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荣耀之妖妃嫁到》 001 累觉不爱 001累觉不爱 东凉,睿王府。 “商管家,这姑娘怎么处理?”两个下人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恭敬的问道。 “把她送到冯嬷嬷那处,告诉冯嬷嬷,这是送到世子爷那处的人,记得处理得仔细些,好了之后自然会有人把她送去世子爷那处的了。”商管家吩咐完了之后便让那两个下人抬走了。 经过错落有致的亭阁楼台,前面那下人说道:“阿福,你说,王爷怎么舍得花七两银子买这么个姑娘送上世子爷的床?” 对于他们这样一个月的月钱只有二两银子的人来说,七两银子那可是差不多四个月的月钱了,但是,对于一个王爷来说,七两银子还真的是算不了什么,但如果这个王爷是个抠门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没看到王爷这些日子为了世子爷都快愁白了头发吗?”阿福笑嘻嘻的说道,“王爷啊,那是想要抱孙子了。” 否则的话也不会不远千里的派商管家回来。 “啊?”那人一脸憨相,听到阿福的话有些惊讶,“不是说世子爷的洁癖很严重吗?要是这姑娘送上世子爷的床岂不是非死即伤?” 阿福嗨了一声:“二海,别瞎操心了,没听到商管家刚刚说了让冯嬷嬷处理得仔细些吗?看样子对这姑娘也是有几分上心的。” 二海点了点头,心底里虽然还是觉得不太放心,但是他不过是一个下人的身份,还能够做些什么呢? 二海和阿福两人抬着昏迷着的少女往冯嬷嬷那处走去,却没有察觉到被他们抬在肩上的人似乎已经醒了。 曲靖宁听到二海和阿福两人的对话,心中早已经充满了惊涛骇浪了,她想要动,不仅连手指都动不了,甚至连眼皮子都睁不开,只是意识却是清醒的。 她记得她是被总部的一个电话召了回去的,在处理好了国际通缉犯洛克之后就回总部,哪知道在车上一阵晕眩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地方。 他们在演戏? 这个想法刚在曲靖宁的脑海里闪过之后就迅速的被她否定了,她的身体很清楚,经过长年累积的注射几乎已经到了对任何药物免疫的地步,根本不可能发生意识清醒身体却不能够动的情况。 而且听他们的那些称呼和对话,一个荒唐却最能够解释的想法在她的大脑里面炸开—— 穿!越!了!? 哦!草! 曲靖宁不得不相信,他妈的好好一个能吃苦能耐劳,团结集体,友爱战友,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观观端正,青春年少风华正茂的五讲四美好同志竟然就真的这样嗝屁穿越了!? 累觉不爱! 她对这个世界彻底的失望了! …… 阿福和二海把曲靖宁交到冯嬷嬷的手上之后细细交代了一番商管家的话便离开了,冯嬷嬷招来两边站着的侍女:“红杏,莲心,你们两个把她抬进去。” 曲靖宁完完全全对这个世界陷入了一番森森的失望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却突然被一阵凉风冷得忘记了。 红杏和莲心两人早就利索的把她扒光扒净塞进水桶里面,她不清楚用在她身上搓澡的东西是什么,反正就是快要把她的一层皮给搓掉了。 “冯嬷嬷,你说王爷就这样自作主张的把人送到世子爷的床上,会不会连累我们啊?”红杏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冯嬷嬷,后者将茶杯凑近嘴边吹了吹,慢悠悠道,“我们做下人的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更何况王爷不是派了商管家过来了吗?” 言下之意,即便是要追究,那么也有个商管家在前面挡着呢。 红杏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可是心底里还是觉得有点儿悬,毕竟商管家是王爷身边的老人,世子爷再怎么暴虐也不会对商管家动手,而王爷远在蜀地,又是世子爷的亲爹,就更加不可能对王爷动手了,那么想要找人泄愤的话,那么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岂不是成了代受罪的? 洗刷冲净几遍,从头到脚,每一根发丝,每一根脚趾,都洗得干干净净的,红杏和莲心把人抱了出来,用柔软的布擦干净她身上的水滴,全部处理好之后,就连见过美人的冯嬷嬷都忍不住惊叹一声:“难得的妙人。” 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分入得世子爷的眼,若是有便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反之则是红颜薄命了。 见红杏和莲心两人把胭脂那些物品拿来时,冯嬷嬷摇头:“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岂能入得了世子爷的屋?” 正因为世子爷的洁癖,所以刚刚替曲靖宁洗澡的时候连香精都不敢放,就怕世子爷闻不惯。 冯嬷嬷刚想让人去通知商管家一声的时候,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曲靖宁之后便伸手把她抱了起来,然后一眨眼的时间便又消失了。 “呀!”红杏吓了一跳,“这神出鬼没的,要是半夜准被吓晕过去不可。” 莲心捂嘴笑了笑:“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红杏娇嗔的瞪了一眼莲心:“好你个小蹄子,瞧你说得那般轻松,待真的有鬼半夜敲你的门,我看你能镇定成什么样子。” “好了,都去干活吧。”冯嬷嬷摆摆手,让两人都下去了,那黑衣男子是商管家身边的人,今早的时候他们已经见过了,所以看到曲靖宁被人抱走了也没有任何惊讶。 ……我是变态世子爷出场分割线…… 日光灼灼,燥热的天气挡不住,沿街叫卖的人在讨生计。 长安大街的建筑是出了名的大,无一不透着一股宏大、大气的气势,就连那石子路都大得可以让四辆华丽马车并排而行,所以即便是有人在沿街叫卖,也阻碍不了路上交通的畅通。 沿街叫卖的,讨生计的,生意都热火朝天的进行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涌动着,空气中似乎都沾染了染上了一丝夏日的凉意。 可是一瞬,众人仿佛能够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空气中的燥热慢慢的冻结,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下意识的抬头,却见十六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由远至近,那了无生气的样子让人不得不心生畏惧,就像看到阴兵借道那般让人惊恐。 而被他们护在中间的是一辆泛着金丝木纹的马车,驾车的是一名面容俊秀的少年,脸上那笑嘻嘻的表情和那了无生气的十六人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比。 整个东凉,乃至整个大陆,唯有一人拥有这辆马车。 金丝楠木已经是千金难求的稀世奇珍了,而金丝楠埋在河里或者埋在地里几千年形成的阴沉木金丝楠,更是世人所不易得见的。 眼前所见的这辆马车,正是由这种阴沉木金丝楠打造而成,区区一小块便足以价值连城了,更何况这辆华丽的马车? 而拥有这辆马车的人,正是东凉睿王爷的独子,传闻中的变态世子。 倏地一声,原本热闹的长安大街瞬间变得空旷起来,所有人犹如潮水一般往两边退去,继而齐齐跪了下去。 “世子万福金安!” 那下意识的举动曝露了百姓们的心情,望而生畏,却难掩心底里的那抹崇敬之情,如此诡异的情绪扭曲着众人对这位变态世子的感情。 那十六人和驾车少年郎五仿佛没有看到这百姓古怪的举动似的,依旧或面无表情或笑嘻嘻的经过,然后离开。 待马车远去之后,空气中那冰冷诡谲的压抑气息渐渐消退,百姓们才慢慢的恢复过来,那一瞬间扭曲而纠结的情绪仿若从未在他们身上发生过,一切恢复常态。 …… 一路驶至睿王府,所经之处,必然是万民尽退,如此架势,便是连当今太子也无法做到的。 而还没到达睿王爷,远远地郎五便瞧见了睿王府门口站着的仗势,眼底闪过一丝幽光,却笑嘻嘻的对着马车内的人说道:“爷,永世公主在门口候着。” 马车内传来一道轻嗤的声音,冷漠而残酷:“一只快死的小虫子就免得脏了手。” “是,爷。”郎五笑眯眯的应了一声,轻松的调转了车头,朝着睿王府的侧门驶去,只是在转弯角的时候眼角的余光阴冷而残忍的扫了一眼睿王府门口站着的那道窈窕身影,仿佛毒蛇缠上了她的脖子,狠狠地勒紧。 还没到睿王府的侧门,商管家就像是早已经有所预料似的,早早派人候在两边,见马车听到了侧门,齐齐下跪。 “恭迎世子回府,世子万福金安!” 郎五从马车上跳下来,退至一边,只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撩开了帘子,一抹仿若来自黑暗深渊处的黑出现,衬得他的那只手愈发的白,胜雪三分。 站在马车上的人就像是睥睨天下的王者,他那双冷漠却仿若能够洞悉一切的黑眸深邃幽冷,脚尖轻点,便悄声无息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仿若没有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商管家似的,信步往睿王府里面走去,所经之处,众人只看到一抹纯粹的黑,摄人心魂的黑。 商管家也没有在意他的反应,直到他走远了之后,才让下人们起身去干活:“天棋,告诉王爷,我若是受伤了,医药费他付。” 空气中传到一道低沉的回应,继而消散。 商管家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微微的叹了口气,要不是王爷一直心疼这七两银子还没有发挥作用就被处理掉了每日找他要死要活的哭诉,他才懒得跑这一趟! 王爷不好惹,王爷他儿子更加不好惹。 …… 被人像是送去侍寝似的抬进屋子里,那黑衣男子把曲靖宁放到床上之后就转身离开了,速度快得让曲靖宁忍不住咂舌。 要不是她一直注意着对方的呼吸,根本不可能发现有个人就在她的身边,更不可能发现有个人就这么快速度的离开了。 曲靖宁躺在床上,下面垫了一层柔软的棉料,也不知道是因为时间的关系还是因为对方是否给她了什么解药,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似乎慢慢的可以动了。 手指轻微的动了动,触摸到的是身下那柔软细腻到了极点的棉料,空气中晕染着淡淡的清香…… 看来这所谓的王爷世子什么的还是挺有钱的嘛,曲靖宁虽然是个现代人,但是因为身份原因她接触过不少的古物,仅凭触觉便可以知道单单是身下的这层棉料就价值不菲。 不对! 她好像忘记什么最重要的事情了。 呀吱一声,一阵微风吹了进来,带着院子内的桃花香气,将屋内的清香染上了几分新鲜的花香,也打断了曲靖宁的思考。 一瞬间,空气仿若凝结了,门外的郎五和暗处的十六人哪怕没有进去,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屋内有人,而且还是在主子的—— 床上! 床,一个暧昧而带有seqing的字眼,但是此时他们联想到的只有那白骨森然和血腥淋淋,向来极爱干净的主子连他们靠近他的床一步都不被允许,更别说现在有个陌生人躺在他的床上了。 郎五想起了之前主子听到商管家回府之后那露出的意味不明的笑声,难不成主子早就猜到了商管家此次的来意? 言昭华一步一步朝着床边靠近,却在还差五步的地方转了一个弯儿,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阴森的眸光仿若实质一般落在了床上的那道娇躯上:“起来。” 如绿绮鸣筝般的声音本该十分好听的,可是曲靖宁只觉得这声音十分的冰冷,犹如那幽深的鬼域中探出一只冰冷、没有血色的手放在你的脖子上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曲靖宁无故的打了一个寒颤,猛地睁开双眼,一抹细碎的凉光闪过,大脑在一瞬间支配了四肢的动作,快速的坐了起来,抬头的刹那眼眸的深处掠过惊艳。 那是一个十分出色年轻的男子,发束白玉冠,眉宇像是被精心勾勒似的,精致得有雌雄难辨的瑰丽,眉梢微扬,带着些许的狂狷和俊冷,身着素白锦袍,腰束墨色玲珑带,显得分外风华隽秀。 最为吸引曲靖宁的是他的那双极为美丽的眼眸,纯粹的黑,却让人能透过他的眸子看到了极为血腥残忍的另一个世界,充满阴森诡谲。 在曲靖宁看来,惊人的美和残忍的美在他的身上互相矛盾着却也极为和谐的体现着,摄人心魂! 此时他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却让人无法生出半缕俯视他的勇气,他就像是一个本该站在高处的王者,所到之处,万民臣服! 从年纪上看来,他应该就是那个阿福他们口中的世子爷了吧? 等等—— 刚刚她一直想不起来的事情现在被她抓住了,脑子忽的一抽,猛地一拍身下的床,怒道:“听说你们花了七两买了老子?” 言昭华那双极为美丽的眼眸掠过一缕冰凉的光。 “他妈的老子只值七两?论斤称也不止啊!” 七两? 折合人民币不过是一千四! 他妈的连国安部生物链最底层的家伙都不止这个价格啊! “这年头,连猪肉都比老子卖得贵!” ------题外话------ 大变态不一定不纯洁,但是小禽兽一定很猥琐,这是一部三观不太正,节操随时掉,特殊变态禽兽系宠文,喜欢的就收藏一个,支持一下呗。 002 倒也不负恩泽 002倒也不负恩泽 这副粗鄙直白的派头像是吸引了言昭华的兴趣,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依旧冰凉得让人不舒服,他看着曲靖宁那因为气愤而染上几分薄红了脸蛋儿:“你太小看这七两银子了。” 这年头,他老爹抠得都可以把一文钱掰开两半来用。 如今竟然舍得花七两银子买个人?说出去那绝对是东凉今年最震撼人心的消息了。 言昭华有些烦心的拧了拧眉,他知道他老爹是担心他在东凉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会让言家断子绝孙,他理解老人家的心情,只是一声不吭的直接丢个女人在他的床上算怎么回事儿? 若是换做其他人,言昭华可以很轻松的就处理掉,偏偏这人是他老爹送来的。 啧! 言昭华的眸底闪过细碎的光芒。 他想杀人,偏偏这人却杀不得! 一股狂躁的情绪在心底里涌动起来,双眼慢慢的染上几分血红,带着滔天的杀气,看起来妖异又分外的骇人。 曲靖宁的瞳孔微微一缩,看他的样子似的有点儿像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当机立断的冷喝一声:“哦草!你他妈给我冷静一点!” 虽然穿越是一件很杯具的事情,但是曲靖宁也没有想过再死一次啊! 小说里面那些什么以为再死一次或者打哪儿来就可以回去什么的根本就是屁话,要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来回穿越的话这世界都要失控了! 言昭华眸底的血色还没有褪去,但是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杀气了,看向曲靖宁的眼底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讶异。 不仅言昭华,就连外面的郎五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刚刚他们以为主子会动手的,毕竟走火入魔之后的主子是根本受不住控制的。 曲靖宁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刚刚言昭华的杀意实在是太明显了,而她和言昭华之间的实力强弱也更加明显,以至于刚刚的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真的会再次嗝屁! “你不怕死?”言昭华开口,声音是哑的。 看着不像是白痴怎么张嘴就问这么傻逼的问题?老子都不好意思回答你了! 曲靖宁在心底里暗暗的嘀咕着,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怕!” “呵!”言昭华发出笑声,但是脸上却还是一层不变的面无表情,“放心,我不会杀你。” 否则,谁知道他老爹会为了那七两银子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对于言昭华的话,曲靖宁只能够用呵呵来回答,你说她相信?不,刚刚他的杀意是真的,他真的会动手杀了她,你说她不相信?不,因为他现在确实是没有任何的杀意,但是一句话就想让曲靖宁放心警惕相信他的话那么是不可能的。 不过,言昭华也不需要曲靖宁相信,他只是告诉她他的意思罢了。 “你就在这里住下。”言昭华眼底的血色已经完全褪去了,如果他老爹真的那么想要抱孙子的话,那么用她来迷惑一下他老爹还是可以的,省得他老人家没事做再送其他的女人来。 至少,比起其他女人,他对她并没有过多厌恶反感的情绪。 “可以白吃白住吗?”曲靖宁问。 “可以。”言昭华颔首,“不过每天要打扫我的屋子。” “七天一次?” “一天七次。” “哦草!”曲靖宁黑着脸看着言昭华,“你以为你是一夜七次郎啊?” 还一天七次,洁癖也不带你这么折腾人的! “什么一夜七次郎?”言昭华皱了皱眉头,没听明白曲靖宁的话是什么意思,也没打算去问明白,“总之,我不养没用的人,若是你不想做的话,那么留下来也没有……” “冷静冷静!”曲靖宁搓着手特谄媚的朝着言昭华一笑,“有什么问题,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道理嘛,别动不动的就喊打喊杀的,怎么说我们都是文明人是不?不干些不文明的事儿。” “现如今连猪肉的价格都蹭蹭蹭的往上涨,涨得我心火难耐,真真需要世子爷多多体谅则个,想来世子爷不并非是黑白不分的黑心无良之人,自古以来便是银货两讫,童叟无欺的,世子爷能做到诚实诚信,那必是极好的,若因有事拖个两三天也无伤大雅,只要世子爷牢记当初立下的誓言,倒也不负恩泽。” “说人话。” “一个月给多少钱?” “你还想要钱?”言昭华扫了她一眼,“你忘了你已卖身了?” “就那七两银子?”提到这个曲靖宁就觉得憋屈,怎么一穿越之后身价就掉了? “你爹不是个王爷吗?”曲靖宁的脑袋忽然一抽,看了一眼言昭华身上的衣袍,再看了一眼周围的摆设,“难不成你们虚有其表?” 言昭华:“……” “又或者其实你们只是打肿脸充胖子?”曲靖宁越想越觉得很可疑,不然一个世子怎么可能说出太小看七两银子这句话? 言昭华:“……” “难不成其实你老……爹叫王爷,然后你叫世子?只是个名字?”曲靖宁抓抓头发,发现脑袋有些不够用了,现代的时候她偶尔也看些小说,穿越得乱七八糟的,什么新名词一个劲儿的蹦出来,架空什么的最坑爹了,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全白背了。 言昭华:“……” “你们这里正常吧?”曲靖宁努力的回想一下以前看到过的穿越小说,“是男人生孩子还是女人生孩子?男尊女卑还是女尊男卑?男女平等?一夫多妻?一妻多夫?” 言昭华:“……” “你们练魔法吗?可以契约魔兽吗?可以炼丹炼器吗?还是可以御剑?有特殊技能吗?会瞬间移动吗?……”曲靖宁的脑仁儿有些疼,“修仙什么的属于玄幻还是魔幻去了?” 言昭华:“……” “是我想歪了?还是王爷世子什么的其实只是个职业?跟打铁的杀猪的是一样的?” 言昭华:“……” 曲靖宁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表情的言昭华,顿时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别那么凶嘛,我就是发表一下个人感想。” “说说看。”言昭华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但是比起刚刚却软化了不少。 “现如今……” “说人话!” “干活总得给钱吧?否则我的人生没希望没盼头没干劲的,怎么能够把事情做好呢?”曲靖宁很无辜的摊了摊手。 “三两。”言昭华看了一眼还想反驳的曲靖宁,“要是嫌少的话就一两。” 曲靖宁低头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好可怜,一个月才六百块人民币,这身价—— 掉得让人不忍直视! ------题外话------ 孩子们(?小伙伴们?)三八快乐,不管你们的年纪够没够,反正总有一天会过这个节日的—— 哈哈哈哈哈 003 我保证不再看热闹了 003我保证不再看热闹了 “好吧!” 曲靖宁认命了,大不了等了解了这里的情况之后再跳槽! “很好。”言昭华看着曲靖宁一副蔫蔫的样子不知道怎么有点想笑,“现在,把床上的东西全部换新的。” “郎五,告诉商管家,人我要了。另外江南的账本请他指点指点。” “是,爷。”门外的郎五领命之后就离开了。 “这床上面的东西该不会一天要换七次吧?”曲靖宁的嘴角有些抽搐,如果他说是的话,那么她可以预想得到她以后的日子会有多么的暗无天日惨绝人寰了! “不用。”言昭华停顿了一下,用着很正经的语气说着很不正经的话,“还有,不要随便爬上我的床!” 否则他就不能确定会不会杀了她了! 曲靖宁黑着一张脸,敢情是因为她上了床所以才要换的? 老子比你的床要干净很多!好!吗!? 曲靖宁也只能在心底里嘀咕了,谁知道会不会说错哪句话戳中对方的爆点,然后又来一次走火入魔的? “以后我住哪里?”曲靖宁好奇的问道,对于一个热爱睡觉的人来说,休息环境是很重要的。 “旁边。”言昭华淡淡的说道,曲靖宁想了一下,大概是古代那些近身侍女住的地方,毕竟夜里比较方便照顾那些少爷小姐嘛。 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好奇的问道:“你睡觉打呼磨牙说梦话吗?我睡得比较浅。” 言昭华:“……” “哈!哈哈!”曲靖宁轻咳一声,“我也就随便问问,你可以随便答答的。” “不打呼!不磨牙!不说梦话!” “那就好。”曲靖宁眉眼一弯,笑得有点儿傻,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灿若星辰,让人看了便挪不开眼。 言昭华的目光落在了曲靖宁的脸上,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门外忽然响起了一个女子气急败坏的声音,打断了言昭华的思绪。 “快让开,本公主知道昭华哥哥就在里面!” 曲靖宁的笑容一顿,忽的想起以前看到的那些惯用情节,看了一眼言昭华:“外面那个自称是公主的人是不是喜欢你?爱得死心塌地非君不嫁的地步?” 言昭华看向曲靖宁的眼神像是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薄雾似的,凉凉的:“恩。” 果然是万变不离其宗啊! 曲靖宁微微感叹一句,小说的套路完全对上了! “嘿嘿。”曲靖宁眼珠子一转,笑得有些猥琐,“待会儿她肯定会说,狗奴才,快滚开,否则本公主要了你的狗命!” 曲靖宁刚说完,门外就响起了那位公主的声音:“狗奴才,快滚开,否则本公主要了你的狗命!” 一模一样! 一字不差! “要是她进来的话,第一句话肯定就是昭华哥哥,她是谁?” “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勾引昭华哥哥的对不对?” “来人,给本公主把那个贱女人抓起来!” “如果你要是开口拦下的话,她肯定会说,为什么,昭华哥哥,我哪里比不上这个贱女人了!” ………… 曲靖宁掰着手指一句一句的说着,言昭华的眼里闪过一丝兴致盎然,朝着暗处的人打了一个手势,让他们不必出手。 “滚开!”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门砰地一声就被撞开了,曲靖宁抬头,就看到闯了进来的少女,十四五岁的年纪,明眸皓齿,身段窈窕,极为秀气。 永世公主闯了进来之后原本有些忐忑,但是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昭华哥哥之后脸上顿时间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只是眼角扫到大大咧咧坐在床上的曲靖宁时,当即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昭华哥哥,她是谁?” 为什么会有人坐在昭华哥哥的床上?还是个女人?昭华哥哥不是不允许别人靠近他的床的吗?现在是怎么回事儿? 永世公主转头看向言昭华,希望他可以给一个解释,哪怕他随口乱编一个什么蹩脚的借口也好,只要是他说的,她都会相信。 可惜,言昭华根本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依旧是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微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永世公主的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只是她早就了解言昭华的性子,所以伤心的情绪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嫉妒和愤怒给覆盖了:“一定是你这个贱人不知廉耻的勾引昭华哥哥的对不对?” “来人,给本公主把这个贱女人抓起来,竟然敢玷污我的昭华哥哥,本公主一定让父皇灭你九族!” 言昭华的眸光闪了一下,淡淡的开口:“滚出去!” 一句话,三个字,明明没有任何威慑力却足以让那些听从命令进屋抓人的侍卫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不敢放肆半分。 谁都知道睿世子洁癖成性,要是他们真的这样闯进去的话,那么绝对死得很惨。 听说在国宴的时候兵部尚书的公子不小心将酒洒了睿世子一身,结果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溺死在酒池里了。 听说丞相的千金为了吸引睿世子的注意,特地在衣裳上染上了迷人的花香,结果不仅没能讨好睿世子,反倒是让人当众把她的衣裳扒了。 听说东凉的陈世凯陈将军在军营的时候因为喝醉酒走错了营帐,结果就被睿世子当场五马分尸,死状惨不忍睹! ………… 一件件真实而血腥的例子时时警告着众人,得罪睿世子的下场绝对是非死即伤! “为什么?”永世公主现在根本忘记了言昭华那洁癖成性的变态习惯,伸手就想抓住他的手质问,可惜还没有碰到他的袖子就被一道冷厉的内力打开,狼狈的摔倒在地,脸上掩饰不住的是受伤和愤怒,“为什么?昭华哥哥,我哪里比不上这个贱女人了?你竟然为了她打我?” “是你!”永世公主恶狠狠的瞪向曲靖宁,“你一定是你这个贱女人在昭华哥哥面前说本公主的坏话,否则昭华哥哥不会这样对我的!” 好戏看完了,言昭华冷漠的一个字:“滚!” 根本没有理会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永世公主,言昭华一扬手,一道劲风直接把她掀了起来,丢出了门外,然后啪的一声,门被关上了,屋子里又只剩下言昭华和曲靖宁两个人! 曲靖宁想起刚刚永世公主那对她恨之入骨的眼神,然后抬头看了一眼言昭华:“她爹是不是很宠她?宠得无法无天?” 言昭华那美丽的眸子扫了一眼曲靖宁:“怕了?” “哦草!”曲靖宁无力的倒在了床上,“你他妈的是在给我拉仇恨值啊!” 她只猜对了故事的开头,却忘记了故事的后续! “怎么办?我觉得胃好疼!” 曲靖宁在床上拱来拱去,然后从被窝里探出一个脑袋,一副蔫蔫的样子看向言昭华:“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言昭华:“……” “我保证不再看热闹了!” ------题外话------ 昨天出门遇到以前幼儿园的小朋友,一个两个的喊我葡萄姐姐,喊得我都好想回去继续实习—— 嘤嘤嘤孩子们给你们一个机会,以后喊我葡萄姐姐让我爽一下,不让我爽我就不让你们爽了(奸笑中!嘿嘿嘿嘿…… 004 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004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睿王府亭台楼榭、雕梁画栋的,无处不透着古朴清雅的美,宛若世外桃源,偏偏就有人破坏了这古朴清雅的美,硬生生的拉低了档次。 曲靖宁正拿着一个长叉子烤着鱼,旁边还砌起了一个火堆,虽然没有烤着东西,但是却传来了阵阵浓郁的荷叶清香味,勾得路过的人肚子里的馋虫都蠢蠢欲动了。 只是看着曲靖宁那烤着的鱼,原本路过的人纷纷绕着原路走了,他们可不敢惹祸上身。 那鱼,可不是普通的鱼哩! 闻着长叉子上那诱人的香味,曲靖宁满足的眯起了眸子,宛如一只懒洋洋的猫咪。 素莹路经此处时,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在曲靖宁的身上,带着几分怨恨和不忿,身后的两个侍女瞧见了,连忙开口道:“小姐,你瞧瞧她那样子,和山野村姑有什么区别?世子爷怎么可能瞧得上她。” “就是,世子爷肯定是碍于王爷的面子才容忍她的,过不了多久世子爷肯定会冷落她的。” 素莹揪紧了手里的帕子,两个侍女的话淡掉了她心底里的怨恨和不忿,没错,爷怎么可能看得上这样粗鄙的女子,一定是因为对王爷的孝心所以才强迫自己容忍这样的女子的。 这样一想,心底里也就舒服很多了。 “我们走吧。”素莹收回落在曲靖宁身上的目光,带着身后两个侍女就离开了,只是临走前却听到曲靖宁的声音,下意识的回头。 “小四。”曲靖宁朝着池塘里的人招了招手,“快来吃鱼。” 闻言,池塘里的少年猛地回头,三两下就从池塘里跳出来,身手利落,兴冲冲的跑到曲靖宁的身边,接过她手里的长叉子,深深的闻了一下,那双干净的眸子露出欣喜的神色。 叫做小四的少年时言昭华身边的人,两人见面多了,自然就熟悉起来了。 “等等!”曲靖宁开口阻止,霍四顿时间露出了委屈和不高兴的神色。 霍四鼓了鼓腮帮子,那包子脸露出委屈的神色的时候特别的可爱,曲靖宁却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特冷漠的说道:“少在我面前卖蠢!” 霍四扁扁嘴,却很乖的没有违背曲靖宁的意思。 “那鱼还没完全烤好呢。”曲靖宁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到旁边的那个火堆前,扫开柴火,然后用棍子打松泥土,敲开之后香味四溢,鸡香中带着荷叶和泥土的清香,引得霍四的眼睛亮晶晶的凑了上前。 曲靖宁伸手将叫花鸡拿了起来,瞬间烫得想飙泪,但是那鲜香却引诱得她忘记了烫烫的感觉。 放到一边的小桌子上,曲靖宁打开荷叶,露出了里面已经熟透了的叫花鸡,鸡香四溢,霍四不自觉的吸了吸口水。 唔!好香好香!好想吃! “尝尝。”曲靖宁撕了半只鸡腿递给霍四,后者连忙把长叉子放在一边架着,然后接过之后直接往嘴里送,一瞬间,烫得小包子都皱了起来,可是眼睛却十分的明亮,一边吃着一边往外和着气,“阿宁,好好吃哦!” 曲靖宁得意的一笑,骄傲的道:“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以前训练的时候,每每到了野外都是吃压缩饼干什么的,吃完了也只能够就地取材了,于是曲靖宁的手艺也就慢慢练出来了。 “真不要脸。”素莹身边的一个侍女低声鄙视道,“竟然敢趁着世子爷不在府中就和其他的男子眉来眼去,嬉笑打闹。” 侍女说完,偷偷的打量了一眼素莹的神色,看到她眼底里的满意时继续道:“小姐,这么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女人呆在睿王府简直就是给世子爷丢人,我们一定要让世子爷知道她的真面目,把她赶出府中。” 素莹是知道言昭华的洁癖的,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久了也近不了他的身,想到言昭华知道了曲靖宁的其他男人有染之后肯定会大发雷霆的,到时候即便是碍于王爷的面子也不可能再把她留在府中,这样一来,她就又成为爷身边唯一的女人了。 这算盘素莹觉得自己打得很好,于是就默许了侍女去向言昭华告密。 莫名其妙的被人认为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某女正吃着叫花鸡吃得津津有味,唇齿留香,板酥鲜嫩,真真是让人怀念的美味。 吃完叫花鸡,一边的烤鱼也差不多好了,于是两个眼睛散发着绿光的人就把目光落到了那烤鱼上。 在美食面前,两个向来没有什么形象的家伙更加没有什么形象了。 待烤鱼一好,已经消化了一只叫花鸡的两人却还是毫不落下,又开始了吐舌头张嘴呵气的大口大吃了。 大快朵颐,风扫残云都不足以形容这两货疯狂掠食的行为了。 待所有的美食都吃完之后,地上只剩下鸡骨头和鱼骨头了,曲靖宁和霍四两人躺在贵妃椅上,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小四,我们下……”曲靖宁扭头看向一旁的霍四,却在看到他一脸迷茫的样子时愣住了,脸色有些难看。 “你是谁?”霍四一脸茫茫然的看着曲靖宁,干净的眸子里透着几分好奇。 “……” 我!就!知!道! 曲靖宁咬着牙瞪向霍四,“你他妈每次吃饱喝足之后就忘了老子是谁,过桥抽板也不带你这么过分的啊!” “?”霍四迷茫的看着曲靖宁,完全一副受委屈的样子,气得曲靖宁又开始胃疼了! 哦!草! 人森真的是寂寞如雪啊! “你不是叫我阿宁吗?你不记得我总记得这些吧?”曲靖宁指着地上的鸡骨头和鱼骨头,“刚刚你还吃得正欢呢。” “这鸡腿,刚刚就是你吃的,还有这鸡脖子,也是你吃的,烤鱼!记得吗?你刚刚还和我抢来着。” “臭小子,我做得辛辛苦苦,你吃饱喝足就翻脸不记人了?太不厚道了吧?” “啊?”霍四愣愣的问道,“阿宁是谁?” 曲靖宁晕倒! 养不熟的小白眼狼就是这个意思了。 ------题外话------ 嘤嘤嘤好惨淡的收藏和支持,别拉着我,让我先去shi一shi,不然我平复不了我的情绪 005 借刀杀人 005借刀杀人 先不说霍四这会儿要用多长的时间才能够记起曲靖宁,那边的言昭华刚进门,就有人跑来告密,曲姑娘水性杨花,趁着他不在家和其他男人眉来眼去,勾搭成奸! 言昭华冷漠的扫了一眼那个前来告密的侍女,然后若无其事的在她的面前经过了! 没错,真的只是经!过!了!而且还不带停顿的! 侍女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言昭华走远的背影,世子爷,您的表情和反应根本没有按照剧本儿写的那么走啊,您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勾搭成奸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好吗?您的反应真的可以再明显再激烈一点儿的! 说好的大发雷霆怒不可遏呢? 侍女一瞬间觉得自己被森森的欺骗了! 言昭华和郎五路过的时候,就就看到曲靖宁和霍四两人在大眼瞪小眼,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含情脉脉? 不,一个目露凶光,一个一脸迷茫,打死他们也不信这两货有奸情。 “你们在干嘛?” 霍四扭头,看到言昭华和郎五的时候还是一副迷茫的样子:“你是谁?” 言昭华和郎五:“……” 曲靖宁兴奋的揪着霍四的衣领,问道:“小四,他你也不记得了?” 霍四好奇的反问道:“我认识他吗?” “哎哟喂!”曲靖宁笑得不是一点儿的高兴,“我心里一下子就舒服了!” 言昭华和郎五:“……” ……我是心里很舒服的曲姑娘分割线……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幽深的小径,一个手提剔墨纱灯的侍女莲心经过,一阵凉风吹过,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莲心不自觉的想起之前红杏所说的有鬼半夜敲门,心中一颤,总觉得毛毛的,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就在快要走出小径的时候,身后一阵阴风吹来,莲心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往后拖去。 “放……唔唔唔……” 那阴冷得犹如死人的手和她肌肤相触,让莲心险些吓破胆儿,精致的剔墨纱灯孤零零的掉在地上,凉风吹起,那灯芯明明灭灭的,仿若鬼火一般。 “别叫,否则我杀了你!” 低哑的声音蕴含着浓浓的警告,吓得莲心浑身发抖,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睿世子身边的那个女人在哪里?”身后的男人沉声问道。 “她她她……她在西厢那边。”莲心颤着声儿回答道,不用指名点姓也明白对方说的女人是谁,因为除了那曲姑娘之外还有什么人能够近得了世子爷的身儿? 男人得到答案之后一手劈晕莲心,然后转身往西厢掠去。 黑暗中,一道犹如闪电一般的身影骤然出现,无声的落在莲心的面前,幽深的夜中,那双阴骜的黑眸分外的明亮,看了一眼朝着西厢掠去的男人,然后伸手提起地上昏过去的莲心,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幽深的小径,只剩下那盏精致的剔墨纱灯,灯芯明明灭灭,一场暗杀悄然发生。 …… 西厢。 烛光晃动,素莹正坐在镜子前,妆奁开着,桌上散着零落的首饰,身后的侍女一边帮她卸妆,一边和她禀告今天言昭华的反应。 “……小姐,今日世子爷的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那样子冷得仿佛不关他的事儿似的。”侍女面露疑惑,正常的男人听到这样的话不是应该立刻就去抓奸的吗?再不然也会在心底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可是世子爷的样子…… 真的像是不关他的事儿似的! 素莹的眉头微皱,显然也是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她从未怀疑过言昭华和曲靖宁之间的关系,毕竟言昭华的洁癖是出了名的要人命的,若非得他允许,曲靖宁怎么可能近得了身?而且还同住一屋? 可是言昭华今天的反应也确实是让人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 难不成这世上还有男人被戴了绿帽子也无所谓的? 这个想法刚浮现在脑子里的时候就被素莹果断的否决了,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不管怎么样,这个女人肯定会成为我的阻碍的。”素莹的神色染上几分狠厉,“看来少不得皇上的帮忙了。”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一道黑影悄声无息的从窗户跃进屋内,一步一步朝着她们两人逼近,却不出一丝儿声响。 手起…… 仿若意识到危险靠近,素莹和侍女猛地回头,便瞧见男人那背光而显得模糊的脸,惊恐的尖叫声涌上喉咙。 刀落…… 那一声尖叫仿佛被刀砍断了似的,卡(qia)在了喉咙里,发不出声儿,咚咚两声,两人倒地不起,鲜血从伤口处不断的涌出,很快的就浸湿了身上的衣裳和地面。 喉咙被割断,不管是素莹还是侍女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生还的可能,男人完成任务之后转身就走,矫健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翌日,素莹的另外一名侍女和往常一样打好水往素莹的屋子走去,尚未走进便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心头一跳,急匆匆的推开门,便看到满地的鲜血和倒在血泊中的素莹两人。 “啊!” 一声刺耳凄厉的尖叫声响起,仿佛划破九霄。 与此同时,言昭华的屋内。 “哦草!”曲靖宁的身体猛地一抖,表情有些呆愣,“太凶残了!” 还记得小时候听到老师的指甲刮过黑板的声音的那种感觉吗? 没错! 现在曲靖宁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言昭华坐在一边,扫了一眼被惊得有些回不过神来的曲靖宁,那傻萌傻萌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觉得有些……讨人喜欢? 奇怪! 言昭华的神色有些懵然,他怎么就觉得她讨人喜欢呢? ------题外话------ 纯洁的大变态表示:现在我有一点懵!不给收藏就不给情窦初开了。 006 一箭三雕 006一箭三雕 长乐宫。 待前来请安的妃嫔们都退下之后,永世公主连忙跟着皇后进了内殿:“母后,真的办成了?那个贱女人真的死了?” “死了。”皇后身着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的凤袍,媚长的丹凤眼透着几分慈爱,“永世,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整个东凉你是最尊贵的公主,犯不着和一个女子斗气,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的,母后,可是我就是气不过!”永世公主咬唇,一脸委屈的样子,“凭什么她可以得到昭华哥哥的青睐却对我不理不睬的?” 皇后柳眉微蹙:“永世,你该知道言昭华就是你父皇心里头的一根刺儿,你要是继续把心思放在他身上的话,你父皇不会坐视不管的。” “我不管我不管!”永世公主开口,“反正我就是喜欢昭华哥哥,父皇那么疼我,一定会成全我的。” 皇后握着永世公主的手,微微的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这么帮着自己的女儿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一方面,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另一方面,皇上和言昭华两人本就是势如火水的,先不说嫁给言昭华皇上会有多不喜欢,依着言昭华对皇上的恨意,怕是永世嫁过去也很难得到幸福。 “这事儿母后再想想。”皇后就永世公主这么一个女儿,自幼养在身边的,自然是宠爱非凡了,若是两人都有这意思的话,即便是逆了皇上的意,她也会成全她女儿的,反之,那么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 “母后最好了。”永世公主坐在下榻,脑袋靠在皇后的腿上,一副母慈女孝的画面。 可惜这温馨的场面不到半刻钟就被打破了,门口响起一道尖细的高喊:“皇上驾到——” 话音刚落,一道明黄的身影已经步履生风的走了进来。 东凉皇今年不过四十多岁,圆圆的脸显得几分和气,唯有那双眼睛显得分外威严,此时他目光阴沉,平日里的和气一扫而空。 皇后和永世公主两人心头猛地一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心里头裹着一层浓浓的不安。 两人连忙起身:“臣妾(儿臣)参见皇上(父皇)。” 东凉皇一甩袖子,直接走至上位坐了下来,良久之后才让两人平身,皇后和永世公主两人屁股刚坐下,就听到东凉皇的声音:“朕瞧着永世的年龄也不小了,和左相的嫡孙冯邑挺般配的,皇后你觉得如何?” 听着这意思,不像是在商量,反倒是在通知。 皇后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一边的永世公主就坐不住了,嚯的一声站了起来:“父皇,我才不要嫁给他。” “哦?”东凉皇的样子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没生气,语气倒是挺平静的,“那你想嫁给谁?” 皇后的心头一跳,和东凉皇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她自然是清楚他的脾气的,他现在不是没火气,只是隐忍着没发罢了。 只可惜,皇后看得出来,永世公主个没眼色的还天真的以为东凉皇是在问她的意见,当即就忘记了东凉皇和言昭华之间的恩怨:“父皇,我想嫁给昭华哥哥,您就下旨让我和昭华哥哥成亲吧。” “混账东西!”东凉皇一抬手,直接把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扫落在地,“你给朕再说一遍!你想嫁给谁?” “我……”永世公主张了张嘴,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对她发脾气的东凉皇。 “皇上息怒。”皇后连忙请罪,“皇上您是知道永世的性子的,虽然快言快语,但是心底里还是尊敬您这个父皇的。” “皇后莫不是以为朕无聊到来这儿挑永世的错处?”东凉皇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皇后,冷冷的哼了一声,“皇后若是不懂得如何教永世的话,朕不介意让别人来教,朕不需要争风吃醋、嚣张跋扈的公主。” 东凉皇起身,看了一眼还有些错愕惊吓的永世公主:“朕现在告诉你,这辈子你只能够嫁给左相的嫡孙,至于言昭华,你想都不要想。” 说罢,东凉皇抬脚就离开长乐宫。 东凉皇刚一走,皇后便已起身,坐到了东凉皇刚刚坐的位置,思考着皇上的意思,近日来她自问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踩到皇上的底线,可是听着皇上的意思,是她纵容永世做错事儿了? 争风吃醋?嚣张跋扈? 皇后的眼睛一闪,难不成是因为昨晚派人暗杀的事情? “范遥。”皇后的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便出现了。 皇后问道:“昨夜你杀的人确定无误?” 范遥冷声应道:“不是睿世子身边的女人吗?” “他府上有两个女人。”皇后咬牙,“你杀的那个是谁?” “西厢的。”范遥完全没有半点杀错人的尴尬,依旧冷着一张脸。 “西厢的……”永世公主失了神的开口,道,“是那个叫素莹的女人。” 因为经常出入睿王府,所以永世公主很清楚。 “素莹?”皇后眼里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现在她终于明白皇上为什么这么生气了,因为素莹正是他派到言昭华身边的奸细,如今被她让人杀了,怎能不生气? “谁让你去西厢的?”皇后皱眉问道,依着范遥的性子,即便是不知道对方的模样,但是也不至于直接闯到西厢去杀人。 “睿王府的下人说的。”范遥老实的回答道。 皇后的柳眉拧得更紧了,把事情都串联起来,总感觉有点儿不对劲的地方。 暗杀,下人,素莹,皇上…… 皇后的眼睛猛地一亮,对了,她终于知道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问题就出在那个下人的身上。 睿王府守备森严,可范遥不仅能够顺利进去,而且还从下人的嘴里逼问出位置,显然这就是言昭华故意的。 好一借刀杀人,言昭华利用了她的手杀了皇上派到他身边的奸细,然后把责任全推到了她的身上,激怒皇上断了永世的念头,这可真的是一箭三雕啊! “言昭华!” 皇后冷笑一声,她倒没有想到他竟然敢算计到她身上来。 ------题外话------ 啊啊啊—— 封面是我自个儿设计的,肿么样? 007 节操这样东西 007节操这样东西 从一开始懵然直到来到议政厅,言昭华一直都处在懵然的状态中,不断的思考着—— 她到底哪里讨人喜欢了? 议政厅内,不少的内阁大臣都到了,东凉皇还未出现,所以言昭华即便是在神游太空,也没有人发现。 不多时,一道身影走向言昭华,内阁大臣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出声儿。 郎五来到言昭华的面前:“爷,曲姑娘要出府。” “……”言昭华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似的,“恩。” 得到回复的郎五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言昭华没有起伏的声音:“让莲心伺候着。” “……”郎五笑眯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看着言昭华没有开口,后者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神色正常,“还有事?” “爷是怀疑曲姑娘?”郎五尽量的让自己的想法追上主子的思维。 “恩?”言昭华眉梢微挑,郎五开口,“爷不是让莲心去监视曲姑娘?” 虽然曲姑娘是王爷送来的人,但是到底是从外面买进来的,所以主子有所怀疑也是应该的。 “她没钱。”言昭华想起曲靖宁提起那三两月俸的时候一脸吃亏的样子,继续道,“记得带上钱。” 惊悚! 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的了? 还担心曲姑娘没有钱花? 见过有侍女需要侍女伺候的吗? 莫名其妙的被言昭华震了一惊的郎五转身离开的时候开始走路拌蒜了。 不多时,东凉皇到了,所有人都排成整齐的两列站在两侧。 “不知道众卿家对于两淮的事情有何看法?” 近月来,两淮暴雨连连,汇入河道的径流量超出大运河的泄洪能力而造成堤坝决口导致洪水泛滥。 农田受淹,村庄被冲,房屋倒塌,财产损失,甚至造成了百姓死伤。 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朝廷派人前往安抚难民及全力抢修房屋,怎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受灾区无故爆发大面积的瘟疫,钦差大臣为了避免更多人受感染,下令将两淮隔离,导致难民们人心惶惶,多次发生团伙聚众闹事,和当地官差发生冲突,暴力事件增长次数不断飙高。 眼见着情况快要不受控制,钦差大臣连忙向朝廷请求支援。 两淮位于东凉和东晋两国之间,有一条贯通东西的大运河,四通八达,交通便利,当地百姓自给自足,几十年前便脱离了两国的制约,形成一个独立的地域。 只是两淮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块肥肉,若是咬到嘴里,那么绝对会带动整个国家的经济发展的,所以东晋和东凉两国这么多年来不断的试图重新收复两淮,可惜都没有成功。 如今的因暴雨引起的洪水泛滥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不管是东凉还是东晋,都派了不少的钦差大臣前往,为的就是比对方早一步得到两淮当地百姓的投诚,可惜一场瘟疫的爆发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可是即便是拥有瘟疫,两淮还是一块肥肉,只是如今派谁前去却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东凉和东晋的官员们都不傻,皇上想要收复两淮,却要用他们的安全去换取,谁知道到了两淮之后他们还有没有命回来? 有钱没命花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做的。 长郡候第一个挺身出列,开口道:“臣认为当务之急应先派太医前往找出病源加以控制,并在最短时间内找出能够治疗此瘟疫的药方,否则瘟疫一旦大面积扩散,不仅让两淮成为一座死城,更会连累东凉边境的百姓。” “父皇,儿臣认为仅仅是派太医前往还不够,应当还要派工部的人前往两淮堵住决口,抢修房屋,安抚民心。” 三皇子慕容钦继而出列,随后几位成年的皇子和内阁大臣们也纷纷表示了自己的意见,只是说来说去,方案不是没有,派谁去才是个重要的问题。 言昭华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试探和陷害,意识还是继续在神游太空—— 仿佛没有答案的问题,却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尖儿,挥之不去。 ……我是还是很懵然的大变态分割线…… 郎五立在门外,朝着里边儿的人道:“曲姑娘,这是莲心,是爷指派到你身边伺候你的。” 里边儿没有人回应,呀吱一声,门被打开了,郎五和莲心抬头,便看到一个素衣少年从里边儿走了出来。 少年身形纤细,眉眼生辉,肤白如玉,真真让人觉着雌雄难辨,日光落在那秀致的眉宇之间,少年微微眯着眸子,神色漠然。 不知怎么的,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郎五竟觉得眼前这人和当年的主子有几分相似。 一样的冷漠孤傲,一样的漫不经心,一样的……极具杀伤力! “你的意思,是待会她陪我一起出去?”少年的目光落在了郎五的身上,凉凉的,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寒意。 “曲姑娘不要误会,莲心只是为了伺候您而非监视您……” 郎五自己刚一说完就愣住了,他怎么就自个儿把话给说出来了? 哦草! 好邪门! “算了!”曲靖宁抬头四十五度角,周身莫名其妙的环绕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我平日里一个人帅惯了,多一个人,我就不知道怎么帅了!” 果然! 刚刚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是假的!虚的!莫名其妙的! 他怎么会认为这样的人和主子像极了? “你没钱。”郎五恢复了之前那笑眯眯的模样,云淡风轻理直气壮的指出了曲靖宁没有半毛钱的事实。 嗤! 曲靖宁轻嗤一声,她会为了钱让一个小尾巴跟在自己的身后的?虽然不是为了监视她,但是曲靖宁还是觉得不太习惯。 事实证明,节操这样东西,这货是有限的。 在莲心拿出一袋白花花的银两的时候,曲靖宁二话不说直接勾着莲心的肩膀就往外走,朝着身后的郎五挥了挥手:“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莲心的。” 郎五:“……” 莲心:“……” ------题外话------ 莫名其妙的好忧伤,收藏怎么不涨?评论怎么没有? 008 打群架 008打群架 这是曲靖宁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 长安大街极其繁华热闹,商铺林立,门庭若市,来往的人形形色色,络绎不绝。 曲靖宁逛了一圈儿,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新奇的地方,很快就淡了心思,和莲心去了一家名叫醉仙楼的酒楼歇歇脚。 醉仙楼是京城最为出名的一家酒楼,生意火爆得客似云来,小二们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不知道客官要点些什么?”小二边殷勤的替曲靖宁和莲心倒茶,边问道。 “青椒酿肉,湘辣豆腐,剁椒鱼头,腊肉酸豇豆,竹节鸡盅,就这样几样吧。”曲靖宁道。 “好唻!客官稍等!” 小二不敢怠慢,连忙跑进去给厨头报菜名了。 忽然,原本嘈杂的人声渐渐弱了下去,曲靖宁挑眉,顺着众人的视线便看到了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走了进来,怀里还搂着一个姑娘,那般做派简直和纨绔子弟没有任何区别。 只消一眼,曲靖宁便收回视线了。 “原来是孙少爷大驾光临。”掌柜的神色诚惶诚恐的,一边招待着那男子一边招呼小二过来,“没见着孙少爷来了吗?快让人准备好雅间,好酒好菜都上了。” 唤作孙少爷的男子扫了一眼酒楼里的人,一个两个都畏惧的收回视线,很满意自己的震慑,哈哈一笑,对身后的几个青年道:“今天吃喝全算本少爷的。” “谢谢孙少爷。” “孙少爷真的是气派不凡啊!” 三三两两阿谀奉承的话简直就是要把孙少爷给捧上天了,一边的掌柜脸色发苦,听着孙少爷的意思,今日他们又要大出血了? 可是还能怎么办? 就当做是破财消灾了! 孙少爷搂着怀里的女子就要上楼的时候,却发现女子微微有些失神,孙少爷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顺着女子的视线看去,却见一个素衣少年在那,看神色不紧不慢的,甚至悠然自得,仿佛没有把他的震慑放在眼里一般。 “快吃,愣着做什么?” 小二上好菜之后,曲靖宁便招呼着莲心开动。 “……”莲心哭笑不得,姑娘,您的心眼儿未免太大了吧?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您还吃得进去? 孙少爷的脸色不悦,曲靖宁这番举动,分明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一向觉得所有人都应该畏惧他的孙少爷顿时间觉得自信心受损。 简单一句话,曲靖宁让他觉得没面子了! 敢让他没面子?那必须是要不得的事情啊! “廖掌柜,本少爷今天想在一楼吃饭,你马上给本少爷腾出位置来。”孙少爷虽然是对着廖掌柜说的,但是眼睛却一直死死的盯着曲靖宁不放。 孙少爷身后的三个青年跟着他混久了,自然也清楚孙少爷的脾气,于是特狗腿的对着曲靖宁那桌喊道:“喂!臭小子!没瞧见我们孙少爷要在这里吃饭吗?识趣的还不马上让出来?” 静悄悄! 一片静悄悄! 在场的人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徒留神色尴尬的青年维持着叉腰嚣张的姿态—— 尤为*! 青年的脸色登时变得十分难看,平日里跟着孙少爷在京城肆无忌惮惯了,倒是没有遇过竟然还有不给孙少爷面子的人? “喂!臭小子!”青年上前两步来到曲靖宁的面前,耀武扬威道,“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孙少爷看中你这个位置是给你面子,别不识好歹!” 哟! 曲靖宁抬眸,似笑非笑的看向青年:“敢情你这句话的意思是打了我左脸一巴掌我还得把右脸凑上去让你打多一巴掌,完事儿了还得抱着你大腿说谢谢?” 曲靖宁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捏的软柿子,别人要是自动上门找茬的话,她一定奉陪到底。 “你……”青年被曲靖宁这么一噎,反倒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耀武扬威下去了。 明摆着的事实是一回事儿,戳破了摆上台面的事实又是另外一回事儿,曲靖宁这番话带着几分诙谐的意思,但是理儿却是对的。 “这么恬不知耻死不要脸的事我可做不出来。”曲靖宁神色淡然,却微凉,透着几分冷冽的寒光。 她脸上带着笑,却不达眼底。 “臭小子,你说谁恬不知耻死不要脸?”青年虽然被曲靖宁给唬住了,但是一向仗着有孙少爷撑腰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听到曲靖宁这话立即激起了心底里的怒火。 见曲靖宁不答话,青年又继续道:“在京城这地儿敢不给面子给我们孙少爷?你小子是活腻味了吧?” 孙少爷三个字仿佛是一个魔咒,一旦说出,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自动自觉的把脑袋转回去。 祖宗的热闹可看不得! “孙少爷是谁?”曲靖宁不紧不慢的开口,微黄的日光投射在她的身上,仿若蒙上一层淡淡的光芒,珠辉玉丽,让人移不开眼。 “你不认识我?”孙少爷推开怀里的女子,上前一步看向曲靖宁,目光有几分淫欲外漏,硬生生的破坏了他原本算得上俊朗的面容。 “你认识我?”曲靖宁眸光微凉。 “不认识。”孙少爷摇了摇头。 “你长得比我帅?”曲靖宁音色稍冷。 “……”孙少爷面露不悦。 虽然没有亲口承认,但是看他的样子也知道答案是什么。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认识你?”曲靖宁冷笑,眉梢带着冷意。 “臭小子!我看你是找死!” 作为一个合格而优秀的走狗,青年在孙少爷还没有动怒之前就已经发火了,一副忠肝义胆为他自插两刀的样子。 另外两个青年也想要在孙少爷面前表现一番,于是两人上前就想制服曲靖宁,哪知道手还没有碰到,迎面就飞来一只茶杯一只茶壶,不是泼茶水,而是真的直接砸上去。 两个青年完全没有想到这突发状况,硬生生的看着这茶壶茶杯直接砸到了脸上,一个砸到额头,一个擦过眼角,痛得两人一个捂额头一个捂眼睛的。 曲靖宁回头看向莲心,没想到看起来弱弱的妹子也有这么彪悍的一面啊! 默默地对着莲心竖起了大拇指,后者脸蛋儿一红,唯唯诺诺道:“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她就是怕姑娘被人碰了,所以才下意识抬手,然后手里的茶壶和茶杯就莫名其妙的飞出去了! o(╯□╰)o 一只茶壶一只茶杯就像是一个引爆点似的,场面就这么失控了。 两个被砸伤的青年怒气冲冲的要找罪魁祸首的莲心讨回公道,曲靖宁连忙半路拦截,最先的那个青年和孙少爷也在混乱中莫名其妙的卷了进来,然后醉仙楼里吃饭的一些冲动好斗的人也纷纷凑齐了热闹。 莲心毫无战斗力,曲靖宁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了保护她这上面,对此,莲心心怀歉意:“公子,都是我的错,您还是快走吧,不用管我了,孙少爷是皇后的弟弟,您要是被他抓到的话很麻烦的。” “什么?”曲靖宁微微一愣,“你是说他是皇后的弟弟?” 见莲心点头,曲靖宁默然—— 敢情这是冤家路窄了? 不久前她和永世公主结仇,现在又和她的表舅打架? 人森真的是何处不相逢啊! 原本打算带着莲心趁乱溜掉的曲靖宁改变主意了—— 他妈的送上门的沙包不打白不打啊! 关于素莹的死,言昭华没有细说,但是今早郎五来通知的时候说的是她已经死了而非她死了,言下之意便是他们早就预料到素莹会死,却没有出手阻止。 曲靖宁问过言昭华,他却只说了李代桃僵四个字。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曲靖宁却知道,如果不是言昭华从中作梗的话,那么死的人或许就是她。 不要问为什么曲靖宁这么确定被李代桃僵的人是她,因为若不关她的事的话,言昭华不会和她多说一句的。 而曲靖宁很清楚,想要她命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永世公主。 所以说,今天遇到孙少爷曲靖宁要是不动手的话那么就真他妈的对不起她自己了。 曲靖宁随手从椅子上掰断一角当棍子,趁乱往孙少爷和三个青年身上的关节抡去,看得围观的众人目瞪口呆,谁曾想过前一秒钟看起来还斯斯文文的公子哥儿一下子就化身为地痞流氓了? 瞧瞧那熟练的架势,打得孙少爷和三个青年哀嚎不断。 最后还是有好心的百姓给曲靖宁她们通风报信官差来了,曲靖宁才拉上莲心连忙离开,可是哪知道孙少爷竟然如此顽强,听到官差来了,连忙拉住曲靖宁的衣袖不放她走,阴笑道:“敢打本少爷?你就等死去吧!” 当然了,孙少爷不可能直接就让人杀了曲靖宁,起码在杀了她之前自己先好好的享用一番。 孙少爷心里面是这么想的,脸上也就这么写着了,看向曲靖宁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淫欲的光芒。 “色心不死!”曲靖宁冷笑一声,抬脚就往孙少爷身上一踢,后者便往后飞撞出去,直到撞到墙上砰的栽倒落地。 这一幕,看得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没想到看起来这般纤细的少年一脚竟然能把有她两个那么重的孙少爷给踹飞了! 这武力值,太夸张了吧? 当官差疏散人群走进来时,曲靖宁早就拉着莲心溜走了。 ------题外话------ 第一个送鲜花的妹子【蜡笔鱼】,虎摸一个 辈分儿弄错了,囧—— 009 伴君如伴大变态 009伴君如伴大变态 从醉仙楼溜出来之后,曲靖宁也没有心思再去逛了,于是就和莲心两人打道回府。 虽然莲心觉得关于殴打孙少爷这件事情应该告诉言昭华,反正在莲心看来,姑娘已经是世子爷的女人了,而且今天的事情根本不是姑娘的错,世子爷肯定不会怪罪的。 但是在曲靖宁看来这事儿根本没有必要告诉言昭华,虽然殴打孙少爷的人是她,但是她那时候着男装,而且并未透露姓名,就算孙少爷他们要秋后算账也找不着人。 还有就是曲靖宁也肯定像孙少爷那样的人绝对不愿意把这件事情声张,毕竟他们四个四肢健全的大男人竟然被她一个假少年打得落花流水的,那么丢人的事情说出去即便他们是受害者也难免遭到嘲讽和鄙视! 基于上述两点,曲靖宁还是觉得没必要拿这件事情去烦言昭华,开玩笑,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从来没有和家长打小报告的先例好么? 虽然莲心觉得曲靖宁说得不怎么对,但是还是达成了协议:这事儿不要告诉言昭华。 …… 那日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曲靖宁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根本没放在心上,不过这段日子她倒是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 温柔的春光透过窗子,散落在屋子里。 “帅哥,你那么爱干净你家里人知道吗?” 曲靖宁一边咬着苹果,一边将床上的幔纱拆下来,好可怜,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连幔纱也要每三天拆下来洗一次,爱干净到这个地步简直就是成了病态了啊! 你见过谁家的蚊帐要每三天洗一次的吗? “众所周知。” 言昭华坐在软榻上看着手上拿着的书卷,事实上,他并不想理会曲靖宁,所以他依旧维持着看书的姿势,神色淡然冷漠,只是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下意识的回答了曲靖宁的话,目光还时不时的落在那床上那抹身影上。 一头柔顺黑亮的青丝轻轻挽起,样式寻常,但偏偏言昭华却觉得比其他的女子要尤为好看,那几朵小花簪衬得她那秀致的五官愈发的水灵,微扬着脑袋,能够清楚的看到她那洁白的脖颈。 曲靖宁莫名其妙的觉得背后一凉,不经意的回头,便撞上了言昭华那来不及收回去的目光,刚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言昭华的脸色忽然一冷,声音冰冷残酷:“不想要你的眼珠子了吗?” 曲靖宁完全想不明白这位爷怎么就又不痛快了,这些日子总是这般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明明经常是他在偷看她结果最后撂脸色的人还是他! 别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她伴的就是一只大变态! * 曲靖宁咬着苹果,抱着幔纱三步并作两步的溜了,溜到一半又停住了,抱着幔纱坐在回廊的倚栏上,咔吧咔吧的咬了两口苹果。 虽然—— 言昭华是一只大变态! 但是—— 大变态对她倒是不差! 平心而论,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可以依靠信任的人也就只有言昭华一个了,虽然他是只大变态,但是却是一只靠谱的大变态。 当初他明明可以杀了她的,但是却碍于对王爷的孝心而放过她,足以可见他虽然是只大变态,但是却是一只有孝心的大变态。 之后他虽然奴役她每天打扫七次害得她每打扫一次就有一种想要高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的冲动,但是除了这件事意外他却几乎事事纵容着她,所以虽然他是只大变态,但是却是一只对她不错的大变态。 除了第一次见面他差点想要杀了她之外,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的冲突矛盾,甚至在他的保护下,她躲过了一次暗杀。 心里面是这么想着的,脚下的步子早就不受控制的往回走了。 曲靖宁发誓,她绝对只是想要关心一下那只大变态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儿不顺心的事儿,免得想不通又来一次走火入魔而!已! 悄声无息的靠近,这对曲靖宁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难度,房门还没有关上,曲靖宁悄悄的凑近,从她这个角度只能够看到言昭华手里拿着一本书,不过绝对不是他之前看的那本。 她知道言昭华的感觉很敏锐,所以她一点儿都不敢粗心大意,只是越是紧张,动作便越是小心,于是莫名其妙的就形成了一个特猥琐的姿势。 她蹑手蹑脚的往里边挪动,每抬一只脚,每动一只手都得万分小心。 言昭华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书,所以一时察觉不到曲靖宁的靠近,而曲靖宁因为太过于专注靠近言昭华,所以感觉不到郎五就站在身后,结果—— 郎五就看着曲靖宁像是慢镜头似的以着一个特猥琐的姿势靠近言昭华。 差一点点! 就差一点点! 曲靖宁的两眼大放精光,就差一点点就可以看到言昭华看的到底是什么书了,千钧一发之际,身后传来郎五笑眯眯的声音。 “曲姑娘,你在干嘛?” 干嘛? 干你妹啊! 曲靖宁心头无限的吐槽,姿势维持在一个左脚微屈,右脚微抬,双手高举的动作上,特猥琐,特像一只猥琐的猩猩! 艾玛! 你以为是拍来自星星的你啊? 言昭华像是被惊动了似的,快速的把手里的书收起来,抬眸看向曲靖宁那奇特又猥琐的姿势,以一种你又发疯了还没吃药啊的眼神看着她。 曲靖宁莫名其妙的开始傻笑了起来:“呵呵……呵呵……” 言昭华无动于衷。 “你不觉得很像一个人吗?”曲靖宁笑完之后一脸严肃的看向言昭华。 言昭华眉梢微挑。 “都教授啊!”曲靖宁一副你怎么没见过世面我都不好意思瞧不起你了的样子看着言昭华,“一个又高又帅又有钱又有能力又有学历还有六块腹肌,懂法懂医懂历史懂投资懂理财懂女人,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为了一个女人守身如玉见过无数女人却只爱一人的男人。” 言昭华的眉头微拧,微微垂眸,语气冷若冰霜,耳朵却发烫滚红:“舌头也不想要了吗?” 曲靖宁扁嘴,好吧,这货嫌弃她又多嘴了。 转身,抬脚,曲靖宁忧伤的离开了,他根本不明白她真的只是担心他是不是走火入魔而已—— 好吧,不否认有一丢丢小八卦的成分在里面。 ------题外话------ 嘤嘤嘤求收藏求评论啦,不要酱紫好吗?太让我桑心了啊啊啊—— 哭 010 大变态神经病了 010大变态神经病了 八月八,又是一个骄阳高挂的天气。 睿王府外已经有一辆马车候在门口了,依旧是十六护卫以及一位俊秀的少年。 不多时,两道身影由远而近,正是言昭华和曲靖宁两人。 “爷。”十六护卫和郎五恭恭敬敬的喊道,言昭华的神色淡淡的,仅仅只是颔首没有开口。 曲姑娘看着宛如阴兵的十六护卫以及笑眯眯的郎五,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到那些青楼的俏女子挥着小手绢儿用那仿若能够掐出水来的娇柔嗓子朝着恩客娇滴滴的喊爷的情景,要是套用在十六护卫和郎五的身上。 一个没忍住,曲姑娘笑出了声儿。 郎五和十六护卫:“……” 为什么他们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言昭华一跃而起,轻巧从容的落在马车之上,而后弯腰钻入了马车内,郎五朝着曲靖宁伸手:“曲姑娘,上马车吧。” 不等曲靖宁表态,原本已经钻入马车内的言昭华又走了出来。 曲姑娘和郎五:(⊙_⊙?) 言昭华面容冷漠,仿佛没有看到曲靖宁和郎五的疑惑,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朝着曲靖宁伸出了手,嗓音冰凉:“上来。” 郎五见鬼似的看着言昭华,主子,你那要人命的洁癖到哪儿去了呢? 曲姑娘微微仰着脑袋,看着眼前的手,修长白净,指甲很短,收拾得很干净。 不知道为什么,曲靖宁总是对手干净的人有莫名的好感。 言昭华居高临下,看着曲靖宁仰视着他,莫名的从心底里涌动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在她的目光下,言昭华的耳朵悄悄的发红发烫。 郎五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主子,你耳朵红了是几个意思?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联想到这些日子言昭华的举动,郎五森森的纠结了。 “你想跑着去吗?”言昭华的声音透着几分冰冷,和他那滚红滚烫的耳朵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比。 曲靖宁好委屈,这大变态又开始神经病了怎么办? 不过曲姑娘很清楚,言昭华说让她跑着去那就真的会让她跑着去的,于是乖乖的把手放在言昭华的手里,借力一跳,落在了马车上,跟着言昭华钻入了马车内。 因为曲靖宁跟在言昭华的后面,所以一抬头便看到他那烫红的耳朵,有些好奇:“你的耳朵怎么那么红?很热吗?” 不能吧? 这货不是武功高强无惧严冬酷暑的吗? “闭嘴!”言昭华低喝一声,耳朵又红上几分。 曲靖宁对上言昭华那阴森残酷的黑眸,心神一颤,心里默默的飙泪—— 太他妈神经病了啊你个太变态,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马车外的郎五也在森森的纠结当中—— 对啊主子,你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 马车里处处透着一种精致,就连暗格上都雕刻着繁杂的花纹,摆放在角落里的圆桌上铺着一块羊皮舆图,言昭华刚坐下便紧盯着那舆图不放。 曲靖宁坐在一边看着着言昭华,今天他还是一身白色锦袍,神色冷漠,俊冷的眉梢之间透着几分疲倦,却依旧赏心悦目,风华隽秀。 曲靖宁好奇的问道:“还在烦两淮的事情?” “恩。”言昭华应了一声,却没有抬头。 “你有没有想过,下次山洪暴发的话,你们又怎么处理?”这话实在是太不吉利了,若是摆在其他人面前说的话,肯定会指责曲靖宁妖言惑众甚至大逆不道的,可是言昭华却抬头看向曲靖宁,“你的意思?” “虽然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是哪一次你们是成功的?洪水的爆发实在是太强了,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抵挡,既然如此,堵不如疏,将大运河的下游打通,和四海贯通,如此一来,不就从根本上解决了吗?” 曲靖宁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舆图和言昭华解释着。 “说是简单,但大运河的下游与四海之间的堤坝牢不可摧,而且那处属于西夏的领土,西夏不会同意让两淮这块肥肉落入东凉的。”言昭华神色认真。 若他没有猜错的话,东凉皇这次是想派他去两淮,不管成败,都要他死在两淮。 “西夏不同意关老子毛事?”曲姑娘威武霸气道,“炸了他的堤坝看他还能咋地。” “炸了?”言昭华抬头看向曲靖宁。 “地雷没听说过?” 摇头。 “火药呢?” 摇头。 “慢炮呢?” 摇头。 “震天雷?铁火炮?” 摇头。 “铁弹?木弹?石弹?泥弹?” 摇头。 “哎哟我去!”曲姑娘一副你怎么那么落后那么落伍那么站在高科技末梢的样子看着言昭华。 言昭华一个冷冷的眼刀子甩过来,曲姑娘顿时间收敛了情绪,乖乖的解释了一番。 “说那么多没用,等收集好材料做一个出来给你看看。”曲靖宁看了言昭华一眼知道他想些什么,道,“放心,怀璧其罪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不过有了这样秘密武器,皇上想动你也要掂量几分。” 曲姑娘大多数时间是比较抽风,但是正经起来还是很聪明的,言昭华和东凉皇之间的暗流涌动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怎么说大变态也是自己人了,哪有自己人不帮自己人的道理? 言昭华看了一眼曲靖宁,表面上还算冷漠沉静,但是心中的情绪早已经翻腾起伏,如同暴涨的潮水一般,汹涌澎湃,疯狂的不断拍打着他的理智和冷漠。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莫名其妙的涌动起来,从心脏一直蔓延到四肢,疯狂的情绪快要冲破理智的关口。 曲姑娘抬眸看了一眼言昭华,哎哟我去!这眼神怎么又开始不正常了? 大变态该不会又要变成神经病了吧? 好在,言昭华下一秒就垂眸,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敛起来。 曲姑娘纠结的皱皱眉头,寻思着这段时间大变态是不是受到神马刺激了竟然如此反复无常阴晴不定的。 不待她想出个所以然来,言昭华又恢复了一副冷漠的样子,曲姑娘叹:果然是个神经病啊! 两人收敛了情绪,开始埋头商量事情,两人凑在一起,因为圆桌不大,所以两人的头几乎是靠在一起的。 耳边尽是曲靖宁那温软带着几分懒散的嗓音,鼻尖环绕着一股清新的香气,言昭华微微失神,抬眸看了一眼曲靖宁近在咫尺的脸,莫名的心跳加速,耳根子悄悄的发烫发红起来。 ------题外话------ 谢谢【一个人练习一个人】的五热度评价票,谢谢【残缺的忧伤】的一颗钻石,前面的时间有点改了,从初春改成夏天,剧情需要就别计较这些细节啦,哈哈—— 011 找个时间干了他 011找个时间干了他 醉仙楼。 曲姑娘下了马车之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言昭华,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世子爷,我家公子已经恭候多时了。”一个青衣少年走了上来,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和郎五那种整日里笑眯眯却眼神阴冷的不一样,这是让人打从第一眼就觉得很老实的笑容。 言昭华仿若没有听到似的,直径走进了醉仙楼,曲靖宁紧跟其后,却在进门之后看到了那犹如一尊门神似的坐在大门边的青年,顿时间再感叹一句—— 人森真的是何处不相逢啊! 那尊门神不是孙少爷还会有谁? 那日之后曲靖宁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孙齐光,据说取自与日月兮齐光中的齐光,意思和曌差不多,日月当空,普照大地,由此可见孙家对这棵独苗苗的期望有多大。 可惜,现实远远偏离幻想十万八千里的,名字取得倒好,只是人却是越长越歪了。 这孙齐光仗着孙家在京城为非作歹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就算闹出人命也有人兜着,谁让他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 曲姑娘目不斜视的跟着言昭华走上了二楼的厢房,脚步都不带一点儿停顿的。 “世子爷,请。”青衣少年推门厢房的门,言昭华、曲靖宁和郎五三人便走了进去。 厢房内,那柔软的锦缎堆成的长榻上坐着一个人,他一身月牙色锦袍,一头墨发仅用一条白色玉带束起,面容清隽,那双眸子如寒玉一般,透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漠。 言昭华落座于方桌旁,丝毫没有半点见外的样子,长榻上的人也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倒是看到曲靖宁的时候愣了一下,继而凶神恶煞的瞪向言昭华:“靠!老子才离开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你受什么刺激了?” 除了曲姑娘之外,在场的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显然是早已经习惯了对方如此表里不一的一面了。 “不对!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女人的了?”男子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灼灼的目光落在曲姑娘的身上,势要在她的身上看出什么能够让言昭华另眼相待的特质出来。 言昭华那眼神犹如冷刀子一般朝着男子甩去,语气冰冷,染上一丝残酷:“你眼睛不想要了吗?” 男子翻了一个白眼,却没有再把目光落在曲姑娘身上了,嘟囔几声:“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的了?看多几眼又不会少块肉。” “好歹老子这次帮了你一个大忙好吗?很大很大的忙耶!” “差一点老子就回不来了,你小子差一点就没有了老子这么一名大将了!” 说到后面,男子便理直气壮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不少,可惜言昭华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我先出去了。”言昭华还没有受不了男子的聒噪,曲姑娘就先投降了。 男子闭上嘴看向曲姑娘,眼里的兴致盎然,这小妞的胆子不小啊,竟然敢在那变态的面前用这样的口气说话! “恩。”没有意料之中的血腥场面,甚至根本没有觉得对方的语气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言昭华的神色淡漠,“郎五跟着。” 郎五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其实他很想说主子,其实曲姑娘今日有带钱出门的,所以属下不跟着也没有什么关系。 而且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还怕发生什么意外么?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郎五最终只能默默地说一句:“是,爷!” 青衣少年也很识趣,知道自家主子有事要和言昭华交代,所以也跟着曲姑娘他们两个一起出去了。 ………… 一出厢房,曲姑娘就拉着郎五和青衣少年两人直奔一楼,随意找了一空桌就坐下。 小二很识趣的给曲姑娘他们三个倒上茶,曲靖宁拦住要离开的小二,道:“小二哥,跟你打听件事儿。” 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间,所以小二也不忙,知道曲靖宁他们是楼上厢房贵客的人,所以也不敢怠慢:“不知道姑娘想打听什么?” “那个!”曲姑娘指了指跟门神似的孙齐光,“他坐在那里做什么?当门神?” “姑娘您是问这个呀。”小二说起这个兴致勃勃的,幸好他们坐的地方离孙齐光有一段距离,而且还有一个大花瓶挡着,小二小声的跟曲姑娘他们说道,“不久前孙少爷他们在这里被一个少年打了,孙少爷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天天坐在这里守株待兔。” “这样不会影响你们醉仙楼的生意吗?”曲靖宁倒没有想到这个孙齐光竟然如此之恨她啊,竟然想着用守株待兔的办法来逮她,不过可惜啊—— 她就是光明正大的从他面前走过他都认不出来! “怎么不会?”小二说到这个脸上的不满十分的明显,“跟大爷似的坐在那里,许多熟客都怕得罪他所以都不来了,这几天酒楼的生意不知道差了多少,掌柜的每天都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 曲姑娘默默地心虚了一会儿,好吧,她没有想过会给醉仙楼带来这些困扰的。 “不过谁让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小二摇了摇头,道,“咱们小老百姓啊,斗不过那些当官的,只能够自认倒霉了。” 听到小二那一脸稚气却用这样感叹的语气来说话,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喜感。 “也对,不过你们也太倒霉了。”曲姑娘叹了口气,“不过他家有权有势的,怎么亲自出来逮人?” “还能有什么,色心不死呗。”小二压低了声音对曲靖宁道,“孙太傅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当即就命人捉拿那天打上孙少爷的人,不论生死,可惜孙少爷惦记着那人的美色,生怕被他爹抢先抓走弄死了,于是就呆在这里等着,想着能比他爹抢先一步抓到那人。” 曲姑娘的眸光闪过一丝冰冷,随即消失,小二说得兴起,反正现在也不忙,于是便将孙齐光的事情和她说了一下,总的概括起来就是奸淫掳掠,坏事干尽。 最后感叹道:“这世道,还真的是不让好人好好活啊!梁嫂就这么一个闺女就这么给残害了,真的是……怎么就没人收拾这些为非作歹丧心病狂的人呢?” 曲靖宁轻笑一声,一抹森然掠过眸底,叹道:“是啊,应该有人收拾这些为非作歹丧心病狂的人才对的。” 没多久小二就让掌柜的叫走了,郎五这才有机会问曲靖宁:“曲姑娘,你想做什么?” 刚刚她眼底的杀意他没有看错。 曲姑娘眉眼一弯,笑道:“找个时间干了他!” 平淡的语气,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要紧的事情似的。 郎五莫名其妙的又开始纠结了,曲姑娘你这是几个意思? 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么任性的语气说着这么不算不重要的事情? 这简直和主子一模一样怎么破! ------题外话------ 曲姑娘作小委屈状:他说我任性。 大变态一个冷刀子扫过去:嗯? 郎五一咬牙一跺脚的:我最任性啦呜呜呜—— 012 被狗吃了吗 012被狗吃了吗 厢房内,男子倚在软枕上,那张谪仙般的脸上露出猥琐的神色:“看在我那么为你卖命的面子上,跟我说说怎么和那小妞勾搭上的呗。” 敢在言昭华面前这么猥琐的人,除了曲姑娘那抽风的妹子之外,也就剩下兰怀瑾这个外表谪仙内心猥琐的人了。 言昭华冷冷的扫了一眼兰怀瑾:“消息。” 兰怀瑾大翻白眼,却无力吐槽:“我说你那么无趣木讷,怎么讨得了女人的欢心?小心哪天有人用甜言蜜语把那小妞给勾搭走了,到时候你就只剩下抱着老子哭了。” “谁敢?”言昭华的语气阴森森的,透着浓浓的杀意,落在兰怀瑾身上的目光染上几分嗜血和狂躁。 “我靠!”兰怀瑾吓得花容失色,“又不是老子要跟你抢人!” “再说了,老子也只是打个比喻好吗?大哥,比喻而已。” 变态就是变态,明知道老子根本打不过你还这样吓他,小心脏跳动的节奏都被你打乱了好吗? 兰怀瑾可不认为言昭华真的狂躁起来会对他手下留情,正常时候他都不见得对他有多怜爱(?手下留情)呢。 “不行!”言昭华压抑住心底里的狂躁,黑眸染上几分血色,看向兰怀瑾的目光是赤果果的残忍和冰冷,“谁也不行!” 兰怀瑾摸了摸鼻子,所谓的谪仙形象早就毁得一干二净了,高举双手:“好好好,老子服了,那小妞是你的,是你的好吧?” “恩。”言昭华理所当然的应了一声,眼底的血色渐渐消退,看得兰怀瑾目瞪口呆,我靠!这变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收控自如的了? 言昭华冷冷的一眼扫来,兰怀瑾顿时间蔫了,也没有了八卦的心思,乖乖的把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挑重点大略的和言昭华说了一遍。 “……你猜的没错,他确实是想着在牛家村屯兵,我派人去牛家村打探过,只是那里的村民防备心很强,十问九不答,不过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牛家村的村民几乎都是壮丁,而且他们白日里很少下田耕地,吃的用的几乎都是从外面买进来的,后来我派探子入夜潜入牛家村,发现他们天色一暗就往山里去,探子跟了上去,最终打探出他们是趁夜到山里去操练了。” 兰怀瑾冷笑一声,脸上全无刚刚那猥琐的神色,“为了要你们的命,他还真的是费尽心思处心积虑啊!” “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言昭华神色淡淡,根本看不出被人算计的人就是他,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被算计惯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兰怀瑾看了一眼言昭华,“总不能坐以待毙吧?那里一共有两千多的私兵,用来对付你父王是绰绰有余的。” 言昭华没有说话,兰怀瑾摆了摆手,道:“算了!反正你自己有的是主意,老子听命令行事就可以!” “最近西夏不太太平。”言昭华神色淡淡的说道,兰怀瑾往后一靠,神色慵懒,“关老子屁事。” “老子最喜欢就是看狗咬狗玩内讧的场面了。” 言昭华颔首,神色依旧冷漠,兰怀瑾眸底掠过一缕猥琐的光芒:“老子最近无家可归,就暂住你府上了。” 言昭华没有同意或者拒绝,当然,依着他的性子也不需要言昭华的回答,反正他就是吱一声罢了。 在厢房一阵密谈之后,两人便下楼了,兰怀瑾看到曲姑娘,朝着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曲姑娘:(⊙o⊙)? 言昭华仿佛有眼睛长在后脑勺似的,扭头冷冷的甩了一个冰刀子似的眼神过去。 兰怀瑾似乎能够从他的那一个眼神里面看出好多的富有内涵的内容—— 不要随便勾引女人! 特别是她! 你这个死不要脸的随意勾引女人的登徒浪子! 兰怀瑾莫名其妙的囧了囧,他还不知道这变态的占有欲竟然这么强? 直到言昭华周身的阴沉气息愈发浓烈的时候,兰怀瑾才倏地一声恢复了一副冷艳高贵的样子—— 哼! 老子才不会变态计较! 不然哪天被打死了都没人同情他! 曲姑娘看着一个人成功的从猥琐粗鲁转变成冷艳高贵,顿时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早就看过了这货忒真实的一面,还真的会被他那张脸给骗了! 言昭华若无其事的挡在曲靖宁和兰怀瑾的中间,神色淡淡道:“走吧。” 曲姑娘连忙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跟上了言昭华的脚步。 “辰良。”兰怀瑾一副冷艳高贵的模样,问向一边的青衣少年,“老子长得不够帅吗?” “帅!很帅!非常帅!天下第一帅!”辰良已经完全习惯了主子时不时的抽风了。 兰怀瑾从怀里掏出了一面铜镜,左看一遍,右看一遍,上看一遍,下看一遍,然后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满意道:“老子也这么觉得!” 收回铜镜,兰怀瑾摸了摸下巴:“那为什么那小妞看了老子不花痴呢?” 这完全是违背了大自然的规则丧失了人性本能啊! 郎五毫不客气的丢去一个白眼,在主子面前你算个屁啊! ………… 上马车的时候,言昭华故意慢了半拍,若无其事的转身,正想伸手给曲姑娘搭把手的时候,某个智商高情商低的妹子身手利落的一跃,直接跃上了马车,于是—— 言昭华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 曲姑娘盯着言昭华伸出去僵在了半空中的手瞪大了眼睛。 她竟然就这样辜负了大变态的好心怎么破? 曲姑娘微微抬眸,怯怯的看了一眼大变态,后者不紧不慢的收回了手,脸色阴沉得恐怖,曲姑娘心里一突—— 好浓烈的杀气! 装傻充愣什么的曲姑娘最拿手了,当即嘿嘿一笑:“你等着。” 然后二话不说直接跳下了马车,仰着小脑袋看向言昭华,等着他伸出手来搭把手,后者面无表情的钻入了马车,曲姑娘一愣,森森的陷入了大变态傲娇了怎么破的情绪中。 未几,言昭华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朝着曲姑娘伸出了手,耳根微微发红,冷声道:“还不上来要我等你吗?” 回过神来的曲姑娘识趣的连忙伸手,借力上了马车,一边的郎五森森的纠结了,主子你以前的冷静沉稳英明神武到哪里去了?被狗吃了吗? 这他妈的太别扭了啊啊啊! 站在醉仙楼门口的兰怀瑾看到如此别扭的言昭华,早就笑得直打跌—— 我靠! 这货还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心狠手辣残忍无情的变态吗? ------题外话------ 啊啊啊—— 等了这么久收藏终于破百了,嘤嘤嘤好心酸! 013 为她的六十一个字 013为她的六十一个字 言昭华等人刚回到睿王府,就接到了圣旨,派遣睿世子前往两淮,三日后出发。 言昭华还没说什么,兰怀瑾倒是先哀嚎上了:“不是吧?老子才刚歇会儿,又要马不停蹄的赶往两淮?好命苦啊!” 言昭华凉飕飕的扫了兰怀瑾一眼:“你可以留在这里。” “别!千万别!”兰怀瑾连忙拒绝,“老子能者多劳,这都是我该做的。” 曲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到底谁才是能者多劳?大变态吧?这猥琐货怎么可能? 许是目光过于直白,兰怀瑾猛地看向曲靖宁:“小妞,你怀疑老子的能力?” 曲姑娘白眼一翻:“关你屁事!” 兰怀瑾嘴角一抽,看了一眼习以为常的言昭华,变态的口味都是这么特别的吗?这么粗鲁的女人他竟然可以接受? “你怀疑老子的能力,你说关不关老子的……事?” 曲姑娘一副嚣张样子:“关我屁事?” 兰怀瑾要跳脚,这小妞实在是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了,这样子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好吗气愤摔!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言昭华冰冷的声音响起:“你就是小人!” 兰怀瑾的膝盖中了一箭。 曲姑娘咯咯一笑:“《论语》中,女多同于汝,子译为弟子,正确的意思是你们几个泼猴儿和小人一样难教养。” 言下之意,那几个泼猴儿就和兰怀瑾一样难教养。 兰怀瑾悲愤欲绝! 这两货联合起来欺负他实在是太残酷太无情太无理取闹了! * 临出发前的夜晚,言昭华的书房。 曲姑娘一股脑的把这三天来没日没夜烧炼出来的药料摆在言昭华的面前,秀致的脸上扬着得意的笑容:“等到我们离开了京城,再找个地方试试这些威力。” 曲靖宁以前虽然有接触过,但是这也算得上是第一次烧炼这些土炸弹,心里面还是挺期待的。 言昭华看着眼前的这些瓶瓶罐罐的药料,虽然想不清楚有没有曲靖宁所说的那么大威力,但是瞧见她为了烧炼这些东西没日没夜,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心里莫名的涌动起一股欣喜的情绪。 至少,她是为了他才如此劳累的。 言昭华抬眸,瞧见她面容有些憔悴,但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熠熠生辉:“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曲姑娘也没有拒绝:“那这些你先保管着,我去睡觉了。” 说罢,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溢出一丝泪水,整个人一旦放松下来,显然就困极了。 虽然累得恨不得马上就倒在床上休息,但是一身黏糊糊的感觉真心不好受,迫不得已,曲姑娘只好转了一个弯儿,往清泉苑走去。 清泉苑是一处沐浴的地方,像这样热得恨不得不穿衣服的天气里,能够在水里畅游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清泉苑是言昭华的私人地方,依着言昭华那爱干净到要人命的洁癖性子,睿王府的下人很守规矩的尽量不靠近这处,开玩笑,再大的好奇心也抵不过自己的小命要紧好吧? 所以曲姑娘一路走来,完全没有任何人阻拦,走进去穿过一道门廊,便看到一个很大的汤池水光温润。 曲姑娘顾不得欣赏其他什么的,两三下就把身上的衣服都扒光了,往旁边一丢,一跃直接一头扎进了水里。 汤池的东西两边分别有一只雕作五爪金龙模样的温泉口,东这头是冷泉口,西那头是温泉口,源源不断的泉水汨汨地涌了出来,以至于汤池两边温度不同。 温热的身子一接触到冰凉透爽的泉水,曲姑娘顿时间舒服得露出了一个眉眼弯弯的笑容。 待游了一圈之后,曲靖宁靠坐在边上,顶上镶着九颗硕大的夜明珠,散发着明亮的光芒,晕开的光泽落在她那如玉般的肌肤上,闪闪发光似的。 全身浸在凉沁沁的冷泉里,一下子扫光了她的瞌睡虫,稍微休息了一下,便又一头扎进了水里,在水里,她畅快的游着,犹如美人鱼一般。 * 曲靖宁刚离开不久,兰怀瑾就来了,瞧见言昭华书桌上摆着的瓶瓶罐罐,好奇的凑了上前:“这些就是那小妞这几天捣鼓的东西?” “恩。”言昭华微微颔首,兰怀瑾又道,“咦?这些不是用来做烟花的吗?” 言昭华摇了摇头,道:“是震天雷。” 根据曲姑娘的原话,像她那么“犀利”的人怎么也得取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狂霸酷帅碉堡天的名字,否则实在是太对不起她的心血了。 “老子觉得这小妞懂得东西太多了。”兰怀瑾看了一眼言昭华,“而且还会这些这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关于炸了西夏堤坝这件事情,言昭华和曲靖宁也没打算瞒着兰怀瑾,所以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恩。”言昭华点了点头,眉梢之间透着几缕骄傲,“她很聪明。” 而且很多时间想法都十分的新颖和大胆,虽然没有普通女子的温婉和柔情,但是她的聪慧,却是独一份儿的,就连她的抽风和猥琐,也是天下仅有的! “我去!”兰怀瑾看着莫名其妙陷入一种与有荣焉的言昭华,大大地鄙视,“老子说的是她懂得事情已经超乎一个女子该懂的了。” 言昭华扫了一眼兰怀瑾:“不然她怎么是特别的?” 兰怀瑾:“……” 言昭华眉梢微挑:“你又嫉妒了?” “老子嫉妒什么?”兰怀瑾一暴躁就跳脚,“老子是想告诉你,这小妞很有问题,绝对不是七两银子就可以买到的,你就不怕她是别人放到你身边的奸细?” “她不是。”言昭华一副很笃定的样子,“即便她聪慧得超越任何的女子,也只能够说她很特别,即便她懂得事情值得让人怀疑,也只能够说明她很特别,七两银子买她到我身边,我赚了!” 兰怀瑾神色一顿,这变态从未在他的面前如此长篇大论(?)过,而如今只是为了打消他对那小妞的怀疑而耐心的和他解释她身上再多值得人怀疑的地方也仅仅是因为她特别而已。 “我靠!原来你这个变态真的有被女人收服的一天啊?”兰怀瑾掰着手指算了一下,“你竟然一口气说了六十一个字?老子认识你这么多年你说的话还没有一次是超过二十个字的!” 我靠!这森森的差别待遇啊! 言昭华没有理会兰怀瑾,自顾自的把那些瓶瓶罐罐收拾好,然后起身离开,兰怀瑾死不要脸的缠了上来:“你现在去哪里?” “清泉苑。”言昭华这样内力深厚的人,虽然不畏惧酷暑严冬,但是这样的天气浸一浸凉爽的泉水,还是很舒服的。 “哎呀,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看你一个人如此的空虚寂寞冷,不如让老子舍命陪君子吧?”兰怀瑾笑得一脸荡漾,可惜言昭华却根本不领情,冷冷的一个字,“滚!” 太他妈伤人自尊了! 兰怀瑾凄凄惨惨戚戚的望向言昭华的背影,非得要老子腆着脸告诉你其实是老子快热坏了你才满意吗? 可惜,这句话即便是说出口了,言昭华还是冷冷的一个字:“滚!” 兰怀瑾:“……” * 言昭华一路行至清泉苑,穿过一道门廊,随手便将脱下来的衣服放到一边的软榻上,只着中衣走向汤池。 水面泛起阵阵波纹,当言昭华靠近的时候,便看到水下一个女子在游动,长长的青丝像墨一般在水中散开,言昭华的神色一冷。 水里畅游的鱼儿跃出水面,晶莹的水珠滑过那一片雪白的肌肤,在莹白的光晕下,那具娇躯显得分外的迷人和极具诱惑力。 曲姑娘抬头看着池边站着的言昭华,秀致的脸上露出囧囧的神色。 艾玛! 这情况好暧昧怎么破? 曲姑娘轻咳一声,在这样暧昧又尴尬的情况下,她需不需要挥挥手说声嗨来缓和气氛呢? 池边的言昭华目光落在曲靖宁脸上的时候忍不住愣了愣,而后不自觉的落在那如玉般的肌肤上,她靠近冷泉口,涌出的泉水冒着许多的水泡,水底下的风光看不太清,但即便如此,那圆润的肩头,裸露在外的胸前那一片雪白,还是足以让言昭华那耳朵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似的,就连脸上也一片羞红。 曲姑娘刚准备挥手就看到言昭华这副羞耻得不忍直视的样子,笑意顿时间从眉眼溢出:“吃亏的是我你害羞什么?” 言昭华:“……” 这话说得—— 他好像赚了很多似的! 下一秒,言昭华的举动让曲姑娘森森的领悟出一个真谛—— 千万不要随便和大变态计较! ------题外话------ 要命的收藏和评论—— 猜猜大变态要做神马?猜对的话奖励100币。 没有人互动的话老子哭死给你们看(┬_┬) 014 捏!捏!捏! 014捏!捏!捏! 言昭华的理智告诉他,现在!马上!立刻转身离开,可惜他的脚步却不受控制朝着汤池中走去,直到泉水浸满他全身。 曲姑娘:(⊙o⊙)? 大变态! 你想干嘛? 理智一直被情感牵扯着,待言昭华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袭击上她的柔软,肌肤相贴,一股细细密密的电流从左手传遍全身,呼吸微微急促了几分,身上的燥热似乎愈发的明显了。 曲姑娘:(╰_╯) 这他妈是什么节奏? “你什么意思?”曲靖宁从牙缝里逼出这五个字,凶神恶煞的瞪着言昭华。 她不是没有不可能躲开,更不是故意不躲开,而是她从未想过言昭华这大变态竟然会有如此出乎意料的举动! 在曲姑娘的心底里,早就默默地习惯了把言昭华当做是自己人,所以自然不会有太多的防备,而且按照正常的思维,他妈的也不应该是下来就开始耍流氓吧? “……一手掌握……”言昭华努力压抑住脸上的羞涩,佯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微微纠结的蹙眉,“胸太小了!” 曲姑娘莫名其妙的被糊了一脸血,敢情这还是她的错? 以为胸小就不吃亏了吗气愤摔! 莫名其妙进化成流氓的言昭华甚至动了动手,好看的手握住她的,试探性般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脱口而出:“好软!” “你他妈以为是馒头啊?捏!捏!捏!”曲姑娘伸手打掉那只爪子,朝着言昭华怒吼道,“有本事捏你自己的。” 神色冷漠的言昭华脸上流露出一种类似小委屈的神色,听到曲靖宁的话下意识的把手覆在自己的胸口,看似精瘦,所触摸到的肌肤却是意外的紧凑结实,还动手捏了捏,分外老实道:“没你软。” 软你妹! “还是你好摸。”言昭华的样子仿佛在说着再平常不过的话了,除了那滴血似的耳朵。 饶是吐得一口好槽的曲姑娘此时此刻也无力吐槽了! 这货是故意的是故意的是故意的吧? 话说着,手下意识的想要再摸上去,可惜曲姑娘猛地抬手,挡住了言昭华的手,可是,要是那么容易就被挡回去的话那就不是大变态了。 言昭华见招拆招,在水中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会有些阻力,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如履平地,毫无阻力。 对于言昭华来说,他只是固执的想要再摸一摸曲姑娘的胸,顺便再捏一捏,毕竟对于一个从未接触过情浴的男子来说,这十分具有诱惑力! 年轻的身子总是经不起撩拨的,两人你来我往中,言昭华的呼吸愈发的急促,身体更是不自觉的起了反应! 不一会儿的时间,言昭华动作强势而快速的俘虏了曲姑娘,双手反剪在身后,赤果的娇躯紧紧的贴在言昭华的怀里。 曲姑娘的脸色黑如锅底,有谁可以告诉她,她只是想来泡个澡而已,为什么会遇到这个不可理喻的大变态? 言昭华一手反剪住曲姑娘的双手,一手紧紧的搂住她,此时此刻他根本忘记了他那要命的病态洁癖,更忘记了他一向厌恶任何人的亲近尤其是女人的怪癖—— 此时,他只觉得怀里的身体好软,她的体香很好闻,他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就荡漾起来了。 两人之间的阻碍只有言昭华身上那一层薄薄的中衣,可惜浸湿了的中衣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娇躯的柔软,她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曲姑娘欲哭无泪,她这段时间总是担心大变态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导致走火入魔,现在看来根本不是什么走火入魔,而是欲求不满! 遇上一个发情的男人,曲姑娘轻轻松松的就可以解决,但是遇上一个发情的大变态,且这个大变态的武力值绝对在她之上—— 曲姑娘再次无比后悔和大变态计较了! “我好难受。”言昭华靠近她的耳畔,嗓音低哑,带着一丝温软的委屈。 曲姑娘:“……” 老子也很难受的好吗? 对于一个发情的大变态,曲姑娘表示很无奈,而且更要命的是,平日里冷漠孤傲的大变态突然如此软语温声的凑近她的耳边说着话,言语之间透着孩子般的委屈,曲姑娘青涩的身子微微一颤,莫名其妙的有一丝心软。 “帮帮我。”言昭华的呼吸急促,语气里透着几分狂躁和委屈。 曲姑娘的脸色一黑,也就这个大变态会把这么直接赤果不正经的话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说出口。 “你他妈以为老子是什么啊?” 曲靖宁在生气他知道,但是此时听着曲靖宁的声音,哪怕是气急败坏的,他也能够觉得浑身一阵酥麻,说不出的欢悦:“……阿宁,帮帮我……” 曲姑娘扭头看向他,那双美丽至极的眸子褪去平日里的冰凉残忍之后,犹如被清泉洗涤过似的,幽深干净,即便是那*,也是干净得让人难以置信。 艾玛! 你是大变态好吗?不要露出这么纯洁干净的表情和眼神好吗? 老子会忍不住变成禽兽蹂躏你的! 小禽兽默默地哀嚎,她快要控制不了自己的兽性啦! 可惜言昭华却执拗而任性的用温软的声音向曲姑娘求欢,脸颊上漫起一阵潮红,连耳朵也红了起来。 这样兴奋而狂躁的感觉让他的情绪变得不稳定起来,若是换做以前,他早就大开杀戒了,可是怀里温热的娇躯打消了他的念头—— 她让他兴奋,让他狂躁,让他不安,让他难受……可是他却半点想要杀了她的念头都没有,甚至隐隐因为她能让他如此而欣喜和欢愉! 神使鬼差的,曲姑娘顺从了言昭华的意思,然后事实证明—— 大变态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处男,而且还很给力的秒射了! ------题外话------ 哪里h哪里h哪里h你告诉我!(┬_┬) 比起神棍和特工老子这些简直弱爆了好吗? 015 真拿你个小调皮没办法 015真拿你个小调皮没办法 钦点言昭华前往两淮的事情早就在京城传开了,只是所有人都保持着隔岸观火的态度,毕竟这些年下来,皇上对睿世子的态度他们是看在眼里的,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没有人愿意轻举妄动。 这次前往两淮的除了言昭华、曲靖宁和兰怀瑾等人之外,还有的就是皇上派来的一队侍卫随行护驾。 虽然在曲姑娘看来这队侍卫是监视言昭华多过于保护言昭华的。 “这天气这么炎热,你就忍心看着老子一连十几日都顶着烈日赶路吗?” 兰怀瑾一脸苦逼样的看着言昭华,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绝对是深情流露—— 老子也好想坐马车的好吗? 言昭华回头,隽秀的五官端的是赏心悦目,冰冷的嗓音在炎热的夏季却带不来一丝凉爽:“忍心!” 言罢,便钻进了马车里面,郎五朝着兰怀瑾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然后在他的深情注视下,一抽马鞭,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太丧尽天良惨绝人寰天理不容了!”兰怀瑾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然后回头看向辰良,“你说是不是因为老子长得比他帅所以他怕跟老子呆在同一个空间里面自卑到没脸见人?” “主(你)子(想)好(太)英(多)明(了)!”辰良默默地看向兰怀瑾,努力的让自己的那双眼睛看起来真诚一点。 “哼!”兰怀瑾掏出铜镜又自恋的照了一边,“老子又不会嫌弃他长得比老子丑!” “……”辰良默默地收回视线,主子,我很难再装下去! * 马车内,曲姑娘一上马车就窝在角落里昏昏欲睡了,也不知道言昭华在马车里放了什么,即便是铺了一层柔软的狐皮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热,反倒是透着丝丝凉气。 言昭华靠在软枕上,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曲靖宁的身上,带着贪恋和缱绻,朝着她身边挪了挪位置。 曲姑娘倏地一声睁开了眼睛看向言昭华,阻止了他的举动—— 大变态! 你又想干嘛? 言昭华抿了抿唇,然后无视曲姑娘的目光,直接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扬起手臂:“来!这样比较舒服!” 曲姑娘一脸崩溃的看着他—— 大变态! 你又要闹哪样啊? “乖!”言昭华执拗的看着曲姑娘,一副你不过来我就和你死磕到底的样子,“别调皮!” 他妈的到底是谁在调皮啊啊啊—— 言昭华微微叹了口气,看着曲姑娘的眼神就是真拿你个小调皮没办法,伸手拦腰把她抱起,将她放在自己的怀里,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一手摸摸她柔顺黑亮的青丝,冰凉的嗓音透着一丝温软:“睡吧。” 曲姑娘满头黑线,虽然弄不明白大变态怎么就又抽风了,但是她实在是太困了,于是也只好靠在言昭华的怀里沉沉的睡去了。 言昭华低头,看着怀里的曲靖宁,她乖巧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没有了醒来时的抽风和张扬,整个人温顺得就跟一只小猫似的,均匀的呼吸声轻轻浅浅的。 言昭华的手搂紧了怀里的人,脸上露出浅浅的笑,舒展了眉梢间的俊冷,整颗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马车外的郎五作为一个主子控,很尽职的将马车驾驶得远离其他人—— 至少他要在外人面前维持自己主子威严的形象! 马车一路平安无事的驶至出城,途径街市的时候,虽然车前没有任何的标志,但是世上独一无二的马车又有谁会认错? 其他的马车瞧见了,纷纷往两边退开,恭敬的让路,百姓们更是齐齐下跪,正准备高声齐呼世子万福金安的时候,却见郎五笑眯眯的抬手,制止了他们的举动。 一时间,热闹的街市悄声无息。 兰怀瑾骑着马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摇了摇头,啧啧两声:“这排场比老子还大!” 不是统治者却能够做到如此,舍他其谁? 出城外的十里坡,早已经有一队人马在等候了。 郎五回头轻声对马车内的言昭华道:“爷,孙太傅之子孙齐光,工部尚书常安以及太医林浦都在十里坡。” “恩。”马车内传来言昭华淡淡的声音。 马车来到十里坡,孙齐光,常安以及林浦等人纷纷朝着马车内的言昭华行礼:“臣参见睿世子。” “走吧。”言昭华瞧见曲靖宁动了动身子,面容一冷,伸手笨拙却轻柔的拍拍她的背。 “睿世子,这次前往两淮皇上已经钦点了臣为钦差大人,一切事由交由臣负责,睿世子从旁辅助,这是皇上的圣旨,请睿世子过目。” 孙齐光站了起来,朝着马车内的言昭华笑着说道,语气里是说不尽的嚣张和得意。 郎五的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从孙齐光的手里接过圣旨,对着马车内的言昭华低声道:“爷?” “擦干净再拿进来。”言昭华冷漠的语气里说不出是对那道圣旨的嫌弃还是对孙齐光的嫌弃。 孙齐光脸色有些难看:“睿世子,你这是在亵渎圣旨,是对皇上的大不敬,若臣告知皇上的话定会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走。”言昭华根本没有理会孙齐光的话,直接命令郎五,后者应了一声之后便嚣张的从孙齐光面前驶过。 孙齐光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的瞪向言昭华的那辆马车:“该死的!” 现在他的身份比言昭华要大,他竟然敢对他如此不敬? 想到父亲和姐姐对他说的话以及皇上对他的暗示,孙齐光深吸了一口气,小不忍则乱大谋。 ------题外话------ 哦嗬嗬嗬—— 一个人都木有猜中啊! 想着大变态一脸冷漠红着耳朵的说着你个小调皮的样子就被萌了一脸血! 今天看了一个笑话笑喷了—— a:昨天晚上回家的路上遇到殡仪队了,差点没把我吓死! b:没见过世面的,这有啥可怕的? a:问题是他们放的音乐: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 b:…… 是我笑点低吗?求组织萌友! 016 乖,不要随便勾引我 016乖,不要随便勾引我 马车内,曲姑娘睁开眼睛看向言昭华:“你不生气吗?” 言昭华低头看着她:“嗯。” “嗯是什么意思?生气?不生气?”曲姑娘被吵醒了干脆就不睡了,“皇上派他来摆到明不是抢你功劳就是让你背黑锅的。” “知道。”言昭华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仿佛真的是曲姑娘自个儿咸吃萝卜淡操心。 曲姑娘翻了一个白眼,言昭华却误会了她的意思,解释道:“放心,震天雷若是成功了,那么这次的功劳是你的,我不会让人抢走。” 曲姑娘一愣,她不明白言昭华是从哪句话哪个字里面听出她是这个意思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听到他如此的维护她,心里面有种莫名的愉悦。 功劳是她的,不会让人抢走! 这句话从未有人对她说过,上一世亦是如此。 她是国家锋利的尖刀,她是不需要感情的杀人机器,她只是行动组代号三,曲靖宁这个名字除了她自己之外从来都不被人记住。 不管她做过多少事情,付出多大的代价,她的功劳从来都不是她的,她的存在从来都不被知道。 曲靖宁不是在埋怨或者不甘心,因为打从她第一天进入组织开始她就清楚她的使命,只是突然有一个人告诉她,属于她的功劳不会被抢走,就好比一个吃惯了粗茶淡饭的人忽然有一天吃到了山珍海味一般让人惊喜和愉悦。 曲姑娘难得的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的对言昭华道:“谢谢你。” 言昭华的睫毛微微一颤,然后耳根子莫名其妙的又红了起来,曲姑娘囧—— 我去! 老子只是说了一声谢谢而已你一副被调戏了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儿? 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她好像觉得眼前的平日里一副气场强大的大变态突然之间变成了一只大狗狗,此时正晃动着后面的尾巴一副求顺毛的样子。 啊啊啊—— 一只如此风华隽秀的大狗狗! 怎么办? 她又控制不住她的兽性了啊啊啊—— 曲姑娘伸手摸上了他那红红的耳朵,滚烫烫的,仿佛有一阵细细的电流似的,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 噗通噗通! 心脏仿佛在一瞬间加快了跳动的速度,言昭华看着曲姑娘,明明是在害羞却偏偏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伸手把曲靖宁的手拉下来,然后动作自然的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耳朵:“乖!别调皮!” 噗嗤一声,曲姑娘笑得眉眼弯弯的,比天上的弯月还要漂亮。 马车外忽然传来诡异的咚的一声,郎五揉了揉被撞到的手肘,主子,您说的那句话显得您好蠢啊! “言昭华。”曲姑娘眉眼弯弯的看着他,“你是在害羞吗?” “没有。”言昭华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这张脸却红着耳朵。 “不要否认。”曲姑娘看了一眼他的耳朵,“不然你的耳朵怎么又红了?” “没有。” “所以你上次你要拉我上马车的时候也是害羞吗?” “没有。” 明明是一副冷漠得恨不得让所有人都远离的样子,却偏偏有一种莫名的萌萌的感觉。 “你不承认你害羞了吗?” “没有。” “矮油!”曲姑娘笑得很猥琐荡漾,“原来真的是害羞了。” “……” 笑得很荡漾很猥琐的曲姑娘下一秒却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遮住了眼睛,耳边响起言昭华那淡漠的声音:“乖!不要随便勾引我!” 曲姑娘:“……” 你听到那憋屈逆流成河的声音了吗? * 夕阳西下,言昭华一行人在河边歇下,安营扎寨,挖灶生火。 “为什么我们不赶路,天黑之前我们肯定可以抵达下一个城镇的。”孙齐光一听说要在野外露营就不高兴了,平日里娇生惯养好吃好喝伺候着的大少爷怎么能够忍受得了在野外喂蚊子睡觉的事情? 赶路? 正在安营扎寨的侍卫们听到孙齐光的埋怨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这货有资格说赶路吗?一下子说天气太热要歇息,一下子说温度太高受不了,一下子说骑马颠得骨头都散了—— 你他妈有本事别来啊! 怎么会有这么白痴的奇葩? 要不是看在孙齐光的身份和地位,他们至于这么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吗? “喂,你们几个过来,手脚利索一点。” “快去弄吃的啊,想饿死本官吗?” “还有你们,磨蹭什么?快下水抓鱼啊!” 孙齐光坐在自备的椅子上,身后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扇扇子和捶肩膀的,看样子根本不像是出来办事儿反倒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虽然孙齐光他们和言昭华他们是一起的,但是却很明显的在中间分了楚河汉界,孙齐光他们那边的侍卫队的人心里面本来就对孙齐光有怨气,做事儿自然是不得劲儿的了。 反之,言昭华他们那边虽然对大变态心生畏惧,但是一路上却相安无事的,做事自然是利落很多的了,虽然不及十六护卫,但是还是三两下的功夫就安好营挖好灶,就连河里的鱼也抓到了不少。 “喂!”孙齐光看了一眼十六护卫的办事速度,便对着郎五开口道,“没看到本官这边人手忙不过来吗?还不快派多几个人过来帮帮忙?” 郎五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眼底的阴冷却是一闪而过,孙家的人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啊! 郎五想起当初曲姑娘在醉仙楼说的话,现在他也很想说一句—— 是应该找个时间干了他才对的! 017 你是想拉仇恨值吗 017你是想拉仇恨值吗 没有言昭华的命令,其他人自然不会因为孙齐光的一句话就屁颠屁颠的凑上去帮忙的了。 “你们没听到本官的话吗?是睿王府的下人都这么目中无人还是言昭华纵容你们对本官不敬的?” 孙齐光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顿时间有种颜面尽丢的难堪,现在他是皇上钦点的钦差大人,全权由他负责,就算言昭华是世子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要听他的吩咐? 不过是区区几个下人罢了,竟然敢如此逆他的意? “该死的,你们竟然敢如此无视本官?来人啊,快给本官把这些目中无人的狗奴才……” 孙齐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马车内传来一道笑意浓浓的嗓音:“睿王府的人再怎么目中无人也不会像某些人那样毫无素质跟疯狗似的逮着谁就咬谁。” 孙齐光等人抬头,便看到从马车里走出来的曲姑娘,一身红色裙衫犹如天边的骄阳一般夺人眼球,夕阳下,如玉般的肌肤仿佛有着隐隐流动的光泽,她朝着众人粲然一笑,顾盼之际,眸中似是盛满了细碎的星光。 那一瞬间,身后的天光亦失去了颜色。 常安等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孙齐光更是肆无忌惮的将那淫欲的目光落在曲姑娘的脸上,那副色中急鬼的模样更是让人不喜。 兰怀瑾笑得毫无形象,曲靖宁口中的某些人指的是谁在场稍微智商正常的人都听得出来,这指桑骂槐明嘲暗讽的功力着实是厉害得很! 周围的那些幸灾乐祸的目光赤果果的落在孙齐光的脸上,饶是孙齐光再沉迷美色也做不到被人羞辱了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孙齐光条件反射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结果说完之后他就开始后悔了。 果然,下一秒曲姑娘轻嗤一声:“你怎么那么贱?非得要我把话说的那么清楚自取其辱?” 摊了摊手,曲姑娘一副大慈大悲悲天悯人的样子,“好吧,谁让我心地好?勉强满足你那犯贱的癖好,睿王府的人再怎么目中无人也不像你那样毫无素质跟疯狗似的逮着谁就咬谁。” 说完,曲姑娘一副无辜的神色:“真的是傻逼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事实证明,一个人的情绪处于愤怒阶段的话智商会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孙齐光被曲姑娘这么一番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完完全全的鄙视和嘲讽了一番之后,脑袋一热,脱口而出:“有本事你给本官再说一遍!” 好蠢! 这是在场的人统一的想法,所有人无法避免的被孙齐光这傻逼给蠢得糊了一脸血。 曲姑娘白了孙齐光一样,“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你这样犯贱犯得理直气壮不要脸的。” 兰怀瑾笑得直打跌,就连郎五和侍卫队他们也忍俊不禁,看向孙齐光的眼神活像是看傻逼。 常安和林浦等人则早早的远离了曲姑娘和孙齐光两人之间的战争(?),开玩笑,不管是曲姑娘身后的言昭华还是孙齐光身后的孙家,都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他们可不想一个没留神就成了炮灰了! “胆敢侮辱朝廷命官,你可知该当何罪?”孙齐光气得要跳脚,看到曲姑娘还是一副逗猫儿似的悠然神态就恨不得狠狠地打破她那淡然的面具,看她跪在他面前求饶的样子。 “我只是在说一只疯狗而已,你就说我侮辱朝廷命官?那你的意思是朝廷命官就是疯狗吗?那……”曲姑娘挑衅的看了孙齐光一眼,“到底是谁在侮辱朝廷命官啊?” “哈哈!”兰怀瑾肆无忌惮的笑着,对着曲姑娘竖起了大拇指,“小妞,真高明,老子服了你了!” 这巧舌如簧能说会道黑白颠倒的本领还真的是达到了一个凡人只能够仰望而无法超越的地步啊! 曲姑娘一副谦虚的朝着兰怀瑾抱了抱拳,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哪里哪里。” 兰怀瑾:“?” 曲姑娘白了他一眼:“我是问你我哪里高明了!” 兰怀瑾:“……” 小妞!不带你得瑟得这么嚣张的! “饿了。”言昭华从马车内出来,时间掐得刚刚好,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等曲姑娘把孙齐光气得半死不活才出来的。 从容不迫的从马车上下来,言昭华和曲姑娘两人顶着孙齐光那凶神恶煞的目光毫无压力的去吃饭了。 * 因为临近河边,所以晚饭的主菜清一色的都是鱼。 曲姑娘来到郎五早就准备好的烤架面前,亲自操刀切鱼片撒香料,不一会儿的时间便香味弥漫,而旁边的那锅鲜鱼汤亦是让人垂涎三尺。 不仅仅是郎五他们,就连孙齐光等人也频频朝曲姑娘那边看去,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曲姑娘烤的鱼肉仅仅是闻起来就已经够香的了,更别说吃下去会是什么滋味了,顿时间常安等人觉得自己嘴里吃着的烤鱼实在是索然无味! 只是不管他们再怎么嘴馋曲姑娘的烤鱼片,鲜鱼汤,他们也放不下面子腆着脸凑上去讨吃的,毕竟现在他们站在孙齐光这边,而孙齐光刚刚才和他们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儿。 曲姑娘将烤好的鱼片放在矮桌上,盛上鲜鱼汤就坐了下来,一边吃着一边问旁边的兰怀瑾:“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兰怀瑾一脸无辜,一副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曲姑娘瞟了一眼一边朝着烤架和鲜鱼汤不断的扇扇子的辰良,再看了一眼闻着源源不断的香味却吃不到眼露凶光的孙齐光等人:“你是想拉仇恨值吗?” ------题外话------ 啊啊啊——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亲粉们? 苍天啊大地啊热情啊激情啊收藏啊评论啊亲粉们啊—— 你们也要为了大变态和小禽兽之间的jq无限而崛起啊! 018 用力扇!继续拉! 018用力扇!继续拉! “小妞,做人可不能这么不厚道。”兰怀瑾吃了一块鱼片,道,“你和他不是不对盘吗?老子这是坚决站在你这边的。”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必须的啊!” 就差脸上写着我讨厌孙齐光六个字了。 言昭华看了一眼曲姑娘:“他得罪你了?” 曲姑娘从兰怀瑾的筷子下抢到了一块鱼片,听到言昭华的话头也没抬:“谁让他之前色眯眯的意淫我?” “什么时候?”言昭华的神色冰冷,兰怀瑾也抬起头看向曲姑娘。 “上次和莲心一起出去的时候。”曲姑娘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平淡的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曲姑娘认为这不算是告状,只是陈述她为什么要讨厌孙齐光的理由,所以之前的协议什么的,大家就不要当一回事儿啦! 反正这货的节操本来没有多少的。 “虽然打了他一顿,但是每次见到他还是好不爽!” 言昭华转头看向一边的辰良,冷冷的道:“用力扇。” 辰良:“……” 然后转回来对兰怀瑾道:“继续拉!” 兰怀瑾:“……” 为什么老子有一种脏脏的感觉? 曲姑娘终于抬起头来看向言昭华,瞧见他一脸严肃认真又冷漠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知道大变态这是在护短,可是可不可以不要说什么用力扇?继续拉?莫名的就被戳中了笑点! 看着这样的大变态,曲姑娘瞬间觉得他周身都洋溢着萌萌的因子。 * 这一路上,孙齐光跟吊靴鬼似的紧跟在言昭华和曲姑娘他们身后,不论曲姑娘如何冷嘲热讽气得那孙子跳脚发怒都好,还是一如既往的紧跟其后。 曲姑娘叹—— 这绝逼是真爱啊! 满满的都是爱啊! 如此紧追不舍步步紧逼不离不弃直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山无棱天地合什么的,谁敢说这不是真爱的话,曲姑娘就跟谁急! 可惜,这样的真爱却活生生的阻碍了他们去测试火药威力这件事情—— 囧! 要不是怕连累言昭华,曲姑娘还真想点着了火药就往孙齐光的怀里塞去,省得那孙子每天有事没事就在她面前瞎蹦跶,看了就心烦! 眼见着就要抵达两淮,却偏偏一场磅礴大雨阻碍了言昭华他们的脚步,只能够硬生生的停留在清水县内。 言昭华一行人的突然造访,惊得清水县县令王凤连忙领着一家老小以及清水县一干算得上重要人物的人物前来接驾。 “下官清水县县令王凤恭迎睿世子,钦差大人,常尚书,林太医。” 王凤的话刚落下,孙齐光的脸色就变得十分的难看,明明他现在的职权是在言昭华之上的,可是众人还是先称呼言昭华才想到他! 王凤怎么可能知道孙齐光在想些什么?一心只担心着自己到底有没有怠慢了言昭华等人,毕竟这里不比京城,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言昭华在皇上面前比较吃香还是孙齐光在皇上面前比较吃香,只是按照着身份称呼罢了。 雨还在下,可是没有人出声儿,王凤等人只能够继续跪着。 马车内,曲姑娘掀起一边的帘子扫了一眼外面的情况,视线不知道落在哪个身影身上的时候微凝,继而收回了视线,放下帘子。 言昭华看了她一眼,见曲姑娘没有异样之后便冷声道:“走。” 马车外的郎五笑眯眯的应了一声,然后对王凤道:“我们已经找到客栈了,就不麻烦县令大人了。” 说罢,一抽马鞭,马车就踏踏踏的离开了,溅起的雨丝丝毫不值得人注意。 言昭华都走了,孙齐光等人自然是要跟着的了,倒不是孙齐光不跟着言昭华等人不行,而是他的任务就是要监视着言昭华,自然不可能他走他却不走的了。 王凤愣愣的跪在原地,直到马车都走光了之后他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这这……这算怎么一回事儿? “大人,睿世子这是什么意思?”一个清瘦的男子起身走了过来,问道。 按照正常来说,不是应该入住县令的府中么? 王凤看着在雨幕中消失的马车身影,摇了摇头:“不知道,还是先回去吧。” 谁知道是几个意思? 不仅没把睿世子等人留在府中住下,甚至连他们的样子都没有看到。 * 到了客栈之后,曲姑娘便让言昭华派人去查查清水县县令王凤的事情,言昭华看了她一眼:“他有问题?” “不知道。”曲姑娘摊了摊手,“只是想看看他能不能帮到我们而已。” 一旁的兰怀瑾眼里除了“?”就是“?”,好奇的问道:“他能帮到我们什么?” 曲姑娘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跟你说话,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就油然而生。” 兰怀瑾的牙齿咬得咯嘣咯嘣直响:“别以为老子听不懂就不知道你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了。” 刚刚小妞你眼睛里确实是流露出一丢丢的鄙视的神情是吧是吧? “知道就好。”曲姑娘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省得我再给你解释!” ……省得我再给你解释…… ……省得我再给你解释…… ……省得我再给你解释…… 这句话莫名其妙的一直在兰怀瑾的脑海里无限循环,所以小妞你的意思是如果老子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你就打算继续羞辱我是!么!? 言昭华在一边淡定冷漠的看着兰怀瑾又一次死在了曲姑娘无意间的毒舌中之后才不紧不慢的吩咐一边的郎五:“查。” 郎五应了一声之后便去办事儿了,而被曲姑娘打击得体无完肤的兰怀瑾虚弱(?)的挂在辰良的肩膀上:“快!扶老子离开!老子再也经受不起一丁点的糟蹋了。” 走到一半的兰怀瑾听到曲姑娘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我一直都在说实话。” 砰地一声,不知名物体倒地不起! ------题外话------ 谢谢qquser6853597的五朵鲜花。 女神们—— 躁起来吧! 戳一下收藏和评论啊啊啊—— 噢,猛然发现今天首推,女神们继续戳戳戳啊啊啊—— 019 说你犯溅就不要不承认 019说你犯贱就不要不承认 郎五的速度很快,不用半天的时间就已经把查到的资料收集起来了,曲姑娘看着手里的资料,一目十行,却忽然一顿,抬头看向郎五:“王凤只有儿子没有女儿?” 郎五虽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头:“九代单传。” “那他有几个女人?” “一个原配。” 曲姑娘的眉头微挑,神色莫名。 “有问题?”言昭华看了一眼曲姑娘,后者点了点头,“之前我看到王凤的家眷里面有两个女人,并没有这所谓的九代单传的儿子。” “就算有这个九代单传的儿子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兰怀瑾已经从曲姑娘的打击中满红满蓝原地复活了,“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还真的不是没有道理啊,老子就真没见过这么能缠的人。” 估计要不是还有一丁点忌惮言昭华那大变态的话,恐怕孙齐光肯定恨不得日日夜夜都把他们几个拴在裤腰带上了。 曲姑娘的眼珠子一转,继而眉眼弯弯:“想要拖住他,还少不了这个九代单传呢。” 兰怀瑾的眼睛一亮:“什么意思?”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曲姑娘笑得有几分得意,得意中又带着几分猥琐和奸诈,看得兰怀瑾翻了一个白眼,“不说也知道你蔫坏蔫坏的了。” 曲姑娘听了笑了笑,也不置可否。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出去一趟。” 兰怀瑾看了一眼外面连绵不断的大雨,一副你是傻了还是怎么那么蠢的样子看向曲姑娘:“赶着出去让你的大脑进大水?” 曲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毒舌的人不仅仅只有她一个好伐? “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曲姑娘反唇相讥 “怎么死的?” “蠢死的。” “怎么蠢死的?” “跟你一样蠢死的。”曲姑娘一副冷艳高贵的样子,“下雨打伞这么白痴的道理你都不造吗?说我赶着去让大脑进大水,最起码我有大脑,你有吗?” 兰怀瑾:“……” 这句话不用翻译老子也知道你是在说老子没脑子! 曲姑娘笑得有些得瑟:“你知道你脑袋最适合贴上什么吗?” 兰怀瑾黑着一张脸:“老子不想知道!” 绝逼不是什么好话! “苏菲四百一十mm加长版超熟睡超薄棉质丝薄洁翼型夜用卫生巾。” 兰怀瑾不开口。 “边角圆润,雪白柔软,防止变形,还有蝴蝶扇尾,怎么翻身都无间隙防漏哦。” 兰怀瑾干脆把头扭到另一边,没多久却又忍不住的转回来看向曲姑娘:“你说的是什么?虽然听不明白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曲姑娘一副我就知道你忍不住还装什么装的样子:“女人称之为月事布!” ……月事布…… ……月事布…… ……月事布…… 月!事!布! 兰怀瑾默默地幻想了一下自己那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一枝梨花压海棠的脑袋(?)贴上一条月事布的场面…… 兰怀瑾瞬间变成了咆哮帝:“曲靖宁!老子就是脑袋进大水了才会问你这个白痴的问题!” 曲姑娘溜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跑到了门口,回头对着兰怀瑾一笑,颇有几分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赶脚:“帅哥!你又忘记了你没有脑子这回事儿了!” “啊啊啊!”兰怀瑾恨不得自戳双目,自废双耳,他妈的跟这小妞斗嘴简直就是找死自虐的行为啊啊啊—— 老子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你就不会管管你的女人吗?”兰怀瑾回头,咬牙切齿的瞪向坐在一边从头到尾都十分淡定的言昭华。 “明知道说不过阿宁为什么还要凑上去找死?”言昭华抬眸,扫了一眼兰怀瑾,眉梢间透着几分鄙视,“说你犯贱就不要不承认了。” 兰怀瑾愣住了几秒,喃喃自语道:“你终于跟老子说话超于二十个字了!” 可是这么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第一次为什么要用在羞辱他的事情上? 兰怀瑾森森的觉得自己的人森就是个悲剧啊! * 曲姑娘一下楼就看到孙齐光走了上来,冷冷的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好狗不挡道!” 孙齐光刚凑前去就被噎了一下:“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打从他记事以来就没有见鬼如此伶牙俐齿嚣张得瑟的女子。 曲姑娘眉眼一弯,笑得十分嚣张:“你不是狗嘴,那你吐出象牙给我看看啊!” 孙齐光再次被噎! 曲姑娘翻了一个白眼,绕过他就往外面走去,却再次被拦:“站住,你要去哪里?” 斜斜的瞥了他一眼,曲姑娘的眸底掠过一缕冷光:“关你屁事!” 这什么女人? 粗鲁!无礼!嚣张!得瑟!伶牙俐齿! 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和她说话不超过三句绝对会被气得暴跳如雷,更何况他还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孙齐光看向曲姑娘的眼睛里面都快要喷火了,哪怕他对她有不怀好意的心思,但是不代表他会为了她忍气吞声:“你真的以为本官不敢动你?言昭华可以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等到你失去庇护那天,本官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跪在本官面前求本官要你的!” “哟!”曲姑娘眉眼一弯,眼里却没有多少笑意,“挺会异想天开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吧你?” 见孙齐光的脸色又是一变,曲姑娘忽然扬声愤怒而委屈道:“变态!你竟然要我帮你去买月事布?你怎么这么下流无耻?” “嘤嘤嘤……你太欺负人了!” 说罢,捂着脸羞愧的大步越过孙齐光就往外面走去,打伞之后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中。 孙齐光:“……” 周围看向他的人:“……” “不是……我没有!” 周围看向他的人一个两个面带鄙夷,快速的收回视线,一副仿佛看到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 孙齐光咬牙切齿,不仅仅是客栈的客人,就连常安和林浦以及一众侍卫们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带着几分怪异。 林浦走了上前,饶是活了六十多年还是老脸一红:“孙大人,你若是……需要的话,下官知道如何制作,没必要为难人家姑娘。” 孙齐光猛地推开林浦:“滚开你个老不死的!本官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靠得最近的侍卫连忙扶着林浦才避免了摔散了他一副老骨头:“林太医,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林浦摆了摆手。 “看什么看?”孙齐光见所有人不仅不相信他反倒是责怪他对林浦动手,顿时间火冒三丈,“都是那个女人陷害我的!” 可惜,他和曲姑娘刚刚的说话声被雨声给覆盖了,再加上离得比较远,所以其他人根本没听清楚他们说什么。 而且,在他们看来曲姑娘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要不是被孙齐光给逼急了,怎么会说出如此失礼的话? 兰怀瑾在二楼看着被孤立起来的孙齐光,有些后怕的拍拍胸口,对身后的辰良道:“擦!太凶残了!老子再也不敢得罪那小妞了。” 太他妈可怕了! 一句话就完全让对方成为众矢之的! ------题外话------ 终于首推了—— 我能走多远就看在女神们有多给力了! 躁起来吧—— eon!goddess! 020 唔,原来我喜欢上她了 020唔,原来我喜欢上她了 曲姑娘和兰怀瑾等人出去之后,郎五也很识趣的离开,顺手关上了门。 言昭华坐在软榻上,曲姑娘临走之前那回眸一笑的模样似乎还停留在他的记忆中,嘴角忍不住染上浅浅的笑意。 明明已经过去很多天了,可是那天晚上他手中的触感以及那莫名的欣喜和愉悦的情绪却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头。 言昭华不知不觉的略猥琐的轻轻的握了握手,似乎还残留着那天晚上肌肤相触的柔软的感觉,永远飘不散。 莫名的想要靠近她,莫名的想要亲近她,莫名的想要和她待在一起,抱在一起,甚至做些更亲密的事情—— 这样陌生的情绪在言昭华的人生中是第一次出现,带着不安、恐慌以及狂躁,却难掩心头那一抹惊喜和欢愉。 上天往往有一个自己的法则,他给予你一样东西之后便会收回另外一样东西,例如言昭华这样的智商高却情商低。 过去的二十多年里面,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关注在同一件事情上,那就是守护睿王府,除此以外他从未把注意力分散到其他的地方,以至于他对于其他任何事情都不放在眼里的态度,而曲靖宁的出现是一个意外,甚是美丽的意外—— 她成功的吸引了言昭华,甚至得到了他的关注,迫使他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落在她的身上,在经历了之前的茫然和懵懂之后,言昭华恍然悟了—— 唔,原来我喜欢上她了。 没有突兀,没有措手不及,反倒像是理所当然一样,顺理成章的认识她,亲近她,喜欢她甚至于以后的爱上她。 循序渐进按部就班什么的言昭华从未考虑过,依着他的性子也没有想过要去考虑,手中残留的柔软感觉让他想念,他现在是恨不得马上就扑倒曲姑娘就地正法,至于曲姑娘是不是喜欢他或者爱着他,这完全不在大变态的考虑范围中! 一想到可以(?)扑倒曲姑娘,言昭华的耳尖就慢慢的发烫起来。 兰怀瑾在默默地嘲笑了孙齐光之后转身就去找言昭华,推门一进去:“老子觉得那小妞太……” 声音一下子就顿住了,兰怀瑾瞪大了眼睛十分惊奇的看着莫名其妙就害羞了的言昭华,“你的耳朵怎么那么红?” 言昭华抬眸,冷冷的一个眼刀子甩过去,带着几分嫌弃和不耐烦,伸手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耳朵,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若是放在平日里,兰怀瑾说不定还会被吓住,可是此时此刻兰怀瑾的八卦全面性的压倒了恐惧,凑了上前去问道:“你该不会是想女人了吧?” 兰怀瑾已经做好准备承受言昭华恼羞成怒的怒火了,可惜久久不曾发生,兰怀瑾看向言昭华,却见他蹙紧眉头,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想女人?” 兰怀瑾:“?” 是他的问句出了问题了吗?还是他理解不了变态的世界?他刚刚分明就是一副害羞(?)的样子,不是想女人,难不成—— 兰怀瑾倏地一声从言昭华的身边弹开,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惊恐的样子看向他:“我靠!你该不会是在想老子吧?” 言昭华无视兰怀瑾那一副处男被蹂躏的样子,冷冷的一个字:“滚!” “那你在想什么?” “阿宁。” 兰怀瑾微眯着眼睛看着言昭华:“你在耍老子吗?那小妞不就是女人?切!” 危机解除之后,兰怀瑾大摇大摆的走回言昭华的身边,“害得老子以为你在垂涎老子的美色!” 言昭华认真的解释:“只想阿宁,不想女人。” “阿宁就是女人,女人就是阿……”兰怀瑾忽然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向言昭华,“我靠!你这是春心荡漾情窦初开啊?” 言昭华还是一副神色冷漠的样子,除了在曲姑娘面前会害羞脸红之外,在外人眼中大变态是没有羞耻心的。 “不对啊,那小妞本来就是你的女人,你干嘛还一副少男怀春的样子?”兰怀瑾狐疑的看了一眼言昭华,“难不成你们没有那什么什么?” 言昭华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向兰怀瑾:“那叫交欢!” 兰怀瑾:“……” 老子那是顾及你这个情窦初开春心荡漾的大变态所以才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好吗气愤摔! “那你们交欢了吗?” 言昭华冷冷的一个眼刀子甩过去:“关你屁事!” 兰怀瑾:“……” 大变态你不这么别扭你会死是不是啊? “老子这是在帮你!”兰怀瑾翻了一个白眼,要不是念及这大变态这些年除了杀人就是练功之外其他的事情一窍不通,他才懒得废话呢? 言昭华只是非常淡漠的扫了他一眼。 “你知道怎么样能让女人欲死欲仙吗?”兰怀瑾牛叉哄哄,一副我很有经验绝对是过来人的样子,十分详细的阐述了一系列体位和技巧,最后十分得瑟的斜瞥了一眼言昭华,“怎么样?有没有很崇拜老子?” 言昭华还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淡定的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你说的和这里一模一样。” 兰怀瑾扫了一眼那小册子,封面上的三个字顿时间让他呆若木鸡:“我靠!你个大变态竟然随身带着春宫图?” ------题外话------ 谢谢【qquser6853597】的十朵鲜花 021 抖M属性的兰怀瑾 021抖m属性的兰怀瑾 言昭华冷冷的一眼扫去,兰怀瑾顿时间就蔫了:“好吧,刚刚说的老子确实是没有亲身体验过,但是……” 兰怀瑾义正言辞的看着言昭华,“我们现在的重点是为什么你堂堂一个世子竟然随身携带春宫图,这影响极其恶劣你知不知道?” 言昭华依旧面容淡漠,仿佛被指责的人不是他一样,冷冷的道:“关你屁事。” 兰怀瑾:“……” “辰良。”兰怀瑾高声对着外面的辰良喊道,见他进来之后虚弱的挂在他的身上,“快,把老子带走,老子再呆在这里绝对会被他给气死的。” 辰良呐呐的开口:“是因为世子爷嫉妒主子你长得比他帅吗?” 言昭华冷冷的一个眼神甩过去。 兰怀瑾:“……” “辰良,怎么办?老子现在好嫌弃你这么蠢。” 不知道这些话只能够背着大变态说的吗? 辰良一脸无辜,倒是没有什么伤心的神色,反正每个月主子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的,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 * 连绵的大雨下足一日一夜,翌日,天空终于放晴,雨后的清水县恢复了平日里的热闹和嘈杂。 “小妞,你昨天到底干什么去了?”兰怀瑾对待曲姑娘的态度就是纵君虐我千百遍,我待君依然如初恋。 当然,在曲姑娘看来,这货绝对有抖m属性的。 “你真的要听?”曲姑娘斜瞥了他一眼,摆到明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兰怀瑾:“……” 小妞,你引老子上钩也专业一点好吗?明摆着一副要坑老子的样子你以为老子会上钩吗? 好吧! 他真的会上钩。 “说吧。” “寻找适合你的月事布。” 兰怀瑾掉头就走,嘤嘤嘤老子再也不和你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喂!”曲姑娘在后面喊道,“跑什么?待会儿我们出去你不去吗?” 兰怀瑾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曲姑娘的身边,冷冷的哼了一声:“别以为这样老子就不生你的气了。” 曲姑娘无语,这货太会自圆其说了。 于是,言昭华、曲姑娘和兰怀瑾三人便一起出门了,在孙齐光的目光中光明正大的走出了客栈,往街市走去。 孙齐光连忙叫上人就跟了上去,当然,他不可能拉着一队侍卫就跟在言昭华他们身后,只是随便带了几个人,其余的全都隐藏在暗处。 曲姑娘的眼角扫了一眼孙齐光,秀致的眉眼之间染上几分笑意。 孙齐光知道想要鬼鬼祟祟的跟踪言昭华他们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干脆就大大方方的跟着他们,就连那藏在暗处的侍卫也没有打算瞒着他们,反正不管是他还是他们都十分清楚,他们就是为了监视他们的。 兰怀瑾手里拿着一个大老虎的面具,对于身后的孙齐光自然是知晓的,凑到曲姑娘身边佯装一副谈论面具的模样,笑道:“你是想引他出来然后弄死他?” “我也想啊!”曲姑娘一副无奈的神情,摇了摇头,“如果可以的话在客栈我就直接弄死他了,要不是怕连累到他的话我用得着忍到现在?” 这个他不言而喻,除了言昭华那大变态还能有谁? 孙齐光可以弄死,但是不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否则的话这罪名肯定会落到言昭华那大变态的身上了,依着他的性子肯定懒得解释,到时候这黑锅真的背上了,还不知道东凉皇会怎么抓着这事儿不放呢。 言昭华闻言,压下心底里的欣喜,转头看向曲姑娘,神情冷漠,耳尖却泛红:“不怕,你想弄死他就弄死他。” 曲姑娘耸了耸肩膀,孙齐光是要弄死的,但是时机不对,拿起另外一个面具,问小贩:“多少钱?” 哪知道小贩脸色惨白,嘴唇直哆嗦,看着曲姑娘三人就像是看到吃人的恶魔似的:“别别别……别杀我!我什么都都都……都不知道!” “我上有八十岁的儿子下有蹒跚学步的老母,啊,不对,是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蹒跚学步的儿子才对的啊,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三位英雄侠女你们就放过小的吧!” 老天爷喂! 以为来了三个九天外的仙人,哪知道这三个仙人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 嘤嘤嘤小的真的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啊啊啊—— 看着都快要跪地求饶的小贩,曲&言&兰三人:“……” 曲姑娘转头看向兰怀瑾:“都怪你,长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兰怀瑾:“……” 老子明明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好吗气愤摔! 言昭华:“恩,都怪他。” 兰怀瑾:“……” 老子再也不和你们两个一起愉快的玩耍了欺负人! 怕小贩坏了事儿,曲姑娘三人很快就离开了,转眼就来到了一家成衣铺,言昭华和兰怀瑾虽然不明白曲姑娘到底打什么主意,但是却也耐着性子跟她走了进去。 曲姑娘扫了一眼成衣铺,快速的挑了一件雪青色的长裙,葳蕤自生光,而后随着成衣铺的女学徒走进了里间去换上。 “小姐,我就候在门外,若有什么吩咐的话尽管叫我。”女学徒安分的站在门口,得到曲姑娘的回应之后便不出声了。 成衣铺,言昭华和兰怀瑾两人被店家安排坐在一边等候,店家见他们三人举止不凡心中不敢轻视,便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兰怀瑾还是一副谪仙的样子,至少在店家看来是这样的。 “你说那小妞平日里都穿红裙子,今天怎么换颜色了?” 这句话纯属是闲聊,但是却让言昭华心中一凛,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眨眼的时间便闪进了里间,不顾女学徒的阻拦一把推开了里间的门—— 没有曲姑娘的身影,只留下地上的一套红色长裙和一套雪青色长裙。 “小妞呢?” 兰怀瑾盯着地上的两套长裙有些愕然,随即回过神来,“我靠!老子被耍了?” 言昭华的眸光紧紧的盯着地上的两套长裙,脸色阴沉得恐怖! 与此同时,跟踪言昭华他们的孙齐光眼前却闪过一道白色身影。 似曾相识的侧脸,孙齐光的身子猛地一震,眼底的兴奋和淫欲一闪而过。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题外话------ 嗷嗷嗷—— 书名改了,简介改了,希望能够吸引更多女神们的到来! 谢谢【馨霖87】的一朵鲜花,谢谢【glp700710】的一颗钻石。 女神们,首推还在继续,你们的支持也不能停啊! 022 抱错人,亲错人 022抱错人,亲错人 “你们几个去跟着言昭华他们,剩下的人跟我来。”孙齐光的眼睛死死地黏在了前面那道白色身影上面,头也不回的带着其他的侍卫追了上去。 可是当他真的追上去的时候,那道白色身影却消失在了人群中。 孙齐光皱眉,对身后的侍卫道:“你们四处去看看有没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 “大人,还是留几个人在您身边吧。”其中一个侍卫开口道,他们倒不是担心孙齐光出什么意外,他们只是怕孙齐光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会怪罪到他们的头上。 “啰嗦什么?不是还有藏在暗处的人吗?”对于侍卫们的担心孙齐光嗤之以鼻,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清水县,难不成还有人会对他一个钦差大人不利吗? 只是孙齐光忘了,他是钦差大人没错,只是在这清水县里面,连清水县的县令大人王凤都没有见过他长什么模样,更何况是其他的人? 侍卫们拿不出理由来说服孙齐光,不过哪怕他们拿出理由了,孙齐光也不会接受,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那个当初在醉仙楼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衣少年。 无奈之下,侍卫们只好分散去寻找孙齐光口中的白衣少年,只剩下孙齐光一人。 原本消失在人群中的白衣少年忽然出现在不远处的档口前,不经意的回头看到孙齐光的时候脸上出现惊讶错愕的神色,下意识的转身就跑,几乎在同一时刻,孙齐光拔腿就往前追去。 藏在暗处的侍卫们连忙跟了上去,却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从四面八方涌来了不少的百姓,推搡中,他们根本寸步难行,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孙齐光追着白衣少年跑了。 * 清水县小巷偏多,孙齐光有几次险些跟丢了那白衣少年,最后两人跑到一家民舍,白衣少年像是见着救星似的连忙朝着民舍门口站着的人挥了挥手,两人跑了进去之后连忙大门紧闭。 孙齐光站在民舍门前直喘气,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看你还想往哪里跑!” 直接敲门进去怕是不行的了,孙齐光待喘好气之后就从外墙爬了进去,幸好这外墙的高度不算太高,再加上孙齐光有些底子,很快就翻了过去了。 这家民舍很普通,看样子像是普通人家的住宅,没有什么人在走动,不过孙齐光也没有过多的打量,反倒是往里屋走去。 绕过前院和大厅,孙齐光往后院走去,他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有两道身影从民舍的大门走了出去,片刻后,有一行人往这里走来。 刚进后院,孙齐光就看到了那背对着他站在树下的白色背影,若是孙齐光那点儿观察力没被他的色心遮盖的话,或许他会发现眼前这个白色背影比起之前的要拔高不少,虽然清瘦却不若之前的纤细。 孙齐光无声的淫笑着靠近那白色身影,冷不防的从身后抱了上去,笑得分外得意:“小美人儿,现在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跑。” 被抱住的人惊了一下,而后连忙挣扎:“快放手,你是谁?快放开我……” *熏心的孙齐光只觉得少年的声音似乎有所不同,但是却没有多加怀疑,嘴巴凑了上前就落在了少年的脖子上:“别挣扎了,好好地伺候本少爷,本少爷不会亏待你的。” 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住,伸手就想要把少年身上的衣袍撕开。 “你们在干什么?”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震惊暴怒的声音,“快!快把他们分开!” 孙齐光除了刚刚被突然吓了一跳之外倒没有过多的害怕和担心,反正在他的眼里他不仅是皇后娘娘的弟弟,更是皇上钦点的钦差大人,不过是一个少年罢了,难不成还有人敢和他作对? 孙齐光慢条斯理的松开手,整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吵什么吵,本少爷的雅兴全让你们给打扰了。” 孙齐光想要得到一个人还不曾要这么长时间的呢,现在他最想要做的就是好好地让少年臣服在他的身下,让他清楚明白当初就不应该反抗他。 “混账东西!”王凤气得整个人都忍不住的发抖起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不过是过来看看儿子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结果竟然看到他的独苗苗竟然差点儿就被人玷污了?而且还是对方还是一个男人? “少爷,你怎么样了?”小厮连忙跑到少年的身边,替他把衣袍拢好,像是护犊子似的把少年护在身后,对孙齐光怒目相对,“你个不知廉耻的流氓,竟敢对少爷动手动脚?” “你算什么东西?”孙齐光嗤笑一声,完全没有把在场的人的怒气放在眼里,“本少爷看得上他是他的荣幸,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敢在本少爷面前放肆了。” “来人!来人呐!马上给本官把这个淫贼抓起来。”王凤指着孙齐光对身后的家丁吩咐道,继而连忙走到少年的身边,“我的儿啊,你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这个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九代单传啊,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他怎么对得起他们王家的列祖列宗啊? “爹。”少年在小厮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要不是有小厮扶着怕是整个人都会因为腿软摔倒在地的了,“我没事。” 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儿子,发现真的没事之后王凤才看向被家丁制服的孙齐光,“你是谁?竟然对本官的儿子不轨?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 “你算老几?敢动本少爷?还不快让他们松手。”孙齐光哪里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对他动手,当即面露凶色,“要是伤着本少爷了,定要你们几个走不了兜着走,还有你,不过是有几分姿……” 孙齐光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眼前的这个少年根本不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人,眼前的这个少年顶多算是清秀罢了,怎么比得上他看上的那个秀致少年? 王凤气得浑身发抖,他见过猖狂的,没见过敢在他一个朝廷命官面前如此猖狂的,当即指着孙齐光道:“本官倒要看看你如何让本官吃不了兜着走,来人,把他绑起来,押进大牢,听候发落!” 这话的意思是直接不用审就定了孙齐光的罪了,可见王凤对这个九代单传有多么的看重了。 与此同时,当跑回去和言昭华他们会合的曲姑娘看到大变态阴沉着脸,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差点儿要被吓尿了—— 哦草! 竟然忘记了还有这茬? ------题外话------ 谢谢【繁花落尽102】的十朵鲜花。 首推还在继续,你们舍得让它掉下来吗?—— 你们舍得我都不舍得—— 我舍得天理都不舍得,so—— 女神们,欢快的躁起来吧! 023 请看着我充满真诚的小眼睛 023请看着我充满真诚的小眼睛 作为一个没有什么节操的人,曲姑娘选择了当机立断的—— “我错了。” 跟在曲姑娘屁股后面的霍四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还是乖乖的跟着曲姑娘开口道:“我错了。” 言昭华的脸色依旧阴沉沉的,目光落在曲姑娘的身上:“哪错了?” 一边的兰怀瑾对着曲姑娘耸了耸肩膀,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虽然他很想帮她,但是大变态的怒火老子可是承受不来的! “哪都错了。”曲姑娘扁嘴,顺口一溜就这么蹦出来一句话,当即引得言昭华的脸色更加难看。 得! 这话说了简直比没说还要严重! 根本一副不知错的敷衍态度。 言昭华把视线移到了霍四的身上:“谁允许你跟阿宁一起自作主张的?” 霍四无辜的看着言昭华:“阿宁是谁?” 曲姑娘:“……” 哦草! 老子再也不和你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言昭华收回落在霍四身上的视线,他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拿霍四没办法所以才就此罢休的。 不过即便如此,言昭华看向曲姑娘的眼神还是染着几分怒火的。 当他看着曲姑娘背着他跑开的时候,言昭华是愤怒、着急和不安的,但更多的是被瞒着的受伤和难过。 他以为阿宁会把她的计划告诉他,结果给他的不过是一个让他措手不及的消失。 “我真的错了。”曲姑娘一脸可怜兮兮的凑到言昭华的身边,指着自己的眼睛道,“请看着我充满真诚的小眼睛,它诚挚的表达着我内心里的歉意和愧疚。” 一股淡淡的清香迎面扑来,意外的浇熄了言昭华心头的狂躁和怒火,看着近在眼前的曲靖宁一副可怜兮兮的小委屈模样,心头一动,黑珍珠般的眸子掠过一丝血色。 哎哟我去! 曲姑娘那野兽般的直觉清楚的给她传递了一个消息—— 眼前的大变态又蛇精病了! 这个眼神和当初在清泉苑的时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有木有! 不管是人类还是野兽都懂得趋吉避凶,于是当言昭华一露出这样的眼神的同时,曲姑娘身手矫健的往旁边一跳,完全一副十级戒备的模样! 我靠! 老子不是手动撸管器好吗? tqt往事不堪回首我们就不要再回想了好吗? 虽然那天的事情不能够全部都怪在言昭华的身上,但是—— 曲姑娘承认当初自己的脑子抽了一下还不成么? 要不是言昭华无端端的把她的兽性给引出来,她至于干出这么猥琐的事情吗? 言昭华看着曲姑娘如此矫健的身手,美丽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幽暗的眸光,充满了危险。 “我错了我错了!”毫无节操的曲姑娘连滚带爬的以最快的速度冲回言昭华的身边,谄媚的替言昭华捶着肩膀……好吧,由于高度问题,她只能捏胳膊了。 兰怀瑾默默地对曲姑娘竖起了中指,拍马屁也要看天赋的,能把这看风使舵的本事使得信手拈来的程度,由此可见这小妞天赋极高,深得老子心。 虽然隔着一层衣裳,但是言昭华的身子还是忍不住一颤,佯装镇定,冷漠道:“不跑了?” “曾经有一个选择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等到我失去之后我才悔得肠子都青了,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如果你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会对你说三个字:我不跑!如果非要让你看到我的决心的话,那就打死我也不跑!” 这番浮夸的深情剖白连兰怀瑾都听不下去了,默默地对曲姑娘竖起两根中指,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兰怀瑾觉得这小妞实在是太有前途了。 “真的?”言昭华斜瞥了一眼曲姑娘。 目测—— 这个眼神看不出是不是高兴,不过貌似不怎么生气了。 曲姑娘打量了一番之后眉眼一弯:“不跑不跑!” 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跟在大变态身边比较安全,而且住他的,吃他的,用他的,还没被剥夺自由,上哪儿去找这么适合当米虫的工作和生活啊? “这可是你说的。”言昭华抿了抿唇,以后就算你要跑了也来不及了。 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给卖了的曲姑娘笑得乐呵乐呵的。 “走吧。” 言昭华收回视线,除去曲姑娘自作主张引走孙齐光之外,按照计划他们现在应该要骑马去郊外的。 言昭华一动,曲姑娘的手顺势一落,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用力一握,恰好握住了言昭华的手腕和手背处。 温热柔软的触觉让言昭华的身形猛地一顿,熟悉的感觉让他的大脑有几秒钟的空白,记忆中她身上似乎有比这柔软温热的手还要更加柔软温热的地方,那是—— 视线莫名其妙的落在了曲姑娘的胸前,神色……略带几分猥琐! “我不是故意的!”曲姑娘当即双手举起作投降状,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大变态哄高兴了,要是一不小心又踩中他的地雷的话,她绝对是无力招架啊! 言昭华的神色莫名的冷了下来,不过在曲姑娘察觉之前已经恢复正常了,冷冷道:“牵着,走丢了我不会派人找你。” 兰怀瑾脚下一个踉跄,我靠!大变态你不这么别扭会死吗? 曲姑娘满头黑线,她是三岁吗?还是四岁?只要不是弱智的按她这个年纪是不可能走丢的好吗? 可是言昭华一个眼神冷冷的扫过来,曲姑娘顿时间抛弃了原则,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不要把我弄丢了哦。” 好蠢! 说完这句话之后连曲靖宁自己都开始鄙视自己了! 可是显然对于言昭华来说非常的满意,反手握住曲姑娘的手,道:“丢不了。” 真的好蠢! 跟在言昭华和曲姑娘身后的兰怀瑾见此忍不住吐槽,继而自恋的叹道—— 看来老子不仅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跟这两货在一起更是突显了老子冰雪聪明智勇双全。 ------题外话------ 感谢【一个人在练习一个人】的五颗钻石,五朵鲜花以及188币,感谢【qquser6853597】的五朵鲜花—— 请相信我,曲姑娘拍马屁的功力持续上升,大变态想要动手教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望天—— 评论多了,可惜收藏没涨,这不能啊女神们! 你们的支持和我能否入v息息相关的啊啊啊! 024 这样算不算性骚扰 024这样算不算性骚扰 头顶上的太阳光灼灼,风呼呼地掠过耳畔。 曲姑娘双手握在缰绳上,皱着眉头在思考—— “你干嘛不自己骑一匹?” 曲姑娘回头看着和她共骑一匹马的言昭华,不解的问道。 “他想一个人骑两匹马。” 言昭华一副神色冷漠的样子,完全没有被质问的尴尬。 一边的兰怀瑾:“……” 老子没有兴趣一个人骑两匹马好吗? 愤怒而憋屈的回答却只能够硬生生的被言昭华一个冷刀子似的眼神给逼得不得不咽回自己的肚子里面去。 曲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以为她已经够会睁眼说瞎话的了,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其实同骑一匹马没有什么过大的问题,但是过小的问题是—— 你他妈抱得那么紧做什么? 曲姑娘望天,这样算不算是性骚扰? “小妞。”一边骑着一匹马也拉着一匹马的兰怀瑾问道,“孙齐光哪儿去了?难不成你找个地方把他埋了?” 曲姑娘笑得有几分奸诈:“有一招叫借刀杀人,既然有人代劳我干嘛还要亲自动手?” “就是你说的那个九代单传?”兰怀瑾愣了一下,然后兴致勃勃的问道,“怎么个借刀杀人法?” 曲姑娘也没打算隐瞒,说了个大概之后笑道:“孙齐光的侍卫全都被拦下了,没人在他身边保护他他就是一草包,按照九代单传对王凤的重要性,孙齐光这回不死也不好过了。” 兰怀瑾听得一愣一愣的:“怪不得昨天你冒雨跑出去,原来是去打探消息和地形了?” 如果这小妞真的没有坏心的话,那么大变态还真的是说对了,七两银子买她回来,绝对是赚大了! 曲姑娘咧嘴一笑,透着几分猥琐:“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去给你买月事布了?” 兰怀瑾:“……” 老子决定收回刚刚对你的一切欣赏和赞美! * 郊外,一处荒山。 郎五等人早早就在那处等候着了,见着言昭华等人到来,大步就迎了上来。 “爷。” 成功被忽略了的曲姑娘和兰怀瑾两人一个撇嘴一个翻白眼,他们是宋兵甲、炮灰乙么?打个招呼会死啊? 同样被忽略了的霍四一脸茫然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别人忽略了他还是他忽略了别人。 “都准备好了?”言昭华瞧见曲姑娘撇嘴的样子,于是看向郎五的眼神有些发冷。 莫名其妙觉得后背一凉的郎五压下了不适,开口道:“爷,已经准备好了。” 而后转头看向曲姑娘,“曲姑娘现在要过去看看吗?” 小气又记仇的曲姑娘哼哼唧唧了一声,白了郎五一眼,很不客气的说道:“笑眯眯的做什么?少对我抛媚眼献殷勤的,你再怎么对我阿谀奉承我也不会看上你的。” 说罢,不管郎五那骤然仿若被雷劈了似的表情,哼着歌儿十分愉悦的走向刚刚郎五所指的方向。 擦! 老子什么时候对你抛媚眼献殷勤了? 这是赤果果的污蔑好吗? 言昭华的目光犹如利箭一般落在他的脸上,微蹙的眉头显示了他的不悦。 爷!我是清白的! 郎五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一点。 “别逮着女人就笑眯眯的。”言昭华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跟上了曲姑娘的脚步。 噗! 郎五感觉刚刚主子那利箭似的目光直接射中了他的膝盖! 回过神来的霍四欲要追上曲姑娘,瞧见郎五的表情,那一副阴狠得让人不寒而栗的样子让霍四无辜的扁了扁嘴:“我又没有不记得你是小五干嘛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郎五呼了一口气,很快地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只是看到霍四那副蠢萌蠢萌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四哥,我没有要吃了你,我只是……” 还没有来得及解释,霍四就没心没肺的由阴转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弯月:“乖!别撒娇!我保证不会忘记小五的。” 说罢,心情十分愉悦的追上了曲姑娘的脚步,完全没有看到郎五再次再次遭到雷劈似的表情! 心头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啊! 我靠! 四哥老子没有要撒娇的意思啊啊啊! 恨不得捶胸顿足想找霍四解释清楚的郎五清楚如果解释下去的话绝对会被霍四糊一脸血的。 还有比他更加悲催的人了吗? 被曲姑娘污蔑,被主子教训还要被四哥误会—— 嘤嘤嘤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兰怀瑾踱步走上来看向郎五:“是不是觉得委屈了啊?” 郎五:“……” 兰怀瑾笑得更得瑟:“心里不好受了吧?” 郎五:“……” 兰怀瑾猛地大笑,一拍郎五的肩膀:“老子身同感受啊!” 郎五身后的人一脸无语,这有什么好值得这么高兴的? “老子的境界岂是尔等凡人可领悟的?”兰怀瑾鄙视的扫了一眼郎五等人,哼!大变态就是大变态,连手下也是一群小变态,难道不知道这是所谓的冷幽默吗? 兰怀瑾顿时间觉得自己只能够孤芳自赏顾影自怜了,难怪别人总是说天才总是孤单的。 兰怀瑾默默地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泥足深陷而不可自拔! * 曲姑娘从包袱里面取出两个铁制的空罐,将药粉倒进去之后,再将引线接上。 “这个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兰怀瑾眼里闪过一丝好奇和怀疑。 曲姑娘咧嘴一笑:“不相信待会儿你就站在它旁边呗,看它能不能把你炸得血肉四溅。” “你太邪恶了。”兰怀瑾撇嘴,“老子分明看到你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曲姑娘耸了耸肩膀:“或许不成功呢。” 兰怀瑾嘴角一抽,敢情是叫老子去试试运气是吧? “不试就拉倒。”曲姑娘瞥了兰怀瑾一眼。 兰怀瑾:“……” 你一副老子不识货不知好歹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题外话------ 今天,也就是昨天浪费了我大半天的时间为的就是重新修封面—— 好烦! 浪费时间又不好看哭—— 我以后再也不干这样的蠢事了! 025 嚎一嗓子吓尿了 025嚎一嗓子吓尿了 将震天雷放在一处平地,点燃引线。 众人退至安全范围,目光一眨不眨的紧盯着那迸溅着小火花的引线,慢慢的燃烧至尽头—— 众人屏住呼吸,过了许久,空罐还是没有一丝动静。 曲姑娘:…… 众人:(⊙_⊙?) 兰怀瑾眨了眨眼睛看向曲姑娘:“完了?” 曲姑娘皱眉沉思,片刻后道:“应该是没有配好。” 兰怀瑾听到这话,原本想要趁着这个机会狠狠的嘲笑曲姑娘一番的,让你整日毒舌老子!让你整日整蛊老子!让你整日逮着老子就来回地虐个千百遍!如此良机浪费了那就真的是天理难容啊! 可惜一切的阴暗想法都在言昭华那冰冷的眸光中胎死腹中! 我靠! 太他妈欺负人了! 那小妞欺负老子的时候不见你出来阻止反倒是助纣为虐,现在老子想要反击一下还不行吗? 你不偏心会死啊? 所有的怨念兰怀瑾也只能够在心底里进行,这大变态实在是太护短了,要是说出口的话还不知道能不能见着明日的太阳! 曲姑娘先让人拿来一水囊的水,虽然震天雷没有爆炸,但是为了安全着想还是应该先把它浇灭了才可以的。 兰怀瑾翻了一个白眼:“你也太磨叽了吧?拿来,老子去!” 说罢,也不顾曲姑娘的反应拿起她手里配好的药粉就往那边走去,走出十步外,忽然轰隆一声犹如雷电落地。 爆炸声中传来曲姑娘近乎惊怒的厉喝:“快趴下!” 兰怀瑾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身体的本能就服从了曲姑娘的指令卧倒在地,灼热的气流从他的背上掠过。 众人只觉得那声巨响仿佛直接从耳边炸开似的,一瞬间有失聪的错觉,待浓烟散去,只见那处碎石如雹。深陷在土地里的铁块碎比比皆是。 曲姑娘现在没了心思高兴,连忙跑到兰怀瑾的身边问道:“喂!死了没有?” 心神皆是一震的兰怀瑾默默地抬起头,看向曲姑娘的眼神满是委屈:“老子差点就死了喂!” 上下打量了一眼兰怀瑾,除了狼狈了点儿之外倒是没有其他的伤,曲姑娘把悬着的心放下之后又忍不住开始打击兰怀瑾,翻了一个白眼,轻嗤一声:“我不怪你,都是无知惹的祸。” 兰怀瑾:“……” 嘤嘤嘤老子好可怜差点死了都没有人可怜老子! 嘤嘤嘤老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兰怀瑾趴在地上凄凄惨惨戚戚的险些假哭假到背过气儿去了,顶着那张谪仙的脸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根据刚刚的爆炸事件曲姑娘做多了几次实验,最终确定好了该放多少的药粉以及引线会在预定的时间内爆炸。 言昭华看向曲姑娘,她的脸上飞扬着熠熠的神采,眉梢染上几缕得意和自信。 这样的曲靖宁无疑是让人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的。 郎五等人看向曲姑娘的眼神都是一副你好犀利的样子,而曲姑娘则得瑟到不行。 * 震天雷的制作成功说明了两淮的问题已经解决一半了,回去的路上言昭华没有再黏着曲姑娘,安分的一人骑一匹马。 “没想到那小妞还真的是有够本事的。”兰怀瑾和言昭华并排而驱,看着骑在前头和霍四等人嬉笑打闹的曲姑娘,“老子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服字。” 曲姑娘可谓是彻底的颠覆了他心目中所想象的任何一种女人了,不管是温婉柔情的大家闺秀,还是不拘小节的江湖女侠,从未有一个女人能够清楚明了直接的诠释了巾帼不让须眉这六个字的真正意义。 言昭华淡淡的扫了一眼兰怀瑾,说得理所当然:“那是你的荣幸。” 兰怀瑾:“……” 你非得要在抬高那小妞的同时贬低老子吗? 言昭华没有理会兰怀瑾的心理活动:“打探到什么消息?” “昨日两淮又发生了一次暴乱,死伤数十人,东晋派去的钦差大臣也打死了两个,活该!他们以为比我们先到就抢到先机,却不知枪打出头鸟!”兰怀瑾先是毫不留情的幸灾乐祸的嘲讽了东晋一番之后,又道,“不过按情况看来,我们去了也是差不多待遇了。” “恩。”言昭华点了点头,却没有露出半点儿担忧的神色。 “别这么冷淡好吗?”兰怀瑾满头黑线,“这也和我们切身利益有很大的关系的好吗?” 言昭华冷冷道:“关我屁事。” 兰怀瑾:“……” 态度好点会死吗态度好点会死吗态度好点会死吗? 你一副冷艳高贵的样子说出关我屁事的时候你难道不会觉得别扭吗? 兰怀瑾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言昭华却又明摆着打不过他而不得不按捺住的样子。 “难道你不去两淮了?”兰怀瑾磨着牙说出这句话。 “枪打出头鸟。”言昭华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看向兰怀瑾,“我不是钦差。” 兰怀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定是孙齐光太没有存在感了!” 所以以至于老子会犯如此低级而白痴的错误完全忽略了他! 兰怀瑾佯装一副那个犯了低级而白痴的错误的蠢货不是我的样子:“其实老子就不明白你为什么明知道东凉皇对你们父子两人不怀好意还要一直待在东凉。” 在兰怀瑾看来你不仁我不义是很正常的事情,既然东凉皇一直都把言昭华父子当做是心头刺儿,不除不行,那么干脆就离开东凉好了,反正兰怀瑾才不相信离开了睿世子这个头衔言昭华就活不下去。 言昭华抿了抿唇,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愿意说还是觉得没必要说。 “好吧!”兰怀瑾耸了耸肩膀,“每个人都有一些难言之隐的,老子不会逼你硬要说出来的……” 停顿了一会儿,兰怀瑾又道,“不过你想说的话记得要告诉老子!” 言昭华直接给了他一个你很白痴的眼神,兰怀瑾顿时间又森森的受伤了:“老子这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前面曲姑娘兴高采烈的嚎一嗓子险些把众人吓尿了—— “i、wanna、rock!” 我靠! 兰怀瑾半个身子哆嗦着险些从马上摔了下来! ------题外话------ i、wanna、rock!—— 这首歌在第一次听的时候没有被吓尿了,不过真的被吓到一哆嗦,就是从中国好声音那里听到的! 女神们,首推过去了,支持还得继续啊! 望天—— 总感觉好像不太受欢迎似的! 哭瞎! 026 “清新脱俗”的歌声 026“清新脱俗”的歌声 “sorry了baby在我的血液里,有一种叛逆叫美丽,不会乖乖地躺在你的怀里,别以为它只属于你,爱你是我还没做的决定!” 尤不知自己嚎那一嗓子险些把众人吓尿了的曲姑娘还在兴高采烈的唱着,不过曲姑娘自个儿倒是唱得开心了,可惜听得一众人却觉得难受极了,倒不是说曲姑娘的嗓音难听,只是一句话有七个字的话她能唱出六个半调出来,而且还不带重复的—— 好吧! 这样的事儿绝壁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干出来的! 一段词儿被曲姑娘用如此清新脱俗(?)的方式唱出来,就算是捂着良心的人也绝对说不出好听这两个字来。 “这词儿……”兰怀瑾黑着脸重新爬上马,听到曲姑娘那折磨人的曲调,脸色更黑了,“也太露骨了吧?” 作为一个女人,你如此之不含蓄不矜持真的可以吗? 兰怀瑾看着前面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的继续高歌的曲姑娘顿时间森森的为言昭华担忧了—— 他确定那小妞真的是女人吗? 郎五等人脸色发苦,这太他妈的折磨人了,精神上的刺激远比*上的刺激要让人难以承受的好吗? 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稳如泰山的言昭华,众人顿时间觉得比起主子,他们实在是太逊太孬了! 他们自认为在言昭华的手下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钢铁般的意志,无坚不摧,哪知道时至今日他们才发现,原来他们的生命中还有不可承受之重—— 曲姑娘那“清新脱俗”的歌声! 正当众人刚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曲姑娘又是一嗓子猛嚎着:“i、wanna、rock!i、wanna、roll!微笑只是表情如果你不真心!” 兰怀瑾下意识的一哆嗦,差点儿要掩面痛哭了,这太他妈不是一回事儿了:“这是病啊!得治!得治啊!” 言昭华还是一副老僧入定般淡定,扫了一眼一脸痛不欲生的兰怀瑾,再扫了一眼面露菜色的手下,冷冷的笑道:“你们以为有多少机会会再听到阿宁唱歌?” “知足吧你们。” 众人:“……” 你一副你们赚大了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兰怀瑾真心愈发的觉得自己离变态的世界越来越远了!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尤不知众人被她折磨得恨不得将她塞回娘胎回炉重造的曲姑娘继续仰天嚎一嗓子:“i、wanna、rock!i、wanna、roll!善变只是表情明天我不一定理你!” 这还有完没完啊!? 不仅是兰怀瑾下意识的一哆嗦,就连郎五等人也无法避免,就像是形成了条件反射似的,只要曲姑娘一嚎嗓子他们就一哆嗦。 老子给你跪了还不成吗? “别理我!千万别理我啊!”兰怀瑾受不了的对着前面毫无自觉心的曲姑娘嚎道,“小妞,你就不能换其他不那么惊悚的来唱吗?” 曲姑娘回头,一副你怎么那么残酷那么无情那么无理取闹的样子,看得兰怀瑾气得快要飙血! 这他妈的到底是谁那么残酷那么无情那么无理取闹啊? “哼!”曲姑娘一甩头,黑亮柔顺的青丝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像是一匹迎风招展的纯黑缎子,“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这里的山歌排对排……排排坐,赤果果,你一个,我一个……一个人的时候,不是不想你……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脑海……” 我靠! 回到客栈之后,众人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胃—— 痉挛了怎么办? 郎五也不自觉的远离了曲姑娘,被魔音荼毒过一次的人将会毕生难忘。 “切!”曲姑娘下马后,看向兰怀瑾和郎五等人的目光就是一副你们实在是太不识货了老子根本不想和你们一般见识的样子,“这等高尚高雅清新脱俗境界岂是你们这般俗人可领悟的?” 我俗! 我他妈太俗了! 曲姑娘有言昭华那大变态护着,众人心底里就算有再多的怨恨也只能够默默地放在心底里,顺着曲姑娘的话说下去。 在曲姑娘的魔音荼毒下,唯有言昭华一人毫发无损。 郎五等人默默地给言昭华点了一个赞,这实在是太牛逼了! 还没进客栈就在门口碰到了同样刚回来的孙齐光,只是和平日里那副老子最牛逼的样子比起来现在的孙齐光可谓是狼狈很多了。 头发凌乱,衣袍破损,脸上还有明显的巴掌印! 啧啧…… 心情非常好的曲姑娘难得的关心一次孙齐光:“被人打啦?” 你确定这是在关心不是在幸灾乐祸? 兰怀瑾等人默。 “伤得重不重啊?”曲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眼孙齐光,初步鉴定都是一些皮外伤,“要不要我帮你叫林太医过来看看啊?” 孙齐光看着笑得一脸灿烂地慰问他的曲姑娘,一口鲜血险些喷了出来,只是他很清楚现在根本不是和她吵的时候,所以即便被曲姑娘气得想吐血还是不得不让侍卫扶他进去。 “太不给面子了!”曲姑娘气道,“我是在关心他的好吗?” 兰怀瑾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你这话说出来谁相信?” 言昭华冷冷的一个眼刀子甩过去:“我。” 兰怀瑾掉头就走,老子和你们真的不能够再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少爷,您回来了?”辰良看到兰怀瑾十分高兴的从客栈里跑了出来,后者朝他招招手,“你家主子又被人戳了一回心窝窝了,快带我去疗伤!” “是谁又嫉妒主子长得比他帅吗?”辰良问得从善如流,毫无疑问的兰怀瑾再次中枪,“辰良,老子早晚有一天把你卖了!” 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手下! 辰良表示很无辜,他这不是关心主子才问的嘛! * 三日后,言昭华一行人抵达两淮,昔日繁华热闹的两淮如今死气沉沉,闷热的空气中似乎散发着浓郁的死亡气息。 两淮的城门有着重兵把守,只许进不许出,若有人反抗的话,格杀勿论! ------题外话------ 望天—— 收藏竟然掉了掉了掉了? 是谁这么残酷这么无情这么无理取闹哭。 四月一,愚人节! 提醒看文的女神们不要被整到了哟 027 亲上了亲上了 027亲上了亲上了 抚州,与两淮相隔不过一条河的距离,却有着天壤之别。 中间那条清水河就犹如一道分水岭,抚州这边是天堂,而两淮那边则成了地狱。 言昭华一行人来到抚州之后第一件事要做的便是去了一次两淮,只是他们并未进去只是渡了河在岸上看了一眼。 “看来真的很严重啊。”曲姑娘皱了皱眉头,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尸臭足以可见这场瘟疫要了多少两淮百姓的命了。 “从打探到的消息看来,染上瘟疫的百姓普遍的现象都是腹泻,呕吐,肌肉痉挛,更有严重者会神志不清。”兰怀瑾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嬉笑神色,一派沉稳正经的样子反倒是让曲姑娘看不习惯。 “你可以再猥琐一点的!” 兰怀瑾:“……” 曲姑娘很委屈:“你一正经起来我就莫名其妙的觉得你神经病了。” 兰怀瑾蹲在一边默默地吐血了。 除了辰良之外,没有人理会兰怀瑾,曲姑娘微微蹙眉想着刚刚兰怀瑾所说的那些症状,却一时之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放弃。 “我们什么时候去滨城?”曲姑娘转头看向一边的言昭华,此时只有他们几个人,而孙齐光等人没有跟来,所以曲姑娘倒不怕被别人听去了。 大运河与四海之间所属西夏的领土正是滨城,从抚州赶往滨城的话,只用三天便可抵达。 言昭华看了一眼曲姑娘:“让郎五等人去。” “为什么?”曲姑娘微微瞪圆了眼睛,言昭华却收回视线,“你要待在我身边。” 若是曲姑娘亲自去的话,先不说这一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单单是轰炸西夏堤坝就足以引起四国的注意了,拥有震天雷如此威力强大的武器,曲姑娘绝对是一个香饽饽,四国安插在其他国家的眼线不少,难保到时候她不会被四国的人缠上,而言昭华是不可能愿意让她去冒险的。 “你在开玩笑吗?”曲姑娘皱眉,这是她第一次反驳言昭华的意愿,“没有一个人比我更清楚震天雷的操作,哪怕是稍微出了一丁点的差错也足以让郎五他们丧命。” 郎五等人看向曲姑娘,难得的露出感动的神色。 言昭华没有丝毫的退让:“他们没有你想象的那般脆弱无能。” 曲姑娘气绝,重点不是这里好不好? “如果震天雷没有炸开堤坝,反倒是把郎五他们炸了,那么到时候两淮的百姓怎么办?” 郎五等人默,他们可以收回刚刚的感动吗? 原来担心的人不是他们而是两淮的百姓。 察觉到郎五等人的目光,曲姑娘摸摸鼻子:“当然了,我的意思也不是说郎五他们死不足惜。” 郎五等人继续默,曲姑娘您还是什么话都别解释好了! “俗话说,死有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郎五你们如果真的不幸被炸死的话,虽然没能解决两淮的问题,但是还是值得让人钦佩的……” 说到后面,其实曲姑娘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的是什么了。 郎五等人齐齐的转身,眼不见为净。 曲姑娘望天,其实她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所以你们到底是几个意思? 蹲在一边默默吐血的兰怀瑾抬头看向曲姑娘,好心的提醒道:“你们跑题了。” 明明是在讨论谁去滨城的问题,哪来那么多有的没的废话? “关你屁事!” 同样的一句话从不同的两个人嘴里说出来却让兰怀瑾有着不一样的感受。 曲姑娘翻了个白眼纯属是嫌弃兰怀瑾而非嫌弃他多嘴,而言昭华则是真真切切的嫌弃他多嘴,原本打算就着这件事让曲姑娘转移注意力的,哪知道兰怀瑾一句话又拉了回来了。 兰怀瑾的嘴角一抽,默默地转回身去:“老子还是继续吐血好了!” 曲姑娘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看向言昭华:“你真的不让我去?” “你非去不可?”言昭华没有回答,反倒是反问她。 曲姑娘看向言昭华的眼眸,一如既往的美丽和深邃,褪去残忍和冷酷之后,对上这样一双美丽干净的眸子,没有人会忍心伤害他和拒绝他的。 “算了,不去了!” 曲姑娘很可悲的发现自己竟然拒绝不了大变态的眼神,怎么办?她的兽性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要是换做以前,曲姑娘哪会有退让的可能性? 在曲姑娘的认知里,言昭华似乎没有为她做了什么惊天动地感人至深的大事情,但是他那不经意间的包容和纵容却一点点的渗透进曲姑娘的生活里,如同温水煮青蛙,即便是一向坚持的曲姑娘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无法真正的罔顾言昭华的心情和意愿而一意孤行。 当然,曲姑娘无法真正罔顾大变态的心情和意愿并非是因为喜欢上他,而是把他当作了自己人所以才不忍心我行我素的。 但是,曲姑娘却不知道有时候退让的开始便是感情发展的苗头。 当初的大变态不就是一步一步的退让和纵容曲姑娘才会导致现在已经喜欢上她的么? *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现在曲姑娘是真真切切的领悟到这句话的含义了。 “我们真的去滨城?”曲姑娘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兴奋却压抑住的样子。 言昭华点了点头,相对于曲姑娘的兴奋,他的神色就过于冷淡了:“恩,明日出发。” “噢耶!”曲姑娘也不介意,要是哪天看到大变态一脸兴奋的样子她才觉得惊悚呢,伸手搂住言昭华的脖子往下一拉,重重的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丢下一句我去收拾东西就跑了。 言昭华愣愣的站在原地,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被亲的地方,曲姑娘出其不意的动作让他好久都回不过神来,耳根子红得跟滴血似的,脸上的热气也渐渐上涨。 ------题外话------ 昨天是愚人节—— 我去剪头发,理发师帮我剪了一个锅盖头刘海,然后祝我愚人节快乐—— 我!他!妈!真!的!好!快!乐!啊! 我看着理发师真的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啊啊啊哭 028 逆天的曲姑娘 028逆天的曲姑娘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因为曲姑娘还来不及把东西拿出来就决定了第二天要离开了,所以一切原封不动。 “小妞。”门口的兰怀瑾敲门,“要不要跟老子一起去狩猎啊?” 曲姑娘默,打开门看向兰怀瑾:“你一副大灰狼要骗小白兔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兰怀瑾鄙视之:“你是小白兔吗?” 听过扮猪吃老虎的,没听过扮小白兔还能吃老虎的。 曲姑娘点了点头:“没错,你确实不是大灰狼,你是只大白猪而已。” 兰怀瑾吐血,老子的重点和你的重点不一样好吗:“好吧,你是小白兔!” 曲姑娘翻了一个白眼:“你还是大白猪!” “老子还是自己去狩猎算了。”兰怀瑾二话不说掉头就走,曲姑娘连蹦带跳的抓住他,谄媚的笑道,“别这样嘛,你是狼!你是狼还不成嘛!” 兰怀瑾斜瞥了一眼曲姑娘,得瑟的哼哼两声:“算你识相,走吧。” 曲姑娘笑眯眯的把房门关好之后就跟上了兰怀瑾的脚步:“诶!我不明白你是大尾巴狼的有什么好高兴的?” 兰怀瑾:“……” 老子后悔过来找你一起去打猎了。 原本曲姑娘和兰怀瑾两人打算偷偷跑去玩的,哪知道在偷跑的途中遇到了闲来无事到处逛逛的霍四。 曲&兰:“……” 霍四瞪着大眼睛看着鬼鬼祟祟的两人:“你们干嘛?” 兰怀瑾:“打晕他?” 曲姑娘:“好主意!” 片刻,曲姑娘奇怪的看向兰怀瑾:“我们又不是干坏事,干嘛要这么鬼祟?” 兰怀瑾回过神来:“对啊。”转头看向曲姑娘,“那你干嘛一副心虚的样子,害得老子也那么心虚。” 曲姑娘默默地竖了一个中指,关老子屁事! 于是,为了避免霍四在糊里糊涂中把他们两给爆料了,曲姑娘两人只能把他也带上了。 *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在炎夏里确实是一个极好的天气。 马蹄踩着厚厚的泥土,高耸茂密的树木将头顶上的阳光都遮蔽起来了,夏日里的山林竟然透着一丝丝的阴凉。 “怎么样?不错吧?”兰怀瑾得瑟的朝着曲姑娘炫耀着自己找到的这个好地方。 “你一回客栈就不见人影了,就是为了来找这个地方?”曲姑娘瞥了他一眼,虽然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但是她绝对不会在这个猥琐厚脸皮的人面前承认的,否则这货肯定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了,“不过尔尔。” 兰怀瑾默默地对曲姑娘竖起了一个中指:“想要从你嘴里听出一句好话还真的是难如登天啊!” 曲姑娘握着缰绳朝着兰怀瑾拱了拱手,笑道:“过奖过奖!” 兰怀瑾在心底里默默地竖起了两根中指,这货忒不要脸了。 野外山林中时不时的传来野兽的吼叫声,既然是狩猎,那么自然是哪儿有野兽就往哪儿钻的了,曲姑娘三人策马往山林深处奔去。 兰怀瑾忽然停下,快速的拿起弓箭,满月的弓被拉弯,羽箭破空,穿过过膝盖的草丛,准确无误的射中了那匿藏在草丛中的一只小白兔。 曲姑娘扫了一眼兰怀瑾:“好箭!” 兰怀瑾得瑟的朝着曲姑娘一笑:“过奖过奖!” 心里却想着终于能够从这小妞的嘴里听到一句好话了,这他妈的多不容易啊! 曲姑娘翻了一个白眼:“我是说你好贱!”朝着兰怀瑾竖起了中指,“人家小白兔好好的怎么招你惹你的,竟然无端端的遭受无妄之灾!” 兰怀瑾的脸顿时间垮了,小妞,你是忘记了我们来这里干什么的吗? “你拿着,当今晚的晚餐了。”曲姑娘毫不客气的使唤着兰怀瑾,后者哀怨的瞪了她一眼,不用别人提醒,就连兰怀瑾都觉得自己是抖m属性的了,明明被曲姑娘这么使唤了,还是屁颠屁颠的跑去把那只兔子捡起来。 兰怀瑾望天泪千行—— 嘤嘤嘤他这样的属性还能够改回来的吗?吃药可以吗?能治本吗?能断根吗? “你烤吗?”霍四歪着脑袋看向曲姑娘,后者扫了他一眼,“我是谁?” 霍四抿了抿唇,曲姑娘哼哼两声:“记不得你就别想吃了。” 话落,霍四扬唇一笑:“阿宁。” 曲姑娘愤怒的竖中指:“不给吃的就不记得我了是不是?” 霍四一脸迷茫的看着曲姑娘,不知道是真无辜还是假无辜,反正曲姑娘是无力吐槽了。 兰怀瑾看着经常扮猪吃老虎的曲姑娘被霍四那能够噎死老虎的猪给打击得一脸憋屈的样子,心里面顿时间觉得痛快了。 果然,敌人(?)不痛快了,我才能痛快这个还真的是真理啊! 咻—— 原本懒洋洋坐在马上的曲姑娘忽然一甩手,一道细小的银光自手指缝中射出,宛若疾风一般射向兰怀瑾头顶上茂密的树叶。 啪嗒! 青色的长蛇从树上掉了下来! 兰怀瑾的后背骤然一僵,刚刚他只顾着和曲姑娘他们说话,倒是忘记了这里是危险丛生的山林,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丧命。 “你怎么会知道树上有蛇?”兰怀瑾看向曲姑娘,眼里透着赤果果的好奇。 按道理来说,这小妞身上没有一丝的内力,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察觉到有危险存在? 曲姑娘翻了一个白眼,很不屑的吐出两个字:“直觉!” 兰怀瑾莫名其妙就被打败了,曲姑娘看着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也没有解释,难不成告诉他这是她上辈子训练出来的? 曲姑娘一直都记得当年他们被行动组带到了亚马逊丛林的无人区训练,不仅要躲避丛林中的一切危险存在,更要时刻警惕那被行动组安排进来一个个比他们要强的间谍追杀者,他们伪装成是他们的同伴,却在你不留神间从背后捅你一刀。 或是伪装成别国特工,捉到你之后便是无尽的严刑拷打,势要撬开他们的嘴巴从他们那里得到行动组的消息。 那段被追杀的日子实在是太痛苦了,那一层层的关卡和考验,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人精神紧绷到一个濒临崩溃的临界点。 ------题外话------ 谢谢【1056151496】的一颗钻石,谢谢【苏夏的蓝色气球】的一朵鲜花—— 029 葵花在手,天下我有 029葵花在手,天下我有 当然,他们是有资格向上级求救的,但是那求救信号一旦发出,那么就代表他们永远失去进入行动组的资格。 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却让曲姑娘深刻的体验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度日如年,但是那两个月的时间让她学到的东西却足以让他们一生受用。 曲姑娘更是在那两个月里训练出那野兽般强大而可怕的直觉,不管到什么地方,神经中枢总是第一时间就接收到危险信息,几乎不用通过判断就可以下意识的做出反应。 这一逆天的技能让曲姑娘在日后的任务中总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 而如今,曲姑娘虽然穿越了,但是那份警惕和敏锐是深深的渗透进灵魂里,无法剔除的! 虽然兰怀瑾开始是不太相信曲姑娘所说的纯靠直觉,但是后面看着曲姑娘每次总是随意间便能够解决掉潜藏在暗处的危险时,他才不得不相信—— 这小妞实在是太逆天了啊! 至于霍四—— 只要有足够的东西给他吃就好了,曲姑娘的技能逆不逆天的,跟他有毛线关系啊? “刚刚你甩出去的东西都是什么?”兰怀瑾记得曲姑娘刚刚每次出手时眼前都是一道银光闪过,“银针吗?” “恩。”曲姑娘点了点头,兰怀瑾的眼睛一亮,“你没有内力却可以将一根细小的银针射入动物的体内,你是怎么做到的?” 手力,巧劲,稳度,精确度,缺一不可,而且曲姑娘做到的是针针毙命。 “你真想知道?”曲姑娘笑得有几分邪恶和猥琐,后者瞳孔微缩,“你该不会又要整蛊老子吧?” 曲姑娘翻了一个白眼:“爱听不听,反正我也没有很想说。” “好吧!”无论吃多少次亏都不会学聪明的兰怀瑾还是没能忍住那颗好奇的心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告诉老子呗。” “听说过葵花宝典吗?”曲姑娘斜瞥一眼。 兰怀瑾摇了摇头。 “听说过葵花在手,天下我有吗?” 兰怀瑾再摇了摇头。 “葵花宝典的精髓就是快,哪怕是被你发现了破绽,也没有机会还手。” 兰怀瑾的眼睛微微瞪大,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听起来好像很厉害啊:“既然有如此厉害的武功,为什么江湖上从未听说?” “葵花宝典被称之为神功,若随随便便便能够让别人得去了,那还叫什么神功?”曲姑娘轻嗤一声,然后毫无心理压力开始天花乱坠胡说八道,把葵花宝典有那么神奇说的那么神奇,有那么厉害说的那么厉害。 虽然是胡说八道的,但是曲姑娘说的真切,兰怀瑾听着也不像是胡编乱造的,而且曲姑娘还有引经据典,虽然她说的人物他一个都不认识,关于神功亦是如数家珍一般,让兰怀瑾不相信也难。 只是,碍于曲姑娘的种种前科,兰怀瑾不得怀疑:“老子怎么好像是在听神话故事似的?” “你那么蠢你家里人知道吗?”曲姑娘一脸鄙视的送上中指一根,“我现在没有内力,你要不要试一下能不能躲过我的银针?” 兰怀瑾想起之前曲姑娘甩出银针的速度,顿时间摇了摇头,开玩笑,要是一两根的话他还可以躲得过,要是连续不断的朝他射银针的话他会死的很惨的好吗? 想象着如果曲姑娘有了内力之后的情况—— 兰怀瑾不得不相信真的有这么一部惊为天人的神功秘籍了! * 越是靠近山林的深处,反倒是愈发的安静下来,静得连鸟儿飞过扑腾翅膀的声音都没有,那宛若没有尽头的黑洞似的山林深处仿佛散发着无限的吸引力,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由远而近,似乎听到一些嘈杂的人声和纷乱的脚步声。 “吁!” 曲姑娘三人齐齐勒住缰绳,马蹄子高高的立起,状似潇洒。 三人面面相觑,兰怀瑾开口:“好像有人求救?” 曲姑娘望天:“按照万年不变的小说规律,要么这就是体现你英雄主义的机会,要么就是惹得一身骚的开始!” “什么小说规律?”霍四歪着脑袋看向曲姑娘,后者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天机不可泄露。” “不用泄露了,他们来了。”兰怀瑾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看着那些人引来的野兽,顿时间有种想要膜拜曲姑娘的冲动—— 这他妈算得太准了! 朝他们这边狂奔而来的一共有四个人,两个男人一个少女以及一个小少年,在他们身后追着他们的是五头成年的狼,它们身形矫健,四肢发达有力,尖锐的獠牙呲着,冰冷的狼眸中掠过凶残的绿光,紧紧的盯着前面的几道身影,快要到嘴的美食没有放弃的理由。 “看来有些武功底子嘛。”危险当头,曲姑娘还有心思研究对方是否因为有武功底子所以跑得过狼,不得不说—— 你丫的神经有点粗! 那四个人看到曲姑娘三人就像是看到希望的曙光似的,犹如绝处逢生一般,激动的朝着他们喊道:“麻烦救救我们的少爷!” “我是知府大人的女儿,快救我。” 那少女急急地表明身份,唯恐曲姑娘等人不会救她似的。 曲姑娘摸了摸骑着的小红马:“待会儿让你受苦了。” 没有看到就算了,现在人都跑到跟前求救了,无冤无仇的,曲姑娘也不做真正的视若无睹。 几乎同一时间,靠得最近的曲姑娘和兰怀瑾两人附身往前伸手,曲姑娘拉住了那名少女,而兰怀瑾拉住了那名小少年。 “请各位将小少爷和谢小姐平安送走,在下感激不尽。” 两个男人朝着曲姑娘他们拱了拱手便转身去拦住了那五头成年的狼,小少年惊叫出声:“卫大哥!” “少爷保重!”叫做卫大哥的男人朝着小少年点了点头,而后两人决绝的转身就朝着那五头成年的狼奔去。 小少年咬唇,眼眶红红的,而少女则拉着曲姑娘的衣服不断的摇晃:“快走啊,还愣着做什么?” 一副完全不管那两个男人死活的样子,着急的命令着曲姑娘。 “走!”兰怀瑾冷漠的视线落在少女揪紧曲姑娘衣裳的手上,当机立断道。 曲姑娘策马疾驰,两个男人虽有武功底子,但是想要拦住五头狼是异想天开的,其中两头狼在间隙中越过两个男人,追赶曲姑娘等人。 “快!快点啊!啊!”少女那尖锐刺耳的尖叫声因为惊恐而变了调儿,靠近曲姑娘的耳边叫喊让她有种想要把对方摔下马的冲动! 太他妈凶残了! 难为兰怀瑾还有心思跟曲姑娘开玩笑:“和你的歌声有的一拼啊!” 曲姑娘见缝就插了个针的甩了一个白眼给兰怀瑾:“智商没达到最低要求的人没有资格跟我讨论艺术!” 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一听就知道你在骂老子! 兰怀瑾竖了一个中指。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打情骂俏!”少女见着曲姑娘和兰怀瑾之间竟然没有把身后的两头狼放在眼里,顿时间气得脸色煞白,“那两头狼都要追上来了。” 少女神经质的感受到那追赶的两头狼喷出的气息冰冷的落在她的背后—— 不行! 快点!再快点! 不然我肯定会死的! 少女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如果这匹马上只有一个人的话,速度会不会更快呢? 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愧疚,少女揪着曲姑娘衣裳的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用力一抓往旁边一扯—— ------题外话------ 谢谢【东方魅儿】的二十朵鲜花,谢谢【暖化他】的五朵鲜花。 如果今天在二十点之前收藏能过七百三十的话,我就二更—— 嘤嘤嘤这要求其实不高的是吧? 030 曲姑娘威武霸气 030曲姑娘威武霸气 几乎是同一时间,曲姑娘感受到莫名的危险,伸手拽住了身后的那只手,用力的一扭—— “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少女的喉咙里发出来,锥心的疼痛从手腕上传来,右手的手腕骨直接被曲姑娘被掰断了。 “小妞!” “阿宁!” 突如其来的情况任谁也没有想到,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曲姑娘摔下了马,眨眼间便被身后追赶的两头狼追上了。 “该死的!” 兰怀瑾和霍四两人连忙勒紧缰绳,可惜疾驰中突然勒停的后果却是他们几个从马背上掀翻倒地,两匹马儿嘶鸣着。 就是这一瞬,便失去了救下曲姑娘的最好时机,待兰怀瑾起身捡起弓箭的时候,曲姑娘早已和那两头狼恶斗着了。 曲姑娘滚落在地之后下意识的安全一边滚去,现在用银针已经是没用的了,不过她有随身带着一些威力较小的小震天雷,对付这两头狼足以,可是……小震天雷呢? 腰间上的小锦袋却不见了,在刚刚策马疾驰被少女不断的拉扯中掉落在半路上了—— 哦草! 这他妈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塞牙缝啊! 曲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却没有停止动作,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的往旁边那粗壮的树上爬去。 若是有震天雷的话,那么曲姑娘不至于那么狼狈,如今别说震天雷了,就连稍微算得上有攻击性的武器都没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狼的攻击性比人类要凶猛很多,而在野外存活下来的狼,所有的攻击必然是致命的。 两头狼一跃而起,矫健肥壮的身躯猛地朝着曲姑娘扑去,尖锐的利齿泛着阴冷的寒光,两双绿幽幽的狼眸闪烁着血腥凶残的光芒。 操! 曲姑娘咬牙,想要和狼比速度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情,身后的危险瞬间让她打醒了一百二十分的警惕,尽可能的将伤害降到最低,伸手将头上的小花簪摘下,顺势往后一戳,仅仅是靠感应,便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两头狼所在的位置以及准确无误的快速判断出多少点钟方向是它的软肋。 “嗷!呜……”尖锐的小花簪深深的戳进了那头狼的脖子,手腕一转,将小花簪改成横向,猛地用力一拉,原本细小的一个伤口瞬间被曲姑娘撕裂出一个大伤口,潺潺的鲜血不断的涌出。 那头狼疯狂的扭动着身躯,却无补于事,临死前却朝着曲姑娘伸出了利爪,与此同时,另一头狼狠狠的将利爪划向曲姑娘的喉咙——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想要完好无损是不可能的了,抬手挡住了一头狼的利爪,侧过身子躲过另一头的致命一击,可是即便如此,她的脖子还是被抓出了三道血淋淋的伤口,手臂上的一块血肉更是被硬生生的撕扯下来。 狼是灵活的动物,但是曲姑娘的身手更加灵活,即便是已经负伤了,没有任何武器的情况下,她只能选择和那头狼近身搏杀。 身上不知道被狼爪抓出了多少条伤痕,力气在一点点的消失,可是曲姑娘很清楚现在她根本不能够倒下,否则的话她真的只能够丧生狼口了。 曲姑娘觉得时间变得很漫长,只是在兰怀瑾等人眼里也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待他一箭射中那头狼的喉咙时,曲姑娘的那身素白裙衫早已染满了血,活像是一个血人似的。 “这下老子死定了!”兰怀瑾哭丧着脸,要是让那大变态知道是他带这小妞出来还害得她受了伤的话—— 天要亡我! 兰怀瑾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个念头了! “你再不过来扶我,我就真的死定了!”曲姑娘朝着兰怀瑾龇牙咧嘴的,眼瞎的,没看到她快要撑不住了吗? 霍四在一边连忙上前扶住了曲姑娘:“阿宁,还痛不痛?” 曲姑娘很想特潇洒的说不!痛!可是事实上—— “痛!痛死了我了!” 兰怀瑾一个白眼丢过去,明明想说你的表情太夸张了,但是到了嘴边说出来的却是:“先把这个吃了,止止血。”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 要是现在直接赶回客栈的话,那么这一路颠簸的,曲姑娘肯定会流血不止的,到时候就真的是死定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把血止住。 曲姑娘接过,扫了兰怀瑾一眼:“你不会趁机毒死我吗?” 兰怀瑾气得牙痒痒的:“老子自己都不舍得用直接给你了,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怀疑老子?” 曲姑娘扁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你太无趣了,不知道这叫做幽默吗?真是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兰怀瑾:“……” 见曲姑娘一咕噜的往嘴里倒去,兰怀瑾心痛的大叫:“吃一粒就够了啊!” 曲姑娘吞进肚子里面去之后看向兰怀瑾的眼神就更加委屈了:“你又没有告诉我,干嘛那么小气?” 老!子!小!气!? 这他妈的一粒值千金啊,是老子用命从大变态那里换来的好吗? 兰怀瑾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了! “好嘛!”曲姑娘叹了口气,“要不我再吐出来给你?” “……”兰怀瑾默。 “开玩笑的啦!”曲姑娘眉眼一弯,“都快要消化了怎么吐出来?拉出来还差不多!” “……”兰怀瑾脸色发青。 老子想shi,谁也别拦着老子! 嘤嘤嘤以后老子会不会每次吃的时候都会有心理阴影啊? 小少年紧张拘束的站在一边,看到曲姑娘浑身是血的样子眼里闪过愧疚担心紧张以及一丝不安,至于那个少女,早就骑着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另一边的两个男人也解决掉了那三头狼,不过倒是每人都被抓了一爪子,要不是有曲姑娘三人帮他们照顾没有什么自保能力的少女和小少年,以及帮他们解决掉两头狼,想必也不会那么容易了。 “小少爷,你没事吧?”叫做卫大哥的男人上前紧张的打量着小少年,唯恐他有哪里受伤的。 “卫大哥,我没事。”小少年摇了摇头,然后忍不住看了一眼曲姑娘,虽然难掩眼底的内疚和担心,但是小脸上还是绷得紧紧的,一副严肃的样子,“在下卿九,姑娘被我们所累以致受伤,卿九深感歉意,不知姑娘和公子府上尊姓,家住何处,如此一来他日好登门拜谢。” 曲姑娘眨眨眼,紧盯着卿九那紧绷着的小脸不放。 卿九也眨眨眼,不明曲姑娘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稳稳的站在原地不动。 许是曲姑娘的视线过于有穿透力,让卿九三秒钟就扛不住了,悄悄地挪动着脚步往男人的身后躲去。 曲姑娘掀唇一笑,为毛她觉得这小鬼绷着一张包子脸严肃起来的样子那么搞笑呢? “你粑粑从小就这么教你搭讪女孩子的吗?” ------题外话------ 脑残渣女会收拾的,但不是现在,小华华会出场的,但也不是现在—— 预计下一章出现一只和曲姑娘一样抽风的萌宠 031 一只帅虎压四方 031一只帅虎压四方 卿九的眼里除了“?”就是“?”,粑粑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搭讪他知道,女孩子也知道,合起来搭讪女孩子的罪名可不小。 卿九的小包子脸顿时间涨红,却一脸认真严肃的解释道:“姑娘请不要误会,卿九只是想要报答姑娘的恩情,绝非对姑娘意图不轨。” 曲姑娘的眼睛一瞪:“你的意思是说我长得不够漂亮所以还不值得你对我意图不轨?” “不,不是!”卿九的小包子脸更红了,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的意思只是想要报答姑娘的恩情而不是对她意图不轨,当然了,也不是说她不漂亮所以才不对他意图不轨的……等等,为什么他觉得好像逻辑有些不太对劲儿? 难不成长得漂亮的他都要对别人意图不轨吗? “卿九绝无轻视姑娘之意。”卿九努力的维持自己小大人的形象。 “那你就是承认对我意图不轨了?”曲姑娘眉梢微挑,果不其然的看到卿九的小包子脸红得快要滴血了。 卿九就算再笨也不可能到现在还看不出来曲姑娘是有意逗他的了,只是心底里却没有委屈或者难堪,反倒是小大人似的说道:“女孩子家家的,应当矜持点注重自己的名声。” 曲姑娘无语凝噎:“现在的小孩太不经逗了!” 众人默默的看着曲姑娘,一脸的无语,完全不明白她打哪儿来的恶趣味去逗一个小孩。 “三位。”男人上前对着兰怀瑾抱拳,估计他是觉得这里除了曲姑娘比较抽、霍四比较呆之外,就剩兰怀瑾一个比较……严肃的了,“在下卫戬,今日承蒙三位仗义相救,连累姑娘受伤卫戬深表愧疚,这份恩情没齿难忘,他日若有需要的话,卫戬一定义不容辞!” “在下孟起,多谢三位仗义相救,卫大哥说的没错,若有需要,我们兄弟二人定义不容辞!” 原本按照他们两人的实力,想要对付这些狼本不是问题,只是前些日子他们被暗算,元气大伤,原以为主动请求调到小少爷身边能够为主子出一份力,可是他们怎么料到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若不是今日有贵人相救,小少爷平安无事的话,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主子交代。 “义不容辞倒不用,不过……”兰怀瑾神色冷漠的扫了卫戬和孟起两人,“你们只要把陷害阿宁受伤的人交出来就可以。” 不得不说,这货长了一张十分具有欺骗性的脸,一般情况下只要他不抽风(?卖蠢),绝对让人看不出他那潜藏在那张皮囊下猥琐的本质。 曲姑娘莫名的一抖,听惯了这货喊她小妞,忽然之间这么正儿八经的喊她阿宁让她有一种别扭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儿? 陷害? 卫戬和孟起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兰怀瑾的语气里听不出不满和冷意,他们原本以为曲姑娘是为了救他们而连累到受伤的,可是现在听他的意思是—— 也就是到了现在,他们才忽然发现貌似少了一个人和一匹马? o(╯□╰)o 你们两个的神经反射弧敢不敢再长一点? “阁下放心,孟起一定会给阿宁姑娘一个交代的。”孟起的脸色有些难看,有些愤慨,对着兰怀瑾抱拳保证道,随即看向小脸不仅脏兮兮而且还有被刮损伤口的曲姑娘,很认真很严肃的向她道谢,“阿宁姑娘也请放心,如此狼心狗肺之人,定然饶不了她。” 孟起的性子原本就比较耿直冲动,最为憎恨那些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小人,要不是有卫戬拉着,他现在肯定就去把那个少女抓回来给曲姑娘处置了。 * 日落西山时,山林中传来阵阵诱人的肉香,引得众人食指大动。 曲姑娘的血是止住了,只是兰怀瑾等人怕要是骑马回去的话会把伤口再次颠裂了,于是只好让人回去通知言昭华一声,顺便弄辆马车过来。 “小妞,这一餐让老子吃饱一点,这可能是老子最后的晚餐了。”兰怀瑾一边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一边垂涎着那在篝火上烤着的全羊,美妙的香味让人完全忘记了形象。 曲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回头看了一眼兰怀瑾、霍四、卿九以及卫戬四人,一个两个的全都是一副猛咽口水的样子,轻嗤一声:“你们几个纯爷们儿使唤我一个重伤的弱女子还真的好意思!” 没瞧见她才是最需要被照顾的那一个吗?竟然一个两个都坐在那里等吃的? 曲姑娘撇嘴,没见过哪个病号有比她更加命苦的,她可以下一点老鼠药毒死这几货吗? 卿九和卫戬两人被说得脸色涨红,卿九作为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自然是动手能力不强的了,而卫戬虽然有动手能力,但是比起曲姑娘那超高的烧烤技巧—— 兰怀瑾和霍四两人拉着不让他去献丑,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更期待尝到曲姑娘的手艺。 待那只全羊烤得差不多的时候,兰怀瑾狗腿的送上调料,曲姑娘一个眼刀子甩过去:“你找我来狩猎是有预谋的?” “胡说!”兰怀瑾一脸老子是好人你不要冤枉我的样子,“老子本来就是会随身带这些调料的。” 卿九和卫戬两人偷偷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么蹩脚的借口连他们都不相信。 曲姑娘默默地给兰怀瑾竖了一根中指:“没见过比你还要厚脸皮的。” “多谢夸奖!多谢夸奖!”兰怀瑾尽情的在猥琐的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从此一去不复返。 见识过兰怀瑾认真严肃的样子,猛然变得如此猥琐让他的形象在卫戬和卿九两人心中猛地大跌—— 原以为是出淤泥而不染哪知道是臭味相投狼狈为奸。 霍四嫌弃的看了一眼兰怀瑾:“你的口水都要喷上去了。” 兰怀瑾:“……” 曲姑娘用匕首削下一小块金黄色油滋滋的烤肉,就往嘴里塞去,浓郁的肉味香而不腻,动手再下第二刀,将烤肉送到卿九和卫戬两人眼前:“快吃吧,手脚慢点就没了。” 谁不知道兰怀瑾和霍四两人吃起来完全就是狼吞虎咽犹如蝗虫过境啊! “多谢阿宁姑娘。”虽然肚子已经饿得开始咕咕叫了,但是卿九还是很有礼貌的先跟曲姑娘道谢。 曲姑娘看了一眼细嚼慢咽的卿九,再看了一眼狼吞虎咽的兰怀瑾和霍四,果然,优雅这样东西不是人人都有的。 “嗷唔!” 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他们的小动物正睁着一双圆圆的琥珀色眸子看着曲姑娘等人,黄黑相间的绒毛极为漂亮,圆乎乎的正蹲在曲姑娘的两米外,歪着脑袋的样子憨憨的。 曲姑娘抬头看了它一眼确定没有危险系数不高之后又低下头继续吃烤肉,卫戬有些惊讶道:“这是小虎崽吧?” 就连卿九也好奇的瞪大了眼睛看着。 “嗷嗷!”你才小虎崽!你全家都是小虎崽!虎爷我可是威震四方的虎王好吗人类? 小虎崽睁着一双虎眸瞪了一眼卫戬,然后继续把目光看向曲姑娘,嗷嗷两声,听到了吧?既然知道我是老虎了,那么就乖乖的把美食献上来,说不定虎爷我还会让你们安全离开这里。 曲姑娘也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不想理会,继续美滋滋的吃着烤肉。 “嗷嗷!”实在是太不给虎爷面子了! 小虎崽站了起来,怒气汹汹的一步一步走向曲姑娘,然后在她的面前蹲坐了下来,歪着脑袋一只爪子指向自己的脑门,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看到了没有,上面有个王字,是虎不是猫,识趣的就把美食交上来,虎爷我就饶你个人类一命。 “嗷唔嗷唔嗷嗷!”——人类,看看虎爷我!抬头看看呗!你抬个头虎爷我就给你笑一个怎么样? 小虎崽手舞足蹈的企图引起曲姑娘的注意,当后者真的抬头之后,它立刻收起了那贱贱的样子,一副拽上天的样子伸出胖乎乎的爪子指着自己的脑门儿得瑟,看!到!了!上!面!的!王!字!了!吗? 曲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转头看了一眼一边的兰怀瑾:“是你家的亲戚吗?快领走!” ——什么? 小虎崽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一边的兰怀瑾,眼神里带着赤果果的鄙视,然后把视线转回到曲姑娘的身上,愤怒的低吼:“嗷嗷嗷唔!”——虎爷我长得那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只帅虎压四方怎么可能是那个蠢货的亲戚? “它是在鄙视老子吗?”兰怀瑾简直觉得是奇耻大辱啊,作为一只虎,你有什么资格鄙视老子? 小虎崽默默地朝着兰怀瑾伸出一只爪子,虎爷我代表中指鄙视你! “太猥琐了!”兰怀瑾一脸鄙视的样子,“来来来,让老子看看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说罢,起身上前就想要替小虎崽验明正身,曲姑娘大大的一个白眼甩过去:“你实在是太猥琐了!” 小虎崽的爪子猛地捂住自己的裆下,你个猥琐的男人,虎爷我是公的公的,虽然说公母授受不亲,但是公公也是授受不亲的! 正当小虎崽以为靠近曲姑娘会比较有安全感的时候,曲姑娘兴奋的起身,对众人招招手:“来来来!让我们猜猜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那表情!那笑容!那动作—— 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然后—— 卿九、霍四和卫戬三人面面相觑,片刻后便看到有一堆人猥琐的围在一只小虎崽的身边猥琐的验明正身。 “嗷唔嗷唔!” 小虎崽疯狂的挣扎,凄厉的惨叫声却没能挽回这群禽兽们的一点点善心。 “原来是公的啊!” “长得有点小吧?” 曲姑娘伸手弹了一下小虎崽的小唧唧,笑得十分荡漾猥琐:“来,甩两下看看!” 最后,被侮辱了的小虎崽开始抱头痛哭:“嗷唔嗷唔嗷唔唔——” 人类实在是太惨无人道丧尽天良丧心病狂了! 虎爷的一世清白就这么被几个禽兽不如的人类给玷污了嘤嘤嘤! ------题外话------ 这章有点小肥—— 小华华依旧没有出场,不过放心,下一章绝对是他的主场了—— 我以雅典娜的名义发四! 032 滚得很圆润啊 032滚得很圆润啊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原来这句话真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看到言昭华忽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兰怀瑾恨不得抱着小虎崽一起抱头痛哭了! 我靠! 谁把这尊大神给请过来的啊? 老子简直就是一点的准备都没有的啊! “小妞,你一定要救我。”兰怀瑾很没出息的躲在了曲姑娘的身后,完全不觉得躲在一个纤细娇小的妹子身后对于他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你好蠢!”霍四完全不掩饰他对兰怀瑾的鄙视,然后默默地走到一棵树下,藏在了树后面。 曲姑娘等人一头黑线—— 你以为换了一个遮挡物大变态就看不到你了吗? 言昭华一下马车,看到曲姑娘那一身沾满了血的素衣,那压抑在幽深美丽的黑眸中的冰冷眼神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决堤口,顷刻间迸发,视线所到之处,似乎能把一切都冻结,并且寸草不留的摧残。 咕咚一声。 曲姑娘咽了咽口水,压着嗓子对身后的兰怀瑾道:“我觉得我应该救不了你。” 因为她有一种自身难保的赶脚! 卫戬不自觉的将卿九护在身后,言昭华的气场过于强大和极具压迫感,让人有种莫名的危机感,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言昭华一步一步的朝着曲姑娘他们走去:“胆子肥了?” 曲姑娘猛地摇头,哭丧着脸看着他:“瘦了瘦了!” 言昭华扫了一眼曲姑娘那浑身的伤口,声音极冷:“想死吗?” 曲姑娘抬眸看了一眼言昭华,那冰冷的眸光中折射出残忍的光芒,她很清楚,他没有在开玩笑,如果她的答案不符合他的心意的话,他真的会让她死的。 “你想我死吗?”曲姑娘耷拉着脑袋,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那副蔫蔫的样子让兰怀瑾看了忍不住唾弃—— 装!你再给老子装!装得像一点说不定大变态就会放过老子了! 言昭华咬牙切齿:“滚。” 天知道他在知道她伤在狼爪之下的时候整个人有多狂躁?要不是为了尽早看到她,他早就控制不住那快要喷薄而出的狂躁—— 可是相较于他的狂躁不安以及担心,她却那般冷静甚至无所谓,这让他的一切为她而波动的情绪变得那么的可笑。 曲姑娘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言昭华,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倒地,圆润的左滚右滚,那撒娇卖萌的二货样让人不忍直视—— 擦! 你是拥有多强的自尊心才做得出这么二的事情啊? 实在是太崩坏了! 言昭华深吸了一口气,满腔的怒火和不知名的怨气瞬间变成了浓浓的无奈,上前两步弯腰将滚得很欢快的曲姑娘抱了起来,转身就往马车上走去。 兰怀瑾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我靠!大变态你的洁癖到哪里去了? “四哥。”郎五对着树后的霍四喊道,“我们走吧。” 霍四从树后面探出个脑袋来:“你们可以当做没有看到我吗?” 郎五:“……” 我可以,但是主子就不一定可以了。 “走吧,晚了爷可能更生气了。”郎五笑眯眯的诱哄着霍四。 “小少爷,我们也回去吧。”孟起见言昭华抱着曲姑娘上了马车之后才走到卿九的面前,刚刚那个男人实在是太恐怖了,他毫不怀疑在之前听到阿宁姑娘受伤的消息的时候他会一手掐死他。 那个男人身上的那股气势简直太让人心惊了。 “恩。”卿九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马车,然后点了点头,有些事情他们也要去解决的。 * 一路上,言昭华都没有开口,把曲姑娘放到一边柔软的狐皮上便坐到一边,也不在乎她身上的血和灰尘弄脏了那干净的狐皮。 “你生气了?” 曲姑娘坐起身子看向一边的言昭华,莫名的觉得心虚。 言昭华微垂着眼帘,神色莫名难辨。 曲姑娘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言昭华抬眸,冰冷的眸光紧盯着她,后者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在言昭华的注视下慢慢的挪到了他的身边,主动的伸手抱住了他。 言昭华整个身体猛地一僵,却没有推开她。 “我做不到见死不救。”曲姑娘低声道,她生性虽然有些凉薄,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害过她的人活活死在她面前,但是不代表她可以对陌生的生命而无动于衷,如果她知道她救了那个少女会连累自己受重伤甚至死掉的话,她绝对不可能这样做的。 她虽然没有良心泯灭,但是不代表她是脑残的圣母,以德报怨这样的高尚情操她可学不来—— 只是,没有如果! 事实上,她确实是救了那个作死的少女,然后又确实是受了重伤,最后更确实的惹恼了言昭华这个大变态! 曲姑娘将脑袋枕在言昭华的大腿上,就像是吸取他身上的温暖似的往他的身边靠去。 言昭华微低着脑袋看着蜷缩的靠在他脚边的曲姑娘,犹豫了许久还是将手放在了她的脑袋上,轻轻的抚拍着。 * 回到客栈,言昭华亲自将曲姑娘抱下马车,却在进门时被人拦住了。 “哟!上哪儿去了?竟然弄得这么惨?”孙齐光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不要太明显了哦。 “好蠢!”兰怀瑾一副这么蠢的人怎么还会活在这个世界里的样子,明知道大变态不是好惹的,还敢拦他的路?明知道那小妞不是吃素的,还敢嘲笑她? 这简直就是作死的节奏啊! 被言昭华抱着的曲姑娘瞥了他一眼,然后收紧搂住言昭华脖子的手臂,声音激动而难掩愤怒:“我不就是不帮你买月事布吗?你至于让人对我下杀手吗?” 孙齐光那幸灾乐祸的表情瞬间冻结:“?” 曲姑娘的声音不大,正好让整个客栈的人都听见罢了。 所有人看向孙齐光的眼神不是震惊就是愤怒或者难以置信,先不说一个男人买月事布是多么变态的事情,单单是一个姑娘不帮你一个大男人买月事布你就想要了人家的命? ——哦草!太凶残了! 指责、蔑视、厌恶、不屑的眼神纷纷落在了孙齐光的身上,曲姑娘的一句话瞬间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 兰怀瑾看着莫名其妙就被反攻的孙齐光,其实凶残的是曲姑娘才对吧? “滚!” 言昭华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根本不顾孙齐光那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或者说,根本就是无视他。 “言昭华,我警告你不要太嚣……”孙齐光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股犹如实质一般的压力迎面扑来,狠狠地将他掀开,滚至一边。 “还真的是……”曲姑娘呐呐的开口,“滚得很圆润啊!” ------题外话------ 星期一好像是放假是吧是吧—— 033 上药也有JQ 033上药也有jq 厢房内,言昭华将曲姑娘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之后,冷眼扫了身后的林浦一眼:“愣着做什么?” 林浦一颤,回过神来之后连忙上前,当言昭华挪开位置之后便看到那浑身是伤的曲姑娘,血虽然止住了,但是已经凝固在裙衫上,依旧分外的让人觉得惊骇。 