虎的去路。赵金虎心狠手辣,闪身一蹿,摆刀劈向袭月面门。袭月举刀一架,两人顿时斗在一起。 双方大战三十回合,袭月猛一挥手:“看暗器!” 赵金虎化烟退后,却见袭月扔来几颗石子,向后一跃,伸手在墙上一按,做了个鬼脸,转身便跑。赵金虎意识到中计了,刚欲去追,不料一扇石门自上而下迅速封住去路。赵金虎气的捶胸顿足,火冒三丈,却悔之晚矣。 这扇石门是张忠为了防止追敌,特意设在此处防身所用。只要这扇石门一经封死,就再也无法开启。袭月小时候经常与小姐进这条密道玩耍,她对这里的每处机关都非常熟悉。 赵金虎无有法子,只能原路返回,从陆地上继续追捕。 袭月耍了个小心机逃过一劫,很快追上众人,从城外树林里钻出密道。 张忠给所有人都打发足路费盘缠,让大家随意逃生。众人都走了,只有袭月丫鬟和张宁、李贵二位家将执意不肯离去,他们争着要护送员外和太太前去避祸。 正是: 乱世可造英雄汉, 大难方显忠义臣。 袭月、张宁、李贵三人虽非金殿大臣,却懂得不求回报,忠心护主。 五人向西徒步行出二里路,正好大路过来一辆装草料马车。袭月上前挡住马,给了主人家一些银子,将马车买了下来。袭月保护二主坐入车厢,张宁、李贵前边赶车,五人一路向西奔去。行了半日,又向东北方向行了一日,这日来到白鹤镇。 张忠忽然记起一件事,道:“陈家庄有我一个故友,咱们速去他家避难!” 陈家庄外,张忠向庄客介绍过自己,庄客跑回去禀上陈庄主。陈英一听故友来投,亲自出门相迎。 待客厅里,张忠茶足饭饱后,将自己家中惨遭不测之事向陈英诉说了一遍。 陈英叹息不已。 这时,庄客风风火火跑回来,跪地道:“禀报庄主,门外来了一百多名官兵,点名要您交出逃犯!” 陈英道:“绝不能让他们在我陈家庄抓走我的朋友!”他站起来走了两步,续道:“眼下务须想个万全之策,先拖住那些官兵!” 庄客道:“庄主,咱的院墙比别人家的高一倍,院中又有多重仙气庇佑,难道还惧怕那些官兵不成?” 陈英道:“此言差矣!墙虽高,然而那些官兵盯上了陈家庄,必会调援兵来助战,到时候恐怕陈家庄在劫难逃!” 张忠长长叹了口气,道:“陈老弟,张某对不住你,真不该让你引火上身。” 陈英道:“哥哥哪里话,你我是多年至友,难道陈英还会眼睁睁的看你遭难置之不理吗?今日你能来我陈家庄,陈英就算拼了老命,也要与你生死共难!” 张忠随陈英来到瞭望台上向下一看,为首的正是赵金虎。只见那贼头顶银盔,身罩银甲,手持朴刀,骑在马上好不威风。围墙四周布满了官兵,人数委实不少。 原来赵金虎那日出了密道,随刺史回衙门领了一套盔甲,带了二百官兵,向西追了半日,发现袭月等人就在前方。赵金虎决定先不打草惊蛇,来个放长线吊大鱼,让袭月等人引出张美英,最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客厅里,陈英扫眼看了下众人,道:“我庄上有四十多名庄客,惟今之计,只有让他们护住院墙,不放一兵一卒进院伤人,再设计放一人闯出去搬兵解围!” 袭月问:“何处的兵敢惹这帮人?” 陈英道:“素闻胡家岭有一位女代王姓胡名叫凤莲,人称穿山女妖,很有能耐!此人嫉恶如仇,专治贪官恶霸,我想她一定愿意前来助我等退敌。” 袭月道:“我倒有一计。” 众人齐问:“什么计?” 袭月缓缓道:“我先出去拖住赵金虎,让庄上的弓箭手引开官兵的注意力,让张宁兄弟趁机杀出重围,去胡家岭搬兵!” 众人一听,异口同声道:“此计甚妙。” 袭月顶盔贯甲停当,提刀上马,闪出大门,与赵金虎迎面站定。 赵金虎傲然道:“原来是你这臭丫头!” “狗贼,看刀!”袭月摆刀便砍。 赵金虎举刀一架,二人瞬间战在一处。庄内弓箭手猛然站上高墙,开弓向墙下射箭。众官兵只顾躲箭,不料张宁突然跑马杀出,与他们战了几个回合,杀出重围,向西驰去。袭月一看张宁跑远,倏然虚砍一刀,调马便逃。 赵金虎大喝一声:“小丫头哪里逃,待俺取汝首极!”却见袭月早已逃回大门,他气的嗷嗷直叫,毫无办法,调马回归本队。 张宁出了白鹤镇,赶来胡家岭,对寨内喽兵高声喝道:“兄弟,快去禀报你家寨主,就说我是白鹤镇人氏,特来向她求救!” 众喽兵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转身跑回。过了一会儿,这名喽兵出来喊道:“我家代王有请!” 张宁随喽兵走进山寨,来到大厅,叩头施礼:“胡寨主在上,小人这边有礼了!” 张美英一看是张宁,大惊,急忙上前扶起,问:“张宁,怎么是你啊?” 张宁抬头看时,却是小姐,他挥泪道:“小姐,家里都出大事了,您怎么还在这里啊?” 张美英拉过来一把椅子:“张宁,快坐下。你跟我说说,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张宁坐下来,将兵困张府,大家逃亡,白鹤镇避难,赵金虎领兵围攻陈家庄之事讲说了一遍。 张美英和胡凤莲听罢,俱都气的面红耳赤,怒骂赵金虎。 张宁道:“小姐,咱们快回去救老爷和太太吧?” 胡凤莲一声大喝:“此等恶贼,人人得而诛之!姐姐,我二人立即点兵前去营救伯父伯母!” 张美英随胡凤莲走出大厅,点齐五十名喽兵。张宁前边带路,二位姑娘领兵紧随其后。眼看日落西山,天色大黑,众人举起火把,继续赶路。 第三十四章 落慌窜逃 张胡二女于一更天赶到白鹤镇,派张宁前去刺探军情。 张宁去了一趟,回来禀道:“小姐,袭月正在瞭望台上端着弓箭防守,赵金虎攻不进庄里,下令让弓箭手在箭头上绑上布,蘸上油,准备点火攻庄。” 二位女将火速领兵来到陈家庄外。 胡凤莲大喊一声:“恶贼,有俺在此,你休得猖狂!” 赵金虎调马一看,来了两员女将,身后领数十名喽兵。他上前问道:“你是何人?” 胡凤莲摇头喝道:“小儿,你且坐好了,小心听罢俺的大名,把你吓的掉下马鞍桥!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胡家岭坐山代王穿山女妖胡凤莲!” 赵金虎打量了一番,讥讽一笑:“我不管你是穿山女妖,还是翻山女怪,我一定要打的你满山找牙。” “恶贼休要胡言,看俺取你狗头。”胡凤莲催马杀出。 赵金虎摆刀迎上,双方一来一往激战二十回合,未分胜负,各归本队。 张美英闪出队列,款款问:“狗贼,你还认得我吗?” 赵金虎一看,惊问:“你是张美英?” 胡凤莲摆枪道:“小儿,你怕了吧?” 赵金虎大笑:“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正要抓你这逃犯,不想你却自动送上门儿来了!”赵金虎一声令下,众官兵一拥而上。 二女不甘示弱,引众杀出。胡凤莲提枪一甩,催马刺向赵金虎。赵金虎摆刀一架,反手一刀向对方右肩劈去。胡凤莲举枪架开刀锋,摆枪又向赵金虎面门刺去。赵金虎侧身避开长枪,挥刀向胡凤莲马鞍桥劈去。胡凤莲一急,纵步跳起,躲开大刀,落下来踩在马背上,紧接着挥枪劈向赵金虎脑壳。赵金虎身子向后一仰,举刀架开长枪,摆刀又横劈了过去。胡凤莲闪身躲过大刀,坐回马鞍,连刺数十枪,皆被赵金虎避开。 两人恶战过八十回合,胡凤莲抖枪道:“你这恶贼武艺还真不错。” 两人又撕杀了五个回合,赵金虎摆刀道:“马马虎虎还过的去。” 张美英大展神技,与众官兵杀的难解难分。五十回合过后,官兵死伤过半。袭月一看援兵与官兵开战,几步跳到院中,率众杀出大门。官兵一时腹背受敌,很快被杀的四分五散,望风逃窜。 赵金虎马上功夫十分了得,一口大刀使的上下翻飞,砍劈自如。胡凤莲杀他不过,急忙化烟钻进地缝里。赵金虎左寻右找,四处察看,哪里都找不到胡凤莲,心说:“这丫头练的这是什么邪门妖术,我竟寻她不到!”这贼正在思量,哪知胡凤莲正在地下暗自发笑,猛一举枪,向地面上方刺去。说时迟,那时快,枪尖正中赵金虎的马肚子。只听得战马“呜啾啾”嘶叫一声,栽倒在地,吐血而死。赵金虎吓的胆颤心惊,纵步跳起,落于平地,抖臂劈出一刀,只见刀气横窜,地面滚滚炸开。胡凤莲旋转飞离地面,避过对方刀气,落下来摆枪又与赵金虎战在一起。 张美英观察片刻,飞步飘出,摆刀照赵金虎后心捅来。赵金虎一看自己一人难敌二将,虚挥一刀,飞身跃上半空,逃之夭夭。 袭月在火光照映下看到了小姐,跑过去与她落泪相拥,互速思念。 陈庄主亲自出门相迎二位女将,拱手道:“二位大侠真乃神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伙官兵杀的大败而逃!” 胡凤莲抱拳道:“陈庄主言重了,并不是我二人本事大,是那帮官兵都是些酒囊饭袋,不值一战!” “胡大侠谦虚了!”陈英说着,命庄客将所有死尸统统处理掉,又吩咐管家火速将二位大侠的坐骑牵去槽头喂料,让仆人带众喽兵去火房用膳。 客厅里,张美英与父母挥泪相认,众人俱都坐将下来。茶童向众人盈勤献茶,仆人端上酒菜款待。 饭后,陈英叹道:“我等今日大伤官兵元气,想他们决计不会善罢甘休。为保万一,大家早时休息,明日尽快赶回胡家岭!” 张美英忧虑道:“陈叔叔所言极是,只是我等走了,这陈家庄怎么办?” 陈英道:“官府的重心是众位英雄,只要汝等去了胡家岭,那些人决不会把我陈家庄怎么样!” 胡凤莲道:“话虽如此,然而那徐州刺史乃奸恶之徒,若他领兵赶来,陈家庄焉有太平?以小女愚见,陈庄主不妨率众前往胡家岭暂避祸端,待风头过后再返回来也不晩。庄主意下如何?” 陈英捋须道:“胡女侠的美意老夫心领了,不过我儿乃当朝鲁国公程咬金的护院家将,人称战地龙陈元彪。哼哼,只要说出我儿的大名,他一个小小徐州刺史,能耐我何?正因如此,赵金虎才没有直接攻入庄来。” 众人虽然还是放心不下,然而鲁国公是秦王府的大红人,他的家将自也非同小可,这下他们反倒对陈家庄有了信心。 张美英举了下手,众人一下都警觉了起来。她蹑手蹑脚走到门口,闪身来到院中,飞身跳上房顶,只见赵金虎落慌窜逃。张美英施行飞行术追了十里地,在树林里遇到赵金虎。突然见他甩手打来两枚飞镖,张美英闪身躲将开来。 赵金虎狠狠道:“张美英,你坏了老子的大事,老子早晚要将你碎尸万段!” 张美英大喊一声:“恶贼,你仗着高深的飞行术偷听,真够卑鄙!” “爷不陪你玩了。”赵金虎纵步一跃,消失在了树林之外。 张美英没有再追,化烟返回了陈家庄。 是夜,众人提高警惕,留喽兵与陈家庄众庄客轮流把守放哨。赵金虎在白鹤镇找了家客栈住下,累之不济,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次日清晨,张忠夫妇、张美英、胡凤莲、袭月、张宁、李贵等一行人客厅用过早膳,与陈老庄主辞了别,从庄上赶了一辆马车,一路返回了胡家岭。 赵金虎离开客栈,探知张美英一行人去向,展开飞行术回到徐州城,心说:“这次损兵折将惨重,我回去该如何向大人赴命?”忽听身后有一娇声娇气的女子喊道:“金虎哥!”赵金虎回头一看,差点没把他给乐坏。 第三十五章 献计摆阵 赵金虎回头一看,原来喊话的是个身穿绿色长衫,脚踩三寸绣鞋,头扎盘龙髻,貌色美艳的年轻妇人。这女人不是旁人,正是赵金虎的小情.人刘兰英。 赵金虎拉起刘兰英的手,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将自己带兵追捕张家父女之事讲说一遍,忧心忡忡道:“如今我大败而归,刺史定然不会再次发兵剿灭那对父女了!” 刘兰英胸有成竹地道:“这有何难?我想那陆天德一定是个酒色之徒,只要略施美人计,不但能让他发兵,而且还要让他亲自领兵前往胡家岭。” 赵金虎道:“还是娘子计高一筹,佩服!”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赵刘二人来到衙门,赵金虎抱拳对一名衙役道:“这位兄弟,我是刺史大人派去追捕逃犯的赵金虎,现有要事回禀,有劳您回去通报一声。” 衙役回去一趟,出来道:“大人让你们进去!” 后堂里,陆天德正躺在摇椅中闭目养神,忽然闻听有人进来,睁开懒散的双眼看了下赵金虎,缓缓问:“你有何事要回?” 赵金虎抱拳道:“大人,小人办事不利,未能捉回反贼,大败而归,望乞您老人家降罪!” 陆天德并不动怒,闭目道:“金虎啊,你不必自责,要不是你小子,本官岂能得到张家的财产?说吧,你想要个什么官职?” 赵金虎道:“大人,小人只希望您能多给我派些兵马,我保证这次定能将众贼捉拿归案。” 陆天德道:“不必了,几个小小蟊贼,不值得本官劳师动众,耗费钱粮去捕!” 刘兰英走过去嗲声嗲气道:“大人,请容民妇说两句!” 陆天德闻声看了刘氏一眼,惊呆了,心说:“乖乖,世间竟有如此美艳动人的女子,本官今日真是大饱眼福啊。”他离开摇椅,坐在太师椅上,色眯眯地盯着刘氏,道:“这位娘子是何人啊?” 赵金虎抱拳道:“回大人,这是我家表妹!” 陆天德扶袖道:“这位小娘子有什么话,不妨说来听听。” 刘氏道:“大人,那张家父女虽然不足为惧,然而他们如今勾结了胡家岭的女响马,若他们哪天领兵前来找大人寻仇,后患无穷!” 陆天德一听倒也有理,便道:“小娘子所言极是。”又看了眼赵金虎:“金虎啊,你且下去找个上房休息,我与你家表妹有要事商谈。” 赵金虎会了意,走出后堂,在衙门寻了个上房住下。 陆天德站起来,走到刘氏近前,摸了下她的嫩手,一把将她整个人揽在怀中,凑脸欲吻。 刘氏一把挣脱,娇羞地道:“大人请自重啊!” 陆天德心急火燎地道:“美人儿,只要你跟了本官,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刘氏嫣然道:“大人休得戏哄奴家,我若跟了你,你岂能应我所求?” 陆天德皱眉道:“本官向来一言九鼎,岂能食言?你有甚么条件尽管说来。” 刘氏道:“我要大人亲自带兵前去征讨胡家岭,捉拿张家父女。若大人不答应,奴家宁死不从!” 陆天德道:“美人不要动怒,区区胡家岭,何足挂齿?本官答应你就是了!” 刘氏大喜,便随陆刺史进入厢房,共赴鱼水之欢。 自古道:“红颜多祸水,色欲坏江山。”陆天德为了哄刘氏开心,竟违悖意愿,答应出兵攻打胡家岭。真堪称,荡妇戏贪官,狼狈相为奸。 次日清晨,陆天德点齐四千人马,命赵金虎为开路先锋,又点了贺九龙、马云飞、钟元吉、左世亮四员虎将压阵,由统兵司马海逢源后队压运粮草,留别驾鲁青镇守城池。陆天德与刘氏共乘一辆朱红马车,率兵旌旗招展,浩浩荡荡赶来胡家岭,将胡家寨围的水泄不通。 早有探子回寨报知代王,胡凤莲披挂停当,来到寨门口向外一看,只见门外人喊马叫,兵如群狼,将似猛虎,刀枪剑戟好像高粱穗,齐刷刷一片。胡凤莲一看敌方兵多将广,自己只有三百兵马,她不敢随意开寨门,一时百般愁苦。 李怀玉在张美英保护下,爬上瞭望台向下观察了片刻敌方阵形,下到院中,道:“胡姑娘莫要烦忧,我们回大厅议事。”三人回到大厅,李怀玉对众人拱手道:“从官兵的阵形、兵数来看,我方必败无疑。然而小生学过些兵法,对领兵布阵之事略有所通!各位若能信得过在下,我愿摆阵退敌!” 众人俱都一怔,心说:“你一个文弱书生,能摆出什么好阵?” 胡凤莲抱拳道:“只要李公子能摆出大阵,救大众逃生,我等都愿听你调遣。” 李怀玉道:“既是如此,在下这就要班门弄斧了!” 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李怀玉的脸部表情和肢体动作之上。 李怀玉挪动着茶碗道:“首先让姐姐与袭月、张宁、李贵领二百五十名喽兵从地面用一字长蛇阵和三才天地阵虚张声势,扰乱敌兵的注意力;随后由我带领剩下的喽兵埋伏在寨门口,只要敌兵强攻山寨,我们便用暗箭、滚石还击,固守寨门;等到时机成熟之际,胡寨主大展穿山神术从地下潜伏到陆天德那狗官的马车附近,趁机将他掳回山寨。此计叫作挟天子以令诸侯。”李怀玉向众人讲解了一番一字长蛇阵和三才天地阵,又在院中演习数遍,待众人俱都明白熟练,他脸上一下变的十分严肃,从桌子上抓起一把筷子,高声喝道:“张美英听令!” 张美英一看李怀玉严肃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然而介于此时正是两军对峙的紧急关头,她又没笑出来,走过去抱拳道:“末将在!” 李生道:“命你带五十名喽兵,从正面出击!” 张美英道:“末将得令!”便拿了一根筷子出去了。 李生又喝道:“袭月听令!” 袭月抱拳道:“末将在!” 李公子拿出一根筷子道:“命你带一百名喽兵,从敌兵右翼出击!” “得令!”袭月取了筷子也出去了。 李怀玉又喝道:“张宁、李贵听令!” 二人站起齐道:“末将在!” 李怀玉又拿出一根筷子,道:“命你二人带一百名喽兵从敌兵左翼进攻!” “得令!”二人取了筷子便走。 李生又拿出一根筷子,道:“胡凤莲听令!” 胡凤莲抱拳道:“末将在!” 李生道:“命你俟机施展穿山术擒回徐州刺史陆天德!” 胡凤莲道:“得令!”也取了筷子离去。 李怀玉迅速带领剩下的数十名喽兵埋伏在寨门口。 第三十六章 生擒刺史 两军阵前,张美英抬头远望,只见对面敌阵中扬起一面大旗,旗上绣着斗大的“陆”字,旗后停一辆朱红马车,车里陆天德正与刘氏打情骂俏。正前方闪出四员虎将,个个生的愣头愣脑,凶眉恶眼。赵金虎随后闪出,虎虎生威,甚是得意。 张美英朗声喝道:“尔等既然敢来送死,就放马过来吧!” 贺九龙和马云飞催马上前。 马云飞扬面笑道:“小丫头,你们胡家岭当真没有男人了吗?就你这细皮嫩肉的,岂是大爷的对手啊?” 张美英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就你这几颗狗头,还不够姑娘砍呢!” 贺九龙喝道:“你这丫头休夸海口,有本事过来与俺大战三百回合!” 张美英道:“我这口大刀虽快,却不斩无名之鬼!你二人速速报上名来!” 贺九龙道:“俺乃双叉太保贺九龙是也!” 马云飞道:“我是玉面神兽马云飞!你乃何人?” 张美英傲然道:“我乃杀猪斩狗大仙张美英是也!” 那二人齐道:“丫头休逞口舌之快,待俺取汝首极!” 只见贺九龙身穿金色盔甲,手持一对大杆钢叉,身高马大,生的十分威武;马云飞身罩白袍,生的面色白润,鼻直口方,肩扛一条狼牙棒,显出几分英雄之气。二将催马杀将过来,张美英摆刀迎了上去。几人大战了数十个来回,张美英挥刀向二将的战马前腿横劈过去。这二人只顾提马躲刀,却不料张姑娘复又摆刀向他们面门劈来。这要是被劈中,二将必死无疑。二人俱都大吃一惊,急忙向后一仰身,避开此刀,挥开手中兵器,又向张美英招架了过去。几人激战了二百回合,二将眼看敌不过张美英,拔马便逃。张美英一催战马,紧追不放。钟元吉、左世亮一看二将性命危在旦夕,他们一个使铜锤,一个使丈八点矛枪,跑马冲来,架住张美英的大刀,放回了贺九龙和马云飞。张美英定眼观看,面前二将俱都顶盔贯甲,一个使锤,一个使枪,一个生的尖嘴猴腮,一个生的獐头鼠目。 张美英问:“你二人姓甚名谁?报上名来!” 那使枪的道:“我乃丧门神钟元吉!” 使锤的道:“我是活雷公左世亮!” 张美英没等二人说完,挥刀便砍。二将各举兵器,挡住大刀。张美英用力一推一闪,大刀从二将头顶绕过。二人一看不好,一个攻上,一个攻下,分两路出击。张美英毫无惧色,将一口大刀横劈竖剁,刺削如飞。 双方大战了一百回合,左世亮色眯眯的笑道:“小娘子,似你这等倾国倾城的容貌,不应该在沙场上撕杀啊!你要是愿意做我二人的小妾,我等饶你不死!” 张美英一看二将猬琐的样子,火高万丈,大喝一声:“狗贼,休要胡言,待吾取尔狗头!” 只见张美英摆刀又与二将战了五十回合,那二人一时手忙脚乱,姑娘趁机挺刀插入左世亮的前胸,将他挑下马背。那活雷公就此喷血惨死在地。姑娘一看钟元吉挺枪刺来,故意买了个破绽,让他长枪向自己前心刺来,她一扭狼腰,欢舒猿臂,用力挟紧钟元吉的枪杆,甩手一拉,钟元吉的身子向前一倾,失去了平衡,她一甩大刀,不偏不倚,正中钟元吉的颈嗓,将他人头砍飞在空。敌方众将官一看钟元吉和左世亮俱都死的惨不忍睹,一个个吓的大惊失色。 赵金虎一挥大刀,喝道:“弟兄们,大家冲哪……” 贺九龙、马云飞、赵金虎三将一冲,众官兵俱都挺起刀枪,一拥而上。 张美英一看不好,大喊一声:“摆阵!” 袭月、张宁、李贵急忙带着自己身后的喽兵,与张美英这队喽兵合在一处,三队很快摆出一个一字长蛇阵。喽兵个个左手使弯刀,右手使长枪,杀伤力极强。袭月负责蛇头,张宁、李贵充当蛇尾,张美英全管蛇腰。袭月的一口大刀左砍右劈,杀开一条血路,领着“大蛇”一拥闯进人群。大蛇跑的活灵活现,时而左摆,时而右转,将那些官兵杀的四分五散。众官兵悴不急防,一时被这个长蛇阵杀死六百多人。赵、贺、马三将眼看众官兵死伤惨重,却无法破除长蛇阵。 赵金虎想了下,道:“要破此阵,必须先除蛇头!”说着跑马来到袭月近前,摆刀便砍。 蛇尾的张宁、李贵一看蛇头有了危险,他们向赵金虎后方杀去。赵金虎一看不好,拔马便逃。长蛇阵一下没被破解,再次杀向官兵。这一下惊动了全体官兵,他们将所有注意力都投向这条长蛇。 张美英一看长蛇已被大兵困住,她急忙喊道:“换阵!” 这条长蛇一下分成三节,火速又摆成了三才天地阵,将官兵分为三拔。赵、贺、马三将不通阵法,只一个劲儿的围着张美英撕杀。只因官兵人数太多,这个三才天地阵眼看就要被破。 胡凤莲利用穿山术,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在陆天德的马车下面,一听地面上的官兵都已跑远,她猛然跳出地面,挥枪劈翻马车。那狗官吓的魂不附体,跪地讨饶。胡凤莲看时,见车里还有一个年轻妇人,她没有多想,将两人一并抓起,顺地下返回山寨。 李怀玉一看胡凤莲得手,命喽兵将陆天德和刘氏押上瞭望台,高声喊道:“众官兵听着,你们的陆大人已被我方抓回山寨,想要他活命,火速退兵!” 官兵此时已有一千多人丧命,一听刺史大人被擒,俱都面面相觑,停止打斗。 赵金虎一看刘氏也被押上了瞭望台,不敢妄自动手,大喊一声:“上边的英雄莫要伤害我们大人,我等这便退兵!”说着赵金虎与贺、马二将领兵退出二里地。 张美英一点兵,有上百人丧命。众人回到寨内,共议大计,将陆天德和刘兰英关进了牢房里。 第三十七章 误中埋伏 穿山女妖擒回陆刺史和刘氏,官兵退出二里之外,扎下营盘。众人回到大厅,都夸李公子用兵如神,对他刮目相看。 李怀玉拱手道:“如今挟天子以令诸侯之计虽以实现,然而大家还不能高兴的太早!大兵尚且未退,我们还得想个万全之策,以防不测。” 胡凤莲放下长枪,坐稳问道:“以李公子之见,该当如何彻底退敌?” 李怀玉扶袖道:“官兵为救陆天德,今晚必会前来夜袭胡家寨。胡寨主且领五十名喽兵,在半路上挖陷井,设机关,做好埋伏。等官兵过来时,你们注意隐蔽,不要被发觉,只管尽数放他们过去。” 胡凤莲不解的问:“可是放过去,山寨里的这点兵马如何敌的过那伙官兵?” 李怀玉笑道:“这你不必担心,只要让姐姐带一百名喽兵在寨门外设下机关,保证让那伙官兵来时容易去时难!” 胡凤莲道:“你是说待官兵败回之时,让我们再大挫其锐气,将他们赶尽杀绝?” 李怀玉满意的道:“小生正是此意!” 张宁、李贵“啪”地拍了下桌子,异口同声喝道:“好计!” 袭月道:“如此一来,定让那帮官兵全军覆没,永远都不敢再来叨扰胡家寨!” 张美英站起来倒背着手走了数步,哼问:“陆天德那狗官该如何处置?” 李怀玉道:“陆天德乃朝廷命官,若他在此惨遭不测,朝廷必会派重兵前来围剿我等!到那时,胡家岭万难逃脱大劫。以我之见,先用陆天德作诱饵,将官兵引进机关,待官兵大败之后,再放他回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都很痛恨陆天德,但听李怀玉说的不无道理,便都没有异议。 胡家寨山脚下,官兵中军大帐里,赵金虎与贺九龙、马云飞用过晚饭,正在把盏饮酒。 马云飞道:“弟兄们,那伙山贼今日大战了一天,必定乏困不已,我们还有三千人马,何不夜袭敌寨,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救刺史大人回营?” 赵金虎道:“马兄说的有理,我们这便动身,一举奸灭众贼!” 贺九龙放下酒杯,不安的问:“二位兄长且慢动身,要是敌方设下埋伏,我们该如何是好?” 马云飞道:“贺兄多虑了,想那伙贼人白天倾巢而出,现在必定累之不济,哪个还有闲心去设埋伏?” 三将消去顾虑,披挂上马,带了两千八百名官兵,取路向山上奔去。他们一路没有发觉任何动静,一直来到寨门外。众人一看,四处黑压压一片,没有任何哨兵把守。赵金虎刚准备飞身跳进寨内,忽见火光四起,众喽兵纷纷现出。 贺九龙大惊,喝道:“中计了,大家快撤!”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嗽嗽嗽”乱响一通,四处乱箭纷飞,刀枪横窜,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网去数百人,大兵一时阵脚大乱,瞬间有一千多人丧命。又有大石、滚木从寨内飞出,砸死的官兵不计其数。忽然众官兵脚下翻板猛然一闪,又有数百人掉入深坑,均被坑内竖起的尖竹刺死。赵、马、贺三将利用自己身手敏捷,躲开机关,领八百名官兵落慌向山下逃去。刚跑出一里路,左右又有飞箭射来,众官兵早已是惊弓之鸟,毫无斗志,只能任人宰割。赵金虎的战马“呼哧”一声就要摔入深坑,他双腿一蹬,跳起数尺,一踩马背,抢过去将贺、马二人从肩上一提,化烟遁逃。三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冒着九死一生才回到虎帐,那个狼狈样儿就别提了。战场上剩下的官兵无一幸免,俱都战死。 胡凤莲怀着喜悦心情,领兵回归山寨,与众人齐聚大厅。 众人都十分高兴,各端一碗美酒,一饮而尽,以庆贺今日难得的胜利。 胡凤莲抱拳道:“各位兄弟,今日多亏李公子出谋化策,运筹帷幄免过一劫,否则我等必死无疑,岂能得胜回营?” 李怀玉拱手道:“胡姑娘此言差矣,要不是各位武艺高强,法术了得,各显其能,我李怀玉就算计谋再高,也万难取胜!” 众人虽听李公子说的不差,但心里都对他甚是钦佩,深信他有将相之才。 这时,有喽罗进厅报道:“禀代王,陆天德那狗官在牢房里闹的厉害,请您定夺!” 胡凤莲摆手喝道:“将那二人统统带将上来!” 喽兵下去将陆天德与刘氏带入大厅,二人都吓的低头跪倒在地。 胡凤莲拍桌子道:“狗官,你贪赃枉法,攻我山寨,真是罪该万死!姑娘今日要替天行道,让你身首异处!” 陆天德急忙叩头求饶:“大侠饶命。并非本官非要征讨胡家岭……”他指着刘兰英道:“是这臭婆娘非要置各位于死地!” 张美英过去一看,那妇人正是自己的二娘刘兰英,她怒道:“刘兰英,枉我那日放你一条生路,不想你还死性不改,为非作恶!” 刘氏抬头道:“哼哼,姑奶奶既被汝等捉来,任杀任刮,悉听尊便!但是只要我刘兰英一息尚在,迟早要将你这小畜生千刀万刮,碎尸万段!” 张美英勃然大怒,大喝一声:“贱人,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快,你拿命来!”说着手起刀落,将刘氏的人头“咯咚”一声斩于平地。 陆天德见刘氏惨死,吓的浑身大颤,连连磕头。 胡凤莲道:“狗官,你原本罪当万死,然而姑娘念你是初犯我胡家岭,权且饶你不死,如若再犯,我定斩你全家!” 陆天德颤声道:“多谢姑娘不杀之恩,姓陆的再也不敢前来侵扰各位了!” 胡凤莲命人将陆天德与刘氏的人头送出山寨,送回官兵营门。 赵金虎一见刘氏的人头,有如五雷轰顶,一时浑身大颤,心如刀绞,悲伤地大喊一声:“兰英妹子,是赵某对你不起呀!恨只恨我学艺不精,没能保你周全,不过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的!”他化烟离营,来到胡家寨上空,意欲发射仙气攻击喽兵,不料张美英早已在四下布下数层仙阵,一旦自己出手,必被仙气吸入阵中。思前想后,他又忍气回营。 陆刺史领二百残兵败将回归徐州,此后再未向胡家岭发过一兵一卒。 赵金虎带着刘氏的骨灰坛,与贺九龙、马云飞在酒楼里共结金兰。一日夜里,马贺二人带了手下八十多名亲兵,从衙门盗了一车金银珠定,潜出徐州城,随赵金虎回了江都。三人江都每日暗中操兵演习,煞费苦心,意欲日后共谋大事。 第三十八章 悍妖挡道 自从送走陆天德,李怀玉教了众人一些设机关的方法,并让喽兵二百五十米设一个岗点,只要敌兵再来侵犯胡家寨,哨兵迅速便能将消息传回山寨,让全寨上下即刻提高警惕,利用机关对付敌人。胡家寨从此祥安无事,再无任何兵马前来叨扰。 数日后,风厅里,胡青正与张忠聚精会神的下棋。 胡青眯着双眼笑道:“张老弟呀,你真是个有福之人啊!” 张忠举起一枚棋子,诧异地问:“胡兄此话怎讲?” 胡青道:“你有个武艺超群,能征善战的女儿,又有个计谋过人,用兵如神的贤婿,这还不算有福之人吗?” 张忠捋须道:“胡兄有所不知,他二人如今还以姐弟相称,尚未完婚啊!” 胡青道:“这有何难?我看他二人情投意合,情意绵绵,只要你将女儿许配给李二公子,他们不就成一对好夫妻了吗?” 张忠放下棋子,犹豫道:“可是……” 胡青品了一口茶水,道:“张老弟呀,你就别再犹豫了!那李二公子乃人中龙凤,前途无量,日后定能飞黄腾达,封候拜相。你此时不把女儿许配与他,更待何时?” 张忠听胡青说的有理,心想:“经过十余日的生死逃亡,我也想明白了:人生变幻莫测,姻缘天命难违。既然他二人用情如此至深,李怀玉又品貌端正,才华过人,我何不成全一桩好姻缘呢?”想到此处,张忠道:“胡兄所言极是,如此有劳胡兄为他二人保个大媒了!” 胡青笑道:“好说好说!”二人回到客厅,将众人集合在一齐,胡青道:“我给大家宣布一件大喜事!” 众位都不明白是什么事。 胡青道:“我和张员外察觉美英侄女与李二公子郎才女貌,情投意合,我们想成全他二人。” 众人都说好事。 张忠问:“不知李相公是否愿意娶我女儿?” 李怀玉站起来,喜出望外地道:“我是一万个愿意!” 张美英羞的双颊绯红,心里却十分高兴。 李怀玉拉起张美英的手,道:“多谢二老成全好事,我二人感激不尽!”说着两人双双跪到在地,怀玉叩头道:“岳父大人在上,小婿叩头见礼!” 张忠扶起二人,大家都为他们高兴。胡青很快张罗起大事,让众人弄了些红布、红纸、蜡烛,设起一个花堂。是夜,张李二人拜过花堂,众人都在大厅饮酒,他们牵手进入洞房。李怀玉掀起三尺盖头,露出张美英绝色的美颜,活似天仙下凡。李怀玉看着心爱的娘子,心里万分高兴,感觉人世间无限美好。然而乐极生悲。李怀玉忽然想起了自己一直魂牵梦绕,百般思念的吴凤英,心里非常愧疚。但是为了认真对待自己的每一份感情,他必须将所有的爱暂时都投向眼前的新娘。 李怀玉能在新婚之际想着旧人,也算他重情重义。所谓:“只要看到新人笑,有谁会听旧人哭?”但是李怀玉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吴凤英,他时时刻刻都在思念着她。他之所以和张美英相爱,是被张小姐真挚的爱所打动,而且古时男子三妻四妾是一件非常平常之事。 二位新人喝过交杯酒,张美英拿出自己送李相公的折扇,打开问:“相公,你还记得这把折扇吗?” 李怀玉接住道:“当然记得,这是你向我表白的情诗,我如何能忘得了?”话至此,李怀玉从桌子上提起一支笔,在折扇的背面挥毫题诗: 红莲牡丹逢雷暴, 携手同肩奔天崖。 缘造二物情相系, 共织连理赴白头。 写完此诗,张美英欣喜不已,牵起爱郎的手,柔声道:“相公,春霄一刻值千金,我们歇息吧!” 李生点头应允。 二人共进罗帐,同赴鱼水之情,一时异常销魂。 次日,新婚夫妇向张员外与冯氏敬过香茶,众人都坐将下来。 李生道:“各位前辈,考期将近,在下就要动身赴京赶考了,大家多多保重啊!” 胡老爹开口道:“贤侄此去长安路途遥远,而且盗匪四处横行,你又被官府通辑,我们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人前往?” 李怀玉道:“胡老爹大放宽心,有娘子与我同行,料也无甚闪失!” 胡凤莲站起来,抱拳道:“姐姐一人护送李公子进京赶考,凤莲甚是放心不下!我愿与你二人同往!” 张美英道:“妹妹走了,山寨怎么办?” 胡凤莲道:“山寨权且交给袭月妹妹和张宁、李贵二位兄弟管理!” 袭月道:“小姐,就让凤莲姐姐随你们去吧,山寨有我保护,大家会平安无事的!” 胡青道:“如此凤莲侄女就随他二人一起去,这样你姐妹二人一路也好有个照应。” 张忠嘱咐道:“孩子们,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希望你三人凡事多留个心眼儿,一路要多加小心,不可轻易相信于人!” 三人点头应允。 冯氏牵起女儿的手,柔声道:“女儿啊,一路要保护好你相公,不要让强人伤害到他。遇事不可莽撞行事,要多和你妹妹商量;不要动辄就和那些绿林强人争强斗狠,要以大局为重。” 张美英俱都答应母亲,道:“娘,你和爹爹要多多保重,等我相公得了官职,女儿就回来接你们。” “好!”张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三人用过早饭,收拾好行李,带上路费盘缠,二女皆都扮成了男子装饰,又贴了小胡子。跪拜了三位老人,张美英又与母亲泪别了一番,几人来到马棚,牵出两匹坐骑。李怀玉夫妻两同骑一匹黄骠马,胡凤莲独骑自己的乌龙驹。三人在众人的目送下,催马奔出山寨,下山往大路驰去。出了胡家岭,穿过几坐大山,远望绿水青山,天晴气爽,三人心情愉快,直朝西京长安赶去。他们走了高高低低不平路,曲曲弯弯在阳关行。 这日,三人在宋州境内正走当中,忽然马前跳出一位赤发大汉,手提一对百斤铜锤,挡住了去路。 胡凤莲从乌翅环得胜勾上摘下长枪,开口喝道:“呔!前方那位汉子好端端的为何挡路?” 那人道:“爷在此山坐,莫敢私自过,有银尔活命,无钱祭无常。” 胡凤莲摆枪问:“如此说来,你是断路聚财的贼人啦?” 那人道:“你非要这样说,俺也不介意。不过俺断路聚财,也是为了本地的百姓着想。” 李怀玉四下观望,却见远处黑林密布,正是自己来时险些丧命的烽火寨,再一看那位挡路汉子,他恍然大悟,拱手道:“二位兄弟不要听那厮胡言。看他长相打扮,显然是烽火寨大寨主赤发豺狼夏天霸。小生路经此地时险些命丧他家二寨主柳腰花豹贝如风之手,幸亏南昭剑义、永威二位除妖师前来找他们寻仇,才让李某得以逃脱。” 胡凤莲略通江湖事,对烽火寨早有耳闻,冷冷道:“久闻烽火寨二位妖王欺男霸女,无恶不做。” 那人道:“哼哼,未知夏某的大名已然遍播江湖,无人不哓。哈哈……” 张美英问:“阁下适才说断路聚财,是为本地百姓着想,却是何意?” 夏天霸道:“某家多劫几个路人,不就少下山掠夺一回百姓了吗?” 张美英怒道:“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姓夏的,劝你速速让开一条大道,咱们互不侵犯;倘若惹恼张某,俺端了你烽火寨。” 夏天霸“咯咚”互碰了下铜锤,狠狠道:“哎呀,我这个暴脾气,你小子的口气未免也太大了点吧?今日若不将你砸成肉泥,算俺白活。”说着挥锤便向张美英马前砸来。 第三十九章 大破妖寨 张美英挺刀一挡,双方兵器“呛”地撞在一起,碰的“嗡嗡”闷响。强大的荡力震的她虎口异常酸痛。她暗运內劲,将真气灌入刀柄,抖臂一甩,霍地顺刀尖送出数道红气,直奔夏天霸前胸射去。夏天霸摆锤挡开刀气,纵步一跃,挥锤照张美英头顶砸落。张美英一看对方锤力何等威力,岂敢硬接?她拔马一闪,躲在了一边。却见夏天霸“呼”地一锤砸落在地,“轰隆”一声震的地面剧烈发颤。张美英飞身飘下马背,舞刀一招“万虎归山”向对方丹田攻去。夏天霸见对方此招威力无穷,侧身一闪,数道仙气射落地面,震的白烟弥漫。胡凤莲岂容大显身手的机会白白错过?她抖枪一跃,飘在夏天霸近前,倏送枪尖,直向他前胸戳去。夏天霸摆锤卸开枪势,猛出一套霸王锤,砸的胡凤莲东闪西蹿,无处躲藏。张美英挥刀跃入圈内,骤劈一招“沧海游龙”,寒光一闪,刀刃迳袭夏天霸腰骨。夏天霸翻身一让,险些中刀,一看胡凤莲趁机甩枪来扫自己脚环,他脚尖急忙一点她的枪杆,纵起数尺。他明白,自己虽然锤法威猛,然而变招换式并没有对方二人迅捷灵敏,再斗下去,必遭不测。他人在半空,计上心来,左臂一甩,将左手铜锤“呼”地掷向黄骠马上的李怀玉。张美英闪身一蹿,摆刀劈开铜锤,双足轻轻落地。夏天霸冲胡凤莲空砸一锤,纵身飞入黑林深处。 张美英道:“好凶险的调虎离山之计啊!” 胡凤莲不屑地道:“夏天霸那厮太可恶了,今日若不荡平他烽火寨,算俺白活。” 张美英将李怀玉扶下马背,柔声道:“相公,你且在此休息,我姐妹打算闯一回烽火寨,为宋州百姓除害。” 李怀玉心说:“她二人身怀绝技,能联手战败夏天霸,或许真能破除烽火寨,为百姓造福。”便道:“娘子无需担心为夫,你只管放手去剿贼窝。不过你姐俩一定要小心,那夏、贝二贼绝非等闲之辈。” 张美英捡回夏天霸扔下的铜锤,笑道:“相公大放宽心,我二人自有法子与那二贼周.旋。你且寻个僻静的地方躲起来,切莫让过路的强人发现。” 李怀玉果真找了个茂密的草林隐蔽了起来。 张、胡二女跑马冲上山林,迎面等上二百喽兵。胡凤莲抖枪劈翻数人,催马杀入人丛。张美英甩锤砸的一大堆喽兵左飞右掼,死相可怖,挥刀“咔嚓咔嚓”砍的鲜血四溅。烽火寨二位妖王武艺高强,却毫无训练军队的经验,二百喽兵眨眼间便已死伤殆尽。 二位女将来到寨门而外,胡凤莲不停叫骂。张美英半晌等不出来一个人影,她一怒之下,挥刀劈开木柵,跑马杀入寨内。 “杀呀……”贝如风领三百名妖兵从内院杀出。 胡凤莲飞身下马,挺枪同贝如风杀在一齐。二人兔起鹘落,斗的酣畅淋漓。 张美英左手铜锤砸飞三人,摔下去撞翻边儿上的数人,右手大刀“唰唰唰唰”斩毙十余人。百余人挺枪向她马鞍刺来。她飞身纵上半空,翻身落地,舞刀一招“翻江倒海”搅翻数十人,甩锤“呯呤啪啦”砸飞二十余人。如此一通厮杀,众妖兵好似秋田里的谷杆,瞬间被砍劈砸剁的倒下一片。张美英踏着死尸来到贝如风身后,抡锤便砸。贝如风侧身一闪,荡刀迎上,二人倏来倏去,瞬间进了五十余招。胡凤莲驱走仅剩下的数十名妖兵,大显隐身术,闪身来到贝如风左侧,挺枪向他左脑捅去。忽然自后院飞出一颗铜锤,迳往她胸口砸来。她收枪遁入地中,晃身从数丈外蹿出地面。只见铜锤在平地上砸开个深坑,夏天霸飞身来到铜锤近前,右手一提锤柄,纵身一跃,甩锤去砸张美英。胡凤莲闪身挡住夏天霸,抖枪而前。夏天霸虽然看不见胡凤莲,但他可以辨别风声,倒也遭不了暗算,一来二去,见招拆招。四人飞来舞去,兵器碰的“叮呤咣啷”作响,一连大战了五个时辰。张美英左手挥锤去砸夏天霸左肋,耳闻贝如风摆刀照自己后脑劈来,她右手大刀一招“神龙摆尾”磕开他的刀刃。夏天霸送锤使一招“仙人指路”与张美英左手铜锤“咚”地相撞。胡凤莲陡然使出一招“金蛇入洞”,枪尖“噗嗤”捅入夏天霸后心,穿过他前胸,“噌”地拔回枪,带出一块碎肉。夏天霸仰天狂喷鲜血,暴毙倒地,现出一条豺狼尸体。贝如风纵身欲逃,张美英掷锤砸中他后腰。胡凤莲见贝如风坠身下沉,她变枪为标,挥臂一投,“呼”地飞射出去,正中其脑壳。贝如风也惨赴那世,现出一条花豹尸体。 二女来到后院,但见山壁上有三口山洞,她们进入西角山洞里,发现这是一间牢房,里边关有许多壮年汉子。张美英摆刀砍碎木栅,放出众人,道:“老乡们,我弟兄二人已经杀了两大妖王,大家可以平安回家度日了。” 众汉纷纷跪地,齐道:“多谢二位大侠救命,我等感激不尽。” 胡凤莲请起众人,道:“大家不用多礼,快快下山去吧!” 众人喜出望外,喜极而泣,均都回家去了。 一位汉子转回来道:“恩公,另一间牢房里还关一位壮士,求您救了他吧?” 张胡二人随那汉子来到东角山洞里,见一青衫汉子被五花大绑在木架上,周身鞭伤累累。张美英举刀剁断钢链,放下来那名壮士。 那壮士坐着缓减了下捆绑遗留的酸麻,站起来抱拳道:“多谢二位少侠解救,在下日后定报大恩。” 张美英问:“仁兄是何方人士,因何困于此山?” 那人道:“在下南昭无量派剑义。前不久我与永威师弟来找烽火寨二位妖王寻仇,未料夏天霸那厮一对铜锤舞的甚是凌厉,我二人均被擒回寨中。可怜我那师弟被贝如风下令活活烧死,我难消心头之恨,整整痛骂了他们三天三夜,夏天霸说要玩猫鼠游戏,慢慢将我折磨至死。” 胡凤莲道:“剑兄莫再恼怒,我哥俩已经替你师弟报仇雪恨,为宋州百姓除了大害。” 四人来到院中,捡了一大堆干柴铺开。张美英挥刀擦出一缕火星,燃起熊熊烈火,火焰瞬间吞没整座山寨,彻底断绝了山匪东山再起的隐患。剑义化烟南去。本地那汉子快步下山。张、胡二人骑马来到山下,唤出草林里的李怀玉。三人翻过黑林,寻了个破庙停住一宿,次日继续赶路。三人就此每日晓行夜宿,饥餐渴饮一直朝长安奔去。 第四十章 临仙客栈 李怀玉、张美英、胡凤莲三人离开宋州,向长安行了十数日。这日,三人正在大路行走,却见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十里路上都见不到一个人影。三人此时正饥·渴难奈,劳累不已,谁知祸不单行,干粮袋和水袋业已空空如也。张美英愁苦交加,不知该如何是好。然而天无绝人之路,正走间,忽然面前闪出一个招商大店,几人真是雪中遇炭,如鱼得水。他们兴冲冲地向店门走去,却见店门外高挑幌旗,横额上书刻四个绿字:临仙客栈。 店老板见来了三位客人,连跑带奔出来喜盈盈地将三人的坐马拴好,问:“三位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呀?” 胡凤莲说:“店家,我们赶路当紧,打个尖就走!” “三位客官里边请。”老板将三人领进店里,擦着桌子问:“客官想吃点什么呀?” 张美英道:“就上几个菜,来一盘馒头,再来一壶美酒!” “好嘞,马上就来!”老板吩咐一声,火夫们纷纷照办。 一会儿功夫,酒菜俱已上齐。三人早已饿坏了,拿起快子便吃。数口下肚,李怀玉忽觉头晕目眩,接着便人事不醒,摔倒在地。张美英刚想问相公是怎么回事,也一头栽倒在地。胡凤莲一伸手也自摔倒。 店老板连忙跑过来推打着三人问:“几位客爷这是怎么了,没事吧?”却见他们早已昏迷不醒了。老板站起来得意的狞笑道:“小的们,出来吧,这三个小子都搞定了!” 后堂的伙计们闻声跑将出来,七嘴八舌说: “嘿嘿,还是老板计高一筹!” “把他们都宰了吧?” “老板,我等在此处只是为了盗财,何不取了银子放他们一条生路呢?” 老板嗔道:“蠢才,这些人一看就是武林中人,若是盗了他们的银子再放虎归山,他们日后岂能与我等善罢甘休?来人呐,速去取刀与爷!” 一名伙计跑去后堂取来一柄弯刀递给老板。 “哼哼,三位别怪,某家日后发达了请高僧超度汝等。”店老板挥刀向三人劈去。 正在这时,却见胡凤莲蹦将起来,摆枪来斗店老板。 老板大吃一惊,不解的问:“你不是被药昏了吗,怎么还能站得起来?” 胡凤莲说:“狗贼,我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又怎么会轻易吃你的饭呢?” 老板道:“原来你根本就没有吃饭。也好,我先除了你,再杀那两个蠢货!” 胡凤莲道:“少说废话,吃俺一枪吧!”说着她挺枪便刺。 店家斜身一避,摆刀砍将回去。胡凤莲跌步一绕,回枪向对方前心刺去。店家好不容易躲开此枪,急忙蹿出圈外,大喊一声:“小的们,此时不取兵器助爷一臂之力,更待何时?” 那些伙计个个身高力壮,武艺高强,火速从柜台里取了兵器蹿将过来,与店家合力大战胡凤莲。 胡凤莲,抖威风,技高一筹人胆大,面不红来心不惊,甩劈刺砸振枪锋,舞挥捅摆寒光炫。众贼人,势力大,以多斗少不知耻,四下围攻使计谋,刀枪棍棒来回抡,剁扫戳捶劲风唳。骤见胡凤莲势单力薄,力不从心,节节败退。店家趁机斜刀一绕,顺胡凤莲腹间刺去。胡姑娘拧枪一挡,一溜烟遁地不见。众贼东张西望,哪里都找不到胡凤莲。 店家道:“先不用管他,剁了那两个蠢物再说!”说着他拉刀便向张美英走去。 胡凤莲霍地从地里蹦将出来,横枪扫向店掌柜。店家向后一纵,没被扫中。胡凤莲趁机转身将刚才利用遁地术从后堂取来的凉水向张美英和李怀玉面门泼去。张李二人经胡凤莲凉水一泼,都缓缓苏醒过来。胡凤莲使出隐身术全力护在张李二人身前,不让众贼靠近他们半步。张美英坐起来双腿盘住,运起一股真气将药性逼出体内,化成气体蒸发。她扶起李怀玉,将一股真气传输进他体内,药性骤减。 张美英一向聪明过人,却被这家黑店老板用蒙汉药迷翻在地,实属大意失荆州,若非胡凤莲久经江湖,多留了个心眼,她夫妻二人早已成了刀下之鬼。正是智者千虑,必有一疏。 张美英站将起来,顿时杀气腾腾,摆刀杀向众贼。店掌柜一看对方三人俱已醒转,他一时压力倍增,纵步来迎张美英。这下可热闹了,众人喊声如雷,杀声震天,瞬间将店里的桌椅板凳摔得四处乱飞。战了五十余合,张美英将一口大刀上砍下剁,逼得店掌柜直向后退。胡凤莲一看占了上风,摆枪打翻两名伙计,一步蹿到李二公子近前,将他一把抓起就逃,店掌柜急忙虚砍一刀,甩腿将一把椅子踢到门口挡住胡凤莲的去路。胡凤莲甩枪挑开椅子又逃,店掌柜摆刀蹿将过来再次封住她的去路。胡凤莲急忙放开李公子,摆枪又与那贼斗在一处。张美英一看相公有危险,摆刀劈翻两名伙计,划刀去战店掌柜。 店掌柜一看着了忙,一步跳到李二公子近前,绕掌将他提起,摆刀按在他颈部,喝道:“汝等马上让开一条大路,不然我剁了这小子!” 二女大吃一惊,吓的目瞪口呆。 张美英颤声道:“你……你放开他,不然我将你碎尸万段!” 店掌柜挟持着李怀玉一边走一边说:“你们少废话,马上闪开!” 二女担心李公子的性命,不敢阻拦,却见那贼出了门,从槽头上牵了一匹快马,提着李怀玉跳上马背,向大路飞奔而去。二女出了门,跃上各自马背,催马也向大路追去。追了十里途程,眼看就要追到那贼,不料他狗急跳墙,将李怀玉掷下了万丈深渊。 李怀玉坠入湖中,几乎淹死,忽然周身激光闪闪,瑞彩千条,身体被彩光撑出水面,飘在半空,迅速向南飞去。 张美英眼见相公遇难,心慌意乱,哪里还能施展飞行术救人?她摔下马背,大哭一声:“不要啊……” 胡凤莲一气之下利用穿山术追到那店掌柜,挺枪将他的坐马刺翻在地,摆枪取了那贼的首级。 张美英万分悲伤,哭的掏心挖肺。 胡凤莲抹着伤心的泪点,抚摸了下张美英的肩膀,说:“姐姐,你不要太过伤心,或许李二公子福大命大,已在谷底获救!” 张美英一听这话,好像想到了什么,站起来说:“对,他不会有事的,我要下去找他。” 胡凤莲说:“嗯,我陪你一起去!” 二人绕路下到谷底,只见这里山青水绿,鸟语花香,绿树成荫,草长莺飞,仿若仙境般使人迷醉。在此世外桃源里,二女寻遍了几个山头都没有找到李二公子。张美英又下湖底寻了一遍,还是毫无下落。她们失魂落魄的上了山,前思后想不知该何去何从。 胡凤莲知道张小姐伤心,劝道:“姐姐,还好没有找到李公子的尸身,看来他并没有死,而是被何方高人救走了。咱们且回临仙客栈歇息,倘若李公子前来找寻,咱们便和他一同前往长安,要是等他不来,说明他已独自赴京,咱们就去京城与他会合。” 张美英没有说话,点头应允。 二人回到临仙客栈住了十余日,始终未曾等来李二公子。她们急的坐立不安,茶饭难进,最后实在等不下去了,带足干粮清水,跑马向长安奔去。 第四十一章 镯仙扇神 李怀玉缓缓睁开双目,四下环视,只见自己睡在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床上铺着锦缎绣花被褥,地上覆着鲜红镶花地毯,墙上挂着各种名人字画,红门绿窗上留着精细的工艺,显得整个房间异常豪华。这时,一位白发老翁推门而入,身后跟随一位美丽女子。但见那女子上罩彩衣下围裙,头挽美髻手持扇,玉面红润有光泽,柳叶浓眉杏子眼,悬胆玉鼻樱桃口,满口碎牙洁如玉,身姿苗条腰骨硬,凹凸有致万人迷。李怀玉坐起来,拱手问道:“敢问二位恩公是何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者道:“这是皮家庄,小老儿是此庄的一个财主,此乃敝女皮秀云。” 李怀玉此时因大脑缺氧时辰过长,失去了所有记忆,将吴凤英、张美英、长兄和母亲忘得一干二净。 李怀玉下地向那父女二人各施一礼,问:“不知在下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美丽女子道:“公子不幸落入湖中,小女子路过时见您危在旦夕,便将您救回了府里。” 李怀玉一听,激动的潸然泪下,“咯噔”一声跪倒在地,叩头道:“多谢姑娘的救命大恩,小生终身难忘!” 皮秀云忙忙上前扶起李怀玉,说:“公子不必多礼,小女子只是尽了点绵薄之力而已。” 李怀玉想了下,心里万分慌乱,又问:“我是谁?我家在哪里?” 那父女二人怔住了。 老者问:“公子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谁吗?” 李怀玉满脸茫然,摇头道:“不知道。我究竟是谁?” 皮秀云柔声安慰:“公子不必着急,或许过段时间你的记忆就恢复了。” 皮庄主唤来几名仆人丫鬟,将李公子引到客厅坐下,他父女二人陪同公子用过膳,一看天色不早,便安排他客房安歇。 是夜,皮秀云暗自思量:“那位相公那般英俊,又温文尔雅,若能与他相守百日,也算我皮秀云不枉此生了。”想到此间,皮秀云窃喜不已。 次日早晨,皮秀云亲自服侍李公子更衣洗漱,饮酒用膳。早饭过后,皮秀云带着李怀玉出了庄院,游山逛水,四处玩耍,心里欣喜若狂,乐潮澎湃。 二人甜蜜共度了半月时光,都对对方产生了好感,以致动了真情。正是,日久生情,时长集爱。皮庄主看出了端倪,给二人张罗了一场婚礼,让他们结为夫妻。 两个月后的一个夜晚,李怀玉回屋刚欲歇息,忽然发现自己怀里的折扇剧烈颤动,他取出一看,自扇柄吐出一缕棕烟,烟雾中现出一位棕衣壮士,手持扇形钢钺,跪地向他行礼。李怀玉惊呆了。他缓过神来,轻轻问道:“你……你是何人?” 棕衣壮士抱拳道:“回主人,我是扇神。” “主人?扇神?”李怀玉难以置信,追问:“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何以说是你的主人?” 棕衣壮士道:“回主人,您叫李怀玉,是河南洛阳的书生。原本我的主人是徐州张美英,数月前她将我赠送予你,故此你便成了我的新主人。” 李怀玉问:“张美英是谁?” 扇神道:“她是您的妻子。” 这时,李怀玉怀里的玉镯飞出来停在半空,陡然发出一道耀眼绿光,瞬间从光芒中化出一名绿衣女子,也跪地施礼。 李怀玉心说:“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总有吓人事发生?”他吸了口气,问:“你又是何人?” 绿衣女子道:“禀主人,我是镯仙。” 李怀玉思考了一下,问:“我是如何成你主人的?” 绿衣女子道:“禀主人,是洛阳吴凤英把我送给您的。” 李怀玉问:“吴凤英又是谁?” 镯仙道:“禀主人,她是您的未婚妻。” 李怀玉扫视了二位神仙一眼,问:“你二位突然出来有何贵干?” 那二位互视一眼,扇神道:“回主人,皮氏父女并非此庄的主人,他们都是千年狐狸精,故意变成人形诓骗于您。” 李怀玉嗔道:“你胡说,他们是妖怪怎么会对我那么好?” 镯仙道:“禀主人,那狐妖定是想吸尽您的精气速增道行,故献温柔。” 扇神道:“那日您落入湖中即将气绝之际,我二人救您出水后,却被那两条狐妖劫走了,都怪我等法力低微,没能保护住您。” 镯仙道:“主人,请您速速离开这座妖庄,随我等去找您的妻子家人。” 李怀玉似信非信道:“二仙莫急,待我测试一二,看那皮氏父女如何答对。” 二仙异口同声道:“是。”便各自化烟归位。 “相公,外面那么凉快,你怎么老呆在屋里?”皮秀云从门外进来问。 李怀玉笑了下:“外面蚊子大,还是屋里舒适。”他走过去牵起她的手,续道:“不过外面走走也是好的。” 夫妻俩携手来到庄外,徐步前行。 皮秀云眼波流转,问道:“相公,我刚才看到你屋里闪出一道绿光,那是怎么回事?” 李怀玉毫无表情,道:“哦,可能是我的镯子发出的光吧!” 三更天,婚床上,皮秀云偷偷取了李怀玉的折扇、玉镯下床,旋身离去,来到庄外一片树林里,嗔声呼道:“扇神、镯仙还不快快现身?” 扇神、镯仙果然现身。 皮秀云抱拳问:“二位神仙为何非得拆散我与相公才肯善罢甘休?” 扇神道:“哼!我家主人原本是上界的文曲星,却因你这妖狐被你父亲救出了镇妖牢,他被贬下凡,惨遭轮回之苦,我等岂能容你再吸他的精气?” 皮秀云道:“是,我知道自己亏欠他很多,所以我才与他成亲,每日给他输些仙气,度他成仙。” 镯仙道:“九尾狐,你休要诓骗我等。如本仙所料不差,你定是想吸取主人的精气,速增自己的道行。” 皮庄主现身道:“镯仙误会了,我父女确实为了赎罪才劫李公子来此。”他捋须续道:“其实我一直变成教书先生伴随他左右,明着给他教书,暗中给他传输仙气,久而久之,他体内汇集的仙气越来越多。” 扇神问:“那为何他现在毫无法力?” 皮庄主道:“为了不让他和别人发觉,我已将他体内的仙气统统封存起来了。只要他日后想要修炼,他体内的仙气随时都能自动开启,到时候他的修仙之路必然畅通无阻。” 皮秀云道:“当下正好我与李公子有百日姻缘,我父女想借此良机,再给他传输些仙气。” 扇神、镯仙互视了一眼。 扇神抱拳道:“看来皮老仙果真是为了主人好。” 镯仙道:“只要皮老仙不伤害我主人,我等感激不尽。” 二仙旋身归位。 第四十二章 拔山涉水 吴凤英、吴月英带着婆母向河北赶路时,担心经相州会遇官兵,东入山东,绕山林向青州奔去。姐妹俩一路拔山涉水,本已累之不济,却并不说累。老夫人年岁已高,受不了长途拔涉,整日昏昏沉沉。二女体谅婆母身体,只赶半日路程,让李老夫人安心在旅店歇息。 这日,三人来到青州白虎山前,四下观望,却见此处人烟稀少,丛林密布,似乎屡有盗匪出末。三人正赶路间,忽见山上奔下一伙儿喽兵,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又黑又瘦,长着鹰钩鼻子老鼠眼,奇丑无比,身穿黑色紫金紧身衣,手执鹰抓钩连刀,跨下骑着一匹枣红马。只听他停马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要是放不下银子三斗三,俺等管杀不管埋!” 吴凤英将李老夫人交托给姐姐,催马上前道:“呔,尔等好生大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拦路打劫,当真没有王法了吗?” 那人道:“你与俺谈甚么王法?在此地俺就是王法!” 吴凤英道:“我这口宝剑虽然锋利,却不斩无名之辈!你是何人?” 那人道:“就怕说出俺的大名,吓破你的胆儿。” 吴凤英拍了下胸脯:“本爷天生胆大,你只管说来便是。” “那你且在马鞍桥上稳稳坐定!俺就是妇孺皆知,老少通晓的白虎山三代王……千里飞鹰段九飞是也!” “原来是你呀?” 段九飞冷笑道:“哼哼,就知道你听过俺的大名!不错,俺正是段九飞,你怕了吧?” 吴凤英轻蔑地道:“哎呀呀,真不巧,你这小小鼠辈,我还真不认识,也没听说过!” 段九飞怒道:“你耍我啊?好,今日就让你认识认识段爷!”说着摧马挥刀杀将出去。 “来吧!”吴凤英拔剑迎了上去。 二人一个像恶虎扑食,一个似猛龙出海,一来一往大战了三十回合,未分胜负。段九飞抖臂一甩,打出三枚毒镖,分袭吴凤英三大要害。吴凤英摆剑磕飞三枚毒镖,双腿一纵,跃起数尺,点足一踩马鞍,身子倏然似利箭般飞射出去,剑尖直指段九飞前心。段九飞荡刀震开剑势,意欲再次发镖,不料吴凤英双足一跺地面,飞身跃上半空,猛然一个倒栽葱,骤使一招“老龙探海”,射出一道劲气,正中段九飞后背。段九飞脊梁奇痛难忍,还好紫金衣挡住了剑气锋芒,让他未遭脊骨碎裂之祸。众喽兵一拥而上,将吴凤英困在正中,跃跃欲上。吴凤英举剑左砍右劈,乱杀一通,向后一跃,复又坐回自己马背。 段九飞道:“阁下剑法精湛,武艺高强,不知高名贵姓?” 吴凤英道:“在下名不高,姓不贵,区区洛阳吴凤英是也!” “敢问城南吴家庄的吴大员外吴成功是您何人?” “他是家父!” “原来是吴二小姐到此!”段九飞急忙下马,抱拳道:“二小姐,段某刚才失礼了,望您海涵!” 吴凤英甚为震惊,问:“怎么?莫非阁下识得家父?” “在下的两个结义兄长与令尊交情甚密,故而俺也与他颇有些交情!” “哦?你二家结义兄长是何人?” 段九飞抱拳道:“俺大哥是钻天豹孔洪,俺二哥是大力神曹霸天!” 吴凤英听至此,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一半,抱拳道:“既然您与家父交情如此之深,还望放我等过山!” “小姐哪里话,这就请您过山吧!”段九飞挥了下手,众喽兵瞬间分在两边,让开一条大道。 吴凤英摧马返回姐姐近前,速将婆母扶上马背,三人策马驰过白虎山,迳向河北赶去。 吴家姐妹每日夜间轮流守夜,白天骑马前后相随,时刻问候着婆母的身体状况,都将李老夫人照顾的无微不至。要说此等贤孝儿媳,世间少有,很值得我们孝敬老人之人引以为鉴,学为榜样。 三人费尽千辛万苦,来到保定城,吴凤英开口问:“婆母,表叔姓甚名谁,在城在乡啊?” 老夫人道:“儿媳啊,我只知道你家表叔姓刘名琴,人称刘大官人,别的我也不知情啊!” 吴月英道:“妹妹,人常说,见人不施礼,枉跑四十里。我们问一下路人不就知道表叔家在何处了吗?” 吴凤英问过路人,得知刘大官人在城西十里外刘家庄上居住。二女跑马来到刘家庄前,只见一座豪华府院坐落在山间,房前屋后朱垣碧瓦,里边苏木楼房,海阁梁墙。又见大门外站定一名老家丁,三人下马来到门口。 吴凤英施礼问:“敢问这位老伯,这里是刘琴大官人的府邸吗?” “正是。”老家丁问:“你们是何人?” 吴月英抱拳道:“我等乃河南洛阳城北李家寨,李应龙的家眷,今日特来你处投亲!” 吴凤英抱拳道:“有劳老伯向你家大官人禀报一声!” “慢等。”老家丁转身入内。 时间不大,大门开了,老家丁身后跟出一位中年男子,发髻高挽,面显善色,胡须飘在胸前,一件蓝衫罩身,腰围素带,带上悬挂玉坠,脚踩厚底靴,手摇折扇。这人正是大官人刘琴。他走近前来,伏地向李老夫人叩头道:“徐表姐在上,小弟这厢有礼了!” 徐氏欠身道:“兄弟请起,老姐姐还礼了。” 吴氏姐妹也双双向大官人行了个跪拜大礼。 刘琴邀迎三人回到客厅坐定,命人向他们殷勤款待一番茶饭,亲自将内屋里的老母亲请出见客。 刘老太太高堂落座,徐、吴三人纷纷伏地行礼。刘老太太见到老态龙钟的外甥女,甚为欢喜,唤起三人。众人畅谈片刻,大官人又唤出妻子柳氏和儿子刘承志与徐氏认亲。 十五岁的刘承志见徐氏身畔伴随两位小哥,均都手执宝剑,气度不凡,想必定是练武之人。他对这二人绕有兴趣,走将过来,抱拳道:“想必二位仁兄也是练武之人吧?不如与小弟出去切磋一二?” 刘琴嗔道:“志儿,不得无礼,你二家哥哥刚刚行过远路,疲劳不济,怎么可以陪你比武?快快退下!” 刘承志低头道:“爹爹无须动怒,孩儿见这二位哥哥也是练武中人,只想与他们讨教几招儿罢了!” 吴凤英见刘家小少爷甚是可爱,问道:“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刘承志道:“小弟名叫刘承志!” 吴家姐妹不想生事,只说自己是李家二位公子,众人看她们男子装扮,就当她们是男子。 吴凤英知道不好辞刘承志的盛请,便道:“我弟兄二人武艺平平,只要刘兄弟不笑话,我愿与你比试几招剑法!” 刘承志一听喜不自胜,抱拳道:“如此请李兄院中一去!” 刘琴对吴凤英抱拳道:“贤侄啊,犬子至幼热爱武学,他今日的不当之处,还望你多加担待啊!” 吴凤英道:“无妨无妨!”说罢,来到院落,与刘家小少爷比试了几招剑术。她并不出真功夫,每一招一式都打的平淡无奇。刘承志又与吴月英比试了一番,她也深藏不露。他觉得二女武艺远不如己,便对比武之事淡了兴趣。 是夜,刘大官人命人安排徐氏与吴家姐妹住进了上等客房。三人旅途劳动,瞬间酣睡入梦。吴氏姐妹在刘家庄舒歇数日,甚想李家兄弟。这日清晨,吴凤英起床后,坐在床头一言不语,思绪万千。 吴月英一看妹妹秀眉微蹙,呆若木鸡,她已猜出些端倪,问道:“妹妹迟迟不语,莫不是在算计我们日后的前程?” 吴凤英回过神儿来,说:“姐姐真乃神人,竟能将妹妹的心事猜得分毫不差。你既然猜出了妹妹的心事,必定已经做出了决定吧?” 吴月英胸有成竹地说:“我二人现下无家可归,惟今之计,只能先去长安找寻李家二位相公,其他事待与他们相会之后再作打算了!” 凤英说:“姐姐之言正合妹妹之意,那我们这便向婆母道别去吧?” 说毕,二女向婆母行过礼,问过安,月英道:“婆母,我二人已将您平安送到了表叔家,表叔为人甚是和善,您定能在此安然度日。您看,我姐妹迟早得去长安找寻怀珠、怀玉,无法常年侍奉您左右,不如您暂时住在这里,待他弟兄得了一官半职,我们再来定州接您回京享福?” 李老夫人听到二女要走,虽是百般伤感,到也十分开通,道:“二家儿媳均是大仁大义之人,为娘多蒙你们远路风程护送至此,已然感激不尽,岂敢再行挽留?此后你们无须为我担忧,只管去做自己的事。但愿你姐妹二人凡事都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凤英挥泪道:“难得婆母如此善解人意,这下我们就放下心了!” 用过早膳,二女向刘大官人各施一礼,凤英抱拳道:“表叔啊,我弟兄二人如今要去长安赴考,我娘就得由您照顾了。待我们日后得了一官半职,定不忘您的大恩!” 大官人说:“贤侄无须客套,你娘与我乃姑表之亲,我自会好生照顾她的。你二人不必为你母亲担心,只管赶去长安赴考吧!” 二女抱拳齐道:“如此有劳表叔了,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刘琴赶忙命家人为月英、凤英备了二百两纹银,又给她们带了些水袋干粮。 二女从马棚里牵出各自的坐骑,翻身上马,抱拳道:“表叔保重!”策马扬鞭向大路驰去。 第四十三章 比武招亲 吴凤英、吴月英姐妹二人离开河北地界,一路向长安而行。这日,姐妹俩来到黄龙镇里,却见街上行人稀少,各家店铺都关门闭户,无人奔忙。吴凤英肚子饿的咕咕叫,叹息无处吃饭。 这时,街上过来个小伙子,吴月英施礼问:“小哥,这个镇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空无一人?” 那小伙子道:“二位公子一定是外地人,不知道我们这里的热闹事。只因黄家庄的庄主黄琦云有个女儿名叫黄翠萍,这姑娘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奇美无比。翠萍小姐眼光高,不是文武双全,品貌并重的相公她不嫁!所以她至今二九一十八岁,尚且高门没许,低门未配。老庄主整天愁眉不展,不知哪里才有适合自己女儿的相公。这不,今日黄庄主摆下擂台,说只要符合要求的公子,都可以上台比武。胜出者,只要小姐相中,便可娶她为妻。”这小伙子打量了一番吴氏姐妹,续道:“黄花镇人都想知道黄小姐究竟能选个什么样的郎君,遂无心顾生意买卖,全跑去看热闹了。” 吴凤英问道:“竟有此事?有劳小哥带我二人看个热闹!” 小伙子将二位姑娘领到擂台下,自行离去。只见四处男女老少往来不断,接踵相随,并肩而立,将擂台围的人山人海,密不透风。擂台上方的横匾上标有“比武招亲”四个大字,一丈多高的擂台上坐定黄琦云,见他头顶六瓣碎花员外巾,身穿紫色员外氅,脚踩厚底靴。老头儿生的面阔额宽,鼻直口方,双目炯炯有神,黑白交杂的胡须飘于腮下。他身旁站定一名管家,左右守四名庄客。擂台上方三丈处的门楼里坐定黄小姐,面遮紫纱,双手抚琴,左右陪伴两名俊俏丫鬟。 黄琦云站起来,抱拳道:“各位英雄豪杰,父老乡亲,还有远道而来的朋友,老夫名叫黄琦云,今日为帮女儿选一位如意郎君,特意设下这座招亲擂台。只要哪位是文武双全,品貌俱备,未娶妻室的朋友都可以上台比武;如果不俱备这些条件的朋友,请您不要上台。比武胜出者,如能接上我女儿说的诗经句子,便可娶她为妻!另外我要说一点,比武之时各位都点到为止,不可伤人性命,伤人者一率算输。” 老管家黄安阔声吼道:“比武现在开始……” 一位三十多岁的壮汉跳上擂台,手握宝刀,抱拳道:“在下姓魏名英,哪位上来与我一决高下?” 擂台上又跳来一位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个子很矮,骨瘦如柴,手使一口冷月弯刀,冷哼道:“我来会会阁下。” 台下的观众看到此人,差点没乐坏,都说就他这身板,能打赢那位壮汉吗? 魏英轻蔑的笑道:“矬子,就你还想与我比武?你死定了!” 那矮子摆刀道:“少废话,看刀!”说着挺刀扑了上去。 魏英一步跳起,从矮子头顶掠过,回手一刀从他后背砍去。那矮子真不含糊,他向前一躲,一个“狮子打滚”又向后跳起,一刀照对方腿裆劈去。魏英一惊,心说:“我的娘呀,这要是被劈中,我非得断子绝孙不可。”他一闪身,躲将开来,甩刀又劈。两人迅速战了五十回合,矮子左跑右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魏英大喜,甩脚踢向矮子。谁料他竟上了大当:原来那矮子是故意卖了个破绽,想诱敌深入,俟机反.攻。待魏英一脚踢来,矮子一滑身,从他腿裆钻过,手向下,脚向上,一招“蝎子勾尾”将其踹飞出去,“噗嗵”一声掼在擂台下。 众人都拍手叫好,魏英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走出人群,蹒跚远去。 矮子站在擂台上耀武扬威地道:“还有哪位上台与俺一比高下啊?” 擂台下静悄悄一片,没人搭话。过了一会儿,人群里闪出一位长着山羊鼻子萝卜头,老鼠眼睛猴子嘴,半边脸刀疤累累,奇丑无比的汉子。 众人都道:“此人这副尊容,就算打胜了,黄小姐也绝对不会答应嫁给他,否则她还不恶心的吐死?” 那丑陋汉子跳上擂台,手执一条蛾眉刺,对矮子抱拳瓮声瓮气道:“在下韩舒,请足下先出招儿!” 矮子挺着肚子,肩扛冷月弯刀,扬头道:“丑鬼,劝你早时下台逃生,不然休怪俺刀下无情!” 韩舒手提蛾眉刺,沉脸道:“矬子,你休得逞强,吃我一刺!”说着挥刺“嗡”的一声砸向矮子。 那矮子十分机灵,他左闪右避,硬是没被砸着。 韩舒越打越气,怒骂一声:“狗矬子,你没能耐就滚下去,躲来躲去算什么英雄?” 矮子一转身,嘻笑道:“丑鬼,看刀!” 只见矮子又快又猛连砍数十刀,韩舒差点没招架住,幸亏他的一条蛾眉刺也使的不含糊。两人打了六十余合,韩舒使了一招“猴子抱桃”,将矮子死死抱在怀中,欲将他扔下擂台。 观众议论道:“矬子这下输定了!” 岂料这小子滑的像泥湫似的,滴溜溜一旋转,整个身子从韩舒怀中逃脱,趁机在韩舒的大腿上连劈两刀,一闪身躲在韩舒身后,飞脚将其踢下擂台。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如此场景,无不骇然。 矮子扛刀道:“还有哪位英雄上来?” 台下又没人说话了,等了半晌,大伙儿都大眼瞪小眼,谁都不敢上台。 吴凤英心里嘀咕:“这矬子的武功真不赖,我若是个男子之身,一定上台与那小子一较高下。”又一想:“我一路慷慨解囊,扶危济困,如今囊中羞涩,饥饿难耐,再这样下去,恐怕李郎没能见到,我自己就先饿死了!不过嘛……嘿嘿,只要我打下这场擂台,黄老庄主怎么说也能管我几顿饭吃,打发我些银两。”想到此处,吴凤英没和姐姐打招呼,霍地纵足跃起,飞身来到擂台上。 吴月英被妹妹的举动吓坏了,心说:“这个死丫头,她一个女流之辈怎么敢上人家的招亲擂台比武?她要是果真打赢擂台,岂不是害了人家黄姑娘吗?”吴月英不管怎么担心,都已太晚,只能在台下静观其变。 众多观众都把注意力转向擂台上跳上来的这位英俊潇洒,气宇不凡的公子身上。只见此人头扎蓝巾,身穿蓝色团花对门短靠,脚踩快靴,背负宝剑。 黄琦云定眼一看,心说:“此人气度非凡,英姿飒爽,颇有几分英雄之气,配我女儿那是绰绰有余!” 门楼中的黄翠萍一看吴凤英这身打扮,停下了抚琴的双手,仔细打量,只见擂台上这位公子双眼倍儿亮,面似白玉,鼻直口方,皓齿红唇,甚是英俊,心说:“若能与这位公子拜堂成亲,我黄翠萍就算立时命丧,也死而无憾。” 吴凤英对那矮子抱拳道:“矬子,是英雄的报上大名!” 矮子抱拳道:“小爷乃活泥湫方亮,你是何人?” 吴凤英道:“在下洛阳李怀玉!” 方亮笑道:“小子,看你细皮嫩肉的,肯定不是俺的对手!劝你早时下去,不要与俺争夺黄小姐的好!” 吴凤英蹙眉道:“要我下去可以啊,可是一个不答应!” “谁不答应?” “正是我手中这口宝剑!” 方亮气坏了,摆刀砍将过来。吴凤英拔剑一迎,两人战在一处。杀了八十回合,方亮滑来滑去,躲闪灵敏,甚是狡滑。吴凤英牙关一咬,将一口宝剑使得快如闪电,寒光四射,直将方亮逼的无处躲身。方亮摆刀使出一招“恶虎扑身”,吴凤英用一招“浪里翻涛”避开,反手在方亮后背连劈三剑。方亮一时吃疼,掌中生起一团黑烟,旋身径袭吴凤英面门。显然此人欲用妖法伤人。吴凤英足尖一点地面,向后斜飞起来,停在半空,摆剑化去对方妖法,一推左掌,排出一缕金光,直击方亮胸口。方亮见状跳下擂台,化烟离去。 吴凤英抱拳道:“还有哪位英雄上台与在下一决高下?”见台下无人答话,续道:“既然无人上台,那黄小姐就非在下莫属了!” “慢着!”一位白衣公子从天而降。 众人一看,此人一手持剑,一手攥着玉笛,一张冷冰冰的冰窟窿脸上毫无表情,额下两道剑眉,一双丹凤眼,将五官搭配的很是端正。 黄翠萍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他……” 吴凤英抱拳道:“这位公子是何人?” 那冷面公子道:“在下是玉笛神剑钟少飞。” 吴凤英道:“久仰大名!在下李怀玉!” 钟少飞施过礼,将玉笛别在腰间,道:“阁下出招吧!” 吴凤英知道今日遇到了对手,不敢怠慢,举剑摆出“白鹤亮翅”的姿势。钟少飞猛然拔剑奔吴凤英跑去,两人瞬间战为一团。双方的兵器碰在一起“叮呤当啷”作响,“哧啦”一声火星四溅。这二人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第四十四章 率众抢亲 吴凤英本以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打下擂台,混顿饱饭吃,不想玉笛神剑钟少飞从天而降,武艺委实不差。两人交了数十招,吴凤英心中暗竖拇指:“玉笛神剑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我得小心应付。” 钟少飞心说:“此人剑术高超,有娥嵋派的路子,我不能大意。” 打了一百回合,未分胜负,吴凤英停下剑,高声喝道:“慢!钟兄剑法果然精妙!” 钟少飞抱拳道:“李兄的剑法更好!” 吴凤英道:“今日幸遇钟兄,真是相见恨晚!要是钟兄不介意,请容小弟吃顿饱饭再来比武,未知钟兄意下如何?” 钟少飞倒也十分豪爽,冷冷道:“李兄请自便!” 吴凤英谢过钟少飞,又对黄琦云道:“黄庄主,我弟兄二人路经此地,饥饿难当,镇上的酒楼饭馆又都停止营业,您看是不是应该管我们顿饱饭,以敬地主之谊?” 黄琦云抱拳道:“李公子客气了,快随管家用饭去吧!” 台下的吴月英虽然余怒未消,但一想不管怎么样,先把肚子添饱再说,便飘身跳上擂台。 吴家姐妹随黄管家去后堂用过饭,吴月英谆谆劝道:“妹妹,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你就别再胡闹了,快随我上路吧?” 吴凤英眼波流动,叹道:“姐姐先不要急着赶路!正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我如今所剩的盘费已不足十两,要是就此到了长安,何以生存?依我说,待我打赢擂台,与黄姑娘假拜过堂,带足银两再走也不迟!” 吴月英嗔道:“妹妹,这骗取人家的银两事小,欺骗黄姑娘的感情事大!你我都是正道中人,岂能做这等损人利己之事?” 吴凤英抓起姐姐的手:“姐姐且慢动气,妹妹早有算计!” 吴月英疑虑顿生,却不解妹妹的心思,问道:“你有何算计?” 吴凤英站起来倒背着手,一颠一颠地走了两步,回头嘻笑道:“嘿嘿,我呀,决定和黄姑娘拜过堂之后,把她介绍给李怀珠,让李大公子日后娶黄姑娘!如此一来,既能度我二人赶到长安,又能给黄姑娘找到归宿,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 吴月英白了一眼,道:“好啊,你个鬼丫头,为什么不让李怀玉娶黄姑娘,却让他娶?” 吴凤英抿嘴笑道:“好好好,让李怀玉娶她行了吧?” 擂台上。吴月英找了个角落站定。吴凤英抱拳道:“钟兄久等了!” 钟少飞道:“无妨!李兄请出招吧!” 吴凤英吃饱了肚子,人顿时精神了百倍,一拔剑,纵足一跃,便将剑尖直指钟少飞的前心。钟少飞也是个久经大战之人,不慌不忙,向后一仰,双足一跃,飞起数丈。吴凤英一剑走空,也腾空跃起。两人在半空中“锵锵”猛交数十回合,落在红毯上又战了十余招。钟少飞飞步跳在栏柱上,吴凤英跟了上去。钟少飞挥剑向吴凤英面门劈来,吴凤英摆剑一挡,左腿一勾栏柱,甩身横飞过去,摆剑一砍,钟少飞脚下的柱子“喀呲呲”断折一排。钟少飞“噔噔噔”火速从断柱子上跑将过去,回头倏挥一剑,激出一道剑气。吴凤英一看不好,急忙使了一招儿“燕子点水”,跃起一丈,避开剑气,又疾速落下来劈回去一道剑气。钟少飞闪身一躲,那道剑气劈飞两根柱子。二人打了二百余招儿,只见擂台上碎木横飞,仙气乱蹿,众人都直往远躲,生怕伤到自己。吴钟二人对了一掌,分开三丈多远,钟少飞劈来一招“惊涛骇浪”,吴凤英一看这招威力无穷,情急之下,用尽全力劈去一招“排山倒海”。两道剑气碰撞在一起,擂台“轰隆隆”一声炸为一堆废墟,烟尘滚滚而起,笼罩住了二人。待烟雾散去,只见两人站在两边毫发无损。 吴凤英抱拳道:“钟兄,承让了!” 钟少飞道:“李兄剑法精湛,法力无边,钟某甘败下风!” 原来吴凤英的袖子被钟少飞划破一道口子,而钟少飞左胸前的衣服被吴凤英划开一条口子:就是说,钟少飞只能劈掉吴凤英的一条胳膊,而吴凤英却能损坏钟少飞的心脏。这是擂台比武,双方都点到为止;真要是在战场上撕杀,钟少飞这下必死无疑。钟少飞心里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心甘情愿向吴凤英认输。 此后,再未有人上台挑战吴凤英,此战由吴凤英获胜。玉笛神剑并没有离去,他站在一角,等着看吴凤英怎么过下一关。 黄管家向前轻移两步,抱拳道:“各位,今日比武李怀玉胜出!要是李公子能过得了下一关,便可与我家小姐拜堂成亲。请小姐道出诗经!” 黄翠萍站起来,欠身向吴凤英施礼道:“小女子才疏学浅,只对诗经略通一二,读的不好请李公子多担待!” 吴凤英抱拳道:“黄小姐过谦了,小可还要向您学习一二!请小姐出上一句,在下接下一句。” 黄翠萍读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吴凤英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二人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对完一篇《关雎》,黄翠萍心道:“李公子真乃饱读诗书之人。”但她心下不服,于是一篇《蒹葭》又展现在她脑海里,遂读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吴凤英不慌不忙地接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读完此篇,黄翠萍对吴凤英彻底钦服了,欠身道:“李公子果真是饱学之士,小女子钦佩不已。您过关了!” 擂台下掌声雷鸣,围观的众人都夸赞李公子文武双全,品貌超群。黄家父女听到这些赞誉,都欣喜若狂,喜难自胜。 吴月英的一颗心忐忑不安,她不知妹妹如何弥补自己捅下的这个蒌子。 钟少飞则心情极差,怎么都接受不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成为别人新娘的事实。钟公子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伤心,终于彻底绝望了。他只有一个想法:和思念已久的人道别。于是他从腰间摘下玉笛,抱拳道:“黄姑娘,若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用你的古琴和我的玉笛合奏一曲!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黄翠萍微微笑道:“钟公子既有如此雅兴,小女子自当奉陪!公子请……” 钟少飞就此吹起了自己的玉笛,黄翠萍也随手弹起了古琴。两人都是精通音律之人,音乐造诣自是极高。黄小姐悠扬婉转的琴声,伴钟公子优美动听的笛音合成了一曲天籁之音。他们和谐的伴奏,默契的合作,将在场的众人都引进了美妙的意境中。 正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吴凤英虽非精通音律之人,却能深深的体会到钟少飞那多情的笛音,不觉又想起了自己日思夜盼的李怀玉。 “哈哈…瞧这郎情妾意的,多有情调啊!” 人群外一声洪亮地说话声,打破了人们美好的意境。众人回头一看,骑马的,步行的,来了数十人。为首的是三人,其中一人正是活泥湫方亮,另外两人,一个身高马大,身罩金甲,背披紫红色碎花斗篷,头顶铜盔,手使钢鞭;一个中等个儿,身穿团花大氅,头戴英雄巾,鬓插英雄球,蓝脸绿胡子,手使带刺三节棍。众人一看那三人催马向擂台走来,都向两边退去,让开一条大道。 吴凤英上前抱拳问:“朋友,汝等都是何人?” 那大个儿喝道:“我乃金甲战神徐文龙!” 蓝脸汉子喝道:“我是蓝脸判官江飞鹤!” 方亮道:“小爷就不必自我介绍了!” 吴凤英问:“汝等来此有何贵干?” 蓝脸判官扬首喝道:“我三弟方亮看中了黄小姐,我等特来给他提亲!” 吴凤英道:“黄姑娘即将与爷拜堂成亲,那矬子一个手下败将,有何颜面前来提亲?” 原来方亮是朝天岭的三代王,他比武失败后,回到山寨,向二位结义兄长诉说了一遍自己对黄翠萍的爱慕之意,道:“如今出来个李怀玉,那小子剑法太高,小弟只能将黄小姐眼睁睁地让给他!” 徐文龙道:“三弟呀,不就是个李怀玉吗?有我弟兄在,保证让你娶回黄小姐!” 江飞鹤拍桌子道:“大哥,我们这就下山抢亲去吧?” 徐文龙答应了。 遂三人点了五十名喽兵,骑马来到黄花镇。 金甲战神徐文龙听了吴凤英的话,怒气冲冠,大喝一声:“你是哪里来的野猫,敢在俺弟兄面前发威?弟兄们,给我上前抢人!” 众喽兵一拥而上。 第四十五章 魂飞天外 吴凤英抢路挡住众贼,摆剑便砍;吴月英一看妹妹与众贼交上了手,也拔剑杀将上去;钟少飞不想看到黄翠萍受伤害,他亦杀了上去。吴凤英和钟少飞都是武林高手,他们的宝剑一出,那些喽罗一个个瞬间被砍的东倒西歪,洒血而亡;吴月英虽是二流高手,杀起贼兵倒也十分凶猛。 蓝脸判官江飞鹤跳离马鞍,一甩三节棍,恶狠狠劈向吴凤英。吴凤英一闪身,避开三节棍,地面被砸的火星直冒。徐文龙飞步跳上擂台,与钟少飞战在一处,两人霎时杀的难解难分。方亮趁机纵身一跃,向门楼里飞去,不料吴月英一剑劈来,他急忙闪身落地。 这一战,双方剑气四射,仙法逼人,围观的众人吓的四处散开,都抱怨道:“以后孙子辈上都不来凑这种热闹了,太可怕了!”所有人都吓跑了。 黄琦云火速调来十几名庄客,个个背背弓箭,手持棍棒。 江飞鹤是个识实务之人,一看喽兵俱都战死,自己的对手又都身形灵敏,剑术高超,又调来援手,他大喊一声:“大哥三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快撤吧!” 三人均虚进一招,化烟遁逃。 黄琦云命人拆了擂台,将吴凤英、吴月英、钟少飞都请回庄上,大摆宴席,盛情款待。 次日,黄庄主安排家丁在全府上下张灯结彩,设起喜堂,向亲朋好友发了喜帖,准备给女儿举行婚礼。午时过后,亲朋俱到。黄翠萍穿戴整齐凤冠霞帔,头盖三尺红盖头,脚踩三寸红绣鞋;吴凤英也换上喜服,装扮成一个俊俏的新郎官。二人由家丁丫鬟搀扶进喜堂,吹鼓手奏乐助兴,黄府上下热闹非凡。众亲朋纷纷举杯道贺,都夸赞这对新人郎才女貌,甚是相配。二人拜过天地,向众人敬毕酒,天色已晚,便被送入洞房。 婚床上,黄翠萍顶戴盖头,满心欢喜,整个人都沉浸在美好幻想当中,心说:“上天对我委实不错,竟赐我如此俊俏的相公。” 书桌前,吴凤英捧书佯读,一颗心乱如麻团,悔恨难当。她本以为事情不会这么糟,岂料黄翠萍对自己用情如此至深,这要真相大白了,黄翠萍定会伤心死!想到此间,她心说:“早知如此,就该听姐姐的话,早时离开!可是现在黄姑娘对我那般痴情,若我此时离去,她必难以存活。吴凤英啊吴凤英,枉你聪明一世,却糊涂这一时!唉,一切都悔之晚矣!”吴凤英心事重重,暗自忧愁。 黄翠萍一直在等待爱郎揭下自己的盖头,与自己共饮交杯酒,同塌共享春宵之夜,谁知等到三更天,还是不见相公来揭盖头。她隔盖头一看,李公子还在伏案读书,她实在等不及了,便催道:“相公,时辰不早,咱们快点休息吧?” 吴凤英不安地道:“娘子且先安睡,我再读一会儿书就睡!” 黄翠萍又等了一会儿,直至时交四鼓,她又催道:“相公,快点休息吧!” 吴凤英经过半宿苦思冥想,此时已经想的非常透彻了:她明白,谎言迟早会不攻自破,与其这样拖拖拉拉,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当机立断。她将书本放在案上,站起身子,摘下帽子,跪倒在地,抱拳道:“黄姑娘,是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吧!” 黄翠萍一头雾水,十分纳闷,解下盖头,站起来问:“相公,你这是为何?” 吴凤英愧仄地道:“黄小姐,其实我并非真正的李怀玉!” “那你是……?” “我是洛阳李怀玉的未婚妻,我叫吴凤英!” 黄翠萍心头一震,缓缓问:“什……什么?这么说……你是女人?” 吴凤英垂头道:“正是呀!” 黄翠萍一听这话,有如五雷轰顶,全身一软,瘫倒在地,两道泪水哗然而下,一时哭的撕心裂肺,悻悻问:“你既是女子之身,干吗跑来扰乱我的心,让我如此痛苦?” 吴凤英业已热泪盈眶,颤声道:“翠萍啊,千错万错都是我不对,可是此事一言难尽,请容我一一道来!”吴凤英将自己与姐姐救李怀玉出虎口,李家寨送马大败官兵,一路护送婆母去河北投亲之事一五一十讲说了一遍。 黄翠萍听完吴家姐妹的这些英雄事迹后,无不暗竖拇指,对她们钦佩不已,便擦干泪点道:“原来吴姐姐也是如此痴情的女子,妹妹好生佩服你呀!” 吴凤英蹙眉问:“这么说你不生姐姐的气了?” 黄翠萍叹道:“姐姐是如此豪杰的巾帼英雄,妹妹岂有生气之理?” 吴凤英抱拳道:“难得妹妹如此宽宏大量,善解人意,姐姐也好生佩服你!” 两人就此牵手言和,心情都畅快不已。他们笑盈盈地解下衣带,躺在床塌之上,谈起了心事。 黄翠萍问:“如今我成亲之事天下尽知,日后该如何是好?” 吴凤英胸有成竹地道:“这有何难?我相公论外表,貌胜潘安,奇美无比;说内涵,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他配你,那是绰绰有余!待他日后科举高中得了高官,我让相公娶了你,你我姐妹相称。” 黄翠萍问:“此话当真?” 吴凤英拍了下胸脯:“句句出自肺腑!” 次日天色大亮,一名丫鬟端着洗脸盆,来到新房而外,轻声道:“小姐,姑爷,老爷让你们去客厅敬茶!” “知道了。”黄翠萍从床上下来,拉开门,放进丫鬟。 黄吴二人洗漱完毕,更好衣服,来到客厅,给黄庄主夫妇敬过香茶,双双恭恭敬敬跪倒在地,虔诚叩头施礼。 二老满心欢喜,将二人扶在椅子上,众人俱都坐下谈话。 吴凤英察觉钟少飞情绪不高,颇为失落,抱拳问:“钟大侠今后有何打算?” 钟少飞抱拳道:“在下独走江湖多年,我决定依旧浪迹天涯,四处惩强罚恶,济善扶危!” 吴凤英笑道:“钟兄行侠仗义,处处为人着想,真不愧是江湖游侠!” 钟少飞站起来踱来踱去,叹道:“我父母都被贼盗杀害,我在师父面前发誓,只要学艺大成,我一定要尽自己所能,铲除天下恶人,助万千困难百姓脱离苦海!” 众人都甚是钦佩这位年轻人,黄翠萍也不例外。黄大小姐昨日只顾注意自己的如意郎君,却把钟公子给忽略了。今日看到钟公子如此豪迈,忽然发现他相貌奇美,品行端正,又精通音律,与自己是名副其实的知音。她心里暗自思量:“若不是答应了吴姐姐的事,我还可以考虑一下这位钟相公!” 是日午后,黄翠萍正在绣楼中小憩,猛听见门外奔雷般一声大喊:“我乃朝天岭采.花大盗,今日特来抢劫黄翠萍……”一嗓子传遍了整个黄府。黄翠萍一听此话,吓的魂飞天外。 吴月英、钟少飞闻声急速持剑跳出房门,向楼上一看,却见楼上站定一名黑衣蒙面人。 紧接着黄庄主与夫人与众庄客也都跑出来了。 黄庄主苦苦哀求道:“壮士,求你不要伤害我女儿!你要多少银子,我们给你就是了!” 那人道:“我只劫色,不求财!” 钟少飞一步跃起,跳上高楼,见那黑衣人破门进入房间,他闪身抢在那人前面,护住黄翠萍。两人战了几个回合,钟少飞一手抱住黄翠萍,一手与那人交战。他虚砍一剑,一步跳到门口便跑。黑衣人抢步上去,摆剑又将钟少飞困在门里。这时吴月英也跳将上来,挺剑刺向黑衣人后背。那黑衣人耳闻身后风声,一哈腰避开此剑,挥指喊道:“定!”给吴月英施了定身术,吴月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语。钟少飞趁机抱起黄姑娘欲要跳下高楼,却被那人再次封住了去路。他一着急,一步跳上房顶,带着黄姑娘从后山逃去。黑衣人也跳上房顶,紧追不舍。到了后山的悬崖边没了去路,钟少飞一想只能背水一战,便放下黄翠萍,挺剑杀向**贼。 黄翠萍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鸟,全身不停颤抖。她心说:“我乃清白之身,决不能被那恶贼玷污了一世清节。”想到这里,她转身向崖下跳去。 钟少飞一看不好,急忙大喊一声:“不要啊……”然而太晚了,黄翠萍已经跳下去了。钟公子彻底绝望,他也随后跃下了悬崖。 第四十六章 深谷表白 黄家众人提着棍棒赶来后山,却见采.花贼化烟遁逃。黄琦云夫妇见后山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老两口儿急的要命,黄夫人动了哭声。 吴凤英随后飞身赶来,单腿跪地,抱拳道:“岳父岳母,怀玉来迟了!是我没有保护好翠萍,我对不住二老啊!” “贤婿快快请起,此事与你无关。”黄琦云扶起吴凤英,哭丧着脸道:“也不知我女儿如今生死如何?” 吴凤英蹙眉道:“二老不必着急,山谷底下有个大水潭,又有钟公子护身,翠萍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们一定救她平安回府。” 众人都将希望放在了吴凤英身上。 吴凤英领众人回到前院,解开姐姐的定身术,来到客厅,计划救人大计。 黄翠萍向悬崖下跳去,钟少飞也随后跳将下去。玉笛神剑只想救黄小姐的性命,急忙使出千斤坠功夫,抢在黄翠萍身下,一转身将她抱在怀中。钟公子在下,黄姑娘在上,两人一齐掉下去落入大水潭里。钟少飞双眼一亮,发现自己原来没被摔死,而是掉进了水潭里。一看黄翠萍不识水性,一时呼吸困难,双手挣扎,钟少飞顾不了想那许多,凑嘴过去给她做起了人工呼吸。黄翠萍清醒过来一看,自己与钟公子四唇相合,紧紧相拥,臊的她满脸通红。钟少飞甩臂游了一会儿露出水面,两人都长舒了一口气。上了岸,黄翠萍冷的全身大颤,牙关“噔噔”作响。钟少飞解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两人找到一个山洞走进去。钟少飞跑出去拣了些柴回来,熟练的摆了一下,用宝剑在石头上一划,将火花溅到柴上,柴便燃起了熊熊烈火。黄翠萍绻着双腿,环抱着双臂,坐在一角发抖。钟少飞看了十分心疼,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火堆近前。 钟少飞柔声道:“黄姑娘,穿着湿衣服很容易得风寒,你快把衣服解下烘一下吧!” 黄翠萍没有说话,只摇了下头,示意不用了。 钟少飞明白男女有别,他站起身来,道:“黄姑娘你烘干了叫我,我去洞外找回去的路!”说完便出去了。 黄翠萍在洞口瞅了眼,见钟少飞果然走远,她回到火堆前解下衣物,一件件挨个儿烘干,又重新更上身。此时天色已近黄昏,火也快要灭了,钟公子尚未回来。黄翠萍出了山洞四处找了一遍,并未找到钟公子。她放声喊道:“钟大哥……”忽然从林间蹿出五条恶狼,张牙舞爪的将黄翠萍围在正中。黄翠萍吓的动了哭声,那些恶狼狠狠地扑将过来。正在这千钧一发,命悬一线之际,只见钟少飞从天而降,持剑护在黄小姐身前。那些狼一看又来了一个送死的,它们仗着自己狼多势重,五条狼一拥而上。钟少飞技高人胆大,拔剑快如闪电,左挥右舞了一番,又急速将宝剑插入剑鞘中站着不动了。黄翠萍一看那些狼毫发无损,也没有伤口。就在她眨眼的这点功夫里,忽然见群狼俱都颈嗓喷洒鲜血,“噗嗵”一声摔倒在地,颤腿而死。 原来钟公子找遍了整座山谷都没有找到一条出路,却在树林里遇到了一个狼窝。那些狼见钟公子独自一人,它们猖狂的冲上去欲将他撕碎。钟少飞摆剑劈翻几条肥狼,不想伤它们性命,飞步便逃。跑了一段路,一看前边有棵大树,他纵身跳了上去。那些狼跟了一段路不见钟公子了,一部分回去了,只有五条大狼继续追了下去。钟少飞担心那些狼会伤害到黄小姐,他又飞身尾随狼后而去。不料正好看到黄翠萍遇难,便有了救人的一幕。 钟少飞割下一块狼肉,在河流里清洗干净,护着黄翠萍回到山洞。一看火要灭了,钟少飞又添了些柴火。这时,他肚子有点饿了,割了一块狼肉便烤。 黄翠萍从小到大一直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从未见过这等吃法,便好奇的问道:“钟大哥,这能吃吗?” 钟少飞微笑道:“能吃。我独走江湖多年,早就吃惯了烤肉!” 黄翠萍认真打量着钟公子,一时特想了解他,便问:“钟大哥,你是何方人士,拜何人为师呢?” 钟公子看了眼黄翠萍,道:“在下扬州人士,拜常山王道成王老剑仙为师!” 黄翠萍道:“哦。那去年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在我家屋顶吹玉笛的那位公子就是钟大哥你吧?” 钟少飞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着黄翠萍:“正是啊!那晚我路经此地时,忽然听见一阵悠扬动听的琴声,落到你家屋顶一看,原来是你在花厅里弹琴助兴,于是我便情不自禁的吹起了玉笛。” 黄翠萍道:“原来如此!那钟大哥又因何来我招亲擂台上打擂?” 钟公子道:“实不相瞒,自去年中秋节一别,我便一直对姑娘念念难忘。这不,前不久我听江湖朋友说黄花镇设起了比武招亲擂台,我感觉可能是你要招亲,遂昼夜赶到这里来。由于累之不济,我在擂台附近的山上休息了一宿,次日看了几位英雄比武,又见李兄武艺了得,我便也从山上跳落到了擂台之上。” 黄翠萍听了这番话,心说:“原来钟公子早已对我有了爱慕之意。” 这时,狼肉烤好了,钟少飞切了一块递给黄翠萍。 黄翠萍吃了几口,摇头道:“不好吃,钟大哥你吃吧!” 钟少飞笑了下,不再勉强。他又扯下一块狼肉吃的津津有味。 黄翠萍又饶有兴趣地问:“钟大哥已经练成仙剑了吧?” 钟少飞惭愧一笑:“剑是修炼成了,只是飞行术尚欠火候。” 是夜,黄翠萍在洞里休息,钟大侠在洞外守夜。 次日,日出东方满天红,山谷里死一般的沉寂。钟黄二人正在洞内谈论出谷方案,忽听洞外有人叫道:“钟大侠!翠萍妹妹……”二人闻声大喜,跑出去一看,原来是吴凤英下谷来了。 黄翠萍跑过去抱住吴凤英,问:“姐姐如何也下谷来了?” 吴凤英笑道:“我来救妹妹了呀!” 原来吴凤英昨日与众人回到客厅说出了自己是女子身份,又向黄庄主夫妇认了一番错误。 众人听了都大惊失色,黄琦云夫妇都十分愤怒,只有吴月英终于松了一口气。 吴凤英踱来踱去,背插着手道:“大家先不要激动,眼下救翠萍是首要大事。我愿下谷去救翠萍妹妹上来,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黄庄主抱拳道:“既是如此,那就有劳吴小姐下谷救小女一趟!” 吴凤英道:“无妨。只要能救回翠萍妹妹,凤英赴汤倒火在所不辞!” 众人不再多言,来到了后山崖畔。 “各位,我去了。”吴凤英化烟飘下深谷不见。 吴月英十分担心妹妹,心底暗中祈祷,又恨妹妹不该上台打擂,惹下诸多麻烦。 吴凤英下到深谷,天色已黑,四处伸手不见五指,实在无法寻找人,她又返回了黄府。次日清晨,吴凤英再次来到谷底,顺着水流寻去。找了良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便高呼了一声。 钟少飞十分纳闷,不明白这夫妻二人为何要以姐妹相称,便问:“李兄为何要与尊夫人以姐妹相称?” 吴凤英与翠萍分开,笑问:“妹妹还没把真相告诉钟公子?” 黄翠萍点头道:“还没有。” 钟少飞越听越糊涂。 吴凤英说道:“在下并非李怀玉,我乃河南洛阳女扮男装的吴凤英!”她又简单的说了些原委,钟少飞这才恍然大悟。 第四十七章 假扮新娘 吴、钟、黄三人转身要出山谷,不料面前横挡一条大河。钟少飞弯下腰,轻轻将黄翠萍背在背上,与吴凤英展开轻功在水面上飞行而过,来到悬崖下。 吴凤英抬头向上一看,道:“钟兄你累了,把翠萍妹妹给我吧!” 钟少飞微微一笑:“我不累,吴姑娘先上去吧!” 吴凤英道:“还是你二人先上吧,我看着你们上去再上!” 钟少飞用腰带把黄翠萍死死捆在自己背上,他一步跳起一丈多高,伸手拽住一根树藤,向上爬去。原本凭钟公子的轻功可以轻而易举爬上去,可是现在他背着一百多斤重的黄翠萍向上攀爬就没那么容易了。上到三分之二时,钟少飞忽觉汗珠滚滚而下,累之不济。 黄翠萍用自己的衣袖帮钟公子擦着脸颊上的汗珠,道:“钟大哥,翠萍让你受累了!” 钟少飞道:“你我既是朋友,何必那么客气?”嗅到小姐迷人的体香,钟公子的力气即刻增加了数倍。他攒足力气抠住石壁继续向上攀爬。正爬间,他双脚一滑,竟又向下坠去,幸好吴凤英脚踩祥云赶来,将他提住了。上到离崖畔不足一丈之际,猛听见上边有打斗声。钟少飞双手一用力,飞身掠将上去。只见吴月英正与小矮子方亮做战。钟少飞解下黄翠萍,挺剑大喊一声:“恶贼,吃我一剑!” 原来方亮自那日抢亲败回一直心有不甘,今日天未亮就瞒着两位哥哥下山来到黄龙镇,潜伏在黄家庄附近,意欲杀完黄府众人报仇雪耻。他察觉吴凤英和钟少飞这两位武林高手都不在,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遂来到后山逢人就砍,见人便杀。吴月英看到这狂徒乱杀人,气坏了,举剑杀了过去。 方亮见钟少飞出现了,他心里一下没了底,急忙虚砍一刀,转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外。这时吴凤英也上来了。大家看着翠萍和父母再次重逢,都喜难自胜。 客厅里,黄庄主设宴庆祝。众人都有说有笑,只有吴凤英不动声色,坐在一处不言语。 黄庄主抱拳道:“多谢吴女侠营救小女,小老儿无以为报!” 吴凤英还了一礼:“庄主不必客气,这都是应该的!” 黄琦云捋须道:“吴女侠为何不饮酒,却坐在那里闷闷不乐?” 吴凤英道:“我在想,今日方亮趁着我等不注意前来黄府大闹,保不准他日还会带大兵前来攻打黄府。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为了长远之计,我等必须及早破除朝天岭那座大贼窝!” 众人听了都大吃一惊,心说:“朝天岭的三位寨主何其厉害,又有众多喽罗兵,而且山高岭险,想破朝天岭那不是说胡话吗?” 黄庄主道:“吴姑娘有所不知啊!那朝天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别说破除了,就是靠近都难如登天!” 吴凤英道:“我与钟公子怀有一身武艺,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吴月英听不下去了,站起来斥道:“妹妹,不可逞强!你虽是一条下山虎,却一虎难敌群狼;你虽是把金刚斧,却一斧难劈森林。此事不能大意,我们须从长计议!” 众人都已知道吴月英是个女子之身,听她说完这几句话,众人都“唰”的把头转了过去。 吴月英发现大伙儿的注意力都转向了自己,她笑道:“要破朝天岭,我们必须施计送进去一伙儿人,再让剩下的人马使个调虎离山之计把那伙儿贼人引出去一部分。待计成之后大家来个里应外合,便可一举奸灭朝天岭众贼。” 钟少飞不解的问:“以大姑娘之见,该如何送我们的人进朝天岭?又该送谁去?” 吴月英站起来胸有成竹地道:“那方亮对黄家妹子早已垂涎三尺,我们只须假借送亲之名,雇一伙儿吹鼓手做掩护便可骗过那帮人!只是嘛……嘿嘿……”吴月英坏笑了下:“只是须劳烦一下钟大侠!” 钟少飞道:“只要能破朝天岭,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吴月英道:“我看钟兄颇有几分姿色,我想让你穿上凤冠霞帔,装扮新娘子,不知钟兄意下如何?” 这话一出,众人都乐的哄堂大笑。吴凤英一下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钟少飞脸皮儿薄,被众人笑的脸“唰”的一下就羞红了。他苦笑道:“这不妥吧?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扮成一个新娘子成何体统?” 吴月英道:“钟兄与家妹都是武林高手,只有你二人能破朝天岭的贼窝。家妹为人机灵,又能说会道,她扮媒婆最合适不过了!所以扮新娘子的最佳人选只有钟兄你了!” 玉笛神剑乃豪迈之人,他为了大局,并不计较小节,便道:“既然如此,那钟某就权且忍辱负重一回!” 说罢,钟少飞即刻穿戴上凤冠霞帔,又脸抹水粉,唇点胭脂,眉染墨汁,打扮成一个俊俏的新娘子。最后他头顶一块三尺红盖头,脚踩一双量脚做的绣花鞋。 吴凤英后脑勺儿挽起个发髻,鬓角插有一朵鲜花,脸上用易容术弄起几道皱纹,嘴角粘有一颗黑痣。最后一件对门紫红长衫罩身,一双三寸素鞋裹脚,一杆烟锅在手,活生生地装扮成了一个媒婆子。 都装扮停当,吴凤英与钟少飞各自袖藏宝剑。院中早已备起一顶绑了大红布花的大轿,轿夫由四个庄客所扮。吹鼓手也已到齐,他们俱是黄府中人,个个会武。 一切都安排妥贴,钟爷上了花轿,有黄姑娘出来送行,道:“钟大哥,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我等你!” 钟爷答应了一声,大队人马出了黄府大院儿,直奔朝天岭。 这边的吴月英也没有怠慢,穿了一套盔甲,手持大杆点矛枪,腰挂宝剑,翻身上马,在黄府上下整顿起家将、护院三十多人。每个人都带着自己得心应手的兵器。吴月英一声令下,众人都昂首阔步向朝天岭奔去。 吴凤英一干人出了黄龙镇,走了两个山头,穿过一座深谷,便到了朝天岭。四处山环山,岭抱岭,怪石丛生,险峰交纵。只听得山上有人喊道:“呔!山下的人即刻止步!这里是朝天岭,你们来此有何贵干?” 吴凤英抬头一看,说话的是哨兵,喊道:“这位小兄弟,快回去报你家代王得知,就说我们是黄龙镇黄琦云庄上的奴仆。只因黄府众人为了抵抗你三位代王抢亲,害的朝天岭损兵折将,我家老爷害怕你们代王找他麻烦,今日特将女儿献来表示歉意。若你家三代王愿意和我家姑娘成亲的话,请他老人家即刻下山迎亲!” 哨兵听了大喜,大步流星回去禀道:“报代王,山下来了一伙儿人,说他们是黄龙镇黄琦云的奴仆,说什么他家老爷为了道歉把女儿献来给三代王,让三代王即刻下山迎亲!” 方亮听了“啪”的拍桌子站起来道:“好!算这黄老儿识相。” 二寨主江飞鹤急忙道:“三弟啊,此事十分蹊跷,小心有诈啊!” 那方亮早已被色心冲昏了头脑,哪还顾得了想那么多?他笑道:“二哥多心了,那黄老头儿是害怕咱朝天岭才把女儿献来的,不会有事的!” 大寨主徐文龙提起钢鞭道:“二弟、三弟,为保万一,咱们一起下山迎亲!” 说着三人来到院中,骑上各自的坐骑,带了三十多名喽兵,出了寨门,取路来到山前,却见黄府众人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足以表明了他们的诚意。三人便就此放松了戒心。 吴凤英大摇大摆走过来,道:“吆,这三位英雄就是三个寨主爷吧?啧啧啧,瞧这三位,个个生的**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不知哪位是我家姑爷呀?” 方亮抱拳道:“正是在下!” 吴凤英道:“姑爷呀,您海拔不高,这长的倒真不赖!我家姑娘都累了,您还不快点把她迎回山寨吗?” 方亮道:“媒婆子,你马上传令下去,让各位都随我等上山!” 说着话,大队人马一前一后上山而行。到得大寨,新娘子进大厅拜过天地洞房安身,方亮在厅间海量饮酒,以表自己内心的激动,众人亦伴随方亮饮酒。 吴月英到了朝天岭,又有哨兵喊话,她骑在马上,抬头观看罢,喝道:“喽兵,你马上禀知你家大寨主徐文龙,就说我是来取他狗头之人。若他胆敢下山,我先拔他的人皮后抽他的筋,用他的人血点天灯,把他的狗头当夜壶。” 哨兵跑回去把原话一说,徐文龙气的肺都快炸了,他一掌将八仙桌子拍为数段,大喊一声:“喽兵们,快给爷备马!今日不将那小子生拆活剥了俺不姓徐!” 江飞鹤站起道:“大哥,我陪你去吧?” 徐文龙摆手道:“不必了!我倒要看看那小子是何方神圣!” 说话间他已顶盔贯甲停当,随手带了自己的兵器,大踏步来到院中跳上马背,点了三十多名喽兵,往山下奔去。 第四十八章 寒光四射 吴月英用激将法激怒了金甲战神徐文龙,那小子点齐三十多名喽罗兵下到山前,打量了一番,摆头道:“小子,就是你要挑战某家吗?” 吴月英傲然道:“正是区区在下!” “既然如此,你受死吧!”徐文龙不问名姓,催马杀将过去。 吴月英并无惧色,挺枪杀了过来。 两人激战一番,双方的兵器碰的“叮呤当啷”作响。一来二去战了五十回合,吴月英左手摆枪架住徐文龙的钢鞭,右手“唰啦”一声从腰间拔出宝剑向其腹部刺去。徐文龙一看不好,一步蹿离马背避开此剑,反手一鞭又砸将下来。 徐文龙的兵器名叫钢鞭,但并不是鞭子。钢鞭和钢锏很相似,只是锏有三个或四个棱,而钢鞭没有棱和刃,只有节。 吴月英拔马躲过钢鞭,跑马向后便逃。徐文龙早已恨的咬牙切齿,他能放她走吗?他坐回马背大喊道:“小儿哪里逃!”便追了上去。跑出一里地,吴月英回马又与徐文龙战在一处。就这样战了逃,逃了战,徐文龙硬是被吴月英拖在了山下。 山寨里,吴凤英一看徐文龙带兵下山去了,她“咔嚓”一声将酒坛子摔在地上做了个暗示。钟少飞闻声蹿出洞房,二人同时拔剑杀向方亮。方亮此时已有七分醉,用三分的清醒斜眼一看,自己的新娘子竟变成了男子,这小子那个气就别提了,他伸脚踢出一张桌子被二人劈的粉碎,趁二人摆剑劈桌子的这个空子,他大喊一声:“弟兄们快抄家伙,我们中计了!”这一嗓子喊出去真不得了,只见江飞鹤抄起三节棍跳将过来,寨内八十多名喽罗兵也都嘟噜着脑袋站了起来。吴钟二侠举剑一挥激出两道剑气,方江二人一步蹿起避将开来,不幸那些喽罗兵被击倒数人。黄府四个轿夫和数名吹鼓手一看此形势,也都纷纷执起各自的兵器杀将过来。山寨里瞬间乱成了一锅粥,每个人都进入了战斗状态。吴凤英夺步与江飞鹤战在圈内,两人杀的面红耳赤,热血沸腾。钟少飞也与方亮杀的天昏地暗,尘土飞舞。黄府家将与众喽罗兵奋力苦战,也杀的难解难分。不出二十回合,黄府家将俱都战死在地。吴凤英一看自己人都已战死,喽兵还有六十多人,她牙关一咬,将一口宝剑上砍下剁,左右齐劈,一时“唰唰”作响,寒光四射,瑞彩千条。江飞鹤号称蓝脸判官,他的三节棍使的神乎其神。见他甩棍砸来,吴凤英挺剑在他三节棍中间的那节一挡,不料尾部那节又横扫过来,她缩脖一避,那棍“嗡”的一声从头顶绕过。江飞鹤一看没砸中吴凤英,倏然换了一招,从她脚下横劈过来。吴凤英向后一避,哪知三节棍尾部那节又过来了,她急忙使出一招“鹤上九天”,跃上半空,急速调头一剑又刺将下来。江飞鹤划步向后一避,摆棍又劈将过来。吴凤英纵步向左侧避开这一棍,趁机摆剑砍翻二十几名喽兵,又向方亮劈去一道剑气,转身又与江飞鹤杀在一处。吴凤英这一连串的招式都是快如闪电。且看方亮一看剑气射来,滴溜溜旋身避将开来,摆刀顺钟爷后心剁来。钟少飞身形灵敏,能被他剁着吗?钟爷闪身躲过这刀,挺剑刺向方亮后背。方亮不愧是活泥湫,虽然武艺不及钟少飞,躲功倒是十分了得。无论钟公子怎么攻击,那小子左滑右闪总能躲过去。 “杀呀……”众喽兵一拥而上,上蹿下跳,左刺右砍攻击钟爷。眼看钟公子危机四起,不料他一口宝剑分两路,两路剑法分四路,四路化八路,八路分出十六路,瞬间打出三十六路枯树盘根剑,眨眼使了七十二路老龙抖尾催云剑。这一套剑法打完,众喽罗死的死来伤的伤,逃的逃来滚的滚,地上俱是哭爹喊娘之人。钟爷又与方亮大战了五十回合,他的宝剑猛然闪电般从方亮颈部绕过,便举着宝剑不动了。方亮开始时觉得喉咙间有股腥甜,忽然颈嗓爆破,鲜血喷溅,双手按住伤口“噗嗵”一声栽倒在地,一命呜呼,现出一条死泥鳅。钟少飞甩腿踢起数只酒坛,将手中的石子向上一扔,击碎酒坛,摆剑旋转了一番,运用丹田之气将洒下来的酒俱都收于宝剑之上,振臂一甩,将酒水四处洒开,挥剑在地上一劈,射出一道蓝光,“嚓嚓嚓轰隆隆”地面上炸起一阵尘烟,接着寨内所有的房屋燃起了熊熊大火。瞬间浓烟弥漫,火光通天。 江飞鹤一看三弟一命归阴,众弟兄亦死伤惨重,寨内所有的房屋俱被大火吞噬,他这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一边大战吴凤英,一边暗自思量:“真是天亡我朝天岭啊!”他又转念一想:“我不能分心,只要我逃下这条性命,日后还能为众弟兄报仇雪恨。”想到此处,江飞鹤一甩三节棍,让它旋转了起来,将自己护的严严实实。 吴凤英一看对方的三节棍转的像车轮子似的,无论自己从哪个方向进攻都伤其不到。她一边打一边思量:“这招儿真绝,该如何破解呢?”她还在思考破解此招儿的法子,不料江飞鹤见钟少飞杀来,转身跳出山寨,向山下逃去。 吴钟二人也展开轻功跳出山寨,紧随其后。江飞鹤一看对方二人离自己不远了,急忙展开双臂,飞身向山下跳去。吴凤英不甘示弱,也展开双臂,踩着崖壁追了下去。钟少飞察觉山岭上有人,飞身跳去一看,原来是三个哨兵。那三人见来了一位杀气极重的汉子,都吓的拔腿鼠窜。钟爷没有理睬那些鼠辈,向山下望去。只见吴月英还在大战徐文龙,喽兵和黄府的家将也战在了一处。双方正打的水深火热之际,江飞鹤飘落在地,甩三节棍欲助徐文龙一臂之力,却见吴凤英也从天而降,护在姐姐身前,摆剑又与二贼撕杀开来。钟少飞站在顶峰向下环视,嘴角微斜,举起石头照准山下的喽罗兵扔去。那帮喽兵瞬间被砸的东倒西歪。钟爷施展轻身功夫顺崖壁飞身跃下,拖剑冲向二贼。 徐文龙此时已了解寨内一切情况,一时心灰意冷,与二弟虚抡了一番各自的兵器,大喊一声:“二弟快逃!”说罢化烟窜逃,江飞鹤也追随而去。 吴凤英挥剑又欲追杀而去,吴月英忙道:“妹妹,穷寇莫追!” 吴凤英停住了脚步。 金甲战神徐文龙与蓝脸判官江飞鹤一路赶去扬州,投奔了赵金虎。 吴氏姐妹与钟公子回归黄府,向庄主和老夫人叙说过大破朝天岭的经过,庄主夫妇对他们夸赞不已。 第四十九章 人烟稀少 钟爷有心向黄庄主夫妇提亲,然而想到自己家无田产,身无官职,不知该如何开口。 吴凤英早已看出了钟公子的心事,她私下问他:“钟兄莫非想向黄庄主提亲?” 钟爷抱拳道:“钟某正有此意!” 吴凤英明白钟公子的顾虑,便道:“通过我几日观察,黄庄主并非嫌贫爱富之辈。只要钟兄能够真心对待黄家妹子,我想黄庄主一定会允诺你二人的亲事!” 听了这番话,钟爷总算心里有底了。他午后斗胆向黄庄主道明提亲之事,并说自己对黄姑娘倾幕已久。黄庄主随意考验了一番,发现这个年轻人十分憨直可靠,便允诺了这门亲事。黄翠萍在屏风后听的清清楚楚,她心下十分欢喜。 次日用过早膳,吴氏姐妹又该上路了。黄庄主仗义疏财,给她姐妹二人带了五百两雪花白银作盘费。黄翠萍忽然心血来潮,提出要与吴家姐妹义结金兰。黄庄主命人在供桌上放了一碗凉水,备下香焟黄纸,让三人齐齐跪倒在地烧了些纸,又举香喊过誓、叩过头方结拜而成。临行时,黄翠萍同钟少飞骑马送了二姐妹五里途程,双方又眷恋了一番,方挥泪告别。 吴凤英、吴月英出了黄龙镇,进了山西地界,自北向南而去。 吴月英牵住马缰叹气道:“妹妹,你误打误撞竟促成了一对有情·人。” 吴凤英蹙眉道:“我只略微的推波助澜而已,其实这桩婚事还是钟公子自己争取的。” 