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神圣魂》 第一章 少年雪风尘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一片树林中一颗参天大树格外耀眼,这颗树是树林中最高大的一棵树,顶枝翠绿欲滴的树叶上站着一位白衣少年,下面的树叶随风而动,但少年站在的树叶却牢固无比,少年眼中冒寒星,寒冷的眼中又有无数星辰交杂在一起,观望着即将远去的神阳。 神阳在修炼者和普通人眼里是神圣之物,即使这片6地最强巅峰的修炼者也仅能窥探一二而不可过多观察。普通人眼里那是一颗耀眼无比散热量的火球,修炼者眼里那颗火球也很耀眼,与普通人不同的是,修炼者能感受到那颗火球散出一丝怨气。 神阳落下,神阴从东方升起,少年闭上双眼,身上流动冰火,冰和火焰交杂在一起,不久,冰消失,少年白衣破裂化成灰烬。火焰变成火龙围绕少年全身逐渐窜到脖子上,火龙隐隐龙吟一声,似要把少年稚嫩的脸和身体吞掉一般,少年被火焰包住的身体微微颤抖。 被火龙缠住的少年无法动弹,眼睛始终闭着,黑色长随风飘动,周围风逐渐向少年靠拢,两座山外有条河,河里的水被风卷起,河水逐渐全部被风带动,很快气势磅礴的河水被风卷走,只剩凹陷的土地和刚才一位在钓鱼的老人,老人看到水被卷走,怒骂道:“哪个王八蛋把水弄走的,给老夫滚出来。”声音传遍村子,村里人听到后迅向声音处赶去,只有两位老人依旧在下棋,并没有听到声音。阴光虽亮,但绝不及早晨的神阳。 少年身上的火焰将方圆百里黑暗照亮,参天大树如一座山高,如果不抬头看天,这是白天。少年已经彻底被火焰包住,已看不到身体,仅能看到一个被火焰包住的人形。 风将河水卷到少年身边,滔滔不绝的河水冲进少年身体,似乎有一半的河水未碰到火焰便化为了空气,只剩一半的河水冲进少年身体,但河水碰到火焰瞬间被蒸,只有一滴水逃脱掉熊熊烈火碰到了少年的手。 少年手微动了一下,一把白色铁剑凭空出现在少年前方,剑长三尺七寸,远看近看一把宝剑,实拿一把沉重无比的铁剑,强势的剑意散而出,铁剑逐渐分散,一分二,二分四,不久,一万把白色铁剑悬浮于空,树似乎不受任何影响,只是树叶不再动,少年站在树顶枝的叶子上,万剑向包住少年的火焰斩去,感受到剑和剑意的火焰化为火龙疯狂抵抗。 万剑归一,铁剑消失,随后一剑似划破天般,从天上斩向火龙,一气呵成,势如破竹,火龙被一剑斩断,包住少年的火焰逐渐分散只剩一团手指大小的火焰,随后火焰冲向少年眉心,进入眉心后消失,周围恢复了黑暗,阴光下的少年睁开眼睛,双眼中各有一团火焰燃烧,随后少年眼中又出现了星辰寒冰,三者交杂在一起。 少年伸出手,手掌出现一团火焰,火焰又有一条火龙缠绕着,火焰照耀着四周,格外的亮,周围温度随火焰的出现升高,少年看着火焰自嘲笑道:“差点交代在这”说完看向那把白色铁剑有意无意道:“谢谢” 随后铁剑消失,少年意念一动左手一枚黑色戒指微微一点灵力散,一件白衣出现在少年身上。阴光照耀在少年脸上,少年的脸消失一分稚嫩,少年十五岁,站在叶子上风度翩翩,五官端正,孤傲的眼神,长随风飘动,少年一跃从树上跳下,少年离开树叶的一瞬间,整颗巨树化为冰雕,树很高,似山,但少年却轻如鸿雁的落在地上,少年负手走向不远处的石桥。 石桥是通向两边的唯一通道,中间是一条小溪,但却深不见底,夜晚很容易看不见掉进去,但少年眼中出现星辰,少年眼里黑夜似白天,少年走到石桥,神阴将少年的脸照在水面上,少年看了一眼水面中自己的脸随后继续走,少年刚转头,水面上少年较为稚嫩的脸一瞬间变成面目狰狞的魔,一瞬间又变回了较为稚嫩的脸,少年没有看到。 少年走到另一边后那颗被冰的巨树破裂,随后火焰燃烧,树瞬间化为灰烬,似乎消失了,少年微停没有回头,随后剑出,御剑飞行,回家。 少年雪姓,名风尘,名是村里人取的,少年自小没见过父母,还有一个非亲似亲的妹妹,少年十五岁,少女也十五,只比少年晚一个月。 村子很大,十五岁的少年从未找到过尽头,村口有村长把守,无人可进无人可出。少年十五年生活在村子中,从小修炼,每天在剧毒中淬炼身体,身体坚硬无比,同境界少年通过肉搏便能战胜妖兽。在大6上有三种修炼者,其一便是最基础的修炼者,以战法为主,偏为实体;其二为修炼精神为主,以意念控制,不动杀人,强大者可千里一念杀人;其三以仙法为主,开天眼看妖魔,摆阵画符杀人,道法极强者可在符纸上写名字便可杀人;还有一部分佛法儒家,以善念来修行,佛家主善念,以大善、帮助普通人让心中的佛破镜;儒家以知识,读万卷书,逐渐提升自身知识来提升实力,越是难懂的书对儒家的提升越大。 村子叫墓魂村,有十一位老人,加上少年少女共十三人。刚进村子便是一座极大的木屋,村长便住在木屋里,很少出来;一片桃花树中建有一座木屋,木屋并不大,最多住进两人,木屋外是无尽的桃花树,不管春夏秋冬总有一个老妪给这片无尽的桃花树浇水搭理,每天都会来浇水搭理,从未变过;河边有个钓鱼老翁,每天早上选一条河垂钓,一钓便是一天,神阴出现便回家休息,第二天仍是如此,也不嫌累,没有停过;村子后面最大的一座山,山洞里有个练毒采药的老人,老人早上去采治病草药,中午炼制剧毒,晚上拿村子里的妖兽试验,给妖兽下毒,下完毒后用解药再解,一直如此;西边树林里建有一座草屋,草屋不大,下雨从未漏过水,里面有个养鸟老人,鸟很多,鸟笼挂在草屋上,一个笼子二个鸟,没有出现过单;村子极北一直很冷,一位老婆婆住在哪里,很少出现,每天坐在冰里被冰封,一坐便是一天,第二天仍是如此,没有停过,也不怕冷;东边有个老人打铁,每天永远打两件武器,一把长枪一把铁剑,永远用剑去砍长枪,砍断便狂笑,第二天依旧如此;东边河流旁有座茅草盖的屋子,里面有个老人,老人每天做画,奇怪图案,看不懂的似人似鬼,都是重复的,只有一张画的是一只手不是重复,手纤细,女人的手,白如雪,虽是画,但手却像真的一般,每天作画;南边有个算卦也算命的老人,村子里没有人去算过卦更没有去算过命,老人有三张纸,纸上记录着算过卦算过命的人,纸已经用完两张了;村子极南有一个酿酒老人还有一个爱喝酒的老人,两人似乎凑一块了,一个酿一个喝,天天如此,老人酿的酒一天胜百天,爱喝酒的老人从未醉过,即使喝了酿了已经十年的酒;村子极东有座宫殿,殿内已经破败不堪,宫殿随时要倒塌般,一点红光微闪,一滴血滴到殿内一把剑上,剑微动随后插入地下,片刻,宫殿倒塌随即消失。 第二章 剑意 “剑意,让灵气融入剑中,心中有剑何不为剑,剑要随心,你不需要人剑和一,没有一把剑能让你和一,所以你要以主控剑,你是主,剑是武器,很多人都错在这里,继续。”声音从村子东边一个院子里传出,院子很大,院子中心摆有一钢铁打造的桌子,桌子上放满了材料,桌子旁有一巨大熔炉,里面有锻造武器的铁锤,铁锤在熔炉里被火燃烧着,看似铁锤,实际材料也是铁,但不管怎么燃烧也毫无损,铁锤很大,巨大熔炉也勉强放进,铁锤看似沉重无比,足以重千斤,铁锤布满打铁的痕迹,能拿起铁锤打铁之人定是强壮的年轻人。 院外破败的墙壁上挂着千把断枪,每把枪都是断的,断痕都是剑斩断,只看断痕便能感觉到这一剑的高深剑意。 院中少年手持白色铁剑,灵力注入剑中,斩向拿枪老人。一位胡子渣渣,头一半白一半黑的老人手拿一把长枪,枪尖锋利无比,枪杆虽是木头但却坚硬如枪尖一般,老人身体强壮,老当益壮,一身灰衣,手上伤痕累累,每天锻造武器打铁让老人脸上显的偏黑,完全看不出来已过百岁的样貌。 老人右手拿枪左手负后,轻而易举挡住少年一剑,顺势而为一枪杀向少年,少年白衣飘动,眼中由黑色转为蓝色冰瞳,周围变的寒冷无比,正直夏天鸟儿颇多,周围的鸟瞬间变成冰雕,熔炉依旧燃烧,少年剑瞬间变的寒冷无比,似一把冰剑,少年快躲闪一剑破空杀向老人,老人手中长枪再一转挡住,随后一枪横扫把即将躲闪的少年击退,少年刚想用剑再次杀向老人但却现枪尖已经指在喉咙。 老人收枪笑道:“怎么不用神火?用神火还能挡住我一招。” 少年剑消失无奈道:“神火昨天刚炼化,还没有注入剑中过,况且鈥爷爷您长期拿火锤打铁,玩火玩不过您。” 老人听到后狂笑“哈哈哈哈,长进了,你现在用剑比之前强了不少,以后把火注入剑中,我虽玩火厉害,但那是打铁,真要比起来或许我还不如你。” 少年对此可不信,少年修为战神境二等,站在那里便似一尊战神,但跟这位不会修为的老人比起来,还是蚍蜉撼树,每次少年不管用什么剑法或是寒冰星辰注入剑中也敌不过老人轻易一枪,最多也只是躲过一击。在风云界天武道修炼者有六大境界,分为:灵化、四灵、战神、虚者、化空、天尊,每境又分五等,由一到五,五等寻找机缘或是修炼到巅峰突破进入下一境;武器等级与修为相同,不过没有五等只有三等,少年的铁剑没有等级;功法只分为灵、虚、尊,灵分八级,虚分五级,尊分三级,功法级越小越好。雪风尘有三本灵五级功法,对应冰火星辰,还有一本虚一级剑法,只是这剑法难练至极,少年练了五年也才仅仅练会百分之一。 鈥爷看了眼神阳随后看向少年笑道:“中午了,去你云爷和温爷那喝酒?” “村长........” “他这几天和你道爷下棋,你炼化神火他都不知道,走走走。”少年没说完便被鈥爷打断,随后一老一少在炎热的神阳照耀下向南走去。 村子中木屋外两位老人在对弈 “昨晚它动了” “我知道” “已经千年了,难道是他?” “别问我,你个算卦的还算不出来?” “他修为太强大,即使那一战没死也不是我能算出来的。” “最多两天,你让枪和毒远离,还有那两个丫头,她们两个看到要出大事,我想办法隔离她们两,你让毒带尘儿月儿出村。” “这.......,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不是.....” “当年他尸体没找到我一直以为被灭了,但以当年那尊帝的实力想灭神躯不是那么短时间能灭的,应该会和我们一样,被遗弃的。” “他竟然也会被遗弃?” “那把剑在我来之前便有了,明天你好好算一卦,以他的怨气恐怕现在的我们合力也不够他一击的,能活着一个是一个。” ........................ 村子极南处有座木屋,木屋建在一片树林里,木屋很大,木屋外有石桌石凳,一个两鬓斑白一头白的老人坐在石凳上拿着一个绿色葫芦喝酒,老人一身白衣,白衣上绣着一只仙鹤,仙鹤未展翅,仙鹤远看是绣上去的,近看像是一只真仙鹤印在上面,仙鹤的红色眼睛烔烔有神,老人一身正气,给人一种神仙的感觉,白衣飘飘,仙气凛然。 神阳下一老一少走向老人,老人看到后收起葫芦,老人左手中指带有一玉戒,玉戒产生微弱灵气,随后三个盏杯一壶酒摆在石桌上。 “云爷爷,温爷爷怎么没和您一块喝酒?”少年走向老人笑着问道 “你温爷他去桃花林摘桃花了”老人边倒酒边说道 “神火炼化了?”老人倒完酒喝了一杯问道 “炼化了,还没有融入剑中。”少年坐到石凳上喝了杯酒后答到 一旁的鈥爷喝了一口酒随后笑眯眯的看向云爷,云爷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少年看到这一幕感觉不对劲,随后真的不对劲,酒入胃中不久,少年全身像是在燃烧般,少年猛地站起身不管三七二十一御剑快离开这里,飞去不远处一处小溪。 看到少年飞走后鈥爷笑道:“尘儿昨天刚炼化,其实不用太着急,能把它的火吸收炼化在这个年纪和境界恐怕没有第二人了。” “你距离那里最近,你应该感觉到,它动了。”云爷肃然道 鈥爷放下盏杯收起笑肃然道:“的确是他,极东感觉很强烈,应该再有二天就会来,明天去找村长问问,没想到他竟然来了,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一面,足矣了。” 云爷手颤抖着激动道:“竟然......,他竟然被遗弃了,当年的他比村长还强,竟然还会到我们这里来。” “二天后就知晓了,明天让毒和枪带尘儿月儿出村,那两个丫头修为低村长应该能隔离开。”鈥爷给自己倒了杯酒后道 “只要他不与我们为敌,应该是好事,到时让画子画一张他的画,让尘儿带在身上至少百年内尘儿身体里那东西不敢出来了。”云爷也倒了一杯道 两人举杯一干而尽..... 一处小溪,清澈见底的水面波光粼粼,树林鸟儿吱吱叫,神阳下一个浑身是火的少年躺在小溪里,很快小溪的水被火全部蒸掉,少年身上的火依旧燃烧未减,少年左手戒指微微散灵气,一把白色铁剑出现,少年站起身来右手持铁剑,左手一团火焰,一条火龙缠绕在火焰上,少年默念村长教他的剑决,随后将火焰融入剑中,火龙凶猛无比,似乎被少年炼化依旧不甘被掌控,少年眼中顿时出现寒冰星辰,周围由火焰出现导致变高的温度逐渐变低,一颗颗似星星又似粒子将火焰压制住。 不久,少年手持的铁剑有一条火龙缠绕,剑身覆盖寒冰,剑尖处有粒子似星辰般,四周散恐怖剑意,少年突破三等战神,实力又强大一分,手持铁剑向前方一斩,冰火将前方百颗树斩断,少年较为满意,这一刻少年只想大喝一声“喝!” 少年收回铁剑,刚想从戒指里拿衣服便看到一位老妪和一位黑老人在一颗树旁看着他,还有一位少女在旁边捂着眼睛脸上微红。 第三章 出村 少年左手戒指微微产生灵气随后一件白衣穿在少年身上,刮起一阵微风吹动着少年的白衣,少年有点尴尬,被老人和老妪看到也没太大事,年幼时的少年经常光着屁股在溪里玩,但被他的妹妹看到,这令往常平静冷傲的少年也有点害羞起来,少年虽然十五岁,但长期在村子中与妖兽战斗,从小便和一群老人生活在一起致使少年更加成熟些。 少女手撒出一条缝看了眼穿上了衣服的少年,随后放下挡住眼睛的双手,少女露出一张极美的脸,脸似玉精雕细琢般,肌肤胜雪,一双清澈的眼睛楚楚动人,粉红的嘴唇,一头乌黑秀搭在肩上,少女身材极好,纤细的腰,胸前育很好,在这种村子长大的少女却有着不同的贵族气质,似是生在贵族般,一身粉裙更是添了几分色彩。 老妪同样一身粉色衣服,老妪的皮肤保护很好,只比少女稍弱几分,除了一头白和脸上有点皱纹完全看不出老,最多只是一位年过三十的美妇人,只是老妪佝偻身子,让这位未出过村的少年认为这是位老奶奶。老妪旁边有一位身穿黑衣的老人,老人身上散浓郁酒香,像是随身带着一壶酒一样,老人样貌年过百岁却是一头黑,老人显的很瘦弱,似是到了一把年纪不能动弹了,但老人却生龙活虎般常年酿酒,做起事来毫不费力。 少年走到三人面前尴尬笑道:“灵奶奶,醉爷爷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月儿妹妹又漂亮了。” 少女故意向少年露出嫌弃的表情道:“呸呸呸,哥哥大白天不穿衣服,羞不羞。” 原本想要转移下话题的少年,被少女这么一说顿时头顶要冒烟,少年装着恶狠狠的样子看向少女道:“月儿你懂什么,我刚突破到三等战神,是不是需要我在修炼上教教你?” 少女笑嘻嘻道:“好啊,我也突破到三等战神了,看看谁教谁。” “这么快,月儿你什么时候突破的?”少年问道 “我也不知道,昨晚上吃完饭后就感觉全身都是灵气,趁着神阴吸收阴光便突破了。”少女笑嘻嘻答到 一旁的老妪笑道:“好了好了,突破就是好事,再说尘儿你年幼的时候夏天光着屁股在水里捉鱼,走去你醉爷爷那喝酒,村长在和道爷下棋,我不会告诉他的。” 少年这才想起来刚才喝的那杯酒,四人向木屋走去,一路上少年少不了被少女嘲笑。 木屋外一位强壮老人醉醺醺的趴在石桌上,对面一位白衣老人拿着绿色葫芦喝着酒微笑着。 看到来的四人,老人看向老妪笑道:“不种桃花树了?” 老妪坐到旁边石凳上道:“今天搭理完了没事干,所以来你这喝酒。” 云爷随后看向少年笑道:“突破了?” 少年笑道:“是啊突破了,云爷爷是不是该解释下酒怎么回事?” 云爷无视少年,看向旁边的少女笑道:“月儿也突破了?天赋真高,厉害,比尘儿强。” 少女听到夸赞后朝少年一笑,很美,少年也微微一笑,古清月天赋是挺高,很多时间跟着灵奶奶种桃花,有时去极北修炼冰系法术,少年的寒冰眼便是极北的那位婆婆教的,村子里只有四位会修炼的,极北的冰婆婆,桃花树的灵奶奶,村子的村长,还有这位喝酒的云爷爷。 入夜,村子中的一座茅草屋,茅草屋较为简陋,草屋外一颗树下一位白衣少年挥舞着铁剑,身旁的风被少年挥舞作响,周围的落叶也被少年带动起来,少年眼中冰火星辰瞳,四周落叶纷飞,阴光下仿佛天地间只有少年一人。 一位身穿白袍老人走了过来,老人走路如果不细听听不到声,老人一头白,两鬓斑白,身体瘦弱,已过百岁的样貌使的老人更加脆弱,老人身体却笔直,并没有佝偻身子,阴光下的老人很沉重,看一眼老人便似一座巨山压在身上喘不过气,神阴甚至还没有这位身体瘦弱的老人耀眼。 少年看到老人随后收剑笑道:“村长爷爷,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村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打向少年,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少年猛地挥拳攻向村长,少年拳上带有熊熊烈火,火焰将四周落叶燃烧成灰烬,树也被烧的伤痕累累,村长的一拳看似没有灵力,但就是这没有灵力的一拳将少年打退十步才停下。 村长收拳笑道:“突破了?还把神火炼化,不错。” 少年稳了稳身体苦笑道:“还不如您一拳。” 村长笑道:“修炼一途漫长,不必着急,明天我让你毒爷带你和月儿出村,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你已经长大了。” 少年听到后大喜若狂“十五年了,终于可以出村了,村长不和我们一起吗?” “我还要看守村子,况且我们都老了,你和月儿才十五岁,你们的路还长,不能一直留在村子。”村长道 少年顿时热泪盈眶,从小便和村长和村民们生活在一起的少年,虽然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更想找到自己的父母,但对于村里的人更是不舍。 村长笑道:“好了,又不是不让你回来了,出村四天,四天后回来继续修炼,等你到了虚者境就可以离开村子离开古国了。” 村子在古国极北偏远之地,被树包围着,修炼者很难寻到,古国是风云界天北部七国之一,少年小时候听村长说过。 村长离开后少年躺在床上睡不着,想着明天便能看到外面的世界,还能见识到别的修炼者,少年越想越高兴,或许他的父母就在古国等着他,但自己的父母从未见过,这让少年如何去找,想着想着,少年入睡了。 村子中有一条长路,路边有一座座墓碑,墓碑上没有字,每块墓碑距离很近,路边足有百块,路中有一身穿道袍的算命老者,老者右手拿着八卦图,左手拿一符纸,纸上画着奇奇怪怪的人形,老者嘴里念念叨叨:“算命一文,算卦二文,算死不要钱,可有算的?贫道算的特别准,从未算错过。” 老者慢慢走着,似一步十里,又似慢步而行,走着走着老者突然停下,看向右边的一座墓碑“哟,您怎么能在这,天气这么冷,来我袍里吧。”老者一挥袖,只是刮起一阵微风,什么也没有生,老者继续走着嘴里念叨“算命一文,算...............” 村里有条小河,河边建有一木屋,岸边建的木屋却丝毫不潮湿,木屋外有位戴着斗笠的老人,老人拿着一根竹竿,只是前面削的很尖,老人抬头看了眼神阴,随后将竹竿扔进河里,顿时河里的水产生漩涡,河里的水消失,随后一把长枪升起...... 第四章 他来了 神阳从东边升起,阳光洒在村子里,今天的神阳格外的耀眼,很难感觉到风,少年早早便起床洗漱了,少年随手一挥将整理好的衣服收入戒指里,少年的戒指是一枚紫色铁戒,铁戒可以收放物品,除生命体外都可以放进去,铁戒是鈥爷锻造的,具体有多大空间鈥爷爷告诉他最大能把整个风云界天收进去,少年信,鈥爷爷没有骗过他。少年还是一身白衣,走出草屋少年眯着眼看了一下耀眼的神阳,随后向桃花林走去。 桃花林,这里种了很多桃花树,有的树早已遍地桃花,有的则含苞待放,一颗颗桃花树微风轻拂便如一位位楚楚可人的少女一样,极美,在这里随便一物都会被这片桃花装饰的令人赏心悦目,似是真正的世外桃源,生活在这里一辈子恐怕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了。少年走到一座木屋处,木屋并不大,木屋门开着,里面有一位身穿粉裙的少女,站在那里扫着落入屋子里的桃花,少女很美,少女看到少年后放下扫帚,像是有什么好事告诉少年一样,笑靥如花的跑向少年,刮起一阵微风,桃花飘飘,桃花四散落在少女身边,这一刻似乎时间停止般,贵族的气质更是让少女如仙女下凡般,这也导致少年看的呆住,没有看到前面的一块石头,少女只想快点告诉少年好事,也没有注意到。少女被石头绊倒,少年瞬间缓过神来,动用灵力迅跑到少女身前,少女倒在了少年怀里,少女现自己被绊倒还倒在了少年怀里,顿时脸上羞红,四周不知为何又刮起了一阵微风,桃花落在两人四周,少年也有点懵,少女其实使用灵力完全不可能被绊倒,即使没有注意到也完全可以让身体站直,修炼者不需要睡觉,灵气感知身体周围更不会被绊倒,只是从小生活在村子的少年并不知道。 少年还在抱着少女,少女虽年龄十五但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老妪也从小教导过少女,少女挣开少年的怀抱随后脸上羞红,羞涩的道:“我想告诉你今天我们可以出村了。” “村长昨天和尘儿说过了”一道声音从少年身后不远处传出 一位身穿绿袍的老者边笑着说道边走向少年,老者一头白,脸上带着面具,面具下一双可怕的绿色眼睛,眼瞳中似有无数毒一样,像是一位中毒很深的老者,普通人看到这双眼睛恐怕会瞬间晕倒。 少年看到老者后道:“毒爷爷您什么时候来的。” 毒爷笑道:“你抱着月儿后到的” 只见少女脸上已红到耳根,少年苦笑不得道:“我怕月儿被绊倒,所以...” 少年知道男女之间授受不亲,但少年一直把少女当成自己妹妹,少年十二岁便在村子森林里猎杀妖兽,心性比同龄人成熟的多,并没有在意。 毒爷笑道:“是啊是啊,月儿昨天刚突破三等战神,修为低看不到石头。” 少年被这么一说有点无话可说了,少年当时并没有多想,只怕自己妹妹受伤,一时忘记了修炼者不可能会被一颗石头绊倒。 毒爷看到少年不说话少女脸红的厉害顿时气氛有点尴尬,继续笑道:“哈哈哈,我不会和别人说的,走吧,早点出村,村长还在村口等我们。” 三人向村口走去,一路上毒爷和少年聊了很多,少女一句话没说一直跟在少年后面,毒爷让少年刚出村不能闹太大动静,也不能说我们是墓魂村的等等,虽然少年只嗯是好,但心里却在想着终于能出村见到外面的世界了,高兴的很。 村口,村长和一位道袍老者坐在木椅上,编制的木椅很不牢固,但两位老人坐若泰山,丝毫不怕跌在地上。道袍老者脸上偏黑,似中毒般,让人一见便以为黑着脸一样,黑色的道袍被老者坐着,也不觉得难受,像是道袍随身而长一样,老者一头黑,样貌年过百岁,白胡子到喉,身上散魔气冤魂,加上黑着脸,让人看一眼便心惊胆战,惶恐不安。 三人走向村口,村口外是一片阴森的树林,村外距离村口不远处有一石碑,石碑上刻有墓魂村三字,三字像是魂刻的一样,在这种树林再加上这石碑,路过的人只看一眼就不敢进村了。 “村长爷爷,道爷爷” 只有村长和道爷送别少年少女,其余人都在今日有事,昨天喝多了的鈥爷还没醒,云爷告诉他鈥爷过两天就醒了没事,极北的冰婆婆这两天在被冰封并不知,灵奶奶一早便出去了,云爷温爷也不见踪影,毒爷告诉他云爷温爷两人在比谁喝的多,已经比了两天了就不去打搅了;养鸟的木爷最近在捉一只大鸟,木爷爷有一笼子里已经连续三天只有一只鸟了;钓鱼的枪爷昨晚跑了条大鱼,今天一早就回去钓,不让人来打搅;画爷最近灵感受限,不想再被打扰,所以只有两位老人来送别他们。 村长看到来的三人随后站起身,村长看向少年道:“出村后要小心,多做事少说话,遇事要讲道理,讲不了道理就用拳头,刚一出村能不杀人就不杀,多点心眼,保护好月儿。” 少年坚定道:“好,我一定保护好月儿,不会去杀人,遇事讲道理。” 毒爷一旁笑道:“村长你就放心吧,尘儿这小子稳妥的很,脑子聪明,保护月儿就更别说了。” “好,我和村长四天后等你们回来。”一旁的道爷坐在草凳上道 雪风尘,古清月,毒爷,三人走出村口,少女不舍道:“村长爷爷,道爷爷我们四天后就回来,让灵奶奶她照顾好自己。” “去吧,灵老太能照顾好自己,月儿放心吧。”村长道 神阳下毒爷带着二人向古国主城走去 看着三人走远,村长看向道爷道:“下盘棋?” 道爷不屑道:“上次还没输够?” “天气挺热,你说是不是缺阵风?”村长笑道 道爷瞬间眉开眼笑道:“不缺不缺,走,下棋。” ............................ 三人穿过树林便是一条河,河的另一边坐落着许多木屋,河中间有一座全是裂纹的石桥,石桥似随时要断裂般,毒爷看了眼河水,随后看向雪风尘古清月道:“我去见位老朋友,你们在这里等着别乱跑,等我回来过桥。” 雪风尘刚想说可以御剑过去,但老人瞬间没了踪影,雪风尘没有感觉到任何灵力波动,老人的确不会修炼,但每次都比会修炼的雪风尘强。 毒爷在一座木屋停下,木屋外坐着一位白白胡子白衣服的老人,除了皮肤外老人一身白,已老的不成样子。 见到毒爷后老人站起身冷笑道:“舍得出来了?” “舍不得,陪孙子孙女出来历练。”毒爷微笑道 “明天几时?”白衣老人道 “今日吧,以防万一,石桥给我修好,能把石桥打裂的也只有你了。”毒爷道 “能得到毒神的夸奖,看来今日不守也得守了,打好招呼了吧?”白衣老人轻笑道 “说了,进村就有座木屋。”毒爷笑道 毒爷说完消失,白衣老人也随即消失不见。 毒爷出现在雪风尘前面道:“走吧,过桥。” 雪风尘虽有点不解,但毒爷说的不会有错,既然不御剑飞过去而要走桥自有其道理。 果然,刚一脚踏入石桥便感觉到沉重无比的压力,即使隔着石桥,少年也能感觉的到如果没有石桥,恐怕河水的压力足以将他活活压死, 三人过了石桥和那一片草屋后继续向主城走去。 树林里四位身穿银甲和一位身穿金甲的战士走向墓魂村。村子里下棋的道爷道:“我去吧,你可别耍赖动我的棋。” 村长笑道:“去吧去吧。” 道爷走出村子后村长随手一动,没人看到。 四位身穿银甲的战士身上散战神的气势,像是四尊战神一样,中年男子全身金甲,金色的盔甲包裹住虎背熊腰,走过的地方土地皆都沦陷。 “算命一文,算卦二文,可有人要算?贫道算命特别准。”声音传遍树林 中年男子看到道爷后浑身忍不住颤抖,身旁的四位银甲战士看到前方的老者后开始害怕起来,老者脸黑,身上散出恐怖的冤魂,吓得四位银甲战士不敢再走一步,为的中年催动灵力,一头老虎虚影附在中年身上,一拳将身旁的四位银甲战士砸死,四位战神境银甲战士就这么死了,四人到死也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杀死四人后中年身上金甲消失,露出虎背熊腰的身体,随处可见的伤疤,老虎虚影也消失,闭着眼走向老者。 “三百六十弟子之一,御龙西后人参见道神!”中年闭眼向老者跪地道 “老二弟子的后人,我管不到。”道爷笑道 中年男子颤抖道:“我还有一儿一女,还望道神不要........” “祸不及亲”道爷转身道 中年男子听到后猛地磕了一个响头,闭着的眼流出两滴热泪,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征战沙场的战士,中年男子身上产生老虎虚影,随后一拳打向自己头。道爷走后不久,一阵微风刮过,五具尸体消失。 道爷回到村子,看到村长站在村口等他,道爷问道:“你在外面出手不怕被那群老家伙看到?” 村长严肃道:“我没有出手” “那是谁?”道爷疑惑道 “他来了” 第五章 黑暗降临 道爷脸色凝重起来,“怎么会这么快” 村长看了眼神阳,右手化掌,一掌打到村口处,村口被一股风封了起来 “他们都感觉到了,你去找那两个丫头,看好她们,我去宫殿。”说完村长瞬间消失在原地,道爷手拿两张符纸也消失在原地。 村子极东有座宫殿,宫殿上方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道黑色闪电劈向宫殿,宫殿被劈的化成灰烬,一把红色血剑插在地下,四周雷声大作,像是在迎接神的降临,极大的怨气从剑中散出来,黑暗笼罩住极东,逐渐蔓延,很快便将整座村子笼罩住,村子变的黑暗无比,天上的神阳也被乌云遮住。 河边,戴着斗笠的渔翁向东看去,渔翁手中拿有一把枪,枪尖锋利无比,枪身却是黑色木头所制,渔翁摘下斗笠,随后河水产生急促的漩涡,不久河水消失殆尽,渔翁消失在原地。 村长极北,到处是冰,仿佛这里是只有冰的天下,冰洞里有一女子被冰封着,冰逐渐出现裂痕。 “轰!” 冰破碎,女子睁开眼睛露出一双冰蓝色的瞳,一身蓝衣,二十岁的样貌,吹弹可破白如羊脂的皮肤,冰蓝色的眼睛让人看一眼便无法忘记,一抹红唇娇艳欲滴,纤细的腰,极美的脸像是美玉精雕细琢,女子身上散出神圣的气质如同神女下凡,让人不敢亵渎。女子看向东边,像是看到什么东西般,女子玉手捂住嘴,蓝色的眼睛流出一滴泪,那滴泪落在冰上一直穿到地下千米处,女子嫣然一笑,这一笑,万花齐放也不过如此,随后消失在原地。不久,从落泪的地方开始所有的冰皆破碎。 一位道袍老者站在一片水面上方,轻叹一声随后消失不见。 河边茅草屋里有一位在作画老人,老人左眼始终闭着,样貌已过百岁,身子笔直,一头白,老人放下手中的画笔看向东边,苍老的脸上露出笑容,随后消失不见。 西边树林里有个老人在给鸟喂食,老人两鬓斑白,脸色很不好,像是得了大病一样,老人喂着喂着突然停下,看了一眼东方,一只鸟飞到老人手上,一道红色闪电从天上击中老人,老人没有躲闪,老人身上的黑衣被劈的到处破洞,老人身上流动红色闪电,和鸟消失在原地。 鈥爷在院子里手拿火锤打着一块铁,院子上挂着的断枪不见,鈥爷挥锤极快,不多时一把铁剑的形出来了,鈥爷将手放在铁上,随后一团蓝火将铁包住,火焰熄灭,鈥爷拿着铁剑消失。 桃花林有位十六岁左右的少女看着东边,少女一身红裙,比雪还白的皮肤,乌黑的头及腰,樱桃小嘴,透彻无比的眼睛,身前的育不下于成年女子。少女轻轻一笑,只是笑中含泪,泪从少女极美的脸上落地,桃花林所有的桃花在这一刻飘舞着,像是在为少女舞动,少女伸出玉手,一朵桃花落在少女手中,少女手握桃花消失在原地。 极南,云爷不管在何时都带着一葫芦美酒,温爷也喜酒,随时都带着一葫芦酒,只是今天,云爷拿着两个葫芦,两人坐在一头仙鹤上,向东飞去。 村长第一个到达宫殿处,只是宫殿早已不复存在,只有一把血剑插在地下,村长距离血剑二十步远,天上一道黑色闪电劈向村长,村长看了一眼闪电,随后一条雾化的龙将闪电吞掉,刚吞掉闪电又一道劈下,将雾化作的龙劈散,径直劈向村长,村长伸手一挥,闪电消失,天上又有连续数十道闪电劈向村长,村长快后退,身后五条雾化的龙齐向劈下的闪电杀去。不久,除毒爷外所有人到了,众人有的脸上凝重,有的激动不已,有的已哭的梨花带雨,有的则敬畏无比,只有村长,脸上露出恐惧,所有人中村长修为最高。 雪风尘毒爷古清月三人过了石桥后御剑向古国主城飞去,村子距离主城很远,少年御剑带着二人要一天一夜才能到,路过一小城,毒爷决定在城里休息,明天再赶路,四天不着急,其实还未到中午,只是毒爷要求停下,雪风尘不得不停下进城。 三人在城门不远处刚好能看见城门的地方停下,四周无人。 城墙上刻有青灵城三字,城口处有两个士兵把守,许多普通人修炼者进城都交三枚白色灵晶,灵晶是风云界天通用货币,只是从未出过村子的少年并没有灵晶,而且此时还在商量着大事。 雪风尘看了看城门处,靠近毒爷道:“毒爷爷,等会我开寒冰眼将他们冰封,我们溜进城。” 一旁的古清月道:“哥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刚出村不能随便动手,而且我们和他们都不认识。” 雪风尘看向古清月无奈的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进城?” 古清月知道没有那些人手中的东西,但被少年这么一反问也答不上来,少女可怜兮兮的看向毒爷。 毒爷被这么一看,心要化了一样,笑道:“我们有灵晶,走之前我给忘在村里了,我回去拿,你们在这等着,中午之前我一定回来。” 雪风尘有点疑惑,毒爷似乎没出过村,哪来的灵晶,“毒爷爷,我回去拿吧,我御剑度........”少年没说完毒爷就消失不见了,留下风中的少年少女。 … 村口外毒爷看着村口雾化的两条龙,暗道果然今天就来了,毒爷右手化掌,一掌拍向两条雾化的龙,龙吟震耳,毒爷双眼看向两条雾化龙的眼睛,随后两条雾化的龙消散,从村口外望去,村子里黑暗无边,天上乌云密布,怨气散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毒爷进到村子后拿出一株紫色的花,花朵像龙的眼睛,毒爷将花丢在村口处,随后一条紫龙虚影出现,将村口守住,不让黑暗蔓延到外面,毒爷消失在原地。 村长看向少女和女子,欲言又止,还是没有说出口。 第六章 剑神 从血剑开始,四周所有植物枯萎,村子里传出妖兽颤抖的声音,村子里至少有十只天尊境界的妖兽,在这一刻全部死亡,那条路边满是墓碑的路,鬼哭佛怒。 似乎众人的到来让黑色闪电害怕了,闪电消失,乌云依旧,插在地下的血剑突然散出极可怕的怨气,怨气化作魔龙、神虎、凤凰,魔龙浑身散的魔气让人毛骨悚然,神虎怨气四溢,让人感到极大的怨恨,黑色的凤凰露出凶恶无比的眼神,挥动翅膀杀向众人。道爷右手出现一张符纸,快丢向前方,一条蛟龙虚影出现,龙爪拍向凤凰,道爷脸色苍白道:“所有人退后,剑神要来了。”似乎就是在等道爷这句话一样,话落,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百里内除众人外只有一把血剑和那道身影。 众人站在虚空死死的盯着那道身影 一位浑身散极恐怖魔气的男子出现在血剑前,男子身上的魔气向四周散,众人纷纷退后数十步。男子衣服不知何时被染成血色,男子样貌二十八岁左右,剑眉星眸,玉树临风,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知为何,男子一头白,身上的魔气让男子像是一尊无恶不做的魔神,男子双眼黑红相加,右手伸向插在地下的剑。 “剑.....神”鈥爷死死的盯着剑神,不知是不是魔气的原因,鈥爷双眼很红。 “你还活着.......”女子不敢相信的看着剑神,极美的脸并没有因为泪痕而花掉。 “白兄,五百年了,嫂子的手我画出来了。”画子看向剑神笑中带泪道 云爷拿着一葫芦酒,笑着看向剑神“欠你的酒,今日还。”可能酒太重,云爷的手一直在抖。 温爷泪流满面道:“白兄,当年没保护好令尊,我自知无脸见你,今天,我来请罪了。” “真的是你吗?洛天哥哥”少女哭着向男子喊道 “他不是剑神。”一向沉稳的村长颤抖的说道 “他入魔了,在村子里,入魔的他已经接近当年的剑神了。”白衣老者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仙风道骨,丝毫不受魔气的影响。 剑神似乎没有听到声音,手已经碰到血剑的剑柄处。 村长看向白衣老者道:“好久没一起战斗了” “你别托我后腿就好”老者说着,释放神魂,背后出现白色神龙,神龙将四周的怨气化去,老者右手化拳,一拳向剑神打去,拳上有银龙虚影缠绕,隐隐产生龙吟,拳经过处,无风。剑神感受到这一拳,左手一掌拍向老者,黑色的神力从掌中散,掌碰到拳,神力像是要把这片天地撕裂,老者连续后退数十步才停下,老者脸色苍白,硬把血吞了下去。 “千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村长一笑,释放神魂,背后出现一把黑色神刀,刀意漫天,若是有修炼者在村子里,恐怕会被这刀意瞬间抹杀掉,村长右手持刀,一步走到剑神面前,一刀砍向剑神。 剑神左手握住刀刃,魔气从手中出,魔气顺着刀刃窜到村长手上,村长快后退,魔气迅进到村长体内,一口鲜血吐出,剑神手掌有一道深深的刀痕,黑色的血从手中流出,触目惊心。 “果然,他虽入魔,但只是一级的魔,只要不让他拿到剑,能战胜他。”村长说着看向白衣老者,两人一点头,村长再次一刀砍向剑神,刀中缠绕一条银龙,一刀分万刀,万把刀从天而降,一条巨大的白龙出现在剑神上空,齐向剑神杀去。 “不要伤害他”灵儿哭着喊到,释放出一朵神花,花朵极为美丽,纵使人间万花开也不如此花一朵花瓣,灵儿细手一动,千朵细小的花要将村长拦住。道爷一张符扔过去,一条巨龙将花吞掉,怒道:“好歹你也是活了千年的神,竟如此幼稚,他如若是剑神,又岂会对我们动手。他现在,是一尊魔。” “灵儿,他现在..是魔。”女子颤抖的说着,释放神魂,身后出现一只冰凤凰,周围空气瞬间冰冷起来,玉手挥动,剑神右手刚要碰到剑柄瞬间被冰封住。万把神刀落下,剑神左手化掌,一掌打向上空杀来的巨龙,巨龙逐渐破碎,最后消失,白衣老者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四周魔气大作,百只鬼窜出,替剑神将刀接住,剑神被冰封的右手魔气散,冰破碎,木爷瞬移到剑神面前,红色的雷电缠绕在右手,将剑神握住血剑的右手按住,剑神狰狞一笑,一拳打向木爷,木爷硬抗住这一拳,木爷身后出现一只金色神鹏;枪爷释放神魂,一条水龙出现在身后,手持黑色长枪杀向剑神,黑枪缠绕一条水龙,龙吟大作;鈥爷手持铁剑,剑上燃烧神火,一剑杀向剑神,这看似普通的一剑却含有鈥爷日夜吸收神阳的烈火;道爷道袍一挥,一头上古魔兽饕餮出现,饕餮怒吼一声,杀向剑神,唯有灵儿温爷云爷画子未动,站在虚空,不知为何。毒爷赶到,看到这一幕,无比震惊,他真的来了,入魔的他已经开战。 剑神看到杀来的众人和魔兽饕餮,身上的血衣由红变为黑,白无风自动,身上出前所未有的魔气,又是一拳打向木爷,木爷狂吐一口鲜血,按住剑神的手松开,身体直直躺在地上,村长想瞬移过去,但五鬼将村长缠住,一时无法动身,剑神握住剑柄,将血剑拔出,瞬间,滔天剑意,向虚空一斩,这一斩,所有人都吐出一口鲜血,整座村子,皆为剑意,任何一处都像是有一把剑盯着,蓄势待。 “洛天哥哥,为什么......”灵儿瘫坐在地上,脸上泪痕,嘴边血,痛苦的看着这一切。 这一刻,化为魔的剑神无比可怕,剑神释放出神魂,一把血剑出现在身后,血剑与手中的剑融为一体,人剑合一。这一刻,周围鬼在哭,佛在怕,天下起了雨,似乎天都在为其哭泣。 第七章 城中灯火亮 毒爷走后雪风尘和古清月二人一直在等,但等到中午了还是没见毒爷回来。 “哥,毒爷爷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已经中午,毒爷说的中午前回来,现在还没回来,古清月着实有些担心。 “毒爷爷他能瞬间消失,应该不会有事,再等等吧。”雪风尘反而并不担心,毒爷他能瞬间消失在原地,这可不是普通修炼者能做到的,况且从村子到这里没有什么危险之地,以毒爷身上的气势估计别人见到他就跑的远远了,更不可能会有人劫他。 两人站在巨石上,前面便是城门,一位书生打扮的少年走过来,书生手中拿着一纸扇,纸扇上写有善者为道也,后面也写有字,看不清。似乎看出来二人没有灵晶想进城进不去,书生拿出六块白色灵晶走向雪风尘笑道:“在下也要进城,一起如何?” “多谢好意,我家长辈让我们等在此地,阁下先进去吧。”雪风尘看着书生并不像什么坏人,没有过多在意,村长曾教过他在外遇事看人。雪风尘虽然现在很想进城看看城里面是什么样,不过他不可能不等毒爷就进城了。 书生并没有继续多说,两块灵晶递给雪风尘笑道:“灵晶阁下就收下吧,我是读书人,也修佛。” “那就多谢了。”雪风尘没有拒绝,对方执意要给那就收下,日后遇到再还给他便是。 书生天真无邪一笑,扇着扇子向城门走去。 书生走后古清月道:“哥,我们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还要给我们灵晶。” “他修佛,修佛之人帮助他人可以提升悟性,六块白色灵晶价值并不高,据我所知,即使普通人每年也会有百块。”雪风尘有点无语,他这个妹妹也太单纯了吧。古清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两人继续等着毒爷。 未时四刻,不知为何,今日天气很差,天上乌云遍布,下起了雨,神阳被遮住,天很黑,但雪风尘有星辰眼,黑夜如白天。雪风尘看到天上乌云遍布下起了雨,有些担心毒爷,毒爷即使走到这里也不可能这么慢,雪风尘从戒指中拿出铁剑,想要御剑回村看看。一个黑袍男子从树林里走来,男子黑袍盖住头,低着头看不到脸,声音沙哑道:“我是你们毒爷爷的朋友,他让我告诉你们这四天他不会跟着,让你们自己进城历练。”说完黑袍男子刚要走便被雪风尘喊住,“等等,我毒爷爷他叫什么?” “毒草,戴一面具,绿色眼睛,身上草药味浓重。”黑袍男子沙哑道,说完走进树林,背影慢慢消失。 毒爷以前似乎没出过村,至少雪风尘从未见过毒爷出村,每次他去淬炼身体毒爷都在。毒爷的名字只有村子里的人知道,黑袍男子也只有四灵境修为,威胁不到能瞬间消失的毒爷。雪风尘也放下心来,村长曾说过,自己的路要自己走出来。 雪风尘把剑收回戒指里,拿出一个斗笠给古清月戴上,笑道:“走,带你进城。”两人向青灵城走去。 进城的人很多,把守城门的士兵只有四灵境。雪风尘看到有些一身黑衣四灵境的修炼者手持弯刀,也有一些衣服简洁的佛修儒道,还有一些背着篓子的普通人,很快便轮到雪风尘古清月,雪风尘拿出六块白色灵晶,身穿盔甲的士兵接过,其中一个士兵看了一眼戴着斗笠的古清月,随后放行。 城里并没有因为天气冷清无人,反而格外热闹,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万家灯火将黑漆漆的城里照亮。 “灵五级雷系功法,适合法系修行,七千蓝灵晶。” “儒道治世学院收人,每月四本三阶道书供学生修行。” “你听说了吗,昨天武道榜第三战神境北行风被一位少年书生杀了,在擂台上杀的,那书生还没用全力.........” “今天有位战神境的男子要向黎红阁的花魁求亲,听说那男子年龄大修为低,却家财万贯,定是一桩趣事。” 城里很多谈论声,雪风尘并没有在意听,第一次见到闹市的雪风尘格外开心,古清月也很开心,两人将历练早已抛之脑后。古清月跑到一卖泥人的摊子前,看到古清月跑过去雪风尘也跟着过去,一位清秀女子用细手捏着泥人,很快便捏出一个,捏出的泥人并没有因为雨水而塌掉,只是摊子前并没有人,古清月越看越喜欢,看向一旁的雪风尘娇滴滴道:“哥,我想要个泥人。” 雪风尘知道自己没钱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了,看向女子问道:“请问泥人多少铜钱一个?” 女子看了一眼雪风尘和古清月,露出清秀的笑容道:“不要钱” 雪风尘有点疑惑,不要钱?村长说外面的人凶险的很,但这位女子并不像恶人,笑容很真实,雪风尘也用星辰眼看过泥人,没有问题,雪风尘还在想,旁边的古清月手中已经拿着一个泥人了,女子捏出的泥人模样正是雪风尘,雪风尘看向女子笑道:“谢谢姑娘” 女子微微一笑,继续捏着泥人。 雪风尘遍走遍问道:“怎么要了一个和我一样的泥人?” 古清月笑嘻嘻道:“因为这样我就能时刻看着你了。”说完古清月感觉不太对,羞涩的低着头。 雪风尘笑道:“傻丫头,还怕我以后丢下你?” 古清月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很小 雪风尘把戴在古清月头上歪了的斗笠正了正,双手负后道:“月儿妹妹,除了危险的地方,以后不管到了哪里我都会带着你,绝不会丢下你。” 雨中的少年少女,格外好看。 “好俊的公子,进来玩玩吧,姐姐们欲火焚身了呢”一道声音从一座楼阁外传出,楼阁上面站着五位身材颇好涂着胭脂的女子,媚笑的向雪风尘喊道,雪风尘看向那五位女子,五位女子也媚笑的看着他。第一次出村的少年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以为这五位女子是在诱惑他,雪风尘转过头继续走着,没有在意。 “哟公子别走啊,看不上我们里面还有更美的呢,你旁边这位小美女也很美呢,不如一起进来玩玩吧。”其中一女子魅惑道 雪风尘听到那女子说古清月,一双眼睛瞬间变为冰蓝色,寒冰眼看向说话的那女子眼睛,那女子穿着并没有太多,被雪风尘寒冰眼一看,女子瞬间寒冰入骨,“啊!”双手痛苦的捂住眼睛,浑身颤抖,双眼流出鲜血,冻晕死在地上,女子身旁四位女子尖叫的跑回楼阁里,周围人注意到这一幕齐齐看向雪风尘还有楼阁上的晕死的女子,一时间周围人停下动作,寂静的看向雪风尘。 第八章 书生 雪风尘愣住了,他没想到这女子竟然这么弱,他自己也没用多少灵力,只是把寒冰眼开了而已。白衣少年站在路中,四周人齐齐离他远远的,只有些修为高的敢直视雪风尘眼睛,修为低的仅能看一眼少年的背影,一旁的古清月也有些无语的看着雪风尘,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周围议论了起来“那少年谁呀,这么强,一眼就把那娘们给看瞎了。” “好高的修为,那一眼如果看我我也会瞎,这少年至少是战神境。” “这少年能把眼睛变蓝色,我离他这么远都感觉冷。” “好可怕,估计是哪个宗门的内门弟子。” “快走快走这要是看我们一眼我们也会瞎的。”有群在卖牲畜的普通人遍收拾遍跑 雪风尘看到周围人远离他还有人小声议论他,寒冰眼消失,一跃跳到楼阁上那女子瘫倒的位置,女子已经冻晕,双眼流着鲜血,雪风尘拿起女子冰冷的手臂,知道人没死,随后拿出一块布,将女子的眼蒙住,右手产生微弱灵气,神火进入女子体内,女子体温逐渐正常。 “伤我黎红阁的人,阁下是不是给我个交代?”一位中年男子走来,男子长相极其丑陋,却一身金衣,头戴一金冠,手上带着各种珠宝。 “她先有辱我妹妹,给她点教训而已,她的眼我会治好。”雪风尘看向那男子,实觉胃中一顿旋转,迅转过头继续看着那位瘫着的女子。 中年男子再傻也知道怎么回事,丑陋一直是中年男子最愤怒的地方,从小家财万贯不缺钱,但长相实在丑到他自己都不想看。因为家族有钱,城里的人知道男子丑也只能笑着说道:“李先生又帅了,家有一小女,李先生您看........”。 中年男子冷道:“修炼者有修炼者的规矩,你伤瞎她双眼你的眼也得瞎,不然.....”说着中年男子释放出战神一级的灵力,一头白狼虚影附在中年男子身上。 雪风尘拿出一块布,两指戳出两个洞,随后将战神三级的灵力注入布中扔到中年男子脸上,雪风尘看向戴着灰布的中年男子笑道:“你以后就戴着这块布吧,不然我的眼真的会瞎。” 中年男子虽然愤怒不已,但少年战神三级的修为让中年男子无法反抗,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撕开这块布,这时就该展现他唯一强的地方了。 “给我杀,把下面那个女孩杀了还有这个小杂种,谁能杀了我李家给他五百万蓝晶一件虚者武器,还有进入古界的名额一个,给我杀死他们啊!”中年男子愤怒的喊到,似疯子。 听到中年男子喊声,周围逐渐有人释放战神境灵力站了出来,或许灵晶并不会让人感兴趣,但进入古界的名额可是无价之宝,这群人中有很多修为并不比少年低,摆在面前的好处,岂会不要? 雪风尘听到中年男子要让人杀古清月,瞬间释放出战神三级灵力,身上白衣无风自动,凭空出现一把白色铁剑,雪风尘右手持剑跳下楼阁到古清月身边,冷道:“我看谁敢。” “他竟然战神三级,这么年轻。” “这位少年顶多十五岁,竟然战神三级,定是大宗们之人。” “十五岁便战神三级,这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 周围人有的开始后退,这么年轻便战神三级修为,定是宗门世家天赋极高的弟子,这里有一些人都比雪风尘修为高,但他们知道杀了这少年定会惹祸上身,有命赚的东西得有命花。 “阁下动手伤人后又侮辱李先生,把你身边的少女交于李先生,阁下再自废修为给李先生跪下磕两个头,此事就罢了。”一位紫男子走出道,男子身上散战神四级灵力,手拿一根紫色长棍走向少年。 “李先生不屑与你一般见识,自废修为,我们饶你一命。”一位浑身散魔气的中年走出,中年男子说着一头巨大獠牙的魔猿虚影附在身体上,隐隐产生猿吼声,魔气散而出,向雪风尘走去。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们并不想闹的太大,这种天赋极高的人定会有宗门或世家弟子跟随,越快解决越好,少年只要废掉修为一击就可以杀死,战神三级并不是那么容易杀的。 “紫御秦,战神四级,他是九棍宗的人,难怪敢这么说,这少年惨了。” “那是魔族分部巨猿山的猿坤,他最后一次出手是一年前,那时他已经战神五级了,这少年少女今日难逃了,又有一位天赋高的人要死了。” “可笑,见财便做狗的人,不配与我说话。”雪风尘剑指那位紫头的男子,冷笑道。 紫御秦听到雪风尘骂他,紫棍虚影附在身上,手拿紫棍杀向雪风尘“小子,你长辈没教过你见人说话要有礼貌?”,紫色的棍上紫光斑斑,战神五级的灵力散,周围人退后数步,有些修为低的默念心决。 雪风尘没有说话,手中白色铁剑附上寒冰,雪风尘眼转为冰蓝色,周围温度瞬间下降,周围最近湖畔隐隐结成冰,雪风尘手持铁剑杀向紫御秦,铁剑打在棍上,紫御秦手被震的麻,紫棍隐隐要拿不住,雪风尘依旧手持铁剑,只是不知为何,紫御秦无法收棍。 直到现在雪风尘也没有释放天魂,天魂是每个到战神境便有的魂魄,天魂也是武器或是主修功法的幻化,雪风尘从练剑开始便有天魂,是白色铁剑的虚影,村长说雪风尘是唯一个可以随意吸收天魂的人类,从古至今,至少村长从未见过人类修士能在战神境下有天魂,更不可能随意吸收魂魄,雪风尘是天生修炼奇才,这也可能是为什么他从出生便被放在村子里的原因吧。 寒冰顺着铁剑逐渐到紫棍上,紫御秦手瞬间冰冷无比,拿不住紫棍,紫棍掉在地上,紫御秦刚想逃却现自己已经被冰封住了,被冰封的紫御秦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雪风尘将紫棍拿走放入戒指里。 “我没瞎吗?战神三级的少年把战神四级的紫御秦冰封了?” “仅仅一击,天魂都未释放,这少年把战神四级的紫御秦冰封了,太可怕,他到底是谁。” “越级挑战?那少年拿的是什么绝世武器。”一位女子问道旁边一位老妪 “公主,那是把铁剑。”老妪轻声答到 “有趣”女子一笑,黑色的眼睛极为可怕,无瞳,让人看一眼便感觉全身都被看透了。 “储物法器,这肯定是大世家之人,这种东西青灵城也只出过一次,他......” “竟然是储物法器,他是外来人吗?” 雪风尘感到极可怕的杀意向着他们袭来,那位名叫猿坤的中年男子刚刚只散出战神五级的修为,雪风尘想着先解决近的,再去杀猿坤,只是这男子故意放低修为,虚者一级的修为出,猿坤极向古清月杀去。猿坤刚才想测测这少年实力,没想到仅仅一击便把战神四级的紫御秦冰封了,少年旁边的少女一直在看,定是没有修为之人,拿他旁边的少女要挟他,也不用把动静闹大。 古清月感受到杀意,释放出一朵桃花的虚影,虚影附在古清月身上,少女露出极美的脸,周围人齐刷刷看向少女。战神三级的灵力出,古清月细手掐指,几百多桃花组成一把剑杀向猿坤,猿坤感到少女也是战神三级,只是比少年要弱,右手化为猿掌,掌上带着微弱魔气,一掌打向桃花组成的剑,瞬间破掉继续打向少女,这一掌猿坤用了八分力。雪风尘眼睛瞬间变为冰火星辰眼,铁剑一条火龙缠绕,天魂铁剑附在身上,剑尖粒粒极小却耀眼无比的星辰,剑刃寒冰覆盖,火龙隐隐产生龙吟。雪风尘挡在古清月面前,掌碰到剑,雪风尘没有后退,手无力的握住剑柄将剑插在地上稳住身体,一口鲜血吐出。这一刻的雪风尘有点悲伤不甘,难道刚出村第一天就要死了吗?父母都没找到,就在一座小城死了,属实有点可笑。 “好,干的好哈哈哈,猿坤,杀了他提着他的人头进来领,还有那位小妹妹,要活的。”那位极丑的中年狂笑的说着,走回了楼阁里。 “哥!”古清月看着吐出鲜血的脸色苍白的雪风尘,忍不住哭了出来。 “小妹妹别哭啊,哭花了脸我怎么向李先生解释?哈哈哈”猿坤淫笑着看向雪风尘身后的古清月。 雪风尘想让铁剑带古清月离开这里,逃回村子,村长他们一定能保护好月儿,但猿坤能修到虚者境界岂会给他丝毫机会? 猿坤一掌拍向雪风尘,雪风尘感觉到极其可怕的灵力,这一掌,他接不下,但他依旧拿起铁剑想要挡住。 一道啊字金印出现在雪风尘面前,挡住了这一掌,将猿坤击退数步停下,一位书生打扮少年从天而落,落在雪风尘面前,扇着纸扇看向猿坤笑道:“虚者一级的猿坤何时沦落到欺负战神三级的少年了?” 第九章 杀人夜 猿坤后退数步稳了稳身子看向少年书生冷道:“沉渊,这事与你无关,最好还是不要插手。”猿坤知道已经打伤少年,今日不杀死,日后定会被报复,所以今日不管如何也要杀死他。 