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行天下》 第一章雪域迷城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中州大地,和风细雨,万家灯火。一片祥和的气象, 此时诸般神灵,暗藏神力,待机而动,觊觎中州神器。 世人亦极毕生之力,苛求触及造化。一时间各门各派风云迭起。 然则 九天之下,神罗万象,冥冥中又蕴涵着无尽的变幻,暗合约定之术。世人无敢逾越此戒,中州大地又走过一个甲子岁月。平静之下,暗潮汹涌。盛世之中,随是天灾连起,唉声不断,世人饥餐露宿,怨天忧人。亦是英雄辈出,个展所能,施展其才之时。 他, 莫天雷,天之骄子,然而造化弄人,命运多舛。成佛成魔只在一念之间。 第一集雪域迷城 江湖中有很多的传闻,随着岁月的更替很多已经被人们所忘怀,只有这首歌谣流传千年至今还被人传唱。 中原一莫门 功盖古今存 塞外一老叟 冷笑世人抖 西方有天山 虚无飘渺间 海外三连岛 求仙求药求不老 话说西方天山,本就地处偏远,地广人稀,人性未开,野兽出没,致使中土对之了解甚少,一直存在于种种流言之中。据说那有绵延千里的雪山,山上有一城,终年积雪,寒冰刺骨,也使得城中人寿命异常,普通人能虚度两三个甲子的光阴,倘若是修行之人则年岁更长,数百年也未可知。又因外来之人进入以后不辨东南西北随即迷失方向,顾唤之雪域迷城。更奇的是城中有一仙家之果,相传乃当年神农氏尝百草后所留,唤作天缘仙果。若食功力倍增,得成正果也未可知。凡人若食驻颜增寿,长生不老亦有可能。世间前往窥探者,不在少数。结果几近有去无回,世人对之徒增神秘之感。 实着这雪域中确有一派,派中尊者,称之雪老。雪老之下分为两大家族。一曰白族,一曰雪族,两族祖先本是一师所传,发展至今已千年以上。各族任务建已划分明确。白族负责镇守雪域内责。雪族则负责刺探天下各大门派,警惕其他门派袭击之责。然为了方便之需。雪族人在外,改称薛姓,遂亦称薛族。 当年老师傅为免两族弟子为名利所趋,有损雪域。即为两族留下约定,雪老之下,雪域事务两族甲子轮换,共商大意。数百年来,虽然两族内部偶有冲突,但一则上有雪老。二则两族长者念本是同根同源,径相压制。所以还算相安无事。 故事就是从这雪域迷城开始的。 破晓时分,晨雾渐散,在山间的雾气中,一条天堑石阶向山下延展,一道影子忽现其间,晨露路滑,然而并没有影响来者的速度。眨眼之间已到半山腰处,一座亭子像是给路人歇息之所,现一老者,背部突起,长吐一口大气,脸色汗珠不停的滑落,看来是长途奔波所致。脸色甚是着急,看到亭前石碑,上面苍劲有力的几个大字“雪域止步”口中哝哝道,“总算到了”。老者并没有坐下休息。而是整理了一下衣着,积聚丹田之气。向着石阶的尽头低声吟道。 “有急事求见雪老”一连三遍。 “来者何人”只见一声轻吟,一道闪光戛然而至。 老者定眼一看,一白衣剑士已站立面前。老者暗思,“佩服,一守门剑士竟到此等境界,看了主人所托不会有错。”老者从怀中掏出一物,交予剑士。 “我要面见雪老” “随我来”剑士看到那怀中之物后遂不多言,顺着石阶而上。 雪域之顶,一座雪宫矗立眼前。宫外阵阵急风,打到脸上犹如刀割。一道冰制宫门反射着些许阳光,厚重的城墙远观似雪堆积而成,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汉白玉堆砌,天上地下浑然一体。上书“雪缘宫”。宫内只有四根石柱,极尽简朴,远端摆放着一个冰制石椅。椅上闪烁着七彩光芒。甚是扎眼。 老者单膝触地低声道“家主于前日命小人带公子上雪域面见雪老,求雪老暂留公子于雪域之中。只待家主前来会合”随即脱去上衣,方显你背上凸起处乃一襁褓。取下抱于怀中。 忽然襁褓自己飘起,向石椅飞去。老者定眼望着襁褓,深怕有点点意外发生。襁褓径直飞向石椅在石椅处落下,老者一声低吟。想要飞起救下襁褓,终究没有起身。只见石椅出突显一白衣人,背对老者,襁褓落入他怀中,想来此人必是雪老。 “该来的总是要来,我已经知道一切,你切下去吧,我自有安排,”雪老伸手示意老者暂且离开。然而那老者并未有起身之势。依旧单膝而跪。雪老转身望去,只见老者已经冰封成了冰雕。雪老一声惊叹“难道……” 只见一白衣人忽现,已站立老者冰雕畔,视之。 “禀雪老,老者已经去了,属下看像是气节衰亡,看来来之前他曾经与人有过搏杀,心脉被冰刀所伤。但是奇怪的是,此功乃我雪域所独有。” 雪老赶紧将手伸进襁褓,担心襁褓亦出现意外,发现襁褓中很是温暖,方将心疏开。打开一看,道“护龙甲!!!。。”只见襁褓内一男婴身上裹附这一红色背心。一头稀疏的头发柔软的在额前打转,微笑的脸上凸显着两个酒窝,微闭的双眼眼睛,睫毛浓密外侨,甚是可爱。 雪老右手虚空一划,一道红光在手中腾起,轻轻的抚了下婴儿的前额。一声破涕打破了雪缘宫的沉寞。 “哇哇哇……哇哇哇……” 那白衣男子惊问道:“雪老,您这是要封印此子?” 一朱砂雪花胎记显现婴儿额前。 雪老摆手,沉吟道:“无言,此子至关重要,你且将其带去,只道是云清所生,你夫妻在我这雪缘宫已经有几年没有回雪域城中了,也该你们休息下了。可怜云清这丫头这么多年没少受罪。我一个老头子也不用你们一直陪了。稍晚的时候我会让人来顶替你下山的。” “切记不要透露这次的事情,你且退下吧” 无言双膝跪地,“雪老亦需小心,属下告退”接过孩子转身离开雪缘宫。 雪老坐在石椅上,眼中若隐若现着泪光。凄然道“又一个甲子……” 雪缘宫外的天空闪烁这几点亮光,是窥视?亦或者是希望? 第二集初现 第二集初现 雪缘宫下,苍凉的天空散漫的飘着朵朵雪花,这就是雪域,雪花终年漫天飞舞。 “天雷哥哥,天雷哥哥,你等等我啊。”一个小女孩跑着喊着,双手还不停的晃动着,想要捞着他前面的一个个头微高的男孩。眼看就要拉到了,男孩突然一个趔趄倒在了雪地上。口中不停的喘着大气。 “又被你……抓到了,看来……我还的多……多……练习啊。”男孩断断续续的说着: “下次……一定不能让你抓到……不然我还是不能让我修行”男孩懊恼的用手锤着雪地。好像着也是他在努力修习的过程。 “咯咯咯……”小女孩开心的笑着, “今天晚上你又要教我功课了。”说这话的同时手还是紧紧的抓着男孩的衣服。跑了那么久女孩竟然没有怎么喘气,红彤彤的脸蛋显现两个酒窝像绽开的花朵。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小女孩心中还在窃喜,每次哥哥和他修行都没有赢过,在她眼里哥哥每次都穿的像个小熊一样。而自己每天斗都只穿一袭白衣,重来就没有觉得冷过。 “水冰,你功课比我学的都快,我不知道教你什么了,你还是让娘教你吧,”叫天雷的男孩嘟囔,显的极不情愿似的。 “不嘛,我要学爸爸教你的那些书,你输了就要说话算话,不然我就告诉妈妈你骗人。”叫水冰的小女孩拽着不放。 “但是无言那家伙说这个书不让别人看,”无言就是小云的爸爸,天雷也奇怪的很多年了,自己从小在家里喊云清妈妈,但是无言重来不让自己喊爸爸,连叔叔都不让喊,害的自己十二岁了还被别人指指点点,说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冤都冤死了。 “爸爸偏心,每次都只偷偷的教你,爸爸坏。”水冰从小都是母亲教自己念书,从她的记忆中父亲就是天雷哥哥的私人教师一样,不管她怎么纠缠,都无济于事。只能私底下,让哥哥教自己功课,而自己就陪着天雷哥哥修行。说是修炼,其实就是跑步。 在她眼里,天雷哥哥挺可怜的,在同龄人中没有人跟他玩,因为他永远跟不上别人的脚步,每次别人都要回头在半路找他。有次相约去雪缘宫的时候,天雷竟然失踪了,无言发疯似的漫山遍野的找,最后还去请求的雪老,派白族精英大范围的搜索。一连过去了好几天一点消息没有。后来大家在一个雪洞里找到他的时候,都以为天雷已经不行了,可是没想到,天雷见到无言的第一句话是“无言,有你的,让我穿这么厚。”众人无语。从此以后,无言爸爸就不让天雷出去了,后来在云清妈妈的劝说下,天雷哥哥每次都只能穿黑色的衣服了。可是天雷哥哥说的是“以后我出门还不是见人就被当熊瞎子打啊,”从此,再也没有人陪天雷哥哥玩了,因为大家怕猎人打熊瞎子的时候把自己也顺便捎带了,那就真冤死了。 无言告诉天雷,你从小体弱,不适合修炼。所以每次都只教授天雷奇门遁甲和五行之术。但是天雷在这方面的天赋实在是不能恭维,有一次天雷独自运行八门遁甲之术,竟走进了死门,幸亏无言发现的早,倘是如此,等无言费劲功力将他救出时,两人已经灰头土脸、不堪入目了。恰巧被水冰遇到,还以为他们两人做什么奇妙之事。吵着闹着也要进阵中看看。最后一不留神还是让水冰跑了进去,无言叫苦不是的时候。还好云清及时赶到,将水冰拉出阵外。因为这样云清把无言骂的几天不敢回家。对天雷学习奇门五行之事也只能作罢。时间一长,天雷又天天闹着要去修行,无言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就是为了锻炼身体和水冰一起偷偷跑了出来。 不知不觉,天色都暗了下来,雪域中的风越到晚上刮的越有劲道。抬头望天,云层都要压到头顶了。黑色的云层暗含着红色,一旦是暴风雪的话,整个雪域都在它的笼罩之下,昏天黑地。两个顽童这时候也不顾着玩了,只想着赶快回家。 天雷大口的喘着气说道:“这次又要被云清妈妈骂了。” 水冰却嬉笑的贫嘴道:“这次爸爸又要跟着挨骂,每次妈妈只要骂我们两句就开始骂爸爸,爸爸就目瞪口呆等着祸从天降,” “其实云清妈妈是最疼我们的,总怕说一句狠话伤到我们,所以每次都拿无言出气。无言也怪可怜的。” 水冰嘟囔着,脚下确一点也没有停着,手还在拽着天雷。从小她就跟着母亲学习雪域吐纳之法,所以她虽然比天雷小三岁,但是内功底子是有的。天雷因为不适合练武,所以只能靠气力在跑。风力越来越大了,天雷开始觉得举步维艰了。迎着风,天雷觉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妹妹……咱们……。找个地方躲下吧,我……有点跑不动了。”天雷断断续续的说着。脸上透着丝丝的歉意。 “我们现在应该在雪缘宫的附近,听妈妈说雪缘宫要比雪域城更为陡峭,周围相比肯定有很多的悬崖峭洞。天雷哥哥我们去找找。” 第三集拜师 第三集拜师 可能是因为山洞太黑的原因,伸手不见五指。两个孩子就相互依偎着坐在洞口,看着外面漫天的飞雪。 水冰转身问:“天雷哥哥,你冷嘛?”水冰虽然是妹妹,但是因为天雷从小体弱,所以对哥哥的关心要更多一点。 天雷站起来看看了洞外说:“不冷,不知道现在云清妈妈和无言要急死了,这么大的暴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 两个孩子惴惴不安的看这外面,水冰毕竟还是小几岁,看着外面黑压压的雪,禁不住眼泪流出来了。天雷看着妹妹心中也难过,但是不知道如果是好。急的两个手钻来转去。 “妹妹,你别哭,有哥哥在啊,一会无言就会找到我们的。” 水冰终于忍不住流出来眼泪。 天雷愣在不知道该这么办了,以前每次他们有事的时候无言总是会第一时间出来救他们,现在这个地方无言更本就不知道。天雷也开始焦急起来了。 “妹妹,你别哭啊,还有哥哥在那,要不你教教我咱们雪域的武功吧,每次我让无言教我他就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说我体质弱。” 水冰听到天雷说让她叫武功,果然挺住了哭声。开始破涕为笑了。 “哦哦……天雷哥哥要拜我为师了,哦哦” 天雷红着脸说道,“好妹妹,你就教教我吧。” 水冰洋洋得意道:“好嘛,嘿嘿,我就教教你吧,妈妈说咱们雪域的武功根基就是雪域玄冰术,据说玄冰术功力达到最高境界的时候可以聚气于无形中伤人,沾水成冰。而且咱们这玄冰术还是所有雪域诸般神妙之术的根本,只有功力达到凝气成冰的第三层才能进去雪域无上神术”雪域玄剑术“的门槛。” 此时的天雷连连点头,心里激动万分。幻想着明天就成为绝世高手,站在无言的面前。恍恍惚惚的竟然没有记清楚水冰到底说了些什么。 水冰脸色一怔,板着小脸说道:“天雷哥哥你不能告诉爸爸说是我教你的,不然我也要挨骂了,妈妈教我的时候也说过不让告诉你这些,说你身体不好。” 天雷不由得也伸了伸舌头,想着这丫头也不是好哄的角色。 “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啊,以后要求教你这个好妹妹的时候还多着那。” 水冰伸出小手指道“咱们拉钩。”,在进行过这一系列仪式以后,方才开始继续说道“方今天下各门各派都有独有的修行法门,而各个的门派的法门功效无外乎让身体尽快打开各个筋脉穴位以感触到自然气息。而我们雪域的法门就是水,能瞬间感触空气中的水气加以转化为我所用。最厉害的就是玄冰术,而玄冰术又分为三重,第一重主要是修行玄冰术的根基,也就是心法入门,咱们雪域玄冰术的根基心法能够强健体魄、一来可以抵御雪域严寒,二来就是提高身法在雪上疾驰,你看我在雪上飞跑一点都不觉得累,就是这个原因。妈妈说这一重注重稳扎稳打,培育内功修行的根本。也是为将来第三重里面的御剑飞行打好基础。只有完全熟练咱们雪域内功修炼才算通过第一重,而且第一重修行通过的话,就能控制普普通通的寒冰。功力的深厚体现在冰的厚度和坚硬度,我用了一年时间,对心法掌握的滚瓜烂熟的。只是所控制的寒冰一碰就碎了,妈妈说那只是修行时间太短根基浅显的原因,假以时日就好了。第二重那,要稍微难点,就是通过第一重对玄冰术心法根基的掌握,开始分类学习玄冰术中各种法印。而且不容的法印需要打开体内不同的筋脉。更为重要的是释放体内玄功感触空气中的水气,然后运功积气成水。再把水转化为冰。而这种冰就不是普普通通的寒冰了,里面凝聚了我们所糅合的法印,这一重很难,很难。我怎么也学不会。妈妈说我太小了,还不知道怎么去熟练的掌握经脉气息的运行和各种法印的掌控。” 天雷乍了乍舌头,心想原来水冰已经突破了第一重啊。水冰讲的尽兴根本没注意天雷拉到表情。继续讲道“玄冰术中的第三重也就是最高境界。相当难以修成。不少雪域子弟修行一辈子都没有能够达到。因为太复杂了,而且只有到达第三重才能够企及我们雪域的至高奥义雪域玄剑术。所以妈妈没有告诉我。”说完冲着天雷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天雷汗然。 “不过我听妈妈说,玄冰术第三重可以不断演化,其中有一种是无形的,叫做血脉冰刀。可以无形中凝固一人的血液伤人经脉。咱们雪域到现在也没有几个人能掌握。不过妈妈说爸爸就是这几个人中的一个。” 天雷这个时候突然觉得对无言侧目,心里想着,原来无言也是个厉害角色啊,我还以为他不教我修行是因为他也不会,拿我体质弱当借口。 话说水冰初为人师,见天雷手托腮颊,听的入迷。禁不住意兴大发,侃侃而谈。只吹的是昏天黑地,也不觉得害怕了。他那晓得天雷这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讨好无言让无言教导自己修行。转念一想,无言那么木讷,还总是一本正经的。想要打动他可太不容易了。求求云清妈妈还是有点希望的。 “好了,说了这么多了,天雷哥哥,现在我开始教你怎么吐呐气息,咱们玄冰术第一重要求记口诀。对了天雷哥哥,你知道玄冰术的口诀不知道?” 天雷方才初醒,顿了顿道“无言没有告诉过我这些。” 水冰嘻哈大笑起来,“原来天雷哥哥什么都不知道啊,好好,我来教你。”满脸的得意之色。 天雷被水冰取笑,只觉得汗颜,无地自容。 然后水冰就坐下了教天雷怎么吐呐气息,告诉天雷连自己也不太清楚的经脉穴位,遇到实在不清楚的地方,她就一带而过。天雷哪知道他这个小师傅也是个半吊子的,只觉得妹妹冰雪聪明,说的什么都是对的。这一次的意外的修炼给他自己带来了不小的波折。 两个人一起打坐开始了修行。水冰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很快就感到体内气息的流动。身体越来越暖和,可怜天雷独自摸索,加上这个师傅又是初为人师,教导不得法。坐地上运行了半天,摆弄了半天的姿势,也没感觉到有任何异样,小手还冻的发紫。转身看了看水冰,张开的嘴还是又闭上了,总是觉得羞于开口请教。后来干脆起身看看这个山洞,找下一会回去的路。进来时候的洞口实在太小了,水冰轻易就进来了,他确费了半天才挤进来,实在不想再那么难受的挤出去了。本来想喊下水冰,但是看水冰面色红润,估计是进入了修行中,想来一时半会不会停下,就径直往山洞里面走去。走着走着发现越来越亮,而且也越来越暖和。发紫的小手指也能够灵活的动起来了。 第四集偶遇 第四集偶遇 雪域之上终年积雪,万物岑寂,所有的山缝罅隙中都在这万年的寒冰侵蚀之下附着着晶莹的冰衣。 天雷触摸着冰壁小心的前行,隐隐的感觉到冰壁的颜色在改变,时而呈黄色,时而呈红色。这冰洞的尽头到底有什么!他猜测水冰肯定是知道的。这个鬼灵鬼灵的丫头有着许许多多他所不知的迷。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远处依稀传来隆隆的声音, 咆哮声?水流撞击声? 天雷顿了顿脚步,他想回去找水冰。一则时间久了他怕水冰修行结束发现他不在担心。二是这洞中的声音让他有着丝丝不安的感觉。踌躇的脚步不自觉的像前面走去。好像有个声音在呼唤着他,那种长久的期盼。很久很久…… 冰壁上的闪光逐渐的清晰,黄色和红色的光芒交替呈现。冰洞也越来越宽阔。天雷记得进洞来时只有尺宽的大小,走着走着现在洞中已有丈余宽的大小。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疑问在天雷心中一直纠结着。轰轰的声音震着冰壁都在颤抖着。仿佛这冰壁下面的生灵在也不愿沉寂在这万年的冰雪之下。发疯似的撞击着冰衣。 颤抖的脚步,莫名的激动,都随着轰隆声起伏。 不对,还有一个是有还无的声音,隐匿在这轰隆声下,每次如天雷的耳朵就觉得心中一颤。浑身的不自在。什么人?天雷肯定自己没有听过这嘶哑而又尖尖声音。给人一种阴深的感觉。 洞的尽头,竟然有个一个门,冰做的水晶门,背面闪烁着黄色和红色的光芒。只见水晶门的上面竟然还清晰的显现两行大字:“吾窃视天机,方晓天数难违,料我莫门百世后当有此劫。遂隐异兽于此,待我后人以渡此难。莫天手书。” “手书……”天雷心中惊奇的念叨, “难道是手写上去的……这是什么手啊!”天雷对这个叫莫天的竖然起敬。 天雷看是闪烁这奇怪光芒的门,想窥探下后面到底是什么情形的时候,忽然发现门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不孝子孙莫文跪上,吾本识天命之术,本不该逆天背祖。然情之所至,实不忍疼下杀手。亦祈天怜吾心,感吾之诚,愿吾之后世再无此痛心之痛。”天雷想这个叫莫天的肯定是这个莫文的老祖宗,这个门后面会是什么那? “异兽,什么是异兽,会是什么异兽那?……”天雷疑惑道: 不绝于耳的声音就是从这道门后发出的,尖尖的声音让天雷不由得用手捂上耳朵。但是轰轰的声音又震的他心都要跳出来了。天雷忍不住好奇心蹑手蹑脚的轻轻的推了个缝隙。 仿佛这千年的等待就在这一刻,命运的安排就在这一刻。 天数? 命数? 远处,阵阵光芒,层层热气迎面而来,那发光处,飞舞沙粒围绕着一人,一身的土黄衣裳,佝偻的身躯,细长的胡须,岁月的褶皱在他脸上留下深深的刻痕。刺耳的叫声分明就是从他的嘴里发出的。只见他上手平推,一道道昏黄的光芒打向一个数丈宽的水潭,原来这门里面还别有洞天。黄色的光芒每每到达水面就被水面下泛起的红光阻挡,同时发出一种轰轰的声音。 “是吼声?……这么大的吼声!水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天雷低吟道: “什么人?” 只见一道亮光闪现,一柄飞剑戛然而至。 天雷惊叹道:“完了,太快了。躲不开,”闭上眼睛等待飞剑划过身体的一刹那,谁料这飞剑在他面前稳稳停下,随即一个飞转又飞回里面了。这时天雷定眼一看原来,老者旁边还有穿同样衣服的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子。出剑的竟是那个小男孩。 “原来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是跟踪我们而来?”小男孩说话的声音很是冰凉。 天雷一脸的愕然,心中虽然在诧异,但是苍白的脸上却没敢留露出一点的惊慌。说道:“被你们发现了,真是太不小心了。” 心中暗道:“还好见过大场面,无言教育我的处变不惊估计就是说的现在的情形。” 转念道:“他们是什么人?我不认识啊,怎么好像他们认识我似的,管他那,刚才好险。差点没命,这个小男孩看起来和我年龄一般大怎么如此了得。” 小男孩并没有看天雷苍白的脸,低声道:“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最好别再跟踪我们。否者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师尊正在处理一些事情,与你们无关。你走吧!好自为之。免得徒争误会。” 天雷此时巴不得他们赶快让自己走,不然打颤的双腿肯定要出卖自己。悻悻的说道:“后会有期。”转头就去合上那只有点点缝隙的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阵的呼唤声。 “天雷哥哥,天雷哥哥,你在哪里啊?” “天雷哥哥,天雷哥哥,你在哪里啊?”是水冰的声音,天雷想这下要遭了。 恰在这时,男孩身边那一脸肃穆的中年人说了两个字“慢着”。阴深地冷淡两个字如重锤一样击打在天雷的心上。 此时的天雷哪管他说的什么,转头就跑。边跑边喊“水冰快跑啊,有坏人!” 不晓得是了解了一些雪域玄冰术的法门还是为了保命,天雷觉得有史以来这是第一次跑的这么快的,他听到耳边风声阵阵。不知道应该是高兴还是悲哀。没多远就遇到了呼啸而至的水冰,二话不说拉着就跑,就是不知道是谁在拉着谁跑。水冰脸上更是一脸的茫然,然而对天雷倒是绝对的相信。 也许一辈子的信任这只是个楔子的开始,这一次就注定了命运的相随。 奈何命运造化非人力所能为。 后面一种更急速的声音直逼近前。好像瞬间就到了耳后。伸出的五指已经触及天雷衣服。 只见水冰,右手半空一仰,屈指成印。宛如丹凤朝阳,周围的冰壁陡然粉碎,化作朵朵冰花袭向后方。 背后,只响起一声略带诧异的低吟。看来是没想到这两个小孩子竟然有此等功力。 耳后只是一阵冰碎落地之声。“滑……”水冰也是一声惊呼,“咦”,自己用了全力玄冰术转化洞中覆盖的万年寒冰,化冰为刀,虽说只有第一重的功力,但是雪域冰刀不是一般的刀剑,而是周围冰壁上的万年寒冰,坚硬无比。确在眨眼间就被对方击破。诧异知情溢于言表。脚下却不敢有丝毫停顿。还好这洞穴越开越小,他们两个小孩子奔跑并未有减速的需要。后面的追逐声确有减缓。 终于到了洞口了,天雷费力的爬出来。回头看着洞口对着水冰说:“还好我们跑得快,快去通知无言,这三个人很奇怪。” 水冰本就被天雷拉着跑到莫名其妙,再加上来人实力之高实在是大出她意料之外,满脸的莫名道:“天雷哥哥,什么人啊,还是三个?刚才明明只有一个人追我们啊!” 此时的天雷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意外的看到一点情况,意外的差点丢了性命,意外的又保住了命,然后又意外的被人追杀,晕头转向的。只想着赶快找无言再说。但是这暴风雪根本没有减小的样子。低着头拉着水冰就跑。心中不停的喊着:“无言,你在哪啊,无言你在哪啊!”第一次发现无言原来就是他遇到危险第一个想到的人。 没跑几步,就听见后面洞穴中传来“轰”的一声,似乎还有点点沙粒落在他们的眼中。本来就迷蒙的眼睛更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天雷只知道现在想的就是一个字“跑”。拉着水冰刚跑几步就觉得身体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上,软绵绵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倒在雪地上。