吴月英抿嘴笑道:“妹妹,你就别装了,要不是你假扮采·花贼,他们如何能成?” 吴凤英催马道:“那都被你识破了,看来你真成女诸葛了。” 吴月英白了一眼,道:“那日所有人都去斗采·花贼,唯独你没有现身,傻子都能想到你就是采·花贼。” 二女赶的俱是高高低低、曲曲弯弯地不平路,那羊肠小道亦行了不计其数。他们白天阳关赶路,夜里旅店安身。那一路的风景赏之不尽,却见山高岭险欲入云,河深水远无尽头,油油绿草遍地生,河弯杨柳换新芽,满山耳洼披绿装,田间佃农耕种忙,豺狼吃羊人斗狼,狗追兔子钻串洞,放羊汉子唱山歌,牧牛童子吹竖笛。姐妹俩跑马行了十日路程,这天来到平阳府白溪镇。二人催马进入镇子,本以为镇里一片繁华之景,谁料想进去一看却发现街上鸦雀无声,人烟稀少;两边的店铺饭馆都紧闭门户,凄凉的风声“呼呼”作响,吹的纸片、废布四处纷飞。 吴凤英不解的说:“此处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连个人形鬼影儿都没有?” 吴月英说:“难不成又有谁家的女儿要比武招亲吗?” 吴凤英四下里观察了一番,说:“我觉得大家不像是凑热闹去了,看样子这里很久没人住了。” 又走了一会儿,只见墙上贴起一张告示,二人定眼一看,上写: “此镇妖兽作怪,伤人性命,请乡民和外来者远离。若何方高士能擒得此妖,知府衙门愿奖赏一千两白银。” 吴凤英平生酷爱挑战极限,一看这张告示马上就来劲儿了,说:“看来俺吴女侠大展神手的时候又到了!” 吴月英斥道:“妹妹,莫要逞强!那妖怪那般凶狠,你我如何敢擒?” 吴凤英说:“姐姐只管放心,妹妹自有算计!能为此处的百姓除害,这也是功德一件嘛!” 吴月英说不动妹妹,便道:“那我们先找个人打听一下,看那妖怪长什么样子!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二姐妹催马走出一里路,这里奇迹的出现了一家面馆。只见幌旗高挑,迎风飘扬,招牌上标“王氏面馆”四个大字。两人将马拴好,进门来四下一看,店里的桌凳面儿上统统覆盖着厚厚的尘土,柜台上爬一名伙计正睡的香。 吴凤英拍桌子喝道:“小二,快醒醒!” 伙计猛然从睡梦中醒过来,一看店里来了客人,他伸了下懒腰,跑到门口四下张望。 吴氏姐妹看的一头雾水,感觉这人好生奇怪,便问:“小二哥,你看什么呢?” 那伙计转身回来摸着后脑勺说:“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呀,为何面馆里今日会有客人来?” 吴凤英说:“我弟兄二人路过此地时发现这里很奇怪,看了镇里的告示才知道有妖怪。我们特来降妖,想打听一下那妖怪长什么样子。” 伙计一听就乐了,说:“二位壮士果真是来降妖的吗?” 吴凤英点头道:“正是呀!” 那伙计激动的跑进后堂大声喊道:“掌柜的,咱店里来了两个降妖的壮士,这下咱们有救了!” 一会儿功夫,后院出来一位头顶绿巾,身罩大氅,乌髯撒在前胸的中年汉子。那人将吴家姐妹二人打量了一番,问:“二位相公就是前来降妖之人吧?” 吴月英施礼道:“我二人正是降妖师!” 这时那伙计也跑出来了,他指着那位中年汉子说:“二位壮士,这是我家掌柜的!” 几人认识了一番,伙计急忙擦净一副桌凳,请三位坐下来,撒腿跑去洗来三只碗,泡起一壶茶水,给三人倒上便站在了一边。 店掌柜名叫王承业,是此镇唯一未迁走的一户人家。 吴凤英不解的问道:“王老板,为何别人家都迁走了,只有你一家未有离去?难道您不怕妖怪吗?” 王承业苦丧着脸说:“这个面馆是我爷爷手上办下的产业,传到我父亲手上遭逢乱世,未能将它发扬光大,后来又传到我的手上。我总当可以发展一番了,谁知白溪镇的百姓惨遭妖怪侵害,致使我这个小店荒废至此!我实在不甘心祖上传下来的这个店就此毁于我手,故我宁愿被妖怪吃了也不愿迁走。” 伙计过来说:“掌柜的对小人有救命大恩,他不离开我也不走!” 吴凤英说:“王掌柜,你们不必伤心!只要有我李怀玉在此,定能将那妖怪就地正法,让全镇百姓平安归来!到时候保你生意兴隆,买卖红火。” 王承业一闻此言,连忙与伙计“咯噔”跪倒在地,叩头道:“哎呀,那多谢二位壮士了,在下替全镇百姓向你们叩头谢恩啦!” 吴月英扶起王承业,说:“王老板不必客气,除暴安良是我辈练武之人理所应当去做的事!” 王掌柜教伙计准备开饭,他亲自下厨做了两碗刀削面。 吴家姐妹二人吃饱喝足,吴凤英问:“王老板,你可知那妖怪长什么样子?是何来历?” 王承业教伙计收拾了碗筷,坐下来说:“我未曾见过那妖怪,听说见过它的人都死了。嗯……据说那妖怪外形像匹白马,但是速度比马快,力气比牛大,凶猛能胜虎。” 伙计补充道:“听说它还生了一对巨翅。” 这时,只见门外狂风大作,接着传来一阵什么蹄声,又听见马“呜啾啾”地嘶叫了一声,那蹄声便远去了。几人出去一看,吴凤英的坐骑不见了,只在地上留下一潭鲜血。 伙计惊慌失措地说:“掌柜的,李壮士的马一定是被妖怪吃了!” 吴凤英气的暴跳如雷,喝道:“好个畜生,你吃了我的坐骑,我要让你血债血偿!”说着姊妹二人顺着血迹追去。 第五十章 力降妖兽 吴凤英、吴月英尾随妖怪走了五里路程,进入一片沙漠,血迹忽然不见了。面前是一条大河,河水流的并不急,河床上不断往上冒水泡,水中杂着一片鲜红。很明显,那妖怪叼着马尸体进河里去了。只见附近的山上设起一座道场,正中摆一张八仙桌子,桌面上放满香烛祭品,有一名道士一手烧黄符纸,一手挥舞木剑,口中念念有词。道场四处站立十几名官兵,个个身形魁武,手持宝刀。 见河边奔来两位壮士,众官兵放声喝道:“二位相公……河里有妖怪,小心伤了你等!速速离开吧!” 吴凤英喝道:“几位官爷不必担心,我们也是前来降妖的!”说着吴二姑娘举剑顺河里一劈,“啪啪啪”荡起数层波涛,河水溅起三丈多高。 那妖怪在河底不耐烦了,愤怒地钻出水面,向岸上游来。二姐妹急忙向后倒退数步,那妖怪摇头摆尾的奔上河岸。只见它外形像马,头如斗大,口似血盆,牙似钢钉,眼似铜铃,腿像石柱,呲牙咧嘴的怒视着吴家姐妹,那凶猛的样子使人毛骨悚然。吴凤英并无惧色,她紧了下衣服,一步跳起向妖兽头上踢去。妖兽转身一躲,急忙一甩尾巴,“嗡”地又向她打来。吴凤英一看妖兽的尾巴力度极猛,要是被打中,自己的双脚非得报废。她倏一收脚,摆剑便刺,不料妖兽猛一张口,“哗啦”喷出一口咸水,“嗡”地将她射出三丈多远,摔翻沙堆之上,吃了一嘴泥,狼狈不堪。还好她练旧一身轻功,加上沙堆垫底,并没有摔伤。就在山上的众官兵和吴月英提心吊胆的当儿,吴凤英忽然从沙堆上爬起来,拂袖子擦去脸上的沙土,竖起大拇指从自己的鼻子上划了下,喃喃道:“哼,没想到这畜生还有这么一手!好,那就别怪本姑娘手下无情了。”说着她脚下一纵,闪电般飞蹿出去,挺剑向妖兽腹部刺去。那怪兽一看宝剑来袭,急忙摆头咬定剑锋,身子一旋,将吴凤英甩了一圈。吴凤英灵机一动,手臂一勾,从妖兽头顶掠过,稳稳地骑在它背上,双腿死死夹紧其腹部,出左手抓紧它颈部的鬃毛,攥右拳狠狠在它脑袋上捶打。 吴凤英这双手虽也是捏绣花针的嫩手,但更是练武的金钢之手。原本她这双手就如铜似铁,坚硬非常,现在又攥成了拳头,更同铁锤相硬了。 只见妖兽脑袋一时吃疼,左摇右摆了一通,发疯似的四蹄乱蹿,时而放声嘶叫,时而喷水发飙。吴凤英本想就这样打死这头怪兽,可心里一想:“这畜生诚然性子烈,罪孽深重,但是若能降服它,让它做我的坐骑,本大侠日后必定会如虎添翼,天下无敌。”想到这里,吴凤英心慈手软了,没下死手。不料妖兽趁这个空子四蹄一蹦,两翼展开一对雪白巨翅,前后一扇,向天空飞去。 吴月英一看妖兽驮着妹妺飞走,急忙大喊一声:“妹妹,快下来!”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妖兽早已迅速飞出人们的视线之外,急得她放声痛哭:“妹妹呀,谁叫你不听人劝,这下你被妖怪吃了,丢下姐姐该怎么办呀?呜呜……” 一名官兵安慰道:“壮士节哀顺便吧,令妹既已凶多吉少,再怎么伤心也是枉然,何不等那妖兽回来,合我众人之力将其屠杀,为令妹报仇呢?” 吴月英悲痛欲绝,看着远处的群山,失魂落魄的立在原地静等屠杀妖兽。 吴凤英骑在妖兽背上,双手紧紧抓住它的鬃毛,双腿使劲儿夹住其腹部,无论它怎么挣扎,姑娘都坐的稳如泰山。妖兽不知向东飞了几千里路程,还在飞行。吴凤英暗中使出千斤坠功夫,她想压挎那妖兽。姑娘的体重原本就有一百多斤,再加上她现在使的千斤坠功夫,少说也有四、五百斤重。妖兽本来就已累之不济,现在又经姑娘这么一压,那畜生真是辣椒水进了眼睛一一够呛。不出百里路,妖兽累的大汗淋漓,疲惫不堪。它干脆不飞了,落在一座山顶上一动不动,“吐噜”着嘴唇大喘粗气。吴凤英也俟机气聚丹田,又将丹田之气贯输全身,如此调理一番,总算消去不少疲累。吴凤英不给妖兽半刻喘息的机会,一拍它臀部,调头又向来时的路飞去。一路上,吴凤英把那妖兽整的服服贴贴,它但有不顺从,就设法整治。吴凤英骑在怪兽背上,对它喝道:“畜生,你吃了我的宝马,我要你将功折罪,做我的坐骑!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必须忠心于我。”这畜生倒是甚通人性,不再发飙,一时变的极其温顺。 人道西域汗血宝马脚程极快,可日驰千里,夜行八百;然而此妖兽不但平地奔跑可日驰千里,夜行八百,而且可以展翅高飞,一日行个三五万里路程绰绰有余。 吴凤英驾驭着妖兽一路回到河边。 众人见吴凤英降服了妖兽,均大喜。 吴月英惊魂未定,擦着泪点说:“妹妹,你吓煞我也!我以为你……还好你平安回来了。” 几位官爷抱拳问:“不知李壮士是如何降服此妖的?” 吴凤英将治服妖兽的经过讲说了一遍,众人都脸露喜悦之色,对她钦佩不已。 一名官爷问:“李壮士打算如何处置此妖?” 吴凤英蹙眉道:“这畜生吃了我的宝马,就让它做我的坐骑将功赎罪!令外此妖善长喷水,我且称它喷水兽。” 这位官爷心说:“别人都避这妖怪,这人到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坐骑,他真是养虎为患,自食苦果啊!不过管他呢,只要我平阳境内平安无事就好了。于是他抱拳道:“李壮士既已降服妖怪,就随我等回知府衙门领赏去吧?” 吴凤英并不客气,抱拳道:“既然如此,请众位官爷前边带路!” 说话间众官爷打发走那名道士,从山洞里牵出各自的坐马,领二位姑娘出了沙漠。待吴月英从王氏面馆找来自己的坐马,众人直奔知府衙门而去。 吴月英、吴凤英随众官爷回到衙门,官爷们将吴凤英擒妖之事一五一十向知府禀报了一遍。 知府听了大喜,命人速传二位壮士上堂。时间不大,吴氏姐妹便来到了公堂之上。知府将此二人打量了一番,只见这二人个个生的英姿飒爽,气宇轩昂,他堂上抱拳道:“二位壮士能降服如此凶猛的妖兽,真乃神人也!本府好生佩服!” 吴凤英抱拳道:“大人过奖了,为善良百姓除妖是在下份内之事。” 知府一声令下:“来人哪,速取一千两白银赏于这二位壮士!” 吴凤英举手道:“慢着。大人,在下降妖并不是为了赏银,只是为了此处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平安度日。那妖兽如今已顺服于我,若大人真有这份心意,就为那畜生打造一副鞍辔,将剩下的银两发给白溪镇的众灾民,让他们重回故里,重建家园。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知府道:“难得李壮士如此行侠仗义,体恤百姓极苦,本府万分高兴!来人哪,速去按李壮士说得去办!” 众衙差不敢怠慢,先找人为吴凤英的坐骑打造了一副鞍辔,又贴出一张安民告示,将剩下的银两俱都发给了白溪镇的众灾民。 吴氏姐妹等到白溪镇众乡民都迁回故乡,过上正常生活,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之景,已过了半月之久。这日,姐妹俩再次来到王氏面馆,老板和伙计紧接忙待的将她二人迎将回去。只见店里的客人川流不息,每张桌子俱都坐满了客人。看到如此兴隆之景,吴凤英心里倍感欣慰,抱拳道:“王老板店里生意如此红火,真是恭喜恭喜啊!” 王承业还礼道:“这多亏李壮士斗胆降妖,否则我这面馆岂有如此光景?王某终生感激不尽!”说着意欲下跪相谢。 吴凤英夺步将他扶住,道:“王老板无须多礼,在下只是为自己的坐马报仇而已,况且我得了此妖,日后必有所为。今日我姐妹二人就要走了,特来向你告别!” 王承业将二人请进后堂坐下,端上两碗阳春面。姐妹两吃饱喝足,掏出些碎银子要接帐,王老板说什么都不肯收她们的银子,说:“李壮士这是做什么?王某原本就不知该如何报答二位,如今再收下你们的饭钱那不是折煞我吗!银子我就不要了,要是二位看的起在下,请尊我一声王大哥!以后你们再经此地时,记得此处有个王大哥!” 二姐妹施礼道:“王大哥在上,小妹这厢有礼了!” 王承业扶起二人道:“二位贤妹快快请起,不必施礼!” 几人一时高兴,王承业将二人请回自己府内小饮了几杯。姐妹们赶路心切,便告别了王老板,跑马向大路奔去。 第五十一章 英雄大会 吴氏姐妹离开白溪镇,择路向南奔去。这日,她们正在大路行走,却见前方有个茶肆,门外高挑茶字幌旗。姐妹俩下马入内唤来小二,上了两碗凉茶。 这座茶肆不大,也不怎么豪华,只因设在了重要地带,附近又没有旅店,行脚者到了此处多已**难耐,想进去讨碗茶吃,遂这座茶肆里五花八门,三教九流的客人都来。 吴氏姐妹只顾饮茶,不去理会任何人的言谈举止。 只听门口处的五名贫花高谈阔论,说的俱是当代武林名人:什么梅山老怪常飞鸿,昆仑老祖赵子虚,峨眉老母静远师太,华山九阳神君陆玄风等等。谈论间,其中一位邋遢花子说:“据说近日江湖上现出一柄青龙神剑,切金断玉,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又一位花子接他的话茬说:“对啊,我听说青龙剑自带仙气,得此剑者可号令江湖,为朝廷效力。” 旁角处一位黑脸汉子饮了几口茶水,站起来抱拳问:“几位丐兄可知那青龙剑现在何处?” 一位瘦脸乞丐道:“听说在河东御剑山庄里。” 这时,又有个身着短打衣衫,手携长剑,头戴斗笠的中年汉子放下茶碗,问道:“各位朋友可知御剑山庄三月十五要召开武林大会吗?” 众人都不知道。 那人又道:“御剑山庄庄主王延昭原来是霹雳堂堂主,只因铸剑技术高超,被三元李靖发掘。李将军向皇上举荐了此人,皇帝当下御笔亲点他为御用铸剑师。这不,朝廷今年为了招绿林中人进京赶考,特派钦差大臣携青龙剑于御剑山庄举行英雄大会。据说谁能打下英雄擂,便可得此青龙剑!” 吴氏姐妹听到此处也对那口青龙剑产生了兴趣,她们付了茶钱,出了茶肆,骑马朝南行了数日,赶到河东境内。 一路多听江湖人提起御剑山庄大设英雄会之事,吴凤英热血沸腾,说什么都想去会上走动走动。吴月英早已猜出了妹妹的心事,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她去参加武林大会,遂只能答应随她一同前往御剑山庄。 原来三元李靖在无意中寻觅到了绝迹江湖多年的天下第一神剑一一青龙剑。他知道唐高祖李渊求贤若渴,急须招揽一批武将,遂将此剑献上朝堂,建议唐王利用青龙剑吸引绿林中人。唐王李渊听了李将军的建议,命胡国公秦琼之子秦怀玉携青龙剑前往御剑山庄,同庄主王延昭设起英雄大会,广发英雄帖,邀请四方武林高手前来庄上竞争青龙剑。这口青龙剑可斩妖除魔,号令江湖,万千习武之人都将它视如奇珍异宝,都对它垂涎三尺,梦寐以求。 这日正是三月十四,江湖上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均派代表前来御剑山庄应邀。哪个门派打下英雄擂,青龙剑便归其所有。 吴凤英、吴月英于三月十五赶到御剑山庄。但见此庄院落宽敞,一副豪华之景,足有百多名庄客。大门外站定十几名门军,个个喜盈盈地迎接来客。吴凤英与姐姐下马来到门前,却被一名门军拦住了。那门军笑道:“二位公子请留步,拿出你们的请帖吧!” 吴凤英说:“我们没带请帖啊!” 门军道:“既然如此,二位英雄请回吧!” 吴月英眼珠子一转,笑道:“这位小兄弟好不尽人情啊,好歹咱们也是远路而来的朋友呵!”说着拿出些碎银子摆弄着:“烦劳小兄弟回去向你家庄主禀报一声!” 那门军一看银子,立马动怒,喝道:“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哥儿几个只认请帖,不认银子,你等速速离去吧!” 吴凤英一听那门军油盐不进,怒道:“你这厮真是狗仗人势,吃俺一拳吧!”说着举拳便砸。 那些门军也不是泛泛之辈,也抬拳去迎吴凤英。吴月英一看只能先打一架了,便也挥拳去斗那帮门军。双方打的水深火热,难分难解。 “住手!” 门军闻声都退下了。 只见门里出来一位中年汉子,面色红润,双眼倍儿亮,高鼻梁,厚嘴唇,长须飘撒于胸,头顶英雄巾,鬓插英雄球,内着黑色短打,外披鲜红英雄氅,脚踩薄底靴。他看了眼吴家姐妹,抱拳笑道:“二位相公是何人,为何与我家众门军斗拳?” 吴凤英哼道:“我二人前来参加英雄会,但没有请帖,你这些门军非要挡着不让我等进去!” 那汉子道:“二位有所不知,这英雄会是朝廷所办,来参加此会的英雄必须携带请帖!” 吴凤英冷笑道:“那要是我等非要进去走走呢?” 那汉子轻蔑一笑,哼道:“只要我不答应,神仙都进不去此门!” 所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吴凤英并不是非得进去不可,她就是看不惯那帮人嚣张的嘴脸。听完那汉子的话,她虚挥一拳,跃步便进。那人闪步一挡,运掌横劈过来。吴凤英闪身一避,勾腿带着厉风向对方后腰踢来。 要说吴凤英这双腿上的功夫,那是相当厉害。要是让她在生铁片上踢一脚,铁片必会凹进去一块;要是在凡胎肉体上踢一脚,这人必会粉碎型骨折。 那汉子并没有躲闪,他硬是接住了这一脚。结果那汉子非但没有受伤,反将吴凤英“噔噔噔”弹出去数步。吴凤英顿时感觉整条腿发麻,脚脖子发痛,心说:“此人外家功夫和内功都好生了得,看来我不拿出点压箱底儿功夫是不行了。”想到此间,吴姑娘顺后背拔出宝剑,“唰唰唰”向对方面门刺去。那汉子划步一闪,仅靠一双肉掌运用自如,硬是将吴凤英的宝剑挡将开来。双方斗了五十余招,吴凤英连劈数十剑,皆被那汉子一一避将开来。那汉子倏地一步跃起,摆掌“呼”的一声向吴凤英的天灵盖拍将下来。吴凤英身形一闪,飘身蹿开一丈。回头一看,那汉子一掌拍在地上,将地砖击的粉碎,在地上深深印下个黑手印。 吴凤英抱拳道:“好厉害的火云掌啊,阁下是霹雳神掌王延昭吧?” 那汉子一怔,道:“在下正是王延昭,你是何人?” 吴凤英道:“小可是洛阳李怀玉!” 王延昭抱拳道:“这位小兄弟剑法如此了得,想必是有高人传授吧?” 吴凤英道:“王庄主过讲了,小可只是在您面前班门弄斧罢了!” 吴月英生怕妹妹再与人家斗武,连忙抱拳道:“霹雳神掌果然名不虚传!既然我二人无有请帖,便就此告辞!” “且慢!”王延昭笑道:“既然二位小兄弟是来参加英雄会的,王某岂能不成人之美?二位里边请!” 第五十二章 群豪打擂 御剑山庄擂台四处坐满了各门各派的江湖人物,其中有华山派,泰山派,恒山派,衡山派,嵩山少林派,昆仑派,昆峒派等。亦有天下第一大帮一一丐帮。更有神刀门,烽火门,七星门,八宝门等等。 吴氏姐妹看了一番,其它门派都有,唯独不见峨嵋派,她们非常失落。 正上端坐一位气宇超群的白袍小将,那便是钦差大臣秦怀玉。 王延昭主持大局,阔声道:“各位江湖朋友,武林同道!那口绝迹江湖多年的青龙剑再次惊现,大唐天子希望各位得了此剑能为朝廷效力,以光宗耀祖。只要哪位英雄能打下英雄擂,便可获得此剑,成为今年的武状元预选人。没有打下擂台者,你也可以进京。只要八月十五在长安教场里夺得一官半职,便能成就一番惊世伟业。”他环视了一眼,喊道:“比武开始。哪两位英雄愿意上台一比高下?” 这时,泰山派和衡山派各站出来一位汉子,飞身跳上擂台。人们一看,只见泰山派那汉子面呈淡红,双眼倍儿亮,长须飘撒于胸,身罩灰色八卦道袍,头戴黑白杂色分层道冠,手持长剑,显然精气神十足;又见衡山派那汉子面色黝黑,鼻直口方,黄眉毛,大眼睛,身穿褐袍,手使一对钢叉。 泰山派的道人通名道:“无量天尊!贫道乃灵云道长尹道成!” 衡山派那汉子抱拳道:“在下黄眉夜叉郝志平!” 二人说话间划步战在一处,叉剑碰的火花四溅。拆了三百余招儿,郝志平落败下台回归本队。 又见恒山派跳出一位大个子。此人表情冷漠,身穿蓝色短身袖箭装,手使三尺燕翎刀。他飞身跳上擂台,抱拳道:“在下雁落魂归段一刀!” 道长道:“无量天尊!阁下出招吧!” 段一刀跳入圈内,摆刀与对方战在一处。尹道成他们泰山派以北斗七星阵驰名天下。原本是七个人,现今只尹道成一人,武功自也十分了得。尹道成身子左划右飘,一口宝剑时飞时刺,将段一刀紧紧相逼。恒山派自掌门以下都善使宝刀,会打袖箭,门下的弟子多数都是出了名的刀客。那段一刀人送外号“雁落魂归”,示意他一刀下去,对方便难逃一死。段一刀见招拆招,瞬间拆了四百余招。他猛然将手臂一抖,“嗽嗽嗽”射出三支袖箭。尹道成摆剑击飞两支,闪身避开一支。却见段一刀纵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摆刀夹着风声向尹道成劈将来。幸亏尹道成侧身飘下擂台,才逃下性命。于是段一刀获胜。 这场英雄大会上名门大派的掌门人多数都未有亲临,只有少数掌门人到场。大多数的名门大派派来的都是后起之秀。只要在这场英雄会上将自己的独门武艺表现好,那些后起之秀便能一举成名。 众人看那恒山派的刀法如此了得,都大为赞赏。此后段一刀连胜十场,斩坏三人,震撼了全场众人。就连江湖上著名的神刀门都没能在刀法上打败段一刀。 擂台下,吴凤英心说:“峨嵋派怎么还没来,难道师父要将青龙剑让给别的门派吗?不行,我得替师父长长脸。”想到这里,吴凤英紧了紧衣衫,持剑一步蹿起,飘身落到擂台之上,抱拳道:“各位,在下无有请帖,是自己来的。我是峨嵋老母静远师太的门徒。不知在下能否代表峨嵋派打此英雄擂?” 众武林豪杰都同意让吴凤英代峨嵋派打擂,钦差大人与王延昭也都同意。 原来吴凤英、吴月英至幼拜四川峨嵋山静远师太为师。吴凤英练武悟性极高,将师父的毕身绝学学来八成,遂至今她比同胞姐姐吴月英的武功、法术均高出数倍。 吴凤英摆出一副“仙人指路”的姿势,段一刀疾出一招“老龙问世”,二人一迎一合战在圈内,刀剑碰的“叮呤当啷”作响。双方迅速拆了二百余招,吴凤英以一招“云游四海”打败段一刀。此后华山、昆仑、昆峒、丐帮几大门派俱都败在吴凤英剑下。 又有嵩山少林派一个大和尚跳上擂台,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纳空闻禅师前来会会这位小施主!” 吴凤英一看,那大和尚脑门儿倍儿亮,身披袈裟,手拄禅仗,大约有五十多岁。吴凤英明白此人功夫十分了得,想他必是少林方丈,便道:“大和尚,你是少林方丈吗?” 那空闻道:“不错,老纳正是少林方丈!” “如此还望大师手下留情,多多指教!”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如此施主请出招。” 吴凤英纵步跳入圈内,挥剑一劈,空闻僧横杖一挡,举拳便砸。吴凤英向左侧一闪,空闻化拳为掌,向她右臂劈来,吴凤英向后一避,空闻又化掌为爪,向她前心抓来,吴凤英急忙又纵步向后一退,蹿过对方头顶,划剑向他后心刺去。不料那大和尚练成了金钢不坏身,任凭她再怎么刺都无法伤其皮肉。吴凤英一剑没能刺进对方身体,空闻猛然化爪为指,直戳她右腿。这是少林金钢指,若被戳中,吴凤英那条右腿必然开个血窟隆。还好姑娘使了个“旱地滑冰”,向后飘开一丈,避开此劫。空闻禅师一抖百斤禅杖,“嗡”的向吴凤英招呼过来。吴凤英上蹿下跳,躲闪了一番,心说:“师父说任何武功、法术都有破解之法,这金钢不坏身该如何破解?对了,人的眼睛最脆弱,我且与这大和尚斗斗智。”吴凤英利用轻身功夫左闪右避,故意卖了个破绽,挺剑向对方前心刺去。空闻禅师心下大喜,横杖一挡,急转杖头,直向凤英面门绕来。吴凤英一个“鹞子翻身”避将开来,急忙翻剑一挺,直逼对方右眼。空闻大惊,哈腰一避,吴凤英划剑又追,他又躲,两人斗了五百余招。 吴凤英大喊一声:“和尚看剑!” 大和尚摆杖一挡,却不见吴凤英的剑来,他刚移开禅杖,吴凤英的剑却又到了。大和尚急忙足尖点地翻身一避,挥杖一砸,吴凤英也避将开来。二人见招拆招,拆了一千多招。吴凤英身轻如燕,躲攻自如,那大和尚虽有一身蛮力,然而对付吴凤英却是老牛追小兔一一有劲儿使不上。又拆了二百余招,大和尚只顾保护双目,却被吴凤英趁机攒足劲儿使出一套鸳鸯连环腿踹下擂台。 众人纷纷鼓掌喝彩,七嘴八舌地说: “峨嵋老母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这位公子可给峨嵋派长脸了!” “他一定会成为朝廷栋梁之材的!” “哈哈哈哈,堂堂少林方丈竟被个小娃娃打的屁滚尿流,真是猾天下之大稽啊!” 众人游目四看,却不知说话的人在何处。 第五十三章 梅山老怪 众人不知说话的是何人,四处察看,连个人影儿都没有。猛然从地面蹦出一个老头儿,只见他银发高挽,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塌鼻梁,厚嘴唇,两道狗油胡子向上卷曲着,一撮银髯垂在胸前。老头儿看上去有八十多岁,身穿天蓝色绣鹤锦袍,脚踩薄底快靴,手持青龙宝剑。众人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将青龙剑偷到手的。 那老头儿跳上擂台,嘻嘻哈哈地走到吴凤英近前,眯着双眼道:“小娃娃,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高深的武功,真不错啊!不如拜俺为师吧?” 吴凤英道:“老前辈的美意晚辈心领了,不过我已有师父了,恕不能再拜您为师!” 老头儿听了把脸一沉,说:“你那是什么狗屁道理?我看你这小娃娃好生可爱就想教你功夫,何必管那许多?” 吴凤英抿嘴笑了下,说:“不学!你的武功有什么好学的?” 老头儿一只手叉着腰,说:“嘿嘿,小娃子,你口气不小嘛!好,今日就让你尝尝我老头子的厉害!”说着他飘身一绕,举剑向吴凤英后心逼来。 吴凤英向前一纵,回剑向那老头儿面门攻去。老头儿举剑一迎,两口宝剑“咔嚓”碰在一处,吴凤英的宝剑登时被那老头儿手中的青龙剑削为两段。吴凤英气的脸色大变,撅着嘴,心想,这下丢脸事小,性命堪忧事大。却又计上心来,说:“老头儿你好不要脸!” 老者一怔,说:“此话怎讲?” 吴凤英说:“你偷来青龙剑欺负我普通劣剑,算什么英雄好汉?你这是胜之不武!” 老者伸手摸了下眉毛,说:“小娃娃,那如何才能让你心服口服呢?” 吴凤英说:“这个嘛……除非我使青龙剑,你使别的兵器,还能胜得了我!否则嘛……” 老者心知那年轻人用的是激将法,心里却想:“反正这口青龙宝剑对我来说也只是个破铜烂铁而已,我就让这小娃儿输得心服口服。”他哈哈笑道:“成,拿去吧!”说着将青龙剑一扔,吴凤英抬臂接将在手。老头儿飞身跃上附近的树梢,顺手扳了一根树枝,摆掌劈去枝叶,便成了一根一丈三尺长、拇指粗细的木棍,飘身落在擂台上,说:“小娃娃,若我用木棍打败你该怎么说呢?” 吴凤英说:“若你能胜得了我,我便拜你为师!” 老者抠了下脑门儿,说:“好,一言为定!”说着他划棍向吴凤英挑去。 吴凤英摆剑一绕,向他棍端迎去。老者一缩棍,又望对方脚下疾攻。吴凤英巧滑莲花步闪躲,紧接着挺剑向老者前心逼去。老者一缩身钻进地里不见了,猛然又从吴凤英背后钻出来,嘻笑道:“嘿嘿,我在这里呢!”吴凤英转身一剑劈去,老者兀自向半空跃去。众人都抬头向上看时,却不见他了。忽然他又自上而下向吴凤英头顶袭去。吴凤英侧身蹿开,挺剑一跃,使出一招“金鸡啄食”。老者举棍一迎,又急忙绕棍向吴凤英虎口处攻去。吴凤英连忙缩回猿臂,改攻为守。 老头儿虽然年过半百,身子骨却十分强硬迅捷。他飞来闪去的功夫比那些二十四、五岁风华正茂的后生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步伐矫健,奔走如飞,身怀奇异法术。 却见老者挥棒向吴凤英近前一绕,猛然出棒上赶下刺,斜挑竖劈,左右齐攻。这一系列招式打的又快又准,内行中人一眼就能看得出这是一套精妙的枪法。吴凤英也看出了这是一套绝妙的枪法,然而她一时被老者逼的手忙脚乱,方寸大乱。 忽听得远处有人利用千里传音的功夫喊话说:“老怪休得欺辱我徒儿……” 众人东张西望乍一看时并无人影儿,再一看才发现树上跳下一位女尼。此人生的慈眉善目,直鼻方口,身材均称,中等个子,有五十多岁,顶戴灰布帽,身罩灰僧袍,背背宝剑,手持拂尘,一落到平地,单掌合十,道:“阿弥陀佛!老怪别来无漾啊!” 老头儿回了一礼,说:“嘿嘿,见过见过!哎?静远阿妹怎么也来凑热闹了呀?来来来,快上来和俺打两架!” 吴氏姐妹一看恩师来了,连忙上前跪倒叩拜,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静远师太扶起二位爱徒,说:“孩子,你二人不必多礼,你们的事为师都已了然于胸!” 二姐妹听了师父的话,登时伤感不已。 静远师太一甩拂尘,说:“你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连梅山老怪常老爷子都不认识,还敢跟人家动手!还不快快退下?” 吴凤英、吴月英不敢多言,纷纷退下。 静远师太向各大门派的朋友打过招呼,对常飞鸿道:“常大侠乃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您要与贫尼比试武艺,贫尼自当奉陪。”师太非好斗之人,并不想与常飞鸿比武,便撒了个谎道:“然而我有要事去办,恕今日不能成全您了。”说着便要归座。 常飞鸿酷爱研究武学、法术,他岂能轻易放她回归本座?只见常飞鸿挥棒争静远师太后心挑来,静远闻风向后一个“鹞子翻身”跳过他头顶,拔剑陡然又向他后心刺去。常老怪飞身跳上树梢,静远也追了上去,老怪又飞跃到了房顶之上,静远又跟了去。两人在半空中跑来跑去斗了片刻,常老怪忽然甩棍疾砸,峨眉老母挥剑相迎,两人斗的十分激烈。过了数十招,双方奋力对了一掌,却见蓝光四射,震的地动山摇,片瓦纷飞。又斗了十余合,峨眉老母摆剑一通乱砍,将对方手中的木棍削成了十几段。梅山老怪虽有一身绝技,却未能保护住自己手中的木棍。 高手过招,每一招每一式都马虎不得。选兵器也十分重要,否则轻者会败给对方,重者则会死于对方之手。 常飞鸿一看自己手中的木棍毁了,气的落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噘着嘴说:“不玩了,不玩了,不好玩!” 峨眉老母飘落在地,说:“常老怪,还要与贫尼一比高下吗?” 老怪摆手道“不比了,不比了。”那样子活似孩童,逗的在场的众人捧腹大笑。 第五十四章 险象环生 峨眉老母、梅山老怪各自回归本座。王延昭站起来,抱拳道:“各位,目前峨眉派胜出!还有哪位英雄上来挑战峨眉派?” 众人都明白,江湖上除了梅山老怪常飞鸿,只有昆仑老祖赵子虚、华山九阳神君陆玄风、泰山老祖叶寻根、前朝八十万禁军教头谢魁元可以与峨眉老母匹敌,天下再无人能胜得了她。于是无人再挑战峨眉派。 王延昭宣布道:“既然无人挑战峨眉派,青龙剑便是李怀玉的了!” 钦差秦怀玉携圣旨来到香案前,道:“李怀玉上前接旨!” 吴凤英款步走上前来跪倒身,伏地道:“草民接旨!” 秦怀玉展开圣旨宣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着武功天下第一者为是年武状元预选人之一,命其携青龙剑招安各大门派的杰出人才,于八月十五回朝赴命。钦此!’李怀玉你还不快快谢恩?” 吴凤英道:“谢主隆恩,草民领旨!”说着举起双手接住圣旨,站将起来。 秦怀玉抱拳道:“恭喜你啊兄弟!” 吴凤英说:“少国公同喜!” 秦怀玉建议道:“李兄弟,如今各大门派的代表都在,何不趁现在招安各位老少英雄呢?” 吴凤英道:“秦兄所言极是!”于是她走上擂台,抱拳道:“各位绿林朋友,朝廷开了考棚,不嫌弃我等出身低微,这正是我等大展鸿图的良机啊!哪位英雄想成就一番大业,就请随秦将军回朝赴命去吧?” 各大门派的代表纷纷上前道,我们都愿意前去长安赴考,只是要回去告别爹娘、师父,再研练一下武艺。各大门派统统离开了御剑山庄。 常飞鸿软磨硬泡要教吴凤英功夫,吴凤英说什么都不肯学。峨眉老母明白凤英不肯学常老怪的武功是为了显示对自己的孝心,可是她看得出徒儿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于是她劝吴凤英去学常家枪法。吴凤英答应了师父,拜常老为师。 常飞鸿在后山将自己的常家枪法全部悉心传授给了吴凤英。 霹雳神掌王庄主十分看重这位“李少侠”,将庄上的摄魂饮血枪赠送给了她。御剑山庄虽然名为御剑山庄,其实还收藏了百种兵器。吴凤英得了青龙剑,又幸获摄魂饮血神枪,她心下万分高兴。 于此同时,吴月英心里万分惆怅,百感不安,心说:“妹妹假扮李怀玉领了圣旨,若日后被人拆穿,岂不是难逃欺君之罪吗?她得了引江湖人嫉妒的青龙宝剑,此后如何避免被人追杀之祸?” 王庄主打发走江湖各大门派,又将峨媚老母、梅山老怪、吴月英、吴凤英、钦差大人秦怀玉等人请回客厅款待了一番。 秦怀玉向吴凤英抱拳道:“李兄弟,在下的坐骑名叫呼雷豹!我见你那坐骑也十分怪异,不知它叫什么名字?” 吴凤英说:“此兽本是小弟在白溪镇降服的伤人水怪,我给它取名喷水兽!” 峨眉老母问道:“徒儿你可知那喷水兽是何等神兽吗?” 吴凤英摇头道:“这小徒可真不知道啊!” 峨眉老母道:“相传西域上古时期遗留下来两大神兽,分别是“水灵兽”和“火灵兽”。其中水灵兽就是你这匹喷水兽!不知那火灵兽如今在何方!” 众人听的如痴如醉,不知江湖上现在有如此两大神兽。 秦怀玉道:“李兄弟既已得了青龙剑,那就随秦某回朝面圣去吧?” 吴凤英心想:“李郎也许还未赶到长安,没准我在路上能遇到他也未可知。”她抱拳道:“秦兄且先回朝赴命,小弟路上还有故人要寻,八月十五我一定赶去长安面圣!” 秦怀玉应允了,站起来告别了众人。这位少年英雄神武英明,气宇轩昂,百显豪迈之气,乃人中之龙。他一身白袍,手持噬血银枪,甩袍跳上马背,带了二十名家将,拍马向长安奔去。 梅山老怪辞别了吴凤英,离开御剑山庄,利用飞行术腾云架雾而去。 吴凤英、吴月英与峨眉老母离开御剑山庄,师徒三人挥泪相别。吴氏姐妹向南驰了半日,来到五阳镇里。却见西北方黑烟罩天,街道上人人自危,无不惊慌。吴凤英下马挡住一位妇人,问:“大嫂,西北方向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街坊们如此恐慌?” 那妇人说:“这位相公快点逃走吧,五阳山有两大妖怪,随时都可能下来吸人血,走的慢了就活不了了。”她挣脱吴凤英,落慌而逃。 吴凤英又抓来一位中年汉子,问道:“大哥,五阳山有什么妖怪?” 那汉子说:“我要是见过那两只妖怪,还能站在这里吗?见过它的人都死了。” 吴凤英放开那位汉子,阔声喊道:“乡亲们,大家不要害怕,在下是降妖师,可以帮你们捉妖怪。” 众街坊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问: “好汉,你不会哄我们吧?” “那两只可是三百年的毒妖,你们能捉住吗?” “相公,你真的敢捉妖怪?” 吴凤英抱拳道:“乡亲们要是不信,请在此等候,在下一会儿就把妖怪捉来给你们看。”说话间飞身上马,喷水兽展翅高飞。 众人讶然失色。 吴月英嘱咐道:“二弟小心点。” 吴凤英遥远处传来一声:“放心吧!”早已不见。 吴凤英来到五阳山上空,摆剑喝道:“妖怪,立马出来束手就擒,不然俺拆了你的洞,将你抽筋剥皮,杀尽你的妖子妖孙。” 忽然一只两丈宽、三丈高的黑蜘蛛呼啸纵出山洞,两只大圆眼呼啦呼啦地盯着吴凤英。 吴凤英头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黑蜘蛛,恶心的她直想吐。只见黑蜘蛛摇身喷出一张大网,直罩吴凤英。吴凤英化烟逃开。喷水兽没能躲避,被大网死死罩住,坠落地面。吴凤英赶忙现身去撕那网,却哪里能撕得动半分?她挥剑连斩数下,还是没用。那黑蜘蛛腿似钢柱,走路发出锵锵声,猛扑过来。吴凤英纵身跃出,摆剑疾扫黑蜘蛛胸膛。黑蜘蛛伸出两条前腿“叮叮”挡格。剑锋上青光焰焰,寒气逼人,黑蜘蛛心下骇然,缓缓后退。 这时,另一个山洞里窜出一条巨大的蜈蚣,宽有三尺,长五丈,半截身子往起一立,比那只黑蜘蛛更高,周身上下红褐鲜艳,油光锃亮。它晃身对准吴凤英,张开大口,骤喷火焰。吴凤英闪身疾躲。两大妖怪见状一齐出击。吴凤英为了保护喷水兽,险象环生。 第五十五章 仙鹤酒楼 吴凤英正与两大妖精激烈交锋,但见半空飘来一位仙姑,停在山头上,顺手扔出一只小瓷瓶,瓶口朝下,瞬间变大数倍,自**出一道金光,照在蜘蛛精和蜈蚣精身上,二妖转眼变成巴掌大小,被吸进了小瓶子里。仙姑接瓶在手,堵好瓶盖,揣入怀中,轻轻飘落在地。 吴凤英抱拳道:“多谢仙姑相助。” 那仙姑手持拂尘,老而不衰,一身道袍裹体,微微一笑,道:“吴二小姐无需客气。” 吴凤英大吃一惊,问:“仙姑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仙姑道:“我乃你师父峨眉老母的师姐,我叫黎山老母。本仙算出贤侄女有难,遂来相助。” 吴凤英跪倒叩头道:“师叔在上,小侄女有礼了。” 黎山老母扶起吴凤英,说:“凤英,我对你的侠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不平凡。” 吴凤英淡淡一笑:“多谢师叔谬赞,凤英实不敢当。” 黎山老母点了下头,笑道:“孩子,我刚才看你降妖时武艺不错,只是仙法尚浅。你且盘腿坐下,师叔传些法力与你。希望你得到仙法后能够消除更多妖魔,拯救苍生。” 吴凤英不敢违逆师叔法命,果然盘腿坐下。她看了眼自己的坐骑,忙说:“师叔,麻烦您先取下喷水兽身上的蜘蛛网好吗?” 黎山老母伸手一指。那张蜘蛛网轻轻掉落在地,放出了喷水兽。 吴凤英调息了一番真气,做足一切接受外来真气的准备。黎山老母双掌合并。缓缓分开,将一股仙气顺吴凤英后背输入,有如江河之水顺势下淌,最后汇成一片汪洋大海,直至融会贯通方止。 黎山老母收了下气,问:“孩子,你感觉怎么样?” 吴凤英顿觉体内胀痛难耐。说:“好难受。”她运气调整过后,才稍微舒适下来。她感觉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气。推掌一排,一道仙光射出,震的地动山摇,碎石横溅。吴凤英转身跪地相谢。却见黎山老母早已化烟远去。 黎山老母远处道:“贤侄女,不要再多逗留,速速南下,南边有人需要你解救。我已将那张蜘蛛网化成一件护身铠甲,可助你防身之用……” 吴凤英等到师叔声音消散,拿起那张蜘蛛网一看,真的变成了一件铠甲。她穿在身上,乘坐喷水兽回到五阳镇,对众人说:“乡亲们。刚才黎山老母助我捉走了妖怪,大家以后可以平安度日了。” 众街坊似信非信,议论纷纷。 吴凤英带姐姐离开五阳镇。给她讲述了一路降妖时的凶险情景。吴月英听的惊心动魄。姐妹俩赶天黑来到三清镇,在仙鹤酒楼而外下马,进店吆喝来小二,上了二楼。小二上了四斤牛肉,提来一壶美酒便自退去。 这时,楼下又上来一位白衣女子。坐在对面一张桌子前,也要来二斤牛肉。一壶美酒,不断观看吴氏姐妹。 吴凤英心里纳闷:“对面那白衣女子为何这般注视我等,莫非与我等有何恩怨不成?”她伦掌从桌子上拍起一只酒坛,斟满一碗酒水,呼道:“朋友,相遇就是缘份,小可敬你一碗酒吧!”说着她顺手将酒碗“嗡”地掷将过去。 白玉娥一看那碗来的甚是强猛,她甩鞭一卷,接碗在手,捧起一饮而尽。她也倒满一碗酒,说:“多谢朋友美意。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女子也回你一碗吧!”说着她也运气扔过去一碗酒水。 吴凤英伸腿用脚面一接,向上一送,抬手稳稳将碗端在掌心里,也一饮而尽。吴凤英抱拳问道:“敢问这为朋友是何方人氏,高名贵姓?” 白衣女子道:“小女子乃白家镇人氏,姓白名叫玉娥!不知你二位仁兄是何方人氏,姓甚名谁?” 吴凤英甚是喜欢那白衣女子,并不想对她有任何隐瞒,上前几步道:“在下河南洛阳女扮男装的吴凤英,我身后那是我的同胞姐姐吴月英!” 白玉娥与吴凤英谈的十分投机,便过去和她姐妹二人坐在一处。 吴月英笑问:“玉娥妹妹的家人怎么称呼,现下所操何业?” 白玉娥说:“家父姓白名景天,至幼四处走镖,在河东地区颇有声名;母亲贾氏向善人,绣楼之上务针工;白虎白豹是我二位兄长,他们随父押镖。” 吴家姐妹也向白姑娘说出了自己的一切,包括和李家二位相公的关系。 白玉娥若有所思地问:“你们所说的李二公子,是叫李怀玉吗?” 吴凤英惊道:“正是!莫非妹妹识得李怀玉?” 白玉娥将自己徐州劫法场救李怀玉,和张美英结拜,最后与张美英和李怀玉告别之事一五一十的细说了一遍。 吴凤英“咯噔”跪倒在地,说:“多谢妹妹救我李郎,我吴凤英终身忘不了你的大恩!” 白玉娥赶忙扶起吴凤英,说:“姐姐快快请起,你折煞妹妹了!救助受屈之人是你我习武者应尽的职责,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吴凤英站起来问:“妹妹可知我那李郎如今去了何处?” 白玉娥说:“自徐州一别,李公子与张姑娘的下落我并可不知!” 吴月英察颜观色良久,问道:“妹妹脸色苍白,心事重重,莫非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白玉娥说:“姐姐好眼力。我二位兄长犯下人命,被捕入狱,如今命悬一线,父亲急信召唤,我心下十分担心!” 吴凤英说:“妹妹无需难过!不知我二人能否帮得到你?” 白玉娥说:“且不知我二家兄长因何与人争斗,我回去调查清楚才能定论。若他们是屈冤入狱,我定会砸牢劫狱救他们出来,如果他们是恶意行凶,我决不会助纣为虐,救他们出来。”她叹了口气,续道:“二位姐姐忙着寻找李家兄弟,玉娥怎么能让你俩帮忙?” 吴凤英蹙眉道:“我们虽然很想寻找相公,但也不急这一时。咱们先救出令兄,再做打算!” 白玉娥饮入一碗酒,说:“二位姐姐的美意妹妹心领了,不过我一人足能救出家兄,姐姐们只管去做自己的事,不用为我操心。要是有机会,我一定与二位姐姐再次相聚痛饮。”(未完待续) ps:小弟的拙作今天刚刚上架,希望喜欢本书的朋友多多支持,你们的热情是我创作的动力。 第五十六章 破牢劫狱 吴凤英明白白姑娘不想让她姐妹二人卷入这场纷争,但是人家救了李二公子,自己怎么能对人家的两个哥哥袖手旁观?便说:“妹妹太客气了!我们既然是好朋友,理当登门拜访一回伯父伯母。今日天色已晚,咱们明日一早就回白家镇!” 听了吴凤英的话,白玉娥总算放下了所有顾虑。 次日一早,姐妹三人出了白鹤酒楼,迳奔白家镇。到了白府而外,三人下马来到大门前,白玉娥命家丁将两匹坐骑拴好,好生照顾。她领着吴氏姐妹回到客厅,见了爹娘。白景天看上去年过六旬,已然年迈。白氏玉娥向父母介绍了一遍吴氏姐妹。吴月英、吴凤英连忙向二位长辈见礼。白景天命家丁上了些茶水,众人纷纷落坐。 白玉娥问:“爹,二位哥哥因何伤人性命?” 白景天瞅了一眼吴氏姐妹,说:“这……” 白玉娥说:“爹爹尽管说,这二位姐姐都是我的好朋友,不会坏事!” 白景天放宽心,道:“三月初三夜里,忽然有一伙儿强贼闯进我震远镖局抢劫财物,正好碰上你两个哥哥守夜。他二人与那些贼人斗了几十个回合,那帮人力敌不过,转身便逃。你二家哥哥想知道那帮人是何来历,便跟了上去,谁料想那伙儿贼人原来是龙门镖局巨五霸的人。你二位哥哥一时气愤不过去找巨五霸理论。不想那巨五霸仗着与知县是连襟关系,心狠手辣,一心要置你哥哥们于死地。带家将与他二人大打出手。你两个哥哥不甘示弱,奋力大战巨五霸。双方作战的过程中,你二哥打死了巨五霸的儿子巨成。事后你哥哥们逃回家,把一切都告诉了为父。我总当世上有理可讲,没让他二人逃离家门,而是去了衙门投案自首。谁知巨五霸勾结知县判你二位哥哥为死罪,准备择日处斩。唉。我真是悔之晚矣!只恨我太相信这个世道了!” 吴凤英看那白老爹十分伤感,说道:“伯父不必伤心。是非自有公正。我相信贵公子不会有事的!” 白景天说:“但愿苍天有眼啊!” 白老夫人贾氏苦丧着脸,双目垂泪,说:“女儿呀,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出来呀。不然为娘也不想活了!” 白玉娥说:“爹,娘,你们放心吧,女儿会想法子救哥哥们的!” 白玉娥为了查明真相,来到镇上乔装成乞丐,探问了各行各业的街坊,结果人们的回答都和她父亲的述说是一致的。又探问了一些平常百姓,他们的回答亦是如此。白玉娥返回府门,与吴氏姐妹陈述了一遍探问的结果。 吴月英说:“既是如此。那巨五霸也应该负一定的责任,怎么能让你二位哥哥承担全部罪责?我们眼下且施计救你两家哥哥出狱,余事日后再议。” 白玉娥道:“姐姐有何高才妙计?” 吴月英说:“这有何难?只须如此如此就可以了……” 白玉娥说:“倘若真能救出我那两个难成大器的哥哥。妹妹终生不忘您的大恩!” 吴月英说:“妹妹无须客套,我们快去救你二位哥哥去吧!”吴月英临行时又向白景天安排了一些事情,白老爹俱都应允。 三女出了白府,白玉娥借助飞行术腾空而起,来到知县衙门上空,俯身向下认真堪察路线、地形。探清一切可以顺利通向监狱的路线,重返地面。将路线、地形、监狱的兵力一一说给吴氏姐妹。 三女骑马来到监狱附近,吴月英催马上前大喝一声:“呔,尔等狗官出来,不然杀了你县令全家!” 监狱附近的众官兵听了大怒,纷纷执起兵器跑将出来。吴月英急忙拔剑砍翻几人,调马便跑。众狱兵这下火气更大了,他们连跑带奔随后紧追不舍,共计有数十人。等到一部分狱兵被吴月英调开之后,白玉娥和吴凤英用黑布蒙上脸,展开轻功,跳到监狱而外,杀死四名门卫。一看狱门上吊一把大锁子,吴凤英一摆青龙剑,将大锁劈为两段。白玉娥固守狱门,吴凤英闯进监狱大开杀戒。那帮狱卒见着便死,逢着则亡。吴凤英大喊一声:“白`虎白豹何在?”却见左角处的牢房里有两个污发蓬乱的囚犯站将起来,爬到牢门上喊道:“这位大侠,我们就是白`虎白豹,快来救我们啊!”吴凤英摆剑劈开牢门,又劈断那二人手脚上的镣铐,带着他们向牢外逃去。不料到了监狱外,发现白玉娥正与几百名官兵作战。 原来监狱这边惊动了衙门里的知县大人,他火速调来三百多名官兵,将监狱而外围的水泄不通。 吴凤英大喊一声,也杀进圈内,将一口宝剑使的上下翻飞,直杀的众官兵哭爹喊娘,死伤惨重。二女一看差不多了,一人带一个囚犯,跳出战圈,骑上马背向大路逃去。 吴月英跑了一段路,回过头来将那伙儿官兵砍的东倒西歪,她又回去接应吴白二女。三女会合后,直接带着白家两兄弟出了县城,向南而去。走出十里路程,却见白景天、贾氏和几名贴身仆人、丫鬟正在亭子里等待他们。 原来白景天待三女离开府门,急忙将全府上下的家丁丫鬟都遣散,将贴身家丁、丫鬟带出县城,在城外十里处的亭子里等着吴家姐妹和儿子、女儿。这一套完美劫狱计划,便是吴月英在白府里巧妙而定的。吴月英计谋过人,心思缜密,她一想劫狱出来会有诸多麻烦,便让白老爹安排远离家乡。 众人会合后,白景天夫妇看到两个儿子,他们潸然泪下。又见白家举家忽然跪倒在地,感谢二位恩人的救命大恩。吴氏姐妹赶紧请起众人,建议大家逃命为重。白景天夫妇与家丁、丫鬟坐上马车,众人向南逃去。 如果说吴凤英是天杀星,那么吴月英毫无疑问就是智多星。这对姐妹走在一起,必将掀起一场风波,至于是何风波,全是后话。(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迷魂石阵 巨五霸平日里仗着自己与知县是连襟关系,又有些计谋,经常随意残害黎民百姓。这次,他因为嫉妒震远镖局的生意如日中天,便派人前去盗取震远镖局的财物以出其怨恨,却不料财物未盗成,反引来白家弟兄打死了自己的儿子。巨五霸为报杀子大仇,勾结知县将白家弟兄投入大牢,判了死罪,准备择日斩首于市。不想那白家弟兄突然被三个黑衣蒙面人劫走了,知县气的怒火中烧,却无法阻止。师爷建议知县立即联合龙门镖局追捕逃犯。知县命人前去通知巨五霸,让他前来衙门商讨追捕逃犯之事。 衙役不敢慢怠,火速前去通知了巨五霸。巨五霸一听白家两兄弟获救,心里十分愤怒,欲付出一切代价追到白家人,将他们满门斩尽杀绝。于是他急忙带了镖局里的二十五个铁甲骑兵来到衙门,听从知县调遣。知县派出二百名衙役,巨五霸领兵出了县城,一路向南追去。追了两日,前边是月亮谷,巨五霸命人加快脚步,全力缉捕逃犯。 吴氏姐妹与白玉娥护送众人逃进月亮谷,吴月英算定官兵定然会追将上来,她在谷里用石头垒起一座迷魂阵,等待那伙儿官兵入阵中计。 吴月英至幼热爱读听兵书,她对阵法、机关消息略通一些。她的这座石阵完全是按照五行八卦的原理,又加了些机关消息所摆而成,若不通五行八卦者冒然破阵。后果不堪设想。 巨五霸领兵进入石阵中,四处观察,颇觉哪里不对。一时又说不上来。又走五米,忽见地里“嗖”的射出数根竹箭,巨五霸一提马缰向后避将开来。他赶忙下令让后队原地不要动,心里暗自思量:“没想到那伙贼人竟还会设置阵法,看来我得想个法子破除了才是。”巨五霸一摆朴刀,将几块石头挑飞出去,投于平地。陡然有数十支竹箭“嗖嗖”射出。巨五霸心中大喜,利用这招“投石问路”的法子连续破了数道机关。挥手命令十名铁骑兵向前冲出。那迷魂石阵分生死两门,入生门者可通下一关,入死门者便会死于乱石、竹箭、木排刺之下。十名铁骑兵闯入阵里,五人进了死门。被乱石、木排刺连人带马射死在地,另五人进了生门,转到下一关,却不料平地冒出一股蓝烟迷住了去路。巨五霸领兵进入生门,与那五名被困的铁骑兵会合在一处,他闭上二目用耳朵细听了一番,继续用投石问路的方法前进。破了三分之二的石阵,巨五霸精神抖擞,越破越有信心。 吴月英一瞧石阵抵档不住敌兵。说:“二位妹妹,看来石阵是挡不住那伙儿官兵,只能我三人出去与那些人大战一场了。你二人跟着我走。小心误中机关。” 白玉娥转身对二老说:“爹娘,你们与二位哥哥且在此处躲避,女儿败走那帮官兵就回来。” 二老垂泪应允。 吴月英催马前边带路,吴凤英、白玉娥随后相跟入阵。三人左拐右转的与巨五霸迎面相遇,只见对方身高一丈二,膀宽九尺三。脸大脖子粗,目似铜铃。大鼻子,薄嘴唇,乌髯飘撒于胸,身穿黑缎子袖箭袍,手提朴刀,腰挂弯刀,跨下乘坐一匹红骠马。 巨五霸一看对面的三匹战马上端坐三员大将,他们个个生的花容月貌,甚是俊美。头一个身穿天蓝袍,手使八宝紫云宝剑;第二个身穿鹅黄袍,手持摄魂饮血枪,腰挂青鞘宝剑;第三个是个女子打扮,身穿白色轻纱外衣,手使长鞭。他心想:“嗯,这三人一看就都是非凡之人啊!不过我人多势众,难道还怕他们不成?”便道:“呔,尔等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吴月英道:“似你这等猪狗不如之辈也配知道我等的名姓?看剑吧!”说着她摆剑便刺。 巨五霸挥刀一挡,劈开吴月英的宝剑,反刀横剁回去。吴月英纵马避开巨五霸。吴凤英挺枪挥向巨五霸,巨五霸挺刀一架,口里“哇呀呀”乱叫。白玉娥趁机催马一挥长鞭也向巨五霸打去。巨五霸一看着了忙,向后一退,赶紧从腰间抽出弯刀招架白玉娥。吴月英此时已与众骑兵战在了一处,双方杀的昏天黑地。那些铁甲骑士个个都身罩铁盔铁甲,手使大刀,武艺十分了得,是巨五霸精心训练出来的心腹。吴月英将一口宝剑上砍下剁,挥劈如飞,那些铁骑兵虽有一身蛮力,却难敌姑娘手中的宝剑,一个个手中的大刀片子被劈的四处断飞。 吴月英的八宝紫云剑虽然比不上吴凤英的青龙剑,但它也是上等好剑,一般兵器都难与争锋。 铁骑兵首领何万里一看弟兄们的兵器敌不过对方的宝剑,他急忙改变战略,让弟兄们速摆铁索连环阵破敌。铁骑兵听了首领的建议,相互火速牵起数条铁链,摆起一个铁索连环阵,将吴月英牢牢困在阵中。 白玉娥助吴凤英斗了巨五霸数十回合,忽然睨到吴月英被铁骑兵困在阵中,她飞身跳离马鞍,一踩马背飘落吴月英近前,姐妹二人背靠着背,奋力大战铁骑兵。白玉娥,真英雄,忽飞忽跳显神功,左打一鞭龙摆尾,右甩一鞭虎翻身,前闪后跃如神助,上蹿下跳似鬼魅。铁骑兵被白玉娥的神鞭打的四分五散,死伤惨重。后队众官兵如狼似虎冲杀上来,将吴白二女团团围住,双方杀的热火朝天。 吴凤英正与巨五霸杀的面红耳赤,喊杀如雷。却见巨五霸摆刀向吴凤英横劈而来,吴凤英横枪挡将开来;巨五霸将马一纵,猛然舞刀再次劈将回来,吴凤英提枪一挡,两人就这样较起了劲儿,比起了臂力。二人都膂力惊人,力壮如牛,真是上山虎遇到了下山虎,真英雄遇到了猛好汉。双方斗了片刻臂力,巨五霸灵机一动,突然将左手中的弯刀“嗖”的向吴凤英腹间刺来。吴凤英有心拔剑去挡,却已来之不及。正在这紧急关头,喷水兽一看主人有了危险,陡然将口一张,“唰”地喷出一股咸水,把那巨五霸险些冲下马背。吴凤英躲过一劫,一看对方尚未坐稳,她趁机拔出腰间宝剑,抖枪向其腰间攻去。巨五霸挥朴刀一挡,倏抖弯刀向吴凤英前心刺来。吴凤英摆剑一挥,“咔嚓”一声,将对方的弯刀削为两段。 巨五霸心下大惊,知道自己的武艺与对方相差不远,然而兵器却不如人家的锋利,心说:“三十六计,逃为上计。”于是他虚劈一刀,跑马便逃。 吴凤英一看对方要逃,她奋力横枪一扫,正中其后背,紧接着又挺枪将其挑下马背。 巨五霸急忙一个鲤鱼打挺蹦将起来拔腿欲逃,不料吴凤英的长枪早已送到,只听见“噗哧”一声,巨五霸人头落地,血洒尘埃。 众官兵一看巨五霸丧命,瞬间乱成了一锅粥,哪个还有斗志?吴白二女将众官兵杀的死伤无数,逃奔难计,霎时寂静无声,留下一堆死尸。(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五凤酒楼 吴氏姐妹协助白玉娥护送白府举家向南赶去,一路再未遇到官兵。他们行了数日,进入一座小村里。这里人烟稀少,只住几户人家。白家众人在这座村子里寻了个住处,打算从此过隐居生活,不再过问世事。 小住三日,吴凤英十分思念李郎,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他,于是姐妹俩来到厅堂,对白老爷子和白老夫人施礼说:“伯父伯母如今有了存身之所,大可安心在此度日,我姐妹还有要事去办,须立即起程!咱们就此别过,日后再来拜访二老。” 白公举家甚是不舍二女离去,却也无奈。 白老爷子说:“贤侄女若有要事去办,老夫就不便强留了!祝二位一路平安,早日寻到二家夫婿。”话到此间,众人便与吴氏姐妹告别。 白玉娥送了二女一程,姐妹三人留恋了一番,洒泪相别。吴氏姐妹策马向长安奔去。 张美英、胡凤莲跑马进入潼关,只见城里行人往来不断,熙熙攘攘,街头巷尾买卖者吆喝不断。她们正穿街而过,却见迎面过来一位白衣女子。张美英定眼一看,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在徐州城外结拜的义妹白玉娥。 白玉娥也看到了张美英,她阔步上前抱拳道:“这不是张家姐姐吗?” 张美英下马抱拳道:“白家妹妹万福呀!” 二人一时喜出望外。互相拥抱在一起道了半天思念之苦。张美英拉着白玉娥,向她介绍了胡凤莲。胡凤莲连忙下马与白玉娥认识了一番,双方谈得十分高兴。玉娥领二位姐姐进了此地最有名的一家酒楼:五凤楼。 白玉娥唤过来酒保。说:“酒保,速去给我们找个雅间,我们不想被人打扰!” 酒保将手中的抹布一甩,搭在肩膀上,说:“好嘞,客官这边请!”说着他将几人领上二楼的雅间里,将一副桌凳擦的油光锃亮。笑问:“几位客官想吃什么?” 白玉娥说:“把你这里的好酒好菜尽管往来上。” 酒保说:“几位客官稍等片刻,我们的酒菜马上就到!” 三女坐下谈笑了一会子。张美英问:“玉娥妹妹不是家有要事吗,怎么还在此地?” 白玉娥将吴氏姐妹救自己二位长兄之事细说了一番,道:“妹妹十分思念美英姐和吴家二位姐姐,想到你等会在潼关回合。我便赶来了此地。” 张美英抿嘴笑道:“原来如此!” 这时酒菜已齐,酒保为几人上了一桌丰盛的美餐。 吴月英、吴凤英这日也赶到了潼关城。她们一问五凤楼是此地最有名的一家酒楼,便也寻到了五凤楼前。 酒保喜盈盈的跑出来帮她们拴好马,问:“不知二位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凤英说:“你且为我二人找寻一个雅间,打完尖我们再定是否住店!” 酒保忙忙将她二人迎上二楼,领进张美英他们对面的一个雅间里,待二人点过酒菜方才下楼而去。 吴氏姐妹正坐间,忽听得对面房间里有人高谈阔论,句句话里不离“李怀玉”。凤英问:“姐姐。对面房间里好像有人在阔谈李怀玉!莫不是李郎到了此地?” 吴月英说:“妹妹既然放心不下,我们何不去对面房间里向人家打听一下呢?” 凤英说:“姐姐所言极是。”二人走出雅间,推开对面的房门。吴凤英抱拳问:“几位兄台万福!不知在下可否打扰一下?” 张美英回过头来,抱拳道:“公子不必多礼,有事只管问就是了!” 凤英说:“不知几位刚才说的李怀玉是不是河南洛阳人氏?” 张美英一怔,说:“正是呀!难道这位公子也认识李二公子不成?” 凤英说:“在下与李二公子乃同乡至友,岂有不识之理?” 白玉娥一听问话的人的声音甚是熟悉,转身一看。原来是吴凤英。她站起来跑过去一把抓起吴凤英的手,说:“原来是凤英姐姐。妹妹想你想的好苦哦!” 吴凤英吃了一惊:“妹妹怎么也在这里?” “我想姐姐,就跟来了。”白玉娥将月英、凤英拉到桌子前坐下,向她们介绍了张美英和胡凤莲。众女侠谈的甚是融洽,她们都对对方的万丈豪情和义胆侠肝所吸引,真是相见恨晚。后来五人谈到李怀玉,张美英和吴凤英顿时伤感不已,都不知相公去了何处。 张美英暗暗打量着吴凤英,心说:“吴二小姐义薄云天,才貌超群,果然超凡脱俗,世间少有!怪不得相公对她那般魂牵梦绕,牵肠挂肚!” 吴凤英也打量了一番张美英,心道:“张大小姐婀娜多姿,奇美无比,犹如天仙下凡,实乃绝代佳人,怪不得我那负心的李相公会背着我娶她为妻!” 双方都在心里暗自思量,张美英忽然站起来欠身向吴凤英施礼道:“姐姐在上,妹妹这厢有礼了!” 吴凤英也站起来欠身向张美英施礼道:“姐姐与相公成亲在先,又比妹妹年长几岁,理当妹妹尊你为大!” 张美英说:“姐姐与相公定下婚约在先,理当妹妹尊你为大!” 吴凤英说:“既是如此,我就承蒙妹妹的错爱了!不过我姐妹无须再提长次之分,只要做好李家的媳妇就是了!” 张美英拉起吴凤英的手,说:“妹妹一切都听姐姐的安排!” 胡凤莲倒满几碗酒水,说:“姐妹们,我五人今日能在这五凤楼里一聚算是一种缘分!来,我们干了这碗酒!” 五女皆是豪迈之人,她们各自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吴月英出去让酒保将她姐妹二人点的酒菜都端进这个雅间里,待酒保上完酒菜离去五女方才坐齐。 五女谈天说地,海量饮酒,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了一个快乐的下午。眼看日落西山,夜幕降临,一名伙计上楼来为几人点上蜡烛,又上了一壶茶水方退下。五女都颇有些醉意了,遂各饮了些茶水不再吃酒。吴凤英将话题挑到从古至今的英雄好汉身上,五女便顺话茬论起了三皇五帝、秦皇汉武;后来又谈到关云长单刀赴会,赵子龙大战长坂坡,待诸多各朝各代的英雄名将一一论毕,五人感慨万千。胡凤莲提到前朝女将花木兰时,众女津津乐道,都对花木兰甚是钦佩。 张美英拱手道:“古时都是男子成就霸业,今朝我等女子何不效仿前朝花前辈为朝廷出一份力呢?” 白玉娥双手托着下巴,说:“唉,可惜我们都生成了女儿之身,不然凭咱们这一身本领何愁霸业不成?” 吴凤英抱拳道:“妹妹不必多愁善感,相信总有一天我等也会有用武之地的!” 吴月英说:“我等都去找寻情郎,却要凤莲妹妹和玉娥妹妹陪罪,真是苦了二位!” 胡白二女齐道:“只要能与几位姐姐在一起,再苦我等都愿意!” 张美英说:“不如二位妹妹也嫁给李家二位公子,这样咱们就可以朝夕相对,形影不离了。” 胡凤莲说:“我才不要与人共夫,太委屈了。” 白玉娥说:“我以后找夫婿,就找专一而终的,我绝对不受传统礼教束缚,否则我就去出家。” 吴月英说:“二位妹妹有魄力,我也希望李大公子只属我一个,可惜现实太残酷了,要是有朝一日我们女人也能有崇高的地位就好了。” 五女一直交谈到深夜。吴月英向店家订了两间上房,几人困倦难耐,便回房就寝了。 次日天亮,五女用过早饭,打点起行李准备起程,却见胡凤莲抱拳道:“姐妹们,在下有个提议,不知你们能否同意?” 几人都问什么事。 凤莲说:“我五人能够聚在这座五凤楼里何其有缘,不如咱们效仿那些男子结为异姓姐妹如何?” 几位女侠昨日谈的甚是高兴,今日都正有此意,经胡凤莲如此一说,她们马上便同意了。五女让伙计取来些香纸供品摆放在桌子上,她五人依次跪到在地,各举三支长香,喊誓道: “我吴月英!” “我吴凤英!” “我张美英!” “我胡凤莲!” “我白玉娥!” “我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等都风雨同舟,生死与共!如违此誓,愿遭天打雷劈!” 喊罢誓言,五人依次起身将香柱插进炉里,各自咬破自己的手指,每人在酒碗里点一滴血,将五人的血混在一起,点着黄纸,在碗沿上绕了三圈,最后每人饮一口碗中之酒,将酒碗砸的粉碎。五女就此结成了异姓姐妹。 五女结了帐,出了五凤楼,白玉娥借助飞行术腾空而行,四女皆骑马赶路。出了潼关城,前方是一片树林。 白玉娥正坐在树上小憩,见四女骑马过来了,她笑道:“四位姐姐赶路好慢哦,妹妹等的都不耐烦了!” 吴凤英抬头道:“我四人骑马陆地奔跑,怎么能快的过妹妹半空飞行啊?” 吴月英四处察看了一番,说:“妹妹半空行走,可知前方还有些甚么去处?” 玉娥说:“前边有个青烟观,过了那个观不远处就到长安了!” 五女进入树林,吴月英提高警惕,以防林间有贼匪出没。 正走间,张美英忽然双耳摆动,摆手道:“大家小心,有人过来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树林恶斗 众女都止住脚步,四处防范。 白玉娥腾空飞起一看,前边飞来一位道人,她落到地面上说:“美英姐果然好耳力,前方来了一位道长!” 说话间,那道人已经来到了几人马前。看他生就一张发青的瓜子脸,两只三角眼如朗星般明亮,朝天尖鼻颇有仙风,嘴角上边留两道卷曲的八字胡,身高八尺开外,年有五旬,头顶道冠,身罩道袍,脚踩道鞋,手持佛尘,腰系一只紫葫芦。他一抖佛尘,抱拳问:“几位少侠也是赴京赶考的举子吧?” 吴凤英抱拳道:“我等正是赶考的举子!阁下是何人?” 老道说:“我乃青烟观观主百毒仙尊许万策!” 张美英道:“阁下此来意欲何为呀?” 许道人说:“本尊本想出观云游,不料路过看到几位少侠英俊威武,气宇非凡,想必都是英雄豪杰!本尊特来邀请几位去蔽观一坐,不知几位可否赏脸?” 吴月英将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对他毫无好感,遂说:“多谢仙长的美意,我等京城还有个重要亲戚要投,去的迟了怕他等急了!所以嘛……嘿嘿,请恕我等无福去贵观叨扰道长!” 许万策一摆佛尘,单掌合十道:“无量寿佛!既然这位少侠不愿赏脸去蔽观,不知那位少侠手中的青龙剑可否借在下一观?” 吴凤英向来慷慨,并没有想那么多,随手从腰间摘下青龙剑向他掷去,说:“仙长好眼力。只管拿去看吧!” 许万策接住青龙剑,拔出剑锋一看,却见青光耀眼,锋利无比,说:“哈哈……。果然是口绝世好剑哪!”说话间他已将剑锋送入剑鞘,说了句:“多谢少侠赠剑之情,本尊这便去也!”便一步跃起欲飞行而去。 白玉娥急忙腾空跃起甩鞭将他挡住,问道:“仙长这是要去哪里呀?” 许万策一看飞行术走不了,即刻落下来钻入地里欲利用遁地术走,岂料胡凤莲嘴角向上翘了下。“嗖”的钻入地下摆枪又将他挡住。许万策这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蹿到陆地上向后逃,被吴凤英摆枪挡住;转身向前逃,又被张美英和吴月英封住了去路。 吴凤英怒道:“你这牛鼻子老道真不要脸。哪有看罢人家的宝剑不还之理?” 许万策冷笑一声,说:“这位小兄弟说的好没道理!这口青龙剑乃上古神物,有能者皆可获之,怎么能说是你的呢?” 吴凤英摆枪道:“少说废话,还我剑来!” 许万策拔剑一迎,两人顿时斗了十数余合。张美英唯恐吴凤英斗那老道不过,她也一步跃起飘将过来摆刀向他后心刺去。许万策闪身一避,划剑一劈。又与张吴二女斗在了一处。斗了数十回合,许万策时而使剑,时而甩动佛尘。时而运掌释放仙气伤人。二女奋力斗了许万策不到一百回合就斗他不过了。吴月英看她二人败下阵来,也跳将来相助一臂之力。 许万策傲然道:“你五人一起上吧!” 胡凤莲和白玉娥早已经到了平地,听那老道如此一说,她们马上飞过去杀向那贼。 原来那许万策本是天山修炼的一个尊者,他用毒甚是厉害,又炼就了三十六把飞刀。一念咒语。葫芦里的飞刀立马就会出来杀人于无形。他的哥哥许应龙曾奉窦建德之命刺杀唐天子李渊,却被李渊一箭射死在地。后来许万策得知自己与唐王李渊有弑兄之仇。便将其怀恨在心,前去投靠了安南国。做了国王杨庭芳的御用国师。许万策意欲借安南国大兵攻打大唐,为兄报仇。此次他是奉国王之命来到中原打探大唐军情,拢络朝中大臣,为日后兴兵推翻大唐,取代中原做准备。于是许万策在长安不远处建起一座青烟道观,不时就会潜入长安找寻一回能与自己合作的朝廷重臣。 许万策左闪右避,上蹿下跳,将一口青龙剑砍、劈、刺、剁,使的四处翻飞。五女从未遇过如此劲敌,她们一点都不敢大意,都使出全身武艺、仙法合力大战许万策。双方大战了三百回合,许万策猛然运掌向吴凤英劈去。吴凤英并不闪躲,她急忙气沉丹田,将真气灌输四肢,摆出个骑马蹲裆式,硬是接住了许万策的劲掌。不料许万策掌力惊人,吴凤英顿时觉得全身阴冷无比。 张美英一看许万策的手掌,大惊:“幽冥掌!”心说:“不好!听师父说幽冥掌是江湖中最恶毒的掌法,中了此掌的人将会七窍流黑血而死。”她赶忙运起一股真气从吴凤英后背输入,合二人之力与许万策拼修为。 许万策刚才那掌只用了五成仙力,张美英一助吴凤英他顿觉压力倍增。于是许万策连忙将剩下的五成仙力也运将出来。张吴二女忽然觉得力不从心,胸口膨胀难受。白玉娥见二位姐姐抵不住许万策了,她也运起一股真气从张美英后背输入,硬将许万策运过来的真气逼将回去。就此合她三人之力与许万策拼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双方都使足了仙力,一心要置对方于死地。这一拼不要紧,猛然从双方手掌间迸出一道金光,像波纹般向四处扩散开来,震的地动山摇,树折尘飞。吴月英和胡凤莲趁许万策运出仙气之际纵步蹿到他两侧,倏挺各自的兵器分两方进攻。 许万策大吃一惊,心说:“糟了!我双掌滕不出来,仙力又停止不及,这下死定了。”他忽然又计上心头,等到吴月英和胡凤莲到自己近前时,方猛然将口一张分别向她二人面部各吹去一阵毒烟。 二女猝不及防,均被毒翻在地。许万策见那二人都倒下了,暗自窃喜,紧接着又念起了流利的咒语。只见他腰间的紫葫芦在咒语的催促下忽然颤动了起来,一会儿工夫葫芦盖“嘣”的弹开,那贼从葫芦里祭出十二把飞刀。他又一念咒语,那些飞刀顺从的“嗖嗖嗖”向吴、张、白三女飞去。眼看三女性命难保,突然见许万策背上的青龙剑“嗖”地窜出青鞘,飞上半空,又疾速飞下去将许万策的十二把飞刀纷纷击落在地,转眼间青龙剑又“嗖”地一声飞上半空消失不见。 这时,听见树林外有人用千里传音说:“飞刀未必是天下最厉害的暗器!”话音未落,就见半空下来一人,飘落在地。却见这人发髻高挽,面相和善,长须飘在胸前,看上去四十来岁,身高八尺,膀阔腰圆,身穿绿袍,脚踩薄底快靴,手持青龙剑。他一落下来便道:“久闻毒仙尊用毒如神,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许万策一看那人,说:“你是三元李靖?” 那人道:“正是区区在下!” 许万策急忙收回仙力与三女分开,心说:“这三个臭小子加上李靖,我是肯定尝不到什么甜头的。于是他抱拳道:“李将军,幸会啦!本尊告辞!”说着他化烟逃之夭夭。 百毒仙尊与五女大战了一场,他喷毒将吴月英和胡凤莲毒翻在地,又祭起十二把飞刀欲要伤人,却被三元李靖用青龙剑给破了。许万策一看事态不好,慌忙遁地逃之夭夭。 李靖回头给吴月英和胡凤莲号了下脉,说:“百毒蚀魂烟!” 吴凤英不解的问:“将军所说的百毒蚀魂烟是何物?” 李靖说:“这是一种用百种毒草提炼而成的烟型巨毒,人一旦中了此毒,当时便会昏迷过去;若不及时解毒,中毒者两个时辰便会化成一潭血水而死。”(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京城恶少 吴凤英一听此话吓的全身大颤,她“咯噔”一声跪倒在地,抱拳道:“求将军救救我那二位兄弟,在下终生不忘您的大恩!” 李靖扶起吴凤英,说:“小兄弟不必担心,他二人命不该绝!”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瓷瓶递到吴凤英手中:“这是我一位至友赠的三颗大还丹,此丹正好可解百毒。快给你那二位兄弟服下去吧!” 吴凤英再三谢过李将军,然后打开瓶盖儿倒出两粒药丸,分别给吴月英和胡凤莲喂进去。李靖又运仙力帮那二人调理了一番。过了一个时辰,吴、胡二女脸色缓缓由青变白,嘴唇也由黑变红。她们睁开眼睛看时,却见姐妹们都在,那许万策不知去向,身边又多了一位前辈。吴凤英向她二人介绍过李靖,又说了李将军救大家的经过。吴、胡二女连忙爬起叩头谢恩。 李靖扶起她二人,说:“二位姑娘不必客气!你们能幸免此劫,实属天意啊!” 五女皆都杏眼圆瞪,吃了一惊。 吴凤英不解地问:“将军是怎么看出我五人是女子之身的?” 李靖说:“在下开始时并没有看出你们的性别,后来经过给那二位姑娘诊脉才发现她们脉象不像男子,又见你们行为异常,体态颇低,故我断定你等都是女子之身!” 五女齐道:“将军明察秋毫,细断纹理,我等好生佩服!” 吴月英说:“李将军刚才说我姐妹此次幸免于难是天意,这话从何说起?” 李靖来回走了几圈,说:“在下有一本无字天书,此书只有在危急和世事有变的时候才会现字提醒或指点迷津。就在今年正月十六那日。无字天书忽然又现出一句话:‘文武二星同现世,风云骤变起刀兵。五女齐聚定乾坤,振兴大唐惠万民。’正巧你五人都是女子之身,想必无字天书中说的五女正是你等!所以我觉得你姐妹今日幸免一劫是天意!” 吴凤英听到此处,抱拳道:“素闻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通兵法,今日得以一见果然名未虚传!” 李靖笑道:“姑娘过讲了,在下实不敢自夸其能!想当年隋炀帝暴政横行,百姓苦不堪言,为了让百姓安居乐业。幸福生活,我才下决心胡乱的学了些本领!” 凤英说:“先生过谦了,您的大名早已响彻五湖四海!” 吴月英说:“先生精通兵法,可否指点在下一二?” 李靖从怀中取出一本兵书,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看看这本书。这上面有摆阵破阵的要决,也有在下的一些心得!” 吴月英接住书,叩谢李将军。 李靖拿起青龙剑对吴凤英说:“青龙剑本是一口神剑,你学了咒语才能与它人剑合一。我且将青龙剑的咒语传授予你,希望你能好生用运此剑!” 吴凤英答应了。 李靖将青龙剑的咒语俱都传授给吴凤英,倏将青龙剑扔给她,飞身跳出树林,留下一句话:“成也五女。败也五女!你等好自为之!” 众女见李将军转眼间踪迹全无,她们也取路向长安奔去。行了一程,天色将黑。几人寻旅店住下。 次日午后,五女顺利到达长安城外。却见城墙有三丈多高,凹凸有致的垛口处有兵丁站岗放哨,城墙下围绕一条宽阔的护城河,河上搭设一座掉桥,桥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五女下马相继入城,举目四下观望。只见街上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各行各业生意买卖者怪使声。一个比一个唱的好听,直将吆喝声响彻几条街道,繁华热闹之景远胜东都洛阳。 五女正走间,忽见街上的行人慌乱失措,纷纷向两旁闪躲,摆摊的货物被摔的一片狼籍,卖菜的被撞的菜叶纷飞。整条街道一片人仰马翻之景。五姐妹定眼观看,北街过来一匹红骠马,马上端坐一位英俊潇洒,体貌威武的少年将军。此人身高八尺开外,膀宽七尺挂零,发髻高挽,身罩蓝袍,脚踩薄底长靴,手持宝剑,面显傲慢冷漠之色。他胯下坐骑猛虎般横冲直撞,奔走如飞。街坊们都闻风丧胆,如遇瘟神,恨不得离他有十万八千里之远。这时,一名男童的父母被人群冲散了,留下那孩子一个人无助的站在道路中央哭泣。猛见那匹红骠马正好向那男童飞奔而来,人们谁都不敢上前救人,所有人都被吓傻了。街上一时寂静无声,那马蹄声清晰醒耳。就在那名男童即将被红骠马撞翻在地之际,只见白玉娥急忙一抖猿臂,甩开长鞭将他卷将回来。吴凤英早就看不下去那骑马的小将军傲慢无礼、横行霸道的嘴脸了,她摆枪便欲教训他一下。 吴月英急忙挡住妹妹,说:“妹妹,息怒呀!我等初来京城,还不了解那恶霸的来历,若贸然将他打伤,惹下大祸,那该如何是好?” “哼!”吴凤英听了姐姐的话这才忍住了气,没有出手。 待那小将军飞马跑将过去不见踪影,众街坊纷纷鼓掌叫好,都夸白玉娥鞭法精湛,义薄云天。 那男童的父母将白玉娥救他儿子的一幕都看在了眼里,等到人群松散开来,他们立马跑过来跪倒叩头谢恩:“多谢大侠救我儿子,我夫妻二人永远忘不了您的大恩!” 白玉娥连忙将那夫妇二人搀扶起来,把儿子交还给他们,说:“二位哥哥嫂嫂快快请起,这只是你儿子命不该绝!”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走远,人们都散了,五女方才向后街走去。 五女来到一家招商大店门外,却见店门大开,门前的望杆上高挑幌旗,门楣上的横额上呈现四个镶金大字:盛祥客栈。这时,门里奔出来一位中年男子,腰围糙裙,肩搭抹布,手持水烟瓶,看样子像是店老板。 那人见门外过来五个小伙子,笑盈盈地跑上前去喝道:“几位客官车马劳动,累之不济,不如进我店里休息片刻?” 吴凤英问:“老板,你这里的客房多少钱啊?” 店家笑道:“客官,这上中下三等价,得按房间的质量层次算费呀!” 吴凤英说:“那您介绍一下您的下等客房的质量和下等待遇吧!” 店家说:“我这下等客房是:风扫院,月点灯,房顶开个圆窟窿,门口堵个草捆捆。我这下等待遇是:早上高粱饭,中午黑豆捣两半,晚上苦菜满口涮!无被褥,铺些蓑笠,又臭又冷染疾病;无蚊香,墙上臭虫有千万,夜里痒的挠不转,傍晚住来三个人,次日痒死一对儿半。” 胡凤莲怒道:“弟兄们,这分明是家黑店,咱们走吧!” 店家忙说:“这位公子不要急嘛,我还没说上等客房呢!” 凤英说:“老板,那你再夸奖夸奖你的上等房和上等待遇吧!” 店家得意洋洋地说:“我的上等房是:红门绿窗青瓦顶,锃亮的白墙映人影儿,房内敞亮干净无臭虫,清香诱人能增寿,床上俱是新被褥,地上铺着大红毯。我这上等待遇是:早上粉丝青菜绘豆腐,肥鸡香汤添味口;中午是,七碟子来八大碗,中间放个鳖瞪眼;晚上是,猪头头来羊脸脸,香的客人扭眼眼。” 吴凤英说:“老板,你这客房和待遇我们都满意!不过你必须把我们的马匹喂好,要是饿着或者少下一匹马,我们惟你是问!” 店家说:“客官大放宽心,我保证给您看好、喂肥马匹!那几位客官随我进店吧?” 五位姑娘随店家进了店门,拴好马匹,寻了两间上房住下。 五女住进盛祥客栈,用过晚饭,唤过来店家掌起明灯。 吴凤英抱拳问:“老板,你可知长安城今日骑马横冲直撞,傲漫无礼的那位小将军是何人吗?” 店家听了立马跑到门口四处看了下,慌慌张张地关上`门窗,回过头来说:“哎哟喂,这位小兄弟可说低些,小心隔墙有耳啊!您可不知道,那小将军可是会吃人的主!要是您说的话传到他的耳朵里,您可就活不了了!” 张美英一怔:“难不成他是吃人的妖怪吗?” 店家说:“那倒不是。不过他武艺惊人,又仗着他爹位高权重,没一个人敢惹他!” 白玉娥将眉梢向上一翘,问:“他爹是何人?” 店家眼皮向下垂了下,说:“原来是东宫太子府里的一个将军,前不久又被皇上封为兵部大司马。” 吴月英问:“兵部大司马?他父子姓甚名谁?” 店家说:“大司马姓刘名坤,表字彦金;他儿子名叫刘玉龙,表字文广,人称小吕布。” 吴凤英看了眼店家,说:“老板,谢谢你告诉我等这么多!” 店家说:“公子不用客气。那几位好在,我先出去了!”店家说罢转身离去。 五女又谈了些刘家父子仗势欺人的事,一看天色不早,便都上.床休息了。 次日用过早饭,五女来到街上逛了一天,晚饭时间方才回到客栈。她们留意找寻了一番李家二位公子,可是哪里都找不到。就这样,五女白天街上寻人,晚上回房休息,一连在长安住了两个多月。此时正是七月中旬,长安城里云集来的文武举子越来越多。眼看盛祥客栈里的客房就要满了,五女的银两却已不多。姐妹们愁苦难当,不知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长安三杰 这日,秦琼之子秦怀玉,罗成之子罗通,程咬金之子程铁牛各自走出府邸,街上相遇,相约来到盛祥客栈。 程铁牛放大嗓门喝道:“小二,速上几坛女儿红,再来几盘鲜牛肉!” 小二忙道:“三位少国公慢等一时,马上就来!”说话间小二大步流星跑进后堂端出来个盘子,为三位上齐美酒牛肉。 三人边吃边谈,心情十分愉快。 这时,客栈里又进来一伙儿人。程铁牛抬头看时,原来是大司马刘坤之子刘玉龙带十数名家丁来饮酒。小二和店家一看刘玉龙来了,慌忙跑过去紧接忙待。 刘玉龙寻了个座位坐下,喝道:“店家,马上把你这里上等的好酒好菜统统都给你少爷端上来,端的慢了我砸了你的破店!” 店家吓的浑身大颤,说:“将军慢等,小的马上就给您端来!”说着他跑进后堂,与众小二忙成一团,半个时辰的功夫便给刘玉龙上齐了满桌酒菜。 程铁牛想起了猜拳行令。三人划拳吃酒,大声喧哗。 刘玉龙拍桌子叫道:“对面那三个乌龟儿子王八蛋吵的爷爷好生心烦,再不住嘴摘了尔等的鸟头!” 罗通颇有他父罗成当年的勇猛之气,他有心提枪过去与那厮见个高低,然而一想父亲已经为国捐躯,就留他与母亲相依为命,不为自己想也该为母亲想,于是他按下火气,没有作声。 却见程铁牛个子高大,性子直。开口喝道:“乌龟儿子王八蛋说谁呢?” 刘玉龙一时愤怒没有留意,随口道:“就骂你这厮呢!” 程铁牛哈哈大笑:“哦,原来乌龟儿子王八蛋骂你爷爷我呢!” 刘玉龙察觉上了大当,一时火高万丈,举起一只酒坛便向程铁牛扔去。 秦怀玉扭枪一摆。将那只酒坛接住顺势划到手中,提起来喝了一口酒水,说:“儿子真乖,知道用酒孝敬爹了!” 刘玉龙一听这话,大喝一声:“小的们,立马过去废了那两个臭小子!” 众家丁不敢违命。上前便打。 罗通早已按耐不住心头怒火,提枪一步蹿将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家丁统统打翻在地了。 刘玉龙恼羞成怒,跳将起来,拔剑直奔罗通。罗通摆枪一迎。两人斗了十数合。程铁牛一抡板门大斧,也蹦了过来。二人与刘玉龙斗了三十回合,败势骤现。秦怀玉饮了一口酒水,伸枪向刘玉龙挑去一把椅子。刘玉龙挥剑劈翻来椅,又去苦斗罗、程二人。秦怀玉本不想把事闹大,但是看到刘玉龙飞扬拔扈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秦怀玉也蹦将起来,挥枪杀向刘玉龙。 刘玉龙心想:“这三人号称长安三杰,凭我手中的昆仑剑如何能斗他们得过?”他对天一指。喝道:“方天画戟来!”转眼间就见他手中多了一杆方天画戟。 刘玉龙摆戟将对方三人逼开一丈多远,一送戟尖便奔他三人杀去。秦怀玉划枪向对方下部扫去;罗通回头一招回马枪向对方上部刺去;程铁牛抡开板门大斧向对方中部劈去。眼看三人向自己上中下三路攻来,刘玉龙陡然改攻为守。横戟挡开对方三件兵器,纵步杀入圈内。双方斗了数十回合,未分胜负,直砸得店里桌、椅、柜台、楼栏、门框七歪八落;直吓得文武举子、远游的客商以及闲杂人等都抱头鼠窜;直急得店家和小二跪倒哭爹喊娘乱叫。 “嗖……”,一枚钢镖向刘玉龙后心打来。刘玉龙听道不好,忙喝一声:“昆仑剑护身!”忽见他背上的宝剑飞出剑鞘将那枚钢镖磕飞在地。又回到剑鞘中去了。 刘玉龙心说:“何人竟敢暗中帮助这三个臭小子偷袭本公子?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日后再找他们算帐!”于是他虚挥一戟,化烟消失。众恶奴一看主人跑了。也爬起来左摇右摆地蹒跚离去。 秦怀玉捡起地上的钢镖,撒眼四处环视一圈,喝道:“刚才是哪位朋友帮了我三人,可否出来一见?” 却见楼上飞身跳下一人,抱拳道:“正是在下!” 秦、罗、程三人定眼一看,此人发髻高挽,相貌奇美,身高不过八尺,身罩红袍,手持月影寒刀。 程铁牛将大斧插在腰间,抱拳问:“这位哥哥怎么称呼呀?” 那人刻意挺起腰板,微笑道:“在下张英!三位兄弟高名贵姓?” 他三人分别抱拳道: “在下秦怀玉!” “我乃罗通!” “俺叫程铁牛!” 那人一怔,抱拳道:“哎呀,原来是三位将门之后啊!幸会幸会!” 罗通道:“哥哥是只身一人前来赶考的举子吗?” 那人道:“非也!楼上还有我四位兄弟!” 程铁牛道:“那快让他们几位也下来与我等认识认识呀!” 那人抬头喝道:“弟兄们,快下来认识一下这三位朋友吧!”话音刚落,楼上又飞身跳下来四位侠士。却见其中三位俱都面色白润,甚是俊美,身高不过八尺;只有一位肤色黝黑,身高八尺开外。 程铁牛抱拳问:“四位兄弟怎么称呼?” 他四人分别道: “我叫李怀珠!” “我是李怀玉!” “我是胡烈!” “我叫白玉!” 原来五女正在楼上为银两之事发愁,忽听得楼下有人动武,店里的客人乱成了一锅粥,纷纷逃走。她们出来向楼下窥视了一下,吴氏姐妹一眼就认出小将军秦怀玉了。又一看手提方天画戟的那人正是她们初入长安时遇到的那位傲慢无礼的小将军。经五女商议,决定帮助秦怀玉。于是张美英向刘玉龙打出一枚钢镖,便有了后来的一幕。 秦怀玉一看吴氏姐妹,上前问道:“这不是李兄弟吗?” 吴凤英抱拳道:“幸会啦。秦兄!” 众人都十分诧异。 程铁牛瞪大双眼问:“原来你们认识呀?” 秦怀玉将御剑山庄比武争夺青龙剑之事叙说了一遍,众人方才明白。 秦怀玉问:“五位兄弟都是英雄豪杰,不知可否赏个脸,去在下府中一聚?” 吴凤英见秦怀玉十分豪迈,心想:“反正我五人如今穷困潦倒。无处可投,正好秦公子盛情难却,且去他家暂住些时日也是好的!”便说:“如此再好也没有了!小弟恭敬不如从命,秦兄前边带路吧!” 秦怀玉从怀中取出些银两给了店家,算是饭钱和打碎桌椅的赔偿费。 吴凤英也向店家结了账,众人早已备齐马匹。五女随罗、程二人上马奔秦府而去。 秦老夫人甚是好客。吩咐家丁为众人备起膳食,奉上杯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凤英开口问道:“伯母,素闻秦伯伯是位盖世英雄。不知小侄可否有幸一见?” 秦老夫人抬目道:“贤侄,真是不巧!你那秦伯伯已经随秦王上了战场,不在府中呀!” 秦怀玉抱拳道:“李兄不必灰心!只要你能考得一官半职,早晚会见到家父的。” 到了晚时,罗通和程铁牛拜别了众人回府去了。吴凤英也要拜别,却被秦怀玉拦住了。 秦怀玉说:“李兄弟,你等长安举目无亲,并无他投。何不就在敝府多住些时日呢?待考期过后再作打算吧!” 秦老夫人说:“几位贤侄!我儿说的对,你们不必那么生分,就住些时日再走吧!” 五女看那秦家母子甚是好客。一心挽留她们,便都答应留下来了。秦老夫人命家丁给五女安排了客房,秦怀玉每天都与她们把酒畅谈,研习武艺。过个三五日,罗通和程铁牛也会来秦府一趟,与五女讨习武技。耍弄棍棒。日月如锁赶的紧,光阴似箭过的快。一晃已过了半月之久。 这日,程铁牛演练了几个时辰棍棒。又舞弄了一番自己的板门大斧,临行时,开口问道:“秦大哥,小弟今日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否答应?” 怀玉说:“贤弟有事尽管说来,为兄定会尽力而为!” 铁牛说:“这五位兄弟如此豪杰,小弟也十分喜欢他们,我想请他们去敝府一聚,以敬地主之谊,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怀玉说:“贤弟太客气了,只要他们愿意去贵府,为兄岂有不允之理!” 程铁牛乐坏了,说:“如此多谢哥哥了!”于是他盛情邀请五女。 五女看那程铁牛十分豪爽,盛情难却,便接受了他的邀请。她们随程铁牛来到程府,拜见了鲁国公程咬金,又向程老夫人裴氏行了礼。程咬金与五女交谈了一番,觉得她们豪情万丈,侠气冲天。老千岁十分赏识她五人,与她们谈的甚是融恰。程铁牛已为五女安排好了酒宴,摆手把她们请在席前。吴凤英将程千岁让在了上首,她五人坐在下首处。 程咬金席上说:“几位贤侄可知俺老程当年的英雄事迹?” 吴凤英竖起大拇指,说:“程伯伯当年那肯定是英雄盖世,侠名远播!小侄对您佩服的那是五体投地啊!” 千岁说:“嘿嘿,那是!想俺老程当年砸过天牢,劫过皇纲,还在瓦岗寨坐过朝廷,那是何等的英雄啊!” 吴凤英笑道:“程伯伯果然十分英雄!”刚见程咬金脸上有了点得意之色,她忽然将脸一沉,说:“可惜小侄对您的事迹闻所未闻哦!” 程咬金一听这话,那个尴尬就别提了,他急忙缓和了一下气氛,举杯道:“各位贤侄,干了这杯!” 众人看着程咬金那个尴尬样儿都想乐,可是又不敢笑出来,于是便都捧手干了一杯。待酒足饭饱,天色已晚,程咬金命护院战地龙陈元彪把她们安排进厢房休息。(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校场夺魁 五女进入程府的第二天,程咬金在后花园试探了一下五女的身手,发现她们每个人的武艺都比自己高出数倍。 程咬金私下里对铁牛说:“儿呀,这几位好汉都拜过名师,身手不凡,你要多向人家讨习武艺!” 程铁牛听了父亲的话,每天都向五女讨学几招上乘武功。五女知道铁牛是忠良之后,也很愿意给他教武。然而由于他悟性低,并没有学到什么。 过了些时日,程咬金上朝回来,唤来五女,说:“贤侄们,你等都是贤孝之人,俺老程甚是喜欢!不如你们做我的义子吧?” 张美英上前几步说:“能有个千岁爹,那是何等的荣耀啊?” 吴凤英见程千岁为人和蔼可亲,在他面前毫无拘束之感,便笑了笑说:“那好吧,既然程伯伯哭天喊地的要收咱们做义子,那咱们就吃点亏,答应了他的请求吧!” 程咬金听了此话,脸唰地一下就沉下来了:“你这臭小子,俺好心收你做义子,你倒端起架子来了!” 众人一听,都呆住了,心说:“这下完了,得罪了老千岁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料程咬金随即脸色一下又由阴转晴,说:“哈哈哈…俺就知道你们会害怕!算了,俺老程堂堂的大英雄岂能和你们这些个小屁孩儿一般计较!” 胡凤莲抱拳道:“程伯伯,他们不做您的义子,那我认了您,让他们羡慕去!” 程咬金大笑道:“哈哈哈…还是胡贤侄懂事!孩子。现在就去给爹敬茶去,别理那几个臭小子!” 四女口中喊着:“程伯伯别生气嘛,我们也给您敬茶去!”便也跑着追去了。 当下五女在客厅里给程咬金敬了茶,完成了收子礼仪。她们决定寻到李氏兄弟后再向千岁坦白自己是女儿身之事。就此五女在程府住了十数日,每天都衣食无忧。茶酒不缺。 八月十五,朝廷大开考棚。长安城里净水泼街,黄土垫道,家家户户都在门外悬灯结彩,挂红飘绿。众百姓和满朝上下都将这天视为大喜日子。 早朝升起,天子步入太极宝殿。登上龙椅,文武百官分班伏地山呼万岁。 天子请起众卿,说:“今日乃天下文武科考的大日子,朕心里非常激动!相信众卿也有同感。好了,不多说了。现命左仆射萧瑀担当文科正监考官。吏部尚书封德彝为副监考官;命兵部大司马刘坤为武科正监考官,鲁国公程咬金为副监考官。考生进入前三甲者,加官进爵;其余人等,按层次分配;名落孙山者,来年复考。” 萧、封、刘、程四人伏地领旨,赶赴考场。 殿头官喝道:“文武百官有事早奏,无事卷帘散朝!” 众文武并无甚么要奏。 殿头官喝道:“退朝……” 武科考场设在了皇家校场内,此时早已打扫的干干净净。天下武士多已到齐。只有绿林各大门派的奇侠怪士没有来。武士俱都报了名,进入校场,四处站定。按次序进行筛选。 五女出了程府,骑马来到文科考场详细寻问了一遍,并未找到李怀玉;她们又来到校场寻问了一番,也没有李怀珠的下落。 鲁国公见刘坤给他儿子刘玉龙报了名,他也给自己的五个义子报了名。见五女到了校场外,程咬金把她们唤过来。说:“儿子们,快进校场去吧!” 五女没有多想。骑马进入校场。但见校场四处彩旗飘扬,号角齐鸣。有三千精兵镇守考场次序。点将台上搭起一座监考棚,供主、副考官和其他官员坐立。擂台设在校场正中央,周围用黄绒绳围绕,场外站满了天下武士。这时,场外响起了马铃声,还有震天的锣鼓声。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前后的两队兵丁簇拥着两匹高头大马从场外进来。前面内罩甲胄,外挂绿斗篷,腰悬宝剑的这人正是主考官刘坤,第二个內穿甲胄,外罩红斗篷,腰悬一把板门大斧的是副考官程咬金。校军场内外一阵喧哗,人们都十分欢迎程咬金。 刘坤、程咬金二位考官来到校军场里,甩蹬离鞍。有人把马给接了过去,他俩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整理了下衣服,走上点将台,进入考棚,各归其位。场上炮响三声,刘坤抬目传下一支将令,校军场比武夺魁正式开始。 是年武考有三个项目:比骑射,比力气,比武艺。比骑射:跑马向百尺高杆上悬挂的金钱眼连射三箭,以射中的箭数和技巧定长次;比力气:以举起千斤石持续的时间长短分高低;比武艺:一对一在马上或陆地上正面拼兵器,比拳脚。通过的项目越多,武士的名次越高。最后筛选剩下的三名选手在二位监考官的带领下进入皇宫大院,由天子御笔亲点状元,榜眼,探花。 刘玉龙跑马射了三箭,都顺利射过了金钱眼,通过了第一关。众武士也在第一关筛选了一番,结果只留下数十人。一看天色已晚,众武士都回客栈休息。 第二天,刘玉龙举起千斤石走了三圈,不费吹灰之力,又通过了第二关。众举子又筛选了一番,只留下七人。五女也想过关,可是她们知道女子参加科考是要被杀头的,所以直到现在她们都没有进擂台。 是夜,程咬金心里甚是难受,他自言自语说:“刘彦金这奸贼为了让他儿子顺利夺得状元,特意在陛下面前奏了一本,说将门后裔都有世袭父职的制度,不可参加武考,陛下准了他的奏,不然我儿子没夺状元的能耐,至少我那秦贤侄和罗贤侄总能与那刘玉龙拼杀一二,不至于让那对贼父子那么得意。本以为我那五个义子可以给我长长脸,谁料想他们到现在都没有上擂台。唉,但愿他们明日能上台一展身手,大败刘玉龙!” 八月十七日,刘玉龙所向霹雳,一连战败两人。剩下五人俱都武艺高强,实难取胜,刘玉龙设计用暗器射死三人,念咒语度起昆仑剑砍翻一人,摆方天画戟挑死一人。 刘玉龙站在擂台上春风得意,洋洋自喜,仰头大笑一声,傲然道:“状元非我莫属,天下根本没有我的对手!谁还敢上来呀?不怕死的尽管来!哈哈哈哈……” 五女见刘玉龙骄傲自大,恃技放旷,心狠手辣,奸恶无比,她们早已恨的牙根儿痒了,可是碍于自己是女儿身,她们也无措可施! 张美英气的咬牙切齿,一看没人再敢作声,她心说:“就算参加科考会杀头,我也要杀杀这恶贼的锐气。”想到这里,她指着刘玉龙喝道:“你这厮以卑鄙手段取胜,算什么英雄好汉?” 刘玉龙虎目圆瞪,大声喝道:“怎么,你也想上来送死吗?” 美英说:“我想上来取你狗头!” 刘玉龙轻藐地看着张美英,说:“臭小子,你一个瘦弱的小白脸,这口气倒不小嘛!哼哼,你过了前两关再说吧!哈哈哈哈……” 张美英一气之下入更衣棚换上盔甲,出来骑在枣红马上仰头挺胸,自信十足。却见她头顶铜盔,身罩金甲,背披火红斗篷,手使月影寒刀,雄纠纠,气昂昂,十分威武。张美英骑射、举千斤石的功夫一点都不比刘玉龙差,她很快便过了前两关。到了第三关,她骑在马上,高声喝道:“呔!刘家小儿,你心狠手辣,毒如蛇蝎,生生害死五位英雄!今日我张英一定要斩你项上人头,超度他们屈死的灵魂。” 刘玉龙怒火中烧:“臭小子,你想要你刘家爷爷的性命,你得有真能耐!来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张美英说:“肯定是你亡!吃我一刀吧!”说着她摆刀便砍。 刘玉龙举起方天画戟一迎,两人瞬间杀的天昏地暗,呼喝如雷。双方斗了数十回合,又跳下马背,改为陆地格斗。刘玉龙侧步一划方天画戟向张美英后心挑来,张美英挥刀劈将开,摆掌运起一股真气与刘玉龙对了一掌,双方都旋身飞上半空,下来又斗在了一处。二人陆地斗了百余合,未分胜负,又跳上马背相拼。双方一来一往撕杀了十数合,刘玉龙佯装战败,跑马便走。张美英随后催马一追,不料刘玉龙猛然回头甩手打来一枚毒镖,张美英大吃一惊,吓的杏眼圆瞪,急忙抖臂打出一枚钢镖磕飞对方的飞镖。刘玉龙催马过来一挺方天画戟劈将来,张美英摆刀架住。 刘玉龙看了一眼张美英发出去的飞镖,说:“原来那日盛祥客栈里偷袭本少爷的人就是你这小畜生!” 张美英平日就喜欢在口头上讨人便宜,她听刘玉龙如此一骂,随口道:“小畜生骂谁呢?” 刘玉龙虽然在口舌上吃过秦怀玉的大亏,这回倒也没太注意,随口说:“骂你呢!” 张美英得意的笑道:“哦……原来小畜生骂我呢!” 刘玉龙这才知道自己再次上了大当,他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大喝一声:“臭贼,爷要了你的狗命!”说着他将方天画戟一勾,按住张美英的大刀,口中喃喃地念起了咒语。却见一口昆仑剑“嗖”的飞上半空,转身又急速飞下来向张美英后心刺来。 眼看张美英性命难保,吴凤英急忙念咒发出青龙剑挡住刘玉龙的昆仑剑。双剑在半空中打斗了几个回合,各自回鞘。这一举动快如闪电,许多人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二剑争锋 张美英双膀子一使力,大喊一声挣开刘玉龙的方天画戟,摆刀向其面门劈去。 副监考官程咬金此时别提多高兴了,他心说:“这下终于有人替我出气了!” 却见刘玉龙并不躲闪,只是伸手在马头上抚摸。当张美英的大刀逼近之际,刘玉龙跨下的坐马猛一张口,“呼”地喷出一阵烈火。张美英一看火来了,急忙收回大刀,纵步从马后飘落在地,躲过了一劫。可怜她的一匹高头大马被烧的皮毛发焦,惨死在地。张美英气的双腿发颤,恨不得将那刘玉龙碎尸万段。 刘玉龙见张美英的战马已死,心说:“这臭小子不自量力招惹某家,某家今日绝不对他留情。”于是他便意欲杀死张氏美英,出其心头之恨。 程咬金看出了刘玉龙的心思,他站起来喝道:“张英,你既已战败,为何还不快快滚下擂台?” 张美英趁这个节骨眼儿急忙提刀跳下擂台,逃下了一条性命。 刘玉龙一连战败八名英雄,他更加得意忘形,肆无忌惮。 刘坤沾沾自喜,心说:“我刘坤刚晋升了个大司马,我儿再得上个武状元,我父子日后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了,那是何等威风呀!” 程咬金刚有点高兴劲儿,一看张美英败的狼狈不堪,那刘氏父子那般得意,他心里郁闷极了。 吴凤英看着刘玉龙跨下的坐马,心说:“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火灵兽。唉!这姓刘的如此恶毒,却能获得如此神兽,真是人间不幸啊!哼哼。本姑娘今日不杀杀那小子的锐气,算我无能!”想到此处,她仰头喝道:“呔!刘家小儿,你休得猖狂!若是你不想死,马上跪下给俺叩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否则俺定让你死无全尸!” 刘玉龙听了仰头大笑,说:“你这直娘的鸟贼真是屎壳郎驮粪球一一不嫌害臊。凭你也敢挑战你刘家爷爷?” 吴凤英说:“你这乌鬼儿子王八蛋真是狗眼看大个儿一一目中无高人啊。你有何能耐,竟敢口出狂言?待你祖宗我过了前两关再来取你狗命!” 刘玉龙冷笑道:“爷爷奉陪到底!” 吴凤英也去换衣棚里穿好盔甲,出来骑在马上威风凛凛。却见姑娘身罩银白蛛丝盔甲,背披鹅黄斗篷,脚踩黑帮薄底快靴。手持长枪,腰悬宝剑,背绑箭壶,臂挂长弓。她跑马跳进射箭场,定眼看了下百尺高杆上悬挂的金钱眼。伸手从箭壶中取出一支雕翎箭,拉满大弓,跑马射出,正中金钱眼,并且卡在了钱眼上。 有人说:“这箭射的太差了,怎么还卡在金钱眼上了?” 又一人说:“哈哈,你有所不知,人家这箭非但射的不差。而且射的非常精妙。” 原来吴凤英这箭射出个雅称:金蛇入洞。 再看她又从壶中取出一支箭,抖臂搭在大弓上,只听“嘣”的一声。便见第二支箭又插在了第一支箭的尾部,而第二支箭的尾部又卡在了钱眼上。 这箭又有个美称:凤凰夺窝。 姑娘紧接着又取箭开弓,“嗖”的一声射将出去,便见第三支箭穿过了金钱眼,带着前两支箭落于平地。 这箭又称作:孤雁叼食。 众武士都看的目瞪口呆,不由得从心底暗竖拇指。纷纷鼓掌叫好。分明骑射旲凤英胜出了所有武士。 程咬金一激动,竟然蹦起来挥手道:“射的好啊!” 刘坤看了眼程咬金。心说:“这老小子真不是东西,他明知道那李怀玉过了前两关我儿子的状元之位就岌岌可危了。还幸灾乐祸的高兴成那个样子!哼,要不是秦王在皇上面前力举他为鲁国公,我早让太子把这小子给除了!” 程咬金偷眼看了下刘坤,说:“刘大人呆坐不语,莫非在想俺老程见识深远,懂得看那些年轻人的百步穿杨,精妙绝伦的射箭神技吗?” 刘坤勉强一笑,抱拳道:“程千岁真是神算!在下正有此意呀!” 程咬金心说:“这奸贼口是心非,似笑非笑,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我呢!他不就是太子手下的一个奴才,神气什么呀?等我家秦王有朝一日夺了太子之位,做了皇帝,头一个就收拾这狗贼!” 不说这二位上边勾心斗角,单说吴凤英又到了第二关。小姐下了马,放下长枪,卸下宝剑,紧了紧战甲,甩了几下胳膊,踢了几下腿,顺了两口气。 举千斤石前需要热下身,和咱们现代的运动员举重前需要热身同为一理。 再看凤英热完身,来到千斤石近前,摆出个骑马蹲裆式,从丹田发出一阵元气,贯入四肢。姑娘双手抓住千斤石两边的凹槽,用力抱起来,大喊一声举过头顶,迈步准备绕三圈。 刘玉龙心生毒计,将一颗石子夹在两指间,意欲弹到吴凤英腰间致她失衡,被千斤石压死。 可惜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胡凤莲知道这姓刘的不是好东西,喜欢暗算人,所以她为了保护吴姐姐,早就盯上了这小子。见他指间多了颗石子,猜他肯定不安好心。胡小姐来不及多想,赶忙使出隐身术蹿到刘玉龙近前,趁着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吴凤英身上,根本想不到有人会暗算他,凤莲甩手在那贼的脸蛋子上抽了一掌。这一抽不要紧,却见那小子脸上立马现出一个红手印儿,瞬间肿的和猪脸似的。 刘玉龙那个疼呀就别提了,他捂着滚烫的脸,东张西望看是何人偷袭自己。观察半天,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吴凤英身上,谁都不像暗算他的人。刘氏文广一时有仇无处报,有怨无处撒,他真是闭上嘴巴捂鼻子一一憋气呀!又好像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说。 却见吴凤英已经举着千斤石走完三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千斤石放在地上。这千斤石要换平常人,五六个小伙子才能抬得起来。要不是吴凤英天生神力,又学了师父的内功心法,她是累死都举不起千斤石。吴凤英盘腿坐下,闭上双眼,运气调息元气。 虽然吴凤英举着千斤石绕地走了三圈,然而并没有胜过刘玉龙,两关过后和刘玉龙算是平手。 主考官刘坤忽然怒道:“下边的李怀玉听着,这里是比武的校场,不是你休息的温床!要是不行,请你下去,不要延误时间!” 这时吴凤英正好调息的差不多了,她站起来向刘坤抱拳道:“大人不必动怒,小可这就夺个状元给您瞧瞧!” 刘坤把脸一沉,没有言语。 吴凤英跳上马背,提起长枪,悬好宝剑,催马跳上比武场,与刘玉龙站了个二面相对。 刘玉龙抱拳道:“小子,看你只是个文弱书生,不想竟有如此神力,!”说着他又竖起拇指说:“对了,你那三箭射的真妙呀!” 吴凤英说:“不敢当,承蒙阁下谬赞了!在下只有些三脚猫的功夫而已!” 刘玉龙听到此间,猛然又记起刚才被人偷袭之事,不由得心里又燃起一阵无名之火,说:“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劝你早早离去,不要在此多逗留!” 吴凤英问:“这是为何?” “这你还不懂吗?要是惹的你少爷我不高兴了,伤了你的性命那就不好玩儿了!” 吴凤英朗声大笑,说:“哈哈哈…我好怕怕吆!”忽然她的脸色一变,说:“小儿,你有本事就放马过来,休在你家爷爷面前夸海口!” 刘玉龙大喊一声:“小子看戟!”便见他的方天画戟蓦然使了过来。 吴凤英挺枪一架,双膀子一用力推将开,划枪向刘文广下盘刺去。刘文广一步跳离马鞍,没被刺中,急忙勾手在马鞍桥上一抓,滴溜从马肚子下飞身钻过去重新坐上马背,跑马一个照面绕了过去。二人你来我往战了一百余合,刘文广假意败逃,见吴凤英追来了,他猛然回头向她打去一枚毒镖。 吴凤英知道那姓刘的不安好心,之所以追上去只是为了将计就计,试看那小子要耍什么花招。一看毒镖来了,她飞身跳起一丈多高,躲将开来,落下来踩在马鞍桥上,冲刘玉龙做了个鬼脸,说:“嘿嘿,儿子,你没打中爹!” 刘文广大喊一声:“再看戟!”又跑马杀了回来。 吴凤英坐回马背,也催马迎将上去。二人战在一处,两件兵器碰的“叮呤当啷”作响,激的火星四溅。刘文广挺方天画戟向吴凤英腹部刺去,吴凤英摆枪挡开,又一拧枪杆,向刘文广前心捅去。刘文广一顺方天画戟按开枪尖,大喊一声摆戟向凤英头部横扫去。吴二小姐一咬牙关竖枪挡住方天画戟,用力压紧。刘玉龙圆瞪二目,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都抬不起来方天画戟,他急忙祭起昆仑剑向吴凤英后背刺去。吴凤英面不改色,胸有成竹。她急忙祭起青龙剑挡开昆仑剑,伸手接住青龙剑向刘玉龙颈部横劈去。刘玉龙急忙抬手接住昆仑剑,用力砍向吴凤英的青龙剑。两口宝剑碰在一起,“呛啷啷”直响,“哧啦”一声火花直冒。双方都吃了一惊,赶紧收回各自的宝剑细细查看。却见吴凤英的青龙剑文丝未损,那刘玉龙的昆仑剑却开了一个米粒儿大小的缺口。这二人都一心想置对方于死地,每一招一式都用尽了全力。(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纵子行凶 校场内众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夺人魂魄的杀气。吴月英与其他三女都提心吊胆的为吴凤英祈祷。程咬金生怕自己的义子战败,他急忙站起来走到战鼓前,拿起一对鼓槌,甩开双臂擂鼓。战鼓一开,响彻四方,场上的气势马上就涨起来了。 再看擂台上正杀的难解难分的二位,此时已经大战了三百回合。吴凤英的一杆长枪左挑右刺,上捅下扫,皆被刘玉龙巧妙的躲闪开了。刘玉龙出其不意,一勾方天画戟,扣住吴凤英的长枪,又伸手抚摸起来自己的马头。 吴凤英知道对方的马又要喷火了,她用力抽枪欲躲火,可是为时已晚,眼看那火灵兽就要喷出火了。吴凤英一下绝望透顶,心想这下死定了。 人在交战中一但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总会希望能与敌人同归于尽。 吴凤英也学刘玉龙,在自己的马头上抚摸起来。 说来甚是有趣,刘玉龙的喷火兽“呼”的喷出一阵烈火的同时,吴凤英的喷水兽也“哧”的喷出一股咸水。那烈火碰到咸水全被扑灭了。这就是所谓的万物有循环,一物降一物。 吴凤英见对方坐骑喷出的烈火被自己的喷水兽扑灭了,她大喜,心说:“好险哦,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台下四女此时吓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吴月英嗔道:“这二祖宗何时才能让人放的下心,她怎么那么喜欢与人比武?” 吴凤英的长枪与对方的方天画戟紧紧相扣,想要收回来是万万不能,她一摆青龙剑与对方比起了剑法。刘玉龙虽然也拜过名师。然而他的剑法却并不能与授过峨媚老母真传的吴凤英相题并论。双方过了三百招,吴凤英精湛的剑法依然如滔滔江水,层出不穷,可是刘玉龙却已招尽式穷,手忙脚乱了起来。 刘坤见儿子节节败退下来。他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一看程咬金将战鼓越擂越有劲儿,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厌烦透了,真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程咬金看那刘坤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他得意的直歪嘴。 吴凤英趁刘玉龙手忙脚乱之际,在他左臂上连刺两剑。刘玉龙一吃疼,力气瞬间减了三成。吴凤英一抬长枪,推开对方的方天画戟,划枪一捅。枪尖便“噗哧”一声插进了对方的肩骨里,她紧接着双膀子一用力将其挑下马背。 众武士看了这个场景,都觉得很解恨,想鼓掌叫好,又都不敢出声,只是站着发愣。 程咬金一看刘玉龙落马,他放下鼓槌,心说:“这姓刘的小子平日里飞扬拔扈。横行霸道,今日却遇到了吃生米的,真是活该!”又一想:“不好。那刘坤肯定会为他儿子报仇,这下我那几个干儿子岂不就麻烦了吗?啊呀,程咬金啊程咬金,你为什么要给那几个孩子报名啊!这下你可把他们害苦了!唉,能不能活着离开,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大司马刘坤一看儿子落下马背。他先是一阵心痛,见儿子只是受了重伤。并没有死,他急忙举起调兵虎符。大喊一声:“众兵丁听令!那李怀玉不守科考规则,肆意作弊,随便伤人,你等马上将此人与一干同犯统统拿下!如有违令,格杀勿论!” 校场四周三千大兵纷纷举起刀枪,跑步将大校场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围墙上忽然站起来一圈弓箭手,齐刷刷地将箭头指向五女。 吴凤英知道闯下了大祸,她急忙催马与其余四女凑到一起,准备共抗大敌。 程咬金虽然是天子亲封的一家国公,却并不掌兵权,他想救五女出校场,简直难如登天!然而程咬金点子多,他心说:“唉,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他来到刘彦金近前,抱拳道:“刘大人,那几个小子胆大妄为,罪该万死,你要好好惩罚他们呀!” 刘彦金说:“那是自然,不劳程将军提醒!” 程咬金说:“既然如此,刘大人先在此捉拿罪犯,俺老程就不凑热闹了!” 刘坤说:“将军请便,刘某就不送了!” 程咬金带着贴身护卫下了台阶,来到平地,正好迎路经过吴月英身边。他边走边小声对吴月英说:“想办法杀出重围,我让铁牛在南城门接应你们!”说罢上马出了校场,在护卫的保护下回府去了。 刘坤怕刀枪乱箭无眼伤了其他武士,在皇上面前无法交代,于是他把所有武士都从后门带出。 这时,刘坤的随从跑上前抱拳道:“大人,少公子需要医治!” 刘坤命随从即刻将公子送回府中医治。 