沉渊笑道:“那你是想讲道理还是想比拳头?我佛门向善,你说有没有关?” 周围议论起来“这少年书生就是昨日在擂台上杀死北行风的人,他怎么会帮这少年?” “你聋啊?他修佛” “听说这少年书生在青灵城是战神境下第一人” 猿坤彻底化为巨大的魔猿,露出獠牙,身上魔气散,抬起魔爪向沉渊杀去,少年书生在这一爪下显得格外弱小,似要被这一爪撕碎。“那我就看看你这战神境第一人有没有让我讲理的实力。”刚才那一道啊字金印便能将他击退,当时用了八分力,不过他好歹也是魔族的人,即使打不过也不能丢了脸面,打不过那便讲道理,佛道向善,绝不可能因为此事杀他,杀向书生时再找机会把少年杀死,能修成虚者境,不傻。 沉渊扇子一挥,两道啊,阿金印挡在面前,九字真言,临字金印向猿坤打去,那一字佛光闪闪,佛本克魔,猿坤魔爪拍在打来的临字上,瞬间佛光将魔爪退化,而后打在猿坤身上,猿坤恢复人形,没有了魔猿的保护,猿坤惊恐的喊到:“停,我讲理。” 沉渊收回临字,两道金印依旧保护在面前,沉渊笑道:“这不就好多了?” 猿坤冷笑看向少年:“他将黎红阁女子双眼看瞎,又出言侮辱李先生,我也只是给他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沉渊看了一眼雪风尘尴尬道:“还不知阁下姓名。” 雪风尘感激道:“在下雪风尘,她是我妹妹古清月。”说着雪风尘看到古清月将脸靠在雪风尘背上,古清月颤抖的手抱着雪风尘。雪风尘心里一阵痛,他的妹妹从修炼起便和他一起在村子里猎杀妖兽,即使遇到高等级妖兽,不管何时少年一直保护少女,雪风尘从未想到过有今日,他们差一点便被人击杀,村长说的不错,外面的世界,凶险的很。 雪风尘看向猿坤冷道:“我说过,那女子眼睛我会治好,还有那个丑陋男子,我何时有辱于他?”雪风尘的脸,接近狰狞,雪风尘现在很想杀猿坤,但实力的不足让他只能将此仇记下,少年的脸,没有了稚嫩,十五岁,现在的他,已是成熟无比。 “你说李先生丑陋便是侮辱于他,小小年纪便如此恶毒,沉渊,你们佛道也会帮助这种人?”猿坤看向雪风尘冰冷道 雪风尘仰天大笑“那个男子本就丑陋无比,还需我说?只是他拿出的东西让你们显出比他的脸还丑陋的内心,所谓侮辱,只不过他的势力让你们惧怕罢了。”雪风尘说的没错,那女子的眼睛他能治好,如果那丑陋的中年男子没有走出来找他麻烦,也不会有现在这些事,没见识过人心的少年,这一刻内心变的无比坚定,只是心里的魔,生出了一丝怒气。 众人知道,但都没有说破,他们不想找麻烦,更不想得罪猿坤,敢在这时站在少年一边的,除了佛道,难有他人。猿坤冷哼一声“既然要讲理,你杀了紫御秦是不是也得给个交代?” 紫御秦被冰封住所有人都在看猿坤和雪风尘,没有人去管,紫御秦便被活活冻死了。 雪风尘看向猿坤狰狞道:“他本就该死,....”雪风尘还没说完,少年书生打断道:“紫御秦与你非亲非故,如若你想报仇,三日后武道擂台,你和这位少年再一决高下便是,到时没有人插手。” 猿坤转脸笑道:“好,哈哈哈,佛道果然是讲理之人。” 雪风尘来时听过别人议论擂台,擂台上只要一方不认输便可一直打下去,直到死亡,少年书生能救他们已是感激不尽,一想,雪风尘懂了其意,看向猿坤冷笑道:“备好棺材。” 沉渊把临兵二字打出,少年飞到楼阁上把那位女子抱起,随后书生带着他们走向远处客栈,简单的一幕,猿坤一直在做打算,沉渊把临兵二字打出便是怕猿坤突然动手,不过最终猿坤还是没有动手,沉渊修佛,不会众目睽睽下骗他,三天后再杀少年也不晚。 楼阁里的极丑男子愤然的看着这一幕,他的脸上还带着那块布。 雪风尘他们走后周围人议论起来 “这书生什么意思?到底是救这少年还是要杀这少年?” “战神三级对战虚者一级,这书生可真是公平。” “三天后有好戏看咯” “公主,我们走吧,三日后再见那小子。”老妪道 “到时把他邀入我们古国,这种越级挑战的奇才太过少见。”女子道 ....... 客栈不大,里面人皆像读书人,没有人注意雪风尘他们,都在埋头喝酒吃饭,雪风尘有点诧异,进来之前里面说话声很大,但他们一进来瞬间安静下来,全都低着头。 “三..四位吃饭还是住宿?”一位女子走来,长的很美,女子年龄二十多岁,身材好的让十五岁的少年有点不敢看,怕坚持不住。 沉渊笑道:“老板娘又漂亮了,四间,住三晚,饭就不用了。” 老板娘突然媚笑道:“沉哥哥~,那特殊服务呢?”这突然一变让本就受了伤的雪风尘差点一个踉跄。 沉渊收起笑容严肃道:“带我们进去休息,有伤人。” 老板娘一笑带着雪风尘他们走上楼,沉渊选的是二楼尽头的四间,雪风尘先把古清月安顿好,随后把女子先放在古清月房间。雪风尘到沉渊房间,沉渊的房间格外简洁,一床一桌四圆凳,雪风尘感激道:“谢谢沉兄今日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沉渊扇了下纸扇,笑道:“雪兄不必如此,我本就是修佛之人,看不惯以强欺弱之人,况且即使我不出手,雪兄身体的魔也会出来,以雪兄身体的魔,足以杀死当时在场所有人。” 雪风尘很震惊,他知道自己身体有魔,魔从未出现过,知道他身体里有魔的人只有村子里的人,古清月也不知道,当时在场的人如果知道他身体的魔能杀死他们定会逃走,显然他们并都不知道,这位书生少年,与雪风尘年龄相当却战神五级修为,不只修佛那么简单。 看到雪风尘脸上震惊,沉渊笑道:“雪兄不必惊讶,我说过我修佛,当时我离你很近,能感受到微弱魔气。” “此事我不会和别人说,雪兄大可放心,雪兄你和你妹妹很少出来吧?”沉渊继续道 “我和我妹妹一直在村子里,实不相瞒,这是我们从小到大第一次出来。”雪风尘没有否认,既然连魔都能看出来,还救过他们,再去隐瞒没有什么意义。 沉渊收扇“在修炼者的世界,钱实力势力背景便是一切,你的眼很强,冰火星辰,三者皆有,一眼便能看瞎那女子,想必雪兄有一个很强的师傅吧?” “这些是我长辈教的,冰火是我自行观望炼化,星辰我从小便有。”雪风尘道 “雪兄你们的长辈为何没跟着来?”沉渊问道 “我家长辈说让我们自行历练四天,不会跟着,只是没想到生....”雪风尘有点无奈道,如果毒爷跟着,应该也不会有这些事了。 “你可知三天后的擂台对战?”沉渊笑道 “我明白,养好伤我便给他选个好棺材。”雪风尘也是一笑。 两人又聊了一会,沉渊向雪风尘说了一些古国的事,丑陋男子叫李美流,今晚他会和黎红阁的花魁求亲,猿坤是魔猿分部的人,就在不远处一座客栈。李美流说的古界名额是一年三个月后七国开启荒古龙界的古国名额,古国名额一共有三百八十个,由古国皇朝亲自下,各种势力宗门家族世家都会有一定名额,李家在青灵城是大家族,只有七个名额,李家主要在商业方面,修炼李家一直很弱,只是李家的财力已经可以影响到青灵城,所以古国才给李家七个名额,表示一下。黎红阁是什么地方也和雪风尘说了下,那女子是黎红阁卖身的,沉渊没有多说,怕雪风尘学坏,还有古国最近的一些事一些人沉渊都讲了一下。 ..... 雪风尘回到古清月房间,推开门后看到古清月坐在床上,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雪风尘关上门走到古清月面前,古清月猛的抱着雪风尘大哭,雪风尘心一阵剧痛,古清月从小生活在桃花林,每天和灵奶奶一起种种桃花,少女甚至从未见过人血,在村子里杀妖兽也是少年动手少女来打最后一击,雪风尘暗暗自责,第一天出村就差点被杀,都怪自己太冲动无知了。 “月儿,抱歉,是我太冲动了。”雪风尘歉意的抱着古清月道 古清月抬起头看着雪风尘,泪流满面哽咽道:“我没有怪你,我不想让你受伤,可是我实力又弱....”说着说着古清月又哭了起来。 雪风尘在这一刻内心的魔开始蠢蠢欲动,他的妹妹除了小时候被他在村子里欺负哭外,这是第一次哭的如此难受。 已是晚上,外面的雨早已停下,古清月哭着哭着在雪风尘怀里睡着了,雪风尘将她慢慢放在床上,一道剑印打出,第一次在外住,雪风尘实在有些不放心。随后将在地上躺着的女子抱起,女子还蒙着那块布,总不能拖着吧? 从把女子冻晕死后除了那男子出来没有一个人将她抬走,显然女子对黎红阁并不重要,这男子出来找他麻烦恐怕没这么简单。李家一共七个名额,即使再不重要也不会因为一个少年侮辱,便拿出一个名额来让人杀他,雪风尘不明白,现在也不想明白,李美流和猿坤雪风尘记下了,今晚,或许是个机会。 雪风尘将女子抱到床上后,冷道:“我的冰可不会把人冻成哑巴。”雪风尘抱着女子的时候便感觉女子体温正常,即使再晕这么长时间也清醒了,女子虽然只有灵化一级,但也不是普通女子能比的,不会因为一眼就植物了。 女子看不见,只能双手乱抓着惊恐哽咽道:“公子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错了,我不该对您妹妹出言侮辱,我错了...” 雪风尘一指点向女子肩部,随后女子瘫在床上,女子像知道了什么:“公子我瞎了,可能伺候不好您。” 雪风尘怒道:“我真该把你嘴冻住”女子立马闭嘴不再说话 雪风尘将女子放平,女子身材颇好,前面很大,后面很翘,雪风尘两指挑开女子眼皮,里面已是空空一堆血,眼球已经没了。雪风尘曾经跟毒爷学过医,修炼者眼睛并不容易瞎,除非下手特别狠毒才会把眼球毁掉,相比普通人,修炼者对五官更是灵敏无比,绝不会让五官受伤,毒爷教过他,如果眼球没了,那便化出一双眼,雪风尘从戒指里拿出二株黑色药草,这种药草在村子山里很常见,戒指里还有十多株,这些都是毒爷教他炼药时遗留下的。 雪风尘将灵力注入黑色药草,黑色的草瞬间变为米粒大小的二颗黑珠子。雪风尘将另一株收回戒指,随后将两粒黑色珠子注入女子两只眼中,灵力在女子眼中旋转,女子突然开口道:“公子,您修为高深却为我这种卖身之人修复眼睛,您不嫌脏吗?” “如果讲理,是我伤的你眼睛,我的确该为你治好,你出言侮辱我妹妹,教训已给过你,好自为之。”雪风尘说着打开房门,今晚风很大。 女子眼睛已经恢复,看了看四周,随后看向雪风尘道:“公子你要去哪?”女子知道这是雪风尘的房间,雪风尘抱着她来客栈时她就已经醒了。 雪风尘受的伤还没有恢复,从受伤到现在似乎还没休息过,风吹动着少年的长,白衣飘飘,雪风尘拿出一件黑色长袍穿在身上将白衣盖住,看向天道:“风高放火天,月黑....” “杀人夜” 第十章 入魔 雪风尘原想伤恢复再去杀猿坤,古清月的哭让他心中的魔再也忍不住,今晚,猿坤必死。 雪风尘打出一道剑印封住房门,他并不怕女子跑出去告诉别人,以猿坤的势力很有可能派人来杀女子,到时再扔在自己身上,见过人心的少年不得不防。 雪风尘穿着黑袍,双眼有星辰,行走在黑暗中。从客栈出来,雪风尘看向路边,白天酉时雨才停,现在路上还有点湿,路边有一位红衣美丽女子喊着:“卖棺材了,珍品木制,废品也有,来看看吧。”雪风尘走向红衣女子卖棺材处,笑着道:“老板娘大晚上怎么出来卖棺材?” 红衣女子正是客栈老板娘,换了一身红衣,身材极好,脸上涂着胭脂,黑披肩,一双眼似要迷住无数人,妖艳无比,一双美腿露出白如玉的皮肤,身体前后被红衣勾勒出来,无比诱惑。老板娘身后摆有十多口棺材,棺材板盖住一半,老板娘看向雪风尘无奈道:“不给它们安个家,又要跑我客栈里,到时吓到他们读书人就不好了。” 老板娘说的它,雪风尘知道,那是冤魂化作的鬼,夜晚,路上多,云爷爷和道爷爷告诉过他,那些东西只有仙法佛道才能对付,自己是剑修,除非鬼化实体,不然很难除掉。 雪风尘没钱,拿出一根紫棍,尴尬道:“老板娘,我想要口棺材,只是没钱,你看这根棍能不能.....”这根棍是紫御秦的,没有被铁剑斩断,材质也不错,雪风尘心想应该能换口棺材。 老板娘顿时喜笑颜开,一把抓过雪风尘手中的紫色长棍,两眼不离棍道:“可以可以,十五口棺材随便挑。” 雪风尘选了一口最破的,到处裂痕,旧的很,老板娘有点疑惑道:“你房间进了那玩意?” 雪风尘将棺材收入戒指中,黑袍盖住头,“这口棺材是给活人选的,不过他快死了。”说着雪风尘行走在黑漆漆的路上,周围风唔唔吹动着,像是在为雪风尘鼓舞。 走着走着,雪风尘的人脸消失,转为一张狰狞无比的魔,两眼血红,身上魔气散,路上的风,停了。 猿坤所在的客栈极为豪华,与其说是客栈不如说是一座庭院,院中灯亮着,化作魔的雪风尘落在庭院中,沉渊在城里有段时间,在此住过,知道猿坤长期住在此地。 院中有人看守,感受到散魔气的雪风尘,全都跑向西边的房中,房里的猿坤感受到魔气,走出来冷声道:“阁下擅闯我魔猿分部住地,可是死罪。” 雪风尘血色的眼睛看向猿坤,猿坤被这一看定在原地,雪风尘一步走到猿坤面前,狰狞的脸露出来,魔气疯狂散,雪风尘一拳打向猿坤,猿坤身体直直撞在院中柱子上,一口血吐出,猿坤奄奄一息道:“你..你是..雪.......” 雪风尘瞬移到猿坤面前,右手掐住猿坤脖子,狰狞道:“吾为魔。”随后魔气从雪风尘手中散,猿坤被魔气包住,虚者一级的猿坤就这么死了,到死他也没明白,为什么被他一掌打吐血的少年突然变的这么强大可怕。 周围人早以跑远,整座客栈中恐怕也就猿坤最强了,一拳把猿坤打吐血,不跑等死吗? 雪风尘拿出棺材,灵力一动猿坤尸体进到棺材里,将棺材收入戒指中,黑衣少年消失在黑夜里,今晚没有阴光,黑暗无比。 雪风尘回到客栈,魔还没有化去,现在的雪风尘很想大开杀戒,有一点意识的他找到沉渊房间,沉渊修佛,应该能化去,推开沉渊房门,沉渊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沉兄!”雪风尘大声喊到,沉渊睡的很死,不管他怎么叫就是不醒,雪风尘心想沉渊还有睡死的习惯?雪风尘脸转化着,一会人脸一会狰狞的魔脸,雪风尘冲到沉渊床上,要将他弄醒。沉渊一直在做梦,梦中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叫他,声音触动他的内心,内心颤抖的他想睁开眼睛看那女子,只是不知为何就是睁不开,突然,沉渊睁开了眼睛,刚好看到雪风尘狰狞的脸,这位平时脸上带笑沉稳无比的少年书生露出惊恐,扯着被子往后躲,“雪兄,你...你......” “我入魔了,沉兄帮我......”雪风尘艰难的说出。 沉渊似乎懂了,立马站起身打出啊,阿,夏,萨,嘛,哈六道金刚印,六道金印附在雪风尘身上,逐渐消去魔气,随后又打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真言。 雪风尘魔脸狰狞道:“汝敢!” 沉渊冷哼一声,“你看我敢不敢。”九字打向雪风尘,房中光芒万丈,将雪风尘狰狞的脸化去,恢复了原本的人脸,雪风尘虚弱的躺在地上晕去,沉渊轻叹一声,将雪风尘抱起,走出房间。 外面已经天亮,今日的神阳照样出现,没有了昨日的乌云黑暗,刚走出房间的沉渊就被老板娘碰了个正着,沉渊看到老板娘有点不知所措,老板娘媚笑的看着他:“沉哥哥,激情满满呀。” 沉渊还是一脸笑道:“准备四株白银草,一株化魔丹送我房间来。”说完快转过头走向雪风尘房间,老板娘微微一笑,走下楼去。沉渊脸上虽带笑,心中一万头羊奔过,沉稳风度翩翩的书生形象彻底崩塌。 雪风尘房间的门有剑印,沉渊眼中一闪佛光,随后推门而进,黎红阁的女子躺在床上还在睡,沉渊推门而入并没有惊醒她,又不好把女子叫醒赶走,更不能让他妹妹知道,沉渊又回到自己房中,关上房门。刚经过这些事的沉渊可能忘了,还有一间房。 老板娘拿来四株银色草药,还有一颗黑色丹药,看着躺在床上的雪风尘庄重道:“他入魔了?” “他身体特殊,魔很久便有了,我最多现在压制住,以后得看他自己的了。”沉渊拿着黑色丹药化为粉末,洒在穿着黑袍的雪风尘身上,四株银色草药摆在雪风尘四周,不久粉末消失,四株银色草药化为黑色也消失。 “过几天你带他们去主城吧,他能越级挑战,剑修,应该不会在这小小青灵城呆着。”老板娘转过身道。 沉渊拿出纸扇笑道:“谢谢” “不用谢我,以后你记得回来看看就好,不要忘了这座城和我。”门没有关,一滴泪滴到地上。 第十一章 人间多少悲伤情愁 看着躺在床上的雪风尘,沉渊有些自责,他的意思是想等雪风尘伤好,两人再一起去暗杀猿坤,不露马脚,结果雪风尘自己入魔跑去把猿坤杀了,幽若还卖棺材,刚好雪风尘看到买了一口,没猜错的话应该装里面了。 很快城中就传遍了猿坤被黑衣人杀死的消息,魔猿分部也在城中开始搜寻,大多数人都认为是那位少年书生杀死的,但据当时在场的人说,杀死猿坤的是一尊魔,修为高深无比,一拳便把猿坤打的奄奄一息,为什么没有尸体谁也不知道。 雪风尘从小在村子里并不会影响到心,昨日自己差点被杀,古清月哭的从未如此伤心,心中的魔再也忍不住,不过经历此事后,雪风尘的内心也坚定强大,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再用魔。 客栈里的雪风尘因为之前受过伤,又化魔,导致睡了一天还没醒。古清月给雪风尘擦着脸,擦着擦着就哭了出来,“哥你一定不要有事。”古清月拿着雪风尘的手哭道。 雪风尘做了一个梦,但不知为何,那个梦他只记得三个人影向他说过话,他看不清这三个人,更记不得说的什么。 雪风尘眉毛微动,随后睁开眼睛,手擦拭着古清月脸上的泪,笑道:“月儿你这么爱哭,谁还会娶你。” 古清月握住雪风尘的手,笑中带泪道:“你娶我啊。”说完古清月低下头脸上微红 雪风尘笑了笑,“好啊,只要灵奶奶同意,我一定娶你。”雪风尘不至于自傲自负,但他自己认为的成熟,却总是显露出与年龄相符的感情。 “雪兄,感觉怎么样?”沉渊笑着扇着纸扇走进来 “又麻烦沉兄了,谢谢。”雪风尘由心的感谢沉渊,救他们一次,还帮自己压制魔,城外给过他们六块灵晶,这世上好人还是有的,也难怪沉渊佛道如此强大。 沉渊一收纸扇,“如果拿我当兄弟,以后别再说谢。” 古清月也感激道:“沉大哥,谢谢你。” 沉渊笑道:“不必,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今天是风云界天特殊的一天,雪兄如果可以,我们出去游船看灯?” 雪风尘恢复的差不多了,心中的魔暂时被压制住,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从床上下来疑惑道:“怎么特殊?” “现在是夏季,但每年的今天风云界天全天下雪,直到明早,今日也是公认的恋爱日,湖畔会有很多道侣,我看两位......” “咳”老板娘干咳一声走进来,老板娘今天换了一身粉衣,二十岁却显的更像少女,收起了往日的媚惑。看向雪风尘笑道:“走吧,今晚的青灵城会很美。” 雪风尘戒指产生微弱灵力,黑袍转为一袭白衣,看向古清月笑着道:“走,休息了一天也该出去玩玩了。” 雪风尘并不担心猿坤势力的人,当时并没有人看出是他,只有猿坤认出了他也没说完名字。出村第一天就出了事,今晚有沉渊,自己也没有了往日的无知,陪古清月出去看看景色也好。 四人走出客栈,外面下着大雪,四人向青灵城一座湖走去,湖名为北灵青水,每年的今日,北灵青水是青灵城人最多的地方,那里的灵桥会为自己的另一半祈福。 传闻灵桥上曾经有一对道侣,男子把女子当做修炼的道侣,女子却动了真情,男子认为修炼为大,怎能动情?女子向男子表明,两人皆为道家仙修,女子动情后修为散去,男子却没有,女子伤心欲绝,跳入河中自尽,男子不想散去修为没有去救,三天后,灵桥上一位男子白了青丝,喝着酒,看着湖中自己的模样,沧桑一笑,跳入湖中。 北灵青水,大雪纷飞,湖周围的树被裹上银装,人们挑着灯,把黑暗照亮。湖中有许多游船,游船上的男女有说有笑,灵桥上有很多人,多为一男一女牵手走在灵桥上,修炼者自然不会受天气影响,普通人却也有陪着自己心爱之人走在灵桥上。北灵青水湖中有着许多的花灯,有女子单独挑着灯,没有自己另一半也会来这里看看景色,也有些人在这一天向喜欢之人表白,天上烟花光彩溢目,纵然城再小,这一刻也显的格外美好。 “雪兄,我买了两张船票,我和幽若先去了。”沉渊笑着递给雪风尘一张船票,和幽若一起飞向不远处一座小船,老板娘叫幽若。 雪风尘明白,这是给他和古清月二人世界,看着古清月美丽的脸,着实令雪风尘忍不住牵住古清月的手,古清月手很细嫩,古清月没有反抗,只是脸上微红。两人走向灵桥,桥上的人看到雪风尘和古清月纷纷让开,那日一战,他们还没忘,雪风尘也没有客气,牵着古清月的手走到桥中间,两人看着天上烟花和四周的灯火。 古清月从未见过烟花落雪景色,“好美啊。” 看着古清月美如仙子的脸,雪风尘一直一来的亲情也慢慢变为爱情,在村子雪风尘一直把她当做妹妹看待,古清月也把他当哥哥,出村后,或许是两人年纪相差并不大,少女对少年生出爱恋。少女看着少年,少年看着少女,十五岁的年纪,两人情窦初开。 两人引来许多目光,许多挑灯女子很羡慕这一对璧人。少女异于常人般美,身上有着贵族气质,样貌美如仙子;少年沉稳不被权势压制,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眼神孤傲,整座灵桥仿佛只有二人。 “哥..”古清月没有了羞涩,一双美眸看着雪风尘,雪风尘看着古清月的粉唇,被这一叫,要忍不住了,雪风尘慢慢靠近,古清月闭上了眼睛,许久,古清月睁开眼,雪风尘还是没有吻上,“月儿,我....”,今天两人刚确认关系,或许长期兄妹亲情让雪风尘还没有完全适应爱情,古清月拉着雪风尘的手笑道:“哥,我们去船上吧。”湖中有许多游船,船制造的颇为精致好看。 “好”说着雪风尘牵着古清月的手飞向一叶没有人的小船上,雪风尘有点尴尬,古清月比他还主动自己却....,或许是一直把她当妹妹宠着,不愿她受到一点伤害,在靠近古清月时不知为何心中有些舍不得。 雪风尘灵力微动,船随自己意念控制着方向,船上只有古清月雪风尘二人,古清月依在雪风尘怀里,雪风尘心砰砰跳着,如此佳人在自己怀里,实在弄的雪风尘口干舌燥,许久,雪风尘终于忍不住了。 幽若沉渊的船经过,幽若笑道:“她睡着了。” 雪风尘这才现,古清月躺在自己怀里睡着了,照顾了自己一天,这丫头也辛苦了,今晚自己可能会令她失望吧。 幽若飞到雪风尘的船上,“我带她回客栈吧。” 雪风尘有点迟疑,担心两人,沉渊扇着纸扇走出船蓬笑道:“幽若虚者三级,雪兄放心,至少城里没有能威胁到她的。” “那就麻烦幽若姐了。”雪风尘将古清月交给幽若,随后幽若抱着古清月向客栈飞去。 沉渊见幽若飞走,拿出一个酒葫芦,笑道:“城门楼顶喝酒?” “走”雪风尘一笑,两人向城门飞去。 北灵青水湖人尽皆散去,城里的灯火仍然通明,雪还在下,青灵城城门上有座楼,楼的垂脊坐着两位少年。 雪风尘喝着酒,白衣一擦嘴,看着城中灯火,狂笑起来,沉渊拿着葫芦喝了一口,也一起笑着,雪风尘看了一眼手中的酒葫芦,这酒,极辣。 “沉兄,咱俩谁大?”雪风尘有点尴尬的问道,他认识沉渊至今还不知道沉渊具体那月的。 “什么大不大,我叫你雪兄,你叫我沉兄,咱俩一样大。”沉渊狂笑道 两人喝着喝着,沉渊躺下,精神恍惚道:“雪兄,有时我挺羡慕你的。” 雪风尘疑惑道:“羡慕我哪里?” “有个人喜欢,总比一个人漫无目的要好,我对修炼,没有什么兴趣,我其实更想过普通人生活。”沉渊右手捂住额头,看着落雪。 雪风尘也躺下看着落雪,“幽若姐喜欢你,你不会看不出来,你又何出此言。” “幽若她是个好女孩,修为高,身材长相皆有,她的媚惑也是为了我才表现出来,我第一次来主城见到她时,说她冷若冰霜也不过,她不该喜欢上我。”沉渊黯然神伤道 “因为她的年龄?”雪风尘看着沉渊道 “年龄,修炼者又有谁会在乎年龄,自小有一个和我青梅竹马的女孩,在我十岁那年她天赋极高被大势力带走,我父母是普通人,那时我的实力如蝼蚁见人,那是我最无助的时候,她因为我宁死不屈,她的家人却认为进大势力这是好事,五天后.....传来她的死讯,那一天,我到现在还记得每一幕。”沉渊说到最后周围落的雪,化了,喝了一口酒,悲痛的看着天上的星辰。 雪风尘虽然跟沉渊相处时间不多,但这是他见过沉渊最痛苦的样子,沉渊爱笑,笑很真实,但就是这么一个爱笑的少年,还有如此悲痛的一面。沉渊埋在内心深处的痛,第一次向别人展露出,脸上带笑或许就是掩盖内心的痛,自己骗过了自己,城中人皆知沉渊无忧无虑,淡笑书生,名声极好,不曾知,他也是人。 雪风尘喝了口酒,身上的白衣撕下一块,递给沉渊,“我自小没有见过父母,父母在我出生就把我放在村子里,在村子里我有爷爷,奶奶,村长,还有月儿,他们教我修炼,教我做一个辩是非,懂天地的人,他们说我的路还很长,或许从我出生起,我便是一个使命不凡的人。” 两人只是十五岁的少年,但却有着不同的故事,磨练,或许正是如此,两人除了像貌感情,没有丝毫同龄人的模样。 “修炼一途,本就是成大道,得造化,人间多少悲伤情愁,我,亦曾见过。今晚雪很大,白雪白雪,雪太白只会碍眼。”沉渊站起身,拿着那块湿了的白布,喝着葫芦里极辣的酒。 雪风尘也站起身,看着下方五十多个身上有魔猿虚影的人,右手一把铁剑出现,左手拿着葫芦喝了一口酒,酒可能喝的有点多,雪风尘沉渊二人齐向那五十多个人飞去。 雪风尘手中铁剑一条火龙缠绕,剑身覆盖寒冰,剑尖粒粒星辰,眼睛由人眼转为冰火星辰眼,周围温度忽冷忽热,冷便是冰天雪地,热便是神阳落下。天魂出现铁剑冰凰火龙星辰,左手的酒葫芦转为一团缠绕火龙神火,背后冰凤凰虚影,四周粒粒星辰包住雪风尘,剑意漫天,一剑似要斩破虚空。 九字真言出现在沉渊周围,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沉渊右手化掌,背后出现一座金佛虚影,与沉渊一样的动作,打向下方,四周佛光闪耀,佛光将附近十里照亮,仿佛神佛降临。 这一晚,白雪被染红,剑意漫天,佛光闪耀。 第十二章 城主唐若兮 第二天,雪早已停下,大雪盖在整片古国,青灵城也不例外,城内白雪皑皑,早上的神阳照耀在城里慢慢融化着积雪,但城内似乎并没有因为神阳而变暖,依旧寒冷无比,那寒冷中还带着些许阴森。每日早上城外会有许多普通人来进城买卖,往日此时定是热闹扬扬的集市,今天的城内,寂静,城门也被封死,城门不远处一群修炼者惊愕恐惧的看着眼前可怕的一幕。 青灵城,距离城门不远处躺着五十多具不完整的尸体,皆被雪盖住,但仍可看出一个个不完整的人形,尸体流出的血将四周的雪染红,尸体大多头体分家,周围数十把断裂的武器,一些残肢断臂四散周围,令人毛骨悚然,触目惊心,距离尸体稍近便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纵然修炼者见到这种场面恐怕也会瞬间逃离,因为除了这恐怖的场面外,四周还残留着可怕的剑气和佛道灵力。 在所有尸体中间有一巨大石碑立着,碑正面刻有十三字:“一人一剑一壶酒,初此佳作,如何?”。碑后面刻有七字:“修佛道,惩奸除恶”。正面城内,背面城外。 青灵城有一女城主,城主长年不问事事,大多时间在城中休息,但今日城主带着五位黑衣女子也来到了那堆尸体处。围着尸体的人大多是高修为修炼者,有些普通人也在不远处楼上看着,即使修炼者,大多也都距离尸体十米外,只有一位老者扒开雪,双眼血红看着雪里那具没有头的尸体,一瞬,老者爆出虚者三级的灵力,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后退,那具尸体上一阵冷风刮过,风唔唔作响,似在为尸体表达不甘,愤怒。 “这谁杀的这么多人,好可怕。” “你没看到碑上的字?应该是那位书生和持剑少年,这些魔猿分部的人都是战神境的,这两人也够可怕的。” “这得有五十多个战神境,两人?这怎么可能。” “昨晚佛光照耀,还以为佛道高修降临,还有那寒冷的风,绝非天气所致,万剑齐杀,原来如此。” “这少年果然是大势力之人,能杀五十五位战神境,又是剑修,应该是那里的弟子。” “前些日子猿坤被杀,今天又损失五十五个战神境,这魔猿分部可以在青灵城除名了。” “佛道向善,为何还帮那少年杀人。” 周围人议论起来,很快城中就传遍雪风尘沉渊二人将五十五位战神境杀死,昨晚的佛光和那悬在空中的万把冰剑也得出解释,昨晚一些距离城门近的人都感受到了可怕的剑意,十里内的人皆都看到佛光闪耀,一尊巨大金佛虚影右手化掌拍向地面,万把冰剑齐齐杀去,那时已是晚上子时。 青灵城女城主一袭蓝衣,黑及腰,皮肤白嫩,红唇欲滴,眼神冰冷,样貌二十多岁,足以倾国倾城,颇为美丽。背后跟有五位十七岁左右黑衣女子,皆持剑,五位女子亭亭玉立,肌肤白嫩,长相与女城主相差一分,每位女子眼中都似藏有一剑。周围人看到城主和五位女子身上的灵力后纷纷让开一条道路,瞬间寂静。城内的人都听说过女城主,古国剑天门内门弟子唐若兮,在剑天门参加剑指苍穹被击破剑道,剑心崩塌,修为跌落,后来不知为何,到这青灵城当城主,在城中只能算个虚名,从未出面管过事,一直由身边的五位女子处理城内事务。 那老者看到唐若兮后收起了灵力,怒道:“唐城主,此事是不是需要给我魔猿族一个交代?”老者自知修为不敌,只能把魔猿族搬出来。 唐若兮看到遍地尸体后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剑,四周的寒冷消失,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石碑上的十三字,转身对五位黑衣女子道:“处理一下,再去趟行云客栈。”说完就走,完全无视那位老者。 “唐若兮,杀我护法长老猿坤,又惨杀我魔猿族五十五位战神境弟子,青灵城是想与我魔猿一族开战?”那老者见唐若兮完全无视他,释放出了虚者三级灵力,好歹自己也是青灵城魔猿分部青灵猿族的族长,即使打不过也得有点气势,况且自己儿子被杀,岂能这么放过。 “魔界的崽子也配说道?”唐若兮冷声道,一股强势剑意释放而出,从天而降一剑将那老者头斩去,毫不费力,如刻刀划纸。随着老者的死亡,原本尸体上的风,也停了。 众人被这一幕惊住,纵使这里有虚者一级的也被这一幕惊到,虚者三级竟被一剑斩杀,那一剑似乎只是剑意没有出灵力。 唐若兮走后一位黑衣女子眼中闪过一道红色剑影,所有尸体燃烧化为灰烬,只有那座石碑依然立在那里,五位女子无奈相互一看,其中两位抱起石碑,五人飞向城内某处。 众人呆住,许久众人才离开,这一幕恐怕令修为低的此生难忘。 此时,行云客栈里的雪风尘还在古清月的床上呼呼大睡,纵然是修炼者昨晚的事也让他坚持不住了。昨晚二人杀掉五十五人后雪风尘和沉渊又喝了五葫芦酒,两人杀敌本就累到不行,喝了酒更是没灵力导致无法化掉,吐了后雪风尘坐在古清月门前抬头看阴,手中还不忘拿葫芦喝空气,不久,阴光下的白衣少年睡着了。而楼上第一座房的沉渊躺在自己门前喝着酒,沉渊修为高但也醉的不知哪里是北,看着神阴笑着,似乎看到了幼时的女孩,她的笑总是温暖人心,不管何时何事,那女孩的一笑,仿佛没有事是过不去的,即使最后走时,那女孩一笑就像是告诉他,没有什么过不去,笑着笑着,沉渊泪流满面。 最后还是幽若担心二人便想出去找找,结果听到了沉渊的笑声,飞到楼上,看着满身是血靠坐在门前的沉渊,沉渊意识已经模糊,看着幽若仿佛看到了那女孩,不管身上的狼狈,抱着幽若哭道,“瑶儿,我真的好想你,你走后,我已经没有光了,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沉渊抱的很紧,紧到幽若喘不过气,幽若没有去管,也紧紧抱着沉渊,“我不会离开你,我一直都在,不会再离开你。”不知是不是太紧憋的难受,幽若眼睛通红,泪如雨下。 风雪阴光肆散落,吾伤又有何人知,借酒消愁终不如温暖怀抱,就这样抱着,沉渊趴在幽若怀里睡着了。 幽若把沉渊抱到房里后帮沉渊清理了衣物,看着坐在古清月门前的雪风尘,雪风尘已经睡着,一袭白衣早已染成红色,阴光下的少年很疲惫,幽若知道两人可能干了什么,幽若手上灵力微动,把血迹清理干净后雪风尘仍是一身白衣,好在没有受伤,随后把古清月叫醒,古清月把雪风尘抱回屋后又不好意思和雪风尘一起睡,雪风尘当时醉的很,古清月还没准备好,幽若微微一笑,带着古清月回自己屋睡,这一晚似乎平静如常。 第十三章 既来之则安之 “砰!”从天而降一座石碑落入行云客栈中,客栈里喝酒的书生学士纷纷站起,如临大敌,幽若微微皱眉,飞出客栈看着那五位黑衣女子,“五位剑灵这是何意?” “气息消失在这里,幽若姐,把那两人交出来吧。”五人中间的女子站在空中直视幽若道 “他们两个受了伤,不能交给你们。”幽若释放出虚者三级灵力,背后生出一只黑色女鬼影,女鬼双眼血红,面目狰狞,四散的长披在头上,令人毛骨悚然。 五位黑衣女子退后数步,中间那位无奈道:“幽若姐你还是这么霸道,这是唐城主的命令,不要为难我们。” 幽若见五人不打算强拿,转身冷道:“那就让她亲自来。” 五位黑衣女子相互一看,她们知道肯定会是这样,只好作罢。如果真要打起来,五位虚者二级打虚者三级或许能一战,但如果是虚者三级的幽若,恐怕再来五个也不是对手。 在这青灵城中,修为除了城主外就剩这行云客栈的幽若了。 走回客栈时幽若深深看了一眼石碑,最后还是没有把石碑移走,任凭它立在那里,客栈里的书生学士继续喝酒吃饭,并没有因为石碑和来的五位女子受到影响,在这行云客栈早已司空见惯。 还在古清月床上呼呼大睡的雪风尘被石碑落入客栈的声音惊醒,立马下床换上一身白衣,以为猿族来人的雪风尘拿出铁剑,灵力释放,欲要一战。然而古清月刚好走进来,看到持剑的雪风尘,古清月愣了愣,随后噗嗤一笑, “哥你想干嘛?” 雪风尘知道可能睡糊涂了,应该没事,收回铁剑揉了揉脑袋。坐回床上看着古清月,今天古清月依旧一身粉衣,如仙子般的面容,贵族的气质。雪风尘看了看床,回想一下昨晚,自己好像吐了坐在古清月门前,雪下的还挺大,后来...刚醒来时身上没穿衣服,这是古清月的房间,这是古清月的床。雪风尘越想越害怕,还没坐热猛的站起身来,“月儿,昨晚我干了什么?” 古清月看到雪风尘的样子,低下头故做娇羞道:“你....把我......” 雪风尘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包头唉声叹气,有点头痛,出村第三天,自己都干了什么,她才多大。 雪风尘愧疚的看向古清月,“月儿,我.....” 这个孤傲的少年,一人斩杀数十位战神境,幼时在村子里与妖兽对酒当歌,即使在村子里遇到鬼魂都不害怕的少年,露出了愧疚。 古清月看到雪风尘愧疚的样子咯咯笑起来,“哈哈哈,哥我骗你的,昨晚你在我门前睡着了,幽若姐告诉我的,把你抱回来前你还穿着衣服,昨晚我和幽若姐一起睡的。” 雪风尘想了想衣服,似乎明白了后快走到古清月面前,慢慢走近,盯着古清月胸前装作凶狠道:“月儿,我看你是痒了吧?” 古清月羞红着脸慢慢后退,雪风尘慢慢靠近,古清月突然停下,雪风尘被这一停撞在古清月娇躯上,胸前顶的雪风尘有点难受,雪风尘心想这丫头育还真是不错,不知是不是酒还未醒,雪风尘猛的要吻上那娇艳欲滴的粉唇。但在一瞬间,内心顿时又升起那种不舍,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上次或许是自己没适应爱情,这次可不一样,他是主动冲上去,为何心中还有那种不舍不忍,雪风尘猛的后退,额头数滴汗珠。 古清月都准备好了,以为雪风尘会吻上,看着大汗淋漓的雪风尘,古清月疑惑道:“哥.....你怎么.....” 雪风尘对这种感觉极其难受,那是一种自内心的痛,心告诉他,他不能,雪风尘取笑道:“哈哈,吓你的,我们还没成年,况且村长灵奶奶还不知道,我去看看沉渊怎么样了。”说完雪风尘快跑出去,再待一刻他就得找个洞钻进去了。雪风尘看出古清月的疑惑,他自己何尝不是疑惑,他跟古清月的确非亲,即使从小兄妹情深也不至于产生这种痛感,如果在远处看久了古清月的身材纵然是他也会忍不住男人的冲动,但就要碰到的那一刹那,心中的不舍和剧痛感由然而生,难道他和古清月真的是亲兄妹?村长还不会开这种十多年的玩笑。怕古清月伤心,雪风尘暂时没有说出来,心想到时回到村子问问村长这是怎么回事。 沉渊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哈喇子还差一寸流到青石板上,雪风尘微微一笑,走近看着沉渊,虽然这位少年书生经历许多,但脸上属于十五岁少年的样子还是不变。沉渊感觉到有人走近,睁开眼看清是雪风尘后拿出一个酒葫芦,迷迷糊糊口齿不清道:“雪...凶,喝。” 雪风尘接过葫芦摇了摇,空了,看来昨晚喝的不比自己少,“沉兄,今天城里可能会有人来客栈找麻烦,昨晚喝多了,我们在中间立了座碑。”话落,沉渊猛的起身,起的急加上昨晚喝酒,迷迷糊糊趴在雪风尘身上,“没事,有幽若,城里来多少死多少。” “沉渊,给我起来!”幽若怒气冲天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幽若怒道:“雪风尘沉渊,你们两个昨晚干了什么?” 雪风尘知道,那声音应该是石碑落地声,看向幽若歉意道:“幽若姐,昨晚我们喝多了,那石碑.....” 幽若气的腮帮鼓鼓,没有媚惑显的极为可爱,叹了口气道:“石碑在客栈院子里,你们想办法解决吧”随后看向雪风尘道:“还有,城主想见你。”说完幽若转身就走,似是为什么做准备。 雪风尘再傻也看得出来,这事闹的有点大,城主要见他,看来那石碑应该就是城主让人送来的,幽若为他们把人挡住了。雪风尘心想真不该喝酒,昨晚喝上头,本该放几十个回去,结果把那魔猿族五十五个什么战魔猿全灭了,青灵城魔猿分部还不疯了?既来之则安之,实在不敌那就四个人一起逃吧。 第十四章 剑神曰 幽若走后沉渊按了按脑袋,站起身来,换上书生打扮,看向雪风尘担忧道:“雪兄,这城主是个狠人,我和你一起去。” “有多狠?”雪风尘笑道 “城主是个女的,剑修,在城里修为最高,狠起来她能把自己修为废了。”沉渊道 “我也是剑修,还是我自己去吧,城主没亲自来应该对我没有敌意。”雪风尘并不害怕,如果城主真因为这事要杀他,那幽若也不可能把人拦住。 “那好吧,你自己当心,我给你道佛印,能顶得住她一分力。”没等雪风尘开口拒绝,沉渊打出一道卐字金印融入雪风尘右手。 从沉渊那里得知城主府住地后雪风尘没有马上去,而是走向自己房间,沉渊告诉他那个黎红阁女子叫曲媚儿,从来时到现在没出来过,也没人给她送饭,沉渊怕她被李美流的人杀了,让他去看看。 屋里,满脸胭脂的曲媚儿躺在床上熟睡,雪风尘进来并没有惊醒她,雪风尘走到床前,“咳!” 曲媚儿被惊醒,揉了揉眼睛看向雪风尘娇弱道:“公子,人家想再睡会,你要是早上需要解决忍忍好吗。” 雪风尘顿时暴跳如雷,生怕自己不知道她是卖身的,猛地掀开被子,雪风尘冷道:“眼睛好了还不走?”女子并没有褪衣,依旧是那日穿的衣服,衣服本就挺宽,睡觉时移动的有点衣冠不整。 曲媚儿坐起身低着头哭泣道:“公子,我回去会被杀的。”这一起身,本就衣冠不整现在更是要掉下来,雪风尘将被子扔在曲媚儿身上,再看下去怕自己大早上真的要忍不住,怒道:“三刻后别让我看见你。” “公子不要啊,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我真的不能回去,回去她们会杀了我的,公子我求你了......”曲媚儿不管身上的被子,从床上下来跪地抱着雪风尘腿哭道 雪风尘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曲媚儿真的坏吗?只因一句话就判定她是极恶之徒?她也是因为一句话被自己看瞎,或许她只是被生活所逼。雪风尘释放灵力将曲媚儿击飞到墙上,转身冷道:“我们过几天就会离开这里。”话落雪风尘走出房间,木门砰的被风关上,留下屋里艰难站起来还泪中带笑的曲媚儿。 走到客栈院子中,石碑稳稳的立在那里,地面数道裂纹,石碑足有九尺九寸,这石碑昨晚雪风尘迷迷糊糊在城门外找到的,即兴作诗。上面用剑刻的字极为坚韧,靠近能感受到丝丝寒冷的剑气,凹陷部分如一把长剑一样,客栈里吃饭的书生学士停下动作看着少年,想看看这少年怎么把石碑移走。雪风尘随手一挥,整座石碑就这么收入戒指中,客栈里瞬间寂静下来,他们都以为少年会想办法抬起来或者灵力催动,但就这么消失了。 “敢问阁下用的什么法术?”一位少年学士站起身来拱手道 “阁下别在意,他刚出山,并不知储物法器。”学士旁边一位年龄稍大的男子连忙道 雪风尘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御剑飞出客栈,雪风尘走后客栈安静许久才继续喝酒吃饭聊起来。 雪风尘御剑飞在城中,不少修炼者看着这位白衣少年。 “他不是雪风尘吗?” “竟然敢出来,这少年杀了五十五人没受伤?” “一个人御剑飞行,真当魔猿族不存在啊” “就他一个人?那少年书生去哪了?” “他这是要去哪?” “好像往城主府飞去了.....” “公主,需要我出手吗?”老妪声音沙哑,看向身旁的女子道 “不用,他既然能有这些作为,不会在这小城久住,他应该会参加一月后的灵道斗法,到时再看看他的所有实力。”一旁女子紧闭双眼道 城主府居在一片竹林中,与其说是府不如说是简朴的庭院,竹子坚韧树立在两边,中间一条小道蜿蜒,小道由大理石铺砌而成,昨天下的雪只清理了部分,小道上没有脚印。雪风尘曾在村子里拾到过单块大理石,只认为这是滑滑的石头。雪风尘心想这女城主也不怕滑,按沉渊所说的城主,她竟还会铺这种滑溜石头。 铁剑消失,雪风尘直直落在庭院中,庭院里种有各种花草,清香飘来,三座简朴高大房子坐落三个方向,不远处有一刻有紫色晶石的凉亭,凉亭中坐着两位黑衣女子和一位蓝衣女子,在凉亭旁有一水塘,三位黑衣女子撒着鱼料,每次一撒,那些红绿尾巴的鲤鱼皆要朝天。 雪风尘落地后风吹在白衣上,长随风飘动着,顿时让两位十七岁女子看的呆住。 雪风尘走近,五位黑衣一位蓝衣,没猜错的话一袭蓝衣的就是城主。雪风尘心中砸舌,这女子可真美,一袭蓝衣包住胸前的饱满,娇艳欲滴的红唇,乌黑长及到腰下屁股,皮肤比那羊脂还要白,古清月是美,但毕竟是少女,这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尽显出了美丽,还有那一双如蓝宝石的眼睛。雪风尘直视那位蓝衣女子,蓝衣女子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两人都有疑问。 “我就是雪风尘” “我就是城主唐若兮” 两人同时开口,雪风尘愣了愣,唐若兮也愣了一下,一时有点尴尬。 旁边两位女子噗嗤一笑,另外三人闻声赶过来。 雪风尘笑了笑,道:“唐城主找我何事?” “石碑带来了?”唐若兮冷道 雪风尘微惊,能感受到戒指自主产生的微弱灵气,这青灵城城主不简单。 雪风尘一挥手,石碑落在庭院中央 唐若兮站起身来瞬移到石碑处,“我不用灵力只用五成剑意,接我三剑,你在城中做的事我不会追究。” “那如果我接不下?”雪风尘双手负后道 唐若兮冷道:“那你最好现在回去准备后事。” 雪风尘右手持铁剑,释放出战神三级灵力,身上白衣无风自动,眼睛转为冰火星辰眼,慢慢走向唐若兮道:“这三剑,我接的住。” 五位黑衣女子释放出灵力,结成白色结界,以免伤到花草。 唐若兮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冰蓝色长剑,剑一出,四周顿时寒冷无比,手中散微弱灵力,长剑顿时暗淡下来,寒冷也消失不见,看着雪风尘冷道:“不交代后事?” 雪风尘冷冷一笑,“你废话真多。”既然对方不打算给自己好态度,又何须与她带笑说话? “他说什么?” “敢说唐师姐,唐师姐杀了他” “你竟然敢说唐师姐,信不信你接下三剑你也走不出这庭院” “你疯了.....” “他竟然敢说唐师姐废话多”五位女子怒道。 唐若兮听到后微微皱眉,最终还是没有释放灵力。 唐若兮抬起冰蓝色长剑斩向雪风尘,周围风隐隐作响,雪风尘感到这一剑的剑意,释放铁剑天魂,剑上附着冰火星辰迎了上去。双剑相碰,雪风尘只感觉手被震麻,强忍住拿着铁剑,后退数步稳了稳身体。 唐若兮瞬移到雪风尘面前,瞬间斩下第二剑,这一剑出强势剑意,看似普通一剑,却像五把剑同时杀出,雪风尘立即拿铁剑挡住,一条火龙虚影从雪风尘身体飞出,这是在受到强大压制下自主释放出天魂保护,火龙缠绕在铁剑上,龙吟大作,但在碰到唐若兮剑时,如同普通人拿拳头打一块巨石,不仅坚硬无比还极为痛,雪风尘铁剑插地后退到结界边缘,嗓子涌出的血强咽了下去。 唐若兮微微诧异,随后剑尖指天,周围风围着唐若兮转起来,瞬间消失在原地,势如破竹一剑杀向雪风尘,这一剑产生出的剑意如之前的三倍,雪风尘依旧用铁剑挡去,剑意漫天,但在唐若兮的剑意面前却并没剩多少,周围风如同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剑,齐齐向雪风尘杀来,雪风尘想起了鈥爷说的话,“剑要随心,你是主,剑是武器,不需要人剑合一。”雪风尘一直不明白,剑道不就是要人剑合一?难道自己要断掉与剑的联系?现在雪风尘终于明白这句话,自己是持剑者,何许与剑同心?雪风尘曾有一本虚一级剑法,名为:“剑神曰”为何要说练了五年只练会百分之一?因为五年来他只施展出一次,今天,是第二次。 “剑!”话落,剑意弥漫整片结界,铁剑中的冰火星辰消失,白色铁剑斩向唐若兮杀来的冰蓝色长剑,两剑相碰,瞬间整片结界破碎,四周花草被剑意瞬间斩断,立在那里的石碑也碎了一地,雪风尘仍站在原地,唐若兮后退三步,咳嗽一声。 “唐师姐”五位女子齐齐喊道 唐若兮抬手示意没事,冰蓝色长剑消失,看着眼前白衣破碎消失殆尽的少年,收起了冰冷眼神,低声道:“这是什么剑法?” 雪风尘依旧拿着铁剑,看向唐若兮冷道:“三剑已过,剑法你还不配知道,以后对人说话态度好点。”话落,雪风尘欲要御剑飞行 “你敢跟唐师姐这么说话,还想走?”其中一位黑衣女子冷道 雪风尘冷笑:“幼稚” 五位黑衣女子欲要释放灵力上前,雪风尘抬起左手,五人以为他要拿出什么武器,纷纷瞬移到雪风尘面前,雪风尘猛地捂住嘴,还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直的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第十五章 琴音 夜幕降临,粒粒星辰点在漆黑的夜空,如那黑夜中的点点萤火,神阴挂在天外,像是火把为萤火照明前方更黑的路。 雪风尘躺在木板床上,古清月坐在床边,雪风尘身上只有一块白布遮挡,屋内六位女子围绕一绿色如宝石材质的桌子吃饭,有说有笑,并不担心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 雪风尘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看见了那尊魔,那尊从小就封印在他体内的魔,狰狞的魔脸看着雪风尘,梦里那是一片虚无之地,四周黑暗,没有边界,仿佛与世隔绝,那尊魔诡异笑着雪风尘“既需吾之力又让那佛道小辈压制吾,汝是想死?” 雪风尘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东西,不知该说是人还是鬼,两眼血红深不见低没有瞳,脸上血黑,嘴中如要长出獠牙般,手臂和双手关节处长有黑色长尖,背后长有五只长爪子又像翅膀的东西,每只长爪子都有一只鲜血包裹的锋利指尖,狰狞的魔身体皆为血黑色,一头白色长无风自动。这是雪风尘从知道身体里那尊魔到现在,第一次见到这尊封印在自己体内的魔,雪风尘稳了稳内心,闭上双眼,运转星辰神法,这本法术是村长给的,雪风尘不知为何这本法术叫做星辰神法,在这片世界,没有关于神的记载,神只是一个文字,存在于世却又像与世隔绝。雪风尘睁开眼,不动声色直视那尊魔“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 魔有些好奇,十五岁的少年见到他依然镇静自若,眼神孤傲,这少年的成长绝非修炼者那么简单。以他的样貌,估计修为再高的修炼者看到也会害怕,因为他的面貌给人一种无法战胜的感觉,太过可怕,他就是一尊魔神,看一眼便如同整片虚无黑暗的世界压在身上。 魔笑了笑,露出血红的獠牙,“小子,十五年里我只在前天出来,你身上定有神法。”沉重的声音落下,那尊魔张开嘴向雪风尘飞来。 雪风尘知道这是在梦里,杀不了自己,镇定站在那里,一双星辰眼直视着那尊魔,魔在碰到雪风尘一瞬间,变为虚影消失不见,雪风尘的梦也醒了。 睁开眼看到古清月仙子般的面容,有些疑惑,自己吐血后没有了意识,那五位女子瞬移到他面前要留下他,怎么古清月会出现在这里。 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这不是客栈,风吹过来花的清香,屋外传出琴音,隔房有女子说笑声,自己好像还在城主府。雪风尘感觉身体极为虚弱,手上关节如有无数把剑刺着,痛痛难忍,手抬不起来,随后雪风尘又继续躺下。 一旁的古清月焦急道:“哥你感觉怎么样?” 雪风尘勉强做出笑容,虚弱道:“我没事,月儿,这是哪里?” 五位女子闻声走到床前,黑衣皆都换成粉红衣服,十七岁的年龄更显少女活力,中间那位道:“早上来过现在就忘了?” 雪风尘看着这五位女子,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自己晕倒后唐若兮和那五位女子没有杀他,最后那一剑他虽然接住了,但施展出那剑神曰剑字功法也耗尽了灵力,没有灵力护体也难怪会虚弱成这样。看着屋里的阴光,已经晚上,古清月应该是担心自己所以来到了这里。 幽若也走来,看到雪风尘虚弱的样子,玉手产生白色的灵力,一掌拍向雪风尘胸口处,雪风尘只感体内似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呼出一口浊气,猛的起身跑出卧房,跑到庭院中吐出一口黑血,顿时双手关节刺痛感消失,灵力又继续流淌,灵力护体虚弱感也消失,身上灵力恢复,再休息一晚不用灵力也不会再有虚弱感了。 雪风尘暗暗惊叹,这唐城主的剑意竟如此可怕,剑意封断他的灵力,刺入到他的手部关节,如果这是普通人,恐怕一道细剑就能使人痛苦死去。看了看天上神阴,雪风尘揉了揉眼睛,心想竟又睡了一天,出村三天因为战斗晕了两次,以后再这么战斗,指不定那天醒不来。 悠扬的琴音传入耳中,原本烦躁的雪风尘慢慢平静着内心,琴音如同滴滴清澈湖水,洒落在黑暗的深处,勉强擦去表面的灰尘。 雪风尘微愣,以前在村子里听过冰婆婆弹琴,虽然此琴音不如冰婆婆所弹,但却能稳定他现在的内心,让原本在梦里见到魔的他放平心,一切平稳,琴音慢慢清洗着身体每处,雪风尘只感觉浑身清爽。 向琴音处看去,唐若兮坐在凉亭中,一张碧绿古琴放于石桌上,纤细的玉手弹奏着古琴,如此玉手却弹着坚韧的琴弦,让人生出爱惜,不过雪风尘可不会爱惜,看似阴光下柔弱的女子实为五成剑意差点把自己杀死的冰冷城主。 唐若兮依旧在弹,余光看到雪风尘后弹奏的琴音转为低沉,慢慢琴音明亮起来,仿佛黑暗中生出的一丝火苗,只有火苗时会令人无比珍惜这黑暗中唯一的光亮,火苗只能照亮黑暗中的微小部分,它开始燃烧它物来壮大自己,指引着前方寻路人,照亮四周,随着火的燃烧,火将四周所有东西和人烧毁,只剩那最后的火,没有了可以烧的东西,火也开始慢慢熄灭,琴终片刻,最后唐若兮双音齐,仿佛在问:“这丝火苗是善意还是恶意?” 雪风尘听完琴音后走近,看着唐若兮面带笑容道:“琴音悠扬,意境仿佛就在眼前。” 唐若兮抬起头看向雪风尘面无表情道:“我对你并无恶意,三剑算是考验,石碑中有一本虚二级的雷龙剑法,只有剑意比我高才能斩开石碑,你战神三级,何来此等剑意?” 雪风尘心想原来如此,这石碑是唐若兮故意放在那里,自己刚巧拿来刻字,难怪铁剑斩不开石碑,三剑只不过是她想测自己剑意,并无心害他,如若真要杀他还会让他接那三剑?还是自己太幼稚了。 雪风尘歉意看向唐若兮“自小学剑,五年剑道,剑意达人字层次。” 唐若兮看到雪风尘的歉意,心想这少年应该没接触太多人,并不知有些事的含义,微微一笑。凉亭四周虽有萤火照亮,但雪风尘的星辰眼看到唐若兮的这一笑极为好看。 第十六章 雷龙剑法 唐若兮在和雪风尘谈雷龙剑法时,行云客栈正陷入危机。 行云客栈,原本飞阁流丹的房间被毁的不堪入目,整座客栈被夷为平地,蓝焰四照,雷声大振,细雨打在四周,并没有将火灭掉,两位中年男子站在虚空,一黑一白,一双如虎见猎物的眼神看着沉渊,虚者四级灵力围绕四周,周围站着李美流和几位身穿紫袍的男子。 沉渊浑身是血,滴滴细雨淋在身上,白衣破烂被血染红,身上数道刀痕,六道金印附在身上,紧要牙关,扶着一块木板艰难站起身,长被打湿散在肩上,风刮着四周的血腥味,苦雨凄风。 周围躺着数具尸体,皆未闭目。 五条蓝焰化成的妖兽烈狼围着一群书生学士,然而那群书生学士并没有受伤,更不害怕,平静站在那里,还有几位拿起书默读起来,仿佛四周生的一切与它们无关。 曲媚儿躺在一旁,脸上一道血红掌印,嘴角流着血,腹部一把白刃黑柄短刀刺入,闭着双眼不知是死是活。 