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花美男之良人美景》 这也能穿???? 地点:北方某市市郊老宅 时间:20xx年x月x日(周末) 人物:小佳、大霜、红飞、罗姨 事件:打麻将 周末的下午,天空中乌云翻滚,雷声阵阵,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浓郁的黑云重重的压在都市的上空,对于这个城市的人来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乌云,如墨一样黑,细看,云中似乎还是漩涡的痕迹,像是要将看者吸进去一样……,而闪电又给黑云增添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在市郊老城区的一处老宅中,楼顶的房间已点亮了灯。 “叮……” “当……” “吃……” “你吃什么,我差……” 四个女人的麻将桌上硝烟四起,打的不亦乐乎。 离窗子最近的红飞瞅一眼外面墨色的乌云,莫名的感到后背从尾骨到颈椎一阵阵发凉,不由地低咕着说:“这云彩怎么黑的碜人!” 坐她左手边的大霜也望了窗外一眼,转回头戏谑地笑说:“黑山老妖来了。” 大霜对面的小佳煞有介事地说:“不对,是月球人来了,没告诉他们来接我,怎么这么等不及,等我打完这全麻将的。哎……这月亮上一天没有我都不行。奶奶的,我又不是做月饼的,月之眠出击!!!”说着,她右手扔出一张九条。 “呀,是来接你回去的吗?到我们火星顺路不?==”大霜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问着她。 小佳装作为难地眨眨眼睛说:“有点绕远儿。” “看把你抠的,大不了我掏油钱呗。”大霜一副很大方的表情。 “地球上的豆油不多了,都拿去做菜了。”小佳还叹口气。 大霜一拍胸口说:“没事,我有气管子。”边说边做吹气状。 小佳和大霜这两只又开始没正经的扯上闲皮,年长的罗姨听得是一头雾水,和她们年纪相仿的红飞忍不住拍桌子喊:“两位亲姐,能不能麻烦你俩在地球上的时候说点我们听得懂的人嗑儿。”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大霜随手拿根香蕉扔给小佳。 罗姨左右看了两人一眼,有些担忧的问她们:“你们俩是不是刚失恋还没调整好心情?” “她俩还用调整?她俩的心里素质都可以去和拉登大叔拜把子了。”红飞撅着嘴说。 听她这么说,罗姨放心了,微笑着看了一眼她们说:“你们俩是好女孩,和他们分手是对的,我相信以后你们会找到爱你的男孩。” 红飞点点头说:“对啊,我们才26岁,着什么急啊。”“小佳和大霜不急,红飞,你要抓紧哦。小佳有生意,大霜是白领,只有你现在无所事事,天天和我这个老太太混什么,趁早嫁个好男人好好疼你。”罗姨打出一张牌说着。 红飞抓过来一张牌,脸上苦哈哈地表情:“我也想嫁好男人啊,可是他从来都把我当妹妹。” 这个‘他’,是红飞哥哥的同学,红飞一直暗恋着的学长。 大霜又给她扒了一根香蕉,送到她嘴前哄着说:“没关系,等他回来,我和小佳帮你撮合撮合。” “得了吧,你们俩撮合,还能有好。”红飞接过香蕉,三口两口的吞下去了。 “是我老眼昏花还是牌友问题?”小佳看着手中的牌说:“总是看错。在看错一把我就不看了,切。破牌。”某女生又发脾气了。她常年神经衰弱的后遗症就是不想控制情绪。 “罗姨,我还忘了问你,你这麻将牌在哪买的,白里透红,绿里透黑的,一摸还冷冰冰的。对,再配上你这个老古董桌子,还有你家的老房子,我怎么感觉心里毛毛的。” 大霜耸了一下肩膀,抬头看一眼罗姨家的老宅,脑海里闪出个了《古宅心慌慌》的画面。 罗姨打着牌说:“哦,这是前不久去南方,在一个古玩市场买的,卖家说这是上古的冥寒玉制成的,谁知道是真是假。当时很多人要买,可他就卖给我,说此物有灵性,要卖与有缘人。” “忽悠你吧?上古啥呀,兴许是玻璃厂里剩料做的。”大霜直截了当地说着。 “轰隆……” 一声炸雷在房顶响起,房间里的四个人吓了一大跳,小佳怨念着大霜:“哎。。这孩子又乱说话,真是子孙不孝啊。” 大霜扭头看一眼窗外的黑云说:“这打雷的是近视加白内障吧,我说话能遭雷劈,我哪有这道行啊?” 罗姨看一眼没关上的窗户说:“这雨下的话肯定小不了,我去关窗户。”她站起来,同时打出了一张牌。 “耶!胡了!”大霜、小佳、红飞三人同时喊道。 大霜再看自己的牌,脸色大变,惊叫道:“妈呀!这是天胡。” 她这一喊,小佳和红飞也一同看自己的牌,脸都白了,自己的牌也是天胡。 在麻将中,天胡是最不吉利的,但到底有多不吉利,却是众说纷芸,反正是胡得很诡异,后果很严重的那种。 打了一整天麻将三个人就胡着一把,还是一起胡的。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三个人面面觑,这时,天空中如墨的黑云仿佛已经禁不住了一股力量一样,突然被一道诡异的紫色电光劈裂,从房顶穿过击中了麻将桌,只见那些绿盈盈的麻将闪烁起点点的绿光包围住三人…… 哈喽啊!穿越啦! 原本漆黑的夜空被火光映红了大半个天空,远看,火舌似乎要将天幕一起烧掉般,那着火的地方是万安州辖内的一个小县里,县太爷楚钦廉的府宅。 此时,府里的仆人和衙役们,附近的百姓们都赶来救火,可是熊熊的大火越扑越烈,无法再让人近前。 “夫人啊!女儿啊!”县太爷楚钦廉撕心裂肺的喊着,要向火海里冲,身体却被两个家丁紧紧的拖着。 “老爷……你不能进去,你进去也是白白送死啊!”一个家丁喊着。 “不行,就是死,我也要和我的夫人女儿死到一块。”楚钦廉歇斯底里的喊着,挣脱着家丁,另一名家丁见两个人都拖不住老爷,于是急忙又喊来几个人,一起拽着。 此刻在已化为火海的后院之中,地上躺着三个幼小的女娃娃,其中一个慢慢的有了知觉,刚睁开眼睛,就被浓烟呛的咳嗽了起来。 “靠?啥地方啊?”声音一出来,小女娃娃心中一惊,马上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身材矮小,不对,声音也是五六岁女童的稚气。 再看四周的熊熊大火,她呆住了,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 地上另两个小女娃也慢慢的醒了过来,其中一个在没搞清楚状况前,习惯地说了一句话:“大霜,你又玩火了?” “小佳?”先起来的小女娃大惊失色,两人对望一眼,看都是五六岁的女童样貌,而且衣服还是古装,一起望着另一个坐在旁边,彻底傻掉一半的女童说:“红飞?” Σ(°△°|||)︴ 怎么说也是在21世纪的优质腐女,经过同人文、穿越文、耽美文等系列网络文化的熏陶,这点世面还是见过的。 “我们穿越啦?”三个人,确切地说是三个小女娃的声音响起。 当场大霜和小佳激动的热泪盈眶,撒花拥抱,奶奶的,世上真有穿越这码事啊,终于轮到咱们不用光学理论,直接实践啦!! “咣当!”一根柱子倒在了大霜的身后,吓的她出了一身冷汗。这才清醒过来,她们正置身于火海当中。 按照穿越定律,穿越后百分之八十是躺在床上,然后旁边有个丫环或是老妈子或是娘亲的,在看到你睁开眼睛时,会眼含热泪惊喜地喊道:小姐(女儿),你终于醒了。 可是,她们怎么穿到火海当中,还是说,她们已经死了,被扔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 就在这万分危急时刻,想不了太多,大霜毅然地拽起小佳和红飞向火海外面跑,可是浓烟和火光根本分不清方向。再说,一着急,忘了是刚穿来的,不熟地形啊。更何况小佳是路痴,红飞少根筋,只能靠大霜的直觉了。 还好,因为她们身材小,再加上懂得在火灾现场的自救方法。于是,她们用宽大的袖子捂着鼻子,在地上向外面爬着,大霜已经听到了外面人的哭喊声,虽然那声音听着狼哭鬼嚎般的吓人,可是怎么着也是人的声音,于是,就带着她们俩个向着声音的方向趴去。 “女儿啊,你们别拦着我,让我去救我的女儿!”楚钦廉的嗓子都要喊破了,官袍也在挣扎间扯了成了碎布,拽着他的家丁都忍不住掉下眼泪,这么大的火,看来夫人们和小姐们都凶多吉少了。 就在这时,一个丫环惊呀的指着要倒塌的府门喊:“天,天,天呢,是小姐们啊!” 众人向府门方向看去,果然,有三个小女娃互相搀扶着跑了出来。 奇迹,简直就是奇迹。 楚钦廉啷呛着跑过去,大霜和小佳正拽着红飞,看到一中年古装男子向她们跑过来,正想躲开,却被他一把搂在了怀里。 “不带这么非礼的。你有大叔情节吗?”小佳问大霜,大霜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这大叔长的挺帅,就是瞧着像出土文物似的。” 小佳看看大叔觉得是有一股从地下挖出来的破铜烂铁的感觉。。好像都生锈了。 “我的女儿啊,你们逃出来了!天边,你没事吧?”楚钦廉拍拍大霜的脸,又摸摸小佳的头说:“云端,太好了,你也没伤到。” 小佳问大霜:“这骨灰级人物是我们的爹?” 大霜一脸黑线叹了一口气::“哎,这老头,操心的日子快到了。” 只顾惊喜的楚钦廉没有听到她俩的低语,他注意到傻掉一半的红飞,心疼地说:“蝴蝶一定受惊吓了,只要你们活着就好啊!”楚钦廉抱着失而复得的三个女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着。 红飞莫名奇妙的问了一句:“这里有啥吃的吗?有没有ktv,网啥的。”当场石化了一群人等。。。。。。 天亮了,大火也一点点的熄灭,楚府化为了一片灰烬,楚钦廉带人在废墟找寻着三位夫人的遗骸。 而三个女儿则暂时被安置在的府宅附近的空旷之地,此时她们正围坐在一起,分别看上下左右四下无人,然后将三个小脑袋瓜子凑在了一起。 “太扯了吧,竟然穿越了!”大霜一句话,先概括此次会议的中心思想。 小佳挠着额头说:“据我所知,穿越一般的概率是自杀、他杀、意外,比如:车祸、飞机失事、火灾、地震、洪水、海啸、在野外山林迷路等等,真没听说过打麻将天胡穿越的。”“哎,我记得咱们仨天胡的时候,有紫光围着咱们,咱们的肉身难道没穿来吗?怎么变成这么点的小娃娃了。”大霜蹬蹬自己的小短腿,这一点点的长大,得等到什么时候。 “一切皆有可能。”红飞认命般地说:“事到如今,只能即来之则安之了,看这个古董爹昨晚哭的样子,好像很爱咱们哦。” “他也够倒霉了的,一场大火,死了三老婆,如果不是咱们穿过来,兴许再加三女儿。”大霜伸出三根手指头。她表面说的波澜不惊,但心里一阵窃喜。哈哈,朝思暮想的穿越终于实现啦,按照穿越定律,应该会有大把大把的美男出现。 这个想法,让她的表情也丰富多彩起来,小佳也心照不宣的明白她的想法。可是,看看一片狼狈的火灾现场,她叹口气说:“咱们也够倒霉的,书上写的女主穿过来,醒来以后,不是皇宫里,就是丞相府,再次点也是山郊野外还能遇到帅男主。可咱们三个,直接掉火坑里了,整个家当全烧了,以后吃啥喝啥。” 郁闷啊,放眼看去,这个小县城也是个屁大点的地方,鸡不下蛋,鸟不拉屎的。小佳充分发挥了她做生意的习惯,先看看有没有投资的本钱,在看看有没有人力。能不能组成一个精英团队,市场的购买力怎么样?人均消费水平达到什么层次了。 “挣钱的路子不有都是,一会我到百度上搜搜。或者1688,2828咔咔就是发啥的。。。”大霜顺嘴说出来。 “去……你给我回火星去。”小佳和红飞同时推她一下。 我穿越!我做主! 有曾经n多的穿越文为证,穿到古代后,尤其是架空的古代,就别急着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安心等着长大遇到帅男主就好,即来之则安之。虽然还是不放心现代社会里的后事如何解决,可毕竟能力有限,也只能顺其自然。 但这三个在现代社会里就不是什么省油灯的女人,怎么会在古代改变秉性,老实待着呢。 那一场大火已经成了一个永远的迷,据目击者称是天火所致,怎么个天火,没人解释得清。反正,大火之后,楚钦廉感觉到三个女儿没有吓傻,反倒智力增长的惊人。 尤其是大女儿天边和二女儿云端,小小年纪就懂得为官从政之道及权通天下之术,在她们的策划之下,他的政绩卓然,只用了三年时间,就从一个小小的七品县太爷遥升为正三品的万安州刺吏。 穿越来时,她们的身体都是六岁的孩童,长到十七岁,这十一年间,只有成为楚蝴蝶的红飞悠闲地享受着刺史府三小姐的富贵生活。而成为楚天边的大霜和楚云端的小佳,两个人一直没闲着,她们在八岁时的一次际遇,两人都各拜了一个师父,天边拿出了当初高考的耐力和脑力,学会了武林所有大门派的武功,背下了所有武林的秘笈。而楚云端得到了天下第一毒王的真传,成为制毒、用毒的高手,暗器更是一绝。 没办法,在这个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没有ktv的古代,只能学学这些东西解解闷,怪不得古代才女那么多呢,都是在家没网没电视给憋出来的。 一转眼,十一年过去了,她们也长成了十七岁的大姑娘。加上穿之前的二十六年,实际年龄已经四十多岁了,真是岁月把人吹得越来越年轻啊。汗…… 她们身处的万安州,是金翎国的南部边陲,却已是非常的富庶繁华,由此可见金翎国的繁荣昌盛。虽然万安州位于边陲,但在刺吏楚钦廉的官辖之下,百姓安居乐业,十年夜不闭户,一派升平之势。 刺吏大人,俨然成为了这里的土皇帝。而且,天边和云端给父亲取了一个好听的称谓“刺吏达人”。搞的大家一头雾水。 总而言之,这一切,都归功于天边和云端来源于21世纪的智慧与借鉴。 每月的初一都是万安州集会的日子,十里长街上不仅有本国商人的瓷器、绸缎、胭脂水粉及玉器首饰,更有邻国商人带来的五光十色,琳琅满面的稀罕物件,吸引着万安州上至富甲下至黎民的青睐。 热闹的长街上,人群熙熙攘攘,骑马的、乘轿的、叫卖的、观玩的、耍杂技的、好不热闹。 在一处没有人光顾的旧书摊前,蹲着一名蓝衣少女,蓝色织锦的长裙摊在地上,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腰间系着金色的腰带,圆而细长,说是金色,可阳光照耀下泛着七彩的光,但看上去有些奇怪。 她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没有过多的装饰物,只是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一张鹅蛋粉脸,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粲烂,流波转盼,灵活之极,鼻子小而挺直,带着一抹倔强之气,嘴角边似笑非笑地正看着手中一本古书。 卖书的人不禁打量这个少女,这本书是历经几朝的古书,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女竟然看得懂此书,心中不由暗暗折服。 “天边!”随着一声娇唤,又一个少女快步走到蓝衣女子身边,卖书人一看,不由的一惊,这女子外穿水红沙衣内穿淡绿色缎裙,穿着有些奇怪,不过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天生丽质。 (谁让姐穿之前是搞艺术的呢,米办法。品味这东西就跟血压一样上去了就很难下来。ps:楚云端) 她搂住蓝衣少女的肩,有些嗔怪地说:“一转身又找不到你了,原来在看这种书。是不是黄色小说?真是愁死我鸟。” “云端,这书不错哦。我看的一知半解。所以,勾起了我强烈的读下去的欲望。”楚天边说着,掏出银子扔给卖书的人。 站起身来,她自制的纯缎面的购物袋里,已经装了很多书。天边读书的口味很杂。所以,她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读书杂人。 楚云端神秘兮兮把手中的纸包在楚天边的鼻子前晃了晃,虽然动作很快,可楚天边还是问到了味道,惊讶的说:“降灵草?” 云端竖了一下大拇指说:“厉害,你一闻就闻出来了。这鼻子的嗅觉细胞堪称一代忠犬” “滚开,子孙不孝啊,家门不幸啊。说正事,这都让你买到了?”天边还惊讶着。 “那是,那个人还当是普通草药在卖,他却不知道,这是多么少见的灵草。”云端说着,把纸包放进了天边的购物袋里。 “你要用它干嘛?” “师父新教我的迷药,正好少一味降灵草,原本还打算哪天让你带我去深山找,现在有送上门的了,省了你我的麻烦。”云端得意的笑着 楚天边肩膀撞了一下她肩膀,在她耳边问:“迷药?你要迷帅哥去啊?” “我倒是想,奶奶的,穿过来这些年了,就见到两个,也没有像穿越文里一抓一大把的极品帅哥啊,都说人类的语言最靠不住。哎……有人在就有谎言在。”云端不满地说着,说到这,云端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说:“哎哟,忘了我的小包子了。” 她伸手拉着天边,两个人向前面快步走去,拐了一个弯,看到前方不远的一处小吃摊处,楚蝴蝶正站在冒着热气锅边的吃着丸子,这十年来的养尊处优,让她不及天边和云端的纤瘦,而是丰腴富态,珠圆玉润,一张圆脸,肤色虽然微黑,却双眉修长,依然掩不了姿形秀丽,容光照人。 上身一件粉色缎子轻纱,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真珠翠领,外罩金边琵琶襟外衫,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整个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风的娇艳碧桃,十分娇艳。迎春髻上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闪耀夺目,另点缀珠翠无数,一团珠光宝气。 一看就是官家的千金小姐,但形象却实在让人无法恭维,她站在那里,水袖被挽到胳膊肘,正左右手各拿一串大吃特吃着,这也是她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嗜好——能吃。 楚天边一直以来感叹着,别看是魂穿,她们把在二十一世纪的那点毛病也给穿来了,云端神经衰弱,自己是内分泌失调,蝴蝶好吃还有……余下的,楚天边不能在想了,头疼,呃,谁给我两片去痛片,哦,这好像没有,算了,咬牙忍着。 楚蝴蝶的身边,除了一名年纪稍长的贴身丫环春草外,还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眉不施而黛,唇不染而朱,大眼睛、小巧的脸蛋,尖下巴,雪一般的的皮肤,前额的头发有些短,脑后的头发用白色的簪子梳在后面。 虽然他微皱着眉头,但已经出落得好看的脸还是不时地吸引着旁边路人的眼光。 楚蝴蝶把手中另一串丸子递到少年嘴边,少年马上皱眉嫌恶的后仰着身子躲开,并且面无表情的摇头。 “小包子。”云端远远的喊着他,忍住了要对他吹口哨的冲动,少年转过头,原本没有表情的脸马上挂上了盈盈的笑容,那笑起来鼓鼓的包子脸超可爱, 那是会杀人的笑容,怎么会有男生可以笑起来那么可爱?好像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敌不过他轻轻一笑、露出那令人震惊的一笑倾城时,花儿都跟着开了。 虽然小包子比云端小两岁,身高却已经比她高出了半头,看他可爱的包子脸,云端忍不住的掐了一把。 小包子是云端十岁时在路上捡的小乞丐,她的这双眼睛,对发现美男是很敏感的,别看当时他蹲在路边,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但楚云端一眼就看出来这小家伙就是个美男胚子。没穿之前,天天捧着电脑看偶像剧,关心娱乐新闻比关tv新闻还要上心,所以已经练就了一双星探的眼睛。 于是楚云端带他回了楚府,给他起名叫楚小鹿,后来把他养的脸上长点肉后,才发现他的脸像小包子一样可爱,给他起了个小名叫小包子,而楚府的人也习惯这么叫他。 而这楚小鹿别看年纪小小,却超出同龄人的成熟,平时对其他人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只有和云端和天边亲近,更重要的一点是,不喜欢美女。 (某人教育的好啊,忠犬要从娃娃抓起。ps:楚云端)。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你还吃啊?”看着楚蝴蝶还吃的津津有味,楚天边发出了没有底气的问话。因为,在蝴蝶吃东西的时候,是楚天边感觉到最苍白无力的时候,她只觉的自己此刻变得好累,不想在因为吃而多说一个字,只能瞪着大吃特吃的楚蝴蝶。 “很好吃的,你尝尝。”楚蝴蝶又把丸子递到她嘴边,楚天边偏头躲过,受不了那股油性大的味儿。 楚云端拽了天边的袖子说:“让她尽情的吃吧。淡定。哎。。。”刚叹完气,云端无力的蹲在地上地低的说了一句话:“靠,真他妈的要崩溃了”。 于是,三个人两个站着看天的,一个蹲着看地面的。等着蝴蝶把那几串丸子吃下去后,商家炸丸子的锅里只剩油没有丸子了,老板沮丧着脸寻思着,下回得多带些出来,遇到楚三小姐,真不够卖的了。 楚蝴蝶抹抹嘴,检查了一下丫环春草怀里抱着的绸缎,想买的都买了,她满意的点点头,又自顾的向前走,抬眼,看到了泰安药局,一脚就迈了进去。 天边和云端对视一眼,连气都懒得叹,跟了进去。 “楚三小姐!”安大夫看到进门的楚蝴蝶,马上从一个直溜的人,弯成了一只基尾虾,满脸笑容地迎了过来。 楚蝴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马上迷离着眼睛,手抚着胸口说:“安大夫,怎么办啊,我这几天心又难受了。” (你刚才吃那么多撑的!!ps:楚天边与楚云端奉上。) “哦……让我为小姐诊下脉。”安大夫拿一块丝帕盖在楚蝴蝶的右手腕上,将手指轻轻的搭上。 天边的头偏过去,嘴对着云端的耳朵稍声说:“又没病找病来了。病这东西有人躲,却有人找。这也是我们家蝴蝶善良的一面,为泰安药局的发展而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云端又小声对她说:“没病她难受。嗯。。为了人类的生存发展了,为了世界和平。为了生态平衡,为了低碳生活。总有人要作出牺牲,比如看病。” 两人互相点了一下头,又握了一下手,给对方一个淡定的理由。安大夫手拈了拈花白的胡须,然后松开手笑说:“三小姐,你没事。” “我怎么能没事呢?”楚蝴蝶皱着眉问:“人家真的感觉心口堵得慌。” 天边凑过来,忍无可忍的说实话:“是你今天吃的太多了,撑的。” 云端拍下她的后背,示意她别把实话说出来,天边瞅她一眼,再不说实话,能憋疯,云端小声说,那你就假装嘴疼吧,天边点点头,手捂上了胃。 而靠在软椅上的蝴蝶摇摇头,眼睛水汪汪,楚楚可怜地说:“不是不是,是我不舒服,可能气血虚啊。” “扑哧……”小包子没忍住,笑了出来,忙用胳膊捂着自己的小包子脸,但是一双眼睛已经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天边和云端这个冒冷汗啊,你气血虚还能胃口那么好。 “安大夫,你给我开点药吧。”蝴蝶央求着安大夫。 安大夫一脸为难老泪纵横地说:“三小姐,你在我这里都吃了多少副了,真的不用了,你没病。” “那你也给我开点吧。我在哪消费老板都给我个面子,再说我是这里的vip。”蝴蝶晃着肩膀撒娇。 安大夫抬头求助地看一眼天边和云端,天边点了一下头,安大夫叹口气,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在纸上写下药方:人参。党参。鹿茸。熊胆。。。。。。 蝴蝶笑着叮嘱地说:“别开太难喝的,我喝不惯,要里面适当加点蜂蜜和糖稀哟。” 暗藏玄机的刺吏府 这三位大小姐真是拿出了在二十一世纪扫街的本领,从太阳爬上山逛到了太阳下山,带着一大堆战利品,跟随她们的家丁都已经成了搬运工,浩浩荡荡的回了刺吏府。 楚府就在刺吏府衙的后面,三个人走进了中厅。饭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餐,而楚钦廉和四夫人宝珠正手托腮坐在桌边等着她们。 看到每个家丁手都没闲着的,楚钦廉和宝珠都瞪圆了眼睛,张着嘴,又看着揉胳膊,捶肩膀、晃脖子的三个女儿走进来。 原本还无精打采的楚钦廉马上堆起笑脸问着她们:“女儿们,逛一天累了吧。” “累疯了。”楚无边脚勾下凳子,坐在桌边,直接拿勺子舀汤喝,楚云端拉着小鹿坐下,先夹了一块骨头放在他碗里,这孩子可累坏了,吃饱了得让他去睡觉。 楚蝴蝶娇滴滴地对楚钦廉说:“爹呀,我今天又开了些药。” “噗……”楚天边嘴里的汤全喷到了四夫人宝珠的脸上。 “小妈,对不起!”天边忙去帮她擦脸,宝珠笑着摇摇头,自己用手帕擦脸,自从嫁到楚家来,对这个大小姐时常的突发状况早就习惯了。 宝珠擦着脸上的汤汁,转向蝴蝶关切地问:“你又哪不舒服啊?” “胸闷啊,头会晕啊,总想睡觉啊。”蝴蝶说着,楚天边撩起眼皮瞅她一眼,低咕一句:“这不就是懒吗!” 云端和小鹿拿着骨头,尽情的享受着,无视再坐的各位。 “哟,那你不舒服,我今天做这些红烧肉、酱骨头的,不能合你的胃口吧,你应该吃点清淡的吧,我再去做一些。”四夫人要起身去厨房。 蝴蝶忙拉住她的袖子说:“不用了,小妈,这些正合我胃口。”(─。─||) 楚天边夹口菜边吃边说:“小妈同志不用麻烦了,蝴蝶现在需要补充营养。气血不虚,但只有补上去了,才会虚。咳咳。。”说的什么自己都没听懂。 楚云端开口道:“天边,这种学术方面的问题还是饭后在讨论。”她可是怀揣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淡定着。 听她这么说,四夫人才放心的坐下,楚钦廉看一眼动筷子吃饭的女儿们,若有所思地说:“上午的时候,京城来人了,说皇上派二皇子亲临咱们万安州。” 二皇子!亲临!正把头埋碗里,与大米饭粒奋战的三个人全都抬起头,眼睛冒着绿光。耶,终于按套路来了,有皇子出现。 让楚钦廉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怎么有点像山里饿了许久的狼的眼神。 “爹,什么时候来呀?”天边和云端急不可待的齐声问着。 另一个人吃着大块的红烧肉,并且是肥肉的楚蝴蝶嘴里含糊不清的对着春草说:“骨头我要再肥一点的”。 侍立一旁的春草又给她挑了几块肥的放在碗里。 “已经出发半个月了,估计再有几天就到了,二皇子亲临,这可是万安州的大幸,该怎么迎接呢?”楚钦廉皱着眉,想着。 “那还不好办,给他举办个欢迎part。”天边说着,云端接过来:“还要搞个派对,嘻嘻嘻。”云端两眼放光的坏笑。皇子帅哥们,来吧,让帅哥来的更猛烈些吧。牛顿曾说过,牛,真他妈牛,牛,他妈真牛。我又跑偏了吧。。吃饭。 “怕儿踢?是什么?”楚钦廉不解地问着天边,四夫人宝珠也探过头瞅她,等她解释。 “呃……就是欢迎晚宴,同时还有歌舞表演,爹,你放心,这事包在我和云端身上了。”天边一拍胸脯,太好了,终于有展示的机会了,她这个公司行政管理部的小头头终于有机会一展身手了。 “那个,天边,还有件事爹先和你说一下,我怕你这个急脾气会惹出不必要的事端。”楚钦廉小心翼翼的和大女儿商量着,眼睛打量一下她的神情,看来心情还不错。 楚天边拿出个大空碗,往里边挑着肉和骨头,瞄了达人老爹一眼,示意他说。 “穆子风会跟着二皇子来。”楚钦廉小心的说出来。 “穆子风?”天边想了想,有点耳熟,问爹:“这又是哪个倒霉孩子?”她最近一年的纪录中,没修理过叫这个名字的人啊。 “就是和你从小指腹为婚的穆大将军家的八公子穆子风。”这句话没一个标点符号,差点没让楚钦廉咬掉自己的舌头。 “啊!!”楚天边想了起来,马上脸呈苦瓜状,有个指腹为婚的小枷板一套,她还岂能在这古代社会逍遥,再万一长得歪瓜劣枣,上对不起苍天,下对不起百姓的,她这辈子不完了,她可不想落入古代封建的俗套之中。 见她不说话,楚钦廉心里倒没底了,商量着说:“天边,爹知道你从小就反对这桩婚事,可是穆家是当朝重臣,权倾朝野,爹当年意外与穆将军结了这段姻缘,实乃万幸。” “爹,爹,咱说重点行不?你这话前面的铺垫太长了。”楚云端叫停。 楚钦廉咽了口唾沫,省掉中间百字,直截了当地说:“天边,爹希望你稍微收敛些性子,礼遇待人,尤其是子风。” “行了,爹,我知道,我向你保证,我不揍他还不行吗?”楚天边已经夹了满满一碗,起身离桌,楚云端端着两碗饭跟在后面,看着她俩走出去。 楚钦廉松了口气,他要的就是楚天边的这句话,平日里她在万安州怎么闹都行,如果得罪了穆家,毁了这桩亲事,那就不好办了。 他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流下来的汗,怎么跟自己亲生闺女说话,都提心吊胆的,再看一眼四夫人,她正瞪圆眼睛看着三小姐蝴蝶,蝴蝶面前的骨头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山,埋了她的脸。 这孩子,气血虚,得补!! 汗…… 刺吏府的院落很大,与府衙紧紧相邻,在东南角就是万安州的大牢,说是大牢,这十年来也成了摆设。在楚钦廉的管理之下,万安州十年来连偷鸡摸狗,吵架斗殴的事都不曾有过,更别说是杀人越货之类的。 所以,这大牢一直都闲着。 不过,也没闲着,在这大牢之下的地牢里,一直有两个人常住于此。 天边和云端沿着青石搭的楼梯向下面走着,地牢里暗格,下面还有一层,却不像上面的地牢,而是一个天然的溶洞,里面有流水,有树,还有个木屋。二人还没到下面,已经听到了下面的绊嘴声。 “老毒物,你怎么耍赖呢?” “大头,我哪耍赖,是你眼花。” “我怎么可能眼花,明明是你耍赖,你刚才走的不是这一步。” “就是你眼花,就是你眼花。” “你耍赖,你这么大岁数了还耍赖。” 这如孩子般斗嘴的两人,却是都已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两个坐在棋盘前,正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这两个天天都要吵吵闹闹,像孩子般的老人,正是曾经在武林中,让黑白两道人都闻风丧胆的厉害人物,神冥宫左护法雾松山和武圣冷崖。 这二人一个是黑道魔星,一个是白道圣侠,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万安州的地牢之中呢。这要追溯到二十年前那场史无前例的武林争斗。 当时的武林盟主易容天要铲除魔教神冥宫,联合江湖的十大门派诛杀神冥宫教众,但是,神冥宫素来神秘。据传说,神冥宫都是绝情绝爱之人,而宫主必须由容貌最美的女子担当。没有人见过神冥宫宫主的真面目,就是连其老穴在哪都无人知晓。 后来易容天设计引出了神冥宫的左右护法,在万安山巅决战,黑白两道两败俱伤。雾松山和冷崖交手时,坠入山崖,危难之时,雾松山抓住了冷崖的手,二人幸免于难。因为当时二人坠入山崖下的水中,被暗流吸进,进入了地下的天然溶洞之内。 雾松山照顾着受了伤的冷崖,让冷崖十分感激,他们也厌恶了武林的腥风血雨,一见如故的二人决定脱离江湖的恩怨。于是隐居于万安州府衙的地牢之下,二人平日切磋武功,下棋为乐。 八年前,新任刺吏楚钦廉走马上任,在花园里玩耍的楚天边和楚云端无意中掉进了地洞,正好滑进了地牢之下,落进了冷崖做的鱼网之中。 上学时就把金庸、古龙、温瑞安、梁羽生的武侠书看个稀巴烂的楚天边,马上就明白了,按照武侠书的经典定律,能生活在此的人必是武林高手,遂即与云端跪地拜师。 雾松山和冷崖也觉得平日实在无趣,就收了她们,雾松山教云端毒术暗器,冷崖教天边武林绝学。没想到这两个孩子天资聪颖,心思又超乎常人的缜密精明,让这两个老头是十分喜爱。 “大头师父,开饭了。”楚天边把一大碗的肉放在了棋盘上。 原本还脖子红脸粗的两老头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饭菜上,嘻笑着拿起筷子吃起来。楚云端把手心摊开,伸到雾松山的面前。 “干嘛?”雾松山瞅着自己的宝贝徒儿问。 “配方啊,迷药配方,你说过我找到降灵草就给我的。”云端撅着嘴说着。 “你找到了?够快的。”雾松山一瞥楚天边问:“天边,是你帮她找到的?” “这次我可没出手。”楚天边摆摆手,然后拿起酒坛子给冷崖倒了一碗酒。 “快拿来吧,做人要讲信用。”楚云端催着雾松山,雾松山放下筷子,从怀中掏出个纸单来递到她手上说:“别叫迷药,听着都俗了,这秘方的名字叫失魂散,吃了它的习武之人会散去内力武功,普通人就只剩一口气,成了活死人,我告诉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了。”云端把纸折了折,揣进了腰间的锦囊之内。 看她有收获,楚天边不满的望着冷崖,扯着他袖子说:“师父,你也给我点什么吧。” “还给你什么啊,我会的武功你全学去了,我不会的武功你也都学了,拿什么给你!你这孩子,我是武圣,你就是个武痴。”冷崖喝了一口酒,笑着说:“以后没人敢娶你们的时候,可别埋怨我们,都是你们非要学的。” “我学武功又不去闯江湖。”天边玩着发梢说。 “那干什么?”雾松山问。 楚天边没说话,和云端对视一眼,两人一起哀声叹气起来。 按穿越文的定律,穿过来应该遇到n名美男啊,女主学一身本领的话,看到心仪的美男,擒之,省去了叽叽歪歪的麻烦。 可是,老天爷好像就不帮她们,万安州虽大,除了小鹿和某祸害,就没有美男出现,谁说古代遍地是帅哥,扯蛋!!!她们寄以厚望的穿越之旅啊,难道就要在这样平淡中度过一生,不甘心啊,不甘心。 某帅哥的憋屈事 万安城外十几里的山路上,从远方而来的大队人马正在路边茂密的树叶下休息着。 正午毒辣的阳光,让这些远路来的人们,疲惫不堪。就是这样,还是有数百名穿着银色盔甲的士兵,守在路的两边,阳光晒的他们的盔甲泛着银光,豆大的汗从额头上淌下来,但他们却纹丝不动。 一名太监从一辆华丽的马车上拿下来水壶,快步走到柳树下,低头双手递给坐在中间,穿紫色锦袍的年轻男子。他看上二十左右岁,身材却发富,圆脸圆身子,把锦袍撑的圆圆的,虽然胖,却长相不俗,俊目朗星,宽鼻厚唇,一副忠实憨厚的样子。 此人正是金翎国的二皇子陶旺。 他拿起水壶喝了几口,擦了一下嘴角流下的水渍,递给旁边正背靠着树闭目养神的蓝袍男子,这个男子拥有着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秀美的鼻子,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 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一双晶莹闪烁的双眸,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那种贵气比过了身边的二皇子陶旺。他是金翎国首富钱益彰的五子,钱诚实,其母是当今皇上的亲姐姐,贤平长公主。 钱诚实微微晃头说:“我不喝。” 陶旺又把水壶左手捣右手,递给在他手边站着的穿着灰色将军袍的男子。 他一袭略微紧身的将军袍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头发干净的挽在脑后,光洁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英俊,眼睛虽是小眼睛单眼皮,却有着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眉宇间却有着一种与这身军袍不符的痞气,让人想靠近却没有胆量上前,冥冥中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 接过陶旺递来的水壶,他喝了一大口,没有擦嘴角流下的水,把水壶又还给他。 陶旺看着他紧锁的眉头,不由的笑了起来:“即然不想来,就不要来,看你的样子,离万安府越近,眉头皱的越紧。” “我不想来,他非得拽着我来。”他的声音,低而且有磁性,说完,眼角不满的撩向闭目养神的某人。 钱诚实缓缓睁开眼睛,那如寒星般璀璨的双眸立刻点亮了他那非凡的容颜,嘴角一抹微笑说:“子风,总在京城困着多没意思,难得借着二皇子此处巡幸,出来逛逛嘛。” “逛哪不好,非得到万安城逛。”穆子风愤愤地说。 “你迟早是要和未来的妻子见面的,黑着一张脸干什么?像上刑场似的。”钱诚实坐直身子说着,习惯了这家伙平常吊儿郎当的样,突然一本正经的,他看着还真不舒坦。 “子风,难道那么不想娶楚家大小姐吗?”陶旺狐疑地问着。 穆子风斩钉截铁地摇着,脖子差点摇断地说:“当然不想!” “即然不想,当初怎么给你订的婚,你们家八个儿子呢,怎么就轮到的你?”陶旺问着多年来一直困在心头的疑问。 说到这个事,穆子风耷拉下脑袋,丧气地说:“我那时候才两岁,懂个屁啊,就知道那年爹去边疆打仗,受了伤迷了路,在边关被一名姓楚的七品县令所救。当时楚县令的夫人正好怀有身孕,我爹临走前就说,如生男孩就送到京城做为义子,如生女孩就结为亲家。后来我爹回京城数月后,楚县令来信说生了一女儿。” 说到这,穆子风仰天长叹,他依稀还记得当时他爹看完信后,召集了五位夫人和八个儿子,说要与楚家结亲,五位夫人都不愿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小小县令之女,都不作声,穆大将军无奈之下对八个儿子说,想娶这个媳妇的举手。 他,穆子风,当时是看到爹身后进来的丫环端着一盘鸭梨进来,不由地就举起小手要去拿,于是——他只想吃个鸭梨,却多了个媳妇儿。当晚,他被他娘揍个半死,从此以后,他看到鸭梨手就哆嗦。 他痛说的革命家史,陶旺和钱诚实已经没心没肺的开怀大笑。 穆子风又长叹一声说:“我穆子风是什么人,京城最佳才子,第一杰出美少年,史无前例的最年轻有为的少将军,多少京城大户千金小姐排着队等着让我娶,我干嘛要跑到这山沟里娶个土丫头。” “喂,人家可是三品大员家的小姐,怎么让你说,倒如此不堪。”陶旺纠正着他。 “三品大员?就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能养出什么气质的女子来啊。”穆子风有些情绪激动的抱怨着。 陶旺和钱诚实相视一笑,穆子风撅着嘴:“我爹一定是故意让我跟你来的,我不管,等到了楚府,我先给那楚小姐一个下马威,让她不想嫁给我。” “什么下马威啊?”钱诚实凑过来问道。 穆子风昂首,拧着脖子怪声怪气地说:“我不答理她。” 二人失望至极,均不理他,同声地抛出一句话:“就这点能耐。” ———————————————————————————————————— 几日后,二皇子一行到了万安州,万安州刺吏楚钦廉率各府县官员在城门口迎接,二皇子此次来一是代皇帝嘉奖他的政绩,二是为了亲眼见证这些事情是否属实。城门迎接,就是一种形式,二皇子陶旺被请进了驿馆休息,第二日将到楚府参加欢迎晚宴。一路旅途劳累,陶旺到了驿馆就睡着了,穆子风亲自守在他的房门外。 深感无聊又耐不住寂寞的钱诚实,换了便装,稍稍的溜出了驿馆。 这万安城的规模虽远不及京城,可是繁华却不比京城差,街市上因为欢迎二皇子而特意布置过。让钱诚实诧异的是,街两边的树上都乱满了彩纸剪的各色花条,还穿在一起的,院墙上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画,虽然凌乱,却有着一种特殊的美感,他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看到这些奇怪的画,钱诚实后悔没把某人给带来,如果他在,肯定是遇到了知己,问了附近的百姓,才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刺吏大人的二小姐楚云端画的。 他信步的向前走着。傍晚,长街两边的灯都点亮了,他第一次看到街道两边会有这么多的灯,有的缠在树上,有的沿着房顶悬着,应该说,有多少房子就有多少灯,一串串的挂满了每所房子的房檐。 最吸引人的是灯罩上也是各种稀奇的花纹和画,他又问百姓,这仍是出自二小姐楚云端之手。 不由的,他对这个楚云端好奇起来。 前方灯光最亮的地方吸引了他的眼球,只见门前宾客络绎不绝,他走近一看,彩色的灯笼下,四个笔体奇怪的字——天上人间。(这是云端小姐用pop字体画出来的。) 天上人间,这是什么地方,他好奇的走进去,刚进门,马上就明白了,这不就是妓院嘛,想转身离开,却被跑堂的给拽了进去。 他硬着头皮走进去,这家妓院并不似京城的妓院灯红酒绿,骄奢淫逸,萎靡不堪。正中间大大的舞台上,几个身穿轻纱的女子跳着舞,台下的宾客们坐在桌边,喝酒欣赏。 选了一个离舞台座位近的坐了下来,台上的女子跳舞很奇妙,乐班的曲子吹的也奇特,钱诚实总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之感。 正四下找着老鸨的身影,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一个黄衫少女盈盈上台,对台下的宾客们道一万福。 娇声说:“各位亲爱的来宾,又到了竞拍时间,今天的优胜者会得到我们老板的初夜。” 天上人间的老板拍卖初夜,台下的贵宾们都交头接耳起来,这天上人间已经在万安府开了六年,谁都没有见过这的老板,就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黄衫少女说完,手指向身后,只见舞台上的珠帘轻轻撩起,一个人慢慢的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之中,当看到出现在珠帘后的人时,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美人啊,眼睛不算很大,却狭长迷人,笑起来有着很好看的弧度,挺直的鼻子下是薄薄的嘴唇,唇角有着两个小小的梨涡,一袭白衣,世上仿佛再也找不到比她更适合白衣的人了,白衣胜雪,倾国倾城。 钱诚实不由的想起一首词来,绣幕芙蓉一笑开,眼波才动被人猜。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英英妙舞腰肢软……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 此地竟然还有如此国色天香的女子,钱诚实不由的出了神,那女子没有说话,轻轻一笑,转身又隐于珠帘之后。 见她消失,台下的宾客们都喊叫了起来,情绪明显的失控。 黄衫少女站于台上说:“各位,不要激动,还是老规矩,竞拍价100两,最后出多者胜,所有拍出银两皆归天上人间所有。” 话还没说完,马上一个员外模样的男子举手喊:“150两。” “200两!” “300两” “450两!” “500两!” “550两!” “我出1000两。”一个身材短胖,头已经秃顶的老头子呲着满口黄牙喊着。这个人是万安府的富甲张员外。 他财大气粗,谁敢和他比,四周顿时没了声音。 看着他不雅的样子,钱诚实感觉到恶心,这样的人间仙子落入他手,岂不是暴殄天物,义愤填膺,拍案而起:“2000两!” “啊……”众人惊讶的看着他,钱诚实整理一下袖子,心里想着,怎么,没见过英雄救美啊。 (诚实啊,是不是救美,你一会就知道了。汗!) “2500两!”一个细而清脆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钱诚实和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玄衣的年轻男子举起了手中的扇子。 钱诚实看着那年轻男子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的,秀美出尘,而他的身边也有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同样的肤如凝脂,说不出的清丽之美,唯一不同的是,他正瞪着大眼睛望着自己。 楚云端拿扇子敲下楚天边的头,小声说:“发什么呆啊,别忘了正事啊。” “太他妈的帅了,终于看到帅哥了,我今天晚上要失血过多了。”没等流鼻血,楚天边手已经先捂上鼻子接着,两眼热泪盈眶,熬了十年,终于见到回头钱了。 “是人类吗?是怎么来到地球上的。是地球吗?经纬多少度?”楚云端忍不住的感叹着,因为突然出现的帅哥,让两人思想轨道偏离。 “3000两!”张员外大手一挥,在万安府的地界上,还没人敢和他斗富。 “4000两!”钱诚实面不改色地说。 “7000两!”拿扇子的年轻公子咬牙喊道,黄衫少女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云端,你疯啦!抬这么高。”天边捂着鼻子拽云端的袖子说。 “我看好那个帅哥,有实力。”楚云端坚定地说。 张员外脸色变的难看,狠了狠心喊:“8000两。” “8500两。”钱诚实依然淡定。 张员外面如死灰,手一拍桌子,生气的坐下,不在参与竞拍,钱诚实面露得意之色。 “9000两。”楚云端挑下眉毛,挑衅地看过来。 钱诚实缓缓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右手修长的手指夹着甩向台上说:“一万两。” 楚天边和楚云端都要晕过去了,大款啊,有钱人啊,扔银票的手势也太帅了吧,就跟扔废纸似的。 “这位公子出一万两,还有人高得过这位公子吗?”黄衫少女问着台下的人,眼睛最后瞟向楚天边和楚云端,两人摇手投降,还是止血要紧啊。 “那我们老板的初夜就归这位公子所有了,公子,请随我来吧。”黄衫少女微笑着示意钱诚实,引领他走上楼梯。 宾客们又羡慕又嫉妒的看着钱诚实走上台去,伸长脖子,试图想再一次目睹天上人间老板的芳容。 可惜,那珠帘之后,伊人不在。 走进二楼的走廊,钱诚实有些面红耳赤的对黄衫少女说:“敢问姑娘,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 “我们老板叫洙沙。” “朱砂?”钱诚实会错了意,跟着黄衫少女走上了二楼。 天上人间的祸害 走到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口,黄衫少女站在门外说:“老板,钱公子带来了。” 里面有人应声,黄衫少女就退了下去,临走前示意钱诚实可以进去。钱诚实的心怦怦乱跳,手有点颤抖的推门进去。果然,那白衣美人正坐在桌边,轻轻的饮着茶。 他弯腰拱手说:“钱诚实见过朱姑娘,朱姑娘有礼了。” “咳……”洙沙差点被茶水呛死,抬起头说:“公子见笑了,我不是姑娘,我是男人。” “呃……”听到的是男人的声音,钱诚实惊异地抬头看,面前的美人已经换回了男装,可那张脸说是男人,也让人觉得是太过于好看的男人。 视线移到他的脖子处,果然有喉结。 “你,你怎么是男人?”钱诚实有些失望的说着。 洙沙站起来,他的身高和钱诚实一般高,只不过身材纤瘦,洙沙瞥一眼屏风后面说:“你们俩个该玩够了吧。” “哈哈哈。”屏风后面传来笑声,走出两个人来,钱诚实一看,正是和自己抬价的那两个年轻少年。 “你们,你们?”钱诚实惊讶的看着笑的满地打滚的两个人,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诚实啊,你真是好孩子。。。。 看地上打滚的两个人笑的没了人形,洙沙叹息着,面带微笑的对钱诚实说:“钱公子,实在抱歉,刚才那个张员外是本府出了名的铁公鸡,我们三人本想借这个机会套些钱出来,没想到公子……”下面的话,他就不说了。 那还用说吗,是二百五都能听出来是当了冤大头,还是削尖了脑袋向上冲的冤大头,钱诚实那雕刻般的俊脸已经是白里透红,红里透紫,紫里透黑了。 “没,没关系,区区一万两而已,小事一桩。”钱诚实无所谓的笑笑,的确,对于他家来说,一万两只是杯九百头牛一毛,不过,这事怎么品都怎么感觉不对。 “即然是误会,在下还有事,先告退了。”钱诚实一拱手,转身就要走。 “钱兄,不如留下喝一杯吧。”洙沙叫着他,钱诚实连头也不回,摆摆手,一阵风似的没影了。 洙沙回头看一眼还在笑的天边和云端,他走过去,一手拽起一个,问着楚天边说:“这回钱够了吧。” “够了,够了,够我开好几场part了,哈哈。”楚天边还在笑着,楚云端则走到窗边,伸手推开窗,外面的街上,钱诚实正快步的向前走着,手中的扇子还不时的敲打着自己的头,看来是非常的懊悔,她捂着嘴偷笑着。 明天的晚宴,爹给的预算资金已经超了,两人就想到了张员外,想利用一把洙沙的美色让他掏些银子,没想到,竟然意外的让一个帅哥栽了进来。 洙沙坐回桌边,拿起茶碗轻声说:“不就是来个皇子吗,看把你忙的。” 听他这么说,楚天边走到他身边,整个人贴在他的背上,手放在他的脖颈两边,撒着娇地说:“我的洙哥哥生气了。” 没有推开后背上毛毛虫的意思,反而嘴边的梨涡更加深了他的笑意,轻声嗔怪地说:“我这么大的人了,能和你一个小孩子生气。我倒是气我自己,怎么也开始和你胡闹起来。” “你说谁是小孩子啊。”楚天边不满的手上用了力道。 洙沙抓住她的手,扭过脸对她说:“我比你大八岁呢。” “那你才二十四,我都好几千岁了。”楚天边说着,她可是几千年前穿过来的,这个金翎国还是架空的朝代,她根本没法算,相比之下,自己才个千年老妖了,寒…… 他抬手捏上她小巧的鼻子,稍稍用力地说:“又胡说八道。” 楚天边笑着把头埋在他的颈间,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清香,这个大老公,可是个宝啊。 六年前,第一次见到洙沙,是他被当成女人被人贩子卖到了天上人间的前身——春罗院。学了些功夫的楚天边出来历练,就跟着捕头到这来抓个朝庭的通辑犯,正好看到打手们打洙沙,她冲了上去,护着他说,姐姐,我救你。 没想到,这个姐姐竟是哥哥。后来在她和云端的策划下,买下了春罗院,改成了天上人间,而洙沙自然成了老板。 这里的人也都心照不宣的知道,刺吏大人的大小姐与老板关系暧昧。 “洙哥哥,明天二皇子到我家做客,我和云端准备了很精彩的节目哦,你也来看好吗?”楚天边轻声说着,微闭上眼睛,趴在他的背上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梨花香。 “刺史府怎么是我这种人去得了的,算了。明天不是还要忙吗,早些回去吧。”洙沙拿开她的手,却没舍得松开,轻轻在手里揉捏着。 楚天边很不情愿的说:“好吧,我回去。” 她转头去找楚云端,发现她还站在窗口望着,身子都已经探出去了一半,还好,她够聪明,手还抓着窗棂,但眼珠子明显掉下去了。 “用不用我追上他,把他绑回来孝敬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天边站云端身边,如韦小宝一样高举双手喊着。 云端这才灵魂归壳,抬脚就是踹她,骂道:“哥屋恩~~,就那倒霉孩子,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你预感准吗?”“不准也准!” “准个屁!跟你打麻将还能胡天胡。” “靠,大霜,你少哪壶不开提哪壶,哪壶开了把壶能烧漏了,我看你能不能提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又把陈芝麻烂谷子翻了出来,拌着嘴离开天上人间。 房间终于又恢复了安静,门被轻轻推开,黄衫少女端着一碗浓浓的药汁轻轻的走到他的身后,“老板,药拿来了。” 洙沙接过来,低头,唇刚碰到药汁,腥苦的味道让他的眉头不由地皱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把药一饮而尽。 看着褐色的汤汁滑过他弧度优美的下颌,黄衫少女疼惜地说:“老板,怎么不让大小姐知道你的病?日后她若知道你瞒着她,会生气的。” “那也总比她知道了为我担心强啊!”他淡淡的说着,拿起茶碗,漱了漱口。 “老板,你很爱大小姐吧。”黄衫少女揣测的问着。 洙沙抿着唇,似笑非笑地说:“她是堂堂三品大官的千金小姐,我却是沦落风尘中的男子,哪有资格说爱。蓉蓉,这些天辛苦你了,你也早休息吧。” 蓉蓉不放心的看他一眼,低声叹气的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洙沙起身走到窗前,抬头望夜空的圆月,原本温柔的眼角此时犀利起来, 热闹怕儿踢(一) 为了晚上的正式演出,天边和云端带着所有演出人员进行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楚府花园里,按照云端的想法,布置的——让古人看得惊心胆战的现代化part。贯穿整个后花园的灯笼,各色绸缎搭成了舞台,桌子都成了长方形的,上面摆满了各色菜肴,楚钦廉现学现卖的向来宾们解释着说,这是怕儿踢的自助餐。 穿梭于宾客们中的丫环都头顶戴着兔子耳朵似的东西,手中拿着托盘,托盘里的酒杯上都插着一个西瓜片。 这些古人们都忘了尊卑长幼间该有的礼节,而是被这满园子的稀奇玩意吸引住了。 二皇子圆圆的脑袋成了蚕蛹,一圈圈的转着,陶诚实又从楚钦廉的嘴里知道了这一切都来自楚二小姐的创意,他对这个楚二小姐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唯一沉得住气的就是穆子风,半低着头,眼睛盯着地面,因为抬头怕看到某女。 (人家某女在进行最后的演出安排,也没心情看你,自作多情,鄙视……。) 一直陪在陶旺身边的楚钦廉看一眼面无表情的穆子风笑说:“子风,你都长这么高了,令尊这些年可好啊。” “伯父,还好。”穆子风有些尴尬的说,陶旺和钱诚实心知肚明地相视一笑。 钱诚实不怕事大地说:“楚大人,怎么不见令爱啊。” “哦,我的女儿们正在为二皇子准备怕儿踢,现在不便前来相见。”楚钦廉说着,他身边的穆子风松了一口了。 “怕儿踢?是什么?”陶旺不懂,是怕儿子踢? “就是晚会的意思,我那大女儿啊,就是爱学习,学的都有点杂了,我都不知道她这是从哪学来的。”楚钦廉说着。 钱诚实小声的在穆子风耳边说:“大小姐看来是才女哦。” 穆子风胳膊肘使劲的一戮他的胸口,钱诚实差点吐出来,狠狠的瞪他一眼,如果不看大嫂的面子,非让这小子出洋相不可。 (为啥要看他大嫂的面子,因为穆子风的二姐嫁给了钱诚实的大哥。) “二皇子,请上座。”楚钦廉引领着二皇子坐在了看台之上,钱诚实坐在了陶旺的旁边,穆子风坐在钱诚实的下手。 各府、县的官员和万安府的富甲乡绅也纷纷落座,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花园正中的舞台之上。 舞台后面,楚天边拿着一个嗽叭,其实就是纸筒卷的,她喊着:“演员就位,演出马上开始。” 一帮丫环、家丁、捕快都聚了过来,经过这半个月的排练,他们都习惯了身上的奇装异服,只是不知道一会上了台,那些贵客们能否接受得了。 天边说着:“今天的演出,一定要成功,成功的话,晚上请你们吃庆功宴,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众演员齐场回答。 “好,开始!”天边喊着,云端绕到另一边,示意着今晚的主持人——小鹿和春草上台。 一段根本没让来宾们听出调调来的音乐响起(此处请参照奥运会国家领导入场时的军乐《欢迎进行曲》。 穿着云端一手设计,改良版的黑色燕尾服的小鹿和肩膀上带着一朵大牡丹花,裙子被云端用竹条撑成晚礼服的春草,两人抬头抬胸,雄纠纠气昂昂的走上了舞台。 抬手,手中拿着细竹筒做的麦克风,小鹿的竹筒上贴着一张牌子,上面写着‘万安tv’春草的牌子上写是‘金翎tv。 “楚大人,他们……拿的是什么?’对于这两人的奇装异服,还没达到陶旺的心里承受能力的底线,但二人手中的东西,他无法理解。 楚钦廉马上从袖子中拿出一卷纸,翻到第一页,楚天边已经料到二皇子会问很多的问题,所以将一系列名词均写在纸上,好让爹给他们解释。 楚钦廉找到了第一行,手指比划着说:“那是麦克风?就是用来把声音扩大的,可以让所有的人都听到。” “那牌子上写的是什么?” “是中央和地方的缩写。”楚钦廉解释着,陶旺似懂非懂。 台上—— 小鹿:尊敬的各位领导 春草:各位来宾 小鹿:现场所有的来宾们,大家—— 春草合:晚上好! 春草:金秋送爽,万里河山披锦绣 小鹿:丹桂飘香,一轮明月寄深情 春草:我们见证历史,见证了金翎国百年的光辉历程。 小鹿:我们迎来了秋天,迎来祖国繁荣昌盛的明天。 春草:天下苍生,茫茫四海,远在千里之遥的国家领导人,仍不忘体恤我们这些身处边陲之地的子民。 听到这,陶旺又侧身问楚钦廉,“楚大人,什么叫国家领导人?” 楚钦廉又在纸上找到领导人一词,忙解释说:“回二皇子,国家就是指我们金翎国,领导人,就是指皇上。” “哦!”陶旺点点头,再看身边的陶诚实,他张着嘴,已经傻掉了一半。 此时,舞台上。 春草用激昂的声音说:让我们用无比的热情欢迎今晚的贵宾,二皇子殿下。 话音一落,花园四周烟花四起,同时伴着山呼海啸般的,皇上万岁万万岁,二皇子殿下千岁千千岁。陶旺被惊的一身汗,还没回过神来,舞台上又响起了小鹿的声音。 小鹿:祖国啊,让我们为你歌唱,皇上啊,让歌声为你祝福。 “楚大人,祖国是什么意思。”陶旺继续问 楚钦廉继续翻,指着祖国二字说:“黎民百姓共同的家,也是指金翎国。” 春草:时代赋予我们春春与活力,激发我们的斗志和梦想,下面请欣赏nobady。 “楚大人,弄八逮是什么?” “回二皇子,是歌曲的名字,此乃外番之曲。” “哦!”陶旺好像明白了似的看着台上。 总导演楚天边一挥手,五名丫环一齐跑上舞台,她们一亮相,台下摔碗掉筷子的声音此起彼伏,钱诚实的下巴要砸到了脚面上,穆子风整个人已经风化了。而那些老学究们,都用手捂上了眼睛,手是捂上了,可指缝开的很大。 为啥如此反应,因为这五名丫环穿着——咱们艺术大师楚云端亲手做的演出服,紧身的彩色碎花棉布上衣,裹出少女玲珑的曲线,下面是紧身的纱裙只长及膝盖,露着修长的玉腿。 楚云端不得不佩服古人,怪不得腿长的都白呢,天天穿那么厚,那么长的裙子,能不捂白嘛。 此时,各种古代乐器演奏的nobady前奏响起,五名丫环站在五根竹子的面前,竹子上都插着一个莲蓬,正对着她们的嘴,五个人扭着胯,晃着肩膀,一边跳,一边唱了起来。 iwantnobodynobodybutyou iwantnobodynobodybutyou 不管谁先伤害谁我只需要你安慰 iwantnobodynobodynobodynobody 慢慢体会幸福的滋味 只要与你相随世界都变的完美 将友谊剪碎爱那么的昂贵 脱去了防备在心里面陶醉 这份爱好像是花蕊 别轻易就让她枯萎 未来要怎么追请不要不理会 只想和你紧紧得依偎 iwantnobodynobodybutyou iwantnobodynobodybutyou 不管谁先伤害谁我只需要你安慰 iwantnobodynobodynobodynobody iwantnobodynobodybutyou iwantnobodynobodybutyou 不管谁先伤害谁我只需要你安慰iwantnobodynobodynobodynobody 高潮副歌时的托臂扭胯,楚天边又带人分别在舞台两边端出两个火盆,往里面倒了一瓢水,马上,白烟升起。 让现场的古人们目瞪口呆,这些古代人哪见过阵势,于是一阵掉筷子摔碗的声音。 楚钦廉也吓傻了,他也是今晚才看到两个女儿准备的怕儿踢,身边的二皇子手指碰了碰他的僵硬的身子。 “楚大人,这唱的是什么,怎么我听不懂的。” “回二皇子,这歌里有英文,英文就是英国的语言。” “英国?还有英国?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没听说过,我大女儿说的。” “她怎么知道。” “她知识都学杂了。” 在五个美少女的热舞后,又是一段音乐,转而由捕快组成的13人的队伍跑上台来,每个人都穿着黑色紧身开衫,裸露着前胸,捕快们日常都在练武,所以有着标准的完美腹肌,又被云端掸了水在上面,十分性感,他们的出现,让出席的官员与富甲的女眷们羞红了脸。 又是没让古人们听出来调的音乐响起,13个人排成队形唱起来—— sorrysorrysorrysorry naeganaeganaegameonjeo negenegenegebbajyeo bbajyeobbajyeobeoryeobaby nunibusyeobusyeobusyeo sumimakhyeomakhyeomakhyeo naegamichyeomichyeobaby sorrysorrysorrysorry 네;게;네;게;네;게;빠;져; negenegenegebbajyeo 빠;져;빠;져;버;려;baby bbajyeobbajyeobeoryeobaby shawtyshawtyshawtyshawty 눈;이;부;셔;부;셔;부;셔; nunibusyeobusyeobusyeo 숨;이;막;혀;막;혀;막;혀; ttan-ttanttan-tta-dattatta-ran-ttan ttan-ttanttan-tta-dattatta-ra-ppa-ppa-ra …… ………… 副歌部分,台上13名捕快双臂抱在胸前整起的跳着着,天边和云端带人在台下点燃了烟花,劲歌、烟花、性感…… 天边和云端互击一掌,太过瘾了。 陶宝干脆双手抓着楚钦廉的袖子失声问:“楚大人,这听着和刚才的又不一样了。” 看着手中的纸,楚钦廉努力的稳定心神说:“回二皇子,这是韩语,韩国话。” “韩国又是哪?” “我女儿说韩国是千年后在东方的一个小国家,也是咱们中土之后。” “千年后的事,你女儿都知道?” “不好意思啊,二皇子,我家天边的知识,真的学杂了。” 陶旺眨吧眨吧眼睛,机械的转头望向穆子风,身边的钱诚实也望着穆子风,不愧是当朝大将军的儿子,就是沉得住气,冷静,只见穆子风非常镇定的拿起了鸡腿,把骨头那面伸进了嘴里。 囧…… 热闹怕儿踢(二) 此时,在舞台旁边的假山之中,有一块可以移动的石头,这个假山下连着雾松山和冷崖的地洞,他们俩是被两个徒弟安排在这里的看怕儿踢的。 看到眼前的节目表演,在江湖之中身经百战,几十年的血雨腥风都面无惧色的两人,今天被这两个徒弟差点吓死。 “大头,这,这是我们收的,徒弟??”雾松山颤抖的声音问。 “的确是。。。” 两位名垂千史的一代大侠,已经被吓的灵魂出壳。 这时,又换了一身服装的小鹿和春草走上舞台。 小鹿:攀爬过岁月的脊梁,沧桑印证着我们求索的脚步。 春草:一个世纪的风雨,百年的峥嵘,光荣着子孙们心中的梦想 小鹿:东方瑰丽的大地上,耸立起一个不朽的国度, 春草:于是世人对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聆听古老的歌唱。 台上主持人说着,后台,楚蝴蝶已经抱着琵琶从临时搭建的更衣室走出来,她笑着问天边和云端“好看吗?” “好看,好看。”云端说着,她对自己的设计当然满意。 天边嘴欠的说了一句:“当代的杨贵妃啊。” “让我看看皇子长什么样。”楚蝴蝶跑到舞台边伸出半个脑袋,天边和云端这才想到,只顾着忙,根本没有时间看皇子长什么样,按照穿越定律,应该是美男啊。又有两个脑袋挤到了台边。一起望向对面的看台,看到正中主位上的二皇子。 “学长???”三个人吃惊的喊着,那二皇子和蝴蝶在现代社会暗恋的哥哥同学,长的一模一样,连胖胖的身材都一模一样。 天边问云端:“他不会是也穿过来了吧。” “不可能,他要是穿来的,看到21世纪的歌舞,早就坐不住了,能那副呆瓜的表情吗?”天边说着。 “不许说我的学长是呆瓜。”蝴蝶双手叉腰喊着,然后,眼冒桃心地说:“管他是不是穿来的,也许,这是我们的前生哎。” 她兴奋的说着,天边拍下云端,一指二皇子身边的钱诚实说:“昨天晚上那个帅哥。” “哇,怪不得那么帅,真是京城好水养人啊,天边,你说我们俩是不是有缘啊。”云端眼冒着桃心,楚天边点头附和,不点头话,这丫头不毒死她才怪。 小鹿和春草已经走下了台,楚蝴蝶抱着琵琶,款款走上去。 “臣女拜见二皇子殿下,下面这首曲子,将献给二皇子。”楚蝴蝶一上去,把原本天边写好的词给改了。 楚蝴蝶抱着琵琶,坐在‘工作人员’(现代part嘛,这都得有)准备的椅子上,手指轻轻撩起琴弦。 这位k歌达人,是麦霸中的麦霸,以前小佳、大霜和她去ktv,两个轮翻唱都没唱过她一个人。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却上心头…… 她以前在ktv里唱这首时,十分会拿情,把小佳和大霜都听得一身鸡皮疙瘩,可放在古代,她的这种唱法,明显很吃香,下面那些古人在听到这首歌时,都摇头晃脑的融入其中,总算听到了心理能承受的歌曲。 楚蝴蝶刚才已经打定主意将二皇子划为自己的猎物,于是,眉眼带笑,眉目传情,虽然她长的胖,但是,嗲功妩媚是无人能及。 二皇子看着台上终出现在的正常女子,不由的被她的歌声吸引。 “楚大人,这位是?” 楚钦廉刚要翻手中的纸,才想起来,这个人不用看说明,马上说:“这是微臣的三女儿,蝴蝶。” “蝴蝶。”陶旺复重一遍,看着她,不由的笑了起来,好听的名字,好听的曲,好看的人儿。 一曲终了,陶旺的感觉还是意犹未尽,楚蝴蝶在临下台前,回眸一笑,让陶旺整个人浑身都酥了起来,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 小鹿和春草又走上台来。 小鹿:在河之洲,水之湄,山之阳,海之滨,泛起层层涟漪,响起阵阵回声! 春草:忆往昔,壮士抛洒鲜血,为了祖国美好的今天献出生命 小鹿:看今朝,多少才子为金翎争得辉煌! 春草:多么伟大的民族之魂在旗帜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小鹿:现在让我们满怀最真挚的情感,用我们最优美的语言,为我们伟大的祖国献上最美的祝福! 春草:祝愿我们伟大的祖国繁荣昌盛,祝愿我们伟大的祖国国泰民安! 合:让我们一起——走进新时代。 在一阵人工烟雾中,穿着华服的四夫人宝珠和长史吴达用两个人走上台来。 四夫人端着架子,脸上喜悦的表情,张口开始唱—— 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 总想对你倾诉我对生活是多么热爱 勤劳勇敢的金翎人意气风发走进新时代 我们唱着东方红当家做主站起来 我们讲着春天的故事改革开放富起来 继往开来的领路人带领我们走进新时代 高举旗帜开创未来 啊~~~~~~~ 我们意气风发走进新时代 让我告诉世界金翎命运自已主宰 让我告诉未来金翎进行着接力赛 承前启后的领路人带领我们走进新时代 我们唱着东方红当家做主站起来 我们讲着春天的故事改革开放富起来 继往开来的领路人带领我们走进新时代 高举旗帜开创未来 开创未来…… 楚钦廉使劲的捂着自己的心脏,怪不得这段时间四夫人天天嘴里哼着怪调调,原来她也参与到这里了。他拿出手帕,使劲的擦着额头上淌下来的汗,看完这场怕儿踢,不知道会疯多少人,不过他确信的是,他的天边和云端,嫁出去是难了。 这场让古人们看的心惊肉跳的怕儿踢,在所有演出人员合唱的《难忘今宵》中落下了帷幕,按照事先的策划,楚钦廉请二皇子上台,与所有演出人员一一握手。 钱诚实和穆子风没有跟过去,而是站在台下看着,钱诚实发现了一个绿衣女子正拿着画夹,飞快的在纸上画着。 一般晚会都是在最后和领导人合影嘛,可这没有相机,楚云端发挥自己的特长,速画。留下来,以后也可提高万安州的文化宣传嘛。 陶旺走到楚蝴蝶的面前,笑说:“三小姐,你唱的真好听。” “谢二皇子夸奖。”楚蝴蝶万种风情地说着,眼波流转,让陶旺年轻的心脏就承受不住了。 “我们画像吧!”楚钦廉对二皇子说着,二皇子站在楚蝴蝶身边,和所有演出人员面向台下。 云端迅速的画着,钱诚实伸头过来,真不懂她手中拿的是什么笔,画的那么快,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怎么有些面熟。 “我看你很面熟啊?”他问着。 “切……这种泡妞方式也太out了吧。”楚云端鄙夷着,一扭头,看到放大的俊脸,奶奶的,晚上又得输血了。 “我们真的见过,对了,昨天晚上……”钱诚实想了起来,这不是和他抬价那小子嘛。 “嗨……”楚云端皮笑肉不笑的和他打个招呼,这怎么办呢。 钱诚实很认真的说:“二小姐,我不叫嗨,我叫钱诚实。” “噗……”楚云端笑喷了,诚实,还有叫这名的,可惜了一张帅哥的脸。 “楚大人,可以引见一下大小姐和二小姐吗?”陶旺问着楚钦廉。 楚钦廉一指钱诚实身边的云端说:“那是次女,云端。” 陶旺走过去,双手握拳说:“二小姐,幸会幸会。” “臣女拜见二皇子。”楚云端别别扭扭的道个万福,腋窝下的画板被钱诚实抽出来递给陶旺,嘴上说着:“二皇子,你看二小姐的画功,是不是有点和三皇子相似。” 陶旺凑近一看,点点头说:“是有些相似,二小姐画的要比三弟更深奥些,敢问二小姐,你的画功出自何派。” “抽象派。” “抽象派?我怎么没听说过,此派掌门人是谁。” “毕加索啊。” “好奇怪的名字,哪朝人?” “19世纪中期。” “19世纪中期?是哪朝的年号?” “哎呀,抽象派的语言,说子你也不懂,去……”楚云端真是懒得在跟他莫叽下去。 舞台上,一个娇小的人影蹦了下来,突然空降在几人面前,除了楚氏父女,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再一看此人,知道是女子,但是头发有些凌乱,脸上还有几抹黑印,衣服角还划了几道口子。 “天边,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楚钦廉拿袖子去擦她的脸。 穆子风眼前一黑,如此不雅的女子,竟然就是指腹为婚的楚大小姐,他真想让爹马上出现在这,见识一下他选的儿媳。 小地方的女子,真是和京城的小姐没法比,穆子风不由地咧起嘴来,有些厌恶的看着楚天边。 旁边的楚云端注意到他的表情,问他:“你中风啦?” “我不是中风,我是穆子风!”穆子风没好气的回答着,声音过大,瞬间让周围安静下来。 嘎??? 传说中指腹为婚的老公???楚天边撩起眼角看着他,咦,不错哦,帅哥一枚,虽然不是她喜欢的那种大眼睛美男,而是那种单眼皮的帅哥。她的眼睛笑成了心形,嘴巴也笑成了心形,就在心脏的位置也要变成心形时。 穆子风童鞋一句话变成了三把锤子,凿碎了楚天边的三颗红心,哗地一声成了三堆碎片。 “楚大小姐还真是有异常人,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在大火中受了刺激,让烟呛坏了脑子。”穆子风说着,话音没落,左脚被陶旺踩上,右脚被钱诚实踩上,他想跳起来都难,只有呲牙咧嘴的份。 楚钦廉不免的尴尬了起来,虽然穆子风这样说话实属无理,但是女儿此番形象也真是难以入眼。 “小子,你……。”楚天边左手叉腰,右手指着他,一时气急,竟然说不上话来,自从穿越到古代,除了云端,还没有人说话能噎到她。 本来要张口骂他,但一看到这小子倍儿帅的脸,她就英雄气短了。 见气氛诡异,火药味弥漫,陶旺马上出言化解,站在楚天边面前说:“楚大小姐,今天的怕儿踢真是让我开了眼界,还有那外番的文化更是让我印象深刻,不知道大小姐学所从何而来,可有书否,让我回去也学习一下。” “书?”楚天边笑了,没有,告诉你这是21世纪的现代文化,你小子不马上吓死不可。 她微微一笑说:“这是没有书的,是我幼年时偶遇一位世外高人,她教我的。” “世外高人?怎样称呼?” “南海神尼。” “她居于何处,改日我同你一起前往拜访。” “南海神尼居于南海,每16年才来中原一次,去年刚走,二皇子要是想见的话,得再等16年了。”楚天边说着。 楚云端和楚蝴蝶已经捂嘴捂肚子笑出了内伤,楚钦廉听的都是一愣一愣的,女儿什么时候认识过这么一个人,他怎么不知道。 女孩心思不好猜 怕儿踢结束后,楚钦廉将陶旺挽留在楚府之内,让他们三人居于楚府的东园之中,除了不情愿的穆子风,其他二人欣然同意。 入夜,楚云端的房间里,小包子半躺在软榻上已经开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三女围在桌边,手托着腮,开着第n次人大会议。 “蝴蝶,你真看上陶旺啦?”依就是楚天边先说出此次会议的主题思想。 楚蝴蝶点点头,还沉浸在刚才的回忆中说:“嗯,他好像对我也有意哦,说要在咱们府上多住几日呢。” 楚云端不相信的说:“喂,这是古代,皇子不可能娶一个老婆,你真的想嫁他,你能忍受别的女人和你分享一个老公吗?” “不能!!!”楚蝴蝶大喊,房顶差点掀开。 “那你还想嫁他。” “当然想,能在这遇到学长一样的人,这不就是缘份吗?即然冥冥中注意我和学长有这样一段缘份,我为什么不争取。再说,我一个21世纪穿来的腐女,还玩不过一个古人,再说,有你们俩个呢。” “我们可不和你进宫。”天边和云端大喊,同时看向软榻上的小包子,小家伙鼓着包子脸,睡的一塌糊涂,不省人事。 “也许皇宫里还有别的帅哥皇子呢?”蝴蝶引诱着二人。 两人一起摇头,楚天边说:“按照穿越定律,进皇宫嫁皇子,就要和别的女人:比如丞相家的小姐,尚书家的千金这类女人勾心斗角。谢谢,本人没那个闲心和一帮女人莫叽。” 云端点点头说:“我穿过来,是要网罗天下帅哥,我可不在一个皇子的歪脖树上吊死,你的小旺旺,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再说他那个肥样,万一别的皇子都是那个型号呢。” “你们俩个也太花心了。” “难得穿过来,我们当然要不走寻常路。”天边握下拳头说。 “对,我的穿越,我作主。”云端拍下桌子。 “我是不管你们俩,我就要把学长皇子弄到手,聪明的女人不是算计别的女人,而是算计男人。”蝴蝶说着,眼角闪着光芒。 “好,祝你成功,你放心,我们俩不会作势不管的。” “肯定帮你。” “这才是死党,够义气。哎,我看那个诚实对你有意思哦?”蝴蝶又八卦起云端来。 “我这么闪闪惹人爱的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绝世无敌美少女,想低调都难哦。”云端笑着说。 “跟个油桶似的,你不歉腻啊?”天边想起刚才钱诚实一直像个哈巴狗加毛毛虫似的跟在云端屁股后,明明是美型男的帅哥,嘴里说出的话都能榨出两碗油来。 “腻住了就再吃点小菜呗,我们不能拘泥于个人喜恶,广撒网,多捞网,重点培植,见好就收,这才是我们此次穿越之旅顺利发展的硬道理。”云端一口气的说完,急忙去拿茶杯,真渴。 “色女。”天边唇边崩出两个字。 “彼此彼此。”云端头不抬眼不争的回敬。 蝴蝶笑着,对天边说:“那个穆子风,好像不喜欢你哎。” “他压根就不喜欢我。”天边直接肯定的回答。 “那怎么办?万一咱的古董爹让你嫁给他呢。”楚蝴蝶手托腮靠近她问。 “我可不想套上包办婚姻的小枷板,我还有大好的穿越事业没做完呢,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和他说清楚。”说完,急性子的楚天边起身就向外走,楚云端瞅一眼小包子,马上和蝴蝶跟上她。 虽然穆子风是极品帅哥,可是,为了自己畅游古代,网罗天下美男的‘野’心,只能牺牲小他,完成大我了。 楚天边要去告诉他,她不会嫁给他的。 东园里,陶旺的房间,钱诚实和陶旺坐在桌边品茶,穆子风坐在书案上,晃荡着腿,嘴里说着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的话题。 “你们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我说这穷乡僻壤的,肯定教不出什么大家闺秀。你看那个楚天边,头发乱乱的,脸上黑一块灰一块的,一说话,还特没素质。和咱们京城的官宦家的丫头都比不了。你们说,我娶这样一个土的直掉渣的女人,太亏了我这金翎国最年轻有为的少将军了吧。” “你渴不渴?”钱诚实伸手递他一杯茶,穆子风推开,继续崩着吐沫星子说:“我告诉你们,今天这就是我爹不在这,我爹要是在这,肯定当场就退婚,我真是后悔啊,怎么没把他带来。你说,我这要是把楚天边领回京城,人家知道的,是我夫人。不知道的,就会问‘哟,少将军,你府上又招了个老妈子啊。’” “噗……”陶旺一口水都喷到了地上,手指着他说:“子风,你注意点,我们还在楚府。” “这大晚上的,谁听得着啊,我不说我心里憋屈啊,是你的话,摊这么一个,你不憋屈?你不堵得慌?”穆子风说到这,抬着头仰望屋顶,眼中闪着泪花说:“如果京城里那些爱慕我的小姐们,知道我竟然要娶这种不堪的女人,岂不是又有多少女子寻死觅活,到时候,又给大理寺添了多少麻烦。”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钱诚实拎了拎水壶,空了。说话的人一杯水都没喝,听的人倒喝了一壶水。 “我要退婚,我回京城就退婚。我穆子风是什么人,京城最佳才子,第一杰出美少年,史无前列的最年轻有为的少将军,配这么一个土包子,可惜了我。什么样的女人能配得上我,温柔贤淑,秀外慧中,冰雪聪明的大家闺秀,那才能配上我。就这样的土包子,给我府上的管家都让人家包了屈。退婚,回去我就退婚。你们俩个回去给我做证啊,实话实说,就把这个土包子今天这个没品没形没样的场面,再如实和我爹说一遍。” “咣……”门被一脚踹开,楚天边愤愤的站在门口,身边是同样满脸愤怒的云端和蝴蝶。 穆子风指着门口说着:“你们看吧,看吧,还三品官员的千金那,进来都不敲门,直接用脚踹!不行,我要退婚。” “咳……”陶旺故意咳嗽一下,提醒着他,钱诚实已经手挡着脸,笑不能忍啊。 穆子风浑身一激灵,仔细看一眼门口,真是活的楚天边。(楚天边:我死也带着你一块去。) 他吓的从书案上跳下来,颤抖着声音问:“你,你,你,你,你,你来干什么?” 楚天边咬着下唇,怒视着,走到他面前,呃……他比自己高一头还多,索性,她踮起脚尖,瞪着他说:“穆子风,把刚才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刚我说的多了,你要听哪句。”穆子风面无惧色地说,在别人背后说人家坏话,却一副理直气壮的德性。 “从‘我要退婚’开始。”楚天边提示着他。 穆子风这小子非常听话的把那一整句话,一个字儿不落的重复了一遍,楚天边走到书案边,拿起纸笔,迅速的在上面写着,等他说完,她也写完了。 把纸递到他眼前,手指着上面的字让他看:“是这个意思吧。” 穆子风凑近看,纸上面写着。 退婚协议书 今有穆子风立此据为证,指腹为婚之妻楚天边,系没品没形没样的土包子一个,怎配得上我京城最佳才子,第一杰出美少年,史无前列的最年轻有为的少将军。 故要求退婚,从此二人毫无瓜葛,立此文书,签字之日起生效。 “合你的意吗?”楚天边问着。 “你写的太好了。”穆子风笑,自己说了一晚上的话,都被概括进去了。 “签字吧。”楚天边冷冷的说,穆子风拿起笔,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楚天边等他签完名,伸手拽过他的手,穆子风大惊道:“干嘛?你反悔啦?” “反个屁。”话竟刚落,穆子风大叫一声,右手的大拇指被楚天边从云端手里接过来的袖刀割破了,血流了出来。 “给我按手印!”楚天边把他的手指往文书上一按,穆子风的名字上多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一把推开他,楚天边拿起文书扬了扬说:“穆子风,退婚书你签了字,画了印,你们从此再无干系。”说完,她愤然的走了出去。 “喂,你还没按手印呢?”穆子风忍着痛说着,要追过去。 楚云端挡住他的去路,手指间又亮出了毒针,指着他的脸,狠狠地说:“臭小子,要不是你这张脸,你早就废了!” 她晃了晃毒针,穆子风恐惧的向后仰着身体,楚云端鄙夷的一笑,走出去。 楚蝴蝶对刚发生的一切,还没回过神的陶旺微微一笑,然后狠狠的白了穆子风一眼,猛的一转身,胖胖的身体把穆子风撞到一边,扬长而去。 钱诚实看一眼像是膏药般贴在墙上的穆子风,十分同情他地说:“恭喜你啊,终于如你所愿。” 穆子风哭丧着脸,看着还流血的手指说:“我想的不是这种退法啊?这到底是谁退谁啊!” 老天啊,这丫头够狠的,割这么深的口子,这要是让京城那个名门淑媛看到,不得泪流成河啊。 我的手指头。。我的血。。。。 夜晚,某个人握着缠了厚厚一层白布的手指头哀声叹气,某个人拿着印着血手印的文书兴奋的翻来滚去。 有窗户,谁还走门啊 昨天晚上的怕儿踢让楚府上至主人下到家仆都深感疲惫。所以,日上三竿,楚府的人们才都起床。 陶旺和钱诚实、穆子风三人同楚钦廉一起用的早饭,楚钦廉发现了穆子风右手拇指上厚厚的白布,他好像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拍拍他的肩膀,只告诉他一句话,也许,这对你们俩个来说,未必是坏事,听的穆子风是一头雾水。 吃完饭,陶旺想微服游逛一下万安府,钱诚实马上提议去上次的天上人间。下了饭桌,钱诚实就一溜烟儿的跑去三位小姐的绣楼,去找楚云端。 楚家三位小姐的绣楼是一座单独的院落,走进园子,他一脚没站稳,差点没啃地上,只见园子两边的草坪和灌木被修剪的奇形怪状,尤其那灌木,有圆形、有花瓶形、还有……他实在认不出来是什么形,他当然更不懂,这叫园艺。 好不容易走到绣楼前,他打手要敲门,门却开了,他手举在半空没有落下。 开门的人,正鼓着可爱的小包子脸打呵欠,钱诚实认了出来,是昨天在台上主持怕儿踢的少年。 他睡醒的样子,真是可爱,不对,小姐的绣楼,怎么有男子。 “你怎么在这睡觉?”钱诚实诧异地问。 小包子冷冷的打量他一眼,认出他是昨天晚上围着云端转的油桶,语气冷冰冰地说:“我房间在这,当然睡这。” “这是小姐的绣楼,怎么有你的房间呢?” “要你管啊!”小包子白他一眼。 “你是云端的弟弟?”钱诚实问。 “不是。” “哥哥?” “表弟?”他还猜着,小包子脸色一黑,双手一合,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门板撞到钱诚实高高的鼻梁。 捂着酸疼的鼻子,伸手敲门说:“哎,开门啊,我有事,快开门。” “你有什么事啊?一大早的砸门?”身后,一个声音不满意的说着,钱诚实回过头,看到楚天边站在他身边。 “你?你从哪出来的。”钱诚实看看旁边,只有这一个门啊,她从哪出来的。 楚天边伸手指指上面说:“从窗户下来的。” 钱诚实大惊,“从窗户下来?有门你不走,走窗户?” “有下楼梯那功夫,我都跳下来了,你什么事啊,蝴蝶还在睡觉。” “二皇子想出去逛逛,我来找你们带我们去天上人间。”钱诚实说着。 “天上人间?去那玩?我可没钱。”楚天边叉着腰说。 “我有啊。”钱诚实大方地说。 门突然打开,楚云端蹦了出来,兴奋地说:“好啊,你一票到底啊。” “只要二小姐高兴,钱某花多少钱都在所不息。”钱诚实油腻腻的靠近她说,终于见到她了。 “小包子,你去不去啊?”云端问着里面又躺在软榻上准备睡回笼觉的某包。 小包子面向墙壁,抬起胳膊,伸直手掌摆了摆,云端明白,这小家伙不睡够14个小时,根本不会起来。 “我上去叫蝴蝶。”楚天边说着,飞身而起,跃上了二楼。 速度太快,让跟看瞅的钱诚实闪了大脖筋,他捂着脖子问楚云端:“大小姐不走门的?” “走门?有窗户走门干嘛?” “……” 在楚蝴蝶花了n柱香的时候化完妆,穿好衣服走下绣楼时,钱诚实小盆友还呆立原地,没有消化掉楚云端姐姐的这句话。 万安府的大街上,出现了这样的一副画面,两个体型相似的胖胖男和胖胖女走在大街中间,二人边走边聊,时而低语,时而高声谈笑。 两人身后,一位绝佳俊朗的翩翩公子几乎是踩着身前绝丽女子的脚后跟,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呈崇拜状的一路跟随。 在这两人的身后两边,呃……不是,是这条街的两边,再确切地说是街道两边的房檐底下,贴着墙边的走着两人,仿佛两人稍微靠近一点,就会被电光火石崩死似的。 胖胖男在胖胖女的引领下,将万安大街上有名的小吃,统统的吃了个遍。大胃女遇到大胃男,两人吃出了水准,吃出了佳绩,吃出了情愫。 陪吃的钱诚实和楚云端都已经无法再陪下去,再陪就陪出了胃下垂,这两人太能吃了。钱诚实和楚云端拿着剩下的小吃回头各自搬救兵,才发现身后不见了那对人影。 抬头,才看到街道两边的房顶上,坐着那对冤家,一个躺房顶上望天,一个看手指头发呆。 好不容易这对组合走到了天上人间的大门口,楚天边一个纵身,跃上了二楼,做为过来人的钱诚实,很淡定的对石化了的陶旺和穆子风说,有窗户谁还走门啊。很好,又多了两个陪他参悟这句话的战友。 楚云端和楚蝴蝶陪着三人走进天上人间的大堂时,洙沙和楚天边正从二楼的楼梯上走下来。 看到芳华绝代般的洙沙那一刻,陶旺和穆子风都感到惊艳,一时间的傻了眼,做为过来人的钱诚实,又很淡定的告诉他们,洙沙不是女银,是男滴。 “草民洙沙,拜见二皇子。”洙沙走近陶旺,双手在胸前一揖,他没有下跪,让穆子风撅下嘴,但陶旺没有介意,他也没有说什么,不过,却发现楚天边和穆沙站的很近。 “免礼。”陶旺说着,眼睛没离开洙沙的脸,看着他那妩媚动人的面容,脑海中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像谁。 钱诚实已经笑着看向洙沙,洙沙也对他一笑说:“钱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今天我们是特意来捧洙老板的场,再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穆子风。”钱诚实指了一下穆子风。 “穆子风?”洙沙低喃着重复一遍,抬眼向穆子风看去,穆子风清高的昂个头,他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一个男人,长的这么美的男人,竟然是妓院的老板,鄙视…… “就是与你有婚约的那个?”洙沙头偏向身边的楚天边问道。 穆子风眉毛一立,不满的说:“谁是‘那个’啊?” 楚天边手挡着嘴,踮起脚尖在洙沙的耳边小声说,已经逼他写了退婚书。 洙沙的脸上呈现出一抹笑意,宠溺般的嗔怪着说:“你真是淘气!” 然后,抬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楚天边把头在他怀里蹭了蹭。这一系列的动作,让陶旺和钱诚实不由的都看向穆子风。 穆子风气的牙痒痒,怪不得这么痛快和我退婚,原来有相好的,真是土包子,就是这种审美水平,看上一个男妓,等有机会到京城的,我让你见识见识,我身边的美女有多少。 (穆子风,你也就这点出息,还待比这个的。) 吃多了,睡不着 天上人间是集洗浴、美食、娱乐为一体的有现代元素的古代妓院,别说普通人,就是从小在京城皇宫长大的二皇子陶旺,有如解放前中国老百姓看到人造卫星一般。 楚蝴蝶带着他去吃天上人间的特色菜——鸳鸯火锅。 在古代哪有火锅,当然是现代的火锅了,只不过这没电磁炉和煤气,而是纯碳火的铜锅火锅。陶旺怎见得如此吃法,看到楚蝴蝶满头大汗吃的津津有味,他尝试了一下,顿时感觉到这是人间极品。感叹:“此物只应天上有,为何落地到人间”。 蝴蝶忙说:“为了我呗。” 于是乎,甩开腮邦子,挽起袖子忙着芝麻酱,韭菜花,酱豆腐,辣椒油,海鲜酱油,拌了一大碗的蘸料,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 这两位大胃王越吃越上瘾,楚蝴蝶又向洙沙要了小肥羊、牛骨髓、鸭血、毛血旺、扇贝等等,这些陶旺只听过,但不知道还能吃的东西。两人是越吃越开心,而坐陪的钱诚实与穆子风都要撑出了内伤,只能勉强着吃点搭配上来的小咸菜。并强烈希望能早点结束这顿要命的大餐。 看着陶旺和楚蝴蝶好像才吃出兴致似的,穆子风真的怀疑他们俩个人的身体里是不是只长了胃,就没再长别的。 钱诚实和穆子风无法在舍胃陪皇子了,说想四处转转,成功逃离了包间。下了个楼梯,又上了个楼梯,转了个弯,又绕了一下,最后他二人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只见走廊两边的房门都挂着粉色或红色的沙帘,里面的灯光昏暗,看不太清。 “啊……”一个女子轻吟的声音从前边的房间传出来,钱诚实和穆子风不由的走过去,这间房门是紧闭的,但里面的声音却听的一清二楚。 “啊……” “啊……用力” “用力……啊……” 里面,竟然是楚天边和楚云端的声音,两人的声音迷离娇喘。 怎么说门外这两大小伙子也半大不小,懂得男女之事。听里面的声音,两人对望着,一脸的震惊,这两个人不吃火锅,跑到这里来…… 钱诚实不敢想下去,穆子风微微颌首,他断定,这里有男妓。 两人正对视着,里面又传来云端的喊声:“下面,用力啊!用力!” 听到这句,钱诚实的脸都已经成了死灰色,穆子风紧握着双手,奶奶的,写退婚书就对了,这真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啊……我要受不了啦,不要……啊!”天边求饶的喊声让穆子风感觉浑身一震,无名火从脚底板窜上来。 “咣……”房门在穆子风和钱诚实默契的配合下被踹开。 两人挤进去,看到房间内的情景,都愣住了。 房间里有两个软塌,楚天边和楚云端穿着衣服(我知道你们俩想看没穿衣服的。)只是脱了鞋子,光了脚放在榻下,两名女子正用手指按摩着她们的脚心。 看到两个崩火星子的人突然出现,楚天边和楚云端顾不上脚上的疼,目瞪口呆的看着二人。 “你们干什么?”四个人异口同声的问。 “你们这是干什么?”钱诚实走近一步问着,瞄了一眼楚云端的脚丫子。 “足底按摩啊!”楚云端解释着,可能因为刚才太紧张,脸色有些潮红,钱诚实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脸,还好学地问着:“足底按摩是什么?” “人的脚有着贯通全身的穴位,按摩脚,可是让人舒筋活络,解除疲劳。正所谓,天天按摩脚,永远不衰老。这就是你的孤陋寡闻了。”楚云端讲着。 “女孩子的脚,不应该随便让男人看的。”钱诚实说着。 “你们不突然闯进来,我还能让你看到。切……”楚云端摆手,示意两名按摩女退下。 钱诚实油腻腻地笑着靠她身边坐下说:“云端,我看到了,我就会负责的。” “谢谢,想对我负责的人多了,你算老几?。”楚云端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顿时都起来了。 闭目养神的楚天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已经和门柱子合为一体的穆子风,斜他一眼说:“姓穆的!” “我可不负责!”穆子风生怕她缠上了自己似的,鬼叫地喊着。 楚天边拿起身后的靠垫,向他脸上扔去,骂道:“谁让你负责,像你这样的男人本姑奶奶还不稀罕,喊你是让你滚出去!” …… 这六人在天上人间玩了整整的一天,确切的说是我们万民敬仰的二皇子和可爱无敌万安一枝花的蝴蝶小姐在天上人间吃了一天,一直没下过桌。于是,直接导致了天上人间会馆晚上关闭了美食居。 深夜,月亮拖着硕大的圆身板,费尽力气的爬上了山顶,挂在山峰上开始打着嗑睡。寂静的楚府里,吃累了的、说累了的、骂累了的、玩累了的人都和床铺融为一体,沉沉的睡着。 绣楼里,楚云端换上一身自制的夜行衣,把裤腿塞进靴子里,把靴子系紧,她卧房外的软塌上,小包子身体蜷成团一样的睡着,微微的有些鼾声。她捡起掉在地上的薄被,轻轻的给他盖上,看着熟睡中的包子脸,嘴角不由地浅笑。 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推开对面的房门,鼾声如雷贯耳。呃……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楚三小姐今晚吃多了。 按照习惯,楚蝴蝶打这么大声的呼噜,那某人肯定不会在屋里睡觉的,她推开窗户,窗沿和对面树之间拉着一根粗粗的绳子,绳子上正躺着一个人,正是楚天边是也。 这个武侠迷,上学的时候看《神雕侠侣》时,就羡慕人家小龙女睡绳子,她穿到古代,拜了冷崖为师后,学的第一个功夫就是睡绳子。人称武林武圣,虽然会百家武功的冷崖,却根本没听过这个功夫。于是楚天边就自己研究琢磨,用了两年的时候,还真研究出来了,又用了五六年的时间,能在绳子上睡觉,并且内力与轻功也练的炉火纯青。 不过,当初从绳子上摔下了n回的狼狈样,楚云端可是亲眼目睹,所以她压根不舍得自己的身体去练功,有楚天边一个人会就行了。 楚云端晃了晃绳子,绳子摇了摇,楚天边惺松着眼睛问:“你又神经衰弱啦?” “今天是十六。” “靠,十六啊?我说这月亮怎么这么亮,晃眼睛。”楚天边说着,闭着眼睛从怀里摸索出来自制的眼罩戴上。 楚云端火冒三丈的喊:“今天后山的夜昙花要开啦,你说陪我去采花的,你再不起来,我点把火烧了绳子。” 楚天边坐起来,气不打一处来地说:“我说楚云端,你来这万安州也10年了,现在还不认路。” 在现代的时候,从小到大,不管去哪,她都要负责记路,否则,某人不是走丢也得走没。 “我是路痴你又不是不知道,快点了,如果花谢了,花芯就没有了。”楚云端着急的说着,身体已经趴出了窗台。 楚天边一手拉她的胳膊,一手搂着她的腰,跃上房顶,用轻功带她去后山。楚云端最喜欢她这么带自己飞,就像过山车似的,太刺激啦。楚天边吐血的心都要有了,大姐,这是要靠内力的。会轻功的也是人,不是神仙。 万安城在山脚下,倚山而建,后山的山顶是野生的夜昙花,据雾松山讲,夜昙花只在午夜子时开花,此花的花芯集午夜之阴气,有着极大的毒性,但花芯在花谢时便会枯萎,必须采摘新鲜的。 两人赶到时,满山坡的夜昙花已经开放,山顶的圆月,月光如水,倾泻在紫色的花朵上,笼着一层神秘的光泽。 恍惚间,犹如走进了人间幻境,楚天边不由的感叹说:“这场景,太像我以前的桌面了。” 楚云端差点趴到花丛里,她一指旁边的花叶间说:“这有网,你上吧。” 楚天边瞄一眼,她指的是一张织蛛网,摇了摇头说:“不行,网速太慢。”“我真想拿块豆腐拍死你。”楚云端伸手打着她,楚天边笑着躲开说:“你快点办正事吧!” 楚云端饶了她,从腰间的锦囊里掏出一副金线手套,戴在手上,小心的拨开花朵,摘下里面黑色的花芯。 “云端,你不是刚用降灵草做完失魂散吗?采这个又做嘛?”楚天边站她身后问着。 “我要做一种药,人吃了,可以防百毒的。” “这个有吗?” “这个可以有,我这不是在研究吗?但是药材要很多,我得一样一样凑,对了,入冬的时候,你得陪我去天雪山摘冥寒草。” “靠,你玩死我得了,上天雪山滑雪啊?”楚天边说着,天雪山在金翎国之北,是个终年积雪的高山,约等于二分之一的珠穆朗玛峰。 “为了咱们以后的日子,得多留几手啊。”楚云端语重心长的说着,她采满了半袋锦囊,就系在腰间。 这山坡的风景实在太美,两人顺着小路向下走着,不时的,草丛里窜出来的小兔子,还让两人追逐着逗弄着一阵。三更半夜的,两个女子在山里闲逛,一点也不害怕,是啊,真有人的话,也怕她们俩。 走着走着,楚天边突然停下了脚步,正高兴地哼着曲的楚云端一下撞到了她的后背,牙硌到了嘴唇,不满的捶了一下她的后背。 楚天边转过头,手指放在嘴边,小声说:“嘘!前面有人。” “这大半夜的还有人上山来,有病啊!”楚云端咧着嘴说着,楚天边额头竖下三条黑线,我们不是大半夜上山吗,两人头顶上,飞过一个群的嘎嘎叫的乌鸦。 晚上溜达,看美男打架(一) 楚云端捂上自己的嘴,给楚天边一个我不说话还不行的眼神,楚天边不再和她计较,拉着她的手,两人猫着腰走下小路,躲到一片灌木丛后面,同时伸手,轻轻的拨开眼前的灌木。 只见对面小河的沙滩边,一黑一红两个人影打在一起,两人的手中都拿着剑,招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那两人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幕之中。 打的太精彩了,就像武侠片的电脑特技一样,自从穿越过来,虽然学了一身的武功,可还第一次看到这么精彩的武打场面。 那黑衣人每一招不论如何凌厉狠辣,总是近不到红衣人身边,而红衣人手中剑气激利却伤不到黑衣人毫分,二人的武功都是顶尖的高手,不相上下。 突然间,拍的一声响,红衣人的剑影中,一道暗光打在了黑衣人的剑把上,黑衣人身退几步,怒道:“幽颜,你太卑鄙,用暗器。” 那叫幽颜的红衣人也已退至一边,笑道:“以前,你不也是这样偷袭我的。” 二人分开,借着白茫茫的月光,灌木丛后的楚天边和楚云端看清了那个叫做幽颜的长相,听声音,二人都是男人,可是再看幽颜的脸,两色女差点喷血而亡。 他真的是男人吗? 美!美的不像人。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如心形的唇,色淡如水。漂亮得过分张狂,美的炙热灼目,就像他的红衣服那般明媚张扬。 妖孽,一直以为洙沙的相貌就够祸害人间了,这个幽颜比洙沙还要美艳逼人万分,如果他笑一笑,肯定有一堆人为他削尖脑袋去玩烽火戏诸候。 而他对面的黑衣人,身形与他相仿,但脸上却戴着银色的面具,挡了大半个脸,根本看不出模样来,不过身材比例很是完美。 楚云端激动泪如泉涌,双手揪着楚天边的领口说:“看到没,美男,真正的美男啊。” “我,我知道,你,你,你看上他了……我说,我可是你,亲,亲姐,放手,要死了。”楚天边被她勒的呼吸困难,使劲的扒攥她领口的爪子。 楚云端松开手,然后双手推着她往灌木丛外去,催着说:“对,我看上他了,你别和我抢,你都有洙沙了,这个归我,你快去,帮我英雄救美去。” “你这个见色忘友的东西,你没看他俩武功都不在我之下,你让我去送死啊。” “你武功也不差啊,你帮我把那个幽颜救下,以你们俩之力,打败那个戴面具的肯定没问题,快去啦!”楚云端急的已经放下手,改用脚去踢她。 楚天边真拿这个色女没办法,从怀里掏出黑色的面纱蒙在脸上,一纵身,从灌木丛中跳出来。 那黑衣男子正举剑刺向幽颜,楚天边抽出腰间的鞭子,手一甩,缠住了黑衣男子手中的剑,猛的一拉,黑衣男子毫无防备的身形闪开。 打的正欢的二人,突然看到多出一个女子,两人同时喊道:“你是谁!” “美少女战士!!!”楚天边挺着胸脯说着,瞄一眼红衣男子,近距离一看他的脸,完了,失血过多,楚云端,你等着补血吧。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两人异口同声喊着。 “靠,你没病吧,我帮你哎!”楚天边对幽颜喊着,这小子搞不清楚状况吗。 幽颜的大眼睛一瞪,楚天边不由的感叹,男人长那么大的眼睛,竟然还很好看,一点也不露神,大眼睛美男一直是她喜爱的类型,可惜,眼前这位已被云端划为己有,她只能望美兴叹了。 “我和他的事,关你屁事,滚!”他凶巴巴的喊着。 “喂!是我太看得起你,还是把你当人了?好心帮忙不知道说声谢谢,还这么能装。靠!”楚天边生气的喊着,人美,脾气挺臭。 “少废话,给我滚远点!”红衣男人冲上来,放着黑衣人不管,看来是想先解决她这个碍事的人,楚天边觉得没必要和他废话,等他临近,她猛地抬起一脚,这一脚,不是武功,而是标准的跆拳道前踢。 幽颜胸前被她这毫无套路的一踢,又稳又准摔在了灌木后面,楚云端连忙扶住他,笑问:“帅哥,你没死吧?” 哇,近距离看更好看,妖孽啊妖孽,这下本姑娘赚到了。真是的,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纯心想断了我们女人的后路啊。 怎么又多出个女子来,还痴呆般的盯着自己,尤其手还抓着他的胳膊,幽颜最讨厌别人碰他的身体,猛的甩开她说:“放开,谁让你们多管闲事。” “帅哥,我姐是帮你哎,不要以为长的美,就可以无理取闹哦。” “谁让你们帮啊,这是我和他的帐,你给我松手,你再拦着我,我对你可不客气。”幽颜暴躁的吼着。 “我没让你对我客气啊,非礼我也没问题啊。”楚云调侃的说着。 他挣扎着要起来,眼前突然多出什么东西,没等看清,鼻子嘴被抹上,他只闻到一股香味,就再也没了意识。 “美男,你终于被我迷倒了。哈哈。看来我万人迷啊!!让一万个人昏迷。”楚云端心里一阵窃喜,蹲在地上看起美男来。 晚上溜达,看美男打架(二) 另一边,黑衣男子见眼前管闲事的女子将人踢到灌木那边,那小子竟然在也没出来,他提剑便要追过去。 一道蛇影般的光影闪来,楚天边挥着鞭子挡在他的面前,黑衣男子闪身躲开她的鞭子说:“这与你无关,你最好给我让开。” “你以为本姑娘是多管闲事啊,我是在为了人类的生存和发展作出我应做的事情。维护山上的一草一木,爱护小动物。爱护公共财物是我们的责任,我怕你们在这打架伤到小动物,刚才我还看见兔子了呢。就算没伤到动物伤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凡是要有……”楚天边不依不饶的继续唠叨,一时间,话痨的毛病又范了。 虽然这黑衣男子戴着面具,可面具下唯一露出的下巴和嘴唇,看上去都很好看,尤其是嘴唇,稍稍丰润一些,很是性感。 天啊,怎么看个嘴唇就让她心猿意马了。 “即然你要管闲事,那就素在下无礼了。”黑衣男子打断楚天边的话冷声说道,手中的剑向楚天边挥来,楚天边用鞭子抵挡,他的剑气经过,楚天边感觉到后颈、背心、后腰三处穴位微微一凉。 心中不由的暗惊,他的内力竟然如此阴寒,看来他手下丝毫不遗余力,自己可要小心了。 离洛寒没有想到,这半夜山林中会出现年轻女子,更没想到,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真是非常难缠。 刚才与幽颜数斗几十回合已经体力不支,现在被此女子缠上,离洛寒感觉到力不从心。 楚天边的鞭子使得出神入化,自认在武林之中没有人能比得上,她手中鞭子一扬,黑衣男子突然手攥住了鞭子,他这才注意到鞭子,不由惊道:“九节金丝鞭??谁给你的?”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楚天边往回拽鞭子,竟然没拽动。 “你认识冷崖?”他冷冷的问。 师父一再告诉过她,不能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他的藏身之处,楚天边摇摇头说:“不认识。” 黑衣男子猛的一使劲拽,楚天边被他突然拽至近前,黑衣男子一伸手,快速的抓住了楚天边脸上的纱巾,猛地扯下,他看到了楚天边的脸,眼神中滑过惊讶与失望。 “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啊?” “美女??你长的一般。” “彼此彼此吧,你也一定是长得太丑,怕吓到人才戴个面具吧。”楚天边嘲笑着,黑衣男从面具后的眼睛突然凛冽起来,好像两道寒光要穿透了她的身体一样。 “这天不热,不用你给我降暑。”楚天边白他一眼说着,不由的求助着看向灌木丛那边,楚云端,你看到帅哥就忘了姐妹啊,没良心的。 “你不说实话,那我把你抓回去再说!”黑衣男子伸出了手掌,楚天边乍觉寒风袭体,吃了一惊,暗想:“这小子的阳刚内力,怎地徒然变了?” 她忙凝全力招架,猛地里肩间穴位上微微一寒,便如碰上了一片雪花,跟着上臂穴位也觉凉飕飕地。 看来硬打,打到天亮她也难有胜算,心中升起一计,她转身飞入山上的竹林,她的轻功可以说是她的强项,黑衣男子被她落在身后,这万安城方圆几十里的地形,她再熟不过了。直接将他引入竹林,因为那是她学奇门盾甲之术时而弄的八卦阵,果然,她将黑衣男子带入,他便迷了路。 绕了一圈,她又迅速的折回刚才的灌木丛中,楚云端正守在幽颜身边,幽颜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像睡死了一样。 “他怎么了?” “被我用失魂散迷晕啦!” “不是吧,你这么狠,给他用上了。” “没办法呀,快帮我扶他回去。” 两个人拖起红衣男子,向山下走去,山上的竹林里,还有一个转了一圈又一圈的黑色身影。 美男也受气(一) 头晕,脑子里依稀的记得昨晚路经万安山,冤家路狭的遇到离洛寒,和他正打的过瘾,却半路杀出来个管闲事的黄毛丫头,一脚把自己踹出老远,然后又一个丫头拿着什么捂上自己的嘴。 娘的,他竟然让人用迷药迷晕了,日后传出去岂不成了武林最大的笑话,心中有气,一使劲,幽颜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眼睛上方,被窗口进来的风轻轻吹起的的绿色床幔。 这是什么地方,他想坐起来,却全身都没有力气,这是什么迷药,药性如此之大。他正诧异着,眼睛上方出现了一张俊俏的小脸。 包子!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 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小小的脸,说不出的清俊秀丽,不过他的表情好像很是生气,正撅着嘴,禁着小鼻子愤愤的看着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瞪着。看他这副可爱的小模样,幽颜忍不住的想伸手去掐他的脸。 竟然有了一引起力气,他手撑着床边勉强坐了起来,少年还是一副寒冰脸盯着他,手中拿着一个碗,碗里的米饭上盖着一层菜。 “这是什么地方?”幽颜打量着问,这是什么房间啊,墙上是乱七八糟的各色图案,让他看几眼就头晕眼花。 包子脸还是没说话,依就不友好的盯着他。 “你是哑巴吗?”幽颜面有愠色的问着。 一听他这么说,小包子脸气的更加鼓,嘴一撅,转身走人,幽颜看着他拿着饭碗走,才感觉到肚子早就饿了,这孩子,你生气也不至于把饭拿走啊。 “小包子,他吃饭了没有?”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这包子脸真的叫小包子,幽颜看过去,进来的女子正是昨晚迷晕他的人。 小包子摇摇头,楚云端不禁恼怒地说:“他没吃?靠,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居然还挑食?小包子,吩咐厨房晚上我请客,让天边到我房间吃大餐。我们吃着他看着,我们坐着他站着。站不起来,就绑到椅子上。” “好。活该!”小包子原本寒着的脸,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幽颜诅咒着这个女人一辈子嫁不出去,人品坏,说起话来嘴巴又臭。折磨起人来都不用打草稿。心下一寒,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幽颜居然是被饿死的,那还不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柄。 “谁说我不吃,饿!”幽颜喊着,气愤的看着进来的女子问:“你是谁呀?” “嘻嘻,美男,来,先让本小姐调戏一下。”说话间云端的手就摸到了幽颜白皙脸上。嗯,不错,皮肤很细滑,弹性也恰到好处。这小子吃了多少胶原蛋白啊。皮肤保持的这么好。对了,以前听说多吃猪皮补充胶原蛋白,难道他爱吃猪皮? 嘿嘿。晚上就在他面前吃猪皮,馋死他。。。哈哈哈哈。o(n_n)o 看到楚云端毫无形象的大笑着,幽颜心生疑惑,眼神恍惚的仿佛看到了异类。 楚云端从他惊愕的眼神中发觉了了自己的失态,忙恢复正常人的样子说:“咳咳,那个,我刚才跑偏了。我叫楚云端,是我救你回来的,你不用太感激我,举手之劳。” “谁要感激你啊,还有,以后不要叫我美男,虽然我很美,但是,关你屁事,我叫幽颜,你给我用的什么迷药,我一点劲都没有?快给我解了,你这个丫头敢给我使毒,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幽颜扯着嗓门喊着,因为过于愤怒,牛奶般白皙的脖颈暴跳起青筋。 美男也受气(二) 楚云端却看愣了眼,好man哦,长的还这么美,脾气跟我也很对味,饿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不过,这噪声太大,耳膜都要穿孔了,万一把别人招来,她在房间里藏个大男人,那达人老爹不气死。 楚云端快步上前,手一点,点在了他哑穴上,只剩下他的大眼睛怒视着她,他眼睛真好看!楚云端两眼蹦出了两个桃心,口水差点流出来,抹了一下哈喇子说:“什么迷药啊,这叫失魂散,不过,你吃了就叫万人迷。嘻嘻……会武功的人吃了会失去内力和武功,昨晚追你的人兴许还在万安城里找你,你在我这安营扎寨,费用免单。就当度假了,不用太感激我哦。”楚云端笑着,抹完哈喇子的手,又不老实去他脸上揩了下油。 幽颜嫌恶的躲闪着,心中万分怒火,无奈全身无力,无发发作,而楚云端回身喜洋洋地对小包子说:“喂他吃饭吧。” “我不管!”小包子倔强地把脸转向一边。 “包子乖,别闹脾气了。”她哄着,可是小包子就是不动弹,楚云端瞪着着眼睛吓唬着他,可他根本无衷于动,脖子又扭了一个圈,真拿他没辙,楚云端从他手中拿过饭碗,然后坐在床边,坏笑了一下。用筷子夹一点送到幽颜的嘴边说:“来,先吃个花椒。这花椒的问道也不错来,尝尝。” 干脆饿死算了,幽颜忍无可忍,眼睛里要蹦出火花来,简直就是热情似火。云端yy中。人要是长得美,连生气都美的让人心痒痒,任他怎么瞪自己,楚云端都是笑脸盈盈,谁会和花美男呕气啊。 就在这时,小包子又走了过来,右手抢过楚云端手中的碗,左手一揪她的肩膀,把她扯到一边,他自己端着碗坐在了幽颜的对面。 小包子用筷子叉起白饭,使劲的戳到幽颜的嘴里,楚云端看到幽颜被戳疼的表情,她更加期待晚上的猪皮大餐,幽颜恨恨地回瞪着她。 幽颜,在我手上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撕票的。不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死去活来,生生死死,长生不死。哈哈。 咳咳。。。淡定,淡定。。。 “当当……”响起了敲门声, 楚云端走到门口打开门,钱诚实露着八颗牙的笑容站在门口,冒着油星地说:“云端,今天我们去游湖啊。” “游湖?我不去!”房里有那么个大美人在,她哪都不想出去。 钱诚实也注意到了她身后的床上,被小包子喂饭的红衣女子,正瞪着眼睛,那眼睛似乎在说着什么,他看不懂,那红衣女子又挤了挤眉毛,他更看不懂了。 “这位姑娘是?”钱诚实问楚云端。 噗……,幽颜嘴里的饭都喷到了小包子的脸上,小包子的脸都气成了叉烧包,幽颜恨不得用眼睛夹死他,呆子,你说谁是姑娘。 楚云端忍着笑说:“那是我远房表姐,身体不太好。” 一听是她表姐,钱诚实马上双手作揖说:“钱诚实拜见表姐。” 幽颜此时会武功的话,早就废了他。 钱诚实又看向楚云端说:“我们还是一起去吧,万一子风又和天边起争端,以我一人之力,很难调解。” 想想这两个针尖对麦芒的人,楚云端也放心不下了,瞄一眼幽颜,对小包子说:“小包子,我去陪他们游湖,表姐交给你了。” 小包子面无表情没说话,筷子夹一口白饭戮进幽颜的嘴里,幽颜吃疼的眼底浮上一层水气,钱诚实心中叹道,真美啊!万守城真是个出美人的地方。 楚云端一脚迈出了门槛,看到钱诚实还盯着幽颜发呆,她用手肘撞了他的后背一下,钱诚实这才回过神来,对幽颜又作一揖说:“表姐,在下先行告退了。” 真想拍死他,幽颜的怒火要把自己憋炸了,楚云端和钱诚实一走,小包子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嘟着嘴,望着幽颜眨了眨眼睛。 紧接着,把碗一收,放在旁边的桌上,他张着小嘴使劲的打了个呵欠,然后往软榻上一倒,继续睡觉,全当床上的某只是空气。 “唔……”幽颜张不了口,这孩子,喂别人吃饭也得让人吃饱啊。 天啊,他没想到自己不仅被一个女子散了武功,还被一个十四五岁孩子欺负,他一世英明啊,离洛寒,你丫的痛快找到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游湖遇险 万安城外有一条绥兰河,绥兰河水蜿延地从城西而入,在城东汇聚成绥安湖,湖两边杨柳依依随风轻拂、湖面上鸳鸯成双,戏水追逐。 湖中心,是座白色宝塔,塔身倒影如镜面的湖水之中。湖面上有画舫轻舟,在画舫内,时不时地飘出歌妓燕语莺声的小曲。 楚家的游船已经缓行到湖中,粉色的纱幔迎风抚动,船舱中,陶旺和楚蝴蝶守在小圆桌边,桌上面的六盘点心在其他人没有吃的前提下,已经被二人吃的见了底。 春草迅速的从旁边端上水果,放在二人桌上,陶旺拿起一枚葡萄,剥了皮,含笑的递给了她,楚蝴蝶娇羞地一笑,接过来扔进了嘴里。 在旁边的书案前,楚云端正挥豪泼墨画着她的画,最后收笔,得意的问钱诚实,“怎么样?” “云端,你画的太好了!”钱诚实鼓掌,然后很诚恳虚心地问她:“你画的是什么啊?” “切……”楚云端白了他一眼,没看明白起什么哄,看着这幅抽像画,楚云端叹息着,恐怕在这个世界里是不会有人真正欣赏自己的画了。 钱诚实干笑两声,才发现舱内的氛过于安静,那针尖妹和麦芒弟一个船头,一个船尾,一个望天,一个看水。 “你们俩不累啊,进来坐会吧?”钱诚实招呼着二人。 “不坐!”两个方向,传来同样的回答。 “吃点水果吧?”钱诚实又喊着,再不吃,估计就捞不到了。 “不吃!”两个方向,又是同样的回答。 “你俩真有默契!”钱诚实笑。 “没有!”两个方向,传来同样的回答。 然后,楚天边和穆子风同时回头,两人眼神搭上,就像两条火线接在了一起,噼里啪啦的直冒火星子。 我不跟土包子一样的,穆子风这样想着,然后双手背在身后,晃着脑袋说:“哟,这景儿真是好,再配上小曲就更妙。哎,三小姐,给唱个曲呗。”他眨巴着小眼睛问向楚蝴蝶。 楚蝴蝶本来对着陶旺笑着的脸,瞬间板了起来,扔给他一记白眼说:“本小姐没心情。” 楚天边、楚云端和钱诚实都偷笑起来,穆子风碰了一鼻子灰,不过他这个人脸皮的厚度是经过千锤百炼的,马上吊儿郎当的吹起了口哨,自己给自己哼小曲。 此时画舫已经绕过了宝塔,这一面的湖面很窄,有些偏僻。 船头的穆子风感到无聊,准备走进船舱,刚一转身,突然间觉得宝塔之上有蓝影俯冲下来,他余光一看,只见一蒙面蓝衣人举剑冲向他。 “有刺客。”穆子风大喊一声,拔剑接住了这一剑。 船尾的天边急忙跑到了大惊失色的陶旺和蝴蝶面前,伸开胳膊将二人护住,钱诚实几步躲在了天边的后边,楚云端觉得他肯定会武功,凌波微步,要么怎能躲的那么快。 她的手指间亮出了毒针,准备在蓝衣人闯进来时打过去。 可那刺客的目标并不是二皇子,而是穆子风,一直在缠着他,从船头打上了船顶,再打到水面之上。 “哎!你认识我吗?是不是打错人啦!”穆子风喊着,他到万安城没几日,而且陪二皇子出行都很低调,怎么会结下仇家。 “我找的就是你——穆子风!穆家剑法号称天下第一剑,今日我就会会你”蓝衣人的声音故意低沉,让人分辩不出来,而且他的身形很快,套路诡异,打了十几个回合,穆子风也没看出属于哪个门派。 而观战的楚天边却不由的大吃一惊,说道:“这是杞山派的武功!” “杞山派?”对武林门派还略知一二的钱诚实却对这个门派很陌生。 “对,杞山派,五十年前曾是武林最邪门的门派,他们的武功也邪恶至极,所以最后好像是因为收不到弟子,才在江湖上消失。”楚天边说着,楚云端点点头,这以前就听师父说过。 穆子风果然渐渐的要败下阵来,他对楚天边喊着:“傻愣着干什么,快帮助啊!” 楚天边一笑,“呸,谁知道是不是你晚上偷溜出去看人家姑娘洗澡,让人家找上门来算帐。” “楚天边,你洗澡我都不稀罕看,别说别人了。” “穆子风,你今天死,我肯定埋你!”楚天边骂着。 陶旺担心的看着穆子风,急忙的恳求着楚天边说:“大小姐,帮帮子风吧,毕竟他是当朝大将军的儿子,万一有了闪失,楚大人到时候难推其责,不好交代。” “是呀天边,我好害怕啊。”楚蝴蝶第一次看到这种打架的场面,脸色已经吓的惨白,心脏病好像要犯了似的。 楚天边瞄一眼陶旺,二皇子的面子,不能不给啊,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准妹夫,她不情愿地说:“看你的面子上,我帮了。” 说完,她提气飞出画舫,抽出腰间的九节金丝鞭,打向蓝衣人,这个蓝衣人的头上戴着大帽子,连眼睛之处都用薄纱遮住。 有人同自己并肩作战,穆子风的嘴皮子又来了精神说:“喂,大热的天,蒙这么厚,你不怕焐出热痱子啊!” 楚天边踹死他的心都有了,穆子风,你不说话能憋死吧。 蓝衣人见楚天边加入,原来凌厉的招式好像避其锋芒,目标只有已经有些力不从心的穆子风。 穆子风见蓝衣人来势凶猛,若以穆家剑法抗之,也不无胜算,只是父亲交待过他,不临大敌,不可使出穆家剑法。 这人招招虽不想取他性命,但式式刺向他要害,到底该怎么迎战,他一时手足无措,竟然有些呆了,一味的避让。 “穆子风,你的武功真烂,给穆大将军丢脸丢到火星去了。”楚天边看他迟顿犹豫的样子,并不明白他的内心所想,只以为他的武功是绣花枕头。 “楚天边,你少门缝里看人,今天我让你见识一下本朝最年轻有为的少将军的雄姿。”穆子风被她激怒地说。 “熊样吧你!”楚天边呸了一口。 大敌当前,二人还有心抖嘴。。。汗。。。 穆子风气运丹田,凌空而起,手腕一翻,剑锋偏转使出了穆家剑法的第一式。 果然,剑气逼人,名不虚传。 蓝衣人的武功也是了得,及时避开。楚天边脚尖轻点水面,九节金丝鞭劈向蓝衣人的面门,蓝衣人向后一翻,躲开数丈。 穆子风又追了过去,二人在湖面之上对打起来,剑光影影,煞气重重。武林各门派及各家所长早在楚天边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但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穆家剑法,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剑,剑法犀利精准,无半招多余之势。 而那蓝衣人的杞山剑法也不是花拳绣腿,剑气合一,挥剑下来,水面被激起一层层水浪。 “我,我不行了!”从来没看过这阵式的楚蝴蝶,突然捂着胸口靠着陶旺要倒下去,陶旺急忙伸手扶住她,但还没扶住,她已经瘫坐在了地上。 “蝴蝶,你怎么了?”陶旺失声喊着。 蝴蝶清晰的告诉他:“我犯心脏病了!”然后,眼一闭,晕了过去。 “蝴蝶!”陶旺不知道什么叫心脏病,但看到她晕了过去,顿时失声喊了起来。 楚云端跑过去,掐着她的人中穴喊:“蝴蝶,你晕什么啊,真的假的啊?” “真的……”蝴蝶半睁开眼睛,说完,头一偏,又晕了过去。 楚云端对外边湖面上打着架的人喊:“天边,蝴蝶晕过去啦!” 一听蝴蝶晕过去,楚天边无心恋战,收了鞭子,回了画舫。 “楚天边,你不管我啦!”穆子风喊着她,一错神,只见蓝衣人人影一闪,飞跃湖面,到了对岸,隐于树林之间。 “呀!有种你别走啊!”穆子风提剑要去追,陶旺喊着他不要追了,快护送楚三小姐回府要紧。 晚上还会更新二章!票票啊!!!! 楚三小姐讲故事(一) 大家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楚蝴蝶送回了楚府,在路过泰安药局时,楚天边直接找了安大夫跟着回楚府。 安大夫早就对楚蝴蝶的病是轻车熟路,把把脉,说是一时惊吓再加天气灸热,俗话就是说中暑了,通通风,喝些绿豆水就无大事了。 守在床边的一干人等都放了心,已经清醒的楚蝴蝶却硬拽着要离开的安大夫的袖子说:“就是中暑吗?我心脏难受,也许是心脏病呢,你在好好看看,着什么急啊?” 楚钦廉和四夫人对视一眼,四夫人笑说:“安大夫是咱们万安城的名医,他看的准咧,你就是中暑,没事的啊!” “我知道自己有什么病,不比他清楚啊,小妈,你不知道,我有心脏病的。”楚蝴蝶看似气虚地说着。 手指头把窗户挠的‘卡察卡察’响的楚云端,忍无可忍地说:“靠,你顶多就是一个窦性心律不齐,什么心脏病啊!” “对啊,你忘了还是我们俩陪你上医院看的呢,你就是心脏早搏比别人多!”在门边靠着的楚天边说着,这家伙,穿越过来,把以前的病也带来了,她以前也没病啊! “医院?早搏?”除了三个穿过来的人,其他人齐刷刷的看着她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我找小包子去,晚上吃饭别叫我了!”楚云端脚底下先抹油,溜。 楚天边左手捏了捏后脖子说:“哎呀,今天打累了,我去洗澡先!”说完,也溜。 大家再把视线投到床上的楚蝴蝶身上,蝴蝶娇滴滴的一躺说:“心好难受哦。”昏之。 楚钦廉和四夫人又对视一眼,楚钦廉笑说:“二皇子,钱公子,子风,晚饭马上要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正好我饿了。”穆子风揉着肚子说。 陶旺轻声对楚蝴蝶说:“你好好休息,一会我来看你。” “中暑的人,应该吃些清淡的东西吧。”钱诚实在旁边说着。 楚蝴蝶忙睁开眼睛说:“不用,不用。小妈,你吩咐厨房,给我做点羊肉汤氽丸子,再扒个肉片,多放点肉,少放青菜,最好不放。” 汗…… “呃……好的。”四夫人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楚钦廉僵硬地笑着,见笑,见笑,真是让皇子见笑了。 在饭桌上,楚钦廉告诉陶旺,别看楚蝴蝶体态丰盈,却是三个女儿中体质最不好的,常年有病,靠吃药调理,但具体什么病,至今谁也没有给出答案。所以,楚府上下对这位三小姐是百般呵护,万般小心的伺候。 陶旺很理解的点点头,很相信楚小姐病是真的,可穆子风和钱诚实却感觉怎么品这事都不对,但这与自己无关,别人家的事,也不好妄加评论。晚饭,楚云端和小包子都没出现,楚天边则拿个两个大碗在桌上毫不客气的一顿夹后离开。 楚钦廉急忙的解释,说大女儿害羞,家里有客时不好意思同客人同桌进餐,穆子风才不相信她会不好意思,她要是不好意思,还能把一盆的骨头都夹走,这么能吃还瘦的跟竹竿似的。 陶旺吃完饭,心里还是放不下病中的楚蝴蝶,于是一人来到绣楼去看楚蝴蝶,他走上绣楼时,正好春草端着托盘,里面放着三个大空碗。笑着道一万福,春草下去,他轻轻推开房门,楚蝴蝶正打着饱嗝靠在床边。 “蝴蝶,你好些了吗?”陶旺问着。 看到他进来,楚蝴蝶马上眼睛迷离,弱弱地说:“还好吧,没什么胃口,心不舒服。” “哦,是这几日陪我四处游逛,累坏了身子吧,我感到很内疚。”陶旺坐在她旁边责地说。 “有幸能陪二皇子游玩,是蝴蝶的福份。只是,蝴蝶身子自幼盈弱,让二皇子见笑了。” “不会的,不会的。” “我知道,我才识所学均不及两位姐姐天资聪颖,唯一能傲与常人的,也不过是一颗痴心罢了。”楚蝴蝶说到这,眼睛含情脉脉瞟了一眼陶旺。 陶旺感觉从脚底酥到头顶,圆圆的脸上染上了红晕,轻声说:“三小姐歌艺惊人,让我开了眼界,纵观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人与三小姐媲美。能有幸认识到三小姐,是我的荣幸。” “二皇子真是客套,以皇子的身份,在京城,什么样的美女才女没见过啊。” “那些和三小姐比,只是庸脂俗粉罢了。”陶旺说着,眼睛看着蝴蝶的粉腮和微露的脖颈,不由的喉咙一动。 楚蝴蝶心中暗自得意,妩媚的问道:“二皇子,你相信人的前世今生吗?” “前世今生?”陶旺轻轻重复着。 “殿下,不怕你笑话,在那日晚宴上,初见殿下,我就发现,你和我前世所等的人,一模一样。” “前世所等?” “对,在梦中,我总是追寻着一个男子,可是苦苦追寻而不着,也许,那是我的前世吧。” “佛说,人有六道轮回,我相信有前世今生。”陶旺毕竟是古代人,对这些还是深信不疑的。 楚蝴蝶轻轻叹气地说:“殿下,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好……”陶旺很感兴趣,楚蝴蝶心里欢腾起来,这陶旺,真是秉性憨厚,说什么他信什么。 一步步的被她往挖好的坑里带,她手掌着床边坐起不,故意装不小心的让披在肩上的纱衣滑落,露出白白的香肩,陶旺脸色更红了。 楚三小姐讲故事(二) 她忙装作很羞怯的样子,手把衣服拉上来,开始给他讲故事—— 曾经,有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出身豪门,家产丰厚,又多才多艺,日子过得很好。媒婆也快把她家的门槛给踩烂了,但她一直不想结婚,因为她觉得还没见到她真正想要嫁的那个男孩。 直到有一天,她去一个庙会散心,于万千拥挤的人群中,看见了一个年轻的男人,不用多说什么,反正女孩觉得那个男人就是她苦苦等待的结果了。 可惜,庙会太挤了,她无法走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消失在人群中。 后来的两年里,女孩四处去寻找那个男人,但这人就像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女孩每天都向佛祖祈祷,希望能再见到那个男人。 她的诚心打动了佛祖,佛祖显灵了。 佛祖说:“你想再看到那个男人吗?” 女孩说:“是的!我只想再看他一眼!”佛祖:“你要放弃你现在的一切,包括爱你的家人和幸福的生活。” 女孩:“我能放弃!” 佛祖:“你还必须修炼五百年道行,才能见他一面。你不后悔么?” 女孩:“我不后悔!” 女孩变成了一块大石头,躺在荒郊野外,四百多年的风吹日晒,苦不堪言,但女孩都觉得没什么,难受的是这四百多年都没看到一个人,看不见一点点希望,这让她都快崩溃了。 最后一年,一个采石队来了,看中了她的巨大,把她凿成一块巨大的条石,运进了城里,他们正在建一座石桥,于是,女孩变成了石桥的护栏。 就在石桥建成的第一天,女孩就看见了,那个她等了五百年的男人! 他行色匆匆,像有什么急事,很快地从石桥的正中走过了,当然,他不会发觉有一块石头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男人又一次消失了,再次出现的是佛祖。 佛祖:“你满意了吗?” 女孩:“不!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桥的护栏?如果我被铺在桥的正中,我就能碰到他了,我就能摸他一下!” 佛祖:“你想摸他一下?那你还得修炼五百年!” 女孩:“我愿意!” 佛祖:“你吃了这么多苦,不后悔?” 女孩:“不后悔!” 女孩变成了一棵大树,立在一条人来人往的官道上,这里每天都有很多人经过,女孩每天都在近处观望,但这更难受,因为无数次满怀希望的看见一个人走来,又无数次希望破灭。 不是有前五百年的修炼,相信女孩早就崩溃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女孩的心逐渐平静了,她知道,不到最后一天,他是不会出现的。 来了!他来了!他还是穿着他最喜欢的白色长衫,脸还是那么俊美,女孩痴痴地望着他。 这一次,他没有急匆匆的走过,因为,天太热了。 他注意到路边有一棵大树,那浓密的树荫很诱人,休息一下吧,他这样想。 他走到大树脚下,靠着树根,微微的闭上了双眼,他睡着了。 女孩摸到他了!他就躺在她的身边! 但是,她无法告诉他,这千年的相思。她只有尽力把树荫撑起来,为他挡住毒辣的阳光。 千年的柔情啊! 男人只是小睡了一刻,因为他还有事要办,他站起身来,拍拍长衫上的灰尘,在动身的前一刻,他抬头看了看这棵大树,又微微地抚摸了一下树干,大概是为了感谢大树为他带来清凉吧。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在他消失在她的视线的那一刻,佛祖又出现了。 佛祖:“你是不是还想做他的妻子?那你还得修炼……” 女孩平静地打断了佛祖的话:“我是很想,但是不必了。” 佛祖:“哦?” 女孩:“这样已经很好了,爱他,并不一定要做他的妻子。” 佛祖:“哦!” 女孩:“他现在的妻子也像我这样受过苦吗?” 佛祖微微地点点头。 女孩微微一笑:“我也能做到的,但是不必了。” 这是在穿越前,红遍qq空间的网文,多少人被这个故事所感动,那时红飞天天在空间里转这样的网文。此时,用蝴蝶的身份给古人讲出来,不把你的心套住,枉我是现代穿过来的网络美少女,呃。虽然胖了点。 果然,听了这个故事,陶旺的眼底有些湿润,脑海里还回放着这个故事。 楚蝴蝶幽幽地说着:“或许,你就是我用五百年的回眸,换来今生擦肩而过的那个人吧。” “五百年的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陶旺低语,突然,他忘情的抓住楚蝴蝶的手说:“不,我们不是擦肩而过,我们是佛祖安排下在千年之后的重逢。” “殿下?”楚蝴蝶凄凄然的说着,眼中尽是惹人怜爱的万种柔情。 陶旺热血上涌,冲动的伸手将她抱在怀中说着:“蝴蝶,不要和我擦肩而过,留在我身边好吗?” “你是皇子,将来会有很多的妃子,我不想与别的女人拥有你,我要的是一个只属于我,爱我的人,一个我全心去爱的完全属于我的男人,你做不到的。” “不,我能做到,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我保证,只有你一个女人。” “真的吗?那你的父皇母妃会同意吗?” “朝中不只我一个皇子,我只纳一妃,父皇也不会反对的。我父皇是一个性情中人,他会理解我的,蝴蝶,你是一个好女孩,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楚蝴蝶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轻声说:“好。” 陶旺激动的紧紧搂着她,像是怕松了手,就失去她一样,楚蝴蝶挑下眉得,得意的笑了,耶,成功。 谁家恶女没看好(一) 楚云端的房间里,幽颜被解了哑穴,吃完了晚饭,他正捧着楚云端给他泡的桔子水喝着。一大杯马上要见底了,他从来没见过有用桔子泡水喝的,尝了尝,还真是好喝。将茶杯里的桔子水喝个底朝天,伸手去拎了拎壶,已经被他喝空了,抬眼想叫楚云端再给泡些,却看她正在书桌上找着什么。 在这个房间里关了一天了,终于看到了她,幽颜一肚子的疑问还是要问的。 “喂,你墙上花花绿绿的都什么?” “墙体彩绘。” “墙体彩绘?那是什么?” “就是我墙上这些东西,这叫艺术,以前我画的时候,一平方米六百呢。”楚云端一边回答,一边在桌上翻着。 听不懂她说什么,幽颜也懒得问,看到书案上一个看似南瓜做的东西,里面还有蜡烛,又问:“那是什么?” “南瓜灯笼!” “为什么还抠几个窟窿,而且还不圆。” “这是按南瓜人的头像做的,这是艺术!”楚云端找出了一张白纸,夹到画板上走过来。 “你窗台上花瓶里怎么插那么多草?” “那是狗尾巴草。” “我知道,小姐的房间不应该插花的吗?” “那多俗啊,插这个是叫……” “艺术!”幽颜马上接道。 楚云端白他一眼说:“这叫颓废,非主流!” “你是金翎国的人吗?怎么和我见到的女子都不一样?虽然我看见的女人不多,但我认为也不应该是你这个样的。”幽颜觉得自己够是一个性张扬,目无章法的人了,这个楚云端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和那些俗女怎么一样,我是天上到人间来的,她们都是天上人间来的。”楚云端说着,拿出自己的画笔盒。 幽颜看一眼在软榻上已经睡的四仰八叉的小包子,内衣的一角上掀,露出他一小截嫩嫩的细腰,幽颜咬咬唇角问:“他一直都睡这吗?” 楚云端走过来,点点头说:“是啊,从小他就睡这。” “孤男寡女怎么能同住一室呢?”幽颜喊着,他这个人平时做事就够无法无天的了,没想到这个丫头比自己更变本加厉。 “思想纯洁点嘛,我们住一屋也没干别的,再说,我的小包子这么可爱,我怎么放心让他自己住。”楚云端边说,边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剪子,向床上的幽颜走去。 “你要干嘛?”幽颜瞪大他的眼睛,向床里面面退着,那个样子,好像她会吃了他似的。(我当然想吃他啊!这样的大美男,放谁都淡定不鸟!ps 楚云端) “我要给你画画啊!”楚云端说着,这里没有照相机,这么一个大美男,怎么也得留个画像吧。 “你画画还拿剪子干什么?”他盯着她手中明晃晃的凶器。 “给你改变一下头型。”她说着,手一把拉断他束发的带子,然后一揪他的头发,剪子毫不客气的剪下去。 “臭丫尖,你敢剪我的头发,你……”幽颜还没说完,哑穴又一次被楚云端点上。幽颜只能瞪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头发从眼前掉落。 软榻上的小包子根本没被那一声狼嚎吵醒,烙饼似的翻了个身,叭嗒一下粉嘟嘟的小嘴,继续睡觉中。 楚云端给幽颜前面的头发剪短,改成层次分明的刘海,沿着他的柳黛眉垂下,露出盈盈的翦水双瞳,挺直的鼻梁,诱人的菱唇,他那一张绝美精致的玉容,真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如果他去了现代,那帮哈韩的小丫头们马上就得哈中了。 捡到宝啦,真捡到宝啦。 不顾美男吹胡子(两天没刮,长了点)瞪眼的,楚云端坐他对面的凳子上,拿起自制的碳笔,看着他画了起来。 一柱香的功夫,楚云端画完了,得意的拿着画像走到幽颜的面前,点开他的穴道,幽颜喘着气,刚要开口骂她,却见她手中自己的画像,不由的怔了。 太像了,别说五官,就是眼神都惟妙惟肖,这丫头画画还真不是盖的。马上收起眼中的惊佩之色,他伸手去抢自己的画说:“给我!” 这是第一次有人画他的像,而且画的这么好,他想要回来留着,可楚云端拿着画纸躲开说:“这才不给你呢,这是我留着的。” “喂,我有那么丑吗?看你把我画的多难看,快给我,不给我,你就死定了。”幽颜喊着,手伸过去,才记起来没有了内力,根本打不动她。 “画的多像啊!”楚云端满意着自己的作品。 “头发被你剪的像刷子似的,再看你画的,都什么啊。我倾国倾成,天下第一的美貌就被你祸害成这样!这画传出去,不辱了我武林第一美男子的名声,给我。”幽颜抢着。 “不给就不给。”楚云端气着他,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把画像放里,又锁上。看到幽颜扑过来,抬起一脚,幽颜被她踹回床上。 “啊……你这个臭丫头!”肚子上挨了一脚,幽颜躺在床上叫喊着。 “睡觉啦!你好吵!”楚云端又点上他的哑穴,幽颜躺在床里,大眼睛扑籁下一滴眼泪,可怜啊! 心中骂道,离洛寒,你丫的大废物,连我都找不着。 谁家恶女没看好(二) 花园里,夜风中,两棵树之间的绳子上,楚天边正躺在上面,视线从绣楼的窗户上移开,看着漆黑天幕上的繁星。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蝴蝶凭自己的智慧赢得了二皇子的芳心,云端终于完成了她穿越之行的最大心愿,遇见真正的美男。 她不由的舒心,按照穿越定律,看来一切马上要步入正轨了,故事,也才刚刚开始吧。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孤单起来,不免的想起了洙沙,眼前出现了他的梨涡浅笑,对,去他那溜达溜达。 从绳子上起身跃到房顶上,在房上刚走出她的绣楼,正好路过东园。只见东园的浴室门打开,穆子风下面穿着底裤,上面光着膀子走出来。借旁边窗户里的烛光,可以看清他俊美突出的五官,他既有男人的威武阳刚,又充满着可爱气息,而且还略带性感的feel。发丝上的水滴到他的腹肌上,让楚天边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其实,这小子也不错。 她正驻足欣赏着,只见走上台阶的穆子风脚底下一绊,差点摔倒,然后,他看一眼脚下,愤愤地说:“楚天边,真是和你八字不合,走哪都倒霉。” 靠,穆子风,你自己走路不利索还怨我,刚刚对他燃起的唯一一点好感,被一盆水泼灭。 穆子风回头看一眼绊了自己的台阶,抬脚狠狠的踩了两下,边踩边说:“楚天边,你今天见死不救,下回你倒了霉,我也不管你!” 房顶上的楚天边真想跳下去砸死他,这混蛋,真是人渣中的战斗机,败类中的vip。 她牙咬的咯咯响,穆子风已经推门进了屋,她强压下怒气,今天先放了你一次,下回你惹我,扒皮抽筋肉垛馅骨头熬汤。 随即,身子一纵,离开楚府,去向天上人间。 午夜清冷的大街早已没有人,只有窗户透出的昏暗灯光和远处更夫的梆声,楚天边在房顶快速的跳跃着,天上人间已经出现在了眼前,甚至可以看到洙沙房间亮着的灯光。 她纵身从一间房顶跳到另一间,蓦地,突然四周空气变的寒冷,咦,万安城地处南方,四季如春,怎么可能这么冷。她不禁地打了一个冷战,余光中感觉旁边的房上有什么东西,她停住脚,扭头一看,妈呀,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前天在后山遇的黑衣面具人,此时正站在她旁边的一家古玩店的房顶上看着她,那眼中的寒光让她感到头皮又麻又凉,仿佛雪山即将崩顶。 这个人的武功不可小视,前天若不是把他引进了阵法的竹林,她是赢不了他的。 这都两天了,再说那天也是晚上,也许他没看清自己。楚天边自欺欺人的这样认为,转过脸,猫着腰准备跑。 “你要去哪里啊?”面具人的声音冷冰冰的,跟下了雹子似的。 楚天边马上装傻充愣地说:“我溜达溜达,你也溜达啊,哈,回见啊!”她刚要跑,可那黑色身影已经瞬间闪到她的面前,他的个子高出自己很多。 他冰凉地问道:“怎么?想装不认识我?你不记得我,我可记得你,说,幽颜在哪?” “什么幽颜啊?你说谁啊?”她装傻充愣中。。 “就是被你救走的男子。” “我不知道啊,那是男子吗?那不是女的吗?”继续装傻充愣。。。 “哼,我告诉你,他是神冥宫的人,你私自放走邪教妖孽,那你就跟我回去交差吧!”黑衣人伸手抓向她的肩膀。 楚天边旋即躲开喊道:“我哪知道他是什么邪教啊,我只知道你欺负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再说你是谁啊,凭什么抓我。” 她说着,心里想着,那小子竟然是神冥宫的。神冥宫一直是江湖上盛传的邪教,云端啊云端,你可玩大了。 “我是浮云山庄的庄主,离洛寒,只要是有人坏了江湖上的事,我都有权利定夺。”离洛寒冷傲地说。 浮云山庄!楚天边一哆嗦,妈呀,真的玩大了,在如今的江湖上,虽说是十大门派瓜分武林天下,可真正连十大门派都要畏惧的,就是武林中的四大山庄了,其中浮云山庄乃四庄之首,掌管着整个金翎国的航运,连朝廷都对他们礼让三分。而浮云山庄的庄主,其身份相当于民国时期的青帮头头杜月笙啊。对了,大头师父是浮云山庄庄主的师兄,那这个人就是大头师父的师弟??听声音很年轻,不像老头啊。可能是练武的人,丹田气足,听起来显小吧。 她马上陪着笑脸,十分恭敬地说:“大,大爷,对,对不起啊!” “你叫谁大爷啊!”离洛寒怒道。 “大叔!” “……” 离洛寒周围的空气瞬间降至了冰点以下,真应该把这小子带回现代社会,有他在,地球的温室效应一定会减轻的。他身上的寒气伴着渐渐凝聚的内力,让楚天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天啊,怎么栽到这么个不好惹的主儿手里了,楚天边还没想这么早和武林中的人发生纠葛,师父啊,快来救我啊。楚天边心里呼救着,眼睛四处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 “今天你不交出幽颜,你就跟我走吧!”离洛寒突然手伸了过来,掌风袭来,楚天边后仰身体躲过,可还没站稳,离洛寒的第二掌又打来。 “叭……”楚天边抽出了腰间系的九节金丝鞭。 看到她亮出鞭子,离洛寒更加气道:“你这个女子,好生奇怪,我非把你抓回去细细审问不可。” “抓到我再说吧,大叔!”楚天边撅着嘴,鞭子在手中已经加重了力道。 “大叔?”离洛寒气恨交加,还没人叫过他大叔,这丫头口无遮拦,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离洛寒突然双臂在空中摆动一个圆圈,内力大作,楚天边看到了挥臂间的白障,她大吃一惊,失声叫道:“玄冰神掌!” “你还挺有见识嘛!那就尝尝它的厉害吧。”离洛寒说完,双后聚在胸前,楚天边没看清他的手势,只见一股白色寒气扑面而来。 她后退数几步,使出燕荡派的寒梅掌来应对,离洛寒惊道:“你到底会几个门派的武功?” “只要是江湖上有的,我都会。”楚天边说着,这离洛寒身形比自己高大,近身交战,必定会输,她还是用鞭子去打他。 离洛寒身上没有佩剑,几招之内,他没占得了便宜,他手心一翻,两颗圆珠暗器弹射出来,打在了楚天边的右手腕上,她感到手腕一痛,接着右臂也跟着麻了起来。 在她失神之时,离洛寒已经伸手向她的头顶抓来。 千钧一发间,一道白绫从旁边缠向离洛寒的手,离洛寒顺势被白绫甩得后退几步,楚天边看到了一个蓝衣人出现在了她和离洛寒的中间。 不对,这个蓝衣人,正是白天游湖时,偷袭穆子风的刺客,他怎么会救自己。 她正疑惑着,那人手中的白绫又奔向了离洛寒,离洛寒飞身躲过,问道:“你是谁?” 那人没有说话,拿着白绫一端的手一抖,一把匕首顺着白绫滑向了离洛寒。 离洛寒掌气一带,匕首掉落在地上。紧接着,他手抓住白绫,内力一镇,白绫断了数寸,飘落在风中。 蓝衣人对已经傻掉的楚天边喊:“还不快走!” “那你!”不知道他是敌是友,楚天边一时蒙在那里。 “快走!”蓝衣人打来一掌,根本没有力道,但楚天边跃到旁边的房顶上,看到蓝衣人阻拦着离洛寒,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楚天边随即跃入黑暗之中。 江湖上的事 楚天边特意兜个圈子才回到楚府,不过,她是直奔府衙的地牢。此时地牢下面,水池边的凉席上,雾松山和冷崖正睡着,突然听到一阵霹雳扑棱的声音,两人都是江湖中的高手,马上警觉地睁开眼睛,一个暗器在手,一个掌气凝结。 “是我啊,师父!”楚天边从石阶上跑下来,油灯下,脸色发白,汗珠顺着额头落下。 “天边,你怎么了?”冷崖大惊失色地走到徒弟身边,雾松山马上又点亮一盏油灯,走近她。 楚天边坐到地上,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冷崖顺着她的眼神向下看,见她的右手腕上一片青紫,紫色正中有三道圆点。 同样看到的雾松山抓起她的手腕失声地说:“你怎么被雷石子打到了。”然后看向冷崖,听到雷石子这三个字,冷崖的表情很震惊。 原来那圆的暗器叫雷石子,楚天边喘着气说:“我……刚才,在外面和人打架。” “谁啊?”冷崖嘴上问着,但心中已经猜到几分,这边雾松山手掌一翻,开始用真气给楚天边疗手腕上的伤。 “他说他是浮云山庄的庄主,叫离洛寒。”楚天边吡着牙说。 “离洛寒!”冷崖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他当时离开浮云山庄时,庄主是他的师弟离堂肃,这离洛寒是他的后人? “你都隐居这里三十年了,浮云山庄里小辈的人,恐怕你不会认识的。”雾松山说着。 “二师父,我还要告诉一件事,我和这个离洛寒结梁子,是前天晚上在后山,救了一个他追杀的人,叫幽颜,还是神冥宫的人。” “啊??”雾松山又是一愣,幽颜?这又是何许人。 冷崖白他一眼说:“你和我一起隐居这里的吧,神冥宫里的小辈,你怕是也都不认得。” “哎呀,你俩就别抬杠了,我手腕疼啊!”楚天边呲牙咧嘴的喊着。 收回心神,雾松山马上专心给她疗伤,冷崖问道:“他看到你的九节金丝鞭了?” 楚天边点点头。 “那他问你了吗?” “问我是谁给的,你不让我说,我当然不会说了,结果那人说动手就动手,还暗算我。”楚天边恼火的说。 “他长什么样子?” “他带个银色的面具,我只看得见下巴和嘴,如果他摘了面具,我根本都不会认得他。”楚天边说着,右手腕经过雾松山的运功疗伤,好多了。 冷崖不再说话,陷入了沉思,雾松山则问着她:“那个神冥宫的人,现在在哪?” “云端的房间。” “……”“她用失魂散让人家散去了武功。” “这孩子真是胡来。” “二师父,你要见见他吗?那个人。” “不了,这么多年了,我习惯了这里,再重出江湖,也是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与争端。”雾松山叹着气,看一眼冷崖说:“你说是吧。” 冷崖缓缓的点点头,然后长叹了一口气说:“即然已经选择了离开,就不再回头,江湖,是进去了,永远都没有出路的地方。” “大师父,玄冰神掌有破解招式吗?今天我用寒梅掌对他,感觉到有些吃力。” “你这傻孩子,玄冰神掌与寒梅掌都属于寒阳之功,你是一个女子,必须用纯阴之力对他,你应该用武夷派的烈焰掌,虽不是玄冰神掌的克星,却也能牵制它。”冷崖说着,楚无边点点头,当时只故惊慌,竟忘了。 “那你又是怎么甩掉他的?” “是一个蓝衣人出面帮我。师父,好奇怪哦,这个蓝衣人用的失传已久的杞山派武功,白天在绥兰湖上时,他突袭穆子风,可晚上却救了我一次,是敌是友,我真的搞不清楚。” “杞山派的武功?这杞山派最后的掌门人是名女子,听说最后初现在过离楠国,后来江湖上再也没人知道她的下落,怎么会有传人。” “杞山派的武功诡异得很,听说武功每提高一成,五脏就会震伤一次,武功最高者,如不服用药物,他的寿命超不过三十岁。”雾松山惋惜的说着,那杞山派武功邪门却还被归为武林正派,而神冥宫不与世事相争,却被冠以邪教,真是无处说理。 “天啊,好可怕啊。”楚天边听着都感觉到头皮发麻。 “如果是友,日后有机会见面,好言相劝,劝他及早放弃,以免抱憾终生。”雾松山嘱咐着他说。 楚天边点点头,又想起了今天见了两次的蓝衣人,从身形和声音上看,他是一个男子,刚才为了让她走打她的一掌,没有丝毫的内力,看样子是不想伤害她,到底是谁呢,她挠了挠头发,咦,右手这么快就好了。 奶奶的,离洛寒,姑奶奶我记住你了。 ps:都说都市言情小说里的读者是最善良的,可是小淘更了三天,票票少的好可怜,大家不要看霸王文啦,移动一下纤纤玉指给小淘一些鼓励好不好!!谢谢啦·····多收藏,多推荐哦,同时也不要吝啬各位的语言,想讨论什么尽管留言哦。一部好精彩的小说,要靠大家共同的努力啊。谢谢大家啦!!!! 两个泼妇 从来没睡过这么香的觉,难道是因为中了失魂散的原因,娘的,竟然中了失魂散而被软禁女子的闺房中,幽颜越想越气,躺在床上瞪着眼睛,这失魂散果然不一般,他试图用真气内力冲开穴道看都不能将毒素逼出,想不到一个官家小姐竟然有如此之高的制毒本领,他印象中,只有前宫主说过的,失踪已久的神冥宫左护法,人称天下第一毒王的雾松山有这个本事。可是,他感觉到两人身份差距如此多大,根本不会有交集。 正在想着,窗户被人在外面打开,他一怔,这是二楼,谁在外面开窗户。只见一个身穿黄衫,秀丽清雅的女子从窗外跳进来。 幽颜看她的眉眼就认了出来,正是那晚出手管闲事,踢了他一脚的女子。 “妹夫,云端呢?”楚天边走到他床前问,向床里面看看。 “你叫谁妹夫啊!她不睡这里。”幽颜没好气的说着。 “靠,火气这么大,你找点啊!”楚天边抬起手指要点他的穴道。 楚云端端着早饭推门进来,看到楚天边要动手,急忙喊道:“天边,别点他,他得吃早饭了。” 楚天边白他一眼,转身坐到旁边的软榻上,气呼呼地说:“你也没生米煮成熟饭?不是你性格啊。” “天边,人家可是个矜持的女孩子!”楚云端手掩口笑着,楚天边和幽颜同时给她一个冷眼。 楚云端把饭送到幽颜手上,他不客气的端起来吃,云端注意到楚天边托腮的右手腕有些青紫,不由的脸上失色,慌忙问“你手怎么受伤的。” “还不是拜他所赐,昨天晚上出去,又被那个带面具的盯上了,他打的。”说到这,楚天边怨念的一指正吃饭的幽颜说:“我真后悔救你,竟然惹上了浮云山庄的庄主!” “哼,谁让你救了!”幽颜从饭碗里抬头,扔出一句。 “浮云山庄的庄主?”楚云端怀疑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大师父以前不是浮云山庄的人吗。 楚天边看着她说:“云端,我告诉你,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是神冥宫的人。” “啊?你是神冥宫的人??”楚云端又惊讶地问幽颜。 幽颜抬起头,得意地说:“怕了吧,怕了就放了我,本……我兴许网开一面,放你一马。” “你可别放我一马,尽管找我算帐好了。”楚云端靠他身边坐下,笑着说:“哇,原来你就是武林最神秘的组织——神冥宫的人啊,你们宫里的男人是不是都长你这样啊?我听天边讲过,神冥宫的宫主一向都是由最美的女子担当,她有多美啊?” “楚云端!你离我远点!”幽颜怒道,他最讨厌女人接触他的身体。 “我怎么舍得离你远点,你就是我的优乐美,我想把你捧在手心里。”楚云端的双手放在胸前说,软榻上的楚天边哈哈笑起来。 “我叫幽颜,不叫幽乐美。”幽颜真想剖开这女人的脑袋,看看她脑子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妹夫!”楚天边要说话。 幽颜怒道:“我不是你妹夫!” “臭小子,你凶什么?你再凶,我就把你交给离洛寒!” “你敢!啊……”幽颜的头顶挨了楚云端的一巴掌,她厉声说:“天边叫你妹夫,你就答应呗!没看她气不顺吗?惹急了她,她可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幽颜瞪着眼睛,心里这个憋屈啊,比遇见一个泼妇更让人头痛的是——同时遇见两个泼妇,真是流年不利啊,出门时怎么没看黄历。 死离洛寒,你不自诩武林第一聪明人吗,奶奶的,连我都找不到。 “当当当……”有人敲门。 幽颜面前的两个女人同时出手,楚云端离他近,那楚天边明明在软榻上,身法竟这么快,眨眼间人到他的床前,点穴也不致于两人吧,差点没把他给点死。 原来春草来告诉她们,说二皇子陶旺决定提前回京,楚钦廉让女儿们送二皇子出城。 说走就都走了 一 不知道陶旺怎么决定提前回京,不过楚天边很高兴,终于可以不用再看到穆子风那败类,楚云端也松了一口气,这钱诚实实在粘人,油腻至极。 城外,楚钦廉带着三个女儿为二皇子送行,车队旌旗招展,在城外如一条长龙。楚钦廉和二皇子客套几句,发现陶旺一直看着蝴蝶,就知趣的退开。 “路上小心啊!”楚蝴蝶声音哽咽的叮嘱。 “蝴蝶,你也要注意身体。”陶旺轻轻的握着她的手,真不舍得离开。 楚蝴蝶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给他,“这是我最喜欢的贴身之物,送给你。” 陶旺小心翼翼的收好,笑说:“蝴蝶,相信我的话,我一定会尽快来接你的。” “我会等你的。”楚蝴蝶情意绵棉的说。 这两人你浓我浓,那边钱诚实站在楚云端的身边,依依不舍的说:“云端,我真的不想走。” “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呢,该回去得回去。”楚云端推着他上马车。 钱诚实使劲的脚撑身,扭头说:“云端,蝴蝶都送二皇子信物,你也给我留个信物行吗?” “人家俩是情投意合,芳心暗许当然送信物,我又没和你什么的,不给!”楚云端摇头着,可钱诚实已经抬手从她的发髻上摘下了一只金钗,迈上了马车。 “钱诚实,你偷我东西!那金钗好贵的!”楚云端伸手去抢,站在马车上的钱诚实比她高出许多,他诡计得逞地笑说不给,对她摆下手,钻进了马车。 另一边,楚钦廉拿出一个礼盒递到穆子风的手上说:“这是给令尊的万安州特产,顺便再替我向令尊问好。” “我一定会向家父转达。”穆子风人模人样的说着,楚钦廉瞄一眼楚天边,示意女儿有什么要说的,他发现这两人正大眼瞪小眼的,又识趣的走开。 “别留我!” “不送!” 穆子风和楚天边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 “靠,我留你才怪!”楚天边白他一眼。 “哼,一会离开万安府的地界,我得好好用艾蒿水洗一下,去去这几日的晦气。”穆子风眼睛瞟上天地说。 “穆子风,有种的话你永远别踏进万安州一步。” “八抬大轿抬我,我也不来!” “好,有种,回去别忘了和你爹说你写了退婚书。” “放心,回京城我马上就成亲!” 楚天边怎么看他怎么欠揍,碍于爹爹在场,她不能太放肆,伸出手指对穆子风做了个鄙视的手势,穆子风也现学现卖,回敬了她一个,然后翻身上马,扯着破锣嗓子喊:“起程!” 浩荡的马队拥着二皇子的座舆缓缓走上官道,钱诚实撩起车帘对楚云端挥手告别。陶旺也撩起车帘,看到楚蝴蝶手帕掩面,轻轻的啜泣,心被狠狠的揪痛着。蝴蝶,等我。 说走就都走了 二 楚府里,轻风吹起窗户上的纱幔,阳光照射进来,窗外柳树上的燕子叽喳着,幽颜上午又睡了一觉,听到楚府里还是安静的,看来她们送那个什么二皇子还没回来。 他起身走到旁边的梳妆台,对着铜镜看自己的脸,被软禁在这里这几日,好吃好喝的,竟然让脸上长了肉,他又注意到自己的头发,这丫头还真狠,把前面的头发剪这么短,不过说实话,还真是好看。 他正对着镜子臭美,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他回身看,只见小包子一脸寒冰的走进来。 “小包子,还没到中午,你就来送饭了?”这几天一日三餐都是小包子负责,虽然小家伙对他十分冷漠,不过,他还挺喜欢小包子的,长的真可爱。 楚小鹿走到他面前,把手心摊开,露出一颗药丸给他说:“吃了它!” “这什么?” “失魂散的解药。” “楚云端不是说没研制出解药吗?” “她骗你的。” 虽然接触不久,但幽颜知道小包子不是撒谎的人,他拿起药丸扔进嘴里,不一会,就感觉到体内被封住的真气而开始涌动,马上回到床上,打坐运功。 小包子对他说着:“你以后不许再来万安府。” 解药果然药效奇快,幽颜马上恢复了功力,他睁开眼问道:“你放我走,你怎么办?”那楚云端的有异常人的性格,他真不知道那丫头会不会为难这个小包子。 “我做什么,云端姐姐都不会生气!这不劳你操心!快走吧!”小包子像是下着逐客令似的,然后转身关门出去。 幽颜看一眼楚云端的房间,视线落在了梳妆台下的抽屉上,他走过去,拿起放在台面上的簪子,撬开了下面的抽屉,把楚云端给他画的画像折起来,揣进了胸前的衣服里。 打开窗户,轻轻一纵,腾空而走,掠出了楚府。 一柱香的功夫后—— “优乐美,我回来啦!”楚云端小跑上绣楼,后面跟着楚天边和楚蝴蝶,她要把优乐美介绍给楚蝴蝶认识,怎么着也算她姐夫嘛。 推开门,却看到小包子正在收拾着她的床,给她的床换了新的被子和床单,再看房里,压根没有了幽颜的人影。 “小包子,人呢?” “走了。” “走了?怎么走了?” “我给他吃了解药!”小包子轻描淡写地说。 楚云端脑袋嗡的一下,头顶好像打了一个闷雷,炸得她措手不及。回来的路上,她畅想的与优乐美共度欢乐时光的憧憬顿时烟消云散,不禁暴怒的喊道:“什么?你把他放走了,你干嘛放他走,我弄回来他容易嘛。” 自从八岁起跟着云端,第一次见她这么大的声音和自己,小包子委屈万分,音量不免的加大,倔强地说:“我不喜欢他!” “你不喜欢他,我喜欢他啊。你真是越来越任性,越来越不像话!你这个臭包子,坏包子,你信不信我让天边把你打成叉烧包?”楚云端生气的对他喊着。 楚天边注意到小包子的脸已经越来越黑,急忙拉着她说:“人都已经走了,你就别说小包子了。” “惯子如杀子,靠。。。这倒霉孩子气死我啦。”楚云端气的脸红脖子粗。 “云端,你别生气嘛,也许以后有机会你们还会见面的啊。”楚蝴蝶劝道。 “他巴不得离开这里,我上哪找他去啊!楚鹿……”楚云端手指着小包子,此时的小包子已经脸色阴沉,眉头拧在一起,他一撅嘴,不等楚云端说什么,摔门而去。 “靠,他敢跟我摔门啦!”楚云端气的跳脚。 楚天边和楚蝴蝶拉住要追出去的楚云端劝着:“别骂了,他还是个小孩子啊。” “人小,主意也太正了吧,我的优乐美啊!”楚云端捶足顿胸,突然,她看到梳妆台的抽屉开着,想到了幽颜的画像,她一翻,竟然没有了。 她恨恨地怨着:“混蛋,跑了还撬我的抽屉,拿走画像,大混蛋。” 楚云端真的生气了,小包子也生气了,她一下午在府里都没有看到他。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幽颜在这几天用过的东西,被小包子扔的一干二净,连一个念想的机去都不给她,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人一样。 她承认,穿越过来后,受曾经穿越文耽美文的影响,她想在古代社会网罗天下美男,可是,自遇见幽颜,她感觉心里突然好像装不下了别人。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幽颜那双魅惑妖冶的美瞳,虽然他脾气很不好,虽然他是江湖上神秘的邪教中人,可她能看出来他心底是没有外界传言的那样邪恶。其实,他更像一个外表强势,内心善良的孩子。 还会在见面吗,她无法预知,他那样的怨恨自己软禁她,估计是不可能再让她看到他了,不由的,心底涌出失恋时才有的酸楚。 春草来叫她吃晚饭,她也没有心情吃,楚天边送来了她最爱吃的香酥糕,她吃了几口,索然无味,突然想起,这也是小包子最爱吃的,抬眼望去,屏风后面的软榻,也不见了它的主人。 不知不觉的,夜渐渐的深了,入秋的夜晚,凉风袭袭。 小包子怎么还没回来睡觉,难道还在生气,去住仆人们的下房了。还有点在气头上,她让楚天边去找小包子。 楚天边找遍了整个楚府,都没有找到小包子,听到这个消息,楚云端坐不住了,她们叫起所有的丫环、家丁,几乎是翻遍了楚府的所有角落,都没有看到小包子。 楚云端脑袋里一片空白,不会吧……小包子,竟然离家出走了。 生气的小包子 小包子真的生气了,因为从八岁时跟在楚云端的身边,一直被她宠着,还跟了她的姓,而且没有儿子的楚钦廉也把他当成儿子一样看待,可以说在楚府一直享受着少爷的待遇。 楚云端护着他,所以,楚府上到楚大人下到厨房打杂的,没有一个人敢给他过脸色、白眼,就别说让人骂了。没想到,第一个骂他的人,竟然还是楚云端。 小包子感到委屈,他感觉幽颜的出现,让楚云端不完全的属于他了,而且,他最害怕的就是,有一天楚云端不要他了。 或许,在她心里也已经不是很重要了,他在总管怀叔的门房里待了一下午,也不见楚云端来找他,一气之下,他直接出了楚府。 他要离家出走,他要走的远远的,越远越好,于是,他去了天上人间。 他在天上人间的豪华贵宾房里大睡特睡时,他不知道,楚府整个晚上都在因为找他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第二天一大早,万安府的所有捕快倾城出动,在所有街道上张贴着寻人启示,一时间,万安府的百姓们都知道了刺史大人府丢了个至关重要的人。 时近中午,天上人间里。 洙沙站在二楼临街窗边,看到一队捕快正拿着画像在对面的客栈问着。 万安府的大街上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这么多的捕快了,他轻叹一口气,关上窗户。 回身,床上的可爱少年刚刚睡醒,正伸胳膊抻腿的在床上拧巴着,的确,睡到日上三竿,真是累坏他了。 洙沙走近床边,眼中带着溺爱,伸手摸摸他可爱的小脸说:“睡醒了?” “嗯……”小包子伸长胳膊,面向他,搂住了他的腿。 轻轻拍拍他的背,洙沙温声说道:“你睡得真够踏实,这万安府从早上都因为你不得安生了。” “怎么了?” “刺史大人的府里丢了一个人啊。”洙沙笑着, 小包子嘴一抿,还有些别扭地说:“让他们找去吧,我不回去了,哥,以后我就留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以后再说吧,我去给你弄些饭来,你洗漱完就下楼吧。”洙沙说着,小包子点点头,在床上又抻抻筋骨,洙沙走出房间。 天上人间都是在下午开始营业的,所以中午之前,这里都很安静。他走下楼梯,拐到大厅,几个跑堂正在忙活着给大厅上面挂灯笼。 洙沙对其中一人说:“你速去刺史府,告诉大小姐,她们要找的人在这里。” ************************************************************************* 收到洙沙派人来传的消息,楚云端和楚天边就急匆匆的赶到了天上人间,一进天上人间大门,就看到了正坐在桌边,早饭中饭凑一块吃的小包子。 小包子从碗里抬起头看到楚云端走进来,他摔筷子,转身跑上了二楼,楚云端赶紧追了上去。没等小包子关门,楚云端已经追上了他,挤了了房间。 他气的跑到窗边,可是二楼,他不会武功,也不敢跳。 “包包,你还生气呢?”经过昨天的一夜,楚云端的气早已经一干二净,不见了小包子,她比谁都着急,这孩子从小到大没离过自己半步,还好在洙沙哥这。 小包子把脸扭向一边,不理她。 楚云端脸上带笑,手去拉他的手,小包子又甩开她的手,整个人都要躲到了窗户外面。 “别生气了,是我错了,不该对你发脾气。要不我亲亲你一下。好啦。”她道歉着,小包子似乎有所动,看了她一眼,不过红红的小嘴还嘟的高高的。 楚云端伸手去捏他的小嘴说:“嘴撅那么高,等着我亲呢!” 小包子负气的一推她的手,楚云端夸张的身体向后倾,苦肉计。 果然,小包子以为出手重了,急忙回身手拖住了她的腰往回带。楚云端躺在了他的怀里,贴着他的胸膛,虽然他只是个15岁的少年,但是身高和体魄已有了浓郁的男子之气。 楚云端脸上有些潮热,小包子脸也有些红了,扶她站稳,松开了手。她拉扯着他的衣袖,难得温柔娇弱地说:“和我回家吧,你离家出去这一晚,我都要担心死了。” “那以后不许带他回来。”小包子脸色有所缓和的说。 楚云端一顿点点说:“答应,答应,只要你回家,我都答应。” 看她点头,小包子的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捏捏他的小脸。 没办法,这孩子打不得说不得,只能哄。她穿越前26岁,现在17岁,加一起43岁,都快成他娘了,不哄着,不宠着能行嘛。 至于幽颜,她只能是一声叹惜,如果真的有缘,日后也许会再见吧。 期待的好消息 二皇子走后的万安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平淡,因为幽颜的离开,楚天边再也没见过离洛寒,还有那个神秘的蓝衣人。 楚天边和楚云端还是每天去地牢里,天边练习冷崖教她武功,云端学着解毒之术,然后就是天边每隔一天就得去次天上人间找洙沙,有了穆子风按了手印的退婚书,天边也不在顾忌什么,和洙沙之间也不在避讳,于是,万安府很快就有了人尽皆知的事,楚大小姐看上了天上人间的老板。 而楚云端则背着竹篓,和小包子手挽手的去万安府方圆几里内的山川河谷采摘草药,一部分留下自己用,一部分卖给泰安药局,挣些外快。随便的,两人又游山玩水,日子过的幸福甜蜜。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二皇子他们没来之前的日子。 唯一不同的,就是楚蝴蝶,每天倚门而望,盼着从京城来人,都快变成望夫石了。按穿越定律,女主穿过来,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要嫁给皇子的,可怎么轮到她身上这么难,难道陶旺回去就忘了她。她不像天边和云端那样,向往自由、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 她更喜欢衣食无忧、养尊处优、有人服侍的生活。因为在这个没有汽车、没有网络的古代,只有嫁给一个显贵人家,生活才有保障,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深秋。 再过年,三个女儿都要18了,这可急坏了楚钦廉。可是,全万安府的媒婆都不敢替刺吏大人家的小姐们保媒拉线,因为楚天边和楚云端异于常人的性格与言行,让保守的古代封建家族无法接受。虽然三小姐蝴蝶品行尚可,可她身形过胖,让那些喜欢窈窕淑女的富贵公子们而感到差强人意。 看着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楚钦廉不由的一夜之间急出了白发,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骑快马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万安府。 他是皇帝派来的信使,皇帝封二皇子为长安王,赐府宅长安王府,并准其纳楚蝴蝶为王妃。即日送女入京。 这个喜讯让万安府的百姓们欢庆了三天三夜。 而楚钦廉安排着手中的政务给长吏吴达用,家中交给了四夫人宝珠,他要和天边、云端一起送楚蝴蝶入京。 信使还捎来了一封陶旺给楚蝴蝶的信,陶旺讲述了这一个月的相思之情,并说回去后,一直央求母妃答应他的婚事。 看他果然言而有信,楚蝴蝶不由地感动的热泪盈眶,恨不得马上调直升飞机飞到京城。看她已经铁了心的准备当王妃,楚天边和楚云端也没在多说什么,也安排着自己离开后的事情。 ****************************************************************** 天上人间依然歌舞升平,高朋满座。 后园中却是难得的清静,梧桐树下轻轻的荡着一个秋千,如水的月光透过叶子间的缝隙落在秋千,依偎着的两个人的身上。 楚天边靠了洙沙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特有的香味,这种香是她最迷恋的味道。她扬起脸,看着月光下那妖娆迷人的脸,不由的向他的怀里又钻了钻。 看着怀里的人儿不安分,洙沙手握在她的肩上,低头问着:“已经很晚了,回去吧,明天不是起早赶路吗?” “不嘛,我还想多和你待一会。”楚天边很怕他赶走自己似的,不由的双臂抱住了他的腰,喃喃地说:“我真的不想去京城,只想留在你身边。” “不是送蝴蝶到那成亲,你们就回来吗?一两个月,不就回来了吧。”洙沙的声音很轻,在这如画的夜色中,像是一串优美的音符。 “可是我从来都没和你分开过这么久啊!”楚天边撅着嘴说道,灵光一闪,她坐直了身体,对他说:“不如你陪我去吧。” 洙沙脸色一变,他摇了摇头说:“送三小姐上京,我这样的身份不适合去,再说……再说你爹之所以带你去,也许是带你向穆家解释误会吧。” “有什么误会啊!穆子风都签了退婚书,我们俩再也毫无瓜葛。” “天边,不要任性了,你该寻找属于你的幸福。” 洙沙突然暗淡的说着,楚天边一笑,对他说:“我找到了啊,就是你呀!” “天边,我……”洙沙要说话,嘴唇被楚天边的手指堵上,她装作生气地说:“别又说什么你出身低微这些话,婚姻自由,男女平等。” 洙沙不由的逗笑了,多亏认识她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否则,还真接受不了她的奇怪言语。 楚天边又靠回他的怀里,轻声说:“洙沙,我最喜欢你了,你永远是我的大老公。” 洙沙下巴蹭着她的头发,她有一点痒痒。随着秋千荡来荡去,楚天边竟然慢慢的睡着了。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一沉,洙沙低下头,看着已经熟睡的清丽之容,他轻轻的弯腰,在她的唇上一吻。眼睛深情的凝视着她的脸,慢慢的抬起头,看着被风吹动的树叶。 他低声说着:“天边,你还能爱我多久呢?” 翌日清晨。 城外,车队已经准备开始起程,楚钦廉为三女儿准备了十二车的嫁妆,又准备了八车的礼品准备进京送给以前的京城同僚。 四夫人抹着眼泪,送着蝴蝶,毕竟当初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嫁进楚府,给三个10岁的丫头当娘,这些年了,可以说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四夫人给她准备了很多她爱吃的食物和药材,让春草看好。 本来小包子要跟去的,但是家中不能无人主事,楚钦廉让他留下来,帮着四夫人管家。小包子拽着云端的袖子,整个小脸抽出了一堆包子褶。 云端拍拍他的小脸哄着:“多则两月,少则一个月我就回来了,我不在家,你要是闷的话,就多去洙沙哥那里。” 小包子点点头,云端又小声对说:“替我照顾好两位师父,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了,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小包子不舍的说,扶着楚云端上马。 楚钦廉和蝴蝶坐进马车里,楚天边和楚云端则骑马同行,看着小包子扶云端上马,楚天边不由的向城门望望,看到了城楼上一个白色的身影,他在笑着挥手,她也笑了笑,摆摆手。 车队起程了,她们终于离开了生活的万安州,去向了所有穿越小说都会聚焦的地方——京城。 ps:下午还有两更。。 冤家路很窄(一) 京城是什么样,有多么繁华,又有多少事在等着她们。 京城在金翎国疆土的正北,京城又叫京翎城。一路北上,天气越来越冷,随行的家丁、官员还丫环还有她们都添上了厚些的衣物。 走了七天,已经走到了万安城与京城的中间,奉阳府的地界。而此时,也开始下霜,官道两边的群山,也变成了一片青灰色。 因为随行的马车多,速度明显的慢,望着前方连绵起伏的山脉,楚天边真担心还没走出去,就遇到下雪。古代啊,就算再繁华,再有钱,交通还是不便利啊,没火车没飞机的。加上一路上楚蝴蝶又晕车(马车都晕,天边和云端差点没疯),行程更慢。 又走了三天,即将走出奉阳府的地界,也走出了山谷,眼前是一片荒原和树林。 马车的车帘撩起,蝴蝶伸出头喊:“天边!” 在前面骑马的楚天边听到她的喊声,调转马头回到车旁,“什么事?” “我饿了。”未来的准王妃眨着大眼睛,抛着媚眼地说,一路上她的心情都超好,所以眼神也飘了一路。 “车里不有吃的吗?”某只早对她的媚功有了抗体。 “都吃完了。”蝴蝶又变了一副委屈的可怜样。 “那是吃到京城的,你都吃完了?”某只丝毫没被她所动。 “天太冷了,多吃东西才能御寒啊。”楚蝴蝶终于不在淑女,怒吼起来。 “这荒山野岭的,我上哪给你弄吃的,你当我是孙悟空啊。”楚天边也生起气来,她和云端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的,以为能省到京城,结果省的那些还不够给这位三小姐塞牙缝的。 “我听爹说,这个时候山里都有野味,不如,你去给我们打点来好不好?”楚蝴蝶一向是不怕天边发火的,胖胖的玉手托着香腮说道。 “爹,这你都和她说?”楚天边不满的瞪向古董爹。 “我,我跟她说说,就想宽宽她的心嘛。”楚钦廉心虚地说。 “把馋虫都宽出来了。”马车另一边的楚云端调侃道,她一边系紧有点松的披风,一边对楚天边说:“你就打些来吧,没来以前,吃一顿野味挺贵的。” 在城市里的饭店,明明是家养的,挂上野生两字,就卖的比金子还贵。这在古代,可是遍地都有,随便吃,还没有动物保护协会管。 “你也跟着起哄。”楚天边丢个白眼给她,她们的对话惹来了身边家丁们的注意,他们也都想尝尝野味,都一起眼巴巴的望着大小姐。 看着这一群眼冒绿光的饿狼们,楚天边眨了眨眼睛,得,认命。呼一口气,手还没等伸下去,早有随行的小兵递来了一筒箭,狠狠地白他一眼,你还真是有眼力件儿。 把箭筒背在身后,接过了弓,她回头对还在和披风较劲的某人喊:“想吃就来帮忙,我一个人可拿不回来这么些人吃的。” 楚云端马上一甩缰绳,骑马绕过马车,追向已经奔向林中的楚天边。 趴在马车窗的父女俩相视一笑,楚钦廉咂咂舌,自豪地说着:“女儿也不比儿子差啊!” 深秋的山林里,树下凋零的落叶厚厚的铺在林间,像是一张金黄色的毯子,毛色鲜艳的野鸡、长的圆滚滚的兔子、反应灵敏的野山羊还有林间飞翔的山雁。 没有污染的古代就是好啊,随便找个山头,就能有填饱肚子的食物。楚云端发现了能吃的野果,先摘了一些,以备路上解渴之用。 而楚天边则骑在马上,缓慢前行,拉起弓,找着目标猎物。马蹄踩在厚厚的落叶中,枯叶轻脆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悦耳。 此时,在山林的对面,三匹骏马正踏着落叶,向林中前行。 马上,坐着三名男子,其中一人戴着银色的面具,墨色的头发,前面稍短的发丝散面具两边,后面长一些的,束在脑后,此人正是浮云山庄庄主离洛寒,跟他身边两个皮肤黝黑,体格粗壮的男子,是神箭山庄的大公子唐忠和二公子唐义。 前方的上空,一只山雁正挥翅飞过,唐义举起箭便要射,可他的箭还没有射到,那山雁哀鸣一声,便掉了下去。 “怎么也有人来打猎。”唐义纳闷着说。 “你出手太慢了,看我的吧。”唐忠取笑着弟弟,然后举箭指向林中漫步的野鸡。 他刚拉开弓,箭还没动,那野鸡就已经中了一箭,倒在地上。 他愣了愣,不可思议的看着唐义,唐义耸了一下肩。 带着面具的离洛寒嘴角一勾,嘲笑着说:“你们自己养的猎物都射不中,太丢唐门神箭的名号了吧。” 说完,他抽出一只箭,放在弓上,眼睛瞄向了一只兔子,一松弓弦,箭刚射出去,那跳跃的兔子也已经挨上了一箭。唐忠和唐义两兄弟不禁笑出声来,离洛寒虽然带着面具,可他的脸色已经十分不悦。 唐义伸着脖子向前方看去,边看边说:“谁这么大的胆子,在神箭山庄的地面上猖狂。”说完,他脚踹马蹬,向前方跑去,唐忠也跟了过去。 落在后面的离洛寒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他并不屑于是谁在神箭山庄的地面上撒野,倒是这样快准的箭法,让他有些莫名的好奇。 这时,跟上唐家兄弟的他已经看到了前方山林中出现了一个穿着湖蓝色披风的女子,头发随意的挽在脑后,只是插了一根白色的玉钗,余下的头发自然垂落在胸前,只是一个清丽的侧脸,离洛寒就已认了出来,嘴角微微的上扬。 你,又落到我手里了。 楚天边在马上准备下来捡野鸡时,就听到了前方传来的马蹄声,她警觉的看向马头前面,两块移动的大黑炭,汗……,这两小子是从夏威夷刚度完假回来的吗,晒的这么黑。 “小姐,刚才是你射的箭吗?”唐义看到她,眼中滑过惊讶,但很礼貌的一抱拳问。 “嗯!”楚天边点了点头。。 “小姐真是好箭法,在下是神箭山庄唐义,这是我兄长唐忠,请问姑娘尊姓大名,是何门派。”唐义脸上露出钦佩之色。 “我叫楚天边,逍遥自在派掌门人。”她也一拱手,逍遥自在派,只有她和云端,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江湖中人,她心里不免有些喜悦,一只脚已经踏进江湖了。 “哦,原来,你叫楚天边。”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两兄弟身后传来。 怎么听着感觉夹着冷风,吹的她一激灵,还有,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不会是??? 她希望不是,但是,他就是——离洛寒。 冤家路很窄(二) 这家伙虽然戴着面具,可从那嘴型上也能看出一脸得意之色。 她心里不由骂着这两个黑炭,块头长那么大干嘛,挡着她的视线,没早一点看到他。 “洛寒,你认识她?”唐忠看到楚天边眼睛和嘴都成了o形,扭头问着离洛寒。 “交过两次手。”离洛寒磨着后槽牙说着,楚天边想晕,你至于那么恨我吗? 这两个黑炭看似憨厚,万一这离洛寒告诉之他们真相,他们必定是帮他。神箭山庄她是知道的,号称天下第一箭,也是武林四大庄之一。一个离洛寒她都未必能胜得了,别说是再加上两个帮手了。遇到他,肯定没好事,还是三十六计的第一计,跑吧。 “那个,呵呵,打扰你们打猎的兴致了,你们继续,继续啊!”说完,楚天边调转缰绳,撒起马腿向后面跑。 “小姐,你怎么走啦!”唐义在后面喊着。 楚天边连头也不回,不走,陪你在这看雪景啊,再看会,就要被冰山冻死了。真是流年不利,怎么出门没看黄历,又栽到离洛寒的手里了。她跑到林子边,楚云端还在兴致勃勃的摘着果子,楚天边大叫着:“别摘了,快跑。” “怎么了?”楚云端看她慌张的样子,奇怪地问着,见楚天边手指了一下后面,她看过去,那两个大黑炭她不认识,但她认识戴面具的,那不是优乐美的克星,浮云山庄的庄主吗。 马上,她明白了,扔下果子,翻身上马,手一拽缰绳,跟在楚天边的后面跑下山坡。 楚家的队伍正在坡上休息,等待着两位小姐能满载而归。可马蹄声近,却看到两位小姐的马蹄踏起山路上的落叶,马背上没有一只猎物。 楚蝴蝶失望地问道:“你俩怎么空手回来的,没有打来的野味啊?” 楚钦廉一眼看出大女儿脸上的神色不对,忙问:“怎么,在山林里发生什么事了?” 楚天边抬手拍下额头,她忘记了,她跑的在快,这么长的队伍,根本也走不快,肯定会让他们追上,正懊悔着,那三匹马已经跑下山坡。 “楚小姐,这是你的家人?”唐义还是露着小白牙,一脸憨厚的笑容,追过来问。 楚天边真想找块豆腐撞死,她手抓着马车的边,几乎要挠出了五道印。楚云端马上笑着迎上去说:“哦,是啊,这是家父。”她介绍着父亲,并向楚钦廉使个眼色。 楚钦廉马上会意,因为他们这一路带的东西太多,怕遇到山贼的节外生枝,都说是楚姓的员外,搬家北上。 “伯父,晚生有礼了。”唐义和唐忠一起向楚钦廉做辑,后面的离洛寒不动声色的坐在马上,眼睛盯着试图圭土遁的楚天边。 楚钦廉对他们一抱拳说:“哦,有礼有礼,我们北上探亲,路过此地突感腹中饥饿,遂叫小女上山打些猎物,是不是小女冲撞了你们,还望海涵。” 唐义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只是小姐箭术惊人,我们兄弟想与她切磋切磋,可不知楚小姐怎会见我们就跑,是不是我们吓到楚小姐了。”楚云端瞥他们兄弟一眼,心道,你们还知道长的黑吓人啊。 可是楚天边哭的心都有,不是你们吓到我了,是你们后面的人吓到我了。 唐忠看一眼这长长的车队问:“伯父,你怎么带这些东西上路。” “哦,我们北上搬家,家里杂物太多,也不舍得扔。”楚钦廉说着。 旁边楚云端瞄一眼离洛寒,心想着他怎么不说话,他到底想干什么?也许有父亲在这,还有这么多的家丁,他不敢怎么样,但是偷偷的,她手中已是暗器在手。 “对不起,刚才打扰了两位唐公子,我们还要赶路,就此别过吧。”楚钦廉说着。 唐义伸手一拦道:“天色已经晚了,而且前方没有客栈可休息,如果你们不歉弃,就请到我们山庄暂住一宿吧。” “不,不,不打扰了。” “你们不是说腹中饥饿吗,相请不如偶遇,我们神箭山庄一向好客,正好,请你们品尝一下我们神箭山最出名的五味炉鸭。” “我们不吃,不吃!” “我吃!”楚蝴蝶喊着。 “你给我闭嘴!”同时两个声线怒吼着,瞄一眼凶神恶煞的两个亲娘,楚蝴蝶摇晃着父亲的手臂,可怜巴巴地说:“我饿嘛,爹!前边没有客栈啊,我不要住荒郊野外,我心脏不好。” “行,行,”楚钦廉可不敢饿坏这个未来的王妃,一口答应下来。 于是,唐忠唐义兄弟在前面引路,楚家车队调转方向,向神箭山庄走去。楚天边在最后面仰天长叹,雷啊,你咋不劈我!与其落这个瘟神手里,我情愿再穿一回。 家丁们赶着马车已经随着唐氏兄弟向神箭山庄的方向走去,楚云端本想等着楚天边一起走,离洛寒却已经悄然的出现在她的旁边,她不由的佩服,武功真是高,连马都会轻功。 他面具下性感的嘴唇轻轻蠕动地问她:“幽颜,应该是你救走的吧?” 楚云端马上望天,迅速的间歇性失忆加阵发性迟呆地说:“呀,天上咋没有灰机咧!”她装傻充愣的一拽缰线,唆的一下从离洛寒的马头前跑过,追上爹和蝴蝶乘坐的马车。心里念道,天边,不是我不等你,而是这个冰山真能冻死人。 推荐啊!!收藏啊!!票票真是少的可怜的说。。。。。。委屈中。。。。大家点一下鼠标左键而已,不花钱的嘛。 神箭山庄 楚天边正等着第二次穿越奇迹的发生,可是闭眼默念了半天,再睁开眼,还是眼前的官道和山谷,只不过刚才还休息的车队已经只看到了尾部。 她转过头,只有离洛寒正骑大马背上,银色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黑色金丝边的披风随风摆动,那墨色的头发抚着光滑的下颌,那性感的唇是粉红色的,突然间,她好奇起面具下,会是怎样的一张脸。 “楚大小姐,需要我亲自请你走吗?”离洛寒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变成呆头鹅的女子,她眼中的惊恐、害怕、好奇等各种复杂心情都流露出来。他努力的控制着要弯起来的嘴唇,坚决不能笑。 楚天边紧忙摆手,慌忙说道:“不用了,不麻烦大叔了!” 一听到‘大叔’两个字,离洛寒的唇抿成一个横着写的s,楚天边仿佛看到了他身上燃起了白色的小宇宙,妈呀,怎么感觉他像是要使出圣斗士冰河的绝招——钻石星尘。 以他的位置为圆心,50米为半径,楚天边画了一个大圆圈的绕过了他,去追前面的队伍。 看着马背上不时回头提防着看自己的人儿,离洛寒低下了头,抬起胳膊,头埋在臂弯里,压着声音颤抖着肩膀笑了起来。 神箭山庄,做为威震武林的四大庄之一,的确非同凡响。楚家父女没有想到,在这样远隔人烟的山谷中,竟会有这样一座气势磅砣,雄伟奢华的庄园。 庄园的门口蹲着两个大石狮子,正对大门口,一座大青石上写着四个苍劲的大字——神箭山庄。 “福梦山庄??”楚云端看着那四个字不由的念道。 周围人狂汗。。。。。 楚天边一个爆栗打在她的头上喊:“靠,不识字就别乱念,那是神箭山庄!”这楚云端自穿越过来后,就嫌古代的繁体字太麻烦,不学,所以她认识的字有限,平常都是楚天边给她当翻译。这丫头不认识也可以猜啊,刚才来之前,人家唐氏兄弟已经说是神箭山庄的少主了。 楚蝴蝶打了一个呵欠,对楚天边说:“行啦,这四个字,她能认得两个,已经不错了。” 唐忠露着小白牙,憨憨地笑说:“云端姑娘真是风趣。” 楚云端低头抠手指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把自己当成局外人。楚钦廉尴尬的笑笑说:“让诸位见笑了。” 唐家兄弟吩咐家仆们准备客房,小厮们把马匹都带下去喂饲料。楚家父女四人被请到了唐家的偏厅,不一会,一桌丰盛的饭菜就摆上了桌,楚蝴蝶早已经饿的腹部空空,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楚天边和楚云端的视线、注意力、听力都放在了手中的碗里,连菜都是只夹自己面前的。 唐家兄弟和楚钦廉交谈甚欢,楚蝴蝶则钟爱于这一桌的山野美食。只有天边、云端还有离洛寒三个人的气氛有些异常。 这离洛寒倒也沉得住气,还是因为有唐氏兄弟和楚父在,他不好原形毕露,什么时候下手呢,真打起来的话,这可是人家地盘呀,肯定是占不了便宜的。 那边人聊天聊的甚是投机,这一头天边和云端二人边吃饭边用眼神交流着,对面的离洛寒平静的吃着,没有理会两个脑袋都要连在一起的某人和某人。其间,他还客套的和楚钦廉说了几句,不知其中原委的楚钦廉还对他这个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庄主,还是金翎国航运的ceo而大加赞赏,夸他年轻有为。看着他人五人六,像个谦谦君子似的与达人老爹交谈,楚天边感觉后背还是冷风嗖嗖的,以至于她回头看了身后n次,也没坐风口上啊。 吃过了晚饭,夜色渐浓,温度也慢慢的降了下来,园中的四处,已经点起了取暖的火炉。 唐氏兄弟又亲自在前面引路,带他们去客房休息,走在花园中,爱好书法楚钦廉对山庄里几处景致的笔体感到好奇,不禁的驻足观赏起来,请教着他们是何人所写。最好客的唐义又给楚钦廉讲解起来。 离洛寒还是一声不响的站在楚天边的身后,楚天边实在忍无可忍,抬起胳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人借过一步。她极着全力的让自己保持微笑地说:“庄主大人,这就不劳您废心了,请您早点回房休息去吧。” “不急,不急,一会等大家都去休息,我们还得单独谈谈呢。”离洛寒的身体不由的向她靠近,楚天边想向后躲,奶奶的,后面有棵碍事的树。 靠,这树怎么长这了! 抬头,看到面具上露出的眼睛,他是一双大眼睛,睫毛似乎很长,已经伸出了面具上眼眶的边缘,黑夜中,他的眼眸晶莹冷澈,发出钻石般闪闪的光辉,仿佛星星的尘屑。那是仿佛能淹死人的好看眼睛,可是眼中的寒冷让人感觉到他的冷酷和强大。让人想要赞美,却有心生敬畏。 最擅言谈,口吐莲花,话痨分子楚天边,这时竟然像是被人符了咒语般,说不出话来,树上的叶子被冷风吹落,落在对视的二人身边,世间像是静止了一般,只听到彼此的心跳声音。 离洛寒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想逗弄一下这个女子,可是,当身体靠近,当她用别的女子都不敢用的直视目光注视着自己时,他的心突然空了一下。他第一次主动的把眼神停留在一个女子的脸上,她白皙的皮肤被冷风吹过有些微微发红,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流转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他竟然有种冲动,想把她搂在怀里,不再松开。 “啊……疼啊!”突然,一声嘶吼打扰了这幅美好的画面。 在花园的西北角,一个男子声嘶力竭的喊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惊起了栖息于树枝上的麻雀,那痛苦的哀嚎声,伴着深秋的冷风,让人听得是毛骨悚然,让她们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神冥之毒 “疼啊,疼死我啦!”那似乎被万兽所咬的惨叫声又响了起来,楚蝴蝶吓的脸色发白,紧紧的靠在楚钦廉的身后,楚云端警觉的站在了楚天边的身旁,两人对视一眼。 楚钦廉听得头皮发麻,问唐忠:“这声音是……” 唐忠面带愧色的说:“楚伯伯,让您和三位小姐受惊了,这吼叫之人,是我的叔父。” “追星箭唐仲逍?”楚天边不由的脱口而出。 唐忠面露惊讶之色,手一抱拳说:“大小姐也知道我叔父的名号?” “武林之中,谁不知道追星箭的唐仲逍当年一雕射下两只大雕,郭靖才射一只啊。”这是楚天边从冷崖那听来的,应该说,从小和冷崖学武功,不光学武功,全天下门派的绝学和武林大事,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她还有到书祠,路边摊收集武林八卦新闻的。 “郭靖是谁?”离洛寒问。 “丐帮帮主黄蓉的老公,峨嵋派创始人郭襄的爹。”楚天边说着。 “丐帮?峨嵋?这是哪的门派?”唐义好奇的问着。 “说了你们也别懂,别问了,说说你叔父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楚云端眼看着话题将要越扯越远,急忙把话头掉转回来,金唐的江湖和金翎的江湖,不是一个江湖,什么乱七八糟的。 唐忠马上继续说着:“不怕大家笑话,我叔父在江湖上还有个花名,叫怜玉郎君,因为他偏好女色。但是他也不是薄情之人,喜爱之女子皆都娶了回来,所以他有15房个妻妾。” “扑通!” 原本靠着树干的楚天边一个没站稳,差点坐地上,多亏楚云端及时伸手扶住了她,她小声的对楚云端说:“15个,他遇到31天一个月的还能休一天,30天一个月的,连休息日都没有,真强。” 楚云端赞同的点点头,两个捂嘴开始笑。 唐家兄弟脸上露出了羞色,唐忠接着说:“没想到,三个月前,叔父外出,在奉阳地界遇一极奇艳丽的女子,忍不住的口出了轻薄之言。没想到,那并不是女子,而是男子,他一怒之下,便给我叔父吃了毒药,从那以后,我叔父每天每两个时辰都头疼欲裂,而且身上长满了吓人的毒疮,生不如死啊。” 原来是泡妞泡走了眼,着了人家的道,楚天边和楚云端心里嘲笑着。 离洛寒看着她俩,轻声说:“这个下毒之人,两位也认识,就是幽颜。” 听他这么说,天边和云端笑不出来了,两人面面相觑,怪不得离洛寒对幽颜紧追不舍,原来是让他解唐仲逍的毒。 唐义惊喜的说:“两位姑娘认识神冥宫的人?” “不认识!”两人死鸭子嘴硬的口径一致,可是对上离洛寒投来的冷凛眼神,都成了耷拉耳朵的兔子。 唐义带楚家父女去客房休息,唐忠和离洛寒则去安扶吼叫暴躁的唐仲逍。 楚蝴蝶受了惊吓,有些害怕,坚持要和天边和云端陪她一起睡,客房的床只够两个人睡,于是唐家的下人又添了一张床。 入夜,说害怕的楚蝴蝶却最先睡去,隐约能听到的吼叫声也没有影响她睡觉的心情,而且在大床上手脚摊开整个大字,把楚云端给挤了下来。 楚云端只好躺在新添的床上,屋里悬着的绳子上,躺着楚天边。那一声声传来的惨叫声,让两人根本无心睡眠,窗外树影摇曳,黑色的影在白色的墙上,感觉像是聊斋里的场景。 “天边,你睡着了吗?”楚云端胳膊支起半个身子,问着斜上方的楚天边。 黑暗中,楚天边的眼睛闪亮,轻声说着:“我敢睡着吗?我得防着那个冰山啊。” 和叫声恐怖的唐仲逍比,那不阴不阳的离洛寒才叫可怕。今天他一直都不动声色的,谁知道晚上会不会出来找她算帐。小心使得万年船,不得不防啊。 人真是不能做亏心事,靠,她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啊,真娘的冤。 她向下看一眼,朦胧的月光映着楚云端的脸,惹有所思的样子,只是一眼,就猜到了她的心事,“云端,你想帮唐仲逍解毒是吗?” “嗯……” “你解了他的毒,不就让他们知道你会神冥宫的解毒之法了?” “我就说是幽颜临走时给我留下的药方,这样又救了人,而且,也能帮幽颜化解这人不必要的麻烦,你说行吗?。” “行倒是行,我只是担心解了毒,姓离的还会为难我们。”楚天边犹豫的说着,这离洛寒缠着她,不只是因为她救走幽颜,还有她的九节金丝鞭来历,还有她身上这些武林各门派武功到底是何人所授,总之,这小子是彻底和她杠上了。 楚天边寻思了一下,小声对她说:“云端,你把解毒之法告诉我,然后明天一早和爹还有蝴蝶出发,你们改变原先的路线走。” “不行,让你一个人留下,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可是如果我们俩个都留下的话,爹和蝴蝶他们在路上再遇到什么事,就麻烦了。你放心,怎么说他也是武林正道之人,不致于耍什么卑鄙小人之举。再说唐氏兄弟也是憨厚的人,治好了他们的叔父,他们也会替我解围的。” “嗯,那你要小心啊。沿途我会留下记号,你要尽快追上我们。” “好的。” 这一夜,楚天边和楚云端两人都在研究着这件事。 第二天早饭时,楚天边在饭桌上说会帮唐仲逍解毒,唐忠唐义两兄弟又惊又喜,而离洛寒则面无表情的吃着饭,没有拆穿楚天边和楚云端曾救走幽颜的事。 吃过饭,除了楚天边,楚家人都起程上路,唐氏兄弟一直送到了官道之上。 看着楚家的车队走远,楚天边回身看到离洛寒,心里感觉没了底。 落枫山之旅 随后,在唐家兄弟的引领下,楚天边见到了唐仲逍。这个闻名江湖的怜玉郎君,此时却被毒性折磨的不成人形,那浑身长满的毒疮更是让人触目惊心。楚天边只是按照云端说的症状一一核对,果然属于神冥宫的五疮毒,这五疮毒由五种湿热致极的毒花所制,要解此毒,也必须找到五种毒花的克星,分别是万年青、福寿草、苦杏仁、毒蕈、苍耳子。前三种神箭山庄都有,只有后两种山庄里没有。 此时正是深秋时节,山林落下叶会有毒蕈,唐氏兄弟负责找毒蕈。而他们不认得的苍耳子,则由楚天边去找。能救叔父,唐家兄弟哪里还能坐得住,兵分两路,唐家兄弟去山林寻找。而楚天边则去离神箭山庄几里之外的落枫山。 神箭山庄的大门口,楚天边翻身上马,她不熟悉这的地形,唐家兄弟派了管家同她前往,看着日头已经接近正午,可还不见管家的身影,她开始着急起来,这个时候,云端他们应该出了奉阳府,她如果早些解了唐仲逍的毒,早一点追上。 正分神着,一片阴影挡住了楚天边的领空,脊梁骨的寒意让她毫无悬念的想到一个人,头都懒得回地,话更懒得说,这管家怎么还不出来。 离洛寒还是一袭的黑衣和黑色披风,骑着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绕到她的马前说:“管家有事要做,我们一起去。” “我们?”楚天边转头看左,看右,看上,看下,呃……脖子好像扭了一下,她揉揉后脖筋,除了旁边守着神箭山庄大门的家丁,只有他们两个人。 和他一起去??楚天边开始后悔说留下来治唐仲逍的病、后悔前天答应蝴蝶上山打野味、后悔达人老爹说走另一条路去京城时,她非说要走这条、甚至后悔当初答应楚云端救幽颜。 她自己砸着胸口后悔着,何止肠子,脚指头都悔青了。 离洛寒观察着面前脸部表情变化多端的人,她又皱眉毛,又撅嘴,又眯着眼睛,看着看着,他突然伸手,手掌丝毫没有用力的给了她脸一巴掌。 “啊……你打我干什么!”楚天边被他突然的耳光吓了一跳,瞪眼看着他。 “你脸抽筋,我帮你治治。”他很无辜的说着。 有仇不报非君子,楚天边扬手打向他的脸,他当然没有躲,因为不用躲——脸上有面具。 楚天边却忽略了这点,娇嫩的小手实惠的打在了他的面具上,‘砰’的一声,面具只是歪了一下,可她的小手却被磕得生疼。 “唔……疼……”楚天边握着手指头,趴在马背上呜咽着,命苦啊。 离洛寒伸手扶正面具,手后面是笑的咧歪的嘴角,因为压抑着笑声,肩膀颤抖着,等楚天边愤愤的挺直坐起,刚才所有的表情他都收了回来,依就冷冰冰的。 “天黑之前我们必须要赶回来,别磨蹭,快走。”离洛寒说着,腿一夹马的肚子,窜了出去,楚天边揉了揉手指头,十万分个不情愿的拍马跟着跑出神箭山庄的大门。 出了神箭山庄一路向西而行,过了中午,才到了落枫山。 落枫山,山如其名,满山都是晚秋的枫叶,黄色、橙色、红色,三种颜色重重叠叠,将山坡分出了层次,秋风带着清澈的凉意,随着阳光浸染,那是一种十分艳丽萧条的美,让人被那逐渐淡去的酡红所慑住,情愿把奔放的感情凝结。 又一阵风,将几片红色的枫叶吹下,枫叶盘旋在空中,带着对枝干的留恋,落入溪水之中,随着溪水漂下山坡。 这样的美景让楚天边不由的勒紧了马的缰绳,停了下来。在现代社会里,哪有见过这样美丽清静的自然风景,每天生活在钢筋水泥的牢笼里,为了工作房贷而奋斗着,回归自然,对肩负重任的八零后来说,已经是一种奢侈。再说,城市周边的自然风景也早已被烟囱林立的工厂所取代,风景也只是国家保护的那几处,每到旅游旺季,全然变成了商业化场所。 穿越也不错,起码让她觉得,离开了网络、离开了汽车、离开了现代化的一切,返朴归真也一样过的很好。 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那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灵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见惯了她的乖张戾气,没想到,竟有如此雅静的一面。 “楚天边!”离洛寒唤她一声,如果不是有事在身,他真的不想破坏这样的画面。 这个声音不像以往般寒冷,怕似惊扰到她的柔和,她回过神来,向前面的离洛寒望去,枫树下,他骑着白马,秋风吹起他黑色的披风,红叶飘落在他的身上,墨色的发丝撩拨着他曲线柔和优美的嘴唇,他像极了动漫中的主人公,虽然戴着面具,却有着一种摄人心魂的神秘冷艳之美。 “你是在看我吗?”他嘴角轻轻勾起,玩味地说。 “如果你换成一身白色,再骑这匹白马,就像白马王子了。”楚天边骑着马走向他。 “我不喜欢穿白色衣服。”离洛寒与她并驾齐驱。 楚天边斜瞥着他说:“就你,穿白衣服也不见得好看,这世上穿白衣服最好看的,只有一个人。” “谁?” “洙沙。” “洙沙?” “是我喜欢的人。”楚天边说着,眼中随即暗淡,真的有些想他了呢。 她腿一夹马肚子,跑向前面的山坡。离洛寒坐在马上,看着跃入林中的身影,她有喜欢的人,洙沙,那是什么样的男子。 这时,楚天边已经发现了长在低洼之地的苍耳子,她从马背上跳下来,抽出马袋中的镰刀,将苍耳子整棵割了下来。离洛寒看着苍耳子,植株不高,叶子很大,可是果实却很小。 “这个?能解毒?”他奇怪的问着。 “你吃一粒果实试试,我保你回去的路上不死,不过到神箭山庄的大门就说不定了。”她笑,又割了两棵,塞进马袋,翻身上马。 “你好像很盼着我死。”离洛寒恼火地问。 “这是你说的。”某只白他一眼。 “你放心,我死了,也不能扔下你。”离洛寒阴森森地说。 楚天边气结,又一次断定,这小子,是个废油的灯。 都是你惹我的 离开落枫山,二人便快马加鞭的赶回神箭山庄,等到回山庄已是傍晚时分。唐忠唐义兄弟早就等候多时,不容分说,天边按照云端教的方法,取万年青的茎、福寿草的叶尖、苦杏仁的核、毒蕈的根和苍耳子的果实,五样容于一个铜盆之中,用烧开三次的热水烫过,在铜盆中闷两个时辰,再分成若干小份,置于药锅之中小火再熬两个时辰。 等解药完成,又给唐仲逍服下。两个时辰之后,唐仲逍的头疼之感果然就减轻了,楚天边告诉他一日二次,连喝七日即可痊愈,当即唐仲逍对她是感激不尽。 等忙完所有的事,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鱼白,身心疲惫的楚天边回房间稍作休息,因为天亮她还要出发赶往京城。 早上,天刚亮,楚天边就简单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她系好披风,手拉开门,着急迈出去的脚来不及收回来,一头撞上了某人结实的胸膛。 “啊……”她捂着撞疼的额头,抬头一看,那冷冰冰的银色面具赫然在自己面前,她不由的退后一步,警惕的问:“你干嘛?” 看她像是见了鬼似的惊恐,离洛寒真是郁闷至极,自己比鬼还吓人吗,至于让她有这种反应。 瞅一眼她的装扮,心中了然地问道:“你要走?” 楚天边点点头,一个字也不说。离洛寒心中不由的更气,这么急于想走,连句话都懒得和他多说一句,他反手关上了门,回身逼近她,那银色的面具几乎是碰到了楚天边的鼻尖。 “神箭山庄的事解决了,我们该解决一下我们两个的事了吧。” 楚天边向后退着,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说:“咱俩能有啥事啊,哦,就是有事,不是也唐仲逍的毒吗,我给他解了,我们也就两清了吧。” “两清??不止毒的事,你的九节金丝鞭和你的武功到底是谁教你的?” “九节金丝鞭是我捡的,武功是我小时候上山溜达,在地上捡到一本书的。”楚天边硬气的说。 “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那么好骗,我不和你兜圈子,是不是一个叫冷崖教你的。” “冷崖是谁啊,我不认识。”她装傻充愣中。 “他是我父亲的大师伯,三十年前万安山一役,他就失踪了,他武学百家,人称武圣,这三十年来,我父亲一直在寻找我大伯的下落,担心他万一落入邪教之手,听说邪教有种蛊术会让人失去记忆,天下四大庄的庄主都担心他被奸人利用,做出危害武林之事。” “你们想的可真多,不写剧本都可惜了,你放心,他绝对不会被邪教利用的,他过的很好,有些事,你们是不会懂得他的心情的。” 没想到师父为避开江湖中的恩怨风雨,可却仍招来着非议,楚天边暗自叹了口气,心道师傅,你们俩还是乖乖呆在地牢里的好,重出江湖,怕没人相信你是清白的。 “你知道他在哪,对不对?”善于观察人心的离洛寒又逼近她,她向后弯着腰,双手推开他的身体,绕到一边说:“你就别问了,我走了,不和你莫叽。” “走?休想?你不说,我把你带回浮云山庄总舵,给你上上大刑,看你说不说。”离洛寒话音没落,手就已经伸出来擒楚天边,她偏头躲开,离洛寒的手落下又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顺势拧过胳膊,巧然脱身,可离洛寒身形极快的绕到她前面,手掌抬起来要拍她的面门,他今天非抓住她不可。楚天边手情急之下从腰间掏出一团东西,离洛寒还没看清什么,就被手帕包的什么塞进了口中,一股淡淡的香味,转尔眼前一黑,他便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楚天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多亏楚云端走时给她留下了失魂散。否则,她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神箭山庄,她拖起他的腋窝,使出浑身力气将这个一米八的大个子拽到了床上,然后放下了纱帘,离开了房间。 去向唐家兄弟告别,那兄弟二人还以为离洛寒昨日过于劳累,还在睡觉,他们还替离洛寒谢过楚天边,并说日后楚家如在江湖上有什么难解之事,神箭山庄定当鼎力相助。楚天边别过他们,快马向官道而去,一路上,担心唐家发现离洛寒中了毒而追上来为难她,她特意绕了一条难走一条的路,从另一座山上下去,走和楚云端商量好的那条官道。 夜晚,奉阳地界有一处给远途商旅临时歇脚的驿站,楚天边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早上路。但是她的心却忑忐不安,一天了,不知道唐家兄弟有没有发现离洛寒,万一下人疏忽了,没有去她住过的房间,唐家兄弟再以为离洛寒不辞而别,那怎么办。 这失魂散的解药在她手上,她后悔走的时候没留在神箭山庄,她向前赶路,却心乱如麻,临近中午,她已是心烦意乱,担心着离洛寒的安危。 放慢马走的速度,楚天边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可是回去再想出来就难了,她在马上思量着。这时,前面拐弯的山路上,迎面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前面有四个穿着侠士衣服的男子开路,楚天边拉了拉马头,让到路边。 马车到她的旁边却停了下来,坐在马车前面的,一个矮小精悍的男子叫住了她说:“姑娘,请问此地离神箭山庄还有多远?” 神箭山庄?他们是要去神箭山庄,楚天边打量一下他们,看他们的衣服打扮都不是普通人家,尤其是马车前面还插着一个锦旗,上面绣着一个梅字。 “从这条道直走,马脚力快的话,一天就到。”楚天边指了指身后的山道。 “谢谢姑娘。”男子一抱拳。 “你们是去神箭山庄找唐家兄弟吗?” “姑娘认得神箭山庄的人?” “是,我就是从神箭山庄出来的,敢问大哥和神箭山庄是什么关系?” “我们家和神箭山庄是几代世交,姑娘即从神箭山庄而来,可否见过一个姓离的年轻公子。” 姓离的,那不就是离洛寒,楚天边急忙点点头。 男子回身惊喜的对马车里的人说:“小姐,离公子果然还在神箭山庄。” “那还不快去。”马车里,一个女子催促的声音说着。 太好了,他们是找离洛寒的,楚天边忙从腰里拿出包好的失魂散解药说:“大哥,麻烦你帮我给离公子捎点东西。” “姑娘不是刚从神箭山庄出来吗?”男子疑惑地反问。 “哦,是这样的,离公子受了点伤,唐公子让我出来为公子求药,还吩咐我再去办别的事,我恐延误了离公子的服药时机,所以请你们选替我送回去。”楚天边尽力的把谎话说的漏水不露。 “什么?洛寒受了伤?”车帘被一只玉手掀开,一个美艳倾城的脸显露出来,她焦急的看向楚天边问:“洛寒怎么能受伤?他受了什么伤?” “冷公子前一阵在万安府遇到了神冥宫的人,不小心着了他的道。”楚天边小心的说着,这个女子真美,但美的却让人看着像是一朵有毒的花。 “神冥宫的人???”那女子一挑眉毛,不在说什么,对她伸出玉手,楚天边骑马上前,将解药放在她的手心上,放轻了声音问:“请问姑娘是?” 女子傲然地说:“我是绿梅山庄的大小姐,梅傲霜。” 绿梅山庄,武林四大庄之一,梅家的梅花剑与穆家的穆家剑是武林中最出名的剑法。看到楚天边不再说话,梅傲霜得意的一笑。 楚天边思量了一下说:“请小姐勿必将解药送到神箭山庄。” “这还用你多说,洛寒的事就是我的事,老肖,走。”梅傲霜放下车帘,车前的中年男子对楚天边一揖,马车急驶而去。 看着越来越远的尘土,楚天边的心放下了,却又提了起来,她一定会交给唐家兄弟的吧,看那女子的样子,应该是很在意离洛寒的。楚天边稍稍安心,狠狠的一夹马肚,她向着京城的方向跑去。担心离洛寒服了解药后再来追她,她到了下一个驿站,又换了一匹马,还是绕了个半圆向京城而去。 一路向北,天气越来越冷,急于赶路的楚天边跑出来的汗湿透了她的衣服,被冷风一吹,冰凉的。穿越来后,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从来没一个人辛苦的走这么远的路,她感到身心疲惫。终于,在她体力不支时,看到了楚家的马队。 京城,我来了!(一) “天边!” 楚云端看到面色苍白,几乎是从马上掉了下来的楚天边,不由的大惊失色,握着她的手,扶着她的身体,浑身都是冰冷的。 楚钦廉急忙空出一个马车,春草铺上软被,让楚天边平躺在上面,云端又给天边吃了凝香丸,以防止她太过奔波而气血逆施。 于是,楚天边就这样躺在马车里,睡了整整的一天一夜。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午的阳光正从车窗里照射进来,夹杂着微风中淡淡的青草香。她的身上,盖着两个披风,一个是她的,一个是云端的,再看向旁边,云端正坐在那里,双眼紧盯着她,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你眼睛红了?又没睡好吗?”楚天边问着她。 “靠,我怕一闭眼睛你就over了。”云端见她醒过来,双眼也有了神韵,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然落地,手没太用力的捶了楚天边一下。 楚天边笑笑,云端把刚才春草送来的粥端起来,拿勺舀了一点,用嘴唇轻轻碰一下,不烫,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张嘴。楚天边坐起身体,把碗接过来说:“我又没受伤,没那么严重,就是太累了,后来晚上我都不睡觉,也赶路追你们。” “你那么急干嘛?”云端责备了她一眼。 楚天边一边喝粥,一边把在神箭山庄发生的事,和遇到梅傲霜并将解药捎去神箭山庄的经过讲给她听。楚云端听完,埋怨她道:“你还给那姓离的解药干嘛,你知道不知道你们俩个这样结下大梁子了。” “可是,我不想伤害无辜人的性命。” “你心太软了,天边,心软会吃大亏的。”云端告诫着她,楚天边依就笑笑,没有说话。 “你把他迷晕了,没摘下他面具看看。” “呃。忘了。” “你呀,真是笨死了。” 楚云端都要被她折磨疯了,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人要是聪明过头了,傻起来可真傻。 在前一边马车里的楚钦廉带听到后面马车中传出大女儿与二女儿的笑闹声,担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放下,没事就好,他自己不经意的浅笑起来。 又走了五日,楚钦廉和三个女儿终于临近京城,远远的遥望京城那雄伟高耸的城墙,及依稀可见城里连绵起伏的亭台楼阁,远景就已如此的壮观,对京城之内,三个人都充满了好奇。 离城门五里之处,早已经有数百名士兵等候在那里,为首气宇轩昂的银袍少将,正是穆子风。他翻身下马,走到马车前对探出头的楚钦廉一抱拳说:“子风奉皇帝之命,在此迎接楚大人进城。” “皇恩浩荡,还劳烦少将军亲自迎接,子风,让你受累了。”楚钦廉面带微笑说着。 穆子风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马车走到前面,第二辆马车里,他从被风吹起的车帘,看到了坐在里面的楚天边。刚才人五人六的样,马上土崩瓦解。 而楚天边也想起来他说的,回京城就娶亲,她靠着车窗问他:“哟,你媳妇呢?” “在家给孩子喂奶呢。”穆子风脸不红心不跳瞪眼睛扒瞎。 不吹牛你就能死ps:楚天边 我吹了你爱信不信ps:穆子风 你俩纯是没事闲的ps:楚云端 走进京城,楚家姐妹三人本想撩起车帘观望一下京城,但楚钦廉却让她们尽守礼数,不得造次,于是三个人被闷在晃悠的马车之中。车帘外,坊间闹市,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只是耳闻,京城的繁华就可见一斑。 感觉在城内走了很久,喧闹的声音渐渐远去,好像是进入了僻静的地方,但时不时的,还有悦耳的鸟叫声,天边忍不住的掀起车帘,看到两边都是红墙绿瓦,一看就是官宦人家居住的高档小区,她是这么想的。 穆子风引领着楚家的车队到了街尾的一家,宽阔的朱红大门,叩着两个金色的圆环,门楣上面写着‘惬意居’,门里的家丁将侧门打开,楚家父女的马车直接院中,而其他马车与家丁则去了后院。 楚钦廉带着三个女儿从马车上下来。 “好幽静的院落。”楚钦廉看着四周赞叹着,没想到这喧嚣的京城之中,竟有这江南水乡般宁静的宅子。 穆子风在旁边介绍着说:“伯父,这惬意居是三皇子在宫外的别院,皇帝将这里暂时给你们做为在京城的落脚之处,三小姐完婚也从这里嫁送。” “三皇子的别院?”楚钦廉受一副感恩带德的样子。 三皇子?天边和云端心盘算着,富二代就是好,小小年纪就能有这么大的别院。 穆子风的嘴一向是闲不住的,继续说着:“这三皇子是皇上最最喜爱的儿子,对他的约束也不像其他皇子那么严历。因为三皇子爱好清静,喜欢独居,所以特意给他在宫外盖了这所园子。” “饭厅在哪?我饿了。”楚蝴蝶听不下去了,摸着肚子嚷嚷着。 天边斜她一眼:“你也不先问问你未来老公在哪?” 楚蝴蝶脸一红,十分羞涩地一拧身子说:“人家害羞嘛。” 我晕。。说吃你就不害羞了。 从始至终,穆子风也没和楚天边多说过一句话,而楚天边也没看过他一眼,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权当是一只讨厌的蚊子。穆子风将这里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正巧皇宫又有太监来传旨,皇帝召见楚钦廉。 于是楚钦廉又进宫面圣,晚上,又被穆大将军邀至府中,有以前一同参加科举的同僚为他接风。 惬意居里只剩楚家三姐妹,一路的劳累让三个人早早的睡了,沉浸在梦乡里的楚蝴蝶梦着学长与陶旺合二为一,幸福的牵手走进教堂,而楚天边则梦到了洙沙,可是他越行越远,无论她怎么喊,他也不回头。楚云端做梦左手拉着幽颜,右手拽着小包子,突然小包子跌倒,她回头,什么也没有了。 这一夜,每个人做着不同的梦,梦该何解,谁也不知,天边和云端的心里都是想要尽快离开,可是她们不知道,有些故事,因为她们而要开始发生了。 楚蝴蝶一个人占据着一个大床,楚天边没有睡绳子,和楚云端睡在另一张床上。三个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如果不是外面的砸门声,估计还能睡到晚上直接一个循环。 京城,我来了!(二) 楚云端穿好外衫,头发用五指挠了挠,奔向那被砸的快冒火星子的倒霉房门,她双手拉开房门,一个大块头的身影扑了进来,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云端,我好想你啊!”钱诚实油腻的仿佛像是是被电熨斗熨在了她身上。这个一米八的大个子整个人压下来,把她当成支点,楚云端差点没被他给扑倒在地上,可是后腰已经弯成了四十五度。 “哈哈,是吗?那个啥。我也,我也,我也挺想我自己的。” 靠,大清早的就来打扰本宫睡觉,本来,姐就有神经衰弱,以前,在广告公司上班,动不动就加班,穿过来10多年,一直都注意保养这方面。楚云端,鼻孔无限放大,喘着粗气。 “丫的。睡觉对人体有多重要,你知道吗?睡眠不足容易衰老。还容易荷尔蒙突变。雄性激素分泌过剩。长胡子或者变成太平公主。懂吗?”我今天肯定会出现黑眼圈了。。 “哦,云端对不起,我只是想带你们去京城逛逛。。你们第一次来。嘿嘿。。”钱诚实歉意的解释,本来挺英俊好看的眼睛,非得眯的像个欠扁的小狸猫似的。 “哈,是吗?我的确很喜欢旅游的。哈哈哈哈。米事。大不了我今天化个烟熏妆弥补一下我的黑眼圈。诚实,你真乖。”虽然此人油腻至极,但相貌比在万安城时还要俊美百倍,真是京城的水土养人啊,看他的这张脸,这得是让玉皇大帝、耶稣、圣母玛丽亚多么的偏心眼,才让他生得这副360度无死角美貌,云端实在按捺不住心痒,走上前双手搭诚实肩上,对这他的右脸颊“啵~~” 诚实微微一怔,脸上顿时开了两朵大红花,双眼呈现两个小悬涡,嘴也变成了个大红心,傻傻的一咧嘴说:“嘿嘿,你们先收拾,我一会过来叫你们,我先告退了。” “ok。seeyou。88”楚云端搓着手,望着那欢快的身影笑着。 “快点起床啦,逛街去啦。。。我的京城一日游。哈哈。”楚云端兴奋的踹一脚和自己睡一个床,正四仰八叉的某女,又挠了挠独霸一床的胖女的小肥脚丫子。 一听到游京城,被挠了脚丫子没知觉,可听到逛街有了精神的楚蝴蝶,猛的坐直身体,睁大眼睛说:“逛街,我要去!” 然后旋风般的从刚惺松睁眼,正纳闷怎么从床上掉地上的楚天边面前跑过,地上若隐若现的被趟起一道清烟,楚天边挠挠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丫头什么时候学的凌波微步?? 三美女梳洗打扮完毕,钱诚实已经在院中恭候多时,带着她们走出惬意居的后门,后门外,一身便装的陶旺正站在那里。 “旺旺!”楚蝴蝶开心的少下了两个台阶,直接蹦了过去,陶旺伸手接住她,她的脚一落地,其他的人感觉身形晃了晃。 “蝴蝶!”陶旺双手握着她的双手,四目机对,情意绵绵。 看他们二人甜蜜的样子,钱诚实好生羡慕,不由自主的将那本来就会放电的俊眸转向了楚云端,她瞪着钱诚实,靠,看什么,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眼神电力瓦数多大,再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不过,这么多人在场我一定要低调,低调才是最牛b的炫耀的说。。嘿嘿。京城一日游,有马车。有导游。真是太惬意了。 最后走出来的楚天边看着两个胖胖腻在一起,不由的轻笑起来,蓦然发现,这大好的空气下有个某多余的生命体,她斜眼看去,穆子风那个人渣败类二百五正站在院墙边,本来他也乐呵的看着陶旺和楚蝴蝶,可视线中偏偏多余出一个他不想看到的物种。 天边对云端说:“我允许某人走进我的世界,但绝不允许某人在我的世界里走来走去。看着碍眼。”天边一脸阶级斗争地说道。。 云端回过神来,安慰她说:“如果你看到面前的阴影,别怕,那是因为你的背后有阳光!说不定,成就了一对大好青年的美好姻缘呢。话说恋爱自由,婚姻自主,但你们也不要这样不愉快好不好。都是出来混的。。” “靠,一个大男人,整天搞的跟灭绝师太似的,拉着一张脸,真这不是让我走火入魔呢吗?”天边跟云端气愤的说着,也没有回头看穆子风一眼。 穆子风气结:“你。。。。。。。。。哼,你嫌我碍眼,我可是京城最佳才子,第一杰出美少年,史无前例的最年轻有为的少将军,京城名门闺秀千金小姐的梦中情人,你嫌我碍眼?眼睛长你脸上都白长了?” “那还长你脸上啊?” “呸,也就配长我脚上!” “配长你脚上的叫鸡眼!” 云端接话:“长肚子上,是肚脐眼。。嘿嘿。” 钱诚实在她旁边乖顺地说:“那长屁股后面的叫……” “你给我滚。。。”穆子风抬脚踹之,吃里扒外的东西。 蝴蝶说:“走吧,逛街去吧。散散心就啥都忘了。我早就想出来散散心。我这心脏最近可难受了。”说完,娇弱的身子一倚,陶旺顺势扶住她,虚声说着:“蝶蝶,你又不舒服了么?我好担心哦。” “旺旺,你别担心,一会找家京城最好的医局,我进去看看就没事了。” 顿时浮起一串串红心在情意绵绵的两人周围,云端拿出一个白色手帕,上面画了个祥云的图案,下面让天边写字,京城一日之旅。然后又让天边窜墙上掰下一根直些的树枝,系在上面,让钱诚实拿在手里,当导游。 京城,我来了!(三) 京翎城不愧是一朝之都,其都城地域之广,富庶繁华的程度之高,真是超过万安府的百倍。驱车到了京翎城最繁华的街市,只见屋宇错落、古柳参差。河中船只往来不断,一座精致的拱桥,宛若飞虹,沟通两岸。行人众多,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这里酒楼茶肆、商邸店铺鳞次栉比,货物五光十色、种类繁多、市招高挂、买卖兴隆。真可谓百家艺技向春售,千里农商喧日昼,好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楚家三姐妹突然感觉到自己真的像是土包子,她们不断的张望着,楚蝴蝶不放过任何一个街边的小吃,陶旺更是宠惯着她,吃什么买什么,虽然金翎国国风开朗,女子可以上街,但是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大吃特吃,还是招来很多人的侧目。 而楚云端和楚天边放着身旁的帅哥不看,眼睛像红外线一样的进行着地毯式搜索,都说京城里卧虎藏龙,怎么就没有穿越小说里的那么多帅哥,瞅着路过的年轻男子,还都不及钱诚实和穆子风的凤毛麟角。 做为京城一日游的导游,钱公子是尽心尽力、尽职尽责,从引路介绍,到掏钱付款。知道他家是金翎国的首富,可是也不能这么花啊,看的楚云端心疼,毕竟,这以后也是她的钱啊,看来得好好管教管教这孩子。 虽说蝴蝶马上要成为王妃,衣服珠宝首饰也将是应有尽有,可她还是为自己买了很多很多,以至于保护陶旺的大内侍卫都成了跟班的力工,连穆子风和钱诚实的双手也都没闲着。这二位走了一街,吃了一道,当然还是体力旺盛,可怜后边四只早已经是饿的眼冒金星,四肢酸软无力,脚步凌乱磕磕绊绊。 实在无法继续绅士下去的钱诚实提议去他家名下的鹤福酒楼,去吃后补的中午饭,因为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这个主意得到大家的热烈响应。 这鹤福酒楼是京翎城最大的酒楼,全国都有分号。都是模仿皇宫的风格装修的酒楼,一层是大厅,二层是单间包房。 少东家光临,当然是头等的贵宾厅,侍卫们守在外面,里面六人围桌而坐,如果不是怕影响吃饭的氛围,估计这几位都得脱鞋揉脚丫子,此刻,一个个都硬憋着。 “想吃什么,随便点,都算我帐上!”钱诚实十分慷慨大方的说,富二代就是富二代,就是有范儿,楚云端斜一眼钱诚实,这小子花钱还真是刹不住了,可钱诚实却没领会她的精神,反尔挑挑眉毛,坐直身板,一副这点钱算什么的败家子表情。 而穆子风半靠着椅子,翘着二郎腿,咧着小白牙,十足的吊儿郎当样儿说:“点什么啊,挑最好的菜上就行了。” 说完,坐在栏杆边的他突然看一眼楼下,马上整个人俯下去身子,对着楼下眉飞色舞的喊:“哎,德子,就你自己溜达啊,你姐没和你出来啊?哟,那不是我玉妹妹吗?上街啊!累不累,用不用我陪你!” 他在那叫的欢,好奇的楚天边探头向下一看,果然楼下街边,一个看似小家碧玉的俏丽女子正拿着手帕掩面含羞的仰视着他,楚天边拍拍栏杆对穆子风喊:“姓穆的,用不用我助你一脚,下去陪陪人家。” 他还没答话,楼下的玉妹妹注意到穆子风旁边多出的女子,马上警惕,杏眼圆满睁问:“她是谁啊!” “我不认识他(她)。”穆子风和楚天边同时指着对方说。 “不认识怎么在一起?”那玉妹妹又问 “他(她)坐错地方了。”穆子风和楚天边又同时说着,然后互瞪一眼。 靠,能不能不和我说一样的话。 陶旺已经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旁边的楚蝴蝶叹服着说:“他们俩真有默契啊!” 那玉妹妹浅笑一下,走进了旁边的绸缎庄,穆子风还眼巴眼望的看着,楚天边咂咂舌说:“多好的姑娘,你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哎嘿,就算我是一只癞蛤蟆,我也坚决不娶母癞蛤蟆。”穆子风得瑟的说。 “我tmd也不嫁你啊,别忘了你写了退婚书的,我是鲜花,可不往你身上插!”楚天边骂着。 穆子风很怕这句话掉地上摔坏了,马上接道:“。你要是鲜花,以后牛都不敢拉粪了!” “姓穆的,你小时候被猪亲过吧?说话这么臭?” “谢谢,本人说话就这个味,你听着的时候可以喷点香水,能好闻点!”穆子风死皮赖脸的缺德样子真是让人觉得扒了他皮都不解恨。 楚天边‘叭叭~~~’的拍桌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臭小子真是她的克星,何止八字不合,祖宗十八代都不合。 担心这两人再斗下去,这鹤福楼都不保,陶旺马上引开穆子风的注意力,和他说话,而楚蝴蝶拿出刚买的镯子问楚天边的意见,还好,算是隔开了这两个冤家。 钱诚实掏了掏耳朵,重新净化一下耳朵里的空气,又换上一副谦谦君子的笑容,用放电的眼睛对楚云端说:“云端,你知道吗,我和子风可都是京城四公子之一哦。” “京城四公子???”楚云端马上也不低血糖,低血压了,那就是说,还有两个美男子啦。 钱诚实点点头,继续说:“另外两位身份特殊,以后你会见到的,你知道吗?这个名号是那些千金小姐们给的,因为这个名号,给我们带来了很多麻烦,就说我吧,我身边的女人很多,像苍蝇一样多,嗡嗡围着我转。”为了给她增加些紧张感,钱诚实故意炫耀着。 楚云端却不以为然地说:“因为你是大粪,所以吸引苍蝇。” “你一个姑娘家说话能不能斯文些?”钱诚实皱眉,怎么偏离了他的预想。 “那你就是有缝的臭鸡蛋” “为什么?”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 “咝……怎么能让我遇到你呢?”钱诚实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审美观了。 楚云端抬手拍拍他的俊脸说:“是为了让你后半生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啊!不用太感激我哦。”这家伙,严肃的样子更俊。 “哎呀,长那么好看还不让人揩个油,过来,让我调戏一下。”楚云端双手掐上了钱诚实的脸。 陶旺瞅见钱诚实红着脸让楚云端捏着,他用手肘碰一下楚蝴蝶,两人都会心的笑了,可是栏杆边坐着中间却隔了两个椅子的楚大小姐和穆七少爷却根本不看对方,视线都在房间里七拐八拐的。 看这个混蛋真憋屈,看的她都想上厕所,随即,楚天边站了起来。 “你干嘛去?”楚蝴蝶马上问她。 “wc。”说完,拉开门走出去。 “wc是什么?”三男一起问。 “茅房!”楚云端回答着。 冤家何止路窄 这鹤福楼还真大,楚云端拐来拐去,绕了好久才在后院找到茅房,要说这古代就是上厕所不方便,等有机会一定要做个抽水马桶,或者直接改造一下城市的排水系统。她从茅房出来后,没有走刚才的路,而是就近上了旁边的楼梯,这也应该是通向贵宾厅的吧,反正也没什么事,一边望风,一边走回去。 这两边都是清静雅致的单间,绣着牡丹花的纱帘被风轻轻的吹动,菜香不时的飘溢出来。她刚走过两间,走到前面撩起纱帘的单间门前,就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传来出:“洛寒,你要在京城待几日啊,你别忘了你该做的事?我爹说了,如果你能当上武林盟主,他就让我嫁给你。” 洛寒??楚天边一怔,这么巧,有重名的,还是……,她不由的站住脚,扭脸向里面看一眼,这一看,她整个人打个冷战。 暗骂自己,我咋这么欠儿呢,哪都瞎瞅…… 那穿着一袭梅红衣裙的绝色女子正是梅傲霜,而她旁边坐着的穿黑衣,戴着银色面具的,不是离洛寒还能是谁。 离洛寒毕竟是武林高手,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住,立马引起他的警觉,他斜目一瞥,正好看到呲牙咧嘴,猫着腰准备要溜的楚天边,那副样子还真是滑稽,不知不觉的笑了一下,马上又寒起脸来。 “叭!”他一摔手中酒杯,从离开座位到抓住楚天边的手腕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 “楚天边,你还想往哪跑啊?”他死死的攥着她的手腕,楚天边整个人都要被他带到怀里,她可以感觉到他咬着牙根的愤恨声。 贴着他结实的胸膛,楚天边的脸上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打着招呼:“嗨,好巧哦,和你女朋友吃饭啊……呀。”她一说话,手腕被他攥的更紧。 靠,离洛寒,你把我手脖子当黄瓜拧那!! “是你!”梅傲霜认出了离洛寒抓住的女子,她对离洛寒说:“是她给你下的毒是不是!” “这不关你的事!”离洛寒冷冷的说着,面具上露出的眼睛一直盯着楚天边,一眼也不看他,梅傲霜脸色一变,认识他这些年,他对她一直语气冰冷,但却从没像这样硬生过。 楚天边伸手扒他的手指头说:“喂,别对人家美女那么凶嘛,你陪美女吃饭哈,我走先!”这小子手指头是钳子做的吗,怎么掰不开,还有,这小子的手指纤细,保养的很好,哪像个练武之人的手。 “楚天边,今天你休想再逃出我的手心。”离洛寒狠狠的说着,楚天边看到他眼中的寒光,妈妈亲啊,他要干嘛。 这时,他的手已经伸向了她的腰,今天,就是扛,也把这个女人扛走。 看他来硬的,楚天边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情急之下,脑中灵光一闪,她从腰间拿出一包刚才蝴蝶买的香料,猛的向他面具上一扬说:“我再让你闻闻失魂散。” 果然,听到是失魂散,离洛寒立刻松了手,用袖子捂着嘴,楚天边趁他手松开,马上纵身跃上房顶,跳出墙外。 离洛寒再细闻味道,知道是上当,他也一纵身,追出墙外。 “洛寒!”梅傲霜追到栏杆边喊着,可是离洛寒根本没有听她的,她手指狠狠的抠着栏杆,楚天边,这个女人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 楚天边跳出后巷,不能回鹤福楼,只有她和穆子风会武功,可离洛寒的武功深不可测,他俩联手也不一定打得过,再说那样也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后更甩不掉离洛寒了。于是,她就从后巷引开离洛寒,没头没脑的向前跑,而离洛寒也已经追了过来。 怎么会碰到这个冤家,楚天边这个后悔自己的点儿,低啊,低的贴地皮了。 “楚天边,你给我站住,别以为我追不上你!”离洛寒在后面喊着,这丫头的轻功还真不是一般的快,如此快的轻功,也只有江湖上的灵波门才有,她到底会几家的武学。 “你追个试试啊!”楚天边站住,原地跳脚,对他做个鬼脸,然后,一提气,用轻功跃让了房顶。 巷子两边的寻常百姓哪见过这场面,看到两个人在房顶上像飞一样,都惊呼起来,看楚天边用轻功逃走,离洛寒也施展轻功跃上房顶,两人在房顶追逐起来。 跑过巷子,又逃到一条街上,一个秀丽的女子被一个黑衣面具人追,引来了街上百姓的围观,自然也引来了京城的捕快。 一小队捕快在街道上快步追在他们后面喊:“什么人?速速下来!” 楚天边对后面的捕快喊着:“捕快大哥,他是你们要找通缉犯!” “我不是!”