刘坤当下指着五女喝道:“你们几个泼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难道还想让围墙上的弓箭手把你们统统射成筛子吗?” 吴凤英怒道:“呸!老贼,枉你是一朝大司马,竟然丧尽天良,纵子行凶!你父子一定会遭报应的!” 刘坤鼻子都快气歪了,他站在高台上高声怒道:“弓箭手,马上把这几个乱臣贼子射死!” 围墙上的弓箭手早已跃跃欲试,一听大司马发话,立马开弓。 吴凤英大喊道:“姐妹们,咱们都做好准备,搭好武器,今日誓与这些官兵决一死战!” 却见漫天乱箭纷飞,黑压压向五女射来。五女一边挥舞兵器挡箭,一边上蹿下跳躲闪。吴凤英急中生智,即刻念起咒语将青龙剑祭飞在空,手指一挥,宝剑像流星般飞向围墙上的弓箭手。那些弓箭手悴不及防,被青龙剑砍的直往下掉。青龙剑对那些弓箭手是见一个杀一个,逢一对杀一双,一圈放箭兵瞬间死的一个不留。 三千步兵与刘坤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青龙剑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步兵见刘坤将手一挥,他们挺刀亮枪,跑步杀向五女。 吴月英摆剑砍翻数人,回头喝道:“姐妹们,我们合力向南冲杀!” 吴凤英一摆手指唤回青龙剑,左手使枪,右手使剑,跑马向南杀去。她左挥一枪丧生数十人,右劈一剑倒下十数人,前捅一枪人串人,后挑一枪尸摞尸。 张美英虽然失去了战马,但是她的陆地功夫也十分了得。只见她一口大刀上砍下剁,挥劈自如,杀的众兵丁左边摔一滩,右边摞一堆,真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胡凤莲做过山代王,拜过名师,一向骁勇善战,所向霹雳。一看张美英陆地撕杀不甚顺手,她摆枪挑翻数十人,喝道:“美英姐快快上我的马来,妹妹另有算计!”说着她一步跃下马背,遁地不见。 张美英砍翻十数人,飞身跳上马背,挥刀向南冲杀。 白玉娥正杀的兴起,把一条神鞭使的活灵活现,如龙似虎。她使出一招“飞龙在天”,打翻数十人,纵步跳起从兵丁头顶掠过,甩鞭又投一招“龙游沧海”,卷倒数十人,飘身落到吴月英身前。 校场南门口蜂拥来的兵丁越来越多,他们如狼似虎的挥舞刀枪,凶神恶煞般向前扑腾。这些兵丁都是刘坤训练出来的精兵,他们个个都是风华正茂,身体强壮的年轻小伙子。五女极力大战了两个时辰,战死一千多人,然而距离校场门口还很远。她们此时都已筋疲力尽,方寸大乱,眼看就要被生擒活捉。 胡凤莲一直利用遁地术偷袭地面上的兵丁,死在她枪下的人不计其数。她本来可以逃走,但是她不想丢下众姐妹不管。就算是死,她也要和大家死在一起。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她陡然记起自己在胡家岭生擒徐州刺史的一幕:“对呀!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嘿嘿,活捉了刘彦金那只老狐狸再说!” 胡凤莲当下滴溜一下来到高台下,使出隐身术飞身跳上高台,摆枪杀死数名护卫,现身去捉刘坤。刘坤乃是兵部大司马,自然也会些武艺。他纵步跃开一丈,拔剑来迎胡凤莲。胡凤莲初次与此人交手,对他的功底一点都不了解,想要在三、五十招内生擒他是万不可能。 二人在高台上打斗的一幕,正好被人群里的白玉娥看在了眼里:“对呀,擒了主帅,何愁三军不服啊?”白玉娥飞腿踢翻数人,飞身跳起,飘上高台:“姐姐,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说着她甩鞭打向刘坤。 刘坤虽然有些武艺,然而同时面对两大高手却力不从心。双方斗了十余合,白玉娥使出一招“巨蟒盘鹿”,将刘坤双臂缠住。 胡凤莲纵步过去把枪尖抵在刘坤咽喉处:“别动,不然我要了你的狗命!” 刘坤吓的浑身大颤,哪里还敢动弹一下? 白玉娥站在高台之上高声喝道:“兵丁们,你们马上住手,不然我杀了你们的大司马!” 众兵丁回头一看,大司马果然被人活捉了,他们都吓的脸色大变,不敢再动。吴氏姐妹和张美英也吃了一惊,她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白玉娥和胡凤莲会生擒刘坤。 胡凤莲将手按在刘坤的脑袋上:“老贼,你马上下令让他们放下兵器,放我们出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五女南逃 刘坤忙忙大喊道:“尔等速速放下兵器,放他们出去!” 兵丁们都顺从的扔下兵器,让开一条大道。 白玉娥摆手道:“三位姐姐快走,我二人马上就来!” 吴月英在下面喝道:“二位妹妹小心行事,我们南门见!”说着她三人各骑一马驰出校场,一直向南奔去。 白胡二女猜测三位姐姐已然走远,她们互相点了下头,同时放开刘坤。白玉娥化烟不见,胡凤莲遁地远去。 刘坤从未吃过这种亏,想不到今日竟被几个少年欺辱到了这个份儿上,他直气的三煞神暴跳,五灵豪气飞空,怒吼道:“兵丁们,速速追上那五个乱臣贼子,将他们乱刀砍死!” 众兵丁捡起各自的兵器,异口同声呼道:“尊命……”说罢跟随三位千夫长跑步向南追去。 五女到了南门不远处,早有程铁牛和家将陈元彪以及五名家丁奉了鲁国公之命在那里等侯。铁牛让五女脱了血衣,换上自己从府中带来的家丁服饰,他前边带路,五女与众家丁随后跟着。到了城门近前,只见城门紧闭,门口站定数十名持枪兵丁。抬头看时,城墙上也有数十名来回寻哨的哨兵。 科考期间,皇帝下令让京城四门紧闭,不许任何平民百姓进出;就连公候王爷都必须自带令牌,否则也一律不许进出。在此期间,守城兵都是皇宫调来的大内高手,谁想强行进出城门,都难比登天。 一名守门兵见城里走来了一行人马,他举起长枪喝道:“呔!来者何人?请留步!” 程铁牛停住马。拿出令牌,说:“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是鲁国公的儿子程铁牛!” 那守城兵看了下果然是鲁国公的令牌,抱拳道:“原来是少国公啊!哎呀,失敬失敬!” 铁牛说:“立刻打开城门。我们要出城!” 那人问:“不知少国公出城有何贵干?” “我带家丁去狩猎!” 那守城兵转身将手一挥,对众兵丁说:“这位是鲁国公的儿子,放他们出去吧!” 几名兵丁跑过去将城门拉开,站在了两边。待程铁牛一行人出了城,他们又将城门关好。 刘坤的兵丁赶到时,早已不见五女的踪影。 一名千夫长问道:“守城的弟兄们。这里有没有出去人马?” 一名兵丁说:“别的人倒是没有出去,就出去了鲁国公的儿子程铁牛!” “他出去干什么?” “带着家丁狩猎去了!” “请各位通融一下,放我等出去!” “请列位出示令牌!” “我们没有令牌啊!” “那对不起了!皇上有令,没令牌者一律不许出城!” 那些人实在没有办法,便回去向刘坤赴了命。 刘坤听了气的嗷嗷叫:“好你个程知节。竟敢公然与我作对!好,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吴月英、吴凤英、张美英、胡凤莲、白玉娥姐妹五人随着程铁牛出了南门,向南行去。 程铁牛把几位小姐带出老远,来到一片树林里,确信后面没有追兵,说:“哎呀,好悬哪。你们几个的胆子也太大了!现在好了,你们打算回故土原籍?还是上别的地方去?” 姐妹五人上去给程铁牛见过礼,谢了他的救命大恩。凤英说:“我们不准备回家,我们想投亲访友暂避一时。” “嗯,也好。”程铁牛说:“你们的想法很好,就算你们夺了状元,那刘家父子也不会放过你们的!现在你们权且暂避一时,将来京都一旦开了考场。有机会你们再来。” 大小姐吴月英心说:“还来?得了吧,就这一次都险些要了命。再来指不定还得惹什么祸端呢。”嘴里却答应道:“好,有机会再说。” 二小姐吴凤英说:“少国公哪。你对我们的救命大恩,我们永生不敢忘记,将来有机会一定报答你。” 程铁牛说:“哎,说这个就见外了。你等都是家父的义子,助你们逃生理所应当!你们快点走吧,再迟了追兵就来了!”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袱:“五位哥哥,这是二百两纹银,赠给你们作个路费,希望你们不要嫌少。” 五女再三推托不收。 铁牛说:“别客气,这不算什么,出门就得靠朋友。路上你们要多多小心,快快去吧!” 姐妹五人万般无奈,只好收下那二百两纹银。最后她们又千恩万谢了一番,这才跟程铁牛告辞,快马加鞭,扬长而去。 程铁牛比较粗心,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五位英雄都是女扮男装的女流之辈。告别了五女,程铁牛到荒野之地做样子打了一阵猎,傍晚时分返回长安。 吴月英、吴凤英各骑一马在前,张美英、胡凤莲同骑一马在后,白玉娥半空飞行。路上没人的时候,几人稍稍放慢行速。 吴月英问道:“凤英,你那一枪把刘文广刺死了没有?” 吴凤英说:“我用的力气不足,他也许没有死!” 张美英冷冷道:“哼,刘文广那厮心狠手辣,罪该万死,杀了他才好呢!” 胡凤莲拍了下马,说:“三姐说的极是,真该除了那姓刘的!不过好险哪,咱们要是被抓住,肯定一个都活不了。” 吴月英说:“多亏程公子搭救,否则城门这一关咱们就过不了。” 吴凤英说:“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不过要不是咱们为了保住马匹,大可利用法术遁逃。” 张美英看着远处,满怀愁怅:“唉!李家二位公子不知在什么地方,也不知甚么时候才得相逢!” 一提起这件事,姐几个不再说话,心里都非常难过。 吴月英想到她姐妹逃出府门,来到京城,一路之上披星戴月,风餐露宿,吃了那么多苦,可是到头来还是没能找到李家二位公子,她一时愁云密布,百感交集。 胡凤莲感慨地说:“咱们几个女流之辈能到得了哪里呀?” 吴凤英为了减轻大家沉重的心情,故意抿嘴一笑,说:“着什么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白玉娥在半空中喝道:“姐妹们快点走,咱们赶天黑前找个住处!” 姐妹五人各怀心事,默默往前走。走到日落时分,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只见四处荒无人烟。又走了一段路,前面终于呈现出来一座村落。 白玉娥说:“前面有个村庄,咱们寻一户人家借宿一晚!” 姐几个都同意,于是她们进入村庄,下马来到一户人家门外。 吴凤英上前敲打了几下门环:“有人吗?” “谁呀?”过了大半天,里面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们是过路的。只因天色已晚,夜路难行,想到你这里投宿一晚!请大嫂通个方便!”凤英柔声道。 只见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门里出来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妇人。这妇人生的不是甚美,却很面善。一见几人都是男子打扮,她急忙说:“哎呀,真不好意思,请几位公子去别处投宿吧!” 凤英问:“这是为何?” “我家相公不在,就我和儿子两个人在家,要是留你们几个大老爷们住一晚,肯定会给我招来乡邻们的闲言碎语的!所以……” 五女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心说:“我们明明都是些女孩子,怎么说我们是大老爷们?” 吴月英上前说:“既然如此,大嫂好在,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罢几人转身便走。 正走间,胡凤莲好像得了风寒,浑身甚是难受;又好像吃坏了肚子,腹间奇痛难忍。张美英上前寻问了一番,忙将凤莲扶上马背,自己牵马步行。走出不到半里途程,面前又出现了一户人家。 吴月英上前敲了几下门板,问道:“屋里有人吗?” “来了来了!”一位老头儿半走半跑出来把门打开,问道:“你等是什么人,来此有何贵干?” 吴月英抱拳道:“老人家,我们是行脚的路人,想到你这里借宿一晩,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老头儿见几人都生的甚是俊美,不像歹人,说:“这位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哪个出门人没个七灾八难?欢迎你们进屋休息!” 五女随老人家进院儿拴好马,来到屋里。 老头儿看了眼凤莲,问道:“这位公子这是……” 吴月英说:“可能是受了风寒!” 老头儿走到近前,将凤莲扶上炕头儿,把她的手腕拉过来诊起了脉。 四女倶都瞪大眼睛,观察老头儿诊脉。 吴凤英心想:“这位老人还会诊病,这下我就放心了。” 老头儿诊完左手,诊右手。四女都观察这老头的表情:但凡郎中诊脉,脸上接着笑容,眯缝着眼睛,便可放心;要是看到他皱眉头,咂嘴,直摇脑袋,那就不好了,说明患者病的很重。她们非常担心凤莲姑娘。然而这位老人诊了一回脉,脸上有了一点点的笑容,她们知道应该没事,便都放心了。 老头儿诊完脉,看了众人一眼,面带微笑,和气地说:“不要紧,她只是受了点风寒,我给你们取点姜,你们自己烧点开水,给他沏上一碗喝下去,再让她睡在热炕上,多盖一床被子,出点汗就好了。” 姐几个又是一阵感谢,她们烧了点水,沏了一碗姜汤给凤莲喝下,将她安抚在被窝里。(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民妇诉苦 老头儿说:“你们尽管住着!这里有吃有喝,我也不要你们的店钱!等那位公子养好身体,你们早点回家,免得家人惦记!” 吴月英抱拳道:“多谢老伯,您真是好人!” 凤英问:“老伯高名贵姓呀?” 老头儿说:“老汉免贵姓周,单名一个全字。” 美英又问:“此处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商洛县,我们这个村庄叫周家寨。” 吴凤英卸下枪、剑,坐在炕沿上:“老伯,您没有老伴儿和儿女吗?” 周老忽然十分伤感,说:“唉!儿子被黑虎寨的贼人杀死了,老伴因思念儿子过甚也哭死了!” 众姐妹不忍看老人家伤心,没再细问。 是夜,姐几个自已生火做饭,好歹吃了点东西。茶足饭饱之后,都上.床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凤莲姑娘的肚子不疼了,身体也舒服多了。姐妹几个一商量,觉得这儿挺安静,决定暂时不走,在这里多住上一两天,让凤莲妹妹好好养养神,大家也歇歇乏,然后再动身。 这天夜里,大家用过晚饭都睡了,张美英忽听得窗外有人哭声,又细听了一番果然有人哭,说:“姐妹们,此处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有人哭?” 凤英说:“不会吧!这大半夜的怎么可能有人哭?” 美英说:“我的耳力一向好,不会听错的!” 五女甚是好奇,都坐起来穿好衣服,蹬了靴子。带上各自的兵器出了门。姐几个飞身跳上房脊,尾随张美英向人哭处飞蹿出半里路程。一看这里就是昨夜开门的那个年轻妇人的住所,几人都蹑手蹑脚的来到墻跟下,仔细倾听屋里的哭声。只听那妇人句句哭的是她男人,口口骂的是徐黑虎。五个人来到大门口敲了几下门环。 那妇人止住哭声。出来问:“怎么又是你们?” 凤英说:“大嫂,我们都是江湖侠客,您有什么苦楚尽管给我们说,不一定我们可以帮到你!” 那妇人打量了一下几人,说:“算了吧,看你们瘦瘦弱弱的样子。肯定帮不了我什么忙!” 凤英为了向那妇人证明她姐妹的本领,转身对玉娥说:“妹妹,你且飞一个,让这位大嫂验证一下我姐妹的真功夫!” 白玉娥将脚一跺蹿起数丈多高,又飘了下来。 那妇人看的目瞪口呆。说:“哎呦,小妇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小看了几位英雄啊!来,几位小兄弟快快屋里请呀!” 回到屋,那妇人又是沏茶,又是奉酒,又是炒菜,忙乎了一番才坐下来。 月英说:“大嫂不必这么客气。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尽管说吧!” 那妇人说:“唉!说起我的苦,真是比黄连都苦!我家相公姓周名叫定方,他的二老爹娘都被黑虎寨的贼人伤了性命。自从把我娶过门。他和我相濡以沫,甚是恩爱。炕上的孩子是我的儿子,今年刚满六岁。三个月前相公带我们母子去了一趟长安城,我儿子险些丧了性命,幸亏被一个白袍英雄甩鞭救了。” 白玉娥说:“大嫂,原来是你呀!” 这妇人惊问:“你是……?” “我就是救你儿子的那个人呀。你不认识我了吗?” 那妇人仔细一看,说:“哎呀。真是太巧了,原来是你们几位呀!” 原来这妇人就是五女初进长安那日白玉娥甩鞭在刘玉龙的马前救下的那个小男孩儿的母亲。五女都觉得太巧了。没想到世界竟会这么小,在这里会遇到长安见过的人。 美英问:“大嫂,你们那日回家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那妇人接着说:“自那以后相公再也不敢带我们出门了,他每天都陪我们在家中度日。直到有一天,相公忽然心血来潮,收拾起了包袱要去南方做买卖。我不舍得让他离开,可是他执意要走。我一想既然相公有此志气,我又岂能不成全他,于是就让他离开了家。谁料想也该相公倒霉,路遇上黑虎寨的寨主徐黑虎把他绑回山,逼他当了一名喽兵。本来我们是红火团圆的一家人,可恨那徐黑虎狗贼活活拆散了我们恩爱夫妻,再也没让我家相公回家一次。我对相公的思念如海深,每天都盼望他早点回家!” 吴凤英拍了下桌子,瞪着二目怒道:“呜呀呔!好一个徐黑虎!这晴天红日,朗朗乾坤,你竟敢随便抢人,活活拆散人家恩爱夫妻,你真是罪当万死哪!” 吴月英一看妹妹动了怒,怕她去找徐黑虎拼命,忙问:“大嫂,难道此处的地方官不管那伙儿贼人吗?” 那妇人说:“唉!那徐黑虎武艺高强,手下团聚了四千喽兵,哪个官府敢得罪他?他手下这伙人可以说是横抢竖夺,横行霸道,无所不为!他们三天一来,五天一到,见什么拿什么。乡亲们只要一句话不对,他轻则骂,重则打,甚至动刀动枪,杀人放火,方圆数十里村庄真是倒了大霉!” 月英说:“可是我们昨晚来时并未看到本地百姓的恐慌举动啊?” “公子初来乍到,有所不知。那徐黑虎三令五申不让百姓制造紧张气氛,否则他就下令屠村。” 凤英说:“大嫂,你不用着急!不是我吴凤英自夸其能,要是救不出你家相公我不姓吴!” 凤莲也助威道:“二姐说的对,我们明天就去黑虎寨要人!” 那妇人一听,连忙把儿子抱下来,母子二人双双跪倒在地,说:“哎哟,真是太好了,如此就谢过几位恩公了。” 五个人站起来将那母子二人扶起,安慰了一番,一看快过四更天了,便都返回周老爹家睡下。 次日天光大亮。日出东方,五女用过早饭,穿好盔甲,带了兵器,辞别了周老爷子。给他留下二十两雪花白银。周老说什么都不要银子,胡凤莲强行给他塞进怀中。 周老爹说:“你们这就要走了吗?” 月英说:“正是呀!已经在您家叨扰了两日,今天也该走了!” 周老知道这五个孩子忙着赶路,便不再挽留,说:“那几位相公一路走好,有机会再来寒舍一聚!” 五女抱拳齐道:“老爹保重。我们去了!”说着几人来到院中,解开马匹,在周老的目送下出了周家寨,向黑虎寨奔去。 周全猛然记起事一宗,说:“哎呀。忘了告诉他们那个方向是黑虎寨,那里有贼人哪!这下完了,他们肯定凶多吉少了!” 姐五个走出七八里地,发现前边山连山,岭连岭,起起伏伏,十分险峻。仔细一看,这座山景致还真不错。奇峰怪石,悬崖峭壁,既险要又壮观。 她们不知道。其实这座山叫五虎岭。为什么叫五虎岭呢?因为这座山的四周一共有五个山头,而这些山又相互连套着,所以叫五虎岭。过了五虎岭,就是黑虎寨。 吴凤英抬头仰望着前方,说:“你们看,这座山有多好哇!苍松翠柏。奇峰怪石,仿佛仙境一般哪!” 吴月英反驳说:“你要是看见好。那就上去住吧。” 张美英和吴月英同骑一匹马,她趁月英的这个话茬笑着说:“去跟山贼讲一下。给他当个压寨夫人好了!” 吴凤英转身看着她二人说:“好哇,你们两个小蹄子竟敢拿我说笑!看我怎么治你们!”说着她催马过去和她们打闹了一会子才分开。 吴月英四处看了下,感觉杀气腾腾的,忙说:“姐妹们,此处杀气甚重,不如咱们别去黑虎寨了!” 没等到其他三女说话,吴凤英抢着说:“怕什么!不就是一帮山贼嘛,难道他们还会吃了咱们不成?” 月英嗔道:“凤英,你就不能改改脾气?难道你在京都闯的祸还小吗?” “天大的祸不也过来了吗?” “你真是疯了!难道你到处闯祸就不怕连累了那三个妹妹吗?” 张美英见这姐妹俩要吵起来了,她忙说:“姐,咱们都有武艺,打也不会吃亏,要能为本地百姓除害,也是一件好事啊。” 吴月英说:“我也不是怕死。所谓:‘逢山有贼,遇水现寇。’那些人都不是好惹得,况且人家有四千大兵,咱们只是弱辈女流,万一出个事就不好了。” 胡凤莲说:“姐姐不要长他人威风,灭咱们的志气!反正现在不能回家,也许闹好了,咱们还能占山为王呢!” 白玉娥在半空中听她们说来说去,本不想开口,可是一看四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她便也按奈不住了,落下来说:“姐妹们,咱们毕竟人少势单,大姐说的话不无道理啊。想要拿下这座黑虎寨,不能力敌,只能智取呀!” “呛啷啷啷啷……”,猛听得前面铜锣响亮,人喊马叫。只见茂密的松林中涌出二三十条彪形大汉,个个手中攥着挠钩套锁,刀枪棍棒。这伙人连蹦带蹿地跑下山来,挡住那姐妹五个的去路。 一位二十多岁的大汉端着三股钢叉,冲吴月英等人大声喝道:“站住!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如果胆敢说出半个不字,我等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叫你们上望乡台。你们要是怕死,那就快快拿钱!” 姐五个一听,同时都把兵器拿在手中。 吴凤英问:“你们是要钱吗?” 那人说:“不错。” “我倒是有心给,就怕一个不答应。” “谁敢不答应?”(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连伤二寇 吴凤英指了指手中大枪:“它不答应!” “不要拿根烧火棍来吓唬人,老子不吃这套。” “你好好想想,可不要后悔哦。” “哼!爷从来都不知后悔咋写!漫说是尔等区区五个鸟人,就算皇帝老子率领百万雄兵来此,爷都不带怕的。我劝你等不要废话,赶快把肉满膘肥的马匹和手中的兵器统统给爷撂下,爷可以放你们走!不然的话,嘿嘿……就把你们的脑袋瓜子也放下,这样走倒轻省。” “嘿嘿,臭小子,你看清楚了没有?”吴凤英拍了下马鞍子上的包袱,说:“这里面鼓涨涨的,没有别的,都是金子,金条,金元宝!你想要这些东西倒也能行,不过得先跟我一个朋友商量商量,要是他愿意给,那就全给你留下;要是他不愿意给,那就不好意思了,你们什么都拿不走。” 使叉的心说:“你能有什么朋友,难道我还怕他不成?”便说:“跟你朋友商量商量?那好吧,让他过来搭话。” 吴凤英“扑棱”把长枪一抖,说:“你见了我的朋友可别害怕!瞧,就是它。”说着一摆长枪,分心便刺。 使叉的一看,说:“哎哟,闹了半天你又拿它吓唬老子!”说着他往旁边一闪,把三股钢叉一摆,往上一迎,只听得“当啷”一声,叉头撩在枪头上。 吴凤英往回一撤枪,右手往下压,左手往上提,枪尖朝使叉的咽喉刺去。使叉的见吴凤英撤枪。他也赶紧往回撤叉,谁知叉刚一收,吴凤英的枪尖又冲他的咽喉刺来。他急忙偏头一闪,总算没被刺中咽喉。然而吴凤英使的是连环枪法,一下没刺中他的咽喉。急速从上转下,“扑哧”一声扎进了他的左肋。这条大口子有三寸多长,二指多宽,大概进去有半寸多深,像个大嘴似的翻卷出来。伤口处的鲜血直往外冒,疼的那小子“哎哟”一声退后一丈多远。他一只手托着叉。一只手捂着伤口,抬脚向上山的方向边跑边喊:“上,给我上。”后面的二三十名喽兵一听头领的命令,“哗……”地都涌了上来。吴凤英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抖枪“刷刷刷”一番搅划。那些人便像王八偷西瓜,滚的滚来爬的爬,全败下阵了。 吴凤英放走两名喽兵,说:“回去告诉徐黑虎,就说我是他祖宗,让他孙子提头来见!”那两名喽兵听完吓的屁滚尿流,拔腿鼠窜。 时间不大,只听得山上三声炮响。惊天动地。随着炮声,倏见山上有一批人马,一边呼叫。一边往下来奔。但见一匹红骠马四蹄扬起,鬃毛飘荡,红如火苗。马上这人一身红箭衣,披着一件红斗篷,如同一团火焰。这人从山上往下冲,就像一片红色的云朵往下飘荡。倒也有点气势。这匹战马周围,一百多号人紧跟不舍。五女放眼一看。知道这伙人不是等闲之辈。 吴凤英说:“等会儿他们来了,你们和兵丁们打。我去对付那个骑马的。” 这时,山上的人马已经下来了,为首的那位在马上一抖大刀,冲吴凤英她们喊道:“是哪个不怕死的,竟敢明目张胆的与你家爷爷叫阵?” 二小姐吴凤英把枪一摆,也大声喝道:“呔!前面来的是不是黑虎寨的寨主徐黑虎?” 那人说:“俺正是你家寨主爷!你这个小白脸,不知好歹的毛孩子,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摸摸你们的脑袋还有没有?” 二小姐说:“我们的脑袋结结实实长着,恐怕你的脑袋在脖子上长不长了。” 寨主徐黑虎一听,连笑三声,说:“什么?我的脑袋长不长了?” “是呀,你那个脑袋跟你那个脖子直抬杠,脖子说,你这个脑袋太大了,压得它难受,让它搬搬家。” “好小子,竟敢口出狂言。我问你有名没有,报出名来我与你分胜负,论输赢。” “你不用问,我有名有姓就是不告诉你。” “为何不敢报出名姓来?” “我报出名姓怕把你吓得掉下马来。” “好哇,既然不肯报名,那我就叫你做个无名之鬼吧!” 徐黑虎说着抡开锯齿飞镰刀朝着吴凤英劈了下来。吴凤英一看徐黑虎的锯齿刀砍来,没有用枪去磕,两腿一夹马肚子,单手一抖缰绳,马知人意,往旁边一闪,徐黑虎的双刀立时砍空。就在徐黑虎撤刀之时,吴凤英把枪一顺,冲徐黑虎左胁刺来。徐黑虎急忙用刀去挡。这人膂力惊人,刀头“当啷”一声就砍在了枪杆上,把吴凤英的枪头磕出一尺多远。吴凤英的枪头晃了一下,她赶紧往回一撤,一翻腕子,使了一个“青蛇出洞”的招式向徐黑虎刺去,徐黑虎急忙甩刀去磕。两人一来一往,杀了数十回合,吴凤英见徐黑虎单刀刺来,她身子在马上一斜,徐黑虎的刀头顺着她的前腹绕过去。刀一走空,徐黑虎还欲往回撤,未料吴凤英的枪头一挨刀杆,枪刃疾往上搓。徐黑虎一看,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现在是躲也躲不开,撤也撤不回来,没有办法,只能收手扔刀,先保手臂。吴凤英见徐黑虎把刀扔了,她双手一抖枪杆,往上一端,枪尖陡然到了徐黑虎咽喉前。 徐黑虎一看自己没有兵器去挡对方的枪尖,急忙向后一仰身躲将开来,一提马缰调头便跑。吴凤英早就顺转了枪杆,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容易就跑?姑娘一抖枪杆,枪尖“噗哧”一声就扎进了那小子的左肋。徐黑虎只顾逃命,哪里还顾得了疼?他抽身拔离枪尖,鲜血“哧”的喷撒于地,拍马向山上飞奔而逃。吴凤英刚催马欲追,不料众喽兵一拥而上挡在了马前。姑娘一挥大枪将这些人扫翻在地,纵马向山上追去。追到半山腰一看,徐黑虎已经跑远了,山上的喽兵举旗呐喊,直向山下投滚石。吴凤英一看追不上了,一勒马缰,调头跑回。 张美英鼓掌叫好,说:“姐姐真是神勇无敌呀!” 凤英说:“可惜让那小子跑了,不然我非取了他的首极不可!” 月英说:“大家先抓紧时间吃点干粮,我们今晚就在此处休息。那徐黑虎已经受了重伤,我们三天之内必须取下黑虎寨。” 白玉娥抿嘴笑道:“大姐不是刚才还反对我等前来讨战黑虎寨吗,怎么现在反而比我们更积极了?” 吴月英白了一眼,说:“唉,谁让我命苦,摊上了你们这么几个不怕死的傻蛋呢!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家把你们一个一个都白白的杀了吧?” 张美英乐坏了,说:“哈哈…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胡凤莲在马上一甩斗蓬,说:“姐妺们先下马休息,妹妹去找点干柴生火!” 白玉娥忙说:“柴火之事就不用劳烦四姐了,妹妹去去就回!”说着她一步跃起便走。 吴凤英忙将青龙剑扔给玉娥说:“五妹带上青龙剑好劈柴!” 白玉娥接住青龙剑,飞身飘上山涧不见。四位姑娘下马卸下包袱,找了个僻静处坐下。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一个白衣人从天而降。四女以为是白玉娥回来了,抬目一看,原来此人是个男子。吴家二姐妹仔细一看,这个人认识啊,他正是黄龙镇设过比武招情擂台的黄翠萍的爱郎,玉笛神剑钟少飞。 月英、凤英忙忙站起来抱拳向钟公子见礼:“钟兄别来无恙啊!” 钟少飞也回了一礼,说:“二位姑娘万安!” 吴凤英向张美英和胡凤莲介绍了钟公子,又向钟公子介绍了那二位姑娘。几人互相认识了一番,谦让着坐了下来。 吴月英问:“钟大侠不在黄府里陪娘子,来此有何贵干呀?” 钟少飞一时满腹愁怅,皱眉说:“此事说来话长,待钟某细细与你们道来。自从那日与你吴家二姐妹分开,翠萍对你们十分挂念,常常在我耳边提起你们。一天,她忽然说让我陪她前来长安找寻你们,我不忍心拒绝她,便辞别了岳父岳母,带她离开了黄龙镇。” 吴凤英一听就急了,说:“翠萍妹妹从未出过远门,这一路颠簸她怎么能受得了?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了?” “我二人一路辛苦到了长安城已经是八月十八日了。进城后,我们看见城墙上贴起一张通辑五个武举子的画像,一看李怀珠、李怀玉二人分明就是你们吴家二姐妹。我们向街仿一打听,才知道你们大闹了校场,向南逃走了。于是我夫妻二人出了长安城,催马又向南赶到了商洛地界。不想没寻到你姐妹二人,倒遇到了黑虎寨的两个寨主。” 吴月英急忙问:“翠萍妹子不会也被他们搂回山寨了吧?” 钟少飞叹了口气,说:“正是呀。我与那徐黑虎正打斗间,不小心被那二寨主江飞龙和五百多个喽兵从背后将我家娘子劫走了。我有心上前救人,谁知那徐黑虎一声令下,立马蜂拥上来一千多名喽兵将我围在正中。我与那些人斗了数十回合,险些命丧他们之手,幸亏我轻功好,弃马逃跑了。我正在山间想怎么救人,就听见这边有打斗声。一看四位小将军后边观战,一位小将军闪出去连伤两名贼寇,还挑死不计其数的喽罗兵。我一想这五人中肯定有你们吴家姐妹俩,便下来与你们相见。不想还真是你二人!”(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营救翠萍 吴凤英吓得浑身大颤,连忙站起来说:“糟了,妹妹是个弱辈女流,这下肯定凶多吉少了!这可怎么办呀?” 吴月英见妹妺着急,忙劝道:“妹妹不要急,我有法子救翠萍!” “这位仁兄是何人呀?” 众人闻声一看,是玉娥背一捆柴回来了。吴凤英接回宝剑,忙向玉娥介绍了玉笛神剑。众女又向钟少飞介绍了白玉娥。两人认识了一下,六个人又围坐了下来。众人又将钟公子刚才说的话给玉娥讲说了一遍,玉娥听了也很着急。 月英说:“我们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救出翠萍妹妹。” 凤莲问:“那该怎么救呢?” “先让五妹去勘察一下黑虎寨的地形,其后再由四妹利用遁地术去想办法寻到翠萍妹子,找个机会把她救下来。” 这时,太阳缓缓向西山划去,天色将近黄昏。六位英雄在五虎岭间生起火堆,烤了些食物饱餐了一顿,又饮了些水酒。酒足饭饱后,白玉娥拿起长鞭,一步跃上半空,飘然到了黑虎寨上方,探头向下勘察了一番,又返回了五虎岭。 白玉娥坐下来说:“山上有三处关卡。第一关上驻守数十名喽兵,他们等着放乱石、滚木阻挡攻山敌人;第二关上隐藏数十名弓箭手,一等第一关失守他们就能暗箭伤人了;第三关上虽然我看不见,但我敢断定地下肯定埋了机关消息。寨內有前院,后院,穿过一个山洞是关押人的牢房。三个关卡都设得非常牢固,凭我们几个人很难攻上山去。” “这不要紧。我们救下翠萍妹子之后,自有破关之计。”吴月英说着又对凤莲说:“现在就有劳四妹上山走一趟了!” 胡凤莲提起长枪,抱拳道:“小妹一定不会有辱使命的,大姐你就等着吧!” 月英握住凤莲的手,说:“妹妹一定要见机行事。不可大意,小心打草惊蛇。另外,如果你实在救不出来翠萍妹子,千万不要强行,应该即早回来,我们另作打算!” 凤莲说了声:“姐姐不要担心。坐下等我的好消息吧!”便遁地上山去了。 胡凤莲的遁地术并不怕陆地上的关卡,一溜烟的功夫就到了黑虎寨的内院了。她探头出来四下察看了一下,发现寨内有许多喽兵来回寻哨。姑娘使出隐身术蹿到地面上,照墙根儿低下跑过去,飞身跳到灯火辉煌的那间房屋而外。用舌尖在窗户纸上舔开个小孔,探目向里望去。只见屋里站定十余名喽罗兵,个个低着头,不敢直视前方。又一看,上首处的虎皮椅子上坐一位彪形大汉,他右脚点地,左脚踩在椅子上,右手放在右腿上端一碗酒。身上绑着几条布条,布条外渗出些许血迹,看样子是受伤了。这位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大寨主徐黑虎。 徐黑虎放下酒碗,问那些喽兵说:“昨日捉回来的那个小娘子现在可好?” 一名喽兵拱手禀道:“回代王,她一直不吃不喝的闹!” 徐黑虎说:“要不是那小贱人昨夜寻死溺活的扫了爷的兴,我早就把她给强占了。今日爷受了伤,理当让那小贱人慰劳一下。来人哪,速带昨日捉来的那个小娘子前来见爷!” 几名喽兵忙喝道:“尊命!”他们转身走出屋来。 胡凤莲知道自己有隐身神术。并不躲避那几名喽兵。看着他们出了门,从自己身边走过去。凤莲也跟在了他们身后。几名喽兵走完前院,拐进后院。穿过一个山洞,来到一个亮堂的地方。这里分别陈列三间牢房,牢门皆属木制,上边各悬一把大锁,牢中俱是犯了错和山下刚捉上来的男女。牢房四处有五百多名喽兵把守。 一名喽兵对守牢兵喝道:“把门打开,代王让我们把昨日捉回来的那个小娘子带去见他!” 守牢房的头目挥了下手,一名兵丁跑过去拿出一串钥匙,把左手边的那间牢门上的大锁“咯叭”一声拧将开,进去几人从牢中提出来一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妇人,交到那几名喽兵手里,又关上了牢门。胡凤莲见这妇人披头散发,哭声不断,句句叫的是钟郎,她断定这妇人就是钟少飞的妻子黄翠萍。于是凤莲又跟在那几名喽兵身后出了山洞,来到后院。姑娘猛然提枪使出一招“龙游四海”,打翻四名喽兵。 剩下的两名喽兵吓的魂飞魄散,急忙抓紧黄翠萍,大喊道:“有刺客,快来人哪!” 胡凤莲急忙摆枪将这二人刺死在地,拉住翠萍问:“你是黄翠萍吧?” 翠萍点头说:“嗯,正是我。你是何人?” “我是吴月英和吴凤英的朋友。你闭上眼睛,我带你下山!” “你这小子好生大胆,竟敢独身闯寨。留下人,吃我一刀!”二寨主江飞龙摆刀从房檐上飘下来喝道。 胡凤莲顾不得看来人的长相,她一把背起黄翠萍,大显穿山之术便下山去了。江飞龙一刀没有砍中闯寨人,左右一看,人不见了,他揉了几下眼睛再看,还是不见人,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说:“我的爹呀,天下竟有如此怪异的武功。不对,这是穿山术。” 徐黑虎闻声带人跑来一看,小娘子已经被人带走了,他气的嗷嗷直叫:“王八驴球球,是何人劫走了我的小美人?” 江飞龙说:“大哥,那个人使的好像是穿山术!” 徐黑虎鼻孔里哼了一声:“肯定是山下的那几个小王八蛋干的!” “那伙人伤三弟在先,伤大哥在后,真是罪大恶极。我明日一定要下山为二位兄弟报仇雪恨!” “贤弟不可莽撞,那几个人都不是善类,你下山无疑是白白送命。”徐黑虎背着手走了几步说:“三国时期,司马懿百受辱骂之苦都能固守营寨,不出寨门。我们既然打不过他们,那就固守寨门,等他们没了耐心自然会走。” 原来吴凤英白天打伤的使钢叉的汉子是三代王陆武能,他自从败回山寨再未下床。 徐黑虎听了吴凤英给喽兵传来的挑衅的话气了个半死,他本想下山斩了吴凤英,不料自己也受了伤,败回了山寨。他知道山下那几个少年将军都是来者不善,于是决定固守山寨,磨炼一下那几人的耐心。这时他心爱的美艳女子又被对方只身一人就给轻而易举的救走了,他更害怕他们的能耐了。 胡凤莲背着黄翠萍下了山,蹿出地面,来到吴月英一行人跟前,放下黄翠萍。 翠萍哭着抱住爱郎说:“相公,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钟少飞抚摸着爱妻的发梢说:“都是我无能,没能保护好你!” 翠萍又与吴氏姐妹跑过去互诉了些思念之苦,互道了些安慰之词。 凤英说:“钟兄,你快将翠萍妹妹送去七里路上的周家寨休息,那里有个周老伯甚是慷慨!” 钟少飞夫妇拜谢过五女,去了周家寨。五女怕黑虎寨的人夜里偷袭,她们在火堆前轮流守夜。 次日天光大亮,五女正坐着思考大破黑虎寨的计谋,却见钟少飞也安置好了妻子,来到了五虎岭。 吴月英按照白玉娥说的地形画了张地图,用手指在地上指点了几下,对凤莲和玉娥说:“五妹先上去除掉那些放乱石和滚木的喽兵。四妹只管去除了那些放箭的弓箭手。等我与二妹、三妹和钟公子冲上山,你二人再合力干掉守寨门的那些喽兵。但是第三关有机关陷阱,你们务必小心行事!” 凤莲、玉娥齐道:“我们记下了!” 月英说:“我们破了三关,直取寨门。二妹进了山寨先用青龙剑制服众多弓箭手,然后大家再各展神技逼出他们的几个寨主,尽力取了他们的狗命,让全寨的喽兵都臣服于我们。不过大家到时候实在杀他们不过,千万不要恋战,我们马上退出山寨,在寨门外驻守。” 众人都听明白了,也做足了一切准备。 吴月英一声喝道:“好,大家按计划行动吧!” 胡、白二女一个遁地,一个飞行,前边去了,吴月英这姐仨合骑一马后边赶去,钟少飞大显轻功,几步就从山涧蹿上去了。白玉娥似鬼魅般突然出现在放乱石、滚木的喽兵身后,甩鞭将他们打翻在地,又去助凤莲去了。胡凤莲把数十名弓箭手脚底下的土给挖空,伸手顺脚脖子把他们拽进地里,挺枪轻易就取了他们的性命。白玉娥到了第二关一看,只留下了些弓箭、刀枪,哪里还有个人影儿,她不用想就知道四姐已经得了手。回头一看自己的四个同伴都来了,玉娥又向下一关飞奔去。她到了寨门口,只见凤莲已经和守门喽兵交上了手。玉娥怕平地埋有机关,她飞身跳到寨门近前,甩鞭助凤莲攻打守门兵。 吴月英一行人顺利过了两关,这时也来到了第三关。月英让美英发镖打死两边高台上的哨兵,她让大家谁也不要动,自己下马用宝剑敲了几下地面,哈腰抓了些土嗅了一下,又捡来些石子扔过去,只听见“咯吱”,“嗖嗖嗖”作响,便见地里有十数支箭向她射来。吴月英早就料到会有暗器向自己射来,她急忙向后使了个鹞子翻身十二转,躲开了所有的羽箭。回头一看,自己所到之处都有一两支箭跟着,只要慢躲一下,自己就会必死无疑,她一时吓的花容失色。(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占山为王 吴凤英、张美英和钟爷都将吴月英躲箭的一幕看得真真的,他们也都吓的直冒冷汗。 月英心想:“这些机关肯定有开关,不然这帮山贼怎么进出?”她四下察看了一下,发现寨门左侧有一铁环,环上系一根弦,似是机关开关。她有心拉铁环试试,可是她的飞行术一塌糊涂,仅凭轻功根本到不了寨门跟前。 这时,白玉娥助胡凤莲将守门喽兵清理的差不多了,她飞身跳到吴月英近前,问:“大姐需要帮忙吗?” 月英说:“妹妹来的正是时候,你帮我过去拉一下寨门左侧的铁环。注意点,小心有机关。” 玉娥飞身过去拉了下铁环,听见“咯吱吱吱”一声响,地下的机关都关闭了。 吴月英荡剑一敲地面,满意的笑了下,跳上马背,挥手喝道:“杀进去……” 白玉娥打开寨门,将大家放进山寨,她也冲杀进去。 早有喽兵报告给了三位代王,他们火速披挂停当,领兵杀向大院。五女与钟公子大显身手,杀的众喽兵东倒西歪,哭爹喊娘。毕竟这些喽兵都没有受过高等训练,一遇强敌立马方寸大乱,闻风丧胆。三位代王来到大院一看,四下一片大乱。 徐黑虎骑在马上大喊一声:“弓箭手,快把这几个不怕死的围上!” 弓箭手跑步将六人围在正中,排阵抬弓,箭指中心,显得甚是威武。 江飞龙立在当院,仰头笑道:“哈哈…你们这六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竟敢擅闯我黑虎寨,真是灯蛾扑火,自找死路。今日定让尔等有进无出,死无全尸!” 吴凤英早已祭起了青龙剑,她手指一挥。陡然出剑,将众弓箭手纷纷砍翻在地,说:“就凭你们这群小毛贼还敢大言不惭,都拿命来吧!” 众喽兵都看的大惊失色,一时被冲杀的四分五散。 吴凤英一催马与江飞龙杀在一处,两人展开了一场生杀决斗。江飞龙身高八尺以外。膀宽七尺挂零,头戴灰巾,面貌平平无奇,腮边垂一撮小胡子,身罩袖箭袍。脚踩薄底靴,手持大刀,武艺倒也十分了得。吴凤英在马上抖枪一通乱扎,江飞龙在地上左闪右避,挥刀在吴凤英马前蹄扫将来,吴凤英提马避开,一枪又向江飞龙头顶砸去。江飞龙侧身一闪,没被砸着。徐黑虎纵马飞奔来摆刀向吴凤英后腰劈来。吴凤英耳闻身后来风,她先向江飞龙虚挥一枪,又急忙使了一个回马枪将徐黑虎的锯齿刀震开。陆武能手提钢叉。使出一招就地十八滚,滚到吴凤英马蹄下,举叉向她马肚子上捅来,吴凤英纵马避开,摆枪大战三雄。双方战了百余合,吴凤英的枪杆一下被对方的三件兵器死死压在了下边。姑娘大喊一声。抬枪将三人挑散开来,倏将宝剑祭飞在空。一挥手指,宝剑飞下来“咔嚓”一声将陆武能斩倒在地。又迅速“嗖”地飞向徐黑虎后心。徐黑虎摆刀一挡没被刺中,吴凤英趁机挺枪扎进他的腹部,一拔枪,鲜血“唰”地喷出一潭。徐黑虎顾前难顾后,只见青龙剑猛然从他后心穿膛而过,捅开个肉窟窿,疼的徐黑虎妈吆一声栽下马背,抽搐几下,惨死在地。 江飞龙一看大哥、三弟都已丧命,他悲伤地呼喝一声:“大哥呀,三弟,你们死的好惨哪!”他摆刀对吴凤英喝道:“恶贼,你受死吧!”说着刀已经过来了。吴凤英挥枪一挡,江飞龙紧接着连劈数十刀,刀刀快如闪电;吴凤英应对自如,见招拆招。斗了数十回合,吴凤英一挥手指,飞出青龙剑向江飞龙后脑刺去。江飞龙大吃一惊,急忙哈腰一蹦,摆刀劈开青龙剑,一步跃起,“噔噔噔噔噔噔噔”从众喽兵头顶跑过去,飞身跳出寨外消失。 吴凤英回头一看,众喽兵被四个姐妹和钟少侠杀的折腿断臂,四逃五散,血撒满地。 吴二姑娘骑在马上,高声喝道:“众喽兵都听真,你们的两位代王俱已丧命,你们都统统缴械投降,我等饶你们不死!” 众喽兵一听都吓坏了,纷纷丢下兵器,跪倒求饶:“求好汉爷爷饶命!我们上有老,下有小,都是被逼无耐!” 吴凤英当众喝道:“喽兵们,我知道你们都是无辜的!如果有谁想回家奉养老人、和妻儿团聚,我等绝不阻拦,并且还会给你们带足路费盘缠,派人送你们下山;如果有谁愿意留下来与我等共谋大事,我们也十分欢迎,愿将你等视为兄弟。” 众喽兵一听此言,纷纷叩头如金鸡啄食,议论不断: “咱们真是遇到活菩萨了!” “真是些好人哪,咱们获救了!” “终于遇到贵人了,这下咱们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众喽兵都站起来,有数十人带着银两下山去了,剩下的人都留在了寨内。 众喽罗齐声喝道:“咱们誓死追随几位英雄,愿为你们效犬马之劳!” 这些没下山的喽兵多数都是无家可归之人,也有一部分人确实是仰慕几位英雄的冲天豪气才留下来的。 吴凤英喝道:“众位弟兄,多谢你们能留下来,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吴月英阔声道:“众位弟兄,你们有谁知道周家寨的周定方现在何处?” 一名喽兵站出来说:“他被关在后院的牢房里了!” 吴凤英命几名喽兵去牢里带来周定方,一看他披头散发,面容憔悴,周身上下伤痕累累,外裹一件破破烂烂、血迹斑驳地青衣长衫。几位英雄忙解下周相公身上的链索,给了他些银两。 周定方知道自己遇到救星了,他急忙“咯噔”一声跪倒在地,叩头道:“几位好汉的救命大恩,我周定方永远都报答不完呀!呜呜呜呜……” 吴凤英连忙将他扶起来,说:“周相公不必客气,我们是专程前来帮你家娘子救你的。你妻儿还在家中等你,你快回去与他们团聚去吧!” 周定方再次谢过恩公,转身下山回家而去。 五女放走牢中所有人,又翻天覆地,彻头彻尾地整顿了一番寨中军纪。 吴凤英一声令下,此后任何人下山不许肆意惊扰周边百姓,欺男霸女,伤生害命,劫取老弱妇孺和穷人;只许劫富济贫,锄强扶弱。没有粮食,不可下山强取豪夺百姓,只许在山上开垦荒田,自力生产粮食。哪个胆敢违反军纪,定斩不饶。吴凤英命人将五虎岭和黑虎寨之名统统取消掉,以后统称为:五凤岭。经众人推举,吴凤英为大寨主,张美英为二寨主,胡凤莲为全寨总管,白玉娥为镇寨大将军,吴月英为护寨军师,钟少飞为三军武术教师。他们六人分工不同,然而肩上的责任却都极其重要:只要有一个人的工作出了问题,全寨都得受到牵连。 此后,五凤岭上挑起六面大旗,旗面上分别绣斗大的方楷字:吴,张,胡,白,吴,钟。这六人占山为王。 待寨中一切事务都处理妥贴,钟少飞在胡、白二女的陪同下,从周老爹家将黄翠萍接在山上住下,这夫妻二人过起了安然的生活。就此五凤岭上每日都在操兵练武,演习阵法。吴月英根据自己的毕生所学在五凤岭间设了五道机关,其中有镭石滚木阵,箭弩阵,陷马阵,乱刀阵,铜枪阵。五凤岭在五女的精心培训、严格治理下,变的兵强马壮,防守自如。那军令如山,一字千金的严谨军纪一直蔓延在整个山寨里。一个月的时间里,她们训练的众喽兵个个会武,人人懂阵。周边百姓得了五凤岭的许多恩惠,他们与众首领结下了深厚的感情,早已将六位英雄奉若神明。 江飞龙一经败走,一路逃进长安城。抬头一看,城墙上到处都是通辑朝廷要犯的画像。仔细看来,图中画的要犯正是破了自己山寨和杀害了自己两位兄弟的那几个人。又一看,告发这五人藏身之处者,赏银五百两;捉拿住其中一人者,赏银一千两;同时捉拿住五人者,赏银五千两。江飞龙心想:“这倒是件好事,只要我向官府举报那几人就在黑虎寨,一者可报二位兄弟的血仇,二来也能得到一笔丰厚的赏银,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江飞龙心潮澎湃,暗自窃喜。他先进知府衙门走了一遭,没有什么反应。后来听人说兵部大司马与那五人有深仇大恨,于是他寻到刘府而外,得到大司马刘坤的允许后,回到客厅向他父子说出了那五人的所在地。 刘坤听了大喜,即刻进入皇宫,来到御书房,对天子叩行了个君臣之礼。 唐高祖李渊赐其坐下,赏过香茶,问道:“爱卿无事来拜御书房,不知有何紧事?” 刘坤说:“万岁有所不知,有所不晓!” 天子一惊:“哦?何事朕会不知?” “那五名大闹校场的强贼打死了我一千多名精兵,又南下商洛,强占了黑虎寨。如今他们手下有三千多人,将黑虎寨改名为五凤岭,整日操练兵马,演习军阵。如臣所料不差,他们不久就会起兵攻打长安,自封为王。” “竟有此事?”(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玉龙出征 刘坤跪倒身子,垂泪道:“万岁呀!此事千真万确!如此狼子野心,不言自明,求陛下尽快降旨发兵,剿灭五凤岭,以除后患。” 天子站起来走了两步,说:“此事事关重大,朕明日早朝和众文武商议过后再作决断。你且下去吧!” “尊旨!”刘坤说罢,站起身来退出御书房。 次日早朝,天子架坐在太极金殿正中的龙椅上,目视着文武百官,开口喝问:“各位爱卿可知大闹校场的那五个泼贼已经聚义在黑虎寨,并且改山名为五凤岭?” 众臣齐道:“臣等不知!” 天子说:“据朕所知,那五人手下目前有三千兵马,整日不断演习军阵,操练兵马,大有起兵之意。不知众卿意下如何?” 文班中闪出左仆射萧瑀,手持象牙笏板,躬腰说:“万岁!如今朝中文多武少,无人可以挂帅。以臣愚见,小小五凤岭不足为惧,我们只须固守城池,以防不测即可。等边关调回兵马,有了领兵能将再作定夺!” 武班中闪出大司马刘坤,说:“萧大人所言差矣!那五个反贼武艺高强,计谋超群,皆有万夫不挡之勇,万不可存有半点轻视之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万岁呀,为防夜长梦多,您赶紧下旨发兵吧!” 程咬金出班说:“哼哼,我堂堂大唐王朝,岂能怕他几个山贼呀?刘大人长他人威风,灭朝廷锐气,居心何在呀?” 刘坤抱拳道:“程将军这是什么话?我刘坤忠心耿耿,呕心沥血。一心为朝廷奉献,为皇上分忧,此心天地日月可鉴哪!” 程咬金撇了下嘴,说:“哎呀,好一个呕心沥血。为皇上分忧哪!可惜有人光说不练,俺可看不见所谓的忠心啊!” 刘坤说:“哦?看来程将军武艺高强,计谋超群,这个帅就该您挂哩!” 程咬金晃了几下脑袋,瞪着眼珠子说:“我挂就我挂,难道我怕你呀!” “二位爱卿不必争吵。朕知道你们的忠心。”天子看了眼徐茂公,说:“军师有何主意?” 军师站出来说:“皇上!以臣之见,兵部还是可以调出一部分兵力去攻打商洛五凤岭的。只是不知该让谁去挂帅!” 没等天子开口,程咬金看了眼刘坤说:“皇上,臣心中倒是有个帅才。不知能否向您举荐?” 天子问:“是何人?” 程咬金胸有成竹地说:“哈哈,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司马刘坤之子,被皇上亲封为武状元的刘玉龙。此人武艺高强,勇猛无敌,是挂帅的不二人选!” 天子听了大喜,说:“程爱卿不说,朕倒忘了!那刘玉龙乃本朝第一勇士。理当挂帅征讨五凤岭。来哪,传刘玉龙上殿!” 殿头官当下朗声将天子的旨意传了下去。 时间不大,刘玉龙来到大殿之上。伏地施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子摆手道:“平身吧!” “谢万岁!”刘玉龙站了起来。 天子说:“刘玉龙,朕前些日子看你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亲封你为武状元。今日朕传你上殿,是想封你为兵马大元帅,让你前去讨伐商洛五凤岭,你可愿意?” 刘玉龙抱拳道:“谢皇上隆恩。臣愿意!” 天子说:“那好,刘玉龙听旨!” 刘玉龙跪到身子。伏地听旨。 天子说:“武状元刘玉龙武艺高强,勇猛无敌。朕封你为兵马大元帅,命你领兵五千,南下剿灭五凤岭!” “臣尊旨!”刘玉龙起身下殿去了。 刘坤心中暗自思量:“程咬金这狗贼用心真是险恶,他分明是想借五凤岭那五个贼人之手除了我儿子。不行,我儿带兵经验不足,此次挂帅必然凶多吉少,我得助他一臂之力。”他伏地道:“皇上,臣愿作监军,前去辅助犬子尽快征下五凤岭!” 天子准了他的请求,就此散了朝。 刘玉龙出了大殿,来到点将台,擂了三通鼓,挥舞了几下军旗,炮响三声,点齐五千精兵。元帅身罩铠甲,背披斗蓬,跨下乘坐一匹喷火兽,腰悬宝剑,手持方天画戟,气势十分威武。 刘玉龙拜起帅印,升起刘字大旗,与父亲刘坤领兵出了长安城,在江飞龙的引导下,一路浩浩荡荡进入商洛地界,来到五凤岭前,选好地形,扎下营盘。刘玉龙出营骂了一番阵,见无人回应,便又回到虎帐,与父亲商议破五凤岭的计划。 山上的探子听完叫骂声,一看山下黑压压来了一队大唐兵马,他急忙飞跑回去向二位寨主禀道:“报……代王,不好了!” 吴凤英皱眉问:“何事惊慌?” “山下来了一哨大唐人马,将我五凤岭围的水泄不通!” 张美英站起来沉思片刻,说:“他们说什么了没有?” “他们说要把咱们五凤岭杀的寸草不生,鸡犬不留!” 吴凤英“啪”地拍案叫道:“好大的口气啊,他们也不打听打听我五凤岭是什么地方!” 张美英急忙命喽兵将众家姐妹和钟公子都唤进仁义厅,六人分上下首坐下,各吃过一口茶水,便开始商讨退敌之策。 吴月英向探子询问罢敌方情况,将一张地图展开,指了几下,说:“唐兵堵住了我军下山的咽喉要道,倘若被他们困上一个多月,咱们必会粮尽草绝,活活饿死!” 吴凤英一声喝道:“我去会会那些唐兵,看是何人胆敢讨伐我五凤岭!” 吴月英说:“妹妹且不要急着下山迎敌,为保万一,还是先让凤莲妹妹去探探虚实,看敌方的首将是何人。手下有多少兵马!等一切都了解清楚再作道理!” 吴凤英觉得姐姐说的有理,便不再作声。 胡凤莲抱拳道:“姐姐所言甚是!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妹妹有遁地术,是刺探军情的最佳人选。” 月英说:“妹妹有如此宽广的心胸,姐姐甚感欣慰!那……这就有劳妹妹辛苦一趟了!” 凤莲道了句:“无妨!”便转身出了仁义厅。利用遁地术下山去了。 胡凤莲来到唐营虎帐地下,探头钻出地面,四周环视了一眼,将刘氏父子尽览于目。只见刘坤在椅子上坐着,刘玉龙地上站着,爷俩正盯着桌子上的一张地图叽里咕噜的不知说些什么。姑娘回头欲走。一想:“这对贼父子平日总是陷害忠良,坑害黎民,作恶多端,简直天理不容!嘿嘿,不如我去捉弄一下他们。替那些冤死的人们出出恶气。”她使出隐身术蹿上地面,来到刘玉龙近前,运掌向那小子的后脑勺砸去。刘玉龙耳闻身后来了一阵风声,回拳向凤莲面门砸来。凤莲吃了一惊,赶紧闪身一蹿,绕开刘玉龙,飞身蹦到刘坤跟前,甩腿把这老家伙连人带椅子踢翻在地。见刘玉龙又打过来了,姑娘“哧啦”一声便遁地远去。 刘家父子二人气了个半死,可是谁都不知道是何人来暗算他们。那个狼狈相就别提了。 凤莲姑娘回去向众人甩胳膊踢腿地比划着讲说了一遍,乐的大家哄堂大笑。 “原来又是这对贼父子,他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哪!”吴月英坐下来拍了下桌子说:“也罢!既然他父子非得找咱们姐几个的不顺心,那咱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死无全尸!” 白玉娥凑近月英问:“姐姐又有何高才妙计了?” 月英胸有成竹地说:“高才妙计倒是谈不上,不过只须如此如此就可以了……” 当下。张美英炮响三声,跑马闪出寨门。带了二百名喽兵,举着张字大旗。斗志昂扬地来到两军阵前。 刘玉龙一听山上炮响,业已带了二百官兵出了营寨。 二人互相打量了一番,只见刘玉龙头顶银盔,身罩银甲,背披天蓝色镶龙斗篷,足蹬薄底靴,跨下乘坐火红色战马,手持方天画戟,腰配昆仑剑;张美英头顶铜盔,身罩金甲,背披鲜红斗篷,脚踩八宝乌金銮凤靴,跨下乘坐烈焰团鬓宝马,手提月影噬血寒刀。 刘文广仰头喝道:“呔!来将是何人,请报上名姓!” 张美英傲然笑道:“吾乃张英,你是何人?” “我大号刘玉龙,表字文广!” “哼哼,原来是你小子呀。” “对了,就是我!” “你上次校场比武不是战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哦,难道你是鬼吗?” “哈哈…你见过像我这么帅的鬼吗?” “少说废话,看刀吧!”张美英抖刀杀将上去。 刘玉龙跑马过去,晃戟一劈,二人刀戟相碰,激的火花乱蹿,错马飞奔过去,回马又杀在一起。二将战了二百多个回合,刘玉龙一想自己只用方天画戟很难取胜,于是一摸马头,就见喷火兽猛然“哗啦”一声张开大嘴,“呼”地喷出一口烈火。张美英以前吃过这种亏,对付喷火兽她已经有些经验了。然而那畜生这次喷火的速度实在太快,姑娘防不胜防。还好张美英一看来不及调转马头逃跑,赶忙化烟消失,飘身落在身后两丈外的平地上。可怜她那匹战马却遭了殃,被烧的冒烟而死。突厥人喜欢烤全羊,刘玉龙这小子就喜欢烤全马。把个张美英气的火冒三丈,真恨不得把那姓刘的给生吞活剥了。 刘玉龙一看没有烧死张美英,他口中蓦地里念念有词,祭起昆仑剑,一挥手指,飞剑向她刺去。张美英早就见识过对方的这口昆仑剑的厉害了,见刘玉龙念起了咒语,她急忙飞身向山上逃去。昆仑剑“嗖”地飞近之际,张美英一边飞行,一边甩刀挥挡剑锋。那昆仑剑砍、劈、刺、剁,疾如雷电,紧紧相逼,张美英一刀快似一刀,使足全身解数防守。 在这紧急关头,张美英一招不慎就得命丧黄泉。要是张美英只对付昆仑剑,倒还可以勉强逃回山寨,谁知刘玉龙抖戟挑翻数十名喽兵,一拍战骑,喷火兽展开双翅飞行而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诱敌深入 危机之际,只见白玉娥从天而降,甩鞭将昆仑剑击落在地,飘身落在平地。张美英见来了帮手,不再害怕,回头来到白玉娥近前站定。 山上陡然“呛啷啷”锣鼓喧天,又有一千多名喽兵奔下山来,站到二女身后。盾牌手左手执刀,右手持盾,跑步排列开来,挡在最前方;长枪手挺枪喊号,齐刷刷地列队跑在正中;弓箭手隐藏在盾牌手身后,一个个扳弓上箭,等令投射。这一千多名喽步井然有序的摆开一个大阵,一个个壮如魔兵,威若天将,气势威严壮观,整齐有致,吓得敌兵闻风丧胆,魄散魂飞。 刘玉龙收回宝剑,乘坐骑半空盘旋,一看敌方阵式,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区区几个小贼竟能摆出如此厉害的阵法,真是小看他们了。” 吴月英身穿天蓝色盔甲,背披天蓝色斗蓬,手提长枪,腰悬宝剑,跑马来到两军阵前,仔细观察敌方大寨。 大唐营寨里的探子一看敌方阵式,急忙跑回去向刘监军禀报了一遍。刘坤出去一看对方阵式,没敢慢怠,火速点齐一千精兵,炮响三声,冲出营寨,也摆开一个二龙出水阵。 刘玉龙见父亲领兵出来,他调马回归本队,向父亲见了一礼,说:“爹爹,区区几个小贼,何劳您老人家亲自出来一趟?” 刘坤说:“儿呀!那些贼人有过人的计谋,高超的战术,切不可轻敌呀!” “呔,唐兵听真。让你们刘元帅出来接战!” 刘氏父子闻声放目一看,只见敌军阵中闪出来一位白袍小将,此人身高不到八尺,面容生的十分俊美,手攥长鞭。并不骑马。这人正是幻影神鞭白玉娥。 刘玉龙轻蔑地说:“阁下既不骑马,又不带刀、枪、剑、戟等锐利的兵器,莫不是想找死吗?” 玉娥微笑道:“对付你这等鼠辈何必那么麻烦,我只须一把赶马鞭就能轻而易举取了你的狗命!” 二人走近互相打量了一番,刘玉龙在马上一挥方天画戟,照住白玉娥的面门劈去。白玉娥闪身绕在一旁。没被劈中,她忙忙甩鞭一抖,一招“盘龙出海”便朝刘玉龙左侧击去。刘玉龙晃戟一挡,也没被击中。白玉娥紧接着一步跃起,从对方头顶掠过。投鞭带着劲风向其后心砸去。刘玉龙感觉不妙,急忙使出一招“老君背鼎”,护住后心,又没被伤到。双方鞭戟相碰,激的火花四溅。白玉娥内力惊人,将一把长鞭使的活灵活现,劲力十足。刘玉龙顿时觉得对方的武艺出奇的高,只要自己一招不慎就会受伤。这就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刘玉龙蹬空跃起,“嗡,嗡。嗡”地将一杆方天画戟横甩竖劈,使的轻盈灵活,劲风逼人。白玉娥一时压力倍增,连忙虚晃一鞭,飘身向山间飞去。刘玉龙不甘示弱,也叠脚一蹦。飘身向山间飞去。二人山间大战了一场,打的乱石纷飞。硝烟弥漫。 吴月英一看机会来了,她一挥枪杆。对身后的喽兵大喊一声:“弟兄们,杀呀……”便与张美英领兵向对面的唐兵杀去。刘坤一看敌兵杀过来了,他即刻下令让众兵出击。双方瞬间拼杀的昏天黑地,箭雨连天。二女大展神功,直将众官兵杀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两队人马这边正杀的热血沸腾,呼喝如雷,忽见唐寨后营黑烟冲天,众兵丁齐声呐喊:“着火啦……”刘坤一看着了忙,赶紧下令鸣金收兵,火速回营救火。五凤岭上的众喽兵举旗呐喊,齐声呼喝:“胜利啦……”便也鸣金收兵。 刘、白二人还在山间交战,一听鸣金声,也都各回本营。 原来胡凤莲一看刘氏父子二人都在寨外交兵,她赶忙利用遁地术下山来到唐营粮草库里,趁无人注意之际,吹着火折子,从中心处点着火,等到火势大起来她才离开。这都是吴月英的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 唐营里的大火被浇灭后,粮草已多数被烧,只抢下够三军坚持三五日的口粮。 是夜,双方都固守营寨,祥安无事。 次日,刘氏父子恼怒难耐,又不知该如何破敌。这时江飞龙帐外求见,元帅准他进帐,命他坐下来。 江飞龙说:“元帅!五凤岭上如今只有两千五百多人,我军还有四千二百多人。如果咱们今日攻山,胜算肯定比敌方大的多!” 刘坤捋须道:“可是五凤岭上肯定有镭石滚木,枪林箭雨。要是我军强行攻山,别说取胜了,我觉得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江飞龙眼珠子一转,说:“大人,要不这么着!元帅与他们的大寨主李怀玉有一枪一剑之仇,咱们正要除之后快,何不让元帅点名把那小子激下山来,使计杀了他……” 刘氏父子觉得次计还行,便同意用江飞龙的计谋。 刘玉龙出了虎帐洋洋得意,心说:“只要我刘玉龙斩了五凤岭的二位寨主,再除了其他几员大将,杀尽所有喽兵,我就能旗开得胜,凯旋而归了。哼哼,到时候我在皇上面前肯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是何等的威风呀!”于是他带了五百精兵,鸣炮三声出了营寨,抬头一看,岭上有十数名寻哨喽兵来回行走。他放声喝道:“呔……山上的喽兵!快让你家大寨主李怀玉出来接战!就说我要挑战他,要是他不接受挑战,那他就是缩头乌龟,猪狗不如!” 探子回去一说,吴凤英大怒,拍掌喝道:“呜呀呔!姓刘的小儿真是可恶,今日不取了他的项上人头,姑奶奶我不姓吴。” 吴月英忙说:“妹妹切勿动怒,记得要依计而行呀!” “姐姐放心好了,妹妹这就去取了姓刘的人头!” 只见吴凤英头顶鹅黄双翎盔,身罩蛛丝银白甲,前心狼牙赛钢丁,后心狼牙能避雨,护心铜镜放光明,护颈四旗迎风飘;又见她足蹬八宝銮凤靴,手提摄魂饮血枪,腰挂诛魔青龙剑。姑娘上马显能耐,甩枪飞空翻鞍珑,上马接枪不费力。她一声点齐二百喽兵,待三声震天大炮响过,催马闪出营寨,转眼来到两军阵前,与刘文广对面相逢。二人都将对方上下左右打量一番,互相通了下名姓。 刘文广摆头喝道:“姓李的,上次爷在校场里与你比武险些丧命,今日我一定要斩下你的人头,报那一枪一剑之仇。” 凤英说:“哈哈哈…姓刘的,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 “哼哼!我在水神爷的庙上解过手,火神爷的庙上点过灯,二郎神的庙上擂过鼓!” “那又如何?” “就是说,漫说你是凡胎肉体,就算你是大罗神仙我也不把你放在眼里。” “是吗?你看戟吧!”刘玉龙催马便杀将过去。 吴凤英摆枪一迎,用力绕枪将对方的戟杆按住,说:“刘玉龙!就算你是一条金龙入苍海,我也能先剥你的龙皮后抽你的筋;就算你是一只凤凰下凡尘,我也能先拔你的翎毛后吃你的肉。” 刘玉龙越听越气,大喊一声:“恶贼,我杀了你!”走马与吴凤英战了二百余合。 吴凤英为了按姐姐的计谋行事,开口道:“刘玉龙,我要用你的人皮蒙战鼓,用你的人血点天灯,用你的脑袋做夜壶!哈哈哈…” 刘玉龙肺都快气炸了,口中呐喊着:“哇呀呀呀!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只见刘玉龙将一杆方天画戟左甩右挥,上刺下扫,使的又快又狠。直听见戟杆上风声“呼呼”作响。二人又一来一往拼杀了一百余合。看那刘玉龙杀气极重,戟法精湛,吴凤英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她知道,就自己目前的枪法修为,再不出百余合就会吃大亏,到时候恐怕性命难保。于是吴凤英虚挑一枪,拍马飞行而逃。刘玉龙一时占了上风,他怎么可能放过这次能够杀了自己仇人的机会?遂也一催战马,飞行向山上追去。两人携带的步兵都奔跑着上了山,两队人马顺利过了三道关卡,并无一人阻挡。 到了第四关,吴凤英猛然调转马头,横枪拦住刘玉龙,仰天大笑道:“哈哈…刘玉龙,你死定了!” 刘玉龙回头一看,见伏兵四起,锣鼓震天,方才明白自己中了诱兵之计。但见地面射起数道银光,在半空中汇集成一副太极图,笼罩住所有的飞行路线。刘玉龙回头要跑,却见五百精兵大乱,有三百多人摔进了陷马坑里,被尖竹刺的横七竖八,死状难睹。这小子一时进退两难,刚退出半里路就被箭弩堵回来了。他所到之处都有太极罡气罩顶,实难逃脱。刘玉龙仰天长啸一声,催马挥戟飞奔过去,誓与吴凤英决一死战。吴凤英一提马缰,摆枪一迎,照刘玉龙心窝扎去。刘玉龙向右一绕,没被扎着,顺手一挺方天画戟向吴凤英颈嗓处使去。吴凤英将身一歪,戟刃从她肩膀绕过。刘玉龙一看没刺中对方,紧接着手上一使劲,摆戟又照吴凤英颈部横扫过去。吴凤英大吃一惊,急忙将头一低,戟刃又从她后背划过。(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荒山遭擒 刘玉龙一戟更比一戟快,一招更比一招狠,吴凤英只有招架,没有还手,一时万分惊险。众喽兵也与众官兵一对一的拼杀在了一起,喽兵转眼间被官兵砍死一百多人。 吴凤英陡然祭起青龙剑,“嗖”地向刘玉龙脑门儿刺去。刘玉龙摆戟将青龙剑磕飞,他也祭出昆仑剑,“唰唰唰”地照吴凤英前心扎去。吴凤英竖枪一挡,连忙收自己的青龙剑在手,来了个左手使枪,右手使剑。经过一通快打,她生生将对方逼退一丈多远。刘玉龙也急忙接昆仑剑在手,与吴凤英拼起了剑法。二人将两口宝剑左砍右剁,使的上下翻飞。双方过了两百多招,吴凤英奋力劈出一剑,刘玉龙摆剑一挡,双剑“哧啦”一声劈在一起,激的火花乱闪。又听见“呛啷啷”一声,二人大惊,赶紧收回各自的宝剑一看,吴凤英的青龙剑亳无损伤,刘玉龙的昆仑剑却生生折为两段。 刘玉龙暗叹一口气,说:“天亡我也!” 这也真是天意。刘玉龙学艺时曾向师父发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如今昆仑剑已断,看来他此次是在劫难逃了。 再看吴凤英飞剑与刘玉龙的方天画戟斗了几个回合,她的长枪也没有闲着,在对方致命部位不停挑、劈、刺、扫,意欲打乱对方的注意力。刘玉龙斗不过吴凤英,又用手一摸马头,他跨下的喷火兽便要喷火。吴凤英没有多想,也一摸自己的马头,她跨下的喷水兽“哧”的一声喷出一股水,将喷火兽喷出来得烈火一下就给浇灭了。吴凤英顺势一枪扎进刘玉龙的小腹。那枪尖上有一小眼,将刘玉龙的血直往里吸。这便是名副其实的饮血神枪。 刘玉龙二目圆瞪,疼的直咬牙,挣扎着挺戟向吴凤英前心扎去。吴凤英向后一仰,双脚一蹬马蹬。飞身飘后一丈,脚尖疾一点地,飞身跃起,剑尖直指刘玉龙心窝。刘玉龙慌忙摆戟一挡,凤英将扎在他腹部的枪杆一踩,飞身掠过他头顶。回手摆剑在他颈部一绕,飘身轻轻落地,摆出一个英姿飒爽的姿势不动了。 回头再看,刘玉龙的脑袋“咕噜”一声滚落在地,随后尸体也“噗嗵”一声摔下了马背。 原来吴凤英刚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摆剑在他颈部一绕便斩下了他的人头。好一个少年将军就此一命归天。这真是: 骁勇英雄败千将, 惨逢一敌丧阴曹。 小吕布刘玉龙一命归天,他坐下的战马冲吴凤英咆哮了三声,又在主人身边哀嚎几声,随后低头刁起主人的尸首向山下跑去。吴凤英见那喷火兽甚通人性,不忍伤其性命,即刻下令让喽兵关了下山几处关卡上的机关,放它下山。喽兵得令放走喷火兽。又重新打开机关。 吴凤英一看官兵还在和喽兵作战,大喊一声:“官兵们,你家元帅已死!识相的都缴械投降。作我寨内喽兵,否则本寨主定斩不赦。” 一百多名官兵都吓呆了。他们赶紧丢下各自的兵器,投靠了五凤岭。 喷火兽将刘玉龙的尸首放在唐营而外,调头飞行而去。 刘坤正在虎帐内端坐,忽闻帐外人言吵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出来一看。众多兵丁都围站在那里不知看什么,他挤进人群仔细一瞧。见那里摆放一具尸体,那身首已被斩为两段。看那衣着打扮很眼熟。他把头翻过来一看,原来是自己儿子的尸体。他吓的浑身大颤,抱住儿子的尸身大哭:“儿呀,你死的好惨哪!呜呜……李怀玉,你杀了我儿子,迟早我会让你血债血尝的。还有程咬金,你是害死我儿子的最魁祸首,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所有害死我儿子的贼人们,我要以万倍来回报你们!哈哈哈哈哈……” 刘坤狂笑了几声,昏死了过去,江飞龙让兵丁们把他抬进虎帐里,放在了军床上。将士们一看元帅已死,监军业已昏迷,他们群龙无首,都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过了半个时辰,刘坤缓缓醒来,颤悠着身子坐起来,满脸煞白,嘴唇发干,明显丧子之痛对他打击着实不小。刘坤明白,主帅已死,自己手下的这些将士根本敌不过五凤岭上的几员大将。于是他即刻命士兵将刘玉龙用棺椁盛起来,放在灵车上,又下令让三军将士都披麻带孝,穿上丧服,准备拔营起寨,返回长安。众将士不敢怠慢,马上拔起营盘,准备收兵。 五女和钟爷领两千人马,分六路包抄下来,将唐军围在正中。 刘坤在大唐官封兵部大司马,自然对领兵打仗很在行,再加上他经验老道,并没有临阵惊慌失措。只见刘坤立马挥旗摆起一座四字连方阵,让众兵齐心合力向北突破重围。 吴月英一行人的六路人马不断往中心投枪射箭,再加上这六员虎将骁勇善战,直杀的唐兵军心涣散,死伤惨重,倾刻间倒下一千多人。 刘坤在江飞龙的保护下,携儿子的灵车冲出重围,带了三百多名残兵败将逃回了长安。 战场上的两千人马都被掳回了山寨,做了五凤岭上的喽兵。这些兵丁都是为了填饱肚子才吃粮当兵的,只要谁不杀他们,给他们提供食宿,他们就能死心踏地的为谁卖命。就这样五凤岭又恢复了平静,五位女将军每天依然操兵演阵,锻炼兵马。 刘坤回到长安给爱子办了三日丧礼,举家上下哭的肝肠寸断。皇帝亲自驾临刘府慰问了一番,当下传旨追封刘玉龙为镇国大元帅,封刘玉龙的妻子段氏为一品诰命夫人。 近日朝堂上,皇帝和百官一致决定,将下届科考立在次年,并且将文考提前半年,武考依旧八月进行。当下唐高祖李渊放出招生榜文。让有关官员散发给各府州县。天下文武举子看过皇榜,做好准备,都等待来年赴考。 李怀玉与秀云仙子完成百日姻缘,皮家父女趁他熟睡之际,大施法术。合力给他治瘀了失忆症。皮秀云临行时帮公子收拾好包袱,盯着他的脸,万分不舍的腾空飞起,流着伤心泪道了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欢乐聚,离别苦。人间痴情何时了。”便与父亲脚踩五色祥云返回了仙府。 李怀玉醒来后伸了个懒腰,以为和皮秀云相聚百日只是做了一场梦,并不是真的。四处一看,发现自己睡在一片树林里,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无人烟。他突然脑门儿一亮,双目圆瞪,喃喃道:“不好,娘子和凤莲姑娘肯定走远了,我得找他们去!”他站起身来拿起皮秀云给他准备好的包袱,一直向西取路找寻张美英和胡凤莲而去。 这日正午时分,天气十分炎热。李怀玉来到一座空山上。行走了一程,累的汉流浃背,**难耐。放眼一看。前边有个庄园。过去敲开门户,见门里出来个小童子。公子上前施了一礼,那小童子将他领进屋里。主人家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儿,见来了客人,彬彬有礼地把客人请在椅子上坐下,让童子给安排了茶食。李二公子吃饱喝足后。那小童子又把他引进厢房睡下。不知过了多久,公子醒过来睁开二目。发现自己被人绑缚在一间禅房里。四处一看,和自己一样被绑的年轻公子还有八个。那八人体貌各异。丑美不一,穿的花花绿绿,五花八门,看样子像是绿林中人。 李二公子问:“几位兄台,这里是什么地方呀?” 几位公子纷纷说: “唉!我等俱都被人暗算了,这里是莲花寺。” “近来江湖中出来一个恶道许万策,人送外号百毒仙尊。这人为了让自己的法术成为天下第一,正在修练一种幽冥神功。据说这种邪功要用九对壮年男女的魂魄在七星会珠之夜才能练成。” “我等如今都被关在了莲花寺里,又正好凑足了九个人,莫不是就是那许万策要用咱们的魂魄修练幽冥神功吗?” “极有可能!” “看来咱们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这……”李怀玉听完吓的擞擞大颤,不由得泪流满面,说:“凤英,美英,二位妻呀!你们都与我情深似海,爱积如山,然而老天棒打鸳鸯,让咱们有**难成眷属。把我死了无要紧,丢下你二人该有多么伤心哪!还有梦中的皮秀云,你跟我整整相爱了百日有余,却为何只是我的一个梦中人,不能在现实中救我脱离虎口!我李怀玉的命好苦啊!呜呜……” 那几位公子听了李怀玉这一番话,都摇着头,叹着气,若无其事的议论道: “唉!原来这是个呆子!” “可不是吗,真是痴人说梦。” “你说他一个穷酸书生,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姑娘爱他呢?” “唉!可怜哪!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抱着枕头当媳妇一一尽作美梦。” 原来许万策那日与五女在树林中大战过后,觉察到自己的法术境界还没有达到顶峰。想要一统中原武林,推翻大唐王朝,就必须把幽冥神功练成。这幽冥神功共有九层,许万策已经练到了第八层。第九层要在七星会珠的月圆之夜,吸取九对壮年男女的魂魄才能修练成。七星会珠的月圆之夜是天地间十分罕见的天文景象,百年都难得一遇。许万策曲指一算,正好今年的九月十五夜里要七星会珠,他心下大喜,便来到莲花寺,治服了这里的数十名老僧,命他们设法帮他捉九男九女。僧人们都惧怕他,要么将前来寺院上香的大姑娘小媳妇用药药倒,要么将进庄园里歇脚的年轻男子用烟迷翻,统共抓齐了八男九女。李怀玉一来,正好让他们提前完成了任务。(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借尸还魂 九重天外,仙府里,九尾仙狐皮秀云正在闲目打坐,忽觉心口一阵作痛,站起来走了两步,又觉得心慌意乱,眼跳耳烧。曲指一算,吓得她杏眼圆瞪:“呀!原来李郎遇难了!这该如何是好?”皮秀云有心去搭救李怀玉,可是父命难违,她不敢私自下凡;有心不去救吧,自己又不忍心看着他性命危在旦夕。思前想后,皮秀云心急如焚,又曲指掐算了一番,正好算到凡间隐君山的常秀兰刚刚丧命。仙子心下大喜,说:“真是天助我也!只要我来一个借尸还魂,既能延长常姑娘的寿命,又能躲过父亲和天庭的责罚,这真是一举两得呀!”皮秀云打定主意,瞒着父亲来了个真魂出窍,飞出仙府,转眼来到隐君山上空。 常秀兰的父亲名叫常得贵,是梅山老怪常飞鸿的侄子,隋朝末年做过将军,后来在隐君山做了个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她的母亲铁氏早年前就得了个心疼病,猝然辞世。她有个同胞长兄名叫常建雄,整天舞枪弄棒,练就一身蛮力。常秀兰至幼喜欢习武,与父亲学了些防身之术。长大成人后,一次偶然和常飞鸿过了几招,那老头儿觉得自己的这个侄孙女练武、修仙天赋极高,便一时兴起,觉得好玩,留在隐君山每天起来给她教几招武功,授几句口诀。常秀兰悟性极高,只用了一年时间就将叔爷爷的一身武功和法术口诀尽数学来了。这姑娘又根据叔爷爷教自己的那套枪法演变出一套刀法,成了一个未出江湖的武林高手。然而天妒英才,如此神奇的姑娘竟遗传了母亲的心疼病,不治而亡了。 皮秀云低头向下一看。只见山寨四周披挂的一片雪白,寨内所有的喽兵都披麻带孝,跑来跑去忙碌着。死者的父亲和哥哥哭的面黄肌瘦,肝肠寸断。皮秀云落到寨内,来到常秀兰的灵堂前。看了一眼棺木中躺着的尸体,飞过去躺在尸体上,魂魄便进入了常秀兰的体内。 却见常秀兰慢慢地缓过来一口原阳气,忽然从棺材里坐起来问:“爹,哥哥,你们怎么了?” 常氏父子和众喽兵闻声一看。秀兰坐起来了,他们一下全都吓傻了。 常得贵看着秀兰问:“女儿呀,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愿未完成,回来找为父给你帮忙呀?” 秀兰一看众人都披麻带孝,自己又在棺材里。心说:“难道我死了吗?”听父亲一问,她摸了下自己的身体,感觉有热气,姑娘忙道:“爹,你不用害怕,女儿又活过来了!” 常氏父子俩过去摸了下秀兰的脸,感觉热乎乎的,可不是已经活了吗!他二人大喜。连忙把秀兰从棺材里扶出来背回屋,派人下山找来郎中瞧了下,没有任何大碍了。全寨上下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连秀兰本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常得贵让喽兵把白布和灵堂都撤了,再也不许挂一块和白色有关的东西。 常秀兰休息了三天,又恢复了以往的英雄之气,武功和法术也都尽数恢复了。 一天,秀兰正在梳装打扮,忽然听见自己身体里有人说话。她吓了一跳,问是何人。那人说她是皮老仙之女皮秀云。秀云把自己和李怀玉做了百日夫妻之事,和公子如今落难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向秀兰陈述了一遍。并且希望秀兰小姐能施以援手,救公子脱困。常秀兰听了皮仙子的陈述,非常感动,答应了她所有的请求。常秀兰告别了父亲、长兄,提着雁翎大刀,大展飞行神术奔莲花寺而来。 常秀兰赶九月十五夜间来到莲花寺,这时许万策已经吸取了五男五女的魂魄,正要向李怀玉下手。秀兰在半空中甩臂将大刀向下一扔,直取许万策的脑袋。许万策闻声抬头一看,可了不得了,原来是一柄大刀向自己的要害劈来,要是躲的慢了就活不了了,他飞快向后一蹿,没被劈着,刀刃“咔嚓”一声插进地砖里激出数道金光,震的地动山摇。常秀兰展开双臂,飘然落下来单脚踩在刀柄上,一看地上躺十具干枯的死尸,她知道那些人已被许万策吸过魂魄了。 常秀兰气的杏目圆瞪,直视着姓许的贼道怒骂:“你这灭绝人性,丧尽天良的恶贼,今日姑娘一定要为人间铲除祸患,替天行道!” 许万策本来并不惧怕有人要杀他,因为他武功极高,仙术已经达到元婴期,修真界很少遇到对手;可是今天他要修练幽冥神功,要是和人家打架错过了七星会珠的时辰,他就永远都练不成了。所以一见来了挑衅的人,许万策十分害怕,赶忙唤出寺中的三十多名僧人,厉声喝道:“和尚们,今日你们无论如何都必须将那恶婆娘挡住,要是让她坏了本尊的大事,我惟你们是问!” 众僧人不敢违命,手中各持一条棍棒,横眉竖眼地将常秀兰围在正中。 许万策一抖拂尘,对秀兰说:“臭丫头,等本尊练成幽冥神功再来收拾你!” 说着那贼将身一蹦落到李怀玉近前,把他一把提起便要跳去后院。常秀兰横刀虚砍几招,滑步蹿出圈外,闪身来到许万策身后,一扯他的衣襟,摆刀便劈。许万策一看不好,急忙哈腰一避,没被劈到。这下给常秀兰滕出了一个空子,姑娘连忙将李公子抢将过来,摆刀又向许万策连劈带剁的砍了数十刀。许万策一看这丫头刀法极好,不敢与她纠缠,急忙一闪身到了剩下的三男四女跟前,甩袖将他们卷在怀中,飞身去了后禅房的顶层。常秀兰抓紧时间将李相公背在自己背上,又用腰带将他绑牢。 这时,那些老和尚又奔秀兰来了,秀兰不慌不忙,左闪右避躲开那些棍棒,一摆雁翎大刀结果了五名老僧。一听身后又有十几条大棍袭来,她欢舒猿臂,哈腰一退,绕臂将十数条棍棒夹在臂弯中用力一抖,又有十几名僧人被甩倒在地。这些和尚的功夫倒也十分了得,只不过比起常秀兰却差远了。常秀兰一看剩下的十余名僧人也飞身挺棍过来了,她陡然将臂弯中的十数条棍棒照那些人一撒,打的他们东倒西歪。一看众僧都躺在地上疼的滚来滚去乱叫,常秀兰不再理他们,背起李怀玉飞身跳上院墙,奔禅房顶层飘来。到了禅房顶层,只见那三男四女惧已丧命,秀兰气的嗷嗷叫,抖刀向许万策使去。 许万策心说:“正要去找你,你倒送死来了!也罢,本尊就送你们同去鬼门关吧。”他甩开拂尘带着劲风一迎秀兰的大刀,碰的火花四溅。 常秀兰大吃一惊,心说:“此人把一把柔软的拂尘使的如铜似铁,可想而知他的内功有多么纯厚。” 常秀兰虽然身背一百多斤的李怀玉,但是她仗着自己手中的雁翎宝刀,硬是与许万策拆了二百余招。她怕时间久了伤到李相公,当下虚劈几刀,双脚一跺跃起数丈,消失在了夜空上方。 许万策见常秀兰背着那相公逃走了,他气的嗷了一嗓子,说:“本尊虽然已经功力大增,然而被那臭丫头如此一搅,本尊这套幽冥神功的第九层怎么说都不够完美了。呀呀个呸的,再见到那小妮子,本尊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才解恨!”说着这老道一气之下运掌将禅房拍的一片狼籍,随后也旋身消失在了莲花寺外。 常秀兰背着李生飞出一段路程,回头一看那贼道没有追来,她便放下公子休息了一会儿。秀兰平时只身一人时可以大展飞行术赶路,如今背着一百多斤的李公子就不好使了。休息了一阵子,秀兰又背起公子跑了一程。二人都累之不济,找了家客栈歇了一日。次日,常小姐在集市上买了一匹高头大马,一路驰回隐君山。 李怀玉向秀兰的父亲和长兄行过礼,见完面,姑娘便将他安排进了后院清静的地方温习功课,不让任何人打扰。 常得贵自从见过李相公,他一时暗自窃喜,心说:“那位李相公圆圆地长了颗西瓜头,细细的生了个龙虎腰,上身长,下身短,双耳垂肩,这是典型有官星的人。再看人家气度非凡,相貌俊美,是何等的完美呀!也不知女儿从何处带来这么一位相公,要是她和他能有点情意,那我岂不是就可以让他做我的乘龙快婿了吗!哈哈…”常得贵想到这里,不由的笑出了声。 常秀兰和常建雄一听父亲暗自发笑,兄妹二人十分纳闷。 秀兰问:“何事让爹爹如此高兴?” 常得贵察觉自己失态了,急忙恢复了原来的表情,说:“嗯……为父见到你高兴。女儿呀,那位李相公是何方人士?你从哪里把他带回来的?” 秀兰把李怀玉的家乡在地介绍了一番,又将自己从莲花寺救他回来的经过讲说了一遍。常得贵听罢甚是佩服女儿的胆识,也很同情李二公子的遭遇。是夜,常老找李怀玉说了半宿话,爷俩谈的甚是高兴。(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误会入狱 常得贵经过五个月的试探和接触,他对李怀玉的人品和才华都非常赏识,他下定决心要把女儿许配给他。 常秀兰在这五个月里每天都和李生朝夕相对,相敬如宾,培养出了深厚的感情。姑娘早已对李生芳心暗许,然而公子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读书上,并没有察觉到秀兰的心思。 过了几日,常得贵看出了女儿的心思,也知道李公子考期将近,再不说出他二人的亲事,就没有机会了。 这日,常老爷子把李怀玉和自己的女儿叫在一处,将亲事挑明,问李公子说:“怀玉呀,小女秀兰救了你,你又在我隐君山住了五个多月,说明你二人有缘份哪!人常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实不相瞒,小女十分喜欢你,一直想和你结秦晋之好,不知你意下如何?” 常老这几句话一出,两个年轻人的脸上立马都羞的通红。 李怀玉想了一下,说:“嗯……常叔叔呀!你老常家能够如此器重在下,我十分高兴。只是我已有两房妻室,而且家门贫寒,母亲和长兄又下落不明,实不敢委屈秀兰姑娘呀!” 常老笑道:“孩子,这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至于你家里贫穷,亲人不在嘛……等你进京考得一官半职,振兴了门庭,让秀兰帮你找到亲人不就行了吗?” 李怀玉有心答应下这门亲事,可是一想到凤英、美英过去对自己那般痴情,他实在不忍心辜负她们对自己的一片真心;有心不答应吧,常叔叔已经开口了。自己该怎么拒绝呢?这……他一时呆坐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秀兰看到李公子对此事极其为难,忙说:“爹爹,姻缘之事岂能强求?您就别再为难李公子了!” 听到女儿这么说,常得贵笑盈盈地摸了下李生的手,说:“怀玉呀。你千万不要为此事为难。唉!也罢!你们年轻人的事就由你们自己决定吧,老夫就不掺和了!” 李怀玉见常老爷子那般失望,他心里十分难过,说:“常叔叔,对不起呀!我……” 常老将手一摆,说:“孩子。什么都不用说了,一切随缘吧!” 常老站起来出去了,只留下李公子和常姑娘两个人在屋里。常秀兰当下把皮秀云灵魂附体之事纹丝不漏的向公子讲说了一遍,并且嘱咐他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以免节外生枝。 李怀玉听完大吃一惊。说:“原来我记忆中的那位美丽女子不是梦中之人,而是真实存在的仙女?” 秀兰说:“正是呀!皮姑娘乃是天上的秀云仙子。她不但和父亲合力治好了你的失亿症,而且与你做了百日夫妻。上次你被困莲花寺,也是她嘱托我去救你的!” 李怀玉听的潸然泪下,说:“秀云姑娘对我那么好,我却只把她当作梦中人,真是枉费了她的一份情意呀!” 秀兰见公子泪如雨下,忙劝道:“李公子不必如此难过。姻缘都是上天注定的,你我凡人是无法左右的。要是你真有报答仙子之心,那就好好努力读书。争取成就一番大业!我相信仙子会替你高兴的!” “多谢秀兰姑娘告诉我这么多,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大家对我的期望!” “公子能有如此决心,秀兰就放心了。”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皮秀云为了报答常秀兰救李怀玉之恩,决定用天上的三天时间来助她延长三年阳寿。常秀兰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她每天都非常珍惜和父亲、长兄还有李公子在一起的时光。这就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患得患失心理。 李怀玉要上京赶考。常秀兰放心不下,辞别了父兄。骑了一匹高头大马,护送李生离开隐君山。取路直奔长安。二人走了高高低低不平路,曲曲弯弯在阳关奔。他们晓行夜宿,拔山涉水在路山赶了半月光景,最后过了潼关,跑马来到西京长安。 李怀玉在常秀兰的护送下来到西京长安,一看城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风景如画,好不热闹。那两排各行各业的店铺层层排列,五颜六色的招牌数不胜数。做买卖的老板都在门口大声吆喝,招揽客人;卖艺的唱声不断,跳来跳去。李怀玉坐在马上观景,常小姐牵马步行。二人尽情欣赏京都的美景,那稀奇古怪的画面满足了两颗好奇的心。一看日平西山,天色将黑,二人寻了家客栈住下。 此时考期将近,天下文士全都云集来长安城。这些人都寒窗苦读了十余载,都盼望自己能考得一官半职为朝廷效力,为祖宗争光。朝廷十分重视此次科考,提前几天就做足了一切准备,不让任何人、任何事破坏考场次序。所有报过名的举子都给发一块小木牌,这是入场牌,和我们现代的高考入场证同为一理。京都会试过后是殿试,殿试完由天子亲点状元,榜眼,探花。 李怀玉在客栈里住了数日,一直平安无事。这日用过早饭,听别的举子们说报考时间到了,该去领入场牌了,李怀玉告别了常秀兰,来到报考处。一看这里人山人海,拥挤不堪,举子们都在排队报名,李怀玉也排进了长队里。 轮到李怀玉报名时,报考官问毕他的名姓和家乡在地,知道他是洛阳举子李怀玉,心说:“这不是大闹校场,剑斩唐帅,让朝廷损失五千精兵的五凤岭大寨主吗?他真大胆,竟敢自投罗网。”报考官为了讨赏,当下大喊一声:“官兵们,这是反贼李怀玉,速将他拿下!” 官兵们得了令将李生按倒在地,五花大绑抓将起来,关入天牢,等候皇帝处置。李怀玉亳不知情,吓的胆裂魂飞,浑身发颤,坐在天牢中绝望的哭诉自己的冤枉。 常秀兰自早上和李怀玉分开之后,一直呆在客栈里等他回来。午后,公子还没有回来,秀兰心里十分着急,走来走去往门外照,不知公子出了什么事。过了未时三刻,秀兰实在等不住了,提刀出去找寻李公子。只听见大街上的几名举子议论说,东都洛阳的举子李怀玉被报考官给抓进了天牢,可能凶多吉少了。秀兰忙上前细问了个究竟,那几名举子将李公子被抓的来龙去脉都讲说了一遍。秀兰听完大惊,急忙奔报名处找报考官理论。那报考官一听秀兰寻问李怀玉的下落,心想她肯定是李怀玉的同犯,便呼喝着让官兵将她拿下。说话间出来数十名兵丁将秀兰围起来,伸手便要抓。秀兰转身一躲,只三拳两脚就把那些人打的满地乱滚。 报考官一看这姑娘不是好惹的,赶紧呼喝着调兵:“里边的众官兵,赶快出来抓住这个贼人!” 常秀兰“唰”的闪身来到报考官近前,伸手把他从椅子上提起来按在桌案上,横刀放在他颈部说:“快说!你们把李怀玉怎么样了?” 报考官颈部一寒,吓得浑身大颤,说:“他……他在……他在天牢里!” 秀兰狠狠问:“怎么才能救他出来?” “这个……那得有人在皇上面前给李公子把案翻了,等皇上下旨赦免了,他才能顺利出天牢。”报考官说完一看,常秀兰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吓的他长出了一口气:“我的娘呀,好险哪!” 本来凭常秀兰这身本领想从天牢里救出李二公子是轻而易举之事,然而为了公子日后的前途,秀兰不能蛮干,帮他洗清冤屈,让他顺利进入考场才是上策。常秀兰想了下,只有进宫让皇帝下旨清査一下才能还李公子的清白,帮他洗脱罪名。于是秀兰飞身跃起,在半空中穿过玄武门,飘身落进皇宫大院。她刚抬步要走,正好迎面等上一位身穿官服,面色红润,两行淡眉下生了一对三角眼,左眼角有颗黑痣,半尺长的胡须撒在胸前的人。这人正是兵部大司马刘坤。 刘坤见皇宫大院进来一位头扎英雄巾,身罩蓝袍,手提雁翎大刀的姑娘,心想:“这一定不是一个平常人呀!” 原来刘坤听说有人抓住了自己的仇人李怀玉,便进宫在御书房里极力劝诫皇上马上下令将其处决了。不料程咬金也闻风进宫到了御书房,他劝皇上先不要急着杀了李怀玉,应该放出消息让五凤岭的众贼前来救李怀玉,然后趁机将他们一网打尽才是上策。这叫放长线钓大鱼。再说了,现在是科考期间,也不宜斩人。皇帝一听程咬金说的有理,便没有即刻下旨斩李怀玉。刘坤一看杀不了李怀玉,气坏了,便退出御书房,迈步向宫外走来。 常秀兰一看迎面过来这人身穿紫色官服,猜他一定是朝中重臣,便上前抱拳道:“这位大人,有劳您向皇上禀报一声,就说李怀玉一案错综复杂,内有隐情,民女要替他申冤。” 刘坤一听面前这位姑娘要替李怀玉申冤,为之一怔,心说:“让她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一通,李怀玉就真的死不了了,那样我儿子的仇就报不了了。”想到这里,她指着常秀兰骂道:“大胆贼女,你私闯皇宫,该当何罪?” 秀兰连忙解释道:“大人息怒,民女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才出此下策!” 刘坤哪会听她说那么多,开口便喊:“快来人哪,有刺客!保护皇上!”(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新科状元 刘坤一声喊出,只见“哗……”的从四处奔出来二百多名禁卫军,将常秀兰团团围在正中。这些人个个凶眉恶眼,身罩铠甲,手里持刀亮枪。他们都是禁军首领精挑细选出来的武林高手。 常秀兰怒骂刘坤:“老贼,你不帮忙就算了,何必如此恶毒!好,既然你们不让我见皇上,那就别怪本姑娘硬闯了!” 常秀兰摆刀奔刘坤劈去,众禁军横枪一挡,护住刘坤,又过来数十人摆刀劈来,秀兰闪身一绕,没被劈着,她不用刀刃伤人,只用刀背拍打。双方打了百余合,禁卫军被秀兰拍的东倒西歪,又蹿起来继续战斗。秀兰一看这帮人甚是难缠,一步蹿出圈外便跑。禁卫军都是尽职尽责之人,一看秀兰奔御书房去了,他们连忙持起刀枪飞跑着拦截而去。秀兰绕来绕去刚找到御书房外,“唰唰唰”地面前突然又围来一圈御林军。这时前有御林军,后有禁卫军,加在一块足有五百人。常小姐左闪右避的打,不与他们正面交锋,这正是她聪明的打法:要是硬碰硬的打,以秀兰一人之力根本打不过如此多的武林高手。 御书房内的唐高祖李渊和鲁国公程咬金正在谈话,忽然听见外面发出兵器碰撞声和大兵呼喝声,李渊对贴身太监说:“小林子,快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如此吵闹?” 这太监名叫林忠,四十多岁,乃山西太原人氏,平时精明强干。处事有条有理,很受天子赏识。一听皇上发话,林忠躬腰说:“尊旨!”便退出去察看了个究竟,回来说:“陛下!宫里进来一名女刺客,正与禁卫军和御林军交手呢!” 天子说:“哦?那女刺客要行刺谁呀?” 林忠说:“听说他要见陛下您。” “什么?见朕?莫非她要行刺朕不成?” 程咬金见天子龙颜大怒。忙问林忠:“林总管,你可知那女刺客的武功是什么路数?” 林忠说:“咱家不懂什么武功路数,但是看她只打架不伤人,肯定不是绿林狂徒!” 程咬金对天子拱手道:“陛下!以臣之见,那女刺客定是有甚冤屈想对您说,不得以才出此下策的!” 天子说:“既是如此。你二人陪朕出去看个究竟。” 林忠忙说:“陛下!外面危险,小心伤了您的龙体呀!” 天子摆手道:“不用担心,好得朕也懂点武功!” 三人说话间迈步来到御书房外,天子下令让禁卫军和御林军停了战,仔细打量了一番常秀兰。说:“姑娘,你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闯进皇宫与禁卫军和御林军大打出手呀?” 常秀兰一看说话这人身穿鹅黄九龙袍,头顶鹅黄绣龙冠,脚踩鹅黄绣龙靴,想必一定是当今皇帝陛下。秀兰忙问:“说话的这位伯伯可是当今皇上吗?” “放肆!”林忠呼喝道。 天子摆手命退林忠,心说:“这位姑娘说话好生亲切。”便微笑道:“不错,朕正是当今皇上!” 秀兰忙忙伏倒身子,叩头说:“陛下。请恕民女私闯禁宫之罪!” 天子说:“好,朕今日就破例赦免了你的死罪。说吧,你见朕有何话要说?” 秀兰谢过皇上的不杀之恩。说:“陛下!民女要替洛阳举子李怀玉喊冤!” 高祖李渊一听李怀玉这三个字就气不打一处来,将脸一沉,说:“哼!那李怀玉与其余四贼大闹校场,杀死一千精兵,破坏科考在先,在五凤岭占山为王。斩了朕的一员大将,让朝廷再次损失五千精兵在后。早已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你为何还要替他喊冤?” “陛下,您有所不知,有所不晓!此李怀玉非彼李怀玉呀!” “怎么?难道世间还有两个李怀玉不成?” “民女不知那反贼李怀玉是何许人也,但民女知道大牢里关的这个李怀玉只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绝对不可能大闹校场,占山为王。恳请陛下明鉴!” 这时,刘坤过来一看常秀兰跪着诉冤,他赶忙跑在天子跟前说:“陛下,您别听这妖女胡说八道,信口雌黄。快下令杀了她,否则后患无穷哪!” 程咬金一看刘坤来了,猜测这老小子不安好心,听到刘坤劝皇帝杀了给李怀玉喊冤的姑娘,他忙说:“万岁,既然这位姑娘说天牢里的李怀玉不是反贼李怀玉,那咱们就把天牢里的李怀玉提出来认认。若这位姑娘说的都是真的,您就放了受冤屈的李怀玉,正好体现了您的英明神武和爱民如子;若她说的不是真的,那您马上下旨把他二人一块斩了,让他们死的心服口服。” 天子觉得程咬金说的有道理,便说:“好,只要牢中不是罪犯李怀玉,朕马上下旨放人。来人哪,火速把李怀玉带来,朕要御审他。” 内侍领了命不敢怠慢,转身带人走了。时间不大,那些人便押着李怀玉来到了御书房外。 程咬金过去一看,此人果然不是自己的义子李怀玉,这下他便放下心了:“哈哈…刘大人,你过来看看这人是五凤岭的大寨主李怀玉吗?” 刘坤过去一看,这人个子略高些,生的甚是面善,和自己的杀子仇人李怀玉截然不同。但他一想,面前这个李怀玉肯定与自己的杀子仇人李怀玉有所牵连,不然他们怎么可能是同名同姓同乡之人呢?于是他转身回到皇帝近前,拱手道:“陛下,此人虽然不是朝廷钦犯李怀玉,但他肯定与那贼人有关系,咱们说什么都不能放了他呀。” 没等皇帝开口,程咬金忙躬身说:“陛下!刘大人为子报仇心切,这可以理解!然而您贵为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岂能食言于一个姑娘?微臣觉得应该放了这二人,否则难服众口呀!” 皇帝听完程咬金的话,心想:“朕刚才答应了这位姑娘,只要天牢里的李怀玉不是五凤岭的李怀玉,就放他们出宫!如今此人果真不是五凤岭的反贼,那朕就绝不能食言。”想到这里,他一声令下:“来人哪,马上带这二人出宫!” “不用了!”常秀兰站起来解下李怀玉身上的枷锁,二人双双伏倒身子叩头道:“谢陛下不杀之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摆手把他们请起来,撤退了众兵。常秀兰将李生背在背上,一跺脚跃上半空便消失不见了。皇帝和众人都看的目瞪口呆,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神通广大的女子。 常李二人回到客栈休息了一宿,次日给李公子报了名。几日后,科考大开,长安城里黄土垫道,净水泼街,众举子进入皇宫进行考试。三日下来,殿试结束,众举子焦急等待放榜。 皇帝查看过众贡士的文章,有三篇文章最为精美,而且对治国谈的井井有条,他问左仆射萧瑀:“这三篇文章是何人所作?” 萧瑀说:“此乃洛阳举子李怀玉的杰作。” 皇帝一听李怀玉三字,二目一亮:“哦?不想那李怀玉竟然如此才华横溢,学富五车。” “此人的确是治国安邦的栋梁之才,陛下觉得他有中状元的资格吗?” “状元非此人莫属。”皇帝当下御笔亲点李怀玉为新科状元,又赐了他一座状元府,准其夸官三日。 金榜一经公布,今科前三甲进士纷纷领旨入太极殿听封。吏部尚书封德彝带旨到客栈给李怀玉宣了旨,报了喜讯。李怀玉领了圣旨非常激动,一时欣喜若狂,心潮澎湃,流下了欣慰而又辛酸的泪水。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中状元。 李怀玉一路上费了千辛万苦,遭了数次劫难才赶到京城,然而他用自己自强不息,百折不挠的精神终于赢得了状元称号。这真是:有志者,事竟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李怀玉来到太极殿,皇帝御笔亲点他为新科状元,又赐了他一座状元府,准其夸官三日。 新科状元随吏部尚书封德彝进了状元府,顶戴花翎,身罩朱红蟒袍,腰围玉带,胸挂大红花,脚踩厚底朝靴,显得英姿飒爽,气宇轩昂。公子出了状元府,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有兵丁前簇后拥,鸣锣开道。常秀兰马前护卫,吹鼓手响吹戏打,奏乐助兴。街头之上黄土垫路,清水洒街,观看的人们里三层,外三层的挤在两旁,谁见了都羡慕。路过店铺商号,人们鞭炮齐鸣,表示祝贺。 李怀玉夸官三日,登门拜访了几位朝中大臣。待一切事宜都办妥贴,便住进了状元府,等候天子给他加官封爵。 这天夜间,月光撒满大地,李公子立在当院,抬头仰望星空,一时思绪万千。想自己的状元梦虽已实现,然而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他心里真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一什么滋味都有。他不知母亲现在可好,也不知长兄下落如何,更不知自己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吴凤英和张美英现在何处。公子越想越难过,好希望自己思念的每一个人都能早日与自己团圆。(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文士挂帅 “公子,在想什么呢?” 李怀玉回过头一看,是秀兰姑娘。他忙用微笑掩饰住悲伤,说:“没什么,就是想母亲和哥哥了,不知他们在什么地方!” 秀兰来到公子面前,说:“公子不必胡思乱想,你现已高中状元,等你安定下来派人四处寻找一下,不久就能见到他们。” 李生背手看了眼月亮,走了几步,说:“自从父亲去世以来,我们母子三人一直相依为命,苦度光阴,那日子虽然清苦些,却无忧无虑,可以享受天伦之乐。然而去年正月十六到现在,我已离开家乡一年有余,也不知家里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我好想母亲和哥哥。” “公子现在总算可以扬眉吐气,衣锦还乡了。想那吴姐姐和张姐姐能有你这么好的相公,她们好有福气啊!”秀兰黯然消魂,上前几步,说:“公子,假如我有朝一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李怀玉看了眼常秀兰,说:“秀兰呀,好端端的你何以说出如此不吉利的话?”公子心想:“吴二小姐与我青梅竹马,情深义重,那晚从吴金的刀下救了我,又把我送出后墙,让我死里逃生;张小姐与我一见钟情,亲密无间,后来又拼着命从徐州法场上把我劫走,我们一路上生死相随,风雨共难;常姑娘与我相依为命,日久生情,为了救我,她大战过许万策,大闹过皇宫,这些天一直与我朝夕相对,不分彼此。想她们三个都对我情深似海。恩重如山,没有她们哪一个我都活不到今天。无论她们任何一个哪天突然消失,我都会非常难过,甚至生不如死。”想到这里,他又对秀兰说:“如果没有你。我不但会难过,而且会心痛欲裂。” 常秀兰走过来溢着幸福的笑容把头靠在李生肩头上,说:“公子,有你这句话,我常秀兰就算死了都值。” “秀兰,以后别叫我公子了。叫我怀玉吧。还有,别再把死字挂在嘴边,太不吉利了。” 秀兰嬉皮笑脸地说:“好,小女子都听状元老爷的。” 科考结束半个月后,皇帝驾坐在金銮宝殿上。目视着朝堂上满朝文武,说:“众爱卿,自从五凤岭让我大唐五千精兵全军覆没之后,朕心里总压着一块石头。那五凤岭离京城近在咫尺,若不剿灭这个大隐患,我大唐江山永远难保太平。朕想选一位能征善战之将前去攻打五凤岭,不知众卿家谁愿挂帅前往呀?” 群臣一听五凤岭三字,都吓得全身发颤。暴冒冷汗,谁也不敢挂帅。群臣都眀白,这朝廷第一勇士刘玉龙都死在了五凤岭。他们再去那不是自寻死路吗!这时,武班中闪出来兵部大司马刘坤,他手持象牙笏板,开口道:“陛下,臣心里倒是有一个挂帅的不二人选,不知可否向您推荐?” 天子摆手道:“刘爱卿但说无妨!” 刘坤眼珠子一转。说:“新科状元李怀玉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他是挂帅的最佳人选。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这……”天子一想李怀玉是个文人,初入士途。毫无经验,一时下不了决断。 程咬金心说:“这姓刘的明知李怀玉是个文人,还让他挂帅,我看他举荐人才是假,想借刀杀人是真吧!不行,我不能让他奸计得逞,我得救那李怀玉。”他忙出班道:“陛下!新科状元李怀玉乃一介书生,只会纸上谈兵,根本没有领兵挂帅的经验,让他挂帅前往五凤岭,那不是让他枉送性命,延误战机吗?请陛下三思!” 刘坤说:“程将军此言差矣!书生怎么了,书生厉害着呢。那武候诸葛亮不也是个文人吗,你看人家把文武双全的大都督周瑜都气的吐血而亡。再说了,那李怀玉身边不是还有个武艺超群,胆识过人的常姑娘吗?有常姑娘辅佐,我相信李怀玉一定能征下五凤岭。” 天子听了大喜,说:“刘卿家所言甚得朕意。那李怀玉和常姑娘一文一武,精心合作,想必定能征下五凤岭。来人哪,传新科状元李怀玉和常秀兰上殿!” 殿头官将皇帝的旨意传将下去,李怀玉、常秀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金殿上。二人给皇帝行了君臣大礼,说:“陛下,不知您传微臣有何要事?” 天子说:“李怀玉,你乃新科状元,是我大唐难得的人才。朕想封你为兵马大元帅,让你领五千精兵前去攻打五凤岭,你可愿意?” 怀玉说:“陛下!臣虽是今科状元郎,然而我一个文官的料,岂能担当得起武官的职呀?臣倒是十分愿意挂帅,就怕征不下五凤岭有辱圣命。” 天子说:“李怀玉,朕明白你的担心,也理解你的苦衷。然而朕既然让你一个文官挂帅,自有朕的道理。你手下不是还有个常姑娘吗,朕看她那日把几百个禁军打的四分五散,东倒西歪,那武艺有谁能比呀?有她同你一起出征,朕相信你一定能征下五凤岭。” 李怀玉不敢违抗圣旨,便说:“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小臣岂有抗旨不尊之理!” “好!朕封你为兵马大元帅,赐你一口诛仙宝剑,你所到之处都如朕亲临。” “谢陛下天恩!” 天子又对常秀兰说:“常姑娘,朕知道你有能耐,所以今日特封你为开路先锋,你可愿意?” 秀兰跪倒说:“民女愿意!” “好,你起来吧!”天子又对长安总兵红月贵说:“红爱卿,此次出征非比寻常,朕就大材小用一回,让你在后队押运粮草吧!” 红月贵躬腰说:“尊旨!” 程咬金一看自己改变不了局面,便说:“陛下,臣愿做监军,与元帅一同出征。” 天子摆手道:“准了。你们择日出征吧!” 三日后,李怀玉头顶铜盔,身罩铠甲,前后兽头护心,肩披火红斗篷,腰悬诛仙剑,显得威风凛凛,霸气逼人。他来到点将台,擂鼓从刘坤手下点齐五千精兵,升起一面李字大旗,于午时点卯,未时发兵。 发兵时间一到,三声炮响,惊天动地,常秀兰骑马前方领兵,李怀玉和程咬金在中军的保护下乘马车赶路,红月贵在后队押运粮草紧紧相随。三军一路上旗帆招展,浩浩荡荡,如排山倒海。然而皇帝这次给李怀玉的五千兵马,被刘坤施计换上了一半老弱病残。三军行军十分缓慢,天黑尚未到达五凤岭。元帅体恤将士们夜路难行,下令让三军在半道儿上歇了一晚。 次日黎明,这队人马再次启程,于天亮后赶到五凤岭。常秀兰前方看好地形,扎下营盘,将元帅和监军迎进虎帐,又将粮草安顿妥当。 时交卯时,常秀兰炮响三声,跑马闪出营寨,抬头一看,山上喽兵来回寻哨,她叫骂了一番,说:“喽兵,快让你家寨主出来受死,不然我马踏五凤岭,刀劈仁义厅,把你们全寨上下杀的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喽兵跑回去照常秀兰的原话学说了一遍,吴凤英气坏了,誓死要与唐兵决一死战。她一拍大腿,立马准备披挂上阵。 吴月英怕妹妹中了敌方的计谋,忙把她劝住,说:“妹妹不要动怒,先让玉娥妹妺上阵探探敌将来历再说。” 吴凤英不再作声。 白玉娥披挂好,带了二百喽兵,炮响三声跑马闪出寨门,来到两军阵前,和常秀兰迎面相逢。 常秀兰一看山上下来一位白袍小将,她仰头喝道:“呔!来将留下名姓,本姑娘不斩无名之辈。” 白玉娥干咳了一声,说:“我叫白玉!你叫什么?” “我乃大唐元帅麾下的先锋官常秀兰。” 二人说话间跑马杀在一起,你来她往的战了四百余合。白玉娥一看马上战对方不过,急忙蹿上半空躲开攻势。常秀兰一看对方飞上了半空,她也不甘示弱,一步蹿上去摆刀便劈。白玉娥先是大惊,没想到敌将也会飞行术,一看对方的刀来了,她甩鞭便去招架。双方又在半空中战了二百回合,白玉娥大败,弃马领兵逃回了山寨。 张美英听说唐将是个女的,也使一口大刀,她心有不服,决定下山与之一比高低。张小姐火速披挂好,带了二百喽兵,闪出寨门,霎时来到两军阵前,前后打量了一番对面的女将军,见她生的如花似玉,奇美无比,身罩蓝袍,手提雁翎刀,跨下乘坐一匹高头大马。