虚空中的黑衣男子掐着青色人形虚影的脖子,人形虚影一双白色无瞳眼睛,嘴裂到两眼处,红披散,四肢瘦弱枯烂,虚影疯狂挣扎,仍是逃不出男子附着蓝色火焰的手,黑衣男子笑脸冷语道:“这小小青灵城竟有如此多的鬼魂和宝物,九字真言,六道金刚咒,降三世明王半道虚影,青色鬼魂,都是好东西。”说道最后,黑衣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仿佛说的一切都已收入囊中。 与此同时,在城主府内的雪风尘正在施展雷龙剑法。 雪风尘换上一袭白衣,或许跟姓氏有关,雪风尘自小喜欢白衣,白衣如雪。 雪风尘暗暗头疼,出村才三天,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以前在村子里没有外人,跟妖兽战斗衣服破了倒也没事,现在在村外战斗把衣服打没,太有响气质。 虚二级雷龙剑法,雪风尘灵识一扫就已牢记于心,修炼者记忆不同于普通人,只要愿意,灵识可将所见物事人东西一直牢记,随时可回想,无需再看二遍。 雷龙剑法共有五试,第一试一成,可化紫色雷电;第二试二成,可化紫色雷龙虚影携带紫电,第三试四成,破茧化真龙,龙带蓝紫雷电龙吟大作;第四试二成,可唤出三剑,剑中五道紫电,可让施法者周围百米内天上雷声助威,五龙欲要破空化体;第五试一成,剑中带紫风雷电法道,一剑可斩出五条巨大紫雷电龙破空杀敌,在化空境下遇到无功法修炼者可越三级,如对方功法过强另算。 雪风尘看到最后那句,心想这不是废话,有修炼者会不练功法双拳相对?功法过强另算..功法都比自己强还怎么算?雪风尘闭了闭眼,村长就给了他一本剑神曰剑法,记完后还销毁了,这剑法虽强,但五年来只练会一招,整本剑法足有百招,这一招还要集中所有精力灵力,能不能施展出来都是问题,施展后还会虚弱一段时间,不能总用冰火星辰附在剑上,有本剑法总比没有强,练! 雪风尘闭眼一刻,随后睁开,眼中神火化作一条火龙,火龙隐隐带电。从手中传出紫色电流,电流很细小,手中的铁剑慢慢缠绕一条火龙,龙身又缠绕丝丝紫色电流,一剑斩向坐在凉亭中的唐若兮,唐若兮微微一笑,玉手轻抬周围风化作五把剑杀向雪风尘,雪风尘不慌不忙反斩其中一把风剑,在碰到风剑时紫色电流传入周围四把风剑,随后风剑纷纷散开归为原本。 雪风尘收回铁剑,眼睛恢复人眼,惊道:“这紫雷电流竟能导入非实体。” 唐若兮也很惊讶,这本剑法她在虚者一级时练了一周才将第一试学会,过三天才熟练斩出紫色电流,这少年战神三级闭眼睁眼一刻就学会第一试了,这天赋即使在剑天门她也未见过。 唐若兮还是不信这少年真的在一刻就练会了第一试,一双美眸满是疑问,笑道:“你是不是早就有了这本剑法?”问完唐若兮暗暗拍头,如果他早就会,在接那三剑时怎么没使出? 雪风尘看出疑惑,“我有一本火龙剑法,和这本雷龙剑法相差不多,只是运气好而已。” 唐若兮白了一眼,练会剑法还要看运气?不过她也很疑惑,这少年掌握冰火星辰,眼睛还可化冰火星辰眼,天魂为一把白色长剑,剑意人字层次,至少在她这里,从未见过十五岁战神三级能有如此剑意和她没见过的法术,修为虽不如那书生,但这些法术和剑意也足以在古国天赋榜排到前五,这种天赋极高的修炼者怎会没有宗门,原本想收第六位剑灵的想法还是算了吧。 “你的天赋在一些大宗门也足以排到前三,你只是路过这座城吧?”唐若兮问道 “我和妹妹出来历练,家里长辈让我们在这座城歇息,明日我们便前往主城。”雪风尘答到,原本历练四天已过三天,明天再不去主城就得回村了。 “参加一月后的灵道斗法?”唐若兮道 “灵道斗法?”雪风尘反问道 唐若兮告诉他一月后会有一场灵道斗法,由古国皇室和宗门世家在主城举办,为一年后的荒古龙界选人,荒古龙界是另一个界面,里面有无尽的好处,唐若兮虽知道但也从未进入过。进荒古龙界只有进入宗门或世家大势力才能争取到进入资格,成为宗门弟子可翻阅里面的功法,每月还有一株升灵草,古国年代久远,足以追逐到千年前,一些大宗门更是有隐藏遗迹传承。 雪风尘得知唐若兮原为剑天门内门弟子,后修为跌落剑道被击破逐出剑天门,雪风尘暗暗惊叹,修为跌落剑心崩塌都这么强,这要是全盛时期得有多强?雪风尘原并不想参加荒古龙界和灵道斗法,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他觉到自己实力还是太弱,沉渊十五岁佛道虚者境下无敌,还能越级击败虚者一级的猿坤,唐若兮最多二十二岁,虽不知修为但五成剑意就能将自己杀死,如果动用灵力恐怕一剑都不可能接住,还有那五位黑衣女子,最多比他大二岁,皆为虚者二级。 雪风尘仔细考虑许久,或许进入荒古龙界也是一场历练,去主城参加灵道斗法,获取到进入资格后再回村也不晚,到时再和村长解释,没有绝对的实力,又怎能守护想守护的东西。 第十七章 降三世明王 唐若兮一边弹着静心伏行曲一边看着院中挥剑少年。 普通人弹奏古琴可让人舒心悦目,这样一位美人弹琴,更是养眼心静。风云界天中不难有一些修炼者精通平常物器,像琴便是,一清心曲化去心中烦恼,一冲云霄让人欲要拔剑一战,一轻舞曲让四周翩翩起舞,一断江河让河水骤停,将琴练于最高境界在战场中一曲就可弹出胜负。 院中少年手持白色长剑,紫色电流从手中缠绕到剑身,每一次挥剑都隐隐产生出龙吟声。没有多久,下起了细雨,与其说下不如说是何处的风将雨刮到院中,幽若和古清月在房中看着这位白衣少年,五位女子早已在凉亭中看的呆住。 幽若知道雪风尘和古清月明日就会离开去主城,还有沉渊,这一离再相见或许会在多年后,也可能难以再见,和少年少女相处时间不长,但少年为少女所做她都看在眼里,心中有时暗暗自道:“如果我也十五岁该多好,他也就不会拒绝我了。” 看着那少年听着琴声,她仿佛看到了十年前加入宗门时,那时有一群少年舞剑,少女奏琴,少年只为喜爱之人舞剑,少女只为所爱之人弹奏情逢落曲。她年龄二十五岁,也曾在外历练过,天赋或许从修炼时就已注定,十五岁加入宗门修炼鬼魂,至今勉强算鬼道魂字层次,见多了死人的魂,还有深埋冤恨死后的厉鬼,情字在遇到沉渊时曾未动过。在遇到沉渊时,只一眼,仿佛两人命中注定,但从小不近人性情冰冷的她很难主动,后来书生每日在客栈喝酒住在客栈,终有一日少年书生笑眼相对道:“天天装冷不累吗?我都替你感觉累,在你看到我第一眼愣住后你后面已经败了。”原来他早已看出她是装的,她并不在乎年龄;但也命中注定,他不会爱她,但她十分享受能看到他的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如若只让她活十年,十年能有他陪伴,亦是如活万年。 幽若待在房中早已哭成泪人,一道红衣鬼魂虚影飞到唐若兮身旁,唐若兮继续弹着古琴,琴音微变。 鬼魂嘴微张道:“少时剑出惊四方,为爱剑破又何妨,如若它日回城中,还望留心远到处,鹏鸟自不在细枝,扶摇直上千万里,愿你们归来时,仍是少年。” 雪风尘收回白色长剑,看着屋里古清月抱着的幽若,“幽若姐......” 凉亭中的五位女子也暗暗悲伤,“幽若姐她...” 唐若兮轻叹了一声,“当年杀人如麻鬼魂附体的幽若,因情一字,今以哭成泪人。” 不多时,雨水中隐隐传出血腥味,雪风尘猛的抬头看刮过来的雨,不对劲,这雨不是下的。 唐若兮也感到不对,率先和五位女子飞向来雨处,雪风尘也御剑紧跟上,幽若泪眼看向血雨,强烈的不安涌入心中,拉着古清月走出房中快飞向唐若兮。 行云客栈,李美流一张极丑的脸看着沉渊嘲笑道:“就算你能越级修佛那又如何,现在我杀你只需一拳,小辈,你还太年轻。” 沉渊后退数布,脸被血染的只剩一双金光佛眼,身上衣着破裂,数把蓝焰白刃刀插在身上,还有一把直刺心部,惨不忍睹。丝丝佛光缠绕于身,沉渊负手而立惨笑道:“修佛起,我从未怕过死。”话落,沉渊抬起沉重的双手,打出最后的佛印,“降三世明王!” “又是那半道虚影?”黑衣男子玩弄笑道 金光闪现,一尊三面八臂明王虚影站在虚空,左持三股戟右持佛剑,脚下只踩大自在天,怒目而视。 虚空中的黑衣男子愣住片刻,“明王持剑戟,你果然不只修佛那么简单。” 白衣男子后退数步露出惊恐道:“降三世明王,佛剑三股戟大自在天,这不是战神五级佛道能化出来的,你到底是谁?” 黑衣男子看向白衣男子露出鄙视道:“怕什么,佛道向善,就算他是佛教的使者那几个老头也不敢对我们动手,到时把这小子尸体灭了,没有证据那群秃驴找不到我们。” 白衣男子挣扎片刻,最终还是拿出一把弯刀,黑衣男子持一把银刀,银光闪闪,刀刃附着一条蓝焰火龙,两人齐齐杀向沉渊。 沉渊在修佛前曾想过入魔道,那一年女孩的死让他沉寂许久,后来每天他都疯狂修炼提升实力,即使再痛再难受他也从未喊出过声,但灵道修炼已无法满足急需实力的他,仇恨怒火燃在心中让他欲入魔道,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位老人。 有一天他在喝酒时一位戴着面具的老人坐在他对面,笑问道:“这么小就喝酒,你父母怎么教的你?” 沉渊当时只有仇恨怒火,除了亲人他认为这世界已经没有好人,所有人对他都是恶意。本怒要让老人滚的沉渊看到了老人面具下的眼睛,只一瞬间仿佛让他坠入万道深渊。虽然当时他年龄十一岁,但怒火仇恨相加,他的心胆丝毫不弱于成年人,从深渊回来后沉渊似要哭出来,那是他第一次被吓的要哭,老人看到后露出慈爱目光,摸了摸沉渊的头,笑道:“说说你遇到的难事吧。” 沉渊把女孩的死和自己的无力还有世界的黑暗说给老人,老人听后笑了笑,喝了口酒,咂咂嘴道:“沉渊,你要记住,不管这个世界多么黑暗、世人再怎么作恶,你也绝不能放弃这个世界,放弃你自己。” 沉渊想到女孩的死,哭道:“就算我改变对世界的看法,那她也回不来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老人敲了敲沉渊的脑袋,“谁说的,等你修为高了她就回来了。” 沉渊瞪大双眼疑惑道:“我怎么复活她,而且她的尸体......” 老人打断他的话,“一个活人要死容易吗?” “容易” “那死人复活又有何难?” “不可能,在风云界天没有任何人或法器能把死去的人复活。” 老人喝了口酒,葫芦已经空了,站起身来 “他们做不到不代表你做不到,人世间七情六欲,又有谁能专注于修炼,纵然修炼者也会错一辈子,沉渊,入魔道你不会再有一丝机会,该怎么修炼好好想想吧。” 老人走到客栈门口,沉渊缓过神来喊到:“老爷爷您叫什么名字?” 老人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话:“下毒害人,悬壶济世。” 第十八章 一剑 降三世明王被打的只剩半面怒视,左手持三股戟,沉渊狂吐数口血,佛光变的暗淡,身上早已痛的麻木。 黑衣男子站在虚空俯视沉渊,冷道:“能让本道用出八成灵力,你死以足矣。”话落,黑衣男子抬起右手,如蛟龙缠虎,一掌拍向沉渊,那一掌带动周围灵气。 白衣男子犹豫分毫,还是瞬移到沉渊面前,弯刀斩去,弯刀碰到掌时那一掌似如虎龙齐响,黑衣男子后退数步,拿出那把银光闪闪的银刀,戟指怒目。 李美流微微皱眉,恭敬道:“筱先生,这是何意?” 黑衣男子刀指筱辰怒道:“筱宸,你干什么?!” 沉渊早已做好死的准备,他已经把所有能施展出的法术佛技都用完了,身上插着数把蓝焰刀,走一步如同扛着万斤巨石,现在他只希望幽若千万不要带着雪风尘和古清月回来,他喜欢独葬。沉渊不想看他们吵,早晚都是死,闭上那双已累到不行的佛眼,躺在一块木板上奄奄一息,残破的降三世明王虚影护在身前。 筱宸右手持刀,从手中生出三根粗木藤蔓,藤蔓缠绕于刀,随后藤蔓生出根根红刺,刺尖如刀尖。 筱宸面无表情道:“徐匈,留他一命。” 徐匈冷笑道:“筱宸,何时你也有此善心了?” “还是说你筱宸被那降三世明王虚影吓破胆了?”徐匈冷声继续道。 李美流见徐匈态度,赶紧跑过去弯腰低头恭敬道:“筱先生,这少年书生不能留,之前答应的东西我可再加一倍,还望......” “再加两倍,今天这小子必死。”徐匈打断道 李美流赶紧点头,“好,那就加两倍,还有一个少年和少女,也请......” “闭嘴!我说了...”筱宸释放天魂,五根碧绿树藤虚影附在身后,树藤粗如一颗成长十年的树木,每根树藤尖部都长有一朵血红小花,花如血做,周围吹起淡淡的青木香。 筱宸走到徐匈面前冷眼相对,锋芒逼人道:“留他一命。” 一时气氛僵住,李美流知道,虽然徐匈气势性格强硬,对人横眉冷眼以对,但真要和这位多愁善感的筱宸打起来,不相上下,徐匈还不至于因为一个频死的小辈跟筱宸拼个你死我活,但筱宸绝对能在这开战。 徐匈并不想跟这位脾气古怪的树人开战,如果真因为一位小辈两人打起来,恐怕闹到门里会被别人笑掉牙。 徐匈心想,这书生能撑到现在,定然不可能把身上的功法佛技交出来,降三世明王,九字真言,六道金刚咒,他虽不修佛也不知道降三世明王的厉害,但大自在天他知道,明王踏大自在天,那可是大三千世界的主,这小辈能化出降三世明王虚影,身份定然不是普通修炼者,但就算这小辈是佛道的使者那又如何?纵然有风云界天最强的法器他也不会犹豫,没有实力却持有强大的武器法术,配吗?不过今天他是不可能拿到了,跟这个疯子开战到时再被李美流来个坐收渔利,那到时可惨的成双成对。想到这里徐匈隐隐心疼,这小辈简直就是一块金肉,不仅值钱还好吃。 徐匈继续保持冷眼道:“那些鬼魂必须归我,剩下两人也必须.....”话未说完,徐匈看向筱宸后方,一道剑光闪过,四周紫衣弟子全部头颅落地,李美流护身灵器被击碎后瞬间被冰封,筱宸落地树藤护身后退数十步连吐三口血,徐匈虎龙蓝焰齐护在身前,一把冰蓝色长剑直刺心房,徐匈如断线风筝重重摔在远处湖里,湖中的水迅冰封被血染红,徐匈连天魂都没来及释放便被一剑直刺。 幽若看到躺在木板上浑身是伤身插数刀奄奄一息的沉渊,顿时泪如雨下,瞬移过去紧紧抱住沉渊,灵力如泉水般疯狂涌进沉渊体内。沉渊感受到怀抱和灵力,睁开眼,降三世明王虚影消失,看着双眼通红泪如雨下的幽若他微微一笑,随后闭上金光佛目,他想说话,但他太累了。 看着怀里的沉渊,刀插在沉渊身上如同插在她自己身上,刺在心部的那一刀更是让她心如刀割,幽若释放天魂,红衣鬼魂慢慢融入沉渊体内。 唐若兮落地看着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幽若,惋惜道:“幽若,鬼佛无缘,你将鬼魂融入他体内,修为会跌下虚者。” 幽若抱着沉渊声音沙哑硬噎,“若兮,废去他们修为,留他们一命。” 唐若兮轻声叹气,长剑入手,“本意如此。” 雪风尘御剑落地,看着幽若怀里的沉渊,怒火滔天,他从未想过李美流竟会找人来行云客栈,靠近客栈时他感觉到可怕的灵力便知不好。 从戒指中拿出一株续灵草附上粒粒星辰打向沉渊体内,沉渊脸色逐渐消去苍白,身上的伤口也慢慢愈合,一套白衣落在地上。 这株续灵草是雪风尘在村里山洞中采到的,在树林中与妖兽战斗,每次受伤重便拿出一株来服用,口服可在一刻内恢复,如若是用灵力打入体内可瞬间恢复,雪风尘不知这草能恢复多重的伤,因为不管他每次受多重的伤一株便够,这次出村只采了三株,不到伤的很重他并不会拿出来。正因可快恢复灵力和修复伤口,雪风尘给草起名叫续灵草。 “幽若姐,这株灵草可救沉兄,无需你用天魂。” 幽若抬起头看着雪风尘,哭道:“谢谢。” 雪风尘嗯了一声,快走向被冰封住的李美流,眼中转为火眼,龙绕神火,天魂火龙释放出来,火龙转为法相浮于雪风尘身后,并非虚影,雪风尘滔天怒火看着冰里的李美流。冰破碎后李美流坐在地上,全身颤抖脸上恐惧道:“雪..雪爷爷,你不能杀我,我是.....” 话未说完,灵力将李美流抬起,雪风尘右手掐住李美流的项,看着这副令人作呕的面庞,雪风尘捏紧,掐着李美流连续撞破数坐楼阁,停在后城门上。李美流满脸是血被掐着说不出话,那一双手犹如万吨重铁般死死压着,灵力被雪风尘眼中的火龙压制住,纵然天魂都无法释放。 雪风尘看着李美流狰狞道:“自我进城便找我麻烦,你认识我?” 李美流脸已做不出任何表情,嘴微微张开用微弱的声音吐出字来:“爷..爷,我....错了,不是.....我找的人,沉...爷..爷,跟...我...没.关系..,我....只不....过.....去看看,您...您误会了。” 火龙法相从雪风尘头顶飞过,张开烈火怒口将李美流吞没,一声声惨叫,火龙将李美流焚烧为灰烬后又过了数秒,三阵风吹过,仍是没吹出一丝灰烬。 一枚碧绿精玉所制的戒指没有被神火烧毁,雪风尘灵力一动玉戒指飞入手中,雪风尘右手产生微弱灵力输入玉戒指中,一道厉声响起:“如若无意拿我儿玉戒可跪地磕三头饶过,如若捡到请交于青灵城李家主府,如若抢到那就等着接受我李家怒火吧。”雪风尘冷冷一笑,随后顺着传音处传去一道声音:“李老狗,你现在来后城门或许还能给你的狗儿子捞点灰,不然盒里放什么我都替你愁。” 雪风尘灵识一扫将传音源抹去,将玉戒收入自己的空间戒指中,御剑飞回行云客栈,他可不会在这等着李美流他父亲带人来,不过这李家,迟早他会去走一遭。 雪风尘心想这李美流至少不下于四十岁,战神一级的修为长相丑到能治食物中毒,能活到现在看来不仅仅是李家的财富,他和沉渊二人在城中做的事李美流自然知道,当天就是李美流指使此事,他和沉渊把魔猿族灭的差不多迟早会去找李美流,李美流知道早晚会有一战便去请了一堆战神境和两个虚者高修来行云客栈找他们,在现城主来了后敌不过便想尽一切办法只为自己能活下来,也难怪战神一级能大摇大摆行在城中,越是这种细深思谋的人越可怕。 第十九章 剑斩双刀 昨日下雪今日落雨,雨将雪融化,而并非神阳洒的光所融。 青灵城内有座碧瓦朱甍的府,府内灯火通明,府外墙屋脊四尖皆都刻有金灵石,灵气浓郁,黑夜里更是金光灿灿,定眼一看便是气派大家。 府内有座事庭,事庭二字紧凑一块金石长板上,挂于屋外门上方,二字如抓制,像是一头猛虎极力所划出,见字如见灵虎,纵然是普通人也只需定睛一看便可知能辟邪。屋内晶光将这座古朴的房子照亮,如那百年的古木参上点点漆色。一位两鬓斑白面有剑痕的老者火冒三丈,将手中襄有晶石的玉杯捏碎,坐着的金石龙椅从中间裂开数道纹,随后只听“砰”的一声,龙椅碎了一地,每块碎石中皆有一块块金晶。老者站起身来,虽年过百岁但却没有丝毫老态龙钟的样子。 府内一位中年男子走进事庭,见老者怒冲冠,心中略微忐忑,要是没控制住再把他一掌拍死那可就闻名全城了。 “大哥,美流侄儿的魂灵.....碎了。”男子说完最后那两字,像是他把李美流杀了一样,低下头,头上的虎牙金冠微微晃动。 老者手颤抖着,如同他的儿子原本频死,现在被正式宣告死亡一样,虎目看向男子,许久才吐出字来:“召集齿虎四十,去刀天门请三位虚者三级,还有三大护府杀手,随我一起去搜城,再让十位武道榜战神搜索城中所有地方找一位少年,有问题的一律带来。” “大哥,不可,如此阵仗在城中定会引起瞩目,您不守在府中林家的人恐怕会...”男子道 “笑话!我李形虎的儿子被杀难道还要我忍气吞声不可?纵然我不在府中他们林家也不敢造次。”老者厉声说完后走出屋子,半刻,虎声震府。 如若说两位中年男子在与少年书生战斗时引来了百位修炼者隐于黑夜里观战,那现在便是周围所有人全都跑出一里外去。 行云客栈,周围湖水皆被冰封,温度直降数十度,唐若兮手持冰蓝色长剑站在虚空,俯视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筱宸和徐匈,微微皱眉冷声道:“刀天门的人?” “剑天门唐若兮,我听说过你,剑天门内门弟子,杀了我,你们剑天门不怕被灭门吗?。”徐匈冷声道,虽然被那一剑直刺心房又被废去修为,但性格如此,即使死也绝不收敛那横眉冷眼。况且心脏被刺破,修为被废,他已是频死之人,即使唐若兮不杀他,他也活不过三刻。 “你既听说过我,便知我早已不是剑天门的弟子,杀你,不会牵扯到任何。”唐若兮冷声道,十把寒冰剑从天而降,但却悬浮于二人头顶,仍是没刺下去。 幽若鬼魂附体,一尊红衣女鬼法相浮于身后,瞬移到徐匈面前,三只恶鬼将两人围住。 “我会把你们魂魄抽离,将你们传于鬼界九行处,到时,你们才知此生最可怕的痛,鬼界的妖鬼,最喜欢的就是将人类的魂魄一丝丝咬去。”幽若笑道,纵然有鬼魂附体仍是掩盖不住冰冷、满是杀意的的眼神。那双眼中深处似有一只只红衣女鬼,影附瞳孔,若隐若现,那是一双让人瞥一眼便会全身冰冷,寒颤许久的鬼眼。 沉渊换上雪风尘放在地上的白衣,径直走了过来。在续灵草进入体内后便一直在恢复,身上插的蓝焰刀全部取出,所有伤口也都愈合,灵气也全部恢复。这一株灵草令沉渊十分震惊疑惑,他受的伤极重,不仅是灵气耗光更是越级使用佛道五大明王之一降三世明王,虽是虚影但也耗尽了他所有灵力,早已是强弩之末,最后那一次结印更是废尽他从前善事所积的三小机缘。一株灵草竟然恢复了他身上所有的伤和灵力,闻所未闻,第一次见。 “你帮我挡下一掌,也算救我一命,我沉渊不会欠敌人,你走吧。”沉渊走过去,拿出那把即使战斗许久也不曾沾一点灰尘的纸扇。虽向敌人说话,但那张脸依旧带着天真无邪的笑,他喜欢笑。 沉渊修佛,但并不是什么事皆都以善为之,白衣中年男子砍在他身上至少也有十刀,但如若不是他挡下那一掌,难活此时。 筱宸早已做好死的准备,他从干杀手时便如陷入黑暗里无法动弹的黑影,只要他走出宗门便是站在万丈悬崖,总会有一天被推下去,死时极残,正如现在,他的手被斩断,腰被斩了一半,多个穴位被废,修炼数十年的虚者四级修为被一剑废去,纵然放他走,以后也是个药罐子。筱宸用仅剩的那只左手撑着地,慢慢落下,磕了一个响头,未起,“我自知无法挽回,但我还有一个女儿,她在剑天门宿俞,我只希望你们把这个交给她,我也死而无憾了。”说完,筱宸从灵戒里拿出一个粉色粗糙,手掌大小还留有线头的锦囊,用那只血染的左手递给唐若兮。 唐若兮未接,眉头紧皱,能知她要回城门,看来事已传遍主城了。 “我会交给你女儿。”雪风尘御剑落在唐若兮面前。 唐若兮诧异看向雪风尘,他知道剑天门是什么地方? 筱宸未有半点疑问,将锦囊交给雪风尘后又是猛的磕了一个响头,起时只见地面一摊血,筱宸站起身来,看着自己这具杀人无数别人看见欲跑万里的身体,转过身来,似是在这最后一刻不想让人看见他这位杀手榜第十五,名为宸木流泪的样子,“你将李美流杀了要小心他的家族,他的父亲尤胜于他。我的女儿十三岁,名筱萤儿,她只有我一个亲人,住在宿俞十五号,每天她都在,交给她时告诉她,我是失足坠于悬崖,不要为我伤心难过,我时刻都在天上看着她,让她好好活下去。死后化为魂魄我会自愿消散,送你一场机缘。”话完,人完。 沉渊轻轻叹息,他们所有人皆都拦不住,人生死灵,必死之。 唐若兮也是一叹,如若早知,她最多只会把筱宸修为废去而不伤其。 雪风尘面无表情,收起锦囊,他并不是无情,事已至此再去想也无用,况且他能和另外一人来杀沉渊,也是一位被李美流收买之人,救沉渊一命帮其一事也算还清。 跪在地上的徐匈未生死灵,双眼空洞无神,他已无牵无挂,今日魂入鬼界,或许从出生起他的一生便是如此悲惨,只有那一身修为、天赋能给予他活下去的希望,他也曾有过孩子,妻子,如若没有天赋修为,他会找一种最痛苦的死法死去,但在他得知刀天门有灵道尊者飞升时,他的希望燃起,只有修炼到极点,或许就能复活他死去的亲人,重建他的家,成为所有人敬仰的修炼者。 幽若右手隔空抓向徐匈头部,徐匈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顿时瞳孔散射,“啊啊啊!”徐匈抱头痛叫,叫声里有绝望,有害怕,有痛苦,徐匈身体出阵阵红光,一道道无面只有一双细眼的鬼在徐匈周围似在抓着什么东西,随后只见一道与徐匈一模一样的魂影闭眼飞向天去,这道魂影只有一身黑衣,无伤无物,似如一阵有色无实的风。 不到半刻,影消于天,风止于形。 第二十章 附魔 蓝焰随着天上落下的雨逐渐灭去,火走后露出了被烧的只剩一堆残破、断裂的木石板和被烧的浑身漆黑血流不止的曲媚儿。 在这一切结束后,幽若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群青色鬼魂消失的地方,心中隐隐作痛。它们是死去的修炼者化为鬼道的一部分,后跟着她修炼,鬼魂如果被打散,那便是真的消失了,消失于这片世界,意识所有一切皆都消失,不可能再有任何复活的可能。她知道,以沉渊的实力绝不可能挡的住两个虚者四级的杀意,那群青色鬼魂如果逃,就算化空灵道强者来了也无可奈何,它们本就是现实惨死的修炼者,化为鬼是一次机会,十八道鬼魂愿把这次机会给沉渊,一次舍己为人,足可补百年德义。 雪风尘看着沉渊,欲言又止,如果当时他带着沉渊去城主府也就不会这样了,如果他那晚把李美流杀了也就不会被李美流算计到,说来说去,这件事还是从他而起,也是从他出村开始,麻烦没断。 沉渊笑把纸扇收起,“世事万变,我早该有预感才是,雪兄,现在我们就启程吧,去主城,古道问天。” 雪风尘犹豫不决,主城的确要现在去,但青灵城距离村子并不是很远,回村告知村长后他们再去也不迟。就这么一去,反回时估计要二月之后,雪风尘舍不得,也怕村长他们担心。 突然,雪风尘只觉心脏一震,身体变的虚幻,似乎魂欲要飞出身体,随后一股引力将他吸回身体,只不过他的意识进入到了梦里时的那片黑暗,他的意识也逐渐开始消失。 原本清澈的人眼慢慢被血覆盖,转为一双红色瞳孔,面不露情,手中三尺剑,迅转过身去,那是墓魂村的方向。雪风尘声音变的极沉,沧桑起来,“你和幽若还有城主带着古清月先去吧,我知道路,给我一段时间。” 古清月疑惑道:“哥你怎么.......?” 沉渊看着雪风的背影,“???” 魔觉这群小辈恐要认出他,再被封印恐怕出来时不知是何年了。学着雪风尘的嗓音,说出了让他实觉恶心的话:“月...儿,我那个,我回村跟村长他们打声招呼,不然他们会担心的,还有你的灵.....咳咳,我先去了,你们先走着,我说完就去主城,很快。”道出最后那一个字,雪风尘身体略微一顿,快御剑飞出众人视线。 无奈之下,九道身影向南飞去,或许是魔说话时的语气,声音让人不得不信,仿佛他说的便是天意,圣言,话出无人敢反之,即使那把通体白色的长剑有灵性想要告诉众人那不是雪风尘,仍是没有一人觉到不对。 ....... 九人飞出城后不久,约莫有七刻时间,城里的风开始瞬息万变,一时如龙一时如虎,啸声震地,吟声遮天。 数十道身影从天而降落于行云客栈处,每位修炼者落地后都有一道法相从身体中飞出,皆为虎与龙,虎虽多于龙,但龙的势非虎所及。 李形虎手捋着那坚如一根根金灵丝所做的白胡子,一双虎目看向不远处被冰封的湖水,眼中产生微弱的灵气,在看到湖被血和不同于湖水颜色的冰蓝色晶体水冰封时略微愣了愣,随后又回过灵识,视线中数具无头尸体躺于被蓝焰烧的漆黑还隐隐残留热度的地上,当他看向一具趴在地上双眼禁闭身体开始腐烂的尸体,和一具腰断手断百会穴被剑刺穿的尸体时,纵然他活了百年修为达到虚者五级,仍是忍不住后退一步,捋胡须的手也难忍颤抖。动作虽多,但李形虎从落地到后退那一步,只用了半刻。 在风云界天半刻只有五秒,一刻为十秒到三分之间。 “何时,青灵城有魂道的修炼者?”李形虎猛吞一口唾沫,生怕被这具已无法入目的尸体把他晚上吃的金鳞蛟龙肉吐出来,就连说话时,他也顿了顿。 “哼,李前辈,你的好儿子把我们刀天门两位外门弟子坑杀,你是不是需要给我们个交代?或者说你李家是否能平息行空刀客的怒火?”一位身着紫袍的中年男子冷声道,按辈,他可以不叫前辈,但这李家好歹是青灵城龙头,这么多人面前,面子自然要给,道理自然要讲。 李形虎脸上由原本的雾霾转为阳出雨下,一热一湿,表面的失儿让他痛苦愤怒,但内心却又隐隐生出了一丝光,实在让他不知该心欢还是该心痛。那双让人不敢对视的虎目并没有去看那位紫袍中年男子,而是看向躺在地上的曲媚儿,脸上除了他儿子死外难得露出了一丝不同的表情,令人不难想的以为,躺在地上衣着破烂的女子是这位老者的女儿。 曲媚儿衣服被烧的只剩两处还算完好,遮住了隐秘部位,她虽入这一行但女子的廉耻她还是有的。躺在地上她的眼皮如同不想合上的盒子硬是被强锁上一样,身上的伤痛的她早已无力喊出声,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视线终于在黑暗中露出了一丝光。她仍有一口气,靠那仅剩的一口气,她微微睁开那双沾有泪水的眼睛,看到了这一生最不想见到的人,但正因如此,此时见到年幼抛弃她和她母亲的那位让她恨透的男人,却又产生出了一丝哭感,她想抱着他,诉尽她这可笑的一生,还有,她想问问这位城中最富的家族家主,究竟为何,当年要丢下她和她的母亲,让她们两人穷到去吃那些树木的枝叶为食,草木皆吃,即使她的母亲死了,还是她的入行第一次给了一位老人才得到了那一块灵晶在黎红阁赎回她母亲的尸体。那是她入行第一次接的人,老人并没有碰她,而是让她褪去衣站在面前数时,老人边喝酒边色咪咪的看着她,她那时既以要走这条肮脏的路,自然没有半点羞涩,就那么光溜的站了五小时,最终酒尽时,老人轻叹一声,丢下了二十块灵晶,步伐如风,轻悠走出房间。 李形虎回过神,他是来替儿子报仇的,况且他现在与刀天门有些不愉快,这么多人在这,如若被觉,恐怕要笑传十里。 “以后李家所售出的任何东西,都会交给刀天门外门百分之十,行空前辈那里我自会亲自上门赔罪。”虽被一位只活了连他一半都不到的小辈冷语责问,但以刀天门的势力,纵使再给他一万个李家也绝无法与刀天门抗衡,一位外门长老足有千位弟子,虽只死了两位,但怒火也足以将他李家从青灵城抹去,儿子死了还要亲自去带礼赔罪平息怒火,女儿相见却又只能装作不认,他李形虎活了百年,从未遇过如此憋屈的事,这一切,皆是那个少年所致,该死。 “家主,在后城门楼阁上有一位可疑少年坐着。”一道声音将这微妙的气氛打破。 李形虎双目顿时升起滔天怒火,火之大,可将河化气。“就他一人?” “只有那少年一人,不过他双眼血红,手持一把三尺不知等级的白色长剑。” “一人一剑,我倒要看看这是何方神圣。”话落,李形虎等人齐齐冲天而去,走时,李形虎以齿虎法相掩人耳目,将五滴精血融进曲媚儿体内。 青灵城后城门,与前城门不同的是这里有一片雷石所围起来极高围墙,在那扇尖刺可当武器的城门上方是雷石所筑起的隔离墙,再往上,便是只有三座从不住人的楼阁,虽不至山高,但也有其三分,纵然是修炼者站于如此高的楼阁顶部也难免害怕步伐错乱摔下去,但此时,却有一位少年站立于那座巍峨的楼阁顶部,眼睛红的要滴出血来,身上散出丝丝黑气,一身白衣被染为黑色,手持一把血黑长剑。少年的眼睛虽是血红看不清眼神,但却能感觉到这位少年俯视一切,何物皆不入其眼,他便是一尊魔神。 一阵风吹过,在这黑夜里,格外清爽 “小子,今晚我便让你看看什么才是剑道。” 第二十一章 一触即发 青灵城内,虎啸龙吟,在这本就漆黑的夜里如同一声声鬼狼鸣叫般,无人敢在此时踏出房门,有些早已入睡的修炼者将武器放于手边,身体流动着灵力,心里暗暗求佛保佑,今晚这场大战千万不要波及到自己。 在后城门楼阁上方有位黑衣像人又不像人的形体脚踏雾化黑龙,龙长有一对欲要把天嚼碎的獠牙,嘴里吐着黑色的云雾,让这本就漆黑的夜里更是五尺难见物。 一双龙目如同天上的星辰自入其眼,一眼望天去,万物难入眼,线去九千里,空如天平地。 不同于传说中的龙,它的龙爪很直,似如一把把利剑,尖可破甲,爪可撕身。又似手持利剑,像有其灵,但却未有其魂。如若这黑雾龙的龙躯没有散着那黑色的云雾,定会引起风云界天整个北部的轰动,真龙现世,纵然是恶也当万人敬拜七日。 黑雾龙长有两只金色龙角,龙角格外耀眼,说不上明如阴光,但也足以在这黑夜里夺人眼目。除了那红色的獠牙和那双如星辰明亮的龙目外也就只有这金色龙角称的上奇了。 白色的龙须似如虚无中魔的白,只两根便让这雾化龙增了精。獠牙为龙增了几分怒和不可侵蚀,星辰般的龙目让人叹为观止却又不敢再多看一眼,爪上的一把把利剑更是让那些想猎杀或是驯服的修炼者避而远之。 星辰般的眼神又有着血色碎天的獠牙,还有嘴中吐出的云雾,即使是那些佛道高修见到此物也需掂量下手中的佛珠,好好求佛保佑下,再让道教的老者画张红符让自己下辈子投个好胎,做完这些,最后再给自己算算最近的大劫,然后再去好好劝劝这恶龙的主子,“施主,此为大恶,莫要再御。”。 龙有其威,其主也定不是凡者。 立于龙的是一位一身黑衣双眼血红的魔,虽没有真魔的魔化,但那一双血红无瞳,何物皆不入目的眼睛也足矣被称为魔,在风云界天只有魔才可将眼染为血色魔眼,人道修魔至多点红附瞳,即使那些魔种黑魔,也仅瞳附血色,能做到将双眼均被血色覆盖,恐难有闻。 他的脸有着不同于人的相貌,如若有女子见到他,说此人长相极美,公子如玉,貌难有敌,无权无势无修为也定会有万人追求,或许那血色的脸,隐隐参出黑色魔气的鼻子和那对被血染红略现干燥的嘴唇便是最好的反驳对象。这样的相貌,已不是人所能形容评价的了。 魔那双枯烂到肉眼可见散着黑色魔气的手把玩着一把血色到极点,隐隐有黑色的三尺长剑。剑的表面除了血色的剑身和那欲要参出黑气的剑尖外并无异常,而在这把白色长剑的内部,已是与这尊魔的意识大战了三百回合,最终还是这把白色三尺长剑以一九之差输于这尊魔,或许它可以输的不这么惨,可惜锻造它的人没有把它锻造的强一点。 白衣变黑,有时简单的外会有着极其复杂的内,当这身跟着雪风尘五年多的白衣穿在魔身上时,似是物归原主,又似衣配人而非人选衣。 雪风尘那袭白衣并不是用普通的布料所做,那件白衣是村长在他十岁时给他的,他虽是修炼者但身体也会和普通人一样成长,而这身白衣也随着他五年来已有接近六尺的身高成长,白衣附于身上永远都是刚刚好,有时他想让衣服长些,不在意间就衣听尊便了。 不同于丝绸的滑滑布料织于外面,而里面是由一种丝线状的东西而制,摸时柔软,稍微用力就会变的坚硬无比,虽然看起来能当一件防器衣物,但有一次雪风尘跟一只虚者一级的灵鸟化鹏战斗时这身白衣不管怎么打都完好无损,但他却被打的吐血不止,最后还是毒爷采药时多采了一株药草,随手一丢给丢到了那只灵鸟化鹏的鸟窝里,当时窝里还有五个蛋,好歹也是从鸟修到鹏的灵兽,感觉到窝里出事丢下给崽准备的食物就是飞,从那以后村子里有片森林常常传出来鸟的叫声,叫的响亮尖鸣,雪风尘也从那以后再也没去过那片森林,不过他有次路过时也挺疑惑,被打的是他那灵鸟叫什么。虽然这衣服中看不中用,但怎么说也是村长给的衣服,雪风尘自然十分爱惜,衣不沾水更不染尘。 如若说穿在雪风尘身上便是少年貌美十分,白衣便在这十分上增添了半分,使的少年非貌既成。 而魔附于身体时这身白衣便无染自成黑,在魔身上黑衣格外精致特别,像是天上的星辰陨灵石坠落于人间,由人一点点精炼造出一根根细到长(zhang)腿的金线,后又经过那些闻名天下的织衣仙子呕心沥血数年才织出这身黑衣。纵然这身衣服多么附和于魔,两袖依旧被魔手臂上长出的血色尖刺刺破,让这身黑衣变的略现残破。二者相加,总有七刺,刺尖隐滴血,无血难成,血尽既消。 雪风尘意识虽进入到那片黑暗的虚无中,但仍有意识,他能看的清外面的一切,包括他的身体被魔附身,踏雾龙,持血剑,衣着残破,看着这一切,着实有些一言难尽。 虎啸龙吟声逐渐聚集在后城门处,也在此时,一位一身青色衣服,眼睛空洞黑暗的年轻女子坐在不远处的一座楼阁顶部用金色堆砌的小青瓦上,时不时用那只淑女该有的小手拿着瓜子,送到嘴里时那一嘴白如雪的牙轻嗑,随后只听咔的一声,藏在硬壳里数年的子仁仍是没逃过坠入嘴中的那一天。女子吐出瓜子皮后细细品味一番这火阳国的特产蕊灵细子,感到不错,似是认可般笑着点点头,此子好吃。手上的动作没停,那双眼睛隐隐生出黑色的灵力,女子虽没有瞳,但那双让人看一眼便会全身一颤的空洞黑眼直直的望着立于龙被魔附身的雪风尘。魔感受到目光,略现诧异,欲要用那双血色魔眼看向女子,不过他放弃了,用眼太无趣,有点动作才是。 第二十二章 天人 只一瞬,魔右手持剑,瞬间消失在龙之上。 女子感到不对,拿出一块玉制金色龙令慌忙道:“不要,我是古国公主,我想邀你进皇室。” 然而魔似乎并没有听到,带着那汹涌的杀气距离女子越来越近。 女子感到强烈的杀气和那逼人的魔威,心中暗道不好,顿时惊慌失措起来,也不管手中的瓜子和金玉龙令,抬起脚就要从这有二十五丈高的阁楼顶上跳下去,没有了那位老妪的跟随,遇到了这位不怕死的少年也是慌了阵脚。她能感觉到魔化后少年的实力至少要在虚者五级,魔化后的人类修士在同等级绝不是普通修炼者能比的,她也没曾想到这少年的脾气这么差,看一眼就要来杀她。但又不知怎得,她施展不出灵力,被魔的那双血眼定在原地。 动作停下,半只脚踩在那悬悬欲坠的小青瓦上,看着下面的一片竹林,又感受到已近到眉目的杀气,原本没有涂胭脂就很红润的小脸瞬间被吓的惨白。 她看到行云客栈被毁后便偷偷藏在暗处看着生的一切,在少年一人要回村后她便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村子能培养出如此天赋的少年和那少女,好奇促使她一路尾随着少年,直到少年一人来到这后城门处,见少年并没有现也就放松了警惕。 在听到城中的虎啸龙吟声后,她明白原来这少年是个傻子,不跟着一起去主城却独自一人来后城门送死,况且以城主的修为也足以杀掉李家所有人。那时她还暗暗拍了拍头,古瑶啊古瑶,何时你也傻傻分不清了。 在那一声声虎啸龙吟穿梭在城中时,见少年还没离开,她便想等到这少年陷入危机时,她再突然出现,以古国公主的身份为这少年摆脱险境,这少年定会感激不尽追求于她,也会叹息自己的年轻和无知,到时再邀其进皇室,这少年定然会因为自己的各种恩德日后感恩于她,虽然这少年脑子可能不好,但天赋还是不错的。那时她还在想着自己应该怎么说才能让这少年永远无法忘记她今日所做,好让这少年为皇室效力。 但就在那少年站稳脚略微张嘴说了一句话后,仅半刻,少年魔化,本就在阴光下显的黑暗的长袖瞬间被一根根尖刺刺破,少年的脸上慢慢开始变的狰狞、可怕、妖邪,最后变成了一位血脸魔神,那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样貌,没有任何人相似于他,更没有任何人能敌过他的样貌,那张血脸,她无法做评。 随后,以肉眼可见的度,一丝丝云雾盘旋起来,雾自界中出,化体为主;云从天外来,化灵为杀。不到半柱香,一白色母灵龙从云雾中飞出,没有过多展现那白色龙躯、龙角,前爪合十,那双白色可见带着敬意和柔情的龙目闭上,落在魔脚下后将那雪白本应极为高傲的龙低下,示意魔踏上。 龙有五爪,灵可比真,天子降世,光可消视。 魔只微看了一眼白色灵龙,微微皱眉,似乎并不满意耗费二分灵力所唤出的龙,右手生出黑色的魔气,黑暗的灵力附于手心,那只枯烂滴着鲜血的右手摸了摸白色灵龙的龙躯,一滴魔血滴到上面。 虽在远隔一里的楼阁里,但古瑶仍是能看到少年那只枯烂的手在摸龙躯时那白色母灵龙浑身一颤,似是摸了不该摸的地方。 然而古瑶没有为此多想,因为后面生的一切让她看的膛目结舌。 血在碰到龙身时,那白色的灵龙如临大敌,睁开洁白无瑕的龙目,看向魔眼中露出哀求,她不想成魔,而后者却是看也不看一眼,那双血目看着手中的血色长剑,在他看来,一切顺自心。 随后只见那白色的灵龙瞬息变三相,一相为黑雾魔龙,二相为现象,三相为灰雾龙,挣扎半刻,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了反抗化成了那长有獠牙眼可远看星辰的黑雾魔龙。 已变成这副模样,或许那金色的龙角是她最后的请求。 二十五年来,古瑶从未见过如此可怕、“惊世骇俗”、可骇的事,她迅将一道用金色灵笔刻画着一条金龙的粉色符纸从挂在脖子上的灵玉中拿出,随后咬破那如雪般白的细手食指,没有丝毫犹豫。 血在滴到符纸后整张纸瞬间化为丝丝灵气消失。做完这些后她又看了看那少年的四周,已是夜晚寅时五更,来时四周早已无人,但她还是怕让别的大宗门抢去这已不知该说是人还是魔的天人。心中暗暗祈求道:“望天上仙佛保佑,我古国已三百年未有天人了,一定要让父王快些让冷风天子赶到这里。” 能被称作天人也唯有那些天尊五境破天之资的修炼者,而天子便是那些未到天尊但却天赋极高的修炼者,天子多为一国之君,一势之王,一地之主,一州之统。天人则是达到天尊五境或有破天之资才可被称为天人,而在整个风云界天北部前十势力中的三大天门也仅仅只有五位天人。 古瑶心想,如果能将这少年引进皇室,她父王定能一统七国。 即使少年化魔只是虚者五级,但古瑶见过天尊破境,她相信如若全力培养少年,待他天尊五级化魔便可破天,而突破率足以十去其四。 她虽只有虚者四级的修为,但她能感觉到,这少年化魔后至少在她见过的虚者境界中是无敌的存在,足以强杀半步化空强者。而那头由白色灵龙化为黑雾龙的妖兽,亦是有这少年九分实力。如若说这些已让她忍不住想拿出龙令金玉来邀少年进皇室,那后面少年脚踏黑雾龙的龙便让她想好了该怎么不失风度的“求”少年进皇室。 ........... 当古瑶感到那可怕的杀气已全面袭来时,泫然欲泣,她是古国公主,在宫中自小被宠着长大,可谓出生时便是一块美玉,价贵到无人敢碰之,而她的皇女身份更是将她直升千丈,集美貌权势天赋于一身。 然而她现在还没享受够这皇女的权势,也没遇到她的心爱之人,更没成就大道让古国进入道法十天榜就要被这少年杀死了,顿时心中升起一种痛苦悲伤感,思绪万千,她闭上了那双黑暗空洞的眼睛。 “啊!咳......咳” 那只枯烂滴着鲜血的左手掐住古瑶白皙的脖子,将她的娇躯直撞在楼阁的尖顶上,古瑶闷哼一声,原本要吐出的那口血被那只血手死死阻住,硬是血逆腹中,没有了灵力的保护,她现在的身体与普通人并无它恙。 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对于魔来说,世间一切皆入不了他眼,这女子虽美,但他无心在此时享受,或许是性格,或许是修为,也可能是他在雪风尘体内,他只随心所欲。 古瑶感受到那只血手传出的灵力,似是将这片天地压破一样,她感觉到强烈的窒息感,无法呼吸,身体中的灵力被一股无形力量阻断住,她仿佛能感觉到,鬼界的使差要来带她走了,她第一次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咳…咳,我....没......有....恶....意。”简单的五个字,她用尽全身气力才吐出来。 或许是声如细丝,魔依旧没有听到,虚者五级的极限灵力疯狂涌泄而出, 随后只听“砰!”的一声,楼阁倒塌,声音似要与那虎啸龙吟比比高下,磅礴的黑色魔气瞬间将这座虽说不上华丽但也古朴漆色映新的楼阁夷为平地。 在楼阁倒塌后,魔依旧紧掐古瑶站在虚空,黑暗的魔气从枯烂的手上窜到古瑶那张被吓的苍白的脸上,魔气将古瑶的眼皮扒开,露出了那双黑暗空洞略带泪水的眼睛。而魔手上滴着的鲜血顺着古瑶的脖子直流进胸处,将那件青衣染红。 古瑶看着眼前这位魔神,近距离看他如同获得了上天的恩赐,纵然他是魔,是十恶不赦的魔,现在更是要杀她,但她却有要跪下的欲望,她是一国的皇女,几十万子民皆向她跪拜,但现在她却生出了卑微感,在这位魔神面前,她似如蝼蚁,不自觉中,双腿逐渐弯曲起来。 她想抗衡,但无法使出灵力,而身体又被那双血眼定的死死的,那双血手更是将她逼入死亡之境,她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她堂堂古国公主,除了她的父王哥哥,她便是整个古国权势最高的人,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向除父母之外第二人弯膝。 魔的那双血眼仿佛是无数人的鲜血融练而成,眼中的鲜血缓缓流动,似要从那枷锁中逃出。 他的样貌透露着妖邪、狰狞、可怕、天下之间只此一人,远处看是一尊无人匹敌的魔神,近看便如这片天地压在自己身上,那一眼,似要将她活活压死。 那双血眼在看到古瑶的眼睛时,难得露出了一丝不同于以往藐视一切的眼神,那带着鲜血的嘴唇张开了。 “暗阴......” 声音极其沧桑,似如一位历经百年,世事皆见的老者,但却没有老人的嗓音,而是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那声音又有着极其沉静、黑暗、阴沉的附音。如若说是鬼怨魂所鸣,此音却有着比其可怕百倍的阴森,但这可怕的阴森却也仅仅是一丝附属。 此声如天,落下既实,众不胆为,为之诛。 第二十三章 齐了 算一算,五刻半多,那远在几座城、几十座宗门外的古金龙皇宫,里面住着的“庞然大物”,也该带着那十大护城将军、三大儒士到这几十年不踏足的城里来了。 而在城中化为虎龙的修者,也已齐齐而落,光影夺人眼目。 虎与龙这两大暗里厮杀争斗的妖族似是在这一刻达成共识,像是一巨大猎物被两只饱经风霜的动物同时盯上,而这两只动物纵然合力猎杀,按势,敌不过这猎物半分,按力,皆是送命。 正因如此,两边皆是伺机而动,猛虎当一吼震天地,蛟龙当潭地为王,但在此时却双双收敛了它日的气势光芒,齐齐躲在那夜晚漆黑看不到人的竹林里。 李形虎这位带领众人的领级人物,在见到这位杀子仇人时,竟荒唐的生出了恐惧感,这尊魔化后的人类,是他见过最可怕的一位。 而在魔手上奄奄一息的女子,更是让他一声不敢响,他见过公主,当他看到这一幕时,还不自觉的揉了揉那双虎目,这一幕,是他活了一百一十二年里最可怕的一幕。 只要他们在此时救下公主,他李家定会直升小宗门级势力,足以在主城立足,但他不想死,只能躲在暗处静观其变。而来时那誓要杀死少年的气势,早已烟消云散,在他看来,他的命比什么都重要,自然不会去以虚者四级的修为和他李家的人去送死,他现在只能等,看势而变。 “魔族鼠辈,胆敢伤我妹妹!”此声恍如天上五十米而传,声极怒,音意:可杀,可折,可诛九族。 这声音源处却并非天上而来,是从北传出,如若有人听到此声后找到声音源,定会向北一看是何方神圣到来,然,自北望去,三位身着银色盔甲,脸上带着战场岁月痕迹的将军脚踏紫色玄武灵兽,飞而来。 三位将军,每个人的眼目中,皆有着那一人可挡千人的威势,也有着忠于天子、身份的忠诚。宁要一敌十的忠诚,绝不要一杀百的放纵。 在风云界天,现存的青龙、朱雀、玄武、白虎灵兽,皆是经过数万年演化而出,体貌不变,但血脉只有万分之一,就算如此,那万分之一的上古血统,也让它们占据了风云界天五分之一的土地。 能有灵兽之称,是得了它们祖先的福。 妖兽是上一代修灵道,灵气入体影响到下一代,这才让这些妖兽皆有修为。 灵兽则是依靠血脉而生,血脉纯正,出生便可达人类虚者化空境,寿命更是人类的两倍之多,但灵兽稀少,上古的那四位在那时便不如人类修士,现在的后代似乎也是随了它们,能在灵道冲天的时代里占据一方之地,也就只有那风云界天的七州四大灵地了。 而在北部七国,能有一只灵兽就如有了几十位大将,灵兽贬为坐骑,恐怕也就只有七国排在第二的古国能做的出来了。 在三位将士的另一旁,是一位书生,头上绷着一根红色头带,典型书生打扮,手里拿着一本绿色手掌大小的书,嘴里念念有词,絮絮叨叨:“绝而缘之,缘大,缘胆,缘无畏,活时万人睹目,死时悲惨凄凉,可悲,可惜.......小生会在缘灭时用大慈悲佛法感化此缘,让其为无上的冷风天子增添一道机缘,那是他的荣幸,也是小生的荣幸。”大概是念的有些快了,书生觉得一遍不够,又是一遍。 要说这些气势可杀百人,那冲在最前方,脚踏黄金双翼圣龙,金色龙袍附于身,眼中隐隐射出金光的年轻男子,亦是那四者加起都不足其半分。而那道声音,也是从这位男子口中道出。 男子有双金色眼睛,在此时,普通人就算隔有十米,也能看见那双金目里的愤怒,害怕。 他愤怒自己的妹妹为一国皇女竟被一个魔族少年紧掐脖子悬在空中,如若说这让他怒不可遏,那他妹妹苍白的脸,眼睛逐渐消失的黑暗和那嘴中流出的血沫,已是让他怒火直烧千万里。 但他也在害怕,他看到了他妹妹那无神的眼睛,那垂着的双手,还有那弯曲如木头的双腿,那张苍白的脸,他感觉不到虚者四级的灵力。 他是一国天子,屠尽几十座城,战场千人如劈木,一人可挡千军万马,它国天子城中斩,一剑可威鬼魂妖,就算那得了大道的佛亲临于宫,邀其破境后入佛教,而他,只不过放下那天子之架,客套一番后笑面而拒。但他今时今日,他怕了,他的双手颤抖不停,他的心比刀割还要难受,他不敢想,从小跟他在宫中玩耍,性格单纯、只看表面、幼稚仍在的妹妹死了,他怕了。 龙有双翼,金色为外,目可震视,爪可撕天,应龙无疑。 男子踏应龙行于虚空,一股强势的灵力四散而出,右手化掌,掌中有金光闪显,一条金龙缠于手腕,怒目而视血魔,嘴轻张:“擒龙。” 男子和血魔的距离,不多不少有三十二米,擒龙二字道出后,那片虚空恍如压破、扭曲。 血魔未有丝毫准备、后退、出剑,待古瑶眼中黑色暗阴消失,手上带着黑色魔气将已昏死过去的古瑶扔向男子。 这位古国的公主、皇女,不至于冷不近人,但那也是一国的公主,金凤之躯,暗阴天魂,不管是那一面,她都是不可侵犯的存在,就算是那前十的三大天门,也要好好算算跟古国开战要损失几万弟子。 男子虽知妹妹在魔的手中,但他还是动手了,他不会向魔求情,这样只会令结果更加惨败。 男子跃龙而下,脚踏虚空,瞬间消失。 那股黑色的魔气包着古瑶直冲向前,而魔气里的古瑶纵然紧闭双眼,还是血如流水般将脸洗红,而那原本白如雪的脖子,五道黑色指痕触目惊心,青色柔软的衣服不知是被血魔手上的血还是被眼中的血,湿如红衣。 男子释放化空三级灵力,四周魔气瞬间被打散消失,紧抱古瑶,不知是高兴他的妹妹还有一口气,还是在近距离看到他妹妹这副模样,那几十万子民、三千将士、十大将军、二十位儒佛高修的带领者,一国天子,眼中竟也滴出泪来。 他将古瑶放在应龙上,龙袍褪下,轻轻的盖在古瑶虚弱满是血的身体上,右手生出极浓厚的灵力,轻轻的盖在古瑶额头上,就算如此缓慢小心的动作,他仍是害怕伤到他妹妹。 或许是男子猜到血魔不会动手,又或许是那三大将军和那位儒士的到来,两边都没有动手,格外平静。 而这平静的一刻,亦是暴风雨的前奏。 血魔,则是不急不慢的望向天去,在他眼里,从没有什么善恶,更没有公平,他只随心,不管在何时,也不管是何事。 不知是巧,还是世间流传仙佛会在天上看人间的趣事,而血魔今时所做,或许是引到了天上的不满,在那黑色的天空,竟裂开了一道缝隙,那道缝隙中,刺出金光,但这金光,不望则无常,望则双目失。 血魔只冷冷一笑,笑中有不爽,也有自嘲。 血流三千五万尺,天地恭迎魔临世,就算是那隔在天外的仙人真在此时久目不离,这片天地,也为他而变色,此世间,也因他而错乱。 第二十四章 时空门 微小世界 那道裂缝,远看便有三丈九寸,像是那不知有多远来到人间的金光所划开,但又像,天裂开,为迎天上未降临之人。 在这一刻,时间突然变的缓慢起来,一柱香,烧如七柱。 半刻,时间停止,自城千里处,无一物可动。 雾龙察觉,迅飞到血魔脚下,血魔踏雾龙,竟直冲向那金光所出之处。 金光天外来,凡人应当跪拜祈求,纵使那些天子天人,也应行礼收起灵力,而血魔,则是带着强势的黑色魔气和那藐视一切的眼神,直冲云霄。 在这片世间,无人知那抬头一眼便是遮住世界的天到底有多远、多大,就算天尊境强者能窥窃一二,但却到死,也无法破天成就灵道巅峰。 灵道破天,难如一人战一国,十万精兵,生死在吾一念间,身披十万鲜血,脚踩万人敬仰,躺下便有百位女子膝下青石,眼含柔媚,嘴鼻飞息,轻张樱唇,皆是句句祸乱众生之语。 佛道破天只属气运相生,修佛者皆无崇尚力量之人,戒除欲、求、运、贪、痴、情,方可化去从前的黑暗、灰尘,修佛五十年,可得天外圣佛一念亲临,问曰:“可愿与我去看天?”。 魔,为大凶之兆,上古曾出现的饕餮、梼杌,便是修魔圣兽,为此世间称霸一方的魔道圣兽。 饕餮修魔八百年,杀世间百万人,残害世间七十三万八千四百一十二人。 第三千年,饕餮化人形,天下惊乱,世人恐慌。 第五千四百三十二年,饕餮以人躯与此世间最强圣人一战,那一战共存三天,天地变色,鬼魂出世,佛光暗淡,那一战不仅是圣道的真理,更是所有人类抱着的全部希望,最终,圣人败了,天下大乱,最后一丝希望断灭,这片世间成魔人妖兽所有。 或许这会让灵道修者为保性命隐与世外,而真正让人类步入魔道的是那一战人形饕餮斩出的三剑。 那一战,输的不仅是那位圣人,输的还有此世间的灵道,最可笑的是人形饕餮并未用魔道力量,而是用一把剑,以灵道斩出三剑,将此世间修道七千年的圣人杀的一丝不剩,魂飞魄散。 若说天外的仙人、贤者、道尊和那三界天的圣佛无情,那云都的善运星者也该为这从未出现过的灾变住持“公道”。 但那一战,除了此世间仅存的四十九位圣人外,无一人敢参战,而那四十九位圣人,仅有五人存活下来,五人中,两人断腿断臂,三人眼神空洞无光,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出那片战场。 圣兽的亲临,就连那阴界的鬼使、如生鬼王也不敢参透进来。 第一万年,梼杌落入此间,身有九十七道剑痕,血流万里。 第一万零五十年,梼杌身带九十七剑痕,与化人饕餮一战,此战引天外圣人现世,只可惜,凶兽大战,圣人也得遭秧。 