离洛寒回头对捕快们解释着,再一转头找楚天边,已经不见了人影。 “楚天边!你给我出来!”离洛寒站在房顶上气愤的喊着。 此时,在旁边的一条小巷子的房檐的阴影下,楚天边整个人贴在一户人家的门上,她耳朵听着房顶上的声音,离洛寒喊着她,捕快们追到了,要爬上房顶抓他,然后听到暗器打中佩剑的声音,再就是捕快们喊着别让他跑了,远去的脚步声。 她轻了一口气,看来离洛寒已经走了,她用手平抚着胸口,刚准备走,“哗……”一盆水从旁边的二楼泼下来。她不怕叫出声,怕引回来离洛寒,但水已经从头发丝淌到脚后跟。 娘的,最庸俗的影视剧片断,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真是衰到家了。 邂逅乖乖花美男 奶奶的,也不看着点泼,她愤怒地抬起头,看着对面二楼的窗户,真想拿石头砸进去,她怨恨的瞪着人家的窗户。 ‘吱嘎……’ 在她身后,刚才贴着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浅青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也没想到后门口会站着一个人,不由的被吓了一跳,再看到是个浑身淌水的年轻女子,更是惊讶。 是她眼花了吗?她甩甩头发上的水,又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上的水,没花,没花。 好乖的男生啊,他完美俊逸的脸上有一双温柔的,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一袭浅青衣衫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 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很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明明是男子,纯透的仿佛是水晶一般。 “姑娘,你怎么了?”他的声音像是带着旋律,清脆而柔和。 楚天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窘态,她低声说:“我,我刚才被坏人追赶,躲到这里,谁知被这楼上人家泼出来的水给……” 下面她不用说,眼前的男子已经明白,温柔的眼神带着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但马上换做同情。 “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个女子湿身出现在街上,实为不妥,如果姑娘不介意,可否跟在下进去,在下为姑娘找件衣服换换。” 去他家换衣服,当然好了,楚天边心中暗喜,没想到这种情况下还有艳遇,嘻嘻。 男子却把她的迟疑当成了害怕,他轻声说:“这里有女眷的,姑娘请放心,在下不是坏人。” 有女眷??他妻子?不能吧,楚天边刚高涨的心情瞬间摔在地面上,男子已经推开了门,示意她进去,楚天边装作矜持的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幽静的院落,小桥流水,柳树依依,不时的,还有女子的歌声传出来,楚天边跟在这男子的身后,观察着他的身影,有一种感觉很像洙沙,但是洙沙因为年长的原因,气质妖娆而风情,但是他却温柔纯净的仿佛不被人间烟火所沾染。 “公子,你怎么回来了?”一个着粉衣的小丫头从回廊的另一端走过来,发现公子身后,浑身淌水的楚天边,不由的愣了一下。 “芳儿,找件干净的衣服给这位姑娘换一下。”那公子吩咐着。 “哦,姑娘,请跟我来。”芳儿没有多说什么,引领着楚天边走进前面的屋舍。 楚天边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女人的衣服,芳儿打开一个衣柜,里面至少有几十套,不会是妓院吧,楚天边怀疑着,换了一身干净的罗裙,芳儿又给她找了一个厚实一些的披风。 “谢谢芳儿妹妹。” “姑娘不必客气,即然是公子吩咐,芳儿自当不敢怠慢。” “你们这是哪里,这个公子又是谁啊?” “我们这里是京城乐府的乐舞坊,公子是乐府吏,他名叫凤月升,但是大家都习惯称他为月升公子。” 乐舞坊,凤月升,楚天边明白了,这里是专门为皇宫调教歌舞妓的乐府,他是掌管乐府的最高领导人,那就等于是娱乐公司的ceo了。 看楚天边想的出神,芳儿笑说:“月升公子人很好,对我们这些下人都如同手足,所以姑娘不用害怕,随我出去见公子吧。” 楚天边点点头,和芳儿走了出去,院子里没有了凤月升的人影,芳儿又带她走到前院,只见水塘中间的平台上,六名舞妓正在跳着舞,旁边的乐师们奏着曲。而凤月升双手在胸前打着拍子,看着她们跳舞。 芳儿走到他身边禀报过后,他回过头来,看到楚天边,温柔的一笑,他的笑容不像小包子那样有杀伤力,也不像洙沙那样俘获人心,而是如水一般细细无声的润进人的心田。 “天边谢谢月升公子。”楚天边道一万福,在这样可人的翩翩佳公子面前,一定要装淑女,哎呀,还真有点别扭。 “你叫天边?”凤月升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是的。”楚天边微微一笑。 凤月升没有说话,耳边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月亮总会在天边升起,黑暗总会迎来光明,所以,你的名字叫月升。 心底某处,突然被这个名字激起一片涟漪。 “呀!”忽然一声惊呼,平台上的几名舞妓突然脚步乱了,互相撞在一起,坐在了地上。 这也打断了凤月升的思绪,他看过去,轻声说:“怎么,又不行了吗?” “公子,这个步子急得紧,奴家们真是练着生硬啊。”一名舞妓愁眉苦脸的说着。 “是呀公子,不如改一下步子吧。”另一个舞妓在一旁说着。 凤月升微微皱眉地说:“改步子,可是我还没想好,但今天晚上就要呈现给皇上了,怕改是也来不及。”他说完,那几个舞妓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月升公子,我帮你改一下吧。”楚天边在一边自告奋勇地说。 “你?”凤月升惊喜地回头,眼中些许疑惑。 “是啊,刚才我走过来的时候,看到她们跳的了,的确,转圈的地方她们步子不太协调,我有办法。”楚天边说着,本想用轻功跃上平台,可想到在他面前,还是淑女一些好,于是走到桥上过去。 对于会武功的人来说,在舞蹈中融入进去是最容易的,比较转圈,楚天边教着那几名女子是武功的步法,她们只要领会动作的涵义,就可以运用自如了。看着楚天边耐心的在平台上教着舞妓,凤月升不由的看入了神。 等到教会了舞妓,已经是月上柳梢头,楚天边才想起来,该回去了。 一直陪在旁边的凤月升,彬彬有礼的对她双手一揖:“天边姑娘,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举脚之劳嘛。”楚天边笑说,凤月升一愣,“呃……应该是举手之劳吧?” “我刚才用的是脚,没用手啊。”她顽皮的笑说,凤月升被她逗笑,真喜欢看他的笑容,恬静的像水晶般透明。 “天色晚了,姑娘住在哪里,我送姑娘回去吧。” “不用了,我住的地方离这不远,你不用送了。” “一个女子走夜路,在下不放心。” “你不是还要进宫嘛,不用你送了,派你家的轿夫吧。”楚天边想他定是不会让自己孤身一人走的,只好想出这个办法,凤月升点头同意,亲自送楚天边上轿,并且一直送到府门外面的大街上。 轿子走在清冷的街上,楚天边撩起轿帘对他挥手再见,凤月升一直目送着轿子消失在街角,呆立在原地,嘴角还是散不走的浅浅笑意。 楚天边没有让轿夫送她到三皇子的别院,而是在附近的街角停下,等轿夫们走远,她翻墙进了惬意居。 翻进她住的院子,脚还没站稳,楚云端和楚蝴蝶就扑了过来,把她紧紧的抱着,“天边,你去哪了?你要吓死我们啊!” “我上wc的时候遇到冤家了,为了甩开他,我只好跑出去了。”楚天边简单扼要地说。 “那你也不能跑这么晚啊。”楚云端再一次发火怨道。 “遇到了点意外情况!”楚天边笑着说,摸摸两姐妹吓白了的脸,内疚地说:“让你们担心了吧。” “你不见了可好,陶旺派穆子风带人满京城的找你呢,”楚蝴蝶说着。 “达人老爹知道吗?” “他今天进宫没回来,听说皇上是给小旺旺和蝴蝶订日子了。”楚云端边拉她的手向屋里走,边回答着。 “只要达人老爹没受惊就行,我累了,要睡觉”楚天边走向她的床。 门口的楚蝴蝶迈一只脚进来,想了想又退了出去说:“那我得派人告诉旺旺,说你回来了。”“行,告诉你家旺旺就行,就是别告诉穆子风那小子,让他找去吧!遛死他,哈哈哈!”楚天边坐在床上大笑起来。于是,某只回房间去呼猪头。 而某只还带着一队人,在月色下检查着出城的人的行李,哪怕是个箱子,都要亲自去翻。 夜遇知已(一) 今天吃累了的楚蝴蝶和跑累了的楚天边都在床上呼呼大睡着,因为天边而担惊受怕的楚云端低血糖低血压加神经衰弱都犯了,实在是睡不着觉,在房中憋闷,她披了一件披风出去透透气。 信步的在月色下的园中漫步起来,来这几天,她还没有逛过其他的园子。她走上湖面的小桥,月光在湖面上泛起波光,北方的夜晚很冷,就连月光都寒意逼人。 走过小桥,到了一个小小的院落,这里打扫的很干净,里面还点着灯笼,这里有人住吗?是这的主人三皇子吗?楚云端好奇的推开门。 “哇……这是谁的房间?难道古代就有后现代艺术的先锋?”她自言自语着,这房间布置的真不错,颇有她楚二小姐的风范。 一张大大的书案上整齐的摆放着各种画具,房间里是对比强烈的灰色格调,墙壁之上错落又凌乱有序的挂着小画。装饰效果也极强,正是她所欣赏的类型。不过,此人还是不够大胆,有些画的表现力还是没有突破。 云端眼珠子咕噜一转,嘻嘻…… 看到难得一见的上好画具,她一时技痒,挑了自己喜欢的画笔开始画起来,先来第一幅的题目就叫,我是楚云端大小姐。 她拿着画笔,略加思考,笔尖在纸上游走,她画的是一个抽象的人物,独眼龙造型的女子,上半身裸露,身后还背着一把弓箭,鲜红动感的嘴唇,极度夸张的色彩表现出一个女人色彩斑斓的内心世界。 她正画的起劲,忽然感觉到传来呼吸的声音,应该说,是倒吸一口凉气的惊叹。 云端自言自语道:“我就当刮风的声音,谁睡觉打呼噜都传到这了,烦死了。” 说着,但也感觉到后面似乎有人,她猛的转过头,啊……闪了大脖筋,呀……这是什么……人啊。 面前的年轻男子,有着霸道的王者气概,就像恒星对行星的吸引。从第一眼的惊艳开始,就注定了自己的沉沦。 他的眼睛,是有内双的,他的鼻子,是直挺的高鼻梁,即使和欧洲人比也绝不逊色的挺立。其实,他也算是包子脸,但他不像小包子那样可爱,反而是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动感,从耳垂到下颌,曲线精致而完美,虽然穿着浅紫色的锦袍,可是却掩饰不住他颀长的身型。 天啊,她只是画画而已,竟然都会有艳遇。 她瞪着惊讶的眼睛看着他,而这个超级无敌的大帅哥正在用歉意的眼神看着云端说:“不好意思,在下唐突惊扰了小姐,请小姐恕罪。” 说完唇角勾勒成上扬的弧度,可能是因为长了虎牙的原因,让他的笑容比一般人更大更惬意一点,看他笑得宠辱不惊,看到的时候人会不自觉的跟着微笑, “阿里路亚!!!!!!!我的春天来了,般若菠萝蜜。。。。帅哥。。。。阿门。。”云端感觉心电快速的跳跃着,只故感恩戴德,而忘了自己信奉的是哪个宗教了。 “小姐,真是风趣,呵呵。”帅哥笑声清脆,眼神不由的看向桌面上的画。 “哈哈。。是啊,请问你这个‘在下’是何人?”楚云端睁大两个眼睛,确认自己是在通过眼睛进行着放电,心里默念,1。2。3。嘿嘿,脸红了。。。看来本小姐的电量十足嘛。 “哦,忘了自我介绍,在下陶宝。”陶宝大帅哥微红着脸,语气礼貌而又温和介绍着。 “淘宝???????我……你……我……”云端感天旋地转,妈呀,低血糖好像又犯了,离帅哥太近了,淘宝。。。。真是,天下之大,啥玩意都有啊。。 见她脚跟不稳,陶宝急忙扶住云端的手臂,她又马上清醒过来,忙自我介绍说:“你好,淘宝。我叫楚云端,我经常在淘宝上买东西。看来,你搞这个网站这些年发了。嘻嘻。”楚云端,敬佩的眼神看着陶宝。 陶宝虽然对她的话一句都没听懂,可是看着她古灵精怪的俏模样,一时间,虽然感觉到匪夷所思,却无来由地心神荡漾……她真的很有趣,难道万安府的女子开放,但也不至于大大咧咧到这么自然,这种自然,他很欣赏。 还有她画的那幅画,表现力那么强,那么大胆。 是他没有想到还是他不敢表现,所以无法达到她画画的意境和思想?看来,她是一个真正懂画之人,不像那些老头子和那些所谓的琴棋书画的才女们就懂得人物写实,山水写意,花鸟鱼虫,丹青泼墨。。 他要的是内心狂热的发泄。。真实的情感流露,是一种对艺术的诠释理解和表现。。她为什么就能懂呢。 “喂,陶宝。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嘻嘻。看看,我的画。”楚云端见他发呆许久,而且,而且,而且因为专注看桌上的画,他贴自己很近。。差1厘米就要碰到脸了。 楚云端心里猛地狂跳两下,云端马上捂住耳朵,害怕听到心跳声。。我还不想和他发展的这么快。 况且,我已经有了我的幽颜了。 难道我是天生的花心大萝卜? 貌似我本来就是哦。。。。 夜遇知已(二) “嗯,我正在看画,小姐真是奇思妙想,我真是佩服。”陶宝评价着,眼珠子几乎是差点掉到画上。 画画之人,看到一幅好的作品是那种内心莫名的激动和兴奋,并且,还带有感动。 原来,他在看画啊。。看来,我刚才又yy了。。。我就是杯具女主角,楚云端心中想着。 “我也挺喜欢你的这些东西的,看上去,很美。我的那个画面是高调的沧桑。你的属于低调的华丽。”云端眯起眼睛,欣赏这墙上悬挂的一幅幅作品,毫不掩饰的赞服。 “三殿下,咦……楚家小姐怎么在这?”门口,走进两名丫环,看到陶宝身边的楚云端,不免的惊讶。 陶宝轻笑着对她们说:“小丹,小青,你们去吩咐厨房准备些酒菜,我要和云端小姐切磋画艺。” “是,三殿下。”小丹和小青齐声应道,并且齐齐的退了下去。 陶宝继续的沉醉在画中,指着墙上的两幅画说:“云端小姐请看我这两幅画,是我所作,却苦苦没有人理解这画作。” “哦,这两幅矛盾空间,我刚才就看到了,没想到你这么有想法。这些东西是需要积累的。我对你真的敬佩有加,还有这幅,光线的矛盾,就看出你的实力所在了。”云端在艺术的海洋中沉底了,用赞叹肯定的眼神瞅了一眼陶宝。 “姑娘真是一个懂画之人,我陶宝今生能遇见云端小姐,真是不枉此生。”陶宝忘形的握住云端拿着画笔的右手,眼神放光,像是发现了黑夜里的星星,冬天里的火炭。 “呵呵……别这么激动。艺术是精益求精的技艺,是需要突破的。我们要冲开一切束缚,不能再受限制,保持一颗童心,发挥你的想象力。然后,大胆的去表现它吧。每一幅都是完美的作品。”云端说的慷慨激昂,而陶宝,听的一愣一愣的,佩服的五体投地。 怎么感觉有水滴嗒在地上的声音,她一低头,呃……自己的手还在他的手掌之中紧握着,握出了汗水,他的手指修长,手上的温度让她想就这样的被牵着一辈子。 陶宝也意识到了自己一时的失态,不好意思的脸上微红,急忙收回自己的双手。尴尬的说道:“对,对,对不起,在下失礼了。” “呵呵,小kiss,无妨。”云端微笑的应付一句,巴不得你多失礼几回呢。 小丹走进来,轻声说着:“三殿下,酒菜已经准备妥当。请三殿下和云端小姐移驾到外面的湖心亭。” 同时,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一眼陶宝,三殿下从来没有笑的这么久过,更没见过他笑的这么开心过,并且说了这么多的话,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湖心亭的宫灯全部点亮,刚才还毫无生气的园子顿时亮丽起来,那一串串红色的宫灯映在湖中,像一串红色的宝石,朦胧的意境,好像如梦如幻。 两人相对而坐,小青给他们面前的酒怀倒上美酒,那流出的佳酿,香气四溢。 能在古代和帅哥共进这么浪漫的晚餐,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二人世界。一时间,云端感性的想要流泪。 爱情,是吗?真的可以拥有这么奢侈的感情?难道心发芽了?陶宝,你也是我的菜吗?。 “云端小姐,云端……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陶宝高贵的微笑,清澈的眼神,没有一处不彰显着贵气。 “来,干杯。”云端不在想那么多,而是豪迈的端起酒杯和陶宝的酒杯碰一下,撞出清脆的响声,然后一饮而尽。 陶宝也一饮而尽,随后,两人又谈起了理想、创意等等,还有对画画的心德,当别人对自己的画产生非议时的失望,以及相识遍天下,知音能几人的无奈……。 直到酒过三巡,云端已经是一脸迷人的醉态,她眼神迷离,白皙的腮上微微泛红,红唇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笑的那么自信。直视着陶宝说:“干杯……” 然后,噗通一声,云端一头趴在了桌子上。 她的酒量竟然这么差,陶宝看一眼旁边的酒坛,才发现原来他们喝了那么多,只顾着遇到知己而开心了,忘了她是个女子。 伸手推推她的手臂,可她却没有半点的反应,他摇头无奈的笑笑,随即站起来,弯腰抱起云端,她真的好轻,轻的像羽毛一样,就像是如果不抱紧一点,就会被吹走一样。突然间,他的心头竟有些不舍得。 还是不要惊动楚家的其他人了,陶宝抱着她,向长廊方向走去,走进自己在这居住的卧室,他把云端轻轻的放在床上。她的脸还是很红,像是一朵娇艳盛开的玫瑰花,他用手轻轻的理了理她的长发,她的长发像黑色的瀑布般,很美。 不想打扰她休息,他转身要走,可迷糊中的云端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陶宝的衣袖,闭着眼睛呓语着:“头好晕,好渴……我喝多了……天边!小包子!!” 被她突然的抓住衣袖,陶宝感觉自己的心也像是被什么猛的牵绊住了,低头俯看着床上的人儿,他不由的笑意加深,竟然克止不住地用嘴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温柔地说:“乖,好好睡觉,明天早上我会吩咐厨房给你做包子……” 天上掉下来的大帅锅 “云端……” 陶宝心情愉悦的轻唤她的名字,脚步也轻快的迈了进来,一脸的阳光,帅的惊动了党中央,微笑中露出整齐的白白牙齿,那一件白色绣着古墨画的锦衣穿的风生水起,真是让看的人荡气回肠。 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还有一位超级无敌大帅哥,人生足矣。。 做梦吗?梦到在一个迂回的院落中,遇到了一个帅哥,楚云端笑的嘴角咧到耳朵根,眼前的阳光很灿烂,应该是早上了吧,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面前是张放大n倍的俊脸。 “啊……”楚云端大叫一声,天啊,不是做梦,是真的。 本来满心欢喜的陶宝被她的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他退后了几步说:“对不起,我只顾着想进来,忘了你还没起床,昨天太晚,你又喝醉了,就没送你回去,所以带你来这里暂住一宿。” 这不用他说,楚云端已经想了起来,只不过,突然你在稀里糊涂的睁开眼睛时,看到一个绝世大帅哥,你的心脏也受不了。 云端马上换作一副微笑地看着陶宝,心里是岩浆喷发般的激动…… “早啊,你来找我,有什么安排,要带我出去玩吗??” “是的,不过,你先梳洗一下,然后我带你去个地方。”陶宝说完,指了指她凌乱的头发,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楚云端摸摸自己的头发,怎么了,挺好的啊,她又双手在头上挠了挠,让头发更乱些,旁边的小丹和小青石化在风中,一碰就碎,她们都低头无视楚云端。 早上来为楚云端梳洗打扮的是宫里为妃嫔们化妆的资深化妆师思愁,凡是能被皇帝一见倾心的妃嫔,都是这丫头的功劳,话说,思愁从14岁出道至今已有5年了。经验丰富,蕙质兰心,得到了广大宫内人民群众的认可,可见,其业绩卓然。 但思愁今天很惆怅,先是楚家小姐,让她把所有的化妆品都拿来,每个颜色里面都要配一个小刷子。然后,又要剪子和小刀片,这可吓坏了门外的丫头们,以为这楚二小姐想寻短见,最后让丫头伺候她更衣时,小丹和小青抬头一看,顿时呆若木鸡,头上宛如投下了原子弹,把她们炸的耳朵嗡嗡作响。 这位楚二小姐的额头上倾斜下来一层厚厚的短发,后面的头发凌乱的挽成了一个发髻,用丝绸做了一个紫色的蝴蝶结,插在了旁边,下面的头发散落下来,用刀片修饰下的眼眉清新秀丽,眼睛画了细细的眼线,彩虹妆的眼影,看上去眼睛炯炯有神而且妩媚迷人,嘴唇是淡淡的西瓜红色,耳朵上带着两个简约的银色大圈,身穿一件白沙短外套衬出里衣淡淡的绿色,下身是垂在脚面的紫色长裙。 这些丫头们,顿时冒出了冷汗……刚才还担心楚家小姐会不会想不开割腕自杀。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而且,还格外的不正常。 虽然感觉这种风格很怪异,却觉得还是让人看着那么漂亮,却又走出了不寻常的路线。不禁想起了传说中的美女胭脂神。 女人,对美的追求天生就是嗅觉敏锐的。 楚云端感觉很满意,蹦跳着,也是急迫的跑出门外,站在陶宝面前,对他挥了挥手。看到她,陶宝微微一怔,疑惑的问:“你这身衣服?” “呵呵。还好吧?我喜欢百搭,去哪呀?”云端眼眉轻挑一下,看的陶宝春心荡漾,毕竟这是一个20多岁的大好青年,又遇红颜知己,当然心潮澎湃,心猿意马了。 (宝,是这么想的吧??陶宝:那是你想的。) “去我在城中开的画苑。”陶宝灿然一笑。 t’sgo”云端打了一个响指,和陶宝两人热情洋溢的出发了,留下一堆丫环宛如留守儿童一样,眼巴巴的等着两位祖宗平安归来,楚二小姐这个样子出去,应该没事吧。 这样的楚云端上街,回头率当然嗷嗷的高,再加上陶宝那人神共愤的帅脸,以至于连任五年的京城府尹,第一次同一天受理了n个马车相撞和路人相撞争吵的民事案件。 给社会安定带来极大危害的某两位关键人物却不晓得这些,而是悠然的来到陶宝自己开的画苑。 云端抬头一看,呃,不认识,唉,天边不在她身边,她就是个文盲。她嘿嘿地一笑,指着上面的字问陶宝:“这个名字是你起的?” 陶宝点下头说:“是啊,古牧夕阳,是我想了好久的。” 原来这四个字叫古牧夕阳,好名字,走进画苑如同到了现代的画家村,墨香四溢,地上摆放着艺术石雕和形态各异的木雕。书画装裱的十分精致,每个作品表达的含义和作者作画时心情,都让人能细细的体味 “这幅工笔上山虎,可见手法精湛。这人没有10年的功夫是不能画出这么细腻写实的作品,看虎的表情身形,抓型如此准确,功底深厚可见一斑,有机会认识一下这画画的人。”云端说着,她轻轻晃着脑袋,完全沉浸在艺术的海绵里。。 “呵呵,此人你认识,正是在下拙笔”陶宝看着她,不由地感叹着说:“知音难得啊!” “哈哈……什么?你没看过知音啊?那故事会你看过吗?这两样都是凤姐的必修课程。陶宝哥哥。别人看不懂,我懂,我欣赏你。怀才就和怀孕一样,总一天是会分娩的。这东西想藏也藏不住,你可得请我吃饭啊……”云端睁着大眼睛,充满着鼓励与肯定地看着陶宝。 “嗯。你想吃什么?我请客。”陶宝痛快地答应。 “我要吃,土豆丝炒鲨鱼翅,千年人参蘸豆瓣酱。好好补补。”云端开玩笑。 “好,鲨鱼翅是什么东西?虽然没见过,不过我喜欢尝试新的东西。” “你呀,估计是没机会看到喽。”楚云端眼神突然寻觅到楼梯旁的一幅画,不由地被吸引过去。 “看……快看……那幅画。我有种莫名的感动,想流泪。他是蛇王吗?他在月亮下面,他是那么的孤独,让人心疼。”云端心情闷闷的说着,并用手摸着画画。 “是的,他是王。他是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他能感受的只有风冷霜寒的心境和面具上的假笑。”陶宝说着。他不要做王,他只要简单的生活,如果再能拥有云端这样的知己足矣。 “哎……在牛b的肖邦,也弹不出他心里的悲伤。陶宝,我们只能看见他的严明却看不见他流在心里的泪。”说的自己都感慨了,虐心不是她的风格啊。 “换下一话题。呵呵。画画是为了表达出来给大家看的。所以,只要能够达到效果,可以借助于很多材料。”云端想想在现在画肌理的时候,还用过洗衣粉、牙刷之类的。 “是啊,有一种材料我也很喜欢。是胭脂,用到画面上很出效果。能画出热血沸腾的红色。我带你去看看。”陶宝急忙说着,眼睛里掩饰不住的开心。 “好,不过,我想先吃点东西。我喜欢每到一个地方就去吃这个地方地道的特色小吃,小吃和建筑是最能体现风土人情和感受人文气息的两样东西。” “好,我们去吃桂花鸭。这是京翎城里最有特色的小吃。早上的小笼包味道怎么样?”陶宝温柔的说着。 “还行。我不太喜欢吃包子。呵呵。”她说着,心里不由的想起了家中的小包子,不知道他乖不乖,有没有想她。 而陶宝的心被幸福的暖风轻轻的吹抚着,她不过是说了一句梦话,他居然就吩咐下人给她做包子,真是奇怪的感觉。 于是,二人又来到了不远处的夫子饭庄。看来不是那种俗不可耐的酒楼,包间雅致,古风秦韵,很有文人气息。两张竹条藤椅中间一张檀香木方桌,而云端和陶宝两人身上特有的艺术气质也吸引着其他宾客的眼球。 “服务员,帅哥!”云端叫着,这要是在没穿越之前,一个服务员陪同到最后,主动给客人打招呼,你好美女点菜这边请,看来古代的服务员这方面应该加强一下。 “你把菜单拿来一下,在给我介绍一下你们这里的特色菜。” “我们这里的特色菜就是桂花鸭,盐水鸭。烤鸭,小姐您看。 “那就桂花鸭。”云端的话被打断。 “一样一份。”陶宝抢话。 “——你们富二代就这样。我要是有钱了就好了。”云端幽幽的看着陶宝。 “你要钱做什么?”陶宝奇怪的表情。 “我要是有钱了,就想把你打包买走,变成我的私有物品。嘿嘿。”美男真好。哎。不知道他明不明白她有点喜欢他了。 打包这个词陶宝听不懂,可是私有二字,他还是多少能理解,不由的,又一次红了脸,让楚云端看得是心花怒放,猛然发现,他原来也是一张包子脸,只不过是大一号的。 “菜来喽。。两位客官请慢用。”勤快的小二上齐了他们要的菜。 云端深深的吸了一下鼻子说:“闻着就知道味道不错,来啊,尝尝。” 她先吃了一口,边吃边对陶宝说:“我给你讲个吃鸭子的故事,在我家乡,女婿第一次登门求亲的时候,未来岳母是一定要做鸭子的,她夹鸭子的不同位置来招待女婿并表示对女婿的看法。哈哈。。” “哦?说来听听。”陶宝已经有了兴趣。 “嗯。。如果,她要是喜欢这个男人,她就会给未来的女婿夹个鸭屁股。嘿嘿。屁股就是腚,表示这个婚事定下来了。不喜欢,就会夹个鸭腿,意思就是让他走。。非常讨厌,就会夹个鸭蛋,吃完饭滚蛋。” 陶宝露出鬼斧神工的性感小虎牙笑说:“真是一个有趣的风俗。哈哈。。” 两人谈笑风生,这一顿饭,是楚云端自来到京城后,第一次没在楚蝴蝶的诱拐下吃的最饱的一顿。 优乐美vs淘宝 吃完饭,陶宝就带着她去金翎国最有名的胭脂行,不止金翎国,就是和金翎国同分天下的同泽与北昭国,他们皇宫里的妃嫔们的胭脂都出自这里。事先陶宝已经告诉了她,这个地方叫胭脂雪,所以楚云端不用别人教,也认识了。 她知道,这个脂胭雪的招牌就相当于美宝莲一样有名,还是跨国连锁。 看到气派的店面,和胭脂雪三个大红的毛笔字,字体写的是行云流水,她不由地感叹写字之人一定是个性洒脱,狂放不羁。 刚跨进门里,但有香气扑来,虽然浓郁,却不是那些俗气的脂粉味,偌大的前堂,有很多小姐贵妇在丫环的陪伴下来这选择胭脂,看到陶宝,所有女子的表情都变成了统一的痴呆状态。陶宝无视周围人的变化,正在帐台里拔拉算盘珠子的掌柜,感觉到风声不对,抬头便看到了陶宝,急忙小跑过来迎接:“小的给三公子请安,三公子需要直接吩咐就是,我们会送到府中,今天怎么亲自过来了?” 其实他是知道陶宝的身份,但皇子在宫外的行踪一直保密,所以掌柜很识相的称他为三公子。 “哦,今天我带朋友来看看,云端,看,这个就是我说那种可以画画的胭脂。”掌柜和伙计们从来没见过三公子可以这样地用温柔的语调与女子讲话,当场一群人只觉的是三皇子转性了。 从他手中接过精致的红色锦盒,打开,看到中间红色的胭脂,这种红并不是那种普通的艳红与大红,而是一种像是经过精心调制的水晶红一般,就像是她以曾在phogoshop里的cmyk模式下调成的m100y100的正红。 “哇。真不错,纯天然绿色无污染低碳环保,真是化妆品中的极品。我要了。”云端自顾自的说着。 见她喜欢,陶宝继续说道:“这胭脂雪里的东西,可是世间少有的极品,喜欢的话,就多选一些吧。” 楚云端点头,平常用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古代化妆品,那庸俗的颜色和香味,她早就厌烦,今日看到这些极品,真是相见恨晚,不由地在心里责怪前几日钱诚实带她们逛街,竟然错过了这个好地方,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气,还发觉这小小的胭脂中其实暗藏玄机,配此胭脂,决非凡品。 她在旁边选着,掌柜的站在陶宝身边,小心翼翼地说:“三公下,我们的老板正巧这几日也来到了京城。此时正在后院休憩,刚才伙计已经去通报了。我们老板说想请三公下到后院品茗。” 陶宝眼睛一亮,马上答应地说:“哦,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心中佩服,仰慕老板已久,今日能一睹庐山真面具,真是一大幸事,云端,随我一同前去吧。” 陶宝伸手拉她一下,云端急忙放下手中的胭脂,还一指旁边的柜台上摆着的说:“哦。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都要了。别忘了,我喜欢绿色,别拿错了。哎~还有那个眼影,我要一盒。”交待完,云端转身跟在陶宝身后,伙计正琢磨着‘眼影’为何物时,他们已随着掌柜走进后院。 今天真是好开心,有钱的老公就是好哦,呃……貌似太高调了。。。 越走近后院,香味就越来越浓,这老板平时喜欢重口味?刚才过于激动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也想起来了陶宝说的话,他仰慕老板已久,不是吧,他会暗恋这个胭脂雪的老板娘。 万一,老板娘比自己大很多,她是称呼她姐姐还是阿姨。。称呼不好,会不会不高兴呢。一很年轻。跟她抢陶宝怎么办?哼。。。郁闷。 走在前面的陶宝感觉身边的人越走越慢,不禁地回头看看云端,见她一脸乌云密布,忙问:“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鸭子吃多了。。撑着了。”云端抓了一下陶宝的衣袖 “不怕!”陶宝轻轻的拍拍云端的手,以示安慰 云端心想我怕个屁呀,她要是和我抢老公,我就给她用毒。哼。 “里面请。”掌柜的已经引领他们到花厅的门口。 — —!什么?这么香的味道也不怕把自己熏中毒,楚云端想捂鼻子了,可手刚抬起一半,就被一个声音‘卡嚓’的给震住了。 “幽颜拜见三殿下。” “微服出行不必行礼,快快请起。”陶宝没想到眼前这个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美的不可方物,唯一的缺点就是长的高,说话粗嗓子的女人就是胭脂雪的老板,一时间,他脸红成了叉烧包。 敢穿那么拉风的红衣服,长的那么美不惊人誓不休,天上难寻地上难找的妖孽容颜,不是幽颜还能是谁,靠,你怎么又成了化妆品公司的ceo,你不是神冥宫的人吗。 幽颜那双美目也注意到了陶宝身边的楚云端,眼中除了惊讶,便是一抹似有若无的腐笑。那笑容诠释了一句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再加两字就是——活该。 如果让陶宝知道自己曾经软禁过面前这个男人,那自己刚竖立起来的光辉形象岂不是付之一炬。 “不知道称呼你幽老板好,还是幽姐姐好?”陶氏叉烧包不敢直视眼前的美人,怯声说着。 “你可以叫我哥哥!”幽颜忍着怒火纠正着他,最讨厌别人把他当成女人,就算是皇子,幽颜也同样会生气。“哥哥?你不是姐姐啊?这胭脂雪不是卖胭脂的吗?”陶宝大吃一惊。 “难道做胭脂非是女人的专利吗?” “可是哥没有抹胭脂啊?” “难道男人做胭脂就得抹吗?” 如果眼前这位不是三皇子,幽颜踹他的心都有了,这孩子脑筋是不是一根钢筋做的。且不管他,先算旧帐吧,他的眼神越过陶宝,落在了楚云端的脸上。 楚云端一时间狗急了跳墙……呃,不是……是灵机一动,和楚蝴蝶从小长大,还是得到了些她的真传,比如——装晕。 她故意身子一软,两眼一闭,向陶宝的身上倒去,看到她倒过来,陶宝急忙扶住她喊:“云端,云端。。。。。你怎么啦?” 楚云端此时心乱如麻,人格急剧的进次着n次分裂中……勿扰,谢谢! 而她的脑海里是幽颜vs陶宝,展开了一场全方位的比较,一个帅的惊天动地,一个美的天崩地裂,真是难以取舍。 “三殿下,这位姑娘怎么了?”幽颜问着陶宝,但他一下就猜到,她是装的。想到曾经被她迷晕,受的那几日软禁之苦,这两个月来一直在心里耿耿于怀。曾想过如果再见到她,应该是生气的,可今天一遇,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惊喜。 可让他疑惑的是,他们为什么在一起,三殿下的眼神中充满着暖昧的关切。 “三皇子,让我来为这位小姐把脉如何?”幽颜美目流传,虽然知道他是男人,可陶宝还是不由的心生惚恍,点头同意地说:“请。” 楚云端闭着眼睛,听到他们的对话,陶宝啊陶宝,你怎么有让男人随意摸我的手呢,她感觉到手腕被幽颜拽了过去,他看似诊脉,其实却是用内力捏着她的穴位,让她醒过来。 我扛,我死扛。。 楚云端咬紧牙关,就是不醒。可是,她能感觉到幽颜的手指仿佛柔软无骨一样。软禁他那几日,她在他睡觉的时候曾偷偷看过他的手,那是一双可以称得为天下最美的手了,此时与自己亲密接触,心中还是不由的窃喜。 啊……,疼啊,幽颜,你不能轻点!! 我的心脏啊。。蝴蝶,我也有心脏病了。心跳的好快。呼吸好困难。。蝴蝶。装晕的演技是跟你学的。 我的优乐美,我的大包子,你们自己善后去吧。。 云端一直装晕着,而陶宝也终于醒悟过来,不再让幽颜碰她,冒着酸水,推开幽颜的手说:“算了,不劳幽老板了,我带她回府找大夫诊治。” 然后,他准备抱起云端,幽颜却按住他的手臂说:“殿下,还是让她在我这里歇息吧,我一定会让她醒过来。” “不,怎么能让一个女子孤身留在你这里。” “可是,也不能让你一个男子抱着女子走在街上,于理不合啊。” 陶宝怀疑的看着幽颜,觉得他这样执意留下她,是否有目的。而幽颜的目光坚定的回应着,不容人拒绝。空气中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高压电线遇到了水…… “我会一直陪着她,直到她醒来,所以,请你不用操心。“陶宝避开幽颜的目光,面无表情的抱着云端转身出去。云端,心里抽痛了一下。陶宝,我收定你了。 幽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眯起了的妖眸……楚云端,你以为躲得了吗? 进宫一 “你真晕还是假晕?你还能晕?”楚天边坐在楚云端身边,一手捏她鼻子,一手捂她的嘴问道。 楚云端使劲的扒开她的手,睁开眼睛说:“我还没晕,直接就让你憋死了。” 她坐起来,陶宝送她回来后,大夫来诊治了一下,说是没事,陶宝又坐了一会,但觉得在女子房间不妥,于是又恋恋不舍地离开。 现在屋子里只有她们三个人,楚蝴蝶坐在桌边嗑着瓜子问:“你是不是也有心脏病了,你晕的时候是什么症状啊?和我一样吗?我这有药,你吃吗?” “去……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楚天边丢她个白眼,吃你的得了。 楚云端摆摆手说:“不用了,姐自己会配药。” “那你也给我配点呗?我还真没吃过你配的药呢?”楚蝴蝶一听有药吃,来了精神。 楚天边和楚云端真想一起晕过去,可他妈的心脏早让这小丫头给摧残的有了极强的抵抗力,压根晕不了。 一口着正憋在嗓子眼上不来的时候,门被推开,达人老爹闯进来,急促地说道:“快,收拾一下,皇上让我带你们即刻进宫面圣。” “进宫!”楚蝴蝶扔了瓜子,兴奋的说:“是订下了婚期吗?我哪天嫁过去啊?” 楚天边在嗓子眼的那口气,成功的把她憋个半死。 楚钦廉一脸黑线道:“蝴蝶啊,女儿家要矜持一些。” “达人老爹,我不去,怎么样,够矜持吧。”楚云端靠在床边挠着自己的头发说。 “不要闹了,云端,快把你的头发重梳一下,天边,你也别发呆了,时间不多,我们得速速进宫。”楚钦廉说完,就火急火燎的又出去准备轿子。 按照穿越定律,女主如果不进皇宫一游,那就等于没有穿越。而皇宫什么样,她们也真的好期待,那当然,楚蝴蝶是急着嫁进去,而天边和云端纯属好信儿,想看个热闹。 楚蝴蝶把楚云端在胭脂雪买的战利品都抹在了脸上,香艳四射,却婀娜不了多少姿的匆忙钻进了轿子,而云端虽不情愿,可是圣命难违,她也得去。 金翎国的皇宫位于京翎城的正北,倚山势而建,气势雄伟,连绵起伏,那金灿灿的瓦片连成一片耀眼的金河,宛如玉带一般。 得多少金子啊,真是有钱,牛x,这是三个人对皇宫第一印象。 轿子沿着宫轴线,从分宫楼进入了后宫,一路上的景色也豁然开朗,三姐妹从撩起的轿窗中向外看着。 走了很久,轿子在一处宫门前停下,几名穿身宫装的宫女已经等候在此,楚钦廉带着三个女儿下轿。 楚云端抬头,看到宫匾上的三个字,小声问天边:“念啥?” “昭华宫。”楚天边小声说着。 一名年长的宫女走上前来对楚钦廉说着:“贵妃娘娘已经在等着大人了,皇上稍候就到,请大人和三位小姐随我来。” “有劳了!”楚钦廉对这个宫娥客气着,同时对还东张西望的三个女儿说着让她们低头进去,不要抬头,这是宫中的规矩。 他走在前边,可是后面的三人除了楚蝴蝶,另二人根本没有低头,反而是脑袋差点转成了360度,这宫中真漂亮。 二人对视一眼,貌似咱俩有点傻…… 走上正殿的台阶,已经听到有女人呵呵的笑声,偷偷抬眼看去,殿中正坐着两位中年女子,一身华丽的衣裙,珠光宝气的耀人,让人睁不开眼睛。 “微臣叩见贵妃娘娘,华妃娘娘。”楚钦廉俯身下跑,同时扭头示意三个女儿跪下。 真是不习惯跪,可是在人家地盘就得暂时按人家规矩办事,楚蝴蝶见到未来婆婆,那是相当的亲切,马上扑通一下跪地说:“蝴蝶叩见贵妃娘娘。” 楚天边和楚云端不情不愿,拧着身子被逼无奈的慢慢跪下来,却没说话。 坐在上面的贵妃这是第一次看到儿子执意要娶的女子,不由的轻轻皱眉,旁边的华妃掩嘴而笑,对她说:“姐姐,这楚三小姐和二殿下可真是天设一对啊?”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有种讽刺的意味,贵妃不由的眉头加深,眼神望向楚蝴蝶身后的那两名女子,一看她们,算了,楚蝴蝶虽胖还算正常,那两女子的服装和头型怎么瞅着都别扭,非我族类的样子,这万安府的姑娘都这样吗? 看着华妃那嘲笑的眼神,贵妃心中更加气结,在皇帝众多皇子中,只有陶旺一个人自小就是体胖,为此背地里受尽了嘲笑,而如今,儿子又要娶一个仅是三品大员家的小姐,最重要的,也是一个胖子,虽然容貌可以说是上乘,但还是让她一时难以接受,于是,脸色越发的难看。于是,也有些故意刁难,没有让父女四个平身,于是楚氏父女们还跪在地上。 “皇上驾到!” 宫门外,太监细长的声音响起,贵妃和华妃忙从座何椅上起身,匆忙的走下来,而楚钦廉也带着女儿们调转方向,跪向门口。 一个明黄色的人影走进来,大殿里所有人都齐声喊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楚爱卿平身,大家都平身吧。”皇帝朗声地说道。 妈的,终于起来了,天边和云端同时暗怨着,这贵妃真是能装大瓣蒜,刚才跪那么久,腿都麻了也没让起来。 她们抬头看了一眼皇上,虽然是年近五旬的人,可是却精神矍铄、俊目朗星,儒雅中带着君临天下的非凡气度,看得出,年轻时也是帅哥一枚。 皇帝的眼神在她们身上巡视,两步走到楚天边前和颜道:“你就是蝴蝶?” 楚天边摇摇头,手向身侧一指,皇帝又到楚云端身边,这孩子虽然发型有些怪,不过也是秀丽可人,于是笑说:“蝴蝶啊?” 楚云端急忙摆手,一指身后,楚蝴蝶一步上前说:“拜见皇上,小女才是蝴蝶。” 一看到她,皇帝明显怔了一下,华妃不由的偷笑,贵妃怨念的瞄一眼皇帝,如果你早些亲眼见过,想必也不会指婚了。 皇帝立刻大笑着说:“我的旺儿真是有福气,娶了这么一个集天地之福气的女子,我金翎国之大幸也。” 楚天边和楚云端都不由的竖起大拇指,宰相肚子里能撑船,这位皇帝肚子里能开舫空母舰,真是会唠啊。 听皇帝这么说,楚蝴蝶害羞地笑了起来。 皇帝走上正殿的主座坐下,贵妃和华妃分坐左右,皇帝对贵妃说:“爱妃,今天朕叫楚爱卿来,一是让你见见蝴蝶,二是朕和你说一下,本月初八是个吉日,朕要为旺儿完婚。” 贵妃脸上牵强的一笑说:“即然皇上都答应了,臣妾自当遵命就是。” “怎么能说遵命呢,你的亲儿子迎娶王妃,是大喜事,应该高兴啊。” 可贵妃的脸上却没有太大的笑容,眼睛还是看着楚蝴蝶,那眼神带着疑惑、不解、失望甚至还有愤怒,沉浸在喜悦中的楚蝴蝶没有看到,而天边却将贵妃的眼神尽收眼底,不由的替蝴蝶捏了一起冷汗,这个婆婆,可不是善主。 皇帝见贵妃没有异议,又看向楚钦廉问:“那两位就是你的大女儿和二女儿了。” “回皇上,这是长女天边,次女云端。”楚钦廉把身后的两个女儿介绍给皇帝。 皇帝微微点了点头,笑说:“听旺儿和诚实回来说,你们为他们准备了一个很精彩的节目,是叫怕儿踢吧?过几日旺儿大婚,不知两位小姐可否让朕与百官能见识一下怕儿踢。” “皇上放心,没问题的。”楚天边一口答应,和云端相视一笑,又可以大显身手了。 “朕给你推荐一个人,可以帮你们准备怕儿踢。”皇帝说完,问向宫门口的太监:“他来了吗?” “回皇上,已经等候在宫外了。” “宣!” “是!” 太监站在宫门口喊:“请公子上殿。”公子??楚天边奇怪着此人的身份,能帮她们准备怕儿踢的人能是谁。不由地扭头瞅着走进来的人,他穿着浅蓝色的锦袍,外罩着一件白纱长衫,清新淡雅,俊逸非凡。 “月升公子?”楚天边不由的说出了他的名字,凤月升听到有人响他的名字,看过去,竟然那楚天边,先是惊讶,随后脸上绽放了一个温暖,足以迷倒众生的笑容。 楚云端小声问楚天边:“你又认识新帅哥了?” “这就是那天的‘意外’。”楚天边小声回答她。 凤月升走到殿前,没有下跪,而只是拱手行礼,轻声说道:“参见陛下。” 楚天边不由的奇怪,他怎么不报自己的名号,也不下跪,而且,皇帝也不介意,眼中还带着一股捉摸不透的情感。但是旁边的贵妃和华妃却用着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他。她们的眼神被云端看在眼里,她认为此人的身份极其可疑,难道是老牛吃嫩草的男宠,天边,你喜欢谁不好,怎么和皇上争起来了。 她一个人在旁边yy的贼欢。 皇帝看到凤月升,原本靠着椅背的身体稍微前倾着说:“月升啊,初八是你……”他顿了一下说:“二皇子的大婚之日,他引荐楚家大小姐和二小姐举行一场怕儿踢,朕想由你与两位小姐共同负责,可否?” 凤月升没有抬头看他,而是低声应道:“遵旨。” 皇帝又对天边和云端说:“这是乐府吏凤月升,本朝的第一乐师,希望他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ok!”楚云端点头,楚天边手肘杵她一下说:“说中文。” “好!皇上放心吧,肯定圆满完成任务。”楚云端信誓旦旦地说着,旁边的楚天边则默默的看着凤月升,等他飘来的眼神,她嘴角扬起轻轻笑容。缘份,真是缘份,只要有缘,走哪都有踩到猴子的粑粑。 进宫二 之后,皇要上留父女四人与贵妃及二皇子陶旺共用晚膳,可天边和云端说要参观一下乐府,做好怕儿踢的前期准备,于是就着这个借口,同凤月升离开了昭华宫。 离开昭华宫,就路过了后花园,三个人也放慢了脚步,楚云端识相的走在前面,不给后面的某两只当灯炮。 “我脸上有东西吗?”凤月升不由的摸摸自己的脸,从昭华宫走出来到这,楚天边的视线就没离过他的脸,看的他面红耳赤。 “你脸上没东西,不过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东西。” “什么?”凤月升放慢了脚步问她。 “眼屎!”走在前面的楚云端小声说,但足以让后面的两人听得清楚,凤月升有些尴尬,楚天边瞪她一眼,然后媚笑着说:“是非常可爱无敌的东西!” “那是什么?”凤月升站住了脚,微微低头看着她。 楚天边俏皮的一指自己的脸说:“我啊!” 凤月升不由的笑出了声音,那笑容云淡风清,温暖人心。 “原来你也是当官的啊,你是几品啊?我叫你凤大人还是月升公子呢?”楚天边好奇的问着。 凤月升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前面走着的楚云端小声地说:“男宠要什么品啊!” 又被后面的两人听见,凤月升脸色一暗,楚天边扭头喊:“你声音给我降到1分贝以下。” 楚云端一脸愤青的表情,你泡帅哥还不让我说话啦。 “你叫我月升好了,他们都这么叫,还有,我不是男宠。”凤月升尴尬的解释着。 楚天边一笑:“我一直都相信你啊,不用理那个腐女,她看耽美太多了。” 前边的楚云端真想给他俩一记迷药,心中怨念,重色轻友。 “喂!你们三个,给我站住!”一声娇喝突然在后面传来。 三个?楚天边看看御花园中,除了路过的太监和丫环,只有他们三个能称之为‘三个’。 “就说你们那,给我站住!”后面的声音又近了些。 凤月升回头看一眼,马上脸色一变,悄然的低下头,退立一边,楚天边不解地看他一眼,这小子怎么在宫里畏畏缩缩的。而楚云端仍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天边喊着她:“等一哈,有人叫咱们站住。” “我惯性!”楚云端停下脚步,身体还向前倾着。 她俩寻声看去,只见花园的林荫路上,气势汹汹地走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纯种美国火鸡——应该说是一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年轻少女,她的脸,像刮了大白一样,走的步子快了,竟然像是在掉渣。“你叫我们?”楚天边问道。 “你是谁啊?”少女盛气凌人的竖着柳叶眉问她。 楚天边笑了,双手叉在腰上说:“你不知道我是谁,还叫我们?” “你敢顶撞我?”少女大声的说着,天边看着她,感觉晃得眼花。 “剑屏,不得无礼。”一个声音在她身后中的人群中出现,宫娥们马上分立两边,一个年纪比少女稍大些的女子盈盈走出,穿着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她有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虽说高高在上,却不倨傲,但也不亲近,眼中流露着一股不怒而威,威服于人的威严。 楚天边不由地问道:“你是谁啊?” “大胆,敢和公主说‘你’字?”少女又尖声的喝斥着。 是公主!怪不得,生在皇家的女儿就是有那种浑然天成的贵气,和她相比,的确感觉自己有一些渺小。 “剑屏,算了,她们远来是客,自不知我是谁。”公主轻声说着,视线流连在天边和云端的脸上,继续说着:“我是皇长女福禄公主,闺名叫陶慈,不知二位楚家小姐芳名?” 陶慈?陶瓷!楚天边笑了,伸手直接去拉人家公主的手说:“陶瓷你好,我叫玻璃……不,我叫楚天边!” 楚云端白她一眼,你这个双性恋真可怕,男女通吃,见到美的都挪不动步。 听到她是楚天边,陶慈眼中闪过一丝惊色,少女的高八度声音又响起来:“天啊!这就是万安府出来的土包子,根本就没什么姿色嘛,八哥和你有婚约?这不是坑她吗??” “八哥??你哥?穆子风?”楚天边问着,这穆家的人嘴都是家传的‘欠’吗?真想让云端用药毒哑了她。 余光瞄一眼楚云端,她正靠在树边笑着看热闹,这孩子真乖,老实的看热闹,就是不起哄。楚云端偎着旁边的柳树靠着观望放空,懒得和这些庸脂俗粉斗嘴,有天边几句话,就足以让她找不着北。 “对,我八哥是穆子风,我是穆大将军的九女儿穆剑屏!”穆剑屏高傲地说着。 楚天边笑喷道:“穆剑屏?沐剑屏,那你相公应该是韦小宝啊!” “什么韦小宝啊,我将来的相公是钱诚实!”穆剑屏喊着。 楚云端一惊,什么,不能观望了,这爬墙的爬到我的地头上来了,她走到的天边身边,对她说:“我相公好像也叫钱诚实哎。” “对啊,不是你前几天刚收的那个首富小开吗?”楚天边笑。 穆剑屏气红了脸,一指楚云端的鼻子说:“就凭你这姿色也能跟我比。” 云端淡定地说:“没有人能跟我比,我不和歪瓜咧枣比。” “你……”穆剑屏气的脸通红,却就不上话来。公主也惊讶的看着她们,竟然还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穆剑屏一时气急,毕竟她是大将军的女儿,肯定会些武功,再加上年少气盛,她突然伸腿向云端扫去。 楚云端很从容地说:“天边,上。” “还不赶紧闪一边去!”楚天边说完,已经一拎云端的胳膊,稍一纵身,就把她带到了十步之外。 穆剑屏要追过去,凤月升突然挡在她的面前,张长双臂拦着她说:“九小姐请住手,不要欺负天边。” “月升公子!”陶慈淡淡的用眼角的光斜了他一眼,凤月升马上放下胳膊,默默的退在了一边,楚天边心中这个气啊,好歹也是政府的公务员啊,怕她干嘛。 趁他身体一斜,穆剑屏已经窜到了楚天边的面前,一掌向楚天边的面门打来,楚天边横起手臂,接住了这一掌,另一只手在下面已经击中了穆剑屏的腹部,几个回合下来,穆剑屏一点便宜没有占到,反而是被打了好几拳,如果不是天边手下留情,估计穆剑屏已经是站不起来了。 公主见状不妙,急忙命令着穆剑屏:“住手!” 马上,穆剑屏回到了公主的身后,陶慈稳稳的走到楚天边的面前,嘴角一勾,一抹微笑,看似亲和,其实已经把距离拉的很远。 “天边小姐,剑屏年幼,不懂事,还望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公主,她要和你抢我八哥哎,你对她客气什么!”穆剑屏生气地说。 原来公主钟意穆子风,眼前这个公主,那是开在皇家花园里的牡丹花,自己倒像是田间地头生长的扫帚梅,完全比不了,怪不得那小子看自己一百八十个不顺眼,八成也是看上公主了吧。 被穆剑屏一说,陶慈的脸色突然一暗,楚天边能看出来她脸上是那种失意的落寞。 楚云端在一旁心里怨念,靠,原来是为了那个混蛋来争风吃醋的,这一架打的真不值。 相比这个张扬的穆剑屏,楚天边对这个高贵端庄的福禄公主印象还是不错,她笑笑安慰说:“原来你喜欢穆子风,我告诉你哦,我在万安城的时候已经和他写了退婚书,你放心,他是完全属于你的,我不会和你争。” “啊?”公主疑惑地看着她,眼中的失落被一丝惊喜替代,然后看向穆剑屏,穆剑屏摇摇头,她不知道,因为穆子风回去也没和家里人说这事。 “这等终身大事,岂是我们俩个女儿家让来让去的,一切都由长辈们定夺,楚大小姐在京城,还是不要随便对别人说起,这样不靠谱的话,会影响楚穆两家的声誉。”福禄公主不紧不慢的说着。 听听,公主就是公主,说的话都不一样,楚天边真想现在把穆子风打包,扎个粉红色的蝴蝶结送给她。不过,感觉他当了驸马,真有些白瞎公主那个人了。 楚天边不由地说:“公主慧质兰心,好男人有都是,何必执著一个穆子风,那个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天边!”穆剑屏怒了。 陶慈斜她一眼,穆剑屏忍下来,只是瞪着楚天边。 “剑屏,我们回去吧,皇嫂在等我们呢。”陶慈去拉穆剑屏的手。 “我不走,她刚才还说她相公叫钱诚实呢!”穆剑屏一指楚云端的鼻子。 “哈哈,真巧,钱诚实整天粘着我,甩也甩不掉。”楚云端装作厌恶地说。 “你脸皮真厚,一个女儿家竟然说出这种话来。”穆剑屏依就指着她的鼻子喊。 “没办法,谁让我是才女呢,迷死人不偿命,追我的人多了,诚实只是其中的一人。” 穆剑屏恼羞成怒,突然用了国际上最普通的运动项目,扇耳光。去打楚云端的脸,云端向旁边躲过,穆剑屏的手打空落下,她又要打第二下,突然扬起的手被人钳住。 “七哥?”公主惊呼,楚云端马上站到了陶宝的身后,我的大包子,你过来的真及时。 穆剑屏见是陶宝,马上没了刚才的势气,这三皇子是皇上最爱的儿子,宫里的人都不敢得罪,她自然不再造次,乖乖的收了手,退到公主身后。 “女儿家的,在大庭广众下大打出手,成何体统。”陶宝冷峻地说着,此时的他才真正的像是一个威严的皇子。 “是她先动手的。”穆剑屏一指楚天边。 “住嘴,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在纠缠了。”陶宝说道,然后转向楚云端,语气柔和了一些说:“你没事吧?” “疼……”楚云端装可怜。 “我还没打到你呢!”穆剑屏怨怒。 “剑屏,我们走吧。”公主拽着穆剑屏离开,万一惹三皇子生气,告到父皇那,她铁定是要被责骂的,还是尽早离开安全一些。 “这个丫头也太霸道了吧。”楚天边感叹着说。 “楚大小姐更霸道,敢和大将军的女儿在后花园比武。”陶宝脸色缓和了一些。 楚云端接道:“没办法,都抢老公了。” “抢什么,我是让!别说一个穆子风,十个我都让。”楚天边此时感觉穆子风像是一堆垃圾一样,放着没用,久了会招苍蝇。 陶宝笑了,看到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凤月升说:“月升,你最近还好吧?” 等等…… 楚天边和楚云端看着俊美非凡的淘宝再看清逸可爱的凤月升,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完全是耽美文里最美的画面,英俊非凡的强攻和秀丽可爱的弱受。yying…… 凤月升似笑非笑地说:“还是老样子,三殿下,我先告辞了,麻烦你送二位小姐出宫吧。” 说完,他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步屐匆忙的离开,楚天边对着他的背影喊:“明天我和云端去乐府找你哦。” 凤月升像是听到了,手摆了一下,又垂在身旁。 “这个凤月升怎么怪怪的?他和宫里的人不熟吗?怎么看似关系很别扭。”楚天边充满疑问地看向陶宝。 “这……实在不方便说。”陶宝说着,轻叹了一口气。 难道,凤月升是总受??天边yy着。 然后,他语调轻柔地问楚云端:“你好点了吗?” “完全康复。”楚云端双眼冒红心地看着陶宝,又说:“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他抬手抚摸她的头顶,嘴角荡漾起温暖的微笑。楚天边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二斤,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大灯炮。 半夜 寒冷的夜,寂静的院子,唯一的声音就是秋风扫起地上落叶的‘刷刷’声。硕大的圆月悬在空中,给那个晚秋的天幕,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光芒。倏地,一道红色的身影从院墙上一掠而下,根本让人看不清迅速时,就已经隐入了一座院中。 楚云端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着,白天突然见到幽颜让她即惊吓又兴奋,晚上好不容易睡着,也是梦到幽颜站在她的床边,左手撩起幔子,右手来掐她的脖子。 恶梦,她猛然睁开眼睛,额头出了一层汗珠,还没定神,就看到了被月光照的有些光亮的室内,站着一个红色的身影,就站在纱幔之外。 她猛的撩开纱幔,朦胧月光下的倾城之貌和阴险的腐笑,不是幽颜是谁。 “喂!你怎么进来的?”楚云端不由的心中一惊,身体向后退着,虽然他长的倾国倾城,美艳绝轮,但毕竟还是邪教中人,如果他要报仇,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幽颜缓步向前,膝盖靠着床沿,身体向前探着说:“我幽颜想去的地方,还没人拦得住。” 楚云端摸下自己的衣服,睡觉的时候换了,毒药迷药的都在屏风上的衣服里,不知道天边睡没睡,如果她喊一声的话,天边一定会来。 “你别以为楚天边会来救你,我刚才路过她的房间,给她用了点迷魂香,怎么也得睡到明天大天亮,哎,原来她在绳子上睡觉啊,功夫不错,不过被我的迷魂香一熏,真是不好意思,像是掉到地上了。”幽颜像个顽的孩子,挠头说道。 “你混蛋,怎么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天边万一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喂,是谁先用下三滥的手段的,是谁把我迷晕,软禁了好几天?和你比起来,我已经是心慈手软了。”幽颜说着,膝盖已经蹭上了床。 “你不要乱来啊!”楚云端惊吓地说,其实,不过,如果,真的乱来,她,也不见意了,迟早的事嘛。 “我才不会对你乱来,我还没那么想不开,站着累,我坐会。”幽颜自顾自地坐在床边,连鞋也没脱,直接搭在床边,像是到了自己的家一样。 “你这是来京是要嫁给三皇子吗?” “不是,是我妹嫁给二皇子。”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人喜欢你这样的疯丫头。” “我有那么差吗?” “还有,神箭山庄怜玉郎君的毒被楚天边解了,是你告诉她的吧,你怎么会解神冥宫的毒,是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是我小时候上山玩,在路上捡到了一本书,书里面教的。” “你那时候多大?” “八岁。” “八岁的小破孩没人讲解,就能参透武林中的绝学,你当我三岁小孩啊?”幽颜白了她一眼。 “我自学能力好,怎么样?” “即然你嘴硬,总有一天我也会知道的。还有,我被你软禁那几天的事。”幽颜像是步入了正题,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你想怎样?让我负责啊,可以啊,明天我就娶你。”这个机会,盼都盼不来呢,是你送上门的,本小姐当然不会客气,楚云端的眼冒红心。 幽颜又是一记白眼,伸手敲下她的头说:“哪有女人娶男人的,我告诉你,怎么说我也是第一个在你床上睡过的男人。” 汗……楚云端听着这话怪怪的,幽颜也感觉自己说的有些怪,不过他还继续说着:“所以,在我没有想好要让你怎么负责之前,你不许嫁人。” “啊……你也太狠了吧!”楚云端反对着。 “跟你比还差点。” “我告诉你,离洛寒可来京城了,你小心点别让他抓住!”楚云端狠狠地说着。 幽颜脸上疑惑,低喃着说:“他怎么到京城了?他应该是去集贤庄参加武林大会啊。” “武林大会?” “嗯,武林盟主之位已经空缺五年,今年要在全武林中进行比武,选出一人当盟主。” “你要去比武吗?” “去啊,凑凑热闹。”说完,幽颜突然定定的看着她,手支着床,肩膀靠近她,天啊,又喷血了,大晚上的,还在床上,有个绝世美男又主动上前,优乐美,我不是圣女,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楚云端想着,同时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气。 “你和那个三皇子关系看似很好,认识多少了?” “几天啊。” “才几天?才几天你就主动投怀送抱,你这个女人知道不知道什么叫矜持啊。” “人家当时晕倒了嘛。” “你那是装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难道就因为他是皇子,所以你们这样的官家小姐都喜欢主动献身。”幽颜问着,难道,她和那些普通女子一样,都爱慕虚荣,攀求富贵,如果是那样,他的心不由的冷却下来。 “你少说那么难听了,我和陶宝一见如故,是因为他欣赏我的画,我们是知音。” “什么?这世上还有人能和你一样喜欢那鬼画符的玩意?”幽颜大吃一惊。 “什么叫鬼画符啊,那叫艺术。还有,把我的画像给我。”她伸手去要。 “我哪有你的画像啊。” “就是在万安府的时候,我给你画的那张像,那是我的,给我。” “你画的是我,当然是要归我了。” “可那是我画的。” “你画的,我也不给。我幽颜天下第一,绝世倾城的美貌怎么可以被人画在纸上,任人传阅。” “你少臭美了,我看你是自恋倒是天下第一。”她说完,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说:“喂,即然不是来算帐的,那你就走吧,我真的好困,明天还有事要忙,我要睡觉了。” “我还没和你聊完呢。” “哥,在聊下去,天就亮了。”她求着。 “我还没睡,谁也别想睡。”幽颜不讲理的说着,楚云端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经像是灌了铅一样,开开合合,实在靠不过这个祖宗,她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起来。 呵呵,反正是幽颜在她床上,她不怕有事,倒还怕没事呢。。。。可是,等她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床侧早就空空如野,她的衣服也完好无损。 nnd,优乐美,你是不是男人啊?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在床上,你都如柳下惠一般,是我太没吸引力,还是你是一个gay? gay?不要啊。 婚礼怕儿踢一 距离初八,只不过四天的时间,楚蝴蝶天天美容护肤,试穿京城名剪为她量身订做的嫁衣,总之,她是一步也不出惬意居,快开的准备做新嫁娘。 可是,却忙坏了天边和云端,四天的时间要策划出一场新婚怕儿踢的晚会,真可以说是时间紧,任务重。两个人基本上是早出晚归的忙碌着,乐府的大门也是从早到晚的紧闭着,外面挂着一个牌子‘闲人’,所有人都在进行的封闭排练,至于排练的节目有多么雷人,那也只有里面的人知道。 金翎国皇帝的子嗣并不多,成年的更少,这也是自太子大婚五年后的又一件喜事,于是,二皇子陶旺的婚礼成为了金翎国的一大盛事。 初八这天,一大早,皇帝和贵妃上殿接受百官朝贺。而婚礼仪式则是在下午黄昏时举行。楚蝴蝶原想让楚云端帮她做婚纱,可是达人老爹搬出了宫庭之礼岂能儿戏等等规矩让她打消了念头,只好乖乖的穿上了王妃的凤冠霞帔,那喜庆的大红色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被天边和云端扶上花轿,按金翎国的习俗,请一位福寿双全的老太太,手持装有谷子、豆子等五谷杂粮的器物,到处撒播。这样做的含义是,女方希望女儿出嫁后吃穿不愁,享受清福也更是为了避邪。 等迎娶的花轿起程,天边和云端则上了一辆马车,从另一条路去了皇宫,准备晚上的怕儿踢。 楚蝴蝶觉得这是她穿越过来后,最最最幸福的时刻了,在上轿前,她从飘起的红盖头里看到了壮观的迎亲队伍,坐在花轿里,她听到了轿子外面京城百姓围观好奇的声音。进入皇宫,听到了两边传来的数不清是多少人喊着‘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种骄傲和虚荣心的满足感由然而生,她的嘴角上扬,虽然头上的饰物压酸了她的脖子,但是,在陶旺伸手拉着她走出轿子,一步步走上皇宫的正殿时,她不由的微微昂首。 怪不得穿越小说里多数都是女主要进宫,当王妃的感觉真的太美妙了,天边和云端是怎么想的,偏偏喜欢外面的自由世界。 在礼事太监一声声的拔高音中,蝴蝶和陶旺完成了一大堆的繁文缛节,等这些程序都完事,已经是入夜了。按照贯例,凡是二品以上官员和爵位的都留下来参加喜宴。喜宴设在了御花园中,为了表示恩典,皇帝特意批准楚钦廉可以在他三步之后行走,这让楚钦廉这个三品官受宠若惊,于是,一路上都没敢直起过腰来。 皇帝带着官员们、太子带着众皇子、贵妃和华妃带着众妃嫔一起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御花园。说这御花园,从一大早就被陶宝带人给禁严了,除了演出人员,禁止一切人员进入。 所以,这些人都不知道御花园被折腾了什么样。 进入御花园,正说笑闲唠的众人被眼前的场景就镇住了,应该是长方形的桌案都抱成了圆形大桌子,上面铺着红绒毡,每个桌子中间放着一个由水晶珠子穿起来的灯罩,里面是一个点燃的短蜡,火光让每颗水晶珠子都闪烁着耀人的光芒。桌子没有按古代的惯例摆成上下主次之分,而是不规则的摆满了整个场地,一直到舞台。 而这个舞台也怪得很,是正方形,却又从出一条长形伸出来,舞台的边缘摆了一排水晶杯,杯里着飘着点燃的蜡烛(古代啊,就是蜡烛多!)。再看舞台上,整个后面都被一张巨大的画挡住,其实这是舞台背景,但古人不懂,这背景是云端和陶宝熬了一通宵所画成的,这两位祖宗合作的,也就知道有多惊人了。 “这,这,这是??”皇帝抬手指着面前的一切,惊讶的问身边的众人,众古人早已经石化,包括一眼认出是女儿杰作的楚钦廉。 陶宝快步走了过来,撸上去的袖子还没来得及拿下来,他双手一揖说:“父皇。” 终于有个能说话的了,皇帝问道:“宝儿,这是?” “父皇,这边是贵宾席,那是t型台,那叫舞台背景……这些都是云端设计的。”陶宝把从云端那学来的都说了出来。 “云端?”皇帝重复了一下,想了起来,回头问楚钦廉:“是你的二女儿吧。” “回皇上,正是臣的次女。”楚钦廉的身体都要弯成句号了。 后面的大臣们、嫔妃们都小声议论了起来,陶旺小声的对楚蝴蝶说你二姐真有才,楚蝴蝶得意的一笑,好戏还在后面呢。 都是圆桌,实在找不出主次之位来,于是皇帝带着大队人马围着各圆桌子转着圈圈。 此地在搭建的舞台后面,楚天边正和凤月升拿着晚会演出流程的图在研究着,这几天快速培养的临时‘造型师’和‘化妆师’为演出人员准备着。 “啾……啾……”一个与后台不协调的声音响起。 正和凤月升研究的的楚天边不由的抬起头,只见穆子风正掀开一角门帘伸着头,嘴撅着发出声音,她指了一下自己,穆子风点点头。 “靠,有事就进来光明正大的说,啾什么,你叫狗呢?”楚天边开口就骂着,叫狗??汗……把自己绕进去了。 “你这外面写着闲人免进,我哪敢进来啊?”穆子风一边指着帘子上写的,一脸不情不愿的走进来。 “谢谢,你不在‘人’这一行列!”楚天边微笑着,旁边的凤月升低头偷笑,他笑的好受哦。。。 “哎,这么多人呢,说话不这么损行不?顾点脸面呗。” “哟?你还有脸啊?” “呀,你这丫头皮痒了是不是?”穆子风扬手就要去打楚天边的头,楚天边笑着不躲,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凤月升抬起手,去抓住了穆子风的手腕。 凤月升轻声说道:“少将军,天边只是一时玩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欺负一个弱女子。” “她还弱女子??”穆子风笑道:“茅房里的石头都没她的骨头硬。” 这小子说话一句不找挨揍都不行,楚天边咬着牙说:“穆子风,你来找茬的是不是?” “谁稀罕找你茬,我来是告诉你一声,我爹今天也来了。” “我不见。” “也没想让你见。” “……” “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把你平常的样子拿出来,千万别藏着,让我爹好好见识一下你的庐山真面目,就不会逼我娶你了。” “哟,姓穆的,这么急着当驸马爷了?” “驸马爷?” “对啊,福禄公主好像今天也来。” “你见过她了?” “嗯。” “哈哈,这回知道我京城最佳才子,第一杰出美少年,史无前例的最年轻有为的少将军的魅力了吧,看到没有,就那个福禄公主都在我后面哭着喊着的要嫁给我。” 他毫无形象的双手叉腰大笑着,在后台众人怪异的眼光下,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楚天边对着他的背影努了一下嘴,放心,肯定成全你当驸马爷,让你受公主一辈子的气。 她yy着,转过头,发现凤月升的眼睛正不错神的盯着自己,那眼神带着一些探究,不过目光如水,柔和的让人心底激起一层层涟漪。 “月升,你,你这么看我干嘛?”她有些紧张的问。 凤月升说:“子风虽然嘴不好,不过他人不错。” “再不错也不是我的菜,他连退婚书都写过了,而且,我对这种人真的非好感。”楚天边说完,就走向一边,检查最先上场舞妓们的服装去了。 退婚书都写过了,凤月升想着,原本微皱的眉又舒展开。 前面,皇帝终于在众圆桌中找到了一个主桌的位置坐下,左手坐太子,右手边贵妃要入座,却被皇帝挡了一下,回头对还站在一边的陶宝说:“宝儿,坐在父皇旁边。” 贵妃的脸色一变,陶宝摇摇头说:“父皇,今天儿臣不能陪你了,儿臣还要忙着怕儿踢的事。” “哦!”皇帝有些失望,转头对陶旺和楚蝴蝶说:“你们俩就过来坐着陪着朕吧。” 陶旺拉着蝴蝶走过去,坐下,贵妃移到旁边妃子们坐的桌子,华妃斜瞥了她一眼,和旁边的丽妃偷偷的嘲笑。 “陶宝!陶宝!”楚云端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向回拽说:“快去后面看看。” 陶宝跟着她就向舞台后面跑去,竟然在皇帝的面前不行礼,无视皇帝还拉着皇子的手跑开,这让大臣妃嫔们都目瞪口呆,楚钦廉赶紧跪地对皇帝说:“请皇帝恕罪,臣教女无方。” 皇帝脸上略有尴尬,笑笑说:“无妨无妨,可能是有急事,无妨!”他刚才看到了陶宝的眼神,那是他从没看过的,眼中的喜爱与顺从,都是因为这个女子。 皇帝竟然说无妨,这又让众人目瞪口呆,贵妃脸色更加沉重,就因为是他最爱的儿子,所以就可以任意随行。 再说楚云端拉着陶宝,舞台边的圆桌边,钱诚实拦住了她。 “云端,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你了,你乖乖坐这看节目。” “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嘛!”钱诚实油腻地说,楚云端刚想答应,可是感觉到旁边一道夹刀子的眼神,正是穆剑屏。而身边某人似乎也不太气顺,为了她的陶宝,只能委屈钱诚实了。 “诚实,乖,等我忙完一定过来陪你,坐着哦。”连哄带骗的把他摁坐下,和陶宝走向了后台,迈进后台的时候,楚云端听到了钱诚实的哀叫,原来穆剑屏在桌子下狠狠的踩了他一脚。这个小蛮丫头,敢动她的诚实,等她忙完怕儿踢的,非收拾她一顿不可。 婚礼怕儿踢二 此时,舞台旁边的宫庭乐师们弹奏起了让下面这些古人们根本听不懂调调的音乐,楚天边快步走上舞台,今天的怕儿踢以表演为主,所以她客串司仪。 她站在台上,情绪激昂地说:“首先,在怕儿踢开始前,请让我代表今天所有演出人员及金翎国的百姓们,向我们的最无上尊贵的伟人,皇帝陛下致敬!皇上万岁万万岁!” 她这一喊,下面这些官场老手怎能不知其意,也都同时呼喊起来‘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帝脸上浮上喜色,头一次有人这么赞美他,还让他有些不习惯,但听着还真舒服。坐在皇帝旁边桌位的穆大将军从楚钦廉那知道了这是楚天边,不由的对身边的儿子笑说:“天边这么会说话啊。” “爹,她是装的!”穆子风一撇嘴。 楚天边又接着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来共枕眠。人生是花,爱就是花的蜜,当爱情瓜熟蒂落,男女双方通过合法途径结为夫妻的时候,每个人生命中最动人的一幕就要开始了。从此,一个崭新的家庭也就诞生了。茫茫人海,芸芸众生之中又少了两个痴男怨女,多了一对恩爱夫妻。在此,让我们恭喜今天的新人,二皇子陶旺先生与楚蝴蝶小姐两颗丹心呈俊秀,百岁结发度春秋,我们衷心祝愿二位新人丝罗共结百年偕老,琴瑟相伴地久天长。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对他们两位的幸福结合表示祝贺!” “啪啪啪……”台下的掌声四起。 穆大将军点点头说:“天边说的真好。” “爹,她是装的。”穆子风坚决地说着。 楚天边看台上的古人们如此配合,而对面的楚蝴蝶正悄悄对她竖大拇指,不由的情绪更加饱满,马上煽情起来,用倪萍大姐的语调说着:“深深大地情,浓浓父母恩,天上四时春作首,人间百行孝为先。在这幸福神圣而又激动人心的时刻,今天的新人不会忘记含辛茹苦养育自己的父母。喜成新家,别忘爹妈;养育之恩,终身报答;让我们新人的父母福如东海,健康长寿。天下最伟大最无私的爱,就是父母对子女的爱,他们为儿女而皱纹爬上了额头,青丝染成了白发,感谢他们为我们的社会与国家培育出这样好的青年,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向他们表示祝贺与恭喜,谢谢你们,我们最亲爱的父母!” 最后四个字的时候,楚天边腰弯成九十度,而早已经知道这环节的楚蝴蝶和陶旺也站起身,分别面向皇帝和贵妃深深的鞠了一躬。 从来没见过这种煸情的场面,皇帝和贵妃两个人早已经感动的热泪盈眶,皇帝手一指楚钦廉,陶旺拉过蝴蝶也向他一鞠躬,楚钦廉顿时老泪纵横,周围的大臣们也擦拭着眼角。 穆大将军吸吸鼻子说:“天边真是个好孩子。” “爹,她真的是装的。”穆子风不甘心的说着。 舞台边上,楚云端催道:“靠,上来就虐,你后妈啊!!!” 楚天边一笑,马上对下面说:“好了,向伟人致敬,新婚怕儿踢现在开始,请大家欣赏第一个节目,飞天舞!”说完,她溜着台边跑下去,凤月升一挥手,被楚天边感动的稀里哗啦抹眼泪的乐师们忙拿起乐器演奏起来,唉,搞文艺的就是多愁善感。 曼妙宛如梵音的音乐响起,舞台下,又一阵人白烟升起,接着,四名太监抬过来两个大的旋转纸扇,快速的转动起来。在徐徐的人工造风之中,十个眉清目秀、体态俏丽的舞妓跑上台来翩翩起舞,她们穿着色彩亮丽的丝绸,每个人的腰身都有着长长的飘带,被风吹起,飘逸、洒脱,统一和谐的美,把人们引向天宫琼宇、星驰石涌、天乐齐鸣、仙女翩翩的虚幻浪漫世界。 舞台上的空,临时悬挂的绳索系在六名舞妓的腰身上,每个人或抱或拿着乐器,在空中随着音乐轻舞着。 “这是飞天舞,描述的是佛界掌握音界与乐界的仙女们。”看过他们彩排的钱诚实为自己的偶像楚云端小姐做着场台讲解。 “此舞妙哉!”皇上不禁地对楚钦廉说:“这是你女儿编的吧。” “才不是呢,月升编的。”穆子风嘴欠的插话过来,楚钦廉没有说话,穆大将军的脚在桌子底下踩了儿子一脚,穆子风低头撩桌帘,看着下面自言自语地说:“嘿,什么玩意敢踩本少将军。” 穆大将军两眼喷火的瞪着儿子,穆子风无辜地说:“爹,我没说你是玩意,你不是玩意。” 他这么一说,同一桌上的人全都华丽丽的当着皇帝面喷了出来。 飞天舞结束后,音乐一换,凤月升已经亲自坐在乐师之中,弹起了筝,一段空灵的筝声悠悠的响起,这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墨色的发丝被风吹起,那张过份秀气的面容此刻异常的平静,仿佛整个人浸在音乐之中,在场所有人的心神,都被他指尖的拨动而律动着。 