小姐抖刀喝道:“姑娘,你好美呀!姓甚名谁呀?” 常秀兰也打量了一番,只见对方顶盔亮甲,身罩鲜红斗蓬,手使月影刀,是个男子打扮,便说:“我乃常秀兰!你是何人?” “我呀?我叫张英!”张美英嘻笑道:“姑娘,我想跟你商量个事,不知你能否答应?” “什么事?” “我看你生的十分美貌,身段也不错,不如我吃点亏,把你迎回山寨,娶你做个压寨夫人如何?” 常秀兰一听,当时就气的脸色通红,拍马道:“泼贼,你休得胡言,待姑娘取你狗头。” 二人瞬间战在一处,杀的难解难分,尘土飞扬。战了五百余合,常秀兰不但会遁地、飞行、穿山、隐身各种仙术,而且內力惊人,刀法了得,杀的张美英措手不及,防不胜防,终于大败而归。(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五女投唐 吴月英不甘落于人后,她也披挂起来,来到两军阵前,与常秀兰互相通过名姓,一来一往战了三百回合。吴月英自知自己的武艺不及对方,便欲智取。于是她故意卖了个破湛,跑马向山上逃去。常秀兰一看对方破湛百出,跑马便追。追到山上,只见吴月英蓦然调转马头,将手一摆,霎时伏兵四起,锣鼓震天。常秀兰一想不好,回马欲逃,不料马踢向下一陷就要掉进坑里,她急忙一步跃上半空,弃马逃回大唐营寨。 是夜,吴月英派胡凤莲下山去偷袭唐营的粮草库,胡凤莲应了声便下山去了。进了唐营,她刚准备去粮草库,不料压运粮草的红月贵治军严谨,调兵有道,派人里三层外三层守着粮草,不让任何人靠近,她虽有隐身术,面对唐营粮草库周围的重重仙阵,她是束手无策。于是胡凤莲偷袭粮草失败,又来到唐营虎帐底下准备刺探点军情,回去好向大姐交代。谁知她一不小心竟然惊动了常秀兰,险些被人家利用遁地术追上,幸亏她的穿山术比她略胜一筹。 李怀玉一心要破五凤岭,他派常秀兰上山勘察了一趟地势,看了下机关布置,画了一张地图回来。公子对山上的机关简单的做了些分析,他感觉十分奇怪,不知为什么那些机关和自己平时设的机关极为相似。他思考了一阵子,心说:“莫不是这个设机关的人也和三元李靖有些渊源不成?这些机关究竟是谁设的呢?”任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设机关的是何人。 次日,胡凤莲带二百喽兵催马奔下山,来到两军阵前,与常秀兰通过名姓。一来二去战了四百余合。胡凤莲突然停下手,不解的说:“姑娘,你的刀法好生眼熟哪!” 常秀兰也好奇的问:“对啊公子,为何你的枪法和我的刀法如此相似呢?” “不知阁下的师父是何人?” “家师乃梅山常飞鸿。您师父又是何人?” “我师父也是梅山常飞鸿。” “可我没听师父说他有个叫胡烈的弟子呀?” “呵呵,实不相瞒。在下并不叫胡烈,其实我是穿山女妖胡凤莲!” “哎呀,原来是师姐呀!”常秀兰忙忙跳下马背施礼道:“师姐在上,妹妹这厢有礼了!” 胡凤莲也下马还了一礼说:“幸会幸会。” “师姐,当今天子广招绿林好汉,对任何背景下的英雄都一视同仁。不如您听妹妹一句劝,学瓦岗英雄投唐吧?妹妹实在不忍心看您误入歧途哪!” “唉!我们也不想对抗朝廷,公然反唐,可是他们逼人太甚,我们实在是身不由己呀!” “哦?师姐这话从何说起呀?” 凤莲姑娘将大闹校场。五凤岭大败唐兵的前因后果讲说了一遍,说:“就是如此,所以我们不得不起兵自保呀!” “哦。刘坤这老贼真是可恶,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挑起来的。”秀兰跳上马背说:“师姐,我们的战斗就此作罢,我回去向元帅说说你们的情况!” 二将各自回归本寨。 常秀兰将师姐的话原原本本给李怀玉和程咬金学说了一遍,他们听完都叹息不已。 程咬金将五女大闹校场,大败唐兵之事详细解说了一遍。说:“五凤岭的五位首领都是我的义子,他们是被刘坤那恶贼给陷害了。只是我不知原来胡烈那小子是女子之身。” 李怀玉听到此处,站起来走了几步。说:“凤莲姑娘女扮男装,改名胡烈,那李怀玉、李怀珠、张英、白玉又是何人呢?”公子思考了一会儿,坐下来说:“难道李怀玉和李怀珠是吴凤英和吴月英姐妹所扮,张英、白玉是张美英、白玉娥的化名?可是不对呀,她们几位怎么会凑到一块呢?” 程咬金听得一塌糊涂。说:“元帅,照你这么说。他们五个都是女子之身?”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觉得他们极像我的五位故人。”公子从怀中取出一支玉镯和一把折扇。说:“这支玉镯是吴凤英赠我的定情信物,这把折扇是张美英送我的情书。” 程咬金笑道:“既是如此,不管他们是不是你的故人,咱们且试他一试。常姑娘,你去会会山上那个李怀玉,问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常秀兰出去点名邀五凤岭大寨主李怀玉下山比武。假扮李怀玉的吴凤英来到两军阵前,与常秀兰互相通过名姓,跑马战了三百回合。 这时,五凤岭上只留钟少飞守寨,吴月英,张美英,胡凤莲,白玉娥都领兵下山,摆好方阵观战;唐营里的李怀玉领兵来到寨外观战,程咬金站在战鼓台上擂鼓助阵。 常秀兰使出遁地、飞行、隐身术偷袭,吴凤英飞剑作战。双方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大战了一天一夜,未分胜负,二人越战越勇,都使出了全身本领。 吴月英,张美英,胡凤莲,白玉娥四人一看这二人还没有分出胜负,她们也飞身过去合力大战常秀兰。常秀兰与吴凤英一人打倒还毫不费力,可是一经五女联手,她立马就力不从心了。 程咬金一看常秀兰被困,他火速换上铠甲,带上板门大斧,翻鞍上马,闪出营寨,来到沙场,挥斧劈散五女的阵形,放出了常秀兰。 其实五女这个时候已经知道常秀兰是胡凤莲的师姐了,之所以联手打她,只是想试试她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并没有伤她性命之意。毕竟她们都是人家的手下败将,但凡有好胜心的人都喜欢挑战一下比自己强的人,练武之人就更不用说了。然而一看有唐将解救了常秀兰,她们可就不乐意了,只见五位姑娘在没认出程咬金的情况下舞起兵器,与他大战了数十回合。又将他生擒在马下,四马倒躜蹄绑了起来。 程咬金本来是想试试自己这五个义子的武功有没有进步,不料他们都动起真格的和自己打,并且还把自己给绑了起来,老程气哼哼地说:“你们这帮臭小子也太不像话了。连老夫都敢活捉?” 五女一听声音不对,仔细一看,原来说话的是鲁国公,她们赶紧给他松了绑,说:“义父,您怎么也来了呀?” 程咬金瞪着眼睛说:“老夫再不来。你们还不反了天呀?” 五女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道:“义父在上,孩儿叩头见礼!” 程咬金单臂叉在腰上,说:“难得呀!难得你们还能记得起我这个义父呀!” 凤英吐了下舌头说:“义父,要是一定不能让您解恨的话。不如您把我们全都杀了!杀了我五人呢,一来可以让您解恨,二来可以让您在皇帝那里领赏,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其余四位姑娘听完吴凤英的话都在心里发笑,然而你看看她,她看看你,又都忍着没笑出声来。 程咬金把脸一沉,在凤英的脑袋上拍了几下。说:“臭小子,就你能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呀?” 凤英把脖子伸过去说:“来呀!” 程咬金把手重重抬起来。做出一副要下死手的样子,又把手轻轻放下来扶了吴凤英一把,说:“好了,你们全都起来吧,为父有话问你们。” 五位姑娘笑盈盈地站起来,问:“义父。您要问我们什么呀?” “你们老实说,你们的真实姓名分别叫什么?是不是女扮男装?”程咬金怕她们不肯说实话。严肃地问:“这是你们立功赎罪的机会,谁要是不说实话。为父以后就不认他了。” 五女一想,她们的命都是义父救的,还有什么对他不放心的?便将一切原委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程千岁。 程咬金听完大笑,从怀中取出一支玉镯和一把折扇,说:“吴凤英,你可认识这支玉镯?” 吴凤英接住玉镯仔细看了下,说:“认识啊,这是我给相公的定情信物!” 程咬金又把折扇递给张美英,说:“你可认识这把折扇?” 张美英打开折扇看了下上边的诗文,说:“义父,这是我送相公的折扇,怎么会在您这儿呢?” 程咬金说:“哈哈…这就叫寻人不如等人。你们不知道,其实我家元帅就是你们日思夜想的李二公子李怀玉。” 吴凤英和张美英异口同声地问:“他在哪呢?” 程咬金一看她二人急成那样,他心里乐坏了,便说:“你们先别管我家元帅在哪,想要见他除非答应我一个条件。” 吴凤英忙追问:“什么条件?” 程咬金拿出一张写了密密麻麻黑字的白纸抖了下,说:“马上填写降书顺表,投靠朝廷。你们此后只许为朝廷卖命,永远都不许再为贼了。” 吴凤英看了下众姐妹,她们都点头同意,便说:“只要能见到相公,漫说让我填降书顺表,就是让我去死我都愿意。” 吴凤英接笔填好降书,又让其余四姐妹也依次签了名。 程咬金把五女领到李怀玉马前,让他们相认。李怀玉离老远就认出了这五个女花童,他急忙下马与二妻相拥在一起,抱头痛哭了一场,互诉了一番思念之苦,又与其余三位姑娘客套了一阵子,便领着众人走进虎帐,将五位姑娘请在椅子上,让人沏了香茶奉给她们。 吴凤英和张美英将她们姐五个五凤楼结拜,大闹校场,成立五凤岭的经过给李怀玉讲说了一遍。公子别提多为她们担心了,然而常秀兰却乐的鼓掌叫好,对她们钦佩不已。李怀玉也把自己被困莲花寺,常姑娘为救自己大战许万策,大闹皇宫的经过向众人陈述了一遍。五位姑娘听完都吓得杏目圆瞪,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同时又对常秀兰赞不绝口,对她的胆识和武艺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们佩服来佩服去,听得程咬金半合着二目,心里暗自嘀咕:“不想几个女流之辈,竟比那许多的男子都英雄百倍。能得如此英勇无敌的几员虎将,实是皇上和万民之福呀!” 是夜,吴月英、胡凤莲、白玉娥回山寨做准备,吴凤英、张美英留在唐营里伴随夫君。这夫妻三人久别重逢,如鱼得水,在虎帐里谈的情浓意切,蜜语连篇。 然而有人欢乐,就有人忧。帐外的常秀兰看着他们快活的样子,她百感交集,心痛欲裂,恨自己没在吴小姐和张小姐之前认识李怀玉,要是早她们认识他,没准自己也是帐内之人了。姑娘暗自伤神,泪流不止,失魂落魄地迈步回到自己帐內。 赶巧了,这一幕正好被程咬金看在了眼里,他心说:“原来常姑娘也喜欢李元帅,看来俺老程又该保一桩大媒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猛将闯山 五女带着五凤岭的三千喽兵和钟少飞夫妇都加入了唐营。吴凤英一把火将五凤岭烧为灰烬,不给任何贼寇聚在这里危害百姓的机会。 待一切事宜都办完之后,李怀玉领了八千大兵返回长安,与程咬金一起上殿向皇帝递交了五凤岭的降书顺表,并将吴月英,吴凤英,张美英,胡凤莲,白玉娥五人向皇帝举荐了一番。 唐王李渊求贤若渴,看到五女的降书顺表,心下十分满意,便对她们以往所犯之罪既往不咎。 李怀珠随二龙山一行人一路赶到青州地界,住进了招商大店。这日起来,天晴气爽,暖阳四射,上官云命令三军将士迅速启程。行至午后,来到白虎山下,众人四下观察,只见此处人迹罕至,飞鸟绝声,林间树梢不停晃动。 司马明吩咐士兵:“弟兄们,此处十分古怪,大家留点心,小心有山贼出现!” 众人听了都提高警惕,东张西望,划步向前行走。忽然山上现出一千多名喽兵,呼喝如雷,摇旗呐喊。为首的正是千里飞鹰段九飞,他骑在马上,肩扛鹰抓勾连刀,好不威风。 上官云催马上前几步,抱拳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段九飞道:“俺乃千里飞鹰段九飞!你是何人?” 上官云道:“我乃二龙山大寨主上官云。” “幸会幸会!” “朋友,我二龙山与你白虎山一向相安无事,和平共邻,请您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山吧?” “想要过山,非常简单!只要上官寨主交出李怀珠,俺便放你等平安过山。” “李公子已加入我二龙山,不知他与阁下有何深仇大恨?” “他杀了我两位哥哥!” “你哥哥都是何人?” “他们便是大力神曹霸天与钻天豹孔洪!” 上官云说了声:“阁下慢等一时,我们这就交出李怀珠!”便调转马头。回归本队,向众人说了实情。 司马明算计道:“禽贼先禽王,打蛇打七寸。只要除了那个代王,胜下的喽兵都是污合之众,不足为惧!可是该派谁出战呢?” 李怀珠跳下马车,道:“让我去吧!” 郭啸天惊问:“李壮士。以你一人之力,能斩得了那厮吗?” 李怀珠道:“只要给我两匹马,一副弓箭,我定能将那厮的人头斩将下来!” 众人疾速为李怀珠滕出两匹高头大马,一副弓箭。李爷牵齐双马。将一根横杠绑于两马背上,在横杠的两头绑了两柄钢刀。他骑在其中一匹马背上,背绑箭壶,壶中存放数十支羽箭,腰挂长弓,一拍马臀,两马同时飞奔出去。 司马明命人手持盾牌,火速摆出一个五虎群羊阵。将本队防护的天衣无缝,不让敌兵的一枪一箭射入马车。 段九飞眼看李怀珠冲杀上来,并不派兵阻截。心说:“他想以一人二马闯山,真当我千余人是吃干饭的?也好,爷正愁杀不了他,这下正好可以将这厮碎尸万段,为二位哥哥报仇雪恨。” 只见李怀珠驾驭两匹战马,犹如猛虎上山。恰似蛟龙出海,横冲直撞闯入喽兵队伍当中。骤甩流星锤砸死数十人,马背上的两口钢刀“咔嚓咔嚓”划割死二百余名步兵。白虎山众喽啰一看如此场景。都大惊失色。段九飞也看得吃了一惊。弓兵急忙向李怀珠投射羽箭。李爷左闪右避躲箭的同时,探手从壶中拉出四支羽箭,脚下一登长弓,顺手搭箭,拉弦一放,“嗖嗖嗖嗖”射死十余名弓兵。如此一连射了数次,敌兵瞬间损折数十名弓兵。一看马前数十名步兵挺枪冲来,他甩锤震飞出去数人,撞翻一堆步兵,被他的马蹄子踩踏的骨断筋折。 段九飞一看李怀珠骁勇善战,凭那帮喽啰根本伤他不到,他催马冲下山腰,奔起一阵黄尘,迎面与李怀珠杀了一个回合,错马而过。李怀珠挥掌劈断横杠,分开二马,调头与段九飞厮杀在了一处。二人一来一往激战了三十回合,段九飞倏然打出三枚毒镖,李怀珠忙射三支快箭击落。 段九飞边打边道:“上次梅鹿镇没把你这恶贼结果了,算你运气好,今日一定血刃于你!” 李怀珠一直为上次中毒之事耿耿于怀,此时一听怒火中烧,道:“原来梅鹿镇害爷中毒的就是你这厮?” 段九飞道:“正是你段家爷爷!” 原来那日吴凤英过山后,段九飞下山劫粮去了。孔洪回山没有见到他,给他留了一封书信,匆匆离去。段九飞劫粮回去,看完书信,得知二哥曹霸天死于李怀珠之手,大哥孔洪奔梅鹿镇给二哥报仇去了,他火高万丈,也施展飞行术赶到梅鹿镇找李怀珠报仇,不料大哥业已惨死,他便引出李怀珠,伤其一镖。 李怀珠大喊一声:“狗贼,吃爷一锤!”挥锤便砸。 段九飞不甘示弱,甩钩一迎,将一把鹰抓勾连刀上砍下勾。李怀珠打出一招“流星射月”,段九飞还了一招“月绕白云”。段九飞打了一招“细雨纷飞”,李怀珠还一招“铁伞罩雨”。二人以快打快,顷刻间大战了二百回合。段九飞暗念咒语,度起三枚火镖,自掌中运起一团仙气,摆臂一推,将三枚火镖骤向李怀珠射去。李怀珠周身运气,振掌排出一团白气,击碎那三枚火镖,顿时震起一阵五丈白烟,二马齐惊。段九飞被气波震伤,口吐鲜血,滚下了马背。李怀珠趁势出击,连续砸出数锤,每锤都砸得异常凌厉。段九飞身形灵敏,左闪右晃,快如闪电,每一招都躲的恰到好处。他猛然虚劈一刀,飞身跃起便逃。李怀珠赶忙从箭壶中取出仅剩下的一支羽箭,拉满长弓,“嗖”的一箭正中段九飞后脑。段九飞凌空“噗嗵”一声摔落在地,瞪目归西,现出一头乌鹰。 山上的喽兵兀自向山下射箭,二龙山众人一边防箭,一边也向山上还击,同时又向山上移动。 李怀珠一声大喊:“呔……山上的喽兵听着,你们的代王已死,识相的快快投降,不然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山上的众喽兵一闻此言,统统掷下兵器,举手投降。 是日,众人进入白虎山,从山寨里获得了五千两金银,十车粮草,二十匹良驹,全军上下喜不自胜,欢乐非常。上官云拨出一千两银子,派人给山下的百姓散去,让他们过上了平安幸福的日子,恢复了正常生活,从此不再受山贼的欺辱。二龙山人的义举深受青州百姓赞扬,他们成了人们口中解救万民于水火的天神、菩萨。 次日,上官云拔营起寨,领兵返回了二龙山。上官云点了下兵,山上共有五千喽兵,他将继续扩大二龙山实力,精心练兵,不断招兵买马。李怀珠被众人一致推崇为二龙山镇寨总管兼练兵教头,负责一切军防要务。 一日,李怀珠正在训练喽兵,忽见泰山修士脚踩五色祥云飞来,他跪地迎道:“叩见修士。” 修士飘落在地,扶起李怀珠,说:“怀珠,你我五年一见,然而你仙术尚未达到火候,也该让你升级成仙了。今年你随我回归泰山,我将毕生仙法全部传授于你。” 李怀珠说:“谨尊修士法命。”李怀珠与二龙山众人辞了别,便随修士架云来到泰山五玄洞里。 修士每日给李怀珠讲些修仙经文,日积月累,那些经文都变成咒语融入了他脑海里。必要关头,修士还会亲自给他传输仙气,渡他成仙。不过修士遵循天道,不会唤醒他前世的记忆。如此修炼一年,李怀珠仙法达到了结丹期,很快就会进入元婴期。 这日,修士将李怀珠带入密室,说:“怀珠,你我朝夕相处一年有余,按说我该多留你呆些时日,不过二龙山不久大难临头,你务需回去化解危机,我就不多留你了。” 李怀珠伏地道:“修士,虽然您总不让怀珠行师徒大礼,但是怀珠今日说什么都得给您叩三个头。”说着他连叩三头。 修士说:“孩子,你我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逢,我也不怕把真实身份告诉你。其实我不是什么泰山普通修士,我乃泰山老祖叶寻根。” 李怀珠大吃一惊,怔住了。 叶寻根续道:“想我泰山派人才济济,然而像你这种资质的修徒却少的可怜。我之所以不以师父的名义教你仙法,因为我不希望泰山派弟子的虚名影响你修仙。我想栽培一位绝世高手,拯救苍生,而不是狭隘的将我泰山派发扬光大而已。无论你是何门派,我希望你能做个救世主,万万不要沦入魔道。” 李怀珠说:“老祖大放宽心,怀珠一定不负您的厚望。” 叶寻根说:“如此甚好。今日我赠你一把震天弓,三支穿云箭,一杆火尖枪,你将来自有用处。” 李怀珠叩头谢恩。 叶寻根摆手道:“孩子,你下山去吧!但愿你能造福人间。” 李怀珠含泪道:“老祖,你我一起度过数百个日夜,怀珠舍不得离开您啊!” “呵呵!傻孩子,你法术都达到了结丹期,已算半个仙人,还留下做甚?快去吧!” 李怀珠又向叶寻根叩了三头,挥泪走出五玄洞,化烟远去。他架云走出一段路,盘膝坐在云头上,呼吸吐纳数口,感觉体内万分舒爽。他心里嘀咕:“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能练成如此修为,真是匪夷所思。”他催动飞行术,转眼回归二龙山。(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兵发山东 一天,李怀珠和上官云在月光下闲谈。 上官云叹息道:“唉!想我上官云绒马一生,却连自己的女儿都找不到。” 李怀珠问道:“你女儿?她叫什么?” 上官云说:“她叫上官玉。我当初逃离洛阳时把她给丢了。” 李怀珠站起来踱了两步,说:“去年正月十六我和弟弟在洛阳城闲逛时,曾在段虎手里救下一个姑娘也叫上官玉,莫非她就是上官寨主的女儿?” 上官云猜测那肯定是自己的女儿,便在聚义厅和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派几个人下山去寻找她的下落。当下,李怀珠义不容辞要去洛阳寻找上官玉,众人都同意了,他便拜别了师娘和红海棠下山去了。谢华兰不放心,也骑马随李怀珠一起去了。 李怀珠和谢华兰到了洛阳地界,问到张好意家,向上官玉说了她父亲和哥哥的事情,上官玉听得泪流不止,说他二人确实是自己的父兄。她有心随二位公子去二龙山认亲,可又舍不得丢下年迈的义父不管,遂一时起不了身。二位公子明白上官小姐的苦心,便连同张老汉一块带着上路了。 他们路过一座黑林山时,猛见山上奔下来一队人马,封住了去路。李怀珠阔声喝问:“尔等想干什么?” 一位黑脸汉子雄立山前,摆刀道:“打……打……打劫!” 李怀珠笑道:“瞧你那熊样儿,连话都说不利索,还敢打劫?” “放……放肆!在爷面……面前还敢大言不惭?” 谢华兰笑道:“师兄,人家那么正式的打劫。你怎么不尊重人家的职业?” “好,爷就尊重一回他们的正式。”李怀珠问道:“小贼,你叫什么名字?” “爷叫黑三。” “哦,果然跟你这人挺配。”李怀珠突然沉着脸说:“要是尔等想开个玩笑,爷权当逗乐。这就远去;如若不然,爷定让你山毁人亡。” “放……放屁!弟……弟兄们,上!”黑三挥刀奔来。 “找死!”李怀珠陡然自掌间运起一团仙气,照准群贼排出,瞬间将他们炸翻在地。 群贼赶忙扶起黑三,拔腿鼠窜。 李怀珠一行人一看天色不早。寻了家旅店住下。 谢华兰坐在桌前对怀珠说:“师兄,这家旅店里总有人偷窥咱们,莫非这是一家黑店?” 李怀珠说:“只要咱们不吃他店里的东西,管他是明是黑。” 午夜时分,忽然有数十人破门而入。持刀厉喝:“杀了他们。”纵身朝床上袭来。 李怀珠抖被而起,提枪与众贼杀在一起。 谢华兰掌起灯一照,领头的又是个黑汉子,他问:“黑贼,你又是何人?” 黑汉子说:“我乃黑四。” 谢华兰觉得好笑:“呵呵,一个黑三,一个黑四,难道你们是球毛一对儿?” 门外走回来黑三说:“算……算你小子聪明。弟兄们。剁……剁了他们。” 李怀珠挥掌拍飞四人,旋身飞起,自枪尖射出数道火星。击毙十余人。他一舞左掌,排出一股白气,将众贼吸在一齐,抖臂向上一甩,那些人均被砸出房顶,四下摔落院中。黑三飞身窜出房门。纵步欲逃,不料李怀珠鬼魅般奔在他身后。摆枪将他脑袋挑飞在地。黑四等人被摔的半死,看了眼黑三的死状。纷纷跪地讨饶。 李怀珠厉声喝道:“滚!” 看着众贼逃走,谢华兰忽然觉得师兄成熟了许多,要换以前,他肯定把那些人杀的一个不留。 次日,李谢二人领张好意父女刚牵马走出店门,见黑四带人再次奔回。 黑四等人围在李怀珠马前,哀求道:“大侠,救救我们。” 李怀珠见他们满脸惧色,还没来得及问,却见半空飞来一头怪兽,张口便向地面喷火。李怀珠化烟避开,只见黑四等人和他的坐骑俱被烧成了焦炭。李怀珠一看谢华兰和张好意父女完好无损,抬头望时,但见那怪兽全身火红,双翼庞大,很像一匹红骠马,他腾空跃起,对那怪兽说:“畜生,你无端烧死爷的坐骑,爷非得把你降服不可。” 原来喷火兽自从离开五凤岭,一直游荡在豫鲁两境的荒山里,今天被黑四一伙人无意惊醒,它愤怒的朝他们追来。 李怀珠闪身绕开喷火兽的火势,纵身骑在它背上,抡拳猛砸。那畜生半空盘旋几圈,疼痛难忍,臣服落地。 五凤岭征下不久,皇帝心想:“既然五女投靠了大唐,为朕所用,那就借此良机让她们助朕除了二龙山这个心头大患。当下命人将五女传上太极殿,说:“吴凤英,你五人罪大滔天,十恶不赦,朕斩你们十次都不为过。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朕看在你们潸然悔悟,有立功表现的份上,就不追究你们的罪责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朕命你们辅助李怀玉尽快征下山东二龙山,将功折罪。你们可愿意呀?” 五女纷纷伏倒在地,吴凤英道:“民女五人愿意随李元帅前去征讨二龙山。” 皇帝说:“好!朕封你五人为大唐上将,祝你们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五女齐道:“谢陛下隆恩!”便退下了太极殿。 皇帝对李怀玉说:“李爱卿,那二龙山屡征不下,朕看你颇有为帅之才,就由你带领你手下的八千兵马即日启程,一举奸灭二龙山。” 李怀玉伏地道:“臣尊旨!” 三日后,玉笛神剑钟少飞与他妻黄翠萍拜别了众人,返回黄龙镇,过起了逍遥自在的生活,不在话下。 李怀玉再次拜起帅印,由鲁国公程咬金继续作监军,常秀兰为前路先锋,长安总兵红月贵为运粮官,五女上将各管一队人马,随时听从常先锋调遣。大队人马离开长安,直奔山东。他们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大军旗帆飘扬,浩浩荡荡在路上缓行一月之久。 这日,大部队进入青州地界,插进二龙山,常秀兰选好地形,炮响三声,在二龙山扎下营盘。等元帅一到,众将把他与监军迎进虎帐,便在营外摆开战场。 早有探子跑回去向大寨主上官云禀报了大兵压境的消息。上官云擂鼓聚齐众将,命李怀珠排兵布阵,迅速做足一切防御,派三寨主司马明下山打探敌方虚实。 司马明跑马闪出寨门,放眼在唐营四周观察了一番,绕路奔下山前,站在大唐营门而外,讨战道:“大唐贼兵既来讨伐,权请出寨应战。” 胡凤莲披挂上马,来到两军阵前,摆枪喝道:“对面汉子报上名来,姑娘不杀无名之辈。” 司马明见对方是一名女将,颇觉甚是稀奇,说:“吾乃二龙山护寨军师司马明。你是何人?” 胡凤莲说:“俺是大唐元帅帐下的虎威将军胡凤莲。” 二人错马斗了五十回合,胡凤莲倏抖右臂,挺枪扎出,直攻对方心口。司马明摆刀推开,划刀顺她右臂劈去。胡凤莲抬枪一绕,甩开来刀,一送枪尖,捅向对方臀部。司马明甩刀震开来枪,左手一挥,顺指间飞出三枚细针,迳袭胡凤莲三大要害。胡凤莲一看来不及躲闪,忽然想起了师父教自己的另一种技艺:遁烟术。她化烟遁入地中,举枪一跃,直戳对方马肚子。司马明拔马一纵,闪在了一旁。胡凤莲飞身蹿出地面,双脚一点尘埃,横飞出去,枪锋直扫敌方马蹄。司马明斜身纵起,一招“鱼跃龙门”飞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抖臂撒出五枚细针,射向胡凤莲周身五大要穴。胡凤莲扭身旋转落地,将一杆长枪舞得“呼呼”生风,挡开每根细针。 双方战了六百回合,司马明虚劈三刀,拔马奔上山,败回了山寨。他向上官云大致讲述了一番唐军的阵形和兵力,便离堂想退敌之策去了。 二寨主郭啸天不服唐营女将,抱拳道:“大哥,区区一个弱辈女流,有何能耐?小弟请求出战。” 上官云抱拳道:“二弟小心点,祝你大胜而归。” 郭啸天跑马下山,迎面等上胡凤莲。二将互相通过姓名,跑马杀在一起。斗了三十回合,郭啸天挥锤来砸胡凤莲右腿。胡凤莲抖枪挑开对方右手铜锤,猛然按下枪杆,疾划他右腿膝盖。郭啸天右手忙提铜锤,护住膝盖,左手铜锤横砸过来。胡凤莲摆枪挡开对方左手铜锤,“唰唰唰”连舞数枪,照准他额头刺去。郭啸天急忙滚下马鞍,掠过马肚,摆锤横砸凤莲马腿。凤莲拔马一避,挥枪去扫对方脊椎。郭啸天翻身跃上马背,幸免一劫,舞锤去砸凤莲左脑。凤莲一提马缰,调转马头,她的战马后踢蓦地向后一蹬,踹翻对方战马,将郭啸天掼出数丈,“噗嗵”一声摔落在地。他纵身跃起,扑身来到对方马前,飞身蹿起一丈,挥锤一招“泰山压顶”砸向她头顶。胡凤莲不敢硬接,带马一闪,让开三尺。郭啸天铜锤“咯咚”砸在沙地上,震起一缕黄土,闪身蹿近凤莲马边,连砸五锤,皆被凤莲拆卸。双方见招拆招,一连斗了五百余合。 郭啸天心说:“这丫头身怀邪术,枪法凌厉,再过几个回合,我老郭必败。”他打斗间牵起自己的战马,跃上马背,不料胡凤莲骤捅一枪,他险些丧命,幸亏她的枪尖扎进了他的腋窝。他催马一奔,战袍被她的枪锋勾落在地。他跑马逃回寨门,狼狈入厅。(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官匪对决 上官云说:“看来那大唐女将还真不容小觑。” 上官宝庆抱拳道:“爹爹,孩儿愿去将那女将斩于马下,振我军威。” 上官云说:“如此也好,我儿速去速回。” 上官宝庆手提金丝大环刀,跳上马背,来到胡凤莲马前,端详片刻,问:“你就是那大唐女将胡凤莲吗?” 胡凤莲傲然道:“你姑娘正是胡凤莲。你乃何人?” 上官宝庆不屑地说:“一匹马,一把刀,天下扬名,你少爷我正是二龙山的少寨主上官宝庆。” 凤莲说:“小儿莫逞口舌之快,待娘斩尔狗头。”她催马便上。 上官宝庆冷冷发笑,迎刀而前。 二人纵步起在当空,将刀枪舞的虎虎生风,同时凌空旋转落地。上官宝庆连劈数十刀,招招致命。胡凤莲一一破闪开来,一甩枪杆,左三捅,右三戳,枪枪不离对方脑门心。上官宝庆躲的异常迅捷,脑袋总是距离对方枪尖半寸之远。双方轰轰烈烈大战了七百回合,上官宝庆陡然摆刀照胡凤莲颈部削去。胡凤莲一时来不及躲避,急忙一缩脖子,头盔被对方劈飞在空,她一催战马,化烟逃回营寨。 李怀玉见胡凤莲大败而归,又命白玉娥出战。白玉娥跑马来到两军阵前和上官宝庆互相通过名姓,二人错马斗了三百余合,未分胜负。 上官宝庆看玉娥姑娘生的奇美无比,不忍对她下手,他停下手中的兵器,问:“白姑娘。似你这般细皮嫩肉的绝色佳人,为何不在家中描龙锈凤,却要上战场舞刀弄枪呢?” “干你何事?看鞭!”白玉娥说打便打,甩鞭砸向对方右侧。 上官宝庆只顾盯着对面的佳人发呆,将自己还在战场上拼杀之事全都忘在了九宵云外。说时迟。那时快,白玉娥话到鞭到,把他一鞭打下马背,摔了个结实。上官宝庆一下如梦初醒,急忙使了个“鲤鱼打挺”,蹦将起来。横刀照白玉娥马下劈去。白玉娥说什么都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之快,她一时躲闪不急,马前蹄被劈为两段,把她连人带马翻倒在地。眼看玉娥就要被活捉了,还好姑娘身形矫健。飞身跳起,躲开一劫,投鞭砸向对方脑门儿。谁知上官宝庆又快她一步,斜身一闪,迅速绕臂抓鞭在手,用力一拉,使她的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噗通”一声摔进了他怀中。上官宝庆原本也是个谦谦君子。他一下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竟情不自禁的环臂把她紧紧搂在怀中不肯放开。 “你这臭无赖,马上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白玉娥臊的满脸彤红,她拼命得挣扎着,怒吼着。 “哦,对不起!”上官公子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赶紧撒手放开了白姑娘。 “不要脸。”玉娥一经解脱,甩手给了对方一记耳光。飞身奔回唐营。 上官宝庆按住半边脸,看着玉娥的背影撅起嘴说:“什么嘛。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那么勾人魂魄。”说罢便也上马回山。 次日。上官宝庆一连邀战了白玉娥三次,白玉娥为了给唐军长士气,便也总是出去应战。这一天下来,白玉娥周身上下完好无损,上官宝庆却被打的遍体麟伤,血迹斑驳。 要说上官宝庆好得也是个将门之后,武功怎么会这么差?其实不然,这位上官公子乃是玉面小如来,他在武林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要不是他怜香惜玉,手下留情,白玉娥根本近不了他身。这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好汉难逃色欲劫。上官宝庆打从第一眼见到白玉娥,就对她有了爱慕之意,这两日下来,他更对她情浓似水,难舍难分。 “白姑娘,你杀了我吧?能死在你的鞭下,我死而无憾。”上官宝庆不忍心伤害白玉娥,又不想在她面前认输,便丢下了手中大刀。 “那你就拿命来吧!”白玉娥甩鞭缠在上官公子的颈上用力一拉,只见他呼吸困难,青筋暴现,却硬是不还手。姑娘平日里见了豪强恶霸从未心慈手软,然而今日面对闭目待死的上官公子却怎么都下不了手。只见她抖臂收回长鞭,说:“杀你我还嫌脏了自己的鞭子,你滚吧!” 宝庆睁开双眼说:“白姑娘,虽然你不在乎我,但是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他又叹了口气:“若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宁愿去死。” 白玉娥看那上官公子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又那般痴情,她不由得心生涟漪,也对他动了真情。可是仔细一想,自己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又岂能有儿女情长?便说:“希望你能明白你我各自的立场,不要在战场上如此儿女情长。好了,我回去了,你好自为之吧!” “白姑娘,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愿意劝父亲降唐。”上官宝庆说着便跑马向山上奔去。 上官云一看儿子也战败了,他气的暴跳如雷,运掌将一张桌子拍的粉碎,说:“这大唐人马欺人太甚,老夫倒是要会会他们是何许高人!” 上官云顶盔贯甲披挂完毕,让喽兵抬来一对四棱钢锏带上,飞身跳上马背,炮响三声,带了二百喽兵闪出寨门,来到两军阵前,与张美英迎面相逢。二人互相通过名姓,跑马杀在一起。一来一往战了五百回合,上官云将一对沉重的钢锏使的又快又猛,张美英将一口暗放寒光的大刀舞的上下翻飞。战到七百回合,上官云分上下两路攻击,张美英一看不好,拔马便逃。上官云追了一段路没有追上,便站在辕门而外不停的叫骂。 唐帅李怀玉听到辕门外有人叫骂,又见张美英败回了营寨,他即刻升帐发出将令,点起吴凤英。吴凤英领二百兵催马出去与上官云撕杀了半日。上官云一锏应付她的飞剑,一锏对击她的长枪,打得游刃有余,毫不含糊。终于在日落时分,吴凤英无奈得大败而归。 次日。李怀玉听了程咬金的建议,又擂鼓点起常秀兰。常秀兰披挂上马,鸣炮三声,领二百精兵闪出营寨,与上官云迎面相逢,通了名姓。便战在了一起。 斗了三百回合,上官云暗挑拇指,心说:“这姑娘小小年纪竟能将武功练到如此境界,我们这些练了几十年功的老前辈都自愧不如。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哪!” 常秀兰也十分钦佩这位老前辈的功夫。只叹自己与他两军交战,兵锋相对,不能做朋友了,否则必能与他成为忘年之交。 二人马上马下斗了一天一夜,常秀兰利用隐身术、遁地术、飞行术扰乱了上官云的注意力,用一招威力无穷的“鹤归九天”,一掌将他拍出数丈。只见上官云“哇”的吐了一口鲜血,看样子是受了内伤。 常秀兰飞身过去立在平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扔过去,说:“上官前辈,这是疗内伤的药。要是您能信得过在下,您就回去服下此药疗伤。我常秀兰非趁人之危之辈,等您伤好了我们再一比高低。” “姑娘,你我无亲无故,又是敌对双方,你为何要赠药救我?”上官云接住药瓶闻了下果真是疗内伤的小还丹。 常秀兰微微一笑。说:“其实我家元帅无心灭你二龙山,他意在让你们弃暗投明。归顺大唐。只要你们肯投唐,我大唐皇帝一定会对你们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我二龙山兵多将广,英雄倍出,不需要做那唐王李渊的走狗。” “既然前辈执意不肯降唐,在下就不好勉强了。”常秀兰说罢便上马回营。 上官云带伤回归山寨,在众人前扑后拥的搀扶下回到聚义厅坐下。他一时满腹愁怅,方寸大乱,只恨自己功力有限,不能击退唐兵,确保全寨上下几千弟兄的生命安全。 司马明猜出了大哥的心思,便对众首领以及头目们说:“弟兄们,大家不用担心!眼下虽然唐兵围困了我二龙山,然而咱们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要固守不出,唐兵也无可奈何。” 李怀珠说:“我且会会唐军,让他们见识见识李爷的厉害。”他乘喷火兽绕飞在山下,一看半山上扎下一座大唐营盘,营中竖起一面李字大旗,营寨四处的哨兵来回巡逻。李怀珠跑马向山上冲去。他刚刚逼近唐营,猛然被巡营的张美英横马挡住了去路。李怀珠从乌翅环得胜勾上摘下长枪,跑马杀将过去,张美英摆刀一迎,双方杀了几个照面。李怀珠摆枪一劈,趁张美英斜身躲避之际,他飞马绕过去便向山上奔去。 张美英一看那人闯过去闹的唐营里一片大乱,她急忙呼喝了几声帐内众将,跑马便追。 李怀珠一看面前又来了一伙官兵,他一边甩枪前后挑劈,一边顺手摘下腰间的流星锤左右挥打,没等唐营众将出来,他早已杀出了重围,返回了山寨。 唐营众将出来寻问,张美英简单的陈述了一遍。众将派人将死尸收拾了下,赶忙回去与元帅和监军商讨对敌之策。 李怀珠回厅坐下,拍了下大腿,趾高气扬地说:“哈哈…我趁唐营不注意搞了个突然袭击,只和他们一员女将战了几个回合就回来了。” 上官云捋须道:“好险哪!那唐营女将个个都是高人,要是让她们提前有了防备,你必然闯不回来。” 谢华兰问:“什么,唐营都是女将?” 上官云说:“是啊!她们都很有能耐,把我们这些人都杀的大败而归。” 谢华兰听到这里觉得甚是稀奇,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多的奇女子,便说:“我去会会那些女将,看她们有何能耐,竟敢上阵拼杀!” 上官云站起来拍了下华兰的肩膀,说:“贤侄呀,你一定要小心哪。”(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生擒唐将 谢华兰笑了下,走出聚义厅,提枪跳上马背,闪出寨门,转眼来到两军阵前。他站在辕门外叫骂了一番,唐营里出来胡凤莲应战。二人互相打量了一番,只见谢华兰身罩黑色铠甲,头挽发髻,肤色黝黑,手提丈八蛇矛枪;胡凤莲除了多戴了一顶黑色头盔以外,别的特点都和谢华兰一样。 谢华兰干咳了一声,抬手把额头上的发梢向后甩了下,说:“姑娘,是不是你觉得我生的英俊潇洒,**倜倘,人见人爱,山见山倒……所以你才学我这身打扮的呀?” 胡凤莲作了个呕吐的样子,狂笑道:“哈哈…你个黑炭头,别臭不要脸了,就你这副尊容还敢自称英俊,也不怕天下人笑掉大牙!” 华兰得意洋洋地说:“哼哼,你个黑砖头也比我好看不到哪里去!” 这二人互通了名姓,跑马杀在一起,将两杆长枪碰的“叮呤咣啷”作响。斗了三百回合,胡凤莲时而遁地,时而隐身,谢华兰被搞的晕头转向。他跳下马又和凤莲打了几个照面,见凤莲又使隐身术,他连忙闭上二目用耳朵倾听。等到凤莲走近之际,谢华兰一闪身来到她身后,猛然将她紧紧搂抱在怀。凤莲被这一搂,纵有一身神功也难以施展,她吓得胆裂魂飞,心说这下自己死定了。不料华兰并不想取她性命,只用一条绳子把她四马倒躜蹄捆绑起来,扛在了肩上。 凤莲怒道:“臭小子,你要干什么呀?快把我放下来!” 谢华兰笑了下扛着胡凤莲跳上马背,拍了下她的屁股。说:“你老实点,不然我杀了你。”说着催马便向山上奔去。 二龙山众人一看谢华兰生擒回来一员女将,乐得欢呼雀跃,别提多高兴了。谢华兰把胡凤莲捆绑着关进牢房,让人昼夜守着。不许伤害她,要好生管待照看。上官云命喽兵杀猪宰羊,大摆酒宴,欢庆谢公子得胜归寨。 是夜,李怀玉和众女将都急的坐立不安,想不出来该怎么救凤莲姑娘。 常秀兰看大家都很着急。又没有对策,便抱拳向元帅请命:“启禀元帅,末将愿只身一人上山去营救胡将军。” 李怀玉想到秀兰是个有能耐的人,便说:“好,本帅批准你去营救胡将军。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中了敌方的奸计。” “元帅放心,末将自有分寸。”常秀兰说着便遁地不见。 二更时分,月黑风高,二龙山上寂静无声,远处传来几声鸟鸣。常秀兰来到寨内,感觉全寨上下静的出奇,她心里非常不安,隐隐觉得有股杀气袭来。她划步潜近牢门。探目向里一望,里边一片漆黑,连个人影儿都瞧不见。秀兰低声叫道:“师姐。你在里边吗?” 只听见凤莲说:“师妹,是你吗?” 常秀兰用自己锋利的刀刃割开牢门上的锁子悄悄走进去,甩手打着火折子,一看胡凤莲被人四马倒躜蹄捆绑在那里,她摆刀割开绳子,说:“师姐。我来救你了,咱们快走吧!” “哈哈哈…谁是你师姐?你看我是谁?”只见胡凤莲从脸上撕下一张面具。变成了一个黑脸汉子。 秀兰不解的问:“你是谁?” 那汉子洋洋得意得摆顺头发,说:“哼哼。我乃黑面神君谢华兰。” 这时寨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四处闪出两千人马将牢房团团围住。常秀兰刚要冲出牢门,却被李怀珠堵了回去;她又准备使用遁地术,岂料地上封了钢板,根本遁不了。常秀兰吓的杏目圆瞪,心说:“这下完了,只怪我太大意了。” 原来司马明早就猜到唐将今夜要遁地前来营救胡凤莲,所以他设下钢牢,让谢华兰假扮成胡凤莲的样子在牢中诱敌深入,来个瓮中捉鳖,让其有进无出。 常秀兰与李怀珠在牢中战了数百回合,李怀珠猛然运掌带着厉风向她后心砸来,她转身运掌一接,不料李怀珠内力极强,她被生生弹出一丈多远,内力大伤,“哇”的吐了一口鲜血,摔倒在地。李怀珠为了免除后患,接着又一掌过去。 “掌下留人!”上官云喊住李怀珠,说:“贤侄且慢动手,这位姑娘放过老夫一条生路,咱们不能杀她。” 李怀珠急忙化掉掌力,闪身过去取了常秀兰的大刀,纵步跃出牢房,让喽兵关好牢门,便随众人来到了聚义厅。为了防止唐兵夜袭关卡,大家商议决定由两拨人分前后夜轮流守关。计议已定,司马明,郭啸天,上官宝庆飞身出去守关去了,上官云,李怀珠,谢华兰抓紧时间去休息,准备后半夜去替换司马明、郭啸天、上官宝庆三人守关。 唐营帅帐里,李怀玉等候常秀兰的消息等了很久还不见她回来,他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心说:“常姑娘不会是中计被伏了吧?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活?不行,我得破二龙山救常、胡二位姑娘。” 吴月英见元帅呆坐不语,便猜出了他的心思,上前几步道:“元帅,常先锋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肯定是遭到了伏击。不如我等趁夜深人静攻上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程咬金听了十分赞称,也力劝李怀玉尽早发兵攻山。 “本来我想给二龙山一次招安的机会,不想他们不但拒降,还一连伏获了我方两员虎将,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好!既然他们不仁,那就别怪本帅不义。”李怀玉气得双手拍按,当下擂鼓升起大帐,聚齐众将,一声喝道:“众将听令!” 四女依次站齐,抱拳齐道:“末将在!” 元帅举起四支令签一声令下:“命你四人即刻潜伏上山,设法清除了山上几处关卡。待关卡破除,即刻放火弹为信号,本帅随后就到,不得有误!” 元帅军令如山,四将不敢怠慢,齐声喝道:“末将得令!”便各上去领了一支令签,转身出了帅帐,各执兵器飞身跳上马背,跑马向山上奔去。 二龙山到处都是悬崖峭壁,上山的路只有一条,而且盘旋蜿蜒,崎岖难行。这条必经之路的顶峰上设有镭石滚木,一但有官兵强行攻山,山上的喽兵就会向下投镭石滚木,这时山下的人就会无处藏身,被砸的粉身碎骨而死。所以唐兵总是攻不上山,屡屡被杀的大败而归。二龙山人就是利用这个地理优势生存至今。自从李怀珠落草上山之后,他又在山上设了两道机关,就算有人领兵上了山,也很难攻破那两道机关。 张美英耳闻山上有动静,一看此处地势险要,猜测山顶必有伏兵,不可力敌,应该智取,便摆手让姐妹们停下马,让白玉娥先上去打探一下虚实。白玉娥借助飞行术腾空飞上山顶,悄然潜近守关喽兵,甩鞭先将他们打翻在地,紧接着纵步过去运掌把他们统统毙命。守关的郭啸天摆锤与白玉娥战了一百回合,撒腿败走。白玉娥学了声鸟叫,发了个信号,山下的吴月英、吴凤英、张美英闻声顺道儿跑马上去,四姐妹会合在二龙山第二道关卡上。 吴月英看出这里有机关,让姐妹们照亮火把退开,她走近用剑鞘在地上敲了几下,查出这道机关布置的十分精妙,破它的人稍有不慎就得丧命。不过她知道这道机关的布置方法和自己以往弄的那些机关的布置方法一模一样,便退到吴凤英跟前,让她祭起青龙剑按照自己说的位置乱刺了一通,启动了机关。只见乱箭“嗖嗖嗖”地四处射了一会儿,便没有消息了。四姐妹过去将守关的喽兵与二寨主司马明杀的大败而归,又破除了寨门口的机关,当下立马放了个火弹,通知了山下的李怀玉。 李怀玉此时早已整装待发,一看山上的火弹响起,他留一千人马山下驻守,领七千大兵取路上了二龙山顶峰,在寨门外扎下营寨。二龙山寨外一时锣鼓四起,炮声震天,人喊马叫,灯笼火把亮似白昼。 郭啸天和司马明逃回山寨吩咐上官宝庆固守寨门,他们回去唤醒全寨弟兄,让大家及早披挂妥当,搭好武器,随时准备战斗。大家火速来到聚义厅,谢华兰抱拳请战,上官云答应了。华兰跑马闪出寨门,迎面相逢张美英。 “呔!黑贼,你把我四妹掳哪里去了?劝你马上放了她,不然我定将你碎尸万段!”张美英一看对面寨门里闪出来一个黑小子,跑马拦在他面前仰头喝道。 谢华兰轻蔑地说:“姑娘,你真是蚊子吹大风一一口气不小啊!你不用担心,你那四妹看我长的一表人才,早就做了我的压寨夫人。嘿嘿,要是你也被我的美色所吸引,不妨也和我拜堂成亲,做我的二房夫人如何?” “黑贼,你真是癞蛤蟆打哈欠一一满口臭气。看俺大刀的厉害吧!”张美英说着催马杀将过去。(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山寨认亲 谢华兰摆枪一迎,二人跑马杀在了一起。一来一往战了五百回合,未分胜负,谢华兰抖臂连刺数十枪,皆被张美英巧妙的破解了;张美英也跑马劈了一通快刀,只见谢华兰右臂连中两刀,疼得牙关乱颤。谢华兰情急之下一个照面杀回来,一步跃起,甩枪使出一招“棒打虎头”,照张美英脑门砸去。张美英一看不好,急忙横刀用一招“单凤朝阳”架住谢华兰的枪杆,紧接着伸手使出一招“黑虎掏心”,向他前心抓去。谢华兰闪身一避,飘身坐回马鞍桥,跑马败回了山寨。他终于知道唐营女将的厉害了。 李怀珠见师弟负伤而归,他气的咬牙切齿,拍案怒道:“不想唐营里区区几员女将,竟闹的我二龙山人仰马翻,鸡犬不宁,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轻而易举的大破我方两道关卡,瞬间领兵将山寨围得水泄不通,密若铁桶。李某倒要出去会一会,看她们是何方妖孽,竟有如此大的能耐。” 司马明怕李大公子因一时好胜之火丢了性命,忙劝道:“怀珠呀,对方女将都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你不要大意,一定要小心。万一战败了,切不要硬拼,应该回来和大家另想对策才是。” 怀珠俱都答应了,便顶盔贯甲,披挂上马,炮响三声,奔出寨门,来到两军阵前。张美英定眼一看,只见来将面色白润,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甚是英俊。他头顶镶金乌翅盔,身罩点金连环甲。两边兽头护肩,前后铜镜罩心,背披柳绿斗篷,脚踩薄底壮士靴,背绑兽皮箭壶。肩搭半月震天弯弓,腰藏带刺流星锤,手提垂绒火尖枪,跨下乘坐火红色喷火兽。不用问,看他打扮就知道此人正是白天闯唐营的汉子。张美英不问名姓,摆刀便照李怀珠面门劈去。李怀珠甩枪一挡。震开对方大刀,绕枪又朝她前心扎去。张美英被震得虎口生疼,臂膀发酸,一看对方枪尖来了,她斜身一让。横刀又照他颈嗓劈去。李怀珠竖枪一挡,枪尖迅速顺对方的刀片子下一划,擦得火星直冒,便照她手腕儿袭去。张美英大惊,连忙收刀将对方的枪杆向外一推,没被伤到,又连续向他劈出数十刀。李怀珠见招拆招,轻而易举地就把她这通快刀俱都破解了。二人斗了八百回合。张美英大败而归。 此时已经日出东方,天光大亮。白玉娥上阵又与李怀珠大战了八百余合,也败回去了。吴凤英一看姐妹们都败回来了。她翻鞍上马,来到两军阵前,仔细打量了一番敌将,也没报名姓,摆枪便战。二位战了五百回合,未分胜负。吴凤英祭起青龙剑伤人,李怀珠甩开流星锤招架。一个像下山虎,一个似出水龙。一来二去又战了六百回合,杀的难解难分,快感十足。然而李怀珠内力太过深厚,吴凤英最终还是以失败结束了这场战斗。 吴月英一想,车轮战术已经消耗了敌将一部分体力,接下来只有用一个能在最短时间內战胜他的战术把他给除了才不会前功尽弃,便上前对元帅说:“元帅,为了尽快破除二龙山,救出胡、常二位将军,必须先除了敌方那员白脸小将,请元帅下令,让我们姐妺四人联手除了那个小白脸吧!” 李怀玉和程咬金一致同意吴月英的策略,便给四女发下将令,让她们按吴月英说得去做。 四员女将冲出阵将李怀珠困在当中,双方展开了生死决斗。大战了五百回合,四女毫无胜算,李怀珠越战越勇。 “凤莲来也!” 四位姑娘闻声一看,说话的是一个身罩黑色盔甲,手提丈八蛇矛枪的姑娘,正是胡凤莲。四姐妹看到凤莲毫发无损的脱离了虎口,她们都高兴坏了,不明白她是怎么逃出来的。李怀珠也很是纳闷,不明白这位黑姑娘是怎么逃出钢牢的。 原来胡凤莲趁喽兵不注意,利用自己在胡家岭的一个山洞里学会的缩骨功将身子缩小,解开金丝绳,化烟飞出牢门,遁地逃出寨外。猛听见寨门这边有打斗声,她提枪过来一看,原来唐兵已经攻上山了,姐妹们正与一敌将撕杀的难解难分。她急忙纵步一跃,飞身跳进圈内,摆枪杀向李怀珠。 李怀珠以一人之力与五女大战了一天一夜,双方都使出了二九一十八般武艺,直杀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李怀珠马上骁勇,陆地善战,内力深,招式多,身形矫键,一颗流星锤犹如夺命索,一杆火尖枪恰似索魂勾,五女稍有不慎就得一命归阴。然而有了吴凤英的飞剑,张美英的神力,胡凤莲的遁地,白玉娥的飞行,吴月英的智谋,李怀珠最终还是双拳难敌四手,一虎架不住群狼,被五女的完美合作战的大败。李怀珠一看自己很难全身而退,他急中生智,闪身过去提起武功较弱的吴月英,飞身跳上马背,向四员女将放了几箭便拍马逃回了山寨。 吴凤英一看姐姐被捉走了,她急得“噗嗵”一声栽倒在地便人事不醒了。众姐妹吓坏了,一拥上去将她抬回大帐。 过了一个时辰,吴凤英睁眼一看,姐妹们和李怀玉都围在自己身边,那李怀玉哭得泪眼婆娑,泣不成声。她坐起来为他擦干泪点,说:“相公,我没事,你不要害怕。” 众姐妹一看凤英醒了,她们都放心了。李怀玉止住哭声,死死握住爱妻的手久久不肯放开。时间不大,四位姑娘再次跑马来到营门外,领兵取关夺寨。 李怀珠将吴月英关进牢房,吩咐喽兵好生照顾,不得伤她。 吴月英仔细打量了一番,感觉李怀珠很面熟,好像哪里见过,便喝道:“喂,恶贼。你叫什么名字呀?” 怀珠回过头说:“你问这干吗?” “我……我想死后找你索命。” “哦?有志气!好,告诉你也无妨。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洛阳李怀珠。” 吴月英一怔:“你就……是李怀珠?” “是啊!怎么,难道你也久仰了我的大名不成?” “呸。你个臭不要脸。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 吴月英故意干咳了几声,摆手说:“本姑娘正是侠名红遍大江南北,豪气通彻五湖四海的洛阳女侠吴月英。” “什么?你是吴月英?” 吴月英歪着嘴,瞪了下白眼睛,带着讽刺的口气说:“是啊!可惜您堂堂的李大公子怎么可能认得出我这个小小的吴月英呢!” 李怀珠听到这里,连忙打开牢门。进去将宝剑奉还给她,抱拳道:“吴姑娘,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这个……嘿嘿,得罪之处还望您多多见谅!” 吴月英哪里听得进去。她拔剑照李怀珠面门便劈。李怀珠吓得左闪右避,不解地问:“姑娘,你为何要对我动手呀?” “哼!我杀你个不忠不孝,杀你个不仁不义,更杀你个薄情寡信。” “姑娘这话从何说起?” “好,既然你想听,那就容我一一道来。这男儿立足于天地间就该忠君爱国,孝顺父母。可是你随意犯法,置老娘生死于不顾;练武之人应该懂仁爱,重义气。而你却不问是非黑白,在一怒之下狠心打死了我那无辜的小弟;作人应该重感情,讲信用,而你四年前说过要娶我,犯了王法却将你我之前的山盟海誓忘得一干二净。试问你有何忠孝理义?” 吴月英说的每一句话都似一把无形的钢刀插进了李怀珠的心窝,使他心痛欲裂。有苦难诉。没想到自己在她心目中是那么的瑕疵百出,一无是处。虽然他知道自己有千万个理由去辩解。可是自己确实害得母亲和弟弟无家可归,害得吴家姐妹四处奔波。然而一想到吴成功他就火高万丈:“是。我知道自己一无是处,罪该万死。可是细说起来,这一切归根结底还不是你父亲嫌贫爱富,昧心害人因起的?要不是他为了害我二弟把他留了一晚,怎么可能会有后来那许多的事情发生?” “这……那……”月英眼珠子一转,说:“我爹害你二弟,我姐妹又救了他,总该功过相抵了吧?” “那也是你爹错在先。” “你!哼哼!为了给你弟兄送马,我与妹妹在外抛头露面,背井离乡;为了你弟兄,我姐妹在李家寨拼着性命败走官兵,救下婆母,不远千里送她去了河北避祸;为了寻你弟兄,我姐妹去了长安,在校场里与禁军撕杀了一场,冒着九死一生逃去五凤岭占山为王,成了朝廷的重点通缉要犯。我费尽千辛万苦,恨不得为你掏心挖肺,你非但没有半句安慰的话,还怨长怨短!”月英说的泪如雨下,气哼哼地将宝剑递到公子手中,说:“既然如此,那你杀了我,这样总可以解你心头之恨了吧?” “月英妹妹,快别说了,是我该死,是我让你吃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难,对不起。”李怀珠扔下宝剑,双目洪水泛滥,一时哭的泣不成声,一把将月英揽在怀中颤声道:“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吴月英双手捶打着思念了四年之久的爱郎,说:“你这个没良心的臭小子,我恨死你了,我要杀了你!” 李怀珠深情地抱紧自己心爱的吴大小姐,用他火热的体温融化了她所有的委屈和怨恨:“月英,没想到你为我家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累,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答应我,让我用一生去偿还你所有的恩情好吗?” 吴月英调皮的脸上显现出幸福的表情,说:“不行,我要你用生生世世来偿还你欠下的债。” 怀珠抚摸着月英的秀发,说:“好,小的全听夫人大人的。” 月英猛然记起事一宗,忙与公子分开说:“相公,你知道皇上此次派来的征东元帅是何人吗?” “不知道。是何人呀?” “他呀不是别人,正是你那二弟李二公子李怀玉。” “不可能,我二弟他一个文人怎么能挂得起帅?”怀珠惊讶得双目圆瞪,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事千真万确。怀玉在朝中中了状元,是奉了皇上之命挂帅征讨二龙山。” 李怀珠听完非常激动,背手走来走去,一转身拍手叫道:“太好了,这下二弟终于可以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了。”说到这里,他忽然又面带愁容,站下来唉声叹气地说:“唉!这一面是二弟,一面是寨主,我该向着谁呀?” 月英语重心长地说:“相公,二龙山与朝廷作对原本就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更何况他们如今兵败如山倒,大势已去,你一定要做个正确的选择呀。” “我知道二龙山气数已尽,唐帅又是我二弟,说什么我都得投唐。可是二龙山的几位寨主都是豪情万丈,侠气冲天的真英雄,我不忍心看着他们自生自灭不管啊。” “那你赶紧劝大家降唐,皇帝一定会网开一面,既往不咎的。否则一但怀玉领兵杀进寨门,后果不堪设想。” 怀珠心想:“为了二弟的前程,为了我自己与二龙山众位英雄的命运,我必须说服上官寨主,让他降唐。”想到这里,李怀珠牵着吴月英出了牢房,来到聚义厅,向上官云介绍了吴月英,又说出了唐帅李怀玉和自己的同胞关系。 这时,司马明,郭啸天,上官宝庆都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他们让谢华兰守寨门之际赶紧跑回来跪在地上劝上官云降唐。 上官云本来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李怀珠身上,不料他也跪在地上劝起了降,他那个气就别提了。猛听见前院喊声如雷,杀声震天。 “禀寨主,唐兵已经攻破寨门,转眼就要杀到聚义厅来了。”探子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说。 上官云一想,二龙山已经四面楚歌,在劫难逃了,便长叹了一声,说:“罢罢罢,既然天意难违,那就顺应天命,投唐自保吧!” 众人齐呼:“寨主英明。” 上官云命人从牢中放出常秀兰,派李怀珠带着常、吴二位女将出使唐营,让唐帅答应二龙山降唐的请求。李怀珠领了命,带二女来到前院止住恶战,来到唐营帅帐,叩头向元帅行过大礼,起身立在一边。 李怀玉定眼一看,使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同胞长兄。他一时喜出望外,激动的泪如雨下,蹒跚着步子来到长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颤声说:“哥哥,兄弟想你想的好苦呀!” 李怀珠一把抱住弟弟,泪流不止,说:“二弟呀,为兄也好生挂念你呀!你真厉害,这么快就做了官了。” 李怀玉叩头给长兄行了个大礼,问他怎么会在这里,为何为二龙山出使谈判。 李怀珠把自己被迫落草为寇,二龙山寨主想要降唐之事简短的向弟弟叙述了一遍。 李怀玉命先锋官常秀兰带降书顺表让二龙山众首领集体签了字,画了押,又让众喽兵有志者吃粮当兵,无志者解甲归田。 时间不大,二龙山众首领很快献上降书顺表,除过死伤人数,山寨里共有三千人马投唐。 待一切事毕之后,红海棠向唐帅李怀玉寻问了一遍长安总兵红月贵。李怀玉让人叫来鲁国公程咬金,托他安排红家父女认亲。程咬金安排的红海棠认了父亲,便又大吃大喝去了。上官宝庆和白玉娥形影不离,谈天说地。谢华兰与胡凤莲打打闹闹,吵骂不休。寨内瞬间鼓乐齐鸣,人声鼎沸,展现出一片热闹喜庆之景。(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潼关沦陷 百毒仙尊许万策收江都赵金虎做了义子,在他旗下得了两千人马。此后,许万策进了长安城,经过明察暗访得知兵部大司马刘坤对朝廷怨气甚重,便趁月夜飞身跳进刘府。他撒目四处一看,只见家将来回寻夜,书房处灯火辉煌。这贼一步蹿起照亮光处飞过去,落在地上,隔窗纸向里一看,刘坤正在品读兵书,他推窗向里跃去。 “你……你是什么人?”刘坤一看书房里闯进来一个老道,他吓得心惊胆颤。 许万策一抖拂尘,说:“大司马不必害怕,本尊是许国国师许万策!” “你想干什么?” “嘿嘿!听说令郎被五个女响马给害死了,那昏君非但没有给他报仇,还让那五个贼人做了大唐上将。”许万策说着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两边的泪水瞬间哗然下滚:“唉,本尊真是太伤心了,令郎死的那么冤枉,却无人替他报仇,试问他在九泉之下又怎么能安息得了?” 刘坤放下兵书,撒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许万策,说:“以仙长之见,下官该怎么做呢?” 许万策擦干泪点,坐在椅子上,说:“大人如今手握重兵,深得君心,您想要取代李唐天下还不是易如反掌吗?以本尊之见,您即刻发动兵变,杀了昏君,自封为王。” 刘坤吓得二目圆瞪,忙跑出去四处看了下,回来闭紧门窗,说:“仙长真能说笑,这妄动兵变,弑君篡位可是灭九族的重罪呀!再说了。就算我杀了皇帝,我也不能名正言顺的登基。那秦王李世民深得人心,他一但起了兵,天下诸侯定会一呼百应,到时候怕我是美梦不成。反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许万策镇定自若地说:“刘大人不必担心,只要你愿起兵,我愿向突厥颉利大汗处借十万草原兵助你一臂之力。不过你登上皇帝宝座,必须向我许国纳贡称臣。不知大司马意下如何?” 刘坤一想:“只要能为我儿报仇雪恨,向许国纳贡称臣又有何妨?”便说:“好,一切都按照仙长说的去做。” 许万策从袖子中取出一只信鸽。说:“大人把它留下,只要你这里做好起兵的准备,马上放了它,我接到信自会设法领兵前来助你!” 刘坤接住信鸽,说:“仙长放心吧。刘某全都记下了!” “既然如此,本尊去也!”许万策说完化烟消失。 刘坤趁夜出去联络好自己所有的亲信,五日后放出了信鸽。 许万策接到书信,火速从颉利军中点齐十万大兵,避开绥州,绕陇西秘密挺进。 刘坤突然发动兵变,趁皇帝无备之际将他软禁在御书房里,夺了玉玺。不让他与文武百官联系。他又威逼皇帝拟好圣旨,肆意传旨撤了潼关守将屈突通。 许万策领兵围困了长安城,命突厥大将军沙通天引军拿下潼关。切断了东边的官道。 萧瑀、魏征等人多日不见皇上,又见大司马刘坤传的旨极为反常,便以此察觉出朝中可能发生了政变。萧瑀、魏征暗中与朝中几位大臣和几员忠良虎将商议了一下,他们派人乔装打扮潜出长安北门,跑马赶到绥州,给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送去了消息。一见许万策大军兵临城下。萧瑀、魏征施计让几员忠良将冒着被杀头的危险瞒着刘坤带兵护住城池,不让敌方一兵一卒攻进长安。 李怀玉领兵回京走的都是去时的路。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赶到了潼关。此时正是盛夏时节,天气十分炎热。将士们都累之不济,**难耐。李怀玉`体恤部下辛苦,传令让三军在潼关城外的空地上扎营歇息,又命蓝旗官通知潼关的镇关大将军屈突通出关接待。 蓝旗官跑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禀报说:“元帅,关内没人应答,也没人出来接待。” 李怀玉大怒,说:“这些人想干什么,难道他们不想活了吗?” 五女带一千人马来到城门外,只见城门紧闭,城墙上边的兵丁列队来回行走。吴凤英摆枪骂道:“尔等狗贼见了元帅还不快快出来接待,难道真想让我姐妺送你们去望乡台吗?” 这时,一名兵丁把头探出垛口,喝道:“呔!你等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叫嚷?” 吴凤英举头道:“说出来不怕吓死你们,我等是征东元帅李怀玉麾下的几位大将军。快让你家守关大将军出来接待,不然我家元帅在皇上面前参奏你们延误军务,到时候让你等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你们的天朝皇帝已经投靠了我突厥,以后中原大地就属于我家颉利可汗的了。” “如此说来,你们是突厥兵马?” “正是!” “你们突厥已经攻破了潼关?” “不错。潼关已破,长安失守,唐王李渊已经做了俘虏。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投靠我突厥,享受荣华富贵;二是马上逃跑,有多远走多远。” “放屁,满口胡言。我堂堂天朝上国的皇帝,岂能轻易被你们区区一个小国俘虏。”吴凤英一气之下飞剑斩了城墙上的数名兵丁,与姐妹们回到唐营,向元帅禀报了实情。 李怀玉让胡凤莲进城去探究竟,胡凤莲回来说,城里果然驻扎了大量突厥兵将,看来那士兵没有瞎说。元帅分析了一下,说:“潼关是长安的命门,现在潼关沦陷,皇上必然被困。”说着即刻命人擂鼓聚齐众将,一声喝道:“众将官,现在潼关沦陷,皇上被困,我们务须尽快夺回潼关,回京救驾。你们谁愿出战呀?” 谢华兰上前几步说:“元帅,末将愿去取突厥上将的首极来见。” 李怀玉给了谢华兰一支令签,说:“谢将军千万小心,祝你旗开得胜。” 谢华兰领二百步兵跑马来到城门外,抬头叫骂了两个时辰,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猛然见城门大开,从里边飞奔出一匹金黄色大马,马上端坐一员凶眉恶眼的战将,他头顶金盔,身罩牛皮金甲,前后铜镜护心,手持大枪。 谢华兰催马上前几步,说:“呔!你乃何人?报上名来。” 那位说:“我说出来怕吓死你。” “爷爷我天生胆大,岂能被你吓到?是猪是狗,你但说无妨。” “那你在马上听好了,我是突厥大将军沙通天……的二儿子沙虎。你是何人?” “我乃大唐高祖皇上驾前的征东元帅李怀玉……麾下的将军老爷谢华兰。” 沙虎一催战马,摆枪“呜”的一声奔谢华兰杀去,谢华兰也跑马挺枪一迎,两杆枪“咣当”一声碰在了一起。战了五百回合,谢华兰急使三枪,沙虎连破两枪,漏了一枪,被谢华兰一枪扎下马背,取了他的人头。众唐兵举刀枪齐声呐喊,将沙虎的人头装进了布袋里。 过了一会儿,城里又闪出来一员白脸小将,他头顶乌翅盔,两鬓垂两条狐尾穗,身罩牛皮锁子甲,两边兽头护肩,前后铜镜罩心,手提方天画戟,腰佩弯刀,跨下乘坐一匹黄龙驹,身后带五百名步兵。这人二话没说,跑马过来便战谢华兰。谢华兰心说这人真心急,便挥枪与那位杀在了一起。 双方战了五百回合,谢华兰连刺两枪,问:“这位英雄怎么称呼?你这功夫不赖嘛!” 那位破了谢华兰这两枪,气哼哼地说:“俺是突厥大将军沙通天的大儿子沙龙。你杀了俺弟弟,俺要将你碎尸万段!” “那就让你谢家爷爷送你和你弟弟一块去地下找你姓阎的五舅舅去。”谢华兰挺枪向对方前心扎去。 沙龙迅速用方天画戟挡开谢华兰的枪尖,顺手从腰间拉出弯刀,抖臂向谢华兰颈嗓劈去。谢华兰一步蹿起,没被劈着,摆枪来一招“棒打虎头”。沙龙斜身一跃,没被打到,猛然甩戟照谢华兰前胸拍去。说时迟,那时快,谢华兰被那沙龙“啪”的一声生生拍出去两丈多远,又把他“噗嗵”一声摔在地上,疼的他“哇”的吐了一口鲜血。沙龙一看大喜,飞身过去摆刀便要取谢华兰的首极。谢华兰一看自己躲闪不及了,便闭上了眼睛,等起了死。可是当沙龙一刀下去时,却没有砍着谢华兰,而是砍到了沙地上。沙龙睁眼一看,谢华兰不见了,气的他捶胸顿足。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李怀玉与众将都在辕门外观战,一看谢华兰遇险,他大喊一声:“不好,哪位快去救谢将军回来!”没等李怀玉说完,胡凤莲早就一溜烟穿山而去了。她在沙龙一刀下来之际赶到谢华兰身下,伸手一拉利用遁地术便将他救回了唐营。 李怀玉先派上官云,司马明,郭啸天带两千人马去战沙龙,等他三人一走,他又让长兄李怀珠带一千人去破南门,让常秀兰带一千人去破北门,让吴凤英带一千人去破西门,让上官宝庆带一千人去破东门,让胡凤莲,白玉娥去偷袭敌方粮草库,让吴月英,张美英固守营寨。(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共抗外敌 上官云、司马明、郭啸天三人将沙龙死死缠住,双方兵对兵,将对将,战的尘烟滚滚,血洒满地。 城里东、南、西、北四座城门各有五千敌兵固守,上官宝庆、吴凤英、常秀兰战了三个时辰,各损失了五百人马,硬是没能攻下东、西、北三门。 再看南门外的李怀珠,连斩三将,逼出大将军沙通天。沙通天身高一丈二,膀宽九尺三,头似斗大,眼似铜铃,口似血盆,牙似扎钉,腿似石墩,头顶金盔,鬓垂狐尾穗,身罩牛皮连环甲,两边兽头护肩,前后铜镜罩心,手持板门大刀,跨下乘坐一匹狮子兽。李怀珠催马上前与沙通天互通过名姓,杀在一起,瞬间战的天昏地暗。一来二去斗了一千余合,李怀珠横枪照沙通天心窝扎去。沙通天摆刀一挡,绕刀向李怀珠右肋劈来。李怀珠一步蹿起,没被劈到,一甩流星锤又向沙通天脑门砸去。沙通天摆刀震开流星锤,双膀子一用力,挥刀“嗡”地向李怀珠双腿砍来。李怀珠用一招“燕子点水”从沙通天头顶掠过,甩开流星锤向对方后心偷袭去。沙通天急忙顺刀使出一招“老君背鼎”护住后心,飞身跃起,运掌朝怀珠面门砸来。怀珠闪身一绕躲将开来,纵步跳回马背,等沙通天也坐回马背,他跑马又与他杀在了一起。二人又战了三百回合,李怀珠一摸马头,那喷火兽“呼”地喷出一阵烈火,将沙通天的狮子兽当时就给烧的冒烟而死,沙通天也险些被烧到,幸亏他飞身跃在了平地上。李怀珠一看没有烧死沙通天那老匹夫。他赶忙催开战马,迅速摘下震天弓,伸手从箭壶中取出三支穿云箭,一脚蹬弓,一手搭箭。“嗖”地将三支神箭分上中下三路同时向他射去。沙通天慌忙抖刀去挡来箭,不料李怀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挺枪顺他前胸扎入,一直穿过后背,他一抓枪杆刚想摆刀还击,李怀珠又一甩流星锤正中他右脑,这沙通天便就此惨死在地。一命呜呼了。 李怀珠一看此时风势向北,他猛然计上心来,让众兵丁找来些干柴捆好,他抖枪将那些柴捆挑上城墙,又射出火箭将所有的柴都燃着。只见火借风势。风借火势,熊熊大火瞬间燃的半天通红。直烧的草原众将官连跑带蹦,连滚带趟地逃离了城墙,放松了防守。李怀珠一声令下,众兵火速搭好云梯,爬上城墙,放下掉桥,打开城门。将大兵引进南门。 李怀珠跑马杀散敌兵,让人守好南门,他又领数十人杀到西门。放进吴凤英。他让弟妹去东门接应上官宝庆,自己领兵去了北门。二人兵分两路,转眼又从东、北二门放入上官宝庆和常秀兰。四门大破,四员虎将“哗啦啦”地领兵围困了突厥中军大帐。 突厥帅帐里只剩沙通天的女儿沙玉梅一员大将,她一看众兵腹背受敌,一时大乱。急忙领兵冲出帐外。李怀珠,吴凤英。常秀兰,上官宝庆分四路包抄。将沙玉梅困在正中,一举奸灭。 白玉娥和胡凤莲到了粮草库附近,刚欲点火,听到唐军已然攻入城里,她们与守粮敌兵厮杀一番,夺来粮草,交给了唐军。 城外的上官云三兄弟也已经合力除了沙龙,唐兵旗开得胜,众将顺利将元帅迎进了潼关城。元帅让人杀猪宰羊犒劳三军将士,又命人贴出了安民告示。 次日,李怀玉下令让谢华兰和上官宝庆驻守潼关,保护众家眷和百姓,他领五千兵马来到长安城以东五里地扎下营盘。 程咬金出去观察了一番,只见突厥兵似猛虎,马似龙,刀枪叉戟层层齐列,多如牛毛。那气势浩然雷荡,排山倒海,不得不让人胆颤心惊,倒吸凉气。他回归唐营,坐下来对李怀玉说:“元帅,敌方有七八万大兵,咱们只有五千人马。你说咱这不是螳臂挡车,以卵击石吗?” 李怀玉思考了片刻,对众将说:“我方兵力不足,京城里的情况又不祥,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现在惟一的办法只有先集中兵力攻入东门,助京城里的将士们守住长安城,确保了万岁的安全,才有退敌的机会。” 吴凤英上前几步说:“元帅,敌方虽有数万雄兵,但是咱们可以借力打力,攻其不备。只要用兵有道,必能让你与大队人马平安入城。”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谁都不明白吴二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怀玉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有些好奇:“凤英有高才妙计,不妨给大家讲说一番。” 凤英说:“让大哥去打北门,常家妹子去打西门,上官前辈弟兄三人去打南门,我姐妹五人护送元帅从东门杀入。此为疑兵之计,为的是扰乱敌方的注意力,让元帅顺利进城。等元帅平安进了城,我姐妹再设法接应城外的几路人马。” 上官云不解地说:“咱们大可利用仙术护送元帅进城,何必那么麻烦?” 吴凤英说:“据我观察,敌军已在四座城门外布了仙阵,咱们一旦使出仙法,必被拦截,到时候计划全得泡汤。” 吴月英又补充道:“妹妹说的极是。为了更彻底的实施这个疑兵之计,咱们可以让元帅扮成步兵,让四个步兵扮成四个元帅,我们每路人马各假装护送一个元帅。这样既能迷惑敌人,又能保全元帅。” “好!此计甚妙,老夫就陪你们玩他一玩。”程咬金拍手叫道。 这时,探子回来报说南边杀来一千人马,李怀玉命他再探。过了一会儿,探子又跑回来说那伙人已经到了唐营外。吴凤英出去一看,这些人穿的衣服五花八门,拿的兵器也各有不同。仔细一看,有几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便问:“敢问各位英雄都是什么人?来此有何贵干?” 从人群中走出来三位,分别是僧、道、俗打扮。 只见那道人抱拳道:“我们是绿林中五宗十八派八十一门的各路英豪,都是奉了师命前来助青龙剑的主人共抗外敌,保全中原朝廷。” 原来江湖中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都知道突厥想要占据中原,武林公敌许万策又挂了帅,可以号令群雄的青龙剑的主人吴凤英又急需帮助,他们便派门下弟子前来共抗外敌。 吴凤英忙向武林众人施了一礼,说:“各位江湖朋友,在下便是青龙剑的主人吴凤英。多谢各位顶力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那位少林和尚双掌合十说:“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客气,保守中原,抵御外敌,是我辈正道中人理应去做之事。我中国疆土永远不容外国小邦染指。” 吴凤英向各位英雄引见了唐帅李怀玉,众人都夸李公子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李怀玉吩咐让这帮江湖人用过饭,大队人马分四路进军。 常秀兰领兵绕道杀向西门,李怀珠领兵直取北门,上官云哥仨领兵奔去了南门,五女和程咬金与绿林各路英雄领兵护送李怀玉来到东门。 吴月英让众兵用四字连方阵护住元帅,用九子连环阵杀进敌阵。经过一番撕杀,这队人马死伤惨众,五女都负了伤,到了城门近前时只活五十多人。东门这时正由魏征指挥防守,一看五女和程咬金回来了,他赶忙下令让人开城门放他们进来。五女进城安顿好李元帅,转身兵分三路去接应其他三门众将。 这时,常秀兰全军覆末,只身一人奋战群敌;上官云,司马明,郭啸天三人与许国元帅许万策大战了一场,许万策将他们引进他精心研究的天龙阵里,趁他们破阵之际,放毒烟把他们迷翻,紧接着又摆刀取了他们的首极,随后又将他三人领的兵也统统祭起飞刀给杀了;北门的李怀珠业已全军覆末,被大兵困在了阵中,危在旦夕。 忽然北门阵外杀来一队人马,倾刻间破了敌阵,救下了李怀珠。李怀珠放眼一看,领兵破敌的是两员身罩铠甲,头顶铜盔,跨下乘坐高头大马的大将。这两人一个肤色黝黑,手使单鞭,一个肤色白皙,手使双锏,看样子都有四十来岁,武艺也都十分了得。 李怀珠催马上前抱拳问:“在下是征东元帅李怀玉麾下的一个将军,敢问二位前辈是何人?” 那使双锏的白脸大将抱拳道:“在下是秦王李世民驾前的正先锋官秦琼。” 使单鞭的黑脸大将说:“我乃秦王驾前的副先锋官尉迟恭。” 原来秦王李世民接到父皇被软禁的书信后,让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镇守绥州,他领十万大兵班师回朝。到了长安北门,只见突厥大兵将京城围的水泄不通,秦王命自己的爱将秦琼和尉迟恭领五万兵马杀退北门所有的敌兵。 李怀珠一听面前这二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秦琼和尉迟恭,他赶忙跳下马背,叩头向他们施礼道:“二位前辈在上,晚辈叩头见礼!” 二位将军看那年轻人很有礼节,他们互笑了下,摆手道:“这位李英雄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深宫救驾 李怀珠站起来抬头一看,吴凤英正好到了城墙上方,他高声喝道:“弟妹,快让众将出城迎接秦王。” 吴凤英应了声离去,过了半个时辰,李怀玉率领五女来到北门外将秦王与大队人马迎进城,扎住营盘。 李怀珠化烟来到西门外,只见常秀兰被敌方仙阵包裹,还在垂死挣扎。他大展引力术,现出一只无形大手,好像抓抄蝼蚁似得抓起一堆步兵,扔出老远,从仙阵中拉出常秀兰。猛见许万策摇身飞来,李常二人纵身逃走。 程咬金过来与秦王见完礼,出去替回了魏征。魏征虽是太子府的,平时对秦王倒也十分尊重。他先向秦王见了一礼,又将朝廷近日发生的事简要的给秦王汇报了一下。秦王一时愁苦交加,不知该如何营救父皇,以稳大局。 李怀玉想出一计,拱手道:“殿下,臣有一计可救皇上,又能除了奸贼刘坤。” 李世民打量了一番怀玉,说:“李元帅有计快快说来,本王洗耳恭听。” 怀玉说:“等到夜深人静之际,让我手下的几位将军设法进宫救出皇上,夺回玉玺,盗来刘坤的虎符,便能一举将其歼灭,稳定大唐江山。” 秦王似信非信地问:“哦?你手下竟有如此奇人?” “正是呀。” 李世民听了大悦,蓦地站起来对众将说:“各位,既然李元帅有办法营救皇上,大家一定要竭尽所能,全力以赴固守城池,护住大唐江山。” 众将齐声应了声。都领兵守城门去了。 胡凤莲,白玉娥,常秀兰三位女将出城偷回上官云弟兄三人的尸体,让他们入土为安。 是夜,五女英雄得了元帅将令。都换上夜行衣,利用仙术来到皇宫外。胡凤莲和白玉娥一个遁地,一个飞行,先进宫扫除了几个守宫护卫,随后向宫外发了个暗号。吴凤英、张美英、吴月英化烟进入宫墙。三人飞身跃进皇宫,与凤莲和玉娥会合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五姐妹化烟来到御书房顶上。吴凤英揭开一片瓦向里一看,皇上在床边坐着,内侍林忠在一边陪着,他们四下有四名武士看管。 吴凤英和姐妹们商量了下,便将青龙剑照准瓦空向里一投。赶忙念起咒语,飞剑斩了那四名武士。姐几个从房顶跳下,用最短的时间杀了所有的站殿武士,推门走进御书房。皇帝和林忠都十分害怕,不知她们是敌是友。 五位上前几步,伏地施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又简短的给皇帝解释了一下她们前来救他的原由。 皇帝被她们舍生忘死进宫救驾的忠心感动得泪流满面,说:“几位爱卿快快请起,朕出去一定要重重赏赐你等。” 凤英说:“皇上。赏不赏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尽快救您出宫。只有您平安出了宫,大唐才能重振旗鼓。再竖雄风。” 皇帝一时黯然伤神,说:“唉!这玉玺和虎符都在刘坤那恶贼的手中,朕就算出了宫也很难成事呀!” 月英说:“皇上,玉玺和虎符我们会给您夺回来的,您不必担心。咱们快出宫去见二殿下去吧!” 皇帝这下放下了心,他听从五女的建议和内侍林忠互换了下衣服。君臣二人随这五姐妹来到宫殿外。皇帝爬在白玉娥背上,林忠爬在胡凤莲的背上。众位说话间便准备出宫。这个时候,猛然见四处闪出来许多武士。随后又奔出来一圈弓箭手,将他们牢牢困在正中。御书房外一下灯笼火把四起,亮如白昼。 “哈哈哈……几位,江某恭候你们多时了,真是寻人不如等人哪!”从人丛中走出来一个顶盔贯甲,肩扛大刀的汉子。 五女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黑虎寨的二寨主江飞龙。 这江飞龙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呢?原来突厥大兵围困长安,萧瑀、魏征率领众将守城都在刘坤的掌控中,他之所以没有阻止魏征等人,是因为他明白突厥大兵一但进入长安城,他的皇帝宝座就登不上了;只有自己正式登了基,才能保全大局。他万万没有想到李怀玉这队人马这么快就破了潼关,回到了长安。后来又听说秦王李世民也领兵回京了,他一想:“李怀玉部下的能人异士极多,他一定会助秦王救皇上的。”于是他便派江飞龙埋伏在御书房外,随时等候救皇上的人中计入圈套。 吴凤英给白玉娥和胡凤莲使了个眼色,这二位姑娘一下就领悟了她的意思。吴凤英猛然祭飞青龙剑,斩翻所有的弓箭手。胡凤莲趁机一步跃起,飞身照宫外便跑。众禁军一看她背上的人身穿龙袍,一想那人肯定是皇上,便有一千多人跑步追去。白玉娥甩鞭打翻数十人,一步蹿飞在空,摇身出了皇宫,轻飘飘地落下尘埃,飞身跃进唐营,将皇上完好无损的交到了秦王面前。这时,胡凤莲也从地里蹿出来,放下了林忠。这二位姑娘一完成自己的使命,转身又出了唐营,进宫而去。常秀兰不放心,也跟着进宫了。 三位姑娘来到御书房外一看,吴氏姐妹和张美英正与大兵交战,她三人也赶忙挺刀、亮枪、甩鞭杀入战圈。双方展开了一场史无前例,空前绝后的大战。战到中途,眼看六位姑娘就要支撑不住了,吴凤英对吴月英,张美英,胡凤莲,白玉娥大喊一声:“姐妹们,摆阵!”五位姑娘左滚右蹦,上蹿下跳摆成一个她们近日精心创出来的五凤降龙阵。此阵是五女根据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原理所创,摆阵时的人数少可五人,多能千军万马,其威力无穷,甚是厉害。 五女一摆此阵,只见天地变色,皓月无光,一阵狂风拔地而起,黄、白、蓝、红、灰五道寒光直通天宇。 这一景象一经现出,一下引起了满城内外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不明白皇宫上空发生了什么事,常秀兰和江飞龙以及数千禁军也都大吃一惊。五女各展神功,大开杀戒,杀的众禁军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四处逃窜。 常秀兰活擒了江飞龙,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问:“快说,刘坤那反贼现在何处?” 江飞龙吓得双腿发软,全身大颤,说:“他……他在太极殿。” 常秀兰一刀将江飞龙毙了命,随五女飞身来到太极殿外。一看层层台阶上都有许多御林军,六位女将飞奔过去便与他们杀在一起,双方斗的难解难分。只见剑气横飞,刀光四窜,直杀的御林军连滚带蹦,连逃带窜,倾刻间太极殿外尸横满地。六位女将冲进大殿,只见殿中灯火辉煌,金光耀目,刘坤头顶垂帘冠,身罩九龙袍,坐在龙椅上别提有多春风得意了。 看见六位女将冲进了太极殿,刘坤镇定自若,胸有成竹地挥手喝道:“刀斧手,马上将这些人统统给朕碎尸万段。” 猛然见刘坤身后“嗖嗖嗖”蹿出来数十条彪形大汉,挥斧奔六女劈来。吴凤英飞剑斩翻两人,杀将上去,常秀兰抡刀奔那些人劈去,吴月英,张美英,胡凤莲也纵步杀了上去,白玉娥一步跃起,飞身掠过刀斧手头顶,投鞭砸向刘坤。刘坤一看不好,闪身一避,飞身跃上横梁,运起一股真气,横合双掌,慢慢分开,双掌间现出一团黑气。白玉娥一鞭走空,并不甘心,一跺脚也飞身跃上横梁,甩鞭击向刘坤面门。刘坤这下并不闪躲,他运起左掌击开鞭头,运起右掌带着劲风拍向玉娥前心。玉娥就地使了个大旋转,没被拍着,她转身使出一通快鞭,皆被对方给一一破解。 再看下边的五位姑娘,她们合力杀死所有的刀斧手,一看玉娥快支撑不住了,也都飞身跳上横梁去战刘坤。刘坤与六位斗了几个回合,飞身飘到平地上,奔殿外跑去。六位女将一看玉玺和虎符都被他带去了,她们也飞身跳下去奔殿外追去。 有人说,刘坤的武功不是很低吗,怎么一下子变的如此之高?原来刘坤自从儿子死后,一直在暗中修练一种混元神功,人前总是深藏不露。前不久他神功大成。现在他觉得时机成熟了,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了,便将所有的神功都亮了出来。 六位女将在太极殿外追上刘坤,将他围在当中。刘坤摆开一个骑马蹲裆式,双手举过头顶,一合掌,双掌又缓缓分开,双臂向下一移,便见他周身上下笼罩起一层白气,又慢慢向外扩开。六位姑娘都不明白他使得是什么邪门武功,一看他将那股白气化开向四处一发,便向她们砸来。她们急忙飞身跃起,没被打到。只见她们脚下火花四溅,地砖横飞。 五女落下来将五股真气合在一起,现出一个五色气团,砸向刘坤。刘坤双目一亮,赶紧合掌运起一个黑色气团,挥臂砸向那个五色气团。两股真气“嘭”地撞在一起,震得地颤房摇,地砖纷飞。常秀兰利用隐身术闪身来到刘坤身后,运掌照他后背一拍,拍得这老贼“哇”地吐了一口鲜血。五女鬼魅般闪身跳过来,她一掌,你一掌,几下就将刘坤的仙法全给废了。刘坤“噗嗵”一声摔倒在地,筋脉大乱,只剩下了半条命。五女从刘坤怀中搜出玉玺和虎符,交给常秀兰,又摘下他的腰牌,把他绑起来押出宫门,交到皇帝面前。(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五女破阵 高祖李渊龙颜大怒,抓起刘坤斥责了一番,挥刀斩下他的人头,命人将其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天亮后,常秀兰持虎符点齐五千人马,来到唐营而外,将皇帝请上銮驾,浩浩荡荡迎回皇宫。 皇帝驾坐在太极殿上,受百官朝贺。 尚书右仆射裴寂出班道:“陛下,臣等没能保护好您,罪该万死,恳请陛下赐罪。” 皇帝道:“此事不能全怪众爱卿,也怪朕太过相信刘坤那贼子了。如果朕早些发现他有反叛之心,就不会发生京城遇难事件了。” 尚书左仆射萧瑀出班道:“陛下,经此一役,臣倒产生了一个想法。” 皇帝问:“哦?萧卿有何想法?” 萧瑀道:“刘坤事件,非同小可,臣觉得应该废除兵部大司马一职,更为兵部尚书。如此一来,六部可以和谐共称,齐头并进,稳定发展,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皇帝道:“萧卿所言正合朕意,那就这么办!” 忽然南门告急,皇帝让李怀玉领十万人马协助秦王去退敌兵。 李怀玉到了南门观察了一下敌方阵式,命常秀兰领两万人马杀出西门,命李怀珠领两万人马杀出东门,命五女将领五万人马杀出南门。 常秀兰迎面等上贺九龙、马云飞二将,双方通了名姓,催马斗在一处。战了五百回合,常秀兰又是遁地,又是隐身,二将敌她不过,统统一命归阴。 李怀珠迎面等上徐文龙、江飞鹤二将。双方互通过名姓,跑马杀在一起。李怀珠一手甩开流星锤对付江飞鹤的三节棍,一手抖枪撕杀徐文龙。五百多个回合过后,二将力不从心,都被取了首极。李怀珠和常秀兰从两翼杀散敌兵。直捣南门。 五女出了南门,放眼一看,突厥大兵摆出一个圆阵,看上去好像一条大龙盘旋在那里。 她们不知道,其实这是许万策根据一字长蛇阵演变成的天龙阵,里边设了许多符咒、迷烟和毒气。一但有人带兵误入此阵,万难脱身,还有可能全军覆没。 许万策和赵金虎催马跑出来,但见这二人都顶盔贯甲,手提大刀。骑在两匹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洋洋得意。 “小姐,别来无漾呀!”赵金虎恶狠狠地看着张美英抱拳道。 张美英一看是赵金虎,她怒喝一声:“原来是你这狗贼,姑娘今日说什么都得取你项上人头!” “各位,咱们又见面了。”许万策冲五女抱拳道。 吴凤英将脸一沉,说:“贼老道,你不好好呆在天山修道。却要兴兵犯我中原,夺我大唐国土,真是罪该万死。上次在树林里让你侥幸逃了一劫。算你命大,今日姑娘一定要取你首极,替天行道。” 许万策并不生气,他迷缝着双眼笑道:“小娃娃,你此言差矣!所谓,弱肉强食。能者居之。这中原大地原本是属于大隋王朝的,是你大唐高祖皇帝俟机窃夺了长安城。断了隋二世的后路,灭了隋朝。征服了四方反王才拥有的。我许国是隋朝宠臣许国公宇文化及所创,后来宇文化及被白虎将罗成杀了之后,许国国主宝座才正式为我家现任国主所有。现在我许国兵雄马壮,国盛民强,本帅替我家皇上夺取了中原江山,有何不可?” 张美英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摆刀喝道:“你这老狗休得胡言。你所谓的皇帝,说白了就是大唐歙州的一个叛贼。想我大唐泱泱大国,岂能被区区一个歙州刺史给夺去?那牛建广根本是螳臂举车,天方夜谭。” 胡凤莲抖枪喝道:“姐妹们,咱们休跟那老狗废话,不如各领一万人马杀过去吧?” 吴月英吃过许万策的亏,对他一点都不敢大意,赶忙阻止凤莲说:“姐妹们,切不要妄动肝火,那姓许的诡计多端,能掐会算,大家小心中计。你们看,他摆得那个圆形大阵表面上看上去很简单,但其实里面另有玄机。” “大姐太小心了吧?我去会会那个牛鼻子老道。”胡凤莲说什么都不服气,领了一万人马便杀将过去。 “四妹小心,我去助你一臂之力。”张美英不放心,也领了一万人马杀了过去。 吴凤英和白玉娥本来是要听吴月英的,可是看到张、胡二位姐妹领兵杀出去了,她们也各领一万人马杀出去。 吴月英一看姐妹们都杀出去了,她急坏了,说:“糟了,这下姐妹们肯定都得中计。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说完她也领剩下的一万人马杀过去。 许万策和赵金虎与这五队人马大战了一场,都假意败逃,跑进了天龙阵里。凤莲没想那么多,她前边领兵追进阵中,其余四女怕她出事,也都追了进去。等所有的唐兵都进了阵,许万策嘴里念念有词,将所有的符咒都给度起,下了一声令,这盘巨龙便左右旋转了起来。 只见天色骤变,紫云漫天,阵中一下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五位姑娘赶紧吹着火折子四处观看,这时吴月英看见李怀珠向自己走来,吴凤英和张美英看见李怀玉走来了,胡凤莲看见了谢华兰,白玉娥看到了上官宝庆。 就在这些人将要靠近之际,吴凤英忽然二目一亮,大喊一声:“姐妹们,这是幻觉,大家小心。” 凤英一喊,姐几个都醒悟过来了,她们挥舞起兵器乱劈了一通,便不见那几个人了。此后,她们无论看到谁,都照劈不误。身后所有的兵卒也都处处留心,十分警觉。过了一会儿,又见绿烟四起,迷住了去路。吴凤英让大家不要走散,相随而行。忽然又天色大亮,激光刺目,面前现出一座山峰,从顶峰掉下来许多石头。五位舞起兵器挥挡时,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忽然又见现出一片树林,从林间射出来许多箭,她们又用兵器挡时,发现又什么都没有;这时又现出一条大瀑布,猛然有一大片洪水向她们冲来,姐几个吓坏了,转身便要逃跑。 吴凤英感觉不对,忙站住喝道:“姐妹们不要害怕,这都是幻觉。” 大家转身一看,那些洪水都不见了,果然是幻觉。 吴月英大喊一声:“姐妹们,速摆五凤降龙阵……” 五队人马列队从五方排开,五女各从体内排出一股真气。只见五股真气撞到一起,“嘭”地一声有五道寒光直通天宇,又从天上折射下来一缕金光普照在地面,大地一下变的五颜六色。四处盘来一条巨龙,五队人马变成了五只巨大的金凤凰,五女一挥手中兵器,这五只金凤凰便向巨龙的五个部位攻击去。 李怀珠和常秀兰从东西两方杀将过来,一看突厥兵马像一条巨龙,左旋右转,李怀珠领兵去阻截龙头,常秀兰领兵去攻击龙尾,这两人与阵内的五女对这个天龙大阵展开了内外夹击。李怀珠一边甩开流星锤与龙头上的两员大将交战,一边抚摸喷火兽,让它喷火伤人。果然,这条巨龙的龙头受到了重创,龙身子也一下子停了下来。这一停不要紧,可给五女提供了有利条件。她们奋力将这条巨龙分成了五截,赶忙摆开五个方阵。这五个阵里都有盾牌手、弓箭手和刀枪手,他们先用盾牌作好防御,然后用弓箭和刀枪攻击。更要命的是,吴凤英的这口青龙剑一下飞出去斩杀开敌兵如削瓜切菜,十分厉害。时间不大,许万策精心设计的这条“巨龙”被五女的五凤降龙阵杀的四分五散,瞬间便成了一盘散沙。 要说促使许万策精心设计的这座天龙大阵快速失败的最大的原因就是五女的五凤降龙阵,次要的原因就是李怀珠和常秀兰在外围攻击,减少了破阵的很多时间,最后一个原因就是唐帅李怀玉调兵有方,用兵如神,将天时、地利、人和都算的恰到好处,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许万策的天龙阵一经五女破除,秦王李世民,军师徐茂公,元帅李怀玉以及众将在南门城楼上高兴的鼓掌欢呼。秦王夸赞五女骁勇无敌,智勇双全。 这时,徐茂公掐算了一下,对秦琼、尉迟恭和程咬金三人说:“三位将军,接下来就有劳你们火速各领一队人马,出城分三处在突厥兵马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只要突厥大兵一想逃跑,你们马上给他们来个迎头痛击,封住他们的去路。这叫关门打狗。” 许万策又火速挥旗摆出一座八门金锁阵,作好防御,飞身跳进圈内,与五女展开了生死决战。双方在马上一来一往斗了两天两夜,未分胜负。许万策一拍腰间的紫葫芦祭起十二把飞刀,意欲伤人,吴凤英急忙祭飞宝剑把那些飞刀统统磕飞在地,破了他的诡计。他连忙虚砍两刀,跳下马背,扔下大刀,摆开一个骑马蹲裆式,仰面朝天,展开双臂,双掌间运起两团真气,抖臂大喊一声:“幽冥大法……”便见上空黑云弥漫,平地狂风大作,他一收双臂,狂风一下都聚到了他的四周,将身一旋转,一条巨大的龙卷风拔地而起,直通天宇。看到如此景观,城楼上观战的众人和李怀珠、常秀兰以及马上端坐的五女都大惊失色,想不到这许国妖人竟有如此强大的本领,真是人间的悲哀,大唐的不幸。(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同归于尽 五女飞身跃起,落到许万策近前,摆开五凤降龙阵,与他展开决战。双方杀了五百回合,许万策赤手空拳,闪攻自如,并不把五女放在眼里。五女手中的兵器虽然十分锐利,然而她们万万没有想到,许万策练就了一身铜筋铁骨,刀枪不入。五女合力发出一团五色真气,许万策抖臂排出一阵黑烟,化解开来;五女又发出一招“排山倒海”,有五道寒光顺地面卷着土“唰啦啦”地滚向对方,许万策一看这招威力无穷,急忙摆手排出一招“浪里翻涛”,也有一团黑气卷着土向对面滚去,只见两股威力无穷的真气“轰隆隆”撞在一起,震的地动山摇,好像地震了一样,四处尘土飞扬,火光乱窜,地面顿时裂开一条长缝。双方飞身蹿近,运掌拼起来内力。许万策周身一抖,将五女四下震飞。 五位女将摔在地上各自吐了一口鲜血,赶忙坐起身来运气疗伤。许万策飞身而来,运掌欲伤吴凤英,吴凤英赶忙祭起青龙剑与其周旋。 城楼上众人一看五女遇险,他们一个个均吓得目瞪口呆,惊慌失措。 李怀珠、常秀兰互看了一眼,飞身一跃,好像两支离弦羽箭,“嗖”地奔许万策杀去。许万策在应付青龙剑的同时,转身与李常二将杀在一起。三人斗了两个时辰,五女已经疗完了伤,她们飞身起来跳入战圈,再次杀向许万策,形成了以七对一的态势。 大战了三百回合,吴月英大喊一声:“各位,快布七星北斗阵。” 七人各守一个方位。火速摆起七星北斗阵。许万策在阵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敢有丝毫懈怠。这种你死我活的时刻,一招不慎就得送命。斗了一番,许万策忽觉自己招匮式乏。力不从心,他忙运气把他的大刀从地上吸将在手,摆刀将对方七人压下来的兵器震开,旋身卷起一个龙卷风。李怀珠和六位女将顿时觉得厉风逼人,不由得直往后退。五女互看了一眼,一拥而上。两个抱臂,两个抱腿,一个抱腰,将许万策死死固定在地上。 五女明白,要是不除许国妖道。中原将烽烟四起,永无宁日,她们必须豁出性命与他同归于尽。这就是舍小我,救大我。 李怀珠和常秀兰一看许万策动不了了,他们一个挺枪攻其左眼,一个挺刀攻其右眼,只听见“噗哧”一声,一刀一枪不偏不倚。正好插入许万策双眼,疼的他仰天长啸。李怀珠、常秀兰运掌左右出击,正中许万策脑袋两侧。许万策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地一声。奇痛难忍,他顺势一低头,从嘴里吐出一阵毒烟,喷向五女,接着一抖身子,将常、李和五女七人“嘭”地震飞开来。仰天大笑:“哈哈哈……”便见“轰隆隆”一声炸成了碎片。 人们大吃一惊,不想那许万策竟会死的那么惨。 李怀珠和常秀兰爬起来一看。五女摔的东一个,西一个。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常、李二人过去一看,只见五位女将军均都面色发黑,口吐绿水,像是中了巨毒,他们一下子全都吓傻了。 李怀珠蹲下身详细检查,发现这五姐妹都停止了呼吸,也没有了脉膊,分明已经香消玉陨了。常、李二将一时万分悲痛,他们摇晃着她五人的身子,放声痛哭。 四周众人看到那两位将军哭得声嘶力竭,都明白那五位忠君爱国的巾帼英烈已然阵亡,人们潸然泪下,甚感惋惜。 城楼上,李怀玉吓的二目圆瞪,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从呆傻中醒悟过来,转身快步走下城楼,奔出城门,来到五女身边,撒眼看了下,一把将吴凤英和张美英抱在怀中,一嗓子哭出来:“二位贤妻呀,我苦命的李怀玉好不容易才与你们团聚,不想你们今日却都离我而去,这让我以后该怎么活呀!呜呜……苍天呐,求您把我的二位娘子还给我,我李怀玉愿意折自己的阳寿去换她们的命。呜呜……”公子哭的惊天地,动鬼神,痛到肝肠寸断,痛到魂飞魄散。又一看其他三位女将军,他哀声道:“胡姑娘,白姑娘,吴大小姐,你们也都是我李怀玉的救命恩人,不料也都如此仓促就驾鹤西归了。呜呜……我好希望用自己的生命去换你们五个的命。”公子越哭越伤心,最后终于哭死过去了。 常秀兰吓了一跳,赶紧搭手给李公子号了下脉,还好他只是伤心过度,昏迷了。秀兰让人把李怀玉抬回城里休息,她又领五十多个兵卒将五女运回李怀玉的状元府,准备举行丧礼。 李怀珠看到二位弟媳和自己的爱妻以及胡、白二女都死了,二弟又哭的斯心裂肺,他气得火高万丈,愤怒地站起来一紧衣服,提枪跳上马背,领一万人马杀向突厥大兵。 赵金虎见许万策已死,他早就作好了逃跑和战斗的准备,一看李怀珠杀来了,他一挺大刀,跑马迎了上去。二人他来你往斗了五百回合,李怀珠一手挥舞长枪作战,一手从腰间摘下流星锤,打的赵金虎措手不及。赵金虎右肋中锤,奇痛难忍,连忙虚劈几刀,调马一挥大旗,领兵向南逃去。李怀珠早已对突厥恨之入骨,他说什么都不能放过这队人马。他见赵金虎逃跑了,他也一催战马,尾随其后,紧追不舍。双方一前一后跑出十里地,面前是座大峡谷,峡谷前后通畅,左右俱是高山。只因此处是兵家要地,死过许多人,人们都称这里为:寒骨关。赵金虎四处环视了下,对这里的地势很不满意,可是听到后面追兵来了,他也就顾不了想那许多,率领众兵继续前进。走出一里地,猛然见前方横挡一马,马上端坐一员黑脸大将。 “呔!前边挡路的将军是何人?不妨报上名来,让赵某见识见识!”赵金虎催马上前喝道。 那人说:“俺不敢说,说了怕吓死你!” 赵金虎仰天大笑:“哈哈…难道你不知道吗?某家天生胆大!漫说是你了,就是张玉皇降落人间,我也不怕。你尽管说吧!” “好,既然如此,那俺就告诉你吧!俺乃大唐英勇无敌,所向披靡的鄂国公尉迟敬德是也!” 尉迟恭本来在此设下了埋伏,准备搞个突然袭击,不料赵金虎这么快就进入了他的包围圈,他想这小子肯定是个酒囊饭袋,便改变了计划,准备亲手取了他的人头,在秦王面前露脸,于是横马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黑厮!劝你立马让开一条大道,放我过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别怪某家与你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尉迟恭听了大怒,一声喝道:“你这狗娘养的口气真大,看我不打死你。” 二人说话间跑马杀在一起,斗了五百回合,未分胜负。赵金虎猛然一连使出三十六路连环刀,将尉迟恭杀的大败,紧接着他又一掌将他震下马背,催马便跑。尉迟恭有心去追那姓赵的,然而他内力大伤,哪里还有力气上马,只能悔恨自己不该如此大意。为今之计,他度起护身罩,避免敌方兵马将他踩伤才是上策。 赵金虎怀着侥幸心理,得意洋洋的逃出一里地,眼看就要出了这座峡谷,忽然有一道寒光自上而下袭来。他抬头一看,只见一道刀气横劈下来,落到马前方的平地上,震的尘烟滚滚,人嘶马叫。这时,有六位打扮各异,看上去盛气凌人的年轻女子从天而降,立在前方,挡住了去路。 赵金虎擦亮二目,定眼一看,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常秀兰和吴月英、吴凤英、张美英、胡凤莲、白玉娥六位女将。他心中暗想:“那五个妖女不是被义父杀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原来常秀兰把五女运回状元府刚准备让人抬入棺材,忽然一位手持拂尘,背背弯刀的白须老道从天而降。经介绍,此人正是昆仑老祖赵子虚,也就是张美英的授艺恩师。他给五女诊了下脉,对秀兰说:“她们没有死,只是进入了假死状态。”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葫芦,递给秀兰:“快,把这里的还魂丹各给她们服下一粒,再过半个时辰他们就永远都醒不来了。”秀兰赶忙给她们服下还魂丹,消除了她们体内所有的毒。半个时辰后,她们都醒了。常秀兰十分高兴,很快把此事告诉了唐营众人。 这种还魂丹是仙家不可多得的灵丹妙药,不但能治百病,能解百毒,更能助凡人还魂,同时也可助仙人修炼。它的威力虽然远远不及太上老君的金丹、李靖的大还丹,不过比之峨眉老母的九转还魂丹和凡间门派的小还丹,却更胜一筹。 李怀玉和众人知道后,都乐得合不住嘴,同时也都万分感激昆仑山的那位赵仙长。仙长和徒儿小聚了一会儿,因有要事,便腾空飞起,驾雾返回了洞府。(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大团圆 五女试着运了下功,发现她们的内力比以前更纯厚了,身子也比过去更轻了。白玉娥一跺脚,“唰”地飞起百丈多高。她们真是乐坏了,没想到中毒身亡,各吃了一粒还魂丹,反而会因祸得福。五位女将军见众人都在,只有李怀珠不在,她们问他去哪了,秀兰说他前往寒骨关方向追敌兵去了。她五人担心大公子会出事,马上穿好衣服,带了各自的兵器,随常秀兰飞出长安城,穿山跃岭来到寒骨关上方。一看赵金虎快要逃出山谷了,张美英挥刀劈下去一道刀气,随后她六人飘身落下。 赵金虎挥手准备命弓箭手向面前的六位女将射箭,不料张美英身子一闪,摆刀将他的战马前蹄“咔嚓”一声劈成了两段,那匹战马痛失前蹄,嘶吼一声,向前摔去,他一惊之下,飞身欲逃,白玉娥跺脚抢在前头,甩鞭将他打落在地。吴凤英见那小子落下来了,她飞剑斩伤他的右臂,闪身与他对了一掌,接剑在手,便与他斗在了一处。胡凤莲观察片刻,嘀溜一下遁地向他脚下攻击。 吴月英见弓箭手意欲动手,她双臂一伸,“唰唰唰”地从袖中射出数十支短箭,正中数十名弓箭手的前心。与此同时,常秀兰飞身跃起,连挥几刀发出数道刀气,震翻数十名弓箭手,摆刀奔大兵杀去;白玉娥打出数十枚飞镖,正中数十名弓箭手的脑门儿,甩鞭也照大兵杀去。 张美英拉刀奔赵金虎一跃,大喊一声:“姐妹们闪开,让我来……” 吴凤英、胡凤莲闻声赶忙向两边一蹿。只见张美英一刀下去,便哈着腰不动了。众姐妹和突厥众将官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屏住呼吸,定眼一看,原来张美英一刀下去将赵金虎劈成了两半。他“噗嗵”一声摔倒在地,瞪眼而亡。 突厥一个副将看了吓得差点没晕过去,他急忙领兵奔山谷里跑回去。刚跑了一里地,又被李怀珠的大兵迎面堵住了去路,他们一下四面楚歌,进退两难。 “哈哈…突厥狗贼。尉迟爷爷刚才一时轻敌险些让你们给跑了!来吧,就让某家好好招待一下你们吧。”尉迟恭站在山上吼道。 突厥众兵闻声抬头一看,只见尉迟恭一挥手,“唰啦啦”现出一大片唐兵。众唐兵将手一推,瞬间满山遍野滚的全是镭石、滚木和火球。突厥兵一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会儿功夫被砸得东倒西歪,左滚右蹿,死人死得堆成山,流血流得汪成河。 尉迟恭下令让众将官向下投干柴捆,转眼间,突厥大兵都被烧成了齑粉。突厥十万大兵全军覆没,大唐大获全胜。 李怀珠见五女从天而降。他心里万分高兴。通过一番寻问,这才了解她们起死回生的前因后果。 时间不大,尉迟恭从山上撤下来。与李怀珠兵合一处。两队人马回到长安,见了秦王殿下。秦王领众位忠良义将入宫上了太极殿,面见了皇上,向他报了喜讯,交待了一切军事要务。 高祖李渊龙颜大悦,根据众将的功劳大小进行嘉奖。同时让人好生厚葬那些为国捐躯的忠良烈士,并用重金抚慰他们的家属。嘉奖仪式结束后。皇帝下旨让原来镇守潼关的屈突通再回原职继续守关,将谢华兰、上官宝庆替换了下来。 秦王李世民京城驻留数日。领兵北上,与突厥颉利大汗的大兵展开殊死搏杀。 长安硝烟消散,云开日出,再次恢复了平静。魏征奉旨贴起安民告示,通知天下武士继续进京赴考。 同年八月,李怀珠一举夺得武状元称号,奉旨在长安夸官三日。夸官已毕,皇帝赏赐他一座状元府,准他放三个月假回乡上坟祭祖,探望亲属。 李怀珠与吴氏姐妹带兵去了保定,见了老母亲。李老夫人见了儿子儿媳万分高兴,激动得泪流满面。母子们抱头痛哭了一番,怀珠又感谢了半天刘琴表叔,极力邀请他去京城发展。刘琴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没有答应怀珠的邀请,只希望李家二位公子能为他儿子刘承志谋个出路。怀珠试了下刘承志的武艺,觉得这孩子很有练武的天赋,于是他收他做了徒弟。 到了京城,李老夫人住进了二儿子李怀玉的府中,李怀玉与二妻和常秀兰每天都陪在母亲左右,细心照料。 过了些时日,李怀玉率领一千兵马与二妻和胡凤莲、谢华兰去胡家岭将张忠夫妇和胡青以及张宁、李贵和袭月都接进了长安,又收编了胡家岭的众喽兵。李怀珠一边与吴月英孝顺母亲,一边教刘承志练武,闲暇的时候要么和谢华兰、上官宝庆二位兄弟猜拳吃酒,要么去拜访程老千岁。 谢华兰自和母亲来到京城,一直住在李怀玉的府中,一没事他就去找胡凤莲约会,两个人互相都有好感,时间久了,便都互相爱上了对方。 上官宝庆自从安葬了父亲和二位叔父之后,一直闷闷不乐,幸亏白玉娥很同情他的丧父之痛,经常伴随他左右,让他心灵上得到了无限的安慰,于是两人总是形影不离,爱的死去活来。不久,白玉娥和上官宝庆回野云村将自己的父母和哥哥们接到了京城居住,让他们的生活安定了下来。 常秀兰将李老夫人视为自己的亲生母亲,终于得到了李怀玉的心,她也回隐君山劝父兄招安了朝廷,来到了京城。所有人都聚齐,李家的两座状元府里每天都热闹非常。 红海棠将自己喜欢李怀珠的心事告诉了父亲,红月贵在皇上面前奏明了此事,希望皇上能赐婚。高祖李渊一时拿不定主意,与右仆射裴寂和鲁国公程咬金商议了一下,二位爱卿均赞同赐婚。程咬金把自己五个义女和常秀兰与李氏兄弟、谢华兰、上官宝庆的爱情故事讲述了一遍,唐高祖十分感动,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痴情的女子。 次日,皇帝将李怀珠,李怀玉,谢华兰,上官宝庆,吴月英,吴凤英,张美英,胡凤莲,白玉娥,常秀兰,红海棠等人都召上金殿,按照程咬金说得,将吴月英和红海棠赐予李怀珠,将吴凤英、张美英和常秀兰赐予李怀玉,将胡凤莲赐予谢华兰,将白玉娥赐予上官宝庆。