林浦从医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哪个姑娘家的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这身伤不是伤在她的身上似的。 其实林浦怪错曲姑娘了,这货的痛觉神经只是不太明显罢了,再说了,比起以前所受的伤,这些显然是有点儿不太够看的了。 曲姑娘身上的伤口看着骇人,其实也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最严重的是她那从脖子蔓延至胸前的抓伤以及手臂上那撕裂的伤口。 林浦先处理曲姑娘手心手背上的伤口,手心手背全都是山林中一些尖锐的小石子划出的浅浅血痕或是擦伤,本来就不严重,只是曲姑娘的皮肤白皙,密密的聚起来便看着觉得十分严重了。 言昭华周身冷冷清清的气场瞬间就阴沉下去,吓得林浦一个哆嗦,险些将药全都倒在了曲姑娘的伤口上。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干,不知道怎么的就生出了一缕心虚的错觉。 而兰怀瑾也莫名其妙的觉得周身似乎冷了不少,对上言昭华那双透着杀气的眸子顿时间一抖—— 我靠! 老子太冤了好不好? “曲姑娘,待会可能稍微有些疼,你忍着。”处理好手心手背的伤口之后,林浦又着手处理手臂上的伤口,凝固的鲜血沾着衣料,撕开的时候鲜血又涌了出来。 曲姑娘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小玉瓶,抬眸,便看到言昭华立在她身边,虽然没有开口,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曲姑娘伸手接过之后,打开看了一眼:“咦?” 转头看向兰怀瑾:“这个和你之前给我吃的是不是一样的?” 兰怀瑾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曲姑娘却看向言昭华:“这个很贵吗?” 言昭华神色冷漠,明明有一腔的怒火要对她发泄,可是却无法忽视对她的关心和紧张,见她一动不动的等着他的回答,言昭华微微一顿,便道:“不贵。” 郎五等人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主子您的钱多得您都已经不知道穷是什么意思了。 曲姑娘的眼神从上到下狠狠地鄙视了一番兰怀瑾之后道:“不就是吃了你几粒竟然要我把它拉出来,你还不承认你抠门儿?” 顿时间,所有人那鄙视恶心的眼神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拉!出!来!这三个字的威力实在是太惊人了! 兰怀瑾默默飙血,他真的没见过这么会颠倒黑白的女人! 言昭华转头看向兰怀瑾,声音冰冷:“你们为什么没有受伤?” 明明是三个人一起出去的,可是为什么不论是受伤还是受伤最严重的都是阿宁一个人? 要不是言昭华问得过于认真严肃,在场的人还以为他是有多可惜兰怀瑾和霍四他们没有受伤呢。 明显是清楚大变态的脾气,兰怀瑾不敢耽误的将所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全都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当然,重点强调了是那个自称是知府大人的千金的少女亲!手!将小妞推!下!马的,而他和霍四两人则是在第!一!时间想要救回小妞,哪知道意外发生得那么突然? “所以,你们没有救到阿宁?”言昭华那深邃的黑眸掠过一丝戾气,看得兰怀瑾猛地一抖,就连天然呆霍四也不自觉的往郎五的身后躲去。 “救了!”兰怀瑾斩钉截铁道,“是我一箭射死那头狼的!” 嘤嘤嘤好讨厌大变态怎么都听不到他的重点呢? 重点不是他因为意外而没救到小妞,而是他第一时间就去救小妞结果一不小心遇到意外了而!已! 言昭华十分固执:“阿宁还是受伤了!” 兰怀瑾默默地蹲在一边去飙血,和大变态沟通实在是太痛苦了! “世子爷,待会儿要处理的伤口,还请其他人回避一下。” 林浦见缝插了个针,满屋子的大老爷们儿看着一个小姑娘处理伤口你们好意思么? 兰怀瑾听到林浦的这句话顿时间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噌的一声就往外跑:“小妞,老子就不耽搁你上药了啊!” 在言昭华的点头同意下,郎五和霍四等人也转身离开了厢房,一时间,厢房内只剩下曲姑娘,言昭华和林浦三人。 林浦从黄梨木箱中取出一把较为精致的剪刀,沿着曲姑娘身上的伤口剪开遮挡住的衣裙。 正要掀开上药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却伸出来拦住了。 林浦抬头,便看到言昭华一张脸黑如锅底,要不是清楚林浦这是在救人而不是在耍流氓的话,言昭华说不定会直接一掌就要了他的命。 “我来!”似是从牙缝中磨出来的两个字冰冷得让林浦的身子猛地一抖,连忙将要用到的东西全都摆出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林浦努力的压制住心底里的恐惧,哆嗦着将要注意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飞快的就往外面小跑着离开,那健步如飞的双腿简直就不像是一个花甲老人。 言昭华坐在床边,神色冷漠的看着曲姑娘,伸手掀开了那剪开的衣裙,猩红的伤口在玉白的肌肤上显得十分的狰狞,幽深的黑眸中飞快的掠过一丝血红,稍纵即逝,胸口的狂躁却一直压制不下去,叫他有一种想要将那几只狼狠狠撕碎的冲动。 言昭华上药的动作十分的轻柔,让曲姑娘莫名的有一种被呵护的感觉,抬眸看向言昭华,柔和的烛光暖化不了他周身冷清的气息,只是在她看来他甚至要比太阳还要温暖,甚至灼人。 因为要上药的原因,曲姑娘身上的衣裙已经脱得七七八八了,香肩半露,衣不遮体……若不是情况不对,时间不对的话,如此孤男寡女,*的,怎么可能不发生一些比较火热的事情呢? 手臂上那被撕裂掉一块肉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了,言昭华的上半身微微往前倾,掀开那胸前的衣物,先清洗好伤口之后再慢慢轻柔的上药。 曲姑娘眨了眨眼睛:“你又害羞了吗?” ------题外话------ 感谢【潇筱菡】的二十二朵鲜花,这是个好数字啊,二二更健康,感谢【暖化他】的四朵鲜花,这也是个好数字啊,除了二还是二。 女神们—— 如果我今天抽了的话—— 十二点来二更—— 你们希望我抽吗? 另外,对于那些一直问男主是否身心干净的妹子们,请睁大眼睛好好地看一看我呕心沥血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简介啊,头一条就写着男主是纯!洁!的大变态了啊啊啊—— 034 JQ就是做出来的(二更) 034jq就是做出来的 言昭华的手一顿,眨了一下眼睛:“没有。” “没有吗?” 曲姑娘歪着脑袋看了一眼,漂亮的眸子盯着言昭华那红红的耳朵,“那你的耳朵为什么那么红?” “热了。”言昭华默默地上着药,耳朵却是越来越红了。 看到言昭华明明很害羞却偏偏装出一副很镇定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曲姑娘就觉得很好笑,心情也变得十分的好,眉眼一弯,笑成了勾人的月牙。 言昭华抬头看了一眼曲姑娘:“别以为勾引我我就不会生气了。” 不知道变态的自制能力很差劲的吗? 要不是顾及着她身上的伤口,他怎么可能压制自己的*? “应该是你不要勾引我才对。”曲姑娘看着那双一向都十分冷漠的美丽幽深的眸子忽然像是漩涡似的,仿佛能把人的魂魄都给吸进去。 忽然伸手遮住了他的眸子,因为透过那双眼眸,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底不加掩饰的*,赤果果的表明了他想要她。 以前她怎么就不知道其实大变态是这么欲求不满的? 言昭华轻眨了一下眼睛,轻颤的睫毛划过她的手心,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是划过她的心尖似的,痒痒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忽然间在心上萌芽,却在下一秒被曲姑娘若无其事般地压制下去…… 泛起一丝涟漪的心似乎从未发生过任何改变,一如既往的平静。 言昭华拿开曲姑娘的手,继续低头上药,冷漠的表情若不是那滚烫发红的耳朵根本让人无法看透他的羞涩。 曲姑娘的目光不经意的一瞥,顿时间一张脸黑如锅底—— “擦!你竟然有反应了?” 大变态你上半身和下半身是分开管理的是不是? 上面那么害羞,下面那么猥琐是怎么回事? 言昭华冷着一张脸偏偏耳朵却红得能冒火:“已经让你别勾引我的了。” 言下之意,错不在他身上。 曲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到底是谁在勾引谁啊?嗯啊……” 条件反射的一声嘤咛让曲姑娘目瞪口呆,低头看着那在月匈前为非作歹的手,曲姑娘磨牙:“你丫的是在上药还是想上我啊?” 言昭华的视线落在曲姑娘那裸露的肌肤和圆润上,喉咙不自觉的上下滑动,胸腔内的心脏跳得前所未有的快速,十分老实的道:“在上药,也想上你。” 曲姑娘捂脸,她应该谢谢他这么诚实吗? “别害羞。”从他的低哑语气里似乎还能听出一丁点儿不易察觉的愉悦,“想上你也不是时候。” 言昭华上下打量了一眼曲姑娘身上的伤口之后,蹙眉,想要完全好起来还需要一段日子呢。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曲姑娘放下手,大变态你一脸又纯洁又淫【和谐的哔哔——】荡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 “再说了……”曲姑娘的视线直直的往下一滑,直接落在了言昭华的两腿中间,脸上挂着猥琐和笑意,“就你那秒射的速度,也不需要太长的时间,碍不了多少事儿。” 话落,言昭华周身散发着惊人的阴暗气场,看向曲姑娘的眼神透着几分缱绻和*,漆黑的眸子掠过几缕猩红。 “你这是在暗示我吗?”言昭华紧紧的盯着曲姑娘,眸中倒映着她那美丽的身影,某个地方涨得他难受,让他不由得想做些什么事情让他自己舒服一点。 曲姑娘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下巴就被轻轻的捏住了,言昭华那隽秀的脸突然在她的眼前放大,紧接着她的唇瓣便被吻住了,准确的说,是被含住了。 曲姑娘的眼睛倏地一声瞪得大大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言昭华有一瞬间的呆愣—— 擦! 大变态! 你来真的啊? 从未和别人接吻过的言昭华努力的回想在小黄书上所看到、学到的内容,尽其所能的去模仿、去探索、去尝试,舒服又奇怪的感觉让言昭华有些爱不释……嘴。 待曲姑娘回过神来之后,那微凉的柔软和她的唇相触,让她的心脏莫名的一颤,不久前心尖上萌芽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又再一次的浮了上来,只是这一次,似乎再也压制不下去了。 唇瓣不自觉的微微一开,言昭华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似的快速的挤了进去,柔软的舌尖触碰到她那坚硬的贝齿,竭尽所能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曲姑娘对言昭华原本就有几分莫名其妙衍生的情愫,对他的亲近也并不厌恶,在这样没有同意却也没有抗拒的情况下,言昭华很容易就敲开了她的贝齿…… 厢房内的温度骤然上升,唇舌相交,口沫相濡,好奇怪的感觉,又好舒服,言昭华完全沉浸在这撩人的中,从心脏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在没有认识曲姑娘之前,言昭华从未和别人做过这些事情,别说如此亲密的接吻了,就连想要亲近别人的念头也一丁点儿都没有。 素来有洁癖的言昭华只觉得周围的人都是脏的,不干净的,接吻这样的事情更是让他觉得恶心的,只要稍微爱干净的人都无法忍受和别人口沫相濡。 可是,在遇到曲姑娘之后,在莫名其妙的喜欢上她之后,想要靠近她,想要亲近她,想要和她做一切更加亲密的事情,例如唇舌相交,例如坦诚相对…… 正当言昭华享受着这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一个深吻时,突然被人推倒,顺势倒在了床上,紧接着眼眸微微瞪大的看着动作利索的坐到他身上的曲姑娘,那香肩半露、唇瓣红肿的样子—— 艾玛! 不要太诱惑了好吗? 言昭华的耳根子爆红,看着居高临下犹如女王一般的曲姑娘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觉得有点儿—— 兴!奋!? 曲姑娘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言昭华,如玉的肌肤隐隐透着几分光晕,平日里冷漠而冰凉的黑眸此时潋滟生光,透着几分干净的纯粹,让人忍不住心旌摇荡,轻颤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撩拨似的—— 咕咚一声。 曲姑娘的眸子掠过几分狼一般幽绿幽绿的光,再也控制不住心底里潜藏的兽性,在心底里嗷嗷直叫,伸手用力的一撕,直接把衣帛撕开—— ------题外话------ 我什么都不说—— 你懂! 大家都懂的! 035 浴求不满的大变态 035欲求不满的大变态 与此同时,厢房的门被人打开,伴随着兰怀瑾那兴奋又难掩愤怒的声音:“小妞,老子看到那个害你的人了,她竟然带了人来说要抓……” 声音戛然而止,兰怀瑾目光死死的盯着曲姑娘那霸王硬上弓的姿势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应。 那悄悄在在心底里就被释放出来的兽性一瞬间又被打回了原形,曲姑娘愣愣的看着身下的言昭华,神色莫名难辨。 言昭华算是三个人当中最为理智的哪一个,下一秒便翻身直接将曲姑娘压在身下,眸光似冷箭般直接射向门口呆站着的兰怀瑾,扬手一股强劲的内力直接打了上去,没有任何时间反应的兰怀瑾硬生生的挨了一掌,腥热的血液顿时间从喉咙涌了上来。 “你找死!” 言昭华的声音冰冷得犹如冰渣子似的,让人莫名其妙的仿佛进入了寒冬似的,身子身子忍不住一抖。 “我擦!”兰怀瑾反应过来之后连忙转身,擦了擦溢出唇角的鲜血,“老子又不是故意的!” 他妈的至于下狠手吗? 他真的好怀疑有一天他会不会死在这变态的手里了。 “滚!” 还没有歇足气儿的兰怀瑾又被言昭华一个猛扫给扫地出门了,啪的一声,厢房的门紧紧的关上。 言昭华虽然压在曲姑娘的身上,但是尽量的避开了她的伤口,纠结了很久才开口:“我们要不要继续?” 曲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你好意思继续?” 反正她是不好意思的了。 言昭华看着曲姑娘,眉梢染上几分委屈:“可是我还很难受啊!” 说罢,动了动身子让曲姑娘感受一下他的难受。 “擦!”曲姑娘青涩的身子一颤,“你丫的还要不要脸了?” 这么龌蹉下流无耻猥琐禽兽淫【和谐的哔哔——】荡的动作也敢做出来?和你一比较,瞬间觉得老子高大上了——高尚、大雅、上档次! 曲姑娘默默地给言昭华竖了一个中指。 * 原本热闹的客栈如今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官差包围住了,掌柜的上前谄媚的笑着问道:“不知大人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只是大人今日到来不知是为了何事呢?” “滚开!”知府大人完全没有看掌柜的脸色,一脚直接把他踹开,“本官听说这里有穷凶极恶的歹徒,所以前来捉拿,识趣的就给本官自动出来认罪,否则的话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掌柜的被踹了一脚,直接摔倒在地,角落里的小二们连忙上前扶起掌柜,几个人瑟瑟的躲在角落里不敢再吭声。 郎五等人站在二楼,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人,对一边的霍四问道:“四哥,伤了曲姑娘的人就是她吗?” 郎五指着站在知府大人身边的少女,正是被曲姑娘救了一命却不知恩图报连累曲姑娘受了伤的那个少女。 “恩!”霍四点了点头,“就是她把阿宁从马背上拉下来阿宁才会受伤的!” 霍四鼓了鼓腮帮子,一副生气至极的样子:“她太坏了,阿宁救了她她竟然这样害阿宁。” 曲姑娘险些狼口丧生的场面实在是让霍四太震惊了,以至于到了现在他也没有忘记少女那张丑陋的嘴脸。 郎五冷笑一声,虽然他还是觉得曲姑娘那二货配不上他们家主子,但是他们睿王府的人岂是其他人可以随便欺负的? 先不说主子会不会亲自动手,单单是郎五等人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言巽,她是知府的千金?”郎五问的是一边的黑衣男子,护卫队中的一人,言巽点了点头,“恩,名叫谢婉婉,是谢钱的小女儿,自幼就是掌上明珠,生性嚣张跋扈,仗着谢钱的身份在抚州横行霸道……” “爹爹,就是他。”谢婉婉抬头,便看到了站在二楼的霍四,霍四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义正言辞道,“我不是你爹!” 郎五默:“四哥,她是说爹爹,就是他,不是爹爹就是他。” 霍四更加无辜了:“不一样吗?” 郎五再默,你觉得是一样吗? 谢婉婉看了一眼,没发现有曲姑娘的存在,便对霍四道:“喂!那个女人呢?只要你把她的下落告诉我,我就放了你!” 霍四沉默了几秒,然后很无辜道:“你傻了吧?你又没有抓住我怎么放了我?” “你!”谢婉婉气得咬牙切齿,她在抚州这里可谓是小公主一样,谁敢这样和她说话?当即就气得发飙,“来人,快把他给我抓起来,马上剁了他的四肢,割掉他的舌头,挖掉他的眼睛,切掉他的耳朵鼻子,把他给我做成人彘。” “这……”立于两边的官差听到谢婉婉的吩咐面面相觑,捉拿人倒是没有问题,但是要把人做成人彘这么残忍的事情他们可下不去手。 虽说冤有头债有主,但是谁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自己活活给吓死的? “这什么这?”谢婉婉瞪了一眼那两名官差,“他要是不死的话,死的就是你们的家人!” “你……”其中一名官差气得瞪大了眼睛,却被另外一名官差拉住了,“王虎,你想死吗?她是大人的女儿。” 叫做王虎的官差双手紧握成拳,虽然对于谢婉婉拿他的家人作威胁的事情感到愤怒,但是也无力反抗。 谢钱在一边站着,对于谢婉婉的残忍暴戾行为不仅不加以严厉惩罚,反倒是一副纵容的样子,皱眉对着王虎和另外一名官差道:“没听到小姐说什么吗?还是真的想拿你们的家人来做人彘啊?” 说罢,不顾王虎两人欲要喷火的双眼,转头就去安慰自己的女儿,“婉婉别生气,为了这等贱民气坏身子不值当,等把他们都抓起来之后,你想怎么处置他们都可以。” 言巽等人听着谢钱和谢婉婉的话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对父女到底是有多嚣张才敢这么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儿啊?这还是所谓的百姓父母官吗? 而掌柜的和小二们则被吓得浑身发抖,他们早就听说谢家小姐生性残虐,哪知道竟然有一天会亲眼看到这么残忍的一幕? 郎五脸上是笑眯眯的,眼里阴冷肆虐的光芒却掩盖不住,胆敢这样对待他的四哥?简直就是找死! 没有任何的犹豫,郎五抬手直接一掌打在上前来捉拿霍四的两个官差的身上,劲猛的掌风直接将两人从楼梯上打了下去。 咚咚咚咚—— 两人从狭小的楼梯滚了下去,撞得脑袋七荤八素的。 “反了反了!”谢钱没想过郎五等人竟然敢反抗,当即对身后的官差命令道,“全部都给本官上,抓住了他们全都重重有赏!” “是,大人!” 身后的官差领命之后一窝蜂的涌了上去,只是这些虾兵蟹将平日里对付一些老百姓,震慑震慑他们一下还可以,对上郎五这样不屑震慑又有实力的人? 那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不堪一击! 砰砰砰砰…… 郎五甚至没有移动脚步,一掌直接打倒一大片,哎哟哟的哀嚎声不断响起,楼梯更是不堪重负,啪嗒一声栏杆都挤裂了。 “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谢钱没想到自己带来的人竟然这么不中用,还没靠近对方的身就直接被打回来了,这简直就是丢尽了他的颜面啊! 谢钱见用武力对付不了郎五等人,便开始用他的身份来压人:“本官乃抚州知府,你们是何人?竟敢在本官管辖的地方放肆,你们想死……”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一个黑衣男子从郎五等人身后走了出来,看着他隽秀的五官任谁都会想到昭华无双,只是他的眉梢间染上几分冷冽和孤傲,谢钱对上他的目光时忍不住一颤,那双幽深美丽的黑眸仿佛藏着千年冻结的冰,极冷极利,仿佛只要一眼,便会被他眼中的冰冷所刺伤! 郎五等人看着这样的言昭华也是一惊,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狂躁的主子,这是…… 众人将疑惑的目光落到了跟在言昭华身后的兰怀瑾身上,只见他笑得一脸荡漾,猥琐道:“欲求不满的男人惹不得!” ------题外话------ 我一直说要存稿,可是我一直都没存—— 拖延症神马的好讨厌啊啊啊! 感谢【潇筱菡】的八十八+二十二朵鲜花,两个都是好数字啊,感谢【qquser6853597】的五+五朵鲜花,感谢【一个人在练习一个人】的五朵鲜花+两颗钻石+一八八币。 另外恭喜【潇筱菡】成为萌后的第一个秀才—— 036 挖了她的眼睛 036挖了她的眼睛 郎五等人齐齐的翻了一个白眼,虽然主子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像欲求不满的男人?但是作为一个死忠属下,他们绝对不会相信他们心目中英明神武智勇双全的主子会有欲求不满的一天的! 兰怀瑾默默地朝着他们竖起了一个中指:一群冥顽不顾的主子控,老子再也不要和你们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言昭华一出来,当即就吸引了在场的人的目光,谢婉婉更像是看到什么欢喜的物件似的,眼睛噌的一声就亮了起来—— 如此风华隽秀,昭华无双,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漂亮的男人存在?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一瞬间,谢婉婉似乎能够感受到自己那狂跳不止的心脏越来越快,甚至有让她承受不住的迹象。 不同于谢婉婉眼中流露出痴迷的神色,言昭华在察觉到她那不加掩饰的目光之后脸色迅速的阴沉下去。 谢婉婉的目光中透着势在必得的*让言昭华觉得分外的厌恶和恶心,敢用如此侵略性的眼神打量他的人除了阿宁之外,还真没有一个人有好下场的。 如果是曲姑娘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如此赤果果,如此势在必得的*,如此有侵略性的话,那么言昭华会非常的高兴,反之,若是换做除了阿宁外的任何人,那么他就会非常非常的不高兴。 而大变态不高兴了,那么别人自然别想高兴了。 一个胆敢伤害阿宁的丑女人竟然还敢用这样恶心的眼神看着他? “眼珠子不想要了吧?” 言昭华的声音低得几乎可以忽略,只是看向谢婉婉的眼神愈发的冰冷,似是带上了冰刀似的,刀刀割人。 “言乾,把她的眼珠子给我挖出来。”冰冷的嗓音透着残酷和暴虐,言昭华神色漠然,用着在平常不过的语气却说不出了让人胆战心惊的话。 “是,爷。”言乾应了一声,面瘫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对于言昭华的命令更是没有一丝怀疑的念头。 不过是一瞬的时间,众人便看到原本站在言昭华身后的言乾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谢婉婉的身边,苍白得仿佛没有一丝生气的手握着两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刺进了谢婉婉的眼中—— “啊!啊啊!” 凄厉得犹如女鬼索命一般的惨叫声响起,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有几分恐怖,若不是在场的人够多的话,恐怕胆子小的都要被谢婉婉这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吓晕过去了。 你以为言乾刺进去就算了吗?言昭华说的是挖出来而不是戳瞎,所以坚决完成主子的每一个任务的死忠下属一转匕首,硬生生的将谢婉婉的两个眼珠子挖了出来,鲜血从空洞的眼眶里潺潺流出,分外骇人! 完成主子下达的任务之后,言乾很乖巧(?)的回到了言昭华的身边,那副面瘫的样子让人完全无法想象此时的他正双手染满了鲜血。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啊啊!”谢婉婉尖叫着出声,双手想要捂住自己的眼睛,却只能够摸到空洞的两个眼眶。 “婉婉!婉婉?”一边站着的谢钱震惊的看这样眼前的一幕,甚至忘记了反应。 他没有想过,竟然真的有人敢在抚州这里当着他的面做出如此凶残的事情,而且受害者还是他的掌上明珠! “啊!” 掌柜的和小二们纷纷伸手将即将涌上喉咙的尖叫声死死的捂住了,不让声音泄露半分出来,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因此惹恼了那些人而被杀人灭口的? 悄悄的抬头看向二楼的言昭华,如此隽秀雅致的男子,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怎么也不可能相信他竟然如此的残忍,字里行间都透着几分冰冷。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啊!”谢婉婉一辈子都顺风顺水的,哪知道今日竟然会在自己的地盘上摔了两个大跟头? 先是被曲姑娘扭断了手腕,再是被言昭华挖掉了眼珠子,这对于她来说前者还有可能恢复,而后者简直就是要她一辈子残废啊! “该死的!来人!把他们给本官抓起来,全都抓起来!”谢钱伸手抱住了谢婉婉的身子,心疼的抹去她脸上从眼框里面流出来的血液,目光凶神恶煞的对上了言昭华,“本官要将你们全都碎!尸!万!段!” 像是淬了毒似的话被谢钱咬牙切齿的说出来,透着几分诡异的阴森。 躲在厢房里面原本打算看言昭华他们热闹的孙齐光等人身子猛然僵住,一股阴寒从后背涌起,林浦和常安纷纷转头看向孙齐光—— 之前你脑子到底是进了多少水才敢这么一路上来都找那个变态的麻烦啊? 孙齐光颤着声儿对常安道:“快过来扶一下本少爷。” 他娘的! 孙齐光一边咬牙切齿的在心底里咒骂着言昭华,一边又很没有出息的腿软了! 到了今天,孙齐光才开始怀疑自己来两淮当这个钦差大人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放肆!”郎五厉喝一声,一向笑眯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阴冷的眸光直直的射在谢钱的身上,“区区一个知府竟然对世子爷不敬!该当何罪?” “什,什么?”谢钱目瞪口呆的看着言昭华,在听到世子爷三个字的时候他就忘记了愤怒和生气了。 世子爷?什么世子爷?难不成是…… 谢钱猛地瞪大了眼睛,钦差大人和睿世子到来的消息他也是下午才知道的,原本他想着上门来赔罪的,哪知道听闻自己的小女儿被人欺负得连手都折断了,当即顾不得赔罪就先陪小女儿来找那个歹徒,哪知道小女儿要找的人竟然是世子爷的人? 现在想起来,他所打探到的消息不就是说那钦差大人和睿世子就是住在这家客栈吗? “下官谢钱参见睿世子。” 几乎下意识的,谢钱便扶着谢婉婉下跪行礼。 一边是宠爱多年的小女儿,一边是身处高位的世子爷…… 一时之间,谢钱陷入了两难的处境,只是他似乎忽略了一点,不管他是向言昭华赔礼道歉还是下跪求饶,言昭华都不可能就此罢手原谅谢婉婉的! “不是要做成人彘吗?”言昭华看向谢钱,幽深的眸子里面掠过细碎的冷光,“言乾,动手吧。” ------题外话------ 神烦,耳朵莫名其妙出现耳鸣,难道是我掏耳朵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 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今天打算去医院看看——望天,女神们保佑我吃吃药或者擦擦药就没事吧! 嘤嘤嘤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爱护自己的耳朵的,忒难受了。 昨天忘记了,感谢【潇筱菡】的两张5热度票,感谢【紫玉尺】的一张5热度票,感谢【东方魅儿】的十朵鲜花,感谢【付海莲】的十朵鲜花,感谢【一个人在练习一个人】的五朵鲜花,感谢【15912418031】的十朵鲜花。 037 屠戮谢家 037屠戮谢家 言昭华那一声不含感情的冰冷声音吓得谢钱腿一软,连带着谢婉婉一起狼狈的倒在地上。 以前是他的女儿这样对别人,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受苦受累的又不是他们,可是如今换做了是他的女儿,那么想法自然是不一样的了。 “世子爷饶命啊!求您饶了小女一命吧!”一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小女儿就要被做成丑陋的人彘,谢钱的心就一颤。 言昭华的眼里闪过讥讽的冷芒:“饶她一命?她推阿宁下马的时候可否想过饶她一命?” 一想到阿宁有可能丧生狼口,身边从此再也没有她的陪伴,言昭华只觉得心痛难忍,那潜藏在心底里的嗜杀性子不断的蠢蠢欲动,狂躁的情绪已经完全覆盖住了他的理智! 他不介意大开杀戒手染鲜血堕落万劫不复之地,他只怕阿宁离开从此与他阴阳相隔永不能相见。 第一次,他如此中意一个人,如此在乎一个人,可他宠着纵容着包容着的人儿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被人害得如此狼狈?这让言昭华如何浇灭得了心头的怒火? “推她下马……”谢婉婉在剧痛和得知残废的刺激下显然有些精神失常了,“你是为了那个女人这样对我的?” 沾满鲜血的脸上露出狰狞而扭曲的表情,哪里找得出她刚刚还如花似玉的俏模样? “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女子罢了,我可是知府的千金,她能为我一死那是她的荣幸!”谢婉婉咬牙切齿的癫狂叫喊道,“我有什么错?我是知府的千金,她为我死是应该的,我没错!我没错!” 被谢钱宠得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谢婉婉怎么可能把区区一条人命放在眼里?像她那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别人为她去死就是他的荣幸的妹子得到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因果循环了! 这些年惨死在她的手上的人命不少,为她荣!幸!而死的人更不少! “这……”谢钱愣住了,这话和之前小女儿告诉他的完全不一样啊,谢婉婉之前的措辞是在狩猎的时候被一个女子扭断了手腕,可是现在摆在他眼前的事实却是她的小女儿把人家推下马所以才被人扭断手腕的? 虽然同样是受伤,但是显然她已经从受害者变成了行凶者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按照谢钱宠着谢婉婉的性子,即使知道了真相他也一样会纵容谢婉婉去讨回“公道”,因为在谢钱的眼里,别人的一条命永远比不上他的小女儿的一根头发! “世子爷,小女年幼不懂事,您看这惩罚也惩罚过了,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吧!”谢钱浑身颤抖地伏在地上求饶着,如此狼狈的模样哪里找得到平日里那副嚣张得把眼睛都放在头顶上的一丝影子? 兰怀瑾作为亲眼目睹事情经过的当事人,听到谢钱的这番话忍不住冷笑一声:“老子看她把阿宁推下马的时候那表情看起来可不像是年幼不懂事啊!” 那般冷静那般干脆利落,分明就是已经打定主意要把那小妞推下马的。 言昭华的眸光渐冷,只一眼,谢钱便仿佛能够从那双幽幽沉沉的黑眸中看到那黑暗得深不见底的炼狱,白骨皑皑,阴凉诡光在美丽的黑眸中掠过,惊得谢钱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似的,完全发不出一丝声响。 可怕!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谢钱仿佛能够听到自己那不断跳动的心脏,紧缩而快速。 “言乾,你还愣着做什么?”言昭华一个冷眼扫过去,眉梢间的杀意让言乾心生畏惧,手起刀落间,谢婉婉已经被削去了一只手臂,鲜血从缺口里喷出来,场面对于普通人来说—— 那是相当的震撼! 掌柜的和小二们吓得白眼一翻,齐齐的晕死过去了,一边的官差们倒是很羡慕他们能够晕过去,虽说没有干过什么大事儿,但是跟在谢钱身边怎么可能没有见过血?承受能力自然比一般人要厉害的了—— 只是现在他们根本不想要这样比一般人厉害的承受能力好吗? 亲眼看着一个人从完好无缺到四肢不全,甚至没有了五官,这实在是太受刺激了! 他们现在也好像可以晕过去的好吗? 一个两个的官差哭丧着脸软着腿或站或倒的在一边,他们想跑,又怕因此而引起言昭华的注意,不跑他们又怕自己会被眼前血腥的场面给吓晕过去! “啊啊!啊啊啊!……” 谢婉婉不断的挣扎尖叫,宛如厉鬼索命般的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剧痛已经完全侵蚀了她的神经和理智,“我错了!我错了啊!爹爹救我!救我啊啊啊!” 谢钱想要阻止言乾,却被轻而易举的点穴定住了,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在自己的眼前变成一个鲜血淋淋残缺不全的人彘! 待言乾将谢婉婉所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全做齐了之后,谢婉婉早就已经痛得晕死过去了。 言乾一探她的鼻息,对言昭华道:“爷,还有气。” 空气中弥漫的浓郁血腥味让人有些反胃,可言昭华见着眼前血腥至极的一幕,唇角却泛起一抹笑容,残酷而冰冷:“言乾,用最好的药给我吊住她的命和神智,别让她这么轻易的死了!” 眼前这凶残的一幕在言昭华的眼里看来仿佛不过是一出十分普通的戏剧,不过是成为人彘罢了,怎能安抚他心底里的狂躁? 魔鬼! 变态! 谢钱和官差等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们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凶残暴虐的人,已经让人经历成为人彘的剧痛了,竟然还说别让她轻易的死了? 言乾二话不说直接往谢婉婉的嘴里塞了一颗救命良丹,随即一掐,原本昏死过去的谢婉婉悠悠转醒。 没有了舌头,她只能够发出含糊不清的惨叫声,在极度恐惧和恐慌中,一道冰冷得犹如利剑一般的声音穿透她的耳膜:“明日之前,我不想再看到谢家的人!” 言昭华的一句话,决定了谢家的盛衰。 这一夜,注定是血染的夜! 抚州的百姓即便是多年以后也会记得那一夜,抚州的大贪官一家遭人屠戮,谢府内不断传出的凄厉惨嗥声响彻天际,却让抚州的百姓拍手叫好,大快人心! ------题外话------ 感谢【暖化他】的二五零币~ 中二的妹子伤不起,所以她死她活该—— 原本是昨天就去医院的,可是……我会告诉你我因为遇到一个朋友结果聊天聊着聊着就忘记我是去看医生而且还跟着人家出去玩了一天的吗? 对手指,今天还要继续去—— 我麻麻说拥有一个让人不省心的闺女还真的是操碎了她的心啊—— 十九岁还要麻麻带着上医院我默默地羞愧了。 038 你实在是太浪了 038你实在是太浪了 翌日,曲姑娘身上的伤口被言昭华的灵丹妙药滋润了一晚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我们什么时候去滨城?”曲姑娘一边检查着伤口一边问向一边坐着不动的言昭华,看着慢慢愈合的伤口有些惊叹,“这也太厉害了吧!” 没见过药效这么迅速的丹药,即便是她还没穿越之前,国安部里面也没有这样药效强劲的疗伤药。 “吃完早饭就走。”言昭华拧着眉看着衣衫不整的曲姑娘,“一大清早的别刺激我。” 闻言,曲姑娘一愣,抬头无辜的看着言昭华:“是我请你过来观看我检查伤口的吗?” 这货也不知道是抽哪门子的风,一睁开眼就看到他面无表情的坐在她的床边,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现在还好意思说她刺激他? 言昭华看了一眼无辜的曲姑娘,再低头看了一眼无辜的小兄弟,耳尖发烫:“我硬了!” 曲姑娘一口老血喷出,你丫的好意思随时随地对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的发情吗?还用那么羞涩又纯洁的表情说出那么猥琐又淫【和谐的哔哔——】荡的话? “你是缺女人吗?”曲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现在是夏天不是春天,别是不是都发情。” “脏!”言昭华拧着眉看向曲姑娘,“要你。” “只要你。” 曲姑娘扣衣裳的手一顿,然后抬头瞪了一眼言昭华:“你实在是太浪了。” 说罢,整理好衣裳之后便起身离开,“我饿了,去吃早饭。” 言昭华看着曲姑娘的背影,似乎有些僵硬,就连走路也是同手同脚的,视线落在她那洁白的小耳朵上,莹白中透着几分通红。 言昭华眨了眨眼睛,心情莫名其妙的觉得好了起来,忍不住愉悦的笑了起来,眉梢间似乎都染上了喜悦的神色,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的,和昨晚上那个冰冷又残酷的魔鬼完全是两个极端。 褪去血腥的美丽黑眸荡漾着干净透彻的光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孩子般的干净和纯洁。 * 曲姑娘下楼之后意外的看到卿九、卫戬和孟起三人:“你们怎么在这里?” “阿宁姑娘。”卿九三人起身对着曲姑娘点头或抱拳,“你的伤势没有大碍吧?” “已经好了很多了。”曲姑娘笑道,干脆和他们坐在一桌,“不介意加双筷子吧?” “不介意。”卿九应了一声后,孟起很自觉的让小二送上一副碗筷和加多了几样小菜。 “阿宁姑娘。”卿九板着一张小脸认真的对曲姑娘道,“昨日我父亲回信说他最迟三日后便会到抚州,不知道到时候阿宁姑娘是否有时间让我们登门拜访?” “嗯?”曲姑娘挑了挑眉,随即笑道,“不用这么麻烦,而且我们待会儿就要走了,救你不过是顺手罢了,不用放在心上。” “你们要走了?”卿九瞪大了眼睛,语气稍微急促了些,察觉到自己的失礼之后连忙又恢复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阿宁姑娘的大恩大德,卿九没齿难……” “行了!”曲姑娘伸手掐住了卿九的小脸蛋儿,捏了捏之后笑道,“小孩子家家的,板着脸多严肃了,一点都不可爱!” 虽然是挺搞笑的! 这句话曲姑娘只在心底里偷偷的对自己说道。 “不是想报答我吗?那就给我笑一个呗!”曲姑娘笑得有几分猥琐,那模样就像是狼外婆诱哄小红帽似的。 “啊?”卿九愣了愣,听着曲姑娘用这样轻佻的语气对他说话,不知怎么的脸蛋儿忽然就红了起来,看得一边的卫戬和孟起两人心头的警钟大响—— 我靠! 小少爷该不会被荼毒了吧? 昨日曲姑娘抽风的形象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以至于一看到曲姑娘顶着一张本该是大家闺秀的脸却做出如此抽风猥琐的表情或举动时,他们心底里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忍不住要崩塌! “阿宁姑娘。”孟起和卫戬两人一个挡在卿九的面前,一个挡在曲姑娘的面前,“救命之恩不敢忘,还请阿宁姑娘能够告知家住何处,他日我们好登门拜谢。” “你说真的?”曲姑娘狐疑的看了一眼孟起和卫戬两人,两人齐齐点头,脸上是一片认真老实的表情。 “……”曲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你们一副像是防色狼一样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儿? 她就算再猥琐再禽兽也不可能真的对一个小孩子进行猥亵行为的好吗? 你们的道德观实在是太崩坏了! 曲姑娘默默地对卫戬和孟起两人竖起了一根中指! 卫戬和孟起两人老泪纵横,这到底是谁的道德观更加崩坏了? “对了。”孟起见曲姑娘收起了那副猥琐抽风的样子,好奇心又忍不住涌了上来,“昨天晚上的……” 孟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身后忽然有一股阴冷的气场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了,身子忍不住一颤—— 我靠! 这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貌似昨天他就感受过。 僵硬的回头,便看到一个风华隽秀的男子朝他们走了过来,对上他的视线时,孟起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眼底里的警告和杀意。 心头一颤,原本的好奇心顿时间腹死胎中,孟起毫不怀疑,如果他真的把刚刚的问题问出口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会杀了他的。 嘤嘤嘤好奇心原来真的会害死猫的! 曲姑娘看着孟起一个阳刚的大男人忽然露出跟小媳妇似的委屈表情顿时间整个人都觉得不太好了! 这他妈的实在是太违和太崩坏了好吗? “一起吃吗?”曲姑娘看向言昭华,后者点了点头,然后孟起又让小二多添了一副碗筷。 “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曲姑娘吃到一半才记起刚刚孟起似乎说了什么,转头看向他。 孟起一边顶着言昭华那强悍的气场一边还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应付曲姑娘:“没,我是想问你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你睡得好吗?” ------题外话------ 这个标题一听就觉得……好猥琐好荡漾! 谢谢女神们的关心啦,昨天去医院已经把耳鸣的问题解决啦——咩哈哈 感谢【夕颜末年】的八朵鲜花,感谢【付海莲】的两朵鲜花 039 兰二二被坑爹了 039兰二二被坑爹了 曲姑娘狐疑的扫了她一眼,虽然和孟起认识不过半天的时候,但是她还真的没有看出这货还有这么体贴的关心啊! 虽然心底里有些怀疑,但是脸上却不显,笑眯眯的应了一声:“很好!一觉睡到大天亮!”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孟起应了一声之后就连忙把脑袋都低下去了,嘤嘤嘤和大变态一起吃饭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而且想起昨晚夜里谢家的惨状—— 嘤嘤嘤他更加吃不下去了! 一顿饭下来,除了曲姑娘和言昭华一个小禽兽和一个大变态之外,其他的人都开始有点儿消化不良了。 “好了,我们要走了!”曲姑娘一行人吃饱喝足就准备往滨城出发了,“有缘再见!” “等等!”卿九忽然开口,喊住了准备离开的曲姑娘,在她目光的注视下,憋了很久才开口道,“你和我父亲长得很像。” 曲姑娘愣了愣,片刻后问道:“小家伙你又在调戏我吗?” “不!不是!”卿九涨红了脸,然后低声道,“是很像。” 特别是那双眼睛,几乎和他的父亲一模一样,不知道的人若是见过他们两人一定会觉得他们就是两父女的。 “嘿嘿!”曲姑娘忽然猥琐的一摸卿九的小脸蛋儿,瞬间让小孩的脸更加的“红润”了,“那叫声姐姐来给我听听。” 一边的郎五和言巽等人满头黑线,曲姑娘那一副调戏又猥琐的语气是怎么一回事儿?没感觉到主子的气压越来越低了吗? 卿九抬头,那双眼睛跟黑葡萄似的,泛着几分湿润的看向曲姑娘,带着几分羞怯和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阿宁姐姐。” 蓦地,曲姑娘的心重重的一跳,不知名的情绪在涨跳,伸手一把把卿九抱在了怀里,脸颊在他的小脑袋上蹭了蹭,笑眯眯的说道:“白捡了一个弟弟,不亏,以后自己要小心一点。” 卿九知道曲姑娘说的是山林遇险的时间,在她的怀里点了点头,鼻尖全是她那清新的香气混合着清冽的药香。 * 和卿九等人告别之后,曲姑娘一行人便要离开抚州,赶往滨城了。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虽然要赶路,但是言昭华为了曲姑娘的伤口,坚持要坐马车,反驳无效之后曲姑娘也只能够呆在马车里面了,所幸郎五的驾车技术不错,以至于马车的速度不慢,但是却不颠簸。 言昭华虽然惊讶于曲姑娘的敏锐,但是脸上却不显:“没有。” 曲姑娘狐疑的看向言昭华,心里却完全不相信,要是没有的话大家的表现为什么会那么奇怪?特别是客栈里的掌柜和小二,总是处于一种惊慌和惊恐的状态中,就连一直死缠着他们不放的孙齐光,在听说他们要离开抚州去滨城的时候,虽然死缠烂打了一会儿,但是曲姑娘还是看穿了他死缠烂打底下的那一副欢天喜地恨不得他们马上在他眼前消失的样子—— 不正常! 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曲姑娘观察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和眼神,很肯定他们全都在说谎,只是曲姑娘不明白,他们有什么事情是一定要瞒着她不让她知道的吗? 曲姑娘伸手掀开一边的帘布,从小窗子看向外面的兰怀瑾,喊了他一声:“帅哥!” 兰怀瑾二话不说当即转过头来笑眯眯的应了一声:“诶。” 这货太不要脸了——不过为了后面的问话曲姑娘还是决定先忍忍他:“你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嗯?”兰怀瑾愣了愣,“你怎么一下子这么关心老子了?” 太让老子受宠若惊了好吗?不对,是忽然有一种阴谋论诞生的赶脚! “说不说?”曲姑娘虎着脸瞪着他一眼,兰怀瑾心有疑惑却又不敢(莫名其妙产生的无法反抗感是怎么回事?)真的不搭理她,只好硬着头皮道,“让老子想想,吃了梅花香饼,碧粳粥,糖蒸酥酪还有桂花糖粉糕。” “你一个大男人的这么喜欢吃甜的真的可以吗?”一大清早的这也太刺激了吧? “你管老子!” 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兰怀瑾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哎呀终于打击老子了老子的心里一下子舒坦了好多的赶脚—— 虽然觉得让别人知道自己喜欢吃甜的有点不太爷们儿,但是如果这个别人是小妞的话,那就算了吧,反正兰怀瑾早就被曲姑娘打击得体无完肤以至于完全麻木了—— 否则的话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又贱贱的赶脚?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曲姑娘忽然一问,险些打了兰怀瑾一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之后笑道,“哪有发生什么事情?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老子早早就睡下了。” “那你说我漂亮吗?”曲姑娘笑眯眯的问道。 “漂亮啊。”这倒是说实话,虽然不明白曲姑娘怎么一下子换了话题,但是好歹没有再继续刚刚那个让他心惊胆战的话题了,要是他露出了什么破绽的话,肯定会被大变态惦记着的。 “那你喜欢我吗?”曲姑娘问得很大胆,身后言昭华的冷气不断咻咻咻的透过马车射向无辜中枪的兰怀瑾。 “靠!小妞!你是在陷害老子吧?”兰怀瑾的嘴角不断地抽搐,在曲姑娘笑意盈盈的目光注视下,撇了撇嘴,“长得漂亮老子就得喜欢的吗?开什么玩笑?” “刚刚问你昨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你的回答反复强调,笑容过于灿烂,否认喜欢我的时候面部肌肉有点僵硬……”曲姑娘笑得有几分阴险,“帅哥你在撒谎哦!” 咻咻咻…… 不断中枪的兰怀瑾哭丧着脸看向曲姑娘,这小妞实在是太阴险狡诈了,就算大变态知道他让小妞知道他在撒谎也不可能迁怒于他,毕竟大伙儿都在撒谎,可是最后一个问题—— 这他妈简直就是挑起了大变态的占有欲啊! 老子死定了老子死定了! 兰怀瑾顿时间觉得人生好黑暗前途好渺茫啊! “哼!”曲姑娘很不负责任的把兰怀瑾拉下水之后又坐回了马车上,扫了一眼言昭华之后又哼了一声,不告诉她就算了,反正她有的是办法可以知道。 从抚州到滨城,一路上都平安无事,曲姑娘也没有再问其他人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让众人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而与此同时,远在抚州的卿九也等到了他的父亲。 “爹爹!”卿九一看到他的父亲就忘记了平日里自己那副小大人的模样,乖巧的扑到父亲的怀里,“你终于来了。” 如果曲姑娘在场的话,肯定会惊讶竟然真的有一个人和她长得如此相似。 040 兰二二又二了 040兰二二又二了 和曲姑娘长得相似的五官同样是秀致得精细如画,看上去十分年轻,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那双和曲姑娘极像的墨眸漆黑无比,微微一挑,温润中透着几分凌厉之色,比起兰怀瑾那个伪谪仙,他更多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没有受伤吧?”男子伸手拍了拍卿九的小脑袋,和寻常父亲一般的慈爱。 “没有。”卿九摇了摇头,语气稍微有些失落,“不过阿宁姐姐走了。” “嗯?”男子的手微微一顿,“是那个救了你的人?” “恩!”卿九点了点头,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又重复了一边,最后说道,“而且爹爹,阿宁姐姐和你长得好像哦,特别是眼睛。” “是吗?”男子轻笑一声,“那么还真的是有缘分。” “我也觉得!”卿九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和阿宁姐姐在一起他总觉得很亲切,这肯定就是因为他们有缘分了。 卿九和父亲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很听话的离开了,因为他知道父亲肯定有事情要问卫大哥他们。 “知道对方的身份吗?”卿九没有在这里,男子也不再是一副慈爱的模样。 “查到了,是睿王府的人。”卫戬将查到的消息一字不漏的告诉了男子,还包括了那晚言昭华为了曲姑娘屠戮谢家的事情。 “是吗?”男子的手指轻敲着桌面,“知道那名女子叫什么吗?” “查不到。”卫戬摇了摇头,“只知道对方叫阿宁姑娘,这还是我们听他们这样称呼的。” “阿宁……”男子微微有些失神,神色中透着几分怀念,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或者通过这个名字在怀念着什么人。 * 虽然暂时的解除了警报,但是兰怀瑾对于曲姑娘那日的所作所为还是表示万分的唾弃和鄙视以及……怨恨! 就是因为那日曲姑娘的那句那你喜欢我吗?结果这三日以来他遭受了这辈子最为痛苦的三天,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的,从*上到精神上,完完全全里里外外的被大变态给折磨蹂躏了一番—— 凤凰涅槃重生都不过如此啊! “这小妞纯属是找老子来发泄她心中的怨念和不满的!”兰怀瑾看了一眼离他们远远的曲姑娘,然后愤恨的对辰良和霍四郎五等人说道。 “没有啊!”作为一个吃货,霍四坚决拥护能够给他好吃的曲姑娘,“阿宁很好。” 会烤鱼、会烤鸡、会烤肉…… “我也觉得曲姑娘很好,少爷,您实在是对人家太有偏见了。”辰良很老实的说道,曲姑娘多好啊,会烤鱼、会烤鸡、会烤肉…… “谁让你对曲姑娘心怀不轨的?”郎五笑眯眯的给了兰怀瑾一个白眼,虽然他还是觉得曲姑娘这二货配不上主子,但是好在会烤鱼、会烤鸡、会烤肉…… “你们也是这么觉得的?”兰怀瑾磨牙,目光凶神恶煞的看向言乾等人。 “比你好!”言乾等人十分直白的表达了他们的想法,比起什么都不会只懂得坐着等吃的兰怀瑾来说,曲姑娘实在是太厉害了,会烤鱼、会烤鸡、会烤肉…… “老子严重鄙视你们这群吃货!”兰怀瑾对着他们几个人竖起了中指,那小妞说的没错,用吃货这两个字来形容这群为了吃完全没有节操的人实在是太对了,话说这两字到底是谁发明的?怎么可以贴切到这个程度? “少爷,您肯定在这里说曲姑娘的坏话不会让她知道吗?”辰良很担心,要是曲姑娘迁怒的话不给他好吃的怎么办? 第一次,辰良用怨念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主子。 兰怀瑾当场吐血,以前一直很忠诚于他的辰良到哪儿去了? “我很肯定!”他们和那小妞间隔的距离已经不是一个没有内力的人可以听到的了。 在一边休息的曲姑娘忽然打了一个喷嚏:“谁在骂我?” “……” “……” “不是我!”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兰二二身上,这实在是太不打自招了啊亲! “兰二二,你实在是太二了!” 曲姑娘远远地对着兰二二竖起了一根中指,满脸的鄙视! 这货智商肯定低于二十二! “烤好了!”曲姑娘的话音刚落,原本齐聚在兰怀瑾身边的郎五和言乾等人瞬间来到了曲姑娘身边,速度快得堪比闪电。 曲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话说你们一群大男人那么爱吃真的可以吗? 当然,作为一个男人食量大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们有必要每次吃烤肉的时候都露出一副好感动好开森此生完全无憾了的星星眼吗? “曲姑娘。”为了报答曲姑娘,郎五很难得的对她露出了笑容,当然不是普通的那种皮笑肉不笑了,而是眼睛里面都闪烁着笑意的笑容—— “你吩咐的事情已经在顺利进行中了,言天传来消息,不知曲姑娘是否有其他事情吩咐?” “还真的有人死了啊?”曲姑娘略微惊讶的挑了挑眉,这实在是太巧了,简直就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啊,不过…… 曲姑娘狐疑的看了一眼郎五,“该不会是你们故意把人给杀了吧?” “咳咳……”郎五听到这话直接被一块烤肉卡在了喉咙里,“你想太多了。” 他们虽然手染不少的鲜血,但是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对无辜的人下手的好吗? “好吧!”曲姑娘摊了摊手,“我只是开个玩笑测试一下你的幽默细胞,现在看来你确实是一点都没有。” “唉!小五,以后你可怎么娶得到媳妇啊?” 看着曲姑娘一副假惺惺的模样,郎五的脸色黑如锅底,有你这么测试的吗?你分明是说得很认真,而且你担心我娶不到媳妇干嘛要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气愤摔! ------题外话------ 感谢【一个人在练习一个人】的一颗钻石,十朵鲜花以及三百币,另外同样恭喜【一个人在练习一个人】成为萌后的第二位秀才。 041 神秘的那件事 041神秘的那件事 抵达滨城的时候,城门口的官差正检查着进出城的老百姓。 言昭华等人伪装成是路过的商队,所以很轻易就混了进来,可是曲姑娘表示—— 这完全不科学啊! 按照万能的牛叉主角定律,他们不是应该在城门口的时候遇到恶少然后起冲突然后女主牛叉哄哄的把恶少打了个落花流水最后结下梁子麻烦不断的吗!? 说好的恶少呢? 说好的牛叉哄哄呢? 说好的落花流水结下梁子麻烦不断呢? 可素现在辣么轻轻松松的就混进来了算几个意思? 曲姑娘又明媚又忧桑—— 尊素好不开森肿么破! “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兰怀瑾问。 “别让我看到你!”曲姑娘一巴掌把靠近的那张脸给呼走了,本来兰怀瑾顶着一张谪仙的脸露出贱贱的表情还能让人觉得他只是比较二萌二萌而已,毕竟帅哥还是比较赚便宜的,可是当他顶着一张中年小眼睛男人的脸做出贱贱的表情的时候—— 看起来他是真的很贱啊! “你的鄙视实在是太明显了好吗!”兰怀瑾无语的瞪了一眼曲姑娘,这副贱贱的猥琐样子是他可以选择吗?这完全都是大变态的报复好吗? 完全躺着中枪的兰二二觉得自己的人生实在是太黑暗了! 曲姑娘摊手:“谁让你看起来那么丑?” 外貌协会不是病,所以曲姑娘自个儿也治不了! 兰怀瑾很伤心,掏出铜镜正准备安慰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结果看了一眼之后自己先受不了了:“老子承认你是对了!” 这幅样子实在是太丑了! “爷,言坤和言地已经找到休息的地方,言坎和言风两人已经把曲姑娘吩咐的事情做好了。”言天在言昭华身边禀告着事情,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曲姑娘不得不怀疑他们护卫十六人是不是其实有训练过的? 一样的表情,一样的目光,就算是有表情,也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这绝壁是训练后才能够做得到的啊! “恩!”言昭华微微颔首,然后看向一边的曲姑娘,“阿宁,先去客栈休息。” 明明前一个字恩的那么冷艳高贵,可是后面对着曲姑娘说的话却那般温和甚至算得上温柔—— 待遇差别什么的实在是太明显太赤果果了! 言天很伤心的缅怀了一下以前那个一视同仁的主子然后继续很八卦的紧跟在言昭华和曲姑娘身边—— 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八卦到主子八卦的机会! 你犯规了啊魂淡! 言乾等人在后面都快要把言天的背后盯出一个洞来了! 说好的轮流八卦呢? 没有办法,作为一个合格而优秀的护卫,言天和言乾等人除了训练就是训练,根本没有任何的空闲时间做其他的事情,所以八卦主子的事情已经成为了他们人生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怎料,以前的主子比他们还要沉闷,身边别说女人了,就连雌性动物也很少出现,难得的出现一个主子不仅不讨厌反倒是很中意的女子—— 这让他们如何能够按捺得住他们心底里熊熊燃烧起来的八卦之心? 他们和王爷一样也很操心主子的婚姻大事传宗接代什么的好吗? ……老子是好久都没有出现的分割线…… 傍晚时分,言昭华一行人入住了客栈,因为滨城也有不少的商队,所以没有人怀疑过言昭华他们的身份。 “诶,你听说那件事了吗?” “你也听说了?” “是啊是啊,这么大件事,谁没听说啊!” “你们说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啊?” …… 晚膳的时候,曲姑娘便听到周围的人都在小声细语的讨论着什么,至于他们口中的那件事仿佛成为了一个禁忌,众人不敢直说只能够用“那件事”来代替,只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唯有不知情的人一头雾水。 那件事?是哪件事? 隔壁李二牛的媳妇给他戴绿帽子了?还是卖猪肉的猪肉佬娶媳妇了?方家老太爷去世还是有什么其他大事儿发生? “不是吧你?这么大件事你竟然不知道?” 顿时间,所有人都将老子看不起你你不要说我认识你的鄙视眼神落在那青年身上,青年顿时间涨红了脸:“我这些日子都去探亲了,今早才回来的呢。” “来来来,偷偷告诉你,到了外面你可别乱说啊!”有人神秘兮兮的凑到青年身边,道,“方家老太爷去世的事情你知道吧?方老爷特地请了一位大师来为方老太爷超度,结果掐指一算,哎你瞧怎么着,那位大师说咱们西夏有一劫啊!” “什么?”青年瞪大了眼睛,显然是一副惊讶错愕的样子。 “别咋咋忽忽的!”那人一巴掌呼在青年厚实的背上,“还听不听了?” 青年立马就老实了,一副乖乖听讲的样子。 “方老爷一听,哎呀,这事儿可不能传出去啊,否则的话那可是要砍头的……”那人说的有声有色,后来越说越激动,最后根本就成了他的说书专场,“那位大师说了,要是咱们滨城不凿开堤坝将两淮的洪水引入四海的话,两淮的亡灵可就要亲自动手啦,到时候倒霉的可不止咱们滨城啊。” “太玄乎了吧?”青年听得很难以置信,“难不成那些亡灵还能亲自将堤坝给凿开?” “谁知道哩!”那人摇了摇头,“不过我外甥是在衙门当差的,听他说前几日上边儿就来人了,让县太爷盯紧这事儿呢。” “真的啊?”众人显然听得十分认真,“没想到连皇上也惊动了。” “难怪这几日我看到堤坝那里多了那么多官差。” “你傻啊,没听到那大师怎么说的吗?要是滨城出事了的话,西夏也有难,皇上怎么可能不紧张这事儿呢。” “可是为什么不直接听了那大师的话,凿开堤坝就好了,反正对我们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利啊,要是因此而得罪了神灵那可真的是倒大霉了。” “谁知道哩,那位大师现在也不知所踪,唉……” 事情聊完之后众人便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过倒是没有心情再继续吃饭了,毕竟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的话,那么和他们是有密切关系的,滨城要是出事儿了,那么他们该怎么办啊? 唯独曲姑娘不仅吃饭吃得津津有味,连听八卦也听得津津有味。 ------题外话------ 感谢【陌兮曦】的一张五热度票 042 又二又萌的秀恩爱 042又二又萌的秀恩爱 “小妞,这些都是你的杰作吧?”兰怀瑾看到曲姑娘那一副耳朵都要伸到隔壁桌去的猥琐样子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有时候他觉得这小妞实在是厉害得连他都不得不说一个服字,但是有时候他又觉得这货简直二得让人不忍直视,真是矛盾得让人抓狂—— 果然,女子什么的就是让人搞不懂。 曲姑娘一脸义正言辞道:“胡说,我像是这样胡说八道散播谣言的人吗?一看就知道我特别正直阳光善良。” 兰怀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好好好,那你觉得想出这个办法来的人怎么样?”兰怀瑾无奈了。 “简直聪明绝顶到一个无人能及的地步,实在是太牛逼了!”曲姑娘说得一脸义正言辞(去死!别乱用成语)。 兰怀瑾默默飙血:“你丫的一下子不夸你你就会死是不是?” “我只是在陈述一下事实而已。”曲姑娘看向兰怀瑾的眼神就是你怎么可以那么残酷那么无情那么无理取闹。 兰怀瑾吐血,到底是谁那么残酷那么无情那么无理取闹? “我们还是说一些正经的事情吧。”再这样继续胡扯下去的话,兰怀瑾不确定会不会和曲姑娘聊到其他乱七八的地方去了。 曲姑娘佯装生气的瞪了一眼兰怀瑾:“谁告诉你刚刚说的都是一些不正经的话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兰怀瑾要崩溃了,他真的没有想过女人烦人起来会这么烦人的—— 太烦了啊! “恩。”曲姑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那么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好了。” 太贱了啊! 兰怀瑾现在对曲姑娘是完全无语了。 “好吧,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兰怀瑾直接把问题挑明来说了,“你打算把事情都推到鬼神上面?虽然这样免掉了很多麻烦,但是这样一来震天雷的功劳你可就要没了啊。” “说你傻吧!”曲姑娘一个鄙视的白眼直接丢了过去,“目光实在是太短浅了!” “你想想看,如果言昭华每次遇到困难都有鬼神的庇佑,别人想动他的话不得掂量几分啊?” 虽然说她是无神论者,但是在这个世界里,除了极少数的人之外,其他的人还是很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鬼神的存在的,否则也不会言天他们随便装一个神棍就可以达到引起西夏皇的注意这个地步了。 当然,这样或许会让东凉皇对言昭华增加仇恨值,毕竟受鬼神庇佑的自然应该是真命天子了,让东凉皇以为言昭华有反叛之心,但是反其道而行之更有可能让东凉皇忌惮。 “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不是这个意思的啊?”兰怀瑾狐疑的看了一眼曲姑娘,不知道是哪个家伙之前也是这样目光短浅的。 哼! 以前那货绝对不是我! 曲姑娘傲娇的坚决不承认自己也曾经目光短浅过的—— 她也坚决不承认是因为言昭华那句莫名其妙的只要你所以才想了那么多目光才长远了那么多的—— 谈情说爱腻腻歪歪什么的最烦人了! 曲姑娘的耳尖却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 “要是有人不怕死想要试试看呢?” 曲姑娘睥睨了一眼兰怀瑾,特霸气道:“那就一个震天雷去炸了他!” “哎哟,这么为他着想啊!”兰二二特别贱的笑了笑,目光徘徊在曲姑娘和言昭华两人身上,周围的郎五和言乾等人也纷纷露出一个求八卦、求真相的样子! “那个鲜虾很好吃吗?”言昭华看了一眼曲姑娘吃鲜虾吃得很香甜的样子,有些好奇的问道,耳尖微微发烫,为他着想什么的他才没有在害羞呢。 “还不错啊!”主要是这里的虾特别鲜甜,那是京城怎么也比不上的,毕竟这里特产海鲜嘛。 “我也要。”言昭华说的很理所当然,曲姑娘斜瞥了他一眼,一边无语的替他剥鲜虾一边竟然想着一个大男人有点小洁癖什么的居然是个萌点!? 曲姑娘当场就被自己给吓尿了! 这莫名其妙的古怪结论到底是从哪里跑来的? 将剥好的鲜虾准备放到言昭华的碗里时却忽然被他嗷唔一声,就着她的手就这么咬进嘴里了,温热的舌尖舔过她的指尖,一阵细细的电流倏地一声触上了。 周围一片吸气声! 居然这么高调的秀恩爱? 这两个人实在是太旁若无人了好吗? 这让他们一群打光棍的男人情何以堪啊?! “看什么看想要我喂你们吗?”曲姑娘冷冷的横扫一眼兰怀瑾和言乾等人,你以为她会承认她人生的字典里有恼羞成怒这四个字吗? 言昭华冷冷的扫了一眼郎五等人,眼底里掠过的冰凉让众人心中一怵,可是—— 泥垢了! 你含着曲姑娘的手指放杀气什么的大大降低了你的威力反倒是增加了你的萌点好吗? “阿宁,你别害羞。”言昭华欣赏够了曲姑娘脸红心跳(大雾)的样子之后终于放过了她的手指,耳朵却烫得通红。 “你才害羞!你全家都害羞!”曲姑娘当场炸毛,倏地一声离得言昭华远远的,警惕又带着几分恼羞成怒(喂,别乱用词好吗分明是愤怒)的看这样言昭华,耳尖泛红。 明明做出猥琐荡漾的事情的人是你现在你一副顺毛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儿? 嘤嘤嘤曲姑娘好怀念以前那个纯洁的大变态好吗? 言昭华闻言看了一眼曲姑娘,忽然说道:“两淮的事情结束之后我打算去一趟宜州。” 曲姑娘:(⊙_⊙?) 言昭华继续道:“我爹在宜州。” 所以呢? 曲姑娘的身体明显的一震,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忽然有种好害怕好想逃跑的感觉,见家长神马的—— 等等! 曲姑娘捂脸,嘤嘤嘤实在是太不要脸了谁说了这是在见家长吗? 果然是被大变态一系列奇奇怪怪的话和举动给吓得内分泌紊乱神经病了啊啊啊! “怎么了?”言昭华伸手将曲姑娘捂脸的手拿了下来,面带担心的问道,可惜耳朵却红红的。 “没!事!”曲姑娘咬牙切齿的从嘴里磨出这四个字来,凶神恶煞的瞪向言昭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握着我的手用指腹在偷偷的抚摸! “那就好。”言昭华原本还想摸摸曲姑娘的脸蛋的,毕竟看起来似乎很好摸的样子,但是怕阿宁真的生气了,所以他只好默默地收回手了。 其实他觉得本来你就对我有感觉所以不仅是摸摸什么的应该连亲亲抱抱你也全力配合才对的,只是看阿宁这么容易害羞(大雾)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算了。 泥们真的垢了! 这样秀恩爱真的有意思吗? 兰怀瑾等人一边吃着海鲜一边默默地吐槽。 ------题外话------ 矮油!好喜欢看到曲姑娘和大变态红着耳朵却不肯承认自己害羞的样子啊—— 捂脸! 莫名其妙就萌的一脸血。 043 小帅虎出场啦 043小帅虎出场啦 “阿宁,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炸了堤坝?”言昭华调戏完曲姑娘之后才开口问道。 不久前曲姑娘让言天等人来滨城,打算用神棍的身份先一通胡说八道的预言然后再散播谣言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们就直接炸了堤坝。 可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凑巧,言天几人来到滨城之后恰巧当地的富商方老太爷逝世需要请大师上门超度,于是言天等人就开始装神弄鬼的,唬得滨城的百姓一愣一愣的。 让曲姑娘不得不感叹,这能当神棍唬得住人的那还真的是人才啊! “人多才热闹,当然是要在人最多的时候炸了才好看的了。”曲姑娘面容严肃,和平日里那副猥琐笑眯眯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可是那羞红了的耳尖却泄露了她的情绪,“让人明日午时前三刻把消息放出去,明日午时堤坝必炸。” 为保万无一失,时间相差三刻,为的就是不让官府的人有时间去检查堤坝。 言乾等人默默无语,人家说一对夫妻看久了会有夫妻相,难不成看你们多了属性都一样了? 一害羞起来不红脸就红耳朵是怎么回事儿? “恩,水浑才好摸鱼,不过为什么要午时?那时候太阳正猛好吗?” 看热闹什么的弄得满头大汗可不好玩。 “阳气达到极限时,阴气便会产生,到时候堤坝会炸众人只会认为是阴鬼所为。” “好吧。”兰怀瑾作为一个优秀而合格的贵公子,吃虾姑这样需,技术的事情做起来根本就是一塌糊涂,以至于被刺了不少次却还吃不到一个完整的,悲催! 曲姑娘剥虾的手一顿,一脸被吓尿了的样子看向兰怀瑾。 “干……干嘛?”许是曲姑娘的视线过于有侵略性,以至于兰怀瑾的手一抖,直接把差不多要剥好的虾姑抖掉在地上,兰怀瑾顿时间恨不得捶胸顿足—— 老子奋斗了好久的成果啊啊啊! “你居然变聪明了?”曲姑娘简直觉得难以置信啊,按照正常的套路每当她说出什么话的时候兰怀瑾不是应该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然后被她狠狠地鄙视一番之后才开窍的吗? 什么时候兰怀瑾可以直接跳过狠狠鄙视他这个环节了? 没人通知她啊! “什么叫居然?”兰怀瑾对于曲姑娘用了这么一个出乎意料的副词表示很不开心,而且什么叫变聪明?他以前也很聪明的好吗? “太难适应了。”曲姑娘皱眉,“你的智商不是才二十二吗?” 忽然之间把智商拔高到四十四这样让她很难适应的好吗?谁允许的? 兰怀瑾皱着眉头看向曲姑娘:“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有一种一听就觉得不是好话的感觉? “正常的智商是九十至一百一。”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傻子?” “看着你的情况只是比较二而已。” “……” 听着也不像是好话。 兰怀瑾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继续剥虾姑,颇有一种吃不到便至死不休的感觉。 再和她说下去恐怕连二十二都没有了,这样实在是太亏本了,所以兰怀瑾才没有那么傻。 “蠢死了!”曲姑娘实在是看不顺眼,怎么会有人剥壳会剥得这么蠢的? 伸手直接抢过他手中的虾姑,把尾巴扭掉之后用筷子从虾姑的背部一戳,一手抓住外壳一手握着筷子往下一撬,一个完整的虾姑就成功的剥好壳了。 “吃吧!”将手里剥好壳的虾姑抛到兰怀瑾的碗里,曲姑娘继续吃自己碗里的,结果却看到郎五和霍四等人用着深情(?灼灼)的目光看着她。 曲姑娘眉头微挑:“你们想干嘛?” “阿宁,你太厉害了。” “曲姑娘,你是怎么做到的?” 霍四和辰良两人双眼发亮的盯着曲姑娘,刚刚那一下子实在是太帅了有木有,那简直就是吃货们必学的技能啊有木有! 郎五和兰怀瑾等人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他们的眼神想必已经说明一切了。 曲姑娘的嘴角一抽,为什么她厉害的点永远和别人不一样?别的女主都是牛叉哄哄的用实力震慑全场,她却只能够用剥虾的技能赢得一群吃货的青睐—— 这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心里不太平衡怎么办? 话虽如此,曲姑娘还是慢动作的教了他们一遍,好在个个都不是白痴,就连兰怀瑾那个智商四十四(?二十二)的家伙也看一遍都学会了。 ……老子才是又二又萌的分割线…… 虽说是人最多的时候曲姑娘他们才动手,但是也不可能真的到了那时候才揣着震天雷去轰炸堤坝,所以深夜之后,曲姑娘和言昭华等人就先去踩点顺便埋埋震天雷。 这次去踩点和埋雷只有言昭华,曲姑娘,兰怀瑾以及郎五四个人,虽然堤坝的防守很严,但是对于言昭华他们那样的高手来说形同虚设,而曲姑娘虽然没有什么内力,但是作为国安部最出色的成员,连高科技的警报系统都来去自如,这些官差简直就是小儿科了。 虽然见识过了曲姑娘那使得出神入化的“葵花宝典”,但是看到她在黑夜中如同小猎豹一般的身手还是觉得很震惊。 没有内力就如此厉害,那要是有内力呢? 兰怀瑾对于浑身都是谜的曲姑娘表示相当的好奇啊,到底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样的生活才能够培养出这样的身手啊? 不过他们似乎有些出师不利了,还没有抵达堤坝的时候,便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杀气朝他们涌动而来,众人神色一惕。 看着一大批的黑衣人,兰怀瑾有一种—— 啊!终于来了的感觉,不对,为什么他要说是终于? 因为这一路上来太过于平静和安全,让兰怀瑾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感觉,现在暴风雨终于来了,他那忽上忽下的心也就安稳了。 因为一开始曲姑娘就是和兰怀瑾离得比较近的,所以当杀手来的时候,言昭华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时机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曲姑娘磨牙:“为毛线我每次出门都有事情发生?” 这莫名其妙的倒霉运还真的是让人愉快不起来啊,快速的翻滚躲过身后的利刃,正当言昭华几人想要出手相救的时候忽然一道黑影从半空中窜出,快速的迎上了曲姑娘身后的杀手—— “嗷嗷!” ------题外话------ 女神们都知道最近很严,所以你们期待的场面可能不会出现啦,风头过了再说吧—— 感谢【小懋懋】的5热度票,感谢【一个人在练习一个人】三八八币,感谢【暖化他】二二二币 044 傲慢又嚣张的小帅虎 044傲慢又嚣张的小帅虎 曲姑娘几个人有些惊讶的看着横空出现的小虎崽,月光下,仿佛给它周身镀上了一层光芒,柔顺的毛发似是散发着荧光,一双虎眸给人一种肃杀的冷血野性,锋利的利齿咬上了杀手的大动脉,一招解决掉了一个杀手。 待杀手没有了生气之后,小虎崽才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姿势优雅,神情略微傲慢,对着曲姑娘就是“嗷唔——嗷嗷呜——”几声。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虎爷我特嚣张特帅气?无法自拔的深深爱上了我? “这……”兰怀瑾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山林里的那只小虎崽吗?为什么它会在这里?” 别跟他说这只小虎崽从抚州一直跟着他们来到滨城啊,这完全不科学啊! 言昭华看了一眼一副嚣张模样的小虎崽,冰冷的眸子里面掠过一丝异色,这些天他一直感觉到身后有东西在跟着他们,原来是这只小虎崽,但是—— 言昭华的眼底掠过一丝冰冷和阴沉,这么懂得跟踪的小虎崽出现在他们的身边是人为还是真的只是凑巧罢了? 曲姑娘嫌恶的皱了皱鼻子:“别靠太近,弄脏我的衣服怎么办?” 小虎崽反应过来之后皱了皱鼻子闻了闻,果然闻到自己那英俊帅气的脸上和嘴巴都是鲜血,看到曲姑娘那嫌恶的眼神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嗷嗷呜——”要不是虎爷我及时出现,你个鱼唇的人类肯定就死翘翘了,还好意思嫌弃虎爷我一身血?切! “老子眼睛没花了吧?”兰怀瑾揉了揉眼睛,“老子为什么看到一只小虎崽在翻白眼?” 而且那眼神中饱含着曲姑娘平日里对他的深深的鄙视? 郎五很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深深的破坏了他此时此刻那俊冷的形象,为什么他觉得那只小虎崽的智商都比兰怀瑾要高?难不成真的因为他实在是太蠢了? “嗷唔!”小虎崽一脸鄙视的看向兰怀瑾,翻白眼算什么?虎爷我还会斗“虎”眼呢,鱼唇的人类! 原本站着不动的曲姑娘却忽然一抬手,指缝中甩出去一根泛着寒光的银针,叮的一声挡下了杀手手中的利刃。 “一只傲慢嚣张又无理的小虎崽……”曲姑娘用更加不屑的眼神狠狠地把它鄙视了一番,“没有我的话你也会死翘翘了。” 小虎崽傲娇的嗷了一声,然后瞪着圆圆的虎眸看向曲姑娘,刚刚虎爷我也救了你一次,所以鱼唇的人类,你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小虎崽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傲慢无理,自我感觉很好的自夸了一番之后又迈着优雅的步子继续去—— 狠狠的咬了一脸血。 虎爷我才不会死在你们这些鱼唇的人类手上的。 “这都成精了吧?”兰怀瑾无语的抽搐了一下嘴角,还没有见到过如此人性化、战斗力如此凶残的小虎崽。 曲姑娘掰着手指算了一下,第一次和莲心出门,结果和孙齐光打了一架,第二次和兰怀瑾、霍四去狩猎,结果被谢婉婉连累得受了一身伤,现在竟然还引来了一群杀手? ——tqt哪家的倒霉孩子有比她更倒霉的啊? 前来刺杀的杀手个个身手不凡,招招凶猛,对言昭华他们四人(嗷嗷又忘了虎爷我了吗?)更是下足了狠手。 比起言昭华的游刃有余、兰怀瑾和郎五的不分上下,小虎崽的凶残血腥,曲姑娘倒是狼狈很多了,在场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任何的内力,对上那些一流的杀手自然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了,不过倒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曲姑娘的战斗风格就是简洁快速,或者换另一种说法就是凶残直接,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身手迅速而凶狠,并没有过分的杀气,却锐利十足。 她的每一招都做到了必杀的程度,招招指向人体最为致命的地方,快速的一个翻滚躲过了杀手那冰冷的武器,曲姑娘顺手一甩,一枚泛着寒光的银针直逼杀手的眉心,直接打了杀手一个措手不及。 小虎崽就像是兰怀瑾所说的,简直就是成精了,不仅灵活的躲过了杀手手中的武器,还反口狠狠地逮住杀手的大动脉咬,不一会儿就已经弄得浑身是血了。 兰怀瑾和郎五两人身上的杀气直接全面爆发,下手也毫不留情,手起刀落间是鲜血和性命,和杀手们一样,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想着要把对方斩于手下。 四个人当中,言昭华是最为轻松的,身上那股冰冷的气势一压,瞬间逼得杀手们心头一跳,如果说杀手们的气势如同海浪一般凶猛磅礴、接连不断的话,那么言昭华的气势就是无法撼动的悬崖,死死的压住对方的气势,哪怕是再大的波涛也无法逾越,只落得一个被压制的下场。 言昭华的神色忽然一冷,身形极快速的朝着曲姑娘掠去,那些原本分散的杀手们对视一眼,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言语便知道了对方的意思,纷纷上前拦截言昭华,对曲姑娘更是痛下杀手,招招狠辣。 “擦!” 曲姑娘大惊失色,一边躲避对方的杀手一边在心底里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谢”了一遍,这该不会是要迁怒的节奏吧? “滚开!”冰冷低沉的冷喝夹杂着一丝狂躁,言昭华那犹如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慢慢的染上猩红的颜色,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直逼得让人不敢直视,更有甚者直接被暗劲撞开。 言昭华手中的长剑泛着寒光,犹如灵物一般隐隐发出鸣声,不仅削铁如泥、见血封喉,更能够吸收鲜血,哪怕杀了再多的人,剑身依旧是泛着寒光的银色。 锋利的剑刃划过杀手的喉咙,血腥的液体瞬间喷出,犹如喉咙开了一个大口子似的,杀手的身体直直的往下倒去。 言昭华心头的狂躁和魔性怎么样也压制不下去,现在的他莫名的想起了那日浑身是血带伤的阿宁,心头那被囚禁着的野兽慢慢的复苏,下手愈发的狠辣决绝。 曲姑娘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挡在她面前的言昭华,此时的他仿佛失去了任何的生气,只剩下那冰冷的杀气,犹如一台杀人机器一般失去了任何的思考能力,只懂得虐杀。 ------题外话------ 感谢【一个人在练习一个人】的五朵鲜花+两颗钻石—— 唉,为什么最近评论区那么少人?女神们都干什么去了? 嘤嘤嘤难不成你们都抛弃银家了么? 045 曲姑娘表白?! 045曲姑娘表白?! 兰怀瑾和郎五两人对视一眼,果断的选择了跳出打斗,开玩笑,现在的大变态(主子)可是已经进入了走火入魔的状态了,他们再待下去难保不会被当做是敌人一样被干掉了。 “嗷唔!”身为野兽是最懂得趋吉避凶的,哪怕小虎崽是百兽之王,但是此时此刻言昭华身上的魔性和杀气已经完全压垮了小虎崽的勇气,果断的凑到曲姑娘的身边。 ——虎爷我才不是怕了,只是不想误伤了你们这些鱼唇的人类罢了! 哼! 即便是到了现在,小虎崽依旧觉得自己是那个英俊潇洒天下第一的虎爷。 “他……”曲姑娘莫名的觉得喉咙发涩,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道身影。 兰怀瑾和郎五两人面面相觑,之前在客栈收拾谢钱和谢婉婉父女的事情言昭华已经下了死命令不能够让曲姑娘知道,如今赤果果的将丑陋的真相摆在她的眼前…… 郎五微微垂下眸子,掩下了眼底下的阴冷和戾气,要是她敢因此而远离主子的话,哪怕她是主子中意的人,他一定会要她生不如死的! 小虎崽不安分的伏低身子,虎眸警惕的看向郎五,嘴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声,一副随时随地准备攻击的样子,显然是对于郎五的杀气感到不安了。 不过这股杀气不是对它而是对着曲姑娘的,所以—— 哼!虎爷我才不承认我是在关心着鱼唇的人类的呢,只不过是觉得她弄得食物好好吃而已。 ——所以虎爷你是间接的承认自己是一只吃货吗? 兰怀瑾摸摸鼻子,郎五身上的那股杀气他自然是感受得到的,果然,大变态的手下绝对也是一个小变态,看向一边像是被定住了的曲姑娘,兰怀瑾假笑几声开口:“哈哈!哈哈!如果我说你是在做梦你信不信?” 曲姑娘咬唇,回头凶神恶煞的瞪了一眼兰怀瑾:“这个时候你不搞笑你会死吗?” 中枪了的兰怀瑾可怜兮兮的蹲到一边去—— 嘤嘤嘤他只是想适当的调节一下气氛而已难不成还有错吗气愤摔你个坏人! 而小虎崽也在曲姑娘的顺毛中渐渐的收敛起来,乖巧的靠在曲姑娘的脚边,完全没有之前那副嚣张无理又傲慢的样子—— 既然你这么讨好虎爷我,虎爷我也知道原谅你这个鱼唇的人类了。 啊,摸摸真星湖! 片刻的时间,整条街上都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言昭华手握长剑站在那堆满尸体的地上,微微垂着脑袋,他身上不染一丝血腥,他剑上依旧是银光闪闪,若不是那满地的尸体和浓郁的血腥味,根本没有人会相信看起来如此风华隽秀的男子会是刚刚那个虐杀的凶手。 曲姑娘看着那满地支离破碎的尸体,若是普通人看了肯定会忍不住呕吐甚至晕厥,但是她却只是呆呆的站着,呆呆的看着,目光只是一瞬便回到了言昭华的身上。 看着那孤冷的背影,曲姑娘莫名的觉得心脏在揪着疼,这样情景她并非是第一次看见,她甚至是亲身经历过。 有一次行动她被抓,关押在密闭的空间里很长的一段时间,哪怕她的精神承受能力很强也被逼的意识错乱,后来被人推进那装满凶残冷血的野兽牢笼中,意识已经错乱的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判断能力,只能够在感觉到危险的第一时间做出下意识的反抗—— 那时候她的意识错乱,大脑已经完全一片空白了,心头只剩下一个虐杀的念头,血腥味更是刺激了她的大脑,让她控制不住自己仿佛走火入魔一般。 从牢笼中走出来的她浑身都是血,牢笼里的野兽已经被她虐杀得支离破碎,到处都是鲜血以及碎肉,如此反复几次,若不是组织将她救出来,恐怕她早已经成为敌方的一台杀人机器了。 昔日那让人痛苦的记忆瞬间袭来,让曲姑娘的身形忍不住一颤,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以前的言昭华经历着和她一样甚至比她更甚的残酷的事。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感同身受,因为他们经历过一样的事情,感受过同样的无助和痛苦。 曲姑娘慢慢的走向言昭华,主动伸手握住他那冰冷僵硬的手,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昭华,没事了。” 言昭华的身体一颤,掌心里触摸的温暖让他有一瞬间的害怕,恨不得立刻甩开这可能是虚幻的希望,可是却舍不得,只能够僵硬着任由她握住,指尖轻颤。 低头看向曲姑娘,言昭华眼底的血色褪尽,只剩下无尽的黑与纯粹的干净,唔了一声,任由曲姑娘牵着他慢慢的走着。 “以前……我也经历过。” “……” “像是失去理智一样,控制不住自己去做一些残酷血腥的事情。” “……” “因为有在意的人,所以总会害怕担心和无助。” “……” “昭华,不要怕我会怕你。” 言昭华握住了手心的温暖,面容冰冷耳尖却泛红:“原来你这么喜欢我。” 喜欢到可以理解那个残忍又血腥的我。 “滚粗!” 得到的却是曲姑娘一声怒吼声——原谅她真的不适合走什么煽情文艺的路线,对着这大变态也煽情文艺不起来好吗气愤摔! “我们还是继续去埋雷吧!” 兰怀瑾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老子觉得在这样重要的时刻不应该做这样严肃的事情才对的?” 在对彼此敞开心扉之后不是应该你侬我侬,情意浓浓的瓜田李下,啊呸,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耳鬓厮磨的一番风花雪月才对的吗? “嗷唔!”小虎崽连忙追了上去,没有摸摸不星湖,鱼唇的人类快给虎爷我继续摸摸。 * 即便是没有轻功内力,但是曲姑娘几乎可以做到落地无声的地步,身形极快的在黑暗中掠过不响一丝声音,就连呼吸也变得细微而轻柔起来,若非有言昭华这样的内力,根本无法察觉身边还多了一个人的存在。 言昭华四人一虎顺利的潜入了堤坝边上,不同于现代的堤坝用钢筋水泥建筑,古代的堤坝大多数都是用土石夯实,并非是炸不开的,更何况,他们还有兰怀瑾这样一个又二又蠢的“叛徒”在? ------题外话------ 感谢【风云191】的三朵鲜花—— 相信女神们都清楚很多章被禁了,禁词太多神马的真的是太不爽了,唉,一直修修改改都觉得不像是咱们喜欢的小华华和曲姑娘了,jq是他们必要的嘛—— 希望可以平安度过这次风头,阿门! 046 给他J笑一个 046给他j笑一个 “这边。”兰怀瑾低声的对着言昭华等人说道,随后三人一虎跟上了他的脚步。 兰怀瑾轻车熟路的走到堤坝的另一边,黑暗中,曲姑娘只能够隐隐约约的看到他在那厚实的堤坝上触摸了一会儿,紧接着不知道触碰到什么机关,堤坝缓缓的打开了一个大约长宽皆为一米的石门。 曲姑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没听说堤坝不是实心的啊! 兰怀瑾第一个先钻了进去,言昭华他们紧跟其后,四人一虎进去之后兰怀瑾便将石门关上。 “我靠!”曲姑娘惊喜的看了一眼堤坝的内部结构,谁也没想到外表看起来那般厚实坚固的堤坝内部竟然如此是另外一番景象,“是哪个高人这么有先见之明啊?” 曲姑娘摸摸下巴笑得有几分荡漾,难不成是因为我那万能的女主光环开始发挥作用了?所以才这么心想事成无往而不利? 不过不得不说,曲姑娘真心想太多了。 不仅是曲姑娘,就连言昭华和郎五两人眼里也掠过一丝惊讶和疑惑,只是言昭华没有开口,那么郎五自然也不会开口的了,最为淡定的就是小虎崽,迈着优雅的步子四处的打量了一眼之后嗷唔一声——这里实在是太破烂了,该不会是让虎爷我今晚在这里休息吧?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兰怀瑾说的有几分得瑟和嚣张,脸上一副快来夸老子老子简直就是聪明到了绝顶的地步了的样子。 曲姑娘自然不可能看不到兰怀瑾那得瑟的样子了,只是对于这货那二十二的智商实在是难以说出相信两个字,扭头看向言昭华:“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兰怀瑾大怒! 小妞你太有眼无珠了好吗? 他都把脸凑到她的面前只差拿手指指着自己说明真相了为什么还猜不对? 郎五看到兰怀瑾那副得瑟嚣张的模样僵硬住之后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样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感觉实在是让他有些同情他。 “是!老!子!做!的!”兰怀瑾磨着牙的说出这五个字,手指都快要戳到自己的脸上了。 “你开玩笑吧?”曲姑娘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到绝望的样子,夸张到言昭华忍俊不禁,郎五也忍不住笑得眼里都染上了笑意。 无疑,曲姑娘是很喜欢捉弄别人的,只要不是捉弄他,郎五觉得这个热闹还是挺好看的,特别是被捉弄的人还是兰怀瑾这样又二又傻的。 看到曲姑娘眼底掠过的促狭,言昭华的忍俊不禁以及郎五的幸灾乐祸,兰怀瑾都快要想哭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没有见过这么会打击人的好吗? “真的是我做的。” 兰怀瑾好委屈,连自称都从老子变成我了,难不成他们真的以为他的智商只有二十二吗?起码有四十四好吗气愤摔! “好吧,那就是你做的吧。”曲姑娘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本来就是我做的。”必须是他做的,而且真的是他做的啊! 兰怀瑾欲哭无泪了,难不成真的是他平日里表现得太过于蠢了,所以才会给人一种他真的很蠢的错觉? 擦! 老子明明是很聪明的好吗?不然怎么会这么有先见之明的在滨城的堤坝这里动手脚啊? “还真是小看你了。”曲姑娘看了一眼依旧是吊儿郎当的兰怀瑾,实在是难以相信他竟然会有如此聪明的一面——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如果不是有他的先见之明的话,那么他们这次轰炸堤坝的困难就多几分了。 微微的叹了口气,曲姑娘表示二货智商高了,她的乐趣就少了很多。 兰怀瑾叉腰得瑟的笑了三声:“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 “好蠢!”曲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绝对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二货,看来智商就算是拔高了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她实在是太杞人忧天了。 废话不多说,言昭华他们几个按照曲姑娘所说的位置开始埋下震天雷,一边的兰怀瑾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确定真的万无一失?” 要是到时候炸不开那可真的就是白忙活了。 “放心。”曲姑娘难得的没有调侃兰怀瑾,在国安部训练的时候也曾经制作过土炸弹,当然,再怎么土也比这震天雷要高科技,范围、威力和杀伤力她是已经完全估计好的。 而且为了避免伤害到在堤坝外看热闹的老百姓,她还特地选择了直接把堤坝炸倒塌而不是炸得碎石四处乱飞。 “到时候有它帮忙就可以了。”曲姑娘拍了拍像是大爷似的蹲坐在一边的小虎崽,将自己的计划大概的说了一遍之后小虎崽第一个发表自己的意见。 “嗷嗷呜——”鱼唇的人类竟然要虎爷我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实在是太大材小用,有损我虎爷的威武形象啊。 “它在说什么?”兰怀瑾奇怪的看着小虎崽。 “它说没问题,它很乐意至极。”曲姑娘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撒谎,气得小虎崽嗷嗷直叫—— 胡说胡说!鱼唇的人类虎爷我是这么回答的吗?假传虎旨什么的小心虎爷我一口咬挂你! “它问还有什么需要它做的。”曲姑娘完全没有理会小虎崽,自顾自的继续胡说八道中。 “嗷唔唔——”虎爷我没有乐意好吗?一点都不乐意,虎爷什么都不想做! “它说做什么都可以。” “你真的可以听得懂它在说什么?”兰怀瑾狐疑的看了一眼曲姑娘,看样子小虎崽不像是很乐意的样子啊。 “当然。”曲姑娘很自信的说道,“不信你看,小帅虎,给他贱笑一个。” 047 傲慢的小帅虎 047傲慢的小帅虎 “嗷吼吼——”哼!知道虎爷我帅了吧?是不是想要拜倒在我虎爷的虎爪之下? 兰怀瑾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就连言昭华和郎五两人也侧目,虽然笑声有些(是很多)奇怪,但是看来似乎真的能够和它沟通。 一时间,兰怀瑾和郎五看向曲姑娘的眼神都讳莫高深,只有言昭华一如既往的干净,甚至没有一丝怀疑。 “不过你怎么想到在滨城的堤坝上做手脚?”曲姑娘没有再理会小虎崽,反正她有的是办法让它听话,反倒是狐疑的看了一眼兰怀瑾,“难不成你还能够预测到两淮会有事发生?” “你应该知道打通滨城的堤坝对于两淮来说是一件多大的好事吧?而东凉和东晋都想要争取两淮,对于西夏来说这是稳赚的事情,两淮多次游说西夏皇打通滨城的堤坝,可惜他看不上两淮那点诚意,他想要的是吞了东晋或者东凉的五座城池。” 兰怀瑾也收起了怀疑,娓娓道来,“西夏皇当初修筑堤坝的时候甚至派上了不少的大内高手,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堤坝,东凉和东晋可是派了不少的高手前来捣乱啊,刚好当初老子看西夏皇不太顺眼,所以就顺手捣了一下乱了。” 兰怀瑾说得随意,但是曲姑娘相信如果不是有一定的计划和实力的话,兰怀瑾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手脚是不可能的,更别说这是西夏皇派人紧盯着的工程了。 确定都准备好了之后,曲姑娘一行人便回客栈了。 * 回到客栈没多久,便有人来敲门:“曲姑娘,沐浴的水送到了。” 曲姑娘听得出那是言乾的声音,便应了一声,推开门后便看到言乾和言巽两人将水抬了进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曲姑娘喊住了:“等下。” 言乾和言巽两人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曲姑娘,后者将脚边温顺的蹲着的小虎崽抱了起来,往他们身上丢去:“把它洗干净再送过来。” “这……”言乾和言巽两人连忙伸手同时接住,待接住之后才看清楚这是一只小虎崽,虽然很好奇曲姑娘他们怎么出去一趟竟然带回来一只小虎崽,但是却没有多嘴的问什么。 “嗷嗷!”言乾和言巽两人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小虎崽不高兴了,虎爷我才不要和这些鱼唇的人类呆在一起呢,把虎爷我也同化变得鱼唇了怎么办? “你是想他们抱你出去还是我把你丢出去,嗯?”曲姑娘最后一个嗯带着几分尾音,透着一丝威胁的厉色。 小虎崽顿时间蔫了,乖乖的窝在言乾的怀里一动也不动的,虎爷我知道你害羞了,哼!不就是一起洗澡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既然你害羞了,那么虎爷我就勉为其难的让这些鱼唇的人类帮我洗吧。 傲慢又嚣张的小虎崽最终还是让言乾和言巽两人给抱走了,虽然他们两个很好奇曲姑娘怎么会和小虎崽沟通的,但是显然现在不是一个很好的问话时间。 关上门后,厢房里就剩下曲姑娘一个人了,扯下衣带,褪去衣裙之后便跨入了浴桶,水波微漾,曲姑娘靠在浴桶的边上,经过一番打斗之后身上不仅黏糊糊的,而且还混合着浓郁的血腥味,如今肌肤一接触到清水,顿时间让曲姑娘舒服地叹了一声。 脑袋靠在浴桶的边缘上,无暇的双臂也搭在上面,微微闭着眼睛,曲姑娘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就松弛下来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大大出乎了曲姑娘的意料,如果她没有感觉错误的话,那群杀手似乎是冲着她来的?可是为什么呢? 还有言昭华今晚的走火入魔(?魔性大发)让她身同感受的同时也莫名的心疼,他到底是经历过什么事情才会让他变得如此呢? 传言中的他生性暴虐狠戾,手段也极其凶残,但是别人畏惧他的恐怖时却忘了是谁让他变成如此的。 啧! 曲姑娘揉了揉太阳穴,莫名其妙的变得如此文艺还真的是让她有点好不习惯啊,都怪那个大变态,无端端的让她想起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做什么?想起来就烦人。 算了,反正船到前头自然直,杀手的事情也好,大变态的过往也好,该她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的了。 曲姑娘一向没心没肺惯了,一下子要她变得那么多愁善感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烦恼烦恼着没几分钟她就给忘记了,所以说—— 曲姑娘你的神经那么粗真的可以吗? * 曲姑娘沐浴好了之后言乾便让人进来把水抬出去,而小虎崽也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了,毛发也被擦得干干爽爽的,又恢复了一副帅气逼人的样子。 “嗷唔。”小虎崽在门口用爪子拍门,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虎爷我肥来啦,快快出来接驾。 “滚进来。”曲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傲慢又嚣张的小虎崽呢,不仅无理还很臭屁,啧。 小虎崽的爪子一僵,回头用虎眸瞪了一眼言乾和言巽两人,哼!别以为虎爷我不知道你们这两个鱼唇的人类在嘲笑虎爷我,虎爷我大人有大量,才不和你们两个鱼唇的家伙计较呢。 高傲的白了一眼言乾和言巽两人,然后用鼻子顶开了门,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了厢房,然后忙不地的把门又给用鼻子拱拱,把它给关上。 现在是虎爷和小美人儿的二人世界,你们两个鱼唇的人类也只配在门口守着了。 048 恭喜你又被坑了 048恭喜你又被坑了 “刚刚我没有看错吧?”言巽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刚刚那只小虎崽竟然鄙视我?” 作为主子身边一个合格而优秀的下属,言巽对自己是十分有信心的,他绝对不能够接受自己让一只小虎崽给鄙视了。 “我也希望是看错。”言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拉着不服气的言巽就走向言昭华的厢房,“别闹,今晚主子有任务交代给我们。” “好吧。”言巽磨牙,心里想着以后逮着机会了肯定要好好的调教调教一下那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虎崽。 “爷。”敲门得到允许之后言乾和言巽两人才推门进去,只见言昭华坐在一边的软榻上,脸上冷若冰霜,眸底隐隐浮动着冰冷的光芒,阴森而骇人。 言乾和言巽两人的心猛地一跳,他们似乎很久没有看到过主子这么生气过了,难不成今晚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重要的事情? 言昭华没有开口,言乾和言巽两人便只好乖乖的站在一边,良久之后,言震和言雷两人便敲门进来,一进门言乾和言巽两人便闻到浓郁的血腥味,顿时间眼底掠过一丝惊讶。 原本他们以为主子和曲姑娘他们不过是和官差发生了一些打斗,可是现在言震和言雷身上的血腥味似乎说明事情并非他们想象的那样。 ——难不成主子又遇到刺杀了? 不能够怪言乾和言巽两人这么想,毕竟言震和言雷两人都是负责事后处理的。 “爷,一切已经处理好了。”言震朗声道,“另外我们从尸体上发现他们都是属于天蝎阁的杀手。” “言巽去查,他们到底是冲着谁来的。”言昭华的眼里掠过一丝厉色,今晚的事情虽然能够让阿宁向他表白(你又想太多)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追究到底是谁下的杀手。 言巽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除了主子难不成那些杀手是冲着兰公子或者曲姑娘来的? “是,爷。”只是不管冲着谁来的,这是主子下达的命令,言巽必须服从。 “言乾,你派几个人暗中保护阿宁,若有麻烦便直接解决。” “是,爷。” 言乾心中了然,原来是曲姑娘出事了,难怪主子这么心急生气了,看来爱情的力量还是很伟大的啊—— 否则的话又怎么会这么大动肝火呢? 领命之后言乾等人便开始各自行动起来了,毕竟按照曲姑娘对主子的重要性,有个什么意外的话倒霉的肯定是他们。 * 一夜无梦。 “爷,已经查清楚了,天蝎阁的人确实不是冲着您来,而是冲着曲姑娘来的。”言巽很用工作效率的在一边将连夜查到的情报简洁的告诉了言昭华,后面却显得有几分羞愧,“至于是什么人聘请的,我们暂时还查不出来,请爷恕罪。” “冲着小妞来的?”兰怀瑾愕然,看了一眼言昭华身边的曲姑娘,道,“不能吧?难不成震天雷的事情泄露出去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派人直接杀了小妞吧?起码也要拿到震天雷的配置秘方吧? 兰怀瑾表示自己四十四的智商不够用了。 见其他人的视线也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曲姑娘摊了摊手表示很无辜:“除了孙齐光之外,我没有得罪任何人好嘛?” 难不成是原主之前得罪了什么仇家? 曲姑娘苦逼的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有关原主的记忆,所以到底是不是她得罪了什么人根本无从得知。 “不是他。”言昭华摇了摇头,否定了曲姑娘的猜测,一边的兰怀瑾点头道,“昭华在离开抚州之前早就把他的爪牙都斩掉了。” 所以即便是孙齐光有这个心思想要对曲姑娘下手也没有办法,想要通知孙家的人或者东凉皇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曲姑娘看向言昭华,眼底掠过一丝柔软的光芒,虽然知道言昭华这么做可能是为了不让孙齐光泄露他的行踪给东凉皇知道,但是也很可能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们到滨城会发生什么事情以至于联想到她身上,不是么? “告诉楼三,最迟五天我要知道结果。”言昭华的眼底掠过一丝冷光,却在看到曲姑娘眼底的柔软时忍不住红了耳朵,可是面瘫的脸上绝对看不出一丝害羞的蛛丝马迹。 “是,爷。”言巽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开了,默默地为楼三大人默哀三秒之后很无耻的幸灾乐祸的想到,谁让这次的杀手是冲着主子的心尖宠儿来的,所以怨不得拿你来出气了。 啊! 言巽呼了一口气,昨晚在那只小虎崽那里受的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缺口了。 “该不会是谢婉婉吧?”曲姑娘收回了视线,再继续下去她的耳朵肯定又会红起来的了。 关于谢婉婉的名字曲姑娘也是后来才知道她的名字的,她只知道言昭华替她报了仇,至于是用了什么手段她就一点儿也不知情。 “怎么可能?谢家早就……”兰怀瑾下意识的回答之后却猛然闭嘴了,抬头看到曲姑娘笑得一脸奸诈的样子忍不住爆粗口,“我靠!你在套老子的话啊?” 实在是太阴险了啊! 兰怀瑾默默地给曲姑娘竖起了一根中指。 曲姑娘摊手,一脸无辜的笑道:“恭喜你又被坑了,我也就是那么随便一说而已,谁知道你真的那么蠢直接把话给说出来了?” ------题外话------ 摸摸,今天更新迟了 049 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049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在见识过言昭华昨晚的凶残之后,她大概也能够猜到谢婉婉的下场是什么了,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言昭华竟然不是只对付谢婉婉而是整个谢家。 说同情谢家还是讨厌言昭华这样的做法?其实都没有,曲姑娘早就承认自己天性凉薄的了,她的良善不多,不足以包容谢婉婉的狼心狗肺,至于谢家…… 她相信若不是谢家的人同样的狼心狗肺、为非作歹的话,言昭华不可能真的屠戮了谢家的。 ——话说这莫名其妙的信任感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曲姑娘囧。 听到曲姑娘的话,兰怀瑾顿时间觉得自己好蠢好二,简直就是蠢二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日月无光冬雷震震夏雨雪逆流成河一脸血啊有木有! “爷,楼三大人来了。”去而复返的言巽说出这句话之后兰怀瑾明显的一愣,道,“不是吧?楼三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 貌似大变态才刚刚派言巽出去吧?这几个呼吸的时间楼三就把事情给逼问出来了? 兰怀瑾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厢房内的所有人都对他投去了鄙视的眼神,傻子都能够猜到楼三那么快过来肯定不是因为逼问出什么东西的了。 曲姑娘在鄙视兰怀瑾的同时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没有像兰怀瑾那样大咧咧的表现出自己的惊讶,否则现在被鄙视的人还有她。 兰怀瑾被鄙视了也没有不高兴:“切,有本事去鄙视楼三啊,反正他每次一来都没有什么好消息的。”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曲姑娘左右看了看,所有人都缄默不言,看来这个楼三还有前科啊。 “爷。”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曲姑娘抬头望去,却见走进来的男子比起一般男子少了几分阳刚之气,只是光是那眼神和气势就足以镇住人,左眼眼角下的那颗泪痣被冷厉的眉眼削去了几分妩媚,整个人只能够用冷艳来形容。 “三哥。”郎五看到男子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周身的气息也渐渐地变得柔和起来,而且曲姑娘注意到郎五看向男子的眼神中有着深深的孺慕之情。 原来他就是楼三。 楼三对着郎五稍稍点了点头之后就把视线和注意力都放到了言昭华的身上,“爷,今早探子回报,西夏皇几日前派人前来滨城暗访,半个时辰内就会抵达滨城。” 兰怀瑾朝着曲姑娘挤眉弄眼的,一副看吧看吧我就知道我没有猜错的样子。 曲姑娘满头黑线,楼三带来的是坏消息,你有必要表现出猜对了那么兴奋的表情吗? “谁?”言昭华的眉梢微拧。 “兰怀信。”楼三的话音刚落,兰怀瑾原本得瑟的表情就僵住了,“你刚刚说西夏皇派到滨城暗访的人是兰怀信?” 楼三没有点头,但是也没有否认。 曲姑娘好笑的看了一眼兰怀瑾:“他是你兄弟?” “啊?”兰怀瑾像是刚回过神来似的,点了点头,呐呐的道,“是我的孪生兄弟。” 曲姑娘瞪大了眼睛:“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外人基本上分不出来。” “我擦!”曲姑娘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他也和你一样那么猥琐吗?” 千万不要,那么难得的遇到一对谪仙孪生兄弟,好歹让她看一看真正的谪仙是什么样子的好吗? 她的人生应该不会那么悲惨吧? “老子哪里猥琐了?”兰怀瑾很不高兴,他只不过是在自己人面前比较放得开而已。 后面那句话兰怀瑾没有说出口,但是曲姑娘能够从他的眼神中读出这句话,于是很认真的说道:“你可以稍微不那么放得开的。” 擦! 还想不想和老子继续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兰怀瑾那哀怨的眼神直直的落在了曲姑娘的身上,似乎在抱怨着她怎么那么无情那么残酷那么无理取闹。 “你兄弟是西夏皇身边的人?”曲姑娘问道。 “西夏的丞相是我父亲。”兰怀瑾答。 “哎哟。”曲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眼兰怀瑾,嬉笑道,“看不出来嘛,你竟然也是高富帅。” “……”兰怀瑾满头黑线,难不成平日里他比较矮穷挫? “这次暗访必须保证滨城堤坝万无一失,否则的话所有责任将由兰怀信一力承担。”楼三刚说完,一边的兰怀瑾就咬牙切齿道,“老子就知道那老不死的肯定是不怀好意。” 他派兰怀信来滨城,分明就是打定好主意要兰怀信或者兰家吃这个哑巴亏的。 见曲姑娘有些迷茫,言昭华便用三言两语的解释了一遍西夏皇和兰家之间的关系,一边的楼三眼里掠过一丝惊讶。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的不相信主子竟然会有如此啰嗦的一天,虽然一直都听言巽他们说这位曲姑娘对主子的影响力有多大,但是楼三也知道他们以讹传讹的功力有多深,所以对于他们所说的他也只相信那么十分之一,可是现在看来—— 言巽他们形容概括的根本不足主子的十分之一才对啊。 “哦。”曲姑娘不知道楼三的惊讶,听完言昭华的话之后了然的点了点头,“意思就是西夏皇是占了兰怀瑾他兄弟的便宜,如果滨城的堤坝没事,兰怀信无功无过,但如果滨城的堤坝出事了,那么他就无功有过,西夏皇想要处罚他甚至赐死他其他人也无话可说。” ------题外话------ 恩,我问了一下,编辑大大说了大概是本月三十号就入v,到时候——你们知道该怎么做的啦! 首订!首订好重要的! 所有潜水的妹子们记得出动啊! 050 拿板砖拍死他 050拿板砖拍死他 “而兰丞相目前膝下只有兰怀信和兰怀瑾两个儿子,就算他现在想要生多一个儿子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儿子兰怀瑾不靠谱,那么只剩下儿子兰怀信可以将兰家发扬光大,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所以到时候他就会用一些好处和西夏皇做交易抵消兰怀信的过失,这样一来,西夏皇就会是最后的赢家。” “他也太会算计了吧?”曲姑娘最后总结道,“做生意他肯定就是奸商一个啊!” “这个道理稍微通透一点的人都知道,你以为像我父亲那样的老狐狸就算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听从他的话派我大哥来?不就是因为他是西夏皇嘛。”兰怀瑾撇撇嘴,“丢掉西夏皇这个身份,老子就不信还有哪个白痴愿意干这么吃亏的事儿。” 曲姑娘摊了摊手,道:“没办法,谁让他就是西夏皇,你能拿板砖拍死他不成?” 兰怀瑾看了曲姑娘一眼没有说话,然后收回视线,后者却目瞪口呆:“我擦!不会吧?你真的拿板砖拍过他?” 在场的人除了楼三之外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唯独楼三一向冷艳高贵的脸上出现了惊讶的表情—— 主子的眼光真的是威武霸气啊。 “那是老子年幼无知。”兰怀瑾耸了耸肩膀,“要知道板砖拍他拍不死的话,当初老子就应该直接一刀砍死他才对的。” 曲姑娘默默地站起身站到言昭华的身边,然后对兰怀瑾道:“让我们忘记前尘往事继续一起愉快的玩耍吧。” 哭!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其实兰怀瑾这二货这么暴力的?当年是多大?那么小就连皇上都敢动了,谁知道哪天她逗比把他逗急了他连她都敢动的啊? 兰怀瑾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之后气得一拍桌子:“你什么意思?老子又不是暴力狂!” 话音刚落,刚刚被他一拍的桌子不堪重负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曲姑娘继续哭—— 你这个样子还说不是暴力狂吗? 兰怀瑾满头黑线,却还不死心的辩解:“分明就是这桌子太脆弱了,老子就是轻轻一拍而已它就散架了。” “这都是轻轻的一拍啊!”曲姑娘道,“我比它还要脆弱的好吗?” 言昭华冷冷的扫了一眼兰怀瑾,然后对曲姑娘道:“以后离他远点。” 兰怀瑾要吐血,看到曲姑娘还一副煞有其事的点头之后默默地蹲到角落去画圈圈了。 “计划先暂停吧。”曲姑娘道,“之后再想想办法。” 不过现在万事俱备了,哪知道临门一脚才出了问题,怎么样曲姑娘都觉得有点儿不爽。 兰怀瑾不知道曲姑娘心里想什么,但是听到她这么说眼睛顿时间一亮:“真的?” 曲姑娘朝他阴测测的一笑:“反正到最后肯定是要把堤坝给炸了的,想不出办法干脆就让你顶替你哥去受罚算了。” 兰怀瑾:“……” “虽然是你大哥但是显然现在我们不是一挂的,所以炸堤坝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你大哥。”曲姑娘看向兰怀瑾,“不答应我现在就去炸了它。” 兰怀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老子又没有说不答应。” 而且就算曲姑娘和言昭华答应兰怀瑾也不可能去告诉兰怀信的,兰怀信是他的大哥没错,但是言昭华同样的也是他的兄弟。 “那就搞定了。”曲姑娘拍拍手,道,“找个时间去把堤坝里面的震天雷给拿回来,要是哪天被搜出来了那就穿帮了。” “按照老子对他的了解,在他来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检查堤坝会不会有问题,所以必须趁他还没有来之前就去拿走。”兰怀瑾刚说完,曲姑娘就猛地走到窗边,来往的路人中有那么一个人入了她的眼。 同样的面容,他却着一身青衣,风姿绰约,面容清隽,寒玉般的眸子却透着几分温润,只消一眼,便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好感,无关面容或身份,仅仅是因为他身上那平易近人的气息。 “你看什么?”兰怀瑾起身,来到曲姑娘的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自然看到了大街上的那道身影。 “他向堤坝的方向走去。”言昭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曲姑娘的身边,他的一句话拉回了曲姑娘的思绪,条件反射的朝着大街上的那道身影喊了一声,“嗨。” “我靠!” 兰怀瑾也是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一步,很猥琐的蹲了下去。 楼三郎五等人:“……” “你这是干嘛?”曲姑娘低头,满脸黑线的看着猥琐的兰怀瑾,比起兰怀信那温润如玉的形象,这货简直就是个渣渣啊! “老子没说要和他见面啊。”兰怀瑾哭丧着脸道。 “没办法。”曲姑娘耸了耸肩膀,“我要是不喊住他的话,他就要去堤坝那边了。” “可是……”兰怀瑾的话还没有说完,厢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辰良兴奋的道,“少爷,我看到大少爷了。” 辰良的话音刚落,一个青衣男子便走了进来,看到蹲着的兰怀瑾时眼里掠过一丝惊喜的光芒:“二弟,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兰怀瑾捂脸,擦!他真的好想把辰良这个二货给换掉啊! 051 大变态吃醋了 051大变态吃醋了 “真的是一模一样啊。” 曲姑娘坐在兰怀瑾和兰怀信两兄弟的面前,目光灼灼的打量着两人,丝毫没有半点矜持或者害羞什么的。 “咳!”兰怀信轻咳一声,比起兰怀瑾那样厚脸皮的人,身为大哥的兰怀信显然是比较腼腆的了,虽然很多人对于他和二弟长相一模一样表示很好奇或者说惊奇,但是从未有一个人像眼前这个姑娘这样,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量的。 “兰二二,虽然你们兄弟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看起来你大哥的智商比你要高很多啊。”曲姑娘眉眼弯弯的笑道。 兰怀瑾的脸色一黑,擦!这简直就是诬蔑,他们兄弟两人看起来分明就是一模一样的,哪有可能他看起来智商比较不高? 首先受不了曲姑娘那灼灼目光的人不是兰怀瑾那个厚脸皮的,也不是兰怀信那个含蓄腼腆的,而是坐在曲姑娘身后的言昭华。 郎五和言巽等人莫名的觉得周身的温度似乎降低了不少,待发现曲姑娘那眨都不眨的目光时之后纷纷了然,默默地抬头看了一眼明明在吃醋却还是板着一张脸儿当面瘫、不要钱似的散发着冷气的主子,一个两个全都无语了。 主子,吃醋吃得这么明显真的好吗? 言昭华不知道吃醋是什么感觉,但是他现在是真的不高兴了,明明面瘫着脸但是看向曲姑娘的眼神却多了几分别扭和不高兴—— 明明昨天才那么深情(?)的跟他表白(?)了,可是现在竟然这么不守妇道的把视线和注意力都放在了别的男人身上?而且还是两个男人? 这简直就是无法原谅的节奏好吗? 要是曲姑娘知道他心底里的想法的话肯定会被糊得一脸血,他到底是从那句话中听出了她喜欢他的意思了? 滚粗好吗? 曲姑娘只觉得后背一凉,收回对兰怀信和兰怀瑾的视线回头就看到言昭华那面瘫货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愕然:“你在闹情绪吗?” 言昭华冷冷的扫了一眼曲姑娘:“关你屁事?” “……”曲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货在傲娇,是吧是吧? 虽然曲姑娘的神经很粗,但是不代表她会那么没眼色,于是这货特没节操的摊了摊手:“好好好,关我屁事,关我屁事!”然后把脑袋转回去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兰怀瑾两兄弟,热情和好奇不减。 言昭华的身子一僵,对于曲姑娘这样不仅没有替他顺毛反倒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表示十分的不高兴,于是不高兴的言昭华就变得更加不高兴了,周围的冷气咻咻咻的不断往外散发,苦了言巽一行人。 主子做得实在是太不厚道了,怎么能够拿他们泄愤啊? 可是根深蒂固的臣服已经将他们压得死死的,现在哪怕心里面对言昭华的不厚道表示不高兴的言巽等人只能够默默承受了—— 啊! 他们好怀念以前那个情窦还未开的主子。 “阿宁。”言昭华神色冷漠的喊了一声,曲姑娘回头看向他,他继续道,“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不明所以的曲姑娘只好乖乖的跟着言昭华走出了厢房,而郎五等人自然也没有必要继续待下去了,于是呼啦一声,整个厢房只剩下兰怀瑾和兰怀信两兄弟。 “二弟,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没有了曲姑娘那紧盯不放的目光和言昭华那不要钱的往外撒的冷气,兰怀信显然是放松很多。 “还能去哪里?就四处游历呗。”兰怀瑾摊了摊手,“那大哥你呢?怎么会到滨城?” “是皇上派我来的。”对于这个唯一的弟弟,兰怀信从未想过要隐瞒,而且打从心底里他就相信自己的弟弟不会出卖自己。 简单的解释了一遍西夏皇派给他的任务之后,兰怀瑾道:“大哥,你也太听话了吧?这老不死的分明就是故意让你吃这个哑巴亏的。” 知道自己弟弟对西夏皇的憎恶,所以对于他对西夏皇的称呼也没有多加说教:“就算吃了哑巴亏又如何?谁让他是皇上?” 兰怀瑾撇嘴,道:“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听话的臣子,那老不死的才敢那么放肆。” 要他说,直接拍他一板砖然后逃之夭夭就好了,这样的苦差事谁愿意做就给谁去做。 听到兰怀瑾的话,兰怀信哭笑不得,服从皇上是应该的,可是被弟弟这么一说,反倒是他们助长了西夏皇的气焰似的。 “还是那句话,谁让他是皇上?”兰怀信不能够说西夏皇的决定是对的或者是错的,他只知道只要一天他身为西夏的臣子,那么就必须服从西夏皇的吩咐和命令—— 哪怕这些吩咐和命令会让他吃哑巴亏的,他也必须咬着牙的吞下去。 为了自己,为了父亲,更是为了兰家。 “要是这次滨城的堤坝真的出事了的话,那老不死的想怎么处罚你?”兰怀瑾觉得自己的人生好纠结,一方面他很想炸掉滨城的堤坝让西夏皇那老不死的吃一吃哑巴亏,但是另一方面他又不能罔顾自己兄长的安全和利益。 啧! 这么一想,兰怀瑾就更加纠结了。 “皇上怕我们兰家功高盖主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兰怀信拍拍兰怀瑾的肩膀,笑道,“放心,皇上再怎么不满兰家,也不可能真的对我下手的。”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父亲?若是西夏皇真的要对他下手的话,那么注定要和父亲决裂了。 ------题外话------ 我擦—— 看了十宗罪之后每天晚上睡觉前脑海里都会莫名其妙的浮现出很多恐怖的画面,然后又开始胡思乱想—— 哭有着蛋蛋的忧伤 052 乐极生悲的二二 052乐极生悲的二二 “真不明白你们干嘛还为那老不死的卖命。”兰怀瑾翻了一个白眼,明明他父亲不蠢,他兄长也不傻,可是到头来最聪明的人竟然是他?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兰怀信并未多说什么,其实弟弟的心思他很明白,只是明白是一回事,会不会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你也别老是在外头晃悠了,找个时间回家看看,父亲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头还是惦记着你的。” “我又不傻。”兰怀瑾第一时间就拒绝,“要是我回去的话,难保他不会直接逼我洞房花烛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兰怀信哭笑不得,“难不成你真的以为父亲会这么不通情达理?” 没错,当初父亲确实是逼他娶不心仪的女子,但是父亲也是看他整日吊儿郎当的才想着让他先成家,好稳定稳定心性,哪知道父亲还没有来得及通知他,他就直接给跑了。 “反正暂时我是不回去的了。”兰怀瑾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顶多就是飞鸽传书给他报报平安。” “随便你了。”兰怀信也清楚弟弟的性子倔,说不愿意那就是绝不可能改变主意的,“你会在滨城逗留多久?我们兄弟二人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也应该聚聚的了。” 你什么时候走老子就可以什么时候走了。 这话兰怀瑾没有说出口,估计一说出口他那精明的大哥就能够猜到什么蛛丝马迹了:“逗留多长时间不确定,不过总有时间和大哥你聚聚的。” “那就好,对了,我还有事情要先去处理,等处理完之后大哥再来找你。”兰怀信关心好自己的弟弟之后便想起了自己的正事儿还没有做的。 “这么快?”兰怀瑾忍不住拔高了嗓音,看到兄长疑惑的眼神后轻咳一声,道,“我是说,我们兄弟这么久才见到面,大哥你可不能丢下我啊。” 兰怀信哭笑不得:“什么乱七八糟,我这是去处理正经事。” 你要去处理正经事也要等大变态的人去把震天雷拿回来再说啊。 兰怀瑾眨了眨眼睛,道:“大哥,有什么正经事比我这个孪生弟弟还要重要的吗?” 兰怀信一愣,然后有些感慨的笑道:“打从你懂事以来,我第一次看到你跟我这个大哥撒娇的。” 虽然他们是孪生兄弟,但是作为兄长的兰怀信比兰怀瑾要早熟一些,所以即便是到了五六岁的时候,他的弟弟还是很喜欢黏着他,跟他撒娇,可是七岁之后,小家伙慢慢懂事,就再也没有和他黏糊了。 母亲在生他们兄弟二人的时候难产,而父亲又公务繁重,照顾他们兄弟二人的时间根本就少之又少,所以与其说他们两兄弟互相照顾倒不如说兰怀瑾被兰怀信照顾着长大。 刚开始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看到自己的弟弟一天比一天懂事,兰怀信心底里也有一种吾家小弟初长成的感慨。 虽然后来弟弟慢慢的变得叛逆甚至对西夏皇都敢以下犯上,但是对于兰怀信来说,兰怀瑾永远都是那个黏着他一直喊他大哥大哥的弟弟。 兰怀瑾好想捂脸,我靠,老子为了大变态和小妞,这回是什么形象都没有了。 所幸在最后关头,郎五来敲门了,暗示兰怀瑾事情已经办妥了他才松了一口气,要不然的话再这样下去他都不知道要做多少没节操的事情了。 “哎哟,我都没见过兰二二你撒娇呢,要不你撒一个给我看看?”曲姑娘看兰怀信一走,便伸出个脑袋来对着兰怀瑾笑道。 “老子这是为了你们才这么做的好不好?”兰怀瑾咬牙切齿,这小妞也太没良心了,不仅没有安慰他反倒是来嘲笑他? 擦! 你以为老子喜欢撒娇啊? 曲姑娘:“让你撒娇不是让你撒泼啊。” 兰怀瑾:“……” “你那什么表情?”曲姑娘横眉竖目,道,“老子要不是为了不让你大哥活生生的吞下这个哑巴亏才那么大发慈悲的斩断了这个计划,你现在不好好的感激老子就算了,还敢给老子闹情绪?” 兰怀瑾满头黑线,你丫的一个纯妹子好意思一口一个老子的自称吗? “来来来,我们好好的商量商量该怎么样解决这个大问题。”曲姑娘一下子从横眉竖目变成了眉眼弯弯,看得兰怀瑾目瞪口呆在,这专业变脸的技术都没有你使得好啊小妞。 在大原则面前小原则没地儿站,所以兰怀瑾很欢快的凑到了曲姑娘的身边两人开始嘀嘀咕咕的谈论着如何解决这个大问题的事情了。 “刚刚你们两个出去商量什么?”兰怀瑾对着曲姑娘挤眉弄眼的,虽然刚刚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大哥的身上,但是他又不是无感觉的,大变态那强大的醋味儿都飘散到空气中了,他智商再怎么二十二也知道大变态吃醋了。 “关你屁事!”曲姑娘瞥了一眼兰怀瑾,那傲娇的模样和言昭华学得十足。 “不说老子也知道。”兰怀瑾撇嘴,“肯定就是儿童不宜的事情。” 曲姑娘的脸色一黑,怎么办,她好想一巴掌把这货扇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难得让曲姑娘吃瘪的兰怀瑾得瑟的笑,甚至恨不得唱一首歌来表达一下自己现在激动兴奋的心情。 曲姑娘额角的青筋一跳,他妈的这货平日里是被她欺压得多惨才会这么兴奋激动啊? 可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成语叫做乐极生悲。 “少爷!少爷!不好了,不好了!”厢房的门再一次的被辰良慌慌张张的给撞开了,“表表表……表小姐来了!” 表小姐?表小姐! 兰怀瑾顿时间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下一秒忙不迭的往窗口跑去,试图从二楼直接跳下去,对于兰怀瑾来说,别说二楼了,二十楼他也愿意跳啊! 只可惜,兰怀瑾还没有来得及摸到窗口的边边,门口就传来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二表哥。” ------题外话------ 好吧,我承认兰二二符合我心目中的杯具人物——咩哈哈。 兰二二:看在我被作者虐得如此惨绝人寰惨无人道的份上,你们好意思不支持咩? 对了,入v时间定在了本月30号的13点,所以那天大家就不要说我更的慢啦 053 反击白莲花 053反击白莲花 兰怀瑾的身子一僵,怎么办?他现在不想把辰良换掉,他想直接把这二货给碎尸万段啊! 一边看戏的曲姑娘很没同情心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来,认识兰怀瑾这二货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怕一个人的呢。 “二表哥,嫣儿就知道跟着大表哥就可以找到你的了。”门口站着的少女像是没有察觉到兰怀瑾的不高兴似的,依旧带着几分兴奋的说道。 兰怀瑾僵硬的转过身子,看了一眼少女之后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二表哥是不高兴看到嫣儿吗?”少女的眼眶一下子就变得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泣的看向兰怀瑾,仿佛受尽了天大的委屈。 兰怀瑾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少女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三个人来:“兰二少,嫣儿这么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的来找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 “嫣儿姐姐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一人接着一句的说,矛头纷纷指向兰怀瑾,仿佛他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似的。 林嫣儿咬唇,眼眶含着泪却是怎么也掉不下来,增添了几分柔弱:“请不要这样说,嫣儿相信二表哥不会是负心之人的。” 兰怀瑾的脑袋都快要炸开了,没好气道:“老子怎么样管你们屁事啊?没事就滚!” “二表哥。”林嫣儿心里恼怒,但是脸上却愈发的娇柔可怜起来,引得身边为她护短的男人蠢蠢欲动,恨不得上前抱住佳人好好地安慰一番。 “这位姑娘是?”林嫣儿并非是现在才发现曲姑娘的存在的,只是她怎么会承认有人比她还要有存在感呢? 甚至不用说话,只需要站在那儿,就会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这样的情况,应该只出现在她的身上才对的。 “关你屁事!”兰怀瑾忽然之间觉得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爽了,以前经常听大变态和小妞说这句话,现在自己说了一遍之后才发现难怪他们那么喜欢说这句话呢。 “兰二少,你什么意思?”林嫣儿还没有开口,她身边的护花使者就开始不满的说道,“你别忘了嫣儿才是你的未过门的妻子,你竟然为了维护一个女人而对她恶言相向?” “……” 曲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是不是躺着中枪了? “秦大哥,别说了。”林嫣儿一副受尽委屈却努力忍住的样子实在是赚足了男人们的眼球,这样娇弱的小白花确实是很容易勾起男人们的保护心理。 “二表哥。”林嫣儿一副故作坚强的看向兰怀瑾,“如果你真的对这位姑娘有意思的话,我不介意她和我一起进门的,只要你高兴就好。” “嫣儿,你太善良了。” “就是,嫣儿姐姐你没必要为了他委屈自己。”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真不是东西。” “……”曲姑娘确定了,她真的是躺着中枪了,我擦!难道她长了一副比较好欺负的样子? “你说谁奸夫淫妇?”兰怀瑾的眼神冷冷的看向秦启,不猥琐的兰怀瑾看起来确实是十分的有威慑力。 “还有……”兰怀瑾看向林嫣儿,“什么叫做你不介意她和你一起过门?老子记得我们的婚约早就解除了吧?” 曲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重点是在这里吗?重点是她脑子又没有抽为什么要嫁给兰怀瑾这个二货啊? “二表哥……”林嫣儿那盈盈秋水眸中迅速的盈满了泪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仿佛想要痛斥兰怀瑾为什么要那么负心却不忍心指责的委屈表情。 “兰怀瑾,你够了!”秦启扶着摇摇欲坠的林嫣儿,“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竟然连未过门的妻子也可以抛弃,你还配当一个男人吗?” 兰怀瑾冷笑一声,他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知道他说什么都是错了,这三个家伙已经完全被林嫣儿给洗脑了,林嫣儿说的都是对的,别人说的都是错了,即便是林嫣儿错了,那么也是因为别人才连累林嫣儿错了的! 这么多年来,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情况了。 “谁告诉你们我和兰怀瑾是奸夫淫妇了?”曲姑娘抬眸看向秦启等人,脸上虽然是笑意盈盈,但是眸底却一片冰冷。 “没人骂你,没人打你,你就摆出一副全世界都欺负你就你最委屈的样子,你想给谁看?给你的护花使者们吗?让他们知道你有多委屈,让他们为你出风头。” “你不远千里跋山涉水的来到这里为的不就是希望兰怀瑾回去和你成亲吗?那为什么在没有任何的证据的情况下你就认定我和兰怀瑾有奸情?还是你不过是想借机误导别人?” “你说你不介意我和你一同进门只要兰怀瑾高兴就好?会说出这句话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喜欢兰怀瑾的嘛,否则的话你怎么会不争取就愿意和一个女人分享自己心爱的男子?” “还是说这一切你都知道在装?不远千里跋山涉水不过是为了装出一副情深不改的样子?毫无证据就认定我和兰怀瑾有奸情你却大方的退让不过是为了装出一副容忍大度的样子?” “你要是真的那么痴心兰怀瑾的话,为什么呆在别的男人怀里却那么自然?是你天生下贱还是习以为常?” “承认吧,你不就是为了让所有的男人都为你倾心,拜倒在你石榴裙下满足你的虚荣心而已。” 054 白莲花定律 054白莲花定律 曲姑娘字字珠玑,直逼得林嫣儿开始慌了神,以往只要她流露出半点柔弱的样子,周围的男人都会忍不住的为她出头,即使是她的错,他们也会包容甚至为她找借口,当初就连她和高高在上的公主发生冲突,最后的结果还不是所有人都站在她这边? 林嫣儿是骄傲的,也是自信的,她拥有美丽的容颜,拥有显赫的背景,比起一般的官家千金,她多了一份优越,比起高高在上的公主郡主,她多了一份柔弱。 可是林嫣儿没有想到她那无往而不利的装柔弱竟然会有失败的一天?! 几乎是第一时间,林嫣儿就离开了秦启的怀里,可是那样做反倒是多了几分心虚。 “让我猜猜,以前你是不是不管发生什么事第一时间就是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然后一副我好委屈好需要帮助的样子,最后即便是你的错,那么所有人都会安慰你,没关系,错不在你身上,就算你有错也是别人连累你犯错的,你要是最说多几句自责的话,所有人也一定会这么说,怎么会有这么善良的姑娘啊,我猜的没错吧?” 曲姑娘摊着手,笑眯眯的说道,温软的嗓音听起来没有半分咄咄逼人,杀伤力却极强。 “你怎么知道?” 几乎是在曲姑娘刚说完的时候,林嫣儿身边的一个少年就忍不住开口,可是话刚说出口,他就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副糟糕我又说错话了的模样。 曲姑娘笑意更深了,她怎么知道?因为她很清楚这种白莲花的属性是什么,不就是装,而按照一般的白莲花定律不就是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秦启他们三个人看了看兰怀瑾,又看了看曲姑娘,再看了看林嫣儿,一时之间他们竟然不知道该相信谁才好。 正如曲姑娘所说的,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林嫣儿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泫然欲泣,然后他们的注意力就完全被转移,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嫣儿你怎么那么善良?”。 而且现在静下心来想想,似乎真的是林嫣儿开口,他们才会认定了兰怀瑾和曲姑娘是奸夫淫妇的。 “苏大哥,我们是不是怪错人了?”年纪最小的少年拉了拉身边男子的衣袖,低声问道。 “你说什么。”身边的男子没有开口,反倒是秦启皱眉对少年不悦道,“难不成你也认为嫣儿是那种人?” “秦启,你做什么?梓画又不是这个意思。”站在白梓画身边的男子苏清扬微微皱眉,对于秦启这样的语气和态度表示很不满。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秦启冷冷的笑了一声,“该不会是看到那个女人长得比较漂亮,所以你们两个都见色忘义了吧?别忘了,嫣儿才是兰怀瑾未过门的妻子。” “你什么意思?”白梓画年纪小,性子比较冲动,想说什么张嘴就来了,“我们什么时候见色忘义了?明明是你自己想要讨好嫣儿姐姐,却拉上我和苏大哥,一路上什么事都是我们做,功劳全让你领去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们见色忘义?” “我……”秦启的脸色涨红,虽然他们三个都对此心知肚明,但是现在摊开来说的话他还是觉得尴尬的。 “哼!”白梓画翻了一个白眼,“你才是见色忘义的小人。” 曲姑娘:“……” 为毛线她感觉好像有什么关系弄错了? 林嫣儿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恨,原本她打算借着秦启他们几个人把那个女人从二表哥的身边赶走,可是没想到现在不仅没有把她赶走,反倒是被她倒打一把,而秦启他们几个没用的竟然还闹起了窝里反! 心里面是这样想的,但是林嫣儿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半分来,反倒是对着秦启他们几个人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秦大哥,苏大哥,梓画,你们三个不要吵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执意要出来找二表哥的话,也不会连累你们吵架了。” 林嫣儿的话刚说完,曲姑娘就露出饶有趣味的模样,而兰怀瑾和辰良两人都是一副又来了又来了的表情。 秦启心里面虽然记着曲姑娘刚刚的那一番话,但是长时间的习惯早已经把他训练成有条件反射似的,张嘴就道:“这怎么关你的事呢?嫣儿,你就是太善良了。” “就是啊,嫣儿姐姐……” 白梓画还没有说完就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大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太可怕了! 怎么会这样? 白梓画完全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好像就是下意识的开口就说似的。 虽然同样是安慰的话,但是林嫣儿能够从秦启和白梓画他们的眼中看到他们的惊讶和错愕,心里面对曲姑娘的埋怨就更深了。 不可以! 不可以再这样下去! 林嫣儿开始慌神了,掩饰性地捂嘴开始默默地掉眼泪,看向兰怀瑾的眼神充满了伤心和绝望的爱意,梨花带雨的样子楚楚动人,即便是哭,也是哭得相当的有美感的。 “我敢保证,这绝对是训练过的。”曲姑娘撇了撇嘴,虽然她没哭过,但是见过不少人哭,能哭得像林嫣儿这样有美感有艺术感的,绝对是第一个。 兰怀瑾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老子同意,这女人是从小到大十年如一日的哭,最后哭得老子都免疫了。” “我记得小时候隔壁家的大丫姐姐哭,哭得可伤心可难看了,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哪有表小姐哭得那么好看。”辰良也在一边偷偷的说道。 虽然只是他们三个人在说,但是他们根本没有控制音量,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曲姑娘他们三人之间的对话。 林嫣儿看向曲姑娘的眼神,从雨雾中透着咬牙切齿的恨意,但是她的理智在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够露出半点马脚,就算他们怀疑也没有任何的证据,所以一定要稳住,稳住! 林嫣儿一边控制自己的同时,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拉扯她的衣裙,于是转身低头看去—— “嗷嗷——”小虎崽朝着林嫣儿露出了锋利骇人的利齿,虎须上染着鲜血,牙齿上似乎还沾着一些生肉。 下一秒,林嫣儿当即被吓得花容失色,划破长空的一声尖叫—— 啊! ------题外话------ 啊啊啊—— 快要入v了,好激动好紧张 055 倒霉催的白莲花 055倒霉催的白莲花 “滚开!滚开!” 林嫣儿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抬脚就往小虎崽的身上踹去,试图把它给踹开。 别说小虎崽了,就算是一般的小虎崽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攻击,所以当林嫣儿的脚踹过来的时候,小虎崽很利落的往旁边一跳,喉咙里出发警告的低吼声,张嘴直接咬住了林嫣儿的小腿。 下一秒,林嫣儿又一次的被吓得花容失色,又是划破长空的一声惨叫—— 啊! 不仅是他们这厢房里面的人,就连外面的人也纷纷抬头看了过来—— 他们还是很好奇这凶残的叫声是怎么发出来的。 “嫣儿!”秦启刚开始被吓得愣住了,待反应过来之后林嫣儿依旧被小虎崽给咬住了,秦启一怒,直接抽出了长剑,一划,逼迫得小虎崽不得不松口。 “嗷呸呸——” 小虎崽很嫌弃的呸了两声,什么玩意儿,简直就是脏了虎爷尊贵的小嘴。 “嫣儿,你怎么样了?”秦启连忙搀扶着林嫣儿,原本哭得楚楚动人的林嫣儿如今被吓得花容失色,在生死关头,她早就忘记了要维持自己的形象,被小虎崽这么一吓,顿时间哭得惊天地、泣鬼神的,眼泪无法遏制的从眼眶中掉了下来。 比起之前的抽泣,现在可谓是嚎啕大哭了,眼泪鼻涕完全一起来,根本毫无美感,毫无艺术感可言,整一个花脸猫似的。 若说之前的林嫣儿哭起来让男人觉得心疼的话,那么现在的林嫣儿哭起来可谓是让男人觉得反胃了,沾了一脸的眼泪鼻涕的,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苏大哥,嫣儿姐姐怎么会哭得这么……”白梓画纠结了一会儿才想到了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不一样。” 苏清扬现在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林嫣儿的身上,反倒是对于突然出现的小虎崽流露出极大的兴趣:“这只小虎崽怎么会出现在客栈里面?看样子不像是被圈养的,难不成是野生的?” “嗷嗷嗷唔!” 小虎崽对着苏清扬龇牙咧嘴的,你才野生的!你全家都野生的!虎爷我可是名虎有主的好吗? “苏大哥,你想干嘛?”一察觉到苏清扬的不对劲儿,白梓画连忙拉住了想要靠近小虎崽的苏清扬,“它可是有攻击性的。” “没关系,我就是想去摸摸看。”苏清扬并未在意,自幼他就喜欢这些珍稀动物,如今见着了,怎么会不想去摸摸看? 对于苏清扬的激动小虎崽并不理解,它只是朝着他嗷嗷唔几声,摸什么摸?你以为虎爷我是随便被人摸的吗?开玩笑,虎爷我可是很矜持的好不好? 见苏清扬不仅没有被它吓跑,反倒是更加兴奋的想要来摸摸它,小虎崽顿时间吓得虎容失色,二话不说直接朝着曲姑娘的怀里扑去—— 嗷嗷嗷! ——小美人儿,有个鱼唇的人类想要性骚扰虎爷我! “小心!” 不明真相的白梓画瞪大了眼睛,神色惊慌,除了兰怀瑾和辰良两个知情人之外,其他不知情的人纷纷忍不住闭眼,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一个美丽的软妹子丧生虎口或者被小虎崽咬得不成人样的情况了。 唯独林嫣儿在看到这个情景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很好! 咬她! 咬死她! 最好就是把她的脸都给咬烂,让她毁容,让她成为丑八怪! 嫉妒已经完全充斥在她的大脑里面,让林嫣儿忘记了她被小虎崽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甚至庆幸小虎崽的出现,哪怕被她咬了一口,但是比起即将要被咬死的那个女人来说,她幸运很多,不是吗? 白梓画的眼角扫到那笑容诡异的林嫣儿,心突地一声狂跳,嫣儿姐姐她怎么…… 来不及想太多,因为那只小虎崽已经快要扑到曲姑娘的身上了。 曲姑娘看着小虎崽那一身脏兮兮的样子想都不想直接抬脚把它踹飞,空中划过一道震天的惨叫——“嗷唔!嗷嗷唔!” 众人倏地一声瞪大了眼睛,只见那只小虎崽一脚直接被踹飞,在空中形成一道优雅的弧度,啪的一声,直挺挺的被挂在了外面的一棵大树的树枝上。 擦! 好凶残! 众人落在曲姑娘身上的眼神是那么那么的饱含敬畏,果然是越美丽的东西越有毒,美丽的软妹子也有凶残的一面啊。 被挂在树上的小虎崽泪眼婆娑,开始抽抽噎噎的哭泣起来,哭得不仅闻着伤心听者流泪更是非常有节奏。 “嗷唔!嗷唔!嗷嗷唔!” 小美人儿!你不爱虎爷了,想当初我们突破种族花前月下双双携手幻想美好的未来的时候你是辣么的温油!如今—— “嗷唔!嗷唔!嗷嗷嗷唔!” 你肯定有新欢了,所以才忘记虎爷我这个旧爱的嘤嘤嘤! “嗷唔!嗷唔!嗷嗷嗷嗷唔!” 虎爷我哭得那么伤心你竟然一点都不关心不安慰我,一点都不温油,这简直就是太无情太残酷太无理取闹了,虎爷我决定了以…… 曲姑娘冷冷的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小虎崽顿时间停止了哭泣,只是哭泣后止不住的急促呼吸,一吸一顿的——“嗷……嗝……” 虎爷错了!再也不哭了!……烤肉还有吗? 林嫣儿见曲姑娘不仅没有被小虎崽给咬到,反倒是让所有人都对她刮目相看,心里那个恨呀,是延绵不断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 只是现在的局面她已经落了下风了,她想要逆袭基本上是没可能的事,于是身子一歪,就要往秦启的怀里倒去,准备用装晕来蒙混过关,结果—— 同样有那么一丢丢洁癖的秦启看到满脸眼泪鼻涕的林嫣儿条件反射的往后倒退了一步,原本预计着倒在他怀里的林嫣儿直接倒在了地上,咚的一声,这会儿是真的晕过去了! “嫣儿……嫣儿……”秦启也被自己的条件反射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将林嫣儿抱了起来就往外面跑去。 “哈哈哈哈……”兰怀瑾特没有风度的笑得十分的开心,“老子等这一天等了好多年了。” 曲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货是被逼压得太久了吧? 而与此同时,言昭华在城门口见到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男人一见言昭华开口便道:“世子爷,王爷前几日离家出走来找您,现在已经到了抚州了。” 言昭华:…… ------题外话------ 不要期待有小华华亲自出手,因为他一出手直接就是拍死,到时候还怎么虐这白莲花千百遍啊? 还有明天就入v了,煽情的话我不会说,反正你们要是支持我的话就行动起来吧,二轩在这里坐等你们! 说一声,入v的时间是中午13点,所以大家不用等早上的了。 离家出走的王爷:不给订阅老子就不承认曲姑娘是老子的儿媳妇,你们就给我看着办吧! V001 谁给你们的狗胆 v001谁给你们的狗胆 正午时分,原本应该去炸堤坝的曲姑娘一行人如今却只能够坐在客栈里安安分分的用午膳。 “我说……”曲姑娘看向一边的兰怀瑾,有些纠结的皱着眉头,“为毛线你大哥一板起脸我整个人就犯怵?” 这完全不科学啊! 明明兰怀信长了一张和兰怀瑾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面对兰怀瑾的时候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 “老子才想问你呢。” 兰怀瑾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肉,“逗老子的时候跟逗傻子似的,对着我哥的时候你什么样的?偏心也不带你这样的。” 明明就是一模一样的脸,凭什么得到的待遇不一样啊? 擦! 不管是曲姑娘还是兰怀瑾都觉得好憋屈,一个是觉得这不科学,一个是觉得这完全不符合人类自然生长规律和本能反应。 “你小学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英语老师改卷的吧?”曲姑娘白了兰怀瑾一眼,“你浑身上下洋溢着老子我最二的气息,我不逗你逗谁啊?” 什么小学的语文,体育老师,英语老师兰怀瑾不知道,他只知道这小妞又在鄙视他了。 很郁闷的兰怀瑾又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肉,完全把那鸡肉当做是曲姑娘那小妞了。 正午时分,客栈里面满座,大部分都是住在客栈里面的客人,霍四郎五辰良坐在曲姑娘他们旁边那桌,而言乾言巽等人则统统伪装成普通百姓,坐的位置和他们离得不是很远。 小虎崽刚刚跑进了厨房饱餐一顿之后才去找曲姑娘,弄得浑身是血之后就被曲姑娘丢给言乾等人拿去帮它清洗干净,如今正舒服的趴在一边的长椅上舒服的睡着中午觉。 作为一个生活有品位有档次的小虎崽,虎爷表示吃饱就睡不仅仅是猪的福利,也是广大好基友的必备技能。 “苏大哥,我们一直盯着那只小虎崽好吗?”白梓画和苏清扬坐在曲姑娘他们的邻桌,从小虎崽出现之后苏清扬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它的身上。 “没事。”苏清扬拍了拍白梓画的脑袋,“你快吃饭吧。” 白梓画扒了一口饭,想了一下道:“我觉得我们再盯下去的话可能会被人发现的了。” 白梓画的话音刚落,邻桌的言昭华扫了他们一眼,那双美丽的黑眸中没有任何的情绪:“你喜欢这只小虎崽?” 他问的是苏清扬,从语气中听不出他的喜怒,一如既往的冷冰冰。 苏清扬忙不迭的点头,眼睛更是亮晶晶的,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恶。 言昭华扬手,原本趴在长椅上睡得很安稳的小虎崽像是忽然察觉到危险似的倏地一声睁开了虎眸,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强大的罡风直接将它掀起,呈抛物线的往苏清扬他们那桌抛去。 空中响起小虎崽那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犹如处女被蹂躏一般:“嗷嗷嗷嗷……” 语调抑扬顿挫,十分的有情绪。 鱼唇的人类!虎爷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你丢也不会丢得有艺术感一点吗?! 曲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货实在是太会媚上欺下了,明明对着言巽他们的时候就一副拽上天的嚣张模样,可是面对言昭华的时候却忒会伏低做小,完全忘记了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虎爷是应该威武霸气才对的。 曲姑娘在这么形容小虎崽的时候,却完全忘记了自己貌似也是这样的人,除了对言昭华稍稍服软之外,对兰怀瑾等人还不是一样的该嚣张就嚣张,该得瑟就得瑟? 所以说物似主人形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比起曲姑娘的不担心和言昭华的狠心,苏清扬对小虎崽可谓是欢喜至极的,见它就这么被言昭华丢了过来,当即顾不得形象直接起身抬手就接了过来,把小虎崽稳稳当当的抱在怀里。 呼! 悬着的心仿佛一下子就落地了,苏清扬重重的呼了一口气,那副紧张的模样看得曲姑娘目瞪口呆,小虎崽那货可不是那么不经摔的。 “嗷嗷!” 没有香香的味道,硬邦邦的大男人有什么好抱的?把虎爷我都硌疼了。 小虎崽砸在苏清扬的怀里,下一秒就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自顾自的跳上了一边的长椅,继续趴着睡午觉。 “苏大哥,这只小虎崽的脾性可真大呀。”白梓画惊奇的看着趴在长椅上睡午觉的小虎崽,连饭也顾不上吃了,好奇的凑了上前。 他可没有忽略刚刚那只小虎崽眼里闪过的一丝鄙视,真稀奇,一只小虎崽竟然有如此智慧? 小虎崽傲慢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类似哼哼的声音,那是当然,虎爷是谁?虎爷我可是玉树临风威震八方的大人物好吗?尔等这等鱼唇的凡人是不能领会虎爷我的重要性的。 苏清扬仔细的看了看小虎崽几眼之后,便拉着白梓画来到曲姑娘和兰怀瑾的面前,朝着两人一作揖,语气诚恳道:“兰二少,阿宁姑娘,今日之事是苏某等人不对,苏某携弟在此向两位赔罪,还望两位原谅苏某二人的不是。” 白梓画也对着曲姑娘和兰怀瑾两人一作揖,然后学不了苏清扬的文绉绉,直白的说道:“兰二少,阿宁姐姐,对不起,今日是梓画口不择言,阿宁姐姐和兰二少要打要骂,梓画绝不还手亦不还口。” “打你骂你就能把事情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曲姑娘看向白梓画,见他和卿九那小大人年纪差不多,但是性情却南辕北辙,一个小孩说大人话,白梓画倒是有几分小少年的活泼。 “啊?”白梓画没想到曲姑娘竟然会这么说,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无措。 “再说了,打你我手疼,骂你我浪费口水,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原谅你呢?”曲姑娘道。 “这……”白梓画这会儿竟是完全没主意了,以往哪怕他得罪了人只要诚恳赔罪或是父兄出面的话,事情定然能够顺利解决的,可是如今却…… “苏大哥……”白梓画嗫嚅的看向身边的苏清扬,只能够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阿宁姑娘,你看梓画年纪尚幼,便原谅他这一回吧。”白梓画和苏清扬虽然没有亲戚关系,但是两家都是世交,而苏清扬也是把白梓画当做是亲弟弟一般对待的,所以这个时候自然要出声维护他的了。 曲姑娘看了一眼苏清扬,然后收回视线,其实在他们三个人当中,秦启是最维护林嫣儿的,白梓画是属于抱打不平,至于苏清扬则是纯属维护之情。 要真的算起来曲姑娘最讨厌的自然就是秦启了,而白梓画和苏清扬算不上讨厌,也算不上喜欢,只不过看着白梓画性情不错,且和卿九那小鬼的年纪相仿,所以才忍不住开口逗逗他。 “是非不分,人云亦云,冲动鲁莽……”曲姑娘一个一个的细数着白梓画的缺点,直把他说得满脸通红,眼里却闪过一丝不高兴,作为白家最小的孩子,他一向是最受宠的,虽然没养成纨绔无礼的性子,但是骨子里还是有些傲气的,再加上年纪本来就不大,被曲姑娘这么一个一个的细数着他的问题,面子上总是过不去的。 刚想瞪一眼曲姑娘却见她身边的言昭华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那双黑眸犹如深不可测的寒潭一般,让人不自觉的觉得发冷,阴森骇人的血腥铺天盖地的袭来,岂是白梓画这样的小少年可以抵挡的? 所幸言昭华不过是想警告他,阻止他对曲姑娘无礼罢了,所以只消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可白梓画却将刚刚那一瞬间的恐惧深深的记刻在脑子里。 深入灵魂的恐惧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瞬间便消了要对曲姑娘无礼的念头了。 “我这么大人有大量的不计较你是非不分、人云亦云、冲动鲁莽……反倒是好心好意的教你人生道理,你不感恩就算了还不高兴?”曲姑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一副我是为你好你别不识好歹的样子,“你敢说我说的有一点不对?” 白梓画被言昭华这么一警告,再被曲姑娘这么赤果果的指出缺点来,虽然心底里还是有些不服气,但是却说不出半点反驳的话,而一边的苏清扬也算是看明白曲姑娘的意思了,于是便歇了出声维护的念头。 毕竟阿宁姑娘说的没错,而且梓画自幼受宠,性子也直白冲动,这些年若非有家人护着,得罪的人早就来寻仇报复了,而他们虽然护得住梓画,但是长远来说,还需自己成长。 白家的人把梓画当心肝一样来宠,又怎么舍得打骂他?便是他错了,父兄要教训,也有祖母等人拦着,苏清扬倒不是没有唱过黑脸,只是梓画要是从小被他宠坏了,在他的面前他也全无威严。 “没有人规定你错了只要道歉就一定要原谅你,老子都没有这个权力,你凭什么?” 众人默,你那一副很可惜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给你一个建议,以后想要抱打不平的时候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决定要不要抱打这个不平,不然被人利用了也是因为你蠢到死,怨不得别人,要知道,今天的事情要是换做其他人的话,早就追着你打九条街了你造吗?九条街你造吗?不把你打死也让你累死……看什么看?别给我卖蠢。” 曲姑娘上下嘴皮子一掀,噼里啪啦的一通话直接倒了出来,他得罪了她,现在她还那么用心良苦的将她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一股脑的全都传授给他了,曲姑娘顿时间森森的觉得自己绝对是那青春年少风华正茂五讲四美的好同志啊! 曲姑娘森森的被自己给感动了,太善良了她有木有。 白梓画看了曲姑娘一眼,然后默默地开口:“你造吗是什么意思?” “……”曲姑娘对此她只想说两个字:滚!粗! 简直浪费她的一番良苦用心啊,亏得她还那么不计前嫌以德报怨大人有大量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把自己夸奖了一番之后曲姑娘还是觉得天底下已经没有比她更善良的人了。 “哈哈哈哈……”兰怀瑾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险些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不过气儿来,对着白梓画竖起了大拇指,“老子终于找到一个智商比我还要低的人了。” 所以你是很高兴后继有人还是什么的? 曲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一边的白梓画虽然不明白兰怀瑾口中的智商是什么意思,但是显然也不会是什么好话,不过刚刚曲姑娘才教训了他,一时之间还没有消化,所以也没有追究兰怀瑾说的是什么。 “等我想清楚你说的对不对之后我再来和你说话。”白梓画也不是愚昧之人,曲姑娘虽然句句都让他觉得难受,但是他看苏大哥在一边听着却没有帮他便知道她并非仅仅只是在羞辱他,而且忠言逆耳,他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才行。 “想清楚了也别来。”曲姑娘狠狠地瞪了白梓画一眼,这小鬼比起卿九简直就是太不让她高兴了,她说了那么多他竟然问了一句你造吗是什么意思? 擦! 重点不在那里好吗? “小妞。”兰怀瑾笑够了才转过头来看向曲姑娘,“除了霍四之外,老子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吃瘪呢。” 一向伶牙俐齿的曲姑娘被白梓画逼得只能无语,不得不说,这也是个人物啊! “不行。”白梓画瞪大了眼睛看向曲姑娘,很小男子汉的道,“阿宁姐姐,男子汉大丈夫的,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曲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开始有些想念卿九那小鬼了。 “对了,你想到办法了吧?”把白梓画和苏清扬给打发走了之后,曲姑娘才转头看向身边的言昭华。 “还在等楼三的消息。”言昭华神色冷漠,对于炸毁堤坝的计划被打断并没有任何的不悦或者着急。 “也不知道楼三能不能带回来好消息。”天气闷热,曲姑娘也吃不下饭,干脆让小二将冰镇西瓜端上来,其实说是冰镇,也不过是用凉水泡过,不过滨城有很多古井,井水都十分的凉,所以这冰镇西瓜吃起来还是很爽的。 “老子觉得派楼三去实在是太不明智了。”兰怀瑾也放下了筷子,把魔爪伸向了冰镇西瓜,“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楼三带回来的基本上都是坏消息。” 兰怀瑾的这话刚落,另一张桌的郎五就朝他丢了一个冷冰冰的眼神:“你对三哥有意见?” “……”兰怀瑾一噎。 曲姑娘很没良心的笑了起来,道:“哈哈!让你嘴贱!” 兰怀瑾瞪了一眼曲姑娘,道:“老子哪里嘴贱了?” 分明就是实话实说的好吗? 只是后面这句话兰怀瑾没有说出口,否则依着郎五那护短的劲儿,肯定和他没完了。 “看来郎五和楼三的关系很好嘛。”曲姑娘道。 “郎五基本上就是楼三带大的了。”兰怀瑾道。 曲姑娘不知道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想念,却很快的收敛起来,继续笑嘻嘻对兰怀瑾道:“哈哈,那你明知道人家两兄弟感情好你还好意思在郎五的面前说楼三的坏话?” 兰怀瑾瞪了一眼,小妞,你这是在落井下石吗? 曲姑娘摊了摊手,笑得一脸无辜,我也就是实话实说啊! 心底里想的却是让你刚刚看老子笑话! 放屁!兰怀瑾咬牙,老子也是实话实说好吗? 那你说啊,你倒是说啊!曲姑娘嚣张的朝着兰怀瑾一笑,有本事就当着郎五的面前说楼三的坏话呗。 算!你!狠! 兰怀瑾朝着曲姑娘磨了磨牙,哼哼唧唧了几声,然后道:“老子就是嘴贱。” 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后,郎五心满意足的把脑袋转回去继续吃饭了。 曲姑娘轻笑一声,虽然郎五有时候给人一种很阴冷的感觉,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每个人都有自己可爱的一面,而郎五最可爱的地方就是他很较真儿。 “别吃太多。”言昭华皱了皱眉头,看着曲姑娘那几乎没有动过的饭菜,再看了一眼已经被消灭掉只剩下西瓜片的冰镇西瓜。 “没关系。”曲姑娘毫不在意的说道,“反正都是水分。” 说罢,曲姑娘还想伸手去拿冰镇西瓜,结果言昭华的下一句话直接把她震住了—— “你不是快来癸水了吗?” ……你不是快来癸水了吗…… ……你不是快来癸水了吗…… ……你不是快来癸水了吗…… 这句话开始无限次重复的在曲姑娘的脑海里响起,谁他妈告诉你老!子!快!来!癸!水!了?! 刀子一般的眼神直接甩到言昭华的脸上,用眼神在逼问他。 “算出来的。”言昭华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语气平静得仿佛他在说的不是癸水而是白水一般。 擦! 你真的是变态啊!? 曲姑娘瞪大了眼睛看向言昭华,没事干嘛要算老子癸水什么时候来啊? “快来癸水的时候不应该吃这些冰凉的东西。”言昭华微微拧眉,将曲姑娘手中的冰镇西瓜拿走,顺便将桌上的那一盘也让人拿走。 “等等!” 回过神来的曲姑娘连忙制止了言昭华这样无情这样残酷这样无理取闹的举动,“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 而且你是男人好吗?你是古代的男人好吗?这些事情你不应该知道得这么清楚的好吗? “乖。”言昭华稍稍强势的将冰镇西瓜全都夺走,然后无情的让霍四他们去解决了。 曲姑娘趴在桌子上嘤嘤嘤的假哭,她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老子又没有癸水为什么你不给老子吃?”兰怀瑾看向言昭华的眼神也是你怎么那么无情那么残酷那么无理取闹,不带这么连坐的好吗? 言昭华冷冷的一个眼刀子甩过去:“想吃滚一边去。” 兰怀瑾也趴在桌子上嘤嘤嘤的假哭,他觉得他那么威武雄壮竟然被人这么羞辱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大夫,麻烦你跑一趟了。”兰怀信从二楼下来,将那名老大夫送走之后来到曲姑娘他们面前。 兰怀瑾身子一正:“大哥。” 曲姑娘也倏地一声坐直了身子,一副温顺乖巧的样子,和欺负兰怀瑾的时候绝对是判若两人。 兰怀瑾偷偷的给曲姑娘竖了一个中指,你丫的又在装! 曲姑娘一个杀气腾腾的眼刀子甩了过去,哦草!你以为老子想?这完全就是条件反射好吗? 到现在曲姑娘还是没有办法弄清楚自己为毛线那么怕兰怀信板起一张脸来的样子哭! “嫣儿怎么会受伤的?”兰怀信虽然不知道曲姑娘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对他这么……敬畏,但是看到她努力做出一副我很认真我很听话的样子,心里莫名其妙的就软了下来。 这里的所谓心里莫名其妙的就软了下来并非说明兰怀信对曲姑娘有任何的男女之情,而是对于这样的曲姑娘,兰怀信当做了是妹妹一般看待。 “兰大哥,都是我的错。”曲姑娘第一时间道,“如果早知道嫣儿姑娘会晕倒,那么她说我和兰二二是奸夫淫妇的时候我就不反驳了,早知道嫣儿姑娘会晕倒,那么她无理取闹的时候我就顺着她的意思好了,早知道嫣儿姑娘会晕倒,那么在她装晕的时候我就应该义不容辞的去抱住她不让她撞到脑袋真的晕倒……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兰大哥你要怪就怪我吧!” 说到最后,曲姑娘又趴到桌子上嘤嘤嘤的假哭起来。 兰怀瑾目瞪口呆,小妞,谁告诉你认错是这么认的?你这个办法实在是太聪明绝顶了啊! 兰怀信哭笑不得,明知道曲姑娘是假哭的还是忍不住伸手放到她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拍,道:“说实话,没说要怪你们。” “好吧!”曲姑娘抬起脑袋来,摊了摊手,道,“她一进门就说我和兰二二有染,然后又怂恿那三个蠢蛋对付我们,然后我一时忍不住就说教了她一下,小虎崽看她不顺眼又咬了她一口,最后她想装晕了事,结果没想到那个蠢蛋嫌她哭得跟花脸猫似的就后退了一步,她就真的摔倒在地上给撞晕过去了。” 曲姑娘口中的那三个蠢蛋中的两个正目光灼灼的看了她一眼:“……” 身为当事人的曲姑娘半点儿不好意思也没有,一副我行得端做得正你们再看老子还是风采依旧的样子,让苏清扬和白梓画彻底无语。 “好了,我知道了。”兰怀信对于曲姑娘口中的三个蠢蛋也很熟悉,虽然这样称呼有点(是很多)没礼貌,但是兰怀信转念想了想,如果她说的都是属实的话,那么就难免她会闹点儿脾气了。 “大哥,你坐下来先吃饭吧。”兰怀瑾知道兰怀信从堤坝那边回来之后就忙着林嫣儿的事儿,根本没有吃任何的东西。 “没事,你们先吃,我让小二把饭菜端给嫣儿他们再下来。”不得不说,兰怀信非常的有大家长的风范,做任何事情都是以弟弟妹妹为先的,哪怕他心底里并不那么喜欢林嫣儿,但是该有的礼数和该做的,他一件都不会落下。 等兰怀信上了二楼之后,曲姑娘才开口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对着你大哥会那么容易犯怵了。” 浑身上下洋溢着大家长的气息,能不犯怵吗?特别是当曲姑娘对兰怀信有好感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收敛起自己平日里的那种抽风作态了。 “可老子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怕老子。”兰怀瑾板着一张脸看向曲姑娘,“看样子分明是和我大哥一模一样的啊。” 曲姑娘额角的青筋一跳,道:“我不是说了因为你周身洋溢着老子我最二的气息吗?” “算了。”兰怀瑾故作忧伤的叹了口气,“反正老子很暴力!非常的暴力!” 曲姑娘的嘴角一抽,然后看向身边的言昭华,问道:“他这是在威胁我吗?” 言昭华看了一眼兰怀瑾,后者顿时间怂了,道:“来来来,我们还是先吃饭吧,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先放一边。” 曲姑娘默默地竖起了一根中指。 ……啊啊啊老子是求首订的分割线啊…… 夕阳西沉,暑气渐渐消散,滨城的河道上吹来阵阵凉风,给这个闷热的夏日增添几分凉快。 而这个时候,滨城的铜雀大街正是最为热闹繁华的时候,没有炎热的太阳,不仅是富家的公子小姐,就连一些普通老百姓也很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来饭后逛逛,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给人一种盛世太平的感觉。 沿街有着挑着扁担叫卖的小贩,他们的吆喝声一声比一声高,此起彼伏的,让热闹的大街分外嘈杂。 言昭华拧着眉看着满街的百姓,嘻嘻闹闹的铜雀大街可谓是人声鼎沸,甚至算得上摩肩擦踵了,想着要忍受那么多的人在他的身边经过,大变态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 曲姑娘看了一眼言昭华,袖下鼓动,眼皮子顿时间一跳,对于控制不住魔性的言昭华来说,让他屠了一条街的无辜百姓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要知道失去人性的言昭华根本是没法儿控制的,只能够等他慢慢的稳定下来。 可是…… 曲姑娘带言昭华出来自然不会为了让他魔性大发大开杀戒的了,她知道想要让他彻底的剔除那样的心魔,必须接触更多的人气。 以前的言昭华除了郎五他们之外,根本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而郎五他们根深蒂固的认为自己和言昭华是主仆关系,根本不可能和他有任何逾越规矩的交流,所以平日里言昭华除了杀人就是发呆,这样一来他的心魔只会越来越严重。 曲姑娘不知道这个办法对言昭华有没有用,但是至少当初她也用过这样的办法来慢慢治疗,而且即便是没有效果,但是沾染多一些人气,能够让言昭华看起来不再那么冷冰冰的甚至毫无生气。 “人太多。”言昭华厌烦的蹙眉,道,“太脏。” 曲姑娘无语的看了一眼言昭华,一个大男人的有洁癖什么的你好意思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说出来?比萌点吗? 切! 曲姑娘才没有承认这样其实真的有点萌呢。 言昭华伸手主动牵住了曲姑娘的手,口气颇有几分勉为其难:“不过既然你喜欢的话,那么我就陪你吧,省得你蠢得把自己弄丢了。” 只是他嘴上是这样说的,但是神色却没有半点儿的勉为其难,甚至透着几分得意和愉悦。 逛街对于言昭华来说确实是有些难以忍受,但是如果身边有曲姑娘在的话,那么一切的有些难以忍受都会变得不那么一样了。 正如有人说,校外的一碗馄饨并非那么好吃,但是因为你身边有那么一个ta,所以一切都会变得那么美好。 “我有那么蠢吗?”曲姑娘满头黑线的白了他一眼,想牵我就直说,用得着这么婉转吗? 言昭华冷冷的扫了一眼曲姑娘,然后牵着她的手就义无反顾的往人群中走去,耳尖却悄悄的开始发红发烫。 沿街有许多买特色物件的小摊,满目琳琅的让人看得应接不暇,言昭华虽然很厌烦有这么多的人,但是感受到手中握着曲姑娘那温腻柔软的手,周身凝聚的寒气渐渐消散,心中的狂躁也厌烦也渐渐消失。 他们看着周边的风景,却不知他们亦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柔软的余晖散落在滨城每一寸土地上,散落在每一个路人的肩膀上,一对相携而来的男女犹如踏着金色的天路—— 那男子在安静的氛围中,褪去了眉宇眼梢间的凌厉及冰冷,少了一份阴森残酷,多了一份雅致,容色倾国,风华隽秀,男子身边的少女素衣宁雅,削肩细腰,看似纤细柳腰却挺直,透着几分坚韧,余晖落在她的脸上仿若明珠生晕,容色秀致,让人赏心悦目。 如此一对璧人到哪儿都让人无法忽视。 路过身边的人有不少,曲姑娘也没有仔细的去观察每一个人长什么样,只是在某一个路人经过之后她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停了下来,神情有些惊讶,猛地回头,茫茫人海却再也找不到刚刚的那个人。 “怎么了?”言昭华看了一眼曲姑娘,问道。 “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个……”曲姑娘眉头微蹙,继续道,“和我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可是一眨眼的事情她却找不到那个人的身影了。 言昭华的神色微冷,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暗杀阿宁的人追过来了。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曲姑娘耸了耸肩膀,并未放在心上。 * 铜雀大街的另一边,同样出现了让人无法忽视的人,被护卫簇拥着的男子面容无疑是出色的,五官明净,丰神俊朗,墨发束着白玉锦带,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却因那笑意极淡,反倒显得疏离。 “公子,您交代的事情已经让人着手去办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男子身边的一个高瘦男人开口道,他对待男子的态度十分的恭敬。 “恩。”男子点了点头,道,“阿三,可是查到了他的消息?” 叫做阿三的高瘦男人道:“已经查到了,就在前面的云来客栈。” “是吗?”男子那双黑眸掠过一丝凉光,阿三试探性的问道,“公子,我们是否要过去瞧瞧?” 男子但笑不语,阿三也收回了询问的视线,顺从的跟在男子身边。 热闹的铜雀大街,却突然响起一道惊恐的尖叫声—— “啊!杀人了!杀人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中年妇人神色惊恐的站在一个小巷口前,身上沾有不少的血迹。 “啊!” 有些胆小的人纷纷往后倒退,神色害怕的尖叫着跑开,慌乱之中有不少的踩踏事件发生。 “谁推我?” “啊!我的脚!” “别推!别推!啊!” 男子一行人被百姓拥挤着只能够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男子低低的叹了口气,似是有些惋惜:“倒是可惜了。” 而另一边的言昭华第一时间伸手将曲姑娘护在自己的怀中,因着推搡的人群过于拥挤,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使用轻功将曲姑娘带离,于是只好尽可能的护着她,此时言昭华却忘记了他那要人命的洁癖,任由那些惊慌的老百姓经过他的身边,甚至被他们踩了几脚也没有在意。“擦!” 曲姑娘被言昭华护在怀里,但是耳边尽是老百姓们的尖叫声和叫喊声,现在她开始怀疑起自己那莫名其妙的霉运了。 这他妈的也太倒霉了吧?出门一次就遇到糟心事儿一次,还让不让人活了? 待人潮疏散之后,曲姑娘还好,言昭华那白色锦袍上却莫名其妙的多了几个黑漆漆的印子,脚上的靴子也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脚了。 “我们还是回去吧。” 曲姑娘有气无力的说道,好端端的一次逛街竟然就这么被打断了,于是她开始莫名其妙的陷入一种心灰意冷的情绪中深深的无法自拔。 看着蔫蔫的曲姑娘,言昭华微微蹙眉,想了一下才开口安慰道:“没关系,下次我们找没人没动物的地方就好了。” “……” 曲姑娘默默地泪流满面,大变态你确定你是在安慰我吗?没人没动物?那是要我去撒哈拉沙漠玩沙子吗? * 回到客栈之后,言昭华那万年干净的形象一旦遭到破损,顿时间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 “你们干嘛去了?”兰怀瑾目瞪口呆的看着脏得史无前例的言昭华,是他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他其实是在做梦?为毛线他看到这么恐怖的一幕? “我靠!你们没有被人发现吧?”兰怀瑾不知道想到什么,连忙将言昭华和曲姑娘两人往里面推去,“快快,躲起来。” 言&曲:“……” 身为主子控的郎五言乾等人一个两个对兰怀瑾怒目相对,找死!胆敢对主子动手动脚? “你干嘛?脑子抽了还是又没吃药?”曲姑娘满头黑线的看着一脸紧张的兰怀瑾,后者像是见鬼似的看向曲姑娘和言昭华,“你们才是脑子抽了还是又没吃药吧?杀了人还这么大摇大摆明目张胆的走在大街上?你也不怕别人告发,别忘了……” 兰怀瑾神经兮兮的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对曲姑娘他们两人说道,“我们是秘密来滨城办事的。” “谁说我们杀了人了?”曲姑娘觉得兰怀瑾之前实在是脸皮太厚了,就他这个死样子还好意思说她为什么只对兰怀信犯怵对他就跟逗比似的? 你丫的一脸来逗老子来逗老子的表情老子好意思不去逗你吗? “你们没有杀人?”兰怀瑾这下看言昭华的表情比见鬼了还要更加见鬼,指着他身上的衣服道,“都被蹂躏成这个样子了他怎么可能没杀人?” 这完全不科学的好吗? 言昭华的脸色慢慢的变得阴冷起来,原本兰怀瑾不说还好,现在一提,言昭华顿时间有种他不动手就对不起这二货的感觉:“滚!” “啊!”兰怀瑾喟叹了一声,道,“为什么老子有种终于圆满了的感觉?” 曲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说你属性抖m你就不要再否认了。 言昭华唇角一掀,冷冷道:“因为你犯贱!” 曲姑娘默,概括得十分准确。 “你大哥呢?”曲姑娘问道,兰怀瑾道,“刚刚有衙役来找他,可能是堤坝的事情吧。”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回来的不仅是兰怀信,身后还跟着几个衙役。 “阿宁,你们回来啦?”兰怀信看到言昭华和曲姑娘心里一松,脸上的笑容温和了几分。 “恩。”曲姑娘点了点头,看向兰怀信身后的衙役,问道,“兰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晚些回来再与你们细说。”兰怀信并当场就说了什么,只是叮嘱曲姑娘他们几个最近出行注意一下安全,他身后的几个衙役中的一个道,“兰大人,我们还有要紧事要办,就别聊什么闲话了。” 衙役的话音刚落,兰怀信的温和中掠过几丝冰冷,而兰怀瑾和曲姑娘两人则将凌厉的目光落在那几个衙役的身上。 “小小一个衙役竟然对丞相之子如此放肆……”曲姑娘轻笑一声,语调却骤然冰冷起来,“谁给你们的狗胆!” ------题外话------ 终于入v了,这几天一直在忙,所以没有回复大家的评论,恩,待会去看看,还有—— 莫名其妙换了一个封面,我可以吐槽很丑吗?有哪位妹子会弄封面的?帮帮忙呗,否则的话又是我自己亲力亲为了,好苦逼! V002 灭门惨案的蹊跷 恭喜您获得一张评价票 v002灭门惨案的蹊跷 虽然和兰怀信相处不久,但是对一个人有好感是不需要用时间的长短来计较的,所以对于有人对兰怀信不敬她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你又是谁?”那个衙役上下打量了一眼曲姑娘,眼底滑过一缕淫欲的细光,明明一副猥琐小人的模样,却偏偏摆出一副嚣张的嘴脸,“到了咱们这儿,管你是什么丞相之子丞相之女的。” “咱们现在可是去查人命关天的案子,耽搁了怎么办?你们负责吗?” 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真真是让人倒尽了胃口。 “到了这儿,是龙你就给我盘着,是虎你也给我卧着。”衙役一副气焰嚣张的样子,“小心大爷我让你们走不出这个滨城。” 兰怀信的眉头紧皱,脸上全无温和之色,特别是当看到那个衙役看向曲姑娘的眼神不对劲儿的时候,脸上更是冷若冰霜。 言昭华的眼神越来越冷,周身的寒气咻咻咻的往外射,要不是曲姑娘反应快直接摁住了他的手的话,恐怕那个还在耀武扬威的衙役早就被言昭华的一道罡风给撞开,小命至少去掉半条了。 曲姑娘朝着言昭华轻轻的摇了摇头,虽然她也很想一巴掌把这个不要脸的衙役拍成一颗流星以光速飞走,但是显然现在不是一个很好的动手的机会。 还在嚣张的衙役没有看到言昭华等人那冷若冰霜的脸色,更没有看到兰怀瑾那已经按捺不住的怒火。 “要是识趣的话就乖乖的听话,否则的话……” 衙役的话还没有说完,兰怀瑾直接抬手一掌就打在他的身上,强劲的掌风直接将他整个人都打飞,身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砰地一声又掉到地上。 “你们……哇……” 掉到地上的衙役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一口鲜血直接涌上喉咙,呕了出来。 “黑哥?” 跟在衙役身后的几个人见到他不仅被人打飞,还呕血了,当即吓得脸色都变了,紧张的跑到他的身边,“黑哥,你怎么样了?” “黑哥,你要不要紧啊?”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在关心那个叫黑哥的衙役还是迫于他平日里的淫威。 “哼!”兰怀瑾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已经丢掉半条命的黑哥,继续道,“想让我们盘着卧着,你先给老子乖乖的趴着。” 不管是以前在西夏还是离开西夏之后,兰怀瑾一直都是嚣张不羁的,除了曲姑娘他们之外,还没有一个人敢在他的面前放肆而毫发无损的,就连西夏皇也不例外,当初还不是照样被他用板砖拍得头破血流? 兰怀瑾一直都知道兄长的性子较为温和,处事也较为圆滑,所以总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错觉,兄长心胸宽广,不介意那些小人的蹬鼻子上脸,但是兰怀瑾不同,对于兄长他比尊敬父亲还要更加尊敬他,所以兰怀瑾不可能亲眼看着有人对兄长不敬而无动于衷。 更何况这个黑哥不仅对兰怀信不敬,更想意淫曲姑娘,对兰怀瑾来说简直就是找死。 “你们给大爷我等着。”黑哥被几个衙役搀扶着起来,伸手擦了擦满口的鲜血,看向兰怀瑾等人的目光阴狠而毒辣,“我们走。” 待黑哥他们几个人走了之后,兰怀瑾皱眉的看向兰怀信,道:“大哥,其他的人也是这么对你的?” 兰怀信脸上的寒霜渐渐温和下来,道:“也不是,只是这个叫黑哥的人似乎是有靠山,所以才会这么嚣张的。” 这倒不是兰怀信在为了安慰兰怀瑾他们而胡说乱造,不管是什么时代什么地方总会有那么几个有背景的人仗着他们身后的靠山而嚣张行事,胡作非为。 而这个黑哥原名邓陟,原本是一个市井流氓,一次偶然的机会救了滨城镖局的总镖头一命,当时总镖头给了两个选择给黑哥,要么就是给他一笔钱,要么就是让他在他手下做事,黑哥选择在他的手下做事。 总镖头带着黑哥走南闯北,也教会了他一些基本功夫,后来他借着总镖头的关系混到了一个衙役的职位,虽然职位不高,但是却靠着这个身份欺压百姓,敛了不少钱财,很多普通老百姓被他害得苦不堪言,于是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说他黑心肝,没良心,黑哥听了不仅不生气反倒是让所有人干脆称呼他为黑哥。 这个黑哥仗着镖局做自己的靠山在滨城不仅胡作非为,而且还胆大妄为,别人听到丞相之子或许会畏惧,但是黑哥却认为到了他的地盘天皇老子都得听他的,更何况什么丞相之子?而且兰怀信为人温和圆滑,给黑哥的感觉就是这人很好欺负,所以压根儿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甚至对他呼呼喝喝。 “下次要是再有人敢对你不敬的话直接打杀就是了。”兰怀瑾冷哼一声,道,“省得他们认为大哥你好欺负。” 兰怀信愣了一下,可偏偏就连曲姑娘也是一本正经的告诉他:“兰大哥,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你要是再容忍他们下去的话,早晚有一天他们就爬到你头上去作威作福了,喏,刚刚那个叫黑哥的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兰怀信哭笑不得,敢情他们一个两个都认为他是真的被人欺负了?按道理来说,阿宁没有和他认识多久不知道可以理解,可是这个和他相处十几载的,怎么还认定他是容易被欺负之辈? “大哥,刚刚他说什么人命关天的案子是什么意思?”兰怀瑾并没有再纠结刚刚的事情,反正要是谁还敢对兄长不敬的话,大不了就由他出手了断就好了,现在兰怀瑾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儿。 兰怀信叹了口气,原本没打算让兰怀瑾他们知道的,毕竟这事儿也不关他们的事儿,省得让他们担心,但是见兰怀瑾都问到这份上了,那么也没必要再遮掩了,开口道:“刚刚有人报案,铜雀大街里屋那边死了三户人家,从死者的伤口上看来全都是一刀毙命的,且是一人所为,邓大人怀疑是有凶徒出现在滨城这边,所以让我过去看看。” “这样啊。”兰怀瑾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言昭华和曲姑娘,一副老子就知道你们肯定杀人了还不承认的样子。 言昭华一副面无表情的面瘫样,而曲姑娘则微微蹙眉,似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问向兰怀信:“兰大哥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被人杀害的吗?” “听里屋那边的左邻右舍说,这三户人家都是平民百姓,平日里虽然和邻舍有些口角但是不伤和气,被杀的时候左右都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由此可见此人武功不错,但是至于为什么要对这三户人家下手尚未弄清楚。” 兰怀信微微蹙眉,显然是对于凶手的所作所为表示诧异,三户人家的所有财物都没有被盗,显然不是为财,而且身家清白,也不是仇杀,那么为什么会遭到如此灭门呢? “唉,事情恰巧发生在铜雀大街,那妇人一喊,如今整个滨城都传遍了,邓大人为了不引起恐慌,只好派人出告示安抚百姓了。” 兰怀信刚说完这句话,曲姑娘就有些眉目了,眉梢微微一挑,若不是兰大哥提起那铜雀大街和妇人的事情的话,她还没想明白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儿呢。 言昭华许是也听出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只是却不动神色,依旧是一副面瘫的样子,只是神色微微凌厉了些。 “兰大哥你自个儿出行也小心点,如果真的是有凶徒行凶的话,那么他一定还逗留在滨城这儿。”曲姑娘收敛了心思,对兰怀信笑道,“还有兰大哥你来滨城就是为了堤坝的事情,没必要为了这案子那么费心思,毕竟各司其职,各尽其责,你要是全做了,让滨城的官府做什么?” 兰怀信的眸光微闪,然后笑着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大哥,你别只是嘴上说说。”兰怀瑾在一边道,“要是让那西夏的钦差把你关心这案子而没有操心堤坝的事情告诉了那老不死,到时候又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你了。” 兰怀信哭笑不得,道:“你们真的以为我拎不清呢?” 原来不仅仅是外人看他觉得好欺负,连弟弟和阿宁也这么觉得,兰怀信第一次觉得,难不成自己看起来真的有那么好欺负吗? 二楼的转角处,林嫣儿看着下面聊得其乐融融的曲姑娘几人,水灵的眼中掠过几丝愤恨的目光,手中的帕子早已经被她搅得不成形儿了。 在心底里细细的咒骂了一番曲姑娘之后,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往日里那温婉柔弱的模样,脸上挂着得体而甜美的笑容,迈着步子就走下了楼。 “大表哥,二表哥,阿宁姑娘……”林嫣儿朝着兰怀信几人礼貌的一福身,盈盈腰身纤细得仿若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倒,额头上那缠着的纱布不仅没有给她的姿色减分,反倒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娇弱。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林嫣儿福身之后便瞧见了言昭华的模样,水灵的眸中闪过一丝艳羡之色,她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比她的两位表哥长得还要俊的男子,虽然言昭华的五官不算硬朗,但是眉宇眼梢间的凌厉和冰冷却足以让他看起来分外英气。 言昭华抬眸看了一眼林嫣儿,眉宇眼梢间的凌厉和冰冷愈发的明显,身上的寒气毫不掩饰的朝着林嫣儿铺天盖地的散去,他是从死人堆里出来的人,身上的寒气岂是林嫣儿这样娇滴滴的闺中女子可抵挡的?原本苍白的脸色愈发的惨白了,身子摇摇欲坠,瞪大的眼睛里面尽是洗不净的惊恐。 曲姑娘含笑不语,她知道言昭华这是在替她报仇,当时在厢房里面林嫣儿污蔑她和兰怀瑾有染的事情他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没有及时出面给她讨回公道但是不代表他不会替曲姑娘报仇。 有仇没有当场报,不代表他不会延迟报,反正言昭华想要动一个人还需要在乎那时间的长短吗? 兰怀瑾在一边笑得十分的幸灾乐祸,大变态不亏就是大变态,完全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这就对了,省得像秦启那几个蠢蛋一样被这朵白莲花给迷惑了,兰怀瑾第一次觉得言昭华这么可爱啊,英雄所见略同什么的不要太合拍哦! 兰怀信头疼的看着眼前的情况,当初在厢房里面的事情他问过曲姑娘和兰怀瑾,也问过林嫣儿和秦启他们几个,当然,两边的人都各执一词,但是人心都会偏的,兰怀瑾是他的亲弟弟,在询问之前他早已经把心偏向他们这边了,所以这下言昭华找林嫣儿的麻烦他也知道理由了。 直到曲姑娘对着言昭华点了点头之后,他才撤回自己身上的寒气,林嫣儿的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让她心底里仍然残留着几丝恐惧,她不敢相信,除了二表哥之外,竟然还有男人不仅对她视若无睹,更对她心生杀意,更让林嫣儿不敢相信的是—— 大表哥竟然没有阻止? 这代表什么?难不成连大表哥也被这个女人给迷惑了? 想到这个可能,林嫣儿看向曲姑娘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似的,仿佛一条毒蛇张开泛着寒光的了小尖牙伺机而动。 言昭华甚至没有扬手,一股磅礴的气势直接从身上迸射,把林嫣儿整个人撞飞,狼狈的摔倒在地,不等她装柔弱博同情,言昭华那冰冷而带着杀意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道:“不想死就给我管好你自己。” 要不是阿宁说怕兰怀信他们兄弟二人不知道怎么跟他们那边的人交代,他也不至于不直接一招要了她的命。 想到这儿,言昭华回头看了一眼兰怀信和兰怀瑾两兄弟,那眼神还未褪去冰冷和嗜血。 兰怀瑾心神一颤,我靠!又关老子什么事情?她自己要偷偷跟过来的好吗?老子也是受害者好吗?你怎么那么无情那么残酷那么无理取闹你个大变态,心里边儿是这么想的,但是兰怀瑾嘴上却说:“好吧,是老子的错,谁让老子我长得那么帅!” 曲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一边的兰怀信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言昭华冷冷的哼了一声,曲姑娘道:“兰大哥,不关你的事。” “嫣儿,嫣儿你怎么了?”外出刚回来的秦启一看到林嫣儿受伤倒地,一脸震惊的模样,周围的人碍于言昭华他们的身份不敢上前搀扶林嫣儿,但是秦启不一样,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 曲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他那么激动干嘛?顶多就是吐一口血,看他的样子好像她已经要死了。” 兰怀瑾夸张的说道:“林嫣儿就算是掉一根头发,他都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这货对林嫣儿那朵白莲花的深情可不是一丢丢啊。 “算了,我们还是先走了,省得待会儿走也走不了。”曲姑娘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面却想要是秦启真的拦着他们的话,说不定大变态直接一掌把他拍死了干脆,曲姑娘可没有忘记他们来这里的正事儿。 兰怀信也知道依着秦启的性子,想要为林嫣儿讨回公道是一定的事情了,所以点了点头,不仅让曲姑娘他们先离开,而且还帮他们打掩护。 只不过兰怀信在一边打掩护的时候,一边想着,他们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么避着林嫣儿和秦启两人了? ……老子是此事很有蹊跷但是还不忘求月票的分割线…… 回到厢房之后,言昭华看向曲姑娘,道:“阿宁,你也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他并没有问曲姑娘是否猜到些什么,反倒是直接问,像是他们之间有着多年磨合的默契一般。 “恩。”曲姑娘点了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不需要拐弯抹角,猜来猜去的。 “你们说刚刚发生在里屋的那起案子?”兰怀瑾看向曲姑娘和言昭华,见两人神色凝重,他也收敛起一向猥琐(去死,是活泼)的形象,一旦褪去二货形象的兰怀瑾智商瞬间从二十二拔高到四十四。 “恩。”曲姑娘点了点头,“我觉得有蹊跷的地方有几点。” “第一,如果只是单纯想要杀人的话,没必要做的那么轰动引人注目,可是凶手不仅选择了在靠近铜雀大街的里屋那里作案,而且还放任那位妇人有命跑到铜雀大街去炫耀,如此可见他不仅仅只是为了杀人。” 如果仅仅是只她一个人多心觉得这件案子不寻常的话,那么还可以说她想太多了,可是如果连言昭华也觉得不对劲儿呢? 说是直觉不如说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而产生的一种对危险有敏锐察觉力的本能? “等等。”兰怀瑾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怎么知道那个妇人她是在凶手杀人的时候发现的而不是凶手杀了人离开很久之后才发现的?” “这是阿宁要说的第二点。”言昭华的神情冷漠,道,“那个妇人喊的是杀人了而不是死人了,另外我注意到那个妇人身上的血迹不是不小心摔倒染上的,而是被人拿尸体丢上去直接压出来的。” 那中年妇人因为穿的衣服较为素色,所以很清楚的看到她身上有着一个带着血迹的手掌印,那时候又不是三更半夜,即便是中年妇人再不小心,也不可能摔倒在地尸体上面,所以要么这位中年妇人就是被凶手利用将这件事情闹大的,要么就是凶手的同谋,帮他将事情闹大,不管是哪种可能,结果都一样。 曲姑娘回头看了一眼言昭华,神色里有些惊讶,两人对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曲姑娘接着说道:“没错,我的第二点和他说的一模一样,另外,第三,所有的案子如果案情严重,凶手的手法过于凶残的话,那么官府会选择隐瞒部分真相,尽量避免引起百姓的恐慌,可是如今这么一闹,人尽皆知的,综合以上三点,不难推理出凶手的意图或许不是为了单纯的杀人,而是为了引起滨城的恐慌。” 曲姑娘不得不将这次的事情联系到和滨城堤坝上面去,毕竟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发生这样古怪的事情,很难不让人想偏。 “难道有人和我们一样在打滨城堤坝的主意?”兰怀瑾眉头微挑,道,“利用这件事情分散滨城官府的注意力?可是那也不太可能啊,就算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可能在对堤坝动手的时候滨城的人毫无发觉啊,难不成他们也有曲姑娘的震天雷?” 曲姑娘眉头微拧,兰怀瑾的这个猜测让她不得不在意,因为她不清楚这个世界上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和她一样穿越到了这里,而且那个人也恰好懂得制作炸弹。 “小妞,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兰怀瑾疑惑的看向曲姑娘,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说,还真的有人和你一样知道怎么制作震天雷吧?” “我不清楚。”曲姑娘摇了摇头,很老实的说道,“如果对方身边有一个和我一样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话,可能性很大。” 在二十一世纪,想要学会制作炸弹其实并不困难,不仅仅是他们这些国安部的成员,材料物理与化学,特种能源工程与烟火技术,这些专业的学生想要制作一个炸弹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会吧?”兰怀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老子以为这么牛逼的东西也就只有你能制作出来。” “对你们来说是挺牛逼的。”曲姑娘心想,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牛逼也牛不到哪里去。 言昭华伸手握住了曲姑娘的手,手背是温热的,手心却是冰凉的,柔声道:“放心,我会让言巽他们去查。” 虽然不明白曲姑娘为什么会有如此复杂的情绪,但是这并不妨碍言昭华想要为她做些什么。 曲姑娘摇了摇头,道:“重点是我们先要知道对方是谁,其次要弄清楚对方的目的。” “应该是东晋的人。”言昭华淡淡的说道,“只是不知道派来的人是谁。” “爷。”门外传来郎五的声音,“三哥回来了。” 兰怀瑾的眼睛一亮,言昭华淡淡的道,“进来吧。” “爷。”进门后楼三喊了言昭华一声,然后朝着曲姑娘点了点头,这一举动让言昭华眼里掠过一丝满意的凉光,楼三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然后恢复如常,道,“爷派属下去滨城附近查看一番,最终查到西夏的皇太后前几日已经抵达了兖州,属下已派人暗中监视她的动向,只要爷一声令下,他们便会行动。” 言昭华点了点头,一边的兰怀瑾好奇的问道:“皇太后?兖州?” 曲姑娘的眼珠子一转,稍稍一想便明白了言昭华的意思了,而一边的兰怀瑾也很快的反应过来,问道:“你的办法就是利用皇太后?” 言昭华点了点头,言简意赅道:“调虎离山。” “可是用什么办法让皇太后调走我大哥呢?”兰怀瑾看向言昭华,眼中有期待的光芒。 “恐吓。”言昭华淡淡的说道,那认真的神情仿佛不是在说这一件什么坏事儿,“已经让楼三透露了兰怀信在滨城的消息,再让人安排几场暗杀,兖州的知府害怕皇太后在他的地盘上出事,自然会提出让你大哥去滨城保护皇太后的法子。” “谁都知道兰怀信虽然没有武功,但是身边的护卫却个个武功高强,皇太后很放心将安危交到他的手上。” 不算兰怀瑾,兰丞相身边的儿子也就剩下兰怀信一个了,兰丞相走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说没有和人结怨是不可能的事情,小时候兰怀信两兄弟被兰丞相的仇家掳走了,经过九死一生才救回两个儿子。 打从那日开始兰丞相便请人教他们兄弟二人习武,只是这也是要看天赋和底子的,兰怀信除了些许强身健体的武功之外其他的都没有学会,反倒是兰怀瑾学得十分精湛,于是为了兰怀信的安全,便派了护卫和暗卫在他身边保护他,护卫是大伙儿众所周知的,但是暗卫知道的却寥寥几人。 兰怀瑾的眼睛一亮,右手握拳狠狠地击中左手的掌心,一脸兴奋的样子,道:“你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好了,这样一来就算滨城的堤坝出事儿了,那老不死的也不可能把责任推到我大哥的身上,毕竟我大哥可是去保护他老娘去了。” “等等……”曲姑娘不得不打断这二货兴奋的情绪,“你确定兰大哥会自己去而不是派护卫过去?”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办法。 兰怀瑾那兴奋的脸顿时间一僵,看向曲姑娘的眼神是那么那么的悲伤和哀怨:“你就不能够让老子再高兴多一下吗?”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兰怀瑾很清楚曲姑娘说的没错,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兰怀信留下来,派他身边的护卫去保护西夏的皇太后。 “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有。”言昭华道,“给兰怀信下毒,让你爹逼西夏皇将他调回西夏。” 兰怀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那是我哥,我亲哥好吗? “算了,还是看第一个办法大哥会怎么样做决定吧。”兰怀瑾很头疼的想到,虽然大哥有很大的可能会派护卫过去而自己留下来,但是他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期望希望大哥会自己过去的。 “楼三,让言巽去查查最近滨城有没有出现东晋的人。”言昭华开口道,“如果发现了查查他身边有什么人,记住让言巽不要打草惊蛇。” 楼三点了点头,道:“爷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言昭华摇了摇头,楼三便转身离开。 * 翌日,阳光明媚,只是在灭门惨案发生之后,滨城的大街小巷似乎少了很多路人行走,哪怕是三三两两的路人经过也不过是步伐匆匆,根本没有停留半步。 因为这件事,滨城的很多店铺的生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惨淡,炎热的夏日天气热得人心里烦躁,再加上生意惨淡,让不少的人都一副蔫蔫的样子。 “苏大哥,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错了?”白梓画这两天一直在思考着曲姑娘对他说过的话,虽然让他听了有些不高兴,但是却在慢慢思考中愈发的觉得她说的没错,但是白梓画就是拉不下面子的去主动找曲姑娘说话。 或许每个少年都会有这样的别扭心思,明明想着要靠近,但是有碍于拉不下面子而别别扭扭的。 现在白梓画就想着如果苏清扬也说曲姑娘是对的话,那么他就有理由说服自己去找曲姑娘了。 “你自己觉得呢?”白梓画的别扭和纠结苏清扬是看在眼里的,他心里面有些高兴他的懂事之余也有些不太高兴,唉,自己看着长大待如亲弟的小孩竟然被外人几句话就点醒,变懂事了,相反之下他这个以兄长自称的却什么也没帮到…… 莫名其妙的也陷入了别扭和纠结的苏清扬淡淡的囧了,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摇摇头,将脑海里面的想法摇走之后,苏清扬就看到白梓画有些黯淡的神情,不太开心的问道:“苏大哥,你觉得我没错吗?” “?” 苏清扬有些呆愣,随即反应过来想必是刚刚的摇头梓画以为是他在回答他了,不过…… 苏清扬看着白梓画那第一次因为他的支持(大雾)而不开心的样子忍不住好笑,道:“不是,我觉得阿宁姑娘说的很有道理。” “真的?”原本黯淡的大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白梓画兴奋的看向苏清扬,反应过来之后觉得自己似乎太激动了,于是努力装出一副很正经的样子,但是那双像是发光似的眼睛却泄露了他的情绪,“苏大哥你教过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我错了,那么就应该和阿宁姐姐好好地道歉。” “……”苏清扬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梓画,别以为我没有看到你那一副很迫不及待的样子。 两人说说笑笑,确定了要和曲姑娘道歉并且和好的白梓画心情显然很好,一路上都兴高采烈的,脚下的步子也快了不少,恨不得马上就冲到曲姑娘面前。 “咦?”白梓画的步子忽然停了下来,目光停留在某一处,“苏大哥,那不是……” 苏清扬顺着白梓画的视线看去,却见一个人掩饰性的左顾右盼,然后身影极快的溜进了一个小巷子。 白梓画和苏清扬两人都有些惊讶,对视一眼之后便跟了上去。 苏清扬的轻功不错,带着白梓画一个小少年却不显得累赘,很轻松的跃上了屋顶,踩着瓦片紧跟着巷子里面的那道身影。 七拐八拐,苏清扬和白梓画终于跟着那道身影停了下来,两人趴在屋顶上,头顶上是灼灼的阳光此时也不觉得炎热了,所有的心思都落在了巷子里的那道身影上面。 “你是谁?”巷子的暗处走出来一个人,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十分年轻,而且看样子似乎是早就在这里等着的了。 “我来找黑哥。”那人开口道。 “就是你要找黑哥?”青年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听信了对方的话,上下的打量着对方,那目光赤果果得让人有些反感。 只是那人却像是没有看到似的,依旧是一副很冷静的模样,冷冷的扫了一眼青年:“看够了?” 青年嬉笑了一声,语调里有些轻浮,道:“咱们黑哥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见到的,你想要见黑哥,怎么也得要……”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从青年的神情和摊出的手却足以说明想要见到黑哥需要给他一些好处了。 那人似乎有些生气,但是却很快的压制下来,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丢到青年的怀里,不耐烦道:“现在可以了吧?” 要不是不方便出面的话,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会被青年这样的赖皮人物给威胁到了? 青年也不在乎那人是否生气,接过银子之后便放在嘴里用牙齿咬了咬,确定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一举动更加让那人反感,这样的举动在普通老百姓的身上很经常发生,但是那人却是第一次被人怀疑给出的银子有可能是假的? 确定是真的之后青年将银子放进自己的怀里,对那人说道:“既然你那么识趣,那么我就带你去见见黑哥吧。” 说罢,那青年便走在前头带路,那人跟了上去,屋顶上的苏清扬和白梓画两人蹑手蹑脚的追了上去。 青年将那人带至一间很普通的民宅,进去之后苏白两人跃上屋顶,进趴着在那儿。 “很有胆子。”屋内忽然响起一个男声,“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写信约我的呢。” 苏清扬轻轻的掀起一块瓦片,因为这边是背对着太阳且有什么挡着,所以他们不怕阳光照射进去泄露了他们的身份。 从缺口往里面看去,只见两人各坐一边,除了那人外,还有一个男人,就是刚刚说话的男人。 是那日那个叫黑哥的衙役。 看到男人的模样苏清扬和白梓画两人便能够将他认出来,毕竟言昭华对黑哥动手的那天他们也是见过他的。 “是,你就是黑哥吧?”那人稳稳地坐在黑哥的对面,轻笑一声,继续道,“我想托黑哥你办件事儿,不知道黑哥意下如何?” “托我办事儿?”黑哥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眼里掠过一丝异色,并没有着急答应,“你先说说看。”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会托他办事啊。 那人压低了嗓音对黑哥说道,嘀嘀咕咕的声音小得让偷听的苏清扬和白梓画两人听不清楚,只是似乎听到了那人似乎提起了那天在客栈里面发生的事情。 黑哥的神色越来越玩味儿,最后他的眼里更是掠过一丝惊喜的神色,但是却没有被心里的喜悦压垮了自己的理智,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黑哥出来闯荡江湖那么久了,是真是假难道还分辨不出来?”那人似乎不在意黑哥的犹豫,因为那人很清楚自己所说的十分合黑哥的心意,而且也很肯定黑哥一定会答应。 毕竟那人所说的事情和条件都非常的诱人,黑哥不可能不会心动的。 “事成之后,我的报酬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黑哥犹豫了一下,胸口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是这并不能够让他却步,反倒是激起了他的不甘心和愤怒,在情感和利益的催使下,黑哥终于点头答应了,只是却还是有些谨慎:“事成之后你若是不承认怎么办?”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交给黑哥,道:“这下你总放心了吧?” 黑哥接过玉佩,触手便知道这不是什么普通的玉佩,重点还雕刻着一个细小的字,点了点头,道:“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那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和黑哥商量了一些细节之后便由门口守着的青年带着原路离开了。 那人离开之后,屋内的黑哥冷笑一声,语气里透着几分狠辣和得意:“敢让老子吃那么大的亏,不好好的收拾你们还真以为老子好欺负?哼!” 苏清扬将瓦片盖回去之后便带着白梓画一跃而走了,回到铜雀大街之后,白梓画的神情有些愤怒:“阿宁姐姐说的没错,我还真的是是非不分,识人不清。” 苏清扬轻吁了一口气,拍拍白梓画的脑袋,他是见惯大家族里面的腌臜事儿的,所以并没有白梓画那么愤怒,只是心底里仍然有些郁结难消。 “算了,我们先回客栈吧。” “恩。” ------题外话------ 摸摸,因为是提前预发的,所以还不知道首订的情况肿么样—— 另外,话说没有一个妹子会封面啥的吗?哭瞎。 不管怎样,五一还是祝妹子们放假快乐,还有,终于可以求月票了,虽然是第一天—— 对手指,我可以预定吗? V003 兄台,你长得好眼熟啊 v003兄台,你长得好眼熟啊 官邸。 兰怀信端坐在书案前,一边立着一只飞羽锃亮的苍鹰,原本凶猛的猛禽如今却温顺的停落在一边,乖巧的让人险些忘记它原本凶残的本性。 兰怀信将手中的纸条看完之后稍稍恍然,收起纸条之后埋首伏笔,修长的手指握着毛笔在薄薄的白纸上游走,所谓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都赏心悦目,笔走龙蛇间一封信便写好了。 兰怀瑾将其折好,然后交予一边的苍鹰,伸手摸了摸它,笑道:“阿大,辛苦你了。” 阿大蹭了蹭兰怀信的手心,然后抓紧爪中之物,飞快的飞离了官邸,而不久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兰大人,钦差大人来了。” 兰怀信的眸光微闪,起身走出了书房,由护卫带领着前往大厅。 “兰大人,大事不好了啊。”还未走进大厅,远远的钦差大人便迎了上来,脸上写满了焦虑。 “魏大人。”兰怀信朝着他拱了拱手,然后才问道,“不知发生何事?” “你看看这信上说的。”钦差大人将手中的信交到兰怀信的手中,待他看完之后开口道,“这下可如何是好?皇太后在兖州遇袭,兰大人您去救驾本无可厚非,只是这滨城堤坝之事还未解决,又发生了灭门惨案事件,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不知魏大人意下如何?”兰怀信收起手中的信,看向钦差大人,后者皱了皱眉头,然后道,“皇上既然派得了兰大人来滨城暗访,自然是看重兰大人的了,可是皇太后那里也不能耽搁,下官有一个想法,既然滨城这边离不开兰大人您,那不如由下官带领兰大人的护卫去兖州为皇太后救驾,不知兰大人意下如何?” 钦差大人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的,留在这里,先不说滨城堤坝的事情还没有办好,现在又整出一个灭门惨案来,办得一个不好那就是他的错了。 可是如果去兖州护驾的话,即便是他没能把皇太后保护得十分稳妥,但是不还有兰怀信的护卫当替罪羔羊嘛,到时候皇太后如果真的出事儿了的话,那么他就说是因为兰怀信的护卫保护不当,到了那时即便是皇上要怪罪,也不会全部都由他承担。 钦差大人的想法很不错,但是却忘了他有脑子不代表兰怀信没有的,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他的意思兰怀信又怎么会不知道? 若是换做以前的话,不管知不知道钦差大人的想法,他都会答应,因为正如钦差大人所说的,他确实是离不开滨城,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魏大人有所不知,我身边的护卫虽然在我身边保护我,却只听从家父的命令,临行前家父曾对他们下了死命令,绝不能够离开我身边半步,否则提头来见,所以让你带着他们去兖州的办法可能行不通了。” 即便是拒绝人,兰怀信的语气也是温和的。 钦差大人的脸色骤然一变,显然是没有想到兰怀信竟然会拒绝他的提议:“这事儿事关重大,下官相信丞相大人会理解的,待回到西夏下官亲自向丞相大人说明,如何?” 兰怀信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魏大人你知道舍弟当初离家出走,家父便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话还没有说完,却也不用再说了,兰怀信的意思很明确,兰丞相现在身边只有他一个儿子了,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西夏皇那边饶了你一命,你确定你能够在兰丞相的手下活过去? “下官听说兰二公子如今也在滨城?”钦差大人看似询问,但是看他的样子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 “确实。”兰怀信也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道,“不过我劝解多时,二弟还是不愿意回西夏,唉……” 摇了摇头,兰怀信的神色颇为无奈,完全断了钦差大人想要利用兰怀瑾让他答应允许护卫跟随他去兖州为皇太后护驾的念头。 钦差大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若是平日里圆滑的兰怀信是不可能这样做的,但是他既然已经选择了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么自然不可能让一个钦差大人就妨碍到他的了,开口道:“既然信上说让我前去兖州护驾,那么我便马上启程,否则耽误了时间你我都成了罪人了。” 钦差大人完全没想到事情的结果竟然会是这样,见兰怀信真的要走,连忙伸手拦着,道:“等等,兰大人,这滨城也离不开您啊。” 先不说滨城的堤坝,单单是灭门惨案的事情就足以让他心里不安稳了,谁知道那灭门惨案的凶手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这几日因为有兰怀信的护卫在守着所以他的心才定了一些,可是现在兰怀信一走,他的护卫自然也是离开的,那么只剩下官邸的一些衙役和家丁,要是那凶手来了怎么办? “魏大人,原先皇上就是看重你才会让你来滨城的,派我过来不过是从旁协助你,少了我,相信你也一定能够把事情办好的。”兰怀信拍了拍钦差大人的肩膀,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样子,让钦差大人绕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然后默默地看着兰怀信在自己的面前就这样走了。 * 在得知兰怀信出乎众人的意料答应前往兖州保护皇太后的时候,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不会吧?大哥是脑子抽了吗?”虽然兰怀瑾是最希望兰怀信答应的人,但是真的等到兰怀信同意的时候,他又觉得这世界有些玄幻了。 怎么就会答应了呢?大哥一直都不是这样的人啊,孰轻孰重分得很清楚的,可是如今他却选择了前往兖州去保护皇太后? 这根本不科学啊! “傻了吧唧,你脑子才抽了吧?”曲姑娘一巴掌呼到兰怀瑾的后脑勺上,道,“兰大哥答应了你还一副不满意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儿?找事儿吧你?” “老子就是表达一下内心的惊讶而已。”兰怀瑾摸摸被曲姑娘呼了一巴掌的后脑勺,皱起的眉头却很快的舒展开来,笑得很猥琐,“大哥一走,咱们就可以……嘿嘿!嘿嘿!” “滚粗!”曲姑娘一个眼刀子飞了过去,道,“好好的一件正经事儿为什么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就特别的猥琐?” 兰怀瑾:“……” 老子知道如果我说本性猥琐小妞你肯定会点个赞的,所以老子才不会这么回答! 关于兰怀信愿意去兖州保护皇太后的事情,有高兴的人自然也有不高兴的,而不高兴的自然就是林嫣儿了。 自从那天被言昭华打了一掌之后害得她现在一看到言昭华就觉得浑身都疼,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够整天都呆在厢房里不出来,于是只好一边顶着对言昭华的惧怕,一边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了。 兰怀信临去兖州之前来了客栈一次和兰怀瑾他们道别:“以后有空的话记得回家看看,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凡事三思而后行,别整天横得跟什么似的……” 兰怀信一边在说着,兰怀瑾在一边狂点头,这些话他已经听了不下百遍了,听得耳朵都快要长茧了,其实他很想问问兄长,既然如此博学多才,才高八斗的,怎么就不会把这些话换一些新的?老是重复重复,到现在兰怀瑾自己都会背了。 只是心里面是这么想的,兰怀瑾却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很清楚这些叮嘱都是兄长对他的关心,他不会不知所谓到去伤兄长的心。 “还有你,阿宁……”兰怀信叮嘱好兰怀瑾之后便转头看向一边明显在看热闹的曲姑娘,“虽然我不是你的兄长,但是也厚着脸皮叮嘱你一番,女孩子家家的,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懂得保护自己,要是受了什么委屈的话就找二弟帮你……” 这是曲姑娘第一次被人这么叮嘱,心情有些微妙,但是却还是一副很温顺乖巧的样子站在兰怀信的面前,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兰怀信,给人一种她很认真的听教的感觉,害得兰怀信忍不住又手痒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脸上的表情温和了下来,笑意也加深了。 言昭华的眼神顿时间冷了,对于兰怀信这三番四次的动手动脚似乎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了,虽然很想直接一掌把他打飞,但是看到阿宁分明一副很乐意的样子他只好硬生生的忍住了这种爆发。 兰怀信叮嘱完了之后,林嫣儿走了上前来,柔声喊道:“大表哥。” 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真真是让人我见犹怜,林嫣儿咬唇,看向兰怀信的水眸中掠过一丝水色道:“大表哥一定要亲自兖州去吗?” 林嫣儿并不希望兰怀信现在就离开,毕竟有兰怀信在这里,兰怀瑾他们才不敢对她做多过分的事情,可是如果兰怀信离开的话,难保兰怀瑾他们不会第一时间就丢下她不管。 她已经从西夏追到滨城这里来了,要是不拿下兰怀瑾的话,让她怎么好意思灰头土脸的溜回西夏? 从她离开西夏的那天起,已经不仅仅只是关于她是否放不放得下的问题,而是上升到面子问题了。 “恩。”兰怀信点了点头,道,“嫣儿,你身子骨弱,若是没事的话还是回去吧,省得让你娘亲他们担心。” 林嫣儿来这里的目的兰怀信很清楚,但是自己弟弟的心思他也很清楚,虽然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弟弟一个是他的表妹,但是按照亲疏来看,怎么也是站在兰怀瑾那边的,更何况现在父亲已经决定不再逼迫二弟了,那么兰怀信又有什么可能会帮着林嫣儿? “秦公子。”兰怀信看向林嫣儿身后跟护花使者似的秦启,“这一路上嫣儿就托你照顾了。” 这样说其实很可笑,因为不管是按照身份还是亲近关系,兰怀信都已经将林嫣儿托付给兰怀瑾才对,可是念及他们二人的关系…… 兰怀信还是觉得托付给秦启比较稳妥。 “兰大少请放心,秦某一定会好好照顾嫣儿的。”秦启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温柔的看向眼前的林嫣儿,眼神里透着无限的深情和缱绻。 一边站着的白梓画撇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要不是有巷子里的那件事情,他到现在还不能够相信对方竟然是那么表里不一的人。 果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苏清扬拍拍白梓画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冲动,否则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可是……可是……”三句话还没有说到,林嫣儿就已经默默地梨花带泪了,根本没有理会身后那道深情的目光,而是直直的看向兰怀瑾,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嫣儿还没有等到二表哥他回心转意。” 兰怀信的一边微微的叹了口气,而另一边的兰怀瑾则厌恶的翻了一个白眼,对林嫣儿威胁道:“你再装出这副倒尽胃口的样子的话,小心老子让小虎崽再让你原形毕露一次。” 林嫣儿那要哭不哭的眼泪瞬间倒流了回去,那速度快得惊人,由此可见当初小虎崽带着林嫣儿的震慑是有多么的深刻。 “嗷嗷唔!”曲姑娘脚边的小虎崽不屑的哼哼两声,什么玩意儿?虎爷我才不屑要她的肉呢,臭臭酸酸的,难吃到要死。 “切。”兰怀瑾撇了撇嘴,“说你装还不承认,事实就摆在眼前。” “二弟。”兰怀信头疼的看着两个一见面就从来没有好好说话的两人,在兰怀信的心里,哪怕林嫣儿再怎么样她也是自家的表妹,即便是再怎么不待见也不能在这样公共的场合下给对方难堪,可是显然自家亲弟弟没有这个想法,他的做法就是看你不爽就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地方逮着机会就挤兑你就是了。 “好了,我要走了。”兰怀信拍拍兰怀瑾的肩膀,以一个兄长的身份对他叮嘱道,“好好照顾自己和阿宁。” 兰怀瑾撇嘴,心里想着最后三个字可以去掉的,因为他如果真的“好好照顾”了小妞的话,大变态肯定会迁怒他的。 老子又不傻,怎么可能做那么蠢的事情? “阿宁,万事小心。”兰怀信深深的看了一眼曲姑娘,然后翻身上马,众人很快就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了。 兰怀信离开了之后,林嫣儿和秦启也离开了,他们一个是畏惧于言昭华,一个是还要继续当护花使者。 曲姑娘拧眉的看向兰怀瑾,问道:“刚刚兰大哥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万事小心,干嘛?”兰怀瑾看了一眼曲姑娘,“有什么问题吗?” 万事小心? 是她想太多了吗? 为什么她觉得一般人不是应该说一路小心一路平安什么的才对的吗?他说万事小心?万事……小心…… 曲姑娘抿唇,眉头微蹙,难道是兰大哥知道了些什么? 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近日里发生的事情,电光火石之间,曲姑娘似乎想起了发生灭门惨案的那日,他们从铜雀大街回来,教训完黑哥之后她似乎劝了一下兰大哥不要那么操心灭门惨案的事情而是让他将注意力放在西夏的堤坝上…… 曲姑娘满头黑线,哦草!她这样子是叫做不打自招吗? 兰怀信根本没有和她说过任何有关西夏堤坝的事情,更没有说什么西夏皇派他来滨城暗访! “你干嘛?”兰怀瑾狐疑的看了一眼曲姑娘,后者开口,道,“兰大哥好像知道了我们要做什么。” 言昭华神色一怔,转头看向曲姑娘。 “什么?”兰怀瑾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曲姑娘抓了抓脖子,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最后道:“所以很大的可能就是兰大哥知道了我们要做什么,所以才会自愿去兖州的。” 兰怀瑾抿了抿唇,许久之后道:“难怪了。” 否则他怎么会做出这么违背他平日里处事原则的事情? 知道真相的曲姑娘对兰怀信的好感是越来越多了,无疑兰怀信这样的做法是最为贴心的,他通透的看清这一切真相,但是却选择了继续稀里糊涂下去,甚至在最重要的关头,他做出了完全违背自己处事原则的事情,为的只是让他们继续行动下去。 言昭华拧眉,看着默默地对兰怀信增加好感的曲姑娘,很严肃的思考着,他需不需要做一些事情让阿宁也好好地感动一番? 在这么下去,他突然有些危机感了。 “真可惜。”曲姑娘低低的叹了口气,看向兰怀瑾的眼神透着几分羡慕嫉妒恨,“这么好的兄长竟然是你的大哥。” 兰怀瑾:“……” 老子可以认为你是在嫉妒吗?还是其实你是想表达有大哥有老子这个弟弟是他人生的一个污点? * 因为兰怀信已经出发去兖州了,所以现在曲姑娘他们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好吧,形容得有些奇怪,但是意思差不多,没有了兰怀信在这里,他们就可以放开手脚来干大事儿了! “因为灭门惨案的事情,所以现在滨城到处都有官差在巡逻,而且官府的人似乎也认为灭门惨案和滨城堤坝有些关系,所以已经加派人手去堤坝那边,我看我们还是再去踩踩点。”曲姑娘在一边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言昭华点了点头,道:“没问题。” 兰怀瑾摊了摊手,也同意了曲姑娘的意见,地上趴着的小虎崽一拍爪子,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虎爷也爽快的同意了,不过曲姑娘却又开口道:“这次只要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不行。” “怎么可以?” 言昭华和兰怀瑾两人同时拒绝,一个是担心曲姑娘的安危,一个也是担心……好吧,兰怀瑾是想去凑热闹而已。 “嗷嗷?”小虎崽也不甘落后,利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身手矫健的跃上长榻,歪着脑袋看向曲姑娘,这么好玩的事情,虎爷怎么可以错过? “现在到处都是官差,你们两个又是陌生面孔,这么大喇喇的出门不是直接送上门让人怀疑你们吗?”曲姑娘摊了摊手,认真道,“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虽然是生面孔,但是好歹是姑娘家,再怎么样他们也不会把我和那个灭门惨案的凶手联系在一起吧?” 至于小虎崽的意见,完全被曲姑娘给忽视了。 见言昭华还有不认同的神色,曲姑娘摆了摆手,道:“我又不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而且光天化日的,难不成还会出事不成?” 已经完全不相信曲姑娘还有好运气的两人:“……” “嗷嗷唔!”