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天吃定坏总裁》 001 酒吧买醉 聂素问第一回见到陆铮,就是在大学后门那条马路上的小酒吧里。 去过的学长们总是描述那里如何如何精彩,如何如何刺激。她并不感兴趣,只是听人说酒能消愁,麻醉神经。 她心里的痛,需要麻醉。 她是第一回上酒吧,迷离的灯光下群魔乱舞,满眼的妖精孽畜。摇滚乐的重低音敲在她心房,她窒闷的心终于畅快了一些。 她抹了抹满脸的泪痕,掏出口袋里所有的钱拍在吧台上:“酒!给我酒!” 染着黄毛的酒保一眼就看出她是第一次上这种地方,眼尾一挑,耍弄起手里的调酒器,顷刻一杯五彩缤纷的液体就拖在了手上。 “请品尝,美丽的小姐。” 聂素问穿得斯斯文文,喝酒的动作却粗鲁至极。她抓起三角杯,二话不说就灌进了喉咙。 一股灼烧般的辛辣刺激着嗓眼,让她好不容易止下去的泪又要飙出。 “再给我一杯。”昏暗迷离的灯光下,她眼里的神采已经有些模糊,如果细看,还会发现她微微肿起的两颊上还有未褪的指痕。 调酒师一会儿工夫就调出了一整排花花绿绿的饮料,素问呵呵傻笑着,觉得新奇,换着口味每种都尝一口。 一旁的酒保暗暗皱眉,小姑娘一看就不会喝酒,这样混着喝更容易醉。 舞台上的领舞积极怂恿,素问喝得浑身发烫,一边扯着领子,一边挤进了舞池。 肢体的舞动使身体的燥热缓解,强烈的节拍仿佛在拍打着她的血液,使她本能的活动手脚,越舞越狂野。她从小就学芭蕾,母亲说女孩子就要能唱会跳,从她幼儿园起就给她报了钢琴班、舞蹈班、小提琴班各种培训班,而父亲则笑着说,你这样个培养法,女儿长大了也跟你一样成了文艺女青年。 旋转的灯光晃得她更加眼花,恍惚中又看到母亲的泪眼。 “你爸他怎么能这样呢?他瞒着我在三环那买了房子,要搬过去和小三住了。他们竟然在一起十几年了,女儿都念初二了……” ************************************** 新鲜出炉的文,需要亲们的爱心哇~如果你喜欢这篇文,请点击下方【收藏到我的书房】,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章节啦。如果想要快快的更,看得更爽,别忘了【推荐此书】,有了你们的支持,99才能越写越快哇~ 002 如此父母 “你爸他怎么能这样呢?他瞒着我在三环那买了房子,要搬过去和小三住了。他们竟然在一起十几年了,女儿都念初二了……” 呵呵,初二……初二的时候她还天天奔波于一个又一个培训班之间,却不知在这个时候,父亲膝盖上坐着另一个小女孩,天真的叫他“爸爸”。 “你说,你怎么能这么糊涂?你还局长呢,你活一把年纪了还犯这种错?” “素素,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我不懂?我不懂当年你一穷二白就是个小职员的时候,我妈为什么跟了你!我不懂你一个机关要员也敢犯险干这种事!我不懂你就不怕有天事情捅出去了要蹲牢子吗?” “你女儿不会去告你吧?” “素素!你别干傻事!” “素素,别傻了,哪有去告自己父亲。哪个男人在外面没有一两个女人呢,我都认了,聂远,我只求你别离婚,我都睁一眼闭一只眼十几年了,也不差继续过下去……” “妈,你别丢人了……” “姐姐,话不是这么说。阿远他要跟我和女儿一家三口移民到美国,不跟你离婚怎么行呢?” “你闭嘴!我们家家事轮不到你插嘴!聂远,你别以为能跟这狐狸精逍遥!我一定会去告你!” 啪—— 清脆的巴掌声,一下子打碎了幻像,噩梦骤然清醒,刺耳的舞曲仍在继续,有男人吹着口哨夹上来,和她贴身热舞。她笑了笑,立刻牵扯到红肿的脸颊,一阵生疼。 母亲使劲的拽着她:“别傻了,哪有告自己爸的……” 他还是她的爸爸吗?此刻,那个给予她一半骨血的男人,冷眼看着嚣张跋扈的小三扇了她一巴掌。 不,此刻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背叛婚姻背叛家庭的陌生人! 母亲还在乞求:“要么……要么你把房子留给我,每个月再给我们母女五千块钱,你爱跟她怎么过都行,我不干涉……” “你别想了,我一毛钱都不会给你!” 素问猛地挣开母亲,扬手给了这个冷情的男人一巴掌。这一巴掌,是对疼她养她十八年的男人划清界限! 可是,还没等她收回手,“啪啪”两声脆响,一左一右,不是小三,却正是来自她亲生的父亲、母亲。 母亲揪着她的耳朵,指着她骂:“你怎么搞的?连你爸也敢打?养你这么大白养了……” 脑袋如同要炸开来,四分五裂,翻天覆地的痛。 舞池里,男人猥琐的下身贴得她越来越近,她头痛欲裂,一使劲胳膊甩在了男人鼻子上,疼得他捂着脸嗷嗷直叫,素问趁机滑入人群中,鱼一般溜了出去。 她却没能走出去。 003 陆铮,一起玩 她却没能走出去。 不知哪里赶进来一批衣着裸露的女人,她被人恶狠狠的推搡了一把,挤进这群女人当中,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恐吓着,把她们赶进了一间包厢里。 她醉得浑浑噩噩,包厢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形形色色,都是出来玩的,脸上不掩欲望的猥琐。背后的男人推了一下,女孩们就纷纷走上前,男人用眼神划定了自己的猎物,他们端起面前的高脚酒杯,将散落在桌上的白色药丸丢进去。 药丸遇水即溶,很快就不见了,有人喝下去再哺到女伴的口中,有人很有情调的玩交杯,可是喝下那些药的女孩,都变得放荡无比,撕扯着身上的衣服,柔软得身躯缠绕在男人身上,包间内很快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饶是素问喝多了,此刻也被吓醒了几分。她颤抖的呆在原地,看着一个肥胖的男人向他走来。男人想伸手摸她的脸,她往后缩了缩,那手便落空了,然后,有另一只手,搭在那伸来的咸猪手上。 素问第一回见陆铮,就觉得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好看的男人。他的五官就像是上帝经过精确的计算后,准确无误的安放在在脸上,堪称完美。一头柔软的碎发,乱乱的,好像那个时候的男孩子都流行这样的头发,学校也有好几个臭美的男生去整这个发型,不过说真的,好像鸡窝。不过他的“鸡窝”整的很好看可以用一个字形容,帅!真忒妈的帅! 那时候的陆铮大约嗑药,脸色有点苍白,高高的修长的身材,手一用力,指骨都发白的凸了出来。 肥胖男人正欲发飙,一抬头看清他的脸,又讪讪的退回来,转而寻找其他目标了。 素问知道就算咸猪手放过她,还会有其他男人再来。与其都是被嫖,不如找个自己满意的,就当是她嫖他了! 她没放过这个机会,顺势倒进陆铮怀里,他似乎僵了一刻,随即手放在她腰上,揽着她回到沙发上。 旁边沙发上已经扭成一团的男人忽然从女人白花花的胸脯间抬头,冲他举了举酒杯:“陆铮,一起玩嘛。” 她才知道他叫陆铮。 004 幻药 迷离 陆铮沉静的黑眸里淡淡滑过一丝嘲讽,却没有拒绝,举起那溶了药丸的酒杯:“一起玩吧。” 他仰头喝了一口,那性感的脖子向后仰去,喉结滚动,优雅无匹的姿势看得素问眼睛直了。 他问她:“你要吗?” 她知道那酒喝下去,就会变得和其他女孩一样,失去自己。她还是接过来,就着他喝过的杯沿,轻轻抿了一小口。涩而回甘的红酒味道涤荡在口腔中,她学着周围其他女孩的样子,勾着他的脖子,仰起头来吻他。 他没有躲开,两片凉薄的唇碰在一起,追逐,纠缠。渐渐的温度升高,他把舌探进她口中,舌尖还带着红酒的甘醇,与她纠缠争夺。 药力似乎开始发挥作用,素问觉得整个人像是飘在云端,很轻很轻,他的手滑下去,探入她的领口,她发出一声娇吟,他忽然停下,问她:“你确定要在这里当众表演?” 素问稀里糊涂的摇摇头,尽管他们真的在这做,也不会有人有闲工夫盯着看,但她还是不习惯被人看着。 他的手搭在她腰上,身体陡然一轻,她被他横抱起来,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呢喃:“我也不喜欢我的女人被别人看到。” 就为他这话,她心花怒放。 他把她带到酒店的房间。 他脱了外衣,只穿一件薄薄的衬衫,领口解开,露出优雅的颈项和漂亮的肌理。 说真的,今晚包厢里的男人品次不一,但明显都是社会上混混的那种,可面前这个却像是微服私寻的王子,无论是相貌或气度,都轩昂不凡。既然反正都要失/身,不如挑一个自己中意的。 房间里有浴室,他问她:“你要不要洗澡?” 她点点头,反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或者一起洗?” 他不知为何笑了一声,坐到窗台上点了根烟,说:“你先洗吧。” 她就进去了。忘记拧开热水,冰冷的水花砸在身上,她打了个激灵,猛的清醒过来。这药就是这样,不会让人昏厥,却会一时模糊一时清醒,怪得很。 她磨磨蹭蹭洗着,直到冻得牙齿都打颤了,才裹着浴巾出来。 他摁灭了烟,扭头看她嘴唇发青,奇怪的问:“你有洗凉水澡的习惯吗?” 她哆嗦着说:“忘了开热水……” 005 都是第一次 他摁灭了烟,扭头看她嘴唇发青,奇怪的问:“你有洗凉水澡的习惯吗?” 她哆嗦着说:“忘了开热水……” 他失笑,起身,隔着浴巾将她抱进浴室。热水哗哗的流出来,他把她推进去,说:“不用我帮你洗吧?” 她木木地摇头,他刚要转身,忽然袖子被拽住,她反手一抓,他猝不及防,半个身子都倾斜进去,水唰的打到身上脸上来,浇了个透。 他懊恼的皱起眉毛,瞪了素问一眼。然后当着她的面,利落的脱掉沾湿的上衣,长裤,只留下身那一块单薄的布料。 他的身材实在很好,至少一米八五的个子,比例却十分完美,平坦光滑的肌肤,她禁不住伸手摸上去,小手生涩却倔强的上下窜溜。他忍无可忍,转身将她摁在浴室光滑的瓷砖上,狠狠吻了下去。 热水兜头浇下,顺着她头顶,灌进他们彼此的口鼻中,她呛得厉害,呼吸都只能依赖他渡来的氧气。这一刻,他就是她生命赖以延续的源泉。 他终于放开她,她涨得脸色通红,还在不停的咳嗽。 “你叫什么名字?” “素素。”见他不满,她又重复了一遍全名,“聂素问。” “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陆铮。”她老实的一问一答。 他扶着她纤细的肩,深沉的目光来来回回在她光溜溜的身上扫视了几遍,渐渐的染上猩红,手上却一直没有动。素问不耐烦的抓起他的手,果断利落的罩在自己饱满的胸脯上。 他眸子更沉,在朦胧的水汽中,好看如同黑曜石。他俯下身,反复啃着她的下巴,脖子,锁骨,然后埋到她胸前,这种习惯,真像是一种动物。他修长的手指如同弹奏般有节奏的动着,顺着她背脊一路下滑,越过柔软的腰,停在小腹。 素问忍不住低低呻吟,身体燥热起来,难耐的靠向他,却因为水流,有一种虚浮的滑腻感。陆铮停了停,见她只是无助的扭动,反应越来越生涩,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第一次……?” 素问咬着牙:“有区别吗?” 他想了想:“听说第一次会很疼。” 素问眼珠子一转:“……你也是第一次?” 006 爱与不爱,一晌贪欢 素问眼珠子一转:“……你也是第一次?” 他脸上明显的不自在起来,因为水汽看不到脸红。 她问他:“你多大了?” “二十。你呢?” “十八。” 素问想:真是有意思的男人。都是第一次的话,她也不算亏了。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然后陆铮渐渐找着了感觉,就缓缓的推进去。 