此战共存五十二天,最终,饕餮身残,直飞千万里,血随风撒,雨下七日,梼杌破天离去,此间归回人类,然而魔终究为魔,凶兽自也为魔道,梼杌走时,留下了魔道法技,魔人种子,致使万载而过,此世间仍有魔的一片黑暗之地。 那一代的圣人到了大限之际,依稀记起那一战的景象,竟荒唐大笑起来,不自觉的道:“老夫死也足矣了,死也足矣了哈哈哈………” 现魔道皆为灵道修者崇尚力量所入,并非真魔,所以修炼度,魔气皆与那初代魔道人类有着天地之差。 魔道破天,以极强魔气、黑暗灵力强撕此天,也因如此,魔道天尊往往压制灵道一级,灵道需感知天地,静等天外仙劫。而魔道,只需魔气、灵力够强,只手便可开天,然而就算如此,魔道在风云界天仍是被大量的灵道修者占着人数,强压难吸气。 ........ 童孩幼识,不知这天下有多大,耀眼神阳为何物,夜晚失目为何故,白日见天笼此间,问旁半黑半白丝,手不离酒葫老者,老者自笑,道:“目去天,大如人,目直前,天下间,心藏龙,此间难困龙。” 神阳,神阴,两大令人惑一生,又令人习以为常的圣物,幼时孩童活跃,看着天上那颗耀眼火球,总会问些不上饭桌的话,如:“白天那颗火球是什么啊?夜晚为什么那么黑,我什么都看不见,晚上天上有个东西光,是那颗火球睡了吗?为什么我每次看天,都感觉我们被它包住了,我能呼吸,却每次都有窒息感,这片世间,会有多大?。” 或许此话问到那些活了千年的老祖,也是顿挫半步,十难开口。 … 古国,圣龙皇天大运鸶居 身披黑衣的老者站在庞大的皇宫外,身旁一位美妇人两眼不离天的盯着神阴,身体却一动不动。 黑衣老者那双久枯欲要上下合体的眼皮,竟睁的直圆,颤抖的手拄着金龙玉拐,眼神空洞无光,喃喃自语:“风云界天北部古皇朝天人古行空,参见仙人。”不多的字,却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灵力。 两处隔有千里远,却似近在眼前。 …… 裂缝射出的金光像是为这黑暗的世间赋予唯一的光亮,虽没有那遥远天外的神阴明亮,但也比那点点微小的星辰亮上许多。 看似此光如家灯蜡,灯蜡火光为莹亮,也可为燃亮,而此金光,便为那天上仙佛临世,光芒可万丈,也可一丈只此光。此金光普通人看了会失目,化空以下看了会合眼一载,就算灵道天尊强者,也要用尽体内灵气入到眼睛,才可直看一柱香。 血魔踏雾龙直冲向那片散出金光的裂缝处,下面的6地越来越远小,而那道裂缝射出的金光,已是将血魔“包围”起来。 距离越来越近,那金光像是一片天,越是靠近,便能感觉到那片金光似要吞食周围所有东西,它有着微弱的慈悲之意,也有着强烈的魔煞之气,远处似觉两人出,实则为一人。 近在咫尺,露出了真正的面目,那并不是一道裂痕,而是仙人撕开的时空门,那照耀四方的金光也是里面的仙人所散而出,在那道时空里面,一位雪色青衣白袍男子轻抚手上的玉戒,静等来之人。 血魔从雾龙跃下,飞进那道时空中,雾龙则转过龙,看着被黑暗遮挡渺小的6地,虽是夜晚近早晨,但在如此距离看着下面的四处灯火,也是在这黑暗冷清的时分添了些热情。 欣赏个半刻,不知是不是想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轻轻闭目,飞远,它这副模样,只会碍了仙人的眼。 进入到时空里面,原本来时看到此裂缝至多跟那五层楼阁高,可能这会显的附于五十六寸高雪风尘身体上的血魔有些小巫见大巫,然而当进入到时空门里时,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小巫见大巫。 若说在外面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那在这时空门里,能清楚感受到时间的停止,人可动,时间不可动。 这道时空门里有着早晨阳出升时的朝霞,也有着中午神阳高照的明亮,看向尽头处,还有着晚霞的焰光。 要是好奇抬头想看是不是把神阳搬过来了,那可就要失望了,因为这道时空门里,除了两边的朝晚霞外,中间的那片天黑如漆,没有一丝光亮。 向前一眼看去,没有尽头,只有晚霞时的火烧天,向后看去,来时的那道足有十一丈,五十尺的“裂缝”消失不见,只有早晨洗漱完出门看到后让人眼部舒爽,心中轻赞的朝霞。要说此间光彩绚烂,倒也称的上。 与其说是时空门,不如说这是另一方极小世界,踏进第一步时,一片高大楼阁建在两边,目去前方,是一座大可一眼望不到边的宫殿,只看外表,这已是辽阔辉煌的宫殿,然而这座宫殿真正令人咂舌的是它的建造格式,要说别致有些过了,或许与众不同也不是很符合。 未进宫殿便能看到那一座座镶嵌在外面小殿上的亭阁,中间的大殿尤为引人眼目,因为两边皆是银白色,只有中间那座大殿是金色,也唯有那座金殿是此间唯一的金色,金殿并不散金光,但人眼望去,却是直耀的想移开。最为特别的是两边的建造和阁亭,建造皆为一样,同样的颜色,同样的坐落,没有一丝差别,若不是中间的金色宫殿和周围的一些草树衬托,或许真会让人以为这里有一面巨大洁白如雪的灵镜。 周围恍如仙境般升起白色云雾。此雾不遮视,你想看它便露出面目,略觉看够,那云和雾就会自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但却又极为真实,真实到有触感。 四周除了这些和世间相同差不多的建筑外还有一些小巷,村落,看的远些更有几座山雾缭绕的峻山,仔细听,山中隐隐传来妖兽吼叫。 再远看十里处,那里有一帘瀑布,即使在如此远的距离下认真看,不用细算也能看出那足有万丈的水流从那座紫色山上欲要一泻千里远。 或许用山高水长来形容实在有些“侮辱”,此山虽与瀑布相邻,但再往上看去,那里有一片洁白无暇的云,若不是那淡淡的雾为那洁白的云做出声明,实在难以让人不相信这是一片还未降临的雪。若是说瀑布从山中流出,倒也不是胡说,因为只要去仔细看那云雾,就能看出隐隐散的紫色,那并不是光,却又比光还亮,这或许会让人惊叹世间竟会有如此神奇的景观,真正让人移不开视野,眼睛睁圆的是在紫山上悬浮的另一座紫山,两山相间才流出那万丈瀑布来,然而这又让人苦思难测,随后又是细思极恐,这水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天上来的? 近些,那一处处村子,小巷都和普通人建造的大致相同,为何要说大致相同?每处村子村口都挂着牌匾,上面刻着村名,小巷则是凑在那些较大的“村子”里,村里的房子屋顶上都放着晒咸菜食物谷物的笸箩,有些房子的木门上贴着由灵道画师所画的各种祥瑞异兽来辟邪,或许是夏日的原因,很多鸟儿常常落在屋顶不走,也可能是村子太久没人住,鸟儿安了家,也可能那里是神阳高照的一片,骄阳似火。 这些奇怪景物或许会让进入时空门的人长看久不离,然而这些景物血魔只半刻多便一览而尽,真正让他久久无法移开视野的是坐在银白色小殿亭子里的男子。 第二十五章 千年前的一事 “清风扫落叶,夕阳半似斩,高处不胜寒,低处人言杂,你行在江边,见识过龙,我坐落深山,见过仙居。”话中带惊,语中带叹 在这道时空门里,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坐在银殿之上百丈之内,白色凉亭的素衣白袍男子。 男子身着刚落三炷香的雪所织成的青色白衣,身上又穿着一件白袍,左手露着青色衣袖,右手的白色长袖与这青色似是融为一体,不仔细看很难看出这是两件衣服,混淆目视。 一张精玉所制洁白无任何瑕疵,带着佛道正善之气的脸,一双点缀镶紫色的眼瞳,那双眼明亮似星辰,但却与那天上点点有着河溪之差,要说不够明亮?紫色填堵?并非如此,眼够亮了,只是这瞳,红紫相加,不难看出红,极难看出紫。 那只不比女人差几分的左手,轻轻抚摸玉戒,手细幼葱,雪堆难砌。 男子右手拇指带有一碧绿玉戒,远看此戒与凡物并无两样,但若再近些,一丈之内,那碧绿的戒指中,藏有一条龙,一条幼期,未有齿角须的真龙,当你双眼注视那条幼龙时,能看到幼龙那双黑色的龙目,看一眼便仿若坠进无尽的黑暗中,想要逃出,此生难遗。 男子说完后,血魔眉头微皱,冷冷一笑。男子并未因此不悦,反而因为他说出此话后血魔做出的回应,使他仗有仙人之威,学儒讲道。 “在风云界天,曾有一传说。 远古末期,也就是饕餮战败身残,梼杌飞升天界三千五百年之后,魔界的种子开始蠢蠢欲动,魔道人类安居东阳天火,鬼道魂鬼藏匿于各个角落,扮演着普通人角色,每每看到街上喧嚣,欢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我的心中不由升起凄凉胆颤,这些人,都是鬼。 灵道人类修者和那佛儒道三教统为修道者,在经历那一战后,新幼老残,正是人类修者最微弱的时期,而魔道的人和黑魔族都没有开战进杀人类,反而让鬼道的弱魂鬼魄在表面占尽了先机,后来我在历练之时误闯东阳天火,才知当年称霸整个风云界天的魔道竟然安居等死了,那时我还带笑面弱,不敢放肆,便带钟走远,十二年内从未敢踏入东阳天火外九百米,直到出现了那改变我一生的一幕。” 男子并未说完,顿了顿,眼神露出细微的恐惧,时过千年,那一幕依旧在他的脑海中无法抹去,纵使他成了仙,到达了那个凡人不敢想象的层次,只要他一睡着,如临其境。咽了一下,他不是要清嗓子,只是这事太过可怕,或者说当时的人就在他面前,他已经在尽力保持仙人的仪态。 但在血魔眼里,除了刚进来时有些好奇和久违的扮相迎面而来使他无法移视外,现在,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具五年后的尸体在演讲,演讲那长如五年的遗言。 “那一日,早晨未有阳出,一片黑压压的云盖在东阳天火,连那被人视为圣物的神阳都照不进一点光,我那时修为低下,兼修佛魔两道,佛道入人类天尊境一级,魔道仅达初级人魔境,正因我佛魔同修,无法选出一门主修之法,修为迟迟不进,或许是我还没想好选择那一道来进修成巅峰,说是四处游历,其实我一直在寻找锲机,一个让我瞬间达到巅峰去上界的锲机,在那一日,锲机来了,我并非好奇,或许是因我修魔道的原因,我能感觉到有极强的魔气在东阳天火散而出,我被吸引着狂奔过去,贪痴随之生出,一瞬间,我痛苦忍耐修练七十年的佛道天尊境,在那个时代都足以称王的境界一落而至,我的佛心崩塌,境界消失,身体里没有一丝慈悲浮善正气,佛道转世教诲语在我耳边不停,我的点红血瞳滴出数滴鲜血,那血却并非红色,那是一滴滴金色血泪,御魔气飞在空中,风打在我的脸上,将那几滴金色泪水带走,也带走了我修佛道五十二余年的时光。”说到这里,这位仙人的脸上露出了悲伤,痛苦,懊悔,仙人不同与凡人的不仅是修为见识,仙人的心智情绪极难被外界所控制影响,纵使那些刚成仙道的人,也与凡人截然不同。想让仙人哭一次,也只有父母亲离走黄泉,悲欢爱失花树下,鼓雷场中一甲五立,修年多散村前茶。 “既然佛道无成,我不可能再去修炼五十年,我没那么多时间,更没有那些耐心,佛不成,我便把一切放在魔道身上,这使我更加贪婪,我打定主意,如果此行无法使我修道巅峰,那我便随便找座小城,找个欲情阁,待在里面永远不出来,快死了,能有一堆女人在身边也不错。我那时因修佛道,十八岁后从未与女子说过一句话,我一直在压制,忍耐,我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我是要成就巅峰的人,绝不能因为凡人的性而毁灭,但也只是压制,就像佛道修为消失的那一瞬间,如果不是压制,是将它们去除,我又怎会出现那些贪痴,要是没有那一天,我现在应该会在佛门地里修神养性,素斋戌灭蜡,卯起书讲时,善事做不尽,乐不疲劳,除去的魔人恐怕会比我现在杀的灵道人类还要多。没有了天尊境的修为,我只能御魔气飞在大约二百丈的空中,在距离东阳天火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时,我能清楚看到天上的乌云,那根本不是什么云,那是远在五十里之外从地下生出的烟,黑烟从地下而出,直升天边,将天盖住,将神阳遮住,我那时修为虽低,但也是入了魔道的人类,我能清楚感受到,那黑烟有着极重极可怕的魔气,这让我更加兴奋贪婪,我相信我的锲机到了,我要进上界的锲机,成为一方之主的锲机,来了。我疯狂的使用魔气,我怕再晚一丝,属于我的锲机就会被抢走,这份机缘就会归于他人,我不管修为,不管体内的魔气,即使耗尽爬着,我也要拿到它,但在距离还有十里处,我清楚的听到了一丝声音,那声音直击我的心脏,将我从百丈高空直击而落,我倒在草地上,我能看到我现在的样子,眼睛死了,心死了,我的锲机消失了,一切都没了,我用双手撑起地上的泥土,洗净这张无魂脸。” “哈哈哈哈”男子笑了起来,那是一种自嘲的笑,与血魔的自嘲不同,男子才算真的自嘲自笑。 笑过之后,男子继续道:“别笑我失态,那时的我,现在想想真的挺好笑。” “我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笑了笑,心里还在想:“好久没去欲情阁了,从前的那位花魁,那几位比我年大的姐姐,现在应家室俱全了吧,不像我,活了这么久,跟着寺里的秃驴学道善之,也没见得有个家,有座房子,有位值得我去护一生的女子。”我站起来后,踉跄走了几步,想要就这么一直走,不管方向,直到遇到一座城,但我刚踏出第三步来,我又听到了那一丝声音,声音很小,但每一声都为这乌云所遮黑似冬临夜亥时的天气增添了一丝压抑,可怕,那时我不知道我哪来的勇气,可能因为我失去了所有,即使日后再主修魔道也只剩寥寥十年寿命,我支撑着身体,催动体内仅剩的魔气,朝着那传来丝丝婴儿叫声的地方飞去,我想看看是魔族的那位黑魔或者魔种得子,能造出如此天地异象。距离越来越近,声音也阵阵敲响着我的内心,我的贪婪疯狂击溃着我的内心,我想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夺舍,我要夺舍,夺取真魔血统的魔子身体,这样我就不用死了,我的寿命将会遥遥无边,我的魔道修为将会迅而升,那时的我被冲昏了头脑,第二次找到希望,我一路狂奔,将魔气附于手上,只要到了,我会立马杀死自己,用魂魄将婴儿的魔魂击碎,哪怕这种可能接近于无,我也要去试一式。还有一里,虽然没有了佛道灵力的润眼熟视,我看到的一切较为模糊,但我还是看到了那可怕的一幕,这里没有什么东阳天火,有的只是一片空旷,被某种力量“砸”出来的巨大凹洞,还有无数的破碎虚空,我从未如此震惊过,我的心脏骤然停了三刻,眼前的一切,已是无法想象的可怕,诡异,我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内讧,魔族内讧,黑魔得子,魔族的老怪物要夺舍,或是魔种崇于自身实力,绝不能让新的魔子成长起来,但这都是我的猜想,魔族的一类思想,不是我这种小辈能猜透的,但似乎也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灵道如果开战,绝不会在敌人老巢开打,灵道已经被毁过一次,恐怕现在只想保万无一失,佛儒道三教向来与世无争,秃驴群倒是可能扬善,佛道死板,但还没傻到隔着中部跑来除魔,给这里不多的人类显摆扬善,鬼与魔同类,或者说鬼是魔的附属,不管是远古初期还是饕餮之战,鬼道一直附在魔道的身上,也一直整体弱于魔,想想,一群孤魂野鬼不甘而死没进阴界的东西,就算记忆犹在存于世间,也只是一群靠祸害他人提升那弱不经风的鬼魂灵的伪修炼者,除了夜晚吓吓普通人,闹点凶,乞讨点钱,给别人造造灾,实属于骗吃骗喝最后还倒打你一棒的类型,在我们天尊境看来,能威胁到我们的鬼此间也就只有个位数,而天尊境在那时少说也得有几万,鬼道绝不可能,这倒是浪费了我脑中的一点时间。 那时我想到妖族才是最为可笑,魔道当年与灵道开战时战场中便是御兽而行,这千年过去更是将妖族一些凶残恶兽训的不敢造次,况且,当一个人类长期喂一头马时,它会撑开牢笼去往那些陌生危机的地方?就任凭它无知出逃,骏肆在没有草的土地上奔跑,那饿了呢?去用那一嘴食草的牙啃肉? 我一路猜想,一路狂奔,终于,我走进煞凶域,眼前的景象使我感到不对,疑惑也有恐惧,若说外面贪令域是为外域,无人敢靠近,城村被那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砸成凹洞,空中有无数破碎的虚空,还有那黑气雾体产生的魔气,是否因为它将周围的人类吓跑了,还是说有位修为极高的魔道人类突破瓶颈达到了那个让无数魔族贪婪好食的境界,导致四周乃至天上时空产生了破碎。面前的景物并不可怕,层层楼阁环绕,一旁的房屋依旧黑暗没有一丝光,四周较为压抑,也是,魔族向来就是如此,我将胆子提到最大,早晚一死,怕什么,我的腿和脚有些使不上力,不知是不是颤抖,我拿出一壶酒来,喝了几口,并非我特意带着,以前长在外游历,朋友少之,闲暇之时坐于槐树下喝几口,眯一会,起时总会看到有个爱偷酒的老者,我那时六十余岁,酒没有命大,但也找不到那个比它大了。酒入喉咙,我不敢再去用那仅剩的魔气把喉咙和胃的不适感消去,闭了闭眼,身体热量高升,我感到身上的热度,似是从前学火系灵法时的感觉,但奇怪的是,我的腿和脚却没有丝毫热感,仍然无法抬起,我向下望去,让我脸色瞬变,我的脚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我未曾见过识过的东西,那是一只鬼,又像是一头魔,它没有四肢,通体为红色,没有眼睛,头与身体相连,像是一只未破壁而出的虫藏在里面,它只有一张长有三只长有一尺绿色利齿的嘴,并不是我形容有错,它的牙齿就长在嘴边嘴上,嘴里更有我数不清的细小牙齿,我感到害怕和恶心,我立即催动魔气,但令我心颤的事生了,我的魔气无法“输”进腿部,我的脑中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想,我的腿已经不是我的腿,这虫子在吞噬我的身体和魂魄,我迅将魔气附于手上,使出一道魔道气刹,锋利的剑直刺那“条”已经啃食到我大腿部的虫子,它似乎有灵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消失不见,我虽眼有疾患,事物模糊,但能看到这条虫子是消失,而不是逃跑,我活了七十年,有智算起也有六十五年,我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东西,我很害怕,我想呼叫,能有一个人也好,但是我的心凉了,正如来时我感到的不对,疑惑和恐惧,这里为东阳天火内域煞凶域,我未来过此地,但四周的建筑都不像太久没人住的样子,甚至,有一座简式门窗棱角屋顶的房子刚刷上漆色染料。我抬起仅剩的左腿,不去看被啃食血肉模糊的右肢残躯,我想回去,我怕了,我不敢再往前走一步,正当我拼尽全力要转身时,那让我现在都不敢入睡,记忆犹新,回想似一种折磨的一幕生了。”男子又是一顿,紫红相加的眼睛看了一眼血魔,血魔似乎颇为感兴趣,脸上并没有因为他讲了一炷香的时间而不耐烦,似乎还在等着下文,这使他心中产生了一丝舒服,他的铺垫做完了,要为最后的故事来一击了,他的语气变为沉重,像是在为他的下文增添几分气氛。 男子从凉亭上消失,瞬息就出现在血魔一丈之内,近距离看着血魔,男子没有任何害怕和不适,他早就见过血魔的本体,自然不会害怕和不敢直视,略微一笑,右手抬起,轻轻一挥,顿时,这座小世界东西两边照射出的光瞬间变的暗淡下来,逐渐,这座小世界变的黑暗,远处的紫山变为黑山,那一帘瀑布,变为红色的水,水流直穿那一座座村子,小巷,房屋顶上的群鸟,似乎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惊吓,或者说是事故,群鸟齐飞,欲要逃出这里,然而,当第一只鸟飞出村子后瞬间化为灰时,它门似乎有了灵智,没有一只再敢乱动,齐齐的落在屋顶上,不在活跃。 男子并不担心面目所露,褪下白袍,嗓音沉重:“我看到了一只....圣兽,怪物,灵兽,我不知该如何称呼它,它的身体...瘦弱似羊,它的四条腿又比马的长,它的爪子如虎,更似灵兽玄武的前爪,可怕的是它的脸,它竟然长有一张人脸,它长开血口,里面裸露着尖牙,那牙比那些尊级天人剑还要锋利还要可怕,我能感觉到,只要我身体随意一点碰到那尖牙,瞬间我就会被撕碎,然而这都不是它最为可怕的地方,让我至今无法忘去,一直停留在我精神识海中的是它的双眼,它的确有一张人脸,但它....它的脸上没有眼睛,它的眼睛竟然长在腋下,那是一双宽长的眼,那双眼睛透露着愤怒,威严,这到底是什么怪物,竟然会有这种长相,正因它的眼睛在腋下,它正在与一个红色物体战斗,刚好我在它的侧身很远处,我害怕的看着它,仅有不到一刻,我迅收回目视,然而还是迟了,它注意到我的注视,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忘记,太可怕,这个怪物太可怕了。一眼让我成仙人此事荒唐万年,能让我达到巅峰,进到上界的是与它战斗还稳占上风的血色物体,也是杀死我的.....” 男子紧盯血魔,面不露任何情绪,狂说道:“就是你,血魔,就是你杀死的我!” 第二十六章 四仙之战 时空门外,夜已走远,神阳当至,这片土地的人们仍是未有所动。临秋,落叶缤纷,未到秋季叶已至,兆出人云,不做预,何来至? 在距离青灵城不远处,一座破败的庙中,两位老人正为一壶酒争了起来,似要大打出手。 两位老人一黑袍,一白袍,黑袍拿酒,白袍伸手就是一番乱抢,仍是没有拿到近在眼前的那瓶晶莹剔透能看见还有半壶的酒,有三刻,白袍老人想不出什么法子,一屁股坐到一旁已经残破的拜垫上,四周杂草升的也快,为这座本就要彻底夷为平地的庙装饰的有模有样,一眼看去就知此庙里也就只剩一座大可冲顶的掉色大佛,第二眼,这破庙少说得有十年没人光临过了,经过风吹雨打的锻炼,倒也是能为那些客至不了家的人避避难,第三眼,不是个好地方。 黑袍老人见白袍老人坐下,欲要平心一谈,他也不能不反礼,将酒护在胸前,看着地上白袍老人的落魄样,戏笑几分。 白袍老人见其取笑自己,顿时,妙招堵的他不知该怎么选了。 “西风,你可能不知,此次出山实则因为你。”白袍老人严肃起来,脸上带着责任感,似乎此事重大,稍有不慎就会丧命一般。 黑袍老人见状,脸上露出疑惑,静待下文。 “看到我后面那座佛了没?你想想,这个地方也不小了,为什么我们偏偏会到这座破庙里来,而且,昨晚我看到这尊铜打的佛双眼睁开看着你,那眼神,似乎就要吃了你一样,还有昨晚睡觉时的呜呜响声,这正如师傅所说......” “叶清,不对。”黑袍老人打断道 白袍老人不以为视,挖着鼻孔,抬头四十五度看向天去,不得不说,这角度刚刚好能看到今天天气怎么样。 不知何时,西风右手化掌,产生微弱灵力,一掌打在叶清的右胸口上,这一掌可谓是把叶清打的措不及防,瞬间,叶清感到强烈的窒息,眼睛瞪大,张开嘴来呼吸,仿佛有人掐着他的喉咙,有东西堵在他的气管中,叶清心里想着:“西山疯了,疯了,喝了他半壶酒竟然要杀人偿酒。” 西山见这位刚刚还要说事讲闻的师弟现在这副模样,一道灵力自手中飞出,击在叶清右胸口后消失,顿时叶清如释重负千万,然而西山这一善举,后者完全把它化成了怒火,叶清眉头紧皱,露出一副不爱说话高冷沉默突然受到欺负的样子,冷静,孤傲道:“西山,师傅他要是.....” 然而,七字两段换气,还未说完就被这位师兄无情打断道:“我只把你身体行于肺的灵力阻断,此地有仙道临世,时空已被控制。” 叶清将右手臂灵力压制,捏拳做势,他能清楚感受到,有一股无形之力阻碍他手掌及手臂的活动,这里的时空,被控制了。 叶清心在细想,放出灵力,他在寻找方圆时空压制最强的地方。 西山率先一步,看向青灵城后城门方向,脚下生灵,一道白色可见的烟窜进脚下,四周的风逐渐被带动,左手负后,踏风而行。 叶清见西山抢先一步,催动磅礴灵力,青龙法相凭空而现。 两人走后不久,如果此时有人路过看那第四眼,就能清楚看到那尊掉色的铜打佛像,眨了眨眼。 时空门内,暗似秋不明,气压乾坤之势,浊压佛金之势。 “你可能不知或者忘了怎么杀的我,但我记得,你身上独有的魔气,你的血红无瞳双眼我永远不会忘,我那时想逃,但我怎么逃?我曾听过寺里佛道祖师讲过,魔道现存最强的便是魔界种子,修为足以与那上古初期的圣兽饕餮比肩,我相信祖师会说错,但我绝不信他说的有虚假,而魔道种子祖师曾说过他的特殊,那是一尊从血里走出的人,皆为血色,似血而成,我不知那个怪物是什么,但我知道你血魔,或许很少有人见识过你的实力,但我那天亲眼见到,你消失在虚空,瞬间出现那只怪物的背上空,我看见你手上产生的魔气,血色的魔气,如血一样,瞬间那股我无法感到有多强的魔气落下,我知道,我这一生结束了,果不其然,你那一击的余波,瞬间将我吞杀,我不知那一击有多快,有多强,但自我从看到,逃跑,只有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我就这么死了,多可笑的一生。”男子说这句话时,情绪从愤怒,无助,恐惧,害怕,到结束时的狂笑。 “我的意识消失,当我再次有意识,清醒过来时,我现我没死,我在一片树林里,又或是森林,我至今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地方,那里有无数的树木,我重生了,我动了动身体,我看到我的手,我的腿脚,我的脚恢复了,我的身体依旧穿着那身被草地泥土沾染的衣服,我无法想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后来,我就那么昏昏沉沉的活着,一直到三百年之后,我修魔道距离巅峰还差一步时,我又想起了那时的一幕幕,像梦,又真实到我不敢入睡,我迟迟不能突破,我的心又沉了下去,难道要重蹈覆辙?在有一次前往其他时空,我到了另一方世界,我在那里又听到了你的名字,那个在风云界天百年未有人提起过的名字,血色之怪,魔道皇尊,这是那里对你的评价,我在听到后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我四处寻找,终于,在一座阁中我找到了关于当年的事,说来我倒是要感谢那只我之前说的虫子,正是它在啃食我的脚时消失藏在我的心脏中,原来那时它一直在吸食我的心脏,但那时我又刚好遇到了你与那怪物,或者应该说是身残的饕餮,那尊没被梼杌杀死,身残消失天地间的饕餮,我不敢想象,那一日我竟然见到了魔道最强的两位,那一战竟是你血魔与饕餮的一战,我后来查找许多资料,原来那怪物便是饕餮的真身,婴儿叫声,羊身人面,爪似虎,眼藏腋下,而我的复活,或者说是借物之生,那虫子不是魔也不是鬼,那是饕餮在与你大战时滴出的血,饕餮为上古圣兽,血能生智成物自然也说的过去,那虫子吃食过我的魂魄,饕餮既能身表不露伤的与你一战,自然它的血有强大的治愈能力,而我,阴转晴,不仅寿命增添了五十年,我的魔道更是踏进一大步,这种惊人的机缘,也就只有我这种心到死,身到濒的人能获得了。” 血魔并不是爱听故事之人,那为何还要听男子讲述?是因仙人之威?还是修为之间的天地差?如果真因如此他不会主动靠近金光裂缝,若是要逃,他那时可以踏龙而游,男子只降临于天外,并未进入风云界天,正因如此时空门就像在一间不透风的墙,强行安上一道门一样,不管开不开,裂缝总会把那一方的风带进来。血魔在找破绽,找男子说话时的破绽,血魔也在想策,以化空境保他和雪风尘的策,这是一劫,劫以预,也以至,他若不进,只有死,他若要逃,天下皆敌,当他进入时空门时,他有六分全身而退,带着雪风尘仅有二分,但他对这少年身上有太多疑惑,这少年不能死,所以他要做势,以化空境做势。 白色长剑落入血魔右手 “那你是来报恩?还是来寻仇?”血魔冷声道,声音似乎表露出他的不悦来 男子仰天一笑,如果是当年,不管寻仇还是报恩,他想都不敢想,但现在不同,小小化空境凡人之躯,也敢与仙斗? 男子脸上逐渐狰狞:“几千万人都难有这种机会,你却跑来送死,我很疑惑。” “嗯哼哼~,云少啊~,你什么时候变的废话这么多了啊~”一声女子魅惑之音响彻这片小世界,这声音倒不是说听了就无法自拔,此声,直入人心,能将凡人压制的性瞬间爆出来。 声音找不到源头,此声响彻这片世间,自那由金色变为黑色的大殿看去,一位身着一件白色纱衣的女子走了出来,面色潮红,一脸妩媚,倒也是祸国殃民的尤物,只是这尤物,只配的上仙人,她的容貌或许称不上仙女子,但也比那些平凡女子要多添些气势,或许这是修为的原因,但那一举一动都能勾人心魂的身躯,那如雪般裸露在外的手和腿,恐怕是骨子里的妩媚才能表现的出来。 “哈哈哈哈,血魔,上古时期你也是能与圣兽相提并论的魔道种子,只是可惜,今日你要葬身于我们这些小辈手里了。” 声如雷,转而逝,此声不知从多远传来,威严,震慑,笑声如一阵阵雷声而降,每一声都震人心弦。 “血魔,勿要怪这天下不公,你的血姓,魔字,可是给你带来了威名无数,你应该学会感激,而不是厌世厌人。” 佛道成仙之人,声音慈悲,佛音沉重,这是在风云界天历代儒道修者所载,此声没有那么沉重,但也足以把凡人震聋,此声没有过多慈悲,有的只是除魔的无情。 除了那位女子和男子外,另外两人只留下话来,迟迟不肯露面。 “血魔,我等这一天,有段让我想不起来的时间了,今日,你死也足矣了。”男子率先一步向前,身上的青衣瞬间变为黑色,魔气汹涌从身体中出,双手从白,慢慢转为黑色,脸上的公子样貌变的可怕,似恶煞,没有了丝毫来时的佛道慈悲金光,那双紫红相加的眼睛红色逐渐吞噬紫色,转为血色,右手戴的玉戒竟也被血所染红,但他刚走一步,停了下来,并不是他想到了如果那时不是血魔将他杀死他将永远死去的恩情,而是他被定住了,无法动弹,就连呼吸都极为困难,能在这里将他定死的人除了熟睡远在天边的那位,也就只有这小世界的人了。 “远古时期魔道种子,不让他说遗言就杀了,晟云,这么急的性子可难成大道。”说话的正是那位声如雷的男子,但人依旧没有现身,那是一尊巨大法相,面上三目,眼露威震,右手持一把三叉戟,戟上带着肉眼可见的蓝色电缠绕,法相从那座黑山消失,瞬间出现在血魔不远处。 “呵呵呵......能让我们四位仙人临世送你进阴界,你该为此而跪。” 声音宏伟辽阔,好似远在不知多少里传来,但又像近在咫尺,然而它选择了后者,那道声音的主人就在一座村子的小巷里,自小巷消失,一尊佛道标准秃头,一双怒目,身披袈袍脚踩黑色云雾的法相站在虚空。 血魔将长剑收起来,双手负于身后,并没有因修为之差,天地之差,和这群仙人的威势所恐惧,他以俯视世间的眼神,冷声道:“尔等,齐了?” 持三叉戟的威严法相楞了一愣,放肆,目露凶光,“尔等?你死了千年该好好学学现代语言。” 法相挥戟,一道蓝色闪电从黑暗的天上直劈而下,“轰!” 血魔见状不慌不忙,后退三步,那道蓝色闪电落地后在血魔三步前留下了一个巨大凹洞。 “嗯?”佛道法相略微惊奇,凡人灵道化空境竟能躲过仙人一击,恐怕绝非他是血魔这么简单,纵使一个再强大的人类或是魔族死亡后不管是夺舍,转世,重生,都绝无可能保留一丝生前的修为,除了记忆外,就是一个普通新生的人类。 然而他们不知的是,血魔并非三者之一,他是被封印于雪风尘体内,正因如此,他才能一跃到化空境。 惊奇的只能是旁观者,真正震惊的是施法者,那尊威严持三叉戟的法相极为震惊,他的武器为仙道,他那一击,用了二分力,血魔竟轻松躲过,实在惊人未闻。 “很好,一击就将你杀死只会消了我等之乐,这一击,接好了。”威严法相话刚落下,不给血魔喘息余地,那把通体蓝色的三叉戟径直杀向血魔,不用细听,周围风呜呜作响。 三叉戟上带有无数丝丝蓝色电流,远远看去,那像是一条蓝色电鳗附在戟上,直杀而至,带着可怕的杀意而来。 血魔出剑,长剑附于手中,比之在青灵城后门外时的争斗,现在此剑更加锲和,使的血魔持此剑,剑意直冲地级,磅礴的魔气疯狂缠绕于剑身,似乎血魔持此剑,才能将此剑在此境界的真正威力施展出来。 逐渐,魔气为长剑解开一道道枷锁,剑意冲顶,达人字层次巅峰,一滴血从血魔手臂上滴落至剑身,瞬间,剑意疯升,突破人字达到地级剑意,最终,在地级心剑境停下。 磅礴黑暗的魔气肆散而出,血魔持剑直冲向三叉戟,做出可怕一幕,以化空境修为,地字剑意,与仙人抗衡,若是在风云界天众目睽睽之下,恐怕就算死也能名传几年了。 “叮!”先是剑在碰到戟时武器间的碰撞声音 “轰!”魔气与仙力触碰,不知是余波将四周卷起沙尘,导致混乱看不清血魔是死是活,还是两件武器中,有一破碎。 威严法相感到不好,他的三叉戟随他征战多年,况且也是仙器,绝不会出现扬起沙尘的情况,而血魔所用之剑他虽看不出品级,但血魔是上古魔族种子,绝不会拿一把等级低下的剑来硬碰,活了几千年的魔,纵使修为低弱也绝非那么好杀的,不然他们也不会把血魔引到这时空门里来将他斩杀。 威严法相那张巨大手掌悬浮着七把长剑,不管血魔是生是死,齐齐而落,看向其余三人焦急道:“杀,必须杀死他,绝不能让他逃走,要是他日后修为再进进入上界,我们必死无疑。” 或许是那句必死无疑让其余三人感受到当年可怕的威胁,佛道法相与晟云齐齐施法,而那位女子并未所动,他学的是勾人心魂的法术,对这位活了千年的魔,她不管怎么做也无济于事。 佛道法相右手化为掌,佛光闪现,一掌拍向沙尘里的血魔,他现在要亲手杀死血魔,不能有一丝闪失,这尊魔太过危险。 晟云右手长出一只鬼脸,手掌化为一头恶鬼凶面,那可怕的魔气丝毫不比血魔弱,此事是因他而起,若是没在此时将血魔杀死,那他以后,只能永远生活在逃命中。 三位仙人能感受到沙尘中血魔的魔气,然而,他们没有看到的是,血魔正站在他们后方不远处一座黑色楼阁的上方。 第二十七章 云王朝 今日的天阴沉下来,整个风云界天北部被雨水冲刷,像是为此地清理污垢。 十里乃至一国落雨并不为奇,但整个北部落雨,若非有天尊破境引天地异象,恐怕也就只有仙人施展了。 时空门内,血刷洗地,金光万丈,雷声震天,魔气汹涌,这方原本锦绣山河,仙气凛然的地方,现在便是被毁坏的村庄,楼阁庙宇林立,还有那血色的水流,通了此间四方地,来时,这里是世外桃源,现在,这里是人间地狱。 率先现不对的并不是这时空门的主人晟云,而是那尊威严法相,他感受到了两股仙道才有的气息,转身看去,看到了站立于楼阁之上的血魔,心猛的一震,此劫已给他落下了。 佛道法相也是被耍了一通,心里叹息:“两位仙人跟随,难怪他没有丝毫逃跑和策法之意,前面的那两击,定然也杀不了他。”心中产生了细微的恐惧,今日恐怕难杀血魔。 威严法相虽心中打颤,但表面绝不能露出恐惧,依然声如雷一般,面相威严震慑,第三目,开了。 “都是老熟人了,何必躲躲藏藏,西山,叶清,给老夫滚出来!”威严法相略微施法,沙尘中的三叉戟瞬间化为一条水鳗,蓝色的电流缠绕于水鳗,将那些遮挡视野的沙尘打散,然而,这在凡人眼里可称为灵兽的水鳗,被一位黑袍老人一道风剑,直接打散开来,那把仙道武器三叉戟,瞬间夭折,“碰”的一声重重的掉在地上,砸出一个凹洞来。肉眼可见那已经断裂的三叉戟上,有十道细小的剑痕。 除恶一剑不留痕,做恶斗法痕有一 沙尘散去,一位黑袍,一位白袍的老人站立于虚空,望着下方的景象。 黑袍老人西山,看似有七十岁的样子,却有着二三十岁的身躯,黑色长,眼中藏有千山万水,一张并不显苍老的脸上带着坐落深山却见过仙圣的仙人之貌,正气而至,仙气环绕。与那黑袍,格格不入。沉稳,胆识及细思而想使的他更加可怕。 白袍老人叶清,黑半失,白已至,与西山相比,叶清略微年轻一些,即使那半黑半白的长也无法掩盖他只有三十岁的样貌,为何还要说其为老人?因为叶清的那双眼,极为苍老,仿佛看过人世百态,看过战场中的厮杀,平凡无情的一生,悲惨凄凉的故事,这双眼又恰好跟那半黑半白的长集思,使的他未老先至。叶清并没有那些天尊,仙人的凛气傲然,他更像是一位普通人,一位存在于战场中厮杀,早年的江湖人士。 “小水鳗,挺能闹腾。”叶清拿起三叉戟的戟尖,脸上带笑,心里也在笑:“水鳗藤三叉戟也是把能上手的仙道武器,少说也能值个一国的价格,这就给打断了,洛行心里得滴血了。” “西山,何时你入的魔道?”洛行本体现身,从大殿中走了出来,那尊威严法相也随之消失,向大殿看去,那是一位只有二十岁的男子,身着金色长衣,衣上前胸织有一条蓝色雷龙,样貌与那巨大法相并无太多差别,本体的他更加威严,好似一尊不可直视的仙人,凡人见之应跪拜。 落行虽在大殿内,但法相看到的一切他皆已看之,那把他用了百年的仙器,他花了过半积蓄才拍卖到的仙道三叉戟,竟就这么碎了。 那简单的一招两式,实则落行用了八分力,西山用了五分力,这也是为何落行没有本体持戟。 洛行消失在原地,瞬间出现在距离西山不远处一座凉亭里,坐在石凳上轻轻拿起玉制茶杯,若无其事的喝了起来,仿佛失去了仙器,没有杀死血魔,与他并无关系。 隐约可见凉亭周围有丝丝蓝色电流,随着落行的显身,天上雷声滚滚,原本黑暗无边的天,竟浮出了几片乌云。 西山看到这位失了仙器,招了命劫的洛行强装镇定在喝茶释放仙力引天雷,大笑:“洛行,你也是一国的王爷,现今沦落到欺负魔族的凡人了?” 洛行心中极为不甘,今日杀血魔已是不可能,日后再杀恐怕不会再有机会,这一劫已经给他预了下来,西山和叶清两人更是精打细算,这亏他吃定了。 洛行手里的玉制茶杯瞬间产生丝丝蓝色电流,“碰”的一声,杯碎,杯中的血洒在洛行的手上,洛行愤然,蓝色电流缠绕在双手上,怒目而视西山,指着站在楼阁上看戏的血魔“你可知他是谁?他是千年前与饕餮同时代的血魔,若是此时不杀他,待他修为再进,你二人可是千古罪人。” 洛行在拖,以道理来拖。 “他是谁我并无兴趣,来时我遇到一鬼魂,它使我的修为更进一步,我自然不能亏欠,这是它的唯一请求。”叶清灵力输进戟尖,随手一扔,直刺亭中的洛行。 叶清瞬间消失在原地,洛行虽被西山控制住,但这里还有三位仙人,他要保万无一失,如果今日未完成那位鬼魂的请求,日后定会成为他的遗憾,他的心魔。 “此人,谁敢动?”叶清站在血魔旁,青龙法相飞出,护在二人面前。他修炼百年之久,自然看过古书上记载的魔族种子血魔,但现在不是他震惊也不是他注视血魔的时候,他的修为要比西山弱些,一人战三位仙人,差距自然是有的。 下方的佛道法相早已打好算盘,他为修佛之人,定不能产生贪痴,此事到此为止,日后若是血魔来寻仇,寺里的佛祖应该会出面相救,毕竟他是为除魔而遭遇此劫,佛祖不会见死不救。 “既然两位是因一求而来,本佛让一步又何妨。”看起来这位佛道法相倒是善意十分,话语中带着慈悲退让之意,话落后,那尊佛道法相逐渐消散,最后消失于这片小世界,金光逐渐暗淡下来,最后彻底消失。 那位妩媚女子也随之消失,此非女子本体,况且她在此也并没什么用,既然大势已过,她当然不会傻的为了那些报酬而想法杀血魔,此事她只来观战,并未动手,所以她并不担心日后血魔来杀她。 在叶清看来,这尊佛道法相在与不在并无太多影响,法相为佛道之人幻化而出,本体并不在此,应该只是一念临凡,本体距离过远法相实力将会降低很多,只有本体三分实力,所以这道法相至多有天尊境三级的实力。 要属在场最害怕恐惧悲凄的就是此小世界的主人晟云,在感到两位仙人出现时他便先是烦乱,沉静下来时他又是恐惧恐慌,他能感受到这两位仙人给他的压迫感,丝毫不弱于这里最强的落行,这让他的心直坠谷底,此事是因他而起,三位仙人也都是他找来的,此事一过,洛行定然不会放过自己,就算他不死,日后用不了多久,待血魔进入到上界,定会找他算账,以血魔的可怕,不管他怎么逃都是早晚一死。 血魔就站在不远处的楼阁上,为何在西山与落行对话时他没有出手?并不是他不敢,血魔现在只是个化空境的凡人,但这两位仙人非同小可,他在想合,如果能谈合,那便无需仙战引起此间那位的注意,一位化空境的凡人并不值得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况且他没有感觉到两人身上有魔气,这代表二人并非魔道人类,或许有机会。 然而他还是想错了,他们并不是因为血魔而出手相救,是因鬼求而来,这代表了,只有战。 既然早晚都是一死,晟云身上燃烧魔气,他要找机会,杀死血魔。 晟云右手捏拳,脚下升起魔气,站于虚空,身上爆出可怕的魔道力量,直冲血魔。 洛行见状,消失在凉亭中,他并不是要协助晟云一起杀血魔,在叶清说出来之因时,他便已经算出,这是一个死局,只能坐等劫来。 “回来!” 洛行右手出一道蓝色闪电,闪电形成一张巨大的手掌,将晟云“抓”了回来。 晟云虽有疑惑,但他没有问,洛行修为比他高,自有其道理。 洛行向西山走近,开第三目,目露凶光。 “御龙西山,是想与齐国开战?” 这是洛行最后的把柄,两方开战就算有一方为输全军覆没,但另一方也定会有所损失,这也是为何两方都以谈和为主要。 西山不为所动,爆出雄厚的仙力,将落行包围住,三道风剑悬于洛行头顶上方,可怕的杀意爆而出,此方小世界的风逐渐卷动起来,化为一条条龙,七条风龙齐飞在西山身后。 西山眼中射出杀意“我现在就能杀死你。” 洛行并不畏惧,第三目化为龙目,目中有一条雷龙在鸣。冷笑道:“凡仙两界曾签订过锲约,你不会不知道。” 西山不以,悬浮于洛行头顶的一道风剑直刺洛行肩部,洛行毫无防备,或是说这一剑太快,快到凭空而现。 西山右手瞬息抬起,紧掐住洛行脖子,极强的仙力将洛行控制住无法施法,面露凶光,似是一尊魔。 西山冷声道:“试试?” 洛行想到了西山愤怒的模样,但他从未想过,这位御龙西山的弟子竟真的要杀他,这可怕的杀意已全然而至,他能感觉到,如果他再多说一句,他会瞬间被这可怕的仙力吞杀。 “好,..很好,我洛行此劫认了。”疯子,这是洛行脑中冒出的词,他无可奈何,为有示弱才能保全性命,不然今日他真的会葬身这里,对于他来说,他的命比任何都重要,他绝不会以命换命。 “代我向齐皇问好,若他有茶,来御龙西山喝,水管够。”西山紧掐洛行的右手松开,瞬间消失,七条风龙,三道风剑也齐齐消失,此方小世界的风恢复了正常。 “走吧。”西山看向叶清和血魔,右手仙力催动,一道风剑将时空门的边界划出一道裂缝。 血魔走时,看了一眼站在殿外的晟云,他有疑惑。 晟云感受到血魔的目光,不敢去看,转身走向洛行。 ...... 进入时空门时仿佛真的是一扇门,两面世界,只相隔于一道门,当人要走出来时才现,这道门,大有百丈。 血魔走在前面,或者说叶清和西山并不想因仙人之力去冲于前方,不管从那一方面说,他们还不配。 走在这片黑暗的空洞,叶清看向西山疑惑道:“在时空门里,我可以杀他,不该留他回去。” 西山面带笑容:“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 叶清不敢相信,“又进了一步?” 西山恭敬“三步。” 叶清失神。 血魔走出时空门,踏虚空而行,裂缝消失,金光也随之消失,神阳依旧那么耀眼震神,空气有些潮湿,似乎刚下过雨,看着下面肉眼可见的群山,森林,河流,城,房,楼阁,亭院,无数大大小小的建筑尽收眼底,血魔看了一刻,此距离观下方之景,美如画卷。 一条黑色雾龙迅飞向血魔,走在后面的叶清略微一愣,手中灵力释放,刚抬起手来便被一旁的西山拦下,轻声道:“该回去了。” 血魔站在黑雾龙,看向西山问道:“御龙西?” 西山瞬间出现在血魔面前一丈内,恭敬道:“现为御龙西山,晚辈排第二百四十三。” 血魔回想,“汝之师,何载也?” 西山想了半刻,“他老人家喜远游江湖,七百三十二年前晚辈尚幼,曾吟一诗在师傅二百八十岁寿宴添书。” 血魔思索,“见之曰,血字请出山。” 西山如惊雷一劈,热泪盈眶,跪于虚空 “晚辈,谢之。” ............ 自时空门消失后,整个北部雨水停落,青灵城方圆千里也恢复了正常,没有多久,甚至比那还没被神阳照射的雨水要快,整个北部传起了各种奇闻趣事。 “你们知不知道是那座宗门世家天尊破境?” “不知道啊,我睡了一觉,醒来就是午时了。”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我昨晚还在起来准备货物,但不知怎的当我醒来就已经午时了。” “太可怕了,你说是不是我们青灵城惹遇到邪事了?” “邪?昨晚那虎啸龙吟才是邪。” “城主也走了,新的城主还没安排,你说我们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能出什么事,有他们修炼者保护,安稳卖菜吧。” 凡人或许是因为实力的限制,无助,他们只会猜想一通,热闹过后,便会忘却,继续去享受生活,那些距离他们遥远的东西,嘴上说说已经是将胆识提几分了。 修炼者与此方天地同道,自然一些强大的修者能猜出几分,而那些真正亲眼看见的,才是心惊胆颤。 古国,圣龙皇宫 宫内,一位老者坐于宫中最上方的龙椅上,不知是老者年老体弱,还是昨夜未入梦乡,那双不停颤抖的手,还有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皮,显的老者有些大限将至。 “吾皇万岁。”一位男子走进宫中,看到龙椅上的老者,略微弯腰低头,未行跪拜之礼,手拿一把白色纸扇,笑意妖邪。 老者猛然抬头,看到是一位熟悉之人时,轻轻闭上眼揉了揉,男子的声音极为妖邪,与他人之声有着明显的不同,然而不知何事让老者想的太过沉思,竟全然未听见,只是嗅到了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他不得不专注精神去看。 “你来作何?”老者问道,语中带有厌恶。 男子轻挥纸扇,笑意依然,“昨夜仙人临世,寡人自要回来望一眼。” “哼,我看你是想要荒古龙界的名额,本皇早已分配下去,你最好现在滚回你的城。” “哦?吾皇是为天人,果真料事如神,不过寡人此次回来不是要,是来送的。” 男子说完一挥纸扇,五具凄残的尸体从宫外直飞进来,排列整齐落在龙椅之下二丈远。 老者怒冲冠,释放灵力,“疯子,这可都是.......” 老者未说完话,并非有人打断,而是面前的一幕,他不敢再说话。 男子左手提着一位昏迷衣冠不整的美妇人,右手的纸扇合上,脸上笑意阴沉又带着妖邪,伸出舌头微微舔了舔红色的嘴唇,左手将美妇人提了起来,右手纸扇变为一把锋利尖刃,在美妇人脖子上比划了几下。 “放了她,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老者瞪大眼睛哀求道,他修为并不比男子低,但他软肋却被抓的死死。 男子仿若未听,将美妇人放在地上,慢慢的褪去美妇人身上宽松的衣服。 “皇后,寡人画的妆,可是万千女子求不得的。” 男子右手指甲血红,轻轻的在皇后身躯上滑动,转了一圈,男子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他用锋利的尖刃在皇后的脸上,勾眉,涂胭脂,画线,做唇,平鼻,深窝,见两边耳垂有咬痕,男子尖刃移位,将带有咬痕的耳垂,全部修正,最后,在皇后的脖子上看了一眼。 若说老者被吓的不敢动弹?笑牙不过,当男子将皇后放在地上时,五只凶煞恶鬼,瞬间将老者啃食。 男子瞬间消失在原地,躺在龙椅上,将桌上未的皇旨拿来,站起身来邪笑道:“古行空作恶多端,寡人乐以助国为民,原姓古国,改,云王朝,王姓,云”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接旨,定为云皇做汗马功劳。” 皇宫并不算太大,但那声音,响彻十里。 第二十八章 一劫 仙人临世的消息迅传遍整个风云界天,修炼者居多,自然现那一日的问题。对于普通人来说,那些能御气飞天,一挥手便能将山劈开的修炼者已是占据他们的凡人思想,仙人,他们不知有多强,但定然在修炼者之上。 仙人临于风云界天的事并不算多,但也不是没有,修道巅峰将要突破天尊境时引天地异象便会招来那天外的仙人临于世间,仙人临世基本有这二种目的。 第一种是因此世间有天尊破境,天赋太过可怕,可怕到亲临邀入宗门势力。 第二种是来寻仇或是来替人做事,这种也有但为极少,一般是大限已近找好转世之躯的,来替人消灾,但这种做法太过危险,就好似一头凶猛强壮的老虎落入几十只饥饿骨瘦如柴的狼群一般。 不管那种是好是坏,只要是仙人临世,都会引起几方注意,金光出于古国,修炼者自然也现问题,青灵城自然而然就成了北部国朝宗门势力的造访之地。 然,此事热度还未消,北部国朝宗门还在准备参望时,又有一事轰动整个北部。似要稳稳压过仙人临世,但这两者,似乎无形之中,有着牵连。 北部共有七大国朝,朝与国在风云界天并没有太多差距,朝是以强者为王,没有皇只有王制,当下臣军师道行突破,可与当朝之王一战,胜则新王,败则以谋反罪治死,一个朝中统治的一切皆以最强者为主要,没有那些复杂的管制,王下的令,即为天令,违反者皆死,这也是为何朝的民数少于国,但将士整体实力却强于它国,暴制,臣服,人命如草芥,这里只有实力为主要。 国则是以继承为主要,当然,明刀易躲暗箭难防,一些二十岁成皇突然暴毙的也不在少数,国泰民安,将士守城,制法有度,太子之罪与民同罚,对于民众普通人来说这是一个生命不被控制的好地方,对于皇朝中的人来说,是无眠的争斗,就算拿到大权后爱民爱国,不能擅自改制、开战、乱杀,即使有这些善者的困制,仍是突然暴毙了许多皇。 在风云界天四方,每一方皆有由修炼者,散修,悠闲佛道修者,三教修者,还有一些普通人排出的各种榜,虽是一些修为低弱没有什么地位之人列出,但这并非虚假,或者说皆为真实。实力的排名,人的丑美,杀人的多少,财富,境界,道行,年龄等等等,只要是行在世间,或是被人看见,都会将这些列入榜中统计,当然,不妨一些待在深山不出,人间蒸消声隐迹,无人可见,未曾出手,这些也的确无法列进去,所以这榜,并不能说完全准确,但有人能将这一切收集的如此细腻,也是有这闲心,无那雅趣。 北部有大大小小宗门百千,世家几十,国朝为七,它地设榜,此方自然不会落下。 势力榜,通过宗门国朝家族世家之间的争斗大战推算而出,还有每六年开启一次的荒古龙界存活人数,天尊境数量,以及整体实力。 为国朝所用的修炼者较少,战士,士兵多数为普通人,并非是说普通人不如修炼者,一些天生无法与灵气相通,无心学道看书,更不想戒那些人类本有的东西成佛,所以也就有了另一种不足以与修炼者抗衡的势力。 真体者 真体,以后天锻体为主要,药物侵泡为次。 兵器,刀戟剑枪斧带刃器去除,以锤,铁,砖,无刃之器催体,如一块原本有着无数杂质,不够完整结实的废铁,打造成一块阳照刺眼,无杂无质,无有虚实的精铁。 既是无杂质不虚实的精铁,为何会在一位普通修者面前一击而灭? 精铁虽足够完美无瑕,但只是一块凡物,或者说只是物质,正因它没有虚实,像似一张表面洁白无瑕的纸,纸的制造亦是用珍贵稀物所制,甚至连制造纸的物质皆无一丝杂质,但就是如此一张在人们眼里珍贵,完美,绝世独一的纸,在遇到强势无情的火时,仍是瞬间被化成灰烬,甚至连灰都不会剩。 并非荒唐之说,这世上没有公平之事,如果这一物不够强,再好再厚的纸也抵不过凡人眼中能吞噬一切的火,但若纸够厚,能待到水来,还会惧火吗? 真体 修之一载,可敌百内凡者。 身躯无限,追加一二,三年,可与灵修四灵抗之。 力大无穷,忍耐不惧,再度上升,五年,可不毁身杀千凡者。 山石碎之,铜皮铁骨,持之以恒,十年,可与灵修战神一战不死。 掀河捉雾,骨化金身,危机四伏,三十年,可与佛儒讲天下。 只手遮天,鬼魔妖仙,尽需平坐,一千年,可突破凡人之躯,体化金佛,仙气入体。 北部势力榜前十,共有三大宗门,两大家族,三大世家,两大国朝。 国朝开战,多为真体者士兵战斗,将士,国师多为修炼者,但也有智慧胆识凡之人,国朝土地宽广,绝非世家家族宗门可比,况且北部仅有七国,为何还却只有两大国朝进前十? 凡人居多,一旦开战,民众逃窜,参战士兵战士虽有万数,但真体者占去九分半多,只有那仅仅半分修炼者,并非灵石珍物不够多,而是修炼者极为珍惜生命,能成修者,灵气入体可润进身体的各个器官,穴位,寿命大大增加,而每次突破境界灵力增强,体内的灵气也随之增强,会清除体内杂质,老化度也会大大降低度,这也是为何修者修炼到较高境界后面容依如二十岁,实则皆以修炼百年之久。 既能提升寿命,修炼者当然不会傻傻为了那些有也增加不了多少境界的灵物冒险,并非是他们怂,而是去便为傻子,只是在国朝的土地上游玩,又不欠其什么,为何还要去卖命? 自然,国朝并未逼迫,或者说已不是逼迫,更似求。 风云界天每一个人类出生皆为凡,过之六年,如孩童手有肉眼可见的绿色灵力浮于手心,便注定了其为修炼者。 当然,也有一些较晚出现的,但界限为十岁,若是孩童十岁前仍未升出灵力,那便此生为凡。 这件轰动整个北部甚至已经压过仙人临世的事,便是:“古国改为云王朝,王姓,云!” 此声并非他人而传,正是原本古国护国大将军,那位修为接近皇的人,化空巅峰,半步天尊境,在北部实力榜第七十八位,鬼斧。 这道声音,如晴天来的一道惊雷,直击那些民众的内心。 