偌大的暴风雪没有让他看清楚是什么,但是他感觉到了一道黄色的光亮附在眼前,天雷和水冰都怔在了那里。 第五集男孩 第五集男孩 一个背剑的男孩,土黄色的衣服,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团团悬浮的沙粒发出黄色的光芒围绕着他,漫天飞舞的暴风雪中没有一片雪花落在他身上。冷冷的眼神,仿佛让人感觉到,真个世界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孤独和忧伤。 “你们是雪域的人?你怎么和他长的那么像,刚才如果不是你额头的朱砂雪花印记竟然差点被你蒙混过去。你到底是谁?”男孩冷冷道: “莫非刚才撞到的就是这些沙粒!……”天雷暗暗的把水冰拉到自己身后,今天所见到的意外实在太多了,实在不敢想象对方会怎样对付自己了。拉着水冰的手不由的攥的更紧了,绷紧的身体努力的护着水冰。没有一丝的退缩。 “你是谁?竟然擅闯雪域!”口气中不乏恐吓的气息,希望借雪域的威名来赶走这个小男孩。 水冰的脸上竟没有一丝的恐惧。幼稚的脸上透露着的只有惊奇。 “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是谁?飞舞的沙子又是怎么回事?还会发光。”一个一个的疑问闪现在她的眼前。还有那种眼神,如此冷峻而清澈的眼神。 不。 是杀机,冷冷的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杀机。水冰觉得无形中升起一种冰凉刺骨的寒意。 “天雷哥哥……你快走” 天雷觉得自己不像一个哥哥,每次都是水冰保护自己。每次有危险的时候,水冰总是喊自己先走,这不仅仅是习惯的问题。这更加刺激了他要保护水冰的决心。握紧拳头的另一只手已经开始有点躁动不安了。 男孩挥了挥右手,平静的说道:“我不喜欢问别人第二遍,既然你不说我也懒得问了,虽然你们长的很像,就是不知道你的修为有没有他高。”只见随着他右手在眼前旋转,围绕他胸前的金沙迅速凝聚,旋转翻腾,中间还残渣着不少的雪花,化做万点繁星飞向天雷。速度极快,又犹如万道金光。 天雷并没有躲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只要移动所有的金光都会射到水冰的身上,他不能也根本没有想过。轻轻的闭上双眼,迎接这光线来临,极远又极近。仿佛它刹那间已经刺穿了身躯,然而久久的等待并没有丝毫的感觉。 眼前一座的雪墙。雪墙上还流淌着血。甚是扎眼。血分明是喷上去的,一片。 此时的天雷前面分明立着一个人。一个比他还要矮几分。一道鲜血正从她嘴里面流出。微笑的脸上,显现着那可爱的酒窝。 眼泪从天雷的眼中流出,带有哀怨的哭腔心疼的责怪道:“水冰,为什么不让我替你挡啊。我穿的厚啊,不怕的,打到身上也不疼。” 水冰微微的睁开眼睛,疼痛而痛苦的脸上略带微笑的说道:“七岁那年,妈妈开始教我修行的时候就给我说,要学好武功好好保护哥哥。妈妈说哥哥太可怜了,可能一辈子也不能学到玄冰术。所以我要保护哥哥……。”后面的话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口,显然这个机灵的丫头偷听到了父母说的很多事情,也包括天雷的身世。但是她觉得不能说给天雷听。她怕伤了天雷的心。 “开始我还以为我幻化的雪墙应该可以挡住,但是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只能我来挡了。天雷哥哥你快跑,去找爸爸………。。”可能是伤势太重了,话没说我水冰就晕过去了。 “哼……”那男孩冷哼道:“以为一道小小的雪墙就能挡住我的金沙,可笑至极。我倒要看看谁还能挡着第二下。”说完,只见他伸开双手。双掌在胸前趋于合闭,脚踏离宫六星位,口中喊道:“赤炎出鞘”一道金光由背后飞起。 天雷觉得朵朵金花在空中划出道道弧线像自己飞来,中间一素光芒四射,在金花点缀之下,犹如夜幕天空中的一道流星向自己奔袭而来,静静的闭上眼睛。的确这一刻再闪耀的亮光也不能打开他心中的黑暗。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妹妹刚才为了救自己已昏迷不醒。那一刻他才觉得所有的欢乐与微笑已经离开了他。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第六集再会 第六集再会 “叮” 一声清澈的金属撞击声。紧接着一声低呵,“什么人擅闯雪域!”声音虽然低沉,但是字字清晰入耳。 听到这个声音,天雷那无助而又紧绷的心一下子落到地上。再也忍不住眼泪,哭喊道:“无言,他杀了水冰。呜呜呜……” 一中年男子,身着白衫,冷峻的脸上不乏一丝英气。右手持一柄长剑。他看到不远处的天雷和倒在天雷怀里的水冰,浑身一震道:“水冰……水冰,你怎么了!!?” 中年男子正是无言,女儿从小被他视为掌上明珠。听到天雷说水冰被杀。无言心中悲愤不已。然而大敌当前他没有转身去看,刚才那一击,他已经刚觉到对方本不是泛泛之辈,让他更是又奇又惊的是,眼前这个和水冰大小的孩子竟然就是刚才发出那一击的人。根据对方金沙绕身护体,起手结印的招式,还有那把剑,分明就是“赤炎剑”,对方分明是塞外东方家族的人。他们怎么可能在雪域。 无言强压心头的怒气,追问道:“你手中拿的可是赤炎剑?塞外东方老叟是你什么人?为何闯我雪域,伤我女儿?” 男孩并没有抬头看无言,虽然刚才对方抵挡自己奋力一击的功力让他感到来者不可小觑。但是也许是从小就天资过人,倍受宠爱,师尊着力栽培。年少气盛,目空一切。冷冷道:“我要杀人,从来没有为什么。” 无言见爱女生死不明,对方擅闯雪域,还口出狂言。纵是东方叟本人在此,他也要讨回公道。一声怒吼::“看我擒下你,为我女儿抵命,看你还嘴硬。”说完只见白影一闪,无言右手轻扬,宝剑飞起,漫天雪花被他剑气所引,化为漫天飞影,犹如一道道闪电,直扑男孩而去。 男孩早有提防,围绕在他身旁的团团飞沙,早已聚集胸前,凝集成一层层金色的盾牌。静待无言剑气袭来。无言眼中根本没有这层层的防御,口中一声怒喝:“开”眼见着金色盾牌似受到剧烈的撞击,一道道发出“砰砰砰”的声音,细看,第一层金沙聚集而成的防御已分裂开来。紧接着第二层,第三层……。都出现了裂痕。由远及近,逐渐分散。那剑光顺着裂痕一道道划破金盾。直逼近前。、 男孩心中一慌,脚下“蹭蹭蹭”向后急退。同时背后赤炎剑骤然飞起。凌空横在胸前护主。话说盘古开天辟地,万物出生之时。天际一陨石划破天际坠入火山岩浆之中,经万年熔炼,遂成一神剑。后火上喷发。此物才现天际之间,近前有灼热之感,盛气比人。后几经辗转落入塞外东方老叟之手。东方老叟爱徒心切,将心爱之物赠之。赤炎剑有灵性,随主多年,自行护主。 然则无言并未将赤炎剑放在眼中。手中青光乍起,竟将赤炎剑的灼热之感逼向男孩。赤炎剑发出“噌噌”之声,不能自主。 男孩脸色大变,那料到眼前之人竟然如此厉害。赤炎剑都不能自已。竟要反噬其主。灼热之感铺面而来。不禁一声惊呼“啊”。 无言眼见即将擒男孩于手下,面上稍一闪喜色,忽然听到背后“轰”的一声,洞口处一下子轰开。随后耳边响起一声呐喊“薛无言,手下留情!”紧接着一道金光飞至。男孩身边围绕一层更为浓密的金沙,赤炎剑也似有所悟反手一击,红光反射无言。 无言挥手宝剑复回手中,对赤炎剑轻轻一挡。身形回落天雷身边。不自觉的回首看了看天雷和水冰,发现水冰尚有气息,心中也是稍放下心来。 一样的衣着,一样的背背一把长剑,不一样的气质,肃穆的脸上透露出沧桑之感。细小的眼睛,炯炯有神。太阳穴高高突起,可见其功力之高。中年男子双手作揖,嬉笑的脸上略带歉意。“无言兄,好久不见,舍弟东方凌不知轻重伤了令爱,小弟在此替他道歉。” 无言一怔,暗道:“怎么他也在?”眼前这个人就是塞外东方家首席大弟子,东方明。自己在三十年前初闯中州之时曾与他有数面之缘,但是对他的底细确是不十分清楚,据说当时东方明已经得塞外老叟真传,塞外奇术风沙狂舞已有八层火候。且此人精于世故,从不显山露水。但是从来没有人伤过他,深不可测。 无言暗压心中疑问,他不想让眼前这个人那么轻易就看透自己的想法,这个人实在是有点难缠。今天欲进欲退还一切都是未知,连东方明都出来了,那东方秀是不是也会出现实在是他不能估量的。如果只是一个东方明他或许还可以应付。但是偌东方秀现雪域,那真的是大事情了,自己追随雪老多年,对于雪域的秘密多多少少都是了解一些的,有些事情,除了雪老之外是任何人都不能接触的。难道他们就是冲着这些事情来的? 东方明看无言脸色一脸浓重,以为他在担心女儿的伤势。又道:“不过无言兄请放心,我刚才已经看过,令爱面色红润,呼吸均匀,想是她刚才自己所凝聚的冰墙已经当去大部分功力,令爱受的只是轻伤,稍加修养调息过段时间就不会有大碍了。” 无言听到脸色稍舒,声音也略带转缓道:“东方兄来到我雪域,怎么不通知在下,让在下尽地主之谊。” 东方明淡淡一笑,手举推脱之式,道:“无言兄客气,我师兄弟二人偶遇山下,觉得雪域广渺,雾山云海,着实吸引我等,就不请自来,请无言兄不要见怪。刚才一切纯属误会。还望无言兄海涵。” 天雷一听知道他没说实话,眼见水冰口中还留着血,心中倍加愤怒悲痛,加上刚才看无言的法力,有恃无恐的骂道:“几十岁的人还说瞎话,山洞里面明明还有一个古怪的老头。骗人都不带脸红的。” 东方凌听到天雷口中出言不逊,暴怒道:“竟敢对师尊无理,刚才还假借自己的面貌企图骗我们,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说完,再次身边散落的金沙,准备扑向天雷。 东方明见真想被天雷说破,师弟忍不住又要杀过去,一把抓住男孩道:“师弟不得无理,”紧接着小声在男孩耳边低语道:“小师弟,不要莽撞行事,破坏师尊大事。而且这个薛无言也不是善茬。现在先拖住他。等师尊出来再从长计议。” 无言听太雷说还有一个古怪的老头,无言浑身一颤,“难道塞外老叟也来了?看来真是来者不善,”但是眼前的情形根本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首先,水冰受伤昏迷不醒,天雷又没有修行过,身体又弱。再则对方两大高手,一个东方明就已经不容易对付,加上那小孩子东方凌,刚才自己之所以占尽先机不免有对方轻敌之嫌。再加上那个令人闻之色变的东方老叟。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无言心中一阵茫然,然而脸上确没有丝毫变化。 东方明也清楚现在的情形,他知道如果真正动手拿下薛无言只是时间问题,但是这毕竟是雪域,一旦有大的风吹草动,万一引起雪域高手注意那今天他们的计划就只能放弃了,而且以后也难有机会了,今天遇到天雷和水冰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双方人就在雪中站立着,谁也没有动。 背后的山洞中“轰隆隆”的声音已经隐隐的传到了耳边,中间还夹杂着丝丝的尖吼声。尖吼声虽小切甚是咂耳。无言已经确定这个洞中必有玄机,那尖尖的声音定是东方秀。虽然明知对方实力雄厚,但是这洞中的玄机肯定密切联系于雪域的秘密。事关重大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利而影响雪域是安危。他身形闪动,准备起身去洞中看个究竟。那边东方明见无言欲动,右手晃动,红光乍起,身边金沙飞旋,划破长空直抵天雷和水冰面前。目的很明显就是牵制。 无言投鼠忌器,只得后身救助天雷,手持宝剑,倒插雪地之上,口中默念法印,右手青光闪现,屈指点地,地面刚刚落下的雪花旋转飞起,天雷和水冰身边腾起冰雪形成冰盾。保护他们。金沙撞击发出“叮叮”声。东方明并没有收手之势,驱动金沙围绕冰盾,只想困住无言,让他不能分身。 一道赤红、灼热的剑气同时扑向无言。无言右手掌控宝剑,与东方明抗衡,左手结印,青光泛起。迎上赤炎剑气,赤炎光芒竟慢慢暗淡下来。 东方凌这次觉得这个薛无言却不是平庸之辈,其功力和法术估计不在大师兄之下。旋即收拢心神,暗凝法力,准备做长久之战。 暴风雪中,狂风怒吼,雪花纷飞,天空中光彩闪耀,时而青光泛起,时而红光乍现。怒吼的风声还夹杂这低沉的轰隆声。 天雷抱着水冰,焦急的看着无言和别人的斗法,眼前的无言和平时那木讷的无言根本不是一回事,只见他以一对二,骄人的身姿出现于空中和雪地之间。久久相斗之下竟没有一丝的拜意。雪花在他的灵力控制之下宛如雪域的万年寒冰,与东方明的金沙竟不相上下。而东方凌的赤炎剑旋转于无言身边,不能越雷池一步。 此时此刻,他除了担心水冰的伤势以为,满脑子就是想如何达到无言的境界。 然而他哪里晓得,无言此时是有苦难言,于东方两兄弟相斗许久,已经很少吃力,如果不是因为在雪域,天冷地寒,对雪域玄冰术有先天的优势的话,估计现在已经不能僵持下去了,早已破绽百出。随是如此现在他也清楚自己败局已定,对方现在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没有痛下杀手而已。 第七集塞外老叟 第七集塞外老叟 轰隆声渐渐的越来越响,那夹杂在期间的尖叫声已经不示开始那样尖啸刺耳,洞中的情形已经有了明显的分化。 天际间异变陡起,云层翻滚,暴雪骤停,一股寒气迅速聚拢,由下而上直逼上来,天雷觉得刹那间冰冷入骨。手抱着水冰的手已经没有了知觉。脚下雪域似乎也经受不住这股浓烈的寒气而发出微微颤抖,如此冰冷的寒气让无言也很是不安。 一声刺耳尖尖的呼叫声,由洞中传来,瞬间移至耳边。 一老者,佝偻身躯,满脸褶皱,年龄极不相称的脸竟是红彤彤的亮光,不知道是雪域的严寒所致还是什么原因。他略带喘吁的低声道:“我们走。” 是他,细长的胡须,传说中的塞外老叟。 看来他并没有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直到他看注意到,无言竟然一个人和他的两个爱徒斗的不相上下。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一袭白衣,清澈而冷峻的脸颊,透露暗藏的英气。才美不外现,此人不可小觑。 塞外老叟并没有注意无言旁边的天雷,这个将让他久久不能忘怀、追悔莫及、遗恨半生、既恨又怜的小男孩。 天道轮回,机关算尽,然命数已定。 错过了再惋惜也只能空叹望。 塞外老叟,手型微动,淡淡的黄光,不经意的射向无言。 一股灼热而干燥的感觉,犹如深陷广袤的沙漠,长久的奔行却没有发现一丝水源,痛苦而绝望。在这冰封的雪域,已经和东方明斗的有些力竭的无言就是这样的感受。 无边的沙漠,没有水源,烈日的炎考。 放弃吧,只有放弃才会不这么痛苦。 对,只有绝望!没有希望! 这就是塞外老叟,就是那个传说中听闻让人颤抖的人 无言凝视这塞外老叟,痛苦的眼中充满了抗拒,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战斗。 “不,不能放弃。一旦放弃只有死路一条,他不会留下活口给人以口舌。而且天雷和水冰也就完了。” 一声怒吼犹如晴天霹雳划破天际。咆哮,一声又一声的咆哮。振聋发聩,声嘶力竭。恰是漫长的等待,长久的期望。呼喊出天地间那久违的相遇。 是你吗? 天雷看到背后的洞中,一道飞逝的黑色闪光。如流星,如利剑。奔流而来。眨眼到了近前。 是头牛?硕大的体型上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独长一角。 震耳欲聋的声音就是从它口中发出的。难道这就是那个莫天在石壁上所说的异兽嘛? 独角牛看到了眼前的六人并没有停下脚步,“嗷嗷”的吼声透露着愤怒,势不可挡。 就这样径直从他们背后冲了过来,天雷和水冰在最前面,接着是无言,东方明,东方凌,最后是塞外老叟。 困在塞外老叟法术之中的无言,眼睁睁的看着怪物冲向了天雷和水冰。他无力去阻止这一切。 “天雷、水冰……。” 痛彻人心的呼喊,仿佛积聚了这一声最后一次的呼喊。 难到这就是最后一次的嘶吼嘛! 疼由心生! 十几年前的嘱托,十几年来的隐忍。十几年的感情难道就这样付之一撞嘛! 泪曾经多痛, 忘却中铭记。 于此同时,他还听到了一声低叹:“獬豸出世了。”那一声轻叹绝不是对天雷和水冰生命的惋惜,而是对自己千隐万藏的曝光的叹息。 第八集獬豸 第八集獬豸 天雷看着黑影向自己冲来,冻结的双手紧紧的抱住水冰,闭上眼睛。心中喊道:“再见了,无言,来世我一定喊你一生爸爸,不管你同意不同意。” 泪不自觉的淌下, 死亡的恐惧! 生命的渴望! 亲人的留恋! 命运的感叹! 愤怒的独角牛,黑色闪光,以势不可挡之势仿佛要穿越世间的一切,穿过命运的安排! 一刹那,光芒交汇,绚烂多彩,映照在整个雪域的上空,打破了雪域多年的白茫茫一片,血染红了大地。是谁塑造这世间的一切,众人瞠目咂舌。 一缕霞光从云缝中吐泻而出,照在天雷的身上。红光大显,一尾祥龙,盘旋环绕。从天雷胸前腾空而起。辗转翻腾,面对那咆哮而来的独角兽,一条龙爪迎了上去。 龙吟兽吼,响彻天地。一股巨大的气流将天雷和水冰撞飞。 那双紧紧相抱的手分开了,尽管有千般不舍,万般的不愿。不是骨碎筋裂的疼,而是生离死别的痛。 怎能如此放弃,奈何总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水冰…”这是天雷最后一句话。 无言和东方明也被气流冲击的身形晃动,东方凌更是摇摇欲坠幸好东方老叟轻轻的扶了下他的后背。 “护龙甲,你是什么人?”塞外老叟满脸诧异的神色,惊奇的问道:“你怎么会有莫家至宝护龙甲?难道你是莫家的人?” 此刻天雷那还听的到他说的这些话,早已晕死过去。 无言一个闪身,已到天雷身前,将天雷抱起,眼中分明含着泪光。 是多年来养育爱惜的心痛, 是辜负雪老当年重托的自责。 天雷的口中不停的吐着鲜血,还好气息尚存。估计是刚才护体神龙甲在危机关头替他挡住了致命一击。此时的无言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活天雷,不然怎么对得起雪老的嘱托。这个孩子的生命实在是太重要了。”然而即使现在自己拼上性命就能从东方老叟这三人身边逃脱嘛!何况还有水冰,他唯一的女儿,现在也生死不明。 独角牛被刚才一撞也是晕头转向的,这一撞,一个时曾相识的身影,一个千年来不能遗忘的情景,闪现。 这一刻已等待千年、期盼千年。 缓缓的走向了无言抱着的天雷。一声又一声的吼叫,透露着一阵又一阵的哀怨。 无言看着独角牛的靠近,心中大颤。难道独角牛非要把天雷撞死不成?暗运功力准备接受第二次惊动天地的一撞。独角牛缓慢的脚步打消了他一点顾虑,那就是这样的速度肯定撞不死人。 到了近前,独角牛缓缓低下身子,用角去接触天雷的额头。无言僵直的看着,他没有想到,独角牛是准备用角插死天雷。回过神来,右手瞬间化指为刀,砍向牛角。刀临近牛角的瞬间,他停了下来,他觉察到独角牛没有恶意。因为独角牛像老牛舐犊一样在不停的添着天雷,犄角顶向天雷的额头是意外。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又回到了肚里。最少现在少了一个敌人。 那边,塞外老叟三人,也瞪大了六只眼看着。当他们看到牛在舔舐天雷的脸颊时候。一个个愣住了,刚才还天崩地裂的,现在竟然相依相偎了。这转变太快了,面面相觑,无所适从。 天际间传一声低叹,“明明知道躲不过去,明明知道这一切不可避免,世人还是愚蠢的要逆天而为,纵是有通天彻地之能最后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塞外老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强忍道:“老友既然来了,还不现身一见,何必装神弄鬼,在那边假装圣人。”东方明和东方凌大惊,来人他们竟然一点知觉也没有。东方凌还好,初涉江湖,见识少,今天一个无言已经让他大吃一惊了。东方明也嘘吁不已,世间竟然还有此等人,恐怕即使是师尊也有不及。 第九集雪老 第九集雪老 一白衣老者,精神矍铄,鹤发童颜,慈眉善目,炯炯有神,这就是名闻天下,执掌雪域迷城的雪老。 雪老看了看远处的无言,手略微示意了下,让他放心。转首笑道:“东方老友,你我多年不见,你还是急性子啊,来了也不说一声。是不是后辈做了什么事惹的呢生这么大的气,搞成这样。有失你一代宗师的身份啊!”笑声中不免有嘲讽之意。 塞外老叟脸色已经相当难看。欲言又止不知如何是好。右手重重一甩。道:“罢了,今天的时候到此为止,我们走。”东方明和东方凌紧随其后,消失在雪域中。 无言本欲阻止,但是看雪老没有明示,再加上实在是担心天雷和水冰的伤势,只好作罢。 雪老看着独角牛,低叹道:“孽畜啊,当年莫门先祖收服你,怜你乃天地间异兽,遂不忍加害。将你藏我雪域已近千年。谁料你初出寒潭就将莫门少主伤到如此地步,若非护龙甲,我看你现在在舐犊情深还有和面目去见莫门先人。”那独角兽乃天地间异兽,感悟天地精华,已有灵性,听到雪老说的话,又是一阵悲鸣。 “你且先回寒潭,今后不听召唤不得复出。今天你的出世本也不是你的过错,但是定会给这平静的水面引起一连串的涟漪,莫门少主的伤势不用担心,有护龙甲那一层保护,加上我雪域神果,天缘果。想必不久既能康复。” 独角牛低首向雪老示意拜别。 “天缘果……。天雷和水冰有救了。”无言不禁喜出望外。竟喜极而泣道:“谢雪老。” 雪域至寒之巅,雪缘宫,历经千年,几代人的心血方成。 一袭白衣的女人,双膝跪地,在低声抽噎。空旷的雪缘宫,回荡着那椎心泣血、心如刀割的哀声。 “父亲,求求你救救你的水冰吧,她是我唯一的女儿,也是你唯一的外孙女啊!父亲……求求你。” “云清,我可怜的女儿,我何尝不想救水冰。”回声响彻在雪缘宫,声音中无尽的苍凉、无奈的叹息。“你也知道天缘果乃我雪域圣果,千年而生,千年而成。至今我雪域只有一枚,天雷和水冰都受到了獬豸的撞击,那獬豸藏雪域寒潭千年之久,已是至寒之体,稍一触摸即化为寒冰。更何况如此剧烈的撞击,若不是护龙甲,即使是有天缘果也没用。水冰本没用受到正面撞击,但是她之前已经受伤,所以现在伤势比天雷还要重。现在天缘果只能救一个。难道你忍心天雷离你而去嘛!现在只能救一个。” 一阵寂静,唯有哭声响起。 雪缘宫外,无言跪拜上天,祈求上天保佑水冰。脑中回想着刚才与雪老的对话。 “无言,你我都知道天雷的身份,我们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而放弃天下的公理。水冰也是我的亲人,我对她的疼爱不亚于你们,我会用玄冰术给水冰续命的,但是成与不成就要看天意了。” 无言身形大骇,忙道:“雪老不可啊,玄冰术续命极耗功力,您的安危直接关系我雪域的大局,不可为了水冰做如此牺牲啊,如果真要用续命之术的话,我自己来吧!” 雪老一脸淡然,轻道:“你玄冰术修行还不够,还没能掌握续命术的精髓,稍有不慎你和水冰就都有生命危险,至于雪域,我早有考虑,该来的总是会来。就算是我在,并不能阻止他们,只是他们由明转暗而已,还不如让他们早点暴露。一切随遇而安吧,想想十几年前,你我费尽心力来隐藏天雷的身世到头来还是被人发现,一切皆有定数啊,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无言不敢想象一旦雪老稍有差次,不能抑制雪域的暗藏实力,整个雪域会是什么样的情形。想尽力阻止雪老,但是他看到雪老的神情就知道雪老已经打定主意了。他也了解雪老的心情,云清是雪老唯一的女儿,雪老公务繁忙。从小就确少父爱。所以他们父女关系一直不太融洽,直到水冰的出生。再加上水冰从下就冰雪聪明,深受雪老的溺爱。 亲情包含着为之付出一切的爱,甚至是生命。 雪老又道:“天雷这次复原之后就暂时留着雪缘宫,是该告诉他身世的时候了,也是该取消对他的封印了,他该学会自保了。至于能不能承受这命数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道道闪电从空中掠过,泛白的天空转眼乌云密布,雷声响起,打破了寂静的雪域。 黑色的乌云盘旋在夜空, 阴暗的天空重重的压下来, 暴风雪就要来了。 万家灯火之下,平静多年的世间亦风起云涌。 沉寂的江湖怎能阻挡世人的喧嚣。 一时的宁静注定要泛起层层涟漪。