她正问他“你上学么?平常都做什么?”忽然下身一阵撕裂般的痛楚,她猛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尖叫出来。 他一下子停住不敢再动,把手指塞进她口中:“我给你咬,你别咬自己。” 她张开的唇瓣上,已经洇着鲜红的血珠。 她虚弱的笑笑:“你这人真有意思。”不过是嫖与被嫖的关系,他竟然先是说“我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看到”,又把自己的手指塞给她咬。 他不吭声,隐忍的额上暴起几根青筋。她低笑,学他先前的样子,俯下脖子咬在他胸前,他被刺激的低吼一声,也顾不上她疼不疼了,捞起她细白的大腿架在自己腰上,就动了起来。 素问吃疼,秀气的眉毛拧成了一团,可她又强忍着不说出来。为了分散注意力,她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 “喂,我重不重。” “唔……嗯……还好……” 她背抵在浴室光滑的墙壁上,整个人悬空挂在他身上,他的手托起她的臀部,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靠着他。 她实在疼得没法,就抽着气说:“你不觉得咱俩应该先看看什么苍井空,小泽玛利亚的再开战吗?” “……嗯,等会……一起看……” 他一边卖力的动着,一边一本正经的回答她,那样子真是性感得一塌糊涂。她忽然恶作剧心起,盘在他腰间的大腿用力一缠,他难耐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抱在她后背的手臂蓦的用力箍紧,他猛地加快速度,越来越紧,越来越不能呼吸,最后,两人同时在一阵窒息里颤栗。 素问整个人虚软在他怀里,听着他胸腔里强健而有力的心跳,那么近,那么清晰,仿佛连着自己的。曾经,她在父母的羽翼下,也曾想过举案齐眉、白头到老这样的词语,如今,只觉得荒唐又好笑。 他颤抖的额头抵在她额上,发出满足而沉重的喟叹。素问小心的拨开他额前的发,心想:管他爱与不爱,反正这世上也没有什么长久的。就让我们不论明天,不论将来,只拥有这一刻吧。 007 素素,你只能爱自己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 她睁开眼,就看见一双陌生又熟悉的眼睛在看着她。其实并不算陌生,毕竟昨晚曾那样亲密过。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他好像只是看着她发呆,这时才突然回过神来:“你醒啦?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昨天一天都在火车上,她哭得稀里哗啦,根本没胃口吃饭,晚上又只喝了酒,现在胃里早就空得难受。 “我饿死了。”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身体一阵酸疼,跟被车碾过似的,尤其下体那一块,锥心的疼。 她哎呦了一声,陆铮赶紧过来扶住她,被子下面的身体不着寸缕,干燥而舒适的手心贴着她冰凉滑腻的皮肤,呼吸不知怎么的,就有些重了。 陆铮把她按在床上盖好被子,说:“你躺着别动,要吃什么我帮你去买。” 她想了想:“我要吃吴江路上那家生煎,还有皮蛋瘦肉粥。” 他记下了,临走又嘱咐她别乱走。然后他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合上时,她的心也跟着自动门锁落下的声音咯噔一下。 不是已经决定不想以后,不想将来了吗?为何在他离开时还会心悸?聂素问,这世上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依靠,身体再亲密,也有背叛的一天。如果爱,你只能爱自己。 这样催眠着自己,又睡了一会,直到饥肠辘辘,陆铮正好回来。 他手里是热气腾腾的生煎和粥,素问迫不及待的扒开袋子。陆铮又递给她两个小药盒:“一个是止疼片,一个是避孕药。”他说话时偏着头不敢看她,语气也有点生硬,“吃了会好受一点。我想你跟我一样都不想有什么意外。” 她倒还没想到。接过药,她眯起眼睛冲他甜甜一笑:“谢谢你。” 他更加不自在,坐到一边去,夹起一粒生煎咬起来。 素问吃了药,又饱饱的吃了一顿早餐,顿时精力充沛起来。见他拎上来的还有一个袋子,就抢过来翻着看。里面都是碟片,光秃秃的连个片名都没有。 她抽出一张对着阳光底下看:“这是什么啊?” 008 怎么会遇见你 镭射光盘在阳光底下折射出七彩光线,仿佛雨后的彩虹,而那后面是她唇红齿白,分明的笑脸。昨晚她喝得醉醺醺,一直拧着眉毛,如今她一笑,露出一口细白的牙齿,两边是甜甜的酒窝,十分可爱。 他正发愣,她已经按开了酒店的电视,把碟片塞进影碟机里。短暂的片头过去,出现一间空敞的房间,一对现代男女,说着他们都听不懂的倭话。 素问莫名其妙,影片里那对男女进行了几秒钟的简单对话,然后就开始转战到房间里最为醒目的那张大床上,迅速地相互脱着对方的衣裳。 饶是陆铮男生,听着那越来越急促xiao魂的喘息呻吟声,也有些面红耳赤了。 素问隔了老半晌,终于恍然大悟:昨晚她随便闲扯说要观摩苍井空、小泽玛利亚的,当时陆铮正gao潮,含糊不清的说什么一起看,没想到竟是认真的! 陆铮坐在床沿,素问把头搭在他肩上,两人忽然都不说话了,沉默的房间里只剩下电视里肉搏的画面和不断高昂的呻吟。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她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于是他又转回头去,不到片刻,他又转过头来吻她,他的手滑进被子,薄被下赤果的身体,很容易擦枪走火。 有了昨晚的经验,他很容易的找到她的柔软,轻挑慢捻,他的气息很干净,很清爽的薄荷清香,因为昨晚一直在一起,所以她确定不是古龙水的味道,因为抽烟,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她的手也滑进他的衣领,顺着胸膛一路往下。 他轻笑一声,抓住了她不太熟练的小手,握在掌心,贴在自己胸口。 他说:“你听?” “砰咚”“砰咚”的跳动,那么清晰,每一下似乎都撞击着她的手心。好像它们是为她而跳动。 她羞涩的贴在他胸口,用力咬了一口。 他蹙起了英挺的眉,发出动情的喘息,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早晨的阳光通过落地窗户洒进来,洁白的大床上,他抱着她滚了一滚,然后将她牢牢的锢在怀里,双手托着她的脸颊,认真的打量。 “素素。” “嗯?” “怎么会遇见你?” 她想了想,学着外文片里的腔调:“who knows?” 009 one night,两千块 “素素。” “嗯?” “怎么会遇见你?” 她想了想,学着外文片里的腔调:“who knows?” 他笑起来,开心的吻了又吻:“真想一直这么抱着你,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明显感到她的身子一僵。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不问身家,不问过往,一晌贪欢。陆铮收了笑,小心翼翼的避过这些敏感话题,肢体的摩擦很快就将这些不快都抛在了脑后,因为有了昨晚的经验,陆铮十分小心的挑弄着她,直到她全身都放松了,才低低的问:“可以吗?” 素问点点头,他双手撑在她两侧,极轻柔的进入,素问把手环在他背上,随着他的浮动,指甲深深嵌入。阳光的碎金点点洒在他的背上,他的眼神温柔似水,几乎要将她溺毙。 原来做-ai也可以这么美好。 彼此支撑,取暖。累了,就相拥而眠。 那一天的一切都好像梦幻一样,那么美好,那么不真实。许多年后,素问回想起来,仍会有种暖暖的感动。 后来他送她回学校。当看到x大的金字招牌时,他怔了一怔。现在大学生出来做的也不少,但他直觉她应该不是那种为了虚荣出卖身体的人。 他问她:“为什么出来卖?” 她秀气的眉毛扬了扬,原来他一直把她当作夜店的妓-女。她也不急着否认,那口气真是云淡风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样赚钱快,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好。” 他精致的眉眼间掠过一丝不认同,但也没再说什么。 到了校门口的主干道上,她摆摆手说:“就送到这吧,学校门口人多眼杂,被看到了不好。” 她其实是怕他长得这么出挑,站在她身边会给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一路上她都看到好多小姑娘偷偷瞄他了,那嫉妒的眼神都快将她烧死。 他却理所应当的以为她是怕援交被人发现,于是松开她,掏出皮夹子里所有的现金。他出来一向不带很多现金,总共加起来才两千多块,他有点不好意思,递过去时问:“够么?” 素问连数都没数,随手折了折揣进兜里,用轻佻的语气说:“谢谢老板。” 他给她钱,她就收。既然他认为她的第一次是卖给他的,那她就当作是卖掉了好了。 010 亲情凉薄 他给她钱,她就收。既然他认为她的第一次是卖给他的,那她就当作是卖掉了好了。 事后证明她收下这些钱是明智的。父亲没多久就正式和母亲签字离婚,素问判给了母亲。财产分配协议果然和他当初说的一样,一毛钱也没留给她们母女,但是那个男人又说了:“素问你是我的女儿,如果你真的困难,随时可以来找爸爸。我不留财产给你,是不想便宜了那个恶毒的女人。” 她嗤之以鼻,只当是听见放屁。同床共枕十几年的人,顷刻间就变成恶毒的女人。 而母亲……她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用这个称呼,离婚不到一个月,她就卷走了所有能带走的钱款,销声匿迹了。 她是过了一个礼拜后才知道。那天学校的奖学金发下来,她兴高采烈的打回去想告诉她。从原来的家搬出来后,她们就挤在外婆家的小院子里,母亲多年主妇生涯,早就不再工作,一时间失去经济来源,生活也拮据起来。她想自己也成年了,能自立的话多少能减轻家里的负担,可就是这样,母亲还是嫌弃她这个“包袱”,丢下她自己走了。 电话里是外婆苍老的声音:“阿茹啊……怎么这么任性,走了也不说一声……她还借走了你舅舅的两万块钱,现在连人也找不到……” 她是脑子里一团乱麻,人情冷暖,世道凉薄,眨眼间她从聂家的小千金,变成无人问津的弃子。外婆总是念叨着舅舅那两万块,她羞得无地自容,也没脸再打回去,她是真的断了所有联系,天地间,竟然找不着一个亲人了。 开学时她带了五千块钱出来,之前因为来回家里学校,住宿车票花了一些,加上吃穿,很快捉襟见肘,加上陆铮给的两千多块,又撑了一段时间。 她想,她是得出来打工了,不然下个学期的学费都成问题。 她开始白天上课,晚上在超市站着收银,一小时15块,站到十点钟能赚60块。除去每日三餐,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还不到30块,以往她总爱晚自修时买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捂在手里,如今也戒了,自个儿在寝室把吃完的罐头瓶子洗干净,冲了开水,抱在怀里。 