小虎崽见曲姑娘不搭理自己,于是拍着爪子嚎叫道,虎爷我相信的,小美人儿要是没有好运气的话当初怎么会那么荣幸的遇到虎爷我从此过上了星湖的生活? 虽然小虎崽的话让曲姑娘心里面有些安慰,但是言昭华和兰怀瑾两个人的沉默也对曲姑娘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擦!老子就是倒霉了一点你们至于吗?” “有危险。”言昭华板着一张脸儿,说的极其认真,一副如果曲姑娘不相信他的话绝对会倒大霉的样子。 “就是啊,小妞,你就听话一点呗。”兰怀瑾在一边扇阴风,点鬼火的,“难不成我们还会害你不成。” 曲姑娘磨牙,道:“我带上小虎崽总可以了吧?那货一出场,一个就顶两。” 这话虎爷爱听! 小虎崽咧着嘴对曲姑娘傻笑着,没想到虎爷在小美人儿的心目中是那么厉害的,别人都说最真心的表白往往在最激动的事情最容易说出口,看来是真的,小美人儿,不枉虎爷平日里那么疼你。 言昭华看了一眼曲姑娘,考虑了一下小虎崽的武力值,然后点了点头,道:“可以,不过一个时辰之内就要回来。” 否则的话我就亲自去逮人。 最后一句话言昭华没有说出来,但是眼神里面已经表达了自己最直接的想法了。 被答应了,曲姑娘还是不高兴,凭什么那只就会吃的小虎崽比她还值得让大变态信任啊? 小虎崽虎着脸看着曲姑娘,别以为虎爷没看到你刚刚那*的鄙视小眼神儿了。 “老子觉得还是不太安全。”兰怀瑾皱着眉头,一副严肃的样子,道,“大哥临走前让老子好好照顾小妞,老子觉得作为一个有担待的男人,老子应该义无反顾的陪小妞去踩点才对的。” “滚!粗!” “嗷!嗷!” 曲姑娘和小虎崽直接给兰怀瑾点了一个中指,前者严重的鄙视他的不要脸,后者严重的鄙视他破坏虎爷和小美人儿的二人世界! * 再次出现在铜雀大街,这里似乎没有了那日的热闹和嘈杂,就连沿街叫喊的小贩也失去了激情一般,此起彼伏,一声比一声高的吆喝声已经没有了。 曲姑娘路过那个巷子的时候扫了一眼里屋那儿,寂静萧条,地上的斑斑血迹已经被洗掉了,但是洗不掉的是那浓郁的沉闷气息。 收回视线,曲姑娘继续往滨城的堤坝走去,小虎崽的个头不大,所以曲姑娘把它抱在怀里,只要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是一只小虎崽的。 曲姑娘拍了一下在东张西望的小虎崽:“看毛线啊?唯恐别人认不出你是老虎是吧?” 没办法,虽然小虎崽太有吸引力了,要是真让它耀武扬威的走在大街上的话,恐怕会招来无数人围观,那日在客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要不是他们再三保证小虎崽被驯化的话,恐怕早就被怕死的掌柜赶出客栈了。 寻常人家拥有一只小虎崽或许会遭人怀疑,但是如果拥有小虎崽的是一支四处游历的商队,那么就不怎么惹眼了。 “嗷唔。”小虎崽不满的瞪大了虎眸,堂堂虎爷竟然这么窝囊的窝在一个女人的怀里,传出去虎爷还用混的吗? 曲姑娘冷冷的扫了它一眼,笑道:“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混。” 哼! 小虎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欺负虎爷长得帅,虎爷不和你玩了。 曲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真不知道这货是怎么对得起百兽之王这个称号的。 “嗷唔嗷唔!” 鱼唇的人类,你给虎爷说清楚,你刚刚那一个赤果果的鄙视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不说清楚虎爷就真的不和你玩了! 堂堂虎爷竟然让一个鱼唇的人类一而再再而三的鄙视了,这简直就是太灭虎爷的虎威了。 曲姑娘满头黑线,毫不留情的直接把手里的小虎崽往后一抛,不和她玩就不玩,她还稀罕不成? “嗷嗷唔……” 小虎崽震惊的看着将它抛弃了的曲姑娘的背影,简直不敢相信曲姑娘竟然真的会抛弃它,小虎崽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安全着陆,然后—— 铜雀大街忽然响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嗷嗷嗷……哦哦哦……嗷嗷嗷哦哦哦……” 可怜的虎爷啊,竟然被人那么残忍那么无情那么无理取闹的抛弃了啊,这简直就是灭绝人性丧尽天良惨无人道惨绝人寰惨无天日惨到闻着伤心听者流泪,怎一个惨字了的啊啊啊—— 眼见着这小虎崽都要将整条街的人都吸引过来了,曲姑娘二话不说直接捞起它就走,原本还凄凄惨惨戚戚的小虎崽顿时间雄起了:“嗷嗷唔——” 虎爷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丢掉虎爷的,你还是爱虎爷的,不要解释,虎爷一直都知道的。 曲姑娘满头黑线,怀里的小虎崽跟抽了风似的咋咋忽忽的,要不是真怕吸引到其他人的主意,她真心想把这二货给丢掉。 有时候曲姑娘在想,她的人生未免太悲惨了一点,除了兰怀信之外,遇到的人不是傲娇货就是蠢二货,呆萌货,八卦货,反正该正常的都不正常,在这么一群人里面她能够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到这个地步连她都忍不住给自己默默地点了一个赞啊! 滨城的堤坝果然不出所料的派多了不少衙役在附近巡查,曲姑娘并没有靠得太近,而是抱着小虎崽就走进了临近堤坝的一家酒楼。 小二看到曲姑娘的时候眼里有些惊艳,这姑娘长得可真真好看呐,跟天仙儿似的,心里面这么想着,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快速的迎了上来,笑道:“姑娘,您可来了,那位公子等您可久了。” 曲姑娘:“……” 这是什么意思? 曲姑娘微微挑眉,见小二的神色不像是在撒谎,只是在这滨城的,还会有谁认识她?总不可能是言昭华他们几个吧? 曲姑娘没有说什么,跟上了小二的脚步上了二楼,小二边领路边道:“难怪那位公子说瞧见您就知道是他要等的人,果真是没错。” 这下曲姑娘心里愈发的惊讶了,先不说对方到底是谁,这小二的话就让曲姑娘百思不得其解,从他的话里听出对方似乎没有形容他要等的人是谁,可是这小二第一眼看到她就说她是对方要等的人? “姑娘,到了。”小二对着曲姑娘道,然后敲响了雅间的门,“公子,您等的人小的已经带到了。” “进来吧。” 小二替曲姑娘推门,当看到里面的人时,曲姑娘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对方即便是没有形容他要等的人是谁,但是小二还是一眼就认定是她,因为—— “兄台,你长得好眼熟啊!” 曲姑娘看着雅间里面坐着的看起来和她有几分相似的青年,正是那个和她在铜雀大街擦肩而过的人。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青年也倏地一声站了起来,目光震惊的看着曲姑娘,那样子活像是见鬼了似的。 可不是见鬼了吗?明明已经死了的人竟然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 “你是人还是鬼?” “……” 站在一边的小二愣愣的看着曲姑娘和青年,不明所以,这位公子不是在等这个姑娘吗?哪有人打招呼的方式这么特别的啊? 看着两人惊讶震惊的脸,小二似乎觉得自己貌似带错人过来了? “那个……”小二呐呐的开口,“真对不起,是小的弄错了。” 不能啊,这两人虽然不能说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肯定是有关系的啊。 只是心里面是这么想的,嘴上可不敢说出来,小二也连连对曲姑娘道歉:“姑娘,真对不起,是小的弄错了。” 说罢,就想领着曲姑娘离开,青年却开口道:“等一下,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小二看了一眼青年,再看了一眼曲姑娘,问道:“姑娘您看?” “没事,你先下去吧。”曲姑娘对着小二笑了笑,后者点了点头之后仍然有些不放心,把这么好看的姑娘留在这里不会出事吧?虽然那位公子长得不像坏人,但是…… 想了一下,小二还是道:“小的就在门口候着,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您大声喊小的就可以了。” 青年的脸色一黑,别以为他听不出他话里面的意思,难不成他长了一副坏人的模样吗? 对着小二瞪了一眼,却不料让对方更加坚定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这公子果然不是好惹的。 待小二离开之后,雅间里面只剩下曲姑娘和青年两人了,青年上前两步摁住曲姑娘的肩膀,语气激动的问道:“你是无忧对不对?” 曲姑娘娇躯一震……开玩笑,又不是男女主角失忆后感人至深的重逢震毛线啊?抬眸看向眼前的青年,道:“不是,我是曲靖宁。” 青年一愣,似是从未想过曲姑娘会否认,但是听到曲姑娘的名字时眼里闪过一丝愕然和愤怒:“曲?我就知道,当初你肯定是被曲家的人带走了,说什么意外身亡根本就是屁话。” 青年一阵咒骂之后紧张的看着曲姑娘:“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我啊!大熊哥哥啊,你看……” 青年松开摁住曲姑娘肩膀的手,拉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健硕的胸口,青年似乎没有半点在女子面前因露出肌肤而羞涩尴尬的样子,指着自己心口前的一处伤疤道,“你记得这个吗?当初在狩猎的时候我们两个贪玩偷偷跑开,结果遇到了一只大熊,这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还有你的左手手臂内侧也留下了一条疤痕……” “等等……”曲姑娘抬手制止了青年继续说下去,“你说的我都不记得,但是……” 曲姑娘的前一句话让青年脸上顿时间露出失望悲痛的神色,但是曲姑娘的一句但是却让他重燃希望。 “我的左手手臂内侧确实有一条疤痕。” 这具身子不是她的,所以左手手臂上的疤痕也是她在洗澡的时候才发现的,这么隐秘的地方,曲姑娘有理由相信除非是很亲近的人,否则是不可能知道的。 当然,曲姑娘对于之前的事情完全是一无所知,所以青年即便是说出了这个疤痕,她也不可能完全相信了他。 “真的?”青年的眼睛噌的一声就亮了,“我就知道你就是无忧,你真的没有死。” “再等等……”曲姑娘很没良心的直接泼了他冷水,“就算证明我左手手臂上有疤痕,但是并不代表我就是无忧或者我认识你,所以……” “你高兴个毛线啊?” 最后一句话吼出口之后怀里的小虎崽也一跃,直接朝着青年扑去,嗷嗷直叫——咬死你个不要脸随便找女人搭讪的臭流氓! 青年神色一变,下意识的抬手想要将小虎崽给打开,但是念及是曲姑娘的萌宠,便在半路收回了运在掌心处的内力,急急往后倒退了一大步,避开了小虎崽。 小虎崽见一口咬不到,奋力的一跳,欲要进行第二次开咬,曲姑娘开口道:“帅哥!” “嗷……唔?”小虎崽瞬间闭嘴,猛地回头深情(?)的看向曲姑娘,虎爷就知道,在你的心目中虎爷一直都是最帅的,但是这些话不要在外人面前说嘛,这让虎爷多害羞啊。 青年嘴角抽搐了看了一眼在一边形象瞬间从威猛变成羞涩的小虎崽,话说无忧的萌宠怎么会这么蠢的? “无忧。”将注意力从小虎崽的身上挪开,青年很肯定的看着曲姑娘,道,“我保证你一定是无忧,肯定是曲家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才会让你失去记忆的,否则的话当初他们怎么会派人告诉我们你意外身亡了?” “我就说姓曲的女人都是贱人,当初害了四叔还不够,还要害你,无忧,你跟我回家吧,四叔看到你肯定会很高兴的,你放心,我们卿家一定会为你和四叔报仇的。” 青年眼里的灼灼光芒真切得让人无法怀疑,那打从心底里就散发出来的关心和喜悦是无法作假的。 曲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的注意力完全被他的第一句话给吸引住了,什么叫做姓曲的女人都是贱人?他是忘记了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也是姓曲的吧? 看到曲姑娘的脸色,青年连忙摆手解释道:“无忧,我不是说你,而且你根本就不是姓曲而是姓卿才对的。” 在青年的心目中,曲姑娘一直都是他们卿家的子孙,和他们曲家有半毛钱关系啊?如果非得要说关系的话,那么就真的只有半毛钱的关系。 卿家?四叔? 曲姑娘终于把注意力从贱人那里抽离了出来,眼里飞快的掠过一丝惊讶,难道卿九和他是一家人? 仔细的看了一眼青年,曲姑娘发现两人的五官虽然一个偏秀致,一个偏硬朗,但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够从中找到相似的地方的,特别是那双眼睛…… “你认识卿九吗?” “你怎么认识小叔叔?”青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曲姑娘的眼睛瞪得更大,“小叔叔?” 青年认真的点头:“恩,是我们的小叔叔。” 曲姑娘:“……” ------题外话------ 话说曲姑娘要用新名字还是旧名字呢? V004 你是被他们挖出来的? v004你是被他们挖出来的? 这个消息曲姑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消化。 “无忧,你再等等,待会儿小叔公就会到了,到时候我们就带你回家。”青年看着曲姑娘笑得很开心,没想到这次出来收获那么大,把无忧带回家的话四叔看到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小叔公? 曲姑娘脑筋一转,按照这辈分来派,这小叔公不就是…… “卿九他爹?”曲姑娘问道。 青年点了点头,道:“恩,不过无忧你是怎么认识小叔叔的?你走的时候小叔叔还没有在卿家呢。” “哦。”曲姑娘三两下就解释了一遍和卿九认识的过程,当初以为多了一个便宜弟弟,哪知道是多了一个小叔叔? 曲姑娘一想到自己要喊卿九那小家伙小叔叔的情景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违和感太强什么的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看来连上天都要我们重逢。”青年高兴的道,“无忧你放心,这一次我们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别人把你带走的。” 当初无忧被抓走,卿家上下就急疯了,特别是四叔,后来曲家的人传来消息说无忧意外身亡,四叔就病倒了,好了之后就跟行尸走肉似的。 如果不是曲家不是真的让他们看到无忧的尸体,他们是不可能相信无忧真的死了的,现在想来,这一切一定都是曲家的诡计,先是设计无忧被抓走,再随便制造出一个意外身亡的事故让他们以为无忧真的死了,然后他们就可以独占无忧了。 真是卑鄙! 青年的眼里掠过一丝狠戾,他们曲家真的以为他们卿家的人很好欺负吗? “你说曲家的人告诉你们无忧死了,然后你们就相信了?完全没怀疑?”曲姑娘挑眉问道。 “当然不可能。”青年很激动的说道,“刚开始我们当然不相信了,而且还认定了是曲家的诡计,可是他们真的让我们看到了你的尸……恩,四叔也亲自检查过了,不是其他人冒充的,于是我们就真的相信你死了。” “后来我们有一直监视曲家,一方面是为了想知道曲家当初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就算四叔和那个女人恩断义绝,你好歹是她的女儿啊,另一方面我们也想借此抓到曲家的一些马脚,为你报仇,可是直到现在,我们只得到一些曲家的秘密,却没有发现你的存在。” 这也是青年想不通的地方,如果当初真的是曲家的诡计的话,那么为什么这几年他们一点儿也查不到无忧的存在?就和她真的死了一样。 曲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问道:“你们把无忧葬在哪里?” “卿家的……”青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愣住了,“无忧,你是被他们挖出来的?” 曲姑娘额角的青筋猛地一跳,咬牙切齿道:“能不能用更好的形容词?” 什么叫做被挖出来的? “无忧你别生气,我嘴巴有点笨,你……”青年见曲姑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顿时间就蔫了,“要不你打我一顿吧?” 曲姑娘翻了一个白眼,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叫什么?” 青年一愣,然后摸摸脑袋,没有半点失望的样子:“卿君炙,我排行老三,无忧你以前都是喊我大熊哥哥的。” 曲姑娘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一眼卿君炙,他的外形和大熊还真的是……没有一点像的地方。 其实如果按照正常的情节,应该是她爹狼心狗肺抛弃了她孤苦伶仃的娘,后来发现原来孤苦伶仃的娘是什么大家族的千金小姐,而作为他们的女儿原主,也就是她继承了她娘的娘家的某些特殊天赋或者宝藏,她爹为了荣华富贵丧心病狂的制造出一起意外身亡的事故,为的就是利用她得到权力和富贵,后来终于和她娘的娘家人相遇,一起欢快的虐渣男,最后大团圆结局。 恩! 这是惯用的情节,可是为毛线她现在经历的却是她娘为了某些目的不仅抛弃了她爹,还利用了她? 曲姑娘在脑海里面脑补了一下她爹和她娘的样子,然后将两人的身份互换了一下之后—— 成功的被自己的脑补功能深深的恶寒了一把。 言归正传,曲姑娘甩掉了脑子里面胡思乱想的那些乱七八的东西之后,细细想了一遍卿君炙的话,从他的话里面可以听出他的意思,她,或者说原主本身是卿家的孩子,结果被曲家的人用诡计给带走然后给她制造了一场假的死亡,甚至不惜把她从卿家祖坟中……挖出来,只是曲家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想要一个继承人?可是她又不是男儿郎,是原主的娘想要把她囚禁在身边?可是卿家这几年却没有打听到半点消息,而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当初她又怎么会被睿王爷买走送上大变态的床? 曲姑娘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当然,现在曲姑娘可以确定的是她确实是和卿家有关系,但是至于是不是像青年所说的那般亲近就另当别论,另外,如果一切都是曲家的诡计的话,那么他们当初把她带走之后送到哪里去了?空白的这几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曲姑娘原本是出来踩点的,可是哪知道竟然会遇到这么一场撒狗血的认亲,想到这里曲姑娘忽然抬头问道:“你们来滨城做什么?”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卿九在抚州的时候似乎说过他的父亲很快就会抵达抚州的,可是现在却出现在这里了? “为了曲家的事情。”卿君炙倒是一点儿也没有隐瞒曲姑娘,大概的说了一下他们的目的,“无忧你应该听说了两淮的事情了吧?曲家的人这次也到了滨城,虽然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但是肯定和这滨城堤坝脱不了关系,反正曲家的人不管要做什么事情,我偏偏不让他们如意。” 卿君炙的诚实让曲姑娘很满意的同时也是满头黑线,“你也太好套话了吧?” 她就这么随便一问,他还真的给她认真回答了? 难道她不怕她消失的这几年里面已经完全被曲家的人利用或者收服了? 而且什么叫做反正曲家的人不管做什么事情,你都不让他们如意?敢情这些年一直都跟在他们屁股后面? “因为我相信你就是无忧。”卿君炙很认真的看着曲姑娘,根本不曾怀疑过她,后者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的有一丝心虚,“说实话我还是不记得你,所以即便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是以前的无忧了。” 而且刚刚那句话她确实是存了别的心思的,一看就知道这个卿家不是什么普通的家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滨城,又出了灭门惨案的事,所以曲姑娘不得不怀疑对方的立场和她是不是相对的。 “我也不是以前的大熊哥哥了。”卿君炙拍拍自己的胸口,“现在我武功已经很厉害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曲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们是不是没有在同一个频道上?还是对方的重点抓得不对劲儿? 在雅间里面,卿君炙和曲姑娘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虽然曲姑娘并非是原主,但是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卿君炙那种打从心底里的喜悦和兴奋,当说到她爹卿四的时候,卿君炙的声音低了下去:“无忧,打从四叔知道你死了之后他就没有一天开心过的,而且大夫说他心中郁结导致身子骨也弱了下来,每年基本上都是躺在床上的,我爹说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四叔就离死不远了,不过幸好……” 卿君炙抬头,看向曲姑娘,笑道:“幸好无忧你回来了,四叔要是看到你的话,肯定会很快就好起来的。” 说实在话,曲姑娘心底里说有很大的感触那就是假的,毕竟那并非是和她相处过十一年的父亲,只是作为一个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观观端正的好同志,对于这样的父爱多少有些感动的。 就在曲姑娘沉浸在那一丝丝感动的时候,没有等到那个和她很像的小叔公,反倒是等来了十几个杀手。 “擦!” 曲姑娘哭瞎,迅速的收回了那一丝感动,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节奏啊?一出门就出事儿!一出门就出事儿! 卿君炙第一时间伸手将曲姑娘护在身后,单手将缠在腰间的软剑抽出,灌注了内力的软剑噌的一声瞬间变得笔直坚硬,卿君炙对身后的曲姑娘道:“无忧,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说罢,一声冷喝:“狼牙,出来。” 一声长啸的狼嗥响起,曲姑娘便看到一头毛色雪白的狼从窗子跃了进来,身形矫健,四肢发达,跃进来之后便立于卿君炙的一边,尾巴平翘,就像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后腿微微弯曲,前腿绷得笔直,锐利的獠牙呲着,看向那六个杀手的狼眸中是深深的冰冷的暴戾凶残。 看到狼牙,小虎崽虎躯一震——我去!这货为什么在这里? 平日里一副我最嚣张拽上天的虎爷现在竟然哆嗦着身子藏在曲姑娘的身后,嗷嗷直叫,只是虎啸声中没有往日里的得瑟,甚至隐隐有一丝……心有余悸? 曲姑娘满头黑线的看着瞬间弱了的小虎崽,真心不太习惯好吗?这货连对着大变态都是一副傲慢的耍赖的样子,现在你一副被打怕了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儿? 德行! 曲姑娘抬脚踢了踢那怂怂的二货,眼神里面饱含着对它深深的鄙视。 小虎崽表示,虎爷也不想的好吗?这完全就是条件反射好吗?在曲姑娘那鄙视的眼神中佯装淡定的走了出来,努力的营造出一副虎爷其实还是很威武的形象,用爪子摸了摸虎须,虎爷现在是应该假装很友好的给它打声招呼以表示虎爷的素质好呢?还是装出一副冷艳高贵的样子让那货打哪儿来往哪儿去好呢? 深入了深深的纠结的虎爷还没有做好决定,狼牙就扫了它一眼,目光从他的身上自然的滑过,不带一丝停留的,就仿佛是从未见过小虎崽似的。 虎爷一下子就伤心委屈了,朝着狼牙嗷嗷直叫,你个没良心的连虎爷都不记得了吗?亏虎爷当初还为你哭得肝肠寸断嘤嘤嘤你个混蛋,不对,是混狼! 曲姑娘捂脸,她好想把这只蠢虎丢出去有没有。 “嗷呜嗷呜!”狼牙不耐烦的朝着小虎崽嗥了几声,闭嘴!笨蛋! 小虎崽瞬间就安静下来了,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傲慢嚣张的样子,虎爷就知道你还记得我,哼!像虎爷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帅虎你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曲姑娘现在是连捂脸都觉得丢人了,为毛线人家的萌宠那么威武,她的萌宠这么二货啊? 萌宠狼牙不仅长得威武,就连战斗力也是非同一般的,在卿君炙的示意下,身形飞快的朝着最近的杀手扑去,露出的獠牙泛着阴冷的寒光,嗜血而凶残,冰冷的狼眸中掠过幽深的绿光。 在狼牙面前,小虎崽也不想丢人,于是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实力出来,朝着杀手就嗷嗷直叫,锐利的利爪在杀手身上留下了不少的伤痕。 曲姑娘无法确定这几个杀手到底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卿君炙来的,但是显然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因为不管是她还是卿君炙都被杀手给缠上了。 眼前这群杀手显然和之前遇到的那一批不是一个等级的,曲姑娘左闪右躲的还险些丧命在那长剑之下。 “擦!”曲姑娘叫道,“老子都快要shi了你们还不出来,小心老子让言昭华扣你们的月俸。” 话音刚落,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直接破瓦而入,那一模一样的装束,一模一样的表情——不用怀疑,绝对是言家出品的。 有了两人的加入,场面瞬间就得到了平衡,言昭华手下的十六护卫可不是看着玩的,即便是一流的杀手也很少能在他们的手上讨到便宜。 早就听到里面出事了的小二忙不迭的冲了进来,结果看到如此凶残血腥的场面瞬间被吓住了,曲姑娘刚好滚到门边,干脆伸手把他给推了出去:“别进来。” 看在他之前还担心过她的份上,曲姑娘倒不至于把他拉进来送死。 原本杀手快要被卿君炙他们解决了,可是曲姑娘看着莫名其妙又跑出来的一批黑衣人,开始有些头皮发麻了。 卧槽! 现在是怎样?凑热闹很好玩咩? 曲姑娘简直就是要哭瞎啊,这多灾多难的体质还真的是让人很难高兴起来啊。 后来的这批黑衣人比起刚刚那批显然是有战术多了,两个三个分组,分别拦住卿君炙和护卫二人,狼牙和小虎崽,剩下一个专门是对付曲姑娘的,当然,在这个时候曲姑娘绝对不会嫌弃什么不公平的。 卿君炙的眼神一冷,感觉到无忧快要撑不下去了,下手愈发的狠辣,那软剑在他手上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在他的手上翩迁起舞,靠着惊鸿灵活的身手任意的穿梭在杀手和黑衣人的中间。 眼见着对付曲姑娘的杀手已经缠上了她的身,长剑直逼她的心脏,卿君炙不惜以自己受伤作为代价将那杀手手中的长剑挑开,泛着寒光的软剑挡住了他的长剑,伸手直接将曲姑娘拉至自己的身边,自己的肩膀上却被长剑割开了一个大伤口,鲜血直流:“无忧,你没事吧?” 曲姑娘摇了摇头,低声的对他说了一声:“谢谢你,大熊哥哥。” 如果不是有他刚刚挡了一下的话,那么她绝对会把命交代在这里的。 听到曲姑娘喊自己大熊哥哥,卿君炙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的亮光,因为这点惊喜,他甚至可以忘记肩膀上所受的伤。 他知道并非是因为曲姑娘想起了什么而是因为他为她挨了这一剑所以她才会感激他的,但是对于卿君炙来说无所谓,只要无忧愿意接受他,那么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曲姑娘尽量的避开那黑衣人,因为即便是只有一个黑衣人也绝对不是她可以对付的了的,可是很奇怪的是她可以感受到对方并没有要杀了她的意思,看样子似乎是想要拖延时间,可是…… 为什么? 可是曲姑娘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想那些黑衣人的目的,因为卿君炙伤及肩膀,手上动作已经变得有些缓慢了,再这样下去即便是解决掉了这些杀手和黑衣人,他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挂掉的。 言离和言火两人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边对付黑衣人和杀手,一边分神注意着曲姑娘,唯恐她在他们两人的眼皮底下受了什么伤,到时候主子要是发怒的话,他们的下场绝对不会太美好的。 曲姑娘被卿君炙护着,她并非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所以当杀手的长剑逼至眼前时,曲姑娘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吓得尖叫痛苦,手腕翻转朝着那杀手射出了一枚银针,虽然不能够一招毙命却也足以挡住了那杀手的长剑。 卿君炙护着曲姑娘也不是易事,黑衣人要拖着他们的时间,而杀手则是想要了他们的命,腹背受敌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原本言离和言火两人想先让曲姑娘离开,他们断后的,毕竟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全心全意的对付这些杀手和黑衣人了,但是他们却担心要是曲姑娘离开了他们的视线之后又出其他的意外,到时候他们拿什么跟主子交代? 眼见着情况就要坏菜了,言离和言火两人顾不得什么连忙朝外发射了一个信号弹,杀手见状,下手愈发的快速凶狠了。 小虎崽嗷嗷直叫,狠狠地咬住了杀手的大动脉不放—— 咬死你咬死你!竟然三番四次的追杀虎爷的小美人儿?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狼牙嗥叫一声,将咬着不放的小虎崽往旁边撞去,笨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卖蠢? 刚刚狼牙的那一撞,直接把小虎崽装得七荤八素的,但是却替它硬生生的躲过了一剑。 虽说小虎崽号称百兽之王,但是在狼牙的面前却显然显得有些不够威猛了,先不说体型就小了不止一号,就连智商也—— 曲姑娘实在是不太想吐槽自己的萌宠! 长剑再次袭来,曲姑娘手腕翻转,怎料袖中银针已经全数用完,心里一惊,脚下的步子不停,急急往后倒退几步,那长剑从她的面前落下,剑气直接划伤了她的手臂。 曲姑娘想哭死,这身上的伤才刚好有多久啊?这就又添新伤了! “无忧!” 卿君炙原本黑色的眼睛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担忧而染上了一层血色,下手愈发的凶残,软剑缠上了那名杀手的脖子,用力一扯,直接将他的整个头颅都割了下来。 卿君炙上前扶住了曲姑娘,看着她那被鲜血染红的手臂,心里自责万分。 好不容易才知道无忧没死而且还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可是下一秒却亲眼看着无忧在自己面前被人伤了。 卿君炙比起几年前,他现在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明明之前他还信誓旦旦的跟无忧保证,绝对会好好保护她的! 保护! 去他妈的保护! 这算哪门子的保护! “我没事。”曲姑娘没想到卿君炙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心里微微有些感动,虽然明知道他是因为原主是无忧所以才这么关心她的,但是曲姑娘却并不计较这些。 “阿宁姑娘。” 言离和言火两人脸色也一变,为什么他们现在已经可以预计得到自己未来悲惨的生活了? 嘤嘤嘤言乾那个贱人当初怎么就派他们两人来保护阿宁姑娘啊啊啊! 闻讯而来的言昭华等人一进客栈还没有来得及出声一边的小二就哆嗦着指着二楼道:“在在在……在右转第一间。” 待言昭华等人迅速的上了二楼,右转之后便便看到满目疮痍的雅间,犹如狂风席卷过一般。 言昭华的视线掠过言离言火,小虎崽,狼牙和卿君炙,直接落在了曲姑娘的身上,见着她手臂上那鲜血直流的伤口时,身上肆虐的杀气暴涨。 那黑衣人见言昭华他们来了,也不恋战,纷纷抽身撤退,十分迅速的逃离了,只是临走前却对着曲姑娘喊道:“主子吩咐的任务还请小姐尽早完成。” 那些杀手见情况不对劲儿,也连忙撤退,只是他们想要逃,不代表言昭华会放过他们,狠声道:“一个不留!” “是,爷!” 郎五等人抱拳之后齐齐上前,追上了那群杀手和黑衣人。 “等等!”曲姑娘喊道,“黑衣人留活口。” 刚刚他们临撤退之前所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主子吩咐的任务?什么主子?什么任务? 曲姑娘再一次悲催的觉得自己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实在是一件太坑爹的事情了,因为现在曲姑娘根本不能够确定对方所说的主子和任务是真的还是假的。 郎五一点头,和言乾几人兵分两路的去追那批杀手和那批黑衣人。 “过来。”言昭华冷冷的看着曲姑娘,他不知道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会不会干脆把阿宁给囚禁在自己的身边,不让她离开半步,省得她那么不让人省心。 曲姑娘头皮发麻,不久前她还信誓旦旦的说着光天化日之下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结果…… 这个时候曲姑娘的思想不得不开一下小差为自己掬一把同情的眼泪,这倒霉孩子的倒霉运啊! “无忧。”卿君炙紧紧的把曲姑娘抱在怀里,目光不善的紧盯着言昭华,问道,“你想做什么?” 兰怀瑾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我靠!老子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有胆量的挑衅接近暴怒边缘的大变态啊,而且—— 当着大变态的面你把小妞抱得那么紧真的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兰怀瑾可以预想得到卿君炙的下场有多悲惨了,不仅挑衅了大变态,而且还当着大变态的面吃了小妞的豆腐?不过等等—— “你是谁?”兰怀瑾打量了一眼卿君炙,莫名其妙的觉得他长得有点儿眼熟,喃喃自语道,“为什么老子觉得他和小妞挺像的?” 言昭华冷冷的看了一眼卿君炙,想起了那日在铜雀大街的时候阿宁曾经说过看到一个和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抿了抿唇,言昭华收回了视线,看来应该是这个人了,只是…… 言昭华将视线落在了卿君炙搂住曲姑娘的手上,那眼神仿若实质一般:“谁让你抱她的?” “关你屁事!”卿君炙冷冷的和言昭华对视,明明他才是无忧的哥哥,这个男人凭什么用一副他占了无忧便宜的样子看他? 言昭华周身的寒气冷了几分,曲姑娘满头黑线,这莫名其妙的两男争一女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儿? “又关你屁事!”言昭华冷冷的反唇相讥道。 “无忧是我妹妹,你说关不关我事?”卿君炙冷笑一声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曲姑娘:“……” 哪知道言昭华却不屑的道:“阿宁是我未过门的世子妃,你说关不关我事?” 曲姑娘:“……” 兰怀瑾目瞪口呆的看着原本面瘫话少的言昭华现在竟然那么啰嗦的和卿君炙吵了起来?而且让他目瞪口呆的是,小妞竟然有这样这样的哥哥为什么还会被卖进睿王府?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地看热闹。 兰怀瑾先是对着曲姑娘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然后毫无心理压力的站在一边充当着背景看起热闹来了。 老子看透你了! 曲姑娘狠狠地朝着兰怀瑾竖起了一根中指,你个没义气的贱人。 义气又不能当饭吃。 兰怀瑾脸皮很厚的摊了摊手,平日里讲讲义气还可以,但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老子决定低调一点当一个观众就好了。 兰怀瑾会承认是因为之前曲姑娘不肯带他一起来踩点所以他才这么落井下石的吗? 哼! 坚决不肯承认! 还跟小孩子似的吵个没完的言昭华和卿君炙两人根本没有看到曲姑娘那黑如锅底的脸色。 “擦!”曲姑娘忍不住暴喝道,“老子快要失血过多挂掉了好吗?等老子死了你们还吵个屁啊?” 嘤嘤嘤都不知道先好好地照顾病号的吗混蛋! 曲姑娘的话音刚落,言昭华和卿君炙两人便同时的闭嘴了,看向曲姑娘却见她的脸色苍白,言昭华脸色微变,连忙上前两步,将怀中止血的丹药掏出就往曲姑娘的嘴里送去。 “阿宁,好些了吗?”言昭华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曲姑娘不放,再多的埋怨和不高兴如今都只剩下担心了。 曲姑娘点了点头,言昭华将她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之后才算放心了,抬眸看向卿君炙,那双冰冷的黑眸中充斥着浓浓的残酷,一股磅礴的气势从他的身上迸射出去,直接将受伤的卿君炙撞开,伸手,将曲姑娘搂入自己的怀中。 “你……咳咳……”卿君炙哪知道言昭华会突然出手,原本就受了伤,如今被他这么不留余力的一撞,怕是已经伤及五脏六腑了,唇边溢出鲜艳的鲜血。 狼牙当即拱起身躯,目光警惕的看向言昭华,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一副只要言昭华一动手它就会攻击的模样。 “言昭华!”曲姑娘无语的瞪了一眼言昭华,先不说卿君炙是不是她的哥哥,但是他刚刚救了她一命甚至连累他自己受了伤,这个情曲姑娘承了,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卿君炙在自己面前受伤而置之不理的了。 “谁让他抱着你。”言昭华说得很理直气壮,即便对方是阿宁的亲人又如何,能够抱阿宁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了。 曲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大变态你是在傲娇还是在吃醋啊?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明显?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道:“他肩膀上的伤就是为了救我而伤的,要不是这样我这里就多了一个洞。” 说罢,曲姑娘指向自己的心口,很认真的对言昭华说道。 她没有在矫情或者在夸大事实什么的,因为事实上确实是因为卿君炙挨的那一剑,所以她的心口上才少了一个洞。 言昭华仔细的看了一眼曲姑娘,然后将视线从她的身上挪开,移到了卿君炙的身上,冷冷的道:“给你还手的机会。” 兰怀瑾看了一眼完全重伤了的卿君炙,然后再看了一眼说得一脸认真的大变态,默默地在心底里问道,大变态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吗的吗的吗? 卿君炙咬牙,狠狠地擦干嘴角的鲜血,这样卑鄙无耻阴险狡诈龌蹉肮脏死不要脸的男人怎么配得上他们卿家的掌上明珠? 曲姑娘满头黑线,她就不应该期待大变态会说出什么好话来的。 “言泽。”言昭华的话音刚落,立于一边的言泽便很识趣的将早就准备好的药箱拿了出来,言昭华拿起纱布便替曲姑娘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虽然已经吃了止血的丹药,但是也不能够任由伤口流着血不包扎。 其实曲姑娘的身上除了手臂上的伤口之外便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了,反倒是卿君炙受的伤要更重一些,所以包扎好之后曲姑娘便起身去替卿君炙处理伤口。 “无忧。”卿君炙眼睛一亮,没想到曲姑娘会来为自己处理伤口,心里美滋滋的,心想着无忧心底里肯定是把他当哥哥了。 曲姑娘将言昭华的那些止血丹药先给卿君炙服下了,然后撕开他的锦袍,替他处理伤口。 一边的言昭华看得脸色发黑,他明明很想上前去阻止阿宁的,凭什么要给那个卑鄙无耻阴险狡诈龌蹉肮脏死不要脸的男人包扎?他分明就是为了博取阿宁的同情所以才故意使这苦肉计的,但是谁让阿宁偏偏就受了这苦肉计? 言昭华也明明很想上前去说让他来的,就算要报恩他有的是其他的办法用不着让阿宁和他这么亲近的接触,可是他也知道要是真的让他动手的话,说不定会直接下狠手咬了他的命。 于是言昭华第一次那么憋屈的站在一边生闷气。 曲姑娘道:“待会儿会有些疼,你忍着。” “好。”卿君炙点了点头,当曲姑娘将药粉倒在他的伤口上时,火辣辣的疼,但是卿君炙还是一边倒吸着气忍着疼一边朝着曲姑娘笑笑,真好,无忧又回来了,而且还是和以前一样。 曲姑娘哭笑不得,心里想着这位大熊哥哥还真的是很在乎她这个妹妹啊。 “疼吗?”曲姑娘手下的动作加快,卿君炙却摇了摇头,道,“不疼。” 言昭华傲娇的轻嗤一声,疼死你丫的最好。 卿君炙朝着言昭华很得意的笑了笑,看到没有?无忧还是很关心我这个哥哥的,你还是哪边凉快滚哪边去吧。 言昭华冷冷的看向卿君炙,对于他的炫耀完全不放在眼里,就算你是阿宁的哥哥又如何,到最后,阿宁一定会是我的。 卿君炙不屑的甩了一个眼刀子给他,那就走着瞧,他相信无忧只要见到四叔就会记起一切事情的,即便是记不起也没关系,反正她依旧是他们卿家的掌上明珠。 兰怀瑾满头黑线的看着两个还在争个不停的言昭华和卿君炙,为什么他有一种他们的智商只有二十二的感觉? 不过就算言昭华和卿君炙再怎么看不爽对方,他们还是有那么一个共同点的,那就是在他们的眼中,对方就是一个卑鄙无耻阴险狡诈龌蹉肮脏死不要脸的男人,恩,这点完全相同。 曲姑娘帮卿君炙将身上的伤口处理好之后,郎五等人也将黑衣人带了回来了:“爷,人已带到。” 而言巽等人则道:“爷,已经确定了这批杀手和上次的那批同是天蝎阁的人。” 言昭华微微垂着眼帘,恩了一声之后便没有下文了,不过在言巽等人看来,这样子的主子比起动怒的主子还要让人觉得恐怖。 言巽等人咽了咽口水,阿弥陀佛,这回天蝎阁是真的要完蛋了,接二连三的挑战主子的底线这不是找死的节奏是什么? 曲姑娘看着跪于一边的黑衣人,对言昭华道:“我想问他们一些事。” 言昭华点了点头,郎五便伸手替他们都解开了穴道。 穴道一解开,曲姑娘便问道:“你们认识我?” 为首的黑衣人一梗脖子,道:“不认识。” 可是那闪缩的眼神却足以证明他说的话有多假。 曲姑娘轻嗤一声,笑道:“那你刚刚说的主子是谁?任务又是什么?” “我刚刚什么都没说。”黑衣人的话和他的眼神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反差,哪怕是智商只有二十二(去死)的兰怀瑾也看得出黑衣人肯定在撒谎,“你是在欲盖弥彰?还是在栽赃嫁祸?” 曲姑娘震惊的看着兰怀瑾:“你的智商什么时候又拔高了?” 兰怀瑾默默地给曲姑娘竖起了一根中指,老子这是在帮你洗清嫌疑好吗?虽然大变态愿意相信你但是老子还是很尽心尽力的为你证明清白让郎五言乾他们不会怀疑你你就不能够说点好话给老子听听吗? 兰怀瑾觉得好累,不会再爱了。 曲姑娘的唇角泛着笑,却是冰冷的笑意,在黑衣人临走之前丢下的那句话的时候她就应该猜到他们今天出现的目的了,不杀他们却在拖延时间,原来是为了让言昭华对她产生怀疑,但是…… “阿宁姐姐?” 正当曲姑娘想着东西的时候,门口忽然响起一道声音,抬头,便看到多日未见的卿九竟然就站在门口,而他的身边。 曲姑娘将目光放到了那男子的身上,瞳孔微微一缩,他…… “小叔公,小叔叔,你们终于来了。”卿君炙在一边高兴的喊道,曲姑娘整个人如遭雷殛! 哦草! 这就是那传说中的小叔公?! ------题外话------ 本来已经码好一万字的了,但是又全都删掉了,作为一个亲妈的读者,我不应该再让曲姑娘经历中毒大变态入魔这样撒狗血的事情,所以,恩……就只有受一点点伤。 生世之谜慢慢解开,还有,那传说中的小叔公终于出场了。 V005 就是那传说中的卿长笑 v005就是那传说中的小叔公 曲姑娘的唇角泛着笑,却是冰冷的笑意,在黑衣人临走之前丢下的那句话的时候她就应该猜到他们今天出现的目的了,不杀他们却在拖延时间,原来是为了让言昭华对她产生怀疑,但是…… “你们的目的是想让我知道阿宁是奸细?”言昭华抬眸,那双美丽的眸子掠过一丝阴森的冰冷。 黑衣人们闭嘴不言。 “混蛋!你们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卿君炙一巴掌直接呼在了那为首黑衣人的脑袋上。 为首的黑衣人:“……” “无忧……”卿君炙很担心的回头看向曲姑娘,“你的身份曝露了吗?” 曲姑娘满头黑线,满心的阴暗心理一瞬间烟消云散,她难道已经不能够再奢望自己的人生还能遇到一些正常一点的人吗? “我非常非常非常不高兴有人把我当白痴……”曲姑娘笑容依旧,声音轻轻的说道,“谁让我不高兴,我就让他一辈子都别想高兴。” “郎五,言乾……”曲姑娘抬眸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你们两个帮我去抓……” “一、二、三、四……抓十二只可爱的大老鼠过来。” 可爱的……大老鼠……!? 你确定? 郎五和言乾瞬间瞪大了眼睛,那种生物你确定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兰怀瑾满头黑线,你们这两货的重点是不是弄错了? “咳咳!”兰怀瑾轻咳一声,好奇地问道,“小妞,你想用来做什么?” “喂他们吃吗?还是放老鼠咬他们的那啥那啥?……” 兰怀瑾的话音刚落,卿君炙两人瞬间将冰冷的目光钉在了他的身上,敢用有颜色的话来污染无忧,简直就是找死! 兰怀瑾默默地竖起一根中指,老子比起大变态和小妞他们两个,已经非常含蓄低调矜持了好吗?想当初大变态和小妞两人尚未成亲就在床上翻滚的时…… 兰怀瑾还没有想象完毕,言昭华的一个冷眼已经以光速的速度扫了过来,狠狠地用目光将他大卸八块。 很好! 谢谢你提醒我,原来这档子事我差点忘记了! 兰怀瑾默默地蹲在小虎崽的身边,老子承认嘴贱,所以你可不可以把之前的事情都一次性的忘掉? “将他们的肚子破开,将老鼠塞进去再缝上……”言昭华冷冷的说着血腥残忍的事情,脸色却平淡的仿佛在说着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能活下去我就饶你们一命。” 他连魔性大发的样子都让阿宁看到过了,还怕阿宁知道他凶残血腥的一面么? 黑衣人们的脸色唰的一声变白,张嘴就想咬舌自尽,但是却让一边伺机而动的言乾等人迅速的卸掉了下巴,让他们想死都难。 哼! 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够让你们自杀的话,那么我们干脆去自杀好了。 言乾等人对上黑衣人们那怨恨的目光,很得瑟的想到。 黑衣人们光是想象着那个画面就足以让他们毛骨悚然了,更别说如果真的发生的话…… 东凉的变态世子果然名不虚传,黑衣人们一瞬间开始后悔被抓到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自杀了,因为现在不死比死还要更恐怖。 小虎崽的虎躯一抖,忙不迭的朝着言昭华谄媚的嗷嗷叫了几声,作为和虎爷一样帅的人类,虎爷决定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和你握手言和,以前的恩恩怨怨就让我们一笔勾销,放心,我们还可以当好朋友的! 兰怀瑾和郎五等人看着如此谄媚的小虎崽满头黑线,这货简直是太没节操了。 ——爷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百分之一百的对您忠诚的! 郎五和言乾等人一脸严肃认真的看向言昭华,虽然明知道他不会扫他们一眼,但是还是努力的表达着他们的诚意和忠诚! 言离和言火两人泪流满面,怎么办?他们的人生好像一片黑暗了! “不!”曲姑娘摆了摆手,笑意吟吟的道,“不知道老鼠爱打洞吗?” 众人:“?” 所以呢?你想让老鼠表演打洞吗? “让它们好好地光顾一下你们无人问津的小菊花,顺便帮你们通通肠,指不定以后不怎么用力就可以畅快的一泻千里了。” 曲姑娘阴测测的说道,比起言昭华的血腥残忍,她的办法显然是……猥琐很多。 一阵寒风吹过…… 在场的人瞬间觉得菊花一紧,小虎崽更是死死的用爪子捂住自己的菊花,可惜……爪子太短捂不住。 ——嘤嘤嘤小美人儿虎爷错了!以前是虎爷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死了就死了,咱们应该勇敢的向往着美好的明天…… 没节操! 太没节操了! 兰怀瑾深深的鄙视这货,但是下一秒,看向曲姑娘的眼神充满了谄媚和讨好,小妞,你看你是那么的善良温柔,那么的可爱可亲,那么的冰雪聪明,老子都不忍心对你使用暴力了,你好意思对老子使用那么猥琐的招数吗? 小虎崽和兰怀瑾之间的互动黑衣人们看不见,也没心情看,因为此时他们惊恐的看向曲姑娘,她虽然在笑,但是他们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眼里的冷意,犹如冰封万里。 卧!槽! 没有人告诉他们这里其实有两个变态的啊! “郎五他们还没有回来,先不急,我们先好好的理顺理顺一下思路。”曲姑娘掰着手指理着思路,“首先,如果卿君炙不是在撒谎的话,那么我是被曲家给带走是一个阴谋……” 卿君炙不开心了:“无忧,你应该喊我大熊哥哥的。” 众人:“……” 可!不!可!以!把!重!点!摆!正!? “几年之后,我被睿王爷买进睿王府送上大变态的床,原本我以为是个意外,但是今天你们却间接的告诉了我,我到言昭华的身边其实也是个阴谋……” “曲家或者派我到言昭华身边的人不可能傻到派你们几个低智商的来通知我要尽快完成任务,所以你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言昭华知道我是被派到他身边的奸细,引起言昭华的怀疑……” “言昭华一怀疑,他就会派人去查,不管他们当初帮我制造了一个多么完美的假身份,只要有一丝蛛丝马迹,按照言昭华的性子都会把我当奸细处理了,到时候我到他身边的阴谋就玩完了……” “你们不是曲家或者派我到言昭华身边的人派来的,那么你们就是他们的……敌人派来的?” “我说的对吗?”曲姑娘微微一笑,静下心来其实很容易就可以理顺这些思路,而黑衣人们的目的不是什么,即便是引起言昭华的怀疑也无所谓,因为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成功的让言昭华怀疑或者以为她就是奸细。 “等等……”兰怀瑾看向曲姑娘,“为什么老子感觉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我没有告诉你吗?”曲姑娘很无辜的摊了摊手,“我失忆了。” 众人:“……” 黑衣人们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所以呢?所以他们其实原本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对方的目的也不会达到,因为他们派去的奸细其实已经失忆了?所以他们这是自作聪明画蛇添足自讨苦吃? 噢! 他们好想哭,人生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悲惨? “你们以为一个奸细能做到什么?”言昭华微微蹙眉,似是很不解的看向黑衣人们,“就算我把所有秘密都说出来你们能改变什么?” 自信! 言巽和言离等人心目中的主子一向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正如他所说的,即便是将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那么又能够改变什么?该有的结局已经定下了,他言昭华想要做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有失败这两个字。 所有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成了跳梁的小丑,正如对待东凉皇一样,言昭华从未掩饰过自己的实力和势力,否则的话东凉皇也不会即便是恨他入骨也不敢动他半分了。 狂妄! 卿君炙轻轻的嗤笑一声,哼!他才不会承认开始有那么一点点欣赏这个男人了。 小虎崽摸了摸虎须,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虎爷是不是以后也要这样说话才能够更加明显的凸显出虎爷的威武帅气? 恩,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阿宁姐姐?” 正当所有人对言昭华的那句话产生了各种想法的时候,门口忽然响起一道声音,曲姑娘转头,便看到多日未见的卿九竟然就站在门口,而他的身边…… 曲姑娘将目光放到了那男子的身上,当看到他的模样的时候,曲姑娘的瞳孔微微一缩,他…… “小叔公,小叔叔,你们终于来了。”卿君炙在一边高兴的喊道,曲姑娘整个人如遭雷殛! 哦草! 这传说中的小叔公! 那精细如画的五官秀致得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和曲姑娘之间的关系…… “我靠!”兰怀瑾受惊的瞪大了眼睛,“为毛线又来了一个?” 其实如果分开来看的话,卿君炙的眉宇间有几分和曲姑娘相似的地方,即便是在卿君炙和曲姑娘没有同时在场的情况下,其他人也会将两人联系起来。 但是卿长笑不一样,如果他和曲姑娘不是同时出现的话,不会让人觉得他们两个有多像,见过几面的人甚至不会将他们两人联系起来,但是如果两人同一时间在同一地点出现在别人眼前的话,那么就是活生生要吓死你,比起卿君炙的有几分,他是足足有七分相似。 “小妞。”兰怀瑾凑到曲姑娘的身边,低声问道,“他该不会就是你爹吧?” 卿长笑看到曲姑娘的时候也是一怔,那双和曲姑娘像极了的墨眸中难得的掠过几分惊讶和呆滞。 “小叔公,无忧还没死。”卿君炙兴奋的将曲姑娘拉至卿长笑的面前,献宝似的道,“您看,她真的是无忧,是曲家的人把无忧给挖出来了。” 被挖出来的曲姑娘满头黑线:“……” 作为一个大方得体的人,她决定不要在这样的细节上计较些什么比较好。 兰怀瑾等人也是感觉满屋子都有乌鸦飞过。 “无忧?”卿长笑愣愣的看着曲姑娘,然后拧眉看向卿君炙,冷声道,“君炙,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厉色和急切。 “小叔公,我当然知道了。”卿君炙将事情三言两语的解释了一遍,最后却有些沮丧的说道,“可是无忧说即便她的左手手臂有伤疤,也不能够代表她就是无忧。” “失忆?”卿长笑微微挑眉,卿君炙点了点头,愤恨的对卿长笑告状道,“小叔公,曲家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无忧就是被他们害到失忆才会把我们全都忘记了的,这次我们可不能给再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了。” 卿长笑将视线移到了曲姑娘的身上,温润的目光中不自觉的透着几分柔和,他想说话,却还未开口就被曲姑娘抢先一步了:“等一下!” 卿长笑愣住了。 曲姑娘捂着脸挪着步子躲到卿君炙的身后:“为毛线我有一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这不能够啊! 他是小叔公,对着长辈脸红心跳什么的,哦草!这是要怎么了的节奏了吗? “嗷嗷嗷唔……”小虎崽在一边急得猛地跳起来,小美人儿,这真的不能够啊!你是虎爷的你忘记了吗?忘记了当初你是多么含情脉脉深情款款的对虎爷说那一句……快领走的吗?如今你却狠心的对人脸红心跳,这简直就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你伤得虎爷的心直接就是肝肠寸断啊啊啊! 你想闹哪样? 众人看着哭得忒琼瑶的小虎崽,一个两个的都一脸无语,曲姑娘更是满头黑线的一脚将之踹飞:“老实点。” 什么含情脉脉深情款款,什么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什么肝肠寸断,“你想肝肠寸断的话我就让他们分你一只老鼠。” 到时候你想怎么断就怎么断。 “嗷唔嗷唔……”小虎崽悲愤的看向曲姑娘,阿宁,你不爱虎爷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是你也飞的太快了好吗?虎爷跟不上你的节奏啊! 曲姑娘再次捂脸,她不想和这货闲扯淡! 卿长笑愣住之后反应过来,随即忍不住轻笑一声,眉宇间的阴郁散开,温和的神色愈发的明显了,倒不是说他认出了曲姑娘就是当年的那个小无忧,只是见到曲姑娘的时候,他觉得有些似曾相识,莫名其妙的有些熟悉感。 简单一点来说就是两个人的磁场碰到了,又没有产生对抗的情况,所以很容易就会造成对对方有好感这样的情绪。 言昭华的脸色一黑,脸红心跳?为什么阿宁从来都没有对我脸红心跳过? 作为最靠近言昭华身边的兰怀瑾等人清楚的感觉到周身的温度至少降低了二十个摄氏度。 “无忧?”卿九在一边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道,“阿宁姐姐是四哥的女儿?” “难怪我说阿宁姐姐怎么和爹爹长得那么像。” “卫大哥他们还说我想太多了。” 卿九跟着卿长笑回到卿家的时候,曲姑娘已经被曲家的人有诡计带走了,所以卿九从未见过曲姑娘,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没有认出曲姑娘的原因。 而孟起和卫戬两人则是没有看过站在一起的曲姑娘和卿长笑,所以即使觉得有些相似却也没有觉得曲姑娘就是卿家的人,更没有想过她就是被卿家称之为禁忌的那个卿家小姐。 “可以让我看一下你左手手臂上的那道伤疤吗?”卿长笑对着曲姑娘笑着问道,在这个时代对一个女子提出这样的要求显然是有些出格的,但是从他的神色中让人看不出他有半分逾规的意思。 曲姑娘点了点头,十分豪爽的在一屋子的大男人面前直接就想要撩开衣袖给卿长笑看看手臂上的伤疤,她理解卿长笑的意思,总不可能随便找到一个想象的人就直接领回家认亲戚吧? 虽然曲姑娘对于亲情没有什么概念,也没有什么期待或者什么的,但是听到卿君炙之前的话,她倒是很想感受一下卿四那样的父爱,现在她是曲靖宁,曲靖宁就是她,不是么? 反正曲姑娘天性凉薄,并没有觉得自己有自私的占用了别人父爱的愧疚感,毕竟她成为这个世界的曲靖宁不是她控制的不是么? 不待卿长笑抬手制止,一边暗暗在吃醋的言昭华已经飞快的窜了上来将曲姑娘拉至一边:“阿宁,大庭广众之下应该守一下妇道。” 至于私底下对着我的时候,你想多不守妇道都可以。 不守妇道的曲姑娘:“……” “喂!”卿君炙咬牙切齿,“谁允许你对无忧无礼的?” “阿宁是我的未过门的世子妃。”言昭华说得理直气壮,“她不稀罕你们什么卿家。” 认回阿宁没有喜大普奔就算了,现在还在怀疑阿宁的身份? “无忧本来就是我们卿家的人。”卿君炙要不是身上有伤,早就扑上去把曲姑娘抢回来了。 “我挺稀罕的。”曲姑娘很无辜的看着言昭华,“刚刚卿君炙说卿四为了他女儿都成了行尸走肉了,如果我有一个对我这么好的父亲,我想我会很高兴的。” 曲姑娘没有把话说很满,如果卿四真的是她爹还好,要是不是的话那可就大乌龙了。 卿长笑的眸光微闪,一边的卿君炙得意的笑道:“听到了没有?无忧也是很想跟我们回卿家的。” 曲姑娘:“……” 是你的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是我的表达能力有问题?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不过无忧你又忘了,应该喊我大熊哥哥不是卿君炙。” 众人:“……” 言昭华冷笑一声,对曲姑娘道:“阿宁,你与我成亲之后我爹便是你爹,你想感受什么样的父爱我都让我爹满足你。” 这话听着怎么就有点儿想岔了呢? 卿长笑看向言昭华,没有开口却直接动手,身上那股浑厚精纯的内力直接从体内射出,像是风刃似的直逼言昭华的眼前。 言昭华的眼神一冷,一手抱着曲姑娘不放,抬手就是一掌直接化开了卿长笑的那股内力,却不料卿长笑的内力看似容易被打散,实际上却固若金汤,牢不可破。 言昭华不仅没有化开卿长笑的内力,反倒是被他的反劲一撞,顾不得什么连忙将怀里的曲姑娘往一边推去,他能够抗下这一击不代表曲姑娘也可以。 砰! 两股内力同时撞上了,看似惊人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是兰怀瑾等人却能够清楚的看到言昭华抬手之后,内力化开,他却往后倒退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形。 高手! 比大变态还要厉害的高手! 兰怀瑾目瞪口呆,因为平日里大变态的实力和势力足以轻松摆平任何事任何人了,如今遇到一个比他还要厉害的高手,兰怀瑾除了目瞪口呆之外更多的是浓浓的敬仰,要不是为了顾及他那还残留的一丝丝微弱的正面形象,兰怀瑾绝对会毫无节操的抱住高手的大腿—— 大神!求包养! 卿长笑在曲姑娘离开言昭华的怀里的第一时间便抬手,自掌心内涌动起一股吸力,直接将曲姑娘带至自己的身边。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卿长笑对着言昭华道:“她有可能是无忧,所以容不得你这般无礼。” 护短! 无忧控! 这两个特点,一个是卿长笑广泛的特点,针对卿家的人,一个是专属无忧的特点,针对无忧本人,若是眼前的这个孩子真的是无忧的话,那么卿长笑又怎么会允许别的男人对无忧如此的放肆无礼? 曲姑娘看了一眼言昭华,再看了一眼卿长笑,捂脸,怎么办,她还是觉得这个传说中的小叔公好有魅力。 言昭华的脸色黑如锅底,对于输给卿长笑他并不觉得丢人或者难堪,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但是作为一个被阿宁表白(大雾)过的男人,他坚决不允许这样的男人还会出现第二个! “女孩子家家的,应当矜持点注重自己的名声。”卿长笑伸手摸摸曲姑娘的脑袋,虽是训斥但是脸上却带着笑意。 这句话…… 曲姑娘低头看向卿九,之前卿九这小鬼不就是和她说过了吗?所以应该说果然不愧是两父子吗? 心里面想的是另一件事,但是曲姑娘脸上却佯装出一副很受教的样子,点了点头。 原本兰怀瑾还不相信曲姑娘会那么快的见异思迁的,但是看到她竟然在卿长笑提出跟他们一起走的时候真的答应的时候完全愣住了—— 我靠! 小妞你怎么那么有种? 竟然敢在大变态的面前如此光明正大的见异思迁? 言昭华看向言巽:“阿宁不要我了?” 言巽哭瞎,主子您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么哀怨的语气说话?属下心里有点怕。 言昭华看向兰怀瑾:“我成了破鞋了?” 兰怀瑾抱头,老子什么也没说你不能够拿老子当出气包发泄! 言昭华看向刚回来的郎五和言乾两人。 郎五和言乾:(⊙_⊙?) 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再去抓多十二只老鼠。”言昭华阴测测的道,“一人塞两只。” 众人顿时间觉得肚子疼又菊花疼,这得多凶残才能想到这么好的泄愤办法啊? ……老子是一看到小叔公就脸红心跳的分割线…… 跟着卿君炙他们回客栈之后曲姑娘惊讶的发现:“原来我们住在同一家客栈,为什么我从来没看到你?” 这缘分,连曲姑娘都不好意思吐槽了,这也未免太有缘了吧? 卿君炙也是一脸惊讶,解释道:“这些天我都呆在厢房里很少外出。” “连我自己都很怀疑其实是不是我故意设计的。”曲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么巧的来到了滨城,那么巧的住在同一家客栈,那么巧的在酒楼相遇…… 要不是曲姑娘是当事人的话,她真的会以为这是故意设计的一场巧遇。 可是当曲姑娘得知卿君炙所住的厢房之后,连她是当事人也忍不住想要怀疑自己了—— “为什么连你住在我隔壁我都完全不知道?” 这他妈的也太有缘分了吧? 卿君炙显然没有曲姑娘那么多的心眼儿,很高兴的笑道:“这么看来连上天都想着要让我们重逢!” * 进到厢房之后,其实不用曲姑娘露出那左手手臂上的伤疤卿长笑就有理由相信她就是当年的小无忧了。 “除了卿家的子孙,没人能够和动物交流。” 卿长笑伸手摸摸曲姑娘的脑袋,神情颇有几分激动,“没想到无忧你真的没死。” 曲姑娘的眼睛微微瞪大,原来曲家当年是为了卿家子孙这独特的天赋所以才设计将她……挖走的? “那小叔公你为什么……”卿君炙刚想问卿长笑为什么知道还要说看看曲姑娘左手手臂上的伤疤,但是看到卿长笑的笑容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小叔公是想把阿宁骗回来。” 曲姑娘:“……” 卿九道:“哪里骗了,爹爹分明就是用了一点点聪明就让阿宁姐姐跟我们回来了。” “听小九说,当初是你救了他的?”卿长笑即使是知道了曲姑娘就是小无忧也没有直接就追问有关于曲姑娘这几年的事情以及她失忆的事儿,这样的沟通方式反倒是让曲姑娘不会觉得厌烦。 “迫不得已。”曲姑娘很无辜的摊了摊手,道,“原本想着掉头就跑的,结果发现商量的时间过长,所以只好救了他们了。” 听到曲姑娘的话,卿长笑和卿君炙一愣,他们以为曲姑娘会先承认,然后在他们表达谢意的时候再表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她应该做的,但是现在他们听到的是什么? 迫不得已? 卿长笑哭笑不得,小无忧倒是坦诚。 “上次的伤好了没有?”就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似的,卿长笑关切的问道。 上次从卫戬的口中得知曲姑娘不仅救了卿九,还连累到她被野兽攻击。 “没事了。”曲姑娘摇了摇头,有言昭华这个一个大财主在身边,每日都用珍贵丹药补着,早就不知道好了多久了。 卿长笑拧眉看着曲姑娘手臂上受到的伤口:“旧伤刚好,又添新伤,女孩子家家的浑身是伤可不好。” 虽然卿长笑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但是说起这些话来却十足的长辈范儿,于是曲姑娘莫名其妙的有犯怵了!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到曲姑娘的面前,道:“伤口愈合之后,将它敷在伤疤上最迟七日便能完全不留伤疤了。” “谢谢。”曲姑娘笑眯眯的接过,心安理得的装进自己的袋子里,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卿长笑便问到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卿君炙在一边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无……阿宁你是觉得那些黑衣人是故意拖延时间,为的就是曝露你是奸细的身份?”卿长笑的眉头微蹙,问道。 “你想喊无忧就喊无忧吧。”曲姑娘倒是没觉得一个称呼有多大不了的,“我是这么觉得的,但是他们矢口否认。” 卿长笑的眼神微冷,道:“是曲家的人闹内讧也说不定。” “管他们是什么目的呢,反正无忧回到我们身边就好了。”卿君炙毫不在乎的说道,在他看来只要无忧归入他们卿家的庇护下,即便那些人想要动手也要好好地掂量着几分。 曲姑娘一愣,然后开口问道:“对方该不会是在打一石二鸟的算盘吧?” 卿长笑三人看向曲姑娘,后者说道:“对方为什么要选在我和大熊哥哥相认的客栈才动手?如果他们只是想让言昭华知道我是奸细的话,随便找个时间就可以了,如果他们是故意的,那么他们就知道大熊哥哥绝对不会让言昭华对我下手,到时候闹大了不仅揭穿了我是奸细的身份,而且还让我和你们相认。” “对方大概是想破坏了我接近言昭华的阴谋还想让你们欠他一个人情,有人想要求你们办事又同时是曲家的仇家的吗?” 曲姑娘看向卿长笑,“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想,而且不一定是曲家派我到言昭华身边,可能是曲家和别人合作,而我只是个棋子罢了。” 虽然曲姑娘说只是她的猜想罢了,但是卿长笑却将它完全放在心上了,若是真如无忧所言的话,那么他们卿家确实是会承了对方的情,毕竟无忧对他们卿家来说确实是太过于重要了。 “不过……”卿君炙皱眉问道,“那些杀手是怎么回事儿?而且还是什么和上次那批杀手一样同时天蝎阁的人?无忧,你还遭遇了不少刺杀吗?” “两次。”曲姑娘很老实的说道,可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刺杀她,如果说是曲家的话,那么是没可能的事情,那么是那个暗中想要一石二鸟的人?那么他们也不至于会对她下杀手…… 曲姑娘想不明白,但是卿长笑却看得十分透彻,冷笑道:“看来知道无忧还活着的人我们不是第一个。” 卿长笑所想的正如曲姑娘所想的,绝对不会是曲家或者那个想要一石二鸟的人,既然如此,还有谁会对她动手?自然是不想她活着的人,如果没有利益纠葛的话,又怎么会动杀意? 卿长笑之所以没有怀疑过是曲家晚辈的人嫉妒无忧的原因是因为这些年他们监视曲家,并没有发现他们当中有谁知道无忧的存在,不是曲家,那么就剩下卿家了! 没想到家族里面竟然出了这样有二心的人。 卿长笑的眸光中掠过一丝杀意,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无忧对于他们来说是什么意义,但是却还是选择了下杀手,那么就别怪他不讲情面清理门户了。 “无忧,你想现在就跟我们回卿家吗?”卿长笑低头看向曲姑娘,他是询问而非是强迫,这一点让曲姑娘很喜欢,但是她却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我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你还要回去那个男人的身边?”卿君炙瞪大了眼睛,“他知道了你是奸细难保不会对你起杀心的。” “他不会。”曲姑娘轻笑一声,眉宇之间透着的笑意都是带着信任的,“失忆之后我第一次看到他他便有可能怀疑我甚至杀了我,可是他没有,而且我也相信他以后也不会有。” “可是……”卿君炙还是觉得不太安全,要是哪天他忽然想明白了,觉得身边有一个奸细是件坏事,那时候他想要对无忧下手的话那怎么办? 卿君炙知道言昭华的实力,曲姑娘想要在他的手上逃命是不可能的。 “君炙!”卿长笑沉声的制止了卿君炙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然后对曲姑娘道,“那就等你处理完事情再回来,不过我必须在你身边安插人手,并非是监视,无忧你权当是多了几个帮你跑腿的人就是了。” 曲姑娘点了点头,倒没有拒绝,毕竟郎五他们和她的关系再怎么好,答应她要做什么都必须经过言昭华的,但是如果是卿长笑派到她身边的人就不一样了。 卿长笑关心了一会儿曲姑娘便让她先回去休息了,反正就在同一家客栈里面,他们倒不至于还在乎那么一点点时间,毕竟曲姑娘身上还有伤。 待曲姑娘离开之后,卿九有些不理解的问道:“爹爹,为什么不现在就让阿宁姐姐跟我们回家?四哥肯定很想念阿宁姐姐的。” 卿君炙同样不解,卿长笑轻笑一声,目光却有些冷:“卿家出现了有二心的人,若不先处理好的话,无忧的危险可能更大。” 卿长笑不可能让无忧回家了,却一样置身于危险中。 既然他们敢让无忧不能回家,那么他就让他们连家都没了。 * 曲姑娘发现打从来了滨城之后,什么事儿就像约好了似的,全都给遇上了。 莫名其妙的灭门惨案,兰怀瑾的那株烂桃花白莲花,曲家的阴谋,一石二鸟的神秘人,传说中的小叔公,刺杀的幕后黑手…… 真真是所谓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这么搜下去,该不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吧?”兰怀瑾看着一队巡查的衙役路过,随口问了这么一句,官府认定了灭门惨案的凶手一定是从外地来的人,且武功高强,所以这阵子滨城随处可见衙役挨家挨户的进行搜查。 所以兰怀瑾有这么一个顾虑并非是没有可能的,毕竟这外地来的人,且武功高强这两个条件都非常符合他们。 “我很想知道对方这么做的自信在哪里。”曲姑娘的手搭在桌子上,习惯性的轻轻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难道对方能够确保不会惹火烧身?” 官府要是大面积的搜捕滨城的每一处角落的话,不可能搜不到他们的,除非他们不是以团体的形式…… 曲姑娘的思绪忽然一顿,如果对方只是以个人或小集体来行动的话,躲避官府的搜捕比较简单,不像他们这样,以商队的形式。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被搜查到或者被怀疑最多的人肯定是他们。 一直以来他们都认定了对方肯定是为了滨城的堤坝而来的,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滨城堤坝,可是如果他们一开始就想错方向了呢? 曲姑娘的心忽然突地一声狂跳起来,脑筋飞快的旋转起来,立在桌面上的手指越敲越快,甚至极速得让人听得有些心跳加速,不由自主的产生一丝急促感。 滨城堤坝,东晋,灭门惨案,铜雀大街,中年妇人,搜查…… 这些字眼不断的在曲姑娘的脑海里面快速的翻过,一遍又一遍,仿佛放了重复播放似的。 “老子看我们还是快点行动算了。”兰怀瑾撇嘴,道,“反正炸了就走,不用留在这里提心吊胆的。” “我知道了。”曲姑娘的眼睛一亮,“对方并非是为了扰乱视线炸毁堤坝,而是想要让官府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嫁祸于我们。” 曲姑娘的话音刚落,一大批的官差就涌了上来,将客栈团团包围住了。 “来人!将这灭门惨案的凶徒给我拿下!” ------题外话------ 恩,每次写到曲家的那些贱人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的住手,因为想到了曲姑娘—— 曲姑娘满头黑线:我是有多贱人才会让你有这样诡异的联想? 这传说中的小叔公魅力太大了,所以连曲姑娘也忍不住脸红心跳了,咩哈哈,这下大变态又要开始吃醋了,不过话说小叔公三个字禁了前面两个,所以只能够换上小叔公的名字了,恩,就是这样的。 V006 思女成疾的卿四郎 v006思女成疾的卿四郎 兰怀瑾看着那将他们几个团团包围住的官差,转头对曲姑娘道:“你属乌鸦的吧?” 曲姑娘反唇相讥道:“你属哈士奇的吧?” 哈士奇是什么兰怀瑾不知道,但是听她的意思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兰怀瑾看着那前来抓拿的当地的县太爷身边的钦差魏大人,冷笑道:“魏大人觉得我是凶手?” 钦差大人心里面对于上次兰怀信推脱不愿意让他前去兖州的事情已经耿耿于怀了,虽然他现在很想落井下石,让兰怀瑾代替他的哥哥知道一下他的厉害,但是钦差大人不傻,要是兰怀瑾真的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当做杀人犯来审查的话,那么回到长安,恐怕他的前途都会被兰丞相给截住了。 “兰二公子言重了。”钦差大人朝着兰怀瑾一拱手,然后道,“本官自然相信兰二公子是无辜的,但是兰二公子身边的这些人本官可不敢保证了。” “你……”兰怀瑾咬牙,听他的意思就是放过他可以,但是必须要将言昭华和曲姑娘带进大牢? “兰二公子放心,若是查明事情与他们无关的话,自然会将他们都平安放出来了。” 钦差大人的这句话却让兰怀瑾嗤之以鼻,他以为他是三岁小孩吗?正如曲姑娘刚刚所言,对方既然有意要嫁祸给他们,若是真的束手就擒的话,那么又怎么会毫发无损的平安出来? “现在怎么办?”兰怀瑾看向言昭华,问道。 言昭华看了一眼兰怀瑾,那眼神里满怀着对他的鄙视:“你确定他们抓得到我?” 兰怀瑾一噎,你明知道老子不是这个意思好吗?当然知道他们抓不到你,但是你一反抗就曝露了好吗?到底还要不要炸堤坝了? 兰怀瑾好忧伤,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又开始瞎操心了。 曲姑娘看官差们的架势,貌似只抓他们? “静观其变?”曲姑娘看向言昭华,“他们好像没有要抓郎五他们的意思。” 兰怀瑾摸摸下巴,问道:“难道是因为你们比较面目可憎?” 曲姑娘很淡定的道:“他们羡慕我和言昭华长得帅又好看。” 兰怀瑾叹了口气:“那他们怎么可能不抓老子?” 完全不科学啊,最帅最好看的人就是他了。 “你想太多。”曲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哪里想太多了?”士可杀不可辱,帅哥更加不能被侮辱,兰怀瑾十分义正言辞的问道,“辰良,你说少爷我是不是帅得惊为天人?” 一边的辰良默默地无语,少爷,您能不能先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哭瞎,不带你们两个这么不把人不当一回事儿的好吗? “是天怒人怨吧?”曲姑娘撇了撇嘴,道。 一边在团团围住他们的官差:“……” 可不可以配合一点?你们现在是即将被抓拿的要犯好吗?给点正常的情绪来好吗? “邓捕头,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他们给抓起来啊。”县太爷在一边对着黑哥命令道,“带回去记得给本官好好地审问审问。” “是,大人。”黑哥对着县太爷颔首,当然他没有亲自上前,而是朝着身后的一队衙役喊道,“快去把他们抓起来。” 黑哥可没有忘记之前兰怀瑾给他的那一掌呢。 “住手!”人群中的白梓画忽然喊了一声,颇有几分威慑力,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对县太爷和钦差大人道,“你们不能够抓他们,阿宁姐姐他们才不是凶手。” 县太爷和钦差大人狐疑的看向白梓画,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不是凶手?” “因为我看到他和别人商量要耍手段将阿宁姐姐他们送进大牢,让他们见识见识他的厉害。”白梓画指着黑哥义愤填膺的道,“所以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 曲姑娘微微挑眉,看向黑哥。 和别人商量耍手段将他们送进大牢? “胡说八道!”黑哥的神色没有半点慌张,对着白梓画凶神恶煞的瞪了一眼,“你有什么证据?要是没有的话你罪同凶手。” “就是我和苏大哥亲眼看到的,这不就是证据了吗?我和苏大哥就是证人。”白梓画气得脸色涨红。 人群中的苏清扬刚想去帮白梓画,但是转念一想却停住了脚步,对付黑哥这样的人,他的办法说不定还没有梓画的那么好使呢,所以他还是先好好站在一边看戏吧。 “哼!”黑哥冷笑一声,“这全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说不定是你为了给他们洗脱嫌疑才特地撒谎的。” “你才撒谎!”白梓画咬牙,道,“那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阿宁姐姐他们就是凶手?要是没有的话,你们就别想带走他们。” 兰怀瑾看着跟护犊子似的白梓画,然后转头看向曲姑娘,好奇地问道:“之前他对你不是还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的吗?为什么现在这么维护你?” 曲姑娘摊了摊手,表情可以称之为得瑟:“我哪知道?可能是人格魅力过于突出吧。” 兰怀瑾默默地竖起一根中指,老子问你就是找虐的节奏。 人群中,林嫣儿看着原本就可以顺利抓走曲姑娘的官差,却因为白梓画的搅局而失败,顿时间手中的手帕被扭得跟麻花儿似的,听到他的话更是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咙上。 他们听到了? 难道那天他们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爹爹,现在怎么办?”卿九和卿长笑两人在二楼,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整个客栈发生的事情,卿九扬着脑袋看向卿长笑,“为什么他们会怀疑阿宁姐姐的?” 卿长笑眉梢微挑,然后道:“你没听到刚刚那个小子说,是那个捕头的诡计吗?” “听到了。”卿九点了点头,“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抓阿宁姐姐?难道是有人想借官府的手对阿宁姐姐下杀手?” 卿九鼓着一张包子脸,忧心忡忡的道:“爹爹,怎么办?如果他们把阿宁姐姐送进大牢的话,肯定会对阿宁姐姐不利的。” 卿长笑摸摸卿九的脑袋,笑道:“无忧自有自己的打算,必要时我们再出手就是了。” “下去等着,若是君炙回来了便拦着他,别让他冲动坏事。”卿长笑拍拍卿九的脑袋,后者点了点头,然后乖乖的下楼了。 卿长笑继续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被团团围住却依旧谈笑风生的曲姑娘,墨眸中的柔光愈发的温和,轻笑一声道:“小无忧终于长大了。” 不再像从前那般遇到任何事情都只会向家里人求助,从未想过自己解决,一方面卿长笑心里面对于无忧的长大表示欣慰,但是另一方面却不得不心疼她这几年到底经历过什么。 “东篱。”卿长笑的声音刚落,厢房内便出现了一个着黑衣的年轻男子,“主子。” “去查查这些年无忧到底在哪里生活,曲家的人将她送到东凉世子身边的目的。”卿长笑的声音有些发冷,“另外让人将无忧的消息告诉小四,其他的人不可惊动。” “是,主子。”东篱应了一声,然后问道,“那主子,咱们在滨城的计划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卿长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停下吧,收拾曲家不在一时,先保护好无忧。” “主子,既然您怕无忧小姐出事,为什么不直接将她带在身边呢?”东篱不明白的问道,主子的武功世上难有敌手,若是无忧小姐跟在他的身边的话,谅其他人想要动手也要先好好掂量几分。 “无忧已经不是小孩了。”卿长笑叹道,“她始终要长大,我不可能一辈子将她护在身边。” 卿家可以宠爱孩子,但绝对不能溺爱,否则失去卿家的庇护,他们又如何能够活得下去? 东篱还是不明白,即便是无忧小姐长大了,卿家一样可以将她保护得很好的,可是既然主子这么说,也肯定有主子的道理的,所以东篱即便是不明白却也没有反驳。 卿长笑再吩咐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之后,东篱便离开了。 而楼下的气氛也开始僵持住了,白梓画坚持认定了是黑哥搞的鬼,而黑哥则是下定决心要将曲姑娘他们送进大牢。 “你要是再不让开的话,我就把你一起送进大牢。”黑哥带着几分不耐烦的朝着白梓画吼道,“到时候你就连哭也找不到地方。” “哼!狗仗人势!”白梓画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要送他进大牢的呢,“你们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了!” “还有你!”白梓画指着县太爷道,“欺善怕恶,是非不分,纵容属下为非作歹,利用手上权力鱼肉百姓,横行霸道,你如何对得起滨城的百姓?如何对得起皇上?” “反了反了!”县太爷气得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黄口小儿竟敢在此大放厥词,来人,将他给本官抓起来。” “滚开!”白梓画一脚直接踹开了上前来抓他的衙役,嚣张的对县太爷道,“我乃栖霞公主之子,西夏皇之侄,我倒要看看谁敢抓我?” 不仅是县太爷,就连钦差大人也愣住了。 长安鼎鼎大名的小霸王什么时候到了这儿的? 钦差大人虽然是在长安当官儿,白家小霸王的事迹也听了不少,但是人却没有见过一面,所以他认不出白梓画是很正常的。 但是认不出白梓画是一回事儿,他承认了自己身份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要是白梓画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他还敢继续和他作对的话,那么别期待还有什么美好的未来了。 得罪了兰怀瑾,顶多就是被兰丞相截住了前途,但是要是得罪了白梓画,那么下场可惨多了,谁都知道白梓画的母亲栖霞公主是西夏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嫡亲妹妹,哪怕她嫁入白家了,但是西夏皇却还是很疼爱这个嫡亲妹妹,在西夏没人不知道栖霞公主的尊贵。 而作为栖霞公主的儿子白梓画,西夏皇亦是爱屋及乌,对他的宠爱也不比自己的子女要少,甚至于比起一些公主皇子还要更为宠爱。 如果今天的事情让小霸王不高兴了,回去随便对西夏皇说一两句话,那么他们的小命就难保了。 西夏皇对自家人确实是宠爱,甚至纵容,但是对于外人臣子,那可就是心狠手辣的了。 显然知道西夏皇的手段的人不止钦差大人,就连县太爷也有所耳闻,而且对于县太爷来说,即便栖霞公主不是西夏皇的嫡亲妹妹,但是白梓画的身份也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白家在西夏的地位可是无人能及的,大半的西夏江山都是白家替西夏皇打下来的,而白梓画的爷爷更是被前西夏皇封为第一个异姓王,如此殊荣便可见白家的地位了。 嚣张! 实在是太嚣张了! 曲姑娘看得满头黑线,话说她也好想这么嚣张! “嗷唔嗷唔!”小虎崽面对曲姑娘那羡慕的眼神表示很鄙视,作为虎爷的女人,你也可以这么嚣张这么得瑟的,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你大吼一声我乃虎爷之女人,保证没人敢动你,虎爷以烤肉的名义发四! 曲姑娘将其拍飞,管你发四还是发五,她不发威还真的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什么叫做作为虎爷的女人? “这么多年了,他的台词换来换去也就这两句。”兰怀瑾撇了撇嘴,“简直就是毫无新意。” 曲姑娘看向兰怀瑾,问道:“以前在西夏他也是这么嚣张行事的?” 兰怀瑾点了点头之后曲姑娘满脸愧疚:“我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兰怀瑾:“?” 曲姑娘:“他嚣张了那么多年难得的只长歪了一点,我还怪他歪太多,他这哪是歪太多,简直就是歪少了啊!” 兰怀瑾:“……” 有了白梓画这么一自报家门的,哪怕黑哥心里面再怎么想把曲姑娘他们送进大牢也没办法,因为县太爷和钦差大人两人严厉的制止了他的想法。 “这白公子可不比丞相之子,你要是想死的话也别拉上我们。” 钦差大人毫不客气的对黑哥这样说道,“别以为山高皇帝远的,要是皇上真的想要你的命,逃到天涯海角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魏大人说的没错,邓捕头,你可完全不能冲动行事啊!”县太爷苦口婆心的道,“本官可不想连累一家老小啊。” 黑哥皱眉,显然是心底里还是很不服气的了,但是再怎么不服气也无补于事,现在想要动手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无忧,你没事吧?”被卿九拦着的卿君炙见事情终于解决了,连忙走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担心的神色。 “没事。”曲姑娘摇了摇头。 “他们怎么会怀疑你是灭门惨案的凶手?他们眼瞎了吗?”卿君炙冷声道,“还想将你送进大牢?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要不是小叔叔拦着,他又怎么可能任由那些人这样污蔑无忧? 而另一边。 “白公子,您看不过是误会一场,还望白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下官多计较。”明明钦差大人和县太爷的年纪当可以当白梓画的长辈了,但是做白梓画的面前伏低做小的姿态却半点儿也不含糊尴尬,“就是,既然是白公子的朋友,那么下官自然是相信他们不是凶手的,所以白公子放心,今天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发生的了。” 缉拿凶手的事儿成了一场闹剧,黑哥带着官差威风凛凛的来,却灰溜溜的回去了。 待钦差大人和县太爷他们走了之后,白梓画就走到曲姑娘的面前,带着几分得意和嚣张的笑道:“今天的事情就不用谢谢我啦,我是觉得你那天说的事情很有道理,所以我决定和你道歉。” 曲姑娘倒是没有在意白梓画的道歉,反倒是问道:“你说你看到邓陟和别人商量要送我们进大牢?别人是谁?” “还能有谁?不就是……”白梓画忽然一顿,然后对曲姑娘道,“你还没有说原不原谅我呢。” 曲姑娘似笑非笑,道:“所以你打算用这件事要利诱我?” “不是,我是……”白梓画着急着解释。 曲姑娘却道:“好,成交,我原谅你了,那人是谁?” 白梓画一顿:“……” 兰怀瑾摇了摇头,一副老子早就看透她了你还一副蒙在鼓里的样子。 “林嫣儿。”说话的不是白梓画,而是一边站着的言昭华。 “你怎么知道?”白梓画瞪大了眼睛,难道那天还有人和他们一样也在暗处偷听? “林嫣儿是谁?”卿君炙怒气冲冲,竟然有人想对无忧不利?这样的祸害绝对不能够放过。 言昭华却没有回答白梓画,更没有回答卿君炙,继续面瘫着一张脸,哪怕白梓画或者卿君炙欲要将他盯出一个洞来,他也依旧是一副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样子。 曲姑娘拍拍兰怀瑾的肩膀,道:“既然知道是林嫣儿搞的鬼,那么她就交给你处理了。” “为什么是老子?”兰怀瑾一蹦三尺高,完全受惊过度的样子,“老子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好吗?一点都不想靠近她好吗?” 近她者,非死即残的好吗? “因为……”曲姑娘很认真的看着兰怀瑾,至少对于后者来说这是曲姑娘第一次露出那么认真的表情,于是他稍稍屏住呼吸,以为曲姑娘会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道理时,她说—— “贱人自有贱人磨!” “老子要去shi!谁也别拦着!” 他就不应该有任何的期待才对的。 ……老子是贱得很有型有款的分割线…… 正如兰怀瑾所说,炸堤坝的事情还是早些解决比较好,省得提心吊胆的,但是在炸堤坝之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弄清楚。 那就是虽然他们知道了是林嫣儿和黑哥联手想要将他们送进大牢的,但是这并不代表灭门惨案的事情也是他们整出来的,所以根据曲姑娘的猜测,对方是想利用这件事情嫁祸到他们的身上,那么这个对方是谁? “言巽。”言昭华坐在曲姑娘的身边,边把玩着她的墨发边随意的问道,“查到了什么。” “查到了,爷。”言巽恭敬的道,“确实是东晋的人,而且此次前来的人还是东晋太子。” 兰怀瑾很肯定的说道:“那么这灭门惨案的事情肯定是他弄出来的了。” “你这么肯定?”曲姑娘挑眉看向他,抬手将言昭华把玩的头发扯了回来,玩个毛线,你自己不是也有吗? 曲姑娘暗暗地瞪了一眼言昭华。 言昭华面瘫着脸视若无睹,然后红着耳朵继续抢过曲姑娘的墨发,继续把玩,后者满头黑线。 “因为那个家伙是出了名的阴险。”兰怀瑾道,“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曲姑娘微微挑眉,很难得的看兰怀瑾对一个人的怨念这么大啊,看向一边的言巽,问道:“兰二二和东晋太子有什么奸情?” 奸情? 言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难道我所知道的奸情和你所表达的奸情其实不是同一个意思? 言昭华冷冷的一个眼刀子甩过去,言巽顿时间收敛了所有的情绪,认真的为曲姑娘解答道:“兰公子在东晋太子的手上败了三次。” “恩?”曲姑娘很好奇,依着兰二二的智商,三次这个次数似乎不足以完全表达他二的丰功伟绩啊。 “同一件事。”言巽补充道,所以说兰公子讨厌甚至憎恨东晋太子不是没有可能的,你说你败就败了,还要连续败三次,而且还是在同一件事情上,这也难怪曲姑娘一直怀疑你的智商了,这是有史可证的。 兰怀瑾磨牙,凶神恶煞的瞪了一眼言巽:“谁允许你把老子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的?你再怎么用心老子还是不会爱上你的。” 言巽:“……” 你打哪儿来的错觉? 曲姑娘看向兰怀瑾,惊讶道:“难不成你爱的是辰良?” 辰良:“……” 啊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滚粗!”兰怀瑾满头黑线,“为什么老子只可以爱男人?” “好重口啊你!”曲姑娘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原来你喜欢人兽?” 小虎崽虎眸炯炯的看着兰怀瑾,你不要痴心妄想了,虎爷是不会爱上你的! 兰怀瑾悲愤欲绝,人生太悲惨这个话题不需要再继续了:“我们还是说回正事儿吧,刚刚说到哪里了?” “你喜欢人兽恋。”言巽道。 “你喜欢辰良。”曲姑娘道。 “啊你们在说什么?”辰良道。 “嗷嗷唔……”你说你爱上虎爷了…… 兰怀瑾捂脸:“老子明明记得是在说东晋太子一看就不是好人的。” 曲姑娘总结:“原来你的真爱是东晋太子。” 兰怀瑾吐血身亡:“你们当老子什么都没说。” “好吧,我们真的说正事。”曲姑娘好心的放过兰怀瑾,后者终于松了一口气。 曲姑娘皱了皱眉之后道:“我们的正事好像就是你和东晋太子有什么奸情。” 噗—— 一口鲜血喷出,兰怀瑾彻底阵亡。 曲姑娘很无辜的看着还在把玩她的秀发的言昭华,后者慢悠悠的开口:“灭门惨案是东晋太子的手笔,想要炸毁堤坝需要先扰乱他们的视线,否则会坏事。” 苍天啊! 大地啊! 终于有了正常人了啊! 兰怀瑾觉得自己可以死得瞑目了。 “用什么办法去扰乱他们的视线呢?”曲姑娘摸了摸下巴,然后一拍大腿,“有了。” “兰二二!”曲姑娘两眼放精光的看着兰怀瑾,后者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艰巨而伟大的任务只有你能够完成了。”曲姑娘一拍兰怀瑾的肩膀,豪气地说道,“好好地去色诱一番东晋太子吧。” 兰怀瑾倒地—— 谢谢,麻烦每年的今天给老子上柱香就好了。 最后的办法当然不是兰怀瑾去色诱东晋太子了,因为要是真的派兰二二去的话,依着他的智商以及对方的阴险程度,估计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兰二二第一次觉得自己智商低是一件那么让人愉悦的事情。 * 西陵卿家。 一个身段窈窕的少女走在小径上,身后跟着一个模样清秀的侍女,手上捧着一碗药。 侍女左右看了一眼,见周围都没有什么人,便低声对面前的少女道:“小姐,今天府中有贵客到,我们为什么不去前边瞧瞧?反倒是来看这四爷?” “翠儿。”少女微微蹙眉,道,“你忘了当初咱们是为什么可以到卿家的吗?” 翠儿闻言顿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壮了一下胆子,道:“那又怎么样?小姐也尽心尽力的在照顾他啊,所以小姐才不欠四爷呢。” 少女闻言眸光微闪,但是很快就收敛起来,道:“这些话莫要让人听去了。” “我就是为小姐觉得不值得。”翠儿嘟嘴,道,“小姐那么尽心尽力,四爷要是真的为小姐好的话,就应该趁早将小姐记入族谱,让小姐成为卿家的大小姐,这样一来小姐就可以嫁的……” “翠儿!”少女厉声斥道,“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翠儿的身子一抖,在少女凌厉的目光下忍不住嗫嚅道:“小姐,翠儿错了,翠儿不过是看不过眼就连那些下人都对小姐您不敬。” 卿家的人不能够说对小姐有多好,但是至少吃穿的不少,可是正因为四爷没有松口将小姐记入卿家的族谱,所以卿家的那些下人便知道小姐在四爷的面前讨不了好,于是便不当小姐是卿家的主子,愈发的怠慢了,翠儿听到了那些下人在嚼舌根,心里气不过便忍不住在小姐面前多嘴了。 “翠儿,我身边不需要这么容易受人挑拨的侍女,你若是不好好管好自己的嘴,那么就别继续呆在我身边了。”少女的声音很轻,语调也不严厉,但是却让翠儿忍不住身子一抖,“小姐,翠儿错了,以后一定不会再犯。” 少女点了点头,不多时便走到一座偏僻清幽的院子,虽然是夏日,但是院内却显得分外清冷,到处都是静悄悄的,炎热中似乎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阴冷,胆小的人怕是不敢走近。 翠儿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虽然想说些什么但是一想到小姐刚刚的话,便又咽回肚子里面去了。 少女缓缓步入,院内同时走出一位灰衣的男子,刚毅的五官透着几分狠厉的杀气,见到少女点了点头,声音十分冷硬道:“静姝小姐。” 秦静姝朝着灰衣男子点了点头,脸上那柔弱的笑容显得分外的楚楚动人:“陆叔,四叔的身子好些了吗?” 提起卿四郎,陆离的脸上多了几分生动的神情:“四爷的身子还是和往常一般。” 秦静姝闻言,眉头紧蹙,像是染上了千愁万绪般,周身环绕着挥之不去的愁雾:“陆叔,那四叔现在醒着了吗?今日他的药还未服用呢。” “静姝小姐将药留下吧,陆离自会伺候四爷服用的。”陆离的言行举止并未对秦静姝有任何的恭敬,但是却也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只能够说在陆离的眼里,哪怕秦静姝是卿家认定的小姐,但是不是四爷认定的女儿,那么自然不是他需要尽心的人了。 秦静姝的神色一怔,神情微微有些失望和苦涩,望向陆离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楚楚动人的哀求:“陆叔,让我看看四叔吧,我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四叔一面了。” 陆离对着楚楚动人却不为所动,语气平静但是态度十分的坚决:“静姝小姐,四爷并不喜欢有外人打扰。” 陆离的一句外人让秦静姝的身子忍不住一僵,脸上流露出受伤难过的神情,一边的翠儿再也忍不住的开口:“谁说小姐是外人?她明明就是四爷的养女啊,四爷又怎么可能不想见小姐?定是你从中阻拦才会让小姐和四爷的父女情分生分了的。” “翠儿!”秦静姝喝止道,声音甚至透着几分尖锐,“你给我闭嘴。” 随即回头看向陆离,歉意的道:“陆叔,对不起,是翠儿不会说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陆离的脸色没变,依旧是冷冰冰的,听到秦静姝的话也没有表态,伸手将翠儿手上捧着的药拿过来之后便道:“四爷休养需要安静,要是还想吵吵闹闹的话下次就不必再来了。” 说罢,陆离便端着药转身回到了屋子里面。 “小姐。”翠儿满脸的不服气,道,“您瞧瞧他是什么态度,他分明就是不把小姐那你放在眼里,就连小姐您要罚我,翠儿也一样要说,小姐您就是什么都不争,所以才会被人欺负到头上来的。” 明明当初小姐进入卿家的时候已经是卿四爷的养女了,就算不是正儿八经的卿家大小姐,但好歹也是个主子啊,结果就因为卿四爷的不冷不热,小姐在卿家的日子连半个主子的都算不上,每次去到厨房总是听到那些下人在嚼舌根,要是她是小姐的话,定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欺负了。 什么都不争吗? 秦静姝的眼里掠过一丝幽光,随即消失不见,淡淡的道:“好了,翠儿,我们回去吧。” 翠儿跺了跺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行,小姐什么都不做那么她们只会继续被人欺负。 回头看了一眼阴森森的院子,再看了一眼秦静姝的背影,翠儿的眼珠子一转,心里已经做了一个决定了,随即快步跟上秦静姝的脚步。 * 屋子内,陆离将药放至桌上,随即走入内室,入眼便看到躺在床榻上的男子,男子苍白的容颜甚是清俊,但常年的不见阳光似的他的肤色比起一般人来说更为白皙,甚至透着几分病态的青色,脸颊消瘦,真真是瘦骨如柴,让人看一眼便觉得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陆离幽幽叹了口气,明知道那些所谓的药对四爷没有任何的好处,四爷的病全是心病,想让四爷好起来,那么必须让无忧小姐活过来,但是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有谁能够让人死而复生呢。 但是即便如此,四爷的身子也不能够不吃药,否则的话恐怕连过去的那几年也撑不过来的了。 “四爷。”陆离上前喊了一声,比起在秦静姝面前的冷硬,现在的陆离可谓是温和了不少。 卿四郎悠悠转醒,睁开双眼看到是陆离便缓缓起身:“又到了该吃药的时间了?” 陆离连忙上前扶起卿四郎,看着他连仅仅只是一个起身的动作都显得分外困难,一向铁铮铮的汉子陆离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将卿四郎扶起靠在一边之后便将药端了进来。 “四爷的精神可是好些了?”陆离像是做过千百遍似的,熟络的用银针试毒,再舀起一勺子尝试了一口,确定所有的药材都准确无误之后才拿给卿四郎服用。 对于陆离的话卿四郎并未回答,接过之后犹如毫无感觉一般直接一仰头就饮尽,仿佛那苦得让人受不了的药不是他喝的这一碗似的。 “四爷,您这个样子无忧小姐知道了也不会开心的。”陆离接过卿四郎手中的药碗,放下之后对他说道,“就算您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无忧小姐好好的活下去啊。” 提起无忧,卿四郎脸上出现了痛苦悲切的神情,当初要不是他大意疏忽的话,就不会害得无忧年纪轻轻便丢掉了性命,所有的大好年华都埋葬在冰冷的棺材内。 “四爷。”陆离于心不忍,平日里的四爷就跟行尸走肉似的,但是每次提起无忧小姐的时候都会像一个真正的人似的有正常人的情绪,只是这些情绪全都是自责和痛苦,“无忧小姐不会怪您的,您忘了小时候无忧小姐有多么的喜爱您这个父亲吗?” “无忧……”卿四郎喃喃自语,那双黯淡的黑眸怔怔的看着眼前,仿佛透过那虚无缥缈的空气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和那没离开的小无忧。 他就像是一具完全没有灵魂的躯体一般,仿佛随时都会消失,陆离看着卿四郎如今这个样子只觉得有说不出的忧伤。 陆离习惯性的伸手,探上了卿四郎的脉象,已经隐约有油尽灯枯之兆,面露不忍。 卿四郎每天都过着重复的日子,昏睡,吃药,回忆,继续昏睡,继续吃药,继续回忆……如此无限循环,人生已经失去了任何的希望和乐趣,这样的卿四郎无疑是在等死。 “药一直静姝那孩子送来的?”卿四郎忽然开口,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忆完之后便昏睡过去,这样的改变并没有让陆离感到开心,他甚至有些隐隐的不安。 “是,确实是静姝小姐送来的。”陆离道。 “难为她了。”卿四郎幽幽的叹了口气,随即道,“改日让小叔将她的名字记入族谱吧,也算是我这个当养父的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这些年她……” “四爷。”陆离着急的打断了卿四郎的话,“您累了,先休息吧。” 卿四郎知道陆离的意思,但是却摆了摆手,道:“那个孩子当初刚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也以为她是小无忧,那么小,那么可爱,可是她不是小无忧,就算她做得再多,她也不是无忧。” “这些年我一直都对她不冷不热的,想必那孩子也过得不怎么如意,难得她有那份心,应该快到了及笄的年纪了吧?有个好身份,也能让她嫁个好人家……” 卿四郎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陆离偶尔应了一两声便停下来,继续听卿四郎说话。 “如果无忧还在的话,她也是这般大吧?长得应该更加漂亮,陆离,你说无忧怎么就那么走了呢?是我的错,当初要不是我大意听信了那个女人的话,就不会让无忧离开了我……” 卿四郎一边说着,虽是面无表情,但是眼眶却红红的,仿佛有着两个人格在撕裂着他的身体,一个面无表情的听着他忏悔着自己的过错,一个感性的和他身同感受。 “四爷。”原本冷清的屋子里却忽然走来了一个年轻的妙龄女子,她的神情有些激动,顾不得什么规矩快步走至床榻前,认真的对卿四郎道,“无忧小姐没死!” 卿四郎的身形一僵,原本连起身的动作都做的十分困难的他此时却动作迅速的捏住了妙龄女子的手臂:“盈袖,你说什么?” 就连陆离也震惊的看向盈袖。 唤作盈袖的女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四爷,无忧小姐没死,主子和小少爷,君炙少爷在滨城遇见无忧小姐了,确定是她没错。” 卿四郎激动的连身子都在颤抖,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却涌上一股温热,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身子随即倒在了床上,晕死了过去。 “四爷!” 盈袖和陆离两人惊呼! ------题外话------ 因为我父上大人去检查身体发现健康出了问题,所以这段时间二轩很忙很忙,常常要两边跑,时间并不充裕,所以更新推迟什么的很抱歉,但是我会坚持万更的,希望妹子们见谅。 V007 很有敬业精神的肉票 v007很有敬业精神的肉票 传闻东晋太子不爱女色爱男色,万家庄的万庄主为了讨好东晋太子,特地派遣身边的轻功好手,人称踏雪无痕的童无敌去搜罗各色俊男进献给东晋太子。 童无敌表示,作为一个有道德有良知的武林中人,他绝对不会做这些同流合污、狼狈为奸的事情的,可是万庄主却道:“你若找不到一个太子看得上的,那么就由你顶上吧!” 摊上这么一个没良心的东家,童无敌再表示,为了自己小菊花的贞操,道德和良知还是先丢到一边吧。 * 月上柳梢头,墙角下蹲着一胖一瘦两道身影。 一胖说:“这都多少时日了,你连个屁都找不到。” 一瘦说:“屁当然找不到了,现在我们要找的是屁股。” 一胖说:“那你倒是给我找出来啊。” 一瘦说:“要不是你嫌三嫌四的,至于到现在连一个都找不到吗?” 一胖说:“你找的那些连我都看不上眼,你想讨好太子不成反结怨吗?” 一瘦说:“庄主,实在不行就进献你的屁股呗,反正我看着你也挺猪圆肉润的。” 一胖说:“去死!那是珠圆玉润。” 一瘦说:“看吧,你自己都承认!” 一胖说:“……” 良久后。 一胖说:“不和你闲扯淡,我已经找到目标了,就在云来客栈。” 一瘦说:“最后一次,小爷从此就金盆洗手了,为了你这件事,小爷在江湖上的称号都从踏雪无痕变成了龙阳色魔了。” 一胖揪紧了自己的衣服。 一瘦说:“去死!” * 曲姑娘是在头痛中清醒过来了。 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极速前进,而且还是被人以扛着的方式在极速前进的,在七晕八素中,曲姑娘很淡定的想到,幸好今天晚饭吃得不多。 不久之后,曲姑娘感觉到自己被人丢到了地上,所幸是屁股着地的,不过…… 曲姑娘很奇怪的又坐了两下,为什么这地板那么软的? 屁股下忽然传来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谁……敢如……此……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简直就……是……罪无可……可恕……要……知道……今天我可……是……” 曲姑娘狐疑的低头,就看到一颗珠圆玉润的脑袋:“你想表达什么?” “他今天晚饭吃了三碗白米饭,三碗人参汤,鸡鸭鱼肉,鲍参翅肚,青菜豆腐……”一边的人还没有数完,曲姑娘便当机立断的从他的身上跳开,当即一声抑扬顿挫的呕吐声响起:“呕……呕……呕……呕……” 曲姑娘满头黑线,为什么会有人呕吐的时候发出四种声调的? 一阵昏天暗地的呕吐之后,万庄主擦了擦嘴巴,虚弱的靠坐在一边,对童无敌说:“你抓来的人呢?给我看看。” “喏。”童无敌指了指一边站着的曲姑娘。 万庄主抬头,然后瞬间把眼睛也瞪得珠圆玉润(去死)的,朝着童无敌喝道:“你眼睛长在屁股上了吗?这哪是男人?” 曲姑娘倏地一声瞪圆,声音骤然拔尖:“你什么意思?” 万庄主吓得一哆嗦,手指指着曲姑娘不断地抖啊抖“我我我……我没什么意思啊。” “作为一个受害者,我求你们绑架我的吗?”曲姑娘用着我很伤心我很难过你很冷血你很无情的眼神看着万庄主,“莫名其妙被绑架就算了,你还歧视我不是男人?” 万庄主见惯了温婉亭亭、余音甜美的江南女子,什么时候见过如此粗鲁凶残的女子了,当即吓得话都说不全了:“没没没……没有的……事。” 童无敌在一边看了一眼,很老实的说道:“我觉得差不多啊!” “你眼睛长屁股上了吗?”曲姑娘的声音再次拔尖,“作为一个受害者,我求你们绑架我的吗?莫名其妙被绑架就算了,你还歧视我的胸小?” “黑灯瞎火的,不那么明显我怎么看得出来?” 从言昭华的一手掌握到童无敌的不那么明显,曲姑娘磨牙磨得很欢快:“臭蛋再臭它好歹也是个蛋,再怎么不那么明显你也不能把女人当男人吧?” 童无敌被这一嗓子吓得一个趔趄滚了出去,发现滚远了之后连忙又滚回来,对曲姑娘道:“你都被绑架了,这些还是重点吗?” 曲姑娘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煞有其事的道:“好像不是。” 童无敌点了点头,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听到把凄厉的女声了,娘亲说的果然没错,长得越漂亮的女人有时候越恐怖。 “啊——!”曲姑娘忽然一副要被蹂躏的样子,揪紧胸前的衣服惊恐的看着童无敌和万庄主两人,“你们想干嘛?” 童无敌和万庄主两人要哭瞎:“我们不干嘛,是你想干嘛?” 他们不就是劫错人了,至于这样吗? 曲姑娘放下揪紧衣服的手,奇怪的看着童无敌和万庄主两人,道:“是你们抓我过来的,应该是我问你们想干嘛才对啊,你们干嘛不照着套路演下去?” 童无敌和万庄主两人捶地,他娘的喂!现在的女子都凶残成这个样子吗?绑架!现在是绑架!不是和你玩过家家啊,到底是谁先不照着套路演下去的啊? 曲姑娘四周看了看,然后从一边拖来一个缺了一只脚的破桌子,一脚踩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童无敌和万庄主,十分痞气的问道:“说吧,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 万庄主下意识的回答:“别别别……别杀我……我我我……我有很多……钱!你你你……你想要多多多……多少我就给多……少……” 曲姑娘满头黑线。 “没错,他家有的是钱,你只要……不对啊。”童无敌也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明明是我们绑架她的,为什么变成她勒索我们了?” 万庄主也反应过来了,当即对曲姑娘喝道:“谁谁谁……允许你站站站……站起来了?马马马……马上给我坐坐坐……坐下。” 曲姑娘一个眼刀子甩过去,万庄主顿时间蔫了,嗫嚅道:“您您您……您请坐。” 说罢,还很狗腿的将另一边的地用袖子擦干净。 童无敌哭瞎,庄主,我们是绑匪,她是肉票,不是贵宾啊,你这副狗腿的样子做给谁看啊? 曲姑娘也很随意的盘腿坐在地上,完全没有一个当肉票的自觉:“言归正传,你们抓我来干嘛?” 曲姑娘仔细的看了两人一眼,发现对两人都没有任何的印象,难不成是以前认识的?可是看样子也不像是,不过这么怂的绑匪,她还是第一次见。 童无敌刚想张嘴,但是一边的万庄主就连忙制止了,曲姑娘“嗯?”了一声,吓得万庄主一个哆嗦,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老老实实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了。 童无敌:“……” 庄主,我刚刚只是想说关你屁事而已啊,你干嘛把计划都说出来了?还自报家门? “你是万家庄的庄主?”曲姑娘惊喜的看了一眼万庄主,“就是那个……万家庄的庄主?” 万庄主:“……” 童无敌:“……” 这句话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万庄主点了点头,道:“是。” 曲姑娘问道:“万家庄是什么?和高老庄有关系吗?” o(╯□╰)o 人家是珠圆玉润不是猪圆肉润。 万庄主和童无敌顿时间满头黑线,你不知道你刚刚一脸惊喜个毛线啊? “庄主,既然她是女的,我们还是把她送回去吧。”童无敌摊手说道,他可不想背负了龙阳色魔的称号之后又被人传为是辣手摧花的采花贼。 “好好好……好的。”万庄主点了点头,今天真的是诸事不宜啊。 “不行!” 曲姑娘义正言辞的道,“你们不是绑架我了吗?” “啊?”童无敌和万庄主愣愣的看着曲姑娘。 “作为一个敬业的绑匪,你们这么做对得起你们的职业素养吗?”曲姑娘痛心疾首的说道,“虽然我没有当过绑匪,但是我好歹也知道作为一个敬业的绑匪,哪怕肉票只值一文钱,也坚决不能够放过。” 万庄主:“……” 童无敌:“……” “看你们的样子是第一次吧?没关系,这些事情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四会上炕头……”曲姑娘一顿,“咦?为什么我觉得有点不对劲?算了,反正什么事都有第一次的嘛,别紧张,熟练了就好了。” 万庄主:“……” 童无敌:“……” “来来来……”曲姑娘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粗大的麻绳过来,“先来把我绑住,然后接下来的我再告诉你们该怎么做。” 万庄主:“……” 童无敌:“……” 这是一个肉票应该有的自觉吗? 两人看着兴致勃勃和万分期待的曲姑娘,简直就是要哭瞎,你没见过这么没职业素养的绑匪,难不成他们还见过这么有专业素质的肉票吗? 你是女人好吗?还是没长大的女人好吗?难道你就不知道害怕的吗?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曲姑娘厉喝一声,“还是不是男人了?随便绑个架还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似的。” 万庄主:“……” 童无敌:“……” 你个娘们儿那么凶残豪迈,你家里人知道吗? “你们还绑不绑?”曲姑娘的眼珠子一瞪,凶神恶煞的道,“要是不绑的话,回去我就报官,说你们万家庄做起了奸淫掳掠,杀人放火的勾当。” 万庄主现在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们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人物啊? 童无敌哭丧着脸对万庄主道:“庄主,我看当初就应该让你把屁股送给太子才对的。” 否则的话他们又怎么会惹上这么一尊大神? “放心!”曲姑娘一下子就收敛起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蹲下身子朝着童无敌两人笑眯眯的道,“这些事情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的,还有谁知道?” 万庄主和童无敌囧囧,为什么他们有一种好像真的做了什么坏事的感觉? “这是绑架不是偷情好吗?”童无敌终于知道哪里感觉不对劲了,“你干嘛说的那么暧昧猥琐?” “你们还想偷情?”曲姑娘顿时间炸毛,“你们万家庄的人也太狠了吧?不仅想要我的钱财还想要我的*?说实话,你们是先看上我的钱财才想顺便要我的*的,还是先看上我的*再顺便劫个钱财的?” 童无敌好奇的问道:“这样有区别吗?” “笨!”曲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看向童无敌的眼神是那么那么的鄙视,“如果你们是先劫财再顺便劫个色的话,那不就说明我很廉价吗?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黄花闺女,这是对我赤果果的侮辱好吗?” 童无敌囧囧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矜持的女子。 曲姑娘抓了抓脑袋,很好奇的问道:“你们万家庄的人连上青楼的钱都没有吗?虽然我也没有多少钱,但是借点给你们还是可以的,不过借债还钱,天经地义,借钱不能白借,得有些利息,九出十三归怎么样?” “你你你……狮子大开口啊?”万庄主瞪大了眼睛,道。 “做你们这行的,这点利息算得了什么?”曲姑娘摆了摆手,“再说了,又没有要你们借很多,难不成你们想点花魁吗?” “等等……”童无敌好头痛,“我们到底在干嘛?” “啧!”曲姑娘白了童无敌一眼,“虽然是在绑架,但是发展一下副业不行吗?” “你能不能有一个被绑架了的人正常的反应啊?”童无敌发誓,这辈子他都不要再绑架了。 “我之前不是给了你们正常的反应吗?”曲姑娘用很受伤的眼神看着控诉着童无敌的无理取闹。 “我错了!我错了!”童无敌发现他今天从一开始出门就是个错误啊! 最后曲姑娘还是被童无敌和万庄主两个人给绑了起来,如果有人路过的话就会听到这么一段对话。 “笨!你绑的是活结好吗?我一下就可以挣脱了。” “……” “你蠢啊!绑手的和绑脚的弄错了好吗?” “……”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看看你们那不专业的手法,迟早会被这个社会淘汰的。” “……” ……我是很有专业素质的肉票分割线…… 万庄主带着同伙童无敌和肉票曲姑娘就来到了东晋太子在滨城暂时居住的别院,别院的小厮将万庄主他们带到了大堂里。 “万庄主稍等片刻,主子一会儿便到。” “不不不……不急不急!”万庄主待那小厮离开之后,便心惊肉跳的坐下,可是却如坐针毡一般,心里面就是不踏实。 “淡定点。”曲姑娘无语的白了万庄主一眼,“做大事的人怎么能如此不稳重呢?” 万庄主要哭瞎,在这里最不应该稳重的人是你好吗? “无无无……无敌……”万庄主很不放心的看向一边的童无敌,“你你你……你说太子会会会……会不会迁怒我我我……我们的?” “庄主。”童无敌的脑袋好痛,“你什么时候成了结巴的?”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道……道啊。”万庄主很无辜。 身为肉票的曲姑娘很认真的说道:“大概是被我不小心坐到肚子吧?需不需要我再坐一次?” “啊?”万庄主十分有礼貌的起身朝着曲姑娘一作揖,“谢谢谢……谢谢姑娘。” 童无敌囧囧,道:“庄主,你是绑匪她是肉票好吗?” “你这是在妨碍绑匪和肉票之间建立深厚的革命友谊,会遭雷劈的。”曲姑娘义正言辞的道。 “你们建你们建……我再也不插嘴了。”童无敌很无辜。 “你才贱!” “你全家都贱!” 曲姑娘和万庄主同时的开口,童无敌觉得膝盖好痛。 不多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轻柔却又透着几分急促,万庄主的额头上瞬间掉下了一大滴冷汗,倏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精神绷得紧紧的。 曲姑娘抬眸,便看到为首的男子一身素雅衣饰,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就犹如那从画中走出来的玉面君子。 待男子落座之后,万庄主朝他一作揖,道:“太子。” 曲姑娘和童无敌两人同样的一作揖,东晋太子朝着三人点了点头,笑道:“不知万庄主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这……”万庄主咽了咽口水,有些惊疑不定,反倒是一边的曲姑娘直接开口,“他是来拉皮条的,说是把我进献给你。” 拉皮条的万庄主脸色倏地一白,童无敌满头黑线,你丫的也太自觉了吧? “拉……皮条?”东晋太子微调眉梢,但是听到曲姑娘说到后面的进献便知道大概的意思了,抬眸仔细的瞧了一眼曲姑娘,五官秀致,唇红齿白的,说是兔爷儿一点也不稀奇。 “太子,恕恕恕……恕罪!”万庄主连忙朝着东晋太子作揖赔罪。 “万庄主何罪之有。”东晋太子轻笑一声,看着毫无惧色的曲姑娘忍不住加深了笑意,道,“这个小公子我看着挺欢喜的。” “看吧!”曲姑娘一拍万庄主的肩膀,道,“你拉皮条还是拉得更好的。” 万庄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拉得很好为什么他听着那么有分歧? 和东晋太子寒暄了一会儿之后,万庄主便要告辞了,临走前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曲姑娘,后者却没心没肺的朝着他和童无敌挥了挥手,道:“不要太想我哟。” 万庄主和童无敌脚下一个踉跄,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合这么搞笑的好吗? 临离开别院的时候,童无敌问万庄主:“庄主,我们会不会害了她?” “……”万庄主叹了口气,道,“你看她那兴奋的样子确定我们不是帮了她?” 童无敌:“……” * 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大堂里只剩下东晋太子和曲姑娘,两人“含情脉脉”“深情款款”的对视了一阵之后,曲姑娘问道:“你不干些什么吗?” 东晋太子唇角含笑,反问道:“你想干些什么?” 曲姑娘注视了他一会儿,忽然垂首赧颜道:“讨厌,原来你喜欢那一套!” 东晋太子莫名的一震,这感觉……真真是前所未有啊。 “放心。”曲姑娘忽然抬头,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说道,“我会很小心,不会弄疼你的。” 东晋太子囧,这话是不是应该由我来说才适合? “我们来吧,难得的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曲姑娘说罢就自动自觉的开始解衣服,不知怎么的腰带系得太紧,于是曲姑娘豪迈的干脆用撕的。 东晋太子囧囧,还没有来得及制止曲姑娘的自动献身,便见她的声音骤然拔尖:“杀人放火金腰带……不对。” 曲姑娘顿了一下,“我重来一次,救命啊!强女干啊!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啊……” 被卿长笑派到曲姑娘身边在暗处保护她的人满头黑线,大小姐这也太……恩,可爱了吧? 东晋太子满头黑线,张嘴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吵杂的人声。 砰的一声,大堂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县太爷擦了擦满额头的汗之后对着东晋太子道:“有人状告你们诱拐良家妇女……” 曲姑娘出声改正道:“是黄花大闺女!” 后来跟来的人囧囧,这个是重点吗? 曲姑娘摊手,很无辜的样子,良家妇女和黄花大闺女显然是个很重要的重点好吗?明明是黄花大闺女被人说成是良家妇女,这样就是对她的贞操赤果果的侮辱好吗? “咳!”县太爷轻咳一声,“有人状告你们诱拐黄花大闺女,来人,将他们都给本官拿下,带回衙门好好审问审问。” 阿三在第一时间来到了东晋太子的身边,目露凶光的看着曲姑娘:“主子,要不要阿三好好的教训她一番?” 这件事根本就是个陷阱,要是阿三到现在还看不明白的话那么他就可以去死了。 东晋太子摆了摆手,然后看向曲姑娘,唇角的笑意加深,问道:“原来你是女子。” 曲姑娘捂脸:“原来我已经美得让你男女通吃了。” 东晋太子囧囧,脱下长袍盖到曲姑娘的身上之后道:“后会有期。” 说罢,便跟着衙役一同离开了。 未几,言昭华和兰怀瑾等人便到来了,看到曲姑娘身上盖着别的男人的衣服,言昭华的脸色顿时间黑如锅底。 “阿宁。”言昭华上前,颇有几分紧张的问道,“他有没有对你做了什么?” 曲姑娘回头看了一眼言昭华,道:“他说后会有期。” 兰怀瑾满头黑线,对曲姑娘道:“小妞,你那一副很可惜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言昭华的眼刀子就直接甩了过来。 曲姑娘看向兰怀瑾,道:“兰二二,你说的没错,你和东晋太子确实是没有任何的奸情。” 兰怀瑾狐疑的看着曲姑娘,不明白她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下一秒,曲姑娘立即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兰怀瑾,道:“因为你这样的人他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艾玛! 除了小叔公之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啊! 兰怀瑾:“呜呜呜……别拉老子,让老子去shi!别拉老子!谁拉老子老子跟谁翻脸!郎五听到没有!别拉我!辰良你也别拉我!放手!快放手!” 郎五和辰良两人都满头黑线,看着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这样死不要脸的兰怀瑾两人都有一种好想告诉所有人他们不认识这二货的冲动,就连辰良那么忠诚老实的人也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以下犯上的冲动。 “我不拉你,不过你可以先放开我了吗?”郎五强忍住一巴掌把兰怀瑾拍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的冲动,尽量的和颜悦色道。 “不行!”兰怀瑾很义正言辞(去死!又乱用词)地说,“放开你谁还来拉老子?” “去死!”郎五原本就不是什么有耐性子的人,被兰怀瑾这样的无赖缠着也不客气,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把兰怀瑾给踹开。 “啊!少爷!”辰良脸上闪过一丝担忧,让兰怀瑾顿时间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身边有这么一个忠诚老实的人如此的关心着自己,看来老子活得还不算太失败嘛! 兰怀瑾的人生圆满不到三秒,就听到辰良继续道,“少爷,快放开我的手,我也要摔倒了!” 老子收回刚刚的那句话—— 默默在心底里泪流满面的兰怀瑾决定他再也不会去爱了,连忠诚老实的辰良也变得这么以下犯上了,他对这个世界还能有什么期待? 言昭华没有理会兰怀瑾的抽风,冷着张脸将东晋太子的长袍丢到一边,然后从一边言乾的手上接过衣裙交给曲姑娘:“进去换。” 曲姑娘点了点头,待她离开了之后,言昭华十分幼稚的踩了几脚东晋太子的长袍,然后对言乾道:“拿去喂狗。” 言乾囧囧,道:“爷,狗不吃衣服的。” “哼!”言昭华冷笑道,“果然,他的东西连狗都不吃。” 众人囧囧,谁的衣服狗都不吃的好吗? 待曲姑娘换好衣服出来之后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言昭华点了点头,神情冷漠的道:“恩,今晚就走。” 那冷艳高贵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个幼稚的人不是他一般。 “那好。”曲姑娘点了点头。 兰怀瑾发现没有人关心他的独自伤春悲秋,一个两个的都跟上了言昭华的脚步离开了。 “不会吧,你们真的不理我啊?”兰怀瑾惨叫一声,看着一个两个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的背影忽然间觉得他不会再爱了—— 好歹也相识一场,用得着这么绝情么,而且没有老子的话,小妞他们想炸堤坝哪有那么容易?老子是大大的功臣好吗? 兰怀瑾心里面是这样想的,但是脚下的步子却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别跟这个二货讲节操,节操是什么他都不知道。 * 到了城门口的时候,曲姑娘却意外的发现卿长笑他们和白梓画他们都在。 “说好的秘密行事呢?”曲姑娘要抓狂,这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怎么还能够算是秘密啊? “不关老子的事。”兰怀瑾张嘴就道,“老子什么都没说。” 你一定要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无忧。”卿长笑走了上来,即便是笑着,曲姑娘也能够感受到他眼底里的不悦,曲姑娘莫名其妙的觉得心底里犯怵,“小叔公。” “你想做什么我不阻止,但是你想偷偷溜走,这样我很不高兴。”卿长笑看向曲姑娘道。 “阿宁姐姐,我也很不高兴。”卿九跟在卿长笑的身边对曲姑娘道,虽然还是板着一张包子脸装老成,但是语气和神态里都透着一股委屈。 那么难得的才遇到阿宁姐姐,而且知道阿宁姐姐是他的无忧侄女他其实很高兴的,可是阿宁姐姐却一声不响的就想偷偷离开,这让卿九觉得有些受伤。 “无忧,难道你不想和我们一起回家吗?”卿君炙之前还不相信无忧会撇下他们就跑掉,可是当看到无忧真的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卿君炙这只大熊心里受伤了,他能想到的原因就是其实无忧不愿意跟他们回家。 曲姑娘捂脸,打亲情牌什么的实在是太可耻了。 “我错了。” 可惜曲姑娘却偏偏吃这一套。 卿长笑点了点头,道;“知错就好,没有下一次了。” 兰怀瑾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好容易就让小妞屈服,老子却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还是被小妞耍得团团转? 兰怀瑾莫名其妙的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智商来。 “你们怎么也跟着来?”曲姑娘看着苏清扬和白梓画问道。 白梓画瞪大了眼睛,道:“阿宁姐姐,我也出了几分力的,要不是有我,县太爷怎么会乖乖去抓人?” 曲姑娘满头黑线,不过倒没有再说什么。 城门口离堤坝不远,曲姑娘朝着堤坝的方向吹了一个口哨,兰怀瑾等人发现和他们平日里吹的口哨似乎有些不一样,只见曲姑娘只吹了一下便停止了,兰怀瑾问:“这样就可以了?” “不然呢?”曲姑娘白了他一眼,“难不成要我吹一首曲子给你听吗?” 用口哨声来控制野兽的办法是她从国安部的一位老前辈那里学来的,虽然不能够说学得很厉害,但是最基本的控制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这位老前辈还教她如何和动物沟通,虽然听起来有些玄乎,但是曲姑娘亲身经历过之后就觉得……还是挺玄乎的。 而且重点是,现在她继承了这具身子的天赋,不仅能够和动物沟通,甚至可以清楚无比的听出它们的每一句话,每个字。 而且她现在和小虎崽有了感情基础(?),想要控制它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听到曲姑娘的话,郎五和霍四等人毫不犹豫的笑了起来,气得兰怀瑾大跳,指着郎五等人手指哆嗦得不像话。 开玩笑,以前这帮人不都是冷冰冰的吗?就算是笑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好吗?为什么现在一个两个变得这么会幸灾乐祸了?谁允许你们笑的了?还是嘲笑? 漆黑的夜,守着堤坝的官差没有察觉到一道矫健的小身影迅速的窜进了堤坝,沿着那晚的路线直达石门口。 小虎崽用爪子把绑在自己身上的火折子挪到面前,使劲儿的吹气,啧,小虎崽很不爽,堂堂的虎爷竟然要沦落到做鱼唇的人类的事情,唉! 你能想象得到一个小虎崽拿着火折子很人性化的在吹的画面吗? 小虎崽吹着之后便迅速的点着了火药,肉肉的爪子一拍,直接把火折子的火苗给拍灭,然后身形极快的窜了出去—— 绝对不能够让别人看到威风凛凛的虎爷我竟然能在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寂静的夜,忽然响起一声轰炸声—— 轰! 犹如恶鬼一般发出愤怒的低吼,原本坚实的堤坝忽然从中间断开,塌了下去。 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轰炸声惊得看守堤坝的官差纷纷惊恐地尖叫,顾不得面子还是什么连忙往外面跑去,身后的轰炸声还在继续,他们恨不得自己多长两只腿的快速狂奔。 原本在睡梦中的老百姓也纷纷惊醒过来,急急忙忙的朝着堤坝那边走去,看去。 应验了!? 真的应验了!? 难不成他们西夏真的有一劫? 亲眼目睹那原本坚硬的堤坝瞬间轰塌的老百姓们白了一张脸,神色惊恐,簌簌发抖的下跪,犹如膜拜天神一般跪倒在地上。 眼前所发生的事情简直就是大大地超出了他们能够接受的范围。 曲姑娘满头黑线—— 擦! 她实在是太低估鬼神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了,竟然把他们吓得第一反应不是赶紧逃命而是跪地求饶? “他们是亏心事做多了吗?” 不是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么?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一大群人都做了亏心事所以才怕得腿软的是么? “你也太挑战他们的承受能力了吧?”兰怀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曲姑娘看老百姓的眼神就是一副震尿了的表情表情又是一阵扭曲,“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敢拿鬼神来说事儿的吗?” 别说普通的老百姓了,恐怕就连不少的达官贵人也畏惧到要死,这小妞倒好,不仅不畏惧,反倒是拿着鬼神的事儿来造谣生事,啧,就没见过这么大胆的。 “这不能怪我。”曲姑娘很无辜的摊了摊手,“我哪知道你们这边儿的人这么胆小。” 虽说她也是穿越过一次的人了,但是不代表她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什么的,大概可能应该是时空出现问题了所以才会出现意外的—— 恩,对于这个答案曲姑娘表示很能够接受,不用费脑筋的事情就是好使儿。 兰怀瑾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什么叫做你们这边儿的人? “搞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县太爷和钦差大人也是听到堤坝这边的轰炸声才赶来的,看着满目疮痍的堤坝,钦差大人和县太爷两人双腿一软:“我的娘喂!” 这是怎么回事儿? 钦差大人似乎能够想象得到皇上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怎么凌迟处死他了。 “这这这……”县太爷的手指哆嗦着指着被炸毁的堤坝,整个人恨不得是在做梦,醒来就没事儿了,可是眼前的事实以及耳边传来百姓们的求饶声清楚的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并非是在做梦。 “我的亲娘喂!”县太爷顾不得一把年纪的开始抹泪,不久之前他还信誓旦旦的扬言滨城堤坝绝对不会出事的,现在好了,这简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啊。 这么一想,县太爷只觉得自己的人生肯定黑暗无比啊,整个人摇摇欲坠,一副快要晕死过去的样子。 “魏大人……魏大人!”县太爷看向一边脸色同样惨白的钦差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县太爷似乎已经可以预料得到自己日后的生活有多悲惨,皇上甚至会因此而将他们抄家灭九族的。 “完了!”钦差大人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什么都完了。” 要是让皇上知道了的话,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 “主子。”不过是区区一个大牢,依着阿三的实力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将东晋太子毫发无损的救了出来。 东晋太子看着那轰塌的堤坝以及那呼天抢地的求饶声,神色莫名。 “主子,您说难不成真的是两淮的冤魂在作祟?”阿三有些好奇的问道。 东晋太子唇角的笑意不减,若是没有今晚的事情的话,或许他会相信大概真的是冤魂在作祟,但是…… 东晋太子收回视线:“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就回东晋吧。” “主子?”阿三惊讶,“咱们不去两淮了吗?” 东晋太子眼底掠过一丝莫名的神色:“两淮已经成了东凉的囊中之物了。” 他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阿三虽然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却没有反驳。 ------题外话------ 我想问妹子们怎么都那么火眼金睛的认为养女妹子不是什么好人啊?难不成是我缔造的妹子除了女主之外都不是什么好人? 囧! 好吧,是我的错。 另外再问一下曲姑娘要不要换新名字?因为情节慢慢展开,曲家的人也一个一个的出来蹦跶,要是不换的话我就不能够直接称呼曲家为曲家那群贱人了。 V008 卿姑娘被人逼婚了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v008卿姑娘被人逼婚了 “嗷嗷!” 一道黑影从半空中窜了出来,准确无误的扑到了卿姑娘(以后都用这个了)的怀里撒娇卖萌,虎爷把事情完成得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潇洒帅气干脆利索?深深的爱上虎爷了吧? 卿姑娘满头黑线,你不自恋一会儿会死是不是? 原本已经打算好好地夸奖一番小帅虎的卿姑娘瞬间把所有的话都咽回肚子里面去了,这货不能够夸!夸不得!不夸他都已经嚣张成这副德行了,还是夸了的话尾巴岂不是要翘上天了? 卿君炙也是一脸无语,他看了一眼自己脚边威武无比的狼牙,再看了一眼卿姑娘怀里的小虎崽,幽幽的对卿姑娘说道:“无忧,它的智商是被撞掉了吗?” 托卿姑娘的卖力宣传(?),他们已经知道了所谓的智商是什么意思了。 小虎崽对着卿君炙嗷嗷直叫:“嗷嗷唔……” 你的智商才被撞掉!你全家的智商都被撞掉!虎爷是很聪明的好吗? 卿姑娘一巴掌直接拍在小虎崽的脑门儿上:“谁全家的智商都被撞掉?” 小虎崽嗷嗷唔的直叫,你们太坏了,居然联合起来欺负虎爷,虎爷不想搭理你们了,也不想想,没有虎爷罩着你们,你们能在滨城横行霸道这么久? 卿姑娘:“……” 卿君炙:“……” * 轰炸声响完之后,堤坝完全被炸毁,堵塞着的洪水终于有些发泄的口儿,卿姑娘看着被洪水冲走的沙石以及残留的铁块笑得很荡漾,这下连证据都没了,想必没有人会怀疑到人为上面去了吧? “唉,不能够看西夏皇被气到吐血的样子真可惜。”兰怀瑾有些不高兴的叹了口气,卿姑娘笑道,“最好是吐一缸血。” 和兰怀瑾一样有同样情绪的人还有霍四,“我也想看看东凉皇被气到吐血是什么样子。” 卿姑娘一副震尿了的样子看向霍四:“小四,你怎么也学会了幸灾乐祸了?” 在她的心目中霍四可是一个天然呆的家伙啊,“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兰怀瑾你说,是不是你带坏了小四的?” 兰怀瑾要吐血:“我靠!明明霍四最黏你好不好?老子是无辜的。” 言下之意就是就算是霍四变坏了也是因为你。 “没错啊,小四是黏我啊!”卿姑娘很老实的承认,“所以近朱者赤嘛。” 兰怀瑾的嘴角抽搐:“你的意思霍四是因为我才近墨者黑的?” 卿姑娘瞪大了眼睛,一副你怎么现在才知道太蠢了吧你的样子:“这些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兰怀瑾吐血,一副完败的样子,vs卿姑娘,从未战胜过。 * 马车什么的言昭华他们已经提前让人驶出滨城了,所以即便是连夜离开滨城,他们也不需要惊动滨城守城门的士兵。 不过按照今夜所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往滨城那边赶去,即便是他们大摇大摆的离开,也没有人会发现。 “我说,谁把他们两个也给丢上车的了?”卿姑娘一掀开帘布就看到昏死在马车内的林嫣儿和秦启,当场受到的惊吓不比钦差大人和县太爷的少。 这他娘的,谁没事要继续和这朵白莲花还有这个蠢蛋一起上路啊? “他们也知道了阿宁姐姐你要炸毁滨城的堤坝,我怕他们误事就让苏大哥把他们打晕,又怕他们去告密,所以干脆就带过来给阿宁姐姐你处理了。”白梓画在一边解释道,原本他也没想着要把他们两个带来的,毕竟对白梓画来说,这两人已经不是当初他所知道的那两人了,可是苏大哥却说如果放任他们留在滨城的话,说不定会通知钦差大人和县太爷是阿宁姐姐炸毁堤坝的,无奈之下他只好把他们两个都带来了,省得他们留在滨城乱说话。 卿姑娘恶狠狠的扫了一眼兰怀瑾,道:“都是你的错,我不管,这一路上你想办法让他们闭嘴。” 他们做了那么多为的就是不让别人知道是他们炸毁堤坝的,要是被林嫣儿和秦启给爆出去的话,那么他们做这么多岂不是白费心思了? 既然如此,当初他们就没有必要逗留在滨城那么久,做那么多掩人耳目的事情。 “真的不是老子说的啊!”兰怀瑾要哭瞎,为什么就是没有人相信老子?难道老子那张充满诚信的脸还不足以让你们相信吗?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给她逮住了这个机会,说不定就逼老子娶她进门了。”兰怀瑾坚决不同意,他当初那么义无反顾的离开西夏,最大的原因不就是不愿意娶林嫣儿进门吗?要是现在被她威胁了迎娶她的话,那么他当初还有必要离开吗? 所以不行! 坚决不行! “把她杀了,一了百了?”兰怀瑾看向卿姑娘,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看来只要卿姑娘一声令下,这货绝对当机立断毫不犹豫的动手了。 “你智商被撞掉了吧?”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你是忘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和你在一起的好吗?她死了你拿什么跟别人交代?” 如果真的是那么容易想杀就杀的话,那么兰怀瑾也不至于等了那么多年,受了那么多憋屈都还不能够动手了。 “算了,先赶路吧,其他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卿姑娘摆了摆手,道,反正她不相信他们这么多人,还想不出办法让林嫣儿和秦启闭嘴。 “那他们要是醒了怎么办?”兰怀瑾呐呐的看着义无反顾的转身的卿姑娘,连忙出声儿问道。 “继续把他们打晕,反正别让他们情形就是了。”卿姑娘给了一个最简单最粗暴的办法给兰怀瑾,转身就往言昭华的马车走去。 这一夜,他们是在马车上度过的,言乾等人轮流驾驶马车,连夜赶路,待第二天天亮之际,他们已经完全离开了滨城的边界。 第二天起床,卿姑娘只觉得神清气爽,跳下马车之后却看到几乎所有人的黑眼圈黑得真整齐统一。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问道:“你们不是轮着来驾车吗?怎么一个两个都跟没睡醒似的?” 众人:“……” 这不是没睡醒,而是根本没睡过好吗?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可以睡得那么安稳吗?”兰怀瑾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了过来,“这马车颠地老子腰都快折了,还要随时守着那两个唯恐他们醒过来,擦!老子现在站着都能睡着。” “阿宁,吃。”言昭华将言坤在附近小镇买到的早点送到卿姑娘的面前,因为有了卿长笑的警告,所以言昭华昨晚并没有回到自己的马车上,于是现在他也是眼下泛青,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就连小虎崽也是累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现在正趴在草地上嗷唔嗷唔的直叫,虎爷好可怜,那黑眼圈简直就是抹杀了虎爷的帅气威风,害得虎爷现在都没有那么帅了。 卿姑娘满头黑线,你也有黑眼圈的吗? “小叔公。”卿姑娘抱着早点就往卿长笑的身边坐去,看得言昭华身上的寒气蹭蹭蹭的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撒,以言昭华为中心的四周温度骤然下降。 虽然明知道对方是阿宁的小叔公,情敌什么的根本没他的事儿,但是言昭华可没有忘记阿宁对她这个小叔公可是有着脸红心跳的感觉的。 哼! 年轻又帅气还有绅士风度的小叔公什么的最让人讨厌了。 言昭华嘴里咬着早点,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卿姑娘和卿长笑,那副吃醋又别扭的样子看得郎五等人纷纷捂脸—— 真的好怀念以前那个英明神武的主子啊! * 卿长笑吃着早点,在卿姑娘第二十七次偷看他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问道:“无忧,你有事要问我?” 卿姑娘咬了一口早点,然后有些好奇有些纠结的问道:“小叔公,您老今年高寿?” “噗!” “咳咳!” 一边同样吃着早点的卿君炙和卿九两人直接被早点给呛住了,卿九更是呛得眼睛都泛泪了。 “无忧,小叔公今年才三十,哪来什么高寿?”卿君炙将早点咽下之后便开口说道,说罢,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叔公还正当风华正茂呢。” “三十?”卿姑娘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小叔公不是驻颜有术才那么年轻的吗?” 亏得她还一直以为卿长笑是因为练了什么武功或者吃了什么丹药,所以才显得这么年轻的,甚至看起来根本没有三十而是二十多岁的模样。 不是卿姑娘乱想,是因为卿长笑的眼神里总是透露出沉稳甚至沧桑的光芒,所以卿姑娘才会这么以为的,甚至连那句小叔公也才会喊得那么自然,可是现在卿君炙告诉她卿长笑不过才三十岁? “谁告诉你的?”卿长笑也是哭笑不得,“虽然世上确实是有些秘药能够让人青春永驻,但是伤害反噬也是极大的,一旦出了问题,不仅不能够让你容颜依旧,甚至会加速你衰老的速度。” 卿姑娘点了点头,虽然没有亲眼看过,但是是药三分毒,古代帝王想要长生不老服用大量丹药却因中毒而死的事情并不少见,有此可见所谓的长生不老不过是个虚构的幻想罢了,若是真的有长生不老的话,那么世界又岂会分分合合如此之久? “看来太叔公还真的是……”卿姑娘抓了抓脑袋,道,“老当益壮啊!” “……” “老而弥坚?” “……” “老骥伏枥?” “……” “宝刀未老?” “还是老当益壮吧。”唯恐无忧还说出什么更加露骨的话,卿君炙连忙阻止。 卿姑娘咧嘴一笑,道:“我也就会这么几个了。” “……” 不过…… 太叔公是不是那么老当益壮卿姑娘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原来小叔公才三十岁,这不就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吗? 这么一想,卿姑娘觉得自己之前很没有骨气的脸红心跳就正常了,怎么说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妹子好吗? “阿宁姐姐……”卿九刚刚被呛了一下,结果现在眼睛水汪汪的,他好奇的看着卿姑娘,问道,“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 卿姑娘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擦!她刚刚不会有脸红心跳了吧? “哈哈!”卿君炙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无忧,你该不会又对小叔公脸红心跳了吧?” “小叔公!”卿君炙对着卿长笑竖起了大拇指,“果然依旧风华正茂啊!” 卿姑娘:“……” 你不说出来会死是不是?你不说那么大声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会死是不是? 恼羞成怒的卿姑娘抓起一块早点直接让卿君炙丢去,正巧丢进了他哈哈大笑的嘴里,一个不慎直接滚进了喉咙,再一次被呛到了。 “咳咳……无忧,你下手也太狠了……咳咳……吧?”卿君炙呛得也和卿九似的,眼眶泛泪。 这下轮到卿姑娘哈哈大笑了,道:“事实证明,幸灾会乐祸,乐极会生悲,看热闹会遭雷劈的——咩哈哈哈!” 围观的众人:“……” 你至于笑得那么瘆人吗? 卿长笑在一边看了也忍俊不禁。 唯独那边的言昭华磨牙磨得正欢快! * 解决掉洪水的问题之后,两淮的瘟疫问题也在渐渐好转,被传染的人数越来越少,这对于两淮的百姓来说算得上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不用再担心出门会不会被传染了。 两日后,卿姑娘一行人回到了抚州,还没有进抚州的城门,卿姑娘便和言昭华等人渡河去了对面的两淮。 卿长笑知晓卿姑娘还有事情要办所以并未跟着,而是带着卿九以及白梓画他们进了抚州,先找客栈住下。 当卿姑娘他们渡河进入两淮的时候,两淮已经在慢慢恢复他们往常的热闹了,只是空气中弥漫着的哀伤气息却是怎么也驱散不去。 卿姑娘皱眉,看着家家户户都挂上白布,心中不知作何感想,果然是天灾无情么? “阿宁。”言昭华伸手搂住卿姑娘的肩膀,稍稍用力,安慰卿姑娘,“你已经帮了他们很多的了。” 言昭华说的没错,如果没有卿姑娘的震天雷的话,那么两淮的百姓即便是躲过了这次的天灾,那么下一次一样会损伤惨重。 卿姑娘斜瞥了一眼言昭华,没好气道:“我知道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货又在偷偷的吃她豆腐,啧,刚认识这货的时候又傲娇又面瘫的,现在好了,顶着傲娇面瘫的幌子尽做些猥琐的事情。 口胡! 猥琐是她的专利好么? “恩。”言昭华点了点头,却没有松开手,开玩笑,这些天因为卿长笑在场所以他一直都不能够和阿宁亲近已经让大变态很狂躁了,要是现在再不摸摸抱抱的话,言昭华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一想到卿长笑言昭华就烦躁,反正只要有他在的话,阿宁永远都跟在他的身边,哼!言昭华才不承认自己吃醋,他只不过是想提醒阿宁他们身份罢了。 而且作为被阿宁表白(大雾)兼阿宁的未婚夫(大雾)的对象,言昭华觉得自己有必要让阿宁好好的认清一下,到底谁才是她应该脸红心跳的对象。 恩! 他绝对不是在怕自己的地位不保! “喂,上次你说那些感染瘟疫的人是什么症状去了?”卿姑娘回头看了一眼兰怀瑾,顺势用手肘一撞,直接把言昭华给撞开。 言昭华被识破了也完全没有尴尬的样子,只是耳根子微微红了一下罢了。 言乾和言巽捂脸,他们的主子好像堕落了怎么办? 兰怀瑾没有看到卿姑娘和言昭华之间的小动作,听到卿姑娘的话便道:“腹泻、呕吐、肌肉痉挛,严重一点的就会神志不清,怎么,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说罢,便将目光看向卿姑娘,因为和小妞相处了那么久,他也清楚她到底有多少出乎人意料的想法和办法了。 闻言,就连言昭华也看向卿姑娘,后者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这样我压力山大的好吗?” 这样的症状她确实是听过,和现代的霍乱倒是有几分相似的地方,只是卿姑娘不敢百分之一百的确定,毕竟这事关人命…… “没关系。”言昭华一眼便看穿了卿姑娘眼中的犹豫,“反正他们都要死的。” 所以如果卿姑娘的药真的有效的话,说不定就救了他们一命,即便是无效,那么也没有任何的损失。 卿姑娘:“……” 这话说得…… “这位姑娘有办法医治这瘟疫?”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身边竟然靠近了一位年轻男子,听到卿姑娘的话两眼放精光,竟然没有给言昭华和卿姑娘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抓起卿姑娘的手就跑了。 原本踩着步子跟领导似的巡查的小虎崽反应最快,嗷唔一声直接咬住了卿姑娘的衣摆,连拉带拽的一起被拉跑了。 鱼唇的人类!敢在虎爷面前抢走小美人儿,你的智商是被撞掉了吗?竟然敢做这些蠢事? 小虎崽的身手十分矫健,爪子一扒直接爬上了卿姑娘的怀里:“嗷嗷呜——” 关键时刻,还是虎爷靠得住啊,小美人儿,你是不是考虑一下跟着虎爷再续前缘? 卿姑娘囧,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言昭华的眼神一冷,周围的戾气肆虐,二话不说直接追了上去。 “我靠!”兰怀瑾完全被震尿了,小小一个两淮竟然隐藏了一个这样的高手?甚至在言昭华那个大变态的面前抢人? 不得不说,兰怀瑾除了佩服那个年轻男子的武功高强之外,更佩服他的胆量,连大变态都敢惹—— 你丫的是活得腻味了吧? 卿姑娘一路被年轻男子拉着跑,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只是估计了一下两人的实力发现悬殊之后卿姑娘想都没想的就放弃了—— 以卵击石那样的蠢事作为聪明人的卿姑娘是不会干的。 年轻男子把卿姑娘带到一个府邸,轻车熟路的拐过前院直接往后院跑去:“父亲,父亲,我找到人了。” 不多时,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卿姑娘抬头便看到一群人往这边走来,为首的是一对中年夫妇,那中年男人瞧见年轻男子和卿姑娘手拉手(?)大喜:“虞儿,这位可是你中意的女子?” 卿姑娘嘴角一抽,她很想说您老什么眼神?可惜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一边的中年妇人听到中年男人的话更是忍不住喜极而泣:“上苍怜佑,虞儿终于找到他的金玉良缘了。” 擦! 这是拐卖团伙吧? 卿姑娘额角的青筋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她怀里的小虎崽就嗷唔一声蹦了起来,胡说!胡说八道!谁不知道小美人儿是虎爷的人? “这……这是……”谁也没想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怀里居然会蹦出一个小虎崽出来,中年妇人吓得往后倒退了一步,倒是中年男人和年轻男子比较冷静。 “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双亲可在?”中年男人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蔼一点,可是在卿姑娘看到却是莫名其妙的猥琐。 卿姑娘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被吓回去了,中年男人掷地有声道:“不管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双亲在否都没关系,反正进了我们列家门,你就是我们列家人了。” “嗷嗷嗷唔……”虎爷很不开森,你们这几个鱼唇的人类竟然敢忽视虎爷的存在?这简直就是罪无可恕。 小美人儿,虎爷想咬挂他们几个怎么破? 闭嘴! 卿姑娘的眼神一瞪,小虎崽顿时间蔫了,乖乖的窝在她的怀里,哼,虎爷才不是怕了你,这是尊重你,恩,所以虎爷还是那个威风凛凛仪表堂堂的虎爷! “对对对,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说罢,中年妇人回头瞪了一眼中年男人,“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吓着我的儿媳妇怎么办?” “我这不是一时激动嘛。”中年男人回头对着身后的人道,“快去准备,趁着今日这个良辰吉日就把他们这对新人的喜事儿给办了,好冲冲近日的晦气。” 擦擦擦! 卿姑娘额角的青筋都忍不住跳起了我爸刚弄死他了,原本就不爽的卿姑娘现在更是不爽到了极点,莫名其妙的被人掳走,莫名其妙的被人误当心上人,现在还莫名其妙的被人逼婚!? 冲喜? 冲喜你个悠悠球啊? 他妈的老子不反抗你们就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了? 小美人儿,其实虎爷建议你可以考虑考虑和虎爷成亲的,虽然我们种族不同,但是没关系,爱是不分界限的,虎爷从来都没有鄙视过你是个鱼唇的人类,不过和虎爷成亲之后,你必须乖乖的在家相夫教子,最好就是一天五顿的给虎爷烤肉,虎爷的要求其实真的不怎么高的…… 小虎崽还沉浸在它幻想的美好白日梦里头,怎料卿姑娘一松手,它直接啪嗒一声摔倒在地地上,险些被摔扁了—— 擦! 小美人儿,你竟然对虎爷这么粗鲁?实在是太伤虎爷的心肝脾肺肾了! 小虎崽瞪着大大的虎眸看向卿姑娘,一脸的委屈和不开森,你要了虎爷的身子,竟然这么快就抛弃虎爷……嘤嘤嘤…… “别作。”卿姑娘一脚踢开小虎崽,后者嗷唔一声直接抱着卿姑娘的小腿不放,虎爷不管,反正虎爷一天是你的虎,一辈子都是你的虎了,你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 “放手。”卿姑娘完全被小虎崽的不要脸给打败了,干脆抬头看向那个还在捏着她手的年轻男子,眼神犹如刀子一般锋利,后者连忙一松手,“抱歉,我忘记了。” “父亲,娘亲,你们弄错了,我不是带她回来成亲的。”年轻男子似乎是慢了半拍,现在才反应过来,朝着卿姑娘作揖,“姑娘,在下列虞,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啊?” “不是成亲吗?” 列老爷和列夫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带着几分可惜。 “父亲,娘亲,我刚刚听这位姑娘说她知道办法来医治这次的瘟疫,所以想带她过来给大哥看看。”列虞的话音刚落,列老爷和列夫人两人眼里迸射出惊人的亮光,倏地一声直接把列虞从卿姑娘的身边挤开,一左一右的挟持(?)着卿姑娘,“姑娘,虞儿说的可是真的?” 卿姑娘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身后追上来的言昭华一见卿姑娘被挟持(?)眼神一冷,顾不得什么直接一掌打在了列老爷和列夫人的身上,右手一抬,直接将卿姑娘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顺势将卿姑娘脚上的小虎崽一脚踹飞。 言昭华可不是卿姑娘,下脚的力度可不是一般虎可以承受的,小虎崽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当即松开了抱着卿姑娘的爪子,哼!虎爷是大虎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 随后追了上来的兰怀瑾和言乾言巽三人看到小虎崽那一副傲慢的样子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 有谁可以告诉他们,为什么这只小虎崽不能够正常一点?你不嚣张一会儿会死啊? 小虎崽冷冷的瞥了一眼兰怀瑾三人,别以为虎爷不知道你们在瞻仰虎爷的风姿,不过看在你们这么鱼唇的份上,虎爷才不和你们多加计较的—— 请尽情的瞻仰虎爷的风姿吧,鱼唇的人类。 小虎崽靠在一棵大树下,只身挺立,努力的装出一副忧郁而嚣张的模样。 兰怀瑾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老子发现,我非常非常的想要狠狠揍它一顿。” 言乾和言巽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我们也一样。” 对于小虎崽当初的鄙视,言巽可是从未忘记过,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他竟然被一只小虎崽给鄙视了?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小虎崽顿时间觉得后背一凉,猛地抬头看向兰怀瑾三人,嗷呜一声,谁?谁在背后说虎爷的坏话? 列虞原本慢半拍的性子终于快了起来,扬手挡住了言昭华的掌劲,快速扶着列老爷和列夫人,避免两老摔倒在地上。 “阿宁,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言昭华紧张的打量了卿姑娘一番,后者摇头确定没事之后言昭华冷冷的看向列虞一家人,周身肆虐的怒火和杀气一下子充斥着整个后院,列老爷列夫人这样的普通人被这样的磅礴的气势压得开始呼吸困难,甚至晕厥。 列虞连忙将内力缓缓的传入列老爷和列夫人的体内,对着言昭华道:“等等,我们没有恶意的。” 卿姑娘抬手拍拍言昭华的手臂,示意他停下来。 “我有办法,只是成功的概率是一半一半,你们敢试吗?” 列老爷和列夫人还没有喘匀气就听到卿姑娘这句话,当即抬头看去,只见在言昭华怀中的卿姑娘显得有些娇小纤细,眸中透着几分笑意,只是因为这笑意极淡,所以看起来有些疏离和散漫。 面容还是稚嫩的,只是眉宇间的那抹沉稳却让人莫名其妙的觉得心安起来。 * 列老爷和列夫人同意了试一试卿姑娘口中那成功机会只有一半一半的办法,不过不是因为信任卿姑娘,而是来了那么多的大夫都说没办法了,让他们给列家大少爷列永之准备后事,所以列老爷和列夫人打算死马当活马医。 没有成功的展现出自己的人格魅力的卿姑娘表示很不高兴,这和她想象的实在是差太多了好吗?小说都不是这样写的好吗? ——于是不高兴的卿姑娘全程板着一张脸儿,时不时的蹙眉,流露出几分为难甚至绝望的神情,引得列老爷和列夫人的心频频忽上忽下的,简直比坐过山车还要刺激。 言昭华也全程跟着卿姑娘,见她面对列老爷列夫人的时候一脸面无表情,转过头去的时候却露出得逞的笑容,心中微软,像是有一根羽毛轻轻的撩拨他的心脏似的,微微有些痒,有些燥。 卿姑娘听着列永之的近身侍女说着他从一开始不舒服到感染了瘟疫一直到现在的症状,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为这次的瘟疫是霍乱了。 其实列永之的病状不算太严重,只不过如果这样一直拖下去的话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因为我不知道他的体质,所以不能够保证我的药方一定能够救得了他,但是成功的概率有九成。”卿姑娘稳稳地坐在圆桌前,面对列老爷和列夫人殷切的目光并没有流露出半分的同情或者怜悯的情绪。 “真的?”列夫人眼里迸射出惊人的亮光,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就犹如看着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似的。 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列老爷反倒是更加稳定了,他扶着激动的列夫人的肩膀,沉稳的看向卿姑娘,问道:“不知道两位是?” 刚开始以为是虞儿带回来冲喜的女子,可是经过刚刚的事情之后他可不会在这么以为了。 “我们来自东凉。” 列老爷的眼皮子一跳,心里面早就已经有了猜测了所以此时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说实在话,打从他当上这个掌权人之后,不论是东凉还是东晋都派了不少的人过来游说他们两淮并入他们的管辖,但是他们几十年前那么拼了命的就是为了脱离他们的管辖,如今并回去岂不是自打巴掌? 若是换做以前,列老爷或许会毫不犹豫的就将卿姑娘和言昭华他们赶出去,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显然是不可能的,对方手上有对付这次瘟疫的办法。 “洪水的问题解决之后,瘟疫也紧跟着被抑制了,相信列老爷从中可以看出之所以会有瘟疫是因为洪水堵塞的原因……”卿姑娘平稳冷静的将自己所要表述的事情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表达出来,“……不怕让你们知道,滨城堤坝是我们炸毁的,想必列老爷也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如今我手中有解决瘟疫问题的药方,如果列老爷答应我两个条件,那么洪水和瘟疫的问题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卿姑娘的说话条理清晰,思路更清晰,她清楚两淮到底是谁说了算的,虽然两淮已经脱离了两国的管辖,但是并不可能完全没有掌权的人的,而列老爷则是两淮的掌权人,或者说是两淮的领导,他的决定对于两淮的老百姓来说是遵从的,服从的。 关于两淮是否归顺东凉的问题言昭华并不关心,从他的字里行间中卿姑娘听出了他的无所谓,只是言昭华无所谓并不代表卿姑娘无所谓,堤坝是他们炸的,事情是他们办的,凭什么到了最后受益的人是东凉皇? 卿姑娘并不担心因为言昭华抢了这次功劳而被东凉皇记恨上,事实上他早就记恨大变态了,不是吗?既然如此,那么卿姑娘也没有必要和他客气。 功劳,是他的,两淮,也会是他的。 只是卿姑娘没想到他们才刚踏进两淮就被列老爷的二子抢了过来,幸好来之前已经看过言巽收集的资料了,没想到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这样反倒是让他们省了不少的时间。 列老爷听了之后沉默不言,一边的列夫人也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她也很想马上就答应这位姑娘的条件,但是决定权不在她一个妇道人家的手上,哪怕是再着急,也只能够忍着。 卿姑娘也不急,稳稳地坐在那儿,神色镇定的看着列老爷和列夫人,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 而与此同时,被隔绝在外面的兰怀瑾、言乾言巽和小虎崽三人一虎则坐在凉亭里,兰怀瑾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而小虎崽则蹲在石桌上,乐滋滋的吃着列老爷让人准备的水果,那毫无防备的样子根本就是给了兰怀瑾他们三人一个很好的机会。 吃得津津有味的小虎崽莫名的感觉到一丝不安,抬头,便看到兰怀瑾三人将它团团围住了,兰怀瑾更是嚣张的笑了出来。 擦! 你们这几个鱼唇的人类竟然敢对虎爷下手? “平时不是很嚣张的吗?”兰怀瑾像是地痞流氓似的朝着小虎崽露出荡漾的笑容,“不给你吃点教训你都不知道老子不好惹。” 小虎崽震惊的瞪大了虎眸,两只前爪第一时间双爪抱胸(?),神情犹如即将被蹂躏的小处女似的—— 你们几个禽兽不如的人类竟然妄想玷污虎爷的贞操? 呸! 禽兽! 贱人! 死不要脸! 虎爷的贞操是留给小美人儿的! “擦!”兰怀瑾三人嘴角狂抽,它那是什么表情?他们至于这么饥不择食吗? “爷他们很快就出来了。”言巽在一边摩拳擦掌,“我们还是先动手了再说。” 兰怀瑾和言乾两人点头,三人一起动手,然后,凉亭里就惊爆出小虎崽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嗷嗷呜! ——雅蠛蝶! * 列老爷不如卿姑娘沉稳,毕竟事关两淮,见卿姑娘没有再要开口的样子,便忍不住的开口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证明滨城的堤坝是你们炸毁的?传言那是我们两淮的亡灵不满西夏的做法所以才会去毁了滨城的堤坝的。” “这样的鬼话你也相信?”卿姑娘眉梢微挑,“想要证明可以,只要你不心疼,我可以现在就炸了你们列家的府邸。” 列老爷的眉头一跳,听着卿姑娘用那温软的声音说着如此暴力的话,心思几转—— 没见过跑来和他合作的人这么凶残的。 心里面怎么想的,列老爷脸上并未流露出半分来:“我不仅要对两淮现在的百姓负责,更要对两淮未来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之后的百姓负责,这次的天灾或许是对我们两淮的考验,如果我们归顺了你们东凉的话,那么之前我们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而日后我们的子子孙孙也会埋怨他们的先人的。” “所以你的条件……”列老爷咬咬牙道,“恕我不能答应。” ------题外话------ 改成卿姑娘妹子们看得还习惯吗?另外无忧只是个小名儿,大名还是叫卿靖宁?妹子们给点意见呗。 V009 原来你喜欢含蓄的 v009原来你喜欢含蓄的 这番话刚说完,列老爷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几岁似的,神色透着几分绝望和固执,一边的列夫人捂着嘴发出呜呜的哭声,气氛中莫名的感染了几分悲伤。 一边的列虞呆呆的站在那里,似乎慢了半拍似的还没有感受到父母之间的为难和悲凉。 卿姑娘掀唇一笑,道:“列老爷,你的考虑非常的有道理,但是你别忘了,西夏既然能够建一个堤坝,自然能够建第二个。” “我知道你们多次向西夏皇请求却被驳回,西夏皇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从中获利,而这份利益是你们两淮给不起的,所以为了这份利益,西夏皇不可能任由滨城的堤坝被炸毁而不重建的。” “你能够保证在第二个堤坝建成之后两淮的洪水问题还可以这么容易就解决吗?你能保证天灾再一次来临的时候两淮的百姓不会埋怨你今日所做的决定吗?” 列老爷的神色一僵,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继续看向卿姑娘。 “两淮的百姓确实可以自给自足,脱离了管辖,没有了赋税,或许比其他地方的百姓要生活得好,但是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你认为你们可以自己解决吗?”见列老爷张嘴想说什么,卿姑娘抬手制止了他说话,继续道,“你别着急着否认,事实胜于雄辩,如果你们真的有办法的话,单单是洪水的问题你们也不会拖到至今还未解决。” “扛过了这次洪水瘟疫,那么下一次呢?列老爷你想再用多少的人命和钱财来扛下去?” 最后一句话直逼得列老爷无话可说,卿姑娘摊了摊手,再也没有刚刚的咄咄逼人,“我不过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和列老爷你分析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当然,你可以认为我有所图,因为我真的有所图,但是很显然,如果合作的话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既然如此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你说的没错,洪水瘟疫的事情我们两淮确实是解决不了,但是若是真的归顺你们东凉的话,谁能够保证我们的日子还能够继续过得这么红红火火呢?” “列老爷,自古便没有两全其美之事,说句实在话,别总是想着未来,你应该考虑的是眼前,有命活下去才是关键,不是吗?” “父亲,这样一说是不是大哥就有救了?”列老爷还没有说话,反倒是列虞先开了口,只不过听到他的话众人顿时将一愣,卿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货的神经反射弧也太长了一点吧?敢情她说了那么多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她的第一句上面? 不过也幸亏列虞的慢半拍,让现场的气氛没有了那么凝重。 列老爷沉思了一会儿道:“我不可否认你分析得都十分的诱人,但是你会这么想,但是不代表东凉皇也是这么想,我还是那句话,我必须对两淮的百姓负责,稍微一丁点差错我都有可能成为两淮的罪人。” 卿姑娘闻言,心知列老爷已经开始松动了,这可是一个好兆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明媚:“谁告诉你我是来给东凉当说客的了?” 话音刚落,列老爷一愣,就连哭得伤心的列夫人也泪眼朦胧的看向卿姑娘:“你们刚刚不是说你们是……东凉来的吗?” 卿姑娘微微一笑,道:“是,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的立场是东凉。” 列老爷不傻,听到卿姑娘的这句话还能有哪儿不明白的,一直在说东凉皇和睿世子面和心不合,只是以前那都不关他们的事儿,爱咋咋地,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事关两淮的未来,稍有一步差池,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万劫不复。 列老爷抬眸,看到卿姑娘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凉薄,心中慢慢的升起一缕不安和警惕。 他们敢说这样的话,那么就透露了他们有异心的事实给他知道了,可是这样机密的事情他们又怎么会轻易让他知道? 看来他们敢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做足了准备了。 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列老爷还是很清楚的,若是他答应了对方的条件,那么等到他日两方决裂的话,他们两淮的百姓又该如何安置? 睿世子若是胜了便无事,但若是败了呢?而且今天的事情还让东凉皇知道了呢?那么他们两淮必遭大劫。 如此一想,刚刚升起的一丝松动很快就被压制下去了。 卿姑娘却仿若什么也没有瞧见似的,开口笑道:“难道列老爷不想先问问那两个条件是什么吗?” 列老爷一怔,问道:“你说说看。” “一,假意归顺东凉,二,忠诚于当今睿世子。” 卿姑娘的话音刚落,一边原本有些散漫的言昭华顿时间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的落在卿姑娘的身上,心突地一声跳得极快。 打从卿姑娘要来两淮的时候他就已经大概猜到了她的目的,只是现在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却让言昭华有些难以言喻的激动,看着眉宇间都散发着自信光芒的卿姑娘,他莫名的有种想要—— 亲吻她的冲动。 列老爷的身子一顿,听到卿姑娘的话呼吸有些急促,问道:“你刚刚说的第二个条件是忠诚于当今睿世子?” “是。” “那就是说……”列老爷的心思有几分乱杂。 “没错,那就是说如果言昭华不在了,那么你们两淮就不必再受人约束了。”卿姑娘其实也真的够意思了,并没有要两淮的百姓世代受人约束,因为她很清楚,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现在她是言昭华的人,自然要帮他谋取最大的利益了,说句真心话,现在大变态对她有兴趣,或者是真的喜欢,但是谁能保证他们以后会一辈子在一起? 所以现在卿姑娘只为言昭华谋划而没有要做到连他的子孙后辈也要照顾到,再说了,即便是他们以后真的一辈子在一起,有了孩子的话,那么她也不会做这些事情,有时候自己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父母给的,永远不是你的。 卿姑娘知晓列老爷的顾虑,笑着道:“你也不用担心今日之事怕被东凉皇知道,若是没个本事,东凉皇又如何连动他言昭华都不敢动一下?再则,你别忘了我们手上还有能够炸毁他们房屋城墙的东西。” 卿姑娘的这话一半是在安抚列老爷,一半是在威胁,列老爷虽然明知如此,但是却也很清楚卿姑娘不过是在将他们的实力摆在面上让他知道,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其实也算是他们对他的诚意。 “好,我答应你。” 列老爷说罢,整个人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而一边的列夫人更是喜极而泣,只是良好的修养让她不至于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情,至于列虞则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囧…… 卿姑娘的唇角含笑,眉宇间尽是计谋得逞后的得瑟,朝着身旁的言昭华扫了一眼,眉宇之间透着几分自信的嚣张。 真的是让人—— 爱不释手啊! 言昭华低头忍不住笑了笑,那双美丽的眸子里面掠过惊人的凉光,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庆幸上天将她带来他的身边,让他亲近她,喜欢她,甚至爱上她! * 待卿姑娘和列老爷谈好之后,已经被蹂躏得不成虎样的虎爷狠狠地扑倒在卿姑娘的面前就开始撕心裂肺的嚎叫:“嗷呜嗷呜嗷嗷呜……” 小美人儿,虎爷的贞操就这样活生生的被他们三个禽兽给蹂躏没了,虎爷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小美人儿你啊,嘤嘤嘤虎爷好想去死有木有! 列老爷和列夫人看着在地上滚地撒疯的小虎崽目瞪口呆,虽然小虎崽是凶猛之物,但是现在的小虎崽根本看不出半点儿威武的样子,反倒是像一只萌宠,解决掉心头大病之后列夫人的心情显然好了很多,甚至好奇的问卿姑娘:“阿宁姑娘,这只小虎崽可真可爱,它叫什么名字?” 卿姑娘脱口而出:“福福。” 滚地撒疯的小虎崽一僵:“?” 小美人儿,你忒不厚道了,虎爷叫虎爷好吗?什么福福?能不能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是虎虎好吗?不对!是虎爷好吗? 坚决不承认自己的舌头刚刚没捋直的卿姑娘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列夫人也觉得挺好听的吧?一听就觉得特别……有福气。”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列夫人:“……” 一边的列老爷听后点了点头,笑道:“确实是挺有……福气的。” “嗷唔嗷唔!”小虎崽瞪大了虎眸看向卿姑娘,小美人儿,不带你这么欺负虎爷的,那么娘们唧唧的名字怎么可能配得起虎爷这威风潇洒的形象? 说出去都没人跟虎爷处对象了好吗? “福福这是怎么了?”列夫人看着像是得了癫痫症似的小虎崽有些不解的问道。 卿姑娘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它这是太开心了,每次有人喊它的名字它就会抽起来。” 列夫人:“……” “福福!”卿姑娘毫无心理压力的喊了一声,然后对列夫人道,“你看,它又抽了。” 又抽了的小虎崽:“……” 虎爷这不是在兴奋好吗小美人儿? “老子怎么感觉小妞又在胡说八道了?”兰怀瑾低声的对言乾和言巽两人说道,当初夜访滨城堤坝的时候小妞似乎也是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给他们传递了小虎崽的意思。 言乾和言巽两人看了兰怀瑾一样,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智商永远都停留在二十二了,不是没有原因的,这样的实话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为什么还要问出来? 小虎崽:“……” 小美人儿,你又在假传虎意了! 最后,很威武的虎爷莫名其妙的就定下了福福这个名字囧。 玩笑之后,卿姑娘在一边念着药方,一边的言乾在写,写好之后交到卿姑娘的手上:“阿宁姑娘您看看。” 卿姑娘看了一眼顿时间撇嘴,她绝对不承认是因为对方写字比她还要好看所以才撇嘴的,仔细的看了一遍需要的药材和分量,然后点了点头,交到言乾的手上:“可以了,按照这个药方给他们煎药。” 言乾接过药方之后转身便去做事,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才猛然反应过来—— 刚刚他貌似没有请示过主子? 脑袋里是这样想着的,身子便早他一步的转了过去,看向言昭华,见后者点头了之后才放心的转身离开。 兰怀瑾满头黑线:“老子还是第一次发现言乾竟然这么迟钝?” 作为一个几乎病态的主子控,言乾竟然有一天会忽视了言昭华的存在?这完全就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啊! “小妞,你的魅力也太大了吧?”兰怀瑾想着自己跟在言昭华身边那么多年,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言乾他们那帮兔崽子次次见了他都是完全忽略的状态—— 嗤,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会扔。 “和你比吗?”卿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眼兰怀瑾,然后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那魅力可不是大那么一点点的问题了。” 卿姑娘自认为她这样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观观端正的妹子,绝对不会是兰二二那样又二又蠢还猥琐的汉子可以比得上的。 兰怀瑾吐血:“你有必要每次表扬你的同时还要贬低老子吗?” 难道不知道老子是玻璃心,很容易受到伤害的咩? 卿姑娘摊手,一脸很无辜的样子:“不这样的话,怎么衬托得出我那么优秀?” 兰怀瑾吐血不止,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死了的话,很大的可能是因为被卿姑娘打击得体无完肤生无可恋导致的。 列老爷和列夫人看到卿姑娘将药方交给言乾的时候,眼神就一直追随在他的身后,仿佛看到什么香饽饽似的,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的再问了一次:“阿宁姑娘,那个药方真的可以治好这次的瘟疫吗?” 虽然卿姑娘已经说了有九成的成功率了,但是他们仍然不敢相信一直困扰着他们的难题竟然一下子就被解决了? “要是药方没用的话,那么我们的协议就当它作废。”卿姑娘刚说完这句话,列老爷和列夫人当即就对她信心倍增了,“有了阿宁姑娘的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卿姑娘:“……” 从这句话里面你从哪里听出来了让你放心的意思?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卿姑娘道,“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派人到抚州的悦来客栈找我们。” 列老爷应了一声是之后便道:“那老夫就送送几位吧。” “不用了。”卿姑娘摆摆手,道,“你们去看看列大公子吧。” 看他们的样子,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 卿姑娘这么一说,列老爷和列夫人又怎么会拒绝,不过却还是对一边的列虞道:“虞儿,你去送送几位吧。” 列虞点了点头,眼见着卿姑娘他们离开了大堂,列老爷和列夫人便连忙往列永之的房间小跑去,根本没有任何形象可言。 “列虞。”兰怀瑾想起刚刚列虞的轻功,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刚刚使用的是什么轻功,竟然这么厉害?” 连言昭华都追不上。 “凌波微波。”列虞老实的回答道。 兰怀瑾的眸光微微一闪,就连言乾和言巽也忍不住看向列虞,好奇的问道:“原来你是天山老人的徒弟?” “恩。”列虞点了点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虽然他的师傅在江湖上的传言……不怎么好。 见列虞承认了,兰怀瑾和言巽他们的脸色反倒是有些古怪了,似是惊讶又似是不可置信。 卿姑娘看了他们几个一眼,然后问向身边的言昭华:“天山老人是谁?怎么了吗?” “天山老人是江湖上盛传的高手之一,少年成名,他的轻功至今无人能及,据说他的速度比起鬼魅还要快,所谓高处不胜寒,当天山老人知道自己的轻功无人能及之后便觉得有些寂寞,于是便动了收徒弟的念头,后来听说他收了两个关门弟子,将他的轻功分别传授给他的两个弟子,一个学踏雪无痕,一个学凌波微波,然后让他的两个弟子每年比试一次,看看究竟是踏雪无痕厉害,还是凌波微波更胜一筹……”言昭华因为刚刚的事情,所以心情一直都非常的好,所以也很仔细的将天山老人的事情都告诉了卿姑娘。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言昭华还顺便提了一下天山老人的关门弟子除了列虞之外,另外一个就是几日前和万庄主一起绑架卿姑娘的童无敌。 “童无敌也是天山老人的弟子?”卿姑娘有些惊讶了,不过细想一下当初童无敌的轻功,那速度……确实是牛逼。 “恩。”言昭华点了点头道。 “可是……听起来好像就是一个很牛逼的高手收了两个很牛逼的徒弟的故事,为什么他们的表情那么古怪?” 卿姑娘不解的问道,天山老人收两儿关门弟子的原意是为了让他们对打比试一下他的两种轻功哪个比较厉害这件事她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所有的高手都有办法来解决自己高处不胜寒的办法的。 就连金庸小说里面的欧阳锋和洪七公不也是为了比谁更厉害,让杨过学了两人的绝学对打么?不过比起他们两个冰天雪地让杨过同时学两种武功也不怕他走火入魔的不厚道,天山老人显然是厚道很多了。 “因为天山老人也是江湖上盛传的窃衣贼,被他窃取的女子贴身衣物不下千件。”言昭华的话音刚落,卿姑娘便知道了为什么兰怀瑾和言乾他们刚刚那样的表情了。 想了一下童无敌的性子,再看了一眼列虞,真难得,这两人竟然能够在天山老人的调教下一个依旧保存着天真,一个依旧保存着无邪。 * 从列家的府邸出来之后,言昭华一行人没有在两淮逗留,而是渡河回到了对面的抚州。 事情办得七七八八之后,卿姑娘的心情非常好,于是心情很好的卿姑娘对于言昭华时不时的吃豆腐行为并没有抗拒,而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 你认为一个大变态会适可而止就错了,你越是纵容他,他便会越是得寸进尺,就好比现在,明明只是搭搭肩膀的,现在竟然演变成把她死死的禁锢在怀里,手还很过分的到处吃豆腐,这里摸摸,那里捏捏,险些把卿姑娘整崩溃。 眼见着兰怀瑾朝着他们走来,卿姑娘道:“可不可以放开我?” 言昭华:“不可以。” 卿姑娘:“可是有人过来了。” 言昭华:“当他不存在。” 卿姑娘:“……” 朝着他们走去却被言昭华当做不存在的兰怀瑾:“……”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光明正大肆无忌惮的欺负老子?郁结的兰怀瑾掉头就走了,你以为他伤心了吗? 错! 他是不希望被大变态给惦记上了,仅此而已。 卿姑娘满头黑线:“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言昭华唇角含笑:“原来你喜欢含蓄的?” 卿姑娘:“……” 言昭华心情很好道:“不过含蓄也不能放开。” 卿姑娘一口老血喷了一口:“当我什么都没说。” 于是言昭华的心情更好了:“乖。” “……” 你行! 卿姑娘朝着言昭华竖起了一根中指,恭喜你的下限又被成功的刷新了! “两淮的事情办好之后,你说我是先去东凉好呢?还是先回西陵?”卿姑娘发现解决掉了一个问题之后,又一次问题出现了。 不过听卿姑娘的意思,貌似是把当初言昭华说要带她去蜀地益州的事情给忘记了。 是真忘记了还是假装忘记的,这个问题也就只有卿姑娘自己才知道了。 言昭华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幽幽的,却问道:“你想先去哪里就去哪里。” “说实话吧,我挺想去西陵的……”毕竟她还是很期待那个对于她来说素未谋面的父亲卿四郎。 “而且东凉的糟心事太多,想来想去还是去西陵比较安全。”作为一个希望过上米虫生活的人来说,卿姑娘表示这段时间她过得日子实在是太不米虫了。 言昭华的眼神一黯,可是下一秒卿姑娘却道:“可是总不能撇下你不管自己去逍遥吧?要不先去东凉,糟心事太多的话再回西陵?” 卿姑娘摸摸下巴,觉得这个办法还是挺可以的,不过听起来为什么有种好像在东凉混不下去要回去西陵的感觉? 言昭华的眼神一亮,搂住卿姑娘的手臂又紧了一下,心底里明明很高兴但是嘴上却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 回到抚州的悦来客栈之后,卿姑娘第一时间就去找卿长笑了,见状,言昭华的脸色倏地一声直接黑如锅底,周身的气压低得惊人。 咻的一声,兰怀瑾二话不说直接跳离了言昭华的身边,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凑上去比较好,省得大变态想找人泄愤,结果老子当了出气筒了。 “言天。”言昭华收回视线,哼!早晚有一天我会让阿宁只对我脸红心跳的。 “爷。”言天走了上前来,言昭华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爷去了滨城之后孙齐光曾派人来问过爷的去向,没有得到答应便让人对侍卫们旁敲侧击,后来孙齐光没了耐性之后便没有再来打扰了,不过爷去了滨城之后,孙齐光故态复萌,每日都在抚州横行霸道,对两淮的事情也不上心,甚至在抚州官员面前诋毁爷,说爷之所以会离开抚州目的就是不想再理会两淮的事,推卸责任,公然和东凉皇作对……” 言天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全都跟言昭华报告了,言昭华听了没有什么生气的反应,反倒是一边的言巽没能忍住,道:“这个孙齐光实在是太嚣张了,爷,我看咱们就应该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一顿,省得他还真的以为天皇老子都奈何不了他。” 若是换做从前,言巽自然不敢如此有勇气的在言昭华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和意见的,但是经过滨城一行,被卿姑娘调教(?)过的主子似乎比以前更容易接触了,所以言巽倒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 言天有些惊讶的看向言巽,不明白一向沉稳冷静(?)的小伙伴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这么热血冲动了。 作为言昭华身边的十六护卫,他们的冷静沉稳程度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他们甚至比起郎五他们几个还要更加的冷静,因为他们只需要听从主子的吩咐即可,意见和情绪什么的是他们不需要的。 言乾自然看到了言天眼里的惊讶了,只是现在他可以跟他解释不仅主子被卿姑娘调教好了,就连他们的本性也基本上被卿姑娘给调教出来了么? 相较于言巽的冲动和愤怒,言昭华显然是淡定很多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把孙齐光放在眼里,他所做的一切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一般,不值得一提。 “不用管他。”言昭华神情冷漠的道,“我爹他这段时间在抚州怎么样?” 言天的表情一僵,斟酌了一番之后道:“王爷说他想要好好地体验一番百姓生活,所以这段时间都不许言地替王爷打点一切。” 言乾和言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着言天说得这么含蓄他们都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儿了,那么事实的真相会不会让他们更加的无语? 言昭华看向言天,冷冷的问道:“我爹现在在哪里?” 言天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说了三个字言昭华的脸色顿时间冷若冰霜,这样的事情也就只有他爹能够干得出来。 言乾和言巽两人一个望天一个望地,果然不出他们所料,这个的做事风格,果然很符合王爷的一贯作风。 * 卿姑娘找卿长笑也不是纯属为了瞎聊,而是真的有事和他商量:“小叔公,我们在抚州的事情快要办好了,到时候我们是去东凉还是回西陵?” 卿长笑对于卿姑娘说的是去东凉和回西陵表示心情很好,如此看来无忧是慢慢的将自己当做了是卿家的人,把西陵卿家当做是自己的家了。 “你的意见呢?”卿长笑并没有勉强卿姑娘,反倒是将决定权放到了她的手上,这可急死了一边的卿君炙和卿九两人了。 卿君炙:小叔公,既然无忧问了你你就把你的意见说出来啊。 卿九:爹爹,阿宁姐姐问了你就应该直接让阿宁姐姐跟我们回家啊。 卿姑娘看了一眼卿长笑,再看了一眼一边目光灼灼的卿君炙和卿九,两人皆是一副快问我快问我的样子,卿姑娘满头黑线,不用问她也知道他们的答案是什么,但是面对两人如此期待的脸,卿姑娘还是问道:“你们觉得呢?” 卿君炙当即兴奋的道:“当然是应该跟我们回家啊。” 卿九在一边也不甘落后,道:“是啊,阿宁姐姐难道不想和四哥见面吗?” 卿长笑却对卿姑娘道:“你的决定不需要被他们两人给左右。” 卿君炙和卿九一脸委屈,小叔公(爹爹)不带你这样拆台的。 卿姑娘摊了摊手,很没节操的道:“要不我先回西陵吧?” 还不知道自己被果断丢下的大变态:“……” “真的?”卿君炙和卿九两人兴奋的反问道,卿九更是站了起来,蹬蹬蹬的跑到卿姑娘的面前,高兴的抓住她的袖子问道,“阿宁姐姐真的跟我们一起回家吗?” 现在的卿九哪里还有平日里那个装出小大人模样时的故作沉稳? 卿姑娘点了点头,然后笑道:“还真难见到小叔叔这么活泼的时候啊。” 闻言,卿长笑和卿君炙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卿九顿时间闹了一个大红脸,倏地一声收回了抓住卿姑娘袖子的手,然后努力做出一副很老成的小大人模样,可是那红扑扑的小脸儿却曝露了他的情绪,这样一来,引得众人笑得更欢了。 “无忧。”笑过之后,卿长笑对卿姑娘,“卿家还有一些糟心事没有处理好,你确定要现在就回去?” 其实卿长笑的原意是想着等事情全都尘埃落地之后再带无忧回去的,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如果现在就带无忧回去的话,不仅是他,恐怕卿家的人都会很高兴的。 卿姑娘摊了摊手,道:“不是还有小叔公嘛,其实我可以安安分分的当一个大家闺秀的。” 说罢,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 众人:“……” 见识过卿姑娘抽风程度的三人已经不将这么沉重的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了。 * 几日后,两淮百姓的瘟疫问题彻底解决,列老爷也遵守他的承诺,假意归顺东凉,并附上自己所签订好的协议。 当孙齐光拿着到手了的协议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明明这段时间他什么都没有做,两淮又怎么会归顺他们? “孙大人,听说是睿世子他们得到了解决瘟疫的药方,所以列老爷才答应归顺我们东凉的。”林浦在一边开口解释道,两淮的瘟疫他确实是束手无策,但是他没有想到睿世子身边竟然有这样的能人异士,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解决掉了这个问题,难怪皇上会对睿世子不放心了。 不过这些话也只能够在心底里想想罢了,嘴上林浦是不敢说出口的。 “哼!管他的,反正两淮愿意归顺就好了。”孙齐光对于是不是因为言昭华的原因所以两淮才愿意归顺东凉的事情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如果他拿着这份协议回东凉的话,那么升官加爵是一定的事情了。 “来人,快马加鞭将两淮归顺东凉的事情告知皇上。”孙齐光一想到东凉和东晋那么多人想要让两淮归顺,用尽办法却无补于事,但是他却真的做到了,此等风光可是旁的可及的? 二楼的兰怀瑾等人看着得意嚣张的孙齐光,忍不住嗤笑道:“要是让东凉皇知道两淮归顺东凉的真相,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吐血。” * 数日后,远在京城的东凉皇收到了来自抚州的急件。 东凉皇坐在殿上,依靠在软榻上品着酒,看着下面那曼妙的舞姿却勾不起一丝愉悦,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不多时,一名小太监匆匆走了进来,神色皆是喜色。 “参见皇上。”他道,“三皇子、右相大人以及吏部侍郎在殿外求见。” “哦?”东凉皇坐直了身子,摆摆手让下面的舞姬先退下,“传。” “是。”小太监应了一声后便退了出去,片刻,便瞧见三皇子慕容钦等人从殿外走了进来,叩拜之后右相大人便忍不住的先开口,“皇上,天佑我东凉啊!” 东凉皇的眼皮子一跳,右相大人向来都是矜持的,古板的,什么时候会做出这些不矜持的举动了? 至少东凉皇从未见过这么……恩,活泼(?)的右相大人。 “不知右相所说何事?”东凉皇心底里虽然有些不太喜欢右相平日里的不识相,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右相对于东凉确实是很忠心的。 “刚刚老臣看到抚州那边传来的急件便拦了下来……”右相大人刚说到这里,包括东凉皇在内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嘴角,胆敢拦截急件的人,在东凉除了右相大人之外还真的是找不到第二个人啊。 重点是他拦截急件就算了,不仅不掩饰反倒是明目张胆的,要不是所有人都清楚右相大人对东凉的忠心,恐怕早就被一个谋逆罪给满门抄斩了。 “哦,老臣一时心急,还望皇上不要怪罪。”说罢,右相大人又是颤巍巍的欲要跪下,却被东凉皇抢先一步,对着慕容钦使了一个眼色,慕容钦连忙扶起右相大人,“右相精忠报国,父皇又怎么会怪罪您呢。” “钦儿说的是。”东凉皇道。 “谢皇上。” 右相大人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然后又自动开启兴奋模式,“皇上,抚州传来消息,两淮已经答应归顺咱们东凉了,从此以后,两淮就是咱们东凉的了。” “真的?”东凉皇一喜,眼里掠过兴奋的光芒,整个人因为兴奋身子而忍不住有些颤抖。 这绝对是意外之喜啊,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故意为难言昭华才派他去两淮解决事情的,但是他很清楚此次派言昭华过去,最主要的是要他死在两淮并非让两淮归顺,所以一下子听到两淮竟然归顺了东凉,可以想象得到东凉皇此时的心情有多意外和惊喜了。 可是不等东凉皇高兴多久,右相大人的下一句话却硬生生的抑制住了他的兴奋。 “皇上果然有先见之明,知道睿世子是我们东凉的福星所以才派他去两淮解决这次的事情,事实证明,睿世子的确是上苍派给我们东凉的福星啊……” “睿世子接手两淮的事情之后,滨城的堤坝就被两淮的亡灵给摧毁,而瘟疫的事情又被睿世子解决了,看来真的是天佑我东凉啊!” 右相大人这番话说得不偏不倚,但是在东凉皇看来,却是赤果果的打脸,言昭华是东凉的福星,那么他呢?他是东凉的什么? 而且被右相这么一说,好像是他慧眼识珠才会让言昭华去解决两淮的事情,可是天知道他派言昭华去两淮的最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死在那里好吗? 毕竟两淮的事情来来去去那么多次了也没有说服他们归顺,东凉皇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满怀期待了,只是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没错,他确实是很想让两淮归顺,但是他更希望的是言昭华死在两淮的好吗?结果现在两淮是归顺了,但是却是言昭华的功劳。 这样一来,大大地降低了东凉皇的兴奋和激动了。 “右相是如何得知两淮的事情是睿世子的功劳?这事儿朕可没有听说,不过朕倒是听说睿世子心狠手辣,手段凶残的屠戮了谢家一家……”东凉皇强忍住心中的不耐开口道。 东凉皇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白了,不仅不想将功劳放到睿世子的头上,反倒是想借此惩罚睿世子,可是偏偏右相大人却没有听出来,反倒是说:“皇上说的谢家老臣亦有耳闻,也曾派人前往去查探,结果查出来谢家所做过的事情简直就是骇人听闻,手段更是令人发指。” 右相大人气得身子微微发颤,“皇上,谢家所做的一切就算是满门抄斩也不为过啊,睿世子此举不仅没错,反倒是为咱们东凉除害啊,有这样的官员实乃我东凉之不幸啊!” 东凉皇的脸色黑如锅底,沉声道:“谢家所作所为朕自然会派人前去查证。” “皇上圣明!”右相大人老怀安慰的样子看得东凉皇又是一阵郁结。 “皇上,这次睿世子回来您可要好好地奖赏他一番啊,此乃我东凉之福……” “此次前往抚州解决两淮之事,朕特地钦点让孙大人之子孙齐光为钦差大人,特令太医林浦以及吏部尚书常安以及睿世子三人协助,两淮归顺东凉,他们皆是功不可没。” 东凉皇的这番话,却是将言昭华的功劳给分摊了,明明是他领独一份儿,但是现在却让分摊给其余的三人,而且按照东凉皇所说的,功劳最大的却是最无所事事的孙齐光。 “皇上,不可啊!”右相大人惊叫一声,道,“睿世子才是此次最大的功臣啊。” “右相。”东凉皇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冷声道,“难道你是认为朕钦点的钦差大人领不起最大的那份功劳吗?” 这话已经算是直接挑明了他的意思了,言昭华想要功劳?可以,但是最大的一份绝对不会落在他的身上。 “皇上,此举可是会寒了百官的心啊,现在外面到处都传是睿世子想到了好法子才解决了两淮瘟疫的事情,才促使了两淮的归顺,皇上若是执意而为之,怕是会在百姓面前失去威严啊。” “皇上,为了东凉,睿世子赏得,罚不得啊!” 右相大人一心想要维持东凉皇在百姓百官面前的明君形象,但是大家又不是傻子,东凉皇对睿世子的“心意”他们岂会不知?只是没有点破罢了。 不过你以为右相大人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只是他一心为了东凉,自然不会看着东凉皇为了一己之私一错再错下去罢了。 “父皇!父皇?”慕容钦刚想拦着右相大人却不料看到东凉皇的身子晃了两下,然后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慕容钦的脸色一变,二话不说冲了上去。 “来人!来人!传太医!” 一直充当着背景的吏部侍郎很无辜,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就应该看到右相大人就避开才对的! ------题外话------ 摸摸,今天才看到【潇筱菡】送上的222朵鲜花以及【蜡笔鱼】送上的138朵鲜花顿时间被震哭了有木有,第一次收到这么大的礼,以前看着别的大神心里羡慕,没想到我也有今天啊—— 为什么这句话有点好奇怪的感觉囧。 感谢名单:潇筱菡、蜡笔鱼、sunnylin123、有刺的玫瑰、东方魅儿、15662179402、小三江湖、夕颜末年 V010 初次见面,言老爹你好 v010我是卖身不卖艺的 既然卿姑娘已经答应了要跟他们一起回西陵了,所以卿长笑和卿君炙两人就开始忙碌起来打点一切了,毕竟卿家并非是真正的安全。 当卿长笑将他所查到的卿家内贼的名单放到卿君炙的面前时,一向以为卿家比起其他的家族要干净很多的卿君炙被震惊了—— 看着那书写在宣纸上的名字,有些是陌生的,但是有些却是朝夕相处过。 一时之间,卿君炙竟然有些难以接受,抬头看向卿长笑,呐呐的开口:“小叔公,这些都是……” “都是真的。”卿长笑接着下去说,看着一副倍受打击的卿君炙,他微微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君炙,以前你还小,所以我和你父亲他们没打算让你们接触这些腌臜的事情,后来无忧不在了,你为了给她报仇于是常年不在家中,所以我们也没有机会让你知道这些,但是现在你既然决定了要带无忧回家,那么这些事情你必须知道,否则的话无忧很有可能会再次离开我们。” 卿君炙的身形一颤,卿长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自己好好地看看他们的所作所为,君炙,我们这样的大家族不可能每个人都和你讲亲情的,在利益的驱使下亲情就变得不那么珍贵了。” 说罢,卿长笑便起身出门了,任由卿君炙一个人静静的呆在厢房里面。 原本卿长笑的打算是,如果卿君炙一辈子都要为卿姑娘报仇的话,那么就让他一辈子不要知道这些事情,但是现在情况变了,无忧没死,而且还跟他们一起回家,那么卿长笑就不能够让卿君炙继续这么糊里糊涂下去了。 如果卿君炙选择了回家好好保护无忧的话,那么这些腌臜的事情他是一定无法避免的,省得到时候被人利用、被人出卖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卿长笑离开之后,卿君炙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桌面上的那张宣纸,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一直以来以为的一切全数给推翻,原来他所以为的家其实并非是干净的,大家族里面所有人都在勾心斗角,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出卖亲人,甚至和外人联手对付自己人。 卿君炙并非是单纯,他也见过不少大家族里面腌臜的事情,只是他从未接触过有关于卿家的事情,这些年一直跟在曲家的身后为卿姑娘报仇,他知道卿家并不是完全干净的,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原来卿家并不比其他的大家族要好到哪里去。 如果不是无忧没死,他决定带无忧回家的话,他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 * 卿姑娘正下着楼,忽然问向身边的兰怀瑾:“言衡是谁?” “恩?”兰怀瑾一愣,道,“昭华他老子,你问这个干嘛?” 卿姑娘摊了摊手,道:“没事,刚刚好像听言昭华说言家有这个人真是家门不幸。” 兰怀瑾:“……” “咦?”卿姑娘脚下的步子一顿,朝着兰怀瑾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目光看向那客栈后院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林嫣儿和孙齐光,“她怎么会出来?” 兰怀瑾看了一眼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肯定是她在装晕。” 原本兰怀瑾在贯彻卿姑娘的办法,在没有想到任何的办法之前,坚决让林嫣儿和秦启两人昏睡过去,原本兰怀瑾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现在看到林嫣儿,怕是她使诡计装晕,等他离开之后便逃了出来。 “阿宁姐姐,你说她会不会把事情都告诉别人啊?”卿九有些担心的皱了皱眉头,他知道阿宁姐姐在滨城所做的事情是不可以让别人知道的,否则的话会有大麻烦。 “要不要我现在去把她抓回来?”白梓画在一边问向卿姑娘。 “先不用,看孙齐光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卿姑娘的眼底里掠过一丝冷光,要是林嫣儿自己那么不识趣的话,那么就别怪她自己先下手为强了,毕竟是她自己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却自闯。 正如卿姑娘所说,林嫣儿自然不会傻到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告诉孙齐光了,毕竟如果她现在说了的话,那么就等同于给了机会给卿姑娘他们对她下手了,但是如果她还没有说的话,那么就等同于她手上有了他们的把柄,他们自然不会轻易对她下手了。 在抚州她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找人帮忙的话兰怀瑾自然不可能帮她的了,如此一来,她也就只能够靠自己了。 原本将兰怀瑾骗走了之后她就想偷偷跑回西夏去的,可是就她孤身一人,又怎么可能逃得出去?别说抚州的城门了,只怕连悦来客栈的大门都还没有离开就被他们给发现了,所以无奈之下,林嫣儿只好和孙齐光勾搭上了。 谈话中林嫣儿得知孙齐光和卿姑娘他们竟然有仇,如此一来就更加有利于她了。 林嫣儿的眸光微闪,之前在滨城想找黑哥动手,哪知道是个没用的,空有一腔胆气但是却没有实力,被县太爷和钦差大人压一压,结果竟然不敢再有其他动作了。 现在这个孙齐光不同,他有身份有地位,哪怕白梓画在西夏的地位有多高,但是孙齐光可不是西夏人,自然不用畏惧于他的了。 “嫣儿小姐,你放心,本官绝对不会让他们这么对待你的。”孙齐光是个*熏心之人,被林嫣儿这样的美人哄两下,当即就被迷得晕头转向的,连自己姓什么都怕不知道了。 “孙大人若是不介意的话,那么就喊我嫣儿便是。”林嫣儿羞涩的朝着孙齐光一笑,垂下的眸子却掠过一丝嘲讽的光芒。 若不是她现在身不由己,又怎么会纡尊降贵的来和这个没用的白痴虚以委蛇?不过是随便撒几个小谎,就把他骗得团团转的。 “好的,嫣儿,那你也不要喊我孙大人了。”孙齐光看着林嫣儿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就忍不住心里痒痒的,心想着最近他可是鸿运当头啊,不仅顺利的让两淮归顺于东凉,现在还要美人投怀送抱。 “这怎么可以?”林嫣儿微微瞪大了眼睛,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嫣儿承蒙孙大人相救,当是感激万分,又怎么敢逾越半分?” 林嫣儿这个样子让孙齐光的大男子主义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当即大手一挥,道:“哪来这么多规矩,嫣儿日后喊我齐光哥哥便是。” “这……”林嫣儿咬唇,像是犹豫很久最终还是喊出了声儿,“……齐光哥哥……” 那欲说还休的样子真真是让人心痒痒的,不过看着林嫣儿那楚楚动人的模样,孙齐光倒不至于那么心急,有些事情还是心甘情愿才有滋有味的嘛。 “好好好!”孙齐光笑道,“嫣儿,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可是……可是……”林嫣儿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看向孙齐光,道,“他们都不是好惹的,若是连累齐光哥哥的话,让嫣儿如此能够心安?” “没事。”孙齐光以为林嫣儿畏惧的是言昭华的身份,便道,“不就是区区一个世子,东凉皇后可是我的亲姐姐,他能够在我面前多嚣张?” 跟在孙齐光身边的侍卫忍不住撇了撇嘴,这话应该是睿世子说还差不多吧?谁不知道当初睿世子亮的那一手把你吓得屁滚尿流,屁都不敢嘣一个? 不过心里面是这么想的,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否则要是让孙齐光知道了的话,那么他们的小命可久难保了。 林嫣儿的目光微微一闪,东凉只有一位世子,原来他就是传闻中的那个变态世子…… 之前不管她如何旁敲侧击都无法得到言昭华的身份,没想到这蠢蛋倒是自己告诉她了。 林嫣儿收敛了情绪,然后一副微微吃惊的样子看向孙齐光,道:“没想到齐光哥哥竟然是……嫣儿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没事没事。”孙齐光摆了摆手,在美人面前充分的表现了自己很有威信的一面,微微皱眉道,“不过我没想到言昭华他竟然如此胡作非为,竟然强抢民女,如此所作所为简直就是我东凉的败类,你放心,待我回京之后定会告知皇上,治他一个仗势欺人、强抢民女之罪,为了嫣儿你的安全,这段日子你还是跟在我身边吧。” “可是……要是让他们知道了的话,岂不是会连累齐光哥哥你?”林嫣儿流露出脆弱和担忧的神色,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成功的勾起了孙齐光心底里的怜惜,被迷得七荤八素的他早就忘记了当初言昭华所亮的那一手把他吓得腿发软的事情给忘记了。 “嫣儿不用担心,若是他敢在本官面前乱来的话,我定不会放过他。”孙齐光拍拍胸口,认真的说道。 林嫣儿朝着孙齐光微微福身,柔声道:“那便有劳齐光哥哥了。” 孙齐光伸手扶起林嫣儿,宽厚的大手忍不住摩擦了一下手中那柔荑般的小手,一时之间旖旎万分。 林嫣儿脸颊上飞上两朵红晕,娇羞的瞪了一眼孙齐光,却没有半分的威慑力,反倒是给人一种羞答答的欲拒还迎的感觉,引得孙齐光愈发的放肆了。 “嫣儿,你相信齐光哥哥吗?”孙齐光扶起林嫣儿之后并未放手,反倒是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两人举止亲密。 要不是因为这个角度比较隐秘,而且还有几个侍卫在外面挡着,林嫣儿又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孙齐光这样占便宜?若是换做以前,林嫣儿早就推开孙齐光了,只是现在这个时候,虎落平阳被犬欺,她是不得不低头,只能够忍受住心里的不适和厌烦,乖乖的被孙齐光搂着了。 “嫣儿当然相信齐光哥哥了。” 林嫣儿以为他们之间的举动神不知鬼不觉的,却不知道完全被另一边的卿姑娘等人看了个完完整整的。 “兰二二,你爹什么眼光,竟然帮你选了这么一个公共茅房?”卿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毫不怀疑要是兰怀瑾真的和林嫣儿成亲了的话,那么他头上的绿帽子肯定带的不少了。 先是秦启,现在又来了一个孙齐光,果然是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绿吗? “什么是公共茅房?”白梓画有些好奇的问道,原本他以为林嫣儿不过是口不对心是个两面人罢了,哪知道现在竟然看到她如此不知羞耻的一面,这让白梓画愈发的鄙视她了,不过在鄙视她的同时也很后悔,当初他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竟然相信她这样的人那么善良无辜? “公共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大家,茅房可以干嘛的?可以上的啊,连起来是什么?”卿姑娘摊了摊手,很无辜的解释道。 “连起来就是大家可以……”白梓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脸蛋腾地一声红了起来,连同一边的卿九也是一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阿宁姐姐,姑娘家不能够……”卿九的话还没有说完,卿姑娘就一手直接捂住了,道,“小叔叔,在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卿九:“……” 兰怀瑾囧囧的,这小妞开起黄腔来还真的是毫无压力,顺手拈来啊,但是不可否认的是—— 形容得十分贴切啊。 “我爹是我爹,老子是老子,所以看来老子的眼光比我爹要好上很多。”兰怀瑾对于林嫣儿这样不知羞耻的行为似乎早就知情一般,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变过,“不过比起老子,似乎有人还要更加没眼光吧?竟然被那样的女人耍的团团转。” 说罢,兰怀瑾的目光就落在了白梓画的身上,眼神里赤果果的写着鄙视二字。 白梓画的脸色涨红,但是却无话可说,谁让他们之前真的被这个林嫣儿耍的团团转?不过—— “哼!以后我才不会被她利用了。”白梓画气鼓鼓的说道,一想到自己竟然帮了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这么多,甚至被她利用,白梓画就觉得是自己人生中的一个屈辱,要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了的话,岂不是都认为他是个没脑子的蠢蛋? 兰怀瑾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道:“要是这样你还能够被她利用的话老子只能够跟你说一个服字了。” 说罢,兰怀瑾看向一边的卿姑娘,问道:“小妞,现在我们要做什么?把她抓回来还是随便她跟在孙齐光那蠢蛋的身边?” 如果是兰怀瑾的话,他当然选择随便林嫣儿跟在孙齐光的身边了,反正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配一个*熏心的男人,啧!绝配啊! 最好就是还发生一些什么关系,然后又被曝光了,最后只能他娶她,她嫁他,这样一来他就完全解脱了。 卿姑娘的眼珠子一转,然后摸着下巴笑了起来,道:“这样的好戏可不能只让我们看到啊。” 兰怀瑾的眼睛噔的一声亮了起来:“小妞你的意思是?” “嘿嘿!”卿姑娘奸笑一声,道,“那个叫秦启的蠢蛋不是一直以为林嫣儿是他心里面纯洁无暇的女神嘛,那就让他好好地看看他的女神到底是什么样的。” “俗话说得好,看着你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啊!”卿姑娘的意见得到了一致通过,兰怀瑾支持,白梓画支持,卿九……好吧,忽略不计。 兰怀瑾二话不说直接去厢房里面将秦启揪了出来,把他点醒之后便闪身离开了。 在昏昏沉沉中醒来的秦启在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没有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两三秒之后便反应过来了,连忙起身却找不到林嫣儿的身影。 卿姑娘、兰怀瑾、白梓画和卿九四人十分猥琐的蹲在角落里,一脸兴奋的看着事态的发展,藏在暗处的护卫囧囧的,为什么他们有种堕落了的感觉? 秦启不负众望,顺着楼梯走了下去,看到了那角落里打得火热的林嫣儿和孙齐光,身形一怔,眼睛骤然瞪大,似是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一切似的:“嫣……嫣儿……” 他想喊林嫣儿的名字,但是喊出口了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眼前所颠覆他一切幻想的真相。 孙齐光这边想着如何让美人乖乖献身,那边林嫣儿便想着如何能让这蠢蛋乖乖为她所用,所以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一边的秦启,更没有看到还在看热闹的卿姑娘四人。 卿姑娘皱眉:“他在干嘛!” 兰怀瑾挑眉:“被吓傻了!” 白梓画撇嘴:“太窝囊了!” 卿九:“我们还是先走吧!” 看了许久,秦启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卿姑娘等人看得都快要打瞌睡了:“哦!草!这前奏未免也太长了吧?” 说好的暴跳如雷呢?说好的怒不可遏呢?说好的抓奸成双呢?说好的悲痛欲绝难以置信怒极攻心恨不得一头撞死呢?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卿姑娘表示没好戏看,心情很不好。 “算了。”卿姑娘一摆手,道,“谅他们也掀不起风浪,让人盯住他们,要是敢乱说话的话就……” 卿姑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兰怀瑾的眼睛噌的一声亮了,问道:“杀了他们灭口?” 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卿姑娘看了一眼兰怀瑾:“是打晕他们!” 至于开口闭口都想灭掉他们吗? “只是打晕啊?”兰怀瑾一副很失望的样子,“唉,要是能够一刀解决该多好?” 三人:“……” 你是忘记了她死了之后谁的嫌疑最大是吗? “你们看着他们,我们出去逛逛。”卿姑娘伸手就往身边的白梓画往兰怀瑾的身边推去,然后拉起卿九就走。 “等等……”兰怀瑾连忙拉住卿姑娘,“你要出去逛逛?小妞你是忘记了你那逆天的倒霉运了吧?” 卿姑娘:“……” 你不提这个你会死是不是? 已经打算完全忘记的卿姑娘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提起来了,顿时间不爽到了极点,“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不成啊。”兰怀瑾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要是让昭华知道是老子让你出去的话,出了什么事的话老子肯定吃不了兜着走的。” 卿姑娘伸手直接拍开了兰怀瑾的手,道:“放心好了,小叔公有派人在暗处看着我,所以你就把心放回原处就好了。” 既然卿姑娘这么说了,兰怀瑾也没办法,但是—— “为什么是老子看着他们?” “你可以不看的啊,反正我是不看。” “……” 所以你是一定要老子看着的是吧? 兰怀瑾看着潇洒的离开的卿姑娘和卿九,磨牙磨得欢快。 很无辜被拉上的白梓画道:“为什么我也要看着他们?” 兰怀瑾阴测测的一笑,道:“老子都不敢提意见你提什么?” 白梓画撇嘴:“……” 你哪里是不敢提了,分明是提了却没有被采纳罢了。 * 那边兰怀瑾和白梓画两人无奈只能够看着秦启和林嫣儿两人,而这边,卿姑娘带着卿九两人到处逛了逛。 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各处街道皆是商铺林立,大小买卖皆有,满目琳琅让人应接不暇,繁盛的景象让卿姑娘忍不住咋舌。 之前来抚州也不过是停留两日就离开,根本没有机会来看看这抚州的景象,今日一看,竟然比滨城还要更加繁华荣盛。 现在虽是夜幕即将降临,各处商铺准备关门闭户的,但是食肆酒楼却纷纷灯笼高挂,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味,以及那由远及近的乐声,声声悦耳…… 这所谓的夜生活,似乎才刚刚开始。 “阿宁姑娘。”正当卿姑娘和卿九吃小吃吃得正愉快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不陌生的男声,卿姑娘回头,便看到长身而立的列虞。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嘴里还咬着食物,用眼神询问他:有事吗? 列虞也眨了眨眼睛,表示没看出什么意思。 卿姑娘满头黑线,没有默契什么的真不好,将嘴里的食物嚼咽下去之后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师弟写信给我,说是他抵达了抚州,所以我便来看看。”列虞很老实的回答道,原本他是想来找师弟的,哪知道竟然在半路上遇到了阿宁姑娘。 “童无敌?”卿姑娘一愣,然后问道,“他怎么来这里了?” 滨城一别,还以为没机会再看到了呢。 “信上没写。”列虞摇了摇头,然后看向卿姑娘,“阿宁姑娘和我师弟相熟?要不要一起聚聚?” 聚聚? 卿姑娘想了一下她和他们师兄弟两人的关系,恩,貌似两个都被她坑过,所以这聚聚似乎没有什么好聚的,虽然心底里打定主意要拒绝了,但是卿姑娘还是随意的问了一下:“你们在哪里见面?” “满春院。” 列虞的话音刚落,卿姑娘果断的道,“去!怎么不去?难得的见面,当然要好好地聚一聚了。” 话说节操这样东西,卿姑娘真的打算丢掉了就不再捡起来了吗? “那好。”列虞扬唇一笑,木讷的五官似乎都染上了几分生气。 卿九拉了拉卿姑娘的袖子,小声的说道:“阿宁姐姐,这满春院不是我们可以去的。”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问道:“为什么?” “这这这……”卿九的小脸爆红,支支吾吾的道,“这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知道啊。”卿姑娘点了点头,道,“所以我才要去的啊。” 卿九的眼睛倏地一声瞪圆:“那可是青楼。” 卿姑娘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我知道啊,不然我为什么答应?” 卿九:“……” 不是应该说,就是知道才不要答应的吗?为什么知道了你还要答应啊? 卿九好抓狂,阿宁姐姐这个侄女实在是太大胆了,小叔叔表示心脏负荷不了。 “放心!”卿姑娘拍拍卿九的肩膀,笑得有几分猥琐,“小叔叔,我知道的,男人嘛,哪有几个不偷吃的?放心,我不会告诉小叔公的。” 卿九囧囧的,这些事情不是应该我不告诉爹爹才对吗? “阿宁姐姐,你是姑娘家!姑娘家你知道吗?”卿九要哭瞎,说好的安安分分的大家闺秀呢? “我知道啊,小叔叔你不知道吗?”卿姑娘一副看他好可怜好可怜的样子,“真可怜,小叔叔现在还分不清男女吗?” 哭瞎! 到底谁才分不清男女啊?青楼不是女子可以随便可以进去的好吗? 卿九还想说什么,卿姑娘却十分豪迈的一摆手:“今夜就让我们一起策马奔腾吧!” 暗中跟着卿姑娘的人脚下一软,擦!大小姐你这么凶残主子知道吗? * 此时,满春院灯火通明,门庭若市,倚在二楼栏杆上的俏女子朝着来往的路人招手嬉笑,银铃般的笑声衬得愈发的热闹。 满春院的老鸨丽娘是个半老徐娘,却风韵犹存,在满春院内迎来送往,眼见着朝着他们走来的三人眼睛一亮,连忙迎了上去:“三位公子看着面生,应该是外地来的吧?果真是慧眼识美人,咱们满春院的姑娘个个可是顶好的,丽娘敢打包票,定会让三位公子流连忘返的。” 这三人便是卿姑娘、列虞和卿九,比起列虞的不知所措,卿九的脸红羞涩,卿姑娘显然是比较老练,伸手挑着丽娘的下巴笑道:“丽娘可不要欺负我们兄弟三人是外地来的。” 暗处的人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哦!草!有谁可以告诉他们大小姐为何如此凶残?他们应该如何和主子交代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啊? “公子可是说笑了,您可别欺负咱们满春院的姑娘还差不多。”丽娘倒没想到卿姑娘看起来那么小,动作却那般熟练,不过愣了一下之后便回过神来。 “放心,咱们兄弟三人可是会怜香惜玉的。”卿姑娘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世家公子的贵气,风流却不下流,引得一边的俏女子纷纷羞红了脸颊,要不是有丽娘在,恐怕早就扑上去了。 毕竟她们可不是常常看到长得这般俊俏的公子哥儿了,比起那些满脑肥肠的富贵老爷,她们更愿意服侍这些年轻俊俏的公子哥儿。 “三位公子跟丽娘来吧。”丽娘施了一礼,便亲自引路了,浸淫在这个圈子那么多年,丽娘的那双眼睛早就练就得精明无比了,几位公子哥儿可不是什么普通人,瞧瞧那衣饰看似普通,但是料子可是难得一见的。 满春院内的装饰高雅不俗气,灯火如星辰相应,难怪会是抚州最热闹的一家青楼了。 “三位公子想要在大堂还是上雅间?”丽娘娇笑着出声问道。 “你师弟来了吗?”卿姑娘问向一边的列虞,见后者点头了之后便对丽娘道,“已经有人等着了。” 列虞将童无敌所在的雅间报了一遍,丽娘笑道:“原来是童公子的客人。” 卿姑娘的眉头微挑,听这语气,这童无敌还是熟客了不成? “三位公子随丽娘来吧。”丽娘说罢便带着三人上楼了,敲门之后亲自推开,对卿姑娘三人笑道,“公子们若是有任何吩咐喊一声便成。” 卿姑娘塞了一锭银子给丽娘,而后便进了雅间。 “阿宁姑娘,为什么要给她银子?”列虞不解的问道。 “笨。”卿姑娘翻了一个白眼,“到了这样的地方你还想不花钱吗?” 列虞:“……” 可是你给的是我的银子。 “师兄,你可算是来了,我……”童无敌从里面走了出来,当看到卿姑娘的时候眼睛倏地一声瞪大,“你怎么会在这里?” 雅间内除了童无敌之外没有其他人,就连上次和他一起的万庄主也不在。 “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卿姑娘下巴一扬,嚣张的看着童无敌,后者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对……我的意思也不是这个啊!” 她一个姑娘家来青楼为什么表现得比他一个男人还要更加淡定?而且她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在这里? “你不是应该在太……那里的吗?”童无敌意识到这里不仅仅只有他和卿姑娘,于是便没有把太子的子字也说出口,“他把你赶出来的?” 卿姑娘:“?” 一脸无辜的看着童无敌,可是后者表现得比她还要无辜,卿姑娘的眼珠子一转,当初万庄主和童无敌把她进献给东晋太子的时候目的就是希望东晋太子可以帮他们解决困难,看样子,童无敌是不知道他们走了之后发生什么事儿? “万庄主呢?”卿姑娘没有回答童无敌的问题,反倒是反问他,后者老老实实的回答,“他帮庄主的困难解决了,庄主便回山庄了。” 童无敌的话让卿姑娘一愣,难不成东晋太子还是帮万庄主解决掉他的困难了? “庄主说这次幸亏有你的帮助,让我要是看到你的话跟你说声谢谢,日后有事的话可以到万家庄去找庄主。”童无敌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跟着他一起回去呢,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对了,你有遇到什么困难吗?若是有的话,我定会鼎力相助。”在童无敌的心里面,一直觉得是他和庄主对不起卿姑娘,仔细一想,大概是她的女儿身被东晋太子给识破了,所以才赶出门的,这样一想,童无敌对卿姑娘的歉意就更深一层了。 