皇帝凝视着他的脸,许久许久,眼底竟然团起了一层水气,旁边的贵妃注意到皇帝的失态,她咬着唇,眼神犀利的瞟向台上的凤月升。 这时,他的筝声一转,激昂的乐曲,随之而出,舞台两边穿着金色舞衣的舞妓们鱼贯而入,舒展在舞台上,以婀娜的舞姿和生动的眼神,描绘梦中的天堂。优美的肢体,触动了台下所有人的心弦。此情此景的美妙,似乎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是千手观音!佛教认为,众生的苦难和烦恼多种多样,众生的需求和愿望不尽相同,因此,就应有众多的无边法力和智慧去度济众生,若我当来堪能利益安乐一切众生者,令我即时身千手千眼具足。”场外翻译钱诚实先生又一次讲解。 古典韵味的乐曲让人如闻佛界的梵音,圣洁灵动的舞姿让人如见观音的宝像。所有舞妓排成一列,组出“盛世开屏”的画面,千只纤手曼颤,千只慧眼闪烁,将怕儿踢的气氛推向高潮时,人们的心灵被深深地震撼了:传说中的千手千眼观音被演绎得得如此的典雅,,不由人不由衷地击节赞叹,美哉!! 皇帝倒吸一口冷气,不禁的拍手说道:“好!太好了!月升的琴艺美妙,此舞更妙。” 穆大将军探头对楚钦廉说:“楚老弟,没想到,在边陲小府,也能将女儿调都的如此多才多艺。” 楚钦廉笑说:“我大女儿的知识啊,都学杂了。”他说完,却暗自捏了把冷汗,太正常了,太正常了,这不是他所了解的女儿的作风,先往下看吧。 穆大将军突然觉得耳根清静,不由的瞄一眼儿子,只见穆子风已经石化状,嘴里还喃喃说道:“骗子,骗人。” 婚礼怕儿踢三 千手观音结束后,众人还在意由未尽时,舞台上已经出现了白衣女子,青丝挽在脑后,轻施淡妆,手中拿着一把画扇,扇面是彩虹变化的色彩,上面还画着几条妖艳的彼岸花。此时舞台上画幕换成了一幅水墨画,四个潇洒的大字‘扇舞丹青’如行云流水,下面还附了一首诗。“扇起襟飞吟古今,虚实共济舞丹青。气宇冲天柔为济,怜得笔墨叹无赢。丹青传韵韵无形,韵点丹青形在心。提沉冲靠磐石移,却是虚谷传清音。” 这是楚云端亲自表演的舞蹈,而凤月升又是亲自抚筝,那乐声或低,或高,或疾,或徐,或轻拢慢捻,或快弹连拨。楚云端的舞资时而刚健挺拔、时而含蓄柔韧,两人配合默契,营造了一个冲淡、雅致、高远的意境。 楚云端仅和一把扇子,就舞得洒脱、飘逸、灵动、稳重和突变等不同的效应,时而高山坠石、千里阵云、忽而春蚕吐丝、绵里藏针的舞蹈形象、形式之美,令人如梦如幻、如痴如醉。 “这楚二小姐的舞姿真是比过了当年的凤舞天啊。”华妃惊道,旁边的贵妃冷冷的斜瞥了她一眼,华妃轻蔑的笑一下,看着台上。 皇帝问向楚钦廉:“二小姐的舞是何人所授。” “回皇上,这,臣不知。” “你是她们的父亲,怎么不知道女儿向谁拜的师。” “皇上,我这两个女儿从小天资有异常人,向来是不知在哪弄来的书,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几日后,就都学会了。”楚钦廉不敢在皇上面前隐瞒,说了实话,可是,这实话怎么听都像假话。 穆大将军低声微怒的对穆子凤与穆剑屏说:“胡扯,这楚家二位小姐哪像你们所说的那样。” 穆子风挠挠头,怎么会这样,楚天边,你够狠,装到皇帝面前来了,难道她看到自己如此招风引蝶,莫不是后悔逼他写了退婚书,他自我感觉良好的想像了起来。 在众人在意醉神迷、出神入化中品味这个舞蹈的无穷神韵时,突然凤月升筝声停止,旁边乐台上的乐师们奏起了奇怪的音乐。 让古人吐血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楚云端把手中的扇子一扔,正好打在了台下不远钱诚实的脸上,钱诚实刚欣喜地笑着,但笑一半的脸瞬间僵住。她双手一撕自己的白色长衫,长衣落地,里面,她穿着露肩的低领纱衣,下面是短及膝盖的纱裙,腰间一圈都是白色的流苏。 “噗……”皇帝刚喝一口酒,就喷了出来,楚钦廉顿时呆若木鸡,老臣们都捂上了眼睛,妃嫔公主小姐及宫女们都掩嘴惊呼起来。 楚云端手向舞台边伸去,只见陶宝上身领口极低的白色薄纱开衫,下面是白色长裤,九头身的完美身材让在场的女子当时失血过多。皇帝一看自己的爱子如此这般打扮,来不及喷出来,就已经呛到了。 “咳咳……”皇帝咳嗽着,楚钦廉急忙帮皇上抚背。 这是楚云端要和陶宝跳的伦巴,第一天楚云端让陶宝跳这个的时候,陶宝整个人成了红烧大包子,楚云端以为自己在和一个红辣椒跳舞,但是,性格奇特,对新鲜事情都好奇的陶宝还是很快的学会了,而且,这小子无论是身材还是功底,都是个舞蹈天才的料。 音乐缠绵,舞态柔媚,步法婀娜款摆,楚云端用舞姿引诱着陶宝,这个舞蹈是靠两侧的扭动来调节步伐,动作舒展,缠绵妩媚,舞姿抒情,浪漫优美。 一改刚才跳扇舞丹清时的非凡出尘,现在的楚云端性感而又妩媚,而陶宝霸气而俊雅,。 舞台边上,楚天边兴奋的看着台上的这两个人。感觉旁边怎么突然这么热,一回头,西红柿,呃,不是,是凤月升的脸已经红成了西红柿。 “天边,他们这样跳,不好吧。”凤月升的眼睛不敢直视着。纯纯的样子让楚天边忍不住的想笑,“有什么不好的,这才叫舞蹈,我告诉你哦,云端最擅长的不是伦巴,而是钢管舞。”楚天边说着,云端可是大学时舞蹈队的主力。 “哦……”凤月升并不懂天边所说的钢管舞,他面红耳赤的不敢看,看他的样子,天边怎么觉得她和云端在毒害纯洁的青少年。 忍不住的,想伸手就摸凤月升的脸,就在快要碰到的时候,突然有人拽了她的袖子,娘个西皮的,谁啊,刹风景到这来了。 愤怒的扭头,看到的是钱诚实委屈的脸。“天边,别让云端跳了。” “这跳的不是很好吗?” “不该让人看的都被看了。还好什么啊。” 楚天边双手搭在钱诚实的肩上,呃,这家伙个子好高,她意味深长地说:“诚实!你要相信云端,知道吗,即然想选择一个女人,你就要接受她的一切。” 得先给这小子打好预防针,这都忍受不了,将来云端那个色女万一哪天左拥右抱的掳获n美男,这一根筋不得让醋泡死。 此时,台下,穆大将军紧握酒杯,低声说:“此舞实在是有辱斯文。” “爹,怎么样,我说她是装的吧。”穆子风开心道,像是看到了生机。 “这是楚二小姐,我看,那楚大小姐还真是难得的才女。” 穆子风咬着唇,干瞪眼,楚天边,记住你了,存心害我是不是,好,我一定找机会让你露出狐狸尾巴。性感热情的伦巴过后,整个怕儿踢一时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拿不稳碗的,端不住酒杯的,夹不准菜的,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脸红脖子粗的……后面又演了几个节目,可在场所有人的大脑程序还定格在楚云端的伦巴上。以致于楚云端和陶宝重新换完装出现在台前组织节目时,身后被几百道眼神刷刷着。 又是古琴的声音,凤月升一袭浅粉色衣衫,静静的坐于台前,他很适合穿这种干净的粉色。一直喧闹的舞台上,突然只有凤月升一个人,不由的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凤月升轻轻弹琴,这个曲子很优美。 “雨过白鹭洲留恋铜雀楼斜阳染幽草几度飞红摇曳了江上远帆”一个女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声音清凉而又空灵,寻声望去,在凤月升的后面,缓缓的从台下升起一位白衣女子,雪纱迎风飘起,如仙子降临人间,楚天边唱完,凤月升边弹琴边唱:“回望灯如花未语人先羞心事轻梳弄浅握双手任发丝缠绕双眸”他的歌声真的很好听,空灵婉转,如天籁般撩人心弦。 在场的皇帝及老臣们,都从他的身上看到一个人的影子,思绪都陷入了对那个女子的怀念。 所以鲜花满天幸福在流传 流传往日悲欢眷恋 所以倾国倾城不变的容颜 容颜瞬间已成永远 此刻鲜花满天幸福在身边 身边两侧万水千山 此刻倾国倾城相守着永远 永远静夜如歌般委婉 这首歌词美如诗,哀婉如画,再加上天边和凤月升如天籁般的嗓音,让所有人摒住了呼吸在倾听着。很怕一丝杂念而破坏了这歌曲之美。 “所以倾国倾城不变的容颜容颜瞬间已成永远”这一句,楚天边和凤月升深情凝望着对唱。 这句话,也重重的震撼了台下一个人的心灵深处。皇帝看着台上的凤月升,这句歌词让皇帝的脑海里映出了一张与凤月升相似的脸,和脸上决绝的微笑。随后,那脸又雾气般消失,又幻做了雪中悬崖旁,一个绝美的容颜。 “瞬间已成永远!”皇帝重复着,长叹一声,眼角泛起了泪光。他的失态,让临桌的贵妃与华妃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一起望向台上的凤月升。楚蝴蝶看见贵妃和华妃看着凤月升的眼神,竟夹着一丝恨意。 怕儿踢在中年乐师们合唱的《今夜无眠》中结束了,但是,有很多人在今晚,真的今夜无眠了。 送行,刺史达人 准备这个怕儿踢真的很累,楚天边和楚云端体会到了春晚导演的不易,她们发誓,如果将来有机会回去的话,再也不会到贴吧里去说春晚的坏话了。 真的太累了,从宫里回惬意居的马车上,楚天边和楚云端就睡着了,以致于是如何出现睡在床上也不知道,等到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而楚钦廉则因为万安府公事要紧,不能在京多逗留,急需回去,而皇帝却让他一个人走,让天边和云端留在京城再多玩几日。 陶旺陪着楚家姐妹三人,一直送楚钦廉到城外,在城门之外,陶旺远远的站在一边,不去打扰父女四人的告别。 此时,楚钦廉被三个女儿紧紧的搂着,他努力地争取着呼吸着说:“天边、云端,你们过几天也会回去的,就别搂着爹这么紧啦。” “爹,我想和你一起回家。”楚天边撅着嘴说,真的好想洙沙,尤其昨天晚上唱倾国倾城,那是她教洙沙唱的第一个首子。 “天边,你和云端在京城多陪蝴蝶几日再回万安府不迟,毕竟,以后蝴蝶想回去,就难了。”楚钦廉看向蝴蝶,抚摸着她的头发说:“蝴蝶,爹走了,再见,也不知是何时了。” “爹……”楚蝴蝶哭了起来,这个达人老爹从小最宠着她,对她比在现代社会里的爹好上百陪,做了他的女儿,她才知道什么叫掌上明珠,离开,真的不舍得。 “不要哭,你现在是王妃,是万安府的百姓骄傲,也是爹的骄傲,可是你从小被我娇生惯养,这宫门深似海,你如此单纯,以后要多加小心。” “嗯……” “还有,你的身体不好,要照顾好自己!” “嗯……爹,你放心,爹,你等着,我让皇上将来把你调到京城来当大官。” “蝴蝶,你要记住,爹一生为官清廉,决不是靠着他人关系而走到今天,只要你能过得开心,爹就是在千里之外,也会安心的,听懂没?” 楚蝴蝶点点头,楚钦廉看向二女儿,不放心地说:“云端,你这孩子一向最无章法,昨天又成了满朝官员的笑话,这几日皇帝留你们在京城,你切不可过度忘形,京城人心如海底针,你不能妄为造次,多听你大姐的话,知道吗?” “老爹,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可我没底,天边啊,看好二妹,切不要在京城逗留太久,早些回万安府。” “我知道了,爹,你放心的回去吧,对了,麻烦爹把这个交给洙沙。”楚天边袖子里掏出刚才出来之前,写好的信,双手将给楚钦廉。 楚钦廉拿着信,深深的看一眼她说:“天边,穆将军对你印象不错,虽然你和子风之间似有误会,可毕竟自小有婚约,你和洙沙之间……。” “爹,是穆子风悔婚在先,有机会,我一定会告诉穆将军的,而且福禄公主又看上穆子风,女儿怎敢和公主抢老公,所以爹就不要管我们之间的事了,我和洙沙之间,女儿自有分寸。” “你这张利嘴,从小到大,爹就没有说过你的时候,好吧,你们姐妹三人之中,我也就是对你还算安心,你自己掌握吧。” “爹呀,回去告诉小包子,我过几天就回去了,让他别着急。”云端说着。 “你还记得小包子啊。”楚天边反问,以为她有两帅哥在身,早把小包子丢到了脑后。 楚云端撅着嘴说:“我哪有忘记过啊。” “是吗?我以为有了大包子和油桶,你早忘了。” “楚天边!!” “别吵了,别吵了,二皇子看着呢,以后切不可这样,成何体统,这是天子脚下的京城,不是咱们万安城,可以随你们这样吵吵闹闹的,要有个样子知道吗?哎呀,让你们俩在这多留几日,我真是不放心不放心啊。”楚钦廉这个时候已经冒出冷汗,拿出袖子中的手绢擦起额头来。 “爹,我们知道了,不就是装大家闺秀吗,我们会的。”楚天边安慰着他。 楚蝴蝶吸下鼻子说:“爹,已经不早了,你起程吧,路上小心啊。” “好,我先回去了,你们都照顾好自己,天边,云端,不许惹事。”楚钦廉又一次告诫她们,二女一起猛点头。 楚钦廉带上来时的送嫁人马,带上穆家几朝中同僚与皇帝的赏赐,浩浩荡荡的向南而行,晚秋的官道,明显有几分凄凉,看着尘土飞扬,三姐妹的心中都不由的酸涩起来。 突然,很想家。 陶旺走了过来,轻声说:“我们回宫吧,天边,云端,我父皇让我带你们一起进宫。” “进宫???”天边和云端同时惊呼,靠,不是昨天晚上得瑟大劲了,这老皇上准备老牛吃嫩草,天啊,她们的美男大计不是被扼杀了吗? “父皇都那么大岁数了,宫中妃嫔有都是,还觉得少啊!”楚蝴蝶扯着脖子喊了起来,声音洪亮的让人听不出她有心脏病。 陶旺抠了抠耳朵眼,一脸疑惑地说:“父皇只是让两位姐姐进宫说说话,没别的意思。” “哦……”三人同时轻了口气。 “你们以为什么?”陶旺反问,看姐妹三人闪躲的眼神,他马上明白了,反而笑了起来说:“放心,我父皇是个性情中人,他欣赏有才华的人,但却不会都据为己有。” 看他崇拜的眼神,就知道皇帝是他心中的偶像。 三姐妹上了马车,随着陶旺进了皇宫。 皇帝很反常 本以为又是贵妃召见,没想到,却是皇帝要单独见她们二人。太监将她们引到了皇宫里一处偏僻的宫院,进入宫门时,天边看到了宫门上的匾,雪灵宫。 虽然是秋寒时节,可是宫院里开满了金黄色的菊花,深的、浅的,一层层如水波漫开,延伸至大殿,看上去,就像《满城尽带黄金甲》里的场景。 然而,这个宫院里是寂静的,除了菊花、她们二人,还有前面的太监外,再无他人,看似开满菊花的宫院,天边却能感觉到这里的凄凉,她断定,这里应该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走到大殿的门口,太监止住了脚步,弯脚恭请她们进去,然后便退在了门侧,天边和云端迈过宫门,只里大殿里,皇帝一人坐在茶桌旁,正望着桌上的一壶茶发呆,那眼神中,带着一抹淡淡的忧愁。 “臣女叩见皇上。”天边和云端一起跪下。 皇帝似从回忆中惊醒,抬起头,眼中的忧郁化为乌有,换做微笑说:“平身,过来坐吧。”他一指下首的一张茶桌,天边和云端走过去,中规中矩的坐下来。 在古代,皇帝一般只是与妃子能一同品茶,而这个皇帝却把大臣的女儿叫进宫来品茶,这不合章法啊,天边和云端对视一眼,yy的中心思想还是围绕着老牛吃嫩草这四个字。 看二人不说话,皇帝笑道:“昨天的怕儿踢,朕十分喜欢,所以,今天请两位小姐来,是想解开心中一些关于怕儿踢的疑问。” “哦……”听皇上这么说,二女都放心了,哎,怎么yy到皇上身上去了,毕竟,天下乌鸦不一定是一般黑的,呃。。此处似乎比喻错误。 于是皇上问了很多怕儿踢上的新鲜词儿,天边和云端一一给他讲,听得皇上龙颜大悦,笑声也时不时的飘出殿外。 “真没想到,当年那个木讷的楚钦廉,竟然会生得这样两个古灵精怪的女儿。”皇上感叹着。 天边和云端对视一眼,估计现在告诉他,她们是穿来的,这老皇上就得提前退位了。 他都问完了,该天边和云端问了,好信儿,毕竟也是女人的专利,而且还是话痨女人的专利。 “皇上,这里怎么种这么多菊花啊,你很喜欢菊花?” “嗯,这里,曾是我最爱的人所居之处。”皇上没有说朕,也没妃子,而是说我最爱的人,看来,这个宫殿原来的主人,非同一般。 “皇上最爱的人,女人?”云端问,天边胳膊肘戮了她一下,yy多了吧。 皇帝似乎又陷入了回忆中,没听到后面的两个字,他站起身来,天边和云端也随着他站起来,他走向了里间,天边和云端也跟了过去,里间,是女子的卧室,简洁而朴素,应该说,唯一的颜色就是白色,这不由的让天边想起了洙沙,他的房间,就是清一色的白。 皇帝站住了脚,注意着墙上的一幅画,那画也是黑笔勾出的轮廓,其他的填充色也是白,只是这单调的一白一黑两种颜色,却勾勒出一名绝代风华的佳人,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梨涡微现,真是秀美绝伦,眼中却隐隐有淡淡的哀愁,她清素如九秋之菊。 “她叫雪灵儿,是宝儿的母亲。”皇帝叹着气说。 云端一惊,哇,她的婆婆哎,真美,可是,陶宝长的不像她,云端偷偷瞄一眼皇帝,陶宝的长相应该偏向于皇帝吧,可惜了。 “做为皇帝,不该专情,因为你的身份肩负着皇室血脉的延续,你对一个女人的专一,不仅会为她招来祸端,也是对别人的不公,可是,朕偏偏只爱她一个,朕用权力保护着她,可是,她却自己选择了离开。”皇帝说到这,微微闭上了眼睛,陷入了回忆之中。 多余的话不再多说,天边和云端也没有在问,云端想起了陶宝和她说的话,他的父皇,是一个痴情的男人。 天边端倪着画上的女子,那颊边的梨涡,让她不由的感觉到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她挠挠头,小声问云端:“你觉不觉得陶宝的娘很面熟。” 云端点了点头,也一时蒙住了说:“我觉得也像谁。” “天边,不觉得像你吗?”皇帝突然扭头说。 “像我?皇上,我哪有她美啊。” “昨天你和月升站在台上唱倾国倾城时,你一身白衣,真是像极了她,你没有她的绝色,但有她的清丽秀美,面貌不像,但气质很像。”皇帝说着。 天边一呆,不是吧,难道她气质像皇上曾爱过的女人,就要把她纳入宫中,不行,她决不能落入穿越中的俗套,而且还是个皇帝大叔,她眼珠来回的转着,想着万一一会不让她出宫,她怎么逃跑。 “皇上,宝王爷和公子已经在殿外候驾了。”那个太监的声音响起。 皇帝收起刚才的表情,转身向殿外走,天边和云端又跟了出去,天啊,怎么像皇帝长的两个尾巴。 殿外,菊花之中,站着两个人,依就是紫色锦袍的陶宝和玄色清衫的凤月升,这两人站在一起,真是完美攻受。 “父皇!”陶宝没有行礼,没有其他外人的时候,他和皇帝之间是没有多余的礼节的。 凤月升头也没抬,默默的行了一礼。 皇帝笑着看陶宝一眼,发现陶宝正笑眯眯的看着云端,他不由的打趣着:“宝儿,父皇都没见你这么对我笑过。” 陶宝脸微微一红,没有说话,云端也笑了笑,今天这日子,公公婆婆都见着了。楚天边则看着凤月升,他们几人其乐融融,而他却静静的立在一旁,一脸的云淡风清。 “朕今天准备留楚家二位小姐在宫内游玩,下午准备一场蹴鞠比赛,很久没看你们这些年轻人比试了。” “好啊好啊,这也有足……蹴鞠啊”云端兴奋起来。 “云端,我很厉害的哦。”陶宝说着。 “我的淘宝当然是最厉害的。” “你的?”皇帝逗她,云端低下头,右手掐左手。看她的样子,皇帝笑了。 皇帝的视线又落在了凤月升的身上,向他面前走上一步,下一个动作,让天边大跌眼镜。皇帝身材很高,大约一米八二左右,与陶宝相似,而凤月升却一米七八左右,皇帝竟然微微低下头,去看着他的脸,像是争求意见一样地说:“下午,一起来玩,好吗?” 皇帝竟然和一个乐府吏低声下气的,谁信啊。 凤月升仍是低头,没有说话,皇帝又十分耐心地竟然像恳求一样的说:“很久没陪过朕了,今天,就不要走了。” 我倒……史上最年龄最大的强攻和史上最弱的小受吗,天边的心感觉都碎了一地啊,云端瞪圆眼睛,她连yy都不敢了。 凤月升抬起头,并没有直视皇帝,而是看着旁边的菊花,淡淡的说了一个字:“行。” 皇帝直起腰,脸上竟然带着满足的笑容,楚天边感觉到天旋地转,脑海中不由的yy到这样的画面。 n久,n久后的一天,她出现在老皇帝的寝宫,老皇帝正拥着凤月升,搂着他的香肩一指她说,月升,你看,这是朕新纳的妃子,像不像灵妃,以后,你和她要好好相处,来,我们一起就寝吧。 靠,让我shi吧,楚天边绝望的yy。 蹴鞠比赛一 下午,跟着皇帝走进位于后宫的蹴鞠场时,天边和云端怀疑走错了地方,因为成年的皇子和皇亲贵族的公子都来参加蹴鞠比赛,个顶个的都是钻石级别的王老五,当然也吸引了朝庭重臣家的千金小姐们。 足足有现代社会足球场那么大的青草地,压根闻不到一丝草的清香,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胭脂的香气,楚云端那史上最灵敏的鼻子一闻就闻了出来,全都出自胭脂雪,不由的暗喜,她的优乐美真是会赚钱。 看到皇帝来了,这张花花绿绿的莺莺燕燕们起身跪拜,真是一片春光无限好,天边也注意到了福禄公主,她站在太子妃身边,一身简约的宫装,却掩不住天生的高贵,此刻,她的眼神正向自己瞟来。 说实话,被她那样盯着,有些不自在,自己身上长什么了吗?楚天边低头在身上瞄着,这才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样东西……不是,是一个人。 史上最欠儿的穆子风童鞋正站在她身边,眨着小单眼皮瞪着她。 “靠?你从草上飘来的?一点声都没有?”楚天边觉得如果开口不骂他,那都是不给他面子。 “我靠,你这么说话不就对了嘛!”穆子风一脸的兴奋,楚天边冷汗冒下来。 他继续说着:“你看你那天装的,跟个良家妇女似的,害得我爹回去夸你好,逼着我娶你,楚天边,你这不是坑人吗?”他一副苦大仇深似的。 “姓穆的,我在皇帝面前不装着点,万一惹恼了皇上,你替我掉脑袋啊?”楚天边指着他的鼻子说,那天云端就已经够大胆的了,她要是不往回拉着点,万一这皇帝为人古板,受不了她俩的风格,那不是连累了达人老爹。 看到她手指头指到了自己的鼻子下,穆子风条件反射的张嘴去咬,哪知楚天边的反应比他更快,伸手使劲的拧下他的鼻子,穆子风捂着鼻子嗷嗷地叫了起来,他转身从钱诚实和陶宝身边拽过来一个蓝袍公子,那公子小麦色的肤色,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六哥,这个死丫头拧我鼻子!” “穆子风,你熊不熊啊,还告状!”楚天边抬脚踹他屁股。 穆辰远挡在弟弟面前,双手一揖,笑说:“天边小姐,八弟天生顽劣,请小姐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有型男求情,楚天边当然会给面子了,她娇羞的一笑,没想到,却把穆辰远整脸红了。 远处,几位公主及官员家的千金们正拿着蒲扇,端座在看台之上,看着楚家姐妹几众公子相互调笑,又妒又恨,碍于身份,不能上前。尤其是穆剑屏,看着钱诚实几乎像尾巴似的跟在楚云端身后,气的脸都已经从瓜子脸变成了苹果脸。 “唉……”一声叹息,出自陶慈,认识穆子风近十年,见面次数也很多,可是却从没见过他与自己如此亲近,而那楚天边,他们虽然自小有婚约,却是今年才见面,竟已经如此熟络。 旁边的穆太子妃读懂了她的心思,手轻轻的搭在陶慈的手上,陶慈转头看她,穆太子妃低头凑近她,轻声说:“妹妹不要伤怀,前几日我回家与四娘谈过,八弟十分不满这份婚约,一直嚷着要退婚,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会让妹妹如愿的。” “嫂嫂,很多事,不是我强求就能如愿的,子风……除了楚小姐之外,有很多人喜欢呢。” “妹妹啊,即使在多人喜欢,有谁敢和当今皇帝的长公主抢相公的,而且,我四娘是非常乐意有你这个公主儿媳的,毕竟,在我们家,四娘的出身最为低微,能攀这个亲,是她的福份,你放心,你和子风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可是楚小姐……”陶慈犹豫。 太子妃看看旁边的小姐们正看着场上出神,她用团扇挡嘴,压低声音说:“听皇上身边的宫女说,上午皇上带楚家二位小姐去了灵雪宫,让楚大小姐看了灵妃的画像,还说像她呢。” “啊……难道父皇?” 太子妃诡异的一笑,陶慈眼中闪过惊讶,马上恢复了平静,手在垫子上一碰太子妃,太子妃转过头,看到了陶旺搀着楚蝴蝶走了过来。 “哟?妹妹怎么了?”太子妃伸手托蝴蝶的胳膊坐下。 “睡完午觉,心脏有些不舒服。”楚蝴蝶娇弱的说,陶旺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了蝴蝶。 “二哥对二嫂真是关怀备至啊,好让人羡慕。”陶慈笑着说。 蝴蝶和陶旺相视一笑,新婚的甜蜜好像旁若无人一样。 场边的小太监已经敲响了锣声,天边和云端都换了一身短打的衣裤,头发随意的盘在脑后,除去了繁琐的饰物,显得清爽宜人。 云端蹦跳着跑到陶宝身边,陶宝抬手将她耳边落下的一撮发丝掖在耳朵,然后,嘴角漾起毫无顾忌的微笑,笑容灿烂的没有尺度,就像刚刚绽放的向日葵一样,新鲜、生机勃勃。 平常在宫里脾气古怪,性情冷淡的三皇子,竟然可以笑的如此风生水起,不由的让看台上的千金们一阵的唏嘘。 “天边,你们也要参加比赛啊。”凤月升看着天边撂着袖子,露出白玉般的手臂,不免的有些担心。 “当然要比了,到看台上坐着,赛没比完,我就要熏死了。”天边玩笑着说。 “二位小姐参加,不妥吧。”穆辰远为难着说,穆子风冷哼一声,低咕着,真能疯。 主座上的皇帝大笑起来说:“即然天边小姐喜欢,那就让她们参加。”他将头转向看台上的千金小姐们说:“谁想玩,也可以加入。” 穆剑屏要去,被太子妃给拽住,其他的小姐们心里当然想去,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能和钻石王老五们互动的活动。可是,今天的她们个个都盛装出席,拖着长裙满场的跑,实在不雅,到底还都是大家闺秀,这点雷池还是不敢逾越的。 见她们纷纷用团扇掩面,皇帝对场中间的年轻人们说:“就你们这些人玩吧,但是,不要伤了二位楚小姐。” 算天边和云端在内,场上总共十个人,要分成两队,分队用的是最古老的方法,手心手背。楚天边小声地在凤月升耳边说:“出手心哦。” 凤月升乖乖的点头,旁边的穆子风也不小心的听到了,出手心。 “手心手背!”十个人齐声喊着。 天边,凤月升,钱诚实,穆子风及一个亲王的世子出了手心,而云端,陶宝,穆辰远和四皇子陶享,丞相的公子司空湘楠出了手背。 “天啊,我怎么和你一伙啊!”穆子风看到自己和楚天边同时摊开的手心,不禁的哀嚎。 “靠,你干嘛出手心啊!”楚天边抱怨。 “你说出手心的。” “我让月升出,又没让你出。” “我不管,我才不和你一伙呢。”穆子风抽下鼻子,情绪过于激动,鼻孔里掉出点新陈代谢物。 “我也不想在这队。”钱诚实苦脸着,一副油腻的样子,伸出手要扑向正和陶宝窃喜分在一伙的云端。 他还没迈出脚,就被楚天边揪住了衣领拽了回来,“钱诚实,你给我老实呆着。” 看着场上因为分伙还有乱糟的几个人,皇帝忍无可忍,示意一眼身边的春德公公,春德马上会意,上前一步站在台边喊:“人员已定,比赛马上开始。” 敲锣的小太监手起锤落,“当……” 蹴鞠比赛二 与此同时,两队之间的蹴鞠已经被一个人一脚踢起,正是陶宝,云端感觉身边就像刮过去了一阵风。教他跳舞的时候就发现,他的腿很长,如果在现代社会,是完美的跳舞演员身才,帅,真帅。 另一边,天边看到蹴鞠被踢飞,她抬腿要追,已经有一个人影窜了出去,身手酷似悟空兄,定睛一看,竟是穆子风,猴子,他真像猴子。 虽然穆子风跑的快,可是钱诚实却毫不废力的追上了他,拦住了陶宝,别看这家伙平日油腻的很,可是运动神经是非常发达的。 果然,钱诚实脚上一铲,蹴鞠传给了穆子风,脚下拦到了球,穆子风手舞足蹈的吱哇乱叫着,正得意忘形的时候,陶宝又折了回来,一脚卷起。 云端跳脚喊着传给她,陶宝将蹴鞠踢来,眼看着要落到了她的头顶,她感觉头顶阴影扫过,本能的向下一蹲,看到的是凤月升左脚支地,右脚从她头上横扫过去,把蹴鞠拦了过来,这小子的柔韧度也太强了吧。 “月升,好棒啊!”天边给他做了个v字的手势。 看台上的千金小姐们也忍不住叫好,皇帝面带微笑,视线一直紧紧的盯着凤月升的笑脸,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春德说:“朕好像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活跃。” 春德笑而不语,递给皇帝一杯菊花茶。 凤月升带着蹴鞠向前跑,突然陶享出现在他的面前,动作很快,却没有抢到球,而凤月升的身体忽然歪了一下,但没有摔倒。天边注意到了陶享眼中的憎恨与鄙夷,她要跑过去,可是凤月升竟然把球带给了陶享,陶享冷冷的一笑,把球踢给了穆辰远。 “月升,你怎么故意把蹴鞠给他。”天边跑到凤月升身边,不解的问。 “没,没有。”凤月升掩饰着,低下头不在说话。 “呀,钱诚实,把球给我!”穆子风又大喊大叫了起来,别人都用脚踢,这家伙嘴比脚还忙,自从上场就没闲过。 钱诚实把从陶享那截来的球要传给穆子风,却被旁边跑过来的陶宝又抢了回去,气的穆子风火冒三丈的原地跺脚。 陶宝把蹴鞠踢给穆辰远,凤月升又一次从穆辰远那截住了,漂亮的转身就把蹴鞠带到了脚上,陶享这时又出现了,天边这回注意着他,只见陶享这次快速的一伸脚,一个绊子,凤月升向前扑倒,膝盖跪在了地上。 现在已是秋末,草色青黄,土地也稍硬,凤月升不由的啊了一声。 “月升!”天边最先跑到他身边,看到凤月升摔倒,皇帝的身体向前倾,身体站起来一半,又迟疑着坐下。 “月升,你没事吧?”楚天边紧张的说。 凤月升笑了笑说:“我没事。” 楚天边抬头怒视着陶享喊:“喂,你太卑鄙了吧,竟然使绊子。” “我使绊子,谁看见了啊!”陶享昂着头,傲气十足的样子。 “我看见了。”楚天边瞪着他。 “天边,是我自己摔的,你不要说四皇子了,他,他是华妃的儿子。”凤月升小声的说着。 华妃,就是那个阴阳怪气的大胸女人,真是什么娘生什么儿子,我管他是谁的儿子,皇子就随便欺负人吗,这凤月升是怎么回事,在宫里就这么胆小怕事。 “我就算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样啊!”陶享斜了楚天边一眼。 “老四,你适可而止吧。”陶宝义正严辞的对他说着,这陶享一向在宫里欺软怕硬,见三哥说话,自知是惹不起,闭上了嘴,退到了一边。 凤月升站了起来,楚天边蹲下身,替他掸着袍子上的尘土,小心翼翼的,生怕手劲大了,拍疼了他。凤月升低头看着全神贯注的楚天边,心里莫名的暖暖的,有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不经意间随着血液走遍了全身。 这个动作,似乎有些暧昧的过了头,让周围的人看了,一时间都怔住了,然后,有几个人,应该说是知道楚穆两家婚约的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穆子风。 穆子风感觉到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如果摔了的是自己,估计她会跳上来踹几脚吧。 凤月升活动活动膝盖,还好,没有摔伤。陶享感觉到了主看台上,皇帝投来的凛冽目光,也收敛了些,比赛正常进行。 陶宝的运动神经真是发达,基本是一直处在上峰,而穆子风除了会吱哇乱叫,一直是帮着倒忙,倒是钱诚实,像是在赌着什么气一样,和陶宝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两个人又抢着一个蹴鞠,陶宝横起一脚,脚上的力道过大,蹴鞠被踢飞了,天边和云端跑去救球,就在这时,只见凤月升从旁边追上球,在空中一个鸽子翻身,脚尖勾住了蹴鞠,传给了穆子风。 好漂亮的身手,主看台上的皇帝叫了一声好,鼓起掌来,他这一鼓掌,那些千金小姐们也跟着附和起来。 “月升,干的漂亮!”天边拍了一下凤月升的肩膀,因为运动太激烈,汗水已经顺着他的面额流了下来。 楚天边用袖子去擦他脸上的汗水,轻轻的,像是怕碰碎了那张水晶般精致的面容,凤月升暖暖的笑着,那笑眼充满了宠溺。楚天边蓦的发现,原来,他和洙沙是那么的相似,只不过,他多了一份乖巧,洙沙多了一份妩媚。怪不得,从初见他,就有那样熟络亲和的感觉。 心底的深处,泛起淡淡的酸楚,那是对洙沙的想念;然而,又泛起浅浅的欣慰,幸好,这里还有月升。 “啊……”一声惨叫打破了有些陶醉在这情愫暗生里的两人。 回头,只见穆子风双手抱着左脚在地上吱哇乱叫的蹦跳着。 “子风,你怎么了?”穆辰远跑到弟弟身边,去扒他的手要看脚。 “我崴到脚脖子啦!”穆子风哀嚎着。 “你咋就那么笨呢,平地还能崴脚?”楚云端对他鄙视之。 陶享阴阳怪气的说:“看到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与别人调情,能不分心嘛。” 他这么一说,凤月升突然尴尬了起来,低下头,不说话。 楚天边斜一眼他,然后对穆子风说:“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屎一样的队友,穆子风,你真是笨到家了。” “靠,楚天边你不能说句好听的!”穆子风喊着。 “对不起,姐不是庙里摆卦练摊的,唠不出那么多好听的嗑。”楚天边不看他,楚云端因为她这句话,失声大笑。 “八哥!”穆剑屏跑了过来,扶住了穆子风,同时憎恶的看了一眼凤月升,楚天边心中更是气急,这么温文尔儒乖巧安静的男子,怎么在这宫里这么不受待见呢。 “子风,你伤到哪了?”陶慈也走了过来,关切的问着穆子风。 皇帝也走近前来,马上命令春德带穆子风去太医局,让太医诊治,春德和穆剑屏一左一右扶穆子风去太医局,太子妃拽了一下陶慈,也跟了去。 “皇上请恕罪,臣弟一时大意,扰了您的兴致。”穆辰远马上跪地请罪,皇帝双手扶起他,有些责怪地说:“玩闹是免不了受些伤的,辰远,你的礼数太多了,对了,一会回去,叫你父亲进宫来,朕有事找他。” 一场蹴鞠,还没玩得尽兴,就因为穆子风的意外事件给搅散了。下午,陶旺带着楚蝴蝶也溜出了宫,天边和云端与陶宝、凤月升一起去了钱诚实家的酒楼吃饭喝酒。 京城虽比万安府繁华百倍,但是夜生活却不及万安府有意思,花街柳巷,赌场乐坊这些都是他们这些身份的人不便去的地方,于是,钱诚实和陶旺倒越发怀念起万安府里的天上人间。 最让钱诚实忘不了的,就是天上人间的老板,洙沙。看着凤月升,钱诚实拍了一下额头说着太像了,真的太像。 听他提起洙沙,楚天边的心中不禁有些失意,从来没和他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还真的是很想念,两杯清酒下去,有些醉了。 陶宝答应了皇帝晚上回宫,所以,他将云端和天边托付给月升,让他护送回惬意居。在回去的马车上,云端倚在车窗边,迷迷糊糊的说着小包子。 而天边则偎在凤月升的怀里,这个怀抱好温暖,好舒服,真的像极了他。 凤月升低头看着她的睡脸,听了一晚的洙沙,对这个人,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耳边又响起下午离开皇宫时,皇帝私下里和他说的一句话,月升,朕会圆了你的一个心愿。 圆了我的心愿? 我的心愿是能让天边留在我身边,你知道吗? 好心的穆子风 楚天边其实并没有喝多,只不过是心底的愁绪被挖出来,让她酒不醉人,人自醉。醒来时,月光散落进来,应该是子时还没到,她觉得口渴,起床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唇还没碰触杯沿,房间里的清冷让她打了一个冷战,不由的怀念起刚才回来时,在马车里的那个怀抱,一定是月升的,别看他瘦瘦的,弱不禁风的样子,可是那个臂弯却给人十足的安全感,真的好温暖呢。 她不由的笑了起来,轻轻啜饮一口茶,忽然,她敏锐的耳朵听到院中有轻轻的动静,有人落进了院子。脸色一变,她放下茶杯,随即劈出一掌,掌风推开门,她已闪身跳到门外。 “啊!”一个人被突然出现的她吓了一跳,一屁股差点没栽进花坛里。 楚天边看清了来人,这个很熟悉的不速之客正是穆子风。 “是你?大半夜的你跑这来干什么?难道你还兼职做采花贼?”楚天边警惕的看着他,这小子又不知道要冒出什么坏水来。 “我是采花贼的话?来你这不是亏了。”穆子风白了她一眼,一瘸一拐在花坛边挑了个干净的地方坐好。 楚天边咬着唇,狠狠地问着“你的脚真崴了?”如果崴的不彻底,她想再补上一脚。 “这能装得了吗?”穆子风抬起左脚,伸给她,楚天边捏住了自己的鼻子,穆子风对她晃了晃拳头。 “你到底来干嘛?” “我是来和你说件事的。”说到这,穆子风神秘的扭头看看前后左右。 天边白了他一眼:“大半夜的,除了你有闲心来,这就没人了。” 穆子风想想也对,也不在偷偷摸摸的神秘模样,很像回事地说:“哎,下午的时候,皇上召见我爹了的。” “然后呢?” “皇上问我爹,你和我的婚约,能不能解除。” “啊?为什么!” “还不是你这几天得瑟的,老皇帝看上你了呗。”说到这,穆子风像是怨念的斜了她一眼。 “你胡说。”楚天边反斜回去,穆子风火冒三丈地说:“我胡说??哎,今天上午你是不是去了灵雪宫,皇上是不是让你看了灵妃的画像,是不是说你长的像灵妃。” 楚天边点点头,对,皇上还特意问她看灵妃的画像有什么感觉。 穆子风抬手指了指她说:“你呀!你知道不知道,灵妃是皇上最最爱的女人,你长的像她,他不惦记你,惦记谁。” “可是陶宝说,他的父亲是不会把别的女人当成替代品,是个专情的人。”楚天边私下里和陶宝聊天的时候,陶宝可是不曾一次夸过他的父亲是多么痴情,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皇上专情?哼,骗你那,我娘说,当初灵妃逝世没多久,皇帝就宠幸了一个长的像灵妃的女人,就有了……”说到这,穆子风看了看她,话头一转说:“总之,我是为你好,才来告诉你的,明天早上,皇帝就要宣你进宫了,你做好心里准备吧。” 楚天边心头哀叫一声,惨兮兮地问:“穆子风,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啊,我大姐可是太子妃啊,她的消息错不了吧,她说现在全皇宫都知道,皇帝特别喜欢你呢。恭喜你啊,要当皇妃了。”穆子风挠着脚丫子,瞄了一眼楚天边,她的脸色差到了极点。 “你呀,你说你乖乖的待在万安府,和我悄悄的退了婚是不是就没事了,非得来京城,怎么样,把人搭进来了吧。嘿,这也好,你们楚家有了一个王妃,一个皇妃,马上就成了皇亲国戚了。” “你给我闭嘴。”楚天边冷喝着,穆子风闭上了嘴巴,低头沉默了一下,再抬头,眼中多了一份复杂的情绪,似叹息又似遗憾。 “做皇妃,你就不会这么快乐了吧?”他的声音低低的,转瞬消失在夜风中。 “什么?”楚无边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穆子风站起来,表情马上是没正经的嘻笑,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说:“我就是来给你报个信儿,说完,我就走了。”说完,跃上了墙头。 在墙头上站住,又问她:“哎,你说,皇上会封你什么封号?小灵妃?” “穆子风,你去死!”楚天边捡起花坛边的石子扔了过去。 穆子风哈哈笑着向下一跳,院墙外,传来他的一声闷哼,好像是受伤的左脚先着了地。 楚天边的心情乱到了极点,她的穿越大业刚刚开始,不能就这么落入了俗套,入宫给老皇帝做妃,还是他初恋情人的替代品,不要,坚决不要。 将来,她怎么面对月升,怎么面对洙沙。 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对了,找云端去。 到了云端的院子,知道她睡觉的时候爱在里面插门,楚天边顾不了那么多,猛地用尽全力的掌风一劈,窗户破开,她直接跳了进去。 她这种突如其来的出场方式,把房间里的两个人吓了一大跳。 两个人??? 对,是两个人。 床上,云端和幽颜盘腿相对而坐,中间放着一个摊开的大纸,上面是一堆栗子,而床底下,则是一片剥落的栗子壳。 看到楚天边突然从窗外跃进来,幽颜冷不丁的一走神,牙齿狠狠地咯到了自己的唇上,疼得他扑倒在床里拍打着床铺。 云端惊讶地瞪大眼睛,怔怔地说:“天,天边?你,你,你梦,梦游吗?” 很庆幸,这两个人是在床上坐着,而不是在床上做着…… “妹夫,你,你也在啊?”楚天边看到幽颜,深感意外,幽颜手捂着自己的唇,对她翻了翻白眼。 “天边,你咋了?”云端一着急,东北口音跑了出来。 楚天边一步冲过去,攥着她的手说:“云端,你有没有让人吃了以后会假死的药啊。” “靠,亲姐,你当我是太上老君啊,啥玩意都能炼!” “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没有。电视剧和现实是有差别的。” “妹夫,你有没有!”楚天边又转向幽颜问,他还没从刚才的伤痛中走出来,手捂着嘴,摇摇头。 楚天边怎会相信,追问着:“你们是邪教,怎么没有啊!” “邪教是江湖上人给乱起的,我们再邪,还没有你邪呢!”担心自己嘴唇咬破皮的幽颜很没好气的说着。 “天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云端干脆站起来问着。 于是楚天边把穆子风告诉她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她听,楚云端越听越气愤,骂着皇帝是个老色鬼。 “云端,我以为如果有那种可以吃了让人假死的药,这样我就不会连累你们了,等你们把我运回万安府,我在活过来,可现在,没有那种药,怎么办啊?”天边没了主意,明天皇上真要封她为妃,她却前一晚得到消息逃走,肯定会连累了云端和蝴蝶,甚至还有远在万安府的达人老爹及一家老小。 “天边,我们逃跑吧。”云端突然灵光一闪。 “逃跑?你跟我?你不要你家陶宝了?”楚天边诧异地说。 楚云端无可奈何地说:“陶宝?唉……如果你跑了,万一老皇帝又打我主意怎么办?我美好的穿越之旅,不能到此终结啊。我们可以给陶宝留封信啊,皇帝那么宠爱他,有他说情,自然不会怪罪达人老爹的。” “那我们去哪啊?”楚天边问,自从穿越到这来,除了万安府和京城,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去过,这时,云端把视线转移到了旁边的幽颜身上。 幽颜立马从床上跳下来喊:“我才不带你们俩走呢。” 他真是后悔,后悔自己非心血来潮,像是落下了什么宝贵东西似的来向楚云端告别,本以为这一去参加武林大会,以后相见时日不多,索性买了这个丫头爱吃的炒栗子。没想到,不光搭了栗子又要陪上自己的人,被这两个泼妇缠上,以后就没好日子过来。 云端拽住他的袍子,硬生生的扯回他,幽颜的身材毕竟不似一般男子粗壮,被她这一扯,咣当的倒在了床上。 楚云端索性压在他的身上,可怜巴巴的求着:“你今天来不是说要离开这里吗?带我们一起去嘛。” “我去集贤庄参加武林大会。”被床板硌疼了后背,幽颜哼叽了一声,因为疼而表情痛苦,可是,那出现在常人脸上会很难看的表情,可在他的脸上,却是一种诱惑至极的美。 看的楚云端心直痒痒,一时间愣了神。 楚天边晃着他搭在床边的腿哀求着说:“那就带我们去嘛,好妹夫!” 看这架式,如果不答应的话,这两丫头又不晓得怎么折磨他。 幽颜想了想,他心里并不是很反对,带她们走,起码,云端不用和那个三皇子粘在一起了,这也是件好事。 他挣脱开四只魔爪,呲牙咧嘴的打个激灵说:“真是怕了你们,我带你们走!” 八字不是一般的合(一) 等到日头上了三个竹竿的时候,已经女扮男装的天边和云端,跟着幽颜出现在了离京城十几里外的一座小镇,一上午马不停蹄的赶路,三人人早就腹中空空。看到挂着面字的幌子,就冲了进去,二话不说,要了三大碗阳春面。 集贤庄位于京翎城正北,因为举办武林大会,所以从南方来的江湖中人都要经过这个小镇,让这个本来平凡的小镇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所以,这家面馆的生意也十分兴隆。 等着店小二上面的时候,三个人回头回脑的张望着,其实,是楚天边好信儿的毛病又犯了。以前是在电视上和武侠书上知道的江湖,后来又听两位师父说过江湖,而今天,才是真正看到什么叫江湖中人。 再加上她饱读武林常识,所以,从别人穿着打扮和身上的武器装备就能看出是哪门哪派。幽颜不相信,问着她坐在门边那桌的是哪派,窗户边那桌的是哪派,后进来的那几个人是哪派等等,楚天边都一一回答得出来,让幽颜不由的心服口服。 三个人的说笑声渐渐的放肆起来,引来了店里其他人的注意。应该说,是幽颜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虽是男子装扮,但是那张美的过份的脸,很容易引起无谓的事端,幽颜虽然特意在脸上覆了一张面纱。但仅仅露在外面的那双澄澈妖冶的水眸,便已足够将与他对视的人迷去了三魂七魄。此刻旁边两桌边傻傻的看着他发愣的几名男子,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楚云端转头叫小二拿些醋来,头顶盘发的钗子不小心刮掉了幽颜脸上的面纱,这下子,包括店小二及所有“目击者”,再次魂飞九重天外! 楚云端不禁无奈的在心里长叹一声,美丽真是一种罪过呀,这幽颜真是抢了女人的饭碗。 此时,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小声的议论着幽颜是不是女扮男装,天边和云端吐血的心都有了,真正女扮男装的是她们啊。 幽颜听到了他们的议论,他最憎恶的就是这些男人用那种色迷迷的眼神看自己,那种眼神,他觉得很脏,不由的,眼中闪出一丝阴驽,天边和云端对视一眼,猜他会忍多久再掀桌子。 楚云端手托着腮笑着,自从在万安府后山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在和离洛寒打架后,就一直没有看过他动手呢,好吧,就算她看热闹不怕事大。 就在店里的人光顾看幽颜而忘了吃饭,幽颜已经面露愠色准备发火的时候,小店门口的阳光被一个人影挡住,大家习惯的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披着金边黑色披风,一身黑袍的人走进来,脸上银色的面具反射着阳光。 楚天边顿时妈呀一声,整个人几乎是瘫倒在桌子底下。 竟然是离洛寒。 光顾着逃出京城,她怎么忘了,离洛寒也是要去集贤庄的。 带着面具的离洛寒,眸子中的寒冷之气让店里的人都不由的心中一惊,强大的气场让刚才还热闹的小店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在心中暗自揣测着他的身份。 楚云端表情僵硬的看向幽颜,而幽颜眼睛瞟着身后的窗户,在正式的武林盟主比武大赛前,他还不想和离洛寒交手。 离洛寒显然早已经看到了他们,尤其是正要钻到桌子下面的楚天边。 披风转动,带着阴冷的风,人已经到了他们的桌前。楚云端垂在桌下面的手,正在腰间的锦袋里翻着暗器,而幽颜却是面无惧色的看着离洛寒,嘴角荡起一丝招牌氏腐笑。 离洛寒声音冰冷的说:“我现在只找楚天边,这次不为难你们。” 幽颜一笑,他伸手一拽云端,一揽她的腰,便从窗户跳了出去。 这两个没义气的东西,楚天边抱着桌子腿,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只看着那黑色的靴子在眼前稳稳的站着。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楚天边在心中祈祷着,突然,离洛寒抬起手一拍桌子,内力所致,桌子应声两半,哗拉的散了架,楚天边双手抱着头,出现在了他的眼皮底下。店里的江湖中人都一惊,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有什么过节,但事不关己,也不便插手,只是坐在各自位置上看戏。 都说武林中人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也要分是什么事。 楚天边觉得此时只能靠自己了,拼了! 随即,她一个扫堂腿,但对于离洛寒来说,这太小儿科了,轻松躲过。其实,楚天边是想借机跑出去,她快步跑到门口,一只脚刚迈出去,就已经被人圈住了腰身。 离洛寒揽过她,将她压在墙边,胳膊支着墙壁,把她圈在怀里,面具也凑近了她,慎怒地说:“怎么?见到我就想跑。” “我,你,你干嘛总追我。”楚天边无辜的说着,身子向下慢慢的缩着,可离洛寒一只手已经放在了她腰的旁边,阻止她继续向下滑行。 “你不觉得,咱们俩的帐,应该好好算算。”离洛寒唇齿间的气息扑到了她的脸上,让她浑身麻酥酥的。 八字不是一般的合(二) “离公子,离大哥,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求你了还不行嘛!”楚天边知道和他硬拼也是鱼死网破,所以,她只能委曲求全了。 “大量?不好意思,我属鸡的。” “什么意思?” “小肚鸡肠啊。” 楚天边无语了,她靠着墙壁无奈的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你就那么烦我?见到我就跑?” “是你见到我就凶神恶煞的追好不好,我不跑,傻啊!” 这次换离洛寒无语了,和她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想,抿了一下唇,看来,只能出最后的绝招了,他的必杀技。 “好,我让你走。”他说。 楚天边瞪大眼睛,不是吧,这么好心。 “不过,你先把我的面具摘下来,以后,万一我不戴面具出现在你的周围,你好认出我,提前跑啊。”离洛寒说着。 真是个大暖男,楚天边觉得这主意不错,于是,她伸手去摘他的面具。 手指碰到了他耳下脸庞的皮肤,好滑啊,皮肤很好,轻轻的拿下了面具。 楚天边的瞳孔放大了,同时,周围看热闹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艳阳的照耀着这张面庞,实在是如同不食人间烟火般,白皙的脸盘儿,眼波流转的黝黑眸子,被黑如流瀑的头发微微遮挡的眉毛和光洁的额头,挺翘且线条笔直的鼻子,曲线柔和优美的嘴唇,那略红的嘴唇映衬着妖媚的脸庞,白皙的皮肤更加的深化了他的美丽。 从楚天边的眼中,离洛寒知道自己这招十分有用,他弯一弯嘴唇,那微微翘起的弧度和似乎永远湿润着的柔软给人致命的停滞感。 “看到了,就走吧。”性感的唇齿发出的声音都带着无比的魅惑。 靠,这他妈的还能让人走了吗,已经送到嘴边的极品美男,怎么可能丢在风中。 楚天边知道自己一向没骨气的,尤其是在花美男的面前,她的身体几乎是瘫软的了,声音也糯糯的说:“哥……” 离洛寒努力控制着嘴角上扬的幅度,使劲的抿了一下嘴唇,不让自己笑出来,只是这样的抿下嘴唇,还是就让阅美男无数的楚天边红了脸。 “不走了吗?” 楚天边摇头。 “不走的话,怎么去集贤山庄,对了,你会陪我去追刚才逃跑的那两个人吧。” 楚天边点头。 在所有人的错愕中,两个人已经飘出了面馆,留下一堆雕像在风化中。 小镇北面的山路上,深秋的山林,落叶已经凋零,依稀可见山林间灰色单一的景象,此时,幽颜正拽着楚云端快步的向前走着,刚才只顾着逃,没有来得及去马厩里要马。 幽颜用轻功带着一个不会轻功的人,根本快不了,也累的筋疲力尽,两人抱着一棵大树,大口的喘着气,不能这么跑,这不是累傻小子嘛,楚云端回头看看山路的那一头,打算一会有马车经过,拼个座。 就在这时,树枝间人影闪动,转眼间,一黑一蓝两个人影已经飘落在他们的前方。 “天,天边,你,他,他是谁啊?”楚云端看到楚天边身边的美貌丝毫不逊于幽颜的男子,衣服蛮熟的,那张脸,长的也太漂亮了吧。 “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离洛寒。”楚天边笑嘻嘻的说,像是捡到了宝似的,完全忘记了曾经是谁怕人家怕的要死。。 幽颜斜他一眼,讥笑的说:“哟,易容的功夫挺厉害啊!” 离洛寒冷冷的瞥他一眼说:“你是嫉妒!” “我嫉妒你?我幽颜美貌天下第一,我用得着嫉妒你。” “行了,你别和他犟这事了,快跑吧。”云端拉着他的手喊。 “跑什么啊?你没看到你姐已经见色忘义了吗?他们俩轻功都是上乘,我轻功就算高,带着你这个不会轻功的,能跑多远啊!”幽颜气愤的说。 楚云端抱怨着喊:“天边,你见色忘友,你站在他那边了!” “云端,是你先见色忘友的。”楚天边掐着腰说完,一指离洛寒道:“他是我的菜喽。” “恭喜啊!不过,还是我的幽颜美。”楚云端笑嘻嘻地显摆。 “洛寒美!”楚天边不服。 看这姐俩为这事争论,离洛寒表情不满,瞪向天边说“喂!能不能不用‘美’来形容男人?” “哎,你还不让人家说实话啊!”幽颜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 “停!”楚天边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说:“从现在开始,摒弃前嫌,给我和云端面子,大家和平相处,ok?” “等我当了武林盟主,再和你算总帐。”离洛寒瞪了幽颜一眼。 “那你要小心了,这个武林盟主,不一定是你的呢。”幽颜眼神直视着他。 萧条的深秋,苍茫颓废的色调,一个穿着张扬夺目的红衣,一个穿着深沉肃穆的黑袍。 但同样的是,这两个人都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貌。 幽颜是妖艳的,而离洛寒是冷艳的, 幽颜是从骨子里散发着一种超乎女子的阴柔,而他从骨子里散发出男人的气质。 幽颜是小胳膊细腿细腰的女子身材,而离洛寒是让人喷血的魅力型男身材。幽颜是牛奶般的皮肤,而离洛寒是亮白粉嫩。 莫名的,这两个人相视的画面,像极了耽美漫画的唯美封面,美攻与美受,又是互攻互受,像是在对话着。 “颜,我比你冷,我应该是攻。” “洛寒,我比你大,我才是攻。” 天边和云端对视着,yy的似乎有点过头了。 武林大会(一) 早上起来,泰州城的江湖侠士们便陆续的向集贤山庄出发,不想和那么多人在一条路上拥挤,对集贤山庄地形颇熟的离洛寒带着他们三人走另一条山路。 此时已是初冬,山色萧条,脚下的枯叶也因为骤冷的气温而变得软滑的,说话间,都可见口中呼出的白气。临行匆忙,天边和云端都没带太厚的衣服,不免地感到寒凉。离洛寒和幽颜几乎是同时解下披风给她们穿上,让姐妹俩心底倍感温暖。 行至中午,已经快到了山顶,虽然上山的路多,但最后都会汇聚到通往山庄的主道上。过了前面的树林就要到主道了,四个人也有些累,找了一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下,天边拿出了在客栈时准备的干粮和水。 两个水壶,一个给离洛寒和幽颜,一个她和云端喝。 但楚天边马上发现她这样的安排是一个多大的错误,让这两人用一个水壶喝水,互相喝对方的口水,那还不如让他俩渴死。这两家伙都是讨厌与别人身体接触的,美男癖。 幽颜不容分说先抢过去,喝了一大口,就递给了云端,天边拿着她们的水壶愣了几秒,发觉身边的寒气逼近,马上识趣的双手把水壶呈给了离洛寒。 云端一边用五指挠着头发,重新梳理,一边问着幽颜:“你们神冥宫就你来参加武林大会吗?” “没有啊,我们约的今天在贤集庄会合,估计这会她们应该在路上。”幽颜回答着,说到这,突然神色稍稍一变,想说什么,又把话咽回去。 楚天边伸着脖子问他一个想了一路的问题:“武林正道都恨不得把你们邪教铲除而后快,你们怎么还敢来参加武林大会?” 离洛寒瞄了一眼幽颜,又抬头望天。 幽颜笑了,抚了一下被风吹在嘴角边的发丝,那样子分外的妖媚:“这武林大会是武林中的盛会,历来武林盟主都是能者自居,不分正邪,只要有胆量,都会来的。” “看来你们神冥宫这次是想当武林盟主了。”离洛寒终于开口说话了,楚天边悬着的心放下了,她总怀疑这孩子有语言障碍。 “当然,中原武林乌烟瘴气的,真正的邪门歪道都出自你们所说的名门正派,我们不问世事,却总是来找麻烦,本……我要让你们知道,真正的武林,该是什么样。”幽颜莫名严肃的说了起来,楚云端眼冒桃心,好man哦。 “一个女子,想当武林盟主,真是妄想!”离洛寒嗤之以鼻。 “听说神冥宫的宫主都要由绝色女子担当,估计,以美就能服众了。”楚天边挤眉弄眼的说着,离洛寒嘴角轻蔑的一笑。“呀!你们两个!”幽颜气急败坏的站起来要,离洛寒拿起剑,一副有种你就过来的表情。 楚云端踢了楚天边一脚,明知道这两个人点火就着,你怎么那么欠儿的当枪使,楚天边懊恼的摇摇头,嘴太欠儿了,真是太欠儿了。 “别吵吵,别吵吵,我们快点走吧,马上就要到了。”楚天边不由分说推着离洛寒向前走,云端在后面拽着幽颜。 四个人推推搡搡的走到前面的树林,忽然,走在前面的离洛寒和楚天边突然站住了脚,分别向两边看着,随后而来的楚云端和幽颜见他们站那发呆,顺着视线望去,不由的胃中泛恶。只见树林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穿衣打扮均是江湖中人。 “哈……又来了四个!”一个干涩的声音从树上飘下来,只见一个尖嘴猴腮的矮个男子从树上跳下,随后,旁边的树上又跳下了几个人,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长刀,与普通长刀不同的是,那刀尖的部位多了一个勾子,刀上的血渍已经凝固了。 看着那刀,楚天边心中一惊,失声说:“勒栗勾魂刀!” “哟!这小丫头竟然认得我们。”矮个男子后面一个满脸络腮胡,面目狰狞的男了奸笑着说,眼睛瞟到了幽颜和离洛寒的脸上,马上一副色迷迷地说:“大师兄,看来我们今天有艳福了,这两妞太美了。” “你们在这做什么?”离洛寒冷冷的问,声音一出,络腮胡一惊:“可怜了,这么天仙的美人,怎么声音像男人。” “哈哈哈……”幽颜忍不住捧腹大笑,他虽然是毫无形象的笑,可那妖孽的样子还是让对面的几个男人挪不开视线,离洛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们不会是在这拦截去参加武林大会的人,然后杀了他们吧。”楚云端站在后面问,手掌一翻,毒针已经夹在五指之间。 “小丫头,真聪明!”矮个男子笑。 这不是我们聪明,而是武侠小说里常有的桥断,楚天边心中想着,鄙夷地说:“喂,这么多参加武林大会的门派,你们杀得过来吗?” “哼,少一个是一个,杀一个,我们就少一个对手。”络腮胡说着:“再说,走这条小路的都是些无名小辈,你们来也是送死。” “混蛋,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无名小辈!”幽颜大声喊着,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你是邪教妖孽,还不如无名小辈。”离洛寒白了他一眼,然后昂头冷傲地说:“放肆,我乃浮云山庄庄主。” “呸,少吹了,浮云山庄的人早就上山了。”络腮胡喊着。 “二师弟,少和他废话,别忘了师傅嘱咐咱们的,下手要干净利索。”矮个男子目露杀气。 “你们这群笨蛋,以为耍这种小伎俩就能当上武林盟主吗?做梦吧。”楚天边已经很久没打架了,今天正好过过瘾。 她手在腰间一抽,拽出了九节金丝鞭,‘叭’清脆的鞭子在空间里发出响声。而离洛寒也亮出了剑,鞭子如蛇影般地在林中穿越,剑光如流星般飞旋,他们两个与这几人人打了起来。 楚云端从腰袋中翻出暗器要扔,可袖子却被幽颜扯住,他坏笑着说:“我们不要管,以他俩之力,对付这些小罗罗易如反掌。” 的确,离洛寒的武功深不可测,而楚天边的武功是没边没沿儿,这种耍小聪明的帮派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厉害的高手。 没几个回合,这些人的衣服都被楚天边的鞭子打开了花,余下的人则被离洛寒挑断了手筋,躺在地上哀嚎不不止,看的楚天边浑身发麻,趁着有空忙问离洛寒:“你能不能不挑手筋啊,看的我怪碜挺慌的。” 离洛寒淡淡的说:“我今天都打偏了,其实,我要挑的是他们心脉。” 楚天边翻翻白眼,狠,够狠。 唯一没被挑手筋,却已经满头是血的矮个子跪地求饶:“大侠饶命啊,大侠饶命!” “你现在说,已经晚了。”离洛寒的剑尖指向了他,楚天边手捂上眼睛,不敢看,太可怖了。 “啾……” 突然之间,一个火球从后面射来,速度太快,离洛寒根本没有防备,正和楚云端看热闹的幽颜猛然间飞身冲来,红色的袖子在空中一扬,内力划出了一个蓝色的气流,将火球反拨回去。 幽颜浮在半空之中,冷色道:“火焰谷十二煞?” 武林大会(二) 火焰谷十二煞! 这让楚天边心中一惊,火焰谷位于金翎国南部与同泽国的焰烽山之中,它是一个真正的邪教,听师父说,这他们的武功诡异,手段狠毒,烧杀抢夺无恶不作,但因为地处几国交界之处,无人能管,就是武林中人对他们都谈及色变,不敢轻易招惹。 这时不远处的林中,已落下了十二个人影,每个人的额上都有一团红红的火焰,手中拿着金色带刺的铁球。 “怎么开个武林大会,把他们都招惹来了。”幽颜奇怪地说。 楚天边笑了,高声说:“邪教都想转正了呗。” 幽颜脸色难看,楚云端扑哧的笑了起来。 “来的正好,今天邪教聚齐,方可一网打尽。”离洛寒处变不惊冷冷地说着。 “奶奶的,离洛寒,我刚才不救你好了,让你变成火鸡!”幽颜从空中双脚落地,指着离洛寒就骂。 “这几个小娃娃还有心打嘴仗,死到临头都不知。”十二煞中站在中间的人阴冷地说着。 听他这么说,楚天边手心不由的冒冷汗,碰到对手了,火焰谷十二煞在江湖上恶贯满盈,根本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真正比试,他们未必会输,可是,十二煞都是心狠手辣,阴险小人,而且火焰门的霹雳火球威力无比。 她看向楚云端,只能靠她的暗器伏击,云端读懂她的意思,轻轻摇摇头,她身上的暗器并没有那么多,四个人打十二个人,未免太牵强了。 “这几个人武功都非同小可,先结果了他们。”十二煞中又一人阴森的说了一句。话音一落,十二个火球已经举了起来。 幽颜双臂在空中挥动,十二煞又阴阳怪气的大笑起来:“一个火球你能接得住,现在十二个,你根本就是白废心机。” 离洛寒将手中的剑归鞘,走到幽颜身边,伸出双手,掌中团出寒气,楚天边一步上前,按住他的手说:“玄冰寒掌根本敌不了火球。” 他一怔,“那怎么办?“ “唯一能解决的,就是以邪致邪,神冥宫的移神夺命令最好的对策。“楚天边说道,对付这样歹毒的武器,只能在人的心智上做文章,而神冥宫的移神夺命令是迄今为止,武林中最神秘的武功,说它是武功,却没有招式,像巫蛊一样可以控制人的心脉。 到底有多厉害,楚天边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听雾松山说过,神冥宫之所以在武林中被视为邪教之首,也是因为移神夺命令的原因。 “幽颜,你会不会啊!”离洛寒转头问向幽颜。 “叫声哥,我就告诉你。”幽颜顽劣地一笑。“别贫了!“楚云端看到一个大火球已经从对面飞来,她手中一扬暗器,没想到打到火球上,暗器竟然被融化,她身子一转,袖刀飞出,打向二十四煞中离她最近的那个人,然而那人却是拂袖一甩,打出的暗器被拔了回来。。 “云端,小心!”楚天边飞身扑过去,把楚云端压在身下,旁边的树木上钉进了那帮枚暗器。 幽颜和离洛寒心中一惊,想要过来,但前锋火球已到近前,两人纵臂退开数丈。 “你们俩快躲起来。”离洛寒大喊一声,楚天边拖着楚云端躲到了大石头后面。 十二煞已经越逼越近。怎么办,毕竟还是年轻人,四个人都有些慌张起来,幽颜急忙的摸索胸前和怀里,真的没戴,没有避血符,根本无法用移神夺命令。 幽颜急的挠头,只顾跑出来,怎么把它给忘了。 千钧一发之际,天空中传来一阵梵靡之音,那声音空灵悠远,似歌声舒畅,又似咒语低靡。幽颜听到,面露喜色,楚家姐妹与离洛寒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十几个红衫女子从空中缓缓落下,每人手腕一翻,数道红光打向了二十四煞,在一片惨叫声中,那十二煞像是中了魔一样颤抖着四肢,然后轰然倒地,死伤一半。 “你们是什么人?”受伤的人叫喊着。 楚天边倒抽了一口凉气,轻声对楚云端说:“她们应该是神冥宫的人。” 靠,神冥宫的女人这么多,楚云端这时候还吃起醋来。 “幽水映春秋,冥域罩秋冬,伤我神冥者,魂断命已丢!”说话间,一个穿着青色袍子的中年女子从那些红衫女子身后飞起,她说完这段话,众女子从怀中掏出一道符咒,说是符咒,其实就是一种毒物,如飞蛾一样,速度之快,不等乘下的几煞反抗,只听到哀嚎声一片,火焰谷十二煞从此在武林中消失。 “移魂夺命令!!”楚天边惊喜的站起来喊,楚云端咂咂嘴,妈呀,太玄乎了吧。 离洛寒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传说中的神冥宫,这场面,比传说更让人震惊。 这时那中年女子已率众女子走到幽颜面前,俯地跪拜,齐声说:“参见宫主!”“宫主,让您受惊了。”中年女子温声说着,好像刚才杀了那些人与她无关似的,此刻倒像是一个慈爱的母亲找到了离家出去淘气的孩子。 “没事,你们来的正好。”幽颜平抚一下气息。 “你是神冥宫宫主???”天边、云端和离洛寒都异口同声的大喊,一向沉稳的离洛寒此时也失态,一直当他是神冥宫级位较高的教众,没想到,竟然是宫主。幽颜修长的手指挖了挖耳朵,淡然地说:“是啊!” “啊,你真是女的啊!”楚云端坐在地上手脚刨地的哭喊着,神冥宫一向是女子任宫主,没想到她楚云端好不容易泡到的花美男,竟然是花美女,赔大了,真赔大了,她能接受bl,但接受不了ll啊。 离洛寒冷哼一声,他是女子,怎么心底竟有些失望。 “靠,你骗我妹呢?”楚天边气的一时不知道怎么骂幽颜。 神冥宫的人都面面相觑,幽颜翻了翻白眼,蹲在楚云端的身边,抓着她的手喊:“姐,你是我亲姐,想什么那?我哪骗你了,我是男人啊!” “可你是神冥宫宫主啊,神冥宫的宫主不是女人当吗?”楚云端还哭着。 “幽颜,你脱了验身吧。”楚天边在旁边说,话音落了,她也被离洛寒一巴掌给推离现场。 中年女子看一眼哭闹的云端和一脸无奈的幽颜,她走上前,恭敬的对云端说:“这位小姐,我们神冥宫以前是由女子任宫主,但现任宫主,的确是男子。当初,是我把他抱回神冥宫的。” 云端抹干了眼泪,眼巴巴地看着幽颜问:“真的。” “真的……要不,你还真想验明正身啊。” “行啊!” “滚……”幽颜甩开她,云端心情转好,站了起来去挽他的胳膊。这个举动,让神冥宫的人都瞪圆了眼睛。 “宫主竟然……”中年女子心知肚明地笑了。 “习茉姑姑。”幽颜嗔怒的瞪了她一眼。 神冥宫的人在习茉的带领下,在后面缓慢的跟着,四个人,还是离洛寒和天边在前,云端和幽颜在后的走着。 “你明明是男子,怎么当上的宫主。”楚天边疑惑地回头问幽颜,据二师父讲,神冥宫最上乘的武功,只有宫主能学。所以,神冥宫的宫主会在五六岁的女孩子中选取最美丽聪明者来做继任宫主。至于为什么选女孩,那是因为神冥宫的创立者就是女子,习惯了由女子做宫主。 “我五岁的时候,随家人北上迁移,途中遇到山贼,家人命丧当场,是习茉姑姑救了我,带我到了幽实宫。正好赶上前宫主挑下任宫主,当时大厅里很多小女孩,可是前宫主都没有满意的,习茉姑姑抱我进去,她一眼就选中了我。” “你小时候长的就很美了?”云端犯花痴的说。 “那是当然。”幽颜臭屁的说着。 楚天边笑了,江湖就是有意思,处处有奇遇,没想到传说中的神冥宫宫主是男人,她发现身边的气压低,转头,某块冰坨子正浑身掉冰茬的向前移动。“喂,你怎么不说话?”楚天边的胳膊肘碰碰他,他冷酷的样子,像极了漫画里的3d娃娃。 离洛寒突然站住了,非常严肃地看着她问:“你和我走,还是和他走?” “啊??”楚天边眨巴眨巴眼睛,望向楚云端,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怪怪的。 他扫一眼后面的幽颜与神冥宫的人,冷冷的说:“我不想与他一同进入集贤山庄。” “为什么啊?” “那还用问,人家是武林正道,我是江湖邪教啊。”幽颜笑着。 “知道就好。”离洛寒不再看他,而是又看向楚天边:“你和我走吗?” 他的意思是兵分开路,可是,她怎么可能把云端扔下,为难的看了一眼云端,见她犹豫,离洛寒莫名的负气,突然一提气,双臂一振,已跃至数丈外,向集贤山庄而去。 “真是个小心眼。”幽颜哼一声,楚云端用手肘杵他一下,然后看向天边,她面色灰暗,失意之色流露眼底。 武林大会(三) “真是小气鬼,别理他,让他过他的独木桥,我们走阳关道。”幽颜对离洛寒的背影丢了个白眼。楚云端拽拽天边,小声说:“长的美就了不起啊,咱们也是有骨气的,不鸟他。” 楚天边努了努嘴,唉,心真的感觉空了一下呢。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幽颜一指习茉说:“这是神冥宫的右护法,习茉姑姑。姑姑,这是楚云端,这是她姐姐,楚天边。” “云端姑娘,天边姑娘。”习茉微笑着说,云端咂咂嘴,都说是邪教,怎么姑姑笑起来如沐春风,和颜悦色的,跟自己亲姑姑似的。 天边瞥她一眼,仿佛知道了她的想法,那当然,你家幽颜的姑姑,当然是你亲姑姑了。 “我们进庄吧。”幽颜说着,天边和云端跟在后面,习姑姑带人还是慢慢的随行,一队人马走进了集贤山庄。 这集贤山庄虽不在武林赫赫有名的四大庄之内,却也是举足轻重,这个山庄就像是武林的情报处,又像是武林这个组织的人力资源部门。凡是武林中的重要决策与武林盟主的选举,都要在这里定夺。 集贤山庄的大门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只是一个大门,就有近百米宽,门两边光铜狮子就有六个。 大门被分成了三部分,三处都有人在接待,正中间的,就像是vip通道,四大山庄和十大门派的人通过。左边的则是武林一些大家小派。右边,则是所谓的江湖邪门歪道的派别。 武林大会,大家来都是为了争夺盟主之位,一些小门小派不求盟主,只求能以后在江湖上有个名声,所以也会参加。而武林大会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允许有借机报复之行。因为,毕竟武林中各家各派,还都是有些恩怨的,万一都在这见面了,都顾给自家报仇,那武林大会就变成了战场。 幽颜站在三个入口前,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舌头舔了一下嘴角,云端知道这是他在想事情时的习惯动作。可是,这家伙好像从来不知道他这个动作容易让人心猿意马。果然,周围的武林中人,不管男人女人都风化了。 楚云端仰天长叹,从站在幽颜身边的那天起,她就认命了。这辈子,自己都是给他当绿叶的命了。 她正哀叹着,肩膀被人轻轻撞了撞,扭头,幽颜正睁着他那双美眸,非常认真的问:“云端,你说,我从哪个入口进去啊?” “啊……”云端一怔,这倒是一个问题,犹犹豫豫地抬手,指了指右边的入口:“貌似你应该从那进去。” “呀!让我堂堂神冥宫宫主和那些不入流的小派走一个门啊!”幽颜火大的喊着。 此话一出,原本喧闹的门前突然寂静下来,拿笔登记的笔悬在半空中,排队向前挤的像被点了穴,抬腿向里面走的定在了那……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他。 “神冥宫宫主?” “她说她是神冥宫宫主?” “神冥宫的人真的来了?” “天啊!传说是真的,神冥宫宫主真是绝世美女啊。” “可惜啊,就是嗓子不好,像男人。” …… 这一言,那一语,全都飘进了他们的耳朵。 不一会,山庄内匆匆的跑出来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四十左右岁,一看就属于圆滑型。跑到近前,双手一揖,打量他一眼说:“您真是神冥宫宫主?” 幽颜没有说话,习姑姑伸手亮出手中的血符令,男子脸色一变,马上笑说:“没想到宫主真的来参加武林大会,在下集贤山庄管事,谭仲遥,能一睹宫主风采,真是三生有幸,请进!” 让他这么一说,怎么听着神冥宫的宫主不像是武林中人谈及色变的邪教教主,倒像是某达官显贵的贵公子了。 楚天边打量一眼谭仲遥,脑海里的武林人物谱又翻开了,金笔书生谭仲遥,他的武器就是一判官笔,据说十大门派的高手都输在过他的笔下,应该是个冷酷强势的人吧,可今天一见,倒像是她中学教历史的男老师,斯斯文文的。 眼光不由的向他身上扫去,练武之人都很警惕,有人正上下唰唰自己,谭仲遥一笑:“这位姑姑,有何事?” “哦,我看看,你的判官笔,是金色的吗?”楚天边好信的问。 他一怔,又是一笑说:“姑娘小小的年纪,怎么认得在下?” “认识你,和年纪有什么关系?”楚天边反问,倒把他问的哑口无言。让周围听到对话的人,也都笑了起来。 谭仲遥尴尬的一笑,伸手向左边的入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宫主,请吧。” 武林大会(四) 幽颜似乎还不想走左边,楚云端拽他一下,看什么看,他撅了下嘴说:“我觉得,应该给我单独开一个入口。娘的,等我当了盟主,这大门就我一个人走,其他人全都给我钻狗洞出去。” 此话一出,谭仲遥的满脸黑线。 左边的入口,也有人向里面走,看到传说中的神冥宫宫主也来了,都停下脚下回头张望。谭仲遥在前边分开着众人,在一群嘱目惊艳的眼神中,幽颜走进了集贤山庄。天边和云端对视一眼,感觉两人就是空气。 为了这次为期三天的武林大会,集贤山庄将来的各门各派都分到了各处别院居住,所以,集贤山庄也够大,谭仲遥带他们进门直接左转,中途,还遇到已经来了的参会人员(呃。。只能这么叫。) 谭仲遥与他们都打了招呼,但他们还是更惊诧于幽颜的容貌,谭仲遥并没有和他们介绍幽颜,毕竟,武林人视为天敌的神冥宫宫主出现,还是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麻烦,都攒到武林大会上吧。 谭仲遥引了他们到一座很偏静的院子,正中间的房间正好是幽颜一个人住,天边和云端一间,剩下神冥宫的人都是三四人一间。谭仲遥又告诉他们几点晚饭,会有人亲自送来。楚天边觉得所谓的武林大会,倒像以前她代表公司去参加总公司的全国蓦集大会会,总部找一个山庄,把所有人一聚,供吃供喝,吃喝完开会。 到集贤山庄,也只有谭仲遥一个人出面接待了他们,集贤山庄的庄主,武林中泰斗人物却没有出现。或许,还是撇不开正邪不两立吧,这让幽颜又是一顿发脾气,他的神冥宫,一不烧杀抢掠,二不打家劫舍,压根从没危害过武林的安定团结,还自己开展副业为朝廷的经济发展做贡献,怎么就招武林人恨了呢。 晚饭是几个丫环送来的,菜色还是不错,开始吃之前,习茉用银针挨个试探了一下,才放心让幽颜吃,吃过饭,远处传来乐曲的声音,问侍立在院外的护院,才知道是山庄为参会人员准备的欢迎晚会。 这又把幽颜气的火冒三丈,嚷着不把神冥宫放在眼里,非要去凑热闹,被楚云端和习茉强拉了回来。楚云端觉得不去更好,这小子长了招灾惹祸的脸,他露面只会让自己树敌(情敌)更多,楚云端让丫环找来麻将,教幽颜和习茉打麻将。一直属于塞外的幽颜还第一次看到麻将,成功的转移思想,玩了起来。 趁他们玩的开心,楚天边一个人溜出了院子。 夜风很冷,对,初冬了嘛,当然会冷,楚天边裹紧了披风,走了一会,到了那片热闹之地,一个女子正一边弹古筝,一边吟唱着,周围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楚天边站在人群外听着,其实,音质唱的很普通,可能是这些只知道练武的人根本不懂得欣赏,如果他们听到凤月升唱歌,恐怕就会知道什么叫天籁之音了。 想到凤月升,她不禁忧心起来,已经离开京城半个月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看到她留下的那封信。 还是好奇唱歌之人,楚天边也挤了进去,那穿着紫红色披风的绝美女子,正是绿梅山庄的大小姐梅傲霜,怪不得大家都露出赞许与倾羡之色,原来是武林第一美女。