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不要耍流氓》 文简介 一笔交易,上一次床! 噩梦开始,他给予主动送上门的她野兽般的强度欢爱,做为争夺的猎物报复的棋子,她的身体寸寸腐败。他毫无感情的掠夺她的纯真,像野兽一样暴殄,像修罗一样发泄, 面对她的麻木,他咬破她的唇:你爱着谁,和我无关。你是死是活,和我无关。我会做到你喜欢,做到你天天想要,做到你离不开我。只要你还有一口气,你就只能在我的身下呻吟。 用身体记住:这是你的狱牢,我是你的主人! (请支持11的新文,如果喜欢请点一下收藏,想推荐给更多的人看,请点一下,我要推荐! 花一分钟注册一个帐号,就是对11最大的支持!文文因你而精彩!!) 雨夜 ------你想要的,我试过了,可是我还是给不起。而我真正想要的,只有你有,但你永远不可能给我----- * * 黑漆漆的天幕被闪电划开一道幽深的口子,没有预兆的,初春以来第一场大雨。 厚重的窗帘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掀开一角,骨节已经发白,暗暗隐忍着手的主人即将蓬勃爆发的怒火,好看的双眉紧蹙,神色复杂的盯着窗外 这个女人,哪来这股倔强的气力,那仿若浮萍般瘦削的身躯似已快到达极限,淡蓝色的毛衣整个浇透,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污杂的雨水沿着头发汇成小溪蜿蜒而下,在苍白的面孔上肆意奔腾。 一道闪电劈过,暗沉的夜被暂时的点亮。 余光照着女人的脸,竟然有几分诡异的味道,可是她紧咬的双唇,以及被雨水浇得睁不开的双眸却显示着她的脆弱无助。 二楼的男人抬腕看了眼精致的黑色手工运动表,四个小时,她已经这样在雨中站了四个小时。 没有心疼,没有怜惜,有的只是莫名的烦燥。 耳边又响起隆隆的雷声,在某个夜晚,曾经有一个女人这样紧紧的箍着他的腰身,在梦中害怕的颤抖。 再看向雨中的人,脚底踉跄了几下,险些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可是她又奇迹般的稳住了身体,定定的站好,无声的,无声的示威。 有几个佣人还没有睡去,都趴在窗户上窃窃私语,这里有两个已经做了十年的老佣,她们当然认识门外大雨中站的这个女人,有一个叹气:何苦又回来了呢! 叹气的老佣,别人喊她辛婶。 “辛婶,让她进来。”空洞洞的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辛婶抬起头,一道高大的身影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虽然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家居毛衣,样子慵懒之极,但是聪明的辛婶依然能感觉到那份隐约的怒火,他要发火的前兆就是微微眯起的眼睛。 他的眼睛好看的像是寒冬狼月,清冷、光泽、危险,暗掩锋芒。 而现在这双眼睛正以一种近似弯月的弧度轻眯着。 “是,少爷。”辛婶有些心惊的抄起回廊里的伞,推开门,难躲扑面而来的雨气,冷气。 她打了一个寒噤,快步走向雨中的女人。 “向小姐,向小姐。”辛婶大声的喊着,雨声叭叭的传来,断了线似的。 几乎晕厥的女人在迷蒙中抬起一双水眸,浑浊的水珠挂在翩跹的睫毛上,她努力睁开眼睛,已经没有了力气微笑,声音更是小如蚊蝇。 “我要见多多。” 一笔交易上一次床 ----生活是一袭华丽的锦袍,她终究只是一朵锦上花,点缀在他姹紫嫣红的过往,静静凋谢在撕裂中----- * * 辛婶心生怜悯,拉起她已经凉透的手,“快进去吧,少爷在等你。” 女人说不上是惊是喜,只是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话:我要见多多,我要见多多。 浑身湿淋淋的女人隔着上下的楼梯站在男人面前,虽然已经冻得浑身发抖,但仍咬着下唇,不发出一点声音,男人冷眼瞧着她,高高在上,一丝冷笑自嘴角向外蔓延。 佣人们都识相的退去了,男人已经转身往房间走。 女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步履蹒跚的跟了上去。 这个屋子,这个房间,她曾熟悉的就像刻在脑子里,只不过,她从来没有想过,事过五年,她还会再次踏足这里,噩梦惊醒的瞬间,没有人愿意再重温一次。 随着男人的脚步进了屋,她刚要开口,就被男人的声音打断:“我不会跟一个如此邋遢的女人谈任何事。” 她怎么会不记得,他有轻微的洁癖,房间里见不得一点灰尘,因为这几乎苛刻的要求,不知道有多少佣人被无条件的开除。 她乖乖的钻进洗漱间,微热的水浇下来,全身的毛孔都跟着收缩了一下,那些彻骨的寒冷正被氤氲的水气所覆盖,不是她身体好,而是因为她被他调教的几乎无坚不催,谁试过在寒冬腊月被人只穿着内衣扔到外面已经半结冰的水池中,冻得手脚麻木,几乎以为已经死了过去。 她咬了咬牙,用手拍了拍红润的脸蛋,心中提醒自己: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她今天来只有一个目的。 衣服已经不能穿了,轻车熟路的打开洗衣机扔进去。 取了浴室的大浴巾将自己里里外外裹了个严实,透过磨砂的门玻璃,可以隐约看到外面淡然的影子,他一直在等,她知道。 她更知道,他没有多少耐性。 深吸了几口气,吱嘎一声拧开门锁。 赤着脚的女人,玉足白如雪,就那样踩在深棕色的地板上,浴巾虽然包得紧实,但却掩藏不了半截纤细的小腿,不及一握的足裸,以及瘦弱却盈白的香肩。 男人的目光从手中把玩儿的飞刀上缓缓抬起,阴冷的眸子在女人的身上巡梭,最后定格在女人白暂的颈上。 两指一弹,刺眼的刀光夹着厉风从耳边滑过,刀柄轻晃,刀身直末墙壁,两股发丝被削段,鹅毛般落在女人的肩上。 自然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花瓣一样的唇已经被咬得失去了血色,他还是喜欢这么玩儿,让刀刃和她的颈只有毫米的距离,生死不过一线间,她尝过太多次了,却依然害怕。 男人的手指微勾着缓缓伸过来,轻柔的指度触着滑腻的皮肤,刺骨的冷。 他捏起那两股发丝放到鼻尖嗅了嗅,脱口而出:“真香。” 女人防备的抓着身上的浴巾,后退了一步,清澈的眸子仰起来,本想看男人的眼睛却最终别向了他处,语气坚定:“我要见多多。” “理由。”他一向惜字如金。 女人愤怒,猛的扭过头,直望进那双冰冷的眼眸,“南箫,你害得我们向家还不够惨吗?为什么连多多也不肯放过,我是他的妈咪,我有权利见他。” 男人往前一步,高大的影子立刻将她的娇小包围,天罗地网般密不透风,“向北,如果我说,不够呢?” 向北扬起的手腕被握住,她清晰的听见骨胳被施加外力所发出的咯咯声。 她疼得牙龈打颤,但依然是死死的盯着男人一成不变的脸。 南箫突然向前贴进,嘴里呼出的气息热热的喷在她的脸上,声音如地狱般空洞诱惑:“别忘了我们承诺,一笔交易上一次床。” 欲念 -----身体的欲/望是最原始的疯狂,纵使千亿年,仍叫嚣张狂------- * * 向北羞愤的涨红了脸,薄薄的面皮如熟透的柿子,看在男人的眼中,却是诱人的粉红色,邀他品尝。 他一把按住她的后脑,嚣张的吻了上去。 狂热霸道的吻瞬间占据了她的口腔,他很有经验,接吻中用两根细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的粉腮,避免她用牙齿攻击,尽管她这样微张着嘴巴的样子很怪,但他仍是乐此不彼。 向北眼睛圆睁,震惊,愤恨,无奈,一时间充实了太多复杂的表情。 他,统统无视。 试图挣扎的手也被别到了身后,他只是轻轻一扯,那块可以遮羞的浴巾便脱离了她的身体,洁白如琼玉般的无瑕赤/裸/裸的展现在男人的眼底,在骤然变冷的气温下冰凉。 他终于放过了她的柔唇,嘴边沾染上了淡淡的血迹。 向北皱眉,果然又出血了,这个男人,他无血不欢,恐怕又有几天不能好好吃饭了。 还来不及纠结嘴上的伤口,整个人忽然重心一失,她尖叫,五年前的噩梦似轮回般在脑中乍现,就是这张床,让她失去了一切,她不想,不敢,不愿意靠近它,她拼了力气的挣扎却化成了他眼中不值得一提的反抗,他轻易将她压制在身下,以绝对的优势宣告他的强大。 他以吻缄口,封住了她的所有不安、绝望,任她再也控制不住的青泪湿了他的眉眼。 蓝白色的上等丝绸床单,柔软也是蓝白色的孤枕,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一人成眠。 “南箫,求你,不要。”她终于开口求他,无比的脆弱,再来一次,她折腾不起,她用了五年的时间去忘记,用了五年的时间去疗伤,她没有勇气,重蹈覆辙。 她的哀求对他来说一文不值,她怎么忘了,他就喜欢在她已经溃烂的伤口上再踩一脚,然后血淋淋的碾转。 你痛吗?我高兴! 他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体上游走,她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她却不敢睁眼,怕被他眼中的冰冷所冻伤,她一直认为,他不是人,没有七情六欲,哪怕是在高峰中,他的眼中都没有情/欲。 他的唇在她的胸前流连,如绵花般的柔软似乎触口即化,此去经年,竟依然还记得她身体的味道,熟悉她敏/感的地带。 修长的双腿被分开一个弧度,他的手渐渐往下移动,没有任何的怜香,在那隐密处滑动,几近凶残。 一股恶寒自身体的深处滋生,她全身汗毛直竖,冷汗不绝,无爱怎能承欢,他却很受用她的干/涩,一边凝视着她痛苦的表情,一边加大了手上的动作。 唇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不同的是这次是自己咬上去的,鲜艳的血如寒月冬梅,一点一滴的绽放开来。 男人的眸子突然收缩,她清楚的看到了其中嗜血的光,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他吻上了她破裂的唇,血腥在唇齿间无孔不入,她的胃紧缩着,忍住那几乎狂涌而上的恶心感。 他曾经说过:你真甜,连血都是甜的! 拉链拉开的声音十分的刺耳,她知道,她已经无处可逃,身体随着沉下去的大床而不断沉沦,她想在这一刻,突然死了! 呵!她冷笑,他衣冠楚楚,她遍体凌乱,他喜欢这样的羞辱她。 他的欲望已经抵在她的美好,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苍白的凌辱 -----------那些苍白的反抗之后,有着更苍白的妥协接踵而来 ------------ * * 罢了!就这样吧! 她想!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两人同时一僵。 他的冷眸微弯,这个时候,佣人绝对不敢敲他的门,唯一。。。唯一有可能的就是。。。 敲门声一声接一声,很没有规律,力道不大,但是声声入耳。 果然,他听见一声稚嫩的童音:“爹地,多多要喝牛奶。” 南箫一伸手捂住了欲要喊叫的向北的嘴,犀利的眼神死盯着她,虽然不说话,但向北哪会读不懂其中的意思,她知道,她不能跟这个男人硬碰硬,现在,她只能妥协。 见她不再挣扎,南箫才松开手,她淡淡的提醒:“孩子晚上不喝牛奶,会睡不着。” 这个习惯,竟然和他一模一样。 他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翻身下床,她嗤笑他的背影,真是个衣冠禽兽,不,在床上的时候简直禽兽不如。 他走了两步,突然又折返回来,随意的扯掉脖子上的领带。 向北刚要往后退去就被他抓住了双手,利索的缠了两圈之后,将一头绑在了床头。 他斜睥着她,警告:“你要是敢动敢喊,我就让你永远见不到他。” 他说得出,做得到,他的狠戾,她是最大的“受益者”。 她除了用眼神狠狠的瞪着他之外,别无他法,她不能不见多多。 门锁被打开,高大的身影笼罩了下来。 借着回廊里微弱的灯光,向北清楚的看见了只有一米高的儿子呆呆的站在那里,此时见到南箫,本来还有些失望的小脸上竟然高兴的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一笑,就会有两个很深的酒窝,这一点,不像她,也不像他。 孩子撒娇的搂住爹地的大腿,整个人都挂了上去,嘴角的笑意是那般重,她看着,竟晃了眼睛。 血浓于水,无论她怎么恨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怎么去折磨她,那总归是孩子的爸爸。 南箫伸手将儿子抱起来,宠溺的让他坐在自己的肩上,孩子光着两只小脚丫,搂着爹地的脖子,开心的咯咯笑。 逆光中,向北似乎看到那张冰川般的脸竟然起了一点细微的变化,虽然不甚明显,但她捕捉到了一丝微柔的缱绻。 他说:“去喝牛奶。” 儿子使劲的点点头,在他的大步迈开前,忽然问了句:“妈咪呢?” 你是我儿子 -------我们的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这种关系叫做血脉相连 -------------------- * * 向北几乎破口而出的话被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看着儿子那张满是期盼的小脸,心中像是被碎玻璃塞满了碾压,门外的男人虽然没有回头,但是无形中那股沉默的气势却似萦绕在她的周围,沉重压迫。 她终是咬着牙,别过头,不再看儿子的脸。 门砰得一声关上,无边的黑暗笼罩了下来,男人在有限的光晕里睨了她一眼,冷硬的嘴角微弯勾起一个弧度。 第一关,她算是过了! 南箫从来不说谎,所以,他摸着儿子的头说:“妈咪在这里,但是,你不能见她。” 多多撅起小嘴巴,肉嘟嘟的手紧紧的搂着他,但他又是个懂事的孩子,急忙替爹地开脱:“是不是妈咪睡觉了,爹地怕妈咪累到,所以不想打扰她。” 不说谎的南箫也忍不住沉默了,他选择不解释,越解释越乱。 停下脚步,将多多抱到厨房的台子上坐下。 孩子兴奋的拍着小手,看着他的爹地熟练的拿过玻璃杯,从冰箱里取出牛奶,这是由荷兰空运而来的纯鲜牛奶,上千亩的超级牧场只为他一个人服务,无论从奶源,采取,加工过程,都用得是世界上最先进也是最环保的工序。 但是从今天开始,这个牧场就要为两个人服务了! 多多捧着牛奶杯,大口大口的喝着,很快,半杯牛奶就见了底儿。 他发出惊讶的赞叹声,大眼睛里充满了发现新大陆般的喜悦,“爹地,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牛奶。” 南箫点点头,面部表情渐渐柔和下来,他喝完自己那份儿,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拭去了儿子唇边的奶渍。 “想每天都喝吗?” “嗯嗯。”多多用渴望的眼神看向他。 “那你愿不愿意以后呆在爹地的身边?” “嗯嗯。”到底是个小孩子,免不了被喜欢的食物所诱惑,更何况还是这么英俊高大,喜欢玩儿飞刀的爹地,以后要是在小朋友的面前提起,该多有面子,那些嘲笑他没有爹地疼爱的人,哼,让他们见鬼去吧。 