011 赛车宝贝 过去她是聂家的千金小姐,养成了许多娇气习惯一时改不过来,寝室的床下面还放着双香奈儿的小皮鞋,常带在身上的手帕也出自burberry的经典格子。同学们对她议论纷纷,就连打工的同事也常在背地里讨论她。素问一向是淡泊寡言的性子,就由着她们去说了,加之骨子里那股清高傲气,不肯随流,因而朋友也少得可怜。 很快到了学期末,别的同学应付完考试都开开心心的计划假期旅游或者归家了,她却捏着夹在课本里的钞票犯了愁。半个学期下来她才攒了三千块不到,离学费住宿费还差一半。 那时班里的女孩子,有一拨人常常在门禁之后才回来,大半夜的边走边鬼哭狼嚎,衣着暴露,身上还带着酒气。她们家里也并不是多富裕,花钱却是大手大脚,连身上少得几乎要裹不住肉的衣服也是上四位数的名牌。 见她望着钱愁眉不展,一个刚从女厕所化完妆出来的女孩子叫她的名字:“喂,聂素问。” 她抬起头,正对上女孩那一对还不成熟的小笼包,不知她下了多少功夫才挤出中间那一条浅浅的痕迹。果然应了那句话:时间就像乳沟,挤一挤总会有的。 女孩见她眼神茫然,于是先自我介绍道:“我是周玉,机电系的,想不想跟我们一起赚钱?” 素问上下瞟了眼她的装扮,不作回答。周玉看出她的顾虑:“你放心,我们赚的不是卖肉钱。雪原路赛车场知道吗?只要你长得够标志,随便被哪个车手看上了带出去跑一圈,就有钱拿。”她伸出手指比了比,“至少这个数。” 素问有点不可置信,愣愣的问:“两百?” “两千。”周玉不屑的笑着,“这还算少的,如果你跟的车手拿了第一,那赏下来的起码有五千朝上。” “怎么样,做不做?”周玉逼近了问,她眼尾的金粉随着挑眉的动作撒了一点下来,在夕阳里熠熠生光。素素头一回觉得她粗戛的声音是一种诱惑,左右沉思不定,周玉见她彷徨,又试探着说:“你可以今晚先跟我去见见世面,再决定要不要做。不过你这身打扮可不行。” 012 雪原飙车 “怎么样,做不做?”周玉逼近了问,她眼尾的金粉随着挑眉的动作撒了一点下来,在夕阳里熠熠生光。素素头一回觉得她粗戛的声音是一种诱惑,左右沉思不定,周玉见她彷徨,又试探着说:“你可以今晚先跟我去见见世面,再决定要不要做。不过你这身打扮可不行。” 她不由分说把素问身上的衬衣解开下摆的三颗扣子,撩到腰部以上,打了个结,露出包括肚脐在内的一截小蛮腰,又把校服裙子往下扯了扯,几乎要露出股gou来,才满意的拍拍手。 腰上蓦地一凉,素问不自在的弓起腰,周玉又说:“还得给你化化妆。” 要化得跟她一样好像孙悟空火眼金睛么?素问没敢问出来,果断拒绝了周玉的“好意”,说:“我自己来。” 她拈着小棉棒在眼窝里随意的刷了层赭色,旋开口红,把周玉钟爱的血红色点了点在唇心,然后用手指晕开,素净的脸上娇媚之色顿生。 周玉煞是满意她的装扮,一群刚满十八岁的丫头,就这么“清凉”的挤上了公交,一路上嬉笑打闹着,那气氛就像是要远足踏青。素问靠着车窗,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头发捋到耳后,眼前是飞快变换的景物,而往前方的路,仍不甚清晰。 公车在雪原路和通汇路交叉口停下,周玉领着一帮小姑娘沿着马路边走。这一块的地本来被划了开发区,因而农田什么的都夷平了,修起平整的马路,但是外资又迟迟落不下来,项目什么的只好搁下来,成了一块偏僻的空地。 素问她们到的时候,宽敞的马路上已经停了几辆改装后的跑车,线条流畅,色彩绚丽,素问小时候见过的车型不少,一眼就看出他们这是非法改装。不仅如此,这场比赛也是违法的,没有赛道,没有安保,只有一些衣着前卫的年轻男女们,开着啤酒挥舞着彩旗在庆祝。 她刚要怯场,就被周玉推了一把,指着跑车旁围着的人堆里,几个衣着光鲜的男人说:“喏,这就是就今晚的车手,你过去,能被他们挑中的话钱就不愁了。” 话音未落,同来的几个女孩子已经扭着腰靠了过去,现场还有不少女孩子,一个比一个穿的暴露,妆容妖冶,甚至有人为了一个位置争吵起来。 013 可以载我一程吗 其他的车手很快选定了自己的“宝贝”,只有一辆车前,依然围着众多女孩,争执不休。车主对她们的争吵恍若未闻,独自坐在车头,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素问想,如果空手而回,那还不如在超市站一晚,她至少得把车费赚回来。 她撩了撩披下的长发,走到只顾着闷头抽烟的车主面前,一只素白的小手伸到他面前,摘掉了他口中的烟,幽幽的说:“请问,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嘴上忽然一空,陆铮迟疑的抬起头,目光从素问修长的小腿,移到她凝白细致的腰部,在一点点挪上去,最后停在她空灵的大眼睛上。 “是你……?”他不自觉的皱了眉。怎么每次遇到她,都不是什么正经女孩子该去的地方。 素问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晌却开心的笑了起来,咯咯的叫他的名字:“陆铮,是我,素素,还记得我吗?没想到这车主是你……太好了,可以载我一程吗?” 他当然明白她所谓的载她一程是什么意思。难道夜店每晚的出台费还不够她花销吗?还要到这种地方来赌命赚钱? 那时候素问尚不知道他们所谓的比赛其实是一种搏命的游戏,她一点儿也看不出这些阔少爷们哪里像是活腻了。 直到素问真正如愿以偿的坐上陆铮的车,她才彻底后悔了。急速的飞驰让她脸色发白,整个人好像飘在半空中随时有坠落的可能,而身旁的陆铮还在不断的加速,转弯,漂移…… 好几次身旁有赛车想挤过来冲到前面,陆铮就急转方向盘,霸道的横在马路中央,不让他们超过,每一次死神就在眼前擦身而过,他却没有丝毫顾虑的把油门一踩到底! 素问很快明白了为什么每个车手都要带一名女伴,因为这一场“生死之旅”,女士们需要把生命交到身旁的男人手中。 她的胃里激烈的翻搅着,紧紧闭着眼睛,耳旁除了轰鸣的发动机声音,渐渐融进了疯狂的叫嚣,就在素问睁开眼睛的一刹,陆铮的跑车率先冲破了红线! 黑色的人潮一涌而上,将他们围在车内,欢呼,尖叫。 014 胜利者的姿态 黑色的人潮一涌而上,将他们围在车内,欢呼,尖叫。 陆铮显然已习惯这种胜利,神态自若的下车,接过摇胀的香槟,对着天空“彭”一声弹开,芬芳的酒液四溅。有人把厚厚一叠粉色的钞票递上来,陆铮看也没看,捏在手里哗的撒向天空,粉红色的纸币,如同漫天红雨,纷纷扬扬飘落。所有人都激动的蹲下来去捡,有人大叫陆铮的名字,有人在叫万岁。 素问苍白着脸,半晌才摇摇晃晃的走下车,看着那些争先恐后的背脊,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他们一样蹲下来去捡。 而陆铮,就好象睥睨天下的神祗,优雅的坐在车盖上,一边品尝着胜利的香槟,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众生百态。 素问呆滞的看着那些漫天飞舞的钞票,忽然清醒过来,伸手就要去抓,却被男人强健有力的大手先抓住了。 陆铮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一字一句说:“我的女人,怎么能跟他们一样,蹲在地上捡钱?” 他倒是习惯了把“我的女人”挂在嘴边。素问被他扣住手腕,动弹不得。此刻他眼里的暗沉,仿佛是风暴的前兆,让她隐隐生惧。 她闭了闭眼睛,理直气壮的说:“可我本来就是来赚钱的啊。” “哼,”他嗤笑一声,放开她的手,像上回一样,掏出皮夹子里所有的现金,塞到她手里。 她僵硬的把钱捏在手里,那些纸币上面仿佛还带着他的温度,滚烫得要灼伤她的手。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有点酸酸的,却还是笑了笑,重复那句话:“谢谢老板。” 她笑起来还是那样好看,甜甜的露出两只可爱的酒窝。可此时他看在眼里只觉得刺眼,不耐的揪起她的手腕,重新甩回车里,“彭”的一声关死了车门。他紧跟着坐进驾驶室,已经捡完钱的人群纷纷站起来,诧异的看着这一幕。 边上,一个看似陆铮小弟的人物吼了声:“今晚大家尽兴的玩,陆铮说了,他请客!”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惊人的欢呼,很快便遗忘了今晚的主角。陆铮载着聂素问,缓缓的开出了雪原路。 015 我的女人 车子停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吧门外。这里不同上次他们初遇的酒吧,场地和氛围都更为奢华。侍应熟捻的引着陆铮把车停好,他走下车来,一把捞出聂素问,掐着她的胳膊走进去。 素问疼得皱起了眉:“你带我来这干吗?我明早还有课。” “你不是一向这个点‘工作’的吗?”他把“工作”咬得很重,满带着讽刺的意味。 她怔了怔,想起第一次的时候他以为她是夜店的应召女郎。今晚,她也收了他的钱呢,她按了按口袋里那厚厚一沓纸币,忽而巧笑靥靥:“希望我今晚的服务也能让你满意呢。” 有力的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陆铮冷哼一声,铁青着一张脸走进了包厢。 甫一开门,就听见嘭嘭的空气炸响声,素问吓了一跳,却见无数彩带向他们喷来,人人手里都举着一罐啤酒,伸到陆铮面前,有人拖长了尾音喊:“cheers--” “恭喜陆铮连赢一百场!” 素问被这阵势吓到了,陆铮一边伸着胳膊把她挡在身后,一边接过大家递来的啤酒,众人一干到底,都欢呼着把陆铮往沙发里按。 几十罐啤酒一起被放在桌上,一伙人边喝酒边七嘴八舌的笑闹。 “这下南边的江家要傻眼了,以为找了个什么‘雪原车神’的就能独霸c市了!” “燕家还不是一样,跟江家斗了大半天,最后还不是干瞪眼。” “要我说,还是咱们陆铮最威风,能让两大家族一起吃鳖!” “哈哈,说的对,陆铮来,我敬你!” 一伙人围着陆铮大加赞扬,他本人却神色自如,眉目疏朗英气,态度看起来有些高傲,饶是如此,笑容总是不忘的,时刻露在脸上,虚虚实实,坐在一群人当中自是卓而不凡。他似乎酒量十分好,任谁敬酒都一饮而尽,七八个人边扯皮边灌酒,没一会就有几个红着脸开始胡言乱语了。 素问一进去就想找个角落安静的坐着的,却被陆铮抓在手心,一步也不肯放,拉着她在身边坐下了。这时有几个喝高的,东倒西歪眼看就要撞上她,她求救般看向身边的陆铮--他却安静而随意的坐着,修长的手指掂着啤酒罐的边沿,仿佛眼前发生的事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她心里一凉,唰的站起来,本能的厌恶的推开了倒过来的男人。 016 现场调教 “呦,这妞够辣啊!”一张臭哄哄喷着酒气的嘴凑过来。 素问躲了开,清冷的眸子只一径的看向泰然自若的陆铮。 眼看几个男人毛手毛脚的就要扑上来,另一个声音凉凉的响起来:“你们几个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吗?自家兄弟的妞也想上。人是陆铮带来的,先听听他怎么说。” 陆铮终于站了起来,声音清清冷冷的:“没错,她是我的女人。华哥,你还想上吗?” 那叫华子的男人哆嗦了一下,好像瞬间酒醒了,忙陪着笑摆手:“我这不跟嫂子逗着玩么?” 气氛一时僵化,为了缓解气氛,几个喝高了的男人,色眯眯的揉着手说:“既然是陆铮的女人,何不现场调教调教?” 这馊主意一出,现场立刻附和声一片。 