卿姑娘摸了摸鼻子,她还以为见到童无敌会被他追杀呢,没想到坑了他之后,这货还不知所以:“相助什么的就不用了,反正我没有什么困难。” 只是卿姑娘这么一说,童无敌就更加愧疚了,坚决的道:“不行,你一定要让我帮你一次,否则的话我良心会不安的。” “那好吧。”卿姑娘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那我日后有困难了再找你吧。” “好。”童无敌点了点头,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卿姑娘答应了帮助他而不是他帮助卿姑娘呢。 卿姑娘望天:“……” 他们师兄弟两儿这个性子真的是天山老人的关门弟子吗? “你怎么会把地方约到这儿?”卿姑娘坐下之后有些好奇的问道,她以为按照童无敌的性子又是什么破庙破地方呢。 “这里有什么不好的?有的吃有的睡,多方便。”童无敌很单纯的说道,卿姑娘满头黑线,反倒是列虞一脸认同的样子,“没错,是挺方便的,不过就是姑娘多了些。” 卿姑娘:“……” 卿九:“……” 敢情你以为青楼不妹子多难道汉子多? 卿九也因为雅间里没有别人,所以不那么拘谨,只是依旧板着张包子脸,伸手想拿桌上的瓜果吃,却被卿姑娘拦住了:“里面都放了药的。” “没事。”童无敌摆了摆手,道,“我已经吩咐过他们了。” 青楼里面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带有不少增加*的药物,所以最好是不吃,不过像童无敌这样光睡床不睡人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卿姑娘点了点头,推到卿九的面前:“那你吃吧。” 卿九点了点头,拿起来就吃,吃相跟只小松鼠似的,看得卿姑娘忍不住笑了笑。 不多时,雅间的门被推开了,丽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位身形清瘦的男子以及几位身形曼妙的女子。 见有人进来了,卿九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瓜果,努力的佯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不苟言笑的。 “不知童公子今日想要听哪位的曲儿?”丽娘边说着,边让开让卿姑娘等人看清楚了她身后的那些男子女子的面容。 卿姑娘一扫过,目光却在一个男子的身上定住了,他的面容倒不是说很熟悉,但是那双眸子却是极其美丽的,狭长的眼眸里透着几分惺忪和懒散,在其他人的面前显得有几分特别。 卿姑娘仔细的看了一眼,发现男子是他们所有人中间年纪较大的,其他人手上都拿着乐器,唯独他一人两袖空空。 “就她吧。”童无敌随意的一点,其实他没有多少音乐细胞,只是听着他们吹吹弹弹觉得挺好听的,便每日都点了不同的人来他这儿吹上一曲儿或者弹上一首了。 见童无敌选定了人选之后,其余的女子便流露出几分羡慕和嫉妒的神色,刚一进门她们就发现了这雅间里面的公子哥儿可比其他雅间的客人要赏心悦目多了。 虽然说她们是卖艺不卖身的,但是面对这样清一色的俊俏哥儿,总比面对一群色眯眯满脑肥肠的老男人要好的很多吧?毕竟人类都是视觉性动物,总是会倾向于美丽的事物的。 被点到的女子眼睛一亮,朝着童无敌几人微微施礼,娇笑道:“那便由红袖为各位公子弹上一曲儿。” “丽娘便不打扰各位了。”丽娘刚想领着身后的男子女子们离开的时候,卿姑娘却喊了一声,“等等。” 不明所以的人看向她,卿姑娘指着那个没有抱着乐器的男子道:“把他也留下吧。” 见卿姑娘所指的男子,丽娘的脸色一僵,其他的人也忍不住低头一笑,而那个男子看向卿姑娘,眼睛微微瞪大,像是惊讶的问道:“你要听我弹奏?” 卿姑娘眉梢微挑,反问道:“不行?” 哪知道男子像是被恩客点到要卖身一般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是卖身不卖艺的!” 众人囧囧,不是应该说卖艺不卖身才对的吗? “行,那你卖身吧,别卖艺。”卿姑娘满头黑线的说道。 最后男子还是留了下来,虽然丽娘再三表示还有其他更好的卖身不卖艺的人选,但是卿姑娘却还是坚持留下男子。 最终,丽娘只能无奈的离开。 “怎么称呼?”卿姑娘看着很自动自觉的坐下来,还直接报曲名儿让红袖弹奏的男子,嘴角一抽。 “言衡。” 男子话音刚落,卿姑娘嘴里的茶当即噗地一声喷了出来,目瞪口呆的看着男子,言衡?不就是被言昭华说是言家家门不幸的老爹吗? 哦!草! 她这算不算嫖了言昭华他爹? ------题外话------ 哈哈,没想到卿姑娘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家长的吧?咩哈哈—— 二轩含羞带怯的挥着小手绢:各位妹子,其实我也是卖身不卖艺的,妹子们就甩几张票票来捧捧场呗! V011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v011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东凉京城。 养心殿,历代帝王居住的寝宫,从事的养心殿内外皆是一片愁云惨淡。 “张太医,皇上究竟为何吐血?” 皇后看着龙床上躺着昏睡中的东凉皇,回头问向一边的张太医。 “皇后娘娘,皇上这是气急攻心,再加上感染了风寒,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儿,吃了几服药便能好,只是皇上他郁结在心,若不能消除心中郁结,怕是有损龙体。” 张太医朝着皇后一作揖,将所检查到的结果告诉了她,后者摆了摆手,道,“先下去吧。” “是,老臣告退。”张太医退下之后,皇后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东凉皇,然后对一边的宫女心腹道,“珍儿,传本宫旨意,让二皇子速速前来养心殿,另外让人拦着前来探望的皇子们,就说皇上身体抱恙,需要静心休养,让他们不要前来打扰。” 珍儿闻言点了点头,微微福身之后便小快步的朝着外面走去,很快就离开了养心殿。 皇后坐在龙床边,微微地叹了口气,看向东凉皇的眼神透着几分怨恨和坚决,道:“皇上,不要怪臣妾,若不是你……” 下面的话皇后再也说不下去,若不是什么?若不是皇上独宠宸妃,偏爱其子慕容钦,她堂堂一个皇后也不至于用这些手段替自己的儿子争取几分成为太子的筹码。 虽说在此之前有了大皇子,但是其母不过是个卑微的官家之女,又如何能够登上太子之位,继承大统?只有他的儿子,才是真正的嫡子,太子之位应当在他出世的时候就落在他头上的,结果因为宸妃,导致东凉皇迟迟不肯立下太子,而且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他属意的是三皇子慕容钦。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皇后的眼里掠过一丝狠决,她绝对不允许属于她儿子的东西落到了宸妃那个贱人的儿子头上,就算皇上再宠爱她又如何?只有她儿子才有资格立为太子,继承大统。 这个天下,一定是她儿子的。 不多时,珍儿回到了养心殿:“皇后娘娘,二皇子来了。” “恩。”皇后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抬头便看着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的男子,男子面容刚毅,比起皇后,他更加肖似东凉皇,从他眼底那时不时掠过的光芒足以证明他的野心不小。 这原本是东凉皇喜欢的地方,毕竟比起他,他最宠爱的三皇子显然没有这样的野心,只是二皇子的谋略却不及东凉皇的一半,甚至有些过分的狂妄自大,更容易听信他人谗言,亲佞臣,远兄弟,手段更是残暴,不仅这是东凉皇不喜的,更是大臣们畏而远之的。 若不是皇后的娘家在朝廷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二皇子怕是没有可能成为太子的候选人,只是这些他不仅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参见母后。”二皇子朝着皇后行了一礼之后便问道,“不知母后命儿臣前来有何要事?” “你没瞧见你父皇病倒了吗?”皇后开口道,“现在正是你表现的时候。” 二皇子不以为然,道:“母后,这些事情哪需要儿臣亲自做?老三不是最喜欢做这些虚情假意,父慈子孝的事情的吗?让老三做就是了,儿臣还有其他的要紧事要做呢。” “铮儿!”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慕容铮,胸前微微起伏,“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要紧的事比起上这事儿?” 平心而论,要不是慕容铮是自己儿子的话,皇后才懒得搭理他,可他偏偏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是唯一的儿子,她大半辈子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若是他不能够继承大统的话,以后他们母子还有什么站的地方? “铮儿,就算是虚情假意也好,真情真意也好,你明知道你父皇最吃这一套的了,为什么你偏偏不愿意迎合你父皇?” 皇后气得牙痒痒的,先不说慕容钦是不是真心诚意的照顾东凉皇,但是每次东凉皇有什么不舒服的话,第一个在病榻前照顾的肯定是慕容钦,哪怕不是真心诚意的但坚持了这么多年足以让所有人都信以为真了。 也因为这件事,所以东凉皇愈发的宠信慕容钦,可是她儿子呢?偏偏看不惯慕容钦的“虚情假意”,让他到病榻上照顾东凉皇他却说这样让他没面子。 没面子? 什么是面子? 这个时候要面子的话那么以后还想不想过好日子了? 对于儿子的不以为然,皇后说过,训过,却毫无作用,慕容铮依旧是我行我素,每次东凉皇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他顶多就是派了奴才来问问,要不是有皇后押着他,恐怕他还不愿意亲自前来探病。 如此久而久之,东凉皇自然是愈发的偏心慕容铮了。 “跟着老三的屁股后面做,儿臣的面子放哪儿去?再说了,这太子之位本来就是儿臣的,就算父皇再偏心难不成还能立老三做太子?”慕容铮正因为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根本不会去做一些讨东凉皇喜欢的事情。 “你……你……”皇后气得身子忍不住一阵发颤,一边的珍儿连忙上前,“皇后娘娘息怒,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对慕容铮道:“本宫不管你怎么想的,但是现在你必须按照本宫说的去做。” 皇后当初也是以为太子之位一定是自己儿子的,所以从小就灌输了这样的思想给他,若是早知道会造成今天这个样子的话,当初她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现在能做的,只有强迫他按照她所说的去做了。 “母后……”慕容铮皱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看向皇后,但是当看到皇后板起一张脸来的时候,他却只能够强忍住心里面的不耐烦,道,“儿臣领旨。” 皇后幽幽的叹了口气,对慕容铮道:“铮儿,你要相信母后,母后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儿臣知道了。”慕容铮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脸上却还是一副不服气不甘心的样子,见状,皇后脸上的表情是愈发的担忧了。 “儿臣参见皇后娘娘。”正当慕容铮还在和皇后斗气的时候,慕容钦端着手里的药碗走了进来,朝着皇后微微弯腰,随即对着一边的慕容铮喊道,“二皇兄。” 看到慕容钦,皇后的脸色一变,凌厉的目光扫了一眼身边的珍儿,后者也是一惊,朝着皇后摇了摇头表明自己的清白。 不同于皇后的反应,慕容铮看到慕容钦的时候脸色一喜,道:“老三,你可算来了,照顾父皇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的。” 慕容钦的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容,听到慕容铮的话点了点头,笑道:“二皇兄放心,照顾父皇是我的本分,二皇兄若是有事要办便去忙吧。” “那就好。”慕容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朝着皇后拱了拱手,道,“母后,那么儿臣就先告退了,照顾父皇之事有老三经手儿臣自然是放一百个心的。” 皇后暗暗咬紧了牙关,要不是因为有慕容钦在这里,她早就恨不得一巴掌拍到他的脸上了,她怎么会有一个这么蠢的儿子?她做了那么多事为的就是替他争取更多的筹码,结果他倒好,将这些好事拱手相让于别人! 而且这个别人还是他最为强劲的对手? 慕容铮没有顾及皇后的脸色,转身就离开了养心殿。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哪怕她心里面的怒火已经足以让她大发雷霆了,但是在慕容钦的面前,她却没有流露出丝毫。 “本宫也累了,那么皇上这儿就辛苦三皇子了。”皇后抬头抚了抚额头,然后在慕容钦的恭送下离开了养心殿。 刚离开养心殿,皇后的脸色倏地一声就变了,愤愤的出声:“珍儿,你就是这么替本宫办事的?” 明明已经派人拦住了所有前来探望的皇子了,为什么慕容钦还是可以自出自入?这简直就是给皇后打脸。 “皇后娘娘恕罪。”珍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确实是让人拦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皇后看向珍儿,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凌厉。 “只是德公公说了,皇上曾下令,若不是皇上亲口下令的话,谁也不许拦着三皇子进入养心殿。”珍儿的话音刚落,皇后已经气得恨不得刚刚就一手掐死东凉皇算了,这么多年的结发夫妻,结果到头来他竟然宠信一个妃嫔之子到这个地步? 皇后咬牙,手中的绢帕被她搅得不成原形,深吸一口气道:“摆驾回宫。” “是,皇后娘娘。”珍儿连忙从地上起来,扶着皇后便回宫了,回宫之后,当天就传出了皇后因宫女处事不当而大发雷霆的消息,当晚就将那名宫女杖毙了。 当这个消息传到东凉皇的耳边时,东凉皇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今天发生的事情他虽然不知道,但是暗卫已经全部告诉他了,甚至连养心殿内发生的事情,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完完整整的重复了一遍给他听。 东凉皇的眼底里掠过一丝冷光,看来他这个二儿子,不仅连继承大统的资格都没有,甚至连当他的儿子的资格都没有,虽然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但是这十几年来每次他有事,钦儿总是第一个出现在他身边照顾他,比起二皇子,他可谓是算得上顶好的孝子了。 东凉皇不傻,即便是他真的宠爱宸妃,也不可能罔顾嫡子的身份而立慕容钦为太子,但是这些年里,慕容铮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却让东凉皇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众多孩子中,唯独慕容铮长相最像他,刚开始的几年他也是十分宠爱慕容铮的,他甚至已经将立太子的诏书写好了,可是慕容铮这些年来就没有做过一件让他值得高兴的事情。 今天慕容铮所说的话被暗卫一字不漏的传达给东凉皇听的时候,他终于是下定决心了,这太子之位哪怕不是慕容钦的,也绝对不可能是慕容铮的。 一个连病榻前服侍父亲都不愿意做的人,他凭什么立他为太子?让他继承他的大统? “抚州那边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大病一场之后东凉皇的脸色显然比起以前要苍白很多,他背靠着枕头,夜明珠的光落在他的脸上,衬得有几分诡异。 “回皇上的话,探子传来消息,三日后睿世子一行人便会启程回东凉。”暗卫立于一边,面无表情的回答了东凉皇的话。 东凉皇微微眯起眼睛,想起右相大人的话,他只觉得心口又开始有些疼了。 什么叫做睿世子,赏得,罚不得? 他堂堂东凉的皇上,难道连掌握一个人的生死都没办法做到吗? 难堵悠悠之口? 好!他便堵了这悠悠之口,想让言昭华领赏?那么就要看看他是否有这个命了。 “传我命令,在回东凉的途中,派人全力截杀言昭华!”东凉皇阴测测的声音在此时显得分外的阴森,“不!死!不!休!” 最后四个字说的咬牙切齿,比起以前的截杀刺杀,显然是有些小打小闹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东凉皇说出了全力二字,那么便真的是倾尽全部只为要了言昭华的一命。 “是。”暗卫领旨之后便很快消失在了养心殿里,东凉皇盯着那幽幽的烛光,眼底是一片阴森的狠辣。 ……老子是差点被嫖了的分割线…… 抚州,悦来客栈。 “爷,探子传来消息,牛家村的人蠢蠢欲动,似乎想要下手了。”楼三将探子传来的消息放到了言昭华的面前,“需不需要属下派人先下手为强?” 言昭华仔细的看了一遍探子传来的消息,然后问道:“我爹离开宜州的消息有谁知道?” “王爷行事小心,已经让心腹天书易容成王爷的样子留在宜州,王爷则秘密离开宜州,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东凉皇亦不知。” 言昭华点了点头,随后问道:“现在宜州是谁在打点?” “李副将。”楼三道,“而且商管家也回到了宜州。” 言昭华微微眯起眼睛,没有说话,楼三也立在一边没有开口。 未几,言昭华开口了,道:“先按兵不动,将消息告诉商管家让他暗地里加强防备。” “是,爷。”楼三应了一声之后又忍不住问道,“那牛家村那边?” “派薛二去宜州,让他盯紧牛家村的动向,一旦出手,便以起义造反的名义逮捕。”言昭华的神色淡漠,但是眸子里却掠过一丝阴冷和凶残,“废了他们的筋骨,押上京由东凉皇亲自发落。” 楼三的眼睛微微瞪大,不是被吓着的,却是被惊喜到的,一向冷艳高贵的楼三语气里也难掩几分兴奋:“是,爷。” 这招可使得绝啊,东凉皇派来的人被主子以起义造反的罪名逮捕,废了他们的筋骨在押上京由东凉皇亲自发落,那么就等同于一巴掌呼在东凉皇的脸上。 哪怕到了最后东凉皇用阴谋诡计保下了这些人,但是已经成了废人的废物,还有什么可利用的地方? 不仅让东凉皇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主子用的是起义造反而非是密谋造反,那么说明什么?同样是造反,但是起义造反则是不满统治者的统治和政策,如此一来,可谓是直接在东凉皇的身上抹黑了。 百姓总是同情弱者,站在自己人这边的,对于他们来说,皇上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一个名词,而百姓则是他们中的一员,哪怕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有人会说那些“起义造反”的人该死,但是更多的人则会认为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若是东凉皇真的做到天下太平的话,又怎么会有人傻乎乎的去起义造反呢? 楼三一想到之后东凉皇有口难言,自食其果的情况就忍不住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一直以来都是东凉皇使手段他们只破不还击,如今他倒要看看东凉皇是如何接招的。 “爷。”言风得到下面传回来的消息时候忍不住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来找言昭华。 言昭华抬头看了一眼言风:“有事?” “刚刚有关王爷的消息传来。”言风硬着头皮道,然后看了一眼杵在一边的楼三。 楼三:“?” 言风轻咳一声,有些犹豫道:“爷,这事儿……” 言昭华的一边眉毛微微挑起,温度骤然降低:“有话直说。” 言风:“王爷在青楼里。” 言昭华面无表情。 楼三:“……” 言风:“卿姑娘也在青楼里。” 言昭华看向言风,脸色微微一沉。 楼三:“……” 言风:“卿姑娘点了王爷进雅间。” 言昭华看向言风的眼神越来越冷,锋利得像把刀子似的。 言风忐忑的看向一边的楼三,后者即便是听了不得了的秘密还是一副冷艳高贵的样子,连个眼角余光都不赏给他。 开玩笑,这个时候可不是讲义气的时候。 言昭华起身离开,周身的寒气凛冽得刺人,言风只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王爷,卿姑娘,两位祖宗你们可是害惨属下喽! * 满春院。 卿姑娘擦干净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坐在眼前的言衡,仔细的看了他一眼,其实言昭华长得和言衡一点儿也不像,但两人却同样拥有一双美丽的眸子,只是那双美丽的眸子在言昭华的脸上显得锦上添花,而在言衡的脸上则是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比起言昭华的让人惊艳,而言衡却仅仅只是清隽罢了。 “阿宁姐姐,你没事吧?”卿九担心的用小手拍了拍卿姑娘的后背,帮她顺气。 “阿宁姑娘?” 童无敌和列虞亦是一脸关心的看着卿姑娘。 卿姑娘:“……” 所以你们是忽略了我那一身男装吗? “你是女子?”言衡微微瞪圆了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卿姑娘,“现在的女子都可以随便进出青楼吗?” 卿姑娘满头黑线:“你不一样是言昭华他爹,结果在这里做起了卖身不卖艺的勾当!” 所以算起来,该震惊的人是我好吗? “你怎么知道的?”言衡这下是真的被震惊了,哆哆嗦嗦的指着卿姑娘结结巴巴道,“难道你你你……你是……” 童无敌看向卿姑娘,好奇地问道:“他怎么也跟庄主一样了?” 莫名其妙的就结巴起来了。 卿姑娘看向言衡,正当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惊天之言来的时候他却道:“难道你是……慕名而来的?” 卿姑娘囧囧:“……” 言衡皱眉,不解的道:“我不过是挂牌半个月,就已经那么红了?” 众人一起囧囧:“……” 言衡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微微的叹了口气:“果然是金子到哪儿都能发亮,谁让我天生丽质难自弃。” 众人继续囧囧:“……” 卿姑娘满头黑线,话说言昭华他爹那么不靠谱,难怪言昭华说是他们言家的家门不幸了,不过卿姑娘比较好奇的是,言衡这么二,怎么就生出了言昭华那样的大变态来? 原本在弹奏的红袖此时完全成为了背景。 “阿宁姐姐。”卿九在桌子底下拉了拉卿姑娘的袖子,有些惊讶的问道,“他是……睿世子的父亲?” 卿姑娘摸了摸鼻子,道:“恩。” “啊?”卿九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可是睿世子的父亲不是堂堂的睿王爷吗?怎么会沦落到来青楼这里卖身不卖艺的? 而且,为什么和睿世子比起来那么的……不一样? 列虞看着言衡,也是一脸的惊讶和好奇。 言衡看向搅着自己披在胸前的墨发,含羞带涩的看了一眼卿姑娘:“既然你是慕名而来的,那么我就收便宜一点吧。” 卿姑娘:“……” 别介好吗?要是让大变态知道的话,她会死得很凶残的! “那个……我不买你的身了……我……”卿姑娘的话音还没落,言衡就睁大了眼睛怒瞪着卿姑娘,“你说什么?” 卿姑娘:“……” 言衡眨了眨眼睛:“你是没钱吗?” 卿姑娘:“……” “没钱的话那也没关系,看在你是慕名而来又是我第一个恩客的份上,算你免费就是了!”言衡完全不需要卿姑娘的搭话,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不过你可要帮我多做做宣传,这样我才能客源滚滚来……” “……” 卿姑娘要哭瞎,这妖孽真的是言昭华他爹吗?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收了他? “需不需要我帮你多做宣传,让你客源滚滚来?” 雅间的门啪的一声被推开,门外的言昭华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看到卿姑娘的时候表情更冷了。 卿姑娘万分不自在,总觉得言昭华是在用眼神扒光她的衣服似的。 不用三秒钟,卿姑娘自己自动投降,乖乖的起身走到言昭华的身边,眉眼一弯,谄媚的笑道:“呵呵呵呵……好巧啊,你也来逛青楼啊?” 言风等人:“……” 卿姑娘你这算是不打自招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言昭华那美丽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冰冷的碎光,卿姑娘一把拉过身边的卿九就往言昭华的面前推去:“我小叔叔为人最是顶天立地、言而有信、敢作敢为的了。” 众人:“?” 所以呢?又怎么样? “所以你要打要骂就冲着我小叔叔来吧,他是绝对不会哭爹喊娘的。” 卿九满头黑线,抬头看向卿姑娘:“阿宁姐姐,为什么要打要骂就冲着我来?” 卿姑娘:“佛曰,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卿九:“……” 卿姑娘:“佛又曰,养不教,叔叔过,教不严,叔叔不能过。” 众人囧:“……”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言昭华牵起卿姑娘的手就往外面走去,而言风等人则上前走到言衡的面前,后者脸色一变,然后垂首作羞涩状:“人家第一次接客,还请各位怜惜。” 言风等人像是吞进去一只苍蝇似的:“……” 王爷! 别再耍小的好吗? * 回到悦来客栈,兰怀瑾看到垂头丧气的卿姑娘,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穿着的男装,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出门的时候不是穿着女装吗?为什么换了?” 卿姑娘抬头看了一眼兰怀瑾,眼神分外的哀怨,绝对是这货在她临出门之前提起她那你逆天的倒霉运所以才导致她会被言昭华抓到的。 兰怀瑾瞪大了眼睛,连忙道:“老子可是什么都没干的好吗?” 为什么有种膝盖又中枪了的感觉呢? 言风在一边解释道:“卿姑娘刚刚上了青楼,而且点了人。” “……”兰怀瑾一噎,看着没有反驳的卿姑娘,默默无语,这小妞的胆儿也太大了吧? “王爷?”兰怀瑾一抬头,便看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的言衡,“您怎么也在这里?” 听言乾他们说貌似王爷是要在外面好好地体验一番百姓生活啊。 言衡微微的叹了口气:“被昭华抓回来了。” 兰怀瑾的嘴角一抽,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不像是一个父亲该说的话? “呵呵!”不知道怎么搭话的兰怀瑾随意的转换了一个话题,“不知王爷最近在哪里体验百姓生活?” 言衡道:“青楼。” 兰怀瑾:“……” 有听说过哪里的百姓生活是在青楼的吗? “原本都已经有客上门了,而且还是慕名而来的……”言衡很是失望的说道,“要不是昭华来得早,我早就接到第一笔生意了。” 兰怀瑾囧:“……” 什么生意?皮肉生意吗? “呵呵……”兰怀瑾的笑容很僵硬,“是吗?不知道那位慕名而来的客人是?” 卿姑娘悲伤地一叹气,道:“是我。” 兰怀瑾捂脸:“……” 话说你们一家人有这样的缘分还真的是……有够家门不幸的啊! “无忧?”下楼的卿君炙看到身着男装的卿姑娘有些惊讶,愣了愣之后便问道,“你怎么这身打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卿姑娘看了一眼卿君炙,莫名其妙的又悲伤的叹了口气。 卿君炙的眼里除了“?”就是“?”,见卿姑娘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看向一边的卿九:“小叔叔,发生什么事情了?” 卿九耷拉着脑袋,将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之后小大人般的叹了口气,待会儿要怎么跟爹爹交代才好? 卿君炙惊魂未定的看向卿姑娘:“无忧,你你你……你去逛青楼?” 卿姑娘面露悲色:“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兰怀瑾在一旁认同的点了点头,确实是挺悲伤的,逛青楼就算了,还嫖了自己的未来公公,最重点的是,还要被大变态当场捉女干。 “王爷。”言乾走了过来,朝着言衡点了点头之后看向卿姑娘,“阿宁姑娘,爷让您换好衣服之后去找他。” 卿姑娘瞬间哭丧着脸,没一会儿,卿长笑身边的东篱也来到卿姑娘的面前,道:“大小姐,主子让您待会儿去找他。” 卿姑娘这下是想哭都没眼泪了,哦!草!这真的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兰怀瑾在一边很没有义气的幸灾乐祸起来,他绝对不承认他是在报复之前卿姑娘留下他监视林嫣儿和秦启的事情的。 言衡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偷偷问向一边的言风:“我的恩客是昭华的什么人?” 刚刚差点儿忘了,他那个连他这个当爹的碰他一下都会黑着一张脸的儿子竟然主动牵住别人的手?而且还是一个姑娘? 言风满头黑线:“……” 王爷你不要用这样的名词好吗?我们可是正经人家啊! 言风都快要哭瞎了:“阿宁姑娘是王爷您买来送给爷的。” “我买的?”言衡瞪大了眼睛看向卿姑娘,“就是七两银子那个?” 卿姑娘:“……” 可以不要把老子的身价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好吗? 卿姑娘才是要哭瞎,堂堂国安部优秀成员身价竟然只有七两,实在是太掉份儿了。 见卿姑娘没有否认,言衡连忙问向一边的言风:“昭华有物尽其用吗?” 卿姑娘要抓狂,七两银子你想怎么物尽其用啊? 许是被卿姑娘给吓到了,言衡微微垂眸道:“七两银子我需要接七次客才能够赚回来。” 卿姑娘要吐血,你堂堂一个王爷不要老是提起这么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好吗?你真的以为你自己是青楼妓子吗? 言乾的嘴角一抽搐,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主子每次看到王爷心情都不怎么美妙了,有这么一个不着调的老爹,别说心情了,人生也不怎么美妙啊! * 卿姑娘换好衣服之后在厢房里徘徊了一会儿,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找小叔公,毕竟比起言昭华,面对小叔公的压力比较山大啊! 来到卿长笑的门前,卿姑娘敲了敲门:“小叔公,是我。” “进来吧。”厢房内传来卿长笑的声音,目……耳测,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于是卿姑娘的心里越发的忐忑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卿姑娘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样子,在兰怀瑾等人的注视下,悲壮的去认错了。 推门进去之后,卿长笑还没有开口卿姑娘就先声夺人:“小叔公,我错了!” 卿长笑抬头,似是有些惊讶的看向卿姑娘:“无忧……” “我知道是我的不应该。”卿姑娘很诚恳的认错,态度十分的端正,“小叔公你要打要罚我都没意见。” “你……” 秉持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态度,卿姑娘还是觉得自己承认罪名可能会罚得比较轻:“作为一个安安分分的大家闺秀,我是不应该去逛青楼的。” “这……” “更不应该寻欢作乐的点了人,而且对方还是卖身不卖艺的。” “他……” “不过小叔公你放心,我没买他的身,因为我出门压根儿就没带钱。” “那……” “我承认,这是我的错,不过早知道对方是言昭华他爹,打死我也不点他。” “我……” “小叔公,我坦白完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卿姑娘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看向卿长笑,后者无奈的笑了笑,道:“我只是想让你过来一起商量商量回西陵的事情而已。” 卿姑娘的下巴险些掉到了地上:“嘎?” 所以她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卿长笑摊了摊手,笑得那是一脸的无辜。 卿姑娘连忙托住自己的下巴:“这么说来他们没有把事情告诉小叔公你?” “无忧。”卿长笑朝卿姑娘招了招手,后者乖乖的走到他面前蹲下,扬着小脑袋看向他。 卿长笑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拍着卿姑娘的脑袋:“当初我就已经说了,安排那些人到你的身边,为的就是保护你的安全,为你所用,并非是监视你的,所以你的一举一动,他们不可能会告诉我,哪怕我逼他们,只要你不松口,他们依旧会守口如瓶。” “小叔公。”卿姑娘呐呐的开口,脑袋上的手是那般的温暖和温柔,让卿姑娘的鼻子有些发酸,她之前一直以小人之心的以为哪怕卿长笑认回了她,也不可能完全的相信她,说是派人保护她不过是变相的监视。 只是卿姑娘认为自己行得端做得正,而且卿长笑他们会有这样的顾忌也是人之常情的,毕竟这几年“她”确实是不在他们身边,谁知道会不会为卿家带去什么危害? “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卿姑娘开口问道。 从言昭华他们的口中得知,卿家并非是一个普通的大家族,他们是世上唯一一个能够与听懂兽语的家族,当然,并非所有的人都可以,但是即便如此却也足以说明他们的特别。 试想一下,若能够让他们为他们所用的话,不论是对个人还是整体,家族或是国家来说,都等同于锦上添花,如虎添翼。 只是卿家的人得祖先戒律,不能利用此等天赋行不法之事,正因为如此,当初的小无忧才会被曲家的人用诡计设计死亡以及之后的盗走。 听到卿姑娘的话,卿长笑轻轻一笑,道:“感觉吧,虽然你现在的性子和小时候不太一样了,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并无坏心。” “而且哪怕你被曲家的人教坏了,但是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变回从前的无忧。” 卿姑娘靠在卿长笑的腿上,就像是一个孩子依赖着她的长辈似的,处处充满了温情。 “小叔公这么相信我就一定是以前的无忧?” 这点是卿姑娘一直都想要问的,从相遇到现在,卿姑娘总有一种感觉,卿长笑似乎察觉到了她不是真正的无忧似的,但是他的言行举止却完全将她当做是无忧一般对待。 如此矛盾的情绪也感染了卿姑娘。 “无忧很在意这点?”卿长笑的声音有些轻,但是却十分清楚的传入卿姑娘的耳朵里面,“没有人会永远不变,即便是你从未离开过我们,一直在卿家生活,但是你也不一定会是当初的无忧,所以何必执着这一点?” 卿姑娘的身子一僵。 “不论你是不是无忧,但你既然喊了我小叔公,那么你便是无忧,我说你是,便没人能怀疑。” 卿长笑的话犹如惊雷一般惊得卿姑娘动也不敢动,呼吸也像是停止了一般似的。 他这是……知道了? 卿长笑像是没有察觉到卿姑娘的惊慌似的,依旧轻轻的抚拍着她脑袋,一下一下的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似的。 待卿姑娘完全放松下来之后,卿长笑轻笑一声:“可以完全放心的跟小叔公一起回家了?” 以前卿君炙和卿九他们提起的时候,卿姑娘仅仅只是把回家当做是一个名词,如今变成了一种期盼。 “小叔公。”卿姑娘开口,卿长笑“嗯?”了一声,卿姑娘继续道,“既然这样,那么可不可以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过?” 卿长笑笑了一声,胸膛微微震动,却道:“不可以。” 卿姑娘:“……” ------题外话------ 恭喜【潇筱菡】成为第一位解元,以及谢谢菡菡的第二次二百二十二朵鲜花,给力到二轩心花怒放的。 感谢名单:潇筱菡、暖化他、东方魅儿、紫玉尺、zhouyu1224、sai1979、qquser6853597 另外,二轩今天刚建一个群,群号现在暂时不公布,在此之前我想问问有没有妹子想进群而且又想当执事一职的? 妹子们有什么意见或者想要担当执事一职的可以在评论区留言,二轩都会看到的 V012 元宝,你娘喊你回家吃饭 v012元宝,你娘喊你回家吃饭 从卿长笑那里出来之后,卿姑娘整个人就像是放下了心头大石一般,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眉宇间也染上几分明媚的愉悦。 兰怀瑾等人没看到垂头丧气、没精打采的卿姑娘,表示十分的好奇。 兰怀瑾不死心的上前道:“小妞,大家都那么熟了,你就没必要在我们面前强颜欢笑了。” 卿姑娘:“……” 为什么她感觉这兰二二的语气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 “你是想看我的热闹吗?”卿姑娘道。 兰怀瑾:“……” 小妞你说的那么直白,让老子怎么好意思承认? “阿宁姐姐,你没事吧?”卿九板着一张包子脸,关心的看向卿姑娘,按照他往常的经验,肯定是被爹爹罚抄书了。 “没事。”卿姑娘摇了摇头,事实确实是没事,卿长笑虽然知道了她逛了青楼,点了言昭华他爹,但是却没有什么惩罚,不过卿姑娘看到卿长笑的笑,总感觉小叔公是在把她所做过的事情全都记起来,到了一定时候再来算账。 “没事就好。”卿君炙在一边松了一口气,比起让他自己去面对卿长笑的时候还要更加紧张,和卿九一样,若是卿君炙做错了什么的话,照样被小叔公罚抄书。 卿君炙原本还打算要是小叔公真的罚无忧抄书的话,那么他就去求求情,毕竟无忧那么难得的才下定决心和他们一起回家,要是罚抄书这事儿吓到了无忧,害得她不愿意跟他们回家的话怎么办?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只是卿君炙没想到的是小叔公竟然没有惩罚?脑子转了一下,心里想着小叔公大概和我想的一样,怕无忧不愿意跟他们一起回家所以免去惩罚的。 事实上—— 大熊哥哥你真的是想多了。 卿长笑之所以会罚卿君炙和卿九他们抄书,是因为他们是男孩子,而卿姑娘很荣幸的是位姑娘,在卿家子孙男如草女如宝的现象中,男孩子自然要管,姑娘自然是要宠的了。 “对了,小叔公已经和你说了,我们两日后就回西陵吧?”卿君炙忽然对卿姑娘说道。 “回西陵?” 兰怀瑾看向卿姑娘,“小妞你不和我们一起去东凉吗?” 卿姑娘看了一眼卿君炙,大熊哥哥,你是故意的是吧是吧? 卿君炙难得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心里想着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要不是怕别人以为我是疯子,我早就满大街的去宣布这个好消息了。 卿姑娘囧囧。 “阿宁姑娘。”郎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笑眯眯的对卿姑娘道,“爷还在等你。” 卿姑娘:“……” 这样的场合下你还笑得出来老子可以当做你其实是在幸灾乐祸吗? 郎五很无辜:“……” * 当卿姑娘来到言昭华的厢房时,里面除了言昭华之外,还有言衡,卿姑娘一进门就看到言衡整个人趴在言昭华的身上,嘴里发出一些嗯嗯啊啊的声音。 卿姑娘:⊙﹏⊙‖i 言昭华和言衡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卿姑娘。 卿姑娘喃喃自语:“一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 然后倏地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然后再次打开,言衡还是趴在言昭华的身上,两人似乎还没有从被人发现的尴尬中反应过来。 卿姑娘的表情空白了三秒之后倏地一声变成o(╯□╰)o:“你们也不小心一点?” 言昭华:(ˉ□ˉ) 言老爹:(ˉ□ˉ) “要是被人发现了肿么办呐?”卿姑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了两人一眼,随即道,“不过你们放心,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言老爹的表情维持在一片空白的状态,而言昭华则瞬间黑如锅底,二话不说直接把趴在他身上的言老爹掀开,完全没反应过来的言老爹直接被言昭华掀倒在地,直到屁股上传到痛楚之后才反应过来:“你个死冤家,下手也不知道轻重。” 言昭华:(╰_╯) 卿姑娘:“……” “啊……用错语气了。”言衡瞬间转换,“你个臭小子,想谋杀亲爹吗?” 言衡在地上捂着腰哎哎呀呀的叫着,看样子就是一副要言昭华把他扶起来的样子,可惜后者淡定的坐了起来,抚平了衣袍的皱褶之后硬是没赏他一个眼神儿。 卿姑娘捂脸,她不想承认,言老爹真心好二啊,你摔到的是屁股,你捂着腰顶个屁用啊? “臭元宝,你真的这么狠心?” 言衡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毫无反应的言昭华,人生儿子他生儿子,他的儿子怎么就比别人家的要冷血残酷?连亲爹摔地上了也不扶一下,连余光也不瞄一眼。 言衡感叹,当初就应该和他娘商量生个女儿好,小棉袄啊多爽啊! 元宝?! 是小名儿吗?!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像是没听清楚似的看了一眼言昭华,后者迎上了她的视线,却给了她一个冷冷的眼神,而后一张俊脸阴沉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似的。 艾玛! 这真的是大变态的小名儿? 卿姑娘莫名其妙的觉得好有喜感,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这样的画面—— 言昭华小时候板着一张脸酷酷的面瘫样儿,在一群同龄的小屁孩里面显得特别冷艳高贵,犹如高岭之花一般,结果言老爹走过去来一句元宝,你娘喊你回家吃饭…… 神马冷艳高贵都瞬间破灭啊! 最后还是卿姑娘忍着笑将言衡扶了起来,许是摔疼了想揉揉,但是好歹有个卿姑娘在场,好面子(?)的言老爹只能够强忍住想要揉屁股的心思坐在了椅子上。 言昭华待耳尖上的热气消散之后才把脑袋转回来,看了一眼言衡,道:“你什么时候回宜州?” 言衡愣了一下,然后道:“我才刚出来没多久。” 言昭华的眉头一拧:“尽早回去。” 言衡可怜兮兮的看着言昭华:“可以不要吗?” 卿姑娘捂脸,你们真的是父子吗?你们确定除了父子之外没有别的关系了吗?为什么我不能够说服我自己相信你们真的是纯洁的? 言昭华不为所动,神情冷漠的道:“牛家村的人在蠢蠢欲动,你确定不回去?” 闻言,言衡大惊失色:“这样我更加不要回去了,要是不小心死了怎么办?” 言昭华:“……” “恩客,难道你也舍得人家回去送死么?”言衡见言昭华不为所动,当即将目光移到了卿姑娘的身上。 卿姑娘囧囧:“……” 你一个做长辈的真的好意思这样称呼我吗? 言昭华的脸色更冷了,扫了一眼言衡:“谁允许你用这样恶心的眼神看着阿宁的?” “恶……恶心?”言衡像是受了重大打击似的怔怔的看着言昭华,而后怒道,“这是含情脉脉好吗?不是恶心好吗?” 闻言,言昭华的脸色更难看:“更恶心!你个为老不尊的!” 言衡一顿,而后反应过来了,笑得很得瑟的样子:“哈哈,你小子是在吃醋吗?” 言昭华冷冷的一笑:“关你屁事?” 想看他的笑话?下辈子都不可能发生! 言衡一噎:“……” 为什么他的儿子就这么让人讨厌呢? “阿宁,过来。”言昭华没有理会言衡,反倒是朝着卿姑娘喊了一声,待她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伸手一拉,直接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顺势坐下。 卿姑娘疑惑的看着他,言昭华却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对言衡道:“我要娶她。” 卿姑娘:(⊙_⊙?) 她是来认错受罚的啊,现在算几个意思? 言衡亦是一愣,看了一眼言昭华之后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严肃的看着他:“你是认真的?” 言昭华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应了一声:“恩。” 言衡脸色不是很好的看着言昭华,两父子就这么面对面的看着,被言昭华搂得紧紧的卿姑娘眨了眨眼睛,总感觉能在那无声的对视中找到电光火石之间的火花闪过。 正当卿姑娘以为言衡会反对这门亲事的时候,言老爹忽然一改严肃的表情,一拍桌子兴奋的道:“见家长这么严肃又好玩的事情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让我先好好准备一番。” 卿姑娘满头黑线,言老爹你可以再二一点吗?偷偷的瞄了一眼言昭华,卿姑娘却发现他的嘴角稍微的抽搐了一下。 言衡才没有理会言昭华和卿姑娘的表情,当即兴冲冲地跑了出去:“等我先去换套衣服。” 说罢,人也早已经离开了厢房了。 卿姑娘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太自在的动了动身子:“你别搂得这么紧好吗?” 言昭华:“不好。” 卿姑娘:“……” “呵呵!”卿姑娘干巴巴的问道,“你小名儿为什么叫元宝?” 言昭华一顿,脸色有些不好看,却还是开口了:“因为我爹爱财。” 而且抠门。 这话言昭华没说出口。 卿姑娘一听这个答案,乐了,眉眼弯弯的笑道:“那你爹干嘛不叫你旺财?” 言昭华:“……” 气氛又一下子冷了下来,卿姑娘的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的,就是不愿意对上言昭华的视线。 没话找话聊的卿姑娘又问道:“刚刚进来的时候你和你爹在干吗?” 那姿势,那表情,那声音—— 不要告诉我你们是清白的。 言昭华看着卿姑娘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眼睛忽然眯了起来,一丝危险的光芒掠过,不用问也知道阿宁肯定在想一些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事儿了。 卿姑娘倏地一声瞪大了眼睛,要不是言昭华抱得那么紧,她早就咻的一声闪到一边去了。 这大变态又存在威胁性了怎么破? 卿姑娘摸摸鼻子,道:“不能够怪我乱想啊,谁让你们做出那么让人乱想的事情?” “……”言昭华抿了抿唇,看卿姑娘一副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就不罢休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他在这里容易被孙齐光他们认出来,我替他另外找了一个地方,结果他要回青楼。” 卿姑娘看向言昭华:“你不肯?” “恩。” “所以?” “他在撒娇。” 卿姑娘:“……” 果然好家门不幸啊! 气氛再一度的冷下来,良久之后,言昭华看向卿姑娘,认真的开口道:“我要娶你。” 卿姑娘的身子忽然一颤,话题转得太快,她有些接不住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耳根悄悄的红了起来—— 这是传说中的表白?还是传说中的求婚? 卿姑娘愣了愣,声音有些不稳道:“啊?你喜欢我啊?” “喜欢。”言昭华一脸正经,耳尖却是通红通红的。 “哦。”卿姑娘心底里已经萌芽了的情愫悄悄地涌动起来,“那……那你没追我就想我嫁给你?” “追你?”言昭华一愣,眉头微蹙,顾不得害羞的开口道,“追了你,你就嫁给我?” “唔,这个不一定,你先追了再说。” “可是不用轻功你也跑不过我的。”言昭华很纠结的实话实说,他在想其实阿宁是不是想暗示他偷偷的假装输给她?还是真的想他追到她给她一个下台阶? 卿姑娘:“……” 看着一脸纠结的言昭华,卿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追不是你以为的那个追,是追求的追。” “……”言昭华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卿姑娘看着他,结果言昭华没下文了,卿姑娘想抓狂—— 你明白了?你明白了什么?你真的确定你明白了?你实话实说其实我是不会笑话你的。 言昭华看向卿姑娘:“你不明白吗?” “……” 卿姑娘被打败了。 看着卿姑娘蔫蔫的神情,言昭华脸上露出几分迟疑,难得的心情很紧张很激动很纠结很忐忑的问道:“阿宁你……不想嫁给我吗?” 卿姑娘看向言昭华,眼神却有些迟疑和闪缩:“这个……” 说想嫁吧,是不可能的,说不想嫁吧,好像也不可能,其实卿姑娘也没有弄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算什么? 见卿姑娘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言昭华有些慌了:“你不是早就喜欢我的吗?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原因吗?” “……”卿姑娘哭瞎,她什么时候说过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他了?是她失忆还是大变态你有臆想症? 言昭华却固执的想要弄个清楚明白:“我有的是钱,还不抠门儿,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卿姑娘开始对手指,作为一个优秀的国安部成员,她是不应该被钱财所诱惑的。 “我是东凉的世子,嫁给我你就是世子妃了,有我在,你想干嘛就干嘛,没人敢拦你。”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可以肆无忌惮的横行霸道,听起来好像很有诱惑力啊。 “听薛二说,天下美男子排行榜,我是第一的。” 卿姑娘听到这话,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次在清泉苑里面发生的事情,精瘦的身躯,修长的四肢,巨…… 卿姑娘捂脸,太禽兽了怎么可以想这些这么不矜持的东西? 努力压制这样的想法的同时,卿姑娘还是忍不住想了一下,从手感上来说,粗细,硬度真的算得上是男人中的男人啊…… 打住!打住! 卿姑娘脸上的热气腾地一声升了起来。 不等卿姑娘回答,言衡就回来了,换上一身玄衣的他看起来显然是稳重很多,再加上不苟言笑的表情—— 隐隐的王八之气外露啊! 言衡在卿姑娘和言昭华的目光下一步一步淡定的走向他们,然后沉稳的坐下,目光严肃的看着他们两个:“好了,可以开始了。” 卿姑娘:“……” 言昭华:“……” 没有等到回答,言衡眨了眨眼睛:“你们不是要见家长吗?” 卿姑娘的嘴角一抽,谁告诉你见家长是这样的? 像是看懂了卿姑娘的意思,言衡点了点头:“当年我就是这样的啊。” 卿姑娘:“……” “你不知道啊,当初见我岳父,那场面……啧啧!”言衡立刻就来劲儿了,“我跟你说,当时我……” 言衡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想起自己的目的,连忙收敛了:“这事儿以后再说我,我们还是先来见家长吧。” 言衡已经做好架势了,结果…… 言昭华完全没有要理会言老爹的意思,反倒是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卿姑娘:“你要回西陵?” “啊?”不知道怎么又扯到她身上的卿姑娘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恩,是这么打算的,不过你怎么知道?” 这事儿卿姑娘还没有和言昭华提过呢。 言昭华微眯着眼睛看着卿姑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问道:“你不是说先去东凉吗?” 亏得他之前还那么高兴她那么的为他着想,先和他一起回东凉,结果卿君炙那个贱人竟然跑来和他炫耀阿宁要和他们一起回西陵了? 哼! 贱人就是贱人,说的话都是贱得不讨喜的。 “啊?”卿姑娘扫了一眼言昭华的脸色,有些迟疑的道,“不是你说我想先去哪里就先去哪里的……吗?” 卿姑娘的话音刚落,言昭华就瞬间冷着一张脸,难道阿宁没有听出他话里面的意思吗?他也就是随便的一说,谁允许你真的把它当真了? 言昭华有些话想说,却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就持续的冷着一张脸。 一边的言衡原本因为言昭华的不搭理而很委屈的样子很快就变成笑眯眯的了—— 很好!很好!终于找到一个能治一治这个臭小子的人了,虽然七两银子贵了点,但是看到这个场面,言衡觉得咬咬牙就当掉一块肉算了。 o(╯□╰)o 言老爹你是有多扣才能够把七两银子和掉一块肉联系在一起? 过了很久,见卿姑娘还是呆呆的看着他不说话,言昭华有些恼羞成怒的问出口:“那我怎么办?” 话音刚落,完全没有父亲形象的言老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还忍不住边道:“哈哈,你也有今天。” 打从言昭华懂事之后,言老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他这么恼羞成怒的样子了,那表情,那神态,那语气,活脱脱就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卿姑娘满头黑线,原本被言昭华的话惊了一下的她看到如此抽风的言老爹,再一次感叹,你们言家还真的是有够家门不幸的啊! 言昭华发现自家老爹在这样似乎不是一个很好说话的地方,于是起身伸手就将还在小的很欢快的言老爹给丢了出去。 卿姑娘:“……” 不顾门外被丢出去的言老爹不满的叫骂声,言昭华抬手,掌风直接将厢房的门啪的一声给关上了,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认真的看向卿姑娘:“我们继续。” “啊?”卿姑娘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有权有势,长得又好看,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言昭华很认真的看着卿姑娘,问道。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之前那些不纯洁的画面,在脑海里面把它们都赶走之后才道:“我们刚刚的话题好像不是这个吧?” 这个算起来的话……应该是上上个话题吧? 言昭华眉梢微挑,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卿姑娘,也不觉得有什么唐突轻佻之意,毕竟—— 再唐突轻佻的事情都干过了。 直到卿姑娘的耳尖悄悄红起来之后言昭华才满意的收回刚刚那占有欲极强的目光,然后道:“好,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 卿姑娘看了一眼言昭华,为什么她感觉好像不怎么好呢? 言昭华像是没看到卿姑娘那不太自然的脸色似的,开口就道:“你刚刚不是说要我先追你,然后你才答应嫁给我吗?你要是回去西陵的话,我还怎么追你?”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片刻后道:“是你先追我,然后我才考虑考虑要不要嫁给你。” 言昭华:“……” 你确定你有抓住重点吗? 卿姑娘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的点了点头,很认真的道:“这里也很重点好吗?” 而且对于卿姑娘来说,这才是最重点的好吗? 谁规定被谁追求了就一定要嫁给他的吗?这样一来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好。”言昭华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要是回西陵的话,我还怎么追你?” 好吧! 问题又绕回来了。 “那个……”卿姑娘摸了摸鼻子,看向言昭华,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你和我一起回西陵吗?” 卿姑娘的话让言昭华一愣,转头看向卿姑娘,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心情莫名其妙的就又变得好了起来:“恩,一起。” 恩! 看来在阿宁的心目中,还是很喜欢我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暗示着给机会给他追求她了。 ------题外话------ 恭喜【提拉米苏l】成为本书的第二位解元,同时感谢妹子慷慨的五百二十一朵鲜花! 今天停电了大半天,来电之后又发来信息说因为发大水的原因快要断水断电了,让各家各户做好准备—— 囧! 维持不了万更我也很无奈,妹子们,二轩扛过了寒冷!饥饿!黑暗!却扛不过这天灾,但是—— 请严肃的看着我充满真诚的星星眼——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天气渐热你们舍得把票票捂热捂坏了都不给我吗? 让二轩在这个天灾的折磨下,接受来自各方妹子传递的温情吧,一张!两张!三张!……请相信,二轩一直都是没节操的来者不拒的! V013 我是大明湖畔的嫂嫂啊 v013我是大明湖畔的嫂嫂啊 言昭华打定主意了要跟卿姑娘一同回西陵去见家长(?)这事儿,已经是心意已决的了,任何人都没有可能让他改变主意,哪怕是他亲爹言衡。 “你要去西陵?”言衡瞪大了眼睛看向言昭华,“元宝,你是不是忘记了东凉了?东凉怎么办呐?” 言昭华心里面想着的是既然阿宁都这么放下面子的暗示我要和她一起回西陵见家长另外好好的追求她一番答应嫁给我了,我也不能够让阿宁失望,所以听到言衡的话,言昭华很直接的道:“关我屁事!” 不过是一个东凉罢了,难不成还有比陪阿宁去见家长还要更要? 要是卿姑娘知道的话一定会泪流满面的,大变态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爱脑补? 其实说白了,对于言昭华来说,不过是一个东凉世子的身份确实是不足以吸引他,论实力,东凉皇不敢动他,论财力,国库都没有他多,论随心所欲,东凉皇更不如他自在,所以言昭华实在是没有兴趣留在东凉和东凉皇闲扯淡。 之前待在东凉无非就是无所谓的态度,如今有了阿宁之后,自然就不能够无所谓了。 “元宝!”言衡一脸失望的看向言昭华,“我是你爹你知道吗?亲爹你知道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知道吗?哦,错了,父母之命不可违你知道吗?知道吗?道吗?吗?” 卿姑娘:“……” 要不是确定了言老爹只是比较抽风比较二的话,她还真以为他也和她一样是穿越的呢,而且他这番话和之前的是不是没有连接上? 言昭华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看向言衡:“说人话。” “我也要去西陵。” “……” 卿姑娘满头黑线,果然没有连接上。 闻言,言昭华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你去干嘛?” “瞧你说的。”见言昭华没有一口拒绝,言衡一下子就觉得满足了,看样子我这个当爹的其实也不算太失败嘛! ——o(╯□╰)o 言老爹你是被你儿子压迫得多严重才会这么容易满足? 卿姑娘默默地扭头,不忍直视这对父子关系太过于基情的两人。 “你不是打算去见家长吗?带上我多好啊,到时候要是谈妥了直接就下聘礼,省得浪费时间不是?” 可以说,言衡这句话是直接戳中了言昭华的心意,对于一心一意想要早日把卿姑娘娶进门的大变态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于是几乎没有用多少考虑的时间,言昭华就点头答应了言衡了。 “好耶!”言衡几乎一下子就来到了卿姑娘的面前,双手紧紧地握住卿姑娘的手,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官人,再也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了。” 卿姑娘嘴角一抽,还官人? “你以为你是潘金莲吗?” “潘金莲是谁?” “武大郎的妻子,一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女人。” “武大郎是谁?” “一个卖烧饼的矮子,后来被潘金莲和西门庆联手毒死了。” “西门庆是谁?” “潘金莲的奸夫,丑事曝光之后被武松打死了。” “武松是谁?” “宋江的结拜兄弟,曾经空手打死过老虎。” “宋江是谁?” …… 卿姑娘把水浒传的人物表都列了一遍了言衡还在问个没停,卿姑娘要跪了:“我错了!我就问了九个字而已好吗?” “我是潘金莲的话,你是谁?西门庆吗?” “……”卿姑娘满头黑线,“要是按照这个来的话,我顶多就是武松好吗?” “原来你就是我寻找多年的叔叔。”言衡一脸惊喜的看向卿姑娘,后者也不知道哪里搭错线了,脱口就道,“啊!原来你就是大明湖畔的嫂嫂啊!” 言昭华看着已经抽风抽到一块儿去的卿姑娘和言衡,一脸无语。 * 苏清扬得知卿姑娘他们快要离开抚州的事情之后便找上了白梓画:“梓画,阿宁姑娘他们要走了,你打算怎么办?” “啊?”白梓画愣了一下看向苏清扬,“苏大哥,什么打算怎么办?” 苏清扬一看白梓画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没有想过了,有些无奈的开口道:“阿宁姑娘他们要走了,难不成你也跟着去?” 白梓画看向苏清扬,显然是没有听出重点来,阿宁姐姐他们要走了,我为什么不能跟着去? “梓画,这儿不是西夏,阿宁姑娘他们要去的地方也不是西夏,就我们两人,要是跟着去的话,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和你家里人交代?”苏清扬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的话,那么冲着福福(小虎崽)的面子上(?)他也一定会跟着去的,但是现在还有白梓画在身边,这个想法显然是不太现实的了。 他要是有什么事儿的话倒没有什么,可是白梓画不同,要是他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怎么和白家的人交代?怎么和西夏皇交代? “可是这一路上我们不是没有出事吗?”白梓画说道,“而且兰二哥也是西夏人啊,可是他不一样也跟着阿宁姐姐他们?” 苏清扬哭笑不得,兰二少和阿宁姑娘他们的关系能和他们一般吗? 而且现在西夏的几位皇子在争夺储君之位,竞争十分的激烈,不断的拉拢朝中大臣,白梓画的父亲尚未表态,要是把几位皇子逼急了的话,指不定他们会不会用什么腌臜的手段将白梓画绑起来威胁白仲。 苏清扬没有开口,白梓画看着他也没有说话,未几,他道:“好吧,我们先回西夏。” 闻言,苏清扬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头,看向白梓画,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白梓画有些萎靡不振的道,“其实我觉得我们和阿宁姐姐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实在是太不好了。” 竟然帮着林嫣儿那个贱人来找阿宁姐姐和兰二哥他们的麻烦,“害得我现在和阿宁姐姐他们相处都觉得好对不起她。” 而且当初阿宁姐姐在滨城和他说的那番话他很清楚是什么意思,他白梓画并非是不识好歹好坏不分的人,可是正因为这样,白梓画心底里才会觉得更加的对不起卿姑娘。 苏清扬看向白梓画,有些哭笑不得问道:“你确定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白梓画不明所以的看向苏清扬,后者笑道,“我看你经常黏着他们,一点儿也不像是心里有愧的样子啊。” 这些天,除了睡觉洗澡上茅房之外,白梓画就跟小跟班儿似的,不是跟在阿宁姑娘的身后,就是跟在兰怀瑾的身后,害得苏清扬还有一些吃味儿。 当然,苏清扬并非是觉得让白梓画和阿宁姑娘他们在一起不好,只是一直以来白梓画都很黏他的,一时之间有些惆然若是罢了。 白梓画圆滚滚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苏大哥,我只是心里面觉得很对不起阿宁姐姐他们,可是我还是很喜欢和他们呆在一起啊。” 阿宁姐姐他们不像是那些想要巴结他的公子哥儿一样一味的阿谀奉承他,也不像是那些找他整日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而且阿宁姐姐对他和对卿九一样,哪怕他之前误会了她,可是阿宁姐姐还是原谅他了,如此一来,白梓画自然是愈发的觉得卿姑娘是好人了。 “所以我想先离开一段时间,等到我没那么内疚了,我再去找阿宁姐姐他们。”白梓画很认真的说道,“不过离开之前应该帮阿宁姐姐把林嫣儿这个麻烦解决掉。” 毕竟这个麻烦可是他们给阿宁姐姐带来的。 苏清扬莫名其妙的又开始吃味儿了,他和梓画认识这么多年,这个小孩儿还没有这么为他着想过呢。 “梓画。”门口忽然响起了卿九的声音,“阿宁姐姐让我来喊你们吃饭了。” “来了。”苏清扬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白梓画整个人已经兴奋的应了一声,跳起来便直接跑了出去了。 苏清扬:“……” * 用膳的时候,白梓画还没有来得及和卿姑娘提起他们要回西夏以及要帮她把林嫣儿那个麻烦解决掉的事儿,兰怀瑾就忍不住问道:“小妞,我们去西陵的话,林嫣儿和秦启怎么办?” 总不可能把这两个家伙也一起带去西陵吧?要是真这样的话,那么即便是惹祸上身,兰怀瑾也毫不犹豫的直接要了他们两个的命,省得每日看到他们都不舒服。 白梓画也看向卿姑娘,因为是在雅间,所以饭桌是那种大圆桌,白梓画他们即便是跟着卿姑娘他们一起吃饭,也不会觉得拥挤。 “其实我觉得要是能够让他们两个都失忆的话那就好了。” “不行的话干脆毒哑他们算了。” “这可行不通,可别忘了他们都是大家族出来的,就算是毒哑了不一样还可以写?” “那干脆灭口,一了百了。” 兰怀瑾刚问出口,大家就七嘴八舌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综合下来发现,最好的办法确实是直接灭口一了百了,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的。 “林嫣儿和秦启是谁?”言衡见大家讨论得这么热烈,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为了不被孙齐光他们认出来,所以言衡特地稍稍的易容了一下,虽然五官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却不会让人怀疑他就是睿王爷,正因为如此,所以他现在很嚣张的住在了悦来客栈,完全不需要怕被孙齐光他们发现。 “兰二二的未婚妻和他未婚妻的奸夫。”原本卿姑娘和言衡相处还有些不自在的,毕竟对方是言昭华他爹,而且他们第一次见面还在那么尴尬的情况下,但是相处的时间长了,卿姑娘这个没心没肺的也就习惯了,不再像之前那么拘谨放不开。 “嗯?”言衡更加好奇了,听着卿姑娘喊多了,他也自然也知道兰二二就是兰怀瑾的别称,开口道,“你不是喜欢阿宁吗?” 言衡话音刚落,言昭华身上的寒气就重了一分,卿长笑夹菜的手一顿,继而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兰怀瑾,那笑容莫名的让人心里发毛,卿君炙和白梓画他们也忍不住看向兰怀瑾,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们的眼神似乎在说——小子,你很有种啊! 莫名其妙的就膝盖中箭的兰怀瑾:(⊙_⊙?) 老子什么时候说过他喜欢小妞了?这个陷害是会要了老子的命的好吗?不知道大变态是最喜欢吃醋的咩? “不是吗?”言衡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如果你不是喜欢阿宁的话……” 所有人都竖耳倾听,正当大伙儿都以为言衡会例举出什么有力的铁证的时候,言衡开口道,“那么你肯定是喜欢我。” 众人囧囧:“……” 阿宁姑娘和您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吗? 唯恐天下不乱的卿姑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当初在去滨城的路上你否认喜欢我的时候我就说你在撒谎了。” 言昭华身上的寒气咻咻咻的朝着兰怀瑾射去,卿长笑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了,无辜的兰怀瑾险些要哭瞎了,你们公媳二人太不要脸了,非得要喜欢你们两个其中一个不可吗? 许是兰怀瑾的表情过于明显,言衡倏地一声瞪大了眼睛:“难不成你还想喜欢我们两个不成?” 兰怀瑾:“……” “还是……”卿姑娘看向兰怀瑾,神色莫名的同情,“你喜欢的是言昭华?” “老子错了!老子错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的兰怀瑾很没有节操的认错了。 “你哪儿错了?”卿姑娘很无辜的问道。 “老子错在不应该……”兰怀瑾认错认到一半愣住了,“对啊,老子哪儿错了?” 哭瞎——“老子只是说了一句林嫣儿和秦启怎么办而已怎么就被你们两个攻击了?” 卿姑娘白了他一眼,得瑟嚣张的道:“饭前开个小玩笑不行吗?” 言衡也是一脸得意洋洋的,道:“年轻人要经得起风吹雨打日晒雨淋嘛。” “……” 兰怀瑾都要哭了,以前专门被卿姑娘调侃就算了,现在居然连言老爹也来掺一脚,两人联手还真的是让兰怀瑾想哭都找不到地儿啊! “无忧。”卿长笑看向卿姑娘,道,“我已经想到该怎么让他们闭嘴了,所以不用担心。” 卿姑娘转头看向卿长笑,眼睛噔的一声就亮了起来:“真的?” 看着沉稳冷静的卿长笑,卿姑娘愈发的觉得小叔公实在是太有魅力了,也难怪当初她会对他脸红心跳的。 “恩。”卿长笑替卿姑娘夹了菜,知道她想要知道但是却没有着急着现在就说,反倒是说道,“先吃饭,吃完再告诉你。” “好。” 根本拒绝不了卿长笑的卿姑娘乖乖的吃饭,和刚刚那个得瑟嚣张的模样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吃完饭之后,其他人很识趣的先离开了,虽然也很想知道卿长笑到底有什么办法让林嫣儿和青年期闭嘴,但是看着卿长笑只是对着他们笑却不开口,顿时间就很自动自觉的离开了,不过卿姑娘看起来倒有几分落荒而逃的错觉。 “为什么老子觉得小叔公比大变态还要让人害怕?”兰怀瑾一想到刚刚卿长笑那笑得牲畜无害的样子,顿时间有种被猎物盯上的感觉。 “我也觉得。”白梓画心有余悸的说道,“虽然总是在笑,但是笑得让人心慌慌的。” 卿君炙看了他们一眼,道:“谁告诉你们小叔公是温顺的了?”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没错,但是本质!本质的东西你们看到了吗? 卿君炙腹诽道,要是小叔公真的像看起来那般温顺无害的话,又怎么会成为卿家最有地位和决定权的那一位? 而且卿家的人,不管是长辈还是晚辈,只要和小叔公接触过的人都十分清楚,你没惹到他还好,否则的话有的是你受的了。 “你们都没有看到福福敢在言世子面前作威作福,到了爹爹面前就跟只兔子似的吗?”卿九很老实的说道,虽然他知道卿长笑对他很好,但是他每次做错事的时候,爹爹虽然同样在笑,但是却笑得卿九有些腿软。 后来他发现了一个规律,如果爹爹要是不高兴的话,那么他会笑得更加的温和,不认识的人根本不会知道爹爹越是笑得温和的后果是什么。 兰怀瑾等人听了卿九的话,回想了一下似乎觉得事实真的是这样,于是在心底里默默地做了一个决定,哪怕惹到了大变态,也绝对不要惹到小叔公。 * 卿君炙和兰怀瑾等人都识趣的离开了,厢房里除了卿姑娘和卿长笑之外,还有两个不识趣的人—— 言昭华和言衡两父子! 卿长笑也没有在意,反倒是看着迫不及待就想要知道办法的卿姑娘时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道:“既然他们手上有你们的把柄,那么你只要抓住他们的把柄就可以让他们闭嘴了。”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了然的点了点头,这个倒是个好办法,只要互相牵制了,那么林嫣儿和秦启才不会肆无忌惮的将他们的事儿抖出去。 但是也并非是所有的把柄都有效的,所以卿姑娘问道:“可是小叔公,他们会有什么把柄呢?如果让言巽他们去查的话,那么别人一样也可以查出来的。” “而且如果只是小把柄的话,那么想要互相牵制就不太可能了。” 卿姑娘乖乖的坐在卿长笑的身边,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看得一边的言昭华猛吃酸醋,他才不会告诉阿宁其实他也已经想到办法让秦启和林嫣儿闭嘴的办法了。 言老爹看了一眼看向卿长笑的眼神充满了孺慕和崇拜的卿姑娘,再看了一眼孤零零(?)的坐在一边闷不做声的吃醋的元宝儿子,顿时间觉得证明他这个当爹的作用到了—— “哎呀!” 正当卿长笑和卿姑娘聊得开心的时候,言衡忽然发出一声接近凄厉的惨叫声,卿姑娘的身子莫名的一抖,回头扫了一眼言衡,“帅哥,我们还是朋友吗?” 这样突然惨叫会吓死人的你知道吗? “我胃疼!” 卿姑娘哭笑不得:“朋友,你胃疼你捂着肚子干嘛?” 好想shi,言老爹就不能够有一次捂对地方的吗?这次胃疼捂肚子,上次屁股疼你捂着腰!? 言衡傻愣愣的问道:“胃在哪里?” 卿姑娘:“……” “其实……”言衡倏地一声站了起来,然后上前一把握住卿长笑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他的眼睛,“你有没有觉得我的样子好熟悉?” “没有。”卿长笑想把自己的手给抽出来,但是却发现言衡握得很紧,哪怕用了内力也无补于事。 卿长笑眸中的笑意有了深意,传闻中的睿王爷只是个贪财抠门儿的纨绔王爷,行事离经叛道,处事全凭自己的好恶,可是如果真的只是这样的话,又怎么可能成为东凉皇忌惮的人,现在更是让卿长笑确定了言衡并非是传言中那般废物无能。 “那是一定的,因为我易了容!”言衡的话让卿姑娘满头黑线。 言衡继续道:“但如果你仔细看的话,还是可以从眉宇间找出几分熟悉的影子。” 卿长笑:“……” 根本不用卿长笑搭话,言衡就可以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西门大官人,我是大明湖畔的嫂嫂啊!” 卿长笑的唇角一抽:“……” 卿姑娘和言昭华满头黑线,你弄错人物关系了好吗? 言衡还在张嘴就来的阶段:“想当初,你我花前月下,你侬我侬,我为了你,抛弃家中的夫君,你为了我,抛弃家中的美妾,我们情投意合心心相印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定终生,此情天地可鉴、童叟无欺,货真价实、假一赔十,最终孤男寡女*勾搭成奸成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一对金(jian)童(fu)玉(yin)女(fu)。” 卿姑娘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你不记得了是不是?”言衡一副伤心欲绝的看向卿长笑,后者一脸无奈,根本就没发生过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记得? “没关系。”言衡半拖半拉的直接把卿长笑从椅子上拉起来然后就往外面走去,“我们好好地找个地方叙叙旧情。” 卿长笑囧囧,没有旧情拿什么来叙叙? 一时间,厢房内只剩下言昭华和卿姑娘。 言昭华第一次觉得他那个当爹的这么靠谱(?),见卿长笑出去了,二话不说就上前抱住卿姑娘:“我也有办法让他们闭嘴。” 卿姑娘的心思却还在卿长笑和言衡两人的身上:“你爹该不会强了我小叔公吧?” 这个问题好像好严重啊! ------题外话------ 今天二轩用手机刷微博,看到深圳发大水,市民上街捞鱼,好开森,于是二轩也出门去捞鱼,结果—— 尼玛! 同样是发大水,同样是出门捞鱼,为什么我捞到的是一!条!蛇!? 我去! 妹子们,都祈福、洗霉运的要用柚子叶,放心,二轩体质较为特殊,用票票就可以了,如果你手上的票票的话,那还等什么? 为二轩祈福,人人有责! V014 每每一抽风,根本停不下来 v014每每一抽风,根本停不下来 闻言,言昭华有些敷衍的道:“放心,爹他有分寸的。” 听到言昭华的这句话,卿姑娘更加不放心了,就言老爹那抽风的性子,比她还要没分寸的好吗? 但是转念一想,小叔公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制服的,于是也就放下心来了。 “那就好。”卿姑娘点了点头,“要是你爹跟小叔公有一腿的话,那我们就差辈儿了,我也要喊你叔叔?” 言昭华一脸无语:“你也是潘金莲吗?” “……”卿姑娘一噎,然后问道,“说正事儿,你刚刚说你也有办法?什么办法?” 言昭华的薄唇里吐出两个字:“春药。” “春药?”卿姑娘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道,“你想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让兰二二的绿帽子戴得更稳?” “……”言昭华冷冷的瞥了一眼卿姑娘,“你确定你找对重点了?” 卿姑娘立刻严肃认真起来:“恩,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能。” 既不伤人性命,又可以抓到他们的把柄,“可是如果他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两人就成亲了,那么林嫣儿顶多就算是婚前失贞罢了,他们可以说是情到浓时情不自禁的,到时候他们不过也就是被人笑笑,和我们的把柄比起来似乎太微乎其微了吧?” 而且听兰怀瑾说,不管是林嫣儿还是秦启都是大家族的人,这样一来的话,他们自然会有自己的手段让别人闭嘴的了,可是他们的把柄不一样,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怕引起东凉皇的厌恶的原因了,而是直接被四国给盯上了。 言昭华的眼神一冷,其实比起要抓住他们的把柄这个办法来说,他更加倾向于直接给两人杀人灭口,因为对言昭华来说,他们两个人不仅仅只是抓住了他们的把柄,更是对阿宁造成了不小的威胁。 若是这个消息传出去的话,别人以为是他言昭华的手笔倒没什么,顶多他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是阿宁不一样,她根本没有多少自保能力,对付普通人倒没有问题,但是一旦对上实力较强的人,她直接落于下风。 言昭华不能保证他可以一直在她身边保护她,哪怕派人到了她身边的话同样会让她受伤,所以…… 言昭华的眼神越来越冷,随即垂眸,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敛起来,即便是他想要动手,也绝对不会是现在。 正如阿宁所说,林嫣儿和秦启出事了,那么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兰怀瑾的身上,所以想杀他们灭口,必须找到一个适当的时机。 卿姑娘没有得到言昭华的回答,有些惊讶的抬头,便看到那双美丽的眸子,仿佛古井一般深邃,深处掠过一丝寒意,卿姑娘脱口而出:“你想直接杀了林嫣儿他们?” 言昭华抬眸,也没有否认卿姑娘的话,点了点头:“这确实是最万无一失的办法。” “其实我也觉得杀了他们是最一了百了的。”卿姑娘摸了摸下巴,她并非善人,林嫣儿和秦启这两个人就像是定时炸弹一样时刻提醒着她,她的秘密还被别人握在手里,她不相信按照林嫣儿和秦启两人的性子会替她保守秘密。 他们现在没有和孙齐光他们提起,无非就是怕他们现在泄密了之后,就会直接被杀,不是灭口,而是林嫣儿他们坏了他们的好事,自然是活不下去的了。 可是现在不等同于以后,林嫣儿和秦启两人并非是永远都呆在孙齐光身边的,总有一天他们会回去,到时候他们可就不太受控制了。 “只是现在杀他们的话,不仅会被人联想到兰怀瑾的身上,而且要是他们真的彻查的话,很容易就会查到我们的身上。”卿姑娘的那双黑色眸子,深得不见其底,“不过我这儿也有一个好办法……” 卿姑娘上前,附到言昭华的耳边小声的嘀咕几句,温热的气息直接喷洒在言昭华的耳边,一阵细细的酥麻的电流仿佛窜过全身,怀中温软的娇躯,让他一时之间有些心猿意马。 卿姑娘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之后抬眸看向言昭华,眼睛亮亮的,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言昭华的眉梢微挑,透出几分狷狂的温柔和笑意,一向面瘫的脸上难得的露出几分温和的神色和笑容:“很好,这事儿可以让言艮他们着手去办。” “真的?”卿姑娘顿时间眉眼弯弯的,“到时候我们……” 卿姑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搂住,整个人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当那温热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时,仿佛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 * 抚州来了一队商旅,同行的还有来自西域表演百戏的人,今日将在抚州的市井表演,于是吸引了不少的百姓前往。 卿姑娘也是很感兴趣的,当即兴冲冲的对言老爹道:“嫂嫂,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不等言衡回答,一边的兰怀瑾等人齐刷刷的看向她,眼神里都透露出一种……你怎么可以那么不爱惜自己那么想不通的就去送死啊的感觉。 就连福福也是一脸小美人儿你实在是太勇敢了,虎爷给你点个赞的样子。 卿姑娘囧囧:“你们至于这样吗?” 她不就是出去看一个百戏而已,搞得她好像要去上战场似的,而且还是那种一去不复返的。 “小妞。”兰怀瑾语重心长的对卿姑娘道,“你对你自己的人品实在是过于高估了。” 对于一个逢出门必出事的人来说,还有什么人品可言啊? “嗷嗷呜嗷。”福福对着卿姑娘嗷嗷直叫,小美人儿,不是虎爷不帮你,实在是想帮你也无能为力啊。 狼牙扫了一眼福福,嗷了一声,福福顿时间就乖乖的躺在它的身边,虎爷才不是怕了你,就是刚刚站得有点儿累了,现在想坐坐而已,你可千万不要自作多情啊。 狼牙发出一声类似于冷哼的声音,继而趴在地上,闭上了眼睛,真的是个笨蛋。 言衡听了兰怀瑾他们七嘴八舌的将卿姑娘的“丰功伟绩”说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否定了:“谁说阿宁的人品不好了?” 卿姑娘顿时间用感动闪闪的目光看向言衡:“嫂嫂,你真是我的知己啊!” “那是。”言衡潇洒的一甩那飘逸的长发,“要是阿宁的人品不好,去青楼的时候怎么会和我一见钟情?” 卿姑娘:“……” 你要是换上一见如故我相信会比较好的。 “一见钟情?”坐在一边的卿长笑闻言,似笑非笑的看向身边言衡,眼底里却掠过一丝冷光。 言衡当即一转身就握住了卿长笑的手:“大官人,人家错了,别吃醋,叔叔什么的都是浮云,只有你才是真爱啊!” 卿长笑满头黑线,他哪里是在吃醋?他只是不想让这个抽起风来就停不下来的家伙坏了无忧的名声罢了。 见状,言衡理解的点了点头:“别不要意思,虽然我的脸皮薄,但是你也不用对我不好意思的。” 众人要笑翻,你好意思说你自个儿脸皮薄吗?简直就是厚得炸弹都炸不开好吗? 兰怀瑾闻言忍不住开口道:“王爷,好歹你和小叔公以后就是亲家了。” 所以下手什么的不要太狠好吗?省得以后见面了尴尬好吗? “这么说也是。”言衡忽然叹了口气,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言衡眼睛噔的一声亮了,“既然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那么大官人就不必对着我那么含蓄了。” 众人囧囧:“……” 卿姑娘道:“我说嫂嫂,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怎么净是吃我小叔公的豆腐啊?” 最关键的是,言老爹你对着我小叔公真心不犯怵吗? “因为我不是兔子啊。”言衡说得理所当然,而后又委屈道,“都说儿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你怎么忍心对着我们这对心心相印两情相悦的有情人棒打鸳鸯?” 众人要哭瞎,你个长辈的好意思在晚辈面前装出这副委屈的模样吗?好想shi啊你知道吗? “你那么水性杨花你家里人知道吗?” 众人点头认同,这实在是太水性杨花了,偏偏言衡一副淡定如初的样子,给人一种“他狂任他狂清风拂山岗”的感觉:“我不水性杨花怎么对得起潘金莲这名字?” 众人默默地泪流满面,果然是每每一抽风,根本停不下来啊! 白梓画在一边看着有趣,便对卿九调侃道:“小九,睿王爷想当你的娘,这事儿你怎么看?” 以前他以为所有的王爷都是一本正经,满脸严肃的跟他爹似的,哪知道传闻中行事离经叛道的睿王爷竟然是个如此有趣儿之人。 闻言,言衡当即对着卿九道:“我儿放心,为娘日后定会好好照顾你与你爹爹的。” “……”这是入戏太深还是本色出演啊?众人开始莫名其妙的同情起言昭华来,虽然性子是冷了点,但是能够在这样不着调儿的父亲身边长大,这确实是个奇迹啊! 卿九板着一张包子脸,闻言,圆滚滚的大眼睛看向言衡,一本正经的道:“阿宁姐姐若是和你儿子成亲,那么你和我四哥便是亲家了,你这么调戏我爹爹便是以下犯上,我们卿家虽说没有规定要门当户对,但是你此等品性恐怕很难让四哥将阿宁姐姐交予你儿子之手,你确定你儿子会放过你吗?” 卿九一言既出,全场静悄悄—— 前面说得义正言辞、大义凛然,其实最重点的就是最后一句话,这么调戏小叔公,搅黄了这门亲事你儿子真的会放过你吗? 闻言,言衡微微低头沉思,调戏了卿长笑——心情愉悦,破坏了阿宁和元宝的婚事——后果自负,两者相比较之下,言衡终于消停了,抬头环视了一圈儿之后道:“今天的事谁要是让昭华知道了的话,那么就别怪我缠上他了。” 众人囧囧:“……” 这句话——还真的是太有威胁性了啊! 卿姑娘见言老爹消歇了便看向卿长笑:“小叔公,你要一起去吗?” 卿长笑摇了摇头,抬眸看了一眼卿姑娘,笑道:“不了,你们去吧,记得小心点。” 叮嘱了卿君炙和卿九两人要好好照顾卿姑娘之后,卿长笑便起身离开,回自己的厢房了。 待卿长笑一离开,白梓画便开口道:“其实我觉得,小叔公是不是怕了睿王爷,所以才不去的?” 众人叹:“……” 少年,你真相了! * 卿姑娘原本是要去言昭华的厢房找他的,哪知道还没走到他的门前就和被林嫣儿堵住了。 卿姑娘:“……” 林嫣儿:“……”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不出声我也不出声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原地,要是换做一男一女的话怕是会成为让时间都静止的唯美画面。 但是换做两个姑娘家,而且还是互相对彼此都没好感的两个姑娘家,什么唯美画面是不可能出现的了。 卿姑娘看了林嫣儿许久之后,道:“没事的话就让开。” 说罢,卿姑娘就想绕开她就走,哪知道林嫣儿开口了:“等等,我们去后院吧。” 林嫣儿说完,便转身就直接往后院走去,那副高傲自信的样子让卿姑娘看得目瞪口呆,这妹子脑子抽了吧?她有什么自信认为她一定会跟着她去后院啊? 卿姑娘看着林嫣儿真的是直直的走向后院,连头也不回的样子,收回视线之后卿姑娘转身就走—— 开玩笑,她并不觉得她和白莲花还有什么可说的。 所以,当林嫣儿察觉到不对劲儿回头看一眼的时候,身后空荡荡的,原本以为会跟在她身后的卿姑娘早就不知道走了多久了。 林嫣儿的脸色倏地一声就沉了下来,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淬了毒似的,看着那空荡荡的走道就像是看着卿姑娘一般。 “该死的。”林嫣儿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一丝阴狠在眼底滑过,既然她这么不合作,那么就别怪她了。 林嫣儿垂下眼眸,再抬头时,脸上依旧是温婉柔和的表情和笑容,一切都显得分外的无懈可击。 林嫣儿的脚步一转,朝着另外一间厢房走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一声进来之后便推门进去,瞧见那靠在长榻上的男人,脸上的笑意盈盈:“齐光哥哥。” “是嫣儿啊。”孙齐光从长榻上站起来,看向林嫣儿的眼神充满了淫欲的亮光,上前几步便将她搂入怀中。 林嫣儿假意的挣扎几下便由着孙齐光了,开口道:“齐光哥哥,我听说今日市井有百戏表演,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这……”孙齐光皱了皱眉头,显然是老大的不乐意了,毕竟这样炎热的天气,哪有在客栈里呆着舒服啊? “齐光哥哥。”林嫣儿不高兴的晃了晃身子,尽显小女儿家的娇态,“明日你就要带我回东凉了,最后一天难道不能让我开心开心吗?” “你想开心开心?”闻言,孙齐光脸上露出几分不怀好意的笑意,“可以啊,不过你倒是先让我开心开心。” 如此暗示,林嫣儿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哪怕心里再不愿意,为了待会儿的事还是强迫自己先忍忍,踮脚亲了一下孙齐光的侧脸,然后故作羞涩的低下头:“齐光哥哥可是开心了?” 孙齐光哈哈大笑几声,见林嫣儿如此害羞却不知道她低下头时眼里滑过的厌恶和不耐烦,笑道:“这么一下子,我都还没有感受到就没了。” 林嫣儿捶了一下孙齐光的胸膛,羞涩道:“齐光哥哥净会打趣嫣儿,待齐光哥哥将嫣儿带回东凉,那么齐光哥哥想要多开心便有多开心的了。”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孙齐光现在是觉得无所谓,但是要是他知道他忍耐了这么多天到最后竟然什么都没有得到的话,肯定现在就会急不可耐的要了林嫣儿了,哪还会和她唧唧歪歪的? * 卿姑娘来到言昭华的厢房时,他也刚从外边回来,卿姑娘惊讶道:“你怎么没在屋里,出去有事啊?” 不能够怪卿姑娘这么问,因为言昭华喜静,基本上没事儿的话,他就会呆在自己的厢房里面,很难得的见他会出来。 “恩。”言昭华点了点头,和卿姑娘两人一同进入了厢房之后便道,“我刚刚去找小叔公了。” 卿姑娘脚下的步子一顿,抬眸看向言昭华:“……” 言昭华察觉到她的目光有异,眉梢微挑,透着几分狐疑的看着她:“怎么了?” “你刚刚喊我小叔公作小叔公?”卿姑娘眨了眨眼睛,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她记得之前因为她对小叔公有好感,所以言昭华对卿长笑特别的没好感,没像直接称呼卿君炙作贱人那样称呼卿长笑已经算是看在卿姑娘的面子上了。 ——可是现在竟然喊卿长笑作小叔公? 这事儿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古怪和蹊跷! ------题外话------ 家里忙着大扫除,到处脏得惨不忍睹—— 努力在明天开始恢复万更,当然,只是努力而已,妹子们你们懂得,咩哈哈—— 另外,昨天我说我捞了一条蛇,为什么我感觉妹子们都那么兴奋?(╰_╯)兴奋就算了!还不甩票票?是想让二轩带着这倒霉运继续五六千的更吗? 还有,群号我已经公布了,在评论区置顶那儿,妹子们要进去的都去看看,看清楚了再进啊! V015 惊喜讨好两手抓 v015惊喜讨好两手抓 闻言,言昭华并没有什么尴尬不自在的样子,反倒是很坦荡的道:“你小叔公不就是我小叔公吗?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若是换做其他人,言昭华自然不会如此礼貌对待了,看卿君炙就知道,开口闭口就是贱人一个,可是卿长笑不一样,他不仅仅是阿宁的小叔公,更是她打从心底里就孺慕的人,他的话阿宁一定会听的,而且以后他都要和阿宁成亲了,那么为了以后的生活,喊一声小叔公又如何? 卿姑娘:“……” 你打哪儿来的自信啊?不过她也很清楚按照言昭华的脾气,真的能够让他喊出这一声儿小叔公的,就摆出了他的诚意了。 只是卿姑娘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和言昭华多说什么,毕竟她也很清楚这货的性子,要是开了个头的话,那么他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的往他所想的方向拉去,最后的话题一定会变成了她为什么不直接答应和他成亲? 所以卿姑娘避重就轻反倒问道:“那你去找我小叔公干嘛?” 言昭华也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道:“和他商量一下回西陵见家长的事情。” 卿姑娘:“……” 所以还是逃避不了这样类似的话题吗? 卿姑娘满头黑线,但是一想到言昭华反正都要和她一起回西陵的,那么也早晚会让卿长笑知道,所以稍稍无语了之后便没再去想了,反倒是想起了她这次来找言昭华的目的:“待会儿我想出去,听说有人来这儿表演百戏。” 闻言,言昭华的眉头微微一蹙,似是有些不太高兴:“你要出门?” 卿姑娘囧囧:“……” 你也一副老子好像是去送shi,壮烈牺牲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啊? 虽然老子是倒霉了一点儿,但是你至于这么往老子的心窝窝猛戳吗?不知道老子的心灵很脆弱的吗? 卿姑娘要哭瞎,这样的倒霉运也不是她想要的好吗? 言昭华见卿姑娘的脸色,眉头稍稍蹙紧了些之后便松开了些,开口问道:“很想去?” 虽然他并不明白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面到拥挤的大街上有什么好的,但是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强行套用在卿姑娘的身上。 他知道卿姑娘喜欢热闹,喜欢到处跑,否则的话也不会出了那么多事儿也阻挡她想要出门的*了。 卿姑娘见言昭华这么一问,便知道大概是有戏了,连忙道:“兰二二,小叔叔,大熊哥哥和梓画。” 恩,当然还有言老爹了,只是卿姑娘怕把言老爹的名字说出来的话会误事儿,所以就自动隐藏起来了。 另外,卿姑娘当然知道要是能够让言昭华也一起去的话,他是最放心的,但是她也很清楚这样的天气再加上今日的热闹程度,绝对不会是言昭华可以接受的。 既然言昭华没有把他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她的身上,卿姑娘自然也不会强迫言昭华和他们一起去了,上次是带他一起感受一下鲜活的人气,但是今日去的地方人气太鲜活了,指不定言昭华会不会大开杀戒呢。 言昭华的眉头微挑,这几个人中,白梓画和卿九两人战斗力不强,一个指不定还会给阿宁惹来麻烦,一个完全需要阿宁来保护,兰怀瑾的武功确实是不错,但是他太不靠谱了,让他保护阿宁怕是会出乱子,至于卿君炙…… 这贱人要是有用的话,上次阿宁就不会受伤了。 见言昭华的神情不像是要同意,卿姑娘的心都要拔凉拔凉的了,眼珠子骨碌的一转,慢慢的蹭到了言昭华的身边。 言昭华:“?” 卿姑娘扭过头,看着言昭华侧脸的轮廓,然后凑了上去,轻轻的,却迅速的——亲了一口。 言昭华还没有反应过来,卿姑娘便已经抽身离开了,睁着一双大眼睛,耳尖却悄悄泛红。 言昭华的唇角不自觉的扬起,那双美丽的眸子因为神采飞扬的光芒而显得愈发的好看到不像话,灼灼的目光像是要把卿姑娘给看穿:“那就去吧,不过爹也喜欢热闹,让他也跟着一起去,这样我比较放心。” “嗯……嗯?”卿姑娘刚听到言昭华答应兴奋了一下,但是听到言老爹的时候有些愣住了,就言老爹那不靠谱的性子还能够让言昭华放心?她没有听错吧? 卿姑娘看向言昭华,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发现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之后有些惊讶的问道:“王爷一起去,你很放心?” “恩。”言昭华见卿姑娘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神情还染着几分愉悦,虽然说是有几分使用美人计的嫌疑,但是言昭华却肯定阿宁是对自己有意思的,“爹的武功比小叔公还要厉害。” 卿姑娘这下是真真正正的被震惊到了—— 就言老爹那不着调儿的样子,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中的高高手? 小叔公比言昭华厉害,言老爹比小叔公厉害—— 按着这个顺序算下来,敢情言老爹才是终极大boss啊? * 卿姑娘走后,言昭华还坐在自己的厢房里,抬手,自掌心就涌动着一股强大的吸力,不用费多大的力气就直接将原本放在床前的那本小册子吸了过来,稳当当的落在自己的手上。 既然阿宁对自己有意思,那么他就快些抓紧时间找到最好的办法好好地追一追阿宁,这样就可以和阿宁早日成亲了。 不可否认,刚刚卿姑娘的主动亲吻给了言昭华一个很大的动力。 言昭华低头翻阅,神色认真得让人以为他看的是什么四书五经或者孙子兵法。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儿,以及言风的声音:“爷。” “进来。”言昭华神色漠然,并没有收起手中的小册子,待言风进来之后站在他面前了,他才抬起头来,“查到什么了?” “孙齐光和林嫣儿、秦启他们不久前出去了,进入了一家叫珍司的玉器铺,属下查到林嫣儿借上楼看其他玉器的档口和一个男人见面了……”言风见刚刚得到的消息清楚的告诉言昭华,“属下偷听到林嫣儿将滨城堤坝的事情告诉了那个男人,还让他将消息传回到西夏,另外那个男人还打算在今晚就将林嫣儿和秦启两人带走。” “属下怕那个男人会误了爷的事,于是便在林嫣儿离开之后将他打晕带走了,不知爷想如何处置?” 言风说完便看向言昭华,等待着他的命令。 言昭华听完之后才将手里的小册子轻轻的放在桌面上,然后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个男人没有把消息传出去吧?” “没有。”言风很肯定的道。 “恩。”言昭华点了点头,虽然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眼底那幽深的冰冷却越来越刺骨—— 很好,命都还没有保下来就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从他身上得到有利消息之后便杀了。”言昭华的神色冷漠,神情语气都仿佛在说着不过是一只蝼蚁而非一条人命。 不过在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命了。 “是,爷,那林嫣儿和秦启,属下是否也一并解决?”言风道。 言昭华的眸光中掠过一丝阴冷,对阿宁有危险的人他是不可能放过的:“今天就动手。” “是。”言风应了一声,言昭华道,“无事了,去准备吧。” 言风应声之后却没有离开,见言昭华重新拿起桌子上的小册子看,眼角不小心扫到那封面上的三个大字眼睛微微一瞪圆—— 不是吧?主子也会在春宫图?这完全是大大出乎言风的意料,在他的心目中,主子可是无所不能的一个强大存在,可是有一天他竟然发现自己的主子在看春宫图? ——o(╯□╰)o所以你是以为大变态什么都无师自通的吗? 察觉到言风还没有走,言昭华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掠过一丝冷光:“有事?” 他都快要和阿宁去见家长了,接下来就是成亲了,既然如此,他就必须要抓紧时间好好地看多一些书,增长一些“知识”,这才能促使他们二人的有一个美好的第一次。 言昭华并没有觉得这些事必须要女人来讨好男人,作为强大的一方,他有这个必要让阿宁舒舒服服的躺下享受就好。 当然,他也必定可以做得到。 “爷,您快要和阿宁姑娘成亲了?”言风细想了一下,自从他跟了主子之后,似乎从未见过主子有过任何的女人,甚至从未见过主子有过任何正常的生理性发泄,为了不让第一次丢人,确实是有这个必要好好地进修进修一下。 言昭华的眉头微挑,此时他的心情还不错,所以倒是没有怪罪言风的多事儿,反倒是摇了摇头道:“没有,追阿宁,见家长,最后再成亲。” “额……”言风愕然,这么说来,主子其实还没有搞定阿宁姑娘?那么主子那么早看春宫图做什么?不是应该先搞定阿宁姑娘吗? “有问题?”许是言风的表情过于赤果果,所以言昭华开口问道。 “爷既然要先追阿宁姑娘再成亲,那为什么现在不先去追阿宁姑娘呢?”言风见主子心情不错,便多嘴的开口问道,毕竟阿宁姑娘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可以靠近主子的姑娘,他们自然要好好的帮他们把这把爱情的火烧得更烈一些了。 言昭华其实在郎五他们面前并没有多大的主子架子,只是习惯性的面瘫着脸不说话会让人觉得他很威严,而且他并不觉得看春宫图是一件多害羞的事情。 所以言昭华便晃了晃手中的小册子,然后很认真的看着言风道:“我这不是在找办法吗?” 言风愣住了,看了一眼言昭华,发现他是在说真的并非是在说笑时忍不住默默地满头黑线:“……” 爷,您想在春宫图里面找到什么办法来追求阿宁姑娘啊?而且您确定您是在追阿宁姑娘而不是想耍流氓? 见言风的表情不对,言昭华的脸色渐冷:“不可以?” 其实也不能够怪言昭华这般,原本情商就不怎么高,一想到男女相处之道最直接的便是这春宫图了,而且里面描写得那些女人都欲死欲仙,快活过神仙,言昭华便认定了这是一本追妹子秘笈了。 可是现在看言风的样子—— 难不成一直以来都是他想错了? “咳!”言风很想笑,但是在想笑和可以活命的两个选择下,果断的选择了可以活命,于是硬生生的将自己的笑意重新的咽回去了。 言风摸了摸鼻子,尽可能的和言昭华解释道:“并非不可以,只是爷现在就用这些法子,似乎不成。” “不成?”言昭华没听到前面的,反倒是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最后的两个字上面了,神情一下子变得似乎困惑又似难堪。 困惑的是书上明明写得清清楚楚,可言风却说用此办法对阿宁不成,难堪的是他这些日子所做的有用功竟然都成了白费的了? 这让言昭华顿时间觉得自己的智商掉到和兰怀瑾持平的地步了。 远距离躺着中枪的兰怀瑾很无奈,这么多人是只有他的智商才那么低吗?非得拿他比较啊? “爷。”言风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也不算是完全不成,至少等您和阿宁姑娘成亲之后便可以用上这些了。” 言昭华点了点头,脸色算是好看了一些了,毕竟言风这么说,这些日子他也不算是做了蠢事,抬头看向言风,道:“你很有经验?” “咳!”言风轻咳一声,道,“这个,爷您知道属下是做情报的,偶尔出去打探消息的地方比较特殊,久而久之便会知晓一二了。” 言昭华了然的点了点头,他倒没有想到他的下属搞情报的还能够从中得到这些算不上经验的经验。 “楼三和言巽他们也知道?”言昭华问道。 只要不是像主子您这样完全不近女色且无欲无求的男人,大概都是知道的。 这话在言风的嘴边打了个转儿就又咽回去了,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恩。” “那好。”言昭华的眼睛似是一亮,“让他们两个一同过来。” “是,爷。” 言风应声之后便出门去找楼三和言巽两人了,不一会儿,言风和他们二人一同再次回到言昭华的厢房。 言巽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向言风,问道:“言风,爷喊我们去有事吗?” 他们三人皆是属于搞情报的,除非是什么重大的事情,否则的话绝对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主子面前的,可是现在言风却临时通知他们爷要找他们? 难不成是他们做错什么了吗?还是有什么大事儿发生? 言巽就算是绞尽脑汁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见言风不仅不说,反倒是一脸古怪表情的时候更是狐疑了,看向楼三:“你觉得爷为什么把我们三个都叫去?” 楼三的眼里也掠过一丝暗芒,却摇了摇头,十分冷静的道:“与其在这里猜,不如到时候问爷便是了。” 虽然他也很好奇,但是主子的想法可不是他们可以随便猜到的,譬如楼三以为他们这次会回去东凉好好地见证一番东凉皇被气到吐血的情况,可是主子却临时告知他们转向西陵? 所以说,主子的心思你不要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着。 待楼三等人来到言昭华的厢房后,楼三和言巽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事儿,言昭华便直接让他们三人坐下了。 除了言风之外,言巽和楼三两人都有些小心翼翼和忐忑不安的,他们很少有机会在主子面前坐下的,难道这次的事情很严重? 这么一想,言巽和楼三两人的表情就更加的严肃起来了,目光坚定的看着言昭华,用眼神告诉主子,他们会以百分之一百的热情认真努力的完成任务的。 言昭华不明他们为什么这么严肃,但是却也没问,直接直奔主题:“告诉我怎么追阿宁。” 楼三:“……” 言巽:“……” 言风瞬间成为他们三人当中最为淡定的一个。 “爷,您刚刚是问咱们仨怎么追阿宁姑娘?”言巽最先反应过来,虽然以最快的时间恢复惊讶的表情了,但是从他的眼神中还是残留着几分震惊和难以置信。 主子不是无所不能的吗?为什么会问他们几个这样的问题呢? 楼三见言昭华没有要开玩笑的样子,想起主子这些年身边没有一个女人,便不难猜到他为什么会问这些问题了。 只是理解是理解,但是还是不太能接受,其实以前他也以为主子是无所不能的。 被下属们认为是无所不能的言昭华点了点头:“言风说你们偶尔出去打探消息的地方比较特殊,定会知道应该怎么追阿宁。” 言巽:“……” 楼三:“……” “爷,这所谓的追求,便是惊喜讨好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言巽抓了抓脑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属下以前打探消息的时候曾见过一个男子为了讨女子欢心,便偷偷的买了她最喜欢的物件,然后趁她没察觉的时候忽然拿出来送给她,那女子果然是欢喜的。” “属下想,爷大概也可以这么追阿宁姑娘?”言巽说完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言昭华,也不知道主子会不会接受这样的答案。 言昭华想了一下,言巽所说的确实和书上的不太一样。 “爷,按照言巽所说的,属下听说阿宁姑娘如今正与王爷一行人到外头看百戏,爷何不现在就去找阿宁姑娘,给她一个惊喜?”楼三听了言巽的话,当场就直接给言昭华出主意了。 言昭华想了一下满大街的陌生人以及陌生的气味,然后再想了一下卿姑娘看到他惊喜的样子,两者相比较之下—— 言昭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言巽跟上,言风和楼三各自去办你们的事吧。” “是,爷。”楼三和言风两人起身朝着言昭华点头,言巽也连忙跟了上去。 * 因为这百戏,抚州的市井比起往日更加的热闹纷繁。 卿姑娘在一个表演杂技的摊子面前站了一会儿,表演倒立杂技的是一个头梳双髻的少女,穿着紧身衣裤,衬得愈发的窈窕细腰。 杂技倒立分有地上、鼓上、竿上、台上,案上则是最为流行的一种,看着那不断挑战高难度的案上倒立的少女,老百姓们爆发出一阵阵叫好的呐喊声。 杂技越有难度,百姓的喝彩声越高,丢进铜锣里的铜板越多。 “这个很好看吗?” 卿君炙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太自在的说出了口儿,对于他们这样会轻功的人来说,并不觉得少女有多厉害,自然是觉得没有什么看头的了,不过他倒是担心无忧晒着了。 不同于卿君炙他们,卿九和白梓画两个小鬼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哪怕满头大汗也一脸兴奋的,闻言便道:“当然了,你没看到她在案上做的动作吗?太难了。” “是啊,要是我的话肯定摔惨了。” 而卿姑娘则略带几分忧伤的说道:“没想到表演个杂技就可以赚那么多钱。” 那丢进铜锣里面的铜板声儿,可真的是声声悦耳啊。 “就是。”言衡也在一边两眼放光的紧盯着那铜锣,道,“我卖身还没他们值钱呢。” 卿君炙:“……” 话说你们两个真的有那么缺钱吗? “无忧,我这儿还有一些钱,你要是缺的话先拿去用吧,不够的话小叔公那儿还有。” 作为一个妹控的卿君炙一听说卿姑娘缺钱(或者爱钱?),连忙将自己的钱袋交到卿姑娘的手上,“等我们回家之后我还有一些,全给你了。” 卿姑娘手里握着钱袋了,才想起一件事儿,扭头看向言衡:“你儿子还欠我月俸没给呢。” 当初说好了是一个月三两银子的,虽然三两银子不多,但是—— 好歹是自己的血汗钱,就算是一个铜板老子都坚决不能够放过! 言衡转头看了一眼卿姑娘,然后眨了眨眼睛之后当机立断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开始“气若游丝”的开口道:“哎呀,怎么一下子这么热?都快把我给热晕了,不行不行,我还是找个地儿先休息一下吧,嫂嫂你们继续看吧,待会儿来找我就是了。” 说罢,倏地一声就直接溜走了,那健步如飞的矫健身手,根本没有半点儿所谓热晕的迹象。 卿姑娘和卿君炙的嘴角一抽:“……” 装也装得像一点好吗?你把他们两人的智商看到和兰二二持平吗? 卿姑娘想起临走之前言昭华的话,真心怀疑言老爹真的是那不露山不露水的武林高高手吗? “小妞!小妞!”刚刚才想起兰怀瑾,他就从拥挤的人群中挤了过来,兴奋的对卿姑娘道,“老子刚刚看到了一样好东西,带你去看看,你保证会喜欢。” 卿姑娘和卿君炙看着兰怀瑾这副傻不拉几的样子,脸色更黑了,他们和这货绝对不是一个级别的。 兰怀瑾眼见着卿姑娘和卿君炙两兄妹脸色倏地一声黑了起来,顿时间吓得眼睛一瞪:“老子可什么都没干啊!” 兰怀瑾要哭瞎,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明明他什么都没干好吗?为什么一定会成为泄愤的对象? 嘤嘤嘤他发现只要对上卿姑娘,他的人品绝对跌爆表。 “我又没有说你干了什么。”卿姑娘白眼一翻,道。 兰怀瑾:“……” 要是真是这样的话,你刚刚为什么板着一张黑脸看着老子?不知道老子不经吓的吗? “走走走,老子真的找到一样好东西。”兰怀瑾也没有再计较这事儿了,反正在卿姑娘的面前,他是早认错早超生,慢了的下场就是被她虐得更惨。 虽然说兰怀瑾的节操人品是不咋地,但是眼光还是挺不错的,所以听到他这么说,卿姑娘也有了几分兴趣,和卿君炙两人一人拉着一个还恋恋不舍的卿九和白梓画两个小鬼一起跟上了兰怀瑾的脚步。 “阿宁姐姐,我们还没有看完呢。” “是啊,这样的杂技可不常有的看。” 卿九和白梓画两人还看得意犹未尽,于是忍不住出声儿对卿姑娘道,至于为什么不和卿君炙说,那么显然他们是感觉到他和他们不是一边儿的,别以为他们不知道,刚刚阿宁姐姐说要走的时候,他笑得多开心呢。 “别闹,刚刚你们不都看了吗?看过就是了,来来去去就那几个动作。”卿君炙脸上淡然,但是心底里早就乐了,比起在那烈日下站着看别人表演他根本看不上的杂技,他还不如找个地方乘凉呢。 “是啊。”卿姑娘点了点头,认同的道,“你们要是还想看的话,回去让大熊哥哥给你们表演就是了。” 卿君炙:“……” ------题外话------ 感谢名单:潇筱菡、修罗魅、枫殇暮雪、qquser6853597、满月金黄、小小懒猫儿、随云夜、kk87654321、jing、伊纱蓝肆、songxy、snakechl。 感谢各位妹子们的月票、钻石、鲜花,么么哒! V016 白莲花毁容了!爽! v016白莲花毁容!够爽! 兰怀瑾所说的好东西就在一家名叫呈宝行的兵器铺里面,刚进去兰怀瑾就带着卿姑娘他们来到一排柜子前,将上面摆放着的匕首取下,交予卿姑娘的手上:“小妞你瞧瞧,老子刚刚看过了,这匕首可谓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难得的一把好兵器啊。” 卿姑娘看着手中的匕首,发现匕身刻有七星标志以及一条似是飞龙的尾巴,在日光下,寒光闪闪,卿姑娘用左手捏住了匕首锋利部分,发现它比起一般的匕首要薄了很多,微微一弯再放手,匕身噌的一声弹了回来,笔直依旧。 卿姑娘握紧手里的匕首,在手上比划了两下,随即猛地朝着卿君炙划去,后者没想到卿姑娘会突然对自己出手,当即连连往后一退,避开卿姑娘手中的匕首。 待卿姑娘收回手中的匕首时,卿君炙的墨发轻飘飘的掉下了一根,如此身手让呈宝行的其他人看的目瞪口呆—— 这身手,可不是一般的了得啊! 若是卿姑娘划下的是一撮头发,那么顶多只能够算她是偷袭成功了,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能够准确无误的控制好自己手上的力度以及掌握刁钻的方向,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古代的男人对兵器本来就有一种天生的喜欢,而能够将兵器耍得如此精彩的人还是一个美丽的姑娘,两者就符合了男人的心理,就犹如现代男人喜欢美女和跑车一样。 一时间,在场的其他男人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就有些炙热,大家闺秀、温婉大方的千金大小姐他们看得不少,但是像卿姑娘这般透着几分野性的姑娘可是少见。 其实说白了,就是卿姑娘长得漂亮,再加上耍得一手好匕首,给她的美丽增添了几分亮色,可以想象一下,若是卿姑娘不是一个美姑娘而是个丑姑娘的话,你的匕首耍得再好也不可能让那么多男人对你有别的心思。 看着卿姑娘,卿君炙有些哭笑不得:“无忧,下次要下手前记得说一声。” 要不是电光火石之间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妹妹无忧的话,卿君炙训练多年的警惕心早就无意识的还手了。 “阿宁姐姐好厉害啊!” 白梓画和卿九两人目光灼灼的看向卿姑娘,眼神里头都透着几分崇拜和羡慕,比起白梓画,卿九的触动更大,毕竟当初他可是亲眼看到卿姑娘如此与两头恶狼生死相搏的。 “嘿嘿。”卿姑娘朝着卿君炙笑了一声,道,“大熊哥哥的反应力也挺强的嘛。” 卿君炙:“……” 他要是反应力不强的话,那么可能不止被削掉一根头发了。 “确实是把好兵器。”卿姑娘也有些爱不释手,和其他姑娘不一样,比起胭脂水粉她更喜欢的是这些冷兵器,往直白的说,遇到危险的时候胭脂水粉能救你一命啊?当然还是要实在一些的东西比较好了。 也不能够说卿姑娘不爱美,只是从小到大所经历的事情已经让她习惯性的将安全放在了美貌前面,没了命管你是什么绝世美人啊,还不一样成为一抔黄土? “老子的眼光不错吧?”兰怀瑾在一边得瑟的笑道,“小妞你不是擅长近身攻击吗?这把匕首就很适合你。” 他和卿姑娘怎么也算是经历过几次生死了,他发现卿姑娘每当银针用完了之后,最擅长的就是近身攻击了,这样的话,匕首就是最好的武器。 “确实很适合。”卿姑娘点了点头,见卿九和白梓画两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手上的匕首,便顺手抛给了他们两个,“看看吧。” 说罢,就扭头看向兰怀瑾和卿君炙两人:“我们再去看看其他的。” 这呈宝行的兵器确实是不错,至少这一排看来过几乎没有什么劣质产品。 卿九和白梓画两人接过匕首之后便是脸上一喜,没有跟着卿姑娘他们去看其他的,反倒是留在原地兴奋的开始打量起这把削铁如泥的好匕首:“可真漂亮啊,小九你看看,这上面的纹路可真生动精致。” “是啊。”卿九点了点头,虽然他的辈分在卿家比较高,但是也不过是个孩子,遇到同龄的活泼白梓画,自然也多了几分孩子生性。 “不过这里是什么?好像只剩下个尾巴似的。”白梓画指着把像是飞龙尾巴的地方问道,卿九也仔细的瞧了两眼,神色微怔,似是想到了什么。 随即不动声色的翻转了一下匕首,忽然手一顿,似乎摸到了一个凹凸的地方,眼睛噌的一声亮了起来。 见状,白梓画有些好奇的问道:“小九,怎么了?” 卿九朝着他眨了眨眼睛,两人相处了一些时日,大概的意思自然是清楚的,当即白梓画就闭上了嘴巴,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的看向卿九和匕首,不明卿九到底发现什么了。 卿九侧了侧身子,然后将那凹凸的地方露出来给白梓画看,让他轻轻的摸了摸,也摸到了那个凹凸的地方,白梓画眼睛也是一亮,不过他倒是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不过是觉得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小秘密似的。 卿九和白梓画两人的举动没有被人发现,因为其他人的目光早就跟着卿姑娘他们了。 两个小鬼对视一眼之后便拿着匕首朝着卿姑娘他们走去,卿九拉了拉卿姑娘的衣袖,道:“阿宁姐姐,这个匕首很适合你啊,就买回去吧。” “是啊是啊,买回去吧。”白梓画也连忙附和。 卿姑娘见他们两人一脸急切的样子微微一挑眉梢,却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道:“那就买吧。” 白梓画和卿九两人顿时间一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只是没等他们开心多久,就看到了也走进呈宝行的孙齐光等人,卿姑娘等人心里不约而同的闪过四个字—— 冤家路窄! 显然,不仅是卿姑娘他们看到了孙齐光他们,他们也看到了卿姑娘等人,孙齐光看了他们一眼,发现没有言昭华在场之后脸上的笑意就更加嚣张了。 “没想到在这里也会遇到你们啊。”孙齐光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掠过,最终落在了卿姑娘的身上。 从第一眼见到卿姑娘的时候孙齐光就想得到她了,只是后面却被她一系列的事情给气得要吐血,只是对于男人来说,特别是贱骨头的男人,越是得不到,那越想得到,特别是当这个女人还是曾经高高在上的的罪过他的,一想到有朝一日可以让她臣服在自己身上,婉转求饶…… 所以大家可以想象得到孙齐光如今对卿姑娘的执念有多深了。 ——这绝对是赤果果的真爱啊! “是啊。”卿姑娘朝着孙齐光露出一个笑容,“真的是出门踩到狗屎了。” 卿君炙等人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向孙齐光的眼神透着几分戏谑,兰怀瑾更是毫不客气的出声笑道:“是啊,真的是好大一坨狗屎啊!” 噗嗤! 呈宝行其他的客人闻言,都忍俊不禁,看向孙齐光的眼神似乎是努力的将他变成一大坨狗屎! 孙齐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看向卿姑娘和兰怀瑾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一般,而孙齐光身后的林嫣儿和秦启两人则站在边上看热闹,两人心中不论是卿姑娘他们还是孙齐光,都没有半分的好感。 而林嫣儿更是因为今晚就可以逃脱升天了,脸上也难得的有了几分真诚的笑意,如今瞧见卿姑娘他们和孙齐光对上了,脸上虽然不显,但是眼里的那种兴奋和期待却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别以为有言昭华护着你们我就真的不敢动手了。”孙齐光咬牙切齿的对着卿姑娘他们道,心底里也是恨极了卿姑娘他们竟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你倒是动手啊。”兰怀瑾吊儿郎当的朝着孙齐光一笑,步子一移,侧身将卿姑娘护在自己的身后,特别嚣张得瑟的对孙齐光道,“老子就怕你连动手的胆子都没有。” 闻言,最愤怒生气的不是孙齐光,而是孙齐光身后的林嫣儿,虽然她想要加入兰家是有所目的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是真心喜欢兰怀瑾的,从她第一天知道自己要嫁给兰怀瑾开始,便是真的将他当做是自己未来另一半来对待的,可是…… 林嫣儿不会忘记兰怀瑾每次看到她那种厌恶和反感的眼神,一次又一次的在外人面前让她丢脸,甚至到了最后还丢下一封退婚书就离开了西夏,让她独自一人留在西夏成为不少千金小姐口中的笑柄。 她不明白兰怀瑾为什么会对她如此厌恶和反感,明明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妹,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可是他却可以做到对任何人都比要对她好。 林嫣儿更不明白的是,明明其他的男子都会对她倾心,偏偏她想要的却对她厌恶万分,她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错的,她能够在那么多千金小姐甚至是郡主公主里面脱颖而出,那是她的本事,可兰怀瑾却因为这点儿对她退避三舍,甚至避如蛇蝎。 “阿宁姑娘倒是好手段。”林嫣儿越想,心里越觉得难堪愤怒,她林嫣儿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偏偏最想要的男人如今却护在别的女人面前,简直就是赤果果的让她觉得难堪。 愤怒和难堪使得林嫣儿根本失去了理智,恶毒而刻薄的话脱口而出:“既让齐光哥哥对你恋恋不舍,又能够让其他男子成为你的护花使者,真真是厉害极了。” “不过嫣儿倒是想给阿宁姑娘一个建议,看在齐光哥哥对你念念不忘的份儿上,不若就跟了齐光哥哥便是,省得到处左右逢源,终有一天花容渐逝遭人弃。” 闻言,卿君炙的目光一冷,看向林嫣儿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杀气,他的无忧妹妹岂是其他人可以随便侮辱的?而且林嫣儿这番话简直就是让所有人都以为无忧是一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淫【哔哔】荡女人。 “老子看你是遭雷劈吧?”兰怀瑾冷冷的看了一眼林嫣儿,眼底的讽刺和不屑是那么的赤果果,“自己犯贱也别拉上阿宁,就这孙子,还想娶阿宁?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要我说不如你就干脆嫁给他算了,反正一个缺女人一个缺男人的,倒是绝配。” “不许你这样说阿宁姐姐。”卿九鼓着腮帮子对着林嫣儿怒目相对,他很想帮阿宁姐姐骂回这个坏女人,可惜良好的修养让卿九就算是挤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半句骂人的话,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出这句话,“你是坏女人。” 卿姑娘:“……” 小叔叔,你确定你是在骂人吗?这点儿技术含量,还真的是不够看啊! 比起卿九,白梓画倒是粗鲁了几分,直接呸了一下林嫣儿:“阿宁姐姐哪有你那般好手段?把半个西夏的男人都耍得团团转的,臭不要脸的,趁着自己姐姐有孕在身,连自己的姐夫也勾引,真是贱女人。”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比起女人,男人即便是惊讶好奇,也绝对不会发出哗的一声,不过看向林嫣儿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厌恶或者是不规矩,甚至有的人更是用淫欲的眼神在林嫣儿的身上打量,那赤果果的眼神就像是要把她的衣服都给扒下来似的。 比起卿九,白梓画的级别可不是高那么一点点啊! 卿姑娘默默地看了一眼憋红了脸也只能够说出坏女人的小叔叔,再看了一眼毫无压力信手拈来就是一堆“金玉良言”的白梓画,卿姑娘考虑一下要不要让卿九也跟白梓画学学?省得以后吵架吃亏! 林嫣儿气得浑身发抖,贝齿紧咬着下唇,脸上掠过难堪,愤怒以及恶毒的眼神,想她林嫣儿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和对待了? 那些男人赤果果的眼神以及厌恶的表情足以让林嫣儿的颜面直接掉到了地上,她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男人们看向她的眼神不是爱慕,不是怜惜,而是仿佛看着水性杨花的贱女人的厌恶或者是仿佛看着青楼女支女的轻佻和龌蹉。 和卿君炙他们的愤怒冷眼比起来,卿姑娘显然是淡定多了,对上林嫣儿那恶毒而愤怒的眼神,摊了摊手,道:“你别谦虚,和谁比贱能比得过你啊?贱到连自己姐夫都不放过的贱人,真真是让我贱识了啊,难怪有那么多男人被你耍的团团转,敢情你是人贱人爱啊!” “你!”林嫣儿已经见识过卿姑娘的伶牙俐齿了,此刻只觉得郁结在心,快要给憋屈死了。 比起林嫣儿,孙齐光觉得愤怒的同时也觉得太没面子了,他一直以为林嫣儿是个温婉柔弱的女子,哪知道听白梓画一言,她竟然是个连姐夫都勾引的女表子?看她的样子,竟然是默认? 这让孙齐光觉得他这些天的忍让都成了一个笑话,不过是一个破鞋罢了,他竟然还想着对她温柔一些,不要吓着她? 这简直就是蠢得不能够再蠢了。 同样有这样情绪的人还有秦启,打从那日看到林嫣儿在孙齐光的身边做出的事情,他就知道原来他心目中一直以来的女神其实并非他所想象的那般美好。 虽然后来林嫣儿和他一直解释她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让孙齐光保护他们不被兰怀瑾等人杀了,但是即便是如此,秦启心里面也像是埋下了一根刺儿一样,每次看到林嫣儿和孙齐光就不自觉的想起那天她是如何在孙齐光怀里和他卿卿我我的。 他不是没想过要自己离开的,但是每次刚独自离开客栈不到一步,就会有人将他赶回去,于是秦启现在只能够憋屈的跟在孙齐光身边。 “原来你们在这里。”言衡大步的朝着卿姑娘他们,路过林嫣儿他们的时候问了一声,“这位姑娘是?” 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明明这货就在外头看热闹看了半天了,也好意思装刚来的? “王婆。” “哦?”言衡的眉梢微挑,那双美丽的黑眸里掠过几丝慵懒的冷意,朝着林嫣儿拱了拱手,“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王婆,失敬失敬。” 众人一头雾水,鼎鼎大名的王婆?谁?为什么他们不知道的? “阿宁姐姐,这王婆是谁?”卿九代替了其他人问出了这个问题。 卿姑娘十分淡定的解释道:“拉皮条的。” 众人:“?” 言老爹见其他人还不明白,就很尽心尽力的解释道:“皮肉生意的中间人。” 这么一说,众人恍然大悟,林嫣儿却被气得脸色发白,秦启瞧见林嫣儿这个样子,原本想要出声帮忙但是一想到她和孙齐光之间的那些破事儿,便硬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儿咽回肚子里面去了,僵硬的站在一边,将脑袋转到另一边,眼不见为净。 至于孙齐光,他已经恨极了林嫣儿欺骗了他,别说护着她了,他不落井下石已经算好的了,于是林嫣儿一下子就变得孤立无援了。 “这么算起来,她岂不是撮合了我和大官人?”言衡似是恍然大悟,朝着林嫣儿再次拱了拱手,“王婆,谢谢啊,这皮条拉得有够专业的。” 周围的人那些恶意的目光已经足够让林嫣儿崩溃了,毕竟她并非是现代人,在这个看重节操的年代,她注定是玩不过卿姑娘和言老爹这两个节操碎一地的家伙的。 卿姑娘和言老爹:比谁更有节操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比谁更没节操啊! 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林嫣儿所有的理智都被嫉妒愤怒的情绪给淹没了,眼角扫到了身边放着的长剑,二话不说直接拿了起来就朝着卿姑娘刺去。 她现在心里面,脑里面想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她!杀了这个让她丢尽颜面的女人! 靠卿姑娘最近的言老爹气息不变,依旧一副散漫的模样,只是那一向慵懒的眸子却一瞬间掠过一丝暗芒,锐利如冰。 他根本没有动,但是直愣愣朝着卿姑娘持剑刺来的林嫣儿却像是撞到了一堵坚硬无比的城墙一般,锋利无比的长剑忽然发出几声啪啪的声音,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一下子断成几块跌落在地。 果然是高高手的! 卿姑娘看向言老爹的眼神瞬间变得钦佩不已,真真是应了那句真人不露相啊。 察觉到卿姑娘那钦佩的眼神,言老爹得瑟的一甩飘逸的黑发,一副老子就是那么帅的嚣张样儿。 林嫣儿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中剩下的一个剑柄,似是有些难以置信。 “阿宁姐姐,你没事吧?”卿九和白梓画两人这才反应过来,继而双目怒瞪林嫣儿,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竟然敢伤害阿宁姐姐? 卿君炙的眼神冰锐如刀,身上的衣袍无风自动,身上逼人的气势瞬间外露迫人,抬手,手腕一转,一股凌厉的掌风直接朝着林嫣儿打去。 顿时间林嫣儿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继而重重的跌落,呈宝行里的兵器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大熊哥哥,你太冲动了。”卿姑娘转头看向卿君炙,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一脸的不认同。 卿君炙见状,连忙解释道:“无忧,我只是想帮你报仇而已,她竟然敢伤害你,我……” 只是卿君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卿姑娘道:“打烂那么多东西,我们得赔多少钱啊?” 众人囧囧:“……” “啊!”林嫣儿一声惨叫,她只觉得脸蛋一阵冰冷的刺痛,紧接着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我的脸!我的脸!”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林嫣儿的脸蛋被撞掉在地上的长剑划出了一个大口子,从眼角一直蔓延到下巴,不一会儿便鲜血淋淋的。 “啧啧!”兰怀瑾很没同情心的道,“这就叫做因果循环,恶有恶报吧?” 卿九和白梓画两人恶狠狠道:“活该毁容。” 林嫣儿的手触摸到脸上的伤口,听到卿九和白梓画的话,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眼前一黑,便晕死过去了。 “毁容了?”卿姑娘的眉梢微挑,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拍桌子,淡定的道,“爽!” ------题外话------ 刚刚看了一下盛世的鲜花排行榜,我竟然排到了第十九名?虽然对于某些作者来说或许不高,甚至是低了,但是对于二轩来说,这可是第一次排名这么高啊—— qaq可能是二轩以前太失败了,不过还是好开森啊! 在这里,二轩要感谢那些支持我的妹子们,没有你们,就没有二轩的第一次,二轩的第一次卖给你们,卖了一个好价钱啊! ——这么没节操的感谢词是只有二轩才说的出口吗o(╯□╰)o 另外,魅儿(修罗魅)你为什么进群了又粗去了?是因为二轩没有认出你吗?嘤嘤嘤哥错了,你快肥来吧! V017 这是被玩坏了的节奏啊 林嫣儿晕死过去了,孙齐光他们自然是灰溜溜的走了,先别说孙齐光他怕不怕言昭华事后报复,仅仅是眼前这些人,他就知道自个儿是没法得到什么好处的,要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还会落得一个跟林嫣儿差不多的下场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孙齐光哪怕再脑残,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可能用鸡蛋碰石头。 待孙齐光他们走了之后,呈宝行只剩下卿姑娘他们和呈宝行的伙计了。 “阿宁?”言昭华来到的时候,呈宝行早就一片狼藉了,他的眼神一冷,连忙上前两步打量了一眼卿姑娘,见她毫发无损,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卿姑娘眨了眨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言昭华,这大变态不是很讨厌到人多的地方么?怎么会来这里? “儿子,你该不会是来英雄救美的吧?”言衡看向言昭华,笑得一脸得瑟,“不过你来晚啦,美我们救了,英雄也被我们当了,你现在粗线,根本没有一点用处啊。” 兰怀瑾等人囧囧:“……” 你又不是要和你儿子抢女人,你一副得瑟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儿? 言巽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后偷偷的瞄了一眼言昭华的脸色,除了看起来冷若冰霜之外,似乎看不出有第二种情绪。 言巽默默地在心底里为自己祈祷,他只是告诉主子要讨好惊喜两手抓,但是现在来找阿宁姑娘的办法是楼三出的,所以应该大概可能……不关他的事儿……吧? 心里忐忑的言巽愈发的小心翼翼起来,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如他所见,言昭华的脸色除了冷若冰霜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种情绪,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追阿宁,竟然就出师不利了? 虽然他的本意不是来英雄救美,而是仅仅只是给阿宁一个惊喜的,但是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看着脸色越来越冷的言昭华,不会吧?大变态真的是来英雄救美的?可是事情发生得那么快,言昭华怎么可能那么快得到消息? 于是卿姑娘将疑惑的眼神看向言昭华身后的言巽,怎么回事儿?你们出来溜达,这么巧就溜达到这儿了? 言巽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阿宁姑娘,如果我和您实话实说的话,那么属下可能会有人身危险了,所以您想知道些什么还是自个儿去问主子吧。 卿姑娘:“……” 老子记住你的! 言巽顿时间哭丧着脸,他快要把主子给得罪了,这下海拔阿宁姑娘也给得罪了—— 言巽可以想象得到自己以后的日子或许不会太过于美妙了。 卿姑娘偷偷瞄了一眼言昭华的脸色,似乎确实是不太好看,要是换做是以前,卿姑娘肯定猜测不出来,但是表白和求婚事件才刚过去不久,而且言昭华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再加上言巽的古怪表情…… 卿姑娘的眼睛微微瞪圆,难不成大变态是想来给她一个惊喜,追求她? 这么一想,卿姑娘倒是放心很多了,这段时间和言昭华相处,她也大概摸准了他的心理,在他不开心的时候帮他顺顺毛就是了,眼珠子一转,道:“昭华,我刚刚看中了这把匕首可惜钱带的不够,你买来送给我好不好?” 闻言,言昭华的眸子果然微微一亮,多了几分神采飞扬的光芒,见状,卿姑娘更加的肯定了言昭华的来意了,耳尖微微发红。 哼! 她才不会承认心底里其实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和欢喜呢,她像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打动的妹子咩? 听到卿姑娘的话,兰怀瑾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她系在腰间的钱袋,沉甸甸的好几袋好吗?都是从他们身上搜刮出来的好吗?你说你钱带的不够明明已经不少了好吗? 言昭华没有去注意兰怀瑾他们的表情,听到卿姑娘的话转头看向她,神色里多了几分柔和,道:“好。” 心里想的就是言巽之前说了,惊喜讨好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虽然没有给到阿宁惊喜,但是买了她喜欢的物件送给她,也算是讨好她了。 这么一想,言昭华点了点头,神色有几分高深莫测,也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点了点头,颇有几分愉悦的道:“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卿姑娘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什么便道:“还有顺便把我的三两月俸也给我结了。” “可以。”言昭华并没有拒绝,反倒是好心提醒道,“要是阿宁缺钱的话,不如和我成亲?这样我的就是你的了。” 反正言昭华在之前就已经说了,他的钱财比东凉的国库还要多,只要阿宁要的话,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反正他不差钱。 听到言昭华的这话,卿姑娘只能够:“呵呵……” 之前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卖身了,只卖了七两银子已经是卿姑娘心中永远的痛了,现在言昭华还想用三两银子就让她卖了自己? 哼! 要是她真的答应了的话,别说自己了,就连别人都会鄙视她,作为一个那么有!节!操!的妹子,她怎么可能做出那么没节操的事情? “那就算了,三两银子算我送你的吧。” 言昭华也没有生气,反正阿宁之前也说了,不可能一追就可以追到手的,反正从现在到见家长为止,他还是有足够时间的。 付钱的时候,卿姑娘一看到那赔偿损失费心里就一阵肉疼,转头看向言昭华:“回去的时候记得找孙齐光那孙子要回来,就算是一个铜板,也坚决不能够便宜他!” 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便宜谁也不能够便宜那孙子啊! “恩。”言昭华微微的点了点头,神情难得的透着几分愉悦和温和,心里面想着的就是,原来阿宁也是喜欢他,想要嫁给他的,否则的话也不会还没有成亲就这么心疼他的钱了。 都说会精打细算的女人才会过日子,虽然言昭华并不差钱,也不需要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但是如果阿宁喜欢这样的话,那么他也会满足她的。 卿姑娘要是知道真相的话她会哭出来的,真的,大变态你不这么爱脑补会死是不是?作为一个爱财的,谁的钱她都会觉得好心痛的好吗? 卿姑娘回头看向卿九,问道:“小叔叔,现在可以说一说为什么你那么紧张要我买下这把匕首吧?” 卿九将手中的匕首翻过来,将那凹凸部分亮出来给卿姑娘看:“阿宁姐姐,你看看这里。” “咦?”卿姑娘的表情一顿,伸手接过卿九手里的匕首,手指摸到一个凹凸的地方,一摁,噌的一声,原本短小精致的匕首瞬间伸长,青光耀眼。 “这是?”卿君炙他们也被吸引过来了,围在一起看着卿姑娘手中的那把匕首,不,或者应该说是宝剑才对。 卿姑娘仔细的看了一眼剑身,这时她才发现,匕首变成宝剑之后,整条栩栩如生的飞龙就完美的呈现出来了,愈发的显得寒气逼人。 “原来这真的是飞龙的尾巴。”卿姑娘又摁了一下凹凸部分,倏地一声,宝剑又变成短小的匕首了,卿姑娘再摁,匕首变宝剑,再再摁,宝剑变匕首…… 如此来回的循环。 众人囧囧:“……” 泥垢了! 这样好好玩是吗?妹子你可以再幼稚一点吗? “这把剑……”言衡一脸惊讶的看着卿姑娘手中的宝剑,神情严肃。 “王爷,你知道这把剑?”卿姑娘抬眸看向言老爹,后者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道,“想当初,我和大官人在漫天飘零的桃花林里花前月下,大官人就是用这把剑耍剑给我看的,犹记得……” 众人哭笑不得:“……” 言老爹你又一次靠谱一点可以吗?不要每次给他们希望,最后又亲手狠心的将它敲碎好吗? “我会告诉小叔公,你说他耍贱的。”卿姑娘义正言辞的道,众人更是满头黑线,重点真的不在这里好吗? “此剑非彼贱。”言衡也收敛了回忆的表情严肃的对卿姑娘道,“而且就算你再挑拨我和大官人之间的感情,我也还是最爱大官人,叔叔你就成全我们吧。” “不行。”卿姑娘摇了摇头,“法海说了,你这妖孽不除,必将为祸人间,为了许仙小叔公的安全,我必须除了你。” “法海!”言衡一脸痛彻心扉的看向卿姑娘,“你怎么忍心看着我和官人分开?你不懂爱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拆散我们这对有情人?” “法海说了,他是奉了王母娘娘的命令,必须分开你们……”卿姑娘不为所动,“要是你想和你的牛郎见面的话,每年搭一座鹊桥去相会吧。” “王母娘娘,你太残忍了!”言衡指着卿姑娘,后者摊了摊手,“我是叔叔啊,嫂嫂。” “咦?”言衡愣了一下,眸光透着几分迷茫的看着卿姑娘,“我现在不是织女吗?” 卿姑娘哈哈一笑,道:“终于被玩坏了吧?” 中人囧囧:“……” 所以卿姑娘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言老爹玩得神经错乱吗?这他妈就是要被玩坏了的节奏啊! “好了,小叔叔,现在到你说了。”卿姑娘忽然看向卿九,后者眨了眨眼睛,“我不是织女啊。” 众人一噎:“……” 原来被玩坏了还可以传染的吗? “小叔叔,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可以分神呢?我说的是这把剑。”卿姑娘晃了晃手里的宝剑问道,那一脸认真的样子仿佛玩坏言老爹的人不是她似的。 “这是龙渊。”说起正事儿,卿九的包子脸绷得紧紧的,“十大名剑之一,是由铁英、寒泉以及亮石打造而成的,据说当年为了争夺龙渊,武林中甚至有几大高手为此自相残杀,可是到了最后,争夺的高手死的死,伤的伤,而龙渊则在那个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年不少的人还在寻找龙渊,毕竟这把剑可并非是普通的宝剑,可是都没有一个人找得到,没想到龙渊竟然可以伸缩,难怪可以逃开那么多人的寻找了。” “阿宁姐姐,如此看来,你和这龙渊倒是很有缘分啊。” 卿九的话听得兰怀瑾一愣一愣的,待他说完便开口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原本以为只不过是一把比较不错的匕首,哪知道是江湖中人都在寻找的名剑之一? 白梓画虽然不知道什么龙渊,但是十大名剑这四个字代表着的是什么他还是清楚的,所以一想到所有人都找不到龙渊,反倒是被他和卿九两人发现了,这样的想法让白梓画有一种觉得自己比他们都要厉害一点的兴奋感。 卿君炙知道卿九不会说没把握的话,所以对于他所说的一点儿也没有怀疑,对着卿姑娘就笑道:“无忧,这么说来的话,你和这龙渊倒是挺有缘分的,恭喜了。” 会不会武功是一回事儿,有没有一把好武器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卿君炙从卿长笑那里得知,待他们回去西陵之后,卿长笑将会亲自传授无忧武功,毕竟从她的自身经历看来还是有必要学一些防身的武功的,在这个档口下得到龙渊,可谓是想瞌睡就有枕头送来了。 卿姑娘听到他们的话眨了眨眼睛,这算哪门子的缘分啊? “这龙渊是兰二二先看中的,和我没关系。” “这龙渊也是小叔叔和梓画发现的,和我也没有关系,所以算起来和龙渊有缘分的人,怎么样也算不上是我。” 所以说小说里面什么惯用运气都是假的,哪有可能什么好事儿都落在穿越者的头上了? “小妞,这话可不能够这么说。”兰怀瑾闻言便反驳道,“你知道老子擅长的是剑,要不是为了你老子怎么可能看中这匕首?” “是啊,阿宁姐姐,如果不是兰二少为了你看中这匕首的话,我们又怎么可能发现原来它就是龙渊?所以算起来,和它最有缘分的人还是你啊。”卿九和白梓画两人也开口反驳道。 言昭华看向卿姑娘,眉宇间透着几分狂妄的自信:“不是你想要,我也不会买下它。” 卿姑娘知道他们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乐呵呵的笑道:“有你们这一番话,我就用的放心了。” 众人囧囧:“……” 所以刚刚你是故意套他们这么说的吗? ------题外话------ 今天倒霉事儿一堆,不细说,说多了不是泪,而是要哭瞎—— 在群里果断的爆照之后,妹子们,哥在这里等着你们的鲜花和掌声,妹子们都给哥躁起来—— 【暖化他】妹子说要给二轩刷鲜花榜,二轩好开森,太破费了,妹子报上名来,让二轩记住妹子的芳名,恩,当然还有【提拉米苏l】沫沫和【唯美ly】瑶瑶这两个二货了,群里差你们两个没爆照了,果断爆,让哥膜拜膜拜! 感谢名单:提拉米苏l、唯美ly、暖化他、jin19810127、小三江湖、13510137617、wosmile123、枫落无痕x、zhouyu1224、锦陌花开、伊纱蓝肆、小小懒猫儿、jin19810127 V018 赐我一个标准套餐吧 卿姑娘等人回到悦来客栈的时候,言风就上前来告诉言昭华,那个被抓的男人已经将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什么男人?”闻言,卿姑娘有些好奇的看向言昭华,后者也没有隐瞒卿姑娘,大概的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后又道,“不出意外的话,明日我们就可以出发去西陵了。” “林嫣儿和那个男人接触过?”卿姑娘微微瞪圆了眼睛,没想到到了东凉的地盘,在他们的监视下,林嫣儿还是能够和西夏的人联系上啊。 不过细想了一下白梓画之前所说的,林嫣儿找上黑哥的时候,言行举止和平日里完全是判若两人。 想想也是,若是林嫣儿真的如她表面上表现得那般柔弱白莲花的话,那么也不会扳倒了那么多的千金小姐,郡主公主,名声和地位却依旧屹立不倒了。 旁的人也不是没有手段和计谋,不过使得都不够林嫣儿那般出彩罢了。 “那林嫣儿他们那边也搞定了?”卿姑娘又问道。 “这还多亏了你们今天的这一出。”也许是糟心事儿都快要解决了,可以尽快的赶往西陵见家长了,所以言昭华的眉宇间飞上几缕明媚的神色,比起平日里那冷冰冰的样子,整个人可谓是如沐春风般的温和啊,“现在郎五他们已经在进行中了。” “这么快?”卿姑娘有些目瞪口呆,这速度也太快了一点吧?惊讶过后卿姑娘反应过来了,“你是想在林嫣儿的脸上做文章?” 言昭华也没有否认,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就算回去之后也有借口,不会轻易让人察觉。” 卿姑娘摸了摸鼻子,大变态这也太能就地取材了吧?她可以对天发誓,让林嫣儿脸上受伤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计划好的,完全是在意料之外。 不过现在看来,这倒真的是好美妙的一个意外啊! “对林嫣儿那样的人来说,要是真的毁容了的话,那么不疯了也会崩溃了。”卿姑娘啧啧两声,“所谓是打蛇打七寸,毁容真是直接戳中了林嫣儿的死穴,不过可惜,过了今天,她大概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言昭华闻言,眼里掠过一丝冷厉的杀意,他身边的卿姑娘没有发现,反倒是让一边的言巽发现了,在主子得知了林嫣儿对阿宁姑娘下了杀手之后,主子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放过林嫣儿? 默默地垂眸,言巽相信,今后林嫣儿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的了。 “对了,还有那个男人……”卿姑娘眨了眨眼睛,问道,“他所说的消息都是真的吗?没有撒谎?” 言风见卿姑娘这么问,以为她是在担心他们会被那个男人给骗了,当即点了点头,很认真的道:“阿宁姑娘请放心,他所说的一切经过我们的证实,确实是没有撒谎。” 卿姑娘:“……” 这完全不科学的好吗?按照小说的惯用情节,应该是他们抓到了对方的人,结果对方的人死命不从,严刑拷打之后迫不得已把他们的秘密说出来,这时候牛逼哄哄的女主闪亮登场了,特别狂拽酷帅*炸天的说了一句—— “你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然后用自己的一套方法,不管是心理战术还是满清十大酷刑总能够从对方的嘴里撬出一些对他们非常有用的消息,最后,牛逼哄哄的女主身上就像是挂着无数个灯泡儿似的,走到哪儿都发亮,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都是崇拜而敬畏的! 这才是标!准!惯!用!情!节!好吗? 卿姑娘好伤心,为什么没人给她配一个标准套餐? “怎么了?”言昭华察觉到卿姑娘的情绪有变化,低头的问道,“那个男人有问题?” 卿姑娘摇了摇头,幽幽地叹道:“我不开森!” 没有好运气也没有标准套餐,卿姑娘真的好不开森。 言昭华闻言,默默地把脑袋转向一边,耳尖微红,声音里透着几分愉悦:“不要随便撒娇。” 卿姑娘要哭瞎,大变态你又在脑补是不是? 老子好想shi! 卿姑娘觉得好累,再也不会爱了。 “啊!”二楼的厢房忽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随即便随而来的还有那噼里啪啦的丢东西的声音,“滚出去!全部给我滚出去!” 众人不约而同的朝着那厢房看去,只见一个老大夫狼狈的被人赶了出来,身后跟着的小药童更是狼狈,脸上还被割伤了几个小口子,丝丝鲜血溢了出来。 “师傅,您没事儿吧?”小药童顾不得看自己脸上的伤,反倒是连忙扶住老大夫,后者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 那小药童闻言才放心了,随即一脸不高兴的道:“什么人啊,真是的,又不是师傅您的错,凭什么这么对您?以为是有钱人就了不起吗?” “别乱说话。”老大夫倒是没有小药童那般生气,许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反倒是心平气和了不少,没有像小药童那般暴躁。 “哼!”小药童虽然还有几分愤愤不平,但是见老大夫这么说,也没有再多嘴了,“师傅,咱们回去吧,省得在这里受气。” “恩。”老大夫点了点头,任由小药童扶着他,两师徒就这么离开了悦来客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别说要他们付钱了,恐怕走迟半步都成了他们有钱人泄愤的对象了。 卿姑娘抬头看了一眼林嫣儿的厢房方向:“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刚刚那一声凄厉的尖叫声真的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啊,不过想想要是林嫣儿没有了那张脸,还怎么能够吸引得那些男人为她神魂颠倒? 对林嫣儿来说,那张脸甚至比她的命要更加珍贵了。 “刚刚是林嫣儿在叫吧?”兰怀瑾他们听到这动静也都出来了,一个两个幸灾乐祸道,“活该,没了那张脸,老子看她还怎么装可怜。” 一个美女装可怜,那就真的是很可怜,要是一个毁容的女人装可怜,那么很容易被人打到她真的很可怜。 “敢对阿宁姐姐下手,毁容就算是便宜她了。”卿九的话音刚落,一边的白梓画也忍不住笑道,“哈哈!这下我倒要看看回到西夏之后,她还怎么勾引她姐夫!” …… 用卿姑娘的话概括兰怀瑾他们想要表达的情绪,那就是一个字—— 爽! * 厢房内,林嫣儿将所有能丢的东西全都丢得到处都是,脸上的伤口因为她的剧烈运动而再次流血,弄得到处都是血迹斑斑。 孙齐光看了一眼已经陷入疯狂状态的林嫣儿,眼里闪过一丝鄙视和不屑,哼,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而已,竟敢欺瞒他那么久,还当他是傻子一样摆弄,原本打算回来就上她一次,省得这些天都白费心思了,可是现在…… 孙齐光看着那道足以毁掉林嫣儿整张脸的伤口,听老大夫说哪怕是好了也会留下一道疤痕,言下之意便是林嫣儿已经是毁容的了,对一个毁容了的女子,孙齐光还能有什么好感? 再加上她现在这副癫狂的状态,孙齐光只觉得十分晦气:“真是让人倒尽胃口。” 说罢,孙齐光就拂袖离开,现在他对林嫣儿是半点儿意思也没有了,哪怕是她的身子,他也已经失去兴趣了。 他要钱有钱,有权有权,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不至于堕落到要强上一个毁了容的女人。 孙齐光的话一字不漏的让林嫣儿听进去了,神情愈发的癫狂起来,心里面装满的全都是对卿姑娘的恨! 要不是她! 要不是那个贱人的话,她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又怎么会毁容?又怎么会被人说倒尽胃口? 都是她! 一切都是因为她! 林嫣儿心底里只会怨恨卿姑娘,只会憎恨卿姑娘,可是她却忘记了,原本她和卿姑娘不过是两条毫不相交的平行线,若不是她厚颜无耻的追了上来的话,又怎么会认识卿姑娘? 要不是她把卿姑娘当做假想敌的话,又怎么会一次次的找她的麻烦却一次次的失败? 要不是她想要污蔑卿姑娘的话,又怎么会被人抖出她的丑事成为人尽可夫的贱女人? 要不是她先对卿姑娘心生杀意,又怎么会逼得卿君炙他们出手落得一个毁容的下场?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林嫣儿心中的嫉妒和不忿导致的,若她还是安分的乖乖呆在西夏,就不会遇到卿姑娘,就不会心生嫉妒,就不会被抖出丑事,甚至不会落得一个毁容的下场,她依旧是男人心目中楚楚动人的白莲花。 俗话说人一旦学会贪心,若不多加制止的话,那么她的下场将会万劫不复,依着林嫣儿的本事,从小她就比家中的姐妹讨得了长辈的欢心,大了些,便比同龄的姑娘入得了男人的眼,比起那些被她踩在脚下或者绊倒的人,林嫣儿已经算是很厉害了。 可惜,她依旧不满足,或许她是真的有几分喜欢兰怀瑾的,但是更多的是征服欲,贪心的想要得到每一个人的关注和爱慕,她的贪心最终就导致了她的下场惨烈。 不是说林嫣儿有野心不好,也不能够指责她会使手段不好,甚至不能够说她不是好人就不好,因为林嫣儿没有野心,她就不会在众姐妹中脱颖而出,没有手段,就不会成为男人们爱慕的对象,她是好人的话,那么被踩在脚底的人就是她—— 林嫣儿会有野心,会使手段,不是好人,完全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为了达到目的放弃一些事情本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林嫣儿却没有自知之明,这才导致了她一步错,步步错,错不回头,执迷不悟。 “该死的!”林嫣儿咬牙切齿,愤怒和嫉妒已经使得她整张脸看起来愈发的狰狞和扭曲了,“我不会放过她的!一定不会!” 秦启站在一边,他身上也沾有一些血迹,是刚刚制止林嫣儿的时候染到的,如今听到林嫣儿的话,他开口道:“你还不死心吗?” 这是他和林嫣儿冷战之后第一次开口说话,但是语气里却没有了往日里的小心翼翼和温和,硬邦邦的透着一股疏离。 这些天看着她和孙齐光打情骂俏,秦启已经完全死心了,看着她用那些语气和言语和孙齐光说话,秦启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和林嫣儿对话一般,如今置身事外,他才发现以前的自己是那么的愚蠢,以至于被林嫣儿耍得团团转却依旧对她心生爱慕之意。 “死心?”林嫣儿狰狞着看向秦启,若是换做以前林嫣儿还可能会装装可怜骗骗秦启,但是毁容这件事情已经足以让她完全失去理智了,“我这个样子全部都拜她所赐,你让我怎么可能死心?” 秦启垂眸,没有再看那张曾经让他心动不已的脸:“我们今晚就要离开回西夏了,你不死心也没用。” “回去?”林嫣儿咬牙切齿道,“不让她付出代价,我是不会回西夏的。” 原本以为这次出来哪怕不能够让兰怀瑾回心转意,也足以让所有人知道她对兰怀瑾的痴心,可是现在?不仅没有让兰怀瑾回心转意,还毁了容?这让她怎么甘心就这么回去? “你疯了吗?”秦启皱眉看向林嫣儿,“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觉得你可以靠近他们半步吗?” 别说让卿姑娘付出代价了,林嫣儿可以靠近卿姑娘就算是她的本事了。 “难道要我就这么回西夏吗?”林嫣儿满腔的愤怒和不甘心,从小到大,她林嫣儿什么视乎这么窝囊过?什么时候输得这么一败涂地过? “要是惹怒了他们的话,别说报仇了,你连离开这里都是个问题。”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秦启都不明白林嫣儿为什么要一直找卿姑娘的麻烦,要说之前误会卿姑娘和兰怀瑾有一腿,你看不爽还有道理,可是之后明明已经弄清楚了他们的关系了,还一直紧咬着卿姑娘不放,这就让秦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林嫣儿明知道秦启说的是实话,但是哪怕是这样,她也无法说服自己就这么离开,至少不能够这么狼狈的离开。 秦启不知道林嫣儿怎么想的,但是看到她没有再那么激动了,便也放下心来了:“你脸上的伤需要上药,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了。”林嫣儿微低着脑袋,全然没有了刚刚那种癫狂的状态,如此姿势倒是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当然,如果你看到她低下去的表情是怎么样的话,或许就不会认为她楚楚可怜了。 “那好,有什么需要的就喊我一声。” 到底是喜欢许久的人,秦启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对她不闻不问,知道林嫣儿可能不想有人看到她那道伤口,所以秦启很识趣的就离开了。 待厢房里只剩下林嫣儿一个人的时候,后者抬起头来,那道血淋淋的伤口依旧骇人,特别是当她忽然笑起来的时候,更有一种分外瘆人的感觉。 想要她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卿姑娘,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秦启不帮她,她自己也有办法。 * 卿姑娘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林嫣儿给盯上了,此时她正在言昭华的厢房内。 “爷,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准备妥当,待明天便会一起和孙齐光等人回东凉了。”言巽说完之后便退到一边,开始当起个隐形人来。 “爷,薛二已经抵达宜州,而且已经派人潜入了牛家村,相信不用多久便可以将他们一举拿下……”楼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不对劲儿的地方了,虽然主子还是一如往日那般冷若冰霜,但是为什么看向他的眼神似乎…… 冷了不少? 楼三细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想到他做错了什么,于是便一边跟言昭华报告,一边偷偷的跟言巽使眼色:主子怎么了? 言巽望天,众目睽睽之下,你就不要问我吧,要是让主子惦记起他的话,他就亏大了。 “恩,很好。”言昭华点了点头,嘴上说着很好,但是眼神依旧是冷冷的,“回东凉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楼三:“?” 主子,您忘了其实我是搞情报的吗?这样的事情好像不太适合我吧? 可惜言昭华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就这么定了,下去准备吧。” 楼三再多的话都憋在了喉咙里,只能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是,爷。” 同言巽一起退下之后,楼三问道:“爷怎么了?” “咳咳!”楼三摸了摸鼻子,道,“你不是让爷去找阿宁姑娘,给她一个惊喜吗?” “是啊。”楼三皱着眉头看向言巽,“难道阿宁姑娘不惊喜?” 不可能啊,他刚刚分明看到主子和阿宁姑娘很高兴的回来的,难道出了什么事儿? “林嫣儿在呈宝行遇到阿宁姑娘,还对阿宁姑娘下杀手,所幸有王爷他们在。”言巽的话刚说完,楼三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我知道了。” 爷就是想找我泄愤而已! 言巽一脸同情的拍拍楼三的肩膀:“你知道就好。” 心里却想到,幸好爷没有拿我开刀! ------题外话------ 提前通知一下妹子,五月二十号开领养榜,妹子们想把哪个二货、吃货、面瘫货……带回家的请在五月二十号到评论区留言,先到先得…… 感谢名单:潇筱菡、qquser6853597、唯美ly、东方魅儿、爱上不后悔 V019 失踪的卿姑娘和霍四 夜幕降临,一个黑色的身影悄声无息地在屋顶掠过,随即一个闪身,跃进了悦来客栈的一间厢房。 “你来了?”昏暗的烛光下,一个纤细的身影坐于床前,微微抬头,那双昔日里水灵灵的眼睛此刻却显得有几分阴森和瘆人。 “嫣儿小姐。”来人朝着林嫣儿点了点头,随即道,“马车已经准备妥当了,嫣儿小姐随时可以离开。” “不急。”林嫣儿眼里掠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在离开之前,你先帮我办一件事。” 来人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不知嫣儿小姐有何吩咐?” 林嫣儿一想到脸上那道足以毁容的伤口以及上药之后火辣辣的刺痛,心中对卿姑娘的恨就更深了一层,咬牙切齿道:“替我把那个贱女人的脸划花,我要……” 林嫣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眼前忽然黑影一闪,颈上就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临失去意识前,林嫣儿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你……” 待林嫣儿晕死过去之后,男人冷哼一声,木讷的五官变得生动起来:“死到临头还不安分。” 不多时,又两个黑影跃进厢房,其中一个竟然和林嫣儿一模一样的装束,一模一样的面容! “搞定了?”那个和林嫣儿一模一样的女子眉梢微挑,语气和神态学了个十足,却比林嫣儿多了几分英气。 “恩。”男人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将床上的林嫣儿拎了起来丢到另外一个男人身上,道,“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还敢打阿宁姑娘的主意。” 另外两人亦是嘲讽的一笑,道:“落到主子手上,就有的是她受的了。”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另外那个男人扛起晕死过去的林嫣儿,身形快速的从窗子跃出来,身影犹如燕子般轻盈,半分没有因为扛了一个人而有所累赘。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以及秦启那压低了的声音:“嫣儿?” 男人对着“林嫣儿”示意,后者点了点头,神色微微一变,在一个呼吸的时间内,便将林嫣儿完美的诠释出来。 “进来吧。” 厢房的门被打开,秦启很快就闪身进来了,见到男人时眼睛一亮,三人也没有多说,只一声:“走吧。” 这个晚上,在孙齐光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林嫣儿和秦启都离开了悦来客栈,数日后便抵达了西夏。 * 翌日,当孙齐光知道秦启和林嫣儿两人竟然连夜逃跑了,自然是气得牙痒痒的,虽然林嫣儿毁容了,他对她没兴趣了,但是不代表他会放过她的好吗? 原本打算好好休息一番再把她带回东凉去好好地折磨一番,以泄他心头之恨,哪知道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们竟然敢逃了? “该死的!你们是瞎子吗?让你们看好她看好她,你们看到哪里去了?”孙齐光狠狠地甩了眼前的侍卫一人一巴掌。 众人虽然心里不忿,但是一想到孙齐光的身份,他们也只能够把这口气硬生生的吞回自己的肚子里面去。 “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们肯定跑不远的,马上给我派人去追,追不到就不要回来了。”孙齐光气得在原地来回踱步,但是他的话却遭到林浦和常安的一致反对,“孙大人,咱们今天可是要启程的,您忘了皇上还在东凉等着咱们的好消息吗?” 他们知道如何劝解孙齐光都是没办法,所以干脆把东凉皇搬了出来,而且两淮归顺东凉这事儿,可是孙齐光巴不得立刻就冲到东凉皇面前讨赏的。 果然,听到这话儿孙齐光也冷静下来了,思前想后了一会儿,比较再比较,林嫣儿确实是比不上他的前途,于是虽然心里不太甘心,但是也只能够带着大队回东凉了。 而与此同时,一支队伍和他们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行,目的地——西陵。 …… 去西陵的路上,最为兴奋的人莫过于言老爹了,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丑媳妇早晚也得见公婆。 众人囧囧:“……” 你真的以为是你去见家长吗?你真的以为你是潘金莲吗?你让小叔公情何以堪啊? “我说你爹这么能闹,你娘也不管管吗?”卿姑娘看着一路上都在骚扰卿长笑的言衡,然后默默无语的看向言昭华。 “管?”言昭华看了一眼卿姑娘,神情意味不明,“是谁管谁还不一定呢。” 卿姑娘:“……” 这话说得…… “对了。”兰怀瑾骑着马靠了过来,问道,“郎五他们那边搞得定吧?” 言昭华点了点头,神情冷漠道:“没问题,郎五跟在我身边最久,唬住孙齐光他们是没问题的。” “东凉皇会派人在半路截杀,你让郎五他们将计就计的话,那你以后怎么办?算是放弃了睿世子这个身份?”兰怀瑾并想不明白言昭华的意思。 东凉皇派人截杀他,他不仅不还击反倒是将计就计让所有人都以为他真的是杀死了,那么以后呢?难不成他要睿世子这个身份了? 当然,兰怀瑾的意思并非是言昭华没有了睿世子这个身份就不行,但是好歹他也是睿王爷唯一的儿子吧?要是真的“死”了的话,那么以后怎么办?难不成以后和睿王爷见面也要偷偷摸摸的? 而且兰怀瑾并不认为按照言昭华的性子,他不会那么乖乖的就离开,离东凉皇远远的,让他眼不见为净。 言昭华他们并没有藏着这件事不让卿长笑他们知道,所以见他们都凑在一堆商量着这件事,卿君炙他们也凑了上前。 卿君炙开口道:“我觉得如果你真的将计就计死了的话,那么你是怎么死的,或者你是死了还是跑了没有人知道,东凉皇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到时候他随便判你一个卖国的罪名说你畏罪潜逃的话,那么谁能够为你平反?” 卿君炙所说的这一番话,虽然听上去好像全都是在担心言昭华,但是仔细一想的话就可以想明白,卿君炙这么说无非就是关心卿姑娘罢了。 到目前为止,卿君炙没有办法也不可能强迫卿姑娘离开言昭华,那么如果卿姑娘真的要和言昭华在一起的话,那么他起码得保证他宝贝妹妹跟的人绝对不可以是一个被朝廷追杀的卖国贼。 哪怕他这个罪名是别人污蔑他的,但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哪怕是假的,说多了也会成真的了。 卿姑娘看着忧心忡忡的卿君炙等人,忽然有种满头黑线的感觉,他们为什么认为大变态会做这些完全不考虑后果的事情? 要是真如他们所说的话,言昭华根本不可能将计就计的。 言昭华原本不打算回答他们这些愚蠢到他连听都不想听的问题,但是一想到卿君炙是卿姑娘的哥哥,再怎么不待见这个贱人,到了西陵,要是他随便在阿宁父亲的面前煽风点火的话,也够言昭华喝一壶的了。 “东凉皇在牛家村养了一批私兵,打算用这些私兵来对付我爹,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一旦他们行动了就以起义造反的罪名将他们收押,然后回京由东凉皇亲自发落。”言昭华的声音不紧不慢,虽然说着这么重要的事情,但是那漫不经心的态度却仿佛不过是在说着与自个儿无关的小事儿。 “东凉皇派人截杀我,我让郎五将计就计,但不是将主动权交到东凉皇的手上,现在我是东凉的功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人杀了,那么最大的嫌疑除了东凉皇之外还会有谁?百姓不明真相那么我就派人将所谓的真相告诉他们。” “两件事凑在一起,东凉皇哪怕是傻子也知道想要栽赃我什么罪名是不可能的了。” 言昭华说完,卿君炙等人便是恍然大悟:“原来你的目的不是为了诈死,而是为了给东凉皇找麻烦?” 如果言昭华真的被人暗杀了,那么作为功臣的他是不可能死得不明不白的,言昭华再派人去散播一些谣言,到时候东凉皇就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人是他派人截杀的,可惜他又不能够承认,要是百官提议要追查下去的话,恐怕他也只能够一边暗自吐血一边派人去“追查”了。 而牛家村私兵的事儿,知情人也只有东凉皇一个,言昭华让人送回京让东凉皇亲自发落,那不是直接打他脸么? 言昭华这是要东凉皇硬生生的斩掉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心血啊! 想通了这些事儿,兰怀瑾对着言昭华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难怪当初大变态不让他去收拾牛家村的那些私兵呢,原来是好钢用在刀刃上,重点的*在这儿呢! “快到迷丛林了,你们小心一点。”卿长笑在前边,见卿姑娘他们还在说说笑笑,便开口提醒了一下。 闻言,卿君炙他们便收起了心思,毕竟迷丛林的厉害他们可是听说过的,就连言昭华也有几分警惕:“阿宁,待会跟在我身边,不要离开。” 卿姑娘有几分好奇的问道:“这迷丛林很厉害?” “恩。”言昭华点了点头,见卿姑娘好奇便解释道,“这迷丛林原本只是个丛林,只是比起普通的丛林,它多了几分神秘,任何牲畜都可以平安的穿过,但是唯独人不行,到了迷丛林之后便会莫名其妙的失踪、迷路,从此就有了迷丛林的名字了。” “咦?”言昭华的话让卿姑娘真真是勾起了好奇心了,“那失踪和迷路的那些人呢?最后找到了吗?” “小部分的人才找到,大部分的人都是下落不明,不过即便是找到了也没有人能够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因为那些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就失踪或者迷路,他们一致都说他们一直都在绕圈子,绕着绕着就绕出去了。”兰怀瑾在一边说道,将民间所听到的传闻告诉卿姑娘,“老百姓都说因为迷丛林里面不干净,那些魑魅魍魉要吃人,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失踪。”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这就是所谓的鬼打墙? 前边骚扰着卿长笑的言衡闻言,便回头朝着卿姑娘笑道:“阿宁别怕,我就进出迷丛林很多次都没出事,足以说明他们只抓不漂亮的人,我们根本不需要担心。” 众人囧囧:“……” 所以你是侧面表达其实你长得很漂亮这件事情吗? 来到迷丛林的入口,卿长笑一行人都下了马,虎爷嗷嗷几声,咬着卿姑娘的裙摆不放,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小美人儿,还是让虎爷保护你吧,要是你弄丢了的话,以后谁给虎爷烤肉了。 卿姑娘黑着一张脸,一脚直接将虎爷揣进了迷丛林。 狼牙得到卿君炙的吩咐,便乖乖的带着一群马儿往迷丛林走去,见小虎崽还抽抽噎噎的在原地不愿意走,干脆上前直接把它叼在嘴里,迈着步子就走进了迷丛林。 “走吧。” 卿长笑和言衡走在最前面,言乾等人断后。 刚走进迷丛林,卿姑娘只觉得阴风阵阵,不过这迷丛林到处都是树,基本上遮住了头顶上的太阳,所以阴阴凉的倒不奇怪。 刚开始还没有什么古怪之处,可是走到一半,空气中忽然飘来一阵淡淡的雾气,随即越来越浓,众人的警惕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阿宁,小心点……”言昭华边说着边伸手想要握住身边卿姑娘的手,但是手伸出去却划过一团空气,言昭华心里一惊,“阿宁?!” 言昭华的声音引起了卿长笑等人的注意:“阿宁怎么了?” 那渐浓的雾气让他们的视力受阻,言昭华在他附近探了一番之后便确定了:“阿宁不见了。” “什么?” 前面传来卿君炙和兰怀瑾等人的声音,“怎么会不见的?除了阿宁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顺着名字喊了一遍,发现失踪的人除了卿姑娘之外,还有霍四。 一时间,言昭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而与此同时,失踪了的卿姑娘和霍四两人则顺着直觉的往前走,早在几分钟之前他们就已经发现了他们两个似乎已经脱离了大部队了,但是即便如此,两人也没有惊慌。 卿姑娘牵着霍四,两人走在雾气迷茫的迷丛林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走出了迷丛林,只是—— 卿姑娘刚想哈哈两声庆祝他们走出迷丛林,但是看到眼前的情况直接把笑声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哦!草! 他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题外话------ 累趴—— 把东西都搬好了结果大水没到我家,于是又把东西重新搬回去,哭瞎! 望天,明天尽可能的恢复万更o(╯□╰)o这话我好像说过。 另外谢谢提拉米苏l的四百二十二朵鲜花,谢谢沫沫妹子的支持,【提拉米苏l】和【潇筱菡】成为本书的两位贡士,恭喜恭喜! 再再还有—— 是因为二轩最近没求票票所以妹子们不给吗?二轩很伤心你们知道吗?卿姑娘他们都没有心思搞笑了你们知道吗?卿老爹要的聘礼其实是票票你们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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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20 初次见面,言妈妈你好 “咦?哪来的小姑娘和小子?” “诶!这小姑娘长得可真水灵。” “快!快去告诉大当家,咱们寨子里来人了。” “小姑娘,来跟大爷说说,你们怎么到咱们寨子里来了?” 一堆的大老粗瞧着突然出现的卿姑娘和霍四两人,一个两个的全都凑了上前来问道,不过看样子,似乎对卿姑娘这个小姑娘比较好奇。 要是换做其他的小姑娘,怕是早就被吓哭了,可是遇到卿姑娘这个彪悍凶残的,愣是没个惊恐的表情,反倒是看着那十几二十多颗锃亮锃亮的大光头,有一瞬间的呆滞。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跑到了和尚庙吧? 霍四也是一如既往的天然呆,半分惊吓的表情都没有,眼珠子还四处转了转,显然是有些好奇了。 大老粗们见着卿姑娘和霍四两人愣是没有他们预想到的反应,困惑了。 “诶!这两个娃子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话音刚落,就被身后的一个大光头一巴掌呼在脑袋上,“吓傻了?你瞧着他们的模样像是被吓傻了吗?” 分明就像是两只小白兔掉进了大灰狼窝里头啊。 其他的人也开始唧唧喳喳的讨论起来,讨论的内容自然就是卿姑娘和霍四两人了,这下卿姑娘才反应过来:“原来你们是山贼啊?” 难怪了,如果是和尚的话,怎么可能一个两个身上都带着一些煞气,而且看他们的打扮和言行举止跟和尚没有半分相似的,反倒像是那些打家劫舍的山贼。 众山贼们:“……” 这话怎么听着就觉得很别扭啊?什么叫原来?敢情不是他们没吓住这两个娃子,而是他们反应不过来? 想到这个可能性,众山贼们表情有些囧囧的,该他们自我检讨吗?服装打扮的不够明显? “喂!你们两个奶娃娃打哪儿来的?”一个虎腰熊背的大光头走了出来,神情有些凶狠的看向卿姑娘和霍四两人。 这么无缘无故的出现在他们的寨子里,谁知道会不会是有诈? “你们是山贼!?”卿姑娘倏地一声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的样子,身边的霍四还是呆呆的,被卿姑娘掐了一把之后问道,“阿宁,怎么了?” 卿姑娘要哭瞎:“他们是山贼!是山贼好吗?你长点心好吗?” 霍四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他还是装不出惊恐的样子就放弃了:“其实我很怕的,你们看不出来而已!” 众山贼们囧囧:“……” 小娃子,你确定你不是在骗我们?没见过有人害怕的时候可以用这么淡定的语气说他在害怕的。 那大光头见着卿姑娘他们在东扯西扯,没好气的道:“少说废话,快说你们是打哪儿来的。” 卿姑娘揪着自己的衣服看向他们:“我们没有钱,你们要劫色吗?” 大光头囧囧:“……” 听着这语气怎么好像还有一点期待的感觉? 卿姑娘垂首羞涩道:“你们是喜欢人家反抗呢还是不反抗?” 众山贼们囧囧:“……” 小姑娘,你是受刺激了吧?他们可什么都没干好吗? “如果我反抗的话,我是要一直反抗下去呢?还是只是反抗一会儿就好了?”卿姑娘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们,“还是你们喜欢不反抗的温顺调调?” 看样子,是真的想要讨教经验的。 众山贼们满头黑线的,妹子,你是姑娘家好吗?怎么比咱们当山贼的还要凶残啊? “可是不反抗的话,会不会被你们认为不够矜持了?”卿姑娘有些苦恼,这反抗还是不反抗,确实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啊。 众山贼们要跪了,姑娘,你都这个样子了,你还好意思提起矜持这两个字吗? 见众人没反应,卿姑娘想了一下,然后惊恐的看着他们:“难难难……难道你们是是是……” 众山贼们提着一口气一直等着卿姑娘是是是后面的内容是什么。 卿姑娘终于把话说全了:“难道你们是……看上了小四?” 众山贼们要哭瞎:“……” 这是哪儿来的妖孽啊?快收走她吧! “要是你们要了我们的*,会放我们一命吗?”卿姑娘在山贼们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的时候就拉着霍四两人一起四仰八叉的躺到了地上,“来吧!别客气!” 众山贼们都要给卿姑娘给跪了,姑娘你矜持一点会死是不是? “这是怎么回事儿?”一道如洪钟般洪亮的声音响起,众山贼们顿时间松了口气,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躺在地上的卿姑娘有些纠结的叹道:“山贼的头头来了,他会不会比较喜欢激烈一点的?虽说小虐怡情,但是虐太多了那就不太好了。” 众山贼们身子一抖,这小姑娘实在是太能折腾了。 “他们这是怎么了?”来人瞧见地上躺着的两个小娃子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两边的人,后者们来不及解释,原本躺在地上的卿姑娘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瞧见那传说中的山贼头头时连忙上前,二话不说就握住了对方的手,“你就是他们的大当家吧?你好你好!初次见面,匆匆忙忙也没有带什么礼物的……” 卿姑娘左右看了一眼,然后从对方的腰上扯下一块玉佩交到他的手上,“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众山贼们囧囧,小姑娘你还真好意思拿别人的东西送给别人当见面礼。 大当家倒是瞧着有趣,看着卿姑娘一副雪肤花貌、唇红齿白的模样煞是漂亮,哈哈大笑一声,道:“咱们都是粗人,不整这些虚的。” “大当家就是好气魄,小女子佩服。”卿姑娘耍起豪气来也是有板有眼的,瞬间就博得了大当家的好感,“好好好!难得不是个矫情的,小姑娘,刚刚你们在做什么?” 卿姑娘顿时间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他们想要玩施暴,这样就会放我们一命了。” 小祖宗喂!这话可不能给乱说啊!会死的哇! 众山贼们瞧见大当家那已经沉下来的脸色,顿时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们从未觉得这么被冤枉过。 他们不就是刚开始的时候嘴花花随意调侃了她几声嘛,至于这么玩报复的吗? “不过大当家你放心,他们没对我动手。”卿姑娘倒是很坦诚的说道。 众山贼们松了一口气,可是卿姑娘的下一句话却还不如上一句话。 “因为他们看上的是小四。” 大当家看了一眼卿姑娘身后的霍四,脸色难看的不是一两点。 “大当家,他们说你喜欢小虐怡情,需不需要我赞助一些道具让你玩得尽兴?”卿姑娘一脸认真的说道,那副最有欺骗性的皮囊愣是把众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大当家,这话可真不是咱们兄弟说的啊!”一群大老爷们儿都快要哭了,这事儿要是不说清楚他们的下场可就真的惨了啊。 卿姑娘一脸很无辜的样子:“可是你们也没有否认啊!” 众山贼们要跪了,他们是没否认吗?他们是完全被你给吓住了好吗? “好了。”大当家虽然脸色还是有些难看,但是听着他们的话却也知道是一场误会,和气的问向卿姑娘,“小姑娘,你们两个怎么会到了我们寨子里来了?” 外边儿守着的兄弟们可都说没瞧见有人进寨子呢,那么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真的是凭空出现的? “我们在迷丛林那里迷路了,然后走着走着就到这儿了。” 现在卿姑娘倒是愿意开口了,一脸眉眼弯弯的俏模样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迷丛林?”大当家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了,其他的山贼们也摸了摸自己锃亮锃亮的大光头,“原来咱们后山那树林和迷丛林是相通的啊?” 这倒不能够怪他们不知道,毕竟他们走进了那树林还能够走出来,也从未走迷路过。 “小姑娘,进入迷丛林的就你们两个吗?” “不是。”卿姑娘摇了摇头,“不过我们和他们走散了。” 刚开始问话的大光头瞧见卿姑娘现在愿意说了,他又有些不乐意了,粗声粗气的道:“那刚刚你怎么不说?” 还整那些有的没的。 卿姑娘笑笑,却没有解释,难不成她要告诉他刚刚她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到这大当家出来好对他下毒?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卿姑娘自然是知道的了。 可是卿姑娘却忘了身后的霍四,后者听到大光头的话便看向大当家的手,那副专心致志的模样让人也忍不住盯着大当家的手看了看。 大当家被大伙儿看着有些不自在了,想把手缩回去但是又觉得行得端做得正的凭什么别人看两眼就缩回去了,可是不缩就这么被看着也觉得难受,有些窘迫的问道:“小兄弟,你看什么?”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尴尬的。 卿姑娘的呼吸骤停了一拍,就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对方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人,她下毒只是为了一个保险,若是他们安全的话自然会悄悄地帮他解毒的了,可是霍四现在要是说出口的话,那么就难保他们不会撕破脸皮,一拍两散了。 这可不划算啊! 霍四看着大当家的手,然后很认真的说道:“那玉佩看起来挺漂亮的。” 卿姑娘囧囧:“……” 她应该庆幸穿帮这样的高技能压根儿就不是霍四这样的天然呆能够驾驭的是吗? “哈哈!既然两位误打误撞到了咱们寨子,那也算是咱们的缘分了,若是不嫌弃的话,便在咱们寨子先住下,以后再另行打算。”大当家倒是豪爽,见卿姑娘和霍四两人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便干脆留下这两个小娃子了。 卿姑娘很有江湖儿女的架势,朝着大当家抱了抱拳,道:“那就多谢大当家了。” 反正他们现在也不知道言昭华他们到哪儿去了,干脆就先留在这里等言昭华找来就是了。 * 待卿长笑一行人从迷丛林里出来之后,仍然找不到卿姑娘和霍四的身影。 言昭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身上的寒气就像是不要钱似的咻咻咻的往外撒:“言乾,言巽,你们带一些人到迷丛林的附近看看。” “是,爷。” 言乾和言巽两人知道言昭华现在的心情不好,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加快速度就去找人了。 “你记得无忧身上的气息吧?”卿长笑没有像言昭华那般,只是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蹲下身子摸摸小虎崽的脑袋。 小虎崽嗷嗷直叫了几声,它看不到卿姑娘的身影就知道已经出事了,听到卿长笑的话连忙点了点头,放心,小美人儿身上的气息虎爷都记得一清二楚呢。 “那好。”卿长笑拍拍小虎崽的脑袋,然后道,“那么你就和狼牙两个一起去找无忧,我们会在这里等你们,要是有消息的话就回来告诉我们一声。” “嗷嗷唔……”小虎崽很人性化的点了点头,放心,虎爷一定会很快找到小美人儿的。 卿君炙伸手摸摸狼牙的脑袋,后者用脑袋拱了拱卿君炙的手,嗷呜了一声,主子放心,狼牙一定会找回大小姐的。 有了小虎崽和狼牙的帮忙,他们找到卿姑娘和霍四的机会就大了很多,在众人的注目下,小虎崽和狼牙很快就窜入了迷丛林,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觉得吧,阿宁也可以和动物沟通,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她可以通知我们的。”言老爹倒是很看得开,“凡事都得往好的方向去想,别没事自己吓自己。” 而且吧,言老爹觉得就算是遇到什么坏人了,按照卿姑娘那忽悠人的功力,是卿姑娘他们吃亏还是对方吃亏,这绝对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是啊,王爷说的没错,小妞福大命大的,不可能会出事的。”兰怀瑾瞧见言昭华的脸色还是那么难看,便开口劝慰道。 只是嘴上是这么说,其实心底里却再一次的被卿姑娘那逆天的倒霉运给折服了。 这得多倒霉才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儿啊!? 不过仔细一想,似乎每次出事卿姑娘都可以化险为夷—— 囧那么应该是倒霉还是幸运? 言昭华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把自己那狂躁的情绪给压制下来了,阿宁还没有找到,现在就动怒的话显然是不理智的。 仅仅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言昭华整个人就冷静下来了,刚刚他太过于失去理智,以至于忘记了想要找到阿宁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小虎崽它们去找。 比起言乾他们,小虎崽和狼牙似乎更加适合。 “狼牙它们应该没那么快找到无忧他们的,东篱,你去准备一下,我们今晚大概要在这里休息了。”卿长笑回头对身后的东篱道,后者点了点头,心里知道卿长笑哪怕没有说,其实也是很担心大小姐的,嘴笨的东篱想了一下道,“主子您别担心,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卿长笑一愣,倒是没想到东篱会安慰他,看了他一眼,后者有些摸摸鼻子,然后就离开去准备待会儿要用的东西了。 “言坤,言地,你们两个也去帮忙。”言昭华神色淡漠的对身后的言坤和言地两人道,现在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刚刚在迷丛林里面他们也险些走散了,所以言昭华一行人也没有打算再进去,毕竟如果找到了卿姑娘他们可又有人失踪了呢? “大家都坐下来等吧。”东篱他们速度很快,一下子就把东西弄好,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待狼牙它们或者言乾他们带回消息来。 兰怀瑾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言昭华,心里想着,要是小妞再不回来的话,也不知道这大变态会不会大开杀戒啊。 卿君炙和卿九他们虽然心里着急,但是也知道这事儿急不来,而且瞧见卿长笑稳当当的坐在那儿,心中的着急和狂躁似乎也一下子被抚平了。 * 而与此同时,被言昭华和卿长笑等人惦记着的卿姑娘和霍四两人则在寨子里吃香喝辣的,过得那叫一个顺坦。 对于寨子里的汉子们来说,难得有一个姑娘到他们寨子里来,那是上天赐予的福祉啊。 就算摸不着,看看也是很养眼的。 因为大当家的说过了,哪怕是当山贼,也绝对不可以掳掠奸淫,所以导致寨子里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 猛地来一个姑娘,还是个漂亮的姑娘,顿时间勾得寨子里的汉子们一个两个春心荡漾的,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小伙子,更是一个两个的凑上前来献殷勤。 要不是大当家直接把人给撵走,卿姑娘现在周围肯定会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的。 “小丫头,他们就是没见过世面,别理他们。”大当家哈哈大笑,看着卿姑娘那眉眼弯弯的模样就觉得讨喜,而后对着下面闹哄哄的人道,“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都长什么样,还好意思上来献丑,也不怕丢人!” 下面的人似乎也不怕大当家的,听他这么说,便也开口笑道:“大当家,咱兄弟们知道您外孙是人中龙凤,但是咱兄弟们个个长得也是不差的啊。” “是啊,大当家,说不定人家姑娘就喜欢长咱们这样的呢。” “大当家您可不能为了您外孙的幸福,就忘了咱们啊!” 闻言,大当家忍不住笑道:“你们一群滚犊子。” 有时候人和人能不能够相处,关键就是对方是否合眼缘。 卿姑娘前世是国安部的成员,接触的个个都是热血汉子,哪怕是妹子也是一个两个全都是彪悍到男人都要汗颜的,所以骨子里带着几分豪爽,和着这帮刀口舔血的汉子们相处倒是有着几分特殊的亲切感。 比起那些满嘴都是知之者乎,者乎者也的文人雅士,卿姑娘和这些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汉子更加相处得来。 见着他们在她面前所说的这些话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下边的人还在起哄,根本没把大当家的话放在心上,卿姑娘一脚踩在椅子上,一拍桌子对着下边儿的人笑道:“想讨我当媳妇?那得看看你们的诚意到哪儿啊!” 闻言,下边儿的汉子们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那些见追求有望的年轻小伙子更是眼睛都亮晶晶的,摩拳擦掌的就想着好好在卿姑娘面前表现一番。 “阿宁姑娘,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让咱们的诚意给吓住啊!” 寨子里的弟兄们都是直来直去的汉子,比起那些哭哭啼啼矫情的千金小姐,他们自然更愿意和卿姑娘这样直爽的姑娘相处了,卿姑娘虽然看着柔弱,但是却半点千金小姐的娇气都没有,水灵灵的模样看着就讨人喜欢。 人家都说,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的,虽然这寨子不是什么兵营,但是也是一堆粗糙的汉子,难得有一个姑娘出现,不仅不是母猪而是真的貂蝉,怎么能不让人喜欢?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姑娘一点儿都不嫌弃他们这帮大老爷们儿粗手粗脚的,被调侃了也不会生气,这多适合和他们一起相处啊! 当然,要是以后和他们一起过日子就更好了! 一想到这里,不少的汉子们笑得有几分猥琐。 “吓住?”卿姑娘轻笑一声,“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我可是名花有主的,你们要是不怕死的话那就放马过来呗。” 和汉子们开开玩笑倒没有什么,可是要是让大变态知道的话,可能有点儿不太好了。 于是卿姑娘心虚的把名花有主这标签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小丫头,你都名花有主啦?”大当家听到卿姑娘的话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死心的继续问道,“是你家人帮你许的夫家?” “不是,我自己相中的。”卿姑娘倒是很老实,好吧,她不否认她对言昭华确实是有喜欢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和他有那么多亲密的举动了,但是卿姑娘指天发誓,言昭华脑补的一切绝对不是她的想法,的的确确是那个大变态自己的脑补。 “这样啊?”大当家看起来似乎很失望,卿姑娘微微挑了挑眉头,问道,“大当家,您该不会真像他们说的,想要把我和您外孙凑成一对的吧?” “是啊。”大当家的倒是不否认,看向卿姑娘的眼神还是多了几分可惜,道,“我那外孙长得那叫一个一表人才,长得好看,武功也高,而且还懂得很多东西。” 说着说着,大当家又忍不住起了心思,“小丫头,要不你考虑考虑一下我的外孙?我跟你保证,绝对比你相中那小子要好上一百倍。” 卿姑娘看着大当家,忽然想起以前住在她家对门的老太太,虽然她是国安部的成员,但是没有任务的时候她也会呆在自己买下的私人公寓里,对门的老太太是个热心的老人家,见她一个小姑娘的没男朋友,便每次逮着她就给她介绍她孙子想要给她当她的男朋友。 这事儿被国安部的队员知道了,没少拿这事儿来打趣她,如今看到这大当家,倒是和以前那热心的老太太像极了。 当初老太太逮着她就说到他们家去吃饭,结果一进门那老太太的孙子就在,倒不是说对方长得磕碜,只是完全和老太太口中赞得天上有地下无完全不相符。 在每个老人家的心目中,自己的孩子孙子自然是最优秀的,所以卿姑娘对大当家口中的那个比言昭华还要优秀一百倍的外孙并没有抱多大的期望。 “大当家,您外孙那么好,哪轮得到我啊?”卿姑娘笑哈哈的道,“再说了,指不定您外孙已经相中了别的姑娘了,您就别操心了,省得好心办坏事,弄得我们也尴尬,是不是?” 大当家虽是粗人,但是也见过世面的,听到卿姑娘这么说,哪还不知道对方的心思? 只是对方都把他外孙说得那么好,不是怕他的外孙是山贼而配不上她,反倒是怕她自个儿配不起他的外孙,对方明摆着捧高他外孙,踩低了自个儿,大当家的还能说什么?只能够叹了口气:“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卿姑娘哭笑不得:“大当家,您要是不嫌弃也可以把我当您孙女儿一样对待啊,外孙媳妇什么的就让您外孙给您找去吧。” 卿姑娘这话倒是让大当家有些安慰了:“没了个外孙媳妇,多了个孙女儿,恩,这笔账不亏!不亏!” “哟!”底下的人听到了,忍不住笑道,“大当家的,要是讨到阿宁姑娘当媳妇,是不是该喊您一声爷爷啊?” “想得美!”大当家的倒是没伤心多久,听到这话忍不住啐了对方一下,“没想到小丫头说已经名花有主了吗?连我外孙都没机会了,你们就别痴心妄想了。” “哈哈!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当家的,您要知道这烈女怕缠郎,现在阿宁姑娘在咱们寨子里,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咱们的机会可是很大的。” 那人也不怕大当家,嬉笑着说道,引得旁边的大老爷们儿就是一顿揍,“让你卖弄文采!让你卖弄文采!” “都说斯文败类多,看来说的真没错。” “就你那点墨水,阿宁姑娘还真是看不上呢。” 一大群人打打闹闹的,整个寨子都是闹哄哄的,甚是热闹,唯独霍四一人乖乖的坐在一边,一声不吭的就开始吃东西,看着速度不快,但是桌上的东西却很快的就被消灭掉了,看得大当家一愣一愣的:“哎呀,这小娃子是不是被饿惨了?” 卿姑娘满头黑线:“……” 她明明记得霍四临走之前吃了很多东西的好吗? 见两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他身上,霍四抬头看了一眼他们两儿,眼神那叫一个无辜。 “没事,你继续吃吧。”卿姑娘摆了摆手,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大当家,想了一下还是没能忍住的问了一句,“大当家,我多嘴问一句啊,您这寨子里的兄弟们一个两个的都是光头,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所在的这个位置较高,可以清楚的看到底下的一群人全都是脑壳儿锃亮锃亮的,那场面甚是壮观。 “哈哈!”大当家的闻言大笑了一声,也没有隐瞒的道,“这群滚犊子,之前说寨子里的饭菜不好,比和尚庙里的斋菜都要没油,一个两个吵着要去出家当和尚,我那暴脾气的儿子一听,当即就一个两个抓起来,直接把他们剃了光头,就踢他们下山去出家了。” “结果啊,这帮滚犊子没两天就灰头土脸的溜回来了,这还没进庙呢,就被人赶出来,说是以为一群强盗打劫和尚庙,哈哈哈哈……” 大当家的虽然已经是六十多岁的年纪了,但是笑起来还是中气十足的,听听他说话时那洪亮的声音就知道了。 卿姑娘听了忍不住一愣,继而抬眸看了一眼底下的光头汉子们,瞧他们一个两个像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完全没有半点儿姑娘家该有的矜持。 哦!草! 这绝对是她本年度听到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好吗?一群山贼被人剃光了头发踢下山让他们出家,结果人家庙里不收他们? “这也太逗了吧?哈哈哈哈……” 刚开始只是卿姑娘在笑,后来大当家的看她笑得那么开心,也很没良心的跟着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了,直把那群光头汉子给笑得脑袋都快要埋到地上了。 * 卿姑娘和霍四两人在寨子里吃好喝好的,当然也没有忘记言昭华他们,卿姑娘和大当家的说了一声,如果有人来找他们的话记得通知他们一声,现在他们想要去找言昭华他们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卿姑娘完全不知道这是哪儿,而霍四又是个路痴,更重要的是,他们也不知道卿长笑他们到底有没有安全的穿过了迷丛林。 卿姑娘倒是想利用动物传消息给言昭华他们,只是这寨子里虽是山贼窝,但是却十分的干净,据说是因为大当家的宝贝女儿有洁癖,所以到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只剩下一些家养的鸡鸭鹅和牛羊猪。 难不成卿姑娘要用这些动物替她传消息? 那还不如直接让大当家派人去给言昭华他们传消息呢。 而且卿姑娘相信,如果卿长笑他们安全穿过迷丛林的话,肯定会让小虎崽和狼牙循着她的气息来找她的,所以卿姑娘半点儿担心都没有。 卿姑娘刚走出房门,就听到外边传来大伙儿兴奋的叫喊声,走了出去,便看到个个光头汉子一脸红光满面的站在寨子前的大空地上。 “小丫头,那么早就起来了?”大当家的也出来了,瞧见卿姑娘就便上前笑道,“是不是被他们给吵醒了?” 卿姑娘摇了摇头,道:“没有,他们这是怎么了?” 提起这事儿,大当家脸上的笑意更甚,道:“今天我女儿回寨子了,所以大伙儿都下山去迎接她。” “哦,原来是三当家回来了。”卿姑娘点了点头,通过一晚上的时间,她已经将寨子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的,当然她也不是有什么阴谋,只是那帮光头汉子们为了对她献殷勤,便捡着寨子里的事儿和她说,一来二去的,她也就清楚了。 大当家有一儿一女,儿子为兄,是二当家,女儿为妹,是三当家,二当家前几日出去办事了,而三当家已经嫁人了,大当家嘴里那一表人才的外孙就是三当家的儿子。 “小丫头要不要也去瞧瞧?”大当家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道,“我这女儿啊,性子和你像得很,想来你们也可以相处得十分和谐。” 卿姑娘囧囧:“……” 大当家您说您女儿的性子和我很像,是指抽风的部分还是直爽的部分? 最后卿姑娘还是跟着他们一帮光头汉子一起下山去迎接三当家了,在一帮光头汉子中,卿姑娘这朵红花显然显得分外的明显。 卿姑娘看着那光头汉子们腰背上鼓鼓的地方,问道:“你们带上刀剑做什么?” “打劫啊!”离卿姑娘最近的光头汉子摸了一下自己锃亮的脑袋,也没有隐瞒的笑道,“趁着大当家没瞧见,兄弟们看看能不能顺便干一票。” 卿姑娘囧囧:“……” 你们确定是顺便干一票,而不是顺便下山迎接三当家? “阿宁姑娘可记得要替我们保密啊。”那光头汉子朝着卿姑娘挤了挤眼睛,笑道,“到时候咱们分你一点。”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这历来的穿越者几乎都会遇到打劫的场面,现在她虽然没遇到,但是打劫别人也是一样的,于是卿姑娘点了点头,道:“好,不过也算我一份。” 光头汉子们笑着应了一声,于是一帮人兴冲冲的就下山了,距离三当家回来的时间还有些早,所以众人便埋伏到了两边。 卿姑娘跟在一个叫二牛的光头汉子身边,他高大威猛的,光是在身高上就给人一种压迫感,但是他要是笑起来的话却给人一种很傻气的样子,完全冲淡了他身上的煞气。 “二牛哥,有人来了。” 埋伏在前头打探消息的小光头跑了过来通知了一声,所有的光头汉子都蓄势待发,一见有马车经过,二牛就带着几个光头汉子走了出去,那把把大刀就和他们的光头一样锃亮锃亮的,阳光一照,寒光反射。 这第一次卿姑娘没有出去,而是在一边观摩观摩,她很好奇是不是所有打劫的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二牛拦着马车前,喝了一声:“打劫!” 倒是干脆利落,丝毫没有半分拖拉的,卿姑娘在暗处看得仔细,二牛他们打劫很有纪律,并没有伤人性命,取了钱财便放人离开了,倒不像其他那些凶残极恶的山贼,不仅要钱财还要人命。 打劫的过程并不长,待二牛他们拿着劫到的东西走过来的时候,其他的汉子们纷纷凑了过来:“二牛哥,都劫到什么好东西了?” “是啊,让咱们都瞧瞧。” 待二牛将东西都摊出来的时候众人又是一阵惊呼:“二牛哥,你手气也太好了吧?” “就是,这些东西可真是值钱啊!” “哈哈,阿宁姑娘可真是咱们的福星啊。” “就是,阿宁姑娘一来二牛哥就劫到这么好的东西了。” 卿姑娘囧囧:“……” 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自个儿还不知道吗?绝对是一倒霉的孩子。 “阿宁姑娘,这个给你。”二牛从里面挑了一个最漂亮的镯子送到卿姑娘的面前,脸上有些羞赫。 和二牛一起打劫的几个汉子们倒是没有不高兴,反倒是将分到的东西挑了一个送给卿姑娘,结果到了最后收获最多的反倒是卿姑娘。 没过多久,小光头又来通知:“二牛哥,又来人了。” 众人看向卿姑娘的眼神真真是像是看福星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干到两票那可不是经常的事情啊。 二牛他们倒是不怕劫到三当家的马车,因为依着三当家的性子,绝对会在自己的马车前做一个大大的标记的。 卿姑娘接过身边那个汉子递来的大刀,打劫嘛,当然是耍大刀的比较有威慑力了,龙渊就没有必要拿出来了,不识货的人肯定不可能被龙渊给吓住的。 待马车缓缓朝着他们驶来的时候,卿姑娘跟在二牛的身边走了出来。 卿姑娘拦下马车,大刀往旁边一劈,地上似是裂开了一个细缝,不过二牛他们却没有发现,就连卿姑娘也一样。 看着眼前的马车,卿姑娘声音清亮的喝道:“打!劫!” 说完,卿姑娘顿时间想感叹一声:好!爽! 车夫哆哆嗦嗦的从马车上跌了下来,马车内忽然响起了一声含着笑意的嗓音:“敢在老娘的地盘上打劫,是哪个不要命的了?” 闻言,二牛几人愣住了:“三当家?” 卿姑娘囧囧,不会这么巧吧?第一次打劫就劫到了主人家? 马车内走出来一个人,卿姑娘顿时间呆若木鸡,那张几乎和言昭华有七成相似的脸让她直想骂娘! 想起了言昭华曾经说过他的眼睛像极了他爹,除此之外其他的却完全像极了他娘,那眼前的这个三当家—— 哦!草! 她该不会打劫了言昭华他娘吧? ------题外话------ 妹子们,万更二轩做到了,你们的票票我却没看到,好桑心,不过桑心也要说一声—— 明天就开放领养榜啦,妹子们想要领养哪位就动动手指在评论区留言吧。 咩哈哈—— 卿姑娘见家长的方式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妹子们期待的言妈妈粗线了! 撒花! 掌心! 妹子们再不躁起来卿姑娘就不给你们搞笑啦! V021 婆媳第一次友好会面 西陵,卿家。 幽静的院子一角,卿四郎坐在靠椅上,略微尖瘦的下巴微微扬起,脸侧成一个角度,双唇紧抿,眼睛专注的看着手中探子打探到的消息。 越是往下看,卿四郎的怒火就愈发的浓烈,直到看到纸上那一个仿佛饱含杀意的“死”字,胸口里积存的怒火仿佛找到了决堤的缺口,直接喷薄而出! “该死的!” 卿四郎冷喝一声,手中的纸张瞬间化成灰烬,脸色的肤色惨白如鬼,但是那双深邃的黑眸子却一片赤红。 “好!很好!”卿四郎说出的每一个字就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浓浓的失望和愤怒,“我卿四郎自问待他们不薄,他们却如此狼心狗肺!” “四爷,您别太激动。”陆离连忙上前,一边的盈袖也开口道,“是啊,四爷,大小姐就快要回来了,您可要快快养好身子,否则的话不是也让大小姐担心您嘛。” 卿四郎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待理顺了气儿之后,卿四郎才开口道:“陆离,盈袖,你们两人随我来。” “是,四爷。”陆离和盈袖两人对视一眼,皆不知卿四郎的用意,但是却也没有明问,抬脚就跟上了卿四郎的脚步。 三人来到书房,卿四郎一声不吭的就端坐在书案前,埋首伏笔,雪白的宣纸上很快的就出现了几个人名,因为极怒,卿四郎手中的笔甚至有些颤抖,书写出来的字迹更是缭乱。 良久后,卿四郎终于停手,将宣纸交予陆离的手中:“陆离,将这份名单交给湘沐,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上面的人给我抓起来。” 陆离看了一眼纸上的名单,待看到几个熟悉的名字时一愣:“四爷,这些……” “那又如何?”卿四郎冷声打断了陆离的话,“不要和我说他们无辜,当初无忧那么小,他们也下得了手,明知无忧如我命般重要,待知道无忧尚在人世,他们也丝毫不顾及旧情,对无忧下此毒手,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这些年他浑浑噩噩的活着,本以为唯一的女儿死了,哪知道她竟然还尚在人世,卿四郎还来不及高兴,就接到了卿长笑派盈袖送来的这份名单,名单上的人基本上都与他有过点头之交,更有些与他把酒交谈,可是—— 他们先是害他稚女与他阴阳相隔,如今得知她尚在人世便再下毒手,只为了他们所谓的利益,却全然不顾他们往日的旧情。 既然如此,他卿四郎何必与他们念旧情? 当初他以为无忧已死的时候,这些人还上门装模作样的让他节哀,现在想来真是讽刺,昔日称兄道弟的好友竟是背地里捅他一刀之人,卿四郎虽然是讲义气,重情义,但是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女儿。 陆离看了一眼卿四郎,想要劝解的话刚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谁也没有资格劝卿四郎放弃,那些人更没有资格向卿四郎求情。 这些年卿四郎为了卿姑娘的死丢掉了大半条命,得知自己的女儿尚在人世,当年的死和现在所遭到的劫难竟和自己昔日旧友脱不了干系,任谁也无法原谅对方,更无法原谅自己。 卿四郎不笨,更不傻,他只是将兄弟情义看得重,却没料到人心险恶,再好的交情也抵不过利益的引诱,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落索。 他们当初既然如此狠心的将他年幼的女儿摆在利益的尖刀前,那么就别怪他如今狠心的将所有灾难都报复在他们的孩子身上。 一报还一报,哪怕以后要下阿鼻地狱,永受痛苦,他也要让那些害他女儿之人遭受同样的骨肉分离,切肤之痛。 看着已经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卿四郎,在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昔日里的温润和爽朗,陆离和盈袖两人微微叹了叹气,也不知道那些昔日和四爷称兄道弟的人看到四爷这般模样,会不会后悔当初就不该对大小姐下手? 只是人生没有后悔药,他们种下的恶果,早晚要自己尝。 陆离握紧了手中的那份名单,对着卿四郎点了点头,道了一声是,便离开书房去找湘沐了。 “四爷。”盈袖咬了咬唇,然后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盈袖知道您关心大小姐,可是您有没有想过,若是大小姐知道了这事儿的话,会怎么样?” 卿四郎抬眸看向盈袖,比起之前的病态现在的卿四郎已经好了很多了,至少不会让人一看就觉得他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倒,只是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再也找不到昔日里温暖的光芒,所到之处,皆是让人心惊肉跳的冰凉。 “你觉得我做错了?” 卿四郎的声音有些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怒极了所以才导致如此的。 “不。”盈袖并非良善之人,闻言便摇了摇头,有些话说出口了,那么接下来就很容易说了,“盈袖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不必连累无辜之人,没错,大小姐当初也很无辜,但是四爷,您也想成为像他们那样冷血无情之人吗?” 大人有错,稚子何其无辜,盈袖并非是偏袒那些人,只是担心大小姐知道这事儿之后会不会和四爷有隔阂? “冷血无情之人?”卿四郎冷笑一声,“他们敢对无忧做出那样的事,就该知道我卿四郎不会放过他们。” 没有人愿意成为冷血无情之人的,哪怕手染鲜血,亦是他们逼得卿四郎不得不手执镰刀,亲手逼得他成为冷血无情之人。 人生父母养的,他们就没想过当初无忧也不过是个无辜的稚子?既然当初他们敢这么做,那么就应该预料得到有朝一日同样的事也会落到他们的身上。 盈袖哭丧着脸,心想着主子这次派来的任务也太难了吧? “四爷,哥哥传书信给我,信上曾说大小姐因为失忆,所以忘记了一切,她之所以会跟着主子回西陵,无非就是因为三少爷他们和大小姐曾谈论过四爷您的事儿……”盈袖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卿四郎的神情,见他完全被卿姑娘的事儿给吸引到注意了,便放下了心。 “大小姐知道四爷您为了她丢掉了大半条命,对四爷您十分的好奇,四爷您想想,您现在在大小姐心目中可是一位愿意为女儿去死的伟大父亲形象,可是有朝一日大小姐要是知道您今天所做的事儿的话……” “大小姐知道四爷是为了她才做这些事儿的,可是难保大小姐不会将责任都揽上身,到时候大小姐因为这事儿而闷闷不乐,岂不是不妙了?” 盈袖说完之后,便瞧见卿四郎抬眸直勾勾的盯着她,那冰凉的眼神看得她心里一阵发虚,心里边儿想着,主子您也太不厚道了,您说了四爷可能会性情大变,但是您怎么不提前告诉她四爷会性情大变到这个地步啊? 谁能够想到,昔日刚直坦率的卿四郎在遭逢巨变之后会性情大变,变得如此冷血残酷?昔日那待人慷慨友善的铮铮男儿在痛失爱女之后重新振作,却将所有柔软善良的一面全数收回,以最刚硬尖锐的一面对付那些曾经对他爱女下过毒手之人。 “盈袖。”卿四郎忽然开口喊了她一声,后者应了一声,“是,四爷。” “这话是小叔吩咐你告诉我的?” 盈袖一下子头皮发麻,四爷您脑子要不要转得那么快?属下都还没有找到应对的办法好吗? 见盈袖没有回答,卿四郎也不生气,未几,卿四郎问道:“那你刚刚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啊?”盈袖愣了一下,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卿四郎再问了一遍,“我说,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下盈袖算是反应过来了,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了,要是不信的话四爷您可以问问主子。” 卿四郎微微垂眸,然后道:“你跟我说说无忧的事情吧。” 盈袖也吃不准卿四郎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却也没有拒绝,乖乖的把卿姑娘和卿长笑相遇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这些事情她是没看到的,不过是通过兄长东篱的书信再叙述一遍而已! 卿四郎靠在椅子上,听着盈袖在那说着卿姑娘的事儿,眼底的冰凉渐渐消退,眉宇眼梢间掠过的笑意和温和让盈袖眼前一亮,于是愈发卖力地将卿姑娘的事情全都告诉卿四郎了。 无忧…… 无忧…… 卿四郎在心底里不断地念着卿姑娘的小名儿,心中愈发的期待和自己的女儿阔别将近五年的再次见面了。 * 东凉,井岗寨。 时间仿佛就像是静止了一般,卿姑娘整个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身后的二牛等人摸了摸锃亮锃亮的大光头,有些尴尬有些羞赫,他们哪知道竟然会打劫到三当家的头上了? 通风报信的小光头也是哭丧着脸,嘤嘤嘤三当家骗人她的马车上明明没有什么大大的标志好吗? 而三当家在看到卿姑娘的时候却是眼睛一亮,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把卿姑娘给—— 扑!倒!了! 没错! 是!扑!倒!了! “你就是小言他家的阿宁是不是?大言说你当初还在青楼买了他的身……”三当家有些纠结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下的卿姑娘,“大言还没小言长得漂亮,你肿么就买了大言的身了?难道是因为家花不如野花香?” 卿姑娘囧囧:“……” 看着压在自己身上毫无压力的三当家,卿姑娘好想哭,现在她终于明白言昭华当初为什么说谁管谁还不一定是什么意思了,敢情这三当家彪悍的性子比言老爹有过之无不及啊? 卿姑娘不是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刚刚三当家扑过来的时候,卿姑娘根本没有半分反抗的能力,对方直接来了个泰山压顶什么的,死死地把她压在身下…… 卿姑娘想起言老爹那不着调的性子和强悍的武力值,心里面对三当家的实力也就不敢小觑了。 “不过阿宁你长得好漂亮啊!”三当家毫无压力的继续压在卿姑娘的身上,摸了摸她的脸,还摸了摸她的胸!没错,就是她!的!胸!然后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就是小了点。” 卿姑娘要哭瞎,敢情大变态是从他麻麻这里学到怎么耍流氓的吗?连可惜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三当家。”二牛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三当家毫无压力的对着阿宁姑娘耍流氓,心里面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述了—— 他亲娘的喂!老子都没有上手好吗?三当家你个女流之辈比咱们爷们还流氓真的不好的好吗? “咦?”三当家抬头看向二牛等人,有些不耐烦的道,“你们干嘛还在这里?没瞧见我们婆媳两人在进行友好的第一次会面吗?” 二牛等人囧囧:“……” 三当家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虽然我们知道你担心你儿子娶不到媳妇,但是你也不用逮着漂亮姑娘就说是你儿媳妇啊? 你考虑过咱们这些先来的汉子们的心情了吗? “怎么就那么不识大体?”三当家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丝毫没有半点要离开意思的二牛等人,然后对压在身下的卿姑娘道,“阿宁,要不然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正正经经的来聊一次?” 卿姑娘囧囧:“……” 你确定你能够正正经经的? ------题外话------ 今天群里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是二轩没处理好,跟几位妹子说声抱歉,妹子们要是不想到群里来的话我们在评论区建立友谊也是可以的——嘿嘿。 今天是520,可惜二轩这边又发大水了,三个星期发三次,我已无力吐槽,望妹子们体谅,另外,谢谢妹子们送的520礼物,领养榜我待会就会挂上去—— 妹子们,领养了哪位二货,二轩只能够送你们一句:且领且珍惜! 感谢名单:提拉米苏l、潇筱菡、13510137617、娃娃头1009 恭喜【提拉米苏l】成为本书的第一位会元,恭喜恭喜! 谢谢妹子们的鲜花、钻石、月票以及五热度评价票,么么哒! V022 虎爷很伤心你造吗? 事实证明,想要让三当家好好的正正经经地说话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的。 不过是短短一小段路程的时间,卿姑娘彻底的、深入的、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全方位的见识到了比言老爹还要抽风的二货是什么样的! 卿姑娘在应付三当家的同时,还深深地为大变态掬一把辛酸泪,这孩子没在他两个二货父母的照顾下成功的变成另外一个二货,这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啊! “阿宁,大言上次说小言找到中意的姑娘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后面小言竟然说要陪你一同回西陵见家长。”三当家很是惊奇的看着卿姑娘,眨了眨眼睛,“我以前一直以为小言阳痿呢,哪知道原来是以前的姑娘都不够漂亮。” 卿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合着你把你的儿子不是当成阳痿就是只爱漂亮姑娘的色鬼? “我原本打算回寨子里跟爹说一声,再去西陵找你们的,没想到会在寨子里遇到阿宁你,哈哈,你看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看样子,三当家对于卿姑娘这个未来儿媳妇确实是很满意的,这一路上就缠着卿姑娘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没了,那兴奋的程度完全不亚于虎爷看到卿姑娘的烤肉所表现出来的反应。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一起上路了,对了阿宁,你怎么会在寨子里的?大言和小言也来了吗?” “没有,我和他们走散了。”卿姑娘摇了摇头,不过听到三当家喊言老爹和言昭华作大言小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两兄弟呢。 “走散了?”三当家皱了皱眉头,然后道,“他们也太没有警惕性了吧?特别是小言,怎么连自己的媳妇都可以弄丢?” 卿姑娘囧囧:“……” 为什么言老爹和三当家会那么认为她和言昭华一定会成亲?还是他们跟大当家一样,都很担心言昭华找不到媳妇? “我们在迷丛林里……” 卿姑娘的话还没有说完,三当家就道,“阿宁,你不用替他们解释,小言连自己的女人都可以弄丢,还算什么男人?” 三当家皱了皱鼻子,一副嫌弃的样子:“以前我就操心他找不到媳妇,现在找到了我还要操心他会不会把媳妇弄丢……真不让人省心。” 卿姑娘捂脸,原来还有人比她还要嫌弃大变态吗?不过…… 作为大变态的娘亲,三当家你这么嫌弃你儿子真的可以吗? “……不过这也是缘分啊!阿宁你走散了都可以走到自家地盘上,看来上天是在创造机会给咱们婆媳两人尽早的见面。”三当家笑得十分的开口,亲亲热热的搂了一下卿姑娘的肩膀,感慨的叹了一声,“以前以为能生个女儿玩玩,结果生了小言这么个带把的,从小到大我就没少操心,别人家的什么贴心小棉袄我是一次都没感受过……” “不过现在好啦,没有女儿,我还有儿媳妇!哈哈……这下我看她们还怎么在我面前嚣张!” 三当家目光灼灼的看向卿姑娘,“阿宁,以后我带你出去遛遛,省得她们一边显摆着她们有女儿,一边又想尽办法的把女儿塞给小言!” 卿姑娘囧囧:“……” 遛遛?三当家你的语言词汇还真的是非常的缺乏啊! 许是解决了两个大问题,三当家的心情非常的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开口问向卿姑娘:“对了……当初阿宁你怎么会上青楼的?” 卿姑娘:“……” 三当家继续说道:“到了青楼竟然还点了大言那样的货色……” 说罢,有些纠结的看向卿姑娘,后者满头黑线,话说这样的事情不是应该该怎么遮丑就怎么遮丑的吗?三当家你那么光明正大的拿出来说真的好吗? “阿宁,你的眼光真有问题。”三当家很失望的叹了口气,然后有些纠结的道,“难道现在的姑娘家审美标准都降低了那么多?” 卿姑娘要哭瞎,言老爹虽然有点二,但是三当家你这么嫌弃你男人真的可以吗? * “三当家回来喽!” “三当家回来喽!” 一路上,卿姑娘都可以看到寨子里的那些光头汉子们兴奋的扯着嗓子喊着,三当家踏进寨子,便看到早就在那里等候的大当家,眼睛顿时间一亮:“爹。” 喊罢,便抬起脚就往大当家跑去。 大当家笑眯眯的,看到自家女儿的时候笑得更是开怀,摸着胡子应了一声:“诶!春花!” 卿姑娘感觉一排乌鸦在自己的头上飞过……春花? 正在朝着大当家奔去的三当家脚下一滑,成功的摔了个狗吃屎,大当家的小心肝一颤,连忙上前就要扶起三当家,嘴里还不忘念叨:“我的亲闺女喂,爹知道你想爹,但是也不用这么心急着给爹行礼啊,咱们都是粗人,不吃那套……” 众人假意看向其他地方,仿佛没看到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那动作规划一致得让卿姑娘囧囧:“……” 这些都是有训练过的吧? 未几,三当家那悲愤的、激昂的、痛彻心扉的、震耳欲聋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原地骤然响起:“老娘叫季明月啊啊啊啊——” 春花什么的真的不是老娘的名字啊啊啊啊! 这一世的英明完全在未来儿媳妇面前丢了个一干二净啊啊啊啊! 季明月好想shi! “呵呵……”大当家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爹这不是年纪大了,一时记不起你后来改的名字嘛。” 季明月抱头痛哭,有这么个会拆台的老爹,她为自己那么多年都坚强活下来狠狠地点了三十二个赞! 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啊! 季明月很坚强的从地上爬起来,很委屈的瞪了一眼大当家,然后开口道:“爹,接下来我要去西陵,顺便回来通知你一声。” 这下轮到大当家委屈了,这是他的亲闺女喂,结果来看他一次还是顺便的?大当家伤心了:“你去西陵做什么?” “见亲家啊!”季明月很兴奋的道,“爹你还不知道吧?小言他找到媳妇了,现在就赶去西陵见家长,迟点儿就可以成亲啦。” 卿姑娘捂脸:“……” 她已经完全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面发表任何的言论了。 “真的?”大当家眼睛一亮,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真不愧是我季大德的外孙,对了,大山……大山……” 大当家回头就让人把大山喊来,“快!快去准备一些礼物!我外孙去见家长我怎么能不帮忙呢。” 大山摸了摸大光头,然后有些为难的道:“大当家,要是对方知道咱们是山贼的话,会不会不让他们家女儿嫁给大少爷了?” 这年头,有谁愿意把自个儿的女儿嫁到山贼窝里头啊?虽然他们的大少爷不是什么山贼头头,但是难保别人不会这么想啊! “没事儿!”季明月一摆手,十分豪迈的道,“要是亲家不肯的话,那就让小言把他媳妇抢回来成亲就是了。” 卿姑娘嘴角抽搐了一下,果然是山贼的手段啊! “就是!”大当家点了点头,十分认同的道,“反正春花当初也是这么干的。” 卿姑娘囧囧:“……” 原来当初言老爹是被三当家用如此彪悍的手段抢回来当压寨夫君的啊? “对了,阿宁……”季明月忽然回头,“小言他们知道你走丢到这里了吗?要不要我派人去通知他们?” 卿姑娘刚想点头,就听到寨子里忽然响起了一阵吵杂的声音—— “哎呀!哪来的小虎崽?” “快快!拦住它!拦住它!” 卿姑娘的眼睛忽然一亮,猛地回头,便看到在一大群光头汉子们中间灵活的来回穿梭的虎爷,顿时间眉眼一弯,笑着喊道:“福福!” 在躲避众光头汉子们的虎爷听到这个名字忽然间腿一软,啪嗒一声摔了个狗吃屎,发出呜呜的声音—— 魂淡!虎爷不叫福福好吗?这么不威风的名字简直就是拉低了虎爷的档次好吗? “咦?阿宁,那是你的小虎崽?”季明月的眼睛一亮,有些好奇的问道。 卿姑娘点了点头,喊了一声虎爷,后者便原地满血满蓝的复活,兴冲冲的朝着卿姑娘的怀里扑来,用脑袋蹭了蹭卿姑娘的下巴:“嗷唔嗷唔唔……” 看在你那么诚心诚意的份上,虎爷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吧。 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使劲儿的揉了一下虎爷的脑袋:“用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才找到我,福福我看你是平时养得太肥了所以跑不动了是不是?” 什!么!? 虎爷倏地一声从卿姑娘的怀里蹦起来,谁说虎爷肥了?谁说虎爷肥了?虎爷的身材那是一流的标准好吗?瞧瞧这小脸蛋,瞧瞧这爪子,瞧瞧这肚子,瞧瞧这尾巴……从头到尾都完美的诠释了好!身!材!三个字。 虎爷从卿姑娘的怀里跳下来,然后露出个肚子对卿姑娘道:“嗷呜嗷呜……” 看到了没有?虎爷也有你说的那些什么腹肌的,你不要污蔑虎爷好不好?虎爷为了找你,历经千辛万苦,不辞辛苦的连口水连口肉都没有吃过,这样伟大的自我奉献精神是多么的感人肺腑,催人泪下啊! 嘤嘤嘤连虎爷都被自己感动了,默默的给自己点好多好多个赞! 季明月看着虎爷一连串抽风的举动,从刚开始的慷慨激昂到现在的抽抽噎噎,她抬头看了一眼卿姑娘:“阿宁,它是不是饿惨了?其实我觉得它不怎么肥啊!” 虎爷倏地一声抬头看向季明月,看到她那和言昭华有七分相似的脸愣了一下,咦?大变态什么时候有胸了? 卿姑娘捂脸,你只分公母不分男女的是不是?这明明就是言昭华他娘好吗? 虎爷纠结的对了对爪子,它不喜欢大变态,但是大变态他娘好像是个好人,说虎爷不肥,嗯,做虎应该要是非分明,不能够一概而论,大变态是大变态,大变态他娘是大变态他娘,既然大变态他娘说虎爷不肥,那么虎爷就允许她喜欢虎爷吧。 这么一想,虎爷顿时间朝着季明月扬了扬高贵(?)的脑袋,一副虎爷允许你喜欢我快点谢虎隆恩的得瑟模样。 卿姑娘看了好想一巴掌直接把它拍死,为什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小虎崽啊? 虎爷像是听到了卿姑娘的心声一般,顿时间哀怨的看了她一眼,那小眼神儿里饱含着浓烈的感情要素—— 都说女人是善变的,这话说的真没错,以前我们是那么的花前月下你侬我侬,我们为了真爱,抛弃了世俗的枷锁,我们是那么的情投意合心心相印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定终生……金(jian)童(fu)玉(yin)女(fu)。 现在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抛弃了虎爷这个糟糠之妻?你实在是太狠心了啊啊啊啊! 卿姑娘满头黑线,看着控诉得声泪俱下的虎爷,当初你在墙角偷听对不对?连言老爹的台词你都学去了,你知道这样言老爹有多伤心吗? 还有糟糠之妻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别乱用词语好吗? 卿姑娘要哭瞎! “比起咱们寨子后院的那些猪崽,它瘦多了。”季明月适时地插了一句话进来,顿时间让虎爷悲愤了! 虎爷再也不相信你们女人了! 说一些甜言蜜语来哄一下虎爷会shi吗? 