可是,美味牛奶与帅气爹地,似乎还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揉着杯子问:“妈咪会和我们一起吗?” “不会。”南箫回答的干脆,在这一点上,他不想跟孩子隐瞒什么。 “爹地和妈咪在吵架?” “不是。” 他抱起儿子,“该睡觉了。” 多多心里有事,竟然也会小小的失眠,爹地和妈咪似乎并不像其它小朋友的家长那样,和睦相处,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睡不着,便开始闹着南箫讲故事,南箫紧锁着眉头,脸色有些发白,堂堂南道集团执行总裁,竟然还要讲童话故事,不知道传出去,会被他的属下们笑话多少天。他一阵恶寒,想都不想的拒绝了。 多多本来捧在手里的童话书被他紧紧的抓着,书页都皱了。 孩子失望的小脸让他有片刻的内疚,是啊,他已经决定带着他一起生活,怎么能连这点小要求都无法满足他。 被握皱的书又被他重新摊开,他找了页最简单易懂的故事,却发现是公主与王子,他的眉毛挑了挑,童话故事也教小孩子早恋吗? 没有别的女人 ----------我不爱你了,我真的不爱你了,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 * 翻过公主与王子,选了一个丑小鸭的的故事。 他读故事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生硬又僵涩,本来活泼灵动的童话愣是让他以工作文件的形式读了出来。 多多很不满意,忍了好久,终于打断了他的“演讲”:“爹地,妈咪给我讲故事的时候,都是带着表情的。丑小鸭走路的时候,就会扭着笨重的屁/股。”他说着,就在床上扭着自己的小屁/股做示范。 南箫的脸色再一次惨白,嘴角牵动着,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动作,让他学鸭子走路,那不如用刀杀了他。 可是看到儿子紧张又期盼的眼神,素有“冷面阎罗”之称的南殿竟然也会觉得心里抽搐着,很不舒服。 要不,就做一次吧,保证只是这一次! 向北坐在隔壁的房间,空气里暖昧的味道还没有散去,更是有沉重的血腥气缠绕在鼻尖。 隔音的效果当然很好,她无法听到那边发生了什么。 虽然没有动静,但她似乎可以想像得到,他陪着儿子安静入睡的一幕,高傲如他,却肯在他的骨肉面前无限谦卑,很奇妙,这就是父子。 手腕开始发疼,他绑得很紧,用得打结方法是黑道中有名的死结,越挣扎越紧,为免自己的身体再受苦,她早早就安静了。 她在等,等他的妥协,等一个机会! 半夜的时候,忽然感觉手腕一松,有人替她解开了那条领带,她太累,太疼,所以,她睁不开眼睛,只是觉得那人的背影似乎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不带任何眷恋的绝然转身,就像那个飘着樱花的深夜,他在巷口,徒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 南箫,我都不知道恨是什么感觉了,你已经不值得我付出任何叫做“感情”的东西。 我们之间,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恩断义绝。 我要多多,我只要多多! 这一觉睡得不踏实,恶梦连连。 醒来的时候,佣人送来了餐食,是辛婶。 她看着自己的眼光很是复杂,但多数是同情,毕竟她是曾经真实的见证过自己痛苦的人。 对辛婶并无恶感,所以还可以平心静气的听她说话。 “小少爷被少爷带走了,傍晚才能回来。” 她边往嘴里塞着饭边轻轻点头。 她必须要保存体力。 辛婶呆了会儿,可能觉得无话可说,只得讪讪的退下,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了下,似有似无的说:“少爷这几年一直没有其它的女人。” 她握着勺子的手突然有些用力,她已经不在乎他了,他的生死都和她无关,可是,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心中的某处却像被人用细细的笔杆触动了下,说不上是疼还是痒。 南箫回来的时候,已过了晚饭时间。 下药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从来没有改变过……只是到了今天……这一次……碧落黄泉……永不相见…… ------------ * * 尽管南箫回来了,向北依然没有踏出屋子半步,她懂得把握他的原则与分寸,跟这个男人硬碰硬,输的一方永远是她。 吃了辛婶送的饭,在黑暗里蜷缩着,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始终听不到那一声盼望中的开门声。 她懂得他的方式,他已经不准备再谈了,或者很快,他就会将她像扔垃圾一样的扔出去,能留她一天一夜,已经是他的仁慈极限,不,他从来没有仁慈过,他只是又一次把她当成一个笑话的主角,愚钝她的无能,他和她之间的对决,永远是他如神祗般高高在上,她如蝼蚁般低贱匍匐。 手心里握着的小纸袋已经被汗打得半湿,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那薄薄一层的纸片。 这是她最后的赌注,五年来,她学会了不再坐以待毙。 纸袋里的粉沫白花花的晃眼,在美国迈阿密的时候,一个黑人朋友送了她这种药品,当时是为了治疗她总是不断惊醒的噩梦,但是这个药每次只能服用一点点,次数不宜过多,否则会上瘾,如果大量服用超过一勺还会引起昏迷,她一直带在身上,只为了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吃上一点,没想到今天会在这个时候用到,会用它来对付南箫。 向北忽略了心中涌起的强烈不安,她告诉自己没有错,一切都是为了多多,他不能没有妈咪,她更不能没有儿子。 南箫,是你把我们逼到这一步的。 时钟敲过九点,她知道,再过半个小时,他就要喝牛奶了,他这个习惯听说是小时候养成的,而且牛奶有助于睡眠,像他那种人,恐怕也只能借助于牛奶和药物,否则,那些曾被他弄死的人的阴魂会搅得他片刻不得安宁。 向北摸索着打开房门,她不敢弄出半点动静,一切都小心翼翼。 长长的走廊里,亮着昏黄的灯光,他一向不喜欢太过明亮。 光着脚踏过上等的地毯,猫一样的下了楼。 这些年过去了,他家里的装饰几乎没变,就连他存放牛奶的位置都和以前一样。 只不过由以前一个瓶子变成了一大一小两个瓶子,她知道那瓶是儿子的。 上面是今天的日期,显然刚刚空运而来。 向北握着冰凉的牛奶瓶子,再也无法压抑住砰砰的心跳,有一瞬间,她甚至失神到差点将瓶子扔到地上,只因为窗外一只野猫跳过引起了村叶的晃动。 她的手在衣服上抓了几下,才不至于抖得太厉害,不是她胆子小,而是她见过了太多南箫的残忍,雁过尚且留声,更何况是那样的伤害鞭挞在心上。 拧开瓶塞,将手里的药粉倒进瓶子,开始的时候,她还在犹豫,只倒进一半儿,后来,干脆一咬牙,将整袋都倒了进去,这种药好在无色无味,掺在牛奶里也不会被察觉,这么大的剂量恐怕可以让他晕上一天一夜了。 向北松了口气,将瓶子小心的放回原来的位置,把有商标贴的地方对着自己,他一向谨慎,她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冰箱的门刚关上,突然觉得四周的气压陡然降低,无形的压迫感排山倒海般而来。 一声冷洌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你在这干什么?” 点水一吻 --------浅浅的一个吻,不过镜花水月,海市蜃楼-------------- * * 是南箫! 向北背对着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如果被他发现,一切努力将前功尽弃,而且会惹得他怎样的暴怒,她都不敢想。 也许是她的肩膀太过镇定,也许是她的眼睛太过平淡,她转过身时说:“我渴了,在找喝的。” 他端详了她一下,并没有再说什么。 向北自认逃过一劫,随便拉开冰箱门拿了瓶果汁,他靠得太近,几乎将她夹在门与自己之间,那宽阔的胸膛缓缓起伏着,还带着他身上独特的淡香。 她低着头,柔顺的发丝垂下来,露出雪白的后颈,“等你心情好的时候再谈。” 虽然她知道,他们已经不用再谈,她现在只是想快点逃离他,被那样锐利如鹰的眼神盯着,她不敢保证这种镇定还能坚持多久。 他也没有要强留的意思,身体向后微微闪出一条缝隙,她便趁机摆脱了他的束缚。 刚走了两步,忽然手腕一紧,他抓住了她往怀里一带,紧接着,后背贴上了冰凉的墙臂,他的手掐住了她尖尖的下巴,两只弯月般的眼睛肆无忌惮的将她从头打量到脚,x光射线般几乎让她无法遁形。 她被看得很不自在,小声说:“南殿,请放开,我要上楼了。” 他没松手,依然在看她。 她觉得自己要疯了,这个男人,他不说话的时候永远有一种逼人的压迫感,她一度认为自己已经适应了! “北北。”他忽然唤她的名字。 她的身体一震,有多久了,她没有听过这个称呼;有多久了,她都不记曾在什么时候这样深情的唤过她。 她的震惊被他压下来的唇变得不安起来,他的唇有些凉,贴在她的唇上,只是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 然后他便放开了她,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场镜花水月。 她仓皇而逃,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已经从她的脸上转移到了那瓶果汁上。 如果她可以看一眼,只看一眼。。 可是她的心乱了,她为自己感到可耻,只因为他的一个称呼,她竟然会觉得动摇。 南箫,我恨你,恨不得你死,她在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 关上门坐了很久,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句“北北”幽灵般的晃来荡去。 她用被子捂住头,迫使自己不再去想。 一起下地狱 ----------我没哭,但是眼泪却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 * 时钟指在十点一刻,她知道,这个时候,他已经喝过牛奶了。 她跑下楼拉开冰箱,果然,一大一小两个瓶子不见了,他应该是怕儿子着凉,所以将牛奶拿到了卧室。 她重新回到房间,盯着墙上的挂钟默记着时间。 十点三刻! 她决定行动! 虽然他的别墅很大,屋子很多,但他只住其中的一间,拉开窗可以看见海,关上门可以听见潮水声。 他曾说过:“倚楼听风雨,笑看江湖路。” 可他的江湖注定血雨腥风,她的江湖注定被他遗忘。 南箫的门没有锁,向北推开的时候,窗子没关,风撩起白色的窗纱,像是暗夜里舞动的精灵。 他斜躺在床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脱,修长的腿有一半儿搭在了床外。 他睡着的时候果然安静多了,没有了棱角,没有了乖戾,一如邻家的男孩般。 向北走过去,第一次,她可以俯视他。 他的面部表情柔和,两只长眉微微舒展,性感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就连平时分明的轮廓也变得平缓可爱。 她突然想起,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睡着时的模样,果然和醒的时候不太一样。 向北小心的用手推了推他的头,唤道:“南殿。” 虽然知道他已经中了药,现在全无知觉,但这个男人无论是清醒的还是模糊的,都让她感到莫名的心悸。 他没有声音,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向北又提高了音量,凑到他的耳边喊他,他依然是静静的,像是石雕像。 她松了口气,快速的走出门。 多多的房间并不难找,他一定会把他安排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所以,只是推开隔壁的屋门,便可以确定这是儿子的房间,大大小小的玩具摆了半个屋子,他实在太宠儿子了。 可是,当向北兴奋的奔向那张儿童床时,她觉得两条腿一下子灌满了铅,再也站立不住。 儿子并不在! 怎么会这样? 她顾不了许多,快步奔向辛婶的房间。 辛婶见是她,惊讶的问:“向小姐,什么事?” 向北抓住辛婶的手,急切的问:“多多呢?” 辛婶愣了下,然后说:“小少爷被少爷送到了美国,听说要在那里学习读书。” 辛婶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向北一句也没听清。她不断的重复着,美国,美国! 哈哈! 她大笑起来,倚在墙上的身体慢慢的滑落,渐渐缩成一团,整个人如一朵迅速枯萎下去的花朵。 笑着笑着,眼泪就大滴的滚了下来 她怎么会傻到认为南箫会让她带走多多,那个男人如此精明,他不会允许任何不利于他的因素存在。 她的多多,她的多多! 恐怕此生再也没有了见面的机会! 想到此,无边的绝望如潮水般扑面而来。 恨,更是汹涌澎湃! 她掉着泪,咬着牙,甚至还带着笑! 她摸到南箫的房间,他平时喜欢玩儿的飞刀正搁在桌子上,她想也不想的抓了起来。 依然熟睡的脸,依然好看的不像人类的眉眼。 可她,再也容忍不了他的存在! 既然要下地狱,就让我们一起下吧! 向北擎起刀,狠狠的向他的胸口扎去!!! 帅哥的顺风车 -------------在每一段赤诚的叙述或者回忆之前,都是困顿--------------- * * 五年前! a市某大学! “喂,向北,party马上就开始了,你再不来,我就把你扔到马桶里,让你喝自己的小便水。” 面对好友童小聆几近“恶心”的威胁恐吓,向北一边往书包里塞书本,一边冲到马路上打的士。 可是正值下班高峰期,纵然她急得直跺脚,也见不到一辆空车。 她后悔在练歌室里呆得太久耽误了时间,无奈月末就要进行全校的选拔赛,前十名可以进入市内青年歌手大奖赛的名单。 不可否认的,成为一名歌手一直是向北的梦想!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她穿的黑底白条格子的校服短裙都有些耐不住风寒了,她下意识的紧了紧上身穿得深黄色小款卫衣,整个人像片树叶般在风中颤抖。 一辆黑色的车子从她面前驶过去又倒了回来,车窗摇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伸出头问:“同学,要搭车吗?” 向北眼睛瞥向车子前方的三叉星标志,咽了口唾沫,不是她坐不起,而是她觉得搭这种车,车的主人也一定不是小人物。 见她摇头,司机做出无奈状,头微微向后偏,似乎在和后座上的人说什么。 不久,后车窗的茶色玻璃渐渐下滑,一张戴着墨镜的脸出现在向北的视线中。 她倒吸冷气,天,这几乎是她见过最帅气的男人,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嘴唇,棱角分明的下鄂线,虽然戴着墨镜遮住了一半儿的脸,但镜子下面的目光依然咄咄逼人,纵是看不清全貌,但也识了半个庐山真面目! “上车吧,我不会害你。”