对于普通人,这是一道极大的消息,他们钱财少之,不然也不会来此安居靠卖牲畜为生,房屋皆是买来数十年安居于此的,为何如此之多的地界,七国却偏偏选到这古国来?因为七国中,只有古国,是唯一有天尊境坐镇的国,凡人虽不修炼,但他们也了解过修炼者的各境界,天尊境有多强,他们自然无比清楚,况且古国在北部极北,较为偏远,百年难有战斗生,这也是为何他们选在此国安居。 然而,就是如此强大的一国,竟被改为朝,若说皇上修为高深,已跨入仙人半步境界,不愿再去靠和,爱民为主要,脱离那些和平锁笼,以实力为己要,那改朝完全说的过去,但王朝之姓改为云姓,这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感觉到里面的不对,皇上,恐怕遭遇了不测。 对于修炼者来说,他们有的只是看戏的兴趣,他们本就能修法炼道,何处都可去,随便一座小宗门便可装进一大家子的一生了,不愁吃喝,一国改为朝,他们并无影响,要是涉及到,那便移到它地,若是涉及不到,民众因此慌乱,他们也可去添些油。 至于那些古国内的宗门,世家,家族,此事除了震惊,并没有太大影响,在它国势力内建造宗门基本全是分部,并非总部,庞大的势力何须到别人的土地上建宗立派,分部也只是每年招收弟子所需而建,弟子选拔完后便会全部带到总部去。那些世家家族虽在这片土地上有过很长一段时日,但除了不舍那建造金碧辉煌的楼院外,不会有一丝影响,世家家族中修炼者不在少数,就像那些普通修者一样,换个地方。 唯一会令他们略微皱眉的,恐怕也只有荒古龙界的名额了,名额早已下,各宗门世家家族势力皆以拿到古界龙令,毕竟这是七国所开启,古国即使改朝换王也不会影响正常开启,但他们已经移到它国,到时带着古国龙令进入,怎么说也是世家宗门,脸上实在有些过不去。 声音自主城古道问天所传,不过那是之前的名字了,现在古道问天改为:“血王城” 血王城,字如名,血色三字挂在城门上方,那是三个充满杀意,压抑的字。 血王城不同于青灵城,城门更加高大,足有百丈高,城内却不同于往日的喧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现在的血王城内,冷清无声,一眼望去,一个人影没有,只有站在城墙上的一位足以称的上凶煞魔人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上披着一件并不算厚有些残破的黑色衣服,手脚皆被锁链锁住,眼露凶光,长乱糟的落在肩上,男子身材高大,强壮,即使是如此扮相,仍是遮不住男子身上散而出的强势气息,普通人看着男子,便会被这凶撼的气势直压的无法喘息。 而之前那道传遍云王朝的声音,自然也是这位男子出,或者说,只有男子说出。 因为,此城方圆百里,没有一个人。 圣龙皇宫,此宫已被改名,为:“血流长宫。” 长宫内,一位红衣妖邪男子坐在上方红色龙椅上,男子一双红色眼睛,瞳又为黑色,脸上的肌肤比女子还白也不为过,男子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纸扇,贴在脸上,笑意妖邪,看着宫中的两位女子。 “封城,让那些拿了东西想跑的蝼蚁,都拦住。”男子看向下方两位女子,玩味一笑。 “是”,两位女子异口同声,说完后立马退了出去,似乎半刻也不想多待。 男子将纸扇合上,笑的更狂,更邪,站起身来,纸扇变利刃。 “寡人来了~” 而距离青灵城和血王城很远的一片无边无际的树林里,一少年,一女子,悠闲的坐在一颗大树下,用树枝搭起了简式烤架。 少年身显虚弱,脸色苍白,一举一动有些颤抖,双手拿起烤架上刚烤好的肉,然,体力有些不支,刚烤好的一大块金黄色酥脆的肉,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一旁的女子不知该苦恼,还是该嘲笑。 女子一脸鄙视,看向少年:“你行不行啊,这已经是第三块了,这一头惊齿虎兽就那么点肉,这是最后一块了。” 少年不已为是,不知是不是恼火,还是有气无力,直接倚着树,闭上了眼,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都没有。 女子见到少年落魄模样,用一把不知哪里来的白色长剑,将那块掉到地上没有碰到地的烤肉切了一块,喂给少年。 吃完,少年感觉除了胃中多了点东西,身体依然毫无力气,躺在地上,看着躺在上方树枝上的女子,有疑惑。 “我曾读过医书,我这症状有些像阴阳之气不足,他是不是.......”还没说完,从上方一道雷劈了下来,瞬间将少年身旁劈出了一个凹洞。 “咳”少年干咳一声,好似要不行。 女子从树枝上跳了下来,站在少年面前,眼神冰冷。 “你最好给我规矩些,血魔皇尊,不是你这小辈可以乱说的。” 这少年和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恢复灵魂的雪风尘和化作人形的母灵龙。 自血魔踏雾龙从天边离开后,没有去继续昨晚在青灵城的战斗,并不是他仁慈了,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气息,一股不弱于现在他身上魔气的人类,他的魔气,汹涌鬼煞,但那股不弱于他的魔气,极为妖邪,血魔算过,现在的他,对付不了,但又不能离开,他在雪风尘的身体,做事还需考虑雪风尘的影响,因此他只能顺原势而为,回到了封印鬼间,况且他现在虽只有化空境的修为,但在雪风尘的身体上使用,也是有些让雪风尘吃不消,到时遇到危险死了,那有些白废他之前所做,他虽然死不了,但麻烦却少不了。 而雪风尘,则是一直灵魂互换,呆在封印鬼间,那座黑暗只有血光的空间。 血魔能在封印鬼间看到雪风尘所做的每一幕,自然雪风尘也能看到血魔占据身体时的每一幕。 对于雪风尘来说,血魔的确胆大,大到他无法想象,或许是因身体是他的,血魔格外能作,毫不考虑他的感受。 施了一道法,化出了一条白色母龙,后又一拍,把一条原本称的上美的龙化为一条带有獠牙凶狠的黑色雾龙。 平白无故将古国公主眼给看瞎,打的奄奄一息,然后太子找来了。 天上出现裂缝,金光照射,进入时空门后听仙人讲述血魔的历史事迹,结果是遇到仇家,差点被杀死,后来还是被两位仙人前辈所救。 又不知怎的,说了些乱七八糟古话,把那位黑袍仙人前辈说哭,直接在空中跪下。 这一幕幕,仅仅一晚上的事,雪风尘有些,一言难尽,不知该如何来说,他想回村找村长,告诉他们自己身体的魔出来了,和他遇到的一切,但他又不敢,他见识过血魔与仙人战斗,化空境的修为便能躲过那快到无法察觉的惊雷,他能看的清清楚楚那道蓝色雷电,那是血魔自己躲过去的,后面持剑与三叉戟相碰,那是一位白袍仙人给他体内注入仙力将四周扬起沙尘,后来就有了血魔消失在原地突然出现在楼阁上的一幕,仙力注入体内,血魔以化空境和魔气控制住那二分仙力,抵过一击又能凭空而现。 雪风尘不知血魔下次会何时占据他的身体,将他的灵魂扔进封印鬼间,如果是他一人,他可以逃,离村子和古国越远越好,到时再想办法,如果真的无法压制,那他便自杀,让一位活了千年的魔跟自己自杀,雪风尘感觉不亏。 但现在他逃不了,血魔让自己知道了他可怕的存在以及远古时期的一些历史,怎会就那么轻易的放他回来,果然还是派了一条龙化的人形来看着他。 他想到了月儿,沉渊,唐若兮,幽若,那一战在青灵城行云客栈生,但它就在昨晚,雪风尘感觉,好似过了很久,很久很久,久到让他不敢去回想。 昨日,或者说今日,他被血魔占据身体时生的一切,让他感到时空的变化,好像停止了,停止了很久,时间不动,但他感觉却是变快了,快到他无法想象这几天经历的这一切,这无法串连起来的一切。 第二十九章 太子 云王朝外,一座大山,若凡人站在山脚向上看,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云,云雾将此山的山顶遮挡住,或者说,山高过云。 深山中有片竹林,一望无际,在竹林中,建着一座古朴简式的竹屋,住在竹林,以竹造屋。 竹屋外,石桌石凳凉亭样样齐全,有位老人站于亭外,背着一把黑色长剑,长剑有半鞘,一半无一半有,将黑色的剑身裸露在外,那半鞘,通体为白。 老人身着黑色长袍,眼睛深沉黑暗无光,黑袍下看不出老者有多瘦,但那双瘦弱的手,足以看出几分。 老人有些焦急皱眉,每过三刻便向此地唯一的入口处,那一片没有长出竹子的青石板路看去,老人等的心境不稳,那双被黑色袖袍挡住的手,隐隐颤抖起来。 又看了五次,老者感到不安,一步走出凉亭。 刚走出凉亭,一位黑衣少年踩着青石板,从竹林中跑来,少年的身影一入老人视线,瞬间如释重负般,没在有丝毫皱眉焦急。 视线中,那是一位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个子与同龄人相比并不算高,脸上带着稚嫩,长梳好披落在黑色衣袍上,跑起来有些像没长大的小孩子。 少年跑向凉亭,看到老人走出后站在那里,少年刚要说话,便被老人抢先一步。 老人平静,“如何?” 少年一双黑色明亮的眼睛看向凉亭石桌上的竹筒,示意他想先喝水。 老人露出一丝怒容,“说完再喝!。” 少年只好作罢,渴着嗓子道:“古国改为云王朝,王姓,云,民众跑的跑,哭的哭,宗门家族里都没什么人,应该是进朝商议了,有几座城连个人影都没有,应该是要完了。” 老人如造雷劈,望向苍天,眼中尽是无助的愤怒,不甘,心中亦然如此。 看向少年,不管少年眼中的疑惑,焦急道:“快走!” 少年懵懂 “答应为师,永远不要踏入北部,去中部临秋院,那里有为师的好友,将这把剑交于他,只求换一份工作,为师不能教你剑道,徒儿,勿要怪啊。” 老人瞬息将一把白色短剑打出,短剑逐渐变为巨剑,剑身落在少年脚下,迅将少年带起,飞出此地。 少年未反应过来,或许是剑的度太快,或许是少年不明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只留下少年哽咽的呐喊,“师傅,为什么啊?!” 老人悲痛 一步一步走下山去 血王城,此时城中多了几人。 一位手拿纸扇,面上带邪笑的男子慢步走在街上。男子银色长披散,眼为黑,瞳为红,一身红色长袍,拿纸扇的那只手白皙,比那些碧玉年华的少女还要白皙干净娇嫩,反观那只红色袖袍下裸露在外的左手,干枯,无任何光泽,黑色的五根手指,还有那血色的手掌,让人无法想象这是长在活人身上的。 男子有一张妖异的脸,二十五岁左右。 男子后面跟着七位女子,皆是不俗之物,面貌只有二十岁,可倾城。七位女子身着白衣,齐齐跟在男子身后,当男子慢步走一,后面的七位女子跟着男子走一步,两者之间,只差半丈之远,而走完一步后,都不会有一丝一毫差距。 走着走着,快要靠近城门时,男子突然停下,七位女子中的六位皆跟上了节奏,而跟在最后面的一位女子,被这突然一停没来的及反应,又走了一步,觉距离不对后,女子瞬间以掩人耳目之势后退,然而,男子不知何时瞬间出现在女子身后,挡住了女子的“去路”。 女子撞在男子怀里,男子邪魅一笑,纸扇凭空消失,双手突然将女子抱住,嘴贴到女子耳边,轻声道:“午睡过后,你起来时可是腿都张不开的。” 女子似乎在感到背部撞到他人身体时便知是男子,心里慌张,而被男子这一说,一张洁白无任何瑕疵精玉所制的脸上,瞬间羞的通红,白衣下的躯体忍不住颤抖起来,男子看到这位诗画精通的才女表现出如此模样,难得没露出妖邪笑容,微微笑了笑,在女子通红的脸上亲了一下,男子瞬间出现在距离城门上方城墙最近的一座楼阁里。 城墙上站着那位护国将军鬼斧,鬼斧转过头来,看向站在楼阁里的男子,面有恐惧,像是在询问:“战?死?” 男子不语,只是继续看着城外。 许久,鬼斧感到那股力量越来越近,“碰”竟直接将铁链扯断,大口喘气,双腿逐渐弯曲起来,那股气息,已经压的他无法忍受了。 “啊!!”声音震耳欲聋,鬼斧爆出体内所有灵力,巨大的双手撑在金灵坚土所建造的城墙上,呼吸已然停止,靠着灵气来维持肺部,双腿跪在城墙上。 不久,一位身穿黑袍背着一把断鞘剑的老人一步一步,向城门走来。 男子看着老人一步一步走来,在老人距离城门还有一丈远时,男子将纸扇打开,脸上浮现妖异笑容,让这张本就极为妖异的脸上,增添了几分可怕。 在男子打开纸扇时,鬼斧感受到那要将他压死的力量,瞬间消失,那是一种无形之力,瞬间他的灵力不再有一丝阻碍,但脸上的恐惧,依旧,鬼斧跃下城墙,以灵力飞空,离这座城越来越远,男子虽未下意,但他知道,如果他不走,那便是抗意而死。 城门不远处的七位女子出剑,其中有两位在拿剑时,还有些生疏不稳。 男子被这一幕逗笑,瞬间出现在七位女子面前,声如轻风,“你们回宫,待我归时,准备好。” 七女收剑,御气飞走。 然,表面上是如此,其中三位女子在飞走一段距离后,又折返回来,站在距离城门远处,一座湖中建造的楼阁顶的石瓦上,而这三人中,有一位,便是刚刚被男子调戏的女子。 而另外四位女子,胆子大些,躲在一片树的其中一颗上,而这这片树,就在靠近城门不远处。 瞬间,此地空间停止。 男子看着老人一步一步走进城来,面有笑意,意有回忆,多年未见的熟人。 老人在靠近男子两丈远的距离停下,卸剑躬身,随后半膝而跪,低头叩。 “臣,李夫子,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大笑,“李丞相,多年不见,你可是来助寡人?” 李夫子不以,站直身躯,不提剑,“太子,您千年前已入棺进土,为何还要留恋此世间?” 太子以笑而客,“李丞相,老有所失,寡人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李夫子提剑,太子的身影,被神阳照在黑色的剑身上,“太子,这已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天下,更不是那座侠肝义胆的江湖,您已死去千年,不该出来做恶。” 太子面依带妖邪笑,右手拿扇改为左手。枯烂的手,有些经不起风的吹打。 剑出鞘,李夫子剑意纵横,黑色长剑直指太子,“太子殿下,臣的剑道,学自先皇云绝,今日一剑,请太子回棺。” 太子狞笑,“好一个请太子回棺,李夫子,咒骂太子之罪,可是死罪。” 李夫子不惧,“太子回棺后,臣自会白袍进断头台,绝不会怠慢。” 纸扇变做尖刃,太子冷笑,“李丞相即以认罪,那就由寡人亲自送你,进棺。” 太子瞬间消失在原地,李夫子剑意漫天,将此地空间封锁,剑意慢慢,似是在寻找太子的气息,只是,李夫子没有想到的是,这当头一招,直击其要害。 远在湖水楼阁顶的一位女子不知为何站着不动,眼睛看向城门,瞬间被一道剑气直刺腹部,血流不止。 时空已被控制,但控制此片时空的人可动,而在此时空的人,除非修为极强,然,必成他人之控制也。 穿梭于各个微小空间的太子觉,太子震怒,若是他受此击,至多认真些,但那是他的女人,他怎能不怒。 “李夫子,你也是一代庙中夫子,如此阴险招数,寡人,实在不及啊,哈哈哈。”声音冷怒,太子现身,随之而来的是三条恶鬼。 李夫子虽抖了一下,但其并未回答,太子是何人他无比清楚,那女子定然是被太子蛊惑,况且此时,绝不能因此便放剑而赔罪。 三条恶鬼,无法辩知性别,恶鬼的身躯与人类大致相同,皆有一头四肢,但不同于人类的是,恶鬼的眼睛为九分白色一分黑,无瞳,黑色位于上方,白色位于下方,那张脸上染着血迹,嘴的两边直裂到耳边,头乱糟糟一片,鼻子歪斜,嘴里吐着鲜血,脸上为血黑色,但这已是能勉强看过去的,真正令人害怕作呕的是恶鬼的四肢。 那双手弯曲紧贴在胳膊的骨头上,表皮枯烂,一滴滴鲜血从破的表皮里滴出,而那枯烂的表皮,肉眼可见到骨头,大小腿和脚极为枯烂,死肉随地乱掉,血也随着滴出,散着阵阵浓郁作呕的臭味,极像是三具从木棺材里走出来刚入葬不久的死尸。 李夫子在见到这三具恶鬼时,表现出的不是因为臭味的呕吐,也不是因为恶鬼的模样而感到害怕,他看向太子,冷静道:“太子殿下,您为天龙之子,入鬼道,这让先皇在土里,怎能安心合眼。” 太子玩味一笑,“李丞相,你再仔细看看,这三条鬼,是谁。” 李夫子紧咬牙关,强忍泪水,一剑杀向太子。 有些物,不明则以,当真的说出来了,怎能不放在心上。 “太子,恕臣不敬,为这天下,臣必送你回棺。!!” “哈哈哈哈哈,来啊,寡人看你能不能下的去手。”太子不急不慢,向后退二步,扇了一扇。 面前三鬼齐冲向李夫子 李夫子剑意迅,万千把极小剑气穿梭在四周,齐杀向鬼后面的太子。 太子轻笑,有趣至极。 三条鬼瞬间消失,围在太子四周,李夫子得志,消失于地,现于天上,带着恐怖的剑意,直杀太子。 太子不动,一鬼挡头。 李夫子剑意直前,身上所有气力修为爆而出,他的所有灵力剑意,在这一刻全部释放出来,带着那恐怖的一剑,直杀向恶鬼。 但 在剑距离恶鬼还有一尺之距时,天上下起了雨,李夫子心如刀割,剑脱手,黑袍带着他的身躯从二丈高的距离,直坠到被水淋湿的土地上,就像雨水一般,滴落地时,破散而至。 太子甚欢,三鬼,此之乐而所在。 李夫子望向天穹,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将他那件黑色衣袍打湿,李夫子跪在地上痛哭, 他的剑心,碎了,道心,碎了,心脏,已被太子的那纸扇上的尖刃,一下一下的割开,露出了他一直不敢回想的一切,他不敢承认的一切。 突然,替太子挡剑的那只恶鬼,似是有了意识,跪在太子面前,血泪滴下,想要说话,但那张裂到耳边的嘴,不敢张开。 太子无视,碍其眼,目只看向李夫子,想看看这位忠臣丞相李夫子,这位当年一挡万敌兵的国师将军,如今这副狼狈模样。 恶鬼重重磕了一头,磕在了被水打湿的泥土上,磕在了太子的脚下,磕在了那位忠臣庙中放粮,为国厮杀战场万人,丞相李夫子的心上,李夫子从未如此无助、愤怒、悲痛过,从未有过。 太子微微看了一眼恶鬼,“饶他一命?” 恶鬼如得道再生,抬起头来疯狂点头,血泪染湿这片土地。 太子略想,那把黑色凭空出现在其左手上,太子看向李夫子,脸上虽带笑,但扔遮不住那狰狞的脸,“李丞相胡言乱语咒骂太子,本应死罪,但念其杀敌有功,为先皇更是出计无数,为国为民为天下!做的不错,本太子便为其割舌,以孝先皇。” 太子原地一挥黑色长剑,长剑消失,太子转过头去,三只恶鬼也一同消失。 太子踏出第一步,李夫子只觉嘴中巨痛,痛到他想叫出声来,但有一块东西堵在嗓中,李夫子咳呕了出来,那是他说尽天下大计,为徒儿讲学儒道,战场上怒吼,树下与女子道出最让他心慌意乱的话语,那一声声皇上!!太子!臣!,那是他的舌头,那也是他的一生,悲惨的一生。 太子踏出第二步,瞬间一道空间灵气将李夫子击出十米远,李夫子嘴中流着鲜血,一张枯萎苍老的脸不管被那泪水洗多少遍,都显露着他接近百岁的面貌,李夫子趴在被雨水打湿的泥土地上,用尽了他这一生的力气,扒着泥土向前移动身体,不知他是为了那三只恶鬼,还是为了那掉在地上快要被火烧没的舌头,还是为了杀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他没有停,不管每一下能移动多少,他一直在爬。 太子走出第三步,“轰!”的一声,一道灵力将李夫子直直击出城外,撞倒一颗颗参天大树,摔在了泥土里,喷出数口鲜血,但只要距离李夫子一丈之内,就能看到他那双沾染着鲜血也无法遮挡瘦弱的手,在一下一下的往前爬。 太子走出第四步,这片原本被李夫子封锁的空间,瞬间破碎开来,恢复了正常,而在树林里趴在地上的李夫子,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了动静。 太子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刚空间破碎打算回宫的三位女子面前。 那位受伤的女子看到太子突然出现,双手挡住腹部,但流的血又将她暴露,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太子右手拿开女子的纤细的手,看着那道伤口,那是被一剑刺出来的伤口。 看向女子,笑问道:“痛不痛?” 女子翻了一个白眼,能不痛吗? 太子右手放在女子白皙的脖子上,而后整平的向下移动,经过胸部,直达小腹伤口处,虽身着一件不算薄的白衣,但太子手上的触感如同无衣而触,女子被那只手的触碰,只想反抗,但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控制住无法动弹,当着两位姐姐的面被如此....脸上也是少不了一片羞红。 当太子的手经过伤口时,可以明显看到女子咬了咬牙,不过,在那道被剑气刺出原本流着鲜血的伤口被太子抚摸后,瞬间愈合,除了肉眼可见白衣上的一道三段痕迹和露着若隐若现的白皙腹部外,没有了一丝血迹。 太子戏笑,看着这位他随便一调戏就脸红的女子,让他难得产生了一点乐趣。 “灵夕,寡人亲手为你愈合了伤口,耗尽九分灵力,你却连句谢都没有,我的心好.....”还未说完,太子脸色苍白,闭上双眼,虚弱的倒向名叫灵夕的女子身上。 灵夕赶紧抱住太子,看着怀里脸上全是汗脸色苍白的云王,心中竟有一些心疼,懊悔,不该。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刚才时空停止之后,这位太子的所作所为。 太子突然直起身来,身高的优势,在女子的粉唇上亲了一下。 灵夕瞬间脸又羞的通红,“你......” 太子脸上的苍白消失,转过身去看向王宫的方向,脸上戏笑依然,“回宫。” 未过太久,足有一月至多,云王朝按时开启,“灵道斗法” 第三十章 灵道斗法 今时今日,应该是古国改为云王朝后最为重大的一日,也是民众逃窜后难得的一次“重聚”。 国与朝皆是君主制,两者唯一的不同就是制法问题,所以在古国改为云王朝后,即使那些民众修炼者知道皇上可能遭遇了不测,但也只少了七分民,并未全部逃走。 而原本古国的公主,太子,似是人间蒸,全部不见踪影,一些大臣将领也都换了陌生面孔,这也不难让普通人猜想,古国朝内可能生了一场大战。 然而,护城将军鬼斧将此事宣告众人后,除了国改朝,似乎新的王并未有什么行动,所有的制法依旧,新的王也没有露过面,各城的城主也未换人,没有主的城也依旧空旷混乱。 在云王朝内,血王城,一座浩瀚无边的城,喧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不管城中那里,到处都”挤”满了人,这些人,有来自云王朝内的,也有云王朝外其它六国,还有一些散修和一些大大小小的宗门世家家族,几乎整个北部能来的都来了,他们不仅仅是来参加灵道斗法被宗门看中带走,还有那前三名让修炼者疯狂的一件天尊一级灵器和三本尊三级灵道功法,这也是为何能不远万里来到这仙人临世又改国为朝的云王朝来。 而这灵道斗法,六年举行一次,举行的位置由势力榜从一到第十的国朝宗门世家家族里举办,上一次是排名第八的曹国,原古国排名第九,今年自然也就在古国举办,改为朝这一事虽在北部几乎从未有过,但改朝是一码,灵道斗法又是一码,况且他们也想看看,新的这位能把皇朝全部清理干净的王,到地是何方神圣。 灵道斗法只是一个前菜,真正的重头戏是一年两个月后开启荒古龙界,这也是为何来的人如此之多,不仅仅是为了前三的奖励,更是为了加入大宗门大势力,到时进入荒古龙界便能为生命无形之中增添了一道防线,至少跟在大宗门的弟子后面,即使获得了一些非凡之物也不至丢了性命。 血王城,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外,摆上了擂台,鼓声震天。 整座擂台通体为晶莹的绿色,像是一大块价值不菲的翡翠玉石所雕刻而出,擂台极为宽大,足有三十丈长,二十丈宽,至少有五丈高,不管远近看擂台,因是绿色翡翠又晶莹剔透到可看见里面的杂质,让人无法想象如何在这打“滑”的擂台上战斗。 擂台下,人山人海,不至拥挤,毕竟都是来自各宗各派的人,有序,有些清一色衣服的修炼者则是闭上双眼跟在一位老者身后,有一些散修则倚靠在周围一些柱子上,有一部分嘴合不上的便聊完这派又去那国,一里外直接把整个北部所有大事都了解个遍,当然,这不代表没有议论,喧嚣毫不比还在街上栈里游玩的人弱。 而在靠近宫殿的位置,有十二座玉制金色灵椅,每座灵椅之间又相隔一丈之远,肉眼可见灵椅上散着绿色的灵气,一眼看去便知是化空一级的灵器,如此大手,恐怕就算是一些大宗门也不会去一下做十一灵椅来让来客而座,即使从前的古国也没有如此豪手。 宫殿位于最后方,距离擂台有百丈距离,虽擂台高大,如此距离不会被那人山人海挡住,但正是有这么远的距离,不知坐在此地的客,如何去看清。 宫殿上方刻着四个耀眼金色大字:“云朝王宫” 望向此字,刻痕整齐,似乎已经有段时间了,而这四个大字,云朝王宫,更是给那些猜测之人示了一意。 十二灵椅十一满座,一张灵椅巨大,足以坐三人,但最靠左边的那一张,却迟迟没有人落座,正因为此,灵道斗法也迟迟没能开启。 灵椅有两排,那张一直没人落座的在第一排,但在那张灵椅后面一排的二位中年男子,已是聊了起来。 “呵呵,这云王,看来是有些本领。” “倒是还了一击。” “把原来古行空的宫殿拿来用做斗法场地,还将殿上刻字,果真是一辈英豪。”一位老者插话进来 “英豪?我看是得了仙人之威,才把古行空那老儿给压了下去。”前面第三座,一位年轻男子说道 “倒也有此之意,不过如何得手,本座实在想不出来,仙人施展出的东西,在这里,可是违规矩的。”后方第六位,一位男子苍老的声音说道 “以古行空的心思能力,宁战不从,但他的天尊境,可是我们七国中难有敌手的存在。”第一排第二位的一位年轻男子说道 “哈哈哈,照你们这么说,那本王的吞并大计,可就要泡汤了。”后方第五位,一位少年说道 ...... 虽在他人领地,但说起话聊起天来,丝毫不顾。 突然,原本晴空神阳高照的天气,晴转阴,乌云密布,下起了倾盆大雨。 十一人中,只有一位少年和一位年轻男子看向擂台上方,其余人闭上双眼,清静。 那位少年和年轻男子感觉到,那位国改朝,一月未露面,不管事事的云王,要来了。 天气突变,乌云密布,倾盆大雨,虽然倒是会令部分人抬头望向天猜测是那位天尊来临,但也只是部分人,还有一部分人依旧在修炼,不想浪费半刻时间。 天上虽下起大雨,但这里基本全为修炼者,况且这是灵道斗法,修为都普遍在虚者及以上,自然也就不会被雨水碰到。 灵道斗法虽迟迟未开启,但对于来参加的修炼者来说,并不着急,越是晚一分,他们越能多修炼一分, 所以,喧嚣依旧。 “太奇怪了,上个月这原本为国,现在竟改为朝,这不是最离奇的地方,听说了吗?新王现在还没露过面,今天却按时举行斗法,你说奇不奇怪?” “没见过世面,奇怪个啥?朝中内斗,不想丑闻外扬,所以没露面也没战斗痕迹,好歹也是这北部排九的势力,朝内的丑都扬出来了,那以后还不成家常笑话了?” “也是,不过古国这皇上....” “闭嘴。” “.....” “在别人地盘上,你还想不想参加斗法了?” “师姐你也太敏感了,那古国皇上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女子蹬了少女一眼 少女害怕的不敢再说话。 “请问两位姑娘,有无看到过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一位书生打扮的少年走了过来,面上带着和善的笑问向少女和女子。 女子一脸不悦,“这里可没有什么姑娘” 书生轻轻笑了笑,“那请问两位姐姐,有没有看到一位白衣少年?” 女子沉思一会,指着不远处一群身穿白衣的小道士道:“这里这么多穿白衣服的,你自己不会找吗?” 一旁的少女扯了扯女子的衣服,似乎在示意:“如果他没去找,还会来问我们吗?” 然而,这好意的提醒换来的是女子又一怒蹬,似乎在回意:“用不着你提醒!” 书生笑着摇了摇头,“他比较特别,手上有....” “云王到!!” 声音倒没有多大,不过足以让这殿外所有人都听到,包括那十一灵椅上的客。 此声一落,瞬间此地所有喧嚣声乍然而止, 一些在修炼的修者停止下来,顺着声音看去,而还在畅所欲言聊闻趣事的,更是鸦雀无声,也顺着声音处看去。 此声正是从那日宣布古国改为云王朝的护国将军,鬼斧传出,只是鬼斧未现身,他的灵道太过狂暴,没有铁链的压制他若出现足以把场上半数人活活压死。 一位红衣男子凭空出现在擂台中央,眼为黑瞳为红,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纸扇,妖异的面容浮现在场中所有人的视线内,面貌只有二十五岁左右,左手被红色衣袍遮挡住,右手拿着白色纸扇,妖邪的笑着。 顺着男子的降临,天上的乌云和那倾盆大雨,也顺之消散。 “尔等能来,寡人甚喜,签已抽,开战吧。” 太子说完后,瞬间消失在擂台上。 早在来此地之前,参赛的人都抽了签,斗法以签数来一对一,只不过如若有实力强大者,可以一敌多,若是上场的人都被击败,那此人后面抽签的战斗便可根据击败多少来越过多少,看似并不公平,但却又极为公平。 男子消失后,众人没有因为这位改朝的男子而议论半天,反而极为安静,部分人释放出灵力,战斗,也打响了。 而那位问人的少年书生,无奈的笑了笑,第一场战斗,就是他与一位女子。 少年书生话未说完,最后看了一眼场上,在确定没有那位白衣少年后,御气进入到翡翠玉石的擂台上。 看似表面光滑,但当人踩在上面时,能清楚感觉到,如走在路上一模一样。 少年书生拿出一块令牌,输进灵气打向擂台下方不远处一位不知何时出现的中年男子。 男子拿住令牌,看了看确定没问题,大声道:“第一位守擂人,灵道虚者一级,沉渊。” 这位少年书生,便是那日在青灵城行云客栈被打的奄奄一息后食了那株雪风尘给的灵草恢复的沉渊,这一月来,沉渊将整座云王朝能搜能进去能有雪风尘存在的地方全部去了个遍,一遍不够又一遍,不仅仅是他彻底吸收完灵草后突破战神进入虚者境的恩情,他更多的是担心雪风尘,在他们飞走后,只行到距离那时的主城,古道问天不远处时他便感觉到不对,雪风尘的话语有问题,他的意识也有问题,似乎那时被蛊惑了,当时,他的心猛的一颤,一个可怕的念头袭来,那尊魔又出来了。 在告知古清月幽若等人时,唐若兮和五位黑衣女子因宗门关系无法脱身,沉渊便在古道问天和幽若古清月分开,分头去找,沉渊曾想起雪风尘说的话,既被魔所控制,自然绝不会再在青灵城逗留,但,不知怎的,他竟在空中睡着了,当他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随着天亮,在寻找雪风尘的路上时,恰巧不巧。 时空停止,仙人临世,古国改为云王朝,还有那一声如陷阵杀敌万兵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他并不在意什么时空停止多久,仙人临世,古国改为云王朝,王姓云,跟他没有丝毫关系,他只想找到雪风尘,即使改朝后制法严令,但只要他有一条命,有一丝灵气,就算一路奔跑,他也要找到雪风尘。 但这一月内,他去了无数地方,甚至连朝外临它国的地方他都找过,没现一丝雪风尘的痕迹。 或许是因他去的地方太远,一心只想找到雪风尘,也或许是古清月带着幽若走时说要回村看看,沉渊已经一月没见到古清月和幽若了。 在灵道斗法开启前一天,他还曾问过多个客栈酒楼,都没有雪风尘,幽若,古清月的名字踪影,他想了想,或许可能是她们在寻找自己,而自己又刚好在寻找她们,既然明日便是灵道斗法,那明日或许在赛场上,就能找到她们。 然而,他在今早神阳还未出时便来到了这里,等到第一位散修来时,他赶紧过去打听一番,然而仍是未有一丝消息,他便继续等,他无法去问那些有长老师傅带队的宗门势力,便只好去问散修,一位位的问,打听,但却一丝消息都没有。 这让沉渊的心,瞬间跌落谷底,他并不知道雪风尘古清月说的那座村子在哪里,他已经把能去的地方都去了,就是找不到一丝痕迹,三人,像似人间蒸一般,这让沉渊感到害怕,他不敢去想,但念头仍是袭来,三人,恐怕遭遇了不测,他抓住最后一丝机会,那便是参与灵道斗法,只要他能进入前十,名字便会被记在灵道斗法榜上,此榜将在北方各势力都有碑刻,到时只要她们三人看到,一定会来云王朝寻找他。 ............. 在沉渊上场后,部分人戏笑。 “才虚者一级就当这出头鸟,不知道那个宗门的,估计他师傅得气死。” “虚者一级,要是我,来都没脸来。” “第一场战斗虚者一级,没趣。” “要是抽到我多好,至少这场战斗下来可以拖到下午了。” “看这模样,倒是位玉树临风的公子,只是年龄太小,也就少年吧。” “能修到虚者一级的确天赋挺高,可惜是个小孩子,滚回家长齐毛再来吧。” “竟然不是儒道。” “书生打扮却是灵道,够做作的,等会被打趴下就不用装了。” 声音虽杂乱,但擂台上的沉渊依然听的清清楚楚。 沉渊依旧脸上带着善笑,并不在意这些杂乱评价之语,静等对手到来。 一道纤细身影飞来 那是一位只有二十一岁的女子,长相比平常女子要略美一些,只是身材过于纤细,如果不看貌,倒也称的上“美人”。 女子背着一把紫色长刀,双眼冷傲,看着沉渊道:“我给你个机会,磕个头,滚下去。” 沉渊皱眉,他这几天本就没休息好,修炼者虽并不需睡觉休息,但他这几日每天都是耗尽灵力后找座客栈喝酒吃饭,吃完恢复了灵力后便继续御气寻人,眼都不知多久没合上了,找雪风尘三人已经急的他头疼了,现在........寺里大佛也有怒的时候。 沉渊冷眼看向女子,他是个读书人,也是修佛之人,灵道虚者一级是他测试时施展灵力测出来的,他的确是虚者一级,只是佛道的虚者一级,要强于灵道。 “你若是此时磕个头,我可饶你一命。”话出后 场上响起了小部分人的呵呵讥笑声,还有一部分叫骂声,欲要亲自上去教训这位狂妄的少年书生。 当女子上场时便已释放出虚者二级的灵力,虽然在场中依旧算弱的,但对于场上的人来说,只要比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强就行了。 当两个境界相差不是太多的修炼者碰面时,只要两人都释放灵力,便能感知到对方是何境界是那一等。 当两个境界差距太大,或者说相差了一个境界的修炼者碰面是,不管高的那一方释放灵力灵气多少,低的那一方只能感受到雄厚的灵力,但却无法看出境界,只能靠猜。 女子恼怒,从背部拿起那把长刀,杀向沉渊。“既然你找死,那我成全你。” 沉渊冷笑,站在原地不动,“废话真多。” 女子虽怒,但在看到少年站着不动时,脸上带笑,心里以为,这少年已经被她吓的不敢动弹了。 在女子紫色的刀快要碰到沉渊头时。 一尊手持弓索戟的半身半面降三世明王虚影一闪而过,肉眼可看到,女子的紫色长刀逐渐裂开,最后碎了一地紫铁,化为乌有。 而女子被降三世明王虚影一戟直从脖子前面刺穿脖颈,女子的尸体瞬间被佛道金光直直的击出擂台。 刚才还嘲讽讥笑的部分人,有的傻眼,有的好奇,有的不屑。 第三十一章 降三世明王功法 血王城内宫殿外的大部分人都对这一幕略微吃惊,虽然这位少年书生的确能以虚者一级一击将虚者二级的女子刺死,但在整个北部,修炼者越级战斗的并不在少数,因为武器,功法,先天后天体制,保命法器等等,太多不确定因素导致一些境界高的也会惨死于境界低的手中,然而令那部分人真正吃惊的不是少年书生是为佛道力量,而是那一闪而逝的半道降三世明王虚影,场上修佛道的人更是被这一幕惊的不敢移目,他们修炼佛道的自然知道降三世明王佛法,此法为佛教如来大佛一念,九观菩萨莲花四朵,去来自手仙僧一道乾坤之气所融合而出,是上古时期就曾出现的佛法,至今他们从未见过他人施展,这便代表,此少年书生极有可能是上古时期家族宗门的后裔,即使只有半道虚影一闪而逝,那也代表这少年书生定是观摩学习过。 降三世明王佛法,虽是在北部学法榜排在第三十名的佛法,但却一直不见有人施展,更没有此法的任何残页纸面字,而在这一代人中,至少百年内未曾听说过有关降三世明王佛法的传闻,再往上几代,距现在有八百年前,曾有魔道人类修炼到巅峰级与此间一位得到高僧开战,那时曾有修炼者亲眼目睹,那是一尊法相,一尊三面八臂,长有三双眼睛,身后有火焰附身,右手持铃,箭,剑,左手持戟,弓,索,脚下左踩大自在天,右踩乌摩妃,高大到要撑破那方天地的法相,后经一些儒道佛道参研,得出那位高僧用的便是古书上曾记载的降三世明王佛法,也是风云界天唯一一本明王佛法,因那时战斗太过可怕,看了不到一刻便快离开了那里,所以具体威力无从得知,但经过佛道师祖的讲述,降三世明王佛法至少也要在尊二级甚至三级,已经是风云界天巅峰佛法之一了。 但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关于那位高僧和降三世明王佛法的出现,这也就是为何这本巅峰佛法却只能排到第三十上。 此佛法到地是如何记载,会有多强,是否分小,中,大成,还是只练一道法相,或者是降三世明王的武器等等,这些都是未知,就像沉渊施展出那半道虚影后,虽的确是降三世明王的半道身影,大部分人都有兴趣去观看学法榜的佛法,降三世明王的样子也就被记录在了碑上,所以是降三世明王无疑,但若只是一道反射虚影呢?是这少年练的一门镜面功法,那半道虚影是其照耀在上而出的,或者是学着降三世明王样子所刻,创造的一门影子法呢?那只是半道虚影,只有一头一臂一双目,连大自在天,乌摩妃都没有出现,无法确定准确性,但这一幕,仍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也让一些佛道僧人,宗门修者窃窃私语起来。 距离擂台不远处,那里有五位清一色蓝衣腰间配玉的弟子,前面两位男子,中间是一位少年,最后面两位一男子一少女,四人之貌皆是能登上北部温玉榜前一百,可见貌并不凡。 而那位少女,虽站在最后面眉头紧皱,但依然无法遮挡住未来是一位美人胚子精雕玉琢之脸,足以未到十八登上倾世榜三百以内。 五人腰间长玉为绿,上有刻字:“清风” 五人之,是一位身穿黑色道袍的道士,似已有百岁之龄,两鬓斑白,头白了一片,轻闭双眼,平静似一叶孤舟,丝毫没有被擂台上的一战影响到。 道士平静如常,但后面的五位弟子,却是欲要打起来。 “此佛法,我们必须得到,不管以任何办法。”稍年长的一位男子坚定说道,似乎已是势在必得。 “师兄万万不可,我们清风教以静,为教之道,岂能去抢他人之物,况且这佛法....”原本站在第二位的男子道 “两位师兄不要争了,我们还是去求吧......”中间的那位少年声音微弱说道 “你们怎么能这样,师傅还在那里呢,我们好歹也是名教,怎么能去窥窃他人之物。”最后面的少女脸上带着一丝怒容,粉腮气的鼓鼓的。 “看看,小师妹才刚入教多久,都好好学学,我们清风教乃五楼教之,这要是让他人知道,我们教的地位,我们师傅的脸还往哪放?” 倒数第二的年轻男子道,脸上带着道士行善之气,让人误以为其是一位佛道之人。 少女嘴角上扬,似乎找到了这话题唯一的盟友,眼神带着崇拜,看向面前的年轻男子,想要说几句赞赏之语。 然,年轻男子看了一眼最前面的老者,似乎还没睁眼,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前面两位想要反驳的男子和中间较矮小的少年一胳膊“围”了起来,将少女扔在最后面。 年轻男子小声,眼神带着凶狠道:“等他下了擂台,我装作远方来的商人,假装看上他的衣服,以高价买其身上衣服为由,他肯定受不过灵晶的诱惑,等他把衣服一脱,嘿嘿,不交也得交了。” 年轻男子自以为的大计,被前面两位男子以鄙视的眼神反之,被后面愤怒的少女猛的一脚踹了过去,而那位藏在中间矮小的少年,小声道:“三师兄真笨。” 为的老者睁开了眼,捋了捋白色的胡须,面带笑意。 轻声道:“此佛法,他会亲自来送。”老者声音虽轻平和,但此话说时,仿佛必然会如此一样的肯定。 三位男子和少年听到老者的话后,不敢置信的看着老者,如此珍惜凤毛麟角的佛法,甚至可以说绝世,这少年书生除非傻了,不然绝不可能送来。 少女有些疑惑,问向老者:“师傅,为什么您这么肯定呢?” 老者不语,只看向天,眼里尽是感激。 天机,不可泄露也。 “哈哈,珩老弟为何如此肯定这小辈一定会将佛法交与你手?”向声音看去,一位老的似是踏入棺材半步,脸上尽是皱纹,气色较差,像是带病而行,驼背严重,瘦弱,白一片,只有细数可尽黑的老人走来,打断了老者的看天大计。 老者回过神来,黑色的衣袖紧了紧。 后面五位弟子立马排列有序,齐声恭敬道:“金前辈好。” 老人点了点头,面上慈祥。 老者不动声色,看向擂台上的少年,似乎与那女子战斗使出降三世明王后,都在议论,并未有人挑战。 老人知意,“好机会,抢下?” 老者不动,“让你。” 老人细笑,“不敢?” 老者灵力外放,“今早洗了脸。” 老人不以,笑意欢快,“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说完,老人灵力释放,四周的人感受到灵力向老人看去,只是看到一位坐着妖兽鬼虎法相的老人快飞向擂台。 在靠近擂台的上方,停下,未过擂台边界。 老人看向沉渊,沉渊也感受到那可怕的灵力,向老人看去。 场上的议论声本要落潮,现又涨了上来。 “是金家家主,听说他闭关数十年,今日竟难得出关。” “看来这少年要麻烦了,金老怪最后一次出手,可是化空三等,那还是十三年前。” “据说金家是世家,在北部有千年之久,排在势力榜第五十二位,金家强抢杀人拿财之事,可频频有闻。” “这少年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能有降三世明王这种学法榜第三十的佛法,定然也是位大宗门势力之人,这金家,恐怕要碰壁了。” “不好说,金老怪活的时间要过三百年,经过普通人三代之久,不会傻到为本功法折命。” “这少年叫沉渊,可沉姓....据我所知,在北部并没有那个宗门世家之主姓沉的。” ............ 金老怪这一登场,更是无人上来挑战,擂台下方的中年男子也并未因此释放灵力,无人挑战时未过边界不算犯了灵道斗法的规矩。 沉渊看着金老怪,未开口,他在等这位老人先开口,看来者是善还是恶。 金老怪脚下的鬼虎法相消失,改为御气而行,一双老枯双眼看向沉渊,“沉渊,你想要什么?” 此话一出,议论声更加轰鸣,似要震耳欲聋。 沉渊略感诧异,这位别人口中化空三等,世家金家之主,三百岁高龄,金老怪,竟会直叫他名,而没有以小辈后辈称呼。 要说沉渊傻吗?一上场便拿出如此可怕的佛法显露出来,让外在潜在的麻烦惹了一身,原本便是第一位上擂台战斗的修炼者,如此将自己的不凡表现出来,为的仅仅是下面杂乱评价贬低之言?还是为了证明自己能越级战斗,不是虚者一级没长齐毛的小孩子,实为可笑至极,沉渊并没有那么无聊,更没有将底下的杂乱言语去刻意而听而想。 他的目的有二,一是他担心后面战斗失利,他毕竟只有虚者一级的修为,场上都是宗门世家弟子和一些榜上有名的散修,他不能保证一定能进灵道斗法榜前十,所以他便打算用出降三世明王佛法,来让自己的名字传遍北部,至少也能在它国宗门会有人谈起灵道斗法有位书生打扮少年用出降三世明王虚影,他的名字叫沉渊。 二,还是为了雪风尘古清月幽若三人,他打算用佛法来换,换三人,或者换三人的消息,那怕有一丝痕迹消息也好,他可以随着痕迹寻找,一直找。 沉渊等的就是金老怪的话,但他刚要开口答应,便被三道身影飞过来抢先道。 金老怪自然看出这少年脸上的表情,虽然很细微,但他能看出来,这少年定然有什么事无法办到,需寻求他人,这也使他更加确信,这少年是位散修,或者说并不是什么宗门世家之人,毕竟他只闭关了十三年,闭关前可从未听说过有那位家主宗主得子姓沉,七国的国君王更没有姓沉的。 金老怪内心在笑,刚出关便骗到了一位小辈的降三世明王佛法,可真是老天对他修为未破的补偿,那珩秋风还说会送法上门?他倒想看看如此送。 至于这少年,不管他说什么要求,都拖三天,到灵道斗法结束,到时再杀人灭口,对外宣称收为义子,可谓是一计而成,只不过,他想到的还是生了,如此可怕的佛法,自然会有人争抢于他。 前面的那道身影先行而现,是一位绿色道袍的道士,释放出虚者四级灵力,围绕整座擂台。 道士并不算太年长,五十五岁到六十岁之间,脸上倒是气色很好,道袍随着空中的风飘动。 道士看向擂台上站于中央的沉渊,笑道:“沉渊,有何需要,我离运教都可尽力满足。” 场上的一些人刚要开口惊叹,便看到后面的那位男子也到了。 那是一位二十一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一身浩然正气,气势庞然,并非他度慢跟在那位道士身后,他不急不慢,在空中时,还看了一页纸书。 白色衣袖随风飘打,青色的染料将上身织的与白色衣袖混为一体。 而那白色的长,更是随风飘打着为那青色衣服背后的一只灵兽青龙增添了几分异样。 男子长相有公子之貌,但也有除恶之善,还有刚正之势。 年轻男子看着沉渊,微笑道:“吾之爱徒入佛道三十年,缺一界限外佛法,若能给予观看一刻,儒道治世书院总院,可任选三本书带走。” 此话落下,原本要过来的第三人,在空中迅转了方向,又飞了回去。 而那位道士,看都没敢看一旁的年轻男子,瞬间御气飞远,不敢多待一刻。 金老怪心猛的摔了一跌,竟然是他...... 没有多想,命比什么都重要,他既已出关,到后面应该还会有“拿”出功法的宗门世家子弟,他自然不会放弃,但不会放弃是他的作恶,这佛法降三世明王,他想都不敢想。 连鬼虎法相都没敢施展而出,除了释放出那可以御气而行的灵力外,他没有再多敢释放一丝,怕这位读书人误以为自己要起挑战,御气快离开了这里。 原本还感谢上天的珩秋风,暗暗叹息,不到天尊境,果然道是凡物,想了解天上东西的因果,太难。 然而珩秋风不知的是,并不是他算的有问题,是他在算时,忘了一件事,降三世明王佛法是由如来大佛一念,九观菩萨莲花四朵,去来自手仙僧一道乾坤之气所融合而成,这里面虽然两样是物,但如来大佛一念,是意,而非是物质灵仙之物,这也是为何卦算出来了,但势却未改。 .......... 场上,没有了一丝声音,大部分人都惊呆的看着这一幕,就连呼吸声,都能听的清楚,原本喧嚣的声音,一闪而逝。 清静 沉渊自然感觉的到,这位样貌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定然是一位不凡之人,想必在北部的势力极大,而他也修炼过儒道,能从年轻男子的眼睛中看到可怕的渊博之力,那是看过无数书,知过天下事的一双眼睛,男子并未释放灵力,或者说灵力太过可怕,可怕到他感觉不到,而那双眼睛,仿佛看一眼便似几千句诗词压在自己身上,无数山河景画浮现而出,让人走不出那一诗一词的含意里。 这也让沉渊感到欣喜,既然这位前辈如此可怕,那雪风尘古清月幽若三人,就算找不到人,也能找到一丝痕迹。 沉渊看向男子,恭敬道:“前辈,晚辈不要三本书,只想用这本佛法,换三个人,或者任意一人的痕迹。” 此话一出,虽然依旧没有声音去打扰,但大部分人内心都在暗骂少年。 “我是不是耳朵坏了,这叫沉渊的少年书生,竟然拿一本排在三十接近千年未出现的佛法,去换三个人?” “果然,果然就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孩,用一本降三世明王佛法去换三个人?还可以是痕迹,这得是三个什么人,难不成是年龄小心灵受不了,死了的亲人却偏极端想没死,找死人?” “一本北部学法榜都能排到三十的佛法,百年未曾出现,恐怕其它部也会来人,现在竟然就去换三个人?小辈,滚回去玩过家家吧。” “娘们唧唧的东西,如此凤毛麟角的佛法竟然只换三个人,若不是治世书院的在,我一定上场将他杀死把佛法抢来,到时给晴师妹,嘿嘿....” 沉渊并不知场上的人心里怎么想的,但他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会引来多大的火,但他没有办法,他不能再等了,今日他已经把能问的都问了个遍,能回答的都告诉他没有见过这三个人,更没有听说过这三人的名字,这让他更加害怕,若是日后这些人找上门来,就去山里修炼过夜。 年轻男子听到沉渊话落后,并不是因为那简单的要求而急忙答应,而是皱起了眉头,他在想两种可能,一,这少年并不知此佛法有多珍贵,或者身已陷死局,少年还有另一层含义,想让他将那三个人收进治世书院,但他并不是喜欢乘人之危的人,如果真要如此,他会尽力救少年,并将那三人和少年收进书院,再让少年选三本书,以公平。 二,那三个人对少年极为重要,重要到少年不惜以命来换,而那三人又去向不知,导致少年找遍所有能去地方都未找到,所以便在这灵道斗法,以佛法换人。 年轻男子想了想,刚想要向沉渊告诉自己所想,便被一道妖邪的笑声打断。 太子一身红衣凭空出现在擂台上,看着沉渊,妖邪的笑着慢慢靠近。 “寡人或许知道你想找的三个人。” 第三十二章 客栈 血王城内因为灵道斗法第一位上场修炼者,一位少年书生,将城里一些不参加今日灵道斗法在客栈,楼阁,酒楼等等休闲的修炼者闹的沸沸扬扬喧嚣震耳,整座城中,甚至北部一些弟子回宗禀报后,此消息很快便蔓延北部,隐隐要传到其他三部。 这一道消息便是:“北部灵道斗法,第一位上擂台者,少年书生沉渊施展出疑似降三世明王佛法,随后金家家主金老怪,离运教,甚至北部儒道第一院,治世书院院长为爱徒出面,向少年书生意欲交换,最可怕的是,将古国改为云王朝,解决掉所有皇朝内的人,也是这次灵道斗法的举办之地,云王朝云王,也降临擂台,这些,都无疑确定了这位少年书生沉渊,定然是有降三世明王佛法,而这本百年未显威力不知,仅仅按照记载便可为风云界天巅峰佛法之一,可见此佛法的可怕珍贵性,而这位不凡的少年书生,提出了不知该说一个还是三个的简单要求,让人无法以表面或者正常思维去想。 少年的要求,是以三个人来换,或是帮忙找出任意一人的痕迹,很明显,少年是想用这本堪称绝世的佛法,去换三个人类。 但这简单的表面,或许还有另一层意思,这三个人可能是被北部或者之外的势力捉去看押,或者因这三人身上有一些不凡之物,被几方大势力盯住,想要寻求一庇护所。 也可能是,这三个人就是被场上的某个势力所捉走,但还并未有生命之危,然而这一势力又脸上有光,少年的佛法可能是在某次历练获得,但少年为散修没有背景宗门所撑,自身修为低弱,虚者一级,至才拿出佛法,显露自身不凡,再揭某个势力的黑暗一面,使一些修炼者唾弃。 当然,这些都是猜测,毕竟这只是一位十五岁的少年,再厉害也就胆识比同龄人高点,能在场上数千人目视下说出话了,也极有可能是装模作样,意之其不凡,或者是转世之人。” 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北部,而在靠近北部的东西两部,也是参透进去几分。 南部,一座清净佛寺。 一位男子匆忙跑进寺中,看到在拜佛的一位老僧,脸上的焦急消失殆尽。 “师傅,降三世明王,出现了。” 老僧未停下动作,“散尽,不可,传一,有为,无力阻之,便顺其自然。”声音苍老低沉 男子双手合十,跪在大佛前,磕了五十次,声声震耳,磕完后,寺里依旧清净。 ....... 这边似乎因为云王的突然出现,少年书生沉渊陷入僵局,两方,他都不好得罪,只能加一,来看谁抬。 而距离灵道斗法场地“红阴圣地”不远处,也在血王城内,一片站在林中望不到边际的森林里,不知是何人风趣闲致,建造开了一座客栈,古朴的红木,染上了绿色的染料,使的客栈与周围不远处的一些树木葱绿枝叶欲要融为一体。客栈的门和城里的一些每日灯火通明到戌时的客栈有很大区别,这座客栈的门,由黑色而制,或者说是由黑色的物质所制,而这门,却并不算宽大,比一些普通人的房门要小上许多,门是关着的,不管以哪一视角方向看,这道黑色的门打开后的空间,完全不足以进入一位身高有五尺到六尺的修炼者进入,即使是普通的少年,也得弯腰低头才能进入,所以如果只看这些,这并不能说是一座客栈,甚至会被路过看到的人笑话:“这是那个傻子盖的房子?选的地方位置不错,只是这门.....,是要炼缩骨功?” 而在这座“客栈”近处,有一座青色无门的木房,有窗户的痕迹,似乎开过窗户,但不管你围绕几圈,甚至御气飞到天上去看,这是一座无门死房,一点缝隙都没有,而那窗户的痕迹,也是一种猜测,或许这座青色木房连窗户都没有,让人略微一想便知,痕迹应该是一些路过此处的好心人看到邻近的客栈关门打烊了又没有人,而这座木方极像老板居住,然,却无门无窗无缝隙,担心里面人憋死出事,便在从地下往上五尺距离用利器想划开一道缝来,至此导致似是木窗开关痕迹。 这座青色木方并非无一物吸粘在上面,往上看去,如果看不到可御气而行,以天上视角最为合适。 遮挡严实的木房上方顶处,有一张“摇摇欲坠”的巨大白色木板,似是镶嵌在上面,但又像随意一扔,立在上面。 不管如何看的确是一块木头所制,木板为黑,看不出是否用过黑色染料所涂,但却能看出黑色木板上正反面用白色染料所写出的几个大字。 “晚乐灵栈” 晚乐灵栈,要是有些鬼魂上身的普通人细细一读,就算这座森林有动物妖兽,永远走不出,宁愿慢慢走进棺材,也绝不进这座客栈。 