虎生是如此的寂寞如雪啊! 卿姑娘的嘴角一抽:“我看是差不多。” 平时虎爷吃饱就睡,睡醒就吃,苏清扬还在的时候更是顿顿好吃好喝的像供祖宗似的那么供着它,没养得一身都是肥肉就算它好运的了。 “嗷嗷唔……”虎爷好伤心,你们这么往虎爷的伤口上撒盐会遭雷劈的!哼!一定会! “小丫头,这是你养的小虎崽啊?”大当家仔细的看了一眼虎爷,然后对卿姑娘道,“不错,就是养得不太好,好吃好喝供着怎么能成为百兽之王呢。” “大当家说的是。”卿姑娘眉眼一弯,笑道,“要不让大当家您训训?好让它知道老虎和猫的差别在哪儿。” 大当家摸了摸胡子笑呵呵的道:“小丫头不心疼的话,我是没意见。” “被大当家您训训哪有什么心疼不心疼的?反正这只小虎崽也总觉得我这个饲主当得不合格,借此机会给它换个饲主也是不错的。”卿姑娘眉宇眼梢间皆是笑意,完全没有半分把虎爷让出去的不舍和难过的样子。 虎爷顿时间慌了,不是吧?小美人儿你真的不要虎爷了吗? 眼见着卿姑娘不像是说笑,虎爷嗷呜一声直接巴住了卿姑娘的大腿,小美人儿,虎爷喊你阿宁妹妹了,不要这样好不好?虎爷没有嫌弃你啊,你也不要嫌弃虎爷啊,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你更适合的虎爷吗?没有!我们两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啊! 你怎么忍心让别人介入咱两之间密不可分的感情呢? 你答应,虎爷也不答应,虎爷答应,天理也不答应啊! 众人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虎爷,顿时间满头黑线,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干了什么逼良为娼的缺德事儿! 卿姑娘嘴角抽搐了一下:“闭嘴!哭什么哭?” 看到虎爷哭得那么伤心,卿姑娘说是没点儿触动是不可能的,但是一想到平日里小虎崽那得瑟嚣张自恋到灭绝人性的地步的性子,她就不想那么快给它好脸色了。 “呜……嗝嗝……呜呜……嗝嗝嗝……”哭到根本停不下来,不断打嗝的虎爷可怜兮兮的看着卿姑娘,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傲慢嚣张的样子。 “脏死了!”卿姑娘一脸无语,拧着眉道,“你别在我衣服上擤鼻涕啊,小心我抽你!” 虎爷连忙点头,然后继续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卿姑娘。 “以后不嫌弃我了?”卿姑娘挑眉问道,虎爷连连摇头,不嫌弃不嫌弃,你别嫌弃虎爷就好。 卿姑娘看到虎爷这个样子很想笑,但是又憋住了:“让你减肥你减不减?” 虎爷眨了眨眼睛,指着自己的肚子给卿姑娘看,你看看你看看,虎爷有腹肌了还要减肥吗? 卿姑娘满头黑线:“腹肌是一块块的,你的是一坨好吗?那是赘肉好吗?” 虎爷很无辜的看着卿姑娘,显然是没弄明白一坨和一块有什么区别,不过现在可不是问这个的时候,虎爷连忙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虎爷减肥虎爷就减。 “啧!”卿姑娘看了一眼虎爷,然后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儿,“好了,脏死了,待会儿我让小四带你去洗干净,洗好之后再吃东西。” 虎爷瞪圆了虎眸看向卿姑娘,然后倏地一声直接跳进了卿姑娘的怀里,扯着嗓子就开始哭得昏天暗地—— 呜呜呜虎爷刚刚差点被你吓死了你造吗?虎爷以为你不要虎爷了,虎爷很伤心你造吗? “别卖蠢!眼泪鼻涕都沾我衣服上了好吗?” 卿姑娘一脸的不耐烦,眸底却掠过一丝温和的光芒。 ------题外话------ 嘤嘤嘤虎爷很伤心你们造吗?票票可以买纸巾的你们造吗?看得虎爷哭得那么伤心你们还不舍得给点票票来买纸巾给虎爷擦擦眼泪虎爷很失望你们造吗? ——婷婷妹子,把你家的虎爷弄得这么惨二轩也不想的,恩,情节需要! 虎爷抽抽噎噎哭得根本停不下来:二轩你个二货,小心虎爷跟婷婷妹子告状,到时候你就知道虎爷哭得那么伤心是什么滋味了,哼! 二轩:来人,把虎爷下一场戏剪掉,直接让它在这一章杀青就好了。 虎爷:二轩大大虎爷错了!虎爷连买纸巾的票票都给你,你不要删虎爷的戏好不好? 二轩:恩,我考虑考虑。 虎爷:来人,上票票! V023 史上最深情的男二 “春花你说小丫头是小言未过门的媳妇?” 大当家似是不太相信的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季明月,然后再看了一眼卿姑娘,后者眨了眨眼睛也看着大当家,一老一少的开始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话。 季明月要抱头痛哭了:“爹啊!我叫明月!是明月不是春花啊!” 卿姑娘快要成斗鸡眼的时候收回了视线人,然后同情的看了一眼季明月,春花翠花牛鲜花什么的名字那么俗,放在自己的身上真心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明月哪有什么春花好听?”大当家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家女儿为什么要改名字,“当初你说要改名字我也顺了你的意思,帮你改了,改了之后你又自己改……你这不是存心折腾你爹我嘛。” 季明月哭瞎,到底是谁在折腾谁啊?春花这样的名字你也取得出,我真的是你的亲生闺女吗?不会是捡来的吧? “这能够怪我们吗?”季明月很委屈,“大哥出生那会儿,因为是男的,你直接取了什么名字你忘了?季男!是季男!轮到我了,因为是女的,你直接取名季女!季女你个亲娘喂!你真的是我亲爹吗?” “阿宁你说,这些事儿亲爹能干出来吗?” 卿姑娘囧囧:“……” 季男?季女?这事儿不用我表态明眼人都应该能够答得出来吧?! 大当家尴尬的摸了摸胡子,不自在的呵呵笑道:“我这不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嘛。” 季明月瞪了一眼大当家,气呼呼的道:“爹,当初你一时没反应过来就算了,这样的事情你要别人提醒你才反应过来也就算了,你反应过来之后给我和大哥取了什么名字?我叫春花,大哥叫二狗!说出去谁敢相信你真的是咱们兄妹两的亲爹啊?” “咳!”大当家轻咳了一声,然后对季明月道,“春……明月啊,我们是不是弄错重点了?” “你不要转移话……咦?好像是哦。”季明月眨了眨眼睛,然后扭头看向卿姑娘,道,“我们刚刚好像是在说阿宁是小言未过门的媳妇吧?” “嗯嗯嗯!”大当家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生怕点慢了半拍会又被季明月将话题扯开了。 卿姑娘囧囧:“……” 其实我真的不介意你们把话题扯开的好吗?你们可以继续的,我完全可以成为一个低调的观众的! “小丫头什么时候是小言未过门的媳妇了?我记得昨天我向小丫头说起小言的时候,她还说她有自己中意的人的。”大当家看了一眼季明月,“明月啊,该不会是你太想要儿媳妇了,所以才逼小丫头的吧?” 季明月满头黑线:“爹!你女儿是这样的人吗?” 大当家很老实的说道:“当初你不就这样和小言他爹成亲的?” “这是两码事儿好吗?”季明月有些心虚,然后又大声道,“你有转移话题了,现在我们说的是小言的事不是大言的事好吗?” “小丫头,明月说的是真的?”大当家转头看了一眼卿姑娘,“你放心,要是她逼你的话你尽管说,我绝对不会偏帮谁的。” 卿姑娘囧囧:“……” 大当家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可不可以把你那期待的眼神收起来,就算是真的被三当家逼的,我也不好意思说出真相好吗? “是真的。”卿姑娘点了点头道。 “真的?”大当家的眼神倏地一声就亮了起来,“那你之前怎么说你有中意的人了?” 卿姑娘哭笑不得:“大当家,当时我还不知道您是言昭华他外公好吗?” 而且按照惯用的情节,大当家的外孙肯定是一个人中龙凤的帅哥,但是绝对是男二。 刚开始因为大当家的话而对女主有一丝印象,然后在认识之后慢慢的被她的人格魅力所吸引,最后无法自拔的深深爱上了他,结局就是放手躲到角落里默默地祝福和守护女主,成为史上最深情最虐心最遭人泪流满面的男二! 而现实就是—— 又没有给她配置一份标准套餐! “哈哈哈哈……”大当家当即就哈哈大笑起来,那红光满面的样子不像是他外孙找到媳妇,倒像是他自个儿找到媳妇一样,“很好很好,难怪我之前就觉得小丫头和小言那么相配。” 卿姑娘默默地满头黑线,她不否定大当家之前或许真的有这么想过,但是她也不否定大当家肯定见到每个姑娘家的都这么想过。 从大山、二牛他们的口中,她已经知道了以前大当家是如何为他的那个外孙费尽心思的找媳妇的,今天以前她还把它当个笑话来听,但是知道了对方就是言昭华之后,她更是要笑得开心了—— 咩哈哈哈!没想到言昭华也会遭人逼婚的经历啊! 其实细想一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连言老爹都直接送女人到自家儿子的床上了,由此可见,不管是言老爹,三当家或者是大当家,都是十分担心言昭华找不到媳妇或者找不到人给他传宗接代的。 * “阿宁。”霍四在门外敲响了房门,卿姑娘打开门之后就看到霍四抱着虎爷站在门外,“已经洗好了。” 说罢,就把虎爷送到卿姑娘的面前。 “嗷唔……” 虎爷直接一跳,从霍四的身上跳到了卿姑娘的怀里,你看,我已经洗干净了。 卿姑娘拍了拍它的脑袋,然后道:“东西在里面,自己去吃吧。” 说罢,就把虎爷让地上一抛,让它自个儿去吃东西,虎爷早就饿狠了,当即二话不说就往里面奔去。 “小四,你之前怎么不说大当家是言昭华他外公?”卿姑娘看了一眼霍四,后者一脸无辜的看着卿姑娘,“我也不知道啊。” 卿姑娘:“……” 看着霍四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卿姑娘无语了:“那你知道怎么通知言昭华他们吗?” 霍四这个倒是点了点头,很老实的道:“昨天我已经通知爷他们了。” “嗷唔嗷唔!”里面吃着东西的虎爷听到卿姑娘的话也开口嗷唔嗷唔的,放心好了,虎爷已经派狼牙回去通知大变态他们了,所以阿宁妹妹你别怕,他们很快就会来的了。 卿姑娘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昨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对大当家下了毒的事儿,卿姑娘瞬间囧了—— 连她都不得不佩服自己那逆天的倒霉运了,第一次见面,嫖了言昭华他爹,劫了言昭华他娘,毒了言昭华他外公…… 囧囧她是和言昭华他的家人命中犯冲吗还是怎么的吗? 卿姑娘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大山他们在外面喊道:“大当家,三当家,姑爷和大少爷回来喽!” 待卿姑娘和霍四两人出现在大院时,只见那被众人围住的言昭华等人。 “外公,娘。” 许是见着了至亲之人,言昭华的神色柔和了不少。 大当家笑得十分的开怀,先是自己的女儿回来了,再得知自己外孙找到了心仪的姑娘,如今亲眼看到自己的外孙站在自己的面前,大当家的心情别提有多舒爽了。 “岳父,明月。” 言衡在大当家和季明月的面前完全没有在卿姑娘他们面前时的那种抽风,正经到让一边的卿君炙和兰怀瑾他们以为言老爹是不是被掉包了? “为什么老子有一种很惊悚的感觉?”兰怀瑾看了一眼言衡,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怎么可能相信言老爹还会有如此正常的一面? 简直就是正常到跟正常人一模一样啊,可是正因为太正常了,所以他们才会觉得惊悚啊。 卿君炙感叹了一句:“难怪别人说男人信得过,母猪都会上树。” 明明在刚刚还对小叔公甜言蜜语纠纠缠缠,结果现在一下子就比柳下惠还要正人君子,啧…… 众人摇了摇头。 卿九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卿君炙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卿长笑却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脸上温和的笑意未减半分。 在他知道言衡的武功比他还要厉害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他的性子并非是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吊儿郎当了,所以看到言衡如此正经的一面,他也没有任何惊讶表情,甚至没觉得有什么好惊悚的。 “小言,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西陵好不好?”季明月看着言昭华,努力的表现出一副很渴望的样子,虽然她和言衡两人是言昭华的父母,但是由于平常两人太过于没有家长样子了,所以导致他们在言昭华的面前完全硬气不起来。 言昭华看了一眼季明月,很果断的道:“不需要。” 言昭华很确信自己的优秀足以让阿宁的父亲放心的将阿宁交到他的手上,言老爹去不过是以一个家长的身份,作用就是帮他省点时间,直接双方家长见面就是了,所以季明月去的话完全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因此言昭华并不觉得季明月有要去西陵的必要。 “为什么不需要?”季明月瞪大了眼睛看着言昭华,仿佛他做了什么丧尽天良丧失人性的坏事儿,“小言,我可是你娘耶。” 言昭华依旧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是我要成亲不是你。” 所以言昭华不明白季明月为什么要跟着去。 言乾等人囧囧:“……” 主子您是素来肆意妄为惯了,所以忘记了该有的人情世故么? “那大言为什么可以去?”季明月好伤心,之前见家长的事情她已经失去了,现在连陪儿子去见家长的事情也要被否决掉! 哼! 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双方长辈要见面。”言昭华很老实的回答道,只是他似乎忘记了,季明月也是他的长辈中的一位。 “我是你娘,也是你的长辈啊。”季明月据理力争。 “有爹就够了。” 言昭华这句话让言老爹笑得十分的开心,虽然知道元宝儿子的真正想法是什么,但是乍这么一听,还是觉得自己很有地位的。 不过其实说到底,言昭华还是不明白季明月为什么也要跟着去,根据他对他娘这些年的了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因为她贪玩! 言昭华是真心想要早些将卿姑娘娶回家的,所以自然不愿意让季明月跟着了,要是被季明月给破坏了的话,那么他找谁说理去? “可是我也想去啊。”季明月一脸很委屈的样子,“小言,你可是我的儿子,你人生中见长辈这么大件事,我怎么可以缺席?” 季明月以为自己说得够感人至深,感人肺腑,足以让言昭华答应让她也一块儿去西陵的了,哪知道言昭华很直白的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想要见阿宁的亲人的话,成亲的时候不就可以见到了吗? “难道以后你儿子要去见长辈你也可以缺席吗?”季明月开始让言昭华换位思考,哪知道后者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没有到非要我去的话,我去做什么?” 从小在言老爹和三当家两位不靠谱的父母身边长大,言昭华早就已经学会了自己的事儿自己干,若不是他不能够代表长辈的话,言昭华真的会自己去见家长,然后成亲事项全都一手包办,他可以做的,顶多就是通知一声言老爹和三当家。 季明月要哭瞎,为什么他的儿子这么不可爱? “大言。” 季明月可怜巴巴的看着言老爹,后者想了一下这么多年来所发生的事情,总结了一个经验,那就是当他已经得到了什么的时候,坚决不能够帮元宝他娘谋取和他同等的待遇,否则的话到了最后很有可能不仅仅是元宝他娘,连他自个儿也什么都没捞着。 于是打定主意的言衡借故的抬头望天,恩,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 兰怀瑾等人满头黑线,果然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季明月还想说些什么,言昭华却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抬头,冰凉的眸光掠过一丝柔和,继而抬起脚快步的朝着卿姑娘的方向走去,让季明月的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面。 “阿宁!” 言昭华走到卿姑娘的面前,张开双手,将她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里,原本悬着的心终于安全的落了下来。 “没事就好。” 哪怕是有了霍四和狼牙的通知,得知卿姑娘没事,但是没有亲眼看到她,言昭华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甚至那一丝残留的惊恐仍未消散,可是此时—— 将阿宁紧紧的搂在怀里,感受到她的存在,清晰的嗅到她的气息,这样才让言昭华感觉到了踏实是什么滋味。 卿姑娘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搂住了言昭华,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温软道:“我没事。” 感受到卿姑娘的动作,言昭华搂住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他发现,如果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多几次的话,他的心脏会被吓死的,一定会。 “以后乖乖在我身边……”言昭华声音一顿,想起这次卿姑娘也是在他身边,却已经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了,蓦地他有些焦躁起来,“不对,乖乖牵着我,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放开,永远不要。” 卿姑娘的心像是轻轻被拨动了似的,有些酸,有些甜,更多的是从未经历过的心慌及心动,她意识到,她似乎开始有那么一点爱上了言昭华。 在一切理所当然的事情背后,顺理成章的接受了言昭华。 她想,如果以后她真的要和言昭华分开的话,她不会活不下去,更不是寻死寻活,一样的日子,一样的生活,但是她可以肯定,她再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开心了。 “好。”卿姑娘轻声道,眉宇眼梢间掠过一丝笑意,“不会放开。” 如果真的有一天要成亲的话,那么至少她希望未来和她一起生活的这个人是他,言昭华。 言昭华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卿姑娘的变化,似是有些难以置信,又似是有些不敢确定,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刚刚阿宁的语气虽轻,但是却郑重其事,就像是…… 言昭华还没有来得及分辨出卿姑娘语气里的意思,就听到身后传来卿长笑的声音:“无忧。” 下一秒,原本温顺乖巧被他拥在怀中的卿姑娘却毫不犹豫的推开了他,眉眼弯弯的奔向了卿长笑:“小叔公。” 根本不需要卿长笑主动,卿姑娘就已经乖乖的抱住了他:“小叔公,这次是我不小心,让你担心了吧?” 卿长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抬手拍了拍卿姑娘的脑袋,笑道:“知道会让我担心,那就小心一点。” “好。”卿姑娘点了点头,虽然她曾经对卿长笑脸红心跳过,但是卿长笑对她的言行举止就仿佛在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所以卿姑娘对和卿长笑的亲近完全没有半分心理负担,甚至不会因为这样的拥抱而对卿长笑产生有其他的感情。 但是卿姑娘会这么想,不代表言昭华会这么想。 比起卿姑娘主动投入卿长笑的怀里,他刚刚的主动似乎就有些弱掉了,虽然卿长笑是长辈的身份,但是谁让对方那么年轻,和卿姑娘站在一起完全就是所谓的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哼! 言昭华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趁早和阿宁成亲,然后带着阿宁离卿长笑离得远远的比较好。 ------题外话------ 咩哈哈哈—— 以为男二出场了的妹子是不是很失望?! 其实在二轩看来,想要当男二的必须符合几个特点,比如会让卿姑娘对他有好感,比如经常在卿姑娘身边出现,比如会让卿姑娘在他和元宝之间摇摆不定,比如经常和卿姑娘有对手戏。 符合以上特点的人已经粗线了,还是两个,一号男二小叔公,二号男二兰二二。 小叔公:无忧第一次见面就已经对我脸红心跳了,比起和言昭华去东凉,无忧最后选择了和我一起回西陵。 兰二二:对于有机会荣登男二这个宝座,老子只想对小妞说一句话——小妞虐我千百遍,我待小妞如初恋。 V024 言老爹的真爱是谁? 既然言昭华一行人已经抵达了井岗寨,那么自然也不可能刚来就要走的了,于是一行人便在井岗寨留了下来了。 日晚时分,聚义堂内宽敞通亮,灯火通明。 “吃饭前,我有事要说一说。”大当家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抬头看向大当家,一副聆听训导的模样。 那副乖巧的模样和他们那凶神恶煞的锃亮大光头显然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比,此情此景,莫名其妙的让卿姑娘和兰怀瑾等人想笑。 众人以为大当家要说些什么重要的事情,哪知见众人安静下来,大当家便哈哈大笑起来:“别紧张,就是跟大伙儿宣布件喜事儿,我外孙找着心仪的姑娘了。” 众人囧囧:“……” 大当家您有必要把气氛弄得这么严肃的时候说这么不严肃的话吗? “今天,我季大德就在这儿把话放下了,小丫头是我外孙的人,谁要是不知死活的想要撬墙角的话,那就别怪我外孙下手狠了。” 大当家的话音刚落,下面的光头大汉们就不愿了,特别是那些青年的小伙儿:“大当家,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不干逼良为娼的事儿的。” “就是!您不能因为您是大当家,您外孙就有特权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咱们兄弟们对阿宁姑娘那也是欢喜得紧啊!” ………… “你们这帮滚犊子!”大当家啐了他们一声,“还逼良为娼,黑狍子你不识字就别在那瞎嚷嚷。” 黑狍子摸了摸锃亮锃亮的大光头,笑嘿嘿的道:“大当家,咱们粗人不会舞文弄墨,但意思咱们还是知道的。” “黑狍子说的是,大当家,这阿宁姑娘的事儿,还得大伙各看本事。” 总的一句话,阿宁姑娘想要和大少爷一起?没关系,但是你也不能阻止咱们追求阿宁姑娘啊。 “还各看本事?”大当家被气笑了,道,“就你们这帮兔崽子,还想和我外孙比?” 底下的人又在嚷嚷了,无非就是说大当家偏心,后者毫无压力的承认下来了:“偏心又怎样?那可是我外孙,你们是我孙子们?喊声爷爷来听听?” 几个年轻的,脸皮厚,闻言也不害臊的笑喊了一声:“爷爷喂!” 大当家哈哈大笑,道:“喊爷爷也没用,我可没有你们这群牛鬼蛇神的孙子。” “幸好小叔公和卿小三还没来。”兰怀瑾摸了摸下巴,“要是让他两听到这帮家伙这么调侃小妞,卿小三早就亮剑出来削他们一顿了。” “至于小叔公,发火是不可能的,但是指不定不会温柔的阴了他们一把。” 这群粗糙但又直爽的光头汉子们要是对上卿长笑的话,那么指不定被卿长笑卖了上百回了还不忘回头帮他数钱呢。 “我会告诉爹爹,你背后说他的坏话的。”父控的卿九在一边瞪着大眼睛看了一眼兰怀瑾,然后板着张包子脸一脸认真地道。 兰怀瑾:“……” 他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小间谍在这儿的? “昭华,你就不怕?”兰怀瑾默默地自个儿转移了话题,让一边的卿姑娘笑得眉眼弯弯的,“兰二二,没人和你一唱一和是不是好痛苦?” 兰怀瑾抛了一个小眼神儿给卿姑娘,颇有几分哀怨:“老子知道你又想虐老子了。” 要是他和卿姑娘一唱一和的话,没准不会被她虐个千百遍。 卿姑娘笑着摊了摊手,却没有否认,唔,兰二二智商见长,不好玩! “怕什么?”言昭华待他们说完之后才开口问道,神色淡漠得仿佛没把光头汉子们的话当做一回事。 “你刚刚没听到他们的话吗?”兰怀瑾指了指底下一帮光头汉子们,“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难保有一天小妞不会一时之间抽了风被迷了眼,到时候你找谁哭去?” 言昭华扫了底下的一帮光头汉子们,唇角牵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你会担心有一天你的智商被猪超越吗?” “废话,当然不担心了,老子的智商可比……”兰怀瑾的话还没有说完,言昭华便道,“那就是了。” 兰怀瑾:“……” 反应过来之后的兰怀瑾大怒:“为什么老子要担心有一天老子的智商会被猪超越?而且为什么要拿猪和老子比?” 卿姑娘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儿:“敢情你的意思是说跟你比,是猪吃亏?” 兰怀瑾又是一愣,擦!老子把位置调错了:“是为什么要拿老子和猪比?” 言昭华凉凉的扫了兰怀瑾一眼,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最毒舌的话:“凭你刚刚的反应。” 兰怀瑾吐血:“……” 这话题转得……好失败,早知道还不如直接贿赂卿九不要让他告诉小叔公好呢。 一旁的大当家听着自家外孙把自己寨子里的弟兄们和猪相提并论,虽然觉得有几分别扭,但是一看到自家外孙的风华隽秀,底下那帮弟兄们确实是难登大雅之堂啊。 话虽难听,但话粗理不粗。 孙控的大当家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言昭华的这般比喻了,看得一边的卿姑娘满头黑线,话说言昭华这么傲娇毒舌的性子,其实也是大当家和言老爹他们给宠出来的吧? 不多时,卿长笑和卿君炙两人也到了,底下那帮光头大汉们也没有再拿卿姑娘打趣儿,所以倒是相安无事的。 “来来来,大……卿先生坐这儿。”言老爹一看到卿长笑的时候眼睛噔的一声亮了起来,要不是猛然想起这儿还有大当家他们在的话,恐怕那声大官人可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喊了出来了。 卿姑娘等人囧囧,所以说吧,习惯成自然,平日里喊多了,重要时刻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儿。 虽然卿长笑年纪是轻,但是长辈的身份摆在那儿,按理来说言老爹还得恭敬的喊他一声叔,辈分与大当家平辈,但是平日里卿长笑也不是个多在乎规矩的,称呼左右也不过只是个称呼,所以倒也没有规定对方必须如何称呼自己。 言老爹对于那一声卿叔是怎么也喊不下口的了,于是退而求其次,喊一声卿先生,既不让自己别扭,也不会落得一个没规矩的名头。 “这位是?”大当家先前只顾着和自己的乖外孙联络联络感情,倒是没有多在意卿长笑,只当他是言昭华他们随行的人,可是在院子里瞧见卿姑娘和卿长笑的亲近,再加上两人站在一起模样相似得让人不得不相信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只是卿长笑看着年轻,所以大当家一时之间吃不准他和卿姑娘之间的关系。 “岳父,这位卿先生便是阿宁的小叔公。”言衡在大当家面前倒是表现得十分的正经,要不是这样的话,指不定大当家还会多担心他们一家人都教坏了元宝呢。 大当家听到卿长笑的身份倒是一愣,这么年轻的小叔公,可不常见啊,不过惊讶倒是惊讶,很快也就反应过来了,朝着卿长笑拱了拱手道:“原来是小丫头的长辈,季某人眼拙了,还望卿先生莫要见怪。” 卿长笑朝着大当家还了礼,然后温和的笑道:“大当家客气了,无忧这两天打搅大当家了,长笑敬大当家一杯,感谢大当家两日来对无忧的照顾。” “诶,不用不用!卿先生可真客气。”大当家摸了摸胡子,朝着卿长笑也敬了酒,心里感叹道,这大家族里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的,瞧瞧这言行举止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好看。 倒不是大当家有门当户对的观念,否则的话以前不论是他还是言衡他们也不会逮着哪个姑娘就拉到言昭华的面前给他介绍,言老爹当初也不会将七两银子买来的卿姑娘送到言昭华的身边—— 得知言昭华有了心仪的姑娘,大当家他们自然是高兴的了,而且还是个长得好看,家世不错的姑娘,那就是顶好的了。 在大当家的心目中,自家外孙可真真是顶好顶好的,他们希望能够配得上他的姑娘,不是独一无二的,也至少是万里挑一的。 如今瞧见了,倒是越发的开怀了。 不过大当家也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好自惭形秽,妄自菲薄的,他一向知道自己是粗人,倒也没有必要和卿长笑这样的世家公子多比较,而且大当家一向神经大条,弯弯拐拐的话听不出来,就是典型的那种光吃力气不动脑子的那种人。 倒是一旁的兰怀瑾等人听出了门道儿,一边暗道小叔公这手可耍得真好,亲疏有别,分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 明着谢谢大当家的照顾了卿姑娘,暗里地的意思则表明了卿姑娘是他们卿家的人,虽说言昭华此次去西陵是为了见家长,但是结果如何还是未知的。 卿长笑此时就是表了个态,他暂时没打算将卿姑娘和言昭华栓在一起。 一边又暗暗无语大当家的智商,就这么浅显的话还听不出意思来,还一个劲儿的认定了卿长笑是个有身份却没架子的好相处之人。 所以说兰怀瑾认为他们会被小叔公很温柔的阴了一把还不忘感谢他这事儿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大言,他是不是你的奸夫?”季明月好奇的凑到言衡的耳边低声问道,边说眼珠子还很好奇的盯着卿长笑看。 在场的不少都是有内力之人,对于季明月的话自然是一字不漏的落到了自己的耳朵里的了,卿长笑握住杯子的手一顿,继而像是无事发生一般的该干嘛就干嘛。 反倒是卿姑娘和兰怀瑾等人满头黑线,这话真的是一个夫人该对自己的夫君说的吗?而且你夫君有了奸夫,为什么你还一副很激动很兴奋的样子? 言衡满头黑线:“明月,你在说什么?” “不是吗?”季明月微微瞪圆了眼睛,“不是的话你刚刚干嘛那么狗腿?” 闻言,言衡是一脸无语,反倒是一边的兰怀瑾等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得不说,季明月说的还真准啊,平日里言老爹对小叔公的时候可不就是用狗腿这两个字完全可以表达出来么? 瞧瞧言老爹对待卿长笑和季明月的态度,兰怀瑾他们也很怀疑到底谁才是言老爹的真爱! 卿姑娘看了一眼一脸无语的言老爹,再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小叔公,一个诡异的想法莫名其妙的就涌现在脑海里面—— 擦! 言老爹该不会真的对小叔公有非分之想吧? 比起大变态,卿姑娘的脑补功力也绝对毫不逊色的! * 言昭华一行人没有在井岗寨逗留很久便要离开了,其实若不是看在大当家的面子上,言昭华早就当天就离开了,哪会还逗留了一个晚上? 毕竟现在对于言昭华来说,连东凉皇的事儿都必须得放到一边,先到西陵瞧见他的未来岳父,和阿宁的婚事定下来才是最要紧的事儿。 “小言啊,时间还早着呢,要不再留下来住多几天?” 大当家看着自家外孙就要走了,那可真真是一脸的舍不得啊,虽说没有什么拉拉扯扯之类夸张的动作,但是瞧瞧那大当家一把年纪了还硬是挤出一副哀怨的眼神—— 卿姑娘直接躲在卿长笑的身后快要笑趴了! 不仅是大当家,就连季明月也是一副哀怨又委屈的模样,言昭华决定了的事很少会改变主意,除非是遇到了卿姑娘,否则的话连亲娘也没有面子给。 “小言啊!你真的忍心让人家不跟着你一起去吗?”季明月原本就是个二货,扮起委屈小媳妇的形象那是一个信手拈来,那抽抽噎噎的模样瞧这就让人不忍心,偏偏自家儿子是个面冷心冷的,愣是没把季明月的委屈放在眼里,“外公与娘许久未见,娘还是待在寨子里孝顺孝顺外公吧。” 言昭华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季明月是个闲不住的主儿,都说三岁定八十,小时候就是通山跑,长大了,成亲了,当娘了,性子也没有改变。 出嫁前,家中父兄宠着,出嫁后,家中夫儿让着,没有经历过什么糟心事儿的季明月倒是由始至终的贯彻了二货是如何一二到底的性子。 不过大家都很清楚,有言老爹这么一个夫君,想要变正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题外话------ 我会告诉你们我们这边又下暴雨,全部听课了咩? 好想shi,这雨季神马时候才会过去—— 唉,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总感觉言老爹和小叔公才是一对的囧! 就“谁才是言老爹的真爱”这个问题做了几个市场调查—— 卿姑娘(╰_╯):二货!放开小叔公!让我来! 卿君炙(╰_╯):敢占小叔公的便宜?快滚! 卿九o(╯□╰)o:有个这么不靠谱的娘,我会有童年阴影的! 兰二二⊙︿⊙:其实老子是被他们拉来充数的! …… 以下是对当事人进行采访—— 小叔公(ˉ□ˉ):你们为什么觉得我会看上一个二货? 言老爹~/(ㄒoㄒ)/~:嘤嘤嘤大官人你真的忘记了大明湖畔的嫂嫂了是不是? 春花(≧▽≦)/:其实我可以退出让你们凑一对的! ——采访完毕! V025 你们懂得,戳吧! 言昭华这话可是说到大当家的心坎儿里头去了,打小他就宠着这么个女儿,可惜是个闲不住的主儿,别说什么承欢膝下了,就连偶尔见她一面都难。 只是想女儿归想女儿,大当家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主儿,心里面惦记着,嘴上却不说,只是像大当家这样的人,哪怕是不说出口,旁人单单是看他的脸色和表情就可以看出个一二来,更别说是言昭华他们了。 “不要哇!”季明月一脸痛彻心扉的看向言昭华,“难道小言你真的忍心把我丢在这里吗?难道小言你真的忍心和为娘分离这么久吗?”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言你确定这么久不见我不会想为娘吗?” 众人满头黑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是你这么用的好吗? 寨子里的光头汉子们倒是没有任何惊讶和无语的地方,不是他们听不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什么意思,而是他们已经完全习惯了季明月的抽风行为了。 “不会!”言昭华倒是回答得干脆,打从懂事开始他就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等到言衡和季明月被东凉皇派到了宜州之后,言昭华独自一人留在京城当他的质子世子,这么多年也就这么过来了,不习惯也早就习惯了。 更何况言昭华的性子也不是会很粘人的,而且对于面冷心冷的他来说,如果季明月他们不是他的亲人,且真心待他,哪怕是亲生父母,言昭华也不会放在眼里的。 说他冷血无情也好,说他天性凉薄也好,他的性子就是这般,改是不可能的了,只有让其他人适应他。 不过好在言老爹和春花也不是特别在乎规矩的人,而且反正他们也是父不父,母不母,子不子的,所以倒没有人不适应言昭华的天性凉薄。 “嘤嘤嘤……”季明月掩面抽泣,不过众人瞧着便知道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指不定眼泪还挤不出一滴来呢。 见言昭华这边行不通,季明月就将注意力放到了言衡的身上,可惜后者朝她摊了摊手,显然就是一副做不了主的模样! 别说什么别人家都是父亲是一家之主的,在他们这儿可行不通,元宝儿子不想干的事儿,别说他这个当爹的了,就算是他爹的爹也没办法让他改变主意。 “小言说得对,春花你就留在寨子里吧。”大当家听到言昭华让季明月留在寨子里孝顺他,心底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于是笑呵呵的直接把立场搬到了言昭华这边,心里想的是—— 真不愧是我的外孙啊,就知道心疼外公没有机会承欢膝下! 兰怀瑾等人默默无语,一时之间还真吃不准大当家是不是真的也没有听出来,不过与此同时他们也挺同情季明月的。 儿子硬心肠,夫君不顶用,自家老爹还是个专门给自己拆台的! 所以不能怪季明月用尽办法也没能让言昭华回心转意,把她也一同带去西陵。 听到大当家的话,季明月是真的好想哭了:“爹!我叫明月!是明月啊!” 众人囧囧:“……” 所以三当家你是完全把重点弄错了是不是? 比起可以和你元宝儿子一起去西陵,更重要的是你叫明月而不是春花是不是? * 最终季明月还是没能跟着言昭华他们一行人去西陵,不过临走前季明月还是成功的恶寒了众人一把。 众人架不住季明月的热情,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他们面前表演一番十八相送! “小言!”季明月抽抽噎噎的看着言昭华,“到了西陵见到家长记得把礼貌放好一点,别忘了你是去娶人家女儿不是嫁过去的。” 言昭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即便是不用季明月说,言昭华也是知道的。 毕竟言乾等人自知此番见家长是言昭华的头等大事,于是该有的礼节,该到的诚意,他们全都一字不落的全都告诉了言昭华。 当然,至于言昭华领会了多少,那么就是他的事情了。 “当然,要是谈不拢的话直接把阿宁抢回来就是了,反正我们不会介意的!”季明月话音刚落,众人全是满头黑线—— 话说你当着卿姑娘和卿长笑等人面前这么直白的说出口,真的好吗? 卿姑娘更是哭笑不得,之前季明月和大当家两人在讨论干脆把她掳回去成亲这事儿她已经听过一遍了,倒没有想到三当家竟然会在小叔公面前又再说了一遍。 “大言!”季明月叮嘱了言昭华一番之后又看向言老爹,“虽然你的年纪比卿先生大,老牛吃嫩草也是遭人唾弃的,但是你要是不下手的话,迟早被人下手了,所以即便是被人唾弃,你也还是下手吧!” 言老爹囧囧:“……” “人家都说儿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这么多年我操心你们两个的事已经够多的了,你们也让我省省心吧!”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倒是言老爹和言昭华两人无语的抽搐了一下嘴角,这些年到底是谁为谁操心,谁让谁不省心啊? “好了。”大当家大手一挥,直接拦住了季明月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冲动,大发慈悲的放言昭华一行人走了。 * 后面几天在回西陵的路上都相安无事,这日,他们即将抵达西陵。 今日天气正好,虽有阳光却不炎热,所以众人选择了骑马,卿姑娘主动的和言昭华提起东凉皇的暗杀的事儿:“郎五他们那边有消息传来了吗?” 言昭华抬眸看了卿姑娘一眼,继而扭动了脑袋看了一眼前边被言老爹缠着的卿长笑以及和兰怀瑾他们谈笑风生的卿君炙,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卿姑娘一头雾水:“?” 不待她想明白,只觉得腰间一紧,言昭华已经从他的马背上来到了她的身后,手臂犹如铁钳一般,将她紧搂在怀里,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卿姑娘没料到他会有如此举动,一声低低的惊呼声却很快地被他用大手捂住了嘴巴,瞬间淹没在喉咙里边儿了。 言昭华靠近卿姑娘,声音清醇透着几分得逞后的笑意:“不要叫,会被小叔公听到。” 卿姑娘的脸倏地一下子就热了起来,言昭华与她靠得极近,那种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朵后面的颤栗感让她的心跳突突的加快。 言昭华见卿姑娘不再反抗(?)了,便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依旧将她搂在怀中。 言乾和言巽等人瞧见言昭华的举动,先是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爷您再心急也不用这么光明正大,肆无忌惮的在他们面前秀恩爱吧? 想是这么想,但是言乾和言巽等人还是很尽职的骑马到言昭华他们的前面,一方面是避开一直盯着主子和阿宁姑娘秀恩爱,一方面—— 他们还要给主子打掩护! 言乾和言天对视了一眼,以前训练的时候没说过有这么一项,在主子泡妞的时候,他们必须打掩护啊! 对于言乾等人的识趣,言昭华表示很满意! “阿宁。”言昭华低低的喟叹一声,轻轻的吻上了卿姑娘的耳朵,“我好想你。” 这些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要抵达西陵了,所以卿长笑和卿君炙看得卿姑娘愈发的紧了,若是换做以前的话,言昭华少不得要和卿姑娘亲亲热热,甚至动手动脚的,可是现在有卿长笑他们两人盯着,别说动手动脚了,就连稍微靠近一些,卿长笑和卿君炙两人就像是护犊子似的站了出来。 卿君炙还好,那笨拙的护犊子方式并未让言昭华放在眼里,真正高明的就是卿长笑了—— 他根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朝着卿姑娘喊了一声无忧,卿姑娘就屁颠屁颠的凑了上去,那毫不犹豫义无反顾的举动让言昭华一次又一次的黑脸! 可是没办法,谁让卿长笑在卿姑娘的心目中占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所以一连几日,言昭华别说和卿姑娘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了,就连说话的机会也很少。 言昭华知道,到了西陵之后,卿姑娘是一定会入住卿家的,而他的身份住进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想要和卿姑娘亲近的话必须顾及其他人的感受,例如卿姑娘他爹。 虽然言昭华肆意妄为惯了,但是好歹也被言乾等人反复叮嘱了很多遍,不能够让未来岳父认为他对阿宁不尊敬,所以禁止一切过分的举动。 过分? 这个词语对于每个人来说的定义都是不一样的,言乾等人觉得动手动脚已经算得上十分过分了,可惜言昭华却认为不做到最后一步,他还是不过分的。 所以没有详细的探讨过过分的定义在哪里的言昭华和言乾等人莫名其妙的就以为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囧! 被卿长笑等人提防了那么多天,如今终于逮到一个机会了,言昭华又怎么会放过? 卿姑娘只觉得耳边一阵温热,身体不自觉的一阵颤栗,以前和言昭华再亲密的举动不是没有过,只是如今卿长笑等人就在前面,而她现在却和言昭华最后边亲热,多多少少都会让卿姑娘觉得有几分禁忌之感。 就好像在偷偷摸摸的偷情似的! 偷!情! 这两个字一浮现在卿姑娘的脑海里,她就忍不住满头黑线,可是别说,还真的挺像的。 言昭华的双手毋庸置疑的搂住了卿姑娘,甚至将吻落在了她的颈脖上,迫使她不得不仰头与他亲吻。 比起之前的每一次,他都要显得激动和深入,更加的强势,许是因为被这些天的看到吃不到所折磨到了,所以一旦有了机会,言昭华便下了狠劲儿的想要将之前的全数讨回来—— 于是卿姑娘莫名其妙的就被一阵深入强势的舌吻了。 待两人分开,卿姑娘已经十分温顺的靠在他的怀里了,气息微喘,因为卿长笑等人就在前头,言昭华再怎么不顾忌也不可能真的在这儿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 卿姑娘突然无声的笑了一声,因为这两人靠得极近,所以她自然可以感受到言昭华的变化了,她一向知道这大变态经不起挑拨,所以刚刚那一吻卿姑娘虽然有些被动,但是现在言昭华却是真真的感受到什么叫自讨苦吃了。 卿姑娘回眸,朝着言昭华露出一个得意又幸灾乐祸的笑容,眉宇眼梢间的笑意是怎么样也藏不住。 言昭华虽然有些难受,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比起之前所做的一切,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吻,倒是比之前的要更加的刺激了。 “晚上我去找你?”言昭华努力的克制自己的冲动,轻轻的吻了几下卿姑娘的眼睛,鼻子,脸颊以及嘴唇,比起之前的那一吻,接下来的这几个吻倒是比较温和甚至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卿姑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满头黑线的看向言昭华。 擦! 这大变态该不会真的以为他们是在偷情吧?还约好时间地方? “你确定你躲得过小叔公他们?”卿姑娘小声的凑近言昭华的耳边道,这些天她自然可以感受到卿长笑和卿君炙两人的刻意了,只是她知道他们的心思,所以也没有拒绝。 倒不是她怕被言昭华占了什么便宜,只是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兽性,情到浓时直接把言昭华给扑倒了。 这不是卿姑娘在危言耸听,之前她对言昭华不过是爱意萌动罢了,便在情不自禁的时候直接扑倒了言昭华,若不是有兰怀瑾的打断,卿姑娘很难想象接下来会不会真的顺理成章的发展下去了。 以前尚且如此,如今卿姑娘已经确定了她已经爱上了言昭华了,那么这个男人便是她的了,一旦有了这样的认知,卿姑娘下手很有可能会猥琐禽兽很多的了。 所以为了避免发生什么无法控制的局面,卿姑娘只好装聋扮哑的随着卿长笑和卿君炙瞎折腾了。 反正她的兽性没被挑起来,什么都不会发生。 “也是。”言昭华点了点头,似是很同意卿姑娘的意思,确实,卿长笑的实力在他之上,言昭华想要偷偷潜入卿姑娘的屋子里似乎不太可能。 “?”卿姑娘微微挑起眉梢,就这么容易屈服?卿姑娘可不相信言昭华会这样。 果然,下一秒言昭华便道:“那你来我这儿就可以了。” 卿长笑会防着他,却不会防着卿姑娘。 恩! 言昭华自我肯定了一下,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卿姑娘满头黑线,敢情你以为我会送上门去给你占便宜啊? “你还没有说郎五他们那边怎么样了?”卿姑娘没有回答言昭华,后者也不在意,见卿姑娘提回正经事了,便开口道,“很顺利,孙齐光等人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东凉皇动手了吗?”卿姑娘倒没有想到郎五其实是个易容高手,不管是被假冒的林嫣儿还是被假冒的言昭华,若不是亲眼所见,卿姑娘还真的是不敢相信世界上还真的能够易容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九天内,动了三次手。”言昭华的语气淡漠,甚至算得上是漠不关心,这样倒不是说他完全不在意郎五他们的生死,而是这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平均三天一次?”卿姑娘的眉梢微挑,“你知道东凉皇这次是下了血本的了?” 否则的话,卿姑娘不认为言昭华会派郎五这样的左膀右臂去做这些事儿。 “恩。”言昭华点了点头,在卿姑娘面前也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卿姑娘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一愣—— 更早之前,他已得知东凉皇在牛家村藏有私兵,意在对言衡下杀手。 ——言昭华无动于衷。 继而东凉皇派他前往两淮,明着重用实则想要暗下杀手。 ——言昭华无动于衷。 卿姑娘原本以为言昭华对所有的事情都抱着无所谓的心思,容忍东凉皇的举动不过是懒得理会这些跳梁小丑。 但是卿姑娘忘了,有时候苍蝇并没有攻击性,但是不断地在你身边嗡嗡嗡还是十分扰人的,言昭华不动牛家村的私兵,不是怕了东凉皇,更不是不想和东凉皇计较,而是他在伺机而动,在最适当的时机将那些私兵利用起来。 他要的不仅仅只是狠打东凉皇一巴掌,而且还要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和她一同回西陵,派郎五等人假意失手,制造出跳崖失踪的假象,原本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郎五等人在遭遇三次截杀的时候却仍然没有行动。 ——言昭华不仅仅想要假借东凉皇之手制造出跳崖失踪的假象,他还要趁机让东凉皇狠狠地吐一缸血。 他知晓东凉皇在得知收复两淮的功劳全都是言昭华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会是将功劳推到孙齐光的身上,所以言昭华早他一步将消息在京城散播开去。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东凉皇原本就打算在两淮之行要了言昭华一命,如今更是狠下决心,出动大手笔的暗卫,为的就是一举成功截杀言昭华。 郎五他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死”,无非就是想要耗尽东凉皇的心腹。 先有私兵一事让东凉皇哑巴吃黄连,再有暗卫截杀一事损失惨重,紧接着言昭华派人将谣言散播出去…… 心中得出的最后结论让卿姑娘目瞪口呆—— 擦! 大变态竟然如此——狠? ------题外话------ ——如果没意外的,今晚还有一更,如果同学没约我出去的话八点前上传,如果我出去了的话,时间就不定了。 另外卖萌可以求到票票和收藏吗?妹子们的积极性一点都不强啊,评论区也没见几个活跃的囧! 好伤心! V026 四郎爹爹,你好 言昭华要的不仅仅是直接斩断了东凉皇的左膀右臂,甚至将他暗地里的势力横扫一空,逼得他元气大伤。 最后的大招,自然就是言昭华派人散播的谣言了,他这是光明正大的挑衅东凉皇—— 你的心血没了,心腹没了,可我还活着! 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就是说东凉皇的处境了。 被言昭华狠狠地阴了一把的东凉皇被接二连三的破事儿弄得焦头烂额的,那段时间他恨不得将言昭华挫骨扬灰了。 当然,这是后话! 而现在,卿姑娘得知了言昭华的计划,说不吃惊是假的,但是在吃惊的同时,卿姑娘也十分的敬佩言昭华的计谋,或许算不上计谋,不过是手段罢了,不过却足以让卿姑娘得知言昭华并非像他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害?! 好吧,卿姑娘承认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恩,怎么说,就是觉得像言昭华这样的人不太会动这样的脑筋,他的处事手法也应该像他的性子一般,简单粗暴! 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发现言昭华不仅简单粗暴,而且还很腹黑阴险,这就有点颠覆了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了。 “怎么?”言昭华眉梢微挑,注意到卿姑娘的表情有些惊讶,便道,“你以为我智商不够?还是……我让你看起来觉得很蠢?” 最后一个蠢字,言昭华的声音放得很低很沉,似是透着几分不悦的前兆。 卿姑娘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作为一个拍得了一手好马屁的她来说,承认那绝对是找死的行为,所以卿姑娘迅速的调整了自己的面前表情,努力让它看起来理所当然一点,摇了摇头:“不!我觉得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你的智商绝对和你表现出来的没有丝毫的差别!” 傻子才承认言昭华的话是对的呢。 言昭华不是不知道卿姑娘在拍马屁,但是却也不客气的承认了卿姑娘的话:“恩,你说的没错。” 卿姑娘囧囧:“……” 没错?什么没错?大变态你这么自恋的承认自己很聪明真的好吗?难道真的不需要收敛一点吗? 不过这些话卿姑娘倒没有说出口,心底里却存了一份警惕的心思—— 擦! 原来大变态不仅武力值高,而且智商还不低,计谋更是使得腥风血雨的,所以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够随便得罪大变态了。 世界上不仅仅只有小叔公会很温柔的阴别人一把的,就连大变态也不遑多让! * 西陵洛阳,卿家。 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卿四郎终于在家中得到了自己爱女即将抵达西陵洛阳的消息了。 “四爷,大小姐他们已经到了洛阳了。” 盈袖还没有来得及将好消息告知卿四郎,陆离已经早她一步将消息通知了卿四郎了。 盈袖一脸愕然的看向陆离:“……” 这不科学啊! 明明主子是他们家的,陆离怎么可能得到消息比他们要早? “真的?”不过卿四郎倒是没有注意到盈袖的表情,听到陆离传来的消息整个人都懵了,从得知自己的女儿没死到现在终于见面了,卿四郎的心里除了兴奋和激动之外,更多的是茫然和不安! 差不多五年的时间,因为他的疏忽大意,他让自己的女儿消失在他的身边近五年的时间,巨大的愧疚和自责将他整个人笼罩,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那么着急着想要为卿姑娘报仇。 “四爷,我想大小姐一定很想见到您。” 陆离在卿四郎的身边低声说道。 卿四郎抿了抿唇,看了一眼陆离和盈袖,然后道:“等我一下。” 说罢,便转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盈袖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四爷干什么?难道他不想立刻见到大小姐吗?” 他们都已经快要到家门口了啊! 陆离也不明所以,按照四爷对大小姐的重视,当听到大小姐他们快要回到卿家的消息,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就出去的吗? 完全弄不明白卿四郎是什么意思的陆离和盈袖两人倒也安分,乖乖的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卿四郎的不明举动盈袖暂时先放到了一边,她看向了陆离,开口问道:“喂!你怎么那么快得到消息的?” 语气里透着几分惊讶和好奇。 陆离瞥了盈袖一眼,严肃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答案,他淡淡的道:“不仅仅只有你们才有情报探子。” 怎么说四爷以前也是一代风云人物好吗?若不是他太过于放心他的那些所谓的兄弟,也不至于连大小姐当年的“死”是曲家的阴谋都不知道。 不过四爷为人仗义,那些部下虽说已经大多数被那些所谓的兄弟给分割了,但是真心效忠四爷的人还有不少的,所以当知道四爷重振旗鼓,重出江湖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的人投诚了。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可能知道那么多的内幕。 “喂!听说你们那些效忠的部下都在那些人身边呆过,你确定他们真的是回来帮四爷的?”盈袖虽然说是卿长笑的人,但是因为卿姑娘的关系,所以经常充当起信使的身份。 一来二去的,有时候卿四郎和陆离商量事情的时候,也不会避开盈袖。 陆离没有看盈袖,语气淡淡的,但是却十分的坚定:“你太小看四爷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了。” 比起所谓的主仆,四爷对他们不仅有知遇之恩,更有救命之情,当年要不是因为四爷,他们早就已经死的死,残的残,否则他们也不会为了报答四爷,便假意投诚,彻查大小姐当年“死亡”的真相。 “可是人会变,月会圆,你们确保这些年他们还依旧记着四爷的恩情,指不定他们早就已经被那些人收买了。” 盈袖的担心并非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些年那些人根本没有留在卿四郎的身边,而且卿四郎因为痛失爱女而倍受打击,意志消沉这件事情很容易就会让部下觉得自己跟的不是一个好主子。 无疑,卿四郎因爱女的死而从此一蹶不振,这对任何不相干的人来说都会觉得他是一个非常爱自己孩子的好父亲,但是绝对不会是一个理智的主子。 盈袖这话,让陆离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后者被他那漆黑的眸子这么一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干……干什么这么看着我?我只是和你分析分析一下情况而已。” “大小姐当年的死确实是让四爷大受打击,但是即便如此,四爷还是为我们准备了退路。”陆离一字一句说得非常的认真,“你们看到的,是你们认为的四爷,认定了他是个懦弱的人,便是他因为太爱大小姐也成为了被你们以为的嗤之以鼻的借口,可是实际上,当初四爷之所以会一蹶不振,放弃手中的一切权利,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让我们可以全身而退。” “在四爷的势力抵达巅峰的时候,为了我们和大小姐,四爷选择了急流勇退,所以四爷在我们的心目中,绝对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陆离没有撕心裂肺或者大吼大叫的指责她的怀疑,也没有基于证明些什么给她看,而是用最平稳的语气,将事情的真相完全的陈述出来—— 在所有人当中,一部人的人会因为卿四郎为卿姑娘所做的事情感动,但是更多的人会对他十分的失望和嘲讽,亲生骨肉固然重要,但是一个男人因为一个挫折就从此一蹶不振的话,那么他对他女儿的父爱再伟大,也只是一个懦夫,因为他不仅没有为自己的女儿报仇,反倒是从此消沉下去,让他女儿的死变得不明不白。 卿四郎算不上一个枭雄,甚至连个英雄也算不上,他之前所有的成就都会因为他的消极消沉而一败涂地。 可是如今陆离却告诉她,卿四郎不是懦夫,女儿的死固然让他伤心,却不足以让他一蹶不振,但是他却不能够拿自己部下的生命做垫脚石,为了昔日为他效力的部下的命,他选择了放弃一切的权力,甚至成为别人口中嘲讽的懦夫,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懦夫? 现在盈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卿四郎这些年为什么会一直沉浸在自责和愧疚当中了,不仅仅是因为他错信别人和疏忽大意让曲家的人有了钻空子的机会,更多的是因为他为了一众部下的安全,而放弃了为自己女儿报仇的机会。 他连累女儿致死,却无法为她报仇,如此沉重的愧疚和自责如何能不将他整个人压垮? 外人的不解和嘲讽在这些愧疚和自责面前早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盈袖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热,为自己之前的不理解,也为卿四郎那种深沉的大爱。 陆离见状,也没有说什么,收回视线便安静的站在那儿。 若不是因为盈袖是卿长笑的人,陆离也不会说这么多的解释给她听。 不多时,卿四郎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换上了一套深色的锦袍,愈发的衬得他身形修长,之前那种病态的惨白已经消失不见了,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孱弱,但是却不会给人一种不健康的感觉。 “我们走吧。”卿四郎来到陆离和盈袖身边的时候开口道,声音透着几分紧张和克制的愉悦,率先走出了院子,陆离和盈袖紧跟其后。 盈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卿四郎的背影,想起刚刚陆离所说的话,再看到他身上特地为卿姑娘换上的新衣裳,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丝感动。 因为女儿的死,他自责愧疚的折磨了自己近五年的时间,如今为了和女儿见面,甚至特地的换上了新衣裳,整理了仪容,他甚至紧张得根本不像是一个父亲,反倒像是一个做错了事去和家长道歉的孩子。 她想,或许陆离说得对,这样的四爷,确实是不容易遭到部下的背叛。 * 卿姑娘从马车上下来,看着那城门上那“洛阳城”三个字,心中的情绪万千—— 这对于她来说,应该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才对,可是这里,却也是她的家,矛盾犹豫的心理让她忽然喟叹了一声:“终于……回来了!” 原本卿姑娘想说的是,终于到了,可是在那个关口,她却想到了小叔公,想到了大熊哥哥,想到了小叔叔,想到了她那素未谋面却因为她的死而自我折磨的……父亲。 如果他们真如她所期待的那般,那么从今往后,西陵洛阳便是她的家了。 卿姑娘虽然自由散漫惯了,但是不代表她不期待自己也有一个温馨的家的。 “是啊,终于回来了。”卿君炙脸上有着轻松的笑容,看向卿姑娘,“阿宁,我们回家了。” 卿姑娘笑笑点了点头。 “现在我们怎么办?兵分两路?”兰怀瑾看向言昭华和卿长笑。 毕竟他们这么多人,而且还有不少的行李,要是直接跟着卿姑娘他们回去的话,倒是有些奇怪了。 言昭华看了一眼卿长笑,在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下,言昭华很冷静的道:“我们去客栈。” 卿姑娘没有开口,虽然说她是回家了,但是卿家什么情况她根本不清楚好吗?贸然带一大堆人去卿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还没入住就把自己当卿家的主人了呢。 所以对于言昭华的话,她表示很赞同,同时也对言昭华投去一个算得上温柔的目光,算是谢谢他那么为自己着想。 可是不得不说,这完全是个美丽的误会,言昭华之所以没跟着卿姑娘一起回卿家,原因其实是因为他想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家长…… 当然,这个美丽的误会言昭华是不会和卿姑娘说的,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卿姑娘刚刚那算得上是温柔的目光。 正当卿姑娘他们一行人要和言昭华他们分道而行的时候,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无忧!” 卿姑娘的身子一怔,抬眸望去,只见一个清隽男子站在她不远处—— ------题外话------ 原本打算加起来一万的,结果时间不够,我要去看快乐大本营了,所以—— 妹子们将就着看吧! 刚登录,一看收藏,没涨还掉了!? 擦! 这个世界把我深深伤害了,感觉不会再爱了,我那脆弱的小心灵,你们看着办吧! V027 卿姑娘回家了 许是有人认出了卿长笑等人的身份,所以愈发自觉地离他们这边儿远远的,一下子他们这边显得十分宽敞。 一道挺拔修长的男子身影朝着她大步走来,他面容清隽,虽然肤色苍白得显得几分孱弱,但是那眉宇眼梢间的寒霜却让他好似山巅上的一捧终年不化玉雪。 是的,玉雪并非冰雪,只因他那冷峻不似冰那般的锐利,反倒是透着几分世家公子的尊贵无双,哪怕一蹶不振多年,卿四郎的举手投足之间仍然抹不去那份波澜不惊的沉着。 卿四郎看着卿姑娘的眸子愈发的明亮,那种发自内心的兴奋和激动是无法伪装的,只是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的脚步却硬生生的停在了卿姑娘的一米外,那抬起的脚似是再也踏不下去一般。 有时候所谓的血脉相亲,骨肉天性便是这般微妙和神奇的,明明距离当年小无忧离开的时候已经过去四五年了,卿姑娘的五官也有了不少的变化,可是卿四郎却能够在第一时间,第一眼便将她认出来。 说实在话,如果说卿姑娘看到卿四郎会很多激动那么肯定是在装b,虽然上辈子她从未感受过什么父爱,但是她所接触到的东西并非一般小孩子所接触的,所以不存在什么看到别的小孩子有爸爸妈妈疼她没有,所以很期待有一个爸爸妈妈。 打小开始,卿姑娘只有一个期待,那就是少些任务!少些任务!当然,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多点休息时间! 国安部里面的妹子汉子们和她一样,同样是打小就没爹没娘的,没有比较,就没有什么好羡慕嫉妒恨的了。 别的小孩在羡慕嫉妒恨同龄的孩子拥有比他们多玩具的时候,他们只会羡慕嫉妒恨自己的队友比自己多了什么武器。 当然,在他们的眼里,武器就相当于其他小孩子眼中的玩具了。 卿四郎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卿姑娘,记忆中还爱扑到他怀里撒娇的女儿如今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娉婷少女了,卿四郎的心里说不出是感慨还是心酸,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卿四郎没有忘记卿长笑告诉他的事,他的小无忧失忆了,对于他这个父亲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他不知道他若是告诉卿姑娘他就是她的父亲的话,她会是什么反应。 卿姑娘轻轻眨了眨眸子,眉眼弯弯的朝着卿四郎笑道:“你是我父亲吗?” 卿四郎愣了一下,然后忙不地的点头:“是,无忧,我是。” 那着急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怕吃了半秒,卿姑娘就会不认他这个父亲似的,看得卿四郎身后的陆离和盈袖两人嘴角抽搐了一下—— 四爷!虽然知道您想念大小姐,但是这么没出息的举动不要做不出来好吗? 一边看热闹的兰怀瑾等人表示—— 这他娘的实在是太平静了好吗?还有卿姑娘你现在是在认亲好吗?他是你亲爹好吗?说好的激动兴奋难以遏制的恸哭呢? 这认亲的戏码看得旁观者的他们非常的不过瘾好吗? “爹!” 卿姑娘眉眼一弯,笑容更加的乖巧甜美了,用温软的嗓音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卿四郎,后者别提有多高兴了。 像是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似的,卿四郎上前两步就直接把卿姑娘抱在怀里:“无忧!爹爹的无忧,你终于回来了。” 兰怀瑾等人眼睛一亮:很好!*终于来了! 被卿四郎抱在怀里的卿姑娘一愣,随即轻笑一声,伸手回抱住卿四郎。 她确实是听说过卿四郎有多宠爱她的女儿,但是她没有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卿四郎一个铮铮男儿竟然会为自己的女儿表现出如此失控的情绪和举动。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微妙的,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卿姑娘就已经完全接受了卿四郎是自己父亲的事儿,甚至对卿四郎非常的有好感—— 有这个一个父亲,想必也不是一件坏事吧? 卿姑娘心情很好的想到。 言昭华看了一眼抱着卿姑娘的卿四郎,心里想着他是阿宁的父亲……阿宁是他的女儿……恩,这么一想,心里面就平衡了很多了—— 才怪呢! 言昭华咬牙切齿的想到,这卿家搞的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那么多都是公的?难道堂堂一个卿家,还没几个女人吗? 先是卿长笑,卿君炙和卿九,再来阿宁的父亲,然后呢?阿宁的那些哥哥弟弟,叔叔伯伯吗? 一想到这里,言昭华觉得脑袋又开始疼了! 可是现在哪怕他再吃醋,也不可能上前就把卿姑娘拉回来,谁让他们的身份摆在那儿,论身份来说,他们比他更有资格抱卿姑娘。 和言昭华一样,一旁看热闹的兰怀瑾等人也不开心了,不过他们不开心的点和言昭华不一样—— 他们一直期待着一出狗血又感人肺腑的认亲戏好吗? “好了。”看着卿姑娘和卿四郎相认得差不多了,卿长笑作为长辈的便开口了,“有什么话回到家里再说吧。” “是,小叔。”卿四郎的年纪比卿长笑要大,可惜这辈分儿摆在那儿,比卿长笑大多少他都是要喊卿长笑一声叔叔的。 “元宝,你们走吧,我跟着大官人就是了。”言老爹完全没有要跟着言昭华他们离开的意思,紧跟在卿长笑的身边,一副死跟到底的模样。 兰怀瑾等人囧囧:“……” 话说言老爹你确定你是来帮大变态的,不是来害他的吗? 卿四郎和陆离有些惊讶的看着黏在卿长笑身边的言衡,这是……? 盈袖更是目瞪口呆,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看着卿长笑便道:“主子,这是您带回来的……男夫人?” 噗嗤一声! 连卿姑娘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儿,倒不是他们没有尊老,只是这言老爹实在是太没有长辈样儿了,端不起架子他们也尊不起来啊。 卿长笑抬眸看了一眼言老爹,后者不管不顾的叫道:“大官人,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额,这个错了,反正人家已经是你的认了,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卿姑娘囧囧,话说言老爹你这么黏着我小叔公,难不成我小叔公真的是你的真爱吗?你想跟着我的小叔公回去,该不会是想和小叔公的夫人争宠吧? 卿长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挂着的一层不变的温和笑容也僵住了。 要不是卿长笑的修养好的话,额角的青筋早就被言老爹气得突突直跳了。 “算了。”卿长笑幽幽的叹了口气,“回吧。” 否则的话也不知道言衡会弄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来。 卿长笑的妥协让盈袖更是大吃一惊,于是看向言老爹的眼神愈发的古怪了。 卿长笑等人和言昭华等人分道而行,因为卿四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卿姑娘的身上,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言昭华他们。 * 当卿姑娘一行人来到卿家的时候,卿家大门口早已经有人在哪儿等着了,见到卿长笑时眼睛一亮,那人上前就对着卿长笑道:“主子,您可回来啦?老太爷早就在屋里盼着您带大小姐过去给他瞧瞧呢。” 卿长笑的眸光微闪,此次带无忧回西陵,他可是除了小四之外没有通知别人的,哪知道父亲竟然如此神通广大,连这些事儿都知晓了。 “我知道了。”卿长笑点了点头,心底里虽然有些诧异,但是脸上却不显半分。 跟在卿长笑身后的卿四郎和盈袖等人也是有几分惊讶,不知道这老太爷打着什么主意。 “四爷,九爷,三少爷,大小姐。” 那人见到卿四郎等人也喊了一声,这里除了盈袖之外,就只剩下卿姑娘一个姑娘家了,而且卿姑娘那和卿长笑、卿四郎相似的五官更是容易让人确定她的身份。 “无忧,这位是我们卿家的管家,你喊他古叔就可以了,以后在府中有什么需要的,可是找古叔。”卿长笑对着卿姑娘道。 卿姑娘点了点头,朝着古叔笑了笑,喊道:“古叔好。” “大小姐好!大小姐好!”古叔对着卿姑娘露出一个颇为和蔼的笑容,然后便领着卿长笑等人去老太爷那儿了。 卿长笑看着安静的卿家,扫了一眼身边的古叔:“古叔,今日府中为何如此安静?” 若是换做寻常,哪怕没有几房的夫人出来走动走动,也有不少的下人,可是如今却安安静静的,偌大的卿家就像是没有了人似的。 “今日府中的老爷夫人少爷们都让老太爷请出去了。”古叔倒是没有隐瞒,不过这一声请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卿长笑和卿四郎等人知道老太爷的脾气,这说是请,怕是直接把人给赶出去的吧?如此举动…… 卿四郎和卿君炙他们似乎猜到了老太爷的意思了。 不仅是卿四郎他们猜到了老太爷的意思,卿姑娘似乎也有几分头绪,不过她没有接触过这位老太爷,也不知道他对原主的感情是怎么样的,所以一时之间倒没有轻易的下结论。 一行人安安静静的跟着古叔来到了内宅,卿姑娘等人便看到了坐在上位的一个年纪不小,精神却很好的老人家,此时他正闭着眼睛坐在那儿,神色祥和,仿若慈悲为怀的大师。 “父亲。” “祖父。” “太爷爷。” 卿长笑和卿四郎、卿九以及卿君炙四人朝着老太爷弯了弯腰,打过招呼之后卿长笑便道,“父亲,长笑离家多时,不知父亲身体可好?” 老太爷睁开眼,哪怕已经上了年纪了,却依旧眉目清明,他朝着卿长笑点了点头,笑道:“很好,若是你能让我为你少操点心的话,那就更好了。” 咦? 小叔公也有让人操心的时候? 卿姑娘颇有几分惊奇的看向卿长笑,在她的心目中,小叔公一直都是一个只会操心别人不会让人操心的男神呢。 “咳!”许是卿姑娘的目光过于灼热,所以一向淡定的卿长笑也忍不住生出了几丝尴尬。 老太爷收回放在卿长笑身上的视线,算是放过他了,毕竟卿长笑可是这卿家的主子,哪怕他这个当父亲的想要操心,教训几句,也没必要在晚辈面前说。 “看来恢复得不错。”老太爷将视线落在了卿四郎的身上,看到他的气色不像是以前那般了无生气,眼里闪过一丝满意,“当我们卿家儿郎,就该这个样子。” 对于这个出色却固执的孙儿,老太爷是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劝也劝过了,骂也骂过了,甚至连打也没少下手,可惜完全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所以当卿四郎一下子像是恢复了生气一般,老太爷便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了,便让人一查,哪知道就查出了不少的事情。 “这些年让祖父为四郎操心,是四郎的不孝,今后定不会再让祖父失望。”卿四郎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伤到家人的心,但是那时候他根本没办法面对自己的愧疚。 不过还好,如今无忧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九,君炙。”面对这两个晚辈,老太爷显然是和蔼了很多,脸上甚至带上了一些笑容,“你们两个……算了,今晚来书房找我吧。” 老太爷的话音刚落,卿君炙和卿九两人的表情顿时间一垮,那哭丧着脸的表情让老太爷瞪了他们一眼,原本什么和蔼的笑容完全荡然无存,气呼呼道:“识趣的你们就自个儿过来,别让我亲自去逮人,否则的话……哼哼!” “是,祖父(太爷爷)。”卿九和卿君炙两人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显然对于和老太爷一起谈话可不是一件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 而且否则什么,老太爷没说,但是卿九和卿君炙也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最后,老太爷才把视线落在了卿姑娘的身上,瞧着她那比起卿四郎更加肖像卿长笑的脸,淡淡的笑道:“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长笑的孩子呢。” 卿姑娘抬眸看了一眼老太爷,很礼貌的朝他笑了笑,眉眼弯弯的俏模样煞是讨人喜欢。 老太爷瞧见卿姑娘的笑容,哈哈大笑一声:“哈哈哈哈!好好好,是个有灵气的孩子!” 卿姑娘笑得愈发的高兴了,点了点头,毫不客气的接下这句赞美:“谢谢,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哪怕是猥琐,她也是猥琐得很有灵气的! 见卿姑娘这么禁夸,老太爷笑得更加乐呵了。 “父亲,她就是无忧。”卿长笑微微有些无语,看父亲的样子,分明就是已经知道了无忧的身份,可是偏偏不愿意先开口捅破,无奈,卿长笑只能够亲自介绍卿姑娘了。 “哦?”老太爷虽然收敛了笑意,但是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温和的,“我觉得无忧那小丫头已经不在很多年了。” 卿九和卿君炙两人对视一眼,都不明老太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 卿君炙性情较为冲动,一个念头刚在大脑里面闪过,他就忍不住开口了:“太爷爷,难道您要把无忧送回给曲家吗?她真的是无忧啊!” 卿君炙的话音刚落,原本还保持着温和神情的老太爷顿时间化身喷火龙,怒吼道:“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要把无忧送回去曲家那群贱人了?” 擦! 自家的三曾孙还真的是脑子不行啊?! 见老太爷动怒了,卿长笑却忍不住笑了,父亲原本是想要装一下,哪知道君炙竟然这么不识趣,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偏偏父亲还不是个好脾气的。 “不是就好。” 卿君炙放心的点了点头,一副幸好太爷爷您没有把无忧送回去这样我就放心了的样子,看得老太爷又是一阵满头黑线。 你说这三曾孙聪明吧,偏偏性子冲动容易鲁莽做事,可你说他笨吧,偏偏有时候又精得跟什么似的。 最后老太爷也只能够用大智若愚来形容卿君炙了。 “无忧,来,喊一声太爷爷。”卿四郎间接地知道了老太爷的意思,当即很高兴的将卿姑娘带到老太爷的面前。 老太爷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小子们,心想也不能让他再多装一下,不过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却也没有拒绝卿四郎的话,反倒是将目光放到了卿姑娘的身上。 卿姑娘轻轻眨了眨眼睛,脆生生的朝着老太爷喊道:“太爷爷好!” “好好好!” 精神十分好的老太爷哈哈大笑起来,他没有怀疑卿姑娘的身份,一是因为她的样子,二是因为他相信卿长笑的能力。 “父亲,既然无忧回来了,那么我们尽快设宴,将无忧没死的消息传出去吧。”卿长笑开口对老太爷道,后者摆了摆手,一脸不在乎的样子,“随你随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卿长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明明是父亲将府中的人都赶走,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卿家肯定有事发生了,间接性的算是公布天下,卿家的大小姐回来了! 可是现在竟然摆出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要不是他是父亲的话,卿长笑真的很想说一句—— 您真能装! 古叔忽然走了进来道:“四爷,静姝小姐给您熬的药送来了。” 一瞬间,内宅的众人安静了下来,卿姑娘眉梢微挑—— 静姝小姐? V028 不作死就不会死 卿四郎一愣,这段时间因为无忧的事情,他基本上很少理会其他的事情,若不是今天有人提起秦静姝的话,他倒是忘记了他还有这么一个养女了,甚至连那日对陆离所说的“临终之言”让卿长笑将秦静姝的名字记入族谱的事儿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卿四郎的眸色微微一沉,却没有说什么,反倒是有几分高兴地朝着卿姑娘笑了笑,道:“无忧,你的屋子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要不我们去看看吧,要是不喜欢的话再让人去换。” “好啊,爹爹。”卿姑娘点了点头,虽然很好奇那位静姝小姐是谁,但是见他们没有要开口介绍的意思,卿姑娘也没有勉强。 卿四郎带着卿姑娘一起去看他让人准备好的屋子,卿九和卿君炙两人是闲不住的,也一同跟了上去,一时间内宅只剩下卿长笑,老太爷和古叔。 古叔将询问的目光放到了卿长笑的身上,虽说他以前跟的是老太爷,但是如今卿长笑才是他的主子,古叔自然清楚该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和态度了。 老太爷对于古叔的态度十分的满意,这个卿家已经交到了他儿子的手上,那么底下的人就应该认清楚谁才是他们的主子,说到底,他已经老了,这天下迟早是他们那帮年轻的。 卿长笑看向古叔,问道:“不是说府里的人都请出去了吗?” 虽说他不认为这个秦静姝是个好心眼儿的,但是这几年也没见她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所以卿长笑也没有理会她,卿家这么大,多一双筷子不算是什么事。 可是今日这出,是有意而为?还是无意为之的? “确实都请出去了,今日来送药的是静姝小姐身边的侍女翠儿,据她所说四爷的药不能停,所以她听说四爷在这儿,便送来了。” 古叔很老实的说道。 卿长笑的眸子微微眯起,点了点头便道:“好了,没事了,古叔你先下去吧。” “是,主子。”古叔朝着卿长笑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待古叔离开之后,卿长笑便回头看向老太爷,然后道:“我想今天等他们回来便告诉他们无忧没死的消息,至于宴会便找个适当的时机再摆,父亲您觉得如何?” 老太爷点了点头,道:“怎么说都是咱们卿家的大小姐,这排场有多大就弄多大。” 卿长笑的眸光微闪,然后道:“父亲,关于无忧的事情,我想和您谈一谈。” 老太爷神色一顿,随即摆了摆手,对卿长笑道:“当初我把这个家交到你的手上便已经打算不再管事儿了,只是我老了,还是希望一家人可以和和气气,家和万事兴的。” 卿长笑微微垂下了眸子,问道:“父亲是想息事宁人?” 老太爷微微的叹了口气,人老了,又怎么会希望自家的子孙自相残杀呢?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啊,公正了,他不忍心,不公正了,他对不起小四和无忧两父女…… “父亲。”卿长笑抬眸,眉目沉着的看着老太爷,“家和万事兴固然重要,但是想要家和,必须先有家!” 老太爷的身子一震,他的儿子是在告诉他,早已经有人不把这卿家当做是自个儿的家了吗? “父亲,您看看。”卿长笑将一本小册子交到老太爷的手上,“从您把卿家交到儿子手中的时候,您便让我护着卿家,我护了,可惜有人却想着要分裂卿家,父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并非所有姓卿的,流着卿家血的人就是卿家人了。” 其实一个大家族,又怎么可能没有发生什么腌臜事儿?只要不越过卿长笑的底线,他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 但是有些人却将他的宽容当做了是放纵的资本,不作死便不会死,既然有人要作死,那么就干脆去死好了。 说是一家人,都是流着卿家人的血,但是到底有份亲疏的,卿长笑虽然为人看起来温和有礼,但是骨子里也是凉薄的,哪怕自幼跟在他身边或是与他一同长大的,也没有几个能入得了他的眼。 卿长笑便是这样的人,他若想要对一个人好,可以做到毫无原则的待他好,但是若是那人不得他的眼的话,那么哪怕是有血缘关系的,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老太爷摸着手里的小册子,那厚度厚得让他有些心惊,难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子孙已经对他们卿家做出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罢罢罢!”老太爷像是完全妥协了一般,将手中的小册子交还给卿长笑,“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他老了,已经被所谓的亲情给蒙蔽了双眼,乱了判断力,这卿家,还是得要交代年轻的手上才是。 卿长笑接过小册子,看着一副有些失魂落魄的老太爷,温和的开口道:“父亲,无忧是个开心果,您若是无聊了,便可以让她来陪陪您。” 老太爷掀了掀眼皮子看了一眼卿长笑,想起了刚刚卿姑娘那灵气的笑容,点了点头,看来他还是适合弄孙为乐才是。 宽慰了几句老太爷之后,卿长笑便离开了内宅,东篱有些奇怪的说道:“主子,刚刚您拿给老太爷的那本小册子……” 分明就不是他们手中的证据啊。 卿长笑看了一眼东篱,淡淡的笑道:“我们的那些证据还不足以让父亲失望。” 唯有父亲真正失望了,他才可以放开手脚的去解决卿家的这些害虫! 而且卿长笑很清楚,依着老太爷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去看小册子里面的内容的,因为仅仅是那个厚度,就足以让他心里发寒。 许是年纪大了的人,都爱自欺欺人,他想着若是不去看那些罪证的话,他还可以念起那些子孙们的好,可是一旦完全捅破了那一层微弱的信任的话,那么老太爷不敢保证他是不是可以控制自己不亲自动手了。 他想要家和万事兴没错,但是正如卿长笑所说,想要家和,必须想要有家。 东篱囧囧:“……” 所以主子您刚刚是去坑爹了吗? * 偌大的府中,因为少了人气所以显得有几分寂寥,但是一路上卿九和卿君炙两人都是叽叽呱呱的,忙着和卿姑娘介绍这卿家的一切,倒是不显得安静。 穿过抄手游廊,卿姑娘一行人离开了内宅,一路上经过无数院落,卿君炙解释道:“因为卿家的人基本上都在卿府里住,所以院子比较多。” 卿姑娘了然的点了点头,想着从老太爷开始算起到卿君炙这一辈,一共是四代同堂,卿长笑他们那一辈的除了小叔公卿长笑之外,还有老太爷的长子卿长生,二子卿长安,三子卿长诚,卿长笑排行第四,另外还有大女卿长乐以及二女卿长香,而她父亲卿四郎这一辈就一共有九个,从大郎一直排到九郎—— 卿姑娘囧!他们取名字是有多简单?她突然发现貌似和言昭华取名字一般简单,一二三四五排下去。 正所谓子生子,子生孙,孙生子……如此下去,卿家又如何不庞大?而且这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正妻生的孩子,小妾生的孩子,如此一堆一堆的,卿姑娘想到那个数目都觉得头皮发麻! 卿姑娘等人绕过凉亭,走到曲桥之上,曲桥之下是小河流水,不少的锦鲤鱼在游动,煞是好看。 下了曲桥之后卿四郎带着他们往左边转去,卿四郎道:“无忧,这左边这边就是咱们四房的地方,不过四房只有我和你,所以屋子倒是很多,你要是不喜欢我选的屋子,你可以随便换。” 卿姑娘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卿九:“小叔叔,那你是九房的人吗?你也有这么一大块地儿?” 卿九摇了摇头,很老实的说道:“我还小,我是跟着爹爹一起住的。” 一边的卿君炙插嘴道:“整个卿家,除了小叔叔,就四叔您这儿最多地方了,要不四叔您行行好,收留收留我?” “这话要是让你父亲知道的话,你就等着你父亲那藤条吧。”卿四郎笑了笑说道,因为卿姑娘回来的原因,卿四郎不再像以前那般死气沉沉的了。 “是每一房的人都分到一部分的屋子?”卿姑娘有些好奇的问道。 卿九点了点头:“每一房的人都分到了同样多的屋子,只是四哥这边只有四哥和阿宁姐姐你们两个,所以有的是屋子,可是君炙他们那边就不一样了。” “他们人多,不会分多一点屋子给他们?”卿姑娘倒是有些惊讶了,她以为是按人头来分的,哪知道竟然是按每一房来分的? “这是祖父规定好的。”卿九晃着小脑袋笑道,“所以君炙总是埋怨三哥生那么多的孩子!” “咦?”卿姑娘有些好奇了,“大熊哥哥不是排行第三吗?难道上头两个哥哥也是三伯的孩子?” 那其他的伯伯叔叔呢?难道都没有孩子? 卿四郎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君炙排行第三,那只是他们三房的。” 所以要说三少爷的话,府中不知道有多少个呢。 卿姑娘囧囧:“……” 所以呢?其他的要喊什么?难不成还有几个大哥几个二哥几个三哥? “那古叔喊你三少爷,其他的呢?” “当面是喊三少爷,但是平常的话直接称呼君炙少爷。”卿九在一边解释道,虽然他也觉得他们卿家的少爷似乎真的不少。 “古叔好厉害。”不仅要记住他们的排名,还要记住他们的名字—— 囧! 这么费脑力的技术活,古叔管家的工资应该很高的吧? “四爷,九爷,三少爷。” 正当卿姑娘他们转弯的时候,忽然一个侍女迎了上来,对着卿四郎等人福了福身,侍女的脸蛋圆圆的,许是太阳晒久了,脸上红扑扑的,十足一个苹果儿。 卿姑娘望了一眼她身后,然后看向侍女的眼神有些古怪。 卿四郎看向侍女:“你是哪房的侍女?” 他这边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会过来的,平日里除了陆离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更别提什么侍女了。 “四爷,我是翠儿,静姝小姐身边的侍女。”侍女朝着卿四郎脆生生道,后者眉头微蹙,问道,“你来这边有什么事?” 平日里除了送药的话,基本上不可能看到有外人在这的。 “小姐让翠儿为四爷熬的药已经熬好了,还请四爷趁热喝了。”翠儿朝着卿四郎说道,目光却不自觉的看向了卿四郎身边的卿姑娘。 不瞧不知道,一瞧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这是……? 那和卿家人有几分相似的五官让翠儿对卿姑娘的身份有些惊讶,更让她惊讶的是卿姑娘竟然站在了卿四郎的身边,甚至挽着他的手,若说是恩爱情侣倒不像,反倒是一派父慈女孝的情况。 ——父慈女孝? 翠儿的心里一惊,不会吧?难不成四爷从外边又找到了一个养女? 这个想法刚从脑海里面浮现出来,翠儿就被自己给吓一跳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小姐呢?她不也一样是四爷的养女吗?为什么就没有见过四爷这么对待过小姐? 这么一想,翠儿心里有些埋怨四爷的无情,更是嫉恨卿姑娘抢了秦静姝的地位了。 卿四郎的眉头蹙得更紧,声音有些发冷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如今无忧已经回来了,他哪里还需要吃什么药?不过他没有让秦静姝知道,所以卿四郎倒也不奇怪她会继续为他熬药。 “等等,四爷。”翠儿见卿四郎等人要走,便脱口而出的拦下了他们,“那药是小姐花了很多心思熬的,还请四爷不要辜负小姐的心意。” 噗嗤一声。 翠儿的话音刚落,卿姑娘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儿,而且看向翠儿的眼神愈发的古怪。 还请四爷不要辜负小姐的心意? 啧! 听着就觉得好笑。 卿四郎和卿九,卿君炙三人看向卿姑娘,不明她在笑些什么,而翠儿亦是一脸恼怒却奇怪的看向卿姑娘:“你笑什么?” 那近乎质问的语气,根本不是一个侍女可以对主子说出口的,卿四郎等人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爹爹。”卿姑娘没有回答翠儿的话,反倒是转头看向卿四郎,“这位静姝小姐该不会是您给我找的后娘吧?” 卿四郎一愣,倒是没想到卿姑娘竟然会这么说,当即连忙解释道:“无忧,你在胡说什么?” 秦静姝的年纪都可以当他的女儿了,而且这些年因为无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有心思找女人? “你你你……”翠儿也没有想到卿姑娘竟然会这么说,当即气红了一张脸,“你竟然敢侮辱小姐的清白?” “呵?”卿姑娘轻嗤了一声,“侮辱你小姐的清白?你确定你屁颠屁颠的跑来不是帮你小姐拉皮条的吗?” 卿九和卿君炙都知道拉皮条是什么意思,所以两人顿时间嘴角一抽,无忧(阿宁姐姐)果然是好强大啊! 翠儿虽然不明拉皮条是什么意思,但是瞧见卿姑娘那轻蔑的眼神就觉得恼火,不一样也是养女吗?不就是因为长得跟卿家的人有些相似吗?才来第一天就这么嚣张了? “故意跑到这儿来堵人,只是为了让我爹爹喝药吗?”卿姑娘似嘲非嘲的笑了一声,翠儿连忙反驳,“我哪里是故意来这里堵人了?我只是……我只是这么巧遇到四爷而已。” 话虽如此,可是卿姑娘却看到翠儿的眼神飘忽,根本就是在撒谎。 “哈!”卿姑娘抬手指了指她身后的长廊,“从哪儿走过来还能走出一身汗,你倒是天才。” 脸上那红晕,略带几分急促的呼吸以及有些散乱的头发,分明就是一路跑过来的这边堵人的,结果还好意思说只是这么巧遇到四爷? 擦! 你以为你是大明湖畔的若曦啊?还玩巧遇?! “原本我不想说什么,但是你三番四次的跑出来,我虽然只是第一天到卿家,但是不代表任由你们拿捏的好吗?” 卿姑娘凑到翠儿的面前,两人靠得极近,翠儿甚至可以感受到卿姑娘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眸子黑白分明,灿若星辰,干净的仿佛潺潺流动的溪流,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仿佛你有什么阴谋诡计坏心思,全都会在她的眼神下无所遁形。 翠儿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一步,想要离开卿姑娘,却不料后者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看似纤细的小手却紧紧的将她困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翠儿心里一骇。 卿君炙和卿九早就见识过卿姑娘的彪悍了,所以看到这个情况倒是没有什么惊讶的,不过卿四郎倒是有些错愕了,记忆中那个只会撒娇卖萌,出了什么事儿只会找爹爹的乖女儿如今竟然有如此魄力了。 卿四郎的心里有些苦涩,若是当初他没有让无忧离开他身边的话,那么是不是如今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娇娇女? “说说看,你想借机表达什么?想要让我知道那位静姝小姐有多关心我父亲?让我知趣儿不要和她争宠?还是想要让我知道其实比起我,那位静姝小姐更有资格当父亲的女儿?” “又或者想要趁机让所有人知道那位静姝小姐是为孝女?还是说你想要借助这个机会勾引主子,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啧!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有什么目的,总之你别碍着我就可以,但你三番四次的出现在我面前做什么?示威吗?还是炫耀什么?” 卿姑娘从决定了要回到卿家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做好准备不是所有人都像四郎爹爹和小叔公他们那样欢迎她的了,只是卿姑娘没想到第一天她秘密回来,却还是被人给了下马威? 虽然卿姑娘不想惹麻烦,但是她很清楚,今天的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会被人认为她是个好欺负的,与其这样不如趁机让他们知道她不是好惹的,这样反倒是省下了不少的麻烦。 所以只能说翠儿的运气比较差,竟然让卿姑娘拿来开刀,起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 “我……我……”翠儿已经完全被卿姑娘给吓住了,她何尝被人如此逼问过?她今天在大门口远远地瞧见了卿姑娘被四爷他们带进来了,原本她没有在意,可是当她看到卿姑娘的模样和卿四郎对卿姑娘的态度时她才紧张起来了。 当看到卿姑娘竟然跟着卿长笑他们一同进入了内宅之后她就猜到事情不简单了,她的第一个反应是难不成四爷在外头又找到一个和逝世的大小姐相似的养女? 于是翠儿一刻也没有耽搁就跑回去拿平日里给卿四郎熬的药端去内宅,哪知道竟然会被人拦住,于是死心不息的翠儿又跑到了这边,想要趁机在卿姑娘这位后来的“养女”面前示示威,让她知道别以为长得像逝世的大小姐就了不起了,他们小姐也是四爷的养女。 翠儿原本以为有卿四郎和卿九他们在的话,卿姑娘不敢动手的,哪知道遇到一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且完全肆意妄为的人,丝毫不顾及卿四郎他们在场就直接上手了。 卿姑娘一放开手,翠儿便双腿一软,整个人啪嗒一声摔倒在地上了,卿姑娘居高临下的看着翠儿,眉宇眼梢间掠过一丝冰冷,冷冷的道:“记住了,不作死就不会死,谁敢在我面前作死,我就让他去死!” 那冰冷的语气仿若利剑一般直接插进了翠儿的胸口,她不敢置信她一个小小的养女竟然敢在四爷他们面前如此放肆。 翠儿将目光移到了卿四郎和卿九他们身上,她以为她会看到他们厌恶卿姑娘的眼神,甚至因为这事儿而觉得卿姑娘根本不适合当四爷的养女,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卿四郎看向卿姑娘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透着几分为人父的慈爱,卿九和卿君炙两人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卿姑娘的所作所为一般。 不! 怎么会?! 翠儿不敢置信,难不成就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大小姐,所以就如此纵容她吗? “翠儿?” 一道惊讶的声音响起,卿姑娘抬眸,便看到一个窈窕少女—— ------题外话------ 我知道,今天的结尾也让你们觉得好熟悉是不是? ——没错,又卡在了很*的地方! 谁让妹子们老爱我打板子? o(╯□╰)o 感谢名单:紫丶樱、小三江湖、韩红玉、jin19810127、满月金黄、夜翼、jin19810127、kk87654321、wxy501、江湖那么乱,装纯给谁看゛、不吃鱼猫儿、just黄、qquser6853597、jocaseca、紫玉尺、枫殇暮雪。 谢谢妹子们的鲜花、钻石、月票以及评价票,么么哒。 V029 一根筋的天骄姑娘 那窈窕少女一身大红色裙装,眉目眼梢间流转着极致张扬的泼辣与自信,明眸皓齿,修眉凤眼,她的肤色洁白且细嫩,一看便知道是被人捧在手中宠爱的天之骄女。 “四伯,小叔叔,君炙哥哥。” 那窈窕少女见着卿四郎等人,便开口喊了一声,然后有些好奇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娇娇,你怎么会在这里?”卿君炙有些诧异,古叔不是说了已经把府中的人都请出去了吗? “哦。”卿天娇眨了眨眼睛,有些心虚的说道,“外边儿太热了,所以我趁古叔不留神的时候,偷偷从后门那边溜进来。” 说罢,卿天娇吐了吐舌头,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有些讨好的看向卿四郎等人,“四伯,你们就行行好,千万不要告诉太爷爷好吗?” 卿四郎笑了一声,显然对于这个泼辣张扬又懂得装乖的卿天娇也挺有好感的:“不告诉祖父可以,但是下次可别再让我听到卿家的天娇小姐又跑到青楼之地去撒泼了。” 显然,连卿四郎这样“不问世事”的人都有所耳闻卿天娇的事迹,足以可见平日里她的为人处世是有多张扬了。 卿天娇瞪圆了眼珠子,不服气的道:“四伯,我才没有去青楼撒泼呢,我是去帮忙抓奸的!” “是不是去青楼抓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外面的人都在说卿家的天娇小姐跑到青楼去撒泼,结果闹得鸡飞狗跳的。”卿君炙朝着卿天娇笑道,“六婶婶没罚你抄女戒女则?” 卿天娇咬牙切齿的对着卿君炙道:“你以为你比我要好吗?我可是听说了三伯娘已经为你选好了不少的姑娘家,准备让你好好挑一挑呢。” 卿君炙的脸色骤然一变,显然是被卿天娇的话给吓住了:“你说的是真的?” 卿天娇笑得十分的得瑟:“这事儿由不得你不信。” 哼! 想看她的笑话? 三个字—— 不!可!能! “咦?”卿天娇眨了眨眼睛,看到卿姑娘的时候一愣,“四伯,她是?” 怎么长得和他们卿家的人这么像?可是她没有见过他们卿家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姑娘啊。 “她是无忧。”卿四郎看向卿姑娘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爱,“你忘了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 “无忧?”卿天娇的眼睛倏地一声瞪大了,“她不是早就……那个了吗?” 她记得当年因为无忧的死,所以四伯才会一蹶不振的啊,怎么现在又跑出来一个无忧了? “阿宁姐姐没死。”卿九一脸认真的说道,卿君炙也道,“事情很复杂,反正你知道无忧没死就可以了。” 卿天娇上前两步,从左至右,从上到下,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卿姑娘,最后感叹道:“我的乖乖,为什么无忧越长大越像小叔公的?” 卿姑娘囧囧:“……” 妹子你的意思是我越长大就越朝着小叔公的方向发展吗? 卿天娇一脸很好奇的看向卿姑娘:“无忧,我可以捏捏你吗?” 说罢,直接就动手捏了捏卿姑娘的脸蛋,而后惊讶道:“原来是真的啊?” 卿姑娘满头黑线,话说妹子你这么自来熟真的可以吗?而且什么叫原来是真的啊?难不成你以为摆在你眼前的是一个充气娃娃吗? 啧! 卿姑娘又想起了当初卿君炙那句经典的话:无忧,你是被他们挖出来的? 擦!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说话都不能够再靠谱一点的吗? “不对啊,我明明记得无忧她不是已经下葬了吗?她怎么会出来的?”卿天娇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奇怪,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瞪大了眼睛,“无忧,你该不会是被他们挖出来的吧?” 挖出来的吧? 出来的吧? 来的吧? 的吧? 吧? 卿姑娘为什么有一种想要拿起板砖就把卿天娇和卿君炙两人拍死的冲动?你们当着一个活人的面问她是不是被挖出来的这样真的很不好的好吗? 卿四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显然对于卿天娇的这话也有些无语。 卿君炙借机抬头望天,他自己说出口觉得没什么,但是听着别人说着和他曾经也说过的话,难怪当初无忧会那么生气了。 卿天娇把话问出口了,这才发现自己的问话似乎很有问题,于是朝着卿姑娘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哈哈,无忧,我就是太高兴了,所以有些口不择言。” 卿姑娘摇了摇头:“没事。”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我就说嘛,小叔公这次怎么会出去那么久,原来是找到无忧了,那四伯,太爷爷知道无忧回来了吗……”卿天娇一顿,然后恍然大悟,“难怪太爷爷把我们都赶出去了,原来是无忧回来了,可是无忧回来了是好事儿啊,干嘛把我们都赶出去?” 卿天娇很不开心:“外面很热的,难道太爷爷不知道吗?” 众人囧囧:“……” 妹子你那么一根筋,你妈妈知道吗? “现在你们要去哪里?” “带阿宁姐姐去看四哥帮她准备的屋子。” “我也要去。”卿天娇的眼睛一亮,“四伯,反正你那边的屋子多,不如我搬过去和你们一起住吧?正好可以给时间给我和无忧联系联系一下感情啊。” 卿姑娘囧囧:“……” 话说卿家到底是有多少人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觊觎他们四房的屋子的? “我先和你父亲说一声,要是他们舍得的话你便搬过来与无忧一起同住吧。”卿四郎这次倒没有拒绝,因为卿姑娘确实是初到卿府,若是没有个说话的人怕是会寂寞。 不过卿四郎也不是个自作主张的人,他的想法是这样,但是并不代表卿姑娘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没有一口就答应下来,而是先稳住卿天娇再找个机会询问卿姑娘。 卿姑娘自然知道卿四郎的心思了,心底里对她这个四郎爹爹愈发的满意和有好感了。 “好啊。”卿天娇笑眯眯的应了下来,“那我们现在去看看无忧的屋子吧,顺便让我也选一个。” 这话说得似乎已经肯定了自己一定会住进四房这边似的。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卿姑娘不能够完全的确定卿天娇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瞧着她的做派以及言谈,若不是心思太深的话,那便是个率真的姑娘了。 “二小姐……”翠儿见卿天娇竟然站在了卿姑娘那边,当即就懵了—— 天娇小姐不是和他们小姐关系很好的吗?怎么不帮着她们反倒是站在他们那边了?而且刚刚四爷他们的话是什么意思? 无忧?那不是已经逝世的大小姐的名字吗?九爷竟然说她没死?怎么可能?当初她们之所以会来卿家完全是因为卿家大小姐死了,所以他们小姐才有机会成为四爷的养女的啊! 翠儿的心思有些沉重,若是她真的是已经逝世的大小姐的话,那么他们的小姐怎么办?有这么一个亲生女儿在身边,一个养女自然是算不上什么的了。 俗话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秦静姝这个当小姐的混得不好,那么她一个小侍女又能够好到哪里去? 而且今天卿姑娘所说的话,完全就让四爷认为她或者他们小姐是个有心计的,如此一来,四爷还怎么会重视他们小姐? 翠儿咬唇,她不是没有尝过人情冷暖的人,在卿家这么多年,她已经知道了那些下人对她和秦静姝的心思,无非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养女,说好听一点是卿家的小姐,说难听一点的谁不知道秦静姝连个正儿八经的主子也算不上? 若是如今让他们知道了卿家的大小姐回来了的话,指不定会怎么编排,嘲讽她们呢。 “翠儿?”被翠儿这么一喊,卿天娇像是忽然想起她还在这儿似的,抬眸看了一边的卿君炙,“你们还没说是怎么回事儿呢?翠儿怎么会在这边?” 秦静姝虽然名义上是卿四郎的养女,但是却住在西厢那边,与这四房的地方可是隔了不少的地方呢。 “是啊,怎么会在这边。”卿君炙冷冷的笑了一声,真是个不省心的,也不知道是这当侍女的心思,还是那个当主子的心思,想来无忧说的是没错的。 卿天娇一脸迷茫:“是啊,所以我就问你为什么会在这边啊?你又问我怎么会在这边,那到底是怎么会在这边你倒是说啊。” 众人囧囧:“……” 妹子你是在说绕口令吗? “没事。”卿姑娘轻笑一声,“有人跑来叮嘱我爹爹,一定要把他们小姐熬的药喝下去,省得辜负了她小姐的一番心意。” “?”卿天娇眨了眨眼睛,“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儿?” 卿姑娘但笑不语,他们也没有再理会翠儿,而是一行人就往卿姑娘的屋子走去。 卿君炙落后他们一步,待他们走远了些,才对着还倒在地上的翠儿冷冷的说道:“就像无忧说的,不作死就不会死,这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小姐,卿家的小姐不少,但是大小姐只有无忧一个,让她别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否则的话……” 卿君炙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翠儿已经被他吓得后背都湿了,忙不迭的点头,待他走远了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她没想到平日里下人们都说最平易近人的君炙少爷竟然也会有如此冷酷的一面。 但是…… 翠儿咬了咬嘴唇,一副不甘心的样子,虽然大小姐没死,但是这些年都是他们小姐在照顾四爷的,难道还比不上亲生女儿吗? 而且翠儿不明白,难道就因为大小姐是四爷亲生的,所以君炙少爷和天娇小姐他们都向着大小姐吗? * 言坤和言地两人比言昭华他们先行一步,早已经找好了暂住的客栈,待言昭华他们来到客栈时,言坤和言地两人已经把一切都打点妥当了。 “爷,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言昭华是个爱干净的,所以言坤已经第一时间就让伙计的把热水烧好,言昭华一来,便可以直接用了。 言昭华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跟着言坤的脚步就上了厢房。 “为什么老子没份儿的?”兰怀瑾看了一眼言地,这两人都是专门负责言昭华的衣食住行的,虽然知道他们的能力很强,但是每次看到他们把事事都照顾得妥妥帖帖,兰怀瑾又忍不住有些眼红了,为什么老子就找不到这样的部下? “少爷。”辰良哼哧哼哧的跑了上来,笑眯眯的朝着兰怀瑾道,“我已经帮您把热水烧好了,待会儿就可以用了。” 兰怀瑾这么一听,心里面顿时间就舒坦了,大变态家的人很好,他们家的辰良也是个不错的。 “很好很好。”兰怀瑾笑得很得瑟,“待会儿让小二送进来就是了,你回去休息吧。” 虽然经常埋汰辰良是个没良心的,但是兰怀瑾又不是一个真的眼瞎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辰良的好? 虽然这小子嘴笨了些,经常说了些拆他台的话,但是看到他这么贴心的举动,兰怀瑾别提有多高兴了。 “好的,少爷。”辰良笑眯眯的应了一声,然后便出去让小二把热水抬上来了。 待言昭华和兰怀瑾两人都把一身的风尘洗尽之后,言坤两人便已经备好了饭菜,兰怀瑾不得不感叹一句,有言坤和言地两人在,言昭华到哪儿都不会觉得缺少什么啊。 “这西陵倒是个好地方啊。”言昭华和兰怀瑾并没有待在雅间内用餐,而是到二楼靠边的地方,从这往下望,便是繁华的迎泽大街,来来往往的路人不少,茶楼,酒肆的生意热火朝天的。 言昭华淡淡的扫了一眼迎泽大街,而后便收回了视线,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爷。” 言巽快步的走了过来,颇有几分兴奋的朝着言昭华道,“郎五他们已经办好了事儿,正往着咱们这边赶呢。” 因为周围都是言乾他们,所以并不怕有人偷听。 言昭华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开口问道:“郎五他们怎样?” “爷放心,郎五他们没事,只是有几个受了轻伤,不过无大碍,几日便能够恢复的。”言巽还是难掩激动,“爷,薛二那边也传来消息,牛家村的人一行动就已经被捕了,楼三托我问爷,京城那边的事儿是不是该准备动手了?” “哈哈!”兰怀瑾听到这两个好消息,顿时间笑得跟花儿似的,“这下老子看东凉皇不被气死,也得吐几缸血了。” 啧啧! 言昭华这一招使得漂亮啊,斩了东凉皇的左膀右臂,还要让他有苦说不出,“我看现在东凉皇是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了。” 言昭华的眉目冷冷的,听到兰怀瑾这话也没有什么反应:“不这么做,他也一样恨我入骨。” 所以既然如此,他何必跟东凉皇客气? 泥人也有三分火,难不成他还会任由他搓圆捏扁不成? “也是也是!”兰怀瑾十分认同的道,“其实老子觉得东凉皇就是个傻的。” 明知道言昭华和言老爹的实力,偏偏就怕什么功高盖主,所以干脆就对他们赶尽杀绝,可他也不想想,若是言老爹和言昭华那么容易被他赶尽杀绝的话,他又何必害怕他们功高盖主? 若是聪明的,自然会宽待他们两父子,让他们尽心尽力的为东凉效劳,而不是傻乎乎的一直找他们的茬儿。 看言老爹和言昭华这两父子便知道,绝对不是一个容易被欺负的,还偏生仗着自己是皇上的身份就给他们找麻烦—— 啧! 还真是个傻的! 简直就是比他还要蠢! “让楼三着手准备,看着时机就把事情办了。”言昭华神色淡漠,并没有因为成功干掉东凉皇身边的左膀右臂而觉得有什么好兴奋高兴的,毕竟对于他来说,这些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儿。 就像当初言昭华所说的:“就算我把所有秘密都说出来你们能改变什么?”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会碎成渣渣! 东凉皇也好,曲家的人也罢,若是言昭华想要动手,那是分分钟的事儿,哪怕不能直接把对方给干掉,但是也绝对可以将他们搅得翻天覆地,正如东凉皇。 “好的,爷。”言巽已经可以预想得到东凉皇那惨兮兮的表情—— 卧!槽! 光是想想都觉得大快人心啊! 忽然,下面的迎泽大街传来嘈杂的声音,兰怀瑾这个爱热闹的自然是忍不住探出脖子去瞧瞧的了,言昭华却依旧坐在位置上,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姿态。 “咦?”兰怀瑾眨了眨眼睛,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言昭华,开口道,“昭华,那个该不会也是小妞他们家的吧?” 言昭华听到关于卿姑娘的,便抬眸,顺着兰怀瑾的视线看去,却见几个姑娘被一帮喝醉酒的地痞流氓团团围住了,其中一个的容貌与卿姑娘有几分相似,不过不仔细看或者是不是很熟悉卿姑娘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言昭华收回视线,反倒是看向了兰怀瑾,后者心里一突,对上言昭华的目光时眼睛一瞪:“我靠!老子又说错什么了吗?” 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神似乎还带着一丝杀气? 兰怀瑾觉得自己的人生好悲惨!好黑暗! “你对阿宁很关注?”言昭华在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掩饰自己那冷冰冰的语气。 兰怀瑾的心一跳,嘴角猛地抽搐起来,不可置信道:“擦!你该不会是到了现在还认定了我喜欢小妞吧?” 言昭华看着他,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默认了还是懒得回答。 兰怀瑾好想哭,怎么一扯到小妞的事儿,大变态就开始拎不清了? “难道老子像是那种连朋友妻也会欺的人吗?” 言昭华依旧没有说话,这下兰怀瑾是真的哭了:“老子真的是冤枉的好吗?” 别说他不是喜欢卿姑娘,就算是真的喜欢她,在知道言昭华也喜欢她的时候,他还怎么可能下手啊?就算是不是朋友妻不可欺,有言昭华这个一个强劲的情敌,他是脑子抽了才会和他抢人的好吗? 言昭华淡淡的收回视线,兰怀瑾终于松了一口气,擦!大变态实在是太不厚道了,一件事总是拿来说事儿,这有必要吗?吃醋也不带这么吃的好吗? “我说,我们真的不用下去帮忙?”兰怀瑾看着被团团围住,却完全没有人上前帮忙的几个姑娘,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言昭华,“好歹也是小妞他们家的人吧?” 言昭华的眸色微闪,抬手便将手中的筷子甩了出去,用暗劲将筷子震碎成六块,直接打在了那六个地痞流氓的身上,不过却没有下狠手,直接点了他们的穴道罢了。 兰怀瑾看得目瞪口袋—— 擦! 这实力也太彪悍了吧? 言昭华突然亮这么一手,完全是把下面的人给镇住了,看着原本肆意嚣张的地痞流氓一下子像是被点穴似的一动也不动,众人连忙抬头四处看了看,想知道是哪位高人出手的。 若是平时的话,言昭华自然不会这么好心泛滥的去救人了,不过兰怀瑾的话倒是提醒了他,这些人可能是阿宁他们家的人,若是今日不救,以后让她们知道的话,说不定会因为他而迁怒阿宁。 六个地痞流氓被制服了,那几个姑娘自然是放心下来了。 “幸好他们被制服了。”其中一个脸蛋儿圆圆的姑娘拍着胸口有些惊魂未定的说道,“敏珠姐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急什么急?”换做敏珠的姑娘瞪了一眼刚刚说话的姑娘,一边抬头张望着到底是哪位高人出手的,一边开口继续说道,“你瞧瞧静姝,平日里瞧着比你胆小,现在出事了,反倒是你比她还要不重用了。” 秦静姝在一边听了也没有开口,反倒是那圆脸蛋儿的姑娘不服气的瞪了一眼秦静姝。 卿敏珠四处张望,当看到客栈二楼上的言昭华和兰怀瑾的时候忍不住一愣,俏脸顿时间红了起来。 “敏珠姐姐你怎么……”圆脸蛋儿的姑娘顺着卿敏珠的视线看去,亦是一愣——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题外话------ 我知道,你们又想打我了,而且已经从板子上升到平底锅了,但是—— 我们还是心平气和的做个好朋友吧。 话说大家都想着把静姝妹子给早点干掉或者把她嫁出去,但是静姝妹子表示好委屈:“我的戏份还没有正式开始好吗?” 总不能一瞧见哪个是坏的直接就干掉吧? 再说了,不恶心恶心你们,你们又怎么会给票票来贿赂贿赂我?另外,月底了妹子们还舍不得把票票交出来吗?再捂下去可是会捂臭的好吗? V030 卿家只有一位大小姐 卿敏珠和秦静姝同圆脸儿姑娘木雪娴分开之后,卿敏珠两人便朝着卿府的方向走去,只是一路上,卿敏珠还是忘不掉刚刚那惊艳的一眼—— 卿家男丁兴旺,姑娘却很少,正因为如此才显得弥足珍贵,卿家对女儿家都是娇养的,例如卿天娇,例如她,再例如府中的其他嫡亲小姐。 卿家并非是一般的普通大家族,不少皇亲贵族上门求亲,为的就是和卿家攀上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卿家的小姐们愈发的自信与骄傲。 卿敏珠的面容清丽俊俏,白净的肤色如同明珠生辉,一颦一笑都透着一股娇俏的小女儿家姿态,这样的姿色,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荣宠,如何不将卿敏珠养得心比天高? 只是卿敏珠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够让她心动如此的,仿佛多看一眼,她的心脏就会因为羞涩和兴奋而爆掉。 从来没有一个男子,能让她如此心动! 卿敏珠的眼里掠过一丝羞涩却坚定的目光,这样隽秀无双的男子,才配得上她卿敏珠! 因着心里面想着事儿,所以卿敏珠和秦静姝两人很快就回到了卿府,一路上秦静姝都没有开口,仿若一朵暗暗绽放的幽兰一般,低调而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静姝。”卿敏珠忽然开口,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秦静姝,娇笑道,“我刚刚相中了一个男子。” 秦静姝抬眸看向卿敏珠,柔柔的一笑,仿若幽兰绽放,道:“是吗?我怎么没瞧见有什么出色的公子哥儿?” 卿敏珠的眸色微闪,随即笑道:“没瞧见吗?没关系,反正以后你一定会看到的。” “好。”秦静姝点了点头,神色坦荡荡,“那我就等着,我倒想看看哪位出色的公子哥儿能把我们的敏珠小姐迷住了。” 卿敏珠娇笑一声,眉宇眼梢间都透着一股明媚的喜色,她已经忍不住想要快些见到母亲,让她好好的查一查那个出色的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秦静姝微微垂眸,脸上依旧笑着,嘴角的弧度礼貌却不张扬,正如她在卿府的地位。 卿敏珠刚刚的话,秦静姝不是没有听懂,她的警告她也很明白,哪怕她真的对那位出色的男子有所青睐的话,也绝对不可以有所举动。 卿敏珠刚刚的话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她,她对那个出色的男子,势在必得。 一个是卿家名正言顺的小姐,一个是卿家收养的养女,如此身份悬殊,逼迫得秦静姝不得不妥协。 卿敏珠揣着好心情回到了卿府,却被眼前发生的事情给镇住了—— 虽然说卿府的人不少,平日里也挺热闹的,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张灯结彩,如同庆赏佳节一般。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卿敏珠微微拧眉,她可没有听父母说过卿府最近会有什么喜事儿发生的啊。 秦静姝却比卿敏珠要敏锐一些,眸光微微一闪,想起今日管家让他们全都离开卿府的事儿,怕是和现在这番景象脱不了关系了。 “你等等。”卿敏珠喊住了正在忙活的下人,开口问道,“府中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那被卿敏珠喊住了的下人见是卿敏珠,当即弯腰喊道:“敏珠小姐,静姝小姐。” 卿敏珠听着似乎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但是来不及思考便摆了摆手,不耐烦的道:“好了好了,说正事儿,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喜庆的?” 哪怕是不耐烦的模样,卿敏珠的美丽亦不减半分,反倒给她增添了几分倨傲的美。 可是卿敏珠没想起什么地方不对劲儿,秦静姝却听出了,平日里这称呼可不是如此的。 下人被呵斥了,也不恼,反倒是喜气洋洋的朝着卿敏珠道:“敏珠小姐,这可是大喜事儿啊,大小姐回来了,老太爷和主子为了给大小姐庆祝,便让咱们把府中弄得喜庆一些。” 不仅如此,为了庆祝大小姐回来,主子还赏了他们三个月双倍的月俸,如今卿府上上下下,哪个不为大小姐回来的事儿高兴? “大小姐?”卿敏珠的眉头微微一蹙,卿家从她父亲那一辈开始分成九房,有姑娘家的只有四房,除了他们二房之外,还有四房,六房以及七房。 四房唯一的姑娘已经逝世了,那么只剩下三房,而这三房中,除了她还有七房的才有大小姐,她便是二房的大小姐,六房的大小姐出生没多久便夭折了,七房的大小姐与她同龄,两人因着大小姐这称号而争个你死我活,如今太爷爷和小叔公竟然说给大小姐庆祝,特地把府中弄得喜庆一点? 不对,刚刚他说大小姐回来了?! 她可不记得卿舒窈有去哪儿?难不成只是出去逛逛就得这么大张旗鼓的庆祝? “哪个大小姐?”卿敏珠冷冷的看着那下人。 “是四爷家的,靖宁大小姐。” 下人的话音刚落,不仅是卿敏珠,就连秦静姝也是一惊—— 四爷家的靖宁大小姐? 她不是已经死了四五年了吗? “胡说八道!”卿敏珠厉喝一声,“卿无忧早就死了,哪来的靖宁大小姐?敢糊弄本小姐,你找死是吗?” “不……不是啊!敏珠小姐饶命,敏珠小姐饶命啊!”下人只顾着高兴,哪知道竟然会惹怒卿敏珠的?当即吓得连忙求饶,“小的没有胡说,大小姐真的回来了,大小姐没死啊!” 而且这可都是老太爷,主子和四爷亲口承认的,难不成他们还能弄错不成? “你瞧见了?”卿敏珠的声音有些冷,语气里透着几分狠厉—— 卿无忧? 她怎么会回来的?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既然死了,还回来做什么?! “瞧见了!瞧见了!”下人连忙点头,“大伙儿都瞧见了,看着和四爷挺像的,不过和主子更像。” 当时主子召集了所有的人到卿事厅,大小姐被主子和四爷带出来的,他们可都是全都瞧见的。 听到下人说更像卿长笑的时候,卿敏珠并没有怀疑,反倒是更加确定了对方肯定就是死去的卿姑娘。 从小到大,大伙儿都说无忧比起像四叔,更像小叔公,越是长大,就越是相似,所以带回来的这个大小姐若是只想四叔不像小叔公的话,或许卿敏珠才会怀疑。 可是—— 那个该死的贱人为什么还要回来? 就因为她是卿家同辈中的第一个姑娘,所以备受宠爱,哪怕后来她们出生了,但是无忧的地位亦是无人可以撼动的。 她仅仅只是比卿无忧迟出生了四个月,就是这四个月,让她一辈子被卿无忧踩在了头顶上。 无忧!无忧! 这个小名儿便是当初老太爷亲自为卿靖宁取的小名,满月宴的时候更是大摆筵席,甚至连西陵皇也来了,不仅送上贺礼,更是大肆赞扬小无忧长得有灵气,必是一个一世无忧的天之骄女。 当知道小无忧的小名儿是无忧时,更是龙颜大悦,当场为小无忧亲自写下“佑此女一生无忧安康”九个大字—— 从此无忧之名广为流传。 而比小无忧迟来四个月的卿敏珠却逊色很多,虽是二房的嫡女,但是毕竟不是第一个姑娘,满月宴虽是隆重,却不如无忧那般盛大,这些事情也是卿敏珠长大之后才听到的,所以愈发的讨厌卿姑娘了。 比起她们这些各房的大小姐,卿姑娘才算的上是真正的卿家大小姐。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她死了,卿家的大小姐虽然不可能落在她们的头上,但是好歹没有了卿无忧在前头碍事,她们的日子也过得愈发的舒心了,可是哪曾想到,不过是短短四五年的时间,卿无忧竟然又回来了? 秦静姝在一边听着下人的话,眸光微微的掠过一丝幽幽的光芒(幽幽的哟~),却在下一秒很快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朝着卿敏珠开口道:“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不如我们也去瞧瞧吧。” 而且老太爷和主子如此大的动作,不就是为了想要将这卿家大小姐没死的消息公布天下吗? 虽然秦静姝没有见过卿无忧,但是这些年从那些下人口中听到的,绝对不少,她从不否认卿无忧在四爷他们心目中的地位。 卿家第一位大小姐,如此殊荣,卿无忧便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你走吧。”卿敏珠摆了摆手,直接把下人给赶走了,因为听到卿姑娘回来的消息,她早已经把相中言昭华的事儿抛之脑后了,整个人阴沉沉的,一副恨不得对卿姑娘咬牙切齿的样子,“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会活过来!” 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为什么还要活过来碍她们的眼? “哪怕她回来了,你也一样是大小姐。”秦静姝柔柔的嗓音让人听了觉得分外的舒心。 卿敏珠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郁闷和怒火都咽回了肚子里边儿去,抬头看了一眼身边安安静静的秦静姝,不知道想到什么,微微一挑眉头,笑道:“也对,我在这儿生什么气,卿无忧回来了,我不一样还是二房的大小姐?倒是你,原本就不讨四叔喜欢的,如今卿无忧回来了,你想想你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秦静姝仿若没有听出卿敏珠话里边儿挑拨的意思,轻轻的一笑,道:“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地位的了。” 可不是么,虽说是四爷的养女,但是府中的下人有哪几个是真心把她当做是卿家小姐对待的? 卿敏珠眼珠子一转,继续说道:“那可不一样,你平日里是如何对待四叔的,我们可都是放在眼里的,卿无忧是四叔的亲生女儿没错,但是四叔这些年可都是你在照顾的,比起卿无忧,你这个养女可比她贴心孝顺很多了。” 秦静姝似是有些羞涩,微微垂下脑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卿敏珠在打什么主意,秦静姝很明白,无非就是希望借她的手去对付卿无忧,但是若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对付的话,那么卿敏珠也不至于要让她出手了。 卿敏珠咬唇,看着眼前垂下脑袋的秦静姝,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真是没见过这么窝囊的,哼,她以为卿无忧回来之后,她这个养女还会有什么地位可言吗?现在不争取,以后想争取连机会也没有了。 卿敏珠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就朝着里边儿走去,秦静姝轻笑一声,也跟了上去。 * 等到卿敏珠和秦静姝走到里边儿的时候,正堂里已经有不少的人在那候着了,卿敏珠的眉头微拧,心中尽是羡慕嫉妒恨,太爷爷为了卿无忧竟然把所有的人都喊来了? “敏珠,过来。”见到卿敏珠,其母二夫人连忙将她招了过来,卿敏珠三步并两步朝着其母走去,而秦静姝则寻了一个地方,安静的坐下。 她自知这儿的人都看不上她一个养女,所以她没有必要把热脸凑上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娘。”卿敏珠低声的喊了一声,然后问道,“你都听说了吗?” 二夫人暗暗咬牙,点了点头,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靠近她们,便开口低声道:“可不就是那四房家的回来了。” 别说卿敏珠,就连二夫人,在场的不少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卿姑娘会死而复生。 二夫人心里有气呀,明明都是姑娘,凭什么他们四房的总是压他们二房的一头?好不容易盼到她死了,结果没让她们过几年舒坦的日子又回来了—— 啧! 简直就是个讨命的玩意儿! 正堂里在低声说话的人不少,更有人对视一眼,心里暗暗一惊。 “哼,死了就不该回来。”卿敏珠因为气急了,声音不由得有些拔高,引得其他人纷纷转头望了过来。 卿敏珠的父亲二老爷听到卿敏珠的话,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 卿敏珠咬唇,却没有说什么,她不是蠢的,这些话在自己屋里头说没什么,到了正堂这儿,让老太爷和卿长笑听到的话,那么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呵!”空气中传来一声淡淡的轻嗤声,一道倨傲的女声响起,“二叔,我听着可不像是什么胡说八道,分明就是咱们敏珠小姐的心里话啊。” 一时间,正堂里的气氛有些冷了下来。 “舒窈,不可如此。” “卿舒窈,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爹说话?” 两句话同时响起,一道是卿舒窈的父亲卿七郎,一道是卿敏珠。 “哈!”卿舒窈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笑了一声,看向卿敏珠的眼神透着赤果果的嘲讽和不屑,“我有什么资格?关你屁事啊!” 这卿家七房的大小姐卿舒窈和二房的大小姐卿敏珠不对付是卿家的人早就知道的事儿了,所以对于她们的话,其他的人倒没有说什么,而且毕竟是他们两房的事儿,他们虽说是亲戚也不好开口。 “你!”卿敏珠被气得磨牙,看着卿舒窈那副嚣张的模样,卿敏珠恨不得上前去就直接把她的嘴给撕了,让她以后还怎么和她吵。 “敏珠,不要吵了。”卿二郎朝着卿敏珠摇了摇头,虽说是自己最宠爱的女儿,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却没有偏帮着她。 “这里是你们太爷爷的地方。” “哼!”卿敏珠气得一跺脚,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和卿舒窈不对付的时候,父亲总是站在卿舒窈那边。 见着卿敏珠不再开口了,卿舒窈才冷冷的一笑,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舒窈。”卿七郎低声的对卿舒窈道,“我知道你难受,但是这里是你太爷爷的地方。” 卿舒窈咬唇,心底里哪怕再不心甘情愿,但是却还是向卿七郎低头了:“是,爹爹,舒窈错了。”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的话,她绝对不会在这里和卿敏珠吵的,最起码还会找个好地方,吵不过她的时候就直接动手就是了。 卿九因为是一个人,所以干脆和卿君炙他们一家呆在一起,看到卿舒窈和卿敏珠两人之间的事儿,他们也没有开口阻拦什么,不过待她们吵完之后,卿君炙才开口道:“真不明白她们那么不对付,为什么每次都要坐在一起。” 既然两看相生厌,为什么不东坐一个,西坐一个?偏偏要坐在自己的旁边,也不嫌膈应得慌。 卿君炙的父亲卿三郎看了卿君炙一眼,道:“这也是你可以议论的?” 卿君炙可不怕他爹,愣是开口道:“哪里不可以议论?算起来她们两个还得喊我一声哥哥呢。” “你确定舒窈喊你哥哥,你受得起?”卿君炙身边一个风姿卓越的男子开口笑道,眉目朗星,举手投足间透着几分世家公子的贵气。 卿君炙一愣,然后看了一眼天不怕地不怕的卿舒窈,有些抱怨的对男子道:“二哥,你是不开口调侃我你就会不舒服是不是?” 卿君炙的二哥卿君阑听到卿君炙的话,忍不住轻笑一声,道:“这都让你知道了?那还怎么好意思?” 卿君炙囧囧:“……” 二哥你这个样子像是不好意思的模样吗? “听说咱们这个无忧妹妹长得和小叔公很像?”卿君阑抬眸看向卿君炙,含笑着问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让卿君炙觉得他是个笑面虎。 “君阑。”卿三郎没有说话,反倒是一边坐着的卿九开口了,“阿宁姐姐是你的妹妹,别用调戏姑娘家的语气说话。” 卿君阑一噎:“……” 小叔叔,你这么严肃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儿?还有你那声阿宁姐姐是什么意思?这辈分儿有点乱吧? 卿三郎看着一副小大人的卿九,说是他弟弟,其实比他的儿子还要小,甚至当他的孙子都没问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小九真是个好叔叔。” 卿九拂开了卿三郎的手,一脸淡定的说道:“三哥,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在小辈面前,成何体统?” 卿三郎囧囧:“……” 话说九弟我就摸摸你脑袋至于用这样的语气跟你三哥我说话吗? 三夫人瞧见了忍不住偷偷的笑了一声,难得的看到自己的夫君吃瘪。 卿九认真的看了一眼卿三郎,瞧见他的模样便开口道:“不如请爹爹出来,让他主持一下公道?” 卿三郎哭丧着脸:“九弟,喊小叔做什么?他贵人事忙,咱们就别麻烦他了。” 明明他比卿长笑要大,可惜偏偏在这个小叔面前硬气不起来,这九弟也是的,也忒会打蛇打七寸了吧? 明知道小叔不是个好说话的,偏偏要把他帮出来说话。 “恩。”卿九点了点头,板着张包子脸,“三哥也是个孝顺的。” 噗嗤一声。 卿君炙等人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直把卿三郎笑得脸红耳赤的:“爹,我说你每次摸小叔叔的脑袋都没好事儿,你怎么还是忍不住啊?” 众人默默地抬头,我们都知道其实你想表达的意思就是他手贱是吧? “九弟。”三夫人看向卿九,开口问道,“你见过无忧了,她这些年过的好吗?” “娘,为什么你不问我?”卿君炙没等卿九回答,便开口说道,一脸好委屈的样子,明明他也见过无忧了,和无忧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好吗? 三夫人幽幽的看了一眼卿君炙,不紧不慢的道:“我记得今天好像有人一见到我就像是见到鬼似的,我还哪敢再问你啊。” 卿君炙表情一僵—— 貌似他从卿天娇那里听到了他娘帮他物色好了不少的姑娘家之后,他一见到他娘,条件反射的转身就跑。 难怪他娘如此生气了。 “这个……”卿君炙在告诉他娘无忧的事儿以及避开了成亲这个话题中,果断的选择了后者,于是转头看向卿九,“小叔叔,你来和我娘说说无忧的事儿吧。” 二夫人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卿君炙,后者假装没看到,脑子里已经想好了待会儿一定要在他娘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溜掉才好。 * “主子来了。” 古叔仿佛没有看到正堂里边的人发生过什么事儿似的,身正眼不斜的通报了一声,正堂顿时间就安静下来了。 未几,便看到卿长笑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老太爷,卿四郎以及搀扶着老太爷的卿姑娘。 看到这个情况,所有人神色都是一顿,有惊讶的,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更有不可置信的。 老太爷平日里总是说自己的身子骨硬朗,硬是不愿意让人搀扶着,如今竟然让卿姑娘搀扶?这里边儿的意思,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卿长笑四人仿佛没有看到那些人的目光似的,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向主位,卿长笑想要搭把手把老太爷先扶上坐,哪知道老太爷不耐烦的朝着他甩了甩手,一副赶人的模样:“别来别来,我有无忧就可以了。” 话音一落,又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卿长笑哭笑不得,不过也知道父亲这是在为无忧造势,所以并没有说什么,待老太爷坐下之后,他才坐了下去。 卿长笑和老太爷一落座,其他的人也纷纷坐下。 “今天让大家过来是有一件事儿要宣布。”卿长笑并没有说什么开场白,而是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咱们卿家的大小姐回来了。” 此言一出,顿时间引发了不少人的愕然,这卿长笑说的是卿家的大小姐回来了而不是四房家的大小姐,这么说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小叔,这卿家的大小姐?”二夫人最是忍不住话的,听到卿长笑的这话,便忍不住的开了口。 这可不能够稀里糊涂的啊,要知道这卿家大小姐和二房大小姐可是有天壤之别的。 其他的人没有开口,那是因为二夫人已经把他们想要问的都问出口了。 卿长笑将目光扫了在场所有人一遍之后,才幽幽的开口道:“无忧是卿家的大小姐,而咱们卿家只有一位大小姐,这样还有不明白的吗?” 卿长笑的话音刚落,二夫人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卿长笑,什么叫卿家只有一位大小姐?那他们敏珠呢?难道不是卿家的大小姐吗? 卿敏珠亦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呆呆的看着卿长笑——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卿无忧真的是她的克星了?以前压她一头,如今回来了也同样压在她头上? 其他人都将目光放到了卿姑娘的身上,在场除了这位之外,他们全都认识的,自然不会有人蠢到问哪位是无忧了。 一个儒雅的男子看到卿姑娘,哈哈大笑,第一个开口说道:“这无忧长大了越是和小叔相似了,难怪四哥以前总是担心这事儿,看来这担心是有必要的啊。” 卿姑娘抬眸望去,男子身边坐的人是卿天娇,心里边儿便知道了他的身份了。 卿四郎听到卿六郎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心生感激之意,对卿姑娘道:“无忧,这是你的六叔和六婶婶,去打声招呼。” “六叔好,六婶婶好。” 卿姑娘不介意对那些对自己心存善意的人报以同等的感情。 ------题外话------ 本来今天要早点更新的,但是有亲戚来了,然后—— 一进门就喊我姑婆!? 擦! 我的辈分神马时候这么高了? 我才十九好吗?姑姑还差不多,姑婆就免了好吗? 有点伤心o(╯□╰)o 今天潇潇提起了六一节的事儿,那就顺便说一声,那天来评论区玩耍的妹子有奖励,我知道,那天是假期,妹子们不要再偷懒了,快快出来冒泡儿吧,不要把票票捂坏了之后又把自己也给捂坏了啊! V031 卿长笑动怒了! “好好好。”卿六郎的笑声十分爽朗,性子和他那儒雅的外表似乎有几分不相符,但是看样子应该是个坦率之人。 “今天娇娇回来还一直跟我说无忧和小叔有多像多像,我还不相信呢,哪知道现在一看……”六夫人朝着卿四郎笑道,“四哥你确实是应该担心的啊,要是无忧和小叔出去的话,指不定会被人以为他们才是两父女呢。” 其实六夫人更想说是两兄妹的,但是一想到卿长笑和卿姑娘的辈分儿,说是父女就算了,要是说兄妹的话,指不定会被其他人说她不尊敬卿长笑。 不过卿长笑倒是不介意,反倒是温和的笑了一声,道:“我觉得我这个年纪当无忧的哥哥比较恰当。” 六夫人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了声儿,也从这句话中看出了卿长笑对卿姑娘的亲近,只是这话她可不好接。 卿长笑是长辈,他可以拿这辈分儿说笑,但是他们作为晚辈的却不可以。 卿姑娘在一边笑眯眯的道:“小叔公,这样一来岂不是我占了大便宜了?” 下边儿的卿君炙摸了摸鼻子,小叔叔喊你阿宁姐姐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你其实占便宜了吧? 卿长笑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十分的温柔,仿若透着无限的宠溺:“算起来我也不亏。” 听懂卿长笑这话的人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大伙儿现在已经十分清楚卿姑娘在卿长笑心目中的地位是什么了,否则的话这样的话也不会说出口。 若是卿长笑的年龄与他的辈分儿符合的话,那么说这句话就真的是不亏,但是现在的卿长笑分明就十分年轻,他说这话无非就是替卿姑娘造势,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哪怕卿姑娘才刚刚回来卿府,但是她的地位依旧是不可撼动的。 “恭喜四弟找回爱女了。” “是啊,恭喜四哥了。” “如今无忧回来了,四哥可要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啊。” “是啊,咱们还等着和四弟再次不醉不归呢。” ………… 见卿长笑和老太爷已经完全承认了卿姑娘的身份,其他的人纷纷上前来恭贺卿四郎,不管是真心诚意的还是虚情假意的,但是无法否认的是,此刻的卿四郎确实是兴奋愉悦的。 多年来的夙愿一朝得以实现,他又怎么能不激动兴奋呢?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的,看样子卿姑娘是完全得到了卿长笑他们的认同,他们自然不可能蠢到现在就凑上去找卿姑娘的晦气了,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道理,不代表有些人真的能够拎的清,二夫人完全就是震惊得一动不动的—— 她女儿现在不是卿家的大小姐了?怎么可以?要知道卿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和地位绝对不是其他可以替代的,她的女儿快要及笄了,她就等着这个机会帮她的女儿选一个人中龙凤,天之骄子呢。 可是如今卿无忧不仅回来了,而且还成为了唯一一位卿家大小姐?这样一来,其他人知道了她的身份,岂不是会向她报以青睐?那她的女儿呢?她这些年为她女儿所做的一切打算,所铺好的路难道都要便宜了卿无忧那个小贱人吗? 不! 她不甘心! 她怎么可能甘心? 任何一个正常的人也不可能会甘心看着自己原本以为可以得到的东西却在瞬间成为美好的幻想,这样的落差,哪怕是正常人也绝对不会甘心接受的! 卿四郎带着卿姑娘一个一个认识卿家的长辈以及他们身边的同辈,一轮下来让卿姑娘目瞪口呆,心底里愈发的佩服古叔的能力了。 不过幸好每一房的人都不需要按照着哪一个字辈取名字,否则的话她很难想象到底应该怎么记住他们的名字。 待卿姑娘把大概的把人都喊了一声之后松了口气,虽然不能够把所有人的名字和排行第几都记住,但是大概的还是记得住的。 不过还不等卿姑娘轻松两秒,卿天娇就凑到卿姑娘的耳边低声的说道:“先别高兴得太早,这些可都是嫡子嫡女,还有庶子庶女你没有见过呢。” 卿姑娘如遭雷殛—— 哦!草! 这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啊! 卿姑娘看着笑得很幸灾乐祸的卿天娇,木着一张脸看着她:“我现在好想打你。” 卿天娇一愣,随即下巴一扬,得瑟的笑道:“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 卿天娇的天赋可谓是卿家小姐中最为出色的一个,不仅有极高的武学天赋,更继承了卿家那项特殊的能力,所以她十分的自信。 “娇娇,你可是越活越回去了。”卿君炙在一边嗤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内力又更上一层楼好,还好意思接无忧的话。” 卿天娇朝着卿君炙怒目相对,然后伸手搂住了卿姑娘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说道:“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放心,我卿天娇绝对不会恃强凌弱,我把我知道的全教给无忧,到时候咱们的实力旗鼓相当了,我再来找你比划比划。” 卿姑娘囧囧:“……” 貌似她什么都没有答应好吗? “那你可得小心了,小叔公已经决定亲自教导无忧习武了,你那点经验就别拿出来让人笑话了。”卿君炙笑眯眯的朝着卿天娇说道,平日里他和卿天娇就爱吵吵闹闹,所以这些话即便是说了,也不会让人觉得什么。 但是这话要是让卿敏珠他们说的话,绝对会成了赤果果的恶意挑衅了。 不过哪怕不是赤果果的恶意挑衅,但是卿君炙这番话里的挑衅意味也是十分的明显的,所以卿天娇咬牙切齿的瞪了卿君炙一眼,但是对于他前一句话却十分的惊讶:“无忧,小叔公真的亲自教你习武?” 卿姑娘也没有否认,她相信卿天娇的性子,哪怕是羡慕嫉妒也绝对不会恨的,这妮子的性子可好着呢。 哪知道卿天娇不仅没有恨,甚至连羡慕嫉妒都没有,反倒是一脸庆幸的表情:“幸好小叔公教的不是我,无忧,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说罢,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让卿姑娘又好想打她了,这妹子哪儿都好,就是忒爱看热闹了。 “阿宁姐姐,你别听娇娇说的。”卿九作为一个标准的父控,完全不会让任何人有一丝污蔑卿长笑的机会,“爹爹好着呢,娇娇就是没能让爹爹亲自教她,所以才会怀恨在心,诋毁爹爹的。” 卿天娇那幸灾乐祸的笑容僵在了唇角,她怎么就忘记了还有小叔叔在这里的了? “无忧,你别听娇娇胡说,小叔好着呢。”卿六郎看到卿长笑的目光移了过来,顿时间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连忙果断的站在了卿九那边。 开玩笑,要是被小叔给盯上的话,绝对不会是一件什么美好的事儿。 “是啊是啊,无忧,小叔公好着呢。” “绝对是娇娇心里不舒坦呢。” 看到一个两个开始叛变,卿天娇目瞪口呆,这小叔公的魔鬼手段可都是他们告诉她的好吗?为什么现在一个两个都开始叛变了? 不过当卿天娇看到卿长笑的目光时,果断的对着卿姑娘说道:“大家说得对,都是我太怀恨在心了,无忧你别听我的,小叔公是个好的师傅。” 卿姑娘囧囧:“……” 话说你们这么怕小叔公真的好吗? 抬眸,卿姑娘看向卿长笑,见他朝着她温和的一笑,卿姑娘眼里盈满了笑意,她很清楚卿长笑为她所做的一切,心底里也隐隐在感激着。 “那也没关系,等到无忧学有所成了,我们再来比划比划。” “就算有小叔公教你,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认输的。” 卿天娇并未因为卿姑娘将会跟着卿长笑习武而有所退怯,对于卿天娇来说,与卿姑娘过招完全是为了让自己更进一步,而不是想要争风头什么的。 “好好好!”主位的老太爷听到卿天娇的话忍不住叫了三声好,“咱们卿家的儿女就该如此。” 卿天娇也不谦虚,笑得愈发的得意了:“那是当然,这可都是太爷爷教我的。” 老太爷对于卿天娇这个小辣椒曾孙女也是十分满意的,虽是女儿身,却不失男儿气概。 在卿家,女儿家总比男儿郎要吃香的,所以卿天娇既是女儿家,又是个有能力的,老太爷又怎么会不喜欢? “就爱拍你太爷爷的马屁。”六夫人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看向卿天娇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母爱的柔和。 这边卿姑娘和卿天娇等人聊得很投契,再加上有卿九,卿君炙在一边暖场,而且卿姑娘不是什么外人,只不过是这几年离开了卿家罢了,说到底卿姑娘还是他们这些长辈看着长大的,所以倒也没有人给卿姑娘难堪。 其他的同辈和晚辈,有些认识卿姑娘,有些认识却交情不深,也有些不认识的,但是这不妨碍他们和卿姑娘结交。 说到底还是同宗兄弟姐妹,而且看卿姑娘在老太爷和卿长笑的心目中的地位绝对不低,如此一来,他们为什么不好好的结交一番呢? 虽然说都是兄弟姐妹,用结交这个词或许有些不恰当,但是谁让他们卿家的人太多,一共分有九房,除非是重要时刻否则的话也很少聚在一起,感情自然不深了。 秦静姝依旧是坐在了角落里,看着被众人围绕着的卿姑娘,心想着这就是所谓的卿家大小姐的光环吧?根本不需要做些什么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目光。 当然秦静姝并不否认这里面这个卿家大小姐也是个出色的,否则的话也不会让卿长笑他们那么重视了。 许是秦静姝的目光停顿的过于久,对于一向很敏锐的卿姑娘很轻易就可以察觉到,她抬眸,便看到了秦静姝。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是正牌爱女,一个是顶替养女。 卿姑娘看到秦静姝的时候,第一反应结合卿君炙以及卿天娇他们所描述的事情,便猜到了她的身份了,四郎爹爹的养女——秦静姝。 她倒是和她想象中的形象差不多,柔弱型的,是不是白莲花就不知道了,不过冲着她照顾了四郎爹爹那么多年,哪怕是有心计的,卿姑娘也要感谢她,朝着秦静姝露出了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卿姑娘并非是接受秦静姝,也不会因为养女的身份而抗拒她,只要她不是个坏的,不要踩到她的底线,那么她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正如她所说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秦静姝倒是没想到卿姑娘会对她露出如此友善的表情和笑意,不过虽然有些微愣,但是却也很快反应过来,对她报以同样的微笑和点头。 两人的第一次交锋,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没有掀起丝毫的风浪,就安静的落幕了! 但是两人都很清楚,这绝对不会是她们最后一次交锋。 卿姑娘和秦静姝两人无声的交锋只被个别的几个人瞧见了,但是他们却没有开口,所以气氛依旧是十分的其乐融融的,可就在这个时候,却忽然听到一声不和谐的声音。 “老太爷,您可要说句话啊。”二夫人忽然开口,那仿佛受了极大委屈的语调让正堂里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噤声了,纷纷愕然的看向二夫人,眼里的鄙视和难以置信是那么的赤果果。 卧!槽! 这二夫人是脑子进大水了吧?竟然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 什么叫老太爷,您可要说句话啊? 这话里边儿的意思是指责卿长笑为人处事不公吗?还是在质疑当家的决定? 而且没看到刚刚进来的时候,老太爷是卿姑娘的态度吗?这么明显的事儿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偏偏这二夫人就看不出来。 囧囧! 这二夫人是出来搞笑的吗? “咱们敏珠不一样也是卿家的大小姐吗?凭什么说卿家只有一位大小姐啊?”二夫人根本没有看到那些人眼中的鄙视和不屑,甚至是幸灾乐祸,反倒是一股脑的朝着老太爷诉苦,“老太爷,您可是长辈,不能看着小叔这么偏心啊。” 二夫人的话音刚落,正堂里安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他们知道二夫人是个傻的,但是没想到她竟然傻到这个地步? 什么叫做不能看着小叔这么偏心啊?——她的意思是在赤果果的挑衅卿长笑的权威是吧? 在这安静中,卿二郎因为二夫人的话而忍不住心跳加速,额头上甚至是因为恐慌而冒出了冷汗,转头看着还一副不知死活的二夫人,现在卿二郎真的很想一巴掌直接把她拍死算了! 这个无知妇人,简直就是想要害死他们一家啊! 卿二郎想要呵斥二夫人,但是看到老太爷的脸色时却连开口不敢了,虽然老太爷已经老了,也已经把这个家交到了卿长笑的手上,但是在他们的心目中,这位祖父可是还是十分有威严和威信的。 卿敏珠虽然很想质问老太爷和卿长笑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但是她不是傻的,这样的场合,她的身份,都足以说明她没有这个资格质问。 而且卿敏珠清楚,一旦老太爷和卿长笑做了决定,那么不论他们如何质问,最后只会落得一个尴尬或是自取其辱的下场,所以哪怕心底里再怎么不服气,不甘心,卿敏珠都没有开口,而是死死的控制住自己。 可是卿敏珠没想到,她的母亲竟然会在这里光明正大的指责卿长笑偏心!? 这完全就是找死的行为啊! 卿敏珠已经无法想象她母亲的下场会是什么了,她现在担心的是她会不会被二夫人给连累到了。 在寂静中,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儿,偷偷的抬眸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卿长笑,此时他正身板挺直,微微垂着眸子,没有人看得清他在想什么,但是却也没有人敢出声询问。 卿长笑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在卿家的威严绝对直逼老太爷,从卿六郎他们的言语中就可以看得出来,对于这个比他们小,或者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小叔,他们是打从心底畏惧的。 “的——”的一声,众人的心仿佛随着卿长笑这盖杯子的声音而狂跳了一下。 卿长笑抬眸,看向二夫人,开口道:“你觉得我偏心于无忧?”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的,甚至一如往昔的温和,但是却能够清楚的让在场的人知道,此时的卿长笑十分的不悦。 二夫人虽然被卿长笑吓了一下,但是一想到自己这些年为敏珠所做的事情,她就底气有些硬了,道:“这个是当然,咱们敏珠难道就不是卿家的大小姐吗?小叔别忘了,还有几个月咱们敏珠就该及笄了,到时候上门提亲的人不少,若是让别人知道咱们敏珠不是卿家大小姐的话,那么岂不是对咱们敏珠很不利?” “呵。”卿长笑算得上是十分的绅士的了,哪怕二夫人的话再难听,他也没有打断她的话,反倒是听她说完了之后再开口,“你的意思是说没有卿家大小姐的身份,卿敏珠就嫁不出去了吗?二房家的女儿就这么不堪吗?” ------题外话------ 抠鼻—— 看到这里妹子们又想准备平底锅和板子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们! 今天比较早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晚上还有一更,但是我估计妹子们应该还是会准备平底锅和板子的了! 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有一句话想要告诉妹子—— 打归打,票票还是要交上来的,否则小叔公怎么发威整治那些渣渣?! 哦,还有一句—— 打归打,下手轻点,别让我躲得过天灾,没躲过*啊啊啊! 感谢名单:huajinlei、拇指公子、2514735、sasa520、lucky820、qquser6853597、cyz311、sunnylin123、zhouyu1224、宜凌10、牛排五分熟、13510137617、随云夜 谢谢妹子们的评价票和月票,么么哒! V032 不废话,戳吧! “你胡说!”二夫人现在哪里还记得卿长笑的身份啊,被他这么一说,好像她的女儿有多不堪似的,怎么可能? “我们敏珠可是卿家最很优秀的小姐。” “我胡说?”卿长笑抬眸看向二夫人,眼底里的温和早已不复存在,“若是卿敏珠真的有那么优秀的话,需要用卿家大小姐这个身份来衬托她吗?” “你说我偏心无忧,没错,我的确偏心无忧。”卿长笑冷冷的一笑,眉宇眼梢间的温润已经被冰冷所覆盖,“卿家的姑娘一直都是娇养的,不仅是无忧,卿敏珠,卿天娇,卿舒窈她们同样,我该给的,一样都没有少你们。” “无忧遭人掳走这几年,卿敏珠她们依旧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无忧呢?你想过吗?她们在顶着卿家小姐的身份肆意打闹的时候你有想过无忧或许正在受苦吗?” “不是自家女儿所以不心疼,这个道理我懂,所以我没有要求你们接受无忧,但是当年无忧会失踪,会出事,是我们卿家疏忽大意,无忧在这四五年内所受的苦,全都是我们卿家造成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够代替卿家给无忧补偿?” 卿长笑的话让卿姑娘垂下了眸子,其实说实话,她不喜欢补偿,因为只有对不起她的时候才会想要补偿她。 但是这一次不同,她很清楚卿长笑的这种补偿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补偿,而是另一种宠爱的方式。 所以卿姑娘接受。 “但是也不能拿我们敏珠的身份开玩笑啊,而且我们敏珠又没有对不起她!”二夫人据理力争,在她看来,如果真的要说对不起卿姑娘的话,那么只是他们卿家,关他们敏珠什么事儿? 二夫人的话让卿二郎又惊又恐,顾不得什么当即厉喝道:“还不马上给我闭嘴?!” 敢在老太爷和所有人面前如此顶撞卿长笑,这整个卿家或许只有二夫人这朵奇葩了,偏偏这朵奇葩还是他的妻子。 卿二郎现在是恨不得一巴掌直接把她拍死,一了百了,省得在这害人又害己,听听她说的话,这不是在他们二房找麻烦吗? 以前卿二郎只觉得二夫人不过是有些小家子气,哪知道她竟然会糊涂到这个地步? 二夫人被卿二郎这么一喝,顿时间就吓得身子一颤,比起卿长笑来说,她更加害怕的是卿二郎,或者说她根本不怎么害怕卿长笑。 虽然他是卿家的主子,但是在二夫人的眼里,他的年纪当她的儿子都可以,而且这些年她根本没有看过卿长笑发火,所以就认定了他就算辈分高,身份高,也一样不敢和她动手,甚至在他的面前还隐隐以长辈身份自居。 卿敏珠可是她的老来女,自然是把所有的心思和心血都放在她身上的了,她以为还有几个月,她就可以为她的女儿寻一门满意的亲事,哪知道竟然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样如何能够让二夫人不失控? “二郎,你别拦着她。”卿长笑冷冷的扫了一眼卿二郎,哪怕他的年纪比他还要大,但是卿长笑却丝毫没有在意,“我倒想听听二侄媳有什么想法。” 卿长笑把话说成这样了,其他人还怎么不知道他的怒火已经濒临爆发边缘了?要知道卿长笑以前做任何决定从来不需要其他人的意见,虽然有些*独裁,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每一个决定都会让所有人都信服。 至于这次的事儿,大部分的人都理解卿长笑和老太爷他们的心情,所以心底里哪怕再怎么不愿意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哪知道二夫人这么彪悍,当面就表达了她的不满。 二夫人的眼睛一亮,她完全没有在意卿长笑的语气,她只觉得她这次是做对了,只要吵一吵就可以让卿长笑改变主意。 打从心底里,她还是不把卿长笑放在眼里的。 “小叔说的是哪里话,我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既然小叔你问起的话,那么我也就随便说一下了。”二夫人明明是一脸兴奋的样子的,但是语气却说得好像很勉强似的。 卿敏珠的脸色涨红,其他人看向二夫人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傻子似的,就连带着卿敏珠都觉得丢人。 她怎么会有一个年纪大又没脑子的娘啊?简直就是把她的颜面全都丢掉了。 卿敏珠想要开口提醒二夫人不要再说了,可是当她抬头的事情却看到卿长笑冷冷的看着她,那仿若实质的眼神直直的射向她,让她心头一跳,完全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只觉得小叔公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现在她哪里还敢有什么意见,有什么不服气不甘心的啊,她只想着小叔公快把他那恐怖的眼神移走就好了。 “小叔想要补偿无忧呢,那就给她多一些金银珠宝就是了,姑娘家的除了这些还要什么呢,再说了她在外面那么多年,谁知道学到了什么,若是让外边的人知道咱们卿家大小姐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绣花枕头,这岂不是丢了咱们卿家的面子?” “还有啊,咱们敏珠这些年那么努力的学习琴棋书画,而且在外边的名声也很好,虽然是比无忧小,但是也不过是小那么几个月,既然有咱们敏珠那么好的卿家小姐,干脆就让她当卿家的大小姐就是了,这样一来,有了敏珠当榜样,外面的人才会认为咱们卿家的小姐个个都是顶好的。” “小叔,老太爷,你们不要以为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敏珠,其实我这么做更主要的是为了咱们卿家的名声啊。” 卿姑娘目瞪口呆,她以为大家族出来的人怎么也都靠谱一点,哪知道竟然会有这么极品奇葩的? 这逗比是把所有人都当做是傻的吧? 二夫人说得那么的伟大,那么的义正言辞,仿佛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卿家似的,却不知道周围的人看到她的表情,听到她说的那些话,简直就是恶心到要反胃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难道她也不会听得连自己也觉得恶心吗? 卿敏珠死死的握紧自己的双手,她从来没有一天会这么讨厌她的母亲的,她所说的那些话,别说别人了,就连她这个亲生女儿听了也觉得虚伪恶心。 卿敏珠抬头,却不料看到旁边坐着的卿舒窈正一脸嘲讽的看她,看向她们母女两人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脏东西似的,顿时间让卿敏珠觉得备受屈辱。 该死的! 卿舒窈她有什么资格这么看她?! 卿舒窈对于卿敏珠那愤怒的眼神视而不见,不仅没有觉得愤怒,反倒是一脸很享受的样子。 之前她或许会对突然回来,甚至将卿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全都抢走的卿姑娘心生不满,但是如今她却觉得她或许应该感谢她,否则的话她也不会看到如此解气的一幕。 卿舒窈朝着卿敏珠动了动嘴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却让看着她的卿敏珠气得浑身发抖。 “你和你娘都一样的让人觉得恶心!” 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让卿敏珠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恶心?竟然有人会把这样的词放在她的身上?简直就是让她无法接受! 卿!舒!窈! 卿!无!忧! 卿敏珠在心底里死死的念着这两个人的名字,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都瞧见她卿敏珠的优秀的,她会让她们都臣服在她的脚下的! 卿四郎深吸了一口气,眼里的怒火却忍不住的跳跃起来,他并不是说很在乎卿姑娘是不是可以得到卿家大小姐的身份和地位,他卿四郎的女儿难不成失去了卿家大小姐的名号就活不下去了吗? 卿四郎生气的是二夫人的口不择言,他女儿哪怕真的是毫无一技之长,也绝对不允许别人说她一句不学无术! 他卿四郎的女儿哪怕是个绣花枕头,一样也是他的宝贝女儿,容不得其他人置喙。 “二嫂!”卿四郎冷声对二夫人道,“我敬你是我兄嫂,但是无忧如何,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你什么意思?”二夫人听到卿四郎的话,当即拔高了嗓子,“四弟,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二嫂我这些可都是肺腑之言,你能够保证无忧这些年在外面都有学好吗?要是做出什么丑事连累我们的敏珠怎么办?” 二夫人说的好像卿姑娘这些年在外边肯定是做了什么坏事儿,一定会连累到他们卿家似的。 “呵!”正当卿四郎气二夫人越说越难听的时候,却听到一声轻蔑的笑声,他转头,便看到站在他身边的卿姑娘一脸嘲讽的表情。 卿四郎回头看向二夫人的眼神有些冷,抬手一股强大的吸力直接将二夫人给拉了过来,白皙修长的手狠狠地掐在了二夫人的脖子上,声音亦是发冷的:“二嫂,不要逼我动手,我只有无忧一个女儿,你若是再出言不逊的话,那就别怪我了。” “四弟!” “四哥!” 其他人见状连忙喊住了卿四郎,卿二郎连忙道,“四弟,别冲动,你二嫂是个没脑子的,你别和她多计较。” “二哥,我不像你,拥有很多的子嗣,我只有无忧一个,所以我容不得她受到一点点的侮辱。”卿四郎抬眸看向卿二郎,一字一句道。 不要说别人了,就连卿姑娘也没有想到卿四郎竟然会直接动手,顿时间心里一暖,她对于卿四郎的性子有些了解,孝顺,仗义,直爽,心胸宽广,可是她没有想到有一天卿四郎竟然会因为别人侮辱她而想要动手打人,甚至这个人是一个女人。 “快……快放手……快……啊!”二夫人吓得腿都软了,他们九兄弟当中,卿大郎早就死了,而卿二郎虽说是排行第二,但是和大哥没有什么区别。 除了老太爷和卿长笑他们之外,二夫人简直就是所有人中辈分儿最高的一个,所以她哪里想到竟然有一天她会被卿四郎这样用手掐着脖子的? “爹爹。”卿姑娘上前一步,对卿四郎道,“放手吧。” 卿四郎看了一眼卿姑娘,然后松开了手,二夫人顿时间整个人摔倒在地上,一大把年纪了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连老脸都丢尽了。 卿姑娘这么说,二夫人便以为是她害怕得罪了她这个长辈,或者是她刚刚的话完全说中了她,心底里对卿姑娘愈发的看不起了。 是卿家第一个姑娘又怎么样?他们敏珠才是最优秀的一个。 正当二夫人得意洋洋的时候,卿姑娘不紧不慢的声音却响起:“爹爹没必要为了无忧脏了自己的手。” 二夫人的脸色一僵。 卿姑娘抬手就从一边撕来一块衣料,握住卿四郎的手腕将他的手反过来,擦了擦之后便嫌弃的丢在地上。 袖子被撕烂的曲君阑囧囧:“……” 无忧妹妹你是不是有点儿太顺手了啊? 卿姑娘居高临下的看着二夫人:“你说的没错,我不学无术,是个绣花枕头……” “无忧!” 卿姑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卿四郎他们给打断了,那眉宇间隐隐透露的不认同却叫她心里一阵阵的温暖,可是她却没有顺着他们的意思住嘴,反倒是继续说道—— “既然我不学无术,是个绣花枕头,那么就别跟我说什么忠孝仁义……”卿姑娘的声音有些轻,但是却十分的冷,“我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去死!二伯娘要是哪天想死了,那就尽管来犯我,我保证让你——” 卿姑娘的声音低了下去,弯腰靠近二夫人,在她惊恐的眼神中,红唇吐出五个字,“死得很*!” 二夫人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看向卿姑娘的眼神里透着惊恐。 说罢,卿姑娘便直起了身子,一脸坦荡荡的站在卿四郎的身边,甚至对这他露出眉眼弯弯的表情,那讨人喜欢的模样根本让他们无法把刚刚说出那番狠话的她重叠在一起。 不过卿长笑没有开口指责卿姑娘什么,他们自然也不能开口。 卿长笑待卿姑娘说完之后才抬头,冷冷的道:“除了二房的,还有谁觉得没有卿家大小姐的身份就嫁不出去的给我站出来。” 静悄悄! 又是一片静悄悄! 没有人敢开口,更没有人敢站出来,除了二夫人这个傻逼,还有谁敢跑出来搞笑啊? “很好。”卿长笑不在意他们心底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来说说刚刚二侄媳说的话,你刚刚说卿敏珠没有得罪无忧,那你是觉得卿敏珠不是卿家的人是吗?” “我……” 被卿四郎和卿姑娘两父女这么一吓,二夫人顿时间就清醒过来了,不傻逼的时候二夫人通常都是怂的。 “我刚刚说的是这都是卿家欠无忧的,既然二侄媳说卿敏珠不欠无忧的,那么从今天开始,卿敏珠也不再是卿家的人。”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在场的人几乎没有见过卿长笑有过如此声色俱厉的一面,他的每一个字带出来的仿佛都是怒火,都是冰冷的尖刀! 一时间,所有人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更别说在地上簌簌发抖的二夫人了。 卿长笑的话让卿敏珠的脸色倏地一声就白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卿长笑,喃喃道:“……小叔公……?” 她哪里会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她以为顶多就是罚她的母亲,哪知道最后的处罚竟然落到了她的头上? 以后都不再是卿家的人? 不! 怎么可以!? 卿敏珠又恐又怒,又是着急又是嫉妒,她着急的是怕自己真的被卿长笑赶出了卿家,她嫉妒的是卿长笑竟然如此帮着卿姑娘。 “不!不可以!”二夫人连连摇头,那狼狈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姿态? “敏珠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要把她赶出卿家?” “你不是说哪怕没有卿家大小姐的身份,卿敏珠依旧是很优秀的吗?”卿长笑嘲讽的看向二夫人,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大发雷霆,“你不还说姑娘家只要给些金银珠宝就可以的吗?既然如此,那我就给卿敏珠金银珠宝,让她离开卿家。” 这怎么能一样? 没有了卿家大小姐的身份卿敏珠还是卿家的小姐啊,可是如果连卿家小姐的身份都没有了的话,那么还有谁会和她女儿提亲? “老爷,你和小叔说说,不能把敏珠赶出卿家啊,敏珠可是咱们的女儿啊!”二夫人见卿长笑不为所动,便将希望寄托在一边的卿二郎身上。 卿二郎心里也很清楚今天的事情确实是二夫人咎由自取的,但是敏珠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被赶出卿家呢? “小叔,你别生气,她们只是……” 卿二郎的话还没有说完,卿长笑便抬眸看向他:“她们只是忘了,我才是卿家的主子。” 卿长笑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卿二郎一下子涨红了脸,没错,再多的开脱也抵不过二夫人她们心目中最真的想法—— 她从未把卿长笑当做是卿家的主子! ------题外话------ 摊手—— 你们还是想拿板子和平底锅是不是? 还是那句话,打归打,票票记得交出来,看在卿姑娘、小叔公和四郎爹爹一起发威的面子上,不交出来你们好意思咩?会捂坏的好吗? 叫粗来吧! 我不嫌你们给的多! 真的—— 请看着我真情的小眼睛=口= V033 争锋相对或是化敌为友 天才微微亮,祠堂里守夜的老嬷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捶了捶双腿,然后对跪在那儿的二夫人和卿敏珠道:“二夫人,敏珠小姐,天亮了,老奴的任务也完成了,两位可以离开了。” 说罢,老嬷嬷便直挺挺的走出了祠堂,那大步流星的动作根本不像是一个老人家,反倒是二夫人和卿敏珠两人,一听到老嬷嬷的话,腿一软,当即就瘫在了地上。 卿敏珠摸了一下自己的双腿,已经跪了一晚上的她双腿已经是完全麻木了,别说走路了,现在就是连伸直腿都成问题。 虽说现在是夏天,但是这祠堂一向是阴阴凉的,跪了一下晚上的卿敏珠现在是又冷又饿又痛! “该死的老刁奴,别有机会栽在我手里,否则的话我看你怎么死。”二夫人见老嬷嬷走远了,便张嘴就是骂咧咧的,和卿敏珠一样,现在她的双腿都仿佛不是她自个儿的了。 “真是的,别忘了我还是卿家的二夫人,竟然敢这么对我。”二夫人一想到昨晚卿长笑竟然罚她们母女俩来跪祠堂,心里就是一阵怒火,“就算是小叔又怎么样,按年龄来算我还是他长辈呢。” “你爹也是的,竟然被人说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二夫人只顾着将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却忘了若不是她自己开口惹麻烦的话,又怎么会得到这样的惩罚? “哼!还说什么赶我们出卿家,我看他只会说不会做。”二夫人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早就忘记了卿长笑和卿姑娘他们的话了。 二夫人典型就是那种记吃不记打的,惩罚过了,她便觉得卿长笑他们所说的也只不过就是说说的而已。 “那个老刁奴也是的,见我们一时失利,竟然落井下石,哼,等我出去看我怎么收拾她。”二夫人对于老嬷嬷昨天一晚上死死的盯着她们母女俩的事情耿耿于怀。 原本跪祠堂,二夫人没打算真的跪一晚上的,做做样子就是了,哪知道卿长笑竟然派了一个老嬷嬷来监督她们,这老嬷嬷也是个厉害的,竟然软硬不吃,还真的一晚上不睡的盯着她们,气得二夫人险些就想直接喊人来把她打出去了。 想她在卿家这么多年了,哪个下人不是对她毕恭毕敬的?她倒好,完全没把她这个二夫人放在眼里,嘴上喊着二夫人,态度却不卑不亢的。 若不是卿敏珠拉着她,二夫人只怕大闹正堂一次之后,又继续大闹祠堂了。 “敏珠,你放心,等娘出去之后一定帮你把卿家大小姐的身份要回来。”二夫人信誓旦旦的对卿敏珠道,她认为哪怕卿长笑昨晚罚了她,但是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她就不信卿长笑不会给她面子。 只是二夫人也不想想,卿长笑凭什么给她面子? 难怪人人常说无知者无畏,二夫人简直就是把智商的容量移到了胆量上=口=! “够了!”卿敏珠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但是她娘却在身边不断的叽叽喳喳的埋怨,要是换做其他人的话,卿敏珠只怕现在是一巴掌就呼上去了,“你能不能闭嘴,让我安静一下?” 二夫人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卿敏珠:“敏珠,你刚刚说什么?” 她视如珍宝的女儿竟然叫她闭嘴? “我说,你能不能闭嘴?!”卿敏珠抬头看向二夫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敏珠,我可是你娘啊。”二夫人只觉得胸口被人狠狠地戳了一刀似的,“一定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对不对?敏珠你放心,娘说到做到,一定会让你成为卿家大小姐的。” 二夫人以为卿敏珠和她一样因为卿长笑昨天的决定而生气,所以便开口劝道。 “够了,你想害得我连卿家小姐都没得做吗?”卿敏珠没好气的说道,“昨天小叔公的态度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你以为你说的那些话他会听进去吗?他只会越来越讨厌我们而已。” 卿长笑的态度已经表达得十分明确了,可是只有她娘还傻乎乎的以为自己是卿家的二夫人就很了不起,甚至忘记了辈分儿去跟卿长笑提意见。 难道这些年她都没有看出来,小叔公做的决定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吗? “怎么可能。”二夫人还不死心,“那个小贱人有什么好?我就不信他能够为了补偿她连卿家的名声都不要了。” 在二夫人的眼中,卿姑娘这几年都在外头,谁知道她干了什么事儿?如果她是卿家当家的主子的话,肯定让人在外头把她弄死算了,省得做出什么事情来害了他们卿家的名声。 “而且你看看昨天晚上她说的那些话,是一个大家闺秀会说的吗?” 二夫人一想到昨天晚上她竟然被卿姑娘的一番话吓得腿都软了,脸色就十分的难看。 她一个长辈竟然被晚辈吓成这样?要是传出去的话她肯定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的。 一想到这里,二夫人对卿姑娘这位卿家大小姐就愈发的恨了,不仅害得她女儿当不成卿家大小姐,还害得她丢脸。 “要是这样他还偏袒那个小贱人的话,这个卿家主子他就该让贤了。” 二夫人气急了,便脱口而出这句埋在她心里头很久的话。 一直以来二夫人都觉得卿长笑虽然辈分儿比卿二郎高,但是按年龄和经历是绝对比不上卿二郎的,要不是因为辈分儿的话,那么这卿家的主子可就是卿二郎了,那么她不就是卿家的主母了吗? “娘!”卿敏珠听到二夫人的话吓得脸色都白了,这样的话心里头想想就好了,说出口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啧啧!没想到今早我这么早起床就看到了一出好戏啊。”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便走了进来,卿舒窈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在地上的二夫人和卿敏珠两母女,唇角含着嘲讽的笑容:“咱们卿家大小姐怎么到了二夫人的嘴里就成了小贱人了?要是今天我没来的话,还不知道原来二夫人对小叔公当卿家的主子这件事情有那么大的意见呢。” 看到卿舒窈出现,卿敏珠和二夫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你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听到卿敏珠的质问,卿舒窈也不恼,反倒是笑道,“来这里还能干吗?当然是看你们母女两人的热闹了,跪了一晚上的祠堂,不好受吧?” “哼!关你什么事?”卿敏珠强忍着双腿的不适,高傲得如同一只孔雀一般看向卿舒窈,“别在这里五十步笑一百步的,风水轮流转,谁知道哪天到这儿来跪的人不是你?” “啧啧!”卿舒窈嘲讽的看了一眼卿敏珠,“到了现在,你还不忘挑拨,卿敏珠,你真的是有够恶心的。” 卿敏珠的表情一僵,却很快的恢复过来,不仅不尴尬反倒是笑道:“我是挑拨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原本卿敏珠是想挑拨一下卿舒窈,让她和她同仇敌忾,一起对付卿姑娘的,哪知道一下子就被她识破了? 卿舒窈看着卿敏珠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卿敏珠的话动摇了她。 卿敏珠见卿舒窈似是有些动摇了,便迫不及待的继续说道:“你想想,之前就我们两个在抢这卿家大小姐的名号,但是现在卿无忧回来了,一下子就拿到了手上,这样对我们岂不是很不公平?” 卿敏珠虽然不敢反抗卿长笑,也不敢反驳他所决定的事情,但是这不代表她会心甘情愿的承认卿姑娘才是这卿家的大小姐。 哪怕是她得不到,她也不会让卿姑娘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拿到手。 “虽然我们之前是不对付,但是现在有了卿无忧,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放下以前的恩恩怨怨,俗话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一致对外,先把卿无忧解决掉再说。” 卿敏珠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真诚一点。 “解决卿无忧?”卿舒窈抬眸看向卿敏珠,冷冷的一笑,“你想怎么解决?杀了她?还是像五年前那样,派人把她掳走?让她再一次失踪?” “杀了她就一了百了。”二夫人在一边插嘴道,如果可以的话,二夫人还想亲自动手呢,那个小贱人竟然敢这样对她,简直就是找死。 卿敏珠瞪了二夫人一眼,然后对卿舒窈道:“你别听我娘的,杀了卿无忧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别忘了,这几年可都是我们在卿家,和我们交好的千金遍布整个洛阳城,你觉得我们联手让她们孤立卿无忧怎么样?我就不信到时候她还有脸面当这个卿家的大小姐。” “若是她还这么不要脸的霸着卿家大小姐的身份,我相信也没有人会和这么一位卿家大小姐结识的。” 卿舒窈看了一眼卿敏珠,她相信卿敏珠说的没错,她们所结交的千金遍布整个洛阳城,友情亦是不浅,若是她们真的联手的话,很容易就能让卿姑娘被孤立,甚至会为此而丢人。 一个姑娘家,若是遭受如此打击和屈辱的话,别说会不要卿家大小姐这个身份了,稍微胆怯一些的怕是会寻死寻活了。 想到这儿,卿舒窈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卿姑娘,她对二夫人所说的那一番话时的神情,让卿舒窈想到了不少与她贴切的词语,冷酷,孤傲以及……残忍! 她相信,若是二夫人真的想要找死的话,她一定会动手的。 想到这儿,卿舒窈轻笑一声,嘲讽的看向卿敏珠:“没想到为了对付卿无忧,你倒是有不少的办法啊。” 卿敏珠的神色一僵,正当她有些后悔之意的时候又听到卿舒窈道:“说你跟你娘一样傻你还不承认,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而对于我们两个来说,永远都只是敌人而不是朋友!” 卿舒窈的话让卿敏珠一愣,然后有些惊怒的道:“刚刚你是为了套我的话?” 该死的,她竟然为了对付卿无忧,而一时大意,竟然会以为卿舒窈会和她站在统一战线的! “错了!”卿舒窈摆了摆手,十分得意的看着现在卿敏珠这副又恐又怒的表情,“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不过就是卿敏珠以为她会站在她那边而已。 “难道你不想要卿家大小姐的身份吗?” 卿敏珠咬唇,她就不信卿舒窈不心动,若是真的不在乎的话,她又怎么会和她争夺这么多年也不愿意放手? 卿舒窈嗤笑一声:“卿敏珠,我卿舒窈可不是没有卿家大小姐的身份就嫁不出去的。” 卿敏珠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的难看,卿舒窈却视若无睹,冷笑一声之后便转身就走。 看来今天起早是起得很有意义啊! 卿舒窈笑得十分得意。 “该死的!该死的!”卿敏珠想起自己刚刚竟然像个白痴一样的被卿舒窈戏弄,她就觉得一阵屈辱和愤怒,“卿无忧和我作对,卿舒窈也和我作对!贱人!都是贱人!” 话虽这样说,但是卿敏珠却不明白卿舒窈刚刚的那句她们永远都只是敌人而不是朋友是什么意思。 她可不记得她和卿舒窈从小到大有什么深仇大恨! 卿敏珠在低着脑袋想卿舒窈刚刚的话,没有看到一边的二夫人眼神有些闪缩。 * 无忧院。 卿姑娘正在和卿四郎一起用膳。 “无忧,你多吃一点。”卿四郎仿佛想把这几年失去的时光全都补回来似的,一个劲儿的对卿姑娘好,好到让卿姑娘有些囧囧。 “爹爹,太多了。” 这只是早餐好吗?吃那么多是想把午餐和晚餐也一起吃了吗? 在一边站着伺候的侍女看着卿姑娘面前那一大碗满满的食物,忍不住小声的窃笑了一声。 “咳!”卿四郎轻咳一声,苍白的肤色上有些红晕,然后对一边伺候的侍女道,“玉俏,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先出去吧。” “是,四爷,大小姐。”玉俏微微低头,继而便倒退离开了。 没有了外人在这儿,卿四郎显然没有刚刚那么尴尬了,脸上的红晕渐渐消下去,只是却听到一边的卿姑娘轻笑一声:“爹爹这是在害羞吗?” 原本恢复苍白的脸瞬间染成了一片胭脂色,抬头看向卿姑娘,却见她笑得跟偷吃腥的猫儿似的,尽显女儿家的娇态,心里瞬间被软得一塌糊涂。 哪怕是被爱女取笑了,但是能够这样和卿姑娘相处,卿四郎觉得还是值得的。 “快吃吧,待会儿凉了。” “没关系啊,反正现在那么热。”卿姑娘还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卿四郎,“爹爹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在害羞呢?” 卿四郎囧囧:“……” 为什么他觉得无忧好像在调戏他?这是错觉的?应该是错觉的。 “爹爹,你才应该多吃一点,看你脸色那么苍白。”卿姑娘把早点夹到了卿四郎的碗里,“药呢,不要吃那么多,是药三分毒,多点运动,注意休息,保持身心愉悦,这样对身体才好。” 昨天卿姑娘看到卿四郎喝的那一碗药,啧啧!她没喝看得都觉得哭死人了,更别说那么一大碗,全部喝进去不用吃饭都饱了。 “好。”卿四郎的眼睛一亮,虽然现在的无忧和小时候的无忧不一样了,但是卿四郎还是觉得很高兴,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女儿,他一定不会让她再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不见了。 卿姑娘和卿四郎两人安静的吃着早点,时不时的说几句话,父女的温情一直在持续的上升,不管是卿四郎还是卿姑娘,两人都经过一晚的时间,迅速的把自己的身份代进去了。 “无忧,你醒了没有?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还没有来得及进门,就听到卿天娇的声音在外边响起,然后快步的跑了进来,看到卿四郎的时候一愣,随即笑道:“四伯也在啊?” “恩。”卿四郎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和卿姑娘相处愉悦的笑容,“娇娇吃了吗?” “没呢。”卿天娇也不客气,一屁股直接坐了下去,伸手就拈了一块糕点塞进自己的嘴里。 卿姑娘看了卿天娇一眼:“你风风火火的跑来干嘛?” “当然是有事了。”卿天娇一脸兴奋的对卿姑娘道,“我昨天跟我娘说了,她同意让我来这儿住了。” 卿姑娘:“……” 卿四郎:“……” 妹子,我们只是说说而已的好吗?谁让你当真了? “你说真的?”卿姑娘看向卿天娇,后者一脸认真道,“我都让人把东西搬来了。” 卿姑娘囧囧:“……” 卿四郎囧囧:“……” 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妹子,打扰别人父女俩共享天伦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好吗? “你们别担心!”卿天娇笑着一挥手,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卿姑娘一脸无语:“……” 卿四郎一脸无语:“……” 自我感觉这么好妹子你家里人知道吗? ------题外话------ —— 什么都不说了,六一要到了,妹子们记得那天都来报道啊! 作为一个用智商换来的节日,二轩表示—— 没来送祝福的妹子,你对得起我的智商吗? V034 小言来见家长了! 卿天娇是个行动派,说了要搬进卿姑娘他们四房这边也不只是说说而已的,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完完全全的把她在六房那边的东西一个不漏的全都搬到了四房这边。 卿天娇看着和自己原来的院子相似度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之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就让那些搬东西的下人离开:“可以了,回去告诉我娘,我已经安全搬进四伯他们这儿了。” 卿姑娘囧囧:“……” 什么叫做安全搬进四伯他们这儿了?难不成他们还会用什么暴力的手段把她赶出去不成? “你不是说六婶婶已经同意了你要来我们这边住的吗?”卿姑娘看向卿天娇,后者点了点头,“是啊,我告诉她了啊。” 卿姑娘望天:“……” 所以呢?告诉了等同于同意了? “那她到底有没有明确的告诉你,她同意了?” “我说完之后就跑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呢。” 卿姑娘看着一脸无辜的卿天娇,好想吐槽—— 妹子你到底是有多一根筋才能够做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啊? 卿天娇没有听出卿姑娘内心想要吐槽的话,高兴地对卿姑娘道:“对了,小叔公让我来跟你说一声,让你吃完早点之后就去找他,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开始亲自教你习武。” 卿姑娘看了一眼卿天娇,无语的开口:“我已经吃完早点很久了好吗?” “我知道啊。”卿天娇一脸认真的看着卿姑娘,“所以我才会告诉你小叔公让你吃完早点就去找他嘛。” 卿姑娘彻底被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还一脸无辜的天娇妹子给打倒了—— 这妹子得有多好的运气才能够健康成长到今天啊? * 拖着一身的怨气,卿姑娘来到了卿长笑的院子,果不其然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卿长笑。 “小叔公。” 卿姑娘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一丝的心虚,囧明明是卿天娇那一根筋妹子的错好吗她心虚个什么劲儿? “来了?”卿长笑的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并没有因为卿姑娘的来迟而有所生气,“吃饱了吗?没有的话我那里还有一些。” 其实卿长笑的这句话完完全全就是一句关心的话,但是由于卿姑娘过于心虚,所以总觉得卿长笑这话其实是在说反话,于是卿姑娘忙不迭的点头:“吃饱了!吃饱了!” 边说眼里还边含着泪水,看得卿长笑有些愕然,神色一变,眉宇间掠过一丝凌厉:“无忧,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虽然和卿姑娘相处的这段时间,卿长笑不认为有人能把她给欺负到了,但是关心则乱—— 卿长笑只想着卿姑娘是刚回来卿家的,人生地不熟,指不定会被卿家那些同辈的欺负,却忘了像卿姑娘这样的性子,丢到哪儿都能活得很好的。 想要欺负她?她别把人给欺负狠了就算很好的了。 “没有。”卿姑娘泪眼汪汪的看着卿长笑,“点太快了,咬着舌头了。” 卿长笑闻言,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哪会有这么不小心的? 虽然心里头是这么想的,但是卿长笑还是让人将药箱拿了过来,然后帮卿姑娘上药。 药粉撒在咬伤的舌头上,带着一丝丝的刺痛,卿长笑看着一脸可怜巴巴的卿姑娘,笑道:“让你这么毛毛躁躁,疼了吧?” 卿姑娘上好药之后扁了扁嘴:“不疼。” 因着上了药的原因,所以卿姑娘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是卿长笑却听清了,笑道:“不疼?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还说不疼?” 卿长笑接过一边的小童的帕子,伸手擦了擦卿姑娘眼角溢出的眼泪,看得一边的小童目瞪口呆—— 这主子也太疼爱大小姐了吧?他可没有见过主子也这么对少爷呢。 卿姑娘见着有外人在,也不好意思在卿长笑的面前撒娇,这段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待小童离开之后卿长笑便道:“知道今天来这儿是做什么的吧?” 卿姑娘点了点头,乖乖的看着卿长笑,看得卿长笑心里一阵发软,语气愈发的柔和:“我见过你的身手,虽然没有内力,但是却十分的灵活,小时候我也有教过你一些,只是看样子应该全都忘记了,不过没关系,现在重新再来也可以,毕竟你的底子够好。” 卿长笑那时候没有子嗣,卿姑娘是卿家同辈中第一个姑娘,在一群粗糙小子的中间显得十分的明显,卿长笑性情虽然冷漠,但是看到卿姑娘那小小一团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被她软化了,于是隔三差五的就把卿姑娘抱回自己的屋里养。 久而久之,卿长笑已经把卿姑娘当做是自己的闺女来养了,待卿姑娘长大了些,便开始教她习武,只是看着粉雕玉砌的小娃娃因为习武而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的时候,再硬的心肠也绝对软下来了,所以跟着卿长笑那几年,小无忧也只是把底子打好了,再多的也没有学到。 不过现在看来,当初也幸好没教太多,反正都是失忆的了,底子打好就足够了,省得小时候吃苦太多,现在却到头来一场空。 卿长笑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小时候的纵容,只会感叹自己似乎有些先见之明。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原主的身体底子打得有多好她不知道,不过倒是挺柔软的,所以几次之后卿姑娘很快就适应了这具身体,否则的话这么多次截杀和暗杀卿姑娘也不可能躲得过去那些兵刃。 卿长笑见卿姑娘一脸迷茫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伸手想要看看卿姑娘现在的身体能够承受的能力可以到达怎么样的地步。 只是一探,卿长笑的脸色便是一变。 卿姑娘一直看着卿长笑,见他脸色都变了,自然不可能没看到,眉梢微微一挑:“小叔公,怎么了吗?” 卿长笑没有开口,而是细细的再探了一遍卿姑娘的身体,平常人若是一探便能够探得出卿姑娘的经脉堵塞,简单的来说,便是无法习武。 只是卿长笑并非是第一次帮卿姑娘探脉,当初他明明就一定确定了卿姑娘是个习武奇才,绝对不可能出现经脉堵塞的状态。 卿长笑再仔细的一探,便探出了问题了,神色凝重,探在卿姑娘手上的手没有收回来。 卿长笑不急,卿姑娘也不急,反倒是乖乖的任由卿长笑探着。 良久之后,卿长笑收回了手,看了一眼卿姑娘,那眼神…… 怎么说呢,卿姑娘觉得有些惊讶,有些古怪,更有着说不出的无语!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想到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擦!小叔公你该不会是探出喜脉来了吧?” 卿长笑一愣,随即哭笑不得的敲了一下卿姑娘的脑袋,笑骂道:“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姑娘家可以随便说这些话的吗?” 卿姑娘囧囧:“……” 这能怪她吗?谁让你的眼神那么奇怪? “你的体内有一股内力。”卿长笑淡淡的开口,“而且看样子,还是内力十分深厚精纯。” 卿姑娘被吓得微微张开嘴巴,不是吧?就睡了一晚上她就成了武林高手了?还有比这更玄幻的事情吗? 卿长笑倒是没有在意卿姑娘的惊讶,伸手把她的嘴巴合上,继续道:“只不过似乎有些堵塞,应该是走火入魔导致的,你放心,疏通调理好了之后就没事了。” “所以说,其实我是个武林高手?”卿姑娘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就好比突然有个人告诉你,你中了五千万一样,这种天上掉馅饼,还被馅饼砸中的滋味—— 卿姑娘得瑟的笑了一声,可不要太爽哦! “算得上。”卿长笑这话倒是没有说谎,不过他倒是很好奇,这些年曲家的人到底是怎么让无忧的内力练得这么深厚精纯的,若是让他知道曲家的人是让无忧练了什么邪功的话—— 卿长笑的眼里掠过一丝冷光,那么他们就别想死得那么轻松了。 “既然你有了内力,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帮你调理好这股内力。”卿长笑看了一眼卿姑娘,“至于能不能继续教你习武,那就要看看你之前学的到底是什么武功了。” 卿姑娘点了点头,其实跟她说那么多也没用,她根本一点儿也不清楚,不过卿长笑是不会害她的,所以卿姑娘很放心把自己交给他。 这内力不是说想疏通就疏通,想调理就调理的,所以卿长笑倒没有急急忙忙的就开始帮卿姑娘,不过既然不用再教卿姑娘了,那么卿长笑他们两人也没有必要待在院子里。 卿长笑道:“去看看你太爷爷吧。” 卿姑娘点了点头,只是两人刚出院子,就看到卿天娇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看到卿姑娘的时候两眼顿时间发出了惊人的亮光:“无忧!” 卿姑娘:“……” 为什么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卿天娇直直的扑在了卿姑娘的面前,甚至忘记了一边卿长笑的存在,双手搭在卿姑娘的肩膀上,一脸兴奋的开口道:“无忧,刚刚有个人来卿府,说是要见四伯,四伯刚出来他就喊了四伯一声岳父,气得四伯当场就和那个人动起手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卿姑娘目瞪口呆—— 大变态真的来见家长了? ------题外话------ 望天—— 今天忙六一的事情累趴了,无力码字,只求不断更,妹子凑合着来看看吧=口= V035 看小黄书壮胆?! 云来客栈。 言昭华坐在长榻上,手中拿着一本小册子,丝毫没有半分紧张的模样。 坐在一边的兰怀瑾看了一眼在一旁点算着礼品的言坤等人,再回头看了一眼还很淡定的在看着小册子的言昭华,嘴角无语的抽搐了一下:“老子觉得吧,现在去卿家真的好吗?” 小妞才刚回到卿家,你第二天就杀上门了,你到底是有多心急啊? “而且,据我所知,小妞似乎还没有及笄吧?” 所以你心急也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言昭华连眼睛也没有抬一下,淡淡的开口道:“那又如何?” 兰怀瑾的嘴角一僵:“小妞没及笄,你现在提亲也没用啊。” 言昭华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却饱含了鄙视的神色,冷漠的道:“谁说我去提亲?” 兰怀瑾:“……” “我只是去见家长而已。” 兰怀瑾一噎:“……” 混蛋! 这样有区别吗? “王爷不是说他先替你去打探一下情况吗?要不我们干脆等王爷传来消息再登门拜访?”兰怀瑾不死心的继续开口建议道。 言昭华看着他,神色已经从冷漠变成了冷意:“你喜欢阿宁?” 兰怀瑾囧囧:“……” 为什么他们好像说着不是同一件事儿? 没等到兰怀瑾的回答,言昭华的神色愈发的冰冷,吓得兰怀瑾连忙开口:“喂喂喂!别冲动!别冲动!老子什么时候说喜欢小妞了?” “那你总是拦着我去卿家做什么?”越想,言昭华越觉得兰怀瑾就是喜欢卿姑娘,否则的话又怎么会一直出言劝阻他去卿家见家长? “老子这是怕你没知己知彼,一上门就被人赶出来了好吗?” 兰怀瑾顿时间觉得自己好心没好报啊,他娘的,这门子的心真的是白操了。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 他绝对不会这么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言昭华定定的看着兰怀瑾,确定他没有别的心思之后才点了点头,冷冷的道:“谢谢。” 兰怀瑾斜瞥了一眼言昭华,哼!以为一句谢谢就可以了吗?这根本无法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一时间,厢房内只剩下言坤等人点算礼品的声音,安静不下来的兰怀瑾扭头看向言昭华,当看到他手中的小册子时还是忍不住的说道:“话说你在见家长之前看小黄书真的好吗?” 不紧张就算了,你还看小黄书,难道别人是喝酒壮胆,你是看小黄书壮胆的? 言昭华丝毫尴尬也没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兰怀瑾的面前看小黄书的了,淡淡的道:“时间紧迫。” 见家长,追阿宁,书上的体位还没有完全学会呢。 兰怀瑾满头黑线,话说你看那么多确定实战用得上?指不定你还能自己开发一些新的体位呢! “爷,已经完全点算完毕了,东西一样不少。”言坤在点算了第八十八遍之后合起了册子,朝着言昭华点了点头道。 在一边帮忙点算的言乾等人还是不放心的再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怕的就是少了哪样,缺了哪个。 “恩。”言昭华点了点头,言坤不放心地再问了一句,“爷,您要不要自己点算一遍?” 说到底,他们还是怕因为他们的失误而连累自己主子见家长的过程不顺利。 “不用。”言昭华摇了摇头,对于他身边的这十六护卫的实力和办事能力,言昭华从未怀疑过,再加上这次他们一共点算了八十八遍,算数再差的人也不可能点错的。 兰怀瑾看了一眼淡定的言昭华,再看了一眼操心的言乾等人,莫名其妙的有些无语—— 敢情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吧? “走吧。”言昭华合起小册子,放进自己的怀里之后便起身离开,看得一边的兰怀瑾嘴角狂抽搐,这大变态绝对是第一个见家长还带着小黄书的家伙! * 卿府,院。 此时除了卿四郎之外,还有卿君炙和卿九两人也在这院内。 在没有失去卿姑娘之前,卿四郎的性子一向是很受晚辈们欢迎的,再加上卿四郎也喜欢孩子,所以以前总是每天都到卿四郎的院子里来报道。 只是自从无忧出事之后,院和无忧院就成为了卿府的禁地,如今卿姑娘回来了,卿君炙自然是要来的了,至于卿九—— 他是在无忧失踪之后才来卿家的,所以他对卿四郎并不熟悉,见他的次数也不过是一双手就可以数的过来,但是每次见到他,卿九都觉得好亲切,而且他知道卿四郎是真的把他当做弟弟一样来对待的。 小孩子的心思是最敏感的,谁对他是真心的,谁对他是假意的,他一下子就可以感觉出来,正因为如此,卿九才会愈发的喜欢这个见面次数很少却让他感觉到很亲切的四哥。 虽然已经从盈袖口中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卿姑娘和卿长笑他们重逢后的事情,但是由当事人的卿九和卿君炙两人再仔细的说一遍,那样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当初幸亏有阿宁姐姐啊,不然的话我肯定死定了。” 卿九说起当日在树林中被卿姑娘他们从狼口中救出来的事情还感觉是历历在目,那种绝路逢生,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让他到现在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难得的孩子气的拍了拍胸口。 “那无忧没事吧?”这事儿盈袖没有说,因为那时候卿长笑没在卿九的身边,东篱不可能把这样的消息告诉盈袖,再加上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卿姑娘就是卿四郎心心念念的女儿呢。 “阿宁姐姐最后还是……受了伤。”说到这儿,卿九有些心虚,虽然是因为谢婉婉的狠心才害得卿姑娘受伤的,但是卿九还是很自责,因为他认为那时候是他们带着谢婉婉,向卿姑娘他们求救之后才会连累卿姑娘受伤的。 说到底,若是当初他们没有捎上谢婉婉的话,事情也不会发生,只是他们是没想到谢婉婉一个千金大小姐,心竟然能够如此之狠。 “若是我早知道那个谢婉婉不是个好人,甚至会连累阿宁姐姐受伤的话,我定不会让卫大哥他们救她的。” 卿九说起谢婉婉,也顾不得心虚了,一拍桌子有些气愤的说道。 哼! 一向心思单纯且很善良的卿九哪曾想到因为自己的好心反倒是连累了卿姑娘受伤?而且当知道卿姑娘就是他四哥心心念念的女儿的时候,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卿四郎的眼神一冷,他知道卿九这个小九弟的性子,自然不会把事情的责任怪到他身上了,但是那个谢婉婉…… 卿四郎开口,问道:“那个谢婉婉呢?如今她在哪里?” 既然打定主意要好好保护无忧了,那么手段再怎么狠也算不上什么了。 “额……”卿九眨了眨眼睛,老实的说道,“她死了。” 卿四郎一愣,然后又问道:“那她的亲人呢?” 能够教出这样女儿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家了,既然如此他既能帮无忧报仇,又可以为民除害,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唔……”卿九也没有隐瞒,“也死了。” 卿四郎一噎:“……” 难道是做的坏事多了,所以一家都死光了? “四叔你放心,已经有人帮无忧报仇了。”卿君炙看到卿四郎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不过若是他不知情的话,听到卿九的话也会这么以为的。 不过也差不多,若他们不是惹到了无忧,又怎么会让言昭华大开杀戒? 有人帮无忧报仇了? 卿四郎的眉梢微挑,刚想问那人是谁的时候,却见陆离走了进来,对卿四郎道:“四爷,有两位公子上门说是拜访您。” “拜访我?”卿四郎一愣,有些疑惑的看向陆离。 不能够乖卿四郎觉得奇怪,毕竟他不问世事这么多年了,刚开始的一年还好,卿四郎还会见一些兄弟朋友,但是后来却干脆闭门不见了,所以忽然听到有人上门拜访他确实是有些惊讶。 两位公子? 卿九和卿君炙两人对视一眼,两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两位公子就是言昭华和兰怀瑾。 卿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惊讶的样子,不是吧?睿世子真的要上门见家长吗? 卿君炙嘴角抽搐了一下,对于言昭华那个大变态,卿君炙有理由相信绝对会说到做到。 “是。”陆离点了点头,却有些欲言又止,道,“四爷您还是快去看看吧。” 卿四郎心里的疑惑更大了,但还是起身,抚平了衣褶子,对卿九和卿君炙两人道:“你们两个先在这儿等我,我处理完很快就回来的。” 卿四郎已经打定主意了,不过来人是谁,见了面之后就尽快把他轰出去,什么事儿也比不过他想要知道卿姑娘的事儿重要。 “没事,四叔我们干脆也陪你去看看吧。”卿君炙也跟着站了起来,开玩笑,要是真的是言昭华来见家长的话,他作为无忧的大熊哥哥,怎么可以不在场呢? “是啊,四哥,就让我们也去看看吧。”卿九也不甘落后的道。 “那就一起去吧。” 卿四郎倒是没有拒绝,更没有听出他们两人语气里的异样。 “四伯,小叔叔。”卿天娇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眼睛亮晶晶的对卿四郎道,“你们是不是要出去见客人啊?” 卿四郎含笑问道:“你也知道?” “是啊!”卿天娇点了点头,有几分兴奋的道,“我也去可以吗?” 卿四郎默然,显然是不知道卿天娇这股兴奋劲儿是哪来的,但是却也没有拒绝,于是一行五人便朝着宝翠堂走去。 路上,卿君炙有些好奇的问卿天娇:“你跟着来做什么?” 他可不认为卿天娇会认识言昭华和兰怀瑾。 “刚刚古叔带着两个人去宝翠堂,不只是我看到了,连卿敏珠也看到了。”卿天娇神秘兮兮的说道,却让卿君炙反应不过来,“卿敏珠看到了又如何?” “刚刚卿敏珠看到其中那个穿白衣服的男人的时候眼睛噌的一声就亮了,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擦!我什么时候见过卿敏珠这么春心荡漾了?”卿天娇不减兴奋,双手紧紧地抓着卿君炙的手臂,道,“看卿敏珠的样子是恨不得当场就跑过去直接把人给抱住了。” 卿君炙满头黑线,他怎么不知道卿敏珠看上了言昭华了?而且娇娇你一副跟打了鸡血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 * 宝翠堂是卿府用来接待客人的地方,此时言昭华和兰怀瑾两人正坐在这儿,前者淡定如初,后者东张西望的。 此时古叔已经离开了,所以宝翠堂里只有言昭华和兰怀瑾两人,兰怀瑾是个坐不住的,古叔刚走,他便站了起来,这边儿转转,那边看看。 言昭华终于被他扰得眼花,声音有些冷:“你到底在做什么?” 兰怀瑾很老实的说道:“先看好哪里跑路比较适合啊。” 言昭华的面容一冷:“……” 兰怀瑾不怕死的继续道:“老子说的是实话啊,你现在是来见家长的好吗?谁知道你未来岳父愿不愿意把刚找到的女儿嫁给你?” 如果换做是他的话,当场就让人拿扫帚把他扫地出门! “四爷,九爷,三公子,两位客人已经在里边儿等候着了。”古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兰怀瑾倏地一声直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而言昭华却站了起来,拂了拂衣褶子,抬眸看向门口。 一道颀长清瘦的身影走了进来,言昭华上前两步,在卿四郎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作揖,声色清亮道:“岳父!” 卿四郎一愣,跟在他身后的卿九和卿君炙亦是目瞪口呆—— 卧!槽! 这也太直接了好吗?完全不带缓冲的?! 而卿天娇的眼睛却是噌的一声亮晶晶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好吗?! 想娶无忧的人竟然是卿敏珠喜欢的人?! 哦嗬嗬嗬—— 为什么她觉得好戏即将登场的感觉?! “谁是你岳父?!” 兰怀瑾在言昭华一开口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坏菜了,还来不及找好地方躲,就听到卿四郎的一声怒吼,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蕴含怒意的劲风! 言昭华何其敏锐,在卿四郎动手的那一刻便能够察觉到他的意图了,所以当卿四郎的劲风甩来时,言昭华扬手便是一挡。 若是对方不是卿四郎,不是卿姑娘的父亲的话,言昭华下手绝对不会这么温柔的。 当然,言昭华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他打了一声招呼卿四郎就直接动手了,微微皱眉—— 难不成卿家的人喜欢见家长的时候比划比划?和比武招亲差不多? 完全没有经验的言昭华思想不知不觉的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越奔越远,一去不复返! 卿四郎只进攻,言昭华只防守,两人从宝翠堂一直打到宝翠堂外宽阔的地方,两人都未用什么兵器,单纯的只是在用内力动手。 一白一蓝的身影在半空中来回的交错,引起的动静可是把周围的人都吸引来了,普通人看了只觉得眼睛都快要花了,根本看不出战况到底是如此。 言昭华虽然只是防守,但是怎奈卿四郎却是招招下了狠手,掌风所到之处,皆是屋顶皆毁,宝翠堂两边的参天大树更是被震得树叶簌簌直掉。 “我的天!哪个不要命的竟然和四爷动手?” “我听说是上门拜访四爷的,难不成是来找四爷寻仇的?” “胡说什么?四爷那么好人,怎么可能有人上门寻仇?” 刚刚说错话的人被人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后脑勺儿上,顿时间就噤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卿四郎和言昭华的身上。 “四哥他们不会有事吧?”卿九有些担心的扬着小脑袋望着言昭华和卿四郎两人, “没事。”卿君炙摇了摇头,只要言昭华不动手的话,绝对没事。 而古叔得知卿天娇去找卿长笑和卿姑娘之后,便转身去找老太爷呢。 恩。 他们卿家的大小姐才刚回来第二天就有人上门来提亲了,这事儿必须得告知老太爷。 “你们没说小妞他爹也是这么凶残啊!”兰怀瑾心有余悸的对卿君炙和卿九说道,想起刚刚卿四郎那直接动手的样子忍不住一脸无语,这绝对是他见过的最奇葩的一次见家长了。 兰怀瑾以为言昭华够凶残的了,哪知道小妞他爹也毫不逊色,昨天见到的分明就是一个温润的世家公子啊,怎么一天的时间就变成这样了? 卿君炙满头黑线:“你也没有告诉我们言昭华这厮一见面就直接喊我四叔岳父啊。” 想想卿四郎爱女如狂的态度,有一天一个男人一见面就直接喊他岳父,他没有下杀手已经算是脾气很好的了。 兰怀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可以说其实他也没有想到言昭华这么干脆利落的吗? 若不是知道言昭华是真心喜欢卿姑娘的,他都会以为言昭华是上门来找别人不痛快的了。 两道磅礴的气流在空中交汇,让人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势。 当卿姑娘和卿长笑、卿天娇三人来到宝翠堂的时候,言昭华和卿四郎已经打得难舍难分了,高手过招,根本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但是那内力与内力的碰撞,却能够让人清楚的感觉到空气在一瞬间被扭曲。 卿四郎和言昭华的速度太过,以至于卿姑娘只能够看到他们两人在空中不断地交错,至于到底是谁打着谁了,完全看不到。 卿姑娘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倾长笑等人疑惑的看着她,后者叹道:“他们两个怎么一见面就打得火热啊?” 众人囧囧:“……” 这意思好像不对劲儿吧? ------题外话------ 今天是六一,先祝各位妹子们六一快乐,有童心的过六一,没童心的像捡节操一样把童心捡起来再过六一—— 潇潇,你知道我在说谁吧? 咩哈哈哈! 为庆六一,所以今天还有一更,见家长后续如何,请妹子们丢掉板子和平底锅之后再看! 谢谢【潇筱菡】的八百八十八朵鲜花,以及【13510137617】的四十五朵鲜花及五颗钻石,还有【13510137617】的一张月票,妹子们六一快乐,么么哒! V036 小言VS四郎爹爹 “小妞,你可算是来了。”兰怀瑾一瞧见卿姑娘的身影,二话不说直接朝着她走了过来。 开玩笑,一个是卿姑娘她爹,一个是卿姑娘她未来夫君,怎么算站在卿姑娘的身边也是最安全的好吧? “你不知道啊,刚刚他们两个一……”兰怀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愣住了,嘴巴还保持着微微张开的状态,完全二到找不到边儿! 噗通!噗通!扑通扑通!…… 兰怀瑾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加速,脸上的热气开始冒了起来,脸上那不正常的红晕也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看着卿天娇的模样,完全就是被迷得呆住了! 第一次,兰怀瑾知道了心动是什么滋味,也知道了世间上原来真的有所谓的一见钟情的。 卿姑娘和卿天娇一脸奇怪的看着莫名其妙呆住的兰怀瑾,还想开口问问是不是被人点穴了呢,哪知道下一秒,兰怀瑾闪身就跑了个无影无踪的,看得卿姑娘和卿天娇他们目瞪口呆。 “他怎么了?”因为卿敏珠的关系,卿天娇只把注意力放在了言昭华的身上,对于兰怀瑾倒是没有怎么关注,但是听他刚刚对卿姑娘的称呼,似乎是相熟的? 卿姑娘的嘴角一抽:“没事,大概是脑子又抽风了。” 对于兰怀瑾不定时的诡异行为,似乎只有抽风和犯二两个解释了。 “爹爹!” “小叔公!” 卿九和卿君炙两人也走了过来,卿长笑点了点头,然后道:“让下人们散了吧。” “那四哥他们呢?”卿九有些担心的看着还在交手的卿四郎和言昭华两人,虽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事,但是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人受伤的? “没事。”卿长笑伸手拍了拍卿九的脑袋,正如卿君炙所想的,只要言昭华不动手的话,那么绝对不会出事儿。 卿姑娘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在屋顶上看得津津有味的言老爹,张口就道:“嫂嫂!你再不出手损坏的东西就该你赔啦!” 看得忍不住想要叫好的言老爹忽然脚下一滑,险些从屋顶上摔了下去,稳住身子之后一脸委屈的看着卿姑娘道:“叔叔,你实在是太无情太残酷太无理取闹了咩,明明是他们损坏的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啊?” 卿姑娘一叉腰,嚣张地道:“坐我的地,看我的戏,还想不给钱,找死是吧?” 卿天娇目瞪口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比她还要嚣张泼辣的姑娘。 言老爹闻言,嘴里嘀嘀咕咕的,虽是不情不愿,却还是脚尖一点就飞身挤进言昭华和卿四郎两人的中间。 一边挤嘴里还一边喊着:“闪开啦!让开啦!谁碰到我今晚我就爬上谁家的床啦!” 卿姑娘等人嘴角一抽:“……” 言老爹你还能不能再靠谱一点点? 这么不要脸的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不过效果倒是蛮好使的,起码言老爹的话音刚落,他根本不用怎么挤,卿四郎和言昭华就果断的往两边一跃,留下了一道光明大道给言老爹,结果—— 完全没想到会吓住两人的言老爹因为冲劲儿过强,完全刹不住车,直扑扑的撞到了一棵参天大树上。 砰的一声! 树叶又开始簌簌的往下掉! 卿姑娘等人默默地捂脸—— 哦!草! 看着就看得好疼啊! 言老爹直愣愣的从树干上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远远地看去就像是树袋熊似的抱着树干不放。 “这么撞上去,不会把脸给撞肿了吧?”卿天娇有些担心的说道,但是看她的表情怎么也像是想看热闹更多一点。 卿长笑看着那孤零零的抱着树干的言老爹,无语的叹了口气,回头对卿姑娘道:“无忧,你们先去宝翠堂,我去看看。” 卿姑娘看着朝着言老爹走去的卿长笑,一脸的别扭,小叔公,你该不会真的被言老爹给玩坏了吧? “噢!美丽的姑娘!”正当卿天娇等人要往宝翠堂里走去的时候,忽然一道身影掠到她的跟前,砰地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上半身笔直的立着,神色虔诚爱慕的看着卿天娇,手里还攥着一束不知道打哪儿摘来的小花。 “茫茫人海中,芸芸众生里,你就像是一朵洁白无瑕的云朵,朝我翩翩而来,撩拨我的心弦……” “你又像那含羞带怯的花朵,向我吐露着芬芳,又像是烈日里的骄阳,犹如熊熊烈火燃烧我的心扉……” “啊!美丽的姑娘啊!你可知你已让我神魂颠倒,让我已为你着迷,你可知我眼中为何饱含着泪水?那是因为——” “啊!美丽的姑娘啊!我眼中的泪水证明了我对你爱得深沉啊啊啊!” 兰怀瑾潇洒的一甩头,一副含情脉脉的看着卿天娇:“美丽的姑娘啊,你愿意接受我的爱吗?” 完全被兰怀瑾这一手镇住的卿姑娘等人囧囧:“……”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犯二,而是在犯病了吧?! 被表白的卿天娇一脸古怪的看着兰怀瑾—— “你确定你没有在抽风?” “没有!” “你确定你没有在犯二?” “没有!” “你确定这些话都是对我说的?” “是的!” “那就好……”卿天娇点了点头,在兰怀瑾希冀的目光中抬脚,毫不犹豫的一踢,“你娘的胆敢调戏老娘!你丫的是日子过得太舒坦太滋润了吧?” “什么白云鲜花和骄阳?听着就犯恶心,你丫的那么矫情你家里人知道吗?”卿天娇踢了一脚还不死心,实在是被恶心到了,开始了她的独门连环踹。 “不知道老娘最讨厌你们这样的小白脸啊?不知道老娘看到你们这样的小白脸就想打人啊?不知道老娘听到你们这些小白脸的话就想一脚踹死啊?” 卿天娇那泼辣女王范儿顿时间表露无遗,最后一脚踩在了趴在地上的兰怀瑾的背上,“调戏姑奶奶之前也不知道先去打听打听,姑奶奶是你可以调戏的吗?” “哼!看在无忧的面子上,这次我就饶了你,再有下次,我就让你连个男人都当不出!” 卿天娇收回脚,一脸嚣张的转身就朝着宝翠堂里走去,完全不知道自己露的这一手完全镇住了全场的人。 “娇娇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卿九呐呐的开口,以前娇娇虽然泼辣,但是也不至于下手那么……凶残啊! 卿姑娘一脸囧囧:“我以为自己够凶残的了,哪知道这世上还真的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卿姑娘看着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兰怀瑾,心想该不会是天娇妹子下手太狠了吧? 上前两步,卿姑娘看向兰怀瑾,开口问道:“喂!兰二二,你没死吧?没死的话吱一声啊!” 兰怀瑾默默地抬起头看向卿姑娘,那惨不忍睹的脸让卿姑娘默默地为兰怀瑾默哀了三秒—— 这简直就是个车祸现场啊! “小妞!”兰怀瑾气若游丝的喊了一声卿姑娘,呐呐的开口道,“……” “什么?”卿姑娘一时没有听清,再问了一遍。 兰怀瑾道:“我说,我好像真的爱上她了。” 卿姑娘嘴角一抽,二话不说直接补上了一脚:“你丫个抖m属性的变态!” 擦! 这就是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犯贱中的典型啊! * 来仪院。 卿敏珠坐立不安的,不停地张望着院子,不耐烦道:“怎么还没有回来?这么没用还留在本小姐的身边做什么?” 一边伺候的侍女缩了缩脑袋,显然是被卿敏珠的话给吓住了,伺候的动作愈发的小心翼翼了。 卿敏珠没想到她还没有来得及让人去查查那人的身份,他便出现在她的眼前了,虽然不知道他是来找谁的,但是卿敏珠却觉得自己与他分外的有缘分,否则的话他们又怎么会在卿府再次相遇呢? 这样一来,愈发的让卿敏珠坚定了想要得到言昭华的决心。 “小姐,小姐,打听到了。”派去打听消息的侍女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站定在卿敏珠的面前,道,“刚刚听那些下人说,那两个公子是去找四爷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原因打了起来了。” “打了起来了?”卿敏珠的眼睛一瞪,随即现在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连忙问道,“谁和四叔打起来了?” “这……”侍女一愣,瞧见卿敏珠的眼神有些后怕,小声的道,“奴婢没有打听清楚。” 她当时听到和四爷打起来了,就连忙跑回来告诉小姐了,哪里还记得到底是谁打起来了。 “你怎么那么没用?”卿敏珠咬牙切齿的瞪了春桃一眼,“罢了,我自己去一趟。” “小姐,那是四爷的客人,咱们过去是不是……不太合适?”春桃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提醒道,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卿敏珠的话,她肯定会说过去会不会太过分了? 虽然说都是卿家的人,但是分了九房,自然不能够随便插手别的房的事儿的了。 “怕什么。”卿敏珠心心念念着想要看到自己青睐的男子,又怎么会在乎这些事儿?再说了,她去哪儿不过是看看她那个堂姐罢了,有谁能说是她的不对? 打定主意的卿敏珠顾不得自己一整晚都没有吃东西的饥饿,连忙让春桃她们帮她换衣服,整理妆容就往宝翠堂走去。 春桃几个侍女在卿敏珠的身后跟着,偷偷的无声的问道:“小姐吃了早点没有?” 那几个侍女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小姐心心念念的想要知道那两位公子的消息,怎么可能有心思吃得下早点? 春桃的眉头紧紧的皱着,没吃?要是让二夫人知道的话,肯定会怪罪她们照顾不当的,到时候受苦受累的又是她们这些当侍女的了。 但是这些话春桃也只是敢在心底里想着,要是让卿敏珠知道的话,指不定会怎么处罚她们了。 * 宝翠堂内,卿长笑让人倒好茶之后便退下了。 卿长笑坐在主位上,卿四郎,卿姑娘,卿天娇以及卿君炙,卿九几人坐在右边,而言老爹,言昭华和兰怀瑾三人坐在左边。 卿四郎虽然现在没有再动怒了,但是看向言昭华的眼神还是带着刀子般的锋利,大有言昭华再胡说八道一句的话他就又直接动手了的意思。 “昭华,今日你们登门拜访,所为何事?”卿长笑放下茶杯,抬眸看向言昭华。 虽然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硬是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言昭华亦看向卿长笑,表情十分的严肃认真:“见家长。” “见家长?见什么家长?谁是你的家长?”卿四郎咬牙切齿,也顾不得卿长笑也在场,当即就怒瞪着言昭华,“你要是敢在胡说八道的话马上给我滚出卿家。” 真是岂有此理,难得上天眷顾他,让他的女儿再一次回到他的身边,结果第二天就有一个男人上门喊他岳父?! 岳父!? 岳父你个毛线球! 言昭华的眼里难得的出现一丝迷茫之色,显然是不明白卿四郎为什么如此的生气,难道是刚刚的比试让他觉得不太满意? 这么一想,言昭华便道:“要不然我们出去再打一次?” 言昭华说话原本就是淡淡的,甚至带着一丝冷漠的,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只是在陈述他的意思,可是卿四郎完全不熟悉言昭华啊。 而且在卿四郎看来,言昭华就是和他来抢他爱女的坏人,又怎么可能听得出他其实只是在陈述他的意思? 当即卿四郎就火冒三丈:“很好!一进门就喊我岳父,现在还想挑衅我?” 心境平稳的卿四郎除了卿姑娘的事情之外,还是第一次如此动怒,由此可见言昭华的话让卿四郎多生气了。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算是他们之间的缘分了,最起码能让卿四郎心境如此起伏的人除了他女儿就是他女婿了。 要是卿四郎知道的话,肯定会呸一声! 缘分? 我看是孽缘还差不多! 卿姑娘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要是她不知情的话她还真的以为言昭华是在挑衅的。 一边朝着言昭华使眼色一边安抚着卿四郎:“爹爹,别生气了,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呢。” 比起其他的汉子,卿姑娘显然是觉得言昭华更适合她,既然如此她自然不能够让她爹和她未来的另一半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否则作为夹心饼中的馅儿,卿姑娘表示她的日子很有可能会陷入水深火热中。 但是这个情况,她是不可能为言昭华开口辩解的。 言昭华朝着卿姑娘点了点头,面容慢慢的柔和起来,既然对方是阿宁的父亲,那么言昭华自然是不可能多加得罪的了,而且阿宁的意思他已经很清楚了,于是开口对卿四郎道:“要不这样吧,我让你一只手?” 恩。 这样的话,阿宁她爹应该会高兴吧?一高兴就会让阿宁嫁给他了吧? 言昭华心里头的算盘打得很响。 “简直是欺人太甚!”卿四郎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目光仿佛带着火儿似的,“你今日上门是为了羞辱我的吗?” 卿姑娘要头疼了—— 这大变态到底在说什么鬼东西啊?! 他确定理解了她的意思了吗? 一边的卿天娇和卿君炙,卿九三人快要笑翻了,而兰怀瑾则顶着一个五彩缤纷的脸含情脉脉的看着卿天娇,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 言昭华抬眸看向卿四郎,眼神里透着一丝委屈和迷茫,完全是不知道自己哪里让卿四郎不高兴了—— 难不成岳父是想让他让他两只手? 一直含情脉脉的看着卿长笑的言衡听到卿四郎这拍桌子的声音顿时间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之后连忙道:“四爷别生气,小言的意思不是想要挑衅你,这孩子实诚,嘴巴笨,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讨好你。” 果然不愧是言昭华他爹,言衡虽说不能把言昭华了解个透彻,但是大概的还是能够猜得到的。 言昭华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不是为了挑衅,而是真心的在讨好,否则的话按照他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儿呢? “爹爹,别生气,要是为了他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这多不值当啊?”卿姑娘连忙替卿四郎顺气,当然说话也是十分有技巧的—— 要是她顺着言老爹的话说下去的话,指不定会让卿四郎更加的生气,自家闺女都向着别人,能不生气吗? 但是卿姑娘现在却以担心卿四郎的身体健康为理由来劝他,这下子卿四郎心里头的火滋啦一声就给扑灭了。 “好,不生气。”卿四郎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呼吸。 言老爹闻言,也放心了,然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言昭华,这熊孩子,有这么说话的吗? 还是没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的言昭华云里雾里的,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卿四郎真的没有生气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卿四郎一下子就不生气,但是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希望岳父可以将无忧嫁给我。” 他说的是无忧而非是阿宁,只因为这里的卿家。 卿姑娘等人囧囧:“……” 这大变态是纯属来火上浇油的吧? 卿四郎眼见着又要动怒了,却不料有人比他更快开口,刚踏进宝翠堂的卿敏珠闻言当即失声叫道—— “不可以!” ------题外话------ 谢谢【qquser6853597】的六十一朵鲜花,么么哒—— 恭喜【潇筱菡】成为本书第一位进士,恭喜恭喜!同喜同喜!么么哒! 兰二二和天娇妹子这一对—— 好吧,我不想说了,从一开始兰二二就注定了是抖m属性的,这改不了,天娇妹子配他,我觉得是挺好的! 