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像是空旷的屋子里,突然而来的和弦音。 鬼使神差的,向北竟然坐进了车里。 司机问了她的目的地,便礼貌性的不再说话。 而那个男人也不再看她,只是偏着头望着窗外! 向北有些局促,手抓着校服裙子,长长的刘海垂下来挡住她有些羞红的脸。 她明白这个时候先开口说话有巴结的意思,但她还是忍不住说:“先生,谢谢你!” “不客气!”依然是毫无感情的声音,头也没有回一下! 向北有些挫败感,看向前方的后视镜,双目澄澈,香娇玉嫩,最令她满意的是她的鼻子,小巧挺拔,柔心弱骨,童小聆一直喊她大美女,而在那些男生中,她也有校花的美誉。 虽然向北觉得夸张,但是这个男人的天生清高却让她不得不刮目相看。 很快,目的地就到了,向北又道了谢才下车,那车子停了下,然后驶向了后面的停车场。 她怔怔的看了会儿,难道他也是来这个酒店吃饭? 摇摇头抑制住自己花痴的念头,再一看表,当时跳了起来,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童小聆一定会骂死她! 电梯刚刚上去,她急得在原地直搓手,差点想一口气从楼梯跑上二十五楼! 但很快,另一部电梯也到了,她急忙冲进去,刚想关门,一个急三火四的身影跟着挤了进来。 向北从电梯的镜子中看他,只觉得这个人满面的凶相,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遇上黑道寻仇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故秋风悲画扇-------------------- * * 她笃信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信条,尽量不去看那个凶恶的男人! 而男人一进来,就按了二十层,神情有些迫不及待,一只手不停的在“20”那个按钮上按来按去! 向北很想提醒他,就算你把“20”抠下来,电梯也不会飞上去! 但很快,20楼就到了,电梯门一开,男人便冲了出去! 向北正觉得松了口气,胳膊忽然一痛,有人将她连拖带拽的拉出了电梯,紧接着,一个冰凉的铁器顶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她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将尖叫咽了下去,不用猜她也知道,顶在脑袋上的是一把枪。 她被那些人赶到墙角蹲下,不断有哭喊声传来,撕心裂肺的。 对待那些吓得大声喊叫的人,这些家伙会毫不留情的用枪托敲他们的头,直到敲得鲜血淋淋! 向北心中也怕得不行,她将头埋在双臂里尽量做出妥协的样子,这是目前最好的自我保护方式! 身边靠过来一个人,她从胳膊缝里看过去,竟然是刚才那个狰狞男,他很不老实,贼头贼脑的看着周围。 向北眼睁睁的瞧着一把枪朝他的脑袋砸了下来,一时间皮开肉绽,她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才把尖叫声憋了回去,否则,下一个挨枪托的就是她! 身边发生了什么,她不敢再看,只能听见那男人的惨叫到最后的奄奄一息,打他的人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一句她听不懂的语言,但她知道,他们是在找什么人。 直到身边的所有动静都停了,向北才敢偷偷从缝隙里往外看,只是这一眼,她似乎瞧见了对面的墙壁下似乎蹲着一个人,虽然看不清全貌,但她竟然觉得好熟悉,好熟悉! 竟像是刚才搭车的那个男人! 没有预料的,走廊里的灯忽然灭了! 人群里一下乱了套,有的人站起来往外逃,因为黑暗,他们分不清哪里是出路,而那些人立刻慌张的拿起枪四处射击! 不断的有人惨叫着倒下,不断的有人从向北的身边冲过,空气里硝烟的味道愈来愈浓,几乎让人窒息。 她害怕的颤抖,但是求生的本能却让她命令自己冷静,在进来的时候,她偷偷观察过地型,从这里向左有一个小小的楼梯,是酒店员工专用,如果能逃到那儿再去寻求帮助或许就来得及! 她抱着头,试着向那个方向行进,但是,她突然想起那个蹲在她对面的人,不知道被什么驱使着,她竟然偷偷的向那人的方向摸去,他果然还在! 向北顾不得许多,贴着他的耳边说:“跟我走!” 男人似乎停顿了下,然后牵起了向北的手! 他的手掌上有薄薄的一层茧,手心温暖,自己的小手被他完全的掌握着,竟然觉得有一种安全感! 两人猫着腰,沿着墙根往前走! 这一层的骚动显然已经惊动了酒店的保安,迅速有人前来察看,但是手拿电棍的保安怎么会是这些职业凶徒的对手,本来还抱有的一丝希望随着几声带了消音器的枪响很快破灭。 两人找到了楼梯,本以为下了二十层就会有灯光,但是,向北想错了,他们切断的是整个酒店的电力! 没办法,只好摸着黑往下走! 上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这些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快速追了上来! 向北紧张的出了一头冷汗,她活了二十岁,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说她不害怕,除非是她脑子进水,神经错乱,但是,握着她手的男人却在无形中给她传递了勇气,让她的心渐渐找到了安定感! 脚步声越来越近,向北看向身边的男人,虽然看不到相貌,但是他立刻机灵的做出了反应。 初吻 -------------遇到你时,我尚是一张白纸。你不过在纸上写了第一个字,我不过给了一生的情动,心底有了波澜。但我知道波澜总归平静。--------- * * 他们顺着走廊拐到了酒店的另一层,前面传来嘻嘻哈哈的吵闹声以及舒缓柔和的音乐声,当男人推开大门的时候,没有人惊讶,没有人注意,原因是这里正在进行一场假面舞会,而酒店里突然的停电,他们却认为是主办方的别出心裁。 借着黑暗,有人搂抱在了一起,穿过人群时,不断有接吻的响声传来,甚至还有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 向北摸了把发热的脸,庆幸着别人注意不到她的表情,只是她手心里的温度让男人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一分! 大厅里忽然打出了手电光,不停的在众人的身上巡梭,似乎在慌张的寻找! 有人起哄般的打着口哨,有的人在光线下表现的更加疯狂,音乐也随之变成了燥动的爵士乐,摆动的腰肢,缠绵的躯体,混迹在黑色保护层下的欲望膨/胀。 “嘘”男人忽然停下来,在向北的耳边嘘了声。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两只大手忽然扣住了她的头,紧接着,一张略带凉意的薄唇压在了她的唇上。 触电般的感觉一直麻麻的通向脚底,她的整个人都似短了路,死了机。 黑暗中,她睁着那双惊慌的大眼睛却只能看到他眼里点点闪烁的微光,她好想突然有束光打来,让她看清面前这个吻着他的男人究竟是谁。 她的初吻,她的第一次情动! 似乎听见了她内心的愿望,果然有手电光照了过来,她急忙闭上眼睛,她知道,这是那些追过来的凶徒。 本来还只限于表面上的唇与唇的接触,当这束光照过来的时候,男人趁着她害怕的微启朱唇,舌头灵巧的滑入了她的口中,加深了这个吻。 向北条件反射般的推着他的胸膛,可是面前的人如山峰般纹丝不动,她最终放弃了抵抗,任他在自己的唇齿间流连,他的身上有股说不上的淡香,泌人心脾,她觉得自己很无耻,竟然喜欢被他吻着,现在,他对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陌生人,他们是共患难的盟友,或者这条理由可以为自己此时有些放/荡的反应开脱吧。 因为两个人贴得太近,吻得太过忘情,光束没呆多久便转去了他处。 男人并非索取无度,在光束刚一偏离的时候,便放开了向北,唇间忽然的凉意使她立刻清醒了过来,急忙和男人保持在礼貌的距离,心中却似装进了一只小兔子,调皮的上蹿下跳。 “走!”男人再想牵她的手时,她竟慌张的避开了,男人愣了一下,但也没做勉强,“跟上。” 向北突然很后悔,后悔自己刚才没出息的举动,也许。。也许被他牵着会更安全一些! 可是,她的脸皮又薄,哪肯再主动去牵人家的手,只好硬着头皮讪讪的跟在后面。 刚出大厅,向北突然感觉到脑袋后面似乎有光亮跟着,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察觉到那是枪上的手电,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向前一扑,抱住了男人的腰,然后两个人一起滚倒在地上,闷闷的一声枪响传来,前方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壁画被击得粉碎,而他们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顺着楼梯一直往下滚去。 激情时刻 ------------我见过你最深情的面孔和最柔软的笑意。在炎凉的世态之中。灯火一样给与我苟且的能力---- * * 慌乱中,向北似乎感觉到男人的手紧紧的护着她的头,不让她碰到楼梯,但是,尽管他保护的周到,向北依然觉得身体像是被很多石头碾压过,特别是下面,好像被狠狠的硌了一下,疼得她的冷汗顷刻间就冒了出来,似乎还有液体湿乎乎的向外涌动。 她来不及在意,身体已经停了,男人紧紧搂着她,直到她的喘息平定。 楼上开枪的人跟了下来,显然他也发现了这一枪并没有打中。 此时的情景是,向北和男人都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纵使现在起身,想躲过枪手的袭击恐怕也来不及了,她索性闭上眼睛,还好,在她二十年的青春里,总算尝到了接吻的味道,这算不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向北自己都不知道,在这种困顿的环境下,是什么力量让她竟然还能在心里开出玩笑! 强烈的光线射了过来,她将头转向男人的怀中,这一刻,脑袋是空白的,并不如别人所说的那样,临死时,会有很多已经淡忘的过往在脑中交叠呈现。 没有听到想像中的枪声,她感觉男人的胳膊动了一下,然后有什么东西贴着她的耳边飞了出去。 拿枪的男人甚至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便一命呜呼,枪支掉在地上,光亮熄灭。 一把明晃晃的飞刀插在他的喉咙上,一刀毙命。 男人扶着向北坐起来,轻轻拭去她头上的薄汗。 然后,他从脖子上扯下一条链子交到她的手中,引导她的拳头握紧。 “六道门南萧欠你一个人情!将来拿着这个找我,我会满足你任何愿望。” 原来,他叫南箫! 还未等她自我介绍,男人便已经顺着楼梯跑了上去。 她知道,他不想连累自己,或许今天晚上,那些人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他! 向北握着手里冰凉凉的链子,忽然觉得心中温暖无比,原来,不曾见过面的两个人也可以在纷乱中彼此取暖,灯火一样给了她苟且的能力。 向北回到宿舍的时候,一个人始终坐在门外等她! “小北。”见到她,他直了直腰身,放心的笑容挂在脸上。 向北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眨眨眼睛说:“吃饭没,我请夜宵。” 他装做生气的点她的额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翻过学校的院墙,她的腿脚很利索,他在下面接着她,两个人一起奔向平时常去的小吃摊儿。 向北要了大碗的麻辣鸡丝面,红灿灿的辣椒,黄灿灿的麻油,手撕而成的鸡丝,筋道十足的面条。 他抢过她的碗,将自己清汤寡水的面推到她眼前:“保护嗓子,不能吃辛辣的食物。” 她失望的撅起嘴,红嘟嘟的双唇在灯光的折射下像是熟透的石榴,新鲜的快要滴出水来。 考虑到一个星期之后的选拔赛,她终于还是忍住了,大口大口的吞着面条。 可是他却不能吃辣,刚吃了两口便开始咳嗽,眼里都呛出了眼泪,年轻的脸一时涨得通红。 信物 --------浅浅的睡眠,沉沉的梦幻。醒来,你已在彼岸。--- * * 他是那种阳光般的帅气,就连此时低着头咳嗽的样子都充满了阳光的味道,给人一种暖暖的春意。 向北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嗔怪道:“不能吃还逞强。” 他只是笑,平添了几份清涓。 “我就是想知道这么辣的东西究竟好吃在哪儿?” 结果,这碗面还是扔掉了,他重新要了一份儿跟向北一样的清汤面,吃完了还在赞不绝口:“还是这个味儿好!” 两人又是翻墙回到宿舍,他拖着她翻过宿舍外的铁丝网,她一只脚搭在上面,索性坐在了院墙上,摇着头笑。 “你笑什么,傻妞?”他也跟着笑。 向北做了保密的手势,悄悄说:“我今天走了桃花运。” “有人会看上你?”他不屑。 她吐吐舌头,翻到了宿舍墙内,冲他做了个鬼脸:“晚安,向泽。” “晚安。” 直到目送着向北的身影消失,他才如释重负的垮下了肩膀,拎起书包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童小聆还没有回来,这丫头今天生日,一定是玩儿疯了。 她将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偷偷的塞到她的枕头下,然后蹑手蹑脚的上了床。 下身的刺痛感依然还在,而且没有任何消减的意思。 为了怕向泽担心,她没有对他说起今天的冒险。 自己来到洗漱间,关上门,扭开热水想洗个澡,可是内/裤一脱下来,她就傻了,上面竟然全是血,她的经/期才过不久,怎么会又来了。 听说过度惊吓也会造成经期紊乱,所以并没有太在意,和着衣服都一起拿去洗了。 钻进暖乎乎的被窝,将他送的那个链子拿出来,很精致的白金手工,每一处细节都做得细微,中间有一个丁香花瓣似的坠子,上面写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南”字。 不知不觉的,竟然就摸着这条链子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童小聆回来了,她生气的摇醒向北,“喂,你竟然在这里呼猪头,我的生日会耶,亏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不够意思。” 向北睡得迷迷糊糊的,抱歉的半眯着眼睛:“有礼物哦。” “切,看在礼物的份上,我就考虑原谅你。”童小聆也有些喝多了,伸出手来晃了晃,还未等向北指向她的枕头,她就眼尖的发现了她耳侧那个白金的链子,顿时眼冒金光,抢过来说:“哇,小北,你出手好阔绰啊,这条链子一定价格不菲吧。” 