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第二章轮到选拔 第一集聚首 时光荏苒,眨眼间六年的时光一晃而过。当年的懵懂少年如今已意气风发、风华正茂。当年的调皮可爱的小女孩如今已大家闺秀、亭亭玉立。 白茫茫笼罩的雪域还是一如既往,但是寂静之下不安因素已经跃然纸上。 寂静的雪缘宫外一改往昔,人来人往的护卫不停的巡逻,但是没有一丝声音,哪怕是脚步声亦不显分毫。看来这些护卫都不是一般的角色。 雪缘宫内,一干人等分列两排,一样的服饰,一样的银色装束,却是不一样的表情。 左首,一老者,身形略瘦,微笑的脸上露出丝丝狡黠的目光在注视着右边一众人。特别留意的看了看右首的无言。两人眼神交汇,各抱一淡淡的微笑。 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雪老到!” 众人低首作揖,齐声喊道:“恭迎雪老!” 远端的汉白玉石椅上,雪老一闪而现。 六年了,整整六年没有人见过雪老。 无言低首暗望,依然红亮的脸色却没有了当年的风采。看来当年为了救水冰雪老受损慎重。心中一阵黯然。 左首老者低声道:“属下雪域左使白飞新恭祝雪老安康雪老,至三年前,属下从右使薛无言处开始掌管雪域以来,我雪域一片安康,祥和万家,至今没有发生一起两族间的纠纷。” 雪老点头示意了一下。 右首无言,低声道:“属下雪域右使薛无言禀告雪老,属下从左使处接管我雪域外围情报网以来。整个中州貌视一片祥和,其实自莫门横祸以来,已经暗潮汹涌,各门各派已经渐要突破当初的莫门约定开始蠢蠢欲动。虽说暂时不会影响我雪域,但是长此以往我雪域必要牵涉其中。望雪老定夺我雪域是否进行干预。” 众人听罢一阵骚动。 雪老亦点首示意大家静下,微笑道:“至六年前我闭关以来,我雪缘宫难道这么热闹一次,今天大家聚首是一大幸事啊,哈哈……今天先不说别的,我来个大家介绍一个人,我六年前收了一个关门弟子。” 说完对空中道:“天雷,出来见下各位长辈和各族长老。” 说完,只见雪缘宫中,一朵朵雪花从天而降,雪花落到地面竟发出“叮叮”的声音,消失了。在这极寒的雪缘宫中竟然消失了。众人一阵。朵朵雪花竟是冰气而成,触之既化。看来来者玄冰术的修为已经相当了得。 少年,一身黑衣甚是扎眼,修长的身高,腼腆的脸上透着稚气。晦涩的说道:“弟子……莫天雷拜见……各位师长。”声音竟然略带丝丝发颤。众人听到莫天雷这名字的时候一脸的差异,不禁互相问道“难道他就是那个莫门的遗孤?”但想到他说话都略带颤音的时候,都是一脸的无语。“这是什么情况,肯定弄错了,莫门的人连说话还打颤啊!而且看他的额头,没有开眼啊!” 有人低问道:“开什么眼啊?” “这你都不知道啊,三目神眼啊!莫门独有,用以对抗、震慑天下各门各派的绝技啊!”那人答道: 只有无言,看着这个养育多年,又六年不见踪迹的人的时候,心中道:“除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样子稍变以外,额头那雪花型封印痕迹亦不见了。六年了,还是那个样子。性格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腼腆。” 天雷的脸红彤彤的,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天冷所致。 白飞新看着一脸尴尬的天雷,打圆场道:“这位就是天雷小侄吧,刚才那一手冰花技艺做的不错,想来玄冰术的造诣已经突破第三重了吧” 天雷紧跟道:“弟子愚钝,刚刚到达第三重,还没完全掌握。还望各位长者指教。” 众人旋即又回到了讨论刚才天雷哪手绝技的事情,暂时忘却了这尴尬的打颤。 白飞新微笑着又接着说道:“属下恭喜雪老弟子进步神速,常人虚耗几十光阴亦未可能达到的第三重,天雷小侄只用了六年即成。敢问天雷小侄,你姓莫,可是莫门后人?”说道莫门的时候,亦然悄然无声。看来他对于莫门甚是避讳! 天雷也是一脸的茫然,看向了雪老。他记得自己本来一直叫薛天雷的,但是六年前雪老突然告诉他,他本姓莫,于是就改成了莫天雷。但是并没有告诉他什么原因,他只知道大家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只叫他天雷,他也不关心自己姓薛还是姓莫,什么姓氏根本无所谓。 只见雪老道:“他确实是莫门的人,就是十几年前的那个莫门遗孤,这些雪域早有传言。”接着又叹道:“当年我雪域受人之托,本想遂人之愿,让天雷平平静静的生活在我雪域,谁知天公不作美,终究还是被人发现了。我才收他为徒,只望他能自保。” 天雷困惑的脸上,云山雾罩的。 雪老接着说道:“至今六年了,天雷学业初成,我才让他出来。今天也是你出师之日。你朝我嚷嚷六年要找水冰玩,今后我总于可以将你交予无言,你赶快回家去吧。水冰在家里也是吵吵闹闹几年了。小丫头还偷偷的跑我雪缘宫找我要人。又是哭,又是吵。可把我这个老头子害苦了。” 天雷听到雪老说自己可以回家的时候,人简直蹦了起来,他实在是不想待在雪缘宫这个一点人气也没有的地方。想想自己六年没有见过的云清妈妈和水冰,心里高兴的恨不得已下飞回雪域城。但是在众多师长面前还是不敢过于激动。 无言听雪老的一番话后就是一脸的无奈,自己的女儿仗着雪老的宠爱,连自己也不放在眼里。她唯一一个害怕的人估计就是自己的老婆云清。说道自己的老婆真不知道是说幸运还是不幸。整个雪域的男人都羡慕自己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老婆,就算是现在几十岁的人了还依然光艳照人。但是又有几个人知道自己这个老婆因为是雪老唯一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脾气出奇的暴躁,而且还修为惊人,稍有不慎自己就浑身挂彩。搞的外人以为自己总是为雪域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所以就算现在自己不掌权雪域还依然受众人膜拜。 雪老陶醉的脸上红光泛泛,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右使刚才说的,中州之事不可小觑。所以我决定派得力弟子下山一探究竟,当然这次我也不偏不向,你们薛白两族也很久没有比武论道了,三天后雪缘宫后论道台将选出两族精英弟子下山。好了,你们都下去准备吧!” 众人听闻又要进行精英选拔又是一阵聒噪。雪缘宫外的论道台选拔已经有三十年没有举行了,选拔就意味着将对选出来的精英弟子重点培养,包括准许他们下山进行磨练,增进江湖阅历,对于将来修为会有很大的进步。更甚至将来可以直接进入管雪域管理层。三十年前的薛无言就在论道台,技惊四座,一战成名。到现在仅仅年入天命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雪域右使。然而这么多年整个雪域乃至中州一片平静,所以论道台一直没开。怪不得惹的众人一阵纷论。 忽闻雪老又道:“雪域左右使且留下,我还有事情交代。” 无言本欲叮嘱天雷几句,听闻雪老召唤只得让天雷先且回家。 众人走后,雪老对他们说道:“你们知道我当年为了驱水冰的寒气而用了玄冰术为她续命,而至功力大损,至今未能康复。此次出关只是为了引荐天雷与众人相见,免的以后又众多的误会,然事已经办妥,我就会再次闭关。关于他是莫门之后之事暂且放下,等我出关再做详述。三日后雪域比武论道之事将交由左使飞新掌管,无言你为辅,如遇大事你们二人要商量这办理。如若有重大事件,我当自行出关。好了你们也且退下吧!” 二人作揖顿首告退。 待二人退后,雪老红润的脸上急转直下,渐渐的发白,口中不住的清咳,望着宫外那苍白的雪域,轻叹道:“想不到玄冰续命术竟损耗老夫功力到如此地步,天雷啊,后面的事情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我做了我该做的,现在轮到你们了。” 雪缘宫外,寒风阵阵,夹杂着雪花漫天飞舞。 第二集比试 第二集比试 西域天山,山峦起伏,崇山峻岭,绵延千里。终年积雪,覆盖其颠。 雪域之中,却,一望无际,广袤无垠。 雪域迷城坐落其上,一道笔直的大道将迷城一分为二,薛白两族分局两侧,繁衍数十代,两侧建筑都有了相当的规模,虽说在两族内部因管理雪域之事偶有冲突,但是在闹市平民百姓之中,两族却也相处融洽,其乐融融。 大道两侧侧,亭台楼榭之中,两道大门赫然相向,分局两侧,相同的布局上面都有两道一样材质水晶匾牌,右边上书大字“雪域右使府”,左边“雪域左使府”。 一阵阵的嬉笑声正是从右使府中传来, 只见院中,两个锦衣女孩在相互打闹,笑声就是她们处传来的。不远处两位年龄少长确颇有姿色的妇人相对而坐,看着两人嬉闹面带笑容,交谈着什么。 “思琪姐,这次我一定能打到你的雪人。”右边女孩右手一样,手指驱印,宛如凤首。白光一闪,一道冰箭,眨眼而去,直奔左边女孩面对的雪人。同时左手画圆,轻轻一推,自己面对的雪人出一道冰壁树立前面,防御叫思琪女孩的攻击。 举手抬足之间,一攻一防即成。看来这女孩对玄冰术的掌握已融会贯通,相当了得。 左边女孩用手抿嘴以掩笑容,笑道:“水冰妹妹,小心你的天雷哥哥哦。这次我可不留情了。” 再看两人前面的雪人,水冰面前的雪人明显雕塑的是以青年男子,英俊潇洒,神灵活现。而这思容的雪人乍一看就是雪老的样子,矮矮胖胖的。笑容可掬。倒也惟妙惟肖。 只见思琪轻抿的嘴一声低喝“开”,用的竟是佛门真言,水冰凝气而成的冰墙竟然破开裂痕。瞬间蔓延,冰墙倒塌,冰片滑落。紧接着右手轻抚,青年雪人的脸上抖现我条指印。 而水冰的冰箭眼见接触雪人的时候竟然戛然而止。 水冰嬉笑的脸色消失,小嘴一撅,转而拉着思琪的衣服不依不饶的喊道:“思琪姐,你……你欺负人,不能打天雷哥哥的耳光。不和你玩了。” 思琪掩抿着嘴,扑哧一笑道:“好好好,以后不打你天雷哥哥的脸了,姐姐向你道歉。看你,又不是真打,小嘴都翘的老高了,要是真打你还不得和我玩命啊!这样护着你的天雷哥哥,你羞不羞啊!” 水冰破涕为笑,道:“反正就是不能打天雷哥哥的脸,我才不管羞不羞那!” 水冰看着雪域苍白的天空,似有思索道:“都六年了,不知道现在天雷哥哥怎么样了,雪老姥爷也不让我见,真不知道这老头子把天雷哥哥藏到哪去了。” 思琪看着眼前这冰雪聪明,眼高一切的水冰,心中也不禁问道:“不知道这个天雷是什么样的人物哦,自从我回到雪域以来人没有见过,但是耳朵已经被水冰念叨的天雷哥哥磨出老厚老厚的茧子了。不过转念又想,水冰能看上的不会差到哪去。倒是真想见一见。” 思琪正是雪域左使白飞新的独女,因为机缘巧合,出生的时候恰遇三连岛三仙之一天禄观妙华神尼到访,神尼见之甚是喜爱,遂收为关门弟子。白飞新知天命之年才得一女虽有不舍,但又见女儿得神尼垂青是千载难逢的机遇,终还是让神尼将女儿带走。这一别就是十五个春秋。 白思琪比水冰大了两岁,两人年纪相仿,一个是自幼离家刚回雪域,没什么朋友,一个是刚刚走失了哥哥,少了玩的伙伴,且两家只有一路之隔,没多久两人就混的透熟,成天黏在一起,即比试修行,又玩耍打闹,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水冰成天嘟囔天雷哥哥,搞的白思琪虽然没有见过真人,但是对天雷也早已耳熟能详。白思容经常给水冰讲中州江湖各派的江湖恩仇,水冰对雪域下面的世界很是向往。 那边,两位妇人,看着相互玩耍的女儿,也是欢喜不已。本来左使白飞新的媳妇年纪稍大,辈分也高,但是云清本也是右使薛无言的妻子,加上又是雪老的独女,所以两人也算是身份齐平。相互自己聊些家常里短的,并不谈及雪域内部管理事件,一则妇道人家不热衷于尔虞我诈的权利之争,二则两个家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说多无益,而且两人的整个心思都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六年了,水冰已经从一个小丫头长成了大姑娘。六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天雷,这个从小和自己玩耍打大的哥哥。从小就嬉笑玩闹的性格并没有掩盖它失去哥哥的忧伤。再加上,六年前獬豸那惊世一击,虽然雪老耗费功力给水冰续命,但是并没有去除根本的伤势,随时还有生命之忧。六年来随着修行的进步已经不是当初那么柔弱,但是身体还是时好时坏的。云清看到眼里痛在心中。不禁的叹道:“六年了,也不知道天雷怎么样了。” 左使夫人对云清家里的事情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听到云清那声轻叹也不由得跟道:“云清妹妹,别多想了,天雷这几年在雪缘宫肯定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水冰这孩子也没少遭罪,说起来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将来一定给她找个好夫婿。”说完偷偷的看了云清一眼。 云清听她这样说,心中一动,她也知道,这么多年来雪域有很多的风言风语,很多人都知道天雷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自己的养子。更有甚者有人说是中州莫门的传人。自从十八年前无言带回天雷的时候,她就把他当做亲儿子。如今女儿也长大了,她早已把自己的想法和水冰说过了,看得出女儿对天雷是真的有情的。就等他们将来结婚了,自己也就可以放心了。她也听出了左使夫人的意思,看来左使夫人也知道天雷的事情。也就没有打算瞒下去了,说道:“你看水冰这丫头心里只有天雷,我和无言也是想等天雷回来了,就和他说说这件事情。水冰受伤以后身体不好,但是好在他们两个从小感情就好。倒是你们家思琪比我们家水冰还大一岁,是不是早就定婆家了啊?” 左使夫人也是个豁达之人,听云清这样说也是哈哈一笑道:“我们家思容可没有那福气,从小就不在家,现在这么大了那还听我和她爸爸安排哦,指不定哪天不高兴就又走了。婆家的事情我们说都不敢说哎!” 两人说笑的时候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女儿,只见两个女孩子打打闹闹,根本没有闲着。 第三集回家 第三集回家 禁闭的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了一道缝隙。 一身黑衣的男子,清秀的脸庞,挺拔的身姿,调皮的摆了个造型。 就那样站立着, 远远的看着, 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亲人。 他没打算喊他们,他只是想看看,远远的看看这离别多年的妈妈和妹妹。梦里思念千百次的亲人。 云清站起来了,她觉察到了门口的人, 定眼望去,望眼欲穿, 是她千思万想的天雷嘛? 是她那可怜的孩子天雷嘛? 是她想将女儿托付一生的天雷嘛? 太久了,太久的离别,就不敢相认,因为失望太伤人心。 她也没敢去喊水冰,她担心女儿见到天雷的激动。 水冰显然是感觉到了,感觉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时时牵挂、日思夜想的一身黑衣, 怎么可能, 就这么直接的立在了家门口,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距离。 刚才还嬉笑的脸上凝固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走近这仅有的几步, 是真实的嘛?还是自己的幻觉? 颤抖的嘴。哽咽喊道:“天雷哥哥,是你嘛?” 左使夫人和白思琪也不由的转身看向了门口,那个少年。稚嫩而带有英气的少年。这个就是在她们耳边穿梭千百遍的名字,左使夫人看的是样貌,不住的点头。白思琪对眼前的这个少年虽说是第一次见面可一点也不陌生。她注意到这个少年稚嫩的脸上有股看不透的煞气。 眼泪已经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长久的思念,长久的期盼。 天雷木然的站在那里,他显然是没想到云清妈妈的神情和水冰的眼泪,现在他有点不知所措了。是啊!这六年来他也无时不刻的在想着亲人,而现在她们就在自己的面前。 水冰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天雷,任由眼泪在天雷的身上流淌。口中还在嚷道:“天雷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再也不要你走了,你知道嘛,我去雪缘宫找你,可是雪老姥爷不让我见你。” 天雷抱着水冰激动的说道:“傻丫头,因为我根本就没再雪缘宫,当然你就见不到我了。” 水冰抬头奇怪的眼神看着天雷到:“你在没雪缘宫?怎么会哦?你不是在和雪老爷爷修行嘛?” 天雷拍了拍水冰的头轻声道:“回头再和你说了,你看还有外人在,你这个傻丫头怎么这么失态啊!”说完看了看不远处的左使夫人和白思容。 显然左使夫人和白思琪是听到了他说的话,转身对云清道别:“云清妹妹我们先走了,你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回头带着天雷到我们府上坐坐,这孩子挺机灵的。”说完在和女儿打招呼离开,白思琪搀扶着母亲从天雷身边掠过的时候忍不住又打量了下天雷。她想不通天雷身上隐隐约约而凌烈的戾气是怎么回事,总有股不能接近的感觉。 天雷顿首道别的时候才得空闲瞄了一眼左使夫人和白思琪。 左使夫人透露着尊贵而平和的气息,慈祥的脸上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 白思琪较水冰嬉笑于行的性格相比,多了几分沉稳和含蓄。一样清秀的脸上透露的是和水冰调皮玩闹完全不同的英气,一种拒人千里、不忍心打破的感觉,只能远远的观望。 剩下的只有渐渐离去的背影。 第四集经历 第四集经历 虽说无言是雪域右使,但在雪域并没有真正的尊卑贵贱之分,所以偌大的右使府也就只有无言一家人。 吃过晚饭后,一家四口人在厅堂里对望,说是对望其实就是三双眼睛盯着天雷,而天雷的眼神徘徊在另外三人之间。红彤的脸上已经火辣辣的了, 无言第一个忍不住笑道:“还是天雷,哈哈,几年来还是老样子。自家人看着都脸红,那将来在外面怎么办哦!” 水冰早已经忍不住了,问道:“天雷哥哥,快给我们说说这几年你到底去那了?” 天雷被无言笑的手足无措的。听水冰一问才回过神来,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前四年都是在一个洞里面,我记得当时我浑身又疼又热,身体里面像有个火炉一样,都能喷出火来了。后来来到那个洞里和一头牛在一起就不觉得热了。好像就是把我和水冰撞晕的那头牛。浑身冰凉。” 无言这时才想到,相传天缘果乃远古时期神农尝百草以后后人在其身边发现独留的一粒种子,流传万年不得而踪。不知什么时候长于雪域之中。雪域本是天下间至寒之地,岁月绵延,千年之久,方才结出此果。此果对抗雪域奇寒而形成至刚至阳的功效。这积聚天际精华的奇果当然不是那么容易消受的。还好獬豸乃天下间之寒之物,与之相生相克,相辅相成。才使天雷渡此一劫。也难怪天雷紧紧六年就达到了玄冰术第三重境界,看来是这天缘果功效的缘故。只可怜水冰这丫头不晓得还能抗拒寒毒多久。想到这里不免心中难过,一声叹息。 天雷看到无言的脸色由情转阴,一阵莫名,刚要张嘴问的时候,水冰就把话接过去了,铃铛一样的笑声掩盖了这一刻的一丝阴霾。 “天雷哥哥,那后来那,我也挺妈妈说过獬豸,说獬豸是上古奇兽,本是衡量天下公平正义的,但是千年之前的天下大乱,致使獬豸发狂,扰乱世间,是莫门祖师爷借助莫门三目神眼,用通天测地之能,将之收服。困于雪域寒潭。现在它还好嘛?”说完好奇的看向天雷。 其实这一切哪里能蒙住无言和云清的眼睛,他们知道是女儿担心自己不小心说出她的伤势,而让天雷担心,才急于打乱天雷的问话。两人相对一视,决定成全女儿,不告诉天雷水冰的一切。 天雷虽由无言的脸色觉得有点担心,但紧接着就被水冰的问题给打消了问的念头。于是接着讲到:“开始觉得和那头牛在一起身体就不发热了还觉得很舒服,但是后面两年那头牛又开始发疯了,没事就开始顶我,发疯似的冲过来,我就用雪老和水冰教我的玄冰术躲,到后来就跑折这躲开它,越跑越快。慢慢的它就赶不上我了,后来它就跳到那个寒潭里,寒潭里的水被它撞的飞溅,打到身上疼的要命,我就躲水滴。慢慢的我发现我不但跑的快了,而且水滴打到身上也不疼了,而且力气也大了。”他那里晓得,天缘果乃至刚至阳之果,一般人食后早已被那刚阳炙热气侵害至狂而亡,獬豸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他消淡天缘果的炽热之气对他身体的冲击,历时四年,加上玄冰术的修炼,现在他体内炽热之气虽然还没有消散,早已十去其八九。但是一股凌烈的戾气确一直萦绕在他体内,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当初雪老也没有想到服食天缘果后会有如此凌烈的戾气。查遍雪域书籍典故也没有对稀世珍宝天缘果疗效及用法有详细说明。白思琪感觉到的那淡淡的戾气就是天缘果所发。 “后来那”水冰追问道: 天雷摸了摸头,眼睛瞄视了一下无言和云清,微张的嘴又闭了起来。 无言心领神会,想是有些事情雪老特意交代是不方便透露出来的,对水冰说道:“水冰,你天雷哥哥也累了,让他好好休息,改天再接着说吧” 水冰一拍腿就占了起来,拉着天雷就走,说道:“都是我不好,天雷哥哥一定很累了,应该先休息了。” 两人刚起身走几步,就听到无言说道:“天雷,你准备下,三天后的论道台你是薛族代表之一。” 两人一愣,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异口同声道:“不会吧!”水冰知道天雷并不是薛族之人,所以没有想到,无言会让天雷代表薛族。而天雷则是从来不认为自己能承受代表薛族这个荣誉,没想到无言这么看的起自己。 连云清都拉了拉无言的衣襟,一脸的疑惑,是啊,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丈夫了,这几年雪域表面上一切平静如常,但是她能感觉到这平静下面的暗潮,无言越来越寡言少语,经常半夜起床在屋里渡来渡去。这太不正常了。但是她不想去打破这夫妻间的宁静,而且自从水冰受伤以后,她已经没有更多的心去打听雪域的一切了,毕竟自己只是个女人,女儿和家庭才是自己的一切。 无言并没有多讲,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水冰带天雷回去休息。转身拉着云清的手,用力的握了握。 他知道他无需多讲。几十年的夫妻相互之间只有信任和依赖。 第五集意外 第五集意外 雪域的清晨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寒冷,或许是人们已经习惯了,这寒冷的清晨,所以这个清晨没有什么特别,水冰除外。 一大早,水冰就兴匆匆的泡去找天雷,像小时候一样门也不敲就从了进去,她那里意思到如今的她和天雷已经长大了。可是房间里出来一样的凌乱之外,已经空空无人了。她甚至怀疑自己跑错地方了,小时候的天雷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床的。今天真是很意外。 她急匆匆的跑去找云清,听到庭院里传来声声啸音,不禁问道:“奇怪,这么早,什么人?难道是天雷哥哥?” 庭院里,两个人影,并排而立。 分明就是无言和天雷。只见两人站在昨天自己和白思琪的位置。他们前面就是自己昨天和思容姐姐所堆的雪人。经过雪域的夜晚寒霜,两个雪人已经精英泛光,坚硬如钢。啸音就是从天雷口中传出的。 青光泛起,白光呼应,两人身旁光芒乍现,一触即逝。明显看出薛无言的青光压倒天雷。只是青光触及天雷近前就被地面泛起的雪花融失。 