赐婚完毕,皇帝让礼部全力为各位姑娘置办凤冠霞帔,同时为她们主持婚礼上大大小小一切事务。五女、常秀兰和李氏兄弟以及长安总兵红月贵都立过汗马功劳,是朝廷的一级功臣,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而且李氏兄弟是本年的两位状元郎,朝中哪个臣子不想巴结这些人?所以,礼部几位官员一领圣旨,马上就下殿给李家筹办婚礼去了。 三日后,李家的两座状元府披红挂彩,红毯铺地,场景无限喜庆。婚礼上有许多官员陆续前来道贺,也有吴凤英的数十位江湖朋友赶来送上了贺礼。四位新郎官都头戴花翎冠,身罩红袍,脚踩长筒靴,胸前各绑一朵大红花;七位新娘子也都穿上了凤冠霞帔,头顶三尺红盖头,脚踩三寸红绣鞋。一切都准备妥当后,皇帝也派内侍送来了贺礼,众人感激不尽。由于两个状元府紧挨着,为了便于举行婚礼,众人将花堂设在了李怀玉的府内。正午时分,随着优美的乐曲响起,众位新人来到花堂,在供桌前站齐,听着婚礼主持的口号完成了拜堂仪式,被送进了洞房里。 晚上,四位新郎官在席前为所有的来宾敬上了美酒,大家喝的不亦乐乎。众人吃饱喝足,四下散去,四位新郎官也各自回房与自己的爱妻欢度春宵去了。 次日,四家人起来向几位老人行过礼,敬过茶,领了红包,完成了全部礼仪。 几日后,华兰、宝庆认李老夫人做了义母,与李氏兄弟结成了异性兄弟。就这样,四位公子整日在一起猜拳喝酒,讨论以后的前途;七位少妇在一起吟诗作画,探讨国家大事。几家人尽情的享受着天伦之乐,幸福的难以言表。(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清阳寨 “岭南告急……”一名送信官跑马弛过长安城,进入皇宫,来到太极大殿之上,伏地向高祖李渊禀道:“皇上,许国大兵攻破江都,正向徐州进发。” 殿前群臣一片哗然。 天子大惊:“这许国刚成立不久,何以壮大的如此迅速?” 信官道:“禀皇上,安南国一直支援许国,两国联盟犯唐。” 天子请起信官,对群臣说:“这歙州叛军虽不足为惧,可是安南和突厥都肯出兵支援,足见其笼络人心的能力不容小觑,众卿有何良策?” 右仆射裴寂出班奏道:“陛下,不如点一能征善战的武官挂帅出征,杀入歙州,一举歼灭许国,斩了牛建广,打入安南京都交州,擒来叛贼杨庭芳,以振我天朝上国的威严。” 太傅张玄素手持笏板,出班道:“陛下,裴大人所言极是。许国现已夺我数州,若徐州再失,恐怕宋州也难逃大劫。如果任由许国继续周而复始的夺我州县,后果不堪设想呀!” 天子道:“二位爱卿说的都有理,可是我朝兵力都集中于对抗突厥,这一时半会儿从哪凑齐那么多南征的兵马粮草?” 左仆射萧瑀道:“陛下,武状元李怀珠武艺高强,调兵有方,何不让他挂起帅印,前去东都洛阳招齐十万兵马?今年南阳雨水丰润,农田大收,调十万石粮草绰绰有余,正好可解当下的燃眉之急。” 天子道:“萧爱卿所奏正合朕意。”他又对殿头官呼道:“来呀,速传李怀珠上殿。” 殿头官阔声喝道:“传武状元李怀珠上殿……” 时间不大,李怀珠来到太极殿正中。伏地跪倒:“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子道:“李怀珠,许国再次兴兵犯唐,江都沦陷,徐州告急,务须讨压。朕赐你一方帅印,任征南元帅,命你速率现有部下赴洛阳招兵买马十万,再从南阳调集十万石粮草。待兵粮齐备,你立马领兵夺回失地,剿灭歙州叛匪。征下安南,擒拿安南国王杨庭芳回朝。” 李怀珠心想:“如此艰巨的任务,我如何能完成得了?可是圣命难违,此旨不得不接啊。”便抱拳道:“臣遵旨。” 当下,李怀珠下了朝堂。回到府邸,辞别了家眷,同上官宝庆、谢华兰、五女将率领五千兵马离开京城,直奔洛阳。 十日后,大队人马驻入洛阳城,挂起招兵皇榜,附近数个州县的壮士踊跃赶来投军。李怀珠衣锦还乡,异常荣耀。他携妻回李家寨修好祖坟,祭祀已毕,又帮吴氏姐妹从荒野中收回吴成功的残尸。葬入吴家坟园里。一切祭祀都圆满完成,总算让李怀珠心安理得了。 时光似箭,日月如梭,眨眼到了冬季。李怀珠征齐十万大兵,派上官宝庆、谢华兰带一千精兵前往南阳调运粮草。 这日,上官宝庆赶来洛阳。进入虎帐,向李怀珠施礼道:“禀报元帅。粮草均已征齐,请元帅示下。” 李元帅请起上官将军。说:“许国夺我岭南州县,咱们给他来个围魏救赵,直捣歙州。我希望你能在百日内将十万石粮草全部屯入义阳。” “遵命!”上官宝庆退出虎帐,赶往南阳。 李怀珠命先锋官吴凤英领四千兵马前方开路,十万大兵随后拔营起寨,向东南方向启程。 上官宝庆、谢华兰即刻护送十车粮草向义阳进发。行至午后,路过一座高山,猛见山上现出一扫贼兵,个个手持带管小弩,“嗖嗖嗖”发来一排二寸钢钉,射毙一堆步兵。转眼间,他们又连续发来两排钢钉,射倒两队唐兵。唐军人喊马叫,一片大乱。二位押粮官迅速指挥士兵隐蔽起来。 谢华兰说:“宝庆哥,不对啊,那帮贼人用的那种小弩怎么可以连续发射三次钢钉呢?他们不会在使妖术吧?” 上官宝庆说:“应该不是妖术。我想那种武器一定是他们请能工巧匠打造的可以连发三次钢钉的强弩。” “那玩意儿那么厉害,咱们该如何应付?” “兄弟,元帅教的仙术你能施展出来吗?” 谢华兰试着施展了下遁烟术,成功了。 上官宝庆说:“太好了,既然你已学会了遁烟术,我且用飞行术引开那帮强弩手,你趁机靠近他们,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谢华兰说:“此计甚妙,咱们赶快行动吧!” 上官宝庆手持盾牌,展开飞行术,引开山上强弩手的注意力。谢华兰化烟来到众强弩手身后,摆枪扫翻十余人,一掌即出,倒下一片贼兵。一名强弩手纵身一跃,奔上山中,消失不见。谢华兰下山负责看守军粮,上官宝庆追进了山里。 只见山里有一座清阳寨,上官宝庆半空呼道:“敢问此寨的主人是谁?请现身答话。” 寨内出来一条大汉,抬头道:“在下是清阳寨大寨主郝连清,阁下有何见教?” “我乃大唐将军上官宝庆,路过此山时,遭到了贵寨强弩手伏击,无端惨死数十名官兵,特来讨个说法。” “敝寨素与官兵不和,遇到官方的粮草,焉有不劫之理?” “如此说来,阁下对此毫无愧仄之意?” “有什么可愧疚的?小子,不要以为你会点妖术,就敢来教训爷,爷的清阳寨也不是吃素的。” “好啊,就让你尝尝本将军的厉害。”上官宝庆劈天盖地印下去一掌,直取郝连清头顶。 双方恶斗了一场,却见谢华兰遁烟而来,抱拳道:“宝庆哥,不好了,他们使了一招调虎离山之计,把粮草劫走了。” “什么?”上官宝庆向后纵开说:“你怎么不早说?” “我要保护粮草,来不及通知你呀。” 郝连清大笑一声,说:“你们到了爷的地盘,就得任爷宰割,否则爷岂非浪得虚名?” 谢华兰火高万丈:“恶贼,休得造次,待爷取尔首级。” 上官宝庆说:“贤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就让这厮再逍遥一时,某家另有算计。” 二位瞬间消失在了清阳寨上空。 到了地面上,上官宝庆说:“那些强弩手不是死了吗,粮草如何还能被劫?” 谢华兰说:“你走后,一条大汉从树洞中引出一伙喽兵,放箭将我方士兵射杀殆尽,冲下山来,与我打斗间,俟机夺走粮草,向南奔去。” “你没有跟踪那些粮草的去向吗?” “呵呵,我单枪匹马的,就算追上粮草也无济于事。我觉得还是咱俩商量一下较为稳妥,所以我才上山找你的。” “恶贼,吃某一刀。”上官宝庆唤出大刀,迳朝谢华兰劈去。 谢华兰纵身一避,惊呼道:“宝庆哥,就算华兰没能守住粮草,你也不至于痛下杀手啊!” “恶贼,你休再多言,看刀!”上官宝庆继续猛劈狠砍。 二人杀了三百余合,谢华兰跃上一棵大树,说:“宝庆哥,你疯了吗?” “谁是你哥?”上官宝庆指着谢华兰说:“恶贼,你究竟是谁,为何冒充我那谢贤弟?” 那人讥讽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谢华兰?” “哼哼,其一,倘若是我那谢贤弟丢了粮草,他肯定先去查清粮草的下落,再来找我商议;其二,他的枪法非常精密沉稳,不像你刚才打的那么杂乱有力。” “杂乱有力?这么说,我的枪法比他更具杀伤力?” “不错。但是你的漏洞也比他多。” “阁下不愧是大唐押粮官,观察起事物来细致入微,恰到好处。”那人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云盘大脸。 上官宝庆惊道:“郝连清?” 那人笑道:“郝连清是我哥哥,我是他的弟弟郝连阳。” 上官宝庆摆刀喝道:“不管你是谁,既然你弟兄夺走了朝廷的军粮,某家今日定不能与你善罢甘休!”说话间,他挥刀劈断面前这棵大树,纵身而起。 双方在半空厮杀了一番,郝连阳化烟逃回山寨。 上官宝庆无措可施,下山寻了家小店打尖,静等深夜偷袭清阳寨。经打听,郝连兄弟均是西天神机老人的外甥,寨中有其舅赠送的十几把带管神弩和一辆铁甲神车。据说那辆铁甲神车是神识修炼而成,只要一念咒语就能在地面上奔驰起来。 夜深人静,怪鸟鸣啼,上官宝庆手提五坛美酒,背背一捆干柴,飞身来到清阳寨上空,用火折子燃着干柴,投在下方的茅草屋顶上,火借风势一吹,瞬间将十几间草房吞噬。众喽兵形同群蚁出巢,纷纷出来救火。上官宝庆将酒坛掷入火海,“嘭”地一声炸飞一堆喽兵。 “嘿,原来酒坛砸在火里竟然会爆炸,太好玩了。”上官宝庆连续扔完剩余的四个酒坛,将清阳寨炸成一片废墟,把那些喽兵炸的粉身碎骨。 郝连兄弟灰头土脸奔出山寨,只见夜空上站立一位蓝衫汉子,他们旋身来到上官近前,喝骂道: “恶贼,是你毁了我的山寨吧?” “臭小子,你找死!” 上官宝庆说:“是爷爷干的,我要将你们这个贼窝炸得寸草不生,鸡犬不留。” 郝连阳抖枪出击,郝连清挥钺而前。上官宝庆伸手唤出大刀,与郝连兄弟展开殊死恶战。(未完待续) ps:请兄弟们多多订阅打赏,安某感激不尽。 第九十章 神车 上官宝庆正与郝连兄弟恶战,却见远处飘来一道黑烟,落在地面上,幻化成谢华兰的形貌,抬头呼道:“宝庆哥,你且将那二贼引将下来,待兄弟助你一臂之力。” 上官宝庆说:“谢贤弟,是你吗?” “是我。” “你去哪里了?” “我去寻找粮草,现在已经控制了它的位置。” 上官宝庆快打几招,陡然落地。郝连兄弟并不上当,摆头飞走。 谢华兰忙说:“不好,他们去烧粮草了,快追。” 二位唐将旋身离地,迅速追去。双方风驰电掣来到一座峡谷外,只见谷口停放一辆铁甲车,谷内俱是大山洞。闻听四人到来,猛然奔出来数十名神弩手,四下围住。 郝连清仰天大笑:“哈哈…上官宝庆,谢华兰,你们上天有路偏不走,入地无门自来投。” 郝连阳说:“大哥,这两个唐将的仙力虽然只达到了凝气期,不过用搜魂术吸了他们的三魂七魄,定能大大提升咱弟兄的修为。” 上官宝庆说:“尔等休要唬爷。据我了解,只有达到婴变期才能施展搜魂术,否则本元精华必损。如果尔等胆肥,大可试试。” 郝连兄弟不敢轻易施展法术,发出一个暗号,神弩手立刻开始发射钢钉。上官宝庆疾速飞闪,刀光哗哗响动。谢华兰度烟来到三名神弩手身后,震掌将其砸晕,夺来两把神弩,骤射郝连兄弟。 谢华兰虽然未曾使用过这种神弩。不过它的操作方法和普通强弩基本相同。谢华兰练过强弩,使用起来这种神弩也甚是得心应手。 郝连兄弟化烟进入铁甲车中,调转车头,一按机括,倏然发出一排矢。矢镞破空向谢华兰袭去。谢华兰闪电般一晃,躲在两名神弩手身后,把他们当作活盾牌。 上官宝庆飘来闪去,偶尔发出两道刀气,杀的众神弩手措手不及。眼看神弩手死伤殆尽,上官宝庆纵身来到铁甲车顶。不料此车满身俱是机关。上官宝庆脚底险遭利刃刺中。他腾空而起,观察到车顶上有个入口,他在山上捡了一小捆干柴,点着,飞身来到车顶上方。揭开车盖,将柴塞进了车里。 郝连兄弟大吃一惊,赶忙灭火。然而火是灭了,烟雾熏的他们泪眼婆娑,连续咳嗽。 谢华兰看出这辆铁甲神车的弱点了,也用干柴点火攻之。 郝连兄弟实在受不了了,化烟飞出车厢,向西遁逃。 谢华兰说:“还是宝庆哥有办法。不然这辆怪车无人可敌。”他一气之下,举枪准备毁掉这辆铁甲车。 “且慢。”上官宝庆阻止道:“贤弟,这是一辆神车。大有用处,咱们把它和那些神弩交给元帅处置,也算奇功一件。” “还是哥哥想的周到。” “可是这辆神车需要密咒,咱们不知道咒语,如何启动?” “嘿嘿,正巧兄弟偷听到了喽兵操作它时念的咒语。没准我可以启动它。” “哦?如此兄弟快来试试。” 谢华兰试着念了几句咒语,神车果然动了。他们在山洞里找到了所有的粮草。并且还发现里面有许多干肉。 上官宝庆问:“这么多东西,咱们如何能一次运往义阳?” 谢华兰说:“那辆怪车看上去不大。可它的承载量大的惊人。咱的粮草那么多,他们竟然统统装进了那辆车里,而且还乘坐他们数十名神弩手。由此可见,那辆怪车足能装载山洞里所有的东西,没准还能装十万石粮草呢!” 他们把山洞里储存的东西统统搬上车,只占了一个角落。二位唐将俱都觉得这辆铁甲车甚是神奇。 谢华兰启动神车,驶出峡谷,载着上官宝庆向义阳驰去。他们来到义阳城外,向城里的守将亮出腰牌,进入刺史衙门,卸下粮草、干肉、神弩,驻扎一日,迎来了吴先锋。 上官宝庆与谢华兰又带了一千精兵,驶车来到南阳,将剩余的九万九千石粮草全部装上神车,运来义阳。 这日,李怀珠领兵来到义阳城外,众将官入帐参拜,静候元帅将令。 李怀珠说:“诸位,我军明日就要抵达前线,尔等务必一举收复池州城,万万不要给敌军留下一线喘息之机,否则偷袭歙州的计划就会破灭。” 吴凤英抱拳道:“元帅放心,我等一定不辱使命。” 李怀珠说:“上官将军和谢将军获宝有功,各赏一千两白银。” 二将连忙叩谢元帅。 次日,五女将前方开路,李元帅随军奔走,上官宝庆、谢华兰后队押运粮草,十万大兵旗帆招展,浩浩荡荡赶路。却见将似猛虎马如龙,刀枪耀眼放光明,兵士走路漱漱响。三军晓行夜宿,饥餐渴饮,逢山开路,遇水乘船,见贼厮杀,碰匪剿灭,迅速赶到池州城外。只见城头上插一面许国大旗,城里城外俱是许国士兵。 李怀珠擂鼓聚齐众将,一声令下:“众将官,许国欺我大唐无人,尔等速将池州城包围起来,不要放走一兵一卒。” 众将齐道:“得令。” 吴凤英领兵围住北门,但见城里奔出一员许国大将,身罩铠甲,跨骑红马,手提板门大刀。她催马上前几步,问道:“呔!对面的将军是何人?” 那人道:“吾乃许国皇上驾下护国大将军海国威麾下的小将解无极。你是何人?” 吴凤英道:“俺是大唐皇帝驾下征南大元帅李怀珠麾下的先锋大将吴凤英。” 解无极轻蔑地说:“呵呵,难道你大唐当真没有男人了吗,却要派你这么个小妇人前来送死?” 吴凤英说:“杀鸡焉用牛刀?小女子斩尔等绰绰有余。” 解无极摆刀来犯,吴凤英挺枪去迎。双方战了五十回合,解无极挥刀来劈吴凤英颈嗓,吴凤英送枪一推,拧枪扣紧他的刀锋,飞剑将其斩于马下。 白玉娥率兵来到东门,等上一员黑脸虎将,见他黑甲裹身,跨骑黑马,手使钢叉,她问:“阁下是何人?” 那人说:“俺叫何必胜,你乃何人?” “我是白玉娥。”玉娥挥鞭砸出。 何必胜挺叉一挡,疾缠鞭梢。白玉娥抖臂一荡,鞭梢迳扫对方二目。何必胜侧头一避,转叉来攻玉娥左脸。玉娥斜身一让,收鞭一甩,鞭梢顺对方胸前绕过,在铠甲上划出一道火星。双方错马斗了八十回合,何必胜摆叉来刺白玉娥心口,白玉娥飞身跃起,甩鞭缠紧他的脖子,奋力一抽,飞足一踢他的右腕,震掉他的大刀,振臂一抖,“呜”地将他卷飞在空,“噗嗵”一声掼落在地,摔的其骨碎筋断,喷血暴毙。 张美英带兵围死南门,见门里闪出一员长须大将,身罩鹅黄铠甲,手提等身大棍,跨乘棕色战马,她摆刀问道:“来将报上名来。” 来人道:“我名青世邦。你是何人?” 张美英说:“俺乃你娘张美英。” 青世邦微微一笑,说:“小娘子真可人,不如回去做俺的老婆吧?” “哼哼,可以啊!不过你得答应俺一个条件。” “啥条件啊?” “尔先跟你娘你姑你姨娘拜成天地,再把你妹子和你女儿抱在怀中,你娘俺定会随了你。” “嗯哼!你这婆娘好生可恶,受死吧!”青世邦舞棍来袭。 张美英挺刀架开对方大棍,左三招,右三招,刀刀直往他鼻梁子上绕。青世邦躲的甚欢,摆棍照住张美英的脑门往下砸。张美英带马纵开,挥刀削掉对方斗篷。二人一来二去厮杀了一百零三回合,张美英飞身一跃,猛使一招“二郎劈山”,将青世邦连棍带人劈为两段。 胡凤莲率兵奔到西门,迎面遇到一员青面将,看他身高马大,盔甲护体,跨骑枣红马,手提悬勾枪,她问:“你乃何人,报上名来。” 对面大将道:“我是普士弘,你是谁?” “俺叫胡凤莲。”胡凤莲甩枪出击。 普士弘横枪一格,连刺数枪。胡凤莲奋力格挡,枪锋“漱漱”生风。双方激战二百回合,普士弘抖枪来捅胡凤莲的小腹,胡凤莲化烟遁入地中,举枪戳破对方的马肚子,纵步骤送一枪,扎入对方后背,左手一扳枪柄,将他挑飞出去数丈,撞在城墙上,滚落在地。 李大元帅得到四面城门均被控制的消息,即刻下令攻城。 四面弓兵、弩兵、投射兵持起弓箭、摆齐大弩、架好投射器轮流向垛口处投射羽箭、大箭、火球、镭石,做足一切掩护,众兵丁迅速搭起云梯冒着许国守城兵从城墙上方投下来的镭石、滚木、箭雨向城里攀爬。 胡凤莲遁地进入西门,纵身蹿出地面,左挥一枪劈翻数十人,右舞一枪挑翻百余人,如此一番厮杀,敌军大乱,西门大破,唐兵一拥而入。李怀珠随后领二万骑兵入城,杀的敌兵四处蹦窜。胡凤莲将南、东、北三道城门外的三员女将也接应入城,大兵瞬间将敌方帅帐围的水泄不通。(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弃城 海国威闻听四将阵亡,他头顶凤翅盔,身罩锁子金刚甲,手提百斤狼牙锤,脚踩八宝乌金靴,闪出大账,飞身上马,率领众将士与唐军展开生死绝杀。 双方兵对兵,将对将,帅对帅,一时杀的热火朝天。 李怀珠右手火尖枪挥、劈、刺、砸,左手流星锤舞的虎虎生风。海国威将一件狼牙锤使的异常凌厉,与李怀珠斗的难解难分。二帅厮杀五百回合,海国威探锤来袭李怀珠左脑,李怀珠横枪一格,甩流星锤正中海国威右脑,海国威倒地身亡。敌方众将士见状纷纷缴械投降。 李怀珠下令让众将升起大唐国旗,挂起安民告示,迅速修复城墙。三军将士都为池州重归中国而欢呼。 次日,李怀珠留白玉娥镇守池州,他率兵连破三关,赶到歙州城下,包围了四道城门,并且部署好了一切攻城阵势。 许国探子奔回金殿,伏地道:“禀报皇上,大唐十万雄兵大破池州,现已包围京城,请皇上定夺。” 许国天子牛建广对探子说:“李渊不是正与突厥开战吗,哪里来的十万兵马?这唐朝真够神出鬼没的!再探。” 探子转身下殿而去。 文班中闪出许国丞相贺政,说:“皇上,我国共有四位大将军,其中国师许万策长安阵亡,海国威池州战死,程继宗去征徐州,朝中只有曹文祥曹将军可以挂帅。以臣愚见,京城兵力不足,皇上速下决断,准备南下投奔安南国。” 武班中曹文祥出班道:“安南国虽可避祸。可是人在矮檐下,谁能不低头?倒不如北上与程继宗会师,同突厥联盟,一举攻下长安城,一统天下。” 探子再次奔回:“报……皇上。唐兵大破西门。” 曹文祥抱拳道:“皇上,快下令移驾北上吧?” 牛建广犹豫片刻,一声令下:“各位爱卿,既然丞相和大将军都建议朕移驾,那我们就去江都。曹文祥,命你挂起帅印。领兵北上。” 曹文祥说:“臣遵旨。”话毕,他拜起帅印,领兵向北门冲去。 牛建广与众家眷、文武大臣在御林军和护卫的保护下起驾向北启程。 曹文祥盔甲护体,胯下乘坐滚毛狮子兽,手提红缨枪。来到北门,大开城门,催马奔出,迎面等上吴月英。他晃枪一挑,吴月英抖枪一迎,双方大战二十回合。他将一杆红缨枪舞的甚是凌厉,吴月英大败,疾从袖中射出数支短箭。率兵向北逃去。曹文祥将牛建广与一干人迎接出城,率一万兵马去追吴月英。 吴月英逃出二十里地,来到一座名为“白龙关”的峡谷里。一看此处是北上必经的一条官路,她迅速埋下机关,领兵攀爬上岩壁顶端,备下许多大石块,隐蔽在石后。 许国一万大兵浩浩荡荡向北追来,迅速挺进峡谷。瞬间被地下机关射、砸、捅死一大片。曹文祥察觉不对,下令让众将士向岩壁上方攀爬。 吴月英一声令下。众士兵陡然现身,急忙向山下推石块。岩壁上的敌兵被石块砸的粉身碎骨。纷纷向下坠落。数百块石块砸落停当,彻底堵死了一座峡谷的通道,曹文祥气得暴跳如雷,向南回撤。 李怀珠杀入歙州城,发现敌军弃城北逃,他撑起地图一看,前方有个白龙关,他留上官宝庆、谢华兰守城,自己领三万兵马去追敌兵。正走间,却见曹文祥领兵返将回来,又欲另寻小路北逃,他催马拦住曹文祥的去路,说:“尔等哪里逃?” 曹文祥问:“你是何人?” 李怀珠说:“吾乃征南元帅李怀珠,你是……?” “俺是曹文祥。” “原来你就是许国四帅之一的曹文祥。” “阁下不愧是大唐将军,见识果然非凡。不过我许国坐镇江南多年,岂是你唐蛮想破就破的?” “哼哼,区区歙州叛逆,只是宇文化及那奸贼的一帮狗奴才,也敢自封为皇,真是鼠崽子当猫王一一找死。” “你这厮休辱我皇,看枪。”曹文祥催马杀上前来。 李怀珠抖枪奔曹文祥左胸扎去。曹文祥横枪一格,“嗡”地一枪顺李怀珠颈嗓扫来。李怀珠摆枪震开对方枪锋,疾从枪杆送出一股内力,“唰”地射向对方太阳穴。曹文祥斜身闪下马背,滑步荡出一道枪花,倏照李怀珠面门攻去。李怀珠左掌陡然运出一团白气,撑住对方枪尖,右手长枪“嗖”地捅向对方小腹。曹文祥飘身飞在半空,挥枪发来数道劲气。李怀珠举掌排出数道白气,震碎半空来气,纵足一跃,舞枪同曹文祥战在一起。二人大开大合,飞来飘去斗了五百回合,未分胜负,纵跳在岩壁之上。 吴凤英领兵杀入敌方大营,抡枪劈飞出去数人,砸翻数堆兵丁。迎面冲来两员战将,她挥指祭出青龙剑,将一将斩于马下,与另一将斗在一齐。 胡凤莲领兵冲来,一路奔敌方帅帐杀去。 张美英随后领兵来到吴凤英近前,抖刀劈翻十数人,杀入战团。 两国将士瞬间拼杀在一处,喊喝如雷。双方兵器“叮呤当啷”作响,“呼呼”生风。许国阵形大乱,迅速向北撤去。 吴凤英、张美英调转马头,奔回去,纵身跃离马鞍,飞上岩壁,来助李怀珠。四人岩壁上纵上掠下,连战两个时辰,来到平地。曹文祥飘身一纵,脱离战圈,往北飞去。吴、张、李三人飞身上马,疾追而去。 半个时辰后,两军对峙在白龙关中。胡凤莲来到峡谷顶端,助吴月英投石杀敌。李怀珠摆齐方阵,命盾牌手护劳阵形,命强弩手摆上大箭,瞄准敌阵射击。 许国向安南国借来的武器虽比高丽国的强大,然而同大唐、突厥、吐蕃等国研制出的先进武器相比,却略差一些,见到唐兵射来的大箭,他们防不胜防,死伤惨重。 曹文祥一看左右环山,前后被堵,毫无生路,只能奋死一战,于是一挥战旗,率兵向李怀珠这队方阵冲来。(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水火珠 李怀珠一声令下:“投镭石、火球。”投射兵一撑投射器,装上镭石、火球,“呼呼”向许国冲锋兵投去,砸的那些人纷纷倒地。曹文祥也命本队士兵:“射击……”弓弩手疾往唐兵阵中射出数排羽箭。 吴凤英忙喊:“向左。” 张美英同时喊道:“向右。” 盾牌手连忙护着三军向左右避开,满天箭雨尽数落于空地。 曹文祥鼻子都快气歪了,他一挥战旗,二次开始冲锋。李怀珠也一挥战旗,率军杀上前去。双方混战五个时辰,唐兵死伤两千余人,许国兵几乎全体阵亡,只剩数十名残兵败将,随曹文祥死死护在牛建广銮驾四周。 李怀珠阔声喝道:“尔等已然一败涂地,还不速速投降,更待何时?” 曹文祥说:“狗唐蛮,休要得意,有能耐的放马过来吧!” 李怀珠说:“既然尔等执意不降,那就别怪天朝上国手下无情了!”他一摇旗帆,吴、张二将跑马奔出,步兵跑步跟随,骑兵催马而前,弓箭手两翼排开。 吴凤英飞剑“唰唰唰”斩毙敌方十数名护卫,纵身来到曹文祥近前,挺枪便刺。曹文祥绕步一滑,闪开二尺,反手一枪来攻吴凤英双腿。吴凤英右手勾枪按紧曹文祥的枪尖,暗动左手食、中二指,祭飞宝剑,风驰电掣顺他后心刺去。曹文祥久经沙场,耳闻身后来风,疾运左掌,使一招“老君背鼎”去阻来剑,未料青龙剑锋利无比,冲破他掌间劲气。穿掌而过,痛的他牙关直颤。吴凤英倏然滑枪从曹文祥右腕扫过,一收剑。送枪扎入他右肋,霍地一挑。将他肋骨翘碎数寸。曹文祥周身大颤,“噗嗵”软倒在地。吴凤英赶忙接剑在手,“咔嚓”将他首极斩落,飞出宝剑,向牛建广銮驾逼去。牛建广的护卫、亲兵奋起反抗,与唐军展开生死决斗。一番恶战过后,许国护卫、亲兵一心护主,尽皆战死沙场。张美英一刀劈翻銮驾。一把将牛建广抓将起来,交给步兵,又把他的家眷和丞相贺政统统撸回本队。 李怀珠说:“众将官,速将牛建广押回歙州,待奏明皇上,再做定夺。” 众将士押解牛建广回到歙州,将他关进了牢中。李怀珠命人杀猪宰羊,犒劳三军,同时向唐天子李渊书了一份奏折,陈述明歙州当前的军情。信使飞速赶奔长安。 许国四帅之一的程继宗领兵来到徐州城外。发动多次攻城,不料徐州守将异常骁勇,他都以失败告束。忽然接到本国京城急报。他急忙领兵南下,将江都做为军事基地,迅速向歙州进军。来到白龙关,大军被乱石堵住了去路,他命步兵迅速将石块搬运出峡谷,继续前进。 军师马士卓催马上前,拱手劝道:“元帅,白龙关地势有如一条口袋,甚是利于设伏。咱不如撤出峡谷,另寻一条路回京吧?” 程继宗说:“军师多虑了。看样子这里已经大战过一场了。唐军断然不会再设埋伏。白龙关是回京最近的一条途径,我军只要趁夜回到歙州城外。一举击垮唐军,定能救回皇上和丞相。” 军师说:“元帅,士卓还是觉得此路不可继续行进,望您三思。” 程继宗说:“军师大放宽心,本帅担保没事。” 程继宗话音刚落,先锋部队派传令官回来禀报:“元帅,前方有埋伏。” 运粮兵跑上前来道:“报……元帅,我军粮草被劫。” 程继宗怒问:“被何人所劫?” “是唐军劫的。” “怎么?后方也有唐军?” “正是。” “看来军师所言确实有理。”程继宗恍然大悟,阔声令道:“马上撤出白龙关,改道进军。” 忽然后方“轰隆隆”一声巨响,却见自上而下落下一块巨石,震的地动山摇,刚好封死峡谷。左右两座山头上现出两队唐军,摇旗呐喊。 马士卓说:“元帅,后方退路已被堵死,我军只能强攻出关。” 程继宗挥剑道:“冲哪……” 三军斗志昂扬,杀气冲天,奋然冲锋。先锋部队正奔间,登时闯入机关,被陷马坑、羽箭、竹刺、木桩,摔、射、刺、砸死的人不计其数。又见两座山头上镭石、滚木、石块、火球纷纷下滚,均都砸在了许国士兵身上,紧接着山上又滚下数百捆燃了烈焰的干柴,大火瞬间吞没整座峡谷。士兵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原来那日打发走信使,李怀珠在许国金殿中聚齐众将官,共议对付程继宗一事。 吴月英说:“那程继宗收到京城急报,定会南下回援,到时候定会走白龙关,我军还可以在那里做点文章。” 吴凤英问:“这怎么可以?那曹文祥战死白龙关,许国已然吃了大亏,程继宗又不是傻子,他怎么会继续从那里挺进?” 张美英说:“就算程继宗果真会走白龙关,那我们总得搬开封路的石块吧?否则他怎会中计?” 吴月英说:“没那么复杂,咱们只需略微清理战场,留那些石块继续封路足矣。我猜那程继宗看到石块封路,非但不会绕路,反而会放松警惕,搬开石块继续行军。各位想想,倘若我们搬开那些石块,程继宗必然会想那是我军设的口袋阵,大开口袋让他钻,到那时,他定会撤军或者另想算计,我军岂有胜算?” 张美英说:“大姐所言倒也有理,可是凡事皆有可能,你怎么敢断言那程继宗手下没有个诸葛亮再世的军师劝他绕道而行呢?” 吴月英说:“张将军说的也有理,我军还可以在附近几条道路上做点文章,以防万一。” 李怀珠说:“既然夫人有此良计,我军不妨一试,到时候就算白龙关未能成功,还有其他溃敌之策。” 吴月英说:“既然如此,大家依计而行。” 于是唐军在白龙关设下机关埋伏,静等程继宗大军到来。 正当程继宗大军面临绝境之际,忽然半空飞来一位白袍道人,掌中亮出一颗光芒四射的蓝珠子,自珠子中淌出一大片蓝水,刹那间将峡谷中的大火扑灭,许国将士都躲避在了岩层下,逃过了一劫。胡凤莲不明就里,飞身跃上半空,甩鞭去斗那白袍道人。那人飘身一避,掌中珠子度在半空,眨眼间由蓝色变成了红色,自内喷出一团烈火,迳袭胡凤莲面容。胡凤莲一看那团火焰甚是毒辣,闪身一让,未料那团火焰来回跟随,不停在她周围环绕,她一着急,慌忙落地。 那道人傲然道:“唐朝未必天下第一,安南才是天下霸主。” 吴凤英一念咒语,飞剑去斩半空停留那人,想趁机扰他注意力。 那人化烟消失在了空气中。 胡凤莲挥枪砸散那团火焰,回归本队。 众人都不明白那白袍道人是何方神圣,更不知道他手中珠子是何神物。 胡凤莲说:“莫非此人就是天山灵宝道人郑春秋?据说此人有一颗水火珠,可泄银河之水,可喷三昧真火。” 张美英说:“如此看来,那白袍道人肯定是郑春秋。” 李怀珠说:“此人手有法宝,一心助敌,我军即将险象环生,大家一定要格外小心,千万不要给那郑春秋留下可乘之机。” 众将官死死守住谷口,不放敌方一兵一将出关。 “报……”一名唐兵驰马奔入营门,下马跑进虎帐,跪地道:“元帅,歙州城已被安南十万大兵围困,城内多处失火,我军士兵损伤一千余人。” 李怀珠说:“我军如今腹背受敌,又无粮草可用,这下更为棘手了。”他对胡凤莲喝道:“胡将军,本帅命你速回歙州守城。” “得令。”胡凤莲离开虎帐,遁地赶回歙州。 唐、许两军白龙关对峙两日,唐兵粮草用尽,饥饿难耐,程继宗趁夜发动突围,率领五万精兵冲出重围,迅速向歙州方向奔去。李怀珠大怒,忍饿带兵追到歙州城外。却见四下尽是安南兵马,城头上高挂免战牌。李怀珠一时一筹莫展,毫无对策,领三万精兵向西北方退出五里地。 吴月英说:“元帅,小将倒有一计,不知可否献上?” 李怀珠说:“吴将军有何妙计,速速献来听听。” 吴月英说:“此处距离池州城只有一日路程,不如让我妹妹吴凤英去与玉娥妹子借些粮草回来,一解现下危机?” 李怀珠说:“嗯,如此也好,那就劳烦吴二将军去一趟池州了。” 这时,众人听到北方行来一队兵马,足有数千人。众唐兵迅速隐蔽了起来。没过一时,只见过来一队精兵,护着一批粮草,靠前方战马上端坐一员女将,身罩白袍,手提长鞭,正是镇守池州的白玉娥。 吴凤英跳出来拦在白玉娥马前,喊道:“你是玉娥妹子吗?” 白玉娥在月光下仔细一看,是吴凤英,说:“是我呀。” 吴凤英问:“妹妹不是在镇守池州吗,如何到这里来了?” 白玉娥说:“皇上得知我军征下池州,龙颜大悦,派潞国公候君集携带一万石粮草,前来镇守池州。候将军说前线需要粮草,让我速来援送。”(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闯天山 吴凤英简短的对白玉娥说了一遍近日战况。 隐蔽林间的三万精兵一看是白玉娥前来送粮草,都现身出来。 三军将士即刻就地埋锅做饭,吃了顿饱饭。白玉娥飞身来到歙州城外,隐身潜入安南国`军营,来到粮草库,放了把火,化烟离去。大火吞没一半粮草时,灵宝道人郑春秋再次现身,度起水火珠,浇灭了火焰。 次日,李怀珠率兵来到歙州北门外,迎面等来安南兵,两军倾刻间排开战场,眼看就要动起刀枪。 程继宗骑在马上阔声喝道:“呔!唐蛮听着,俺许国大难不死,必能长驱直入长安,斩了李渊,坐你大唐江山。” 李怀珠说:“哈哈……你这小儿想象力真够丰富,你那是白日做梦,尽想好事。如今歙州破灭,牛建广遭擒,你许国显然不复存在,何以灭唐?识相着尔等速速投降,或许我泱泱天朝可既往不咎,对各位封王拜侯。” 程继宗不屑地说:“我呸!谁稀罕你唐朝那鸟王狗侯,今日誓与尔等决一死战。” 两军话不投机,骤然开战。 李怀珠,催战马,流星宝锤甩在空,誓与敌帅斗生死。张美英,显神威,一口寒刀来回抡,刀刀不离敌颈骨。吴凤英,摆枪杆,劈头盖脸杀的凶,枪枪捅进人心口,杀得敌兵连串串。白玉娥,不示弱,舞的长鞭“呼呼”响,抽的敌兵怪叫唤,人血霎时流成河。许国将士犯了愁,众兵心里苦呐喊:“许国皇上亏了人,惹下大唐的一群老祖宗。”唐军群兵血沸腾,砍劈刺剁猛如虎。杀的敌兵照南逃。 胡凤莲,城内观,一看唐军士气盛。举起鼓捶擂战鼓,“咚咚咚咚”震四方。两军越杀越动恨。呼喝如雷奋命搏。白玉娥,看分明,挥鞭一跃进人群,甩鞭砸飞数十人。 郑春秋,起当空,度起一颗水火珠,又喷火来又泄水,吓得唐军四处逃。吴凤英。飞仙剑,摇来舞去斩贼道。郑道人,哈哈笑,飘来荡去闪的快,兀自放火烧唐兵。李怀珠,着了忙,迅速领兵撤入城。 再说信使返回长安,面了圣,说:“陛下,我军大破歙州。现已生擒牛建广,请陛下定夺。” 高祖李渊说:“立即将那叛贼斩首示众,以儆效尤。让那些小国都知道我泱泱天朝神圣不可侵犯。” 张玄素出班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天子道:“张爱卿有话尽管说。” 张玄素说:“陛下,那李怀珠统领十万大兵,顺利征下歙州,早晚会有野心,到时候恐怕又会出现分疆裂土的局面。以臣之见,不如另选一人去做监军,削减些李怀珠的兵权。未知陛下意下如何?” 鲁国公程咬金出班道:“皇上,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张太傅分明是妒贤嫉能。当下安南国何等猖狂。除了李家将,谁还能出征?” 张玄素说:“鲁国公此言差矣,想我泱泱大唐兵多将广,除了他李怀珠,岂会无人出征?难道程将军觉得我朝没有能人了吗?” 程咬金翘须道:“张大人,你试想想,李靖大军去援北平,柴绍大军在并州驻守,太子、秦王、齐王都在绥州作战,连俺老程都当了运粮官,难道让你这老匹夫去征安南吗?” 魏征说:“鲁国公言重了。目下李怀珠虽是南征的不二人选,然而派个人去担任监军,以削弱李怀珠的兵权,也不无道理。” 程咬金心说:“此二人都是东宫太子府里的人,日后定是俺家秦王的绊脚石,他们打压李怀珠,显然等同削弱秦王的势力。”想到此间,他说:“陛下,李怀珠的弟弟正在留京待职,他的家眷也都在京城,他岂敢造反?依臣看,朝廷无需担心,放手让李家将去征安南。” 天子道:“嗯,鲁国公说的不错,朕相信李将军的忠心。不过有个人协助南征,朕心里更稳妥些。张玄素,命你做征南监军,全力辅助李家军。” 张玄素伏地道:“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程咬金气的吹须瞪眼。 张玄素退下太极殿,换上铠甲,带了护卫,随兵部信官向南行去。 李怀珠进入歙州城,与众将集合在大殿之上。 张美英说:“水火珠乃天山至宝,一直由灵宝道人保管。” 李怀珠问:“以弟妹之见,何物可破水火珠?” 张美英说:“天山尊者一向山归严厉,不许任何弟子携宝下山。那灵宝道人为报师兄许万策大仇,私自带水火珠投靠安南,来打唐军,已然犯了山归,我们只要将此事告知天山尊者,便能让水火珠不再祸乱人间,阻截我军。” 昆仑派与天山派渊源甚深,张美英乃昆仑派的门徒,故此她对天山派的山规知根知底。 吴月英问:“三妹觉得该派谁去天山呢?” 张美英说:“此地距离天山甚远,倘若利用普通飞行术赶路,恐怕需要奔波五日之久,还是让玉娥妹妹去较妥。” 李怀珠说:“那就有劳白将军走一遭。” 没等白玉娥开口,张美英又说:“可是五妹是华山派门徒,她去了未必能请得动天山尊者。” 李怀珠叹了口气,说:“这可如之奈何?” 吴凤英说:“元帅莫愁,末将有喷水兽,可日行万里,我愿与三妹同去天山。” 吴月英担心地问:“天山乃修仙重地,仅凭你二人能见到天山尊者吗?” 张美英说:“凭我二人的法力的确极难登上天山。要是秀兰妹子在就好了。” 吴月英说:“常秀兰她们梅山派原本也是昆仑派的分支,要是她能去天山,无论是法力,还是关系,都是最佳人选。” 吴凤英说:“姐姐说的虽然有理,可是秀兰在长安,咱们在歙州,这千里之遥,远水难解近渴呀?” 李怀珠说:“这有何难?咱们可以利用唤仙术通知秀兰,让她直接从长安动身,赶去天山。” 吴月英说:“这就有劳夫君施施仙法了。” 李怀珠点起三柱香,做了一番法,嘴里念念有词。 长安城里,常秀兰正在府里修炼,忽然听到大哥呼唤自己,她仔细一听,大哥说:“秀兰,灵宝道人郑春秋利用水火珠将我军困在了歙州城里,你速上天山将此事告知天山尊者,请他主持公道。”她利用唤仙术回复道:“大哥放心,秀兰这就动身前往天山。”常秀兰遁地出城,纵身入云,向西飞去。 半日后,常秀兰来到天山脚下,信步向山上行走。正走间,忽然林间闪出一名用多种花瓣做装饰的美丽女子,拦住去路。常秀兰不解地问:“姑娘,你是何人,为何拦我?” 那女子手握花藤,说:“我乃天山尊者座下弟子百花仙子,负责守护天山第一道关。哼哼!天山圣地,岂是你能来的?快快离开吧!” 常秀兰抱拳道:“原来尊驾就是百花仙子。麻烦仙子回山禀报尊者,就说小女子有要事相告。” 百花仙子不耐其烦地说:“我家师尊岂是谁想见就见的?看藤。”她甩藤便打。 常秀兰挥刀迎上,毫无惧色。双方纵身跃上半空,斗了五百回合,一直打到地面。常秀兰骤出一掌,将百花仙子击翻在地,她飞步上山。 到了半山腰,路中央现出一位壮汉,看他身高一丈二,膀宽九尺三,头如斗大,眼似铜铃,身罩铠甲,头顶铜盔,手提两柄开山巨斧。常秀兰问:“你是何人?” 那人说:“我是守山人盖天舒。” “你也要拦俺去路吗?” “正是。” 常秀兰不再多言,摆刀便上。盖天舒挥斧相劈,力壮如牛,斧法异常凌厉。二人斗的彩气横窜,撞的树枝、山石纷飞。连斗数百合,常秀兰遁地上山,盖天舒随后追去。刚到山顶,面前挡来一位老翁,常秀兰蹿出地面,与那老翁打了数十个照面,问:“您又是何人?” 老翁道:“我是天山尊者的大弟子兼天山派掌门人施仁义。” 常秀兰抱拳道:“原来是施掌门,失敬失敬。请师兄带我去见尊师,小妹有要事回禀。” 施仁义问:“你是何人?” 秀兰说:“我是梅山常飞鸿的侄女常秀兰。” 盖天舒追将上来,抡斧同常秀兰斗了五个回合,说:“大师兄,休放此人进山,她打伤了小师妹。” 施仁义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秀兰说:“在下实有要事找天山尊者,无意中伤了百花仙子,请二位见谅。” 施仁义说:“想见我师父到也可以,不过你得过了我这关。”说话间他摆出个起手式。 常秀兰荡刀而前。施仁义赤手空拳,左闪右侧,运掌顺常秀兰腰间拍来。常秀兰扭腰一避,反刀去扫对方腰骨。施仁义化烟不见。常秀兰隐身照洞府奔去。刚入洞口,却见一道黑影挡住去路。常秀兰掌间运起一团蓝气,顺那黑影掷去。那黑影一闪,不知去向,那道蓝气“嘭嘭”落地,震得地动山摇。这时,洞中化出一位白发银须,头顶黑色道冠,身罩灰白色道袍,脚踩黑白条纹道鞋,手持拂尘的老道。看他温文尔雅,颇有些仙风道骨,常秀兰施礼问:“敢问这位老神仙是天山尊者吗?”(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机智破敌 老者单手合十,道:“无量天尊,老道正是天山尊者,姑娘从何而来?” 秀兰说:“小女子是梅山派传人常秀兰。” “哦。”天山尊者说:“梅山派原是昆仑派分支,算起来与老道也有些渊源。想当年老道和那昆仑尊者同门学艺,情深义重,至今如是。” 常秀兰微微一笑,说:“怪不得秀兰见到老神仙如此亲切。” 天山尊者眼眸微颤,说:“常姑娘无事不来三宝殿,有事才上天山顶,不知你缘何来此?” 秀兰说:“老神仙,久闻您德高望重,一言九鼎,晚辈自是对您钦佩不已,可是您天山弟子携水火珠下山助纣为虐,未知老神仙有何看法?” 天山尊者屈指一算,说:“孽徒,本尊三令五申不让带法宝下山,他怎敢私自携水火珠杀生?常姑娘不用管此事,本尊自会还你一个说法。” 秀兰说:“只要有老神仙这句话,秀兰就不再多说甚么了。” 天山尊者的众多徒弟齐刷刷的站在师父身后,纷纷说: “师父,三师兄是为二师兄报仇去了,求您饶了他吧?” “师父,这常秀兰也是参与杀二师兄的凶手之一,不要放过她。” “二师兄本是修真中人,却不守清规,私自下山,利用师父教的法术祸害人间,他被打死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三师兄最清楚携法宝下山会犯山规,还明知故犯,目无师父,其罪不可赦。” “小师弟说的有理,天山法术不容亵渎。” 天山尊者说:“徒儿们无需再议再劝,好生打点洞府。为师这便去惩罚那不肖孽徒。” 常秀兰随天山尊者出了洞府,驾云来到歙州上空,低头一看。郑春秋正度起水火珠攻城。 天山尊者嘴里念念有词,收回水火珠。说:“孽徒,此时不停手悔悟,更待何时?” 郑春秋跪倒在地,说:“师尊,徒儿实在难忍二师兄被杀之恨,求师尊让我替他报仇,事后您怎么惩罚我,徒儿都毫无怨言。” 天山尊者嗔道:“孽徒。事到如今,你还死不悔改?也罢,本尊今日正式将你逐出师门,从今往后你我不再是师徒关系,你死你生,你好你坏,都与天山派毫无干系。”尊者话音一落,化烟西去。 郑春秋没了水火珠,立即鸣金收兵,停止了攻城。 常秀兰进入歙州诚。来到大殿上,见了李怀珠,说:“大哥。如今敌方水火珠被天山尊者收回,我军终于可以放手一搏了。” 李怀珠说:“弟妹辛苦了,快随你嫂子回帐消息去吧!” 常秀兰退下大殿,进了先锋营。 李怀珠对众将说:“大家做好准备,我军今晚发动夜袭,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是夜,李怀珠率兵冲出城,杀入敌营,与对方十五万大兵火拼在一齐。瞬间战的一片哗然。郑春秋、程继宗虽有防备,却没来得急做陷阱。被唐军围成了一团。李怀珠摇旗摆出一座八门金锁阵,命吴月英、吴凤英、张美英、胡凤莲、白玉娥、常秀兰、上官宝庆、谢华兰各领一万精兵分守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他自己坐镇大阵中心。两个时辰后,杜门、死门阵亡八万敌兵;休门、伤门、惊门损伤三万敌兵;郑春秋、程继宗在慌乱中各领两万兵马顺生门、开门逃出大阵,向南奔去,驻扎在了二十里外。 李家军大胜回城,三军一片欢呼。 次日,大殿中,李怀珠指着地图,对众将说:“我军今夜歼灭敌方十一万兵马,谅他们近期不敢再来叨扰歙州。以眼下形势来看,许国`军事基地设在了江都,我军只有夺回江都,彻底摧毁许国兵源,才能集中精力去征安南。” 张美英说:“江都现已没有多少勇将,我军只须一万兵马就能夺回北方失地。” 吴月英抱拳道:“我姐妹二人愿领一万精兵去打江都,请元帅下令吧?” 李怀珠说:“既然二位将军请令,那就命你二人率一万精兵北上征回江都。” 吴氏姐妹接过将令,齐道:“得令。” 二将说话间退出大殿,率一万兵马奔出北门,向江都进发。奔走两日,她姐妹领兵隐藏在江都以南十里外的一片树林里。 吴月英说:“妹妹,你且在此静候,我进城会一会敌将岑俊功。” 吴凤英说:“姐姐小心,事成后速放信号弹。” 吴月英装扮成一名算卦道士,来到扬州城外,随百姓进入城里,摆下卦摊,吆喝道:“算卦喽!本道能算金,会算银,能知黄河几澄清;我知世上有多少人,更知天上有多少星,乌鸦从我头上过,我能算它翎毛全不全;我能算的瞎子把眼睁,能算的聋子耳朵灵,能算的哑巴会说话,能算的瘫子会打八叉。算卦喽!本道能知过去未来,会算祸福吉凶。” 这时,街上过来一名平民,开口问:“算卦的,你海口夸的那么大,要是算不准该如何说呢?” 月英说:“要是我算的不准,非但分文不取,还愿拆了我的招牌,加倍倒贴你卦钱,然后立马滚出江都城,永不再来。” 那人说:“那你卦钱怎么算?” 月英说:“公侯王爷来算卦,我挣他银子三百八;富贵豪商来算卦,我挣他银子三十三;平常人等来算卦,我取他银子十两整。” 那人说:“像我这种贫苦人等需要多少银两?” 月英说:“贫苦人等把卦请,我赠测白算不要你的钱。” 那人说:“那请先生为在下卜上一卦。” “嗯,请阁下把生辰八字报将上来。” “先生,我在马年五月端午巳时生,你算我有钱没钱,再算我有官没官?” “相公。你属马,自是午年所生。” “正是。” “呵呵,有人命中能有一个五。吃不缺来穿不愁;有人能有两个五,红门秀才他当先。相公你得了三个五(午),自是吃粮当兵成将军。” “那你说说我生平都做过些甚么大事?” “你七岁学文,八岁从武,九岁文武俱全,十岁江湖成名,十五岁歙州进入军营当兵,十八岁晋升百夫长,二十五岁拜了千夫长。二十八岁元帅帐下当将军,三十六岁征下江都城。” “嗯,先生算的分毫不差,看来你果然有些本事。” 吴月英心说:“哼哼,本姑娘不知道你的底细,岂敢在此招摇撞骗?” 原来吴月英入城前早已了解了江都敌将岑俊功的生辰简历,又知道他深信占卜算卦,一看面前这人右手虎口陈积一层老茧,是个练武之人,再看他面相、性格极其沉稳大方。腰挂方印似的东西,而且生辰同岑俊功相同,必是现任江都守将。 吴月英又装模作样地说:“嗯……将军。本道向来算卦从不留情,留情怕你说我卦不灵。” 岑俊功说:“先生,有吉有凶请讲当面。” 月英说:“将军,看你印堂发黑,三日内必有血光之灾。” “哦?依先生之见,如何才能破解此祸?” “只需将本道度画的仙符在将军塌上贴五个时辰,然后撕下来焚烧成灰烬,和水饮入,便可避祸。” “那就有劳先生度符一张。本将军必有重赏。” 吴月英果然学江湖术士画下一张符纸,说:“将军。符好了。” 岑俊功放下一百两纹银,说:“多谢先生。这是本将军的赏赐。” 吴月英退回九十两纹银,说:“将军,本道只收十两,概不多取。” 岑俊功回归军营,将符纸帖于床塌之下,静等五个时辰,撕下来焚烧成灰,和于水中,命一名士兵试饮了一口,确保无毒,方自己饮尽。 吴月英等到夜间,来到军营外,对一名哨兵说:“小兄弟,本道有事禀报岑将军,请您相传一下。” 那哨兵回去一趟,出来说:“我家将军已然就寝,道爷请回,明日再来!” 吴月英离开军营,立马放出一颗信号弹,通知了城外的唐军。吴凤英率兵来到江都城下,飞剑斩落一排敌兵,命十位千夫长迅速领兵顺云梯爬上城墙,向内杀入。吴月英挥剑纵来,奋力劈砍城门里的敌兵。一番厮杀,南门大破,唐军一拥入城。经过一夜奋战,唐军损折五位千夫长,许国全军覆没,虎帐被围。吴凤英率众冲入虎帐,见岑俊功还在塌上酣睡,她命人把他捆绑了起来。 岑俊功缓缓苏醒过来,万分震惊,问:“这是怎么回事?本将军怎么被捆绑着?” 吴月英说:“岑将军,还记得本道吗?” “你是……?” “我是算卦道人呀?” 岑俊功四周环顾一番,说:“难当那符纸有毒?” 月英说:“哼哼,那符纸倒是没毒,只是画符的颜料中含有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迷`药,可以让你好好大睡一觉。” “你是何人?” “我乃大唐征南元帅麾下一员大将,奉命前来夺取江都,剿灭你们这伙叛贼。” “哈哈哈哈……本将军既然中计失城,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话毕,岑俊功倏然咬舌自尽。 吴月英命人贴起安民告示,并且杀猪宰羊犒劳三军,以庆祝江都重归中国。 吴氏姐妹征下江都,严加布控岗点,将四面城墙加固,收回数县,飞鸽传书向朝廷送回消息。不久,徐州刺史派兵前来镇守江都。吴氏姐妹征齐一万精兵,再次回到歙州。(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碾盘阵 这日,张玄素来到歙州城外,一名侍卫对守城将士说:“兵丁们,速去告知你家元帅,就说大唐太傅奉旨前来监军,让他出城相迎。” 不一时,李怀珠一干人来到城外,迎回张玄素,来到大殿中。 张玄素手持圣旨,说:“李怀珠接旨。” 李怀珠与全殿众将跪地听旨。 张玄素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从即日起,由太傅张玄素担任监军一职,全力辅佐征南元帅李怀珠征下安南。许国国王罪恶滔天,罪大恶极,由李怀珠监斩,将其与一干叛逆一并斩立决,以儆效尤,钦此。” 李怀珠接下圣旨,道:“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极其反对张玄素担任监军,不满的站起来,横眉竖眼地盯着他,均敢怒不敢言。 李怀珠押解牛建广与一干人犯来到街头,擂鼓三通,鸣炮三声,行了斩刑。 午后,大殿内,张玄素说:“李元帅,烦劳你禀报一番近期的战况,本监军好向朝廷汇报。” 李怀珠说:“张大人容禀,我军现已收回北方所有失地,正在养精蓄锐,准备发兵南征。” 张玄素说:“今日正是黄道吉日,李元帅可以发兵了吧?” 李怀珠说:“监军大人,歙州城南二十里地团踞四万敌兵,我军受到了阻击,又要防止敌方偷袭城池,需要部署一番,今日断不能出兵。” 张玄素说:“我军十万大兵,岂惧他区区四万兵马?我相信,凭李元帅骁勇无敌,所向披靡。定能杀退阻敌,顺利南进。除非元帅存心不想取胜。” 胡凤莲说:“张监军,你这分明是挤对俺家元帅。若论带兵打仗。你未必胜他!皇上是派你前来监视俺李家军,并非让你胡乱指挥三军的!” 张玄素怒道:“放肆。你一个小将军懂什么?竟敢在本监军面前胡说八道?来呀,将这不知天高地厚,无法无天的小贼押下去重大五十军棍。” 李怀珠说:“既然监军执意要今日进攻,那末将只能听令了,恳请您放过胡将军吧?” 张玄素说:“好,看在元帅的面子上,本监军姑且饶了姓胡的小将,倘若再犯。绝不轻饶。” 李怀珠点齐五万精兵,带常秀兰奔出歙州,向南行去。正走当中,却见前方黑压压站立四万敌兵,摆出一座大阵,正前方马上端坐程继宗。 李怀珠催马上前道:“程继宗,你这手下败将不是夹着尾巴逃了吗,怎么还在这里等死?” 程继宗说:“李怀珠,你莫要得意,有胆量过来破我大阵。” 李怀珠观看了一番。见敌方此阵甚是整密,形似碾盘,说:“哈哈哈哈。尔等胡乱摆个破阵还敢唬人,待爷杀你一个哭爹叫娘。”说话间,他领兵冲入敌阵,展开搏杀。厮杀一通,敌方阵形忽然诡异多变,紫烟弥漫,困紧唐兵,不停转圈,瞬间粉碎唐兵阵形。唐兵眨眼间死伤过半。 李、常二人虽有一身上乘武功,然而陷入敌阵。却毫无对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下将士一个个惨死在地。 李怀珠对常秀兰说:“弟妹。快回歙州城里搬兵,只有里外夹击,才有胜算。” 常秀兰土遁回归歙州,来到大殿之上,对张玄素说:“禀报监军,元帅深陷敌阵,需要援助,请监军下令出兵,去助元帅一臂之力。” 张玄素说:“敌方区区四万兵马就把他困在了阵中,真是没用。以眼下趋势来看,我军一但出兵,敌军马上就会夺城,到时候大唐不战而败,何以南征?” 吴月英说:“监军大人,歙州城只要一万兵马就能保全,我军还有四万兵马可以援助元帅,请您出兵吧?” 众将齐齐跪倒,央求道:“请监军下令出兵。” 张玄素说:“你们想干什么?本监军说不能出兵,就是不能出兵,你们何必再劝?各位请起吧!” 吴凤英霍地站起,指着监军说:“张玄素,你这老狗,元帅说今日不宜出兵,你偏让他去,如今他深陷敌阵,你又不出兵救他,你想干什么?” 张玄素勃然大怒,一声喝道:“吴凤英,你好生大胆。来呀,将她拉出去斩首示众,以振军威。” 众武士挺身而前,欲擒吴凤英。 吴凤英摆剑道:“我看谁敢?” 胡凤莲土遁来到张玄素身畔,将他提起道:“狗贼,你动我二姐一下试试?” 张玄素涨红脸,说:“小贼,本监军有皇命在身,你敢动我?” 吴月英说:“监军大人,大家都是一殿之臣,你何苦为难我家夫君?只要你答应出兵,咱们一切都好商量。” 张玄素说:“笑话,本监军乃皇上委派,岂能受尔等胁迫?识相着,马上放开本监军,或许我心情一好,还可以对尔等既往不咎。” 吴月英心想:“这老贼阴险歹毒,着实可恶,可是他若有个好歹,李家军罪责难逃,看来今日断难逼他发兵。”说:“监军大人,一定不许发兵,那小将有个不情之请,未知您能否答应?” “说说看。” “让我姐妹五人去救元帅吧?” “这……”张玄素心说:“李家将虽是秦王的人,不过目前还在为当今天子效命,只要他们征下安南,对太子将来稳固江山也算有益,何况凭她们五个人根本不可能有何作用,我先让那五员女将去救李怀珠,日后再做打算。”便说:“可以,不过你五人的生死老夫不做保证。” 吴月英说:“多谢监军成全。” 胡凤莲放开张玄素,随吴月英、吴凤英、张美英、白玉娥离开大殿,跑马出城,来到两军阵前,飞身下马,向敌方阵外杀去。恶战过一场,五位女英雄运掌施出五道激光,直通天宇,倏然合在一起,化成一口五丈巨刀,挥入敌阵,劈飞数百人。五女又将无形巨刀横劈过去,扫翻五百多人。忽然无形刀骤散,射出五道寒光,震开敌方碾盘阵,放出李怀珠与仅剩下的一万唐兵。 李怀珠损折四万精兵,万分懊恼,带兵回归歙州,向监军交代清一切军情。 张玄素说:“李怀珠,你损兵折将四万,该当何罪?” 李怀珠说:“监军大人,本帅有罪,您治罪吧。” “来呀,将李怀珠押出去重责五十军棍。”张玄素对执法官说。 众将伏地道:“监军,眼下战事紧急,正是用人之际,请您收回成命,饶了元帅吧?” 张玄素狠狠道:“军令如山,岂能说收就收?”又对执法军官说:“押出去。” 四名壮汉押着李怀珠走出大殿,将他打过五十军棍,回来向张玄素交了令。 李怀珠殿外疼的泪珠滚落,心说:“想当初我李怀珠为当大官苦学武功,没想到今日却要受如此窝囊的冤刑。皇帝他既然不信任我李家军,为什么还要我征南?张玄素明明不懂兵法,还要胡乱指挥,害的我四万兄弟枉送性命。程继宗呀,你这恶贼太阴险了,咋会平白摆出一个碾盘阵?今日算我太过轻敌,早晚我要破了碾盘阵,杀了程继宗你个王八蛋,替我四万兄弟报仇雪恨。”李怀珠想到这里放宽了心,发誓要杀程继宗大军一个全军覆没。 吴月英暗自咬苦腮,心说:“张玄素老贼太狠心了,硬是打了我相公五十军棍,早晚我要报了这个仇恨。”思前想后,扶着相公回归帅帐,泪流满面。 李怀珠看见爱妻心里难过,他握紧她的嫩手,说:“月英,你怎么哭了?不就是五十军棍吗,我受的起。” 吴月英说:“冤家,虽然军棍打在了你身上,却痛在了我心上。刚才听说你困在了碾盘阵中,我吓得要死,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李怀珠感动的抱紧爱妻,在她脸上吻了一口,说:“娘子,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呢?等征下安南,结束一切战乱,咱俩就回到城北李家寨,搭一座小茅屋,每天都形影不离,朝夕相对,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 吴月英非常激动,说:“好啊好啊,到时候我们再生一大堆孩子,让他们围绕在我们身边,听我们讲许许多多故事。” 吴凤英同众将来到帅帐中,向元帅行过大礼,问:“姐夫,你怎么样?还好吗?” 李怀珠微微一笑,说:“你们放心吧,我没事。” 常秀兰递给李怀珠一个小白瓶,说:“大哥,这是南昭上好的跌打金疮药,你抹在伤口上吧。” 李怀珠接住药说:“多谢弟妹。” 吴月英愁眉苦脸说:“敌方那座碾盘阵看似简单,其实内藏玄机,咱们根本破除不了。目前我军损兵四万,毫无良策,这可如何是好?” 吴凤英说:“不行咱们向朝廷求援,看朝中何人能破此阵。” 张美英说:“我看可行。想我泱泱大唐,人才济济,岂会无人能破那座碾盘阵?如果兵部能再多拨些兵马出来,那就再好也没有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二路元帅 李怀珠说:“朝廷不怪罪我挂帅无能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拨兵出来?唉!看来我这元帅是当到头儿了。” 吴凤英说:“姐夫,大不了咱这个元帅不干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咱还是向朝廷求援吧?” 李怀珠苦丧着脸说:“也好,那就向朝廷求援吧!” “哈哈…我当李元帅是何等高人,原来只是个酒囊饭袋而已。”张玄素走进帅帐,冷嘲热讽说:“区区一个碾盘阵就把你们难为成那样,真是没用。” 张美英说:“如此说来,张大人定有破阵良策!” 张玄素捋须道:“哼哼!老夫虽然不能破那碾盘阵,不过我自有办法继续向南进军。” 吴月英抱拳问:“监军有何办法?” 张玄素眯缝着双眼说:“敌军会设碾盘阵,难道我军不会绕道避开,去破下一关吗?” 吴月英说:“可是我方主力军一旦撤走,歙州空虚,极易沦陷,到那时咱们将会腹背受敌,岭南危机还会再度重演。倘若咱们的粮道断了,马上就会不战而败。” 张玄素说:“如果我大唐每个将军都像你们这样前怕狼,后畏虎,这仗还怎么打?” 吴凤英说:“张大人,素闻您博学多识,看来也只会纸上谈兵嘛!” 张玄素嗔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瞧不起老夫的学识?” 吴凤英说:“末将何德何能,岂敢对太傅大人无理?” 李怀珠说:“大家不要内斗了,还是商量看派谁回京搬兵。” 常秀兰抱拳道:“还是让我回京一趟吧!” 次日,常秀兰返回长安,来到弘文殿,将歙州战况告诉了皇帝。 皇帝犹豫不决。向左仆射萧瑀请教:“萧爱卿,你对此事有何策略?” 萧瑀说:“陛下,李怀珠能够征齐十万精兵。夺回数座城池,委实不易。已经算是通过了考验。以微臣之见,新科状元李怀玉带兵打仗很有一套,何不让他担当起二路元帅,率领三十万精兵南援李怀珠?” 中书令封德彝附和道:“陛下,萧大人所言极是。据臣了解,李怀玉极富帅才,很有三元李靖带兵的风格,若让此人出征。定能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皇帝说:“朕也非常赏识李怀玉,只是一山不留二虎,一军不挂二帅,等李怀玉领兵到达歙州,帅位该由谁担?” 右仆射裴寂道:“陛下,为了公平起见,臣觉得该让李怀玉坐镇正帅,将李怀珠降为副帅。” 皇帝说:“如此甚好,就按三位爱卿说的。启用李怀玉,让他担任征南元帅。” 次日,皇帝将李怀玉诏上太极殿。赐了他一口诛仙剑,封他为二路元帅,命他率领三十万精兵去援李怀珠。 李怀玉左手捧住圣旨,右手接来帅印,腰悬诛仙剑,退下金殿,换上金甲,背披鲜红斗篷,步入军营。登上点将台,聚齐三十万雄兵。举剑喊道:“将士们,安南国欺辱我大唐无人。屡屡犯我岭南疆土,我军今日就要南下平寇,让他蛮夷小邦尝尝我唐兵的厉害。大唐江山,勇猛无敌,雄兵南下,克敌制胜。” 众将士排山倒海般齐声呼道:“大唐江山,勇猛无敌,雄兵南下,克敌制胜。” 李怀玉一声令下,常秀兰率领先锋营前方开路,中军紧随其后,红月贵的粮草营业已追上去。三军赶到潼关,登上大船,向江南驶去。 歙州城,李怀珠发动多次夜袭,均被郑春秋识破,他一时黔驴技穷,只能固守城池,等待援兵。 十日后,李怀玉领兵赶到歙州城外,扎下了营盘。 李怀珠接到探报,喜出望外,携众将出城迎见来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是二弟奉旨挂帅,前来增援。 李怀玉手持圣旨,焚香喧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征南元帅李怀珠短短一日损兵四万,本当斩首,念其有功朝廷,降为副帅,将功折罪,由二路元帅李怀玉接任正帅,统领全军。常秀兰武艺超群,勇猛无敌,由其接替先锋大印。希望李氏兄弟同心协力,互补互助,全力征剿安南叛逆。” 李怀珠叩头道:“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哥,快快请起。”李怀玉扶起哥哥,问道:“哥,现下战况如何?” 李怀珠说:“安南国师郑春秋于二十里外摆下一座碾盘阵,诡异莫测,我军无法破阵,也不敢撤兵。” 李怀玉说:“哦?一个碾盘阵竟有如此威力?我倒要去观望一番,看它究竟是甚么妖阵,竟能损我四万精兵。” 李怀珠说:“二弟千万小心,断然不敢大意。” 李怀玉说:“没事,我去去就回。或许我可以从中看出些破绽。” 常秀兰同五女齐道“我们陪你一齐去。” 李怀玉说:“不用太多人,只要秀兰一人陪我足矣。” 李怀玉随常秀兰走出帅帐,爬她背上,登空而起,飞出营盘,来到敌营西侧的一座山顶上,俯身向下望去。只见敌军正在演习大阵,那郑春秋站在大阵中央的高台上,不断挥舞旗子,四万精兵来回转跑,身上均都贴有符纸,似乎刀枪不入,任百万雄兵入阵,都难逃一死。李怀玉叹为观止,心里极其钦佩敌军,不想世间竟有如此奇妙的阵法。他仔细一看,微微叹笑。 常秀兰问:“相公,你看出什么了?” 李怀玉说:“想必此阵是根据碾子的原理演变而成的,我们只要拔了'碾桩',碾盘阵就会乱成一盘散沙。” “你是说我们不用管四万精兵,只要集中精力攻击郑春秋一人就能破阵?” “不错,只要打败郑春秋,碾盘阵必破。” “那咱们快回去与大哥商议去吧?” “不忙,此处山景如此优美,咱们不妨欣赏一番。” 常秀兰倚在李怀玉怀中,说:“相公,一直以来我总想弄明白一件事,未知你能否相告?” 李怀玉抚摸了下常秀兰的秀发:“什么事啊?” 常秀兰秀眉微蹙,问:“你爱吴二小姐多一些,还是爱张小姐多些,亦或是爱我多些呢?” 李怀玉略加思索,说:“对吴凤英,我是敬重的爱,对张美英,我是刻骨铭心的爱,对你,我是难舍难分的爱,很难说对谁爱的多,对谁爱的少。我只能说,无论没有你们任何一个人,我都会万分心痛。” “是吗?那假如有朝一日我与你阴阳相隔,你会怎么样?” 李怀玉按住秀兰的嘴唇,说:“不许乱说,我们不会分开的。”他与她互相狂吻了一番,续道:“秀兰,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常秀兰点头道:“嗯,我答应你。”(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万光纳宝盒 李常二人回到帅帐,向李怀珠和众将官说明了一遍大破碾盘阵的想法。 李怀珠说:“既然二弟有办法破阵,咱这就去杀敌兵一个寸草不生。” 李怀玉说:“哥哥无需心急,咱先养精蓄锐,做足准备,明日再去破阵也不迟。” 次日,李怀玉点齐一万精兵,同李怀珠、常秀兰、五女将来到两军阵前。 李怀玉说:“列位请看,这座碾盘阵中央的那个高台就是'碾桩',大家只要集中精力毁了它,杀了郑春秋,便能破了敌方符咒,歼灭全部敌人。” 李怀珠令道:“常秀兰,胡凤莲,命你二人主攻'碾桩'。” 二将齐道:“遵命!” 怀珠又道:“上官宝庆,谢华兰,命你二人领两千精兵从敌阵外围扰攻。” 二将道:“得令。” 李怀珠又喝道:“吴月英,吴凤英,张美英,白玉娥,命你四人设法杀入敌阵,助常、胡二位将军一臂之力,全力诛杀郑春秋。” 四女道:“得令。” 李怀珠说:“出发。” 胡凤莲、常秀兰土遁进入敌阵,蹿出地面,飞身跃上高台,来斗郑春秋。上官宝庆、谢华兰带两千精兵与碾盘阵外缘的敌兵拼斗,吸引阵内士兵向外援助。吴月英、吴凤英、张美英、白玉娥飞身杀入敌阵,劈的敌兵四下纷飞。吴凤英飞剑杀开一条血路,冲上指挥高台,力战郑春秋。郑春秋一抖拂尘,跃起数丈,立在高杆上。吴凤英挥剑斩断高杆。郑春秋飘身落下,运掌来震胡凤莲左脑。胡凤莲化烟避开。侧枪去划郑春秋右脸。郑春秋抖拂尘一格,飞足疾攻吴凤英右腿。吴凤英滑步一闪,摆剑去剁郑春秋右脚。郑春秋化烟不见。瞬间突现,挥拳去砸常秀兰心窝。常秀兰并不躲闪。迎刀来劈郑春秋手腕。郑春秋暗自心惊,迅速收回左拳,未料胸前中了吴凤英一掌,将他震飞出去数丈,吐血遁逃。吴凤英一看敌军士兵符咒无法护体,她飞剑“咔嚓咔嚓”杀开敌兵有如砍瓜切菜。其余五女也如同打了鸡血,浴血奋战。 李怀珠催马喝道:“杀呀!”他领兵冲入敌阵,一甩流星锤。砸的敌兵四下纷飞。 程继宗一看大阵被破,跑马杀来。吴凤英飞身来战程继宗。程继宗一挥大刀,横扫吴凤英脚腕。吴凤英收脚落地,晃剑疾刺程继宗颈嗓。程继宗摆刀一格,震偏剑锋。吴凤英荡剑“呛哴”一声削断程继宗的刀柄,挥剑劈开他的铠甲,抖剑射出数道剑气,将他震毙在地。 如此一番恶斗,敌方全军覆没,李家军死伤两千余人。李怀玉领兵回归歙州城。向监军报了大捷。张玄素对众将一一嘉奖,又向兵部报告了前线军情。兵部得到军情,迅速派兵前来镇守歙州。 李怀珠发出招兵告示。五日时间征齐四万精兵,攒足四十万大兵。于是乎,李家军拔营起寨,向西南方向进军。 兵行五日,先锋部队来到一座小城前,见城门上方刻“金锁关”三个大字。 常秀兰下令扎稳营盘,说:“吴凤英,命你上阵讨战一番,看金锁关守将是何人。” 吴凤英接令说:“遵命!”她披挂上马。来到城下,对守城士兵喝道:“呔。守城兵,速叫你家关主出城受死。就说我大唐已兵临城下,若他不出,定教你金锁关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不一时,城里闪出一员大将,跨乘桃红马,手提银白枪,头顶凤翅盔,身罩青铜锁子甲,脚踩黑筒靴,年方二十岁,是个英俊美男子,开口问:“阁下是何人,竟夸恁大海口?” 凤英说:“我乃大唐元帅李怀玉……麾下的先锋官常秀兰……帐下的大将吴凤英。” “姑娘既然邀战,就请放马过来吧?” “俺枪下不死无名之鬼,阁下报上名来。” “在下安南大帅金木尔麾下镇守金锁关的大将尹俊杰。” 吴凤英跑马冲出。尹俊杰抖枪迎上。二将一来一往恶斗了三十回合,吴凤英飞剑刺向对方后心,尹俊杰背枪一挡,一甩枪尖,来扫吴凤英眉心。吴凤英竖枪一推,震开来枪,错马奔过,一调马头,挺枪去刺对方心口。尹俊杰纵身下马,闪身来捅吴凤英左臀。吴凤英飘身跃起,疾使一招“二郎劈山”,直打对方天灵盖。尹俊杰飘身退开,点足滑飞在空,送枪射来一道黄光,直袭吴凤英肩贞穴。吴凤英凌空一个大旋转,躲开那道真气,挥指将半空停留的青龙剑刺向尹俊杰的印堂穴。 尹俊杰向后一个鹞子翻身,避开飞剑,陡然顺掌间度起一个金光闪闪的小方盒,将吴凤英的青龙剑收在了内中,笑道:“姑娘,靠法宝取胜算什么本事?” 吴凤英说:“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你若不靠法宝,何以收了我的宝剑?” “若非阁下出剑在先,在下断然不会使用万光纳宝盒。” “那好,只要你还了我的宝剑,我愿同你公平较量。” 尹俊杰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这收走的宝贝,岂有归还之理?” 吴凤英万分懊恼,却无计可施,飞身上马,道:“也罢,今日咱们且先战在这里,待明日再与你决一生死。”说罢,催马回归先锋大帐。 常秀兰问:“吴将军,你了解的怎么样了?” 吴凤英喝了一口水,说:“金锁关那厮姓尹名叫俊杰,手里有一件万光纳宝盒,十分厉害,收走了我的青龙剑。” 众人听罢大惊,急得七嘴八舌。 常秀兰说:“看来我等又遇到了劲敌,这下棘手了。” 吴月英说:“不如咱们设法偷来他那万光纳宝盒,让他无宝可用。” 胡凤莲拍着胸脯说:“让俺去吧?” 常秀兰说:“也好,胡将军千万小心,万万不要让那尹俊杰发现。” 胡凤莲点头答应,遁地离开唐营,进入金锁关,摸索到尹俊杰帐内,隐身蹿出地面,立在案前,见尹俊杰饮了一碗高粱,躺在床上酣睡入梦,她来到床沿前,看到他枕边放着一个小方盒,她暗自兴奋,伸手欲拿,不料他翻身压在了头下。胡凤莲叹了口气,失望至极。 尹俊杰突然坐了起来,东瞧西看,说:“谁?是谁在叹气?” 胡凤莲吓了一跳,急忙屏住呼吸,按住了嘴巴。 尹俊杰一看没人,又躺了下去。 胡凤莲慢慢伸手捏住宝盒,做了个鬼脸,遁地回到唐营先锋大帐,将宝盒交给了常秀兰。 吴凤英说:“四妹真是好手段,这下咱们定能破了金锁关。” 常秀兰说:“这宝盒是盗回来了,可是咱们不懂咒语,也无法使用呀?” 吴月英说:“要是能招安敌将就好了。” 次日,尹俊杰发现法宝被盗,气得暴跳如雷,跑马出城,来到唐营外叫骂。张美英出营应战。二将互通名姓,错马杀在一齐。两人恶战数十回合,尹俊杰突出骑兵,张美英来不及调兵,拔马西逃。奔出一段路,张美英回头看了眼,敌兵还在追赶,她继续逃。不料前方横出一条悬崖,她调回马头,飞身下马,摆刀冲向追兵。 三名步兵挺枪奔来,张美英抖刀拨开来枪,振臂一挥,“咔嚓嚓”劈翻那三人。尹俊杰飘身跃下马,舞枪来斗张美英。张美英荡刀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咣当”与尹俊杰的兵器碰在一起,双方同时飞起身,打斗落地,她将一口刀刃使得“吐碌碌”转;尹俊杰晃枪一招“白龙出海”,直捅张美英小腹。张美英侧身一闪,甩刀一招“横扫千军”,迳削尹俊杰双腿。尹俊杰飘身一跃,避开攻击,疾使一招“狂风卷浪”,用枪尖罩住对方周身,让她无处可逃。张美英忙出一招“电闪雷鸣”,震开对方枪杆,跃出圈子,扬刀劈飞五名敌兵,一看无法逃脱包围,她纵身跳下悬崖,只听见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四周景致飞速向上飞窜。(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紫阳伞 张美英正极速下坠,心说:“我忘念咒语了,这下死定了。”忽然黑压压飞来一大群蝙蝠,将她撑住,缓缓沉入深谷,四下飞开,消失在了空际。张美英心里非常庆幸,收起来大刀。她今日同常秀兰学会了让兵器变大变小。她看到西南角崖壁上有个山洞,走过去向内看了眼,顺怀中掏出一支火折子,打着火,走进洞中,只见洞里尘渍厚重,尘线纵横。 张美英挥手打开尘线,却见石壁上有扇石门,她过去用力一推,石门向内大开,“嗖嗖”射出数支短箭,她侧身蹦开,短箭均射出了洞外。她滑步进入石门,走出十步,脚底猛然“咯吱”凹入一寸,门口上方倏地飞来一块巨石,她纵步让开,巨石飞过去砸在对面石壁上,震的山洞剧烈发颤。她撒目一瞧,见对面石壁被巨石砸开个大洞,她继续迈步走进去观察一番,但见石格中撑有一把铁伞,她运气吸起一颗石子,掷在伞柄上,霍地自伞中射来五枚锈针。她摆掌排出一股真气,将五枚锈针收聚掌心,撒落在地。她走近铁伞,只见伞旁存放一摞竹简。她为防中毒,在斗篷上撕下一块布,裹在手上,捧起竹简,将目光停留在上面,但见简上开头标有“八宝紫阳神伞修炼秘诀”十个大字,后面密密麻麻的小字俱是修炼口诀。她盘腿坐下,仔细研读口诀。 张美英研读了五个时辰,火折子燃尽,石室内异常黑暗,她带着铁伞和竹简来到洞外,借日光继续浏览口诀。读到末尾,又见刻:“此八宝紫阳伞乃紫阳真人所物。可空运千军万马,倘有缘人获得,请勿伤及无辜。用以正途。” 张美英心说:“有了此伞,姑娘日后总算能有一番作为了。” 她又熟读数次口诀。铭记于心,一看天色不早,进山洞里休息了一晚。 次日早晨,张美英腹间异常饥饿,可是四处光秃秃一片,寸草不生,毫无食物可寻。她竖起食中二指,口中念念有词。蓦地里见洞外紫阳铁伞飞入洞里,停留在了自己面前,她伸手抓紧伞柄,来到洞外,暗运内力,“唰唰”一转伞,真气顺伞沿四下射出,“轰隆隆”震的周围白烟弥漫。她又念起咒语,喊道:“起……”但见铁伞带着她腾空飞起,直上云霄。她顿时觉得呼吸非常困难。甚是缺氧,连忙运气梳理顺气息,念咒向下落去。她来到金锁关外。见白玉娥正与尹俊杰打斗,飘身落在地面,大喊道:“蕃贼休伤五妹,看俺取尔狗命。” 白玉娥喜出望外,边打边问:“三姐,你怎么样,还好吧?” 张美英说:“我没事,小小蕃贼岂能伤人?”说话间,她已抡伞迎上。直扫尹俊杰额头。尹俊杰飘身退开五尺,挑枪来攻张美英胸腔。白玉娥甩鞭缠住尹俊杰枪杆。用力一拉。张美英转伞射出一道真气,斩断尹俊杰的枪杆。白玉娥疾抖鞭梢。封死尹俊杰膻中、环跳诸穴,将他擒拿在地,命步兵绑回先锋大帐。 众女将喜迎一番张美英,都把目光停放在了尹俊杰身上。 常秀兰为尹俊杰割开绑绳,解开穴道,说:“尹将军,看你胸怀壮志,我邦有意招安与你,未知您意下如何?” 尹俊杰说:“请还回我的宝盒再说。” 五女均说:“先锋大人,此人桀骜不驯,言不由衷,毫无献关降唐的诚意,请您三思。” 常秀兰说:“我相信尹将军不会在小蕃国毁掉一世英明。”她对胡凤莲说:“速将宝盒还给尹将军。” 胡凤莲很快为尹俊杰寻来宝盒,还给了他。 尹俊杰看常秀兰如此善待自己这个俘虏败将,他心里非常温暖,感动的跪倒在地,说:“常先锋,您能如此对我这个手下败将,我很欣慰。其实我早有投靠大唐之意,只是一直苦无机会。” 听到此间,众人皆大欢喜。 吴凤英抱拳道:“尹将军,既然大家都成一家人了,您看……能……能不能还了我的青龙剑?” 尹俊杰笑道:“当然可以,我这就还你宝剑。”说罢,他暗念咒语,打开宝盒,还回了吴凤英的青龙剑。他来到关下,对城内守关副将喊道:“魏宁,速速开关,咱们可以弃暗投明了。” 魏宁大开城门,领五百步兵,列队迎接天朝上将。 是夜,常秀兰将监军、元帅、副帅一干长官与十万大兵迎入城池,又向各位上司引荐了尹俊杰。李怀珠挨个嘉奖过众将,大摆庆功宴。 三日后,张美英倒放铁伞,念咒放大伞体,让四十万大军坐入伞中,巨伞陡然升在半空,向西南方向飞去,降落在了邕州城外。李怀珠下令让三军安营扎寨,埋锅做饭,做足一切防御。 邕州守将盖九龙闻听城外从天而降四十万大兵,他简直不敢相信,亲自来到城墙上,观察一番,才知此事千真万确。他回去对长子盖延明说:“久闻大唐兵多将广,勇猛无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盖九龙的二儿子盖延亮说:“爹爹,既然唐军如此邪乎,不如让儿子出去挑战一番,验验他们的武功?” 盖九龙说:“也好,我儿小心。” 盖延亮头顶银盔,身罩银甲,背披天蓝斗篷,手持镔铁棍,跑马出城,来到唐营外叫阵:“唐蛮我儿既然前来送死,何不与爷大战三百回合?” 白玉娥鸣炮出营,说:“来将请通名姓,姑娘鞭下不死无名鼠辈。” “爷是麒麟关大元帅金木尔麾下大将军盖九龙的二儿子,名叫盖延亮,你是何人?” “我乃大唐元帅李怀玉帐下先锋营大将白玉娥。” 二将说战便战,你来我往打了二百回合,未分胜负,各回本队。 吴凤英催马出阵,厉声邀战:“还有哪位鼠辈敢来交战?” 盖延明金盔金甲罩身,手端五股烈焰钢叉,跑马出阵,说:“对面女将速速通来名姓,爷立马斩你首极。” 吴凤英说:“哼哼,奶奶名彻天下,正是大唐上将吴凤英,小儿叫啥?” “爷正是邕州大将军的长子盖延明。” 二将错马撕杀二百回合,吴凤英飞剑袭击,盖延明转叉磕开宝剑,“呼”地一舞钢叉,来扫吴凤英马腿,吴凤英一抚马头,水灵兽“唰”地吐出一阵咸水,喷翻敌将战马,她连忙飞剑去斩敌将。 盖九龙正在城上观战,一看儿子有危险,他赶紧端弓射出一支箭,击开飞剑。盖延明飘身一跃,蹿回本队。 吴凤英城下叫骂,盖延亮再次奔出,来战吴凤英。二人恶斗二百回合,吴凤英祭剑欲斩敌将,盖延亮挥棍打开来剑,败逃回队,入城压惊去了。 盖九龙看的大怒,披挂出城,手提长杆铜锤,来战唐将。 常秀兰见吴凤英连败二将,换张美英出战。 张美英乘马出阵,与敌将互通名姓,错马杀在一起。盖九龙挥锤来砸张美英左脑,张美英横刀架开,滑刀去斩对方右臂。盖九龙振臂一抖,“嚓”地一锤砸飞张美英的大刀。张美英收刀在怀,骤出铁伞,转伞扫向对方大腿。盖九龙飘身下马,双足一点地面,舞锤来砸张美英左臂。张美英也纵腿下马,扭身就地一个大旋转,转伞去削对方锤杆。盖九龙并不怕削,送锤去迎,不料对方伞缘射出一缕劲气,顺自己锤杆窜向自己手臂,他心下大骇,急忙自臂中排出一阵真气去挡对方来气。两道真气相撞,“噗嗤”激起一股白烟。张美英挥指点中对方环跳、肩贞、风池等穴,将他提在背上,度伞飞回本阵。敌兵冲杀过来打算夺人,唐兵迅速放箭阻截来敌,蕃兵转身逃回。 盖氏兄弟见父亲被擒,均都伏地大哭,方寸大乱。 邕州长史努比都拱手道:“二位将军莫哭,小人有个法子营救老将军。” 盖氏兄弟忙问:“什么办法?” 努比都说:“小姐九灵山学艺差不多大成,你们何不烧香请她回来解救老将军?” 盖延明说:“你是说我妹妹盖巧红?” “是啊,小姐手有法宝,何愁救不回老将军?” 盖延亮喝道:“那还不快设香案?” 努比都在内阁摆起香案,请入二兄弟。盖氏哥俩点香唤了几声妹妹的名字。 五个时辰后,香案前红烟缭绕,霍地幻化出一名美丽的红衣女子,正是盖九龙的掌上明珠盖巧红,她跪地向盖氏兄弟施礼问安:“二位哥哥在上,请受小妹一礼。” 盖延明说:“妹妹请起。妹妹,爹爹已被敌将擒走,你快快设法救他回城呀。” 盖巧红脸色大变,说:“好唐蛮,竟敢擒我爹爹,看姑娘手段。”她头顶凤翎金钢盔,身罩金丝锁子甲,背披朱红斗篷,脚踩朱红长筒靴,跨骑西域焰红汗血宝马,手提百斤兽头金钢长鞭,月夜点齐五百精兵,掷鞭在空,飞身上马一接,奔出城,站在唐营外叫阵。(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两军谈判 吴凤英迅速披挂上马,来到两军阵前,与敌将通过名姓,打斗一起,一来二去杀了五十回合。正打间,盖巧红卖了个破绽,假装败逃。吴凤英何等勇猛,岂容对方逃走?她催马相追。盖巧红暗自阴笑,从怀中掏出个小红瓶,揭开瓶盖,口中念念有词,陡然瓶中飞出一条细红绳,瞬间变为小指般粗,“唰”地缠在吴凤英身上,将她捆落在地。 盖巧红得意地笑道:“小小唐将也敢在此造次,这回让你有来无回。” 吴凤英怒问:“妖女,你使这是甚么妖术?” “哼哼,此乃本姑娘的绝世法宝:捆仙绳。” “吾命休也!” “别担心,姑娘暂不杀你,等救回我父亲再杀你。” 众蕃兵绑紧吴凤英,把她抬回城里,装入囚笼,盖巧红解回捆仙绳,放进了小红瓶。 常秀兰大惊,派张美英出战。 张美英与敌将厮杀一番,刚欲出伞,未料对方捆仙绳骤到,又将她也捆下马背,抬回城里,装入囚笼。 白玉娥出阵来战盖巧红,二人软硬鞭都使的异常凌厉,虎虎生风。恶战五十回合,盖巧红金钢鞭拴牢对方软鞭,猛然祭出捆仙绳,捆翻白玉娥,也令步兵抬回。 胡凤莲跑马来到两军阵前,怒视敌将:“盖巧红,你休要猖狂,让俺领教领教你那法宝。”她摆枪来战盖巧红。 盖巧红抬鞭一砸,胡凤莲横枪一挡,二人同时飘身落地,纵飞在空,一直“叮呤咣啷”打到地面。胡凤莲一摇枪杆,疾捅对方心窝。盖巧红化烟不见。突现胡凤莲身后,红瓶一出,又欲念咒。胡凤莲知道对方法宝厉害。急忙遁地逃生。盖巧红微微一笑,也遁地追去。二人土层下一前一后。飘窜一番,盖巧红一把扯住胡凤莲甲袍,倏然度起捆仙绳,将她制住,提出地面,扔给步兵抬回。 吴月英心急如焚,驰马奔出,抖枪来挑盖巧红。 盖巧红挥鞭砸开来枪。问:“你是何人?” 吴月英说:“我名吴月英,你是哪个门派的?” 盖巧红说:“我乃九灵山九灵圣母高徒。” 吴月英眼珠子一转,说:“那我肯定打不过你。不如你让我几招吧?” 盖巧红说:“两国交战,你死我活,岂有相让之理?” 吴月英说:“可是你有法宝,我没有,这对我不公平。” 盖巧红说:“那如何对你才公平呢?” “嗯……你别用法宝,咱们公平较量。” “好啊,我肯定不用法宝。” “如此甚好,看枪。”吴月英摆枪来扫盖巧红下颚。盖氏巧红竖鞭一格。向下一滑,迳袭对方右腕。吴月英擞枪一震,登空跃上。甩枪来打对方天灵盖。盖巧红振鞭一挥,“当啷”砸开对方枪尖。吴月英枪杆被对方金钢鞭砸的剧烈发颤,她的虎口也被震的汩汩流血。盖巧红一招得利,快鞭疾砸。吴月英连忙拔出腰间佩剑,右手使枪,左手握剑,见招拆招。双方来来往往,上蹿下跳,兔起鹘落大战一百回合。吴月英用枪、剑夹住对方单鞭,双唇微张。“嗖嗖嗖”自口中射出三枚细针,直逼对方印堂、人中、膻中三大要穴。盖巧红化烟消失。在吴月英身后现身,骤然祭出捆仙绳,拿住吴月英,命人将她也抬回了城里。 常秀兰五员大将被擒,心头大乱,一时拿不定主意,等到天亮,来到帅帐,参见毕监军、元帅,说:“元帅,五女将都被敌方女将擒走了,请您定夺。” 怀玉、怀珠一听,都脸色大变。 李怀珠问:“敌方女将如何会有如此能耐?” 常秀兰说:“那贼女手有捆仙绳,我方大将一但遭捆,休想脱逃。” 李怀玉说:“尹俊杰不是有万光纳宝盒吗,何不让他上阵收了那贼将的法宝?” 常秀兰说:“就怕尹将军也降服不了那盖巧红。” 李怀珠说:“无论能否成功,不妨让尹俊杰试试。要是他能收敌将法宝便罢,倘若不能,我军大不了另想高才妙计。” 常秀兰回到先锋大帐,点起尹俊杰,派他五百精兵,说:“尹将军,千万小心,如果收不了敌将法宝,不要硬拼,本先锋另有算计。” 尹俊杰抱拳道:“先锋大人莫要担心,尹某自有办法。” 常秀兰说:“好,恭祝尹将军得胜回营。” 尹俊杰来到唐营外,列好阵形,端坐马上,放眼观望邕州城头,阔声喝道:“呔,蕃邦贼女,出来受死吧,爷到要看看你是何方妖孽!” 盖巧红跑马出城,一看对面马上端坐一员英美战将,开口问:“小贼,你是何人?” 尹俊杰说:“一匹马,一杆枪,天下扬名,小爷我叫尹俊杰。” “呸,你个狗叛徒。好好的金锁关你不守,却做汉奸。” “非也。爷原本就是中原人,何来反叛?再说了,你父子乃中国人,却做安南守将,那才是卖……国……贼,狗汉奸。” “小贼,你休来胡扯,看来你还不知道姑娘的手段。” “哦?你有何本事?” “嗯……本姑娘上天能走凌霄殿,下海去过水晶宫。天上我能捆神仙,地上我会降虎豹。” “贼女子,爷爷我在张玉皇的脸上画过花,五阎君的头上解过手,二郎神的庙里擂过鼓,火神爷的庙里点过灯。” “贼小子,你是豺狼能把羊儿食,我就是猛虎把你伤;你是金鸡把虫吃,我就是凤凰把你啄;你是毒蛇把鼠吞,我就是蛟龙把你抓。虽然你有通天能,姑娘回回降克你。” “贼女子,你是虎,我抽筋;你是凤,我拔翎;你是龙,我剜心。今日爷定要斩你人头点天灯,扳你人骨当柴烧。” “好贼,看鞭。”盖巧红恨的咬牙切齿,催马出鞭。 尹俊杰摆枪迎上,二人顿时打的昏天黑地。狠斗一番,盖巧红虚砸三鞭,拔马逃跑。尹俊杰暗度万光纳宝盒,催马相追。盖巧红倏然祭出捆仙绳,来捆尹俊杰。尹俊杰急忙放出宝盒,收了捆仙绳。盖巧红急得满脸通红,纵身一跃,飞离马鞍,抖鞭来夺宝盒。尹俊杰挥枪蹿起,枪尖直扫对方腰骨。盖巧红化烟消失。尹俊杰东瞧西看,猛觉背后来风,飘身向前,拧枪向后捅去。盖巧红本欲隐身从尹俊杰背后偷袭,未料对方拧枪捅来,她赶忙遁地窜逃。 尹俊杰出战大捷,常先锋摆宴赐犒三军。 是夜,李怀珠领上官宝庆、谢华兰、常秀兰、尹俊杰来到邕州城外,轮番骂阵、邀战。 盖巧红站在城头上,向下喊道:“各位,小女子无意与你等为敌,只是家父被你唐邦撸走,我不得不出战。小女子有个提议,不如你们放了家父,归还了在下的捆仙绳,我放了贵方五员女将,贵我双方暂时休战,如何?” 李怀珠说:“只要你放了我邦五员女将,我们立马释放令尊。” “好,一言为定。”盖巧红令人顺城头吊下吴月英、吴凤英、张美英、胡凤莲,说:“现在该贵方履行诺言了。” 李怀珠命尹俊杰还了盖巧红捆仙绳,让士兵将盖九龙绑在城头上垂下来的绳子上,说:“请盖小姐放了白将军。” 盖巧红一摆手,城上士兵吊下来白玉娥,又吊回了盖九龙。 次日,两军按兵不动。 唐营帅帐里,李怀珠踱来踱去,对众将说:“当下敌我双方虽在休战,然而迟早还得开战,咱们务需想个破城之策。” 李怀玉说:“敌我双方胜败已然明了,想必盖氏父女也心知肚明。不如咱遣一使者入城谈判,招降盖九龙,让其主动献出城池。” 张玄素说:“我方虽能克制敌方捆仙绳,不过邕州城固若金汤,我军一时根本攻不进去。时日久了,敌军定能调来援兵,到时候我区区四十万兵马,如何能抵挡敌方百万雄师?以我看,无论如何盖氏父女都不会献城降唐。” 李怀玉说:“非也,此城虽固,然遇到我军先进的攻城器械,却也不堪一击。未等敌方援军到来,我军早已攻破城池。” 吴月英抱拳道:“末将愿出使谈判,监军大人意下如何?” 张玄素说:“那好吧,吴将军小心了。” 吴月英退出帅帐,来到邕州城下,对城上蕃兵喝道:“守城兵,速去禀报你家将军,就说我是唐邦使者,有事与贵邦相商。” 不一时,盖巧红排兵列队出城迎入吴月英,来到大厅。 盖九龙问:“吴将军,你唐邦有何要说?” 吴月英说:“盖老将军,我家元帅觉得您是正义之士,又是中原人,希望您能弃暗投明,回归天朝,报效祖国。” 盖九龙说:“可是安南国王对我有恩,我不能背信弃义啊!” 吴月英说:“嗯,一面是您的恩公,一面是您的祖国,您确实不容易。不过您报答恩公,也不能背道而驰,伤害祖国呀?” 盖巧红说:“我有个法子,未知唐邦能否答应?” 吴月英说:“盖小姐但说无妨。”(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盖氏父子 盖巧红说:“我父女可以撤离邕州,向安南王辞职,不再牵扯两国战争,不过我们希望贵邦答应容我方通知安南王,让他另派其他将领前来镇守邕州,那样我们也就报答了恩公。” 吴月英说:“如此一来,你父女既报答了恩公,又不伤害祖国,真是两全其美啊。好,我回去就向我家元帅说明各位的请求。” 盖巧红派兵送出吴月英。 吴月英来到帅帐,叙述了一遍盖巧红的请求。张玄素极力反对。李怀珠愁眉苦脸,毫无主意。李怀玉觉得这是敌方的缓兵之计,难下决断。常秀兰觉得可以一试。 吴月英说:“我看盖氏父女诚意可嘉,不像言而无信之辈,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或许可以招安。” 张玄素说:“吴将军,你别忘了这是两国交战,不是儿戏。敌将分明是在调援兵护城,难道我们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人家严防布控,反过来打我们吗?” 这时,传令官奔入帅帐,跪地道:“启禀元帅,邕州城里派使臣来了。” 李怀玉说:“传进来。” 帐内进来盖延亮,参拜毕唐帅,说:“李元帅,家父为表诚意,特派在下前来做俘虏。” 李怀玉说:“盖将军言重了,请入座。” 五日后,麒麟关大帅金木尔派先锋官扎礼仁前来镇守邕州。 盖九龙与二子一女撤离军营,赶赴九灵山。正走间,忽然林中闪出五百名蒙面武士,将盖氏父子兄妹四人围在当中。 盖巧红问:“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那带头的说:“索你命的人。”说话间摆刀来劈盖巧红。 盖巧红颇觉这些人武功甚高,难以抵挡。盖九龙连出五百招,惨死乱刀之下。盖延明上蹿下跳战了一番。被一人劈为两半。盖延亮一看父兄已死,稍一迟缓,被一口长刀插入心脏。吐血而亡。盖巧红悲痛欲绝,化烟遁逃。见那伙人转身走开。他把父亲和哥哥们的尸体搬在林间,遁地跟随在了蒙面人身后。跟了五十里路程,来到邕州城外,那些人都进入了城里,她也从地下进入。 大厅里,只听得带头人说:“先锋大人,我们奉大王和元帅命令,半路埋伏。成功刺杀了盖九龙父子三人。” 扎礼仁说:“怎么?没杀了盖巧红?” 那人说:“没有,让那臭丫头跑掉了。” 扎礼仁说:“那盖九龙对金元帅和大王没了忠心,罪该万死,盖巧红也应该斩草除根,怎么能让她跑掉?” 那人说:“将军,末将办事不利,请您降罪!” 扎礼仁说:“算了,大家小心点,别让那丫头钻了空子。” 盖巧红心下大怒,只恨自己一人势单力薄。无法为父兄报仇雪恨。她来到城外,进入唐营帅帐,参拜完唐帅。被请入座。 李怀珠问:“盖小姐,你不是带父兄去九灵山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盖巧红泪流满面,道出了父兄被杀的全过程,最后说:“是杨庭芳和金木尔派人杀了父亲和哥哥们,我一定要替他们报仇。” 李怀珠说:“好个杨庭芳,盖老将军好心报他恩情,他却将他当作叛将处置。哪两位将军愿与盖小姐同去收回盖老将军父子的遗体?” 张美英说:“末将愿去。” 李怀珠说:“也好,弟妹的铁伞可乘千军万马。为盖老将军父子收尸最为妥贴。” 张美英抱拳道:“末将这便去也。”便与盖巧红乘伞离去。时辰不大,她再次返回。从伞上抬下三具尸体,道:“元帅。盖老将军与二位少将均已回来。” 李怀珠说:“速设灵帐,为盖老将军父子吊丧。” 殡仪兵很快搭起灵帐,将盖九龙、盖延明、盖延亮的灵位、棺椁置在帐中。盖巧红跪在灵前,嚎啕大哭,三军将士均为盖氏父子披麻带孝。如此祭奠一番,元帅下令,正式将盖氏父子军葬。 三日后,唐帅向扎礼仁宣战。 张美英跑马出阵,迎面等来安南一员银甲蕃将,她问:“对面将军是何人?” 那人一摆手中铜锤,说:“吾乃先锋官帐下的齐齐沙,你是谁?” 张美英说:“我是你奶奶张美英,看刀。”她挥刀出击。 齐齐沙迎锤而前。 二将错马杀了五十回合,张美英摆刀劈断对方锤柄,一刀将其砍于马下。 敌阵中再次奔出一员大将,生的虎眉虎眼,身罩金黄铠甲,手端金钢斧,指着张美英,说:“小娘子,你好生毒辣,让本将军领教一下你的刀法。” 张美英问:“你是何人?” 敌将说:“我是哈达。” 二将连战一百回合,张美英被杀的连连后退,她急忙度起铁伞,扫向对方面额。哈达侧头一避,抡斧来砍张美英左肩。张美英纵足跃下马背,罩伞飘飞半空,舞刀劈断对方斧柄,挺刀刺翻敌将。 张美英入阵,盖巧红催马出阵,迎面逢遇一员黄脸大汉,看他盔甲护体,手攥双戟,生的异常凶悍,她不问名姓,摆鞭杀出。双方大战一番,那汉子左手戟尖冲盖巧红右肋戳去,右手戟刃顺她左臀扫去。盖巧红飘身向后下马,于地面点足一跃,摆鞭“嗡”地照那汉子左脑砸去。那人纵身下马,避开鞭势。 双方在平地上打斗半晌,盖巧红觉得那人武功十分厉害,问道:“阁下是何人?这双戟使的不赖嘛!” 那人说:“承蒙足下夸奖,在下查飚。” 盖巧红舞鞭朝对方肩头砸去,查飚双戟一叉,“哧啦”擦出一道火星,甩腿来扫盖巧红足面。盖巧红纵足一跃,凌空一个大旋转,顺手掏出小红瓶,祭起捆仙绳,“唰”地捆翻查飚。唐军一片欢呼。 这时,城头上飘下一员大将,铠甲护身,手持一口宝刀。盖巧红一看此人正是安南先锋官扎礼仁,见他蹿身奔自己攻来,她摆鞭迎上。双方一通恶战,扎礼仁陡然顺怀中掏出个镶有骷髅头的小黑瓶,念咒祭在半空,大喊:“收!”便见盖巧红面目表情瞬间呆住,“噗嗵”摔倒在地。 常秀兰急忙风驰电掣般闪身来到沙场,抢起盖巧红,飞回本阵。众人均提心吊胆,围着盖巧红七嘴八舌的喊叫。(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遭劫 李怀珠在阵内向扎礼仁喊道:“呔,对面的将军,你使的是甚么法宝,竟能伤我唐将?” 扎礼仁说:“告诉你也无妨。爷使的正是摄魂瓶,可装万人魂魄。哼哼,劝你早早搬师回朝,让你家皇帝献来降书顺表,并且年年给我安南纳贡朝拜,否则爷让你们统统死于非命。” 李怀珠大怒,一声喝道:“尹俊杰,速去将那扎礼仁的摄魂瓶收回来,本帅重重有赏。” 尹俊杰抱拳道:“得令。”他飞身出阵,与扎礼仁冲杀一齐,大战三十回合,见扎礼仁再次祭起摄魂瓶,他也度起万光纳宝盒,发出一道五颜六色的激光,“嘶啦”照准摄魂瓶,但见那小黑瓶眨眼间进入了宝盒里,尹俊杰急忙收回怀中。扎礼仁挥刀冲来欲要夺宝,常秀兰、白玉娥、张美英纷纷赶来尹俊杰身边助战,扎礼仁只好飞回本阵。张美英抓起查飚,开伞乘回尹、常、白三人。 尹俊杰打开摄魂瓶盖,放出了盖巧红的魂魄。李怀珠下令斩了查飚。 午后,帅帐中,李怀玉突发奇想,说:“对呀,娘子手中铁伞既能乘坐千军万马空飞,何不将它当作攻城武器用呢?” 众人都各自猜想他们的元帅又要说什么妙计。 李怀玉说:“咱们可以在伞中装五百名神弩手,四百名投射手,一百名盾牌手,将铁伞停在邕州城半空之上,然后让盾牌手护牢阵营,让神弩手、投射手同时向敌兵发动攻击,而我们地面上的大兵也开始攻城,定能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 李怀玉已将谢华兰和上官宝庆获得的神弩加以改良。命工兵大力生产。根据神弩的构造方式,他又发明了一种连珠弩,可以连续发射镞矢。这些武器虽然无法伤害仙人。不过对付普通士兵还是非常有效的。 李怀珠说:“好主意,就照元帅说的做。” 众人陆续来到帐外。 张美英放大铁伞。命士兵搬运上镭石、滚木、神弩,带一千精兵,驾驶铁伞升在半空,对城里蕃兵发起攻击。李怀珠领兵来到城下,命吴凤英飞剑斩断吊桥钢链,发动攻城。 扎礼仁又要防御空中,又得守护城池,一时大乱。 张美英将铁伞停在敌方军营上空。伞中士兵不断向下投镭石、滚木,砸的敌兵死伤惨重。吴月英、吴凤英、胡凤莲、白玉娥、常秀兰、盖巧红、尹俊杰攻破城门,杀入城中,李怀珠命人搭云梯顺护城河上面爬上垛口,占领了城墙,竖起大唐旗帜。如此激战一场,邕州城里战火四起,黑烟弥漫。扎礼仁领三百骑兵从南门逃出,赶赴麒麟关。 李怀珠下令贴起安民告示,杀猪宰羊犒劳三军。张玄素飞鸽传书将战情传回兵部。朝廷很快派兵赶来镇守邕州。 李家军歇兵十日。再次乘伞升在半空,来到麒麟关,选了一块地理环境较好的平地扎稳营盘。常秀兰领兵来到关前。摆好阵形,命吴凤英出阵邀战。 吴凤英催马出阵,对着关寨喊道:“呔!小蕃贼,快快出关应战,不然俺等杀你们一个寸草不生,鸡犬不宁。” 一名蕃兵跑回去一趟,关内出来一员黑甲大将,手提月牙刀,跨骑黑马。奔近问:“对面女将是何人?” 吴凤英说:“说出来不怕吓破你的胆儿,吾乃大唐上将吴凤英。你是何人?” 蕃将道:“我是安南大将黑连威。” 二将错马厮杀五十回合。吴凤英飞剑斩毙黑连威。 关内又闪出五员大将,带领两千精兵。摆好方阵。当中一员大将身罩重甲,头顶金盔,跨乘枣红马,手端长戟,背插宝剑,正是麒麟关守关元帅金木尔。左首马上坐的正是先锋官扎礼仁。右首处一员大将跑马冲出阵门,挺枪来斗吴凤英。双方一来一回大战二十回合,吴凤英飞剑将其斩于马下,挑枪将其掷回敌阵。 金木尔火高万丈,催马出阵,怒道:“对面女将好身手,你叫什么?” 吴凤英说:“俺是你奶奶吴凤英。你是谁?” “吾乃安南大帅金木尔。” 吴凤英催出战马,摆枪去砸金木尔左肩。金木尔竖戟一格,震开来枪,挺戟直捅对方心窝。吴凤英侧身一避,挥枪去扫对方颈嗓。金木尔荡戟推开来枪,错马奔过,回马一抖戟柄,再斗吴凤英。二将大战二百回合,吴凤英陡然祭起青龙剑,去袭对方后心,金木尔也念咒度起背上宝剑,去斗吴凤英的青龙剑。 吴凤英问:“你这是什么剑?” 金木尔说:“本帅使得是天池剑,你的是什么剑?” 吴凤英说:“俺使的是青龙剑。” 双方决战一场,未分胜负,各自回阵。 是夜初更,金木尔命士兵在关外挖沟开渠,将沟口通向唐营。李怀玉不明白敌军是何用意,命三军做好一切防御,合衣入睡。 五更时分,守营兵忽然大喊:“不好了,南边发来大水了。” 张美英急忙放大铁伞,让大家上伞避水。可是由于水流太急,只有三十万唐兵上伞,其余十万唐兵均被大水吞没。吴月英为了指挥大兵上伞,也被大水冲走了。 李怀珠和吴凤英急得悲痛欲绝,嚎啕大哭。 李怀玉命张美英将铁伞降落在一座山顶之上。常秀兰、白玉娥、盖巧红费了好大一番精力,才从洪水中救回二百余人。 次日,李怀玉俯身向山下洪水中望去,大吃一惊,他发现原来昨夜金木尔用的是洪水阵,只是他不明白对方的水从何而来。 李怀珠让人给吴月英和十万兵马设起灵帐,命三军将士为他们吊孝。丧葬礼毕,李怀珠万分悲愤,执意要领兵攻入麒麟关,与敌军决一死战。 李怀玉说:“哥,大嫂遇难,我们也都非常难过,可是你这样情绪不稳,岂能杀敌?有你弟妹的铁伞在,难道咱们还为大嫂报不了仇吗?眼下咱们先回邕州整顿兵马,修复武器,待一切安排妥贴,定能让那金木尔全军覆没。” 李怀珠强行遏制住胸中怒气,下令让三军移上铁伞,命张美英飞伞返回邕州城。 李怀珠每日带兵训练演习军阵,李怀玉苦思冥想,精心设计攻城杀敌武器,众女将一心跟随元帅训演,歇下时心里非常惦念吴月英。(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兵聚青月关 李家军调整半月之久,再次乘伞飞来麒麟关,展开空袭。蕃营猝不及防,死伤一万精兵。李怀珠下令让士兵向下倒酒水,让弓箭手向下投射火箭,瞬间蕃营大火腾升。金木尔祭飞天池剑,却见剑柄中流淌出一股白水,霍地变成瀑布,浇在火中,转危为安。又见五万蕃兵乘坐一只百丈巨钵,飞升在半空,靠近张美英的铁伞,不断投射弩箭。唐兵大惊,也向敌军回击。 眼看李家军将与敌方金家军同归于尽,猛然半空飘来一位粉袍女子,手中掷出一枚银针,瞬间变成碗口粗,一丈长的物体,“轰隆隆”撞在金木尔大军乘坐的巨钵上,将巨钵炸的坠落在地,把五万蕃兵蕃将摔的血肉模糊,死相甚惨。金木尔依靠天池剑,未有摔伤,率领关内五千金兵向南逃去。 众人仔细看向那位粉袍女子,却见她并非旁人,正是被大水冲走的吴月英。 唐军降落在麒麟关内,扎紧营盘,做足防御,李怀珠与众将飞跑到吴月英近前,围着她看,都想知道她是人是鬼。 李怀珠抚摸了下爱妻的手,发现热乎乎的,确定她没有死,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问:“娘子,你怎么还活着呀?” 吴月英白了夫君一眼,说:“难道你盼我死吗?” 李怀珠说:“当然不是。我害怕的要死,好想跟你一起死。” 吴月英随众人回到帅帐,坐将下来,说:“其实那日我被大水冲走,已然昏迷不醒,幸亏桃花岛桃花圣母将我救回,让我活了下来。圣母看我武艺平平。无法保护自身安全,她赐予我一枚炸宝仙针,一双登云履。一袋金豆。圣母说,炸宝针可以损毁敌方法宝。登云履可在半空行走,金豆可以掷地成兵。” 众人都为吴大小姐死里逃生,幸获三宝而高兴。 张玄素淡淡一笑,嘉奖一番众将。 吴凤英异常激动,刚欲站起恭喜姐姐,忽然头晕目眩,摔入椅中,狂吐不止。 众人都大惊失色。不明白吴二小姐生了何等重病,将她扶在帅床上,请军医为她诊断。 军医号脉已毕,点头一乐,站起来对李怀玉抱拳道:“恭喜元帅,尊夫人有喜了。” 李怀玉心里万分激动,众人都为他夫妻俩高兴。 夜间,吴凤英靠在夫君怀中,说:“相公,咱们的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真希望他能生在和平年代。” 李怀玉说:“怎么会,我觉得他来的正是时候。也许他将是我李家军的福音!” 吴凤英说:“你给咱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 李怀玉说:“咱们从半空降落在麒麟关内,就叫他李天麟。” “那要是女孩儿呢?” “嗯……要是女孩儿。就叫她李金莲。” 三日后,李家军乘伞飞出麒麟关,来到青月关。此处安南王为了阻截唐军,雄踞下七十万大兵。李怀玉一看满山遍野俱是蕃邦营帐,不敢轻举妄动,飞伞驻扎在了山顶之上。 众将齐聚帅帐内,李怀玉说:“敌我双方兵力悬殊,此仗已然不战而败。监军大人怎么看?” 张玄素捋须道:“皇帝只许李家军拥兵四十万,并没有让你等扩充兵力的旨意。此事本监军毫无良策。” 吴月英说:“元帅莫急,末将有一袋金豆兵。可抵千军万马,兵力一点都不逊于敌军。” 李怀珠说:“如此来说。我军倒有些胜算了。” 李怀玉说:“既然如此,咱们寻个平坦之地,演习一番豆兵,摆个新阵,以备破青月关之用。” 常秀兰说:“山下就有一块平地,可做练兵场。” 吴月英问:“不知元帅要摆什么阵?” 李怀玉说:“长安退敌时用过一个'五凤降龙阵',可作备阵,十大名阵可以临时御敌,今日我要给各位摆个'乾坤风云阵',让安南兵闻风丧胆。” 李怀珠说:“好,既然二弟能摆如此奇阵,那就迟不如早,早不如快,咱们这就准备下山摆阵。” 三军乘伞下到一块广阔无缘的平地上。吴月英撒豆变出十万红巾金甲士兵,齐刷刷地列在平地。众人叹为观止,为之惊呼。 吴月英说:“众豆兵,迅速排开阵势,听元帅调遣。” 十万金甲战士呼喝如雷,摆出一座二龙出水阵,止步听令。 李怀玉说:“众豆兵,我知道你们虽是用金豆吸取兵魂修炼成的战士,不过也通人性。今日我要摆一座乾坤风云阵,需要你等配合,大家做好准备。”他手持帅印,阔声喝道:“豆兵听令,命你们速变十面埋伏阵。” 十万金甲战士瞬间摆出一座十面埋伏大阵。 李怀玉喝道:“李怀珠,尹俊杰,盖巧红,吴月英,吴凤英,胡凤莲,白玉娥,常秀兰,谢华兰,上官宝庆,命你十人各领四千精兵,守牢十个方位。” 那十人应令行动。 李怀玉又喝道:“张美英,命你领一万精兵护住粮草,随时准备发动空袭。” 张美英也依令行事。 一番军演下来,李怀玉鸣金收兵。众将都觉此阵气势宏伟,阵容甚大,威力无穷。就这样,李家军反反复复,复复反反,连续演习十余次乾坤风云阵,直至日落西山方止。 次日,李怀玉领兵来到青月关,排开阵势。 吴凤英出阵对着蕃营叫骂半晌,见关门奔出扎礼仁,她道:“哼哼,上次麒麟关怎么还没摔死你呀?” 扎礼仁道:“爷还没杀退你唐蛮呢,怎么能轻易死掉?” 吴凤英催马冲上,抖枪劈出。扎礼仁宝刀一荡,碰在吴凤英的枪尖上,“哧啦”擦出一道火星,划刀直扫吴凤英腕骨。吴凤英拧枪一转,纵身跃起,猛劈一招“二郎开山”。扎礼仁向后一翻,纵身下马,战马被对方一枪砸爬在地。吴凤英足尖一点对方马头,挥枪奔对方头顶扫去。扎礼仁横刀一架,旋身一绕,抖臂将一口宝刀使的“唰唰”直转,迳袭对方小腹。吴凤英斜身一闪,晃枪荡出一道劲气,疾射对方前胸。扎礼仁竖刀一格,被那道劲气震退数尺,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吴凤英闪身来到扎礼仁近前,连砸三枪,皆被他卸掉,她又骤发两道劲气。扎礼仁躲闪不及,胸腔被震裂一条口子,喷血归西。(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打将神珠 青月关内众蕃兵一片哗然,安南总帅镇南王杨庭兰重盔甲护体,跨乘卷毛兽,手提大刀,率领三帅十二将五十万蕃兵冲出关门,列开大阵,摇头对吴凤英说:“对面小将军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高深的武艺,敢问怎么称呼?” 吴凤英说:“在下吴凤英。” 杨庭兰说:“武开元,出去会会这位吴将军。” 蕃阵闪出一员蓝脸悍将,轻盔甲护体,乘坐黑马,手提霸王枪,腰缠走线鞭,摆头喝道:“悍妇,今日让你尝尝爷的厉害!” 吴凤英问:“蕃贼,报上名来,姑奶奶不斩无名之鬼。” 蕃将道:“爷叫武开元?” 吴凤英拍马与敌将杀在一齐,暗运真气,顺枪扫出,直攻敌将颈部。武开元侧身一避,挺枪照吴凤英小腹捅去。吴凤英斜身一推枪杆,震开来枪。武开元摆枪一拍对方枪杆,生生将吴凤英砸飞在地,摔的骤喘粗气。 唐营众人一片震惊。 吴凤英万万没有料到对方劲力如此之大,她纵身一跃,挥枪发出三道白气。武开元飘身下马,左闪右避,躲开白气,却见身后战场被气浪击的沙尘飞溅。他窜身来到吴凤英近前,猛使一招“二郎开山”,直砸她头盖骨。 习武之人都喜欢使这招“二郎开山”,一般人都会横转兵器一挡,破了此招,但是吴凤英一看对方枪势甚是钢猛,不敢硬接,侧身一让,倏出飞剑,疾攻对方要害。 武开元舞枪挡磕飞剑,顺手摘下走线鞭。也照对方要害攻去。吴凤英前挡后磕,左划右劈,将一杆长枪使的虎虎生风。尽力拆卸着对方的恶招。双方瞬间斗了五百余招,武开元甩鞭去砸吴凤英腰骨。吴凤英竖枪一挡。不料武开元老谋深算,将鞭绳向外一摆,借助吴凤英推枪之势,急忙一拉鞭绳,将鞭体反向吴凤英小腹弹去。眼看吴凤英将要一尸两命,突然她腹部射出一道蓝光,震碎了来鞭。 原来吴凤英腹中胎儿是天上的东斗星君附胎,一遇到危险就会自动射出仙光护体。 唐阵中盖巧红趁这个节骨眼。蓦地里祭出捆仙绳,捆翻武开元。吴凤英正恨那厮险些害自己一尸两命,她飞剑取了他的项上人头,飞身上马,奔回本阵。 唐军士气高涨,山呼胜利。 蕃阵奔出四名小卒,收回两具尸首。 蕃阵中,杨庭兰阔声喊道:“李怀玉,看来你帐下果然高手如云,奇人倍出啊。” 唐阵中。李怀玉喊道:“杨总元帅过奖了。” 杨庭兰说:“刁戎,让唐蛮见识见识你的绝技。” 一员白袍小将跑马出阵,抖刀喝道:“哪位唐将还来与俺一战?” 白玉娥飞身跃出大阵。甩鞭道:“让小女子领教一番将军的高招。”说话间,她的鞭梢已然到了刁戎面前。 刁戎侧身下马,挥刀劈出一道寒气,直奔白玉娥胸口窜去。白玉娥旋身上天,倒折下来,抖鞭卷出一阵劲风,直袭刁戎头顶。刁戎心下大骇,闪身蹿开,但见地面被强大的劲风卷开个大坑。他纵身一跃。自上而下冲白玉娥劈出一道白气。白玉娥舞鞭激去一道银气,与对方白气撞在一起。“轰隆隆”碰的白烟乱窜。 刁戎甩臂一挥,倏然掷出一颗黑黝黝的珠子。迅速照白玉娥胸口砸来。白玉娥有心躲闪开来,然而那颗珠子来速太快,实在来不及避,她急忙运出一层气罩护体,不料那颗珠子劲力极强,“啪”地击开气罩,砸在她前胸,她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噗嗵”栽倒在地,顿时人事不醒。刁戎迈步欲去取白玉娥首极。唐阵中众将大惊,发出一片喧哗之声。 吴月英飞身出阵,化成一道黑影,风驰电掣般来到白玉娥身前,怒道:“恶贼,休伤我家五妹。” 刁戎道:“你是何人?” 吴月英说:“姑奶奶正是大唐上将吴月英。” 常秀兰蹿身来到吴月英身后,抱起白玉娥飞回唐阵。众唐将关心的围着白玉娥,检查她的伤势。 刁戎来到吴月英近前,说:“吴姑娘,看你年纪轻轻,容颜俊俏,不该就这么在战场上香消玉陨。以我良言相劝,你还是早早回家相夫教子,织布绣花去吧!” 吴月英说:“小子,你也太肤浅了,这么看不起女人。告诉你,早晚有一天,女人也能和男人一样,成为天下霸主,成为世界主宰。” “哈哈哈哈!”刁戎不以为然,说:“区区弱辈女流,能成何气候?” 吴月英说:“古时蔡文姬,谢道韫,陆令萱,花木兰,不是才女,就是女相,要么就是女将军,你敢说她们成不了气候?” 刁戎说:“阁下不要欺负我没读过书,试问你刚才列举的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依靠男人成名的?” 吴月英说:“那只是因势所迫,但凡有朝一日乾坤巨变,男女平等,女人定能为国效力,为民谋福,成为益国益民的重要群体。” 刁戎道:“既然你如此嘴硬,那就让本将军杀杀你的威风。” 吴月英说:“姓刁的,你刚才用什么暗器打伤我家五妹的?” 刁戎得意洋洋地说:“那是小爷南海修炼而成的打将神珠,要是你害怕了,就跪地向我叩头求饶,叫三声爷爷,或许本将军一高兴,还真能饶你不死。” “小小一颗破珠子,有何能耐?让你见识见识女人的厉害。”吴月英摆枪而前,直扫刁戎颈嗓。 刁戎竖刀一推,挥刀一招“二郎开山”,照吴月英头顶劈将下来。吴月英滑步向后一飘,摆枪射出一道青气,迳袭对方心口。刁戎向后一个鹞子翻身,避开来气,擞刀疾使一招“飞龙出海”,刀尖直戳吴月英小腹。吴月英腾空跃起,舞枪一招“泰山压顶”,疾砸对方天灵盖。刁戎飘身一闪,振臂一挥,打将神珠“唰”地砸向吴月英前额。唐阵中众人紧张坏了,都为吴月英揪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绝境 吴月英早有防备,她甩手顺食、中二指间掷出炸宝仙针,“啪”地撞在对方打将神珠之上,将那颗黑黝黝的珠子炸的粉碎。刁戎先是一惊,一看自己的宝贝彻底被毁,气得三尸神暴跳,五灵怒火飞空。 唐蕃两阵中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刁戎“嚯嚯”连摆两刀,横扫吴月英脚环。吴月英疾退三步,纵身蹿开,抬左手顺肩头拔出宝剑,甩臂挥出一道剑气,右手一抖枪杆,锋芒直刺刁戎心脏。刁戎滑步向后飘起,坐回马背,避开袭击,催马冲来。吴月英跃飞在空,一手使枪,一手使剑,与刁戎厮杀一番,颇觉没有胜算,飞回本队。 刁戎虽失法宝,但对自己的刀法也甚是自信,阔声喝道:“小唐蛮,原来尔等都是无能鼠辈。谁还敢来与小爷一战?” 盖巧红一心想灭安南,为父兄报仇雪恨,她跑马出阵,停在刁戎对面,说:“小小藩贼,也敢造次,看姑娘取你狗命。”她扫鞭砸出。 刁戎擞刀迎上,边打边说:“你这叛国`贼女,今日小爷定要为大王陛下清理门户。” 盖巧红振鞭连砸五招,与刁戎同时跃飞在空,打斗一番,落于平地。双方激烈恶战五十回合,盖巧红化烟消失,隐身祭出捆仙绳,捆翻刁戎,将他扔在唐阵外,由两名小兵拉回。她念咒收回捆仙绳,飞身上马。 藩阵中金木尔对杨庭兰说:“王爷,唐将英勇无敌,所向披靡,如此单打独斗咱们毫无胜算,不如以我军七十万大兵直接杀过去粉碎对面三十万唐兵。” 杨庭兰说:“金将军莫急,你看唐军摆的那是什么阵形?” 金木尔观察一番。说:“不就是个十面埋伏阵吗?” 杨庭兰说:“非也。此阵表面上是个十面埋伏阵,可是内中暗藏玄机,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金木尔说:“王爷有何良策?” “先派一万精兵破阵。探探消息。” 金木尔对一青袍将军说:“于亮,去。带一个万夫长破下唐阵。” 于亮说:“元帅,一万精兵如何能破得了敌阵?” 金木尔怒道:“两军阵前,军令如山,执行命令是你的天职,问三问四的,难道你想抗命?” 于亮不再说话,领一万精兵冲出藩阵,杀向唐阵。 盖巧红见状。带马回阵。李怀珠见藩兵杀来,大开阵门,放入所有敌兵,迅速关阵。唐兵放暗器,喷迷烟,启机关,射羽箭,枪捅,刀劈,下绊子。半个时辰绞杀殆尽所有来敌。 杨庭兰说:“金木尔,戈麦斯,时叶龙。你三位元帅各领五万精兵顺南、西、北三面包抄过去,堵住唐军去路。” 藩邦三路大军暗自出兵,迅速埋伏在了三座山中。 杨庭兰对身边一位爱将说:“申虞,郑春秋从广州调来十万大兵,埋伏在东边,你准备一下,咱们依计行事。” 申虞说:“王爷,您为何不将秘计告诉四位元帅?” 