向北一下子醒了,刚要辩解,童小聆已经将链子挂在了细白的颈上,无比欢喜的搂着她的脖子亲了口:“小北,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谢谢!” 向北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看着好朋友欢呼雀跃的样子,她怎么忍心去拂她那份欣喜,她想,算了,以后再找机会跟她解释,把链子要回来吧。 可她却不知道,这个以后竟让她等了很久很久! 童小聆早晨发现枕头下的礼物时,又是一阵欢呼的大叫,感动向北的双重惊喜! 向北只有苦笑! 朋友 --------朋友是茶,初尝清淡,日久凝香------ * * 月末的预选赛,向北以全院最高的成绩进入了市区的复赛名单。 童小聆高兴的请她大吃了一顿,还张罗着给她弄到她最喜欢的某歌星的演唱会门票。 童小聆是富家女,老爸开了家连锁超市,所以她一来这所学校,就有专用的宿舍。 她跟向北说,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坐在学校的纲琴房,一边弹着琴一边低唱,此时正值落日余晕淡淡的洒在七彩的窗格上,而弹琴吟唱的女子,一头青丝,眉弯如月,眼明如星,她被深深的震撼了,所以,她很快就和向北成了好朋友,还将她从普通宿舍调到了自己的专用宿舍,这里简直就是小型别墅,家用电器,日常用品,应有尽有。 而让童小聆纳闷的是,向北似乎对这优越的环境并没有太多兴奋,她有时间就会练歌,练琴,和她一起逛大街。 所以,从食堂出来的时候,看到一辆崭新的黑色迈巴赫停在门口,她还兴奋的大叫:“哇靠,谁家的车?我老爸一直想买来着。” 而当她看到向北面无表情的走向车子,司机急忙下来向她行礼,叫了声:“二小姐。” 她差点崩溃! 真正有钱的人原来一直在自己身边,只是向北太低调,太沉静了,除了她出色的相貌,她几乎就像一潭清水,波澜不惊,很多人都说她是贫穷的冷美人,也有很多有钱的女生瞧不起她,说她是徒有相貌的穷鬼。 每次面对这样的言论,童小聆总要跳起脚替她打抱不平,而她也只是淡淡一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童小聆曾不止一次的骂她窝囊,原来。。。 她又有些气愤,和她好了两年,她却从来没向自己托底,有些不讲义气。 向北站在车边和那男人说了几句话,那男人便拿出一个信封递过来,向北没要,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男人也没再说什么,只得点头哈腰的将东西收了回去。 男人走后,童小聆生气的嘟起嘴,故意远远的甩开她,向北知道她在生气,追上去,挽着她的胳膊讨好:“来,笑一个。” 她哼了声,不说话。 “好啦,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瞒你,我只想在这个学校平平静静的毕业。” 童小聆并不是个小肚鸡肠的女孩,心里其实早就想开了,只是嘴上不妥协:“那你要请我吃大杯的圣代。” “没问题。” 吃着圣代,两个女孩子渐渐的聊了起来,童小聆这才知道,向北原来是运输大亨南云天的二女儿,南云天的和氏集团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企业,仅仅次于传媒巨头c。w! 比起和氏,童小聆暴发户的爹地简直就是小人物,她暗暗咋舌:“小北,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向北笑笑:“没什么可张扬的,我喜欢靠自己。” “那今天那个男人来找你,是?” 横生变故 ------一夜之间,颠覆了整个世界,可能我想要的我喜欢的我爱的都不一样---- * * 向北搅着杯子里的冰淇淋,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已的事:“我爸爸知道我要参加市里的歌唱比赛,他就替我打通了门路,比赛那天,我只需要露个脸,唱首歌,冠军就是我的。” 童小聆被冰淇淋凉到了,大惊小怪的喊:“你老爸这么牛掰啊?” 向北摇头苦笑,只要是他愿意,何况一个市级赛,弄个全国冠军也不废吹灰之力,她见得太多了,这世界上本没有路,铺得钱多了自然就变成了路! “你拒绝了?”童小聆是了解向北的,她骨子里的性格就是那种自尊心极强又喜欢自食其力的女孩儿。 她点点头,“嗯”了声。 童小聆不能说她傻,向北的努力她是一直看在眼里的,明明有那么有钱的老爸,可她每天都坚持练歌,从不缺课,是公认的班里最虚心的学生。 她隔着桌子握着向北的手,给好友打气:“小北,我支持你,你一定会得第一的。” 向北鼻子一酸,在这人情冷暖颇为繁细的年代,幸好还有童小聆这样一个朋友。 以后的每一场比赛,童小聆和向泽都会去捧场,向北也不负众望,经过几轮淘汰赛顺利杀入了决赛。 决赛当天,童小聆捧着自制的手板,几个路人甚至问她:咦,这照片上的明星是谁啊?这么漂亮! 童小聆便扬起小脸说:“我朋友,记住哦,她可是将来的大明星,她叫向北!” 向北捂着脸,颇为不好意思,拉着童小聆往大厅走。 一辆车子鹰雁般从她身边滑过,那种熟悉的感觉又萦绕上来,她急忙回头,车子驶向了前面的车库,三叉星的标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心里竟然会有莫名的企盼,是他吗? 可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童小聆便急着往里面拖着她:“小北,快点呀,马上开始了。” 向北收回了望远的目光,自嘲了下,便跟上了童小聆的步子。 “小北。”身后有人急促的喊她。 “向泽?”向北望着跑了一头汗的向泽,深蓝色的校服都被打湿了,雪白的衬衫上竟然不沾了几根碎发,这对一向整洁的向泽来说简直是无法容忍的事。 “小北,跟我回家。”他走来,不容任何反抗的拉住向北的手。 感觉到他的手心里都是冷汗,向北有种不好的预感,整颗心迅速的下沉。 童小聆急了,看不出他在搞什么,“喂,向泽,小北就要比赛了,你别闹了,行不行?” 向泽不理他,一双深黑色的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清亮的瞳仁也染上了些许忧色。 缓了下才低声说:“家里出事了!” 一进门,厚重的压迫感便迎面扑来,空气里凝聚着不安的因子,仿佛只要一个导火索就可以燃烧殆尽。 爸爸坐在沙发上抽烟,头发在一夜间几乎全白了,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像是苍老了十多岁,他的助手李汇方站在一边,此时见到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向北向泽,忙迎上来说:“少爷,二小姐,你们回来了。” 向云天也抬起头,看到女儿和儿子,勉强扯出一丝微笑:“累了吧,先去休息会儿,我让厨房准备吃的。” 向泽是男孩子又是长子,他走过去,表情严肃的问:“爸爸,出了什么事?” 向北跟在他的后面,看到爸爸的样子,眼泪含在眼眶里,但是咬着唇不让自己哭。 向云天摇头叹息:“公司出了些状况,不过,爸爸会有办法。” “爸爸,告诉我们实话吧。”向泽语气犀利,到这种时候,他不希望他还有所隐瞒。 (11要收藏,点击下方收藏到我的书房,注册帐号只需一分钟,支持11) 是他吗?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爱上了错误的他----- * * 看着儿子坚毅的表情,向云天掐灭了手中的烟,“和氏清盘了,连这座房子都要被抵押出去。” “怎么会这样?” 向云天只是叹气,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经营良好的和氏会出现这么大的漏洞,结果让对手趁虚而入,究竟是不是被人算计的,他现在不得而知! “爸爸。”向北心里难过,但还是极力安慰他:“没关系,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大不了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何其容易。 “大姐呢?”向北遍寻不到向亦萱的影子,忍不住问。 “她去了她男友那里,想要替和氏寻得一些帮助。” 对于大姐这个男友,向北也听她提起过,富商,年轻有为,只是为人有些冷戾,不怎么喜欢说话。 向泽和向云天在商量和氏的事,向北听得外面一声车响,她知道是向亦萱回来了,急忙奔出去接她。 她站在门口的回廊下,看到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大门外! 一身黑衣的男人,浑身弥漫着肃杀之气! 在他背后是天边撒裂的晚霞,大片大片的投下火红的暗影,他就那样定格在她的视线中,直到很久以后回忆起来,仍然觉得眩目! 向亦萱挽着他的手臂款款走来,她是属于妖艳型的美女,张扬不内敛,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诱/惑,而她自然有她傲人的资本,一米七三的身高,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走过还呆愣的向北身边,淡淡介绍了句:“这是我妹妹,向北。” 男人似乎打了声招呼,礼貌而疏离。 动听的声音,空旷中的和弦,她曾经,是这样认为。 他不认识她,完全没有印象,他连正眼都没瞧她一下,他的衣角擦到了她的手,撩起心里那根紧绷的弦。 南箫,是你吗? 呆在门口良久,直到向亦萱喊她:“小北,你站在门外发什么愣啊,还不快进来。” “哦。”向北拍了拍僵硬的脸,尽量使自己表现的自然一些。 他坐在沙发上,颀长的身躯微微前倾,正翻阅着向云天递过来的一叠资料,夕阳的微光透过亮洁的玻璃窗洒在他的身上,笼出一个淡淡的光晕。 虽然不敢确定,他就是让她搭顺风车的人,更不敢确定,他就是那夜跟他一起经历了生死的人,但是那棱利鲜明的脸部轮廓,磁性蛊惑的声音,让她又不得不把这三个影子重叠在一起。 “小北,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南殿倒杯水。”向亦萱见她又开始发愣,搞不懂她这个文静的妹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痴呆,只得支开她去做事。 她又补充:“热水。” 向北急忙点头,借着这个机会逃也似的钻进了厨房。 在冰箱前怔了好久,直到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了?” 他不曾看她一眼 -----------有一瞬,想要伸手去碰的念头,来自光阴久远的温柔------------ * * “没,没什么,热水在哪儿?”向北收回心神,冲着背后的向泽一笑。 他捏了捏她的脸,“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在为爸爸担心,放心吧,那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你是女孩子,只管好好唱你的歌。” 向北心生内疚,这个时候,她更应该顾及家人,关心他们的感受,而门外那个男人。。。似乎只是昨日浮萍,一夜昙花,更何况。。他是大姐的男朋友! 心中想着便也有少许释然,在向泽的指引下找到了热水机,拿出玻璃杯接了热水,用杯垫轻轻托住。 “小北”向泽在身后叫她。 她回过头,见他插着口袋,斜着肩膀,俏皮的挑着眉毛:“开心点。” “嗯。”她朝她皱了皱鼻子做了个鬼脸。 客厅里,向云天一脸恭维的看着那个男人,向北心里酸楚,以前这种人他见得多了,多是围在爸爸身边阿谀讨好,奉承拍马的小厂商。 风水轮流转,今天她的爸爸也要以这种卑微的姿态去担心别人的嘴脸,她刻意低下头,不想去看爸爸此时的神态,同时也避免了他的尴尬,将水小心的放到茶几上。 身边的向亦萱突然搂住男人的胳膊,撒娇着嚷道:“南殿,你就想想办法嘛。” 并不刺耳的声音却让向北的手一抖,整杯水都洒了出来,滚烫的热水有一半儿泼在她的手上。 向亦萱赶紧抽出纸巾递过去,却是递给那个男人,“唉呀,小北,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看看,都溅到南殿的身上了,你知道这身衣服有多名贵吗?” 向北低声说:“对不起。” 他们也曾大富大贵,不,现在也没有彻底没落,多么名贵的衣服,向亦萱没见过,她只是想讨好他,因为他是拯救和氏的唯一希望,纵使知道如此,向北仍然扯不下这个面子,她是骄傲的,有时候连自己都在耻笑自己的大无畏。 “小北。”向泽紧张的冲过来,捧起她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来,我们去上药。” 向云天也急忙说:“泽儿,你陪你二姐上去休息,她一定是累了。” 向北顺从的让向泽牵着手,余光中,似乎觉得那个男人微抬了一下眸子,但是只是好奇,很快又转到了他手里的文件上。 心,像是突然由高空坠下,空落落的寂寥。 向泽踩着拖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烫伤药,向北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猫一样的跪在地上翻抽屉,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 他气恼,提着药走过来,很粗鲁的动作抓她的手,却是避开了她的伤处。 “你呀,什么时候都让人操心。” 他的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小时候,爸爸让他弹钢琴,他愣是把新买的钢琴拆得只剩下两块木头,气得爸爸追着他满屋子的打。 她们是龙凤胎,这是爸爸说的! 但是他们却一点也不像,她比他早了一个小时,所以,她是姐姐。 向泽抬起头的时候,正碰上她温暖的目光,清澈如水的瞳孔里倒影着他的脸,那粉嘟嘟的红唇似刚绽放的清莲,他伸出手,有些恍神,竟然想触上那两片柔软。 他说无能为力 ---------有些人一旦分开,还是不要再见好--------------- * * 只是一秒钟的愣神,他很快就觉察出自己的荒谬,他们是姐弟,他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伸到半空的手改为捏她的脸,“疼吗?” 向北发出丝丝的声音,故意做出很痛苦的神情,确实是疼。 他的动作立刻放柔,嘴里还不忘数落她:“你说你,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呢?” 在学校,他们同校不同系,他是学画画的,她是学声乐的。 他每天帮她拎书包,打水,排队买饭,甚至在她不舒服的时候为她买卫生棉,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她的男朋友。 他们好的如胶似膝,因为他们是姐弟。 向北的手包了厚厚一层纱布,向亦萱在楼下喊他们吃饭。 向泽去了洗手间,向云天去拿红酒,向亦萱走到门口接电话,不约而同的,偌大的饭桌上,只剩下他和她! 