因为晚乐灵栈若是多读几遍,便得出了另四个字。 完了灵宅 在风云界天不管北部还是其他地方,普通人都极为信凶兆,恶语,地方位置等等,并不是他们精神过于紧绷导致出的自己吓自己胡思乱想,而是在这座有修炼者,妖兽,魔人,鬼魂,佛僧,儒士的天下,鬼与魂魄都被证实过,是有此物,甚至一些民众看到过修炼者与鬼和透明的魂影战斗。 自然而然,即使普通人的胆识提高再大,但若是遇到了那些死后修炼者化为的魂魄,仍是抵不过魂魄的一张嘴牙,即使一些偏远没有修炼者的国与城,那里地方很小,似是一座小的江湖,但江湖没有大小,对于他们来说有人有酒有畅所欲言,有能一包茶坐着聊一天,志同道合的人,有佩剑行侠仗义,有带刀面相凶煞,却从未做过恶事,那里,便是江湖。 但随便一位普通人去到那些地方,与那里最强的人问起关于修炼者,他们有几分胜算,然而,毫无疑问的是,全都答了没有,一丝也没有,一把铁钢所制,甚至再好的材质所锻出的武器,绝无法抵的过那些神通广大的修炼者,凡人始终是凡人,没有那些灵气入体寿命悠长,但他们并不因此而压抑,他们也并没有因此愤怒,怒斥上天的不公,反而更加珍惜生命,而在珍惜生命的同时,又能在危机来临时站出来,他人受难时尽力去帮,这也是为何他们会呆在这些小地方,从不出来走走的原因。 ........... 灵栈,意为有灵的房屋,灵栈与普通人眼里的灵宅并无不同,而因为有灵道修炼者,灵又与那些灵气有关,但在普通人眼里,他们认为灵宅便是着了鬼魂的凶宅,是大凶之兆,进去意如送命,所以这座客栈,冷清的原因也一目了然。 ....... 正反面写的都是这四个大字,不同的是,正面笔画厚实刚劲有力,而后面的笔画,却似轻描淡写,像是力有不足,也像随意所写,笔画细微,但能看出字来,也和正面的字大小一样,若是说的明显些,正面是男子所写,反面为女子所写。并不是说女子不如男子有力,而是正面给人很强烈的阳刚之气,而反面,便是女子阴柔之气。 在这座客栈的四周,有五根柱子,或者说不是柱子,是五根长棍,因为这柱子在这里不可能顶到任何地方,更不会有加强房檐稳固的作用,五根长棍皆为黑色,似乎与客栈门一样,都是无法看出的材质,五根长棍并没有多过装饰,每根长棍有两丈左右,在每根长棍的中间部分,由剑所划出的画。 第一根,立于客栈门前方,没有太远,四丈左右,挡在客栈门不远处,但并不影响客的行走。 以黑色门的北视角来看,第一根在西北方向。 此长棍中间,刻的是一条水潭中的蛟龙,蛟龙困潭,并没有潭,但蛟龙下方的水和蛟龙挣扎的模样,栩栩如生,仿佛就在眼前,即使刻的有些歪曲,但远点看去,毫无歪处。 第二根,也是立于客栈前方,与第一根直线距离不多不少,相差三尺,从黑色门看去,在正南方向,与门对立。 第二根棍中间,刻画的是一位持剑,瘦弱的背影,仅从背影便能看出是一位男子,或者说是一位老者。 青锋长剑三尺,酒携三斤不醉,黑衣与风同撒,斗笠遮人眼目。 侠义肝胆,气势如虹,剑意冲天。 滔天之气,只要清风,不多贪得。 世外多得,广面之识,一醉,何须? 闲音绕耳,问者面善,不入,清静。 此为剑所刻画,虽只有一道背影,但仍能看出老者是为何人,是一位不入俗世,只需一壶酒,一把剑,带着内心的侠肝义胆,带着斗笠,衣随破裂,但却干净,身无分文,酒无不在。 第三根长棍,立在客栈的后方,客栈后面除了摆放着一些晾晒的谷物,干货等,还有一水塘,里面养着金色花纹鲤鱼,也是在片森林开了块地。 这第三根长棍与其它两根不同,这根长棍的顶部,竟奇妙的长了一朵极小的花,花开了苞,但仍无法盖住此花的渺小,此花与外面常见的花不同,此花通体为粉红色,中心为血红,而花的根,为蓝色,花的外面花骨朵为粉色,但细细去看,或许可能是太粉导致把中间的红色融了进去,看起来像是粉与红的结合。 除了颜色,恐怕并没有别的太大不同,不然也就不能称其为花了。 这第三根棍立的位置就在水塘边,水塘的边由石头一点一点堆砌出来,挡住了里面金色花纹鲤的去路,水塘倒没有多深,养着六条鲤鱼仍是可见水清澈见底,能清楚看到底下的一些清石,绿草,和不知为何坠入里面又恰好被一块白色青石压住的被水寖泡仍然碧绿的一片叶子。 虽然经过石头堆砌,使的鱼塘增高了几分,但从边上站着看,此塘中水,并不深,也就刚好能养这群金色纹鲤。 不让它们一跃而出 而这第三根长棍,中间刻画的也与上面的花有关系,或者说就是那朵花,只是用剑所刻,无色,只是一片平凡掉落的花朵。 第四根长棍,立在客栈右边,也就是西边,在距离客栈不远处,有六丈左右。 长棍插在地下,坚正而立,不管怎么看,即使从天上看下,此棍立的正直,没有一丝偏离歪,长棍顶没有任何东西,平,整,封。 长棍的中间刻着一只展翅的凤凰,凤凰朝天,意为向天。 凤凰惨死后怒威苍天的不公,涅槃重生后天下无人可敌,风凰朝天。 凤凰浴火而生,苍天无知,不以其为重视,反而更加多重恶运给予加身,最终导致艰苦修炼的凤凰惨死人类手中,苍天不以为然。 但凤凰为浴火而生,凤凰本为火,火虽灭,但并非无法点燃,当时过百年,有人走到一片土地上坐下,夜晚冷风吹过,当点火暖身。 但其可不知,此地曾出过一场大火,被无数人奋力扑灭,而这地下,便有那可长燃之物,一晚过去,那日被灭的大火又来了。 上次牺牲多人,齐心协力,耗费数日才灭,现今,这一燃,又需多久? 凤凰涅槃而生,天下无敌,朝天问苍天,“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苍天不慌而答,“你生来为火,便也为恶,多年而来,好运加于你身,为你改变天生为杀的性格,后来,你天赋常人,但你为火而生,无父无母,到时实力天下无敌,又有谁能管的住你。” 凤凰大怒,原来这一切皆是这苍天做的,前一世霉运不断,也是这苍天给予的。 凤凰面上无愤怒之颜,反而大笑,“苍天,如今我已天下无敌,你可还能管的住我?” 苍天叹气,“若是我无法管你,又岂会让你有这第二世。” 并非苍天不公,凤凰的机会很多,但恶终究为恶,无法管控自身,又何来资格持有那天下第一的实力。 第五根长棍,在那座无门无窗的青色木方后面,也就是在正东。 此棍相比其他四根,是唯一一根紧靠在木房上的长棍,其它四根皆与那附近之物远离,而这根,却是紧紧靠在青色木房上。 此棍顶部与另外三根相同,没有任何东西,而木房后面,是一片空地,也没有任何衬托这根长棍的东西,使的它有些孤零零,可怜的靠在木房上。 这第五根棍中间刻画的是一条龙,一条青龙。 在风云界天,有四种龙,虽都为龙,但四者之间的差距,还是比较大。 第一种为蛟龙,也就是类似于第一根长棍上的蛟龙,喜游水,潭等地,作恶不断,十有九恶,蛟龙原形似水蛇,因得了龙的血,便在后面加了龙字,但毕竟只是一滴血,虽为龙的一族,但并非为真龙,需破体渡劫,才可化为真龙,翱翔九天。至此,蛟龙是四龙中排在最末尾的。 第二种是青龙,为真龙,与白虎,朱雀,玄武,同为风云界天上古四大灵兽。 现已无青龙灵兽痕迹踪影,疑似上古时期饕餮一战出力过大,已灭,至此现在修炼青龙功法的并不在少数,能让饕餮清理干净的灵兽,定然可怕。 青龙,龙躯多为绿色,须长,爪尖有四,毛长尾,双龙角,一分二,威严,龙目冷傲,排在第三位。 第三种为圣龙,金光一显,万民臣服。 圣龙,顾名思义,到达人类圣人的境界,便为圣龙,是与上古饕餮梼杌为同一境界的圣兽,在风云界天,关于圣龙的记载少之又少,除了古书上给的介绍:“六爪,似剑,有双翼,龙目威严,须短,角长,金光绕身。” 关于圣龙的传说几乎没有,至少在风云界天现今记录,只有一些上古时期的描写流传至今,上古时期都没有圣龙出现,自然也就连传说都没有,但修炼者可以确定的是,圣龙,是存在的。 而现今一些它国皇朝,或是宗门世家等,都有以天尊境就古书所记载的描写去创造圣龙,所以便有了圣龙法相,乃至真实到有灵识的妖兽,但皆非真圣龙,只是一些外表类似的,毕竟圣龙的模样描写一直是流传,至少在整个风云界天,暂时还无人有实力敢确认那描写便真的是圣龙。 圣龙便排在第二位。 而这第一位,却只有名字,并未有任何关于它的描写,或者说只要是龙,也可当做是它的简单描写,这第一位,也是风云界天的修炼者和佛儒道三教共同假设假想出来的一种,真龙。 这第一位的名字,就叫做真龙,真龙是修炼者提出的名字。 而佛儒道三教十分赞成此名,他们也一直在想,青龙是属于龙的一种,圣龙也是龙的一种,蛟龙则是得血进龙族。如此而想,那这龙的一族,总得有一个真正的龙吧?然,要以现在所记载,圣龙便已经把他们难住了,想找到这位龙之一族的创始者,更是绝无可能,所以,他们便起了一个名,真龙,以来假设三者之上,或者说是三者之主。 ........... 五根长棍的刻画极为有趣,长棍通体为黑,却能在顶部长出花来,而中间那一大片,又能用剑刻出画来,黑色划去,露出的是白,如此看画,也是让人感到看久眼不累。 纵使如此景观,这座客栈里的人还是少的可怜,或者说算上老板娘,只有三人。 第三十三章 一月之事 客栈内,一位白衣少年,白衣破洞可数,两袖更是双双齐从中间裂开来,两只被晒的有点黑的胳膊露在外面,少年的手,血迹斑斑可见,虽在右手手掌缠有一紫色衣布,但仍可看见紫色衣布曾被血湿透的痕迹,也能看到右手的那五根手指,沾满了干了的血。 少年左手食指带着一枚黑色无光的铁戒指,右手食指也带有一枚戒指,戒为玉,通体碧绿,两戒未被沾染一丝血迹,少年的左手也没有一丝血迹。 脸貌似少年,但却没有一点稚嫩,更没有这个年纪的模样。 脸色苍白,孤傲的眼神被磨的还剩一丝不屈。 少年坐在桌子上,眼神涣散,有些要垂垂欲睡的样子,身旁放有一碗酒,酒香浓郁,右手靠着那仅剩的意识,摸索着。 少年的鞋踩在木椅子上,乌黑长披散。 面前一桌子上,两位美丽女子,戏笑。 一紫衣,一绿衣。 一位有笑靥,一位胭脂红。 两位女子样貌差距不大,左边紫衣女子,二十七岁左右,右边绿衣女子,较年轻,二十二岁左右,都是能倾国倾城,祸乱国朝的红颜。 少年毫无君子模样,面无表情,闭着眼,找酒。 少年心里暗道无数,“我没醉!” 突然,少年不知是自己醉的太厉害,还是十多天没好好合眼了,竟似是出现了幻觉。 面前不远处,左边的那位女子,两只手撑着腮,脸上粉红涂着胭脂,一双让人无法心静的画眉眼,还有那红色的嘴唇,勾人心魄。 一举一笑,都让人热血沸腾,紫衣轻着,衣服很是宽松,但却丝毫不露出小腿以上和白皙的脖子以下。 一双如雪般白的腿。 往下,一双让人痛惜生怕踩到尖物,娇嫩的小脚,还有那两只如白玉所刻的手,细如葱枝,动如轻快飞舞的绿叶。 在风云界天,或是说从上古至今,普通人所定一规:少女十三岁到女子三十五岁,不得裸足出门,更不能在外随意脱鞋,即使已经嫁为人妻,也禁止在外露脚。 而如果少女或是女子光脚走在街上,定会使人厌恶,无论女子多美,都会被这一举贬的一文不值,即使那些贪色如命的人,看到也实觉恶心。 并非是一些迷信传闻导致胡乱定规。 风云界天,普通人认为无论嫁或未嫁少女女子,都不得露出除手脸脖子以外,即使是坐下,或是拿东西,走路,跑步,任何普通的动作,都要保持好仪态,衣着,动作要优雅,不能使自己轻浮,一举一动,说话,都要做好女子的本分。 对于修炼者,倒没这些规矩,但若是有女子裸足御气飞在天上或是御气走在路上,都会使经过的修炼者,有些一言难尽,不该说其衣着暴露,但如此特别,倒也让人有些不舒服。 但这位女子却当着一位表面虽未醉没有丝毫酒气熏人,但心里已是醉到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少年,裸足,而衣着宽松,略微裸露出大腿,本就姿色倾城祸国,如此一打扮,着实有些替少年担心,如此年纪,恐怕要借酒来胆了。 少年看到误认为出现幻象的一幕,便是这位极为诱惑的女子,将娇嫩的小脚,先是右脚踩到桌子上,随后又将左脚踩在桌子上,从桌上又走下来,或是说一跃跳到客栈内的青石板上,慢慢的呈舞步的姿势,走向少年。 少年借着酒的刺激,眼睛看着女子魅惑的脸,双眼看的直。 少年的双手不在摸索身旁那碗一直找不到的酒,而是紧捏着桌子边,他担心自己忍不住,冲上去将女子扑到。 女子越来越靠近,那一股花香浓郁的胭脂味,传进少年的鼻中,而女子曼妙的身躯,也是近在眼前,前面虽说不上能顶到少年,但也是比近在咫尺还近,只需少年往前一动,就能碰到女子胸前紧贴在身上的紫衣, 女子的呼吸声,少年能听的一清二楚,那红色的嘴唇,在慢慢靠近。 快要碰到少年嘴时,少年有些颤抖,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真不是人受的。 女子红色的嘴唇在还需一动便能贴在少年有些颤抖的嘴上,女子突然略过,转而抱住少年,左胳膊搂在少年后颈,胸虽贴在少年的白衣上,但少年能感觉到窒息,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他胸前,而女子另一只手,按住少年的腰,如蟒蛇缠物。 女子略过后,在少年的耳朵上亲了一下,而后紧紧贴在少年的耳垂上,略微一移动,分开微小的距离,也不怕少年耳朵痒反抗。 一道魅惑的细声在少年耳中回荡:“尘儿,告诉姐姐,你是不是见过神法?” 少年的全身似乎都被这一声给影响到了,少年没了颤抖,眼神逐渐恢复正常,呼吸依然急促。 少年突然双手松开桌边,搂住女子的细腰,反攻。 少年靠近女子耳朵,女子没有反抗,少年右手摸着女子疏好的红色长,声音很轻,如无法察觉的羽毛掉落,少年抱住女子,在女子耳边道:“姐姐,我......” 少年未说完便被那位坐在右边木椅上看着火热的年轻女子,眼神中带着恐惧,害怕,急声打断道:“龙魅,小心!”年轻女子嘴上说着,迅灵气释放,这座客栈的时空,缓慢下来。 而那位被少年抱着的女子,在少年说完第二个字时便现了问题,迅想要逃开少年的怀抱,如此近的距离,纵使她释放所有灵力也是在劫难逃。 然而少年奋力抗衡如此之久,这一得手,岂会让女子挣脱开来,少年身体前倾,从黑色戒指中一把白色长剑不受时空控制迅飞出,长剑带着丝丝紫色雷电,直直刺进女子腹部,毫不留情。 女子感受到雷电入体,身体经脉穴道被尽数破坏,嘴里想要吐出鲜血,但时空的缓慢,憋在嘴里,一滴一滴的滴出,伤口上的鲜血也开始缓慢的流出,女子闷哼一声,身体虚弱,无法释放灵力,被少年的前倾一撞,慢慢的开始向后倒了下去。 长剑凭空而现,度极快,快到这一幕无法被肉眼所察觉,刺杀女子,雷电如其名,穿进女子各经脉穴位将其全部破坏,后又直直穿过女子腹部,此之手段,狠辣至极。 长剑直直穿过女子腹部,随后又借不知何来的威势,直杀向那位要瞬移过来脸上带着害怕愤怒慌张的年轻女子,但却度缓慢,似乎一箭出太远,已受风所控。 年轻女子看到长剑向她杀来,但少年身体快要压到女子,嘴唇也快要碰到,她的时空控制也只有一刻半的时间,来不及了,年轻女子先想到的是将时空解开,救那位眼睛无神的女子。 “轰!” 时空解除后,白色长剑极快的度杀向年轻女子,但却落了个空。 那轰的一声,是年轻女子瞬移到少年面前,一击所致。 但,两者皆空。 在时空解除的一瞬间 少年的身体感觉到灵气,迅释放灵力,逃开了快要亲到女子红色嘴唇的恐怖一幕。 随后少年背后升出一条火龙法相,迅飞向杀来的年轻女子,年轻女子没有以武器而战,只丢出一道可怕的灵力打向瞬移远处的少年。 法相碰到那一道灵力,瞬间被击破消失,但那道灵力,也是遇火而焚。 女子重重的倒在地上,一丝灵力也无法释放,她的经脉穴道被破坏甚至消失,她的腹部可见一道刺穿的伤口,触目惊心,让人胆颤,如此可怕的一击,会是何人,会是何仇。 女子闭上眼睛,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的少年,晕死过去。 年轻女子迅将灵力融入手中,放在女子腹部的伤口上去,迟迟不敢移开。 年轻女子释放所有灵力,整座巨大的客栈开始摇晃起来,看向少年,眼里尽是杀意。 “雪风尘,你这个心机,猪狗不如的白眼狼。”声音有些哽咽颤抖,年轻女子眼睛通红。 这位刚刚醉意朦胧,抱住女子,无情一击,瞬移到远处后脸上不露任何情感的少年,便是一月前在树林里虚弱脸色苍白的雪风尘,虽然现在喝了酒也仍是遮不住脸上的苍白。 而那位裸露着脚,紫色衣着宽松,脸上胭脂一片,红色嘴唇头,还有些画眉的女子,便是一月前化为人形的母灵龙,人名为龙魅。 那位绿色衣着的年轻女子,有着一个小酒窝,脸上无任何粉黛便美如仙子般的年轻女子,名为木枝。 雪风尘从到这座客栈算上今日,住了七日了,今日是第八日。 能让他废去龙魅经脉穴道,甚至产生杀意,绝非这仅仅七日所造成,更不是那问的一句“见没见过神法”使雪风尘大怒,此仇,早在十五天前,便已种下。 ......... 那一日,雪风尘刚恢复灵魂。 因为雪风尘无意一句,惹的龙魅有些生气。 所以,龙魅便加快步伐,一路从那片未知的树林,走去一座山,一座黑暗的山。 为何要走?这是血魔回到封印鬼间时告诉龙魅的,如果是因为雪风尘无法使用灵力的虚弱,那龙魅可直接带着雪风尘去,或者将灵力输进雪风尘体内,让其恢复身体。 然而,血魔在回去时,将雪风尘的黑色铁戒封印,只将那把白色长剑留了出来,血魔之前一直存在雪风尘体内,自然知道雪风尘曾拿出一株灵草给沉渊,那位佛道少年,所以血魔为担心雪风尘还留有灵草或是治疗补气药草,便封印了黑色铁戒,而那把白色长剑,也被他下了封印,雪风尘即使有灵力,在其手中那把剑也只有人字剑意的层次,他想看看这位孤傲少年,如何在这种环境下孤傲。 血魔此次一旦回到封印鬼间,下次出来几乎不可能,雪风尘已经知道他的存在,绝不会再有一丝放松警惕,定然会想尽一些办法来封印他,或者是自杀,所以血魔便想到了一个办法,让母灵龙的影子存在于此间,本体回归上界,如此便能以化空二级的灵力看住雪风尘,不让其治疗,给雪风尘如地狱一般的生活。 至此,也就有了一位战神境修炼者,脸色苍白气力不足倚着树吃烤肉补身体的一幕。 龙魅生气后,便一路加快度,倒也没有多快,比普通人跑步要稍快些,只不过即使如此,没有灵力的雪风尘也是气喘吁吁跟在后面,到最后,慢慢走起来。 龙魅每跑一段距离便回头看看雪风尘跟上了没有,其实她也是在怕雪风尘突然自杀。 血魔曾告诉过龙魅,雪风尘毕竟只是位少年,一位只有十五岁的少年,虽然胆识相比同龄人要高上许多,但这位少年幼时是在哪里如何长大的血魔并不知,他连他自己被封印进雪风尘体内多久都不曾记得,甚至若不是那小辈临世给他讲了一堆回忆,他除了自己是血魔和一些修炼境界外,根本一事不知,说话也都是在雪风尘那日去北灵清水表白时,他在雪风尘体内听到周围人的呼喊说话声才逐渐恢复一些,他在雪风尘体内,可以看到雪风尘能看到的一些,也能听到能听到的一切,止此而已。 但令血魔不舒服的是,在那些小辈的说话中可以听出,距今已过千年,雪风尘并未去看过一些关于上古历史的书,他血魔更不可能去主动问那些小辈:“来来来你说说,过多少年了?” 虽然过了千年,语言已经变的更加繁琐多样,或者组成的句子,说话也都变了许多,血魔自己也想不起来千年前是如何交流的,他记得的也就那些,不过现代的语言对于血魔来说,有些饶舌。 而让龙魅盯紧雪风尘,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也就是怕雪风尘突然自杀。 血魔并不知雪风尘所想,若是他不想连累父母,或是亲人,去选择自杀,也并非无可能,甚至可能极大,不过现在是血魔做事在先,自然也就防患未然。 在那时离开时空门后,血魔便催动体内所有灵力,从雪风尘铁戒里拿出一张纸与笔。 写字,他在雪风尘住进行云客栈之后,也就是他出来那晚,因为客栈房间里都有挂诗画,自然也就清楚几分。 血魔在与黑袍老人对完话后便立刻转过身,黑袍老人知意,便迅将时空停止,而血魔体内因没有灵力,雪风尘也自然而然受到外在的时空停止,那时雪风尘并不知生了什么,只记得再去看时,老人已站起身,血魔目送二人离开。 而在那段时间,血魔将所有提前算好的事都写到了纸上,虽然较为简短甚至看不出有的是何字,得每个仔细看才能看出,但龙魅仍然知意,也就有了后面这一幕。 至于后面血魔现那位妖邪的魔气,是在踏龙飞行时,双手负后,其实是在写字,写了四个字,“邪,离,随,保。” 龙魅自然知意,便是保护雪风尘,但却不知那个邪字,她认为那是血魔在说,携着他离开,保护雪风尘,携的意思可能是带,意为带我离开,随后保护雪风尘。 ........... 在现雪风尘步伐缓慢,走着走着还需要扶着周围的树木走时,龙魅便脚步慢了下来,每走几步便回头看向正在使尽全身力气走路的雪风尘。 看着雪风尘苍白愤怒的模样,总是与雪风尘快十步的龙魅,便站在那里看着,戏笑几分。 雪风尘本就极为愤怒,跟折磨他一样,连停都不带停的,再孤傲沉稳的人,何况是一位少年,本就在这段时期火大,现在更是被气的想要给龙魅一拳,示示威。 然而,他现在累的连捏拳的劲都没有。 雪风尘想拄根树枝,让其分担点力,然而,这片树林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满地落叶,树枝上的叶子都快掉完了,就是一根树枝都没有,至少雪风尘走了这百米的泥潭,是一根都没见到。 然而,要想让前面这位一路笑嘻嘻,魅惑的女子帮他随手取一根树枝,几乎不可能。 不过雪风尘还是试了 雪风尘累的不能再动一步,那双没有灵气保护的腿,才走了百米的路程,就好似路上有万只蚂蚁,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全跑肉里了,现在正因他的突然急停,展开报复。 雪风尘不知该如何称呼前面十步远,正满脸戏笑等着他的女子。 黑雾龙?这是雪风尘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词,不过很快他就给忘了,这要是说出来,别说树枝了,估计会拿一颗大树给他。 白灵龙?名字不错,白灵龙,通体白色,有双灵目,还是条龙,不过现在对方是人,恐怕如此称呼并不太妥。 女子魅惑,黑袍披在身上,白似雪的脸,倒是长的挺美,还有那让雪风尘无力去想的身姿。 就叫她龙魅吧 雪风尘看着女子,并没有多大,也就二十几岁的模样,要有礼貌。 雪风尘咳了下嗓子,能说话。 然而,龙魅刚回头,看到的不是要说话的雪风尘,是一条巨蟒,一双碧绿的眼睛,正射出寒光地看着雪风尘。 第三十四章 生灵巨蟒 这惊险恐怖的一幕,就生在雪风尘的头上。 一只绿色,眼睛射出寒光的巨大蟒蛇,正用那双看见猎物的眼睛盯着树下的雪风尘,仿佛正在等待时机。 要说有多大?蛇身比一头牛还壮大,那一片片如刀身的绿色鳞片,将这条巨蟒身躯涂的更加绿,与这片碧绿的树木融为一体,极难被人觉。 那张还未张开便令人害怕的嘴,装着这条巨蟒的所有利剑,仿佛张开,几十把剑齐杀。 这可不是什么凡物蟒蛇,这是一条妖兽,修炼灵道的妖兽巨蟒,这也是为何雪风尘会在一颗巨蟒安家的参天大树下坐下。 他的灵力枯竭,身体被某种力量封印,似是一道枷锁,即使外面的灵气再怎么围在他的体外,仍是一丝不进,而身体的无力,气血的大量消耗,更是让雪风尘连普通人都不如。 这也是为什么,走在前面的龙魅脸色大变,而雪风尘却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毫无所动,他现在也没力气动弹。 龙魅快释放灵力,肉眼无法看到的度瞬间移动到雪风尘坐着的地方。 瞬移,顾名思义,以最快的度瞬间移动到想去的地方,不过也受灵力修为功法距离限制。 如果没有腿部功法或是风系功法,只有到了化空境界才可短距离瞬移,瞬移则是以身体外面的灵气为次要,神阳为主要,学以光,光极快,快到肉眼无法看到,化空境界强者亦是如此,但正因为度太快,浪费灵力灵气太多,至此基本上不到一些危机逃命的时候,很少会在战斗中使用瞬移,瞬移的消耗太大,而在战斗中的作用并不大,甚至无用,瞬移一小段距离后敌人只需将法术换下位置便可,简单点说,就是移动标靶突然停下。 巨蟒灵智已开,散出可怕的绿色毒气来,那张别人见了祈求永远都合上的嘴,张开了。 雪风尘感到一股树木味,好似下过雨后的森林,潮湿味道偏重。 雪风尘有些好奇,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来了一股潮湿味。 而当龙魅的距离还有一半时。 雪风尘见识过瞬移,自然知道,看到龙魅消失在前面,雪风尘暗道不好。 抬起头看向上面。 这一抬,将他打出数丈远。 本想将雪风尘撞开的龙魅,也是撞了个空。 缠在树上的巨蟒,张开嘴露出上下四个能咬碎山石的尖牙,气势凶猛,仍然是吞了个空。 这一幕,实则从巨蟒的张嘴开始。 那连一刻都没有的时间。 缠在树上的巨蟒释放出灵力,蛇身的鳞片滑动,刮着树木“嗤嗤”作响,绿色的蛇瞳看向下方雪风尘的身体,嘴里吐出蛇信,这一吐,蛇信将雪风尘打出去数丈,而雪风尘刚抬起的头,才抬到一半,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打了出去,撞在两丈外的一块巨大的石碑上,期间闷哼数声,上来的鲜血,咽下两口,还是吐出一摊。 雪风尘意识逐渐不清起来,他的眼睛看到的东西变的没有色彩,全是一堆黑白,他有些记不起来他现在在哪里,刚才生了什么,他现在只想睡一觉,什么都不去想,就那么躺下。 巨蟒的一击扑空,也是有些愣,它感觉的到这树下坐着的人类男子不是修炼者,但远处的那位女子却是有微弱的灵力散,之所以它一直迟迟不动手,便是在寻找时机,能一口吞掉树下的人类男子又能顺利逃脱前面女子的追杀的时机,它修炼几十年才修到虚者境界,但因这片森林太过冷清,距离上次有人类经过,恐怕要有几十年了,那时它修炼境界低下只敢吃普通人,现在过了这么久,动物它已吃腻了,所以便想吃这树下的男子,但这里还有一位修炼者,所以它便等时机再张开血口,以免那位女子修士境界强大,再将它杀死,并非它自己不够自信,只是修炼了八十年,好不容易到达虚者三级,绝不能就这么死了。 但它没想到的是这人类竟如此之弱,连一颗树都不如,竟被它一吐舌头,给打了出去,而那位人类女子,不知是想撞开人类男子还是想一击杀它,也是一个空,但它能感觉到,这位女子的灵力,至少要比它从前在森林见过的所有妖兽还要可怕,它推算出来,这位人类女子是位化空境强者,这是第一个念头,第二个,逃。 巨蟒以极快的度消失在树上 随后只听“轰!”的一声,一道黑色雾化作的长剑,直刺向远处的一堆落叶里。 在风云界天,不管是妖兽还是灵兽,只要未化人形,都无法瞬移,即使境界再高也仍是只能达到极快的度,而无法瞬间移动。 龙魅在撞空后,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雪风尘,她能感觉到雪风尘还有生命气息,但因血魔交代过,不管任何时候只要还有一丝生命气息,都不能使用灵力为雪风尘疗伤,所以即使她现在赶过去,也顶多将雪风尘扶起来叫醒他。 龙魅以极快的度转身找到巨蟒的位置,白如雪的右手手掌产生黑色灵力,一把黑色雾化的长剑迅飞出,极快的度直刺向那一堆碧绿色的落叶里,那并不是一堆落叶,只有三片绿叶,只是巨蟒藏在里面,使的其像是一堆落叶。 如果是龙魅单独一个人,以她化空三级的灵力,只需释放七分灵力便可将这条虚者三级的妖兽碧叶巨蟒压制无法释放灵力,更无法动弹。 但这里还有一个雪风尘,一个没有灵力身体虚弱比普通人还弱的雪风尘,如果她一释放,别说距离现在两丈这么远,二十丈也能将雪风尘直接抹杀掉。 所以她只能释放出足以杀死巨蟒的黑色雾化剑,由黑色灵力转为雾,随后形成一把长剑。 直杀而至,似风抚身,穿膛而过。 那轰的一声,不是刺在巨蟒身上的声音,那是穿过巨蟒的身体,又刺进地下的声音,活活将巨蟒如牛一般的巨大身体,钉在上面。 龙魅并未有杀意,她不知这里一直没有妖兽只有这条蟒蛇隐匿的好导致无法察觉,还是说这片森林的妖兽都是如此,人类修者即使释放灵力也无法察觉到,就像刚刚,如果不是雪风尘身体虚弱被一蛇信给击了出去,恐怕雪风尘和他身体里的血魔就潦草的结束在一条巨蟒的嘴里了,这看似运气好的一幕,龙魅的心直提到嗓子眼,如果不是雪风尘身体虚弱,恐怕血魔做了鬼魂也不会放了她。 龙魅瞬移到被剑钉着的巨蟒处,灵力再释放一分。 巨蟒原本挣扎想要逃的身体,在龙魅释放出灵力后立马不在动弹,那双射出寒光绿色的眼睛,没了一点可怕,似乎这条巨蟒看到的东西,才更加可怕。 巨蟒的身躯和头逐渐收缩起来,变的越来越小,原本有五尺长的巨大身躯,变的只有不到一尺,大如牛的身体,也小的似要连那把黑色雾化长剑都不如,那一片片如刀一般锋利的鳞片,也是随着身体变小,最后,巨蟒小的只有半丈高,嘴也闭了起来,不敢吐蛇信,绿色的眼睛看着这位美丽却又可怕的女子,满是害怕求饶。 龙魅看着眼前这条原本巨大的蟒蛇现在小到只有比普通的蛇稍长点的身体,有些好笑。 巨蟒见状,这位美丽的人类女子似乎并不是什么可怕的凶神恶煞,连忙在眼中挤出能把人急死的泪来,将头埋在地下,蛇眼中露出害怕。 然,龙魅除了这一笑,便转过身去。 黑色的雾化长剑瞬间在巨蟒的身体上炸开,“轰!”的一声,一股灵力带着巨蟒飞出数百米远,才分开了尸体。 龙魅面无表情,她那一笑是被逗笑,而之所以杀死巨蟒,是因为它的凡。 这条巨蟒只是一条普通的妖兽,修炼数十年才修炼到灵道虚者境界,并不是什么不凡之物或者某些有灵兽血的妖兽,所以即使这妖兽能听懂她说的话,要交流起来恐怕会累死,况且这是一条蟒蛇,不是有四肢其它动物。 ...... 龙魅找到雪风尘时,雪风尘已经躺在石头下面昏了过去,似乎已经昏死。 龙魅有些不知如何才好,血魔进入封印鬼间并不会时时刻刻的看着雪风尘所看到听到的一切,况且现在雪风尘闭上了眼睛,血魔顶多可以听到,但看不到,也感受不到雪风尘的身体状况,封印鬼间就像是另一片时空,不受别的修炼者影响下,就像是一具身体,两个灵魂,而这第二个灵魂,与第一个可以同用眼与耳。 龙魅有些慌乱,如果现在不管雪风尘就将他放在这里,她需要无时无刻的盯着,这倒还好说,但距离雪风尘这么近的距离下释放灵力,会将他瞬间抹杀,而离的远些,就会出现刚刚没过多久的恐怖一幕,如果要她背着雪风尘上路,血魔曾告知过她,这一路,只能让雪风尘自己走。 除非雪风尘的腿断了或是骨头断了,但血魔曾在雪风尘的骨头外留了灵力保护,但这些灵力也只能起到保护作用,并不能被雪风尘控制。 之所以给雪风尘留着如此多的困难,是因为他回到封印鬼间后,会有一段恢复期,他的灵魂需要恢复,这里没有血的滋养他只能拿雪风尘的血来滋养灵魂,这也是为何雪风尘会虚弱到走路都累,而这血似是结了层冰,只能等冰慢慢消融才能吸收进他的灵魂里。 这段时间,雪风尘也就有了时间,有了想办法对付他的时间。 所以,他便想好了这一计,消磨雪风尘的意志意识,使他下次出来时,彻底控制住这具身体,将雪风尘的灵魂也一同吸收,有了雪风尘的记忆,他后面的一切也就会添了薄薄的一层墙,至少风吹不到。 而雪风尘的器官他并不能留有灵力,如果身体内的器官有了灵力保护,雪风尘的虚弱恢复也就会变快,这是一丝隐患。 ........ 龙魅站了三刻,她在想怎么办。 想了会,龙魅决定在此搭个草棚,不能将雪风尘带到别处,那便在此地搭个草棚吧,至少下雨淋不到,也能遮挡妖兽的视野,她再在草棚外面打出三团黑色灵气,至少有妖兽现,也会被这化空境界的强大灵力给吓跑。 龙魅无法释放灵力,又不能离的雪风尘太远,所以她便从附近取材,一根一根树枝,树叶,烂草,在雪风尘四周立了四根较长些的树枝,每根树枝又加了十根小些的树枝来固定,稳固一些。 龙魅虽然不能释放灵力,但她是化空三级的修炼者,身体自然强大,即使不释放灵力也能将这些遮住神阳的大树连根拔起,不过正因为这些树太大,她又懒得跳到上面拉起将树枝缠到一起来防雨,况且拔起来后,树根部又不好处理,她便只拿一些树枝,树叶来搭。 而那些烂草,虽然看起来风都能吹跑,但这里实在找不到别的东西,唯有这些草比较成团成群的,龙魅便把它们一团一堆的整理到一起,最后放在搭好的树枝上,再用数十根较大些的树枝来压住,防止真的被风给吹没了,至于草屋的三面,也一样都用了草来盖住,再用一些粗的树枝盖住,细一些的缠住,没有去做门,这里也没有那么多材料去做,她能如此勤快的做出一个简陋草屋已是很不容易了,况且,门有她看着,并不担心会进来东西,至于下雨天,这大树林里,也不可能就那么巧的这几天会下雨。 为有她休息的地方,龙魅便把这座草棚增大了些,在里面做了用草和绿叶筑起来的草床,不过毕竟有树木参加,也是木床,但做完后,龙魅就后悔了,她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长袍并不算太厚,长袍能遮到她的脚,但也仅此而已,这一路走来,她连双鞋都没有,一直靠灵力御气在脚下,所以,让她坐在树叶上还是躺在树叶上,她都感觉脏,便有了她将雪风尘放到木床上,自己坐到雪风尘躺着的地方倚着那块大石头的一幕。 ....... 龙魅走出草屋,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什么问题后瞬移到五十丈外的距离,释放出了灵力,将三道黑色强大灵力化作的长剑打向草屋处,让长剑护在草屋周围,一旦有妖兽或者修炼者靠近,长剑便会释放出剑意,如若进入十丈之内,便会随着她的意念直杀出去。 龙魅回到草屋内,看到躺在木床上的雪风尘还未醒来,并未露出担心,以没有灵力的身体撞到如此远的距离,况且还吸了那条巨蟒的毒气,原本身体就虚弱,如今这一折腾,雪风尘十日内恐怕都难醒来,如果醒不来,便会跟今日午时一样,雪风尘因为血魔抽走血后,虚弱不堪,就会有了她猎杀动物烤肉给雪风尘吃补命的一幕。 她并不傻,只是太过听于血魔。 她想了很久,决定还是给雪风尘稍输送点灵力,为其补点身体和把毒气清除,巨蟒的毒为灵道本体毒,毒的本体死后毒并不会再有威胁,但如果将其留在体内不去除,长久以来,毒吸食体内营养杂质,生灵智,轻则破体而出,重则生魂控体。 龙魅的手按在雪风尘有些细的胳膊上,轻轻输进微弱的灵力。 她能清楚感受到,雪风尘身体动脉,并不是很正常,时而快时而慢,时而停止。 许久,她并没有给雪风尘输送太多灵力,仅仅能把毒气清除掉和能让雪风尘至少十天内不会饿的灵力。 至于为何还在昏迷,雪风尘体外并没有任何伤口,这还是因为血魔留在雪风尘骨头外灵力保护的原因。 当一个普通人身体的所有骨头都被灵力保护后,至少在灵力未消失的情况下,只要不因耳鼻嘴眼等可进去毒的地方而导致器官中毒外,不管用刀剑锤所有普通人打造的兵器,都无法在体外造成一丝伤害,体内也亦是如此,当然,这是有骨头的位置。 雪风尘自然不可能因为撞到如此之远而导致昏迷,他是因为太累了,又气血稀少,身体缺血,肢体无力,吸气后有些吐不尽,呼吸困难,导致脑有些缺血,意识不清,才彻底昏死了过去。 只要给予一些灵力或者经过药草调理补一下,便能慢慢恢复。 ........ 酉时 神阳走了一天,到了西边。 神阴也折腾了一天,终于将云扒开,将自己露在世人的眼中。 龙魅走出草屋,她是修炼者,即使不释放灵力也不需休息和吃饭。 站在草屋外,看着西边还有半段小指的距离就要落山的神阳。 今天是她下于凡界的第一天,以前在上界她经常魅惑一些男子,但也仅仅是诱惑,她始终隶与血魔,自然不会与其他男子触碰。 但她也比较热情或者话多些,如今碰上了这位与血魔同为一体的少年,不知是因为少年的特殊原因,还是血魔在其体内的原因,她话怎么也多不了,也收敛起魅惑来。 她很少生活在如此冷清的地方,这种难得的感觉,也使她冷静下来。 刮起一阵风,今天的神阴比往日要早些,天逐渐黑了起来。 龙魅面无表情,看了几眼周围,走回了草屋。 第三十五章 雪风尘苏醒 夜晚,神阴高挂在那片黑暗不着边的天上。 丑时,龙魅还没睡,倒不是她担心雪风尘,外面有三把灵力化作的长剑,一旦有人靠近,她便会被惊醒。 只是今晚的神阴,太过明亮,照进这座简陋的草屋,照耀在木床上的雪风尘,使的她无法安心入睡,现在她正与千年前的血魔,魔道最强者,在同一屋檐下。 龙魅回想起千年,那时的血魔威震天下,风云界天可称巅峰之境界,即使数位佛道大能降世临凡,皆是眉头不展,负手回天。 现在这位血魔,竟被封印在了一位少年身上。 而这少年,修为低弱,身体不堪,没有一丝可称的上天才,奇才,可看的上眼的地方。 除了那把白色长剑,储物戒指,和那身稀世白衣。 然而,这些都是少年身外的东西。 很显然,少年是凡人,但少年的身边,恐怕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但血魔没有嘱咐她关于少年身世的问题,只告诉她,保护好雪风尘一月,但也至多不能让其死亡。 她虽疑惑,但血魔活了千年之久,即使记忆没有全部恢复,也绝不会将某些有险的地方算漏。 “咳咳咳.....” 急促咳嗽声传进龙魅的耳朵。 雪风尘睁开了眼,除了咳嗽声,没有了别的动作声音。 龙魅站起身来,快跑了过去,皎白的光照在雪风尘脸上,仍然是遮不住那满脸的苍白。 雪风尘看了看四周,最后,目光放在龙魅身上。 脸上极难的挤出一丝笑容。 “我没死?” 这看似可怜令人担忧的一幕,雪风尘却问出了一句很欠揍的话。 龙魅也是心中暗骂,这小子,怕不是撞石头上给撞傻了。 看着龙魅脸上的表情,雪风尘笑了笑,自己真的没死。 并非是他撞傻了,在没有一丝力气的时候被那不知什么东西突然一击,又撞在石头上猛吐了一口鲜血,意识模糊,世界变的黑白,这是他唯一还记得的事。 后面他好像晕倒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雪风尘醒来时,他感觉到了体内多了一些黑暗的灵力。 那定然不会是他的。 也不可能是他体内血魔的。 那便只能是眼前这位女子,他已经给女子起好了名,龙魅。 雪风尘动了动身体,身上没有痛感,也没有一丝不舒服的地方。 雪风尘有些疑惑,那突然的一击将他直打到那块石头上,现在那块石头还在那里。 如果是龙魅为他输送灵力或者治好伤口骨头,那他现在的身体定然会充满力量。 但现在他感受不到一丝外面的灵气,依旧是普通人,他体内的灵力也被一股力量阻碍着,那黑色的灵力也逐渐开消散,似乎已经完成了使命。 雪风尘仔细想了想,把前后事理一下。 那日他和城主唐若兮,月儿,幽若,还有那五位剑道黑衣女子一起去的行云客栈。 后来他看到沉渊被打的奄奄一息,他心中产生杀意,魔也随之而出,他需要力量。 但他又以极快的度稳定了内心,有城主在,不会有事。 在将李美流杀死后,李美流的老子,从戒指传音给他,那时他有些怒,这李家,好大的威风。 在回到行云客栈时,沉渊告诉他现在就出去主城古道问天,他有些担心月儿,也更加担心村长他们,不能就这么一走了知。 但他这短短的两天,便见到了与他同龄修佛道的沉渊,可以称的上天才中的天才,百年难遇。 而那时自己战神境的修为,在这一座小小的城里,便已经完全不够看了,只有他施展出所有杀招才能称的上奇。 他虽年轻,只有十五岁,算是少年,但他从不看年龄,他追求于力量,有了力量,他就能找到自己的父母,亲人。 村长也说过,不管在何时,人过了十岁后,用辈分来规划权力实力,是最愚蠢的做法。 在这座普通人只能隐于世间,不敢张扬的世界,没有实力,又怎能守护想守护的东西。 也在那时,雪风尘更加追求力量,给了血魔的趁虚而入。 后来,雪风尘进入到那一片黑暗的世界,没有尽头没有远近,但他的意识还存在,他看不到自己,但又能看到自己,也能听到外面的一切。 他看到了血魔的所做,也听到了血魔蛊惑的话语。 他想说话,但却一丝声音都无法出。 随后,血魔去到了青灵城后城门应战,他才知道,他身体里的这尊魔,能听到和看到自己所做,所说,所听。 这让他的心猛的一颤,他在害怕,月儿,村长他们,如果在早时血魔便在其身体里有意识的活动,那现在,他的记忆便成了血魔的记忆。 他在那片黑暗的世界想办法,想尽一切办法,但他从未听说过此地,这片空间也从未在书上记载过,他便想使用灵力。 但当他做了一系列动作才觉到。 他只有意识,没有了身体,这是他的意识,不是灵魂也不是魂魄,更不是鬼。 他的身体被血魔夺走,自己被封印在了这片黑暗的空间里。 那时他慌了,也害怕了,他会不会永远都这样的待在这里,现在没有那日沉渊的佛法封印,该如何是好。 雪风尘想起了村长和毒爷鈥爷告诉过他的话。 那是在幼时,他也不知自己是天魂的原因还是天赋越他人,他能感觉到身体可以吸收灵气来修炼,那时他才六岁,他的记忆便如修炼者一样,所有想记的事情都记忆犹新,但也只停止在六岁,六岁前的事,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有一天,他感受到自己身体的不对。 他走在村里一条河道里抓鱼,那里的水很浅,只到他的腰部,有一位打铁锻器的爷爷,身体自然强大,况且他能吸收灵气,身体自然不会被水给冲走。 幼时毕竟只有六岁,即使能吸收灵气身体略强大些,那也只是位孩童,自是心有力不足。 他拿着一根削好的竹子,前面一头削的极为尖刃,他没有去找一些细又坚硬的树枝来充当武器,村里画爷每年都会在草屋外种一些竹子,长个一周或者两周便能长的有一丈宽,而竹子向来削细后会有些杵地便弯,这也是正常,但画爷种的竹子,没有人能拔起削一丝,即使他十三岁那年重回再战,使劲浑身力气外加灵力入手掌,仍是动都不带动的。 他拿着竹子,看着一条一条从河道快游过去的鱼,那是他现在都叫不出名字的鱼,但能吃,刺少肉鲜,无毒。 他将只有一尺长的竹子抬起,在找时机。 他的眼睛在看着前面的那几条鱼,因为他那时身体矮小,自然是选能无需动弹一击而中的距离好。 突然,一只通体红色,尾巴有两半的鱼,撞在了他的脚下,红色的鱼一直在向前游,似乎它并不知自己撞到了东西。 即使现在雪风尘也记得那时的好奇,怎么会突然有条鱼游到他的脚下来,而且还一直在撞,没有丝毫害怕,像是直线行走,不退直进。 后来村长告诉他,村里的鱼有七种,红,粉,黑,白,黄,蓝,紫,每种鱼象征着一种兆数,红则为血,血流到脚,意于,血光之灾。 雪风尘那时还极为好奇,这鱼长的真美,与那些游来游去的鱼太与众不同了,便不忍心一竹尖下去,想捉回去,养着。 雪风尘刚弯下腰,他那时因为年龄,个子小,很容易便能碰到那条红色的半尾鱼。 只是,他还没碰到,仅仅弯腰一动,那鱼像是受了惊,竟要“转身”游回去。 雪风尘当时就急了,这么好看的鱼,不吃太可惜了。 顿时抬起竹尖就是刺了下去,直直刺进红色半尾鱼的肚中。 从红色半尾鱼的肚中,大量的鲜血流了出来,像是一个血包,雪风尘一刺,便破了开来。 血越流越多,逐渐将这片水道都染为了红色,而那条红色半尾鱼,虽然不在动弹,但那肚子中的血像是没完没了一样,流个不停。 雪风尘感到愤怒,即使是现在,他也不知那时为何愤怒,只感觉那时的自己,不是自己。 原本他愤怒到快要狰狞扭曲的脸,突然恢复了,变得面无表情,随后他看着鱼肚子中流的鲜血,竟贪婪的笑了起来,那笑,雪风尘现在也能感觉到多恐怖,如果那时有人经过或是被月儿看到,恐怕就没有北灵清水的那一幕了。 那时他幼小的手拿着一根有尖刃的竹子,脚下的河道全被染为红色,而他那一副贪婪的大笑,恐怕就算有修炼者看到,也会被这一幕吓的仓惶而逃。 不过雪风尘可以确信,那绝不是他,至少他不会做出如此血腥的事。 后来笑着笑着,便晕了过去,他没有晕血,更不会被那没有血腥味的血熏晕。 当他醒来时,现自己正在一座山洞里,而这是他睁开眼看到的。 他的身体,正泡在一说不上大,但也足以能装进他现在十五岁的身体,那是一铁做的锅,没错,那是一大锅,他正泡在铁锅里。 表面的确是铁,但雪风尘后来曾试过具体材质,给锅的上面一剑斩去一小块,他现在还记得那时毒爷的表情,打也舍不得,不打吧,这孩子就是不长记性。 但毒爷最后还是一脸慈祥笑着告诉他,自己家的东西,要好生爱护。 那表面是铁的锅,实际材料却是和那些瓷瓶一样,竟是瓷制的锅,而外表,却是铁。 就这样,雪风尘在里面泡了一天,锅里也没放什么东西,只有那条他记得让他变的不舒服的红色半尾鱼。 雪风尘当然疑惑,这到底怎么回事,山洞里只有毒爷一人,雪风尘问,毒爷每次都是说:“你是被那条鱼和它肚子里的血吓着了,你年龄小,身子弱,阴阳气不足,也就中了那些邪东西的招,我这是在给你泡着招魂。” 雪风尘自然不信,他那时年龄虽小,但也是几位有百岁的老人教出来的,自然心智不同。 如果按毒爷所说,的确能说的过去,他是年龄小招了邪东西,加上突然一大堆血,别的孩童恐怕吓的早已哭的找父母了。 但有两点雪风尘坚信不疑,那便是突然的愤怒和那贪婪的大笑,如果说他中了邪晕倒那也说的过去,但那时他还有意识,那时他的身体,有问题。 对于这两者的解释,雪风尘问,毒爷则是拳拍掌,一脸恍然大悟,“对啊,你这就是中邪了,我竟然给忘了这两样,可得给你好好补补,去去邪,来把这两只断翅鸟放屋里,能给你驱邪。” 雪风尘欣然接受了那两只鸟,而锅里的鱼,也在烧了一天后少了一半尾巴。 那时雪风尘回到家后,还是有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虽然那种感觉从那天开始再未有过,他也曾去问过村长鈥爷云爷他们,结果都是说中邪了,并无大碍,把邪气驱走就好了。 但他总觉得还有一个地方不对,这件事的某个地方,某句话,不对。 后来过了很久,在他十岁那年,又生了似如上次的“怪”事。 那日他已经选好了武器,正在草屋前练剑。 草屋是他有一次一击而过把原来的木屋给毁了,所以也就暂时搭了一座简单的草屋,他急于修炼剑法。 练着练着,那时是在夏季,他的草屋前树木并不在少数,鸟儿也常常落下欣赏一番他的舞剑。 雪风尘那时灵力稀少,不能随意动用,所以便以普通人的力量,修炼者的身躯来练剑,剑的威力也就减了不少,但也足以一剑将一些较粗的树一剑斩断。 他心沉于剑,眼看于风,剑身的风。 他的剑持在手中,将剑扔了一下,剑为铁剑,具体多少重量雪风尘没去仔细测,但却极重,至少如果是没有灵力护体的身躯,绝对无法提起此剑,剑为长剑,并非宽厚重剑,但却比重剑巨斧还要重上几分。 依靠剑从那一小段下坠时的距离所导致的重量而达到一定的力量,利用这点。 雪风尘借无形之势,扔了一下,剑的落下很快,雪风尘快拿住剑柄处,借自然重力之力,一剑快斩出。 “轰!”的一声,这看似只有度的一剑,却是斩出了重剑的全力一击,斩出了轰响声,而这一剑斩的东西,是一只突然飞来的鸟,这一剑斩到一只鸟的身上,却是斩出了山河之势。 而此剑的主人,斩出此剑的人,雪风尘却并没有丝毫剑意提升的高兴,反而,一脸阴沉和疑惑。 雪风尘看着那只掉在地上还在流血被斩成两半的鸟。 这两半,却是完整的掉在了一起,而血,齐齐而流。 雪风尘有些疑惑 突然,他心猛的一颤,将目视移到别的地方,心中暗道不好。 但还是晚了,他的意识开始不清起来,他的身体眼睛不受控制,转过去看着那些血,脸上又开始浮现多年前的笑容,只是现在少了贪婪,而是恶煞。 飞来横祸,亦是如此。 后来,他醒来时躺在自己草屋内的床上,村长,毒爷,鈥爷都在,告诉了他体内那只魔,和具体压制的方法,魔是封印在他体内,而为何会封印在他体内,村长告诉他是因为他的父母,或是因为他自己,他的父母有意将魔封印在其体内,魔为大凶恶兆之物,真魔与魔道人类修炼者有极大的差距,雪风尘体内的便是一尊真魔。而真魔只能在婴儿刚一出生时才可将其封印进去,只要是刚出生的婴儿,都有不多不少,一柱香的时间可以封印,这也是为何会有二,可能不是他的父母之意,而是当时危机来临,敌人当至,无力战,逃,如此便被敌以封印之术封印进雪风尘体内一尊魔,以给他日后生不如死之痛。 雪风尘曾问过村长,压制或是消灭之法。 村长告诉他此魔为真魔,魔气更是为始祖级别,至少以现在他的身体,即使去消灭也会双双而亡,所以只能压制,而压制,也受到了他的身体以及灵力的限制,只能用药草来寖泡,让药草的灵力从外进入体内,进行压制,这只是辅助,也是次要,真正的主要是雪风尘的心以及目视所看到的东西。 血光之灾,飞来横祸。 两两双中,雪风尘日后要少见血,更不能心有臣服或是贪婪力量之意想,否则即使再强大的灵力灵气佛法,药草,也都是虚劳,与自身相关的东西,要已自身强,才能将大局掌控。 雪风尘自然不敢说自己多坚定,日后不会见血,即使在村子里与妖兽战斗,血也是常见,但不同的是,雪风尘从未因为妖兽的血而让魔撑破封印。 雪风尘怕日后离开村子后魔撑破封印,而自身又无法压制,并非是他认为自己心脆弱,至少他认为,自己心坚定的事,不牵连到亲人,不有无功而返,绝不会改意,但事事无常,雪风尘也不敢肯定一切,村子外,仿佛是一片未知的世界,可能,和平无争,温情世故,也可能,战争无数,乱世中生。 毒爷笑而不语 鈥爷那时说他以后永远不会离开村子,无需担心。 村长则是告诉了他,若是遇到此况,应何解。 四字,顺其自然 雪风尘不认为村长会在此事开玩笑,那便,顺其自然。 第三十六章 七月炎阳 东雨欲来 正因那句顺其自然。 在那座黑暗的空间,雪风尘再也没了动静。 他的意识,也做不出任何动静。 看着血魔的视野,他施展出一道魔气,白色带着灵力仙气的龙,从一团雾中凭空而现,那条白色的仙龙,也就是现在的龙魅,似乎对血魔有着很大敬意,或者说,那眼神更像是奴见主一般,后来那一放,雪风尘能感觉到血魔滴出的魔血和手里产生的魔气,极为恶煞可怕,那是他在五年前遇到的恶煞,一模一样。 在血魔踏在龙魅的龙上后,这让雪风尘更加确信,这位仙龙化作的人形女子,是血魔的奴或是坐骑,但奴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随后,通过血魔的视野,他看到躲在远处的一位女子,也就是那位古国的公主古瑶,但血魔并未正视,而是依靠余光所看到的。 血魔看到古瑶用一双黑暗无瞳的眼睛看着他,雪风尘自然也感受到了,那双黑暗无瞳的眼睛,仿佛是深渊,看一眼便要沦陷进去,而女子的贵族气质还有那青色的衣裙,那迷倒无数修炼者,如玉所雕刻的脸,美若仙子也不为过,但看似是女子,她更像是一位少女,心智成熟,却又有些单纯的少女。 心智的成熟,是她迫切说出公主身份以及邀入皇室,以和为主要,雪风尘不敢说自己看人多准,但至少在那时,古瑶说话时的神色,在危机时说出的话并不像刚准备好或者是为脱身所说,她的眼神中充满哀求和真诚。 单纯,是古瑶的傻或是无知,对于力量人心的无知,她的眼睛本就特殊,至少雪风尘感觉的到,那双眼睛应该类似于天魂或是某种元素,明知身有宝,力不足,看强者,想收入一方,但却不知,这世上那有甘愿听从他人的修炼者。 而且血魔的强大,和那可怕的模样,雪风尘看到过自己血色的手和长有尖刺的胳膊,还有那把原本通体白色,被血魔拿到后变为黑红色的长剑,那双血色枯烂如同尸体的手,即使这些都只是外表,内心善良,但那散出的可怕魔气,难道这位一国公主古瑶,真的感觉不到吗? 后来血魔将古瑶打的奄奄一息,对于古瑶双眼的黑暗元素,血魔说出的二个字可能是它的名字,暗阴,没有丝毫留情,雪风尘从未见过这位公主古瑶,但血魔却是将那两种元素以不知何种力量,直接夺走,雪风尘看到古瑶的双眼中的黑暗瞬间消失,古瑶本就已经晕死过去,在血魔将暗阴抽走后,古瑶不知是心痛还是眼痛,双手撑破自身时空封印,紧紧的捂住双眼,一声都无法出,嘴边的血沫,衣裙秀上的脏乱,血迹,没有人能想象到,这是古国的公主,古国皇帝最宠的女儿。 雪风尘能看到,即使古瑶紧闭捂住双眼,仍是鲜血如同一帘瀑布,血流不止,直到再一次晕死过去。 这让雪风尘更加害怕和心惊,害怕的是村子以及这里周围的人和修炼者,恐怕会因这位魔的出世会有很多无辜之人死去,他知道村长他们的实力,强大到他无法猜想,但这位血魔,亦是如此。 心惊的是这位封印在他体内的魔,恐怕性格就是随心所欲,做事不顾任何后果,并非是因身体不属于血魔,正是因为血魔被封印在他的体内,理应更加爱护这具身体才是,即使不去爱护也绝不会去找麻烦杀公主,很明显,这尊魔的心智胆识极为可怕,至少能想好全身而退,并非他之前所想真正的随心所欲,村长曾说过,魔气为始祖级别,可想其强大。 再到后来,便是古瑶的哥哥,古国的太子,赶了过来,而原本等的李家并非没来,雪风尘通过血魔的视野曾看到血魔扫了一眼一片竹林,那里是血魔唯一扫了一眼的地方,极有可能就是李家带领的人,李家也极有可能见识到这位化魔后少年的可怕,吓的不敢出来,在等候时机。 但在血魔将古瑶扔给古国太子后,原本即将开始的一场大战,却是古国太子那一方,停了下来。 后来在那道仙人散出的金光,血魔踏龙魅进入那道裂缝后,雪风尘才觉,这里的时空,被控制了。 在进入另一方世界后,雪风尘对仙人的法术,更加惊奇,好奇。 那是另一片,惟妙惟肖的世界,或者说,那就是一座世界,一座真正的世界,里面似画卷,仙境。 在那仙境中,那位仙人讲述了血魔曾前的一小段历史。 雪风尘从未听说过圣兽,饕餮,梼杌,上古,这些陌生的词齐齐进入脑中,一时间雪风尘无法去想明白,或也是因为那令他心颤的一句话。 这位封印在他体内的血魔,能控制他身体,心智可怕,能让仙人临世来杀死的魔,竟是活了千年之久,也曾是达到过比天尊境还要可怕的修为境界的魔,即使是修炼百年千年久的仙人,在血魔面前,都只算是小辈。 