不过这个美女,在幽颜和离洛寒面前,就不能称第一了。想到那个人,楚天边向四周寻去,坐在四周听的,一看就是在武林中身份显贵的人物,但是却没有那个熟悉的人。 转身,准备拨开人群离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人的脚。 “对不起。”她急忙道歉。 “没……咦,天边小姐?”惊喜的喊声在她头顶飘来。 她抬头,竟然是唐义。 “二公子,是你?” “是啊。真没想到,你也来参加武林大会了?你在哪住?” “我在那边那个院子。”她指了一下,那边概括的太多,唐义看了一眼,笑了说:“我以为你会和洛寒一起来,你离开神箭山庄的时候,他因为得病错过了,后悔没送你,就去京城特意找你,说要带你来武林大会。” “他得病?” “你看,我说漏了嘴,他不让我说的,你们从落枫山回来,他感觉自己像中了毒,怕你担心,没有说。还好,傲霜来了,不知道怎么的,就解了他的毒,这没良心的小子,扔下傲霜就去京城找你了。”唐义竹筒倒豆子的说着。 原来,他没有告诉唐家兄弟是被自己用夺魂散迷倒的,楚天边的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他,在哪里啊?” “他啊,他和我哥,还有集贤庄的陆庄主,还有另外几家山庄的当家正商量明天的武林大会呢,还有些航运的事情,洛寒自从十二岁接管浮云山庄,第一次突然自己消失一个月,航运还有武林中的一些事情都等着他回来定夺处理呢。”唐义快人快语的把什么都说了。 楚天边心里暗自思量,一个月,就是他在京城找自己的那一个月。 “我想见他。” “明天吧,天边,不是我不想现在带你去,我真受不了他们谈正事时的气氛,恨不得压死人。我最喜欢听傲霜唱歌了,好不容易才溜出来的。” 原来他喜欢梅傲霜,他怎知梅傲霜倾心于离洛寒,私下里,他们都是知道离洛寒的长相吧,她明白离洛寒为什么一直带面具了,多重身份再加上所肩负的责任,有一张太过美丽的脸,倒是碍事。 不再打扰唐义听歌,她一个人往回走着,欢声笑语被抛在身后,山庄里的冷清让她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入冬了,自从穿越来后,万安城在南方,四季如春,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冬天了,分外想念的,还有冬天的雪。 忽然,一丝丝晶凉落在脸上,仰头,月光下空中泛起白色的光点,下雪了。 她是北方人,她最喜欢的就是韩剧里关于初雪的描写,初雪的日子,遇见相爱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可是现在,只有她自己,仰起头,看着月色下晶莹飘落的白色,她想起了洙沙,那个永远看到她都会眼角充满宠弱,从不舍得给她一个脸色一句重话的温柔男子。 这个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 风吹过,那是许久没有听到过的北风的啸声,心,突然间凄凉而又伤感。 不远处的一所灯火通明的楼阁上,一个人正站在窗前,看着在雪花下呆立沉思的清丽女子,平日见惯了她的机灵古怪,疯张顽劣,突然这样忧郁伤怀,让人莫名的疼惜。 是因为我吗,今天我说的话,伤到你了吗? 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武林大会(五)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用过早饭,所有人都被请到了比武场。 武林人士们陆陆续续到齐,正聚集在比武场四周各自的位置上叙旧寒暄着,听到有人谈起了近日在山庄遇到暗算及火焰谷十二煞的尸体被发现,听说都是神冥宫所为,而神冥宫宫主也到了集贤山庄,几乎每个人都时不时的向周围张望着,连德高望重的四大山庄中的三个当家人和十大门派的掌门也不例外。让他们做出如此怪异行径的原因,当然是那个突然说要来参加的传说中的人物——神冥宫宫主。 没有人不对她的容貌好奇,至今为止,无人有幸得以窥见他的庐山真面目,而今天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暂不提他的来意为何,无人不为终于能见到那个神秘莫测的人而感到兴奋。 在其余人等正忙着准备欣赏传说中的神冥宫宫主的花容月貌之时,有一个人正忙着自己的事。楚云端正在努力的将杀气腾腾的目光往每只胆敢盯着她优乐美不放的色狼身上射,最好射他们个千疮百孔!气死她了! 这是武林大会还是选花魁大赛,怎么一个个都色魔附身的往幽颜身上瞄,她真想撒一把毒,把这帮人都给毒瞎了。看吧,有种就看吧,一会知道他是神冥宫宫主,而且还是一个男人的话,看你们怎么收场。 她感到自己快要抓狂了! 可是身边这位一如既往穿着拉风红色衣服的大妖孽,正拿着一个小金搓子,翘着二郎腿,悠闲地修理着手指甲,非常配合的让大家尽情观赏。 (谁让我长了世间难得的美貌,这不怨我,是我父母给我生成这个样子的,ps:幽颜) 这时,比武场东边鱼贯而入的一队人马,终于让这几百号人的视线成功转移了。能和幽颜抢镜的,当然就是离洛寒。 看到他,楚天边的心猛的紧了一下,他依就带着面具,被几个看上去德高望重的人恭敬的请进来,会场四周的武林人士也纷纷起身,以示尊敬。 幽颜他们仍就坐着,只是他的脸色阴暗起来,楚天边心想着,多亏离洛寒戴着面具,要不然让离洛寒的真面目在众人面前一露脸,一定会像幽颜一样被人们用火热的视线包围住,到那时候,也许她也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忍得住不出手扁人。想到这,不由的偷偷开心的地笑了一下,而坐在斜对面梅傲霜突然将视线锁在了她的脸上,在脑海里想着这个人是谁。 离洛寒坐在了正中间的位置上,那强势的气场,仿佛是这个武林大会只不过是走个形式,最后的武林盟主,非他莫属不可。唐忠唐义兄弟坐在下垂手的位置,唐义来回转头脑袋,楚天边以为他是在找自己,没想到他看到了斜对面的梅傲霜时,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了起来,可梅傲霜只是冷冷的瞥他一眼,视线牢牢的盯在离洛寒的身上。 而离洛寒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还是一副刚从冰河世纪挖出来的冰雕一般。 这时,谭仲遥在台边走上去,站在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老者的眼睛向幽颜这边看来,谭仲遥退后,那老者站起身,走到台前,双手伸出,比武场顿时鸦雀无声。 “在下集贤山庄庄主陆飞蓬,欢迎各位到集贤山庄,众所皆之,武林盟主已空缺数年,今日,将在这里决出贤能之人胜任。按照历年贯例,先由小门派互相比试,前二十名取胜者有资格与十大门派及四大山庄的参赛者进行,最后胜出的二人,进行盟主之位的争夺,希望大家能点到为止,胜出即可,切莫不可伤及性命……。” “阿嚏……”一个大大的喷嚏声打断了陆飞蓬的讲话,所有人的视线转向发现声音的人。 幽颜用手揉揉鼻子,望了望天,自言自语地说:“真是,太冷了,伤寒了。” 天边和云端对他真是不得不崇拜,这小子,真是爱抢风头,不管什么场合,他要是不当主角,都不会消停的。 果然,在场知道他身份的不多,陆飞蓬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被他这个举动弄的一头雾水,老奸巨滑的他,当然不会想的幽颜只是一个小小的抢镜而已,心中正暗自合计着。 离洛寒终于抬起了眼皮,声音冰冷的说:“幽颜,你想干什么?” 幽颜一咧嘴,笑了,笑的风生水起,百花齐放,招风引蝶,一甩云端给他梳理的新刘海,美眸向对面一瞥说:“哟,离大庄主还认得我?” “我怎么可能不认得你呢,神冥宫宫主。” “神冥宫宫主?” “他是神冥宫宫主?” “可惜了,这么个大美人,嗓子这么哑。” “他是男的。”昨天在门口见到过他的人澄清着。 “天啊,比武林第一美女都漂亮。” 奶奶的,再看就剜眼珠子了,楚云端气呼呼的,用手肘一杵身边妖孽的胸口,不高兴地说:“莫叽什么!比吧比吧得了!” “我哪莫叽,是他们莫叽,还先从小门派打,本宫主可没闲心陪那些无名小卒玩。”幽颜将小金搓子向后一扔,神冥宫的一个小宫女机灵的双手接住,放进了随身的锦囊中。 “你不用和他们比试,直接进入十大门派的比试。”离洛寒说道。 “这还差不多,本宫主没心情在这看热闹,回去换件衣服,一会比的时候再叫我。”幽颜说着站起来。 “幽宫主,这不是你自个儿游乐的地方,一切都按江湖规矩来。”陆飞蓬正色着说。 幽颜一笑,说:“江湖规矩不是给你们正道人用的吗?我们这些歪道,你管不着吧。哈!”他笑一下,那笑容妖气至极,美艳得不可方物,一时间让人惊呆了,竟没有词来说他。 “招风吧你!”云端气道,幽颜拉着她的手准备离开,习茉及众侍女也跟着走,云端问楚天边,“你不走啊。” 楚天边瞟一眼离洛寒,他正向这边看来,她摇摇头,云端心领神会,和幽颜走了。所有人都是目送着幽颜离开,大多数,都是被他的惊世容貌所震撼,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幽颜和云端等人早就消失在大家视野之中。 陆飞蓬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离洛寒及其他三位庄主,那三位老庄主一齐看向离洛寒,他轻轻一摆手,意思不用管他。陆飞蓬清了一下嗓子,宣布武林大会开始。 几十个小门派与江湖上一些名不见经传的武林世家为二十个名额展开了争夺战。虽然都不是武学正宗大家,但是,仍是有很多后起之秀的武林奇才。尤其是武林中近年才崛起的门派,涿州郑家的施公子,年纪虽轻却招招狠毒老辣,不留余手,和他比武的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伤。 几个回合后,楚天边便认出他的武功套路,心中一惊,涿州郑家以枪法称颂武林,而这个施公子用的竟然是杞山派的武功。 武林大会(六) 很快,二十个入围的名额产生了,这二十个人要挑战的,是十大门派的弟子和四大山庄的高徒,那施公子仗着身手了得,和他比试的几个门派弟子都被打出了比武台,楚天边不由的攥起了拳头,这小子,太不厚道了。 最后和施公子对决的是唐义,如果胜了唐义,绿衣公子就能与门派掌门人及四位庄主比试。 唐义一向是心直口快,刚才看绿衣公子频频伤人,早已心生不满,他跳上比武台,一指他喊:“比武贵在仁德,点到为止,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及他人,怎能算得上侠义之士。” “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所学无能,还赖我下手重了?”施公子一挑他的细眉,一脸的轻狂,视线还瞟了一眼梅傲霜,梅傲霜目光冷峻,一脸平静。 “那就让我好好教教你!”唐义说着,已经展开拳路打了过来,毕竟是武学世家出身,唐义体型又相当健硕,将唐家拳法使的行云流水,出神入化。 施公子同样用拳抵挡,楚天边看出来他的拳法根本就不是唐义的对手,果然,数十招之后,施公子的腹部被唐义重重的捶了一拳。 施公子倒退几步,表情变得阴险起来,化拳为掌,招数毒辣起来。 “唐义,小心风池穴。”楚天边忍不住的喊出声来。 唐义听到楚天边喊,马上偏头躲开,楚天边站起来又喊:“攻他的下盘承门穴。” 没想到一个女子竟然知道自己武功的命门,施公子不由的气恼起来,武功有些慌乱,四周的江湖侠士们都好奇的看向这个年轻女子。 “这位姑娘,比武中是不充许有人在场外提示的。”一个老者还是忍不住地说道,从他外袍的大襟图案上,楚天边猜得出来他就是涿州郑家的掌门。 “有吗?我怎么没有看到黑纸白字的贴出来啊,你要是帮着你自家人,那你尽管可以告诉他啊。”楚天边说着。 “你这小丫头怎么不讲理。”郑掌门斥道。 “讲理多累啊。”一语让众人均汗,离洛寒面具后面的脸也忍俊不禁。 此时台上,明显被激怒了的施公子突然一道强劲的掌风向唐义当头劈下,其中竟含着惊人的内力,唐义,连忙闪开,之后足尖点地弹起,想要从施公子身侧攻过去。 但此刻的绿衣公子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站在原地未动,全身猛地爆发出一股迫人劲气,须发竟无风扬起,双眼突然的变成血红色,整个人看起来阴邪异常。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绿衣公子的变化惊呆了,几位武林中见多识广的老者不由地站起了身,楚天边也心中一震,杞山魔功! 杞山魔功是曾经杞山派的一门武功,极为诡异,修炼者只需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可以使自己的功力提升数十倍不止,威力惊人!但之所以说它诡异,是因为至今为止,所有炼过的人都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那就是在修炼至某一天时——虽然无人知道会是哪一天,修习之人便会全身内力倒流,筋脉尽断而死!至今尚无一例外。 本来那本记载着此种武功的秘籍叫做“无向神功”,但就因为它所带来的恐怖后果,因此才被人们称为“魔功”。 虽然这门武功只有昙花一现的效果,却仍有心存侥幸心理的人想尽办法的想要得到这本秘籍进行修炼,都企图成为那个“例外”,只是都无一成功,还为争夺这本秘籍而掀起了江湖上的一场腥风血雨。但是在五十年前,杞山派最后传人的消失,所有记载杞山神功的武功秘籍也从此失传。 这施公子是如何得到此书,谁都不解,而且,楚天边看得出来,他并没有修炼到最高层,而只是三四层的功力。不知道是他得到的秘籍只有那些,还是他担心练的太高深而危害自己的性命。 很明显,施公子是使出了杀手锏,唐义毕竟年轻,江湖经验并不多,面对突然变化的施公子,不由的慌了招数。 内力混成一道浑浊之气向唐义迎面扑来,唐义的招数根本无法抵挡,被震伤了元气,喷出了一口鲜血来,唐庄主蓦的站起身来,紧张地望向小儿子,那施公子并不罢手,从袖中飞出一道银光,是一条锁链直奔唐义的脖颈。 “义儿,小心!”唐庄主大喊着,可是那锁链速度之快,他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根本不可能瞬间出现在台上。 在众人的惊呼中,唐义感觉到了锁链冲过来的风声,他几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的光影奔向锁链,只听‘呛啷啷’的声音,一个纤细的身躯轻盈的腾空而起,浮飘在半空之中,手中一条长鞭紧紧的拴住了施公子锁链。 楚天边一双秋水星眸冷冷的看着面露惊愕的施公子,中手持鞭的手腕一转,左手一道内力送到右手,在空中如翻出漂亮的一条莲花。 “啊”施公子双手感觉铁链上突然变成得烫手,一松手,锁链被楚天边卷了去。 楚天边弯腰,准备扶起唐义,就在这时,施公子突然袍袖一动,一道圆形的光环打来。台上的离洛寒眉头一紧,身体一晃,却又纹丝不动。 原来楚天边早就防着他这一招,没办法,武侠书上都这么写的,阴险小人都从背后袭击。她手中的鞭子突然扬起,打飞了那个光环,光环飞上斜上方,将一个旗杆打折。 她旋空而起,鞭子打上施公子的头,他偏头躲鞭子,哪想楚天边是虚晃一招,一脚踹中他的腹部,旆公子被女子一脚踹下了擂台。 “靠,真是欠揍!”楚天边骂着。她身上一瞬间的肃杀之气锐减。缓缓地将手臂上的鞭子缠回腰际,如果不是刚才大家都目睹了这一幕,谁也不会想到那条精美别样的腰带,竟是一件致命的兵器。 “九节金丝鞭?”几位山庄的庄主都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门派的掌门人们也交头接耳起来。 不管大家的议论纷纷,楚天边扶起了唐义,问他:“你没事吧。” 唐义抚着胸口,忍着嗓中的苦腥,勉强地笑笑说:“我没事,谢谢你。” “咱俩还客气什么啊。”楚天边笑着。 “这一局怎么算!”郑掌门扶起施公子,他问着陆飞蓬“堂堂的少庄主竟然找人做帮手,这不是欺负我们小门小派吗?” “这……”陆飞蓬为难了起来。 “欺负你们?老呆瓜,你搞没搞错啊,是你徒弟使阴招在先的。”楚天边骂道。 “在这位姑娘没上场前,唐少庄主已经吐血了,理应我的徒儿胜。” “这……应该是绿衣公子胜。”陆飞蓬犹豫道。 “啊,你们也太有黑幕了吧,武林大会也有潜规则啊。那你的意思就是,武林盟主只要武功天下第一,人品卑鄙无耻也可以喽?”楚天边不服的喊。 “楚天边,你过来!”突然的,离洛寒在台上喊她,这小子,装了一上午,终于肯承认认识她了,本大小姐怎么那么听你的,说过去就过去。 “大叔,我好像不认识你吧。”楚天边气着他。 大叔?众人一惊,一起看向离洛寒,离洛寒一般的寒气,估计企鹅都得冻死。 武林大会(七) “哟,我错过什么好戏了吗?”一个戏谑的声音在外围响起,只见幽颜带着云端和神冥宫的人走了过来。他又换了一件红色绿边的袍子,图案怪异,当然,这衣服出自楚云端之手。 长发被剪短了,只是触及双肩,寒风抚面,一缕缕墨丝下更显倾国倾城举世无双的容貌,虽然衣服怪,头型怪,可是在他身上,却是难得的奇异之美。气氛由刚才的尴尬又一次成功转向惊艳。 幽颜得意的一笑,小声对楚云端说:“我真有压力啊,你看,这帮呆子又失魂了。” 楚云端一笑,快步走向楚天边问:“呀,你怎么还看激闹了,跑台上去了。” 楚天边跳下擂台说:“坐的时间太久,起来抻抻筋骨。” “宫主来的正好,刚才几场只胜出了施公子一人,如果你打得赢他,就可以进入到最后的对决之中。”陆飞蓬说着。 楚天边瞪他一眼,死老头,把那个烫手山芋扔给了幽颜,还真是借刀杀人。 幽颜一撇嘴,笑着说:“好啊!”说完,红衣翻飞,轻盈盈的落在台上,如一条红色的牡丹花艳压群芳,他对施公子勾了一下小手指说:“上来啊。” 这一声上来啊,让台下的这些男人们都心底一痒,明知道是个男人,可是忍不住的被他吸引,这三个字,更招来一些思想不cj的人yy。 施公子犹豫着走了上来,楚云端一看他红红的眼珠,问楚天边:“这小子有沙眼啊?” “那是练功走火入魔了。” “宫主,恕在下无礼了。”施公子阴笑着,那笑容怎么让楚云端都感觉他像是一个采花贼。 施公子使出了他的每一招,快、狠、准!并且速度惊人!可是幽颜却如同儿戏一般,像是在逗弄着一只宠物狗,避开他的每一招式,躲闪他攻击的时候,又旋身飞到施公子的身后,继而一个折转,但施公子还没有看见,幽颜的脸上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稳住身形,大吼一声,周身猝然发出一股巨大的劲气,竟将旆公子硬生生的震飞出去! 施公子在半空中翻了一个身,却脸色一变,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显然是受了内伤。 幽颜一笑说:“这就是刚才把你们几个门派打败的人啊,不过如此啊。” 刚才每个人都是与绿衣公子恶战,怎么到了他这,却轻而易举。 “喂,你的武功比我都邪。天边,他会的是什么武功?”幽颜问向楚天边。 “杞山魔功,不过也只是皮毛而已。”楚天边说着“你用幽魂指就能解决得了他。” “幽魂指?那可是我十岁以前玩的小儿科了。” “不过,对付他刚好。” 台上的施公子擦下嘴角的血,杞山魔功强大的心决让他瞬间恢复功力,施公子傲慢的负手而立,脸色也因刚刚的发功潮红一片,映着血红的双瞳,神色阴邪残佞的说道:“我刚才只是一时疏忽,我让你领教真正的杞山魔功!” 冷汗浸透内衫,紧握的双拳压抑着心中的惊慌,施公子自从那一抹如同戏耍的微笑开始,就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 但他不想就此功亏一篑!那此刻已唾手可得的宝座就这样与自己失之交臂了吗?他好不甘心呐!他有机缘得到杞山魔功,难道不是老天爷给他的机会吗。 突然,施公子感到体内一股真气蓦地聚于丹田,然后向各大穴道冲去,双目更是比刚刚还要显得血红,连白眼仁都布满了血丝,浑身变的燥热难耐,散发着一股阴邪残虐的暴戾气息。 楚天边大惊!不妙!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要走火入魔了。杞山魔功邪门得很,练就初级时走火入魔的话,其程度比练到最高深的一层还可怕。众人慌恐的看着台上施公子的变化,只便见他狂吼一声,气震耳膜,可见内力惊人。下一秒,他像箭矢般俯身冲下擂台,竟直奔幽颜而来! 终于,光华渐渐黯淡,弧影中的赤色身影已隐约可见。突然,一个人体成抛物线状从台上跌落下来,狠狠的摔落地面,激起尘土飞扬。 而那人,正是施公子。 只见他全身布满猩红色的血痕,不深但却触目惊心,谁也没看清幽颜到底使的什么兵器,出手太快了,施公子浑身痉挛,虽一息尚存可正经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他的筋骨已寸寸尽断,表面看不出一丝伤口,可身体里却早已伤筋断骨。 神冥宫宫主的武功实在可怕,离洛寒瞪大了双眼,陆飞蓬暗自擦了一把汗,刚才,低估了他的武功。 惊愕之余,人们才想起台上的人儿,连忙望过去,幽颜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似的模样,身上却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鸷气息,他唇畔含着一抹淡然的微笑,本应倾国倾城,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地狱修罗在向你招手。可明知危险,你也无法将视线从那张亦仙亦魔的脸上收回,红衣锦服与如墨黑发随风轻扬,若说他美得像仙子,到不如说他像死神更贴切——一位妖艳妩媚的绝色死神! “徒儿,徒儿!”郑掌门跑到施公子身边,扶起他,手颤抖着一指幽颜:“妖孽,你竟然打死我的徒儿。” “他死不了,今天本宫主高兴,所以不开杀戒。刚才你徒儿伤及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九,我只不是将他们的债,一起讨回来罢了。放心,他以后,会是个很乖的孩子哦。”幽颜顽劣的说着。 “你……”郑掌门憎恨的看他一眼,却不敢与神冥宫为敌,叫来其他弟子七手八脚将施公子抬下去。 不出意料的,幽颜凭着高深的武功造诣,一路技压群雄,并总是在点到即止之间轻松取胜,同时给对手保留了极大的面子,一时间,让所有人印象中杀人如麻的邪教宫主,竟然还是一个如此宽厚之人。 比武,从早上天亮,比到了夜晚天黑,而进入武林盟主争夺的,就是幽颜与离洛寒。盟主之争,定于第二天一早进行。 武林大会(八) 晚上,气温突然骤隆,天边和云端还有幽颜三个人坐在地上的厚垫之上,围着火炉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云端把双脚伸到幽颜的腿下,拉了拉自己的袍子,盖到她的膝盖,别看幽颜像个火星人似的,其实骨子里是暖男一个,楚天边看二人如此亲昵,心中羡慕着云端的好福气,转念想到离洛寒,心中不由的失落,好像和他之间,隔了太多太多。 “你要是当上武林盟主,我以后就是盟主夫人了吧。”云端挽住幽颜的胳膊说,幽颜条件反射的去甩她的手,可是她的手顺势又攥住他的手,只好忍了,可脸还是臭臭地说:“啊?那我还是不要赢好了。” “喂,你怎么没点动力呢,你来不就是想当武林盟主吗?” “来了以后我就后悔了,我怎么感觉武林盟主比做生意让人操心呢。” “是江湖太复杂了。”楚天边插了一句,云端和幽颜认同地点点头。 “当当当!”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幽颜说了一声进来,一个红衣侍女走进来说:“宫主,浮云山庄的白书亭要见天边小姐。” “哟,不是离洛寒这小子要使美男计了吧,不对啊,应该找我啊。”幽颜玩笑着说。楚云端白了他一眼,不得,得控制这小子的性向,不要是个gay啊。 “哦,我去见见他。”楚天边站起来,走出去,浮云山庄的人来找他,难道真的是离洛寒要见他吗。 走出院子,楚天边才发现,山庄里已经下起了雪,薄薄的轻雪在夜色下闪着星光。一个年近五旬的男子站在一棵树下向这边望来。他身材并不高大,却精神矍烁,一身锦衣华服能看出他在浮云山庄的身份显贵。 “天边姑娘。”白书亭一揖:“在下浮云山庄掌事,白书亭。” “你好。”楚天边点下头。 “在下深夜打扰,是有一件事想向姑娘求证。” “什么事?” “恕在下唐突,请问姑娘师承何人?这九节金丝鞭是从何而来?” 原来是问这个,看来离洛寒之前没有把见过她的事告诉他,怎么说,这白书亭一看就是精明之人,自己如果撒谎,定会让他看出破绽。 略微想了一下说:“其实我不是有意瞒着你,这事情听起来也足够荒诞。我爹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担心女儿家被人欺负,就请来县里的武师来教我武功。那人只教了我一年武功,便走了,而我又酷爱习武,一次在后山玩耍,在一个山洞里捡到了一本武功秘笈还有鞭子,便拿回家自己学习起来。” “你自己学的?当时那个后山是哪?” “万安山。” “啊……九节金丝鞭是冷师兄的贴身之物,此物离手,难道,冷师兄已经遭到了不测?”说到这,白书亭悲戚的摇摇头,低语着:“我苦苦寻了他三十年啊。” “我,我当时并没有看到有遗骨,也许,没死,也许浪迹天涯去了呢。”楚天边实在不想看到他如此神伤。 “不好意思,老朽失态。”白书亭抱歉地说,然后又不解地问:“姑娘真是天姿骄人,竟然能自学得百家武功,可是,怎会与神冥宫的人在一起?” “呃……”总不能说自己妹妹贪图宫主美貌,把人家掳来认识的吧。 “其实宫主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他是一个善良的人,前一阵我们姐妹遭难,恰逢宫主出手相助。” “哦……”白书亭又点了点头,又问:“那敢问天边姑娘……” 奶奶的,这老头怎么这么多问题啊,楚天边两个耳朵都嗡嗡的响,脑袋都大了,如果这是离洛寒问她,早就拳脚伺候了,整来这么一个老古董,她打不得,骂不得。 “阿嚏阿嚏!”楚天边夸张的打起喷嚏来。 “天边姑娘,您这是……” “可能冻着感冒……哦不,伤寒了……阿嚏。” “那,老朽先不打扰姑娘了,告辞,姑娘早早休息的好。”白书亭急忙离开。楚天边揉揉腮两边,下巴差点震下来。 白书亭走到山庄的一半,正好看到在回廊下站着的离洛寒。 “庄主。” “都问出来了吗?” “没有,后来楚姑娘像是风寒,属下不忍心在追问下去。” “她怎么风寒了?” “不知道,看样子挺重的。” “她是南夷之人,定是不习惯北方的寒冷,你一会以你的名义,去给她送点暖身丸,御寒之用。” “庄主,我把你从小看大,第一次见你如此体恤一个女孩子啊。” “谁体恤她啊。”离洛寒撅下嘴,转身走出院子,白书亭低语:“如果我晚回来的话,你是不是都走到人家那边去了。” 不远处的回廊边,梅傲霜隐身在那,望着驻立轻雪中的主仆二人,他们的话,她也悉数听到耳中,使劲咬着唇,眉心紧皱,脑海中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楚天边。怪不得看她面熟,原来她那个在神箭山庄外遇见到的女子,原来她就是那个离洛寒在京城里看到,便扔下自己随其而去的女子。 女人特有的炉火让梅傲霜艳丽的容颜变得狰狞起来,她愤然转身,向在集贤山庄的另一边,一处幽静的院落走去。 与庄中的喜气截然相反,这个院子里有着沉重的哀气,守在门外的家丁认得她,主动的将门替她推开。 房间中,郑掌门正坐在施公子的床边,暗自垂泪,他一生偏爱武学,却膝下无子,这施公子是他唯一爱徒,自幼聪明伶俐,本来郑掌门想好好待他,指着他养其终老,谁料到,竟然变成了今天的局面。 看到梅傲霜进来,郑掌门重重的叹气。 “姨丈,施表哥可好些了吗?”梅傲霜轻声问着,郑掌门的夫人与梅傲霜母亲两家是世交,亲如姐妹,所以梅傲霜与郑家更是熟识,而那施公子一直觊觎她的美貌,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她心中不免暗自庆幸得以脱手一个麻烦,而且,还有好好利用一番。 “恢复了神智,不过痴痴傻傻的。可恶的幽颜。”郑掌门捶手愤恨。 “其实,这事不能怨幽颜。”梅傲霜说着。 “那怨谁。”郑掌门看向她。 “楚天边!!惹不是楚天边告诉幽颜用什么武功,表哥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姨丈如若心不甘,可以对她下手,否则,明天比试起来,楚天边帮着幽颜打赢洛寒,那我们武林正道岂不要向邪教俯首称臣了。” 老者面色一暗,点点头说:“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那丫头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测,施儿不是她的对手,别说我。” “姨丈,姨母不是有一味毒乃是当年天下第一毒王所赠吗,毒王失踪三十年,估计此毒也无人可解。” “对,傲霜,你最聪明了。哼,我要让她付出代价。”老者目露凶光的说着。 梅傲霜嘴角勾起,手指轻轻的转着手腕上的镯子,楚天边,别怨我,谁让你敢染指我的东西,离洛寒,是我的。 武林大会(九) 武林盟主,到底会花落谁家。如果是离洛寒夺得盟主之位,以几十年来的正邪恩怨,幽颜恐怕凶多吉少,很难走出集贤山庄。如果是幽颜取胜,那么,平静三十年的江湖,会不会又陷入一场腥风血雨。每个人都揣测着,没有一个人敢断言到底谁最后会胜出。 一大早,比武场的周围就早早的聚满了人,昨天下过的薄雪早被西北风吹的一干二净,响晴的蓝天也像是被水冲洗过后的晶莹通透。但是,入骨的寒风还是让人们感觉到冬天的寒冷。虽然穿了一件厚厚的皮毛披风,换了轻便的粉色夹袄,但是楚天边还是感觉到冷,在南方生活的太久,真的不习惯北方的天气了。 习茉见天边和云端都手脚冰冷,脸色苍白,就分别给她们吃了神冥宫特质的丹药,让她们的身体保持着一定的温度。 幽颜又穿了一身拉风的红色锦袍,而楚云端也穿了红色的夹袄和棉裙,咋一看,还以为这不是武林大会,像是他们二人成亲。楚天边一直不喜欢红色,在现代社会里,她活了二十六年,就没买过一点沾红色的物件,包括本命年在内。可楚云端却是个严重的红绿控,两人二十年友情生涯中仅有的几次争吵,就是逛街时因为选不选红色而争辩。 如今到了古代,楚云端遇到了超级红色控的幽颜,这两个人真是对了撇子,遇到了知己,把衣服的颜色另类到了极致。不过楚天边还是不得不佩服,仗着长一张绝世无双的美貌,再难看的东西穿幽颜身上,都是美仑美奂的。 果然,幽颜和楚云端一入场,在场的武林人士们纷纷惊诧之色溢于言表。离洛寒早一步到场,他瞥了一眼幽颜,视线落在了坐在最后面的楚天边脸上,看她面色微红,不知道是穿多了还是伤寒发热。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楚天边扭头想偷偷看一眼离洛寒,可一扭头,正好对上他投来的眼神。没想到她会突然看自己,离洛寒眼中的关切与温柔来不及收回,硬是定住了。楚天边不由的轻笑出声,离洛寒微低下头,虽然带着面具,但楚天边能感觉到,他是在害羞。 还真是个小孩子呢。 陆飞蓬走上擂台,四周的人们安静,他对四下一拱手说:“今天武林盟主争夺,点到为止,莫伤和气!”说完,不放心的看一眼幽颜,然后退至一边,分别对离洛寒和幽颜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离洛寒站起身,微微扬起下颌,白书亭替他解去身上的黑色蟒袍,交给身后的侍从,只是这样普通的举动,可在离洛寒身上却显得非常有范儿,像是巨星一般。 幽颜抿下嘴,习茉马上明白,轻声说:“宫主,我替你解去披风吧。” “我来!”楚云端夹在习姑姑中间,这么白给的揩油机会,怎么能让她错过,她盯着幽颜露出一个八颗齿的笑容,手解着他脖子下的红带。视线不由的落在他的若隐若现的锁骨之上,一个男人,锁骨长的比女人还销魂。 “楚云端!”幽颜的脸从白到红又到黑。 楚云端才发现自己只顾着yy他的锁骨,竟然将披风的结系成死结了。 空中一阵冷风吹过,楚云端的额头冒下几滴大大的汗珠,楚天边叹气,也就是幽颜敢让这个神经衰弱的人解带子,某人一向是死结控。 “嘻嘻!!”楚云端笑笑,手指一划,让旁边坐的武林人士一惊,好快的手法,没想到一个小女子袖中却有如此锋利的暗器。 红带子被割断了,幽颜臭着脸,抬手戳下她的额头说:“等比完了的,我再和你算帐。” 说完,一纵身,跳上了擂台,红衣飘飘,如仙子落于台上,对面站着一身黑色华服,冷峻霸气的面具男。两个人都不说话,逼视着对方,良久,良久,看的台下的人脖子都酸了,这个画面,有点美好,一个极有yy天份的古人忍不住说:“好配啊。” “切……他是我dia````”楚云端喊出了小沈阳的腔调,对擂台上的两人喊着:“你们互相瞅什么啊,又不是没见过,说话啊!” “凭什么我先说!”二人异口同声的说,互瞪一眼。幽颜努了努嘴,能和他的大眼睛抗衡的,只有离洛寒,可是他带着面具,再瞪也没他大,想到这,嘴角腐笑起来。 这功夫这两人还互相斗气比这个,众人纷纷跌倒。 陆飞蓬急忙出来打圆场说:“盟主之争,二位要选择同一样兵器,这样才工作,我建议二位使剑如何?” “行!”二人同意。 马上有人送来两柄长剑,二人接了过去。 “你先来?” “为什么我先来?” “呀!我比你大!” “我二十三,你多大。” “我也二十三啊。” “哎哎哎!用不用问问八字合不合啊!”楚云端不耐烦的说:“快比吧比吧得了,姐没空陪你们莫叽。” “哈哈,问完八字是不是直接送入洞房啊。”楚天边笑说,众人一头黑线,幽颜手指了指她,就在这时,看着黑影疾速向自己扑来,原来是离洛寒先出招了,幽颜及时反应,飞快的旋身向一旁闪开,险险的避开了离洛寒的签,可是剑气所指之处,台边的旗杆被折断。功力骇人,让幽颜原本玩笑的眼神变的凝重起来。幽颜迅速后退,手中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剑芒,凌厉无比的一剑逼得离洛寒不得不放弃攻击,向左边闪开。幽颜右手收回剑,左手手掌一翻,楚天边看到他掌心聚结的红色,惊呼:“幽魂砂,洛寒,用玄冰寒掌。” “楚天边,我可是你妹夫!”幽颜气呼呼的喊,离洛寒眼中得意,出了玄冰寒掌,是退了一步,便击出漫天掌影向幽颜袭去。 此时的幽颜,面对离洛寒猛烈的攻击,没有躲闪,足尖点地借力弹起,朵朵饱含内力的剑花迎向幽颜潇洒挥出。 台下的人们只见两个身影超速接近,斗做一团,惊人的速度让人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招式。只有在场十大门派的高手才知道,在短短的几秒钟内他们已经过了不止数十招,并且每一招都是狠招,迸发出的劲气让人靠近不得。 道道迸射着森森寒气的银色光华随着一个红色身影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转眼间便接近了离洛寒,随即二人又卷入那宛如狂风般威猛无比的冷冽银光里,再也脱不开身。 那一轮轮的银芒弧影逐渐缩小,带着无与伦比的雄浑劲气,纵横交织成一幕绵密的狂风暴雨,气势如宏、呼啸着足以令天地为之变色。 到底谁会取胜,根本无法预知,神冥宫的武功一向不在江湖外传,所以诡秘的很,离洛寒处处小心,凭着深厚的内力和精湛扎实的武功迎战。两个人心里,倒不在乎了武林盟主的地位,而是棋逢对手的酣畅淋漓。 “楚天边,你给我闭嘴啦!”楚云端拽着楚天边坐下,她再帮着离洛寒,那优乐美就要吃亏了。 “天边姑娘,吃些糕点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突然适时的出现了一个乖巧的小丫环,端着一盘黄色的沙糕站在她们身后。 楚云端顺手拿起一块,塞到了楚天边的嘴里说:“快吃快糕点堵住嘴得了。” 见她塞自己嘴里,楚天边笑着吃了下去,楚云端回手想在拿一块,可是那小丫环却没了踪影。 “靠,没我的啊!”楚云端怨念着,再一看楚天边,嘴里塞的鼓鼓的,故意气她,不让她吃。 “我告诉你,刚才的我可没试有没有毒,你小心点啊!”楚云端坏坏的一笑,她们在外面,一直都是要用银针试过才吃的,因为,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她刚说完,楚天边就脸色一变,云端心中得意,猜想是吓到她了。可只见楚天边眼睛突然直盯着她,那眼神中的惊恐让云端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天边,你装的也太像了吧!”楚云端笑着去拍下她的肩膀。 可是楚天边被她这一拍,直挺挺的向后倒去,眼睛慢慢的合上,嘴角已经溢出了黑色的血。 “天边!”云端唤彻天际地大喊一声,周围的人们注意到已经倒在地上的楚天边,她面色急剧发黑,虽说都是武林中人,可是真看到这种事,还不都先惊叫了起来。 习茉迅速跑到她身边,摸下脉,伸手点住她身上的几处穴位,惊慌地说:“她中毒了!” 刚才只是玩笑,只是一时疏乎,竟然就被人下毒,楚云端急忙对台上打的难解难分的两人喊:“别打了,快救救天边啊!她中毒了!” 楚云端带着哭腔的喊声,让台上两个人停止了比试,也让主看台上的三位庄主惊的站起了身体,唐忠和唐义急忙从另一边跑过来。 但最快的,就是离洛寒,飞身而下,落在楚天边的身边,抱起她的上身摇晃着说:“天边,天边!” 可是楚天边已经气若游丝,完全没有了意识,陆飞蓬马上下令关闭集贤庄大门,任何人不得离开。 “她中的什么毒?你不是会解毒吗?”离洛寒对楚云端喊着。 楚云端慌乱的倒着锦囊中的药丸,哭着说:“我不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我看不出来,这次我看不出来,师父没教我啊。” 幽颜手握着楚天边的手腕,面色一紧地说道:“此毒好厉害,无影无形中瞬间就能夺了人的心智,下毒的人那?” “是一个丫环,送糕点来的丫环,我一回头就找不到人了!” 陆飞蓬对谭仲遥说:“马上招集所有丫环下人聚到侧院,让楚二小姐查找。” 谭仲遥马上领命,带上人跑出去,又围上来一堆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都给我闭嘴!”离洛寒恼怒的一吼,顿时鸦雀无声,他抱起楚天边,众人马上让开一条路, 离洛寒抱着天边离开,幽颜和云端等人紧随其后。 魂游 一 怎么满世界都是白茫茫的,分不清天与地,空间中明明下着雪,却丝毫没有落到自己身上。待白雾慢慢散去,楚天边蓦地发现,她竟然浮飘在半空中,抬起手,慢慢的交握,竟然抓不到自己的手。 她现在是魂魄吗? 一定是的,她最后的印象,就是吃下那糕点时,五脏六腑仿佛被火灼烧一样,好像把她体内的一切都烧空了,是谁那么狠毒,竟然要害她,致她于死地。 难道是死了吗?所以她变成了孤魂野鬼。 不要,她不要变成游魂,重生一次的她,有太多不想舍弃的人,虽然是离奇的穿越,可是她爱着这个世界里的人,她不想再离别,再重来一次。白雾渐渐退的干净了,她向四周看着,脚下苍茫的大地中是一条笔直的大路,这条路,不是走向京城的官道吗?她来的时候,正是送蝴蝶进京的深秋,而此时,则是满目萧条的初冬。 这时,一串马蹄声远远的从官道南边传来,前边是一辆载人的马车,后面是三辆装着箱子的马车,及十余骑快马,前边的车帘撩起,露出半张惊世妩媚的脸庞。 洙沙!!她失声的喊着,却没有声音,因为想着他,她的魂魄已经闪进了马车之中,浮在车棚顶俯视着车内。 马车里,有个小小的火炉,还算温暖,这里不只有洙沙,竟然还有小包子。 小包子的头枕在洙沙的腿上,蜷着身子窝在一侧睡觉,洙沙小心的把暖炉放在他的脚下,纤细的手指又把披风轻轻的给他掩好。 虽然动作极其的轻,但还是惊动了他,小包子迷糊的撩起一半眼皮,昵喃着问:“哥,到京城了吗?” 洙沙眼角中露出满满的疼爱说:“还没有,不过大约还有十日的路程,应该到了。” “好想云端姐姐啊。”小包子委屈的抽搐着小脸,红红的小嘴也撅了起来。 洙沙伸手手温柔地抚着他圆圆的小脸,低声说:“她一定也很想你,放心的睡吧,我们离京城越来越近了,到了京城,就见到她们了。” 小包子点了点头,抿嘴笑了笑,又向洙沙的怀里缩了缩,满脸依赖的睡着了。而洙沙轻轻的哼起了《倾国倾城》的调子,听着他的歌声,小包子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进入甜甜的梦乡。 洙沙,你带小包子去京城,是特意找我们的对不对,看着洙沙哼着这首歌,眼中无尽的思念。 洙沙,楚天边呼喊着,可是他根本听不到,看不到。泪滑过,却在空中渐渐消失。 内心正纠结着,眼前的情景却像雾一般散去,又出现了另一个场景,竟然是京城乐府里。 同样,一阵如泣如诉的笛声传来,依然是《倾国倾城》的曲调,白色的湖面上,冰冷的湖心亭中,凤月升正坐在那里吹着,一行清泪缓缓的流出他的眼眶,哽咽着,竟然吹不下去了。 楚天边飘到他的对面,伸手想抚去他脸上的泪,可是手却穿过他的身体。 “月升,又在想她了吗?”一个深沉的声音,楚天边回头,看到三皇子陶宝踏雪而来。凤月升坐着,陶宝站在他对面,中间蹲着楚天边,可是,他们根本看不到她。 “怎能不想。”凤月升哀叹着,放下手中的笛子,从袖子中拿出一封信,那是天边临走时给他写的。这信好像被他看了很多次,纸已经折的很旧。 摩挲着信纸,他幽幽地说:“她说她喜欢我,她的心里有我,她不会屈服皇权去面对不爱的男人。傻瓜……你怎么信了他的话呢。” 陶宝叹口气说:“如果不是子风,你和天边早就终成眷属,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那我也不会和云端分开了。”他咬下唇,同时气愤地说:“该死的穆子风,都他害的,父皇找穆大将军,是让他与楚家解除婚约,为的就是把天边许配给你。只不过没有和大将军明说,穆子风竟然捕风捉影,张冠李戴说是父皇对天边有非份之想,哼!”说到这,他使劲的右手捶了左手,好像捶在某个可恨的人身上。 原来,皇上是要把她许配给凤月升,楚天边哭笑不得,穆子风啊穆子风,你这个混蛋白痴二五零,你害苦了我,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这时的凤月升表情更加暗淡,忧伤的说:“第一次,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的喜欢我,第一次,他可以不顾一切的为我,为什么,命运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月升,你放心,无边会回来的,她心里有你,肯定是放不下你的。还有……你终于明白了,父皇的心里很爱你的。” “那,是你的父皇。”凤月升站起身,收起笛子要离开。陶宝拦着他说:“你心里装不下他吗?” “我心里能装下的,只有天边。唉……我回房了,你自便。”凤月升说完,与他擦身而过,快步离开。 陶宝的视线紧紧追随着他的背影,楚天边也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孤寂背影,月升,看来与皇上的关系,并不简单。 魂游 二 那样神情哀伤的月升,让楚天边看在眼里,心仿佛被人硬生生拉扯出去,月升,月升,她轻声呼唤着,可是凤月升根本听不到。回到房中,他又举起手中的笛子,微闭双眸,继续吹起来。 在那充满哀伤委婉的笛声中,楚天边的身体像被一根线拉扯着起来,离开了地面,看着凤月升,一点点的变小,看着乐府,一点点的变小,看着整个京城的轮廓也在一点点的变小,最后,又是一片片浮雾与白云遮住了眼前的视线。 身体轻的如羽毛一般,在白茫茫的空间中飞快的穿梭。 眼前再一次由混沌变得清朗时,竟然是身在阳光明媚的一片——墓地之中。 楚天边认出这个地方,这是她穿前之前的城市墓地,她的父母就葬在这时,第一次来这个墓地时,她只有18岁,父母因飞机遇难,她从那时起一个人坚强的生活,父母遇难后给她留下了一大笔赔偿金和一所房子,于是父母在国外,一个人在国内生活的小佳带着红飞就搬了过来,三个女孩子一起生活。 但是每一年夏天,她都会来这祭拜她的父母,每次来,墓地中就开着一片片美丽的雏菊,透着感伤的离别。 她的父母,也应该在另一个世界里吧,她视线落下,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手捧着一大束菊花缓缓走来,看清他的样貌,楚天边知道,她的声音,他听不到。 他是红飞的哥哥,洪涛,那个从小把她和小佳都当成亲妹妹的亲切男子。 他表情肃穆的走到一个墓碑前,弯腰把花束放在墓前,楚天边飘过去,看到墓碑前的照片,她大吃一惊,那上面有三张照片,正是她和小佳,还有红飞。 怎么死了呢,当时明明看到是身体消失的,对了,这时楚天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应该是身穿才去,怎么她们却魂穿了,那身体哪去了。 “红飞,哥哥来看你了。”洪涛伤悲地自言自语着:“昨天罗姨在医院醒来了,她说你们打麻将之前,她烧着开水,玩久了,就忘了这事。我没怪她,她年龄大了,记性不好,可是哥哥心里还是难受,煤气罐爆炸,她能被震飞出来,可是你们三个怎么会……连什么都找不到。”说到这,洪涛慢慢蹲下身子,手支着头,懊悔着。 等等,楚天边回想了一下,煤气爆炸?罗姨受伤? 当时不是打个雷,然后那桌上的麻将变了色,她们才穿的吗,怎么还有两个版本,她听的一头雾水。 洪涛叹口气接着说:“大哥很想你们,我买了空墓给你们,是希望你们不要当游魂,有地方可以去,红飞,你一定笑大哥迷信了。”说到这,他从兜里换掏出烟,点燃一支,继续说:“我记得,大霜说喜欢闻我抽的烟,这个牌子,我一直没换过,对了,大哥要结婚了,是一个扬州的女孩,很温柔,也很漂亮,你们替大哥开心吧,这段时间,大家都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了,过着自己的日子,都很好,你们不要惦记。我也要去扬州了,不会总来看你们,但是,大哥会一直想着你们的。” 重重的叹气,洪涛眼底浮着泪光,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手指轻轻的在红飞的照片上轻抚着,嘴角轻轻扬起说:“我的妹妹是天使,现在,你应该在另一个大哥不知道的地方,快乐的生活吧。” 这句话,也像说给他自己,让他自己更加的相信,听到这,楚天边的泪再一次无声无息的落下来,想起小时候,她和小佳那样羡慕着的红飞有个哥哥,所以也争着抢着粘在洪涛身边,以至于洪涛不管买什么也都是三份。 最后一口烟抽完,烟蒂掉在地上,洪涛用脚踩了踩,又在墓前伫立许久,等到夕阳斜下,园中的雏菊被染上一层金红,他的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楚天边听到对面一个温柔的女声问他什么时候回去,等他吃饭,洪涛表情也变得轻松,回答了一句放挂了电话。 再看一眼墓碑,然后才顺着来路慢慢的走去,夕阳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楚天边目送他伟岸的身影离开,轻声说着:“洪涛哥,你放心,我们都很好。” 洪涛感觉一阵风刮过,风中似乎有着什么声音,他蓦地回头张望,四周,只有他一个人。 紫苋之毒 一 天雪山,在金翎国的最北,位于北疆与无人寒地之间,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冬天,而主峰天雪峰更是一年四季被冰雪覆盖,这就是神冥宫的总舵所在。这里的山势险峻,还被冰雪常年覆盖,一般常人根本无路上山,就算是武林中人侥幸上山,但天雪峰下环绕着一片千年的魔杉树,此树间终年凝结一片白色毒雾,没有解药者,根本过不了这片树林。所以,这就是神冥宫被武林视为异己之处。三十年前,当时的武林盟主联合十大门派诱前宫主出天雪山,也是逞一时这勇,结果根本没有撼动其一点根基。 神冥宫的第一条宫规,就是非神冥宫之人,不得擅进天雪山。不过,这一条,被天上地下,唯他独尊的现任宫主幽颜给破除了。 楚天边在集贤庄中毒昏迷,离洛寒与幽颜同时放弃比试,将武林盟主之争推迟到一年之后。然后,离洛寒与楚云端带着不醒人世的天边,随幽颜一同回了神冥宫。幽颜虽然继宫主之位,但武功卓越,可是解毒却不是行家,论行家,只能回神冥宫中找一个人。 楚云端瞪大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老太太,用‘老太太’这三个字形容她,都太年轻了。她至少也得近百岁了吧,头发比外面满山的雪还要白,却一根都不凌乱的梳在脑后,盘成一个发髻,瘦弱的身体,本来就不高,还佝偻着,脸上和手上的皮肤犹如千年的老树皮一般,只是从针包上拿一根细针,眼睛却瞄了很久才拿到。 她倒吸一口凉气,这哪是世外高人,还不如说是某个山洞里成精的老妖精,心里没底的望向幽颜,幽颜却一脸虔诚地站在她身边,不止他,所有在场的神冥宫的人都是和他一样的表情。她再一瞄离洛寒,刚才在登天雪峰的冰梯上,她没感觉到多冷,现在是在脚下有热气的屋子里,可她却感觉到自己要冻僵了。离洛寒身上的冷空气,足以让这间屋子里成冰箱,显示,他和楚云端的怀疑是一样的,都信不着这个老妖精。 寂静的屋子里,响起了老太太的声音,同样,也是干竭的,像是能刨出木屑的声音:“年轻人,这么一直盯着我,怕我把你的心上人扎坏了啊?”她没有抬头,只是用耳朵,就能凭一个人的气息,知道这个人的状态,楚云端佩服她的功力。 “我是怕你扎不上!”离洛寒阴沉地说了一句,这句话,让屋子里的神冥宫人都身子一颤,想必这老太太在神冥宫地位特殊,从来没人敢如此出言不逊,连平日时嚣张特行的幽颜在她的旁边都像是一个乖乖的孩子。 果然,听到他这句话,老太太呈三角形的眼睛转向了他,捉不出任何情绪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打量了他良久,这意味不明的直视,让屋子里的人心中都没了底,幽颜正决定是否禀弃前嫌替离洛寒解围时,老太太开口说了一句让众人呆若木鸡的的话,“现在外面的男子,都长得比女子还要漂亮吗?” 离洛寒脸上阴鸷,幽颜扭头偷笑,楚云端摇头叹息,的确,世上有此二人,真是断了女人的活路。 “快点救你的人得了。”离洛寒冷冷地说着。 楚云端实在忍不了了,她可不能把楚天边的小命就这么毁在这个冰山上,对离洛寒作了一揖说:“你是我亲哥行不行,咱是求人家救人的,你有个求人的姿态行不?离大庄主。” “谷婆婆心肠最软了,平常最受不了小辈们在她身边撒娇哄弄了。”习茉姑姑在一旁说话暗示着,幽颜一副事不关已,看热闹的表情瞅着离洛寒。 楚云端不想在陪他们玩下去了,她蹲在谷婆婆的旁边,可怜兮兮地说:“婆婆,婆婆,我姐姐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了,她不能有事啊,求求你救救她吧。”说到这,眨巴眨巴眼睛,眼泪掉了下来。 谷婆婆干枯的手指去擦她脸上的泪,同时说道:“孩子,你放心,我自会救你姐姐,可是在救她之前,我要让这臭小子答应我一个条件。”说完,瞟一眼离洛寒。 紫苋之毒 二 楚云端急忙冲他使眼角,幽颜肩膀使劲的一撞离洛寒,他上前了一步,微微仰头说:“我是浮云山庄庄主,掌管着金翎国航运,家业丰厚,天下宝物不说应有尽有,但也不乏世间珍奇,你说吧,想要什么?” 他这么说完,幽颜冷笑了一下,楚云端心中叫苦。 果然,谷婆婆眼神凛冽道:“臭小子,别看老婆子久居深山,也知道你们离家宝号,世间珍奇?我们神冥宫百年累积,也不比你们家少。你以为老婆子稀罕你那点破烂玩意儿?”显然,离洛寒的态度惹恼了谷婆婆。 楚云端踹死他的心都有了,看一眼躺在床上的楚天边,真想拽起她来,让她好好看看她相中的菜,是什么个货色。 离洛寒被她一说,白皙的脸微红,有些尴尬。 谷婆婆压一口怒气接着说道:“你们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吗?” 众人皆摇头,谷婆婆一笑说:“此毒名唤紫苋。” “紫苋花?”楚云端脱口而出,谷婆婆看她一眼,问道:“你知道紫苋花?紫苋花已绝迹五十年,你怎会知道?” 这当然是雾松山告诉过她的,以前师父教她制毒的时候,曾提过世间有一种至毒的花,叫紫苋,花朵紫色,美艳天下,但此花毒性凶狠,其绝迹就是因为自己把自己毒死的。 楚云端摇摇头说:“我,我不知道,听你说这两个字,感觉像是个花名。” 谷婆婆不在追问,继续说:“这花叶虽是紫色,可是熬汁后便是无色无味,乃是百毒之首,人服用后,面色发黑,气脉紊乱,魂游四方,中毒者看似昏睡,其实只是毒性慢慢发作,此毒最凶狠所在就是,遇到青草之气,就会立即气绝身亡。幸好,她中毒时是北方,冬雪覆盖,触不到草气,颜儿,你做的决定很对。”她说到这,夸奖了一下幽颜,楚云端心中暗叫好险,当日在集贤庄,她第一个反应是要带天边回万安府找师父,但担心师父们暴露行踪,所以听了幽颜的话,来了天雪山。如若回到四季如春的万安府,那纵是有回天之术,也救不了天边。 “此花绝迹,所炼丹药,也只是我有,后来就剩下一颗,我不想让这种毒药留在人间,便交给了我的徒孙让他将此药扔进化毒池,没想到,他竟然私自将紫苋留下,还转赠他人。”谷婆婆说到这,楚云端马上问道:“找到转赠的那个人就找到下毒的人了,他什么不好送,拿毒药送人,脑子有病吧,你徒孙呢?他在哪里?”楚云端在想,见到她的徒孙,说什么也踹上几脚。 说到这个人,习茉姑姑表情古怪,谷婆婆则咬着唇说:“那不孝的东西已经失踪三十年了!等我找到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失踪?搞什么飞机啊!”楚云端说道。 幽颜看她一眼,脸凑近她说:“谷婆婆的徒孙就是神冥宫的左护法,雾松山。” 呃。。楚云端呆住,不是吧,世上有这么凑巧的事,自己师父当年顺水人情,结果害了自己的徒弟,天边,你好倒霉啊。 看到楚云端刚才还义愤填膺,可此时却垂头丧气,幽颜又凑近她问:“你想说点什么?” 知道他是故意套话,楚云端话锋一转,问谷婆婆:“婆婆,你让离洛寒答应你什么条件啊?” 谷婆婆看着离洛寒道:“臭小子,紫苋之毒可解,但解药同样也是至毒之物,人命虽能救过来,兴许会落下个一生的残疾,当年中此毒而活的人,都认为还不如死了。这姑娘年纪轻轻,若日后醒来,定会悔恨你们救她性命,我要问你,如果这姑娘一生残疾,你可怨照顾她一生,我是说,你娶她,不嫌弃她,好好待她?” 离洛寒一怔,没想到这毒解之后,人会这样,屋子里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神冥宫的侍女们望着他那冰清冷绝的美颜,若日后这样的美男子守着一个残疾过一生,真是暴殄天物。 “天边有此一劫,真是如你所说,我离洛寒定当陪伴终于,不离不弃,如若违誓,犹如此桌。”离洛寒说到这,右袍一扬,右手拍在旁边的小桌上,桌面应声两半。 “离洛寒,你太爷们啦!”楚云端兴奋的喊着,这小子竟然对天边是真的,她高兴着,眼泪竟然奔眶而出,真是很感动,幽颜看着离洛寒,一副十分意外的表情,心中捉磨着,这么情深义重的话,是出自他的口中?天啊,世道变了。 被识破了 果然,在离洛寒答应了谷婆婆的条件后,谷婆婆也毫不食言,开始为楚天边解毒。这解毒之法也是诡异得很,先将人置于神冥宫独有的千年寒冰床上,而且身上则无一物,只能盖一层薄被,谷婆婆说这样做是要将楚天边体内漫散的毒性凝固,聚于大穴之中。在冰床上躺了两日,谷婆婆又配的药浴,将浴桶置于火上,等水温烫手后,将楚天边放进去,所说的至毒解药,楚云端认了出来,就是在世上神踪不定的五毒蟾,此物生于荒山野林,只是喷出的毒液就可让蜈蚣毒蛇这样的毒物毙命。谷婆婆则将其血融入了浴桶之中。让毒血从楚天边被蒸气扩大的毛孔中吸进去。因为楚天边赤身治病,所以男子皆撵了出去,只有楚云端和几个侍女做谷婆婆的帮手。 熬到了第六个深夜,那几个侍女都去休息,只留下了楚云端与谷婆婆,楚云端筋疲力尽的靠在浴桶边,看着楚天边有了起色,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伸出手,轻轻摸摸她的耳垂,在现代社会里,从小天边就像姐姐一样照顾自己,一同穿越到古代,楚云端对她更是万分依赖,假如没有她……楚云端想自己恐怕也不会在这个世上独活了。 “云端丫头,雾松山那小子过的还好吧。”一直闭目养神的谷婆婆突然开了口。 楚云端心中一惊,连忙否认道:“我不认识。” “哼,小丫头,你想骗过我的眼睛,再修炼个一百年吧。你以为神冥宫的人都会被你骗过去吗?”谷婆婆语气中带着佯怒,楚云端自己在这老妖精面前,根本瞒不住。 她点点头,小声说:“师父过的很好,他喜欢现在的日子,不想再回到江湖中来,婆婆,您不要生气,师命难违,我只能告诉你这些,至于他在哪,我不能说。” “我才懒得管他在哪,只要没死就行。”谷婆婆说完,眼神不在凛冽,而是浮过一层别样的情绪,似踏实,似安心。 楚云端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会认识雾松山,难道是这几天我帮你,因为我懂得药性,被你看出来了吗?” “武林中懂药性的人多了,只不过你比那些人更加聪明罢了。我是在你们姐妹身上发现了神冥宫才有的避毒刹。” “避毒刹,那是什么?” “看你的右臂窝处,是不是有一条细细的黑线。” 楚云端低头看,果然有,只是浅浅的一道。 “这是神冥宫的人为避毒而种的刹,想必是你们师父怕你们出外遭受不测,给你们种下的,如果没有避毒刹,你刚才摸你姐姐的皮肤,你早就中毒而亡了。” “可是有避毒刹,天边怎么会中毒?” “区区的避毒刹就能防得了紫苋之毒,那紫苋花不就浪得虚名了,真是无知小儿。”谷婆婆斥道,同时脸色又是一疑问:“你们姐妹都是松山那小子教的吗,怎么这丫头武功内力只有一点是松山衣铍,听颜儿说,她会武林各门派武功,是谁教的?” “这个……婆婆,我不说可以吗?”她为难道,要是让这老妖精知道徒孙和曾经的武圣此时成了民配cp,估计不吓死她才怪。 “不想说就不说,老身也懒得知道,知道的越多,越是负担。不过我有句话要先告诉你,你姐姐虽然是练武的好料子,可学百家之功,必有相克,她内气不调,恐将来无法开枝散叶。” “啊???不能吧!”楚云端大惊失色,天边可是最喜欢孩子的。 “别急,落到了老身的手里,老身不会坐视不管,我给你写一付方子,以你的聪慧,一定会研制出来。” 楚云端嘿嘿一笑说:“谢谢婆婆指点,即然您是师父的徒孙,云端这几日,定当替师父好好孝顺师尊。”说完,走过去半蹲下给谷婆婆捶腿。 谷婆婆手指一点她的额头道:“你这丫头,颜儿就是被你这张嘴哄得去了吧。” 也算好消息 经过谷婆婆的一番调治,楚天边起死回生,身上紫苋之毒都已化解,可是因为中毒昏迷太久,需要静养等待她苏醒。她也从谷婆婆的药谷被送到了神冥宫的主殿之中,离洛寒衣不解带的守在她身边,等着她醒来,但是,又过去三日,却极是毫无动静。大家的心又悬了起来,还有几天就是金翎国的农历新年,神冥宫里里外外都挂起了红红的灯笼。 楚云端穿着白色貂皮做的袍子,站在神冥宫的长阶之上,神冥宫的主殿建在天雪峰的峰顶,这里只住宫主幽颜及侍候他的侍女,而护法及高级别的教众则分散住在其余的山顶楼阁,这些楼阁之间都互相通连,十分方便。 在这住了近一个月,楚云端了解到神冥宫里的人其实并不多,只不过百余人,这些人都是以前宫人救回来的苦命孤儿,在这里学得一身的武艺、医技等,还有一大部分人则研制出了名满天下的胭脂雪,楚云端来到这才知道胭脂雪为何与众不同,原来用料中,竟掺入了雪莲花,雪莲在外面社会那些达官显贵,王族贵富中千金难求,而在天雪山,却是信手可摘之物,仅凭胭脂雪一项事业,全可以养活这些神冥宫人。 楚云端看着眼前气势磅礴,造型玲珑秀丽的天雪峰,此时已是夕阳西下,余辉的山顶,雪山象一位披着红纱中的少女,亭亭玉立,那层层叠叠的银装上抹上一层红霞,晚霞映着雪峰,霞光雪光相互辉映。这样的美景,是天边最爱看的,楚云端暗自叹息。 远远的,传来神冥宫里年轻男女在装点殿堂的轻声笑语,更远处,也传来了山下索道的铃声,分散在天下各国中的胭脂雪掌事者,都回到神冥宫来过年,看管山上索道的少年们笑着与山下等待的人调侃着,要着从外面带回来的礼物。像是久别了一年的家人,在新年团聚。 看到这样的一幕,楚云端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会心的微笑,虽然身处寒极之地,可心底却是十分温暖。 正出神的望着,一双温热的手捂在了她的头两侧,焐着她的耳朵,闻那特殊的体香,楚云端笑着转过身来,寒风吹起浮雪,落在幽颜黑色的发上,白色的雪花,白色的貂毛外袍,白如凝脂的肤色,深黑色的发,乌黑妖媚的美瞳,自然不过的一抹红唇。倾城绝美的幽颜,让这个只有单一颜色的天地,添了一道诡丽的美景。 “小傻瓜,怎么不戴帽子,会冻掉耳朵的。”幽颜歪头在她脸旁说着,唇齿间的热气扑到了她的脸上。 “掉就掉呗!”楚云端撅了一下嘴。 “对哦,掉就掉,正好除夕晚上有猪耳朵吃了。” “讨厌。”楚云端回身双手去捶他的前胸。 幽颜抓住她的手,搂她在怀里,同时左晃一下右晃一下说:“天雪山美吧。” “嗯,很美。”楚云端完全让自己依靠在他的怀中,那样温暖安心。 “这里不止天雪峰美,虽然一年四季都是冬天,但是在四季也有不同的景致,春季有三春烟笼,云东蒸霞蔚。夏季,融雪如溪,晶莹耀眼,秋季,寒梅翠杉,林木苍郁,冬季银峰炫焰,曙色暮晚。”幽颜轻声在她耳边说着。 “你从小在这住着,真是享尽了美景。” “是啊,但慢慢的也厌烦了,所以也会出宫,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也是随掌事去巡视各处的胭脂雪商号。因为准备参加武林大会,所以提前几个月一个人偷偷出宫,游列一下,结果到了万安府,认识了一个难缠的丫头。” “我哪有难缠啊。现在是你缠着我好不好。” “敢把美貌天下第一的宫主囚在床上两天,我怎么能轻饶了你?” 他这么一说,退在两边的侍女都是一惊,眼睛瞪得如铜铃。楚云端白他一眼说:“你能不能说明白点,让人听了误会。” “你还怕被人误会?”幽颜伸手捏捏她的脸,手上的力气有点重,楚云端疼的一咧嘴,同样以手还手,去扯幽颜的脸,说道:“优乐美,你破坏我的名节,我这辈子都赖定你了,你要做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是什么?”幽颜对这个新词汇好奇。 “男朋友就是没成亲之前的相公啊。”楚云端笑着说,幽颜脸色一变,像是生气的伸手一拍她的头道:“你怎么就不懂得矜持啊,这种事就这么轻易说出来。”说着,脸上不由的红了起来,同时瞪了一眼身后偷笑的侍女们。 “脸红什么啊?还害羞啦?”楚云端见他越羞,她就越逗,两个人笑闹着,又一名侍女跑了过来,对幽颜一福身说:“宫主,回来过年的掌事们都已经到家了,现在都在偏殿等着宫主呢。” “哦,我现在就去。”幽颜回答,拉下楚云端的手说:“一起去吧。” 楚云端点点头,和他一起走下主殿,去离这不见的另一座楼阁,一走进去,至少几十个人正坐在那里喝茶聊天,好不热闹,看到幽颜进来,都起身行礼,可是当注意到幽颜手拉着的楚云端时,礼都行了一半僵在那里。 “宫主,您什么时候成的亲?”一个胆子大些的掌事问道。 “我没有成亲啊?”幽颜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正中间的座位,楚云端跟在后面,回身对大家笑着解释道:“没成亲,真的,还没成亲呢。” “哦……我就说嘛,宫主不可能想不开,娶这样语行怪异,奇装异服的女人。”一个掌事小声说着。 但成功的传到了楚云端的耳朵里,奶奶的,楚云端刚要发火,一个面熟的掌事让她眼睛一亮,几步走到人家身边指着他问:“你不是京城胭脂雪的掌柜吗?” “呃,正是,小人连利,姑娘……”连利说到一半,醒悟道:“原来是楚姑娘,你和三公子一起来过。” 楚天边连忙点头,问道:“你刚从京城来的?京城现在怎么样?我是说,有没有什么大新闻?三公子有没有去你那?”她连珠炮似的问着。 “回楚姑娘,小的离开京城时,京城没什么特别,三公子也许久没光顾本店了。”连利说着,楚云端心中泰然,看来留下的信真的有用,皇上没因为她们姐妹俩突然离京而怪罪。 煞风景的人 入夜,幽颜的寝殿之中,幽颜和楚云端捧着泡开的桔子水,磕着瓜子,听幽颜讲着小时候的趣事,他滔滔不绝地讲着,楚云端耳朵听着,可眼睛却在殿中四处瞄着。他房间的颜色还真是多,丝毫不逊于她在万安府的闺房,瞄着瞄着,竟瞄到了她给幽颜画的那张肖像,用金色的框镶好,端端正正的挂在墙上。 “坏蛋!”楚云端瞪了幽颜一眼。 幽颜知道她说的什么,呸了一个瓜子皮说:“本宫主这画像挂在寝宫之中,是对你画技的最大赞赏,你不用太感激。” “小偷!”楚云端白了他一眼。 “那是我的画像,我有权拿回来。”又呸了一个瓜子皮。 “强盗!” “楚云端,你有完没完了。”幽颜没了耐性,伸手去拍楚云端的头,楚云端一边躲,一边用脚踹他,在动手这件事上,幽颜从来不输给云端,所以两个人在床上嬉闹起来。 不一会,就闹得面红耳赤,浑身发热,正巧幽颜压在了楚云端身上双手挠她的腋窝,两人的喘息声清晰可见,姿势也过于暧昧。 幽颜神秘地一笑,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说:“云端,我们玩个好玩的。” “玩什么?”楚云端反问,但看到他眼中的信息,顿时心中明了,这样的极品美男在眼前,不吃了,恐怕实在对不起自己,再说,迟早要收入房中,也不是刚怀春的少男少女,没必要扭捏。 她妩媚地一笑说:“听你的,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幽颜一乐,说道:“那我们去放鞭炮吧,很好玩的。” 楚云端一听,气的柳眉倒竖,踏他一脚喊:“要玩你自己玩。”说着要坐起来,哪知幽颜嘿嘿一笑,一板她的肩膀,手在她腰间一拉,玉带随之松开,外袍松散,露出她白皙的锁骨。 “讨厌……你到底要干嘛!”楚云端捶下他的前胸,幽颜握住她的手,轻啄了一下,手向上滑去,抚着她的侧脸,低头凑上去。 要被大美男吻了,楚云端的心里热血沸腾,心里捉磨着这是谁吃谁啊,她万分期待的微闭上眼睛,感觉到幽颜的鼻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心中万分的窃喜。 优乐美要吻我啦,优乐美要吻我啦! 她的热血以每小时200迈的速度涌上了大脑。已经感觉到了柔软香甜的唇即将碰到她的唇上了,期待,期待,紧张,紧张…… “咣……” 房门被踹开,整个楼阁都跟着摇晃了一下,什么叫煞风景,楚云端算是彻底领悟,睁开眼,果然幽颜已经又坐直了身体,大大的美眸斜睨着门口的不速之客。 离洛寒看到床上的这一幕,完全是意料之外,他脸色微红,却依就冰冷地说:“天边醒了,要见云端。” “天边醒了?”楚云端惊喜地喊,一巴掌推开幽颜,跳下床,边系腰带边向外面跑去, 幽颜坐在床上,咬着唇瞪向离洛寒道:“你进来的可真是时候。” 离洛寒冷笑道:“这不怪我,你还是怪天边醒的不是时候吧。” “楚天边醒了,你怎么还气乎乎的?”幽颜感觉这小子语气中的不岔。 “你少管。”离洛寒说着,转身走出去。的确,他心中有气,这些天他日夜守在楚天边身边,可刚才楚天边醒来,却是唤着洙沙这个名字,坐起来后看到他,竟然是冷淡问他云端在哪,他心中当然不快。 楚天边的房间,只有她和云端二人,听完楚天边昏迷这些天,化成游魂看到的一切,楚云端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颤着声音说:“妈妈呀,这,这也太,玄乎了吧。” 楚天边手支着头,昏迷这么久,她的精神状态还不是很好,楚云端咋咋舌问道:“我们怎么办?” “马上回京翎城。”楚天边说着,靠在床板上。 “马上?”楚云端不情愿的一撅嘴,眼前浮现的是刚才和幽颜在床上的一幕,应该有下文吧,(强烈鄙视作者!!ps:楚云端小淘:我好冤啊!!)。 “我估计洙沙和小包子已经到了京城,如果他们找不到我们,一定会很着急的。”楚天边在床上挪动了一下腿说,还好,腿能动。见楚云端似乎不情愿,问道:“怎么,你让幽颜吃了?要在这当宫主夫人。” “没有啊……不过也差一点。”楚云端抠手,错过了这次,下次不知何年何月了。 “我们进来了。”外面幽颜的声音响起,楚云端走过去打开门,幽颜和离洛寒一前一后的走进来,幽颜笑说:“天边,好了?” “好了,真是太感谢宫主大人了。” “谢谷婆婆吧,对了,还有这小子,这些天一直守着你。”幽颜难得当好人的替离洛寒邀功。 楚天边看了一眼沉默的离洛寒,淡淡一笑说:“辛苦你了。” 但离洛寒却感觉她是笑的客气,还没有说话,楚云端又兴奋地说:“天边,我忘了告诉你呢,这个冰山答应娶你了。” “娶我?”楚天边一怔。 楚云端一顿点头,但离洛寒却开了口说:“我只是答应如果她终生残疾,我定会娶她,可她现在很好。” “离洛寒,你想赖帐啊。”楚云端瞪着他。 “好了,别吵了,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云端,我们回京城。”楚天边不放心京城里的人,一刻都待不下去。 “回京城??”幽颜和离洛寒同时说道,离洛寒问:“你刚刚醒来,怎么能远行?” “是呀天边,就算洙沙到了京城,你也不能这么急啊。”楚云端劝着。 又是洙沙,这个名字,让离洛寒心中一紧。 “云端,我们已经离开多日,必须得回去,老爹知道我们在京城失踪,一定会担心的,还有蝴蝶,你放心她吗?” “呃,好吧,听你的。”楚云端一向对楚天边的话是言听计从,想也不想的点头答应。 “你们俩个女孩子去京城?不行,我也得和你们一起去。”幽颜不放心地说着。 “啊,优乐美,你真是大暖男啊!”楚云端激动的抱住他,幽颜推着身上的狗皮膏药道:“你再缠着我,我就后悔啦!” 他看一眼离洛寒说“你也去吧,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两个女人,会疯的。” “好啊,我也去。”离洛寒说着,看向楚天边,正好,他也见见这位洙沙。 京城,我们回来了 第二日,习茉姑姑命人准备了暖和的马车,楚天边和楚云端坐在马车里,而幽颜与离洛寒则骑马,习茉本打算跟随,但幽颜命他们不必跟随,但连利不放心幽颜,非要一起随他回京城,于是连利驾马车,五人一同上路,赶回京城。 一路上马不停蹄,连除夕夜都是在路过的小镇中度过的,向南直行,又走了十余天,终于到了京城地界,却也意外的遇到了一队人马。 “少主!”这队人马为首的中年男子对离洛寒拱手。 “荣盛?你怎么在这?”离洛寒勒紧马缰,停在他面前。 “少主离开集贤庄,一月未归,白总管已经吩咐了所有手下四处寻找,属下在这已等少主多时,少主,你去了哪?”荣盛大着胆子问着,眼睛瞟了一眼马车,视线落在车旁马背上的幽颜,眼中掠过惊讶之色,他没有去过集贤山庄,惊讶的是幽颜的美貌。 “我去办了些私事,可是庄里有什么事。” “少主,关于和北昭通航的事,遇到点麻烦,请少主速回汾阳。”荣盛说着,汾阳在金翎国的东南,是东南连接北昭及海外诸国的重地,也是离家的主业所在。 “这个……”离洛寒有些为难,他真的很想去京城,可是与北昭的事也不能耽搁。他带马走到马车旁,敲敲车壁,楚天边掀起了车帘,显然,她在马车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没等离洛寒问,她便说道:“你有事就走吧,已经到了京城属地,我们也没事了。” “这……”离洛寒寻思着。 幽颜笑了起来,玩味地说:“你放心,我会帮你看着你娘子的。” “叭……”车帘里飞出一个枣,幽颜伸手接住,嘻笑着扔进嘴里。 “好,办完事,我会到京城找你。”离洛寒话不多说,这时意识到荣盛身后的离家侍从都惊讶的看着他,在离家,管事以下的侍从都没见过他真正的面目,尤其是和幽颜这样两个美男子在一起,怎能不让他们惊艳。 离洛寒从怀中掏出面具,戴在脸上,露出的双眼深深的看着楚天边,她笑了笑,从车里伸出手来,轻轻一握他的手道:“一路小心,我在京城等你。” 这一句话,让离洛寒冷了一路的脸露出了笑容,虽然被面具遮挡,可也能让人感觉到他心情的愉悦。和他们道别,然后与荣盛等人策马向东南方向折去。 与离洛寒分开,又走了两天,终于到了京城,马车里的楚天边和楚云端几乎是同时的一声欢呼。 新年的气氛还没过,京翎城里到处洋溢着喜色,繁华的主街挂满了红色的灯笼,远处富贵人家的房顶楼宇都挂着长长的红绸,周围出行的人们,互相道着新年的祝福,幽颜在城外的时候就已经弃马,与天边云端坐进马车里。连利将马车驾到胭脂雪的后院,几人先在此落脚。 “天边,去哪找洙沙哥和小包子啊?”云端跳下马车,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天边想了想道:“他们早就到了京城吧,真不知道会去哪找我们,对哦,他们一定找蝴蝶,我们去长安王府。” 两姐妹来不及休息,带着幽颜,直奔长安王府,果然,洙沙和小包子已到京城多日,就住在长安王府。 从她们私逃出城到如今,已有三个月之久,楚蝴蝶一见到她们,便大哭起来,一顿的将二人埋怨,天边和云端哄了很久才哄好。 再见洙沙,依然是一身纯白,棉袍的领上,是纯白的貂毛,让他更显得妖娆。楚天边扑在他的怀里,洙沙梨涡浅笑,在她耳边低声细语。 幽颜歪着头盯着洙沙,说实话,论美,洙沙不及他。(你不用说,这也是实话),可他的五官像是受了上天的眷顾,细心的为他拼凑了一副精致的容颜,漂亮得如宝石一般夺目。如果离洛寒来就好了,幽颜真是很好奇想知道他的反应。 他正盯着洙沙看,发现身边一道如炬的目光盯着自己,扭头看,那小巧的包子脸让他不由的一笑。 楚鹿一手指他,一手叉腰问云端:“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啊?” “云端一直和我在一起啊!”幽颜笑。 小包子的脸皱到一起,楚云端忙摸摸他的脸说:“包子乖,包子乖。”这孩子气性越来越大了。 正在这时,门外又呼拉的进来了四个人,陶旺带着陶宝、钱诚实还有凤月升走了进来。 “月升。”洙沙叫着最后走进来的凤月升,这些日子,他和凤月升已经见过多次了,二人也很投缘。 “哥。”凤月升先叫了一声,然后走过来,看着楚天边,一时心中涌起五味杂陈,眼睛竟红了起来。 洙沙的手轻轻在楚天边腰际一推,楚天边被推到凤月升面前,看着他清朗消瘦的脸,楚天边一阵心疼,说:“对不起,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 凤月升摇摇头说:“没关系,只要能你回来就好。”说着,眼角益出一丝晶莹,楚天边伸手为他拭去泪花说:“哭什么啊,丢人。” 凤月升又破涕为笑,洙沙也微微一笑,看着他们,这边三个人关系融洽,可某只那里已经后院起火。 “云端,你终于回来了。”金翎国首富的小开,第一大油桶钱诚实,此时搂着楚云端的脖子不松手,油腻的叫着她的名字。 陶宝则握着云端要捶钱诚实的手,念叨着说:“怎么瘦了这么多?” 小包子看陶宝攥着云端的手,气鼓鼓的揪着楚云端的衣服角。 “钱诚实,你放开我啦!要勒死了。”楚云端喊叫着,可是钱诚实压根没有松手的意思。 “咳咳……”站在旁边的幽颜使劲的咳嗽。 