他并没看她,目光不知飘向何处,她也没看他,盯着眼前的盘子,像是可以看出花来。 于他,很平常! 于她,有些尴尬! 幸好向泽洗了手回来,坐到她身边。 人齐了,向亦萱这才跟向北向泽郑重的介绍面前的人:“南箫!” 南箫? 向北的手紧紧抓着身前的桌布,柔滑的丝绸被她揉成许多褶皱,真的是他吗? 六道门,南箫! 向亦萱又幸福的补充:“我的男朋友。” 她用“我的。” 向北抓着桌布的手抓紧又松开,松开又抓紧。 怎么这么巧,他也叫南箫,他有着和那人一样的声音,一样的棱角。 叫南箫的很多,但叫南箫又长得如此相像的恐怕只有一个! 从来不多言不多语的向北突然问:“你知道六道门吗?” 向云天和向亦萱同时冷下了脸,向泽在下面扯了扯她的手。 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是惊慌的等他的答案。 南箫放下手中的刀叉,第一次用正眼瞧她,他的眼睛好看的像是狼月,只是其中闪烁的光太过森冷,只是一眼,向北就觉得不知所措。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说了句:“这道菜很好吃。” 接着,又不再看她。 所有人都像是避讳似的不再聊这个话题,向云天殷勤的一个劲儿套近乎,向亦萱更是不间断的往他的碗里夹菜。 这个男人,此时被奉做了神明! 向北匆匆吃了几口饭便借着胃口不舒服而上了楼,向泽担心她,也跟了上去。 向云天急忙跟南箫道歉:“对不起,南殿,小女她只是个孩子,不懂事,你千万不要怪罪她。” 南箫面上客气,但是笑容冷淡,不急不缓的说:“关于和氏的问题,我无能为力。” 不懂爱情 -----------------那时,我们不懂爱情,等我们懂的时候,爱情却不懂我们------------- * * 他说无能为力。 向云天和向亦萱的笑容同时一僵,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但是仍然牵强的陪着笑。 南箫抽出纸巾擦了擦嘴,长身而起,“和氏的窟窿太大,就算倾尽我的一半财力也无法拟补。向先生,我想单凭和贵千金的关系还不至于让我花这么大的价钱,你说,是吗?” 一个反问句顿时堵住了向云天的嘴,他把求助的目光抛向了大女儿。 向亦萱直觉得脸上火烧般的烫,南箫的意思很明白,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凭什么值得我花这么多的钱。 他在商场上一向功利分明,绝对不做亏本买卖。 “南殿。”向亦萱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在他面前一显媚态,声音娇滴,直酥到骨子里:“你就想想办法好吗,只要我们向家渡过了这次难关,一定会加倍的报答你。” 他的眼睛微眯起来,表情似笑,但向亦萱马上就松开了手,小心的半低下头,这是他要发火前的表现,她呆在他身边这么久,怎么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去捋老虎的须子。 说一不二! 话一出口,绝对没有再反驳的机会! “多谢款待,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在这个城市见面。”他微颔首,转身大步的走了出去,只留下父女两个愁眉不展,望着他的背影呆了好一阵子。 向北从二楼的窗户看出去,男人正穿过前廊准备走向车库,路灯下,他的影子斜斜的映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被拉得修长。 向南天正踌躇着,忽然见二女儿从楼上急匆匆的跑下来,只穿了一双拖鞋就冲了出去。 “你妹妹去哪儿?”他疑惑的问。 “我哪知道,她整天神经兮兮的。”向亦萱撇了撇嘴。 “等一下。”向北跑了一段路才追上南箫,弯下身子,大口的喘息,从男人的角度,正好可以隐约看到睡衣领下无法掩露的一片春光。 从她雪白的颈到红扑扑的脸,他竟然觉得,她比向亦萱更别有一番滋味。 似乎觉察到他不善的眼神,向北急忙直起身子,正撞进那双冰瞳里,刚才想好的话也在瞬间被冻结。 真是个好看的男人,只是正眼瞧她,便让她觉得自己陡然矮了三分。 “有事?”他懒懒的开口,手自然的抄在口袋里,应该是习惯了颐指气使,号令天下。 向北低下头,忽然向他深深鞠了一躬,“请您帮助我爸爸。” 南箫觉得有趣,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理由。” “理由?”向北想了想,“因为您是我大姐的男朋友。” “哈哈。”南箫忍不住笑起来,这简直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究竟是面前的女孩太天真,还是他的理解太落后。 “你们不是相爱的吗?为相爱的人做任何事不都是心甘情愿的吗?”向北还在继续她的大道理,却不成想自己已经成了南箫眼中的傻子。 爱情? 那是什么? 爱? 他从来不懂! 愚蠢的女人 ---------------你从黑暗里来,耀眼了我的一身光明--------------- * * “如果你只是想来跟我说这些。。。”南箫突然向前一步,巨大的压迫感一下将向北笼罩在他的气息里,每一口呼吸都似带着他的味道,他的手自然的挑起她的下巴,脸慢慢的贴近,在看到向北眼中的惊慌时,他邪肆一笑:“你还真是愚蠢。” 他甩开手,向北的头偏向一旁,在他大力的作用下,险些摔倒。 幸好有一弯结实的手臂极时的扶住了她,耳边传来向泽不平静的喘息声,他怒视向那个男人,下逐客令:“你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南箫根本没在意他的存在,眼睛依然停在向北的脸上,她低眉睑目的样子似乎正隐忍着胸口压抑的怒火,两只小手在身侧握成了拳头,指甲都已经泛白。 他突然很想看看她发火的样子,一定很有趣,可他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耐性。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刚才碰过她的那只手,然后将手帕随意的掷到向北的身上,“愚昧的女人,永远只配做笼里的鸽子。” “你。。。”向泽还要理论,就被向北拉住了手,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和氏企业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不能再给爸爸树立新的敌人,这个南箫,纵使他不肯出手帮忙,但只要他不再推波助澜,他们就应该很感激了。 “小北,你有没有搞错,干嘛去求他呢?我说过,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你不要管。”向泽生气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不时拿起她的手再关心一句:“还疼不疼,用不用去医院?” “我也没有求他啊,我只是想让他帮帮爸爸,毕竟他是大姐的男朋友。”向北感觉到委屈。 “你是猪头啊。”向泽点着她的粉额:“他那种人怎么会有女朋友呢,完全是大姐一厢情愿的,你有没有看到报纸上怎么报道他,算了,不说了。” 向北却来了兴趣,这个男人的一切,她竟然都很好奇。“说啊,你吊人味口是不是?” 向泽瞅了她一眼,抱着双臂说:“他做得事都是见不得光的,他的钱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 向北使劲的摇着头。 “都说他是六道门的幕后首脑。” “六道门?”向北突然想到,刚才提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桌子上的气氛好像变得很诡异。 “你还真是个书呆子,六道门是世界上最黑暗的组织,他们贩卖军火、毒品,是黑社会。” 虽然向泽说得咬牙切齿,但是提到“黑社会”时,向北明显感觉他脸上有向往的神色。 六道门是政府眼中的禁药,怪不得一提起的时候,大家都表现的很不自然。 原来,他有黑社会背景,那么,那天被追杀也在情理之中了。 (我这种大烂文还有亲在看吗,唉,感谢啊) 晴天霹雳 -----------没有下雨,却听见晴天一声霹雳,世界终于阴霾-------------- * * 向北躺在床上,手疼得厉害,很多地方起了水泡,虽然擦过了药,但依然钻心的疼。 一边是愁眉不展的爸爸,一边是岌岌可危的家业,她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了几下,不由叹气,那个南箫,终是不肯帮忙。 从小到大,她一直衣食无忧,在爸爸和向泽的庇护下幸福的像个公主,就连大姐也常常嫉妒她,“真不知道你这个丫头有没有脑子,有脑子的人怎么会天天这么开心。” 因为睡不着,她索性爬起来钻到爸爸的房间,他还没睡,坐在窗子前抽烟,深邃的五官几乎皱在了一起,见是向北进来,慈祥的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了,小北,还不睡?” “你不是也没睡。”向北半跪在地上,趴着爸爸的膝,就像小时候一样,常常会睡着。 向云天摇了摇头,看向窗外的月色,被云遮住了,只剩下一片模糊的光景。 “爸爸,你还有我们呢。”向北不忍心看他这副样子,爸爸应该是百折不挠,无坚不催的。 向云天摸着她的头一顿,叹息道:“小北,爸爸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爸爸是世界上最棒的爸爸,小北最崇拜爸爸了。” 向云天呵呵笑了两声,突然说:“小北,在你屋子的床下面有一个保险箱,密码是你的生日,那是爸爸留给你和向泽的财产,你大姐有本事,阅历广,又比你们年长,所以,一旦和氏有什么危机,你和泽儿就拿着这笔钱去国外,知道了吗?” 他的口气凝重,像是过了今天就看不到明天。 向北心中害怕,急忙抓紧他的手臂,带着哭腔说:“爸爸,不会的,和氏不会有事,爸爸也不会有事,我们全家都不会有事,爸爸,爸爸。。” 向南天将她搂在怀里,一夜之中,几乎白发。 小北,对不起啦! 父女两人正在暗自神伤,却不曾发现门外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此时已被嫉妒所燃烧。 清晨,向北被一阵急剧的敲门声惊醒,天还没亮,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鞋也来不及穿便跑去开门,向泽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往楼下走,他的侧脸严肃,嘴角绷成了一条直线,开朗阳光的向泽很少有这样愁苦的时候。 她忍不住问:“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家里的事,她总是最后一个知道,因为爸爸对她的庇护,怕她受伤;因为向泽的纵容,怕她担心。而这次,他低沉着声音说:“爸爸失踪了。” 向北腿一软,幸好向泽拉了她一把,她才站稳,平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晴天霹雳,她最爱的爸爸,顶梁柱的爸爸,怎么会。。。失踪? 来到大厅,向云天的助理李汇方正站在大厅里急得团团转,见到向泽,马上迎过来说:“少爷,现在怎么办?董事长失踪了,我们还欠着银行巨额的外债,整个和氏剩下的股票不足百分之二十,就算全卖了也无济于事。” 你爱上了我? ---------阳光擦干了我思念你的泪水,原来一直念念不忘的只有我---------------- * * 听着李汇方细数着和氏目前的危机,向北脑子里一片混沌,她不顾正在激烈讨论的两个人,匆匆的跑出门。 正值清晨,天边有黯然的星辰,她拦了一辆出租车,想也不想的说:“和氏。” 司机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还穿着睡衣的女孩儿,小巧苍白的脸被长发掩盖住。 和氏,不是那个要破产的和氏吗? 车到了楼下,向北才想起来没有带钱,司机摇头说:“算了,都说墙倒众人推,我不想推这一把,姑娘,好运。” 她来不及感动,甚至连声谢谢都说得很小声。向云天的办公室在顶楼,她搭着电梯上去,忽略掉那些投射过来的异样目光。 她发了疯一样的在他的办公室找他,在整个和氏的办公层找他,空旷昏暗的走廊里只听见她微带啜泣的声音:“爸爸,你在哪里。” 她蹲在墙角哭,似乎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哭了出来,从小到大一直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爸爸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她该怎么办? 不知哭了多久,或许是累了,她收拾了爸爸的几样东西下了楼,外面薄云散尽,天边一抹赤红,可是她的世界从此再也没有黎明。 回头望了一眼几乎高耸入云的参天大厦,顿觉自己的渺小。 向北半步也挪不动,索性坐在台阶上,把头深深的埋进膝间。 有人停在她面前,她没有去看。 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冷哼着说:“向家的二小姐怎么会坐在这里吹冷风。” 恍如和弦般的声音,像她平时用手指随便的拔弄着琴键。 她猛的抬起头,正碰上南萧俯视而来的目光。 一轮朝阳冲破了黑暗自他身后缓缓升起,他像是披了层金光,显得那样不真实。 他一度以神灵般的姿态出现在她的世界,带给她懵懂的幻想,她还清晰的记得他们唇与唇相碰的瞬间,美妙到不可方物。 可是,他不认识她! 向北又低下头,抑制住那股砰然心动。 她以为南箫会说什么,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很绝然的就转身离去。 向北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酸,她一直以为他会记得她,她一直以为,他会有一点点记挂她,她一直以为。。。 她是傻子。 她冲上去,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南箫连头都未回,声音中毫无感情:“放手。” 向北不放手,她不知哪来的这股倔强,就像抓住了生命中唯一一根稻草。 “我再说一遍,放手。”他的声音已经降了温。 向北心寒,但是却又抓紧了两分。 他的耐性终于用光,回过身想狠狠的甩开她,可是转头那瞬那,她惊抬起的眼眸里薄雾如水,泫然欲泣,纵是再无情的人也不忍心对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子下手。 他突然俯下身,一张俊脸迅速在她面前扩大,带着几丝讪笑,他的唇在她的唇上掠了一下。 向北的手自然的松开了,整个人被点了穴般的静止住。 