素问身子一僵,他们该不会要当着这些人的面……做那种事? 上回她在酒吧就见识过了,一帮子人,嗑了药,在不甚宽敞的包厢里,群媾苟合。无数女人白花花的胸脯,和男人丑恶的欲望在眼前晃动,素问胃里升腾起一股恶心,本能的摇头。 所有的人都在起哄,陆铮在一阵猥亵的口哨声中覆上她颤抖的手,包裹住。 她的手心一片冰凉,连心也凉了下去。素问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眼中全是浮冰样的冷漠和淡然。她下意识的咬住了唇,脚底也忍不住抖了起来。 陆铮动了一下,她还是原封不动的站着,眼里全是恐惧和排斥,盈着水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他走过来,手掌搂过她的腰肢,在一群人更加尖锐的口哨声中,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不……不要……”她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不要这样羞辱她,不要…… “别犯傻。”他在她耳畔低语,唇刷过她的耳廓,停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 众人齐声口哨兼叫好,陆铮却没有下一步动作,眼神凉凉的扫过一干等看好戏的人,声音淡如飘絮:“你们应该知道,我是有洁癖的。” 他的话令素问的小脸一下子红了下来,他的意思……嫌她脏? 017 不要羞辱我 陆铮却没有下一步动作,眼神凉凉的扫过一干等看好戏的人,声音淡如飘絮:“你们应该知道,我是有洁癖的。” 他的话令素问的小脸一下子红了下来,他的意思……嫌她脏? 包厢内哗的静下来,一片唏嘘,有人大着胆子开玩笑:“陆铮,莫不是兄弟们看着,你就勃不起来了?” 陆铮转头,雪亮的一记眼神刮过去,那人立马噤声,捂着嘴巴退到了后面。 华子知这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也明白见好就收,谄着脸说:“哥几个还能不知道你习惯?这不早都给你准备好了……” 他一脸猥亵的笑,肥壮的手指向包间里面指了指。素问这才发现,这包厢里还有个隔间,不足5个平方的狭小空间,却放了一张十分舒适的宽大真皮沙发,边上还有衣帽架和小柜子,柜子上“体贴”的摆放着一盒安全套…… 她一下子明白了。脸红得几乎滴血。 又有人推了陆铮一把,说:“这可是为了给你庆祝连胜一百场的礼物,可别浪费了哥几个的好意,赶快去吧……” 众人跟着鼓掌叫好,素问整个人僵若化石,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睁睁看着他,将她抱进那间特意为他们准备的隔间。 咔--门锁落下。 陆铮放下她,她的脚还有些软,倚在门板上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他忽然靠近,抓着她的脚踝,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的一只脚架在了自己的左肩上,门板咚的一声-- 她的下身立刻被分得极开,白色的底裤在百褶裙下若隐若现。他腾出另一只手绕到她身后,按着她的臀部将她使劲的推向自己,两人的下身便紧紧的贴合在了一起。 素问明显的感到抵着她的地方一点点坚硬火热起来,隔着一层衣料的摩挲,更撩拨的人心痒难耐。 陆铮喉头滚动,猩红的眼睛里全是欲望,他俯下头,在她耳朵上狠狠一口咬下去,惊得她痛呼出声,他沙哑到不行的嗓音在耳畔低低的说:“就这样……待会别忘了叫出来。” 素问不解的看着他,他又用下身隔着裤子顶了她一下,身后又是彭一声-- 她难堪的闭上眼,下意识的咬着嘴唇忍住。 018 给我叫出来 这个不听话的女人……他恼火地用力一扯,她衬衫领子上的扣子就崩了下来,他一手探入,五指抓着她的柔软就是用力一捏-- “啊--”素问没忍住细声叫了出来。 “很好,就是这样。”他甚是满意,放轻了力度,大手却留连在她胸口,轻拢慢捻着。 素问不明所以,满脸羞红的瞪了他一眼。他压根不管她,抱住她隔着衣服狠狠的撞她,身后的木质门板被撞的嘭嘭作响,她几乎能听到外间的人猥琐的笑声。 羞死了啊……他们明明只是隔墙挠耳,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发出这么激烈的声音,引得外面好几个人都吵着要趴在门上偷听。 他撞了几下,见素问又习惯性的咬唇不出声,坏心眼的把手伸下去,在她大腿上掐了一把,她立刻哼哼叽叽的抖了起来。他隔着一层布料都摸到湿湿的,眼里在瞬间扩散出一股令素问惊惧的血色来。 其实他本来就想装装样子,逗着这女人吼几嗓子,一来敷衍了外面那伙人,二来也帮她解了围。偏偏这小女人平时聪明得要死,一到这情欲关头就傻得可爱,被欺负了还紧咬着牙关不吭声。他要是不再卖点力,外面那帮人还以为他不行呢? 陆铮低头狠狠的吻住她,在她唇上辗转吮吸,带着威胁的口气道:“你是想这样呢,还是出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做?” 素问被吻得晕头转向,一时还转不过弯来,陆铮的大手更为用力,在她的臀部用力一按,将她压向自己的火热,命令道:“叫……给我叫出来!” 素问这才一下子清醒,配合的“嗯嗯啊啊”吆喝起来。 陆铮失笑,硬朗的胸膛贴着她的柔软,嗓音暧昧沙哑:“敬业点好不好?哪有你这么叫的?” “啊……?”素问小脸酡红,呆呆的看着他。她还自认满意的在那保持着三短一长的规律“嗯、嗯、嗯、啊--”的叫着,一双乌溜的眸子里真是眼波欲流。 该死,她这样子整个就化身成两个字:诱惑。 看来他有必要教教她真正的“叫chuang”该怎么叫! 019 欲求不满 他低下头去,隔着衣服咬上她丰盈的顶端,刺痛感和酥麻感一并袭来,她很快抑不住“嗯……”的哼了出来。 陆铮把她抵在门板上抱起来,双腿一直拉到腰间,命令道:“抱住我。” 她整个人都悬在半空,只能用小腿盘着他的腰,双手伸到他颈后牢牢的抱着,才不至掉下去。 他空出一只手去解皮带,另一只手托着她。素问微微颤栗着,下身一阵痒麻,他再也忍不住,手伸下去,问:“……给我吧?” 素问嗯嗯啊啊的哼着,根本没理会他说什么,就在这天雷勾动地火的时候,背后的门却咯哒一声开了。 素问一慌,攀在他腰上的身子禁不住向下一沉,他抵着她的某处顿时感受到柔软的包围,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却不得不强忍着抱住她转了个圈,把她按在怀里,确认她整个人都被他的背遮挡住,才尽量压抑着平稳的声音问:“怎么了?” 那人显然是拿了钥匙从门外打开,一进来就低着头,却时不时趁陆铮不注意瞟一眼,见到素问衣衫不整的样子,不禁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打……打扰二位……外面来了江……江家的人……在闹事……点名了就要……你……您去……” 陆铮微微侧过身子,替她理好衬衫的领子,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住她,说:“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到。” 素问不出声,她埋在陆铮的怀里,手足无措。从未像此刻一样希望自己是团空气,直到那人走远了,陆铮才放下她。素问心里是又羞又怒,趁着落下,狠狠地一脚踩在了他脚背上。 陆铮闷哼了一声,整个人气的脸红脖子粗。本来到嘴的“美食”没吃成,就有些欲求不满的愤懑,现在还被人恩将仇报的踩了一脚,顿时一肚子的火,掐着她的脖子就往她细腻白嫩的颈部皮肤上狠狠的啃下去。 “啊--”素问尖叫一声,捂着脖子指控,“你……你、你、你……你是狗啊?” 她疼得咝咝直抽冷气,陆铮这才满意的理了理衣裳,心情愉悦的出去了。 020 你很缺钱么 原来是江家请来的“雪原车神”输了不服气,一会说是天气不好,一会又说赛道不公平,非要再战一场。陆铮心情甚好,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与他约了明天再比。 素问则趁乱溜出酒吧,自己打车回了寝室,洗手间里黑灯瞎火的,她用手机照着,拨开领子一看,一个深深的牙印印在上面,都渗出血丝来了。 靠,这男人,真狠。 想着他今天逗弄自己的样子,明显比上次娴熟了很多。这一个月不见,也不知他又丰富了多少实战经验,想着都觉得牙根酸酸的。 第二天,素问又来到雪原路赛车场。 今天的雪原路特别热闹,江家来了不少人造势,陆铮这边的崇拜者追随者也不少,两拨人一字排开,泾渭分明,还没开赛就已经有了火药味。 起点上,只有两辆车。蓝的那辆,素问昨天坐过,是陆铮的,红的改装得跟鸡冠花似的,是江家那个“雪原车神”的,燕家今儿个退避三舍,隔岸观火。 开赛前,“雪原车神”抱着黑色紧身皮衣的美女,跟打了鸡血似的,大手不停的在女人屁股上拧来拧去,惹得女人娇笑连连。陆铮还是那副死样子,坐在车头上,任一众女人为他争得死去活来。 毕竟是“世纪大战”,能在英雄们身边见证胜负脸上也添光。 聂素问打了个响指,坐过去,素白的小手一摊:“能借个火吗?” 陆铮侧头,翻了她一眼:“你会抽烟?” 她不置可否,葱削的指尖划过他胸前,仅用食指和中指就夹出他口袋里的打火机,末了,还刻意在他胸口流连片刻,划了个圈。 “小妖精。”他忿忿,冷不防又被她抽去嘴里的烟,含在嘴里咂巴了一口,呛得连连皱眉。 “什么啊,这么难闻。还香烟呢,臭烟差不多。”她边摇头边把烟扔在地上,又踏了两脚才解恨。 “哧,”他忍不住笑出来,“难闻你还抽,小丫头片子。你不是晕车么,怎么今天又跑来?” 她无奈的摊开手:“没办法,我缺钱得很。” 昨天他暗怒之下塞了把钱给她,虽然没数,但也有两三千块,这么快就缺钱了?他暗暗猜测,会不会是她家里有困难,所以被迫出来挣钱。 021 陆铮,我艹你大爷 新鲜出炉的文,需要亲们的爱心哇~如果你喜欢这篇文,请点击下方【收藏到我的书房】,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章节啦。如果想要快快的更,看得更爽,别忘了【推荐此书】,有了你们的支持,99才能越写越快哇~ ******************************* 昨天他暗怒之下塞了把钱给她,虽然没数,但也有两三千块,这么快就缺钱了?他暗暗猜测,会不会是她家里有困难,所以被迫出来挣钱。 这怪不得陆铮这么想,因为素问长得实在是太“良家”,那一张干干净净的小脸,那清纯如同小鹿的水眸,就算她脱光了站你面前,你也不想相信她其实是个妓女。 这么想着,他目光也柔和了许多,发自肺腑的说:“你要是急需用钱,我可以借给你。” 素问就这么呆愣了两三秒,然后哗的一下在他面前站直了。他以为她是感动得要哭了,正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却见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夸张,越来越……欠扁。 “真的么?那先借我个两万来花花。”她还恬不知耻的伸出手来。 他气极,啪的拍掉她挠心的小爪子,冷喝一声:“上车!” 那一天,聂素问极度怀疑陆铮这小子也打了鸡血!那车子飙的,神马“雪原车神”,神马急速飞车,神马跑跑卡丁车……神马,都是浮云!