陶宝注意到了他,眼中惊喜地说:“幽老板?” “表姐?”钱诚实也认出了他,随即,某富二代被某宫主一巴掌打的原地转了n圈,(早就想揍这小子了。ps幽颜) “云端,表姐打我。”钱诚实捂着脸哭诉。 “再叫姐,我踹死你。”幽颜抬腿,钱诚实灵活地躲到楚云端身后。 陶宝急忙夹在中间,介绍着说:“这是胭脂雪的老板,幽颜幽大哥。” “你也是哥?”钱诚实打量一眼他的脸,然后从楚云端身后走出来,那百搭的手又落在了幽颜的肩上,亲昵地说:“哥,你长的真好看。”幽颜厌恶的想甩开,却没甩掉。 陶宝问楚云端,“云端,幽老板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幽颜说着,一搂楚云端的肩膀,陶宝面色一紧,钱诚实委屈的看一眼楚云端,小包子站在旁边,气恼的左看他们,右看他们。 楚蝴蝶挠挠头,小声问陶旺:“你干嘛把他们都叫来啊,你看,事大了吧。” 陶旺小声说:“如果打起来,我先帮谁啊。” “谁也不帮,撤!”楚蝴蝶小声回答。 姐妹齐心,齐力吸金! 看着四个顶级的大小美男帅哥面面相觑,暗中较量,楚云端心中叫苦不迭,在古代收集美男的梦想终于实现,可是发现这样的局面她控制不了,她扭头,看到楚天边站在洙沙与凤月升之间,三人如此和谐,她向楚天边求救,楚天边耸了肩,笑笑,无能为力。 “皇上口谕到。”一声尖细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屋里的一群人纷纷跪下,楚云端终于松口的气,救兵来的好及时,不过,皇上怎么这么快知道她们回来。正想着,一个太监快步走进来,高声说:“传皇上口谕,请楚家二位小姐即刻进宫。” “好,我马上去!”楚云端终于得以功夫逃脱,爽快答应,可是楚天边心中却七上八下,小心地看一眼凤月升,他淡淡一笑,示意没事。 将那些大眼瞪小眼的n只扔在家中,统一由年长的洙沙管理,楚天边和楚云端乘着两顶小轿,直奔皇宫。没想到她们回京的消息这么快传到宫里,不知道这老皇帝见她们有什么事,一路上心神揣测。 这次皇帝召见她们的地方,是皇帝日常办理国事的勤政殿,太监领她们进去,二人马上跪在地上,高呼:“臣女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过来说话。”明帝招呼她们,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不敢抬头,等着他的训斥。 “怎么如此怕朕了?”明帝好笑地问:“抬头说话,朕喜欢你俩随性自然的样子。” 楚云端用手杵了杵天边,这种时候适合她说话,楚天边抬头一笑道:“臣女怕皇上生气。” “朕有什么气可生,朕生气也生穆家小子的气,假传朕用意,让你们姐妹误会,幸好,你们这次出去,没有遇到难事,否则,朕不好向楚刺吏交待。”明帝和气地说着,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不追究这件事,姐妹二人也就放得开了。 楚云端笑说:“皇上,您真是大人有大量,肚子里能撑船。” “呵呵,你这小丫头。” “皇上,您找我们姐妹有什么事啊?”楚天边问着。 明帝手在龙案上敲了几下,说着:“哦,是这样。十五是金翎国的元宵灯会中,也是我国最重要的节日,这次,我们的邻国北昭与同泽,还有我国及周围的属国都会派使节前来。但是如何接待他们,这让朕绞尽了脑汁。因为前一阵北方雪灾,国库银两赈济灾民,所剩空空。此次灯会,这些邻国名是拜访,实为借机侦视我国之力,这些日子朕征集满朝重臣集思广义,却没有一个好的方法,朕就想到你们姐妹。” “原来就是差钱啊!”楚云端轻松地说着。“是啊,皇上,这事很好办。”楚天边胸有成竹地说着。 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明帝眼中一亮,问:“哦,天边有何想法。” “我们可以找赞助啊。”楚天边说着,楚云端在旁边点点头。 “找赞助?什么叫赞助。”明帝被这个新鲜的名词弄的一头雾手。 楚云端一时忘形,趴在了龙案上,手在黄绢铺的案面上边比划着边说:“皇上,你看啊,全金翎国的富商大多都在京城有商号,而且正赶上过年,肯定也都回京了,我们把他们都招集起来开个会。我会设计一套接待各国使节的方案,而这些方案中,会给各商号提供一些冠名的契机,比如,各国使节下榻驿馆,用餐地点,包括日常用的手帕,毛巾都可以。而且,我的方案中会有让各国使节回去时带走的礼物,这里面的东西,也可以让这些商家冠名。而且,出钱最多的商号,可以与皇上您,还有各位使节共进晚餐,您想,这样的饭一吃,他们的商号不名扬天下了,这样的宣传,让他们至少省了几年的时间。” 虽然明帝听的一知半解,有的词不太明白,但大致意思,十分清楚,不由地拍掌叫道:“好主意。” 楚天边也灵光一闪,说:“皇上,还有哦,我们可以开一个贵族级的vip会馆,名字就叫天上人间,那里面全是豪华套房,娱乐设施应有尽有,从洗澡,到饮食,到歌舞,专门用来迎接外国使节,还有,针对那些富得流油还偷税漏税的富商们,让他们的钱都扔到这里,那个天上人间,直接归皇上您管,利润当然是您与那的老板对半分成了。” “对啊,用不了的钱还上缴国库。”楚云端附和着说“省得他们那些奸商只知花天酒地,不知道为国出力。” 皇上被姐妹俩的主意惊得半天说不出话了,虽然这些要一点点消化,不过,他知道找对了人,遂即,当夜摆宴勤政殿,与楚家姐妹同进晚餐,用了一夜的时间,研究出来了十五灯会投标计划书,及接待流程。 第二天一早,金翎城的富商巨贾们都收到了一封别具一格的招标书,楚云端现代的拉赞助方式,经过明帝的修改,成了让这些古人们都能一目了然的招标贴。商人以利为先,这其中好处,谁人不想要,各家商号的老板蜂涌而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两天之内,让明帝之前一愁未展的款项,全部到位,尤其是钱诚实的爹,钱益彰,更是拿下了冠名权,这其中,当然有钱诚实的一大半功劳。 筹备这些事的同时,楚天边和楚云端也更了解一些如今的政事,百年前,天下诸国纷争,后被北昭,同泽,金翎统一,并将一些小国变成了属国,其中,金翎与同泽数代姻亲,关系最为密切。 在整个京翎城进入了全民动员迎灯会的活动时,位于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一座曾经属于皇宫贵族的楼宇被重新装饰,其独特的装修风格让金翎百姓大吃一惊,尤其又是云端亲笔题词的天上人间这四个pop的大字,让京城才子们目瞪口呆,而这个天上人间装修期间,经常可看到三皇子陶宝,金翎首富之子钱诚实还有当今的乐府吏大人凤月升出入于此,这些人非富则贵,让所有人对这里的老板的身份纵说纷芸,当然,这里的老板,就是洙沙。 有朋自远方来 正月十五的前一天,各国使节便纷纷抵达了京翎城,而楚云端是此次迎接仪式的司仪,为了给楚云端一个名正言顺的抛头露面的理由,皇上特意在前一天封她做了淑婉郡主。 从一大早开始,具有各国特色的车队纷纷进城,从车队的壮观程度,就能看出其国家的大小,而热情的京翎城百姓也拥至街旁,看着热闹。 给云端做助手的,就是礼部侍郎娄同,他手中拿着一个锦册,为云端介绍着入城的各国使节身份。这也是云端的主意,在进城时就给每个车队一个水晶碟,里面有这次灯会会程的流程图,然后再请使节在身后的幕墙上签字,幕墙是她与陶宝耗费两天画的,上面群山和展翅高飞的雄鹰为背景,由明帝亲自题词‘以和为贵,天下共赢!’,在这幕墙下的一角,就是钱家商号的徽号。 临时搭的台子,正好方便马车与骑马的人上来,红色的地毯,一排穿着光鲜靓丽,年轻貌美的宫女,统一服装,站成一排。这不光让京翎百姓们瞻仰了这些大人物,让这些大人物的虚荣心膨胀到极点。 待到下午,楚云端的嗓子就有些哑了起来,随行侍候的宫女及时送上了清嗓的果片,她才好受一些。 “还谁没到呢?”楚云端看着西斜的日头,问着娄同。 娄同看一眼名册说:“回禀郡主,就剩下北昭国的太子一行了。” 北昭国,楚云端这几天恶补了时事政治,这北昭国疆域最大,但人口却不及金翎多,但北昭人精于算计,不似同泽与金翎之间亲密,皇上特意嘱咐,要好好接待。 真是,耍什么大牌,来这么晚,楚云端站了一天,脚已经疼了起来,她左右晃着,一点也不考虑有郡主的样子,不一会,一队彩旗迎风飘扬,车队浩浩荡荡的走过来,娄同指着最高处的旗帜说:“郡主,那就是北昭的国旗。” 不愧是大国,其风头比刚才同泽的宝瑞王还更胜一筹。 车队行近,楚云端看到在前行骑马的侍卫后,是一个年轻的公子,年龄也就十七八岁,略圆的脸庞,浓眉大眼,相貌堂堂,仪表不凡,里面穿着白色锦袍,外面罩着蓝色袍衫,俊雅飘逸。 楚云端咂咂舌头,咕哝着说:“这北昭太子挺帅啊。” 几天的接触,娄同已经知道她说的帅是什么意思,小声在她耳边说:“郡主,这个人不是北昭太子,他是随行的十一王子,叫莫林,马车里的应该是太子,北昭国的太子,排行第四。” “北昭王没少生啊。”楚云端笑,十一个王子。 “北昭王子嗣虽多,但活到成年王子,也只有太子,还有九王子,和这个十一王子。”娄同这个人也挺八卦的,一一曝料出来。 “啊??”楚云端一惊,皇宫里长大的孩子,怎么还不如老百姓家的孩子好活。 说话间,车队已到了近前,娄同马上正立,高声说:“金翎国淑婉郡主,代表吾皇迎接北昭太子殿下。” “怎么?堂堂的金翎国,都要女人出来抛头露面,没男人了吗?”嘲笑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靠,狗眼看人低,楚云端心中暗骂,如果这个人是个美男的话,她会选择咽下这口气。 十一王子莫林翻身下马,走到楚云端面前,拱手一辑,笑说:“劳烦郡主久等,请恕我等来迟。” 这还有个会说人话的,楚云端心中也不再气恼,笑说:“十一王子客气,来者是客,等多久都是应该的。” “郡主客气,还是称在下的名字吧,莫林。”莫林温和地说着。 还是个小暖男呢,楚云端对他的印象不错,这时,马车帘挑开,传说中的北昭太子莫光走下来。 这也是太子?楚云端看向娄同,明白她意思的娄同点了点头。都一个爹生的,差距也太大了吧,这十一王子长的气宇轩昂,可这太子长的也太……尖嘴猴腮,头发枯黄,门牙黄黑,一脸猥亵大叔的样。 那莫光一看到楚云端,眼睛放亮道:“哟,这郡主长的真漂亮,可婚嫁啊。” 你奶奶的,楚云端真想踹他两脚,说话间,莫光的手已经伸向楚云端,娄同马上将毛笔给他说:“太子,笔在这里。” “呵呵……”莫林在宫女指引下,在幕墙上签上名字,签完字转过来,趁宫女伸手接他手中的笔之际,明目张胆的捏了一下那宫女的手。 色胆真是包大天了,楚云端气结。。 “请太子与十一王子行馆歇息。”娄同说着。 “小美人,你一会也来行馆哟。”莫光笑着,那眼睛上下的像是要把楚云端的衣服烧出来个洞似的。 看到楚云端俏脸发黑,莫林尴尬地说:“郡主,让您见笑了。” 看在莫林的份上,楚云端摇了摇头,莫林一笑,在侍卫的引领下,向行馆走去。 对着远去的车队,楚云端呸了一口道:“他奶奶,他怎么能当上太子的。” 娄同在旁边讲解着说:“郡主有所不知,北昭皇族血统等级森严,这太子乃皇后正出,可这太子品行在北昭实在不敢恭维,倒是北昭九王子颇得人心,只可惜,那九王子与这位十一王子是同母所生,而生母据说是罪臣之女,所以,与大位无缘。” 楚云端顿悟,又鄙视地看一眼远去的车队。 不妙!后院起火! 迎接各国使节,楚云端整整忙活了一天,等安排了最后一批使节住进行馆,已经是深夜,她又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天上人间。虽然已近午夜,可是天上人间里却仍然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金翎国的夜生活在这里奢靡浮烂。 在楼上的一间大包房里,一堆人围着桌子吃着火锅,陶旺与楚蝴蝶夫妇,楚天边与洙沙、凤月升,幽颜、陶宝、钱诚实和小包子,以及最后来的楚云端,她坐在了幽颜和陶宝的中间,钱诚实和小包子面露不快,而幽颜和陶宝却神色有些得意。 像凤月升、陶宝和幽颜,这都是没在万安城吃过火锅的人,第一次看到有这样的吃法,感觉到很新奇,凤月升拿着筷子,不知道该从哪下手,看着斜对面楚蝴蝶和陶旺吃的啧啧出声,有滋有味,他更是好奇。。 这时,坐在他身边的洙沙夹起一只蟹送到凤月升的盘中,月升忙面露微笑说:“谢谢哥。” 然后看了一眼低头在锅里找着青菜的楚天边,筷子准备夹给她一半。 洙沙注意到他这个举动,轻声对他说:“天边吃海物会不舒服,你自己吃就好,她喜欢吃鱼,你给她夹鱼吧。” 凤月升便从锅中夹起一块鱼肉,放到楚天边的碗里,当然博来美人一笑。 楚天边咬了一口鱼肉,边吃边对洙沙说:“我明天要搬到这来住。” “我也来。”楚云端举手。 “不行。”洙沙拒绝,反问:“在蝴蝶那里住不是很好吗?” “是呀,天边,你们就在我家住呗。”楚蝴蝶一边嚼着肉一边说。 天边和云端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她们这些天住在长安王府,真的感觉不方便,楚蝴蝶常常小性欺负陶旺,人家堂堂皇子,身娇肉贵的,却处处让着她,她们做为大姨姐,不能看着,但这是夫妻之间的事,也不能管,而且,贵妃偶尔来长安王府小住,她心里一直不是很喜欢蝴蝶,她便在住在长安王府,实在是给蝴蝶添不必要的麻烦。 “我要来住嘛。”楚天边拽着洙沙的手摇着,洙沙放下筷子,平日温和的眉角变得严峻起来,“此时的天上人间不比万安府,人多又乱,我不想让你一个女子太抛头露面。” 洙沙商量着说,看了一眼默默的月升,又说:“不如,你去月升的乐府住吧,那里清静。” 听到这个话,凤月升猛地抬头,眼中充满感激的看向洙沙。 “还是去我的惬意居住吧,以前云端和天边就住在那的。”陶宝耳朵一直没闲着,注意着他们的一言一行。 “那应该去胭脂雪,云端现在是和我在一起。”幽颜靠着楚云端,美眸一瞪,向其余几只宣布着主权。 “云端,我家在城郊有四处别院,你随便挑哦。”钱诚实也不让半步,那俊美过人的脸挤出了油腻地笑容,百搭的爪子一揽云端的柳肩,却摸到了那边幽颜的手,于是富二代被妖孽宫主狠掐。 “云端姐去哪,我就去哪。”小包子话音刚落,招来三道凛冽的眼神,可小家伙压根没怕他们一分,从容地从锅里挑起唯一剩下的蟹腿放进自己的盘中。 眼看这后院的火又要烧起来了,楚云端心中暗叫不好,这几个只非富则贵,要么钱大气粗,要么身份显赫,哪个都惹不得,可是他们互掐起来,危力也可比火星撞地球。 万一惹恼了天上地下的幽颜,一把毒下来,估计今天这顿饭就真成了散伙饭。如何脱身,灵光一闪,她大喊一声:“我也去乐府住。”转尔笑对月升说:“凤大人会收留我吧。” 那笑容露出了求救,凤月升淡扫一眼头顶冒烟的几只,心中了然,微微一笑笑说:“当然。你和天边就都到乐府来住吧。” “好啊好啊。”楚云端猛地点头,真是大救星啊,这凤月升真是好人啊,一个男子,笑的能那么温柔,长的那么俊秀,楚云端对他的好感度大大争加,天边真是好服气。 幽颜、陶宝、钱诚实的眼神都同时祈求地看向楚云端,楚云端用手挨个指点说:“你回胭脂雪,你回皇宫,你回钱府,呵呵,好好休息啊。” 小包子面露得意,放下筷子,站起来要向外面走,蝴蝶问:“小包子你不吃了。” “我要去收拾东西,和云端去乐府。”楚鹿自豪地说。 同样,三道如炬的电波射向了他,而小包子一板小脸,将三道电波反射回去,幽颜和陶宝同时在心中冒出了一句话,这孩子都是让楚云端惯的。 “小鹿,你留在这里。”洙沙看着他说。 “哥……”小包子皱眉,撅嘴,样子可爱十足。 “云端和天边这两天为了灯会和天上人间的事很累,让她们去乐府好好休息,你留在这陪我,听话。”洙沙声音严肃,小包子虽然倔强,可对他的话还是言听计顺,十分不情愿的又坐了下来,楚蝴蝶夹了块肉给他。 在这一桌人中,虽然人人身份尊贵,但此时,比他们年长的洙沙俨然成了大哥。陶旺端起酒杯,没话找话的打着哈哈,让这一桌的气氛稍稍活跃起来。 吃完饭,天边和云端就跟着凤月升去长安王府取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去了乐府,凤月升命仆人收拾出来一间干净的厢房,姐妹俩同住。 入夜,幽静的乐府里,回荡着凤月升悠扬的琴声,从琴声中,就能听出他的心情很好。 楚天边听着远处的琴声,嘴角牵出一抹笑容,可是,床上翻来覆去的某人却没有一点好心情。 “你明天不是要进宫主持灯会吗,怎么还不睡?”楚天边坐在床上,掀开被角,看着里面蜷成一团的人。 “靠,谁睡得着啊。”楚云端踢开被子坐了起来说:“今天的场面你也看到了,这几个小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靠,以前看的穿越文,一女n夫的,人家女主怎么在n夫之间游刃有余的。” “理论和实践,是有很大差别的,实在不行,你就在他们中选一个人当相公,其他的做蓝颜知己,云端,这几个,你爱谁啊?”楚天边问着。 “我爱谁?幽颜啊,长的那么美,脾气对我的味……可是陶宝我也中意,在这个世上,他是最懂我的画了,而且,又是超帅的。还有钱诚实,虽然油腻,但也是极品大帅哥,有个这样的富二代忠犬,多好……剩下小包子,那可是我从小宝贝的小小相公人选,这四个人,我哪个都扔不下,天边,我是不是很花心,可是男人都能娶三妻四妾,女人走到这步,怎么这么难。”楚云端揪了揪额边的头发,苦恼着。 “花心是无罪的。”楚天边安慰她。 楚云端靠着她的肩说:“你看你多好,洙沙哥和月升之间和和气气的,我还看出来,洙沙故意给你和月升制造机会呢。” “唉……那是他们俩人的性格很像,而且月升为人善良,随和。如果换作是离洛寒来了京城,你觉得他能容下谁呢?”楚天边反问着,她心里对离洛寒这个人,多少还有些忌惮的。 “也是哦,那个冰山……”楚云端想到他,打了个冷战。 “天边,我们怎么办啊?”云端巴下抵在她的肩上问。 楚天边叹口气说:“让我好好想想办法,明天,你照常进宫就行。” 讨厌的莫光太子 十五的灯会,在楚云端精心设计安排下,十分成功,新鲜的花样与歌舞又让这些古人们再一次大开眼界。这也让金翎明帝赚到了大大的面子。 晚上的宴会在皇宫的赏心园举行,由百名工匠巧手赶制的迎春灯挂满了整个园子,那一串串晶莹璀璨的灯笼,像是从银河散下来的一串串星星,照亮着整个宫廷。 而楚云端一直跟随在皇帝身旁,她妙语连珠惹来各国使节们的佩服和喜爱,同时也出尽风头,让后宫众妃及公主们都眼红嫉妒。 “哈哈哈……” 一声爽朗的大笑,同泽国皇帝的亲弟,宝瑞王单宏被楚云端刚刚的话逗笑,对身边的明帝说:“陛下,这位淑婉郡主真是有意思,不如我们两家再亲上加亲如何。” 这宝瑞王娶的是明帝的亲妹妹德敏公主,膝下育有四子,尚有小儿没有婚配。明帝知道他的意思,偏头附在单宏的耳边说:“不瞒王爷,这孩子机灵古怪,虽然有看似不安章法,不过宝儿很是喜欢。” 言下之意,楚云端是留给三皇子陶宝的,单宏心中明白,看一眼与二皇子并坐的陶宝,果然双目一直不离云端。 同样双目不离云端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北昭的太子莫光,他坐在明帝的左手边下位,在太子陶安的对面。 他喝了一口酒,对身边一个随行的北昭官员说:“这妞很对我的味。” 这位北昭官员名叫伏姜,年纪约五旬,是莫光太子心腹,甚是了解莫光习性,他低声说:“太子,这个淑婉郡主,可是个小椒辣啊。” 莫光干笑道:“我就喜欢辣的。” 他们的对话,被坐在旁边的莫林听到,他低头饮了一口酒,视线也落在与人谈笑风生的云端身上。 “皇帝陛下!”莫光这时高声说着并站起来,拿着酒杯走到了明帝桌前说:“父王这次身染重疾,不宜长途劳累,莫光在此替父王给皇帝陛下敬酒,请皇帝陛下不要怪罪。” “莫光太子言重了,太子亲驾光临,已是我金翎之幸,怎能言怪罪二字。”明帝笑着,端起了酒杯。 这时坐在陶宝身边的楚云端小声在他耳边说:“这好像是我今天第一次听到他说了句人话。” 陶宝忍不住笑,头扭到一边。 饮完杯中酒,莫光又举起酒壶又倒了第二杯酒,敬了在场的各国使节们,然后,又倒了第三杯酒,走到了楚云端面前。 “淑婉郡主真是让本太子大开眼界,今生有幸遇到郡主,真是莫光的福份,郡主,可否赏脸与莫光共饮一杯啊。”莫光的眼神中露出轻浮之色,那咧到耳朵根的嘴角已依稀看到要滴出来的口水。 “我不会喝酒。”楚云端一看他就恶心,向陶宝的身边靠了靠,陶宝的脸上也浮起愠色。 “堂堂北昭太子给你敬酒,怎么那么不懂规矩,怎能拒绝太子好意?”坐在明帝一排的贵妃冷颜训着,看到她找云端的茬儿,楚蝴蝶心中不平,嘴撅了起来,桌子下的裙摆被陶旺偷偷的拽了拽。 “我替她喝。”陶宝站起来,伸手去拿酒杯。 “这怎么能替,你们金翎人不会连一杯酒都赖掉吧。”莫光嘲讽着,这让在场的金翎人都尴尬起来。 莫林见状,起身走过来对莫光说:“郡主不能喝,殿下就不要劝了。” “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我滚回去。”莫光厉声斥道。没想到,北昭的十一王子,竟然被太子这样辱骂,大家心中一惊,而莫林却没有半点委屈,面色平静的退回了座位,伏姜斜睨他一眼。 “云端,你就陪莫光太子喝一杯吧。”明帝为难地说着。 皇令下了,云端怎么能违抗,十分不情愿的接过莫光手中的杯子,一仰头,把酒喝了下去。 “那郡主再罚三杯吧。”莫光诡计得逞地笑着。 “罚?你玩呢?”楚云端大声喊着。 “刚才郡主推却本太子的酒,这让本太子心中不快,这不是金翎人应有的待客之道,按你们的规矩,理应自罚三杯。”莫光凑近她,笑的更加无耻。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莫光对楚云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这种外交场合,有些事,也必须应付。 “你……”楚云端想拿杯子磺他的头,可恶的三角眼莫光,越看越恶心,真想毒瞎了他的淫眼。 “喝就喝!”大庭广众,她喝多了能怎样,料莫光也不可能在陶宝眼皮底下把她劫走。楚云端赌气地一连喝了三杯。 “郡主好酒量。”莫光拍手笑道。笑的那样欠揍,真想踩他个三百六十一脚!! 多大的胆,多大的谎一 三杯酒就让楚云端喝多了,直接就倒在了陶宝的怀里。晚上,陶宝亲自护送着她回到乐府,而乐府里,幽颜,钱诚实,小包子,洙沙和凤月升,楚天边,这些人都在等着他们。 看到楚云端摇摇晃晃的从马车上下来,一点酒品都没有的拉着陶宝嘻笑,这让其余几只怒火中烧,幽颜第一个走上前去,气恼地喊:“一个女孩家,竟然喝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云端也是被逼的,你别怪她。”陶宝看他吼云端,心中有些生气。 “那你在干什么,看她喝啊!”幽颜又对他吼着,本来就比寻常人大一圈的眼睛,徒然一瞪,有着一种别样的风情。 陶宝的脑电波一瞬间空档,但幽颜压倒性的气势还是激起了他天之骄子的倨傲,整个人也冷凛起来。 “你们别吵了,云端,我扶你。”钱诚实伸手要去扶楚云端,幽颜伸手一推他:“你离她远点。” 钱诚实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神冥宫宫主,当然不敢招惹,老实地站在了一边,陶宝怒道:“你推他干什么?” “我推谁用你管?别以为你是三皇子,就谁都能管。” 眼看这两个人要吵起来,洙沙走过去拉幽颜,凤月升去拽陶宝,小包子上去将云端扶住,陶宝伸手要去抢,被小包子一手打开。 眼看就要乱套了,楚天边大吼一声:“你们都给我安静!!!!!” 最后,酒醉的楚云端被侍女扶回了房,楚天边将幽颜,陶宝,钱诚实,还有洙沙,小包子,凤月升都叫到了一个屋子里。 看着针尖对麦芒,冒着火星子,暗中叫劲儿的几只,楚天边使劲的挠挠头,必须想办法,必须想办法。她在屋子里一圈一圈的绕着,几只的脑袋一圈一圈的跟着她绕着。 突然,楚天边灵光一闪,她终于站住了脚步,站在他们四只面前问:“事到如今,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说,我先问你们,你们都爱云端吗?我问的是爱,不是喜欢。” “爱!”陶宝和钱诚实异口同声,两人对视一眼,钱诚实给陶宝一个油腻的微笑,陶宝面色有点尴尬。而小包子一仰头,那是默认,而幽颜没有说话,但手指节攥的发白,估计是被刚才某两只的异口同声给气的,不管他爱不爱云端,楚天边知道云端最爱他。 “也许这件事说了,你们会很意外,会觉得这是天方夜谭,子虚乌有,但我要告诉你们,这是真的……其实,我和云端并不是金翎族人,我们是摩梭族的后人。”楚天边很像那么回事地说着,努力的瞪着眼睛,以示自己在说真话。 “摩梭族?是哪国的?”钱诚实问着她。 那是中国二十一世纪仅存的母系氏族,可是不能这么说,楚天边认为需要演变一下,对不起了,杨二车娜姆姐姐。 楚天边看到几只都好奇的看着她,便清清嗓子继续说:“摩梭族是上古母系氏族的近支,族中女子都要有三夫四侍。就是说,可以娶几个男子为妻,因为摩梭族的祖先是上古神仙偷下凡尘,所以立下了族咒,如若族人有女子不遵此矩,必遭天浅。”说到这,房间里的男子们都成功的被楚天边雷成了呆呆的木鸡。 真有点扯,楚天边努力的让自己入戏,接着说:“后来天下诸国纷争,摩梭族一支被视为妖孽被赶尽,但没杀绝,那就是我妈妈的妈妈的妈妈,也就是我和云端共同的太姥姥。”说到这,楚天边心中真是感激刺吏达人老爹,娶了一对亲姐妹,否则,她怎么能编出这么好的前奏来。 感激完毕,她继续说:“可我妈妈和云端的妈妈没有延续这一族规,隐姓埋名嫁给我爹。没想到,却逃不过族咒,所以才在我们幼年时,遭受了天灾。那场大火,你们应该知道,有多诡异吧。而且,我们俩个也与常人有异。” 说到这,这些男子都沉默了,这个事情看似荒诞,可是联想到她们姐妹的行为和以前做的事,还是多少能让众人信服,互相都对视着。 “洙沙,这是真的吗?”幽颜开口问向洙沙,毕竟洙沙和她们在一起的日子是这里最久的。 “这是她们的秘密,我也第一次听说,但当年的火灾的确诡异。”洙沙虽然是她们到了万安府后认识的,可是万安府离她们以前住过的小县不远,那一年的县衙大火,在万安府被传的沸沸扬扬,尤其是连大人都无法闯进的火海,三个小小的女娃却能成功从里面逃出来,已经是让人匪夷所思了。 楚天边装作叹气,消沉地说:“昨夜我与云端商量过,想冒着犯了族规的危险,在你们当中选一人为夫,可是,云端却舍不得抛弃你们任何一个人,因为你们每个人对她来说,都很重要,她不想伤害你们对她的感情。如果,你们是真爱她,就请接纳她这个身世,如果觉得这件事太过荒谬,从此以后,请与云端和我,老死不相往来。”说到这,楚天边表情非常的严肃,其实,她心里是知道这个谎编的太大了,不知道能不能让这些古人信服,心里没底啊。 多大的胆,多大的谎二 屋子里的气氛几乎异常的压抑,楚天边的话在这些男子的心中萦绕着,千百年来的传统伦理道理在心中碰撞着。 楚天边低下头,不敢去对视任何一个人的眼睛,她是心虚。旁边,一只手慢慢的滑过来,握紧了她的手,她抬起头,是凤月升暖如春日的笑容,她心里感觉瞬间轻松了许多。 “我怎么能让她再重蹈母亲之路呢,我没意见。”陶宝思量许久,第一个开口说道。 楚天边反问他:“三皇子,你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儿子,你真这么做的话,为你们皇族的人想过吗?” 陶宝淡然地说:“我无心皇位,将来会弃爵与云端和各位兄弟远走高飞,父皇说过,人生最幸福之事,就是有心爱之人,携手天涯。” 他说到这,一直沉默的洙沙向他看去,秋水般的眼波中似乎起了一丝连漪,陶宝坐在他对面,当然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对上洙沙的眼睛,那弯弯的眼角闪烁的妖娆,让陶宝一时恍惚,心中觉得是那样熟悉,从在长安王府第一次看到洙沙,他就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真的,很像一个人。 坐在椅子上的钱诚实也开了口说:“云端在哪,我就在哪,我无所谓。”然后一搂挨着他最近的小包子说:“以后,我是你哥哦。” 小包子鼓着小脸,生气的双手推他,可钱诚实实在喜欢他的包子脸,又油腻的贴了上去,这让楚天边的大脑细胞瞬间yy了一下。 “胡扯,真是胡扯,哪有几个男人共有一个妻子的!”幽颜腾地站起来,气愤的喊着。 “那就允许一人男人共有几个妻子吗?”楚天边早就准备好这句话来反驳了。 幽颜一时语塞,如花的美颜青一阵白一阵,他声调不再高,但仍是余怒未了地说:“我才不和你们这些人在这胡扯。”说着就要向外面走,陶宝一把拽住他的袖子说:“你要去哪?” “我从哪来的,回哪去,不用你管。”幽颜狠狠地甩开他的手。 “云端没醒,你不许走。”陶宝还拦着他。 幽颜冷冷一笑说:“有你们三个在这,还用得着我吗,你们三男侍一女好了。”说到这,他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像被人扎了一刀似的。 “可是云端最在意你啊。”陶宝轻声说着,虽然不是很愿意面对,可是,他不想看到云端醒来后,找不到幽颜而失望。 “在意我?在意我就不至于和你们纠缠不清了。”幽颜伸手指着陶宝和钱诚实的鼻子,这句话,让二人无语。 “幽颜,说话别那么难听。”楚天边的脸被气红。 幽颜瞪她一眼,气愤的踢开门,走到院子里,身子一纵就掠上房顶,便消失在了黑夜当中,楚天边心中懊悔,怎么把最不该整走的整走了。 剩下的人,都因为幽颜临走前的话而尴尬着,楚天边一时也没了主意。 洙沙缓缓的站了起来,漠漠地扫视一眼众人说:“现在做决定太早,天边如实相告与我们,也是为大家好,想让我们尽早有个打算。所以,你们先回去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再做决定。毕竟,你们现在答应的是一句话,但将来,要付出的是一辈子。早些回去睡吧。” 这些话,让每个人心中一震,陶宝和钱诚实与他们告辞,一同都离开了乐府。而小包子不放心云端,也起身离开。 最后屋子里只剩下了洙沙和凤月升,还有楚天边。 “天边,原来你一直在瞒着我。”洙沙正色道,双眼紧盯着楚天边。 “我……,我不是有意的。”她低下头,面对洙沙,她不管再继续撒谎了。 洙沙走近她说:“今天即然都说清楚了,那我也把话挑明,听云端讲,浮云山庄的庄主在神冥宫和你订了终身。那你答应我,他若是接受你的这个身世,入门为夫,那月升,必为长夫。” “啊??”楚天边张大嘴,光顾着替云端周旋,她忘了这还有两只呢。 “哥,别为难天边。”凤月升对洙沙说道:“有哥在,你才配长夫的位置啊。” “对啊,我小时候你就答应娶我了的。”楚天边撒娇地说,相对那几只,这两个人真是太好摆平了。 “放心,只要你们真心对天边,天边绝不会负你们的。”楚天边表情认真地说,也是发自内心的,论宠爱,洙沙不输于任何人,论贴心,凤月升是难得的温柔男子,能拥有这两个人的心,真是上天的厚爱。洙沙伸手握住她的手,慢慢的将她的手递到了凤月升的手中,三个人的手放在一起,一种幸福的温暖蔓延到三个人的心里。。 再遇无耻之徒莫光 等楚云端酒醒了,已经是日上三竿,头疼的几乎要炸开,对于昨天晚上的事,压根没有印象。她更没想到自己喝多后,造成的后果就是,天边编了个大谎话,将她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优乐美给气走了。 “我的优乐美啊!!”楚云端坐在床上大哭着,被子被她蹬到了地上,楚天边一边捂着耳朵,一边捡起被子扔她身上。 跪在床边上对她作揖着说:“我错了行了吧,你起来啊,昨天那种情况下,我逼不得己想出这个办法来啊。” “你还我的优乐美啊!”楚云端揪着她的衣领使劲摇着。 楚天边的眼前无数个金星在跳跃着,她颤着声音说:“云……端,也许……你,你们俩……真,真没缘……缘份呢。”实在受不了,楚天边抬手在楚云端腋入的穴位一点,楚云端双手缩了回去,她才缓过气来接着说:“你看,陶宝为你可以舍充爵位,钱诚实可以放弃家业,多好啊,有这俩你就知足吧。” “什么?陶宝不当王爷,难道他卖画为生啊,钱诚实不要家业,就留那一张脸有什么用啊!”楚云端大惊失喜,靠,难道她以后还要他们出卖色相养活自己吗,坚决不行。楚云端敲了敲脑袋,咒怨自己思想这时候还会偏离轨道。 楚天边钦佩地看着她说:“你不光是色女,还是财迷。” 楚云端抽了抽鼻子,开始掰手指头说:“看来,我们得多开几家天上人间,否则以后得养这么多米虫呢。”楚云端从悲伤中走出来,开始算计。 “唉……我是这么说了,不知道他们最后会做什么决定,毕竟,让古代男子接受这样的事,是很有难度的。”楚天边看一眼外面的阳光,格外闪亮,她轻声说:“洙沙让他们好好考虑一下,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楚云端明白她的意思,平时都是一大早,钱诚实那个油桶就会带着他家鹤福楼做的早点来乐府给她们吃,而陶宝中午时就会从宫中溜出来找她们,可是今天,这个时候他们一个人都没出现,估计,真会是在家好好的考虑吧。 让他们考虑吧,迟早也得让他们面对这个问题。 吃了中饭,楚云端就和楚天边去了天上人间,到了天上人间,楚天边在洙沙身前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而下午的时候,凤月升也来了,亲自教天上人间的歌女们琴技。楚云端真是羡慕他们仨,更羡慕楚天边命好,怎么遇到的都是这么好的男子。 等到了傍晚,也不见陶宝和钱诚实的人影,楚云端心里不禁失望起来,或许,他们决定离开她了吧。天啊,如果他们离开,那幽颜也离开,她不等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想到这,楚云端心中难受,一个人坐在一楼大厅里喝着酒,那是低度的烧酒,并没有多大的度数,周围的人们都专注的欣赏着舞台上的表演,只有楚云端一个人喝着闷酒。 一个阴暗的影子挡住了光源,楚云端抬起头,迎上的,是让她恶心的笑脸。 “哟,这不是淑婉郡主吗?怎么一个人在此喝酒解闷啊?”莫光干笑着,并大大咧咧的挨着她坐下,他的身后是莫林与伏姜。 “姐心情不好,你最好离我远点!”楚云端没心理和他客气,直接冷言相向。 谁知莫光此人脸皮厚到家,看楚云端生气,心里越发痒痒,手更是凑过来捏住她的玉手,嘻笑着说:“真滑啊。” “靠,你放开!”楚云端狠狠的甩掉他的手,转头四处张望,奶奶的,关键时候,天边竟然不在一楼,洙沙和凤月升也不在。 “郡主,难得今天我们在此相会,选日不如撞日,你就跟了我吧。”莫光言语更加露骨,楚云端气的指着他骂:“喂,你好歹也是一个大国的太子啊,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还是当朝郡主,你也太无耻了吧。” 这话,让莫林与伏姜脸上难看,可莫光的脸色真是厚到了顶峰,凑近她说:“我就喜欢你这个味,你越骂我,我心里越喜欢。” 奶奶的,你变态啊,楚云端心里骂着,转念一想,她微微一笑说:“太子,你看。”说着,她的手在桌上的鲜花上一扫,那红色的花朵瞬间变成黑色。 莫光看到这一幕,傻了眼,莫林惊道:“原来郡主是用毒高手。” 楚云端冷冷一笑,看着莫光说:“你喜欢我这个味是不是啊?好啊,今晚我就让你食不知味。” 不管莫光再怎么色欲熏心,也是见机行事的人,马上不再嘻皮笑脸说:“郡主,莫光只是和你开玩笑,你还当真了。” 楚云端站起来一踹凳子说:“那你以后离姑奶奶远点!”她起身离开,莫林站的位置挡她的路,她抬胳膊支开他,莫林后退了一步,但是手却在她的腰间一动,她坠在腰带下的玉佩被莫林攥里了手心,动作之快,没有任何人发现。 夜上灵山 楚云端出了天上人间的门,就直奔胭脂雪,说什么她也要把幽颜找回来,这小子生了一天的气,也应该消气了吧,幸好天上人间和胭脂雪离的并不远,胭脂雪已经打烊了,她绕到后院,大门紧闭,但里面飘出的饭香味证明里面还有人。她抬手使劲拍打门环。 里面有人应了一声,拽开沉沉的大门,正是连利。 “云端小姐。”连利看到她,眼中有些意外。 云端伸脖子向里面看看,小声问:“幽颜在不在啊?” “东家中午的时候就走了。”连利说着,在外面,神冥宫的人都叫幽颜为东家。 “走了?他去哪了?” “东家没说,不过恐怕不会回总舵,他玩性大,估计这次出来一趟,不得云游四方,奇怪,云端姑娘怎么没东家一起走。”连利狐疑地问。 “我……”云端没说话,低下头,紧抿着唇。 看她的样子很委屈,连利叹口气说:“是不是东家惹小姐生气了?小姐,素连利多嘴,东家是嘴巴毒了点,可是心地却是最善良的,我在神……”他说到这,小心的看一眼周围,压低声音说:“在宫里将近四十年,可以说自从东家当家后,我们的日子比以前好了很多很多,在我们心里,都把他看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所以请云端小姐以后,多多包容东家,我看得出来,东家很喜欢小姐。” 楚云端重重的叹口气,勉强的挤出点笑容说:“嗯,连掌柜,你说的话我明白,不打扰你吃晚饭了,我回去了。” “云端小姐,却然来了就留在这吃吧。” “不了,谢谢。”楚云端转身离开,连利站在门口,不放心的叮嘱着说:“小姐别担心,东家只是贪玩,兴许过几日就回来了。” 他还会回来吗,楚云端心里一点信心也没有,这是幽颜第二次不告而别。 清冷的月亮高悬在天幕上,被白雪覆盖的京城在月光下格外明高,楚云端一个人漫步在大街上,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向前走着,直到出了城门。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一直走到城外,京翎城依山而建,她走出的城门是正阳门,后面就是灵山,雪后的灵山很美,挂着白雪的树枝莹莹闪光,雪地里也是泛着点点星光,这个场景,让她想起了天雪山,更想到了幽颜。 当脸颊上的一道冰冷滑过,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伸手抹掉眼泪,踩着厚厚的积雪向山上走去,在京城住了也有一段时日,却从没有上过灵山,她央求过陶宝带她来,可是陶宝却欲言又止,只是说灵山不能随便去。 这样的夜晚,楚云端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直径向山上走去,眼前出现一条婉延的石阶,石阶上的雪被人清理过了,这里有人。楚云端又向上走去,走了很久,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座古老的寺庙,上面写着‘灵山寺’。 原来平日在京城里听到的钟声,是这个灵山寺传来的,此时寺门紧闭,估计里面的僧人已经睡着了,她沿着寺庙的院墙信步的走向另一边,绕过几个岩石,眼前阔然开朗,她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脚下是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左前方,京城的灯火,繁华可见。 天上,孤冷的清月,脚下,万丈深渊,天地之间,她是那样的渺小,楚云端立在悬崖边上,徒生伤悲。 楚云端正在惆怅时,隐约听到了后面来路上传来人的脚步声,半夜三更跑悬崖上来,不见得是什么好人。楚云端四周看看,见不远处有块大石头,而且灌木长的高,她急忙跑过去,藏在后面,同时庆幸着,多亏灵山寺周围清雪及时,否则她刚才站的地方,就会留下脚印,露出马脚。 她屏住呼吸藏好时,已经有一个顷长的人影迈上了悬崖的石阶,那个人身上穿着黑色的斗蓬,楚云端藏身的地方,根本看不到他的正脸,但是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个男子。 只见他站在悬崖边后,便静止了,什么动作也没有,楚云端溜达了一夜,这个时候感觉身上冷了起来,这谁啊,想自杀就跳啊,还犹豫什么,你跳完我好走。 “何人夜访灵山?”一个苍老的声音飘了出来,楚云端差点吓过去,回头,自己身后没人,再一看,原来是一个老僧人已走到了那个穿斗蓬的人身后。 那人缓缓的回过头,楚云端还是看到背影,但是那个老僧人却看到了他的正脸,顿时惊讶的睁大双眼说:“你,你,你是谁?” 靠,怎么回事,是长的太帅了还是太难看了,楚云端真想也跑过去凑热闹看看。 那人没有说话,突然,他手伸出来,楚云端没看清他用什么招数,便和老僧人交起手来,真的只是交手,两人下盘基本没有动,只是手掌在过招。如果天边在这好了,她就能看出这俩人的武功了,不过云端多少也能看出些门道,这两人看似招式简单,其实是真正的高手。 就在楚云端想着要不要出去帮忙拉架什么的时候,只听一声长啸,又有几个黑衣人出现在了悬崖之上,而且他们一同亮出了手中的剑指向老僧人。看来是和那个人一伙的。 老僧人退后几步,念了一声佛号说:“小施主,半夜到此便与老纳交手,不知与老纳有何怨结。” “因为你看到了我,你必须死。”那人终于说话了,但用的却是腹语,不是真声。 老僧人淡然一笑说:“你是她的儿子?” “你无需知道。” “你出现在京城,那你的脸也就出卖了你,小施主,老内劝你一句话,怨怨相报何时了,你会杞山派的武功,你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老僧人语重心长地说着。 杞山派?楚云端一惊,总听天边说,她怎能不知道杞山派的来头,难道这个人就是在万安府刺杀穆子风,后来又救过天边的那个神秘黑衣人。 “送他上路,利索点!”那人说完,闪身到四名黑衣人身后。 接下来的场面楚云端捂上了眼睛,太恐怖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武林杀手吧,不等老僧人有反应,他们的剑已经对准了他的脖颈与心脏,然后,被踢下了悬崖。 太他奶奶的狠了,这个悬崖掉下去估计都能摔死,他们竟然还刺了几剑再踢下去,很怕人家不死啊。 楚云端回头看看夜色中的灵山寺,难道只有这个老僧人吗,怎么没有人听见这发生大事了。 那些人动完手,又用雪清理了一下地上的血迹,然后全都下山,楚云端却还不敢出来,脚早就吓软了,等回过神来,东方的天际已经露出了鱼白。楚云端才壮着胆子下山,确切地说是跑下山。 ——怎么票票好少啊!!!大家不要看霸王文啦,点下鼠标也不收钱也不浪费电的,给小淘一点动力好不好,小淘第一次写文啦!欢迎大家留言讨论哦!起码证明大家在看小淘的文啦。小淘的灵感也来自大家的参与哦! 向一直给小淘留言的为数不多的亲,赠送小淘熊抱一个!!! 看到有位亲留言,不希望是一女n夫,说实话,写这个文,就是想写一女n夫的,因为上学的时候看了几部很好的一女n夫文,所以偶也想尝试一下,肯定没大神写的好了,不过也希望亲们支持。如果真不喜欢这类的文,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向大家保证,会把这部文写好,写的精彩,顾及到你们喜欢的男主。 所以,动力啊!!!票票啊!!! 呜呜呜…………人类是善良的。。。。。。 2010年的最后一天了。。唉。。明天2011。。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莫光挂了 心里因为恐惧,所以楚云端这次没有迷路,下山直奔正阳门,现在时间有点早,不知道城门有没有开,楚云端后悔当初没学轻功,换成天边,直接从墙上飞过去多好。 她小跑到城门下,还回头看看周围,生怕昨晚的杀手们追上来,她正紧张着,城门竟然打开了,天啊,谁这么好啊,楚云端不等门开大,就兴奋的挤了进去。 呃??抬头一看,怎么是北昭的国旗和骑兵,楚云端看到前面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这不是莫光带来的亲兵吗,难道他们要走,那个死三角眼终于走了,太好了。 楚云端正美着,看到了马队后面一匹马窜出来,上面坐着的人正是伏姜,伏姜看到她,手一挥,喊道:“来人,给我拿下!” 啊…… 楚云端一愣神的功夫,已经有两个北昭兵把她拧住了胳膊,冻了一夜,反应慢了,她来不及扔暗器什么的。 “喂,你抓我干嘛?”楚云端挣扎着,可是力气根本和人家没得比。 “你毒死我们太子,你以为你跑得了吗。”伏姜怒喊着。 啥??莫光死了,这消息更好,等等,怎么成了她毒死的,楚云端抬头问:“凭什么说我毒死的?我一夜都没在京城!” “哼,你休想为自己开脱,你是准备趁天还没亮逃出京城,待我们一起去面见你们皇上,来人,押走!”伏姜命令着。 在悬崖上冻了一宿的楚云端,就这样的被当成了犯罪嫌疑人,被北昭兵押着进了皇宫。 勤政殿里,明帝带着大大的黑眼圈坐在龙案前,旁边是双眼通红的莫林,而太子陶安,二皇子陶旺,还有三皇子陶宝都立在一旁,另外两个就是云端见过几次的栾丞相及大理寺丞刘大人,也就相当于现在的总理和公安部部长。 楚云端被伏姜推进了殿内,陶宝看到她,几步走上来,扶住她,他手上的温暖让楚云端眼睛湿润起来。 伏姜趾高气昂地对明帝说:“皇上,我们的人抓到了凶手,您看怎么解决吧。” “什么凶手啊!你弄明白再说。”楚云端吼着他。 伏姜转过头对她说:“昨晚在天上人间,我太子与你纠缠,你将桌上的鲜花瞬间毒死,用以危胁太子,你心中怨恨,遂即半夜潜入我太子房间将他毒死。” “我昨天一夜都在城外,我怎么可能去他房间啊。”楚云端说着。 “你没有去,那这玉佩怎么解释?”一直在明帝身边的莫林抬起了手,手掌中是一块白色透着一点莹绿的玉佩,那还是一个字‘云’。 那是在她们穿越来的第二年,达人老爹把一块家传的玉分成了三块,做了三块字样的玉给她们姐妹三人,天边是天,她是云,蝴蝶是蝶。这块玉佩坠在腰间从不离身,为何突然在莫林手上,楚云端下意识的低头看一眼腰带下方,空无一物。 “这是在太子手中拿着的,想必是你将他毒死之时,被拽下的。”莫林一字一句的说着,之前那个低声下气的受气王子,现在却出奇的镇定。 “也许这玉佩是我不小心被人偷了去的呢,还有,如果晚上我真去了你们的行馆,应该有侍卫看到我啊!”楚云端反问着。 “哪有那么巧的事,我看倒是在后半夜时正值侍卫换岗,有一柱香的功夫没人守卫,你就潜了进去。”伏姜断言地说。 楚云端大笑了两声说:“你要是写小说,估计都能拿诺贝尔文学奖了。” 诺贝尔文学奖,这个词又一次让古人们困惑,楚云端也懒得解释。 一旁的陶宝几步走到明帝面前说:“父皇,云端不会去杀莫光太子的。” “哼,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贤明的金翎帝要包庇郡主吗?”伏姜也上前一步与明帝对视着。 “云端,你与谁在一起?”明帝看向楚云端问着。 “我……”昨晚她在灵山后崖待到天亮,唯一遇到的两个人,一个挂掉了,一个不知道是谁,说了也等于白说,她跺下脚道:“我一个人在城外啦,我真没去北昭的行馆啊。” “哼,你还想抵赖狡辩吗?”伏姜冷笑着。 明帝面露难色,看向栾丞相,栾丞相眼睛一眯,眼珠转了转,便俯在他耳边说:“”陛下,此事先不宜张扬,毕竟还有多国使节尚在京翎城,我们千万不要因此事影响到与他国的关系,我看,先把郡主收押,然后由大理寺负责调查此案。” 明帝点点头,对莫林说:“莫林王子,你们虽有郡主的玉佩,但是我们也不能因为你们一味的推测而认定此案系郡主所为,为以示公正,我会先把郡主关进天牢,然后由大理寺负责重新审案。” “好,但是,为了避免你们徇私,我们必须全程监察。”莫林提着条件。 明帝应允,高声说道:“来人,将淑婉郡主押入天牢,严加看守。”明帝命令着。 “父皇!”陶宝要去从外面进来的侍卫手中抢云端,被陶旺紧紧的拉住,用眼神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 侍卫过来押楚云端,她挥挥手说:“不用押,我自己走,对了,到天牢里给我找个单间。” 侍卫一怔,想这毕竟是郡主,态度也算不错,请楚云端走出大殿。 风云暗涌 楚云端指认是杀害莫光太子的凶手,这个消息被陶旺通知给了楚天边,下午,长安王府里,一个小规模的会议正在举行。 “呜呜呜……”楚蝴蝶的哭声成为了这个会议的背景音乐,但她的哭声并不是最引人注意的,在屋子中间一圈圈绕的楚天边,让分散坐在周围的数只,脑袋都像蚕蛹一样转着。 “晕了,晕了,大姐,别转了!”陶旺求饶着。 楚天边收住脚,自己的头也有点晕了,看着屋子里这几只,她双手叉腰问:“我想到怎么救云端了。” “怎么救?”陶宝和钱诚实异口同声问。 “晚上我去劫天牢。”楚天边手一挥,瞬间几只头顶冒黑线,洙沙看她一眼说:“天边,这是京城,不是万安府,天牢不是你家后门,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那我也没办法了啊!”楚天边抱头。 凤月升在一旁说:“大理寺会彻查此案的,天边,你放心好了。” “大理寺?”楚天边知道,大理寺就等于是公安部,她问向陶宝说:“大理寺里有神探吗?” “什么叫神探?” “就是查案子非常厉害的。” “厉害的倒没有,一般有大案发生,大理寺就是……”陶宝很详细地给她讲了一下大理寺的办案过程,楚天边真想撞墙,不等他说完,楚天边抓住陶宝的肩说:“帮我一个忙。” “什么?” “让我变成大理寺的人,负责查案,这关系到我妹妹,我不能在这坐等。”她说着。 “你会查案?”钱诚实问着。 楚鹿白他一眼说:“万安府十年没有大案发生,这都是大小姐的功劳。” “好,这件事交给我。”陶宝点头答应。 “呀!蝴蝶姐,我的袖子!”这时楚鹿叫了起来,原来楚蝴蝶手帕被泪水浸湿了,又去拽楚鹿的袖子。 “蝴蝶,你别哭了行不?”楚天边走到她面前求着。 “呜呜呜……我不放心云端,天牢里得多吓人啊。” “你放心好了,天牢兴许是有了云端才吓人,你还不了解她,别哭了,小心心脏。”楚天边劝着。 一个丫环端着糕点走过来,陶旺接过来递到她面前说:“香糕好了。” “我要吃。”楚蝴蝶马上没了眼泪,伸手接过来,楚天边笑笑,还是这么好哄。 陶宝回宫去求了皇上,明帝答应让她乔装成大理寺的人,主要负责此案,因为明帝也不相信云端是凶手。于是第二天一早,楚天边摇身一变成了大理寺评事,对,她就是来平事的。楚天边向凤月升借了他的衣服,又将自己的稍稍抹黑,装扮成男子,一早就先和陶宝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本来是不审理这样的案件,但事关皇亲国戚,明帝全权移交大理寺处理,陶宝带她来见大理寺卿刘大人,这刘大人与达人老爹楚钦廉还正是同僚,曾经一同科举,关系也很密切,所以一切事情都好说。 而刘大人已把此案交给了副手,大理寺少丞,楚天边一看这个少丞大人,她笑了,正是一起踢过球的穆辰远,某vip败类的五哥。 “是你啊!你怎么当了少丞?你不是将军的儿子吗?”楚天边好奇地问。 穆辰远憨厚地一笑说:“相对于军事,我更喜欢破案。” 看着他,楚天边终于发现少了点什么,这次回京城以后太安静了,对啊,一直没见过穆子风那小子啊。 “穆子风呢?”楚天边问着。 “西南十六县郡雪灾,皇上派八弟带一支穆家军去救受困百姓了,已经去了两个月,也快回来了。”穆辰远说着。 “这小子。”楚天边念叨了一句,瞅一眼陶宝问:“是不是你皇帝老爹生气了,让他去将功补过啊。” 陶宝一愣,问:“你怎么知道?” 她一笑说:“我一直想问你呢,月升和皇上什么关系啊?” “这个!”陶宝欲言又止,看一眼穆辰远。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陶宝回头看到来人说:“是莫林王子和伏姜。” 楚天边转过身,看到一老一少带着一队侍卫气势汹汹的走过来,老的那个肯定就是什以伏姜了,这少的玉袍锦带,容貌也可以说是上乘,看上去优雅沉静,可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此人绝非外表那么简单。 两边人马见面,互相礼节性的过了礼,伏姜问道:“不是说今天开始审案吗,大理寺派出的人是谁?” 刘大人不卑不亢地说:“是大理寺的穆少丞与楚评事。” 因为楚天边乔装打扮,只是身高上略矮,但外表让人暂时认不出来是女子,伏姜没有再说别的,而是问:“请问两位大人,我们第一步该做什么?” “验尸。”穆辰远和楚天边异口同声地说。 “好。”伏姜点头同意,正要转身,莫林突然开口说:“请三皇子留步。” 陶宝看着他,莫林一笑说:“贵国皇帝将此案交由大理寺审理,并没有交给三皇子,所以,请三皇子不要插手。这样以示公平。” 靠,这个莫林事儿还真不少,楚天边歪头看向他,莫林的脸上面沉如水。 “三殿下,您的确不便干涉此事。”刘大人说着,陶宝想了想,看着天边说:“那一切就交给楚大人了。” 各位亲们新年快乐!放假这几天出了趟远门去亲戚家,没有及时更新,sorry斯米达! 看到有亲的留言,不希望是一女n夫,真是不好意思,这有点难度。这篇文是由小淘码字,但题材是一位朋友的构思。她的理由是,现实生活中太压抑了,难得有一个想象的空间,可以放任自己的想像。呵呵,所以,我只能遵照她的思路写下去,不过我不会写的那么低俗那么扯的,会努力的把这篇文写好,不管是什么形式的,只要是一篇有意思的,值得看的文不好吗。 请亲们继续支持,如若真不习惯,我也没办法。唉。。。。。 感谢大家对我一位新人的支持。 看上去很完美 留下陶宝和刘大人,穆辰远带众人去了存放尸体的地方,就在大理寺后院的一间院落里,常年停放受理案件中的尸体,所以即使是白天,这里也阴森森的,穆辰远与楚天边并排走着,知道她是女孩子,担心她害怕,可是楚天边脸上却毫无惧色。 从小练武,必须先练胆,这是冷崖在教她武功之前做的第一件事,学武之人先有胆,才敢杀人。 推开门,里面的腐味迎面扑来,仵作让侍卫等人在外面等,穆辰远,楚天边及莫林,伏姜走了进去。仵作走到中间一处尸体旁,伸手去掀开白单。 穆辰远担心她害怕,故意站在她眼前,但楚天边轻轻一推她,示意没事。从云端那听说过莫光这个人,一直想找机会见见,再间接的修理修理他,没想到这倒霉孩子先挂了。 莫光太子死的时间不长,身体还没发生腐烂,穆辰远拿出两双白色的丝手套,其中一副给了楚天边,她戴在手上。从小的时候开始,冷崖师父让她练胆,她就经常看县牢里的仵作怎样处理尸体,后来又跟冷崖学会了筋络血脉的武学技艺,所以在处理案件上,帮了老爹不少。只是那时年纪太小,不想太招摇,所以一切都归功于了达人老爹。 穆辰远是按部就班的检查着尸体,但楚天边的检查方式却与人不同,伏姜和仵作是一脸困惑,而莫林脸上不动声色,但心中早就看出了楚天边的门道。他打量着这个肤色暗黑,身材瘦弱的评事大人,别看其貌不扬,可他的手到之处,都是在检查着莫光身上的大穴与筋络,应该说,他本身就是一个武功高手。 楚天边微皱着眉头,莫光的身上没有外伤,头顶和上身的要穴都没有针类的暗器,嘴角发紫,是中毒的症状,但是他所表现出来的症状,又不像是那种可以毙命的毒,可为什么就死了呢,她的眼睛不放过丝毫的破绽,从头顶到脚底,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她也没看。最后视线落在了莫光的脚趾上,她发起了呆。 “两位大人检查完了吧,太子是中毒而亡,对吧。”莫林在旁边问着,脸上表情让楚天边有些疑惑。 楚天边笑了笑说:“太子的确是中毒而亡。” “即然已经确定太子是中毒,拿就将凶手正法。”莫林紧接着说,楚天边抬头看他,眼皮连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他问:“王子就这样急于将郡主正法,难道不怕错杀好人?” “证据确凿,谈何错杀。”莫林目光咄咄逼人地看向楚天边。 楚天边昂首,好像地说:“哈,难道你们北昭国处理案件,就凭表面现像便能断案?试问,你们如果遇到了一个精于心计与布署的嫌犯,难道,你们就能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将计就计?” 她的反问,让莫林一时语塞,她掸了掸手上的灰说:“王子,下官再奉劝太子一句,不要轻易相信你眼睛看到的东西。”她这句话,让屋子里的几人都是一怔,她转身要向外面走,路过莫光的身边停下脚步,声音铿锵有力地说:“莫光太子毕竟是你的血脉至亲,你不会希望他死的不明不白,累及他人,让真正的凶手消遥法外,太子九泉下不得瞑目吧。” 莫林脸上一紧,不等他反应,楚天边已经走了出去,穆辰远对他和伏姜点头示意一下,也跟了出去。 伏姜眼珠转了转,品了品,扭头对莫林说:“十一王子,这位楚评事说的不如道理,我们还是不要操之过急,让他们详细调查一番吧。” 莫林没有说话,深吸了一口气,放在背后的手不由地使劲攥着,骨节攥的白了起来。 随后,他们又去了北昭行馆,所有曾伺候过莫光太子的侍女、侍卫、厨房里的厨师,杂役们都被楚天边与穆辰远一一盘问,众人说辞几乎都是一致。 那日莫光从天上人间回来后,按照惯例吃了一顿夜宵,而这夜宵的菜肴都是早由随行的伏姜指定好的。吃完饭后莫光头一次没召姬妾侍寝,自己独睡。子夜时,侍卫换岗,中间有了一柱香的空档。清晨,伏姜按原计划叫莫光太子,准备早起回北昭,却发现莫光毙于床边,中毒而死。 在他们盘查过后,楚天边将行馆禁封起来,非办案人员不得入内,莫林与伏姜暂时移居别处。盘查一天后,楚天边和穆辰远回了大理寺,与刘大人商议。 听完他们的汇报,刘大人捋捋胡子说:“听起来,是一点破绽也没有。” “对啊,看来想还给二小姐一个清白,怕是很难了。”穆辰远担心着。 楚天边微微一笑说:“其实,这是一件好事。” “什么?”刘大人与穆辰远疑惑地看向她。 楚天边手玩着发尾,胸有成竹般地说:“没有破绽,这就是最大的破绽,只有人故意设的局,才能这么完美,滴水不漏。” “大小姐此话有理,如若真是有人故意设完美的局,我等该如何呢?”刘大人问着,上身因为急于想知道答案而微微向前探过来。穆辰远也靠近楚天边,等着她说下面的话。 楚天边转头看向窗外渐黑的天色,沉声说着:“百密必有一疏,别急,我会想出办法的。” 冬天,很快就要过去了呢,楚天边最喜欢的春天,就要来了。 福祸相依(一) “几位哥哥,你们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把一家老小留在北昭,自己跟随主子跑到这来,主子们好吃好喝好招待,可是你们呢,主子吃的时候你们站着看,主子睡的时候你们站在外面守,主子要你们的命,你们都得拱手奉上。人活一世,同样为人,为何要将自己做的这么难呢?说是王族身边的侍卫,看似表面风光,可是背地里的辛苦,有几个人了解呢?我知道你们心里的苦,来,这些银票拿着,我们钱记银号在四海之内都有分号。出了这么一趟远门,给家中的孩子,娘子,双亲带些东西回去,出门在外,家里人盼的不就是平安归来吗,大哥,拿着,算是小弟的一分心意!” ‘哗,哗,哗’银票翻动的声音,早就被钱诚实一番诚恳的语言打动的北昭侍卫全都木然地伸手接过来了银票,钱诚实的一席话,还让其中最感性的侍卫红了眼眶。 钱诚实继续一副救世主般的模样,语重心长地说:“哥哥们站在外面都守了一夜,你看看,你们的主子把你们扔在这,他们却住进了新的行馆,吃最美味的菜肴,有谁过来问问你们饿不饿,渴不渴。哥哥们,我带了些酒菜,就放在外面,让这几个哥哥陪你们一起吃一些吧,别人不爱惜你们,你们得爱惜自己啊。你们就在外间吃,如果我出去,你们也会发现我的,放心,我不会做出让哥哥们为难的事,哥哥们也不容易。” 说到这,那个最感性的北昭侍卫竟然低声抽泣起来,钱诚实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说:“去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就这样,在我们富二代小开钱诚实的三寸不烂之舌下,金翎的侍卫陪着北昭的四名侍卫走向外间去吃饭了。 楚云端今天又一次重新认识了钱诚实,这小子如果放在现代,真是一个很好的推销员。钱诚实松了一口气,脸上又恢复了油腻的笑容,几步跑到了楚云端的牢门口,在铁栏杆外面蹲下,楚云端被关在天牢的最里面,现在只有她和钱诚实两个人。 “诚实,你给了他们多少银票啊?”楚云端张口先问,刚才那白花花的一沓,少说也得百八十两。 “没多少了,也就一万两银票的事,小事。”钱诚实无所谓地说着。 “靠,你给他们一万两,你这个败家子!你真是钱多啊你!”楚云端火冒三丈,伸手去敲钱诚实的头,钱诚实双臂挡着自己的头喊:“别打,别打,我不是为了看你嘛。” “我又不是明星,你看我至于掏这么多门票吗?”楚云端又一记爆栗打在钱诚实的头上。可怜这位金翎最具有贵族气质的花美男此时毫无形象的被某女敲打。 “云端!!原谅我好不好,我是太想看到你了,我真怕你在这里受到委屈啊。”钱诚实手伸进栏杆,将楚云端抱住,虽然中间隔着碍事的栏杆,但钱诚实抱的真切,他低声说着:“当我知道你关进天牢里,我整颗心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你冷不冷?怕不怕?” 楚云端以前是很讨厌钱诚实这种毛毛虫般腻人的拥抱的,可是现在,却感觉到那样温暖,她没有挣扎,而是努力的靠近他一些说:“不冷,天牢里也挺舒服的。” 她可是毒杀莫光太子的嫌犯,所以被单间雅座的供了起来,一日三餐,四菜一汤,暂时还是很舒适的。 钱诚实的手在云端的后背上蹭了蹭说:“云端,我等你。” “嗯?” “大姐说过的族规,我认真的想了几天,我觉得,我放不下你,所以云端,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也许你会顾虑我家人的感受,你放心,我爹子嗣多,不差我一个,而且我不去要求分得家产,他们谁都不会怪罪我的。”钱诚实说着,楚云端听前半句感动,后半句无语,你不求家产,那以后这日子吃啥喝啥,你这大少爷能过没有钱的日子吗,不过,心底还是被感动包围着。 钱诚实恋恋不舍的松开她,从左边的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她说:“这是三殿下给你的。”又从右边的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说:“这是大姐给你的。”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她:“这是小包子给你的。” 然后又…… “你丫的有什么一次掏完行不行??”楚云端忍无可忍的喊道,都让他给一趟趟的整晕了。 钱诚实从靴子里掏出一沓银票给她说:“这个你留在身上,万一我不在这,你有什么要求,这些钱能用得上。” 这才是该拿出来的,楚云端伸手接过来揣进怀里,看到钱诚实那英俊的脸还处在伤感的情绪中,她伸出手摸摸他的脸,钱诚实嘴角一弯,不管中间的栏杆,又一把将楚云端牢牢抱住,楚云端的脸撞到了栏杆上,奶奶的,钱诚实,你这个大油桶。 福祸相依 二 钱诚实走后,楚云端展开了陶宝给她的信,确切的说,是一幅画。画的背景是一座宫墙,高高耸立的宫墙顶,一个一半穿着王子华服,一半是素衣的男子倾身向天空中的云端飞翔,面色绝然。那男子的面容正是陶宝,楚云端心中明了,这是陶宝在暗喻着他要挣脱王族的牢笼,和她走。 她淡淡的笑了,老天爷让她不能拥有幽颜,所以才赐给她陶宝和诚实吧,其实一直以来,说要掳尽天下美男,也只是和天边yy的笑谈。毕竟两厢情愿的爱情,是少之又少的,别人不爱你,所以你也没有权力要求人家爱你。 现在,楚云端不确定幽颜是否还爱着她,想到这,心里一阵心酸,折起陶宝的画,她轻声哼起歌曲来:“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 这个郡主还有心情唱歌,吃饱了的北昭侍卫感觉到好奇,但这个曲调还真是优美,而且……而且还让人想……睡觉。 ‘砰,砰,砰,砰……’重物碰触地面的声音响起。楚云端停止了轻哼,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这迷药的药性来的还真快,早就心中有数的金翎侍卫将倒在地上的四名北昭侍卫拖了出去,并关上了一道铁门。 然后,楚云端所在的牢房,头顶上的瓦片被挪开,黑色的天幕一点点的露出来,只到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方空时,一个黑色的身影轻盈的从房顶飘落下来,楚云端不等她站稳就扑了上去,摇晃着她说:“天边,你终于来啦!快救我出去啊!” 脚都没站稳的楚天边被她这样摇晃着,眼前金星闪烁,腾出手来,一记爆栗敲在她的头上说:“你给我安静啦!” 楚云端捂着头,眼前是一片星光灿烂,她呵呵地笑起来说:“你来了就好,带我走吧。” “我不是来劫狱的。”楚天边挑了一个地坐下来,打量着天牢里,这里没想象中的那么差。 “靠,那你干啥来了?”楚云端跳了起来,让钱诚实在酒里掺迷药,让她唱歌当暗号,费这么大事,敢情她就是来天牢里旅游的啊。 “云端,我救你出去很容易,可那是不行的。你想,那莫光好赖不济的也是个太子,这事处理不好,会影响两国关系,最重要的是,你逃了,那就真的成了罪魁祸首了,到时候为了平众怒,估计这皇上为了国家大计,肯定会把达人老爹和蝴蝶都……”楚天边说到这,手掌做了一个坎的姿势。 楚云端后脊梁骨直冒凉汗,她气愤地说:“他奶奶的,是谁想陷害我啊。” “这件事,我猜测和那个莫林王子有关系。”楚天边咬着唇角,沉声说着。 “有吗?”楚云端坐到她身边,手托腮问着。 楚天边点点头,继续说:“凭我多年帮老爹办案的直觉,再说,这个案件表面上没有一点破绽,如果不是自己人布局,怎么可以做到这样严密。还有,你的玉佩凭空的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也许是凶手偷走放在了案发现场呢。”某花痴眼底冒桃心。 某只微怒,瞪着她问:“咋的,听你这意思还不相信是莫林做的。” “他长的挺帅的,不能干这事吧。” “靠,楚云端,走路不哼哼都是好人,你丫的是不是花痴大劲了!”楚天边成功被气疯。 看她真发怒了,楚云端忙陪笑说:“我开玩笑,姐,我真开玩笑的。” “不和你扯了,说在天上人间,除了莫光那一伙,你还遇到谁了?” “就他们啊,那莫光恶心叭啦的想占我便宜,我就用袖口的毒干粉把桌上的花给毒死,想吓吓他嘛,然后我就走了,先去的胭脂雪找幽颜,可他离开京城,我心情不好,就去了正阳门外的灵山,到悬崖边上待了一夜。” “拜托,你能不能去人多的地方待一夜啊,你应该知道什么叫目击证人吧,你跑悬崖上待半宿,鬼能给你证明啊!”楚天边又一次发火。 “其实有目击证人,还是n个。”云端委屈地说。 “谁啊?” “五个杀手,一个老僧。” “人那?” “杀手杀了老僧,扔下了悬崖,我当时躲在石头后面,没敢出声,然后杀手跑了。” “你要是出声的话,也早被扔下悬崖啦!”楚天边又要打她的头,见楚云端可怜的委屈样,不忍心下手,心中还是难免后怕的说:“深更半夜的,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干什么,当时杀手们是杀了老僧,急于离开现场,否则以他们的功力,不可能听不到你的呼吸,你也是捡了一条命。” 让她这么一说,楚云端也感觉到后怕,低喃着说:“我要是说了在悬崖看到杀手,估计替不了老僧申冤,也搭上自己的命了。” “对啊,所以你不能说,那伙杀手身份不明,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如果被他们盯上,倒惹来麻烦。”楚天边说着,楚云端点了点头,搂着天边的胳膊,头靠上她的肩说:“天边,你要早点把我救出去啊。” 楚天边拍拍她说:“放心,我有办法,还有,你要在这里注意安全,金翎的侍卫之间都被陶宝传过话了,你吃的东西他们会给你试毒,但你自己也要试,知道吗?” “不怕不怕,谷婆婆说我们身上有避毒刹,只要是普通的毒都没关系的。” “说到毒,我到要问你了,莫光能中的是什么毒?”楚天边将她看到讲了一遍,楚云端仔细的听着。 “他的反应,不像是中了急性的剧毒。”楚云端想着,又问:“还有别的症状吗?” “很奇怪的是,他的大拇脚指盖是鱼鳞形,还是浅褐色,我不知道是不是北昭人的脚指长成这样。” “看看不就知道了。”楚云端站起来,走到栏杆旁边,喊了一声守在外面的金翎侍卫,让他们看了一下北昭侍卫的脚趾盖,和正常人无异。 楚云端一拍额际说:“我想到了,他这一定是中了慢性的毒药,日积月累,毒发身亡。” “那这下毒的人,掐的时间也太准了吧,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能赶在你出手毒死花当晚毒发,有这样的毒药吗?” “姐,咱穿的是古代,不是未来,没有那么精确的计算时间的毒要。”楚云端努力的回忆着说:“按师父教我的那些毒性,这种潜伏体内的毒药倒是有几种,可是症状都不是你说的这个样子。” “可能是北昭特有的毒药吧。”楚天边叹口气,她们从小都没离开过金翎,如果事关北昭,那查起来,就难了。 福祸相依 三 梧桐河,这是金翎国南北交界的重镇,也是连接同泽、北昭的水利枢纽之地,南下北上及出海的商船都在此处中转。冬季,经过短暂的冻期,随着春季的到来,气温的回升,水路码头早已经是一片升平之势。 在轮渡码头,两艘北上和南下的客船停在岸边,离开船还有些时间,在码头旁边的饭馆里,坐满了等待上船而在这吃早餐的人们。 四五个店小二忙碌的穿梭在各饭桌之间,掌柜的算盘珠子被拔拉的啪啪响。 因为赶路的原因,这些人吃的很快,喝粥的声音,筷子碰触碗盘的声音此起彼伏,唯一与这个快节奏不符合的,就是坐在角落里的一个人,他低头吃着面,夹起一根,绕在筷子尖上,然后送进嘴里。在这种世井之地,难得见到吃相如此优雅的人,让众人更加惊讶的,就是他堪称绝美的容貌,女扮男装吗,如果是女子,身材又太过高桃。他完全不理会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专心的吃着面前的阳春面。 又是一阵喧哗,门口又进来几个人,一身紧衣长袍,个个身材高大,腰间带着佩剑,面目不善,经常出门在外的人都认得,这是离家的保镖。几名保镖分立两边,最后进来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仍是黑色金边玉袍,气宇不凡,早就听闻,离家少主年纪轻轻,却常年面具遮面,难道这个人是离家少主。 离洛寒巡视一圈,视线落在了角落里那个人身上,微微一怔,他走了过去,问道:“你怎么在这?” 这个掉冰茬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幽颜抬起头,似笑非笑地说:“我应该在哪?” 懒得和他计较,离洛寒又问:“你从京城来的?” “你要去京城吗?”幽颜又反问。 “哐当……”桌子腿被离洛寒狠狠踹了一脚,面汤在溢出的那一刻,幽颜坐在的凳子快速的后退了一下,漂亮的姿势让人过目难忘。 “我没空和你兜圈子。”离洛寒面具后的眼睛浮上了怒意,他并不想发火,可是幽颜表现的状态,让他有种不好的感觉,难道京城出了什么事。 店里的客人被他们二人散发出来的逼人的气场吓的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都惊愕的看着这两个人。 “看什么看,吃你们的!”站在离洛寒身后的荣盛,怒目相斥,所有人低头继续。 幽颜整理一下袖子,挑起眉尖,看向离洛寒说:“你这是要去京城找天边吗?” “嗯。” “你找她?找她干嘛?你是要兑现你的诺言吗?娶她?”幽颜苦笑一下,接着说:“你不知道吧,她和云端不是金翎族的后人,是摩梭族,你听过吗?我是没听过,可我要告诉你,这个族里的女子必须娶几个丈夫,我在京城见到了三个,你比我好点,前面才有两个。”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他和离洛寒能听得见,果然,在他说了一半的时候,离洛寒虽然戴着面具,但幽颜也看出他脸色有多难看。 “我们俩个差什么,身份,地位,名利,财富,都不缺啊,却要与别的男人共同拥有一个妻子,哈……”幽颜咬着牙关,不再说下去。 “所以你负气离京?” “留在那里做什么?” “你不爱她了?”离洛寒反问着,幽颜没有做声,这个问题,他已经自己问了自己千次了,答案,他没有。 两个人都沉默着,店里仍是继续喧闹着,门外,又进来了一个商人模样的人,行色匆匆的样子,他们旁边那桌的几个人招招手,后来的人跑了过来。 “老韦,你怎么才来,我们还以为赶不上今天的船了。”同桌的人问。 “哎呀,京城前几天出大事了,戒严三日,不让出城啊。”叫老韦的坐下说,他的话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 “出什么事了?”好信的问。这让离洛寒和幽颜也不由的竖起耳朵。 “北昭太子暴毙了,听说是皇上新封的淑婉郡主给毒死的。” “淑婉郡主是谁?” “这郡主来头不小,是当今长安王妃的二姐,她已经被打入了天牢,叫什么了的,对了,楚云端。”老韦一说完,幽颜惊诧的转头看过去,拳头不由的攥紧。 “早就听说了,那北昭太子贪恋女色,在北昭上到贵族下到平民,稍有姿色的女子,他都染指,估计这郡主性子烈,不堪污辱,下了毒手,可惜了。”几个人叹惜着。 离洛寒紧盯着幽颜,见他神色已经有些浮躁,他低声问:“你还南下吗?” “我……她的事与我无关。”幽颜重重的说。 “我去京城。”离洛寒站起来。 “你还去京城干什么?”幽颜问。 “要一个答案。”离洛寒说完,带着荣盛等人离开,幽颜仍坐在那里,听着旁边那桌说着几天来京城发生的事,最多的字眼就是云端,天牢。 福祸相依 四 春天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浓了,积雪融化,青草钻出泥土,树梢微微的绿色让整个世界又生机勃勃。起来。长长的石阶婉延而上,还是扮成男装的楚天边和穆辰远并肩走到寺门,两人同时推开沉重的大门,桎梏的门轴声让人能感受得到这座寺庙的古老。 穆辰远并不知道楚天边为何突然想来灵山寺,不爱多言的他,也没有问,只是跟在一旁。 灵山寺并不大,这里属于皇家的寺院,所以百姓们一般都去西元门外的佛光寺,所以,因为鲜少有人来,这里有一种与世隔绝的宁静之美。 “少丞大人?”一声惊疑,然后,一个穿着捕快装扮的年轻男子走过来。 “赵大哥,你怎么在这?”穆辰远一拱手,赵大哥也一还礼,面露叹惜之色说:“空音师父失踪了。” 惊讶的不止穆辰远,还有旁边的楚天边,云端说的那名老僧人,定是这空音了。 赵大哥一边说,一边带着他们走到了前面的大雄宝殿,京城府尹何大人与师爷琚与这里的住持方丈说着。 “辰远。你怎么来了?”何大人看到穆辰远出现在这,很是奇怪。 “姨丈,我是陪楚评事来的。”穆辰远说,楚天边借机感叹一下,古代姻亲真是乱啊,满朝百官数一数,可能都是亲家。 何大人与楚钦廉是同僚,与大理寺丞刘大人是当年科举三甲,交宜非浅,也是知道楚天边这个‘评事’身份唯一几人的的一人。 “评事大人,郡主的案子与灵山寺有关吗?”何大人问着。 楚天边摇了摇头说:“回大人,小的办案有个怪癖,就是当案件没有眉目时,喜欢求问佛祖,灵山寺佛祖有灵,所以才请求少丞大人带小的前来,请问何大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何大人也没想瞒她,直说道:“空闻住持的师弟,空音方丈失踪了,没有出去化缘,也没有留下口信。” “请问何大人,这寺庙里里外外可都搜查过?”楚天边问。 “已经搜了三日。” “全都搜遍了吗?” “后崖没有去。”赵大哥说道。 “后崖?”何大人语气一转。 “空音的确常去后崖。”空闻说着,然后他的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何大人。 