头上传来他戏谑的声音,“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公开身份 ------------一些事情渐渐变得淡灭,你知道它存在过,但却已经忘记怎样的存在过------- * * 向北被他突然而来的戏谑惊得退后了两步,却忘了站在台阶上,脚下步子不稳,一屁股坐了下去。 南箫高高的俯视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闹了笑话的小丑,眼神中讽刺的意味浓烈的让向北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凭你也想救和氏?”南箫勾起唇角,嘲笑:“你有什么?” 向北低垂着头,握紧了拳头,她很讨厌这样的自己,连和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他说得没错,就凭她救不了和氏,可是,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爸爸辛苦了一辈子的家业没落。 兴许是最后一点坚强,她仰起,阳光细碎的落满她的睫毛。 “你呢,你可以帮和氏的,是吗?” 南箫负手而立,冷笑不语。 “如果。。。”她咬着牙,手在袖管里颤抖着:“如果你愿意帮助和氏,我可以答应你任何的条件,。” “哦?”南箫似乎有些兴趣,扬眉问:“你有什么?” 他明明知道她想说得是什么,可他就愿意这样一点点的践踏她的自尊。 向北的唇已经咬得失血,洁白的牙齿似乎用了极大的力道,她避开他不屑的眼神:“身体。” 南箫笑出了声,微低下身子,修长的手指勾起她尖尖的下巴,你是在端详。 她的脸已经红透,水粉的像是一戳就破,却不得不正视他的目光。 他的话像钉子般一下一下的扎进她的心,让心中那个膨胀的气球慢慢的散了所有力气。 “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 他绝然的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忽又停下来说:“对了,这座大厦我已经买了下来,以后,我就是你的新房东,和氏还能交几个月的租金,我拭目以待。” 绝望,一点点在心底滋生,眩目的阳光让她一阵头晕。 她抓着身下的台阶,冲着他喊:“南箫,那天晚上在酒店,是我救了你,你就这样恩将仇报吗?” 果然,如她预期的,他豁然转身,冷冽的眼睛直视着她,像是要从那双明眸中辩出真伪。 “你说什么?” 他认真的态度倒让向北有些心虚,她镇定了心神,一字字说:“那天晚上在酒店,我们遇到袭击,要不是我推开你,你已经中枪了。” 她嘘出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愿意一辈子也不说出这件事,她不是邀功讨好的人,可是现在,和氏危机,爸爸失踪,她必须要放下这些自尊与骄傲来做点什么。 南箫会瞧不起她吧,无所谓了! 他两步奔过来,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上下打量着她,眼中的情绪复杂多变,让向北看不出他的心中倒底在想什么。 “是你?”他半信半疑,毕竟知道那天晚上的事的人不多。 未等她回答,他迫不及待的问:“链子呢?” 向北就怕他问起这个,吱唔着说:“我。。。没带在身上。” “好。”南箫松开手,眼神清冷:“明天,我在虹口等你,带着链子来见我。如果。”他复又抓起她的手腕,疼得她吸气:“如果让我知道你在骗我,和氏消失的速度会快上十倍。”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谢谢!!) 拿着信物去找他 -------我们失落的不是曾经一个挂件,我们失的是成为爱情的可能------- * * “放手。”远处一声大喝。 向泽人已经冲了过来,他拉开向北,将她小心的护在身后,愤怒的眼光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南箫没有再多说一句,阴沉的目光从向北的脸上扫过,他走过她的身边,带起一缕清风。 司机立刻为他拉开车门,恭敬的弯下腰去。 向泽望着他的车绝尘而去,转头对着向北皱眉:“小北,我说过,你不要再找他了,他是个危险人物。” 向北将头倚在他的肩上,眼前一片白茫。 以后,她们姐弟就要相依为命了,这在她的人生轨迹里完全是突来的一笔,将整副画的色彩都弄乱了。 向泽抱着她安慰:“小北,别难过,你还有我呢,我会照顾你。” 回到家,李汇方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向亦萱也消失不见了,而且她带走了公司里大部分值钱的珠宝。 向家一时间阴云密布,几乎要塌了下来。 向泽还在和李汇方研究公司的事,他做为长子,理所当然的扛下了所有的担子,可他只有二十岁,还是个上大二的学生,看着他故做镇定,勉强含笑,向北的心里更是疼得一塌糊涂,她知道,他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关上房门,向北将门反锁。 拔通童小聆的电话,她在那边尖叫:“小北,怎么样了,我在报纸上都看到了,你没事吧?” 和氏清盘,早已闹得翻天覆地。 “没事。”向北在电话这端摇了摇头。“小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拜托不拜托的,我已经跟我爸说了,他说。。。。这个窟窿太大,以他暴发户的能力,根本补不起。。。对不起啊。。。小北。。。” 向北心里一暖,“没关系。小聆,你生日的时候,我送你的那条链子,可以借我用两天吗?” “啊?”电话那端的童小聆立时止了声音,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她就在找那条链子,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她几乎将家里上上下下翻了个遍,也让佣人帮忙找过,但那条链子就像躲着她似的。 本来丢了链子,心里只是有些失落,倒也没有太在意,此时听向北一说,竟觉得十分内疚。 “小北,你。。。你要那条链子做什么?” 向北说:“很重要,算做一份信物,你放心,我只是让别人看一眼,看完后就还你。” “只是看一眼吗?” “嗯。” 童小聆心中有了主意,于是答应着:“好,我明天送到你家。” “不用了,我去你那儿拿。” 挂了电话,童小聆立刻拿出纸笔,她是学设计的,对喜欢的东西基本过目不忘,所以三下两下便画出了一份草图,叫来爸爸的秘书,吩咐他去照着图案做条一模一样的。 向北拿到链子的时候,童小聆心中还不托底,她怕被别人认出来,一个劲儿的追着她问:“只是看一眼吗?” “嗯。”向北手里握着这条冰凉的链子,仿佛一下回到了那个硝烟弥漫的夜晚。 他说:“六道门南萧欠你一个人情!将来拿着这个找我,我会满足你任何愿望。” 那时候,他像一个神灵,告诉你,他可以满足你任何愿望! (南箫会发现项链是假的吗??) 是这条吧 -------泡咖啡让你暖手,却暖不了你一世情仇--------------- * * 虹口是一个咖啡厅的名字,在这座城市里只此一家。 它的通行证是一张每年要缴纳几百万会员费的白金卡,所以,虹口也不是一家咖啡厅,更被视为一种身份的象征。 向北站在咖啡店的门口,隔着厚重的茶色玻璃与里面服务生不屑的眼光撞在一起,她急忙低下头,纳纳的避到一边。 她没有会员卡! 或许这也是南箫将她约在这里的原因吧,时刻提醒着,她与他之间的天壤之距。 “来了。”熟悉又陌生的男声自身后响起,她没惊讶,只是回过头,脸上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表情,强颜欢笑从来就不是她的专长。 “不想笑就别笑,别弄得像哭似的。”南箫瞥了她一眼,语气竟然不再像以前那般厌恶。 他拿出白金的卡片,在磁条上轻轻一刷。 迎面而来的是服务生花一样的笑靥,齐刷刷的站成两排鞠身行礼:“南殿,欢迎光临。” 其实到现在,向北也弄不清南箫究竟是做什么的,只觉得他的身份很特殊,全身笼罩着刺眼的光环,他很有钱,又很有势力,但是却在媒体上鲜少露面,提到他的也只有小道报纸,多数是猜测他六道门门主的身份,可是向北知道,他的身份哪止这些。 咖啡厅里没有其它人,外面已经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随便挑了处沙发坐下,鹅黄的灯光自头顶的玻璃水晶罩中慢慢泼洒下来,倾泄了一身。 向北局促的在桌子下面捏着手指头,脸上是薄薄的一层红晕。 南箫看着她,竟觉得她此时腼腆害羞的样子十分的可爱,蜜桃似的皮肤像是一掐就可以流出汁水,她就是那个女孩吗?在黑暗中助他一路明灯,他曾幻想过她的模样,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她就近在眼前,更没有想过她是向云天的女儿,命运吗? 见南箫一眨不眨的瞅着,向北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声问:“我。。我给你丢脸了吗?” 南箫嘴角一挑,竟像是做了一个疑似笑的动作,向北受宠若惊,更是不敢看他。 他却将餐牌轻轻的推到她面前,声音低调:“想喝什么?” 向北有些紧张的翻着,她记得向云天一直喜欢喝苏门答腊岛出产的kopiluwah,这种咖啡是经由一种吃掉咖啡果的灵猫的粪便里提炼出来的,味道独特,售价也很昂贵,向北以前喝过几次,总有种做呕的感觉,想起向云天,立时没了兴致,只好推回给他,“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他似乎很受用她这种小鸟依人的样子,自己点了杯蓝山,给她要了杯果汁:“你气色不好,喝点有营养的东西。” 他竟然也会关心人,向北不觉想到那天晚上,他为了不连累她,只身引开对手,其实,他好像并不如看起来那么坏心。 两人喝着东西,都没有再说话,空气沉闷的像是忘掉了今天所来的目的。 终还是向北忍不住,放下喝了一半的果汁,从包包里将那根链子拿出来。 南箫的眼睛亮了一下,视线中似乎有种柔和的光彩。 在向北还没有看到的时候又化成了一湾静水。 她将链子放到他面前,不安的咬着吸管:“是这条吧?” 救我 -------你凭栏而立,风盈衣袖,吹不散的是你一身的落寞苍凉------------- * * 璀璨的光芒灼了人的眼睛,一个“南”字在钻石的吊坠上龙飞凤舞,如他狂娟冷枭的性格。 南箫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 向北最怕的就是他这种讳莫如深的神态,让她不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得是对是错。 她转着手中的杯子,细碎的发丝从额前垂下,眼睛低睑着,声音又小又轻:“我知道这样做很。。。很不耻,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南先生,只要您肯帮助和氏渡过难关,我保证会报答您这份恩情。” 她几乎是提着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但是却良久不见他的回音。 她紧张的抬起头,正撞上他深沉的目光,向北眨了下眼睛,刚才恍惚觉得他的眼中有阴鸷一闪而过,那种眼神让她不寒而栗。 但很快,他就恢复如常,淡淡的说:“我们出去走走。” 向北只能随着他去,在决定还没有做出之前,她会忍气吞声。 他将车开到一座跨海大桥上停下,这座桥刚刚落成不久,据说通车的当天,是本市最大的官员剪的彩。 南箫手扶着桥栏,望着远处平静的海面,桥上有风,吹起他的衬衫,盈满了袖口。 向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此时的他竟然有几分落寞的苍凉。 他说:“过来。”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向北正在愣神,听他说话,便小步走过去。 身子刚一贴近,腰上忽然被他的手攥紧,旋即两人方向调换,向北的后背抵在了栏杆上,铁器的刺冷透过衣服一点点渗进皮肤。 “南先生。。。”她的惊讶还没来得及出口,腰上那只手忽然用力向上一提,她的两只脚立刻悬空,屁股坐在了栏杆上,身子向后倾去。 她和他之间的维系只剩下他还拉着她的一只手,他慢慢的向后退,她慢慢的往后仰。 一瞬间,脑袋里空白如纸,不用回头,便可以听见高达数十米的桥下潺潺的水声,风从空隙处袭来,灌满了耳膜。 她甚至连一声呼救都喊不出来,只用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渐渐模糊的人脸,他的唇边带着讥讽的笑意,拉着她的手开始放松力道,她的脚尖绷得紧紧的,在努力的将自己往上抻。 基于求生的本能,她用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声音喊道:“救我。” 不要跟我玩心眼 ------------车来车往,车来车往,为我驻足的那个人已成永殇-------------- * * 她的脸色惨白,失了所有的血色,就连平时淡粉的唇也被咬得像是光滑的香皂。 一头秀发瀑布似的散开,被风吹得凌乱。 她的下面就是百米高桥,只要他一松手,她会像一粒石子,不等激起一个涟漪就会被漩涡冲走。 身体悬空的感觉,命系一线的恐惧,她开始带着哭腔喊:“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在她那一根弦还没有崩断前,南箫手臂一用力,将她拉了回来。 僵硬的身体撞进怀里,她立刻像抓住了一叶浮木,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身。 颤抖的样子在风中几乎破碎。 “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向北终于哭了出来,手抓着男人昂贵的手工西服,任眼泪肆意。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在前一秒还是和颜悦色的人,突然之间就变成了玩忽人命的魔鬼。 “为什么?”南箫推开她,任她虚弱的坐倒在地,一双鹰隼的眼睛慢慢的聚起精光,他伸出手,磨蹭着向北光滑的下巴,“你姐姐蠢,你比她更蠢。” 南箫的手指用力,粉嫩的皮肤立刻被掐得通红,她被迫对向他的眼光,却被他眼中的杀气所震慑,他虽然冷凝,却从未这般吓人。 向北忘记了呼吸,无辜的看向他。 他用一只手拍着她的脸蛋,拍得啪啪响:“给我记住,玩心计,没有人是我南箫的对手。” 直到他离开很久,向北依然半跪在地上,来往的车辆不时在她的身边减速,看眼热闹又混入了不息的车流。 手里的链子刺痛了掌心,他曾在黑暗中凝视她的眸子愈来愈远,她倒底是怎么了? “小北,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我有多担心?”一进家门,向泽便心疼的责备她。 “我。。我去找童小聆了。”向北不敢看他的眼睛,躲闪着。 “你说谎。”向泽气恼的扳过她瘦弱的肩,“你又去找他了是不是?” 