另外小言这熊孩子还真让人操心啊,四郎爹爹没被你给气死算是祖上冒青烟了! 抠鼻—— 敏珠妹子登场,你们觉得小言见家长的事儿能顺利进行不?希望狠狠地虐敏珠妹子一番不? 放心—— 有票票神马都好说,是吧?咱们都那么熟了! V037 渣女厚颜无耻,踩! 怎么可以? 明明是她先看上的男子啊,怎么可以转身就向卿无忧求亲呢? 卿敏珠只想着言昭华曾经对她英雄救美,便认定了自己是最先认识言昭华的,但是她却不知道在这出英雄救美之前,言昭华已经倾心卿姑娘了,而且对她所谓的英雄救美,也不过是看在了卿姑娘的面子上。 因着卿敏珠的这一声“不可以”,当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卿四郎看向卿敏珠,眸色也隐隐掠过一丝不悦,他不高兴言昭华是一回事儿,但是这并不代表卿敏珠可以出言表达意见,这是他们四房的事儿,哪怕是卿二郎这个当兄长的,也没有理由插手,更何况是卿敏珠这么一个晚辈? 卿长笑虽然没有开口,但是脸色也同样的冷了下去,虽说这宝翠堂没规定是哪一房的人的地儿,但是现在是四房在接待客人,二房的人这么莽莽撞撞的冲进来算什么意思? “哟!”卿天娇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直爽得有时候让人又爱又恨,“我还以为是静姝呢,没想到是二房家的,怎么,二房的手那么长,连四房的事儿也来搅一番?” 卿天娇这个妹子完全将卿长笑和卿四郎他们心中的不满说出来了,所以虽然天娇妹子的语气有些挑衅,但是卿长笑等人却当做没有听到,依旧坐在那儿,别说训斥了,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你……”卿敏珠只顾着拦着言昭华向卿姑娘求亲,却失去了分寸,被卿天娇这么一说,当即涨红了脸。 她不是不想教训卿天娇那么多嘴,但是卿长笑和卿四郎他们在这儿,更重要的是言昭华也在这儿,卿敏珠自然是不敢像个泼妇似的破口大骂了,只能够咬牙将怒火吞回肚子里边儿去。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不过……只不过是觉得无忧姐姐还没及笄,而且刚回来卿家就有人上门提亲,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的话,指不定会被人怎么说呢……” 说到这儿,卿敏珠完全一副都是为了卿姑娘的好姐妹模样,连无忧姐姐这样的称呼都出来了。 要知道卿姑娘虽然比她大了四个月,但是从小到大还不是一口一个无忧喊的?更有甚者直接称呼为小贱人呢。 如今这般做派,还不是因为言昭华在场? 可惜的是,言昭华的目光从未落在卿敏珠的身上,哪怕她出言反对,也拉不开言昭华黏在卿姑娘身上的视线。 这上门见家长之前言坤可是和他说过了的,这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卿姑娘和卿四郎这对父女的关系比较特殊,所以更重要的是在于卿姑娘的意见。 搞定阿宁,搞定阿宁她爹,恩,然后成亲! 言昭华的三步骤就是这么简单简洁,所以卿敏珠的反对对他来说完全是不痛不痒的。 “怎么说?你倒是给我说说看啊!”卿天娇下巴一扬,眉宇眼梢间掠过一丝倨傲和泼辣。 “我……”卿敏珠咬唇,她要怎么说?说上门求亲的言昭华其实只是冲着卿姑娘卿家大小姐的身份所以才来的?还是说卿姑娘这位卿家大小姐除了身份不过是一无是处的草包? 不管怎么说,这些话都不该是卿敏珠说出来的,哪怕是她真的说出口了,也绝对不可能是在这儿,在卿长笑和卿四郎的面前,在言昭华他们的面前。 卿敏珠微微低着脑袋,眼珠子不断的快速转动着,一个又一个的办法从脑子里面掠过,却忽略了卿四郎他们眼里的不满和冰冷。 卿四郎不满言昭华是一回事儿,卿敏珠出声阻止这事儿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而且刚刚她所说的话,所要表达的意思,卿四郎完全听在了耳里。 卿四郎微微垂下眸子,看来看在二哥的面子上,只是关了她们两母女一晚上祠堂是没用的,因为有些人会把你的包容当做是放肆的资本。 卿姑娘看了一眼卿敏珠,再看了一眼言昭华,脑子也在飞快的转动起来,这卿敏珠怎么会搅和上她和言昭华的事儿了? 而且她刚刚说的话分明就是不合理的,在这里尚未及笄之前有人上门求亲什么的不算是离奇的事儿,更有甚者在孩子刚出世的时候就已经定下娃娃亲的。 卿敏珠的意思说言昭华之所以上门求亲是因为她是卿家大小姐的身份,否则的话她一个草包怎么可能会有人上门求亲?但是—— 卿姑娘就闹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一致认为她真的是个草包呢?谁规定没有在卿家长大的卿家小姐都是草包啊? 难道是她表现得很草包?不能啊!明明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好伐?! 想不明白的卿姑娘的思绪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往偏儿走,甚至越走越远,完全忘记了她的初衷是什么。 “既然无话可说的话,那么你先下去吧。”卿长笑抬眸看向卿敏珠,淡淡的说道,神色没变,却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卿敏珠正想着主意呢,哪知道卿长笑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原本就失去主意的卿敏珠此时更是六神无主。 先下去? 若是下去的话他们又该如何?继续说着求亲的事吗? 卿无忧那个小贱人不过是一个草包一个,那位公子看样子就知道是人中龙凤,谁知道四叔会不会怕那个小贱人嫁不出去,干脆就应了下来这门亲事的?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卿敏珠连连摇头,光是这么想想,卿敏珠就觉得委屈极了,凭身份,她不比卿姑娘低,不过是因为比卿姑娘迟出生了四个月,就注定了她不能成为卿家的大小姐。 而且这几年二夫人还找了专门的先生教导她琴棋书画,卿敏珠认为自己哪怕不是学得顶尖儿的,也肯定比卿姑娘这个流落在外那么多年的草包要强得多。 比起容貌,她也差不了卿姑娘多少,凭什么什么好事儿全都到了她的身上?而她却什么都得不到? 心里极度不平衡的卿敏珠完全没有想过要在自己的身上找问题,她也不想想,若是正如她所说的,什么都不比卿姑娘差,那么仅仅只是一个卿家大小姐的身份就足以让卿姑娘盖过她的全部风头吗? 可惜,这些事情卿敏珠却从来没想过,她只知道卿姑娘不仅抢了她的身份,还抢了她的地位,抢了她的一切,现在连她欢喜的男子也要抢过去。 一想到自己欢喜的男子将要和卿姑娘定亲,成亲,往后琴瑟调和,白首不相离的场面,卿敏珠只觉得一股熊熊的嫉妒之火从胸口燃烧起来,那样的画面,她仅仅只是想想变得觉得接受不了,更别说它会成为现实了。 一想到这儿,卿敏珠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思绪千百转,但是在卿长笑他们这些外人看来,也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 卿敏珠停顿几秒之后抬头,望向卿长笑,扑通一声就双膝跪地,朝着卿长笑就是一拜,复而起身道:“小叔公,昨日敏珠上街游玩且遭到地痞流氓的骚扰,幸亏有这位公子出手相救,昨日一别,敏珠却已情根深种,还望小叔公怜惜则个,成全敏珠的一片深情。” 卿敏珠的话音刚落,宝翠堂里皆是一片静悄悄。 闻讯而来的二夫人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休息一番,好好地吃上一餐,就急匆匆的赶来宝翠堂了。 她当然不是怕卿敏珠说错什么话得罪四房的人了,她只不过是在担心她的女儿会不会被四房的人欺负,可是哪知道这才刚到门口,就听到她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说出这番话,当即气得都要晕死过去了! 该死的!该死的!她精心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为的就是等她及笄的时候选得一个好夫婿,哪知道这天还没有等到,就听到了她女儿说出这番不知羞耻的话?! “造孽啊!”二夫人完全是记吃不记打的,一听到卿敏珠的话,完全忘记了卿长笑和卿四郎,卿姑娘他们的存在,开始呼天抢地的踉跄着到卿敏珠的面前,“你这个不省心的孩子,你说的话是直接往娘的心窝窝里戳啊!” 可不是么,她养的女儿还没有嫁个好夫婿,为她争一争脸面,结果就说出这番话,若是让外人听了去,岂不是让人以为他们家敏珠不知羞耻? 这么下作的事情又岂是她堂堂一个卿家小姐可以做得出的? 二夫人的出现,更是让卿四郎的脸色黑如锅底,这二房家的,昨晚这么对待无忧,今日又来插手他们四房的事儿,当真以为他们四房的人是死的吗? “二嫂!”卿四郎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道,“这是我们四房的事,还请二嫂回避!” “什么四房的事?没瞧见我们敏珠跪在这里了吗?”二夫人扯着嗓子就对着卿四郎道,“四弟,不要怪二嫂多嘴,虽然无忧这丫头在流落在外多年,但是你也没有必要为了把她嫁出去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让人上门提亲啊。” 在二夫人看来,所谓好女百家求,他们家敏珠的婚事,她可是要擦亮眼睛好好的筛选筛选才可以。 “就像我们敏珠一样,这么多人上门求亲了,我还不是一个都没答应?不过也是,无忧这丫头怎么能和我们敏珠相提并论呢?单单是这礼仪修养……” 二夫人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原本是因为卿敏珠跪求卿长笑成全她对言昭华的情根深种,但是说着说着就成了炫耀卿敏珠的事儿了。 卿天娇他们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这得多不要脸才敢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完全不带脸红害羞停顿的? 卿四郎抓起一边的茶杯直接就往二夫人的脚边砸去,砰地一声,碎片四处飞溅:“蒋氏,我敬你是我二哥的妻子,所以不与你动粗,但是你要是再不收敛的话,别怪我真的动手了。” 说到底,卿四郎再三容忍二夫人,无非就是因为与他同父同母的兄长卿二郎,虽然说他与卿四郎等人感情也很好,但是仔细说来,只有他与卿二郎、卿七郎才算是嫡亲嫡亲的亲兄弟。 那飞溅起的碎片吓得二夫人险些跳了起来,被吓得惊魂不定的二夫人听到卿四郎的话当即气得恨不得撩起袖子就和卿四郎干架:“四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歹是你嫂子,你如此以下犯上,是不把我这个二嫂放在眼里吗?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们家二郎,你早就……” “给我闭嘴!” 二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卿长笑厉喝一声,扣住茶杯的手一扬,被丢出去的茶杯再次砸在了二夫人的脚边。 可怜二夫人从昨晚开始没休息没吃东西,还跪了一晚上,连续被吓了这么两次,当即身子一晃,若不是有一边的侍女连忙上前搀扶着,早就摔倒在地了。 卿长笑再次动怒,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儿,就连言昭华和言老爹他们亦是闭嘴不言。 卿天娇左看看,右看看,扫到兰怀瑾那爱慕的眼神时一瞪,继而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说话。 开玩笑,小叔公发起火来那可不是随便普通人可以扛得住的,不过—— 卿天娇在心底里暗暗的偷笑一声,这二伯娘也是个有能耐的,居然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把小叔公气得动怒了两次。 一想到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二夫人再次被卿长笑惩罚去跪祠堂的事儿,她心底里就有些暗爽。 哼! 仗着是二夫人的身份老是在她娘面前胡说八道,要不是看着对方是自家的长辈的面子上,卿天娇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她娘连她爹都是放在手心里宠着的呢,哪是她这个粗鄙的妇人可以随便嘲讽的? “蒋氏,看来罚你跪一晚祠堂,对你来说不过是不痛不痒的事。”卿长笑的脸色冷若冰霜,像是淬了冰似的眼神直接扎在了二夫人的身上。 “还有你,卿敏珠!” 卿长笑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卿敏珠,眼神里却没有半分的温和,“蒋氏说让你当卿家的大小姐可以替我们卿家长脸,我看你不要给我们卿家抹黑就已经很好了。” 二夫人和卿敏珠的心同时的一跳,前者可以无所谓卿长笑的责骂,但是却不能无所谓卿长笑对卿敏珠的否定,这个女儿可是花了她半生的心血啊,怎么容得下别人的否定? 而卿敏珠则是没想到她的事情还没有办好,二夫人又来捣乱了,而且对于卿长笑这个小叔公,她是打从心底里畏惧的。 原本对于言昭华的事情她已经是孤注一掷的了,想着卿长笑会念及她是晚辈的面子上答应下来,哪知道因为她娘却把事情弄成这样? “堂堂卿家小姐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如此不知羞耻的话,这些年的饭你白吃了吗?”卿长笑的声音骤然拔高,怒极了眼神里掠过的杀意却让卿姑娘等人一惊。 想必此时卿长笑确实是真的动怒了。 “有人上门提亲,不管四郎同意不同意,那都是四房的事,卿敏珠你一个作为晚辈的不请自来便算了,你有什么资格出言阻止?” 因着卿君炙和卿天娇等人在这儿,所以卿长笑也不能抓着这件事情说事儿,当然不同于卿敏珠的不请自来,卿天娇他们则是四房的人同意留下来的,性质完全不同。 “你说他救了你一命,你便情根深种,那我倒要问问,这是你们两情相悦还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卿长笑把视线移到了言昭华的身上,“昨日你可是救了她?” 言昭华的目光终于从卿姑娘的身上移开,顺着卿长笑的视线望去—— 原本被卿长笑的话吓得花容失色的卿敏珠此时虽然有些狼狈,却多了几分柔弱的美,特别是当她的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饱含深情的望向你的时候,总能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去保护她。 不过,若是想从言昭华的眼里看到什么怜惜的眼神,除了在卿姑娘身上,还真的是还找不到,只是卿姑娘这样文艺细胞不发达的妹子,难得一次煽情还被言昭华三两句话就给破坏掉的,更别提什么怜惜了。 言昭华看了一眼卿敏珠便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恩。” 听到言昭华承认,卿敏珠脸上一喜,但是言昭华的下一句话却让她脸上的血色全无—— “不过早知道她会对我痴心妄想的话,哪怕是看在阿宁的面子上,我也懒得理会。” 言昭华这话可谓是完全不留半点情面,别说是卿敏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了,哪怕是一个大男人的听到这话,稍微有点儿自尊的都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了。 卿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又关我什么事?” 她可不记得她有告诉言昭华关于卿敏珠的事儿啊。 “他说的。”言昭华指了指身边还看着卿天娇看得神魂颠倒的兰怀瑾,“他说她可能是你的姐妹,要是不出手相救的话日后让她知道了的话会损坏你们的姐妹情谊……” 说到这儿,言昭华的眉头微微蹙起,“反正也没姐妹情谊的了,看来昨天是白救了。” 闻言,卿敏珠的脸色更是惨白如鬼! ------题外话------ 祝妹子们粽子节快乐,么么哒—— 你以为虐渣女虐到这儿就算了吗?错!明天更精彩! 我们的宗旨是:虐渣渣,不求一次虐完,但求每次虐得精神气爽!吃嘛嘛香! 之前有妹子说小叔公说了要把她们赶出卿家,结果只罚了跪祠堂,一家之主说话没威信,我只想说,渣女放在眼前,慢慢虐,虐完了再让她扫地回家,然后接着虐! 而且,一次的容忍不是没威信,不过是为了下次可以虐得更精彩! V038 装晕?虎爷赏你一泡童虎尿 “你你你……”二夫人哪曾想到世间上竟然有男儿会如此对待他们家敏珠的,这西陵的男儿哪个不是对他们家敏珠刮目相看,倍受青睐的? “你别不知好歹!” 二夫人被侍女搀扶着,要不是没有力气的话她恨不得上前去扇言昭华两巴掌,他们家敏珠什么时候受过此等侮辱了? “哼!你也不想想,我们敏珠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二夫人冷笑一声,看向言昭华的神色就是一副你走狗屎运了你祖上冒青烟了的样子,在二夫人看来,虽说言昭华看起来家世不错,但是他们敏珠可是卿家数一数二的好姑娘,又岂是言昭华可以比得上的? 闻言,言昭华看了一眼二夫人,美丽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嘲讽,而一边看热闹的言衡听到二夫人的话则笑了一声:“这位大娘说话可真好意思,你的女儿在我儿子求亲的时候死不要脸的凑上来不知羞耻的表白,这算哪门子的福气啊?分明就是踩中狗屎了!” “你你你……” 二夫人气得浑身发抖,这死不要脸,不知羞耻,狗屎什么的简直就是让二夫人恨不得抓着他们父子二人的脑袋去撞墙啊—— 他们家敏珠什么时候受过此等侮辱了? 言昭华淡淡的收回视线,冷冷的道:“快滚吧,别再恶心我了。” 二夫人只觉得自己恨不得眼前一黑直接晕死过去,可惜现在她除了浑身无力之外还好好的,根本晕不过去。 这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二夫人分外的憋屈,要是昨晚她没有被罚跪祠堂的话,那么今天她肯定有力气上前去好好地教训教训一番言昭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瞪着言昭华,说多句话都觉得费力气。 这样一想,二夫人就干脆将责任全都推到了卿长笑的身上,她甚至觉得昨天晚上之所以会被罚,完全是为了让她们两母女在今天出丑的! 一下子,二夫人就把卿长笑和卿姑娘等人看作了是人心险恶,心如毒蝎之人。 而相对于二夫人的憋屈,卿敏珠则是整个人都陷入了无限的绝望当中,她没有想到她第一次对一个男子心动,结果竟然是得到这样一个结局。 恶心!? 他竟然觉得她让他恶心了? 若是能够听得到心碎的声音,卿敏珠现在耳边怕是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了,她抬头看向言昭华,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伪装或许为难—— 一定是因为卿无忧那个贱人,一定是她用卿家大小姐的身份威胁他,所以他才这么说的。 卿敏珠在心底里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但是当她抬头看向言昭华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目光早已经移到了卿姑娘的身上。 虽然不像兰怀瑾那般明显的含情脉脉,但是眼底里的温情却是无法伪装的。 ——他是真心来求亲,希望迎娶卿无忧的! 这个真相让卿敏珠除了心碎之外,更多的是被拒绝后的难堪和愤怒! 她卿敏珠如此优秀,凭什么还比不上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卿无忧? 卿敏珠在袖子下的双手紧握成拳,身子因为心痛和愤怒而微微发颤。 卿姑娘听到言昭华和言老爹的话,恨不得拍手鼓掌给他们两个叫个好了—— 这倒不是卿姑娘在落井下石或者幸灾乐祸什么的,纯属是因为她发现言昭华和言老爹所说的这些话,完全就是专门往人心窝窝去戳的啊! 而且戳得那叫一个不留情面,冷血无情! 没瞧见现在二夫人和卿敏珠都是一副斗败公鸡的姿态吗? “可是听清楚了?”卿四郎冷如刀子般的眼神落在了二夫人和卿敏珠的身上,“哪怕无忧不要他,也容不得你们插手!” 闻言,众人囧囧:“……” 话说四郎爹爹你这话说的……怎么感觉言昭华很讨人嫌似的? 二夫人羞辱言昭华,言老爹会反唇相讥,但是四郎爹爹开口—— 言老爹在心底里约莫的算了一下,反正依着小言的性子,到最后肯定会把阿宁给娶回家的,既然如此,那么他就是小言的岳父了。 恩,这么算下来,岳父教训女婿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儿! 于是言老爹很淡定的坐在一边听着卿四郎可着劲儿的嫌弃言昭华,在这个过程中,言老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一丝丝的……幸灾乐祸!? 当然他绝对不承认是因为这些年尽是被自己儿子嫌弃所以猛地看到自己儿子被人嫌弃心里一下子就觉得平衡了! 不是! 绝对不是! “就是!”作为卿四郎的闺女,卿姑娘坚决的站在四郎爹爹这边,一脸的认同,也一脸的……嫌弃。 言昭华看了一眼卿四郎,再看了一眼卿姑娘,然后—— 特别没节操的点了点头,道:“就是!” 众人晕倒! 没见过这么没节操的,自个儿嫌弃自个儿还行!? 二夫人看着众人看向她们母女俩的眼神皆是嘲讽和不屑,以及幸灾乐祸,心里头的怒火都快要喷上心头了,但是她的自信心已经完全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了,再加上有这么个拆台的女儿,二夫人心里在愤怒,也只能够使劲儿的咽回去了。 深吸了一口气,二夫人稳住了身子,然后推开一边搀扶她的侍女,对卿长笑道:“既然四房嫌我们二房多事,那么就算了。” “敏珠。”二夫人上前去搀扶卿敏珠,道,“我们走吧。” 卿天娇等人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也太他母亲的不要脸了吧? 明明是她们不请自来的,现在却偏偏装出一副是他们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姿态,真把他们当傻子耍吗? 二夫人能自己站稳就算了,想要扶起卿敏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所幸一边的春桃还是个有眼色的,连忙上前和二夫人一起扶起卿敏珠。 卿长笑摩擦着手腕上的一串佛珠,神色莫名难辨,待二夫人和春桃差不多要将卿敏珠扶起来的时候,他却骤然一喝:“放肆!” 原本就经不住吓的春桃一听到卿长笑的话当即腿一软,扶着卿敏珠的手哆嗦着松开,噗通噗通噗通三声,春桃连忙跪了下来,嘴上也不忘道:“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而二夫人和卿敏珠两人完全靠着春桃的力量的,如今春桃突然松手,这母女俩仿佛当即失去了顶梁柱似的,紧跟着春桃一起跪了下来。 那三声膝盖撞击地板的声音煞是响亮。 可怜二夫人和卿敏珠这两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先是被卿长笑的一声厉喝吓住,再是失去春桃的搀扶连连跪倒,已经跪了一晚上的下跪如今再次受到重击,若是不好好医治一番的话,不废也残了。 二夫人顾不得什么形象连忙哎哟哎哟的叫喊起来,而卿敏珠年纪小,脸皮不若二夫人那般厚,哪怕膝盖已经是钻心的痛,却也不敢像二夫人那般丢人现眼的叫喊起来,只是那张小脸却痛得煞白! 卿姑娘略带几分疑惑的看向卿长笑,却见他对她露出一个微微,却甚是愉悦的笑容,心里顿时间明了—— 小叔公这是在为她报仇! 卿姑娘想起那日在厢房内的话,如今卿长笑的所为所谓更是让卿姑娘心中莫名的感动和温暖。 卿姑娘再看了一眼身边的卿四郎,想起他刚刚的维护,心里头终于明白了所谓的亲情是什么意思了。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肆意插手其他房的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卿长笑冷冷的看着她们,不理会二夫人那哎哟哎哟的叫喊声,喊了一声,“东篱。” 眨眼的时间,一道黑影出现在了卿长笑的面前,东篱朝着卿长笑微微拱手,神色恭敬:“主子。” “去把二郎给我请来,我倒想问问他是不是想坐我这个位置!” “是,主子!” 东篱朝着卿长笑点了点头之后便很快的离开了宝翠堂。 卿长笑刚刚对东篱说的话说得有些重了,卿四郎面露忧色,毕竟卿四郎是他嫡亲嫡亲的兄长,自幼父母忙碌,他便是由卿二郎带大的,对这位兄长,除了尊敬之外,还多了一丝亲近。 但是一想到二夫人和卿敏珠的所作所为,卿四郎便收起了担忧的神色,哪怕他再尊敬和亲近兄长,也不能让他的闺女受到如此诽谤和侮辱。 所以卿四郎打定主意之后便没有开口说什么,静静地坐在一边。 * 正德院。 老太爷正躺在贵妃椅上晒着太阳,听到古叔的话之后睁开了眼睛,眼里带着笑意:“你说有人上门向无忧提亲?” “是。”古叔点了点头,“那位公子一见到四爷就喊了四爷一声岳父,结果把四爷气得当场就动手了。” “哈哈哈哈……”老太爷听到古叔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四郎生性冷静,当年那件事……更是让他沉稳了不少,没想到今日竟然为了无忧而与人大打出手。” 这样的事情可是极少出现在卿四郎的身上啊! 老太爷微微眯起眼睛,想想他这个孙儿以前的表现,除了幼年时会与人动手之外,懂事之后哪怕知道对方是在挑衅,却三言两语便能够打发,哪知道如今竟然为了一句岳父就逼得他直接动手。 看来无忧这个闺女真的是他的命根啊! “可知道那个上门提亲的人是什么身份?”老太爷看向古叔,后者摇了摇头,“对方没说,不过看样子似乎是和主子还有大小姐他们相熟。” 见老太爷没有开口,古叔便问道:“老太爷是否要去看一眼?” “看一眼?”老太爷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摇了摇头,脸上还残留着笑意,道,“今日四郎被气成这个样子,我还是等下次吧。” 难不成现在过去看他们打架?而且依着卿四郎的性子,也绝对不可能答应这门亲事的,以后有的是机会啊。 “昨晚二房的跪祠堂跪得怎么样了?”老太爷淡淡的问道。 “舒嬷嬷盯得紧,二夫人和敏珠小姐没有偷懒。”古叔老实的把事实说了出来,不过他说的是舒嬷嬷盯得紧,所以她们母女俩没有偷懒,那么如今舒嬷嬷没盯得紧的话—— 那么就难说了! 老太爷看了一眼古叔,然后忽然笑了起来:“你个混小子,敢在我面前打马虎眼。” 古叔的面容微微一僵,随即恢复如初,淡定的道:“老太爷说什么,小子不懂。” 虽说古叔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在老太爷的面前,这声小子还是能够说得出口的。 古叔的装模作样,老太爷也没有说什么,反倒说道:“这人心啊,怎么也是偏的。” 古叔看了一眼老太爷,然后淡定的嗯了一声,气得老太爷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打马虎眼还不承认?” 古叔一本正经的说道:“没做过的事自然不能够承认了。” 老太爷很没威严的翻了一个白眼,捋了捋花白胡子,虽然说卿家的姑娘个个都是娇养的,但是同是曾孙女儿,但是也有分亲疏的。 正如他的九个孙子,也不是个个都有把他这个爷爷放在眼里的。 正德院外忽然探进来一个脑袋,古叔看了一眼,得到老太爷的允许之后便走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古叔的孙子,古端,今年七岁,长得虎头虎脑的,煞是机灵。 “爷爷,是爹让我来的。”古端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古叔,然后把他父亲交代的事情一字一句的全都告诉了古叔。 虽然年纪尚幼,但是因为古叔是卿家的管家,所以年纪小小的古端也比一般的孩子要大胆一些,也甚至机灵。 “好了,我知道了。”古叔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对古端道,“你先回去吧。” “好嘞!”古端应了一声,便飞快的往回跑,虽说正德堂这儿小径较多,但是古端这个鬼灵精的却因为经常到老太爷这儿的原因,早就摸个一清二楚了。 古叔看着小孙子离开的背影,没好气的笑骂一声:“这兔崽子。” 随即想起古端的话,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就走进了正德堂。 古端带来的消息不是别的,正是二夫人和卿敏珠插手四房的事,最后卿长笑震怒,派东篱去请卿二郎的事。 告知老太爷之后,老太爷没说话,良久后感慨道:“贤妻夫祸少啊!” 古叔眼观鼻,鼻观心,其实心底里也是认同老太爷的话的,若不是因为二夫人的愚昧无知,又怎么会教出卿敏珠这样自以为全世界第一的女儿?又怎么会连累卿二郎和其他兄弟生分了? “唉,太阳大了,回屋吧。”老太爷由古叔搀扶着起来,慢慢的走回了屋子,却没有对宝翠堂的事情说什么,看来是已经完全对二房失望了。 * 正德堂发生的事情宝翠堂的人除了卿长笑之外,没有人知道,不久之后,东篱就把卿二郎给请了过来了。 “小叔。”卿二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就被东篱稀里糊涂请来了,但是看到跪在一边的二夫人和卿敏珠她们之后,便知道肯定是她们又做了什么惹恼卿长笑的事了。 卿二郎心底里微微叹了口气,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夫人和女儿就不能够像其他弟妹和侄女一样,让他少操些心。 明明昨晚才被罚跪祠堂了,今天竟然又惹出了其他的麻烦,难道她们一天不闹事就会死吗? “二郎,今日我请你过来就想问你一句,你们二房这么喜欢插手别人的事,需不需要我把位置让给你们二房?” 卿长笑眼里的冰冷并没有因为卿二郎的到来而有所缓和,冷冰冰的话却让卿二郎的身子一震,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卿长笑,连忙否认道,“小叔说的是什么话?二郎从未有过如此心思啊。” “小九,把刚刚的事情说给你二哥听听。”卿长笑没有理会卿二郎,反倒是对一边的卿九道,后者点了点头,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卿二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抬头看向一边的卿四郎和卿姑娘,眼神里有些明显的愧疚和歉意。 卿二郎想到昨晚因为卿四郎他们的求情所以二夫人和卿敏珠才免去了被赶出卿府的事,可是一转眼她们竟然恩将仇报,还妄想插手四房的事? 卿二郎看了一眼跪在一边的卿敏珠和二夫人,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对卿长笑道:“小叔,此事是蒋氏与敏珠糊涂,二郎自问对她们已经是无能为力了,所以还请小叔发落她们吧。” 语气里充满着前所未有的失望和无力,作为二房的一家之主,卿二郎会说出这番话,将自己的妻儿交给卿家一家之主的卿长笑发落,由此可见卿二郎对二夫人以及卿敏珠她们是有多么的失望和不满了。 “二郎!” “爹爹!” 二夫人和卿敏珠两人也没有想到卿二郎竟然会对卿长笑说这一番话,要知道如果真的让卿长笑发落的话,那么她们母女俩可就真的谁也救不了了。 卿二郎对二夫人和卿敏珠的话充耳不闻,反倒是朝着卿四郎和卿姑娘微微的一作揖,道:“四郎,无忧,今日是我教妻女无方,还望你们见谅。” “二哥。”卿四郎起身上前扶住卿二郎的手,想说什么宽慰的话却说不出口,二夫人和卿敏珠的所为所谓,还能让人如何宽慰? 卿二郎拍了拍卿四郎的肩膀,幽幽的叹了口气之后看向卿姑娘:“无忧,二伯愧对你了。” “二伯言重了。”卿姑娘朝着卿二郎笑了笑,“您是爹爹的兄长,又是无忧的长辈,我怎么受得起您一声愧对呢?” 卿二郎看着如此懂事礼貌的卿姑娘,再看了一眼尤不知错的妻女,心中的失望和无力更深。 “很好,七出之条,蒋氏你犯其三,但念你嫁入卿家多年,可是不休你,但是你必须给我滚回你们蒋家!” 卿长笑话音刚落,卿敏珠就如遭雷殛,二夫人闻言亦是一脸震惊,像她这个年纪了,说是赶回蒋家,但是和休妻有何区别? “我不服!”二夫人失声惊叫道,“凭什么赶我回蒋家?” 卿二郎也没想到卿长笑竟然会如此发落,但是看到二夫人这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求情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边去了。 “不服?”卿长笑冷笑一声,“七出之条中,你占了三条,无子,去!善妒,去!口多言,去!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你不服!” “东篱,派人给她收拾包袱,你亲自把她送到蒋家,将她在卿家的所作所为一字不落的告诉蒋家,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脸面为你讨回公道!” “是,主子。” 东篱转身就去办事儿了,而二夫人则吓得跌倒在地,她完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想到她若是被赶回蒋家的话,定然会被羞辱得体无完肤的,她这个年纪被人赶回去,简直就是一大笑料啊! “二郎!二郎!你跟小叔求求情,别让我回蒋家啊。”二夫人顾不得颜面什么的,连忙对卿二郎道。 可惜,她的求情却没有让在场的人同情她半分,就连卿二郎也把脑袋转到另一边,分明就是不想再看到二夫人了。 “还有你,卿敏珠。”卿长笑并没有理会二夫人的哭喊声,冷冷的看着脸色惨白的卿敏珠。 卿敏珠想起昨晚卿长笑说要把她们赶出卿府的事情,经历了二夫人被赶出卿家的事情已经让她草木皆兵了,所以不等卿长笑说什么,眼前一黑,忽然晕死了过去。 “啊!敏珠小姐?敏珠小姐您醒醒啊!”因为卿敏珠晕倒春桃的面前,所以她一惊,便忍不住叫喊道。 卿长笑的脸色一冷,卿姑娘等人更是一脸无语,这晕倒的时间也掐得太准了好吗?不止她娘把他们当傻子来耍,连这个卿敏珠也以为他们是傻的? 虎爷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宝翠堂,看到晕倒在一边的卿敏珠,虎眸里掠过一丝冰冷的笑意,哼哼!连虎爷的女人也敢得罪,虎爷看你是找死了。 装晕? 让虎爷好好地给你治一治! 已经在门外听了许久好戏的虎爷对卿敏珠的印象可谓是差到了极点,如今有这个机会,又怎么会放过? 于是在所有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虎爷咻的一声窜到了卿敏珠的脸前,屁股一撅—— 温热新鲜的一泡尿落在了“昏迷不醒”的卿敏珠脸上! “啊!” 莫名其妙被尿了一脸的卿敏珠也顾不得装晕了,连忙大叫出声儿,结果反倒是喝了满大口虎爷的童虎尿! ------题外话------ 咩哈哈—— 虎爷是压轴出场的,个人认为已经从*上至精神上都狠虐了一番这对极品母女了。 感谢名单:娜娜547、c113146、潇筱菡、yanhan、sntil916、宫千羽、小三江湖。 谢谢妹子们的鲜花、月票,么么哒! V039 要不我们再打一次? 尿完了一泡尿的虎爷还抖了两下,然后迈着轻快的步子飞快的窜上了卿长笑身边的桌子,朝着卿长笑讨好的嗷唔一声,用脑袋拱了拱他的肩膀。 看着虎爷的一系列举动,让卿天娇等人目瞪口呆,就连卿姑娘也是一脸囧色,这个小虎崽到底是打哪儿学来这些东西的? 还有明明她才是它的饲主,它跑到小叔公那里去撒娇讨好做什么?想要让别人吃下这个哑巴亏也不看看对方是谁—— 小叔公是好惹的吗? 卿姑娘一面囧于虎爷的肆意妄为,一面又因为虎爷所作所为而感到好笑和感动,对于虎爷这么聪明懂得找小叔公当靠山这事儿更是无语。 卿姑娘坚决不相信就虎爷那智商还能做出这样的事儿?若是换做以前它肯定撒完一泡尿之后就窜到她怀里撒娇卖萌求表扬了,哪会像现在这样? 卿长笑扫了一眼虎爷,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似笑非笑的道:“还真是胡闹啊!” 虎爷的“娇躯”倏地一抖,嘤嘤嘤狼牙你个贱狼你还说这是最好的办法,现在虎爷吓得腿都软了你说肿么办呐?! “嗷唔!”毫无节操的虎爷谄媚的朝着卿长笑咧开了嘴,知道的人明白它在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它不满卿长笑的触摸呢。 卿长笑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抚摸虎爷脑袋的手却一直没有拿手,吓得虎爷的“娇躯”不断的抖啊抖,频率还越来越快,最后卿长笑看不过眼,才松开了手把虎爷送回到了卿姑娘的身边。 虎爷跃上卿姑娘的怀里,才算是完全放下心来,嘤嘤嘤小叔公好可怕还是小美人儿对虎爷比较好! 在暗处的狼牙看到虎爷这一系列完全没节操的举动,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然后乖乖的坐下,继续呆在暗处。 “哈……哈哈!”卿天娇要不是看在卿二郎还在这儿的份上,早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了,完全不知道大家闺秀是什么意思的卿天娇哪怕是偷偷的在笑,也足以让卿姑娘侧目—— 为什么当初小叔公他们要让她当个含羞带怯的大家闺秀? 明明不是只有她一个不是含羞带怯的大家闺秀啊! 卿姑娘将狐疑的眼神投向了卿长笑,后者淡淡的一笑,那眼神似是在说—— 怎么样卿家也得有一个含羞带怯的大家闺秀吧? 莫名其妙读懂了卿长笑眼神里的意思的卿姑娘完全囧了—— 敢情卿家的姑娘没有一个是含羞带怯的大家闺秀,所以小叔公他们才会有这么个古怪的念头把她培养成他们所希望的? 这个难度系数完全比培养卿天娇她们成为含羞带怯的大家闺秀还要高很多的好吗?! 卿姑娘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敏……敏珠?”二夫人看到喝了一泡童虎尿的卿敏珠,也顾不上哭喊了,呆呆的看着卿敏珠一眼,然后连忙上前,想要帮她擦干净脸上的童虎尿,但是却觉得有些恶心,“敏珠,你怎么样了?” “小……小姐。”春桃也在一边吓呆了,就连卿姑娘她这个当饲主的也没有想到虎爷竟然有如此举动,更别说春桃了。 一想到卿敏珠平日里的手段,如今让她在所有人面前出了这么大个丑,也不知道回去之后会怎么惩治他们呢。 一想起卿敏珠往日里的手段,春桃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卿敏珠似是不能够接受自己竟然受此侮辱,当即眼前一黑,这次是真的晕死过去了。 “敏珠!敏珠!”这下二夫人也顾不得虎爷的童虎尿,连忙上前把卿敏珠抱在怀里,抬头看到乖乖的窝在卿姑娘怀里的虎爷,当即气得脸色发白,“卿无忧!又是你这个贱人指使那个畜生来羞辱敏珠的是不是?” 气急了的二夫人忘记了自己才刚刚被卿长笑赶出了卿府,眨眼之间竟然敢如此羞辱卿姑娘,看来确实是太无知了。 卿姑娘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真不明白这些年二夫人是靠什么在卿府横行霸道的。 卿二郎原本有些担心卿敏珠的,但是听到二夫人的这番话当即就愣住了,然后气得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一巴掌把二夫人给打醒,为什么到了现在她还如此冥顽不灵,是非不分?! “够了!”卿二郎神色皆是一片震怒,怒声呵斥道,“蒋氏,念你我夫妻数十年,别逼得我真的休了你!” 二夫人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卿二郎,她希望看到他不过是因为怒极了所以才口不择言的,但是当二夫人看到卿二郎眼底里的认真时心里皆是一惊! 此时二夫人的心情既惊又怒,一方面她惊恐于卿二郎会真的把她休了,另一方面她愤怒于卿二郎这么多年都软弱无能,唯一一次硬气竟然用在了休妻这儿? 东篱很快就把事情办妥了,两个卿家的护卫走了进来,虽说是请二夫人,但是态度却十分强硬。 二夫人看向卿二郎,却见他早已把脸转向了另外一边,根本没有想要为她求情,二夫人虽然说无知又自大,脸皮还很厚,但是此时却也感觉到一丝的难堪—— 她没有想到卿二郎有一天竟然真的会如此对待她! 二夫人看了一眼晕倒在地的卿敏珠,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冷冷的扫了一眼卿姑娘,然后转身就走。 回蒋家就回蒋家,她就不信卿二郎真的敢休了她,她一定会再回来的! 一定会! 卿姑娘看到二夫人的眼神,摇了摇头,真的是没救了—— 到了现在,二夫人竟然还是一副她完全没错的样子,难不成她真的以为卿家所有人都要让着她吗?就因为她的年龄比较大?竟然连小叔公也敢不放在眼里。 说到底,二夫人不过是在倚老卖老罢了。 也难怪二伯对她如此失望了。 待二夫人被人带走之后,卿长笑并没有放过晕死过去的卿敏珠,冷冷的道:“卿敏珠今日做出如此有辱门风之事,杖十,禁足来仪院一个月,罚抄女则女戒。” 卿长笑的惩罚让卿君炙等人眼睛微微瞪大,这禁足一个月,罚抄女则女戒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这杖十,别人不知道,难道他们卿家的人还不知道卿家的杖责有多重吗? 看来卿敏珠这次想不丢半条命是不可能的了。 卿天娇拍了拍胸口,这卿家姑娘个个娇养,哪怕是责罚也不过是罚抄女则女戒,或是禁足,最严重的也不过是跪祠堂,谁让卿家的人个个宠闺女呢? 哪知道这跪祠堂,禁足,罚抄女则女戒,卿敏珠短短的一天全都占全了,甚至连杖责也逃不过! “活该!”卿天娇小小的幸灾乐祸了一下,这二夫人和卿敏珠平日里老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就卿家横行霸道,如今小叔公回来了,再也没办法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吧? 卿二郎听到如此惩罚,亦是身子一僵,毕竟卿敏珠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但是一想到她的所作所为—— 卿二郎幽幽的叹了口气,他有什么资格向卿长笑求情呢? 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卿敏珠,她所做出的事情若是往严厉去处罚,只怕是可以将她赶出卿家了。 卿二郎想明白之后朝着卿长笑一作揖,道:“小叔,如果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 不是他不想留下来,而是他怕看到女儿杖责的经过会忍不住心软—— 卿家的姑娘个个娇养没错,但是娇养出这样不知羞耻的性子的话,那么哪怕再心疼,也绝对不能够任其继续发展,否则的话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 “恩。”卿长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待卿二郎离开之后便喊人进来,将卿敏珠带走了。 “杖责之后便送至来仪院,吩咐来仪院的人,若是敢从中捣乱的话,全部打杀了。” 卿长笑的话让春桃一惊,随即点了点头,忙不迭的离开。 卿敏珠被杖责的话,醒来也不知道会如此处罚她们呢,想到这儿,春桃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解决掉卿敏珠和二夫人的事情,卿四郎将注意力放到了言昭华的身上,冷冷的道:“今天的事情让我很不满意,虽说错不在你,但是你却是这件事情的源头。” 言下之意便是他觉得不满意言昭华,你识趣的话现在就好离开免得撕破脸皮。 哪知道言昭华听到卿四郎的话点了点头,颇有几分认同之色的道:“我也很不满意。” 卿四郎:“……” 言昭华那双美丽的黑眸中掠过一丝冰冷的凉光,十分淡漠的道:“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出手。” 懒得理卿敏珠最后是被人羞辱还是失去清誉?反正阿宁和她也没有任何的姐妹情谊,管她去死? 众人囧囧:“……” 没有必要把事情说得这么明白吧? 言老爹无语的看着言昭华,低声的说道:“元宝,现在他是你的未来岳父,你要争取一下形象分啊!” 这样的话完全会大打折扣的好吗?特别是卿四郎的性子还是那种仗义良善的。 言昭华瞥了一眼言老爹,那双如同冰雪中拥簇着幽幽黑珍珠般的眸子里并没有因为言老爹的这句话而有所改变:“我在说实话。” 言老爹一噎:“……” 说你实诚你还真的是说实话啊? 言昭华没有理会言老爹,反倒是转头看向卿四郎,那双眸子里一片坦荡荡,丝毫没有半分的伪装和胆怯,认真地道:“我只会为阿宁一人出手。” 卿四郎心神一震,其他人亦是没想到言昭华竟然会说出这句话。 “那你的父母呢?你的亲人呢?难道你能够坐视不管?视若无睹?”卿四郎冷冷的反问道,眼神里透着几分冰冷。 作为长辈,他很欣赏言昭华这样的晚辈,从刚刚的谈论中,卿四郎知道不管是哪一个方面,言昭华都是极其优秀的,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不能够将自己的女儿交托到一个如此天性凉薄之人的手中。 正如卿四郎所言,他从刚刚的谈论中知道了言昭华各个方面都十分优秀,但是也从中看到了他眼里的情绪—— 冰冷!孤傲!甚至是残忍! 他相信现在的言昭华确实是对无忧有意的,但是以后呢?他能保证一辈子如此对待无忧呢?若是有朝一日两人翻脸了,他对忘掉昔日的情谊,对无忧下狠手吗? 言昭华可以保证,但是卿四郎作为一个父亲,他不能够相信,正如当初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他无法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把卿姑娘保护得很好! 他连自己都尚且不愿意相信,又如何愿意相信言昭华那样如此天性凉薄残忍之人? “他们有能力保护自己,无需我出手。”言昭华的回答十分的干脆直接,正如他所说的,言老爹和季明月他们的武力值绝对在他之上,他想要出手也没有机会。 卿四郎一噎:“……” 为什么他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卿姑娘囧囧:“……” 为什么她有一种好像被言昭华鄙视了的感觉? “如果哪天他们比我弱了,我会考虑出手。”言昭华微微蹙眉,思考着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言老爹一噎:“……” 为什么他有一种好像占了很大便宜的感觉? “其他的人我不会出手。”言昭华说得极其自然,反正他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想要让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什么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正如这次这样,因为卿姑娘的关系,他救了卿敏珠,结果呢?不仅没有什么好处,反倒是连累他的求亲失败—— 作为一个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人,言昭华坚决不承认今天的事情失败之处在他的身上。 “你觉得你这样说,我会放心把无忧交到你手上吗?” 卿四郎算是完全看明白了,言昭华就是一个天性凉薄,但是却能将为数不多的柔软全都放在了无忧的身上。 言昭华思考着卿四郎这句话的意思,难不成岳父还认为他的能力不足以保护阿宁? 微微蹙眉,言昭华抬头,认真地道:“要不我们再打一次?” 这样岳父总能放心他有本事保护阿宁了吧? 卿四郎怒声道:“滚!” ------题外话------ 么么哒—— 妹子们抱歉啊,昨天码到一半就停电了,到了今天早上差不多九点才来电,昨天码的没有保存只能够重新码了! V040 挥着小鞭子的天骄姑娘 言昭华被卿四郎让人给赶出去了,但是兰怀瑾却死皮赖脸的留了下来。 “四爷,你放心,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对小妞是绝对完全没有一丢丢的非分之想的。” 兰怀瑾十分认真的对卿四郎说道,甚至到了指天发誓的地步了。 卿四郎看向卿姑娘,后者无奈的摊了摊手,语气却很笃定的道:“爹,我脑袋坏掉了才会找智商那么低的男人啊!” 于是卿四郎相信了,兰怀瑾当即屁颠屁颠的追上了卿天娇。 “美丽的姑娘……啊!”兰怀瑾的话还没有说完,直接被卿天娇一个侧踢给踢飞了,“擦!还敢来调戏姑奶奶?” 卿天娇这朵小辣椒不是没有被人调戏过,但是在自家的地盘上还有人如此死心不息的凑上来调戏,这简直就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啊! 被卿天娇给踢飞了,兰怀瑾也没有生气,反倒是说道:“我没有啊……” 兰怀瑾指着自己的眼睛十分真诚的说道:“请看着我真诚的小眼睛,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卿天娇的脸色刷的一声就黑了,她还没有见过如此直接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就表露心声了,要不要这么一见钟情啊? “我叫兰怀瑾,家住西夏,有一父一兄,从小到大,品德高尚,性情纯良,路见不平,还会拔刀相助,洁身自爱,不染桃色,至今还是干干净净的一枚……小处男。” 最后三个字说得兰怀瑾一脸的“娇羞”,要不是卿天娇在这儿的话,他都会羞射到捂住自己的脸了! 卿天娇要抓狂了,为什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还……还小处男? 磨着牙,卿天娇抽出缠在腰间上的流光鞭,手腕转动,啪嗒一声抽在了地上,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阴测测的朝着兰怀瑾一笑:“不想死的话,那么给我滚出去!” 兰怀瑾看着卿天娇手中的鞭子,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然后仰着脖子张开双手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大义凛然的对卿天娇道:“你来吧!我是不会反抗的!” 卿天娇满头黑线,甩动着手里的流光鞭就朝着兰怀瑾抽过去,后者倏地一声连忙往旁边一闪,卿天娇的流光鞭只抽中了兰怀瑾的衣袖,瞬间裂开了。 啪嗒! 啪嗒! 啪嗒! …… 声声不断的鞭子抽打声在宝翠堂外响起,众人好奇的把脑袋伸出来望了望,只见一个男人被他们的天娇小姐抽得四处逃窜,身上穿着的衣裳眨眼之间变得破破烂烂的。 众人微微感叹—— 天娇小姐真是威武霸气啊! 啪嗒! “雅蠛蝶!”兰怀瑾回头看了一眼卿天娇,含情脉脉的道,“打是亲,骂是爱,情到深处用脚踹!” “还嘴贱?”卿天娇手中的鞭子是使得飒飒有风。 “你可以打我,骂我,踹我,抽我,但是你不能否认你其实是爱我的。”兰怀瑾十分笃定的说道。 啪嗒! “在茫茫人海中,你我相遇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啪嗒!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啪嗒! “娇娇,你放心,我不是忘恩负义的男人,抽了我我就一定会让你对我负责的。” 啪嗒! “不然我告到你父母面前,说你欺辱我这个良家少男!” 啪嗒! …… 卿姑娘满头黑线的看着在上蹿下跳的兰怀瑾和卿天娇两人,特别是当看到卿天娇抽鞭子抽得十分女王的时候,又看到兰怀瑾那被抽得一脸贱贱的样子就更加无语了—— 这两只绝对是天生一对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卿姑娘莫名其妙的就联想到了一些特别猥琐的画面囧! “无忧。”卿四郎喊了一声卿姑娘,后者回头,卿四郎沉吟道,“跟我回院,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刚刚他只顾着生气,但是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发现似乎不是言昭华一个人在一头热,看无忧的样子似乎对他也有好感—— 作为父亲,卿四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永远陪着卿姑娘的,但是在将卿姑娘托付给另外一个男人之前,他有些话必须要好好的告诉她。 他承认,冷静下来之后回想起言昭华刚刚的一言一行,除了刚开始的那句岳父被他气急了之后,后面的动手他十分清楚言昭华是只在防守的。 在卿敏珠的事情上,他也没有三心二意而是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她,甚至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后悔曾经救过卿敏珠。 在他嫌弃言昭华的时候,他分明看到言昭华在无忧认同他的时候也跟着认同。 言昭华对卿姑娘的纵容和宠溺,确实让卿四郎的心有所触动,但是…… 一想到无忧才刚刚回来,言昭华就上门来跟他抢人,卿四郎就觉得对言昭华有些咬牙切齿的! 不知道打扰别人共享父女天伦是会遭雷劈的吗!? 卿姑娘看了一眼卿四郎,不用想也知道卿四郎想要说些什么,当即就点了点头,跟上了卿四郎的脚步回院。 * 言昭华上门拜访,求亲不成反被赶这事儿言乾他们是万万没有料想到的。 “爷您做了什么事情吗?” 回到客栈之后,言巽还是难以相信他们竟然是被卿家的人给推搡着赶出门的! 按道理来说,主子和阿宁姑娘的婚事已经是十拿九稳,稳操胜券的事儿了,既然如此的话,他们还怎么可能会被赶出来呢? “爷,是因为您和阿宁姑娘的父亲动手,所以才被赶出来的吗?”言巽是最心直口快的,以前性子被压着没有怎么觉得,但是一跟着卿姑娘之后就开始原形毕露了。 言乾等人默默无语,作为一个下属,你好意思在主子面前说出这样的真相出来吗?虽然是被赶,但是他们肯定主子是不愿意听到这话的。 果不其然,听到言巽把事情给挑出来说了,当即脸色就冷了起来:“关你屁事!” 言巽很委屈:“……” 他这么关心主子和阿宁姑娘的事情,完全是为了主子的幸福着想好吗?主子竟然一点都不体谅他的苦心,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 可惜,言巽若是对言乾等人撒娇卖萌的话,他们还可能看在这么多年的情谊上,再加上他的年纪小而原谅他,但是言昭华是谁?连他娘他爹卖萌撒娇都没用,更何况是言巽? “咳!”言乾轻咳一声,在十六护卫中,就数他的性子比较沉稳,当即就给言巽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先退下,明知道主子现在的心情不好你还往他的伤口上撒盐,你说你的智商不是被猪给拱了是什么? 以前言乾不明白为什么卿姑娘总是担心(?)兰怀瑾的智商,如今他倒是深有体会了,若是换做还没认识卿姑娘之前倒没有什么,毕竟那时候言巽的天性还没有被释放,只会坚决完成主子所下达的任务,冷冰冰的根本不会犯错。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跟在卿姑娘的身边久了之后,天性完全被释放,智商上的缺点也随之曝露! 天性可以收敛,可以克制,但是智商这块儿,完全是硬伤啊! 就跟兰怀瑾一样,哪怕在卿姑娘的手上吃多少次亏也完全学不会聪明,偶尔胜利一次也很快就翻了跟头! 现在的言巽可以说在智商上和兰怀瑾有的一拼! 言巽囧囧:“……” 最后一句话智商就算负二十二也听得懂不是什么好话的好伐? “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送的礼不合卿四爷的心意,所以连累了爷您呢?” 言乾这话说得十分的得体,完全的顾全了言昭华的颜面,将责任先往自己的身上揽,哪怕到了最后错不在他们身上,但是言乾现在却表明一个态度—— 主子被赶绝对不是他的错,哪怕是有错,也是因为他们做得不够好所以才连累主子错了! 言坤等人囧囧:“……” 他们以前怎么不知道原来言乾这么圆滑? 果然,听了言乾的话,言昭华心里也舒服了很多,但是却摇了摇头,道:“不是,岳父还没有来得及看。” 所以根本不关那些礼品的事儿,言昭华虽然冷酷无情,但是却不会把责任随便推到别人的身上(大雾)。 而且言昭华觉得,卿四郎之所以不愿意把阿宁嫁给他,还是因为觉得他能力不够,除了这个的话,言昭华完全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了。 言昭华微微蹙眉,难不成是因为之前他一直让着岳父,所以才会让岳父觉得他的实力不够?所以才不放心把阿宁托付给他? 若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言昭华就为难了,他要一边让着岳父不能让他丢了面子,一边还要让岳父知道其实他的实力足以保护阿宁的。 言乾的脸色一僵,呐呐的开口问道:“爷,您刚刚称呼阿宁姑娘的父亲什么?” “岳父。” 言乾:“……” 主子,为什么我有一种想要打您一顿的错觉? 哪有您这么上门拜访的?虽然说您是下定决心了要娶阿宁姑娘过门,但是现在你们两个男未娶,女未嫁的好吗?在这样的情况下直接称呼阿宁姑娘的父亲作岳父,难怪别人要把我们都给赶出来了。 显然,其他人也注意到这个称呼的问题了,所以众人看着尚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言昭华,忽然有一种深深的担忧—— 如果他们日后成婚了的话,又那么恰好生了个女儿的话,又又那么恰好有一个像主子这样的男子喜欢他们女儿的话…… 这绝对不是一件让岳父们高兴的事情好吗?! 言巽要抓狂了,连他都可以想到的问题为什么主子竟然没有考虑到? 眼见着言昭华还不明所以,言巽也顾不得言乾的警告,连忙开口道:“爷您傻啊?哪有当父亲的喜欢有男子上门拜访,一见面就喊他岳父的?而且卿四爷为了阿宁姑娘一蹶不振那么多年,如今重获爱女,又怎么可能愿意让您那么轻松就把阿宁姑娘给娶进门?” “退一万步的说,哪怕卿四爷真的满意您,也愿意把阿宁姑娘嫁给您,但是现在阿宁姑娘尚未及笄,对卿四爷来说还是个孩子,而且阿宁姑娘才刚刚回到卿四爷的身边,您这么迫不及待的上门直接称呼卿四爷为岳父,在卿四爷的心目中,立刻就把您定义为和他争抢阿宁姑娘的坏人,如此一来,卿四爷又怎么会那么容易的就把阿宁姑娘嫁给您?” 言巽说得极其流利顺畅,那副样子是恨不得把言昭华抓到卿四郎的面前让他给卿四郎好好地认错一番,争取获得最大的宽容。 “如果让卿四爷觉得您和他是站在对立面的话,那么他会让您称心如意吗?” 言巽的最后一句话完全说到言乾等人的心坎儿里头去了,主子,虽然您很优秀,但是阿宁姑娘也不差啊,而且对卿四爷来说,阿宁姑娘就是他的心头宝,又怎么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将阿宁姑娘嫁给您? 从卿姑娘回到卿家,与卿四郎接触还不到一天的时间,结果言昭华一上门就喊他岳父,他没有把他拍死就算是给他面子的了。 “可是,阿宁一定是要嫁给我的,早喊晚喊有什么区别?” 言昭华面容冷漠,但是眼里却掠过一丝不解,显然是完全想不通事情那么简单,为什么被言巽他们这么一说好像变得很复杂一样? 反正到了最后阿宁一定是他的妻子,卿四郎一定是他的岳父,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弄得那么复杂? 言乾等人无力扶额,难怪阿宁姑娘总是说主子智商高,情商低了,这情商简直就是比兰怀瑾的智商还要低—— 简直就是硬伤啊! 不过言乾等人想到言昭华这些年来所经历的事情,也就能够明白和理解了,毕竟主子现在连与人普通的交往都不会,更别说这些要注重的礼节了。 “笨!戳破了和揣着明白当糊涂是两码子事儿啊!” 言巽脱口而出。 言乾等人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趁机占主子的便宜的。 “我觉得昭华没错。”在一边一直都呆呆傻傻的兰怀瑾终于回过神来,以着最为明亮的眼神看向言昭华,“我想我明白你的那种心情了。” 言昭华:“……” “如果我要是你的话,一见面肯定不是喊岳父,直接上前抱住岳父的大腿喊亲爹!”兰怀瑾在这边说的兴奋,一边的辰良等人皆是满头黑线。 辰良捂脸:少爷,也就只有你这么脸皮厚的人才干得出这样的事情好吗? 指不定到时候言世子是被赶出来的,你是被人给打出来的! “你什么时候再去提亲?”兰怀瑾忽然一脸兴奋的凑近言昭华,如果是换做平时的话倒没有什么,但是现在的兰怀瑾被揍得一脸惨不忍睹的,眼神再亮也无法掩盖他那张脸是多么的惨如车祸般。 “你想干嘛?” “我们一起啊。”兰怀瑾回答得理所当然,“你找阿宁她爹提亲,我找娇娇她爹提亲,双喜临门啊!” “不要!” 言昭华很果断的拒绝了,他只是情商低而已,又不是智商低,他分明就看到了卿天娇对兰怀瑾是万般蹂躏,谁知道到时候一起去提亲的话会不会连累他的? 兰怀瑾磨着牙的看着言昭华,虽然心底里有一丝丝被看穿了的心虚,但是还是梗着脖子硬气的问道:“喂!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了?” 言昭华瞥了一眼兰怀瑾,神情漠然的道:“娶不到阿宁,要你这个兄弟做什么?” 兰怀瑾:“……” 为什么他又有一种被嫌弃了的感觉? “这就是传说中的见色忘友吗?” 言昭华没有理会兰怀瑾,反倒是对言坤道:“你们再去备一份礼。” 言坤囧囧的问道:“爷,您该不会明天就又上门吧?” 依着您的行为举动,百分之一百的可能性会被再次赶出门啊! “不是。”言昭华十分冷静的道,“我先看看书,看明白了再去。”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言昭华就不相信了他还拿不下卿四郎这个岳父! 兰怀瑾囧囧的问道:“昭华,你该不会是去看小黄书吧?” 追小妞,你看小黄书,讨好岳父你还看小黄书? 言昭华冷冷的看了一眼兰怀瑾,眼神里写满了赤果果的鄙视和嘲讽:“你怎么这么猥琐龌蹉下流无耻?” 兰怀瑾的表情瞬间就变成了=口=这样—— 到底是谁猥琐龌蹉,下流无耻啊? 明明是你揣着小黄书去求亲的好吗? “少爷。”辰良在一边对兰怀瑾道,“我看您要是想去提亲,还是想去换身衣服,养好伤的,否则的话小心别人把您当做是乞丐给赶出来了。” 可不是么,这一身破烂外加车祸现场的脸,简直比翻版犀利哥还要犀利啊! ------题外话------ 小言和兰二二其实是两个对比—— 一个高智商低情商,一个低智商高情商! 而且有妹子说小言的情商是没有的,我想解释一下,小言没有任何的社交能力的,没有认识卿姑娘之前生活一直都是一板一眼的,认识卿姑娘之后他只是靠看书来了解如何让卿姑娘高兴,如何追求卿姑娘……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反正小言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他做什么事情,想什么事情,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套路去想去做的。 囧! 要是小言一举拿下四郎爹爹的话,那才有鬼呢! 另外时间我调到早上来发,这样晚上就不用等了! V041 他想帮我指婚? 夜幕已深,言昭华的厢房内还亮着莹莹灯火。 “爷。” 门外响起言乾的声音,“有人来找您。” 言昭华放下手中的小册子,冰凉清润的嗓音响起:“谁?” 言乾的声音低了下去,道:“是那边的人。” 言昭华的眼里飞快的掠过一丝冰冷的光线,在莹莹的灯火中显得分外的诡异:“进来。” 言乾应了一声之后,没多久厢房的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了三个人,穿着统一的黑色锦袍,衣服前后都用金红色线绣着蟒纹,面容僵硬如白纸,在莹莹灯火下就像是走黑暗中走出来收割人命的厉鬼一般! 三人见着言昭华,那双沉静如死水般的眼睛顿时间亮了起来,朝着言昭华一作揖,尖细的嗓音在厢房内响起:“少主。” 言昭华的面容一冷,三人见状,连忙改变了称呼:“大少爷。” 言昭华扫了他们三人一眼,神色冷漠的问道:“有事?” 他早就知道自己来了西陵的话肯定逃不过他的眼睛的,更何况卿家大小姐回来的事儿更是第一时间传到了他的耳朵,只要他想要查,根本不可能查不到他们。 因此对于三人的到来,言昭华早就已经猜到了,只是他们三个却没有猜到—— 被人赶出门的言昭华今天心情非常的不好,他们若是昨天或是晚一天再来的话,绝对不会撞到枪口上的。 “主子让洒家来通知大少爷一声,别院已经准备好了,大少爷随时可以入住。”为首的男子开口说道,那尖利的嗓子透着一股阴沉的气息。 言昭华的面容阴郁,身上那低气压愈发的明显,美丽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冰冷的残忍的光,看向三人的眼神透着一丝杀气,冷冷的道:“这是在命令我?”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已经非常的明确了,说是通知,不过是在下达命令罢了—— 言昭华并非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否则在东凉也不会那般肆意狷狂了,对方的语气和态度让原本就十分不高兴的言昭华心中的狂躁愈发的明显了。 怎么办? 他又想杀人了! 言昭华的黑眸在莹莹灯火中慢慢的染上了一层血色,藏于袖中的双手也忍不住微微一抬,一股压制着的杀气自掌心涌动而起。 三人靠言昭华最近,所以对于他的变化十分的清楚,其实在他开口说出“这是在命令我?”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事情坏了—— 这位大少爷可不是喜欢被人命令的人啊! 三人暗暗叫苦,但是想起主子下达的任务,三人只能够硬着头皮扛着言昭华身上所凝聚的压制着的杀意:“大少爷,主子许久没见您了,希望能与您在别院一聚,您知道主子不方便……” “关我屁事!”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言昭华就冷声打断了,语气里是坚决的,甚至音乐透着一股不悦! 不方便?! 不方便那就别来看他,反正希望见面的人又不是他,凭什么要他来迁就他而不是他来将就他? 再说了,他还在研究怎么一举拿下阿宁的父亲呢,哪有什么时间去和他见面? 三人的神色微微一愣,原本僵硬如僵尸一般的脸上出现这么人性化的表情,让他们看起来分外的搞笑。 这位大少爷什么时候学会说……如此粗鄙的话了?!在他们的印象中,大少爷一向都是冷艳高贵的。 “大少爷……”三人暗暗叫苦不迭,这次主子命令的事儿简直就是拿他们的小命来开玩笑啊,但是能怎么办?若是没完成的话回去指不定要接受怎么样的惩罚呢。 “主子有事儿让洒家告诉您,您到了该指婚的年纪了,主子帮您物色了几个适合的千金小姐,还有主子说了,大少爷您在外面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主子希望您能够回来。” 三人说完,忍不住暗暗地蓄力,想要抗住待会儿大少爷愤怒时的怒火,哪知道他们左等右等,大少爷都没有动手,让他们的心七上八下的。 “他想帮我指婚?” 言昭华看向他们三人,冷冷的道,“让他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三人满头黑线,这话难不成还能真的和主子说? 言昭华眉头微微一蹙,不耐烦的冷声道:“还有没有其他事?没的话就滚吧。” 现在他还没有找出什么好办法来让岳父接受他的提亲呢,当然,在刚刚那人说帮他指婚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干脆就这样好了,简单干脆直接—— 但是言昭华很清楚,若是他真的这么干了,别说卿四郎了,恐怕连卿姑娘也会因此而生了他的气。 再者,言昭华认为这娶卿姑娘的事儿是他一个人的事,连言老爹和春花他都没打算让他们插手,他算个什么东西? 还有,还帮他物色了几个适合的千金小姐?哼!一个卿敏珠就让他够恶心的了,要是让阿宁和岳父知道还有有这么几个人的话,他别指望还能娶到阿宁了。 想到这儿,言昭华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果然是没事找事干! “那……大少爷您什么时候回来?” 言昭华看向他,后者开口继续道,“叶氏的势力愈发庞大了,最近更是做了不少事儿,简直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所以主子希望将计划提前进行。” 言昭华没有开口,微微垂下眸子—— 三人心中一喜,看到言昭华如此,如何不知道他已经开始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言昭华没有理会他们略带几分惊喜的神情,朝着外面喊了一声:“言乾,让言巽过来。” “是,爷!”言乾应了一声之后便快步离开了,心底里却有一丝预感—— 他们似乎又有事情要做了! 未几,言巽敲门进来,从言乾口中他已经得知三人的到来,所以看到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惊讶,直直的走到言昭华的面前,一作揖:“爷。” “恩!”言昭华点了点头,神色漠然道,“你手上有多少关于叶氏的把柄?” 言昭华的话音刚落,言巽微微思索了一下,便道:“不多,但是足以警告他们一番,让他们暂时不敢再有所过分的举动。” 闻言,言昭华赞赏的看了一眼言巽,虽然说言巽的性子被卿姑娘开发之后比较欢脱,但是能力还是十分出色的,这点言昭华从未否认过,淡淡的道:“拿给他们。” 言巽没有说什么,淡定的在他们三人那惊讶和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从怀里抽出一小叠的纸张给他们三个,见他们的眼神如此,言巽朝着他们翻了一个白眼:“看个毛线球?不要就还回来。” 他们三人又是满头黑线,显然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阵子不见,原本冷冰冰的护卫竟然会说出如此……粗鄙的话!? 是大少爷跟着他们堕落了,还是他们跟着大少爷堕落了?! 三人心里头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手上动作却没有耽搁,谁不知道大少爷的情报网比主子还要强,主子能对西陵洛阳的任何事情了如指掌,大少爷却能对四国的事情洞若观火,叶氏的手已经伸出了洛阳,主子有心也抵不过大少爷的势力。 三人拿着手中的纸张,看着上面罗列的一条条情报的时候,心底里不是兴奋,不是高兴,而是震惊和恐惧—— 大少爷的情报网未免也太强大了吧? 他们很难相信所有事情大少爷竟然能够查得如此详细,甚至连人物地点和所有的细节都罗列出来了。 若是主子坐视不管,任由大少爷的势力继续壮大的话,会不会…… 一想到这个念头,三人就愈发的小心翼翼起来,这些年,大少爷愈发的高深莫测了,让他们忍不住像忌惮主子一般忌惮着他。 言昭华那双黑眸宛如黑玉,黑而亮,那流转着的冰冷却不似黑玉般温和,让人不自觉地沉浸进去却又忍不住毛骨悚然。 那双美丽的眸子底下是从未掩藏过的残忍和冰冷。 那双黑眸看了一眼三人,言昭华神色冷漠的道:“告诉他,我什么时候回去,就要看他做了什么了。” 言昭华并没有隐藏自己完全的势力,正如他在东凉一样,对东凉皇,他同样的摆出了自己的实力在那儿,清楚明白的告诉你—— 有本事就来惹我! 现在到了西陵,言昭华也没想要低调,既然他想要操控他,那么他就清楚明白的告诉他,如果能够超越他的实力,那么再来对他说操控两个字! 但是言昭华也清楚的告诉他,他的实力摆在这儿,你想要来试探之前,他不会无动于衷的,敢惹他,那么就做好最坏的打算! 而言昭华的那句话,却让三人有着不同的想法,他说的是“就要看他做了什么了”而不是“就要看他怎么做了”,咋一听觉得没什么,但是仔细一听却发现前者是已经做了,而后者是想要做却尚未做的。 三人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大少爷的意思是不是在暗示主子做什么事情不要自作主张,而是要和大少爷好好商量? 因为言昭华没有明说,三人也不好意思再乱猜测言昭华的意思是什么,于是三人收起手中的纸张,朝着言昭华一拱手,尖细的嗓子里带着之前还没有的敬畏:“大少爷放心,您的话洒家一定会一字不漏的告诉主子的,打扰到大少爷休息,是洒家的错,还请大少爷见谅。” 言昭华没有开口,摆了摆手,三人便转身离开了。 待三人离开之后,言巽在一旁开口问道:“爷,您真的打算回去?” 言昭华没有说话,微微垂下眸子,眸色深不可测,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言巽性子急,见言昭华不开口便忍不住道:“爷,您忘了当初咱们……” 言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门口的言乾打断了,冷声道:“言巽,你放肆了!” 言乾的话打断了言巽,后者看了一眼言乾眼里的不认同,再看了一眼还是没有开口的言昭华,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愤愤的神色,却还是朝着言昭华一作揖,朗声道:“爷,言巽放肆了,还请爷责罚。” 言昭华抬眸,看了一眼言巽,冷声喝道:“出去。” “是,爷!” 不仅仅是言巽,就连言乾也退了出去,待离言昭华的厢房远远的之后,言巽才愤然开口:“言乾,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开口?” 言乾冷冷的一笑:“刚刚若是让你开口了,那么你就不会站着走出来了。” 依着主子的性子,就是一掌拍死了言巽,也是他自讨苦吃的,虽然说主子自从有了阿宁姑娘之后,变得没有以前那么阴晴不定了,但是永远不要招惹一只沉睡中的猛兽,否则的话,下场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承担的。 护卫十六,并非特指他们十六人,若是言巽被言昭华一掌打死了,那么还会有下一个言巽顶上来,所以没有必要为了一时的气愤,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 “可是……可是……难不成看着爷真的回去?”言巽自知理亏,若是换做以前的话,他一定不会对主子说这样的话的,但是此时非彼时,而且言巽没有忘记当初他们是如何才能够离开的,如今再回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言巽虽然没有把话全都说出来,但是言乾又如何能够看不明白? “送羊入虎口?”言乾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言巽,道,“你确定现在的爷和以前的爷一样?” 以前主子之所以会如此,那是因为实力不够,正如主子所说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阳谋都成了跳梁小丑,如今主子的实力如此壮大,又岂会像当年一样? 想到当年的事情,言乾的眼神也有些冷,他相信主子哪怕是要回去,也绝对不会束手就擒,任人宰割的! 厢房内的言昭华抬眸,那双美丽的眸子深处像是万年化不开的冰雪似的,他会回去的,但是—— 往日恩怨,今日算! ------题外话------ 望天—— 昨晚玩疯了,结果宿醉,头好痛! 醒来才想起来忘了上传囧! 最近好像不搞笑了,怎么办?我越来越正经了,有件事情一直忘了—— 妹子们乖乖,把票儿交来,快点儿交来,我要票票! V042 威武霸气的卿姑娘 卿家唯一一位大小姐死而复活! 这个消息不用一天的时间,便迅猛的传遍了整个洛阳,宴会当天,前来恭贺的人纷至沓来,宴会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盛况。 卿府的大门车水马龙,来往恭贺的权贵官吏络绎不绝,甚至连后宫的不少嫔妃也派遣人来送礼上门了。 宴会尚未开始,场面却是一派热闹景象,众人谈笑风生,面带笑容,只是他们心里头是怎么想的,那么就只有他们清楚了。 叶浣榕身着浅色烟笼梅花百褶裙,外罩一身浅紫色的薄纱,三千青丝用紫玉簪挽起一个百合髻,秀丽带着几分蛮横骄纵之气的脸上明显的带着一抹厌恶的神色—— 叶浣榕打量了一眼如此气派盛况的宴会,心底里对那素未谋面的卿家大小姐愈发的厌恶以及……嫉妒。 “浣榕姐姐,我看也不过如此嘛,大家都来恭贺无非就是看在卿家的面子上,否则谁会来看一个流落民间的小姐啊。” 站在叶浣榕身边的一个少女开口道,话虽如此,但是她看到如此气派的宴会,眼里还是忍不住闪过一丝羡慕嫉妒的神色。 没想到为了一个卿家大小姐,卿家的人居然办了一个如此盛大的宴会,看来还真的是很重视这位卿家大小姐啊! 她心里头是这么想的,但是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否则让叶浣榕知道的话,指不定会如何对待她呢。 “是啊!要我说,这整个洛阳,哪有人比得上浣榕姐姐你啊。” “和浣榕姐姐你比起来,那个卿家大小姐真的是不知所谓!” 叶浣榕身边的几位小姐们纷纷开口讨好的说道,神色或多或少的都带着谄媚,要知道叶浣榕可是当今西陵皇后的侄女,叶氏如今的势力更是壮大,如果没有必要的话,绝对不能够随便的得罪叶氏的人。 更何况这叶浣榕还不是一个什么大方大度之人,若是被她给嫉恨上的话,指不定会连累自家的亲人了。 身边几位少女的话让叶浣榕原本愤愤的心情好转了不少,明知道她们不过是在拍马屁罢了,但是依旧让人听了觉得心情很好。 “别说区区一个卿家大小姐了,就是卿家也比不上我们叶家。” 叶浣榕说完,像是扬眉吐气一般,整个人都精神奕奕的,脸上的骄纵之色愈发的明显。 哼! 卿家又如何?他们叶家可是皇后的人,而且当年要不是有他们叶氏的话,西陵皇上又怎么可能那么顺利的登上皇位? 当然,叶浣榕还不至于脑残到这个地步,她敢出言讽刺卿家,不代表她敢出言讽刺西陵皇上,否则这话传到皇上耳边的话,她可是要掉脑袋的! 只是叶浣榕的这话说完之后,周围的人都稍稍的离她们远了一点,叶浣榕有这个本事敢讽刺卿家,她们可没有,若是这话传到卿家的人的耳里的话,指不定会以为她们也是同谋呢。 叶浣榕身后有叶氏当靠山,她们可没有。 不仅是周围的那些人,就连以叶浣榕马首是瞻的几位小姐们脸上也纷纷露出惶恐的神色,卿家不比一般的大家族,更不是什么权贵官吏可以得罪的,正如其他人所认为的,叶浣榕有叶氏当靠山,她们可什么都没有啊! 想到这里,有一个比较胆小的少女便稍稍的往后倒退了一步,虽然步伐很小,但是却很清楚的看出来她在远离叶浣榕。 叶浣榕也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对方的举动了,当即就怒道:“冯天香,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一个小小六品官员的女儿罢了,她让她跟在她身后已经算是可怜她的了,现在她竟然敢如此对她? 冯天香没想到叶浣榕竟然会当场质问她,咬了咬唇,神色有些恐惧,却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道:“叶小姐,你不怕卿家的人,但是我不同。” 正如叶浣榕所说,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员的女儿,为了叶浣榕得罪卿家的人?不值当,更何况叶浣榕也从未把她当做是闺中姐妹,既然如此,她何必要为了她断了自己的后路? 再说,卿家的人虽说没几个入朝为官,但是声望却比叶氏要强得多,否则的话今日叶氏的人也不会集体前来恭贺了! “你!”叶浣榕气得眼睛一瞪,她哪曾想到平日里不声不吭的冯天香竟然敢这样跟她说话? “皇后娘娘是我的姑母,你敢得罪我,你就等着让你爹丢了乌纱帽吧!”叶浣榕冷冷的笑道,神色皆是一片嘲讽和不屑,眉宇间的蛮横硬生生的破坏了她的美。 冯天香的脸色刷的一声变得惨白,不敢置信的看向叶浣榕:“叶小姐,你……”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如此轻轻松松的就说出这句话?难道不知道他们全家都是靠着父亲的官位生活的吗? “我什么?”叶浣榕根本没有想过冯家一家人的死活,对于她来说,他们的死活与她有何关系? 叶浣榕的一番话,让原本也有几分心思想要远离她的少女们纷纷定住了脚步,卿家他们得罪不起,叶氏他们更加得罪不起。 几位少女现在在心底里暗暗的后悔怎么就跟着叶浣榕到这儿来了,刚刚她们就不应该开口的!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几位少女哪怕心底里悔得肠子都青了,现在也无补于事了。 “原来浣榕姐姐在这里呀。” 正当冯天香吓得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嗓音响起,叶浣榕转头,便看到一个豆蔻少女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位小姐。 豆蔻少女身着松香色上襦,领口绣着鹅黄色的腊梅,娇嫩清新,乌黑的长发挽起了一个流云髻,斜插着白玉小花,柳叶弯眉,肤若凝脂,再加上她笑意盈盈的模样,煞是讨人喜欢。 “这是怎么了?”司徒曼瞧见冯天香那惨白的脸蛋儿,脸上有些担忧和关切,上前两步挽住冯天香的手,问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没有!”冯天香再傻也知道司徒曼和叶浣榕不对付,若是想理由司徒曼对付叶浣榕的话,指不定会更加惹恼了叶浣榕,到时候就更加自讨苦吃了。 冯天香这么说,司徒曼却不相信,转头看向叶浣榕,关切的问道:“浣榕姐姐,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瞧见司徒曼这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样子,叶浣榕就觉得恶心反胃,轻嗤一声,道:“司徒曼,别一副救世主的样子,到哪儿都有你的事儿。” “浣榕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司徒曼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又是浣榕姐姐你欺负人是不是?” 司徒曼说的是又而不是在,足以可见叶浣榕平日里欺负人的事迹不少,可是司徒曼如此大大咧咧的说出口,也是存了心要让叶浣榕丢脸的。 果然,在司徒曼说出这句话之后,其他人看向叶浣榕的眼神就变了,叶浣榕平日里仗着自己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叶氏的嫡小姐就嚣张跋扈,作威作福,言语之间更是得罪了不少的官家千金。 若不是看在她的身份上的话,谁会容许一个小小的叶浣榕如此羞辱他们? 司徒曼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掩嘴而笑,对叶浣榕道:“对了,妹妹险些忘了,浣榕姐姐今日是寿星女吧?哪知道刚巧和卿家的宴会碰在一起了,这也难怪浣榕姐姐你会生气了,不过没关系,浣榕姐姐的礼妹妹已经派人送了过去了,这样一来浣榕姐姐你就不用担心没人替你过生辰了,浣榕姐姐你就放过这位妹妹吧。” 司徒曼的声音不大,但是周围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经司徒曼这么一提醒,周围的小姐们似乎才想起,今日确实是叶浣榕的生辰,只是遇到了卿家设宴,她们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叶浣榕的生辰啊,这么一耽搁下来,就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只是现在看来,忘了便忘了吧,叶家的人都来恭贺卿家大小姐回来的事儿了,谁还会记得叶浣榕的生辰? 虽然她们也能猜到叶浣榕会生气,但是她们哪曾想到叶浣榕竟然敢在卿府这里嚣张? “司徒曼,你是故意的!” 叶浣榕咬牙切齿的瞪向司徒曼,这个贱人,这简直就是当众给她难堪,谁不知道她每年的生辰,父亲都会大办,也因为这个,所以她成为闺中小姐们羡慕的对象,有谁比得上她这样每年都举办生辰宴会? 可是今年却因为卿家大小姐的宴会,父亲就没有给她办了,这样已经够让叶浣榕憋屈的了,哪知道司徒曼竟然在她的伤口上撒盐?真是贱人! 还有冯天香的事儿,明明是她自己胆小,为了不得罪卿家而得罪了她,她惩戒她一下有什么问题?司徒曼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笑话她? “浣榕姐姐,你在说什么呀?”司徒曼不明所以的瞪大了眼睛,小脸蛋儿上尽是无辜,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更是一片坦然,看样子确实是丝毫都不明白叶浣榕在说什么。 只是司徒曼心底里却忍不住冷笑,姑母说的没错,叶家的人也不过如此,这个叶浣榕更是蠢钝如猪,不过是稍稍刺激她一下,便忍不住原形毕露了! 哼!她以为这里是叶家吗?还敢在这里嚣张? 果然,有叶浣榕这样的嫡小姐,叶氏想要继续壮大下去是不可能的了,谁不知道整个洛阳城,得罪人最多的就是叶浣榕了? 虽说只是闺中小姐们的事儿,但是积少成多,久而久之传到了长辈们的耳边,那么对叶氏来说也是一个打击! “司徒曼,你还敢给我装?”叶浣榕见司徒曼竟然还在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当即怒道,“姑母说的没错,你和惠妃一样都只会装可怜来勾引男人,当初你就是这么勾引百里哥哥的对吧?果然是婊子!” “浣榕姐姐,你太过分了!”司徒曼泫然欲泣,一脸受尽委屈的看向叶浣榕,“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没有勾引百里哥哥,那天的事情是个误会,我已经跟百里哥哥解释清楚了,百里哥哥不信我能有什么办法?” 司徒曼表面上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心底里却忍不住冷笑着,闹吧闹吧,闹得越大越好,这样就能够凸显出她的委屈和叶浣榕的粗鲁蛮横了。 “你还跟我提那天的事情?” 叶浣榕气得咬牙切齿,那日明明是她约了百里哥哥的,可是她偏偏插只脚进来,还说什么百里哥哥不喜欢她让她不要痴心妄想?转脸她却一副委屈无辜的样子,明明是她自己掉进河里的却偏偏让百里哥哥他们以为是她把她推进去的。 “司徒曼,你别痴心妄想了,百里哥哥是我的,姑母已经答应要为我们赐婚了,你要是冥顽不灵想要嫁给百里哥哥的话,那么我就让姑母把你赐给工部侍郎任泽。” 任泽二字刚落,周围看叶浣榕热闹的小姐们纷纷止住了神色,开什么玩笑,任泽是谁?不过是一个好色又下流混混,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娶了三个妻子,每一个都是被他虐待致死的,如此一来,谁还敢把女儿嫁过去? 不得不说,叶浣榕的这句话成功的震慑住了全部的人,哪怕嫁给一个七品芝麻官,她们也没打算和任泽扯上任何关系。 叶浣榕得意的看着在场的小姐们畏惧讨好的神色,哼!她们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想要笑话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司徒曼瞧着叶浣榕那得意嚣张的样子,微微垂下眸子,眼底掠过一丝冷光,哼!真是蠢钝至极,逞一时的威风,却忘了这话要是传到有心人的耳里的话会给皇后娘娘和叶氏造成什么样的打击。 抬眸,司徒曼看向叶浣榕,据理力争道:“浣榕姐姐你不要信口开河,皇后娘娘又怎么可能随意的为我们赐婚?你这么说可是在污蔑皇后娘娘面慈心恶,其心歹毒?” 司徒曼敢这么说,就是看准了皇后娘娘绝对不会因为叶浣榕的挑拨而将她赐给任泽,若是皇后娘娘真的这么做了的话,那么皇后娘娘就坐定这个罪名了。 再者,司徒家虽然比不上叶氏,但是也不是人人可欺的,因此,司徒曼才会有恃无恐。 司徒曼上前两步走到叶浣榕的面前,伏低做小道:“浣榕姐姐,我知道是我刚刚说的话得罪了你,你就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了,你若是不高兴的话,我在这儿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了。” 司徒曼微微福身,却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轻声对叶浣榕道:“有本事你就让皇后把我指给任泽,否则的话百里哥哥我是嫁定了。” 话音刚落,司徒曼便起身了,而叶浣榕闻言脸色一怒,抬手直接把司徒曼给推倒了,指着司徒曼居高临下的怒骂道:“贱人,你果然对百里哥哥死心不息!” “浣榕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司徒曼一脸的无措和无辜,那小白花的模样顿时间得到了在场的一大票同情,纷纷或用眼神或用言语指责叶浣榕,后者怒极,二话不说上前就扇了司徒曼一巴掌,怒骂道:“贱人!” 场面瞬间因为叶浣榕的动手而瞬间变得混乱起来。 而相较于他们这边的混乱,小花亭的对面却安静至极。 看着瞬间乱了起来的小花亭,傅寒玉目瞪口呆:“我的亲娘,你们不是说西陵的姑娘个个柔情似水的吗?” 这水该不会是大海那波涛汹涌的浪吧?太彪悍了! 傅寒玉面容白皙,唇红齿白的,圆圆的眼睛一瞪大,莫名其妙的给人一种天然呆,自然萌的感觉,嘴角微微上扬,天生一副笑模样。 而傅寒玉身边的两位除了叶浣榕和司徒曼口中的百里哥哥百里青之外,还有一个就是丞相之子易世策。 易世策一身暗红色的燕居服,衣料柔软,上面用金黑色的线绣着一些腾图,微开的领口露出了一圈儿里边的白色里衣,这身衣服明明穿得他十分沉稳,却因为唇角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而变得有几分妖孽,眉梢微挑,透着几分轻狂的慵懒。 “看来两位小姐还真的是爱百里爱得不顾面子啊。”易世策慵懒的一笑,“在卿家也敢如此放肆。” 最后一句话却隐隐的透着几分冷意,也不知道是针对叶浣榕和司徒曼的,还是针对百里青的,又或者是针对他们三个? “我听说卿家的人能够听得懂兽语,这是真的吗?”傅寒玉有些惊奇的问道,在他们漠北,也有不少关于卿家的传说,这次他来西陵洛阳,为的就是想要亲眼看一看传说中的卿家是不是真的如此神奇。 “若是假的,也不可能有所谓的传说了。”易世策轻笑一声,没有正面回答傅寒玉的问题,却也间接的承认了。 闻言,傅寒玉摸了摸下巴,若是能学到此门绝技的话,那么…… 傅寒玉还没有幻想到美好的未来,就被易世策给打断了,嗤笑一声,道:“你以为那么容易就可以被你学过去?” 若是如此,卿家也不会有如此声望了。 被易世策一言戳破,傅寒玉有些失望和气馁,原本呆萌的模样愈发让他弄出了几分憨然的可爱。 一边的百里青一身蓝色锦袍,模样比不上傅寒玉的呆萌,也比不上易世策的妖孽,却比两人多了一份温润如兰的气质,往日里一直挂在唇角的温柔笑容如今已经消失不见,百里青脸色难看的看着小花亭那边混乱的场面。 他们这儿与小花亭离得不远,再加上是习武之人,自然能够听得到那边的动静了,只是百里青没想到制造出这场混乱的引爆点竟然是他?! “咦?”傅寒玉眼睛微微瞪大,“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们的话了,西陵的姑娘比我们漠北的姑娘还要彪悍的好吗?” 顺着傅寒玉的视线望去,只见两道纤细的身影正坐在小花亭那边的假山上,因为前边还有一座假山,所以直接挡住了她们两人的身影,而他们在这边却能够一目了然。 假山上那两道纤细的身影可不就是卿姑娘和卿天娇两人?原本为了图个清静两人爬到了假山上,哪知道小花亭那儿又起了混乱。 “她们也太不把卿家放在眼里了吧?”卿天娇的眉头微微蹙起,对于她们的所作所为,不是在打卿家的脸是什么? “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这里是谁的地方!” 卿天娇的手摁在腰间,看样子是想拿出鞭子来抽一抽那两个不识大体的贱人了。 “她们在旁边是在劝架不是在看热闹?”卿姑娘看着围着叶浣榕和司徒曼两人的那些小姐们,脸上一脸担忧,心底里指不定是多么幸灾乐祸呢。 “哼!”卿天娇愤愤然的道,“敢在卿家捣乱,看我不把她们打出去!” 说罢,卿天娇就想抽出腰间的流光鞭,却被卿姑娘一手摁住,制止了:“你现在打出去的话,指不定会误伤到别人呢。” 而且卿姑娘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司徒曼再怎么蠢,也不可能惹恼叶浣榕,在卿家闹事吧?虽说现在她是受害者,但是若不是她自动来挑衅叶浣榕的话,事情也不会发生。 那么司徒曼的目的是什么? 卿姑娘眉梢微挑,秀致的五官透着几分张扬的邪气,卿姑娘抬手,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只见假山下跃起两道矫健的身影—— “嗷唔!” “嗷——呜!” 虎爷和狼牙两只听到卿姑娘的口哨声二话不说直接蹿了出去,直直的扑到小花亭那儿,张嘴就是一道道虎啸和狼嗥,把小花亭那儿原本看热闹劝架的小姐们纷纷吓得花容失色,提起裙子便东蹿西跑,而两个当事人叶浣榕和司徒曼也吓得瞪大了眼睛,不过是前后几秒钟的时间,小花亭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卿姑娘跳到另一座假山上,眉眼弯弯的笑容中透着几分冷意,对虎爷和狼牙道:“可以了。” 叫得很兴奋的虎爷和狼牙听到卿姑娘的话,只能够停止了虎啸和狼嗥,乖乖的回到假山下。 另一边的傅寒玉等人看着如此威武霸气的卿姑娘,瞬间就目瞪口呆了—— 哦草! 女神啊有木有! “贡嘎天山上圣洁的雪莲花,这就是我梦中的女神啊!” 傅寒玉看着静然独立的卿姑娘,喃喃自语道,阿妈说错了,中原姑娘并不比他们漠北的差。 和煦的日光下,少女盈盈而立,正是豆蔻好年华—— 纤细的柳眉下,那双黑眸宛如黑珍珠一般,莹然晕泽出明亮的光芒,黑白分明得让人沉醉,她眼底里的眸色自信飞扬,熠熠生辉。 卿姑娘身着淡兰镶银丝边长裙,裙裾上绣着朵朵精致的石竹花或洁白的梅花,将青花瓷的样式绣于衣裳上,分外的独具一格。 在日光的晕染下,仿佛为她涂上了一层柔和的金粉,灼灼生辉,愈发的显得华贵逼人。 有那么一瞬间,所有人都有这么一个念头,似乎整个小花亭里的莺莺燕燕仿佛成了背景,只剩卿姑娘一人静然独立,独领风骚! 虎爷和狼牙离开之后,司徒曼等人才回过神来,一想到刚刚她们被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失措的样子,司徒曼等人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叶浣榕深呼吸了几口气,似乎这样才能将刚刚被吓到的情绪给消散掉,看到卿姑娘,叶浣榕的惊吓渐渐消退,怒气却随之而涨:“你竟然敢让那些个畜生来吓我?你找死吗?” 哼! 她叶浣榕什么时候如此丢人过了?而且—— 叶浣榕看了一眼卿姑娘,同性之间的关系仿佛就是那么微妙,只要一瞬间便可以讨厌一个人或者喜欢一个人,而叶浣榕此时看了一眼卿姑娘,却偏偏觉得不顺眼,不喜欢,原因无他,只因为卿姑娘刚刚的所作所为以及她的模样。 嫉妒心就是如此不可理喻,只允许自己长得美,却看不顺眼比自己长得美的姑娘。 听到叶浣榕的话,卿姑娘眉梢微挑,唇角的笑意透着几分讽刺和嘲弄:“吓你?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你浑身上下哪一点值得我让福福和狼牙去吓你?” 假山下的虎爷嗷唔嗷唔几声,小美人儿,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好吗?是虎不是福! 混蛋! 嘤嘤嘤虎爷觉得好委屈,它刚刚是那么的威武霸气,现在她竟然给它用这么一个不威武不霸气的名字,这样让它以后还怎么威武霸气得起来? 狼牙抬起爪子就直接往虎爷的脑袋上拍去,真是笨蛋,这点小事也好计较? 被打了的虎爷更加委屈了,混狼,虎爷的发型都被你弄乱了啦! 虎爷坐在地上,呼起爪子就开始理顺自己的毛发,正所谓头可断,发型不能乱,一个人帅不帅,取决于发型。 狼牙看了一眼蠢二蠢二的虎爷,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乖乖的蹲下,抬起爪子就开始帮它理顺发型—— 若是所有的虎王都是如此蠢二的话,它们狼王早就称霸森林了! 卿姑娘的话让虎爷委屈,也让叶浣榕暴跳如雷,她是什么意思?浑身上下哪一点值得让那些畜生吓她? “贱人!”叶浣榕对卿姑娘怒目相对,“你爹是谁?敢得罪我们叶家,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叶浣榕现在根本没有把卿姑娘和卿家联系在一起,哪怕刚刚卿姑娘已经亮出了虎爷和狼牙,所以说一个人嚣张没关系,但是绝对不能没脑子,没脑子的嚣张那真的是蠢钝如猪了! 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还真的是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明明她连虎爷和狼牙都亮出来了,居然还猜不到她的身份,难怪刚刚被司徒曼一激,就什么事儿都做得出了。 司徒曼她们不同于叶浣榕,联想到刚刚的虎爷和狼牙,很容易就猜到了卿姑娘的身份,只是没有把卿姑娘和卿家大小姐联系在一起,只以为是卿家的某位素未谋面的姑娘。 不能够怪她们这么想,毕竟卿家大小姐是同辈的姑娘中最大的一个,可惜卿姑娘看起来虽然不至于稚嫩,但是也绝对比卿舒窈和卿敏珠她们看起来要小,所以根本没有人把她当成是卿家大小姐。 而且外边传言这位卿家大小姐流落民间那么多年了,她们便习惯性的将自己的思维代入,在脑海中自主的幻想出一个她们认为的卿家大小姐,粗鄙野蛮,绣花枕头,野性未驯…… 而卿姑娘给人的感觉,虽然不能说是大家闺秀的温婉大方,但是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却像是与生俱来一般,行云流水间的华贵是难以模仿的。 “发生什么事了?”小花亭这边闹得沸沸扬扬的,其他的人早就看到了,通知了卿家的人之后便跟了过来看热闹。 如今二夫人被卿长笑赶回了蒋家,而四房除了卿姑娘之外就是卿四郎,如此一来便由三夫人,也就是卿君炙的母亲来主持这次的宴会,虽说卿长笑是一家之主,但是到底是男人,女眷这边还是需要一位夫人来主持的。 这次宴会之盛大,让三夫人忙得是头晕晕的,刚忙完,还来不及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便有人来通报说小花亭这边出事了,于是三夫人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三夫人的话音刚落,还没有人回答,便听到两道声音响起—— “榕儿,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曼儿,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两个衣饰华丽富贵的妇人从三夫人的身后走了出来,各自走向自己的女儿,满脸的心疼和担忧。 司徒曼对着司徒夫人摇了摇头,道:“娘,我没事,不关浣榕姐姐的事儿,是我说错了话才会惹得浣榕姐姐生气的。” 司徒曼虽说没事,但是却每句话都拉上了叶浣榕,分明就是将责任指向了叶浣榕。 司徒夫人见自己的女儿被打了,当即指着叶浣榕怒骂道:“你们叶家的姑娘都这么不懂事吗?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呢?” 叶夫人见叶浣榕除了衣服和头发有些乱了之外没有什么事儿,便放心了,听到司徒夫人的话,冷笑一声道:“你刚刚没听到你女儿的话,要不是她说错话的话,我们家榕儿又怎么会生气?” 闻言,司徒曼的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她就知道只要她一挖坑,叶浣榕两母女就肯定会跳的,果不其然。 司徒夫人听了叶夫人的话,不怒反笑,道:“好,那曼儿你说说,你刚刚说了什么话让叶小姐生气了,若是让我知道是叶小姐借题发挥的话,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刚刚我瞧见这位妹妹脸色不对,一问才知是被浣榕姐姐训斥了,我想大概是因为浣榕姐姐的生辰没有办成,所以心里才不舒服,便告诉她我已经让人把礼物送上门了,哪知道浣榕姐姐听了之后便……便说……” 司徒曼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忍不住掩面哭泣起来了,那五指印在白皙的脸上愈发的明显,却不减弱她的美,反倒是增添了几分柔弱美。 “曼儿,你别哭,告诉娘,她说了什么?”司徒夫人一边搂着司徒曼安慰,一边冷眼的看着叶夫人和叶浣榕。 “浣榕姐姐说……皇后娘娘说我和姑母都是贱人,只会勾引男人,还说要让皇后娘娘把我指婚给工部侍郎任泽……” 说罢,三夫人身后紧跟而来的夫人们闻言便是一愣,随即看向叶浣榕和叶夫人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惊讶和幸灾乐祸。 司徒曼说的这些话,问题可以往大的说,也可以往小的说,但是不管往大还是往小的说,对叶氏和皇后娘娘来说,都会是一个污点。 叶氏的嫡小姐竟然用权势压人,言语中更透露出几分皇后娘娘帮亲不帮理,糊涂行事?后宫之主,又岂能要如此糊涂之人? 这事儿要是传到皇上的耳边,怕是会治皇后娘娘一个滥用私权之罪了。 “叶夫人,你可是听到了?”司徒夫人一脸嘲讽的看向叶夫人,冷冷的道,“今天这事儿你们要是不给我们司徒家一个交代的话,那么就别怪我们状告到皇上那儿去了,我们司徒家倒要问问,我们司徒家的女儿凭什么被你们叶家的人糟蹋?” 工部侍郎任泽? 哼! 她们也敢说出口,若是她们真的敢这么做的话,那么就别怪他们司徒家的人找上皇上来评理了! 叶夫人的脸色一僵,似是没想到叶浣榕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番话,她哪怕再傻,也知道这番话要是传到皇上耳边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后果了。 这叶夫人仗着叶氏是皇后一族的人,行事就如叶浣榕一般,异常蛮横嚣张,哪知道今日竟然遭遇滑铁卢了? 见叶夫人没开口,司徒夫人更加的嚣张了,嘲讽的笑道:“怎么?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明白了,难道叶夫人不打算给我们司徒家一个交代?” 叶夫人反应过来,要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低三下四的话,她面子肯定过不去了,所以再怎么样也不能够把这个错揽上身,道:“这不过是你们的一面之词罢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再说了,我们榕儿堂堂一个叶家嫡小姐,至于和你们司徒家的小姐一般见识吗?” 叶夫人说着话,简直就是在拉仇恨啊! 卿姑娘在假山上听着叶夫人和司徒夫人之间的唇枪口舌之战,莫名其妙就想起了二夫人,这叶夫人的性子可不就是和二夫人一样嘛,仗着自己的身份就嚣张蛮横,说的话也是完全不经大脑的。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叶夫人如此,她的女儿也是如此,而司徒曼的小白花特质怕是继承了司徒夫人的了,听听她说的话,一句又一句的把事情扯到了司徒家和叶家上面,分明就是想要把她闹大了! “想要让我给司徒曼道歉?”叶浣榕指着司徒曼,一脸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切!也不看看她有什么资格?而且她刚刚还自己承认了,她要和我抢百里哥哥,真不要脸!” 说罢,叶浣榕一脸鄙视的神情。 听到叶浣榕的话,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到底谁才是最不要脸的那个啊?分明就是叶浣榕一直嚷嚷着要嫁给百里青,更对那些爱慕百里青的女子出言羞辱,驱赶一切的靠近百里青的姑娘。 “还有……”叶浣榕话锋一转,对三夫人道,“三夫人,你们卿家是请我们来做客的,怎么连一些阿猫阿狗也请来了?刚刚要不是她的话,我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叶浣榕的言语之中,根本没有半分她错了的自觉,把所有的责任都往别人的身上推去,别人的都是错的,只有她才是全对的。 顺着叶浣榕的视线望去,众人看到了假山上的卿姑娘—— 对于一个大家闺秀来说,爬上假山这样的事儿是十分粗鲁的,但是偏偏卿姑娘一脸眉眼弯弯的笑模样,通身都环绕着袅袅的灵气,日光在她身后闪耀,卿姑娘从假山上跃下—— 明明是十分粗鲁的动作,却让她秀出了几分行云流水般的从容与华贵。 有那么一瞬间,众人都以为她仿佛是从天边走下来的女神一般,面容秀致,笑意嫣然…… “叶小姐说的没错。”卿姑娘一步一步的走向三夫人,朝着叶浣榕一笑,道,“三伯娘,我们真不应该把一些阿猫阿狗也放进来。” 众人掩嘴轻笑,这阿猫阿狗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你……”叶浣榕脸色涨红,三夫人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抬手就握住了卿姑娘的手,道,“无忧,原来你在这儿,娇娇呢?她也藏到这儿来了?” “三伯娘。”从假山上探出个脑袋来的卿天娇一脸娇憨的笑意,“我可是带着无忧到这儿,省得你还要照顾我们呢。” “我看你是闲不住了。”三夫人嗔骂了一声,却没有半分怒意。 而周围的人都被三夫人和卿天娇的话给吓住了—— 无忧!? 她就是卿家的大小姐?!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卿姑娘的眼神莫名难辨。 ------题外话------ 么么哒—— 今天更新晚了,不过有万更 V043 敢嚣张?丢出去! “她就是卿无忧?”叶浣榕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指着卿姑娘问道,“她怎么可能是卿无忧?” 怎么可能?卿无忧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她不应该是野性未驯,毫不识礼的吗?怎么可能会这样,这分明就不是流落民间该有的落魄和市侩啊! 从卿家的宴会定在和她生辰的同一天这件事情上,叶浣榕就十分的不喜欢卿姑娘,更别提刚刚她看到卿姑娘的模样时,心底里涌动的一抹尖锐的嫉妒了。 所有事情挤在一起,便让叶浣榕愈发的厌恶和憎恨卿姑娘了。 叶浣榕的话音刚落,第一个变了脸色的人就是三夫人,她冷冷的扫了一眼叶浣榕,厉声问道:“叶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质疑我们卿家弄虚作假?” 哼! 原本三夫人对于叶夫人和司徒夫人两人不把她放在眼里,就自顾自的吵了起来这件事情十分的不满意的了,作为客人,哪有在主人家面前大吵大闹的?更何况三夫人不傻,从她们两人的言语中听出她们并未把她今天这个女主人放在眼里。 他们卿家的人确实是很少入朝为官,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被司徒家或者叶氏的人肆意欺辱的。 “我……”叶浣榕被三夫人的话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嘴上这么说着,心底里却是恨透了卿姑娘了,若不是她的话,她又怎么会出丑? “是啊,只是好奇而已,那么现在叶小姐知道我爹是谁了吗?”卿姑娘笑意涔涔的看向叶浣榕,眼神却犹如刀子一般的冰冷,直接射向了叶浣榕,“你觉得可以和你们叶家作对了吗?” 叶浣榕的脸色一变,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带着几分愤怒和嫉妒。 “无忧,这是怎么回事儿?”三夫人微微侧身,替卿姑娘挡下了叶浣榕看向卿姑娘的那种眼神,然后开口询问道。 三夫人也没想过叶氏的人竟然敢在他们卿家放肆,早知道如此,她就应该先向小叔说明这件事情才对,否则的话,若是无忧被他们欺辱了,依着小叔的性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收场呢。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卿姑娘的唇角微挑,刚刚三夫人的举动让她心底里一阵温暖,轻声的将刚刚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着重了叶浣榕的那句“你爹是谁,敢得罪我们叶家,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听完之后,三夫人的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这叶浣榕未免也太嚣张了吧?哪怕无忧不是卿家的人,但是这儿是卿家的地方,她想要撒野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方。 叶夫人的脸色也变了几遍,刚想开口的时候司徒夫人就在一边道:“叶夫人该不会又想说这只是卿大小姐的一面之词,当不了真,而且叶小姐是堂堂的叶家嫡小姐,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和卿家的大小姐一般见识吗?” 司徒夫人笑意盈盈的说完这番话,完全就是依着叶夫人刚刚所说的还回去,看到叶夫人的脸色又变了几遍,司徒夫人只觉得心里特别的爽快。 哼! 你不是仗着你是叶夫人的身份很嚣张的嘛,我现在倒要看看,你在卿家的面前,怎么嚣张得起来? 当然,司徒夫人也不是傻的,她很清楚,若是叶夫人现在跟卿家的人道歉,那么丢脸的只有她,并非是她所期待的,她所期待的是叶夫人依旧仗着自己的身份和卿家的人叫嚣,这样一来她虽然赢了,但是却输了和卿家之间那微薄的情谊。 司徒夫人的算盘打得啪啪直响,只是她却忘了,她算计叶夫人,那是因为叶夫人原本就是个蠢的,所以才能被她如此算计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卿姑娘和三夫人她们又怎么是叶夫人可以比的? 她们可以因为今天的事情教训一顿叶夫人,但是绝对不可能成为司徒夫人的棋子,任由她利用。 所以司徒夫人在算计着叶夫人,利用着卿姑娘她们的时候,却忘了并非所有人都愿意被她利用的,叶夫人在卿家这儿得不到什么好处,1亦然。 叶夫人没有开口,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是认同了1的话,叶夫人一直把自己的身份摆得那么高,现在要让她低头那简直就是难如登天啊! 而且在叶夫人的心里,卿家的声望再怎么大,也比不上他们叶氏,就算他们再怎么样,难不成还敢和他们叶氏翻脸吗? 一想到这儿,叶夫人的心就安稳了不少,却不知道这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若是叶氏真的不怕卿家的人翻脸,叶浣榕的生辰也不会办不成,反倒是要屁颠屁颠的赶上门来给卿家的人恭贺了! “呵!”卿天娇走到卿姑娘的身边,见叶夫人没有否认1的话,忍不住轻嗤一声,“这么不要脸的话也敢说出口,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卿天娇的话还没有特指是谁,1?还是叶夫人? “三伯娘。”卿天娇收回了视线,看向三夫人,娇笑道,“下次要是办什么宴会的时候可要记清楚了,就像无忧所说的,不要再放一些阿猫阿狗进来了,要是让别人知道咱们卿家的门槛这么低,惹来更多的阿猫阿狗怎么办?” 卿天娇一向嚣张张扬惯了,所以说出来的话虽然没有指名点姓,但是却足以让对方的颜面扫地了。 这里的阿猫阿狗指的是谁,自然是一目了然。 1看了一眼卿天娇,心里面虽然清楚卿天娇所说的人正是叶夫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对方好像也把她给说进去了,莫名其妙的心虚让1不敢再乱说话。 “你说谁是阿猫阿狗?” 叶夫人和叶浣榕两人眼睛一瞪,一脸怒容的看向卿天娇,虽然她没有指名点姓,但是这却更加让她们觉得羞辱,因为周围那些人都在卿天娇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她们—— 如此羞辱的事情,叶夫人和叶浣榕什么时候经历过了?当即气昏了脑袋,质问的话便脱口而出了。 卿天娇朝着叶浣榕和叶夫人冷冷的一笑,道:“谁应不就是谁是了?怎么?叶夫人和叶小姐当人当不习惯,想要当一当阿猫阿狗?这就是所谓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是这个意思吧?” 咋一听好像没有什么关系,更像是卿天娇用错了形容词,但是仔细一听,却能够听出意思来了—— 这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这表面上说的就是再好的屋子,也比不上他们原本破烂的狗窝,延伸到卿天娇之前说的话,可不就是在讽刺叶夫人和叶浣榕两人披着再好的人皮,骨子里还是跟畜生一样,习惯了当畜生,让他一下子变成人,怎么样也是不如当畜生那般自在的。 卿姑娘看了一眼卿天娇,默默地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她以为这个泼辣的小辣椒只懂得直来直往呢,哪知道损起人来也是信手拈来的。 “你……”叶夫人和叶浣榕两人气得脸色都发白,周围那些小姐夫人们嘲笑的眼神让这母女俩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们什么时候受过此等羞辱了?! “三夫人。” 正当气氛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易世策等人走了过来,朝着三夫人一作揖之后,百里青再对卿姑娘一作揖,万分抱歉的道:“在下百里青,既然你连累了卿大小姐,百里在此跟卿大小姐说一声抱歉。” 卿姑娘微微往旁边一闪,躲过了百里青的道歉,眸光却掠过司徒曼和叶浣榕的表情,叶浣榕在看到百里青的时候眼神明显的充满了爱慕之意,却在他对她道歉的时候眼神变得凶狠。 而司徒曼虽然比较沉稳,但是小女儿家心态却是一展无遗,虽然不比叶浣榕的明显,但是卿姑娘却确定,司徒曼对百里青也是有爱慕之意的。 脑子一转,卿姑娘似乎知道了司徒曼今日挑起叶浣榕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百里公子说笑了,刚刚你并没有在这儿,怎么就关你的事呢。”卿姑娘唇角含笑的对百里青说道,温软的嗓子也像是带上了一丝笑意一般。 百里青却道:“刚刚我们就在那边,对这里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连累卿大小姐确实是百里的错。” 百里青并没有逃避自己的责任,虽然说这件事情他不过是司徒曼和叶浣榕之间的引爆点,但是追根究底,若是司徒曼和叶浣榕没有提起他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争执的事情,也不会场面混乱要让三夫人来处理,更不会连累卿姑娘被叶浣榕扣上了一个罪名。 百里青这么一说,卿姑娘就清楚了,刚刚司徒曼之所以要激怒叶浣榕,无非就是事先知道了百里青就在附近,若是闹出一点动静的话,自然会吸引到百里青的注意。 到时候让百里青看到叶浣榕又在欺负司徒曼,百里青心底里定然愈发的讨厌叶浣榕,司徒曼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想使些手段让百里青对叶浣榕更加厌恶,卿姑娘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但是司徒曼却把地点和时间定在了卿家,她的宴会上,什么时候她竟然成了别人的垫脚石了? 原本卿姑娘以为司徒曼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为了让卿家和叶氏产生嫌隙,可惜仔细一想却不对,因为这里边儿还掺和着司徒家的人,他们不可能做出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阴损招数吧? 但是百里青的出现却让卿姑娘想清楚整件事了,所谓的阴谋诡计不是为了让卿家和叶氏产生嫌隙,而是为了百里青这个人! 卿姑娘眉眼弯弯的一笑,目光扫过叶浣榕,司徒曼和百里青三人,笑道:“没事,只要各位记得,这里是卿家就好。” 温软的嗓音里透着几分冰冷的寒意,那眉眼弯弯的笑意却未达眼底。 卿姑娘的话音刚落,其他人看向她的眼神就变得有几分变化,对叶夫人她们来说,卿姑娘这话说的过于嚣张和目中无人了,但是对于其他的夫人来说,却透露着一个信息—— 那就是这位卿家大小姐并非是像她看起来那般的温顺无害。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卿姑娘这个披着温顺外表的猥琐又睚眦必报的小禽兽呢? 三夫人也是极其不喜司徒家和叶氏的人把他们卿家当做是做戏的台子,所以对于卿姑娘这句过于赤果果的嚣张警告的话就放在脑后了。 百里青的脸色稍稍有些尴尬,却没有半分怨恨的神情,只是再面对叶浣榕和司徒曼的目光时,却变得冷漠而疏离。 百里青对司徒曼道:“连累司徒小姐受伤,百里万分抱歉。” 司徒曼连连摇头,道:“百里哥哥,这不关你的事。” 哪怕真的是因为百里青而受伤的,司徒曼也绝对不能把责任怪到百里青的身上,这样一来,才会让百里哥哥知道她才是最为大方的那一个。 “司徒小姐的清誉重要,还请自重。” 百里青的话音刚落,司徒曼的脸色顿时间变得惨白,不敢置信的看向百里青,她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是百里青说出来的—— 平日里待人最为温柔的百里青,怎么会说出这样的重话? 不同于司徒曼的脸色惨白,叶浣榕却眼睛一亮,看向司徒曼的眼神透着几分得意和嚣张—— 哼! 现在知道了吧?百里哥哥不喜欢你!所以你不要再自作主张了! 其实叶浣榕也没有想到百里青竟然会说出这番话,因为她和百里青相识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他说过任何的重话,对于每一个小姐他都是平等对待,不会让人难堪的,这突然的转变却让叶浣榕归结为是为了她,彻底断了司徒曼的念想。 “百里哥哥,我就知道……”叶浣榕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司徒曼的面前表现一下她和百里青之间的亲近,哪知道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百里青就打断了她的话,道,“叶小姐,同样的,你的清誉也十分重要,还请自重。” 叶浣榕的表情一僵,呐呐的开口问道:“百里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能够和司徒曼比?她和百里哥哥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喊一声百里哥哥有什么错?而司徒曼不断是和百里哥哥认识了一年不到,他不让她喊百里哥哥是应该的,凭什么她也不能够喊? 百里青却没有再回答叶浣榕的话,板着一张脸站在那儿,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让那些夫人和小姐们看了忍不住掩嘴轻笑—— 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叶浣榕和司徒曼两人对百里青有情,百里青碍于情分对叶浣榕和司徒曼两人都敬而远之,偏偏两人还不自知,好吧,如今在卿家闹出这样的事情,要是百里青再不表示什么的话,恐怕日后真的会被叶浣榕或者司徒曼给缠上了。 不管怎样,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在卿家闹了起来,分明就是没脑子的行为,若是百里青真的把她们其中一个娶回家的话,恐怕百里夫人是不愿意的了。 谁也不希望有一个这么不识大体的儿媳妇,更何况百里青是嫡子,是要继承百里家的爵位的,有这么一个脑袋不清醒的夫人,怎么挑得起大梁啊!? “策儿,过来。”三夫人没有理会百里青他们的事儿,心底里也是埋着一股怨气的,毕竟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可能好心情的。 易世策朝着卿姑娘她们走来,朝着三夫人一笑,喊道:“姑母。” “无忧,这是我娘家的侄子,按照关系,你称呼他一声表哥也是可以的。” 卿姑娘囧囧:“……” 难怪别人说一表三千里,这也能表上关系还真的是不容易啊! “无忧表妹。”易世策倒是先对卿姑娘喊了一声,只是…… 卿姑娘满头黑线,所以刚刚她的这位表哥大人是对她抛了一个媚眼吗? “难怪君炙总是说无忧表妹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姑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易世策也不在意卿姑娘的满头黑线,反倒是朝着她笑着继续抛媚眼。 卿姑娘已经无力吐槽了,你说一个大男人的抛媚眼是件多么恶心的事情啊?可是偏偏易世策长得妖孽,抛媚眼也抛得分外的好看,让卿姑娘想吐槽也找不到槽点,于是只能对易世策呵呵了两声:“表哥言重了。” 哪知道易世策却笑着摇了摇头,十分认真的说道:“不言重,等我写出一篇赞美无忧表妹美若天仙的诗句之后,无忧表妹再说言重也不晚。” 卿姑娘囧囧:“……” 为毛线她又有一种遇到了不正常的人的错觉?! 是错觉吧?! “对对对!贡嘎天山上的雪莲花,再多的辞藻华丽也形容不到你的美半分。”傅寒玉在一边凑了上来,真诚的对卿姑娘道,“美丽的女神,请接受我的膜拜,你就是我心中的光。” 卿姑娘囧囧:“……” 为毛线不正常的人那么多?这只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卿天娇看了一眼傅寒玉,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兰怀瑾,还有个莫名其妙的一见钟情的表白,表情莫名其妙的也囧了! 众人囧囧:“……” 这位打从漠北来的王子,你似乎忘记了这里是中原吧? 叶浣榕因着刚刚的事情心中郁闷恼火,却将所有人的错归结在卿姑娘的身上,若不是因为她的话,百里哥哥又怎么会对她说那样的话? 这么一想,叶浣榕愈发的觉得卿姑娘讨厌了,听到傅寒玉的话,便忍不住的出言嘲讽道:“真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做出这么有伤风化之事。” 卿无忧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模样长得比较好看而已吗?至于这么奉承她吗? 说到底,叶浣榕还是心底里的嫉妒心泛滥了,她长得比别人漂亮,叶浣榕心底里就会沾沾自喜并且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谁让她是叶家的嫡小姐呢?身份尊贵,岂是其他的官家小姐可以媲美的? 可是当有人长得比她漂亮的时候,她又会觉得这不公平了,凭什么长得比她漂亮?而且身份还不比她低,如今在这儿,她更是成为所有人的焦点,连百里哥哥都为了卿无忧而疏离了她,心里这么一想,就更不是滋味了。 叶浣榕的话明着是在说傅寒玉,实际上还是暗指卿姑娘不安分,才会闹出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情。 在场的基本上都是人精,又如何能够听不出她话里面的意思呢?只是哪怕听出来了,她们也没有嘲笑卿姑娘,反倒是对叶浣榕的所作所为表示鄙视—— 这根本就是脑残吧!? 明明刚刚的事情人家已经不再计较了,你还没事找事干的挑起来,这不是脑残是什么? 有些夫人见状,忍不住暗暗地摇了摇头,看来日后绝对不能再让自己的女儿和叶浣榕走得那么近了,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是把她的脑残给学回来的时候,日后哪有夫家会要她啊? 他们可不比叶氏,女儿的名声若是坏了,还能找到什么好夫家? 闻言,卿天娇不怒反笑,道:“是啊,谁不知道叶小姐最要脸了,整日黏着百里公子不放,还扬言非君不嫁,让她的皇后姑母为她赐婚,比起叶小姐的要脸,我们可真真是太不要脸了!” 卿天娇这番反话说的在场的夫人小姐们都忍不住掩嘴而笑,这整个洛阳城谁不知道叶浣榕的心思?她都敢这么做了,还好意思说别人不要脸? 叶浣榕还不至于蠢到连这番话都听不出来,当即气红了脸,指着卿天娇怒骂道:“卿天娇,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羞辱我?”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在卿家放肆?”叶浣榕既然撕破了脸皮,那么卿天娇也没有必要和她虚以委蛇,也不想想,这里是谁的地盘!? “我哪里放肆了?分明就是卿无忧水性杨花,难道就允许她做不允许我们说吗?” 叶浣榕的话音刚落,不仅仅是卿天娇,就连三夫人和易世策等人的脸色亦是微微一变。 “不就是一个流落民间的小姐,有什么好稀罕的?谁知道这几年她在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指不定在外头也是这么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再说了,你以为她一个卿家大小姐很尊贵吗?还不是一个没人要的野种,当初她娘不要脸未婚先孕,谁知道她这个当女儿的是不是也一样?而且她娘当初是为了卿家的天赋,指不定她也是如此呢。” 叶浣榕一连串的说了一大堆的话,根本不带停顿的,旁人就算想拦住她,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有谁想到叶浣榕竟然真的敢在卿家做出这样的事情? 叶浣榕说完,只觉得心中的那团怒火顿时间烟消云散了,哼!不就是一个没人要的野种,卿家大小姐的身份再怎么尊贵也好,也磨灭不掉她娘曾经做过的事情! “你说什么?!”卿天娇抬手就把腰间的流光鞭给抽了出来,啪嗒一声抽在地上,吓得周围的夫人小姐们低声惊呼,纷纷往后倒退了几步,唯恐被卿天娇的鞭子给抽到了。 卿天娇脸色十分难看的看着叶浣榕,她还小,再加上长辈们没想过要让这些事情让她们知道,所以卿天娇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但是叶浣榕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诋毁卿姑娘,这对卿天娇来说就不对! 卿无忧是她的姐姐,她怎么可以忍受其他人如此羞辱她?! 哪怕叶浣榕说的是真的,卿天娇也不会因此而远离卿姑娘,因为她相信卿姑娘绝对不会像是叶浣榕所说的那样! “你想干嘛?”叶浣榕被吓得也是倒退了几步,脸色微微发白,这鞭子若是抽在她身上的话,那么一定会痛死的,若是不小心抽到她脸上的话,谁知道会不会毁容? “干什么?”卿姑娘拦住了卿天娇,死死的摁住她的手不让她的流光鞭抽出去,冷眼看着叶浣榕,道,“我倒想问问叶小姐你想干什么?” 卿姑娘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轻,但是却能让人感觉到她语气里压抑着的怒火,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冰冷,隐隐透着几分残忍。 “仗着叶氏的身份真的以为我们卿家不敢动你是吗?除了打着叶氏的旗号横行霸道之外,你还能干点什么事儿?你敢这么嚣张,还不是仗着叶氏是皇后一族的,没有了叶氏,你算个屁啊?别说是我了,连阿猫阿狗都敢跑到你头上去撒尿你信不信?” 信! 在场的人除了叶浣榕和叶夫人之外,纷纷暗暗地点了点头,就叶浣榕的性子,还不是仗着叶氏才敢这么耍威风?如果叶氏真的倒了的话,不用别人动手,就会有人给叶浣榕难堪! 卿姑娘看向叶浣榕,眉宇眼梢间掠过一丝冰冷的寒意,唇角微挑,但是却没有几分真实的笑意,“不要招惹我,不作死就不会死,你想死吗?” 叶浣榕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在卿姑娘的眼神注视下,她竟然有种无处可遁的错觉,色厉内荏道:“卿无忧,你敢动我试试看!” 她就不信了,不过是一个刚回来的卿家大小姐,敢真的对她动手! 卿姑娘嘴角含笑,却冷声喝道:“狼牙!” 原本在假山下乖乖蹲着的狼牙闻言,后肢着地迅猛的一跃,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惊讶中,迅速的扑向了叶浣榕。 “啊——!” 叶浣榕吓得猛地尖叫起来,那凄厉的惨叫声让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榕儿!” 叶夫人失声尖叫,却眼睁睁的看着狼牙直接把叶浣榕给扑倒,健壮的身躯死死的把叶浣榕给压住了。 “嗷呜……” 这声狼嗥,狼牙没有任何的掩饰,直接穿透了众人的耳膜,从小花亭这边传了出去,引得外边的宾客们纷纷面面相觑,更有不少的人朝着小花亭这边走来。 “放开我!放开我!” 叶浣榕看着近在眼前的狼牙,吓得恨不得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算了,那抵触在喉咙上的獠牙更是冰冷得让她仿佛看到了死神在朝她招手。 她还那么年轻,她不要死!她不要那么快死! “百里哥哥救我!救我!娘!救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足以可见叶浣榕现在被吓得有多惨了。 狼牙警告性的朝着叶浣榕一吼,吵死了,就没有见过这么聒噪的女人! “卿无……卿大小姐,你快让这畜生走开吧,榕儿知错了,你就放过她吧。” 叶夫人从未想过卿姑娘真的敢动手,亲眼看着狼牙扑倒叶浣榕,如今更是将尖锐的獠牙抵在叶浣榕的喉咙上,仿佛下一秒它便会咬穿她的喉咙,让她血溅当场。 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要是死了的话,那她怎么办啊!? 卿姑娘双手环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求饶的叶夫人和叶浣榕,冷笑一声,道:“我说过了,不要招惹我!除非你想死!” “你们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卿姑娘冷冷的扫了一眼在场的夫人小姐们,冷笑一声,她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正所谓井水不犯河水,叶浣榕三番四次的出言羞辱她,正当她是个软柿子,好拿捏? 泥人都有三分火,更何况是她? 闻言,在场的夫人和小姐们纷纷打了一个寒颤,看向卿姑娘的眼神透着几分畏惧和惊恐。 她们以为卿天娇就够嚣张的了,哪知道最嚣张的现在才出场了,卿天娇的一鞭子无非就是受些皮肉之苦,而卿姑娘亮出这一手,分明就是想要把叶浣榕给活活吓死啊! 傅寒玉失了神的看向卿姑娘,喃喃自语道:“女神好威武!好霸气啊!” 易世策闻言忍不住一愣,随即嘴角含笑的看向卿姑娘,这个无忧表妹确实是很威武!很霸气啊! 叶夫人见卿姑娘还不肯放过叶浣榕,当即就翻脸了:“卿无忧,榕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们叶家不会放过你的!” 堂堂叶氏,又岂容区区一个卿家大小姐欺辱? “是吗?”一道温润却带着凉意的嗓音响起,“我倒想看看,你们叶家想要如何不放过我女儿。” 卿四郎隐忍着怒火出声问道,他也是听到了狼牙的狼嗥声所以才赶来的,因为在卿家,所以卿君炙并没有把狼牙带在身边,所以这么一来,狼牙跟着虎爷,也等同于跟着卿姑娘了。 原本听到狼牙和虎爷的声音,他们还以为只是它们闹不和了,哪知道后面狼牙这一声狼嗥,分明就是带着警告和怒火的,卿四郎等人这才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儿,当即就赶来了,哪知道一来到就听到有人在威胁无忧!? 叶氏! 当真以为是皇后一族的就可以如此嚣张蛮横吗? “无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卿四郎上前打量了一眼卿姑娘,关切的问道。 闻言,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四爷,知道您疼女儿,但是好歹也擦亮一下眼睛好吗?现在分明就是她对别人怎么样不是别人对她怎么样啊! “爹。”卿姑娘一改刚刚的威武霸气,一副可怜又委屈的小模样看向卿四郎,“她们欺负我!” 众人目瞪口呆:“……” 哦草! 你这变脸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卿四郎的眼神渐渐转冷,却伸手拍了拍卿姑娘的脑袋,柔声安抚道:“无忧乖,和爹说,她们怎么欺负你的。” 卿姑娘顺势扑在卿四郎的怀里,一声一声的控诉着叶浣榕和叶夫人的“罪行”,语句通顺而且不带重复的:“叶小姐说我水性杨花,朝三暮四,流落在外的这几年都过着腌臜的生活,而且还是个野种,回来卿家也是有目的的,还说我未婚先孕,别以为有卿家当靠山就可以嚣张行事,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杀了也是我自己活该,嘤嘤嘤……爹,我真的是个野种吗?” 卿姑娘靠在卿四郎的怀里,悲悲戚戚的说道,却在卿四郎看不到的地方,朝着叶浣榕得意的一笑,眼神亦是分外的挑衅—— 哼! 别以为只有你才有靠山,我的靠山也不比你的差! 卿四郎看不到卿姑娘的表情,但是不代表其他人看不到,当即就忍不住想要喷一口血—— 这也太会栽赃嫁祸了吧?而且这么胡编乱造的,你让他们怎么好意思不配合着你演下去? 易世策的眼里掠过一丝笑意,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多了几分异色,这个无忧表妹,还真的是让他大开眼界啊! 见惯了使手段的人虚伪的面孔,如今瞧见卿姑娘这么明目张胆的陷害,不知道为什么总让他有几分……欣赏! “胡说!你是我卿四郎的女儿,又怎么可能是什么野种?”卿四郎当然知道卿姑娘不可能被人欺负到这个地步的了,只是既然卿姑娘都这么说了,卿四郎这个当爹的怎么好意思不继续配合下去? 而且这些话哪怕掺杂了一些水分,但是卿四郎相信,百分之八十是出自叶浣榕之口的,上天怜悯,才让他重获爱女,他又怎么可能容许别人如此羞辱她? 更何况,无忧当年的“死”已经成为他心底里的痛了,如今听到卿姑娘说有人说她哪天被人杀了也是她自己活该这样的话,卿四郎又如何能够不动怒? “你说无忧是野种,你有什么证据?”卿四郎冷冷的看向叶浣榕。 叶浣榕在洛阳城的名声他也有几分耳闻,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敢嚣张到在卿家就对无忧如此羞辱。 “我……”叶浣榕翕动了一下嘴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卡在了喉咙里。 刚刚被狼牙这么一吓,哪怕现在狼牙已经从她的身上离开了,她还是忘不了刚刚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自幼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惊吓了,当即就吓得根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么说来,就是你信口开河了?”卿四郎冷笑一声,看向叶浣榕的眼神愈发的冰冷。 叶夫人有心想要为叶浣榕辩解:“卿四爷,虽然说我们榕儿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刚刚你女儿也不该让那些畜生来吓她,若是把榕儿吓坏了怎么办?” 事到如今,叶夫人说出这番话来也不嫌丢人。 “吓坏了活该!”卿天娇在一边不屑的道,“没把她吓死就算是好的了。” 哼! 若不是无忧拦着她的话,她的鞭子早就抽在叶浣榕的身上了,不过没事,现在看到叶浣榕被吓得呆呆傻傻的样子,卿天娇也觉得分外的解气! 让她还敢不敢在卿家嚣张! “你……”叶夫人指着卿天娇,气得恨不得破口大骂。 “陆离!”卿四郎根本没有理会叶夫人,对一边的陆离道,“把她们母女俩给我丢出去,敢在我们卿家放肆,当真以为我们会容忍她们吗?” 卿四郎的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一阵阵小小的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这丢出去三个字可不是开玩笑的,哪怕到了最后陆离没有把叶浣榕和叶夫人两母女丢出去,但是今日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可不就成了一个污点了。 若是她们没错的话,主人家又怎么会说出丢出去三个字?如此一来,叶浣榕和叶夫人这母女俩肯定有一阵子会成为人人口中的笑柄了。 已经被人遗忘了的冯天香见到叶浣榕的惨状,心底里只觉得分外解气—— 哼! 你以为你是叶家的嫡小姐所有人都得让着你吗?如今还不是被人丢出去了? 闻讯赶来的叶严直听到卿四郎的话,眉头一跳,待问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脸色当即涨红,也不知道是羞愧还是愤怒。 只是不管如何,这人是不能真的被丢出去的,否则的话不用到明天了,他们叶家就会成为洛阳城所有人口中的笑话了。 “卿老爷,你看榕儿年幼不懂事,是不是放过她一次,他日我一定带她上门向卿小姐请罪。”按理来说卿长笑这个年纪被称作老爷有些叫老了,但是谁让他辈分儿高呢? 连小叔公他都受得住,更何况区区一声老爷? 卿长笑抬眸,看了一眼笑得一脸狡黠的卿姑娘,再看了一眼吓得痴痴呆呆的叶浣榕,然后对叶严直道:“确实,叶小姐年幼不懂事。” 叶严直心里一喜,但是卿长笑下一句话却让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既然不懂事,那么就别让她出来得罪人吧。” 说罢,便对东篱道:“东篱,待会儿你去告诉古叔,日后年幼不懂事的人就别让她在踏进我们卿家了,省得闹出了什么笑话。” “是,主子。”东篱应了一声,叶严直的脸色顿时间变得十分难堪! ------题外话------ 么么哒—— 今天又万更,而且今天还是大封推的日子,双喜临门,妹子不给点票票表示表示一下心意怎么可以呢? 你们说是不是? 妹子们:是! V044 大家族的糟心事真多 小花亭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不过就算叶严直有心隐瞒,但是当时在场的人有那么多,他总不可能一个一个去警告的,所以不出片刻,前来恭贺的人几乎都知道了叶浣榕和叶夫人的蠢事了。 而司徒曼和司徒夫人虽然没有被卿家的人给赶出去,但是被司徒大夫人赵氏知道之后逮着两人到隐秘的地方义正言辞地警告了一番:“我不管你们母女俩打什么主意,但是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坏了卿家和司徒家的情谊的话,那么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司徒夫人没出嫁之前和叶夫人两个就是死对头,出嫁之后关系还是没有缓和,今天的事情,司徒大夫人根本不用怀疑,就知道肯定有司徒夫人在里边儿掺和的了,她想要对付叶夫人她没有意见,但是连累了他们大房的话,那么就别怪她了。 司徒曼的父亲司徒胜上头还有一位兄长,名叫司徒森,比起司徒胜,司徒森显然更加有手段,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官场上,总是压司徒胜一头,而司徒大夫人赵氏则是他的结发妻子,这赵氏也不是个吃素的,从司徒老太太手中接管了司徒家之后打理得那叫一个井然有序。 司徒夫人未出嫁之前是家中的嫡女,心高气傲的,原本以为嫁入司徒家之后,凭着她的手段想要从司徒大夫人手中抢过管家的活儿不是件难事,哪知道接触之后才发现这司徒大夫人可不是简单的,事事做的面面俱到,让她想找茬都没办法,这么多年过去了,硬是没能从司徒大夫人的手中赢过一次。 说心里没气,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哪怕心底里有再多的怒气也没法子,谁让这赵氏却是是个能人? 只是每次看到司徒大夫人一副教训晚辈的姿态在她的面前训话,司徒夫人就觉得不忿,忍不住开口道:“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可听不懂。” 哼! 刚刚她可是把叶夫人和叶浣榕那两个蠢蛋给赶出去了,卿家又如何?还不是被她耍得团团转?而且明明她做了这件事,狠狠地挫了叶氏的威风,这赵氏凭什么教训她? 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的司徒夫人根本听不进去司徒大夫人的劝告,看得后者是一阵恼火——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还要沾沾自喜的,真以为卿家的都是没脑子?若是如此,卿家也不可能在西陵的朝廷上保持中立那么多年却屹立不倒了! 司徒大夫人恨不得用手指把这个蠢货给戳死了,在家里蠢就算了,还要蠢到外边来,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道早就成了别人眼里的跳梁小丑了。 “你以为你刚刚利用……他们的事,他们不知道?”司徒大夫人没有指名点姓是卿家,但是司徒夫人却听出来了,只是眉头却微微一皱,一脸不高兴的看向司徒大夫人,“大嫂,我知道你一向看我不顺眼,但是你也不用这么奚落我吧?若是他们知道了我在利用他们的话,他们岂会把叶浣榕母女俩给赶出去?” “你个……”蠢货! 司徒大夫人花费了极大的努力才将那到嘴边的话给吞回肚子里面去了,皱着眉头扫了一眼一边失魂落魄的司徒曼,却没有多说什么,道,“算了,你先带曼儿下去收拾收拾,今天的事情回去我再跟你算账。” 在卿家,再怎么隐秘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司徒大夫人看了司徒夫人一眼,有些头疼的皱了皱眉,转身就走了。 看着司徒大夫人离开的背影,司徒夫人没好气的啐了她一声:“哼!我看这赵氏就是见不得我好。” 明明她那么成功顺利的让卿家的人把叶夫人和叶浣榕给赶出去,可惜偏偏这司徒大夫人却在教训她?这算哪门子的道理? 司徒夫人在一边絮絮叨叨着司徒大夫人的这儿不对,那儿不好,唠唠叨叨了一阵之后又沾沾自喜刚刚自己成功利用了卿姑娘把叶浣榕母女俩赶出去的事儿,说到最后,司徒夫人才发觉司徒曼的不对劲儿:“曼儿,你怎么不说话了?” 平日里司徒曼肯定会附和她的话的,如今却如此安静!? “没事。”司徒曼摇了摇头,脸色却十分的难看,心底里还一直记着百里青刚刚说的话,她不敢相信,平日里待她温和有礼的百里哥哥竟然会当众和她划清界限,她一直以为他是欢喜她的,他们是两情相悦的。 但是现在百里青的这一出,简直就是打司徒曼一个措手不及,若是知道百里青会因为今天的事情而彻底和她划清界限的话,那么司徒曼肯定不可能去挑衅叶浣榕的! 想到这里,司徒曼有些埋怨司徒夫人了,她在这里这么伤心,可惜她娘却偏偏在一边那么兴奋,真不知道是没脑子还是在讽刺她。 “没事的话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司徒夫人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恍然大悟,“是因为百里青那小子的话对不对?” 司徒曼不说话。 司徒夫人微微叹了口气,道:“娘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些话,但是曼儿,说实话娘不想让你嫁给百里青,你想想,叶浣榕那丫头一直在盯着百里青那小子,哪怕你真的嫁过去了,你确定皇后不会插手你们的事吗?” 司徒曼到底是司徒夫人的亲生女儿,虽然说和百里青结亲之后会对他们司徒家有好处,但是她还是希望她女儿能够嫁过她的娘家那边,虽然比不上百里家,但是好歹有她这个亲娘在,娘家那边的人不敢太欺负她女儿。 有她帮手,女儿想要拿捏夫家亦是容易一些,司徒夫人可不想让她的女儿像她一样,一辈子有个大嫂压在她的头上。 司徒曼的脸色有几分犹豫,司徒夫人说的话虽然难听,但是确实是事实,若是没有听到百里青今天所说的那番话的话,司徒曼定然不会犹豫的,因为她是真心爱慕百里青的,而且她也以为他们两人是两情相悦的,但是事实却告诉她,对于百里青来说,她和叶浣榕没有区别。 如此一来,司徒曼完全没底气告诉司徒夫人她一定要嫁给百里青了,可是要她放弃百里青的话,那么司徒曼又不愿意死心。 刚开始她确实是存了要和叶浣榕一较高低所以才接近百里青的,如今对百里青除了胜负欲之外还掺杂着不少的爱慕,说到底,司徒曼也分不清自己爱慕百里青是为了赢叶浣榕还是其他的了。 “你呀,也别太死心眼了,百里青再好,也不是你的良人。”司徒夫人幽幽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司徒曼狼狈的样子,道,“这些事情先别管了,娘带你去收拾收拾。” * 司徒大夫人因为小花亭的事情而对司徒夫人和司徒曼母女俩义正言辞的警告,而另一边,当叶氏的人知道了叶夫人和叶浣榕母女俩的所作所为之后,更是气得用眼刀子狠狠地刮了叶严直一眼。 “老二,我已经说了,让你看好弟妹和榕儿,结果你看看,这都闹出什么事儿来了。”叶氏老大叶严耿听到这事儿之后气得恨不得立即回家开大会狠狠的批斗一番叶夫人和叶浣榕母女俩了。 “难道你忘了咱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叶严耿气得在原地不断地来回走动,原本他就不想让叶浣榕来的,今日是她的生辰,这小妮子在家里一向是受宠的,年年的生辰都会帮她办,如今因为卿家大小姐的事情而抹了她的面子,她心里怎么会高兴? 不要说他这个当大伯的了,就连外人都知道他这个侄女是什么性子,让她来卿家恭贺不就是专门给自己找麻烦,给别人找不痛快吗? 临出门前他就千叮咛,万嘱咐的,让老二好好地盯着他自家闺女,好了,现在好了—— 让人给丢出去?! 这算什么事儿啊?他们叶氏的脸全被他们两母女给丢光了! 叶严直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一方面是因为叶严耿的指责,一方面是因为叶夫人和叶浣榕两母女的所作所为,但是也有不少的是因为卿家的人竟然真的敢如此羞辱他们,哪怕叶夫人和叶浣榕做的事情多过分,难道看在他们叶氏的面子上不能就这么算了吗? 可惜叶严直只想到让卿家的人宽恕叶浣榕和叶夫人母女俩,却忘了若不是叶浣榕一直死死的咬着卿姑娘不放,事情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大哥,榕儿她们是有错,但是卿家的人这么对我们,分明就是不把我们叶家放在眼里啊。”叶严直皱着眉头对叶严耿说道,自从叶氏大小姐当上了皇后之后,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不给他们叶家面子的—— 这卿家还真的是第一个啊! “够了!”叶严耿冷冷的看着叶严直,道,“就算卿家的人过分了,那也是你们自找的,若她们不是在卿家放肆的话,至于给别人机会过分吗?” 停顿了一下,叶严耿继续说道,“今天的事情你好好的反省一下到底错在哪里。” 说罢,叶严耿便转身离开了,对于这个老二,叶严耿是觉得他越来越像他的婆娘了,只会推卸责任,娘们唧唧的! 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被自家兄长被念叨和教训,叶严直的脸色也有些涨红,幸好他们所在的这个位置比较偏僻,倒没有什么人看到,叶严直愤愤的低咒了几声之后也离开了。 只是两人没想到的是,当他们离开之后,有一个身影从隐秘处走了出来,那模样和叶浣榕有几分相似,正是叶严耿的嫡女,叶浣纱。 比起叶浣榕的嫡小姐什么,叶浣纱不仅是大房的嫡女,更是嫡长女,从小到大所受到的宠爱不比叶浣榕要少,甚至连叶浣榕对于这位姐姐也要忌惮三分,由此可见这位叶浣纱比叶浣榕要厉害多少了。 叶浣纱听完父亲和叶严直的话,终于明白刚刚那些人为什么对她指指点点了,心里暗暗咬牙,这个叶浣榕真是个扫把星,走到哪儿都克她。 今天前来恭贺的人不少,叶浣纱今日来就是为了好好看一眼这位卿家大小姐,她自信自己肯定不比对方差,更想在这个时候好好地压她一头,让她知道这西陵最优秀最出色的嫡小姐应该是她才对,哪知道叶浣榕两母女竟然干出了这样的蠢事,发生了这一档子事儿,她还怎么灭了这卿家大小姐的威风? 叶浣纱咬牙切齿,要是早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初她就不应该放任叶浣榕来参加而不阻止。 叶浣纱微微的眯起眼睛,原本精致的五官却因为她眉宇间的那抹狠戾而完全破坏掉了。 该死的叶浣榕,看她回去怎么收拾她。 “小姐,我们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夫人就要着急了。”叶浣纱身边的侍女紫嫣开口提醒道,后者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将心里头的怒火完全发泄到紫嫣的身上,“催什么催?我不知道吗?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紫嫣被叶浣纱这么一训斥,身子忍不住缩了一下,随即垂下脑袋恭敬的道:“小姐,我错了。” “哼!”叶浣纱冷冷的哼了一声,却抬脚就离开了,她确实是离开了不短的时间,只是一想到回去还要饱受那些人的指指点点,叶浣纱心底里就有着说不出的烦躁! * 司徒家和叶家发生的内部矛盾,卿姑娘不知道,此时她正被三夫人领着,一一为她介绍在场的宾客,原本这些事情都是卿姑娘的生母该做的,不过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当年的事情,哪怕不知道的,也不敢在今天这里多嘴说什么。 一路上,卿姑娘都觉得自己被夫人小姐们热切的视线给包围了,不过所幸卿姑娘的生性沉稳,上一世再大的场面都见过,又岂会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三夫人仔细的观察着卿姑娘,见她没有半分难受和尴尬,便彻底放下心来了,原本她担心卿姑娘在外边生活了这几年,遇到这样的场面会胆怯,所以在这之前她已经安排了前面介绍的基本上都是相熟一些的,后面的那些人就等到日后聚会再说,毕竟卿姑娘的身份摆在这里,她哪怕真的这么做了,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卿姑娘面容秀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荡漾着柔和的笑意,虽然未施脂粉,但那肤色却如羊脂玉般柔白,再加上之前在小花亭那里亮的那一手,让在场不少的夫人都对她有些赞叹—— 果然不愧是大家族的孩子,哪怕流落民间几年,却依旧磨不掉身上的华贵气息。 有些夫人们心底里都有自己的算计,这卿姑娘模样顶尖,身份亦是顶尖,更重要的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她没有胆怯没有退让,更没有被说得大哭大闹,这样的气派,这样的作风,真真适合当大家族的媳妇。 心里头这么想着,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热切起来,也多了几分真诚,哪怕讨不来当儿媳妇,和这卿家大小姐攀上关系,让女儿家之间常走动也不是一件坏事。 当然,这样的卿姑娘让有人欢喜,同样也有人不喜的,并非所有的夫人都希望有一个如此强势的儿媳妇的,因为这样让她们根本无法拿捏,于是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多了几分不喜,笑容也虚假僵硬了不少。 “哎呀,这卿大小姐长得真真是水灵,过没多久就要及笄了吧?上门提亲的人肯定踏破门槛了,哪家的男儿郎娶到卿大小姐真的是有福气啊。” 当三夫人给卿姑娘介绍到德昌伯夫人的时候,却被对方拉着说了这么一番话。 这话若是卿姑娘的长辈,例如三夫人这样亲近的长辈说出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这德昌伯夫人虽然不能说不是卿姑娘的长辈,但是却不是卿家的人,而且还是第一次见面,就说出这样一番话,顿时间引起了众人的侧目。 三夫人微微拧眉,显然是不喜德昌伯夫人这番做派,只是这德昌伯夫人并没有说什么太过分的话,所以三夫人也不好说什么。 卿姑娘倒是没有露出厌恶或者欢喜的表情,脸上的笑容不变,仿佛没有听到德昌伯夫人说的话,也并没有因为她的赞美而流露出半分得意的神情,如此一来,原本心思活络的夫人们愈发的看中卿姑娘了。 德昌伯夫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无非就是在赞美卿姑娘有多好多好,能够娶到她的人多有福气之类的,卿姑娘神情如初,若熟悉她的人定然知道她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哎,对了,我家小子也尚未娶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福分娶到像卿大小姐你这样的妻子呢。” 说了那么多,德昌伯夫人终于说到了重点,却让一旁的夫人们脸色黑了一层—— 这个老不羞的,竟然想先下手为强?也不瞧瞧他儿子什么德行?竟然想娶卿家大小姐做妻子?回家做她的春秋大梦吧! 卿姑娘倒没有在意1的话,反正有卿四郎这个当爹的,她就不担心自己会糊里糊涂的被人娶走了,她在意的是站在1身后的女子,面容艳丽身段极好,只是在听到1在赞赏她的时候脸色一直都很难看,直到1说最后一番话的时候,女子的脸色彻底变了,盯着1的背后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似的,只是一瞬,又恢复如初,在三夫人要开口之前她忽然哎呀一声,双手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女子的这一声哎呀哪怕再小声,她这番举动也足以引起其他人的注意,1哪曾料到女子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失礼?当即脸色十分的难看,回头就冷喝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大惊小怪什么?” 因着女子微微垂下的脑袋,所以1没有看到她眼里掠过的一丝愤怒的神色,倒是女子身后的侍女忽然开口道:“老夫人,肖姨娘有了身孕,想必是刚刚动了胎气了。” 侍女说话一溜儿就到了嘴边,根本不给一点儿时间给1打断。 听到侍女的话,女子的唇角飞快的扬起一抹笑容,随即抬头,一脸柔弱的模样对1道:“老夫人,是妾身的错,原本以为没事的,哪知道肚子竟然会突然痛了起来。” 听到肖姨娘的话,周围的夫人们纷纷上前恭贺1,只是到底是恭贺还是在看她的笑话那就是她们才知道了。 毕竟1才刚刚说她的儿子没有娶妻,现在却爆出他身边的姨娘已经有了身孕了,哈!这可真的是好笑了,打脸也不是这么打的好吗? 所以夫人们嘴上说着恭喜的话,脸上的笑容却是赤果果的幸灾乐祸。 卿姑娘的眉梢微挑,看了一眼1,发现她的脸色并不好看,并没有因为肖姨娘的怀孕而有任何高兴的神色,这下卿姑娘倒是有些奇怪了,古人不是很在意子嗣的吗?虽然只是一个姨娘,但是同样也是她的孙子啊。 原本卿姑娘以为1只是因为对方的打脸所以才不高兴,但是她刚刚清楚的看到1眼里的神情是厌恶而非不悦。 啧啧! 卿姑娘忽然觉得胃好疼,这大家族的糟心事实在是太多了吧? 事情还没有来得及解决,就听到有人在外边喊了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的表情顿时间一愣,而三夫人连忙拉着卿姑娘就往卿四郎和卿长笑他们那边走去,絮絮叨叨的对卿姑娘道:“没想到皇上竟然会亲自来了。” 语气里透着几分惊喜,想必是觉得因为西陵皇的到来而为卿姑娘添了不少的光彩了。 卿姑娘倒是没有什么惊喜的表情,只是再次感叹—— 这卿家的声望未免太大了吧?! 待三夫人带着卿姑娘回到卿长笑他们身边的时候,一道明黄的身影已经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众人纷纷下跪高呼—— “参见皇上。” 待他们走近的时候,卿姑娘的眼睛却倏地一声瞪大了—— 哦!草! 为毛线西陵皇身后的那个人那么像大变态的?! ------题外话------ 囧—— 我好像又拉来了不少的渣渣,没事,一个一个轮着虐,好了,现在猜猜跟在西陵皇身后的大变态是神马身份呗! 虽然没有万更,但是阻挡不了我求票票的热情—— 妹子们都躁起来吧! V045 让卿姑娘抓狂的贺礼 只是一瞬,卿姑娘便快速的收起了自己的情绪,跟着三夫人跪了下去,动作虽然慢了半拍,但是众人也只是以为卿姑娘是初见圣颜,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才会如此的,完全不知道其实对于卿姑娘来说,言昭华的出现足以让她把一向万众瞩目的西陵皇给抛之脑后。 特别是当卿姑娘看到言昭华面瘫却还是朝她抛了一个媚眼(?)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呼啸而过—— 这太他妈的惊呆了我和小伙伴们了好吗!? 别说卿姑娘了,就连卿长笑和卿四郎等人看到言昭华的出现也有些惊讶,只是好在性子较为沉稳,倒也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不过卿四郎的眉头倒是微微蹙了起来—— 这言昭华和西陵皇是什么关系? “无须多礼,今日朕前来只不过是客人中的一个罢了。” 西陵皇倒没有多摆架子,在卿长笑要跪下的时候虚扶了一把。 西陵皇的话音刚落,卿姑娘原本曲着的膝盖瞬间直了起来,不仅她如此,就连卿长笑和卿四郎等人也是如此,看得西陵皇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一家子用得着这么明显吗? 瞧瞧这整齐的动作,完全就是早就等着他这句话的好吗? 不过西陵皇也没有太多计较,反正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了,反倒将注意力放到了卿姑娘的身上,笑着说道:“这就是无忧吧?” 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回答,西陵皇便继续道:“长得可真像长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长笑和无忧才是两父女呢。” 西陵皇看着卿姑娘,眼里淡淡的掠过一丝光芒,得知卿姑娘没死的消息他是真的震惊了一下,毕竟当初那件事情让卿家掀起了轩然大波,更让卿长笑和卿四郎等人辞了官,对朝廷来说也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哪知道事情过了这么久了,突然得知卿无忧没死的消息,西陵皇第一反应是震惊,震惊之后又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 当年因为这个小丫头的死,掀起那么大的阵仗和风波,结果事情尘埃落定之后这小丫头才蹦出来说她没死?! 要不是他的修养不错的话,西陵皇早就跳起来抓狂了,当年卿长笑他们离开了朝廷,对于西陵皇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好吗?而且没有了卿家,朝廷上根本没人能和叶氏抗衡。 西陵皇不是没想过挽留,只是卿长笑等人去意已决,而卿四郎更因为卿姑娘的死而一蹶不振,他不是没想过要用威胁的手段,结果卿长笑更干脆,直接表明了:不让我们辞官可以,除非皇上想要和卿家撕破脸皮,你敢吗? 原本这话没有什么大关系,偏偏卿长笑最后那三个字你敢吗让西陵皇觉得分外的憋屈,而更加让西陵皇觉得憋屈的是—— 他妈的他还真的不敢! 擦! 当时要不是有魏公公拦着他,他真的想上前一巴掌呼死这个卿长笑,不知道他是皇上吗?不知道他是九五之尊吗?不知道要让着他吗?不知道维护皇上的颜面是人人有责的吗? 西陵皇囧。 听到西陵皇的话,这下轮到卿四郎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当着他这个亲爹的面前说这样的话真的好吗? “无忧还记得朕吗?”西陵皇看到卿四郎憋屈了一会儿的脸,心情大好,看向卿姑娘的眼神愈发的柔和。 卿姑娘抬眸看了一眼西陵皇,周身带着慑人的威严,令人不敢直视,却因为那一身鸦青色锦袍而收敛了几分威仪,面容看起来并不显老态,剑眉星眸,五官虽然硬朗却因为唇角的笑意而柔和了几分,那双黑眸沉静如一滩湖水,幽幽的让人洞悉不了他的想法。 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大叔。 “无忧的记忆受损,连父亲也记不得,还望皇上见谅。” 卿姑娘打量了一眼西陵皇之后便收回了视线,十分乖顺的回答道,小叔公说了,若是有人问起她以前的事情的话,她直接用这个理由挡住就是了,重点的是连父亲也不记得这句—— 她连亲爹都记不住了,你还指望她能记住什么人吗? 西陵皇听到卿姑娘的话也没有生气,反倒是点了点头,道:“也是,倒是朕忘记了。” 卿姑娘失忆的事情,西陵皇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见着了卿姑娘一时之间忘记了,以前他虽然不能说经常见到卿姑娘,但是每年的宫宴他还是可以看到这位卿家大小姐的,以前习惯了问她这句话,今日也不知道怎么就问出口了。 “好了,大家不用拘束,朕只是来恭贺四郎找回爱女,当朕是个客人就好。”西陵皇对着底下的百官们随意的开口道。 西陵皇既然这么表示了,前来恭贺的宾客自然是连连应声了,只是话虽如此,谁真的敢在西陵皇面前不拘束?而且西陵皇说把他当个客人,即便是客人,那也不是普通的客人啊! 卿长笑请西陵皇入座之后,后者便对卿姑娘道:“无忧,今日朕前来也免不了一份贺礼,魏公公,把东西拿出来。” 卿姑娘的眉梢微微一挑,倒是没想到西陵皇会准备贺礼,不过却不动神色。 魏公公应了一声之后便从身后的太监手中接过一个锦盒,送至卿姑娘的面前,后者看了一眼卿四郎,见他点头之后便起身对西陵皇微微一福身,道:“谢皇上。” “起来吧。” 卿姑娘起身后,便接过魏公公手中的锦盒,在西陵皇的示意下打开了锦盒,却看到里面静静躺着的一块令牌,神色有些惊讶的看向西陵皇:“皇上,这……” 为毛线不是金银财宝,奇珍异宝什么的?银票也好吗?送个令牌给她做什么?能吃的吗? “有了这块令牌,你便可以随意的出入皇宫了。”西陵皇神色微微一闪,随即开口笑道,“朕记得你小时候可喜欢来皇宫玩了。” 骗鬼啊?! 卿姑娘到了嘴边的话却很快的被她咽回去了,要不是看在对方是西陵皇的份上,这三个字她肯定说出口了—— 骗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有意思吗?虽然她失忆了,但是四郎爹爹和小叔公可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些的好吗?而且从他们的字里行间中卿姑娘可以得知以前她进宫的机会是少之又少,除了必要的宫宴之外根本和皇宫没有任何的接触好吗? 卿姑娘在心底里盘算了一下进皇宫之后所浪费的精力和时间,她就开始头疼了,这份贺礼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好吗? 进皇宫做什么?看西陵皇的后宫妃嫔们争风吃醋吗?明刀易挡,暗箭难防好吗?一个大家族尚且有那么多的腌臜事儿,更别提是皇宫了! 不过再怎么样,卿姑娘也不能把这话说出口,只好顺从的开口道:“谢皇上恩典。” 这皇宫对卿姑娘来说或许是避如蛇蝎,但是对于底下的那些小姐们却是趋之若鹜,有了这么一块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令牌,这是一件多么值得让人兴奋的事情啊? 于是一瞬间,其他人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变得有些羡慕嫉妒恨了,就连不少的官员因为西陵皇的这份贺礼,而对卿姑娘有了重新的估量。 德昌伯夫人看到西陵皇送给卿姑娘的贺礼,当即眼睛就亮了起来了,她以为卿无忧区区一个卿家嫡小姐,只是在卿家受宠罢了,哪知道竟然也入了皇上的眼?这样一来,德昌伯夫人对卿姑娘是愈发的满意了—— 有这样一个儿媳妇,说出去也比别人要威风不少啊,而且德昌伯夫人知道卿四郎就现在而言只有卿姑娘一个闺女,哪怕他现在要再娶,再生其他的孩子那也是几年之后的事情,等到那个孩子长大更是长远,就这样看来,如果娶了卿姑娘的话,那么卿四郎对这个唯一的闺女的嫁妆肯定不会少的了。 德昌伯夫人越想越觉得卿姑娘很合她的心意,只是一想到刚刚肖姨娘所做的一切,简直就是毁了她儿子在卿姑娘面前的印象啊。 想到这儿,德昌伯夫人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肖姨娘,冷冷的笑道:“我倒不知道你竟然有这样的手段。” 竟然想着在宴会上爆出有了她儿子的骨肉的消息,趁机为她赢得一个保命符,却没想到西陵皇来得这么巧,这下子倒是便宜了德昌伯夫人了。 “老夫人,妾身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肖姨娘也没想到西陵皇会突然驾到,如此一来她不仅没能为她和腹中的孩儿赢得一个保命符,甚至惹来了一个催命符。 肖姨娘的心里一惊,她很清楚待会儿回去之后德昌伯夫人会怎么样对付她肚子里的孩子了,一想到这儿,肖姨娘就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了。 “哼!”德昌伯夫人不屑的看了一眼肖姨娘,真是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若不是她的话又怎么会迷得她儿子团团转?连她这个亲娘都敢顶撞? 这样一想,德昌伯夫人不仅厌恶肖姨娘,就连她肚子里尚未出世的,她的未来孙儿也一并厌恶了。 周围的夫人小姐们偷偷的掩嘴而笑,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德昌伯夫人以及脸色惨白的肖姨娘,她们可不会同情肖姨娘,毕竟对于她们这些正妻以及将来一定会成为正妻的人来说,肖姨娘这样狐媚子的姨娘绝对是她们心头的一根刺儿。 当正妻的,永远是不会喜欢上自家夫君的妾的。 ------题外话------ 囧—— 只有三千字,二轩很愧疚! 今天家里来亲戚了,然后我也当三陪了一整天,累翻了,码了三千字,妹子们凑合着看,明天看情况能不能万更。 另外,虽然小言的出场率很低,但是好歹是露了个面,明天争取让他多点戏份 V046 好冷高的侍卫大人? 一场宴会,因为西陵皇的到来,而为卿姑娘增光添彩了不少,而西陵皇送上的贺礼更是让在场的宾客们不敢再小看卿姑娘—— 虽然只是一个刚从外边回来的卿家大小姐,但是在这卿家的地位,那可是站得稳稳的,瞧瞧连西陵皇和卿家的老太爷都出席这次宴会了,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她的地位吗? 如此一来,夫人们对卿姑娘的赞赏是源源不断,而朝中的大臣们也是眼睛亮得很的,趁着这次机会和卿家拉拉关系,一箩筐的好话不想钱似的直接往外倒,卿四郎他们那边有西陵皇在,他们不敢随意的上前恭贺,但是其他卿家的人就不同了,卿二郎他们一辈的和卿君炙他们一辈的人周围都围了不少上前恭贺的人。 虽说这卿姑娘是卿四郎的女儿,但是架不住这卿姑娘也是卿家的闺女啊,所以说好话不仅仅要在卿四郎面前说,还要在其他卿家人的面前说。 卿敏珠听着耳边不断有人说着奉承的话,却比拿刀子往她心上捅还要觉得难受—— 卿家大小姐! 卿家大小姐! 什么都是卿家大小姐! 卿敏珠气得袖子底下的双手都紧握成拳,现在她恨不得拿针线把周围那些奉承的人的嘴巴全都是缝上,这样就不用再听他们在这儿一箩筐的说着卿姑娘的好话了。 就因为她是卿家大小姐,所以大家都必须奉承着她吗? 卿敏珠看到眼前的宴会,她没有见过卿姑娘的满月宴,但是从二夫人的口中也听到了不少,知道那是整个洛阳城最盛大的一场满月宴,以前卿敏珠只会在心底里小小的埋怨一番罢了,毕竟那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如今,所有的现实都摆在眼前—— 西陵皇的贺礼…… 前来恭贺的宾客…… 万众瞩目的卿姑娘…… 这一切一切都让卿敏珠恍惚的看到了当年那场盛大的满月宴。 原本她应该被卿长笑禁足在来仪院的,但是却因为卿姑娘所以她才可以出现在这里,但是这样的恩赐却让卿敏珠打从心底里觉得屈辱—— 哪怕她不是卿家的大小姐,也不需要卿姑娘如此的施舍。 卿敏珠咬着牙,努力的将自己的愤怒和憋屈吞回肚子里去,她不是不想动怒,不是不想大发脾气,但是她很清楚,现在的卿家不是她娘打理,卿长笑他们回来了,若是她敢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那么卿长笑绝对不会容忍她的,之前的事情不就可以看得出来吗? “瞧瞧,你姐姐可真得皇上的圣心啊,随意出入皇宫的令牌,这可不是寻常人可以拥有的啊。”叶浣纱平日里和卿敏珠不对付,一个是叶家的嫡小姐,一个是卿家的嫡小姐,按身份来说,谁也不比谁差,但是架不住叶浣纱不仅仅是叶家的嫡小姐,还是长女啊,偏偏当初卿姑娘没有回来的时候,卿敏珠就把自己当成了是卿家的大小姐一般,让叶浣纱看了就心烦—— 卿敏珠也看不顺眼叶浣纱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态度,仿佛在她的眼里,她们这些嫡小姐都比不上她似的,还时不时的在她的面前提起她并非是卿家大小姐的身份,反正两人要是凑在一起的话,绝对不能好好说话的。 如今让叶浣纱找到一个可以讽刺卿敏珠的机会,她又怎么会错过?嘴上说着这样的话,脸上那嘲讽和不屑的表情却是赤果果的。 周围的人都知道叶浣纱和卿敏珠两人之间的不对付,再加上这两人可不是她们可以得罪的,所以干脆闭了嘴,不敢再说什么,省得惹祸上身。 卿敏珠深吸了一口气,抬头便看到叶浣纱幸灾乐祸的表情,当即一阵怒火涌上心头,但是掌心的刺痛却让她很快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若是她真的和叶浣纱吵起来的话,那么她肯定会被卿长笑责罚的。 哼! 想要用这个办法来惹怒她?真当她是个没脑子的吗? 只是心里头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心里的怒火却是压制不住的,卿敏珠冷冷的一笑,道:“是啊,这样的恩宠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的,不过谁让咱们家的姑娘得圣心呢,叶大小姐,你说是吧?” 卿敏珠说的是咱们家的姑娘,叶浣纱想要反驳也反驳不了,谁让这咱家的姑娘当中还包括了卿姑娘呢?她这么说倒是没错。 而且卿敏珠跟着叶浣纱的意思说,这不是人人可以得到的圣宠当中的人人,指的不仅仅是卿敏珠,还有叶浣纱。 叶浣纱咬牙切齿,不明白卿敏珠怎么会如此的冷静,平日里她若是一激的话,肯定会和她吵架的,如今竟然不受刺激,而且还顺着她的话来嘲讽她? 叶浣纱不知道的是二夫人被卿长笑给赶回了蒋家,而卿敏珠虽然心中不甘心,但是却也被卿长笑给罚怕了,当日那十个板子,到现在她的屁股还是痛的呢,若不是卿二郎拿了卿家上好的金疮药给她的话,恐怕今日她还不能够出席呢。 “哼!”叶浣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卿敏珠,“是啊,不过谁让我是皇后的侄女呢,想要随意出入皇宫还不是小事一件,不过其他人就不同了,敏珠小姐,你说是吧?” 叶浣纱是皇后的侄女,这件事情永远都是叶浣纱比较占便宜,所以她说出这番花来,卿敏珠也反驳不了,不过想让卿敏珠这么容易就被堵得没话说那是不可能的—— “是啊,不过像叶二小姐那样莽莽撞撞的话,哪怕是皇后娘娘的侄女,也很容易被人丢出宫去,叶大小姐,你说是吧?” 卿敏珠反唇相讥,刚刚叶浣榕的事情基本上都让大伙儿知道了,而且这也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叶浣纱再怎么说也没办法反驳。 周围的人听到卿敏珠和叶浣纱之间你来我往的嘲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你说吵就吵吧,还非得每句话后面都加上“你说是吧”这四个字,不是存心让对方憋屈是什么? 因为那是根本无法反驳的事实,只能够咬着牙承认下来。 卿敏珠和叶浣纱之间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的心情,反倒有不少的人在边上瞧着两人的热闹,若是能打起来就更好看了,反正不管他们的事儿。 卿天娇他们没有理会叶浣纱和卿敏珠的事情,反正她们不对付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此时他们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西陵皇身边的言昭华,满脑子的问号—— “君炙,这言世子不是东凉的世子吗?怎么会和皇上一起的呢?”卿九有些好奇的问道,他是知道言昭华的身份的,但是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觉得惊讶—— 这东凉和西陵什么时候关系好到能让东凉世子和西陵皇同坐一桌,毫无芥蒂的谈笑风生(?)了? “我也不知道啊。”卿君炙也是一脸疑惑,而且看样子,这大变态和西陵皇的关系似乎还很熟络?这就奇怪了。 “东凉的世子?”卿天娇有些惊讶的回头看向卿君炙和卿九两人,“你们知道?” “知道啊。”卿君炙和卿九两人点了点头。 “那他和皇上是什么关系?”卿天娇追问道。 “不知道啊。”卿君炙和卿九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那你们刚刚又说知道?”卿天娇的眼睛一瞪。 “我们只是知道他是东凉的世子啊。”卿九和卿君炙两人觉得好无辜,这话自己没听明白关他们什么事儿? 卿天娇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随即想到了住在他们家的言衡,问道:“他爹不是在咱们家吗?现在在哪儿?” 被卿天娇这么一说,卿九和卿君炙两人才想起了言衡的存在,只是两人很老实的摇头:“不知道。” “蠢!”卿天娇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卿九和卿君炙两人,也顾不得卿九是长辈,卿君炙是兄长的身份,道,“你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亏她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内幕呢。 卿九和卿君炙囧囧:“……” 他们一个大男人(小男子汉)的,怎么能够像一个长舌妇一样到处八卦呢?所以他们不清楚很正常好吗?而且言老爹是他们长辈又不是他们儿子,他们怎么可能让对方去哪儿都跟他们报告啊!? 卿九和卿君炙两人觉得自己十分的委屈! * “太爷爷。”卿天娇还是没能忍住心底里的小心思,一溜儿窜到了老太爷的院子,抓到他就忍不住开口说道,“上次有人上门来求亲,求的就是无忧,您知道吗?” 她问卿九和卿君炙,两人一问三不知,想要找言老爹,关键时刻找不着,如今只能靠老太爷了。 老太爷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对于卿天娇这个曾孙女他也十分喜欢的,所以对于她的亲近并没有任何不喜,不过却笑呵呵了一声,瞥了她一眼,道:“不知道啊。” 这话说出口老太爷是半点儿心虚都没有的,而且卿天娇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老太爷也摸不准她的心思,那么他这个老人家只揣着明白当糊涂了。 “哎呀,这么大的事儿您都不知道啊?”卿天娇的眼睛微微瞪圆,“上次我跑去青楼的事儿您怎么就一清二楚了?” 老太爷囧囧:“……” 这曾孙女心思也太直了吧?这么没有负担的说出口,让他一个老人家很有负担的好吗? 老太爷还没有开口,卿天娇便开口噼里啪啦的把上次言昭华上门求亲的事儿说了一遍,然后道:“现在那人就在咱们家呢,太爷爷,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老太爷看了一眼卿天娇,然后慢悠悠的说道:“今日这宴会就是为无忧摆的,他在有什么奇怪的?而且今日那么多人,也不是个相看的好日子。” 老太爷可是听说西陵皇来了,他一大把年纪的,见着西陵皇还得下跪,这不是要折腾他这条老命嘛!? 老太爷在心底里算盘打得是极响的,可惜一旁的古叔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刚刚瞧见西陵皇来说,您老可是溜得比耗子还快呢! “奇怪!谁说不奇怪了?”卿天娇连忙瞪大了眼睛,张嘴就道,“那人现在不仅来了,而且还是跟着皇上来的,而且看样子还和皇上的关系不错呢,太爷爷,我听小叔叔他们说了,这人是东凉的世子呢,怎么就和皇上扯上关系了,难道您不觉得很奇怪吗?” 卿天娇这么一说,倒是引起老太爷的好奇了—— 有人上门向卿姑娘提亲这事儿他是知道的,而且卿长笑也有和他说过,后来他也让人查了一下对方的一些资料,虽然说卿四郎没有答应这门亲事,但是作为卿姑娘的太爷爷,老太爷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好好地帮自己的大曾孙女观察观察一下对方的人品—— 他的大曾孙女,再怎么样也不能嫁得差! 只是查出来的有关传言却让老太爷不太满意,这么暴虐狠戾的人怎么配得上他的大曾孙女? 思来想去,老太爷最终还是没有插嘴说什么,毕竟这事儿还没成呢,再说查到的消息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老太爷虽然老了,但是心里却明亮得很,这人还得自己看看,才能下决定。 老太爷寻思着对方什么时候再来提亲,他一定出来瞧瞧,哪知道还没等到对方第二次上门提亲呢,他就来了?只是—— 老太爷眼里掠过一丝疑惑,这东凉世子怎么和西陵皇扯上关系了? 一想到这儿,老太爷就坐不住了,连忙起身就往外边走去,这和西陵皇的关系好没关系,但是偏偏他的身份就是东凉世子,这其中有什么关系老太爷不关心,他只是关心会不会连累到他的大曾孙女。 卿天娇的眼睛一亮,三步并两步的追上老太爷:“太爷爷,您等等我!” 古叔在后边看得目瞪口呆—— 老太爷您也太会整一出是一出了吧? * “皇上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啊。”老太爷身子骨硬朗,现在却偏偏一副慢悠悠,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西陵皇的面前,“哎呀,这副老骨头真是的,走两步都快散了。” 卿姑娘等人闻言,忍不住想要噗嗤一声笑出来—— 谁不知道老太爷的身子骨硬朗,吃嘛嘛香,根本不像是一个老年人啊? 西陵皇看到老太爷一副颤巍巍要给他下跪的模样,额头滑下三条黑线,在他屈膝的瞬间连忙道:“卿阁老快快免礼。” 西陵皇的话音刚落,老爷子的膝盖瞬间直了起来,那速度快得——根本不像是一个老年人。 西陵皇的嘴角还是没能忍住,直接抽搐了一下,话说卿家的人性子都是遗传的是吧?这些动作做起来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整齐一致啊! “爷爷!” “太爷爷!” 卿四郎和卿姑娘等人开口喊了一声。 “爹,坐吧。”卿长笑起身,将位置让给了老太爷,平日里若是西陵皇来了卿家的话,老太爷总是以各种方式溜走,为的就是不愿意下跪折腾他的那副老骨头,如今自动自觉送上门,卿长笑倒也能猜到几分。 老太爷入席之后,目光扫了一眼言昭华,从模样上看,倒是个俊的。 “皇上,这位是?”老太爷倒是直接,一坐下便直接开口问了言昭华的身份。 西陵皇眸光微微一闪,随即唇角的笑意加深,道:“这位是朕的侍卫。” 众人囧囧:“……” 皇上,您是把我们都当傻子吧?这侍卫能坐在你身边?而且还一副比你更冷艳高贵?! “呵呵!”老太爷摸了一把花白的胡子,笑道,“这侍卫可真俊呐。” “是啊!”西陵皇睁着眼睛说瞎话,那是一点儿也不心虚,点了点头,道,“要不是看在他长得不错,朕也不会拉他出来。” 众人更囧了:“……” 皇上,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靠谱了? 西陵皇这么说,老太爷也没非得要听出个正经答案出来,便和西陵皇插科打诨的聊聊家长里短和天文地理。 卿姑娘满头黑线:“……” 太爷爷,你们之间的谈话内容跨度未免也太宽了吧? 西陵皇没有逗留太久,毕竟作为一国之君,他有的是事情要处理,和老太爷唠叨几句之后便摆驾回宫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卿姑娘:“无忧,若是无事便进宫来玩玩。” 卿姑娘囧:“……” 皇上,您还没忘记这事儿呢? 心里头怎么腹诽只有卿姑娘知道,表面上还是一副顺从的样子:“是,皇上。” 不过西陵皇走了,言昭华倒是留下来了。 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慢悠悠的走到了卿家的连心亭,趁着无人在,言昭华便肆无忌惮的握住了卿姑娘的手:“真好。” 却不知道言昭华是说握到她的手真好还是终于和她见面了真好。 卿姑娘耳尖微微发烫,却没有挣脱言昭华的手,眼睛亮亮的,唇角抿起一丝笑意。 怪不得总说小别胜新婚,虽然卿姑娘对言昭华的感情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但是以前总是在一起不觉得,如今分开了这差不多十日的时间,却叫卿姑娘有些挂念言昭华了。 “你和西陵皇是什么关系?” 卿姑娘忽然问道,言昭华眼里掠过一丝笑意:“我还以为你能忍得更久一些。” 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我是西陵皇的……” “等等!” ------题外话------ 囧—— 万更没有了,因为快要期末了,要准备的科目考试很多,回家了还得接着练钢琴曲,所以没时间码字,妹子们见谅! V047 卿姑娘矫情了 “我是西陵皇的……” “等等!” 言昭华忽然止住了声音,而卿姑娘也在同一时间制止了言昭华继续说话,两人对视一眼,言昭华伸手搂住卿姑娘的腰往一旁闪去。 两人躲在假山后,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注意着假山另一边的人。 “到现在你还没有接近卿无忧吗?” 假山的另一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子嗓音,只是他透露出来的名字却让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微微一怔。 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这普通的散个步约个会竟然还能听到别人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还是和自己有关的? “孙大人,平日里大小姐很少出来,而且身边还有卿四爷的人在伺候着,奴婢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机会。” 女子的声音里透着一抹惶恐和畏惧,她微微低着脑袋,只能看到孙大人那黑色的靴子和深色的衣摆。 “别找借口。”孙大人的语气并没有因为女子的解释而有所缓和,“你应该知道你若是没办法接近卿无忧的话,你会有什么下场。” 女子的身子微微一缩,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语气里的惶恐和畏惧愈发的明显了:“孙大人请放心,奴婢一定会找机会的。” “哼!”孙大人不置可否,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交到女子的手上,道,“不一定要接近卿无忧,你只要找个机会将这里面的东西倒进卿无忧的饭菜去,让她吃下就可以了。” 女子似是松了口气,这比接近卿无忧的任务要轻多了,女子连忙应下:“好的,孙大人。” “别高兴得太早,卿无忧的武功就快要恢复了,若是让她恢复了的话,这东西也没用了。”孙大人不屑的冷哼一声,“所以说,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要是让卿无忧的武功恢复了,那么你就没有存在价值了。” 说罢,孙大人成功的看到女子畏惧的抖了一下身子,眼里掠过一丝阴冷的笑意,便随即转身离开了。 原地只剩下女子一人,察觉到孙大人离开之后,她才敢抬起头来,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没人之后才松了口气,握紧了手里的小玉瓶,快步的离开假山。 待两人都离开之后,卿姑娘和言昭华并没有任何的举动,依旧是静静地站在假山这边躲着。 未几,原本已经离开了的孙大人再次回来,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偷听之后便真的转身离开了。 待孙大人真的离开之后,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才从假山里走了出来。 对于孙大人的把戏,不要说言昭华了,就连卿姑娘也不屑一顾,哪怕卿姑娘没有言昭华那样深厚的内力,但是依着她谨慎的性子,也会确定了孙大人是否真的离开了才会出现。 卿姑娘看了一眼孙大人消失的放心,再看了一眼女子离开的方向,眼神变得幽幽的,有些冰冷。 “他们倒是大胆,竟然敢在今天见面。” 不过卿姑娘倒是理解,毕竟今天的宴会,来的人那么多,那位孙大人想要混进来很容易,而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前边,伺候的下人也都集中在前边,他们选择这个时候接头是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 言昭华的眼里掠过一丝嗜血的冷光:“阿宁,要不要我先去杀了他们?” 竟然想对阿宁动手?真的是活腻味了。 “看样子也不过是两个小虾米,现在杀了他们也无补于事。”卿姑娘摇了摇头,虽然现在杀了他们可以躲过一劫,但是谁知道下次他们会不会这么幸运又偷听到他们的对话?与其他们下次再派来其他的人对她下手,倒不如留下他们,顺藤摸瓜,或许能够查出更多的事情。 卿姑娘相信,将危险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是最安全的做法,知道他们的底细,才能更好的防备他们。 “不过他们怎么知道我有武功的事情?” 卿姑娘的眉头微微蹙起,明亮的黑眸幽幽的掠过一丝光芒。 对于孙大人和女子知道她其实有武功的事情,卿姑娘表示很好奇和惊讶,这件事情要不是有小叔公的话,她自己还不清楚自己其实身怀内力呢,可是听孙大人和女子之间的对话,似乎对她有武功的事情很清楚,而且不仅知道她有武功,而且还很清楚现在的她武功并没有恢复。 “曲家的人。” 言昭华淡淡的开口说道,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但是言昭华却能最快的找到了源头—— 其实孙大人和女子是谁的人并不难猜测,毕竟之前卿姑娘一直都是曲家的人,而卿姑娘失忆之后便不知道自己有武功,离开卿家之前,卿姑娘哪怕有武功,也只是一些基本的外家功夫,所以知道卿姑娘有武功,而且还清楚她的武功尚未恢复的人,只有曲家的人。 “曲家的人?”卿姑娘微微一愣,对于言昭华这么快就想到对方是谁的人有些惊讶,不过细想之后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言昭华是言昭华,她是她,他们两人的想法是完全不同的。 言昭华手中的强大的情报网,他能够查到原来的卿无忧的一切事情,而卿姑娘只能够靠自己的直觉和经验来判断—— 从刚穿越,到和言昭华交好,再到有人追杀,后来的得知真相,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卿姑娘依靠着外界消息来做自我判断,没有了原主的记忆,她就像是失去了双眼一样,完全要靠半蒙半猜的方式来判断,她甚至不敢完全确定原主是否真的就是曲家的人。 作为一个优秀的国安部成员,他们不能够轻易的相信表面的真相,哪怕已经将事实交到他们的面前,他们仍然需要不断地怀疑质疑来寻找最终的答案。 “如果真的是曲家的人,那么他们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吧?” 卿姑娘冷冷的一笑,竟然能让人混进卿家来,这不算把手伸得太长是什么? 要说当年曲家的人敢这么做,没有卿家的人在暗地里帮忙或者推动的话,卿姑娘是一万个不相信的,如今有人能够混进卿家来,指不定就有对方的掺和呢。 “阿宁,嫁给我,你就可以远离卿家的内奸了。” 言昭华很懂得利用时机的插了这么一句话,弄得原本十分严肃的卿姑娘莫名其妙的就囧了—— “能不能不要在这么严肃的时候开玩笑?” 不知道这样不利于消化的咩? 言昭华一脸认真地看着卿姑娘,心底里的算盘噼里啪啦得打得直响,道:“我说的是真的。” 确实,按照言昭华的身份和地位,嫁给他了之后那么就真的可以远离了卿家的内奸,但是如果卿姑娘真的这么做了的话,那么当初她就没有必要跟着卿长笑他们回来了—— 人生都是如此,有得必有失,她拥有四郎爹爹,小叔公他们这样的亲人,如果不失去一些什么的话,那么她的人生如此美满,总有一天会遭雷劈的。 囧—— 卿姑娘现在怀疑以前那莫名其妙的倒霉运气是不是和莫名其妙得到言昭华的青睐有着一种特殊的关联。 卿姑娘看着言昭华,然后道:“你过了我爹那关了吗?” “我有一个办法。”言昭华眼睛忽然噌的一声亮了起来,让卿姑娘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种大型犬类动物,“我们可以生米煮成熟饭。” 反正小黄书上面的体位他已经看得差不多了,也该是时候实战一下了,否则的话如何提高自己的战斗力? “滚粗!” 卿姑娘恨不得一巴掌直接把这个大变态给拍飞了,有这么不靠谱的办法吗?生米煮成熟饭?要是让言老爹知道了的话指不定会到处宣扬她禽兽不如了他儿子。 “喂,说认真的。”卿姑娘低着脑袋,用脚尖踢着脚下的石子路,双手背在身后,“你刚刚听到了他们的话不会怀疑我真的是有目的的接近你,就连失忆也是假装的吗?” 说完,卿姑娘抬头看向言昭华,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掠过一丝幽光。 好吧,她承认自己有些矫情了,虽然当初在客栈重逢卿君炙他们的时候,言昭华曾经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阴谋阳谋都会成为跳梁小丑一般可笑,但是卿姑娘并不认为言昭华有那样的力量,就代表了他允许别人的隐瞒和欺骗。 言昭华目光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卿姑娘,然后很老实的说道:“如果我说会怀疑的话,你是不是就想打我了?” 卿姑娘额角的青筋突地一声跳了起来,凶巴巴的揪着言昭华胸前的衣服,咬牙切齿的道:“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左顾言他是一件让人很想扁人的吗? 言昭华看着卿姑娘这样像只被激怒的小兽一般的看着他,咕咚一声,喉结上下移动了一下,然后哑着嗓子道:“阿宁,我想亲你。” 卿姑娘一怔,随即哭笑不得,为毛线她会惹上这个大变态? 不需要卿姑娘的回答,言昭华的手捏住她的下巴,低下脑袋就压了上去,双唇的摩擦让他莫名的产生一种满足的感觉。 卿姑娘唇上温软的触感,口齿间弥漫的淡淡清香,以及言昭华那近在咫尺的俊颜和那双美丽的黑眸中盈满的深情,都让卿姑娘莫名的心动不已。 卿姑娘颤抖着睫毛,闭上了眼睛,用力的吻了回去,唇齿之间的交缠让她有一瞬间产生了地老天荒的错觉。 那一刹那,世界仿佛都停止了,安静的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一片地方上,他们仿佛将对方揉进了自己的骨肉里,不分你我或许就是这样一种情景。 “唔……等等!”卿姑娘在沉沦的瞬间被理智拉了回来,抵在言昭华胸前的手连忙推开了他,“有人来了。” 言昭华那迷离的眼神飞快的掠过一丝冰凉和委屈,看向卿姑娘的眼神有些欲求不满—— 阿宁怎么可以在这样的关头还注意到有人来了?这完全就是赤果果的鄙视他的战斗能力好吗? 卿姑娘囧—— 说好听一点他们是在约会,说难听一点他们是在玩地下情好吗?而且这里随时都有人会出现的,她能不保持一点警惕心吗? 言昭华虽然在心底里埋怨卿姑娘的不专心,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给卿姑娘,神情淡淡的道:“涂在你的嘴唇上。” 卿姑娘满头黑线,不用摸她都知道她的嘴唇肯定红红肿肿的了,只是你个大变态随身携带这样的东西真的比她还要猥琐邪恶好吗? 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卿姑娘连忙打开小盒子,抹了一把盒子里的药膏便往自己的嘴唇上抹去,清清凉凉的感觉到唇边漫开,不用几秒钟的时间,双唇便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原来你在这里,女神。” 一道惊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卿姑娘回头,便看到朝着他们走来的易世策、傅寒玉和百里青三人,开口的正是傅寒玉,看到卿姑娘的时候,眼睛顿时间变得亮闪闪的。 “无忧表妹,又见面了。”易世策的眼睛扫了一眼站在卿姑娘身边的言昭华,随即唇角含笑的朝着卿姑娘喊了一声。 “卿大小姐。”百里青十分礼貌的喊了一声。 言昭华的眉头微微蹙起,看向易世策三人的眼神里透露着一抹敌意,哪来三个发情又骚包的贱人了? 躺着中枪的百里青很无辜的囧了一下。 “表哥。”卿姑娘干巴巴的喊了一声易世策,然后对着傅寒玉和百里青两人打了一声招呼,“你们来这里是?” 不会是来抓奸的吧? 卿姑娘心里头刚冒出这个想法就忍不住囧了一下。 易世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傅寒玉就在一边兴奋的道:“我们是来找你的。” 闻言,言昭华眼里的敌意更加的明显。 易世策眼里掠过一丝流光,随即对卿姑娘道:“无忧表妹,不知这位公子是?” 话虽然是对卿姑娘说的,但是眼睛却是紧盯着言昭华不放。 “他……” 卿姑娘的话还没有说完,言昭华便冷冷的道,“关你屁事!” 卿姑娘满头黑线,然后忍不住开口道:“他是皇上的侍卫。” 在西陵皇用这个身份比较妥当吧?反正西陵皇自己也承认了,至于其中有什么隐情,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皇上的侍卫?”易世策眉梢微微一挑,妖孽的面容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皇上的侍卫怎么不在皇上身边伺候?” “关你屁事!”言昭华还是这句话。 “无忧表妹。”易世策把视线移到了卿姑娘的身上,笑着说道,“这世上有太多会骗人的薄情男子,你可要把眼睛擦亮啊。” 卿姑娘还没开口,言昭华还是那句话:“关你屁事!” 易世策很妖孽的翻了一个白眼,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言昭华的肩膀,笑道:“你的性子还是没变,不过粗鲁了不少啊。” 言昭华的肩膀微微一动,闪过了易世策的手,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别动手动脚。” “啧!”易世策再次翻了一个白眼,“你不那么爱干净会死吗?” 真是的,不就是拍一下肩膀吗?认识了这么多年连这点都不允许,易世策忽然觉得他有点伤心。 卿姑娘有些惊讶的看向言昭华和易世策:“你们……认识?” 而且听语气,似乎还是认识了很久的样子? “是啊。”易世策应了一声,言昭华倒是没有否认,朝着卿姑娘点了点头。 “女神,我叫傅寒玉。”傅寒玉见着卿姑娘一直将注意力放在言昭华和易世策的身上,连忙开口将她的注意力拉到他的身上来。 卿姑娘点了点头,眉眼弯弯的笑道:“我知道,你是从漠北来的王子是吧?” “噢!”傅寒玉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惊喜兴奋的样子,“你真了解我。” 卿姑娘囧了一下:“……” 这个不用了解他都可以知道的好吗? “阿宁不了解你。”言昭华移动了一下脚步,将卿姑娘护在了自己的身后,挡住了傅寒玉那亮闪闪的目光,“所以你不要自作多情。” 傅寒玉气鼓鼓的瞪了一眼言昭华:“关你什么事!” 言昭华的唇角微勾,眼里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笑道:“很快你就会知道关我什么事了。” 卿&易&百里三人囧囧:“……” 你这么威胁一个孩子真的好吗? 傅寒玉愣了一下,然后问道:“很快是多快?” 卿&易&百里三人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敢情这货是个天然呆? 不远处,看着他们相处甚欢的五人,司徒曼一脸的嫉妒和愤怒:百里哥哥刚刚伤了她的心,转眼就对卿无忧笑脸相待了? 如果卿姑娘知道司徒曼的想法的话,一定会觉得自己无辜躺着中枪的—— 他们好像只是打了一声招呼好吗? ------题外话------ 最近的天气变得好热啊,大家要注意防暑,不要感冒了,今天我就是上天台晒被子,被太阳晒得一身汗,然后吹了空调就感冒了—— 囧! 瞬间觉得自己的免疫力弱爆了! V048 司徒曼的坏心思 司徒曼回到宴会上的时候,手中的手绢已经被她搅成一团了,一想到刚刚百里青和卿姑娘他们有说有笑的模样,那双水灵的眸子就恨不得能够喷出火来,心底里的嫉妒和愤怒完全使得她看起来没有了平日里的天真烂漫。 心里边越是想着卿姑娘和百里青,越是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有着一些不寻常的关系,否则的话百里哥哥今日怎么会对她和叶浣榕说这样的话?又怎么会转眼之间就和卿无忧有说有笑? 已经完全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的司徒曼只会推卸责任,却忘了若不是她先主动挑衅叶浣榕,和叶浣榕有所争执的,又怎么会让百里青厌恶,甚至当众说出那样的狠心话? “哼!卿无忧算得了什么?小叔无非就是看在她流落民间那么多年,心里面对她有所愧疚才会待她这么好的。” 司徒曼听到这话,脚步忽然一顿,稍稍的瞥了一眼,便看到说话的人正是卿家的二夫人,卿敏珠之母。 司徒曼的眸光微微一闪,想起卿姑娘和百里青他们相处甚欢的场景,心里头有一股嫉妒的火焰在熊熊燃烧起来。 原本打算回到司徒夫人那边的脚步停了下来,所幸在二夫人她们旁边这桌有几个相熟的千金小姐,于是司徒曼干脆走到她们身边,熟络的聊了起来,只是耳朵却一直竖起来关注着二夫人她们那边的情况。 “是吗?可是这对她也太好了吧?”和二夫人坐在一起的夫人司徒曼认识,正是叶严直的胞姐,叶丹荷,翰林院翰林学士沈立年之妻,虽说嫁出去的女儿等同于泼出去的水,但是在这大家族里,关系错综复杂,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 翰林院翰林学士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官职,在大事上起不到什么作用,而且平日里也没有油水可捞,但是有了叶氏当靠山,哪怕是个不出彩的官职,也有不少人巴结。 沈立年在沈家排行老大,素日里称呼叶丹荷便是沈大夫人,她既然是叶严直的胞姐,那么对叶浣榕这个侄女也是十分维护的,今日卿家的人竟然将她和叶夫人两人丢出去,这不仅仅是在打了叶氏的脸,更让沈大夫人觉得面上无光。 听到沈大夫人的话,二夫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是却不得不认同沈大夫人的话,卿长笑为卿姑娘所举办的这次宴会确实是太好了,甚至让她联想到了十几年前那场盛大的满月宴。 二夫人的心里头不痛快,说话的语气也冲了几分,冷冷的道:“这不过是可怜她罢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卿家对卿姑娘的维护和看重,甚至连西陵皇也赏赐了一块令牌给卿姑娘,允诺她可以随意的出入皇宫,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得到的殊荣。 换做任何一个和卿家有一丝丝关系的人,恐怕都会站在卿家这边,帮着卿姑娘说好话,可惜偏偏二夫人是个蠢的,哪怕将她赶回了蒋家,她还是依旧那么蠢。 和卿姑娘作对有什么好处?当着外人的面说这样的话对她有什么好处? 没有! 一点儿也没有! 不仅如此,若是让人听到了这话,传到了卿长笑和卿四郎他们的耳朵里,这二夫人就真的是损人不利己啊,不仅如此还会惹祸上身。 啧啧…… 沈大夫人在心底里对二夫人的表现和言语表示万分的鄙夷,只是却也有几分雀跃,有她这么个猪一般的队友,对卿家来说或许是个灾难,但是对于他们叶氏来说却是一个很好利用的对象。 “话虽如此,但是敏珠她们可是正儿八经的卿家小姐,有什么理由……唉。”沈大夫人似是说到了什么不该说的,停了一下便叹了口气,继续道,“真是天可怜见的。” 听着沈大夫人的语气,好像在暗指卿敏珠她们才是卿家正儿八经的小姐,而卿姑娘不过是个鱼目混珠西贝货似的。 沈大夫人说完,便偷偷的扫了一眼二夫人,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愈发的难看,心底里就愈发的爽快! 正如沈大夫人所见,二夫人听到了她这番话之后,心底里愈发的觉得卿长笑偏心,他们二房的吃亏了。 明明是卿长笑处事不公,偏向四房,却责罚了他们二房,甚至将她赶回了蒋家—— 二夫人一想到那天她回到蒋家,被蒋家的人得知回去的原因之后,不说兄嫂,就连晚辈们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鄙夷和不屑,甚至隐隐有些厌恶。 一向高高在上的二夫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了,只是卿家有卿长笑在掌权,二夫人哪怕再受不了那些人的白眼,她也回不来,今日若不是因为卿姑娘,卿长笑不愿意和她多计较,二夫人指不定还进不来呢。 二夫人想着以前在卿家自由自在,众人尊敬的生活,再想想回到蒋家之后就连小辈都对她报以白眼,如此对比之下,二夫人愈发的想念卿家的生活了。 ——如果不是因为卿无忧的话,她也不至于这么惨! 这么念头在心里头涌起来之后,二夫人就压制不下去了,或许她根本没打算压制,心里头这么想着,脸上也表情也愈发的难看,语气里对卿姑娘充满了无限的鄙夷和嫉恨:“可不是,我们敏珠可是正儿八经的卿家小姐,卿无忧算个什么东西?” 二夫人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除了沈大夫人之后,纷纷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似的—— 这卿家的二夫人是傻了吧唧了吧?明眼人都看得出卿大小姐正受宠,竟然还敢说出这样的话? 二夫人尤不自知,还在说得高兴,虽然她是进来了卿家,但是却被卿二郎警告了一番,不允许她和卿敏珠接触,否则的话当场就把她赶出去。 对于卿二郎的话,二夫人不得不重视,毕竟当日他说休妻的时候可是一脸认真的,哪怕卿二郎有可能是在装硬气,但是二夫人却赌不起,她这一把年纪了若是被人休妻的话,那么这辈子就算是彻底的完了。 司徒曼在一旁听到二夫人的话,眼里掠过一丝幽光,心底里忍不住冷笑:原来不仅仅是她觉得卿无忧不好,就连二夫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心底里只顾着想要让卿姑娘好看的司徒曼脱口而出就道:“刚刚我在后院瞧见卿大小姐和几个男子在打情骂俏的,真不知道她的教养到哪儿去了。” 话音刚落,和她一同说话的几个千金小姐一脸惊讶和不敢置信的看向司徒曼,有几分是因为司徒曼所说的内容让她们惊讶和不敢置信,也有几分是因为司徒曼说话的语气,如此刻薄和平日里她那温婉天真的形象可大大的不相符啊! 司徒曼刚说完,她自己也是被吓了一跳,若是让她以为她平日里一套,背后里又一套的话,那么可是真真的不妙了。 司徒曼见二夫人和沈大夫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过来了,当即整理了一下心情,连忙开口说道:“刚刚我只是有些担心若是此事宣扬出去的话,会让卿大小姐的清誉有所受损,一时过于激动,还望各位姐姐妹妹见谅则个。” 说罢,司徒曼微微垂下脑袋,一副懊恼的模样,看样子确实是一副不小心说漏嘴的样子。 只是司徒曼现在表现出来的天真烂漫和刚刚的那个刻薄嘴脸她有着天壤之别,有些心思深的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她给哄骗了。 细想了一下司徒曼平日里的样子,若是刚刚那个刻薄嘴脸的是她真实的性子的话,那么她可真的是太可怕了。 而且刚刚在小花亭发生的事情,很多人不太清楚内情,却知道百里青和司徒曼以及叶浣榕划清界限的事情,事情串联起来,让他们不得不怀疑司徒曼是不是因为百里青亲近卿大小姐而故意说出这番话。 司徒曼瞧见不少的千金小姐都稍稍的远离了她,心底里暗恨自己竟然一时之间乱了手脚,出了差错,但是箭在弦上,已经是不得不发了,更何况若是能够利用这件事情让卿无忧的清誉受损的话,那么她的这一点点损失也就值得了。 心里面宽慰了自己一番之后,司徒曼就将自己在后院看到的事情“小声”的说了一遍,最后忍不住道:“不过我相信卿大小姐不是这样的人。” 说罢,不少的千金小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刚刚说了那么多,最后才说相信卿大小姐不是这样的人?那你干嘛还这么光明正大的把这事儿说出来? 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司徒曼已经阻止不了了,见二夫人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便得知她上钩了,心里忍不住跳上一丝雀跃。 卿无忧,怨不得我,谁让你竟然招惹了百里哥哥呢? “沈大夫人,我瞧着这里的人太多了,要不我们换个地方?”二夫人听到司徒曼的话之后迫不及待的就想拉着沈大夫人她们一起去“抓奸”。 “好啊。”沈大夫人像是没听到司徒曼的话一般,跟上了二夫人的脚步,其余几个喜欢多事的也忍不住跟了上去。 司徒曼见状,眼里闪过一丝喜色,不用她开口,旁边不少想看热闹的千金小姐便开口道:“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 司徒曼佯装为难的道:“这样……不好吧?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那我……” 这话说一半,留一半的,更加容易引起众人的好奇心和看热闹的心思,更何况司徒曼还故意说什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更是让人心痒痒的。 而已经看穿了司徒曼把戏的几位千金小姐闻言,对司徒曼更是鄙夷和不屑了,原本以为是个好的,哪知道原来咬人的狗不叫。 “这有什么?我们又没干坏事。”不少同龄的千金小姐早就因为这场盛大的宴会而对卿姑娘心有不满了,当即想到能看卿姑娘的热闹,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放过? 不顾司徒曼为难的样子,拉着她就连忙跟上了二夫人她们的脚步,匆匆的往后院走去。 “清清,我们也去瞧瞧吧。”说话的正是之前看穿了司徒曼把戏当中的一人,模样俏丽,明眸皓齿,比起一般的姑娘家她的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 “温姐姐?”换作清清的少女五官显得比较圆润,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头,就连脸蛋儿也是圆圆的,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温贞贞笑了一声,道:“我只不过是想看看司徒曼还想耍什么把戏罢了。” 闻言,几个少女忍不住笑了,提起裙摆便小跑着跟了上去。 * 二夫人在卿家住了几十年,自然清楚那条小路能更快到后院了,心里头想着一定要赶在卿姑娘他们离开之前拦住他们,这样他们就水洗也不清了。 于是二夫人原本只是带着几位夫人,身后却跟了不少看热闹的小姐们,一帮人风风火火的快步走向后院,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卿长笑他们的注意了,卿四郎的眉头一跳,似是担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小叔,我过去看看。” 主要是因为卿姑娘不在这儿,跟着言昭华走了,所以卿四郎这个当爹的心里面有些不太放心。 自家闺女长得那么漂亮好看,要是那个混小子兽性大发的话,他家闺女怎么办? 囧! 不得不说,四郎爹爹你貌似真相了! 卿长笑扫了眼匆匆忙离开的二夫人,眼里掠过一丝冰冷,朝着卿四郎点了点头,随即对三夫人他们道:“三侄媳,你和娇娇她们也去看看吧。” 若是二夫人真的冲着卿姑娘去的话,那么有三夫人她们这几个女眷在也比较好处理。 “是,小叔。”三夫人虽然猜不透卿长笑的心思,却以为他担心二夫人在卿家有弄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带上卿天娇她们几个跟上了卿四郎的脚步。 * 后院,相处甚欢的几位正说着什么,就听到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响起,随即二夫人那略带几分得意的声音响起:“卿无忧,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和几个男子私会?” 这完全就是先下手为强,直接定了卿姑娘的罪名! ------题外话------ 今天三十五度,热得我好想死—— 妹子们那边也是那么热吗? V049 四郎爹爹震怒,逼兄休妻 那道纤细的身影微微一僵,背对着众人,不知脸色如何。 见状,二夫人和沈大夫人眼里掠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不管怎么样,现在当众抓到卿无忧和几个男子私会,哪怕他们之间真的是清白的,但是这件事一旦是传出去的话,那么对于卿姑娘的清誉来说,绝对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跟在二夫人和沈大夫人身后那些好事的夫人和小姐们纷纷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谁也不曾想到她们竟然真的抓到了卿家大小姐的痛脚,这私会男子的名声若是传出去的话,那么就算有卿家当靠山,也很难找到称心的婆家了。 惊讶过后,众人便是一脸兴奋激动的模样,卿家和她们无亲无故,卿家大小姐的荣耀更不属于她们的,而那些所谓的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更是乐得看到卿姑娘的丑闻—— 锦上添花的人不多,雪上加霜的人不少。 此时众人根本不需要卿姑娘辩驳什么,或者不想让她辩驳什么,已经认定了卿姑娘的言行举止是不洁的。 “没想到卿大小姐真的这么大胆啊。” 说话的人咬重了“卿大小姐”四个字,上一秒,这四个字或许是一种荣耀,但是在这一秒,却被她们认定了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就是啊,不过也难怪了,谁让她流落民间那么多年呢?” “卿家发生了这样的丑闻,啧啧……” 二夫人就像是斗胜了的公鸡似的,得意洋洋的看着卿姑娘的背影,身后那些指指点点的话如果放在卿敏珠会让她气得发疯,可是若是放在卿姑娘身上的话,她绝对是高兴到发疯的。 哼!不过就是一个流落民间的野丫头罢了,竟然妄想爬上他们敏珠的头上?真的以为卿家大小姐的位置这么容易就可以得手的吗? 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二夫人一改前些日子的萎靡和难受,今天这件事情要是传了出去的话,那么就算不能彻底的扳倒卿姑娘,对二夫人而言也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卿无忧,虽然你年幼,但是做出如此不知羞耻之事,你如何对得起卿家?” 二夫人厉声说道,神色却是得意洋洋的,当初卿长笑指责卿敏珠不知羞耻的时候,二夫人只觉得胸口一团怒火在燃烧,她悉心教导的女儿,竟然被卿长笑冠上了不知羞耻的名声,这让二夫人如何受得了? 卿长笑不是认为卿无忧比敏珠要好的吗?那她倒要看看卿无忧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卿长笑还怎么护着她,偏心她? 二夫人在心底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直响,看向卿姑娘背影的眼神除了幸灾乐祸之外更多的是期待看向卿无忧被卿长笑责罚的狼狈模样。 言昭华的眼睛扫了一眼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二夫人的身上,那双美丽的黑眸流露出来的冷光让不小心对上的二夫人心惊胆战—— 在那双眼睛里,她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的生气,言昭华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二夫人眼底里的兴奋和幸灾乐祸不免少了几分,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的往后倒退了一步,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稳住了心神,心里面默默地告诉自己—— 这次做错事情的人可不是她,他们和卿无忧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难不成还想对她动手吗? 这么一想,二夫人心中胆寒也就少了几分,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言昭华的眼神有些讥讽,却在接触到言昭华的眼神时忍不住挪开了视线,冷冷的道:“无忧,我知道这位公子之前上门向你提亲,但是你们的婚事尚未定下来,你们又如何能够背着所有人私会呢?” 二夫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为卿姑娘扣上了私会男子的罪名,甚至搬出了言昭华上门提亲的事情,更加的扣定了卿姑娘的罪名,断了她的所有后路。 一旁看热闹的沈大夫人没想到事情竟然进行的如此顺利,若是能扳倒卿无忧的话,那么就算是为她的侄女叶浣榕报仇了。 沈大夫人看着一动不动依旧背对着她们的卿姑娘,心底里有些嘲讽和不屑,不就是个胆小又不知检点的姑娘,她根本不需要动手就足以让她翻不了身了。 与此同时,心底里也有几分对叶夫人和叶浣榕两人的恨铁不成钢,就这么个小丫头,她们母女俩竟然落得一个被人丢出去的下场?说出去就觉得丢人了。 司徒曼跟在众多小姐当中,看着被二夫人指责得一句话都不敢反驳的卿姑娘,心底里的兴奋和激动难以言喻,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让卿姑娘扣上一个私会男子的罪名。 虽然这样一来,对百里青的名声也有些损害,但是司徒曼已经顾不得了,你不仁,我不义,司徒曼只要一想到百里青在所有人面前和她划清界限,让她颜面扫地,她心底里就一阵阵的难过和憎恨。 她自问除了刚开始接近百里青是有目的的之外,其他的都是真心实意的,可是在百里青看来,哪怕她付出的再多,也入不了他的眼。 温贞贞冷眼看着掩饰不了心底里的兴奋和激动的司徒曼,唇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果然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不是今日百里青的话给司徒曼这么大的打击,迫使她方寸大乱,失去了理智,谁又能想到一向温婉天真的司徒曼会是一个如此两面三刀之人? “温姐姐,你说的真没错,这司徒曼也不是东西了。”石清清看着司徒曼那嘴脸就觉得恶心,百里青和她划清界限,原本就不关卿家大小姐的事儿,可是偏偏因为百里青对卿家大小姐青睐有加便心生嫉恨,甚至不惜毁掉对方的清誉。 一个姑娘家,所谓贞操比命还重要,司徒曼这么做,不就是想彻底毁掉卿家大小姐吗? “亏得我以前还以为她是个顶好的。”石清清撇了撇嘴,颇有几分不屑的道。 之前的司徒曼,或者说伪装出来的司徒曼确实是不少小姐们心中的知心闺蜜,不论是性情还是言行举止都是颇讨人欢喜的,可是撕开了她伪装出来的面貌,却让她们反感得恨不得从未认识过这个人。 温贞贞拍拍石清清的手背,她知道石清清的性子耿直天真,对于司徒曼这样的人最为不屑,却也不想让她为了司徒曼而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没事,我们还得多亏了卿大小姐,否则的话也不知道会被她蒙骗了多久。” 跟在温贞贞身边的几个少女也连连点头,她们不怕有和她们不对付的敌人,就怕一面和她们笑语晏晏,一面又在背地里捅她们刀子的伪姐妹。 易世策看着来势汹汹,不问缘故就直接定了卿姑娘罪名的二夫人,以及指指点点,落井下石的众人,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打在了手掌心,对众人笑道:“世策倒是不知自个儿这么没有存在感,竟让各位夫人小姐对我们三个视若无睹!” 当然,这是易世策比较文明的说法,若是粗鲁一点的话直接就说你们瞎啊?他们三个大活人在这儿你们还看不到? 被易世策这么一说,那些指指点点,落井下石的声音便小了不少,毕竟易世策的身份摆在那儿,再加上易世策也是洛阳难得的好儿郎,虽然平日里为人处世较为不羁,但是他的本事摆在那儿,甚得西陵皇的宠信,如此一来,获得了不少小姐们的青睐。 易世策的搅和,让二夫人十分的不高兴,但是现在真相已经摆在眼前了,哪怕易世策再巧舌如簧,她就不信能够替卿无忧洗脱私会男子的罪名。 “易公子,我知道和无忧是表兄妹,你护着她无可厚非,但是也不能把我们都当傻子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件事情分明就是无忧的不对,如此不知检点不知羞耻的事情可不是我们大家大户的姑娘家做得出来的。” 二夫人不怕易世策闹事儿,她其实更期待易世策能把事情闹大,这样就能让所有人知道殊荣加身的卿家大小姐卿无忧不过是一个不知羞耻,不知检点,私会男子的野丫头了。 只要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哪怕她的身份再尊贵,这些污点都会黏在她的身上,一辈子也洗不掉。 “你说谁不知检点不知羞耻?”傅寒玉气得脸色涨红,指着二夫人便道,“你个没脸没皮的老虔婆,女神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这么诋毁她的名声?” 老虔婆三个字刚从傅寒玉的口中说出,二夫人只觉得心头一股闷气涌动起来,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被人指着鼻子辱骂过了? 可惜二夫人再傻,也清楚傅寒玉是漠北的王子,就算她的年纪大,她也不能够在傅寒玉的面前摆长辈架子,于是便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卿姑娘的身上:“事到如今,卿无忧你还想着不承认吗?” 哼!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小蹄子,今日落到了她的手上,她有的是办法折腾她。 沈大夫人拍着二夫人的后背,一副良苦用心的劝道:“卿大小姐,二夫人也是为了你好,你年纪小,做错了事情,知错能改就好,做长辈的自然不会多加责怪你的。” 话虽如此,但是沈大夫人的话却也是和二夫人一样,认定了卿姑娘就是和男子私会,这罪名直接稳稳地套牢在卿姑娘的头上了。 “青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百里青之母百里夫人没想到这事情还牵扯到自己儿子身上,连忙上前询问。 百里青听到百里夫人的称呼,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怎么听都觉得是姑娘家的名字,百里青曾多次提醒百里夫人,哪知道她却偏偏认定了这个名字,久而久之,百里青也就放弃提醒百里夫人了。 “娘。”百里青上前两步扶着百里夫人,开口温声问道,“您怎么会来这儿?” “我刚刚听曼儿她们说这里出事了,我便过来瞧瞧,怎么,儿子你出了什么事了吗?”百里青是百里夫人的幺儿,自然是更加宠爱的了,再加上百里青争气,让百里夫人愈发的喜欢这个小儿子。 “我没事。”百里青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一眼在众多小姐当中的司徒曼,眼里掠过一丝冷光,随即低头对百里夫人道,“娘您不用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百里夫人拍了拍百里青的手,只要这个小儿子没事,百里夫人就恢复了平日里端庄大方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个着急失礼的人不是她一般。 各位夫人瞧了,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这百里夫人只要遇到百里青的事情就免不了失去分寸,但是人家是爱子心切,她们就算想要嘲笑,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总不能人家关心儿子,担心儿子也是错的吧? 石清清看着被二夫人和沈大夫人她们步步逼近的卿姑娘,忽然心生同情,转头对温贞贞道:“温姐姐,这卿大小姐实在是太可怜了。” 温贞贞看了一眼依旧背对着她们的卿姑娘,忽然想起众人所说她在小花亭里的表现,似乎有一丝不对劲儿的样子。 温贞贞仔细的瞧了一眼卿姑娘,随即恍然大悟,对石清清笑道:“你就别担心了,卿大小姐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石清清不明所以,温贞贞却只笑不解释,无奈之下,石清清只好瞪大了眼睛好好的盯着卿姑娘和其他人了。 二夫人看着仍然不愿意转过身来的卿姑娘,气得呼吸重了几分:“卿无忧,长辈说话你转过身去算什么?不知羞耻就算了,你连最基本的教养也没有了吗?” “二夫人别生气,我想卿大小姐只是在民间生活久了,一时之间改不过来罢了。” 沈大夫人在一边假意的劝道,但是说的话却是认同了二夫人的话,不仅给卿姑娘扣上了私会男子的罪名,还暗示卿姑娘连最基本的教养也没有。 “我倒是不知道二伯娘和这位夫人对我的教养和廉耻有这么大的意见。” 一道温软含笑的嗓音响起,众人惊讶的回头,却见卿姑娘和卿四郎等人朝着他们走来,身后还有三夫人和卿天娇等人。 看到突然出现的卿姑娘,二夫人和沈大夫人眼里的震惊不可谓不明显,失声叫道:“你怎么会在哪里?” 如果真的卿无忧在这里的话,那么那个背对着众人的人是谁? 几乎在同一时间,原本背对着众人的“卿姑娘”转身,朝着卿姑娘盈盈一福身,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小姐。” 那所谓的卿姑娘赫然就是卿四郎派到卿姑娘身边的侍女,玉俏! “怎么会是你?” 看到玉俏的时候,二夫人和沈大夫人脑子就像是被炸开了似的,原本她们以为可以抓住卿姑娘的痛脚,彻底的毁了卿姑娘的清誉,哪知道事情竟然峰回路转,让她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仿佛只是一个笑话一般? 石清清看到卿姑娘和玉俏两人之后拍着手笑道:“哈哈,这可比搭台子唱大戏还要好看啊,峰回路转什么的实在是太好笑了。” 石清清的这句话就像是一块石子一般,扔进了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波澜,让所有被卿姑娘的突然出现而震惊的人终于回过神来。 闻言,卿姑娘扫了一眼石清清以及她身边的温贞贞,后者朝着卿姑娘友好的点了点头,卿姑娘报以微笑。 虽然不明身份,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敢说出这番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在为卿姑娘抱不平。 收回视线之后,卿姑娘看向倍受打击的二夫人和沈大夫人,唇角的笑意温暖,眼里的光芒却冷若冰霜,低声询问身边的卿四郎:“爹,二伯娘身边的那位夫人是谁?” 卿四郎的面容冷漠,但是对于卿姑娘的话却还是有问必答:“她是翰林院翰林学士沈立年的正妻,叶严直的胞姐,对叶浣榕十分的宠爱。” 卿姑娘的眉梢微挑,如此一来她倒是明白这位沈大夫人为什么会跟着二夫人对她步步紧逼了。 “二伯娘,无忧是卿家的人,你找了一大帮外人来欺负无忧,你还是不是我们卿家的人了?”卿天娇顾不得什么尊老爱幼,刚刚在假山那边听到二夫人和沈大夫人的话,要不是有三夫人他们拉着她,她早就气得恨不得当场就抽出鞭子来抽人了。 沈大夫人就算了,她是外人,再加上叶夫人和叶浣榕被四叔丢出去,她心里不舒服卿天娇知道,但是二夫人可是他们卿家的人啊,这样污蔑无忧的清誉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二夫人在看到卿姑娘和卿四郎他们一起出现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坏菜了,但是一听到卿天娇一个小辈竟然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责她这个当长辈的,就觉得丢人了。 二夫人虽然只是卿天娇的二伯娘,但是按照年纪的话,她当她奶奶都绰绰有余了。 “卿天娇,谁教你可以对长辈大呼小叫的?” 事到如今,二夫人不仅不认错,还在耍长辈的威风?这得多脑残才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啊? “啊呸!我可没有这样的长辈!”卿天娇张嘴就说道。 三夫人皱眉,虽然二夫人做的不厚道,但是若是任由卿天娇这样指着长辈来教训的话,恐怕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有所损害。 卿四郎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对一旁的卿舒窈道:“舒窈,看着娇娇。” 看着热闹的卿舒窈听到卿四郎的话,应了一声,伸手就拉了一下卿天娇,但是看样子就知道她没有打算真的看着卿天娇的—— 哈! 他们七房和二房可没有什么好关系,看着二夫人被卿天娇指着来骂,她心底里可不知道有多痛快呢。 只是卿舒窈也知道,若是卿天娇真的当众指责了二夫人的话,那么她不尊重长辈的名声也算是传出去了,及笄之后谁敢要一个如此泼辣,不尊重长辈的儿媳妇? 现在卿天娇已经骂了二夫人了,卿舒窈便道:“好了,省得和这样的人计较,别人没皮没脸的,你也要跟着学?” 不得不说,卿舒窈这番劝卿天娇的话说的实在是太犀利了,句句在劝导卿天娇,却也句句在指责二夫人。 卿天娇也是个见好就收的,她若是真的继续骂下去的话,恐怕到最后错的人就变成是她了,于是卿天娇乖乖的闭嘴了。 “二伯娘,沈大夫人,虽然说你们是我的长辈,但是今日这件事情,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以前卿姑娘以为二夫人不过是个自大且看不清自己身份的蠢蛋,哪知道今日这件事情却让她彻底的看清楚了她—— 这货就是一脑残! 卿姑娘没有否认她和二夫人的关系不好,但是再不好,也是卿家的人,一笔写不出两个卿字,更何况卿二郎和卿四郎还是嫡亲的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可是二夫人呢?竟然迫不及待的想要扳倒她? 要不是她注意到司徒曼,为了预防万一,找了玉俏来代替她,那么今日她岂不是成了众人口中不知检点,不知羞耻的人? 卿姑娘料想得到司徒曼会因为百里青而迁怒于她,但是她没有想到二夫人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的积极性竟然这么强? 卿四郎的心头隐忍着一股怒火,刚刚在假山后面,他清楚的听到众人是如何对他的闺女落井下石的,而二夫人这位嫂子更是不留余力的,只为让他闺女身败名裂,清誉扫地。 他以为上次的事情足以让二夫人清醒过来,哪知道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冥顽不灵。 听到卿姑娘的话,沈大夫人第一个撇清了自己的干系:“不关我的事,是二夫人拉着我过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大夫人的当场翻脸让不少人鄙视,毕竟刚刚指责“卿姑娘”的时候,她可是毫不犹豫的,而现在弄清楚了真相,竟然一句不关她的事就想撇清? 二夫人听到沈大夫人的话,当即就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连忙道:“也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听到别人说,我才过来的。” 司徒曼闻言,脸色微微一白。 “真是没皮没脸!”傅寒玉嗤笑一声,“刚刚指责女神的时候不是很起劲的吗?现在一句不关我的事就想撇清?” 