她觉着自己都要飘上浮云了! 陆铮还不够,小脸绷的,跟谁欠了他几万块钱似的,在空旷的车道上左晃右晃,来回漂移,楞是把一辆车当飞碟来开。 素问小手紧抓着车顶,白着脸问他:“又没人跟你抢道……你至于这么晃着开吗?”那啥“雪原车神”的,早就被甩到十万八千里了。 陆铮闻言,脖子优雅的一转,投来一记祸害人间的眼神。素问下意识的捂住心口,那一瞬间,有一种强烈的意识-- 他妈的,老娘要挂了! 在这种九曲十八弯的赛道上,能把车飙到180,还忙里偷闲分出眼神来抛个媚眼的,估计就只有陆铮了,而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活下来的,他妈的明天老娘就去庙里上香! 生死关头,聂素问把这辈子听过的粗口都爆出来了,一直问候到陆铮他祖宗十八代。直到车子稳当的停在终点,她还处在极度癫狂的状态,颤颤巍巍的指着身旁的男人:“陆铮!我艹你大爷!” 022 五万块的沉重 陆铮下车时,看到聂素问一张小脸乍青乍白,那嘴角的笑,别提有多欠揍。 香槟,鲜花,所有人都在狂欢,只有素问,掐着胸口的小心肝,撑着软如棉絮的双脚走下车来。 这一回,陆铮没有像以往一样撒钱,而是把得到的五万块赌金直接都塞给了素问。 心跳尚未平复,怀里又多加了一份沉重。她错愕的抬头,陆铮早就转过身去,和一众人碰杯庆祝,她就这么一直傻傻的盯着他的背影。 素问回到学校后,立刻把两万块寄回外婆老家,填了母亲借走舅舅的那笔帐,又把学费住宿费存好,剩下的两万四千块单独办了张存折存进去,放在吃完了的饼干盒里。睡觉时想想又不放心,于是爬起来拿出存折,左右思索了一阵,还是决定起床后去买个带锁的首饰盒,好好的锁起来。 解决了学费问题,她仍然每次跟着周玉她们去雪原路。没人会嫌钱多,更何况聂素问有自己的理由。她每次都是坐陆铮的车,周玉艳羡的拍着她的肩:“你运气真好,一来就被他看上了。那姓陆的小子一直在赢,各家都在招募车手,想着法子赢他,可据我观察,短时间内,没有可能。” 周玉也找着了固定的车主,一个瘦高麦色肌肤的男人,眼睛细长,输了总会不甘的把眼睛眯成一条线,带着一丝危险气息。素问就见过有一回比赛完,男人愤怒的甩了周玉一个巴掌。 素问问她:“这赛车还分帮派的么?” 一说到这,周玉就兴奋:“你不知道c市的两大龙头家族吗?城南的江家和城西的燕家。基本上这些来赛车的都是两家阔少们养的车手,比的不止是明面上的输赢,还有私底下的较劲。偏偏这陆铮横插进来,,两家都在私底下打探他的底细呢。” 素问点点头,周玉忽然用手掩着,贴在她耳朵边上问:“你们除了赛车,是不是还有……那个,嗯……的关系?”她“嗯”地嗲气十足,嗓音委婉的转了个弯,素问立刻红了脸,老实巴交的说:“我们以前认识的。” 周玉巴掌拍得响亮:“我就知道--” 素问歪着头:她又知道什么?连她自己都还不知道呢。她和陆铮这样……到底算什么? 023 沉醉 有一场醉,从认识他那一刻起,她就从没有醒来过。 那时候她一下课就会去雪原路赛车场找他,他副驾驶座的位置,已经成了她的专属座位。就算她不能来,也不允许别的女孩再坐上去。 她说:“我是很小气的人。一生一个就足够。” 他不以为意:“一生长着呢,你还能一直霸着这位子?” 她不说话,翘着小腿坐在他旁边,一脸的得意。 陆铮还是一直赢,得到的奖金大半都会给她,心情好的时候会带她一起去酒吧。素问并不喜欢那儿的环境,很嘈杂,而且她不会喝酒。所有的人都用猥琐的眼光打量她和陆铮,别人会叫她“嫂子”,她觉得不习惯。有时候他们也起哄,吵着要陆铮和她喝交杯,他总是一笑置之。玩得很晚,就开车送她回学校。 有一回,她在回校的路上,偶尔向他提到,宿舍的同学常常抱怨,说她总是半夜回去,还带着一身酒气。 陆铮的手按在方向盘上,一双黑眸认真的盯着前方,看似不经意的说:“那你搬到我那儿住吧。” “啊……?”她不过是随口抱怨,对他的提议一时有些茫然。 搬过去……所谓的……同居? “你不是最喜欢钱吗?还能帮你省下一笔住宿费。”他打了个弯,车子刹地停在了校门口。 这人说话真不好听。她白了他一眼,恨恨的走下车:“你要是说点好听的,我还能考虑考虑。” 陆铮的住处在城心繁华地带,她去过一次,很简单的单身公寓,家具什么都有些旧了,脚下的木地板年月久了,泛着点点的霉印。唯一的一台电视还是21寸的。他说这些还都是之前的房东留下的。 她奇怪的问:“你飙车赚的那些钱都用到哪去了?” 按说一个会漫天撒钱的人,不至于住得这么寒酸吧? 陆铮冷着脸,指指她的口袋:“你应该最清楚它们的去向吧。” 她有些心虚的吐吐舌。 他的家简陋得可怜,灶台长期空置着,连个锅子都没。他们蜷在沙发上看了一整个下午电视,饿了就打电话叫外卖上来。 素问趁他去付钱,环视着灰白的墙壁,啧啧感叹:“你这哪里像个家啊?连个烧水壶都没。” 他把外卖袋子一个个打开,边摆盘边说:“只是睡觉的地方而已。况且我平常都是喝酒不喝水的。” 素问循着香味跳过去,在他后脑勺上敲了一下:“你就不怕喝出胃穿孔。” 填饱了肚子,陆铮一挥手,素问就像只小白兔一样,乖乖的一蹦一跳去厨房收拾了。 她蹲在地上把垃圾一个一个打包,他跟过来,从后面捞起她的脖子,把她的脸转过来亲吻。 素问一边叫一边躲,嬉笑着把手上沾到的酱汁往他脸上抹,然后从他纠缠的唇齿间挣扎出来,一点一点为他舔干净。 有一种温暖在彼此之间流动。 陆铮突然把她压在地上,彼此的喘息都重了起来。 免不了又是一场大动干戈。 事后,陆铮把她抱在沙发上,仔细的替她揉着被硌到的后背。素问难得享受他的伺候,窝在他怀里,矫情的哼着。 陆铮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最后,贴在她耳边,似是而非的说道:“看来,这地板的确应该换了。” 怀里的她蓦地脸红,羞涩的把脸埋进了他胸膛里。 024 谁在上面 素问搬过来的时候,所有的木地板都换成了地毯。柔软的安哥拉羊毛一直没过脚踝,踩上去如同踩在云端一样。 她大惊小怪的跑了一圈,指着脚下问:“你连厨房都铺上了?” 还是白色的,忒奢侈了吧?这还不得滴的全是油花酱汁? 陆铮不说话,揉着她的头发只是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揍。 她转了一圈,这个家虽然极度缺少居家氛围,不过勉强还是能住的,只不过…… 她点了点房间正中唯一的单人床:“不知道能不能再塞下一张床了……不行的话,就只有换张大点的。” 他点头,十分赞许:“嗯,应该换张大点的。” 陆铮开车带她去了c市最贵的一家家居城。销售员一边介绍,一边时不时的用疑惑的眼光打量素问。 她的学生气实在太浓,怎么看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小丫头。由于是第一次选床品,看到什么都是新奇的,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而陆铮则是少年老成,板着张脸不发表任何意见,更多时候都是素问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其他的客人,不是一家三口,就是白领夫妇,有商有量,十分和谐。而素问和陆铮这一对……连销售员都抹了把汗。 “这个不错,颜色很萌。你觉得呢?” “随便。” “那这个呢?” “不知道。” “那还是不买了。” “嗯?” “床给我睡,你是沙发还是地板就自己解决吧。” 他想了想,欣然应许:“也好,那我只能勉为其难睡在你上面了。” “为什么是你睡上面不是下面?”素问本能的反问。 “原来你喜欢在上面吗?” “当然不是……”素问还想再说,忽然发现一边的销售员已经红着脸打算回避一下了。这才发现他们的对话内容有多么的……引人遐思。 明明是在问他买哪个颜色,怎么变成讨论谁在上面了呢? 最后还是挑定了一张复古花纹的双人大床。傍晚,两个人在夕阳的金辉里抖开床单,随着褶皱的舒展,大朵大朵的白茶花怦然绽放,被夕阳一点一点染成了金色。 她对自己选择的花样颇为满意,趴在床上一点一点的压平褶皱,陆铮把晒的暖洋洋的被子从后面丢上来,她整个人都被厚厚被子压在下面,然后陆铮扑上去,隔着被子把她抱起来,紧紧的裹在怀里。 他的唇点在她额头上,细细的吻落下来,声音柔软得几乎要化掉:“你不觉得咱们该为这新床单留点纪念吗?”她拼命摇摆着小脑袋,躲闪着他的吻,嘴里嘻嘻的笑着,大骂他:“下流!无耻!se情!” 可惜实力悬殊,没多久就被他制服,压在身下就地正法。 她在他淋漓的汗水里颤抖,彼此颤栗着相拥。他舒了口气,终于释放,搂着她不肯出来。 屋子里的情欲味道一点点在消散,素问瘫软在他臂弯里,肚子里忽然发出咕咕的怪声。 在这种暧昧的时刻,显得那么的诡异。 两人都没出声,屋子里静静的,先是陆铮没忍住,下巴抵着她的颈窝,颤抖着憋笑。终于忍不住,两人抱在一起,笑得前仰后合。 素问又羞又挠,指着他控诉:“都怪你,忙了一整天我都还没吃饭呢。”又被迫陪着他做了好几次剧烈运动,难怪这么饿。 他还是笑,一口咬住她伸出来的手指,又逗了她一会,良久,才低低的说:“下次在家做饭吧。” 025 不速之客 门铃响起的时候,素问还陷在香甜的梦境里,于是不耐的蜷起来,用手肘撞了撞身后的陆铮。 陆铮模糊的“嗯”了声,手臂穿到她腋下,把她抱得更紧。 于是两人继续相拥而眠。 那按门铃的人却有极好的耐心,叮铃叮铃声不断。 素问终是恼了,揉了揉眉心,推陆铮:“起来啊,去开门。” 陆铮抓着她的小手塞进被窝里,又沉沉的睡过去。 素问一向有起床气,见他这样,蜷起的小腿狠狠一勾,膝盖正顶在他下身要害部位。 “噢——”陆铮痛呼一声,这才不情不愿的坐起来,又把她按在怀里狠狠“报复”了一番,才穿上拖鞋去开门。 门铃声戛然而止,门口一阵絮絮的低语,说话的人好像刻意压低了声音。 素问往杯子里缩了缩,她并不在意来人是谁,只想继续她的好梦。 又过了一阵子,她刚要睡着,陆铮回来了,悉悉嗦嗦的开始穿衣,末了冰凉的人伸进被子里,宠溺的捏了她一把,她挥了挥手打开他,就听见他低沉悦耳的笑声。 他说:“素素,我出去一下,等会回来给你带早餐。你想吃什么?” 她连眼睛都懒得睁,半梦半醒的回答:“噢……那就锅贴吧……” “好。”他俯下身,凉凉的吻落下,一沾即走,“你再睡一会吧。”走时还帮她掖好了被子。 素问起来时,陆铮果然帮她买了楼下最爱的那家锅贴,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一个温雅美丽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与她差不多年纪,苍白透明的皮肤,柔柔弱弱的几乎一碰就要碎掉。她举止言谈都十分有礼仪,见着素问衣衫不整的走出来,先是微微一怔,然而还是友好的向她微笑,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萧媛。” 素问第一眼就看出她出身名门,同时也感觉到来者不善。她没有立刻自我介绍,而是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看了眼陆铮说:“你有客人啊?” 然后,也不等他的回答,就兀自进了洗手间。 她在里面把龙头开到最大,水流哗啦啦的洒下,外间静了一会又开始有人说话,隔着水声不太清晰,她隐约听到那女孩叫陆铮“三哥”,又说什么外公的。 原来是他妹妹。 她不自觉的松了口气,一边刷牙一边又歪着头想:可是为什么他们一个姓陆一个姓萧呢?