向北低头,算是默认。 “他不会帮忙的,他怎么会做这种血本无归的生意。小北,别傻了,这件事交给我好不好?你继续回学校读书,继续考你的专业级别。。。” “向泽。。”向北打断他的话,“你是学什么的?” “画画。”他回答。 “你懂经济吗?你知道该怎么挽救和氏吗?”向北咄咄逼问。 显然她的话一击击中了向泽的痛处,打小起,向云天就有意培养他做接班人,但是向泽生性爽朗阳光,喜好无拘无束,高中毕业时,背着向云天报考了艺术专校。向云天知道后,差点将他打死。 但他似乎认准了这条路,摆出一副打死我,我也会继续画画的倔劲儿,倒是大姐向亦萱出来解围,改修了经济学。 “我不懂,但我可以学。”向泽说得坚定:“只要你不再去求他,我受多少苦都没关系。” 冤家路窄 ------------有缘其实是件好事,无份就变成了一种悲哀---------- * * “向泽。”向北抱住他:“我不要你自己受苦,我们一起来面对,好不好?” “好,但你要答应我,不再去找那个男人。” 向北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轻点了点头:“好,我不去找他。” 接下来的日子,向北和向泽跟学校请了假,两个完全没有经验的人扛起了和氏的烂摊子。 向泽虽不精通此道,但是上手极快,幸又李汇方感恩向云天以前的恩情,在这种困顿的情况下始终不离不弃,姐弟俩儿感激的同时又觉得无以回报。 向北每天奔跑在各大银行中间,希望凭着向云天的薄面争取微薄的贷款,但是那些银行家表面客气,只要一提到钱,立马就开始打太极,碰了多次壁,向北也有些心灰意冷。 李汇方陪着她一起回来,跟她说,现在和氏的压力非常大,巨额的外债已经压得它难以翻身,最近催债的更是找上门来,有的甚至扬言动用黑势力,向泽一直瞒着她,就是怕她担心。 向北心里酸楚,回去的时候偏又碰上一群人气势汹汹的从大厦里走出来,边走边骂:“再不还钱,就要了你的小命。” 李汇方赶紧拉着她避到一边。 向北担心向泽,冲到办公室,他坐在办公桌后,从文件中抬起头朝她爽朗一笑,开她的心:“向大小姐,又碰壁了?” 向北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眼神落在他额头那块红肿的伤痕上,她走过去,手指刚碰上,他就吸了口气。 她倚着他的肩开始不出声的哭,身体仿佛没了力气,再也承受不住,她已经假装了太久的坚强,可怕的是还不知道要装多久。 李汇方说,本来事态没有这么坏的,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突然那些债主就一起找上了门。 向北当时就明白了,是南箫! 他说过,要是敢骗他,他会让和氏消失的速度快上十倍。 关于那条链子,她问过童小聆,童小聆也说了实话,真品被她弄丢了,她这条是假冒的。 她也奇怪当时的自己怎么一点波澜都没有,就好像真假都与她无关了。 有缘其实是件好事,无份就变成了一种悲哀。 冤家路窄,中午去帮向泽买便当,又在大厅里撞见了他。 他在一群人毕恭毕敬的簇拥下信步走来,身边的助理不时的接过各种文件擎过去,他都只是边走边快速的扫一眼,大笔一挥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的时间应该很紧,紧到批文件都占用了走路的时间。 他这么忙,应该不会看到她吧。 向北低着头想要在不引起他注意的情况下走出去,可是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他一停下来,所有人都急刹车。 “南总。。” “南总。。。”依然有人在递文件。 他却连看都不看,眼光紧紧锁定不远处的小人,助理察言观色,伸手阻止了那些雀跃的人。 感觉到他的注视,向北一咬牙,加快了脚步,却被他拉住了胳膊,她倒吸冷气,他还想怎么样? “向小姐。”礼貌而客气的称呼在向北听来却是那般的刺耳,他见识过他的几次亲近,无非都是笑里藏刀。 “有事吗?南先生。”她索性也客气的回问。 他唇角含笑,微偏着头,“向小姐,该交房租了。” 向北清楚的听见众人嗤笑的声音,她感觉自己的脸迅速的涨红。 被羞辱 ---------曾经繁华,不过王谢堂前燕--------------- * * 男人满面清风的看她,似乎在提醒一个久别的老朋友,而他眼底的厌恶又是那样的强烈,炽到她的眼睛都红了起来。 “她不是向家的二小姐吗?” “和氏怎么也沦落到拖欠房租的地步了,你们没看那个向云天,以前多么趾高气扬。” 有人附和:“活该有今天。” “听说向云天的两个女儿姿色都是上乘,怎么不去疏通一下关系,幸许有人会卖美人一个面子。”言语中的猥琐加上色眯眯的眼神令向北几乎无地自容。 她看向衣冠楚楚的南箫,拳头在身侧握紧,扬起头说:“南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离下次交租的时间还有一个星期,您是急着用钱吗?” 南箫环抱着双臂,笑道:“一个星期?好,本来我还想再拖延你们几个月,既然你这样说,那么,我等你。” 他潇洒的转身,留给她一个冷嘲的背影。 “等等。。”向北忽然叫住她,李汇方曾告诉过她,现在这个时候,不能跟任何人置气,不能得罪任何可能成为朋友的人,更不能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尊严,大事当先,个人为次。 向北心中纠缠,最终理智战胜了那一点骄傲,她咬着唇,在等着他开口的男人面前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不是说要拖延几个月吗?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行吗?” 南箫定定的看着她,倒是他身后的人爆出一阵大笑。 向北的眼泪含在眼眶,小手绞着衣襟,她冷眼瞥向那些人,这其中有几个是她认识的,和氏当年风光的时候,他们几乎踏平了她家的门槛,现在没落了,立刻就翻脸不认人。 她心中一阵悲凉,想当年和氏轻松的就买下了这里的半栋楼,因为此次危机才被迫卖掉,只租了其中的几间做为临时办公场所,没想到还是要被人羞辱。 她又上了那股倔劲儿,不服输的朝那群人喊道:“赵振兴,你的小舅子出来了吗?” 这个赵振兴,她记得清楚,当年他的小舅子犯了经济案,为了找门路,他天天侯在向家的门外,就差给向云天提鞋了。 赵振兴一听,当时就红了脸,见到众人疑惑的目光,他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向北,“一只丧家犬还敢在这里叫嚣。”说着,伸手一推,向北瘦弱,哪里经得起这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胸口一重,眼睛一花,直觉得面前的这些人都蓄着不怀好意思的笑容,看向那个男人,也只是冷眼袖手,就要转身离去。 心中的失望竟然那样明显,到了现在,她还在期待什么?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孩子,我实在没办法再旁观下去了。” 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向北觉得,心里的某处软软的,似乎要溶化了! (又一帅哥闪亮登场) 密码箱 ----------你如一缕阳光照进我破碎的生命,再热,也暖不了一室哀伤----------------- * * 突兀的声音惹来众人的寻望。 南箫淡漠的眼神自来人脸上掠过,变得更加漠然,他转过身,助理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紧跟上去:“今天就到这里,具体安排秘书室会另行通知。” 他如皇帝一般莅临,出现的时候前簇后拥,离开的时候,片叶不留。 围着他的一群人在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后才嚷嚷着散开,向北坐在地上,恍惚觉得周边还留着他的味道,是那种淡淡的雪松香。 “小姐,你没事吧。” 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在她的面前摊开掌心,纹路清晰,生命线很长。 向北顺着这只手往上看,手的主人正朝她微笑,几缕碎发自额前垂下掩着狭长的双目,嘴角勾起的样子给人徒增一份亲切。 他穿着短款的深灰色风衣,此时弯着腰,半掩着里面雪柔的衬衫,袖口也是雪白,露出不长不短的一截。 简简单童的款式却让他穿出了一种大方干净的风格,称着他整个人更加爽朗自然。 向北望着他怔了一会儿才将手搭在他的手心。 他的手心竟然是冰凉的,像是刚从寒风里浸泡过。她忽然就想起南箫的手掌,他的手掌温热,只是握着她,不用太紧,她就能感觉到安宁。 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向北朝他感激的笑了笑。 他握住她的手一使力,她便从地上站了起来,似乎觉得那股凉太刺冷,脚下一稳,向北急忙抽出了自己的手,他没有说什么,依然是笑着。 “谢谢。”向北感激的点头。 “不客气。”他也礼貌性的朝她点头示意,然后擦着她的肩膀走过。 李汇方找到她的时候,她还愣在原地发呆,他已经急得额头冒汗:“二小姐,刚才大厦下了催租函,三天之内不交房租的话,他们就要将和氏扫地出门。” “可是明明还有一个星期。”向北不解的问。 李汇方无奈的摇头,苦笑:“二小姐,现在的和氏已经不是以前的和氏了。” 今非夕比,事世无常! 向北忽然说:“不要告诉向泽,我来想办法。” “你?”李汇方疑惑的皱起眉:“二小姐。。。你要怎么做?” “我有办法。”向北想到了向云天失踪的前一天晚上说得话:小北,在你屋子的床下面有一个保险箱,密码是你的生日,那是爸爸留给你和向泽的财产!爸爸对她一向宠爱,所以,这笔钱也不会是小数目。 抓着这棵救命稻草,向北把给向泽买便当的差事交给李汇方,她一个人打了车往家赶。 熟悉的别墅跳入视线,两边橘色的欧州赤松背着阳光投下一片阴影,室外游泳池的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更换,飘浮着枯黄的叶子。 很熟悉,只是再也没有了家的味道,而且,银行已经来清算资产了,终会成为他人之物。 向北跑向自己的房间,穿鞋踩在楼梯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小时候,她喜欢藏在床底下,向云天找她不着,她便会故意发出声音引他来。 从里面拖出一只小密码箱,她熟练的按着密码。 银色的盖子弹开。 再去求他 ---------电梯上上下下,换的面孔,不换的是旅程!------------ * * 银色的盖子弹开,里面没有现金支票,只有一张白纸。 “我恨你们!”娟秀的字体,竟然是向亦萱。 向北握着这张纸条呆愣了半天,怎么会是大姐,难道她听见了她和爸爸之间的谈话? 可是大姐为什么也跟着失踪,而且似乎还拿走了这部分钱。 向北弄不懂了,虽然向泽跟她都与大姐不是很亲密,但是却很尊重她,她也对他们极好,入学的时候还是她亲自开车欢天喜地的去送他们。 手心里的汗渐渐浸透了纸条,松开手,冷气蹿了进来,心里也跟着冰凉。 她将密码箱轻轻合上推回原来的位置。 看来,和氏的最后一条生路也给断了。 向泽的电话打来,声音有些疲惫,“小北,你在哪儿?” “在。。在街上。。”她随便撒了个谎。 “嗯,没事儿你就先回家吧,这些天,你也累坏了。” “我不累。”她舔了下有些干裂的唇,抽搐着鼻子:“向泽,我们还能熬多久?” 向泽沉默了会儿,笑笑:“傻丫头,别担心,有我呢。” 向北心里酸楚,眼泪几乎掉了下来,口不择言:“我们别撑了。。好不好?” 向泽立刻就有些生气,但也不忍朝她发火,这些天的打击接二连三,她一个女孩子早就应该到了极限,于是出口安慰:“小北,和氏是爸爸的心血,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垮掉,没事的,一定会熬过去。” 熬?怎么熬?向北纵使强迫自己不朝最坏的方面想,但是,马上到期的房租,巨额的欠债,手头老客户的大量流失,资金运转已经成停滞状态,这样的情况要怎么熬? 她什么都没说,这个时候,她不能打击向泽,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帮他,而她唯一能想到的人也只有他。 所以,向北站在他的秘书台前听着秘书的层层通报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秘书喊她:“小姐,南总不在。” 他明明在,只是不想见她,他是商人,他必须有利可图,但是她什么也给不了他,唯一的筹码还弄丢了,她是不是衰透了。 向北不死心,秘书不给她通报,她索性站在大厦的门口等。 南箫按下打火机,红黄的火苗闪映了一下他英挺的脸,依然是毫无表情。 一点微光被吸亮,缓缓的有烟雾蒸腾。 “她站多久了?”他问身后的助理余捷。余捷小声回答:“从中午一直到现在,大概五个小时。” 南箫狭长的眼睛微眯,在烟灰缸里按了两下烟头,熄灭。 “走后门。” 向北揉了揉酸透的腿,再次看向零星的只有几人出入的大门。 心里犯嘀咕:“没理由呀,难道他是工作狂,还要加班?” “小姐。”里面的保安已经瞧了她半天,这天儿说冷不冷,但这样在外面站了五六个小时,再好的身体也挺不住,何况又是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要不,你进来等?” 向北感激的一溜小跑,边搓着麻木的手边不住的点头:“谢谢这位大哥。” 保安红了下脸:“没关系,只要你别乱跑。” 向北不敢乱跑,她怕自己一走眼,他就会溜掉。 她窝在对着电梯的沙发里,一眨不眨的盯着电梯门,不断有人出来,但都不是他。从来没觉得,等电梯也是一种苦差,因为那扇门一关一合,你盼望的面容却始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 电梯上上下下,换的是面孔,不换的是距离! 向北终于支撑不住,一歪头,睡了过去。 守株待兔 --------------我是不是已经等待了太久?还是只能陪你到这里----------------- * * 古朴的地板,枣色的窗帘!柔和的灯光映射在手边褐色的咖啡里,轻轻一搅,有白色的奶沫散开。 女人嫣然一笑,百媚丛生,“南殿,你换了口味?” 南箫惊觉面前的咖啡已经微凉,招来待应生换了新的去。 刚才听完余捷的汇报,他竟然有些走神:她在大厅里睡着了,该死,竟然比橡皮糖还要黏人。 眼中生出几分厌色,表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女人见他阴云密布,很识趣的不再说话,南萧虽然富有,但是私生活并不开豁,应该说,他身边的女伴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而他唯一算得上用心的也只有她而已----颜一茜!著名的服装设计师,oli品牌的创史人,她一直认为,她吸引南箫的除了美貌,更多的是四溢的才华。 热咖啡重新端了上来,是经理亲自送上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个劲儿的点头抱歉:“南殿,是不是哪里不合口味?” 