傅寒玉的话让二夫人和沈大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僵。 “二伯娘,你说你听别人说的,那这个别人是谁?” 卿姑娘冷笑着问道,她无意和司徒曼结怨,只是司徒曼为了百里青而迁怒于她,甚至特意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二夫人,只为了毁她清誉,如此一来,卿姑娘若是放过她的话,那么就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她一向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从刚刚到现在,她看到司徒曼的表情只是惊慌,失望和担心,却唯独没有后悔。 虽然说二夫人要毁她清誉这件事情和司徒曼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却也是她间接造成的,甚至是她乐得其见的。 二夫人回头,其他的人纷纷躲开了二夫人的视线,唯恐被她拉下水,若是卿姑娘真的私会男子的话那倒没什么,毕竟是卿姑娘先有错的,可是如今卿姑娘没有私会男子,那么她就没有任何的错,若是被二夫人拉下水的话,他们指不定会被卿家报复呢。 “就是她。”二夫人抬手直接指出了司徒曼,“就是她说你在后院和几个男子打情骂俏,不知羞耻的。” 二夫人的话音刚落,众人便将视线落在了司徒曼的身上,司徒曼的脸色刷的一声变得惨白。 这件事情她没法否认,毕竟除了二夫人之外,其他来看热闹的小姐也是听到了她的话才会跟上来的。 司徒曼再一次后悔自己竟然如此失去理智。 百里夫人没想到司徒曼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在她的心目中,司徒曼可不是一个会随便嚼人舌根的姑娘,更何况这件事情至关重要,司徒曼不可能不知道说出去对卿姑娘的清誉有着怎么样的打击的。 司徒曼回过神来,看到百里夫人眼里的失望和厌恶,心里一阵着急,她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卿姑娘不仅没有被人抓到和男子私会,她反倒是被自己拖下水了。 “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担心无忧做出什么有辱家门的事情罢了。”二夫人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司徒曼的身上,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她之前对卿姑娘的所有辱骂了。 “蒋氏,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推卸责任了。”卿四郎冷声说道,看向二夫人的眼神是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从无忧回来卿家之后,她就一直在找无忧的麻烦,卿四郎的忍耐是有限的,之前因为对方是兄长的妻子,他不想闹大事情,可是事到如今,他若是再忍耐蒋氏的话,那么他还怎么对得起无忧? “四弟。” 卿二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后院,二夫人看到卿二郎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二哥,我敬你是我兄长,但无忧是我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卿四郎抬头看向卿二郎,眼神里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在卿家,有她没我!” 最后四个字掷地有声,卿四郎满眼的认真,就连说出来的话都仿佛带着怒火一般。 众人吓得愣住了,卿四郎这四个字,不就是逼着卿二郎休妻吗? 只是想到二夫人的所作所为,爱女如狂的卿四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了,毕竟若是真的被二夫人扣上私会男子的罪名的话,那么卿姑娘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二夫人更是吓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之后失声对着卿四郎叫道:“卿四郎,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怂恿二郎休我?你别忘了,我可是你兄嫂,长嫂如母,你敢这样对我?” 被卿四郎的话给吓住的二夫人完全就像是个泼妇似的,原本就显得尖酸刻薄的面孔此时因为愤怒和害怕更显得有几分凄厉。 卿姑娘挽着卿四郎的手,自然能够感受到他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手,之前因为二夫人和沈大夫人的话,他气急,怒极,亦是担忧至极,他气二夫人和沈大夫人的污蔑,他怒二夫人的不讲情面,他更是担忧卿姑娘真的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使得她的人生有了污点。 卿四郎不怕卿姑娘嫁不出去,更不怕他一辈子养着自己的闺女,但是他怕因为这件事情让卿姑娘从此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 卿四郎为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卿姑娘除了满心的温暖之外,便是感动。 卿四郎没有理会二夫人的话,目光灼灼的看着卿二郎,一字一句仿佛是从牙缝中磨出来一般:“二哥,我只有无忧一个女儿,若你今日选择护着蒋氏的话,那么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到今日就算是尽了,从此一刀两断。” 卿二郎的身形一震,看着从小到大都未曾和他有过任何争执的卿四郎,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失神。 以前他忘记的,忽略的事情,一下子被他记起来了,好像打从蒋氏进入卿家之后,他们兄弟的感情便渐渐地有了嫌隙。不仅仅是四弟,还有其他的兄弟。 卿二郎看了一眼跟泼妇没有任何区别的二夫人,想起初见时,那位漂亮又有些娇蛮的姑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自私,狭隘和丑陋的? 这些年,他一直在选择性的忽略兄弟们的感受,以及选择性的包容这个他曾经宠到骨子里的妻子,时间将他们兄弟之间的嫌隙越分越大,也将这个昔日里娇蛮的姑娘变成了如今这个冥顽不灵的老太太。 他和蒋氏做夫妻数十年,他包容她,纵容她,宠着她,却一步一步将她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昔日的音容笑貌早已经消失在记忆中,只剩下满心的疲惫和无力。 少年夫妻老来伴,当他将她娶进门的时候,以为他们会相爱一生,哪知道竟然会造成如斯境地? “蒋氏,心胸狭隘,有失妇德,言行有失,不知悔改,故将其休弃,休书稍后奉上。” 卿二郎说完这番话,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一般。 二夫人整个人如遭雷殛,呆在了原地。 ------题外话------ 咩哈哈哈—— 四郎爹爹威武,终于搞定二夫人这个脑残货 V050 二夫人的恶行 不仅仅是二夫人,就连其他人也被惊得呆在了原地。 谁也不曾想到,卿二郎会真的休妻,毕竟这夫妻当了数十年,却在应该儿孙绕膝,颐养天年的时候说休妻? 沈大夫人怀揣不安的看了一眼沉默的卿二郎,失神的二夫人,面无变色的卿四郎等人,心里有些惧怕,她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卿四郎竟然真的为了卿无忧而逼迫自己的兄长休妻,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卿二郎竟然真的听从了卿四郎的话休弃了二夫人。 沈大夫人想起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心神颤了颤,卿四郎为了卿无忧,竟然连逼迫卿二郎休了二夫人都敢,那么对她这个外人呢? 现在沈大夫人恨不得自己从未来过这里,也没有怂恿二夫人来找卿姑娘的晦气,她甚至恨不得自己从未有过想要为叶夫人和叶浣榕抱不平的念头。 嫁出去的女儿等同于泼出去的谁,虽然谁叶家还会顾着他们,但是今天叶夫人和叶浣榕得罪了卿家,现在她又得罪了卿家…… 一想到这里,沈大夫人就开始头痛了! 世界上要是有后悔药卖就好了! “你……”二夫人的嘴唇有些抖动,不敢置信的看向卿二郎,“你要休了我?” 二夫人不是没有担心过,害怕过,但是却从未想过被休弃这个事实会发生。 卿二郎抬头,看了一眼不复年轻的二夫人,狠下心肠冷声道:“是。” 二夫人只觉得一口气提在了胸口,险些就这样晕厥过去,回过神来之后二夫人失声的尖叫起来:“卿二郎,你要休了我?你敢休了我?你忘了当年你娶我的时候对我承诺过什么的,现在我老了,你就想着把我赶出门?我为了生儿育女,临老了,你竟然敢这样对我?” 二夫人像是发了疯似的失声叫了起来,声音凄厉的让人胆战心惊。 二夫人这把年纪被卿二郎休了,自然是能够引起众人的同情的了,只是想到二夫人刚刚的所作所为,以及之前的为人处事,这种同情就散了几分,再加上作为一个有修养的官家夫人,绝对不可能像二夫人这样如此粗鄙不堪的。 像个疯婆子似的,失去了一切的风度和理智,这样跟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 “卿无忧,是你!都是你!”二夫人目眦尽裂的瞪向卿姑娘,“要不是你,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自从你来了卿家之后,我们就没有一天有好日子过,你这个扫把星,当年你娘害得我们卿家险些四分五裂,现在你这个讨命鬼回来了,你是回来跟我们卿家讨债的吗?” 卿四郎挡在了卿姑娘的面前,抬手就将扑上来要抓卿姑娘的二夫人推开,声音仿若冬日里冰冷的寒风:“蒋氏!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不关无忧的事。” 当年的无忧不过是个孩子,怎么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她娘有错,难不成也要她承担这个罪名吗? 卿四郎不后悔当年遇到了卿姑娘她娘,因为如果没有遇到她的话,他就不会有无忧这样可爱的闺女,在整件事情当中,她明明是最无辜的,凭什么为那些人丑陋的贪欲而承担她不应该承担的罪名? “怎么和她无关?她就是扫把星,讨命鬼!要不是她,我们也不会……” 二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卿四郎厉声打断了,“蒋氏,你够了!” 卿四郎上前两步,低声对二夫人道:“蒋氏,当年的事情别以为你隐瞒的很好,无忧为什么会被人带出卿家,要不是有你帮忙,他们会那么轻易得手吗?我看在二哥的面子上饶你一次,你别真的以为你自己是无辜的!” 卿四郎的话音刚落,离他最近的卿二郎飞快的抬起来,不敢置信的看向卿四郎,失声道:“四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夫人的脸色刷的一声变得惨白,骄阳当头,她却只感觉一股寒气从心底里涌起,蔓延到四肢。 当年的事情她明明处理得十分隐秘的,卿四郎怎么会知道? 卿天娇和卿舒窈等人面面相觑,显然不知道卿四郎对二夫人说了什么,让卿二郎和二夫人变成这个样子。 在场的夫人和小姐们更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刚刚还一副疯癫模样的二夫人怎么就变得如此安静和慌乱,只是在洛阳城这么多年,她们很清楚什么事情是她们可以知道的,什么事情是她们不应该知道的。 哪怕心底里再好奇,再心痒痒,她们也不敢问出口,就怕卿家的怒火会牵连到她们。 卿四郎看着众人表情,特别是当二夫人流露出惊恐的神情时,卿四郎的心里莫名的升起一缕爽快的情绪。 他从来没打算把事情的责任算在了二夫人的头上,只是无忧回来之后,二夫人不断的针对她,如今竟然敢将脏水泼到了无忧的身上? 她以为当年的事情她做得很隐秘,无人知晓便可以继续肆无忌惮的欺负无忧吗?可她却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年她所做的事情想要永远隐瞒下去是根本不可能的! 若不是怕今天的事情传了出去,打草惊蛇了,卿四郎一定会将二夫人的恶行公之于众! 三夫人最先反应过来,虽然她不知道卿四郎对二夫人说了什么,但是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现在要做的,还是把外人请出去先:“我们卿家还有事情要处理,各位不如先回去,今日有任何招呼不周的地方,他日我一定上门拜访,好好地向各位夫人告罪。” 三夫人这话已经是赤果果的逐客了,只是众人都知道三夫人的意思,当即连连说不用,随即一个跟着一个的离开了后院。 有几个好事的夫人想要留下来继续听多一些内幕,但是一看到冷着脸站在那儿的卿四郎等人,便敛了心思,若是因为而得罪了卿家,那可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不管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最后还是都离开了后院。 百里青对易世策等人道:“那我先和我娘离开了。” 易世策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傅寒玉,“寒玉,你也跟着百里一起走吧。” “为什么?”傅寒玉瞪大了眼睛,“我要留在这里继续保护女神。” 易世策无语的翻了白眼,轻嗤了一声:“你算哪门子的保护?” 有卿四郎这个女儿控在这儿,谁能伤得了卿姑娘?再说了—— “你有什么资格留在这里?” 傅寒玉的眉头微微的蹙起,然后看了一眼身边脚下仿佛生了根似的言昭华,道:“那他怎么可以在这里?” 言昭华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宣誓主权似的冷冷的说道:“我是阿宁的未婚夫,绝对比你有资格留在这里。” 傅寒玉气得脸色涨红,他虽然生活在漠北,但是也知道现在卿姑娘他们家里出事,他若是在这里继续和言昭华吵的话,一定会让卿姑娘不喜欢的,所以气冲冲瞪了一眼言昭华之后便道:“我才不相信女神会看上你。” 说罢,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卿姑娘,然后像是斗败的公鸡似的耷拉着脑袋跟上了百里青的脚步。 易世策啧啧两声,摇了摇脑袋:“这寒玉该不会真的对无忧表妹上心了吧?” 言昭华冷冷的瞥了一眼易世策:“你在这里做什么?” 易世策一愣,随即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的反问道:“我是无忧表妹的表哥,比你有资格留在这里好吗?我还没有质问你呢,你反过来质问我了?” 按照关系来说,他是绝对比言昭华有资格的好吗? 易世策心里很不爽的想到,别以为他不知道当日他上门来提亲被卿四爷打了出去,这未婚夫的名号骗骗傅寒玉那样的傻小子还差不多,想连他也一起骗了?那是不可能的好吗? “一表三千里。” 言昭华神情冷漠的说道,哪怕名义上易世策真的是卿姑娘的表哥,但是那是三房的表哥,而卿姑娘是四房的,这血缘关系还真的是远得很呢。 再加上他如果和阿宁成亲了的话,那么他和阿宁的关系可比易世策这个表哥要亲密上千倍呢。 易世策一噎,这个大变态以前不是很面瘫冷酷的吗?怎么现在那么能言会道了? 待那些夫人小姐都离开了,卿二郎迫不及待的追问卿四郎:“四弟,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蒋氏当年做了什么?” 听到卿二郎在追问,二夫人的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卿四郎看了一眼二夫人,随即冷声说道:“当年我让无忧留在卿家,吩咐了看门的下人不能让无忧离开卿家,哪知道蒋氏竟然买通看门的下人,让他们假装肚子痛要上茅房,故意将后门的锁打开,让无忧顺利离开。” 卿二郎的眼睛倏地一声瞪大,卿四郎冷笑了一声,继续道:“二哥,当年我曾经嘱咐了无忧,让她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得离开卿家,可我的好二嫂却对无忧说,我喜欢吃余味斋的千层糕,让无忧偷偷跑出去买给我吃,蒋氏甚至为了让无忧顺利离开卿府,还特地派了蒋家的暗卫阻挠了我部下的视线。” 卿四郎抬头,看向脸色惨白的二夫人,眼里的怒火带着冰冷的寒气:“蒋氏,为了将无忧赶尽杀绝,你还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当他知道无忧是被二夫人怂恿偷跑出卿府的时候,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无忧怎么会突然听从了二夫人的话跑出了卿家,但是当他一直查到了余味斋,听到那里的小二说的话,卿四郎才明白了—— 无忧之所以会那么轻易的就被二夫人怂恿偷跑出卿府,就是因为二夫人告诉她,他想吃余味斋的千层糕。 卿四郎记得当初因为曲家的事情,他心神疲惫,一边要保护好无忧,一边要完全断了曲家的念头,他不敢轻易让无忧离开卿家,就是只有在卿家,她才是最安全的,所以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无忧乖乖的呆在家,哪知道就是因为二夫人的一句话,无忧就真的偷跑了。 卿四郎从未怪过无忧的不听话,她不过是担心他这个当爹的没胃口吃饭,想要让他吃饱罢了,可是就是因为这件事,他和无忧就要骨肉分离了足足五年的时间。 二夫人之所以那么轻而易举的得手,利用的正是无忧的孝心,卿四郎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纰漏竟然会出错在自家人的身上。 卿二郎看了一眼二夫人,气得眼睛都快要充血了:“蒋氏,这真的是你干的?” 他不敢相信一直睡在他身边的枕边人竟然会有如此可怕的心思,当年的无忧才多大?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她竟然能够狠心到这个地步? 哪怕她再不喜欢无忧,但是好赖也是她的侄女,他四弟唯一的骨肉啊,她怎么就能够狠心至此? 二夫人翕动了一下嘴唇,却什么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 当年的事情她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却不知道竟然被卿四郎查得一清二楚,当年兄长还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把卿四郎当傻子,是她自以为是,是她自恃甚高,把所有人都当做是傻子,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她忘了,哪怕她再厉害,也不过是内宅的一个妇人,如何瞒得过卿四郎这样的人物? 更何况这么多年的安逸让她早已经失去了所谓的厉害和聪明,变得愚昧无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把所有人当成傻子一般来对待,却不知道在其他人的眼中,她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二夫人不解释,卿二郎便知道这事儿真的是她干的了,只是他还是无法相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很喜欢闺女的吗?你怎么能够如此狠心的对待无忧?” 物以稀为贵,正是因为卿家的姑娘家很少,所以卿家的小姐们才会这么受宠,卿姑娘作为他们卿家的第一个女孩子,更是备受宠爱。 任谁看到小小一团,乖巧无比的孩子都会心中欢喜的。 卿四郎是他嫡亲的兄弟,而卿姑娘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作为兄长的卿二郎自然是万分高兴的,哪怕这孩子不是从他妻子的肚皮里出来的,但是他仍然打从心底里为卿四郎高兴。 “是!我是喜欢闺女,但是我只喜欢我的闺女。”二夫人心中仿佛有满腔的怨气,“敏珠是我的老来女,可是她得到的永远比不上卿无忧,为什么?就因为她比卿无忧迟出生了四个月吗?没错,你确实是很宠敏珠,但是同时你也很宠卿无忧,她不是我们的孩子,凭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卿二郎有些呆滞,他竟然不知道二夫人竟然有这样的心思:“难道我只能对自己的孩子好吗?四弟是我嫡亲的兄弟,无忧是我嫡亲的侄女啊!” “可是再亲也不是我们的女儿!”二夫人嘶吼着出声,“如果没有卿无忧的话,我们敏珠就是卿家的大小姐了,就没有人压在她头上了,你忘了当初敏珠的满月宴了吗?你再想想卿无忧的满月宴,凭什么卿无忧永远都比我们敏珠要好?” 这是二夫人心头永远的刺,当初她嫁入卿家的时候,卿大郎已经逝世,她就犹如长嫂一般,没几年婆婆也去世了,她就成为卿家地位最高的女人,她从出嫁前到出嫁后都是一帆风顺的,她也以为她会一直这样下去,只是卿无忧的出世,完全打破了这一切。 她老来得女,却并非是卿家最为尊贵的卿家大小姐,这让一辈子都压别人一头的二夫人如何接受得了自己的女儿永远被人压了一头? 若是卿敏珠是男孩的话,那么二夫人指不定不会如此憎恨卿姑娘,毕竟如果卿敏珠是男孩的话,那么从根本上她们就没法比较。 “这就是命!” 一直站在卿四郎身后的卿姑娘走出了来,冷冷的看着二夫人,“你以为卿无忧想压着卿敏珠一头吗?你以为谁都想要这卿家大小姐的光环吗?如果卿无忧不是卿家大小姐,她就不会被你怂恿偷跑出卿家,她就不会和自己的父亲骨肉分离了五年,她甚至不会因为卿家大小姐的光环而处处被你逼迫和针对!” “卿无忧原本可以一直在她父亲的身边健康快乐的长大的,如果不是因为你的一己之私,他们父女俩怎么可能硬生生的分离?如果卿家大小姐和可以在父亲身边长大这是一道选择题的话,卿无忧一定会选择后者!” “你总是说卿无忧抢了卿敏珠的一切,抢了她卿家大小姐的位置,我问你,就算卿敏珠有了卿家大小姐的位置又如何?有你这样不知所谓,贪得无厌的母亲,哪怕卿敏珠真的当了卿家大小姐,你依旧是不满足,县主,郡主,公主,皇后,太后,比卿家大小姐尊贵的位置多得是,难不成你要一个一个抢回来给卿敏珠吗?” “她当不了卿家大小姐,这就是她的命,也是你的命,你不得不认命!” 对于当年的事情,不是她想着要躲开就可以躲开的,虽然她不是真正的卿无忧,但是既然现在她已经成为了她,那么当年害她的人,她会一个一个揪出来,算是给原主的一个补偿。 卿姑娘一口一个卿无忧的喊,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众人却也没有说什么,因为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卿姑娘所说的话里面。 正如卿姑娘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命,天命难改,上天注定了卿姑娘是卿家大小姐,哪怕当年二夫人的计谋得逞了,五年之后卿姑娘不一样还是回来了?卿家大小姐的位置依旧是她的。 这真的就是命! “命?”二夫人有些失魂落魄,她这些年做的事情最终还是敌不过天命? 对于二夫人的糊涂和贪婪,卿二郎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满含歉意的看了一眼卿四郎和卿无忧,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就离开——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甚至比蒋氏还要离谱,要不是因为他的一步步纵容,也不会让蒋氏嚣张到这个地步。 妻离子散,兄弟离心! 这大概就是上天给他的惩罚,惩罚他识人不清和软弱无能! “我只是为了我们敏珠,我有什么错?”二夫人喃喃自语,随即对着卿二郎的背影喊道,“我有什么错?我没有错!没有!” 卿二郎的身子一僵,原本心底里对二夫人的怜悯一下子被打得烟消云散,抬脚毫不犹豫的离开。 卿姑娘冷笑着看着死不悔改的二夫人:“为了卿敏珠?还是为了你的面子?” “你说什么?”二夫人抬头看向卿姑娘,眼神里有些恶毒的光芒,仿佛恨不得让卿姑娘去死。 “让卿敏珠当卿家大小姐,为的就是满足你的虚荣心吧?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卿敏珠,但是你所做的事情哪一件是真的为了她而不是为了维持你那尊贵的面子的?” 卿姑娘嗤笑出声,咬重了尊贵两个字,果不其然,二夫人就像是被人踩到痛脚一般,脸色顿时间涨红。 “不要把你说的那么伟大,玷污了母爱两个字。” “哼!你说的那么好听,你娘不也一样?”二夫人自以为这样就能够说到卿姑娘的痛处,却不料卿姑娘闻言,点了点头,颇有几分认同之色的笑道,“没错,你们都一样,同样是贱人。” 一个打着为自己的女儿的旗号不惜对一个稚女下手,为的就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一个为了利益和权势放弃了自己的亲生骨肉,甚至害得卿四郎险些毁掉一生。 人人都说女人弱者,为母则强,怎么偏偏这两个就是例外中的极品呢? “无忧。”卿四郎有些担心的看着卿无忧,后者摇了摇头,唇角的笑意不像是伪装的,“爹,我没事,有你这么疼我的父亲,我很知足。” 闻言,卿四郎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被泡软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这么贴心的闺女?都说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真的是十分贴心啊。 卿姑娘只是这么一句话,就直接把卿四郎的怒气给打散了。 言昭华和卿天娇等人看了一眼“有女万事足”,笑得乐呵呵的卿四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女儿控也不要太明显好吗? ------题外话------ 原本很想正正经经的写一章当年恩怨情仇的,哪知道最后被四郎爹爹玩坏了囧! —— 感谢名单:1443620441、2733939、qquser6853597、snakechl、不吃鱼猫儿、紫色风信子fgwwhy、q15978906202、安墨琎、徐丹822、mjyzxn、15205945292、dzbjiangxi、fanmei、諾言 谢谢妹子们的钻石,鲜花,月票以及评价票,么么哒! V051 振振有词的吃醋 得知二夫人是被休回蒋家的,不仅是卿敏珠几兄妹难以置信,就连蒋家的人也是如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蒋家的老太爷正是二夫人的兄长,之前二夫人一把年纪被人从卿家赶回来已经够丢脸的了,如今竟然被人休回来了?这这这…… 这还要不要脸了? 二夫人看着动怒的兄长,心里也有些犯怵,但是被蒋老太爷这么盯着,她又不能不开口,只好说道:“卿四郎知道了。” “什么?”二夫人的声音太小声,蒋老太爷听不太清楚,张嘴就问了一声。 “卿四郎他知道了。”二夫人抬头看向蒋老太爷,“当年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蒋老太爷的身子一僵,眼睛仿佛要瞪出来似的,干瘪的肌肤,高高凸起的颧骨,愤怒的神情让蒋老太爷看起来分外的恐怖:“你你你……” 蒋老太爷伸手指着二夫人,气得身子不断的发抖,就连说话和呼吸都变得急促和困难起来。 二夫人一惊,连忙上前替蒋老太爷顺气:“大哥,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二夫人知道若是没有蒋老太爷的话,蒋家的其他人根本不会把她这个被休弃回来的弃妇放在眼里的,所以二夫人是坚决不可以让蒋老太爷出事的,否则的话她在蒋家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 蒋老太爷把气顺回来之后,身子还有些微微发颤:“你说你,当年的事情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可是你却把它当耳边风,现在好了,卿四郎是什么人?你真的以为他会看在二郎的面子上饶你一命吗?” 当初二夫人找上门的时候,他就已经第一时间拒绝了,先不说他们那时候和卿家的关系有些紧张,即便是关系很好,也不能随便做这样的事情,整个洛阳谁不知道卿家最看重的是女孩儿?更何况卿无忧还是卿老太爷第一个大曾孙女? 可惜二夫人偏偏冥顽不灵,他们蒋家和她绑在同一条船上,二夫人做了这件事情,他们蒋家也只能够尽可能的帮她掩饰了,正因为这件事情,蒋老太爷气得半年都没有理过二夫人,更不允许她回来蒋家。 哪知道五年多过去了,现在才告诉他卿四郎知道了当年的事情?而且还因为这件事情二夫人被休回来了? “可是那时候上边的人不是说要放弃……”二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蒋老太爷打断了,“你说什么?” 二夫人被蒋老太爷的这一声厉喝吓了一跳,抬头看到他一脸认真着急的样子,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说漏嘴了,连忙解释道:“没……没什么。” “都说了一半了,还想隐瞒?”蒋老太爷气得瞪了一眼二夫人,“现在事情都弄成这样了,你还不打算把事情告诉我吗?” 二夫人踌躇了一下,随即开口道:“当年我听说上边的人要放弃卿四郎,趁机夺了他手上的权,将他贬为白丁,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敢偷偷将卿无忧送出卿家的。” 二夫人刚说完,蒋老太爷便开口问道:“你听谁说的?” 当初他完全没有收到这样的消息啊。 “额……”二夫人停顿了,“在孙家的聚会上偷听到别人说的。” “你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蒋老太爷气得想一巴掌呼过去了,“你连是谁说的你都不清楚,你竟然就敢对卿四郎的女儿下手?你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可是当初我听二郎说,卿四郎真的不再去上朝了。”二夫人不愿认错的反驳道。 “不去上朝就是被夺权了吗?虽然卿四郎的权力是上缴了,但是那是他自己请辞的好吗?”蒋老太爷气得心肝都痛了,以前还算聪明的妹妹怎么就变得这么蠢了? 当年卿四郎请辞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稍微能猜到内幕的人都知道卿四郎这是在趋吉避凶,毕竟不是做的越来,就能够在朝廷站得越稳的,功高盖主,皇上有了这样的想法,作为臣子的,能做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上缴权力,要么成为皇上的眼中钉。 无疑,卿四郎就是前者,卿家不止卿四郎一个当官,也不止他一个人受重用,正因为如此,皇上才会对他们有所猜忌,而卿四郎愿意放手的原因是很清楚,等皇上想清楚之后,一定会再重用他们卿家的。 拿得起,放得下! 这才是真正的大丈夫。 当初被皇上视为眼中钉的人恨不得自己能早一点明白,这样就可以像卿四郎这样全身而退了,特别是当后来皇上想清楚之后,重新求着重用卿家就知道,当初他们那一步完全走错了! “不是夺权?”二夫人瞪大了眼睛,那时候她看到卿四郎忙里忙外,而且听到了一些闲言闲语,再加上她偷听到自以为是机密的事情,才会那么大胆的对卿姑娘下手。 成为白丁的卿四郎,他的女儿凭什么还能继续当卿家的大小姐?所以当二夫人知道曲家的人想要抢走卿姑娘的时候,她便暗中耍了些小手段。 那是因为她知道卿四郎不可能再被皇上重用,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卿四郎,二夫人哪里还会害怕?只是二夫人没想到,当初的所谓夺权,竟然是卿四郎趋吉避凶的手段? “宴会上,皇上的那份贺礼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蒋老太爷咬牙切齿的说道。 当初因为卿姑娘的事情,卿四郎心灰意冷,一蹶不振,不管西陵皇怎么做,卿四郎他们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如今卿姑娘回来了,西陵皇那个令牌就是侧面拉拢卿四郎。 “可是……可是……”二夫人眉头紧蹙,“那个时候我分明就是听到他们很肯定的说卿四郎会被夺权的啊。” 蒋老太爷微微皱起了眉头,孙家?…… 忽然,蒋老太爷的眼睛一亮:“当初你是先在孙家听到消息,还是先听到曲家的人要抢走卿无忧的?” “曲家的人先上门说要带回卿无忧,可是卿四郎拒绝了,之后曲家的人干脆用抢的,后来我接到了孙家的请帖说设宴,结果却在那里听到了卿四郎他……”二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反应过来了,“大哥,你的意思是说当初在孙家说出这个消息的人其实是故意让我听到的?” “想明白了?”蒋老太爷微微眯起眼睛,“否则的话,事情怎么会那么巧?只是……” 只是这孙家怎么和曲家搅在一起了? “太好了!”二夫人的脸上容光焕发的,“只要我告诉二郎我当初是听信别人的话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二郎就不会休了我了。” 看着急匆匆就想要出门的二夫人,蒋老太爷气得脑仁儿快要疼翻了:“回来!回来!” 二夫人不明所以的回头看着他,着急的道:“大哥,我要马上回卿家,不然的话……” “你脑袋被门挤了吧?”蒋老太爷气得恨不得爆粗口了,“就算当初你被人利用又怎么样?卿无忧确实是因为你才会离开卿家被人抓走的,你现在说这个根本无补于事!” 看来这几十年的内宅生活已经完全把她的聪明给磨掉了,在担心着和卿家关系变差的同时,蒋老太爷也在心底里默默地同情了一把卿二郎—— 这些年他是怎么忍受一个如此愚蠢的妻子的? 虽然二夫人是他的妹妹,但是蒋老太爷却不得不承认,把这么一个女人娶回家真的是家门不幸啊! “那我现在怎么办?”二夫人完全没有了主意。 “怎么办?”蒋老太爷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二夫人,“当年的事情就算了,现在你还敢污蔑卿无忧私会男子?我看你被休了也是你活该。” “大哥!”二夫人不满的看了一眼蒋老太爷,有这么说自家妹妹的吗?再说了,她怎么会想到卿二郎竟然真的敢休了她? “这事儿等二郎消了口气再说。”蒋老太爷很清楚,这些年若不是因为蒋家和卿家是联姻,蒋家也不会跟着水涨船高,只是这事错在二夫人身上,若是他们现在去找卿家理论,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蒋老太爷再一次感叹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了。 “对了,刚刚你说这事儿还有司徒家和叶家的人在怂恿你?”蒋老太爷看向二夫人,后者点了点头,道,“要不是她们的话,我怎么可能知道卿无忧那小蹄子在后院私会男……” 二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蒋老太爷厉声打断了:“够了!这样的话是你可以说出口的吗?别说卿无忧没有私会男子,就算真的有,你这个当伯娘的不是应该帮着遮丑的吗?你这么大咧咧的扬出去,你是想着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当伯娘的心怀不轨吗,欺辱小辈吗?” 蒋老太爷好想死,这几十年卿二郎是怎么活过来的?对这样蠢钝如猪的人,他都好想撞墙啊! 被蒋老太爷这么一凶,二夫人当即就不敢说话了,若是她还是卿家的二夫人的话自然敢顶嘴了,可是现在她已经被休弃回来了,若是得罪了蒋老太爷,在蒋家的日子恐怕更难过了。 蒋老太爷无力的叹了口气,如今二夫人被休弃回来了,那么他们蒋家的那些嫡小姐和庶小姐还怎么能找到好夫家? 蒋老太爷摆了摆手,对二夫人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些日子你好好想想你错在哪里,以后该怎么做。” 要是还想不明白的话,哪怕卿二郎他们愿意把她接回去,只怕也很快被再次赶回来了。 * 卿府,无忧院。 自从得知卿姑娘体内经脉堵塞的消息之后,卿四郎和卿长笑两人便开始想尽办法帮卿姑娘打通经脉,调理好那股内力。 只是越是深入的探查卿姑娘体内的那股内力,卿长笑和卿四郎的脸色就愈发的难看和愤怒。 “曲家的人怎么敢让无忧练这样的邪功?”卿四郎这话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一般,从得知卿姑娘有内力,到经脉堵塞,直到现在得知卿姑娘以前练的是哪个门派的内力,卿四郎就愈发的心惊—— 一次走火入魔就足以让无忧失去记忆,若是再来一次呢? 可是卿四郎不知道的是,那一次的走火入魔确实是已经让原来的卿无忧走火入魔致死了,若不是有卿姑娘的到来,卿四郎和卿无忧真真是阴阳相隔了。 卿长笑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卿姑娘以前所修炼的武功内力是至阴至寒的,莫说是女子了,就连男子修炼也极其伤身,只是唯一的好处便是能够尽快的提升内力,只是内力提升得越快,对身子的损害也越大。 现在最严重的事情就是,哪怕他们想要废了卿姑娘体内的那股内力也不可能。 “现在我们要尽快将无忧体内的寒气先散开,否则的话就不仅仅只是经脉堵塞这么简单了。”卿长笑面容严肃的说道。 因为卿姑娘体内的内力是至阴至寒的,再加上因为走火入魔,不仅导致了经脉堵塞,更严重一点,甚至会将经脉冻结,到时候哪怕将经脉打通了,卿姑娘也只能是个废人了。 卿四郎点了点头,他也清楚现在不是该生气的时候:“明日我就让陆离和湘沐过来,他们两人的内力都是至阳至纯的。” 想起这几年无忧所经受的一切,卿四郎愈发的觉得自己这个当父亲的不称职。 “恩。”卿长笑点了点头,随即道,“刚刚我帮无忧探了一下经脉,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五日的时间就足够打通经脉了。” “这五日的时间,我怕陆离和湘沐撑不住。”卿四郎担忧的皱起了眉头,虽说陆离和湘沐两人习武的时间比卿姑娘长,但是他们的内力是相生相克的,再加上卿姑娘的内力涨势是他们的十倍…… “放心,我已经找到了其他人帮忙。”卿长笑忽然看了一眼在一旁坐着的卿姑娘,后者倏地一声挺直了脊背,一脸无辜的看着卿长笑。 为毛线她觉得小叔公的这个眼神这么古怪的? “咳!”卿姑娘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道,“对了,爹,小叔公,之前我在后院里不小心听到别人的对话……” 卿姑娘将在后院听到的孙大人和女子的对话告诉了卿四郎和卿长笑,当然,过程是隐瞒了言昭华的存在的,然后继续道,“我想着留下他们,顺藤摸瓜应该能查到更多的东西。” 闻言,卿长笑和卿四郎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卿长笑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声音有些冷冷的道:“他们倒是大胆,敢在卿家的地盘上密谋如何谋害无忧。” 而卿四郎更加在意的是卿姑娘所说的女子手中的药粉:“他们想要对无忧下药,为什么要赶在无忧的武功尚未恢复之前?” 唯一的可能便是卿姑娘的武功恢复了的话,那药粉对她来说就没用了。 “无忧,最近让玉俏看紧你的一切饭菜,就连茶水也不能放过。” 卿四郎和卿长笑两人对于此事十分的重视,“另外,无忧你还记得那个女子的声音吗?” 卿长笑转头看向卿姑娘,后者点了点头,以前在国安部的时候曾经训练过对声音的敏感度,所以卿姑娘想要记住一个人的声音不是一件什么难事儿,再加上当初孙大人和那女子在密谋害她,卿姑娘又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那就好。”卿长笑点了点头,“待会儿就让古叔将卿家所有侍女召集起来,利用你要选侍女的名义把那个女子找出来。” 卿姑娘却微微蹙起了眉头:“小叔公,这样会不会太大张旗鼓了?小心打草惊蛇了。” 闻言,不仅卿长笑忍俊不禁,就连卿四郎也是哭笑不得,伸手摸了摸卿姑娘的脑袋,笑道:“无忧,你是卿家的大小姐,这点动静还真的不算大张旗鼓。” 想当初二夫人为了给卿敏珠选侍女,不仅对内招人,还对外招人,那才是真正的叫做大张旗鼓。 卿姑娘满头黑线:“……” 敢情没见过世面的人是她才对? “小叔公是想找到那个女子,找出她手中的药粉?”卿姑娘挑眉问道。 卿长笑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只有知道了那样东西是什么,以后才能更好的防备。” 若是仅仅只是杀了那个女子的话,那么谁知道下次会派谁来,而且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下药?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弄清楚那包药粉到底是什么东西,对卿姑娘有什么伤害。 卿长笑和卿四郎两人同卿姑娘商量了一会儿之后便起身要离开了,临走前,卿四郎对卿姑娘道:“无忧,你别担心,爹不会再让你有事的。” 卿四郎说的是再,卿姑娘很清楚他是什么意思,当年的事情毕竟是卿四郎心里头的一根刺,一道伤。 平心而论,当年卿四郎若是执意要为小无忧报仇的话,那么将会连累一直跟随他的兄弟出事,到时候卿四郎不仅仅要背负对小无忧的自责和愧疚,还要背负更多对兄弟的自责和愧疚。 卿姑娘知道,卿四郎的性子就决定了他不可能为了一己之私而连累自己的兄弟,若是换做其他人,或许是因此而怨恨卿四郎这个当爹的,可是卿姑娘却不会。 不是因为她不是原来的小无忧,而是她在国安部所接受到的教育和所经历过的事情决定了她的心性,她和卿四郎的关系就好比以前的她和组织的关系,组织不是不爱他们,只是当两难抉择,当民族大义摆在眼前的时候,他们必须为了人民而忍痛舍弃他们,而他们也甘愿为了民族大义,接受组织的舍弃。 这就是卿姑娘以前所接受到的教育和所经历过的事情。 “爹。”卿姑娘伸手握住了卿四郎的手,很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当年的事情,无忧并没有怪你,你做的很好。” 如果卿四郎真的为了帮小无忧报仇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去死,那么卿姑娘才要犹豫该不该认卿四郎当爹。 为了自己能给女儿报仇,竟然罔顾追随在自己身边的兄弟的生命,只要稍微有一丝丝血性的人,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并非只有他一个人才有孩子的,他不能为了自己的一个家,毁掉了别人的家。 所以,卿四郎很好! 当年的事情他并没有做错决定! “无忧你……”卿四郎愣住地看向卿姑娘,“你……知道当年的事情?” “小叔公已经和我说了。”卿姑娘也没有隐瞒,“爹,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无忧,这不是你的错。” 当年卿四郎备受各方的压力,不仅要应付皇上的不信任,还要应付曲家的明争暗夺,还有兄弟们的安全,那段时间可以说是卿四郎最为艰难的时刻,一下子从意气风发到心灰意冷,而小无忧则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可惜小无忧的“死亡”,彻底的压垮了他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彻底的万念俱灰。 若是换做其他人早就被逼疯,逼得人格扭曲了,而卿四郎只是惩罚自己,算得上很好的了,试问一个天之骄子一瞬间从天堂掉到地狱,那是什么滋味? “若是爹为了给无忧报仇,而让陆叔叔他们全都丧命的话,爹的良心过意不去,而无忧也会一辈子被这种自责和内疚束缚的。” 卿姑娘相信,若是换做以前的小无忧的话,她也一定不会希望卿四郎这么做的。 卿四郎的神情有些激动,眼眶泛红,当初他万念俱灰,不是没想过要和那些人一起同归于尽的,但是他想起了无忧,想起了那些和无忧一样大小的孩子,他做不到一夕之间毁掉了他们的家。 而事实证明,当初他做的决定是没有错的,当初他放弃了报仇,如今却又更多的人为了报答,而替无忧报仇。 若是无忧真的死了,而他也怕会很快郁郁而终,但是陆离他们却会继续为无忧报仇,这对卿四郎来说,哪怕他不能亲手为无忧报仇,但也够了。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若是当初为无忧报仇而血流成河的话,那么如今的无忧怎能心安理得的继续活下去? 卿姑娘上前两步,伸手抱住了卿四郎:“现在很好,爹可以亲手为无忧报仇。” “对!对!”卿四郎的声音有些哽咽,压在他心头里愧疚和自责一夕之间就被卿姑娘轻易的打破,当年的事情他不愿意告诉卿姑娘,就是怕被她知道之后怨恨他这个父亲不愿意为她报仇,可是如今卿姑娘的话犹如一剂良药,彻底治愈了他的愧疚和自责。 “不愧是我卿四郎的好闺女!” 卿四郎有些释怀,也有些激动,若是换做其他的人,怕是早就埋怨他这个当父亲的了,可是他的闺女却会反过来安慰他这个当爹的。 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 夜色如墨,在宛如墨蓝色锦缎的苍穹中,繁星点点,闪闪烁烁。 摘月阁,是卿府最高的楼阁,只因为当初她的一句戏言,想要天上的月亮,卿四郎便让人建起了这座摘月阁。 卿四郎对卿姑娘的父爱,确实是足以让人动容的。 卿姑娘想到初见时,卿四郎的激动和不知所措,到现在的释怀和亲近,卿姑娘很幸运自己有这么一位父亲。 耳边忽然掠过一丝风声,卿姑娘警惕心一起,身子刚一动,就被人拥入了怀中,扑鼻而来的是一阵熟悉的淡香。 卿姑娘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翻了一个白眼,道:“你是故意的吧?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拥着卿姑娘的言昭华一脸无辜的样子:“我已经来了很久了,可是你都没发现,所以我只好自己出现了。” 说到最后,语气里隐隐透着几分小委屈。 卿姑娘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转头看向言昭华:“敢情还是我的错了?” 言昭华轻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很理所当然的道:“好吧,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卿姑娘囧:“……” 这大变态,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啊! “你刚刚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该不会是想着今天那个什么漠北王子对你说的话吧?”言昭华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让原本很正常的一句话变得像是在吃醋一般。 卿姑娘看了一眼言昭华,察觉到他的别扭,忍着笑说道:“是啊,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赞美我呢。” 闻言,言昭华哼了一声,颇有几分不屑的道:“你也太好骗了吧?随便几句甜言蜜语就把你哄得那么开心?幸好你是要嫁给我,否则的话你别骗了也得帮人数银子。” 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像是这么蠢二的人吗? “我觉得傅寒玉说的是真话啊。” 言昭华又重重的哼了一声,见卿姑娘不像是作假的样子,忽然咬牙切齿道:“那个傅寒玉眼睛是瞎了吗?也不看看除了我这么优秀的人谁还能配得上你?他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听着言昭华这振振有词的话,卿姑娘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这大变态吃醋起来也非得这么傲娇吗? ------题外话------ 有妹子说不喜欢这样的四郎爹爹,其实我很喜欢啊,因为曾经失去过,才会更加懂得珍惜。 另外争取更多大变态和卿姑娘的戏份,妹子们还想看到谁粗线?我来安排!你们只要票票交上来就可以了—— 哈哈! —— 补发感谢名单:1443620441、2733939、qquser6853597、snakechl、不吃鱼猫儿、紫色风信子fgwwhy、q15978906202、安墨琎、徐丹822、mjyzxn、15205945292、dzbjiangxi、fanmei、諾言、jin19810127、三千流殇 V052 满满的都是小言啊 言昭华瞥了一眼卿姑娘,语气冷冷的问道:“阿宁,你的眼光该不会真的这么差,看上那只癞蛤蟆吧?” 卿姑娘哭笑不得,你见过这么呆萌俊帅的癞蛤蟆吗? 只是这句话卿姑娘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瞧着这大变态的醋劲儿,要是真的说出口的话,别说傅寒玉了,只怕连她的后果也不会很好了。 “当然不会!”卿姑娘一脸义正言辞的看向言昭华,“你看我的眼光像是那么差的吗?” 先不管卿姑娘这话说的是真心诚意的还是虚情假意的,反正言昭华是听得很顺心,点了点头,一脸颇认同的道:“你知道就好。” 卿姑娘很想直接丢一个白眼过去,没见过这么会蹬鼻子上脸的,只是想到言昭华那变态不要脸的手段,卿姑娘很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收起了这个想法。 言昭华见卿姑娘没有说话,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然后想起言巽他们的话,酝酿了许久之后才开口道:“阿宁,你别伤心。” 闻言,卿姑娘一愣,眼里除了“?”就是“?”,实在不明言昭华所说的别伤心是什么意思。 言昭华见卿姑娘愣住了的样子,想着言巽他们说趁着阿宁正伤心的时候必须要好好地表现表现自己,想尽一切办法安慰她。 于是从未安慰过别人的大变态开始绞尽脑汁的想要安慰卿姑娘。 “虽然你娘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不耻,但你也不用为了她伤心。” 卿姑娘囧囧:“……” 她算是听出来言昭华的意思了,敢情是怕她因为她那个渣娘的所作所为而伤心所以才来安慰她的? 卿姑娘很想告诉他,其实她真的一点伤心的意思都木有,暗暗掰着手指算了算—— 二夫人被休弃,赶回了蒋家,卿家暂时由三夫人打理,而三夫人和她亲近,所以卿姑娘也不用担心在卿家也会被人使绊子;经过今天的一番交心之言,彻底解开了四郎爹爹的心结,这样一来,日后四郎爹爹看她的眼神也不至于总是饱含愧疚和自责了;另外有四郎爹爹和小叔公在,她体内经脉堵塞的问题也有了解决的办法;至于那个女子和那个孙大人,有小叔公和四郎爹爹在,也不需要让她太过于操心…… 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的好事儿,让卿姑娘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有时间去为一个不是她娘的人伤心? 而且你确定一个粗神经的欢脱二货会知道伤心是什么意思咩=口=! 见卿姑娘还是没有开口,言昭华干脆的说道:“要不我让人把她杀了?” 反正在言昭华的眼里,若不是对方和卿姑娘还有几分血缘关系,他还真的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只是—— 囧! 对方好赖也是你未来岳母好吗? 这么凶残真的好吗? 卿姑娘的表情囧了一下:“我没有说生气好吗?而且就算要杀,也不是现在好吗?” 囧! 到底谁比较凶残? 妹子那好赖也是你原主的亲娘好吗? 卿姑娘很无辜的摊了摊手,她没有必要为了原主而接受那些乱七八糟的亲人。 在卿姑娘再三保证根本没有生气之后,言昭华才放下了要派人去杀了他未来岳母的心思。 长榻虽然比不上床大,但是躺一个人是绰绰有余的,至于两个人就稍微有些拥挤了,两人必须紧紧的贴在一起,无言中,隐约的弥漫着一股莫名的温柔又暧昧的沉默,言昭华拥着卿姑娘,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温馨和谐,轻松安乐。 前些日子,卿姑娘因为被卿四郎防得跟铁桶似的,导致言昭华连见卿姑娘一面都难,今日恰好有了机会,哪知道又被易世策他们几个不要脸的贱人给捣乱了,后面又出现了二夫人那些糟心事,回到客栈,实在是没能忍住的言昭华只好夜闯卿府了。 如今软香在怀,言昭华的心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 卿姑娘并非是古人,自然不会认为婚前亲密接触会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了,再加上言昭华这个不要脸的大变态,两人一拍即合(大雾),十分享受这一刻的安静祥和。 只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这温馨和谐的氛围就被前来伺候的玉俏给打断了,玉俏站在门外,开口问道:“小姐,夜已深了,您要回去休息吗?” 若说玉俏是半点武功都没有的话是不可能的,只是言昭华这货武力值太高,想要隐藏自己的存在是信手拈来的事儿,所以哪怕玉俏站在门口,隔着一堵门,她也察觉不到屋子里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卿姑娘稍稍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的言昭华,在听到玉俏的声音时,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让言昭华快些跳窗,待反应过来之后她自己莫名其妙就囧了 ——这一种莫名的好像是在偷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 言昭华伸手搂紧了卿姑娘,摆到明就不想离开了,开玩笑,要是现在就走的话,谁知道下次来卿府会不会这么容易了? “咳!”卿姑娘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对外面的玉俏道,“不了,你下去休息吧,今晚我就在这里过夜吧。” 反正摘月阁这里要什么有什么,应有尽有的。 玉俏也没有怀疑,应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 待玉俏离开之后,言昭华才凑近卿姑娘的耳边,低声的笑道:“原来阿宁也想着和我抵足谈心啊。” 言昭华那冰凉的嗓音中透着几分低沉和笑意,在迷人的月色中,显得愈发的撩人。 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么正常的话被你用这么暧昧的语气说出来,怎么就变得这么不正常了? “那我只好勉为其难,舍命陪阿宁了。”言昭华说得是这般的为难,只是语气里的愉悦是怎么也掩盖不了。 卿姑娘好想捂脸,这大变态不要脸起来也是这么傲娇的咩? 心里头是这么腹诽,但是卿姑娘却没有说出口,不过想起卿长笑和卿四郎今日对她说的话,卿姑娘觉得有必要和言昭华说一下:“爹爹和小叔公说让陆叔叔他们帮我把体内的经脉打通,将寒气散掉,你如果有空的话帮我去查一下那个孙大人是什么人,能来卿家的怕是西陵洛阳的官员,查起来应该不困难……” 卿姑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忽然觉得身边的言昭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周身环绕着一股寒气,说话的声音自然而然的弱了下去,“怎……怎么了?” 话刚说完,卿姑娘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擦!这语气!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是她做错事了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在言昭华面前,气势莫名其妙的就弱掉了的卿姑娘好悲伤—— 要是换做以前,她怎么可能做得出这么弱爆了的事情!? “没事!”言昭华那双美丽的黑眸幽深的紧盯着卿姑娘,直到把她盯得心里发毛,他才收回了视线,身上的寒气瞬间消散,仿佛刚刚那阵冰冷不是他带来一般,语气平静的说道,“我已经让言巽去查了,结果查出那位孙大人就是孙家的人,名孙彦,现在孙家由他掌权。” 没等卿姑娘开口,言昭华便继续的说下去:“孙家原本是西陵洛阳的大家族,孙老太爷当年跟随太先帝打江山,被太先帝加封为骁勇候,爵位可以继承,只是孙老太爷的嫡子不争气,在先帝在位时,把爵位给败掉了,若不是先帝看在孙老太爷劳苦功高的份上,早就把孙家给抄了,饶是如此,孙家也免不了元气大伤,孙老太爷怕孙家真的被他的嫡子给败光了,所以干脆将权力越过他的嫡子,交到了他的嫡孙手上,也就是孙彦。” “这孙彦大多数时候都在孙老太爷身边生活,所以对于这个嫡孙,孙老太爷很满意,把孙家交到他手上,不到半年的时间便撒手不管了,而且孙家也在孙彦的管辖下,渐渐有东山再起的意思,由此可见这孙彦也是个有手段的。” 说起了正事儿,卿姑娘也忘了刚刚言昭华的不对劲儿,听到他一连串的说了这么多的消息,稍稍消化了之后反问道:“孙家的掌权人?” 卿姑娘微微一愣之后,又道,“孙家的掌权人怎么和曲家的人勾搭在一起了?而且今天听他们的对话,这孙彦还是效命于曲家的?” 从言昭华的话里面,卿姑娘听出了这孙家原本快要挂掉了,哪知道被孙彦力挽狂澜,隐隐有东山再起的意思,由此可见这孙彦也不是个吃素的,怎么会和曲家的人搅在一起呢?如果说这曲家是在西陵的话,那么卿姑娘还能想得明白,可是这曲家是在东晋的,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怎么会勾搭在一起呢? “难道孙家想要叛国?”卿姑娘顿时间觉得好多的阴谋阳谋在脑海里面飘过,那小说电影里面常用的情节什么的就像是放电影似的。 “可是曲家不是东晋的皇族中人啊。”卿姑娘摸着下巴,眉头紧蹙得说道。 “难道曲家为东晋皇族效命?然后勾搭孙家想要让他给东晋传递消息?” 卿姑娘这么一想,好像又好有道理一样。 “可是没听说西陵和东晋之间有什么战事发生啊,插个奸细在西陵有个毛线用?” 虽然说卿姑娘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但是这四国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个什么大秘密,所以只要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四国之间的战事并不多,基本上都是周边小国不安分,才会导致有战事的,更何况这四国之间除了一些小摩擦,例如西夏的滨城堤坝那样的小事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大摩擦,毕竟四国若是想要打仗的话,那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兵力,武器,粮食,缺一不可,要是没个绝对的信心的话,谁会浪费那个冤枉钱去打仗啊?能够扩大领土是一件好事,只是只怕领土没有扩大,反倒是将自己的领土给赔进去了。 “不过聊胜于无,谁知道西陵和东晋什么时候有战事,东晋的人有先见之明,先插个奸细在西陵,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 …… 言昭华在一边看着卿姑娘左一句右一句的肯定自己又在否定自己,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最后不得不打断卿姑娘的奇思妙想:“你哪来那么多的阴谋论?” 言昭华实在是不能想象卿姑娘的想象力怎么那么好?竟然能够联想到叛国和奸细上面,而且听她越扯越远的,似乎还没有要停止下来的意思。 “嘎?”卿姑娘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言昭华,“难道我说的都是错的吗?” 这小说电影分明就是这么演的啊,原本以为的大忠臣竟然在两国交战的时候牛逼哄哄的告诉众人,他其实是敌国派来的奸细,然后让所有人捶胸顿足的后悔当初没有带眼识人什么什么的…… “孙家的人是和曲家的人勾搭上了没错,但是和叛国什么的没有一丁点的关系。”言昭华很淡定的说道,“如果孙家的人那么容易就可以叛国,甚至在十年内还不曾被人发现的话,那么西陵皇这个当皇上的就可以去死了。” 用现代的话来说,连自己的马仔都看不住,你个当老大的还顶个毛线用啊? 卿姑娘囧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为了言昭华的胆大还是为了自己那天马行空的阴谋论。 “这么说来,孙家的人和曲家的人勾搭上,完全只是因为卿家?” 见言昭华点了点头,卿姑娘才想起来:“那东凉皇不是也一样不知道其实你和西陵也有关系的吗?” 言昭华眉梢微挑,透着几分狷狂和张扬,十分淡定的说道:“所以说他也可以去死了。” 卿姑娘愣愣地看着言昭华,怎么办她好想捶心肝,这个大变态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那是东凉皇好吗?一国之君好吗?你这么云淡风轻的说着他可以去死真的是太帅了好吗? 哦!草! 卿姑娘好想捂着小心脏,这大变态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哪有人会把一句话说得这么帅的啊?嗷嗷嗷——她好想扑倒他! 心随意动,卿姑娘稍稍挺起上半身,便直接扑倒了言昭华,后者稍稍一愣,瞧见卿姑娘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客气是何物,大手捞起卿姑娘的后脑勺,二话不说就直接往下面一压,双唇交接,顺利的含住了她的唇瓣。 心意相通的两人感受到唇齿之间的柔滑娇嫩,辗转深吻,言昭华只觉得真实在怀中的娇躯散发着一股令人着迷的幽香,仿若毒药一般让人食髓知味。 卿姑娘微微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如白玉般的脸上染上几分红晕,使得原本面瘫的他多了几分让人惊艳的感觉,那双美丽清幽的黑眸蒙上了一层炙热的水雾。 这样的大变态,让卿姑娘看了心里砰砰直跳,色心又起—— 嗷嗷嗷! 好想扑倒他!扑倒他! 不退反进,卿姑娘含住言昭华的唇瓣,稍稍有力的咬了一口,激得言昭华眼睛里的幽光一闪,更加用力的搂紧了卿姑娘,长长的一个吻险些让两人窒息。 许久,唇分。 言昭华抬头看着压在自己身上脸颊嫣红,却笑得犹如偷吃了腥的猫儿似的卿姑娘,心中的悸动难以言喻! “阿宁。”言昭华的声线低沉而清润,透着几分诱哄。 “嗯?”卿姑娘眉梢微微一挑,看向言昭华,迷糊中透着几分慵懒的暧昧,让言昭华的喉咙忽然一紧,压制住心底里的冲动,继续低声说道,“嫁给我好不好?” “……”卿姑娘脱口而出的一声好字刚到了嘴边而忽然停止了,原本迷茫的双眼顿时间恢复了清明,如星辰一般明亮的盯着言昭华,磨着牙道,“言昭华,你这是想使用美男计吗?” 见卿姑娘这么快就反应过来,言昭华脸上掠过一丝懊恼和尴尬,只是很快就恢复原状,轻咳一声,道:“你想太多了。” 只是耳根子却微微的泛红。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竟然这么不要脸的使用美男计诱哄阿宁答应他的求婚的,哼!这什么破伎俩?还说阿宁一定会上钩的? 心底里一边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一边暗恨言巽的不顶用。 远在客栈的言巽还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主子给记恨上了,无故打了一个喷嚏。 言乾看了他一眼:“怎么?受风寒了?” 言巽揉了揉鼻子,一脸不在乎的说道:“怎么可能?大概只是鼻子痒了一下而已。” 这事儿很快就被他抛之后脑,继续和言乾制定如何帮助主子追妹子的计划。 终于收回自己的兽性的卿姑娘连忙从言昭华的身上爬起来,果然得时刻保持警惕,美色害人啊!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再待下去,卿姑娘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次兽性大发,真的扑倒言昭华呢。 如果是换做以前的话,卿姑娘自然不会在意了,对她来说若是两人真的要在一起的话,情到浓时,婚前发生关系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只是现在她有了四郎爹爹他们,她不在意,不代表四郎爹爹不会介意。 若是换做其他父亲,得知自己的女儿和别的男人生米煮成熟饭的话,或许会急匆匆的把人给嫁出去,可惜她很清楚,若是卿四郎知道她和言昭华生米煮成熟饭的话,很有可能结果就是把自家闺女养在身边,然后抡起大刀就砍了言昭华这个不要脸的大变态。 言昭华看着故作镇定的卿姑娘,眨了眨眼睛之后开始耍无赖:“不回去。” 卿姑娘愣了一下,回头看向言昭华:“你不回去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要和你抵足谈心啊?” 开什么玩笑,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什么的,要是连累言昭华有什么损失的话肿么办呐? 囧! 妹子你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有什么损失才是正常的好吗? “阿宁不想抵足谈心的话,我们也可以同被共枕眠的。”言昭华一脸认真的说道,好像在说着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如果忽略他耳尖泛红这事实的话,或许更有说服力。 卿姑娘要抓狂,床!这是一个极其容易发生意外的地方好伐?遇到言昭华之后,卿姑娘就对自己的自制力完全没有把握了。 她可没有忘记自己三番四次险些栽在言昭华的手上了。 卿姑娘刚想拒绝,却看到言昭华一脸小委屈的样子,卿姑娘的小心肝一颤,好没出息的心软了,幸好及时咬了一下舌尖,迫使自己不要再沉迷美色,努力的让自己把视线从言昭华的身上挪开:“我爹的院子离这里不远,要是被他发现了你小心被打出去。” 这话是在警告言昭华,其实也是在提醒卿姑娘。 好苦逼! 美色当前,却偏偏只能看,不能吃,别说言昭华了,就连卿姑娘也好苦逼啊! 要不干脆答应他的求婚吧?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里面浮现出来就被卿姑娘狠狠地拍飞了—— 绝对不能这么没有骨气! 坚决不能让兽性控制了她的人性! 于是,卿姑娘只好默默流着泪的狠心拒绝自己刚刚浮现出来的念头了。 若是言昭华这么容易就被搞定的话,他就当不起不要脸这三个字了:“阿宁,你刚刚说了,接下来的五天你都有事,难道你能够狠心让人饱受五天不能相见的相思之苦吗?” 不等卿姑娘开口,言昭华又道:“你能狠心,我都狠不下心肠来。” 卿姑娘囧囧:“……” 大变态不带你这样的。 见卿姑娘稍稍有些软化,言昭华二话不说直接吻了上去,长长的一个吻结束之后,卿姑娘已经被言昭华抱上了床。 见卿姑娘回过神来,言昭华不慌不忙的道:“乖,睡觉吧。” 说罢,也不顾卿姑娘瞪大的双眼,抬手就将桌上的灯芯弹灭,一瞬间,卿姑娘的视野里全是一片黑暗,只有身畔的言昭华那呼吸声清晰可闻。 卿姑娘恨恨的瞪了一眼使用美男计的言昭华,却什么也没有说,乖乖的贴在他的怀里,安心的睡去。 ------题外话------ 望天—— 满满的一章全都是卿姑娘和大变态的jq啊,妹子们还不舍得把票票交出来吗? V053 腹黑的小言 天才蒙蒙亮,卿姑娘就醒过来了。 早上一醒来,就可以看到自己心爱的人的睡相实在是太美好了神马的—— 这都是扯!蛋! 卿姑娘习惯了一个人睡觉,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别说多不自在了,更重要的是,身边睡着的人睡相还不是一般的差,根本没有半点形象可言—— 言昭华整个人是侧卧着的,一条腿直接搭在了她的双腿之上,沉重的手臂压在她的胸前,以至于她只觉得一阵闷,胸口透不过气来,侧脸枕在枕头上,和她靠得极近,鼻子都抵在她的侧脸,温热的呼吸轻轻浅浅的喷在她的脸上,熏得她只觉得脸蛋儿一阵儿发热,更让卿姑娘抓狂的是—— 她的腰腹之下被某样东西抵着,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是什么! 卿姑娘捂脸,大变态平日里你各种冷艳高贵,肿么一到床上你就变了一个人啊啊啊—— 这反差萌什么的实在是要萌死个人了好吗? 谁能够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孤傲而冷酷的大变态睡着之后会直接化身为某种大型犬类动物? 察觉到卿姑娘动了一下,言昭华原本压在她胸前的手也跟着动了一下,将卿姑娘愈发的往自己的怀里搂去,身子也忍不住蹭了蹭卿姑娘,言昭华像是还在沉睡中似的,脑袋愈发的靠近卿姑娘,用鼻子在她的侧脸上蹭了蹭,透着几分缱绻和缠绵。 卿姑娘额角的青筋倏地一声跳了起来,咬着牙道:“言昭华,你够了!再装就过头了!” 她就不信,按照大变态的武力值,还能察觉不到她已经醒了?这货根本就是故意的。 闻言,言昭华睁开眼睛,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并没有初醒时的朦胧惺忪,反倒是透着一片清明深邃。 好吧,正如卿姑娘所说的,按照他的武力值,确实是在卿姑娘清醒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后面的所作所为—— 大变态会承认他是在吃豆腐吗? 言昭华眨了一下眼睛,耳尖泛起红晕,脸上却是一副冷冷的表情:“醒了就起床吧,赖在床上像什么样?” “……”卿姑娘险些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 ——她真的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要脸的大变态的! 哎哟喂,谁可以把这货给带走啊? 言昭华斜瞥了一眼卿姑娘,神色淡淡的道:“我说的不对?” 许是和言昭华相处久了,卿姑娘的胆子也大了,要是换做以前,早就连滚带爬的扑上去卖乖了,可是现在……? 卿姑娘眉梢微挑,一副倨傲的模样,笑道:“不对又如何?” 言昭华淡定的收回视线:“不对就算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卿姑娘满头黑线,果然跟弹簧似的,你弱它就强,你强它就弱,以前依着卿姑娘那猥琐的性子,把言昭华当成了是饲主,一言一行当然是弱爆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卿姑娘和言昭华相处久了,自然不会再从心底里畏惧于他,再加上现在是言昭华在追求她,啧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一朝得志,语无伦次? 啊呸! 卿姑娘在心底里暗暗的鄙视了一番自己的文采,应该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风水是会轮流转的! 顿时间觉得自己雄起了的卿姑娘开始得意忘形了,笑眯眯的朝着言昭华笑道:“哪能就这么算了啊,你想想,要不是你装睡,我也不会拆穿你,我不拆穿你,你就不用尴尬,你不尴尬,就不会随便转移话题,你不转移话题,我就不能反驳你,我不反驳你,接下来的事儿就不会发生了,接下来的事儿为什么会发生?还不是因为你装睡?啧啧……,这就是源头啊!” 明明是万分刁难的事儿,可是偏偏卿姑娘却一脸眉眼弯弯的笑着来说,特别是当她那双黑白分明的水眸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你时,叫人根本生不起一丝的怒气,更别提早就栽在卿姑娘手上的言昭华了。 言昭华只是瞧了卿姑娘一眼,面容虽俊冷,但是眉宇眼梢间的笑意和温和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不知道怎么的,一向傲娇面瘫的大变态竟然生出了几缕逗弄的心思,凑近卿姑娘,那张原本就风华隽秀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哦?那阿宁想怎么惩治我这个源头?” 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了,偏偏被他用那刻意压低的嗓音说出了几分撩人和暧昧的意味。 卿姑娘稍稍有些微怔,言昭华平日里一副生人勿进的孤傲冷漠神情,如今忽然放下了架子,流露出来的神情竟然有几分勾人心弦。 妖孽! 太不要脸了! 卿姑娘在心底里暗暗腹诽了一下言昭华这个大变态,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不知道随便勾引很容易出事的吗?特别是她这种在他的面前自制力忽然弱掉的人。 “惩……惩治什么啊?”卿姑娘结结巴巴的道了一声,“天快亮了,你快走吧,免得让下人看到了。” 虽然说现在天只是微微亮,但是在卿家住了一段时间,她也很清楚这里的下人早上是有多早起床干活的,言昭华现在再不走的话,到时候可别走不掉了。 见卿姑娘如此,言昭华反倒是不想走了,再说了,就算要走,他也走不掉啊,靠近卿姑娘,言昭华不要脸的蹭了蹭卿姑娘,让她感受到他早晨是有多蓬勃,嗓音里透着几分懒散的笑意:“要不阿宁先帮我解决?不然我也走不了啊!” 话虽如此,耳尖那抹红却是怎么也忽视不了的。 卿姑娘好想捂脸,大变态你是有多不要脸才能做出这么没皮没脸的事儿啊?还有你一边做着不要脸的事情一边害羞是几个意思啊? “你能不能再不要脸一点?”卿姑娘磨着牙的说道,她觉得也就自己这个穿越的妹子才受得了言昭华这不要脸的大变态了,有哪个姑娘能够忍受这大变态从昨晚的夜闯闺房,搂搂抱抱,亲亲摸摸,同被共枕眠,最后还能忍受对方早晨的蓬勃? 这么一想,卿姑娘莫名其妙有一种错觉—— 她该不会是上天派来收了言昭华这大变态的吧? 卿姑娘心里头想的东西乱七八糟的,言昭华却不知道,听到卿姑娘的话,伸手就握住了他的手往自己压去,语气十分义正言辞的道:“原来阿宁希望我更不要脸一点。” 若是不要脸能够娶到阿宁的话,他要脸来做什么? 这不是卿姑娘第一次接触,但是一想到言昭华上一次在汤池那里的表现,给力的秒杀什么的—— “哈哈哈哈……”笑得根本停不下来的卿姑娘完全不顾言昭华那瞬间黑如锅底的脸色,“言昭华,不是我说你,你那么给力的秒射,我摸多几把也不费时间啊!” 虽然明知道言昭华是因为第一次的原因才会如此,但是卿姑娘偏偏把它误解成是肾亏的表现,没办法,谁让到现在她也就抓到言昭华的这一个把柄? 不过就这么一个把柄,也够她笑他一段时间的了。 言昭华身上的寒气就像是不要钱似的咻咻咻的往外散开,可惜偏偏在场的只有卿姑娘一个人,而且还是个不怕的主儿,所以只能说言昭华白放冷气了。 待卿姑娘笑够了,也就开始慢慢的帮言昭华顺毛了:“好了好了,你真的该走了……” 见言昭华的脸色不仅难看,而且还流露出几分小委屈,卿姑娘连忙道,“你也不想让我爹知道你竟然夜闯卿府吧?你还想不想娶我了?” 取笑什么的可以有,但是因为这事儿而和大变态的关系闹僵了就不太好了。 被卿姑娘这么一说,言昭华也歇了想要好好摸一摸,亲热亲热一番的念头了,他原本就不是纵浴之人,只不过每次靠近卿姑娘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要亲近罢了。 “我走了。”言昭华静下心,很快就将自己的冲动压制下去,俯身在卿姑娘的额头上留下一吻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卿姑娘看着言昭华的身影消失在屋子里之后,伸手摸了摸被言昭华亲吻的额头,仿佛还残留着他的余温,不仅仅是额头,还有刚刚摸过言昭华的手,卿姑娘的脸颊顿时间微微发烫起来。 刚刚那个触感…… 卿姑娘很快的就打断了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整个人裹在了被子里,在床上左滚滚,右滚滚,原本是想着抹掉刚刚那不正经的想法的,哪知道被子里全都是言昭华的气味,让她的脸色愈发的红润了。 * 天色大亮,卿姑娘洗漱完毕之后便回了无忧院,怎料卿长笑和卿四郎两人早就在那儿等着了:“爹,小叔公,你们怎么来了?” “无忧,你忘了昨天说的事了?”卿四郎看了卿姑娘一眼,“听玉俏说昨晚你在摘月阁休息,还没吃早饭吧?快来吃吧。” “谢谢爹爹。”卿姑娘被言昭华这么一闹,倒是忘了昨天和卿四郎他们所说的事儿了。 卿长笑也不催促,只是道:“待会吃完了便去我院子吧,小言已经在那等着了。” 咳! 卿姑娘被呛了一下,抬头惊讶的看向卿长笑:“小叔公你刚刚说言昭华在你的院子?” “恩。”卿长笑点了点头,道,“昨天不是说已经找到人了吗?那个人就是小言。” 卿姑娘磨牙—— 敢情昨晚言昭华那大变态是在装委屈啊!? ------题外话------ 囧—— 今天回来已经差不多八点了,只有三千字,抱歉抱歉!看在满满的都是小言的戏份上—— 妹子们别拍我! 明天还是小言的戏! V054 满满的小言和卿姑娘 在嵘清院看到言昭华的时候,卿姑娘磨牙磨得正欢—— 这大变态昨天还在一脸委屈的说着什么五天见不到她?要不是这样的话,她会一时心软就放任他和她同被共枕眠咩? 一想到昨天被言昭华这不要脸的大变态给骗得团团转,卿姑娘就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可惜现在的言昭华偏偏一副严肃又面瘫的样子,就算是看到她,也没有昨日夜里那般猴急和不要脸,仿佛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只是卿姑娘一个人的臆想罢了。 卿长笑和卿四郎两人自然是不知道卿姑娘和言昭华昨天夜里发生什么事情的了,不过在卿四郎心里边可没有忘记那次言昭华上门求亲,张口就喊出声的那句岳父,于是脸色微微板了起来。 卿长笑对言昭华倒是没有什么偏见,对于言昭华这次愿意帮忙他是打从心底里感谢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感谢归感谢,卿长笑倒不至于因为这件事情就同意让言昭华把卿姑娘娶回家了。 言昭华也知道若是靠着这件事情就可以娶到卿姑娘的话,那么他才要怀疑是不是有诈,他很清楚若是他不帮忙的话,那么依着卿家的实力,想要找其他人来代替也不是不可能的,于是言昭华为什么要放弃一个可以和卿姑娘相处五天的好机会? 言昭华的算盘打得很响,白天就和卿姑娘打通经脉,顺便帮她调理体内的那股内力,晚上就和卿姑娘一起同被共枕眠,这样的日子岂不很快活? “小言,无忧就交给你了。” 卿长笑之所以把地点安排到他的院子里,一方面是为了保持清静,免得有人过来打扰到言昭华和卿姑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卿姑娘的清誉着想。 毕竟卿姑娘尚未及笄,直接让言昭华在无忧院待上五天的话,传出去对卿姑娘的清誉来说十分的不利。 言昭华朝着卿长笑点了点头,对于卿姑娘那怒目相对视而不见,端的是一副冷艳高贵的模样。 卿长笑放心把卿姑娘交给言昭华,可惜卿四郎不放心啊,他的小无忧就这么交给言昭华的话,要是有什么损失怎么办? 不过卿四郎很清楚,依着言昭华的内力深厚,想要彻底打通卿姑娘的经脉,散掉她身上的寒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随时有可能元气大伤。 如今他为了卿姑娘愿意主动帮忙,毕竟有求于人,所以卿四郎也不好给言昭华脸色看,可是让他对着言昭华笑脸相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边担心着卿姑娘会不会被言昭华动手动脚,一边又不能给言昭华脸色看,卿四郎觉得他这个当爹的责任实在是太重大了。 “无忧啊,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卿四郎只把卿姑娘当做是还没长大的闺女来教,露骨的话偏偏不能说,怕污秽了卿姑娘的耳朵,可是如果不明说的话,他又怕卿姑娘听不明白。 卿姑娘囧囧:“……” 四郎爹爹,你说的自己要小心一点是什么意思?是要她好好的听从言昭华的话打通经脉,散掉寒气,免得走火入魔?还是小心一点言昭华这个不要脸的大变态啊? =口=! 不是卿姑娘多想,实在是四郎爹爹的眼神太容易让人多想了。 “爹,你放心。”卿姑娘忍下了对言昭华的怒气,一脸乖巧的对卿四郎道。 卿四郎看着乖巧温顺的闺女,心里愈发的担心了,无忧长得这么漂亮,言昭华那厮会不会趁机对无忧不轨的啊? 无忧那么手无缚鸡之力(?),会不会反抗不了言昭华那厮啊? “小叔,要不还是让陆离和湘沐来吧?”卿四郎还是没能放心把卿姑娘这只小白兔(?)交到言昭华那只大灰狼手里,要是无忧受了什么委屈的话肿么办呐? 卿长笑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四郎,你想太多了,你看我就不用太操心小九。” 难道就因为无忧是闺女,所以当爹的就需要这么操心?他可从来没有操心小九会被别人占便宜啊。 卿四郎心里急了:“那怎么一样?小九是男孩子,无忧可是我闺女啊。” 卿姑娘囧了又囧:“……” 她会告诉四郎爹爹和小叔公,要是小九放到现代的话,危险程度绝对不比她低咩? 卿长笑微微垂下眼眸,看向生儿子也有生儿子的好处,起码不用操这么多心。 “四郎,你放心好了。”卿长笑抬眸看了一眼卿四郎,“无忧不会有事的。” 卿姑娘满头黑线:“……” 小叔公,咱们把话说清楚,你刚刚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怎么一副她不会有事,言昭华那大变态会有事的表情? 卿四郎不明所以的看向卿长笑,后者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总不好意思告诉卿四郎你闺女其实比你看起来的要猥琐禽兽一点,当初见到他这个小叔公还脸红心跳怦然心动神马的吧? “咳!”卿长笑轻咳了一声,道,“好了,别打扰小言帮无忧打通经脉了。” 卿长笑说完,又转头看向卿姑娘,道,“无忧,待会儿只做正事。” 卿姑娘要哭瞎,小叔公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只做正事啊?难不成你以为她还会做什么不正经的事吗?你不要被言昭华的皮囊给骗了好吗?别看他冷艳高贵出尘若仙的样子,其实他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大变态好吗? 最后,卿四郎被卿长笑半拖半劝的给带走了,临走前他给卿姑娘留下的那个眼神让后者要抓狂了—— 她虽然猥琐了一点,但是平日里绝对很少禽兽的好咩? 为毛线小叔公对她的人品就那么的不相信呢? 卿姑娘好忧伤! 待卿长笑和卿四郎两人走离开之后,屋子里只剩下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前者微眯着眼睛盯着言昭华,后者一脸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严肃表情。 言昭华瞥了一眼卿姑娘,神色淡淡的说道:“阿宁,你再喜欢我也不会老是盯着我,正事要紧。” 卿姑娘朝着言昭华嘿嘿的笑了一声,随即面目狰狞(?)的扑向言昭华:“言昭华你还好意思给我装?” 言昭华也乐得卿姑娘的投怀送抱(?),不仅不躲开,反倒是张开双手直接把要扑倒他的卿姑娘妥妥的抱住了,顺势被她一压,整个人躺在了木榻上。 卿姑娘伸手就掐住言昭华的脖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磨着牙道:“好啊你,昨天在我面前装可怜,装无辜,结果你早就知道要来帮我打通经脉了?” 亏得她昨天还心软,为了他妥协了?这大变态装起委屈来还真的是妥妥的啊。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卿姑娘是打死不会相信言昭华这样冷艳高贵的人竟然会这么不要脸,但是随着相处的时间越长,越能够体现出他的真面目。 装委屈,没下限,不要脸,无节操—— 这大变态是妥妥的第一人啊! “没有。”言昭华轻眨了一下眼睛,看着坐在自己身体上面的卿姑娘,只觉得她怎么那么轻?可是又那么软,那双芊芊素手掐着他的脖子,却没能引起他的杀意,反倒是让他想念起当初这双手也曾触摸过他更加私密的地方—— 那种蚀骨的欢愉,至今他还没有忘记。 如今卿姑娘毫无忌惮的跨坐在他的身上,言昭华的大脑主动将他们现在的姿势和小黄书上面的体位对比,吻合之后言昭华那如玉般的脸上逐渐的红了起来,连耳朵也红透了,而且嘴角忍不住的上扬,显然是心情非常的好。 言昭华那双美丽的黑眸蕴含着浓浓深情的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卿姑娘,只觉得怎么看她都是最好看的,一想到日后娶到卿姑娘,能和她一起将小黄书上面的体位都尝试一遍,他的心就忍不住的快速跳动起来,血液仿佛都快要沸腾了。 怎么会……,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让他如此念念不忘,牵挂不已?让他恨不得日日与她相守,夜夜与她缠绵,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头,从此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我也是昨天下午才知道的。”言昭华说到这儿,心中的旖旎便消散了不少,面容也冷漠了不少,当他从卿长笑的口中得知卿姑娘竟然因为修炼邪功而走火入魔,体内经脉被堵,寒气不散的时候,他心中的狂躁渐起。 自从和卿姑娘在一起之后,他已经很少有过这样不受控制的想要杀人的冲动了,他渐渐发现,现在他每次不受控制的想要杀人的原因,都是因为卿姑娘。 她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大得让他每次都为了她而失控——这并不是一个好事,言昭华很清楚,可是他却甘之如殆。 “那也算是早知道啊。”卿姑娘这才想起来,难怪昨晚和言昭华说这事儿的时候,他突然一脸冰冷呢,后来被他把话题扯开了,她才忽略了,现在这么一想,当时言昭华的反应果然是不太对劲儿。 言昭华敛下了心头的杀意和冰冷,抬眸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卿姑娘,嘴角微微上扬,想到以前因为洁癖,所以他很厌恶与人靠近,更因为当年的事情,所以他抗拒女子的亲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打从第一次接触卿姑娘的时候,他就没有这样的厌恶反胃的情绪。 甚至在后来,不管怎么接近卿姑娘都没有事,甚至会因此而愉悦和兴奋,身体也有了诚实的反应……,这一切,言昭华在认识卿姑娘之前都没有想过的,更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纵容一个女子跨坐在他的身上,用手掐着他的脖子,前者是因为洁癖,后者是因为言昭华不可能将命门交托在别人的手上。 可惜卿姑娘如今两者都占全了,却还是勾不起言昭华的一丝杀意。 因为卿姑娘直接跨坐在他的身上,所以言昭华的双手就搭在卿姑娘的腰上,抬手拍了拍卿姑娘,动作不带暧昧,反倒是透着几分温情的安抚,就像是在给猫咪顺毛似的,嗓音冰凉中透着几分笑意:“好了,别撒娇了。” 卿姑娘额角的青筋一跳,大变态你眼睛瞎吧?哪只眼睛看到她是在撒娇不是在算账啊? “你是觉得我好欺负是吧?你是觉得我不敢动你是吧?”卿姑娘一边说着,一边松开掐住言昭华脖子的手,反倒是往下一滑,落在了他的胸前,大拇指和食指揉捏了一下言昭华胸前的一点。 和言昭华亲近了那么多次,她自然察觉到他的身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敏感,所以这么一揉捏,果不其然的看到言昭华的耳朵倏地一声染上了胭脂一般的红晕,原本清明深邃的黑眸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水雾。 言昭华原本就长得隽秀无双,如今更是秀色可餐,让卿姑娘的眼睛噌的一声亮了起来,笑眯眯的模样活像是调戏良家少女的纨绔少爷。 卿姑娘伸手在言昭华的脸上摸了一把,颇有几分猥琐的笑道:“这皮肤真真是水嫩嫩的啊。” 言昭华原本想将卿姑娘反扑的,耳朵却是一动,硬是强忍住要反扑卿姑娘的冲动,乖乖的任由她调戏蹂躏。 言昭华越是顺从,卿姑娘心底里的兽性愈发的难以压制,蠢蠢欲动的想要挣脱牢笼。 调戏得正欢的卿姑娘完全忽略了周围的一切,以至于不放心要掉回头来看多一眼的卿四郎就看到自家闺女威武霸气的跨坐在言昭华的身上,活脱脱一个女恶霸,而她身下的言昭华则一副被调戏了也不敢吭声的小媳妇模样。 真相如此惊悚,以至于卿四郎被吓得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肿么办呐—— 任谁也没办法一时之间就接受自家的乖乖女摇身一变成了女恶霸啊。 调戏得正欢的卿姑娘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儿,转头便看到卿四郎一脸受惊的看着他们,瞬间吓得跟被雷劈了似的—— 擦! 四郎爹爹肿么在这里? “爹!”卿姑娘好想死,“我说这是个误会,你相信吗?” 卿四郎:“……” 卿姑娘真的想死了,这下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啊啊—— ------题外话------ 卿姑娘这苦逼的娃,竟然被自家老爹看到了这个场面,囧! —— 我觉得这几章都是小言和卿姑娘的戏,要不要拉一些渣渣出来虐一虐? 刚刚看到潇潇说二轩的鲜花榜无人能撼动——咩哈哈,这是要谢谢各位妹子们的鲜花啦,等到周六日放假,二轩争取给妹子们万更。 囧!上课时间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V055 自欺欺人的四郎爹爹 “一定是我进门的方式不对。” 卿四郎喃喃自语,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开,走到院子门口之后再重新走进来,屋子里的卿姑娘和言昭华十分规矩端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闺女还是那个乖巧萌人的闺女,小子还是那个看到就不爽的小子。 卿四郎蓦地松了一口气,果然那什么威武霸气的女恶霸闺女和比小媳妇还要更委屈的小子都是假的。 卿姑娘囧囧:“……” 四郎爹爹,其实你这是在自欺欺人是吧? “爹爹,你肿么肥来了?” 卿姑娘咔吧咔吧着大眼睛看着卿四郎,那乖巧萌人的模样简直就是萌死个人了。 嗓音那个甜喂,让一旁坐着的言昭华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话说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乖巧萌人,嗓音还甜死个人的卿姑娘。 “咳!”卿四郎轻咳一声,略尴尬的道,“没事,想看看你们还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言昭华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主动的把你们后面的们字给去掉了。 卿姑娘眉眼弯弯的朝着卿四郎一笑:“没有,爹爹放心吧,等好了之后我再找你去吃饭。” 被闺女这么一顺毛,卿四郎整颗心都服帖了,叮嘱了几句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待卿四郎离开之后,卿姑娘整个人松了口气,像是突然没有了支撑似的,倏地一声就软软的靠在了椅背上,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我勒个去!老子肿么有一种被班主任巡班的感觉!” 班主任是什么言昭华不知道,但是巡班这两个字他还是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瞧见卿姑娘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唇角忍不住掠过一丝笑意,眼底更是飞快的闪过一丝奸诈—— 他会告诉阿宁,其实他早就知道岳父大人朝着他们屋子这边走来的吗? 卿姑娘倏地一声从椅子上立直了上半身,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声音有些阴测测的笑道:“你还不打算出来吗?” 一直藏在暗处的虎爷啪嗒一声掉到了窗口,两只爪子扒拉着沿边,可怜兮兮的看着卿姑娘:“嗷唔嗷唔……” 其实虎爷只是个打酱油的,妹子你相信吗? 卿姑娘嘿嘿的笑了两声,莫名的让虎爷感觉到一股杀气涌动,毛骨悚然的:“你是觉得我比兰二二还要二是不是?” 这么蠢的借口也说得出口?智商被猪给撞掉了是吗? “说!”卿姑娘冷冷的看着虎爷,“刚刚为什么不提醒我?” 你个贱人,不,贱虎,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出事的咩? 虎爷扒拉住窗户沿边的爪子猛地一用力,稳稳地站在了窗户边,听到卿姑娘的话,两只爪子很羞涩的扭在一起,无辜的眨了眨虎眸——别这样嘛!人家也只是想看看一些儿童不宜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会发生你知道人家一旦专注起来就会忽略到周围的事情的嘛!么么哒! 卿姑娘的眼睛倏地一声瞪大,么么哒你个贱人虎! 热闹看不成,还得被迁怒,识趣的虎爷爪子一抹油,倏地一声就跑掉了! 卿姑娘磨牙,她为什么要收留一个这么不让人省心还得让她烦心的家伙啊?这么被虎爷一搅乱,卿姑娘就忘记了相对于虎爷来说,武力值爆表的言昭华是不可能不知道卿四郎进来的脚步声的。 运气同样好到爆表的言昭华很幸运得躲过了一劫。 只是有了刚刚的例子,卿姑娘是再也不愿意和言昭华搅和在一起了,=口=谁知道四郎爹爹什么时候再次来巡班啊? * 卿长笑看到卿四郎走出来之后,眼里掠过一丝笑意,后者面容微微一僵,现在他算是明白刚刚小叔为什么一脸古怪的表情了。 “无忧那丫头精着呢。”卿长笑在一边笑着说道。 卿四郎囧囧:“……” 果然是很精,否则的话也不会扑倒那小子而不是被那小子给扑倒了,不过怎么看卿四郎还是觉得很别扭啊—— 好端端的一个萌妹子突然变身女恶霸什么的! 这实在是太挑战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好吗? “好了,无忧那儿有小言在不会有事的,不过我们就有事要做了。”卿长笑说到最后,眼神微微有些变冷。 卿四郎看向卿长笑,也收敛起其他的心思,沉声问道:“小叔你是说……?” 卿四郎的话还没有说完,卿长笑便点了点头,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眼里的冷意却不容忽视:“看来他们是等不及了。” 否则的话也不会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把人给放进来了。 卿四郎的眼里掠过一丝冷意和杀意,却很快的就收敛起来,对卿长笑道:“小叔,我们现在过去吧。” * 等到卿四郎和卿长笑来到卿家的战武堂时,言老爹早就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待看到他们两人的时候,言老爹连忙朝着卿长笑扑去:“大官人,你终于来了~” 卿四郎古怪的看了一眼卿长笑:“……” 这莫名其妙的深闺怨妇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卿长笑的脸都快要绿了,一把把黏在他身上的言老爹给撕开:“你想着让你儿子一辈子打光棍吗?” 不得不说,这句威胁的话十分具有威胁性囧,闻言,言老爹二话不说直接从卿长笑的身上下来,开玩笑,开玩笑归开玩笑,要是让他的元宝儿子娶不到小叔叔的话,他未来的日子绝对不会太美好的好吗? ——作为一个父亲这么怕自家的儿子,言老爹表示不是当爹的太没有威信,而是当儿子的太有震慑力了! 人家是虎父犬子,他们家是犬父虎子~捂脸! 走进战武堂,陆离便走了上前来:“四爷,卿先生。” 莫名其妙就被忽略了的言老爹:“……” 明明是他出力最多的现在竟然被忽略了这不科学好吗? 卿四郎看了一眼陆离:“人都抓到了吗?” 陆离点了点头,道:“四爷放心,一个也没让他们跑了。” 卿四郎颔首,然后和卿长笑两人继续往里边走去,战武堂原本就是给卿家子弟比武打斗的地方,所以刚进门,就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沉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稍微胆小一点的人怕是刚进门就被吓住了。 只是对于卿长笑他们来说,却丝毫没有违和感,毕竟他们在这儿被人打趴了不少次,被他们打趴的人更不少。 战武堂内,被捆绑在地的人一共有十一个,每个人穿着的都是卿家下人的统一装束,看到他们,卿四郎心中的怒火在不断的燃烧。 卿家并非是什么普通的人家,来他们府中当差的下人更不是普普通通的阿猫阿狗都可以的,所以一次性能够弄到这么多卿家独有的统一装束,除了卿家的人,卿四郎还真的是想不到还有什么人。 卿四郎不明白,权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能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无忧痛下杀手? 卿长笑冷声道:“把他们分别带下去严刑拷打,如果从他们的嘴里撬不出东西的话就让他们去死吧。” 卿长笑的话音刚落,那十一个人便忍不住抬头看向卿长笑,眼神里掠过一丝惊讶和愕然。 ——这根本不符合逻辑啊! 他们还没有从他们的嘴里撬出有利的消息,怎么可以这么鲁莽的就把他们给杀了? 原本想着打死都要撑下去等到同伙来救他们的十一个人直接傻眼了,没见过这么粗暴的啊! 看到他们惊讶的眼神,卿长笑冷笑一声:“你们以为卿府是吃素的吗?从你们嘴里撬不出东西来,我自然有办法查得到,不过是浪费多一些时间罢了。” 卿长笑这话倒是没有托大,更何况有言家父子两人在这儿,更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那十一人听到卿长笑的话,看到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是在说真的,但是他们心底里还是保留着几分侥幸的心理—— 说不定他只不过是在唬他们的呢? 这么一想,他们心里就放心了一些,打定主意不会上卿长笑的当。 “带下去吧。”卿长笑摆了摆手,对于那十一个人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他是半点儿好奇也没有,他们不相信是他们的事儿,到时候吃苦的人又不是他。 那十一个人很快的就被东篱他们带走了,卿四郎三人坐在战武堂一旁的观战台上。 言衡看了一眼卿长笑和卿四郎,笑眯眯的问道:“大官人,未来亲家,要不要让我们帮忙查一下啊?” 卿长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大官人什么的! 卿四郎的脸色一下子黑了:“……” 未来亲家什么的! “我们元宝家的情报网可是很强大的哟!”言老爹笑得十分荡漾,比那些推良家妇女进火坑的老鸨还要不怀好意。 言老爹的目的很好,就是为了让未来亲家看一看他们家元宝儿子的实力,让他知道把闺女嫁给他们家元宝儿子绝对不是一件吃亏的事情,但是好好的一件事被言老爹用这样的语气说出口…… 但凡有一点点智商的人都只会觉得他是不怀好意的。 躺着中枪的言老爹:“……” 人家是真的真心诚意的好咩? 卿四郎和卿长笑两人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微微阖上眸子,也不知道是在逃避言老爹还是在逃避言老爹还是在逃避言老爹…… 言老爹满头黑线:“……” 怎么说他曾经也是红遍大江南北(大雾)还被人慕名而来(疑问)的红牌好吗?这样不给面子很伤自尊的好咩? 言老爹感觉自己不会再爱了。 在逃避言老爹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最先拎着人出来的是东篱—— 原本好端端的一个人,被东篱一番严刑拷打之后早已经萎靡不振了,伤痕累累了,哪里还有之前那残留几分侥幸的心理? ——混蛋! 为毛线资料上没说卿家的人这么心狠手辣的啊啊啊!? 这严刑拷打的程度完全是超越他们的想象啊! “问出什么来了?”卿长笑没有看那人,反倒是看向东篱,后者摇了摇头,“主子,他愿意开口,只是要亲自对主子和四爷说。” 卿长笑眉梢微微一挑,看向那已经被折磨到半死的男人:“那就说吧。” 男人重重的呼了口气,抬头看向卿长笑,语气稍微有些发颤:“如果我说了你们能不能放过我?” 男人的话音刚落,卿长笑他们便愣住了,神情都微微有些惊讶—— 他们没有听错吧?他竟然说能不能放过他? 言老爹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小子,我说你也太不专业了吧?你不知道被抓到的人只有两种下场,要么死得痛快一些,要么先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再让你去死吗?” 男人的脸色微微发白,嘴唇微微颤抖,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言老爹唇角的笑意有些嘲讽:“不作死就不会死,谁让你作死?所以你不死谁死?” 男人猛地抬头看向卿长笑和卿四郎,眼神里有些疯狂:“你们保证放过我的话,我就什么都告诉你们。” 对! 用这个条件的话,他肯定可以保住自己的命的。 可惜,在场的没有一个是喜欢被威胁的,卿四郎更是直接起身,抚平了自己衣袍的皱褶,对卿长笑道:“小叔,我先回去了,无忧还在等着我一起吃饭呢,若是有什么消息再告诉我吧。” 男人的眼睛倏地一声瞪大:“你们难道不想知道吗?” 卿四郎冷笑一声,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到他们? 不等卿四郎他们说话,陆离便走了出来,对卿四郎他们道:“四爷,已经从他们的嘴里撬出他们的目的了。” 男人身子一僵。 卿长笑等人看向陆离,后者靠近卿四郎等人,低声的说了几句,卿四郎和卿长笑两人的脸色顿时间变得十分难看。 “好!很好!” 卿四郎磨着牙的冷声道,“先不要打草惊蛇,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魑魅魍魉要对无忧下手。” 这一次,卿家的奸细,他要一个一个拔掉! ------题外话------ 囧—— 我以为今天是星期五,然后早早起床要去学校结果出去搭车的时候才发现不太对劲,一看手机才知道是星期六,捂脸,肥家之后我妈看了把我拉去当壮丁,打扫卫生,大半天时间就这么被我的缺心眼给浪费掉了! 哭瞎! 感谢名单:jin19810127、renhang0214、snakechl、snakechl、13001144056、snakechl、锦陌花开、小小懒猫儿、睡倒觉的兔子、紫丶樱、潇筱菡、15662179402、sasa520、夏至╮、璎珞的故事、尐鬼、1443620441、mjyzxn、qquser6853597 谢谢妹子们的钻石、鲜花,月票以及评价票,么么哒! V056 错综复杂的阴谋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卿府西苑的一处精巧小院子里,卿敏珠正不断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神色颇为纠结和烦躁,想到刚刚大哥所说的话,卿敏珠只觉得这世界要疯了—— 爹竟然真的要休妻?! 倒不是说卿敏珠对二夫人多有良心,只是她很清楚若是卿二郎真的休妻的话,那么日后在卿家,就没有人会给她撑腰了。 当然,这话的意思也不是说卿二郎他们会不管卿敏珠,只是说不会像二夫人那样嚣张跋扈的护着卿敏珠。 原本二夫人被卿长笑赶回蒋家,卿敏珠没有什么感觉,毕竟她心里面一直想着的都是二夫人肯定会回来的,所以也不会有任何的担心,只是休妻不同于被赶回蒋家啊—— 赶回蒋家代表着二夫人还有机会会回来卿家,可是若是休妻的话,那么日后连踏入卿家也是个尴尬的问题。 到了这一刻,卿敏珠才知道担心了,可是再怎么担心,卿敏珠也做不了任何的事情,她原本想着去找卿二郎,让他改变主意的,可是偏偏她被禁足了,门外的人根本不允许她离开,无奈之下,她只好让春桃把大哥请来了,可惜这次连大哥也说服不了父亲,想来父亲这次是下了狠心的了。 大哥虽然对于二夫人的所作所为很不高兴,但是到底是自己的母亲,他不可能真的看着父亲休妻的,可是这次不管他说什么,父亲都将他拒之门外,让他所有求情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直接被卿二郎逼得咽回去了。 “小姐,您放心,依春桃看来,二爷也不过是一时气急了,想必想通之后就会收回那休书的。”一旁伺候的春桃忍不住开口安慰道。 只是春桃自己心里面也很清楚,这休书都送到蒋家了,难道还有峰回路转的可能吗?而且这次二夫人的所作所为,是逼着二爷在兄弟和妻子之间做决定啊。 “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卿敏珠也不是个傻的,在后院发生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就算卿二郎有心要收回休书,那也要看看卿长笑和卿四郎他们愿不愿意了,虽然说这是二房的事儿,但是祸及四房的人,卿长笑不可能冷眼看待的。 只是卿敏珠现在烦躁的也不是这件事情,而是…… 卿敏珠停下了来回走动的脚步,对一旁正在俯首替卿敏珠抄写女戒的侍女说道:“青燕,你先停下来吧。” 卿长笑虽说罚她抄写女戒女则,但是依着卿敏珠这千金大小姐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愿意亲自抄写的?更何况像她们这样身份的人,身边又岂会没有几个枪手? 青燕虽然不明白卿敏珠的意思,但是还是停下了继续抄写的笔,起身立于一旁。 卿敏珠坐在青燕原本所坐的位置上,只是当她提起笔之后却不知道该如何下笔了。 卿敏珠的脑子里一直想着今日混进来仪院的那个男人所说的话,他所说的事情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若是答应,便有机会扳倒卿无忧,只是若是被人发现了呢?可是如果不答应的话,那么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被人压了一头了? 卿敏珠心中就像是有两个黑白小人儿在争执,小黑人说:“这是一个多难得的机会啊,如果放弃了,以后可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小白人却说:“难道你忘了小叔公的手段了?如果让他发现的话,谁知道下一个被赶出家门的人是不是你啊?” 小黑人连忙反驳:“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怎么样呢?再说了,世界上哪有稳赢的事情?不拼一下的话,这辈子都要被卿无忧压了一头了。” 小白人连连摇头:“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做啊,你想想,现在你什么都不做,你还是卿家的小姐,可是一旦做了还被小叔公发现的话,你连卿家小姐的身份都要失去。” 小黑人嚣张的笑道:“谁说一定会被卿长笑发现呢?真的是杞人忧天。” 小白人气得跳脚:“你也不能够保证一定不会被小叔公发现啊!” 小黑人鄙视之:“胆小鬼!” 小白人磨牙道:“莽夫!” ………… 小黑人和小白人还在不断的争吵,卿敏珠却觉得自己脑子都快要炸开了,想到被休弃回家的二夫人,想到自己日后在卿家不能够随心所欲的生活,想到下人们口中的那句大小姐时时刻刻的提醒她这卿家的大小姐并非是她,最终心里边的贪念还是成功的压过了恐惧,提起笔便开始在雪白的宣纸上书写。 青燕在卿敏珠的身后看着她在雪白的宣纸上写出的一个又一个字,眼里掠过一丝精光,随即又恢复了原来敬畏的神色。 卿敏珠写完之后便交给青燕,然后道:“让人将这封信送到永昌候府上,亲自交给永昌候夫人。” 青燕接过信封点了点头,之后便转身离开,卿敏珠叮嘱道:“记住,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否则的话……” 说到最后,卿敏珠的神色有些狠厉,青燕打了一个寒颤,连忙点了点头,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不会让人看到这封信的。” 卿敏珠点了点头,摆摆手让青燕离开。 * 卿长笑只是把卿敏珠禁足在来仪院,并不代表她的侍女不能够离开,所以青燕很顺利的就从来仪院出来了,只是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让人把信送出去,而是拐了个弯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走至一处偏僻的小院子之后,青燕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之后才快速的走进小院子里,她却不知道在她进入小院子的下一秒,一道黑影也紧跟而上。 青燕走进小院子里边的屋子之后,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面容沉静,只是不断朝外边伸长了脖子张望的动作泄露了她紧张的心情。 紧跟其后的黑影跃上屋顶,微微掀起瓦片,认真专注的注视着屋子内的一举一动。 良久后,有人走进了小院子,青燕连忙站了起来迎了上去,看到来人,青燕的紧张少了几分:“你终于来啦?我还以为你来不了呢。” 来人是个侍女打扮的少女,听到青燕的话,忍不住埋怨道:“你也太没有警惕心了吧?若是来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呢?岂不是被人发现了?” 青燕闻言,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道:“好青竹,这里除了我们,还有人会来啊?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看看。” 说罢,青燕便将卿敏珠所写好的信交到青竹的手中,后者接过之后便连忙打开,一字一字的将信中的内容看了个一清二楚,随即对青燕笑道:“果然和主子猜得一样。” 青燕看向青竹,问道:“那现在我要怎么做?将这封信交给永昌候夫人的手上吗?” “不是。”青竹摇了摇头,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青燕,道,“你将这封信交给永昌候夫人。” “这……”青燕愣住了,然后道,“我可以打开来看看吗?” 青竹微微蹙起了眉头,神色有些严厉的道:“青燕,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忘了你现在是为主子办事的吗?” 青燕撇了撇嘴,道:“那是你的主子,可不是我的主子,我只是给你传传消息罢了。” “青燕你……”青竹没想到青燕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反口,“那你想怎样?” 青燕的眼珠子一转,随即道:“我当然要看看信上的内容了,不然的话如果出事了,遭殃的人岂不是我?” 青燕这么一说,青竹便松了口气,心知道青燕只是担心自己的小命而不是想要临时反口,便点了点头,道:“好吧,看在你给我传过几次消息的份上,你可以看。” 闻言,青燕忙不迭的打开手中的信,看到信上和卿敏珠一模一样的字迹,有些惊讶的看向青竹:“不是吧?怎么和小姐的字迹这么像的?” 青竹有些得意的笑道:“你也不看看我们主子是什么人?区区临摹敏珠小姐的字迹岂是难事?” 青竹的语气里有些得意和自豪,想必是十分敬畏她口中那位所谓的主子了。 青燕敷衍的点了点头,青竹的主子有多厉害和她可没有半点儿关系,她仔细的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发现没有什么其他奇怪的地方,便点了点头。 青竹看到青燕的神情,眼神一闪,随即笑道:“你看看,是你自己多心了吧?” 青燕将信重新折好,听到青竹的话撇了撇嘴,道:“我这不是为了我的小命着想嘛。” 若是出了什么事儿的话,她这个当侍女的可不好过,甚至会因此而丧命。 “你放心,我们当姐妹这么多年了,岂会害你?”青竹娇嗔的瞪了一眼青燕,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塞到青燕的手里,笑道,“喏,这是主子这次给你的赏钱。” 青燕掂了掂那钱袋的重量,眼里掩盖不住的是惊喜的眼神,说话的语调也比刚刚要欢快几分:“是是是,好青竹你说的是,你帮我转告爷,这事儿我一定会办得漂漂亮亮的。” 对于青燕的见钱眼开,青竹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若是青燕不爱钱财的话,她也不可能使得动她呢。 主子说的果然没错,只要找准人的弱点,就没有什么人是不能够利用的。 “好了,我会转告主子的。”青竹和青燕唠叨了几句之后,两人便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小院子,未几,那伏在屋顶上的黑影也紧跟着离开。 一阵微风吹过,小院子里荒废的野草微微摆动,似是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 永昌侯府。 永昌候夫人看完青燕送到她手上的信之后,眉头微微一皱,永昌候夫人是蒋老太爷的三女,年纪虽然比卿敏珠大上一轮不止,但是按照辈分,两人却是以表姐妹相称的。 “夫人,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儿?”一旁伺候的嬷嬷见状,便主动开口询问道。 冯嬷嬷是永昌候夫人的奶娘,自幼被她奶大的,再加上冯嬷嬷唯一的女儿不到三个月的时候便夭折,所以对于永昌候夫人简直就是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来看待。 对于这个奶大自己的奶娘,永昌候夫人很是信任,所以对于冯嬷嬷的主动询问并没有流露出半分的不悦,反倒是直接将手中的信交到了冯嬷嬷的手中,让她自个儿瞧瞧。 冯嬷嬷原本也是书香世家之女,虽然文采算不上多好,但是也是个识字的,只是后来家道中落,辗转到了蒋府当差,更当了当时的蒋三小姐的奶娘,所以当永昌候夫人将信交给她之后,冯嬷嬷很快的就可以把信中的内容看完了。 “夫人,这敏珠小姐在信上所说的……?”冯嬷嬷看完之后忍不住惊喜的对永昌候夫人道,“夫人,若是敏珠小姐说的是真的,那夫人岂不是可以得偿所愿?” 永昌候夫人看了冯嬷嬷一样,她现在的情绪和她刚刚看到信上的内容是一样的,只是她到底不是个冲动的人,冷静下来之后便按捺住内心里的冲动了:“嬷嬷,你再看看她的条件。” 冯嬷嬷闻言,便反应过来了,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随即忍不住低声惊呼道:“敏珠小姐这也太大胆了吧?” 信上的内容正是卿敏珠要永昌候夫人和她联手对付卿姑娘,只是冯嬷嬷却知道,关于二夫人被休回蒋家的事情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还没有过去,这卿敏珠就着急着想要对付卿姑娘,这…… “那是被她娘给惯出来的。”永昌候夫人眉宇间透露着几分不耐烦,对于这个比自己小很多又大小姐架子摆得十足的表妹,她是没有多少喜欢的,每次见面就仗着是卿家小姐的身份对她明嘲暗讽的。 虽然两人是以表姐妹的身份相称,但是怎么说她也比她大了不少,就算是当她的长辈也不出格,可惜偏偏卿敏珠就仗着自己的身份比较尊贵就不把她这个表姐放在眼里,甚至三番四次的嘲讽她生不出儿子,如今二夫人被休弃回蒋家了,她写信来也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态度? 她算什么东西? 永昌候夫人冷笑一声,以为是卿家小姐就很尊贵吗?卿家的小姐是不多,可是听闻卿家的主子卿长笑对他们二房意见可不小,否则的话怎么会在卿二郎休妻的时候不阻止反倒是同意呢? 没有了她娘那个老货在卿家替她撑腰,她真的以为她那个卿家小姐的位置坐得稳吗? “夫人想怎么做?”冯嬷嬷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永昌候夫人闻言,身子微微一僵,道:“嬷嬷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冯嬷嬷也头疼了,这生不出儿子这事儿一直都是永昌候夫人心头里的痛,如果说卿敏珠在信上所说的事情是真的,那么自然是好了,可是要和她联手对付卿家的大小姐?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啊。 “夫人,这敏珠小姐手中是真的有生儿子的秘方吗?”冯嬷嬷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毕竟这些年,永昌候夫人为了能够生出儿子,可是找来了不少的秘方,只是却没有一个是能用的。 “你瞧瞧卿家的人便知道了。”永昌候夫人也不是相信卿敏珠,而是相信卿家那一个又一个的男丁,毕竟整个西陵,若说是男丁最旺盛的家族,莫非是卿家了。 卿家娶的媳妇不是同一家的人,可惜却偏偏个个都是能生养的,而且基本上生出来的都是儿子,问题不是出在她们那些当媳妇的身上,那就是出在卿家的身上了。 “哼!”永昌候夫人冷笑了一声,“当年我向姑姑要这生儿子的秘方时,她却一推再推,还说根本没有什么生儿子的秘方,如今她女儿却拿这个生儿子的秘方来引诱我和她狼狈为奸,真不知道她们母女俩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 说到这个,永昌候夫人是气得心肝儿都要疼死了,当初正因为这件事情,她的婆婆老是找着借口将那些狐媚子塞到老爷的房里,若不是永昌候立场坚定,只怕他的后院早就多了不少的莺莺燕燕了。 后来婆婆去世,她的处境才没有那么困难,可是这件事情一直都是他们两夫妻之间的一个痛,他们不是不能生,只是生的都是女儿,为了这件事情,永昌候夫人没少掉眼泪。 冯嬷嬷知道永昌候夫人心里面的苦,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劝慰道:“夫人熬过就好了,现在老爷待夫人真心,小姐们也是个个有孝心的。” 永昌候夫人叹了口气,她何尝不明白,先不说他们没有儿子对不对得起列祖列宗,单单是她的那些女儿,日后若是没有个兄弟帮忙撑腰的话,待他们夫妻二人逝世的话,谁还会为他们撑腰啊? 永昌候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对冯嬷嬷道:“去问问老爷现在在哪儿。” 冯嬷嬷应了一声,起身就出去了,未几,便回来禀告永昌候夫人:“夫人,老爷现在正在书房处理公务。” 永昌候夫人点了点头,拿起卿敏珠的那封信起身便去书房找永昌候了。 既然这件事情她做不了主,那么就让老爷来做主吧。 ------题外话------ 这章…… 虽然没有卿姑娘他们,可是好多股势力都被我扯出来,囧!看了萦藿的留言,问为什么要一直针对卿姑娘,看了之后我才反应过来—— 哦草! 我也不知道为神马! 二轩码字喜欢随心,结果就是很多事情串起来好艰难,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终于把阴谋给串起来了,泪奔!这费脑力的活儿真心不是二轩干的来的啊! 妹子们猜猜青燕是谁的人?青竹是谁的人?黑影是谁的人? 还有,现在开展一个读者客串书中人物的活动,想要在妖妃里面粗线的妹子们可以在评论区留言啊—— 望天! 我会告诉你们这是因为我是取名无能吗?哭瞎! 妹子们要积极参与啊,不要到时候一个人都木有啊…… 另外不久前潇潇才说二轩在鲜花榜上的位置无人能撼动,结果坟蛋的今天就被动了啊! _ V057 求别闹!求相信! 卿府,无忧院。 卿姑娘在度过了五日打通经脉的那种从温热到麻涨再到针刺再再到刀削再再再到刺骨再再再再到麻木再再再再再到温暖最后到十分*等一系列酸甜苦辣咸的滋味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被一股暖流给包裹住似的,从心脏顺着经脉一直蔓延到四肢,让她*到忍不住想要高歌一曲。 “所以说,现在我也是武功高手一只了?”卿姑娘眼睛亮闪闪的看着自己轻轻一掰,就直接把桌角掰断的桌子,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体内所产生的变化,虽然手脚有些冰凉,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现在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这已经是从量变成功的转化成质变了。 哦嗬嗬嗬—— 这种莫名其妙就成了武林高手的感觉不要太爽哟! 就在卿姑娘嘚吧嘚吧得意自己因为善良纯洁美好的品德而捡到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时,卿天娇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看到卿姑娘,就像是看到亲人一样,流着海带泪就扑到了卿姑娘的怀里:“嘤嘤嘤~无忧我不想死了,哦,是我不想活了才对!” 卿姑娘囧囧:“……” 看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往她身上蹭的天娇妹子,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吗? 卿天娇控诉的看向卿姑娘——你肿么那么无情那么残酷那么无理取闹?没看到人家正在伤心着咩? 卿姑娘嫌弃的推开卿天娇:“得了吧你,你不让人伤心就好了,还有人能让你伤心?呵呵!” 别以为她在卿家的日子不久就可以欺负她了,这货的泼辣程度那可是远近驰名的好咩——咦?听起来好像有些奇怪的? 卿天娇哭瞎:“人艰不拆!几日不见,你肿么毒舌了辣么多?” 卿姑娘捂脸—— 嘤嘤嘤她错了!这些话绝对不应该教给言老爹,更不应该让天娇妹子和言老爹玩在一块的囧! “把舌头捋直了再说……人话。”卿姑娘满头黑线的看着卿天娇,后者一秒钟恢复正常,“无忧,我必须告诉你一个沉重的消息……” 卿姑娘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卿天娇,后者:“……” 良久之后,卿天娇捂脸,控诉着卿姑娘的无情残酷和无理取闹:“你怎么可以这样?表现一下下你的惊讶会死吗?” 卿姑娘要哭瞎,几日不见,天娇妹子到底肿么了啊啊啊? 跟在卿天娇后面踏进无忧院的人是卿舒窈、卿敏珠以及五房的姑娘卿明双和卿明绣,卿明双今年十三岁,卿明绣今年十岁,不过两人都不是五夫人所生,而是平妻小五夫人所生。 要说这小五夫人也是个厉害的,当初不过只是卿五郎的一个小小通房,连个妾都算不上,但是偏偏能一步一步的爬到平妻这个位置,虽说不是正妻而是平妻,但是好歹也是个妻不是? 卿家的汉子们稀罕闺女是出了名的,虽然说卿明双和卿明绣两人不是正妻所生,但是比起那些嫡子们更讨卿五郎的欢心,虽然只是个庶小姐,但是因为是姑娘家的身份,以及母亲是平妻的关系,在卿家的地位是水涨船高,和卿天娇她们这些嫡出的小姐完全没有区别。 看着一连串小尾巴走进无忧院,卿姑娘微微有些愣住了—— 这算几个意思?大伙儿都来凑热闹? 更重要的是—— 卿敏珠这妹子肿么也在这里?这世界玄幻了啊!? 卿舒窈看到卿姑娘眼里的诧异,脸色微微一僵,随即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卿无忧,今天我们来这儿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的。” “你那什么表情?”卿敏珠看到卿姑娘一脸愕然的模样,忍不住阴阳怪气的对卿姑娘道,“你以为我很稀罕来你这无忧院吗?别以为我会忘记你是怎么陷害我,让我被小叔公罚的,贱人!” 卿姑娘好想死,卿天娇一口一个无忧喊就算了,卿敏珠一口一个小贱人喊就算了,就连卿舒窈也一口一个卿无忧的喊—— =口=! 这让卿姑娘完全没有半分享受到当姐姐的滋味好咩? 还有卿敏珠那个贱人,你不稀罕你还过来做什么?不知道不作死就不会死咩? 卿舒窈听到卿敏珠的话,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有本事你就现在回去,别在这里唧唧歪歪的什么事都做不了还要连累我们。” 卿姑娘好想给卿舒窈鼓掌——妹子实在是太给力了! “你……”卿敏珠磨牙,明明很想和卿舒窈吵起来,但是不知道想到什么,卿敏珠还是闭嘴了。 要不是她一个人应付不来的话,她才不会一起跟过来呢,切! 要是换做平时的话,卿舒窈绝对会趁胜追击,不把卿敏珠打击得体无完肤是绝对不愿意放过的,但是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她干脆大人有大量放过卿敏珠就是了,转头看向卿姑娘,直接就开口说道:“小姑奶奶的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了,你打算怎么办?” 小姑奶奶? 卿姑娘微微一愣。 “我好想死!”卿姑娘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卿天娇就在一边扁着嘴开口说道,那副可怜兮兮的小白花形象,完全不符合她平日里那霸王花的女王范儿啊! “有没有那么夸张?” 卿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怎么说这卿家的汉子们还是很稀罕闺女的,难不成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卿天娇她们被她们口中那位小姑奶奶蹂躏? 哪知道卿姑娘的话音刚落,连同卿敏珠在内的五人连连点头,最小的卿明绣更是泪眼汪汪的看着卿姑娘:“大姐姐,小姑奶奶好可怕的。” 不得不说,卿家的基因都是很不错的,男俊女美,哪怕是卿明绣年纪小小,也是一副精致小娃娃的模样,泪眼汪汪的模样更是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软,可是—— 卿姑娘要哭瞎,妹子你哭得那么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小姑奶奶是个巫婆呢。 卿明绣老实的点了点头——大姐姐你说对了。 卿姑娘囧! 一边的卿明双只有十三岁,青花衫袖,面容肖似母,哪怕有些青涩,但是却隐隐透着几分江南女子的温婉,肤如白玉,吹弹可破,是个出色的小美人儿。 “大姐姐好。” 卿明双羞涩的朝着卿姑娘一笑,颇有几分含羞带怯的意思,看得卿姑娘眼睛一亮—— 这才是小叔公想要的含羞带怯的大家闺秀啊! 卿姑娘对比了一下她和卿明双,然后果断的放弃了圆卿长笑的梦这个念头,含羞带怯的大家闺秀什么的,就让我们都忘记了吧,这样才能继续愉快的玩耍啊! “你们那么怕这小姑奶奶,怎么不会提前离开啊?”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按照身份来说,小姑奶奶和他们的爷爷辈是同一level的,卿天娇她们就算再不爽也不能够出言顶撞反驳什么的,毕竟一个孝字压下来,被人戳脊梁骨都够戳死你的了,但是俗话说得好—— 惹不起,我躲还不成吗? 在小姑奶奶省亲的这段时间随便的借住在其他的什么表姐表妹家的,那是绝对妥妥的好咩? 听到卿姑娘的话,卿天娇等人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悲痛:“无忧,你知道为什么小姑奶奶每次省亲都是到了城门口再派人来告诉我们吗?” 卿姑娘目瞪口呆的看着卿天娇等人:“你是说……” “没错!”卿天娇泪眼汪汪的道,“她就是为了堵住我们啊,怕我们跑了啊!” 卿天娇要哭瞎,这小姑奶奶绝对是卿家姑娘们的噩梦啊。 卿姑娘囧囧,这位小姑奶奶对卿家的人绝对是真爱啊,如果不是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持续不断的祸害他们而从不变心呢? 这深深的爱意简直就是打败了孙齐光当初对她的真爱! 卿天娇和卿明双、卿明绣三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将小姑奶奶对她们的恶行说个透彻,就连卿舒窈和卿敏珠也忍不住的要大吐苦水。 平日里互不理睬的卿家姑娘,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刻才会团结一心,表现出稍有的姐妹情深了。 没办法,敌人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彪悍了,她们只有团结一致才能共同御敌啊! 当然,就算她们团结一致了,御敌什么的也不要想了,小姑奶奶的战斗力直接把她们灭成渣渣啊! 卿天娇的双手紧紧的抓住卿姑娘的肩膀:“无忧,你不知道她多变态啊,每次省亲都要我们到门口去迎接她啊啊啊!”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劝慰道:“她是长辈嘛,这点排场是要的。” 而且对于古代的人来说,这是一定要的啊,没看到皇上出行还要众人下跪么? 卿天娇用力的摇晃着卿姑娘:“可是她每次都要我们等上半个时辰才会到啊啊啊!” 所以每次小姑奶奶省亲,他们都要经历同样的欺骗白等半个时辰然后下次又经历同样的欺骗再白等半个时辰如此循环从不间断! 啊,如果可以的话,卿天娇真的想高歌一曲—— 啊!多么痛的领悟! 卿姑娘愕然:“为什么?” 你说每次省亲都要出门迎接这是应该的,但是每次都要等上半个时辰—— 卿姑娘捂脸,她不想说小姑奶奶过分什么的,她只想说卿天娇他们的智商被猪给拱了吧?明知道每次都要迟上半个时辰难道不会推迟半个时辰再出去迎接咩? 卿天娇哭瞎:“因为这样才能够体现得到她的地位尊贵。” 卿姑娘黑线:“……”求别闹! 卿天娇无辜:“……”求相信! “那你们就真的每次都在门口等上半个时辰?”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卡点出去等吗?可是小姑奶奶会派人盯着我们等够半个时辰再粗线啊!” 卿姑娘囧—— 这得多奇葩极品才能够干得出这样的事情啊? 卿舒窈看到卿姑娘的样子,翻了一个白眼,随即道:“卿无忧,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到时候你就做好被骂的准备就好了。” 卿姑娘无辜:“为毛线?” 卿舒窈冷笑一声:“说话,多嘴!不说话,没礼貌!多做,虚伪!少做,没孝心!” 卿姑娘黑线:“……”求别闹! 卿舒窈无辜:“……”求相信! 卿敏珠吐槽了一番之后,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就有些幸灾乐祸了:“你死了那么多年,现在忽然出现,指不定小姑奶奶直接将枪头对准了你,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解脱了。” 卿姑娘默默地对着卿敏珠竖起了一根中指:“……” 妹子你来这里是为了神马的? 许是卿姑娘的眼神过于明显,卿敏珠的脸色微微一僵,然后哼了一声:“看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啊。” 卿姑娘满头黑线:“……”求拆伙! 卿敏珠有些后悔:“……”求原谅! 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滚! 卿明双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了一团棉花来,然后喜滋滋的交到卿姑娘的手里:“大姐姐,这些棉花给你。” 卿姑娘拿着手里的棉花,抬头看向卿明双,妹子你随身揣着这么大团的棉花做什么?又不是棉花糖好咩? “做什么?” 卿明双抿唇一笑,笑得有几分羞涩的道:“到时候塞住耳朵,这样大姐姐就可以撑到最后了。” 卿姑娘满头黑线:“没那么夸张吧?” 卿明双鼓着腮帮子看着卿姑娘,一脸认真严肃的说道:“小姑奶奶攒了一年的力气就是为了今天。” 卿姑娘飚冷汗:“……”求别闹! 卿明双认真状:“……”求相信! 卿明绣上前紧紧的抓住卿姑娘的袖子,然后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开始大哭起来:“大姐姐,我……呜哇哇哇……” 卿姑娘满头黑线:“……”求别闹! 卿明绣泪眼汪汪:“……”求安慰! 看着卿姑娘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卿天娇问道:“无忧,你不相信我们说的吗?” 卿姑娘囧囧:“……”求科普! 她根本就不知道小姑奶奶是谁啊,她能相信什么? 看到卿姑娘一副迷茫的样子,卿天娇等人才恍然大悟,怨不得卿姑娘没有一点危机感,敢情是因为对方根本就忘了小姑奶奶是谁啊? 于是,卿天娇怀着科普,卿舒窈怀着找同盟,卿敏珠怀着拉她下水,卿明双和卿明绣两姐妹怀着求庇护的心理,七嘴八舌的将小姑奶奶的生平事迹告诉了卿姑娘—— 小姑奶奶,乃是老太爷的幺女卿长香,在卿家这个稀罕闺女的地方,再加上是老太爷的幺女,这就已经奠定了这位小姑奶奶的地位了。 老太爷和当时还没有逝世的太奶奶宠着这位幺女,其他的兄弟姐妹们让着这位妹妹,其他的晚辈们看到这位姑母避之不及,仗着父母、兄弟姐妹们的宠爱和容忍,导致了这位小姑奶奶生性娇蛮,又是个掐尖要强的主儿,眼里是容不了半点沙子。 她高兴的时候,所有人哪怕死了爹妈也要陪着她一起高兴,她不高兴的时候,所有人甭想有好日子过了。 等到小姑奶奶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卿家上下一片欢腾,早日把这个灾星送出去,让他们早死早超生啊,哪怕赔再多的嫁妆,他们也不惜以此为代价,可惜这位小姑奶奶的名声早就传出去了,哪家的婆婆愿意要一个跟祖宗似的儿媳妇啊? 哪怕卿家的权势再大,他们也受不住啊,婆婆不要这样祖宗似的儿媳妇,男人们也不愿意要一个比母老虎还要吓人的媳妇啊,河东狮吼什么的那都是小玩意儿了,这位小姑奶奶要是发起火来的话,那鞭子是甩得啪啪直响的,简直就是闻着惊悚听者骇人啊! 正因为小姑奶奶劣迹斑斑的所作所为,导致西陵洛阳没有一家权贵愿意接受这位灾星,而卿家的人也不想小姑奶奶嫁得太近,要是一个不开心就回娘家什么的他们绝对会哭瞎的好吗? 于是众人就把主意打到了远离西陵洛阳以外的地方,只可惜小姑奶奶不乐意啊,凭什么她在西陵洛阳当了女霸王那么多年,嫁人要嫁那么远啊? 然后不配合的小姑奶奶又让卿家的人愁白了黑发,在所有人以为他们一辈子都会生活在无边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中的时候,救星粗线了—— 老太爷的幺儿,年仅五岁的卿长笑不堪其姐的折磨和骚扰,果断的坑了一把小姑奶奶,让她自甘情愿的嫁到了远离西陵洛阳的温北岑家,然后—— 卿家的人都得到救赎了有木有! 虽然每年那么一次的省亲让他们痛不欲生,但是其余的时间他们的人生还是很美满的。 至于温北岑家的人日子是不是过得水深火热?——呵呵!抱歉!俗话说得好,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反正他们被小姑奶奶祸害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让她去祸害祸害一下别人了。 卿姑娘听完之后,忍不住目瞪口呆,这么说来的话,这位小姑奶奶还真的是到了人憎鬼厌的地步啊,连卿敏珠这样骄纵的姑娘,卿天娇这样泼辣的姑娘,卿舒窈这样倨傲的姑娘都纷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啧! 没过多久,古叔就派人来通知卿姑娘她们—— 小!姑!奶!奶!要!驾!到!啦! 卿天娇等人吓得保住一团:“嘤嘤嘤要死了!要死了!” 卿姑娘满头黑线。 * 等卿姑娘她们几个人来到卿家大门的时候,卿四郎他们早就在那儿等着了,卿姑娘看着门口的一排人默默地囧了—— 这排场大得……,好极品啊! “爹。”卿姑娘来到卿四郎的身边,后者摸摸她的脑袋,“无忧,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的?” 虽然卿四郎能够想到言昭华的实力不弱,但是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五天一天都没落下的为卿姑娘打通经脉,说不感激是假的,但是就这样就想着让他把闺女嫁给他? ——呵呵!先做梦吧! “没有。”卿姑娘抿唇一笑,然后左右看了一眼,没看到卿长笑的身影,“小叔公呢?” 卿四郎笑道:“小叔还有事情要处理呢。” 当然,即便是没有事情要处理,他也不可能出来等半个时辰就为了迎接小姑奶奶的。 卿姑娘恍然大悟,整个卿家,除了老太爷和卿长笑之外,其他人全都到齐了,老太爷不用说了,他一个当爹的要出门等自己的女儿半个时辰的话,小姑奶奶就等着被人戳脊梁骨吧,而卿长笑,依着他五岁就敢坑了小姑奶奶的性子,想要让他在这里等半个时辰?那小姑奶奶的后果绝对是—— 呵呵!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大家都懂得嘛! 一刻钟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虽然对于上一世的她来说,站军姿站几天都不是问题,但是卿姑娘并不认为自己有这个必要折腾自己给那位小姑奶奶撑排场什么的,于是,卿姑娘果断的双腿一软,就往地上摔去。 卿四郎一时不察,失去了扶住卿姑娘的机会,反倒是一旁站着的曲君阑伸手,扶住了卿姑娘,才避免了她摔倒在地的机会。 “无忧,你怎么样了?”卿四郎的脸色骤变,第一个反应就是以为打通经脉什么的出现了状况或者后遗症什么的。 看到卿四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那么难看,卿姑娘在心底里小小的愧疚了一下,然后眼眶泛着点点泪花,小嘴可怜巴巴的抿出了波浪纹,朝着卿四郎虚弱的哽咽道:“爹爹,我感觉我快要死了嘤嘤嘤……” 扶着卿姑娘的曲君阑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她以为他没有看到她刚刚悄悄的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吗? 偏偏爱女心切的卿四郎没有看到,真的以为卿姑娘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二话不说抱起卿姑娘就往无忧院狂奔而去。 卿天娇等人愕然的看着这一幕,刚刚卿姑娘自己掐自己的小动作他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唯独卿四郎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罢了。 众人回过神来,冷不丁的看到将脑袋耷拉在卿四郎肩膀上的卿姑娘把脑袋抬了起来,还笑眯眯的朝着众人笑了笑,挥了挥手,那得意嚣张的样子让卿天娇等人看了,一个两个忍不住……,自掐自己的大腿,纷纷对着自家的老爹可怜巴巴的说道:“爹爹,我也感觉我快要死了嘤嘤嘤……” 各家老爹黑线:“……”求别闹! 各家姑娘无辜:“……”求相信! V058 卿姑娘开启白莲花模式 一个时辰之后,小姑奶奶的马车终于抵达卿府了,三夫人和四夫人等人连忙迎了上去,卿天娇他们这些晚辈的落在最后,低声的对卿舒窈他们说道:“啧!无忧实在是太聪明了,就我们才那么吃亏的在这里白白等了一个时辰啊。” 泪奔! 就算是习武之人,也没有谁有那个兴趣白白在这儿站上一个时辰的好咩? 卿君阑右手的扇子啪的一声打在左手的掌心,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不是无忧妹妹太聪明,是四叔太好骗了。” 可不是么,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卿姑娘那丫头绝对是装的,好端端怎么会有好像快要死的感觉?偏偏爱女心切的卿四郎根本没有想过这件事儿,哪怕卿姑娘真的是刚刚被打通了经脉,那也只有感觉身体越来越好,而不是有好像快要死的感觉的。 ——哪怕卿姑娘练的是邪功! 卿君阑这么一说,卿舒窈等人就觉得自己的老爹实在是太不好骗了,她们明明也偷偷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的好咩?怎么她们就不可以有好像快要死的感觉呢? “我还以为小姑奶奶真的会让所有人都等上半个时辰再来呢。”卿君炙啧啧两声,然后有些可惜的说道,“早知道之前我们就应该学无忧那样才对。” 这样的话他们就不用每次都等这么久了。 众人默默地摇了摇头—— 不要说,说多了都是泪。 话虽如此,但是并不是谁都有这样的勇气来对小姑奶奶反抗的,当然,对于小姑奶奶来说,就是十分的惊讶了—— 竟然还有人真的敢不来这儿站上半个时辰来迎接她?于是等啊等,结果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还是没有出来,于是等不及的小姑奶奶,只好勉为其难的让他们等上一个时辰就来了。 可是既便是如此,小姑奶奶心里面还是憋着一团火啊,心想着待会儿要是见着了,肯定得狠狠地削她一顿。 对于这个已经死了五年又突然出现的侄孙女,小姑奶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说喜欢吧,算不上,说讨厌吧,也算不上,但是现在她竟然敢这么嚣张的挑战她在卿家的权威?那么绝对是……,呵呵! 小姑奶奶先去了老太爷的屋里和自家亲爹联系联系一下感情,再好好地诉说一番自己思念父母的孝女心情,然后巴拉巴拉一番把老太爷都快要说哭了之后,小姑奶奶才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了荣安堂。 小姑奶奶坐在正位上,十分淡定又嚣张的接受着晚辈们的阿谀奉承和恭敬有加,就差要他们三跪九叩,高呼女王大人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了。 老太爷的孩子现在除了小儿子卿长笑之外,就剩下小姑奶奶这个小女儿,所以老太爷和卿长笑不在,小姑奶奶辈分就是最大的,于是小姑奶奶没放话,所有人都得陪着她在这儿耗着。 卿天娇和卿舒窈他们心惊胆跳的看着自家老爹老妈拜见完了,终于轮到她们几个,不过他们担心的各种刁难各种指责都没有发生,平平安安的度过了,可惜这样的平静却让卿舒窈她们几人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卿天娇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算几个意思?小姑奶奶肿么没对我们开炮?这不科学啊! 卿舒窈紧蹙着眉头,显然也是想不通——难道她转性了? 卿敏珠心头大石落下然后各种幸灾乐祸——肯定是卿无忧那贱人惹恼了小姑奶奶,所以我们就没事了。 卿明双偷偷的把原本准备塞住耳朵的棉花放好——看来今年是白准备了。 卿明绣则彻底的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有些胆怯的躲在卿明双的身后——嘤嘤嘤小姑奶奶就算不骂人也好可怕哦! 不仅是卿舒窈她们几个,就连卿二郎他们和卿君炙他们也是难掩心底里的惊讶——今儿的太阳该不会是打从西边升起来的吧? 原本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准备当个透明人的秦静姝却忽然听到小姑奶奶喊了她一声:“姝丫头啊。” 秦静姝有些惊讶的抬头,便看到一向对她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对她颐指气使的小姑奶奶今日竟然破天荒的对她流露出近乎慈祥(!)的神情? 不管心底里是有多惊吓,但是脸上还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只是待她上前朝着小姑奶奶福身之后就被她请到了上前,坐在她的身边。 小姑奶奶拉着秦静姝的手,面露疼爱之色的道:“你这孩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该是十七了吧?可是许了婆家了?” 秦静姝的心里微微一愣,显然是不明白小姑奶奶这话是何意,但是却还是乖巧的回答了小姑奶奶:“回小姑奶奶的话,尚未。” 说罢,微微垂下脑袋,露出一副羞怯的模样,其实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心底里的惊讶和无措,因为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一向看不起她这个养女的小姑奶奶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心情关注她的亲事了。 小姑奶奶拍着秦静姝的手,慈爱的说道:“瞧着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日后必定富贵。” 虽然不知道小姑奶奶打着什么主意,但是秦静姝还是温顺的承下了小姑奶奶的话,顺便说些好话恭维一下小姑奶奶。 小姑奶奶拉着秦静姝的手一翻嘘长问短,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只怕以为两人是亲祖孙了,而卿天娇等人看了皆是一副这世界玄幻了的模样。 ——这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的好吗?小姑奶奶怎么会有这么慈祥的表情啊?完全不符合逻辑啊! 小姑奶奶和秦静姝说完之后,便转头对一旁的三夫人她们道:“你们这些做伯娘的也真是,姝丫头今年都已经十七了,你们怎么就不上点心呢?” 三夫人只能应声说是,可是其他的几个夫人则暗暗翻了个白眼,往年也不见你这么上心,而且他们自家的姑娘还没有顾好呢,哪儿来的时间顾这位四房的养女啊? 只是心底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脸上却不显,谁不知道这位小姑奶奶的厉害啊?要是一个不让她顺心的话,那可真的是遭罪了。 小姑奶奶拉着秦静姝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道:“姝丫头可是咱们卿府的小姐,老三家的,你记得敲打敲打一番下边儿的人,别让他们奴大欺主了。” 小姑奶奶的这番话又让在场的人有些捉摸不透了,完全不明白小姑奶奶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秦静姝在卿家被下人看不起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往年怎么不见小姑奶奶开口说什么?偏偏今年不仅提了她的亲事,还说出这样的话? 别说别人了,就连秦静姝自个儿也是摸不着头脑,要说小姑奶奶忽然意识到自己以前的恶行想要对晚辈好一点,补偿补偿的话,那么也轮不到她一个养女啊。 可是下一秒,在场的人都明白小姑奶奶是什么意思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姝丫头是咱们卿家年纪最大的吧?老三家的,你物色一些好的人家让我瞧瞧,咱们卿家第一个丫头可不能随便嫁出去啊。” 小姑奶奶这么一说,在场的人哪个听不明白?这不仅仅是承认秦静姝是卿家小姐的身份,还想着让她成为卿家的大小姐? 卿天娇等人面面相觑,这小姑奶奶是脑袋进水了吧?先不说秦静姝的名字没有记入卿家的族谱,哪怕记入了,那也只是养女,不是姓卿的,怎么可能成为卿家的大小姐? 而卿敏珠心底里是又高兴又愤怒,高兴的是明眼人都知道小姑奶奶这是在针对卿姑娘的,愤怒的是秦静姝一个养女凭什么成为卿家的大小姐? 小姑奶奶的这话三夫人可不能随便乱接,毕竟当初卿长笑可是直接声明了,卿家的大小姐只有一人,那就是卿姑娘,如今小姑奶奶承认秦静姝是卿家的大小姐? 三夫人呵呵两声,她又不是个傻的,卿家是谁做主她还是一清二楚的,再说了,比起秦静姝,三夫人显然是偏向卿姑娘的,毕竟前者和她毫无关系,后者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 “怎么?你们有意见?”小姑奶奶扫了在场的人一眼,所有人都忍不住别开了视线,现在小姑奶奶显然就是想找四房的茬,他们凑前去做什么?讨骂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年姝丫头可是尽心尽力伺候四郎的,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咱们姝丫头可真真是个孝女啊!”小姑奶奶拍着秦静姝的手背,慈爱的道,“姝丫头,你放心,咱们卿家可是会为你做主的。” 小姑奶奶的话不是没能让秦静姝激动,但是激动之后她又冷静下来了,凭她一个小小的养女想要成为卿家的大小姐?呵呵,那绝对是痴人说梦话,先不说卿姑娘还好端端的在这儿,卿敏珠和卿舒窈两个也不是吃素的,比起她,她们显然更有资格。 不多时,外边有侍女通报,说是卿四郎和卿姑娘来了,小姑奶奶那慈爱的神情瞬间变淡了,恩了一声之后便让人请他们进来。 卿天娇他们都注意着小姑奶奶的神情,见她听到卿姑娘他们父女俩的时候不太高兴,心里咯噔一声,难怪之前那么平静了,敢情是想要集中火力对付卿姑娘啊? 这么一想,卿天娇他们几个心里都忍不住为卿姑娘点了一排蜡烛,可怜的妹子,被小姑奶奶盯上了吧! 如果卿姑娘知道他们是这么想的,表情一定是囧囧的—— 话说你们到底是在担心她还是在幸灾乐祸啊? 卿四郎和卿姑娘两人走进了荣安堂,卿四郎先拜见了小姑奶奶,后者的脸色依旧是淡淡的,而轮到卿姑娘拜见的时候,小姑奶奶已经想好了无数个理由来好好削她一顿了,哪知道—— 卿姑娘一个上前,直接靠坐在正位的脚踏上,趴在小姑奶奶的腿上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哽咽道:“呜呜呜……,小姑奶奶,是无忧不对,无忧没有在小姑奶奶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来拜见,都是无忧的错!都是无忧的不孝!呜呜呜……” 小姑奶奶呆住了:“……” 卿二郎等人愣住了:“……” 卿天娇等人傻眼了:“……” ——这!到!底!算!神!马!情!况!? 乖巧的卿姑娘,温顺的卿姑娘,娇俏的卿姑娘,嚣张的卿姑娘等等他们都见过了,但是什么时候见过她哭得这么伤心了?这简直就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啊! 小姑奶奶被卿姑娘这一手打得措手不及,呐呐的开口:“那那那……那你怎么没第一时间就过来啊?” 哪知道听到小姑奶奶的这句话,卿姑娘哭得是更加的伤心了:“呜呜呜……,是无忧不好,都怪无忧拖着这病躯,连累爹爹也没能第一时间来拜见小姑奶奶,都是无忧的错!都是无忧罪该万死啊!呜呜呜……,小姑奶奶,都是无忧的错啊!” 说到这儿,卿姑娘抬起脑袋看向小姑奶奶,那黑白分明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光,仿佛是做了什么罪该万死的事情一般,晶莹的泪珠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滴落下来,那惨白的脸色摇摇欲坠,真真是让人的心都忍不住软了下来:“小姑奶奶,你能原谅无忧的错吗?” 小姑奶奶看着卿姑娘那如林黛玉般娇弱病态的模样,毫无血色的唇瓣不自觉的哆嗦着,被氤氲着一层水雾的黑眸闪烁着不堪一击的脆弱,仿若虔诚的信徒在等到着主的宣判一般,仿佛只要小姑奶奶的一句不原谅,她就会立即死去一般,如此一来,再狠心的小姑奶奶也说不出什么刻薄的话啊,当即就红着眼眶,搂着卿姑娘哽咽道:“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可怜的孩子,身子怎么这么弱?” 在场的人目瞪口呆,今儿的太阳真的是从西边出来的吧?不然的话一向强势霸道的小姑奶奶怎么会有如此慈爱的神色? 不同于刚刚故意装出来的慈爱,这下是真真被卿姑娘的眼泪给刺激到作为一个女人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了。 卿明绣两眼放着精光的看着哭得泪眼婆娑的卿姑娘,心里想着的是——大姐姐实在是太厉害了,竟然不怕小姑奶奶? 小姑奶奶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眼神,反倒是便对着一旁的卿四郎骂道:“四郎,你怎么当爹的?无忧这孩子流落民间那么多年,吃尽了苦头,如今回家了,你怎么就不上点心啊?真的是天见可怜的孩子。” 听到小姑奶奶的这话,卿四郎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反倒是卿姑娘开口了,咬着唇可怜兮兮的看着小姑奶奶,宛如白莲花一般脆弱却隐约透着一抹倔强:“小姑奶奶,您别怪爹爹,都是无忧的错,不仅不能照顾爹爹,还得连累爹爹费心神来操心无忧,呜呜呜……,如果早知道回来不仅帮不到爹爹还得连累爹爹的话,无忧就算死在外头,也不愿意爹爹为无忧费心神啊!” “傻孩子,胡说八道什么?都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无忧你平安无事的回来是最好的了,日后可不要再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了。”小姑奶奶一边抚拍着卿姑娘的脑袋,一边悲天悯人的哭着说道,“可怜见的,无忧不哭不哭,好好的养着身子,等身子养好之后,小姑奶奶带你去温北玩。” 闻言,卿姑娘仿佛是得到救赎一般:“呜呜呜……,小姑奶奶您不怪无忧就好了,无忧多怕您因为这事儿不再理无忧了,到时候无忧可真的是死一千次都不足惜啊。” 卿天娇等人默默地为卿姑娘竖起了一根中指,妹子你也太能够拍马屁了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拍马屁的专业户呢?能把拍马屁拍得如此出神入化,默默地为你点三十二个赞! 卿姑娘的一句话,瞬间又戳中了小姑奶奶的泪腺,让她原本止住的眼泪又簌簌的往下掉:“真是个可心的孩子,这个贼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啊,平白无故的让我们无忧受这样的苦啊!” 眼见着小姑奶奶就要和卿姑娘两人一起抱头痛哭,三夫人等人连忙上前你一言,我一句的劝慰道,终于把两人的眼泪都劝住了。 卿姑娘看着小姑奶奶眼睛红红的,当即一脸的愧疚看着小姑奶奶:“小姑奶奶,都是无忧的错,害得小姑奶奶掉眼泪了。” “好孩子,小姑奶奶没事。”原本已经想好了无数个理由可以好好削卿姑娘一顿的小姑奶奶现在是怎么看卿姑娘就怎么觉得好,这么乖,这么孝顺的孩子,以前她怎么就舍得打骂呢? 听到小姑奶奶这么说,卿姑娘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眼眶红红的跟只小兔子似的,却对着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撒娇的笑道:“小姑奶奶您真是个好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百子千孙的!” 明明这些话没少听,但是小姑奶奶还是觉得——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贴心呢?说的话多好听啊! ------题外话------ 咩哈哈哈—— 卿姑娘开启了白莲花模式,一举拿下了小姑奶奶。 妹子们以为静姝妹子变成了打酱油的,所以拉她出来遛遛,免得大家惦记着她,另外有位妹子对于卿九的娘格外的执着,我也快把她放出来啦,别着急。 对了,还有位妹子说二轩写得废话太多囧—— 我没有说过这部小说以欢脱为中心吗?剧情要走,但是不详细写的话体现不出每个人物的二啊,囧囧 还是我应该走剧情?少一点废话? V059 女王殿下威武霸气一统江湖 当卿长笑来到荣安堂的时候,没有看到卿姑娘和小姑奶奶剑拔弩张的情景,反倒是看着俩姑侄孙友好的抱成一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的关系有多好。 卿长笑看了一眼古泽——不是说小姑奶奶对无忧他们很不满意,要对付他们吗? 亏他还担心卿四郎和卿姑娘两人受了什么委屈,连忙赶到荣安堂,结果看到的竟然是两人相处融洽的场面。 古泽很无辜的看着卿长笑——主子,我也闹不明白啊,刚刚小姑奶奶真的要对付四爷和大小姐的啊! 古泽要哭瞎,小姑奶奶你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刚刚分明就是想着夺了大小姐卿家大小姐的位置啊! 其他人看到卿长笑,连忙起身喊了一声,卿姑娘也乖巧的喊了一声:“小叔公。” 卿长笑仔细的看了一眼卿姑娘,发现她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眼眶有些泛红,但是神情却没有任何的萎靡和难过,心中的疑惑压在了心头,却没有说什么。 “二姐。”卿长笑朝着小姑奶奶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淡淡的,不过小姑奶奶早就习惯了这个比她小很多的弟弟是什么表情的了,不仅没有怪罪什么的,反倒有些畏惧,没办法啊,谁让这个比她要小很多的弟弟竟然那么厉害,天不怕地不怕的,年仅五岁就知道坑了她这个当姐姐的。 整个卿家,小姑奶奶最怕的人不是老太爷,而是卿长笑,在老太爷哪儿,她还能够用眼泪来撒娇什么的,要是到了卿长笑这儿?你要是敢掉眼泪的话,他绝对让人哭到停不下来。 如果说对于整个卿家来说,她是个祸害的话,那么对于她来说,卿长笑就是个克星了,而且还是死死的克住她不放的那种。 卿长笑假装没看到小姑奶奶那副老鼠见了猫的神情似的,一撩衣摆就坐到了小姑奶奶的旁边,中间隔着一张桌子,算是安全范围了。 卿长笑坐下之后,古泽就连忙上茶了,而后退了出去,卿长笑端起茶杯,然后开口问道:“无忧怎么了?” 话虽然问的是卿姑娘,但是眼睛却是看着小姑奶奶的,气得小姑奶奶眼睛一瞪:“长笑,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一个当长辈的还会欺负晚辈不成?” 天地良心,卿长笑发誓他只是看了一眼小姑奶奶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但是小姑奶奶却硬是把他的眼神里面的意思解读为——是你欺负无忧吧别否认我就知道是你的的样子。 囧! 脑补过度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被折磨得苦不堪言的卿二郎等人:“……” 小姑母你说这话也不怕闪着舌头? 被蹂躏得避之不及的卿天娇等人:“……” 嘤嘤嘤小姑奶奶这话你说出来还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吗? 卿长笑不说话,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小姑奶奶,然后喝了一口茶,那眼神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气得小姑奶奶胸口的怒火又涨了起来。 卿姑娘见状,晶莹的泪珠又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落下来,颤抖着的没有血色的唇瓣仿若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一般:“小姑奶奶,你别生气,都是无忧的错,嘤嘤嘤……,小叔公你别怪小姑奶奶,都是无忧的不好。” 卿长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完全是没料到卿姑娘竟然用了这么一招。 原本被卿长笑气得一脸憋屈的小姑奶奶瞬间就熄火了,连忙对卿姑娘哄道:“好孩子,这不关你的事,乖,别哭了。” 已经被吓到麻木了的众人囧囧:“……” 妹子! 泥垢了!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啊?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泪腺如此发达的妹子,你的眼睛是装了马达吧?想要眼泪立马就来了? 卿姑娘抽抽噎噎,那泪眼汪汪的模样是说不出的楚楚可怜,让人一看心都软了:“小姑奶奶,你……,你别生气。” “好好好,我不生气,我不生气。”小姑奶奶只觉得——哎呀这丫头怎么就那么讨人欢喜呢? 卿长笑满头黑线,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二姐有这么柔情似水的一面呢。 “……” 看到被卿姑娘收服得服服帖帖的小姑奶奶,卿天娇等人只想说——女王殿下威武霸气一统江湖! 就连卿二郎和三夫人他们看向卿姑娘的眼神也是充满着敬意啊,被小姑奶奶祸害的人绝对不少,但是能够收服小姑奶奶如此服服帖帖的人绝对就是卿姑娘,而且还是唯一一个啊。 卿长笑是武力镇压,小姑奶奶是面服心不服,而卿姑娘用眼泪攻势,小姑奶奶是不服不行啊,瞧瞧那可怜又委屈还有几分倔强的小模样,哪怕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忍不住把心泡软啊。 卿敏珠撇了撇嘴,脸上是各种不屑嘲讽,心底里其实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凭什么每年她(们)都要被小姑奶奶骂得狗血淋头,无地自容的,而卿姑娘却能够得到小姑奶奶的青睐?难不成就因为她是卿家的大小姐? 卿敏珠可没有忘记当初她因为耍脾气,不愿意在门口等上半个时辰迎接小姑奶奶,结果就被小姑奶奶指着鼻子骂了半天,把她骂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缝儿钻进去。 所以刚刚看到卿姑娘没有在门口等着迎接小姑奶奶,她就已经想到了她会遭受到小姑奶奶怎么样的刻薄犀利的指责了,她的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 小姑奶奶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因为她的几滴眼泪就被收服了?这不科学啊!——卿敏珠表示各种蛋疼,当然,前提是她有蛋的话。 凭什么她被骂得眼泪狂掉,小姑奶奶不仅没有半分心软,反倒是嫌弃她仪容不整?不识大体?而卿姑娘一哭,她就服软了? 呜呜呜~卿敏珠表示不带这么坑爹的! 卿敏珠一边羡慕嫉妒恨卿姑娘一边又各种嘲讽不屑,一句话在唇边一绕,直接脱口而出:“小姑奶奶刚刚不是说久病床前无孝子,静姝照顾了四叔那么久,是一等一的孝女吗?既然这样的话,那卿无忧岂不是不孝至极?” 卿敏珠的话刚说完,原本就安静的荣安堂就更加的安静了,而二房的人,除了卿二郎之外,还有他的嫡子们,卿安和以及卿安琰,个个脸色都气得发白。 卿长笑的脸色沉了下来,而小姑奶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对于强势的小姑奶奶来说,只有她可以挑剔别人的错,别人是绝对不允许提出她的错误的,所以卿敏珠这么说,简直就是一巴掌打在小姑奶奶的脸上了。 “一年没见,珠丫头你的脾性还真的是一点儿也没变啊。”小姑奶奶板着一张脸,看向卿敏珠的眼神严厉中透着几分怒火,“没大没小,目无尊长,长辈说话哪有你一个晚辈插嘴的余地?还有什么卿无忧?无忧是你的长姐,哪怕不是同一房的,你也没有资格这么大咧咧的直呼她的名字。” 卿敏珠脸色微微一白,小姑奶奶的话算不上是最严厉,最毒舌的,但是由于从小到大被小姑奶奶给荼毒了,结果一见到小姑奶奶,卿敏珠的气势就弱了八分,只剩下两分在勉强的支撑着她。 “出来。”小姑奶奶厉喝一声,目光如刀一般的落在卿敏珠的身上,后者双脚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咽了咽口水,她很想当场就甩脸子转身就跑,但是显然这个想法是不理智的,别说卿敏珠没这个胆子了,就算有这个勇气,她也不敢违背小姑奶奶的意愿。 于是卿敏珠颤着双腿,走到了小姑奶奶的面前,微微抬起了眸子看了一眼坐在正位上的小姑奶奶,依旧是一丝不苟的妆容,面无表情的面容,目光如刀的眼神,卿敏珠仿佛回到了当初被小姑奶奶狠狠责罚的那个上午,同样是在这里,同样是被她用严厉甚至刻薄的言语指着来骂,哪怕她已经哭着认错了,却依旧不能打动她的铁石心肠。 “小姑奶奶。”卿敏珠的大哥卿安和上了上前来,对小姑奶奶道,“敏珠年幼不懂事,还望小姑奶奶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一个小孩子计较。” 卿安和的年纪比卿敏珠大上一轮不止,所以平日里对她这个妹妹是十分的宠爱和容忍的,就像爷爷他们宠爱小姑奶奶一样,可惜小姑奶奶就是因为被宠得无法无天,所以性子才会如此……呵呵,可爱(?),而卿敏珠同样的被宠得不可一世,明知道小姑奶奶的威严是不能挑衅的,却偏偏拎不清。 小姑奶奶并没有把卿安和的话听进去,而是对着卿敏珠冷喝一声:“跪下!” 卿敏珠已经被吓得有些浑浑噩噩的了,听到小姑奶奶的这一声冷喝,吓得她扑通一声,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膝盖碰撞石泥地的声音听了让人……,哦草!好疼!好想揉一下膝盖! 见小姑奶奶动怒了,卿明双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会被小姑奶奶给盯上。 卿舒窈和卿天娇等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这不就是无忧说的,不作死就不会死吗? “你娘是这么教你的吗?在所有长辈面前都敢对长姐放肆,说出去毁了你自己的名声就算了,别连累卿家跟着你一起丢脸。”小姑奶奶把这话刚说完,她自己不心虚,在场的人都替她心虚了。 卿家的第一祸害竟然如此义正言辞的来教训卿敏珠祸害卿家?——在场的人都不忍直视了,谁也没办法理解小姑奶奶到底是打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底气啊? 如果不知道小姑奶奶以前所作所为的人或许还会觉得她这话说的让人心悦诚服,可是现在……,呵呵! 你见过哪个抢劫犯敢义正言辞的教训一个小偷,偷东西是不对的啊? 卿敏珠已经被吓得脸色都白了,听到小姑奶奶的指责,更让她想起了卿长笑不久前说过的,若是她再这样下去的话,就将她赶出卿府的话,当即吓得眼泪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仿佛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卿敏珠哭得好不伤心,仿佛要把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不顺利的事儿都要哭走一般。 可是,哪知道卿敏珠不仅没有引来小姑奶奶的心软,反倒是让她颇有几分厌烦的道:“哭什么哭?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哭哭啼啼?怎么?你是觉得我说错了吗?还是你认为我一个当长辈的欺负你一个晚辈的了?” 闻言,卿敏珠哭得更凶了,抽噎着指着卿姑娘道:“明明卿无忧也有错,为什么只骂我一个?刚刚她为了不等您就装病,现在还在这里装无辜,你怎么不骂她啊?” 卿敏珠的话音刚落,卿安和他们就像上前去扇她一巴掌,把她给扇醒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还紧咬着卿姑娘不放?就算你真的不喜欢她,也不要在小姑奶奶面前放肆啊?谁不知道小姑奶奶的性子是什么?不仅顶撞了她,还敢在她的面前耍小性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在小姑奶奶是偏向卿姑娘的了,知道卿敏珠就是拎不清,非要以卵击石——哎哎哎,这是要作死啊不解释! 卿天娇眨了眨眼睛,看向一边的卿舒窈——怎么办?怎么我觉得卿敏珠越来越像二伯娘了?这么作死,我有预感她早晚有一天会被赶出去的。 卿舒窈囧着一张脸看着卿天娇——你丫的一个眼神那么多意思我怎么破解啊? 卿天娇默默地收回视线——没有默契什么的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 听到卿敏珠的话,卿姑娘一愣,然后眨了眨眼睛,那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柔弱得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莲花:“她说的没错,这几年确实是别人在照顾爹爹,是我的错,都是我的不孝,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当初我一定不会为了给爹爹买千层糕而偷偷跑出去,这样一来我就不会连累爹爹伤心这么多年了,是我的错!呜呜呜……,都是我的错!” 众人默默无语,这招数实在是太厉害了,卿敏珠说卿姑娘在这几年内没有好好照顾卿四郎而不孝,然后卿姑娘就说一边认错一边将当初自己失踪的理由说了出来—— 她是为了要给卿四郎买千层糕而失踪的,能怪她什么?怪她太孝顺了?还是怪她自作主张?那不过是十岁的孩子,怎么能对她那么苛刻? 果然,小姑奶奶一听到卿姑娘如此真诚的认错,当即就把她搂在怀里哄道:“好孩子,别哭别哭!小姑奶奶知道你也是因为孝心,没有人会怪你的,别哭别哭,哭得小姑奶奶的心都要碎了。” 众人表情囧囧的看着小姑奶奶对卿姑娘的态度,以及比较了一下她对卿敏珠的态度——偏心也不带你这么明显的好咩? 为什么卿敏珠哭你就嫌烦心,而卿姑娘哭你就觉得心都碎了?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卿明双和卿明绣两姐妹眼睛放光的看着卿姑娘,更加坚定了她们日后要好好的抱紧大姐姐大腿的信心了——嗷嗷嗷~跟着大姐姐有肉吃,不对,是跟着大姐姐就不用再怕小姑奶奶了。 趴在小姑奶奶怀里的卿姑娘虽然掉着眼泪,但是眼里绝对没有什么伤心的神色,刚刚她之所以没有说出她之所以会为了给卿四郎买千层糕而偷跑出去的原因是因为二夫人的怂恿,那是因为卿姑娘知道,二夫人被休弃这样的事情绝对瞒不过小姑奶奶,依着小姑奶奶的性子,想要知道原因绝对不是一件难事。 既然小姑奶奶早晚会知道的话,她又何必当这个恶人,在所有人面前大咧咧的说出来呢?现在她不说,是看在卿四郎的面子上给卿二郎一个面子,当初卿四郎当着所有人的面前逼着自己的兄长休妻,哪怕错在二夫人他们身上,但是卿姑娘还是怕卿二郎会因此而对卿四郎有所隔阂。 兄弟之间没有隔夜仇,为了让爹爹不那么愧疚卿姑娘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操心了,嘤嘤嘤~这么善解人心的闺女儿在哪儿找啊?连卿姑娘都忍不住默默地为自己点了三十二个赞了。 果然,听到卿姑娘没有把二夫人当年的事情说出来,不仅是卿二郎,就连卿安和和卿安琰都对卿姑娘投去感激的眼神,虽然二夫人做错了事,但是如果现在说出来的话,丢脸的人只会是他们。 有了卿姑娘这么个例子,卿二郎他们父子三人忍不住拿卿敏珠和卿姑娘来对比,怎么同样都是卿家的闺女,但是卿敏珠就没有卿姑娘那样的胸怀(?)呢? 小姑奶奶最开始是打算好好的削卿姑娘一顿的,哪知道到了最后,竟然把卿姑娘当做是心肝宝贝一样护着,反倒是将要削卿姑娘的手段全都用在了卿敏珠的身上。 囧! 果然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如果卿敏珠没有嫉恨卿姑娘而开口的话,那么今年绝对是小姑奶奶回卿家省亲最为风平浪静、其乐融融的一次了。 ------题外话------ 恩,今天的标题有点长哟—— 告诉妹子们几个消息,第一,我们在七月二号就算完全考完试了,撒花!放暑假! 第二,七月四号就是我的生日啦,然后我妈妈出钱请我去旅游啦,撒花!去旅游! 第三,综合以上的两个好消息,得出一个坏消息,那就是这几天的时间里我的更新不会多啦,上板子!我自己打自己好啦! 预计去旅游两三天这样,如果能赶得上的话,我生日那天万更补偿妹子们,么么哒。 V060 辱人者人恒辱之 卿姑娘面对卿敏珠那愈发仇恨的目光,一脸无辜的样子,说实在话,她可没有想过利用小姑奶奶来对付卿敏珠的,她只不过是想着在小姑奶奶那里卖个乖,让她不会揪着她不放就好了,哪知道卿敏珠这妹子那么作死,直接跑出来送死? 卿姑娘可不是什么好人,难不成还期待她被卿敏珠害了还对她伸手援手?她没有上前去踩多两脚就算是纯良的了。 所以卿敏珠被小姑奶奶当众责罚,对卿姑娘投去仇恨和愤怒的眼神,卿姑娘是一点儿也没有放在心上的,谁让她们之前的关系也不是一般的势不两立呢? 没过多久,古叔从外面走了进来,对于跪着的卿敏珠仿佛没有看到似的,神色没有一丝的变化,恭敬的走到卿长笑的面前,对他说道:“主子,这是将军府送来的请帖。” 将军府? 卿长笑的眉头微微一挑,接过古叔手中的请帖,快速的看了一遍之后将手中的请帖交到小姑奶奶的手上:“二姐,三日后就是昌平长公主的寿宴,到时候你就带着无忧她们去吧。” 卿长笑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人神色都微微一变,有惊讶的,有了然的,也有松了一口气的。 卿四郎坐在一边,将这些人的神色变化全都看在眼中,微微垂下脑袋,掩饰那眼底掠过的一丝冷光。 卿敏珠哭得眼睛红红的,但是在听到卿长笑的话之后呼吸忽然一顿,然后眼睛忽然一亮,像是看到希望一般,倒是没有之前那么伤心了。 “昌平长公主的寿宴?”小姑奶奶接过卿长笑递来的请帖,然后点了点头,道,“没问题。” 卿姑娘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卿长笑,按道理来说这卿长笑是卿家的一家之主,那么他的妻子自然是卿家的一家之母了,可惜她来到卿家那么久,也没有见过卿长笑的妻子,而且每次有事情要办,都是交给三夫人。 不等卿姑娘想太多,小姑奶奶便让人都先下去,只剩下卿长笑和小姑奶奶在荣安堂。 小姑奶奶可没有忘记卿敏珠之前说卿姑娘是在装病这回事儿,她看向卿长笑:“无忧那孩子到底是真的病了还是在装病?” 刚刚她被卿姑娘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反应过来了,也不能像个傻子似的被卿姑娘糊弄。 卿长笑淡淡的看了一眼小姑奶奶,他当然知道若是让二姐知道无忧是在欺骗她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无忧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所以卿长笑淡淡的说道:“无忧这几年被曲家的人带走了,不仅没有了记忆,还练了一身的邪功。” “邪功?”小姑奶奶的注意力果然一下子就被卿长笑给拉了过去了,“练了什么邪功?会对无忧那丫头有什么影响?” 小姑奶奶虽然有时候真的很让人讨厌,很让人避之不及,但是若是她想要对一个人好的话,那么就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对一个人好。 “无忧身上的邪功不仅会对她的身子有损害,更会折了她的寿命。”卿长笑眼里掠过一丝冷光,显然是对于曲家对卿姑娘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无忧才多大的年纪?竟然逼着她练那样的邪功? 小姑奶奶浅浅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显然是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损害:“曲家的人心都是黑的吗?” 先不说卿姑娘当年多小,就凭她身上流着一半曲家的血脉,他们也下得去手? 卿长笑冷笑一声,神色颇有几分冰冷:“对于他们来说,失去一个孩子算不了什么,重要的是能让无忧为他们所用。” 凡事都像是双刃刀,有好的一面,自然也会有不好的一面,卿家的人拥有这项得天独厚的天赋,自然是让无数人羡慕嫉妒的了,但是当某些人对这项天赋起了歹心的话,那么对于毫无自保能力的无忧来说,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儿,反倒是成为了她不幸的源头。 现在小姑奶奶的注意力完全被卿长笑拉到了卿姑娘和曲家之间的恩怨上面,完全忘记了她最初问的问题,卿姑娘到底是不是在装病。 卿长笑没有直接回答小姑奶奶,而是说卿姑娘练了邪功,然后小姑奶奶自然而然的就会以为卿姑娘是因为练了邪功所以身子骨才会那么弱,并非是装病,所以说—— 小叔公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啊! * 众人从荣安堂出来之后,都各自散去了,卿敏珠临走之前,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带着几分愤怒,仇恨以及几分……幸灾乐祸和怜悯? 愤怒卿姑娘可以理解,仇恨也可以理解,不过这幸灾乐祸和怜悯? 卿姑娘的眉梢微微一挑,要说现在她基本上入了小姑奶奶的眼,而且她相信刚刚卿敏珠所说的装病这事儿卿长笑会帮她圆回去,那么卿敏珠为什么会幸灾乐祸?而且还有怜悯……? 卿姑娘可不认为自己的处境比卿敏珠要差,就算是要幸灾乐祸和怜悯,也应该是她对卿敏珠幸灾乐祸和怜悯才对的。 难不成这作死的妹子又想到什么办法来对付她? 于是卿姑娘看向卿敏珠的眼神透着几分毫不在意,或者是不屑一顾,显然是没有把她的眼神放在眼里。 就卿敏珠那藏不住事儿的性子,她能够忍得住才怪? 果不其然,卿敏珠看到卿姑娘的表情之后,当即气得咬牙切齿的,上前几步靠近卿姑娘,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卿无忧,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 卿姑娘唇角掀起一抹笑意,透着几分挑衅和不屑,笑道:“我没有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但是比起你的话……,啧啧!那显然不止了不起一点点了。” 卿姑娘一边说着,一边像是打量货物似的打量着卿敏珠,那眼神别提让卿敏珠多恼火了:“要是让小姑奶奶知道你在装病的话,我就不信她还会向着你。” 卿姑娘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儿:“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以为我会让小姑奶奶知道?再说了,你忘了刚刚那么多人,就只有你一个被小姑奶奶责罚吗?啧啧!跪着的滋味可不好受吧?” 卿姑娘的一句话,就像是点燃爆竹引线似的,直接把卿敏珠给点燃了:“卿无忧,你就得瑟吧,再过几天,我就看你还有什么颜面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 再过几天? 卿姑娘脸上不显,脑子却飞快的转动着,难道卿敏珠几天之后要放大招?在卿家是不可能的了,除非她真的想找死,那么…… 卿姑娘恍然,几天之后不就是昌平长公主的寿宴吗?不过……,卿姑娘有些不太明白,难道卿敏珠提前知道了将军府会送请帖来卿府?不然的话难不成是卿敏珠是在刚刚才想到要在昌平长公主的寿宴上对她下手? 卿敏珠刚刚对卿姑娘所说的话,说到最后有些激动,声音自然就大了起来,将其他的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了,就看到卿敏珠一脸怒容,而卿姑娘则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辜的对着众人摊了摊手,于是所有人不赞同的眼神都落在了卿敏珠的身上,而卿二郎更是上前来对卿敏珠呵斥了一声:“敏珠,刚刚姑母的话你没有听进去吗?” 卿二郎也是为了卿敏珠好,若是让小姑奶奶知道卿敏珠还没有离开荣安堂的范围就对卿姑娘不敬的话,那么依着小姑奶奶的性子,不好好的教训卿敏珠一顿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在卿敏珠看来,却是卿二郎在偏帮着卿姑娘,心里面别提有多伤心了,竟然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站在自己的这边。 “又不是我的错!”卿敏珠伤心的对着卿二郎说道,“爹爹为什么要骂我?” 已经被二夫人宠得完全不知道孝义是什么的卿敏珠哪曾会想到如此顶撞自己的父亲是一件大不孝之事? 这下子,其他人看向卿敏珠的眼神除了不赞同之外,更多了几分不悦。 不管怎么样,卿家都是一个有声望的大家族,若是让其他人知道卿家的小姐教养竟然差到这个地步的话,那么被人指指点点的人可不止卿敏珠一个,甚至会连累到卿家的其他小姐了! “敏珠,怎么跟父亲说话的?”卿安和已经是孩子的父亲了,平日里对自己孩子的教导也是讲究孝义的,所以看到卿敏珠如此顶撞卿二郎,卿安和的脸色顿时间就不好看了。 卿敏珠越发的伤心了,不仅父亲,现在连大哥也这么教训她? 根本不认为自己做错了的卿敏珠只觉得自己最亲的人竟然都不站在她这边,心里面除了伤心之外更多的就是愤怒,那是源于对卿姑娘的愤怒—— 如果不是卿无忧的话,她又怎么可能被小姑奶奶责罚?又怎么会被爹爹和大哥教训? 贱人! 贱人! 卿敏珠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卿姑娘,然后提着裙子飞快的就跑了,但是还没跑远之前,她听到了卿二郎和卿安和以及卿安琰对卿姑娘道歉的话,还让她不要和她多计较,听到这儿,卿敏珠在心底里对卿姑娘的恨是愈发的深了。 卿姑娘摇了摇头,眉眼弯弯的对着卿二郎他们笑着说没关系,那如林黛玉般娇弱的苍白肤色,红红的眼眶,以及暖人心弦的笑容,瞬间就让卿二郎等人对她好感大增。 同样是卿家的小姐,怎么就差了那么多呢? 卿姑娘脸上笑着,其实心底里有些囧囧的—— 白莲花模式开启了,她就根本停不下来啊怎么办? * 卿姑娘和卿四郎一同回去,路上卿四郎和卿姑娘提起了一下昌平长公主寿宴那天要注意的事情,只是还没有说完,卿姑娘就开口问道:“爹,你说那日潜入卿府的人要怂恿卿家的人对我不利,是不是也有卿敏珠的份儿?” 卿四郎微微一愣,有些惊讶的看向卿姑娘:“无忧,你怎么知道?” 他还没有来得及把那些人怂恿卿家的人的名字告诉无忧呢。 卿姑娘摊了摊手,无辜的说道:“谁让她那么笨?我刚刚只是刺激她一下而已,她就自己说出来了。” 刚刚她还没有想明白,但是卿四郎这么一说,她就猜到了,卿敏珠肯定是在那些人的口中得知了昌平长公主的寿宴会邀请卿家的人,所以才会和他们联手想在寿宴上就对她下手。 听到卿姑娘的话,卿四郎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我们无忧就是厉害。” 不仅仅是在诈卿敏珠的话这件事情很厉害,就连对付小姑奶奶那一招也十分的厉害,不仅没让小姑奶奶责罚他们没有在门口等候迎接她,反倒是得了她的怜惜。 卿姑娘也不谦虚,笑眯眯的承下了卿四郎的这一个赞赏,伸手挽着卿四郎的手臂,父女两人其乐融融的边说边笑的回去了。 “无忧,到了昌平长公主寿宴那天,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卿四郎叮嘱道,到时候男女是分开的,哪怕卿四郎是卿姑娘的父亲,也不可能一直跟在她身边。 “爹,你就放心好了。”卿姑娘眉眼弯弯的朝着卿四郎一笑,语气里透着几分自信,“再说现在我也有了武功,一定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虽然说她体内的全都是邪功,但是哪怕武功一流的人想要对付她的话,也不一定能成功。 卿四郎点了点头,但是仍不放心的叮嘱了几遍,他好不容易重获爱女,他可不想再一次经历丧女之痛了,如果可以的话,卿四郎不想让卿姑娘置身于危险当中,但是这事儿必须要有卿姑娘出面,否则的话,那些危险一直都会藏在暗处,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果能一次性解决的话自然是好的了。 卿姑娘知道卿四郎这是在担心她,关心她,所以自然不会不知好歹的嫌卿四郎烦人的了,哪怕他一遍一遍的叮嘱,她也是一如既往的眉眼弯弯的笑着应了下来。 并非是所有人都能够得到别人的关心的,以前卿姑娘从未接触过亲情,自然不会惦记了,但是现在一旦接触了,那么她就不想放手了。 * 西陵有位昌平长公主,乃太先皇的长女,先皇嫡亲的妹子,自幼深受圣宠,而这位昌平长公主巾帼不让须眉,下嫁给当时将军府的嫡次子之后便随其上阵杀敌,夫妻搭档,杀遍四方,直到将入侵者全都威慑之后,才班师回朝,太先皇龙颜大悦,赐予昌平长公主“西陵第一女将军”的尊称,从此昌平长公主的美誉名满西陵。 三日后,卿姑娘等人跟着小姑奶奶一同来到了将军府。 今日乃是昌平长公主的大寿之日,前来恭贺的人络绎不绝,一时之间,将军府的大门车水马龙,堵得水泄不通的。 虽然说太先皇和先皇都逝世了,但是昌平长公主的地位却不减半分,只因为西陵皇也十分的尊敬这位姑母,所以—— 人情世故什么的都是必须的啊。 当卿府的马车来到将军府门前的时候,街道已经被许多马车给挤满了,足以可见众人对于昌平长公主的大寿也是十分重视的。 卿姑娘是和小姑奶奶坐同一辆马车的,由于小姑奶奶她对卿天娇她们没什么兴趣,而卿舒窈等人也对小姑奶奶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所以车上就只有小姑奶奶和卿姑娘两人。 按道理来说,陪着小姑奶奶一起坐马车的人应该是三夫人她们才对的,但是大家都知道小姑奶奶的性子,所以……,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毫无意外的就交到了卿姑娘的手上。 卿姑娘想起临上马车之前,卿舒窈和卿天娇她们看向她那同情和怜悯的眼神,卿姑娘就哭笑不得,更让卿姑娘哭笑不得的是卿明绣那小丫头还把她拉到一边,泪眼汪汪的对她说什么从卿府到将军府的路程不远,让她好好保重云云,仿佛和她一起坐马车的不是小姑奶奶,而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歹徒似的。 小姑奶奶确实是很难让人接近,而且性子也……,十分极品,但是卿姑娘却不得不承认,小姑奶奶对她确实是真心护着的,特别是当卿长笑对她说了不知道什么话之后,对她愈发的怜惜了,一口一个好无忧,好孩子的叫着。 忽然,马车外忽然传来一声嚣张跋扈的女声:“原来是卿府的马车,听闻卿大小姐为人甚是威风,难怪今日敢抢了本郡主的道了。” 听到这话儿,原本嘈杂的街道纷纷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到了卿府的马车上以及那站在马车上紧盯着卿府马车不放的少女身上。 良久之后,马车内的人都没有开口,少女愈发的嚣张了,笑道:“怎么?平日里卿大小姐如此威风,今日怎么就像是缩头乌龟似的,不敢出来见人了?” 少女的话音刚落,另一道冰冷而残忍的嗓音响起:“清怡郡主也一样威风,到了皇上面前不一样跟缩头乌龟似的吗?” 男子的嗓音刚落,清怡郡主脸色便是一僵,而马车内的卿姑娘却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 ------题外话------ 下一章,又是卿姑娘和大变态的戏码了,咩哈哈—— 妹子们保佑我考试考得好,我就保证多一点卿姑娘和大变态的戏,嘿嘿,这绝对不是威胁!我以雅典娜的名义发四! 另外,月底要到了,妹子们手里的票票还存着做什么呢?快快砸到我身上来吧,砸坏了不用赔钱的哟! 感谢名单:max岚小姐、891635126、牛排五分熟、15205945292、浅墨竹殇、bln19821018、杨杨傻乎乎、xiele87914、j绝墨d、傾羽澄玥、潇筱菡、尐鬼、小莫陌ovo、蓝丑丑不哭。 谢谢妹子们的鲜花、钻石、月票以及评价票,么么哒! V061 哈哈哈,脑补是种病! 清怡郡主抬头,便看到一个如玉般风华隽秀的男子站在不远处,他身着一身白色锦袍,气质清冷宛如月华,肤色白皙,在金色的日光映衬下,就好似冰块般微微透明,整个人仿佛就像是一块寒凉白玉,特别是那双美丽的黑眸,目光所到之处,恍若冰雪初融,让人染上一层刺人肌肤的寒霜之气。 清怡郡主微微有些失神,但是想到他刚刚所说的话,如此精致的人却偏偏说出来的话一点儿也不精致? 言昭华就站在那儿,冷眼看着清怡郡主,哪怕是清怡郡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也没有半分矮人半截的胆怯。 言昭华这话说的十分有趣,清怡郡主说卿姑娘平日里很威风,结果一遇到了她这个郡主就当了缩头乌龟,摆到明就在讽刺卿姑娘平日里是个仗势欺人,恃强凌弱的人,而一遇到地位比她高的人则趋炎附势。 而言昭华却把清怡郡主对卿姑娘所说的话套用在她和西陵皇的身上,清怡郡主敢在卿姑娘的面前耍威风,可惜到了西陵皇的面前却乖得跟只兔子似的。 如果清怡郡主咬定卿姑娘就是那样不堪的人,那么清怡郡主自己也亦然,但是如果清怡郡主不想承认自己也是只缩头乌龟的话,那么她就必须要认为卿姑娘对她就犹如她对西陵皇一般,因为心怀敬畏而没有顶撞。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脑子稍微转一下便知道言昭华话里面的意思是什么了,也正因为如此,清怡郡主才会觉得更加难堪,明明是她来找卿姑娘的麻烦的,可是到了最后竟然把自己给拖下水了? 若是换做其他人,或许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打掉牙齿往里吞,毕竟这样的事情和西陵皇牵扯上关系,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利用的话,那么后果绝对不会很美妙的,但是清怡郡主是谁?她是恭亲王的嫡女,自幼捧在手心里宠爱的掌上明珠,太后也对她宠爱有加,什么时候被人如此顶撞过了? 清怡郡主当即咬着牙看着言昭华:“你是谁?有什么资格管本郡主的事?” 言昭华冷冷的瞥了一眼清怡郡主,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不屑看到清怡郡主似的,只是不管如何,都让人清楚的感觉到,他并没有把清怡郡主放在眼里。 清怡郡主不认识言昭华,但是不代表其他的人没有见过言昭华,不久前在卿家的宴会上,跟在西陵皇身后的那个高冷的侍卫大人可是让众人印象深刻——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们从未见过哪个侍卫竟然可以和西陵皇同起同坐的,只是西陵皇说他的身份是侍卫,那么他们这帮做臣子的,也只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承认他仅仅只是一个侍卫了。 只是一个侍卫能够做到和西陵皇同起同坐这个地步的话,那么他们绝对不可能傻兮兮的认为对方真的仅仅只是一个侍卫罢了。 清怡郡主身边伺候的侍女听到周围的人的窃窃私语,便小声的对清怡郡主说道:“郡主,听其他人说,他是皇上身边的侍卫。” “侍卫?”清怡郡主的眉头稍稍一拧,第一个反应就是竟然会有如此出色的侍卫?而后第二个反应便是原来只是一个侍卫。 清怡郡主的唇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对言昭华道:“不过是区区一个侍卫,竟然想着英雄救美?怎么?想借此机会攀上卿家?还是想来一段穷侍卫与千金大小姐之间的痴情深重?” 清怡郡主说完这番话,便嘲讽而不屑的看向言昭华,如果言昭华愤然反驳的话,那么她就说他心虚,若是他不反驳的话,那更好,她就直接落实了他的罪名,这样一来,别说言昭华了,就连卿姑娘也讨不了好。 马车内的小姑奶奶听到清怡郡主的话,气得脸色发白,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甩她几大嘴巴子,让清怡郡主别有事没事的就随便喷粪:“怎么会有这么野蛮的姑娘家?竟然满嘴都是这些不知廉耻的话。” 小姑奶奶听到这些话气得如此,可偏偏当事人却一脸云淡风轻,若无其事的模样,看样子,仿佛被清怡郡主泼脏水的人不是她似的。 可是卿姑娘这个样子,却偏偏被小姑奶奶认为是因为受了极大的委屈却因为清怡郡主的身份而不敢反抗只能够默默地咬紧牙关吞下这些委屈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心里愈发的怜惜卿姑娘了:“无忧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今天这事儿小姑奶奶我记下了。” 哼!以为区区一个郡主就很了不起吗?小姑奶奶尚未嫁到温北岑家的时候在整个西陵洛阳那可是出了名的人物,哪怕她骄横嚣张,但是卿家可不是吃素的,她想要对付清怡郡主也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儿。 若是换做尚未出嫁之前,依着小姑奶奶的性子怕是会直接下了马车就抽清怡郡主几鞭子了,但是现在她嫁到温北岑家那么多年,连孙子都两岁了,她不可能再像以前那么粗暴直接了,但是她有的是办法让清怡郡主好好地吃一下教训。 卿姑娘听到小姑奶奶的话,表情囧了一下,小姑奶奶是从哪里看出来她受了委屈了? 马车外的言昭华听到清怡郡主的话,美丽的眸子底下掠过一丝冰冷的光芒,却一话不说,直接朝着卿府的马车走去。 见状,清怡郡主心里面气得牙痒痒的,气言昭华的目中无人,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笑容:“怎么?被本郡主说中了?现在迫不及待的就想着到卿大小姐的面前领赏了?” 言昭华对于清怡郡主的话充耳不闻,更是气得清怡郡主心里越发的恼火了。 在言昭华走到卿府的马车前时,恰好卿姑娘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沉静的面容,并没有因为清怡郡主的话而有所愤怒或委屈的神情。 将军府今日如此热闹,而清怡郡主有心要找卿姑娘的茬,想不惊动将军府的人都难,于是已经进入了将军府的卿四郎和卿长笑等人转身就走了出来。 卿长笑作为卿家的大家长,原本是不应该为了这样的事情就撇下将军府的主人江振师就过来处理这些事情的,但是卿长笑显然就不是一般的大家长,卿家的人本性护短,更别说卿长笑对卿姑娘原本就比对其他的卿家人要多了几分宠溺了。 而江振师和卿四郎原本就有十分深厚的交情,在得知清怡郡主找卿姑娘麻烦的时候,便二话不说的跟了上来,清怡郡主是什么人,哪怕是不常在西陵阳的江振师也有所耳闻,用江振师的话来说,那就是兄弟的闺女被欺负了,他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原本江振师以为像卿长笑和卿四郎那护短的性子,看到卿姑娘被人欺负,会第一时间就冲出去的,哪知道两人竟然就在门口站着不动。 江振师挠了挠脑袋,有些吃不透卿四郎两人的意思,开口问道:“卿先生,四郎,要不要我让内子派人去解决?” 卿四郎和卿长笑两人齐齐的摇了摇头:“不用。” 闻言,江振师和几个儿子面面相觑,不明白刚刚还一脸担心的卿四郎和卿长笑两人怎么会一下子就淡定下来了。 “打扰到她报复就不好了。” 报复? 江振师几人更是愕然,谁报复谁? 卿四郎看到卿府马车旁的言昭华,语气有些愤愤的道:“又让那个臭小子捷足先登了。” 哼!英雄救美什么的实在是太老套了! 坚决不承认自己慢了言昭华一步的四郎爹爹有些明媚而忧伤的想到。 * 卿府的马车与恭亲王府的马车相隔不远,卿姑娘与清怡郡主遥遥相望,她朝着清怡郡主露出了一个笑容:“没想到清怡郡主如此口齿伶俐,若是别人不说的话,我还以为是哪家茶馆的说书女先生呢。” 茶馆或者是酒楼那里都会有一些说书的先生在那儿说书,说书的女先生不是没有,只是很少,而且虽然西陵的民风比较开放,不要求女子上街都要戴面纱,但是也很少会有出来抛头露面的女子,所以若不是实在是迫不得已的话,女子也不会出来当说书女先生。 在西陵,说书女先生的地位不低,但是也绝对不高,所以卿姑娘说以为清怡郡主是哪家茶馆的说书女先生,足以让清怡郡主觉得自己被狠狠地羞辱了一番了。 清怡郡主的手里还握着长鞭,听到卿姑娘的话,狠狠地朝她抽了过来:“放肆!卿无忧你竟然如此羞辱本郡主?” 众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清怡郡主虽然没有内力,但是这一鞭子抽下来的话,那么卿姑娘绝对会受伤的,若是抽到脸上的话,那…… 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一旁的言昭华就已经抬手,一股强劲的掌风直接将清怡郡主手中甩过来的长鞭给撞开。 清怡郡主只觉得手心忽然一麻,一股强大的冲力将她整个人从马车上掀了下来。 呀!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情势忽转的情况,他们都以为清怡郡主的鞭子会落到卿姑娘的身上,或者卿姑娘躲过了,但是却没有想到言昭华会出手,甚至会直接让清怡郡主从马车上摔了下去。 清怡郡主尖叫一声,在一旁的侍女没想到事情竟然会突然来了个峰回路转,所以在清怡郡主摔下马车的时候她根本来不及伸手拉住清怡郡主,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她摔了下去。 倒是一旁的马夫眼见着清怡郡主要摔下去了,顾不得男女有别什么的连忙上前抱住了清怡郡主,这才免了她摔倒在地的惨况,只是貌似现在这个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险些被吓破胆的清怡郡主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倒是一旁的卿姑娘笑眯眯的开口,笑道:“哎呀,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了?不知道清怡郡主是不是也有一种想要上演一段穷马夫和郡主千金之间的情根深种呢?” 众人听到卿姑娘的话,都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言昭华救卿姑娘,那才是真正的英雄救美,至于清怡郡主和那个马夫? 马夫虽然算不上难看,但是比起言昭华来说,那绝对是一个渣渣啊! 听到卿姑娘的话,清怡郡主连忙从马车的身上跳了下来,二话不说直接甩了他一巴掌:“狗奴才!谁允许你对本郡主不敬了?” 卿姑娘掀唇一笑,像是心情非常好一般:“清怡郡主似乎怪错好人了,要不是有他及时抱住郡主你的话,只怕郡主你已经摔惨了。” “卿!无!忧!”清怡郡主咬着牙的瞪向卿姑娘,要不是她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会出糗?甚至被一个狗奴才…… 卿姑娘笑意盈盈的看着清怡郡主,和清怡郡主那满脸怒容相比,卿姑娘则是一脸的无辜,似是根本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一般。 另一辆马车内卿天娇笑眯眯的说道:“我就知道无忧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欺负了。” 卿舒窈撇了撇嘴,不屑的道:“也不知道刚刚是谁急匆匆的就想着去帮忙。” 卿明双和卿明绣两人眼睛发光的看着卿姑娘:“大姐姐好厉害啊!” 只有卿敏珠一个人眼露不忿之色,该死的,原本她以为清怡郡主来找卿姑娘的麻烦,一定会让她出糗的,哪知道言昭华竟然出现了,而且还为了卿姑娘而得罪清怡郡主? 虽然知道言昭华喜欢的人是卿姑娘,心里面对言昭华也有了一丝求而不得的憎恨,但是看到言昭华为了卿姑娘如此的义无反顾,她心里面还是十分的不舒服的。 “卿无忧。”清怡郡主指着卿姑娘愤愤的出声,“你见到本郡主竟然不行礼,你可知该当何罪?” 闻言,卿姑娘十分温顺的对着清怡郡主行了一个礼,气得清怡郡主浑身发抖,就像是她用尽全力打出去一拳,结果发现这一拳竟然打在了棉花里面,简直就是难受极了。 卿姑娘不等清怡郡主说什么就直接起身了,当即气得清怡郡主又道:“放肆!本郡主有说让你起来吗?” 卿姑娘也不恼,眉眼弯弯的朝着清怡郡主笑道:“郡主的意思,是想让我再行一次礼吗?” 清怡郡主这才稍微找到了一丝洋洋自得的愉悦:“这是当然了,本郡主知道你流落民间多年,礼仪有所缺失,但是……” 清怡郡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卿姑娘从袖子里抽出一块帕子,重点不是帕子,而是跟着帕子被抽出来的一块令牌。 卿姑娘佯装惊讶的低呼一声:“哎呀?我怎么把皇上赏赐的令牌给拿出来了?” 众人无语的囧囧:“……” 你的表情太夸张了好吗?让他们根本没办法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好吗? 但是即便如此,众人还是纷纷朝着卿姑娘下跪,嘴里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卿姑娘手上的这块令牌可是皇上的御赐令牌,虽然不能够当做免死金牌来用,但是见令牌如见圣上却是真的。 清怡郡主气得咬牙切齿,她没有想到卿姑娘竟然会拿出西陵皇赏赐的令牌,当即气得恨不得上前去扇卿姑娘一巴掌。 卿姑娘看着还在对着她怒目相对却没有要跪下来的意思的清怡郡主,像是自言自语的道:“咦?我记得好像是说什么见令牌如见圣上什么的,难道我记错了?” 众人还是囧囧:“……” 清怡郡主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卿姑娘,但是却不得不跪了下来,高呼一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只是心底里算是把卿姑娘给嫉恨上了。 卿姑娘朝着众人一笑,道:“大家起来吧。” 她的本意不是为了折腾这些将军府的客人,而是清怡郡主罢了。 清怡郡主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又听到卿姑娘道:“哎呀,这块令牌我是应该放回去好呢?还是挂在腰上好呢?” 众人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妹子,我们都听出了你话里面威胁的意思了。 果然,听到卿姑娘的话,清怡郡主哪怕气得恨不得咬死卿姑娘,也没有再说什么了,毕竟卿姑娘的令牌摆在那儿,她要是想要对付卿姑娘的话,她只要拿出令牌来,就足够让她喝一壶的了。 卿姑娘看着已经停歇了的清怡郡主,很幼稚的想到,要是清怡郡主再不识趣的话,她就拿出令牌来让她下跪,然后等她起来之后又把令牌拿出来,拿出来,放回去,拿出来,放回去……,如此循环下来,她就不信清怡郡主不会跪到虚脱! 看着事情来了个峰回路转,江振师几人呐呐的看着卿长笑和卿四郎两人,难怪刚刚他们说不用帮忙了,原来是给时间卿姑娘好好地报复清怡郡主一番。 忽然,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圣旨到!” 众人皆是一愣,随即纷纷下跪,心里却在嘀咕着:今日是昌平长公主的寿宴,这圣旨难不成不是颁给昌平长公主的?可是如果是颁给她的话,怎么会在这儿就宣读圣旨了? 前来宣旨的人正是西陵皇身边的魏公公,魏公公打开圣旨,便宣读了一大堆话,意思就是怕卿姑娘到昌平长公主的寿宴上会被人欺负,然后派身边的得力御前侍卫大人言昭华到卿姑娘的身边当差,让他当个护花使者云云的。 当魏公公宣读完毕之后,卿姑娘微微有些愕然,转头看了一眼言昭华,却见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显然就是提前知道这事儿了。 言昭华丝毫没有流露出半分不自在的神色,转身看向卿姑娘,朝着她伸出了手,日光下,那耳尖微微的泛着红晕。 卿姑娘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却还是依旧将手伸到了他的掌心里面,双手相握,卿姑娘一跳,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在接到圣旨之后,在场的人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原本他们以为当初在宴会上,西陵皇赏赐卿姑娘一块令牌已经算是圣宠了,哪知道今日西陵皇竟然又颁布了这样一道圣旨,竟然是为了避免有人在昌平长公主的寿宴上对卿姑娘不敬? 要不是卿姑娘的容颜和卿长笑,卿四郎相似,没法儿作假的话,在场的人都要怀疑卿姑娘是不是西陵皇的私生女了。 魏公公笑眯眯的对着卿姑娘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要回去伺候西陵皇了,只是临走前却扫了一眼清怡郡主,那眼神似是有些警告,又似是有些不屑,看得清怡郡主的脸色涨红。 她根本没法儿想象西陵皇竟然会颁布这样的一道圣旨,给卿姑娘这样的圣宠? * 进入将军府之后,言昭华依旧是寸步不离的紧跟在卿姑娘的身边,若是换做其他人的话,或者会认为两人行为不检点,但是现在卿姑娘手上可是拿着西陵皇的圣旨,而言昭华也是受了西陵皇的命令的,所以对于这样的情况,没有人敢说什么。 卿姑娘目光炯炯的看着言昭华,认真的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西陵皇的儿子?” 一时之间,卿姑娘的脑子里面浮现了许多小说里面出现的情节,什么爱恨情仇啦,狸猫换太子啦。 言昭华看了一眼卿姑娘,眼神里面是说不出的……,怪异:“你从哪里得来这么不靠谱的结论?” 卿姑娘还沉浸在小说的世界里不可自拔,听到言昭华的话愣住了,愣愣的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言昭华坚决的道:“不是。” “那你和西陵皇的关系是?” “我是他的侍卫。” “你之前是说真的?” 言昭华瞥了一眼卿姑娘:“我什么时候撒谎了?” 卿姑娘囧囧:“……” 敢情是她自己脑补过头了? ------题外话------ 哦嗬嗬嗬—— 有个妹子一直以为小言是西陵皇的儿子?其实他真的只是个侍卫而已啊,至于西陵皇为什么会对小言辣么好,以后我会说明的啦。 还有妹子们要不要猜一下,到底谁才是卿府的内奸啊? V062 敢觊觎她的人?作死! 进了二门,便看到将军夫人带着她的女儿迎了上来,看到小姑奶奶的时候,脸上扬起了笑容:“长香,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听到将军夫人对小姑奶奶的称呼,卿姑娘微微有些惊讶,听这个称呼,似乎和小姑奶奶是闺中密友? 卿姑娘看了一眼将军夫人,柳叶弯眉,看起来十分的小家碧玉,但是言语之间却带着一股飒爽。 难怪了! 卿姑娘恍然大悟,人人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将军夫人能够和小姑奶奶凑到一块儿,怕是性子也相差无几了。 小姑奶奶对于将军夫人显然也十分的熟络,两人寒暄了一番之后便挨个儿将双方的姑娘都介绍了个遍,然后对她的女儿说道:“小湖,你带着几位姑娘去花园那边玩吧,小心一点。” 江小湖她面容肖母,性子也十分活泼,听到将军夫人的话,便笑着应了一声,带着卿姑娘他们往花园那边走去了。 江小湖带着他们几个一路上欣赏沿途的景致,将军府虽说是武官之家,但是自从昌平长公主嫁进来之后便将将军府打造得十分精致,老将军心里记着昌平长公主不辞辛苦的陪他上阵杀敌,所以回到西陵洛阳之后便不曾再纳妾,收通房,更将以前的几个通房也统统打发了。 所以将军府的人脉十分的简单,没有什么庶子庶女,而且老将军和昌平长公主两人只有两子一女,一子从文,一子从武,所以并没有发生什么大摩擦,而女儿当个和亲公主,嫁入漠北,如今成为漠北的王后,日子也不算过得差。 江小湖一边为卿天娇等人介绍着将军府的景致,一边偷偷地打量着卿姑娘以及卿姑娘身边的言昭华。 刚刚在将军府外面发生的事儿虽然她没有亲眼所见,但是身边的侍女也已经打听得一清二楚了,只是江小湖没想到这卿家的大小姐竟然是一个如此有性格的人,她还以为这洛阳城里的姑娘家都是娇生惯养的呢。 卿姑娘自然是察觉到江小湖的视线了,当即扫了她一眼,后者小脸微红,朝着卿姑娘笑了笑,颇有几分被抓包的小尴尬,卿姑娘笑笑,便移开了视线。 “你知道那清怡郡主为什么和我作对吗?”因着言昭华在身边,所以其他的世家女们都不敢太靠近卿姑娘他们两个,毕竟言昭华是男子,而只有卿姑娘一个人是领了旨的,她是理所当然,她们太靠近的话,难保不会被人多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过这样反倒是让言昭华十分的满意,最好所有人都对他们避之不及,这样他才有机会好好地和阿宁相处呢。 听到卿姑娘的话,言昭华便回过神来,淡淡的道:“清怡郡主是恭亲王之女,而她的生母真是叶氏的人,所以清怡郡主和叶浣榕是姑表亲。” 言昭华话音刚落,卿姑娘便恍然大悟了,敢情是因为叶浣榕当初在卿家的宴会上丢脸了,所以这个当姑表的清怡郡主就在昌平长公主的寿宴上想找她的麻烦? 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当时卿府的马车根本没有抢了清怡郡主的道儿,可惜偏偏清怡郡主就是要颠倒黑白,不过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想要找卿姑娘的麻烦,哪知道到了最后竟然给自己丢脸了,啧啧……,这就是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不过……,卿姑娘微微的挑了挑眉头,啧啧两声,道:“这关系可真有够错综复杂的了。” 言昭华倒没有什么惊讶,神色淡淡的道:“世家之间想要维系关系,联姻是最好的办法。” 而且,不仅仅是世家之间,就连世家与宗室之间亦是如此,不然的话怎么会每年都会有那么多人拼了命的把自家的姑娘往宫里面塞去呢? 言昭华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卿姑娘也能够想到,就算她没有经历过,难道还没有看过小说和电视剧吗?而且就算是在现代,政商联姻,军政联姻的不也大有人在吗? 不过这么一想,卿姑娘倒是发现,卿家的人似乎从未将女儿送进皇宫,却依旧是稳站西陵。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正低声的说着话,便看到前面走着的江小湖等人停下了脚步,于是两人便停止了谈话。 卿姑娘抬眸,便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正是易世策,傅寒玉以及百里青三人,以及几位不认识的世家公子。 易世策今日依旧是一身暗红色的燕居服,端的是潇洒妖孽,而傅寒玉天生一副笑模样,让人看了便觉得讨喜,百里青是三个人当中最为沉稳温润的一个,风头盖不住其余两人,却不容易让人忽视。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也会在这儿?”一见到自己的兄长,江小湖显然是放松很多,她自幼在边疆长大,自然是不同于世家女的矜持娇柔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陪着卿舒窈她们已经算是到了她的极限了,所以一看到亲人,当即就像是看到救世主一般。 江振师的两个儿子继承了其父的风姿,大儿子江承天和二儿子江承望两人皆是年少有为者,年纪轻轻便随着父亲上阵杀敌,屡立军功,是西陵难得的几位少将军之二。 江承天和江承望都知道江小湖的性子,见她一副解脱了的模样忍不住好笑,看到言昭华他跟在几个姑娘家身边,也没有惊讶的地方,毕竟刚刚在将军府门外发生的事情,他们也是亲眼所见的。 易世策他们认识言昭华,而江承天两兄弟是“知道”言昭华的身份,至于其他的几位世家公子也有听闻刚刚将军府外发生的事情,所以也不难猜到言昭华的身份,以至于言昭华一个男子跟在一群姑娘家的身后都没有引起别人的疑惑和惊讶。 最后还是江承天开始解释道:“刚刚我和承望二人带着易公子他们四处转转,后来今春来禀告,说寿宴快开始了,我们正要往回走呢。” “这样啊?”江小湖回头对卿姑娘等人道,“想来今日不能带几位到花园去游玩了,真是抱歉。” 话虽如此,但是稍微细心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江小湖显然是一副解放了的样子,卿天娇等人自然是个个都说没关系,昌平长公主的寿宴要紧云云。 于是江小湖便带着卿舒窈她们跟上了江承天他们的脚步了。 易世策他们几个落后几步,与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同行,易世策手里把玩着一把扇子,朝着卿姑娘露出了一个笑容,明明是个世家公子,说出来的话却颇为轻佻:“无忧表妹,我们可真有缘分,今日竟然能够在将军府这儿相遇。” 卿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么扯蛋的话他也说得出口?今日是昌平长公主的寿宴,凡事收到请帖的没有一个人没来,易世策这话说得不是太牵强了吗? 言昭华冷冷的瞥了一眼易世策,不屑的道:“你的智商只有二十二吧?” 闻言,卿姑娘忍不住笑了一声,而易世策等人显然不知道智商是什么意思,不过听到卿姑娘的笑声,也知道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了。 易世策的脸色微微一僵,但是很快就恢复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言侍卫,皇上只是派你到无忧表妹的身边当差罢了,可没有让你管我们表兄妹之间的事儿啊。” 言昭华各种冷艳高贵的看着易世策,嗤笑一声:“关你屁事!” 卿姑娘的表情囧了囧,话说你个大变态一脸傲娇的说着这么粗俗的话真的好咩? 易世策显然是被言昭华的话给噎了一下,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以前那个不管怎么用话来刺他,他都不会说什么的言昭华现在到底怎么了。 前边儿的卿敏珠看到卿姑娘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气得眼里掠过一丝嫉恨。 许是卿敏珠的目光过于炙热,卿姑娘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抬头便看到卿敏珠一脸恨不得让她去死的表情。 卿姑娘眉梢微微一挑,稍微想了一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眼珠子一转,卿姑娘忽然伸出双手搂住言昭华的手臂,整个人靠近言昭华,就像是蔓藤缠住树干似的,两个人显得分外的亲密而不显半分间隙。 卿姑娘的这一举动别说易世策他们了,就连言昭华都有些惊讶,不管怎么闹,卿姑娘都是在没人的时候才愿意和他闹的,如此光明正大的搂着他,这可是第一次啊。 而百里青和傅寒玉两人显然是被吓住了,前者是因为卿姑娘的大胆,而后者则是因为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要碎了—— 噢! 女神怎么可以去抱其他的男人? 卿姑娘朝着卿敏珠得意的一笑,要不是怕被易世策他们觉得惊世骇俗的话,她还想直接抱着言昭华的脑袋亲上几口呢。 哼! 嚣张算什么?她这就是摆到明的要给卿敏珠下战书了! 敢觊觎她的男人?简直就是作死! 卿敏珠看到卿姑娘这一示威的举动,显然是被气得不轻,不过不知道想到什么,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将心底里对言昭华的不甘心以及对卿姑娘的嫉恨压制下去—— 卿无忧,你现在就尽管嚣张吧,今日之后,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张狂下去! ------题外话------ 今天遇到一些作死的人,做了一些作死的事,好想一巴掌把他们都打到墙上让他们扣都扣不下来哭! 浪费了我一个美好的星期六,只有三千字,对不起妹子们了,明天尽量补回来,哭我要去打沙包发泄了! V063 牛鬼蛇神齐出动 昌平长公主的寿宴办得十分的隆重,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昌平长公主是西陵皇还存活在世的少数几位长辈之一,再加上不论是太先皇还是先皇在世时都对昌平长公主十分的宠爱,而她也为西陵里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 另一部分是因为这是江振师他们镇守边疆回来之后,替昌平长公主办的第一个寿宴,身为孝子的江振师自然是下足了心思来办好这个寿宴的了,将军夫人也请来了教坊中最为出名的戏班子来唱戏,昌平长公主虽然有“西陵第一女将军”的尊称,但是怎么说也是位公主,所以对于唱戏这事儿也挺热衷的。 座位是分男左女右的,中间用屏风隔开,哪怕言昭华是奉了旨意可以跟在卿姑娘的身边,此刻也不好真的待在一堆女人中间,于是言昭华臭着一张脸跟着易世策他们走到了左边的位置上坐好。 而卿姑娘这边,因为怕小姑奶奶和将军夫人许久没见面,有许多话要说,所以很识趣的就坐得远一些的位置,和卿天娇她们一起,小姑奶奶没有拦阻,反倒是摆了摆手让卿姑娘去找其他姑娘玩。 卿姑娘看到小姑奶奶一副要赶人的模样忍不住囧囧:“……” 话说小姑奶奶你们想说什么私密话也不用担心我在一边听见啊,反正我也不会说什么的,至于这么着急着赶人吗? 只是卿姑娘不知道的是,小姑奶奶和将军夫人确实是许久没见面,也确实是有话要说,但是所说的话自然不是能够让卿姑娘知道的了。 “刚刚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将军夫人对戏曲不怎么热衷,所以此时有弟妹在陪着婆婆,而昌平长公主也体谅将军夫人今日已经够累了,所以也没有勉强她,就让她找别的人说说话,所以此刻她便和小姑奶奶凑在一起,两人小声的说着话,倒是不打扰别人看戏。 “哼,还能发生什么?不知道有些不长心的人想要仗势欺人,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小姑奶奶提起刚刚在将军府外发生的事儿,显然是一脸不屑外加恼火的,不屑的是就清怡郡主那种恃宠而骄的人也敢找卿姑娘的麻烦,恼火的是对方是郡主她不能当众就给她甩两鞭子。 “啧啧,看来你这位侄……孙女也是个厉害的啊。”将军夫人说到这“侄孙女”三个字的时候,稍稍有些停顿,显然是觉得十分的违和了,明明小姑奶奶才四十岁出头的年纪,结果就有一大群的侄孙,侄孙女,而且个个的年纪还已经不小了。 不过显然小姑奶奶没有将军夫人那么有违和感,毕竟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经历过来的,而且要说违和感的话,那么卿长笑的感受更加明显了,毕竟比起小姑奶奶来说,卿长笑这位小叔公的年纪更小。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姑娘。”小姑奶奶半点儿谦虚也不懂得的直接承下了将军夫人的赞扬,“不过是区区一个清怡郡主,竟然敢踩在无忧的头上?也不看看咱们卿家是不是吃素的。” 显然,小姑奶奶是把清怡郡主给嫉恨在心底里了。 “这清怡郡主怕是为了给叶家的姑娘报仇所以才找你们家大姑娘的茬了。”将军夫人将上次在卿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小姑奶奶,然后道,“啧啧……,你是没瞧见,当时叶家的人脸色就比吃了那啥还要难看。” “这事儿怎么没有跟我说?”小姑奶奶听完之后也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哈哈,活该!这叶家横行霸道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竟然敢在我们卿家的宴会上撒泼?要是我的话,定让人把他们给打出去。” 丢出去什么的,实在是太不粗暴了! 将军夫人也颇有几分同意的意思,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不仅仅是叶夫人她们两母女,连叶家的人都一并打出去就好了。” 所以说,臭味相投便称知己,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小姑奶奶一向奉行粗暴的原则,将军夫人亦然。 小姑奶奶抬头望了一眼之后问道:“叶家的人没来?” “来了。”将军夫人低声的道,“不过好像是那天在卿家发生的事情让叶夫人她们母女俩缓不过来,所以今天她们没来,只来了叶大夫人。” “哼!”小姑奶奶显然是十分的不爽,“还想着在她的伤口上再撒多一点盐呢。” 不过,过一会儿小姑奶奶又笑道:“没关系,反正有那位清怡郡主在,不愁找不到人发泄。” 叶家的人敢在卿家的地盘上找卿姑娘的麻烦,如今还敢让人到将军府这儿找卿姑娘的茬?若是她不好好的回敬他们一下的话,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卿家人护短的性子了? 将军夫人的眼睛噌的一声就亮了,连声追问道:“你想怎么做?” 将军夫人和江振师是少年夫妻,虽然比不上昌平长公主那样陪着老将军上阵杀敌,但是也是陪着他一同镇守边疆,早已经习惯了边疆那种直来直去的生活,突然回到西陵洛阳,数之不尽的阴谋诡计让将军夫人甚是头疼。 在西陵洛阳待得越久,将军夫人就愈发的想念在边疆时那种简单粗暴的生活,不过幸好将军府的人脉简单,否则的话将军夫人迟早要死在这内宅的阴谋诡计里了。 小姑奶奶的眼里掠过一丝亮光,随即附在将军夫人的耳边小声的嘀咕几声,而后便看到将军夫人似是惊讶,又似是了然的表情,最后笑出了声儿:“这么久了,你还是一样没变。” 小姑奶奶知道将军夫人说的是什么,也没有反驳。 * “大姐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玩?”卿明绣扬着小脑袋看向卿姑娘,一脸好奇兴奋的样子。 原本她们是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戏的,哪知道没过多久就有人坐不住了,毕竟在所有人面前就必须要端端正正的坐好,若是言行举止稍微有一丝丝的不对,都会引来别人的注视,西陵对于女子的约束并不是很严,所以当看到她们三三两两的离开了位置,其余看戏的夫人也当做是没看到。 卿姑娘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捏了捏卿明绣的鼻子,笑道:“不知道,到哪儿玩不也一样?” 卿姑娘一直都注意着卿敏珠的举动,刚刚有人上前来邀请她们一起出来走走,卿姑娘刚开始是拒绝的,而卿敏珠见状便撺掇旁人极力的说服卿姑娘,当然,卿敏珠这么做自然是可以让卿姑娘哪怕不情愿也会跟着一起去,毕竟在那样的场合,若是大吵大闹下来的话,对所有人来说面子都不会好看。 卿敏珠就是看准了卿姑娘不敢和她争吵,所以才敢这么大胆的,甚至直接刺激卿姑娘,但是她的行为却太过于急切了,以至于会引来怀疑。 卿姑娘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对于卿敏珠的所作所为,她真的很想说,没有那个智商却偏偏要作死,她的下场不是去死的话那么就真的是天理难容了。 卿姑娘在注意着卿敏珠的一举一动,同样的卿敏珠也在关注着卿姑娘,见她真的受不住刺激跟了上来,整个人就像是见到金银财宝似的,眼睛都是发亮的。 卿姑娘撇嘴,这卿敏珠就跟她娘一样,就差没在额头上刻下我有阴谋这四个大字了,智商这么低的人竟然能够在卿家横行霸道那么多年,卿姑娘忧伤的表示——这不科学啊! 不过卿姑娘转念一想,也能够猜到是什么理由的了,无非就是太爷爷和小叔公不太管事,一个深居,一个外出,而卿二郎便成了卿家辈分最高的,二夫人就开始倚老卖老了,而卿家的人是出了名的宠姑娘的,于是对于卿敏珠也有了过分的宠溺,久而久之她们母女俩便没了约束,行事愈发的嚣张了。 卿长笑之所以惩戒二夫人和卿敏珠她们,无非就是两人触及到卿长笑的底线了,人都是偏心的,同样是侄孙女,但是卿长笑却偏向卿姑娘,而且还是偏得让所有人都不忍直视的地步,于是一向嚣张的卿敏珠就开始悲剧了。 卿姑娘一行人来到花园的时候,花园那儿已经有一行人在了,卿姑娘她们这一行人里面,有一个名叫陈芷蕊的姑娘为人十分圆滑,八面玲珑,不管是嫡女还是庶女,甚至连秦静姝这个养女,她的态度基本上都十分的和善,看到另一行人便娇笑一声,道:“刚刚还想着怎么找不着你们呢,原来一个两个竟然躲在这儿了。” 听着陈芷蕊的语气,似乎和另一行人都有些不错的交情,因着今年十七岁,比在场的世家女都要大,所以大家都亲亲热热喊她一声蕊姐姐,甚至连卿敏珠也对她心服口服。 另一行人听到陈芷蕊的话,也纷纷上前来,嬉笑着互相打招呼,更亲亲热热的喊了陈芷蕊一声蕊姐姐。 “咦?这不是司徒家的二小姐嘛,今日怎么如此沉闷?”忽然有人开口,对着原本默默不出声的司徒曼开口道。 话音刚落,花园里的气氛慢慢的冷了下来。 ------题外话------ 先三千字,待会儿还有二更,时间不定,妹子们明天要上班上课的就等明天再看吧—— 望天,今天洗菜刀结果不小心手戳上去了,当场血就哗啦啦的流哭瞎! 囧!昨天别人作死,连累我跟着一起死,今天我自己作死,结果只有我一个人死!嘤嘤嘤这不公平好咩? 感谢名单:暮萱米娅、6715017、天天好心情7935、yan1ping、lilifang、2733939、潇筱菡、qquser6853597、小三江湖、紫玉尺、987667182 谢谢妹子们的鲜花,钻石,月票以及评价票,么么哒。 另外,妹子们根本不积极的在评论区留言,争取和我来个互动,太让人不开心了好咩? 我静静的坐在相思树下,等待着妹子们的评论。 V064 作死的开始了 听到这话,众人都将视线落在了默默不出声的司徒曼身上,比起往日里活泼精神的司徒曼,现在的她显然显得有几分萎靡了,确实如刚刚那人所说的,比起平日里一见面就拉着她们说说笑笑的司徒曼来说,今日的她确实是太过于沉闷了,甚至沉闷得有些不太像她的性子了。 卿姑娘微微的挑了挑眉头,看样子这说话的姑娘是和司徒曼有仇的?不然的话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怎么那般阴阳怪气,让人觉得似是在幸灾乐祸一般? “她叫沈芙妹,是沈立年大人的侄女。”一道柔和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卿姑娘转头,便看到走到她身边的两个姑娘,稍稍回想一下便记起了她们两人的身份,正是当初在卿家的宴会上和卿姑娘点头示意的温贞贞和石清清。 卿姑娘朝着温贞贞和石清清笑了笑,然后道:“卿无忧。” 温贞贞和石清清显然被卿姑娘如此简单直接的介绍方法给吓住了,愣了一下之后笑道:“温贞贞。” 石清清也不甘落后,连声说道:“石清清,你可以喊我清清。” 见卿姑娘喊了她一声清清,石清清便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容,显得十分可爱。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似乎真的有一种奇怪的磁场,能让你对一个人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或者对一个人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可以继续交往下去,而温贞贞和石清清两人显然就是属于后者。 从温贞贞的解释中,卿姑娘知道了这位沈芙妹的身份,其父乃是从三品官员,不过是个外放的,不在洛阳之内,寄养在伯父家中,也就是沈立年,沈芙妹有些冲动不饶人,不过平日里她和司徒曼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也谈不上有什么仇恨,所以沈芙妹一开口就直接针对司徒曼,倒是让其他人有些惊讶。 不过想到她的身份,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了,沈芙妹是沈家的人,而沈大夫人又是叶家的人,而叶浣榕在卿府的宴会上又因为和司徒曼的争吵而被卿家的人丢出去,所以沈芙妹想要为叶浣榕报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只是……,卿姑娘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好像走到哪儿都能够看到叶氏的人的身影似的。 当初叶浣榕和司徒曼争吵,结果被卿四郎让人给丢出去了,于是把仇都记在了她的身上,后来司徒曼在一旁假意泄露她私会男子的消息给二夫人,结果被沈大夫人给撺掇着要去抓奸,今日来这将军府祝寿,就遇到清怡郡主找茬和沈芙妹找麻烦。 温贞贞见卿姑娘有些愣住了,以为她怕沈芙妹来找她的麻烦,便小声的在她的耳边说道:“无忧,你放心,沈芙妹还没有那个胆子来找你的麻烦。” 沈芙妹的性子虽然有些冲动不饶人,但是卿家岂是她一个小小的从三品官员之女可以得罪的?如果她不怕连累她的父亲因为而丢掉官职的话,那么她尽管来找卿姑娘的麻烦。 石清清听到温贞贞的话,也连连点头,笑眯眯的对卿姑娘道:“无忧姐姐,温姐姐说的没错,沈芙妹不敢随便找你麻烦,你别担心。” 卿姑娘听到温贞贞和石清清的话,微微有些失笑,然后笑道:“我自然不怕她们来找麻烦了,她们若是敢来的话……” 卿姑娘后面的话没有说完,石清清反倒是追问道:“她们若是敢来的话,无忧姐姐你打算怎么办?对了,我听说你有一只小老虎和一只狼?要是她们敢来找你麻烦的话,你就直接让它们把她们扑倒就是了。” 石清清说到最后,竟然微微有些兴奋了,笑道,“哈哈!到时候她们肯定吓得花容失色的,甚至会忍不住当场失禁呢。” 显然,石清清并非像她的样子那般的温顺无害的。 当日在卿府小花亭那里发生的事情,温贞贞和石清清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却听别人说了不少,都说卿大小姐有一只威风凛凛的狼以及一只……,智商不高(?)