而且陆铮如果有这么有钱的妹妹,干嘛还要靠飙车赚钱。 026 两个女人的谈话 她不自觉的松了口气,一边刷牙一边又歪着头想:可是为什么他们一个姓陆一个姓萧呢?而且陆铮如果有这么有钱的妹妹,干嘛还要靠飙车赚钱。 如果她没看走眼的话,那个萧媛身上的衣服,全都是私家裁缝纯手工订制的。以前她那个局长老爸还没“叛变”的时候,带她去一个司令家里拜访,正巧见过那种专门的裁缝。这样量身定做的衣服,舒适度远远高于商场里固定的尺码,而且款式也是独一无二。 她在洗手间磨蹭了好一会,他们终于聊完,陆铮过来问她早上有没有课,她说三四节有。他说要么一起出去,他先送萧媛去酒店,再送她去学校。 素问摇摇头,说反正学校不远,自己坐公车就好了。 走的时候,萧媛还是很有礼貌,笑着说:“谢谢你的招待,有机会再来拜访。” 她只好陪着笑。她其实哪有招待过,恐怕对方想来拜访的也不是她,而是陆铮吧。 这个花心大萝卜,等晚上回来再好好审问他。 上完两节课正好是十一点半,她正打算去食堂随便混饱肚子,在楼梯口,意外的又看到了萧媛。 她站在那里,抬头,正好看到走下来的素问,于是冲她点头笑了笑。 她一直在等她。 “嗨,这么巧。”素问只好装傻,笑着冲她打招呼。 “一起吃中饭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萧媛也笑了笑,台词和她猜想的一模一样。 校门口有一家挺小资的咖啡厅,因为性价比不高,平常少有学生过来,这个吃饭的时间,也只有寥寥几对矫情的情侣,依偎在靠窗的沙发里,你侬我侬的说着情话。 餐厅里放着轻慢动听的爵士,萧媛点了杯拿铁,然后礼貌的把餐牌递给素问,说:“我还不饿,你呢?” “我也是。”她微笑,也点了杯拿铁,又加了份原味的芝士蛋糕。 其实早就饿死了,她现在就想大口大口的嚼食堂阿姨做的红烧大排,偏偏对着萧媛的气场,她有种不服输的念头,于是咬咬牙也说不饿。 萧媛的确是上流家族的名媛,这种西方高雅的气氛,仿佛就是为了烘托她的气质。偶尔抬头,明眸善睐,同为女人,也不禁怦然心动。 她礼貌的伸出手:“还未请教尊姓?” “姓聂。” “聂小姐,”她嘴角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我这次特地从b市赶过来,其实是为了陆铮的外公。” 原来是来自京城的大小姐。只听她继续说:“老人家上了年纪,火气自然也高,先前陆铮和他吵架,一气之下跑到这儿来,家里的人前后劝过多次,他都不肯回去,寄给他的钱也都被原封不动的退回来,好像铁了心要跟家里断绝关系。这回子老人家都进了医院,念念叨叨还是陆铮,所以那边就派我过来探探口风。” “聂小姐,”她并不绕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你与陆铮关系匪浅,希望你能帮我劝劝他。” 27 现世安稳 萧媛的话时不时在脑海里转悠。她承认自己并不想帮这个忙。一来她对萧媛本来就没什么好印象,二来如果陆铮回家了,那她怎么办呢? 一整天郁郁寡欢的,连上课都频频走神,被教授叫起来却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 晚上陆铮开车来接她时,也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于是掐着她水嫩的小脸蛋问:“想什么呢?是不是手艺不精,想到待会要下厨所以打退堂鼓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他昨晚临睡时说过要在家做饭。 “那先去超市吧。家里什么都没有。” 他把车开到超市,牵了她的手一起去逛,她走在前面,有一种小主妇的安稳。仿佛放进篮子的都是一份心意而不是蔬菜。 他搂着她的肩,起哄一回要吃这个,一回要吃那个,生鲜蔬菜肉类,一样一样扔进篮子里,一会功夫竟然沉得拎不动了。 他笑着在她鼻子上亲了一下:“你买这么多,够咱俩吃一个月了。” 她不懂持家,望望篮子,一个月有些夸张,吃一个礼拜倒是真够了。 路过厨具专柜,又买了些锅子和餐具,车子后备箱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两个人都有种满足的幸福感。 回到家,换上她新买的情侣拖鞋,她系上围裙去厨房里忙活起来,他脱了外套,不动声色的靠在门上看着,眉眼弯弯,仿佛怎么也看不腻。 有时她被鲜活乱蹦的鱼吓到,整个人“啊呀”叫着向后小跳步,那样子可爱的像只小白兔,他就忍不住上去从背后抱着她,笑得乐不可支。 她用胳膊肘撞他:“你在这耽误我做事。” 他恬不知耻:“那就慢慢的做,我不急,饿了就先吃你。” 她无法,只好拿刀具锅铲威吓他。 看着他趿着拖鞋边跳边逃跑的样子,连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生疏的把西兰花、莴笋切成块,放进煲得热气腾腾的鸡汤,砂锅的盖子一揭,蒸气满满铺开。就这样为他做着平凡而琐碎的事情,却有说不出的满足感。 在客厅的陆铮也闻到香味,跳进来问:“什么啊?好香好香。” 她用勺子舀了口汤,吹凉了送到他嘴边,不无得意的说:“尝一尝我的手艺。” 他不信的抿了口,闭着眼,半晌不说话。其实素问也没底气,见他这样更心急,于是摇着他问:“到底怎么样啊?难道很难喝?” 她急着要自己也尝尝,却忽然被拉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陆铮拥着她,含着鸡汤鲜香的气息喷在她耳边:“我老婆好贤惠。” 生活就这样很好。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多好?她决定,把什么萧媛的,都扔在脑后。 028 梦醒时分 萧媛又在c市待了一段时间。她常常来找陆铮,有时留在家里和他们一起吃饭,有时陆铮单独和她出去。她很不喜欢萧媛,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们绝不可能是简单的兄妹关系,萧媛看着陆铮时的眼神她太明白了,那是一种深深的迷恋,有时连当局者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深陷。 可是她心高气傲,决计不肯当面去问陆铮。好在陆铮对萧媛的态度一直冷冷的,虽然疏淡有礼,但似乎并不乐意看到她。这样素问才稍稍放心。 萧媛终于订了机票要离开c市,那天素问下课走在路上都觉得脚下生风,心情好得犹如头顶的太阳。她约莫算着萧媛大约要去机场了,为了表示自己的开明大度,她决定翘课去送一送这位大小姐。 刚到陆铮家门口,就看见大门半掩着,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她顿了下,本能的停下脚步。 细而颤抖的声音是萧媛的,仿佛都是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她说:“你玩玩什么的,我都不介意。我知道你是跟外公赌气,但这么久了你火气也该消了,外公都不计前嫌叫我来请你了,你还在坚持什么?” “他的事,与我无关。他想我回去,也不过是继续受他摆布,做陆家的傀儡。”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也是陆家的一份子啊?”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姓陆!” “三哥……那你我的婚约呢?你为了反抗外公也会反悔我们的婚约吗?” 门外,素问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婚约……她说婚约…… 原来他们竟是这种关系! 那么她呢?她又算什么? 从没想过天长地久,可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如果从一开始这份爱就注定没有结果,为何还要开始呢? 从没有哪一刻,这样怨他。 屋里发出一点动静,她走远了一些,藏身在楼梯间的转角处。 差不多是时候出发去机场了,陆铮提着萧媛的行李先走出来,萧媛跟在后面,眼眶微红,好像哭过的样子。 他按了向下,然后站在电梯门口,拿手背帮她擦干泪痕。这个温柔的动作,以前他对她做过无数次,可现在看来,他与萧媛站在一起,才是郎才女貌,相配的一对。 她就这么藏在暗处,一瞬不瞬的盯着两人的身影,一侧,握着的拳头不住的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而不自知。 痛,已然麻木,再多的痛又怎及她看到这一幕时内心的痛? 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颤抖着,看着两人相携进入电梯,等到“叮”的一声电梯门阖上,她才终于支撑不住滑在了地上。 这一场醉,终究会醒来。 梦醒时分,原来如此的痛。 029 你敢坐别人的车? 陆铮把萧媛送上飞机,回来打素问的手机,竟然是关机。他亲自到学校接她,她的同学却说聂素问七八节课根本没来上。 心里顿时一乱,说不上来的烦躁。他开着车,在c市的街道上晃悠,到处找她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最后在雪原路找到她。 那时天色已暗,她穿着紧身t恤和小热裤,蛇一般的小细腰弯着,正附在一个男人耳边说话。 说了一会,两人都笑起来,那人拉开车门,素问竟打算坐上去! 他忍不住一拳重重砸在车盘上,喇叭发出“吡--”一声锐响。起点处的人群都纷纷循声看来,有人在说:“陆铮来啦!” 素问也跟着看过去,冷冷的眼神里掠过一丝沉痛,脚下却没动,仍然倚着身后江家车手的跑车。 陆铮彭的一声巨响甩上了车门,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来。 负责这场比赛的裁判一看形势不对,赶忙小跑着迎上去,恬着笑说:“陆铮你看你要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不然我们肯定欢迎啊。可是现在注都下好了,你看……” 陆铮哼了声,说:“你们玩你们的,我来只不过带个人走。” 说着朝素问走去。 素问避过他的眼神,对身边男人说:“走吧,上车。”她滑进副驾驶座,正要带上车门,忽然一个男人的手臂伸进来,隔住了车门! 素问不理他,又加了把劲,可男人的手臂硬如钢铁,车门怎么也关不上。 她终于发怒,抬头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他嗤笑一声:“你问我?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假装不知他问什么,一本正经说:“我当然是来赚钱啊,来这的女人哪个不是来赚钱的?” 他怒极,反手一拳砸在车门上,合金的表面竟然被砸了个凹! 素问被这一生巨响吓了一跳,整个人已经被他抓着,扯出了车厢。 她挣扎,大叫:“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他没有动,五指还死死的扣在她肩上,他动了动唇,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她:“你怎么敢,怎么敢再坐别人的车?啊?” 