杨庭兰说:“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泄露机密。本王只信得过王府亲信。” 申虞下令鸣金收兵,藩军很快收阵返回了关门。 李怀珠问常秀兰:“天色尚早。藩军怎么收兵了?” 常秀兰说:“或许藩军连败不胜,不敢轻举妄动。” 李怀珠说:“嗯。此言有理。此处地势平坦无垠,敌将不宜设洪水阵,就地收阵,安营扎寨,马上歇兵。” 不说唐军歇兵疗伤,单说午夜时分,北风骤起,藩兵在关内点起大火,浓烟顺风飘出,直入唐营。李怀珠睡梦中忽然嗅到一阵刺鼻怪味儿,他心头一震,猛然苏醒,急忙擂鼓聚齐众将,说:“烟中有毒,大家抓紧时间上伞,准备撤兵。” 这时,帐外喊杀如雷,正是杨庭兰带兵杀来。李怀珠试运了下真气,发现法力已然无法使用,只能靠武功,一看众将也同自己一样,来不及护大军撤退,他一时无计可施,问:“哪位知道贼军放的是什么毒?” 盖巧红说:“元帅,这是西域的酥筋化功烟,一但中毒,三日不能使用法术。” 李怀珠说:“可有解药?” 盖巧红说:“有一种奇香无比的气味可解此毒,不过那种解药除了放毒者谁都无法调制。” 李怀玉一声喝令:“吴月英,迅速让豆兵护牢阵形,就用十面埋伏阵阻敌。” 吴月英指挥豆兵疾速有条有理的排开大阵,将唐营护在阵中。 李怀玉又道:“吴凤英,张美英,胡凤莲,常秀兰,盖巧红,你五人很快驾驭铁伞领一千弩兵起飞,展开空袭。有机会,用最快的速度把全体将士转移到安全地带。” 五女抱拳齐道:“得令。”她们离开帅帐,领一千弩兵登上铁伞,起在当空。五位女将虽然运不出法术,不过法宝还可以利用,总算是天意不灭李家军。 张美英全力驾驶铁伞,其余四女精心指挥弩兵射击。一把大伞在上空掠来闪去,不断攻击地面上的藩兵。 有了豆兵护阵、五女空袭做掩护,李怀珠下令让三军向北回撤。 大军奔跑出十五里路程,忽然见前方挡一座高山,现出时叶龙的五万大兵。 李怀珠急忙领兵向西逃去,不料又进入了戈麦斯的埋伏圈,损折了一万唐兵。他一想,北有时叶龙,西有戈麦斯,东有杨庭兰追兵,让将士们登伞又来不及,于是又赶忙领兵向南冲去。如此一番折腾,天色渐亮,红日欲出。正走间,却见前方金木尔设下一座洪水阵,阵内金光闪闪,尖刀乱窜。 李怀玉召唤回张美英,说:“张美英,你五人速领两千弩兵飞到交州,设法擒来安南国王杨庭芳。” 张美英同其余四女掩护地面上的一千弩兵登上铁伞,与伞中一千弩兵会合,她五人其后登伞,升在半空,飞往交州。 常秀兰说:“大家到了交州,我与盖、胡二位将军遁地进入王宫捉拿安南大王杨庭芳,张、吴二位将军只管指挥两千弩兵在城外吸引安南兵。” 四女均都同意。 到了交州上空,常秀兰、盖巧红顺两边撑住胡凤莲,化烟落地,遁地向安南王宫奔去。张美英命盾牌手护住弩兵,她降低铁伞,驶向交州北门,命弩兵射翻一排守城藩兵,她急忙升伞飞向西门。一看西门守城兵持弓来射大伞,吴凤英飞剑斩翻藩邦弓兵。伞中弩兵趁机“唰唰”射翻一排守城兵。以此打法,四面守城藩兵均被唐军射死。 王宫大殿中雕龙椅上的杨庭芳头顶金黄王冠,身罩金黄王服,正与群臣商议政事,忽然大殿奔入一名藩兵,跪地道:“报……大王陛下,城外飞来一只伞形飞行物,不停射杀四面守城士兵。” 杨庭芳皱眉道:“左武卫大将军亨格,速去防守北门。” 亨格抱拳道:“尊旨!”说着退步出殿,赶往北门。 杨庭芳又道:“右武卫大将军迪斯克,速赴西门护城。” 迪斯克领旨下殿。 杨庭芳续道:“禁军左司封正源,速去南门护城。” 封正源也出去了。 杨庭芳又喝道:“禁军右司蒙奇奇,速到东门护城。” 蒙奇奇退步而去。 常、盖、胡三女陡然现身,擒拿住了杨庭芳。 殿中群臣一片哗然,急得七嘴八舌不断央求。 杨庭芳问:“你们是什么人?” 盖巧红说:“我是盖九龙的女儿,那两位是大唐将军。” “你们想干什么?”杨庭芳明知故问。 盖巧红说:“当然是找你索命来了。”她摆鞭欲砸。 常秀兰挡住盖巧红,说:“盖将军息怒,咱们还得用他去救李家军。”见盖巧红停手,她抓着杨庭芳化烟不见。 盖巧红、胡凤莲也化烟而去。 三人出了交州城,纵身上伞,向北飞去。 大伞行出一段路,只见前方飞来一人,一身道士打扮,背负金丝大环刀,正是郑春秋。他挡住飞伞,一甩拂尘,说:“尔等速放我家大王,不然休怪道爷无情。” 吴凤英说:“贼道莫要猖狂,有胆上伞来战。” 郑春秋说:“既然你这悍妇执意找死,那就莫怪道爷。”他拔刀飘上大伞,迳劈吴凤英颈嗓。 “小小把戏,焉能伤人?”吴凤英舞枪迎上。 二人大开大合斗了五十余招,常秀兰、盖巧红、胡凤莲也加入战团助战。恶斗一番,常秀兰、盖巧红两面夹击,将郑春秋逼出大伞,与他斗在半空。 常秀兰放声喝道:“张将军,快回去救李家军,我与盖将军来对付这贼道。” 张美英来不及多想,飞伞而去。 郑春秋将一口宝刀耍的“滴溜溜”转,招招尽往常、盖二人致命处招呼。盖巧红一边躲闪,一边祭出捆仙绳,欲捆郑春秋。不料郑春秋猛然祭飞一只小葫芦,瞬间自葫芦口飞出一条火龙,烧毁捆仙绳,“呼”地袭向常秀兰。盖巧红一看常秀兰来不及躲避火龙,已然必死无疑,她霍地挡在她身前,替她受了一火,一下被烈火烧的神形俱散。(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灭敌 常秀兰心痛欲裂,恨透了郑春秋,可是看他放出的那条火龙异常厉害,自己又连内力都使不出来,她不敢逗留,化烟遁逃。 郑春秋一声大喊:“小丫头莫走,受死吧。”说着化烟追去。 张美英飞伞来到李家军上空,只见地面上战斗十分激烈,藩军拼命攻打唐军,唐军士兵除过豆兵,那些步兵、骑兵、弓兵、投射兵统统阵亡。 吴凤英居高临下,喝道:“镇南王杨庭兰听着,你家大王杨庭芳就在我们手里,我命你立即停战,不然我弄死他。” 杨庭兰下令停止战斗,抬头说:“吴将军,您可别唬本王,想我堂堂安南王宫,岂容尔等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吴凤英命人将杨庭芳押到伞沿前,说:“贼王你看这是谁?” 杨庭兰仔细观看一番,问道:“王兄,是你吗?” 杨庭芳说:“王弟,是朕。你听着,要是朕不幸驾崩了,你立马登基称帝,兴兵灭了大唐,一统天下。” 安南全体将士一听,一片震惊。 杨庭兰说:“吴将军,请你放了我家大王,咱们有话好好商量。” 吴凤英说:“好,你马上交出酥筋化功烟的解药,咱们再做商量。” 杨庭兰说:“可以,只要你们放了王兄,我这就交出解药。” 吴凤英说:“嗯,你们退出五里地,我这就放人。” “撤!”杨庭兰不敢违逆吴凤英的要求,迅速率军向北撤出五里地。 张美英将伞降落到唐阵中,让所有人和神车登上伞,飞向高空。 李怀玉焦急地问:“常秀兰和盖巧红哪里去了?” 吴凤英说:“我们半路上遇到了郑春秋,她们为了掩护我们。拦截郑春秋去了。” 这时,常秀兰仓慌飞来,进入大伞。说:“快走,郑春秋追来了。” 吴月英说:“妹妹莫怕。那郑春秋不过是个手下败将,不足为惧。” 常秀兰说:“不,他手中有一条火龙,十分厉害,盖姑娘已经被烧的魂飞魄散了。” 所有人一片沉寂,均都万分悲恸。 “你们一个都别想逃。”郑春秋自远处飞来。 吴凤英说:“牛鼻子,你别再靠近了,不然我砍了你家大王。” 郑春秋停在半空。说:“劝尔等速速放了大王,否则……” 尹俊杰说:“郑老道,听说你有一条火龙,不妨放出来让咱们见识见识?” “找死!”郑春秋倏地祭起小葫芦,放出那条火龙,张牙舞爪的来袭大伞。 尹俊杰暗暗度起万光纳宝盒,一道五颜六色的激光照射在火龙周身上下,未料火龙摇头摆尾的张大巨口喷出一阵烈火,烤的那道激光渐渐暗淡下来,刹那间。宝盒化作齑粉,飘散在了空气中。 伞中众人惊呆了。 吴月英急中生智,赶忙甩臂掷出炸宝仙针。针体迎风变大,砸在火龙头上,“轰隆隆”发出一声巨响,然而火龙毫无损伤,火势反而变大了一倍。吴月英即刻收回宝针。 张美英为保三军安全,催伞向北飞去。郑春秋带着火龙继续追赶。 双方一前一后来到麒麟关上空,却见远处飞来一位红袍仙姑,右手持一把拂尘,左手端一只白玉瓶。瓶口内插有一根细柳枝,口中喝道:“郑春秋。你倒行逆施,恶事做尽。还不悔悟?” 郑春秋冲那仙姑哼道:“老贼尼,你是何人,竟敢恣意教训道爷?” 仙姑说:“吾乃九灵山九灵圣母,特来替爱徒盖巧红讨个公道。” 郑春秋一念咒语,火龙摇身向九灵圣母袭去。九灵圣母顺白玉瓶中抽出柳枝,向火龙撒出数滴雨露,浇灭了龙体烈火,再一撒,火龙立马化成了一缕金粉,飘落在地面上。郑春秋拨刀一跃,去劈圣母,圣母斜身一让,一抖拂尘,夺去郑春秋手中大环刀,一扬拂尘柔丝,宝刀飘飞在空,发出一道白光,罩住郑春秋。 吴凤英知道九灵圣母是友非敌,她飞剑斩断郑春秋的颈骨,收剑入鞘。郑春秋身首分离,化作一道青烟进入金丝大环刀中。刀身陡然变大,落下去插在了一座山顶上。 九灵圣母道:“也罢,让他化成灵气驻在山中,也算是他最好的归宿。” 李怀珠抱拳道:“多谢圣母除去郑老道,拯救了李家军。” 九灵圣母转身道:“如此恶道,人人得而诛之,无需道谢。既然小徒大仇得报,贫尼也该回山去了,告辞!”她一抖拂尘,踏云远去。 大伞飞来邕州,李怀珠命人在盖氏父子坟旁为盖巧红修建了一座英雄冢。三军焚香祭拜,洒泪默哀,深深怀念那位为护唐军牺牲的巾帼英雄。祭奠已毕,李家军在邕州歇兵十日,精心调整了一番军阵。 众人内力回复后,合力为白玉娥逼出体内於血,给她喂下灵丹妙药,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白玉娥的伤势渐渐痊愈。 这日,天晴气爽,李家军飞伞来到青月关,来破金木尔的洪水阵。 金木尔一马当先,站在洪水对岸,说:“李怀珠,劝你还是放回我家大王,不然眼前的洪水阵就是你李家军的墓地。” 李怀珠说:“金木尔,你别得意,爷迟早会破了你的洪水阵。” 吴凤英说:“金木尔,有胆你过来与俺决一死战!” 金木尔说:“有胆你入阵来战。” 吴凤英说:“水中作战倒也可以,有胆你撤了三十六天罡刀。” 金木尔心说:“我水中功夫了得,难道还怕她一个旱鸭子吗?”想到此间,金木尔关了三十六天罡刀,说:“吴将军,请吧?” 吴凤英催马下伞,进入洪水中,战马四蹄展开四朵荷叶状外壳,将她连人带马均都浮在水面上。金木尔马掌上绑有浮叶,自也可在水面行走。他走马入阵,摆刀来斗吴凤英。二将一来二去打斗了十五回合,吴凤英飞剑去刺对方要害。金木尔不敢大意,也祭起天池剑,全力应战。 大伞上的吴月英观战间,一看金木尔祭起天池剑,她擞臂掷出宝针,“咔嚓”一声撞在敌将的剑锋上,但见那口天池剑登时断为两截,“噗通噗通”落入水中,她立即收回宝针。 金木尔吓得脸色大变,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整日珍惜如命的宝剑竟会被吴月英轻而易举就给毁了。金木尔一气之下,将一口大刀舞的风生水起,招招尽逼吴凤英要害。吴凤英左手长枪招架对方大刀,右手指挥飞剑,顺对方背后不断偷袭。金木尔发觉自己危在旦夕,他飞身上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启动了三十六天罡刀。吴凤英的坐骑是匹神驹,没等水中现出尖刀,它早已展翅高飞,避开了危险。 李怀珠命人将安南王杨庭芳绑在伞柄上,一声喝令:“敌将法宝已毁,众人下伞决战。” 张美英催伞起飞。吴月英口中一番呼唤,变兵为豆,收入口袋,又将金豆撒入敌营,十万雄兵骤现,瞬间与藩兵厮杀开来。豆兵均有金刚不坏之身,刀枪不入,杀起敌来矫健如豹,威猛似虎。众将官纵身下伞,于疆场之上浴血奋战。李怀珠、吴凤英各乘一匹神驹,恶斗敌帅,毫不费力。 两军拼杀半日,金木尔化烟逃走,他麾下五万将士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倾刻间乱如一盘散沙。 杨庭兰那日退出五里地等不来唐军,迅速调齐东、西、北三方大兵,驻入青月关,死等唐军到来。 李家军于洪水畔就地埋锅造饭,歇兵一日,飞伞袭扰了一番青月关,驻扎在了高山之顶。原本山顶扎营歇兵是兵家大忌,不过李家军有飞伞助行,山顶安营反而最为安全。 次日,李怀玉于青月关外摆下大阵,派张美英领十名豆兵升在半空,向敌方关寨内扔火柴捆,用大火逼出杨庭兰,赶他大军入阵送命。果然张美英命豆兵向下一投火柴捆,青月关内的藩兵瞬间乱成了一锅粥,直往外窜。不过藩兵逃跑的路线除了正门,还有侧门。 张美英半空喊道:“藩贼向侧门逃走了,快去堵截。” 吴月英、吴凤英、胡凤莲、白玉娥、常秀兰五员女将领三万豆兵迅速展开阻截战。只见吴月英、吴凤英挡在东门,见将斩将,遇兵杀兵;胡凤莲、白玉娥封住西门,杀得热血沸腾,热火朝天;常秀兰独自坐镇南门,杀兵砍将毫不含糊。 藩兵一看东、西、南三门冲不出去,都向北门涌出。李怀珠、尹俊杰大开阵门,放入全部藩兵。吴月英、吴凤英、胡凤莲、白玉娥、常秀兰很快率兵杀到,眨眼间形成了一座乾坤风云大阵。 张美英同十名豆兵站在半空不停向藩兵藩将投射弩箭;白玉娥飞来跃去恶斗时叶龙;胡凤莲、常秀兰时而隐身,时而遁地,来回猛攻戈麦斯、申虞;李怀珠、吴凤英上蹿下跳,力战杨庭兰;吴月英指挥十万豆兵不断变化阵形,全力绞杀藩邦二十万雄兵;上官宝庆、谢华兰、尹俊杰左手持盾,右手执刀,各领一百名侍卫,有如三条长蛇,游来拐去,奋然偷袭。(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天舰 眼看杨庭兰大军就要毁灭在乾坤风云阵里,却见远空飞来一只大船,船上密密麻麻站好多士兵。大船停到青月关上空,船中士兵立马向唐军发动攻击。 张美英喃喃自语:“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舰?不对啊,天舰怎么会来助藩军?”她试图与天舰开战,但是看到对方人数甚多,又不敢靠近。 吴月英起在当空,发出宝针,炸在天舰上,犹如蚊子叮大象,毫无攻击力。 杨庭兰见状,赶忙将手中长枪变大十倍,横扫过去,砸飞一堆豆兵。他见李怀珠伸来一只无形大手,倏地飞离地面,向阵门冲去。 众唐将只顾躲避天空的袭击,无法阻敌,致使时叶龙、戈麦斯、申虞三将与杨庭兰合力杀出阵门,向南飞走。 天舰停留片刻,也闪电般向南方驶去。 唐军清理完战场,将所有俘虏关押起来,扎稳营盘,开始埋锅造饭。进食已毕,众将官齐聚帅帐。 李怀玉问:“众人谁知道袭击我军的那艘大船是何物?” 张美英说:“传说仙界有一种天舰,可载天兵天将,于太空行驶,想必那就是。” 李怀珠说:“有了天舰,敌我双方的武器就完全持平了,日后南征将会更加困难。” 李怀玉说:“也不知那天舰的主人是谁,为何要帮助安南国。” 常秀兰说:“据说西方有个天国,专门修炼法宝,或许就是天国前来支援安南。” 张美英不解地说:“我大唐与他天国无怨无仇,他们为何要来援助安南?” 上官宝庆说:“我们运粮草的路上剿灭了一个清阳寨,那寨里的郝连兄弟听说是西天神机老人的徒弟,不知这个神机老人与天国是否有所牵连?” 常秀兰说:“神机老人乃是天国的缔造者之一。现任军机总管。据说天国的武器都由他造。天国目前除了陆地军队,还有水军和空军。” 李怀玉说:“天国毕竟是仙界,要是换作凡人国。谁能制造出如此神奇的武器?若论凡人国,我大唐自是天下第一霸主。可是现在我们面对的是仙人国,这仗该怎么打?” 众人鸦雀无声,谁都没有主意。 李怀玉站起来走了几步,说:“我看诸位都是修仙中人,也有不少法宝,不如咱们也建立空军和水军,分三路进军。” 李怀珠说:“可以倒是可以,只是咱们务需再向朝廷调兵。否则毫无兵源,何以组建空军和水军?而且水军必须水性够好,不然也会像三国时期的曹操那样,苦受赤壁大火烧船之祸。” 李怀玉说:“等咱调够兵,可向岭南道水军都督于恩泽求援,到时候征下广州,便能顺水路进军。” 张玄素说:“朝廷哪有那么多兵?眼下安南损失数十万大兵,实力已衰,虽有仙界支援,倒也不足为惧。大可不用向朝廷要兵。” 吴月英说:“无论如何,咱们必须把前线的情况汇报给朝廷,看朝廷对此有何想法。” 张美英说:“你们别光想着南征。若是天国对长安进行空袭,咱们该如何应对?” 李怀玉说:“对,贤妻所言正是。咱们得赶紧通知朝廷,让皇上早作防御。” 常秀兰说:“眼下前线虽然紧张,不过还是没有京城危机,不如我回朝护国,顺便利用唤仙术与你等通信,这样倒省了信官长途跋涉耽误时间。” 李怀珠说:“弟妹的主意太及时了。你回到京城,记得随时与我通知长安的情况。” 常秀兰说:“那是自然。不过各位一定要保护好我家夫君。否则秀兰如何能在京城呆得住!” 吴月英说:“妹妹只管放心好了,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保护不了你家夫君吗?” 常秀兰说:“如此我就放心了。我看天色不早。我就不陪大家了,告辞!” 李怀玉说:“贤妻路上注意安全。小心遇上天国的人。” 常秀兰嘿嘿一笑,化烟消失在了帅帐中。 这天深夜,那艘天舰忽然飞来青月关,对唐营展开攻击,众唐将迅速上伞,升上高空,与敌军恶战了一场。只见舰中指挥战斗的正是郝连兄弟,他们的嚣张气焰煞是令人恼火。李怀珠飞离大伞,逼向天舰。舰中神弩手急忙发射钢钉。李怀珠施出气罩护体,未料那些钢钉内注有魔力,威力甚大,硬是突破了他的气罩。他斜身一避,无形大掌横拍过去,正中舰沿,舰体剧烈颤抖一下,瞬间恢复了平静。 郝连清问:“阁下是谁?” 李怀珠冷哼道:“吾乃征南大帅李怀珠,你是何人?” 郝连清说:“在下乃是天国神机老人的门徒,郝连清。” 李怀珠森然道:“劝尔等立即撤回对安南的支援,否则大唐仙界也绝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引起东西两天仙界大战,都得由你西天负责。” 郝连清说:“我天国实力何等强大,岂能怕你东天仙界?” “好贼,吃某一锤。”李怀珠甩开流星锤砸向天舰。 天舰有阵法保护,并未损伤。李怀珠一怒之下,升高十余丈,默念咒语,将流星锤变大百倍,向天舰舱内砸去。巨大冲击落在阵罩上,将天舰震的摇摇欲坠。郝连清大骇,赶忙催舰飞走。 次日,常秀兰发来了唤仙术,李怀珠回到自己的单独帐内,伸手在空中划过,却见银光一闪,常秀兰的身形出现了。 李怀珠问:“弟妹,京城现在可好?” 常秀兰说:“很好。不过太子、秦王、齐王因为竞争储君之事都已回京,各自不断收集兵力,可能无法给李家军增援了。” “什么?他们在竞争太子宝座?” “是啊。秦王想做太子,太子和齐王联盟对付他。如我所料不差,京城很快就会发动起一场政变。” “你向皇上禀报了吗?” “这种事怎么好禀报?搞不好皇上还会怪我无事生非,挑拨离间呢!” “可是内政出了问题,我们这些浴血奋战的武将就算打赢安南,又有何用?” “你不用担心,我看秦王处心积虑已久,那性格仁懦的太子和煽风点火的齐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相信政变很快就会平息。” “那皇上不会遇险吧?” “不会,再怎么说皇上也是秦王的父亲,他不会学隋炀帝弑父的。” “但愿如此。” “大哥,你们那边现在怎么样?” “昨夜那艘天舰又来空袭,被我打跑了。” “那太好了,这样你就会对他们有威慑力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神机老人 李怀珠将京城的消息暗中透露给弟弟,李怀玉心下甚安,不再担心京城,一心策划南征。 李家军首先是忠于皇帝的,其次才会拥戴秦王。不过在皇上没有性命之忧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干政的。 这日午后,李怀玉乘坐飞伞去实地考察了一遍青月关通向广州和红谷关的各个要道,返回帅帐,仔细研究起来地图。他发现打下广州,引入水军,水陆并进交州委实不错。只是朝中政风弥漫,风头正紧,怕会影响计划。他暗自叹道:“唉,也不知新皇继位后,我李家军的命运如何,我等将会何去何从。要是天国不插手安南的军政大事,我军就可以长驱直入安南京都了。” 镯仙现身说:“主人,你不用烦恼,其实你体内封存着一股深厚的仙气,只要解开封印,你就可以施展多种法术了。” 李怀玉万分震惊:“竟有此事?” “不错。皮老仙在你童年时期就开始给你暗输仙气了,至今你体内储存了足够成仙的仙气。” “可是如何才能解开封印?” “合我和扇神二仙之力就能助你解开封印,并且可以指引你修仙。” “那样做,你们不会触犯天条吗?” “现在西方天国已然加入人间战争,我东方天庭为了稳定人间正常次序,也必须有仙人相助,可是天庭不好直接插手人间的事,只能度人间修士快速成仙,以抗西方天国,所以我们助你,也是为了完成玉帝的法旨。” 扇神现身说:“主人,既然你已了解了实情。我们就不多说什么了。现在你选个安静的地方闭关,我们合力解开你的封印。” 李怀玉想了下,青月关内无有僻静之地。他命士兵在一座偏僻的山体下挖开个地洞,便按扇神说的方法打起坐来。 镯仙扇神施开仙法。努力给李怀玉往开解封。他体内渐渐滚烫起来,好像有一锅开水即将要煮熟他的五脏六腑。他全身彤红,热气腾升。他热的实在不行了,直想解衣。这时,他的身体忽然又好像浇了一盆凉水,致使他寒冷无比。如此至冷至热持续了三日,他终于舒服多了。 李怀玉闭关的第五日,时叶龙领五千骑兵顺陆地奔来青月关。又有戈麦斯同郝连兄弟乘坐天舰停在上空协助。两军对峙良久,时叶龙忽然发动进攻,李怀珠也挥军迎上。两队骑兵混战了半个时辰,时叶龙大军向南败走。李怀珠引三千骑兵追出三十里路,进入一条左右为坡的窄道中,颇觉不对,准备撤兵,未料两坡伏兵骤现。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对方使用的是诱敌之计,怪只怪自己太过轻敌了。 申虞站在山头上向下喊道:“李怀珠。今日定教你有来无回,死无全尸。” 李怀珠不屑地说:“申虞,你以为把爷骗到此地。就能任你擒拿吗?” 申虞说:“能不能擒住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李怀珠一拍坐骑,喷火兽展翅欲飞,不料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他网在当中。他试图施展遁烟术,可是被这张法网罩住,他所有的法术都失灵了。所以,他与三千骑兵均被生擒回了红谷关。 是日夜里,吴月英与众将官共聚帅帐。开口说道:“诸位,现在二位元帅都不在。暂时由我代理帅印。我已策划出一套营救副帅的方案,不知可行否!” 张美英说:“大姐尽管发号施令。我们全都听你调遣。” 吴月英说:“三妹负责空袭,二妹、五妹负责吸引地面藩兵,四妹负责寻找副帅,我负责接应四妹。” 尹俊杰抱拳问:“吴将军,我与二位粮草官能做什么呢?” 吴月英说:“尹将军只管守住军营,就算我们回不来,你们也要继续追随元帅,助他南征。元帅现在正在闭关,等他出关后,肯定能将军队重新整顿完整。” 上官宝庆说:“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你们回不来,元帅就算修成仙也没心情继续南征。” 胡凤莲说:“放心吧,要有事也是藩贼有事,我们不会出事的。” 五女将身穿夜行衣,手握兵器,走出唐营,飞离地面,径朝红谷关而去。 漆黑的夜空,星光闪闪,迎面吹来一阵轻风,煞是新鲜,五位女将怀着必死的决心来到红谷关上空。她们各就各位,静待月英将令。 吴月英等好时机,挥手示下。 吴凤英一掐法决,将青龙剑变大十倍,陡然飞出,斩开红谷关寨门,好一番厮杀;白玉娥一挥长鞭,砸的地面上白烟腾升;张美英在高空上不断往下扔石块,砸的藩兵无处躲藏;胡凤连趁乱遁地搜寻李怀珠的下落。 时叶龙闻声引军杀出前营,戈麦斯随郝连兄弟升起天舰去攻击张美英。张美英赶忙飞伞逃走。天舰对吴白二女展开空袭,时叶龙在地面上紧密配合。吴白二女败阵欲逃,被法网擒回了后营。 胡凤连在后营牢房中看到了李怀珠,上前一扳,发现那只是草人上套了两件李怀珠的衣服,她赶忙欲逃,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走进了一张法网中,被困住了。 吴月英躲在角落里看到众姐妹被擒,心里万分肉痛,转身准备回去,不料她也早已被申虞盯上了。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申虞倏然出手,在她额头上贴了一张定身符,将她扛回了后营。 这时,藩营帅帐中升起灯光,众将官纷纷入内交令。却见杨庭兰下首处坐一位打扮的仙风道骨,双睛亮如朗星的老者,正是神机老人。 杨庭兰捋须笑道:“先生,还是你算的周到,我万万没有想到,那几员女将今晚真会自动送上门来。” 神机老人说:“这都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戈麦斯说:“可惜让那个大伞的主人张美英给跑了,不然咱们很快就能夺回青月关。” 神机老人摸了下颏下那撮小胡子,说:“百密总有一疏,就让那小贱人再多逍遥些时候,明天我就让她束手就擒。”(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脱胎换骨 藩营众将官甚是尊敬神机老人,都对他马首是瞻。毕竟人家是仙人,神机妙算,决胜千里,他们能学到不少东西。 次日,郝连兄弟乘天舰多次前往青月关空袭唐营,终于逼出了张美英。他们设法去捉,然而张美英大伞的速度总比他们天舰的快,他们非常无奈。不过趁着天舰赶走大伞,时叶龙的骑兵正好可以在地面发动进攻。同时,申虞的步兵也可以在唐营外设埋伏,辅助时叶龙的骑兵队。 唐营里现由上官宝庆调遣,他是按兵不动也不行,出兵也不对,满脸惆怅地在帅帐里来回走动。三位唐将明白,如果再这样持续三日,李家军就彻底土崩瓦解了。 神机老人察觉到李家军犹豫不决,想必已然没有实力了,他下令让众军开始全面进攻青月关。唐营战火四起,三位唐将措手不及,无法同时固守四门,瞬间大乱。 就在险象环生的一刻,忽然见远处的一座大山轰然炸开,从烟尘中飞出一人,胴体晶莹剔透,双目射出两道红光,煞是可怖。青月关交战的双方都被这一景观吸引,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在战场之事,暂时停止战斗,呆呆地站在原地观看半空缓缓旋转那人。那人周身烟尘散尽,逐渐露出轮廓,正是闭关修炼的李怀玉。 李怀玉封印一开,仙体骤现,一天时间便脱胎换骨。他感觉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飘飘欲仙。他轻轻一跳,没想到竟会撞开山体,飞起那么高。 李怀玉旋转片刻,停在半空,低头一看。藩军正在攻击唐营,他飘身来到青月关上空,向下发了一掌。一只巨大的无形手掌落下,在地面上印出个大手印。震飞一堆藩兵。他又连发数掌,击退藩兵,翩然落地。 上官宝庆一干人出关将元帅迎回帅帐,众人纷纷叙述近两日发生的惨况。 李怀玉曲指一算,缓缓说道:“这个神机老人还真有些本事,竟用一张法网网走那么多人。”他摆弄了一番手中的诛仙剑,微微笑道:“我倒要会会那个神机老人,看他是何等高人。” 上官宝庆说:“元帅。那神机老人诡计多端,你可要小心哪!” 李怀玉说:“没事,我心里有数。”说话间,他已旋身不见。 李怀玉落到红谷关寨门外,阔声喝道:“哨兵,请禀报贵邦神机老人,就说唐帅李怀玉求见。” 哨兵奔回去一趟,出来说:“我家国师有请,你随我来。” 李怀玉来到藩军帅帐中,见到了杨庭兰和神机老人。他被主人请在了太师椅上,并且喝下了对方奉上的茶。 神机老人眯缝着双眼问:“难道李元帅不怕茶里有毒吗?” 李怀玉哈哈一笑,说:“阁下自信满满。根本没把在下放在眼里,想必没有必要下毒吧!” 杨庭兰说:“好小子,算你胆肥,竟敢只身一人送上门来。” 李怀玉说:“杨总元帅过奖了,李某只是初生牛犊不畏虎罢了。不过话说回来了,没有金刚钻,我岂敢揽这瓷器活?” 杨庭兰说:“李元帅口气好大,那就让杨某领教一下足下的修为。” 杨庭兰双掌运起一阵仙气,将自己的长枪一带。推向李怀玉。李怀玉拔剑一挥,却见对方的长枪立时被剑气震的粉碎。化成齑粉。杨庭兰又欲出手,被神机老人挡住了。神机老人左掌一推。向李怀玉射来五枚钢钉。李怀玉吹出一口仙气,将那些钢钉反弹了回去。神机老人抬手一抓,收回钢钉,与杨庭兰对视了一眼,化烟消失。李怀玉站起来左右环顾了一圈,猛见一张法网自上而下罩来,他举剑一挥,竟将那张法网劈开一道口子。 李怀玉大模大样走出帅帐,说:“哼哼,区区一张破网也敢拿来擒人,真是不知世上还有羞耻二字。” 神机老人现身说:“小子,算你厉害。”他手中唤出一个八卦盘,瞬间变大数十倍,纵身跃在其上,升在高空:“有胆就来追。” 李怀玉也变大剑体,站在上面,向对方消失的方向飞去。他初使飞剑术,有些生疏,不过速度倒还极快。 二人变成两个巨人,落在两座山峰上,开始斗法。神机老人将八卦盘掷上高空,变到百丈大小,铺天盖地放出一道金光,罩向李怀玉。李怀玉急忙将诛仙剑放大两百仗,大展引力术,用一只无形大手握住剑柄,照准八卦盘猛劈猛砍。如此恶斗一番,天地霎时变色。然而到最后他们只斗了个平分秋色,未见高下。 李怀玉说:“我邦抓了贵邦皇帝,贵邦擒了我邦五员大将,干脆咱们相互换回,而后再战?” 神机老人说:“凭什么让我邦一人换你五人?” 李怀玉说:“你别忘了贵邦是皇帝,而我邦只是将军。” “那又如何?” “如果我邦将军牺牲了,随时都可以换,试问贵邦皇帝能换几个?” “好,一言为定。” “什么时候换人?” “明天正午,青月关外换。” 李怀玉回到青月关,将互换人质的消息告诉了众将官,所有人都非常高兴。 张玄素说:“好,既然诸将明日就能回来,那老夫就给大家宣布一件事。” 众人都看向张玄素。 张玄素缓缓道:“皇上降旨召我回京,我马上就要走了,希望各位多多保重。” 众将官心里不知有多厌恶这个姓张的,听到他要走,他们高兴坏了!不过碍于面子,他们还是假意挽留了一番。 李怀玉说:“太傅大人此回京城路途遥远,祝你一路顺风。” 送走张玄素,众人回帐议事。 张美英说:“元帅,藩军动不动就来搞空袭,咱们得想个应对之策。” 李怀玉说:“那有何难?我已想到了一个阵法,众人只要按照地图指示布好阵,就能防止空袭。” 张美英说:“那太好了,咱们马上行动起来。” 众人奔忙了一个下午,防空阵法终于竣工,众唐将耐心等待明日互换人质。(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互换人质 这日,郝连兄弟驶天舰飞来青月关,只见唐邦大伞也在半空停着,一位皇帝装扮的中年男子就在伞上绑着。 郝连清喊道:“呔,李怀玉,我已将你五员唐将带来了,请还回来我国皇上。” 李怀玉站在伞沿上,说:“请你们先放了我五员将军,贵国皇帝我等自会还回。” 郝连阳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同时放人。” 李怀玉说:“好,听你的。”他挥了下手,尹俊杰和谢华兰押着杨庭芳飞离大伞,看到五员唐将尽数脱离敌方控制,便将安南皇帝扔去天舰。 郝连兄弟接住杨庭芳,催舰离去,众唐将也返回了帅帐。 李怀玉说:“目前我军豆兵已经损失的不足十万,务需再收集些兵魂,以备不时之用。” 吴月英说:“元帅,你不是已然成仙,难道还愁收集不到兵魂吗?” 李怀玉说:“我虽比各位的仙力级别高,可是对收集兵魂还不了解,不懂操作啊!” 吴月英说:“我听桃花圣母说,先在黄豆中注入灵气,然后召唤来阴兵或者孤魂野鬼吃入黄豆,再利用神识将其净化成金豆,便能随意指挥了。” 李怀玉站起来走了两步,说:“如此倒也简单。青月关外战死数十万藩兵,阴魂尚在,正好可以为我所用。” 李怀珠说:“那些藩兵死后能够变成豆兵,也算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不然进入地府,有他们受的。” 白玉娥奉命飞往邕州取来一袋黄豆,李怀玉在每颗豆内都注入了灵气。 是夜,李怀玉设起祭桌。告祭毕天地,大施召魂术,召来一大片阴魂。吟吟啼啼,甚是恐怖。他撒出黄豆。喂与阴魂。那些饿鬼好像一群抢食的鸡,争先恐后上前捡食黄豆。李怀玉启动神识,将所有的兵魂都禁锢在其吞下去的黄豆中,再加以净化,把它们统统化为金甲武士,然后将命令符注入众武士的体内,控制了他们的思想,最后给他们设置了统一咒语。把他们变成金豆,收入口袋。 次日,神机老人身罩八卦袍,稳稳坐在八卦盘上前方飞行,后有时叶龙带领三十万雄兵快步行军。大兵浩浩荡荡来到青月关外,密密麻麻排开阵式。时叶龙阵前叫嚷。 李怀珠胯下马,掌中枪,驰出寨门,阔声喝道:“时叶龙,来吧。今日爷要与你决一死战。” 时叶龙怪笑道:“李怀珠,你已被爷生擒活捉了一次,今日还敢出来。真是厚颜无耻。” 李怀珠怒道:“上次爷太过大意,上了你这卑鄙小人的大当,今日定教你身首分家。” “哼哼,你这手下败将真是屎壳郎驼粪球,不嫌害臊,你上次都输的那么惨了,还在这里大言不惭。”时叶龙催马来到两军阵前。 李怀珠怒火中烧,无心再骂,抖枪杀来。他与对方恶战三十回合。假意败逃,不料时叶龙并不追赶。他气坏了。 时叶龙看李怀珠实力一点都不比自己弱。却要逃,其中必有蹊跷。于是他并没有追上去,而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李怀珠倏一转身,将一支穿云箭射出,直逼时叶龙,时叶龙一挥手中二股钢叉,挡飞开来。那支银箭半空绕了两圈,再次回到李怀珠的箭壶中。李怀珠将枪尖对准时叶龙,连续发射了三团火焰,皆被避过。 时叶龙得意地说:“李怀珠,你还有什么法宝都统统使出来吧,爷今日见招拆招,遇宝破宝。” 李怀珠说:“爷的法宝多的是,只是懒得使罢了。” 时叶龙讥讽一笑:“看来你小子已经黔驴技穷了,那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法宝。”他掌中拿出一颗苹果大小的黑球,陡然朝李怀珠砸去。 李怀珠不明白对方是何用意,见黑球逼近,他赶忙摆枪一砸,哪知那颗黑球“砰”地爆炸开来,发出一股恶臭,紧接着他感觉头晕目眩,一头栽下马背。 时叶龙上前欲取怀珠首极,没成想他的坐骑猛然朝他喷出一阵烈火,他飘身向后跃开。喷火兽刁起主人向关内飞去。时叶龙意欲放暗器,却见围墙上的吴月英向他撒来一把毒针,他急忙抖袍卷落。 唐营帅帐中,军医给李怀珠诊断完,说:“副帅中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毒,咱们中原应该没有这种解药。” 李怀玉愁眉苦脸说:“这可如何是好!那个时叶龙也太不简单了,竟有那么多诡计。” 吴月英哭的方寸大乱,急欲出关报仇,被众人拦住了。 尹俊杰说:“我去会会那厮,看他还有甚么诡计。” 李怀玉说:“尹将军莫急,容我细说分明。那时叶龙使用的毒烟弹中含有灵石,一旦毒烟弹到了对手近前,他就会用神识催爆,害对手中毒。要想破此毒计,必须在他未有发出毒烟弹前,就用神识帮他催爆,否则出去再多人都没辙。” 尹俊杰说:“如此说来,想要提前催爆那个毒烟弹,必须神识比他强大才行?” 李怀玉说:“可以这么说。” “那就好,我去和他拼拼仙力。” “尹将军不可意气用事,须有良策才行。时叶龙已被神机老人强化了,没准儿他还有其他毒计。将军今日暂且不要急着出关与之拼斗,待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再做打算,也还不迟。” “可是副帅中毒至深,若不尽快找出解毒之法,让毒散遍五脏六腑,就什么都晚了。” 李怀玉思前想后,觉得尹将军说的甚是有理,可是倘若其他人也和哥哥中了同样的毒,又该如之奈何?可是如果自己再不出兵,时叶龙肯定还会向唐营里抛毒烟弹,到时候全体将士都中了毒,岂不是更加辣手了吗?考虑到此,他决定亲自披挂上阵。 要说人生也真够滑稽的。一个文人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披挂上阵;一个武将打死都不会相信,自己日后还能成为一代文豪。这就叫世事无常,万事皆有可能。李怀玉此刻对此最为感慨。(未完待续) 第110章 斗神识 ps:看《大唐仙帅传奇》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李怀玉身罩黄金铠甲,背披鲜红斗篷,足登兽皮镶金帅靴,手持诛仙剑,跨乘枣红马,率领三万豆兵奔出寨门,排开阵式。 时叶龙并未回阵,一直在此等候唐将。终于看到有人出关来了,可是认清对方是那日数掌击退藩军的青年,他心里甚是紧张。不过想到有神机老人背后支持,他的胆量无端大了起来,仰头喝道:“这不是李元帅吗?难道你哥哥已经归西了,你也想出来送死吗?” 李怀玉柔声道:“呵呵,时将军真能说笑。在下出来,自然是为了见识将军的法宝,怎么能是送死呢?如果说见识法宝就是送死,那时将军岂不是早已死了十次八次了吗?” 时叶龙虽听对方的声音非常温柔,可是听完他的话,他的心里怎么都舒服不起来。他想了下,说:“李怀玉,我知道你小子花花肠子多,不过今日我会让你去地府陪你哥哥的。” 李怀玉仍然和颜悦色:“或许死的是阁下也未可知。” 时叶龙不想再费口舌,抖叉捅向李怀玉。李怀玉死死盯着对方的叉柄,用神识夺将过来,伸手轻轻一摸,钢叉立时变成了碎末。时叶龙看的大惊失色。他知道对方的能耐比自己大许多,今日能活着逃回本队就算走天大的运了。 天底下没谁愿意眼睁睁的送死,每个人都会在死前做一番无谓的挣扎。这就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时叶龙迅速拿出毒烟弹,准备抛出,不料被李怀玉用神识控制了。弹体好像抹了胶,硬是粘在了他手中。幸好神机老人早已察觉到李怀玉在用神识,也向毒烟弹投射来神识。助他将弹体上的黏性解除了。他心下大喜,急忙将毒烟弹掷向李怀玉。大喊一声:“爆……”它果然砰然爆炸在了李怀玉面前。李怀玉应声倒下马背。 围墙上的众唐将吓得惊慌失措,纵身一跃,便要前去抢救李怀玉。不料神机老人硬用神识将他们挡在了距离李怀玉十丈外的地面上,致使他们无法前进。 时叶龙万分兴奋,心说:“时某若能一日废了唐军两大元帅,那是何等的荣耀,到时候不想升官都不行。”想到此间,他手中霍地多出一把匕首。踏步走到李怀玉近前,弯腰照他颈部割去。 这一刻,战场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将目光锁定在了李怀玉的颈部。 当匕首距离李怀玉的颈部不足一寸之际,忽然停住了,紧接着时叶龙俯身升在半空,惊恐万状,声嘶力竭。 众人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疑惑。神机老人用神识一扫,发现李怀玉用一只无形大手将时叶龙握在半空。 原来李怀玉在毒烟弹爆炸的瞬间。赶忙用神识包裹住毒烟,没有让它进入肺脏里,等时叶龙的匕首靠近之计。他暗中吹出毒烟,大展引力术,将时叶龙握上半空。 李怀玉站起来的一刻,除了神机老人,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怀玉抬头看向时叶龙:“恶贼,马上交出毒烟弹的解药,否则让尔立时毙命。” 时叶龙狠狠道:“姓李的,时爷既被你擒,就不打算活了。不过解药你也休想拿到。” 李怀玉眼中杀机一闪,将无形大手用力一攥。“砰”地一声,时叶龙全身爆破。化成了一阵血雾。 神机老人冷哼道:“李怀玉,看不出来啊,你表面像一介书生,温文尔雅,内心却无比狠辣,毒如蛇蝎。” 李怀玉说:“本帅是狠,可你神机老人日谋夜算发明出来那么多害人武器就不狠吗?你无端从西方赶来助安南反唐,又是何道理?我东方列国的国际交往与你西方何干,何劳尔等多事?按我说,你西方就是一根搅屎棍,无事生非。” 神机老人说:“我天国何等强大,谁敢不服?安南是我们的好朋友,帮助好朋友反抗他的敌人理所应当,无可厚非。倘若能助安南夺得中国大好河山,那是我天国的荣耀。” 李怀玉说:“哼哼,你这是痴人说梦。我大唐不但是超级大国,而且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国内的修仙门派也比比皆是,漫说是小小的安南了,就是你天国也未必是对手。” 神机老人说:“好啊,那咱们拭目以待。” 李怀玉说:“随时恭候。” 眼看天色不早,神机老人下令收兵,李怀玉也同众将官回归帅帐。 李怀玉给哥哥把了下脉,毫无头绪,站起来踱来踱去。所有人都陷入了哀愁的情绪中。 “无量天尊!”帐外来了一位修士,单手合十。 李怀玉出账看时,却见这位修士面容甚熟,似曾相识,只是怎么都记不起来对方的名姓,遂拱手问道:“前辈是……” 修士笑道:“在下是泰山老祖叶寻根,特来看望你家长兄。” 李怀玉说:“叶前辈也知道哥哥中毒了?” 叶寻根点头道:“是。此乃怀珠的劫数,也是他的造化。” 李怀玉恭敬地说:“如此还请前辈入内谈话。” 众人走进帅帐,叶寻根看了眼李怀珠,给他诊了下脉,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说:“这是一种罕见的剧毒,需要一种血水晶才能解了。” 李怀玉问:“何处才能觅到此物?” “北极至寒之地,有一头血灵,生性凶猛,好吃人血,它体内存有大量血水晶,如能将其擒之,便能获取。” “可是如果血灵体内有如此至宝,不是早被人取走了吗?” “血灵妖法奇高,假若谁同它对视一眼,立时便会变成石头,除了神仙,谁敢与之拼斗?” “您觉得小侄我可以吗?” “嗯,据我观察,你受过大仙的仙气,仙力远在我之上,应该可以顺利擒住血灵。” “既然如此,我这就去一趟北极。” “你记住,千万不要伤害血灵,那是非常珍贵的一头灵兽,一旦灭绝,永不复生。” 吴月英问:“叶前辈,您说血灵好吃人血,为何还不能伤它性命?” 叶寻根缓缓道:“天生万物,皆有其用,世间没有根本的恶毒,亦没有完全的善良。人道狼是恶毒之物,梅鹿乃善良之物,可是一旦将狼猎杀殆尽,梅鹿也会失去优胜劣汰的平衡,从而发生种族质量严重下降、瘟病迅速蔓延之象,最终遭到灭族之祸。换言之,万物相生相克,任何物种的灭绝,都能引起或大或小的混乱。血灵虽食人血,然而那都是因为人类不断猎杀它的同族,它为了自保,迫不得已为之。”(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111章 获取血水晶 ps:看《大唐仙帅传奇》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李怀玉不解地说:“叶前辈说的甚是有理,怀玉自当从命,可是不伤血灵性命,如何获取血水晶?” 叶寻根说:“只要在其腹部抚摸两下,它便会吐出一颗血水晶。” 李怀玉拱手道:“如此有劳叶前辈替晚辈照看一下军营,怀玉去去就回。” 叶寻根满口应承,众人来到帐外相送。李怀玉旋身起在高空,驾云向北飞去。 北极,白茫茫地冰雪覆盖整片大地,凌寒刺骨。 李怀玉半空飞行间,看到一座冰山上有一头形似蜥蜴的三头巨怪正与一条血红色巨蟒厮杀,他心里嘀咕:“不对呀,蛇类不是喜欢在热带地域生活吗,何以会到如此寒冷的地方出没?哦,对了,他在这样残酷的环境中都没被冻死,肯定有深厚的道行。”他用神识一扫,下方二物果然都有五百年修行。 三头怪和蟒精感觉到了上空投下来的神识的危险,立马结成联盟,纵身而起,扑向李怀玉。李怀玉祭飞诛仙剑,与二妖恶斗了一场,一剑斩毙三头怪,取了它的内丹,揣入怀中。蟒精化烟消失。李怀玉用神识搜索一遍,向北疾追。他来到一个冰洞外,只见蟒精正与一头北极熊缠斗。厮斗半晌,北极熊与蟒精对视了一眼,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瞬间变成了一块石头。 李怀玉恍然大悟,心说:“原来这条蟒精就是那头血灵。”他抱拳道:“血灵。家兄中毒至深,必须用血水晶才能解毒,求您恩赐。” 血灵幻化成一位红袍青年。吐出一颗血水晶,说:“既是如此。公子只管来取。” 李怀玉看对方言辞诚恳,毫无敌意,十分感动,上前欲接,未料血灵倏从嘴里吹出一股青烟,进入他的鼻孔里,他赶忙用神识包裹住青烟,向后跃开数丈。散出青烟,嗔问:“你这是何意?” 血灵怒道:“恶贼,原来你也是为了血水晶而来,我岂能饶你?” 李怀玉说:“你奉献一颗血水晶,就能救一个人的性命,你何善而不为?” “我与你兄长无亲无故,为何救他?”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你不知道吗?” “哼,你说的轻巧。你可知我献出一颗血水晶需要浪费多少年道行吗?” “多少年?” “一百年。” “那确实不少。”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呢?” “可是据我所知,你喜欢食人血。增加修为。” “那又如何?人类屠杀了我多少同族,我吃点他们的血,有何不可?” “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找你的仇人报仇,而不是滥杀无辜。” “对我而言,你们人类都是一丘之貉,无甚区别。想让我付出百年修为救万恶的人类,你这是痴心妄想。” “我知道你不会无偿救人类。不过我可以拿一件宝贝跟你交换。” “什么宝贝?” “只要你献出一颗血水晶,我愿意拿三头怪的内丹跟你换。要知道。三头怪的内丹有五百年道行,咱们交换后。你可以净赚四百年,这样有利的交易你总不会错过吧?” 血灵想了下,怀疑地问:“你真的愿意拿三头怪的内丹跟我交换一颗血水晶?” 李怀玉点头道:“真的。”他又解释说:“若非家兄危在旦夕,我肯定舍不得跟你交换。” “可是你法术那么高,大可强行从我体内夺取血水晶,何必那么费事?” “不瞒你说,临行时一位仙人前辈千叮咛,万嘱咐,说你血灵一族已近灭种,让我千万不要伤你性命。” “哦?他是什么人?” “他是我东土大唐的泰山老祖。” “好,我马上献上血水晶。” 双方交易成功,李怀玉带上血水晶,道了声:“保重。”纵身飞上云头,向南化成一道激光不见。 青月关,神机老人算到李怀玉已去北极寻找解药,他突然发动攻城战,势夺此关。叶寻根带领众唐将死守围墙,不给敌人留任何可乘之机。双方恶战了一仗,藩军硬是没能攻入围墙。 神机老人思考了片刻,阔声喊道:“将士们,唐军现在没有主帅,已然溃不成军,只要我们再努力一次,就能攻入围墙,大家冲啊……”他再次领兵展开攻城战。 叶寻根全力指挥三军守关,墙里墙外弩箭纷飞,“嗖嗖”之声不绝于耳。为了防止敌人放毒烟弹,他布下了严密的隔烟气罩。 神机老人看到对方布了隔烟气罩,他念咒变大八卦盘,用力击砸。看到气罩缓缓裂开,他击砸的速度越快,击砸的力量也逐渐加大。 叶寻根一看不好,赶忙盘膝坐在一块平石上,双手捏合成兰花指,向上一推,发出两道紫气,再次补住隔烟气罩的缝隙。 众将官看到叶先生快要支撑不住了,也都盘膝坐下,发出仙气助他一臂之力。 双方较量了五个时辰,戈麦斯和郝连兄弟乘舰赶来,挥掌向下一推,三股仙气滚滚流出,落在气罩上,“砰”地一声,气罩碎裂,叶寻根与众将官统统吐血倒地。 这时,却见李怀玉从天而降,右手祭出诛仙剑,去斩神机老人,左手推出一阵劲风,直逼天舰上的三人。神机老人化烟避开剑锋,天舰上的三人均被劲风带伤,赶忙催舰飞开。李怀玉接剑在手,“唰唰”发出两道剑气,落在地面上,震飞两堆藩兵。藩兵大惊失色,丢盔弃甲窜逃。 李怀玉落进关内,命士兵将叶先生同众将官抬入帅帐,施仙法给他们治疗了半个时辰。众人恢复了体力,都坐在了椅子上。 李怀玉取出血水晶,问:“叶前辈,该怎么给哥哥解毒?” 叶寻根说:“只要含他嘴里就行了。” 李怀玉将血水晶放入哥哥嘴里,却见晶体入口即化,接着红光一闪,遍布全身,随后从他体内散发出一阵黑烟,他的脸色渐渐恢复如初。 众人看到李怀珠容光焕发,即将醒来,都围站在床边静候。 李怀珠模模糊糊有了意识,可是他感觉体内甚是膨胀,脑袋里不断发出轰鸣声。随着这种感觉愈加强烈,他体内燥热难耐,甚是煎熬。(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112章 京城政局 ps:看《大唐仙帅传奇》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当煎熬感达到极点之际,李怀珠的身体四周红光闪闪,紧接着他的身体缓缓升在半空,从他体内排出一阵污浊物。当他清醒过来,红光渐散,他的身体翩然落地。 吴月英上前抱住夫君,说:“冤家,你终于醒来了,你知道我为你流了多少泪吗?” 李怀珠看了眼众人,尴尬地说:“对不起,怀珠让大家担心了。” 吴月英也感觉在众人面前和夫君卿卿我我不妥,遂退在了一旁。 众人检查了一遍李怀珠的身体,都放心了。李怀珠给叶先生行过跪拜之礼,众人齐齐落座。 叶寻根说:“怀珠,你此次算是因祸得福,我很为你高兴。” 李怀珠好奇地问:“先生何以如此说?” 叶寻根说:“你弟弟赶赴北极给你讨来一颗血水晶,不但解了你的毒,而且增加了你一百年的修为。” 李怀珠握住弟弟的手,说:“二弟,辛苦你了。” 李怀玉淡淡一笑:“哥,你太见外了。只要能救你,就算付出再多辛苦都值得。” 众人你一言,他一语谈完解毒和修仙,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对付神机老人上。 叶寻根说:“西方仙界公然出兵助贼,我东方仙界岂能袖手旁观?我泰山派乃东方第三大派,我们第一个站出来反抗天国。” 李怀玉说:“叶先生真乃仙界豪杰,怀玉在此谢谢了。” “天国何其猖獗,作为修士,理当为东方仙界出一份力。我回去就去联络各大门派。让中国所有修士都加入对抗天国的队伍中。”叶寻根站起来单手合十,说:“时辰不早,我该走了。” 众人送出叶寻根。纷纷与他告别。 藩营帅帐中,神机老人对众将官说:“看来我是轻看唐军了。他们还真有些能力。” 戈麦斯说:“国师,难道咱们真拿唐军没有办法了吗?” 神机老人说:“那是我还没有真正把他们当成过对手,明日我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无尚武器。” 次日,唐藩双方各自排开阵势,针锋相对。 唐阵闪出尹俊杰,高高骑在马上,掌中斜提一杆银枪,闪闪放光。他仰头喝道:“哪位藩贼敢来与爷一战?” 藩阵中戈麦斯催马奔出,手握亮天戟,傲然道:“小贼,爷来领教一下你的长枪。” 二将无需通名报姓,迎面冲上去,互相一挥兵器,枪戟“咣”的撞在一起,错马而过。如此反复斗了五十回合,两人停下马,缠斗起来。双方的兵器碰击声不绝于耳。两阵士兵齐声呐喊。二将在沙场上厮杀了半日,各回本阵。 神机老人挥旗喊道:“三军向前挺进,准备进攻。” 一座宏伟壮观的藩阵缓慢前进。到达距离唐阵不足二十丈之际,停将下来,从一排木桶中发射出十几颗碗口大的黑球,落进唐阵中,“轰隆隆”一阵巨响,炸碎十几堆豆兵。 神机老人笑眯眯地说:“李怀玉,怎么样,我的轰雷弹还不错吧?” 李怀玉忿忿问:“恶贼,你究竟研制出了多少害人武器?” 神机老人说:“哼哼。我研制出的武器多的无法计算,不过我会让你统统尝试一遍。” 李怀玉说:“你那些武器也就吓吓凡人。到了仙界,简直是蚊子叮大象。不值一提。” 神机老人嘴角微颤,挥旗道:“发射!” 十几颗轰雷弹再次发来,李怀玉挥剑荡出数道剑气,将所有的轰雷弹均都引爆在半空中。 神机老人观察此刻正刮南风,他命投射兵发出一排毒烟弹。李怀玉没顾多想,又将毒烟弹引爆于空。黑烟顺风进入唐阵,豆兵倒还没事,然而半仙之体的众唐将统统中毒落马。 李怀珠赶忙运起含有血水晶的仙气,输入众将官体内,解了他们的毒。他催马飞离本阵,来到藩阵上空,将流星锤变大千倍,向下砸去。神机老人刚欲阻挡,却见李怀玉也变大飞剑,向自己攻来,他赶忙上前反击。吴凤英也催飞坐骑,杀向藩兵。张美英祭伞起飞,展开空袭。其余唐将领兵杀入敌阵,两军瞬间混战成一片。 郝连兄弟飞舰在空,欲去攻击张美英,不料李怀珠的流星锤照天舰撞来,“咯咚”一声,天舰被撞得摇摇欲坠,郝连兄弟赶忙催舰飞走。李怀珠再次将流星锤投落地面,只见锤体四面激起一道无形波纹,震倒一大片藩兵。 两军战斗了五个时辰,藩军死伤惨重,向南败回了红谷关,唐军鸣金收兵。 李怀玉大摆宴席,犒劳三军。看到将士们津津有味的饮酒吞肉,他心里非常激动。他有意明日进军红谷关,可是不知京城的政局如何,不敢贸然行动。 宴后,帅帐中,李怀玉对众将官说:“我欲继续率军南进,可是不了解京城政局,难下决断,众人有何建议?” 李怀珠说:“施唤仙术向秀兰询问一下京城的政局不就行了?” 李怀玉觉得可行,果然向秀兰施去唤仙术,却见银光一闪,秀兰出现在了银光中。 李怀玉问:“秀兰,京城的政局现在怎么样?” 常秀兰说:“秦王前些日子去了趟东宫,假装中毒,博得了皇上的同情,皇上让秦王前往东都洛阳,众臣担心太子掌权后,秦王会与太子分疆裂土,劝谏皇上不要让秦王离京。昨日,秦王与部下联合玄武门守将常何发动政变,杀死了太子和齐王,又逼皇上交出了皇权,基本可以肯定,秦王是大唐的第二代皇帝。你们一定要守口如瓶,千万不要把此事泄露出去,否则会惹祸上身的。” 李怀玉问:“以你之见,秦王掌权后,还会主张南征吗?” 常秀兰想了下,说:“应该会。秦王很有雄才大略,他的南征思想比现任皇上更强烈。不过他首先会将兵力放在对付突厥之上,等打败突厥,才会向其他藩国讨压。” 李怀玉又问:“那我李家军眼下是撤兵呢,还是继续向南推进?” 常秀兰说:“如果李家军尚有实力,在没有收到兵部命令之前,当然是继续进军了。”(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113章 魔镜关迷阵 ps:看《大唐仙帅传奇》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武德九年六月初六,征南大帅李怀玉命副帅李怀珠和吴月英领十万豆兵东去征下广州,与岭南水军都督于恩泽联军顺水路向安南京城交州进军,他率领自己召祭的六十万豆兵来到红谷关,与杨庭兰大军对峙。 单说李怀珠夫妇来到魔镜关,看到一座像镜子一样的山峰,山上流下来一条瀑布,地上有一条小河,通向山里。他们率军进入山中,忽然起来一阵雾气,迷住了视线。 吴月英说:“夫君,这不会是敌人设下的迷魂阵吧,怎么如此奇怪?” 李怀珠四下观察了一番,说:“应该不是吧!这可能是一种自然现象。你看这座山附近非常闷热,里面又有水流,肯定是水气蒸发的快,从而形成了浓雾。” 吴月英说:“按说咱们东进的消息足够密封,藩军没有察觉,可是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感觉会出事。” “夫人多虑了,咱们还是继续前进吧!” “好,我听你的。” 二人领兵又向山里挺进了五里路程,雾气忽然变得五颜六色,甚是诡异。吴月英纵身飞上半空,俯身向下观看,只见下方全是雾气,什么都看不见。 “夫人,你看的怎么样?”李怀珠抬头发问。 吴月英落下来说:“绵延数十里,都是浓雾,什么都看不见。” “那怎么办?” “不如咱们直接架云前往广州。” “不行,要是青月关通向广州的关卡清理不了,就算征下广州城也难保太平。” “那这些奇怪的雾气中要是有机关怎么办?” 李怀珠施展狂风术吹散浓雾。却见山壁上有许多五颜六色发光的石头,他舒了口气,说:“哦。原来是那些石头发出来的光。” 吴月英说:“幸好虚惊一场,咱们继续前进。” 他们又走了两个时辰。可是又转回到了原地。看到那些会发光的石头,他们心里非常奇怪。他们向山外撤了五里,然而还是回到了会发光石头的地方。吴月英再次起在高空,向下观看,可是看不出任何出路。 “尔等已然进入魔幻境域,难道还不知道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幽幽传来。 吴月英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说:“吾乃魔镜关的守将腾飞,在此等候已久。” 李怀珠问:“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魔镜关?” 腾飞说:“神机老人早已料到你们会从此关通向广州,特让腾某在此静候。” 吴月英大约向西飞出百里。还是无法脱离魔镜关,她飞回来问:“为什么我怎么都飞不出此关?” 腾飞说:“你们在魔幻的世界中,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的。” 李怀珠说:“有胆你现身决一死战,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 腾飞说:“尔等已然必死无疑,何劳腾某亲自动手?” 李怀珠抖枪射出三团火焰,击在山壁上,只留下三个黑印。他变大流星锤,猛砸山壁,还是毫无作用。 吴月英将豆兵收入口袋,在那些会发光的石头上摸索了一遍。一无所获。她坐下来回想了下走过的地方,绘出一张地图。 李怀珠不耐烦地说:“看来李某此生只能困死在这里了。” 吴月英说:“夫君,你冷静点。我想到出去的办法了。” “哦,什么办法?” “地下的水流是往山里流的,咱们一直跟着水走,应该可以找到出路。” 二人顺着水流走了两个时辰,果然看到了一片树林。为防再度迷路,李怀珠放火烧掉树木,继续跟着河水走。走到尽头之际,却见河水流进了一个溶洞中。他们点着火把,进入溶洞中。看到了一大滩绿水。洞里竖立的各种形状的尖石随处可见,远处投射进来一片红光。将水面照的红绿交加。 李怀珠夫妇互看了一眼,继续趟水前行。他们走出溶洞。看到一个漆黑的世界。通过火把光不难看出,这是个空旷无垠的世界。他们没有办法,只能继续跟着水走。 正走间,上空落下来一大片巨石,李怀珠忙用仙气罩住上方,震碎所有巨石。吴月英脚底忽然踩到了机关,箭雨四来。李怀珠念咒启动护体仙光,挡住了所有来箭。 三个时辰后,李怀珠夫妇破了一路机关,来到水流的尽头,看到一个小水洞。李怀珠施仙法将自己的坐骑和吴月英缩小,然后将自己也缩小,牵马从水洞中钻过去,二人来到了一个山谷里。这里看上去是个山谷,也有亮光,但还是看不见天空。 二人从山谷穿过去,竟然找不到水流尽头,也不知河水流向了何处。看来跟着水流寻找出路,完全是个错误的办法。那些水流就是设机关的人故意用来转移被困者注意力的。 吴月英将所经过的路线再次绘入地图,飞上高空勘测一番,突发奇想:“夫君,既然天空没有尽头,你可以尝试让长枪不断往高长,看看他这个魔幻世界能有多高。” 李怀珠果然将长枪立在地面上,口中念道:“大,大,大……” 当长枪长到三百六十丈高时,终于到顶了。李怀珠施法让长枪迅速旋转起来,让它好像钻头似的不断向上钻去。钻了五个时辰,这座山谷的顶部总算开了个圆洞。李怀珠夫妇收了枪,带喷火兽化烟冒出洞外,看到了满天星辰。 腾飞空旷地声音远远传来:“吴将军真堪称女中诸葛,聪明绝顶,腾某领教了。” 吴月英说:“可是我们似乎还是没能脱离你的控制。” 腾飞说:“不,你们已经出了我的阵法,我已无法再困二位了。不过我虽困你不住,你也无法破我法阵,你我算是打了个平手。” 吴月英抱拳道:“多谢腾将军谬赞,吴某不过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罢了。” 李怀珠问:“我夫人明明已经逃出去了,何以说她尚未破了你的法阵?” 腾飞说:“你们是出去了,但是我的法阵依然在,日后还能困阻别人。” 吴月英轻笑一声,说:“你的法阵我也基本破了。”(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114章 凯旋还朝(大结局) “哦?”腾飞怀疑地问:“你说说看,我的法阵你如何能破?” 吴月英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吴月英带夫君飞回魔镜关入口处,等到天亮后,看了半晌那座像镜子的山峰,说:“夫君,你将那三支穿云箭射在那座镜子山的正中心。” 李怀珠依言照做,将三支神箭射在镜子山上,却见山壁破碎,整座山和所有的景致统统凭空消失。 腾飞说:“恭喜你吴将军,你已破了我的法阵,腾某甘拜下风。二位,咱们广州城见,腾某去也!” 李怀珠夫妇同乘一马,顺陆地走来广州城外。却见一阵白气将整座广州城罩的密不透风,明显又是阵法。李怀珠变大流星锤,击打了几下,阵罩好像非常坚固的样子。他施展移山术,将广州城附近最大的一座山搬来,变小,扔在阵罩上,“轰”地一声闷响,守阵的三位藩将各自吐了一口血。李怀珠又将大山变大数倍,扔起老高,“轰隆隆”落在阵罩上,将三位藩将立时震毙在地,破了阵法。 城里飞出一位白衣修士,抱拳道:“李将军,吴将军,咱们又见面了。” 吴月英问:“你就是腾飞?” 那人说:“正是。” 李怀珠问:“阁下准备献城投降,还是决一死战?” 腾飞手中多出一面铜镜,说:“腾某岂有投降之理,让尔尝尝我的厉害。”他将铜镜扔在半空中,铜镜迎风骤大,陡然发出一道金光,照在李怀珠身上。 李怀珠的真魂被金光吸出躯体,向镜面飞去。就在关键一刻。猛听“啐”地一声翠响,镜面破碎,李怀珠的真魂重回躯体。 腾飞回头一看。原来是吴月英用炸宝仙针毁了他的魔镜。他那个气就别提了。他又祭起一把招魂幡,来收对方二人的魂魄。不料李怀珠倏地射出三支穿云箭,将他的宝幡破的粉碎。他手中又出现了一把降魔巨斧,飘身来劈李怀珠。 李怀珠抖枪迎上,二人瞬间杀的天昏地暗。打斗一番,二人翻身上天,腾飞连挥三斧,发来三道劲气,与李怀珠发出的三团火焰相撞。迸出百丈气波。二人恶战了三天三夜,腾飞一招不慎,被李怀珠一掌震爆,死于非命。 吴月英将豆兵撒入广州城,与众藩兵厮杀在一起,战火滚滚而起。李怀珠从天而降,助夫人奋然杀敌。众藩将誓死抵抗,双方展开殊死搏杀。激战了五个时辰,藩将尽数阵亡,藩兵缴械投降。 李怀珠派吴月英前往岭南道水军都督府与于恩泽取得联系。经过商谈,正式联军。于恩泽命部将镇守住广州城,他与李家军乘船下海。 红谷关。李怀玉已与杨庭兰大军恶战了两个月,双方难分伯仲。神机老人又从天国调来三位仙将助战,李怀玉大军连连败阵。 这日,五岳老祖尽皆赶来,李怀玉将他们殷勤迎入帅帐。 泰山老祖说:“李元帅,我五人全听你调遣,你说怎么打这一仗吧!” 李怀玉画下一张无形图,说:“五位前辈在红谷关上方各守一个方位,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藩将。那些天国的仙将一旦露面。你们立马攻击。” 华山老祖说:“谨遵元帅将令。”遂同其他四岳老祖离帐飞上半空。 李怀玉领兵冲出唐营,变大诛仙剑。削开藩营寨门,杀入藩营。神机老人、杨庭兰各领二十万仙兵冲出抵抗。其他三位仙将向唐阵左右两翼杀来。吴凤英、白玉娥全力维护两翼阵形,与三位仙将杀在一起。张美英展开空袭,胡凤莲搞地下偷袭,尹俊杰前方援助元帅,上官宝庆、谢华兰催动神车攻击藩兵。 两军布阵结束,正式展开厮杀。血雨腥风的场面立时出现,嘶吼咆哮之声不绝于耳,“叮呤咣啷”的兵器碰撞声传遍整个战场,整齐响亮的战鼓响彻四方。 五岳老祖正在把守上空,却见天舰自下方升起来了,他们联手发出一掌仙气,将天舰震的翻了几个跟头,将郝连兄弟和戈麦斯险些震出天舰。 原来五岳老祖联起手来,比李怀玉的法力更高,难怪天舰会被震翻。 郝连兄弟同戈麦斯不敢在半空逗留,赶忙降落在地,去斗地面上的唐将。然而三人在混战中败下阵来,化烟欲逃,均被五岳老祖震毙。 五岳老祖在上空布下层层法阵,留两位老祖守阵,其余三位老祖落在地面去斗天国三位仙将。 四女将合力助尹俊杰围战杨庭兰。杨庭兰力不从心,被生擒活捉。五位唐将又去助三岳老祖除了天国三将。 李怀玉与神机老人打的难解难分,无人可以插手。终于,神机老人败阵欲逃,却撞在了五岳老祖的法阵上,硬被挡了下来。合众仙之力,轻易便将其歼灭。 李怀玉乘伞飞来安南京城,却见李怀珠夫妇正与安南护国将士拼杀。两拨唐军兵合一处,将打一家,于九月中旬打下交州城。 杨庭芳弟兄二人均都顺服,填写了降书顺表,正式臣服大唐。 公元626年九月初九,秦王李世民登基称帝。得知李家将征下安南,他派魏征南下传旨。 一个月后,魏征来到交州,当殿喧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南王既已幡然醒悟,从此既往不咎,令其将邕州、广州并入岭南道,归入大唐版图,年年进贡,岁岁来朝。为保岭南一带太平,特命魏征监督一干人员于交州设立一座安南都督府。李家军英勇无敌,所向披靡,为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速速回京受封。” 李家军、杨庭芳等人纷纷叩道:“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切交代清楚,魏征监督一干文武官员建造都督府,李家军飞伞班师回朝。 长安城,太极大殿正上方,唐太宗李世民头顶垂帘冠,身罩绣龙袍,脚踩鹅黄靴,端坐在雕龙椅中,望着殿下文武百官,开口道:“众卿家,此次征讨许国、安南,多亏了李家军,今日李家军凯旋而归,朕心甚慰,朕该给李家军一个什么封号呢?” 长孙无忌出班道:“陛下,李家兄弟与众将官战功赫赫,忠义可嘉,理应封王拜侯。” 李怀玉拱手道:“陛下,身为臣子,能为大唐效力,能替陛下解忧,臣第万分荣幸,不敢邀功。” 天子道:“李爱卿话虽如此,不过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才不失一国天子的威严。李家军听封。” 李氏兄弟与众将官齐齐跪倒听封。 天子道:“封李怀玉为荣国公,赐金五石,赐银十石,赐布匹一千丈。封李怀珠为兴国公,赐金二石,赐银五石,赐布匹五百丈。五女将与常秀兰六人南征北战,所向披靡,乃我大唐的巾帼英雄,女中豪杰,特封你六人为一品护国夫人。封上官宝庆为南阳刺史,择日赴任。封谢华兰为南阳司马,随上官宝庆一同赴职。封尹俊杰为金锁关守将,继续镇守金锁关。” 李家军叩头谢恩。 天子道:“其实最该封赏的人是邕州盖巧红。她为救李家军,舍身取义,实属我朝第一巾帼烈女。朕封她为邕州大贤圣女,并为她修冢建庙,传扬美名。” 众文武齐齐跪倒,伏地道:“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太宗登基不久,进入了贞观盛世。从此天下太平,四海安宁,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呈现出一片祥和之象。(未完待续) 第115章 白衣刀客 大唐贞观二年八月十五深夜,一轮明月高挂于空,满天星辰闪闪发亮,风时有时无。夜空下,长安城里异常宁静,只有几声蛙叫蝉鸣。忽然六名背插钢刀的黑衣蒙面人顺街道上方飞行而过。这伙人来到城南赵家庄外,贼眉鼠眼地东瞧西瞅了几下,跃墙而入,四下散开,向赵小姐的绣楼底下围拢而来。这时,猛见楼上飘身跃下一位白衣刀客,月光中看他眉毛斜挑,鼻直口方,身材修长,是个英俊少年。这少年面无表情,手中现出一口龙月寒刀,横挡住六名黑衣蒙面人的去路。黑衣人并未因此停下脚步,而是一拥而上,挥刀杀向白衣少年。白衣少年也并不躲闪,倏地举刀冲杀过去,双方瞬间杀在一处,斗的昏天黑地。五名黑衣人缠住白衣少年,一名黑衣人飞身来到绣楼之上,运掌劈开两扇门,顺赵秀兰闺房中冲将进去。赵秀兰一看门里进来一名黑衣蒙面人,吓的尖叫一声,便见黑衣人闪身来到她床前,迅速封住了她的穴道,将她装进布袋里,背起从后窗跃出,飞身一蹿,便不见人影了。院子里的五名黑衣人见同伴得手了,同时虚砍一刀,趁白衣少年飘身向后一闪之际,扔下一颗烟雾弹,飞身一跃,便都消失在了夜空中。 那白衣少年摇手扇开烟雾,心说:“我乃堂堂神刀门掌门人龙啸天的弟子,却让区区几个小毛贼从我眼皮低下劫走了那位姑娘,传将出去还不得被江湖人贻笑大方吗?不行,我必须把那位姑娘救回来,给师父长长脸。”想到此间,他一跺脚,腾空飞起。展开轻功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赵员外听见院里有打斗声,急忙披了件衣服,带十余名家丁。打着灯笼来到女儿的绣楼下,四处查看了下。一个人都没有,再借着灯光仔细一看,地上有打斗过的痕迹。他火速带人上了绣楼,却见门板被砸的粉碎,进门一看,女儿不见了,楼里空空如也。员外吓的浑身大颤,知道女儿是被贼人劫走了。他急得爬在床上痛哭流涕:“苍天呀,我赵大业一年前才刚丧妻,今夜女儿又被劫走,我这以后怎么活呀?呜呜……” 秀兰的贴身丫鬟香菱跑来哭着说:“小姐,是哪个丧尽天良的狗贼劫走了你呀?呜呜……早知道你会出事,香菱今晚说什么都不去陪太太。呜呜……” 管家赵福安慰了一番员外和丫鬟,决定次日去京兆府尹衙门击鼓报案。 白衣少年尾随那伙黑衣人来到一座豪华府宅而外,四下观察,只见门楣上横挂“张府”二字,府内把守森严。岗哨层设,要是他尾随那帮黑衣人进入这座府院,就等同闯进了龙潭虎穴。可是他不进去。怎么知道赵小姐的下落?他一时犹豫不决。 原来这座府邸的主人姓张名云,字弘谨,乃河北人氏,隋文帝时期任过华州刺史,后被隋炀帝贬为庶人,投于窦建德麾下。窦建德兵败后,他又投靠了大唐太子李建成,因征陇西献计有功,晋升为兵部侍郎。玄武门事变后。李世民看此人颇有些才气,将其收于门下。贞观二年正月。张云将长女张玉燕献入皇宫,李世民封其为婕妤;张云的长子张成龙因剿贼有功。天子亲封其为河西候;次子张文虎在一次天子狩猎期间凑巧击退刺客,救驾有功,天子赐其为四品禁军轻骑都尉;二女儿张玉环闺中待嫁。 白衣少年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入张府营救赵小姐。他纵身跳进张府院落,顺院墙来到西垮院,一看后院出来一队巡逻兵,他缩身躲进角落里,等巡逻兵过去后,飞身跃上房顶,来到有灯光的房间上方,使了个倒挂金勾,挂在房檐下,在窗纸上捅开个小孔向里望去。却见屋里的六名黑衣人和一名仆人从布袋里放出一名俊俏少女,交给了一位富家公子,此人正是张文虎。张文虎将那姑娘抱在自己床上,别提有多乐了。黑衣人和那名仆人完成任务,都退出房来。白衣刀客不想被人发现,脚尖一勾,复来到房顶上,躲了起来。不料他时运不济,一块瓦片掉在了地上,惊动了六名黑衣人和张府内十余名家将。他们鬼魅般飞身来到房顶上,瞬间将那白衣少年团团围在正中。 家将首领手提一根等身铁棍,对那白衣少年狠狠说道:“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夜闯国丈府?” 白衣少年抱拳道:“嘿嘿,素闻国丈府内高手如云,小弟今夜特来拜访拜访各位呀!” 一名黑衣人说:“臭小子,你破坏我六人的任务在先,尾随了我等一路在后,究竟意欲何为?” 另一名家将凶眉恶眼地说:“这小子深夜造访,肯定不安好心,弟兄们,杀了他吧!” 家将首领摆棍道:“武林中有个规矩,不杀无名之鬼。小子,你高名贵姓?” 白衣少年滑稽地将前额垂下的一缕头发向后甩了下,说:“嘿嘿,在下正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人见人爱,山见山倒,集善良智慧于一身的良好青年刘承志。” 家将首领抱拳道:“那就让你死个明白。在下姓关名山月,是国丈府的护院首领,那六位黑衣人乃是国丈座下的六大金钢。”说完,他一声令下,众家将同六大金钢纷纷举起兵器奔刘承志杀去。 刘承志利用内力将宝刀震飞在空,一步跃起接住刀柄,与张府众人展开生死搏杀。众家将刀枪棍棒横砸竖劈,使得又快又狠,六大金钢将各自手中的钢刀左砍右剁,使得上下翻飞,刘承志的宝刀寒光四射,刀气横窜。双方从房顶打到院儿里,斗的异常激烈。双方大战了二百回合,忽然“唰唰唰”地从四处井然有序奔出来数十名弓箭手,持弓搭箭,将刘承志严严实实地包围了起来。刘承志自知自己极难逃出张府,想要救赵小姐也不可能了。他四下看了下,到处都有兵丁把守,除非他有土遁术,遁地脱逃,否则必死无疑。可是要命的是,他偏偏一点法术都不懂。他心说:“看来小爷今夜是难逃一死了!算了,既然死定了,就豁出去了。”(未完待续。) 第116章 义愤填膺 月光下,一位面遮轻纱的绿衣少女从天而降,扔了颗烟雾弹,趁乱拉起刘承志飞身跃上房顶,离开张府,向街上飞去。 张云听到院里有打斗声,出来问关山月:“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院子里如此聒噪,扰乱了老夫的清梦?“ 关山月抱拳道:“禀大人,府中刚才来了一名刺客,现已被一名绿衣女子救走了。“ “哦?何人不知深浅,竟敢夜闯张府行刺?” “是个白衣刀客,说他叫刘承志。” “速去调查,看那白衣刀客和绿衣女子都是何方神圣。” “是!” 刘承志脱险后,看那绿衣少女身轻如燕,极有能耐,又用轻纱遮面,他甚是好奇,不知她是什么人。到了街角,他抱拳问:“姑娘,你是什么人,为何救我?” 绿衣少女摸了下手中长剑道:“我只救该救之人,既然你已脱险,咱们就此别过,告辞!”说话间她转身便走。 刘承志急忙喊道:“姑娘,请留个芳名,在下日后好登门拜谢!” “你我萍水相逢,不必客套,叫我绿萼。”说罢她飞身一跃,便消失在了刘承志的视线之外。 刘承志信步来到一座富丽堂皇地国公府外,却见门楣上方横标四个大楷字:兴国公府。他随手叩了几下门环,只见门里出来个管家,施礼道:“原来是表老爷回来了?” “是我。”刘承志进了这座府邸,说:“太晚了,我就不打扰表姑和哥哥嫂嫂了,你领我去书馆吧!” “是,表老爷随我来。” 刘承志随管家进了后院书馆,梳洗了下。吃了点宵夜,便宽衣就寝。 刘承志乃河北人氏,其祖父是兴国公李怀珠的舅姥爷。因他父亲对李家有恩,李氏兄弟一直把他当作亲弟弟看。刘承志原本打算与李怀珠修学武艺。后来经高人指点,又拜了四川神刀门掌门龙啸天为师。这孩子悟性极高,三年时间便将龙门主的十成武艺学来了九成,这要搁普通人,没个十年八载学不会。三年学艺已满,他甚是思念远在长安的二位表哥,便日夜兼程往回来赶。昨夜他到了长安南门下,想让守城兵放自己进去。又怕他们不肯深夜开城门,于是他飞身跃上高墙,一闪身轻轻飘入城内,来个神不知鬼不觉。正走间,忽然看见一伙黑衣蒙面人飞身掠过,他一想,这些人深夜乱窜,定然不是正经人,便尾随他们来到赵家庄。 次日,刘承志起床后。上楼给李老夫人请毕安,下楼来在客厅向李怀珠和二位嫂夫人行过大礼,坐在席前。饱餐了一顿。用过早膳,承志将昨夜赵家庄民女被劫,自己大闹国丈府之事叙述了一遍。 李怀珠听罢义愤填膺,开口骂道:“张云那厮是堂堂兵部侍郎,其子张成龙乃河西侯,张文虎是禁卫军都尉,他们怎敢在天子脚下胡作非为,真是该死。” 大夫人吴月英忧恐丈夫一怒之下闯下大祸,忙劝道:“相公。那张云父子固然可恶,然而咱们没有证据。要是鲁莽行事,打草惊蛇。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被那老贼反咬一口。” 李怀珠气愤地说:“难道我等就任由他们四处作恶,逍遥法外吗?” 吴月英说:“相公莫急!二弟是皇上委任的监察御史,让他请一道圣旨着手彻查此事,定能还赵小姐一个公道。” 刘承志说:“倘若二哥也找不到证据,岂不是也无法在皇上面前交待吗?” 吴月英说:“二弟乃是御史台总管,他的顶头上司是御史大夫温彦博,他们都有弹劾百官之责,即使最终无证可寻,皇帝也不会怪罪他们。更何况谏议大夫魏征明察秋毫,早晚也会向皇上奏张氏父子一本,到时候管教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二夫人红海棠说:“如此就好说了。相公,你即刻前去与二弟商谈,但愿能早日救出赵小姐,让赵员外尽快与女儿团圆。” 李怀珠说话间离开客厅,上楼向母亲行过大礼,出了兴国府,骑马来到荣国府外。 荣国府数名家丁见大爷来了,都忙忙出府来将他扶下马背,两人牵马,四个人前簇后拥领他来到客厅。 李怀珠问一名家丁:“张宁,你家老爷可在?” 张宁抱拳道:“禀报大爷,我家老爷与二位夫人都去拜望程千岁,晚上才能回来。” 李怀珠说:“真不巧。家丁们,你等只管做事,不用伺迎我,我去千岁府找他们。” 众家丁将兴国公送出府,看他骑马远去,方转回府门。 李怀珠一拍马臀,他胯下喷火兽信步向街上奔去。却见长安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有许多人站在一起议论: “城南赵家庄赵大业家昨夜失火了。” “是啊,我听说他满门上下四十余口人都被活活烧死了。” “不用说,那肯定又是张府二位国舅爷干的。” “可不敢胡说,要是让张府的人知道了,咱们休想活命。” 李怀珠十分震惊,心说:“此事定与张云脱不了干系。” 这时,前方“嘡啷……嘡啷……”一阵锣响,只见行人都惊慌失措地跑到街道两边,从街道中央闪现出两位骑马汉子。他们一个身罩铠甲,背披斗篷,腰挂弯刀,手持长枪,威风凛凛;一个身着轻甲,手提长刀,生的獐头鼠目。这两位骑马漫步前行,身后尾随数名步兵,看装扮都是六品带刀校尉,正中护着一顶朱红大轿。李怀珠定眼一看,前方骑马的正是张成龙、张文虎,后边众校尉保护的正是兵部侍郎张云。他看见这些人就气不打一处来,遂并不避让,骑马在街道中央继续前行。 双方对面相逢,张成龙、张文虎张牙舞爪地指着李怀珠喝道:“何人吃了熊心虎胆,竟敢当街挡我二家国舅爷的道儿呀?” 李怀珠抱拳道:“二位国舅爷说话好没道理,这路是大家的,岂有谁挡谁之理?要说挡,也是你们挡着本将军。”(未完待续。) 第117章 怒打京狮 张成龙怒火冲冠,抖枪向李怀珠前心刺来。李怀珠伸手将对方的长枪夺来,飞身上前,三拳两脚将他打翻在地。张文虎一看哥哥被揍,他飞身蹿起,摆刀照李怀珠面门劈来。李怀珠斜身一闪,避开刀锋,飞腿将他长刀踢飞,运掌带着劲风将他震倒在地。 张云问校尉:“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校尉说:“前方有人滋事。” 张云挥手道:“你等速将滋事之人拿下,送去知府衙门或刑部法办。” 众校尉摆刀冲将上去,“唰啦啦”将李怀珠围在正中。 张成龙、张文虎呲牙咧嘴地爬起来,摸着受伤的部位,喝道:“速将这狗贼就地正法。” 李怀珠一闪身,化成一道黑影儿飘来飘去几下,猛然一停,那些校尉便都像庙里的塑像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内行一看就明白,这是李爷展开上乘轻功,出手将那些校尉的穴道封住了。 张成龙、张文虎看的目瞪口呆,不想世间竟有如此高人。李怀珠飞身来到张云大轿近前,将四名轿夫纷纷打翻在地,一掌击出,将一顶朱红大轿震的粉碎,张云“骨碌碌”滚落在地,摔的“哎吆哎吆”乱叫。 张云肺都快气炸了,爬起来说:“姓李的,你区区一个镇北元帅,竟敢肆意殴打本官与二家国舅,难道你没有王法了吗?” “你这老贼纵子行凶,恶意伤人,还谈什么王法?”李怀珠一气之下,伸手将张云提起来,一拳打翻在地,转身上马便走。 张云被兴国公当街打的鼻青脸肿。当下气狠狠地带两个儿子进宫来到翠微宫,却见唐太宗李世民头顶鹅黄冠,身罩绣龙袍。脚踩鹅黄靴,左手捧一册奏折。右手攥着御笔,正坐在御案前批阅奏折。他三人连忙向天子行了个跪拜大礼:“参见陛下!”。 “三位爱卿快快平身!”唐太宗李世民看这三人伤痕累累,十分纳闷,放下御笔和奏折,将他们请起来,让内侍给他三人俱都赐了坐,问道:“国丈,你父子三人因何落得这般狼狈?” 张云泪流满面。拱手道:“陛下有所不知,那兴国公李怀珠仗着先皇和陛下的恩宠,今晨长安街上与成龙、文虎二人一言不和,动了口舌之争,竟在一怒之下,当街将我父子三人殴打成了这般模样。陛下,老臣受辱事小,有损您的天威事大呀!” 张成龙抱拳道:“皇上,那李怀珠如今是镇北元帅,手握重兵。极为嚣张。他今日夸下海口说,他是先皇的宠臣,只要有他李怀珠在。慢说是文武百官了,就算是皇亲国戚,甚至是当今天子他都不放在眼里。他还说……” 李世民追问:“他还说什么?” 张成龙说:“他还说,要是哪天皇帝惹恼他,他连真龙天子都照打不误!” 李世民疑问道:“果有此事?” 张文虎忙说:“皇上,大哥说的没有半句假话,确有此事。” 李世民喝了口茶水,说:“国丈,朕知道你父子三人受了委屈。朕会查明此事,还你父子一个公道。你们先下去吧!” 张云父子不敢再多言语,站起来行了个君臣之礼。告退出宫。 当下,天子对内侍说:“赵顺,你速去诏御史台温彦博入宫觐见。” “遵旨。”内侍领了圣喻便自离去。 时间不大,内侍便将御史大夫温彦博领入翠微宫参见天子。 待君臣礼毕,天子问:“温爱卿,据你观察,兴国公近日有何异动?” 温彦博躬身道:“陛下,据臣所知,兴国公长年镇守边关,保卫大唐国土,对朝廷忠心耿耿,毫无异动。” “哦?那爱卿对兵部侍郎父子有何评价?” “陛下,这……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卿有话尽管讲说出来。” “国丈处事倒还严谨,只是二位国舅生性狂傲,经常欺压百姓,民间对他二人怨声载道。” 李怀珠来到鲁国公程咬金府上,行过礼,坐在椅子上,将昨夜城南赵家庄失火,今晨自己当街殴打张氏父子之事与弟弟李怀玉、弟妹吴凤英、张美英和义父程咬金述说了一番。众人听罢,全都十分震惊,用惊异的目光瞪着他看。 李怀玉不安地说:“哥,那张云权倾朝野,心胸狭窄,您得罪了他,咱李家这下可没消停日子过了。” 程咬金一拍大腿,双眼圆瞪,说:“怕什么,难道他张云老贼还会吃人不成?嘿嘿,他老小子纵子行凶,这下就算他是天王老子咱都有办法治他了。” 吴凤英、张美英都愁眉紧锁,不知张云将会如何对付李家。 吴凤英说:“当务之急,咱们得尽快找到控告张府的罪证,还赵家庄一个公道,不能再让那些恶贼逍遥法外下去了。” 李怀玉说:“我这就进宫将此事禀明皇上,让皇上定夺。” “我儿稍等片刻,为父也随你入宫面圣。”程咬金看了眼怀玉,迈步来到更衣室更好上朝服饰,转回客厅。 当下李怀珠与二位弟妹拜别了程咬金,各回各府。程李二人带着护卫骑马、坐轿来到宫门口,亮出腰牌,分文左武右进入皇宫,来到内院,拴好马,落毕轿,让护卫在此等候,他二人并排相随,来到了翠微宫外。 “二位请留步!”一名御前带刀侍卫上前拦住程李二人,问:“你们是来找皇上的吧?” 程咬金抱拳道:“有劳侍卫向皇上回一声,就说我等有要事奏禀。” 侍卫进去向天子跪禀道:“陛下,鲁国公和荣国公门外求见!” 天子摆手道:“哦?让他们进来吧!” 不一时,程李二人来到翠微宫里,向天子行过君臣大礼,被赐坐在下手处两边。 天子微微一笑,说:“二位王兄急匆匆造访翠微宫,莫不是为了兴国公殴打张氏父子之事而来吗?” 程李二人互看了一眼,程咬金眼珠一转,说:“陛下,那李怀珠当街殴打国丈,罪大恶极,我等不敢包庇他。” 天子不解地问:“那你等因何前来见朕?”(未完待续。) 第118章 断魂崖畔 李怀玉拱手道:“陛下,城南赵家庄昨夜离奇失火,烧死四十余口人,据臣从目击者那里了解到,此事与二位国舅有莫大牵系。臣不敢妄下决断,故来请陛下定夺。” 天子听了大惊:“竟有此事?” 程咬金将刘承志赵府驱贼,大闹张府的经过一一述毕,说:“陛下,那张府刚刚夜里派人虏走赵小姐,次日天亮后赵府就被大火烧成了一片废墟,难道此事还不能说明是张府所为吗?” 天子大怒,说:“这张云乃堂堂兵部侍郎,本该为百官作出表率,爱民如子,怎可如此肆意残害百姓,无法无天?二位爱卿,只要你等能拿出铁证证明赵家庄失火确是张府所为,朕立即将其按律治罪,还赵家庄一个公道,绝不徇私护短。” 程李二人伏地齐道:“陛下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子当下降了一道圣旨,命李怀玉全力彻查赵家庄失火一案。李怀玉接过圣旨,同程咬金离开翠微宫,各领一队护卫骑马乘轿出了皇宫,各回各府。 “爹爹在上,孩儿见礼。”一名四岁男童跪在客厅向李怀玉叩头施礼。 李怀玉看他样子十分滑稽可爱,扶起来抱在怀中,说:“天麟啊,你小小年纪就懂这许多礼仪,为父甚感欣慰呀。” “爹,我娘让儿长大后,也做一个和爹一样为国为民的好官。” “好,难得我儿未知人事,就有了报国雄志。天麟呀,男儿存活在天地间,一定要上对得起君国,下对得起百姓。做个精忠报国,鞠躬尽瘁的人。” “爹爹,孩儿记下了。” 时值午后。李怀玉更好官服,戴上乌纱冠。乘了一顶朱红大轿,携带护卫和一干办案差人来到赵家庄。却见庄院里被烧成了一片废墟,那些焦黑凌乱的废墟里有不少被烧焦的尸体。在塌陷的绣楼下,官差抬出来一具女尸,经仵作查验,此人生前曾被人玷污了身子,颈部又有勒掐过的迹象。据仵作推断,死者并不是被大火烧死的。而是被人生生掐死的。仵作又逐一排查了几具焦尸,发现他们鼻腔里和肺里存积了些许迷.药成份,尚未被大火烧毁。仵作推断,这些人都是吸入迷.药昏迷过去后,才被人放火烧死的。 李怀玉心说:“这就可以说明赵家庄并非无故失火,而是有人故意纵火行凶。可是赵小姐明明已经被人虏走了,那绣楼里的女尸又是何人?如果绣楼里的女尸不是赵小姐,那火又是何人放的呢?难道是……” “嗖……”一枚飞镖向李怀玉面门飞来,一名护卫急忙挥剑击落在地。 护卫捡起飞镖说:“大人,镖上有纸条。” 李怀玉拆开一看。上面写道:“欲知原凶是谁,速来城外十里断魂崖畔。” 李怀玉自知职务在身,若查不出真相。既还不了赵家全府上下的公道,又交不了圣旨,他并未多想,带着护卫乘轿出了长安城,来到断魂崖前。却见天边彤云密布,夕阳正欲西沉;地上的芦草随风左右摆动,枯黄的树叶摇摇晃晃飘落在地。李怀玉下轿四处观察,发现这里景色怡人,寂静无声。一个人影都没有。可是众护卫隐隐感觉这种沉寂中,似乎隐藏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重重杀气。他们左右环顾。将李大人团团护在正中央。果不其然,猛见芦草丛中乱箭齐发。众护卫一边摆刀挥剑挡箭,一边准备护送李大人离开此地。忽然芦苇中闪出来数十名黑衣蒙面人,瞬间与护卫展开生死搏杀。众护卫敌不过那帮贼人,俱被砍的东倒西歪,死相狰狞。 李怀玉原本身怀法术,能够推算过去未来,可是如今他李家一门齐聚文曲、武曲、东斗三星,相生相克,难逃大劫,倘若他强行改变李家命运,逆天而为,势必遭到天谴,那样李家灭门的劫难将更加无法破除,所以他现在只能装作文弱书生,任人宰割。 李怀玉双眼圆瞪,表现的非常恐惧,哭喊着说:“各位豪杰,在下与你等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为何要行刺本官?” 人丛中闪出一人,说:“李怀玉,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说话间他摘下面罩,露出了凶恶的面目。 李怀玉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云的次子,轻骑都尉张文虎。他抱拳问:“这不是张都尉吗,您怎么不在京城巡逻治安,操练兵马,却来此处行刺本官?” 张文虎走了两步,说:“这得问你哥哥李怀珠了。哼哼,那李怀珠当街殴打我父子三人,让我等受尽耻辱,我要让他千倍奉还。”他猛然转身指着李怀玉说:“还有你,李怀玉,你一个小小的御史官,竟敢领旨彻查赵家庄失火案,成心与爷作对,我一定要让你小子死无全尸。” 李怀玉说:“这么说赵家庄全府上下四十余口人都是被你烧死的,赵小姐也是你派人劫走的?” “是,都是我干的……” 原来八月十五白天,张成龙、张文虎带着吴良家丁来到长安街上闲逛,正好遇到美艳动人的赵秀兰携带香菱丫鬟在胭脂水粉摊前购买化妆品。张文虎正走间,忽然停下来呆呆地观看着赵秀兰说:“长兄,你看前边那女子生的如何呀?” 张成龙回头看了眼弟弟,又回过头将双眼紧紧地盯在那女子身上,咧嘴笑道:“我的娘呀,这可真是个尤物呀!” 弟兄二人大摇大摆地来到那女子身边,开口搭讪说:“小美人儿,你是何方人氏呀?” 赵秀兰看这二人不是等闲之辈,带着丫鬟转身便走。 张文虎上前几步说:“姑娘,留个地址呗,要是哥哥想你了,也好去找你呀!” 丫鬟挡住张文虎说:“请公子自重,我家小姐已经名花有主了。”她回头看了眼,小姐已经走远,她转身喊了句:“小姐,等等我!”也跑着追去了。 张文虎傻傻地看着那两名民女的背影发起了呆。 张成龙伸手在弟弟眼前晃了几下,看着那两名女子消失的方向,说:“二弟,人都走远了,你就别看了。” 张文虎听到哥哥说话这才醒悟过来,摇着折扇说:“不想人间竟有如此妙人,小爷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 这时,家丁吴良过来说:“二位爷,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府吧?” 张文虎合上折扇,拍了下家丁的肩膀,说:“吴良,你且去调查看刚才那位姑娘是何方人氏,在哪居住。” 吴良难为情地说:“少爷,这……” 张文虎转了下拇指上的玉扳指,说:“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吴良低下头说:“都尉息怒,小的这就去查。” 晚上,张文虎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摇着折扇问吴良:“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吴良躬身说:“少爷,全都查出来了。” 文虎连忙将腿放顺,合上折扇说:“哦?快说,那姑娘究竟是何方人氏?” 吴良站直身子说:“那姑娘本是城南赵家庄赵员外的女儿,名叫赵秀兰。” 张文虎站起来命吴良唤来父亲座下的六大金钢,对他们说:“六大金钢,等到夜深人静之际,尔等速速前去赵家庄将那赵秀兰虏回来见爷。” 六大金钢抱拳齐道:“是,我等这就去准备!” 三更天,六大金钢穿好夜行衣,各带一口钢刀,向赵家庄奔去。 赵秀兰被虏回张府,被那张文虎淫暴过后,两人扭打在一起。双方打斗中,赵秀兰不幸被那恶贼生生掐死在床。事发后,张文虎十分害怕,不知如何是好,他请来哥哥给他拿主意。 张成龙为了让弟弟免吃官司,心一狠,说:“既然已经酿成了大祸,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赵府一把火烧了,做个神不知鬼不觉。” 于是,弟兄二人背起赵秀兰的尸身,潜进赵府,用细竹管将迷烟吹进各个房间,将所有人都迷昏,又将赵秀兰的尸身放在绣楼上,二贼放了一把火便自离去。 听那张文虎道出真相,李怀玉火高万丈,指着他开口骂道:“狗贼,那赵员外乃是善良百姓,与你无仇无怨,你淫辱杀害了人家的女儿不算,还烧死人家举家四十余口,让其遭到了灭门惨祸,你真是丧尽天良,猪狗不如哪!上天若真有报应,就该让你这恶贼头顶恶疮,脚底流脓,五脏俱裂而死。” 张文虎一摆手中长刀,大喊一声:“弟兄们,速将这小子大卸八块,抛在断魂崖下喂狼。” 众黑衣人如狼似虎地缓缓向李怀玉围攻过去。 李怀玉心说:“常秀兰呀,我与你成亲未满一年,你便无故丧命,与我阴阳相隔,让我思念成疾。为了留住你的尸身,解我相思之苦,我将你的尸身存放在昆仑山至阴至寒的寒玄洞里。现在好了,李怀玉这就去阴间与你团聚,再也不用饱尝相思之苦了。”李怀玉大笑三声,飞步向断魂崖畔一跃,便向崖下坠去。 张文虎与众黑衣人向崖下看了眼,说:“断魂崖跳下去的人十有八、九会被摔的粉身碎骨,这下他必死无疑。”他命人将草丛里所有对李怀玉忠心耿耿的护卫统统都扔下了断魂崖,来个毁尸灭迹。(未完待续。) 第119章 贵妃殒命 八月十六深夜,皇宫内院的唐天子李世民批完奏折,来到郑贵妃的寝宫。这郑贵妃乃邢部尚书郑善果的胞妹,生的奇美无比,是个精通琴棋书画的才女,深得皇帝宠爱。见皇帝驾临,贵妃与一干宫娥才女纷纷欠身行礼迎驾。皇帝唤起众人,宫娥才女和内侍都鱼贯退出寝宫,排站在殿外候旨。皇帝携贵妃来到凤榻上,闲谈了几句便要解衣就寝。 这时,皇宫高墙上飞进一人,东躲西避地潜进后宫,来到昭阳殿后,飞身跃上殿顶,轻手轻脚地揭开瓦片,向里瞅了眼,发现贵妃寝宫里并没有侍卫把守,他自瓦空里飞身跳下,轻飘飘地落在郑贵妃的寝宫里,悄无声息地闪身来到凤榻前,扯下罗帐,迅速封住皇帝和贵妃的穴道。 皇帝在灯光中定眼一看,只见此人发髻高挽,生的玉面朱唇,鼻直口方,一对炯炯有神的虎目上边斜横两道剑眉,相貌极其英俊。又见他身罩软甲,怀揣流星锤,李世民心说:“这人不是兴国公李怀珠吗,他深夜闯入贵妃寝宫意欲何为?” 却见那李怀珠将贵妃抱在地毯上,撕去衣服,开始施行淫暴。郑贵妃虽然不能说话,不能动,可是她十分恐惧,双眼泪珠直滚。凤榻上的李世民火高万丈,恨不能将李怀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又见那李怀珠****得逞后,穿好衣衫,扎上软甲,又将皇帝御枕边的一口九龙夜光杯给顺手夺走,揣进怀里,转身“唰”地一声便消失不见了。 过了两个时辰,郑贵妃的穴道自行解开,她穿好衣服。跪倒在凤榻下,哭着对李世民说:“皇上,臣妾不幸被那恶贼淫辱。无颜再苟活于世,只有一死解恨了。恕臣妾此后不能再服侍您了。”说着她站起身子。转身飞步向殿柱上撞去。只听见“咯咚”一声,便见郑贵妃撞得脑浆崩裂,暴毙于地。 李世民待穴道自行解开,下榻飞跑在殿柱下,抱起贵妃,哭喊道:“爱妃呀,你不能死!来人哪,快传太医!” 殿外的宫女内侍闻声吓的失魂落魄。纷纷奔进寝宫,一看郑贵妃暴死,为了安慰皇上,他们迅速传来众太医。 太医们查验了一番,俱都吓得脸色苍白,跪倒身子叩头说:“陛下,恕臣等无能,贵妃已然大去。” 李世民抱着郑贵妃的遗体,痛哭流涕,说:“李怀珠。朕不灭你九族为爱妃报仇,难消心头之恨。” 到了五更天,李世民诏来邢部尚书郑善果、兵部尚书侯君集、太尉长孙无忌。 郑善果哭了一番妹妹。一时对李怀珠恨之入骨。 良久,太宗李世民与此三人精心部署了一番辑捕李氏全族的方案,又下了一道搜捕令。长孙无忌携同郑善果、侯君集即刻发动五千兵马,整装齐发,浩浩荡荡地向荣国府和兴国府奔去。 天亮后,李家两座府邸均被精兵包围的水泄不同,飞鸟难过。 荣国府里的吴凤英听到夫君李怀玉失踪的消息,又听张宁、李贵说官兵围困了她李家的两座府邸,她察觉事情不妙。唤来凑巧呆在自己府中的刘承志,写好一封书信。说:“贤弟,这伙儿官兵来者不善。定是皇帝和张云要除我李家。你速速带着我的亲笔书信,护送天麟去南阳刺史府投亲,那里有我义妹胡凤莲和白玉娥。”说着她将二百两纹银递到刘承志手中,跪倒身子,说:“贤弟,天麟是我李家唯一的血脉,他就托付给你了。” 刘承志扶起吴凤英,说:“嫂嫂大放宽心,我一定将天麟平安送到南阳。” 吴凤英又将自己的青龙剑递给刘承志,说:“兄弟,你把青龙剑带上做个防身之用。假若日后天麟但能学会武艺,希望你能将青龙剑传授给他,让他做一个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有用之人。”说罢,她将青龙剑的咒语尽数传给刘承志。 张美英抱着天麟来到吴凤英的房间里,说:“姐姐,我把天麟带来了,快让他们走吧,官兵就要进府来了。” 吴凤英抱住儿子,泪如雨下,说:“麟儿,我李家突遭大变,娘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日后一定要多听刘叔叔的训导,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人。” 幼小的天麟哭喊着说:“娘,二娘,孩儿哪儿都不去,我还要孝敬你们和爹爹呢!” 张氏流着泪抚摸了下天麟的后脑勺,说:“麟儿,二娘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所以,你要听娘的话,快跟刘叔叔走。” 吴氏说:“麟儿,你先跟刘叔叔去胡姨娘和白姨娘那里投亲,等娘安定下来,即刻去那边与你团聚。”她将床底下的一个木桩一按,床后的墙壁便轰隆隆地分在了两边,她强行把天麟递给刘承志,说:“贤弟快带天麟走。” 刘承志知道事态紧急,不敢多耽误一刻,背起包袱,背插刀剑,抱拳道:“二位嫂嫂保重,小弟这就走。”他抱起哭的撕心裂肺、怎么都不肯离开母亲的天麟,进入密室,转身逃走。 吴凤英和张美英看着天麟离去,哭的肝肠寸断。 邢部尚书郑善果为报妹仇,持着皇帝的搜捕令闯入兴国府,四下搜查了一遍,在李怀珠的床下找到了皇帝至爱的九龙夜光杯。看到铁证,侯君集和长孙无忌虽同情李家遭遇,然而圣命难违,职责所在,只能奉命行事。他们下令让官兵将李家两座府里的二百多人统统锁上,押回天牢。李家为表忠心,全族上下并未反抗,硬被安上了乱臣贼子的罪名。 八月十七午后,天牢里受过数次邢训的李怀珠不明白皇帝乃有道明君,为何会对他李家痛下杀心,他心说:“皇帝说我深夜入宫淫暴贵妃,夺取九龙夜光杯,为何我却毫不知情?要说与我无关,为何那九龙夜光杯会在我床下?难道是我得了梦游之症,果真入宫行凶了不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越想越觉得冤屈,越想越不解,一时心痛欲裂,心如死灰,想到了屈原,想到了《离骚》,便开口呼道:“昔三后之纯粹兮,固众芳之所在。杂申椒与菌桂兮,岂维纫夫蕙芷。彼尧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何桀纣之猖披兮,夫唯捷径以窘。惟夫党人之偷乐兮,路幽昧以险隘。岂余身之惮殃兮,恐皇舆之败绩。忽奔走以先后兮,及前王之踵武。荃不察余之中情兮,反信馋以齌怒。”(未完待续。) 第120章 灭门大劫 八月十八日,经邢部、大理寺、御史台三法司会审,以及严刑逼供,确定罪证确凿,最终将李家定了诛连九族的一级重罪,准备择日将他满门二百余人统统处斩。 是日午后,太极大殿之上,唐太宗李世民头顶鹅黄垂帘冠,身罩鹅黄九龙袍,脚踩鹅黄绣龙靴,端坐在镶龙宝椅上。大殿之下,以左仆射房玄龄、右仆射杜如晦、太尉长孙无忌、谏议大夫魏征、御史大夫温彦博、兵部尚书侯君集、护国.军师徐茂公、鲁国公程咬金、胡国公秦琼、鄂国公尉迟恭为首的群臣纷纷伏地向镶龙宝椅上端坐不语的唐天子李世民苦苦求情,希望他能对李家从轻发落。只有以兵部侍郎张云和邢部尚书郑善果为首的少数臣子立而不语。 这时,张云出班奏道:“陛下,那李怀珠飞扬跋扈,知法犯法,****贵妃,罪大滔天,十恶不赦,绝不能姑息呀!” 郑善果帮腔道:“陛下,张大人所言极是。那李怀珠原本就是二龙山反贼,如今又目无王法,目无皇上,其谋反之心昭然若揭。今日若放虎归山,日后对我大唐定然后患无穷!” 程咬金狠狠看了那二人一眼,说:“二位大人对李家偏见甚深,你二人的诋毁之辞不足为信。” 魏征说:“陛下,荣国公彻查城南失火案之际,离奇失踪,疑点甚多,有待祥查。兴国公****贵妃虽有铁证,然念其南征北战,对大唐社稷有功,伏望皇上三思,对李家从轻发落。” 群臣附议,伏地齐道:“请皇上三思。对李家从轻发落。” 天子面呈怒色,开口道:“众位爱卿的良苦用心朕都理解,可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李怀珠罪大恶极,已被三法司定了罪。此事事关大唐国法,朕也无力回天。” 程咬金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说:“陛下,即使李家罪恶滔天,那……那他们也有先皇赐的两张免死铁券,至少……至少可免两人死罪呀,伏望陛下赦免李家两人死罪。给李家留条根苗吧。” 天子思前想后,有心将李家杀的片甲不留,给郑贵妃报仇雪恨,可是免死铁券乃皇家对有功之臣的特殊恩赐,倘若违背了此承诺,他一国天子的信誉将会荡然无存,也无法服众,同时更会打破自己与在跪的众位大唐国柱之间的和谐默契和君臣之情。想到此间,天子站起来走了几步,说:“原本李家罪该万死。既然程王兄说李家有免死铁券,朕就姑且留下两命。不过这已经是朕最大的让步了,除此赦免不杀的两人之外。其余人等一律格杀勿论。” 群臣纷纷呼道:“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子说:“李怀玉未有完成旨意,无故失踪,玩忽职守,本该严惩,既有免死铁券,朕就不予追究了。李怀珠****贵妃,连累九族,其罪当诛。然念其与朕有君臣之谊,又有免死铁券。朕且免除他的死罪,将其发配岭南。永不录用。除此二人,凡是李家人,一律斩立决。”他叹了口气,问众臣:“朕此次对李家的判决,众卿可满意呀?” 群臣齐道:“皇上英明,臣等钦服。” 当下,天子拟好圣旨,对李家做了最后判决。 次日,两名差役押解李怀珠去了岭南,李家二百余口俱被押上法场,由兵部侍郎张云与邢部尚书郑善果负责监斩。午时三刻一到,张云命令一下,刽子手开刀行邢。待李家满门均身首异处,忽然天降黑风,瞬间将法场笼罩的暗无天日。黑风散去,张云和郑善果睁眼一看,李老夫人、吴月英、吴凤英、红海棠、张美英五人的尸首俱都消失不见,他二人猜测她们肯定被黑风卷去哪里喂野狼了,两张幸灾乐祸的嘴脸表露无遗。 张云得意洋洋地返回府邸,与二位儿子对杯畅谈,逐笑颜开。 是夜,这父子三人进入密室,见了一位身着软甲,面罩白玉面具,手摇折扇的公子。 张云微微一笑,捋须对那戴面具公子说:“哼哼,李世民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啊!他万万没有想到****贵妃,夺取九龙夜光杯的根本不是李怀珠,而是你千面灵狐方化天借助易容术所为。在下十分佩服先生能利用隐身术在李怀珠的眼皮底下将九龙夜光杯放在他床下。这下好了,李氏满门被斩,离我们的计划成功之日又近了一步。” 原来八月十六夜间****贵妃,夺取皇帝九龙夜光杯的并非李怀珠,而是张云为报清晨受辱之仇,指使江湖人千面灵狐方化天先利用易容术入宫当着皇帝的面淫辱贵妃,夺取九龙夜光杯,然后利用隐身术潜入兴国府,将九龙夜光杯放在李怀珠床下,来个移祸江东。本来凭李怀珠的功夫,一般人极难在他眼皮底下利用隐身术将九龙夜光杯放他床下,然而千面灵狐方化天乃昆仑派三长老玉春子何常春的嫡传弟子,身怀上乘仙法,将隐身术使得出神入化,一点都不低于梅山派创派祖师常飞鸿,非隐身术专长之人谁都察觉不到他的踪影。可怜那郑贵妃一代佳人,竟因受辱碰柱毙命;可怜那李家满门忠烈均被蒙上了不白之冤,搞得声败名裂。 方化天合上折扇说:“大人先别高兴的太早,你别忘了李怀珠只是被流放,并没有死,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况且你有所不知,那李怀玉还有个儿子叫李天麟,已经被人偷偷救走向南阳逃去,他日后成了气候,照样对您的计划不利。” 张成龙十分惊讶,说:“哦?竟有此事?不行,我这就与二弟兵分两路去刺杀李怀珠和李天麟。” 方化天甩开折扇,说:“大公子所言甚是,若不将李家挽苗除根,日后后患无穷。” 张云即刻下达命令,让张成龙、张文虎各带五十骑兵,分别去刺杀李怀珠、李天麟。这弟兄二人出了密室,张成龙带兵奔潼关方向追杀李怀珠;张文虎带兵向商洛方向追杀李天麟。 张成龙带人追了两日,一看前方有一片竹林,他向路人一问,此处名叫万竹林,刚刚有两名差人押解一名犯人从此经过。张成龙带人又追了五里途程,果然看到了李怀珠。他飞身过去,抡刀劈翻两名差人,挡住李怀珠的去路。五十名骑兵飞身过来,将李怀珠包围起来。 李怀珠挺起枷锁,抬目一看,说:“张侯爷兴师动众追拦李某,杀死差人,来者不善啊!说吧,您围住李某,意欲何为?” “哼哼,阁下不愧是一代名将,死到临头,还如此镇定自若,佩服!”张成龙冷笑道:“不过我告诉你,在下是奉皇上圣谕,特来取你狗命。” “哈哈哈哈……”李怀珠脸上呈现出极其痛苦的表情。 “你笑什么?”张成龙诧异的问。 李怀珠流着泪说:“好一个明君圣主,我李家为他南征北战,巩固国土,他却非得将我李家赶尽杀绝才肯罢休!真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啊!”说着,他仰面闭目说:“来吧,各位,给李某一个痛快的!” 张成龙一挥手,十余名骑兵扑身而上,欲取怀珠性命。(未完待续。) 第121章 逍遥居士 “唰唰唰……”,一股白气自竹林间排出,张成龙与众骑兵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真气逼的“噔噔噔”直往后退,只有李怀珠站的稳如泰山。李怀珠体内有一股纯厚的阳刚仙气,可助他挡住极其强大的推力。 众人本能的向竹林里一看,却见林中出来一位发乱如麻,须长过胸,脸色焦黄,衣衫偻烂,身高八尺,赤手空拳,周身上下染了不少污垢,形同乞丐打扮的老者。这位老者看上去虽有六十来岁,然而他步伐矫健,呼吸平稳,双额凸显,凭李怀珠多年修仙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此人是位内力极深的武林高手。 李怀珠抱拳问:“敢问仙翁从何方而来?” 那人来到怀珠近前,微笑道:“将军且先在此歇息,待老朽收拾完那帮畜生,再与你叙话。”没等怀珠开口,那老者掌心运起一股真气便要与张成龙和那帮铁骑兵大打出手,激战一场。 那老头对张成龙说:“姓张的,你乃堂堂河西侯,理应征战沙场,保家卫国,造福万民,岂能在此以多欺少,趁人之危,你就不感到汗颜吗?” “哼哼!”张成龙冷笑道:“老家伙,劝你莫管闲事,得罪了本爷,后果不堪设想。” “哦?是吗?”老者讥讽的问了句,蓦地里顺右掌间运出一团白气,说:“那老朽倒想领教领教阁下的厉害。”他话音未落,照准河西侯与众骑兵一掌排出,那团白气化成数十个小气团,“唰唰唰……”飞将出去,落在地面上,“轰隆隆”一阵巨响。只见地面晃动了一番,登时白烟弥漫,尘土飞溅。十数名骑兵被震的粉碎,其余人包括李怀珠在内。都看的异常惊骇。 张成龙一摆枪杆,阔声喝道:“摆阵!” 众骑兵纷纷纵步飞上马背,催马乱跑一通,摆出一个方阵,将老者困在阵中。他们有人使大刀,有人使长枪,都竭尽全力乱砍乱刺,直往老者身上招呼。老者左闪右避。上蹿下跳,一边打,一边躲着从各处使来的攻击,稍有不慎,就得命丧黄泉。他与这伙人纠缠了数十回合,心说:“此阵非常凶险,须设法让他们无法在马背上施展身手,否则极难取胜。”他腾空跃起,飞身飘进竹林里。张成龙一看颇有胜算,他也带人飞步来到竹林里。又与老者展开搏杀。双方自地面打到竹竿上,又从竹竿上打到竹梢上,每招每式都杀气十足。老者双腿一夹竹竿。落在地面上,运掌劈死数人,又自掌间向竹梢上的张成龙排去一团白气。张成龙飘身一躲,白气走空,他也顺竹竿遛在地面上,摆枪向老者面门横劈过去。老者闪身一避,枪尖走空,将一棵竹子劈落在地。老者双掌齐合,缓缓分开。自双掌间运出一团白气,让它变成一个大气球。照准张成龙与众骑兵用力一推,这个大气球便“唰唰唰”地向他们砸将过去。张成龙飞身一闪。躲在一边,大气球落在地面上,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便见地动山摇,白烟腾升,竹子“嘎叭叭”断倒一片,又有二十余名骑兵被震的粉身碎骨。 张成龙与众人看的万分惊惧,心说:“看来李怀珠今日命不该绝,再斗下去我就全军覆没了。”他大喊一声:“撤!”便带着剩下的十余名残兵败将逃蹿出竹林,各骑一匹战马向西南方向逃去。 要说张成龙的武艺也十分了得,然而面对李怀珠和竹林里这位老者这种武林顶尖高手,他就犹如鸡蛋碰石头,强弱极其明显。 老者走出竹林,再次来到怀珠近前,说:“李将军,我给你除了枷锁吧?” 李怀珠说:“不必了,既然皇上将我发配岭南,我就该遵从圣命,去岭南服役。” “那狗皇帝如此绝情,你又何必听他摆布呢?”老者思索了一下,说:“再说了,岭南多瘴,毒气甚重,你去那里断然九死一生。” 李怀珠看了眼老者,说:“多谢前辈刚才的救命大恩,敢问前辈高名贵姓?” 老者抱拳说:“老朽复姓欧阳,敝名笑世,人称逍遥居士。” “哦!能与前辈蒙面,李怀珠三生有幸。”李怀珠施了一礼,说:“前辈是怎么认识李某的?还有,您为何恰巧在此救我?” “呵呵,实不相瞒,老朽虽在江湖行走,然而对朝廷那点事都了如指掌。四年前我就听了你的英雄事迹,一直对你敬佩有加。”