在那三位仙人的威严攻击施法下,血魔却是丝毫未露出一丝胆颤害怕来,雪风尘听到血魔那苍老的声音,声音极为可怕冷静,甚至还有一些瘆人。 若说血魔早就想到会有两位仙人来挡,那绝无可能,至少血魔无法算到更无法联系到,这是雪风尘第一次所想。 血魔控制他身体的次数,在村子只算的上两次,出村后在青灵城一次,第一次他是有意识的,并非是被血魔控制身体,但也的确是入魔,算是借用了血魔的力量,而这第二次,便是在行云客栈开始,从身体被控制开始,他的意识虽存在于那片黑暗的空间里,但他依然可知外面生的一切,血魔也未曾有向两位黑袍白袍老者对话过,更未曾见过,这都代表,这两位仙人并非是血魔叫来的,而是为血魔而来。 在想第二次时,雪风尘记起了那位白袍老者,仙人叶清前辈,曾说过一句话,他是为一鬼魂的请求而来,那鬼魂为他的修为更进一步,那可是仙人,鬼道魂魄为仙人增进了修为,雪风尘没有多想,这已不是他所能理解和想的了,但他从不认识什么鬼魂,更........ 想到这时,雪风尘心猛的一颤,竟有些手抖,他想起来了,在青灵城行云客栈时,那日城主将那两位中年男子废去修为,也就是将沉渊打的奄奄一息,李美流请来的两位虚者境界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位,请求将锦囊带给他女儿的那位,死时曾说过,化为鬼魂后自愿消散给雪风尘一道机缘。 若说谁的鬼魂能为仙人的境界更进一步,也就只有那位纵然死,也只不舍女儿,除此,心如死水的坚定,黑暗的杀手,不怕死的心,魂魄消散进入阴界,成为鬼煞的食物前为仙人修为更进一步,更是救了血魔和他的命。 这份机缘太过沉重,雪风尘竟有一丝伤感,命运总是捉弄人,他的女儿,雪风尘找到后会尽力照顾好。 雪风尘想到最后,他将西山仙人与血魔的对话并未多想,活了千年的魔,有些故人也是再正常不过,至于西山仙人那一跪,或许是血魔与御龙西山之间有一些故事,但这里,有些地方不对。 西山仙人站起身时,那黑袍衣袖盖住了两只手。 但在雪风尘感觉好似睡过一觉后,再去看时,西山仙人的双手露在外面。 而那突然睡的一觉,更是离奇,他是意识进入那片黑暗的空间,即使没有灵力,但那时并不是在夜晚,实在有些不符合常理,或许不能说那是睡了一觉,更像是突然意识消失,又突然恢复。 这让雪风尘感到不对,最为让雪风尘疑惑的是,血魔突然将身体还给了他。 如果是血魔灵魂因为封印或是某些东西导致无法长时间用他的身体,那便不会出现血魔落地后走在森林里,突然身体归还于他,而他的灵魂也恢复了。 显然不会这么巧,那时的龙魅也已化作人形。 恐怕在雪风尘无意识时,生了一些事,一些不能让他知道的事。 在那位讲说血魔千年前一事的仙人身上,雪风尘也现了问题。 那位仙人如果真是来寻仇,那便没有丝毫必要再将知道的事叙述一遍,更没有必要说一大堆,难道只为了拖延时间等另外三位仙人到来? 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仙人,还配叫仙人吗? 能修到仙人境界,突破天尊巅峰,雪风尘并不知仙人是在天尊巅峰后的第几境界,但定然比天尊境强大,血魔那时虽然因为魔气而境界提升,但绝不会达到天尊境,更不是突破天尊境,很显然,那位仙人在那时完全可以一击将其杀死。 而血魔,亦是比仙人所想还难猜,他在那时不慌不忙的听完了仙人的讲述,并没有丝毫算计策来打算逃跑之意,而是一切似乎都掌控大局,那位仙人也像是没有现任何问题,就那么讲。 但这两人之间的差距,可想而知,血魔虽是被封印,但毕竟只有天尊境以下,修为自然不如仙人,仙人虽是小辈,但却是仙人境界,杀血魔,全力击杀,绝不会有一丝意外。 就是如此,仙人却是等到另外三人到了,再与血魔沟通一番,再一击而落。 而血魔可谓真是掌控大局,在所有仙人到了时,西山和叶清两位仙人也同时出现,保护好血魔。 这一切,像是提前做好了一样,但血魔绝不会弄这一处戏演给他看,仙人,也定然不会去讲述一篇,再战。 这里的问题,不是雪风尘能理解,解答的,这也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可能到了仙人的那个境界,战斗起来都那么麻烦吧。 对于这几件关于他的事,有几个疑惑的地方。 他身体虚弱,灵力阻碍,受到如此一击撞在石头上却未死,而那黑暗的灵力却仅仅治疗了他的饥饿,身体仍是如普通人一样,以曾经村长教过他的灵力入体和灵力入普通人身体的差别,即使灵力稀少,但只要灵力输进他的身体治疗伤口以及骨头,他也定会能施展出灵力或是能吸收灵气,人体穴位居多,即使受伤的地方不在穴位上,但只要骨头断了或是粉碎,那也定会被外来治疗的灵力将那无法使用灵力的枷锁打破,不然灵力无法入骨疗伤,雪风尘可不相信他比普通人还虚弱不堪的身体,撞在那颗巨石上不会有一丝伤口和骨头断裂,显然并不可能,而那黑暗的灵力却能进来,不知进来的目的为何,但定然不是为了让他少一些饥饿感。 还有一点雪风尘最为疑惑,他记得他在被那一击打到石头上时,他吐出一口血后,那时是站着吐出的而非趴着或躺着,他自己的身高自然清楚,七尺半,那个高度即使他撞在石头上趴着吐了口血,那他昏迷前看到的黑白景象,定然不会是眼前树木的枝叶,而是那块石头或者眼前的那一摊血。 前后理清,现在是夜晚,雪风尘虽然闭着眼睛,但他并未睡。 他担心睁开眼会被这位血魔的坐骑龙魅现眼神的问题。 他将这整件事的疑点推断了一下。 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袭来,雪风尘的心跳加快,那是害怕的加快,他感觉身上冒出了冷汗,他有些不敢睁开眼。 他被算在计中,被血魔的一计而算,而这表面的一切,实则全为血魔那可怕的大计。 他想不明白血魔为何而算,如果那时血魔能一直控制他的身体,定然不会主动将身体归还于他,更不会想计策来形成这有疑点的表面,很明显,血魔遇到了他无法战胜的人,或者是担心仙人再次临世,也有可能是血魔自身的问题。 但不管前两者还是后者,可能性都不大,以血魔的实力,他完全可以收敛气息先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至少此间的修炼者极难现,如果是又有仙人临世,雪风尘虽不知仙人为何能轻松降临凡界,但仙人定然比他们的天尊境界还要强,定是在其之上。 若是有仙人来寻仇,在那时将西山,叶清两位仙人留下便是,让两人将寻仇的皆拦下,血魔再找个隐秘的地方将气息压一压,至少以西山的一跪和血魔对话的神情,只要血魔开口,西山仙人绝不会拒绝。 但雪风尘认为,仙人在风云界天开战的几率很低,甚至不会有,他从恢复灵魂后就一直被龙魅盯着,说是要带他去一座山洞,定然是跟血魔脱不了干系。 若是仙人临世与血魔大战的消息传开,那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血魔因为身份太过可怕,担心风云界天的修炼者以及一些可怕的存在搜寻,所以为了活命,便将身体还给了他,这样如果看外表,谁会相信一位背剑的白衣少年,竟会是那日与仙人战斗过的血魔,那位活了千年上古时期的血魔。 而血魔也在担心,他的身体里封印着血魔的灵魂,这种封印类似于媒介,并非是单纯的普通封印,人死封印破,血魔出,这种封印是人死封印的魂也会随之消散,主体活,封印也随之活,如果主体死了,那这具身体的主人和封印在身体里的血魔也会一同消失死亡。 这也是为何血魔会让他的坐骑龙魅盯着他的原因,这血魔,定是怕他主动寻死或是找到他人来将身体里封印血魔的事宣布出去,到时让佛道或是道教的人来对其进行封印压制或是分离。 雪风尘的身体依旧有些大汗淋漓,他第一次如此去认真回想一件事,一件令他害怕的事。 这血魔能够活有千年,面对四位仙人不惧,绝非那随心所欲,和实力的原因,更多的是他的细思缜密,仿佛血魔总能将大局算好,掌控大局。 但这仍是被雪风尘找出了破绽,这世上最完美的事,也会有破绽,何况血魔此计,被他从开始看到结尾,怎么会没有破绽。 不过,雪风尘并未因此冷静沉思,他反而疑惑更多了。 雪风尘睁开了眼,想的有些累,他想看看龙魅睡了没,没有灵力护体,他自然是和普通人一样,他现在想去解个手。 然而,令他差点大惊失色的一幕生,纵然神色未变,他的身上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位血魔的坐骑龙魅,一直在诡异的笑着坐在他的木床下,看着他,那眼神,有些瘆人。 龙魅看到他睁开了眼,突然站起身来,脸上的笑更加诡异,阴光下的龙魅显的极为可怕,像是一只漂亮的女鬼,还阳报仇。 雪风尘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挪身子,龙魅却是将手放在身后,脸慢慢的靠近他。 笑容越来越可怕,龙魅白如雪的脸,竟变的深蓝起来,那双黑色的眼睛,也逐渐白了起来。 雪风尘还想退后,但已经没有路了,这床就这么大。 雪风尘知道自己没有灵力,但仍是挥拳打向龙魅。 并不是雪风尘没见过鬼害怕了,只是他刚刚把这一切理清,觉了自己被算在计中,还有那血魔的细思缜密,而现在自己又与他的坐骑在同一屋里,自己又没有灵力,实在有些可怕。 他无法动用灵力,灵气也无法入体,还有身体的虚弱,定然是血魔做的。 第三十七章 天洞山 这可怕的突然一幕,雪风尘也没由来的害怕起来。 龙魅虽然跟他相处还不到一天,但雪风尘认为,这位龙化的女子,绝不是凡物,更不会做出眼前的模样来。 眼见龙魅逐渐靠近,雪风尘右手捏拳,一拳打了上去。 只不过这一拳,不光外看还是感觉,实在像是婴儿软绵绵的一捶。 雪风尘自己也能感觉到,这一拳打上去,实在有些搞笑。 雪风尘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气力,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因为一位女子吓的跑吧? 但令人惊奇不敢相信的一幕生。 龙魅没有闪躲,也没有动用灵力,就连身体内的灵力似乎也没有释放,雪风尘这一拳,硬生生的打在了龙魅的红色的嘴唇上。 并不是雪风尘故意打向龙魅脸上,只是现在他是躺着,龙魅与他的距离太近,而龙魅又是略微弯着腰,双手负在身后,雪风尘总不能打她的脖子和胸吧? 这一拳如一盆清水,瞬间打的龙魅清醒过来。 龙魅脸色恢复正常的红润,原本白色的眼睛也恢复了人的正常黑瞳。 龙魅的那一双没有任何画线便很美的眼睛合上,原本负在后面的双手耷拉下来,刚刚还是黑色的长现在变为红色,长披散,黑袍下龙魅软绵绵的身躯,瘫倒在雪风尘的木床。 雪风尘一愣,这一拳可不足以把一位有修为的女子打晕,况且龙魅的红色嘴唇上没有一丝伤口。 雪风尘拿起龙魅白皙娇嫩的右手,二指按住龙魅的手腕,他曾跟毒爷学过医道,把脉搏只是最简单的一种,主要来感觉脉象,只要是人类身体,修为在天尊境下都管用。 三刻过去,雪风尘有些皱眉,龙魅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那便是灵道和修为上出了问题,而他现在无法使用灵力,也没办法去查看龙魅的灵道。 但回想龙魅刚刚的模样,实在像是着了鬼或者魂魄,不过雪风尘只想了一半便不再去想,至少雪风尘能感觉到,这位龙化人形甚至身体与人类毫无不同,样貌皮肤,都可称的上仙,而那一举一动,一笑一眨眼,人的情感神态都是那么真实,不管是突然的生气,嫌弃的模样,雪风尘都看在眼里,雪风尘一向看人很准,至少他能感觉到,龙魅与他相处的所有神态表情眼神,没有一丝虚假的感觉,所以刚刚龙魅的表现,雪风尘不认为是装出来的。 但雪风尘不知怎么,可能是刚算出血魔做的一切所影响,心里又产生了另一种想法,雪风尘想到龙魅可能会是因为自己刚才推断出来后身体的突然大汗而给他演这一出,但这种可能性极小,雪风尘不认为龙魅会如此幼稚,既然血魔能做这么多来算计他,那龙魅定然也能感觉到他并不是表面十五岁少年这么简单,心智也不会是那些宗门野心勃勃的年轻修炼者能比的,所以突然有这一幕,也有可能是龙魅在算计他。 倒不是雪风尘神经太过敏感了,与一个活了千年的巅峰存在,一个凭空出现,雾体形成的龙竟能化为人类的女子,甚至其他暗在的存在可能还未出现,雪风尘不得不防,不得不去每件事都细想,这可能看似普通的每一幕,像是一局棋,不懂棋的人只觉落棋者乱下,但真正棋局之人,才知这每一棋所能影响的大小,可能。 雪风尘抬了下腿,身体的气力还算可以,他要从木床下去,让龙魅躺在上面。 刚一脚着地,雪风尘痛的皱起了眉头,不是他忘记了这里是一片树林,这地下可不像是村里木屋一样还有青石板铺垫,只是以往他下床因为灵力原因,鞋子会迅穿在脚下,不需像普通人一样穿装。 但现在没有灵力,雪风尘还是没有适用,只能将鞋子慢慢穿上,又看了下身上的白衣,血魔或是龙魅,不知二人谁给他把黑铁戒封印,虽然雪风尘没有灵力,但戒指已被他用精神烙上了印记,不管他人怎么了,只要还活着便可一道意念就可以将东西放入铁戒中,反之,也可随意拿出。 黑铁戒被封印雪风尘也能接受,至少还把剑留给了他,不过,最令雪风尘头疼的是一件衣服都没多留给他,虽然雪风尘知道血魔不可能让龙魅带他去外面的一些城或者宗门里露脸,但他现在既然没有了灵力是普通人,普通人得洗澡换衣吧? 雪风尘没有再去多想,再多抱怨只会显的他幼稚。 将鞋子穿好后,他看了看两袖上破开的洞,还真是狠啊,这身衣服村长送给他后他都不敢多穿,爱护有加,清水不洗,以灵力将衣上灰尘扫去,这才穿了多少次,就已是伤痕累累了。 简单看了看全身,真正做普通人,雪风尘还是怕遗漏了什么。 没问题后雪风尘走向龙魅,双手抱住龙魅腹部,先将龙魅倒在自己怀里,随后雪风尘使起全身力气,左手拿住龙魅肩部,右手撑在龙魅小腿下,将龙魅抱起,感觉到龙魅身躯的柔软,和那阵阵散的体香,雪风尘身上有些燥热。 雪风尘也是很少抱女人,幼时在村子里和古清月玩耍时怕古清月磕到,一些险的地方便是雪风尘抱着过去,再大些,有一次雪风尘和古清月在森林里猎杀妖兽,因为离木屋太远,夜晚古清月太困,但距离山洞太远,因为在森林中各种妖兽繁多,不能随意找地便睡,雪风尘便御剑飞在虚空一路抱着古清月,到了山洞后再用一些草和铁戒中的布衣服盖在上面,将古清月慢慢放下,自己便是一宿未睡。 雪风尘没有乱想,虽然身体却是有些燥热,但他的脑中绝没有任何邪恶的想法,他幼时也曾跟着道爷念些佛道经法,对于人体的欲望雪风尘能轻易的压制住,在行云客栈与古清月,那也是比雪还洁白的纯洁,绝没有掺杂一丝邪念。 将龙魅慢慢放在木床上,这座木床并算不上有多牢固,但承受一位女子绝对足够,只不过木床上没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只有一堆杂草来遮挡那一根根树枝的轮廓,也没有枕,龙魅只穿了一件不算厚的黑袍,雪风尘越看这黑袍,越觉眼熟。 这黑袍还能是那里来的,就是那日他入魔,一袭黑袍去杀猿坤时所穿的,后来他将黑袍放入黑铁戒中,只不过龙魅化人形,血魔掏出黑袍这一幕,雪风尘没有看到。 雪风尘记得他穿在身上时黑袍曾被染上血,也没有洗,雪风尘便将它扔进黑铁戒中,只是龙魅身上这黑袍,没有任何血迹。 看了会躺在木床上的龙魅,雪风尘还是移开了目视,转而看向草屋外的神阴。 他对龙魅,不知该说是善还是恶。 如果龙魅为她主子血魔所以才救他,或者龙魅这一月跟着保护他,只是为了血魔,不管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体内的血魔,这不为善。 但眼前这大好机会,雪风尘竟有些下不去手。 他是讲道理之人,如果褪去血魔是龙魅主子这层关系,龙魅做的这些,雪风尘的确不能杀她。 至少与他对话时的眼神,一举一动,雪风尘不觉得这是装能装出来的。 但现在的确是个好机会,将龙魅杀死,再逃,血魔定然会功亏一篑,到时找到佛道老僧或者回到村子找村长毒爷他们,雪风尘现在心已不稳,日后定然会再出差错,现在让这位活了千年的魔栽在自己手里,雪风尘并不觉得以自己的一命去换一位魔神出世要不值。 但这也只是想想,雪风尘能算出血魔的计,自然不会傻到再中。 就像刚刚,那已经摆在他面前的两个选择,实则并不是龙魅的生死,而是他自己的生与死。 在给龙魅把脉时,雪风尘感受到一丝问题。 或者说脉没有问题,但龙魅的手腕,有问题。 他在拿起龙魅手腕时,没有去碰别处,但视野足够,他能看到龙魅白皙的手腕手掌,没有一丝灰和划伤,这也是白皙的原因,这让雪风尘略微起了疑,后来在抱起龙魅时看到了龙魅的另只手,雪风尘才将原本的选择改为了看夜色。 雪风尘所看到龙魅做出的动作是将双手负后,后来在晕到后手耷拉在木床边,呈腰以上都倒在了木床上,而两只手,也就自然而然耷拉在木床边上。 但这木床,可是由树枝和不算整齐的木头所搭建成的,尖刺皆可,木床也算不上有多高,和普通的床一样。 即使龙魅未使用灵力,体内有灵力不会使裸露在外的手和脚受伤,那为何雪风尘在抱龙魅时看到了下面与龙魅手掌同一角度的一根树枝向后移动了一部分,而另一只左手手掌同一角度下的树枝也一样向后移动了,与附近的树枝不同,附近的树枝的确长短不一,虽然树枝前后都被削去算是平整,但每一根的长短并不同,这也使的有的突出,有的躲在后面,但与龙魅双手手掌同一角度的两根,确实退后了许多,算是这所有的树枝最后面的两根。 这两根上面还压着数根,以雪风尘现在的力量,如果这两根被上面的压住,他绝对无法推到如此距离。 既然说到角度,自然也是横看成林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雪风尘在放下龙魅后看了会后,走到草屋门时,利用转身的一扫,那两根树枝的确较为突出。 这让雪风尘心中冷笑,可真是一作一作的,既已看出他知计,何必以演来测真? 不过雪风尘在看到龙魅晕倒时,便没有去太想后面是杀是留,血魔的计已算,可不会给他一丝逃跑机会,他能推断出血魔的计,自然也能看出龙魅的突然一幕,表面的确不管怎么看都像是真的,但雪风尘心里可不这么认为,血魔的坐骑,可不是这世间的凡物,自然智有不同。 虽然看出了龙魅是在演,血魔在算,但雪风尘现在无法逃跑,以龙魅的实力,完全可以把他绑住不让他有自杀的可能,一直把他绑到血魔再次出来。 所以,这一月,更像是一盘棋局。 雪风尘的灵魂为执白棋,血魔为执黑棋,黑棋先走,但不代表后面也是先一步。 每一子的落下之地,都有着不同的意义可能,或许这一棋子而落,血魔便能看出所有破绽,一棋走三,白棋跟。 也可能雪风尘掌握到黑棋的要害,次次堵之,但正因黑棋攻多而思少,白棋虽一直在防,但这防,也是防出一条线来,一子直刺要害。 既然龙魅要演,雪风尘自然不能将其打断,便让那演的人,来看演。 雪风尘曾想过所有血魔将身体还给他的可能,但不管那种,都需要一个人来看着他,现在既然有龙魅,自然可以跳过去,那这血魔让人来看着他而不是绑着他,显然也是有事需要他。 为何是需要他,恐怕随便一想也能知道,定是与他有关联或者有关系的事。 果不其然,龙魅说要带他去一座山,但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去那座山的山洞。 这是龙魅对他所说的,雪风尘暂还没想明白,可能仙人都这么啰嗦说话不简吧。 既然是去与他有关的地方,那也可以中途将他绑住,这也并非不可以。 如果去的地方需要他同意才能打开或者开启,那这一路也就不会封印他的灵力,想必龙魅也会以魅惑来引诱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卡在中间,既不绑他不怕他想办法自杀逃跑,也对他呈普通态度,除了演,没有任何多余的地方。 这也是雪风尘想不明白的地方,可能这一切,还有他未觉的潜在。 ......... 也没有多久,天逐渐亮了起来,东来的神阳,照亮风云界天,照亮这座草屋。 龙魅睡了有不到半晚上吧,雪风尘睡了上半夜,不过他现在是普通人的身体,着实这下半夜看了会外面阴光后便立即坐在地上靠着那块石头睡着了,而龙魅,也是过去半夜直到现在,仍是未醒。 雪风尘打了个哈欠,伸了伸腰和胳膊,草屋建的不是很严实,对于雪风尘来说,早上的神阳实在有些刺眼。 揉了揉眼睛,雪风尘从石头这很容易看到木床,看到龙魅还未醒后,雪风尘有些疑惑,这是要给他机会? 雪风尘站起身来,这次是伸了伸全身,雪风尘感觉睡了一晚上,气力又增加了几分。 雪风尘走向木床上的龙魅,看着龙魅的呼吸导致黑袍的上升下降,呼吸很平稳。 这让雪风尘有些摸不捉头脑,难道这是要给自己盖上个小人标签才肯醒? 演的不是雪风尘,他可不会去管龙魅怎么想,雪风尘心里暗笑:“谎称饿了找果子,一路走出这片森林,看她还睡不睡。” 雪风尘心里笑,表面看着龙魅露出担心的表情,一脸心事重重,转身走向草屋门。 走了没几步,雪风尘刚要一脚踏出草屋的门,就听了一道诱人的声音传来。 “唔~,好困啊~”自然是龙魅的声音。 雪风尘转过身去,脸上没有太多感情色彩,过于担心只会使龙魅起疑心,他跟龙魅相处时间并不长,况且两人心中都知道,雪风尘心里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龙魅是谁,他身体里的血魔。 龙魅也自然知道,雪风尘知道她是谁,血魔是谁,他现在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这表面并未说破,雪风尘也没问,问只会使这较为和谐的表面出现裂痕,而对于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况且问了后也只是一堆废话,他跟血魔只能活一个,龙魅会对一个死人有什么留恋?还是说想让龙魅改邪归正一起对抗血魔?显然这些都不可能。 所以这平静普通的表面,每一处波动,都会影响到这整片水面。 雪风尘看向木床上正在揉眼睛,有些可爱的龙魅。 雪风尘面无表情道:“你觉得怎么样?” 龙魅睁开眼睛,似乎刚现自己躺在了雪风尘的木床上,头有些乱,龙魅用手去顺了顺头。 龙魅一脸娇羞,不敢去看雪风尘,“昨晚,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身体怎么样?” 雪风尘内心有不少疑问,这又是要闹哪出? 雪风尘神色不变,一脸冷静不慌,将龙魅昨晚诡异的笑,眼睛变白,脸色深蓝,到最后头染红,现在还是红色,随后慢慢靠近他,被他一拳打在了嘴唇上,然后就晕倒了,还有后面将她抱到木床上去自己在那石头旁睡了下半夜,该说的雪风尘都说了,他可不觉得这位龙化的人形女子龙魅不清事事赖上他。 龙魅由原本的娇羞,听雪风尘说着逐渐变的严肃起来。 听到最后,龙魅用灵力将头顺好,披在自己肩上,虽然没有那黑色头与黑衣更配,但红色为龙魅增添了许多诱惑。 龙魅从木床上下来,灵气穿在脚上,看向雪风尘,严肃道:“今日,必须去天洞山。” 第三十八章 一场清雨 龙魅的醒来和变的严肃的脸,使的这片树林下起了大雨。 雪风尘刚想问关于天洞山的问题,外面的雷雨声打断了他要言的机会,这突然的大雨和阵阵劈进森林里的震耳欲聋雷声,着实让修炼者也能想到,这可不是平日里的突然暴雨。 未有阴云,雷雨先至,没有通报,怎能安稳迎接客人? 雪风尘走出草屋,这草屋本就制作的简陋,他一个普通人的身躯,在草屋里和外面没有两样。 外面的雨很大,雨水将那些坚挺的树枝打弯,一些花草也是被打的奄奄一息摊在地上,很快草屋附近便集满了水,这里是一片树多的地方,水被土地挡住一些出不去的,便徘徊在原地,久而久之,就如此之多了。 雷声大作,大雨倾盆,但唯独那风,却是丝毫未有影响,除了有些冷,没有任何大风降临之意。 天上不间断浮现雷电的身影和声音,出村这么久,这是雪风尘第一次遇到的一场大雨。 在村子里并非没下过雨,只是雪风尘从有记忆开始,今天算是他见过最大的一场雨,大到他一走出草屋,瞬间被那如黄豆大的雨滴,湿透全身,雪风尘感到身体的冰冷,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怒看着天上的雷电。 这早晨明媚无限好的阳光,云彩都要忍不住赞叹几句,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这里可是森林,一片树,一片木,每棵树的相隔虽距离大,但这些参天大树的顶枝,长的跟融为一体一样,要是中午在此,那可真是绿树成荫,是个避光热的好地方,但要是下起了雨,打起了雷,对于修炼者还好说,对于普通人,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就像现在,雪风尘还在想怎么躲避雷电。 “轰!”的一声,一道闪电劈在不远处一棵树上,一颗参天大树,瞬间一大半焦黑,摇摇欲倒,这一劈算是给了雪风尘一丝警惕之意,下一击,可就没那么歪了。 追溯到上古时期,那时的自然现像,如雷,闪电,降雨,大雪,风,尘土,春夏秋冬,这些常见的修炼者都难以控制的自然现象,在那时虽然也常常生闪电劈到人的事件,但毕竟是在一座有能上天开山掀河的修炼者世界,这些威胁也顶多让普通人担忧害怕,修炼者以灵气入体,自然不会惧怕任何自然现象,不夸张的说,四灵境的修者,不释放灵力只将灵气入体保护着身躯,站在易招雷电的地方,即使数十道闪电连续劈在身上,也只会衣服焦黑化为虚无,但身体,极难找出一丝伤口。 这也是为何后来有了许多国朝,皆是为了这座世界普通人不沦落成修炼者掌中物所创建,这片世界太乱,没有实力,无法想象的事皆会出现。 而这自然现象,似乎也是有了灵智,经过千年的“演变”,现在的雷电冰雪雨水,虽然表面没有丝毫样貌改变,但现在真要一位四灵境界的修者,即使是四灵五级,一道闪电也能让其躺个十天半月。 雪风尘还有些愣,右手伸开,误以为灵力已经窜入手中,等着长剑入手,他要给这雷电教点儒道。 连半刻没有,龙魅一手抓着雪风尘的白衣,将其硬生生给拽了回来。 雪风尘退回草屋,被龙魅一拽有些踉跄,转过头去看向龙魅,后者一脸不知该说鄙视还是头疼的模样。 没有灵力后,作为普通人的雪风尘,很难习惯这种感觉,从前的他仿佛撑破了人体的所有平凡,不管是吃喝拉撒还是睡觉打盹哈欠抽筋等,这些普通人有的身体反应,对于雪风尘来说像是一种选择,他选择将灵力收起,那便该有皆有,他将灵气护住身躯,身体的一切普通反应皆都被免去,对身体有害的所有东西也都会被灵力清掉,这也是为何修炼者对于性命的看重,对于他们来说,一件事有一丝会送命的可能,那不管完成此事后的好处有多好,即使能再给他们第二条命,他们也绝不会去冒这险。 并非是修为高了,胆子小了,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了,正因他们是修炼者,看过普通人没看过的景象,去过普通人没去过的地方,考虑的事长远,细思。 就像是一条曲折不平的路,普通人看了一眼,想了半柱香,想出了能省去一半时间的办法,而修炼者,眼睛输入灵力,只看了一眼前面的土地,没有一刻,便放弃了终点的宝物,选择转身就走,普通人则是走了一半的路,再去看前方时,细算了半柱香,才原路返回。 修炼者会用灵力去观察路上的土以及一些细微的沙尘,来具体算出此路大约会有多远,能承受多重的重量,是否有人走过,安置过机关暗器,还是会有埋伏野兽的痕迹。 当然,这些普通人也自然能算出来,要是以此便断出修炼者智更胜一筹,那未免太不公平了。 若是如此,那位普通人便不会算出省一半时间的办法,因为他已算出整段路程,自然而然也就得出了这路该走的各个位置方向,以及到底能不能走到终点。 但他仍是走了一半的路程,还是退了回去。 为何? 修炼者能将灵力输进眼睛,若是有练眼灵法,一眼便可看到一半平路后的那三道悬崖。 但普通人不能,也不可能,那是两者之间唯一的差距,一道天地的差距,从将这两者安排到同一难题时,那位普通人就已经输了。 要说不公平?这比,便是不公。 但真要说起公平,这世上那有什么公平之事? 不过是那假象的表面,做了一些掩饰罢了。 龙魅收回那三把黑暗灵气所化成的长剑,等会要上路了,这里还是清理干净要好。 雪风尘站起身来,打了一下身上的白衣,将灰尘打下去,不过那被淋湿的身体,还是极为不好受,这天突然一变,怎么空气温度也跟着变,这冷雨,可真是一盆冷水,将雪风尘普通人的身份彻底落实,雪风尘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的身体,跟半碎半掉色的瓷器一样,就等着那天掉地上,流传个几千年,成个老物件。 雪风尘看了看那块石头,昨晚靠着你睡了一晚,今日这雨得下个时候,能减轻点沉沦,就减点吧。 他将木床上的一些湿草拿了两大把,没有去管龙魅疑惑好奇的眼神,走向那块算不上多大,但就是整平,比碑要稍短点的石头,将湿草搭在上面,又将两面都护住,把这块石头彻底给包了起来,至少风吹雨打,也是穿在草里多点时。 “噗” 龙魅被雪风尘这一幕逗笑,这小子,是因为突然失去灵力给崩溃了,还是不能接受无法使用灵力普通人的身体。 雪风尘没有去管还在一旁笑的龙魅,走出草屋,这次龙魅没有再把他拽回来。 看了看天上未有变化的雷电,大雨。 雪风尘心中暗叹,可真不是什么好天气。 他倒不怕被雷劈中给劈死,有这位龙化人的女子龙魅,至少生命受险是不用担心了,或者大点说,雪风尘就算一路慢走,等着那雷劈他,龙魅也会替他挡下。 至少有血魔这位主在他体内,雪风尘要好好利用龙魅。 既然不能杀他,那他便放肆无赖一点,而身体的骨头伤口,雪风尘也猜到几分,只要不是被内力所伤应该不会受痛断骨。 所以,雪风尘可以无耻些,这段时间一月,他即使去清高孤傲,一脸冷漠的走完,那最后得了什么?反而更会让血魔认真去算计他,他如果以一副无赖模样去过这一月,一脸你就杀不死我的模样去看龙魅,反而会令这一龙一魔更加厌恶,或许能引出一些东西来,他也想看看这位天上来的怎么对付他。 雪风尘想现在就一屁股坐地上不走了,不过这地太湿,还是找个舒服的地方好些。 雪风尘看向龙魅,示意,现在雨大,度快些。 龙魅露出一丝疑惑,他会这么配合? 不过也就是一丝,龙魅面无表情,向草屋后不远处的一条道路走去,雨水太大,这里又没有什么纸伞,雪风尘自然如同洗了个冷水澡一样,看着前面没有想跑之意的龙魅, 雪风尘大声道:“你是想冻死我吗?” 龙魅闻声,呵呵一笑,这是昨晚因为她的身姿,要示好了? 龙魅脚下御着灵气,黑色的长袍没有一滴雨水的沾湿,灵气催动,龙魅站直身体,不在走动,依靠灵力前行。 雪风尘使劲全身力气,草屋附近的雨水集多,聚在一起的水快了比他鞋子还高了,本就被雨淋湿浑身冷的难受,这奇妙的土地,走起路来雪风尘都感觉打滑。 ......... 跑了一路,雨还是没有丝毫要停的痕迹,雷声也是不间断的一声接一声,雨一直下雪风尘倒不疑惑什么,只是这雷打个没完,难道是有天尊破巅峰之境? 破境的确会引起天地异像,只是如今天上这副模样,可不像是天尊境能引出来的。 走出那片深水区,雪风尘的双腿如卸掉十斤重土,身上的疲惫也消失不见,不过他现在还是又冷又累,疲惫是一回事,累又是一回事,雪风尘走向旁边一颗大树,将背靠了上去。 看着前面被黑袍这挡住腿和脚的龙魅,这要是别人看见,还以为是有位貌美女子困于森林正拼命逃。 但要是往上看,看着龙魅那副不受天气影响的脸,雪风尘脑中就生出一个想法。 这要是龙魅没有灵力,全身被打湿在后面跑,自己在前面御剑飞,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雪风尘还在想,前面的龙魅突然转过身来,那一头红色的长随之略微一摆动,看着还在歇息的雪风尘,龙魅心里道:“这小子果然是在骗我,刚刚还一脸焦急,一句你想冻死我直接让我施展灵力御气而行,现在可好,走了还没有百步,就停下不行了。”龙魅竟也难得露出一丝怒容来。 雪风尘自然看出龙魅有些怒,看来去天洞山很紧急,而自己却不急不慢,龙魅会怒也是正常。 龙魅也自然知道雪风尘是何人,孤傲,她认为雪风尘或许会因为没有灵力和一路跟着她的不满正面与她抗衡,但她从未想过雪风尘会耍无赖。 龙魅向靠在树上的雪风尘飞来 龙魅还是尽力将怒收了起来,脸上挤出一丝焦急紧迫,“勿要停歇,大雨已至,距离不远了。” 雪风尘不语,稍微动了动脚,长时间一个姿势还有些不舒服,他看向龙魅,一脸我就是走不动,要歇歇的模样。 龙魅原本要动怒,但还是忍了,一想血魔在其体内,事关己任,不能有一丝情绪差错。 龙魅诱惑一笑,走近雪风尘。 雪风尘心中冷笑,诱惑我? 早在昨晚,他在推断完血魔的算计时,还是得出了好消息。 血魔应该在他六岁,十岁,分别这两次出现过,后来出了村子,也就是最近两次,一次是他主动使用血魔的力量,虽然不同于血魔主动夺取身体,但两者看似不同,实而他主动使用血魔的力量完全是在逼血魔而出,不过那次有沉渊,后来便又封印了起来,也是没有把事闹的太大。 第二次,在行云客栈。 这四次集起来想,再结合龙魅的所做,血魔的所做,至少雪风尘可以肯定的是,龙魅并不知他幼时的事情,也不知他身边的一些人,血魔定然只告诉了龙魅他的性格和做事等。 不过,即使这看似在其掌控中,雪风尘还是有些痛苦伤感,正因他想的太过全面,村子他并不担心血魔能找到,但古清月,虽然只是两天未见,但他感觉,似如已过数月一样,还有沉渊,幽若,唐若兮城主,虽然与沉渊在青灵城相处时间并不算长,但沉渊叫他一声雪兄,为他封印血魔,还有救他和古清月的那一恩,雪风尘自然不会忘,但他也无法去想,越想,只会越痛苦。 那日晚上,他看着古清月沉渊幽若唐若兮四人离去,回想昨晚,他心中的那一次次的痛,那是他的不舍,害怕,离别,这一别,恍如他下地狱,走恶鬼道,出则新生,迷则千古罪。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以计去算计,现在他没有灵力,不管如何来说,如果血魔可以随时出来,那他便不会再有一次希望,如果血魔彻底控制他的身体,那将是恶魔出世,待血魔修为强大,成魔道最强者,修为达巅峰之境界,那他雪风尘,便是千古罪人,所以,这一月,为了他自己,为了他身边的人,为了风云界天乃至那些天上的仙人,他必须,也只能,以普通人的身体,和他所算的计,来将这件已经接近于零的结局,扭转过来。 过了很久了吧,雪风尘心里想着,望向天上。 想想现在,古清月那小丫头,应该因为他的迟到担忧害怕吧,希望她不要哭,灵奶奶说过,当一位再恐怖无情冰冷的女子哭了,那这位女子便会褪去从前的光辉,她只是一位世间最柔弱的女子。 .......... 龙魅慢慢走近,近在咫尺,虽然只是衣服相碰,但雪风尘的心跳,还是有些加快。 龙魅娇嫩雪白的右手,快拿起雪风尘的左手。 雪风尘只觉手中的那只小手,柔软,但却冰凉。 这让本就浑身冰凉的雪风尘,可谓是凉上加凉。 雪风尘看向龙魅,一时没想出什么好名称,他并不知龙魅有多大,前辈有些别扭,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雪风尘脸露疑惑,他确实很累,“龙魅前辈,你这是......” 龙魅未打断,脸上并没有什么夸张表情,但心里,却是吃了一惊。 她的名字的确是叫龙魅,这不是她下凡化人新起的名字,她姓为龙,名为魅,在上界,她便是此名,但她没想到,这位少年,是如何知道的? 她可不觉得自己晚上睡觉会说梦话,更没想到她之前曾对雪风尘说过自己名字,甚至这两个字都没说过,血魔自然不可能这么无聊,还给雪风尘留了个日后可以叫的名字来。 龙魅将身体靠在雪风尘身上,脸上媚笑,声音酥软道:“尘儿,不要叫人家前辈,姐姐岂不是更好听些?” 这声音,不知是不是雪风尘身体没有灵力保护,还是说龙魅给这声音还施了一法,着实听的雪风尘有些按耐不住。 声音只是次要,主要是龙魅柔软的身体,娇弱的眼神,还有身体那勾人心魄的曲线,这么一位祸国殃民的女子倒在自己怀里,雪风尘也是心跳加快许多,原本被水淋湿冰凉的身体,也逐渐热起来。 要说最令雪风尘不敢去看的便是龙魅那身湿了的黑袍,龙魅自然不会去主动承受那豆粒的雨滴滴在衣服上,但雪风尘身上不一样,那可是洗了一路澡,况且现在雨还在下,即使龙魅现在与他站在同一颗树下,甚至身体都靠了上来,但除了龙魅因为靠在他身上所沾湿外,雪风尘依旧在接受雨水的洗礼,而龙魅,却是一滴雨水都打不到。 第三十九章 身红少女 风云界天有四方,也称四部,分为东西南北四方,世人虽知这四方,但不能在北部便叫北部,在南部就叫南部,叫的有些冲名,也有些别扭。 所以早在上古时期结束后,归朝期,曾有一方霸主为这四部起名,看似是一人起名,实则是收集了修炼者以及各宗各派国朝的主人来集体商量出来,名字这种东西,可有也可无,即使日后北部南部的叫,也不会有太多影响,但有是一回事,没有就是另一回事了。 之所以会如此大的阵容来给这四部起名,主要还是这四部的名字,从起了后,可就是要流传到风云界天的灭亡,所以这名字,重量自在心中。 北部有七国朝,破天宗门有三,吐雾宗门有五,移山海门派有七,镇地势力有十五,捉云世家有二十七,踏云家族有四十二,还有一些大大小小不足以谈到的势力,能被其他修炼者随口道出,也就这九十九大势力,俗称,九十九道仙天门。 因此,北部的真实名字,便为灵天道土。 这能谈上的九十九大势力仅有三家是道修,但这名中四字,却有一字,是得了道教的道字。 灵天道土,土地极宽广,这也是为何会有一个土字,整个北部的面积,足以称的上风云界天最大的一方。 而这改朝后的云王朝,自然没有动静也就不会使其控制的地方增加,多少个城还是多少个,但这么多城,这么多山河村,唯独雪风尘所在的这片无边无际的森林,一个人影都没有,甚至连人的痕迹都没有。 这让雪风尘还多想过几次,会不会他现在还在那道裂缝里面? .......... 雪风尘看着怀里的龙魅,这下雨天在外面,恐怕会不太舒服吧。 雪风尘自然不会被眼前美的不像话的龙魅所迷住,他做的,只是表面那无耻和放肆的性情。 龙魅没有离开怀抱的打算,雪风尘也是表现的嘴中有些干燥,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雪风尘站直身体,仗着身高的优势,放开龙魅的右手,使劲全身力气,紧紧抱着怀里的娇躯。 雪风尘的手在碰到龙魅柔软的小腹时,能感觉到龙魅竟颤抖了一下。 龙魅也是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敢抱他,原本她只想诱惑一下,毕竟以后这会是血魔的身体,她也自然一点都不收敛。 她有些后悔了,这少年本就没有了修炼的心思,这如果真的突然将她紧抱不放,泄出来,虽然是血魔的身体,但灵魂和意识却是一位少年的。 雪风尘可不会去想龙魅现在怎么想的,他将嘴贴到龙魅耳朵上,右手不老实的从龙魅腹部向上移动。 “龙魅姐姐,我好冷啊。”雪风尘贴在龙魅耳朵上,轻声道。 雪风尘自己听到这句话后,内心颤了颤。 雪风尘说话快,手也自然快,已经向上了一大段距离,再移动一点,雪风尘就真的做了一次他不想做的事。 然而龙魅却突然转过身来,将有些湿的黑袍贴在雪风尘的胸膛,那两团柔软,雪风尘能清楚感受到,龙魅转而将雪风尘紧紧抱住,嘴贴在雪风尘脖颈,雪风尘能感觉到龙魅阵阵从嘴中吐出的热气,弄的他有些痒。 一道细声从身前的女子传出:“尘儿,既然怕冷,那就在此一歇,姐姐身上暖,要抱紧了~” 雪风尘此时大脑空了会,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他从未如此靠近过一位女人,这种感觉,他有些难以忍受,无数道先斩后奏的想法冲进他的脑中。 手颤抖着,不敢再去碰龙魅的黑袍,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雪风尘身体虚弱,但现在他仍有一种将龙魅身上的黑袍撕开,就在这大雨倾盆,雷声震耳的天气下,一颗参天大树下,将龙魅推倒的想法。 想法终是想法,他可以放肆无耻,但得在他有意识,他有自主意识的情况下,他心中无时无刻清楚他这一月是走鬼门关,而不是去享受普通人的欲望。 终于,他按着龙魅的肩部,推开了龙魅,将身上的白衣袖口撕下一大块,将龙魅脸上的雨水擦去,不然过会这件黑袍,可真就要若隐若现了。 龙魅没有阻止,任由雪风尘拿着手里那块白色的长布在她脸上擦拭。 龙魅笑了笑,那不是魅惑的笑,也不是取笑,更不是戏笑。 那是雪风尘那日在城主府,见到唐若兮的那一笑,现在龙魅这一笑,便是那倾国倾城,佳人一笑。 雪风尘也笑了笑,将那块白布缠在右手上,道:“我不冷了,走吧。” 龙魅没有言语,转过身去,没有动用灵力,仅靠体内的灵气驱散雨水,两脚着地,向那条看不见尽头的泥土小道,走了过去。 雪风尘跟在龙魅身后,走了很久也没有要求歇息。 .......... 不知这片森林有多大,没来过的人定然是不知,但雪风尘现在知道了,这哪是什么森林,这分明是整个古国,他都怀疑已经走出了古国,现在正要绕风云界天一圈。 这一路雪风尘没有再要歇息,天上的雨也小了些,雷早在走出那片浓密的森林时就已经没有了声影,不过这里可是一整大片望不到尽头的森林,走出了一片,不是走出了整片,所以前面除了绿树不在那么挤在一起,仍旧是一片树林。 雪风尘心中冷笑,这绿树成荫的,可真是养眼的好地方。 这条泥土小道,的确挺小,两边被树给排列起来,中间这条唯一的道路像是给他所准备,在被雨水打湿后,这泥土也成功的挥了它的作用,每当雪风尘走一步,仿佛踩到了一团无法描述的东西,好不容易抬了起来,还要再走下一步,踏进去后又是先将腿左稍转下,再右转下,最后一用力,惊喜,出来了,出来后,这只脚刚出来,另一只就得要面临前者所遇到的难题,无限循环。 而前面的龙魅,还是忍不住动用了灵力,御气而飞,虽然被黑袍遮住了脚无法看清,但龙魅那腿都不抬,身体笔直不动,是个修炼者也能看出来。 就这么走,又走了一会,天上的雨依旧不依不饶的下,打在雪风尘身上,雪风尘仿佛早已习惯这种雨水的敲打,走了应该有三个时辰,今晚少说得从三十个喷嚏算起来,雪风尘内心想着,脚下走着,雨水敲打着。 上面的雨虽大,但在雷声过后,没有一片阴云,甚至那被抢了风头的神阳,也是一马当先冲了出来,给这片世间撒点阳光。 光天化日下,大雨倾盆,雪风尘每走个几十步就怒望向天,这是看他一路拖着虚弱的身体走,连上天都感动了,在流泪呢。 ........... 走着走着,雪风尘不经意的看了下前面,他想看看走到那一国了,在异国他乡得注重穿着。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仍旧是那条没完没了的泥土小道,旁边还是那为了点缀所生长的参天大树,这树那有多少一说,数不完。 雪风尘收回目视,但他感觉不太对,刚才看的那一眼,好像有什么红色的东西,龙魅就在他前面不远处,他虽然是普通人的身体,但眼睛可不会有一点问题,那红色的东西,有些像人,红色的人,还是说他走的时间长了太累没歇息,出现幻觉了。 雪风尘又看了一下,他看到龙魅和他一样,没有再向前走,站在那里。 雪风尘知道,这片树林,有第三人了。 雪风尘快跑向龙魅,龙魅没有因为他的奔跑而回头,反而是那双眼睛,说不上死死的盯着前面的红色物体,但却没有去看走到她身旁的雪风尘。 雪风尘从龙魅身后慢慢走向前面,呈一副有些累的模样。 雪风尘刚想看一眼是什么东西再开口,但当他看到前面不远处树枝上的那个不知该说人还是东西的东西,雪风尘也是定在那里,眼睛死死的看着。 那是一个像人,但又像.....似乎找不出别的东西来形容,说是怪物有些不适合,显的残忍了,但这......长的的确不像是人。 只看样貌,先定为她。 她有一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这是第一眼看到后,停留最多的地方,因为她的身上,包括眉毛和能看到的一切,全是粉红相加。 往上看,那是一头红色的长,长并非披散,而是整齐的聚在一起,再披在肩上,倒不是说难看至极,只不过在看了她的样貌后,很难想象为何要梳一头这样的型。 那红色的头,似如一根根细丝,又似只有几十根,融合在一起而形成这种聚在一起的假像,但她却也好像被下面的雪风尘和龙魅盯着有些无法自拔,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使的她的那一头红色长,无法妄下定论。 她的鼻,耳,嘴,眉,皆为嫣红色,极为鲜艳,使的人误以为是流的血。 那如樱桃一般的嘴唇,呈出不同于那些鲜艳的颜色,而是纯粉色,没有一点红色的添加,也是除了那宝蓝色的眼睛外,唯一距离红比较近的颜色。 那张脸,从额头到两腮,全被粉红霸占,直到脖颈,才重回了嫣红色,橘红色的上衣,不用去看什么颜色的胳膊,被那橘红色的上衣遮挡住,不仅是胳膊,那橘红的上衣似乎要与下身的长裙来比一比,那双小手,正放在身后不知在干什么,看不到是那一色,再往下,便是一身正红的长裙,即使远距离去看,也能看出这身遮到她小腿处的长裙,是何丝绸所织。 不过雪风尘并不知道丝绸布料竟也分出等级来,便双眼看着她的那双宝蓝色的眼睛,迟迟没有移开。 她没有穿鞋,裸露在外的部分小腿和裙子一样为正红,那双小脚,却是这一身没看出一丝,也没出现过的血红色,如沾染着血一样,但在脚脖往上,便是小腿的正红色。 她似乎是有某种灵力,她所站在的那根树枝,乃至那颗树,自她周围有一丈的距离,未有一滴雨下。 即使那是一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也遮不住那冰冷带有杀意的眼神,她没有看向别处,正看着下面不远处的雪风尘。 但不管是看那一头属于女子的红色长,还是比雪风尘稍矮点的身高,还是那一击入目,胸前衣服被撑起的两团,亦或者那纤细的腰身,都可以看出,这是一位如人类一样的少女。还是一位五官端正,但无法称的上美貌两字的少女。因为她这一身色彩,无法来说其为人类,也就称不上少女倾城。 雪风尘被这位一身各种红的少女,不知是惊艳到还是闻所未闻所导致,看的两眼直,双脚不由自主的向少女走去。 龙魅迅释放灵力,将被迷惑住的雪风尘给拽了回来,这一拽,直接将雪风尘拽倒了,一屁股坐在湿的泥土上,雪风尘恢复了神智,暗暗心惊:“这要是没有龙魅.......,没有的话我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龙魅看也没看后面的雪风尘,身体周围释放灵力,御气迅飞到距离少女前面的一颗树的树枝上。 少女没有逃跑也没有丝毫要退让的意思,眼神依旧冰冷,在龙魅靠近后,杀气释放而出,直刺龙魅。 龙魅不可能在此与这少女开战,这里还有雪风尘,她得想办法将少女移到别处开战。 少女也并未释放出所有灵力,很显然,少女也不想在此将雪风尘捏杀。 以雪风尘的凡人没有灵力的身体,遇到一些低级妖兽还好,要是遇到化空境的妖兽,恐怕龙魅想要保护他也没有办法保护。 一旦龙魅释放灵力来击杀妖兽,那仅仅是余波,也足以让雪风尘化为灰烬,如果龙魅不释放灵力,以身体来挡住这一击,但以化空境的妖兽智慧,绝不会傻傻的一直将攻击打在龙魅身上,所以,只要是能有一道攻击打在雪风尘身上,那将瞬间化为灰烬,被灵道的力量强势捏杀,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龙魅看向后面不远处有一座由绿青石所建造堆砌的桥,桥在水中建,已不足以说其为桥了,算是那深水之中,难得生出的一片净土,来让人从这边到达另一边,但这简单的一幕,若是没有这条长河,这里唯一的一道通行之地,那就算顺着河寻找尽头,恐怕也只是无功而返。 龙魅并未言语,她的意思很简单,打,便过了桥打。 龙魅并不担心这位少女会突然袭击杀雪风尘,如果真要杀,那在她走在前面,雪风尘在后面时恐怕早已只剩一具尸体,而不是被那双眼睛所迷惑这么简单,但她也不得不担心,她能感觉到这位一身红色的少女,实力并不比她弱,伯仲之间,谁输谁赢恐怕不是一战能得出的,但如果少女去杀雪风尘,她将输的不能再输,所以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少女眼中有杀意,第一眼在看她,后来看向雪风尘,所以她认为,这一战,将会是关乎血魔灵魂的一战,她必须赢,也必须要杀死这位少女。 至于雪风尘,没有将他送走并非是她傻,以这少女的实力,即使她将雪风尘送出森林外,少女也能在战斗结束后找到雪风尘将其一击杀死,况且这位少女在此之前没有做任何埋伏,以少女的实力,即使现在释放所有灵力要杀雪风尘,她也只能将其顶下,但余波所产生的灵力,因为她与少女之间实力差距极小,所以无法去像遇到低境界妖兽一样将其灵力压制,导致其无法释放灵力,这位看似一身红色普通的少女,实际已经将大局定的死死的。 雪风尘意识神智早已恢复,但他没有去喊叫,好让这位少女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因为在走这一路时,他早已将一样东西藏在白衣里,那便是他曾经跟毒爷学医道时,唯一一样可以同时用于普通人和修炼者都还不是界限的药草。 死人用了可起死回生,活人用了可增加三十年寿命,而修炼者,战神境以下可增加一百年寿命,战神境以上,可增加一级,即使是伪的一级,那提升的实力,也是巨大的,这从为有过的药草,虽然雪风尘在听到时也不敢相信,认为毒爷是在玩笑骗他,但当他有一日将一只妖兽杀死后,毒爷拿出一瓶装满黑色液体的瓷瓶拿出,将里面的黑色液体全部倒在了妖兽身上,雪风尘那时便在现场,那黑色的液体并非是水,但却像是水,当倒完最后一滴时,那瓷瓶极为光滑,或者是那黑色的液体不凡,没有一滴一丝沾在上面,在倒完后,那妖兽身体开始被那黑色的液体修补,没有一刻,那被雪风尘亲手所斩杀的妖兽,就在他的眼前站了起来,这可怕的一幕,就生在雪风尘眼前,他不能不信,也不可不相信。 药草的模样曾在毒爷的那本医书上有描绘,也有画爷亲手所画出的模样,雪风尘自然一眼便认得,这株草的模样,准确的说是一朵花,但也是一株草,并非是一朵花,一株草,只是这两样虽在一起,但必须要分开念,因为这两者,一为救命增寿命,二为一毒可让人化为脓水,魂魄破碎,消散。 这株药草,就在雪风尘衣袖里。 第四十章 凤与龙 龙魅不说话,一身红的少女也不说话。 雪风尘表面不语,但他心中还在想法子,龙魅看到他没有去呼喊少女,定然会现问题。 试想一个将死之人,身怀一具上古魔神,既然已经活不了,不管怎么说,那个方向去想,这位少年一定会去带着身体中的魔神一同死去。 但雪风尘的冷静无言,龙魅她想到了三种可能,这三种,有其一就是雪风尘现在正在做的。 第一种,雪风尘大计早已想出,血魔所算,雪风尘也已猜出,现在的她和血魔,是在雪风尘的计中。 第二种,同第一种,雪风尘不想同归于尽而死,更进一步,他想不死而将她和血魔镇压,彻底的镇压。 第三种,雪风尘想得到她,他想在死之前舒服一月,而不是现在就死。 这是现今这短短一刻时间,她所能想到的,也是她的猜想,她虽来自上界,但那本事,还没大到能猜透他人之想,但雪风尘没有去喊叫,恐怕也没有别的能说的过去了。 她也想过雪风尘打算与眼前这位一身红的少女说清一切,让少女来帮他,但龙魅很快就让这种荒唐不可能想法消失了。 不管雪风尘现在冲上来,还是大声喊叫,这少女顶多会认为这少年是个傻子,绝不会就相信雪风尘身体里封印着血魔,和她的真实身份不是此间之人,没有任何说法凭据,除非这少女是个傻子。 龙魅看着少女的眼睛,似乎在问:“打不打?” 少女无视掉龙魅的目视,只看着下面那位白衣破裂的少年。 雪风尘打了一下沾在屁股上的泥土,揉了揉,这一拽,可是给他无形一击。 站直身体,雪风尘才现少女的眼睛在看着他,那双宝蓝色的眼睛,那嫣红色的眉毛鼻子耳朵,那如樱桃一样的小嘴,雪风尘不得不承认,的确很美,即使这是位不像人的少女。 雪风尘抬起右手,在空气和大雨下晃了晃,面带微笑,向少女打个招呼。 一身红的少女被这一幕看的有些痴迷,雪风尘看出少女眼中的痴迷和略微的呆滞,雪风尘暗愣,难道身体没有了灵力,会变的更帅? 龙魅看出少女的痴迷,她有些慌张,这可不是什么好眼神。 龙魅再一释放灵力,她将灵力施压在少女身上,目露杀意。 这次少女没有再去无视,转而看向龙魅,那眼神,瞬间冰冷,杀意肆放。 “桥后,你胜,他身上的东西都是你的。”龙魅浅笑,指了指下面不远处的雪风尘。 龙魅自然看出了雪风尘的不对,这小子的身上,定然是藏了什么东西,如果在雪风尘的距离看向少女,距离的原因,少女的眼神的确是看在雪风尘身上,但她距离少女最近,自然能看出,少女看的是雪风尘的白衣袖口,那里,龙魅能看出有稍微的凸出,很细微,不去细看,那只是被风所吹起的一片。 