面对他的质问,她毫无心虚,反而理直气壮的顶回去:“我为什么不能坐别人的车?”难道就只许你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吗?她尤不解恨,咬了咬牙说:“只要他给我钱,别说上他的车,就是上他的床也行!你不也是这样对我的吗?” 她满意的看到他一双黑眸渐渐染上了猩红的颜色,握着她肩头的指骨泛出岑岑的青白色。心里顿时有一种畅快,我不好受,你也别想快活,要痛,大家就一起痛! 030 你发什么疯 很响亮的一个巴掌声,连闹哄哄的赛车场都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看着一向冷漠寡言的陆铮,手扬的高高的,而那个一直坐在他身边的女人,捂着半边脸颊,仿佛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陆铮心中一颤,连自己也不敢相信,怎么会动手打了她。 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素问看着他很久很久,他这模样实在和某个男人女人像极了。那天在老家,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疼她的父亲母亲,也是这样,明明打就打了,还要装出一份后悔不及不忍心的样子。 她忽然“咯咯”的笑了,轻描淡写的拨下他僵在半空的手,安慰他:“别这副表情,打了就打了。你付我这么多钱,别说是打一巴掌,你就算在床上弄死我,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黑眸猛地颤动,大手紧紧按住她笑得发颤的双肩,叫她:“素素!” “嗯?” “你别这样。你到底怎么了?” “呵,我没怎么啊,我只是在说事实。”她别开眼,脸上有一丝疲倦,“说事实也不可以吗?你们真的好累,连说一句真话都不敢。” 一想到萧媛在c市待了这么久,他们二人辛辛苦苦的瞒了自己这么久,她都替他们觉得累。行了,就到此结束吧,他们都解放了。 她这副漫不经心自甘堕落的样子,让他心里不由的一紧,那种说不上的烦躁感愈加强烈。他什么也不说,抓着她就往自己车上走。 她不从,又是踢又是抓,死活赖着不肯走。他于是一用力,把她倒悬在背上,整个人扔进了车里。 他刚一松手她就急急忙忙往车下跳,他狠狠摔上车门,把她关在里面。自己从另一边滑进驾驶舱。 “我不走!你要带我去哪?”她怒目圆睁,无谓的发着小姐脾气。 陆铮一声不吭把她按到座位上,三两下用安全带绑好,迅速发动车子离开了。 一路上他都紧紧的抿着唇不说话,素问越发觉得不安。明明是他对不起她,为何好像她才是犯错的那一个?尤其他现在这种不解释也不作为的表现,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个任性的小孩子,又是哭又是喊的瞎闹腾,而他根本不屑管她,只冷冷的等她自己闹够了收场。 她再次挣扎,妄图自己解开安全带。他这才斜她一眼,短促有力的道:“别乱动,不然就在这把你丢下去!” 这是中环高速,扔下去起码得走几个小时才能有车打。 她心里火燎燎的难受,身体被固定在座位上动不了,于是就腾出一只手去拽他的胳膊,一边大声喊:“停车!你给我停车!” 被他一胳膊抡开来好远,他暴怒:“聂素问!你发什么疯?” 031 车祸 素问整个人弹回来,重重的撞在车门上,磕在太阳穴上,顿时头晕眼花。 陆铮见她半晌蹙着眉闭着眼不吭声,知道自己力量不轻,担心她撞着哪了,于是腾出手摸她额头,问:“你没事吧?” 她忽然睁开眼,抓着他的手臂,狠狠一口就咬下去! 小时候她看《倚天屠龙记》,赵敏就是这样一口咬在张无忌手上才解气,可是又怎么样呢,丢了的心再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她一直咬着不松口,直到舌尖尝到血腥的味道,才抬眼看他,他抿着唇也不喊疼,就这样放任她咬着。 半天,她才松口,眼睛里蕴了泪,恨恨地把他的手摔开,兀自睁着眼抽泣。 陆铮本来积了一肚子的火气,被她这无声的眼泪也弄得心乱如麻,一腔愁绪都化作了绕指柔,只好一手掌握方向盘,一手忙乱的不知该帮她擦眼泪,还是该拍她的背安慰。 见他僵着的手一直不落下,她索性抽了口气,自己把他拽过来搭在肩上。 陆铮哭笑不得,大手在她肩上轻拍着,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她尖叫一声:“小心啊--” 这才张惶的朝前看去,单向行驶的马路上不知何时窜出一辆逆向行驶的车辆,陆铮单手控着方向盘,根本来不及打弯,车头斜斜的朝前撞去-- 而那辆车大概也是刚发现这空荡的郊区公路上还有别的车,刹车踩得尖利刺耳,却依然阻挡不了两车相撞的趋势! 关键时刻,陆铮竟然丢了方向盘,整个人飞身扑到素问身上,挡在了她前面。素问整个人被结结实实的绑在座位上,推他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砰然碎裂的窗玻璃哗啦啦砸在他背上。 两辆车子从斜着的两角相撞,在震耳的轰鸣声中,陆铮的车子继续滑行,直冲进路边的绿化防护带里,才跳动了两下停止。 翘起的车前盖里频频冒出白眼,车前窗的玻璃在撞上水泥围挡的时候整块破碎了,玻璃碎渣掉了陆铮一背,车内的两个人都是奄奄一息。 空旷的马路上,与他们相撞的车辆刹在路中央,好半晌,挤得变形的车门从里面被推了两下,一个人跄踉着爬出来,环顾着荒芜人烟的郊区马路,掏出手机拨打起来…… 032 陆铮的家庭 嘈杂的急诊部,嗡嗡的声音钻入耳中,不断的有穿着白大褂带着皮手套的人进进出出,她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护士连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听见。 “小姐,你手上的伤也要处理一下。” 伤?她哪有伤呢,整个人都被陆铮护在下面。她顺着护士指的地方瞥了一眼,不过是扎了几块碎玻璃,痛吗?躺在里面的他应该更痛吧。 就在这个时候,从里面冲出一个医生,抓着她就问: “小姐,你是不是病人家属?病人情况紧张,需要立即手术,这是手术同意书和病危通知单,麻烦你签字。” 她耳朵里还是嗡鸣,只看到医生的嘴唇一张一合,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病危?她只抓住这两个字,整个人瞬间绷直了。 她猛地攥住医生的袖子:“他怎么样?会不会死?你把我的血给他,我都给他,一定要救活他!” “小姐,你冷静一下。” 几个护士一起上来按住她,医生耐心的跟她说:“病人现在情况紧急,会不会死我不知道,如果不立即手术的话就肯定没救。如果你觉得无法签字,可以联系他的家人。” 家人?她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对他的家庭一无所知。 她立刻想到萧媛,赶紧去找陆铮的手机。医生从病人的随身物品里找出血淋淋的手机,里面果然有萧媛的号码。 她按开拨出键的手指都在颤抖,手机里重复着单调的铃声,她的心一寸寸冷下去,直到那边响起熟悉的清冷女声。 手术彻夜进行。她守在外面,医院寂静的长廊上,只有她一个人,手心还泛着血迹,她像木偶人一样,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握着他的手机。 临近天亮的时候,走廊那头一下子呼啦啦涌进了许多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中年美妇,披在肩头的黑色狐毛披肩因为步伐太快,而一颤一颤的张开着,仿佛黑鸽子张开的羽翼。在她身后三两步距离紧紧跟着的是萧媛,她的脸色也不好看,刚刚回到b市还不到二十个小时又被一个电话叫过来。 她们后面跟着几位穿白大褂的外科手术专家,还有一整排步履统一的警卫。一瞬间在医院走廊上列队排开,气势甚为吓人。 033 陆文漪 她们后面跟着几位穿白大褂的外科手术专家,还有一整排步履统一的警卫。一瞬间在医院走廊上列队排开,气势甚为吓人。 素问怔怔的站起来,萧媛先看到她,眼神带着冷清的疏离。那为首的妇人却直接绕过她,先是和院方领导简短的沟通了下,然后让出身后的几位京城来的外科专家,几名专家迅速的交换了意见,便一起进了手术室。 医院的走廊上一下子静了下来,那妇人这才注意到素问。她清凉的小热裤上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手心里紧握着一只血红的手机,在苍白的皮肤对比下,竟有些触目惊心。 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她平静的走过来,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陆铮的姨妈。” 她并没有要和素问握手的意思,也没有出于礼貌自报姓名,那冷淡的语气和倨傲的神情都让素问觉得她和自己并不是一个世界的。 素问抬起眼皮看了她一会,觉得有几分眼熟,而对方已经单刀直入的问到了正题:“我听媛媛提到过你。你跟陆铮认识多久了?” “上个月认识的。”她据实回答。 “嗯,”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非常感谢你及时的送陆铮来医院,我已经叫人单独给你准备了房间,你先去休息吧。” 她固执地摇头:“我想等他醒来。” 一旁,萧媛发出一声类似嘲笑的冷哼。 那人继续说:“陆铮的伤势,就算手术结束了短时间也不会醒来。如果你想撑到他醒来,最好的办法还是现在就去休息。” 她冷静而理智的分析,那清冷的语调让素问怀疑她是否真的是陆铮的家人。 素问不再说话,院方的人过来带她去了一个很大的套间,一个小护士细心的帮她把掌心扎着的玻璃渣一个一个全挑出来,铝盘里一会功夫就东倒西歪的排了一排染血的碎玻璃渣,看起来颇为壮观。小护士皱了皱眉,这十多个小时,这些玻璃就留在她手心里,而她还一直紧握着一只手机,刚才她好不容易才掰开她的手指拿掉,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忍过来的。 屏风隔开的里间静悄悄的,每隔一会就能听到玻璃掉在铝盘里“嚓”一声。她没有任何力气再去思考什么,木然的坐在床头。 034 陆铮的父母 后来她听几个小护士聊天,说icu里看着的病人不知是什么来头,连陆文漪都亲自赶来了。看那门口一整排武警列队的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家领导人住他们院来了。 哦,难怪她看着陆铮的姨妈觉得眼熟了,竟然是陆文漪!她想起那经常在电视新闻联播里那慨慨而谈的政协副主席,又联想昨晚与她交谈的女人,那种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不由自嘲的一笑。 她与陆铮的相识,竟是一场恶俗的王子与灰姑娘。 手术结束后她去看过他一次,隔着icu厚厚的玻璃挡板,他俊逸的脸庞被氧气罩覆盖,整个人陷在一片白色中,滴管一根一根错乱交缠,最后用胶带固定在他手臂上,仪器里发出单调而冰冷的声音。整个病房一点生的气息也没有,周而复始的寂静,一度她以为躺在床上的其实是个死人。 