水冰亦隐隐感觉到了天雷那急促的呼吸声,但见天雷双手合拢,宛如佛家拜佛稽首之势,紧接着双手急速交叉,好像是一连做了几道法印,速度太快,根本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不是雪域玄冰术。右手食指和中指并立又宛如道家法式,周围地面上凝固的雪花飞起,随他手势而动。最终化为一点,不,是一线。犹如一柄闪闪发光的羽箭,缓缓的,滑了过去。 刚才的几经接触,无言已经清楚了天雷玄冰术的功底,论修行,或许还没有水冰的境界高,更不要说是对玄冰术各个法印的熟练程度。唯一不同的是,他发现天雷的功力出奇的深厚,或许是天缘果的原因,假以时日或许自己在玄冰术上的修为都不能控制住他。然而他也被天雷奇怪的结印手势所吸引,在亦坲亦道的法印下,迅速凝结的雪箭然他也不敢大意,虽然他知道不会有危险。 只见无言右手轻扬,宛如举火烧天式,泛起的青光聚于手臂之上,横空劈下。逼近的雪箭在这青光照耀下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雪地上,闪闪发光。一粒一粒的冰点散落一地。 水冰禁闭的一口大气喘出。 两种光芒陡然消逝,天雷弯腰,两手支撑着双腿,不停的喘着大气。抬头看着眼前的无言,雪域右使,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不知不觉竟然有一丝的怒气而生。只觉得体内一道怒气横冲直撞击,不可遏制。他很熟悉这种感觉,当年他就是不可遏制这股怒气喷涌而出,整个寒潭洞被自己打的满目疮痍,然而那时候他玄冰术的修为才不过一重,至于这么回事他一点也不记得。 无言感激到了这股凌烈的戾气,他恍惚间有些可怕,这是他第二次有这种感觉。第一次是在六年前遇到塞外老叟的时候。他快步走到天雷身边,想一探究竟。 只见天雷,脸色通红,席地而坐,两腿盘膝,双手合十如老僧入定。口中念念有词。黑色的外衣鼓起,一道道金光射出。盘旋在天雷身旁,形成一道道佛家真言。 水冰被眼前眨眼间发生的一切吓到了,她看着父亲一脸愁容的环绕在天雷身边,还以为天雷受伤了。急的慌忙跑了过去。到了近前,被父亲一把拦住。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深深怀念,日夜思念, 梦已成真怎容它破碎而去。 无言轻声的安慰她道:“不用担心,天雷没事,他只是在运功。” 水冰焦急的喊道:“爸爸,你怎么没有轻重啊,怎么伤到天雷哥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显然无言对眼前的一切也是一脸的茫然,他当然看出来天雷运行的功法不是雪域所有。他不知道天雷这几年到底是什么奇遇。 等待之所以漫长是因为它的不可预知。 一个时辰的时间不长,但是对于水冰和无言确像是漫长的千年。在这如此寒彻的雪域。 天雷的额头已经汗如雨下。 金光渐渐散去,天雷红彤的脸色转而也变的正常了。无言也松了一口气。看来没有大的问题了。 无言睁开眼看着无言的困惑,和水冰泪汪汪的双眼。慌忙起身,他依稀记得刚才的那股戾气,还以为自己又失控了,出什么事情了那,急忙问道,无言本来就迷惑的脸听到天雷问怎么回事的时候,更加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水冰带着哭腔说完了她看到的这一切的时候,天雷才喘了口气,说道,我没事的,说完眼前一黑,摇身欲坠。被无言接住。 天雷卧室之中,无言帮天雷把了把脉,看着焦急的女儿,笑道:”不用担心了,只是功力消耗过重,睡着了。“ 水冰方才舒了口气。 大门口,一位锦衣女子远远的望着这里, 看着发生的一切。平静的脸上略带一丝惊奇之色,只听她轻轻说道:”他怎么也会佛门心法“菩提道次”,难道他也是三连岛上出来的人?“ 第六集论道台 第六集论道台 雪缘宫后, 放眼望去,白茫茫的论道台于天际间连在一起,偌大而平整的广场竟然在奇峰林立的雪缘宫上。一个雪缘宫就历时雪域数代人的辛苦。天地间的鬼斧神工不由得世人不服。 薛无言看着立在广场上的天雷,不由得一阵阵嘘吁感叹,世事多变。当年雪老封印天雷莫门神力,自己费尽心力隐藏天雷身世。只为他将来能够平平静静的生活,到后来辛辛苦苦对他加以锻造,而如今他依然成为雪域杰出的青年才俊之一矗立在广场之中。 旁边的白飞新看着薛无言脸上表情几顿变化,不由得也看向了广场中的四人,说是四人其实就是两个人而已,一个是莫天雷,传说中的莫门后人,将来会拥有莫门三目神眼的传人,另一个就是白思琪,自己的女儿,三连岛天禄观妙华神妮的关门弟子。不出意外的话,榜首就在这二人中产生。 两人周边分列在各族长老、叔伯。整个雪域除了天雷以为,其他人都是一样的装束,远远望去,这一排人仿佛一个个的小雪人,只是有点胖有点瘦,有的粘了胡须,有的没有罢了。 微风轻起,天空飘落的雪花,随风而动。泛起层层涟漪。天雷对于自己站在这里还是浑身的不自然,还好地面雪花飞浮到他的脸上融化的一点点寒意让他意思到这一切是真的。 十八年来一直拖后腿的自己竟然是站在这的人之一、 十八年来一直需要照顾的人竟然是站在这的人之一、 是啊,这么多年了,拖后腿的人长大了,需要照顾的人有了自己的热血。雪老说的,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后面的路都要靠自己了。如今站在这里不就是证明自己可以走自己的路了嘛,受了这么多年无言、水冰还有妈妈的恩惠的人是到了自己上路回报他们的时候了。 又一阵风吹过,苍白的天空似乎有点凝重。飘落的雪花也紧密了起来。这终年飘落雪花的雪域对广场的四人也感兴趣起来。雪花朵朵飘落。 天雷斜眼打量了下旁边的三人。可惜他现在才意识到看自己的对手,已经是枉然了。中间的两位已经成了雪人了,只剩下雪花雕塑的躯干。这时候天雷意识到自己应该也成了一个雪人。 除了另一边的白思琪。 朵朵飘落的雪花到了白思琪身边犹如落在一个光滑的冰壁上,自行滑落,没有粘附,没有驻足。白思琪清秀的脸庞,冷峻的神色,目光如电,竟在打量着自己这边。 惊奇的眼神不是一人独有、 天雷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这个黑色的雪人格外引人注意的缘故。脸上一阵发烫,低头看向脚下。眼神不自觉的瞄了下不远处的无言。心想还好水冰没来,不然要被她笑死。 白飞新瘦狭的脸上,露出一贯的笑容。和无言相互行礼后转身看向各位长老。轻轻笑道:”在下奉雪老之命暂管雪域事物,此次论道除了是选拔优秀的雪域青年一代才俊以外,另一个目的相比大家都清楚,就是选拔出来的要下雪域查探中州各派的新迹象,特别是听说塞外东方家已经涉及其中,所以我们不变与之发生正面冲突,要以查探为主。所以人数不必太多,以免目标过大。“ 说完眼神瞄向薛无言。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得到薛无言的支持,负责什么时候都不是那么容易处理的。这么多年来虽然自己在身份和资历上要比薛无言多出一截,但是薛无言少年得志,为人少年老成,长年跟随雪老,又是雪老的女婿,更主要的是现在他身居右使一职。倘若他要反对自己的意见的话就会有很大的波折。 第七集对手 第七集对手 无言没听完白飞新的话的时候就揣测出他的想法了,只是没有动声色而已,他现在考虑的是白飞新到底想让几个人下山。如果是一个人的话,他对天雷也是有信心的,但是确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白思琪师承三连岛三仙之一的妙华神妮。倘若是两个人他觉得自己就没必要说什么了,因为如果和白飞新起正面碰撞对整个雪域都没有好处。日后雪老出关自己也不好交代。 白飞新何等老道,他并不想在这里就和薛无言起直接的冲突。如果只选一人下山的话那么这四人势必要进行火拼,那样的话虽然女儿的修为他是十拿九稳但是也是担心她稍有意外,毕竟自己只有这一个女儿。选三个人的话就肯定有薛族的人加入,所以他还是决定选两人下山,白族里面一个是自己的女儿,最有把握拿到名额,另一个是自己亲手调教的徒弟,白浪,对白浪的实力也是相当有信心的,所以即使是与莫天雷相较还是有得一拼的。他见薛无言和两族长老并没有接自己的话,就淡淡一笑接道:”人数要少,这样不容易让别人觉察,但是为免意外发生还是需要两人协作、掩护。所以我决定此次选二人下山。“ 天雷并没有在意他说的什么,他只是在想再不动的话,飘落的雪花就把他们这三个雪人变成小雪堆了。忍不住又瞄了一眼白思琪,这个奇怪的女人还在看着自己他像是犯了错似的赶快把眼神盯在脚下。他在想为什么那些长辈总是那么多话要说,特别是这个时候,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旁边这两个大个子是不是已经冻住了,一点声响也没有。 ”不知白左使怎么分配他们比试那?“无言总于说话了,旁边一干长老族老一阵交头接耳, 是啊!与其说大家关心的是选谁下山,不如说大家更加关注的是天雷和谁的对决,这个第一出现就以雪老关门弟子身份出来的莫门之后,实在是让大家对他太关注了。习惯了安静的雪域怕的就是存在的不安因素。 白飞新也被无言这一问给愣住了,他没想到无言关心的是这个,当然这个问题他早已经想过多少遍了,只是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天雷的神秘,加上莫门之后这个名字的威慑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以身犯险。虽然徒弟也是跟随他多年的亲人,但是血浓于水,女儿在他心中的位置他重了。 风似乎更大了一些,”呼呼“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白飞新抖了抖身上飘落的散雪。 抉择,就是权欲和亲情的衡量。 当然这一切都是不能被人注意到的,一切的动作都那么的自然。只是脸上的笑容像是被雪域的寒风给冰冻住了。不是起初的那么自然。 ”薛右使你觉得怎么分配比较合适那?“白飞新看着无言,笑道: 无言本来看着白飞新的脸转向了论道场之中。他实在是不想看白飞新那一成不变的笑容。 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天雷对白浪,青峰对思琪,白右使觉得如何?“ ”好,就这样觉得“或许这也正是白飞新所想, 众人一阵哗然, 失望?可惜? 雪域三十年一届的论道, 更主要的是,那两个或许将来主宰雪域未来的人就这样擦肩而过,怎能不让人叹息。 也有人不这样看,莫天雷给予大家的或许更多的只是对他身世的好奇,而白思琪的修行确是一目了然,就冲着四人站在论道台许久没有一片雪花落在她身上就可以看出,她的修行已经远远超出其他三人。 ”不!我的对手是他。“一声轻吟而又斩钉截铁的声音。 众人望去,一身锦衣,冷峻脸庞的白思琪,手指着这的正是他,莫天雷。 天雷愕然,这是公然的挑战。 白飞新也是一阵茫然,这是自己那平时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女儿嘛?公然抗议作为左使的父亲,甚者是刚才众长老通过的决定。他有点不知所措。因为他不想女儿有任何的闪失,虽然他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无言看着白飞新难得一见的木然,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的痛快。三十多年来,自从自己当年论道台后脱颖而出进入雪域上层以来,与白飞新共事无数,这是他头一次见到这个老道而圆滑的人的窘态。然而那一丝快感很快就一闪而过,他担心这是白飞新耍的把戏,白思琪的修行他也是看到眼里的,他自认为天雷不可能是她的对手,难道刚才白飞新的犹豫只是小小的手段而已吗?他不能不这样担心。对他来说雪老闭关这段时间,任何事也没有天雷的安全重要,当年自己已经为了天雷放弃了救女儿,害的水冰至今还深受寒毒之痛。 该如何是好? 机缘巧合曾创造了无数的佳话, 事在人为亦使无数佳话重现。 第八集佛门密咒 第八集佛门密咒 论道台中,天雷和白思琪相向而立。 凝视着,许久, 眼前这个一直注视自己的白思琪,原来是这样的美丽。一双眸子晶莹剔透,瘦狭的脸庞。真是邻家有女初长成,可惜自己并不认识。除了水冰以外,还是第一次这样打量一个女孩子。天雷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暗暗的低了下去。两只手不知所措的相互揉搓着。 白思琪现在是满脑子的问题,自己回到雪域以来,听到最多的就是水冰嘴里的天雷哥哥,知道的最多的也是眼前的这个莫天雷的大小琐事。最让她感到意外的是,父亲最近常挂在嘴边的同样是他,什么莫门之后、雪老关门弟子、身世之谜……最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自己无意中看到了他运功修行的功法分明就是三连岛的”菩提道次第“,这怎么可能,虽然来到三连岛求仙问药的络绎不绝,但是听师傅说过三连岛中,除了她老人家自己收的自己和几位师姐以外根本没有男弟子,自己的大师伯天性就是行踪飘忽不定、浪迹天涯的游士散人,自己十五年来只见过他一次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根本就是糟老头子一个。怎么可能收过徒弟。二师伯终年栖身天涯阁,一生没有出门半步,专研修行已成痴成狂,让他收徒弟更是没有可能。而且自己也从未听师傅说过二位师伯有传人。 眼前的这个人的迷实在是太多了,不知该从何处问起。 白思琪看到天雷揉搓着双手,还以为他冷,更是一脸的茫然,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物嘛? 轻轻的发出了一声低斥,”算了!“口气中透着不忍放弃的坚决,以后还有机会,到时候再问,反正他也跑不出雪域,自己随时都可以问,或者找水冰打听,她想不远处还有父亲和一大堆的长辈在看着,自己和他没问没了的一问一答似乎有点不合时宜。 天雷听到白思琪的低斥了,他注意到开始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神已经变的坚毅了,他知道是该出手了,但是他不忍心去打破眼前这幅美丽的图画,只见漫天飞雪为背景,一位妙龄女子轻盈而急速的逼近,没有杀气确并不是没有压力。飘落的雪花如遇狂风洗面一样扑面而来,雪花所触之体生疼。天雷如梦初醒。这是论道台,选拔雪域精英的地方。 白思琪本怀疑天雷和自己的师门有渊源,本没有想初始就用真力,但是她发现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起手式连反应也没有,以为天雷看不起她是一介女流,看不起自己而陡然生怒才发力。但是结果确打出他意料之外,自己三层真力的一击,天雷确硬生生的挺住了,还是没有回应。 白皙的脸上,发怒道:”你敢小看我,有你吃的苦,接招!“闭上双目。口唇蠕动,双手合拢。片刻,白思琪两只手再分开时,手掌中如雷鸣电闪,光亮耀眼、嗤嗤炸响。 天雷愣在远处,木然的看着这一切,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让他不敢直言面对的女孩子为什么生如此大的气。眼看着她手中的银亮的闪光和嗤嗤的声音,他突然想到了,这招是佛门绝学之一”掌心雷“,他曾经见过的。只是他曾经见到的”掌心雷“曾经轰平了一个小山丘。脸色一下子刷白。 不远处,无言,看着白思琪突然间手中电闪雷鸣,天雷脸色煞白,大叫不好,这丫头刚开始就用这么厉害的杀招,难道真的是自己所想的这一切都是白飞新的阴谋嘛!身形欲起。 只听到一声”薛右使,自重!“白飞新在和他身旁的白族长老说话只是个幌子。显然他真正的注意力全部在无言身上。对,他一眼就看到了女儿现在是大优势,绝不会让薛无言给破坏的,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么快女儿的比试就要结束了。看来所谓的什么莫门之后只是徒有虚名而已。三目神眼至今没有开眼就是证明,就算是雪老开导也是不可救药,心中美滋滋的,但是说话的语气确没有透露分毫。甚至还有些严厉。 ”啊!佛门密咒掌心雷……“ 众人一阵大骇,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佛门掌心雷的威力,但是对于这些久经世故的人可不止一次听说过掌心雷的故事。掌心雷本是佛门心法演化而出,当年佛门长者通天佛陀追随莫门祖师莫天阻挡仙魔两道施虐中州之时,通天佛陀已一人之力大战魔道尊者明戈阎罗时,掌心雷才由此初显盛名。而后绵延千年掌心雷成为佛门密咒,亦是魔道的一大心坎。 而今江河安稳,岁月如常。掌心雷竟然在白思琪手中再现,众人怎能一阵惊叹。惊的是这稀世佛法就在眼前,叹的是众人或许穷极一生之功都不能企及。竟然就出自眼前这位不过二十春秋的女孩身上。 天雷并没有听到身后那阵阵的诧异声,他只觉得眼前有两道光芒只闪的自己睁不开眼睛,接着忽感到光芒中两道急速闪光,由远及近,戛然而至、快如闪电。 这闪光划破谁的盼望, 这闪光划伤谁的心伤。 白思琪不安顺序出牌的打法搅乱了真个论道台的情绪。 谁都不希望这次期盼已久的两大传人之战就这样已流血事件结束。那样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法向雪老交代。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少年或许是莫门唯一的遗孤了。虽然现在看来他不能给人希望,但是又有谁想打破这唯一的希望那。 第九集护龙甲 第九集护龙甲 一道白影已经在白思琪掌心雷出手之前已经闪过,虽然他听到了旁边白飞新的警告,虽然他知道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接下这佛门密咒,但是只有做了才有可能,才有希望。 但是完全出乎薛无言预料的是,掌心雷太快了,在他觉得已经触手可及天雷身体的时候,手心中一阵钻心的痛。白思琪手中的闪光已经完全笼罩住了天雷。他看到天雷颤栗的身体摇摇欲坠,感受到天雷所承受的伤害。 头也不回的大喝道:”白飞新,你女儿想做什么!“ 白飞新没有想到女儿出手有如此之重,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凝滞,他也没有想到虽然平时寡言少语、眼高一切,但是确十分善良的女儿为何出手如此之重,但是他很清楚如果女儿真的杀了莫天雷,那么整个雪域或许就没有自己立足之地。但是对于掌心雷的威力他更是清楚,一旦全力以赴,那么就要分出胜负才行。这一切都不是他能左右的。 所有人的眼神都回荡在白思琪和白飞新这对父女之间。此时除了看又能做什么那。刚才初次见到掌心雷的新奇的心情已经被眼前这可能马上就要血光四溅的情形给抹杀。这个责任谁又能负那! ”啊!护龙甲!“ 这声惊呼是从薛无言口中发出的。 众人随着这声惊呼望去,一尾红龙由天雷腹部穿出,盘旋环绕,穿梭在天雷的身旁,红龙似乎从这雷鸣声中盼渴到了渴望已久的飞翔,只见它的空中吞吐,四爪翻腾。白思琪那耀眼的白色闪光中红光大胜,由内及外蔓延泛滥,天雷那如触电般颤栗的身体,慢慢的放松,急促的呼吸声开始变的缓和。 他知道他又捡了一条小命。 他不知道这是命运对他的作弄还是对他的磨砺。 白思琪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红龙,手中积聚的功力开始减退,她突然意识到,如果不是这尾红龙的出现,那后果会是什么样子,她不清楚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难道自己真的要杀死眼前这个和自己无冤无仇的人吗? 红龙环绕在天雷的身边,随着消失的雷鸣似乎有些许不甘,发出一声声龙吟,翻腾的身躯像是在寻找那消失的闪光。慢慢的慢了下来。绕身而下,消失在天雷的腹部。 一阵宁静,一声声风吹,一片片的雪花落下。 所有人都呆呆的站在那里,刚才的那一幕回荡在脑海中。 这是真的嘛?! 一次论道,见识了佛门密咒掌心雷,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天下奇珍异宝中难得一见的护龙甲也在眼前。 第十集下山 第十集下山 白飞新看着薛无言那狠狠的目光,刚才还凝滞的笑容又恢复如初,转身看向两族长者,笑道:”刚才大家也算是开眼了,护龙甲果然如传说中一样,我看他们两个的论道就此结束,算是平手,怎么样?“ ”哈哈……“说完他连着发出了一阵笑声。无言听着他说的话觉得如针刺耳,白飞新的意思很明显在说,这次平手完全是天雷依靠护龙甲的保护才成的,对于天雷的功力通过在府中的比试他是知道一些根底的,虽然不能说天雷已经对雪域玄冰术的精髓掌握的融会贯通,但是运用起来也还算是得心应手,而且他还发现天雷也有佛门心法的功底,再怎么说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啊,而且倘若没有护龙甲的话现在是什么情形还不好说那。 虽然他心中有满腹牢骚,但是现在这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他实在是不想看到再有意外发生。最少平手意味着天雷和白思琪他们两个都不下山,或者都下山。想到这一切,他的眼光还是晃了一眼不远处的白思琪,他知道这位女子已经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包括白飞新。 众人并没有表示异议,白飞新看无言并没有说话,接着说道:”好,就这样,你们两个去旁边休息吧,剩下的两位雪域弟子请上论道台。“ 无言没有注意论道台上的两个人,他径直走到了天雷的身边,伸手想去拍天雷身上的雪,看着大口喘息,红肿发青的脸上竟然科科汗珠不停的滑落。眼睛盯着不远处的白思琪,他不知道此时的天雷在想什么,手重重的拍在了天雷的肩上。 天雷这才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无言,只觉得鼻尖一酸,眼睛好像迷进了飞雪。 有一种感情不需要话语来表达, 有一种关系只需要一个手势来传递。 无言看着天雷红红的眼圈,心中也是一阵的感伤,这个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几次三番经历生死玄关。 是命运的作弄, 是造化的安排。 ”好手法!“白飞新尖啸的声音,天雷和无言转身看向论道台,只见两个锦衣汉子已经有了明显的分化,白飞新的感叹正是在夸奖自己的得意门生白浪,但见白浪双手舞动的镔铁棍,如上山猛虎,如下海蛟龙,上下横飞,密不透风。整个论道台的飞雪随着他的棍子舞动,可叹薛族子弟只是运用玄冰术苦苦招架,无还手之力。 这一套棍法并非雪域所有,乃是多年前白飞新下山磨砺,偶遇一老翁。穷困潦倒,病魔缠身,想是英雄落幕。白飞新好心将此翁收留,花钱为他看病,岂料命运有数老翁还是溘然长逝,最后老人家为了感谢白飞新留下一家族秘籍,正是眼前这套棍法的由来。据说此棍法是比照佛门法杖风魔杖法而生,所以舞动起来风雷电掣、变化无常。白飞新初次见到白浪之时即发现此子天性单纯、豪放且坚韧、好动成性于雪域玄冰术中众多技能修行却十分不合拍,实属无奈才将此棍法传授,谁知此棍法于白浪竟是路遇明主、龙游深潭、虎卧高岗。 无言看论道台上的情形也早亦看出胜负已分,再拖无意,随即高喊”停!“论道台上两人随即倒退数步,白浪本是在打斗的兴起脸上确有不舍之意。 无言看两人分开以后,接着说道:”胜负已分,白族白浪胜出。“ 白浪一脸的喜色,看向白飞新,邀功请赏之意明了,白飞新心中也十分欢喜,但他何其老成。略带呵斥道”白浪你只是胜在侥幸,不可沾沾自喜,还得加紧努力。青峰在玄冰术上的修为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白浪狠狠的点了下头,默念道”师傅教训的是。“ 此时此刻,众人看着左右使,心中都在嘀咕着,四人中一组两人打平,另一组一人胜出。