所以她也能想到,这袖口中藏的东西,应该是雪风尘唯一的一件能制胜的东西,因为雪风尘的没有喊叫和冷静,已经暴露了他猜出血魔的计,那后面这袖中藏的东西,一定会是一件可以威胁到她的东西,所以她跟这少女一战,败则逃,等少女将东西抢来,她再将雪风尘御气带走,如果胜,那便将少女送给雪风尘,到时她再将雪风尘绑住,不让其乱动。 一身红的少女看向身后不远处那座由绿青石所建的桥,桥建水中,过之,则不能说其为桥,那是两方,也是两面,如果这面为大雨倾盆树木茂密,那另一面,如果不是相反,则定会是凶险之地。 虽然以此距离能看到对面的一片绿树,甚至还有无数朵红色的花朵铺在地上,树长的极其茂密葱绿,花虽也有含苞欲放的,但也能隐隐看到那绽放后惊艳世人的一朵朵红色如血般的花朵,花枝不凡,碧绿欲滴,在其上面被供养多日的花,自然不会逊于枝。 少女瞬间消失在树枝上,龙魅见状,灵力收敛,也随之消失。 二人齐齐出现在河对面,龙魅笑意魅惑,黑色的长袍被风吹打着,少女眼神冰冷,杀意绽放,红色的衣裙随风摆动,那双血色的小手隐隐可见一团红色的火焰缠绕在上面,一双血色的脚,不敢让其走动,生怕她抬起脚来,一个个血脚印沾在上面。 雪风尘在看见二人消失后,快向前跑去,跑到河边,看到的是对面的二人。 龙魅和一身红的少女还未开战,这条长河极宽,至少可以从那建在河中的桥便能看出,以雪风尘如今的身体,一步一步从桥上走到那边,至少也需要走个一柱香左右,可见这条河,得有多宽。 这也是为何龙魅会选在对面开战,如果距离雪风尘太近,以她们化空境的灵力,一旦战斗起来,即便是一丝碰到雪风尘身上,那也是会死人的。 绿色青石所建造堆砌的桥,只看外表便能看出那经过岁月和雨水河水的淬炼,桥的两边都已被磨的不像样子,隐隐可见绿色染料遮挡在后面的白色,在桥的两面,从雪风尘的视角去看可以看到左边刻有一灵兽的模样,玄武,虽是青石的白色没有去涂染也没有去刻意描画但也能看出那玄武的各个部位的刻画,精细,气势,仅仅是一只刻在上面的玄武,如此距离雪风尘也能感受到灵兽的威压,倒说不上有多难受,但如果雪风尘去看那玄武的眼睛,便能感觉到那眼中释放出的恐怖灵力,无形之中恍如一从天而降的巨大手掌压在他的身上,使他喘不过气,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压破一般,雪风尘只看了一眼,一觉不对便立马将眼睛转到别处,那一瞬间突然出现从天而降的灵力,也一瞬间消失不见。 右面,是一只鲲鹏,一只未展翅的鲲鹏,爪的刻画在最靠近水面的位置,与玄武不同,这只鲲鹏似如它没有展开的翅膀一样,刻画的较为紧缩,桥的大小长度有十,如果说玄武在左面占了七分,那这在右面未展翅的鲲鹏,仅仅只占了三分有余。 这只鲲鹏的眼睛没有被画上,雪风尘自然也就多观看了一会,这只被刻在上面的鲲鹏,与他在画爷的小画竹本里看到的并无太大差距,唯独那眼睛和未展开的翅,算是仅有的了,雪风尘心中暗道:“这天下鲲鹏,还真都一个样。” 这是画爷告诉他的。 ......... 这两者雪风尘都没有去过多观看,他现在要看的,是龙魅和那位一身红女子的战斗。 龙魅自然看到雪风尘跑了过来,不过她并没有担心,这两边的距离很远,以集中灵力而战斗,不会波及到雪风尘。 二人都没有动,就那么站着,足足过了有一柱香的时间。 雪风尘那边的雨还在下,虽然经过他多次怒视天上后,雨终归还是小了些,但还是没有停,雪风尘依旧在洗冷水澡。 靠近河边的土地较为硬些,没有树林的那么粘和松软,这让雪风尘有些疑惑,越是靠近河边,理应更加松软才是,但这里的土地,除了长有几片绿草和土地表面被雨水轻微的湿润,竟没有一丝踩下去还得再拔出来的征兆,十分硬实,这让站累了腿脚痛痛的雪风尘,看准一片绿色的草就一屁股坐了下去,从身旁拔起一根经过雨水敲打还是没有倒下的草,稍微将草的根部剥了几层,放在干燥的嘴里,青草和雨水的甘甜,雪风尘认为的甘甜,冲进嘴里,虽然不能吃,但至少能在这个时候解解渴,也能解闷。 这一幕自然逃不了龙魅眼睛,她看到雪风尘将一根草放进嘴里,在她脑中,就好似雪风尘用手从地里抓了一滩泥放在嘴中一样,看的她实觉恶心。 .......... 又过了一柱香 雪风尘看的有些累,他坐累了,便躺在草地上,看着那两个都什么境界了还和普通人一样的两位女子,从他过来已经两柱香了,周围的草他已经拔了四根了,前两根他看到龙魅厌恶的目光,到了第三根,龙魅再也没有去看他。 看着那两位打架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弱女子的两人,雪风尘现在很想大声喊:“两位,不如以猜拳来决胜负吧,我做中间人,保证不会有一丝地方会伤害到你们幼小的心灵。” ........ 又是一柱香,雪风尘的眼皮感觉已经支撑不住了,他心中暗道:“难道之前真被我猜对了,仙人开战要讲一讲历史,那在仙人之下,化空境,不识的人见了能站着不动三炷香,也是说得过去。” 似乎是因为雪风尘快要闭上的眼睛,终于,龙魅动了,她向前走了一步。 这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一幕,雪风尘硬是从侧躺到坐起来,最后站起了身来,认真的看后面的每一幕。 虽然两边距离隔的较远,但这里没有别的杂音,当然,如果雨滴声也算的话,那倒是会影响雪风尘这边的听力,但是现在雪风尘眼净,耳静,认真看着前面的二人。 龙魅走了一步,黑袍下的她不管是一举一动,还是眉头的轻展,都像是在为那张极美的面孔带来让人无法静心的诱惑,即使她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但那张脸,却在她无意中为她增加无数的魅惑,如天上仙子临世。 她既有那魅惑祸国之貌,也有那不容他人亵渎之姿,让人无法去断定,这到底是位青楼尤物,还是冰冷不近人的清白女子。 龙魅的一步,少女仍然没有任何动作,依旧用那冰冷带有杀意的眼神看着龙魅。 “小妹妹,凤凰,可是会涅槃的。”龙魅看着那双宝蓝色的眼睛,浅笑道,虽是浅笑,但其中也有一分玩味的笑容,并没有去特意收敛,反而像是故意给少女看。 少女如惊雷一劈,红色衣裙下的身体猛的一颤,她眼中的杀意更加肆无忌惮,身上那可怕的灵力,杀气,如被打开阀门的水,疯狂汹涌而出。 河的另一边,也就是雪风尘的对面,没有一滴雨下,但在这时,天上却出现了阴云,一道雷声,先行敲响,如同这一战一样,彻底打响。 少女怒目而视龙魅,没有说话,身上释放出所有灵力,如血般的双手呈现出红色的火焰,继而化为一条,缠绕在少女的血色小手上,随后又向上缠在少女橘红的衣袖上,两条火焰化作的火鞭。 龙魅和一身红的少女相距并没有多远,但以雪风尘的身体,得走个接近百步。 双手缠着火鞭,少女慢步走向龙魅,随后逐渐加快度,最后跑向龙魅,两条火鞭,隐隐有龙吟声传出,似如两条火龙。 周围的青草被火焰和少女释放的灵力瞬间化为灰烬 龙魅看了看对面的雪风尘,后者正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似乎在最后确认下雪风尘的安全,龙魅右手抬起伸开,一把白色长剑凭空出现在手中。 雪风尘表面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但内心,他现在很想冲过去,将那把他的剑拿回来,那是他用了五年有余的剑,现在落在她人之手,不管是看还是想,心里十分不舒服。 龙魅拿住长剑,化空三级的灵力爆而出,自她右手长剑,周围卷起了风,天上的阴云快落下大雨,无数道震耳的雷声瞬息响起,雷声已至,闪电自然不会缺。 一道道蓝色闪电打在跑来的少女脚下,并不是龙魅故意让闪电打在其脚下,是因为这位少女的度,比闪电还要快。 瞬间,少女出现在龙魅眼前,少女没有把那两条火鞭真的当鞭,在靠近龙魅后,两条火鞭变成两条火龙,从少女的双手窜出,直杀向龙魅。 温度急剧上升,周围一些树木虽未被火龙所碰,甚至连火龙身上掉落的火焰都没有碰到,但却齐齐燃烧起来。 在另一边的雪风尘,原本还打在身上的雨水,雪风尘突然感觉不到了,便抬起头来要感谢上天,只不过看到的却是在他头顶上被蒸的雨水,没有一滴再滴到他身上,原本他说不上冰冷但却冰凉的身体,也暖和起来,身上的白衣终于不再是湿漉漉的,这一刻,雪风尘摸了摸自己的长,也是干了些,头没事,他又看了看手指,果然,经过雨水的洗礼还是没少的了那皱巴巴的模样,将双手捏拳,算是加快一些恢复。 少女迎面而来 龙魅未有惧怕或后退之意,她将手中的白色长剑横斩一剑,那卷起的风,化作一条肉眼可见的风龙,杀向直面而来的两条火龙。 火苗见风,会被吹灭,但若是温度极高的火焰,而这火焰又化作了两条火龙,那便不在是风能吹灭的了。 两条火龙一显,温度疯狂上升,周围的花草树木瞬间化为灰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 火龙之势,可见其燃烧吞噬的温度。 那条龙魅打出的风龙,虽是这两条火龙的几十倍之多,但在风龙冲出碰在火龙时,那两条火龙竟将这条巨大风龙瞬间燃烧,隐隐可见那风,竟被火一丝丝的快烧掉消失,风自然不会被肉眼看到,但修炼者聚集的风,可见,而那能吹灭火的风,却奇妙的被火焰所燃。 微风可将火苗吹灭,这是自然。 但越是巨大的风,即使是修炼者所施展出的火焰,也是需要氧气,如果风足够强大巨大,可以将火焰带走,也可以为火助势助燃,而无法吹灭火焰。 火焰,即使到了现今修炼者的世界,仍是除水冰相克之物外,在同境界下修炼火的灵道修炼者会比修炼木树植物系,或者道法要强许多,即使修炼木树之力的修炼者能越级而战,但如果遇到了要低一级的火焰天魂修炼者,仍是要好好想想如何对付。 这只限于灵道法系,如果按灵道的各种天魂来说,除了克火之系外,火焰天魂可称最强,正因如此,修炼火焰多属于强杀型,正似那吞噬一切的火焰一样,无情,战杀。 也仅在灵道法系是如此,但如果遇到修炼灵道但却是剑的修炼者,那便不好去说,这两边,都没有太多压制,剑的确是因火去淬炼锻造,但淬炼后的剑,仿若新生,不是往日的火能比拟的。 风,认真来说不属克火,但也自然,不是火能克的。 ........... 龙魅见风龙快要被完全吞噬,不慌不忙,退后二步。 少女见龙魅后退,巨大的风龙也是只剩不到原来的一半,转而将两条火龙彻底释放而出,右手化掌,一掌打向龙魅,一团巨大的火球从掌中而出,或者说那小手根本不可能装的下这巨大火球,此火球,是从少女掌外聚集而出,似要连那两条火龙都要吞噬,极高的温度将周围肉眼可见到的花草树木,全部烧为灰烬,即使在另一边的雪风尘,也是感到有些热的难受,那中间河里的水,不知是雪风尘花眼还是看的太认真太累,竟有些下降几分。 第四十一章 挑之明列 那巨大的火球,似是天上神阳的缩小版,足以将修炼者瞬间化为灰烬的温度,瞬间冲来。 龙魅将长剑插入地下,手上的灵力传入长剑,强势的剑意包围住四周,像是无数道灵气所化的短剑,齐齐悬在空中,静等一声令下,万剑而至。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龙魅说完,再退一步。 四周被少女所施火焰烧为灰烬的草木绿树,似是回光返照,那一片片草地,恍如新生,齐齐而现。 而那无数棵碧绿青草,脱离土地的困境,竟惊奇的悬在空中,草的尖,齐齐指向少女。 一株草,纵然再不凡,始终都是一棵草,即使是普通人,也能一手抓住。 但这复生的万千株草,似如万千把剑,被那些灵气所化的短剑附体,剑意势如破竹,直杀向少女。 “轰!!” 那足有万棵,悬在空中的草,齐杀向迎来的火球和那两条火龙。 少女心中轻笑:“用剑气融入杂草,原本极其靓丽,却在外表增加了一层廉价的包装,愚蠢。” 在草碰到那火球火龙时,令人惊掉牙的一幕生了。 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修炼者,这种毫无悬念的两者相碰,就像飞蛾扑火,可笑至极。 但,这被融入剑气的杂草,却是硬生生抵挡住少女的八分力。 在第一颗草碰到火龙后,后面的千棵绿草,仿佛有了灵智,竟齐齐向后退,随后又以肉眼无法看到的度,这千棵草,瞬间化为一条龙,由草形成的龙,虽仅仅只有形,但那龙的势,似已过了面前的两者。 “哼!”少女冷哼一声,她看出了这几千棵草的用意。少女心中暗道:“剑气只是为其增势,真正的用意,是来供养这地下的东西,难怪她会如此胸有成竹,这种东西,能拿一枚香火钱就够吃一羹的了,” 龙魅微微一笑,少女看出了她的起先之势,此战,她赢了。 少女将灵力收回,那两条火龙和火球,瞬间消失不见,到了她如今的境界,施法都由自身灵力所维持,一旦她将灵力收回,即使已经施展出去,也会瞬间消失,但这种做法,除非是相识之人互相切磋,没有人会在战斗时突然收回灵力。 龙魅也没有再咄咄逼人,那条龙瞬间消散开来,化为一棵棵碧绿的小草,重回土地的怀抱, 这说不上快,但令雪风尘,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他心中乱了,这惊人的一幕,雪风尘不管怎么想都没能想明白,难道龙魅和这少女演了一场戏骗他? 并非是雪风尘成了普通人,身体和智力都受到了影响导致没能明白。 只是这惊奇可怕的一幕,即使化空境界强者看了,也会和雪风尘一样,直接愣住。 两位化空境界女子仿佛都有杀亲之仇一般,一战刚打响,便是所有灵力杀气剑意,齐齐围绕四周,可见二人之间的深仇,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以往话多易死的那位,先开口,后被逼退二步,当这二步让了,第三步,却是成了以退而进之势,万千剑气悬于头顶,剑气有千,融于杂草,一势化龙,直逼少女收回灵力,不敢去战。 不管他人如何去想,至少以化空境修炼者的想像,不管什么都无法解释清楚眼前这一战。 ......... 少女走向龙魅,虽是输的一方,那眼中的冰冷和杀意,仍是不减分毫。 龙魅反倒是不怕这少女突然给她一刀,对于眼前这位少女,她已是将其掌控在手中,如果真要杀这少女,恐怕当其站在这里时,就已成一具无魂尸体。 还有不到半丈的距离,少女停下,看着龙魅。 少女神色淡然,眼神中带有一丝极难现的请求之意,但还是被那冰冷活活掩埋在里面。 “我需要他身上的一样东西,拿到后,随你处置。”少女声音清脆,但语气,极其冰冷,这两者的反差,很难让人不去细想,这是为何? 龙魅走近少女,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慢慢走近,在快要贴在少女身上时,停了下来。毕竟还只是少女,身高自然要比龙魅稍矮些,龙魅将长剑收进雪风尘的那枚玉戒中,一只手轻轻抚摸少女红色的长,慢慢为少女将长散开,不在紧在一起,那一头红色长,披散在肩上,使的这位一身红的少女,竟难得露出别的神色。 龙魅的所做,使少女眼中的杀意消散开来,但仍然无法遮住那丝冰冷。 在对面的雪风尘被这一幕看的直想笑,他也不知道哪里好笑,原本还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两位,现在竟有些像龙魅是位母亲,在其前面那位少女是她的女儿,正被她在悉心教导,以后头不许再梳到一起。 雪风尘还是没忍住,大笑起来。 少女再傻也能明白这少年在笑些什么,虽然这里没有第四人,她还是很不舒服。 但为了拿到少年身上的东西,她没有言语,神色不变。 雪风尘距离较远,况且他没有灵力,自然不会感受到少女脸上的一丝微弱的变化。 但龙魅不同,她距离少女可谓是快要贴在一起了,雪风尘的那几声大笑她自然听的清清楚楚,即使少女没有任何神色变化,她也能在雪风尘笑后猜的出来。 龙魅将嘴贴在少女嫣红色的耳朵上,轻声道:“你,可是处女?” 这句话,试问任何一位不张扬的年轻女子,恐怕都会以脸红娇羞来回避。 这位一身红的少女却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冰冷。 “是。”这细微如蚊子一般的声音,出自少女口中,简单的一字,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色彩添加。 龙魅向后瞬移,退了有不到半丈的距离,与少女拉开距离后,脸上收起了笑容,变的一脸严肃,似乎接下来的话,极为重要,就连那眼神,仿佛都是在考验少女一般。 少女被这突然一幕,很快便适应过来,她也在仔细听,是何要求。 女子没有杀她,反而是问了她一个问题,帮她将头梳散开来,显然女子会有要求或是拿她某种东西来交换,而这要求,在女子问了那一个问题后,她也能猜出几分来。 “你需要的东西,我会给你。” 龙魅没有一次说完,而是一句话说出,却还顿了一下。 “你我不相识,我自没有冒犯天上之意,即是凡间事,那便以凡人的最大欲望来解决,我来护法,出来后只要你不再是处子之身,东西我便给你。”龙魅看向对面的雪风尘,她说话不再那么诱惑,反而有些像位冰冷女子口中而出,声音没有太大,她已将声音略微压低了些,但也足够雪风尘听的到。 雪风尘纵使想过无数龙魅会在战斗后如何对付他,和他所能解决的一切办法,就连龙魅输了,来的是那位少女,他也想好了该如何解释和把血魔送出来,但他想了这么多,唯独这不可能生,反思维的事,就这么生了。 对于雪风尘来说,这并非是最为可怕的事,最可怕的便是这位少女,她是一位少女吗?如果看外表,真的很难看出,只有去细细观察那张脸,但恐怕见到她的人都吓的跑了,谁会去注视少女的脸看个没完,而且这一身红色,是挺喜庆,但不该把这色涂的满身都是,即使是位长相极美的少女,那也会被毁的面目全非。 即使不是位极美和龙魅差不多的少女,那面貌也要看的过去吧,如果是位普通长相的少女,雪风尘或许心中会挣扎一番,但一看到是这副模样,雪风尘心中想都不敢想。 龙魅为何会向这一身红的少女提出如此要求来,雪风尘想破脑也没想出来,龙的想法,的确不是人类能猜想出来的,可能是龙魅对于之前自己所做,想到这里,雪风尘的脸上懵了,心中还在想:“该不会是她见自己之前所做,给认真了吧?” 而那位接下来似乎是受害者的一身红的少女,反而格外冷静,仿佛早已想到,她的身体虽然有那么一瞬间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反应了过来,没有任何神色变化,眼中的冰冷丝毫没有融化之意。 这使的龙魅更加好奇雪风尘身上会是什么神丹妙药,竟会让这位凤凰一族的少女没有丝毫反抗之意,而那少女的一颤,她也能猜出来,这少女所遇之事定然会是一件至少天尊境无法办到的事,而此事,也是抓到了少女的心,将其抓的牢牢不放,少女的神色,脸上,没有一丝挣扎,那丝颤抖,和少女心中的那件事并没有联系,很显然的说,那一颤,只是少女对于未知的害怕,但并非是她对两者之间的争斗所做出的无奈和痛苦。 少女没有回应,对于龙魅来说,少女的眼中保持的冰冷,便是最好的回应。 而在另一边的雪风尘,自然也是看出了少女没有拒绝愤怒的神色,他没有丝毫慌张,反而冷静沉稳,脸上还冷冷一笑,想用人类身体的弱点来击溃他?可笑。 至于龙魅所说的东西,这的确让雪风尘内心慌了几分,但也就一瞬间,龙魅说是东西,而没有说出名字,少女也没有将名字说出,但是看眼前的一幕幕,从少女一开始的痴迷眼神到现在的冰冷,少女定知他衣袖中的药草,也就是花为药,草为毒,上下结合可起死回生的凡物,的确是为凡物,这株名为魂归梦生液的一草一花,便是那一片草地上随意一棵草,但花,却是黑色的花瓣,花的根部与草所连,虽是一株植物,但名字,却是带有液字。 少女能看出他袖中的魂归梦生液,自然知其所用,也知起死回生之恐怖,起死回生看似是好事,可救人,但真要做了,那便不再是好事,恐怖二字,可称的上。 既然能看出来却没有将名字说出来,显然少女是在防龙魅,而他和龙魅之间的关系应该类似于半熟或者宗门世家弟子老师之间的关系,这也是为何少女没有将名字说出但能看出他袖中的魂归梦生液,结合那痴迷的眼神,雪风尘也能猜出,这位少女的家里应该是死人了。 以少女的修为境界,雪风尘现在没有灵力自然感觉不到,但龙魅的境界他在被血魔控制身体时,在那片黑暗的空间中他能感受到,那是化空三级的灵力,而刚才那一战,如果并非是演,那这少女,定会是一位化空境界的强者。 少女,仅仅两个字便已把年龄定在十六岁前,可见其天赋之可怕,雪风尘如今十五岁,只算少女比其大一年,但给雪风尘一年,别说化空境界,虚者一级都是个问题,而他现在,除了对少女天赋的惊叹比拟外没有再去多想,他现在连灵力都没有,还是等把体内魔除了,灵力恢复了,再去想如何修炼吧。 而龙魅的所做,和她说出的话,也很显然,龙魅已经知道他看出血魔的大计来,只凭那突然藏在袖中的东西和少女的反应,龙魅至少已经知道少女是想复活某个人,而那句凤凰涅盘,便是最好的应正了他的所想。 涅槃,涅盘,在风云界天有两种解释,也自然有两种不同的作用。 涅盘虽与涅槃有一字之差,风云界天的人也并没有因此便把两者分开,涅槃和涅盘,在字读方面和理解方面,并没有任何差距。 一为佛道接触涅槃,使自身达到脱胎换骨,贪痴欲全然无存,心中佛破境,得静,沉二字达到永生不死不灭之佛身,成就佛道之巅峰。 二为凤凰涅槃,凤凰知苦难,痛,悲,最终浴火而亡,但凤凰天生为火,虽是浴火而亡,但却又是浴火重生。 雪风尘自然也能想到,为何在龙魅道出那句凤凰会涅槃,能让一位原本冰冷杀意的少女瞬间转为愤怒,而刚刚少女所施的两条火龙和那巨大火球,虽然连凤凰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但少女的那一身红色,和那施展出来的火系灵力,并不难猜出,这少女定和凤凰有联系。 不过这些都已想清楚,想了三刻的雪风尘,仍是想不到别的好办法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任何计策都无济于事。 所以,他便直接走到河边,右手指了指下面在乱窜的河水,对龙魅笑道:“龙魅姐姐,我想下去洗澡。” 雪风尘想过龙魅不慌张故作冷静的神色,虽然眼前的距离是有些远,但以龙魅化空境的灵力,只需要两口气便能直接把他拖到距离这里有一里的一片树林里。 因此,他也把魂归梦生液拿放在左手中,负于身后,如果龙魅真要瞬移过来,那他便把魂归梦生液放入嘴里,但不咽,有那位少女在,定然会叫住龙魅,将这株草花一体的起死回生药草解释出来,到时再看势而为,但他肯定,龙魅定然不敢杀他。 但令雪风尘没有想到的是,龙魅无视了他。 雪风尘心中无数疑问,是他想多了还是龙魅早已将他的打算都看透彻了,现在他还是在血魔和龙魅的计中。 龙魅无视雪风尘的笑语,看向少女,眼中似是在说:“还不快些?” 少女细想了半刻:“如今看来这少年与这女子之间并没有太和平,反而关系有些微妙,眼前的女子并不知少年袖中的东西,而那少年,似乎有着某种可以威胁到女子的东西或者事情,多为某种东西,少年话语更像是威胁,意思好像是要自杀,而这女子,长的如此仙姿,却是多次露出魅惑来,显然这两人,应该是有某种关系。” 但这些,也只是少女所想,眼前之势,她没有任何反抗可能,如果这位女子反悔,将她修为废去再交给少年,那她之前的打算,也全然消失,虽然这能以一命换少年和女子的命。 少女瞬间消失在原地,龙魅也一同消失。 雪风尘刚想后退,左手的魂归梦生液只略微动了一下,所有动作瞬间停止,雪风尘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分毫。 少女出现在雪风尘身后,她没有去抢那近在眼前令她神情恍惚的药草,并不是她真的神志不清,此时她反而激动的有些想哭,她看到了她寻找多年的药草,那是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仿佛今日,这魂归梦生液,她一定会拿到。 纵然她如此距离去抢,但女子出现位置便在少年面前,如果她释放灵力瞬移,女子再无视也能感受到,到时只会毁了这株可称仙的药草。 龙魅没有过多靠近雪风尘,保持男女该有的距离,眼神冷淡不再有魅惑,但声音,却是依旧娇媚。 “尘儿,骗了我一路,辛苦了。” 雪风尘并没有因此慌张,反而心中冷笑:“相比以往的魅惑,现今倒是收敛不少,但这做作的模样,倒能给你安半个贱字。” 他和血魔,龙魅,始终都为敌,他绝不可能会产生一丝感情。 如果之前的事只在他和龙魅之间掩饰,即使是龙魅的暗示,还是他以简单的话语去道出自己之意,皆是为了让这表面能看的下去些。 当真的掀开了,话说明了,那便是一场隐藏的战。 对于雪风尘,他也无需再去装成另一副模样。 第四十二章 上书行 异事录 雪风尘本想再装一段时间,只是可惜,才不到一天便被揭穿了,他也无需再去以和为贵。 “一月之久,天上的人都如此肯定自己所做?”雪风尘向龙魅问道,神色冷淡,眼中没有之前的那少年的稚气懵懂。 龙魅瞬间出现在雪风尘身后,将雪风尘左手紧拿着的黑色花朵直接夺在手中。 “魂归梦生液?”龙魅自问一句。 她心中略微惊讶,她想过雪风尘手中会是什么能救命的丹药,但她仍是结合少女的反应神情也没想到过,会是这棵仙草,而雪风尘却又认识,也知其用处。 龙魅玩味一笑,“如此小的把戏,我竟没猜到,看来是下凡随凡了。” 龙魅前胸贴到雪风尘背上,嘴靠近雪风尘的耳朵,诱惑道:“尘儿,可要好好享受这绝美的灵兽,等你熟悉了,姐姐再来伺候你~” 雪风尘心略微一颤,那位一身红的少女,是灵兽。 他曾见过古国太子脚踩的灵兽玄武,那便是灵兽。 而灵兽,灵智甚比人类,可见其不凡,最为可怕的便是灵兽的修炼天赋,堪称修炼度,悟法,风云界天之最。 这位一身红的少女是灵兽也的确无疑,能在如此年纪有化空境修为,即使整个风云界天,至少雪风尘从未见过有人类能在如此年纪成就灵道伪天尊。 灵兽多为那四大圣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朱雀之后,为灵兽凤凰,凤凰可分冰火两种,冰是自火的无情而不得不无奈所出,凤凰天生为火,以火而生,自火而亡,也可从火中涅槃重生,但因火太过无情,最终毁于自身。 人是活的,有七情六欲,即使佛道修炼者,也有自身对世界的乐趣,但凤凰一族从远古中期之后便没有丝毫情感,所有的一切,规制,王制,族规,联姻等等,不会掺杂一丝个人感情,即使是凤凰一族之王,妻儿若是违规矩,有不敬,杀之。 而对于力量的崇粹。 既想一生为王,身后万人所敬之,尊之,听之,那便要有绝对的实力,所以每一代的王,或是说在任的王,不会有任何部下,手下,不能有一人可靠近自身,即使是妻子,除了为传血脉以外,似是工具,用之弃也。 在凤凰一族中,任何恐怖的事都有可能生,那里一切皆是压抑,不管在何时,冷清,路上行走的人只在想所要办的事,脚下走着所要去的地方所顺的路,没有人会去打招呼,更没有人会去聊一会,自然也不会有熟悉的人,族里的人,皆是互不相识,没有谁和谁有一丝关系,像是傀儡,听从于力量,永远听从于力量。 这像是一道死的规矩,一道真正死的规矩,无人能打破,从规立时起,族里的人,便是一具具无魂尸体,不管在何时何事,力量可以达到他们想的一切,但也只是想的一切,没有人真的知道他们所想,即使他们心中痛苦不堪,只让表面无情冰冷,那这场戏剧,可称世上最长之。 千年的一场戏,何人能破之? 曾有一篇记载于上书行的小故事,雪风尘便在那上面得知,后来的凤凰,也就是现在站在他身后的那位少女,为何不像从前书中写的那么无情可怕。 上书行,书名为上书行,雪风尘记得那是一本异事录,虽称为异事,但却往往似是一些平常到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常事,里面对一件事的刻画描写,像是雪风尘听道爷讲的那些小故事,不管怎么去想,晚上回家回想个几遍,都是那么的有滋有味,百听不厌,越想越觉得有趣儿。 里面曾有一篇写的很短,雪风尘一直不想去看,每次都是将其翻过去无视,他总是觉得是一些没有写完或是潦草结尾的小事,他是一个喜欢将事追求明了彻底的人,不想因为一件没有头绪的事去猜想几十遍找答案,他不敢去抬高自己时间有多宝贵,但这些事不关己的东西,他不想被其印在心中,这会让他在想别的事联想到,甚至突然的占据。 但在他看了有三分之二时,有一次,他不自觉的就翻到了那一页。 那时雪风尘还自嘲笑了笑,是啊,他是一个追求明了彻底的人,前面看了这么多,故意将这一页落下,不就是给自己找苦吃吗? 他认真看了起来,那一篇的确与他无任何关系,但如果那时他没有看,光凭他一直认为的凤凰模样,恐怕现在会好奇猜想,“这凤凰,难道还分出了第二种来?” 字写的短小,没有规律,没有从右到左的文字写法,反而是从归朝期开始的从左往右写,也应了所写的故事,写这篇故事之人,自然不会傻到明知时间有误还去以错写错,即使不是错,也会因为那忽略的细节被人认为是错。 在那潦草的字迹下,印有凤凰的模样,是为红色,也和描写中的一样,凤凰正统,火。 并非是画,那的确是印,雪风尘不会看错,那是由玺而印,只有风云界天的灵玉进行多年炼化,才可供于皇上挑选,后再来作为日后圣旨的常客,而玉玺,在风云界天被禁止私自用,只有一国之皇,宗主,家主,能有万人之势的人才可使用,并非是凡人无法造出,只是身份普通的人,印的再多也是凡物,看只会碍了眼。 雪风尘曾多次问过自己,那真的是印上的? 凤凰的模样的确平整,没有任何画作的模样,如果为画,即使平整似印,那在画笔的勾勒线角,点睛之笔,都会暴露的一览无余,所以雪风尘也将此玺,认为是天尊所造。 那一道凤凰的印记,翅膀上的毛,围在周围的火焰,高傲的鸣姿。 雪风尘很难想象,如此多细小的地方,这是何人能刻画而出,还是刻在光滑平整的玉上,而每一位置的刻画,不能有一丝过深,如果有一位置深度不同,那便会影响印在上面的长短,边缘。 这是一件细腻的事,也是一件让人废尽心思,一丝一丝才能做成的,而并非一日甚至一年所成。 正因那没有规律所写的字,使的雪风尘细细琢磨了一段时间,才将所有的字组成一句句话,最后,才让这篇故事成形。 上古难有人敌,不是男子,而是一位女子。 世上可通晓天下之人,少之,四圣兽皆灵智过人,但谈起天下之势,天下之人,这座风云界天,四有三眉头不展,唯有那位性情冰冷的女子,轻笑。 女子一人称王称皇,谈起来好笑,但在上古,无人会去嘲笑,皆是一脸恭敬,那是被真正实力所震慑的恭敬。 朱雀自那一战消散,世上再也没有涅槃一说。 朱雀不为凤凰,但在朱雀圣兽临世前,凤凰曾在此间留下过痕迹,也留下过后代。 要追溯到那位凤凰的真主,恐怕这世上没有人能找到答案。 朱雀是为火焰而生,种类记载繁多,但真正存在过的,只有那施展火焰的红衣女子。 在那位女子消散于世间后,凤凰似乎挣脱了困笼,彻底浮于水面。 凤凰似得了朱雀真传,火焰,但也生出了这多年的痛苦,无情。 凤凰的无情,在那位屠了整个宗门之后,便开始被谣传起来。 他们只觉得百善一恶,即使是人也会有,何况是动物? 那两个字,为他们招来了杀神。 如屠夫一样,誓要杀尽所有人。 战斗无数,但这并非是战斗,是一场真正的屠杀。 没有人能逃脱凤凰的火焰,那红色家里常点来照明的火焰,第一次,他们这么害怕。 无情,不代表它们是为傀儡,它们不是魔道,也不是鬼道,更不是恶鬼道。 它们是一群无情的屠夫,对于他人的言论,极其看重。 但这其中,也有位得势之人,似觉已得天下,便只身一人,身佩青峰三尺剑,去往那凤凰一族。 到了,他看到的不是一片被统治辉煌的宫殿族群,而是,一片压抑到他呼吸困难的地方。 那里极为黑暗,路上的人都将脸和身体遮挡严实,甚至连是男是女,都无法看出。 他走在那一条小路上,他要去见凤凰的最高统领,那位叶姓王,他不知选择的路是否正确,但他有那把青色宝剑,即使真的有鬼道控制,在力量面前,鬼又算得了什么? 他没有去特意看路上的行人,这条小路,没有一丝说话声音,只有那轻微的走路声,还有那令人窒息的呼吸声。 一代天尊境巅峰,剑道可通天,会被眼前吓到,那便不配那把剑,更不配天尊的名号。 他当然没有怕,但他是外来人,自要入乡随之,越是露出害怕,往往会令他人放下警惕。 因为路上的这一幕幕,只有普通人,才会露出害怕。 他略微将斗笠向下遮了遮,看着前面的路和周围来往的人,他笑了。 但令人在如此环境惊奇的声音响起,那是女孩的哭泣声。 即使是一位天尊巅峰,竟也愣了愣。 他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周围的人没有丝毫影响,依旧走着脚下的路。 他走到了一条小巷,才想起刚刚那惊恐的一幕。 他们走路有序,那条路很窄小,他们走路时的步伐,平静似水,丝毫不担心撞到。 如果不是很久如此所制,那便是一群傀儡,一群有序的傀儡。 但他回想起最近,凤凰这一族,是这一年浮出。 不专心于修炼,去将自身外表做好,这是幼稚的做法。 他能想到这里,是幼稚的想法。 不再去猜想,他看向小巷远处,浑身是血的小女孩。 他慢慢走近,从怀中拿出一块白布,将小女孩脸上的血擦去。 小女孩在看到他时,再也没有了哭泣。 将小女孩脸上的血擦干净,他仔细确认,这是位人类。 小女孩没有说话,撞进他的怀里,大哭。 他还是停顿了一会,才将她抱住。 他将四个用纸包着的包子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不要,退后一步。 他笑意坦然,那笑,为他做出了解释。 小女孩接过包子,没有立即掀开大吃。 天下滴了三滴雨水,他将斗笠摘下来,戴在女孩头上。 将身上的白衣撕去一块,盖在女孩身上。 女孩拉着他的手,紧紧不放。 他握了下女孩手,向后退了二步。 女孩没有靠近,眼神呆滞的看着他。 他转过身去 要走了,女孩对他挥手,再一次流出泪来。 他最后看了一眼女孩,向小巷的岔路口走去,没有回头。 当他走出小巷时,是一片黑暗无边的建筑。 朱雀巨大圣像建在这片建筑中央,四周是数不清的房屋。 他又是一笑。 后面小巷里,没有了一丝动静。 面前的震耳声,反倒是做出了回应。 他向前走了一步,眼前,是一位女子。 剑出鞘,上天阴暗无边,风呼啸而过,大雨彻底开始了对四周的洗礼。 女子未有言语,只看着他。 他将剑意释放,只见四周无数把红色血剑,悬在虚空。 她还是没有所动,没有神情,像是一具涂上色彩的木雕。 他大怒,只见那千把血剑,齐刺向女子。 剑悬在女子心房,仍未有所动。 朱雀圣像的顶部,站着红衣男子。 女子红衣,男子也是红衣。 男子玩味一笑,稍作收拾身上的衣服。 “叶凰参见青决天尊!” 声音震耳,这句恭敬之语,却是说出了俯视之气。 那句青决天尊,仿佛将他叫醒。 他是一剑惊世的青决,剑道通天,此世间最强剑道。 “吾名青决,字斩情,不会对任何女子动情。” 他想起了那时他对女子说的话。 “你斩的断吗?!” 你斩的断吗? 自问一句,你斩的断吗? 吾名青决,字斩情。 笑话 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青决,你追求的就只有这些吗?” “剑修巅峰,一剑惊世,威名震四方。” 斩不断情,他的剑道,迟迟不进。 如今这一幕,还能斩不断吗? “绝杀!” 他大声道 那千把血剑,穿过女子身体。 .......... 这是雪风尘那本上书行所记载的异事,大致从字面意思,雪风尘能猜出具体来,应该是爱情故事,不该是异事。 后来,风云界天也就传出了凤凰消失,后代灵兽臣服人类的消息,也就没有了那群可怕无情的凤凰,越到后面,人们的疑惑也被有心人做出了解答,而再到后面,也就随着凤凰臣服和大量消失渐渐淡忘。 人们传出的消息可不是异事录的衔接版,那是一个偏为有趣的说法。 凤凰因为过于冷清压抑,至此长时间处于一种黑暗的状态下,面对屠杀,力量的崇淬,被力量所控制,没有了人类的七情六欲。 也就有了后来的冰凰,现今凤凰也仅仅只有冰火两种。 在归朝期后,才对凤凰二字做出解答,凤为雄,雌为凰,所以冰凰,指的是阴,也就是全为女子的冰凰一族。 火系凤凰,统称为火凤,是上古时期那群无情的凤凰后裔,但因为时代的不同,现如今也都臣服的臣服,统治一方的统治一方,没有了从前的阴沉压抑。 冰凰皆为女子,因凰字为阴,也是雌,所以不可能有男子。 火凤也应为全是男子,但因是上古时期的后裔,难免也会有女子,这也是为何雪风尘身后这位少女,会是火系凤凰。 对于后来生凤凰消失臣服的解释,并不算是很让人信服,但毕竟都没有人去亲眼见过,现在能有解释出来的,自然还是先信几分,等到时哪位上古时期的天尊大限将至把当时的事说出来,自然也就给了他们真正的解释。 ......... 是如何解释的,雪风尘曾在书上看到过,道爷给他的那几本书,除了异事录外,其它有两本记载都在归朝期以后,自然也就有了简单易理解的解释。 在凤凰的族中,有一条族规,当任的王实力在族中有能敌者,应一战,定新王。 简单的几句话,就这不到二十个字,每个新王都会进行理解阅读个几百遍才能明白其意。 后来,凤凰族中有一位女子,实力强大,成功以低境界将在任王击杀,成为新王。 族规里当然有暗杀现任王也能成为新王的这条,而对于族人,依旧平静如常,不管王换成了何人,他们都不会有一丝情绪波动,即使是自己。 对于暗杀,自然也是一种力量。 试问,如果这位在任王的实力够强,那还会被低境界的暗杀吗? 当然不会,如果在任王不去主动靠近他人,族中的人也就同样不会去靠近,所以在现任王被暗杀后,族里的人的确不会去想,但任凭一位普通人去细想,这位女子,自然是王主动靠近,也正因此,这位王不配当王,他已经有了人类的情感。 过了一段时间后,屠杀慢慢变少,因为俱于凤凰一族,也就没有人敢在桌上或是私下谈论,自然没有人去冒犯凤凰一族也就没有了屠杀,随着如此,凤凰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风云界天,而后来更是有人杀了一只凤凰灵兽。 风云界天也就重新谈论起凤凰一族来,当时有一大宗门去往凤凰山,直到那时人们才知道,凤凰已经接近灭绝,整个族中不过二十只凤凰,全都化为原本的模样,不在是人类面孔,后面的报仇,也就不用想便能知道了。 随着凤凰的臣服以及大量消失,蓝色的冰凰浮现于人们的视野中,这次没有了上次的无情,冰凰一族虽全为女子性情冰冷,但却不再是那压抑无情的凤凰。 这也是为何会有一族相克的荒唐之事。 第四十三章 彼岸花海 身体的封印解除,雪风尘再度虚弱,转过身去看着一身红的少女。 今天不知怎么了,他所想计策,总被莫名其妙的一些事打断。 就像魂归梦生液,如果不是他在一颗树下看到,他现在应该还在继续他之前所想的计吧。 不过这倒也救了他一命,如果身上没有什么奇物就走在后面,这少女恐怕会给他突然一击。 对于雪风尘来说,死亡并不可怕。 但真正可怕的是他已想好计策如何将血魔彻底封印,而自己也能逃脱龙魅或者杀死龙魅。 如果就这么死了,他不得不承认,他不想这么悲剧。 现如今,龙魅得知了他已经猜测出来血魔的大计,这魂归梦生液,更是直接给他应了下来。 一个身怀上古血魔的人,身体被夺走控制,还被算计如何夺取他的身体,既然早晚都是死,再傻也会拖着血魔上路。 明了的两条选择。 没有灵力,变成普通人,这已经给了他打击,后面这一月即使他再垂头丧气失去活着的想法,已经如此,还会随着血魔让其夺取自己身体? 没有了抗衡,他更想死的舒服些,血魔也就派了位绝美女子来看着他,其实雪风尘也想过,看着他只是一部分,真正的目的恐怕是利用人类的弱点来将他普通人的身体击垮,等他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连自杀去撞墙的力气都没有,那在他身体里的血魔还会威胁吗?顺风顺水,坐等他死,身体来。 他和血魔像是两道灵魂间的争斗。 血魔本就是灵魂体,只因封印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像是主人,而这血魔,便是那不之客。 当血魔能随意控制他的身体时,那便不再是他的身体,这一切,也就没有了任何扭转的可能。 但现在他有机会,虽然没有灵力成为一个比普通人还弱的普通人,但他思想还在,他的意识也一样,他可以去想计策。 道爷曾说过,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 他也相信,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即使是死亡,化为魂魄入阴界后修炼数百年重回阳身,如此惊世人的事,道爷跟他说,每百年都会生。 这一月他真的没有任何可能扭转吗? 表面看来,也不是绝对,他有唯一的要挟,那便是自杀。 说来可笑,他自己也曾笑过,用自杀去要挟她人,很幼稚。 尤其是在这座修炼者纵横的世界,可笑,幼稚,愚蠢。 这件事,没有绝对,他有要挟的地方,但这也只是表面。 所以看似血魔已经将其牢牢把握,似是掌控之中。 实则不然,血魔和龙魅,皆在他的掌控中。 即使是现在这副模样,就像他曾说过的话,天上的人,都如此肯定自己所做? 如果只有一天,他只有千分之一胜的可能。 但若是一月,他便有十分之五的可能。 事事无常,这很像沉渊说的那句。 道爷说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也自然没有什么事是固定的。 对于眼前这位少女,雪风尘暂时没想出来什么好办法,也是他现在唯一头痛的地方,要说少女美,倒也有几分姿,但这色,一身红,除了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他真的没找出别的不同的地方,他很难想象,好歹也是凤凰,即使已经被改名为火凤,那人类形态能否变的好看些,如果是龙魅那样的女子,他真的想不出别的办法,那也只能顺其自然,但如今看来,还是别顺其自然了。 雪风尘神色冷淡,看着眼前的少女。 还真是一身红,那双蓝宝石的眼睛,倒是能让人不去想成它物。 龙魅将他身体的封印解除,他可以自由行走,但现在看来,他似乎已经完全被控制住了。 身后就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长河,再往后退三步,就能坠进去。 龙魅如此冷静,自然不可能给他机会。 他将白衣整了整,之前被雨水打湿,现在还没有完全干,穿在身上的感觉,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右手轻轻在喉结上按了按,一凉一热的,身体着实受不了。 再将长稍微整了一下,仪态一定要有,脸上被雨水洗的苍白,很难看见血色,不用他去拿镜子照,用手碰了碰都能感觉到那凉度,这要是黑成炭,那可就要好好去看看关于人体的书了。 龙魅也是有耐心,这么多慢动作都被她等了。 雪风尘向前走了一步,看了看四周最后落在龙魅身上,依旧不改神色冷淡,声音也是一样。 “在这里做?” 雪风尘脸不红,心跳正常,仿佛说出了一件极为平静普通的事。 少女也自然不甘示弱,显的更加平静,依旧站在那里,眼神中少不了那一直带着的冰冷。 龙魅心中略微疑惑,这小子难道是青楼常客?血魔在这方面可没告诉过她。 “十里远处有一片山,其中一座破洞连连,有我护法无需担心有人偷窥。”龙魅看向对面那一片树林里,收起诱惑的声音,冷静道。 三人之间似乎格外奇妙,但现在,这表面都十分平静,像是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雪风尘没有再说话,转身看向远处,化空境强者能眼看一里远,如果有练眼灵法,看十里也正常,那日在青灵城时他便看见过龙形态的龙魅,那双星辰眼,与他的不相上下。 龙魅自然知意,瞬移到绿青石桥上,走在前面。 少女有些疑惑,难道这十里要一直走过去?但她没有过问,她的眼里只有魂归梦生液。 雪风尘跟在龙魅后面,踏上绿青石桥。 桥很长,走了许久才到达另一边。 桥下的风景雪风尘没有去多看,这里古怪的东西多了,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走到少女与龙魅战斗的地方,雪风尘看了看四周土地,绿草依旧,花草树木没有任何被破坏和破坏过的痕迹。 只手灵力便可让植物恢复如初,还是被烧为灰烬的植物,这位龙化的女子,实力境界可怕,绝非化空境那么简单。 当走过那片土地后,面前是一片花海,红色的花海。 跟在最后面一身红的少女,突然开口道:“我要杀了它。” 雪风尘一愣,转过身去敞开怀抱,笑道:“动手吧。” 少女眼神冰冷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还有一丝别的东西掺杂,似乎是,看傻子的眼神。 龙魅向花海走去,没有去注意雪风尘的言语。 “地下的东西,不是你这火苗能触碰的。” 雪风尘有些尴尬,原来跟他没有关系,难怪龙魅没有动作。 少女转身,欲要走回去。 但刚一转身,少女感觉到身体无法动弹,仿佛有一股可怕的无形的灵力将她束博住,她眼神冰冷,还是放弃了。 雪风尘摇了摇头,继续向那片花海走去,如此之多的红色花朵,他还没见过听说过有什么花一种能种这么一片,而且是在这片森林里,可以说是将花种给天看。 少女没有因为雪风尘这点小动作敏感。 她是凤凰,灵兽凤凰,即使经过那些宗门的猎杀报复,还有上古后期的所做所为而引来的异样目光,她们凤凰一族,火凤一族,依旧是四大灵兽之一,修炼度,天赋,寿命,都不是那些灵道修炼者能比的,说是高人一等也不为过。 一个没有灵力的少年,即使年纪与她相仿或者比她大些,但一个凡人,竟在她面前做出如此模样,的确会引到她的不满和不舒服。 但这少年能有魂归梦生液,她的第一次今日会交给少年,那些不满,她也自然将其掩盖下来。 并不是少女太过高傲,瞧不起他人,内心高人一等。 这是一种强者见到弱者的不自觉表现,即使是一位儒道强者,在见到凡人对其指点或者露出无奈的表情,都会引起不满。 雪风尘自然看到了少女冰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那冰冷的眼神中,还是能看出略微闪过的一丝不满,少女看他一眼,其实已经将敬重二字说了出来。 只不过他并没有对别人有过这种感觉,就像那日在青灵城,那位青楼女子,他那时可以直接将其杀死或者放任不管,但既是他所做过之,那为其治好眼睛也算以理为主,他不敢说自己身份多特殊,势力多庞大,但战神境界去为一位青楼女子治好眼睛,单指这一点,也会被别的修炼者笑话。 ........ 当靠近那片红色的花海时,雪风尘难得被震撼到。 花海,的确是花海。 如海一般,无数朵红色艳丽的花朵铺在这片无边无际的土地上。 姹紫嫣红,姹紫去掉,嫣红可取。 仅仅如此,这片花海虽壮观,但要说美,也可以说的上美,只是这种美,雪风尘总觉得这些花像是被困住一般,没有去真正的绽放,他感觉到一丝压抑,这些花像是没有活力,似死花。 周围没有任何其它植物,仿佛都知道这片花海的魅力,在此生长只会碍了看之人的眼睛,清一色,反而更加好看。 土地较为干燥,和另一边下过雨就是不同,雪风尘在踏入这里时,能清楚感觉到这里的地面,比外面的青石板还要硬。 这里比较平静,像是为了让来之人去心静的赏花,不像那片森林,鸟儿居多。 没有鸟自然也没有蜂虫,倒是一片好地方,为人想的周到,赏花便是赏花。 没有一朵它色的花插进队来,仿佛这整片花海,是同一种。 雪风尘走近其中一朵,龙魅站在那里不动,看着远处的花。 他虽然没有了灵力保护,但眼睛依旧正常,没有那些模糊眼。 这些花长的极为靠近,甚至说是紧靠在一起都不为过。 雪风尘将在外面的一朵拿起来,没有过多用力,他现在身体虚弱,但从地里拔起来这朵花时,却毫不费力。 或许是因为这些花太多,眼花缭乱,也可能是长的太过紧靠在一起,当雪风尘将这朵花拿起来时,才看到这朵花的花骨朵,是细条状。 但这并没有让他去多观察细想,他认得这种花。 “不好,彼岸花。” 雪风尘惊恐道,转身迅向后跑去,他可不会去叫醒一旁赏花沉迷的龙魅,不过他已经给出一句话,也算是为他的突然的逃跑做出解释。 彼岸花,雪风尘当然听说过,也识过。 村子里没有种这种花,至少雪风尘是没见到过。 但在画爷的画作里,雪风尘曾见过,也曾问过画爷。 画爷告诉他,那是一种黑暗的花,也是一种纯洁的花,也可以是灭亡的花。 黑暗,是因为种此花或者此花本身便属于低落的,花的情绪低落,黑暗,也有着思念他人,或者对死去之人的思念,对爱情的思念,对悲伤痛苦的解脱,泄。 说压抑有点走错路,它就像是一座世界,只有一人,一房,今日如此,明日如此,永远都是一人,但这一人,她的思想,却承载着无数美好的回忆,记忆,幻想。 纯洁,就像这两个字,洁白无瑕,洁字便已让人感到一切光洁,纯字,使的人看到后会认为此物纯,纯正,或者说这件物品,它的制作极为纯,没有其它的东西掺杂。 但当这两个字合起来,纯洁二字不管形容在那一物一事,那一人,都会使人对此物极为爱惜,对此事变的洁白,对此人则是认为干净,没有任何邪恶的思想。 但若是用在彼岸花,便是另一种不同的形容。 当这二字来形容彼岸花时,无论是其他人,还是旁观者,都没有了对彼岸花的黑暗,低落的感觉,而是害怕,恐惧。 无论是花本身,还是种花之人。 当纯洁将原来的黑暗和低落洗去,剩下的便是纯洁本身。 纯洁本身有何可怕?当然不怕 但一个原本抱有低落情绪,日思夜想都是思念之人,都是对爱情的无数思念,当真的有一日将这些化为痛苦后,悲痛欲绝,悲痛到了极点,思念到了极点,则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一个“纯洁”的人 对爱情思念纯洁的人 她们不再有任何幻想,不会再有一丝希望。 仿佛一切,都已变的纯洁,对终点,结束,解脱的纯洁。 灭亡,如其名,让人闻风丧胆的二字,也是让人最为害怕的彼岸花。 如果说前两者还是有生命的思想,即使是纯洁,也是活人的纯洁,但这灭亡,便是真正的死亡。 而这种彼岸花的人,也不再是活人所种。 那是与阴界相近也相似的一个世界。 冥界 那是真正的死亡 并非是魂魄,鬼道,即使是成为恶鬼,也绝不可能。 但冥界有冥规 或者说是一种选择。 冥界为普通人死后的地方,但冥界的管理者,皆为人间死后的修炼者。 在人死后,意识会形成一种类似于肉体的灵体,和在活着时的感觉一样,只是那里没有病痛,没有生前的所有负面痛苦,身体没有痛苦,但人的思想,仍旧会留有活着时的记忆,回想起来,并不比病痛差多少。 每一个死后的人,都会有一个接引者,外界也就是风云界天的人,称其为孟婆。 那里有一桥,名为奈何桥,桥上站着一位老妪,也就是孟婆。 死后的人走到桥上时,孟婆会给予一碗汤,没有什么特殊名称,孟婆汤。 当人喝了这碗汤后,一切所有的记忆,不管再深入内心,所有生前的记忆,都会被清空,并非是忘却,而是彻底的消失,没有任何可能恢复,当记忆消失后,便是进行到最终环节,投胎,或者说下一世,当喝了这碗孟婆汤后,记忆会瞬间消失,随后便会灵体消失,继而真正的死去,没有了任何意识,当再醒来时,便是一位在襁褓里的婴儿。 如果一个人生前作恶,或是有恶意,不想死去,不甘死去,到了奈何桥后以仅有灵体去杀孟婆,风云界天的人也曾猜想过,难道这孟婆,是位修为强大的老妪? 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一个人性情大变,的确有这种可能,但在很少的时间内突然大变,并无这种可能,既然已经死亡便已经接受了死亡,所以便不会突然去以灵体袭击孟婆,它们更像是一位迷路人,孟婆扮演的便是引路人。 这些,并非是靠运气或者肯定就能做到的。 灵体能上桥喝汤的,都是孟婆进行挑选出来的,并非每一个死去的人都这么好运。 风云界天所传,孟婆的实力应该会在天尊境,死后的普通人即使再强,也绝无可能威胁到孟婆,况且在孟婆的地盘敢造次,没有人会这么傻,即使那些被挑中因为悲伤而愤怒的灵体。 至于那些没有被选中的,一部分存在于冥界,灵体活在冥界,剩余的那些则是会彻底消失死去,没有投胎转世,连在冥界的机会都没有,意识消散,真正的死去。 这也是为何会有普通人之间吵架咒骂关于不能转世投胎,其实这些话听到他们的耳朵中,非常恶毒。 但在这不平衡的其中,自然少不了孟婆放任的一些。 关于彼岸花,风云界天皆认为是阴雌,也就是女子会种养的花,所以被孟婆放任的那些,自然也就都为女子。 她们并非是重回人间做人,死便死了,只是她们意识没有消散,类似于魂魄,但能走动的地方,只有下棺之地,棺移,魂魄不移。 坟前开花,是好兆头,但能以意识思想的力量,将这里整片开满灭亡的彼岸花,恐怕没有孟婆的助阵,也想不到有什么邻居来帮忙了。 雪风尘用尽全身力气逃跑,这可不是保持他那冷静冰冷神态的时候,保命重要,要是能把龙魅和这少女困住,那这尸体,也是着了道,到时他到了天尊境一定把这女子给救出来,如果孟婆谈不了,上柱香也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