欧阳笑世摸了下怀珠的肩膀,说:“前些天我路经长安时,听人说你****贵妃,欺君犯上,满门被捕入狱,老朽说什么都不信,我决定舍命救你。后来听说你被发配去了岭南,我便一路尾随在你与差人身后,设法在暗中保护着你。到了这片竹林附近,我发现有骑兵追来,便隐蔽在了竹林深处。一看姓张的那小子要对你下手,我便现身出来了。” 怀珠长叹了一声,说:“哦……原来如此啊!” “李兄弟刚才明明可以躲开那帮恶贼的攻击,却毫不防御,一心求死,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呀?” “唉!李某在世上已经无有任何牵挂了,生与死又有何区别?” “李兄弟此言差矣,人生在世多么悲惨之事都有可能发生,我们绝不能在命运大起大落的转折点上放弃生命,放弃人生。你既已了无牵挂,不妨远离江湖,远离官场,随老朽赶赴逍遥岛过几天隐居生活,在毫无争斗的平淡中了此余生呢?” 李怀珠心说:“全家人俱都因我丧命,我去岭南服役又能如何?反正他们也无法复活了,我倒不如隐居海外,绝迹江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从体内运出一股真气,“嘭”地一声,将枷锁震的粉碎,抱拳说:“前辈,我愿意随你去逍遥岛。” 欧阳笑世惬意地笑了下,说:“难得李兄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能想明白自己的人生,并且下定决心随老朽去逍遥岛,老朽甚感欣慰。不过我事先说明,逍遥岛上可没有繁华世界的锦衣玉食,豪华大厦,只有粗茶淡饭,粗衣陋室,你可得想好哦!” “前辈,怀珠连生死都看透了,难道还在乎那些吗?您无需再劝,咱们这就去逍遥岛吧!” 说话间,这二人展开飞行术,迳向逍遥岛飞去。从此,李怀珠绝迹江湖,没了消息,好似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未完待续。) 第122章 飞剑寒芒 刘承志出了长安城,背着李天麟向东南方向赶脚行了两日,来到商洛县,住了一宿店,又向丹凤县奔去。行至丹凤县,入城一看,人来人往,纷纷扰扰,热闹非凡。他带天麟来到一家客栈外,只见横匾上留四个大楷字:留云客栈。出来个伙计,吆喝了几声,慢跑过来问道:“客官,您是要住店,还是要打尖呀?” 刘承志看那伙计甚是憨厚,上前说:“小二哥,您给我找间上房,我要住店。” “好好好,客官随我来!”伙计说着一甩抹布,前边领路便走。 刘承志背着天麟随伙计来到楼上一间上房里,说:“小二哥,麻烦您给我们随便备来些饭菜,再来一壶茶水。” “公子慢等一时,马上就来!”伙计慢跑着下楼去了。过了半个时辰,伙计端着饭菜、茶水再次来到上房,将茶饭摆在桌子上,说:“公子,让您久等了。您再有吩咐,尽管招呼。” 刘承志说:“小二哥,麻烦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行踪,我不想被人打扰。” “公子放心,保护客人的*是我们客栈的职责。那公子慢用,在下还得照顾别的客人,恕不奉陪了。” “好,你去忙吧。”看着伙计下楼忙去了,刘承志陪天麟开始用膳。 李天麟吃了几口饭,用筷子在碗里搅来搅去,说:“表叔,这里的饭好难吃,我吃不下去。” 刘承志伸手在天麟头上抚摸了下,说:“天麟啊,咱们现在是在逃难,今后不会再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了。你要学会坚强,明白吗?” “我们为什么要逃难,我娘他们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要我了?” 刘承志想到沿途听人说李家满门被斩。只有李怀珠一人被发配去了岭南,他说:“你爹娘他们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等你长大后才能见到他们。所以,今后你一定要多多听话,坚强做人,勤学武艺,知道吗?” “表叔,天麟知道了。”天麟满眼泪花,再次端起碗,狼吞虎咽地开始吃饭。 叔侄俩茶足饭饱之际。天色已晚,刘承志为了以防万一,他与天麟合衣上.床歇息。睡到二更时分,刘承志双眼一睁,似乎听到客栈四周有人,他坐起来伸手攥起自己的刀柄,穿上靴子,轻步来到窗口,捅开窗纸,向街上观察了下。发现外面来了许多骑兵,把客栈四周团团包围起来了。他急忙回到床前唤醒天麟,把他背在背上。用腰带绑紧,又将青龙剑挂在腰间,把自己的龙月宝刀攥在手中,做足了一切逃亡的准备。只听到一人唤出客栈老板和几名伙计,问道:“掌柜的,我是朝廷命官张文虎,前来追捕一名朝廷逃犯,有问题问你们,你们一定要如实回答。要是让逃犯逃走,你们吃罪不起。” 老板说:“官爷有话尽管问。我等知无不言。” 张文虎说:“你这里有没有来一位公子带四岁大的男童啊?” “官爷,我们没有见这样的人啊!” “来呀。给爷上楼搜。” “官爷,不要啊,我客栈里都是善良百姓。” “滚开。” “哎呦!” 通过声音可以分辨,老板被张文虎推翻在地,张文虎带人冲入客栈,展开了搜查。刘承志一想,再等下去,被他们上楼搜到就更难脱身了。他打开窗户,飞身跃到街道上,展开轻身功夫向城外跑去。 一名骑兵看到一道人影掠过,忙喊道:“大人,那小子跑了。” 张文虎闻声迅速带人跑出客栈,上马向城外追去。追到次日午后,他们在秦豫两接境的商南县城外五里地见到了刘承志。 此时刘承志已然精疲力尽,再也跑不动了,只能同这些人决一死战。双方冲杀在一起,倾刻间斗的天昏地暗。张文虎骑在马上照准刘承志前心疾刺三刀,刘承志甩刀格挡开两刀,斜身一纵避开一刀,趁乱劈出两道刀气,击翻十数名骑兵。众骑兵摆开方阵,将承志困在当中,猛然数十杆长枪同时向承志四周急速刺来。承志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大旋转飞跳起来,避开锋芒,落下来摆刀劈断十几杆长枪,双耳闻听后背有十几口大刀袭来,他急忙使了一招老君背鼎,用宝刀护住了背上的李天麟。承志一时全身发颤,力不从心,双臂双腿连中数刀,疼的直咧嘴,眼看就要支撑不下去了。他心说:“凤英嫂嫂传了我青龙剑的咒语,我不妨试试它的威力。”想到此间,刘承志嘴里登时念念有词,只见他腰间的青龙剑剑鞘倏地颤动了起来,忽然“唰”地一声离开剑鞘,飞停在半空,寒光炫目,刘承志双指一挥,青龙剑“嗖……”地落下来杀进了人群。只听见“咔嚓咔嚓”一通乱响,却见十几名骑兵俱被青龙剑砍翻在地,喷血而死。众贼一时不解是何缘故,仔细观察了下,才明白刘承志在使青龙剑。张文虎让十几名骑兵负责阻挡青龙剑的攻击,让剩下的人全部向刘承志进攻。 刘承志初使青龙剑,只能发挥出它的三成威力已是不易,再被十几名骑兵横加阻挡,他很快便又陷入了危机当中,霎时危在旦夕。 刘承志飞剑与张文虎和众骑兵大战了一场,却被他们死死困在了阵中,命悬一线。这时,一位绿衣女子不知从何处飞来,跳进战圈,摆剑杀散骑兵大阵,护住了刘承志。刘承志一看,这人身穿绿衣,面遮纱巾,正是八月十五夜间救自己出张府的那位绿萼姑娘。他一挥手指,飞开青龙剑将两名骑兵砍落在地,趁机跃上其中一匹马背坐定,飞剑给绿女侠打好掩护,说:“姑娘快上马。”待她跃上马背,他一收剑,催马便与她紧随前后向东南方向逃去。 时至黄昏,夕阳缓缓下落,一路上行人极为稀少。刘承志与绿女侠护着李天麟进入河南地界,来到内乡县境内,他们不敢进县城,决定在山里找个僻静之地暂避一晚。他们骑马信步进入山里,在一个名叫凌鸳谷的山谷里停住了马。却见此处四面环山,树林密布,溪水潺潺流动,极适合躲避追兵。一看天色不早,二人下马寻了个安全位置拴好马,放下李天麟,三人同时坐了下来。 小憩片刻,承志说:“绿萼姑娘,劳烦你帮我照顾好侄儿,我去捡些柴,顺便打点食物回来。” 绿萼看那刘公子四肢伤痕累累,不忍心让他带伤打猎,站起说:“还是让我去吧!”说着她纵步向林间飞去。 天麟依偎在承志身边说:“表叔,我好害怕,好累,咱们回家吧?” “闭嘴!”承志惆怅的说:“为了保护你小子去南阳,老子费了不少血汗,你光不领情,还要回家。要不是绿姐姐帮忙,咱爷俩早就见了阎老五!” 天麟好奇的问:“咦,表叔,谁是阎老五,他爹娘也去另一个世界了吗?” 承志哭笑不得,说:“算了,说出来你也不认识。”(未完待续。) 第123章 芳心暗许 树林里,绿萼姑娘四下观察,一看三只山鸡从上空飞过,她足底轻轻一跃,借助树干飞起数丈,照准三只山鸡摆剑将它们打落在地,又轻轻落地。她自体内运起一股真气,挥掌利用吸力从四处吸来一大堆干柴。她捆好柴,挑在剑上,带上山鸡,飞身回到刘承志和李天麟住的地方。 承志见绿萼姑娘回来了,他站起身来说:“姑娘,让你受累了。” 绿萼扔下柴和山鸡,说:“公子不用客气,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互相帮助帮助也是应该的。况且……”她想了下,叉开话题,说:“公子将少国公送到南阳,日后还有何打算呢?” 承志解开柴捆,说:“眼下还不知道,先将天麟侄儿安抚好再作打算。” 说话间,刘承志已将柴摆成了空心状态,左手持刀,右手持剑,双手倏地一使力,刀剑“咔嚓”一声相互碰撞在一起,“嗤喇”激出数道火花,溅在柴上,干柴瞬间便升起了火焰。绿萼和天麟都为之惊骇不已。又见刘承志带着山鸡走到溪水边蹲下,将山鸡的毛拔掉,用宝刀将内脏抛出去,割成块状,用溪水清洗干净,带回来串在了树枝上。 半个时辰后,天色大黑,四处空旷无声,承志蹲在火堆旁一边烤肉,一边和绿萼姑娘谈天说地,笑语连天,天麟坐在他们一旁发呆。待肉烤熟两块,刘承志给绿萼和天麟每人递去一块,说:“吃吧,今晚我给你们俩款待一顿野外烤肉。” 绿萼听了“野外烤肉”一词颇为好笑,然而将手伸入面纱里咬了一口烤肉块,发现飘香四溢,入口即化。这烤山鸡肉虽然没有加入调料,但是它简直堪称美味佳肴,她一时吃的津津有味。原本绿萼就已经赶了一天路饥饿难耐了。不想刘承志的烤肉手段又是如此之好,她真觉得这是自己吃过最香的一顿肉。 李天麟虽然过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在经历过这一路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生活之后,这一刻他已经开始一点点地接受残酷的现实了。虽然这些淡而无味的烤肉在他嘴里并非美味,不过他也并未挑剔,只乖乖地坐在一旁进食。 刘承志看着天麟乖乖吃东西的可爱模样,心里很是欣慰,伸手出去准备烤最后一块肉,不料绿萼也伸出手来去抓那块肉。两人的手不约而同地触碰在了一起。双方四目相交,心头一震,都羞涩的收回了手,半晌沉默不语,空气中充满了尴尬的气氛。 为了缓和这种紧张气氛,绿萼站起来说:“天好黑啊。” 承志也站将起来说:“是啊,今夜天色好黑。” 绿萼走出几步,说:“刘相公,和你在一起好生快活。” 承志也跟过去说:“是啊,和你在一起我也甚是愉悦。”他顿了下。又说:“姑娘,为何你总是戴着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 绿萼说:“公子有所不知。我乃女儿之身,抛头露面,毫无遮掩,恐遭人非议,为了避嫌,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出此下策了。” “哦,原来如此,恕在下多言了。” “无妨。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刘承志本想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向一个女孩子打听人家的私事,很是过意不去。听绿萼姑娘如此大方,便没了后顾之忧,继续问道:“敢问姑娘是何方人氏,令尊是何职业?” “我爹他……他……”绿萼看上去异常踌躇,为了不让刘承志识破自己的心事,她接着说:“我乃河北邯郸人氏,家父原先是个猎户,现如今是个员外。” 承志喜道:“真是巧合,在下也是河北人氏,只是我的家乡在保定。” 绿萼回头说:“公子是个行侠仗义的侠客吗?” 承志微微一笑,说:“甚么侠不侠的,在下只是承蒙哥哥嫂嫂厚爱,将我带进京城发展,又在神刀门学了区区三年刀法而已。” 绿萼心想,此人憨厚老实,义薄云天,能将终身托付与他,那是何等的荣幸啊!遂随口说道:“公子过谦了,你未满二十岁,在武学上就有如此修为,日后再多加勤学苦练,定然前途无量。若能……若能与你相守一生,想必幸福无穷。” 刘承志听她如此一说,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但是为了不让绿萼姑娘觉得自己是个心浮气躁,经不住夸奖的人,他只是微笑一下,淡淡地说:“承蒙姑娘如此看得起在下,承志一定不会负你重望的。” 二人回到火堆旁坐下,绿萼一看,承志双腿双臂的多处刀伤兀自向外溢血,她连忙摘下自己的面纱,撕成数条沙布条,说:“公子伤的甚是严重,理应及早扎好伤口,要是染了破伤风就麻烦了。”说着她坐过去,开始把纱布条给承志往伤口处绑。 刘承志乍一看绿萼的脸,惊的双目圆瞪,只见她眉弯鼻直,朱唇均匀薄秀,玉齿整洁,肤色雪白,嫩滑白润,五官毫无瑕疵,身材更是极其均称,婀娜多姿,无论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前看后看,怎么看都觉得她非凡人可比,而是仙女下凡。这时,顺风轻拂,倏地嗅到她诱人的体香,刘承志宛若飘在云中,神魂荡漾。良久良久,他觉得天地间只有自己和绿萼姑娘的存在,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浮云。 “表叔,你干吗老盯着绿姐姐看,是不是她脸上有甚么好东西?”天麟观察了半晌,猛然开口说道。 承志听天麟如此一说,即刻醒悟过来,登时羞涩的双脸通红,搔了下头发,说:“小鬼,我有吗?” 天麟说:“你有,我都看见了。表叔,你喜欢绿姐姐吧?” 绿萼听到这里,也臊的双颊绯红,抚摸了下天麟的额头,说:“小屁孩,你懂什么叫喜欢吗?” 天麟做着幼稚的动作,说:“我懂。就像我喜欢爹妈,喜欢二娘,喜欢大姨娘,喜欢伯父一样喜欢呀!” 听完天麟滑稽古怪的说话,刘绿二人相视苦笑,都觉得他天真无邪的样子十分可爱。扎完伤口,刘绿二人各怀心事,保护着天麟轮流入睡。刘承志偷偷地盯着绿萼秀美俊俏的脸庞,暗自发笑,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离不开她了。绿萼斜睨一眼,察觉到了刘公子的心意,她心底蜜意顿生,心想,就算上天入地,同走天涯,也要同他长相厮守,生死相依。渐渐地,三人都进入了梦乡。(未完待续。) 第124章 施计突围 刘承志、绿萼保护着李天麟在凌鸳谷暂避一宿,次日清晨,三人正睡的香,刘承志睡梦中忽听得遥远处“得得得得……”作响,似有数十匹健马迳朝谷外赶来,他猛然睁大双目,伏地细听,果然是有数十匹马来了。他即刻唤醒绿萼、天麟,将听到马蹄声之事说了一遍。绿萼忙从绿衫上撕下一块布来,蒙在脸上,在脑后打了个结,沉掌一运气,将宝剑吸飞在手。刘承志迅速将天麟绑在自己背上,把包袱挂在颈部,带上刀剑,与绿萼同时跃上马背,二人催马向谷外奔去。 正在这个当儿,谷外的骑兵早已将谷口围堵的水泄不通。刘承志将到谷口,心说:“我等若冒然杀出,敌人势必以多取胜。何不等敌人进谷后势力薄弱之际,再行杀出呢?”想到此间,他对绿萼说:“绿姑娘,敌人人多势众,我们冒然出击极难突围。不如我们藏身在树梢之上,将空马原路赶回,等敌人追进山谷,我们再设法逃脱,不知你意下如何?” 绿萼说:“公子此计甚妙。”说着她圈转马头,飞身跃上树梢,投石将马原路赶回,隐蔽了起来。 刘承志也学着绿萼圈转马头,背负天麟跃上树梢,投石赶回坐骑,隐藏了起来。 倏见谷中闪进二十铁骑,马上之人个个身高体阔,身罩盔甲,手提马刀,均是二十余岁的壮汉。却见带头的那人打扮和别人一样,只是他手使大刀,别人都使马刀。这带头的查看了下地下的马蹄印,说:“看来这两个小贼刚准备逃走,却被咱们堵回去了,量他们今日插翅难逃。弟兄们。追!”说着他率众向谷里追去。 树梢上二人一听铁骑首领语音,果然是张文虎,一看他们走远了。他二人身子一纵,翩然落地。展开轻功,飞步向谷外冲去。待到谷口,只见前方拦有十数匹铁骑,马上端坐十数名顶盔亮甲的汉子,个个手提马刀,只有领头者手使长枪,腰配弯刀,却是张成龙。 原来张成龙刺杀李怀珠失败后。决定来助弟弟追杀李天麟。到了内乡境内,与弟弟巧遇,弟兄二人合计了下,让所有骑兵都弃了大刀长枪,只使马刀,如此重骑改轻骑,就更利于追敌了。由于刘承志和绿萼夺取来的马匹都是张成龙训出的良驹,马掌上都有特殊记号,他们很快便寻找到了踪迹,不过因夜路难行。耽搁了不少时间,当顺踪跟至凌鸳谷之时天已亮了。 刘绿二人蓦地里拔出刀剑,“噔噔噔”飞步奔铁骑兵冲杀去。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而堵在谷口的众骑兵也冲将过来。双方瞬间杀在一处,兵器碰的“叮呤当啷”直响。张成龙挺枪照刘承志面门一刺,刘承志斜身一侧,避过枪锋,纵身摆刀照张成龙额头疾攻三下,张成龙摆枪挡开两刀,向后一仰,避开了第三刀。刘承志一看对方露出了破绽,心下大喜。倏地将刀锋向下一按,不偏不倚。刚好割在对方胸口之上,岂知张成龙的金甲异常坚固。硬是没能割入,紧接着见他锋利放光的枪尖照准自己的咽喉处风驰电掣般疾扫而来,明显是一招“横扫千军”,势不可挡,刘承志心下大骇,更是吓得魂飞天外,只能闭目待死。 原来张成龙杖着自己金甲坚硬,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刘承志进招,好俟机用这招“横扫千军”杀他个措手不及。 绿萼与众骑兵斗了数招,发现众骑兵刀法异常凌厉,蓦地乱刀向她疾劈而来,她翻身向后一跃,点足一纵,横飞起来,旋转的好似陀螺,又似离弦之箭,疾射出去,剑上激出两朵剑花,“唰唰唰唰”之声不绝于耳,劲风逼人,明显是一招“狂风卷浪”,倏然向众骑兵攻去。众骑兵一怔,极力摆刀格挡,不料对方剑法万分凌厉,他们手腕俱被剑花带伤,剧痛下不由得马刀脱手,“呛啷啷”掉落在地。绿萼一看刘公子中了对手诱敌之计,即刻便要命丧那人枪下,她对众骑兵连拍数掌,将他们震落在地,双足点地,腾空跃起,闪电般疾使一招“海底探月”照张成龙面门刺去。张成龙见面部寒气逼来,迅速改攻为守,收枪去挡半空来剑。这正是绿萼的围魏救赵。 如此一缓,刘承志双足点地,飞身掠过众人头顶,轻轻落地,回头横刀一挥,送出一道刀气,迳逼众骑兵。众骑兵纵身避开刀气,挺身又欲去攻刘承志。绿萼宝剑被张成龙一挡,她借力再次跃起,落下来与对方连拆数招,翻身落地,纵身向东飞去。刘承志一看绿萼飞走,他也没有再与众骑兵纠缠,足底轻轻一跃,也向东掠去。 中计入谷的张文虎刚然掉头回到谷口,与哥哥相会,却见刘承志与那绿衣女子都逃走了,他一声令下:“追!”遂与哥哥率领骑兵催马向东继续追去。 刘绿二人轻功十分了得,虽无坐骑,但奔跑速度比马更快,四个时辰后便进了南阳城。 刺史府外,却见一座富丽堂皇的官府呈现眼前,着实气派,门楣上方横挂“刺史府”三字,大门两旁台阶下蹲坐两头石狮子,台阶上四名衙役头戴方棱官帽,身着官服,脚踩官靴,手持红樱枪,腰挂弯刀,分两边站定放哨警戒,好似四个雕塑石像,表情极其严肃。 绿萼摘下面罩,长舒了一口气。 刘承志上前几步,抱拳说:“几位官爷,我等自长安而来,我叫刘承志,特来刺史府投亲,烦劳各位向刺史大人禀告一声。” 四名衙役看这二人风尘仆仆,似有要事,其中一人把长枪交给另一人,说了句:“慢等!”转身便向内府奔去。时间不大,从内府中出来个二十几岁的汉子,看上去身高体阔,眉清目秀,脸白如玉,一身刺史打扮,走路落落大方,甚是潇洒,正是刺史大人上官宝庆。他出了大门,来到台阶下,笑盈盈地说:“这不是刘兄弟吗?哎呀,好久不见了,哥哥好生想你呀!”说着与刘承志深深拥抱了一下,见他背上背个孩子,说:“哎,这孩子好生眼熟啊!” 刘承志游目四下环视了下,说:“此处非谈话之地,咱们回府去说。”(未完待续。) 第125章 突闻噩耗 刺史斜睨一眼绿萼,撒目看了眼天麟,又见刘承志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他一时满腹疑窦,摆手道:“兄弟随我来!”说着引着刘绿二人穿府过院来到客厅,他忙吩咐仆人茶饭伺候。待刘绿二人同李天麟用膳已毕,他忙问:“刘兄弟,究竟发生了甚么事,这孩子是谁?” 刘承志给绿萼使了个眼色,让她带天麟去休息。待绿萼带天麟离开后,他将李家惨遭灭门大祸之事及张氏兄弟一路追杀自己的经过详细陈述了一遍。 上官宝庆听罢吓得大惊失色,目瞪口呆,镇定后,伤心哭泣了一番,又呆了半晌,忙站起身来将门闭严实,说:“如此说来,张云还要对李家遗孤赶尽杀绝吗?” 承志说:“不仅如此,现下恐怕连上官兄、嫂夫人白女侠以及谢华兰、胡凤莲夫妇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看来此事不容乐观,需与谢兄共商退敌之策!”上官宝庆说话间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拉开一扇门,探头出去对一随从说:“速去别院邀请谢司马夫妇来此叙话。”见随从走了,又对仆人说:“让夫人速来客厅见客。” 一盏茶时间后,白玉娥、胡凤莲、谢华兰三人纷纷来至客厅。却见白玉娥头扎盘龙髻,髻插黄金凤钗,肤白胜雪,貌美如仙,身姿婀娜,身罩素白长衫,脚踩红色绣鞋,手持美人扇,女子气息极重;胡凤莲头挽发髻,肤色黝黑,其貌不扬,身罩紫衫,脚踩皮靴,打扮的甚是豪迈;谢华兰头顶方巾。身罩壮士服,腰悬弯刀,虽也肤色黝黑。其貌不扬,却身高体阔。威严挺拔,气度不凡。三人与刘承志互施礼毕,五人均都坐将下来。 谢华兰见刘承志衣襟破烂,伤痕累累,疑问道:“刘兄弟咋生落得这般光景呀?” 刘承志又将李家蒙冤灭门之事重复了一遍。 谢、白、胡三人乍一听闻,先是极为震惊,随后有些似信非信,然听刘承志语气十分诚恳悲凄。便知此事绝无虚假。谢华兰极其悲痛,泪流满面,玉娥、凤莲悲伤欲绝,一时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回想起五女英雄当年一起东走西闯,南征北战,何等威风,而今却只剩下了她胡白二女,凤莲、玉娥说什么都接受不了如此残酷悲痛的现实。遂厅间一时充满了悲伤凄凉气氛。 五人伤心了半晌,胡凤莲满腔愤怒。蓦地里翻掌“啪”地砸在八仙桌上,说:“这狗皇帝真是忠奸不辨,善恶不分。以俺之见。不如咱们进京擒了那狗皇帝,杀了贼张云,为大姐、二姐、三姐和李家满门报仇雪恨。”她话音未落,却见桌子“喀喇喇”塌倒在地。 原来她这一掌暗中加了五成内力,桌腿被震碎数截。不过众人都料到她会拍击桌面,也看出她暗中运了内力,谁都没有露出惊异神色。 上官宝庆说:“嫂嫂不可意气用事,京城禁卫军、御林军布控极其森严,而且张府也高手如云。倘若我等冒然入京行刺,不幸被擒或者被杀。岂非得不偿失,枉送性命吗?” 玉娥愤愤地说:“难道任由三位姐姐同李家满门白白屈冤惨死而置之不理吗?” 宝庆说:“当下保护少国公是首要任务。只要天麟健全。李家根苗尚在,何愁大仇不报?依我说,咱们速去退敌,报仇之事再从长计议,各位看意下如何?” 众人俱都赞同。 一名差人跑进厅堂,惶恐不安地垂手对刺史说:“禀报大人,门外来了一帮铁甲骑兵,说他们是奉了圣旨前来捉拿朝廷要犯,要求大人速去协办!” 刘承志倏地站起来,说:“他们来的好快呀!” 谢华兰说:“大家速去做好准备,搭好兵器,今日誓与那帮恶贼决一死战。” 半盏茶之后,众人换上紧身衣靠,穿了护身铠甲,取了各自的兵器,再次会合在刺史府大院。绿萼负责保护少国公李天麟,刘承志负责同官兵在大院四下设埋伏,守卫刺史府内的一干家眷。待一切安排妥当,上官宝庆夫妇同谢华兰夫妇来到大门而外,扬头一看,却见张成龙、张文虎骑在马上,傲气十足,身后三十余名铁骑兵齐列成队,威风凛凛,骑兵身后又有二百名官兵列成方阵,随时听候调遣。 原来张氏兄弟知道南阳城高手如林,生怕刺杀不了李氏遗孤,又在内乡县令处调了二百官兵。南阳守城官兵见城外来了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刚欲去报上官刺史,却被张成龙喝住了。张成龙讲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命守城兵打开城门。他们进入城里,很快便来到了刺史府外。 张成龙见刺史府出来四人,均都身着铠甲,手持兵器,毫无迎接自己的意思,他在马上傲然道:“上官宝庆,你这是一州刺史接待京兆府官员的态度吗?” 上官宝庆微微一笑,说:“不好意思,邓州已建毕新刺史府,新任刺史陈君宾即将上任,在下就要辞官了,恕不能对阁下以礼相待。” 张成龙说:“那谢华兰乃一州司马,总该有点礼数吧?” 华兰说:“区区一个司马,既不是将军,又不是太尉,有甚好,在下也要辞官了。” 张文虎将脸一沉,道:“既然你等均是庶民,请闪在一边,不要延误朝廷命官入府捉拿钦犯。” 上官宝庆站在一边,向刺史府内摆手道:“请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一怔。谢华兰、白玉娥、胡凤莲三人面面相觑,都不解其意,但一想内中必有蹊跷,也都让在了一边。 张成龙心说:“他们刚才如此无礼,现在却又这般学乖,太不合常理了。难道这些人太过畏惧我这候爷的权势,遂不敢多加阻拦?不对,若是他们果真畏惧我的权势,刚才就不会恁的出言不逊,想必内中必有蹊跷。” 却见张文虎挥手对内乡县衙的两名捕头说:“既然刺史大人发话,那各位就进府拿人吧。”(未完待续。) 第126章 悉听尊便 两名捕头不敢违命,带领二百官兵迅速冲进刺史府。忽见两扇朱漆大门“吱呀”一声,“嗵”地紧紧合在了一起,紧接着听到院中“嗖嗖嗖”射箭之声不绝于耳,有许多人惨呼摔倒,随即又听到“叮呤咣啷”兵器相交之声不断,又有众多官兵惨呼摔倒。有经验的人一下就明白了这是上官宝庆的请君入瓮之计,那二百官兵俱都命丧伏兵乱箭乱刀之下。可惜那张文虎太过轻敌,上了大当。 张成龙怒视着上官宝庆,说:“臭小子,你也忒阴险狠毒了吧?” 上官宝庆将大刀扛在肩头,冷冷道:“不敢当,比起你张氏兄弟,爷望尘莫及。” 文虎说:“哼哼,堂堂皇亲国戚也是你们这些奴才敢得罪的吗?” 谢华兰阴着脸说:“南阳乃人杰地灵,能人辈出的地方,凭你这些凡夫俗子也敢肆意来此造次?” 成龙说:“素闻南阳是封神名相姜子牙、武侯诸葛亮以及药仙张仲景的出身地,不过凭你们这些低贱之辈也敢同那些杰出的前辈相提并论?” “休与这帮畜生浪费唇舌,拿出真本事让他们瞧瞧吧!”胡凤莲不耐烦的纵身跃出,摆枪照张成龙面门刺去。 张成龙横枪一格,没被刺到,见胡凤莲翻身落地,趁她脚跟未有站稳,他疾顺枪尖,蓦地向她胸口捅去。胡凤莲一看来不及躲避了,急忙使出遁地术,钻进地里,躲过了一劫。张成龙大骇,四下观察,哪里都找不到胡凤莲。他心说:“我见过遁地术。可是别人遁入地下会泛出许多虚土来,而这姓胡的遁入地中却毫无迹象,真是奇怪。” 张成龙枉有一身本领。却不知胡凤莲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梅山派创派祖师常飞鸿门下的弟子,她所使的遁地术自然同别的门派大相径庭。多有不同,何况遁地术、穿山术还是她最擅长的法术呢! 胡凤莲知道张成龙做好了对付自己的准备,她迅速移身来到张文虎马下,冲天疾刺一枪,正中他马肚子,直听得马“呜……呼呼”嘶叫不止。她用力一挑,将张文虎连人带马“噗嗵”一声掀翻在地,一拔枪尖。马血喷射而出,溅下一地,马又“呜……呼呼”惨叫一声,便惨死在地。她疾速深藏在地下。众骑兵与张成龙均看得惊心动魄,大骇不已,那张文虎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摔得惨不忍睹。他蹦跳而起,四处狂舞了一番大刀,看着自己惨死的坐骑,气得满腔喷火。大吼大叫。 上官宝庆、谢华兰、白玉娥三人看敌方人马均都呈现惊吓之色,他们捧腹大笑,甚是得意。蓦地里见众骑兵马蹄下土块一松。忽然那些马腿“咔嚓咔嚓”连断十余条,瞬间倒下数匹骏马,群马俱都哀声嘶叫,乱成一团。张成龙眼疾手快,照准虚土处飞枪一掷,“呼”地一声,枪尖飞速向胡凤莲射袭而去。 白玉娥一看不妙,抢身一跃,甩鞭缠住枪柄。双足轻轻落地。不料张成龙掷枪力道过猛,枪杆飞力异常凌厉。竟硬将她拖滑出去一丈,幸亏她足底功夫了得。终于还是拽回了长枪。 张文虎点足一跃,摆刀顺白玉娥后心扎去,白玉娥滑身一侧,避开刀锋,甩鞭将张成龙的枪尖冲张文虎面门劈去。张成龙飞身跃离马鞍,顺手拔出腰间弯刀,在半空划出一道弧形,闪电般落在平地,横刀挡开弟弟面门袭来的枪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手出去夺回长枪,插回弯刀,一晃枪杆,挺枪奔白玉娥上中下三路抢攻去,这一系列动作异常迅捷。白玉娥看对方来枪猛恶,不敢硬接,一纵一侧避开两枪,倏见他第三枪火速向自己面门袭来,她心下大骇,挥鞭一缠一带,甩开枪锋,飞身跃起数丈,停留在半空中,却也将所有的攻招均拆得游刃有余。张氏兄弟同众骑兵都抬头观望,不想那白玉娥竟能使出飞行术。 却见谢华兰纵步跃入战圈,挥枪奔张成龙腰肋挑来。张成龙摆枪去挡对方来枪,不料谢华兰只是虚发一枪,陡然一移枪锋,迅速冲他心窝袭来,他大吃一惊,暗说:“这小子好生诡诈。”急忙滑步向后避去。谢华兰见对方向后滑去,并不停步,继续向前逼去。张文虎见哥哥遇险,刚欲出刀相救,骤见上官宝庆闪身跃入战圈,横刀挡住他的去路,猛然来攻他颈嗓,他一愕之下,摆刀一挡,双方兵器碰的“呛啷”一声,激得火星乱冒,两口刀锋同时隐隐发颤,回声刺耳。 张成龙借着自己向后一滑之缓,摆枪一磕,震偏谢华兰的枪势,翻身从谢华兰头顶掠过,疾一转身,探枪迳往谢华兰后心扎去。眼看谢华兰命悬一线,胡凤莲突然从地中跃出,挥枪卸去张成龙的攻势,倏一运气,迅速抖臂一掌向张成龙胸口拍去。说时迟,那时快,张成龙胸口前结结实实受了胡凤莲一掌,震得他气血翻腾,胸口恶痛难忍。 要说张成龙如此迅捷的身手,本应该可以躲开胡凤莲袭击的,然而他只顾全神贯注的去偷袭谢华兰后心,全然忘却了胡凤莲会使这一手。胡凤莲早就做好了偷袭地面敌人的准备,只是一直苦无机会,这时听到谢华兰同人拆招,对方又不是熟人,一想必是敌人,遂趁那人不注意之际搞个突然袭击,待她偷袭得逞,才知道被袭之人原来是张成龙。 众骑兵有马的催马围来,没马的充当步兵,也都纵步靠近,霎时间将胡谢二人围在了阵中。 身在半空的白玉娥见上官宝庆正与张文虎斗招拆式,抽不出身去援助胡谢二人,她左手在腰间一摸,带出三枚飞镖,身子倏然向下落去,一甩左手,三枚飞镖“嗖嗖嗖”正中三名骑兵的双眉间印堂穴,咽喉,心脏,三人立时毙命。白玉娥双足轻轻落地,宛似蜻蜓点水,紧接着又轻轻向前一跃,挥鞭杀入战圈,将众骑兵逼在了一边。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上官宝庆对张文虎,谢胡二人对张成龙,白玉娥对众骑兵的三团战斗。三方激战了一柱香的时间,张氏兄弟多处受伤,众骑兵死伤殆尽。刘承志俟机率领弓箭手从院内奔出,将张氏兄弟包围了起来。 上官宝庆微微一笑,对张成龙说:“河西侯也不过如此,只是酒囊饭袋一个。难道你不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吗?” 张成龙说:“既然爷已被你这帮反贼擒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是汉子的给爷来个痛快,休再零碎****。”(未完待续。) 第127章 绿衣女子的真实身份 谢华兰恶狠狠地看着张成龙,说:“****你这恶贼又如何,你们张府陷害李家之际何曾讲过道义?” 张成龙说:“谢华兰,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那李家反叛朝廷昭然若揭,用得着别人陷害他们吗?” 胡凤莲挺枪喝道:“奸贼,你受死吧!”说着枪尖已近张成龙咽喉。 “且慢动手!”刺史大院传出一声尖细的说话,似是女子声音。胡凤莲收住枪,同众人回头望向话音来源处,却见墙头跃上一位美貌少女,背负昏睡不醒的少国公李天麟,手持长剑,身穿绿色长衫,正是绿萼姑娘。众人都不解她是甚么意思,只听她开口道:“请各位放了张氏兄弟,别在为难他们了,有什么话跟我来说。”众人听她说完更加疑惑不解了。 刘承志上下打量了一番绿萼,思如潮涌,不安地说:“绿姑娘,这两个恶贼恶事作尽,人人得而诛之,你为何要救他们?” 没等绿萼开口,却听张文虎微笑道:“哈哈…妹妹,你现身得真及时。” 众人见那绿萼要救张氏兄弟,已然隐约猜到她也是他们的同伙,这时听张文虎叫她妹妹,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她是张云的女儿。 刘承志也明白这一点,只是他说什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他心目中,这位绿萼姑娘就是个单纯的江湖侠女,而她的父亲只是个猎户,绝非什么兵部侍郎。为了证实自己意识到的俱不是真的,他盯着绿萼问道:“姑娘,他们为什么管你叫妹妹?” 绿萼满脸惆怅,怔了下,说:“刘公子。在下绝非有意欺骗于你,我也是身不由己。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就没什么可隐瞒得了。不错,我正是张婕妤和张氏兄弟的妹妹张玉环。此次我是奉父命前来助二位哥哥带少国公回朝赴命的。” 众人虽然都料想到了这样的事实。但还是大吃了一惊。 刘承志听罢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心痛欲裂。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单纯少女竟是城府如此至深之人,真是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他心说:“要说她骗了我,只怪我自己太过轻信于人,可是偏偏凌鸳谷一晚。我却爱上了她,爱上了表哥全家大仇人的女儿,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老天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如此对我?刘承志啊刘承志,你真傻!嫂嫂那日再三叮嘱你,一定要照顾好天麟,可你倒好,非但没将侄儿保护好,还把她交到仇人手里。你真该死。”他满心愤怨、自责,可是他怕激怒了那张玉环,她会立马伤害天麟。于是他心平气和地说:“张姑娘,你怎么骗我,怎么欺骗我的感情都无所谓,只求你别伤害我侄儿,我们有话好好说。” 张玉环斜睨了一眼刘承志,说:“各位,只要你们放了我二位哥哥,不加阻拦我等出城,我保证不殃及无辜。” 胡凤莲怒道:“张玉环。你这妖女速将天麟放下,你若敢伤他一根汗毛。我保证将你碎尸万段!” 上官宝庆镇定地说:“张姑娘,你把孩子放下。我们立即放了你两个哥哥,你看如何?” 张玉环说:“只要我三人平安出城,我自会放了孩子。” 上官宝庆说:“好,我们一言为定。”说着他一挥手,官兵迅速散开包围圈。 张氏兄弟死里逃生,不敢慢怠,纵身一跃,向西城外奔去。张玉环见哥哥们逃走了,她也点足一蹦,向城外飞去。 白玉娥轻轻一纵,跃上半空,紧随其后。胡凤莲大展穿山神术,瞬间来至城外,做好一切阻截敌人的准备。谢华兰、刘承志展开轻身功夫,也紧追不舍。上官宝庆领兵随后追来。众人来到南阳城外,胡白二女已然拦住了张氏三兄妹的去路。 白玉娥身在半空,朗声喝道:“张玉环,速将孩子放下,饶尔等不死。” 上官宝庆说:“张姑娘,既然你三人业已出城,请你实现自己的诺言,放下孩子吧。”他又冷冷地补充道:“我们的本领你也见识到了,倘若你不放下孩子,我保证你三人万难活着离开。” 张玉环说:“我有话对刘公子说,不知可否让我们单独谈谈?” 上官宝庆四下看了眼,见张氏兄弟再次陷入包围圈,想那张玉环绝不能弃二位兄长于不顾,便说:“好,只要你不伤害孩子,我可以让刘兄弟与你单独谈话。”说着他转身说:“刘兄弟,你过去吧!” 刘承志走过去,同张玉环并肩来到一株大柳树下,二人面面相觑。 张玉环秀眉微蹙,说:“刘公子,你一定在心里骂我是个大骗子,大魔女,恨不得让我立刻死掉,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才好!” 刘承志看了眼张玉环,说:“张姑娘,我承认自己是在心里怪你骗过我,可是我并不希望你死。害我表哥全家的人是你父亲和哥哥,不是你,只要你不伤害我侄儿,我们依旧还是好朋友。” “那要是我真的害死你侄儿,你会杀了我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再也不会和你说话,和你做朋友了。” 张玉环微叹一口气,说:“我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女子,许多江湖人、被害死亲人的高官后裔都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碎尸万段,都瞧不起我是张云的女儿,只有你不嫌弃我,直到现在都不恨我,我好感激你能看得起我这个大魔女。” 刘承志听眼前这女子话音中满是凄凉痛苦,不由得好生怜惜,心说:“要是她不是那奸臣张云的女儿,不是张成龙、张文虎二贼的妹妹就好了,那样就没人逼她做恶人了。”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张姑娘,那晚张府救我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吗?” 张玉环接住他的目光说:“不是。那晚我在绣楼里听到院中有打斗声,出去一看,是你一人在大战张府数人,我当时好生钦佩你的胆识和英雄豪气,于是便鬼使神差的换上绿色行头,用轻纱遮面,出来救了你。”她顿了下,接着说:“后来爹爹查出绿衣女子是我,勃然大怒,一心要杀我,幸亏护院关叔求爹爹让我戴罪立功,协助二哥前来南阳擒拿少国公,他才饶了我。” 刘承志插口道:“南商县你本可以轻而易举的助你二哥杀了我,完成父亲的命令,可你为何却又救了我?凌鸳谷你下手的机会更是多无数计,又怎会在你大哥手中救了我?”(未完待续。) 第128章 飞轮邪客 张玉环说:“南商县我确实打算助二哥杀了你,可是看到你为了保护表哥的儿子拼死搏杀,义薄云天,我实在不忍心杀你,也不忍心看你惨死,便在二哥不知情的情况下救了你。凌鸳谷我本想在猎物中下药,然而看你那么信任我,我还是没下得了手。次日清晨,眼看你要死在大哥枪下,不知怎么,我忽然很是担心你,于是又救了你。今日若非二位哥哥有性命之忧,我还是不会用少国公胁迫大家。” 刘承志暗想:“好险,要是这姓张的丫头稍一狠心,我刘承志岂不是早就死十次八次了吗?”他扬眉说:“张姑娘,我知道你心底是善良的,只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无法违背父亲的命令,可是天麟是无辜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利随意剥夺一个幼小的生命。只要你不伤害天麟,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 “刘公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否答应?” “姑娘请说。” “我把少国公交还与你,但是请你将青龙剑奉出,这样我回京就好在爹爹面前交待命令了,公子觉得如何?” 承志心想:“青龙剑是嫂嫂教我保管的唯一遗物,日后还得传给天麟,绝不能轻易给人!可是眼下天麟命悬一线,我该如何是好?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先将宝剑献出,待日后天麟长大后再与他设法夺回。”他解下青龙剑说:“好,我们一手交剑,一手交人。”二人交换完毕,刘承志查看了下,天麟昏睡不醒,他惊问:“孩子怎么了?” “没事。我点了他的昏睡穴。”张玉环伸指点了下天麟头部神庭穴,又在四周揉拿了几下,解开了他的昏睡穴。他即刻醒转。 刘承志甚是感激张小姐归还侄儿之德,抱拳说:“多谢张姑娘平安归还天麟。你现在可以同你二位哥哥离开南阳了。”说话间,他已回归本队。 众人见孩子平安无事,当下放了张氏兄弟,让他们同妹妹张玉环离开南阳,返回了长安。 次日,上官宝庆同谢华兰修好辞官文书,交与长史大人,托他转交新任刺史陈君宾。辞官已毕。众人齐聚客厅。 上官宝庆问:“刘兄弟,你今后有何打算?” “既然天麟已有各位爱护,我这便回老家探望双亲。倘若有仙缘,我还想前往蓬莱仙岛拜师修仙。”刘承志答毕上官宝庆的问话,又问谢华兰:“谢大哥有何打算?” 谢华兰微微一笑,说:“我四人准备带天麟和家眷去徐州胡家岭隐居。要是刘兄弟有时间,欢迎你也去胡家岭做客。” 刘承志抱拳道:“一定一定。”他想了下,又说:“要是各位哪里需要帮助,可以随时给小弟写信,到时间我一定全力以赴赶去徐州助你等一臂之力。”他站起来走了两步。接着说:“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只希望咱们五人可以让天麟健康长大,为李家平反报仇。” 胡凤莲说:“刘兄弟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把天麟当做自己的孩子看的。” 这时,一名家丁进厅躬身说:“老爷太太,行李马车俱已备齐,咱们可以启程了。” 上官宝庆说:“知道了,你先出去待命。” 五人又谈了几句话,来到院外,谢华兰、上官宝庆各牵一马,同刘承志、胡凤莲随马车徒步出了东城门。刘承志抱了下天麟,同众人告了一番别。飞身一跃,奔河北赶去。上官宝庆、谢华兰上了马背。胡凤莲、白玉娥上了马车,一队人马便也启程向徐州进发。 却说上官宝庆一行人一路东行半月时光。并无遇到任何不平之事,顺利进入了徐州境内。 这日他们来到胡家岭外,胡凤莲掀开车帘,四下观望,却见此处非但没有因为自己离开四年而荒废,反而比之前更加繁华了不少。她下车远瞭,见山寨四周有喽兵严守,寨口竖起一面大旗,旗面上绣着斗大的“华”字。胡凤莲一气之下,阔声喝道:“呔,喽兵,速去禀报你家寨主,让他出寨与俺说话。” 喽兵闻声奔回,过了半个时辰,从寨门闪出一位身罩盔甲的骑马汉子,马后跟随数十名喽兵,自山上奔来,溅的山间尘土飞扬。那骑马汉子领兵来到胡凤莲近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撒眼观察了下上官宝庆、谢华兰和两辆马车,说:“各位从何而来,找本寨主有何贵干?” 胡凤莲未有回答,反问道:“你是何人?” 骑马汉子说:“在下华九龙,人称千里飞轮,阁下是何人?” 胡凤莲看此人生的肥头大耳,膀阔腰圆,倒像条巨蟒,可是他那千里飞轮又因何得名?细一看,他手使飞轮,料想必是因飞轮得了个“千里飞轮”的名声。想到这里,她说:“俺乃穿山女妖胡凤莲,特来收回俺胡家岭。” 华九龙说:“久仰穿山女妖大名,不过此处是华家寨,并无甚么胡家岭,姑娘请上别处找寻去吧。” 胡凤莲恶怒难忍,挥枪照华九龙前额扫去,说:“尔休胡言,吃俺一枪。” 华九龙摆轮震开来枪,飞身一跃,离开马背,随手一掷,那边沿长满尖刃、直径为二尺、重达四十余斤的飞轮便“唰唰唰”地冲胡凤莲面门旋转飞来。胡凤莲见飞轮来势迅猛,不敢硬接,侧身一闪,未被击中,飞轮直向她身后的上官宝庆和谢华兰袭去。上官、谢急速飞身下马,避开轮刃,只见飞轮飞出一圈,未能伤人,倏又旋转飞回,再次落入主人手中。 这华九龙掷接飞轮技艺炉火纯青,异常凌厉,敌方若被他这飞轮击中,轻则重伤,众则暴死,众人无不看得叹为观止,暗自喝彩。就连马车上的白玉娥都看得大为惊骇。看来此人果真名不虚传,不愧是“千里飞轮”。 却见华九龙信手接住飞轮,双足轻轻落地,飞轮尚在掌心旋转,他傲然道:“劝尔等速速离开华家寨,莫再自讨无趣,要是惹恼华爷,保证让尔等有来无回,死无全尸。” “区区破铜烂铁也敢拿来炫耀,吃俺一鞭再说。”白玉娥自马车中跃出,腾空而起,从天而降,甩鞭向华九龙天灵盖攻去。(未完待续。) 第129章 怪洞遭困 华九龙闻听白玉娥自头顶袭来,他滑步一避,见白玉娥落地,他闪身风驰电掣般欺近白玉娥身后,摆轮便砸。白玉娥见对方来速异常迅捷,攻势钢猛无比,丝毫不敢大意,可是自己向前、向左、向右、向上都来不及避开对方袭击,只能险中求生。在这紧急关头,她足尖一勾,倏然向下卧去,待身子尚未落地之际,双掌一拍地面,利用推力向后猛一滑,身子“唰”地从华九龙腿裆掠过,避开他的攻击,双手地上一抓,双腿猛得往起一翻,使出一招“蝎子勾尾式”,足跟顺他后脑玉枕穴袭去。华九龙袭击未成,忽觉脑后来风,忙用右手飞轮护住脑后要穴,腾出左手,运掌去砸白玉娥前胸。白玉娥攻击华九龙玉枕穴只是个引子,见他用飞轮去护玉枕穴,她足跟倏地击中他背部第二胸椎不远处的风门穴,卸了他的掌力,右手一拍地面,又向后蹦开数尺,立在平地。华九龙立时觉得胸背发痛,肩颈发麻,头脑发昏,向前迈去一大步,不料白玉娥甩鞭在他脚下使了个绊子,他脚底一歪,竟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摔相狼狈不堪,惨不忍睹,众人不由得轰然大笑。 华九龙受了大辱,火高万丈,翻身跃起,挥手一掷,钢轮“呼”地向白玉娥面门旋转飞去。白玉娥投鞭在钢轮轴部一迎,想用甩力卸掉它的威力,不料大轮中忽然闪出两枚碗口大的小飞轮,分别向她****檀中穴、臀部左侧环跳穴袭来。 倘若被这两枚飞轮击中檀中穴、环跳穴,白玉娥必遭开膛破肚、臀骨碎裂之祸。然而在此毫无防备,突如其来的瞬间,白玉娥来不及施展任何对策,只能闭目待死。 正在此时。她忽觉脚下一软,竟被人拽进了土层里。好在有惊无险,她只是左臂被小飞轮扫伤点皮肉。正当她还在漆黑的地下猜测是谁救了自己之际。忽然她又被人带出数丈,蹦出地面。落在平地。白玉娥定眼一看,救自己的正是自己的结义四姐胡凤莲。 原来胡凤莲见华九龙跌倒,猜他一定会使诈报复,早就遁地来到白玉娥脚底下了,一听华九龙果然飞轮出手,她伸手便将白玉娥拽入土层里。 华九龙未有伤到白玉娥,收回三枚飞轮,一看白玉娥再次露面。他毫无停战的意思,兀自口中念念有词,祭起一大两小三枚飞轮,分别向谢华兰、上官宝庆、白玉娥掷去。谢、上官、白三人见飞轮来势异常凶猛,他们各使兵器跃步阻挡,胡凤莲遁地来到华九龙脚下,举枪“嘶”地向地面刺去。华九龙颇觉脚下有异,飞步跃开,运掌劈向土中蹿出的胡凤莲。胡凤莲边打边躲,不断干扰华九龙念咒。 修真者暗念咒语指挥法宝之际。最忌讳有人边上打扰。倘若咒语一旦念错,极有走火入魔之险。 数十名喽兵见寨主要吃亏,纷纷跑步杀将过来。瞬间与胡凤莲厮杀在一起,为华九龙腾出不少余暇战机。 谢、上官、白三人一边上蹿下跳格挡飞轮,一边不断向华九龙逼近。 胡凤莲虽非一流高手,对付这帮喽啰兵却是绰绰有余。她将一杆长枪挥、劈、刺、捅,使得风声飒飒,极其好看。众喽兵倾刻大败,死的死,伤的伤,霎时倒下一片。鲜血疾流,只有数人幸免于难。转身欲逃,却被华九龙运掌一一击毙。 胡凤莲骂道:“恶贼。你连自己手下都杀,真是丧尽天良!”话音未落,她飞身跃近华九龙,同他见招拆招,极力分他精力和注意力。 五人大战五百回合,华九龙觉得体力越来越弱,身中数刀,对方四人却合作的愈加精密默契,要是再战下去,自己非死即伤,于是他收回大飞轮,飞身跃在上边站稳,喝出一句:“区区一个小山寨不要也罢,送给尔等就是了。”说着一收小飞轮,“嗖……”地飞向高空,留下一道银光,便消失在了天际之外。 败走华九龙,胡凤莲一行人带着家眷回到胡家岭山寨,驱走余下的数十名喽啰兵,打扫了下寨中房舍,住了下来。 数日后,胡凤莲带众人来到后山田园,开始收割喽兵种下的庄稼。 秋天过后,胡凤莲同众人收获了数石粮食,总算够他们大伙食用一个冬季了。 转眼到了寒冬时节,胡凤莲、谢华兰闲暇时总会饶有兴趣的教他们的儿子谢应龙几招看家本领;白玉娥、上官宝庆没事时也会教他们的儿子上官宇几招刀法;而他四人无论多忙,每天都会轮流教少国公李天麟两个时辰武功。要说这三个孩子均天资聪慧,骨骼精奇,都是学武的好材料,只是李天麟的悟性更高些。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整整过了八年之久,李天麟从一个四岁男童长成了十二岁少年,神貌与他父亲李怀玉极为相似。 此刻正是贞观十年八月十五夜晚,月光下,李天麟同好友上官宇、谢应龙来到胡家岭附近的玉女峰游玩,却见四下峰峦起伏,峥嵘险峻,谷深无底,俱是绝壁悬崖。三个孩子抬头望天,只见一轮圆月不断放射银光,亮若白昼。 李天麟向悬崖边缘迈了两步,不慎失足跌倒,滑身坠下万丈深渊,只听见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身边峭壁迅速向上退去,又隐约听到上官宇、谢应龙在上边哭喊自己的名字,他心想自己这下死定了。这时,一道银光笼罩在身,他被一阵强大的劲风吸进了一个崖洞中,掉在了平地上。他睁眼一看,洞内伸手不见五指。这个崖洞好似一个漩涡,不断有白风向里卷吸。他打着火折子,四周环视了一圈,只见石壁上黑黝黝一片,极其光滑,头顶上方有数十丈高,地面上俱是坚硬的岩石,根本生长不出来植物。 李天麟忧心忡忡地说:“我怎么会被吸进这么奇怪的鬼洞里呢?对了,这个洞里除了那个只有吸力,没有推力的旋风洞,别无出路,而我的力量又远远没有它的吸力大,我怎么出去呀?”他继续在岩壁上摸索,看哪里有缺口,可以让他离开这个大石瓮似的崖洞。然而无论他怎么找,一圈光滑的岩壁上除了那个旋风洞,毫无缝隙。他放声喊道:“喂……救命啊……有人吗?救命啊……”可是那个旋风洞的吸力把他的声音全给封在了洞里,他再怎么喊都是徒劳无功。 李天麟沮丧的躺在地上,摆出一个“大”字,说:“唉,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看来小爷只有死路一条了!”他绝望到了极点,颇觉得有些疲倦,便睡着了。 次日,天光大亮,一缕晨光照在了旋风洞外。张玉麟爬起来伸了个懒腰,站起继续寻找出路。他仔细寻找了四个时辰,毫无收获,不耐烦的坐了下来。他忽然冷的打了个颤,双臂环抱在一起,暗想:“奇怪,那个旋风洞怎么产生的吸力?”他又站起来东敲敲,西摸摸,又摸索了半天,还是苦无发现。他又大叫了数声,兀自无人回答。 张玉麟在崖洞里困了三天四夜,饿的双腿发软,头脑发晕,几欲昏倒,只是强硬挣扎着。纵使饥饿到了极点,死神缓缓逼近,他还是不肯放弃生命,继续苦苦寻找生机。(未完待续。) 第130章 世外老人 正当李天麟走投无路之际,他在山洞西角摸到一块微凸起来的岩石。他聚集全身余力,运掌将这块岩石往里拍击了一下,倏然巴掌大的一块岩石竟“咯吱”一声向岩壁中凹进去半寸,紧接着东北角地面上“呼哧”陷进去车*的一块岩石。 李天麟又惊又喜,一时精神大振。他打着火折子,来到东北角,一看陷开的洞内也黑乎乎一片,他把火光往里面照了下,见洞内足有五丈多深,并没有任何通道。他滑身落到洞底,在岩壁上摸索了半晌,发现东壁上凸出一小块岩石,他伸指一按,这小块岩石缩进岩壁中半寸,西壁上“唰”地升起一扇宽一尺五,高二尺的石门,他蹲下一看,这里有个刚能容一人爬过去的甬道。他向甬道深处爬去,约莫进去七八丈,甬道拐了个弯儿,又向南通去了。他向南爬入三丈,甬道又向上通去。他抬头一看,上面足有六丈高,两边岩壁只有二尺宽。他站起来双足一跃,蹦起一丈,双腿绷牢两边岩壁,展开双臂,缓慢的向上攀爬。爬到顶端,发现东壁上凸出巴掌大的一块岩石,他用力在上面一推,岩块“咯吱”一声缩入半寸,同岩壁一样平了,猛听到“唰唰唰”、“嘶啦啦”、“咯吱吱”之类的类似铁索、齿轮活动的声音响了几声,他慢慢的感觉到空气俱都消失了,呼吸极其困难。 原来他刚刚推进去的正是他来时运掌拍击进去的那块岩块,不同的是,他来时拍击进去岩块时是启动甬道机关,这时推进去是关闭甬道机关。这下他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进退两难。 李天麟剩下最后一口呼吸之际。忽然摸到头顶岩壁上有裂缝,他伸手在岩块上用力一托,不料这块岩块竟被他举了起来。 原来它是一块盖在通道上面的石盖。总算让李天麟呼吸顺畅了。 李天麟大喜之下,将石盖扔在一边。钻出洞口,重新堵好石盖,顺甬道继续向西爬出数丈,见甬道通向南方,出现了亮光。他爬过去,又向西拐出数丈,终于见到了蓝天白云。他探头出去勘察了下洞外环境,只见洞口外是绝壁悬崖。崖下深不见底,崖上悬有一条钢链。他伸手用力拉了下那条钢链,很牢固。他双手拽紧钢链,出了甬洞,向上攀爬了十余丈,来到一个平台上,看到岩壁上有个一米宽,一丈高的山洞。他躺下来小憩了一会儿,心说:“何人竟能挖出如此多的通道,设下如此精妙的机关?不知山洞里还有多少古怪发生?” 李天麟站起来走进山洞。左拐右转的走出一里多远,出了山洞,来到了一片果园里。他欣喜若狂。跳跃着呼喊道:“耶……终于找到食物了,终于可以活下去了。”他跑到果树下摘了数十个果子,狼吞虎咽地狂吃了一通,摸了下肚子,说:“好舒服啊。要不是有奇人挖开通道,我李天麟必死无疑,真该感谢那位奇人。对了,我去看看果园外有没有通向谷外的路,要是可以离开这里。那就再好也没有了。” 李天麟走出数里之远,发现此处虽然地势广袤。然而四周围绕着高耸巍峨的石山,毫无出路。他灰心丧气的回到果园。坐下来说:“唉,没有出路,纵然有果子可以食用,我也只能老死在这里。” 过了半个时辰,天麟又找了一圈出路,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他回来又摘的吃了几个果子,躺在避风点的角落里慢慢入睡。 次日日出东方,满天大亮,李天麟在睡梦中醒转,睁眼一看,自己竟然已经睡在了一座石室中的石床上。只见床边石桌上摆放一盏石制烛台,烛台上顶放个石碟,碟中有些许油质物,碟沿上插一根用某种草搓捻而成的灯芯,上面火光闪闪发亮,他一惊之下蹦将起来,四处寻找石室机关,心说:“原来这座绝谷里果然还有人,也不知这人会不会加害于我。对了,这人怎么将我移进石室的,我竟然丝毫未觉!”他摸索了半个时辰,见床边有个凸出点,似是机关按钮,他过去一按,石床登时“呼……”地移在了一边,地下出现了一个洞,他从洞中下去,进入了通向果园的山洞。 李天麟来到果园里,却见树下立一位须、发雪白,身高八尺,身穿一件偻烂不堪的淡灰色长衫,脚踩一双破鞋的老头儿,嘴里正在咀嚼手中的果子,开口问:“小子,你醒了?” 李天麟一怔,没想到这位老人的耳力竟然如此高深莫测,反问道:“前辈,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座绝谷里出现呢?” 老头儿扔掉果心,转身说:“老夫早三十年前就到此谷了,是你小子进来打扰了我老头子的清静。” “哦?”李天麟诧异地问:“如此说来,这座山谷是前辈的存身之地?” 这怪老头倒立转身子,用双手走着路,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绝谷困了我老头子三十余年,又让我平安度过了三十余年,也让我神功更进了一步,更让我布阵、设机关之术精进了不少。” 李天麟不明白那老头儿说些什么,感觉他好像在逗自己玩,他随便附和道:“哦,看来前辈是塞翁失马,因祸得福呀,恭喜!” 老头儿倒立着蹦跳了几下,说:“狗屁恭喜,我武功再高,布阵再精,还不是离不开这座绝谷吗?” 李天麟摘了几颗果子,咬了几口,说:“您武功这么高,又在岩壁中挖开那么多甬道,怎么没能挖出谷外呀?” 老头儿翻身一跃,双足点地,立在树下,说:“我对谷外的地理环境不熟,没个百余年根本挖不出去。你看到的那些甬道和机关,花了我三十多年的时间呢!” “呃,前辈是怎么困在这里的?” “此事说来话长,待我一一道来。”老者独居多年,早已孤独难耐,见谷中来了李天麟,他早已欣喜若狂,这时听他问到此间,他坐下来耐心回答:“我叫刘万程,五十年前,我与大师兄赵子虚,三师弟常飞鸿同在昆仑山铁冠道人门下学艺,大师兄主学炼丹凝气,我主学布阵设机关,三师弟主学奇门遁甲之术。数年后,大师兄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出家做了道士,取法号玉虚子,继承了师父的衣钵,做了昆仑派的掌门;我下山投军做了隋朝的一个谋士;三师弟下山另立门户,开创了梅山派。大业五年,奸贼宇文化及父子妒贤嫉能,一心勾结朝中党羽,铲除异己,我看不惯他父子肆意残害忠良的做法,仗义直言了几句,不料宇文老贼怀恨在心,深夜派人将我擒住,废了我的法术,封死我的奇经八脉,日夜兼程将我送至徐州,用两根钢钻钉穿我的琵琶骨,用数条钢链将我捆绑住,抛下了这座绝谷。” “那后来前辈是如何活下来的?”(未完待续。) 第131章 修炼飞行术 刘万程继续说:“幸亏紧急时刻我想起了师父讲解过的奇门遁甲术,我利用体内仅存的一丝灵力施动飞行术,减缓了下坠之势,落在了果树上,奇迹的活了下来。我在地上够到一颗果子吃下,体力大增,琵琶骨的伤痛大减,武功也回复了三成,我解开钢链,拔出两根钢钻,又吃下数颗果子,疗好了伤。” 李天麟满脸疑惑:“这些果子也没甚么特别之处啊,怎生如此了得?” “小兄弟有所不知,这是受过天地精华的火龙果,凡人服下有起死回生,疗伤解毒,增加内力的功效。” “哦,那前辈是如何度过这三十多年的?” “我伤好后,一心想出谷报仇,每天起来都用钢钻在岩壁上往开凿洞。十年后,我终于将岩壁凿穿,见到了悬崖,可是悬崖太深,看下面地势也没有出路。后来,我又将钢链悬在崖上,继续向岩壁内部凿去。我花了十三年时间,又凿进了那个山洞里,可是那个旋风洞吸力太强,我根本出不去,还是枉费心机。不过那个山洞里每个月都会吸进来几只飞鸟,可以让我尝尝肉味。我担心有人被吸进山洞,顺甬道进谷来伤害我,我又费了好长时间设了几道机关”刘万程顿了下,继续说:“一看出谷无望,我给自己凿开个石屋,凿了一张石床,闲下来的时候我便进去休息一会儿。我嫌屋内太黑,又凿了一盏烛台,将果籽熬炸成灯油,把芦草捻成灯芯,成功点上了灯。” “前辈是用两根钢钻互相拍击取火的吗?” “正是!这是所有江湖人生火的方式。”刘万程想了下,说:“我不明白你小子是怎么掉进谷里的。居然没死。” 李天麟看着对面的老人,说:“实不相瞒,我失足掉下了悬崖。不料就在下坠之际,被吸进了山洞里。”他又满怀疑惑地问:“前辈是如何在我不知觉的情况下将我移进石室的?” “这有何难?我将你睡穴封住。不就可以任意移动你了吗?” 李天麟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要是此人有意加害于我,我岂不是死十回了吗?”但看此人虽然受过重创,却心底善良,和善待人,毫无伤害自己的动机,他又放下了心。为了让刘老了解隋朝大业五年后的政治新闻,他将十八家反王举旗反隋。隋炀帝江都被宇文化及杀死,李渊父子并州起兵,攻入长安,建立大唐王朝,秦王李世民发动玄武门兵变,杀死哥哥弟弟登基称帝之事详细叙述了一遍。 刘万程听完,感慨万千,心说:“真是洞中一日,世上千年啊!”开口说:“想不到短短数十年,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他又好奇地问:“那宇文化及父子现下如何了?” 李天麟说:“他父子杀死隋炀帝不久。也被群反王围在聊城杀死了。” 刘万程脸上顿时黯然失色,呈现出失望之态,说:“我还在策划出谷报仇之事。岂知害自己的仇人早已死去多年,真是世事难料啊!” 李天麟安慰道:“往事如烟,逝者如斯,前辈无需感慨难过。眼下我们最该做的就是设法出谷,到时候自有一番作为。” 刘万程说:“要说出谷,我是无望了,不过我有一套飞行术,由于奇经八脉被封,无法凝气。一直未能练成,小兄弟不妨试试。” “连前辈这等高人都练不成的仙术。晚辈岂能练成?” 刘万程站起来走出数步,说:“我的经脉遭封。要是没有元婴期仙人解封,即使过去法术再高都无力回天。我觉得修真、练武讲究的是缘分,不是谁造诣高就一定能学成。当初大师兄悟性最高,可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将师父的奇门遁甲之术发扬光大;三师弟最没头脑,可是他将奇门遁甲之术学的游刃有余,炉火纯青。你虽无甚经验,但是加以勤学苦练或许能有大成。” “前辈所言倒也有理,只是你昆仑派的法术岂能轻易授予别人?” “你我困在绝谷里与世隔绝,不必管那许多门派之别,只要能出去,任何无关之事都是云烟。好了,你小子别再婆婆妈妈,啰哩啰嗦了,我们马上就开始研究飞行术。” 二人没再多言,当下回到石室,即刻开始修炼飞行术。 半月后,李天麟终于将飞行术口诀融会贯通了。从此,他每天都会来到果园,背着巨石平地奔跑,飞上蹿下,练习一番基本功。待轻功达到一定高度,刘万程又教李天麟调息运气,凝集内力,缓冲经脉,点穴移穴。 时过两年,李天麟终于打通了奇经八脉,可以开始感受灵力了。他每天都在谷中打坐,期盼灵动。 又过两年,李天麟灵动成功,达到了凝气期一层,正式开始修炼飞行术。刘万程甚是钦佩这位骨骼精奇,悟性奇高的少年,他每天都会给他传授几句法术口诀,任他自行理解。 原本飞行术需要达到凝气四层以上才能修炼,然而李天麟急着出谷,便匆匆开始修炼。 他凭着自己的感觉,费劲千辛万苦,总算将这套飞行术修成一成,剩下的他实在练不下去了,刘万程也帮不上什么忙,他只能暂时停止修炼,等出去后再继续增加修为。 经过四年相处,刘李二人结下了深厚的感情,李天麟多次欲拜刘万程为师,刘万程总是执意不肯收徒,后来二人商议决定,正式结为异姓兄弟。刘万程又毫不吝啬的将自己所学的布阵、设机关的技术统统都倾囊授予李天麟,李天麟非常感激自己的这位义兄,每日都将他孝敬的无微不至。 一日,风淡云轻,日上中天,刘万程凄凉地说:“贤弟,看你飞行术已然修成一成,虽不能腾云驾雾,然而飞高跃低却能如履平地,不妨试着向岩壁顶峰攀爬一番吧?” 李天麟握住大哥的手,说:“大哥,我想应该差不多,我这就背着你出谷去吧?” 刘万程放开李天麟的手,说:“贤弟,大哥全家的仇人已死,心中了无牵挂,对世间俗事毫无兴趣,只想清清静静的度完余生,你快走吧!” 李天麟一怔,说:“大哥,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我既是兄弟,就该出去同甘共苦,做一番大事,我岂能独自出谷,留你一人在此受苦?要是大哥不走,我也不走,我们一起老死在这里。”(未完待续。) 第132章 青袍剑客 刘万程伸手握紧自己的颈嗓,说:“臭小子,你少说废话,你若不快快离去,刘某立马死在你面前。” 李天麟泪流满面,跪倒在地,说:“大哥,你这是何苦呢,我们一起出去,联袂行侠仗义,惩恶扬善不好吗?” 刘万程心痛欲裂,说:“贤弟,你还年轻,有许多事情你不懂,大哥已然年迈,即使出去了,也没几天活头了。再说了,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一点都不安生,哪有巨瓮谷里自在?” 李天麟一想大哥说的很有道理,哭着叩了三头,说:“大哥,我好舍不得离你而去,既然您执意不肯随我同去,那小弟先走一步,等有机会我一定回来看您。” 二人依依不舍,挥泪告别了一番,李天麟飞身一跃,蹦起数丈,一踩岩壁,又蹦起数丈,就此一连蹦了数十下,来到一个平台上,低头一看,谷下白雾茫茫,深不见底,放眼四望,远处丛峰林立,群山叠嶂。他飞身跃上临近巨瓮谷的一座高峰,足底一点岩壁凸出的石块,跃起数下,蹦上峰顶,来到了玉女峰畔。他心情异常激动,来回跳跃了几下,不由自主的狂吼道:“耶……我终于获得自由啦!” 为了与大哥分享快乐,给他报个平安,他在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用血手指写道:“弟已顺利出谷。”写好后,他将布条系在一块石头上,向谷底扔去。看着石头带着布条沉入白雾中不见了,他转身向胡家寨奔去。 李天麟怀着喜悦的心情跑到胡家岭,飞身跃进寨中,却见四周塌倒不少墙,破了不少房。尸横满地,他吓了一跳,急忙寻找二位姨娘、姨夫,还好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 李天麟非常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是那华九龙又来过吧?也不知姨娘他们去了哪里!”他找了一把铁铲,把那些死尸统统都拖到后山埋葬了。 他放眼一看。天下虽大,自己却举目无亲,不知何去何从。他毫无目的,漫不经心的向西飞奔而去。他目前的飞行术虽然不能与仙界修士相提并论,不过远胜凡人门派最高级别的轻功。他如此毫无保留的飞跑起来,时速可达五百里。他跑跑歇歇,歇歇跑跑,赶傍晚时分来到河南地界,进入洛阳城。 只见繁华市井。人来人往,街边摆摊卖艺者不计其数。他引人注目的破烂衣衫吸引来许多围观者。他肚子饥饿难耐,一看面前有家酒楼,横匾上题着“福泽酒楼”四字,他走进门里,见里边生意极佳,客如行云流水,往来不断。络绎不绝。看别人吃的津津有味,他馋得直咽口水。心说:“别人穷困潦倒时可以在街边胸口碎大石、耍把式、卖艺混口饭吃,我能做什么呢?” 这时,一名伙计跑过来问:“客官,您是要住店吗?” 李天麟说:“这位大哥,你们店中还需要人手吗?” 伙计一看这人一身穷酸相,爱理不理地说:“您这是……” 李天麟灵机一动。说:“实不相瞒,在下是徐州人,因家中突遭大变,打算去长安投亲,可是路经此地时身无分文了。我想找份工作糊口。” 伙计不耐烦地说:“这得请示我家掌柜的,我可做不了主。” 李天麟抱拳说:“那有劳大哥帮我给贵掌柜说一声,小弟感激不尽。” 伙计心说:“这小子看上去很能干,要是把他招进店中,以后肯定没我什么事了,到时候被掌柜的轰出去,我后悔都来不及。”想到此处,伙计撒了个慌,说:“我家掌柜的出去做生意了,不在。” “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可说不好,早则三五日,迟则半个月。” 李天麟心里抱怨:“我靠,要是等他半个月回来,我不是早就饿死了吗?算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对伙计微微一笑,说:“既然如此,小弟去别处找工作。”说罢转身便走。 李天麟路过县衙时,见衙役出入走动,他心说:“五年前听说县官郭普那小子放纵妻哥行凶做恶,欺压百姓,不如我入内教训教训那狗官,劫些银子救济贫苦!” 他缓步来到衙门后门,飞身跃上一棵大柳树,探头向院中望去,只见十余名衙役站守各个岗位,数百名官兵正在附近广场上操练,二堂里郭普头顶县令纱,身罩七品官服,正懒散的倚在太师椅中读书,师爷坐在下首处批写公文。他刚欲从树上跃下,忽然见一位青袍人头戴斗笠,斗笠边沿黑纱遮面,手执长剑,点足跃入衙门高墙,飞身穿过公堂,飘向二堂,尖声细气地喝道:“郭普,你这狗官贪财好.色,坑害黎民,今日爷来取你狗命。” 众衙役离开岗位,摆刀飞扑而上。二堂中郭县令和师爷委实惊恐,连忙躲在角落里。青袍人拔剑还击数招,一个大旋转飞起,落下,那些衙役便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僵立在当院不动了。 李天麟看的明白,这青袍人举手投足快如闪电,适才他是利用上乘点穴手法封死了众衙役的大穴,遂他们好似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了。 广场上操兵的数百名官兵闻听二堂院中来敌,纷纷飞奔来支援。青袍人提剑奔入二堂,闪身袭近郭县令,随手将他提起,轻步跃出院中,飞身蹿上公堂房顶,见官兵持刀亮枪,执弓搭箭团团将前后院围住,他连忙横剑架在郭普颈部,对众官兵喝道:“尔等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爷轻轻一拉剑柄,这狗官就没命了。” 一名捕快摆刀喝道:“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挟持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 青袍人说:“你少废话。所有人都听着,你们速速跪下给爷磕头,不然……嘿嘿,你们懂得!”他不停的晃剑在郭普颈部比划。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肯下跪。 郭普怒道:“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还不快快下跪,难道真要这小贼杀了老爷吗?” 众人统统跪倒在地,纷纷叩头央求: “大侠放了我家大人吧。” “大侠有话好好说,千万别伤害大人。” 青袍人说:“狗官,你是要活……还是要死?” 李天麟暗中觉得好笑,心说:“世上有谁不想活,难道还有选择死的人吗?这人问的话真有意思。” 只见郭普周身大颤,说:“本官当……当然要活。” 那人说:“好,只要你学三声狗叫,我就放了你。” “这……”郭普脸色通红,两道八字胡不断上下翘动。 “怎么,你不愿意吗?”青袍客抖了下剑柄。 “我学我学。”郭普开口叫:“旺……旺……旺……” 李天麟险些笑出声,连忙用双手捂住了嘴巴。 青袍客说:“哼哼,算你这狗官懂事,以后要是再敢欺负老百姓,爷非宰了你不可。”话音未尽,他挥手将郭县令推下了房顶。 两名捕头眼急手快,飞身跃起接住了郭县令。 青袍剑客飞身一跃,离开了房顶,足尖轻轻一点墙头,便向西方飞去。 李天麟好奇心起,想见识见识青袍客是何等样人,飘身跃下大树,尾随其后,向西奔去。为了不被青袍客发现,他故意放慢脚步。饶是如此,他的脚步仍然极其迅速。 半个时辰后,二人来到西城外二十里地的树林里,青袍客戛然止步,阔声问:“树后的小子,你老跟着爷有何企图?”(未完待续。) 第133章 峨眉女尼 李天麟刚欲从树后走出,却见左首不远处的一棵桑树后闪出一位青年汉子,看样子有二十五六岁,生了一张土灰色圆脸,浓眉大眼,鼻直口方,下颏微尖,头挽发髻,身罩灰褐色袖箭袍,身高八尺,身形略瘦,足足比青袍客高出一头,腰别燕翅刀,走近青袍客,躬身说:“参见少主,是属下。” 青袍客问:“你来做什么?” 那人说:“少主,王爷让您回去呢。” 青袍客踱来踱去,说:“急什么,我还没玩够呢。你回去告诉我爹,就说我玩够了自然会回去,让他勿用担心。” 那人低声说了几句话,转身向李天麟藏身的这棵槐树走来。 李天麟暗自心惊:“这小子在我前边跟踪青衣人,我竟丝毫未觉,现在他向我走来,莫非发现了我?”他尚未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倏见那人闪身来到自己身畔,运掌向他心口袭来。 此人掌力异常浑厚,掌中劲风逼人,出掌速度更是迅捷之至。李天麟斜身一避,躲过一劫,那人一掌击下,树干登时被砸出个深洞,震的树冠上的枯枝黄叶“漱漱”下沉。那人一招未有命中目标,斜身再击。 李天麟边躲边问:“大哥为何对小弟如此咄咄相逼?” 那人问:“你鬼鬼祟祟跟着我家少主干嘛?” 天麟说:“我想同他结识结识,做个朋友。” 那人说:“凭你这等卑贱身份,也配高攀我家少主?” 李天麟心中大怒:“这人好生无理,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不知马王爷有三只眼。”他迅速躲避的同时,暗自运起内力。将真气灌输至四肢,凌空一掌劈出,与那人掌力相撞。“砰”的一声,双方均“噔噔噔”向后连退数步。两人都大出所料。不想对方会有如此能耐,两张脸上都浮现出惊愕之色。那人一看遇到了劲敌,顺手抽出燕翅刀,刀锋上映出蓝莹莹地光彩,飞身向李天麟扑来。李天麟一瞧对方要以利器欺负自己没有兵器,他滑步一侧,腾空跃起,闪开攻击。探手顺一株大槐树上扳来一根粗枝,侧掌劈去拐枝枯叶,让它变成了一条大棒。他虽不精通棍棒之术,然而挥舞起来却也虎虎生风,顿增几分威慑力,使得那人不敢再冒然靠近。 二人一来二去斗了八十回合,未分胜负,李天麟边打边说:“那位青袍朋友,在下只想与你交个朋友,要是你同意。请让你的手下住手,要是你不答应,在下这就离去。” 青袍客倚在树干上站定。似乎极其不耐烦,不紧不慢地说:“你连爷的手下都打不赢,怎么还敢说想同爷结交?” 李天麟心想:“看来小爷是一厢情愿,人家根本瞧不起咱。”便说:“既然如此,二位好在,小可这就不奉陪了。”说着转身便欲飞走。 却见青袍客倏然飞身一跃,摆剑罩住他的去路,一送剑尖,一道剑气疾顺他脑部神庭穴袭来。他斜身一纵。让开剑气,舞棒与青袍客斗了数招。不料使刀汉子鬼魅般闪身来到他身后,飞指点中他风池、曲垣、身柱、命门、环跳诸穴道。他一下僵立在原地一动不能动,手中大棒也随即脱手落地,他心说:“遭了,穴道被封,老子这下肯定死定了。” 只听见这二人并未对他痛下杀手,都收起了兵器,那使刀汉子站在了一边,青袍人嘴里发出娇滴滴地声音:“啧啧啧!我当这小子有多大能耐呢,原来也只是个脓包。燕南飞,你说咱们该怎么处置这小子呢?” 李天麟虽然不能动,不能说话,但是听力尚在。他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玉帝老哥保佑,千万别让这两个混蛋杀了我。阿弥陀佛,谁来救救我吧!”到此地步,他也只能闭目待死了。 正当李天麟还在暗自向佛祖求救之际,忽然,树上飘下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见她一身浅蓝色尼姑装打扮,手持拂尘,背负长剑,双足轻轻落地,单手合十,道了声佛号,说:“阿弥陀佛,二位施主恃强凌弱,以多欺少,何其卑鄙,善哉善哉。” 青袍客尖着嗓子说:“臭尼姑,你不在寺院中吃斋念佛,却来这里多管闲事,不怕玷污了佛祖吗?” 那女尼从容地说:“贫尼就喜欢四处惩罚你等这种恶人。” 青袍客讥讽的笑了声,说:“哼哼,臭贼尼,你少废话,亮出你的真功夫,放马过来吧!” 那女尼念了声佛号,一抖拂尘,径逼青袍客。青袍客舞开长剑,与女尼杀在一处,斗的昏天黑地。数十招过后,那女尼一甩拂尘,上面的一根根柔软的银丝顿时像是变成了钢丝,“唰唰唰唰”风声不断,劲风逼的青袍客连连后退。燕南飞看到此间,摆刀扑入战圈,与青袍客共斗女尼。得了燕南飞援助,青袍客奋然进前,招招紧逼。那女尼一时压力倍增,败势骤现。却见她背部倏地运出一股强烈的气流,“唰”地将背上的一口长剑冲飞在空,她飞身一跃,探手抓住剑柄,挥剑舞出一朵剑花,急使一招狂风卷浪,有数道黄白色剑气横飞纵射,疾攻对方二人要害。青袍客和燕南飞闪身避开攻击,只见那几道强大的气浪“轰隆隆”地冲击在地面上,震的地动山摇,尘烟滚滚升腾,树木枝叶四处飞溅。青袍客惊恐万状,燕南飞心下骇然。 青袍客问道:“燕南飞,这是什么剑法,何以如此厉害?” 燕南飞说:“据属下观察,这贼尼所使的剑法乃是峨眉派紫电诀中的招式。” “峨眉派比少林派还厉害吗?” “目前听江湖人说峨眉派的创派祖师静远师太确实比少林派的玄灵方丈技高一筹。” 那女尼听到此间,收起长剑,纵目打量着燕南飞,说:“算你小子见多识广,贫尼正是峨眉老母的三弟子清修。要是你二人不想让贫尼恃强凌弱,就立马滚的远远的。” 那二人自知技不如人,便没敢逗留,转身向树林外飞奔而去。(未完待续。) 第134章 黑氅少年 清修走过去解开李天麟的穴道,发现他内力颇深,问:“小施主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可是舞棍的招式何以恁的平庸?” 李天麟抖擞了下酸麻的身子,说:“师太有所不知,在下只学过些拳脚功夫和内功心法,对兵器一窍不通。” 清修说:“小施主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我……”李天麟摸了下头,说:“我没有门派,只是得了一位老前辈的指点才有如此造诣。” “如此真是太可惜了。”清修叹息了片刻,说:“要是能得家师指点就好了。” 李天麟心想:“白姨娘曾说我娘和大姨娘也是峨眉派的俗家弟子,不知这位师太认不认识她们?”便问:“师太,您识得洛阳吴月英和吴凤英吗?” “她们是贫尼的大师姐和二师姐。”清修上下细细打量了一遍李天麟,惊愕地反问道:“莫非小施主也认识她们?” 天麟跪下向清修叩头行礼道:“如此三师叔在上,受小侄一礼。” 清修问:“三师叔?你是……” 天麟心说:“既然她是娘的师妹,我向她道明真实身份也无妨。”说:“我是荣国公李怀玉和吴凤英的儿子,我叫李天麟。” 清修似信非信的甩了下拂尘,扶起天麟,说:“可是十二年前荣国公满门迫罪遭斩,李家遗孤又怎会幸免于难?” 李天麟将刘承志费尽千辛万苦,冒着九死一生将自己救出长安,送至南阳,后来自己与白玉娥一行人走失一节细细诉说了一遍。 清修听罢,苦丧着一张不甚秀丽的脸,沉吟良久。问:“如此说来,你果真是二师姐的孩儿?” 天麟诚恳地说:“如假包换。” “孩子,既然你是二师姐的爱子。我理应带你去拜见拜见你家师公,你意下如何?” “三师叔所言极是。我原本也应该替母亲前往峨眉山拜望一回祖师婆婆。” “如此甚好,我们这便动身。” 二人言毕,即刻启程,并肩向四川进发。 李天麟轻功比清修高出数倍,然而他不敢在前辈高人面前显摆绝技,总是故意放慢脚步与她并架齐驱,不分前后。清修察觉到身旁这位稚气未退的少年轻功比自己略高,但一直让着自己。她心里非常感激,瞬间流露出了对他的喜爱之情。 二人日行夜宿,来到安康城,见街上身着褴褛肮脏衣服的花子有的沿街乞讨,有的躺在街角酣睡,有的坐在酒馆门口敲竹棒,有的街上来回穿梭。 清修低声说:“丐帮中发生了什么事,竟聚集来这么多帮众?” 天麟说:“咱们今晚尾随他们一探究竟。” 当下,二人寻了家客栈住下。用过晚膳,李天麟一看天色大黑。与清修来到街上,跟随几名乞丐来到城南一座破庙外,飞身上房。隐在了一棵树后。时间不大,庙中聚集来数十名花子。只见上首处坐下一名花子,身负八个小口袋,相貌清秀,头发整齐,满脸风尘之色,身高体阔,看样子有三十岁。他开口喝道:“众位兄弟,在下是相州张成杰。三年前蒙马帮主垂睐,收我做了八袋外交长老。张某此次召集各位来此。是奉魏副帮主之命,告诉大家一件大事。” 下边一个手持竹竿的瘦小乞丐问:“什么大事?” 张成杰说:“登州神龙教护教法王左庭柱三个月前打死了我帮执法长老由龙子。” 众人大惊。均都面面相覰,窃窃私语。 那外交长老继续说道:“我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我等说什么都该向神龙教讨个说法。各位兄弟,执法长老不能白死。” 群丐齐齐挥手呼喝:“报仇报仇!” 此后,张成杰又与帮中弟兄东拉西扯的商议了许多帮中要事。时至三更,群丐方散。李天麟与清修回归客栈,各入各房就寝。 次日,李天麟同清修离开安康城,取路向西南飞奔去。他们出了陕西金州,进入四川境内,来到巴州巴中县寻店吃了顿饭,赶黑进了果州南充县住店。素闻果州因果山得名,李天麟很想观赏一下果山是何等美景。第三日用过早饭,李天麟央求师叔答应自己去果山观景。清修看师侄好奇心甚重,料想去趟果山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便应允了他的请求,并答应随他同上果山。 二人应路来至果山下,见四面奇峰秀丽,景色优美,果然不负盛名。只见半山腰上有一位黑氅少年手执双枪,迅速向山上奔跑,不时还回头看一眼,然后继续跑。离他数丈外有七八个青衣人各持一口长剑随后紧追不舍。看样子后边那七八个人正在追杀前边那少年。 清修沉着脸说:“青城派枉称名门正派,竟也做这等以多欺少的勾当。” 二人几个纵跃顺崖壁飞蹿上山顶,却见山间现出一片茂密的果林,只是此时已入十月中旬,树上的果子俱被果农收获,只留下些枯枝残叶,景色十分萧条。 这时,山下两拨人均已奔上山来。那使双枪的少年一看无路可逃,只能背水一战,于是将心一横,左手挥枪,右手枪尖疾向青城派带头的那名弟子面门刺去。 这位青城派弟子身形肥壮,满脸横肉,四十多岁,是掌门人陆元子的得意门徒,名叫史剑雄,其余七人都是他的弟子。他见对方枪尖送来,并不避让,摆剑卸掉枪势,剑锋倏地顺对方手腕绕去。那双枪少年使得是连环枪,一见对方卸掉右手枪势,左手枪尖陡然袭去对方心口。史剑雄心下大骇,急忙改攻为守,向后一跃,抖剑射出数道剑气。 双枪少年左闪右避躲开剑气,一声怒喝:“姓史的,你有什么本事就都使出来吧,我谢应龙怕你,算我不是好汉。”说着他挺枪冲杀上去,以一人之力,奋战对方师徒八人。 史剑雄操的一口川话,说:“格老子的,你这小畜生是啥子人?劝尔速将玄武枪交过来,否则老子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 谢应龙反驳说:“这对玄武枪乃上古神兵,江湖中人人得而取之,何以说是你青城派的?”(未完待续。) 第135章 峨眉金顶 李天麟仔细观察这位身罩黑氅,身形雄硕,肤色黝黑,手使双枪的少年。当他听他自称谢应龙,忽然记起了姨娘胡凤莲和姨夫谢华兰的儿子谢应龙,他急忙向双枪少年喊话:“使枪的兄弟,敢问您是谢华兰将军的公子吗?” 双枪少年边打边:“家父正是谢华兰,你是何人?” 李天麟心:“我若出自己的身份,势必让他一激动走了神给敌人留下可趁之机。”他对清修:“师叔,这谢应龙是我的好兄弟,我得救他。”没等他话毕,清修早已拔剑挥出一道剑气,激得青城派弟子身旁地面上“轰隆隆”一通巨响,白烟顿升。 青城派众人和谢应龙都吓得惊心动魄,不知崖畔站立的那女尼是何方高人。不过史剑雄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细细一观察,看她打扮和剑法,很快便猜出她是峨眉派弟子。青城派与峨眉派实力悬殊,史剑雄丝毫不敢在清修面前造次,他恭敬地抱拳道:“是什么吉祥风吹来了峨眉派仙姑?” 清修单手合十,念了声佛号,:“贫尼只是偶尔路过,不知诸位何以以多欺少,穷追不舍一个少年?” 史剑雄本想辩解,但一想这尼姑一心要护那谢应龙,什么都无济于事,遂对门下弟子:“既然这子是峨眉派的朋友,史某今日什么都得给个面子,我们走!”着他转身带着七名弟子下山而去。 谢应龙对他们做了个鬼脸,收起双枪,对清修一揖到地,:“多谢师太相助,可感激不尽。” 清修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李天麟走近谢应龙,:“兄弟,你还记得失足跌下玉女峰的李天麟吗?” 谢应龙心头一震。打量了一番李天麟,:“你……你是……你是天麟哥吗?” 李天麟泪水夺眶而出,:“是我,我是李天麟。” 谢应龙喜极而泣,:“你真的是天麟吗?你真的还活着吗?” 天麟握紧应龙的双手,:“是啊,我还活着,我没有死。” ¥↓¥↓¥↓¥↓,应龙喜出望外,抱住天麟,:“你知道白姨娘和我娘他们大家多想你吗?我们多么希望你能活着。” 清修见两个孩子笑笑。乐的不能自己,她不便打扰他们,坐在崖畔上打坐。 李谢二人就地坐下,李天麟:“自我离开后,你们大家都是怎么过得?” 应龙:“你掉下悬崖那晚,白姨娘入谷底寻了你整整一夜,毫无收获,大家都非常担心你。那晚后,白姨娘、白姨夫和我父母经常寝食不安。觉得有愧你母亲所托。前不久,华九龙率领神龙教十余人杀入胡家岭,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和父母、上官宇、白姨娘、上官姨夫六人顺地道逃出去。幸免于难。” “大家现下都在何处?” “我们逃出去后,我爹和上官姨夫二龙山比较安全,于是我六人去了二龙山。还好大姨夫,也就是你伯父当年在山上设了机关。没人能破,山中没有窝踞下悍匪,我们很快就上了山。在上官姨夫和我爹爹的指下,顺利避开机关,进了山寨。” “兄弟是怎么得罪青城派的?” “嘿嘿!我父母各自传了我一套枪法,我发现自己可以双手使枪。父亲告诉我,兵器谱中有一种玄武枪,拆开来是双枪,利于地面格斗,接在一起是一杆长枪,适应马上搏杀。”谢应龙话间从背上取下双枪,接在一起,果然变成了一杆长枪,他继续:“我下山打听到这对玄武枪在青城山的藏宝阁中,于是我涉险来到都江堰,上了青城山,擒了史剑雄的一名弟子,逼他带我走到藏宝阁,打开机关,助我寻到了玄武枪。不料被那子逃脱,通知了姓史的,不过幸亏我跑的快,逃到此处,未有损伤。”他看了眼李天麟,又问:“对了,天麟,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天麟:“我去峨眉山拜访祖师婆婆。”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回去给大家报讯,我平安健在,让他们别担心牵挂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拜访完祖师婆婆就去二龙山与你们大家团聚。” “那好吧,你早回来。” 二人相继站起,握手告别了一番,谢应龙向清修打了声招呼,飞身下山,向山东奔去,李天麟和清修也下山迳奔峨眉山。 李天麟随清修来到峨眉山,上了峨眉金,进入会客殿,清修命一名女弟子去禀报峨眉老母。时间不大,那名女弟子去而复返,对清修:“三师伯,师公让您领李相公去禅房。” 清修对那女弟子:“好了,你下去吧!”着将李天麟领进后院,来到禅房,二人给峨眉老母行毕跪拜之礼,坐在了一边。 李天麟见师公满头银发,满脸褶皱,浅蓝色尼姑袍罩身,双目通亮,神采奕奕,:“师公精神焕发,颇有仙风道骨,徒孙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峨眉老母道:“孙儿真会话,老尼青春已逝,哪敢和你们年轻人比?”她瞅了眼天麟,又:“天麟啊,你父母双亡,老尼深感痛心,今日能够得见你一面,也算对老尼的一份安慰。” 清修:“师父,天麟根基不错,只是招式有些钝拙,不如您授他些剑法吧?” 峨眉老母站起来摸索了一遍天麟的肢体,头哼道:“不错,这孩子确实是个修炼的好苗子。天麟,你随我来。”她从剑架上取了一口紫鞘剑,领着天麟来到后山,:“天麟,我耍一套剑法,这是我的独门绝技之一的紫霞诀,你且瞧瞧。”着她手舞足蹈,上蹿下跳的舞了一趟剑,陡然剑气四溅,气浪震的山峰间石屑横飞。 天麟拍手叫好。 峨眉老母:“十年前我授过你母亲一套紫电诀,今日我将这套紫霞诀传授与你。” 《紫电诀》、《紫霞诀》均是峨眉老母根据紫电剑、紫霞剑命名。吴凤英的紫电剑被青龙剑损毁,紫霞剑峨眉老母随身携带。 李天麟叩头道:“多谢师公,天麟一定努力学习,不辱您的绝学。”(未完待续。) 第136章 紫霞诀 峨眉老母起手式亮出一招“鹤立平川”,说:“孩子,我再从头到尾给你演练一遍这套紫霞诀,你可得记劳了。”她挥剑使出一招“红霞遮日”,复使一招“巨浪映霞”,数层气浪击在崖壁上,震的山间数声巨响,紫气骤升。一套剑法使下来,她最后使一招“霞光漫天”收剑,数十道洪厚的剑气激的石崖上巨石四处飞溅,紫气蔓延。她提起气,将紫霞剑递给天麟,说:“天麟,你先试着舞一番这套剑法。” 李天麟将峨眉老母舞剑的全套招式都印在脑海里,他也起手式亮一招“鹤立平川”,挥剑使一招“红霞遮日”,复使一招“巨浪映霞”,一套招式使完,以一招“霞光漫天”收剑,全套招式竟与峨眉老母纹丝不差,只是他不懂得将内力运用在剑柄中转为剑气。 峨眉老母点头道:“不错,孩子,你的悟性不比你母亲差。”她与天麟同时面对面盘膝坐下,运掌与他四掌相接,将一股阴柔之气从他左掌输入,将另一股阳刚之气从他右掌送入,两股真气相汇,缓缓进入他膻中穴,继而分布在了各处要穴。这两股真气周而复始,源源不断向他体内输入,有如百河汇海,让他体内真气愈聚愈多。李天麟蓦地里感觉这一阴一阳两股真气与自己体内这股真气相遇后有些排挤顶撞,幸好巨瓮谷的刘万程教会了他运用内力之法,他及时调顺三股真气,让三股真气相依相契,融合在了一起,未遭胸腹胀破之祸。李天麟不明白师公为何要将内力传给自己,他细细一想。忽然恍然大悟,忙说:“婆婆,使不得。您把内力传给我,您自己怎么办?” 峨眉老母泰然说:“别说话。老尼心里有数。” 天麟不敢违逆师公命令,而且运用内力的紧要关头拒绝她容易走火入魔,突遭经脉寸断,五脏俱裂之祸,只能勉强接受她送来的这份大礼。 两个时辰后,峨眉老母一收真气,与李天麟四掌分开。只见她一时脸色憔悴,老态龙钟。满头银发瞬间变的一片雪白,目光也没了适才的炫亮,整个人衰老了不少。 天麟心下仄然,担心地问:“婆婆,您怎么样?” 峨眉老母声若蚊啼,说:“孩子,老尼已将毕生修为倾力输入你体内,只要你加以调理,必有大用。你刚才学的那套紫霞诀是所有剑法的精髓,只要领悟了这套剑诀的要领。日后你在仙界必然前途无量。记住,以后舞剑之际一定要将体内真气吐于剑柄,让它变成强大的剑气。” 天麟点头道:“孙儿记下了。婆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峨眉老母说:“孩……孩子……婆婆已……已然油尽灯枯,命不久矣。” 李天麟伤心欲绝,泪水汩汩流出,说:“婆婆,天麟对不起您,我把修为还给您吧?” “孩子,覆水难收,再说了,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理?其……其实半年前我与少林派玄灵方丈比试仙法时虽侥幸赢了他。却经脉大损,每日都……都须利用真气续命。既然婆婆早晚都会因真气消耗殆尽而死。倒……倒不如将毕生绝学和修为都倾囊传授于你,让你助我峨眉光大门楣。”峨眉老母严肃地说:“记住。日后修成剑仙切勿伤及无辜,否则老尼九泉之下无法安息。”她靠在一棵松树下,续道:“天麟,你按照婆婆的指点再舞一遍那套紫霞诀。” 李天麟依言照做,按师公指点舞了一遍《紫霞诀》,果然有无数剑气源源不断飞出,威力无穷。 峨眉老母双手合十,欣然道:“阿弥陀佛,老尼死而无憾了……” 当下峨眉老母这一代宗师圆寂于峨眉金顶后山松树下,享年九十六岁。她将掌门之位传于三弟子清修,并将修仙秘诀遗留于她。李天麟为报师公授艺大恩,为她守灵三日,守墓七日。 李天麟在峨眉山小住十日,辞别了清修,带着峨眉老母生前所用的紫霞剑下了峨眉金顶,徐步向北行走。忽然忆起前些时日果山偶遇谢应龙之事,想到自己答应他拜访完师祖婆婆就去二龙山与他们大家相会,他加快脚程往北疾奔。一路上游山玩水行了两日,来到都江堰。面前有家面馆,他进去叫来两碗面,低头便吃。 只听东首坐着两人说: “素闻青城派藏宝阁中宝贝甚多,要是咱们能盗来一两件玩玩,也算没有白活。” “那是自然。不过听说前些时日青城派丢了一杆玄武枪,现在藏宝阁中布置了重重机关,一入即死。” “唉,真******可惜。别的宝贝老子倒也不稀罕,只是那件水火袍有冬暖夏凉之效,水火不侵之能,老子早已对它觊觎已久。” 李天麟斜眼观察说话的那两人,见一人身形肥壮,满脸痘痘,身罩银白衫,桌子上摆一件月牙钩;另一人身形魁梧,脸印刀疤,身穿棕灰色袖箭短打,背背大环刀,头戴英雄巾,鬓插英雄球。却不知这二人一人是银钩手沈湛,乃神龙教白虎堂堂主,另一人是河东狂刀赵邺城,是神龙教玄武堂堂主。 李天麟吃完面,抹了下嘴,结了帐,出了面馆,心说:“水火袍,那是什么宝贝?”他笑了下,自言自语说:“那两人说要去盗取那件宝物,小爷何不来个捷足先登?”他飞步向西奔去。 到了青城山脚下,天色大黑,他飞身来到顶峰,潜入院中,见远处过来七名弟子,他隐在了墙角里。只听领头的那名弟子说:“今晚大家一定要戒备好后山藏宝阁,要是再让贼人钻了空子,咱们吃不了兜着走。”李天麟听到此间,连忙跟随最后一人身后,向后山走去。 后山丛石林立,道路嶙峋,经过一番拐弯抹角才来到一座石室外。没人领路生人极难寻到此处。只见石室外有两扇石门,门框上方横刻三个大字:藏宝阁。 领头那人对大家说:“你们在这里看守好,我进阁中清点一下宝物。” 众人齐喝:“是。”都站在了各自的岗位上。 那领头人在右边一块石头上按了一下,两扇石门“轰隆隆”向两边退开,那人走了进去,两扇石门再次自动合在了一起。(未完待续。) 第137章 青城山盗宝 李天麟暗运内力吸起一把石子,投石砸中守卫的那六人的穴道,让他们都僵立在了原地。一盏茶的时辰后,入阁清点宝物的那人从石门里走出来。李天麟趁他不注意,倏地飞石砸中他的穴道,那人头一昏,“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要说李天麟这路飞石点穴手法还是在巨瓮谷被困期间从刘万程那里学来的,此时早已运用自如。 李天麟走过去将那人拖在角落里,见石门还开着,他迈步进入门中,两扇石门又自动关上了。他向里走了两步,左右两边石壁“唰唰唰”亮起数盏油灯,灯光照耀下,却见石室西角摆放三层酒坛子,门口北侧有二十个石阶,直通第二层石室。他隔一个石阶走一步,踩到第十二个石阶之际,石阶“咳叭”向里陷入寸许,石壁上猛然“嗖嗖嗖”射出一排短箭,他大骇之下,迅速跃上第二层石室,避开短箭攻击。岂料他双足一落地,再次踩中机关,又有百十颗飞石四面袭来。他精通机关设置,不敢轻易移动位置,急忙拔出背后宝剑,挡开每颗来石。 二层石室没有油灯,光线极其黑暗,他掏出火折子,一看西壁上有一扇石门,他飞身一跃,双足在石门前的地面上一点,疾速蹿回原位,忽见顶壁掉下一块巨石,“轰隆”一声落在石门前,震的石室里一阵颤动。 李天麟心说:“幸亏小爷返回的快,不然早被那块巨石砸死了,好险。”他横竖疾挥两剑,发出两道剑气,将那块巨石像切豆腐似的劈成四块,震飞在了一旁。他轻轻一纵。二次来到石门前,运掌推开石门,猛听里边“呼呼”地射出来什么暗器。他闪身躲在石门左旁,却见门里瞬间射出十数根短枪。“噔噔噔噔”钉入东壁。李天麟拿火光向门里照了一番,见里边空空如也,登时有一股臭气从里边扑出,是一股剧毒,他及时屏住呼吸,跃回原位,蹿下石阶,来到一层石室。他心里有些纳闷:“奇怪。上面明明没有宝物,却设了那么多机关,难道我上了青城派那几个弟子的大当了吗?”他百思不得其解,正准备离开这座所谓的藏宝阁,霍地一个念头顿生:“酒坛子?” 李天麟来到酒坛前,挨个儿般动一番,发现第一层正中间的一只酒坛被固死在了地上,他使劲一转,听到地下“咯吱吱”作响,吓得他向后疾退。却见南壁上现出一道石门。石门向壁内凹入数寸,“呼”地向上升去,原来那边还有一间石室。 李天麟走过去举起火折子向室内照了下。见里边摆放许多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滑步进入这间石室,见墙壁上挂一盏灯笼,他提出去在油灯上燃亮,又挂回墙壁。灯光照耀下,室内大亮,只见西壁前的一个十字木架上撑开一件青蓝色长袍,正是水火宝袍,袍袖两端裹两只金丝护袖。木架左肢挂一条蓝色护腰宽带,右肢挂一条黑色皮制镶玉细带;西南角石格子里存放一顶翠玉髻冠。上别一支翠玉簪,这是一套驱毒簪冠;南壁石格子里搁一只精致的红宝盒。盒面上绣着美丽花纹;东南角悬挂一支二尺长的镔铁判官笔;东壁悬挂一对鸳鸯剑,殷红剑穗垂在半空;东北角钉着铁钩,不挂任何东西。 李天麟想了下,说:“别处都有宝贝,只有东北角空无一物,想必那空钩上曾经挂的是那杆被谢应龙盗走的玄武枪。”他又沉思了半晌,续说:“青城派这些人真够老谋深算的一一他们为防宝物被盗,故意在外室墙壁上装好油灯,把真正的藏宝室设在外室南侧,在外室北侧修下石阶,引盗宝人误上机关阵丧命,此计何其诡诈,一般人谁能识破他们的奇思妙想?更绝的是,西角那些酒坛子竟是开启藏宝室石门的机关。哼哼,管他呢,我先盗走宝物再说。”他上前摸了下青蓝袍,觉得触感极其光滑温润,好似少女的肌肤,也不知是甚么布料制作而成。他轻手一提,颇觉不对,急忙向后连翻跟头,每翻一个跟头都有一支短箭从他身下射过,稍有迟缓便会中箭。 原来撑衣木架上设了机关,李天麟一提宝袍,正好启动了机关。木架内一连射出十二支短箭,方才停将下来。 李天麟吓得直冒冷汗。他挥手发出五颗石子,打在木架上,击的木架断为六节,再未启动机关消息。他过去拿起断木架,脱下宝袍,穿在自己身上,围上护腰宽带,绑紧镶玉细皮腰带,最后将一对金丝护袖裹在双臂上。更毕水火袍,他看了眼石格子里存放的玉簪冠,掌中运气把它吸将在手,戴在自己发髻上。他拔出宝剑,在剑锋上照了下自己的样子,发现自己一下变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姿飒爽,威武不凡,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插回宝剑,斜瞥一眼那只漂亮的红宝盒,不知内中装有何等宝物。他担心再次启动甚么厉害机关,不敢向南靠近,飞石砸开盒盖,却见盒内放一颗耀眼的夜明珠,散发出幽绿地光芒。他心说:“做人应该懂得知足常乐,贪心不足必遭祸殃。我已幸获水火袍、簪冠二宝,其他宝贝就留给别人吧。”他转身离开藏宝室,关上石门,来到外室石门近前,油灯俱灭,石门大开,他踏步走出门口。 此时已过三更天,藏宝阁外被李天麟封住穴道的青城派弟子均已不知去向。李天麟心想不好,正欲取路下山,却见火把四起,大批青城派弟子倏然从石丛后跃出,将他团团围住,眼看就要大打出手。 李天麟点穴控制住的那几人原本无力回天,然而青城派掌门人陆元子的大弟子史剑雄不放心他们守卫藏宝阁,打发儿子史存孝前往后山探察,史存孝发现守卫弟子均被封了穴道,猜到藏宝阁中进了盗贼,于是跑回去通知了父亲。史剑雄、霍剑亭、戴剑平青城三子即刻率众埋伏在了后山。一看李天麟从藏宝阁中走出,准备取路下山,他们一拥而出。(未完待续。) 第138章 摆阵脱身 “盗宝的贼人,你已无路可逃,还不快快领罪受死?” 李天麟四下观察,见东首说话的这人身形肥壮,身穿青衫,手持长剑,满脸怒色,看上去四十多岁,正是果山追杀谢应龙的史剑雄;北首石丛旁一人身形颇瘦,青衫罩身,肩扛长剑,样子甚是潇洒,年龄有三十七八岁,乃是陆元子的二弟子霍剑亭;南首竖立一人,身材矮小,也是青衫裹身,只是他个子矮小,衣衫和别人一样宽大,有点像猴子穿大衣,样子十分古怪,年过三十五六岁,然而他手挺长剑,眉宇间凶气逼人,让人见了不寒而栗,此人正是陆元子的三弟子戴剑平。※%,他三人身后各领十余名弟子,所有人的服色都是清一色。环视罢这些人,李天麟只认得史剑雄,其余人一概不识。看他们一个个都对自己满怀敌意,张牙舞爪,他毫无惧意,拔剑呼道:“小小青城山,焉能困爷?” 史剑雄,霍剑亭,戴剑平分三路挺剑照李天麟前心、左脑、右腰袭去。李天麟未加思索,舞剑荡开三口长剑,飞身跃上两丈高的一块巨石,挥剑射出三道剑气,分袭三人要害。那三人闪身让开剑气,见气浪震的地面“喀喇”裂开数条长缝,碎石被吸飞在空,陡然四散而开,砸的青城弟子无处躲藏。又见李天麟纵步飘出数丈,挥臂拍来两块巨石,众人飞步跃开,那两块巨石“轰隆”砸落在地,震的地动山摇。史、霍、戴三人为保本门宝物,不顾害怕,大喊一声,飞身而前,来到李天麟近前,与他展开生死搏杀。 四人兔起鹘落,大战四百回合。未分胜负。李天麟在峨眉老母指点下,对剑意领悟甚深,每招每式都能提前看出对方三人剑势去向,可以轻易避开攻击,只是他学会剑法不久,经验尚且不足,施展起《紫霞诀》中招式有些束手束脚。他骤使一招霞光漫天,发出数十道剑气,震的青城三子跌步后退,他滑步向后一跃。反掌推动一块巨石掷向那三人,趁他们躲避之际,他左飘右蹿,迅速挥掌将数十块巨石向八个方位拍落,瞬间摆出一座八卦石阵,他飞身跃入阵中。 史、霍二人分左右飞入石阵,戴剑平立在巨石上向阵内瞭望,群弟子在石阵外围成一圈,用以阻截敌人。李天麟仗着石阵庇护。在石丛中来回穿梭转圈,打起了游击战。史剑雄正面与李天麟斗剑,霍剑亭背后偷袭,戴剑平负责督战略阵。俟机投射暗器,相助阵中二人。李天麟指夹石子,随时提防对方发射暗器,他踩离位。跃坤位,踏艮位,绕的史、霍二人迷失了方向。 戴剑平立在乾位巨石上。摆剑喝道:“大师兄、二师兄,那小贼摆的是八卦阵,他现下藏在坎……” 没等他说完,李天麟飞石向他气海穴打去。戴剑平急忙纵到兑位,未被打中,他挥手发出三枚金叶,迳袭李天麟肩贞穴。李天麟摆剑击落两枚,飞石撞落一枚,飞身蹿上乾位巨石,挥剑劈翻数人,点足一跃,几个纵跳飞过大院,迅速向山下奔去。正跑间,半山腰闪出一位青衫老者,横剑拦住他的去路。 李天麟撒眼观看挡道的老者,见他苍发乌须,金簪别顶,双目有神,满脸怒色,身罩青衫,脚踩薄底快靴,手握长剑,他疑问道:“前辈是何人,为甚拦我去路?” 老者双目圆瞪,说:“小娃子,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见了青城掌门还不下跪讨饶?” 天麟抱拳说:“原来是陆掌门,失敬失敬!” 不错,此人正是青城派掌门人陆元子。要说这陆元子,刚才正在练功房中修炼内功,忽闻前院一片喧嚣,他问门外的小童子:“鱼儿,外面何事吵嚷?” 小童子说:“禀师祖,后山来了盗宝贼,三位师伯率众捉贼去了。” 陆元子听罢那个气就别提了,他霍地跃起,带了宝剑来到前院,几个纵伏蹦下山顶,埋伏在了半山腰一棵松树后,不多时便等来了李天麟。 “你少说废话,速速归还我派宝物,别惹老子生气。” “陆掌门好大的脾气啊。”李天麟摆出个“鹤立平川”的起手势,说:“前辈进招吧!” 陆元子髭须微翘,亮出个恶虎扑食的架势,说:“好小子,今日让你见识见识啥子叫不自量力。”他一挥长剑,划出一道弧线,纵步而前。 李天麟摆剑一迎,“唰唰唰”连攻三招,倏使一招“云中射月”,发出数道银气。陆元子侧身一让,银气走空,“喀喇”震断两棵翠松,他紧忙甩袖带出一阵劲风,逼向对方小腹。李天麟腾空一跃,一阵青气顺他脚底划过,击在石壁上,迸的碎石四起,“呯呤啪啦”撒落在了石道上,他足尖点地,横使一招“红霞遮日”,“唰唰唰”发出数道红气,横袭对方面门。陆元子疾运真气,拂袖罩面。李天麟变招异常迅捷,摆剑又使一招“巨浪映霞”,一阵连绵不绝的气浪“嗖嗖嗖”击向对方胸口。陆元子躲闪不及,硬是运气接下这两股雄浑气浪,几股真气相撞,“砰砰”作响,陆元子气血翻滚,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这时,史剑雄、霍剑亭、戴剑平相继从山上奔来。李天麟飞身一跃,飘下山峰,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陆元子拦住三位爱徒,说:“别追了,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三人破口大骂李天麟祖宗十八代,都发誓日后一定要将他分筋挫骨,碎尸万段。骂了一番,三人扶着师父回山去了。 李天麟一口气奔出十里途程,缓了口气,继续往东飞步奔跑。到了五更天,他来到德阳城,投了一家旅店,吃过饭,酣睡半晌。醒来后,他洗漱了一番,带了些干粮清水,付了店钱,来到大街,却见街上人来人往,两旁店铺酒馆层层齐列,工商士农忙作一团,抢生意之人不断吆喝。到了北街,听到人声鼎沸,他放目远望,只见街边围住数十人,指手画脚的不知说些甚么。李天麟心里十分纳闷,走近人群,钻入人丛,发现地上跪一位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见她身着青色长衫,头挽云髻,姿色诱人,头顶举着标有“卖身救父”四字的纸牌,嘴里不断发出央求之声。 李天麟问旁人:“这女子是何方人士?” 一瘦老头说:“不认识,可能是个外乡人。” 一胖妇人说:“这孩子真是个大孝女,我老婆子要是有钱,一定与了她,帮她救治父亲。” 那卖身救父女子对李天麟说:“这位兄台衣冠楚楚,气宇不凡,一看就是个好人,求您救救我爹爹吧。”她叩头如捣蒜,续道:“只要仁兄救了家父,小女子愿意给您当牛做马,为奴为婢,服饰您一辈子。” 李天麟看她可怜,把她扶将起,说:“姑娘别那么说,我救了令尊就是了。” 那女子欠身施了一礼,说:“仁兄真是好人,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李天麟回了一礼,说:“姑娘无须多礼,咱们这便救令尊去吧?” “好,公子随我来。”说着她出了人群,领着李天麟向西街走去。(未完待续。) 第139章 因祸得福 李天麟跟随那青衫女子来到城西一座破庙里,见地上躺一位老者,看他面色憔悴,衣衫褴褛,咳声不断,唇色发黑,奄奄一息,像是得了肺炎。 青衫女子伏在老者身边,揉着他的胸口,说:“爹爹,咱们遇到贵人了,您老有救了。” 老者说:“咳……咳……孩子,为父都一把老骨头了,没几天活头儿了,你……咳……你别为我费心了。” 青衫女子哭的泪眼婆娑,说:“爹爹,娘和妹妹都给匪人杀死了,女儿在这个世上就您一个亲人了,要是您也不在了,女儿还怎么活呀?” 李天麟看这父女俩相亲相爱,却落得如此凄惨,他心里好生难过,暗说:“人家还可以卖身救父,可我呢?我四岁就失去了父母,永远都不能孝顺他们了。”他越想越伤心,泪水不由得涔涔下淌。他擦干眼泪,说:“姑娘,咱们带你爹爹进城诊病去吧?” 青衫女子楚楚可怜地看了眼李天麟,说:“好,有劳公子背我爹爹一程。” 李天麟帮那女子扶起她父亲,轻轻背在自己背上,稳步前行。他走出没有十丈之远,猛然觉得自己魄户、神堂、魂门、环跳诸穴均被点死,他向前一仰,险些摔倒,幸好先迈出了一只脚,撑住了身子,未有跌伤。这时,他背上的老者滑身落地,与那青衫女子哈哈大笑,从脸上“嘶”地扯下一张人皮面具,站直身子,马上从一个病病殃殃的老耆变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健壮汉子。 李天麟不解地问:“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骗我?” 那乔装打扮老耆的汉子森然道:“哼,让你这恶贼死个明白,我乃青城派陆掌门的四弟子魏剑清。那位是我师妹,也是我师父的掌上明珠陆月霜,我二人奉师命专程前来找你这恶贼讨回水火袍、驱毒簪二宝。” 那陆月霜轻步来到李天麟面前。轻轻在他脸上拍了两下,说:“臭小子。本姑娘只是略装可怜,就把你骗的眼泪哗哗下泄,真是个白痴。”她转过身去颠走了几步,转回来凶巴巴地说:“既然你盗取敝派宝物在先,重创家父内伤在后,本小姐理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天麟说:“陆姑娘,要说那些宝物原来也是你们青城派从别人手中夺来的。我李天麟只是效仿你派凭借自己的本领得此二宝,这也无可厚非;而我打伤令尊,你打还回去,也是天公地道,姑娘这便动手好了。” 陆月霜啐了一口,说:“瞧你这小子装的多么大仁大义,其实你这种人就是包藏祸心的衣冠禽兽。” “师妹,休与这小子多费唇舌,”魏剑清脱下李天麟身上的水火袍,摘下他头上的簪冠。说:“先废了这小子再说。”他从自己腰间取下一口软剑,“唰唰唰唰”摆剑挑断李天麟的手筋脚筋,还剑入腰。 陆月霜大吃一惊。嗔道:“师哥,咱们取回宝物就好了,你干吗非得把他变成残废?你太残忍了,我再也不想理你了。”说着她撅着嘴转身便走。 魏剑清抱着二宝跟随在陆月霜身后解释说:“师妹,你听我说,我也是为了青城派着想,要是不废了那恶贼,他迟早还得上青城山找咱们报仇,欺辱师父。” 李天麟手筋脚筋俱断。摔倒在地。他虽然穴道被封,还是痛的汗珠滚滚。痛哭哀嚎。良久良久,他的哀嚎声愈来愈低。他绝望到了极点,什么复仇大业,二龙山会合姨母都变成了泡影,只能在这座破庙外慢慢等死。