而决定的是二人下山,可如何是好。 白飞新和无言的眼泪已经暗暗地交流无数次了,两人难得的有默契如此。看来二人主意已定。白飞新举手示意大家安静片刻。道:”此次比武结果已出,白浪胜出无可非议,而小女于天雷贤侄确旗鼓相当,打成平手。看来我等起初所考虑的不是十分的周全,于此结果让二人下山不是十分合适,偌仅仅让白浪一人下山,恐有个闪失。所以现在决定,让他们三人一起下山,也好有照应。“说完看了下身旁众人,见众人无异议,随即接着说道:”汝等三人且回去稍做准备,三日后一起下山,白浪年长几岁,切此次论道作为唯一的胜出者,为首。汝二人要听从他安排,切记下山以后不可莽撞行事,一切以打探中州各门各派的行事为主。不可持强都狠,坏我雪域名声,更不可与人发生摩擦,于我雪域惹祸。“ 白思琪听到父亲这样的安排的时候看来是十分的不情愿,在她眼里白浪确实年长几岁,但是却头脑十分简单,在雪域并没有什么,但是如果到了中州大地那个遍布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地方。如果一切听他的那大家都等着吧,对于父亲这种荒唐的安排她一副不屑的样子跃然脸上。 天雷开始注意这个将来一段时间的带头大哥,高高的个子,强壮的体魄。脸上始终一副憨厚的笑容。他觉得这个人肯定比白飞新好相处多了,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觉得如果白思琪做带头大哥的话自己一定没有好果子吃。所以他十分满意的接受了这个安排。 白浪听到师傅说他为首的时候,那真是笑容可掬,嘴都合不了了,心里默念,为首,就是当大哥了。自己这么多年了一直跟着师傅,现在自己也有两个小弟跟着自己了,而且其中一个还是自己心仪已久的小师妹。心里乐开了花了。心想一定不能辜负师傅的重托。狠狠的点头。 无言听到白飞新让白浪为首,心中也是茫然,他虽然不太熟悉白浪,但是大体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此子天性忠厚,心地单纯。实在不是做领头的材料。但是他又对白飞新的安排无法挑剔,毕竟这次比武只有白浪是唯一的胜出者。他想不透白飞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一集领头人物 领头人物 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水石潺急万壑临,一叶浮萍入江海。 这就是天雷现在的感觉,只觉得耳边阴风嗖嗖的吹着,眼前江流滔滔的溅着。他没想到,下雪域的路程第一步就走的如此惊心动魄。但见小船在这江道陡狭,水流湍急的急流中,如光如芒,穿梭在群山峡谷之间。时而左倾,时而右翘。 天雷那一身黑衣,加上煞白的脸色,紧紧的帖扶在船边。没过多久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吐的了,但是一种发至心底的声音仿佛在说,再吐点吧,吐了就舒服了。白浪那一声锦衣反倒看不出他脸上的难看。 船行一日后,他们三人登陆,白思琪回身对撑船之人道谢时,白浪已经奋不顾身跑到了旁边的树林里开始狂吐,天雷已经虚弱的倒地不起,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孩,他想不通的是白思琪在如此颠簸的船上竟然一点晕船的反应也没有。这个女孩很奇怪。而且越来越奇怪了。他那里知道白思琪师从海外的三连岛,那里的惊涛骇浪比这雪域下面的激流有过之而无不及。 下山时,白飞新特地交代要隐匿身份,不露神色。所以进入中州以来,徒步奔走,风餐露宿,白浪暗地里叫苦连天。离开雪域时慰劳他们三人远行的美餐已经在下船之时吐的一干二净了。 现在天雷是知道白飞新为什么让白浪做首领了,下山以来这个白浪对白思琪是殷勤备至,不知道是关心自己的小师妹还是白飞新另有交代。总之白思琪说往北白浪绝不敢往南。说到底白思琪才是真正的领头人物。白浪只是个摆设。 可这个摆设在天雷面前从不把自己当成一根葱。白思琪指挥白浪,白浪就来指使天雷。天雷发现白飞新找的首领其实就是来领导他的。心里天雷就喊他白浪"白根葱"。 天雷和白浪就在论道台见过一面,再加上白浪根本没有时间搭理他,所以他根本没机会和白浪说话。他天性又比较腼腆,加上根本就算不上认识白思琪,论道台的时候白思琪莫名生气而后欲置他于死地的掌心雷至今让他记忆犹新,所以他更是不敢去招惹白思琪。白思琪那,本来就天性冷淡,不喜与人说话。加上心中总是觉得亏欠了天雷似的,尽量躲着天雷。以致离开雪域数天以来天雷除了说梦话以外就没有说过话。 第二集烈女镇 烈女镇 又行数日,三人总于遇到一个有点规模的镇子,镇子口处竖立着形状似门的高大建筑,走近一看是石牌子,上书“烈女镇”三个大字。 白浪口中赞赞说道:“你们看这个石牌子,我猜肯定是说的这个镇子出了贞洁烈女,才会竖立这个石牌子的。”脸上流露出的敬仰之情溢于言表。 天雷寻思着白根葱似乎对这个“贞洁烈女”很感兴趣,“莫非你爹也死的早?白根葱。”口随心生,张口即出。随即心想“坏了,怎么说出来了。” 白思琪扑哧一笑,显然她是被天雷这没有边际。愣头愣脑的一句话,给逗乐了。 白浪涨红着脸,他没想到平时一声不响的天雷竟然给他起外号,竟然叫他白根葱。这么古怪的名字让他觉得在白思琪面前抬不起头。,恼羞成怒,紧握着双拳,准备去拿出镔铁棍来教训天雷。但是看着一路上冷冷冰冰的白思琪第一次笑出声来,竟然立马气恼全消。还觉得天雷还是有一套的。 这个烈女镇算不上一个大的镇子,但是街道上却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看来这个镇子应该是这附近的集市中心,酒家,茶馆,客栈,布店,甚至是妓院,都一应俱全。 白浪看到妓院以后,就一直嘟囔的是为什么烈女镇竟会有妓院这种地方。 白思琪一脸鄙夷的目光看了一眼白浪和天雷,害的两个人像是真的做了坏事一样,东张西望的不敢再看她一眼。 出来走江湖的都知道一个捷径,打听江湖风雨进酒家、赌坊,那里龙蛇混杂,聚集着三教九流。江湖上有一点风吹草动都是从这些地方传出去的。但是白思琪确径直走进了一家胭脂店,白浪屁颠屁颠的跟到门口的时候,被天雷拉了一把。 白浪这才意思到,这个地方自己不合适进去,就像妓院不欢迎女客一样,男人进胭脂店的时候背后已经千妇所指。 白浪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对天雷说的:“女人见到这地方的时候是不是像我们男人路过妓院门口一样?” 天雷听他这样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他觉得这个看似高高大大憨憨傻傻的白浪不是一点情调都没有,最少他开始考虑男人和女人的爱好这个问题,只是不知道他的这些话如果让白思琪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他觉得女人要杀人根本就不用动手,眼神足够。不过水冰除外,他印象中的水冰总是那么可爱,和水冰在一起的时候笑死人是不偿命的。 一盏茶的时间,白思琪走了出来,手里面拿了好几个花花绿绿的盒子,她那冰冷的脸色上似乎也多了些许光鲜,冷艳的眼神中多了些许温情,看来心情大好。 白浪也开始觉得胭脂店是个好地方,白思琪的脸色就是他判断事物好快的根本标准。嘴里跟着说道:“师妹抹了这些胭脂水粉就更漂亮了,”说完眼睛色迷迷看的白思琪。尽管白思琪眼神的意思很明显。估计这一路上他已经习惯了,那冷冰冰的目光。 天雷这时候觉得白浪特别像水冰这几年在家里养的那只雪貂,在不住的摇尾请赏。心里不免有点思念水冰,好不容易结束了修行,在家里呆了几天就下山了,尽管水冰吵着闹着要一起下山,但是白飞新说的,规矩就是规矩,雪老闭关的时候更应该遵照雪域的规矩。心里又暗暗的骂了白飞新几句。 白思琪白了白浪一眼,冷冷说道:“你们以为我真的就是去买这些东西嘛,我从开始就没指望过你们两个,我只是去打听这个镇子附近的情况而已,顺便买了些东西,像你们两个这样从小只在雪域没有见识的人,怎么可能了解江湖中有来有往的道理,你不买别人东西别人为什么要告诉你消息。” 天雷觉得白思琪在“顺便买了些东西”这句话的时候是加了重音的。觉得似乎这个女人在强调些什么,但是当他听到白浪说的话的时候,也忍不住点头呼应。 其实白浪就憨憨的说了一句:“为什么不去酒店买些酒菜,一样可以打听。” 白思琪狠狠的说了三个字:“两头猪!“ 天雷和白浪相视片刻,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应对,等到天雷想到说“花脸猫“的时候,白思琪早已经走入远处的一家客栈。 两人面面相觑。 白浪这才轻轻的说了一句,“吃饭的都是猪嘛!猪会喝酒吗!人和猪还是不一样的嘛!“ 第三集烈女 烈女 人和猪不一样嘛? 错,猪永远是猪,而人有时候不是人。 这句话是天雷听白思琪说的。 他们住的那家客栈叫万家客栈,虽说不是十分讲究,倒也还算干净整洁。客栈分为上下两层,上楼是客房,底层是酒馆。三人开了两间上房。白浪与天雷合住一间。天雷问白浪为什么不开三间房,又不是没钱。白浪只说了一句思琪定的,你去问她。 万家客栈店老板看上去也就是四十多岁中年人,身体略微有些发福,究竟商场的人物张嘴闭嘴全是"您请""您有什么需要",点头哈腰的。但是天雷觉得人家不像白根葱一样,人家的对联就表明一切了。上联是"萍水相逢全是他乡之客"下联是"高朋满座尽是万家至亲"对待亲人就应该是这样无微不至,跟何况是至亲。 天雷发现他们来对地方了,客栈老板徐掌柜除了帮伙计给客人端茶送水之外,还是整间客栈的说书先生,嘴一张开,一天到晚就没有闲下去的功夫,东家长李家短,道不完的事事非非、说不完的恩恩怨怨。 天雷和白浪都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人一天有说不完的话。 听徐掌柜讲,原本烈女镇不叫烈女镇,而是叫曲里镇,只是在很多年前出了一位烈女子,她的故事远近闻名后来越传越远,慢慢的大家都才开始叫烈女镇。话说当初镇里有一张姓大户人家,家有一女,饱读诗书。才貌闻名乡里。自幼其父在临镇于她定了一门娃娃亲,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男方父母中年亡故,家道中落,男子后无奈投奔于张家,而张家父兄见男子日落西山、实在寒酸,于是心生悔意,冷嘲热讽,将男子赶出家门。背地里又为女儿重新选一夫婿。大婚之日,张姓女收到男子一封书信,一骂其父不尊当初之约,二骂张女不守媒妁之言。三言信到之日其已投江而死以羞辱张家背信弃义。张女看信后,奔至镇后江边,大哭三日。无论其父兄如何相劝誓不肯回头,三日后,大雨猛至,江河暴涨,张女遂跳江以殉情。此江而后亦改名为烈女江。 而后张家声明败露,无法存于当地,随后搬离曲里镇。但是张家虽败,乡里族老感张女刚烈之节,遂自筹钱款为其树立镇前那一石牌子。名曰烈女碑,以祭奠烈女忠贞不屈的品行。慢慢的这个镇子由这个烈女碑而闻名,就该叫了烈女镇。 天雷觉得徐掌柜口若悬河,说的惟妙惟肖,像是他真的前世经历一样。整件客栈都是他的唾沫横飞之地,躲无可躲。那晓得众口难调、枝节横生, 有人起哄道:"想是那张女于那男方背地里早已生米煮成熟饭,才为其殉情而死吧。"众人哄然大笑。 又有人随声附和,取笑道:"怕是孩子都有了吧,担心十月之后无法见人才跟着投江,其实土龙刍狗罢了。" 这万家客栈果然客来万家,其中良莠不齐、不乏一些纨绔之弟,早已逛遍烟花巷。见惯了风尘女子的虚情假意。那里还信得这人世间有真情大爱。 白思琪冷艳的脸色已经涨得通红,柳眉倒竖,凤眼圆睁。想是被这些污言污语气的火冒三丈。白浪对待白思琪的事情反映超乎异常的敏锐,镔铁棍已经提在手里,只待白思琪一声令下。哪料到白思琪愤愤的说了一句"你们这些男人都不是人"径直上楼而去。 这群油嘴滑舌之人见白思琪竟然为了几句闲言碎语拂袖而去。哄堂大笑。 白浪镔铁棍在手,见白思琪离去,完全没了主意,到底要不要教训这群人。索性叫上天雷也跟上楼去。 只剩下徐掌柜还在和那群闲客在哪里争执的面红耳赤,理论不休。 第四集拔刀相助 第四集拔刀相助 晚饭时分,两人等了许久,白思琪也没有下楼吃饭的意思,天雷到乐得自在。白浪确如失魂落魄一般。 四周一片寂静, 夜幕降临,夜色深沉。 清冷的烈女镇早已失去了白日的繁华。 喧嚣的万家客栈归于平静,静静听来,一片鼾声。“吱吱”的声音夹杂其中。 一轮混月倒挂天空,灰蒙蒙,雾蒙蒙。 抑或是人蒙蒙。 咋暖还寒的风轻轻吹拂,一身锦衣迎风而动。 是什么让她朦胧恍惚, 是那冷艳背后多愁善感的心, 还是那凄美惨烈白天的故事。 凭窗远望,那不远处张女投的烈女江,月幕下泛起的涟漪波纹反映着这昏暗的月关。那缓缓流过的江水声如歌如泣。 岁月流淌,一晃十几个寒暑,谁能猜透少女的心? 白思琪就这样站在窗前,凝视这远方的流水,雾蒙蒙的月关洒在她的脸上。 清晰的轮廓,流水的线条。美轮美奂。 有谁忍心去打断她的思绪, 有谁舍得去打破这一刻的柔美, 一阵阵犬吠,一声声咆哮将她带回。 “站住,别跑,你跑不了的。”一人高喊,夹杂在犬吠声中。 沉睡的烈女镇如梦惊醒。 一箭开外,火把的光亮,怒斥的喧嚣。 照亮了深沉的黑夜,惊醒了寂静的思绪。 一道白影闪过, 火把闪亮,喧嚣声低了许多,刚才急促的脚步声消逝,多了些,凄楚的哭泣声。“啪啪”的耳光声。 “我让你跑,我让你跑!你再跑啊!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一男子的呵斥声响彻。四周的门窗纷纷亮起了灯光,但是确没有人出来制止。 “求求你刘少爷,绕了我吧,求求你了。”哭泣声夹杂其中。 男子似乎没有停手的意思,非但如此还从旁边人手中夺过火把来,继续殴打。 “求求你了,刘少爷,放了我吧,” “放了你,别做梦了,放了你我刘震业以后还怎么在这烈女镇混,你也不打听打听,干给我带绿帽子,老子打死你!”怒斥的男子边打边骂。 “刘少爷,求求你放过我吧,”女子只是不停的求饶。 这一切都尽入白思琪的眼底,她看出来了,男子不打死人,是不会罢手的,这是什么世道。虽说是深更半夜,但是在这集镇的中心大街,这样喧闹的打骂声,哭泣声,求饶声,竟然没人过问。 “住手!”一声怒斥,白思琪闪现近前。 火把的光亮晃着白思琪柔美的皮肤,粉面带煞。怒目圆瞪, 男子停住了打骂,抬头打量白思琪。 “哈哈,没想到老天真的是眷顾我刘振业啊,刚准备收拾完这淫妇再娶一房,就有这么漂亮的美人送上门来了。哈哈……哈哈……”男子发现白思琪是女人后,大笑起来,他身边的一群家丁也跟着起哄。 这笑声在白思琪耳中是如此的放浪、下流、淫邪。倘若不是临行前白飞新的交代,估计眼前这个刘振业已经血溅当场。 “你命真好!”白思琪轻轻的说了一声。 甜美的声音是如此的温柔。 利落的身手是如此的干脆。 第五集 耳光 耳光 “啪啪啪啪”四个耳光,刘振业就觉得脸颊生疼,眼冒金星,没有人看到是谁打的,他环顾左右,想知道是谁动的手。 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里拔牙。 莫名的挨了几巴掌,显然不是他手下动的手,这群跟着自己混饭吃的人,怎么敢咂自己的饭碗。 难道是这个一袭白衣,貌美绝伦的女子,她是什么人?她身形都没有动怎么可能打了自己耳光?但是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嘴脸一扫而光。明显这个美貌的女子不是等闲之辈。万一动手的话自己手下这一群酒囊饭袋估计不是对手。刘振业横行乡里这么多年了不仅仅靠的是家里的富甲一方,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油,油头粉面,油嘴滑舌,油头滑脸。 他必须重新掂量下后面将要发生的情况。 白思琪依然静静的站在那里, 恍然眼前的这一切都不在他眼前, 恍然她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刘振业捂了捂脸上的指印,定了定慌乱的心神,提了提空虚的嗓门,道:“请问姑娘何方高人?为何要搅和刘某之事,或许姑娘所不知,在下此举是有原因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瞄了下几步开外的白思琪。他没有想到世间有如此美丽的一幕呈现在他的眼前。 平整的夜幕下, 寥寥繁星点缀天空, 昏黄的月光如一面古镜映照在白思琪的身后,那传说中遨游太虚的仙女仿佛已经降临人世,就在眼前。 白思琪好像并没有听他在说话。只是在那默默的发呆。 刘振业不知道该不该去继续刚才的话题,他虽是无赖,却不是地痞。 直到又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耳旁,痛彻身心。 他没有顾忌疼痛,继续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个小贱人是我……” “啪啪”又是两个耳光声响起。 刘振业被这几个耳光打的已经不辨东西南北,他恍惚中急忙说道:“姑娘,姑娘,手下留情,我知道错了。这个小女子本是我今天新娶的一房,谁知大婚之夜,她竟然逃跑,我刘振业好歹在烈女镇有点名声,怎么能被她给搞臭了那!姑娘请听我解释,别打耳光了。”刘振业被这几个耳光打的就差没有跪下来了。他那里还敢去欣赏刚才那一幕美景,头低下很深很深,屁股撅的老高老高。 对面还是没有响动,他彷徨这一切,踌躇于如何是好,慌忙紧接着说道:“姑娘,你要是不信,我这有字据,我还有媒人为证。”忙对手下叫骂着喊道:“妈的,还不快去拿字据,喊媒人。想让老子被打死嘛?” 身旁之人,丢下火把急忙往回跑,像是急着离开这是非之地。 白思琪神秘的耳光,已经将这一群乌合之众完全搞懵了,看着平日里趾高气扬、骄横跋扈的刘少爷已经跪地求饶。他们不知道这梦中仙女般模样的人是不是真的是下凡的仙女。 此时,那倒地的女子仿佛也看到了救星一样,挣扎着爬到了白思琪的身旁,伸手喊道:“姑娘,你救救我啊,求求你,你救救我吧。” 白思琪俯身去拉女子的手,想帮她起身,但是她看到女子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只能帮她勉强坐到了地上。眼睛狠狠的望了一眼刘振业,刘振业慌忙用手扶住脸颊。 白思琪安抚了下哭泣中的女子,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女子强忍着哭泣,说道:“我本身镇外东五里焦家庄张老汉之女,自幼许与同村一户人家。谁知三个月前,刘振业路过焦家庄看我稍有几分姿色,就用重金下聘,我父见财忘义,竟然不顾我的反对将我改嫁刘家,想我自幼于我那情郎相识,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没想到竟要被刘振业所霸占,我怎能不逃。”说完又忍不住哭出声来。 一声叹息。 是无奈,是感慨。 第六集媒妁之言 媒妁之言 昏暗的月光下,人影闪动,白思琪的背后,抖现两人,白思琪没有回头。 白浪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他是被天雷拉起来的。看来睡意还未全消。 外面的声响其实天雷早已发现。并不是他修为有多高,耳聪目明到何种程度,只是因为,第一动静太大,整个烈女镇的人估计都被这哭天喊地、骂爹喊娘的阵势给闹醒了,唯有白浪除外,第二个原因很明显的就是与白浪的鼾声如雷比起来。外面明显安静了许多。天雷本来第一时间就想出了一探究竟的,但是他身形未动之时一道白影已经从他眼前划过。那如同星空中划过的流星一样的身法,他早猜到了是白思琪。有白思琪的地方,他都尽量躲着。等了许久见动静渐小,但是白思琪并没有回来心中不免有些担心,所以才拉着白浪一起过来看看。他知道有白浪在的地方自己不用担心与白思琪相对无言,免得尴尬。 白浪睡意朦胧的被天雷拉到外面,心里甚是恼火,但是当他看到白思琪竟然也在,而且旁边还多了一群人的时候。他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转身看来看天雷,发现天雷直盯盯的看着白思琪和另外一个女人。 “天雷,怎么回事?思琪怎么也在?怎么这么多人,干什么?”一连串的问题,都是他想知道的。 并没有人去回答他任何一个问题。周围只剩下哭泣声和哆哆嗦嗦的颤栗。分明有丝丝的细微声叫道:“仙女,放我们走吧,都是刘少爷做的,与我们无关。”刘振业这时候恨的牙痒痒,却不敢有半点声响。他很识时务。 白浪等了些许也没见有人理他,本来本人从睡梦中叫醒就已经很窝火了,眼见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情也没人理他,更是生气。两个跨步就到了刘振业面前,身高的差距让天雷觉得白浪就像抓小鸡一样,拎着刘振业,晃来晃去。嘴里已经开始骂道:“你来给我说怎么回事!” 刘振业刚冒过金星的眼睛还未完全恢复,五脏六腑又开始翻江倒海。 白思琪冷冷的说道:“白浪,放他下来。你不要插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同时还听到一阵叫喊声“婚约文书拿来了,媒人也来了。” 一男子慌慌张张的跑到了近前,伸手把手里的文书递给刘振业,刘振业回头骂道:“妈的,你给我敢什么,还不赶快给姑娘看看。” 转头又皮笑肉不笑的对着白思琪说道:“姑娘,你看,这是文书,还有媒人”紧接着有对旁边的人吼道:“媒人那?” 男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媒人,马上到,在后面”众人都不知觉得看向远处,一个阴阳怪气的叫喊声由远处传来,:“哎呦呦,这是什么事啊,刘少爷,大晚上的你喊人叫我来这大街上做什么哦!”人未至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又过许久,一个半老徐娘,接着火把的光,看到有些胖胖的妇人,蹒跚走来。 到了近前,那妇人一看这阵势,也是好不奇怪,平时里骄横跋扈、淫威乡里的刘振业,头低低的对着前方几步开外的少女,刘振业的一众手下,颤栗着站立两旁。再一看这少女美似天仙。少女背后还站立两个少年。地上还坐着一位,穿着一身的嫁衣,仔细一看分明就是她今天刚操办的刘少爷的娘子嘛。 刘振业看到媒婆来了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立马对媒婆说:“你快告诉这位姑娘啊,那个是不是我老婆”用手指着地上坐着的女子。 媒婆战战栗栗的说道:“是…是…。是” 刘振业听到这句话觉得心中的那个大石头一下子搬开了一样,轻轻的喘了一口气。 地上的女子此时只知道哭泣。 天雷和白浪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众人都是在等待着, 等待着, 昏暗的夜幕下,一粒流星闪过,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 是谁的眼泪在飞, 是谁的心儿伤碎。 第七集我来 第七集我来 白思琪沉默了好久,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在众人觉得将要窒息而亡的时候,她轻轻的说了一句:“你待要怎样?” 天雷和白浪相对一视,都是一脸的惊奇。没有想到平时冷冰是寒冰般,沉默而独断的白思琪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她是想要协商嘛?此时天雷如若看到白思琪的脸色,他对白思琪的解读可能又要重新记录。 那冷如冰霜,炯炯有神的眼中分明有些许泪水。 是感叹女子命运的疾苦, 还是挣扎世俗的无奈。 刘振业听到白思琪那句话的时候,仿佛眼前出现了曙光一样。提到嗓子眼处的心“扑通”一下回到了肚里,他觉得一切都有转机,他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在想着发生的一切是不是真实的,眼前这女子如若要带走新娘,或者要杀他们这一众人,简直易如反掌。