他说:“没有。” 经理如释重负,向颜一茜讨好的微笑:“颜小姐这么漂亮,南殿眼光果然独道。” 他轻抿着唇,优雅的端起杯子,眉头有些微皱,经理立刻明白了他的潜台词:说够了就快走! 他很识趣的走开了。 从咖啡店出来,颜一茜大方的挽着他的手臂,小鸟依人般。 对于他今天的反常,她不会多一句口舌,她是聪明的女人,自然知道怎样锁住男人的心。 “我回公司取文件,余捷会派车送你。”南箫抬腕看表,扬眉问:“你家?我家?” 颜一茜亲昵的吻了下他的侧脸,声音柔媚:“你家!” 他说:“好!” 南箫将车停在公司的楼下,十一点,只有几个楼层亮着灯,零星的点缀着。 他坐在车里抽完一只烟,熄了火,灯光明亮的大厅里,保安远远的朝他跑来,他的车牌号,他们已经烂熟于心。 南箫将钥匙扔给他,径自朝里面走去。 宽大的棕色布艺沙发,向北半边身子都陷在里面,她本来就长得娇巧,此时长发掩面,脖子缩在竖起的衣领里,两条腿蜷着,更显得小小一团。 睡得不舒服了,憋了憋嘴,又换了个姿势重新窝好,真把这里当成了自家的大床。 见南箫的眼光落在她的身上,保安连忙解释:“南总,这位小姐像是在等人,我看她睡着了,也没忍心打扰她。” 南箫嗯了一声,大步走过去,却是绕过她来到大厅的窗户前,他拉下开着的窗户,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赶出去!” 美梦被人吵醒,向北揉了揉眼睛,见是那个好心的保安,她急忙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保安有些不好意思,“小姐,回家吧。” “可是。。。我等的人还没有出现。” “你在等谁?” “南箫。”她看了眼窗外,天已经漆黑了,再看一眼表,竟然快十二点了。 面对她惊讶的神情,保安无奈的摇摇头:“南总他早就走了。” 上车下车 ----------------黑夜中,是谁的眼睛看见了谁的悲伤------------- * * 连续三天,有细心的人发现,大厦门口总是溜达着一个背着双肩包的秀气女孩儿,像是在等人,又总是等不着的样子,每每瞧见她那一脸失望,有人好心的上去问她,她也只是笑着,却从来不说她在等谁。 南箫揉着紧皱的眉心,直到烟烧到了手才蓦然惊觉,急忙掐灭。 “南殿。”余捷立在一旁,眼见着老板失神不得不出声提醒。 “还没走?” “没有。”余捷倒是挺佩服那女孩儿的毅力,每天早上准点儿到达,晚上熬到十一点才走,饿了就吃随身带的面包和水,时间长了,竟然和楼下的保安混得贼熟。 他们还是依照惯例走后门,南箫的司机早就将车停在了老位置,只是这次,司机老陈正将头伸出窗外与人争论,见到南箫,连忙现出一脸的惊恐,而同时,南箫也瞧见了站在车前的瘦小身影。 他脚下步子一顿,目光中竟闪过一点无奈。 “南先生。”向北眼疾手快,冲过去时就被余捷挡了回去,她按着余捷张开的手臂却无法摆脱他的禁锢,只好冲着站在台阶上的南箫喊:“南先生,你说过推迟几个月收租金的,之前是我不对,我收回那些话。” “对不起,向小姐,南殿在赶时间。”人高马大的余捷挡着向北的去路,她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南箫自她身边走过,抄兜漠然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南先生,拜托您帮帮和氏,等公司运营正常,我们一定会加倍的报答您。” 老陈急忙跳下车恭敬的为他打开车门,他腰一低就要钻进去。 向北急了,跳着喊:“南先生,倒底要怎样,你才肯帮忙?” 他颀长的身躯顿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她说:“上车。” 向北呆住,连余捷和老陈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已经坐了进去,眼神瞥向还在愣神的老陈,老陈立刻会意,跟向北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姐,南殿请您上车。” 安逸的空间里,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坐在他的身边,全身上下自然的笼上一种无形的压力,空气中似乎浮动着一些令人不安的因子,让她不动声色的向窗边挪了挪身子。 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果然需要很强的心理承受力。 他侧偏着头,两眼漠视着窗外的风景,正如那日在学校的门口搭了他的车,他的眼睛好看,但仿佛永远没有感情,世间万物不过浮云。一路无话,向北几次要开口,都被他冰冷的表情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他肯让自己上车,是不是说明他有意要帮忙,这是最好的打算,当然也不排除最差的可能。 车子渐渐的行出了市区,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向北紧紧的抓着门上的把手,感觉到手心里都是汗,这种沉默快要把她击溃。 相对她的狼狈,南箫则是浑身轻松,甚至闭上眼睛小酣。 “停车。”他闭着眼睛似乎也认路。 老陈急忙一个急刹,静观着后视镜等待他的指示。 “下车。”他微微睁开眼。 向北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他是对自己说话,看了眼窗外,黝黑的夜,无月无星,路边一排整齐的树木魑魅魍魉仿若鬼怪。 她再次用眼神向他确定:真的要下车? 手机里的照片 ------你在晨光中仰起的侧脸,镌刻了我一生的温暖,自此之后,再无牵挂----------------- * * “不。”向北开口拒绝,紧紧的抓住车门,月黑风高,荒山野岭,她只是想想都觉得害怕。 “那好。”南箫伟岸的身子忽然靠过来,呈压迫势的笼罩住她,眸黑如夜:“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他摞了狠话,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味,向北绝对相信他说到做到,这个男人,他没有心! 煞白的脸强装着镇定,反倒因为他的话而自嘲的笑起来:“那是不是说,如果我肯下车,你就肯答应帮忙?” 他沉默已经代表默认。 觉察到这点,向北那股倔劲儿又战胜了理智,她推开车门跨了下去。 似乎没料到她真的会下车,南箫有片刻的愣神,感觉到身边的位置一空,他才恍然惊醒。 不受掌控的女人,出乎意料的女人,她真的以为可以打动他? 不,他是南箫,他没有感情,他的情爱早就死了。 老陈扭头问:“南殿?真要把她留在这儿?” 南箫的目光已从那种彷徨中恢复如常,坐正了身子,直视向他,不容置疑的语气:“你留下陪她?” 老陈立刻噤声,规规矩矩的发动了车子。 黑暗中那两抹光亮绝尘而去,留给向北的是一片无际的黑暗,她立刻就后悔了,后悔自己的意气用事,背包还落在车上,包里有她的手机,失去了与外界联系的物质,无边的恐惧立刻像潮水般袭来,扑天盖地的将她淹没。 她怕黑,从小就怕,每次在外面玩儿得晚了,她就撒娇的让向泽背她回来,向泽一边骂她是胆小鬼,一边将比他矮了一头的小家伙背起来,伏在他的背上,再黑一点,她都不怕。 “向泽,向泽。”向北不断的看向四周,嘴里嗫嚅着弟弟的名字,她缩在一棵树下,随手捡了块石头护在胸前。 夜,静得可怕,偶尔传来的沙沙声都让她心惊肉跳,她紧紧闭着眼睛,尽量不去想电影中那些恐怖的场景,可是,黑暗触动了人的敏感神经,她早就出了一身冷汗,手里握着的石头也湿润了一片,变得黏黏的粘手。 很怕,很怕! 包里的手机第n遍的响起,南箫终于不耐烦,拎起那个还拴着卡通挂件的背包向下一扣,最重的手机掉了出来,屏幕一蹦一蹦的十分焦急,他拿起来,随便瞥了眼上面的名字:向泽! 按了挂机键。 女孩子的手机总喜欢粘些小点缀,她也不例外。 几乎是无意识下,南箫修长的手指竟然自动的打开了她的相册。她看样子不喜欢自拍,手机里只有寥寥三张照片,一张是和向泽,扎着马尾的女孩儿,笑得一脸阳光,而身边的男孩儿搂着她的肩,两人一起看向镜头,做鬼脸,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另一张是全家福,看样子是从某个相集里拍的,很清晰。而最后一张让南箫瞬间收敛了呼吸,他按着放大键不停的按、按、按。 只因为照片中那个人竟然是他! 角度找得不好,只能拍得他一个侧脸,他站在车前,仰着头打电话,一楼晨光自他的脸侧微微露头,称得他的脸像是镀了层金光。 他打开日期,是十几天前,他去向家吃饭的时候,再看标题,他握着电话的手不由一紧,思绪有那么一瞬的紊乱:六道门南箫!! 投标案 -------------其实,我怕得不是黑,而是被你扔下后心底的暗------------- “停车!”南箫皱起眉头,情绪有些烦燥。 老陈急忙将车停到路边,夜沉如水,窗外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像是蚕在啃食着桑叶。 手机再次响起,南箫接了起来。 “小北,你在哪里?”焦急而关切的声音穿透了耳膜,他心里一紧,冷声回答:“滨海路。”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见南箫没什么表情,老陈斗胆问了句:“南殿,开回去吗?” 这样的夜晚,别说是个小女生,就是大男人恐怕也要被吓出个好歹来。 他合上双目,倚在后座上,吩咐:“回别墅。” 仁至义尽! 向北被向泽接回去的时候,一直踞在他怀里,她吓得不轻,那块石头还握在她手里,任向泽怎么要,她也不肯扔掉。 向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满满的全是心疼,她怕黑,从小胆子就小,甚至不敢半夜起来上厕所,是谁这么狠心将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的扔在荒郊,他一想,就咬牙切齿。 幸好没什么事,要不然,他一定会去找他拼命。 向北什么也没说,回到家就睡了。 向泽一直陪到她睡熟才离开。 第二天中午,李汇方带来了好消息,大厦决定拖延两个月交租时间,但要收取20%的滞纳金,虽然如此,但向北一颗心总算平稳落了一半儿,看来南箫并非铁石心肠。她想起背包还落在他那里,正愁着怎么取回,有人在外面叫门,是快递公司的,他将一个包裹递进来,向北签了字,打开一开,不是她的包又是什么。 她苦笑,他还真是避瘟疫一样的避她,连送个包也要托快递公司的人。 向北无心再去考虑他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哪里弄这笔不算小额的房租。 李汇方出了个主意,政府最近在招标一项铁路的承建工程,以和氏以前的资历完全有资格去竞争一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一斤钉,只要拿下了这个项目,和氏就有可能打赢翻身仗。 这么大的事,向泽一定是知道的,但他没有告诉向北,似乎所有的担子他都一个人抗了下来,报喜不报忧,他越是这样,向北就越是心疼,不努力做点什么,是绝对不甘心的。 李汇方说,和氏的竞争对手最主要的有两家,一是修爵集团,最近才崛起的建筑业新贵,二是c。w,传媒巨头,而负责这次招标的则是国内最有影响力的企业------伟仕。伟仕的总裁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甚至连名字都无从知晓,传说是个七十岁的老头子,又传言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才俊,但不管它的老板是什么人,伟仕与政府之间的关系有目共睹,拉扰了伟仕就是赢了投标。 对于传媒巨头c。w的加入,李汇方也不奇怪,这次和氏清盘,c。w几乎一夜间收购了它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以后掌控运输业也指日可待,c。w的总裁白夕夜,虽然年轻,但是为人阴狠狡猾,以向泽的实力,根本不及他一根手指头,再加上另一个神秘的修爵,和氏想赢得这场投标,简直就靠天降大运了。 但是向北还是决定试一试! (想说点什么,唉,还是不要说了!祝亲们学习工作愉快!) 宇皓轩 ----天真的誓言,总有被搁浅的一天--- * * 晚上有伟仕准备的酒会,和氏也在邀请名单之列。 向泽和李汇方商量了下决定参加,原因是想借这个机会结识一些新的企业家,而且顺便窥视下竞争对手的实力,听说,修爵集团的总裁和c。w的夜少都会露面。 向北这两天一直在感冒,但还是坚持要去。 她找出以前向云天给她买的小礼服,在黑色和白色之间选择了后者。 向云天一向宠她,虽然知道小女儿不喜欢参加应酬,依然会给她买很多漂亮的衣服,多是很素很清纯的风格,满满一柜子。除了在学校的晚会上穿过一件,别的基本都是由佣人来打理,她很少去看。 没想到现在,这些衣服倒派上了用场。 参加这种酒会,必然不能太寒酸,那样在气势上就输了一筹,所以,向泽也是一身名牌西装,裤线笔直,他本就年轻帅气,此时着上正装,更显得阳光中带着冷寒,谦和中夹点孤傲,一出现,便引来众多名媛的注目。 而向北则是一件白色吊带连衣裙,a字形的裙摆也很可爱,配上一双白色带蝴蝶结的高跟鞋更加甜美腻人,不知秒杀了多少目光。 这对兄妹很快就成为场内的焦点,谁都没想到向云天竟会有这么出色的一对儿女,和氏虽然没落了,但是他们仿佛又从这对年轻人身上看到了新的希望。 李汇方殷勤的带着两个初入商场的新人跟大家打招呼,互递名片。 而在酒会的二楼,一双眼睛正慢慢的朝这边看来,声音冷凝:“我不想在投标会上看到和氏。” “是!”旁边有人应声! 黑暗中的人端起高脚的勃根地杯,透过杯中酒看向外面的花花世界,做了一个干杯的姿势。 一圈下来,向北的脚有些疼,这种高跟鞋,她还是第一次穿,跟向泽打了声招呼,她找了处角落坐下来休息。 脚踝很疼,但是又不能失态的去揉捏,只好在下面轻轻的转动几下纾解。 “你好。”客气的男声响起,向北急忙坐正了身子,几乎是机械性的微笑:“你好。” 来人轻笑了一声,在她身边坐下,向北这才看清对方的脸,很熟悉,熟悉到她的脑袋瞬间失忆。 “宇皓轩,很高兴认识你,向小姐。”他知道她的名字,想必是调查过她。 向北眉梢跳动,还在极力的想着他们是不是认识,伸出手,触到他掌心的一片冰凉,顿时脑子里开了窍,“你。。你是那天。。。” 他温柔的笑,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角的笑意渗透进了眼里:“向小姐想起来了?” “是哦。”向北尴尬的笑着,不好意思的微低着头,下鄂尖尖的,在灯光下勾勒出一线完美的弧度。 那天在大厅,她被人推倒,是他帮她解了围,拉了她一把! “上次的事,还没有谢谢你。” 宇皓轩从她娇媚的脸上恍然回过神,轻笑:“举手之劳。” (今天一更,明天文章会做改动,11会在此向亲们说明,感谢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