楚天边不管他们想什么,急道:“那就去后崖啊,怎么走啊!” 她的催促下,一帮人由空闻带路,走过一道道门,来到了后崖。悬崖之顶,春风拂动起每个人的衣角,悬崖虽宽,却也一目了解,除了几块巨石,再无遮物,赵大哥带着几个捕快四处找着痕迹。楚天边走到悬崖边,穆辰远拉住她的胳膊说:“天边,不要靠前,危险。” “没事,我看看。”楚天边说着,这个悬崖很深,万丈深渊也不为过,来的时候穆辰远已经和她讲过,这个悬崖在灵山顶为崖,到山下则为谷,深不见底,楚天边小心的向下看着,得到的结论是,地质断层,不亚于东非裂谷带。这么深,不摔死也吓死。 她转过身对空闻方丈说:“劳烦住持给我找一根粗绳子,越长越好。” “施主是要做什么?” “我帮你们找人。” 不一会,几个和尚拿着绳子来,楚天边将绳子一端系在不远的巨石上,另一端系在腰上。 穆辰远拦住她说:“你不会是要跳崖吧?” “对啊,上面没有,只能到下面找了,你帮我看好绳子就行,我没事。”楚天边笑说,一拍他的肩,不等穆辰远再说什么,纵身飞下悬崖。 身体轻的如一道鸿毛,在空中画出好看的身形,这一画面,让这些人不禁的呆住,空闻方丈不由的说了声:“好俊的功夫。” 穆辰远和赵大哥紧盯着迅速向下滑的绳子,有几个捕快则去拽着系在岩石一头的结,生怕突然松开。 可是没等绳子都滑下去,绳子便停止不动,然后,峭壁上灌木的沙沙声,紧接着,楚天边腾空而起,站在了崖边上,手中多了一串佛珠。 “这是我在最后一棵长在峭壁上的枝上找到的。”楚天边喘着气,靠,那悬崖下边的峭壁是用刀削的吗,那么平,不是真的想死,可别到这跳崖,挂树上和坠河里的根率为零。 “那是师弟的!”空闻看着她手中的佛珠,颤抖着手接过来,满脸是泪。 “阿弥陀佛!”众僧人齐声念着佛号。 “空音武功不在老纳之下,怎还会遭人毒手?”空闻愤愤地说。 “大师,武学没止境,天下有天,人之有人啊。”何况人家还是杀手,拿命出来拼的,没两下子,早玩完了,楚天边心想着。 “前几日,可有什么可疑人来过?” 众僧面面相觑,都摇摇头,楚天边心中冷叹,半夜三更上山,估计你们早睡死了,哪听得到。 “等我办案郡主的案子,这件事,交给我查好了。”楚天边揽了过来。 何大人从楚钦廉那知道她的厉害,点点头说:“世上没有破不了的案,我们需要的是时间,凶手不会逍遥法外。” 身世 离开了灵山寺,楚天边让穆辰远一人回了大理寺,她跟着何大人到了京城府衙,摒退左右,花厅之中,一壶暖茶,两人相对而坐。 “大侄女,你要和我说什么?”何大人问着,从灵山寺出来,楚天边就说有事要单独与他商量。 楚天边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长久以来的好奇心,打探着问:“那个……何叔叔,你一直在京城的对不对?” “是啊!”何大人点头。 “那你一定知道凤月升和皇上是什么关系吧?”楚天边声音更轻了一些。 听她问到凤月升,何大人脸上颜色有了变化,“啊,你问这个?” 楚天边心里没了底,虽然以前yy是否是大叔攻和可爱受的关系,可是她还是不想接受这个现实的,咧着嘴,央求着说:“何叔叔,你就告诉我吧,不瞒你说,我不满意父亲和穆家的包办婚姻,我喜欢月升,可是他和皇上之间,我总感觉有事。” 擅于查颜观色的何大人当然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不由的一脸黑线说:“大侄女,你不要想太多,皇上和月升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是什么?” “这事得从陶宝的母亲讲起。” 靠,都绕到陶宝那了,行,有免费的故事听,为何不听,楚天边手支头,很认真的听他说。这何大人也挺八卦的,话匣子打开,再也关不住了。 经过楚天边的同期翻译,故事是这样滴—— 陶宝的母亲叫雪灵儿,就是明帝上次召她们姐妹进宫时,看到的画中女子。她是金翎北方寒衣族族长的独女,素有雪域美女之称。那时明帝还是太子,与雪灵儿有过一段交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后来,邻国离楠交战,离楠王贪恋雪灵儿美色,杀光寒衣族人,年轻的太子带兵前去,并误杀了离楠王的胞弟,救回了雪灵儿。没想到年轻人的一时冲动引发了两国的交恶,离楠那时是天下的第一大强国,离楠王带着夺爱之仇与亡弟之恨发兵攻打金翎。 一时间,离楠与金翎边境,生灵涂炭,为了避免百姓进入水火之中,当时的皇帝逼年轻的太子将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太子被禁足,雪灵儿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被绑着扔进华丽的马车中,送去了离楠,并成为了离楠的王后。 年轻的太子心中不甘,第二年登基,用六年的时间养精蓄锐,并同盟国同泽一起攻打离楠,当御驾亲征的明帝踏进离楠王宫时,看到的却是伤痕累累的雪灵儿,六年来,她虽为王后,却受尽离楠王的折磨与凌辱。明帝震怒之下,杀掉了整个离楠王族的人,救回了雪灵儿。 不顾当时太后的反对,封她为妃,后来就生下了三皇子陶宝。但雪灵儿在离楠的六年,让她不似从前快乐,一直活在痛苦的回忆之中,对深爱她的明帝也是忽冷忽热,在陶宝三岁的时候,一场大雪后,去灵山寺拜佛的雪灵儿从灵山的悬崖跳了下去。 在此,楚天边断定,这雪灵儿是因为遭受了六年的家庭暴力,得了抑郁症。 明帝痛失至爱,一蹶不振。 在第二年,明帝去南方微服出巡散心,在一处水乡,地方官将当地名妓凤舞献给明帝。那凤舞能歌擅舞,国色天香,明艳动人,最重要的是,长相酷似雪灵儿,明帝一夜恩宠后,带回了皇宫。 堂堂皇室怎能容忍青楼之女进宫,太后出面阻拦,明帝只好将凤舞安置在宫外,并且经常出宫去凤舞那里。凤舞虽然是青楼出身,却深明大义,虽得皇上恩宠,却不持宠而娇,也一再求皇上,不要封她为妃,不进宫,更求他不要因为自己而影响与太后及众臣的关系。 第二年,凤舞为明帝生下了一个儿子,明帝执意要给她名份,却惹来众怒,当时太后甚至动了要换掉皇帝的想法。 那年明帝又去御驾亲征,贵妃与太后去了凤舞住处,赐凤舞毒酒,凤舞死前留下了一封信给明帝,让明帝答应她,一生都不要让她的儿子进宫成为皇子。 这个明帝永远都不能相认的儿子,便是凤月升。 讲完之后,茶水已经微凉,何大人长叹一声说:“欢场多薄情,可这凤舞却是出淤泥而不染,真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皇上现在对灵妃是一种缅怀,对凤舞,却是一种遗憾。” 原来凤月升是明帝的儿子,怪不得,皇宫里的人对他都那么歧视,而凤月升,却包容着所有人对他的敌意,不计较自己身份处境的尴尬,楚天边心中不免一阵酸楚。 看她面露难过,何大人轻声安慰着说:“无法入皇族的身份虽然尴尬,但这样的生活对月升来说,未必是坏事。天边,我刚才一时说露了嘴,月升不知道他的母亲是被毒死的,皇上当年碍于贵妃是太后的亲侄女,所以无法怪罪,如果追究,扯动的根基太大,要不是因为这事,贵妃早就是皇后了。” 陶旺的娘是太后的亲侄女,陶旺是近亲结婚的结果,靠,近亲结婚生的还挺正常的,古代真可怕,三代之内都敢结婚。 “天边,你就当做不知道吧。”何大人说着。 楚天边点点头,她当然不会说,不止对月升,对陶宝也一样,幼娘丧母,他们都是一样的可怜人。 有新发现 一 楚天边和何大人又聊了几句,就见穆辰远就火急火燎的跑来。 原来楚天边上次去过行馆后,将厨房所有残留菜叶和饭粒的用具和垃圾都带到了大理寺,派人仔细检查其中的食物材料。经过几天的认真分辩,终于有了结果。 两人回了大理寺,检验官早就在那等着,将所有食材的名字写在纸上让楚天边过目,穆辰远对她这种做法感到不解,却也没有问缘由。而楚天边也拿出了在行馆拿来的菜谱,莫光太子住在行馆,一日四餐都是按照菜谱而定,哪怕改动一样菜肴都要经过伏姜及内侍的同意。 拿着食材的名单,楚天边和菜谱比对着,案发当晚,莫光的宵夜是喜鹊登梅,蝴蝶暇卷,姜汁鱼片,五香仔鸽,糖醋荷藕。 tnnd,大半夜的吃这些,也不怕腻死。楚天边磨着牙,一个个的看着,所有的食材和菜谱上的都对,没有换过菜,那就没有下毒的机会啊。 楚天边挠挠头,犯起难来,干脆,她蹲下来在垃圾里又翻了起来,看她亲自动手翻,这让大家都目瞪口呆,在一个盘子的上面,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白色的小块状的东西,她扭头问检验官:“这是砒霜?” 检验官额头几道黑线,说:“这不是砒霜,是白芷。” 楚天边一笑说:“我知道不是砒霜,缓解一下气氛嘛,这白芷是干什么用的?” “它是香料的一种,菜谱上有一种是五香仔鸽,这白芷就是五香料之一。”检验官继续说道。 “五香都有什么?” “肉桂,花椒,八角,小茴香,干姜。” “这也没白芷啊?” “一般在没有小茴香的时候,都是用白芷代替,这白芷性温和,无毒的。”检验官说着。 “哦!”楚天边看着手中的一小块白芷,想了想,感觉怪怪的,却说不出来。 除了这个发现,这个案子还是一点的线锁没有,楚天边的头大起来,真正的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再迟迟不破案,北昭王如果出面,那为了国家安宁,兴许云端真就会成了牺牲品,心里的压力,突然间重了起来。 走出大理寺时,天色已经黑了,初春的街道,春风拂面暖暖的,楚天边和穆辰远走在大街上,闹市的两边,这个时间,饭馆里都飘出了菜香,勾着每个人肚子里的馋虫。 “天边,我们一起吃点饭再回去吧。”穆辰远看着一家菜馆的招牌问她。 “不了,我得回去吃,他在等我。”她说好了晚上去天上人间的,洙沙等她吃晚饭。 但是穆辰远却误会了,想到了凤月升,低着头,像是思量了许才,才轻声问:“你和月升是真的?你真的要和我八弟退婚?” “不是我要和他退婚,是他和我退婚的。”楚天边撅着嘴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鹤福楼的的楼下,楼里人声鼎沸,钱家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望向二楼临栏的那个位置,悄悄的出神。 “其实八弟那个人性格顽劣了些,但本质却还不坏,他心地很善良的。”穆辰远好像是在急着解释什么。 楚天边听着感到好笑,转头看着他俊朗的脸说:“你怎么好像很期待穆子风娶我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没,没有!”穆辰远生性忠厚,突然的提问让他脸上潮红。 这更加可疑,楚天边还想在逼问出什么,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他们身后,马车前后都有侍卫,还有随行的老奴,那老奴走过来,低声对穆辰远说:“少丞大人,公主有请。”说完,眼神向马车一瞟。 穆辰远几步走过去,楚天边从微微撩起的车帘看到,竟然是陶慈,这条路的尽头便是皇宫侧门,看来她今天出宫了。 楚天边站的虽远,可是她练武之人,耳朵的听力却不一般,轻松的把他们的对话听进来。 “公主,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宫外?”穆辰远第一句话先问着公主,楚天边注意到他的脸更红了,这小子。 “刚从长安王府出来,五公子,子风何时才能回京?”公主压低声音问着,但眼神中却是满满的期盼。 这个公主,还真是喜欢穆子风呢,那小子,有什么好的啊,哪配得上那么高贵的公主,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穆辰远轻声说着:“子风已经飞鸽传书,西南十六郡灾害已平,现已折返回京,估计五六日之内就到家了。” “哦,那就好。”陶慈像是定下心来,嘴角漾起微笑,那明媚的笑容,让穆辰远眼神一恍。“公主是要回宫吗?微臣护送公主到宫门口吧。” 陶慈略一迟疑,但也点头答应,穆辰远转身跑到楚天边身边说:“楚兄,不好意思,我送友人回府,先就此别过。” “无妨无妨,穆兄快去吧。”楚天边粗着嗓子说,她刻意的男装,陶慈并没有认出来,淡淡的扫一眼她,便放下办帘。 看着穆辰远随在马车一侧走着,时不时的侧头与马车内的陶慈交谈,楚天边恍然大悟,怪不得不想让她和穆子风退婚,原来,穆辰远喜欢陶慈,而他又知道陶慈喜欢穆子风,妈妈呀,这都几角了,真是乱套。 陶慈啊陶慈,我要是你,一定选这个穆辰远,穆子风那人渣,白给也不要。这小子,还有五六天就回来了,楚天边想到他,磨了磨牙。 有新发现 二 天上人间,顶楼的一间豪华客房里,楚天边歪躺在靠椅上,两只脚刚刚被温水泡过,现在正包了一层软巾,放在洙沙的腿上。洙沙修长却有力的手指,轻轻地按摩着她的足底。软巾露出的一角,洙沙看到了她脚掌上的水泡,皱了皱眉。 “今天又跑了多少路,都磨出泡来了。”他温声问着。 楚天边歪了歪身子,脸面向他,看着他的侧脸,那眉目之间的温柔与妩媚,比春天的阳光还要温暖,笑着说:“我今天去了好多的地方呢,几乎用脚走遍了大半个京城,对了,还玩了一次蹦极。” “什么蹦极?”洙沙扭头看着她问。 “呵呵,就是腰上拴根绳,那边系石头上,然后我从悬崖上跳下去。”楚天边的手在空中做了一个跳的动作。 洙沙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转头定定地看她,狭长的眼睛突然睁大:“你跳崖?跳崖干什么?” “为了云端啊,莫光死的那天晚上,她跑灵山后崖上去了,结果看到几个杀手杀掉了空音师父,还把人扔下了悬崖。我今天跳下去,是看看他能不能落在哪棵树上没死啊,谁知道崖下那么深,我自认轻功一流,可跳下去都后悔了,而且也没看到人影,只捡到一串佛珠。”楚天边说到这,洙沙突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厉声说道:“不许跳崖,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听到没有。” 多年来一直对自己和颜悦色,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的洙沙,突然间神色的凛冽让楚天边吓了一跳,看似柔弱的他,手劲竟然这么大,楚天边皱着眉娇嗔着说:“手脖子疼啊,我不是为了云端嘛。” 听到她说疼,洙沙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刻松开了手,果然,楚天边的手腕已经一圈深红,他叹口气,语气不似刚才那样,也缓和了一些,眼神仍就直视着她问:“云端有没有说,看到杀手的模样。” 楚天边摇摇头说:“没有,她眼神不好的,二百度的近视呢……对了,我今天还知道了一个,不,两个大秘密哦。”她伸出了二个手指头。 洙沙轻声问:“什么啊?” “陶宝和凤月升的身世。”虽然房里没其他的人,但楚天边还是压低了声音。 “他们的身世?”洙沙皱了一下眉。 楚天边有秘密,能瞒尽天下人,但也不会瞒洙沙,她坐起来,向洙沙的身边靠拢,在他胸前找个最舒服的姿势靠下来,一边把玩自己的发梢,一边将何大人给她讲的事,一字不落的讲给了洙沙听。 没添枝加叶,但也填油加醋,不过中心思想还是没有偏离主题,讲的最后她口干舌燥,听的洙沙半天不语,楚天边讲完了,仰头看着洙沙的脸说:“我真替月升感到不公平呢,母亲过世的早,父亲又不能光明正大的给他父爱。” “那以后,你要好好的对他啊。”洙沙轻叹一声,手抚上她的手背,轻轻摩挲。 楚天边点点头说:“当然啊。” 洙沙的手拖起她,将她推离自己的怀中,说道:“我让厨房炒几个菜你拿回去,月升今天没来这,估计是直接回了乐府,你回去陪他一起吃吧。” 几个菜很快的就做好,装进了一个精美的食盒,楚天边拿着,洙沙送她下楼,天上人间的大厅里,舞台上舞妓们正在跳着,虽然已经很晚,不过还是宾客满座。 洙沙的出现,也引来了一阵骚动,天上人间的老板虽是男子,却姿色倾城,早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但洙沙平时鲜少出现在大厅之中,所以,能真正一睹芳容的人,是少之又少。 而楚天边刚才也在这里洗过了澡,恢复了女儿的样子,长及腰际的黑发还没干,只用一条绿色的丝帕系着,清丽脱俗的模样,也引来一些人的猜疑。 不管这些人的眼神如何,两人只顾着脚下的台阶,洙沙稍稍低头对她说着:“小鹿最近因为云端的事,心情很不好,这两天也没来,你好好劝劝他。” 楚天边点了点头,接过他手中的食盒。 “天边?”一声疑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楚天边寻声看过去,深感意外,竟然是穆子风的爹,穆太尉,听说年前被从大将军封成了太尉,彻底的当上了军委主席。 “穆伯伯好。”毕竟也是父辈的至交好友,也是不想承认的名义公公,怎么着,也得给他个面子,她大大方方的行礼,这老头都八个儿子一个女儿了,还有夜生活,真行。 但穆太尉的眼神却落在了洙沙的脸上,眼中掠过惊讶之色道:“你是谁?” 不会吧,这穆太尉也是个大叔攻?楚天边yy了一下,介绍着说:“这是我……”说是她从小喜欢的人,那估计这穆太尉的脸面就没地方放了。 “我是天边的义兄。”洙沙低沉着声音说。 “哦,你是万安府的人?你叫什么名字?双亲是做什么的?”穆太尉接连提了三个问题,楚天边一头雾水,这老头要干嘛,难道真看上了洙沙,要上门提前啊。 “我正是万安府人,叫洙沙,双亲在世时以捕鱼为生,这些天边都知道,大人还要问什么吗?”洙沙一一回答。 跟在穆太尉身边的另一个年龄大点的官员叹道:“真是很像,不过,世上容貌相似的人太多了,你长的很像一位故人。” 洙沙微微一笑说:“是啊,世上貌相似的人太多,认错人也是常有的事。”他低头对楚天边说:“天色晚了,快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楚天边点点头,和他摆摆手,又对穆太尉和另一个老者行了一礼,走出了天上人间,目送楚天边走出门口,洙沙收回笑容,无视穆太尉,轻轻的转身,走上了楼去,留下了惊艳的众人,还有若有所思的穆太尉。 有新发现三 女人天生的敏感,让楚天边觉得穆太尉看到洙沙时的反应有些奇怪,说他长的像一个人,像谁呢?楚天边依稀记得自己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想法,那是在什么时候有过的呢,她挠了挠头,奶奶的,中了紫苋的毒后,她的记忆力明显不如以前好了。靠,等她找到是谁下的毒,非扒皮抽筋不可。 拐过街头,就能看到乐府的大门,乐府门口,穿着蓝色袍子的俊美包子正焦急的等待着,看到楚天边走过来,便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 “天边姐姐。”他跑了过来。 “小包子真乖,闻到菜香了,跑出来接我。”小包子接过食盒,楚天边摸了下他的小包子脸。 小包子看看左右,拉着她的胳膊向乐府里面走,小声地说:“那俩老头来了。” 楚天边眨眨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哪俩老头?” 小包子叹口气,瞟她一眼,含义是你晚上吃猪肉了,笨成这样,他伸手出,手指向地面指了指。 楚天边恍然大悟,惊喜的张大了嘴,用唇边的声音说“我大师父和二师父来了。” 他点了点头,在最后一下没点完时,楚天边已经飞身纵进了院墙,小包子拎着食盒向旁边的大门里走,呼了一口气低咕着:“门就这么近,还跳墙。” 楚天边旋风一样的跑进了她住的院子,几乎撞开了门,凤月升正陪着……什么?怎么不是两老头,而是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而且都是一身布衣,朴素至极,那老头打扮的,当然是大师父冷崖,那老太太模样的,楚天边忍住爆笑的冲动,分明是易了容的二师父雾松山嘛。 凤月升几步走过来,把她拉到门口,小声在她耳边说:“天边,舅公和舅婆特地从万安府来看你们了,我怕老人家着急,没说云端的事。” 呃…… “舅公,舅婆,我想死你们了!”楚天边大喊一声,扑了过去,左边冷崖,右边雾松山,两人被她的重量压的身体摇晃。 凤月升淡淡一笑,转身走出去,并关上了门。 冷崖听着脚步走远,拎起了楚天边说:“人走了。” “哈哈……二师父,你真的好像老太太啊!”楚天边开始大笑起来。 雾松山年轻时也是一个阴柔的美男子,身材也并不高大,所以扮成老太太倒也贴切。他斜瞥了一眼冷崖说道:“还不是他的主意,怕我们俩个同时出现引起注意,让我扮成老太太。” “你没有我高,当然你来扮。”冷崖坐在了另一边。 这两个老cp,楚天边才发现,她们yy了这么多人,却没yy过师父,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俩也蛮般配的。” “你这臭孩子。”雾松山伸手装作要打,楚天边急忙陪笑着说:“二师父,别打,我错了。呵呵,你们怎么来了?” 冷崖回答着:“云端的事,三小姐写了家信送到了万安府,我无意中听到了你爹和夫人说话,知道云端出事了,我们俩个就来了京城。” “老爹知道了,他还好吧?” “嗯,他好像也准备再过几日进京。” “啊……又害老爹担心了。”楚天边垂头丧气地说。 “所以,要尽快将真凶找出来,天边,你查的怎么样了?”雾松山问着。 楚天边把这些日子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雾松山,雾松山听完,对她说“带我再去看看那个太子的尸体。” 就这样,深更半夜的乐府,三道人影快速的掠出院墙,一直坐窗前的小包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这三个人的武功,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即使大理寺有侍卫巡逻,还是轻松躲过,摘开房顶的瓦片,三个人都落进了屋子,正好,明亮的月光透过打开的瓦片,让屋子里亮堂了一些,也能辩认出尸体。 冷崖负责到门口放哨,楚天边带着雾松山来到莫光的尸体面前,雾松山仔细的检查了起来,楚天边还特意先让他看一眼莫光的脚趾。 雾松山盯了片刻,突然说道:“他已经被下毒很久了,起码有一年的时间,这鱼鳞形的指片,是沉积的毒素。” “果然是慢性的毒药,都一年了,二师父,你能看出来是什么毒?”楚天边凑近他,声音中带着兴奋。 “你刚才说发现白芷了对不对?” “是啊。”她点头。 雾松山微微一笑,很肯定地说:“白芷本身只是做菜的佐料,没有毒性,可是,如果遇上‘涣生散’的话,它就成了致命的毒药。” “涣生散?那是什么?” “这个毒药很少在江湖上使用,拥有这个涣生散的,原本是居住在北昭的一个贵族所有,而这开始也是治疗一些重度疼痛的,不过,多年前北昭政变,那个贵族已经没落。” “二师父,你是说这太子在北昭就中毒了,师父,这白芷要吃多久才能诱发涣生散的毒性。”nnd,这样的狗血剧情貌似她经常在文里看过,不是写书的都能编,而真是来源自生活啊。 雾松山不知道她又胡思乱想什么,他伸出一根手指说:“不用多久,一次足够。” “我想到了,是谁突然把五香粒中的小茴香换成了白芷,那谁就是真正的凶手。”楚天边了悟。雾松山夸奖着她说:“聪明。” 有新发现 四 第二天一大早,楚天边和穆辰远就跑去了北昭国新换的行馆,海棠馆。京翎城里给各国使者住的使馆都是以花为名,比如同泽国的行馆就叫牡丹馆,而北昭之前的行馆叫芙蓉馆。 他们直奔厨房,果然原来厨房的原班人马都在,楚天边马上问其中主要负责给莫光做菜的厨师,白芷是谁给他的,可那厨师非常肯定的摇摇头,说厨房一直都有小茴香,案发当天,中午他记得还剩下一大罐,可是晚上就莫名其妙的没有了,倒是在放小茴香的位置多了一罐白芷,时间匆忙,他就倒出来做了五香鸽仔。 楚天边从他那里没问出来什么,于是又问了杂役和采办,可仍然没有人知道那罐白芷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厨房的。眼睁睁的一个线索就要断了,楚天边原本高涨的心情瞬间堕落谷底,她垂头丧气的和穆辰远走出厨房,几天来的压力让她怒火中烧,狠狠的踢了院中堆积的木柴,木柴被踢的四散开来。 穆辰远急忙制止她,劝道:“天边,你要镇定,我们现在必须要冷静,昨天皇上已经收到了北昭王的亲笔信,要求三日之内必须给出结果。” “是啊,我要镇定,生活如此美好,我不能这么暴躁,我可是万安府第一神探啊。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的。”楚天边絮叨着,给着自己信心,就在这时,一个衣着有些破烂的中年女人急匆匆的走过来,趴在地上收拢木柴,同时对楚天边说着:“大人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楚天边被她这么一说给整愣了。 “草民的木柴挡了大人的道,草民该死。”民妇吓的不轻,连头都不敢抬。 楚天边心里倒过意不去,伸手扶起她说:“没关系,是我心情不好,你看,你堆好的木柴,倒被我踢乱了。”楚天边说着,看一眼穿着有些破烂的民妇,她出现在行馆之内实在是不协调,突然习惯性的问道:“你是谁?” “回大人,草民来给厨房送干柴的。”民妇看这个大人和气,也大了胆子说话。 “哦,你每天都来吗?” “不是的,每两天来一次,这段时间,京城里各行馆都要送一遍,所以两天才能轮一圈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楚天边又多嘴地问道:“那你送芙容馆干柴,一般是什么时候。” 民妇回答:“傍晚。” “傍晚??莫光太子出事那天,你去送过了?” “是的。” “进了厨房?” “是的。” “在厨房里可否看到可疑的人,比如说,拿着佐料什么的?” “没有。”民妇说完,楚天边心凉了,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但那民妇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在厨房没有看到,不过,民妇走出厨房要从后门离开时,在后院看到了一个贵公子,手里拿着一个罐,他把上面贴着白芷的字给撕了下去,当时民女奇怪,一个贵族子弟,怎么还记得这种俗物。” 楚天边急忙问:“贵族公子?他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 “不到二十岁的样子,相貌很是英俊。”民女回答着。 楚天边急忙对穆辰远说:“辰远,你陪她送完柴,带她回大理寺,记住,一定要照顾好她。”使劲的一握穆辰远的胳膊,穆辰远明白,穆辰远点了点头,陪民妇一起出去,楚天边站在原地,心里的迷团马上就要清晰,年轻的贵公子,白芷,哼,狐狸的尾巴,快要露出来了,谜底马上就要揭晓了。 去芙蓉馆,把那张白芷的字条找到,想到就做到,她匆忙的走向前院。在她拐过回廊时,不远的月亮门处,一个人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在楚天边走出海棠馆没多久,莫林也走出了海棠馆,他一个人走出行馆街,然后走上京翎繁华的主街,脚步很快。他特意穿了一件普通百姓的衣服,略微低头,混在人群中,没有人刻意的去看,还认不出来他是北昭的王子。 每走一段等同的路,他就回头看看是否有人跟踪,然后,又拐过一个巷子,出现在另一条连接主街的大街,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下,看看左右,然后才迈进去。客栈里人很多,都是一些南来北往商贩,只顾着结帐的掌柜没注意到一个人跑上了楼梯。 莫林到了二楼,二楼的拐角,有两个看似闲聊的精壮男子,莫林路边他们身边,三人只是眼神的交流,他走过去,走到尽头的房间门口,又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看到他,也只是点头示意,其中一人打开房门,莫林迈进去,门关上,两名大汉并排挡住门。 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客房,但是最近,这里一直住着一个不普通的客人。 他有着一张与莫林相似的脸,但不同的是,莫林和他相比,只是一般的俊,他则是非常的英俊,那种桀骜不驯的英俊,比莫林加更闪烁的眼睛,但莫林的眼中能找到一点平和,而他的眼睛却带着邪魅的光芒,一种逼人的戾气。 看到莫林进来,他眼中滑过一丝惊疑,不等他开口,莫林沉不住气地说:“哥,好像要被查出来了。” 这个被他叫做哥的人,正是他同母同父的亲哥哥,北昭九王子莫玄。 “查出来?谁这么厉害。”莫玄只是看到莫林突然出现而惊讶,对他说的话,却依然沉着。 莫林虽然平日在人前是镇定自如,可在哥哥面前是完全的依赖,他抿了下唇说:“就是那个大理寺的评事,叫楚天的,早上在行馆遇到了送柴的女人。没想到,我那天去厨房被她看到了,对不起,哥,这是我的失误。” 他低下头,莫玄伸手在他肩上按了一下说:“没关系,你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会怪罪你呢。一切都太顺利了,我也不习惯呢。不就是两个碍事的人吗,过了今晚,所有碍事的人都会消失。” 然后,他笑着,笑的邪恶,那张英俊逼人的脸因这为邪恶的笑而变得更加摄人魂魄,莫林明白,当哥哥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那是有人又要无可避免的出现一场血光之灾。 莫玄优雅的走到案前,上面放着一把墨绿色的古剑,剑身古老而又沧桑,修长的玉指滑过剑身,低语道:“没有鲜血养剑,剑是会老的。” [有没有亲在看啊。。米人留言。。票票。。伤心。。] 多事之夜 一 楚天边在芙蓉馆厨房后院里找了很久,傍晚的时候才找到,然后,又找到伏姜,将莫光太子这一年来的生活习惯,甚至包括有怨结的人都一一记录下来。 等忙完了这些,已经是月上柳梢头,有人约她黄昏后。 凤月升来接她一起回乐府。 深夜的大街,马车缓缓的移动着,远处隐约的听到打更人的梆声。春风吹起车帘,吹指着凤月升如玉般精致的容颜。 他拿着一块软布,轻轻的擦去楚天边脸上暗黑的妆面,看着白色的布上一团黑色,他不禁地问:“天边,你在脸上抹的什么?这么黑?像是炭灰似的。” “呵呵,这是我把几种颜色的胭脂混在一起变成的颜色。”楚天边睁着眼睛,近距离的看着他的脸,真是360度无死角美男啊。 “哦,原来几种颜色混在一起,也会变成黑色的啊。”凤月升明白地点点头,手轻轻的将她耳根下最后一块黑色擦干净。 突然,拉车的马长嘶一声,车身猛地晃动一下,车里毫无防备的楚天边和凤月升被晃到座下,楚天边整个人压倒在了凤月升的身上,哇塞,他身子好软啊,楚天边大脑有了一瞬间的心猿意马。但是,马上又恢复了清醒,这么平的大道,马车怎么可能突然晃得这么厉害。 “阿光,发生了什么事?”凤月升问着外面驾车的马夫。 “公,公,公,公子,有,有人。”阿光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楚天边要出去,凤月升阻止她,严肃地说:“你在这不要动,我出去看看。”说完,撩开车帘出去,哇,可爱男也有这么man的时候啊。 凤月升站出来,只见前面数十步外,站着六个彪形大汉,全都黑巾遮面,露出的双眼,杀气腾腾。 别看平日凤月升柔弱,可是这样的场面,他却镇定自若,厉声说道:“好大的胆子,敢拦本大人的车。” “不是说楚评事是个黑脸吗,怎么变成了小白脸。”其中一个彪形大汉说着。 原来是冲着自己来的,楚天边悄悄的把车帘撩起一个缝,妈呀,这几个巨无霸都是从哪整来的,有没有搞错,为什么杀手都穿黑的啊,一点创意都没有,不过,嘻嘻,今天有架可以打了。(楚天边,你还真是乐观。) “老四,那马车里的才是楚评事,没想到,还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少废话了,送上门的,一起死吧。” 说完,六个人一起亮出了剑,其中两个人先冲了下来,凤月升张开双臂跃下马车,楚天边眼睛瞪大了,妈呀,凤月升竟然也会武功啊,不过,这小子的武功打的也太过于漂亮了点,倒像是在跳舞,对付一般的人行,而杀手面前,肯定吃亏。 果不其然,凤月升赤手空拳与这两人过招,没有实战经验,几招便被击中胸口,倒退数几坐在了地上。 “先杀了车里的,再收拾你!”其中一个人说着。 手一挥,后面四个人突然手在空中一扬,四道寒光直奔马车,竟然是四条银色的链子,顶端是一把三个尖的铁爪手。 “不要!”凤月升大喊着。 “哗啦……”马车的车棚被四条链子击碎,阿光被抛到了路边,晕了过去。 然而,那四个人的链子却不动了,四个杀手拽了拽,却拽不回来。 “叭……” 压下来的车棚被顶开,四个杀手同时感到手臂发麻,然后一股强大的内力传来,同时松手,那四条铁链竟然被卷了过去,在天空中盘旋,而只剩空架的马车上,站着一脸沉着的楚天边,仍是评事的官服,但刚才在马车中解开的长发,此时被吹披在夜风中,四端的铁爪手都被她缠在了手中的鞭子上,威风,一个女子竟然可以这样的威风,凤月升知道她会武功,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厉害。 “四条破链子就想抓你们姑奶奶啊!靠,瞧不起我。”楚天边手一甩,四条链子又扔了回来,四只杀手闪身躲过。 “原来楚评事是个女人。”一个杀手说着。 “女人怎样?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样,新时候美少女战士的威力,月升,你去看看阿光还有气没,阿光打个样,他伤多重,我就让这六只乌龟伤多重!”楚天边说着。 凤月升撑地站起来,去看阿光。 “兄弟们,上!” 六名杀手同时冲了上来,在六个巨无霸之间,楚天边的身形显得分外娇小,但武功却毫不逊色。 九节金丝鞭在她的手如形如蛟龙,光影重重,与六个杀手打着,嘴里还不闲着:“你是雁行门的吗?鹰爪功也太难看了,像鸡爪似的……你是天竺帮撵出来的徒弟吧,命门都护不好,还能干什么?……你是云州秦家寨的私生子怎么的,断门刀被你耍的这么憋屈啊!” 楚天边一一道出了这些人的武功出路和弱点,等她说完,这六个人已经躺在地上哎呀妈呀的,楚天边冷笑:“就这两下子,还当杀手??看来那天在灵山后崖的不是你们。”按云端描述的,那几个杀手,能轻松将身手一流的空音几招弊命,绝不是这些下等货色。不过,这些人所学的武功门派,怎么都是在北昭境内的。 先把他们捆起来吧,楚天边正想着敲开哪家百姓的门借点绳子,打这一架,这两边的百姓估计也吓的够呛,连灯都不敢点,还是现代社会好,如果报110的话,是不是警察叔叔就来了。 楚天边刚转身要走街对面,身后的凤月升大呼一声:“天边,小心!” 多事之夜 二 其实楚天边已经感觉到了后心袭来的剑气,她猛的转身,与身后的偷袭者擦肩而过,靠,又是一身黑,比那六个还夸张的是,头竟然套个黑头盔,不过身材没有那几个巨无霸高大,颀长削瘦,身材比例不错。 闪过了他,又有六把剑逼过来,原来又出现了六个杀手,总共12个,再加上这个,一共13个,多好的数字啊,让这帮杀手糟尽了。 黑头盔又绕了回来,他出手,后来的六个杀手刚围在外围,这黑头盔的武功比刚才的杀手高出了很多,招招狠毒。 青光闪动,青钢剑倏地刺出,指向楚天边左胸,楚天边扬鞭相抗,铮的一声响,鞭子与剑相击,嗡嗡作声,震声未绝,剑光霍霍,连续拆了三招,两人未分出胜负。 两人同时后退数步,那黑头盔喘口气又要上前,楚天边双手伸出,做了一个停的动作,同时喊道:“等一下,停,停,先别打!” 从来没见过打架还喊停的,黑头盔怔了一下问:“怎么了?”听到他的声音,楚天边猜出他的年龄很轻。 她平复一下气息说:“你们用剑,我用鞭子,不划算,给我一把剑。” “给她。”黑头盔命令着,一个杀手把剑扔过来。 黑头盔举剑又要出招。 “等一下,停!”楚天边又做停的手势。 黑头盔的身子急刹车,晃了晃,不耐烦地问:“你又怎么了?” “女孩子嘛,麻烦事多,头发长碍事。”说完,她把长发快速的挽成一个团,从腰间的小袋里拿出绑头发的带子系好。 十几个大男人面前,她淡定扎好头发,像是个乖巧的女儿家,这让有些人都惊讶的呆住了,看着她悠闲的举动,凤月升看在眼里,都感到好笑,却有种莫名的安定,天边也许不知道,她梳头的样子,很美。 在场的这些男人里,心里也有这么想的。 她扎好头发,瞄一眼黑头盔,脸上诡异地一笑说:“好了!”话音没落,手中的剑指黑头盔。 但那黑头盔明显的慢了半拍,身子躲过去,可拿剑的右手背上被楚天边的剑划开了一个口子,血流了下来,鲜红的血滴在他手中墨绿的古剑上,楚天边终于认清,“你用的是龙渊剑。” 她听冷崖说过,武林中有几把上古时的好剑流入民间,其中便有龙渊剑,据说此剑腐绿粗重,但刀锋却出奇锋利,削铁如泥。 “你知道的还真多!”黑头盔退后一步,六名杀手又围上了楚天边,她一人打六人,而那黑头盔退在外边,迅速的将袖子撕下,绑在手背上,制止血流下来。“敢让我流血的女人,你死定了!”黑头盔说着又提剑冲进来,凤月升将阿光拖到一边,捡起地上的剑,与楚天边并肩作战。 今天真是难免的一场恶战了。 这些人被激怒了,尤其是黑头盔的人,招招都要致楚天边于死地。 地上原先的六个杀手又恢复了体力,也加入进来,13对2,楚天边武功纵然是再高,也没有胜算,而且那剑见血封喉,不能沾上半点。 这边打架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京城府的捕快就听不到,靠,还是怪京翎城太大了吧。 “啊……”凤月升被一个杀手用剑刺中了左腿,跌坐在地。 “月升。”楚天边甩开纠缠的杀手,跑到他身边,蹲在地上看他的伤口,血已经染红了小腿,所幸,刀口没毒。 那杀手又举起了手中的剑向下劈来,凤月升抱住楚天边,一转身,把她藏在怀中,准备用后背挡这是剑。 他闭上了眼睛,脸上是无谓的绝然,楚天边周身发冷,这一瞬间,惊恐、感动、心痛、悲然,全都搅在了一起,不能让他替自己挡剑,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牢牢的被桎梏在他怀里,剑马上就要落下,她的泪滑落出来。 “叮,叮……” “啊……啊……” 暗器击打剑身的声音,他们周围几名杀手的哀叫声,还有,一队马蹄的杂乱声音,寒光的剑插在了楚天边的脚边,还有落在地上的暗器,雷石子。 在这群杀手的后面,一队快骑飞奔而来,为首的正是离洛寒,他们不等马到近前,都飞身从马背上腾空而起,又是一片雷石子飞来,每个人手中兵器也已经亮出。 十几个杀手和离洛寒等人战在一起,那黑头盔的人刚举剑刺向楚天边,她推开凤月升,在地上用脚拔开剑,可是黑头盔剑换左手,右手匕首突现,直指楚天边的心窝。 凤月升情急之下要站起来,可小腿上的巨痛让他又趴倒在地,楚天边感到匕首的凉气逼近自己,她惊恐的瞪大眼睛。 就在这时,一把银光的剑挑开了黑头盔的匕首,离洛寒剑气划过,左手呼地一掌拍出,击向黑头盔的前胸,那黑头盔跨出一步避开,手中长剑蓦地圈回,离洛寒又是以剑相挡,脚向上踢出,正中黑头盔的腹部,黑头盔身子微微一晃,似欲摔倒。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更多脚步的声音,黑头盔意识到大事不妙,他后退数步,对身边的众杀手说:“撤!” 同时,这十几个人从怀中掏出个圆球扔在地上。 “砰……”一声巨响,黄烟四起,十三个人影在黄烟的掩护下,消失不见。 月升看到他们消失,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闭,倒在了地上。 “月升……”楚天边大惊失色的叫道,扑过去抱起他的上身,离洛寒走过去,看着面色苍白的凤月升,低喃着问:“他叫月升?不是洙沙。” 多事之夜 三 “在东京铁塔第一次眺望看灯火模仿坠落的星光我终于到达但却更悲伤一个人完成我们的梦想你总说时间还很多你可以等我以前我不懂得未必明天就有以后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哼你爱的歌会痛看你的信会痛连沉默也痛遗憾是会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后悔不贴心会痛恨不懂你会痛想见不能见最痛” 楚云端翘着二郎腿,靠着墙哼哼着,大半夜的,神经衰弱又犯了,根本就睡不着,她从《铁窗》唱到《遇见》,从《遇见》再唱到《又见炊烟》,最后唱到《会呼吸的痛》。 她的歌声让外面守卫的侍卫们浑身汗毛只竖,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又怎么了,坐牢还能坐的如此高涨开心的。 楚云端心中感叹,风萧萧兮路漫漫,壮士一去兮去坐牢。为什么叫监牢。。因为,墙面真的很牢固的说,不像现在的豆腐渣工程。 那些电视剧里把天牢挖个地道出来的事,纯是扯蛋,楚云端拍了拍地面,悲道,她是要把牢底坐穿了。 如果这牢里能有光纤就好了,上上网,倒也不寂寞,楚云端又抠了抠墙皮,nnd的,抠都抠不掉。 “郡主,你是不是饿了?”外面那道牢门打开,金翎的侍卫关心的问着,兴许给她点吃的,还能堵住她的嘴。 “我不饿,就是想唱歌,牢里的音质挺好。”楚云端摆摆手。 侍卫一脸黑线,失败。 楚云端继续唱着,心里其实是孤寂的要命,这牢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被半在这里十天了,再不出去,她真要憋疯了。 让她这么一唱,那两个值班守夜的侍卫也不安起来,在牢门外来回走着,走着走着,突然,两个人都齐刷齐刷的倒了下去。 一种恐怖感袭上心头,楚云端停止了唱歌,向牢门口看去,那道铁门被推开,走进来了两个蒙面的黑衣人,手中的剑还在滴着血。 “你,你,你们。。开。。开啥。。玩。。玩笑。。。”楚云端吓的后退靠在墙上,不就是唱了半宿的歌吗,咋还要唱激闹了,大不了,她不唱行了吧。 那两个黑衣人都身形细长,露出的眼睛,目光凶狠,楚云端知道,这两个人是真正的杀手,向牢门外使劲望一眼,不管是金翎的侍卫,还是北昭的侍卫,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啊……救命啊。”楚云端大喊一声,多亏楚天边给她带为了防身的暗器,她慌忙的将暗器扔出去。 可这两个人脚下似是无根,轻松躲过去,同时举起剑,向她刺来。楚云端终于后悔自己不会武功了,慌张的连腰间装毒药的锦囊的绳都解不开了,就地一滚,躲过了一剑。 “天边……救我,天边……优乐美!”楚云端惊吓的喊出了幽颜的名字。 那两个杀手同时又举起剑来,一同刺向楚云端。 “啊……”楚云端捂住了脑袋,天啊,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她大好的穿越之旅啊。 “哗啦……” 伴着瓦片掉落的声音,一股风也钻进了牢中,同时,一道红光,这两个杀手的剑被一条红绸紧紧的拽住,猛的一震,两个杀手被震的退后几步。 楚云端看到一个人的衣摆面眼下,她小心的抬起头,对上的是那张让她痴狂的容颜。 “优乐美,你回来了!”楚云端竟然是哭腔喊出来的。 幽颜瞪她一眼,吼道:“唱那么难听的歌,我都不想回来了。” 原来他一直在房顶上,楚云端又破涕为笑,伸手抓他的手,却被幽颜一甩道:“等我解决了他们俩个再和你算帐。” 说完,他打向那两个杀手,这两个杀手武功十分高强,幽颜与他们二人过了数十招,竟然没有分出胜负。 幽颜一路披星戴月赶回京城,体力已经有些不支,而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体力全都超乎常人,而且他们的目标就是楚云端,幽颜一人之力防着两人趁虚对楚云端下手,最后也力不从心。 就在眼看着要吃亏时,头顶上的瓦片又一次掉落,楚云端迅速的翻滚到一边,奶奶的,今晚没被剑刺死,倒会被瓦片砸死。 又是数道人影落下,正是楚天边带着离洛寒,荣盛等人。 “天边!”云端惊喜地喊着,看到她衣衫破损,看来也是刚经过一场恶战。 楚天边看幽颜,很是吃惊,又看到墙角的云端,她跑过去护住云端,离洛寒和荣盛等人帮幽颜打那两名杀手。 那两名杀手见大事不妙,突然一起抬起右手,咬向自己的袖口。 楚天边一惊,喊:“拦住他们,他们要自尽。” 可是已经晚了,那两名杀手咬住袖口,瞬间脸色青黑,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死。 牢里的几个人都呆住了,片刻的安静,都定定的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幽颜蹲下身试探他们的鼻息,摇头道:“好烈的毒药。” “天边,这是和刚才刺杀你的杀手,是同一伙的吗?”离洛寒问道。 楚天边搂着云端,看着地上的两个杀手,摇了摇头说:“不像,他们俩的武功,有一半是杞山派的,虽然都是黑衣,可装束都不一样。” 说到这,楚天边也注意到了牢门外,那些名侍卫的尸体,这种数招毙命的剑法,干脆利落的手段,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云端说过的灵山后崖的一幕。 难道,是他们。 就在这时,牢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穆辰远带着一队侍卫匆忙的跑进来,顾不上侍卫和杀手的尸体,也顾不上牢中凭空多出来的幽颜和离洛寒他们,跑到楚天边面前,慌张地说:“天边,那个送柴的民女在大理寺被刺杀了。” 楚天边浑身冰冷,她瘫坐在地,这一夜,究竟有多少伙杀手在暗算着她们。。 水落石未出 一 乌云,厚厚的笼罩在金翎王宫之上,客楼上腾飞的神兽,头上的角几乎要扎破了那低而浓黑的云。远处,一声声闷雷由远及近,这是春雷的声音,也预设着一场春雨的即将到来。 皇宫的大殿上,明帝坐在龙椅之上,百官侍立两边,与明帝斜着方向的,则是北昭的十一王子与故太子莫光的特使伏姜,大殿内的气氛是压抑的,沉重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正从下面的长阶上,一步步走上来的楚天边和穆辰远。 依就是男装的打扮,但只有穆辰远知道,那黑色妆面下,掩盖着昨晚惊魂后的疲惫。 寂静的大殿,只能听到他们二人的脚步声,一步步走向前去,以丞相和穆太尉为首的百官们的探询,太子陶安的冷眼旁观,四皇子陶享的幸灾乐祸,陶宝的优心忡忡,陶旺的异常沉默,明帝的关切焦虑,还有莫林那一向波澜不惊,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表情。 “微臣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伏地而拜,却只能听到穆辰远的声音,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莫林的嘴角向上扬起,昨天皇兄亲自出手,这个女扮男装的丫头吓破了胆吧。 明帝让二人站起来,直接问道:“穆少丞,楚评事,莫光太子一案,三天之期已到,凶手找到了吗?” 穆辰远低声说:“回皇上,没有找到。” “啊……”百官们不约而同的发现声音。 伏姜冷笑,对皇上说:“皇上,您的臣子已经亲口承认没有找到凶手,恳请皇上将淑婉郡主正法,以籍我国太子之灵。” 陶宝身子一动,眼神如剑一般射向伏姜,陶旺抬手拉了拉他的后腰带。 “是没有找到凶手,可是人也不是郡主所杀。”一直没说话的楚天边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不小,便让每个人都听在耳中。 “笑话,找不到凶手,人也不是她杀的,难道我国太子自己服毒死的?”伏姜反问着。 “对,他就是自己服毒,而且服了一年之久,再说直白一点,他在北昭的时候就已经被下毒了。”楚天边直视着伏姜说着。 伏姜身子一震,道:“怎么可能?” “伏姜大人还记得我昨天问你的那些事吧,莫光太子一向健壮,却突然得上头疼的毛病是吧。” “对。” “因为头疼,所以长期服用镇疼的药对吧。” “对,那药是经过宫人严格检查的,而且太子每次服用之前都有宫人尝试,不可能有毒。” “药当时没毒的,我问一下,莫光太子服用了一年之久,头疼之症可有好转?” “有,但停药还会发作,所以只好一直服药。” “大人,你可知为什么莫光太子会依赖镇痛之药。” “为什么?” “因为那药中被人加入了涣生散。” “涣生散?怎么可能?” “伏姜大人说过莫光太子服的镇痛药材中,有一味萸茱粉,涣生散与萸茱粉在粉状下根本无法区分,昨天我又问过了莫光太子的近身侍女,她们来金翎,怕汤药不好保存,而带来了药材,我昨天在这些药材中,发现了这个。”楚天边从官袖中掏出了一小包东西,走近伏姜,打开后呈现给众人说:“这上面写着萸茱粉,但里面却是涣生散,据我所知,这是你们北昭独有的药材。” “涣,涣生散早前也是贵族所用的镇疼之药,太医拿混,又有什么关系。”莫林说着。 楚天边一笑,又问伏姜:“大人,贵国的皇宫中可有白芷这一调料。” “白芷乃是平民所用佐料,怎配我皇族食用。”伏姜说着,的确,白芷外形不美,在菜肴中需能替代小茴香,但香气并不浓烈,所以,北昭的皇族最大的不区就是不吃白芷。真挑食。 “对,所以在招待贵国的事项上,我们特意注意菜肴中不放白芷,可是在莫光太子遇害当晚,五香鸽仔中的小茴却被换成了白芷,而厨师是过后才发现,有着侥幸的心理,没有上报此事。” “白芷和涣生散有什么关系?”伏姜问道。 “涣生散长期食物,在体内会沉着成恰在剧毒,最明显的就是脚趾甲成褐色鱼鳞形,而那天验尸,伏姜大人也一定看到了吧。” 伏姜点了一下头。 “而这种毒发,必须要用白芷来做毒引,伏姜大人,你是北昭第一智者,难道还不能明,这是一件长远的蓄意谋杀案件吗?让我我们京翎跟着背黑锅吗?”楚天边重重地说着,伏姜陷入了沉思。 “哈,”莫林干笑一声说:“这全是你一个人的猜测,证明呢,证明换了白芷的人呢?郡主的玉佩在房中被发现,又做何解释?” 楚天边看向他,笑问:“十一王子怎么知道有人看到换白芷的人了?” 莫林一时语塞,马上说:“突然有白芷出现,当然有人换,还能自己跑进厨房不成。” “对,当然傍晚,的确有一个送柴的民妇,看到一个贵族打扮的公子,拿着白芷罐,并将上面的白芷二字撕下。”说着,她又拿出了在芙蓉馆里找到的字条,上面写着白芷。 “楚评事,快将民妇带上来。”皇帝催着。 “回皇上,昨夜,那个民妇被刺客杀害了。”“哈哈,原来是楚大人一个人在这说戏啊。”莫林笑。 水落石未出 二 “而且属下及郡主都遭到了不明杀手的袭击,而且,臣还抓到了两个。”楚天边示意穆辰远。 不一会,两队侍卫抬来了两个盖白布单的杀手尸体,楚天边注意到莫林眼中的惊讶,但只是一瞬间的,不过,这就足矣。 “怎么是两具尸体??”皇帝惊问,百官们纷纷私语。 “他们是服毒自杀的,不留活口。皇上,昨夜,微臣与郡主,还有那个被保护在大理寺的民妇,都被杀手突袭,民妇被害。”楚天边说着。 “啊?”明帝脱口而出的惊讶,而陶宝感到头嗡的一下,根本顾不得场合,失声问:“云端有没有事?” 楚天边对他说着:“她没事,幸好有人出手帮忙,否则真的就成了百口莫辩的凶手了。” 陶宝紧抿着唇,看向莫林的眼神格外的犀利起来,身上,那种王者的霸气让楚天边都感觉到震惊,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另一面吧,迷糊的时候,没有任何心计,但计较起来,却聪明的吓人。 “死人,能证明什么?”莫林还在最后的假装镇定,但背在身手的手已经攥出了汗水。 楚天边走到尸体旁边,伸手掀开了盖着的白单,因为服毒,两人的面色已经青紫,楚天边蹲下身,从一个尸体旁边捡起一把剑,递与伏姜说:“伏姜大人,这把剑,你可面熟啊?” 伏姜接过来仔细一看,眼睛蓦地瞪大,剑把上刻着北昭的字样。 楚天边在一旁说着:“这是在杀手的剑,这剑上又刻着你们北昭的国号,并且,昨天与我交手的杀手,武功皆数是北昭境内的武功招数,所属门派,我都已经详记在心,如果伏姜大人要问的话,我们招来这几家门派掌门,轻松能问出这些杀人来自北昭何处。” 伏姜的身子一顿,眉头皱了起来,莫林几步走上前来说:“哼,少在这胡言乱语,你这分明是从别地方找来的替死鬼冒充杀手,哪有那么笨的杀手,杀手还把刻有北昭字的剑留下的。”莫林认出这剑是出自哥哥的手下,但这两个杀手绝对不是,而且那北昭二字,一定是后刻上的。 就等着莫林的这句话,楚天边高声反问:“那更不会有那么笨的凶手,杀完人不清理现场,反而将玉佩落在那么明显之处,嗯??” 莫林没想到被套了进来,他一时无语,无话反击。 楚天边声音更加穿透有力地说:“伏姜大人,莫林王子,贵国的太子莫光品性如何,想必您二人比我这个外人更清楚,他行为放荡,欺男霸女,好色淫逸,去年不是逼死过两位不愿从他的官家小姐吗?” 这是事实,被她抖出来,伏姜脸色难看,虽然气愤,可是也不能反驳,毕竟这是事实。 楚天边继续说:“以他的所作所为,伏姜大人,在贵国,很多女眷家属都是敢怒不敢言,想除之后快吧。不谈论这个,就是我朝的郡主,莫光太子公然调戏我朝郡主多次,丝毫没有顾及两国之前颜面,倒尤如市井流氓之辈,我皇仁慈谦和,没有深入追究,如今莫光太子之死迷案重重,我看贵国莫林太子却对我等查案之事多有微辞,难道是不想给莫光太子一个真相,还是另有隐情呢?” 她说到这,手已经指向了莫林,莫林被她一指,再平静的面容也有了浮动,伏姜似有所悟道:“这么说来,的确疑点重重。”说完,看向了莫林。 这伏姜是莫光的心腹,与莫林之间的关系只称得上普通,更何况伏姜是历经二帝,在北昭国的地位也举足轻重,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楚天边的一席话,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尤其北昭皇室的秘密,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莫林的眼珠迅速的转了一下,马上对伏姜说:“伏大人,也许是我太着急皇兄的事了,现在想想,的确这件事不像表面这么简单。我相信金翎国君也是正义之人,不会偏袒子民。不如这样,我们速回北昭向父皇禀明实情,然后我亲自回去负责此案。” “也只能这样。”伏姜点了点头,这是自家的事,还是回去关起门来自己研究吧。 伏姜对明帝一拜说:“皇上,这些日多有得罪陛下和郡主之处,请见谅,我与王子即刻回国。在下回到北昭,定将详情禀告我皇,不要因为这件事,而造成两国之间不必要的误会。” “伏卿,贵国太子殉于我国,无论怎样,朕都倍感心痛,不过,朕也请你捎句话给贵国皇帝,通过此事,也许是有人故意在想挑拔我两国之间的关系,希望贵国皇帝言行谨慎,勿道听途说,轻举妄动。”明帝面色严肃的说着。 伏姜拱手作揖,莫林也行了一礼,两人准备退下大殿,楚天边瞄一眼十几米外的莫林,突然,她脚形移换,还没等众人看清,她已经挡在了莫林面前,抓起他的右手,撸起袖子,那右手背上光滑一片,一个小小的划痕都没有,反手摸他的脉息,一点内力也没有,不会习武之人。 莫林没想到她的身手这么快,心中余悸,如果她刚才拿的是剑,估计他已经毙如剑下。 伏姜疑惑地问道:“楚大人这是何意?” 楚天边仰头盯着莫林的脸,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不是你?” “楚大人,事已至此,让王子与伏姜大人早点起程回国吧,好早点将莫光太子灵柩安葬。”明帝在上面提醒着。 穆辰远走过来,轻轻的把楚天边拽过来,莫林放下袖子,走出去,伏姜对她一礼,跟在其后,楚天边看着莫林的背影,他不是昨晚那个戴黑头盔的人,那个人应该右手背被她弄了一剑,他是谁? 不管他是谁,总之,那个人给她的气场,是那样的可怕! 补!补!补! “不行,怎么开这么少的药,再加上熟地黄,芍药,当时,川芎,茯苓,白术,甘草,按上回给我开的药方开,对了,太医局里不是有同泽国进贡来的黄人参吗,也拿来一点,不,多拿点,我也要吃。”长安王府里,楚蝴蝶底气十足的指使着面前这七个太医。 当皇帝下令放出楚云端时,楚蝴蝶就亲自带着王府家丁将二姐接出天牢,带回了长安王府,遂即,召来了皇宫太医局,王府太医及京城著名药局的大夫,齐聚长安王府为楚云端诊病。 同时召来了这些名医到长安王府,于是一上午的时间,以长安王府为圆心,方圆半座京翎城的百姓都沸沸扬扬的传起来,淑婉郡主在天牢里遭受酷刑,奄奄一息。 真奄奄一息了吗? 把别人整的奄奄一息的,才是她楚云端的性格吧。 此时,成功回归社会的楚云端,正坐在床上,小包子坐在她脚旁,给她剥着糖炒栗子,剥完一个给她,她就接过来吃,然后看热闹似的看着楚蝴蝶把那些太医大夫折腾的团团转。 钱诚实在太医之间收集着开出的药方,手中已经拿满了一沓子,一看上面,我的妈呀,补血的,补气的,补心的,补胃的,补脑的,补肝的,甚至还有补肾的,这些太医大夫简直是把自己会的药方便写下来了。 再看还在喋喋不休的楚蝴蝶,那重量级的庞大身影还不断挥舞的粗胳膊,他感到汗毛直竖,混身发冷,钱诚实用一种惧怕的眼神看着她,慢慢的退后几步,转头,对身后椅子上一直稳如泰山,只是一遍遍溜茶水的大妖孽,甩了甩手上的一沓药方说:“哥,云端真要都吃了这些药吗?” 幽颜左手拿着茶杯,撩了一下眼皮,终于开口说了他进到这个屋子以来的第一句话:“都吃了好啊,我们就不用找唐僧了,直接吃她就行了。” 一句话,惹来屋里众太医与大夫的侧目,眼神中还带着失望,甚至有人还叹了气,小声低咕说:“这样的美人,原来是男子。” “哈哈。”楚云端笑起来,也不知道她是因为幽颜的话笑,还是太医的话在笑,小包子的脸也笑出了一堆包子褶,剥了一个栗子,扔给了幽颜,他及时出现在天牢救楚云端,所以小包子对他的好感度迅速提升。 “包,我也要。”钱诚实看向他,小包子脸子一变,不理他,钱诚实委屈的看向楚云端,楚云端忍不住笑,她明白小包子的想法,的确,这个钱诚实属于型男帅哥,却总是一副油桶的样子,实在让人难以适应,不过话说出来,好像他也只是在这些人面前这样吧。 “对了!有没有海参啊!京城没有的话,你们动用动用关系,找找人,上海边去收集,海参可是大补啊。”楚蝴蝶还在说着。 终于一太医忍不住问:“王妃娘娘,敢问海参是何物?” “海参都不知道?你们怎么在太医局混的啊,海参是海里的,那可是大补啊,呀,我刚才是不是没说燕窝,快写给我写上,我要南方的燕窝,不要北方的,北方的太干,营养吸收少。”楚蝴蝶催促着,太医哆嗦着燕窝二字与上,还标注了一下,南方的。 一屋子的主子,奴才都看着长安王妃一个人表演着,楚蝴蝶的陪嫁丫头春草是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的,这样的王妃才是正常的,二小姐在天牢的这些日子,王妃天天在府里以泪洗面,当奴婢的也跟着难受。 “云端!”随着一声激动的喊声,窗户被推开,然后一个身影轻盈的跳了进来,这让太医大夫们又是一愣,这房门明明开着,怎么还有人光天化日从窗户跳进来,咦,是个男子。 离窗边最近的幽颜依然稳如泰山,因为嫌麻烦,而总是不走门非要跳窗户的,只有楚大小姐了。 直接从皇宫大殿回来的楚天边,还是一身男装打扮,跳进来,直接扑向床里的楚云端,楚云端也同样兴奋的张开双臂,两个人抱在一起。 今天真是开了眼界,这长安王府里真是怪事连连,有长的比女人还美的男人,有跳窗户不走门的男人,还有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与男人搂抱的女人。 一时间,众太医大夫都呆若木鸡,楚天边可不管这些,照例与楚云端搂搂抱抱的。 这时外面也走进来了两个人,太医大夫及王府仆奴们纷纷礼行。“拜见王爷,三殿下。” 进来的人正是和楚天边一同回来的陶旺,陶宝。 不过一进来看到这么多的太医和大夫,陶旺心中明了,这是自己老婆的杰作。 陶宝直径走到床边,关切地问:“云端,你感觉怎么样?” 自从关进天牢,一直没有看到过陶宝,看着他那比小包子大一号的俊美大包子脸,挂着两个明显的黑色眼圈,想必是这些日子也没有休息好。 “我没事,好的很呢。”楚天边笑笑。 看她的样子,陶宝也就放心了,同时,也注意到了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幽颜,已经听楚天边和穆辰远讲过昨晚幽颜的突然出现,才让楚云端幸免一难。 他走到幽颜面前,中规中矩的叫了一声:“哥!” 呃。。。这些太医和大夫们的小心脏啊,真经不起这个刺激了。 可幽颜完全是承受得起,伸手去摸茶壶,陶宝马上拎起茶壶,又给他倒满了一杯,双手递上说:“哥,别走了,我们是一家人,不要分开了吧,以后我们都听哥的。”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一起看向这两个人,陶宝是没有明说,但话中意思,这些和楚云端有关系的人都心中明白,其实在幽颜走后,陶宝与钱诚实甚至小包子都不约而同达成共识,将来幽颜回来,都尊其为兄长,而且,幽颜的确年龄比他们都要大一些。 楚天边肩膀撞撞楚云端,可楚云端心里七上八下的,陶宝这句话,就等于让幽颜接受那个‘族规’了。 幽颜的大眼睛扫一眼床上的云端,抿了一下唇,伸手接过来陶宝的茶杯说:“以后你们敢不听我的试试。” 没想到他会答应了,楚云端以为这次还需要抓住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劳师动众的想法留住他,万万没想到,幽颜竟然没有她想像中那样的火冒三丈,或撒一把毒把这些人全都废掉,轻易妥协,难道真是她楚云端的魅力是椰风挡不住了。 楚云端心里美着,幽颜之所以想通,那是从梧桐河知道她的事后,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赶回京城的路上想清楚的,他的理由很简单,他接受,必须当老大,什么皇子富二代的,都得叫他哥。没想到的是陶宝先低声下气的表态,让他顺水推舟。 陶宝放松的笑了,钱诚实的手搭在幽颜的肩上说:“哥。” “钱票子,你不想让你的爪子成你家酒楼里的招牌菜,就快点拿开。”幽颜那美丽的大眼睛瞪向了几乎要贴他身上的某油桶。 钱诚实乖乖的把手拿开,楚天边小声笑对楚云端说:“恭喜啊,百花齐放啦。” “切……”楚云端踢了楚天边一脚,楚天边灵活的躲开。 幽颜那等聪明的人,当然听得出楚天边话中意思,肯定会替云端出气,他放下茶杯,装作无意的看一眼周围说:“好像少了离洛寒啊。” “他问完我天上人间怎么走后,就没再看到他。”小包子接道。 “哈,这小子就这么急着算帐啊。”幽颜玩味地说,眼睛瞟向楚天边。 什么!离洛寒去了天上人间,去天上人间,一定是去找洙沙的麻烦,对啊,他一直对洙沙都耿耿于怀的,昨晚知道受伤的是月升,如果是洙沙,依那小子的脾气,不得再补上一剑不可,洙沙不会武功,那落在离洛寒手里,岂不是羊入虎口。 楚天边根本就坐不住了,腾地站起来,边说着边向外走:“我先回去了!”说着,明明路过了门,又从窗户跳了出去。 “喂,天边,你走那么急干嘛,我这还有给你开的药咧!”楚蝴蝶喊着,可是只是窗扇的晃动声,人早就又跳出了院墙。 “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钱诚实问着幽颜。 幽颜又接过来小包子扔来的栗子,斯文的咬了一口说:“有人要后院起火了。” “娘子,你给二姐开了这么多药啊!”从进来就一直埋头看着楚蝴蝶递来的药单,到现在还没有看完的陶旺,本来脖子就短,因为一直低头,是又酸又疼。 圆圆的大脸盘上,小眼睛向云端瞄了一下,问楚蝴蝶:“二姐用吃这么多药吗?” “她吃不了,还有我呢,我这十多天担惊受怕的,也得好好补补啊。”楚蝴蝶娇滴滴地说着。 “对,我们得好好补补,看我的蝴蝶,都瘦了。”陶旺哄着她。 这还叫瘦???楚云端,小包子,钱诚实,陶宝去年就知道她体型的人,都愣眉愣眼的看着面前这个明显比一年前又圆出一圈的王妃娘娘。 而太医及大夫们的视线从这对合肥组合挪移到楚云端,及陶宝身上,心中不免大大的问号,同是姐妹,同是兄弟,这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离洛寒vs洙沙 京翎城的大街上,正有一个人在暴走着,两边行人纷纷避让,然后回身对着这个黑脸的小子指指点点。 楚天边想在房顶上用轻功飞了的,可是大白天的,为了扰乱京城治安,只好选择在街上包。 眼看着天上人间就近在眼前了,还好,楼还在,没被那小子一激闹给拆了。 正跑着,她的肩膀被石子打中了一下,转头,看到旁边街转角,易容成老太太的雾松山正向他招手,旁边把帽子压的低低的农夫打扮,正是冷崖。 她停下脚步,转个方向快步走过去,开口先问:“大师父,二师父,你们怎么在这?” 冷崖没有说话,雾松山开口道:“本来是想去天上人间找小鹿,让他转告你们一声,我们回万安府了。” “你们要回万安府?云端正在长安王府呢,她还没看到你们呢,先别着急走啊。” “不行,浮云山庄的人都出现在了京城,我们俩人不宜在此逗留。”冷崖说着,眼睛向天上人间的方向瞅了一眼,楚天边也望去,果然,离洛寒的亲随荣盛正带着几个人在外面的小摊前看着热闹,浮云山庄的人的衣袖上方都有着离家的图腾,是一种长角的神兽。 “何止浮云山庄,幽冥宫的宫主也到京城了,如果二位师父不想见他们,徒弟也不阻拦,早些回去万安府,我也已经派信使回去告诉我爹,不用来京城了,我与云端恐怕还要留在京城,请二位师父回去替徒儿照顾下他们。” “好的,你俩留在这里,不过记得,如遇难事,一定要飞鸽传书,为师好速来应援。”冷崖吩咐着。 楚天边点点头,冷崖与雾松山对视一眼,与楚天边道别,从街另一端离开,看着他俩消失在街口的身影,心中不舍,突然,她想到了,忘记问二师父那个紫苋他送给谁的事了。算了,以后再问吧。 现在至关重要的是,回去救人! 遂却,她又旋风一般的跑向了天上人间。 现在是下午,天上人间现在没有营业,不过离家的侍从已经出现在门外,那肯定是给离洛寒那小子放风的。虽然对昨晚他出手相救深表感激,可是他要伤害洙沙,楚天边一定与他一刀两短。 只顾想着如何救洙沙于水火,楚天边没有注意脚下,在天上人间大门的最后一道门槛,脚抬的不够高,正好绊了一下,于是华丽丽的扑进了大厅,并向前滑翔数米,以至于地上铺的地毯被推出了n道波浪。 很安静,怎么这样的安静,楚天边趴在地上,头慢慢的抬起,娘的,糗大了。 正前方的小桌边,正有二人相对而座,桌上菜香浓郁,两人好像还是要再次碰杯,可因为突然有人趴进来而停在半空中。 离洛寒和洙沙在喝酒??不是应该打架的吗?楚天边惊愕的保持着她的姿势。 “你准备一直在地上趴着吗?”洙沙忍着笑,问着她。 离洛寒也醒悟过来,这是黑脸的人是楚天边易容的,看到她滑稽的姿势,他胳膊挡脸,闷笑起来,没有戴面具,虽然笑容挡住一半,可也是万丈光芒的夺目着。 “去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来,看着,会影响我们喝酒的心情。”离洛寒忍着笑,对楚天边说着。 从地上趴起来,楚天边向楼上走去,走几步,就瞅眯这两个人,大厅没有桌椅损坏,两人身上也没有明显伤痕,没打架,怎么没打架。虽然她不希望打架,可是没打起来,不是也很奇怪吗。 在楚天边上楼收拾自己的功夫,我们进行一下前景回放。 倒回两个时辰前—— 他是洙沙,离洛寒的视线紧紧的盯着他的脸,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远比他想像中要出尘的多,首先是一张过肤质过于干净的脸,尖尖的下巴,挺巧的鼻子,尖尖的眼角,薄唇,唇角若隐若现的梨涡。真是让人不得不感叹,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精致的五官,尤其再配上一身素净的白衣,更显得他如落入尘间的仙子,好像是被打扰了睡眠的样子,眼神还带着一丝迷离倦意,不过那层迷离的后面,有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深邃。 他是离洛寒,能让神冥宫宫主视为头号大敌的人,果然不是凡人,幽颜视他为大敌,其中有一半,应该源于离洛寒的容貌吧。同样拥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不沾铅华,脱俗光洁的脸庞上,水盈盈的眼睛很大很柔,涤灰色的瞳孔羞涩地被长长的睫毛半盖着,嘴唇小巧饱满,红润的色泽更是村托出脸上皮肤的苍白。的确,一个男子能将男人的清冷与女子的冷艳结合在一起,却不俗不媚,真是难得,怪不得,天边会这般惦记。 两个人就这样的对视了许久,被刚才荣盛砸门震醒的天人上间的人又回房继续补觉,而荣盛也感到无聊,带着其他人出去,只剩下这两人大眼瞪小眼,确切地说,没小眼,只能说洙沙的眼睛没有离洛寒大。 看着离洛寒那因为好奇而睁大的眼睛,真是好看的不像话,洙沙微微一笑说:“离少主在外面,常这样直视着女儿家看吗?估计有不少女子淹死在你的眼里了吧。”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下来,坐在桌边,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离洛寒坐在他对面,接着说道:“我在外面一向戴面具的。”本来看到这个洙沙,是想给他一下下马威或者是打压打压他的气势,可是见了面,离洛寒觉是在气场上,他丝毫占不了便宜,洙沙,真的是风月场上的男子吗,为何,有着这样强大的气场。 “天边和我讲过,她中毒的时候,你一直在照顾她,谢谢你。”洙沙说着。 离洛寒没有说话,他要的不是一句谢谢,他有很多话,可是面对洙沙,却突然开不了口,忽然觉得,还是幽颜那样的毒舌好,想什么说什么,说不通就动手打一架,然后什么全都解决了。 洙沙继续说着:“你是来问我关于天边那个摩梭族,族规的事吧?” 好戏在后面 他一怔,诧异洙沙竟然看透了他的心思。 “你在神冥宫里许下的承诺,是真心的吗?你真爱天边吗?不用回答我,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我想说的是,天边也是爱你的,也许你会说,即然她爱你,为何还要对我,对月升都留有感情。这只有她本人能清楚,但试想,普天之下,不也是有很多男人,会同时爱着诸多个女子吗?男人能爱多个女子,女子又有何不可多爱几个男子。”洙沙一连串的说着。 离洛寒有些意外道:“你真的是男人吗?竟然会想的这么开?” “我想的开,是因为我将自己置身于事外,永远站在别人的圈子外,看着别人的喜怒哀乐,只有这样,我才能想明白更多的东西。” “我看,倒是你将这些事情在你眼里都不重要,你要的根本不是这些事,所以装的像圣人一样罢了。” 离洛寒冷嘲着,洙沙却不以为然,“随你怎么说。不管族规是真是假,如果真的爱了一个人,何必计较那么多,再说天边的身边,只有月升和你。” “那你呢?” “你懂脉像吗?” “略懂。” “你看一下我的脉像。”洙沙将手腕翻过来,递到他面前,离洛寒狐疑的搭上。指尖接触的那一刻,离洛寒就感到了他皮肤的冷意,按住脉门。 “你的脉怎么是这样?”他惊讶,洙沙缩回去了手。 那是怎样的脉,看似有力却强中带干,感觉身体气流十分不调,他没有认真学过脉象,具体怎么回事,他也号不出来,充满疑问的等着他回答。 “我小时候家遭变故,让人贩误当女孩卖进了青楼,遭恶人暗害,喝了极伤身体的药,性命难过而立之年。”洙沙眉目间笼上一层愁绪,浅浅一笑,像是对将来的一种无谓。 离洛寒面色一紧,急忙问道:“天边知道吗?” 洙沙摇摇头说:“怎能让她知道,天边是个极重感情的人,如果让她知道了,我还没等病死,她会先哭死的。” “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 “因为我相信你,你的出现,我对天边的将来就放心了,我相信,我不在的日子,你会照顾好她。” “不是还有凤月升。” “月升太过善良软弱,洛寒,答应我,如果真爱天边,就留下来,接受她的一切,让她对我的依赖转移到你的身上。如果不是真爱,那请你尽快离开,生死由命,互不往来。”洙沙说完,本是低垂的眼睛忽然睁大,眼神锐利的直视着离洛寒。 离洛寒抿着嘴角,手攥紧了又松开,片刻之后,长叹一声说:“好,我答应。” ——以上对话,楚天边同学是一个字的也不知道,她出现时,人家已经是哥俩好的坐在一起喝酒了。 沐浴后,换回了女装,楚天边哼着小曲儿的从楼梯上一蹦一跳的跑下来,而洙沙与离洛寒已经喝完了,洙沙又提议去乐府看月升。 三人同乘一辆马车,前往乐府。坐在两个大美男中间,楚天边的心里这个美啊,恨不得的左拥右抱,手指勾他们下巴说,来,给大爷笑一个。 咳,回归正题,以上纯属楚天边一人yy,事实是,万年骑马控的离洛寒驾他的宝马与荣盛等人走在马车后,马车里,洙沙微闭眼睛养神,楚天边靠着车帘玩上面的流苏。 到了乐府,荣盛等人看到了芳儿那几个水灵的丫头在踢着口袋,那几个年轻的毛小伙子都凑了过去。天边则和洙沙,离洛寒走近了月升居住的院子,一进月亮门,就已经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如一锅水烧开了的声音。 “我的牛骨髓、鸭血还有猪血肠快拿来下锅里。”楚蝴蝶的声音。 “蝴蝶,别涮那么多油腻的了,病人应该吃清淡的。”陶旺的声音。 “他是外伤,不忌吃的,靠,猪血鸭血都有,人血放不放啊。”楚云端的声音。 “云端,我有给你带青菜哦。”钱诚实。 “小包子,这个小水饺是我从宫里特意给你拿出来的。”陶宝的声音 “多给我放肉!”楚蝴蝶又是一声喊。 “锅里装不下啦!”楚云端喊。 “都给我闭嘴,谁在说话我给你们下毒药!”江湖史上最美艳的宫主,幽颜大喊了一声,马上,屋子里鸦雀无声。 楚天边推门进去,看着满屋子的人围着一个桌子,上面放着火锅,而床上,则是腿受伤的凤月升,他两个耳朵塞着棉花,正靠床边看热闹。 “咦,大姐,你怎么从门里进来的?”钱诚实奇怪的问着。 “这是我自己家的窗户,撞破了得我自己掏钱。”楚天边说着,洙沙和离洛寒走了进来,看到离洛寒,楚蝴蝶,陶旺,陶宝,钱诚实,这四个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眼睛看直了。 瞅瞅他,又齐刷刷的瞅瞅幽颜,然后又齐刷刷的瞅瞅离洛寒。 幽颜腐笑着说:“这后院的火没着起来啊。” “那是一座冰山,能着起火来就怪了。”楚天边嘻笑着说,也笑着的幽颜突然从凳子上跳起来,他刚才坐的凳子‘卡嚓’一声,成了两半。 而出手的,当然是离大庄主了。 “别激闹,都别激闹,开春了,火气都点旺。”楚天边忙拽住离洛寒,同时给楚云端使眼色,这两祖宗现在就进行武林盟主的决赛,估计这乐府怕是不会保了。 “我知道他俩为啥火大了!”楚蝴蝶一拍手,众只一起看向她。 “如果没有他,他就是世上第一的美男子,同样,没有他,他也是世上第一的美男子,可是第一怎么能有两个人呢,所以他嫉妒他比他长的美,于是他看到他就有火,他看到他,就不顺眼!”楚蝴蝶胖胖的手指在离洛寒与幽颜中间指来指出。 众人的眼睛都被这只肥肥的无影手给绕晕了,如果她不是王妃,如果她不是楚天边和楚云端的亲妹妹,如果她不是长安王陶旺的老婆,估计她早已经被丢进了风中。 “哈哈……”在众人满头黑线时,凤月升实在是忍不住,侧身趴床上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