他在想该如何是好。 白浪气呼呼的骂道:“说话啊,你想怎么样,再不说我就把你处理了。”“娘的”这句脏话出口的时候已经悄然无音了,他心中不解白思琪究竟要如何解决眼前这一切,为什么对待这些恶人如此温柔,如果是他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早已经杀的眼前这些人,人仰马翻,屁滚尿流。 刘振业轻咳了一声,战战说道:“这种事情在我们烈女镇一般都是两种办法解决,要么她跟我回去,做我的娘子。要么她被关进猪笼,沉入烈女江,如果她不死的话,还她自由之身。”说完眼睛瞄了一下白思琪。 白浪听到刘振业说这些以后,火气直冲云霄,骂道:“你说什么?“抓起背后的镔铁棍就准备上来打。 白思琪伸手将他拦了下来。 又是一阵沉默,沉默中夹杂着白浪气呼呼的喘息声,声声入耳。声声想铁锤一样一下一下打击着刘振业的心脏。 这时,地上的女子艰难的爬将起来,昂首道:“刘振业,我就是死也不会做你的老婆,不就是沉江嘛!想当年烈女为了守护自己的爱情,怒头烈女江,今天我就再做一次烈女,我就不信老天会让你这样的人长命百岁。“转身对着白思琪道:”姑娘,谢谢你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出手相助可能我已经被打死了。请让我给你磕个头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来世我再相抱。“ 说完就要跪下磕头,白思琪一把扶住女子。对着刘振业缓缓说道:“我来,我来替她沉江,无论我生死与否,你都要还她自由。“ “什么“没有人想到白思琪会说出这样的话,白浪的眼睛已经变绿了,他觉得这一切太荒唐了,对待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刘振业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他抬头看着白思琪,他想看看白思琪是不是在和他开玩笑。结果看到的是白思琪一本正经,冷如寒冰。没有任何表情。 天雷就觉得白思琪说话的时候,浑身一震,像是遭受重击一样。他对白思琪已经由起初的惧怕到后来的彷徨,再到现在的震惊。他觉得太不可琢磨了。 那焦姓女子听到以后也是一阵吃惊,她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真的以为自己遇到菩萨了,也许是良心告诉她不能这样,她狠狠的抓住白思琪的手,哭喊道:“姑娘,我知道你是菩萨转世,但是你不能啊,让我死就行了。“ 白思琪示意天雷扶将着女子,天雷上前扶住,白思琪缓缓的走开,径直走过人群,走向那远处泛着涟漪波纹的烈女江。剩下天雷与白浪闪烁不定的眼神。 白浪喊道:“思琪,你这是做什么啊?我们下山的事情你忘了嘛?“说完跑向前行几步的白思琪,白思琪没有理他,也没有停住自己的步伐。天雷扶着焦女在后面跟着,他觉得像做梦一样,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梦是会醒的, 除非你想长眠其中。 第八集雨落 第八集雨落 烈女江, 烈女江,它似少女轻柔着自己的长发一样,缓缓流淌,它奔流不息,犹如烈女的故事一样,绵绵流长,声声不息。 那月色是如此的凄凉,是不是想到了当初烈女的悲壮。 这月色是如此的感伤,是不是想留下如今少女的芬芳。 白思琪,这刚才还主宰着一干命运的人物,如今已经走到了烈女江的岸边。 为什么她要如此行事, 为什么她要这样惆怅。 不了解她的人谓她何往, 不清楚她的人怎能体谅, 她的忧伤。 这一干众人慢慢的跟随她走到了这烈女江边,自今还在奇怪她的所作所为。 暴怒的白浪紧紧跟着,生怕他一不小心白思琪真的跳下去,他心中的火已经燃烧了万丈,只想着等白思琪闹完了,就好好的收拾刘振业。心中不知道已经将刘振业祖宗十八辈骂了多少遍了。 天雷扶着浑身伤痛的焦女走的很是缓慢,已经落到众人的后面,他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他还是没有把白思琪沉江当回事,他觉得以白思琪的修为,别说让她沉江,只要她运用修为,就算是让她在江底过个十天半月的都没有问题的。跟过来也就是看看白思琪怎么走下步琪。 此时的刘振业也顾不得娶亲逃婚这些事情了,他只想看看白思琪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沉江。他心中想的是:“天仙般的美人真的要是沉江了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昏黄的夜色渐渐的变的有些漆黑,乌云朵朵,湮灭了月光。耳边轻轻的挂起了夜风,长发飞舞挡住了眼睛的光芒,白思琪用手捋了捋头发,她没有回头,只是说了一句:“记得刚才我说的话,还她自由。“说完,纵身一跃,“扑通”一声淹没在众人的眼前,江面泛起朵朵浪花。 白浪脑袋“嗡”的一声,他没想到白思琪说的出还真就是这样做的。 众人大骇,仿佛眼前这一切是虚幻的一样,刘振业使劲的拧了下手臂“哎呦”一声,疼。是真的。 焦女的哭泣声响破了云霄。 天雷震惊的松开了扶着焦女的手,他没有顾得上扶焦女,一个纵身,已到江边,冲着白浪喊道:“下去救她啊,她根本没有提气运功啊,快啊!“ 白浪急的手足无措的,说道“我不会游泳啊!“ 只听到“扑通“一声,天雷消失在了身边。 雷声响起, 风儿急吼, 点点雨滴落下, 哭喊声,呼救声,跑步声。随着一身雷鸣巨响淹没了,一切都融合在了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声中。 “哗哗……哗哗……“下个不停。 轰隆隆的雷声就像患病的病人一样,不停的响彻在雪域的上空。水冰推开窗子,探头看天,她奇怪为什么这雷声响个不停,没完没了。她讨厌这寂静的庭院。心中抱怨道:“天雷哥哥已经离开好多天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啊?“她不想再去问爸爸,因为回答总是一样的,也不想去问妈妈,云清的回答更是了当,“快回来了。说不定明天你一睁开眼天雷就回来了。” 她只有独自对着可爱的雪貂自言自语道:“貂儿,你说天雷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雪貂粉红的眼睛,眨了眨,眨了又眨,它那里知道这一切,它只知道眨眼就有好吃的。已经习惯性的听到声音就眨眼。对于动物来说,食物比感情重要。 水冰已经有点厌倦这一切,她也知道雪貂眨眼只是讨好她而已,这寂静的雪域让她觉得太无聊了,以前天雷不在的时候她还可以和白思琪打闹,现在白思琪也一起离开了,她已经无聊透顶了。除了无聊寂寞,想天雷以为,她的脑子还不断的回旋着白思琪给她讲的中州, 那风景如画的山川平原, 那曲折离奇的恩怨情仇, 那时时牵挂的天雷哥哥。 她决定了。 又一个寒冷的清晨,雪域的清晨有别于那红红黄黄,似明还暗的中州大地,雪域的清晨如同镜子直射一样,一眨眼的时间,光亮无比。一目十里。 右使府中,传出无言的呼喊声:“云清,云清,我问你,我的雪域令牌你见到没有?”似乎很是急切。 云清此时已经将早饭准备妥当,在等待这无言和水冰吃饭,听到无言问话,就说道:“我怎么会见到你的令牌,那么重要的东西,你自己放那里去了?”心中还在琢磨那,“平时老早就起床的水冰怎么都这么久了还没有来吃饭啊,又跑到哪里去了。 第九集逃离 逃离 万家客栈, 天雷浑身湿漉漉的站在床前,他注视着昏睡在床上的白思琪。打量着这美丽的女子。头发上滑落的水滴模糊了他的视线。 只听到白思琪静静的躺在床上,间或发出的咳嗽声“咳咳”,呛到的水已经咳的差不多了。他们找人帮白思琪换好了衣服,白浪出去找万掌柜给白思琪和天雷煮点姜汤,驱寒。 窗外的雨滴还在不停的下着,“呼呼”的风声发着啸音穿流在大街小巷之中。 寂静的烈女镇已经有之前的喧闹,变成了雨的世界。 焦姓女住在他们房间的隔壁。大夫说只是皮外伤不碍事,但是需要静养。 仿佛这一切都过去了。 漂泊大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 白思琪醒来的时候,发现天雷倒在自己的床边, 昨天发生的一切仿佛就是做梦一样, 梦中她挣扎,她反抗。她原本以为她那样纵身一跃就可以让自己活的解脱,活的潇洒, 梦中她明明觉得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有一双有力的手,轻轻的将她托起,给她以希望。 可是今天她醒来一看才发现,一切都是梦。 梦到尽头总是空。 惆怅满腹。 她没有起床,担心自己会吵醒眼前天雷。借机她得以好好打量这个少年,清秀的脸庞,加上一身黑衣,更显得朝气蓬勃,挺拔的身姿,嘴角两边撇下的笑纹,许是梦中想到了他的水冰妹妹。 说完不由得叹息一声。 天雷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眼前醒来的白思琪,正睁大了眼睛在注视自己,一阵恍惚,双手连忙揉搓了下迷糊的双眼,说道:“你醒来了啊!现在还好吧!要不我帮你喊大夫?” 白思琪抱一稍带歉意的微笑道:“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谢谢你照顾我,” 天雷慌忙说道:“没有了,起初一直是白根葱照顾你的,又是帮你煮姜汤,又是找大夫的,忙里忙外的,把他急死了。” 白思琪将头轻轻的转向了另一边,没有说话。 天雷本来欲继续歌颂白根葱的话,都噎到了肚子里。 静静的房间沉默了许久,天雷不知道她是不是睡着了,站起身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尴尬的情形,让他很是为难,心里不住的埋怨自己不会说话。 “吱扭”一声,门被推开了,白浪看到了,站立的天雷,慌忙压低嗓门问道:“思琪醒来了没?” 天雷本来拥堵的心,一下子因打开的门敞亮起来。 小声回道:“刚刚醒来了一下,现在可能又睡着了。”说完,轻轻的示意了一下,又小声道:“你来盯一会,我去方便一下。” 白浪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正准备走到床头看一眼的时候。白思琪突然坐了起来,问道:“哪位姑娘那?” 白浪吓了一跳。愣了一下说道:“大夫说她已经没有大碍了。现在我们准备怎么做那?要不要我去找那个姓刘的替你出气啊,思琪” 白浪本来就一肚子气,后来因为一直担心白思琪才给耽搁下来了,现在看白思琪身体已经好了,就又开始想着收拾刘振业的事情了。其实他心中更想问昨天白思琪为什么要那样做,太傻了。只要自己一个人就能让刘振业吃不完兜着走。 白思琪并没有接着他的话说,静了一会,才说道:“你去向万掌柜打听一下这附近最大的城镇,我们一会就走,已经耽误几天的时间了,不能在这个地方再耗时间了。”说完,起身准备下床。 白浪连忙上前想去搀扶白思琪,听说要走,口中急忙追问道:“那那个姓刘的那?就这样算了嘛?” 白思琪推开了他的手,轻声却绝决地说道:“我们离开雪域之时,父亲就交代了不可惹事,再说了我们还得赶快打探中州各派,在这动起手来,一则有损我雪域名声,说我们恃强凛弱,二则如意打草惊蛇,引发中州各派注意。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嘛!”看来一眼白浪又道:“带上那位姑娘,我们到前面的打镇子将她安顿下来。” 白浪看白思琪说话已经略带怒意,哪里还敢多说半句,心中忿忿不停道:“便宜那小子了。” 白思琪要匆忙离开烈女镇,或许只是因为她不想再去想起昨天的事,自己那荒诞的一跳,差点送了性命。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笑自己荒诞的行为, 笑自己柔弱的心灵, 笑自己掩藏的情感。 烈女镇,是你的故事让她敞开了心房, 烈女江,是你的涟漪让她宣泄了心伤。 此时此刻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第十集水冰 水冰 万家客栈里, 万掌柜摆弄算盘的手忙个不停,能说会道的嘴更是合不拢。 今天的他嘴里的故事不是往常那空口白话,虎头没尾的家常里短,小道方言。而是他亲眼所见的仙女下凡。 往常那些嘴里不三不四、漫无边际的客人,已经被他的唾沫说的是口水横流, 一个个抱憾道,为何我等没有如此福分,见此等仙女下凡,随死而无憾啊。 客栈一角, 一妙龄少女,听得也是如此如醉。 一身锦衣,虽不华贵,却是十分光鲜。两双大大的眼睛,晶莹剔透,最惹眼的是那对可爱的酒窝,生气也带三分笑意。一只雪白的雪貂伏在她所在的桌子上,品尝着满座美味的食物。 少女追问道:“那位沉江的仙女,后来怎么样了?还有还有,那位可怜的新娘子那?” 万掌柜笑道:“怎么小姑娘也对仙女有兴趣哦!哈哈……哈哈…” 众人也是亟不可待的喊道“后来那?” 万掌柜顿了下口,似有说书先生卖关子的神色,说道:“后来,那位仙女替新娘子投江以后,这烈女镇就突降暴雨,还好,她的一位朋友纵身下江将这仙女救出,在我这客栈歇息了一日,就东去襄陵城了。怕是现在已经到了,那位小娘子也遂他们一起去了。“ 少女寻思道:“朋友,难道是天雷哥哥和思琪姐姐嘛?估计只有思琪姐姐那样的美貌才会被他们说成仙女,“心中一喜,连忙问道:”“掌柜的,他们一行几个人啊?是不是两个男子,其中一人一身的黑衣,另外一位是一身像我一样的锦衣啊?” 万掌柜的打量了下那少女的衣服道:“确实是一男子一身的黑衣,另一位和姑娘身上的锦衣如出一辙。” 少女惊喜道:“是我的天雷哥哥,和思琪姐姐。我总于找到他们了,” 不错,少女正是偷偷离开雪域的薛水冰。 那万掌柜听说他们认识,也显得十分的欣喜,急忙走到水冰近前,打量了下水冰,道:“姑娘,你认识他们三人?” 水冰答道:“对啊,你说的那位仙女正是我的思琪姐姐,黑衣少年是我的天雷哥哥。另外一位是我雪域…”水冰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收音,又说道,“另一位也是我的一位兄长。” 万掌柜对店小二喊道:“小儿,再给姑娘添两个特色菜,还有记得是我请客。” 说完就在水冰的桌前也座了下来,水冰让他又将事情详述了一遍。万掌柜又将如何去襄陵城的路详细的给水冰说了一通,水冰本欲起身告辞,万掌柜又示意她坐下。 万掌柜轻声对水冰说道:“姑娘此去,我有一事请姑娘代为转告,那位仙女临行前,曾问我烈女是否真有其人,当时我有难言之隐,就没有回复,仙女走后我倍感煎熬,一是仙女为民做主惩罚了刘振业那个恶霸,二是仙女对烈女之事似乎很是关心,我不忍相瞒。所以请姑娘代为转告,烈女确有其人,我祖上就是那位烈女的指腹为婚的男方,先祖本来要投江而死以羞辱烈女张氏一门,怎奈最后苟且偷生。没想到那烈女竟如此刚烈,投江随夫。事后,先祖隐姓埋名苟活于这烈女镇,临死之时定下祖训,让我等后辈铭记烈女之事,让她流芳百世。年年祭拜,永不相忘。”说完,一声叹息。 水冰觉得万掌柜的眼中已经包含热泪,心中也是一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万掌柜双手轻拭了下双眼,对水冰又说道:“姑娘此去,一定将此事转告。也不负仙女关注烈女之情。”说完眼睛扫了下窗外,双手连忙擦了擦眼睛,喊道:“姑娘,快看,那位就是你的天雷哥哥吧。我还以为他们已经离开烈女镇了,原来还没有走啊。” 水冰听他一喊,顺着万掌柜的手指看去,发现外面路上确实有一黑衣男子,背影极像天雷。连忙对万掌柜告别,追了出去。 怎奈烈女镇白日里人声鼎沸,络绎不绝。出来万家客栈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人了。连忙四处寻找。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了下来。 第四章第一集是谁 是谁 烈女镇如旧, 空旷的大街寂静无声,偶尔传出几声犬吠。 两天前的一场大雨洗刷过的天空, 明澈而清凉, 点点繁星映照头顶,洁白的月光发出阵阵光环, 水冰盘坐在烈女镇前的石牌子旁,她虽然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但是可以断定是她的天雷哥哥,现在又无影无踪,她心中不免有些感伤,雪貂似有所悟,围绕在她的耳旁,“叽叽”的发出响声,水冰伸手将貂儿包入怀中,想着雪域思念自己的妈妈和爸爸,想着没有踪迹的天雷和思琪。不知不觉滴滴泪水滑落。 明亮的夜空, 一道黑影划过,树影闪动,确没有声响。 水冰警觉,抬首望去,那道黑影已经闪过几丈远,追风蹑影,奔袭绝尘。遥望太远,但是还是那么的熟悉。那体型,那动作已经全然印进她的脑海。 水冰暗运玄冰术,施展身法,追了上去,却越追越远,不禁心道:“天雷哥哥的修为怎么增进的如此之快。”遂提升功力用凌空虚度之法追赶。 水冰天赋极高,七岁开始修为玄冰术入门,一年即可冲破第一重的境界着实让无言和云清大吃一惊,两人一直以为水冰将来在玄冰术上的修为一定不会低于无言自己。后二人又想将保护天雷的责任托付与她,所以对她虽然十分宠爱,却在修行方面从来不曾放松。九岁时已经精通玄冰术第二重许多心法,怎奈天不遂人愿,獬豸的意外一击几乎伤遍水冰身体的各大经脉。后虽然有雪老续命术将她体内的主要筋脉打通,但是寒毒并未消去,偶有发作。这一直是制约她玄冰术精进的一个障碍。所以凌空虚度此等功法她一直都不敢强加使用。此次为了追赶黑影,她才冒险使用。 水冰发现,那黑影身形极快,似不需多加调整,凌空疾驰,翻墙越境。几可达到御气飞行的地步。这功力几乎可以与无言相抗衡。心中不免怀疑到底是不是天雷,但是身形又极其相像。随即发狠一定要追上去看个究竟。 眨眼的功夫已经飞跃烈女镇,到了烈女镇另一个镇口, 一排高墙大院有别于别的住家,院内灯火通明,人声喧闹。 水冰觉得有些气喘,就停到院墙上歇息,她看到明亮而喧闹的大院之内,有一排人拿着火把,手中还握有刀剑,他们前面两人相对而立,其中一个就是她追逐的黑影。 借着火把的灯光 只见那人同样一声黑衣,熟悉的身形,熟悉的面容,正是天雷,她的天雷哥哥。 张嘴欲喊的时候,她注意到了那貌视天雷的黑衣人,一丝眼光瞄向自己躲在的墙头,那黑亮的眼神,那让人感到丝丝寒意的眼瞳,水冰顿时觉得不寒而栗。杀气,那双透亮的眼神中欲隐还漏的杀气,让水冰感到一身冰寒。这股杀气她曾经也感到过,那还是6年前的时候,那时候东方凌浑身透射的杀气也不过如此。 这是天雷哥哥嘛?水冰自问道。伏在肩头的雪貂一阵阵的躁动,显然这透彻空气的杀气让它也觉得不安起来。水冰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下雪貂。 听到了黑衣人说话的声音,旋即他断定这人不是天雷。 “你就是刘振业?”黑衣人的眼神根本没有看他,就像是对待死人一样。 浓浓的杀机,冷冷的话语。没有感情,为何人能冷酷到如此地步? 刘振业不是没有觉察到这股让人寒栗的气息,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天降奇祸又一次找到了他。而且眼前这人他也记得就是前两天那自己沉江美女的朋友,只是当时他默默的待在后面是那么的不起眼,今天这股浓浓的杀机,让他有些莫名,他自认就那天晚上的事情还不至于到了过不去的地步,而且他也听说他们三人已经离开烈女镇了,为何此时这人又找上门了? “还有什么话要说,赶快交代一下。”黑衣人又道: 此时的刘振业已经如身处冰窖之中,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后有一众人,但是自己连反抗的勇气都么有。或许真的过不了今天晚上,他只是不舍得放弃,站立的双腿开始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英…雄…,求…求你……” 水冰甚至听到了他上下牙子打颤的声音。 一道啸音响起,黑影闪动,以至刘振业身后。 刘振业只觉得脖子一凉,一丝水流从脖子处流落,那句还没有说完的话语凝滞在空气中。 水冰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如此利落的身手,如此敏捷的速度,她自信自己也未必躲的过去。 黑衣人并未回头看刘振业一眼,只是默默的说了一句:”我给你机会让你交代后事,你自己放弃了,不能怪我。”说话时身形亦腾空,疾驰而去。 那群拿着火把的人,全部愣在那里,直到刘振业僵直的身体倒地时才四散逃窜。 此时的水冰已经忘记了雪域,不顾的再去思念父母。来不及考虑的恐惧的神经已经使她腾空而起,追了上去。 “这个人是谁”水冰不停的问,只是没有人回答她。 第二集风起沙荡 风起沙荡 白思琪出了烈女镇就御气凌空而行,白浪本想跟上她,但是要照顾身边的焦女,只能看着白思琪远去,天雷根本没有追的意思,一来他对自己的修为没有信心,二来与白思琪相比,他觉得白浪更好相处些,两人就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白浪显然不理解为什么白思琪让他照顾焦女,一脸的不情愿, “天雷,你来照顾焦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我不方便。” 天雷楞住了,总觉得白浪的这句话怪怪的,些许才反应过来,急说道:“我就不男女授受不亲啊,你……” 白浪不理会他,强辩道:“别忘了谁是老大!” 天雷脱口而出道:“白姑娘”反应出奇的迅速。说完眼神还秒杀了一下白浪。 白浪气的一时无语。扶着焦女继续走在,不知不觉又走了几里路。 “思琪,竟然能咽下这口气,这不是她的性格啊,真是便宜了姓刘的那小子了。天雷,回头找到住的地方,我回来一趟收拾下那家伙才解气。你替我照顾下她们。”白浪对于烈女镇的事情还是愤愤不平的说着。 在天雷看来,白浪搀扶的样子犹如伸手拎了个东西似的。焦女渺小的体型和白浪壮实的身板相比相差甚大。 “起初明明说的是隐藏身份,多打听少动手,没想到咱们这位白小姐说一套做一套,说隐匿的是她,动手的也是她,现在竟然还施展身法。哎,女人真的是不知道她想的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天雷看了看附近的地形,觉得有点颓废的样子。附近都是低低矮矮的小山丘,上面稀稀疏疏的长着几棵小树。伸手截了一段路面小树枝,咬在嘴里一点,剩下的一截用来随手打路面的花草。 天雷回头看了看焦女,问道:“姑娘,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焦女本就有是一女儿身,体质偏弱。但是见天雷和白浪要追赶白思琪,就强忍着精神跟着,见天雷问道,就强打精神说道:“我还好,赶快赶上白姑娘才要紧。烈女镇离前方大震襄陵城有三天的路程,中间怕不是十分安稳。” 白浪一听慌忙问道,“不安稳?焦姑娘的意识是这路上有打劫的啊?坏了,思琪自己一个人不会有事情吧,”说着手上不由得多用了些力气想拉起焦女快走。 焦女受他一捏,加上身上有伤,忍不住一声低吟。 天雷见白浪要快步追赶,又担心焦女的伤势复发,慌忙说道:“不用担心,白姑娘的身手你又不是不了解,咱们两个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小毛贼她会放到眼里才怪。” 白浪也觉得有理,于是两人又放慢脚步。 不知不觉又过了半日,眼见日落西山,晚霞四散。三人这么久不见白思琪不免有些担心。加上天晚如果找不到客栈,就要露宿荒野,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许。又过了一个山岗,忽然听到前方山窝中有响声,仔细一听却是打斗声,中间还夹杂着兵器撞击发出的声音。 天雷对白浪说道,“我去看下,你照顾下焦姑娘”说完一个闪身落下了白浪与焦女丈远的距离, 白浪心中也是焦急担心是白思琪与人叫上了手,脚下脚步也是飞快,焦女只觉得脚已经不能触地。 