陆文漪说术后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身体太虚弱暂时还不能醒来。 素问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她又说:“你跟我来,我们聊聊。” 她们在医院豪华病房的会客厅坐下,陆文漪的秘书给她倒了杯热茶,她抱在手心里,才不至于冷得发抖。 其实病房一直有暖气,可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浑身发凉。 陆文漪接过茶挥了挥手,秘书退出去,偌大的会客厅就只剩下她们两人,单独面对面坐着,她屏息静气,等待一场谈判的开始。 陆文漪面色平和,甚至温和的招呼她:“喝茶。明前的龙井,还不错。” 她听言乖顺的抿了一口,等待她接下来的演讲。 可是等了很久陆文漪也没有开口,反而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睛明穴,疲倦的向后仰去,靠在深陷的沙发里。 直到一杯茶都有些凉了,她才坐起来,眼神炯炯的盯着她:“陆铮有和你提过他的家庭吗?” 她老实的摇摇头。 他们相识的时候,他没有问她,她也没问过他。她根本不在乎他的家庭,只是一场欢愉,你情我愿,好聚好散。萧媛出现的时候,她怀疑过,也猜测陆铮可能出身豪门,只没想过是这样高不可攀的政治家庭。 陆文漪略略沉吟一下,在袅袅的茶烟里,开始了有关陆铮的故事。 陆铮的外公陆为良曾居高位多年,各派系一直想要拉拢他。二十多年前,津派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官娶了陆为良最为宝贝的小女儿陆文芷,陆为良不忍父女两地分离,于是动用关系把那个小官员调到了中央来。婚姻初时,夫妻和睦,不到一年就生了个男孩,也就是陆铮。 035 宁为玉碎 陆铮本来并不姓陆,直到陆文芷死后才改了随母姓。 那个小官员靠着陆家的关系一路青云直上,在中央的关系网越来越大,各种应酬交际也多了起来。渐渐的陆文芷就发现了一些异常,一次她跟踪丈夫到应酬的地方,没想到正好抓jian在床。 从小被捧在掌心的陆文芷受不了刺激,大闹一场,吵着要收拾行李回娘家,男人怕传到陆为良耳中,再三发誓保证,才留住了妻子。可好景不长,他在外花天酒地的相好竟然找到了家里来,这一次是闹得天翻地覆,心高气傲的陆文芷怎么也忍受不了小三的挑拨,吵着闹着一定要离婚。 男人眼见是再也哄不住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竟然把陆文芷强行软禁在家中,在外依然与小三逍遥快活,并多次与小三当着陆文芷的面嘲笑她:“要不是冲着你有权的老爹,谁会娶你这种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七年的婚姻,竟是一场骗局! 那时陆铮已六岁,多少有些懂事。父亲对母亲的所作所为他全都看在眼里,于是趁某天男人不在家里,偷跑到姨妈陆文漪这里告状。在陆文漪的帮助下,陆文芷终于从噩梦一样的家庭中逃出来,回到陆家。 谁知陆为良坚决不同意离婚。 陆文漪也知道像陆家这样的家庭,离婚是绝对不可能,但眼看着父亲和自己从小最疼爱的妹妹精神恍惚,几乎频临崩溃的边缘,那个天杀的畜生,当初娶文芷时口口声声说会疼爱她一辈子,现在竟然把她囚禁在不足十个平方的小屋子里。当她赶到的时候,因为刺激过度又长时间得不到光照的妹妹已经有些精神失常了。 她还在想办法和父亲争取,没想到那该死的男人还有脸亲自上门。他态度诚恳的向陆为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保证今后一定专心致志的只对文芷一个人好。 陆为良叹息许久,还是让陆文漪把文芷带了出来。 她永远都记得文芷看到男人时,惊恐失措的样子,她一直在挣扎,哭着喊着求陆为良把她留下。可是狠心的陆为良还是挥挥手让她走了。 那天回去的路上,陆文芷就和那个男人一起车祸死了。据目击者说,车子在高架上激烈的左右晃动,最后撞上围栏,从高架上翻了下去,车体爆炸,尸骨无存。 她知道,文芷死的时候有多不甘心,在丈夫的背叛之后,她唯一寄希望的家人也抛弃了她。选择这样激烈的死法,与那个负心的男人同归于尽,的确很符合文芷的性格。 036 陆家这趟浑水 之后陆文漪把陆铮接过来亲自抚养,她一直没有结婚,待陆铮也如同亲生骨肉。也许是出于对母亲死因的介怀,陆铮对陆家一直很抵抗。其实陆文漪自己也认为是陆家间接导致了文芷的死亡。如果不是碍于陆家的身份,如果不是陆为良的狠心,文芷根本不用和那个禽兽回去。 陆铮十八岁一成年就离开了陆家,一个人来到c市,结识了一些不务正业的混混,开始靠飙车赚钱。陆家给他的生活费他一分钱也没有动过。陆文漪对这个孩子一直是又疼爱又惋惜,因此也不好过多的过问。 窗外是略带灰的白色,这一席话说完,竟将近傍晚了。屋子里静得很,手中的茶已经凉透,素问还在幽幽得发着怔。 许久,听到陆文漪叫她:“聂小姐。” 她猛地抬起头来,眼睛望着她,讲了这么久,她知道陆文漪现在才要说到重点。 陆文漪长长的叹了口气:“陆家的这趟浑水,平常人还是不要淌为好。” 陆文漪是在劝她要有自知之明,迷途知返,她也知道是为她好。她这么详细的告诉她二十年前陆文芷的悲剧,无非是要为她敲响警钟。 陆家这样的家庭,她当然是要敬而远之。可是她关心陆铮,与陆家又有什么关系?她只想看着他好好的醒过来,如此而已。 素问点了点头,说:“谢谢您的提醒。自从陆铮在车上奋不顾身的挡在我前面那一刻起,我的命就已经是他的了。这一生,只要他需要,我就会义无反顾的待在他身边。相反,如果他不愿再看到我,我一定会躲得远远的。” 一切,只因爱他。与他的家庭无关。 陆文漪沉默不语。 这场谈话到这里也该结束了。她站起来,又恭谨的鞠了个躬:“还是谢谢您。” 陆文漪微微一笑:“谢什么的不用了,我当然是出于私心多一点。”她并不掩饰她的初衷,像素问这样平凡的女孩子的确配不上陆铮,但是对这个固执坚强的女孩子,她还是出于好意的忠告她:“人生很多时候的确需要坚持。但是过分的执念只会让自己陷入死局。” 她说到这便适时的打住了。她们一起去icu外面看了一会昏迷的陆铮,然后她掏出一张卡递到素问手里:“我在b市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忙,照顾他。” 素问也没有矫情的拒绝,陆铮现在病重,各方面都要花钱,只要是对他有利的,什么骨气尊严抵个p用。而且这番交谈下来,陆文漪明显对她有些欣赏,才放心把陆铮交给她照顾。 037 陆铮醒来 陆文漪还是没有等到陆铮醒来就匆匆离开了,倒是萧媛坚持留了下来。她就住在医院附属的招待所里,院方怕招呼不周,请了专人围着她一个人服务,把她的专用房间布置得快赶上五星级酒店了。 其实做这么多有什么用,萧媛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病房里。陆铮确定脱离生命危险后,就从icu转到了vip加护病房,加护病房配有会客厅,小卧室,萧媛常常就睡在旁边的小卧室里。 素问只是皮外伤,但院方见她与陆文漪关系不浅,还是专门给她配备了豪华病房。她与萧媛见面互相都尴尬,索性错开时间,轮流守着陆铮。 这天她正习惯性的拿湿毛巾帮他擦拭皮肤,手下的胳膊忽然动了动。她愣了下,素白的被子下面,陆铮依然安静的闭着眼睛,她以为自己太过敏感了,正要转身去换毛巾,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 有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欣喜的转过身来,这次没有再失望,她对上了那双许久不曾张开的深邃黑眸。因为虚弱,他连笑都那么牵强,唇角才动了一下,素问就立刻扑上去,紧张的问:“你要什么?水吗?还是你不舒服?” 她都已经要起身去叫医生了,却被他拉住了手,裹在手心。 他像是长长舒了口气,半晌,又悠悠的闭上眼睛,唇角蠕动,声音微若蝉翼:“还好你没事。” 她鼻头一酸,眼泪突如其来的汹涌滂沱。 医生检查过后确认已经无碍,只要慢慢修养恢复就好。萧媛也急匆匆的赶过来了,但是陆铮刚醒来没一会就又睡着了,护士说:“手术后身体机能都透支到了极点,所以很容易昏睡。”可是萧媛的脸上明显带着失望。 她和萧媛依旧轮流来照看陆铮。他之前一直靠营养维持身体运行所需的能量,现在大病初愈,两人都想着法子帮他补身子。 萧媛每次都用精致华丽的餐盒提来大饭店煲好的补汤,据说参了许多种珍贵的中药。陆铮看上去兴致缺缺,总是推托没胃口,事实上萧媛过来的时候,他大多在昏睡。 素问学了很久煲汤也学不会,最后索性煮了一锅白粥带过来。在看到萧媛离去时手里的精致餐盒,顿时黯淡了颜色,偷偷将保温桶藏在了身后。 38 只想吃你 素问学了很久煲汤也学不会,最后索性煮了一锅白粥带过来。在看到萧媛离去时手里的精致餐盒,顿时黯淡了颜色,偷偷将保温桶藏在了身后。 恰逢每天的定时检查,穿白大褂的帅哥医生走进来,一看到萧媛手里的餐盒就皱起了眉。半开玩笑的说:“这是在华庭订的吧?” 萧媛不无得意的点点头。 谁知那医生脸色一变:“病人大病初愈,哪能受得起这样补?你想把他补出事来?你们这些小丫头平常看多了tvb,动不动就熬汤,那些油水的东西能给病人吃吗?记住,以后只准给他吃清淡的流食。” 帅哥医生大约不知道萧媛的身份,语气严厉了些,说得萧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陆铮忍着笑,打圆场说:“我这不是一口没吃嘛。没事的,下次知道了就好。” 萧媛气呼呼的走了,素问撇了撇嘴,知道自己也是白忙活,转身就要把保温桶扔进垃圾箱里。被陆铮拦住了,非要她拿过来给他看看是什么。素问拗不过他,索性往他怀里一扔:“反正没你那个萧媛的好啦。” 他倒是兴致很高的打开来,粥米的香气顿时在病房里溢开。陆铮闻着竟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可怜兮兮的问医生:“这个也不能吃吗?” 医生检查完,也朝保温桶里瞅了眼:“这个清淡的可以。你们要想帮他补,也可以适当的在粥里加点中药,但是切忌用量不能多。像刚才那个小姑娘,我一闻就知道汤里有熊胆鹿茸,这还不把人补喷血了。” 两人都被这医生的话逗乐了,等他走了,素问就乖巧的坐到床边,拿调羹一勺一勺的吹凉了喂给他吃。 他吃得很香,她喂一勺,他就吃一勺,嘴角一直微微弯着,要不是她自己煮的,她肯定得怀疑这粥里是不是加了鲍鱼翅肚。 吃完后她拿湿巾帮他擦嘴。这样一场车祸,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他廋了很多,连眉骨都露出来了。想他刚才连白粥都吃得这么香,心里就一阵发酸。 于是语气也软了些:“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去问过医生,可以的话晚上做给你吃。” 他点头,就是不说话。 她又问了一遍:“怕我做不好?做不好我还不会像萧媛一样去买?” 他被她着急的模样逗笑了,艰难的抬起手来,抚了抚她鬓前的发,许久,才悠悠说:“我现在就想吃你。” 她羞得脸上赤红,别扭的推了他一把:“这还没下床呢就想着飞了,合该让你多躺个十天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