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觉得心里异常孤单,依稀听到父母在呼唤自己,他一时浑身大颤,蓦地里昏死了过去。 正是: 虎在险中念森林, 人在难中想亲人。 李天麟昏死前的一刻,多么希望父母会出现在自己身边,多么希望能够再次看到自己四岁前穿梭在荣国府里各个走廊里玩耍的情景,可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越是他想实现的梦想,越难实现。 这时,平地刮起一阵黑风,将他卷上高空,带出四川,飘入青海境内,停留在了昆仑山。这股黑风在雪山上瞬间散尽,幻化成了一个蓝衣女子,立在雪地里,将李天麟放在了一块平石上。这女子婀娜多姿,肤色雪白,脸蒙蓝纱,好似天仙下凡,蹲在李天麟身边,摸着他的脸庞,说:“孩子,这些年让你吃苦了,希望你能迈过此劫。”她掌中运出一团蓝气,注入他体内,让他恢复了体温。 几个时辰后,天色大黑,月光撒满雪原,星辰布满天宇。蓝衣女子展开双臂,周身升起一团蓝焰,将星月光华吸在双掌中,投入李天麟任督二脉,贯穿他全身。她高呼一声:“续筋接骨大法。”伸手在李天麟伤口处抚摸了一番,让他断筋骤续,恢复如初。 李天麟缓缓苏醒过来,见天光大黑,月光如辉,自己躺在一块平石上,四面白雪皑皑,寒风刺骨,又见自己身畔端坐一位蓝衣女子,他坐起身子,发现自己手脚筋完好无损,他又惊又喜,不知是何缘故,问那蓝衣女子说:“仙姑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缘何至此?” 蓝衣女子说:“我乃昆仑山一名修真仙子,算是你的前辈。只因公子遭奸人挑断手脚筋,本仙子特救你来昆仑山疗伤,现下你伤口痊愈,可以随意活动了。” 李天麟感激涕零,叩头相谢。 仙子说:“看你一身正气,本仙子传你一套仙术,用来保护自己。” 天麟再次相谢。 仙子续说:“希望你学艺大成,切勿胡作非为,否则本仙子定不饶你。” 天麟说:“仙子毋庸担心,天麟学会仙术,定会以仁义之心造福百姓,造福人间。” 当下李天麟跟随仙子来到寒玄洞,修炼了七七四十九天,练成了飞行、遁地、穿山、隐身之术。 李天麟自从学会仙术,每日都像一头离开母巢的雄鹰,不停的在天、山间恣意飘游飞翔。他非常享受这种时儿隐身,时儿遁地,时儿一纵入云的自由自在,天马行空之感。(未完待续。) 第140章 鹤壁河畔 一日,李天麟练完功回到寒玄洞,去找蓝衣仙子,却哪里都寻她不到,他四处呼唤了一番,见山壁上留下两行字:“天麟,你已修成防身仙法,日后莫再寻我下落,也勿将我教你法术之事泄露与人,望你好自为之。”李天麟挥剑削掉山壁上的字迹,说:“这位仙子真是奇怪,我还没拜她为师呢,她怎么就走了?”他飞行在山峰之上,心说:“魏剑清那恶贼夺走爷的宝袍不够,还害爷险些丧命,爷必须夺回那两件宝物,以雪前耻。”他纵身而起,架云南行。 到了青城山,他隐身落地,见青城弟子来回奔走,将藏宝阁守卫的异常森严。他遁地进入藏宝阁,取了水火袍、驱毒簪,出了藏宝阁,飞身下山。他有心返回去再捉弄一番魏剑清和陆月霜,然而想想自己已然取回二宝,又急着去二龙山与谢应龙一行人会合,只好暂且将此深仇大恨置在一旁,日后再说。他穿上水火袍,戴好驱毒簪,飞步东进。 他一路游山逛水,玩了数日,来至鹤壁城。此时正值阳春三月,风景大好,李天麟在城内闲逛半日,颇觉无趣,飞身来到东城外一条大河之畔,见此处景色怡人,令人赏心悦目,他跃上一棵大树,倚着粗叉,赏景良久,不知不觉便酣睡入梦。李爷沉睡至一更天,忽闻一女子啼哭,他倏地梦中惊醒,只见岸边停下一艘大船,船上悬挂十数盏彩灯,彩光倒映在河水里,异常好看,船舱外雄立十数名保镖兵。他仔细倾听,又听道船舱里一女子断断续续哭道:“哥哥啊。自你离开张家庄,全县连遭三载年馑,你书无书来信无信。妹妹到现在都不知你身在何方;嫂嫂呀,你执意拒绝借粮。就顶你害我走上了这条绝路;相公呀,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我卖给别人;宝童、爱琴,妈的心肝,妈不知何时才能同你们再得团圆。呜呜……呜……”听那女子吟吟啼啼哭了一宿,他心里甚是难过,不知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悲惨遭遇。 天亮后,李天麟为了一探缘由,跳下大树。对船主喝道:“呔,船上的朋友,咱们做个生意如何?” 船舱中走出一位白脸汉子,头戴方巾,身穿锦袍,腰围玉带,脚踩皮靴,手摇折扇,看上去有八尺多高,约莫三十来岁。他瞥了眼岸边喊话之人,说:“这位公子既要和在下做生意,何不上船说话?” 李天麟纵身一跃。“咯咚”跳上甲板,抱拳说:“不知朋友尊姓大名,仙乡何地,目今所操什么职业?” 那人说:“这位小哥如此直爽,在下不妨直说。我姓吴,名叫官保,乃江都人氏,自幼无业可操,爱好贩卖妇女。前不久我在相州花了八十五串铜钱买来八十四个好女人。只要回到江都城,每个女人都能卖二百两纹银。未知小兄弟高名贵姓。所操何业?” 李天麟说:“在下洛阳李天麟,目下四海为家。江湖飘荡,没有固定职业。” “小兄弟想与吴某做什么生意?”吴官保疑心大起。 “嘿嘿,这不,在下尚无妻室,想与阁下购买一美貌女子回家,未知可否?”李天麟颇有些调侃之意。 “呵呵,好说好说,吴某可以廉价卖你一名女子,小兄弟大可随意挑选。” “既然吴兄如此豪爽,小弟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天麟进入船舱,见内中坐有八十四名女子,那些女人四周围守数十名保镖兵,只要她们谁不安分,那些兵丁马上就会上前阻止,要是有人想来劫船,那些兵丁迅速就能奔出去与敌人开战。观察片刻,李天麟的一双眼睛忽然停留在了东角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少妇脸上,只见她头挽云髻,脸色惨白,五官秀气,只是在她这张俊俏的脸蛋上平添了几道泪痕,让她原本就憔悴的脸色又多出一副凄凉的表情;一件陈旧的紫红长衫穿在她苗条均称的身子上,丝毫遮不住她完美的身材;一双绣花鞋裹在她二寸金莲之上,使这位古典的美妇更加高贵了几分。 李天麟料想夜里诉苦之人正是这位少妇,他指了下她,看着吴官保说:“吴大哥,可以容我和她聊几句吗?” 吴官保说:“呵呵,聊天倒是可以,不过卖不卖她,还得从长计议。” 李天麟扶起那位美妇,说:“这位大嫂哭的恁的伤心,不知您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有何痛苦遭遇,可否相告一二?” 那美妇看李天麟相貌奇美,气宇不凡,对自己毫无敌意,她珠泪滚滚,惨然道:“这位公子,小妇人家住相州临漳县,张家庄上有家名,爹爹姓张名克勤,母亲柳氏向善人,我有个哥哥叫张成杰,我名乃叫张湘莲。哥哥娶妻田一娥,我嫁给了韩家庄的秀才韩士纶。自从哥哥离开乡,临漳县第一年天干未下雨,第二年没见太阳红,第三年苗架非常好,可惜七月十四黎明骤降冰雹,庄稼都砸成一堆黑水茎。全城贫民水深火热,叫苦连天,每日都过着衣不遮体,食不裹腹的生活,城里每天都有人被饿死。最近半年里,城外挖开个埋尸坑,城内立起个卖人市,顶好的女人值六百铜钱,中等女人值半升米,人一上四十没人要,十六七的少女都白跟人走。别人家里还能凑合着过日子,可恨我相公是个寒门秀才,只能坐吃山空,眼睁睁地看着一家人被饿死。一日,眼看举家人饿的将要昏迷,相公对我说:‘娘子,我是个无能之辈,没有能力养家糊口,眼下要想活命,只有一条路。’我问:‘什么路?’他说:‘卖人。’我心里害怕,忙问:‘卖谁?’他说:‘宝童是我韩家唯一的血脉,爱琴又卖不了多少钱,只能把你卖掉了。’我说:‘你先不要卖我,我娘家是富贵人家,只要我去借些粮食回来,咱们就又能安生度日了。’他说:‘那也行,只要你能借回粮来,我可以不卖你。’于是我背着口袋来到张家庄,敲开嫂嫂的门,向她提出了借粮之事,不料她怕我一借不还,对我说:‘妹妹,嫂嫂自从过了你哥哥的门,从未过过一天好日子。如今二老爹娘俱已老溘,你哥哥三年未归,书信全无,我一个妇道人家毫无收入,生活极其拮据,哪里还有余粮转借与你?劝你还是旁处借去吧!’我不信,对她说:‘嫂嫂,你的家底妹妹了解,不然咱们去你粮仓看看,要是果真如你所说,妹妹立马就走。’嫂嫂大怒:‘看把你美的,我的粮仓岂是谁想看就能看的?’她一把将我推出大门,摔倒在她家大门外的乱石林中,把我胳膊磕破一块,如若不信,公子请看。”她挽起衣袖,露出雪白的肌肤,在她肘部果然留有一块伤口,伤口边沿还有些许干血。(未完待续。) 第141章 夺船义救 李天麟指着相州骂道:“你嫂嫂真是狼心狗肺,恶毒至极,倘若被爷碰上,肯定见一次打她一次。”他收回手指,满怀好奇地追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张湘莲耐心地说:“我回到家,相公见我背个空口袋,他泪流满面,说:‘娘子,别怪为夫无情,只怪世态炎凉,人情冷漠。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卖你。’我多次央求他别把我卖了,可是为了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他执意要卖我。我无可奈何,只能顺他心意,梳洗打扮了一番,随他去了卖人市。在媒婆的牵线搭桥下,他将我卖了一串铜钱。”叙述这段话的时候,她哭的极其伤心,泪水再次浸红双眼。 听到此间,李天麟心念一动,对那姓吴的说:“吴大哥,小弟有个不情之请,未知你能否应允?” 吴官保问:“什么事?” “呵呵,我想花二百两纹银买下这位张氏女子。” 吴官保脸上倏地现出不悦之色,说:“那可不行,此女子是我精挑细选出的绝色佳人,乃无价之宝,我是贵贱不卖。” “这是为何?” “我喜欢她。我打算回到江都,把正室老婆休掉,娶这张氏为妻。” 李天麟冷冷问:“如此说来,这生意是做不成了?” 吴官保快摇几下折扇,说:“别的生意都好说,张氏免谈!” 天麟森然说:“要是小弟非要张氏不可呢?” 吴官保一挥折扇,四下“唰唰唰”奔出十几条大汉,他们个个手持单刀,面目狰狞,样子十分可怖。 李天麟傲然道:“凭这几个小喽啰,还敢张牙舞爪?”他挥掌劈出一团青气。将船舱击开个大洞。 众人无不哑然失色。 吴官保合上折扇,心说:“不想这小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高深的内力。看来今日又要恶战一场了。”他抱拳说:“李兄弟,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又何必与我为难呢?” 李天麟说:“非是我要找你麻烦,是你不该做这等趁人之危,损人利己,毁人家庭的恶事。” 吴官保不再客气,一声令下,众镖兵一拥而上,将李天麟围在当中。舞开刀锋来回转圈。 李天麟左足踢翻一人,右拳砸倒一人,倏出左掌,拍的两人凌空飞出,“喀喇”撞出船舱,“噗嗵”、“噗嗵”掉进了水里。数人摆刀顺他三路砍来,他足底一滑,矮身照一壮汉腿裆掠过,疾伸左足,绊住此人右脚。欢送左肘,将这壮汉撞了个狗啃泥,这壮汉的两颗牙齿生生被钉入船板内。痛的“哦哦”叫喊。一听身后有人扑来,李天麟骤出旋风腿,飞足扫翻三人,紧接着又使一招恶虎扑食,双掌齐出,击在左右扑来的两名镖兵左胸之上,这两人横飞出去,撞在舱壁上,又滚落在了船中。暴毙而亡。显然他们的心脏均被李天麟的掌风震碎。李天麟急忙拔出宝剑劈翻十数人,见那些女人都吓得躲在角落里不停惊呼。他不想伤及无辜,纵身一跃。“喀喇”撞破舱顶,来到甲板上。 吴官保大喊一声:“不要让那小子跑了,宰了他。” 众镖兵身轻似燕,飞身一跃,瞬间又将李天麟围在甲板上。李天麟仗着一口紫霞剑斗敌方数十柄钢刀毫不费力。但见他将一口宝剑左挥右舞,前刺后劈,使得上下翻飞,杀的对方死伤无数,人血喷撒在甲板上,流入河中,登时染红了大片河水。 吴官保怒不可遏,闪身跃上甲板,挥扇而前。李天麟摆剑一迎,与吴官保斗了三十余招,不料那吴官保将一把折扇当作兵器,竟也使的得心应手。二人又激战了七十五招,吴官保颇落败势,他假意败逃,趁李天麟追击之际,猛抖扇柄,一按机括,“嗖嗖嗖”从扇中射出三枚细针,分袭李天麟上中下三大要害。李天麟竖剑一挡,磕开两枚细针,哪知漏掉一枚,他右臂上好像被蚊子叮咬了一下,顿时肿起一片,奇痒无比。 原来吴官保是个施毒高手,他扇中细针俱都喂了剧毒,有见血封喉之效。不过李天麟戴了一件驱毒宝簪,剧毒并不会散入体内,只是中毒处痒的难受。那驱毒簪乃上古灵石削刻而成,它的灵气可通过毛孔进入血管,助人驱毒、避毒。 吴官保不明白李天麟中了自己精心调制的剧毒何以不死,他一看自己手下镖兵已然死伤殆尽,心里委实没底。他想来想去,凭自己一人之力斗李天麟毫无胜算,于是他将心一横,飞身上岸,向城内奔去。 李天麟并不追赶,他还剑入鞘,盘膝坐下,运气逼出毒针,解开金丝护袖,挽起衣袖,一看自己手臂红肿可怖,他忙将一团真气聚集在伤口处,运功散出毒气,再一看红肿消去不少,他终于松了口气,又重新裹好金丝护袖。 李天麟进入船舱,对那八十四名受惊吓的女子说:“各位大姐,那帮人贩子均已被我打跑,你们可以回家了。” 张湘莲说:“李兄弟,我们当初都是贫困潦倒,毫无生计才被亲人卖出家门,如今回去不还是难逃一死吗?” 其他女人也是此类担忧,言语中满含绝望之意。 天麟说:“各位不用担心,我见那姓吴的人贩子船中留下不少金银,只要大家回到相州分了它,保证你们三年五载不愁吃穿。” 众女纷纷跪倒在地,叩头齐道:“多谢恩公救命大恩。” 李天麟微微笑道:“不用客气,大家请起,咱们回相州吧!” 当下李天麟命船手们洗了下船上的血迹,即刻扬帆启程,向北疾行。大船顺风行了一日航程,来到相州码头。群女一看到了家乡,均都喜出望外,喜极而泣。这时,岸上忽然现出数百名伏兵,将码头围的水泄不通。 李天麟不知所以,来到甲板上,对岸上伏兵喝道:“呔,你等是哪里来的兵马,为何困守码头?” 一位身穿铠甲的汉子喊道:“你真是有眼无珠,难道看不出我等是刺史老爷谭民利发来的官兵吗?” 李天麟说:“你们官兵为何对我们设伏?” 那人说:“人家吴相公举报你抢劫民女,无视王法,刺史大人特令我等将你辑捕归案,当堂问罪。”(未完待续。) 第142章 恫吓民妇 李天麟说:“我可以随你们回衙门,不过船上的八十四名民女也得跟我一起去。” 那人似是一方总兵,性格倒也豪爽,说:“可以,你们马上随我走。” 李天麟回到船舱中将缘由向张湘莲一干人说明,带她们走出舱门,登上码头,随那貌似总兵的人进入相州城,来到刺史衙门,走进公堂,齐齐跪倒在地。只见大堂上方横挂一块匾额,上题“公正廉明”四字,谭刺史衣帽整洁,乌须飘胸,双目圆瞪,端坐在大堂之上,“啪”地拍了下惊堂木,说:“堂下人姓甚名谁,速与老爷报将上来。” 李天麟说:“禀大人,草民是洛阳李天麟。” 刺史说:“有人告你抢劫民女,你可知罪?” 众女齐说:“大人,李公子是好人,他没有抢劫我们。” 刺史怒道:“堂下群女是何人,竟敢肆意扰乱公堂?” 张湘莲说:“大人,我们便是所谓被抢劫的那八十四名女子。” 刺史捋须道:“那你等何以还向抢劫贼人说话?” 张湘莲抖了下衣袖,说:“大人容禀。吴官保那厮乃是贩卖人口之徒,李公子在鹤壁河畔听了民女诉苦,竭尽全力击退吴官保,救下我等,那吴官保完全是为报私仇,诬赖好人。” 李天麟拱手道:“大人,这位大嫂全无半句假话,请您速传吴官保前来与草民当堂对质。” “嗯,你说的倒也有理。”刺史甩袖道:“来呀,传吴官保上堂。” 堂外一名衙役喝道:“传吴官保上堂……” 不一时,吴官保来到公堂,见李天麟手臂完好无损,他摇着折扇站在一旁。对刺史说:“大人,小人来了,您有何吩咐?” 刺史说:“吴官保。堂下这帮民女指证你是贩卖人口的人贩子,你有何话要说?” 官保说:“大人。小人买她们也是为了行善呀。” 刺史问:“哦?此话从何说起?” “大人,您想啊,相州不断闹饥荒,要是我不买她们,她们都会被活活饿死,此为一善;我们江都贫穷的单身汉无钱娶妻,我回去廉价将这些女人卖给他们,他们不就可以生儿育女。成家立业了吗?此为二善。” 刺史说:“嗯,你这话倒也有理。” 官保说:“大人,小人如此呕心沥血的为百姓谋福,可是李天麟横加阻拦,执意破坏小人行善,您快将他绳之以法,下进大牢,处以极刑。” 刺史一声令下:“来呀,将李天麟押下!” “且慢!”李天麟抱拳说:“大人,无论吴官保买卖妇女是何目的。然而根据大唐国法,以财物交易人口,致使受害人远离亲人者。当受五至十年监禁之刑,情节严重者,当处斩刑,该押下的人是吴官保,而非草民。” 谭民利问身畔的一名书生:“师爷,他说的果真如此?” 师爷躬身说:“大人,据学生所知,大唐国法中确有此条罪名。” 刺史一拍惊堂木,说:“来呀。将吴官保押下,听候发落。” 一班衙役蜂拥而上。将吴官保按倒在地,带了下去。 李天麟心说:“这狗官堂堂一州刺史。竟人云亦云,毫无主见,真不知他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他抱拳说:“大人英明!那草民与一干民女可以回家了吗?” “回去吧!”谭民利挥手道。 李天麟带领群女回到船上,每人分发给她们一百两白银,五十两黄金,并且送她们回了家乡。 李天麟送张湘莲来到韩家庄,却见村里一片萧条之色,四处空坐落大片茅草屋,不见一人。李天麟不解地问:“韩大嫂,为何如此大的村庄,却空无一人?” 张湘莲说:“村里连年不断闹饥荒,村民们都奔外乡逃难去了。” “那您与韩大哥怎么不去逃难?” “唉,李兄弟有所不知,别人都可以投亲访友,可怜韩家举目无亲,只有我娘家嫂嫂能够投靠,岂料她六亲不认,那般无情,我们能去哪里?” 张李二人来到一堵土墙外,见墙内有三间草屋,门槛上坐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一看大门进来两人,两个孩子奔过来一人抱住张湘莲的一只手臂,连喊:“娘,你回来了?” 张湘莲珠泪滚滚而下,抚摸着孩子们的头,说:“宝童,爱琴,娘走后你们有没有听爹的话?” 宝童说:“娘,我和妹妹没有调皮。” 爱琴拽着母亲的手,说:“娘,你去哪里了,我和哥哥每天都在院里等你回来!” 张湘莲蹲下来抱住一对儿女,痛哭流涕,说:“孩子们,娘以后哪里都不去了,每天都和你们呆在一起,好不好?” 看她母子三人抱头痛哭,李天麟心里异常凄苦,心说:“人家一家人还有团圆之日,想我李天麟父母双亡,永远都无法再与他们相逢,唉,真是天意弄人啊!” 这时,屋里出来一位颓废邋遢的儒生,看样子正是湘莲的夫君韩士纶。他来到湘莲近前,哭的稀里哗啦,说:“娘子,那日吴官保连一句话都不肯让你我说,他怎肯放你回来?” 湘莲擦干泪水,站起身来,嗔道:“若非这位李兄弟出手相救,恐怕你我只能鬼门关上再见了,奴家岂有再度还乡之理?” 韩士纶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天麟,跪倒在地,向他磕了三头,说:“多谢恩公救回内子,韩士纶永生不敢相忘您的好处。” “韩大哥快快请起,无需客气。”李天麟扶起韩士纶,拍了下他的肩膀。 韩士纶将李天麟迎回草堂,苦丧着脸,说:“李兄弟,真是对不起,你看我家穷的连做饭的粮食都没有,你千万不要介意呀。” 李天麟抱拳说:“无妨无妨,我出去找些粮食回来,你们慢等一时。” 张湘莲忙说:“李兄弟,这如何使得?” 李天麟摆了下手,人已奔出门槛,飞身一跃,飘入半空,来到张家庄前。他心说:“田一娥那恶婆娘六亲不认,吝啬至极,何其无情,今日爷定让她好看。”他向一老者问到张成杰府外,轻身入院,见当院有一妇人正在木盆里洗衣服,他拔剑吓道:“呔,你可是田一娥吗?” 那妇人吓得倒摔在地,偷眼观看来人,说:“你是何人,想干什么?” 李天麟装腔作势地说:“我乃天外飞仙,你是田一娥吧?” 那妇人坐起来,颤声说:“是,小妇人正是田一娥,大仙有何贵干?” 天麟说:“前些时日你小姑张湘莲来你门上借粮,你除非没借她,还将她推出府门,是也不是?” 田一娥惊道:“是有此事,大仙从何得知?” 李天麟干咳一声,说:“本仙神机妙算,岂能不知你这点小事?”他摆剑道:“既然你作恶多端,本仙就斩下你的人头,让你下阎罗殿里悔过。” 田一娥连忙跪起来,叩头如捣蒜,央求道:“大仙饶命,小妇人知错了。” 天麟说:“既然知错,你马上打开你家粮仓,取一袋粮食与了本仙。” 田一娥犹豫不决地站起身来,走进粮仓,抱出一袋小米,说:“大仙,您也知道,临漳全城都在闹饥荒,小妇人家里虽有余粮,可是我有孩子,有男人,粮仓里这点粮食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求您高抬贵手,就把这袋小米拿去,别再索取了好吗?” 天麟说:“嗯,看在你一家老小的份儿上,本仙暂且饶了你。要是再让本仙知道你见死不救,本仙定教你知道我的厉害!” 田一娥恭恭敬敬地说:“谨尊大仙圣命!” 李天麟背起米袋,纵身入云。 田一娥伏地道:“恭送大仙。”她自言自语说:“怪了,难道神仙也要吃饭?”(未完待续。) 第143章 挥剑歼贼 李天麟来到韩士纶屋里,放下米袋,说:“韩大哥,这些米够你全家吃些时日,要是吃完了,你还可以用大嫂的银子去集市上购买些粮食回来。” 韩士纶感动的泪流满面,说:“李兄弟,你这山海大恩,小生何时才能报答呀?” 天麟说:“韩大哥,客气话咱们就不说了,只要你日后好好待大嫂,别再卖她出门,就算对小弟最大的报答了。” 韩士纶惭愧的垂下头,说:“小生前些日子未想明白,一时糊涂,以后肯定不会再卖内子了。” 天麟说:“韩大哥,你也不必愧仄,若非天灾所迫,你岂会选此绝路?” 张湘莲说:“李兄弟,你且与外子谈话,我去给咱做饭。” 天麟坐在一把竹椅上,说:“大嫂尽管去忙,别管我们。” 韩士纶说:“李兄弟,听内子说你是洛阳人氏,现居二龙山,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 “李某行走江湖多年,此次离开相州想回二龙山与亲人相会。”天麟看了眼韩士纶,说:“对了韩大哥,你们临漳县天灾如此严重,朝廷不予救济吗?” “唉!相州刺史谭民利一手遮天,下面几个县令与他同声共气,官官相护,朝廷的赈灾款、救济粮早被他们中饱私囊,暗吞殆尽了,哪里还有百姓的份儿?” “好一帮狗官,朗朗乾坤,晴天红日,他们也敢贪脏枉法,无视朝廷,难道这帮狗官不知吞没赈灾钱粮是掉脑袋的重罪吗?” “嗨,李兄弟呀。老百姓将所有的计策都用在了生计上,哪个还有余暇的精力将此事上报朝廷?” “原来如此。韩大哥,那你连应三次府试。因何未中举人?这中不了举人,就没有资格入京赶考。如何能出人头地?” “唉,如今的考场哪有公平可言?那些考官屡屡作弊,若非与他们有亲系关系,或者给他们使银子,谁都休想中举。” 李天麟与韩士纶切磋了一番文采,发现他才华出众,学富五车,显然有中进士的潜力。 饭后。李爷辞别了韩生全家,取路进入相州城,来到刺史衙门而外,暗想:“谭民利这狗官搜刮民脂民膏,无视法度,爷岂能饶他?” 此时天色大黑,李天麟隐身潜入衙门后院,纵步跃上一座阁楼。一看此楼名为“龙月阁”,听到屋里有人,他捅开窗纸。单目向内望去,却见一张八仙桌上摆满大鱼大肉,美酒佳肴。那贩卖妇女的吴官保正与谭民利对杯畅饮。 只听谭民利说:“吴老弟,白天本官将你下进大牢,放了群女,实在对不住呀!” 吴官保说:“嘿嘿,大人,吴某明白,其实您是为了防止姓李的小子将咱们设立卖人市一事泄露出去,故意将计就计稳住他,等那小子一走。那些回家的女人早晚还得被迫卖给我。” 刺史说:“嗯,知我者吴老弟也!来。干杯。” 李天麟听到此间,火高万丈。义愤填膺,他挥掌劈碎门板,闪身入屋,拔剑进袭吴官保。吴官保翻身一避,椅子被李天麟“喀喇”一剑劈为两段。 谭民利吓得二目圆瞪,说:“李天麟,你是怎么进来的?” 天麟说:“狗官,漫说是你这小小的刺史衙门了,就是皇宫内院,李爷都出入自如。”他暗运内劲,自左手小指和无名指射出两道青气,击断谭民利身下的两条椅腿儿,将他连人带椅子摔翻在地,掼的他头昏脑晕。 吴官保挥扇射来两枚细针,李天麟闪身避开针势,挺剑一招“紫气东来”照他风池穴攻去。吴官保凌空一跃,躲开剑气,运左掌疾使一招“二郎劈山”,迳袭李天麟天灵盖。李天麟右手摆剑使一招“凌空斩月”去削对方左臂,他左掌急运真气,做足一切防御。吴官保一看对方随机应变能力极强,这一招“凌空斩月”刚好破了自己的“二郎劈山”,同时还极富攻击力,倘若自己变招稍慢,便有断臂之祸,在这紧急关头,他不及多想,右手扇柄护住左臂,倏地从扇端射出一枚细针,直逼李天麟膻中穴。李天麟早已料到对方会放毒针,他左掌霍地推出一股紫气,将那枚毒针反激回去,射入吴官保前胸紫宫****,他右手宝剑同时“唰”地将他扇柄削为两段。却见吴官保瞬间毒发,狂喷黑血,“噗嗵”一声栽倒在地,手脚不停抽搐,刹那间暴毙而亡,死相可怖。 想这吴官保真是咎由自取,自食恶果。要是他不搞出恁多害人毒针,自己又岂会被毒死?若非李天麟戴有驱毒簪,鹤壁河畔早被他的毒针害死了。这也正好印证了那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李天麟斜睨一眼角落里不停哆嗦的谭刺史,从桌子上拿起一块鸡肉,撕了几口,说:“百姓都在闹饥荒,你这狗官却在这里大鱼大肉的享福,老天真不公平。”他走过去提起谭民利,斥问:“狗官,你老实交代,你有没有贪污老百姓的赈灾钱粮?” 谭民利颤声说:“本官勤政廉明,爱民如子,从未贪污,你不要信口开河,诬赖好官。” “那你有没有设立卖人市?” “什么卖人市,本官一概不知。” 李天麟做出一副将要血刃谭民利的架势,说:“狗官,你想活命就说实话,否则爷即刻取了你的狗命。” 刺史说:“大侠,你我无怨无仇,你因何非要为难本官?” “怪只怪你贪脏枉法,鱼肉百姓,否则小爷才没心情管你。”李天麟一按剑锋,说:“休要啰嗦,速将罪行道来。” 谭民利望着窗外说:“小时候父母双亡,我无依无靠,一直过着沿街乞讨,孤苦伶仃的日子,好不容易才做了一家公子的书童。这位公子对我着实不错,教会了我吟诗作赋,并且把妹妹许配给了我。谁料一天夜里,公子家院子里闯入一伙贼人,杀了他,烧了他的房屋,夺走了他所有家财,我和夫人藏在地窖里才躲过一劫。事后,我夫人在当地县衙击鼓状告我勾结响马,杀她长兄,烧她房屋,夺她家财。县令不问青红黑白,将我辑拿归案,屈打成招,游街示众。当时许多贫民都指手画脚的骂我,不断的用烂菜叶、臭鸡蛋打我,让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听到此间,李天麟心里非常难过,没想到这姓谭的如此可怜。 谭民利续道:“后来一位监察御史巡查期间,我向他申诉,要求他能带我回京重审我的案子,替我伸冤。那御史果然把我带入京城,移交进了刑部。经过三堂会审,刑部郑尚书还了我公道,洗清了我的冤屈。郑大人察觉我文采出众,向皇上举荐了我。皇上知道我有治理地方大才,正好相州灾情甚重,他命我任相州刺史,并且拨了一万两黄金,五千石粮食,委派我为赈灾官,让我将那些钱粮发放给灾民。哼哼,想当初本官落难时,那帮贱民那般侮辱我,现在我已飞黄腾达,高高在上,岂能把他们放在眼里,让他们好过?为了巩固官位,戴牢乌纱,我把部分赈灾钱粮分发给各县县令和相州各处乡绅,将剩下的钱粮都入了库。看着那帮贱民饿的生不如死,生活水深火热,我心里别提多解气了。至于临漳县的卖人市,那是人贩子设立的,他们给我交税银,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有禁止。” “看来韩大哥所言俱都属实。”李天麟蹙眉说:“好你个祸国殃民,万恶不赦的狗官,你把老百姓都当作报复悲惨命运的工具,可曾想过举荐你的郑尚书和信任你的当今天子当初对你的一片好心?似你这等丧尽天良之人,真是罪该万死。” 谭民利狠狠地说:“曹操有句话说的好,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李天麟不以为然地说:“凭你这等鼠辈,也配学大军事家曹操说话?小爷原本是不打算杀你的,现下看来,只有铲除了你这恶贼,才能替天行道。”说话间,他手起剑落,斩下了谭民利的首极,血溅龙月阁。 李天麟斩了大贪官,走出阁楼,却见四下埋伏下数百官兵,他居高临下,阔声道:“各位,那狗刺史已死,你们别再为他枉送性命了。姓谭的坑害黎明,贪污赈灾钱粮,他死有余辜,你们识相的话,明日速速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否则休怪李某剑下无情。” 护卫陈彪摆刀喝道:“恶贼,你刺杀了朝廷命官,罪大滔天,休再巧言诡辩。沈总兵,您立即下令将此贼就地正法了吧?” 人群中闪出一位顶盔贯甲的汉子,正是河南府尹派来镇守相州的总兵大人沈超,他拔出腰间配刀,一声喝令:“弟兄们,此贼杀了谭大人,今晚我们说什么都得将他就地处决了,上!” 一队弓箭手瞄准李天麟,开弓便射,百十支火箭“嗖嗖”冲他飞去。李天麟舞剑挥挡来箭,飘身跃下阁楼,杀入人丛。六名校尉挥刀扑上,六十名步兵迅速围上,二十名骑兵外围来回奔跑。(未完待续。) 第144章 旅店邀战 李天麟摆剑厮杀间,心说:“刚才我潜入阁楼时,院中只有几名衙役,何以瞬间出现这许多官兵?” 陈彪飞身蹿入人墙,加入战团,挺刀刺向李天麟左腿。李天麟侧身一避,舞剑使一招“仙鹤甩尾”,横袭陈彪右腰。陈彪横刀一挡,双方刀剑“哧啦”撞出一缕火星。沈超纵步跃过步兵头顶,一招二郎劈山直照李天麟头顶砍将下去。李天麟滑步一让,疾使一招“仙翁指路”,刺翻一名校尉,复使一招“霞光漫天”,发出数十道剑气,射毙十数名步兵。陈彪、沈超分两路夹攻,将两口宝刀上刺下剁,舞的风声不断。李天麟指上打下,指东打西,一招一式总是出人意料。三人一招快过一招,招招紧逼,打的旁人都无从插手。 五百招过后,李天麟看着对方二人变化莫测的招式,他脑海中忽然酝酿出一套剑法,右臂一抖,但见一道剑气****出去,震的地砖四起,他掌中倏然运起一股强大的劲风,将半空欲落的碎砖一带,绕掌一推,碎砖横飞出去,“呯呤啪啦”击打的一队弓箭手四分五散。他继续纵上飘下,舞剑挥击。 陈、沈二人被他这套莫名其妙的剑术绕的眼花缭乱,都不由得暗竖拇指,赞美他的高招。一看衙门内已无多少活人,只留五名骑兵,这二人打算殊死一搏。 李天麟化烟不见,陡然现身,砍翻五名骑兵,说:“二位兄台,李某看你二人武艺超群,是保家卫国难得的良材,不忍加害。你们走吧!” 沈超说:“陈兄弟,当下保护谭大人的官印要紧,绝不能退缩。” 李天麟说:“只要二位交出官印。放出赈灾粮,李某答应不夺那狗官的官印。” 陈彪说:“你休想。” 李天麟一怒之下。荡剑而前,与陈、沈二人打斗一番,抢入谭民利寝室,夺来官印,说:“本爷官印在手,谁敢造次?” 陈、沈一干人连忙收住手中兵器,跪地伏拜。待天光大亮,李天麟手持官印。命令守库官兵打开大库,放出金银粮食,分发给相州重灾区,总算福惠了不少贫民。 李天麟相州放毕粮,离开城池,往东奔去。这日,他进入一座小镇,寻了家旅店住下,胡乱吃了些东西。这时,却见店外走来三人。为首的是个大个子。五十来岁,美髻别顶,黑袍罩体。手攥铁尺,随后是一胖一瘦两位年轻人,均白巾扎顶,黑袍加身,各抱一口宝刀。三人进门喝去小二,要了三份酒肉,围坐在东北角一张八仙桌上。随后又进来两人,生的五大三粗,凶眉恶眼。一人红袍绿巾打扮。满脸胡子,三十来岁。腰悬两把金钢斧,看上去异常彪悍;一人灰袍青巾打扮。一脸横肉,四十来岁,手提一条镔铁棍。二位在西南角坐下来,东瞅西瞧了一番,放下兵器。 使棍的阔声喝道:“小二,过来。” 伙计殷勤跑去:“客爷,您有何吩咐?” 使棍的说:“给我们来一份皇帝汤炖贵妃排骨,再上一壶用神龙教紫薇堂堂主姬若兰的洗澡水酝酿出的美酒。” 小二一头雾水,说:“客爷,您这不是为难小人吗?普天之下哪有这种酒菜?” 使金钢斧的说:“小二,我们哥俩发誓要吃了皇帝,吞掉贵妃,杀的皇宫鬼哭狼嚎,然后灭了山东神龙教,玩了紫薇堂堂主姬若兰,遂适才我那位兄弟跟你开了那么个玩笑。” 小二听到此间,吓得漱漱发颤,心说:“这是两个什么人,竟然敢吃皇帝,吞贵妃,灭了神龙教,难道是妖怪吗?” 李天麟也觉得甚是奇怪,不知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竟与自己厌恶的两方势力如此仇恨,他真想上去问个明明白白。 “武仁杰,薛浩天,你等莫要嚣张。”东北角使铁尺的汉子拍碗喝道:“想我神龙教能人辈出,豪杰如云,威慑天下,岂容尔等侮辱?” 西南角使金钢斧的说:“薛兄,你听,好臭的狗屁。” 薛浩天按棍说:“古名扬,你小小魔教安敢在中原武林称王称霸?” 古名扬说:“倘若不服,你大可赶去登州总教挑战我家五位堂主。” 一名抱刀汉子捋须道:“哼哼,恐怕你连俺家古香主都打不过。” 武仁杰提斧道:“奶奶的,既然如此,何不比划比划?” 古名扬傲然道:“哼哼,凭你也配与爷动手?” 薛浩天站起身来,说:“姓古的,有胆出去较量。” 古名扬饮入一碗酒水,吞掉一块牛肉,说:“走吧,怕你不成?”说罢,付了酒钱,携两名抱刀汉子大步来到店外,飞身上房,向东飘去。 薛武二位业已付毕酒钱,追随而去。 李天麟想一探究竟,化烟离店,来到镇外空地上,只见古名扬抖臂去斗薛浩天,武仁杰左手挥斧一挡,右手摆斧直扫古名扬小腹。古名扬侧身避开。薛浩天甩棍疾砸古名扬右脑,古名扬矮身一让,“唰唰唰”转尺径袭薛浩天腰骨。薛浩天绕棍击偏尺锋,斜棍来挑古名扬下阴穴。古名扬并腿夹紧棍端,转尺去扫对方颈嗓。 薛浩天眼下有两种选择,一是弃棍,徒手斗敌;二是冒着断臂之祸运掌挡开对方铁尺,俟机夺棍再战。他来不及多想,撒手弃棍,往后纵开。古名扬耳闻身后斧声袭来,他扭腿掷出镔铁棍,狠狠向武仁杰面门砸去。武仁杰抡斧劈飞铁棍,“唰唰”两斧奔古名扬胸口攻来。古名扬见对方斧势威猛,不宜硬接,他左闪右避,打算待机反.攻。薛浩天空手欲助同伴,却见圈外两名抱刀汉子纵身向他攻来。他挥掌抡拳,呼喝如雷,力战二敌。 李天麟心说:“神龙教果然高手如云,能人辈出。区区一个香主,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那些堂主岂非神人吗?那教主……”他越想越觉得瘆得慌。 两位使刀汉子是白虎堂古香主手下的万士、汝义两大掌旗使,刀法自也不逊。他们分攻薛浩天左右两路,双方连拆二百余招,薛浩天一招不慎,右臂受伤,被汝义生擒。 万士厉声喝道:“武仁杰,立马住手,不然我劈了这姓薛的。” 武仁杰不忍同伴被杀,束手就擒。 古名扬傲然道:“凭尔等这两下子三脚猫功夫也敢在爷面前造次?” 武仁杰不屑一顾,说:“恶贼休要猖狂,若非薛大哥遭擒,你能耐我何?” 古名扬对万士、汝义说:“把他们带回白虎堂交与堂主发落。” 李天麟不知该不该救武、薛二人,可是看他们就要被带回神龙教处死,他说什么都无法视而不见。于是他仗剑一跃,拦在那五人身前,说:“古香主,那二位仁兄既败你手,你又何必将他们带回教中赶尽杀绝呢?不如放了他们,来日再一决高下?” 古名扬撒眼打量了一番李天麟,说:“小子,你是何人?” 李天麟抱拳道:“在下洛阳李天麟。” “嗯!”古名扬脸部肌肉微微一动,说:“你有何绝技,竟敢在古爷面前指手画脚?” 李天麟说:“大家都是江湖中人,难道非得打个你死我活才肯罢手吗?” 汝义道:“臭小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没有好武器,没有绝技,只能装孙子;只有手持利器,武艺高强,才能当爷。” 天麟说:“这位兄长所言差矣。身怀绝技,武艺高强,应该行侠仗义,保卫国土,拯救苍生,济万民出水火,而非整日打打杀杀,争强好胜。” 万士挥刀喝道:“小子,看你说的挺像那么一回事,让万爷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李天麟谦卑地说:“在下没有真才实学,万兄手下留情。” 万士快如闪电,纵身一跃,刀锋直劈下来。李天麟斜身一让,倏挥左掌去砸万士左肩。万士甩刀来削李天麟左臂,李天麟迅速缩回左臂,闪身绕在万士身后,欲点其穴。万士侧身一避,刀锋疾向身后斩去,李天麟竖剑一格,滑剑“唰啦”顺万士的刀锋削向其刀柄,擦出一缕火星。万士倒也机灵,仗着刀柄处有护手缓冲剑势,并不害怕,转刀一拨,刀尖骤向李天麟右腕扫去。李天麟心下大骇:“不想此人刀法竟然如此纯熟,难怪薛浩天那么快就被生擒活捉了。”他暗运内力,将敌己刀剑粘在一起,趁对方奋力收刀之际,陡然送出一道剑气,将其射翻。 汝义不服,抖刀来犯。李天麟摆剑一迎,蓦地里使出一招“紫气东来”,数道剑气直奔汝义咽喉射去。汝义闪身避过,振刀照李天麟左侧斜劈上来。李天麟向右一纵,旋身疾使一招“龙游四海”,剑尖正中汝义右臂。汝义奇痛难忍,一松手,“锵啷”将刀跌落于地。李天麟未再进招,汝义扶起万士,回到古名扬身边。(未完待续。) 第145章 谷雨村 古名扬抱拳道:“年轻人,看你剑法如此了得,师承何派啊?” 李天麟回答:“在下承蒙峨眉派前任掌门指点,粗略的学了几招看家本领。” 古名扬点头道:“原来是峨眉派高徒,难怪剑术如此出神入化。小伙子,看在你武艺高超,剑法如神的份上,老夫今日卖你一个面子,且将这两个突厥人放了。” 李天麟心说:“哼哼,就怕他卖面子是假,畏惧小爷的剑法是真。”回答:“还是古香主深明大义。” 武仁杰、薛浩天重获自由,来到李天麟近前,跪倒在地,抱拳道: “李兄弟,多谢你的救命大恩。” “李兄弟,幸亏你及时现身,不然我们哥俩这回真栽了!” 李天麟看着古名扬和两位掌旗使远去的背影,扶起二位壮士,抱拳道:“二位仁兄无需客气,小弟只是尽点绵薄之力罢了。对了,你们是突厥人吗?” 武仁杰说:“正是。李兄弟不会敌视我俩吧?” 李天麟说:“突厥是与唐朝仇深似海,可是我辈中人都是江湖游侠,不理政治,他们帝王之间的争斗与咱何干?” 薛浩天说:“难得李老弟如此大度,无视国仇。” 李天麟还剑入鞘,说:“你我只是不同民族,不同国籍,只要大家同为侠义中人,便是好朋友。” 薛浩天心说:“没想到中原还有如此豪杰,看来大唐终究不容小觑。”抱拳道:“兄弟,能与你结识,我二人三生有幸。” 武仁杰说:“李兄弟,不如咱们重回旅店,喝个一醉方休?” 李天麟看那二位壮士异常豪迈。盛情难却,而且日沉西山,天色不早。他挥手道:“好,李某今日就与二位哥哥喝个痛快!” 三人回到旅店。唤来小二,上了数坛高粱美酒。李天麟酒量不济,但也舍命相陪,大碗海饮。数碗高粱水入腹,他面红耳赤,酩酊大醉。薛、武二人将他架进客房,三人酣睡入梦。 次日天光大亮,三人离开旅店。薛、武二人北归突厥,李天麟继续东进。他纵身离地,驾云飞行一个时辰,落在了山东阳谷县。他街上行走间,忽然见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他仔细察看,街上除了行人,什么都没有。他心想这可能是自己眼花了,没有理会。前面有条小巷,他走将进去,意欲抄近道前往东街。却见巷内卧一骨瘦如柴。衣衫褴褛,周身上下肮脏不堪的老乞丐,他怀里揣一只大酒葫芦。喝的沉醉不醒。李天麟觉得这老乞丐好可怜,心想他肯定没有子女照顾孝顺才孤苦伶仃一人.流落街头,每天消沉度日。 李天麟蹲下来推了把老乞丐,唤道:“老人家,醒醒,我带你去吃饭。” 老乞丐醉的一动不动,鼾声如雷。 李天麟背起老乞丐,来到东街一家客栈,唤来小二。要了间客房,将他放在床上。他吃了点东西。替那乞丐付了房钱,对小二说:“那位老伯醒后。麻烦你给他送些丰盛的饭菜。” 小二说:“好的,客官。” 这座县城里龙蛇混杂,牛骥同皂,常有武林游侠出没。方砖铺成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李天麟穿梭在人丛中,忽然思潮汹涌,向东疾奔。刚出城,却见半空划过一道激光,光上站立一位背负长剑,身罩白袍的老者,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心说:“哪个门派的高人竟有如此高深的飞行术?”他腾空一跃,脚踩祥云追了上去。飞出五十里路,他遥远望见那位老者,遂隐身继续前行。飞行一刻钟,老者向下飘去,脚底划出一道弧线,落入一家平民院中,进入屋里。李天麟随后赶来,屋外附耳窥听,听见屋里有个苍老的声音道:“姓刘的多次与我恒山派门人作对,唐某此次召唤师弟与其他几位师兄弟前来正是为了铲除此贼。” 老者道:“区区一个凡间门派的弟子,师兄何必如此劳师动众,派一个初入门的寄名弟子不就处置了那姓刘的小子了吗?” 那个苍老的声音又道:“姓刘的已在蓬莱仙岛修成仙法,我派厉字辈三名弟子俱已败其刀下。” 老者哼问:“那小子现在在哪?” “不知道。不过据可靠消息说,他明日来谷雨村会友。” “好,咱们明日就去谷雨村劫杀刘贼。” 李天麟暗想:“姓刘的好端端的何苦惹这些修真门派的弟子,倘若这些人明日以多欺少,他必然在劫难逃。” 这时,又有三位白袍人背剑落地。 年长的一人喝道:“唐师弟,在家吗?” “在啊!”屋里出来一位银发老者,抱拳道:“宫师兄,别来无恙啊!” 年长者抱拳道:“还好,唐师弟万福。” 几人回屋坐定,精心策划了一番围杀刘姓人的计划,走出屋,腾空向北飞去。 李天麟继续隐身跟踪。他想知道刘姓人能否逃出这帮人的魔掌。正飞间,却见下方果然出现一座谷雨村,那五个恒山派人埋伏在了村子四周。李天麟为了看清楚双方的是非曲直,选了一座高山落下,躺下来看着手机,静等明日好戏上演。 次日清晨,北空飞来一朵祥云,云头上站立一位三十多岁的白衣刀客,在谷雨村上空缓缓飘落在地,云雾即散,他信步向村里走去。 忽然两道激光骤降,现出两位恒山派白袍人,挡住白衣人,抱拳问:“阁下可姓刘?” 白衣刀客道:“在下正姓刘。” 二位白袍人二话不说,劈掌去砸那位白衣人前胸。 白衣人眉头一皱,倏自右掌排出一团白气,阻回对方掌力,向后纵开,抱拳问:“二位为何对刘某动手,请指教!” 一位三十多岁的白袍人冷冷道:“阁下屡屡与我恒山派为敌,难道会不知我等的来意?” 白衣人沉脸道:“你恒山派向来只修仙,不修心,长久下去必入魔道,刘某为了人间安定,江湖太平,校正校正你派几个不肖弟子有何不可?” “好一句校正校正,让唐某也来校正校正你这不肖之徒。”远处传来一声说话,一位银发老者化烟而来。 白衣人笑道:“原来唐万仇也来了。” 又一白发老者赶到,捋须道:“如此乳臭未干的后生也能在我派掀起风浪?” 白衣人抱拳道:“这不是宫万良吗,看来刘某已惊动了贵派万字辈高人。” 三十来岁的那名白袍人正色问:“小子,你想怎么死?” 白衣人咧嘴笑道:“爷活的好好的,干吗想死,要是你们万字辈的蠢才想死,我倒可以送各位一程。” 唐万仇拔剑道:“让唐某领教一下阁下的法术。”说话间,他剑已出手,一道寒光直奔白衣人心口。 白衣人并不动,用神识扫了下对方周身,淡然一笑,左手一出,现出一只无形大手,有两根长手指轻轻捏住对方剑锋,稍一用力,便将唐万仇扔出老远。 宫万良惊道:“引力术?难道姓刘的已经修成中乘仙法?” 白衣人冷哼道:“对付你们区区几个鼠辈,就算没有达到中乘也绰绰有余。” 唐万仇飞回来说:“哼,看来阁下已成仙体,是我等有眼无珠。宫师兄,咱们走。” 五道仙气转眼自北飞去。 李天麟盯着刘姓人看了半晌,感觉甚是眼熟,又想不起来是谁。他见那人信步入村,忙自山顶飞下,隐身跟随其后。 刘姓男子进入一座豪华民院,喝问:“尹大哥,在家吗?” 屋里迎出一位四十来岁的褐衣男子,抱拳道:“刘兄弟来的好快!” “小弟一收到尹大哥的召唤,即刻赶来。” “贤弟快快回屋。” 李天麟站在窗外,听到屋里尹姓男子说:“承志,这是我用灵水泡制的茶,喝了有助修炼,你且品品看。” 刘姓男子说:“还是尹大哥想的周到。” “承志,李家对你我都不薄,他们满门遭难已有十多年,咱们该给他们讨个公道了吧?” “唉,可惜我那天麟侄儿不幸坠崖身亡,不然凭你我的本领,定能将他辅佐成才。” “倘若少国公健在,李家冤案不久便能大白天下。唉,也不知上官兄和谢兄身在何方!” “眼下咱们先去寻找上官宝庆和谢华兰,看他们有何打算。” 李天麟泪流满面,心说:“原来这是刘承志表叔,我该不该和他相认?” 尹姓男子阔声问道:“朋友,窗外偷听累了吧?”话音未落,尹姓男子以极快的速度来到李天麟身后,将他擒回了屋里。 刘承志放下茶杯,头也不抬,嗔问:“小子,就你这点道行,还敢胡乱卖弄?说,谁派你来监视刘爷的?” 李天麟躺在地上呆呆不语。 刘承志瞥了眼,大惊,站起来拉起李天麟,忙问:“二哥?你是二哥吗?二哥你没有死?” 尹姓男子听刘承志如此一叫,仔细观察一遍,说:“真的是二哥。” 李天麟说:“我不是你们的二哥。” 刘承志大失所望,问:“那你是谁?” 李天麟说:“表叔,是我啊!” 尹刘二位面面相觑,齐问:“你是天麟?” 李天麟点了下头。 刘承志利用读心术在李天麟胸膛扫了下,说:“他真的是天麟。孩子,你都长这么大了,快给表叔说说你都发生了什么事。”(未完待续。) 第146章 仙外有仙 李天麟激动的哭了一鼻子,说:“表叔,一言难尽。”他看了眼尹姓男子,问:“对了,这位叔叔是……” 刘承志说:“他叫尹俊杰,是你伯父和父亲的故交,你就管他叫尹叔叔。” 李天麟跪倒向二位叔叔施了一礼,给他们叙述了半天自己掉下玉女峰后的经历,三人都非常高兴。 尹俊杰说:“原来上官宝庆他们在二龙山,看来咱们复仇有望了!” 三人谈论良久,尹俊杰烧了几味好菜,捧来两坛美酒,他们吃酒论人生。尹刘二位发觉李天麟修仙资质不错,同他聊了半夜修仙诀窍。 次日,三人离开谷雨村,大展飞行术,半空狂奔,身后留下三道彩光。他们来到二龙山,却见山下围有数十名黑衣人。 半空停留一位壮汉,脚踩飞轮,幽幽道:“谢华兰,你只会躲在仙阵里做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与华爷决一死战。” 李天麟喃喃道:“千里飞轮华九龙。” 刘承志问:“你认识此人?” 李天麟说:“他杀了胡家岭十几口家眷,一直混在神龙教里。” 尹俊杰阔声喊道:“华九龙,你有何能耐,竟敢在这里撒野?” 所有黑衣人都抬头看向西空,华九龙也转头西瞅。 华九龙傲然问:“你是何人?” 尹俊杰哼道:“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尹俊杰是也。” “小子,你有何能耐,敢跟爷叫板?”华九龙摸了下髭须。 尹俊杰瞬间自掌中变出一杆红樱枪,闪身而前。枪尖直奔华九龙。华九龙岂是泛泛之辈,他双掌变出一对小钢轮,挡开来枪。足底一蹬,向后凌空翻开。他足底的大钢轮“唰唰”扫向尹俊杰双腿。尹俊杰腾空跃起数丈,左掌向下一推,发出一只三丈大的无形巨掌,迳盖对方头顶。华九龙不了解对方功底深浅,不敢强接,飘身避开。但见那只无形巨掌落在山间,“哗……”地炸起一堆碎石,一团橙黄烈焰自内升起。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这点小把戏,还想吓人?”华九龙嘴里念念有词,掌中两只小钢轮“唰唰”飞出,分袭尹俊杰左脑右腰。 尹俊杰摆枪一一挡开,只见两只小钢轮里顿时各自吐出三枚更小的钢轮,陡然照他周身六大要害攻来。尹俊杰急忙变成一个三头六臂的怪人,分守六大要害。 华九龙挥指一催,一大两小三只钢轮也加入了那六枚特小钢轮中,九轮倏然发出九道银光,现出一座九轮仙阵。将尹俊杰死死困在当中。尹俊杰疾运仙气护住全身,不让敌阵伤到肉体,口念仙决放出法器。万光宝盒起在当空,锐彩千条甚是耀眼,顿时收走了对方的九轮仙阵。华九龙一看法宝丢了,暗自叫苦,腾空飞起,挥掌霍霍射来数道寒光。尹俊杰微微一笑,左飘右避躲闪光锋,瞬间变大樱花枪,横扫竖劈立显神威。华九龙怒火中烧。却无力回天,只能闪避开来。遁烟而走,数十名兵丁均都闻风丧胆。拔腿窜逃。 谢华兰大开阵门,迎出山来,问道:“尹大哥,什么仙风把您给吹来了?” 尹俊杰指着刘承志和李天麟,说:“谢兄弟,你看他们是谁?” 谢华兰打量一番,飞身来到刘承志近前,与他拥抱了下,瞅了眼李天麟,问:“这是……” 刘承志说:“谢大哥,这是天麟,他没有死。” “我听应龙说这孩子还健在,没想到今天才把他盼回来。”谢华兰喜出望外,摆手道:“各位,快回山寨,宝庆夫妇和贱内正在筹备宴席,让我出来迎接你们。” 客厅里,上官宝庆、白玉娥、胡凤莲备下一桌酒菜,见谢华兰领客入院,三人出门相迎。李天麟跪地向众位长辈行礼,白玉娥扶起天麟,众人苦笑一番,方归厅用膳。 饭后,李天麟问:“胡姨娘,应龙和上官宇上哪去了?” 胡凤莲说:“前些天,他们赶往华山修仙。” 上官宝庆说:“尹兄收了华贼的兵器,他肯定回神龙教调兵遣将去了,咱们必须尽快做好防御。” 谢华兰说:“虽然今日有仙阵防护,可是神龙教高手如云,改日赶来几大高手,咱这仙阵必破。” 李天麟站起来走了两步,说:“我倒是懂得摆阵,只是仙法有限,防不住仙界高人。” 白玉娥问:“天麟,你目前修炼到哪个阶段了?” 李天麟坐下来,叹道:“唉,我只修炼了些防身仙术,还在不断收集灵气。” 胡凤莲说:“不行咱们移居别处,让华贼翻天覆地都找不到咱们。” 白玉娥说:“天下之大,哪里才有咱们的容身之地?要是二姐在就好了,她的青龙剑定能克敌制胜。” 刘承志说:“怪我当初太过相信张玉环,不然青龙剑不会落于她手。” “刘兄弟现在说那些还有何意义?”谢华兰自信地说:“只要咱们度过眼下这关,青龙剑自会失而复得。” 李天麟说:“各位前辈,假如天麟摆出御敌大阵,你们会利用仙法增强阵法的攻击力吗?” 众人都摇头苦笑。 胡凤莲说:“要是大姐在,肯定会摆诛仙阵,咱们这帮蠢才哪有那些本事!” 尹俊杰说:“不如咱们姑且让天麟试摆一座大阵,不一定误打误撞还真能御敌。” 李天麟说:“上官叔叔,我看尹叔叔对付华贼游刃有余,咱们用的着怕他们吗?” 上官宝庆说:“天麟啊,你有所不知,神龙教四大护教法王都已修成上乘仙法,随便来一王咱们都不是对手。” 李天麟非常纳闷:“既然他们已经步入仙界,还胡作非为,难道天庭不于制裁吗?” 上官宝庆说:“他们已经沦入魔道,有魔界撑腰,天神一时无法插手。”他站起来续道:“魔仙本是一家,后来魔君狂性大发,改变了修炼方式,遂仙魔两界势如水火,两不相容。” 尹俊杰说:“仙法魔法同为一理,只是魔法不需要修心,可以恣意胡为,杀人害命,利用别人的魂魄修炼;而仙法有许多严厉的法律法规,修炼者需要积德行善。所以佛界拥护仙界,佛仙两界才能互敬互助。” 白玉娥惊道:“对了,有一人可以助咱们一臂之力,咱们可以施展唤仙术请他来。” 胡凤莲忙问:“谁?” 白玉娥缓缓道:“我师父九阳神君陆玄风。” 胡凤莲说:“唉,只怕陆前辈也不是魔教四王的对手。” 白玉娥双手托腮,说:“唉,是啊,我师父也无法以一敌四。” 众人均都一筹莫展,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好像蔫了的禾苗,毫无生机。 “不还有我老叫花子吗,你们愁什么?” 众人全都怔住了。 却见门外站一位邋里邋遢的老乞丐,模样甚是肮脏。 李天麟仔细打量一番,惊呼道:“老人家,你不是阳谷县小巷里那个可怜的醉老头儿吗?记得我还把你背进了一家客栈呢!” 老乞丐双眼眯成一条缝,说:“小兄弟,你对我老叫花子确实挺孝顺,这不,我专程赶来报答你。” 上官宝庆抱拳道:“风前辈大驾光临,小寨蓬荜生辉。” 老乞丐说:“如此老叫花子以后多来你这里走动走动,也好给你多添些光彩。” “好啊,欢迎之至。” 众人纷纷上前施礼。 风不恶,丐帮现任帮主,喜欢云游四海,行侠仗义,无人知道他的仙法达到了什么级别。 胡凤莲好奇地问道:“风老头,你是怎么进来的?” 风不恶笑道:“哼哼,区区一个破仙阵,焉能挡得住我老叫花子?”他见桌子上有酒有肉,走过去抓起一块鸡肉撕嚼几口,又提起一壶美酒狂饮。 猛听见山外“轰隆隆”一声巨响,寨内剧烈摇颤,犹如地震。 只听得一人幽幽喊道:“尹俊杰,你个王八蛋,别以为你收了爷爷的宝贝就能安生,你马上滚出来受死。” 众人来到山前,隔着阵罩,却见云端上站立三人,一个是天王左庭柱,一个是地王阎耀天,华九龙站在最后面。 尹俊杰嘲笑道:“华贼,你打不赢本爷,却搬来两大法王助战,算什么本事,有胆下来与爷单挑!” 华九龙摆手道:“小贼,有胆你出阵来。”他给二位法王使了个眼色,一等尹俊杰出阵,马上放宝将其擒住,夺回宝轮。 尹俊杰光明磊落,不善细谋,迈步便要出阵。 刘承志拉住尹俊杰,哈哈笑道:“华贼,别以为尹大哥憨厚老实,就能上你恶当,你有什么宝贝尽管亮出来就是了,何必多言?” 地王阎耀天满头银发,一脸银须,缓缓道:“年轻人,不要以为修了两年仙,就可以目空一切,傲慢无理,你可知山外有山,仙外有仙?” 刘承志款款说道:“阎耀天,听说你已经修成了上乘仙法,却自甘堕落,沦入魔教,好一个仙外仙呀!” “下界的白衣小子是谁?”阎耀天沉脸问。 刘承志抱拳道:“晚辈姓刘,贱名承志。” 阎耀天说:“小子,让你见识见识啥叫泰山压顶。”他一伸右手,自手掌掷起一座小山,迎风见长,瞬间变成一座百丈大山,重重砸在透明的阵罩上,震的地动山摇。(未完待续。) 第147章 路遇韩生 风不恶暗运仙气,护住仙阵。∑頂點小說,当阎耀天再次掐决念咒变大山体,砸在阵罩上,大山被震的粉碎,阵罩上反射起一道金光,直袭云端三人。那三人吓得魂飞天外,化烟遁逃。待金光散开,他三人重新飞将回来。 左庭柱苍发童颜,一身灰布袍,沉声哼道:“风不恶,你这臭乞丐还没死啊。” 风不恶双眼眯成缝,抬头道:“你左某人还没死,我老叫花子怎么能死呢?左庭柱,你打死我帮执法长老由龙子,可知罪?” 左庭柱说:“哼,那由龙子没事非要招惹本爷,他死有余辜。” 风不恶纵身出阵,来到云头上,喃喃道:“恶贼,让风爷领教领教你的仙法。” 左庭柱知道对方比自己的修为高出数倍,可是不接受他的挑战,面上无论如何都下不来。他干咳一声,强忍着怯意,说:“臭乞丐,别以为你修仙悟性颇高,左某就怕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风不恶唤出一条青竹棒,怪笑道:“算你有种,出招吧!” 左庭柱亮出一柄炫目的银光宝剑,闪闪发光,迎风见长,转眼变成一口巨剑,横悬于空。他怒视着风不恶,开口呼道:“就让这口天灵宝剑见识见识阁下的高深仙术。”话音未落,剑峰疾奔风不恶脖子扫来。 风不恶展开引力术,一只无形大手死死攥住天灵剑。他立时将青竹棒变大,猛照左庭柱头顶砸落。左庭柱化烟消失,忽然现出一条烈焰巨龙,盘旋飞转,张牙舞爪,摇头摆尾来攻风不恶。风不恶抖臂带动巨剑,横向火龙斩去。左庭柱暗念咒语,收剑在手。 风不恶飘身避开火龙。举起酒葫芦饮了口酒水,蓦地里大喊一声:“收!”却见葫芦口金光一闪,照在火龙身上,火龙顿时变成一条细蛇,飞入葫芦里。他拍了下葫芦盖,得意地笑道:“哈哈,用这畜生泡酒喝,肯定别有一番滋味。” 左庭柱大惊失色,连忙央求道:“上仙,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宝贝。我费了数十年的功夫才修炼出这条火龙。”他虔诚地跪倒,叩头道:“上仙,您德高望重,神功盖世,不要跟小仙一般见识。” 风不恶耷拉着眼皮,喃喃道:“姓左的,你杀由龙子的那股威风劲儿哪去了?” 左庭柱说:“是小仙不知天高地厚,误杀了贵帮长老,求上仙恕罪。” “嗯……”风不恶冷哼道:“本来你小子作恶多端。十恶不赦,老叫花子该泡了你的害人畜生,毁了你的修为,为由龙子报仇。看在你诚心悔过的份儿上,今日权且放你一条生路。你马上带着你的畜生滚吧!”他从酒葫芦里放出了那条火龙。 左庭柱吓得面无血色,收回火龙,叩了一头。说:“多谢上仙恩赦死罪,小仙这就告退。”他给华、阎二位使了个眼色,三人踏云东去。 风不恶落在仙阵中。来到众人近前。 胡凤莲问道:“风前辈,你咋放了那三个恶贼?要换我,早把他们统统杀掉了。” 风不恶说:“老叫花子马上就修成了丐神,没必要再多染几条杀孽。” 李天麟抱拳道:“老前辈说的不错,我们修仙练武,无非是为了主持公道,维护人间和平,并不是为了争强斗狠,随意杀生,可是那左庭柱杀了您的属下,万万不该纵虎归山,让他继续祸害人间,这倒让天麟无法理解了。” 风不恶淡淡一笑,缓缓道:“其实风某执掌丐帮数百年,并没有那么仁慈,死在我手下的妖魔鬼怪,恶人强盗不计其数,多杀几个人也不算什么。可是我算出那左庭柱孽债未满,死期没到,倘若我贸然将其打死,必折阳寿。而且左庭柱提前传世,会生成魔体,到时候三界必被魔界主宰,人间必将灭亡。” 胡凤莲说:“难怪老前辈饶了那厮。哼,算他走运。” 众人回归客厅,把盏吃酒。 上官宝庆抱拳道:“此役多亏风老前辈出手相助,不然二龙山必被夷为平地,在这里,宝庆敬你一杯。”他冲风老端起了酒杯。 “好,喝!”风不恶直接举起酒杯倒入嘴里。 众人一齐举杯,陪饮了一杯。 刘承志说:“眼下咱们需尽快帮天麟夺回青龙剑。就算咱们大家哪天战死了,天麟还得保住性命,继续完成使命。” “青龙剑?”风不恶喃喃道:“那可是把好剑。” 白玉娥问道:“风前辈也知道青龙剑?” 风不恶说:“当然知道。这口青龙剑不但可以攻击强敌,还可助人修炼仙法。几百年来,它不知渡了多少有缘人修炼成仙,只不过……”他饮了口酒,说:“只不过无缘之人得到它,根本参不透它的奥秘,除了当利器御敌,毫无用处。” 李天麟单手托着下巴,缓缓道:“既然如此,各位只管镇守二龙山,我明日就去京城取回青龙剑。” 白玉娥不安地说:“不行,你单枪匹马入京我们不放心。” 李天麟说:“没事,我虽然道行尚浅,不过应付张府那些人,还是绰绰有余。” 众人担心他仙法不足,会受人欺负,留他在山上修炼了三个多月才勉强同意。 这日,用过早膳,李天麟架云西进。到了相州上空,他拨开云雾向下看去,但见城里井然有序,一片繁荣景象。一批书生涌出西城,向京城方向走去。李天麟心说:“看来今年的科考又开始了,也不知韩大哥有没有被推荐入京。”他又飞行片刻,隐隐看到下面一座山前密密麻麻站着好多人,似有一名书生被人围住了。他降低细看,那书生周身衣衫非常破烂,其他人都持刀举枪,甚是强壮。 只听得那穷书生说:“韩士纶身无分文,各位大爷还是高抬贵手,放小人过山吧!” “臭书生,你少罗唣,没钱就上山做个仆人。”一名壮汉挺高胸膛说。 李天麟又降低数十丈,发现那穷书生原来是临漳县的韩士纶,他站在空中幽幽说道:“下界强人想干什么?” 众汉抬头一看,见云头上站立一人,议论道:“是神仙。神仙下凡了。” 他们纷纷伏地拜神。 李天麟装模作样地说:“神仙面前,尔等还敢行凶?识相的,统统滚蛋,不然本仙将尔等打下十八层地狱。” 众汉一听,吓得惊慌失措,站起来便向山上奔去。(未完待续。) 第148章 险破诛仙阵 李天麟降落在地,抱拳问:“韩大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原来是李兄弟。”韩士纶看了眼李天麟,:“哦,我打算上京赶考。” 李天麟:“哈哈,刚好我也要去长安,咱们可以结伴同行。” “那好,”韩士纶指了下前方,:“咱这就走吧!” 二人晓行夜宿奔走半月之久,进入潼关休息两日,这日来到京城,住进了盛祥客栈。这家客栈从武德七年到如今已更换了三位店主,现在是个年轻人在管理。这家客栈里每届科考期间都是人满为患,今届更是如此。李天麟把韩士纶安排在上房里,唤来一名伙计。 “客爷,您唤人有何吩咐?”伙计肩搭抹布,躬身问。 李天麟问:“大哥,我向你打听一人。” “请。” “你知道原来的兵部侍郎张云大人现在好吗?我是他家的亲戚,想知道他的情况。” “你是张贵妃的父亲吧?他可是右卫大将军李道宗的副将,如今甚得君心,威风凛凛。” “那二位国舅现下如何?” “大国舅张成龙现任京兆府尹;二国舅张文虎任禁军总管。” 是夜,李天麟来到张府外,发觉院内布了多重仙阵,想进去万分困难。他心里埋怨:“要是爷的仙法修到上乘,过这些鸟阵肯定易如反掌。如今进不去张府,该如何盗取青龙剑?” “兄弟,这么阵法就把你给挡住了吗?”风不恶化烟落地。 李天麟抱拳问:“前辈怎么来了?” 风不恶笑道:“老叫花子前来教你破仙阵啊!” 李天麟:“如此多谢了,前辈请!” 风不恶双手食中二指射出两道金光,拨开阵门,:“看到了吗,此乃诛仙阵,欲破此阵。必须先找到坐镇灵石的位置。”他右手忽然变成爪状,向上一捞,果然从阵中心吸出一颗闪闪发亮的灵石。 李天麟惊讶地问:“前辈,你£≧£≧£≧£≧,怎么知道灵石在阵中心?” 风不恶:“此阵四下攻击力强,唯有中心薄弱,只要将灵石置放中心,便能让阵势增强十倍。不过他们万万没有料到我老叫花子这样级别的修士会来破阵。” 李天麟问:“现在这座诛仙阵可以顺利通过了吗?” 风不恶:“还不行。灵石虽然取出了,但是阵里还有许多机关,稍有不慎就会困在里面。” “我学过破机关,不如让我练练手。”李天麟跃跃欲试。 风不恶阻止:“不可莽撞。这是昆仑派的不二法阵,没有一定的道行千万不要妄破。” 李天麟笑道:“前辈,你如此一,我更想试破了。不才晚辈正好学过昆仑派的阵法,现在您抽了坐镇灵石,我想我有把握破这座诛仙阵。” 风不恶迟疑了片刻,拍了下天麟的肩膀,:“好子,看你如此胆识过人。老夫就替你略阵,给你一次历练的机会。” 李天麟飘身进入阵中,将一颗石子弹向西南方,触动了机关。四下射起四道银光,形成四面光墙,光与光互相照射,迅速封住阵。变成一个壁面长满光刀的大方盒。方盒越缩越,眼看光刃就要刺到李天麟。李天麟挥剑四下砍劈,不料光墙甚是牢固。纹丝不动。他试着削那些光刀,发现削掉还会快速长出。 风不恶赶忙伸出无形巨手,攥紧阵里的光盒,用力一捏,发出一声翠响,光盒碎裂开来。 李天麟飞出阵门,落到风不恶身边,满脸惊吓之色,抱拳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不然天麟就葬身这座诛仙阵里了。” 风不恶:“子,就你这道行还敢破阵?这是对付仙人、妖怪、魔鬼的仙阵,你以为是凡间普通机关阵吗?” 李天麟:“前辈教训的是,天麟太不知深浅了!” 仙阵上方忽然飘来一位脸戴蜡色面具的修士,抱拳道:“何人破我仙阵,速报名姓。” 风不恶:“阁下藏头露尾,凭什么问我等贵名?” 那人打量了一番,:“哼哼,这不是丐帮的风不恶吗,你无端破我仙阵,有何居心?” 风不恶:“老叫花子闲着无聊,特来找你消遣消遣,不行吗?” “找死!”那人的声音杀气十足,从一把青光闪闪的剑鞘中拉出一口激光四射的宝剑,抖臂一挥,立时发出一声龙啸,猛见一道青光威猛地向对方二人落去。 风李二人纵身避开,李天麟提剑与那人杀在一起。双方一来二去厮斗了二十回合,那人一剑劈来,李天麟横剑挡格,哪知对方剑锋太过锋利,将他的紫霞剑断为两截。他抖掌吸起断剑,飞回风不恶身边。 风不恶:“好一把青龙剑,果然名不虚传。” 那人:“阁下不愧是丐帮帮主,一眼就认出了这口绝世神剑。” 李天麟非常激动:“青龙剑?原来这就是我娘的青龙剑!” 风不恶抖臂催出引力术,意欲握住那位面具人,那人化烟消失。忽然那人从风不恶背后闪出,挥剑劈来,风不恶甩掌还击,那人又不见了。待那人再次出现,风不恶锁住他的位置,无形巨手骤出,犹如握一只鸟,将那人死死攥住。 那人愕然失色,央求道:“风前辈,请恕晚辈刚才言语冒犯之罪,晚辈知错了。” 风不恶伸出另一只巨手,摘掉那人的面具,:“原来被昆仑派逐出师门的千面灵狐方化天一直藏在国丈府,怪不得江湖上一直没有你子的消息。” 方化天笑道:“晚辈这等丧家之犬岂敢劳烦前辈如此德高望重的上仙惦念,望前辈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方某日后感激不尽。” 风不恶:“老夫可以饶你不死,不过你必须交出青龙剑,否则我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滔滔杀念。” 方化天目光闪烁几下,肉痛的交出青龙剑,哀求道:“前辈乃得道高人,求您实现诺言,放了晚辈!” 风不恶收回引力术,看那方天化飞走,他将青龙剑递给李天麟,:“我能帮你的就是这些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李天麟问:“前辈要走了吗?”(未完待续。) 第149章 与天子决裂 风不恶说:“是啊,老朽功德圆满,要回丐帮卸下帮主大任,前往天庭赶考,希望能通过考核,进入神藉。£∝頂點小說,”他把那颗灵石交给天麟,续道:“这可是一颗上等尤物,日后定能助你修炼之用。” 李天麟伤感地说:“前辈帮了天麟这么多忙,你这一走,我真不知该如何替李氏全族申冤。” 风不恶指点说:“这是人间的事情,你应该去找人间的衙门申冤。” 李天麟说:“前辈说的有理,我这就去京兆尹衙门喊冤。” 风不恶微微一笑,化成一道长虹飞向远处,没入黑暗的夜空里。李天麟回到客栈,抚摸着断剑感慨万千。 次日,李天麟来到京兆府衙门,击响堂鼓,张成龙升起大堂,手拍惊堂木,开口问道:“堂下何人击鼓,速报名姓。” 李天麟伏地道:“禀报大人,草民是洛阳李天麟。” “李天麟?”张成龙心里“咯噔”一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堂下告状之人,寻问:“你可是相州斩杀谭刺史的李天麟?” 李天麟说:“禀大人,正是草民!” 张成龙堂上喝道:“来呀,速将这刺杀朝廷命官的反贼拿下!” “且慢!”李天麟站起说:“我是来告状的,不是认罪伏法的。” 张成龙说:“看来你还不知道,那就让本府告诉你。你小子杀了谭刺史,朝廷下达了海捕文书,命令各府州县衙门全力追踪你的下落。” 李天麟说:“哦,看来小爷今日告不成状了。” 张成龙说:“劝你马上束手就擒,不然本府格杀勿论。” “狗官,小爷既然申冤不成。就不用劳烦你来动手了,告辞!”李天麟遁地而走。 “不要让他跑了,快追!”张成龙带衙役奔出衙门,未有收获,悻悻返回。 李天麟坐在一棵柳树下,暗想:“如今我已沦为朝廷钦犯。通过衙门申冤肯定行不通了,我该如何是好?”他脑子里明灯骤亮:“对了,我可以直接去找皇帝申冤,或许他可以重审我李家的冤案。”主意打定,他向皇宫飞去。 翠微宫里,唐太宗李世民正在批阅奏折,忽闻殿外厮杀如雷,他唤来内侍,说:“赵顺。速去外面查看发生了什么事,何以如此吵闹?” 内侍奔出一趟,回来禀报:“陛下,殿外来了个少年,说要见你。” “见朕?”天子放下御笔,站起来说:“出去看看!” 内侍央求道:“陛下,那少年功夫了得,来历不明。恳请您以龙体为重,切勿出殿。赵顺给您跪下了。”内侍伏地叩头。 天子说:“什么高人朕没见过,朕倒要看看何人如此急着见朕。”他转身来到殿外,却见一位青袍少年身形矫健,剑法凛厉,并无伤害御林军之意。 内侍跟出来,一甩拂尘。说:“陛下,就是这小子,他刚才说要见你,不知有何企图!” 天子对正在战斗的贴身侍卫说:“马宣良,别打了。让那小伙子进前回话。” 众侍卫停下战斗,把李天麟带到殿前,分立两旁。 天子说:“小兄弟,看你小小年纪就敢独闯翠微宫,想必有甚冤枉想对朕说。那好,朕先赦免了你的冒犯之罪,有什么话你但讲无妨。” 李天麟伏地道:“陛下,草民是有冤屈,还望陛下为草民做主。” 天子说:“有甚冤屈你尽管向朕申诉,朕一定秉公办理。” 李天麟说:“陛下,草民是十三年前荣国公李怀玉之子李天麟,我觉得我李家当年所犯的灭门大案漏洞百出,伏望陛下重审此案,还李家一个公道。” 天子龙颜大怒,沉脸道:“朕早就说过了,不许任何人再提此事,今日怎么又有人前来为李家喊冤?” 内侍说:“来呀,马上将此人就地正法,不许再放任何闲杂人等进来打扰皇上。” 天子说:“且慢,朕刚才已经赦免了他的闯宫之罪,让他走吧!” 李天麟说:“陛下,久闻您治国有方,爱民如子,是一位亘古难得的明君,恳请您看在李家当年平定歙州叛乱,征服安南反王的份儿上重审李家冤案,给李家一次平反的机会。” 天子严肃地说:“小伙子,不管你是李家后裔,还是其他什么人,朕既然承诺赦免你就不会反悔,请你速速离去,若再纠缠不休,休怪朕不念你年幼无知。” 李天麟站起说:“陛下,草民并无纠缠之意,只希望陛下能秉公受理此案,还大唐国法与臣民一个真相。” 天子怒道:“来呀,既然这小子嫌寿长,那就将他就地正法。” 众侍卫挥刀而前,李天麟摆手道:“慢着!李世民,枉我把你当作明君,原来你果然是个弑兄杀弟,昏庸无道的暴君。” 内侍挥动莲花指,怒喝道:“住口,你这毛头小子竟敢辱骂真龙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来人,马上把他押出午门凌迟处死。” 李天麟纵上半空,幽幽道:“李世民,既然小爷好言相求你都不肯答应,那就别怪我用兵谏的方式逼你就范。” 李天麟向东飞去,一路上怨气冲天。忽然方化天随后追来,李天麟骇然失色,加速飞行。 方化天远处喊道:“臭小子,留下青龙剑,不然让你身首异处,灰飞烟灭!” 李天麟想了下刘承志教自己的咒语,催出青龙剑,向后飞去:“小爷这就把青龙剑留给你。” 方化天意欲利用控物术抢夺青龙剑,岂料青龙剑自身仙力超强,他无法阻挡。他赶忙变大一把飞剑与青龙剑颤抖,俟机发出十把飞剑,以极快的速度刺向李天麟。 李天麟隐身躲避飞剑,未料对方以隐身术专长,尚能寻到他的身影,他陷入了绝境中。忽然他想到了御剑术,迅速收回青龙剑,放大剑体,踩在上面,一挥手指,宝剑瞬间加快飞行速度,带他向远处飞去。 青龙剑飞行速度比李天麟的飞行术快数倍,他很快将身后的方化天甩的无影无踪,而那些飞剑也如强弩之末,渐渐失去了力量,他只用气罩便能阻挡。 方化天从墟鼎中取出一枚玉简,用力一握,瞬间提速,转眼又看到了李天麟。他双指一挥,那些飞剑立马受到了命令,再次强有力的攻向李天麟。(未完待续。) 第150章 起兵计划 李天麟惊愕之余,连忙增强肢体吸力,将双脚脚掌紧紧贴在剑面上,用力挥动手指:“再快点再快点,不要让他追上来。…≦頂點小說,”剑灵得到命令后,又提高了数倍速度,再次甩掉了方化天。 半个时辰后,二龙山浮现在眼前,李天麟默念密咒,打开阵门,挥指向下飞去,进入阵中。 方化天立在阵外,仔细观瞧法阵结构,几欲破解,可是他总是寻不了头绪,不知从何破起。 刘承志向天麟了解清楚原因,飞出阵门,指着方化天说:“原来阁下就是千面灵狐方化天,怪不得离老远就飘来了你的骚气。” 方化天问:“你是何人?” 刘承志说:“我乃河北刘承志。” 方化天说:“听说阁下已于蓬莱仙岛得道成仙,如今仙法了得,少有对手!” 刘承志说:“在下并没有阁下说的那么神,不过对付几个仙界鼠辈勉强还是可以的。” 方化天抖手将刚刚收回的十把飞剑撒出,唰唰攻向刘承志。刘承志早有防备,化烟消失在对方眼前。猛然刀光一闪,一口巨刀奔方化天腰间扫来。方化天瞬移在一旁,照准刘承志隐身的方位连发两掌,砸去两团仙气。刘承志向上纵开,摇曳着身子,好像一个纸人飘在空中。 方化天感觉哪里不对,刚欲攻击半空的刘承志,忽然身后来风,他闪身一避,发现又出来一个刘承志,他惊讶地说:“分身术?这小子竟然炼成了分身术!” 半空摇曳的刘承志疾速踢来一脚,方化天不动声色,待对方临近之际,陡然打去一团仙气。刘承志扩散开来,消失在了空气中。 “万剑穿心!”方化天从墟鼎中飞出万把飞剑,满天黑压压一片。犹如蜂群来回卷动。 刘承志大吃一惊,不敢与对方强斗,留假身与之纠缠,真身逃回了阵门。 尹俊杰看出了方化天的修为,来到蓝天上,抱拳道:“方狐狸,你这万剑术虽然厉害,不过难伤尹某分毫,不信咱们打个赌。” 方化天想了下,问:“赌什么?” 尹俊杰笑道:“如果你输了。立马离开二龙山;要是我输了,任你处置。” 方化天抿嘴讥笑,忽然双掌一挥,万剑齐发,带起一阵狂风,唰唰攻向尹俊杰。尹俊杰脸露诡异笑容,倏地度起蓝宝盒,将那些飞剑迅速向盒里吸去。方化天心下大骇,这才明白自己中了对方的激将法。赶忙往回收剑,然而一半以上的飞剑均已覆水难收。他不顾去管那些飞剑,大展上乘隐身术,去夺对方法宝。 尹俊杰见对方消失不见。不敢贪心继续吸取那些飞剑,赶忙收起蓝宝盒,在自己周围设了一道结界。 方化天在结界外现身,收回飞剑。不敢与尹俊杰再斗法宝,向西飞去,遥远处幽幽说道:“姓尹的。不要高兴的太早,咱们日后还会见面的。” 尹俊杰回归阵门,将宝盒中的飞剑统统纳入墟鼎,心情甚是愉快。 客厅里,众人用过晚膳,上官宝庆说:“如今咱们虽然顺利夺回了青龙剑,却无法在皇帝那里得到申诉,只能起兵了。” 谢华兰说:“招兵买马需要大量资费,我们从哪里搞这笔银子?眼下朝廷国力愈加强盛,威严早已涉及九州,我们从哪里寻找兵源?” 上官宝庆说:“万一没有办法,只能招收土匪山贼、江湖游侠、妖魔鬼怪了。” 尹俊杰说:“我担心咱们的非正义起兵会给百姓造成伤害,那样肯定得不到人心,也没有人拥护咱们。” 胡凤莲说:“我李家军过去军纪严明,意气风发,从不叨扰百姓,此次起兵也不例外。待兵马招足,咱们可以严加训化,直到达到标准再出兵。” 白玉娥说:“那方化天乃张府鹰犬,手下肯定有一队仙兵,就怕咱们招收的凡间兵马与其交锋会不堪一击。” 胡凤莲说:“二姐当年有豆兵十万,二姐夫挂帅期间不但可以使用豆兵,更能施法召唤阴兵,那个时候李家军何等威风,要是那些豆兵和召唤阴兵的鬼符还在就好了。” 上官宝庆说:“那些东西很可能尚在荣国府,我们可以前往长安去取。” 谢华兰问:“假如有了兵马,我们中该由谁来挂帅?” 上官宝庆说:“天麟是元帅之子,堪称少帅,理当由他执掌帅印。” 李天麟摆手说:“姨父,天麟资质甚浅,怎敢担此重任?我觉得您最适合胜任元帅,还是您来挂帅吧!” 上官宝庆说:“天麟啊,我们中任何人挂帅都名不正言不顺,只有你接帅印才能让众人心服口服。” 刘承志说:“这小子颇有二哥之风,只要他把阵法研究明白就能顺利统领千军,再加上我等辅佐,定能克敌制胜。” 李天麟抱拳道:“各位前辈,既然你们如此器重天麟,那我就暂且接下重任,待李家灭门大案真相大白,我一定不忘你们的山海大恩。” 胡凤莲说:“小子,你说什么呢,我们给李家平反就是给自己平反,你别忘了我们也是李家的一份子。想当年,三位姐姐与我和五妹在五凤楼上一个头磕在地上,定下海誓山盟,如今她们屈冤而死,我二人却尚在苟且偷生,倘若我等再不为她们平反,必将抱憾终生,日夜难寐。” 李天麟端起一碗酒,说:“那好,预祝我们兵谏成功!”他一饮而进。 众人各陪一碗高粱,起兵计划算是初步制定成功。 李天麟回到自己房里,抚摸着青龙剑,说:“娘,我会为你报仇的,你和爹爹在九泉之下保佑孩儿一举成功,手刃我李家的大仇人。”他放下剑,躺在床上缓缓入梦。 青龙剑忽然散发出一阵青光,颤动起来,良久过后,从剑中闪出一位青面汉子。他四下看了一圈,注视着李天麟,怜笑一下,展开双掌,将一股青光向他体内推去。 次日,李天麟感觉体内胀痛难耐,刘承志为他号了下脉,发现他体内存留三股不同的仙气,众人都不解何故。(未完待续。) 第151章 误陷魔教 尹俊杰说:“天麟可能遇到了贵人,在他体内注入了上乘仙气。+頂點小說,” 上官宝庆说:“倘若真如尹贤弟所说,那么只要天麟将这三股仙气融合在一起,便能修成上乘仙法。” 刘承志说:“那我们即刻将修炼口诀传给天麟,让他马上闭关修炼。” 谢华兰说:“可是我们大家都没有达到上乘仙法的境界,即使传了口诀也帮不到天麟什么忙啊!” 众人踌躇半晌,白玉娥站起说:“有了,泰山派叶寻根当年一心栽培大姐夫,并且助他得道成仙,后来还领五岳老祖帮李家军打败安南,咱们不如让天麟上泰山求叶前辈相助,或许天麟可以迅速闭关成功。” 上官宝庆说:“夫人所言极是,那就让天麟即刻前往泰山闭关,我等这就开始筹划起兵事宜。” 李天麟告别了众人,御剑飞往泰山。飞行间,前方过来一位灰袍汉子,向他打来一道结界,他摇身相避,未料对方的速度胜他数倍,将他套进了结界网中。 李天麟抱拳问:“阁下是何人,缘何网我?” 灰袍汉子说:“我乃千里飞轮华九龙,只因你二龙山夺了我的法宝,今日特来相讨。” 李天麟说:“可是你的法宝并不在我手里,你网住我也没有用啊?” 华九龙说:“非也,据我了解,你是李氏后裔,他们对你如同众星捧月一样拥护,只要我捉了你,不怕他们不顺从。” 李天麟挥剑斩开一道口子,逃出结界网,疾速东去,华九龙大吹仙气,随后紧追不舍。 李天麟上次在方化天手中脱逃积攒下不少经验,此次御剑逃生游刃有余。他再次加快速度。身后留下一道长虹。猛听见华九龙阔声呐喊,以极快的速度追上来。这时,迎面飞来一位黑衣仙姑,挡住华九龙,与之瞬间开战。 李天麟抱拳问:“仙姑高名贵姓,为何出手相救天麟?” 仙姑说:“路见不平,理当拔刀相助,公子快走,日后见了面再报家姓。” 李天麟看那仙姑非是泛泛之辈,仙力绝不在华九龙之下。他抱拳道:“仙姑保重,天麟日后定当重谢,告辞!”他唰地飞走。 到了泰山,李天麟被挡在阵法之外,巡阵弟子在阵内问:“公子缘何至此,有何贵干?” 李天麟抱拳道:“小可前来找泰山老祖叶前辈求仙,烦劳小哥禀报一声。” 巡阵弟子转身飞走,半盏茶后,再次飞回。抱拳说:“公子请回,师祖不肯收徒!” 李天麟说:“你给上仙说我是洛阳李怪珠的侄子,望他务必助我一臂之力。” 巡阵弟子说:“师祖早已知晓是你,他特别吩咐说。你与他没有仙缘,让你尽早离开。” 李天麟犹豫片刻,心说:“既然叶前辈认为我们没有仙缘,就算我腆着脸勉强留下来也无济于事。不如趁这个时候我去胡家岭绝谷探望一趟刘大哥,看他有何良策。”他转身升上半空,向南飞去。 “公子慢走!” 李天麟飞行出一段途程。忽然听到人叫,他回头一看,西空飞来一人,正是那位黑衣仙姑,他停下来,抱拳道:“仙姑,你没事吧?刚才幸亏有你拦住华贼,不然我很难逃脱。” 仙姑抱拳道:“我很好啊!身为修仙之人理应济困扶危,除暴安良,公子不必道谢。” 李天麟不解地问:“仙姑如何知道在下到了此处?” 仙姑目光闪烁了几下,说:“我并不知道你在此处,我打算回去,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李天麟问:“仙姑仙乡何地?” 仙姑说:“我乃蓬莱仙岛之人,正欲赶回。” 李天麟抱拳道:“那仙姑请吧,在下就不延误您的时辰了。” 仙姑趁李天麟不备,陡然对他施了定身术,他在惊吓中迅速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李天麟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口放了许多骷髅头装饰物的山洞里,墙壁上蒙几块紫帐,地上分立四名丫鬟。 这时,那位黑衣仙姑从洞口走进来,四名丫鬟欠身施礼:“参见堂主!” 黑衣仙姑挥了下手,四名丫鬟重新站好,她来到床前,问道:“公子,你醒了?” 李天麟不悦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仙姑抱拳道:“在下是神龙教紫薇堂堂主姬若兰,此乃我的仙洞。” 李天麟大吃一惊,怯问:“魔女,你带我来这里意欲何为?” 姬若兰笑道:“公子,你不必害怕,我家教主想见你,特派我同华堂主设计赚你回来。” 李天麟问:“我与贵教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姬教主缘何骗我来此?” 姬若兰说:“教主知道李公子有起义反唐之意,想助你一臂之力!” 李天麟想了下,说:“你魔教出手助人,肯定有何阴谋,否则岂会如此好心。” 姬若兰说:“魔教又如何,名门正派又如何!恒山派乃堂堂五岳大派之一,却无恶不做;青城派是当年蜀山大派分门立户后的一个正经门派,可是现在用尽一切卑鄙手段从各派手中搜刮法宝,一点都不向与其同系分支下来的峨眉派学习,试问类似此类的名门正派真的比敝教好吗?” 李天麟说:“不管你如何歪理邪说,至少那些门派尚未落入魔道,与贵教还是有一定的区别。” 姬若兰狂笑一声,说:“你李家上下倒是忠君为国,可是下场何其凄惨,难道只有傻乎乎的任人宰割,任人蹂躏才算好人吗?” 李天麟说:“姑娘所言确实不假,不过李某并无起兵谋反之意,我只想施行兵谏,逼皇帝为我李家重审冤案。” 姬若兰说:“我家教主也没有说你要谋反啊,他只想帮助你实现愿望,成全忠良家族得以翻案。” 李天麟思考片刻,讥笑道:“难道他想派贵教四**王和五大堂主助我打进长安吗?” 姬若兰说:“公子想多了,我家教主只想度你成仙,让你拥有上乘仙法。” 李天麟问:“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想让我拿什么同他换取帮助?”(未完待续。) 第152章 大魔头也行善? 姬若兰说:“那得问我家教主,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堂主,岂敢轻易揣摩教主的心意!” 李天麟心想:“反正已入狼窝,何惧再进虎穴,我倒要看看那姬垣礼想拿什么条件换取对我的帮助。¢£,”他摆手道:“好,带我去见你家教主!” 姬若兰说:“公子真豪爽,请随我来。” 李天麟来到神龙教总坛,只见到处都是充满魔性的饰物,简直与阎罗殿无甚区别。他走进聚义堂,却见四下金碧辉煌,犹如一座小型金銮宝殿,堂上一把醒目的龙椅上端坐一位脸戴鬼面具的苍发汉子。 姬若兰上前几步,抱拳道:“义父,人给您带来了!” 苍发汉子发出沉闷地声音问:“李公子,想必姬堂主已经把老夫的想法转述给你了,怎么样,你愿意接受老夫的恩赐吗?” 李天麟说:“愿意是愿意,那得看姬教主给我开出个什么条件,倘若我办不到,那也只能放弃了。” 姬垣礼笑道:“哈哈…没想到李公子小小年纪,竟也如此心思缜密,不愧是当年叱咤大唐的荣国公之子。老夫既然诚心帮你,自然不会开什么难为你的条件。” 李天麟说:“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还是开诚布公吧!” 姬垣礼说:“没有什么,只要你把我度你修成上乘仙法之事隐瞒下来,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行了。” 李天麟难以置信:“就这么简单吗?” 姬垣礼说:“就这么简单!如果你不答应,我绝不勉强,马上让人放你离开神龙教。” 李天麟心说:“素闻这个魔教教主魔性甚重,今日何以如此乐于助人,莫非有何不可告人的意图?可是如果我不接受他的帮助。我如何为家族平反?与其一事无成,倒不如权且冒险接受他的帮助,看他日后有何诡计,到时候再设法应对。”他抱拳道:“好,我答应你。” 姬垣礼拍手道:“这就对了,公子准备接受老夫的大礼吧!” 姬垣礼把李天麟带进闭关的灵洞里。先给他号了下脉,确定他经脉俱通,体内有足够达到上乘仙法的仙气,展开双掌,黑光一闪,向李天麟后背推去。他立时感觉到了三股不同级别的仙气,心说:“要是老夫将这三股仙气吸入自己体内,肯定能连增三个级别的修为,到时候中原仙界还不是唯我独尊。何惧五岳与其他大派强强联手?不过没有这个少年打头阵,即使我控制了整个仙界,也很难在天神的庇佑下从李世民手中夺得皇位,那样得不偿失。” 李天麟不去管任何杂事,聚精会神的领悟墙壁上的修炼口诀,他感觉自己体内的三股真气不断拥向气海穴,缓缓形成凝聚状态。 二人展开漫长的闭关修炼,再说刘承志承担起重任。前往长安荣国府找寻豆兵与鬼符。他飞来长安上空,隐身降落在残败的荣国府里。推开大厅门,却见摆设和器具上堆积一层厚厚的尘土,那些纵横交错的尘线早已将整个屋子连成了网状。 刘承志深深叹了口气,在四下寻找了一遍,并未搜到任何有关豆兵与鬼符的物件。他忽然回忆起那年救天麟出荣国府时走的那条密道,他赶忙来到吴凤英的卧室里。在床上隐蔽处凸起的按钮上按了下,墙壁上的石门开了,他打着火折子,走进去,顺墙壁上不断摸索。 密道里看上去非常平常。与普通密道无甚不同。他走出一百步,忽然发现墙壁上有个细长的口子,与剑鞘口差不多大,他将一把飞剑插进去,喃喃道:“这个口子有什么作用呢?” 却见墙壁上闪出一串红字:“密咒输入错误,请重新输入!” 刘承志激动地说:“原来这里有机关,难道密咒输对就能找到我要的东西?” 墙壁上又闪出一串红字:“密咒错误,请再次输入。” 刘承志捂住嘴,心说:“不好,我自言自语也会浪费掉输入密咒的次数,看来我必须想个正确的密咒了。”过了良久,他欣喜地口述出李怀玉与吴凤英的生辰。 墙壁上再次闪出一串红字:“密咒输入失败,去死吧!”墙壁上露出一片小孔,猛然从中射出数排细箭。刘承志掌心凝聚起一股白气,意欲控制那些细箭,不料它们都融有灵石,力度超强,而且有跟踪特效,可以追击目标,他一愕之下,赶忙化烟逃走,那些细箭又如群蜂归巢般飞回了小孔里。 刘承志坐在院中的走廊口,说:“表哥表嫂设计的机关如此精妙,我该如何破解呢?对了,我可以直接用穿墙术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豆兵和鬼符。” 刘承志再次来到密道里,意欲从别处墙壁上穿入,转移到机关区,哪知一施穿墙术,马上被墙壁内刻有符咒的钢板给震了出来。他寻来一根钢钻,准备凿穿墙壁,忽然惊醒了那些飞箭,他赶忙逃走。 原来李怀玉设计这些机关时不但想到了修仙之人,还算到了凡人。如果谁想破解那些机关,必须按照红字提醒操作,否则很容易遭到机关内的阵法攻击。 次日,刘承志将飞剑插进那个口子,念了一遍青龙剑的咒语,却见红字提醒:“钥匙错误,请重新插入正确钥匙。”他拔出飞剑,点头说:“哦,原来它要插入青龙剑才能启动。”他纵身入云,飞往东方。 李天麟闭关修炼了九九八十一日,终于将三股仙气于气海****凝聚成了一团,同时在姬垣礼的指引下将众多法术融会贯通。 辞别了神龙教,李天麟御剑飞回二龙山。众人将军旗、兵器、盔甲、大型武器、法宝均已备齐,只是兵马甚少,豆兵、鬼符尚未取来。 李天麟同刘承志来到荣国府,进入密道,将青龙剑插进去,念了一遍咒语,墙壁上伸出来一只石屉,里面放一条小金丝口袋。李天麟打开口袋一看,里面果然装一袋金豆,他激动的揣入怀中。 刘承志不解地说:“豆兵在这里,那鬼符会放在哪里呢?” 李天麟拔出青龙剑,说:“或许爹爹担心豆兵与鬼符会落在同一人手里,对人间造成祸乱,故意把二者分置两处。”他想了下,续道:“眼下只能先带豆兵回二龙山起兵,至于鬼符,还是日后再做打算!”(未完待续。) 第153章 金殿选帅 刘承志说:“事已至此,只能先行起兵,待时机成熟了再觅鬼符的下落。” 李天麟叹了口气,四下看了一遍,回忆再次回归四岁时期,想不到一晃十三年过去了,这座荣国府变成了如此惨象。他攥住拳头,心里暗暗发誓,就算头破血流,死无全尸也一定与朝廷打赢这场兵谏仗。 刘承志在天麟肩膀上拍了下,安慰道:“天麟,别多想了,咱们早晚还会回来的!” 李天麟说:“走吧,咱们回二龙山向天下宣布兵谏。” “你们谁都休想离开!”方化天带众围住上空。 李天麟起在当空,傲然道:“姓方的,你真是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方化天笑道:“哼哼,你这小子挺会逞口舌之快,一会儿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李天麟变大青龙剑,手指一挥,剑刃带着飓风攻向对面。方化天掌心催出一团白气,奋力阻挡,不料青龙剑来势并未减缓,破空而来,他与众人疾速闪开,均露惊惧之色。 刘承志笑道:“方化天,我侄儿的仙术已然今非昔比,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造次,否则你会死的奇惨无比。” 方化天冷冷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他大袖一甩,上百把飞剑铺天盖地飞向刘李二人。 李天麟抖臂转出一道旋风,将那些飞剑卷进去,越卷越多。方化天脸露诡异之色,猛然双臂一挥,那些飞剑立时脱出旋风,变成了一座剑阵,将李天麟困在当中。李天麟懂些八卦阵,根据此阵的原理来破这座剑阵,可惜无法破解,不过他可以逃过每把飞剑的攻击,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刘承志挥刀破阵,却被阵风反噬,他化烟逃走。他急的暴冒冷汗,无计可施。这时,东空飞来两人,正是神龙教的天王左庭柱,地王阎耀天。 二人飞近,抱拳问:“刘公子,李公子身陷何处,速带我等前去解救。” 刘承志不解地问:“你魔教何时变的如此好心?如我所料不差,你等是想骗我带路,然后对我侄儿落井下石才是本意吧?” 左庭柱说:“我等是奉教主之命前来营救李公子的,请刘公子不要延误时间,错过最佳时机就救不回李公子了!” 刘承志暗想:“无论这二人意图何在,先救出天麟再说。”他摆手道:“二位随我来!” 三人来到剑阵外,却见方化天与张府众人正在围攻李天麟,李天麟拼尽全力躲避剑阵与他们的攻击。阎耀天向方化天打去一道法诀,方化天瞬移而开,也以法诀还击。刘承志见机与张府众人斗成一团,杀的异常激烈。左庭柱将一道仙光打入剑阵,缓解了阵势。李天麟手指一挥,巨大的青龙剑横扫竖削,将那些飞剑削的四下断飞。方化天见状赶忙收走剑阵,率众撤走。 李天麟抱拳道:“多谢二位前辈前来相救,天麟感激不尽。” 左庭柱说:“李公子不必客气,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既然你已平安脱险,我们也该回去交差了。” 李天麟说:“好,二位前辈请回!” 天地二王化烟而走,刘李二人也脚踩青龙剑,返回二龙山。 二龙山竖起一面李字帅旗,由上官宝庆写了一份兵谏檄文,发给朝廷,并且广招天下好汉前来应征。期间三山五岳来了不少英雄,都被檄文所感动。于是二龙山起兵算是大功告成,李天麟与众人准备择日出兵。 长安城,翠微宫,内侍赵顺手捧檄文,交给唐太宗,躬身立在一边。李世民阅毕檄文,龙颜大怒,乘辇来到弘文殿,与尚书左仆射房玄龄、中书令岑文本、太尉长孙无忌、太师魏征、兵部尚书侯君集商议决定明日朝堂选帅。 次日,天子驾坐太极殿,满朝文武齐列两旁,山呼万岁。 天子扫了眼群臣,朗朗道:“朕为了削弱薛延陀的势力,亲封阿史那思摩为新任突厥可汗,然而薛延陀可汗夷男对突厥势在必得,对我中原大好河山也垂涎欲滴,朕不敢让大唐有丝毫懈怠。去年,朕为了与吐蕃王松赞干布重修旧好,结成盟友,特将文成公主嫁过去和亲,而今夷男虽有贼心,却无贼胆。” 长孙无忌移出文班,手持象牙笏板,开口道:“陛下,您文治武功,恩威天下,四方蕃王早已心存敬畏,哪个还敢造次?” 魏征出班道:“太尉此言差矣,我大唐虽已平定安南、突厥、高昌,安住吐蕃、薛延陀、高丽,然而薛延陀一直蠢蠢欲动,高丽正在韬光养晦,一旦国内发生了细微的动乱,他们马上就会发动战争。” 天子抖了下手中的檄文,说:“魏爱卿所言极是,可是荣国公的好儿子李天麟现于二龙山起兵反唐,打来战表,众卿家认为该如何裁断?” 群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均异常惊讶。 内侍捧住檄文宣读了一遍,群臣表情呆滞,吞吐不语。 长孙无忌见无人言语,缓缓道:“陛下,此贼字里行间口口声声说要兵谏,然而倘若任他打到京城,他的狼子野心必露。我朝能人辈出,难道还惧怕一个黄毛小贼不成?” 天子偷眼观瞧,朝堂里除了长孙无忌,无人搭话,他心里怒气顿生,说:“众卿往日能征惯战,今日何以如此胆怯?” 房玄龄出班道:“陛下,那李天麟乃仙帅后裔,法力超强,必须选一位修仙之人挂帅方能与之对峙。” 长孙无忌说:“我朝目前只有两位仙帅,只是不知能否抵挡李天麟。” 天子问:“哪两位?” 长孙无忌说:“一位是右仆射李靖大人,第二位则是李大人的门生军师徐茂公。” 岑文本说:“可是李大人今日请了病假,连早朝都上不了;徐军师需要闭关数月,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只能另择良帅。” 魏征说:“陛下,臣倒有个帅才可以举荐!” 天子忙说:“爱卿快快说来。” 魏征说:“江夏王李道宗战功赫赫,目下又任右卫大将军,实乃宗室里杰出的帅才,臣举荐江夏王挂帅,由其副将张云任先锋官。” 江夏王移出武班,说:“陛下,臣弟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岂能抵挡那身怀仙术的李天麟?” 天子问:“魏爱卿,王弟并非仙帅,何以荐他出征?”(未完待续。) 第154章 青州遭困 魏征说:“张国丈平日与仙人交往甚密,由他任先锋官,定能召来不少仙人,王爷无需过多操劳便能取胜。” 天子瞧了眼张云,问道:“张爱卿以为如何?” 张云出班道:“臣虽不才,但是为了给陛下分忧解难,万死不辞。” 天子龙颜大悦,摆手道:“江夏王李道宗,朕命你为征东元帅,拨你十万精兵,由张云做先锋官,张成龙卸下京兆府尹,负责押运粮草,预祝你等旗开得胜,凯旋还朝。” 李道宗、张云父子跪地领毕圣旨,由皇帝亲率百官送到点将台为他们饯行。李道宗头顶金盔,身罩铠甲,脚踩乌金靴,背披鲜红斗篷,腰配三尺长剑,手持霸王枪,跨乘枣红马,一经启程,十万雄兵浩浩荡荡向东开进。 却说是夜,徐茂公隐身来到李靖府上,二人走进密室,坐在一张八仙桌前,对烛饮茶。 李靖问:“茂公,你不是正在闭关吗,怎么会来我府?” 徐茂公说:“先生不也病重,此刻何以容光焕发,精气神十足?” 二人举杯发笑。 李靖说:“洛阳李家同你一样,都是李某的得意门徒,我与他们有着深厚的渊源。当年那场灭门惨案扑朔迷离,至今不明,我也想看看真相究竟如何。” 徐茂公说:“可惜你我法力有限,不然咱们大可调出兴国公当年犯案的来龙去脉。” 李靖说:“朝中只有你我二人会些法术,只要咱们推脱不去挂帅,相信那李天麟一定能打到长安,逼迫皇帝查明真相。” 徐茂公问:“先生不担心那李天麟攻入京城,俟机夺取大唐江山吗?” 李靖笑道:“据我推算,大唐确有一劫,却非本朝。” 徐茂公说:“先生以前也说过此话,并且嘱咐我努力辅佐第三代皇帝,不要阻止妖星祸乱大唐社稷。” 李靖说:“是啊,一切劫难都有定数,倘若我们强行阻止,只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李家满门遭劫与大唐江山遇难同为一理,我们只有顺应天意,做自己该做的事方为上策。” 李道宗兵至山东淄州,向青州进发,忽然探子来报:“王爷,青州已遭反贼侵占,请您定夺。” 李道宗在车驾里探出头喝道:“命先锋官张云两日内务必夺回青州,否则军法伺候。” 张云接到命令,问方化天:“先生有把握夺回青州吗?” 方化天说:“按理说,我军有十万雄兵,敌方无甚兵力,应该可以夺回青州,只是他们仙将甚多,我方屈指可数,这一点倒无甚胜算。” 张云说:“连先生都没有胜算,张某如何向王爷交令?” 方化天说:“我们尽力而为,要是一定拿不下青州,方某另有算计。” 先锋部队来到青州城外摆好阵势,派骂阵营轮番讨骂。李天麟站在城头上,观察良久,派谢华兰出战。 谢华兰飘身落在城外,却见对面闪出一位长脸汉子,他抱拳问道:“阁下是谁,请报名姓。” 那人说:“在下马生长,阁下贵姓?” 谢华兰说:“我乃谢华兰,今日特来取你狗命。” 马生长手指一挥,一道青光自他墟鼎飞出,奔向对面。谢华兰也学对方从墟鼎中飞出一道黑光,两道光点相撞,落下两把飞剑。马生长手中变出一颗大杆银锤,谢华兰手中闪出一杆丈八蛇矛枪,两位瞬间杀在一起,经历了一场异常凶险的决斗。恶战半日,双方均灵力不足,各自飞回本队。 是夜,李天麟与众人在帅帐里商讨半宿,毫无破敌良策。 上官宝庆说:“我等都不太懂阵法,最多只会设几道结界,而那方化天不但擅长布阵,而且是布阵高手,看来咱们遇到劲敌了!” 李天麟说:“我虽然学过布阵,然而不懂将阵与法结合起来运用,否则凭那方化天岂能阻止我军西进?” 尹俊杰说:“如果对方使用法宝,我定能克敌制胜,可恨他用的是阵法,我无能为力。” 刘承志说:“依我看,大唐疆土广袤无垠,咱们干脆四下扰攻,让皇帝首尾难顾。” 李天麟说:“不行,我军乃义军,务须遵从兵谏法则,在不扰民、不伤民的情况下一路西进。” 胡凤莲说:“那咱们就直接空降在长安城,生擒活捉李世民,逼他就范。” 白玉娥说:“问题是咱们不懂破阵,倘若对方在长安也布下大阵,我等只能自取灭亡。” 另一方军营里的方化天虽在先锋官面前说了一堆气馁之言,然而早已想到了对付李天麟的方案。他在青州上方布下层层仙阵,不放李家军一兵一卒,一草一木出城。 关山月抱拳道:“先生真乃神人,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反贼困于城内,如此一来,咱们只需坐观敌军困死便能取胜。” 方化天说:“那个姓李的小子真是自不量力,连阵法都没学明白就敢起兵谋反,真是找死。” 马生长说:“先生何必费那功夫,咱们直接破了结界,攻入城将那些反贼一一斩除不就完事了吗?” 方化天说:“将军有所不知,那些反贼虽然不会布阵法,然而他们身怀绝技,各有法宝,硬打硬战咱们未必能胜。” 次日,李家军无法出城,遭到了围困,众人愁眉紧锁。李天麟命众人严守结界,他展开遁地术潜出城,四下观察,希望能想出破敌良方。 “小伙子,跟我走!” 李天麟转头四顾,哪里都没人,他惊问:“你是谁,你在哪里?” 一位黑衣蒙面人从虚空中走出来,说:“小伙子,我知道你现在急需布阵破阵之法,如果你能信得过我,请随我来。”他转身飞走。 李天麟想了下,纵身跟去。 一座空旷的山谷里,二人相继落下,那人坐在一块岩石上,闭目养神,李天麟摸不着头脑,四下张望。 那人忽然说道:“小伙子,我教你一套布阵破阵之法,你会夺取大唐江山吗?” 李天麟抱拳道:“在下只想兵谏,对大唐江山没有兴趣。” 那人说:“好,我这就开始传授你阵法。” 李天麟问:“前辈怎么称呼,晚辈不能无故受益。” 那人说:“叫我文臭。”(未完待续。) 第155章 神秘高人 李天麟叩了三头,说:“只要我李家冤案能够大白天下,晚辈一定对前辈效犬马之劳。” 文臭口中念念有词:“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他挥动手指,在地上画下一副八卦图,将八道符纸贴在八个方位,嘴里继续默念咒语,那些符纸消失不见,八卦图愈加明显,八道银光升上半空,一座八卦阵便算完成。 李天麟问:“前辈,仅如此寥寥几下就能完成这座仙阵吗?” 文臭说:“此阵看似简单,其实内中复杂多变,不信你试着破一下。” 李天麟对八卦阵有些研究,纵身入阵,挥剑去破艮位,未料其他七个方位遥相呼应,同时向他投来攻击光锋,他一边闪避,一边寻找阵眼,可是阵内不断变换方位,很难辨别方向。他过去学的八卦阵是死阵,可以轻易对付凡人,可是现在这座阵变幻莫测,他彻底被困了起来。 文臭打开阵门,放出天麟,说:“这就是仙阵,你可以认真学习,不要小瞧它的简单。” 天麟聚精会神听讲,耐心默记每句口诀。他在此谷里修炼了三日,学会十余种仙阵,对破解仙阵也有了领悟。 文臭背着天麟看了眼手中的玉镯,掉下一滴眼泪,化烟消失。 李天麟到处见不到文臭,想必他已离去,他御剑回到青州城外,却见方化天率唐兵正在猛攻青州城。他一剑飞出,正中对方阵眼,他连加三道仙气,一掌拍下,青州上空轰地一声,那座仙阵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方化天不顾与城内众人斗法,纵身起在高空,周身上下锐彩千条,剑光闪闪,上万把飞剑轰鸣飞出,直取李天麟。李天麟遁入虚空中,手握巨剑,迅速削斩飞剑。方化天挥动手指,那些飞剑瞬间形成一座剑阵,将李天麟困在正中。 李天麟寻到阵眼,飞出巨剑,三张灵符出手,轰隆隆三声巨响,剑阵四散开来,纷纷向下断落。方化天惊恐万状,撤兵归营。李天麟回到青州城,与众将汇合。 上官宝庆喜出望外:“这下好了,天麟学会了破阵之法,日后定能克敌制胜。” 刘承志问:“天麟,短短三****是如何研究通的破阵术?” 天麟把文臭教自己布阵破阵的经过详细给众人讲述了一遍,诸将大为惊叹,均猜测文臭的真实身份。 是夜,李天麟率兵冲出西门,来破唐营仙阵,方化天固守不出。众将官围住唐营各大出口,不放任何人出来。李天麟伸出食中二指,两道仙光直射唐营仙阵。双方拼了三个时辰仙力,李天麟忽然感觉到了此阵的阵眼,忙将青龙剑插进去,补去一掌,不料阵法未破,猛然从内喷出一股毒烟,向他扑来,他未能避开,倒在了地上。众将官吓得面红耳赤,赶忙带天麟撤回城,关上阵门。 方化天手提青龙剑,得意大笑。 关山月捋须道:“那小子以为这座白虎阵的阵眼也那么容易找,哪知先生料定他会通过阵眼破阵,故意设了一道陷阱,引他中计。” 马生长说:“如此一来,反贼中毒必死,青龙剑也落在了先生手中,真是一举两得,两全其美啊!” 方化天说:“明日我就破了敌阵,擒来敌阵中二位妇人慰劳慰劳自己,哈哈…” 次日,方化天来到青州城外,探出神识扫了一遍,傲然笑道:“区区一座巨蟹阵也敢拿来挡爷,看爷破你。”他挥指间飞出十把飞剑,逼出阵眼,一掌拍下,阵罩瞬间粉碎。他飘落城里,四下观察,发现那些豆兵消失不见,城里异常安静。 忽然上空银光一闪,李天麟众人四下现身。方化天猜测不好,纵身欲逃,不料被空中的阵法挡了回来,他想遁地,岂知土层下也有阵法。 刘承志笑道:“哈哈…方化天,不要以为你诡计多端就能取胜,我等也懂将计就计。” 方化天问:“我明明破了阵法,缘何还有阵法挡我去路?” 李天麟说:“我昨夜故意佯装中毒,回到城里,布了四层仙阵,为了赚你进城,特别将第一层设的十分易破,撤了其他三层。刚才阁下进入城里,我便以极快的速度启动了阵法,这就叫关门打狗。” 方化天讥笑道:“尔等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单打独斗。” 李天麟说:“恶贼,你已变成了瓮中鳖,网中鱼,笼中狗,小爷无论如何打法都能将你碎尸万段。” 方化天说:“阁下乃反军主帅,我就与你单挑。” 李天麟说:“好啊,小爷一定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二人掠高走低斗了一番法术,奋力拼比阵法,方化天暗中布出一座护体仙阵,挥出数道黄符,于以加固。 李天麟心想:“原来那厮与我单打独斗是为了布护体仙阵,真是个狡猾的家伙。”他探出神识扫描了一遍,这座小型仙阵居然找不到阵眼。 这时,上空飞来一位绿衣女子,挥剑来破第一层阵法。刘承志升上半空,仔细打量,原来是十三年前的张玉环。 “张小姐,久违了!”刘承志抱拳道。 张玉环停下来,犹豫了片刻,说:“这不是刘公子吗,你怎么在这里?” 刘承志说:“我侄儿想为家族平冤,我特来助他一臂之力。” 张玉环喃喃道:“十三年前我骗了你,十三年后你我各为其主,难道我们只能针锋相对,你死我活吗?” 刘承志说:“令尊座下仙将如云,难道没有你张二小姐就不行吗?” 张玉环说:“爹爹把我培养成一个仙人,就是为了替他效力,我实在身不由己。” 刘承志说:“既然你我天命难违,那就当过去从未认识,从今往后我不再念旧情,我会把你看成大仇人,小姐请破阵吧!” 张玉环说:“很好,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她将手中宝剑飞出,于阵罩上吐吐旋转。(未完待续。) 第156章 求教 刘承志落到天麟身边,说:“天麟,赶紧用阵法将这姓方的禁锢起来,前去空中对付张玉环。?” 李天麟果然在方化天的护体仙阵外又布了一层阵法,飞来高空,盯住张玉环。当张玉环察觉到阵眼时,他赶忙念咒转移开,不给她下手的机会。双方斗了四个时辰,阵法依然安然无恙。 方化天撤掉护体仙阵,飞出十把飞剑,分袭十个方位,剑尖遇到阻力,闪闪转动。刘承志、尹俊杰赶忙投出内力加固阵势。 两个时辰后,方化天忽然发现阵眼,速吞了三颗丹药,双掌一出,嘭地冲碎封印,将刘尹二人震飞出去数丈,纵上高空来袭李天麟。 上官宝庆摆刀拦住方化天,两团银光相撞,荡开数丈光波。方化天手中电光闪闪,一道闪电哗哗劈出,上官宝庆挥掌相迎,与闪电相触,嗞嗞作响,他被击落于地。 谢华兰夫妇同白玉娥分三路攻来,方化天向三个方位发出三十把飞剑去拦那三人,他摇身迳袭李天麟后背。 李天麟以符为咒,打出一道结界,阻止对方继续进犯。方化天明白李天麟不好对付,他先不破结界,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布了一层阵法,将谢华兰等人封在城里,如此一来,他就不用担心他们联手干扰自己破阵了。 他将一道符纸裹在右手食指上,一念咒语,手指瞬间如同钢铁烧红,插入结界最薄弱的部位,用力一划,结界好似铁皮上开了一条口子,他化烟而过,隐身起来,分成三个自己,取三路奔李天麟杀去。 李天麟一手难遮两耳风,只能暂时放弃守阵,先去对付方化天。他知道对方的隐身术非同小可,他也展开分身术,变成五个自己。双方比分身术,比阵法,比隐身,斗的难解难分。 张玉环施法捕捉住阵眼,奋掌击开第一层阵罩,迅速开始破第二层阵法。 刘承志众人合力破除方化天布下的阵法,可是他们没有经验,费尽灵力都无法击破那层阵罩,急得他们坐立不安。 张玉环没了阻力,利用自己从南海飞云老母处学的无尚阵法,巧妙的找到阵眼,振掌破了第二层仙阵。 李天麟很快占了上风,他想在张玉环破了第三层阵法前除了方贼。二人激烈拼斗了一场,李天麟用结界网裹住方化天,意欲挥掌将其击毙,这时,张玉环破开第三层仙阵,飞剑向他袭来,他躲避之际,方化天嘭地爆破结界网,化烟逃走。? ?? ? 李天麟质问道:“漂亮姐姐,你过去同我家表叔关系那么好,现在为何偏要与我等为敌?” 张玉环收回宝剑,说:“我们各为其主,身不由己,只能出此下策。” 李天麟感慨道:“看来你真的不再是十三年前那个舍命帮助表叔护送我前往南阳的漂亮姐姐了!” 张玉环说:“那个漂亮姐姐原本就是个大骗子,是你们太天真了。如果你心里真有你家表叔,请让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趁早回家修炼,否则我也不敢保证下次不会伤害到他。”她飘身离去。 李天麟破开方化天留下的阵法,重新布了一层防护阵。众人均跪地领罪,天麟扶起他们,回帐开始筹划下一步计划。 刘承志咬牙切齿地说:“都怪那个张玉环,不然咱们早就除了方贼!” 李天麟说:“都怪我太过大意,中了那方贼的奸计,让他金蝉脱壳了。” 上官宝庆说:“二位不用遗憾,说到底还是那奸贼命不该绝,否则他岂能等来救星?” 胡凤莲说:“天麟已经学会破阵之术,咱们干脆直接兵发长安,逼皇帝为李家平反。” 李天麟说:“可是咱们连方贼的仙阵都攻不破,如何能破京城?” 刘承志说:“唐营胜在有两位布阵高手,而我方只有天麟一人懂阵,无论如何咱们都无法取胜。” 深夜,李天麟睡不着,只身出了青州城,飞来那座山谷里,抱拳道:“文臭前辈,天麟学了你的阵法受益匪浅,可是而今敌军有两大布阵破阵高手,我首尾难顾,请前辈赐教。” 文臭幽灵般从远处闪现在天麟近前的一块巨石上,说:“敌弱我强,攻其不备;敌强我弱,避而扰之;敌我持平,借力打力。” 李天麟说:“这些道理晚辈都明白,只是……” 文臭说:“同样的道理,却有不同的理解和应用,倘若你连这点悟性都没有,谈何兵谏?” 李天麟想了下,说:“多谢前辈指点,天麟告辞了!” 文臭说:“且慢,我这里有一块唤仙石,你有困难时可在私下里呼唤我的名字,我可以帮你破解难题。” 李天麟欣喜地接住一块黝黑的奇石,满脸感激,伏地谢恩。 文臭背对着天麟,盯着手中一把折扇,再次落下数滴泪珠,瞬间又消失在了空旷中。 李天麟抬头看了眼,文臭又不见了,他站起来摸了下后脑勺,喃喃道:“这个文前辈真是怪人,每次都神出鬼没,来去无声。” 次日,唐兵忽然发动攻城,方化天于西门上开始破阵,李天麟不断转移阵眼。张玉环半空仔细观瞧,一旦阵眼露出马脚,她立马破除阵罩。 李天麟心说:“敌强我弱,避而扰之。对了,我有办法了。”他默念青龙剑咒语,奇迹的唤醒了青龙剑,却见敌营中升起一口数丈大的巨剑,遭到了阵罩阻拦。 原本隔着阵法无法施展法术,然而青龙剑剑灵十分灵敏,远隔千里尚能唤醒,何况阵罩没有隔音效果。倘若换作用灵石炼制的飞剑或者其他法宝,一旦隔了仙阵肯定无法唤醒,奇迹的是青龙剑中有剑灵,非是俗物。 李天麟脸露诡异之色,一挥手指,青龙剑在半空闪动了几下,冲进兵营砍杀开来。方化天吓呆了,赶忙撤了阵罩,飞向唐营。李天麟停止杀戮,将青龙剑飞出唐营,对城外的唐兵展开猛攻。 张玉环飞出一张金丝大网,意图夺获青龙剑,天麟不了解对方法宝的底细,不敢贸然与之拼斗,不断躲避它,只在躲避中俟机杀几个唐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