微风轻起,沙尘飘荡。 空旷的天空仿佛变的有些暗淡, 一声闷雷又天际边传来,旷野里响起一阵籁籁声。 躁动的心灵变得不安起来。 什么人? 第三集东方凌 东方凌 天雷几个闪身已经到了山脚下,只见不远处一众人在四下火拼,路边停靠着几批车辆,车辆上还插着红色黄色的几杆旗子。 车子周围围绕这一群人,衣衫不整,脸上和身上还有未干的血迹,他们或是互相搀扶,或是扶着车子,手中的兵器并未放下,都在注视着另一边的打斗。 天雷放眼望去,只见另一边, 一女子游斗在几人之中,白色的衣衫飞舞,如彩蜂寻蜜纵舞在万花从中,如飞蝶扑面闪烁在芳草群中。缠斗在她身旁之人似是对她没有半点办法。 白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白思琪。 只见她并未将眼前众人放在眼中。眼神中的光彩藐视着眼前的一切,天雷看出她并未留意这几个人,而是眼神不时的飘向对面的一个小山丘。对面的小山丘上,两人并排而立,一样的颜色的衣服与脚下泥土的眼神甚是相似,如若不是白思琪那逼人的眼神,天雷根本没有注意到。 恰在此时,听到山丘上的其中一人怒斥道:“一群废物,都下去,我来!”声音传到耳朵的同时天雷只看到一到闪光,已经飞至白思琪身边,忍不住张嘴想提醒白思琪。但是他声音还未出口只时白思琪已经脱离围攻她的人的周围,飞落在倒地的车子前面。 白皙的脸庞没有因为刚才的打斗而显得红润,均匀的气息凸显她的修为,冷冷的语调还是那样的让人退避三舍,“报上名来!”简洁的话语仿佛不想多说一个字。 天雷发现刚才施展身法的人他很是熟悉,更主要的时,那一身土黄色的衣服,那一身裹绕其身的金沙,那双冷酷的眼神和那眼神中冰寒彻骨的杀意。在他的记忆中是如此的深刻。 六年前那场变故,六年前的那次遭遇,一下子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塞外东方家族的东方凌。 当初那个冷酷严峻的小男孩已经长大,与自己相似的身高以为,那身衣服,还有金沙并未有多大的变化,只是他的眼睛微微闭住,已经看不出他眼中的杀意。 天雷料想山丘上的另一个很有可能就是东方明,他知道倘若真的是东方明的话,那么今天他们谁也走不了。他不知道白思琪为什么要去招惹东方家的人,他还清晰的记得离开雪域之时白飞新的交代,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而是看东方家的人要如何。不知不觉心中不免升起了些许的寒意。 轻柔却带着寒意的风一丝丝、一阵阵吹过, 起伏的山岗突显的有些凄凉,低坠的云朵推扶着它的姐妹。远处似有炊烟袅起。随风而动,随风而定。 远处的人在注视着这一切,仿佛就在他的手中。 是谁的从容让人惆怅, 是谁的稳重绽放光芒。 身影舞动,寒气袭来。 金沙翻滚,盛气凌人。 乱世初现,尽英雄少年。 第四集对攻 对攻 东方凌并没有回答白思琪的问话,他甚至没有想睁开眼睛去看一眼白思琪,这绝色的美女竟然不能吸引他一丝的眼神。 空气渐渐的变的有些干枯,轻轻的风卷着点点滴滴的沙粒,吹拂在人的脸颊, 是抚摸?还是呼喊? 白思琪平静的脸色开始变得谨慎,双手交叉胸前旋转不停,白光抖现,光芒闪耀。她的眼睛紧盯着几丈开外的东方凌,不敢错过丝毫的瞬间。眼前这个人强劲的气息让她不敢大意,她已经感觉到了那飞儿吹来沙粒的躁动不安,现在即使不问她也知道对方肯定是塞外东方家族的人。十五年跟随师父妙华神妮修行以来,她不知多少次听师父说到东方家特殊的修行。特别是他们独特的“风舞狂沙”修心身法,这看似平常的风卷沙粒,其实就是他们的起手式,飞舞的沙粒可以让他们感觉到对手气息的变化,倘若是达到东方秀那等功力的时候,这起手式就可以分辨出对手的功力深浅,薄弱所在。 微风渐渐加快,漂浮的沙粒也不似开始那样划过脸庞,随着风的加速,沙粒开始高速滚动,触动肌肤时已经感到了些许疼痛,天雷被这沙粒吹的有些睁不开眼睛。 白思琪的柔发迎风而动,耳边的一缕发丝回旋遮挡了下眼睛,她的眼睛不自觉的眨了一下。 就在此时,东方凌睁开了微闭的双眼,那双冷冷的眼神已经不似当年那样的锋芒外露,但是确格外的明亮有神,围绕他飞舞的金沙随着他手臂的挥动,凝为一线,奔涌而去。 白思琪没想到东方凌出手如此之快,把握时机如此之准,她甚至觉得刚才那缕遮挡眼睛的头发都是东方凌刻意引领风吹扶的,但是此时此刻她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眼前蜂拥而来的金沙已经迫在眉睫。天雷紧握的双手已经忍不住要出手相助,他只是担心远方的东方明该如何应付。白思琪环绕胸前的玉手单手结成佛门狮子吼的印法,五指并拢一道白光由手心而出,一道佛门法轮呈现,甚是耀眼。只见她一掌推出,看似轻柔,却包含她酝酿已久的修为,白色的法轮随她掌心所向,紧闭的嘴唇轻轻一声低呵:“散”, 东方凌驱动的一束金沙似遇一道墙的阻击,停止而后四散开来,东方凌那闪亮的眼神一怔。显然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竟然运用的是佛门心法,而且自己刚才那一击抓的时机恰是她眨眼的瞬间,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给她破了,他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这位女子。 他那里知道白思琪是三连岛的人,菩提道次心法讲究的是静由心生,万法尽在心中,以无念为宗。白思琪从开始风起沙动之时已经进入无念的境界,这点点看似影打乱心神的动作对她的心智根本没有影响。 这一切都看在了天雷的眼里,此时他的眼中已经充满了诧异。除了东方凌那猛烈的一击被她轻易化解意外,另外就是白思琪的法印他觉得和自己所用的非常相似。只是这一切现在都没有时间去考虑。 东方凌开始动真格的了,他背在背后的赤炎剑已经握在他的手中。那股灼热之感包容在空气中,通红的光芒以东方凌为中心四射,飞舞的金沙在这红光笼罩之下,金光大胜,恍的人睁不开眼睛。东方凌身形飞起,红色的剑光犹如毒蛇吐信。直逼白思琪。 白思琪双手平伸,掌心中白光凝聚,片刻间雷鸣电闪,光亮耀眼、嗤嗤炸响。 晴朗的天空似有所动,片刻间由白转暗,天雷觉得头顶处仿佛聚集了浓厚的乌云,晴空中霹雳炸响。 一个急促的声音从远处山岗上传来“凌儿,小心!那是佛门密咒,掌心雷。快退。” 众人一阵惊呼。 “轰隆”一声巨响,仿佛天空中传来的一声雷鸣。 一口鲜血喷出,白色的衣衫上洒落点点血迹,白皙的脸颊更是煞白,白思琪觉得眼前一黑,站立的身体摇摇欲坠,她下意思的提气运功,才觉得自己浑身已经如散架一般没有一丝的力气。朦朦胧胧之中她感到一个身影飞至她的身边,将她扶住。欲闭的双眼并没有看清楚来人的样貌,但是却是如此的熟悉。 通红的赤炎剑变的血红,东方凌强忍着喉结处的一腔热血,一连倒退了数丈远才收住身形,刚才的那一重击如泰山压顶。他没有想到对手竟然没有躲避他的奋力一击,而是与自己对攻。双腿如遭雷击一般已经不听自己的控制,连忙将手中的赤炎剑插到地上用手扶住不让自己倒地。一声轻叹在自己的身后响起:“还是那样的逞强!哎。” 第五集东方明 东方明 天雷看来东方明还是六年前的那个样子。 沧桑的脸上透露着肃穆,那双炯亮的小眼睛仿佛能看透这世间的一切。 天雷不由得低下了头,他觉得自己在东方明眼中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 东方明看了看天雷道:“是你,六年不见看来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子了。” 天雷没想到他竟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东方明眼神一转打量着昏迷中的白思琪,叹道:“年纪轻轻竟然已经能够运用佛门密咒掌心雷,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可惜就是功力尚浅,不然我这师弟也不会仅仅是受了重伤而已。你可知她师承三仙中的何人?” 他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在问天雷,天雷摇了摇头,东方明也不加追问,复道:“家师曾有交代,如若遇到三连岛之人让我等礼让,今天本来怪这位姑娘横加干涉我们的好事,错在她。”他顿了顿口气,又看了一眼东方凌,觉得东方凌的伤势确实不轻,已经近乎昏迷。 “既然我们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那我今天也不为难你们。还有就是等这位姑娘醒来之时麻烦小兄弟转告在下替我师弟像她赔罪了。告辞。”转身扶着已经昏迷的东方凌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身后的那几个东方家的人也一起消逝。 天雷此时才觉得自己久悬着的心落到了肚子里,他没想到东方明就这样轻易的离开了,这发生的一切都好像那么的不真实,到底什么情况现在他不知道该问谁。他忽然想起身后还有一众人。他轻轻的将白思琪扶到了车钱坐下。此时那些伤痕累累的人也纷纷相互搀扶着走到白思琪的身前,询问她的伤势。 “天雷,什么情况啊?“白浪扶着焦女这时才赶了过来,以他的修为带着一个弱女子走还不是行走如飞,哪知道这个焦女生性要强,而且男女观念特强,白浪只能一手扶着她随着她的脚步前行,这一个小山岗,二三里的路程竟然走了许久,白浪是急的满脸通红,汗珠直落,到了近前他看到白思琪嘴角还流淌着丝丝血迹,昏倒在车前,那俩还顾得上什么焦女,一撒手一个纵身已到白思琪的身前。 “这是怎么回事啊?天雷?“白浪急切的问道, 天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的雾水,他没有去理白浪,而是追问这群人。 一个手提宝剑,手臂上的血迹还没有干的人,给天雷抱拳行礼道:“在下广盛镖局副总镖头钱万里,多谢这位姑娘出手相救,不然我们广盛镖局怕这次是货丢人亡啊,你们可是这位姑娘的朋友?” 天雷打量了下这个钱万里,此人年岁不大,应该没到不惑之年,身体强壮,比白浪稍微矮了一点,身上有伤,但是行动还很利索,看来武功底子不弱,可惜的是他们遇到的是塞外东方家族一群修行之人,相差何止天上地下。 天雷略懂中州江湖的一些规矩,也抱拳还礼道:“正是,在下莫天雷,这位姑娘是叫白思琪是在下的朋友。”指着白浪道:“那位是白浪,那位姑娘是我们路上遇到的朋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浪那受得了天雷他们这样文绉绉的话语,连吼带骂道:“有没有懂医术的,快来看下。这他妈的到底什么情况啊。天雷” 人群中意外老者也是踉踉跄跄的跑到白思琪的身边替她把脉,说道:“不碍事,这位姑娘看来功力深厚,刚才吐出的那口鲜血已经趁势将体内淤积的污血吐出,应该没有大碍,但是需要好生疗养。快,大家将姑娘抬上车,我们马上回襄陵城。” 天雷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白思琪,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他再蔑视自己刚才的软弱, 亦或者是佩服白思琪的刚强。 东方明与东方凌的出现让他着实不安起来。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他们到底来抢的是什么东西? 这轻轻吹拂的风中依然包容着沙粒,只是其中的土气已不是刚才那样浓烈。 天空渐渐的暗淡了下来。黄黄将至。 几只老鸦飞过“呱呱”的声音让人心中烦乱。 既然遇到了听到了见到了就躲不掉了。 第六集襄陵城 襄陵城 随着几声鸡鸣,昏黄的太阳已经渐露头角, 朝霞的红光直射大地,沉重的夜晚逐渐退去变得敞亮, 水冰追逐着极似天雷的黑衣人已经整整一个夜晚,此时她已香汗淋漓,面红耳赤,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玄冰术的运行已经不像起初那样的流畅,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只是觉得眼前那个黑衣人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路赶来,水冰脑子不断浮现昨晚的情景,这个人的冷酷与修为让她心中十分不安,相貌又那么与天雷相似。如果不是眼神的冷漠她几乎都分辨不出来。她实在是不敢往下面细想,就连现在的跟踪她也觉得没有一点意义,一旦自己被发现后果会是什么?她心中虽然有些惧意但是脚下却没有停留片刻。 黑衣人的功力也大出她意料之外,此人凌空飞行的身法极其熟练,切功力深厚每行数里才会有稍微的停歇。假以时日必定可以达到凌空虚度的境界。穿梭于山林之中并未对他有丝毫的影响,看来他对这里的地形也非常熟悉。 又过了两个时辰的时间,这时天已经接近正午,水冰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吃不消了,不知不觉的放慢了脚步。长出一口气,此时她觉得自己胸中的气息紊乱,再不加调理的话怕要伤及经脉。连忙靠于树前,暗运玄冰术打坐起来。一个身影落于她相邻的一个树上。 那一身黑衣,那样貌刻与她的脑海中已经雕刻许多年,如此熟悉。 “我还以为雪域玄冰术有多么神奇,原来不过如此。” 一声轻笑, 水冰听出那笑声是如此的刺耳,笑声中包含着蔑视与嘲弄。一股心中的怒气陡升,她怎能容忍有人这样小看雪域。气息略加调息以后一手扶着树起身,眼中已没有起初的惧意,只有不忿。双手暗运功力,屈指成印,等待这即将爆发的恶战。 襄陵城坐落在中州大地的西方,群山环绕其周围,两道江水流经此处汇为一道,奔东而去。襄陵城脚踏江水两岸,盘坐群山之间,到成就了它空气湿润、景色秀丽的美名,是以襄陵城远近闻名、世人尽皆向往之所,繁衍千年以来已成一座重镇。 天雷白浪等一行跟着广盛镖局的人又行一日方才到达,一路上忙坏了镖局的老药师,镖局的人全部挂彩不说,白思琪更是伤在内服,如果不是她佛门心法“菩提道次”可以慢慢自行修复的话,仅仅依靠老药师自己的皮毛医术,估计要被白浪摇晃到吐血为止。 这时天雷和白浪才知道,事情的缘由,广盛镖局三日前接了一趟密镖,客人只是让人稍带了一封书信加一件箱子。书信上说明此物要送于雪域雪老。本来镖局觉得此时涉及雪域这等修真重派,恐非他们这些武夫送能接受押运的,但是对方出了相当份额的定金,并且信中言明,如若送到雪域将会得到一束冰晶子作为酬谢,定金可观当然是缘由,但是冰晶子乃万年寒冰所成,普通人带着能达到祛病消魔的功效,如若是习武之人身带此物着能凝结心神,百毒不侵之效,诱惑实在不小。对此至宝副总镖头钱万里力挺接镖。哪知道刚出襄陵城就被人盯上,而且来者全是修真人士,他们这些蛮力武夫在别人手上没有几个回合已经伤痕累累。恰在此时,白思琪如仙女般从天而降。说道此处钱万里又是一通的感谢之词。 白浪忿忿的说了一句:“这个思琪,就知道管我们,遇到事情她总是第一跑上去动手。她那里是个小姑娘嘛,简直就是个姑奶奶。” 天雷偷窥了一眼身后车上的白思琪,白思琪已经起身,他肩头轻轻的碰了一下白浪,小声的说了声:“小心你家姑奶奶” 白浪回头一眼就看到了白思琪直射他的眼神,吓得他脱口而出一句“姑奶奶,你起来了啊!” 白思琪被他气的哭笑不得。索性看向一边不去理他,打量下这个繁华热闹的襄陵城。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烈女镇简直连它的一角都比不起。 第七集师叔祖 广盛镖局 说话间一行已经到了广盛镖局的门口,这个广盛镖局看起来非常大气,丈余宽的大门显的气派非凡,门口一对活灵活现的石狮子,更是活灵活现、虎虎生威。车队刚停下,已经有弟子进到内院通报,两个弟子跑到跟前,牵马坠蹬。看来这个广盛镖局到是井井有条,对于副镖头和一众伙计的伤也没有问,显然他们这些下人知道这不是自己应该过问的事情。 “大当家到”门口通传道: 众镖师皆单膝跪地行礼。 一老者,满头银发而目光炯炯,年逾古稀却步履健硕,径直走来,几个大步走到近前。双手扶起副镖头道:“钱总镖头辛苦了,快到里面说原委。” 钱万里吩咐下人招呼天雷一行休息,和老者快步走进镖局里面。 白浪倒是愣了愣,说道:“这老头,镖都丢了也不急。” 天雷小声说道:“别人看有外人在不方便发作,这才是有涵养。进里屋就好看了。估计一会就鸡飞狗跳的了。” 白浪瞪大了眼珠看来一眼天雷,说道:“涵养?涵养顶饭吃啊!饭碗都砸了。” 白思琪随着下人轻轻的走过他们两个的身旁。也许是伤势深及内腑的原因,嗔怒的声音中显得很是苍白:“除了吃你们还知道什么!也不怕丢了我们雪域的人。” 二人看着白思琪不屑的脸色,没敢多言语紧步跟了上去。进了府园三人才发现这广盛镖局不仅外面院门那样看起来大气磅礴、威武不凡。内部更是庭院繁多、夹道纵横。想来这广盛镖局确实也相当了得。下人带白思琪三人进了其中一个偏厅休息。一盏茶的功夫那下人又匆匆跑了。 “大当家的有请。” 三人刚进大厅,那银发老者和钱万里已经趋步近前,施礼道:“多些这位姑娘出手相助,才保全我镖局上下人等的安全。” 白思琪没有说话,只是稍加点头示意算是还礼。 那老者又道,只是声音确小了许多,“敢问姑娘可是三连岛之人?” 白思琪看来老者一眼,心道三连岛远离大陆,切甚少与中州各派交往,他怎会知晓我来自三连岛。天雷和白浪也是奇怪。 那银发老者见三人脸色有异,慌忙说道:“三位不必多心,老朽只是听钱副总镖头说道姑娘救他们时用到了佛门密咒,想来只有师门三连岛的高人才通晓此等绝技。” 白思琪听老者说道“师门三连岛”脸上神色一变,不禁回看了一眼天雷。那个一直缠绕在她心中的情形浮现, 雪域左使府,那黑衣少年通体环绕佛门法印分明就是佛门心法“菩提道次”。“难道他也是来自三连岛?”这个隐匿心中许久的念头再次萦绕心头。这个少年为何有如此多的迷? 老者并不知白思琪的思绪已经回到雪域,只是以为她只是有些吃惊,紧接着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年少时也是修真之人,曾在三连岛修行二十载有余,只是天资迟钝,迟迟不能领悟要义才放弃修行。但是我自今仍不敢遗忘先师的冥冥教诲。所以才贸然发问,请姑娘和二位壮士不要多疑。敢问姑娘师从何人?看是否老朽故交。” 白思琪此时还回思雪域的种种经过,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天雷在背后轻轻的一声咳嗽,才回过神来。觉得有些失礼,慌忙说道:“家师正是三仙之一妙华神妮。” 老者听闭,连忙后撤三步,整理衣冠,鞠躬行礼道:“三连岛第五代俗家弟子谢光拜见师叔祖,弟子先前不知望师叔祖见谅。” 天雷和白浪打量着银发老者,又反复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白思琪,一时间不能接受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口中默默的念叨“师叔祖!师叔祖!” 白思琪愣愣的站在那里。 第八集黑水庙 黑水庙 光影糜泛,树影婆娑,正午的骄阳虽不灼热确有些刺眼。 争高直指,千百成荫。阳光透过树木缝隙穿梭而下,光芒映照在树木丛中。 山林中的风荡然无存,闷湿的空气中夹杂着不安喘息声, 一道光线正好映在水冰的脸上,红润的脸色确略显的苍白。 黑衣人屹立树干之上,双手背立,俯看着气息紊乱的水冰。他并未出手,只是那样看着。 许久, 气息依然紊乱, 心跳还是不安, 思绪千头万绪。 不管功力相差多远, 无论经历相距多少, 水冰知道如果她不能安定心神,那她逃生的唯一机会将在这一刻消逝的无影无踪。那隐藏于掌中许久的玄冰术如若能随心所欲一击而成那她还有机会。 只是……这一切看似简单确如此的难。 那双阳光背面冷冷的眼神像是看透了一切,却始终没有出手。 掌心中依然汗珠滑落,水冰不知道是恐惧还是留恋着世间的美好。她脑中很乱很乱。 “你走吧”一个冷冷而平静的声音, 水冰此时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刚才那个杀人一瞬间,没有丝毫停留与犹豫的人说的话嘛?她知道此时如果黑衣人要取她性命简直易如反掌。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黑衣人,但是……但是刚才还站立在自己相邻树干上的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些许,她相信他已经走了。 只有身后雪貂“叽叽”的围绕在她的肩头,刚才的冷意雪貂也十分不安,她亲吻着慌乱的雪貂,安抚着自己的心神。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茫然,剩下的只有茫然与疑虑。 光阴闪动,一道黑影闪烁在山林中。 他的脸上写满了忧伤,冷峻的脸上似乎有泪痕划过。飞逝的脚步并未影响他的思绪。 曾经无数人倒在自己脚下之时从未有过丝毫的怜悯,哪怕是老人幼童。他生存的空间就是你死我亡的世界。他心中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个冷酷无情的杀手放弃了对那个女孩的杀戮。 是那与欣然如此清纯的眼神? 是那与欣然如此相似的感伤? 正是那感伤而留恋的眼神让自己平静的心中泛起了波荡,自己怎么能够容忍对神似欣然的眼神有丝毫的残忍念头。 算了吧,欣然,今天为了你我放过了她。 你会高兴一些嘛? 我办完这次的事情就告诉义父我们要离开这个浑浑噩噩、打打杀杀的世界,去寻找属于我们自己的地方。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他想起了谁? 欣然是谁? 是他梦中萦绕的人影吗, 是他望穿秋水的期盼吗。 天色渐暗,一轮明月似隐似现。 几片浓云漂浮头上,隐约可见几颗星星。 黑衣人脚步减缓,不知是夜色渐深,道路昏暗,还是什么原因。 一座古庙出现在他的前方。这荒凉古刹看似已经多年无人拜祭,从外围看已经破烂不堪,墙头的青砖石瓦早已松动,若有风雨袭来随时有落下来的危险。 黑衣人停住脚步,抬头看夜色已浓,月华星辉,洒落人间。他身处脚下甚是明亮。 步至古刹近前,牌匾竟然健在。仔细打量下还是清晰可见 “黑水庙” 黑衣人没有犹豫,径直走了进去,仿佛有切切私语声传出。 身形与身影极其熟悉,是他?莫天雷嘛? 显然不是,此时莫天雷正在广盛镖局中。 第九集论资排辈 论资排辈 白思琪愣愣的看着前面卑躬行礼的银发老者,显得有些慌忙,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连老者身旁见惯世面的副总镖头钱万里也是发怔的愣在那里。 许久,老者见没有回应,又高声道“三连岛第五代俗家弟子谢光拜见师叔祖。” 天雷在后面轻轻的推了下白思琪,白思琪才慌忙上前将老者扶起,老者方才看到众人一脸惊讶的神色。 白浪走到白思琪近前,碰了碰白思琪,轻声说道说道:“思琪,先问问老头到底怎么回事啊?” 白思琪刚欲张嘴,老者已经接口道:“诸位不要见怪,老朽刚才已经说了曾在三连岛修行二十余载,这确是事实,当年老朽前往三连岛修行,历经磨难、劫后余生,方才到达圣地。祖师婆婆也就是三仙之一妙华神妮见我虔诚之至,才首肯我为俗家弟子。家师普贤尊者师承神尼坐下大弟子灵吟上人,所以论辈分白姑娘正是老朽的师叔祖。” 此时众人才算是知晓所以然,原来三连岛本是佛门重地,当年开山祖师通天佛陀跟随莫门祖师与魔道大战之后扬名天下,佛法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却一直难成正果,后经莫门祖师莫天偷窥天机方晓佛法的精髓要义重在普渡众生、弘扬佛法。后才有通天佛陀放弃了门户之见,订立了凡是经历磨难来三连岛求法之人都可习得正宗佛门心法“菩提道次”,解救世人。但是外来之人比较繁杂不已,所以不能作为正式佛门入室弟子,只能以俗家弟子的身份修行。那通天佛陀毕生只收了两名弟子,一为渡天贤者,另一为渡劫贤者。渡天贤者就是白思琪的师祖,妙华神妮的师傅。渡天贤者一生有三名徒弟,正是游方散人、闭门居士、与妙华神妮,而后渡天贤者见大弟子游方散人与二弟子闭门居士均无意掌门之位,才令妙华神妮掌管三连岛,妙华神妮执掌三连岛以来,共收的八名弟子,其中以灵吟上人为首,白思琪正是其关门弟子。妙华神妮年事已高,门下俗家弟子大多有灵吟上人辅导。门规中写到“俗家弟子中,修行二十年如若仍然没有突破佛门心法第一重“般若”者则可选择离岛,修行一甲子佛门心法有成者可出师,”即可以继续随师修行同时也代替灵吟上人收俗家弟子为徒,目的只为弘扬佛法。这样算来,白思琪年纪虽轻却师从祖师婆婆妙华神妮,那谢光年纪岁老却是白思琪的大师姐灵吟上人的徒孙。论辈分当然就是谢光的师叔祖。 谢光又后退一步以示尊敬,说道:“师叔祖,请上座” 白思琪本觉得自己年轻不可,但是谢光一再恳请,白浪又在旁边煽风点火,才不得不座到首座上。 几人分别坐下后,说起押镖与劫镖之事,银发老者谢光说道:“大约三日前,有人送来一封书信和一个密匣,至于密匣中是何物就无从得知,本来镖局是非常忌讳不知所压镖底是何物的,但是对方书信言明,酬金非常巨大,且货物送到之后还送一束“冰晶子”” 白浪忽道:“酬金是多……”话未说完发现白思琪眼神一楞自己,赶紧闭上嘴巴。 谢光赶忙接道:“师叔祖勿怪,这位白壮士定是想以酬金推测密匣中是何物。” 白浪感激的眼神看着谢光,连忙点头附和。 白思琪看着白浪狡辩,嗔怒道:“你也不想想,万两黄金易得,这冰晶子从何而来,家父曾经说过,这冰晶子乃我雪域之巅雪缘宫上,万丈崖的万年寒冰凝结天地精华结晶而成,永不融化,触之冰冷,有清醒心智。驱魔辟邪的功效。即便在我雪域也无几人拥有。倘是外人如何能得到此等我雪域之宝。而且这密匣竟然是送给我雪域尊者雪老,那其中必是贵重物品,那来人为何不亲自送到,那样岂不更安全。竟然要经由镖局!那么这密匣中到底是何物?你们想过没有?” 经过白思琪这番怒斥,白浪才觉得奇怪,不住地打自己的头,说着“我真笨啊,就想着钱了。” 此时天雷也似有所悟,看着白思琪的眼神中夹杂了些许崇拜之色。 谢光看着上座的白思琪,觉得这小师叔祖不禁修为高深,心智也颇深,不由得点头。 第十集争执 争执 荒山野岭,荒凉古刹。 淅淅的山风吹动周围的林木,黑衣人看着庙内庭院中斑驳的树影,警觉似地观察了下四周。刚才还窃窃私语的庙内已静若寒蝉。蟋蟀的叫声从四周墙壁处的杂草中传来。 平静的夜色洒满月色的光晕。光华透过片片乌云流向大地,透露着妖娆之色。妖娆之中却显现着凄凉。 黑水庙想来已经断了香火许久,庙内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主殿的墙壁上也残破不堪,破洞连连,门口两边的木窗已经只剩下了点点支架,夜风袭来发出吱吱的晃动声。 “叮” 一声轻微的响声传来,漆黑的庙中显现了些许亮光,想来是有人用火石点燃了蜡烛。黑衣人步入主殿中,昏黄的灯光映着两个闪动的人影。 “天骄兄”一个嬉笑的声音传来。 “你为何此时才来。”另一个冷峻却略显怒气的声音,怒喝声掩盖了身边嬉笑的声音。 “凌儿,不得无理,大家都是朋友。” “朋友!”黑衣人听到“朋友”二字时,发出一声冷笑,冷道:“我们不可能是朋友。” “莫天骄,不给你脸不要脸。以为我东方家怕你们。”话语说出,怒气已经点燃了冷峻的声音。 不错,庙中两人,正是东方明和东方凌两兄弟。 东方明上前一步,向后拉了一把东方凌。他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发生冲突,计划还得依靠对方来辅助。 “哈哈,天骄兄真是快人快语,好,好,就算我们不是朋友,最少我们现在也是合作伙伴,令叔父想来也不愿现在就打破我们双方的合作。凌儿你退下,不可造次,打乱师尊计划。” 东方凌见兄长这样说,强压心中的怒气,忿忿说道:“本来我们双方说好联手去夺密匣,你为何没有现身?” 黑衣人一声冷笑,对着东方明说道:“就广盛镖局那些凡人武夫还需要我出手,你们东方家的人已经足够了。东西到手了没?给我吧。”伸手等着拿东西。 东方明还是那样保持微笑道:“天骄兄别急啊,出了些小意外。东西是拿到了,却被人调了包了。” 黑衣人将手背至身后,话语中并没有因为没有拿到东西而有丝毫的变化。冷冷道:“不会是你们东方家想独吞吧!你们应该清楚就你们东方家恐怕办不成,就算是拿到密匣也打不开。况且如果这件事情被三连岛和雪域的人知道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消化。所以……” 东方凌本就忿忿的怒气听到黑衣人话语中夹带威胁语气后,咆哮道:“家兄给你面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手底下见真章吧!”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金沙旋转飞逝奔向黑衣人,只是这金沙的速度不是那么猛烈而急速,看来白思琪掌心雷的一击让他内伤不轻。 黑衣人见此情形,并未惊慌,脚下未见移动身形已经向后飞撤。口中应和道:“你当我怕你?六年前我也没有败在你的手下。最多平分秋色而已。” 黑衣人已到庭院中,夜幕下的月光与东方凌的金光交映,明亮异常。 “咦” 一声轻微的惊叹,如若不静心细听肯定不会注意,且这声低吟还是融合在东方凌怒喝中。 只是… 只是不要忘了,这三人中有一个人,东方明,这位从不显山漏水,却无人敢小觑的人物,众多仙凡修真人物中公认的将来极有可能超越塞外老叟东方秀的人物。 身形如电光火石般已经至黑水庙外, 东方明已经将来人抓到手中,借着月色光华,他看清楚了这位不熟之客的容貌, “怎么是你!” 那一刻冷静如东方明般这等人物仿佛间慌了神色。 第十一集放了她 放了她 东方凌和黑衣人同时看向庙外, 天际间那轮孤月,穿梭在几片黑云中,明亮的夜色下平添了瑕影。秀气的脸上多一分的是苍白,娇弱的身形多了几分苍凉。晶莹的眼神中写满了惊慌之色。 东方明手中抓着的竟然是水冰, 黑衣人看到水冰之时,竟然也大吃一惊,说道:“怎么是你!”他没有想到,他一时惆怅放过的女孩竟然跟着自己到了黑水庙,自己一时的心绪波动竟然让自己失去了警觉。他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何这个女孩冒着生命危险跟踪自己到了这里。他没有去想那些,他的脑子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再有妇人之仁。任何一次的意外都有可能毁了他和欣然将来的幸福。想到这里,手中不禁暗运真力。 东方凌呆呆的愣在那里,打量着,打量着不远处那个小女孩,她的容貌是如此的熟悉,那坚定的眼神仿佛就在昨天才遇到一样,自己沉冷的心突然变的有些躁动。 六年的时光说长不长,但是却足以让忘记许多,除了那不舍得忘记的记忆。 “是她!”东方凌心中坚定的告诉自己。 “怎么可能是她?师尊明明说过她经獬豸一击,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六年来自己始终忘不掉的身影与眼神,现在就在几步开外的地方。”东方凌瞪大的双眼想是担心她再次的消逝一样。 此时东方明抓着水冰,却看向庭院中的黑衣人和东方凌,其实他自从认出这个小女孩是谁以后,他的眼神已经没有再离开东方凌。六年来,自己的小师弟长大了许多,话语却少了更多,他知道凌儿更多的时间是将自己困在月牙泉下苦修,一日复一日,无休无止,那份在修行上的付出已经几欲超越他身体承载的极限。或许他只是想忘记什么。 他试图着去接近他这个挚爱的小师弟,却总是只能默默的关注。他知道或许和曾经那个倒在小师弟身前的小女孩有关,因为六年前离开雪域之时,小师弟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那个昏迷中口中不停的吐着献血的小女孩。且小师弟不止一次的打听着被獬豸那惊世一击后可有解救之法。 东方明怔怔的站在那里,他第一次发现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此时他知道无论如何都会尊重小师弟的决定。 水冰此时脑子一片空白,当她看到庙中两个人竟然是东方明和东方凌时,她一时的惊慌竟然让她暴露。此时此刻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情形。心中只是默默的念着“天雷哥哥…天雷哥哥” 山风渐渐有些加紧,吹的树木“哗哗”的响动着。 那头顶的孤月开始时隐时现在夜幕之中。月光间歇洒落,映照在东方凌忽明忽暗的脸上。 荒凉古刹陷入寂静中,只是这寂静内挣扎着纠结的心。 “放…了…她”一字一字的从东方凌的口中说出,字字沉重,字字响亮。坚定的口气中透露着无尽的豪气。 “也罢” 一声叹息,一种无奈。 东方明轻轻松开了掌控水冰的手。他没有再去看东方凌,这个他挚爱的小师弟。 情结也好, 心结也罢, 东方明知道这道结将永远无法解开。一声叹息吐露了他无奈的感慨,这个自以为傲视天下,无所顾忌的小师弟将来如何,他不敢去想象。两个家族的恩怨纠结注定了这将是一段苦果。不过这也正是他心目中的小师弟,伤痛独自忍耐,血泪自己承受。 水冰惊奇的看着东方凌,她没有想到,她怀疑着自己的记忆,这是当年那个眼神中充满杀机的小男孩嘛?为何他要放了我。 黑衣人打量着刚才还和自己争锋相对、杀意十足的东方凌,他没想到东方凌竟然要放了她,此时他早已打定主意,不能再心慈手软,斜了一眼东方明道:“慢着,这个女孩子不能放。” 第十二集偷龙转凤 偷龙转凤 广盛镖局大厅中, 白思琪低头不语,若有所思。 白浪和天雷相互看了看,等着他们的“老大”发话,可能这个时候他们两人才突然意识到,白思琪当老大比他们都强百倍。而且她已经当了这么长时间的老大了。 银发老者谢光似有所语,但是看着白思琪在思考着什么,又不敢打断她的思路。抬手示意门外的下人上茶。 茶放到白思琪近前时,她才回过神来。紧接着一声轻咳,想来是和东方凌的正面冲突的伤还没有完全复原。 谢光慌忙询问道:“师叔祖身体觉得怎么样?要不要我喊人去请郎中。” 白思琪摇手打住,说道:“我没什么大碍,稍加休息就好了,还有谢总镖头,你还是别叫我师叔祖,毕竟我年纪和你相差许多,不合适。” 白浪和天雷忍不住“扑哧”一笑。他们看来一个银发老者叫一个小女孩“师叔祖”确实有点搞笑。 那谢光连忙起身,说道:“师叔祖,不可,不可。我有今天此等成就全是仰仗幼时在三连岛修行。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弟子怎能离开师门就忘记师恩那,那样将来我还有什么面目立于这江湖之上。” 白浪附在天雷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还是个老顽固,” 谢光没有理会白浪的闲言碎语,接着说道:“敢问师叔祖,前日来劫持我们广盛镖局的是何方人物,竟然如此了得。我镖局十几位镖师,三十多个趟子手全部挂彩,竟然没有伤到对方分毫。” 白思琪还没有来的及说话,白浪已经抢先站起来侃侃而谈道:“那是当然,你们这些自称习武之人,其实说白了就是身强体健,手脚灵活些罢了。也不想想对方可是修真中闻名丧胆的塞外东方家族。能保住性命已经不错了。” 谢光听到“塞外东方家族”时,脸色变的煞白。他幼时修行在三连岛,当然知道东方家族,更是听闻过千百遍塞外老叟的传说。只觉得脚下一软,旁边坐着的钱万里慌忙上前扶住了他。 这钱万里那里知道塞外东方家,本来这东方家就远离中州,且修真中人一般不会涉及世人之时,所以在世间很少有人说及,就算是知道那句传说中的歌谣,大多人也觉得那只是江湖术士用来吓唬人的。 无知也是好事,最少见面不会胆怯。 白浪看着谢光那情形忍不住又偷笑出来。 白思琪觉得就算是东方家的人霸道狠毒,也不至于谢光听到塞外东方家就腿软的地步,她觉得这其中有原因,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打听才好。她端起茶开始慢慢品来,她知道此时谢光除了求助他们别无所依,她要等谢光自己说出来。 些许时光,谢光总算是缓过神来,刚才还煞白的脸色已经变的通红,不知道是回光返照,还是火气过盛。站起身来右手指着钱万里狠狠说道:“我开始就觉得这趟镖不能接,就是你们几个贪图别人的酬金和什么宝物冰晶子非要接,接就接了吧,你们竟然还想出来了个偷龙转凤之道,用个假的密匣,以为可以蒙混过关。现在闯祸了吧。那东方家的人抢回去,发现密匣有假,被骗了,回头还不杀的我们广盛镖局鸡犬不宁啊。” 钱万里被谢光说的一脸的茫然。 谢光打手跺脚,连连说道:“这可怎么办是好?难道我广盛镖局就这样完了?” 白浪与天雷听到谢光说到“偷龙转凤”时,一时竟然没有明白过来。齐刷刷的看向了白思琪。 谢光此时也看着白思琪,他不知道白思琪能不能帮他们走过这一关,但是此时除了白思琪以为他又能依靠谁那。 第十三集以静制动 以静制动 白思琪站起身来,沉思的神情让人不忍也不敢去打搅她的思绪,往复在客厅之中。静悄悄的客厅中只有丝丝的脚步声。 这份寂静与那繁华喧嚣的襄陵城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仿佛间这广盛镖局处于飓风之中,平静的气氛已经被这飓风的喧嚣压的透不过气来。 怎么办? 塞外东方家族的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前日与自己交手的东方凌已经如此强势,更何况那与自己相距不远处山岗上的中年男子,他身上迸射出是气息虽不霸道但却要远远超越这东方凌,还有这密匣到底中有何物,一切一切的愁绪都涌上她的心头。 该如何是好! 现在又能如何? “就这样吧” 白思琪停住脚步,长出一口气,望着厅外那妩媚的阳光。仿佛突然间发下了这所有的愁绪,解脱了似的缓缓说道:“躲不过就只能等着,以静制动。” 以静制动,貌视轻松,谈何容易。 但无从选择时不如不选。 黑衣人盯着庙外的东方明,狠狠的说道:“这个女孩子不能放,她是雪域迷城的人,如果放了她这件事情传出去,我们双方都有麻烦,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不能和雪域翻脸。” 东方明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她更是清楚这个女孩子就是薛无言的亲女儿,他所考虑不是雪域,更不是惧怕薛无言,他只是不想伤害自己的小师弟,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现在已经可以独挡一面的孩子。他不敢回想过去这六年小师弟所经历的苦痛,哪种内心的煎熬他不是没有尝试过。 乐莫乐兮心相知, 悲莫悲兮生别离。 自己心中的疼痛实不忍在发生在凌儿身上。他觉得东方凌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心中有无尽的喜爱。 现在他当如何, 成大事不拘小节, 若称王六亲不认, 那双松开的手指不禁又暗生真力,只是不似起初那样刚猛。 这一切东方凌都看着眼中,急在心里。他不知为何见到这雪域小女孩心中那拧结了多年的心结豁然通畅,心中仿佛长吐而出一口气息,这口气息压抑了他这么多年,就要将他窒息。现在他终于将它释放出来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豁然开朗,自己的眼神熠熠生辉。虽然他知道这个女孩极有可能在心中记恨着自己。 他不管这些。 万法尽在心中,顿见真如本性。 轻轻的一声呼唤,仿佛用尽了心力。 “大师兄,放了她吧。” 东方明心动了,他才发现每个人都有弱点,当年师尊东方秀给自己的评价是错的,他清晰的记得,他初涉江湖之时,师尊曾放心的对自己说道:“明儿,为师不用交代你什么,因为你心自通达,万事不阻。为师觉得你没有弱点,你将来必能超越师傅。”他自己的弱点竟然是对小师弟的溺爱。 这轻声的一声呼唤,让他心甘情愿的违背了师尊的重托。 “你走吧,”那潇洒自如几十年的东方明竟然觉得自己竟然如此艰难的说这几个字。 水冰依然傻傻的站在那里,她心中对东方凌多年前的恐惧侵扰这心头,她见到东方凌第一眼的时候已经在心于她的天雷哥哥道别了。此时此刻东方明说的三个字根本没有进入她的耳中。 黑衣人狠狠的望了一眼东方明,却没有任何行动,他清楚自己在东方明面前不会占得一丝的便宜。 东方凌见水冰没有马上离开,不由得担心大师兄反悔,狠狠的嚷道:“你走啊,你站在那等死嘛!” 水冰这次晃过神来,玄冰术提升至极致,飞逝而去,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东方凌说道:“三日后我自会去襄陵城……” “襄陵城”回荡在她的耳边。 第十四集久等了 久等了 “梆…梆…梆…”几声木槌敲打声传来,紧接着一个洪亮的声音翻墙而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已经是三更天了, 漆黑的天空不见一丝的光亮,月光隐蔽在黑暗中偷窥着这大地的容貌。 阴暗的风中透着丝丝的寒意。乌云蔽月,浓暗的夜色让人心中不安。 “吱” 一声轻轻的推门声打破了这般阴沉的寂静。 一袭白衣推门而出,与这漆黑夜幕显的格格不入,却平添了几分冷艳,白思琪静静的站在夜色中打量着无尽的黑夜。 庭院中,白浪与天雷分列谢光身后,是该来了。 风抖起,影以至。 敞开的大门口出,突显两个人影, 儒雅的东方明,举重若轻,那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态,让人心旷神怡。 冷峻的东方凌,气宇轩昂,冷峻脸上的荣光显然伤势已无大碍,更或许心结大开以后的和颜悦色,他自己或许都不知道天雷和白思琪再遇到他时已经不似起初第一次那边凌烈逼人,而是夹杂了点点柔和与包容。 两个人,两个人已经足够了, 不是对对手的藐视, 而是对自己的自信。 轻松的几步闲走,已经走到谢光身前。 东方明略微的一个拱手算了行礼,他就是这样做什么都让人觉得无可挑剔,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来做什么。其实如果论年纪他要比银发谢光年长许多。 “让镖头久等了。”东方明一个歉意的微笑说道。 这个微笑是那样的扎眼,天雷觉得这是如此的不协调,东方明来抢东西竟然还这样说话。又觉得心中一阵凄凉,他意识到东方明之所以这样只是因为没有把自己一众人放在眼里。是啊,他觉得自己心中连一丝反抗的情绪都没有。虽然懊恼却又那么无奈。 这个开场白如此的另类不同,银发老者谢光久经风雨见惯了场面的人物竟然无从应答,其实他也无需应答,白浪已经帮他回应了这个貌视尴尬、其实无奈的场面。 “举火烧天式”佛门法杖风魔杖法第一式依然出手。白浪虽然憨厚,但是这种侮辱他觉得是不能饶恕的,他觉得最好的回应就是打的对方屁股开花,跪地求饶。 这方法虽然直接却相当有效。最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东方明见着棍法舞来却未动分毫,因为东方凌的金沙已经迎合而上,硬接了这一下重击。他略有叹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师弟就不知道避重就轻,非要针尖对麦芒的硬来。 这边白浪一看东方凌当了自己的一个重击,心中火冒三丈,挥转棍法向东方凌袭来,口中还嚷嚷着喊道:“小子别拍哈,有种来大战三百回合。” 那东方凌也不是省油的灯,回敬道:“好好好,谁跑谁是孙子。” 天雷听着他们的叫骂声,觉得有些滑稽,他甚至觉得白浪的憨厚挺有趣的。只是现在却没有时间来欣赏这番憨厚。 第十五集不战而胜 不战而胜 “叮叮叮”的声音响个不停,想来白浪与东方凌全部是硬碰硬的招数,一时难分胜负。 天雷和白思琪再也没有精力去注意白浪与东方凌的恶战,面前悠闲自得的东方明才是真正的硬茬。 东方明却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他喜欢现在的气氛,这种不动而逼人心魄的气氛让他似乎有些陶醉。 飓风过岗,百草折服。就是这种感觉,他不急于打破。 天雷对这种气氛现在却全无感觉。他暗骂着自己的懦弱,甚至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自己不先动手那,让白浪抢了风头。也许白浪和白思琪联手还能应付东方明。也许自己还能在东方凌面前走几个回合。现在那? 白思琪那高傲的眼神并没有因对方的强大而黯淡丝毫。她甚至将眼神离开对东方明的注意。夜色的凄美甚至给了她些许悲壮的感觉。她高傲如高高在上的仙子一般让人不可企及。 东方明平静的说道:“家师曾经交代,遇到三连岛之人让我等尽量避让,姑娘既然是三连岛的嫡系传人,那在下保证只要姑娘不再插手此事,以前的时候我们一笔勾销。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何。请姑娘珍重。” 天雷觉得以东方明的修为拿下自己也白思琪虽不说易如反掌倒也不会费多大波折,他不清楚为何东方明屡次都顾忌白思琪三连岛传人的身份。但是他知道这种顾忌绝对不是惧怕三连岛的实力,只是一种谦让。只是这种谦让似乎有些过了头。心中抱怨他为何对待雪域出身的自己不能此礼让三先。 “请姑娘珍重”这几个字听到白思琪耳中却如此的刺耳,说白了东方明的意思就是白思琪你要掂量下自己的实力。哪里想到白思琪自幼成长在三连岛,因为天资聪慧颇得师傅妙华神妮的喜爱,短短十五个寒暑已经将得意本领尽数传授给了白思琪,艺高人胆大。更关键的是那三仙之一的妙华神妮虽说是佛门尊者、年岁几百,但是心中的那股豪情却未减分毫,十五年的熏陶教诲白思琪已经感染了师傅那心比天高的壮志,东方明这短短几句话更是激发了她奋力一战的决心。此时她已经开始暗运真力。 东方明见白思琪没有言语,复对这天雷说道:“这位小兄弟,切不论你的身份到底是谁?我们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多少也算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只要你放手我也保证不会伤你分毫。” 天雷见白思琪没有动手的意思,又听到东方明说放自己一马,虽然觉得不合适,但是他觉得别人的情总要领的,不由得点了下头只是表示谢过了,。他那里想到白思琪和谢光都以为他已经放弃抵抗了。 剩下一个银发老者谢光,此时是如此的孤独。白思琪的沉默与天雷的点头让他觉得无阻和茫然。他并没有怪她们两个的意思,几十年的江湖风雨他已经见过这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场景,更何况勉强联系一起的师门关系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他考虑的是奋力一搏还是放弃自己辛辛苦苦创立三十年的广盛镖局。 东方明此时突然有种愉悦的感觉,这一切的一切全部在他的算计之中,从起初的进门开始就都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的,不需动手,只是需要这种给人的压力。动手并不是不能拿下这几个年轻后辈,只是他觉得动手拿下他们几个不能显示他的能力。他太喜欢给人压力的感觉,就像他的师父一样,一旦出手给人的只有绝望。压力是他计划中的第一步。 游说是第二步,游说成功的话,第一遵从了师傅对自己的交代,不伤及三连岛的人。第二送了一个人情给对方。第三如果对手放弃那么就算将来,在对手心中也将永远没有与自己一战的勇气。现在似乎已经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了。 不战而胜, 他甚至有点沾沾自喜,虽然有些轻浮却享受其中。 他喜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