的小老虎,叶浣榕对卿大小姐放肆,结果直接让那只威风凛凛的狼给扑倒了,还险些吓死过去。 温贞贞听了石清清的话,也没有多少惊讶的样子,反倒是笑着伸出手指戳了一下石清清的额头,无奈的道:“你呀,迟早要吃亏了,什么话不经大脑就这么说出来,这里除了我和无忧,还有不少人呢。” 温贞贞这话显然是把卿姑娘归为自己人了,卿姑娘自然是听得出她的弦外之音,朝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石清清道:“没关系,谁要是欺负清清你的话,那就跟我来借虎爷它们,让它帮你扑倒那些欺负你的人。” “好啊好啊!”石清清笑着点了点头,上前挽住卿姑娘的手,笑道,“无忧姐姐你可真好。” 卿姑娘看着得了好处就开始卖乖的石清清,忍不住笑了一声。 “不过……”温贞贞似是有些奇怪的看着在找司徒曼麻烦的沈芙妹,“她怎么会突然之间那么热心帮着叶浣榕找司徒曼的麻烦了?” 虽然说沈家也叶氏有关系,但是沈芙妹的父亲是外放官员,没有受过叶氏的庇护和帮助,沈芙妹养在沈家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毕竟沈家的老夫人还在,沈大人将女儿养在母亲的身边也无可厚非,毕竟沈芙妹的父亲外放,再加上母亲早逝,父亲没有再娶,一个男人如何能够照顾女儿?所以便直接养在了沈家老夫人身边了。 虽然说沈大夫人是叶氏的人,但是叶浣榕素日里十分的骄傲,又怎么会和沈芙妹这样的穷亲戚交往?所以温贞贞今日看到沈芙妹竟然帮着叶浣榕来找司徒曼的麻烦,便觉得有些奇怪了。 听到温贞贞的解释,石清清显然没有放在心上,摊了摊手,道:“谁知道呢?这大家族里面的关系弯弯绕绕的,指不定沈芙妹有求于叶氏,想要在叶浣榕面前表现一下呢?” 卿姑娘也没有放在心上,这是卿姑娘第一次认识到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之外的朋友,心里面倒是觉得有些高兴的。 只是卿姑娘她们这边相处甚欢,但是另一边沈芙妹和司徒曼她们那儿就显得有些僵持不下了。 沈芙妹今天碰到司徒曼,显然就是来找麻烦的,都说痛打落水狗,如今司徒曼虎落平阳了,她自然是要狠狠地欺负一番了。 “怎么?说不出话了?平日里不是伶牙俐齿,巧言如流的吗?今日怎么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似的,蔫了?!”沈芙妹见司徒曼没有反驳的意思,便趁胜追击的道。 司徒曼看着沈芙妹一脸得意嚣张的样子,便气得小脸煞白,她当然想要不顾一切的上前去和沈芙妹争吵了,只是当初在卿府陷害卿姑娘的那件事情已经让不少的世家女远离她了,更加上百里青对她的打击,让司徒曼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战斗力去对付沈芙妹。 “啧啧……,真是没想到素日里天真烂漫的司徒二小姐其实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沈芙妹越说越得劲,从司徒曼被百里青直言划清界限到她陷害卿姑娘的事儿说了个遍。 司徒曼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沈芙妹,气得都快要哭了,她恨不得开口就质问沈芙妹今天是不是出门没吃药啊?怎么跟只疯狗似的,逮着她就咬啊? 司徒曼倒是不知道沈芙妹和叶浣榕这疏离得根本算不上亲戚的表姐妹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竟然会出面为叶浣榕讨回公道。 “好了。”众人见沈芙妹越说越难听,便出声阻止了她,陈芷蕊更是当个大姐姐般的劝道,“大家都是姐妹,何必说这样的话呢?” “蕊姐姐,你可不要被她骗了,谁是她的姐妹?哼!我可不想以后可能会被所谓的姐妹在背后捅一刀子。”沈芙妹嗤笑一声,看向司徒曼的表情挑衅而不屑。 虽然沈芙妹的话说的有些难听,但是想到司徒曼那日在卿家对卿姑娘的事儿,如此表里不一的人,确实是有很大的机会会在背后捅她们一刀子的。 “蕊姐姐,你没看到连她的亲堂姐都没想过要为她说一句话吗?”沈芙妹忍不住笑着说道,众人便将视线落在了一边不出声的司徒家大小姐司徒悦身上。 司徒悦对于其他人的视线并没有任何尴尬或者难堪的表情,依旧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众人深知她的性子有些清高,而且和司徒曼的关系也算不上很好,所以看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了。 “沈芙妹,你够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显然,司徒曼现在是想着在沉默中爆发了,“不过是个歌女生的,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众人的呼吸一顿,这沈芙妹生母的事情可是一个雷区,一踩就爆的。 果然,沈芙妹听到司徒曼的话,二话不说直接扑了上去就扇了司徒曼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之后,众人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拉开两人,只是在愤怒和失去理智的时候,两人的力气可不是世家女们随便拉就可以拉开的。 推推搡搡中,司徒曼力气不敌沈芙妹,直接被她推倒,身子往后一摔,直接摔倒在卿姑娘的身上,两人狼狈的摔倒在地。 ------题外话------ 么么哒,二更来了,要作死的人物大概都出现了在这两章里面,妹子们猜猜谁才是真正作死的那个呗,猜错了又不会怀孕的,怕毛线? 另外妹子们要月底了,票票还舍不得给我吗(星星眼) V065 谁是人?谁是鬼? “无忧,你怎么样了?” 温贞贞稍稍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开口询问道,其他的人也纷纷上前来扶起司徒曼和卿姑娘,七嘴八舌的询问着两人。 卿天娇性情颇为冲动,一看到卿姑娘竟然无辜被连累了,当即吓得开口就质问道:“司徒曼,沈芙妹,你们两个安的什么心?你们要动手就动手,现在还连累到无忧,你们找抽吗?” 说罢,当即就从腰间上缠着的流光鞭抽了出来,啪嗒一声抽在地上,引起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鞭子要是抽在身上的话,那肯定得疼得死去活来了。 司徒曼因为有卿姑娘做垫底,所以即便是摔倒了也没有受多少伤,不过是有些被吓到罢了,现在听到卿天娇的质问,当即脸色有些惨白,连连摆手否认道:“不关我的事,都是沈芙妹,如果不是沈芙妹推我的话,我也不会连累卿大小姐的。” 而另一个当事人也因为连累了卿姑娘的事儿而被吓得有些愣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听到司徒曼的推卸,当即气得指着司徒曼道:“说得刚刚你好像没有动手似的,你敢说刚刚的事儿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司徒曼气得脸色发白,反正刚刚她们已经撕破脸皮了,所以司徒曼也没有必要和沈芙妹客气,反唇相讥道:“要不是你先阴阳怪气的羞辱我的话,我又怎么会和你动手?你敢说罪魁祸首不是你吗?” “哈?”沈芙妹冷笑一声,然后道,“羞辱你?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拿我娘说事儿的了,你还提出来,你有什么居心?” 司徒曼气得两眼一黑,险些晕死过去,她真没见过有这么无耻的人,明明这事儿是她先挑起来的,现在居然还一副她才是罪魁祸首的样子?有没有搞错啊? “最开始是我先要挑衅你的吗?沈芙妹,我和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你怎么像疯狗似的逮着我就咬?该不会是因为叶浣榕的事儿故意找我麻烦的吧?”司徒曼冷笑一声看向沈芙妹,“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和叶浣榕的关系那么好了?” 温贞贞没有理会司徒曼和沈芙妹的争吵,反倒是上下打量了一遍卿姑娘:“无忧,你有没有哪儿磕着伤着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啊!大姐姐,你的手受伤了。”卿明绣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清醒过来,当看到卿姑娘那被擦损了的掌心,当即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她虽然只是十岁罢了,但是她刚刚很清楚的看到大姐姐是为了保护她,所以才硬生生把原本准备离开的脚步定住了,若是大姐姐真的闪开的话,那么被连累摔倒的人就是她,受伤的人也是她了。 听到卿明绣这么说,温贞贞连忙将卿姑娘的袖子拉高,便看到右手掌心被擦伤了,几乎整个掌心没有一处好的肌肤,看起来似乎有些严重。 温贞贞的脸色一白,急声问道:“无忧,你疼不疼?” 在场的人看到卿姑娘掌心的伤,当即吓得脸色有些发白,毕竟卿家不是什么普通的世家,而卿姑娘也不是普通的世家女,依着卿家的人护短的性子,若是让他们知道卿姑娘受伤了,谁知道会不会迁怒到她们身上的? “无忧,让我看看。”卿天娇听到卿明绣的话,当即收回了流光鞭,回头握住卿姑娘的手,看了一眼她的掌心,当即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转身指着司徒曼和沈芙妹道,“看你们干的好事,敢连累无忧受伤,你们是想得罪卿家吗?你们是想要找死吗?” 听到卿天娇的话,沈芙妹和司徒曼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发白,而一边的姑娘们也是吓得不敢说话。 得罪卿家? 这个罪名她们可担待不起。 “不关我的事,是司徒曼自己摔倒压在卿大小姐身上的。”沈芙妹吓得有些慌乱了,她敢得罪司徒曼,但是不代表她敢得罪卿姑娘,以及她身后的卿家啊。 “沈芙妹,你放屁!”司徒曼被沈芙妹这么一说,当即顾不得什么礼仪教养,连放屁这么粗鲁的话都说出口了,“刚刚明明是你推倒我,我才会连累卿大小姐的。” “我是推倒你没错,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报复才故意摔倒在卿大小姐身上的?”沈芙妹不服输的反驳道,“谁不知道上次在卿家,你污蔑卿大小姐在后院和男子私会?” 沈芙妹的话音刚落,其他人便将视线都落在了司徒曼的身上,确实,当初在卿家,二夫人之所以回去“抓奸”,不就是因为司徒曼在一旁“泄密”吗? 如果到最后事情没有弄清楚的话,那么卿姑娘的清誉不就全都毁了吗?而且那时候卿姑娘和司徒曼一点儿关系和交集也没有,她怎么就想着要污蔑卿姑娘了? 脑子这么一转,众人似乎觉得沈芙妹所说的话有道理了,毕竟她所说的这些事儿都是真事儿。 司徒曼见其他人都开始怀疑她是故意要连累卿姑娘受伤的,当即气得都快要哭了:“沈芙妹,你不要胡说八道,当初叶浣榕被卿家的人丢出卿家,谁知道你是不是和清怡郡主一样,想要为叶浣榕报仇?所以才故意找我的麻烦,然后趁机连累卿大小姐受伤?” 司徒曼这么一说,她愈发的觉得这就是沈芙妹的目的了,“沈芙妹,最近我和你根本没见面,自然不可能是我得罪了你的,你无缘无故的找我麻烦,不是为了帮叶浣榕报仇是为了什么?” “你放屁!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沈芙妹气得险些又要冲上来扇司徒曼一巴掌了。 “好了。”陈芷蕊见司徒曼和沈芙妹还要继续吵下去,当即脸色微微一沉,颇有几分架势的对沈芙妹和司徒曼道,“你们两个就不要吵了,别忘了这儿是将军府。” 经过陈芷蕊这么一说,众人才想起了她们所在的是什么地方,转头想要找将军府的小姐江小湖,结果发现对方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沈芙妹和司徒曼两人听了陈芷蕊的话也安分下来了,这里是将军府,今日可是昌平长公主的寿宴啊,要是闹出什么事儿的话,指不定会被将军府的人给嫉恨上了。 心里这么一想,沈芙妹和司徒曼两人更是安静下来了,只是心底里早就把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了。 陈芷蕊见两人安分了,便转头看向卿姑娘,眼神里面透着关切的担心,问道:“卿大小姐,你的手没事吧?” 卿姑娘定定的看了一眼陈芷蕊,然后才摇了摇头,笑道:“没事儿,随便包扎一下就好了。” 卿姑娘这话倒是没有说错,毕竟她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以前吃过的苦头可比这擦损掌心要严重很多了,所以卿姑娘根本没把手上的伤放在眼里。 “那怎么行?”听到卿姑娘这么说,陈芷蕊连忙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孝之始也,而且姑娘家要是身上留下伤疤的话,那可是会连累一辈子的。” 卿姑娘看了一眼陈芷蕊,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可是卿天娇听到陈芷蕊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朝着卿姑娘点了点头:“是啊,无忧,她说的没错,要是让小叔公和四伯知道你受伤了的话,肯定会生气的。” 司徒曼和沈芙妹听到卿天娇这么一说,小心肝又是一颤! 卿明绣红着眼眶,小心翼翼的问向卿姑娘:“大姐姐,你疼吗?” 卿姑娘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摸了摸卿明绣的小脑袋,笑道:“没事儿。” 卿明绣扁了扁嘴,可怜兮兮的说道:“我知道,大姐姐都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 卿明绣吸了吸鼻子,然后抬头朝着卿姑娘笑道:“大姐姐,你真好。” 卿姑娘哭笑不得,又摸了摸卿明绣的小脑袋,没说话。 温贞贞用帕子小心翼翼的将卿姑娘掌心上的细沙擦干净之后对卿姑娘道:“好了,我们现在先去包扎一下吧。” 一边,江小湖抱着药箱哼哧哼哧的跑了过来,小脸蛋儿因为跑步而染上了几分嫣红,将药箱递到卿姑娘的面前,道:“卿大小姐,你快上药吧。” 众人看着抱着药箱累得不断大口大口呼吸的江小湖,表情微微有些囧了。 卿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对江小湖道:“我觉得你应该带我去厢房包扎才对。” 江小湖听到卿姑娘的话,眨了眨眼睛,有些懵然的反问道:“为什么呀?” “你看,我自己跑过去拿药箱再跑回来,肯定比带你过去包扎要快。” 江小湖说的十分认真和无辜,卿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跑过去拿药箱再跑回来,然后你不是要带我去厢房里面包扎吗?” 这样一来,刚刚那一趟不是白跑了吗? 江小湖又眨了眨眼睛,然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要不我先把药箱放回去?” 卿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姑娘的智商其实比兰二二还要二吧?在场的人听到江小湖的话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将军府上上下下的人看起来都挺精明的啊,怎么到了这姑娘身上就开始发生基因变异了呢? “无忧,我们走吧。”卿天娇收起流光鞭,对卿姑娘说了之后便看向温贞贞她们,道,“你们继续吧,待会儿我们再来。” 温贞贞没有拒绝,这毕竟是卿家的事儿,而卿天娇是卿姑娘的姐妹,这帮忙包扎的事儿有她自然就够了。 石清清也没有执意要跟过去,对卿姑娘道:“无忧姐姐,等你包扎好了,记得来找我们哦。” 卿姑娘点了点头。 眼见着卿姑娘和卿天娇就要跟着江小湖离开了,卿敏珠连忙开口道:“娇娇,还是我陪无忧去吧。” 卿敏珠的话音刚落,卿天娇就有些愣住了,喃喃自语道:“刚刚我好像出现幻听了。” 卿姑娘忍不住噗嗤一声,刚刚听到卿敏珠喊她无忧的时候,她的身子微微一颤,不过卿天娇说的那句话,成功的让卿敏珠的脸色立即发黑。 卿舒窈听到卿敏珠的话,也停下了脚步,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卿敏珠。 她可没有忘记之前卿敏珠是怎么针对卿姑娘的,所以听到她这么友善的喊卿姑娘一声无忧,那感觉……,别提有多古怪了。 卿敏珠没有理会卿舒窈她们狐疑的眼神,对卿天娇道:“沈芙妹和司徒曼连累无忧受伤难道就这么算了?这事儿还得要她们给我们卿家一个说法。” 卿天娇的眉头微微的蹙起来,看向卿敏珠的眼神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那又怎么样?和你要陪无忧去包扎有什么关系吗?” 卿敏珠气卿天娇的啰嗦,却又不得不解释:“当然有关系了,要是等到她们回去之后再让她们给我们卿家一个交代的话,保不齐不会被他们司徒家和沈家的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趁现在她们还没有跟她们的长辈说之前先把她们带到小姑奶奶那里,让小姑奶奶为无忧做主。” 卿敏珠这么说当然是有道理的了,只是因为太有道理了,所以卿天娇才会怀疑,这卿敏珠什么时候这么为无忧着想了? 卿姑娘看到卿敏珠努力说服卿天娇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这卿敏珠还真的是蠢到家了,卿天娇她们又不是傻子,自从她回到卿家之后,卿敏珠和她娘二夫人找了她多少麻烦了?明明之前还是斗得你死我活的敌人,现在一下子竟然一副是她好姐妹的样子?这得多脑残才能够干出这么引人注意的事儿啊? 见卿天娇不肯答应,卿敏珠急了,要不是这么多人在这儿的话,她直接就把卿姑娘拉走就是了。 卿姑娘拍了拍卿天娇的手,然后道:“她说的没错,就让她陪我去包扎吧。” 卿天娇听到卿姑娘的话,脱口而出:“无忧,你的智商被猪拱了吧?” 卿姑娘的脸色一黑,这妹子怎么那么不讨人喜欢呢? 卿天娇说完之后也知道自己说得有些过了,低声地对卿姑娘道:“你傻啊?明知道卿敏珠对你没什么好感,你还要让她陪你?” “没事。”卿姑娘知道卿天娇是在担心她,便道,“不是还有江小姐在嘛。” 卿天娇劝卿姑娘无果,也只能同意了。 ------题外话------ 咩哈哈哈——江湖妹子快要被我玩坏了,你的智商比兰二二还低,这绝对不是作者的报复!你相信吗? 囧—— 今天钢琴考试,前两天被菜刀戳伤的伤口刚好在指尖上,结果今天一边弹钢琴伤口一边裂开,哭瞎,考完之后钢琴上染了斑斑血迹啊! V066 谁设计?谁恶毒? 卿敏珠看着眼前的卿姑娘和江小湖两人,眼里掠过一丝得意的光芒,一想到待会儿会发生的事情,卿敏珠只觉得整个人兴奋得都忍不住微微有些颤抖。 她回头看了一眼,弯弯的小径上跟上来了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卿敏珠看了她一眼,后者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朝着卿敏珠点了点头。 卿姑娘一直都在注意着卿敏珠的举动,自然也察觉到跟随在她们身后的那个女子了,江小湖自幼和父母在边疆长大,不可能毫无武功,只是女子并非普通人,她的气息轻而细,若非卿姑娘有敏锐的听觉以及身怀武功的话,也不可能察觉到女子的存在。 卿姑娘的嘴角噙着一抹冷冽的笑意,上前一步和江小湖并排而行,将卿敏珠落于身后,只是只顾着陷害卿姑娘的卿敏珠却不知道。 女子脚下的步子加快,但是气息却不变,越过卿敏珠直接抬手就直接将还在像只麻雀一般叽叽喳喳说着话的江小湖给劈晕了。 卿姑娘像是受了惊吓似的回头,看到卿敏珠那得意的表情以及女子的面无表情,神色微微有些慌乱:“你……,卿敏珠,这是怎么回事儿?” 看到卿姑娘脸上慌乱的表情,卿敏珠只觉得心情很好,很畅快:“卿无忧,我看你真的就像卿天娇所说的,脑袋被猪给拱了吧?明知道我恨你,你竟然真的敢跟我一起走?” 现在卿敏珠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二货似的,原本她还以为想要劝卿姑娘跟她一起走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呢,哪知道她竟然蠢到这么简单就跟着她走了? “卿敏珠!”卿姑娘有些色厉内荏的对着卿敏珠冷喝道,“这里是将军府,你敢对我放肆?” 卿姑娘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彻底的惹恼了卿敏珠,不过就是一个流落民间的落难大小姐,凭什么这么趾高气昂的对她说话?不是应该夹着尾巴做人才对的吗? “把她绑了。”卿敏珠对着身边的女子道,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就像是刀刮似的。 女子面无表情的上前,对于卿姑娘的反抗完全不放在眼里,三两下功夫就将卿姑娘的双手反剪绑住了。 卿敏珠一手拉着卿姑娘双手上的绳子,一手拿出匕首抵在卿姑娘的腰间,得意的一笑,道:“不要随便乱动,否则的话这匕首捅进去了,那可不关我的事了。” 卿敏珠的话音刚落,卿姑娘果然不敢随便乱动了,卿敏珠笑了一声,然后对女子道:“你先把她带走,卿无忧我亲自送过去。” 这么难得的一场戏,她怎么能够错过呢?她一定要亲眼看到卿无忧在她的面前失去清誉,毁掉尊严,这样让她以后还怎么有资格在她的面前如此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女子没有反驳卿敏珠的话,伸手轻轻松松的就把倒在地上的江小湖拎了起来,快速的离开了。 * 穿过弯弯的小径,卿敏珠带着卿姑娘来到了将军府西厢的一间厢房内,粗鲁的把卿姑娘往里面一推,她也跟着走了进去,随即将门给关上。 卿姑娘趁机打量了一眼厢房内的情况,卿敏珠见状,冷笑一声道:“别妄想了,这个屋子里的窗子都是封死了的,你想逃也逃不了。” 卿敏珠的话,让卿姑娘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看向卿敏珠,冷冷的问道:“卿敏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卿敏珠咬牙切齿的看向卿姑娘,“别忘了你现在在我手上,敢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你是找死吗?” 卿姑娘故作镇定的道:“哼!难不成你敢杀了我不成?” “放心。我当然不会杀你的了。”卿敏珠的表情却一下子变得十分温和下来,“不仅如此,我还会帮你找一个如意郎君,让你一辈子都不能和他在一起。” 卿姑娘微微有些发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卿敏珠口中的“他”就是指言昭华那大变态:“原来你对他还不死心?哼!就算我不和他成亲,他也绝对不会娶你的。” 卿姑娘的话直接往卿敏珠的心窝窝戳了戳,温和的面容一下子就扭曲起来:“不会娶我也没关系,反正毁了你,我也一样很高兴的。” 卿敏珠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朝着卿姑娘走了过去:“这可是我千辛万苦为你找来的东西,只要你喝进去了,待会儿就能够让你欲仙欲死了。” 卿姑娘的眼里掠过一丝慌乱,脚下的步子不断的往后倒退:“卿敏珠,你别乱来!” 卿敏珠却对卿姑娘的慌张视而不见,反倒是增长了她心底里的兴奋:“知道我帮你找的如意郎君是谁吗?就是工部侍郎任泽,怎么样?好姐姐,妹妹我帮你找的人你可是满意?” 这是卿敏珠第一次喊卿姑娘姐姐,但是听她的语气却犹如厉鬼索命一般,让人觉得阴风测测。 工部侍郎任泽? 卿姑娘稍稍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了,这个人不就是当初叶浣榕在卿府小花亭那儿威胁众人所提到的那个好色又下流的混混吗? “听说任泽最喜欢在床上玩花样了,好姐姐,待会儿你可得好好地享受享受。”卿敏珠不介意卿姑娘的步步后退,反倒是十分的享受这种猫抓老鼠的感觉。 卿姑娘咽了咽口水,然后颤着声儿道:“你别忘了,我可是卿家的大小姐,任泽不过是区区一个工部侍郎,你以为他敢对我下手吗?卿敏珠,你要是现在放了我的话,那么我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卿敏珠听到卿姑娘的话,冷笑一声,道:“卿无忧,我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我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怎么回头?你忘了这任泽就是一个好色又下流的混混吗?混混烂命一条,最不怕死的了,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像任泽这样一看到女人就走不动道的,你以为他会因为你是卿家的大小姐就放过你吗?哈。” 而且,仅仅只是让任泽毁了卿姑娘的清誉就够了吗? 不够! 完全不够! 卿敏珠要的就是卿姑娘这一辈子都毁了,要让她后半辈子都活在水深火热当中,这就是当初她写信给永昌候夫人的原因。 抓奸在场! 到时候哪怕卿家的人恨不得杀了任泽,卿姑娘也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嫁给任泽,要么绞了头发,送去庵堂当尼姑,不管是哪一条路,卿姑娘都别想再得到什么幸福了。 卿姑娘的眼睛忽然瞪得大大的,卿敏珠还想说些身后,却感觉到身后忽然一道疾风,紧接着脑袋一疼,眼前一黑,她就整个人直愣愣的晕死摔在地上了。 卿姑娘看着手里还拿着一个茶壶的秦静姝,微微有些发呆。 秦静姝的手有些发抖,却很快的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卿姑娘:“你没事吧?” 卿姑娘摇了摇头,一脸的惊讶,呐呐的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确实是没有想到秦静姝竟然会过来救她,所以对于突然出现的秦静姝,卿姑娘不可谓不惊讶了。 “先别说这些,我们快离开吧。”秦静姝将手中的茶壶往旁边的桌子一放,然后慌手慌脚的帮卿姑娘把绑在手上的绳子解开,拉起卿姑娘的手就要离开这屋子。 秦静姝一边把门上的木栓拿开,一边对卿姑娘道:“刚刚我就觉得敏珠有些不对劲儿了,所以就跟在你们后面,哪知道她竟然真的对你不利。” “那卿敏珠怎么办?把她丢在这里吗?”卿姑娘忽然开口对秦静姝道,后者微微一愣,然后道,“我们先离开,待会儿再让人过来喊醒她就是了,不然的话谁知道她待会儿醒过来之后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把门打开之后,秦静姝没有给卿姑娘拒绝的机会,拉起卿姑娘的手就往外跑,穿过抄手游廊,秦静姝快速的拉着卿姑娘就往和西厢相反的方向走去。 两人就像是做贼似的,秦静姝随手推开一间厢房,两人就钻了进去,秦静姝对卿姑娘道:“无忧,你现在这里等会儿,我现在就去找卿先生和四爷。” “我和你一起去吧。”卿姑娘的语气里有些着急和慌乱,显然是被刚刚的事情被吓到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行。”秦静姝摇了摇头,对卿姑娘道,“刚刚你忘了还有人帮着敏珠吗?你要是跟我一起出去的话,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再遇到你,对你下手的?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他们不认识我,肯定不会对我下手的。” “可是……”卿姑娘还是有些担心和不安,“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 “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带卿先生和四爷过来的。”秦静姝安抚的对卿姑娘说道,后者稍稍有些发愣,然后看向秦静姝,问道,“秦静姝,你……,为什么要帮我?” 秦静姝听到卿姑娘这么问,也有些发愣,随即朝着卿姑娘笑笑,脸上的笑容十分柔和,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十分的温暖:“无忧,我知道在卿家没有人真心接纳我,我要的不多,只希望可以嫁一个好人家,平平淡淡的过完下半辈子就可以了。” 卿姑娘听完,朝着秦静姝一笑,然后道:“你放心,这件事完了之后我一定会让爹帮你找一个如意郎君的。” 秦静姝朝着卿姑娘一笑,笑容里有些羞涩,脸蛋儿红扑扑的,故作镇定的对卿姑娘道:“这事儿以后再说吧,我先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小心一点。” 卿姑娘点了点头,看着秦静姝离开之后,关上门,乖乖的在厢房里边儿等待。 * 温贞贞一行人在花园里,等了许久都不见卿姑娘她们回来,心里有些着急了。 “大姐姐怎么还没有回来?”卿明绣是最为关心的那一个,毕竟卿姑娘是为了她才会受伤的,在原地等了许久都不见卿姑娘的踪迹,卿明绣有些着急了。 “明绣,别着急,可能是大姐姐她们有事情耽搁了。”卿明双伸手拍了拍卿明绣的脑袋,安抚了她一下,只是她所说的理由似乎不太能让人信服。 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不能够派下人来通知一声?而且卿姑娘临走前还保证了会回来找她们的。 “难不成她们迷路了?”石清清有些好奇的问道,温贞贞闻言忍不住哭笑不得,“清清,你忘了江小姐就是将军府的人吗?” 虽然江小湖自幼在边疆长大,回来西陵洛阳的时间不长,但是好歹也是将军府的人好吧?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迷路的? 石清清闻言,摸了摸鼻子朝着温贞贞笑道:“要不我们派人去问问吧?” 其他的小姐们道:“可是看样子好像没有什么侍女啊,我们派谁去问?” 见状,陈芷蕊开口建议道:“这将军府我们不熟,干脆我们去找将军夫人吧?” 听到陈芷蕊的话,众人转头看向她,陈芷蕊继续道:“卿大小姐她们那么久都没回来,不是出意外了就是有事儿耽搁了,可是如果有事儿耽搁了的话,江小姐不会不派人来通知我们一声的,我们还是请将军夫人吧,不然如果卿大小姐她们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们谁也担待不起!” 听到陈芷蕊这么一说,众人也担心了,确实,当初卿家的人为了卿大小姐不惜得罪叶氏,就连西陵皇也怕卿大小姐在将军府受了什么委屈,直接派了一个御前侍卫过来,足以可见卿大小姐不仅在卿家受宠,在西陵皇面前也颇得圣宠的。 众人这么一想之后,便纷纷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跟着陈芷蕊一起去找将军夫人。 卿明绣听到陈芷蕊这么一说,小心肝早就吓得扑通乱跳了,红着眼睛看向卿明双:“姐姐,大姐姐真的出事了吗?” 卿明双摸了摸卿明绣的脑袋,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她自己也安抚不了自己。 “别想太多。”石清清在一边开口劝道,“指不定她们看到什么好玩儿的,一时之间忘了时间呢。” 温贞贞听到石清清的话没有开口,心想说这样的事儿除了这丫头还有谁会干?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省得吓着其他人了。 只是不等她们找到将军夫人,将这事儿告诉将军夫人,便听到将军府的侍女说,西厢那边出事了。 众人的心咯噔一声,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惶恐和不安的眼神。 出事的人……,该不会就是卿大小姐吧? 这么一想,众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狂跳不止,快得险些让她们晕死过去了。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卿明绣那小丫头,一听到侍女的话,当即顾不得什么连忙提起裙摆就往前冲,只是…… 侍女见卿明绣跑得那么快,连忙喊道:“六小姐,那边不是去西厢的路。” 众人的表情一囧:“……” 卿明绣停下脚步,回头茫然的看着侍女,侍女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卿明绣二话不说就又跑了。 众人的表情囧囧:“……” 虽然在这个时候很不适合,但是她们还是有一种很想笑的感觉怎么破? 众人也顾不得什么面子礼仪了,纷纷提起裙摆,就跟上了卿明绣的脚步,要知道卿姑娘要是真的出事了的话,那么她们难道不会被卿家迁怒的了。 * 当温贞贞一行人来到西厢的时候,那儿已经围了不少的人了,在场不少的夫人们看到自家闺女安全出现了,当即就松了一口气,纷纷上前来各拉各家的闺女。 温夫人拉着温贞贞的手不放,心里却完全放下了心头大石:“贞贞啊,幸好你没事。” “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温贞贞微微皱了皱眉头,“这里怎么那么多人?” 温夫人低声的对温贞贞道:“刚刚看戏看到一半,有人来禀告说西厢这儿出事了,而且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我们就跟着将军夫人过来了。” 说到这儿,温夫人拍了拍温贞贞的手,道:“刚刚我还让妙灵去找你,没想到你就过来了,菩萨保佑,贞贞你没事就好。” 听了温夫人说了那么多,温贞贞还是没听明白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追问道:“娘,你还没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温夫人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温贞贞,然后道:“娘这不是怕这些腌臜事儿脏了你的耳朵吗?你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温夫人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却没有真的生温贞贞的气,将这里发生的事情隐晦的告诉了温贞贞一遍,然后又感叹的说道:“唉,今日可是昌平长公主的寿宴,发生这样的事情,岂不是给她老人家添堵嘛。” 温贞贞没有在意温夫人的感叹,而是在听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眼里有些担忧,追问道:“那知不知道是谁?” “什么是谁?”温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温贞贞一向沉稳,如今却有些着急了,“哎呀,娘,我是说里面的人是谁?” 温夫人看到素日里沉稳大方的女儿一下子变得如此急躁,有些愕然,然后问道:“你怎么那么关心这事儿?难不成里面的人你认识?” 温贞贞的眉头微微的蹙起,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前边有人说道:“怎么是卿家小姐和那位工部侍郎?” 温贞贞的心咯噔一声,脸色有些发白! V067 她真的不是好东西 卿敏珠是在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中清醒过来的,睁开双眼,意识还没有来得及回笼,便看到覆在自己身上不断运动的男人。 男人五官还算端正,眼底却满满的全都是邪淫和浴火,看到卿敏珠还一副昏昏迷迷,不知身在何处的样子,男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卿敏珠的身上:“哈哈!贱人,你终于醒了?” 被男人扇醒了的卿敏珠才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特别是与男人肌肤相亲的触感以及身下那充满的感觉,卿敏珠猛地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当初她教唆要毁掉卿姑娘清誉的任泽还有谁? “滚开!快滚开!”卿敏珠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与任泽肌肤相触的感觉还有那撕裂般的剧痛,都让卿敏珠快要发疯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躺在任泽身下的人不应该是卿无忧才对的吗? “发什么疯?”任泽紧紧的压住卿敏珠,抬手又来回扇了她几巴掌,然后淫笑道,“别急,待会儿就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啊啊啊!”卿敏珠拼了命的尖叫,恨不得将身上的任泽给一脚踹开,“你放开我!任泽!我是卿家的小姐,你敢对我放肆!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 卿敏珠的话还没有说完,任泽又是一动作,直接让卿敏珠将剩余的话给咽回喉咙里面去了:“卿家的小姐又怎么样?你以为老子会怕吗?” 任泽摸了摸卿敏珠身上那娇嫩的肌肤,眼里的浴火愈发的赤果果,“你还别说,要不是有你的话,老子还真没试过这么身娇肉贵的千金小姐呢。” 一番挣扎下来,卿敏珠就没力气了,算是破罐子破摔一般,呆呆愣愣的躺在床上,只是眼底里对任泽和卿姑娘的恨意却如同疯狂生长的野草一般,迅速的蔓延起来。 到现在,卿敏珠还是没能想到到底是谁把她打晕的,毕竟当时厢房里只有两个人,那就是她和卿姑娘,只是她是被人从后面打晕的,那么肯定不是卿姑娘,只是不管那人是谁,卿敏珠都把这个仇记在卿姑娘的身上了。 那人会把她打晕,不就是为了救卿姑娘吗?这样一来,卿姑娘也算是间接性的害了她,如果卿姑娘没有被人救走的话,那么现在被任泽毁掉清白的人那就是卿姑娘而不是她了。 这么一想,卿敏珠只觉得胸腔里面的怒火源源不断的燃烧起来,看向覆在她身上的任泽的眼神也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这个好色又下流的混混有什么资格毁掉她的一辈子? 卿敏珠的双手紧握成拳,趁着任泽不注意的时候伸手摸到了头上的发簪,刚想直接刺进任泽心脏的手却忽然一顿,因为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 卿敏珠的身体忽然一僵,任泽却因为她这么一紧张,低吼着舒爽的发泄出来了,卿敏珠现在顾不得什么,外面的人……,外面的人不就是她拜托永昌候夫人找来抓奸在场的“证人”吗? 卿敏珠一想到待会儿让人看到他们这个样子,脸色唰的一声变白了,猛地推开身上的任泽,因为慌张而导致声音有些尖锐和急切:“快!快走开!外面有人来了!外面有人来了!” 刚刚才爽完的任泽被卿敏珠这么一推,心里面顿时间不高兴了,抬手捏了捏卿敏珠身上的柔软:“吵什么?没看到大爷我刚刚爽完吗?” 卿敏珠简直就是要哭了,被任泽毁掉了清白这事儿已经成为了事实,但是如果被人看到的话,那么她的这一辈子就算是彻底的毁掉的了,所以卿敏珠顾不得什么,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把覆在她身上的任泽狠狠地推开。 任泽一个不慎,直接被她推开,从床上摔了下来,后背着地,痛得任泽咧咧嘴,二话不说从地上爬起来,一巴掌扇到了卿敏珠的脸上:“贱人,别给脸不要脸,刚刚你不是也很享受的吗?怎么?现在想要过河拆桥?” 卿敏珠脸上被任泽扇得已经红肿起来了,如果被任泽再扇了一巴掌,简直就是痛上加痛,卿敏珠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屈辱?腿间的狼藉和痛楚时刻的刺激着她的大脑,于是卿敏珠大脑一发热,顾不得什么直接扑上去掐住了任泽的脖子:“让你打我!让你毁了我!去死!你给我去死!” 任泽双腿不着力,整个人往后一倒,而卿敏珠也被连累得直愣愣的摔倒下去,整个人压在任泽的身上,双手还掐着她的脖子。 与此同时,厢房的门被打开了,前来察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侍女见状,忍不住失声尖叫道:“啊!” * 当温贞贞知道这位卿家小姐并非是卿姑娘而是卿敏珠的时候,心头上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安稳的落地了。 “呼!”温贞贞重重的呼了一口气,额头上竟然还沁出密密麻麻的、细细的冷汗。 石清清也拍了拍胸口,对温贞贞说道:“幸好不是无忧姐姐,刚刚吓死我了。” 别说是石清清了,就连温贞贞刚刚也差点要被吓死了,如果这位卿家小姐真的是卿姑娘的话,她很难想象以后卿姑娘会面对什么样的生活。 私心的想,卿姑娘和卿敏珠两人如果非得有一个人要出事的话,那么温贞贞肯定不愿意那个人是卿姑娘的,倒不是说她有多讨厌卿敏珠,只是这些都是人之常情,有谁会希望和自己比较亲近的人出事呢? 卿舒窈在听到卿敏珠竟然和工部侍郎任泽两人一起被抓奸在床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完全愣住了,只是微微愣住之后便是忍不住冷笑一声,然后道:“果然是报应!” 卿舒窈这话说的是咬牙切齿,那眼底里的恨意无法磨灭。 卿天娇几人是知道卿舒窈和卿敏珠两人从小就是不对头的,只是她们没想到卿舒窈竟然这么恨卿敏珠,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不对!”卿天娇还没有细想这卿舒窈和卿敏珠之间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就忽然反应过来,“这卿敏珠在这里,那无忧和江小姐呢?” 卿天娇这么一说,原本放下心头大石的温贞贞等人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温贞贞对卿天娇道:“天娇,你看能不能进去,看能不能从卿敏珠的嘴里得到什么消息。” 现在发生了卿敏珠这一档子事儿,如果卿姑娘和江小湖不见了的消息传出去的话,谁知道会被其他人传成什么样子啊? 卿天娇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即朝着温贞贞等人点了点头,便快步的走了进去。 事情虽然是在将军府发生的,但是卿敏珠是卿家的人,小姑奶奶和三夫人自然是跟着将军夫人一同进去处理这件事情的了。 卿天娇说明自己的身份之后,守在门口的嬷嬷才放了卿天娇进去,刚进门,卿天娇就闻到一股怪异的气味,微微的拧了拧眉头,看了一眼衣衫不整,哭倒在地上的卿敏珠,再看了一眼被人绑在一边却依旧是一副不知死活的任泽,再看向卿敏珠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同情。 虽然她和卿敏珠是没有什么好姐妹之间的情谊,但是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看到她竟然被人毁了清白,而且还是一个如此不堪的男人,自然做不到落井下石的事情了。 卿天娇收回视线,刚想开口,却听到原本只顾着哭泣的卿敏珠开口了:“小姑奶奶,都是卿无忧的错!是她害我被这个男人毁掉清白的,小姑奶奶,你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卿敏珠哭得撕心裂肺的,眼底里的恨意和绝望铺天盖地。 也是,尚未及笄就被人毁掉了清白,而且还被那么多人知道了,这辈子卿敏珠就算是毁了,可是,这并不代表可以构成她陷害卿姑娘的理由。 “你撒谎!”卿天娇厉声的对卿敏珠道,“你有什么证据?无忧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你陷害无忧的。” 小姑奶奶的眉头紧紧的蹙起,虽然对于卿天娇这样不分尊卑的抢在她前面说话十分的不高兴,但是一想到卿敏珠竟然敢陷害卿姑娘? 小姑奶奶立马原谅了卿天娇,妥妥的对卿天娇有几分好感了,原本的所谓不分尊卑现在在小姑奶奶看来那绝对是热血正义,友爱姐妹。 恩,爱屋及乌什么的用在小姑奶奶身上是再适合不过了。 “陷害?”卿敏珠回头看了一眼卿天娇,咬牙切齿的道,“我有必要为了陷害卿无忧害得我自己连清白都没有了吗?” 卿敏珠的话让卿天娇无话反驳,只是即便是如此,她还是不相信她是被卿姑娘陷害的。 “反正我相信无忧,绝对不可能是无忧干的。”卿天娇原本对卿敏珠的同情一下子烟消云散了,都到了这个地步了,竟然还不忘陷害无忧?简直就是冥顽不灵! 卿敏珠对卿天娇如此护着卿姑娘的举动,心里感到一阵阵的嫉妒和愤怒,明明卿家那么多姑娘,除了卿姑娘之外,她们才是相处最久,时间最多的几个,可是偏偏个个都站在卿姑娘的那边,甚至连卿舒窈那样的人也没有对卿姑娘报以敌意,这样卿敏珠如何不挫败? 卿敏珠收回落在卿天娇身上的视线,回头看向小姑奶奶,又是一脸悲痛欲绝的样子:“小姑奶奶,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无忧陷害的,我……” 卿敏珠的话还没有说完,小姑奶奶就抬手打断了,她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对卿天娇道:“娇丫头,你让人去找你小叔公和你二伯父,让他们过来处理这件事。” 虽然她是卿敏珠的小姑奶奶,但是怎么说她也是已经嫁出去的女儿,而卿敏珠现在还是卿家的人,自然是应该由卿长笑这个一家之主以及卿二郎这个亲生父亲来处理的了。 卿天娇听到小姑奶奶的吩咐,若是换做以前,对于小姑奶奶的“敬畏”,绝对会二话不说就直接去执行了,只是想到卿姑娘和江小湖还下落不明,卿天娇咬了咬牙,上前两步到小姑奶奶的耳边,小声的把卿姑娘和江小湖不见了的消息告诉了她。 小姑奶奶闻言神色微微一变,严厉的看向卿天娇:“你说的都是真的?” 卿天娇点了点头。 将军夫人原本一直都是坐在一边当背景的,虽然事情发生在将军府,可她和小姑奶奶是闺中密友,自然不会抢着处理这些事情了,如今见小姑奶奶脸色有些,才开口问道:“长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姑奶奶想到这不见了的人里面还有一个是将军夫人的女儿,便不瞒着她了:“我家无忧和你的小湖一起不见了。” “什么?”将军夫人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了看向卿天娇,“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湖怎么会不见了? 将军夫人虽然知道自家的闺女儿有些二,但是绝对不会二到连在自家都会走不见的那种人,所以听到小姑奶奶的话,她有些难以置信。 卿天娇简单的把在花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是江小姐和卿敏珠带着无忧一起去包扎伤口的,可是我们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她们回来。” 如今卿敏珠出事了,那么其余不见了的两个人呢?她们也出事了吗? 这话卿天娇没有问出口。 将军夫人也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连忙起身就派人悄悄去找江小湖和卿姑娘,将军夫人虽然在边疆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她也知道对于一个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清誉,刚刚发生了卿敏珠这一档子事儿,如果再传出卿姑娘和江小湖不见了的消息,谁知道会不会被其他人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的? 有了将军夫人这一举动,卿天娇便连忙转身就跑出去找卿长笑他们了。 “小姑母,喝口茶顺顺气。”三夫人将茶递到小姑奶奶的面前,劝慰了几句之后便看了一眼卿敏珠,心里头有些怜惜也有些恨铁不成钢。 怜惜的自然是卿敏珠这么小就遭遇这样毁掉一辈子的事情,而恨铁不成钢的自然就是卿敏珠事到如今竟然还想拉着卿姑娘下水。 这比真爱还执着的感情实在是让三夫人十分无语啊,不过想到卿敏珠对卿姑娘的“念念不忘”,三夫人心里头又开始担心起卿姑娘来。 二房的出了这一档子事儿,可别让无忧也遭遇上啊。 刚刚卿天娇她们说话的声音不小,靠得最近的卿敏珠自然是听到的了,当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面带着说不出是幸灾乐祸还是得意的语气:“哈哈哈哈……,卿无忧也有今天,我这辈子毁了,卿无忧也不会好过。” 虽然不知道卿姑娘为什么被人救走了之后又不见了,但是对于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的卿敏珠来说,最好就是拉着卿姑娘一起同归于尽,她被人毁掉了清白,那么卿姑娘也最好被人毁掉了清白,大家一拍两散! 小姑奶奶的眼神一冷,对着一旁站着的嬷嬷道:“琴嬷嬷,把她的嘴巴给我堵上。” 真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尽说些让人糟心的话! * 不少的人还聚在西厢这边,毕竟到哪儿都不缺好事的人,对于卿家小姐竟然和野男人苟合,甚至被人抓奸在床这事儿,她们是津津乐道。 清怡郡主在人群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忍不住冷笑一声:“呵,还以为卿家的小姐有多冰清玉洁呢,哪知道……,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 至于后面那句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这句话没有说出口,但是在场的人哪会听不出清怡郡主话里面的意思?毕竟不久之前,在将军府外,卿家的大小姐可是狠狠地给了清怡郡主一个下马威,清怡郡主又怎么会不记恨在心? 石清清皱了皱眉头,听到清怡郡主的话就觉得十分不舒服,忍不住的小声嘀咕道:“自己想要找无忧姐姐的麻烦,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事儿又不是无忧姐姐的错,干嘛记恨到无忧姐姐头上了。” 石清清这话说的不大声,但是耐不住和清怡郡主靠的近啊,所以清怡郡主猛地回头看向石清清,眉头皱起厉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被清怡郡主这么厉喝一声,石清清有些被吓到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可没有说错什么,当即挺起胸膛,一脸坦荡荡的道:“我说错了吗?无忧姐姐明明就没有得罪你,是你自己无理取闹去找无忧姐姐的麻烦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怪得了谁?” “你!”清怡郡主被石清清这么直白的话气得咬牙切齿,但是偏偏石清清的父亲是西陵的镇国将军,虽然不是郡主,但是却也不是随便可以得罪的,而且石清清之父手握兵权,深得西陵皇的重用,就连他爹恭亲王也要给三分面子。 于是清怡郡主在卿姑娘那里吃了哑巴亏,到了石清清这儿,还得把怒气咽回自己的肚子里面去。 “哼!”清怡郡主只觉得今天出门肯定是忘了看黄历了,否则的话绝对不会有这么多让人糟心的事儿发生。 石清清对着清怡郡主做了一个鬼脸,就被一旁的石夫人没好气的掐了她一下:“没大没小,别忘了人家是郡主。” “那又怎样?”石清清笑眯眯的对石夫人道,“反正爹爹说了,谁敢欺负我,就打回去好了。” 温贞贞和温夫人囧囧:“……” 这果然是武将家的教育啊。 没过多久,将军夫人派出去寻找卿姑娘和江小湖的人快速的跑回来了,气喘吁吁的道:“夫人,临原居那边也出事了。” 侍女的话音刚落,还在西厢这边的夫人小姐们纷纷愣了一下,这侍女口中所说的“也”可是一个重点的词汇啊。 也出事了? 难不成临原居那边也发生了跟西厢这边一样的事儿? 谁不知道将军府的临原居就是被男宾休息的地方,如今出事了,那么会不会也是…… 众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彼此的眼神里面找到了看好戏的意思。 刚刚通报的侍女看到众人的反应,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当即慌张的看向将军夫人,后者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显然是对于她如此莽撞的表现十分的不高兴,但是话已说出口,她也没办法掩饰了。 侍女慌乱的低下头,只是眼里却闪过一丝得意。 “长香,三夫人,你们现在这儿坐着,我过去处理一下。”将军夫人只觉得自己脑仁儿都疼了,这糟心的事情太多了,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了好吗? “我跟你一起去。”小姑奶奶根本坐不住,谁知道临原居那边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和卿姑娘有关的啊? 将军夫人没有拒绝,三夫人却在一边道:“小姑母,不可。” 见小姑奶奶她们两人看着她,三夫人理智的说道:“临原居是男宾所在的地方,将军夫人是主人家,去处理事情无可厚非,但是小姑母您并非是将军府的人,您若是过去的话,岂不是让其他人以为出事的人会是我们卿家的人?” “小姑母,别忘了,无忧至今还没找到。” 三夫人的一番话,成功的留住了小姑奶奶,不管后者如此心急,也只能拜托将军夫人若是有个什么事儿的话,记得派人过来通知。 将军夫人离开之后,小姑奶奶看着一脸快意的卿敏珠,心里的怒火翻腾着要涌动出来,若是换做以前,她早就拿鞭子抽她几下了,没见过这样看到自家姐妹出事还一脸高兴的人。 * 待将军夫人她们赶到临原居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卿长笑和卿四郎等人:“卿先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卿长笑他们看到将军夫人以及她身后一众看热闹的夫人小姐们也微微有些惊讶,还没有说什么,一边的秦静姝便道:“我们来接无忧。” 话音刚落,那一众夫人小姐们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卿大小姐在临原居!?那出事的人该不会是……? ------题外话------ 哈哈哈—— 今天终于考完试啦,今天看了一眼潇潇竟然送了八百八十八朵鲜花,好开心!心想说潇潇这是祝我考试过关的礼物吗?结果看到了潇潇的评论,囧!我不是今天生日,是四号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谢谢潇潇的鲜花了,么么哒,另外【潇筱菡】成为本书第一位探花,恭喜恭喜!同喜同喜!么么哒。 还有今天这章看起来有些啰嗦,其实我只是想把比较重要的人物重点写一下,突出他们对卿姑娘的感情。 下一章就会真相大白了,大变态也会粗线了(这个比较怀疑) 七月份已经到了,妹子们记得把得到的票票,不管是月票还是评价票都统统往我身上砸来吧!话说每次我不求票票妹子们就真的不给把票票给我,真伤心! V068 呵呵你妹哟呵呵 一时之间,气氛微微的冷却下来。 卿长笑和卿四郎的眼神微微一冷,秦静姝像是反应过来似的,脸色微微一白,眼里掠过几丝懊恼和不安,呐呐的开口解释道:“刚……,刚刚我和无忧不小心迷路了,然后无忧不小心扭到脚,我扶不动她,只好找卿先生和四爷过来帮忙了。” 只是秦静姝现在的解释反倒像是在一边欲盖拟彰似的,前言不搭后语,她前面说她和卿姑娘不小心迷路了,后面又说只好去找卿长笑和卿四郎帮忙,既然迷路了,又怎么会知道打哪儿离开这里? 清怡郡主在听到秦静姝的解释之后忍不住笑了一声,神色有些愉悦和痛快,看来这临原居出事的人就是卿无忧了,哈,真是好笑,这临原居可是男宾休息的地方,卿无忧在这儿出事了,那么…… 后面的根本不用想象,清怡郡主都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正是如此,她才会如此痛快,刚刚卿姑娘在将军府外给她的难堪,清怡郡主可是还记到现在,正想着用什么法子好好地给点儿颜色给卿姑娘瞧瞧呢,哪知道这么巧她就出事了。 真的是天助我也! 因为确定了卿姑娘已经出事了的事儿,清怡郡主脸上的笑容不断,甚至赤果果的透着几分幸灾乐祸。 人群中的司徒曼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当然是有些快意和害怕的,快意的是百里青对卿姑娘另眼相待,如今卿姑娘出事了,对司徒曼来说无疑是另外一种报复后的快感,至于害怕,自然是害怕卿家的人会因为卿姑娘出事了这件事情而迁怒于她们,卿姑娘之所以会离开花园,不就是因为她和沈芙妹动手连累了她吗? 至于沈芙妹,现在只剩下满心的害怕和后悔了,她真的只是看不爽司徒曼,想要好好地打击她一番而已,并没有想过要将卿姑娘拉下水的,毕竟卿姑娘的名声和地位实在是不是她可以随便得罪的,沈芙妹自然没有傻到因为嫉妒或者羡慕卿姑娘而对她动手了。 如果卿姑娘真的出事了的话,那么依着卿家那护短的性子,一定会迁怒于她们的,沈芙妹倒不是怕卿家的人对她报复,而是害怕卿家的人撸掉了他父亲的职位。 这样一想,沈芙妹就在心底里不断地安慰和祈祷,出事的人一定不要是卿姑娘! 陈芷蕊在一旁看到沈芙妹如此着急,连忙柔声的安慰道:“芙妹,你别担心,出事的人不一定是卿大小姐啊,你先别自己吓自己。” 陈芷蕊温柔的声音就像是一汪清泉注入了沈芙妹的心底,让她着急焦躁的心慢慢的就平复下来,朝着陈芷蕊报以一个感谢的笑容:“蕊姐姐,谢谢你,其实我真的没有想过会连累卿大小姐的,如果……,如果……,早知道我就不那么冲动了。” 沈芙妹说到最后,眼眶都忍不住红了起来,她真的是很担心会连累远在外放的父亲。 陈芷蕊见状,只能尽量的安慰沈芙妹,让她不要太担心,只是她自己也很清楚,到了这个时候,说这些话都是十分苍白无力的。 卿长笑看了一眼将军夫人身后的夫人小姐们,然后再把视线移到了将军夫人的身上:“不知江夫人来这儿有何要事?” 要不要问得这么理!所!当!然!? 将军夫人听到卿长笑的问话之后忍不住在心底里腹诽了一句,脸上却依旧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然后道:“确实是有些事情要处理。” 听到将军夫人没有直接回答卿长笑的话,人群中的清怡郡主忍不住冷笑一声,高声说道:“刚刚有下人禀报说临原居这儿出事了,而秦小姐又说卿大小姐在这儿,也不知道这临原居出事了是不是和卿大小姐有关。” 清怡郡主的话音刚落,将军夫人的脸色虽然没有变化,但是眼神却是微微的一冷,清怡郡主虽然是恭亲王的女儿,但是这里是将军府,她这么不给面子的直接抢着回答,哪怕是泥人都会有三分火气的。 在场的人都听说了在将军府外发生的事情,自然是清楚她和卿姑娘之间的恩怨了,所以没有一个人开口搭话,毕竟清怡郡主是恭亲王最宠爱的女儿,她们自然不能够随便得罪,而卿姑娘虽然不是郡主,但是却深得圣宠,而且卿长笑和卿四郎两个人还摆出一副紧张卿姑娘的态度,她们自然也不能够随便得罪的了。 卿四郎的眼神冷冷的落在了清怡郡主的身上,他自然清楚清怡郡主如今开口落井下石,无非就是因为在将军府外,卿姑娘让她难堪了,但是卿四郎并不觉得卿姑娘做错了什么,哪怕在临原居出事的人真的是卿姑娘,那么作为父亲的,卿四郎也绝对不允许清怡郡主一个外人来对卿姑娘有任何的置喙。 “临原居出事是否和无忧有关,干卿何事?”卿四郎的嗓音十分的温润柔和,只是此刻透着几分的冰冷,让人不容小觑。 “我……”清怡郡主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毕竟卿四郎说的没错,她一不是卿家的人,二不是将军府的人,哪怕是个郡主,那也是个外人,如今临原居发生的事情,确实是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原本被卿四郎如此一挤兑,清怡郡主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一想到卿姑娘如今在临原居出事了,心底里的快意就把刚刚的不愉快冲淡了不少,对于卿四郎的话也不那么放在心上了,反倒是扬唇笑了笑:“卿四爷不必生气,本郡主也不过是关心卿大小姐罢了,毕竟卿大小姐流落民间那么多年,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有辱……,的事情呢?” 清怡郡主那有辱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单凭这两个字,谁还猜不到她后面想要说的是什么? 对于清怡郡主竟然敢在卿长笑和卿四郎的面前如此公然的挑衅,众人表示—— 这货不是傻了那就是脑残了! 卿长笑是谁?那是连西陵皇都不敢随便得罪的人物;卿四郎是谁?那是西陵皇几年都放不下持续不断的抛向橄榄枝的人物,清怡郡主是谁?说好听一点是恭亲王的掌上明珠,但是对于西陵皇来说,那不过是区区一个侄女罢了,比起卿长笑和卿四郎,清怡郡主算得了什么? 但是已经被痛快掩盖了双眼的清怡郡主根本没有察觉到在场其他人那像是看傻子看脑残一般的眼神,继续挑衅似的对卿四郎和卿长笑道:“而且就连一直养在卿家的卿家二小姐也敢做出和野男人苟合的事情,至于卿大小姐……呵呵!” 众人在心底里齐齐的对清怡郡主竖起了中指:呵呵你妹哟呵呵。 明明就是在落井下石又摆出一副不忍说出真相的样子,真的以为当了女表子就可以继续立牌坊? 众人再次被清怡郡主刷新了下限,以前只是以为清怡郡主有些世家女惯有的娇蛮罢了,可是经过今天的事情,娇蛮已经无法满足清怡郡主的下限了,这姑娘就真的是脑残。 恭亲王的掌上明珠这个名号确实是很吸引人,但是那些夫人们一想到如果她们的儿子和这样的姑娘成亲的话,那么……,她们真的应该呵呵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人人都十分的清楚,正因为如此,她们才打定主意了以后一定要远离清怡郡主这脑残货,要是不小心被她连累了肿么办呐? 清怡郡主说起卿敏珠和野男人苟合的事情让卿长笑和卿四郎两人微微挑了挑眉头,似是有些惊讶,只是惊讶,还不到脸色骤变的地步,卿长笑看了一眼得意嚣张的清怡郡主,唇角的笑容加深,眼里的笑意晕染开来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疏离:“我听闻早些年恭亲王看上了一名青楼女子,宠爱至极,甚至为了她宠妻灭妾,三番四次吵着要休了恭亲王妃,依着清怡郡主的意思,是不是恭亲王如此宠妻灭妾,作为兄弟的皇上,也一样呢?” 在场的人听到卿长笑的这句话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卿先生你实在是太嚣张了好咩掀桌怎么可以嚣张得那么帅啊啊啊!? 整个西陵敢拿西陵皇说事儿,而且还说的那么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的人,似乎除了卿长笑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恭亲王为了一名青楼女子宠妻灭妾,西陵皇也一样?西陵皇的妻是谁?那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叶氏一派的顶梁柱,如果清怡郡主敢说一声是的话,那么绝对被叶氏的人虐个千百遍不解释。 清怡郡主也没有想到一向温和的卿长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之前在将军府外被言昭华那么一挤兑,她还敢反驳一两句,因为对方只是一名侍卫,但是现在说出这番话的人是卿长笑,卿家的一家之主,就算是恭亲王,也不敢说随便在卿长笑面前放肆,更何况是清怡郡主? 于是原本十分嚣张得意的清怡郡主,现在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似的,完全蔫了。 将军夫人见清怡郡主这么被卿长笑一打击,完全连屁都不敢放了,当即心里就舒坦几分,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就有人搀扶着江小湖走了过来,将军夫人眼睛一亮:“小湖,你没事吧?” 江小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后颈隐隐有些酸痛,只是她没有说出来,朝着将军夫人摇了摇头:“娘,我没事。” 人群中的石清清看到江小湖的时候一愣,随即连忙抓住温贞贞的手,对她说道:“温姐姐,现在连江小姐都在这儿了,无忧姐姐该不会真的……?” 石清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温贞贞打断了:“别瞎想,无忧哪可能那么容易出事?” 只是她眼里的焦虑却和她语气里的肯定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石清清心里面的焦虑不比温贞贞少,只是她再不懂事也知道将军夫人和卿长笑他们没有走,她是不可能越过他们直接跑去临原居的。 所幸将军夫人并没有耽搁太长的时间,便和卿长笑以及卿四郎他们一起走向临原居了。 * 临原居。 他们尚未走近,便听到一阵阵刺激而火辣的口申口今声儿,其中掺杂着不少的露骨的言语和词汇让一众尚未及笄尚未婚配的小姐们纷纷羞红了脸蛋儿。 秦静姝听着那传出这些声音的厢房,小脸煞白,喃喃自语道:“怎……,怎么会?无忧她……,她在里面啊。” 秦静姝的声音虽小,但是却在前边靠近她的几个人都听到了,表情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被卿舒窈牵着的卿明绣年纪虽小,但是厢房里面所发生的事情她并非完全不明白的,一听到秦静姝这么说,当即一脸的愤怒,挣脱了卿舒窈的手,上前两步一把用力的推开秦静姝,尚未变声的嗓音十分的细柔,只是因为此时的情绪激动而显得有几分尖细:“你撒谎!坏人!我不许你欺负大姐姐。” 秦静姝一时不慎,直接被卿明绣给推开了,整个人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听到卿明绣的话,脸上掠过一丝茫然和不安,连连摇头:“我……,我没有,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只是此时她的一言一行都在清楚明白的告诉了众人—— 这厢房里面的女主角就!是!卿!姑!娘! 江小湖有些迷茫和不安的看向将军夫人,握紧了她的手,她刚刚才醒过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到厢房里面的声音以及卿明绣她们的话却让她有了不好的想法。 将军夫人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担心,只是她心底里也忍不住有几分担心,如果厢房内的人真的是卿姑娘的话,那该怎么办? 如今消失不见的姑娘只剩下卿姑娘一个,而她迟迟未出现,已经让所有人都认定了厢房内的人就是她了。 卿四郎回头看了一眼秦静姝,他的表情十分的冷漠,看不出到底是生气还是其他的,只是这样面无表情的卿四郎很少见,因着卿四郎的性子本就不是这样冷漠的人。 秦静姝被卿四郎看了一眼,心猛地一跳,连连摇头,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哗啦啦的直掉,朝着卿四郎哭道:“四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把无忧一个人留在这里害她出事的。” “四爷,你要相信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静姝哭得险些抽了过去,足以可见她的情绪波动有多大。 卿四郎淡淡的收回视线,说不出是相信了秦静姝的话还是根本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卿先生,卿四爷,你们看,这……?”将军夫人抬头看向卿长笑和卿四郎两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根本无法挽回什么,只是将军夫人心底里有些歉意,在将军府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些事情,虽然不是她的错,也不是她造成的,但是将军夫人却不得不承认这是她的疏忽造成的。 若是她派人严守西厢和临原居的一切厢房,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容易被人钻了空子?行了不轨之事? 卿长笑的唇角那温和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消失,哪怕是听到了厢房内源源不断传来的那些声音,他也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其他人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太过于淡定还是对卿姑娘根本不在意。 “咦?这里怎么那么热闹?”一道温软的嗓音忽然响起,明明声音不大,但是却能够让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迷茫而惊讶的回头,便看到原本他们以为会在厢房里面被人抓奸在床的卿姑娘此时却站在他们的面前,身边站着一个如玉般的男子,两人站在一起,宛如璧人一般让人无法忽视。 众人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一般,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卿姑娘的出现已经彻底的将他们所以为的一切全都击碎成渣渣。 卿姑娘的眉眼弯弯的看着众人,眉宇眼梢间透着几缕无辜和温软的笑意,她朝着卿四郎和卿长笑走去:“原来爹爹和小叔公在这儿呢,难怪我找不到你们。” 卿四郎看到卿姑娘出现的那一瞬间,原本还不怎么放心的情绪一下子消散了,看着卿姑娘如此鲜活的站在他的面前,朝着他娇嗔的撒娇,心底里说不出的服帖:“我听说你受伤了?让爹看看伤哪儿了。” 卿姑娘抬起已经包扎好了的手,对卿四郎笑眯眯的说道:“刚刚想着去找爹爹要药膏呢,哪知道先遇到侍卫大人,就跟他要了一些外敷的药先包扎了。” 卿姑娘手上包扎的纱布并不正规,看样子像是自己单手为自己包扎的,这样让原本想着指责卿姑娘不知羞耻和男子有亲密接触的清怡郡主又是一阵气短。 秦静姝呐呐的看着出现在她眼前的卿姑娘,有些难以置信:“无……,无忧,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静姝的话音刚落,卿姑娘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微微变冷。 ------题外话------ 哎呀,估算失误,只能让大变态出场一下下,没关系,下场就是他和卿姑娘的对手戏了。 另外—— 哦嗬嗬嗬!我明天就去我人生中第一次的生日旅行啦,妹子们不用担心我会吃好玩好睡好的,么么哒。 还有,我如此热情似火的在题外话和妹子们互动,妹子们的反应肿么辣么冷淡?这不科学! 可不可以告诉我评论区为什么那么少妹子们混脸熟?(≧u≦*)ノ〃 tell!me!why! 不要被我冷艳高贵酷炫狂霸拽的外表给欺骗(严肃脸),其实人家也是很羞涩可爱的好咩?23333! V067 哈哈,生日万更到了! 卿姑娘没有回答秦静姝的话,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就这么紧紧的盯着她,让秦静姝有一种无所遁形的错觉,原本坚定的镇定慢慢的被卿姑娘一点一点的瓦解掉了,呐呐的开口:“无……,无忧?” 卿姑娘收回视线,却依旧没有搭理秦静姝,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僵硬。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联想到之前秦静姝的所说,所表现的一切,再看到现在卿姑娘的反应,脑海里面顿时间浮现出各种阴谋诡计。 不过对于沈芙妹来说,卿姑娘没有出事那就真的是太好了,她紧紧的握住陈芷蕊的手,甚至把她握得有些疼了她都不自知,兴奋的笑道:“蕊姐姐,你看到没有?卿大小姐没事她没事了。” 瞧着沈芙妹兴奋高兴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和卿姑娘的感情有多好呢。 “大姐姐。”卿明绣一下子扑到卿姑娘的身上,紧紧的抱着她,泪眼汪汪的说道,“她们都是坏人,都在欺负大姐姐。” 卿姑娘伸手拍了拍卿明绣的小脑袋,笑道:“没事,大姐姐那么厉害,连小姑奶奶都不怕,其他人怎么能够欺负得了我?” 卿明绣换算了一下秦静姝她们的武力值和小姑奶奶的武力值,然后点了点头,十分认同卿姑娘的话:“大姐姐说得对。” 卿姑娘忍不住笑了一声。 卿天娇和温贞贞她们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上下打量了一眼卿姑娘,发现她没有哪里受伤之后心里便放心了许多,没有和卿姑娘多说什么。 将军夫人见江小湖和卿姑娘都没有事儿,心里面的心头大石就完全放下了,对身边的嬷嬷说道:“张嬷嬷,去吧。” “是,夫人。”张嬷嬷早就憋着一口气了,她是昌平长公主身边从小贴身伺候的宫女,随着昌平长公主一起来到将军府,一起远赴边疆,虽然两人是主仆,但是感情却是很深的。 昌平长公主怕将军夫人第一次举办宴会会有什么乱子发生,所以才派张嬷嬷来将军夫人身边帮忙,刚刚经历了卿敏珠和任泽的事情,如今临原居又发生了这一幕,这简直就是不把昌平长公主放在眼里啊,刚刚将军夫人没有开口,她一个做下人的不好越俎代庖,但是现在将军夫人开口了,张嬷嬷自然是卯足了劲儿要好好的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的了。 张嬷嬷不愧是跟着昌平长公主一起远赴边疆的,处事作风也透着一股干脆利落的劲儿,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踹开了厢房的门,厢房内的人早就因为外面响起的声音而停止了运动,比起卿敏珠和任泽那样被人衣衫不整的抓奸在床,现在厢房内的两人可谓是好太多了。 临原居这边的厢房只有两个窗户,而且都是朝着同一面开的,也就是朝着将军夫人他们,所以厢房内的两人根本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这也是将军夫人没有第一时间抓奸在床,也不怕他们不见了的原因。 众人都十分好奇,如今卿姑娘在这儿,那么在厢房内的人,到底是谁?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秦静姝也十分的好奇和惊讶。 厢房内传来几声女子哎呀的声音,然后众人就看到张嬷嬷将那女子双手反剪着推搡着出来,而身后也跟着一个男子。 看到男子的模样,众人稍稍有些吃惊,卿姑娘也能一眼就认出对方就是当初在卿家后院和那名侍女合计要对卿姑娘下药的男子,孙彦。 果然是曲家的阴谋,只是不知道秦静姝什么时候和曲家勾搭上的。 秦静姝看到那女子的模样时神色亦是一惊:“翠儿?怎么是你?” 那被人抓奸在床的女子不是一直服侍她的侍女翠儿还会有谁?只是翠儿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和…… 秦静姝觉得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了。 翠儿抬头看向秦静姝,神色微微有些闪缩,没有回答她的话。 将军夫人抬头看向男子,沉声问道:“孙大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望孙大人告知。” 将军夫人这话问得十分直接,叫众人十分的……,满意。 众人都看向孙彦,那灼灼的眼神简直就是要将孙彦给融化掉,后者完全没有半分被抓奸在床的害怕和窘迫,只是稍稍有几分不自在和羞涩(?),听到将军夫人的话,便一作揖,然后说道:“在下与将军小酌几杯,怎料不胜酒力,便被将军派人送至临原居休息,哪知道朦胧之间发现有人……” 孙彦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众人也能够想象得到无非就是侍女想要攀上高枝,不要脸的爬上床了。 翠儿听到孙彦的话,也没有任何的反驳,那不吵不闹的样子确实是很像主动爬上床的样子。 卿姑娘的眸光微闪,刚刚卿长笑他们在外面那么长的时间,自然能够听到厢房内孙彦和翠儿窜口供的对话了,不得不说,孙彦确实很会蛊惑人心。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孙彦一句不胜酒力可以推脱,但是翠儿呢?作为秦静姝的侍女,她怎么会出现在临原居?又怎么会走进孙彦所在的厢房?而孙彦就是抓住这点诱惑翠儿和他一起窜口供,如此一来,翠儿虽然没有了名声可言,但是却因此可以攀上孙彦,否则的话,翠儿的下场大抵就是灭口的了,只是…… 卿姑娘的神色掠过一丝诮笑,这翠儿怎么能保证孙彦到了孙府之后还真的是把她供起来?而不是事后秘密灭口? “秦小姐,你看这侍女应该如何处置?”因着翠儿是秦静姝的侍女,哪怕她只是个养女,将军夫人也不好代她做主,便开口询问道。 “我……”秦静姝有些反应不过来,卿长笑便开口了,对将军夫人道,“剩下的事情还请交给卿某处理,给将军夫人和老夫人造成困扰了,事情处理好之后卿某必定上门向老夫人请罪。” 将军夫人听到卿长笑的话,便连忙笑着说没关系别在意之类的话,她当然没有把卿长笑的话当真了,毕竟依着卿长笑和卿家的实力,将军府是根本比不上的。 “东篱。” “陆离。” 卿长笑和卿四郎的声音同时落下,眨眼之间两道身影便悄声无息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两人根本不需要卿长笑和卿四郎的吩咐,便自动自觉的一个去“请”孙彦,一个压着翠儿,跟上卿长笑他们的脚步就准备离开将军府,毕竟这些事情属于卿家内部的事情,牵连着曲家和卿家内奸的事情,自然不好在将军府处理了。 不过看着孙彦竟然连脸色都丝毫没变的安分的跟上了卿长笑的脚步,卿姑娘倒是微微有些惊讶了,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在将军府和卿长笑他们撕破脸皮了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而且现在他还不确定卿家的人是不是已经查到了什么呢。 将军夫人也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并没有埋怨卿长笑他们临时离席的事情,反倒是让人将事情隐晦的跟昌平长公主和江振师说了一声,言语之间便劝着他们不要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将军夫人倒是不怕昌平长公主和江振师会对卿家的人印象差,毕竟不管是昌平长公主还是江振师,和卿府都有着一些情谊。 至于小姑奶奶他们那边,卿长笑他们也派了湘沐和盈袖他们去请小姑奶奶他们回府了。 清怡郡主看着毫发无伤的卿姑娘从自己的面前走过,气得胃都疼了,她怎么会没事?她怎么可能没事? 明明什么证据都指向卿姑娘了,可是偏偏到了最后她竟然毫发无伤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清怡郡主握紧了双手,看向卿姑娘背影的眼神充满了阴霾和不甘,卿姑娘给她的羞辱她还谨记在心,总有一天她会让她十倍还回来的! 卿姑娘对于清怡郡主的那点仇视的眼神视而不见,反正都已经撕破脸皮了,有本事来找她麻烦的话,她就继续拿令牌来堵死她,有本上就在她面前不断地行礼,起身,再行礼,再起身……,看她不累死她?! 卿姑娘落后卿四郎一步,低声的问向身边的言昭华:“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言昭华的脸色比起平日里的白皙,多了几分惨白,听到卿姑娘的话摇了摇头,道:“没事。” 确实是没事,比起以前受过的伤,现在所受到的伤确实是不算什么,只是因为流血过多导致言昭华看起来比较脆弱和苍白罢了。 卿姑娘听到言昭华的话,还是有些不放心,皱着眉头担心的说道:“待会儿回到卿家,你先找言老爹让他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言昭华看了一眼卿姑娘,然后睫毛轻颤着垂下了眸子,淡淡的说道:“我等着你来帮我处理。” 卿姑娘一愣,然后哭笑不得的说道:“待会儿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呢。” 不管是卿家的内奸还是曲家的人,乱七八糟的事儿要是处理下来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呢。 言昭华神色淡淡的道:“那我等你。” 卿姑娘咬牙切齿:“言昭华,你是想流血过多致死吗?” 言昭华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十分委屈的看着卿姑娘:“阿宁我可是为了你才受伤的哦!” 哦哦哦?哦你妹哟! 卿姑娘要哭瞎,言昭华你个大变态没事学什么别人撒娇卖萌啊? 最后卿姑娘还是败给了言昭华,在卿四郎他们不赞同的眼神中,卿姑娘硬着头皮把言昭华拉进了马车。 卿姑娘欲哭无泪的看着卿四郎,嘤嘤嘤四郎爹爹你要相信人家真的是纯洁矜持的哟,人家真的只是帮这个大变态处理一下伤口而已四郎爹爹你干嘛一副我迫不及待要拉着言昭华干坏事的样子? 卿姑娘觉得现在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掀桌! * 卿家,正堂。 卿长笑坐在正位,小姑奶奶坐在他的左手边,任泽和翠儿两人是被绑着的,而卿敏珠也已经整理好衣服了,只是双腿依旧是没力导致她现在只能够坐在地上,而最为坦然的人就是孙彦了。 卿家该到的人都到了,看到卿敏珠、翠儿和任泽以及孙彦的时候,在场的某些人眼神微微有些闪缩。 有些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茫然的看着卿长笑他们,当然,也有些奇怪的看着并不属于卿家的言昭华。 而作为一个大变态,不要脸是最基本的,所以言昭华在众人或囧囧或惊讶或好奇的眼神中,淡定的坐在卿姑娘身边,一副稳如泰山,不可动摇的样子。 卿四郎瞪了言昭华几眼,后者都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表情虽然有些孤傲,但是那双美丽的黑眸却透着几分无辜和茫然,显然是一副不知道卿四郎干嘛盯着他看的样子。 卿四郎气结,这小子是真的弄不懂还是在装无辜?磨着牙的道:“这是我们卿家的事情,外人是不应该在这里的。” 卿四郎这话说的太直接了,可惜言昭华却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反正就是一副我没听懂其实你在说什么反正我是不知道了的样子,朝着卿四郎点了点头,然后道:“谢谢岳父认同我是卿家人。” 众人囧囧:“……” 你个不要脸的大变态人家明明就是在赤果果的下逐客令好咩? 卿四郎郁闷了,相较于言昭华的不要脸,他实在是太要脸了,所以只好默认言昭华的留下来。 卿长笑并没有比较言昭华是否留在这里,目光落在了卿敏珠的身上,声音有些冷:“卿敏珠,今天的事情你有何解释?” 卿二郎一愣,似是有些不明白卿长笑的意思:“小叔,敏珠她……” 卿长笑抬手制止了卿二郎的话:“让她说。” 卿二郎抿了抿唇,然后将视线落在到卿敏珠的身上。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卿敏珠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她不知道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用那样的眼神质问她,在卿长笑他们强大的气场下,卿敏珠有些失控的开口道:“小叔公,明明是我受了欺负,你为什么那么偏心的只向着卿无忧而质问我?我也是你的侄孙女啊!” 卿长笑的神色并没有因为卿敏珠的哭闹而有所缓和:“你受了欺负?是谁派人将江小姐打晕,然后威胁无忧的?” 卿二郎的神色一变,愕然的看着卿长笑,从得知卿敏珠被人毁掉清白之后他就一直以为卿敏珠才是受害者,可是现在卿长笑这么一说,意思是卿敏珠想要陷害卿姑娘结果自己反受其害? “我……”卿敏珠呐呐的不出声。 卿长笑没有理会卿敏珠,而是将视线移到了秦静姝的身上:“秦静姝,你是怎么从卿敏珠手上救出无忧的?” 秦静姝神色微微一怔,然后低声的说道:“在花园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敏珠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了,毕竟依着敏珠的性子,不可能和无忧和睦相处的,所以我就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跟上了她们的脚步,哪知道看到有个女人打晕了江小姐,然后敏珠威胁着无忧进了一间厢房,我趁着敏珠的注意力都放在无忧身上的时候就从身后打晕了敏珠,把无忧带走了。” “我和无忧两人一直跑,只是我们都不知道将军府的路,所以误打误撞跑到了临原居,我怕带着无忧一起去找卿先生和四爷的时候被那个打晕江小姐的女人看到了会害得无忧再次被抓,所以只好让她待在临原居,我自己一个人去找卿先生和四爷。” 秦静姝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和不稳,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的流利和顺畅,叙说得十分的详细,简直就像是把所有的事情还原一遍似的。 “只是我不知道无忧为什么会离开临原居,翠儿为什么又会在临原居,而且还……,还发生那样的事情。”说到这儿,秦静姝的神色变得有些迷茫和无措起来。 卿长笑又问了翠儿的口供,她承认是自己不小心迷路然后碰到不胜酒力的孙彦,想要攀上高枝所以才爬上他的床的,和孙彦的口供无异。 如此看来,就像是卿敏珠想要欺负卿姑娘一番,结果被秦静姝识破了,自己反倒是被好色下流的任泽占了便宜,而卿姑娘也因为幸运而躲过了孙彦的不胜酒力,麻雀想要变凤凰的翠儿不惜颜面的只为攀上高枝。 事情看起来似乎非常的简单明了,卿姑娘却忽然开口问道:“秦静姝,你说你是觉得卿敏珠有些不对劲所以才悄悄跟上我们?” 秦静姝不明白卿姑娘为什么要这样问,但是她还是点了点头:“是。” “你看到有个女人打晕了江小姐?” “……是。”秦静姝稍稍停顿了一下。 “你看到卿敏珠威胁我进了厢房,你趁着卿敏珠不注意的时候打晕了她救出了我?” “……是……。”秦静姝细想了一下自己刚刚所说的话,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卿姑娘扬唇一笑,然后脸色一变,厉声道:“那你告诉你,当时你是怎么进入那间厢房的?” 不要说秦静姝了,就连其他人也没想到卿姑娘忽然变了脸色,小心脏就这么被她吓得乱跳了一下。 “我……,我是……”秦静姝努力的回想一下当时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让卿姑娘如此质问,但是不等她想清楚,卿姑娘就冷笑一声,继续道,“你不说,我帮你说,当时我进入厢房之后,卿敏珠曾经说过,那里的窗户全都是封死的,不管是从里面出去还是从外面进来都不可能,而当时你打晕了卿敏珠带着我离开的时候,你自己亲自用手把门上的木栓拿开,试问当时在窗户封死,木门紧闭的情况下,你是怎么进入厢房的?” 卿姑娘的语速极快,却字字都十分清晰无比的表达出来,逼得秦静姝一下子恍然大悟,她错了,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一点忘记了?! “我……”秦静姝想要辩解,但是却无从说起。 卿姑娘看了一眼秦静姝:“还是真相就是其实你比我们都早一步抵达了厢房?” 秦静姝飞快的看了一眼卿姑娘,却很快的收回视线,正如卿姑娘所说的,她确实是比她们早一步就抵达了厢房的。 “那你是怎么猜得到卿敏珠会带我进那间厢房呢?”卿姑娘笑意涔涔的问道,只是眼底里却一片冷漠。 其实最开始她是没有怀疑秦静姝的,毕竟当初卿四郎说起那些人混进来怂恿卿家的人对她下手的名单上并没有秦静姝的名字,她甚至连卿天娇都怀疑了,都没有怀疑秦静姝。 一是因为她并不认为自己和秦静姝有任何的恩怨纠葛,毕竟她们一个是卿四郎的亲生女儿,一个是养女,从最开始她就已经遥遥领先于秦静姝,她不可能像卿敏珠那样和卿姑娘死死的争抢卿家大小姐的位置的。 二是因为秦静姝平日里的为人心思虽然有些深沉,但是却是个中规中矩的人,只是大家族里面哪有人是真的一点儿自己的小心思都没有的?所以这并不足以确定秦静姝要对她下手的理由。 和秦静姝接触不多,但是她却可以肯定秦静姝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温柔是真的,并非是假装的,所以等她想明白之后,才发现秦静姝也是很“温柔”的给她背后捅了一刀。 众人听到卿姑娘的话,都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秦静姝,毕竟在他们的眼里,秦静姝可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养女,从不逾矩,可是如今?她竟然这么大胆的想要毁掉卿姑娘的清白? 卿姑娘将视线从秦静姝身上移开,落到了孙彦和翠儿的身上:“两位的苟合也并非是不胜酒力和想要攀上高枝吧?” 孙彦的神色不变,翠儿却有些惊恐的看着卿姑娘,连连摇头,道:“不不不……,是翠儿不甘一世为奴,所以才想着乘此机会攀上高枝的。” “那间厢房里面的熏香很好闻,只是里面的东西却大有乾坤。”卿姑娘笑意盈盈的道,“将军府不应该在宾客的厢房内设有迷情散吧?” 卿姑娘的话音刚落,身边言昭华的身子便猛地一僵,眼里蚀骨的寒意落到了秦静姝和孙彦的身上,他手臂上的伤口还在刺痛着,无一不在提醒着他在那间厢房的时候,阿宁曾经受过怎样的折磨。 孙彦的神情微变,而秦静姝整个人已经完全被吓住,从刚刚卿姑娘反问她的第一句话开口,她就已经有百分之一百的可能性击倒她,让她哑口无言。 卿长笑和卿四郎两人将视线落在了卿姑娘的身上,带着几分担忧和关切,卿姑娘朝着他们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 确实,她是没有事,但是那是在言昭华来了之后,卿姑娘一点儿也不想承认自己竟然二到差点儿中招了?这简直就是对她智商的极大侮辱啊。 若是只是单单厢房内有迷情散就算了,偏偏秦静姝她竟然大胆到在自己的身上也散了不少,让卿姑娘只顾着提防厢房内的情况,却完全忽略了秦静姝。 这得多大的勇气才敢在自己的身上撒迷情散啊? 等到卿姑娘察觉自己中招了之后,她只想说……,真的和那句话那酸爽简直让人无法想象差不多,这个身子的青涩程度简直就是让卿姑娘欲哭无泪啊。 如果不是言昭华随后找到她,让她服下解药的话,卿姑娘肯定会谷欠火焚身致死的,至于那中招的时候狠狠扑倒言昭华什么的那就让它随风过去不要再提了吧。 卿敏珠浑浑噩噩的听完卿姑娘说完之后之后开口问道:“你们的意思是说,秦静姝想要害卿无忧?那我呢?为什么要把我留在那里让任泽这个混混羞辱?为什么?卿无忧!是你害我的!是你毁了我的!” 说到最后,卿敏珠整个人伏在地上痛哭,她的清白!她的人生!毁了!全都毁了!这辈子她都别想着得到什么幸福了! 在众人想要把同情的目光落在卿敏珠身上的时候,卿姑娘冷笑一声:“为什么?卿敏珠,你扪心自问,你有什么资格怪我毁了你?是我带你进那间厢房的吗?是我逼着永昌候夫人帮我买迷药对付你的吗?是我喊任泽过去的吗?卿敏珠,在你怪我毁掉你之前你自己想清楚,到底是你想毁掉我不成反受其害还是我害了你?” 卿敏珠不敢置信的看向卿姑娘:“你……,你怎么知道永昌候夫人帮我买……?” “呵!”卿姑娘的神色里有些诮笑,“这当然是永昌候夫人告诉我的了。” 卿敏珠怕是到现在都还没想到,永昌候夫人竟然会在背后捅他一刀,将那日收到的信交给她了。 卿长笑没有理会卿敏珠,在卿姑娘点头之后,开口道:“东篱,把人带进来。” 门外的东篱应了一声,便和陆离几人拎着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丢在地上。 “知道他们是谁吗?”卿长笑看向卿敏珠,“他们就是今日守在西厢的厢房外的人,你以为那日来找你的人真的那么好心帮你报复无忧?不,他们只是想利用你带走无忧,然后再将无忧抢走罢了。” 卿敏珠吃惊的看着卿长笑:“小叔公,你什么都知道了?” 卿长笑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否认,卿敏珠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下蔓延上来,如果当日有人来找她,说她帮她报仇这件事情卿长笑知道的话,那么他为什么不阻止她?反倒是看着她一步一步的对卿姑娘下手? “事实证明,他们确实是没有找错人,如果无忧真的出事了的话,那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卿四郎看了一眼卿敏珠便收回视线,继而看向孙彦沉声说道,“当年你和曲家合作,帮着他们瞒天过海,带着无忧失踪,时隔五年,曲家的人还想找你帮忙,可惜他们却不知道,你早就起了异心了吧?” 孙彦飞快的看了一眼卿四郎,面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化,但是心底里的震惊却是难以言喻的。 卿四郎说出他和曲家的人合作这件事情他并不觉得奇怪,毕竟这件事情他做得不够隐秘,他们想要查的话也不会一点儿也查不到,只是让孙彦震惊的是卿四郎竟然知道他起了异心? “曲家的人想要利用卿敏珠想报复无忧的心理,怂恿她对无忧下手,这样他们就有机会趁机将无忧带走,但是你们却利用秦静姝假意救出无忧,让她放下心防,你们的目的不是想要单纯的毁掉无忧的清白,而是想要将她纳为己用,是吗?” 哪怕最后卿四郎用了反问的语句,但是语气却是十分笃定的。 “孙彦,你不可能直接接触秦静姝,那就有人在卿家做内应,和你里应外合。”卿四郎神色淡淡的说道,“而这个内应,就是我们卿家的内奸,当初无忧的死!他怕是也出了不少力吧?” 卿四郎神色淡淡的将这些话说出口,对于在场的人来说却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完全把他们给惊住了。 卿家的内奸? 卿家竟然会有内奸? 在场的人都不愿意相信卿四郎所说的话,毕竟一直以来他们从未搬离卿府,哪怕有矛盾,有摩擦,最终还是会和和气气的,闹得最僵的也不过是二房和七房,只是二房和七房也只是女人家在闹,卿二郎和卿七郎可是嫡亲的兄弟,平日里感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如今卿四郎竟然说卿家有内奸?那么会是谁?他们谁也没有办法想象平日里和自己笑语晏晏,谈笑风生的亲人竟然会是卿家的内奸。 ——噢,他们宁愿相信是他们收听的方式不对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卿四郎所说的话并非完全没有根据,当初那几个人潜入卿府,除了找卿敏珠之外,还找了卿舒窈她们几个,只是他们做得十分隐秘,并非是亲自去说,而是利用卿府的侍女将他们的意思大概的传达给卿舒窈她们几个,而卿敏珠,他们却是亲自面对面的对卿敏珠说,只因为卿家里面,就卿敏珠和无忧关系最差,这是一个最大的突破口。 于是事实证明,卿敏珠真的上钩了,成为曲家的一个棋子。 当初在那些人的口供中并没有听到秦静姝的名字,大抵是觉得对方只是卿家的养女,对他们并没有帮助,可是如今秦静姝对无忧下手了,而怂恿秦静姝的人,正是和孙彦是一伙的。 孙彦和卿家的关系八竿子都打不着,所以孙彦想要接触秦静姝是不可能的,但是卿家的内奸想要接触秦静姝却是十分的容易。 “五弟,你为了那些钱财权势,甚至连无忧的命都不肯放过吗?”卿四郎忽然转头看向原本一直都默默不出声的卿五郎。 卿五郎听到卿四郎的话,愣了一下,神色有些震惊,随即连忙反应过来:“四哥,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连无忧的命都不肯放过了?” 话虽如此,卿五郎的手却不自觉的握紧了座椅的扶手。 卿四郎却一直冷冷的看着卿五郎,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变故这惊住了,只因为他们完全没有想过素日里最为沉默甚至有些呆愣的卿五郎竟然会是卿家的内奸。 “四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五哥怎么可能是内奸呢?”卿六郎,也就是卿天娇的父亲忍不住的开口为卿五郎辩驳道,毕竟对方是他的嫡亲兄长,卿六郎不愿意相信他会是那样的人。 “四哥,你忘了当初无忧不见之后,五哥也很担心吗?甚至陪着你一起不吃不喝的去找无忧,还有……” 卿六郎的话还没有说完,卿长笑便开口打断了:“这些事情不能够掩盖他对无忧下手的事实。” 卿六郎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却什么也说不出。 如果说卿四郎肯定了卿五郎是卿家的内奸的话,卿六郎还可以开口反驳一下,但是卿长笑……,作为卿家的大家长,卿长笑的一言一行已经足以让人信服了。 若是没有百分之一百的证据,卿长笑又怎么会冤枉卿五郎? 卿六郎的喉咙有些发紧,他看向卿五郎:“……五哥。” 正堂里面的气氛有些僵冷,在场的人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卿五郎在卿四郎和卿长笑的注视下,忽然有些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开口为自己辩解道:“小叔,四哥,你们真的是弄错了,我……,我怎么会对无忧下手?我没有理由对无忧下手啊,至于你说的那些……” 卿五郎的话还没有说完,言昭华就从怀里掏出一块羊皮卷,抬手把它抖开,然后就看到卿五郎的眼神忽然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他起身迅速的朝着言昭华闪来,眼里只有他手中拿着的那张羊皮卷舆图。 言昭华往后一压,抬脚直接踢开了卿五郎那欲要伸过来夺取羊皮卷舆图的手,从椅子上旋转着跃起,脚尖直接踢在了卿五郎的脸颊上,把他整个人都给踢开。 言昭华下脚完全没有要收住力度的意思,卿五郎摔倒在地之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鲜血中还看到了两颗被踢掉的牙齿。 哪怕被言昭华踢开,卿五郎看向言昭华手中那张羊皮卷舆图的眼神还是十分的狂热和凶狠:“这舆图怎么在你手上?” 卿五郎根本没想过这张舆图会有被人发现的一天,所以当言昭华拿出来的时候,他才会如此的惊慌和着急。 言昭华神色漠然的看着卿五郎,淡淡的说道:“我偷的。” 卿姑娘的表情一囧:“……” 大变态你这是偷东西你为什么可以说的好像跟买东西一样理所当然啊囧! 看到卿五郎这个样子,在场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平日里看惯了卿五郎一副沉默甚至木讷呆愣的样子,什么时候见过他有过如此凶狠狰狞的表情了? “五哥你……”受到打击最大的人自然是卿五郎嫡亲的弟弟卿六郎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温和甚至有些胆小的兄长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难不成以前的那些一切全都是伪装出来的? 卿明双和卿明绣两姐妹被吓得躲在了小五夫人的怀里,她们根本没办法想象对她们来说一直都是慈父的卿五郎怎么一下子变成这个样子了。 言昭华并没有理会卿五郎那凶狠的眼神,转身就把手中的舆图递到卿姑娘的面前,然后道:“阿宁,给你。”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看着言昭华那神色中透着几分快夸我快夸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心底里的沉闷也消除了几分。 卿四郎郁闷了,这小子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在讨好无忧,哼! 卿姑娘笑眯眯的接过言昭华递过来的舆图,却转手就交给卿四郎了,眉眼弯弯的一笑,道:“爹爹,这个给你。” 于是,卿四郎笑了,然后言昭华又郁闷了。 卿姑娘他们之间的温情并不能让现场的气氛缓和下来:“五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是一家人啊。” 卿五郎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在场的每一个人,他忽然笑了一声:“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我们九兄弟,除了我们兄弟二人之外,其余的都继承了卿家的天赋,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卿六郎愕然:“五哥,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对无忧下手?” “还记得那个舆图吗?”卿五郎神色贪婪的看着卿四郎手中的那张羊皮卷舆图,“那是一张藏宝图,里面珍宝无数,若是我们可以得到的话,那么不仅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都不用愁了。” 卿五郎的话让在场的人呼吸变得有些轻缓起来,每个人的神色都有微妙的变化。 卿姑娘微微皱眉,卿五郎这样说,是想一拍两散,彻底将卿家弄得四分五裂吗?在金钱的诱惑下,很少人能够抵抗得住。 卿长笑和卿四郎两人自然能够想到这一点了,所以两人身上的气势骤然一出,直接将在场听得有些心动的人给震醒,卿长笑更是厉声喝道:“够了!卿家的祖训你们都忘了吗?” 卿长笑的话让在场的人纷纷反应过来,神色清明。 卿家的祖训曾经说过,若是身怀天赋者不能做到严以律己,便是除族的下场。 ------题外话------ 哈哈哈,没有失信于妹子们啦,我生日的这天就给妹子们万更。 往年的生日蛋糕都是我自己或者爸妈出钱的,现在有了潇潇的鲜花礼物,蛋糕神马的妥妥的就是潇潇送来的了,么么哒。 另外,这几天我都在旅游途中,所以评论区我暂时没有回复,回去之后就会一个一个回复妹子们的了,所以妹子们多多留言多多互动,让我回去之后看到满满的都是评论吧哈哈哈哈! V068 深藏不露的卿七郎 卿长笑的话让在场的人纷纷惊醒,收起了刚刚那一丝丝萌芽起来的贪婪和迟疑。 卿长笑冷冷的看着卿五郎:“为了这么一张虚无缥缈的藏宝图,你三番四次的对自己人动手,卿五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卿家的人一向护短,如今卿五郎的背叛就像是给他们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一样,让他们所谓的护短成为了一个笑话。 卿六郎痛心疾首的看着卿五郎:“五哥,哪怕没有继承卿家的天赋,我们也没有损失什么啊,你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事情做出这些事吗?” 卿六郎和兄长卿五郎是这些兄弟里面的两个奇葩,其他的兄弟都继承了卿家的天赋,通兽语,只是这些在卿六郎看来,根本不足以构成可以伤害自己人的理由,难道没有继承卿家的天赋,就活不下去了吗?其他的普通人不一样活得很好吗? “也没有损失什么?”卿五郎赤红着一双眼睛看着卿六郎,“六弟,难道你甘于一辈子都那么平庸的活着吗?” 凭什么都是卿家的人,就他们兄弟二人没有继承卿家的天赋?刚一开始卿五郎也仅仅只是有些嫉妒和不甘罢了,但是很快就没有了这些负面的情绪,只是当那张藏宝图的出现,彻底激化了他心底里的不甘心。 如果他继承了卿家的天赋的话,那么是不是说明对那张藏宝图他是唾手可得的? 没有人不喜欢钱财,特别是当你拥有一张藏宝图的时候,只要你通兽语,就可以将这藏宝图内的宝藏全都变成是你的。 在这样巨大的诱惑下,卿五郎也无法免疫的动摇了, “就是因为我当年见过这张藏宝图,所以你才三番四次的派杀手来杀我的,是吧?”卿姑娘忽然看向了卿五郎,开口问道,只是神色间的笃定却是十分的明显。 在回到卿家之前,卿姑娘曾经被杀手追杀过两次,但是回到卿家之后却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道理很简单,那就是对方知道她已经失忆了,所以没有必须对她下杀手。 对方为什么要杀她?因为怕她泄露她所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不杀她?因为她失忆了,那么对于卿五郎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当然是他手上的那张藏宝图了。 “你不是……”卿五郎有些吃惊的看着卿姑娘,小叔明明就说无忧已经失忆了,难道是他们在撒谎? 卿姑娘冷冷的说道:“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是傻子。” 那么浅显的道理自然能够猜得出来了。 “等你知道我失去记忆了,所以便没有对我下杀手了,反倒是联合孙彦一起算计我,以为毁掉我的清白,迫于舆论我一定会嫁给孙彦,到时候你们再利用我的天赋得到藏宝图里的宝藏是吗?”卿姑娘忽然展颜一笑,但是眉宇眼梢间却掠过一丝不屑和嘲讽,“难道你们认为我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 从回到卿家到现在,卿姑娘自问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太低调,甚至三番四次的借助其他事情警告某些不安分的人,想要算计他,那就是作死!作死就去死!可是为什么他们还会认定她是一个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 ——哪里来这样离谱不着调的错觉?! 一直都不出声只是在一边坐着的小姑奶奶忽然动了,拿起一旁的茶杯直接往卿五郎的身上砸去,厉声指责道:“狼心狗肺的东西,卿家养你育你,你竟然敢做出这样不仁不义的事情?” 小姑奶奶虽然狠狠地蹂躏了卿家众人,但是却从来不下狠手,因为她时刻谨记着自己是卿家人,卿家的人,必须护短! “父亲常说二哥是我们几兄弟姐妹当中最为良善的一个,哪知道竟然生了你这么个东西,简直就是丢尽二哥的颜面。”小姑奶奶的话直接往卿五郎的心窝窝戳去,“你也不怕二哥死不瞑目,让他没脸面对卿家的列祖列宗!” 都说百行孝为先,无论在什么时候,孝道都是十分重要的,小姑奶奶直接拿卿五郎的父亲出来压他一头,直接把原本还一脸凶狠的卿五郎给压倒了。 卿五郎和孙彦两人自知大势已去,两人都蔫了,眉宇间的黯然显而易见,毕竟他们以为自己所谋划的事情是不可能出差错,一定会成功的,哪知道到了最重要的关头,事情竟然来了个峰回路转,直接让他们输尽一切? 卿五郎已经被小姑奶奶用孝道给打倒了,而孙彦,作为孙家的一家之主,他自然不可能冲动到被人拆穿了阴谋之后就不顾一切的想要逃跑了,毕竟跑得聊和尚跑不了庙,孙彦最在意的就是孙家,如果不顾一切的想要从他们手上逃出去的话,指不定会因此而惹怒了卿家,导致孙家的覆灭,所以孙彦除了脸色有些沮丧之外,倒是没有其他不甘心的念头,至少他表面上没有表露出来。 卿长笑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对东篱道:“东篱,把他们两个带下去,看牢了。” 然后对其他人说,“二郎,四郎,七郎,无忧,舒窈,你们几个留下,其他的人先离开吧。” 其他的人倒是不敢反驳卿长笑,刚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是谁敢在这个时候反驳卿长笑的话,谁知道小叔公会不会一个火大直接对他们泄愤的啊?就连小姑奶奶也敢在这个时候反驳卿长笑,想要在老虎的嘴上拔毛,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胆量啊? 小姑奶奶临走前伸手拍了拍卿姑娘的手背,然后略带几分和蔼的说道:“无忧,你放心,清怡郡主那里就交给我了。” 说完之后,小姑奶奶就被三夫人扶着离开了,留下有些茫然的卿姑娘:“……” 小姑奶奶你先别走刚刚你说的是怎么回事喂? 言昭华起身,当着卿四郎和卿长笑的面前伸手摸了摸卿姑娘的耳朵,然后一脸淡定的说道:“阿宁,记得你说过的话。” 卿姑娘听到言昭华的话有些茫然,想着言昭华临走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哎哟喂你个大变态先别走我们把话说清楚先到底我说过什么了啊喂? 莫名其妙被小姑奶奶和言昭华给弄得一脸茫然的卿姑娘表情囧囧,话说是你们太高深莫测还是我领悟能力有问题? 待其他多余的人都离开之后,卿长笑突然开口:“七郎,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众人奇怪的看了一眼卿长笑,再看了一眼卿七郎,显然是不明白卿长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卿七郎的肤色很白,是那种近乎病态的白,只是他身上那种如兰般的气质使得他看起来没有那般死气沉沉,反倒是多了几分脆弱中透着几分坚韧的硬朗。 听到卿长笑的话,卿七郎眼里掠过点点明亮的光芒,那是所有人从未见过的明亮,仿佛是濒临死亡的人在那一瞬间看到天堂一般。 “一报还一报。”卿七郎的声音有些轻,在场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卿姑娘眉头微微挑起,看了一眼卿七郎,他和卿二郎、卿四郎是嫡亲的兄弟,比起沉闷的卿二郎,他的存在感更低,除了那日在正堂的时候听他出声阻止卿舒窈继续争吵之外,卿姑娘很少看他在其他的场合有过其他的存在感,平日里也久居深院,若非是所有人必须到齐的场合,卿七郎一般都只会在自己的院子里。 这是卿姑娘住到卿家之后所看到的卿七郎。 听到卿七郎的话,卿二郎的脑子像是一下子开窍了似的,惊讶的看向卿七郎:“七弟,你……” 卿二郎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很难相信他接下来所说的话会是事实。 卿七郎掀唇一笑,近乎病态的肌肤和那眼里盛满光芒的眼神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二哥,你相信报应吗?” 卿二郎一顿。 卿七郎抬手指着卿敏珠,笑容有着近乎变态扭曲的快感:“看,这就是报应。” 卿姑娘的眉头重重的一跳,卿七郎却忽然看向她,脸上的表情平复下来之后,只剩下淡淡的笑意:“无忧,七叔跟你说声对不起,利用了你。” 卿姑娘沉默不语。 卿舒窈有些紧张的抓住卿七郎的袖子,有些不安的喊了一声:“爹?” 卿七郎伸手拍拍卿舒窈的脑袋,却没有对她说什么。 “青燕是我派到卿敏珠身边的人,她写信给永昌候夫人的信,我也知道内容,五哥派人替换了她的信,我也知道。”卿七郎淡淡的一笑,“卿敏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我更清楚。” 卿七郎的话像是锤子似的重重的捶在了卿二郎的心上,虽然他刚刚就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但是听到卿七郎亲口说出来,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七弟,你为什么……?敏珠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孩子?”卿七郎嗤笑一声,似是嘲讽,似是迷茫,“是啊,她还是个孩子,可是却已经学会了怎么陷害别人,怎么设计别人,二哥,你想过如果她的计划得逞了,四哥的孩子怎么办?” 卿二郎一噎,无话可说。 “当年她害得兰芝不堪其辱,上吊自杀,你也说她是个孩子。”卿七郎看向卿二郎的眼神有些悲伤和愤怒,“二哥,她是你的孩子,但是兰芝是我的妻子啊。”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卿舒窈却忽然扑在卿七郎的怀里呜呜的哭了出声儿。 卿七郎一手轻轻的抚拍着卿舒窈的脑袋,像是在安抚她,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前方,像是透过那虚无的空气看到什么东西似的。 “其实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没出声而已。”卿七郎道,“卿敏珠想要让永昌候夫人在差不多时候就带着其他的夫人一同前往西厢,趁机发现无忧和别人苟合的事情,而五哥则在信上让永昌候夫人带上将军夫人一起,为的就是拖延时间,想在这个时间段将无忧带走,因为五哥很清楚,将军夫人和小姑母是闺中密友,想要在小姑母的面前带走将军夫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事实证明,五哥猜对了,所以永昌候夫人去西厢的时间晚了,所以卿敏珠就被任泽得逞了,我知道如果我让青燕将那封信调回来的话,卿敏珠就会在永昌候夫人她们来到的时候免于一难……” 如果永昌候夫人没有找将军夫人的话,那么她就不会被拖着,就会在任泽去西厢之前赶到,碰到了被打晕的卿敏珠,她就不会出事。 卿敏珠从刚刚的迷茫到震惊,再到现在的愤怒,听到卿七郎说到这儿,她便忍不住嘶吼着问出口:“那你为什么不让青燕将那封信调回来?” 卿敏珠根本没想过自己身边的青燕竟然是卿七郎派到她身边的奸细,她更没有想到卿七郎明知道她会有危险竟然视而不见? 卿七郎看向卿敏珠,笑着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让青燕调回来?” 卿敏珠一愣。 “当年你害死兰芝,却用一句无心之失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既然如此,我也不过是无心之失罢了。” 卿敏珠的眼睛倏地一声瞪大,当年的事情…… 当年因为她,害得兰芝落入贼人之手,清白受辱,没多久便上吊自杀了,只是那时候在二夫人的“劝慰”下,她渐渐的推卸了自己的责任,渐渐长大之后更是忘掉了这件事情,可是她忘记了,不代表卿七郎也会忘记。 卿七郎始终记得当他手刃仇人之后,回来看到的是爱妻冰冷的尸体,那种绝望,铺天盖地的袭来,也是在那个时候,仇恨的种子落在了他的心尖,慢慢的生根发芽。 “七叔难道不怕我会失手,真的被卿敏珠害得失去清白?”卿姑娘忽然开口,卿七郎也没有掩饰,笑道,“七叔虽然算不上好人,但是也不会连累无辜,四哥与我是兄弟,我自然不会看着四哥的孩子在我眼前受伤。” 他没有把话很直接的说出口,但是从他话里面的“在我眼前受伤”中就可以听得出,当时卿七郎一直在暗处跟着她们,也就是说他是亲眼看着卿敏珠落入任泽的手中的。 卿姑娘感叹一句:好深的心计啊! ------题外话------ 嘤嘤嘤大姨妈凶残来袭,说好的三天两夜的旅行只能够中途夭折了哭瞎! 我麻麻说幸好是有高铁不然的话她一定要抽死我嘤嘤嘤感觉不会再爱了我一定是我麻麻捡回来的! 昨天收到同学们的信息,一个两个笑我又老了一岁,一颗心碎了一地,结果回来看到妹子们的评论,瞬间治愈了,么么哒! 谢谢暖化他妹子的520鲜花,谢谢13560513188妹子的2鲜花,谢谢年华似水765妹子的3鲜花,谢谢qquser6853597妹子的22鲜花,么么哒! ——唔,揪出内奸之后很快就到卿姑娘和小言的大婚啦,还有妹子们看得出我写的意思吗?看不明白的可以提出来,我在题外话把关系和计划顺着写出来,这样应该比较清楚。 V069 四郎爹爹又开始脑补了 正当所有人都惊讶于卿七郎的心计时,卿安琰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看了一眼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卿敏珠一眼,然后连忙看向卿长笑和卿二郎:“小叔公,爹,不好了,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整个洛阳的人都知道了敏珠和任泽的事情了。” 卿二郎嚯的一声抬起了头看向卿安琰,而原本失魂落魄的卿敏珠更是整个人都被这个消息震住了,惊恐的看着卿安琰,嘴唇有些哆嗦道:“二……,二哥,你……,你说什么?” 卿安琰看了一眼卿敏珠,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外面的人都知道了你和任泽的事情了,你看你,要不是你想着设计无忧的话,又怎么会这样?” 卿安琰的性子是很有正义感的,正因为如此,素日里他很看不顺眼卿敏珠的所作所为,也正因为如此,卿敏珠对这个总是挑剔她的二哥很没有好感,兄妹之间的感情也很薄弱。 如今卿敏珠的所作所为,更是让卿安琰气愤和感到羞愧,他妹妹竟然为了一己之私,狠毒设计自己的姐妹,更对卿家的颜面视若无睹。 “不!怎……,怎么会这样?”卿敏珠整个人如遭雷殛,谁!?谁泄露出去的?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是谁?他们难道不怕得罪卿家吗?”卿敏珠就像是癫狂了似的,上前几步紧紧的抓着卿安琰的衣袖,“二哥,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是谁?” 卿敏珠赤红着双眼,那癫狂的样子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心惊。 卿姑娘听到他们的话,微微皱起了眉头,确实如卿敏珠所说,卿家的事情谁敢乱传?哪怕卿敏珠真的做错了事儿,可是到底是卿家的人,依着卿家的人的性子,敢把这样的事儿传出去难道不怕遭到卿家的报复吗? 其他人不敢乱传,但是如果传出去的人就是卿家的人呢? 想到这儿,卿姑娘忍不住看了一眼卿七郎,恰好卿七郎也将视线落在了卿姑娘的身上,他朝着她露出一个笑容,有些浅,但是却十分的真诚。 卿姑娘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不用说话,卿姑娘也知道卿七郎这个笑容代表着他承认了卿敏珠和任泽苟合的事情被传出去是他做的。 卿姑娘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就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来说,卿七郎到底是有多深的心计,才能让自己隐忍那么多年啊? 他很清楚,如果只是让卿敏珠一命还一命的话,那么实在是太便宜她了,所以卿七郎选择了将仇恨放在心底,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隐忍,隐忍到让所有人都几乎忘掉了这件事,隐忍到卿敏珠长大了,即将及笄了,就开始了他的复仇计划,算起来卿七郎真的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但是却算计着每一个人的每一步,让所有人的计划都顺着他的想法来走。 事实证明,卿七郎成功了,他让卿敏珠得到了报应,承受了兰芝当年所受到的痛苦,不仅如此,他还在卿家的人想要遏止消息的传播之前,先将消息传出去。 啧啧……,卿姑娘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卿敏珠被卿七郎算计得那么惨,她却有一种要为七叔点三十二个赞的冲动! 七叔好帅! 七叔威武霸气一统江湖! 卿长笑似乎对于卿安琰带来的消息并没有其他惊讶的地方,点了点头之后便看向卿二郎,问道:“二郎,敏珠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卿二郎看向卿长笑,似是有些不解,不明白卿长笑的意思是什么:“小叔,你的意思是……?” “卿敏珠如今被任泽毁掉了清白,事情也已经传出去了,你是打算让她和任泽成亲,还是让她绞了头发去当姑子?” 卿长笑不紧不慢的问道,声音依旧温和,只是说出口的话却十分的无情,他这么说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卿敏珠绝对不可能再继续待在卿府了。 虽然其他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家之主也是这么处理的,但是卿长笑在事情刚发生之后就这么让卿二郎做决定,确实是有些无情了。 果然,听出了卿长笑弦外之音的卿二郎脸色一变,卿敏珠更像是发了疯似的嘶吼道:“不要!我不要和任泽成亲,我也不要去当姑子,小叔公,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应该算计卿无忧的,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卿二郎也心软了,看向卿长笑:“小叔,你看……” 卿长笑淡淡的看了一眼卿二郎,只是一个眼神却让卿二郎把他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卿长笑然后看向卿敏珠:“你知道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卿敏珠想说这样的话,但是在卿长笑那幽深黑眸的注视下,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你不是知道你设计无忧这事儿错了,你是想你应该把事情再计划得完善一点,这样一来你就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卿长笑神色淡淡的说道,“我记得我说过,无忧,我偏心定了,谁敢不长眼的话,那么就别怪我无情,今时今日,你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完全就是你自己作出来的。” “我以为经过你娘的事情,会让你的头脑清醒起来,哪知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作下去,你不应该怨我,不应该怨无忧,也不应该怨你爹,你要怨,就怨你娘把你养得那么蠢,还那么爱作!” 卿姑娘看到卿长笑的话,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娇娇她们总是说小姑奶奶的嘴巴毒,其实小叔公也不遑多让啊,瞧瞧,现在卿敏珠还不是被小叔公的话给打击得像是被人打傻了似的。 “接下来就不归我管,三天之内给我答复,否则的话我帮你们做决定。”卿长笑说完这话之后便起身要离开了,原本这事儿卿长笑根本不想管的,卿敏珠虽然是他的侄孙女,但是谁规定是她的侄孙女他就一定要管呢?别说卿敏珠了,甚至连卿天娇她们,卿长笑也很少放心思在她们身上。 临走前,卿长笑还警告卿敏珠和二房的人:“别拿着这些腌臜事儿去烦我爹,否则的话……” 卿长笑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是谁也不敢怀疑得罪卿长笑的下场,于是卿敏珠心底里刚刚浮起来的一丝希望,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卿长笑给打碎了。 老太爷讲究的是家和万事兴,只要求到他面前,他就一定不会不管的,但是卿长笑这么说了,他们怎么敢去求老太爷?可能他们连老太爷的正德院都进不去呢。 卿长笑离开之后,卿姑娘和卿四郎也要离开,卿七郎和卿舒窈跟了上来,正堂里面只剩下二房的人。 “四哥。”卿七郎喊住了要离开的卿四郎,“对不起。” 卿四郎看了一眼卿七郎,良久之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道:“这事儿怨不得你,只是以后有什么事情别总是闷在心底里,怎么说我也是你兄长。” 卿四郎的话让卿七郎松了口气,笑道:“四哥你不怪我就好了。” 至于二哥……,当初他既然选择了站在他们那边,那么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那就到那儿了。 * 回去的时候,卿姑娘挽着卿四郎的手,有些感叹的说道:“爹,你怎么没告诉我七叔原来那么聪明的啊?” 听得出卿姑娘语气里面的惊讶和赞叹,卿四郎有些哭笑不得:“你七叔利用了你,难道你不生气?” 卿姑娘摸了摸鼻子,笑道:“刚开始有那么一点点的,但是一想到七叔和二房之间的事情,又觉得他有些可怜,这得多能忍才能忍到今天啊?” 而且从卿七郎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侍妾,没有一个通房的情况看来,兰芝肯定是七叔的真爱了。 “我也没想到七郎时至今日还没放下那件事。”卿四郎愣了一下之后又看向卿姑娘,“之前你说临原居那有迷情散,无忧你有没有……,怎么样?” 卿姑娘的眼神有些闪缩:“啊?爹你怎么会问起这件事?” “哼!”卿四郎冷冷的哼了一声,显然是有些生气,“那小子脖子下面那么明显的痕迹我会没看到?” 他是过来人,自然清楚那样的痕迹是怎么弄上去的了,如果是别的女人留下的话,言昭华也不可能那么得意的故意在他面前显露出来了。 卿姑娘微微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爹你怎么知道的?” 刚说完,卿姑娘就想自己打自己一嘴巴子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一想到自己兽性大发直接扑倒言昭华那大变态,还拉开他的衣服到处留印记什么的,卿姑娘开始囧了。 她发誓,言昭华那大变态绝对是故意的,不然的话怎么会在她差不多要扒他裤子的时候才把解药拿出来? “额,小言已经拿了解药给我服用了。” 听到卿姑娘这么说,卿四郎忽然有些尴尬了,虽然那小子是有故意要显露出来的嫌疑,但是听无忧这么说,是真的她留下的? 卿四郎一下子就想到了不久前卿姑娘那女恶霸的样子,这次还有迷情散当辅助,卿四郎忽然有种要担心言昭华的感觉。 卿四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无忧,那个……,那小子没受伤吧?” ------题外话------ 今天回学校拿成绩单,顺便去开了同学会,所以没多少时间码字了。 我看了一眼评论区,妹子们对敏珠妹子真真是恨得咬牙切齿啊,噗,也有几个妹子给了意见想看到敏珠妹子这么惨那么惨的,放心,不会让她死得那么快的。 另外今天这章最后一句话绝对很有内涵啊,咩哈哈哈! V070 多谢壮士相救 事情过去了几天,卿二郎最终还是选择了让卿敏珠下嫁给任泽,对于卿二郎所做的这个决定,卿姑娘是毫无意外的,毕竟卿二郎是确实十分的疼爱卿敏珠,怎么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去死呢?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其实让卿二郎下定决定做这个决定最重要的因素还是在任泽身上,任泽也不知道是收了谁的指点还是脑子忽然开窍了,一改素日里吊儿郎当的作风,第二天就上门提亲,在卿二郎面前哭得一脸眼泪鼻涕的,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绝对会痛改前非,从今往后好好的做人,一定好好地对待卿敏珠,和她过好日子。 一个男人哭得那么狼狈,再加上任泽原本长得就不算难看,眼里没有了那些淫欲之后,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有几分书生气的,如此一来,卿二郎的态度就有些软化了,毕竟如果任泽真的痛改前非的话,哪怕卿敏珠嫁的不是什么宗族子弟,但是好歹也是有一个好归属,而且有卿家做靠山,难不成还会让卿敏珠后半辈子贫苦一生吗? 虽然婚前失贞这事儿会成为卿敏珠一辈子的污点,但是只要小两口儿日后好好的过日子,这些污点和流言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渐渐淡去的,不是吗?再则,就算还是会有人拿这事儿来说事儿,但是依着卿家的权势,想要为任泽谋取一个外放的职位也不是件难事儿,到了新地方,有了新开始,自然就不会被这些流言蜚语所困扰的了。 卿二郎这么一想,觉得让卿敏珠嫁给任泽确实不是一件什么不好的事儿,只是虽然心里面是这么想的,但是卿二郎还是没有答应,因为他不确定任泽是不是真心悔改的,哪知道又过了一天,任泽又上门提亲了,而且这次还带来了他的老母亲。 母子俩一起发动眼泪攻势,一个指天发誓会痛改前非,一个捶胸痛哭会督促任泽,于是原本就有些动摇的卿二郎就更加心软了,再加上卿长笑给的期限也要到了,所以卿二郎一咬牙就答应下来了。 当然,在答应之前他还提了几个条件,任泽必须好好的对待卿敏珠,不能够随便对卿敏珠拳打脚踢,以前的陋习也要一并解决,任泽一一答应了之后,卿敏珠要嫁给任泽的事儿就这么拍板定下来了。 墨笙听到这事儿之后很是惊讶的问向卿姑娘:“小姐,这敏珠小姐该不会不是二爷的亲生女儿吧?” 不然的话,除了后爹还会有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任泽那样的人渣啊?说什么痛改前非的绝对不可能是真的啦,任泽今年都三十多岁了,如果他短命一点的话,他都过了半辈子了,性子还是没有变过,又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脱胎换骨? 卿姑娘听到墨笙的话,忍不住满头黑线,四郎爹爹到底上哪儿找来这么二的侍女啊?简直就是二到没边儿了。 “你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想法的?” 墨笙一脸无辜的看着卿姑娘,老实的说道:“小姐,你就别替二爷掩饰了,我都知道的。” 卿姑娘囧囧:“……” 二妹子你到底是知道什么了? “小姐,现在看来敏珠小姐还是挺可怜的。”墨笙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然后道,“别人都是坑爹,她竟然到了最后的关头被她爹坑了,以前二爷那么疼敏珠小姐,害得我都以为敏珠小姐是二爷的亲生女儿,哪知道……,真没想到二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直接放大招啊。” “小姐!”墨笙忽然很激动的抓住卿姑娘的手,道,“敏珠小姐对你那么坏,二爷帮你报仇了,要不下次我去谢谢二爷吧?” 卿姑娘囧囧:“……” 二妹子你的神展开到底是谁赐予你的?还有坑爹、放大招什么的,这些话你就不用记得那么牢了好咩? “墨笙,现在我很认真的告诉你,卿敏珠确实是二伯的女儿,亲生的!”卿姑娘在一番解释之后,墨笙才勉强的相信卿姑娘所说的话,而后她叹了口气,“如果二爷是敏珠小姐的亲生父亲的话,那他得多狠心才能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面推啊?” 卿姑娘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墨笙,然后问道:“难道你不觉得依着二伯的权势,就可以狠狠地掐住任泽的命脉了吗?” 只是卿姑娘话是这么说,但是她自己心底里也很清楚,卿二郎把事情想得那么美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卿二郎没有想到的。 “二爷想要在官途上掐住任泽的命脉不是不可能,只是二爷虽然是敏珠小姐的父亲,但是关系再亲,也没有办法管任家内宅的事情啊。”墨笙皱了皱鼻子,很老实的说道。 卿姑娘吃惊的看着墨笙,她所说的就是卿姑娘所想的最重要的一点,卿二郎可以利用官途来威胁任泽,但是却没有权利可以管任家内宅的事情,关系很简单,卿敏珠过得不好,卿二郎对付任泽,任泽继续对卿敏珠不好,卿二郎再对付任泽,任泽对卿敏珠变本加厉……,如此循环下去,最终先投降的人肯定是卿二郎,因为卿二郎疼爱他的女儿,而任泽对卿敏珠不一定有什么真感情。 不过卿姑娘吃惊的是墨笙这么二的丫头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小姐。”墨笙忽然神秘兮兮的凑近卿姑娘,“你说二爷是不是打算让人对任泽下黑手,让他一辈子不能人道,这样他就不会沾花惹草了。” 卿姑娘默默的竖起了一根中指:“……” 二妹子,我不应该对你有任何更高的期待的。 “还是二爷打算过段时间就杀了任泽,然后让敏珠小姐守活寡?指不定还能嫁第二次呢。” 卿姑娘要给墨笙跪了:“……” 这妹子到底哪儿来这么多的阴谋论啊? “你想太多了。”卿姑娘木着一张脸看着墨笙,“二伯他只是想事情有些太天真而已。” 卿二郎根本没想过她和墨笙所说的每一个可能,或许他只是不想去想罢了,不过如果任泽所说的事情一切都是假的话,那么对卿二郎他们来说,绝对是噩梦的开始,但是对于卿七郎他们来说,却是复仇的开始,属于卿敏珠的报应,这才刚刚拉开序幕呢。 啧! 卿姑娘摸了摸下巴,忽然想到,这任泽忽然之间痛改前非什么的,为什么她有一种一定跟七叔有关系的错觉? 应该不是错觉……,吧?! 卿姑娘有些不确定了。 墨笙坐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卿姑娘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怎么不说话?” 墨笙抬头看了一眼卿姑娘,然后很老实的说道:“小姐说得好像你很老练似的。” 卿姑娘继续默默地给墨笙竖起了一根中指:“……你还是闭嘴吧。” 墨笙眨了眨眼睛,一副用心良苦的说道:“小姐,忠言逆耳啊。” 卿姑娘深深的自责,为什么明知道这侍女那么二还要带在身边气自己啊!? 正当卿姑娘卿姑娘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时,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墨笙连忙问道:“小铁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驾车的马夫是个二十岁出头的清秀内向的青年,名叫常铁,只是大伙儿都习惯叫他小铁哥或者小铁:“大小姐,墨笙姑娘,前头的路被挡了,应该是有事发生。” 卿姑娘闻言便伸手掀开了帘子,往外张望,便看到前面的路被一队人马给挡住了,看他们的穿着,应该是洛阳城中的巡警的侍卫。 “看样子应该是官差在办事了,小铁哥,我们绕路吧。”卿姑娘放下帘子,开口便道。 “是,大小姐。”小铁哥刚说完,又忍不住说道,“大小姐喊我常铁便可以。” 若是让别人知道大小姐喊他小铁哥的话,指不定会说他尊卑不分呢。 卿姑娘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卿姑娘今日会出来是因为言昭华来信说让他见一个人,所以卿姑娘才出来的,而卿四郎觉得最近卿家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怕影响了卿姑娘的心情,所以得知卿姑娘要出门的消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说是让卿姑娘出来散散心。 至于卿四郎为什么会愿意让卿姑娘应言昭华的约,卿姑娘也觉得十分的好奇,好像自从四郎爹爹知道她被秦静姝算计之后他对言昭华的态度就有些改变了,而且看向她的眼神也开始慢慢地变得有些怪异。 那天四郎爹爹说的那句“那小子没受伤吧?”,过了良久之后卿姑娘才反应过来,她爹以为她借着迷情散的厉害,强行把言昭华那大变态给办了,事后她爹还以为她把言昭华弄伤了。 囧囧! 这绝对是天大的误会好咩? 卿姑娘已经无力吐槽卿四郎的脑补能力了,虽然确实是发生了一点事情,但是最后一步还是没能办成好咩? 每每一想到这儿,卿姑娘就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只是小铁哥还没有来得及调转马头,就有一个黑影突破了侍卫队的拦阻,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而来,小铁哥的眼睛倏地一声瞪大,二话不说连忙勒紧缰绳,快速的掉头,只是马车内的墨笙没有料到小铁哥有这个举动,直愣愣的扑向了对面,而卿姑娘自从有了内力之后,自然能够察觉到有人朝他们这个方向而来了,沉声的对小铁哥道:“小铁哥,你先别慌。” 要是不小心惹怒了马儿的话,指不定会发生更糟糕的事情,毕竟这里可是洛阳城最繁华的大街,虽然现在人不是很多,但是也不少,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被马蹄践踏而死。 听到卿姑娘的声音,小铁哥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心神,虽然他自己心底里还是十分的慌张,但是卿姑娘的话却奇怪的让他平静下来了。 那黑影的速度极快,而且看样子也是冲着他们这边过来的,所以在小铁哥已经来不及调转马头离开的时候,卿姑娘就直接从马车内钻了出去。 那飞过来的黑影似乎也没有想到这马车内的千金小姐竟然会自动自觉的自投罗网,当即稍稍愣了一下,但是却很快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出一缕喜色。 他刚刚被围困了那么久,原本以为会成为困兽之斗,哪知道天不亡他,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来了一辆马车,而且从马车上的标记可以看出是卿家的人。 在西陵,很少男子会用到马车,所以看到卿家马车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想过马车内的人会是男子,果然不出他所料,马车内的人真的是一位千金小姐。 卿家对姑娘的偏爱所有人都是略有耳闻的,若是能够抓住这位卿家小姐的话,指不定今日他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黑影能够想到的事情,巡警护卫的人自然能够想得到,东城指挥使看到卿家的马车时更是吓得一头冷汗,这卿家小姐要是在他管辖的地盘上有个什么好歹的话,他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啊啊啊! 当即顾不得什么,抬脚就往身边的人屁股上踹去:“愣着做什么?快上去抓住那个刺客啊,要是卿……” 东城指挥使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了,因为他的惊慌一下子变成了目瞪口呆—— 黑影的算盘打得很响,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就像是已经稳操胜券了,可是哪知道他伸手刚想着掳走卿姑娘的时候,异变突生,原本被“吓得”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卿姑娘抬脚直接将他伸出来的手给踹开,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在半空中一个旋转,右脚的膝盖狠狠地撞到了黑影的腰间上,直接把他从半空中压了下去。 碰的一声巨响,黑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墨笙站在马车上看到黑影摔得那个惨样,顿时间有些痛快又有些纠结尴尬的揉了揉自己的胸口上方,一脸哎哟要是我摔倒了肯定痛死我了幸好不是我的样子。 卿姑娘抬头刚好看到墨笙的这个举动,顿时间满头黑线:“……” 这丫头能不能不要这么二啊? 黑影给卿姑娘给压得摔倒在地上,虽然觉得有些惊讶和愕然,但是却很快的反应过来,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了起来,手中的九节鞭甩了过来,刚劲的厉风带着浑厚的内力,若是这一九节鞭打在身上的话,内伤什么的是妥妥的了。 卿姑娘急急的往后倒退了一步,避开了对方的九节鞭,而原本要落在卿姑娘身上的九节鞭也啪的一声落在了马车上,墨笙二话不说拉起小铁哥就往一边跳去,马车瞬间四分五裂,由此足以可见对方用的力度有多大了。 卿姑娘的眼神一冷,伸手就将缠在腰间上的龙渊,噌的一声,卿姑娘体内寒冷的内力注入龙渊剑里面之后,愈发的寒光凛凛,卿姑娘抬手直接缠上了对方甩过来的九节鞭,一剑一鞭紧紧的纠缠在一起,两人站在原地不动,但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双方无风自起的衣摆,以及周围愈发凛冽的气势。 “咦?”墨笙看到卿姑娘这个样子,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一边的小铁哥担心死了,着急的问道,“墨笙姑娘,大小姐应该不会有事吧?” 墨笙摇了摇头,然后一本正经的道:“不会,小姐那么厉害。” 说罢,停顿了一下之后又继续道,“难怪上次小姐去厨房偷吃我没有发现了,原来小姐比我还厉害。” 小贴个囧囧:“……” 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 卿姑娘现在体内的内力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抗得住的,对方哪怕遮住了半张脸,但是看样子也不会超过四十岁,又如何能够抵挡得住卿姑娘体内那近乎妖孽的内力?没多久的时间,脸色便渐渐的惨白下去。 卿姑娘体内的寒流顺着掌心直接灌注在龙渊剑里边儿,手腕一抖,直接将九节鞭震碎,黑影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如纸,脚下的步子也忍不住蹬蹬蹬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卿姑娘收回龙渊剑,看到那已经四分五裂的马车,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了起来,牙齿险些磨出了声儿—— 擦! 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啊! 卿姑娘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黑影,心中一团怒火燃烧了起来,二话不说抄起马车上已经碎掉的一块长板子,在半空中甩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在众人不忍直视的目光中,啪的一声打在了黑影的脸上。 原本绑在脸上的黑布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两行鲜艳的鲜血从鼻子里面缓缓的流下,黑影只觉得满眼金星,随后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整个人晕死在地上了。 见证了卿姑娘凶残一面的众人目瞪口呆,似是久久不能够回过神来,一旁的墨笙恨铁不成钢的对卿姑娘小声的喊道:“小姐!形象!形象!” 反应过来的卿姑娘囧了:“……” 卿姑娘刚想走向墨笙他们的时候,脚下却踩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退了几步,在众人的惊呼中掉了下来。 原本他们就在护城河旁,卿姑娘经过打斗之后就更加靠近了,如今一个不小心,卿姑娘直愣愣的摔了下去,大脑空白的瞬间,卿姑娘根本想不起自己会武功这回事儿。 “啊——” 众人一声尖叫,墨笙也反应过来了,连忙上前准备去救主,哪知道一道身影极快的掠过…… 于是众人便看到原本已经要摔下护城河的卿姑娘被人稳稳的捞在怀里,男子即便是怀里抱着一个卿姑娘,身手依旧轻盈,脚尖凌空一点,直接落到了地上。 周遭的人一片寂静,不少的人皆是一脸梦幻的看着平安落地的两人。 英雄救美,以身相许什么的,实在是太老土太老套太能够引起众人的吐槽点却是最天经地义的浪漫了。 只是当众人看到男子的模样时,便将刚刚所幻想的一切梦幻的事情全都打消了,东城指挥使更是哭丧着脸,今天他出门应该先看黄历的,先是连累了卿家的小姐,如今还惹到了这尊煞星? 卿姑娘的意识渐渐的回笼,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一股浓郁的男性气息给笼罩住了,卿姑娘抬头,便看到抱住她的男人长得十分阳刚,五官硬朗,给人一种锐利的感觉,那双黑眸如同一汪寒潭一般,一看便知道对方不是好接触的人。 男子低头看了一眼卿姑娘,那眼神冷冷的,若是胆子稍微小一点的人只怕会被他吓哭了,只因他的眼神就像是刀子般锋利,不是一般人可以扛得住。 卿姑娘也察觉到此时自己正呆在对方的怀里,连忙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朝他十分豪迈的拱了拱手,温软的嗓音里透着几分笑意:“多谢壮士相救!” 听到卿姑娘的称呼,男子的神色微微一愣,却很快恢复一脸严肃而冷漠的样子,朝着卿姑娘点了点头,转身就朝着东城指挥使那边走去。 见男子要走,卿姑娘连忙出声问道:“壮士,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啊?” 男子脚下的步子一顿,却没有回答卿姑娘的话,后者说完之后又道,“壮士,你别误会,我没有在调戏你哟。” 男子脚下的步子不停歇的走远了,墨笙慢悠悠的走到卿姑娘的身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对卿姑娘道:“小姐,连我都不相信你没有在调戏别人,你说人家会相信咩?” 卿姑娘一脸无辜:“……” 她真的不是在调戏对方啊,只是语气稍微没有注意一下……而已! “大小姐。”小铁哥走了上前来问道,“你没事吧?” 卿姑娘摇了摇头,然后看了一眼四分五裂的马车,对小铁哥道:“你先回去吧,反正还有几步路,我和墨笙走过去就可以了。” “不行。”小铁哥连忙反对,“要是大小姐有什么事的话怎么办?” 墨笙一脸认真地说道:“小铁哥,就算出事了,也是我和小姐保护你的。” 小铁哥的脸顿时间涨红了,显然是想到了刚刚卿姑娘的武力值以及自己还因为墨笙的搭救而免于一难的事儿了。 卿姑娘:“……” 妹子,你实在是太直接了,这样很容易伤害一个纯情少男的心的好吗? ------题外话------ 啧啧啧—— 英雄救美什么的,不好意思,没有大变态的份儿,至于男子的身份下章揭晓,恩,还有大变态下一章也会粗线,兰二二好久没登场了,他也会在的。 V071 秀恩爱,死得快 “卿大小姐。” 东城指挥使走了上来,朝着卿姑娘一作揖,然后万分歉意的道,“刚刚的事情连累卿大小姐受惊了,还望卿大小姐多多见谅。” 众人囧囧:“……” 这是从哪儿看出来她是受惊了啊?明明受惊的人是他们好咩? “没事。”卿姑娘摇了摇头,然后看了一眼还没有离开的男子,瞧着东城指挥使对他的态度,似乎也是朝廷当官的?而且看样子职位还不低,只是即便是想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碍于男女有别,卿姑娘还是没有问出口。 当东城指挥使知道这位卿家小姐是卿家的大小姐之后,吓得腿都软了,这段时间关于卿家大小姐的传言可不少啊,可是每件事情都表明了卿大小姐不仅在卿家受宠,甚至在西陵皇面前,也受圣宠,要是卿大小姐在他管辖的区域上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别说他的命不保了,恐怕连他的家人也难免于一难啊。 东城指挥使以为所有的世家女都差不多的脾性,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肯定逃不了一难的了,哪知道卿姑娘竟然没说什么,反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东城指挥使的心猛地一跳:这卿大小姐该不会是想着事后追究吧? 这么一想,东城指挥使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就愈发的小心翼翼了。 卿姑娘不知道东城指挥使在想什么,她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道:“你们继续办事吧,我有事先走了。” 东城指挥使心惊肉跳,看吧看吧,卿大小姐果然是生气了,她说“你们继续办事吧,我有事先走了”,这不是间接性的告诉他,她有事要办,结果却被他们给耽搁了吗? “耽搁了卿大小姐的时间,都是我们的错。”东城指挥使擦了擦额头上直冒的冷汗,“不知卿大小姐要去哪儿,干脆下官派人护送卿大小姐,以保证卿大小姐的安全。” 卿姑娘囧囧,看了一眼东城指挥使,都说当官的人都喜欢睁眼说瞎话,这瞎话说得也太瞎了吧?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根本就没受惊好吗?派人护送她以保证她的安全? 你确定依着她刚刚的身手还需要别人的保护咩? 卿姑娘一脸的无语,摆了摆手,然后道:“不用了,你看那马车都成了这个样子了,反正离我要去的地方不远,你们一队人跟着我像什么样?”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是去找言昭华,虽然他们不是干什么坏事儿,但是如果让外人知道卿家大小姐独自一人上门到男子家中的话,谁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流言蜚语? 听到卿姑娘的话,东城指挥使脑门儿上的冷汗是冒得更多了,听听!听听!这卿大小姐还是没打算放过他们啊,嘴上说着客气的话,实际上还不是在讽刺他们办事不利,竟然连累她的马车都四分五裂了,害得她连马车都坐不了。 “卿大小姐就别客气了,连累卿大小姐受惊,耽搁了您的时间,若是不然下官做些补偿的话,下官的心实属难安啊。”东城指挥使快要给卿姑娘跪下来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好咩? 卿姑娘看到东城指挥使一脸快要哭的表情,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现在她脑子转过来了,敢情对方以为她在说反话?以为她会事后追究什么的? 这世道,做坏人容易,做好人就难了。 “好吧。”卿姑娘哭笑不得的道,“那就劳烦大人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东城指挥使听到卿姑娘愿意让他派人护送,当即喜上眉梢,这样一来,哪怕卿家事后要追究,最起码他是表达了他的诚意啊。 于是东城指挥使二话不说,直接召集了一队人马,让他们护送卿姑娘安全的到达目的地。 “好好的护送卿大小姐,要是卿大小姐出了什么事儿的话,你们的官职就等着被撸下来吧。”东城指挥使一脸恶狠狠地对副指挥使说道。 副指挥使摸了摸鼻子,笑嘻嘻的对东城指挥使说道:“大人,你就放心好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你别说,我还真不放心。”东城指挥使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然后严肃的叮嘱了副指挥使一会儿之后才放心让他带人去护送卿姑娘。 * “赵大哥,没想到这卿家大小姐的身手还挺彪悍的啊。”跟在副指挥使赵然身边的一个男子开口笑着说道,神色说不出是惊讶还是赞叹。 毕竟刚刚那黑影的身手他们是见识过的,结果被卿姑娘一个软妹子三两下工夫就给解决掉了,这一手露出来,妥妥的征服了全场啊! “看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啊。”见有人把这话题给挑起来了,其他的人也纷纷七嘴八舌的说道。 “啧啧!刚刚我还以为会被吓哭了呢。”一个男子说道,“上次我巡逻,刚好逮住几个泼皮,哪知道不小心惊扰了叶家二小姐,得嘞,不仅没功,还被罚了半年俸禄,当街被骂得跟她孙子似的。” 那男子说起来一脸的气愤和无奈,明明办了好事儿,结果就因为那些世家女的无理取闹反倒被罚了,这口气任谁也咽不下。 “冯邑,你小子就认了吧,谁让你那么倒霉呢?”其余的人笑道,“幸好今天这卿家大小姐没追究,反倒帮咱们抓了那个刺客,难怪传言这位卿大小姐那么受宠,看来真不是一般千金小姐可以比得上的。” 单单就拿气度和那临危不惧的淡定,若是换做其他的世家女,哪怕不被吓得花容失色,也绝对会告他们一个办事不利之罪,到时候那可真的是吃力不讨好了。 “好了好了,再聊下去你们就该得意忘形了。”赵然虽然有些吊儿郎当,但是还是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的,东城指挥使派他们护送卿姑娘的含义他也知道,不管卿姑娘怎么想的,他要做的就是安全的把对方送到目的地就是了。 赵然这么一说,众人也就散了要继续聊下去的*了,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护送卿姑娘,只是走了一会儿,冯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奇怪的对赵然道:“赵大哥,我怎么觉得这卿大小姐要走的路有点儿熟悉啊?” 经冯邑这么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这卿大小姐所走的方向和路线,不正正就是通往定亲王府吗? 众人面面相觑,这定亲王是西陵皇的胞弟,可以说整个西陵,除了西陵皇之外,就属定亲王最为权势滔天,只是比定亲王权势滔天更加出名的是他那狠厉冷酷的性子。 卿大小姐一个姑娘家的,怎么会来定亲王府?而且刚刚…… 众人似乎有些弄不明白了,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赵然的一个眼神,却让他们闭嘴了。 好吧,定亲王那煞星可不是他们可以随便谈论的。 卿姑娘不是没有听到赵然和冯邑他们之间的对话,只是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只是在想,如果今天在护城河那里发生的事情传到了小叔公和四郎爹爹的耳朵里面的话,他们会不会认为她是故意在外人面前显露她凶残彪悍的一面,以彻底的绝了他们想要让她变成一个含羞带怯的大家闺秀的念头? 卿姑娘的眉头微微的挑起,话说她刚刚只是条件反射罢了,不过比起前面用龙渊剑震碎对方的九节鞭,后面她用板子啪的一声把对方给拍晕了,显然是比较凶残彪悍的。 墨笙在一边看到卿姑娘一脸纠结的样子,眼珠子一转,便道:“小姐,你别担心,要是到时候主子和四爷问起这事儿的话,我会重点突出对方的其心险恶和小姐你的迫不得已的。” 卿姑娘呵呵的笑了一声,然后道:“墨笙,你想的这个可真是好办法。” 墨笙憨憨的一笑,毫不客气的应了一声:“小姐真是慧眼识英雄。” 卿姑娘囧囧:“当我什么都没说。” 墨笙:“……” 一行人很快的就来到了定亲王府,只是和卿姑娘想象的不一样的是,原本她以为按照定亲王那权势滔天的地位和身份,他的亲王府应该是那种磅礴大气或者奢华富贵的格调,可是眼前所见之后却发现定亲王府极其朴素,若不是大门上的牌匾写着定亲王府四个字,卿姑娘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呢。 卿姑娘站在定亲王府面前看了一眼,而一旁的墨笙正准备去敲门,一道身影朝着他们走来,卿姑娘的眼角扫了一眼便发现对方正是刚刚在护城河救了她一命的男子。 男子也看到了卿姑娘,只是面容依旧严肃冷酷,当他走到定亲王府门前的时候,卿姑娘眉眼弯弯的一笑,道:“咦?壮士,好巧啊,你也来这里啊?” 众人不忍直视:“……” 这么二缺的问题也问得出来?不是傻子的都看得出来对方站在定亲王府的门口,不是来这里是去哪里吗? 赵然等人稍稍一愣之后,便齐齐的对着男子行礼:“臣等参见定亲王。” 定亲王神色没变,点了点头,便让赵然他们起身,良久之后,卿姑娘才发出一个声音:“嘎?” 定亲王? 定亲王! 卿姑娘原本呆愣的神情倏地一声变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清俊男子,脱口而出:“你怎么看起来不老啊?” 定亲王不是西陵皇的胞弟吗?瞧西陵皇的样子也有五十岁了吧? 众人囧囧:“……”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 定亲王看了一眼卿姑娘,神色淡淡。 卿姑娘反应过来,忙道:“那个,我的意思是你年纪大,但是显得年轻。” 众人再囧囧:“……”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也没有比刚刚那句话要好。 墨笙在一边已经觉得有些惨不忍睹了,平常的时候小姐的智商不是很正常的吗?怎么一到关键的时刻就开始掉链子了? 卿姑娘捂脸,如果她说她不是被美色迷住了智商,有多少人会相信她? tat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好咩? 定亲王看了一眼卿姑娘,然后对她身后的赵然等人道:“你们可以走了。” 他的嗓音有些低沉,却不显威严,如果仅仅只是听他的声音的话,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那个狠厉冷酷的定亲王。 赵然等人听到定亲王的话,若是换做平日里,他们早就二话不说直接跑了,但是今天…… 众人将视线从定亲王的身上移到了卿姑娘的身上,怎么说刚刚卿姑娘也帮着他们抓了一个刺客,而且还没有责怪他们办事不利,作为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就这么丢下卿姑娘一个人溜了,这简直就是愧对于男人这两个字。 囧! 在所有人看来卿姑娘就是只软绵羊,虽然她刚刚的行为很彪悍凶残,而定亲王则是只大灰狼,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并没有凶神恶煞,但是这并不妨碍众人的脑补。 定亲王的眼神掠过赵然他们每个人的身上,似是不解他们怎么还不离开。 众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定亲王:“……” 您该不会等着咱们走了之后就想对卿大小姐杀人灭口吧? 定亲王一脸严肃,皱着眉看着赵然他们,然后二话不说,转身直接推开了定亲王府的大门,直愣愣的走了进去。 墨笙倏地一声瞪大了眼睛,对卿姑娘道:“小姐,原来这门没关的呀?早知道咱们就直接推门进去就是了。” 卿姑娘囧囧:“……” 不过卿姑娘也没有说什么,回头对赵然他们说了声谢谢,便准备进定亲王府了,哪知道赵然他们看向她的眼神就活像是她要去什么龙潭虎穴似的:“卿大小姐,你自己小心啊。” 卿姑娘一脸无语:“……” 只是知道对方是在关心她,毕竟这定亲王的名声确实是不太好,卿姑娘也没有说什么,对他们点了点头之后就带着墨笙进入了定亲王府。 * 定亲王府里面和外面看起来一样,也是十分的朴素,据闻定亲王成年之后,西陵皇命人在洛阳城最好的地段为他选好了地方,为定亲王建造一座堪比小皇宫的亲王府,在那个时候,定亲王的风头一时无两。 只是定亲王却一口回绝了,虽然最后还是要了西陵皇定下来的地方,但是却没有让人依着他的想法建造一个小皇宫,所以定亲王府的地理位置虽然选得好,但是却半点儿也没有亲王府的样子,甚至还有不少的地方是荒废了的。 卿姑娘刚走进定亲王府没多久,就看到在前面等着的人,正是定亲王。 定亲王看到卿姑娘走了过来,神色淡淡的说道:“我带你去找小言。” 说罢,定亲王便走在了前头,卿姑娘和墨笙连忙跟了上去。 卿姑娘看了一眼定亲王的背影,心想着这定亲王和传言似乎有些出入啊,最起码定亲王怕她迷路了会在这儿等着她,从这件事情上,就很容易让人对他有好感。 卿姑娘对定亲王根本没有印象,也是因为言昭华让她到定亲王府,所以她才会让墨笙去查查这定亲王的事情。 据闻定亲王年幼的时候被先皇送至漠北当质子,等到西陵皇登基之后,才将胞弟接了回来,原本以为两兄弟可以好好团聚的,哪知道那时候定亲王和小时候那软萌可爱的性子南辕北辙,西陵皇哪怕想要替他扭转回来也没有办法。 也正因为定亲王这个性子太过于冷酷狠厉,所以在西陵皇刚登基不久,便有不少的大臣进言,说定亲王自幼长在漠北,野性难训,再加上他不容易亲近人的性子,暗示西陵皇定亲王很有可能会起了谋夺皇位之心。 毕竟都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哪个皇子不曾觊觎过那高高在上的皇位的?只是—— 卿姑娘抬眸看了一眼定亲王,依旧是严肃冷酷的样子,那平日里习惯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让他看起来不太好亲近,但是仅仅是在那么短短的接触中,卿姑娘却可以知道对方的性子其实和言昭华那大变态差不多,想要说他们的野心在皇位上,似乎真的不太可能。 言昭华的实力,想要扳倒东凉皇不是一件难事儿,但是他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而定亲王依着他的身份,若是想要对西陵皇下手的话,绝对不是没可能的,但是他稳坐在定亲王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却从未有过一份谋朝篡位的心思。 大臣们会有这样的心思其实不奇怪,毕竟定亲王自己的性子太过于狠厉冷酷了,曾经有宫女不小心打翻了茶壶弄脏了他的衣袍,结果那名宫女当场就被定亲王砍掉了双手,当晚流血不止而死。 若是只是一个宫女,倒不会让其他人如此大张旗鼓,毕竟只是一个宫女,对于他们来说微不足道,只是在这件事情不久之后,定亲王和恭亲王也发生了一些争执,结果定亲王对于这位皇兄没有半分亲情可言,若不是西陵皇及时赶到的话,那么恭亲王的下场即便是不死也没了一只手了,即便如此,恭亲王的手臂上还是留下了一道深已见骨的伤疤。 原本大臣们以为西陵皇听到他们进言的话,就会除掉定亲王,哪知道西陵皇听完之后震怒,当场就命御前侍卫将那些进言的大臣统统拉下去处以杖刑,并且严厉警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敢对定亲王有意见的人,就等于不满他这个当皇上的。 西陵皇用了他风行雷厉的手段妥妥的震慑了整个朝野,也从此奠定了定亲王在西陵的地位,无人可及。 就在卿姑娘胡思乱想中,定亲王已经带着卿姑娘来到了言昭华所在的地方。 “定王。”守在门口的言乾和言天两人看到定亲王,连忙恭敬的喊了一声,神色除了有敬畏之外,还有几分畏惧,但是当看到定亲王身边的卿姑娘之后,两人的神色就有些惊讶了,“阿宁姑娘?” 卿姑娘要来的事儿他们是知道的,但是他们却怎么也没想到卿姑娘是跟着定亲王进来的。 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你们一副见鬼似的样子算几个意思?” 言乾和言天两人囧囧:“……” 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的好咩? “定王,阿宁。”屋子里面的言昭华走了出来,看到卿姑娘的时候眼睛明显的一亮。 定亲王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东凉有消息传来?” 言昭华点了点头:“东凉皇没有怀疑两淮的事情。” 卿姑娘略带几分怀疑的看了一眼言昭华,听他说话的意思和语气,似乎和定亲王的关系不一般啊,竟然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能够让对方知道了? 察觉到卿姑娘的眼神,言昭华面瘫着一张脸伸手握住了卿姑娘的手,然后对定亲王道:“定王,这是阿宁。” 定亲王看了一眼卿姑娘,神色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一脸的严肃冷酷,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等我向皇上请旨赐婚的时候,定王要帮忙。”言昭华说得一脸认真,只是耳尖而开始泛红了。 这下定亲王的神色有些变化了:“关我什么事?” 言昭华看了一眼定亲王,然后道:“到时候让阿宁给你敬茶。” 片刻之后,定亲王点了点头,道:“好。” 而后又问道:“什么时候?” “没确定……”言昭华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岳父还没答应把阿宁嫁给我。” 不知道是不是卿姑娘的错觉,她总感觉定亲王在听到言昭华这句话之后神色开始变得鄙视起来了。 言昭华握紧了卿姑娘的手,眉宇眼梢间掠过一丝运筹帷幄:“不过也快了。” 连阿宁都答应要嫁给他了,难不成岳父大人还会反对不成?如果岳父大人不肯答应的话,那么就像外公说的,直接抢回山寨去成亲就是了。 “小妞。”趁着言昭华和定亲王没注意的时候,兰怀瑾窜到卿姑娘的身边,惊讶又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跟着定王一起进来的?” 这简直就是比他看到卿天娇对他和颜悦色甚至温柔体贴还要更加惊奇的事情啊。 卿姑娘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说道:“要不是有定王的话,我还能找到这儿吗?” 兰怀瑾默默:“……” 为什么感觉小妞回答的跟老子问的问题不怎么配套呢? 卿姑娘顺手给兰怀瑾一肘子,然后嘲笑道:“就你那点智商,还是省点力气吧,省得越想越笨怎么办?” 兰怀瑾默默的朝着卿姑娘竖起了一根中指:“……” 这么久没见,老子是一点儿也不想念你的毒舌啊小妞! 卿姑娘看着已经和定亲王在那儿说事情的言昭华,好奇地问道:“言昭华怎么跟定王那么亲的?” 而且卿姑娘还是第一次看到言昭华待人如此的温和啊,以前不管是言老爹还是卿长笑,就连面对西陵皇的时候也一样,言昭华依旧是一副冷艳高贵的样子,至于四郎爹爹,那是因为知道那是必须要讨好的对象,所以才愿意放下架子,可是现在,言昭华和定亲王相处的时候却是自然而然的整个人都变得温和下来。 “老子认识大变态之前,他和定王就已经是那么亲了。”兰怀瑾摊了摊手,然后道,“别说他们了,老子不是有在信上说让你把我的娇娇也带出来吗?她怎么没来的?” 天知道他对娇娇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原本心心念念着今天就可以见到了,哪知道希望竟然落空了。 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道:“你不知道卿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现在娇娇怎么可能出来?” 自从卿六郎知道卿五郎做的事情之后,就整日郁结在心的,卿天娇和卿六郎的父女感情很好,现在当然是陪在卿六郎的身边,开解一下父亲的沉闷了。 兰怀瑾的眼睛噔的一声就亮了:“小妞,你说老子现在要是上门陪着娇娇开解我未来岳父的话,未来岳父会不会答应把娇娇嫁给老子?” 卿姑娘像是看白痴似的看向兰怀瑾:“你的智商濒临绝种了吧?你要是现在上门的话,不被六叔打出来我就跟你姓。” 兰怀瑾默默地蹲到角落里面去了,嘤嘤嘤老子再也不想和你愉快的玩耍了! 卿姑娘朝着兰怀瑾默默地竖起了一根中指,然后听到言昭华喊了她一声,卿姑娘便笑眯眯的凑了上去。 “阿宁,我跟你回卿家一起住好不好?”言昭华拉过卿姑娘,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卿姑娘囧囧,抬眸偷偷看了一眼定亲王,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有些佩服大变态竟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把她的手握在手里,虽然四郎爹爹和小叔公没在这里,但是也要注意一下的好咩? 在其他人面前完全不知道羞涩是什么的言昭华很认真的看着卿姑娘,继续认真的道:“皇上派我到你身边当差,并没说到什么时候。” 卿姑娘听到言昭华这么说,也忘了定亲王就在前面了,道:“你觉得我爹会让你住进卿家?” 虽然…… 四郎爹爹以为她霸王硬上弓了言昭华,但是想要让言昭华那么光明正大的住在卿家的话,四郎爹爹怕是不会同意的了。 “我有皇上的圣旨。”言昭华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 卿姑娘耸了耸肩膀,然后道:“可是现在已经把卿家的内奸都揪出来了,根本没有任何的危险好吗?” 而且卿姑娘觉得,依着她现在的武力值,似乎根本不需要什么人贴身保护的好吗? 言昭华微微的蹙了蹙眉头,然后看向卿姑娘的眼神有些小委屈:“阿宁,你忘了那天在将军府发生的事情了吗?” 看到言昭华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定亲王稍稍有些惊讶,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思。 卿姑娘没能注意到定亲王的眼神,反倒是被言昭华所说的话吓得头皮发麻:“等……,等等!那天的事情明明就是你故意的好吗?”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分明就知道她中了迷情散,分明就带着解药,分明就是故意等到最后关头才拿出来的! 言昭华拉开衣袖,露出了里面包扎好的伤口:“这里是不是你弄伤的?” “是,但是……”她以为是秦静姝带来的人所以才误伤的好吗?而且那时候她已经中了迷情散,神智有些不太清醒了好咩? “你是不是一看到是我就丢掉匕首,然后把我狠狠地扑倒?” “是,但是……”狠狠什么的用的不太适合好吗?她只是一推,大变态就自己顺势倒下的好咩? “把我扑倒之后是不是就伸手把我的衣服撕开了?” “是,但是……”我只是撕开了第一下,然后后面的全都是你自己亲手撕自己的衣服,那样子简直就是比中了迷情散的她还要猴急好咩? “撕开了之后是不是到处亲我?” “是,但是……” “是不是到处摸我?” “是,但是……” “看!这就是证据!”言昭华伸手微微拉开衣领,露出个脖子下方那个尚未消失的牙印。 卿姑娘要哭了:“这都几天了?怎么可能没消?” 而且卿姑娘不记得她有那么用力啊! 言昭华眼里掠过一丝笑意,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神色淡淡的样子,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却道:“阿宁,难道你忘记了,当时你是有多么猴急着要把我的裤子扒下来?” 当然,言昭华也不会告诉卿姑娘那脖子下面的牙印之所以那么久没有消,自然是因为他用了特殊药粉保存下来的了。 言昭华的话音刚落,卿姑娘简直就是要哭瞎了,这大变态也太不要脸了难道没看到在场的人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其他人咩? 卿姑娘抬眸,便看到定亲王那神色难辨的目光,顿时间一头栽进了言昭华的怀里—— 嘤嘤嘤她好想死啊啊啊! 言昭华自然是来者不拒,自然而然的伸手抱住了卿姑娘,朝着定亲王露出一个颇为得意的笑容。 兰怀瑾看着当场秀恩爱的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默默地在地上画了个圈圈诅咒他们,嘤嘤嘤不知道秀恩爱,死得快咩? ------题外话------ 哈哈,今天八千字,有木有很爽?原本打算把四郎爹爹的脑补写出来,结果发现被小言这么一说,好像妹子们已经完全可以脑补了。 V072 凶残的卿姑娘! 从定亲王府出来之后,卿姑娘看着身边跟着的言昭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侍卫大人?你真的要跟着我回卿家?” 为什么她有一种大变态可能不会被她爹赶出去的预感? 卿姑娘一想到四郎爹爹已经认定了她对言昭华霸王硬上弓了,她就忍不住头疼,以前她怎么不知道四郎爹爹那么喜欢脑补?如果四郎爹爹问出来的话,卿姑娘还有机会解释一番,可是偏偏四郎爹爹只喜欢脑补,不喜欢说出口,结果现在让她想解释都没机会,如果冒然跟四郎爹爹解释的话,只怕会被他认为是心虚的表现了囧! 言昭华看了一眼卿姑娘,虽然脸上还是一副没表情的样子,但是眉宇眼梢间还是洋溢着愉悦的气息,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阿宁很想我去?” 卿姑娘囧囧:“……”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还有选择的权利? 言昭华却直径的说道:“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去吧。” 卿姑娘哭瞎:“大变态,你可不可以再要脸一点?” 卿姑娘是不敢再问言昭华可不可以再不要脸一点了,因为依着这大变态不要脸的程度,他是绝对会说可以更加不要脸的。 听到卿姑娘的话,言昭华斩钉截铁的道:“不可以。” 要脸怎么可以娶得了阿宁? 卿姑娘默默地对着言昭华竖起了一根中指:“你太不要脸了。” 跟在言昭华身后的言乾和言巽两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主子,虽然您是咱们的主子,但是这次他们不得不同意阿宁姑娘的话,您确实是太不要脸了! 完全不觉得不要脸有什么丢脸的言昭华依旧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片刻后道:“阿宁,虽然我知道你很想让我跟你一起回卿家,但是这次不行,你别太失望,下次我一定会争取跟你一起三朝回门的。” “……”卿姑娘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大变态你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她!很!失!望!的!? 不过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卿姑娘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家?” 言昭华却误以为卿姑娘是真的不舍得,他心里面虽然也有些舍不得,但是一想到定亲王说的话,还是忍痛的点了点头:“不了,等……” 言昭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卿姑娘就拉着墨笙上了马车,对驾车的马夫道:“快!现在就走!” 话还没有说完的言昭华:“……” 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言乾和言巽两人:“……” 这世界上,也就只有阿宁姑娘一个人敢在主子面前这么放肆的落了他的面子的了。 言乾和言巽看了一眼已经疾驰而走的马车,再偷偷的瞄了一眼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言昭华,两人面面相觑—— 虽然作为一个优秀的护卫他们应该不论什么时刻都要待在主子身边的,但是事关身家性命的话他们还是非常有必要先躲一躲的。 正当言乾和言巽两人想着怎么躲一躲的时候,言昭华幽幽的叹了口气:“阿宁一定是怕自己舍不得我所以才快刀斩乱麻的。” 言乾和言巽两人黑线:“……” 主子您是在是太不要脸了。 “不知道阿宁会不会舍不得而掉眼泪。” 言乾和言巽两人囧囧:“……” 主子您到底哪儿来这么大的自信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阿宁姑娘是因为怕您反悔所以才忙不迭的溜走的好咩? 只是不管言乾和言巽两人心底里是怎么想的,但是脸上还一副认同的样子,配合的说道:“爷您说的都对。” 言昭华:“……” “这么离谱的话你们都相信,你们的智商是被猪拱了吧?” 说罢,言昭华转身就走进了定亲王府,留下言乾和言巽两人在原地一脸欲哭无泪,主子这也太变态了吧?顺着他来说话都不行?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伺候的了? 智商莫名其妙的被猪拱了的言乾和言巽两人只觉得人生寂寞如雪,前途一片黑暗。 * 先不说言乾和言巽的人生如何寂寞如雪,前途如何一片黑暗,反正卿姑娘是觉得她的人生也是寂寞如雪,前途也是一片黑暗的了。 卿姑娘掀开帘子看着前方的路又被挡了,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墨笙见状,便开口道:“小姐,我去打听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卿姑娘点了点头,墨笙连忙下了马车,娇小的身子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根本毫不费劲儿。 卿姑娘看了一眼前面几乎完全被堵塞住的道路,马车想要穿过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卿姑娘莫名其妙的想到,该不会是那倒霉的运气又回到她身上了吧?怎么走到哪儿都会有事发生啊? 卿姑娘问向前边驾车的马夫:“郎五,有没有第二条路可以回卿家?” 她的马车内那黑影害得四分五裂,所以定亲王便让人准备了马车来送她回卿府,如果是换做其他人的话,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礼节,但是如果对方换做是定亲王那样严肃冷酷的人的话,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完全就是因为她和言昭华认识的缘故了。 不得不说,不懂人情世故这一点,言昭华和定亲王真的是像个十足的,不过对于卿姑娘,言昭华到底还是多了几分细心的,所以定亲王派人准备了马车,他便派了郎五护送卿姑娘回卿府,比起言乾他们十六护卫或者霍四他们,郎五的驾车技术是最好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是一直跟在言昭华身边最长时间的那一个了。 卿姑娘所说的最长时间不是说郎五待在言昭华身边的时间是最早的那个,而是说比起其他人,郎五是一天内跟在言昭华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个。 “有。”郎五点了点头,老实的说道,“不过要绕路的话,稍微花费多一点的时间,只是看样子,这条路是很难马上就疏通的了,所以算起来,换路线的话比在这里等着要更快一些。” 卿姑娘点了点头,郎五所说的她也知道,毕竟前边看热闹的百姓可不少,哪怕是官差来了,只怕也很难一下子就可以把他们都疏散开了。 没过多久,墨笙就急匆匆的跑了回来了,卿姑娘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墨笙便打探到的事情告诉了卿姑娘:“小姐,听说是有漠北人在前边的酒楼喝醉酒闹事,调戏了几位大人的千金,而且看那漠北人似乎身份也不低,如今双方正在僵持着。” 漠北人? 卿姑娘的眉头微微一挑,听到这个称呼,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就是傅寒玉,但是转念一想,忽然反应过来,因为十月下旬便是西陵皇五十大寿,不仅仅是其余三国,就连周边的邻国漠北也纷纷遣使过来祝贺,十分隆重。 所谓大寿,是指五十岁以上的诞辰日,逢十便称大寿,如五十大寿等等,但是这种大寿并非是真正的逢十,而是指四十九等逢九的岁数,因为九在数字中数值最大的,人们为了讨个吉利,便形成了这种“庆九不庆十”的风俗,而西陵皇今年恰好就是四十九岁,作为人生中的第一个大寿,自然是要办得隆重的了。 马夫所说的漠北人,应该不是特指傅寒玉,而是其余遣使来西陵的漠北人。 “哪几位大人的千金?” 墨笙听到卿姑娘的话,便开始掰着手指说道:“丞相府的千金、镇国将军的千金、叶家的千金……” 墨笙的话还没有说完,卿姑娘就打断了,问道,“这镇国将军的千金是不是石清清?” 墨笙点了点头。 卿姑娘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然后对墨笙道:“我们过去看看吧。” 郎五却不太同意,皱着眉头道:“阿宁姑娘,爷让我护送你回卿府,若是途中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怎么跟爷交代?” 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小郎五,你真的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而且那么多人在那里,难不成那个漠北人还敢动手不成?哪怕他真的敢动手,难不成她的武功是摆着看的? 听到卿姑娘的话,郎五的表情忍不住黑了下来,小郎五什么的,不可爱什么的,他可不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 郎五虽然不太同意卿姑娘去掺和一脚,但是却还是十分尽职的护送了卿姑娘和墨笙到那家酒楼。 仙鹤居,原本是洛阳城所有酒楼当中生意最为火爆的一家,可是如今却一片狼藉,而仙鹤居的掌柜正哭丧着脸站在外面,身后跟着的都是仙鹤居的伙计们。 仙鹤居内很明显的分了楚河汉界,一边坐着一群妙龄少女,侍女们在一旁护着,而另一边正坐着一个男子,因为低着脑袋所以看不清他的模样,周围有四个身着黑衣的男人站在他的身边,想来就是他的护卫之类的了。 “无忧姐姐。”原本正怒目等着对面男子的石清清忽然看到了卿姑娘,当即眼睛一亮,起身笑着喊了一声。 而石清清的这一声,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顺着她落到了卿姑娘的身上。 卿姑娘走进了仙鹤居,刚想和石清清她们打招呼的时候,一边低着头坐着的男子忽然抬头,表情有些亢奋,皮肤微微泛红。 晃了晃脑袋,这才看清楚了卿姑娘的模样,阳光微斜,一身素淡色长裙的少女站在门前,五官秀致,肤似白玉,眉眼弯弯,仿佛误落人间的仙女一般,美得让人窒息。 男子的眼睛倏地一声瞪大,神情更加的亢奋,直愣愣的站了起来,朝着卿姑娘扑了过去,嘴里喊着:“贡嘎天山上圣洁的雪莲花,这才是我梦中的女神啊。” 温贞贞等人瞪大了眼睛,石清清更是气得破口大骂:“你个淫贼!” 竟然敢众目睽睽之下调戏无忧姐姐?简直就是找死! 卿姑娘听到男子的这句话,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为什么她觉得这句话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不等卿姑娘想到在哪里听过,男子已经扑到她面前了,卿姑娘根本不用考虑,抬脚就往男子身上踢去,毫无防备的男子竟被卿姑娘一脚就给踹开,在他还恍恍惚惚的时候,卿姑娘抄起一边的长椅,啪的一声直接拍在了男子的脑袋上,男子身形不稳的在原地踉跄了几步,砰地一声直接摔倒在地,晕了! 惊!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手里还拿着长椅的卿姑娘,刚刚那什么似仙女一般美得让人窒息的卿姑娘在众人的心目中瞬间就成了似悍女一般凶残得让人窒息了。 没天理啊! 在场的男子看到卿姑娘露出的这一手,忍不住满头黑线,明明那么精致柔弱的姑娘,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呢? 那四个黑衣男人瞧见卿姑娘竟然如此凶残的把男子给拍晕了,当即上前,两个扶起地上晕倒了的男子,两人上前就想要抓住卿姑娘。 不能怪他们那么粗心大意,让卿姑娘直接拍晕了男子,只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西陵的姑娘和他们漠北的姑娘完全就是南辕北辙—— 说好的西陵姑娘柔情似水温情脉脉呢?哪里柔情似水?哪里温情脉脉了?四个黑衣男人觉得自己深深的被欺骗了,西陵人实在是太奸诈了,以讹传讹也不是这么传的啊啊啊! 卿姑娘又怎么可能让那两人把自己抓起来?在他们把手伸出来的时候身子一矮,身手灵活的闪过了两人的手。 在卿姑娘拍晕男子的时候,仙鹤居里面的少女们就已经吓得目瞪口呆了,只有石清清一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卿姑娘,不仅没有害怕和惊讶,反倒是一脸兴奋的表情,眼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卿姑娘身手灵活,在所有人看来那两个黑衣男人壮得跟只熊似的,而卿姑娘则像是小狐狸似的在两人的周围来回的穿过,每当他们快要抓住卿姑娘的时候,众人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气,待卿姑娘躲过之后便松了一口气。 在众人不自觉的几个深呼吸和松了口气当中,卿姑娘砰砰两声,直接把两个黑衣男人给拍晕了。 卿姑娘微扬着下巴看向那两个扶着男子的黑衣男人,吓得两人连忙扶着男子往后倒退—— 阿妈救命!西陵姑娘实在是太凶残了! V073 又有好多人粗线! “无忧姐姐,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石清清看到卿姑娘那么三两下功夫就直接把对方给吓住了,当即兴奋的扑在卿姑娘的身上,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卿姑娘。 卿姑娘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把挂在她身上的石清清给拉下来,然后看向温贞贞她们:“你们没事吧?” 反应过来的温贞贞摇了摇头,然后问道:“无忧,你没事吧?” 众人囧囧:“……” 现在不是应该问对方他们有没有事才对的吗? 温贞贞问出口之后才察觉到自己似乎问错对方了,表情囧了一下,没办法,按照正常来说她确实是应该问卿姑娘的,哪知道对方如此彪悍,让她暂时还没适应? “无忧姐姐,你刚刚露的那两手真的是太棒了。”石清清虽然被卿姑娘拉下来了,但是还是像个小粉丝似的紧紧的黏在卿姑娘的身边,“你不知道刚刚那个淫贼多可恶,竟然还敢调戏温姐姐她们,要是我今天带人出来的话,肯定把他打个落花流水,看他还敢不敢那么嚣张?” “漠北的王子又怎么样?敢在我们西陵的地盘上耍流氓?简直就是找死!” 石清清说起男子的恶劣事迹,是咬牙切齿的,恨不得自己拥有卿姑娘的武功,可以自己上前亲自教训一番。 “漠北的王子?”卿姑娘眉头微微一挑,看向温贞贞,后者点了点头,低声的对卿姑娘道,“听他的那些随从是这么说的,至于是漠北的哪位王子,却还不知道。” 卿姑娘微微垂眸,倒不是担心说打了漠北的王子不好交代,只是她忽然想起了当初在卿家的时候,傅寒玉对她说的话和男子刚刚说的基本上一样,话说漠北的王子都是这个调调的吗? 只是卿姑娘心里面是这么想的,其他人却不知道,见状,以为她害怕打了漠北的王子而被西陵皇怪罪,其中一个少女便上前一步劝慰道:“卿大小姐,你别太担心,错不在你身上,若是有人怪罪于你的话,我们定不会袖手旁观。” 少女这么一说,其他的人也纷纷附和出声道,毕竟这件事情确实是对方的错,而且卿姑娘刚刚给男子他们的教训,实在是让她们太大快人心了。 别以为西陵的姑娘就好欺负了,分分钟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卿姑娘抬眸看了一眼对方,少女肤白如玉,唇红似莲,模样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温婉娇俏,尤其是她脸上挂着的笑容,让人瞧一眼便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意,那双眼眸犹如墨玉一般,蕴含着流动的光泽。 温贞贞见卿姑娘看向少女的眼神有些陌生,便开口介绍道:“无忧,这位是丞相府的小姐,易世馨。” 卿姑娘恍然,易世馨笑了一下,对卿姑娘道:“算起来,我和无忧还是表姐妹呢,在卿家宴会那天没机会认识你,没想到今天倒是有了机会。” 卿姑娘对于这些所谓的表姐妹表兄妹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反正这些大家族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庞大得让人根本无法想象。 然后温贞贞又替卿姑娘介绍了其余的几位少女,其中一个是卿姑娘已经在将军府里见过的陈芷蕊,其余的两个,一个是德昌伯的千金,周翎,一个是忠勇伯的千金,霍萦。 在温贞贞介绍的时候,卿姑娘察觉到周翎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怪异,有些满意,但是却也饱含了几分不屑和鄙视,这让卿姑娘有些诧异了—— 这又是满意又是不屑鄙视的是几个意思?还有她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哪来那么多复杂的感情? 几个姑娘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纪,而且经过刚刚的事情,都多了几分亲近之意,所以没过多久,便很快的打成了一片,而作为表姐妹的易世馨更是亲亲热热的挽着卿姑娘的手一口一个表妹的喊着。 若是换做其他人,易世馨这样的做法只怕会被人留下过犹不及或者有故意的嫌疑,但是易世馨这么做,却能够让人真正的感觉到她的善意和亲近之意。 从她们的口中,卿姑娘也得知了她们和那位漠北王子是怎么起了冲突的,原来石清清和温贞贞两人是打算去卿府拜访她的,哪知道却半路遇到了周翎,三言两语之后便得知了双方都打算去卿府拜访她,所以干脆结伴而行。 温贞贞三人来到仙鹤居和易世馨几人会合,哪知道临走的时候碰到了已经喝醉酒了的漠北王子,对方先调戏了温贞贞,石清清气不过便上前呵斥他,后来对方见到了温贞贞和石清清身后的几个姑娘,易世馨等人怕这件事传出去有损闺誉,便没有表明身份,谁知道这样却促使了对方愈发的放肆,最后还是仙鹤居的掌柜认出了易世馨等人的身份,上前去劝和,哪知道这位漠北王子却像是失去理智一般,根本劝不住,于是双方就僵持下来了。 卿姑娘听到这儿,忍不住一脸无语,这位漠北王子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才敢一次性调戏了那么多的姑娘,而且这么多位姑娘的身份和地位,一个赛一个厉害。 正当卿姑娘钦佩这位漠北王子胆子如此之肥的时候,一道不陌生的声音响起:“五哥,你怎么样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卿姑娘转头,便看到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眼里一片担忧之色,不过当靠近男子时,那阵酒味却迫使得他停下了脚步,脸上的担忧之色一下子变成了嫌弃之色,语气里也是饱含着满满的嫌弃:“五哥,你又喝那么多酒?臭死了!” 在场的人囧囧:“……” 少年,你那么嫌弃你哥哥,你家里人知道吗? “大哥。”易世馨看到随即跟着进来的易世策,眼睛一亮,挽着卿姑娘的手就往前走了上去,“你可算来了。” 易世策手中的玉扇啪的一声敲在掌心里,把它合了起来,随即敲在易世馨的脑门儿上,笑意吟吟的道:“怎么?这是嫌弃大哥来得慢了?” “可不是!”易世馨二话不说就顺着说了下去,“幸好表妹在这儿,帮我们教训了那恶人,否则等大哥你来的话,黄花菜都凉了。” “咦?无忧表妹也在这里?”易世策看到卿姑娘的时候一副惊讶的样子,随即笑道,“好巧哟!” 卿姑娘一头黑线:“……” 那么浮夸的表情以为她什么都没有看到吗? “女神,你也在这里?”傅寒玉一脸惊喜的看向卿姑娘,“好巧哦,我们也太有缘了吧?” 卿姑娘囧囧:“……” 她什么都不想说了。 “馨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易世策见人都到齐了,便开口问道,“刚刚派来传消息的人说的不清不楚的。” 易世馨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姑娘,说话口齿伶俐,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的经过说的十分流畅,没有任何愤慨的情绪,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将事实一字不漏的全都说了出来。 “五皇子知道了你们的身份还纠缠不休?”易世策的眉梢微微一挑,流转着几分慵懒的轻狂。 易世策虽然对这位漠北五皇子的相熟程度不比傅寒玉,但是却也知道对方不是这样不知轻重之人,若是说他不知道易世馨她们的身份,那么易世策倒是不奇怪,但是知道了易世馨她们的身份还敢纠缠不休的话,那么就有些古怪了。 “女神,我五哥没对你怎么样吧?”傅寒玉一脸担心的看着卿姑娘,“你放心,如果他真的对你做了什么无礼之事的话,我一定拿板凳帮你把他拍扁。” 易世馨等人囧囧:“……” 你个呆子到底有没有听清楚她们说什么的啊?明明被调戏的人是她们好咩?卿姑娘是完全没有被调戏的啊啊啊! 而且拿板凳帮卿姑娘把他拍扁什么的就不用了,因为当事人已经亲自做了这件事情了。 “不过……”傅寒玉一脸好奇的样子,“看我五哥的样子好像是被人打晕的,还有他身边的阿二阿三怎么也被人打晕了?” 易世馨等人抬头望天,恩,虽然大伙儿都知道事实是怎么样的,但是作为朋友,她们是没有必要出卖卿姑娘的。 “我打晕的。”卿姑娘一脸淡定的说道,看到一边的墨笙一脸不忍直视的样子,视若无睹,卿姑娘是想清楚了,反正在护城河那里已经曝露一次了,如今在仙鹤居,众目睽睽之下,难不成她还能够伪装成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抱歉哟,已经来不及了,所以—— 悍女就悍女呗! 易世策听到卿姑娘的话,看了她一眼,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卿姑娘一个纤细柔弱的娇躯拿起板凳四处把人拍晕的画面,忽然语重心长的对卿姑娘道:“无忧表妹,这四叔得花多少嫁妆才能把你嫁出去啊?” 姑娘凶残自然是有另一番的美了,只是这样的美并非是人人可以享受得了的,所以易世策觉得,这么凶残的表妹,还得要让言昭华那样的变态才能够镇压得住! 卿姑娘默默地对易世策竖起一根中指:“……” 她好想像言昭华一样说一句——关你屁事! 正当众人说笑的时候,却有人急匆匆的过来禀报:“少爷,五皇子调戏小姐她们的事情已经在洛阳传开了。” 众人神色一变! ------题外话------ 恩,今天肠胃炎,没有精神码字,妹子们见谅,另外妹子们可以去看看置顶留言,群福利已上传,妹子们懂得的!嘿嘿! V074 我们是猴子搬来的救兵 一时之间,众人都有一种事情不简单的预感。 先不说易世馨她们才刚曝露了身份没多久,哪怕真的知道了这件事情,又有多少人愿意顶着得罪那么多权贵的麻烦而去宣扬这件事情?毕竟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的话,对易世馨她们的闺誉来说损害最大。 这么一来,就可以确定对方肯定是故意的了,只是到底是冲着她们来的,还是冲着那位漠北五王子来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们先离开这里。”易世策的神色有些严肃,褪去了平日里那玩世不恭的张狂和慵懒,看起来竟然有几分认真严谨的魅力。 卿姑娘扫了一眼被阿大和阿四搀扶着的五王子,忽然想起了他刚刚的神情,神色一凛。 易世策一直在注意着卿姑娘,所以当看到她神情不对的时候有些好奇的问道:“无忧表妹,可是想到了什么?” 卿姑娘低声的对易世策道:“表哥,五王子的神情不太对劲,好像是受了药物的刺激,最好待会你让人检查他一下是不是误食了什么东西。” 听到卿姑娘的话,易世策的神色一变,眼里飞快的掠过一丝幽光,随即点了点头,对卿姑娘道:“我会的,多谢无忧表妹了。” 卿姑娘知道易世策的这一声多谢,不仅仅是谢她提供了线索给他,更是谢她刚刚帮易世馨报仇了。 不说五王子是真的被人下药所以才调戏易世馨她们的,还是真的喝醉酒做了胡作非为的事情,调戏了易世馨她们是事实,既然是事实,那么自然不能够随便放过这五王子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周翎她们也没了兴致,纷纷打道回府了,毕竟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她们现在必须回府好好地和父母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样平息谣言,不过温贞贞、石清清和易世馨则坚持要去拜访卿姑娘,所以便和卿姑娘一同回卿府了。 “女神,让我护送你回卿家吧?”傅寒玉一脸期待的看着卿姑娘,“你看,要是再遇到一个像我五哥那样的混蛋,你们怎么办?” 众人囧囧:“……” 你这么嫌弃你兄长真的是一件好事咩?不带这么见色忘兄的。 “不用了。”郎五冷冷的挡住了傅寒玉看向卿姑娘的目光,“阿宁姑娘自然有我护送。” 作为一个优秀的部下,郎五是不可能让任何的狂蜂浪蝶接近卿姑娘的,更何况郎五还是一个标准的主子控,既然主子看上了卿姑娘,而且还打算让她成为他们的第二个主子,郎五自然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他主子和卿姑娘之间的感情的了。 虽然傅寒玉这二货想要成为言昭华的情敌的可能性不高,但是也要坚决的将他扼杀在摇篮里。 卿姑娘上马车的时候,还看到傅寒玉一脸眼巴巴的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表情微微一囧,这真的是漠北的王子吗?性子怎么可以这么萌啊? 易世策在傅寒玉的身后拎起他的衣领,像是拎东西似的把他拎走:“别看了,再看也不会是你的。” 对于傅寒玉来说,身高一直都是他的硬伤,如今被易世策这么像是拎东西似的拎来拎去,忍不住要抓狂了:“易世策,快把我放下来。” 嘤嘤嘤要是被女神看到了他还有什么形象可言嗷嗷嗷!? “小弟弟,我可是为了你好啊。”易世策的唇角噙着一抹微笑,要是让大变态知道有这么个小东西觊觎他的人的话,傅寒玉指不定会遭受到什么惨绝人寰的报复呢,要不是傅寒玉在西陵这段时间全权交给他负责的话,他肯定懒得管这样的闲事,还不如好好地呆在一旁看热闹呢。 “你你你……”傅寒玉气得都快要哭了,“易世策,你简直欺人太甚了。” 不管他怎么挣扎,就是无法逃脱易世策拎着他的手,傅寒玉握拳,从明天开始,他一定要好好地锻炼,争取长高,嘤嘤嘤被人拎来拎去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啧!”易世策撇嘴,“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咦?”傅寒玉愣了一下,“吕洞宾是谁?” 易世策:“……” 这孩子的注意力也太好转移了吧? “回去我再告诉你。” “那你先把我放下来啊!”傅寒玉一脸小委屈的模样。 易世策笑道:“也就剩那么几步路了,不碍事。” 傅寒玉:“……” * 回到卿府之后,卿姑娘带着易世馨等人先去拜访了三夫人,毕竟三夫人怎么说也是易世馨的姑母,到了卿家不上门去拜访一下,着实不太礼貌,只是待她们还没去到挽心院的时候就在半路遇到了三夫人身边的侍女,得知她们要拜访三夫人便告知她们三夫人正在挽心院接待客人。 “客人?”卿姑娘眉头稍稍一挑,随即朝着侍女点了点头,三夫人是长辈,她自然没有过问对方接待什么客人的道理了,只是那侍女却是个机灵的,想到三夫人平日里和卿姑娘的关系不错,便开口解释道,“其实夫人要接待的客人不是什么人,而是前二夫人。” 前二夫人? 卿姑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依着蒋氏对卿敏珠的疼爱,只怕是知道了卿敏珠发生的事情以及她即将要嫁给任泽的事情,所以才上门来的了。 “她来做什么?”石清清对于这个曾经污蔑卿姑娘和男子私会的蒋氏没有任何的好感,“她不是已经被休回娘家了吗?还好意思回来?” “听说是为了敏珠小姐的事情。”那侍女佯装无奈的叹了口气,“咱们夫人那是心慈,所以才愿意接待蒋氏,只是这蒋氏以前就一直欺负咱们夫人,也不知道夫人能不能应付得了这蒋氏。” 听到侍女的话,卿姑娘有些哭笑不得,道:“檀香,其实你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难怪了,她说檀香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对她透露三夫人接待什么客人的事给她听,原来是想着让她去帮一帮正在受苦受难,深水火热中的三夫人。 敢情她们是猴子搬来的救兵? 檀香是三夫人奶妈的闺女,所以也算得上是三夫人的心腹,平日里十分机灵,很受三夫人的重用,所以她有这样的想法,卿姑娘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小姑奶奶呢?”卿姑娘问道,若是接待客人的话虽说小姑奶奶是嫁出去的女儿,但是回到卿家了,一样是主子,这是卿家的规矩,蒋氏想要拜访的话,接待的人应该是小姑奶奶吧? 檀香一脸无奈的样子:“蒋氏说是拜访夫人,还不让咱们惊动姑奶奶,大小姐您是知道的,就蒋氏那样的性子,谁敢反驳她呀?” “好大的架子。”易世馨忍不住冷笑一声,“不过是个弃妇罢了,还敢在姑母的面前耍威风?” 虽然三夫人嫁到了卿家,但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说也是亲人,易世馨又怎么能够对三夫人受欺负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呀是呀!”檀香在一边猛地点头,一副认同的样子,只差亲口说出让卿姑娘她们去帮帮忙了。 卿姑娘一脸哭笑不得,但是依着她和三夫人的关系,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蒋氏欺负上门了也不管,便让檀香在前头带路了。 檀香脸上一喜,连忙带着卿姑娘她们去找三夫人,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只怕檀香是故意在分叉口那里等人的了,至于是不是等她,那就不好说了,反正只要给三夫人找到帮手,甭管是她还是别人。 待檀香带着她们来到挽心院的时候,还没进门便听到蒋氏那尖锐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老三媳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敏珠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够那么黑心的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任泽那样的人渣啊?” 蒋氏的话让在场的人脸色都忍不住变得难看起来,特别是易世馨,这蒋氏还真的以为自己还是卿家的二夫人?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对姑母这样说话? 卿姑娘伸手拍了拍易世馨的肩膀,对于蒋氏这样的蠢货,若是真的被她气到了只怕是自己吃亏了。 檀香气愤的哼了一声:“蒋氏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卿姑娘的眼珠子一转,随即对一旁的墨笙嘀咕了几句,墨笙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石清清她们一脸好奇:“无忧姐姐,你让墨笙去做什么?” 卿姑娘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高深莫测的对她们道:“待会就让你们看一场好戏。” 说罢,也不管石清清她们是不是明白,就抬脚进入了挽心院:“三伯娘,您瞧我带谁来看您了。” 当卿姑娘她们走进屋子的时候,蒋氏已经站到三夫人的面前,只差伸出手指头来指着三夫人来责骂了。 卿姑娘她们的到来,别说蒋氏了,就连三夫人也有些惊讶,看到在屋子外朝着三夫人眨了眨眼睛的檀香,有些哭笑不得,看来是这个小丫头搬来的救兵了。 易世馨她们一一向三夫人问好之后,卿姑娘笑道:“刚刚在门外就听到二伯娘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了,想来这段时间二伯娘在蒋家过得挺舒服的嘛。” 卿姑娘刚说完,就连忙反应过来,“哎呀,瞧着我这记性,真是对不住了,不是二伯娘,是前……二伯娘才对,是吧?” 卿姑娘故意的拉长那个前字,虽是在道歉,但是却一脸得瑟的表情,看得易世馨等人感叹道——虽然表情有些欠扁,但是不得不说实在是太……,让人心旷神怡了! 于是一个两个默默地为卿姑娘点上三十二个赞,妥妥的。 蒋氏那松弛的脸皮一抖一抖的,显然是被卿姑娘的那句“前……二伯娘”气得不轻,时至今日,她还不能够适应自己已经被卿二郎休弃了的事实,如今卿姑娘如此赤果果的说出来,分明就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让她不得不面对着残忍的现实。 “刚刚我们在门外就听到前……二伯娘说的话了,没错,实在是太黑心了。”卿姑娘一脸不认同的看向三夫人,“三伯娘,您怎么能那么黑心的眼睁睁看着卿敏珠嫁给任泽呢?” 众人不解,蒋氏以为卿姑娘良心发现(?),连忙出声附和道:“没错,老三媳妇,你瞧瞧,连这小贱……无忧也这么说了,你瞧瞧你多狠心。” 三夫人她们虽然不明白卿姑娘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想到卿姑娘并非是这样是非不分的人,便没有开口质问什么。 “是啊,三伯娘,我们可不能做这样黑心的人,前……二伯娘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卿敏珠嫁给任泽的。”卿姑娘转头对蒋氏说道,看到她眼含希冀的时候忍不住冷笑一声,真的是记吃不记打的蠢货,冷声道,“我们一定会闭上眼睛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 “我们嫌脏了我们的眼!” 最后九个字就像是一把尖刀一般冷冰冰的往蒋氏的心口戳去一般,脸色有些发白。 石清清和温贞贞等人对视一眼,虽然往别人伤口上撒盐这样的行为不太好,但是她们还是觉得非常的爽啊!对付蒋氏这样的人,必要时刻采取必要手段是必须的! 卿敏珠是为什么要嫁给任泽的,这事已经在洛阳城传得沸沸扬扬的,所以卿姑娘的那一个脏字,真的是形容得非常贴切啊! “你……”蒋氏想反驳卿姑娘什么,却被后者轻笑一声打断了,“我什么?我说错了吗?卿敏珠为什么要嫁给任泽?就因为她妇德不备,才会不知羞耻的和任泽那样的人渣私会苟合。” “蒋氏,你当初在污蔑我私会男子的时候,没想到有一天你女儿竟然会坐实你污蔑我的罪名吧?” 卿姑娘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神冰冷如刀! ------题外话------ 有妹子说秦静姝的下场是什么,我暂时没处置她,因为留着她有用啊,晚点就会说出来的了,恩,咱们要学会废物利用,虽然静姝妹子有些渣,但是咱们不能因为她渣就忽略了她是废物这个事实! 忘了说,上一章出现的霍萦妹子就是由本书读者【qquser6853597】萦藿妹子客串,后面还会有出场的。 V075 蒋氏被抽!叉出去! 听到卿姑娘的话,蒋氏的嘴唇有些颤抖,显然是被她气得连话都说不出口了,确实,如卿姑娘所说的,当初她污蔑卿姑娘的时候,又怎么可能想到有一天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的闺女竟然会和男子苟合?而且这个人还是任泽那样的人渣。 卿敏珠有多心高气傲,作为母亲的蒋氏是最为清楚的了,所以当蒋家的人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并且告诉她卿敏珠将在下个月就嫁给任泽的时候,蒋氏第一个反应不是惊讶,也不是愤怒,而是觉得传话的人脑子秀逗了吧?这么离谱的玩笑竟然也说得出口? 可是当从她的兄长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蒋氏整个人就不淡定了——卿敏珠和任泽苟合?还要嫁给他?! 这两个消息简直就像是重磅炸弹似的,炸得蒋氏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别说蒋氏了,就连蒋老太爷也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还指望着卿敏珠这个当闺女的能在卿二郎面前多多诉说一下自己的思母之情,让卿二郎心软,重新把他这个蠢到家的妹妹带回卿家,不是蒋家养不起一个闲人,而是这个闲人实在是蠢到让人要崩溃啊! 回来短短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蒋家闹得鸡飞狗跳的,到哪儿都是怨声四起,气得蒋老太爷每天只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图个清静。 以前蒋氏还是卿家的二夫人的时候,他们不得已才要把她当做祖宗一样供奉,现在被卿家赶回来了,这祖宗还以为自己是卿家的二夫人,到哪儿都是趾高气昂,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那不知所谓的样子引得几个晚辈迎娶进来的大家闺秀忍不住发噱—— 真没见过这么自以为是的人,不过是被人休弃回来的弃妇,而且还是个老弃妇,不收敛着就算了,还整日打扮得妖妖冶冶,比青楼的老鸨还不如,起码人家还是半老徐娘,蒋氏?那是人老珠黄,老态龙钟了好吗? 在家里坐不住的蒋氏顾不得什么要让卿二郎上门赔罪才愿意跟他回卿家的决心,带上几个侍女,便急匆匆的来到了卿家。 当然,蒋氏虽然是蠢,但是对于小姑奶奶的手段还是挺忌讳的,而且她也知道柿子都挑软的捏,所以就直接找上了三夫人。 在蒋氏的心目中,她是一直认为自己不久之后就会恢复二夫人的身份的,所以对三夫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客气,依旧和往常一样的趾高气昂,可是她怎么会料到卿姑娘竟然会突然到来了,而且还一声一声的用冷嘲热讽来戳她的伤口,往她的伤口上撒盐? 卿姑娘看着蒋氏只是生气却没有半分悔悟或者觉悟的样子,忍不住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对于俗话说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她默默地竖起了一根中指,猪一样的对手也十分让人头痛的好吗? 就蒋氏那蠢到骨子里的战斗力,实在是让卿姑娘挑不起半分的战意啊,在所有人的眼中,蒋氏就是一个蠢货,可是在蒋氏的眼里,所有人都是一个二缺。 想要让蒋氏崩溃,就必须将她那不知所谓的自信心全都击碎,让她彻底的面对现实! 卿姑娘的眼里掠过一丝寒光,蒋氏蠢是蠢,战斗力确实是不强,但是苍蝇时不时的在你身边嗡嗡嗡的作响还是很让人头疼的。 蒋氏的身子气得抖了抖,然后忽然反应过来:“是你!卿无忧,是你这个小贱人害我们敏珠的是不是?一定是你!是你嫉妒敏珠比你好,比你优秀,所以你才想出这个恶毒的法子来害我们敏珠,卿无忧,你不得好死的啊!” 不能够怪蒋氏这么想,毕竟当初是她污蔑卿姑娘私会男子的,她怎么能够确定卿姑娘不是心存怨恨,所以才将帐算在了卿敏珠的身上? 越想,蒋氏越觉得自己想的没错,一系列的阴谋论瞬间在她的脑子里面浮现出来。 听到蒋氏的话,众人莫名其妙的囧了,蒋氏怀疑卿姑娘会害卿敏珠这事儿她们不敢保证,但是说卿姑娘嫉妒卿敏珠比她好?比她优秀? 抱歉,这两点她们还真的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啊! “你少在那里血口喷人了,卿敏珠会落得这个下场分明就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害人不成反害己,卿敏珠这就是自食恶果!”石清清在一边气得恨不得跳起来和蒋氏理论,回到洛阳那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讲理又不知所谓的人,果然阿爹说的没错,武力镇压是最好的办法,特别是对付蒋氏这样的人。 蒋氏见只是石清清在反驳,而卿姑娘则沉默不言,便以为自己真的说对了,当即底气足了:“怎么?刚刚不是还伶牙俐齿的吗?现在怎么不说话?小贱人,我就知道你和你娘一样都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蛇蝎心肠,竟然敢用这样肮脏的手段来对付我们敏珠,天杀的,你一定不得好死……” 蒋氏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闺女就要嫁给任泽那样的人渣,就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了起来了,恨不得将所有恶毒的诅咒都落到卿姑娘的身上,让她比卿敏珠惨一万倍! 咻! 鞭子划破长空的声音响起,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那鞭子啪的一声直接抽到了还在喋喋不休的蒋氏身上,紧接着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啊——” 卿姑娘的身子莫名的一抖,这样的惨叫声还真的很容易让人不自觉的打寒颤啊,更何况她和蒋氏离得那么近,耳膜都险些要被她刺穿了! 卿姑娘这一条件反射的动作,在小姑奶奶看来却是被蒋氏给欺负惨了,受委屈了,当即对蒋氏的厌恶就更加浓烈了。 “守门的人眼睛都瞎了吗?卿家是什么地方?连这样的泼妇都放进来,是想全都被打杀了是吗?” 小姑奶奶一进门就大发雷霆,直吓得在场的下人们都纷纷跪了下来,足以可见小姑奶奶即便是没有长期住在卿家,她的地位依旧是无人敢忽视的。 蒋氏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娇生惯养的,被小姑奶奶那么一鞭子抽下来,这可是她第一次知道被打的滋味是什么啊,当即疼得她嚎叫连连,听得小姑奶奶一阵心烦意燥:“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把她嘴巴给我堵上,再吵就把她的舌头给我割下来!” 如此粗暴嚣张的举动简直就是让在场的姑娘们目瞪口呆,她们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嚣张得这么光明正大的人啊。 其余的下人都被小姑奶奶吓得浑身哆嗦,唯有檀香机灵,虽然也被小姑奶奶给吓住了,但是好歹没哆嗦,手脚很快的直接用抹布将蒋氏的嘴巴堵住,再唤来几个粗使嬷嬷把她制服,这才让她安静下来了。 小姑奶奶一通火气的发泄出来之后,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色依旧十分难看。 三夫人暂时还不清楚小姑奶奶怎么会突然造访挽心院的,但是还是冷静的让人上茶,将小姑奶奶请到上座。 小姑奶奶才刚坐下,卿姑娘就忽然脚下步子一动,直愣愣的往小姑奶奶的身旁扑去,看得易世馨等人眼角一跳,妹子,你为何如此想不开? 见识过了小姑奶奶的粗暴,她们实在是想不明白卿姑娘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个举动啊。 “小姑奶奶~” 比起平日里的温软的嗓音更多了几分娇滴滴的柔弱让易世馨等人当场就觉得头皮发麻,这是错觉!这是错觉!这是错觉……,吧? 众人木愣愣的看着卿姑娘扑到小姑奶奶的身旁像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似的,未语泪先流什么的实在是太让人惊悚了好咩? 温贞贞等人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不久前卿姑娘还在仙鹤居那里凶残挥舞着长椅把几个男子给拍晕的情景……,这实在是太违和了好咩? “哎哟,我的好无忧,受委屈了是不是?好孩子,你放心,小姑奶奶一定帮你讨回公道的。”小姑奶奶也一改刚刚那粗暴的形象,搂着卿姑娘就是一口一个好孩子,好无忧的喊着,已经被卿姑娘吓住了的易世馨等人再一次成功的被小姑奶奶给吓住了,众人要抓狂了,不带这么自动切换状态的好咩? 不管温贞贞等人心底里的怨念有多深,卿姑娘和小姑奶奶却还是在那儿旁若无人的继续肉麻,完全无视了她们。 当得知蒋氏来卿家是为了卿敏珠的事之后,小姑奶奶的脸色又变得不好看了:“这么个不知羞耻的玩意儿,没把她赶出卿家就算好了,你还敢来闹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卿家的所作所为,二郎既然休了你,那么这辈子你就别指望能够再进卿家。” “要是二郎心软,想要和你破镜重圆的话,那么卿家就当没有卿二郎这个人。” 卿二郎糊涂了大半辈子,任由蒋氏这个搅屎棍把卿家搅得乱七八糟的,要是他仍然不醒悟的话,那么卿家少一个子孙也不算什么。 小姑奶奶敢这么做,自然就是知道了卿长笑的意思的了,所以对于蒋氏的痴心妄想,她嗤之以鼻! 小姑奶奶的话彻底的让蒋氏愣住了,她一直想着自己肯定能过再次回到卿家,继续当她的二夫人的,可是如今小姑奶奶的话却犹如给她当头一棒似的,把她从美梦中敲醒过来。 “你们几个,把她给我叉出去。”小姑奶奶对着那几个粗使嬷嬷说完之后,便对一边的琴嬷嬷道,“琴嬷嬷,你去敲打敲打一下那些没长眼的东西,下次要是再随便让这些人进来的话,直接打杀了就是。” 几个粗使嬷嬷忙声应是,便不顾蒋氏的挣扎,半拖半拉的把她带走了,而琴嬷嬷得了小姑奶奶的命令,自然是跟上去敲打敲打那些不长眼的东西了。 解决掉蒋氏之后,小姑奶奶依旧搂着卿姑娘好一阵哄,直把她哄得破涕为笑之后,才放心下来,在挽心院坐没多久便起身离开了,毕竟她来这儿只是因为卿姑娘的求救,如今帮她解决掉了麻烦,自然是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待小姑奶奶离开之后,众人默默地将敬佩的目光落在卿姑娘的身上,这得多大的能耐才能将小姑奶奶收服啊? 卿姑娘一边接过墨笙递来的冷帕子敷眼睛,一边毫不客气的收下了众人敬佩的眼神。 经过蒋氏的事情之后,三夫人也有些累了,知道易世馨她们是来找卿姑娘的,所以便没有多说什么,笑呵呵的让她们几个姑娘家去叙叙了。 “墨笙,你怎么跟小姑奶奶说的?她怎么来得那么快?”卿姑娘算过那距离,还以为要刺激多蒋氏几句才等到小姑奶奶的到来呢,哪知道小姑奶奶竟然来得那么快。 墨笙一脸老实的说道:“我说小姐快要被蒋氏打死了。” 卿姑娘:“……” 石清清等人:“……” 这侍女实在是……,太给力了! * 卿姑娘带着温贞贞等人来到了无忧院,将其他的人都遣走了,只留下墨笙一人。 待墨笙上茶之后,这丫头便很识趣的离开了,对于墨笙的识趣,易世馨等人表示十分的有好感,毕竟谁也不喜欢和闺蜜说话的时候,有个下人在一边杵着,石清清更是一脸羡慕的道:“无忧姐姐,你们家的侍女真的是太识趣了,哪像我们家的,跟得紧,害得我每次出来都得想尽办法把她们支开。” 卿姑娘囧囧:“……” 其实她很想告诉她们真相,墨笙这二姑娘之所以会离开,不是因为她识趣,而是这姑娘累了,找到机会便要浑水摸鱼去休息了。 只是想了一下,卿姑娘还是没说,看向温贞贞,正事要紧,她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贞贞,你有要紧的事要对我说?” 刚刚在挽心院那里耽搁了,但是处理完蒋氏的事情之后,卿姑娘才想起来,这一路上她都可以感觉得到温贞贞有些心绪不宁,刚开始她以为是因为刚刚五王子的事情,但是细想一下,温贞贞不是这么不镇定的人,仔细的观察了她一下,发现她的神情有些困惑,却没有任何不安或者担忧的样子,想必是和五王子的事情无关了。 听到卿姑娘的话,温贞贞握住茶杯的手一顿,看了一眼卿姑娘,然后略带几分无奈的笑道:“你说的还真是笃定呐,你又知我有要紧的事情要对你说?” 卿姑娘脸上卸去了认真之色,笑着摊开了双手,耸了耸肩膀道:“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还坚持要来卿府,若不是有要紧的事情的话,你该担心的应该是这次流言的事情吧?” 温贞贞还没有开口,一边的石清清便有些好奇的问道:“咦?为什么要担心?” 在场的人都看向石清清,后者一脸无辜的样子,随即恍然大悟:“哦,无忧姐姐的意思是怕这些流言有损我们的闺誉是不是?不用担心,就像我阿爹说的,敢在我们背后说三道四,嚼舌根子的,见他们一次打一次,用武力镇压是最有效的办法了。” 众人囧囧:“……” 这镇国将军是在养女儿还是在养儿子啊?把闺女养得这么暴力,真的可以咩? 不过众人想到镇国将军就石清清一个闺女,而石夫人因为不能为镇国将军继承香火而心生愧疚,再加上镇国将军顶着老母亲的压力不愿意纳妾,心中对他的愧疚更深,所以便纵容了镇国将军这样把闺女当儿子来教养的事了。 “干嘛这样看着我?”石清清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暴力,“温姐姐和易姐姐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吗?不然的话怎么还会来找无忧姐姐?” 经过刚刚的事情,易世馨对卿姑娘她们亲近了不少,如今少了外人在,易世馨也少了在外人面前的那种端庄,整个人窝在了榻上,那懒洋洋的样子和易世策那位当兄长的有的一拼:“哪是?反正有哥哥在,这样的事情就不用我担心啦。” 当然,易世策的处理方法和镇国将军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是后者选择武力镇压,而前者则是选择阴谋镇压,就她哥哥那坑死人不偿命的性子,绝对不会让这背后黑手好过的,所以她还是乖乖的过她的悠闲日子好了。 “不过……”易世馨抬头看向温贞贞,“贞贞,我也很好奇你来找表妹有什么事,这一路上瞧着你都心绪不宁,心神恍惚的样子。” 卿姑娘扫了一眼温贞贞,一脸你瞧吧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说你还是从实招来吧的样子。 “好吧。”温贞贞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样子,“我确实是有要紧的事情找无忧。” 其余三人纷纷将目光落在了温贞贞的身上,后者莫名其妙的觉得压力山大。 “无忧,你还记得那天在将军府的花园里,沈芙妹和司徒曼发生的事情吗?” ------题外话------ 蒋氏这人吧,怎么说,一辈子顺风顺水惯了,所以心高气傲的,各种自大自信不解释,反正小姑奶奶打碎了她的美梦,接下来就算是要祸害,也去祸害别人。 恩,还有在将军府发生的事情其实还有内鬼的啊,下章就是把这个内鬼揪出来,妹子们猜到是谁没有? 感谢名单:13001144056、snakechl、qquser6853597、满月金黄、choco1141、冰蓝色的鱼、小白兔二代、潇筱菡、yan1ping、qingping1567、13560513188、睡倒觉的兔子、13560513188 谢谢妹子们的月票,么么哒! V076 漏之鱼?抓! v076漏网之鱼?抓! 温贞贞抬眸,认真的看着卿姑娘,后者点了点头,温贞贞继续道,“当时我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事后我仔细一想,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沈芙妹平日里和叶浣榕的关系不怎么好,她是不可能为了帮她报仇而和司徒曼发生争执的,而且我也从未听说过沈芙妹和司徒曼之间有过任何的摩擦,她们突然之间闹起来,似乎有些奇怪的地方。” 温贞贞这么一说,众人的神色便微微一敛,仔细的回想那日在将军府花园发生的事情。 易世馨当时并没有在场,她想了一会儿之后便问道:“贞贞,你的意思是沈芙妹和司徒曼其中一个人是故意的?或者……,两人都是故意的?” 易世馨是丞相府的小姐,虽然说现在她父亲只有母亲一个女人,但是在以前,她父亲的风流程度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丞相大人的后院也曾一度有不少的莺莺燕燕,只是后来丞相大人浪子回头,将后院的莺莺燕燕全都赶出去了,只剩下丞相夫人一个。 但是在这之前,易世馨没少见那些内宅的腌臜事儿,哪怕当时她没有在场,但是凭着温贞贞的只言片语,也能够拼凑出当日的情形出来。 石清清忽然开口道:“上次在卿家的宴会上,司徒曼不就是污蔑无忧姐姐和男子私会吗?一定是她故意的,指不定她还和卿敏珠是同党呢,想一起算计无忧姐姐。” 那日在将军府发生的两件丑闻都是关于卿家的,虽然碍于卿家的地位,在场的人哪怕知道这件事情也不敢四处乱传,但是私底下想想也是可以的。 温贞贞不傻,她的心思缜密,她能够从沈芙妹和司徒曼的争执中看出有古怪的地方,自然就能够想到卿敏珠突然好心要送卿姑娘去包扎的事情不对劲,事后卿敏珠出事了,江小湖失踪,还险些连累卿姑娘清誉受损。 不要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怕卿敏珠一开始就是不怀好意的,再加上事后卿家竟然如此火急火燎的就打算把卿敏珠嫁出去,想来事情和她想象的差不多,卿敏珠确实是咎由自取的,否则依着卿家护短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让卿敏珠嫁给任泽那样的人渣? 石清清这么想也没有错,毕竟司徒曼确实是在卿家的宴会上污蔑卿姑娘和男子私会,甚至二夫人会去“抓奸”也有她的一半“功劳”,但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她和卿姑娘之间有摩擦,她还会那么粗心大意的和卿敏珠合作,想要陷害对付卿姑娘吗? “司徒曼这个人我虽然没有深交,但是她能够在那么多人面前演戏那么长时间而且不被人发现,想来她的心思也不会浅,若是说她和卿敏珠合作想要对付表妹,我是第一个不相信,先不说这么做会不会遭到卿家的报复,要是一旦被查出来的话,那么司徒曼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易世馨窝在榻上不紧不慢的说道,神色微微有些认真。 卿姑娘点了点头,易世馨所说的话她很认同,道:“上次司徒曼之所以会用那么拙劣的手段来污蔑我,只怕是因为百里青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她一时之间失去了分寸,但是事情过了那么久,司徒曼不可能蠢到做出这样事情来的。” 司徒曼若是真的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的话,那么当初她就不会在卿家的小花亭里设计叶浣榕了,若不是有她出现,或者百里青是普通一点的男子的话,那么任谁都会对楚楚可怜的司徒曼动了恻隐之心的。 石清清听得晕晕乎乎的,但是听卿姑娘的意思好像故意的人不是司徒曼,那么就是沈芙妹了? “我记得了,当时蒋氏想要抓住无忧姐姐痛脚的时候,沈大夫人不是也有在一旁煽风点火吗?指不定沈大夫人和卿敏珠合作,特地派沈芙妹去挑衅司徒曼,所有人都知道沈芙妹和叶浣榕的关系不好,她怎么可能会帮叶浣榕出头?沈大夫人就是利用这一点,让我们都把怀疑落到了司徒曼的身上……” 石清清的话刚说完,就瞧见卿姑娘她们几个一脸惊讶的看着她,石清清一脸茫然:“怎么了吗?” 难道她说错了?可是她觉得她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啊。 “清清,你什么时候这么懂阴谋论了?”卿姑娘忍不住调侃一句,不能怪她,谁让平日的石清清看起来有点傻姑娘的样子,可是却忽然说出这么一番有阴谋论的话…… 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吧? 石清清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咦?什么阴谋论?我是觉得这样的情况和我阿爹说的三十六计中的第三计借刀杀人和第七计无中生有一模一样啊。” 众人囧囧:“……” 亏她们还以为石清清一直都是大智若愚,敢情是套用了镇国将军行军打仗的兵书兵法? 卿姑娘笑了一声,道:“可不就是借刀杀人和无中生有嘛。” 司徒曼陷害过她是发生过的事情,只是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恨卿姑娘恨到要和她鱼死网破的地步,谁也猜不到,至于借刀杀人,借的是沈芙妹的手,但是是谁借的,这就得好好地想一想了。 “还有一个人,我们都忘了。”温贞贞一直低着头在沉思,从到将军府一直到去花园,然后发生争执,最后连累了卿姑娘,这些事情串起来,在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她们一直忽略了的人—— “陈芷蕊!” 在温贞贞话音刚落的时候,卿姑娘眉梢微挑,确实是有些意外,石清清的神情有些茫然,显然是不知道怎么就扯上陈芷蕊了,而易世馨则眉头稍稍的蹙紧。 她们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是沈芙妹因为沈大夫人或者叶浣榕的关系而对付卿姑娘,还是司徒曼因为对卿姑娘心怀恶意,所以才和卿敏珠联手对付她。 但是她们却忘了一点,不一定是因为沈大夫人或者叶浣榕,甚至不是因为司徒曼对卿姑娘心怀恶意才对她动手的,还有一个可能性,那便是有幕后之人在推动着这件事情的发展。 “陈芷蕊带我们去花园,主动和司徒悦她们打招呼,在沈芙妹羞辱司徒曼的时候,若是换做往常,陈芷蕊早就在第一时间就制止了沈芙妹,可是那天她却等到沈芙妹把话都说完了才出面,这点已经很古怪了。” 温贞贞将疑点说了出来,毕竟依着陈芷蕊平日里的作风,她那么受众人的拥戴,不就是因为她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都是一个大姐姐的形象,哪两个世家女吵架了,起争执了,都是陈芷蕊从中调解的。 “而且在陈芷蕊出面之后,沈芙妹曾经说过一句话,她说‘蕊姐姐,你可不要被她骗了,谁是她的姐妹?哼!我可不想以后可能会被所谓的姐妹在背后捅一刀子。’当时众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司徒曼在卿家对卿姑娘所做的事情,其实不然。” 卿姑娘笃定的道:“司徒曼以前肯定做过对不起陈芷蕊的事情,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经卿姑娘这么一说,易世馨点了点头:“表妹说的没错,我记得在一次百花宴上,司徒曼曾冲撞过一个贵人,但是后来似乎不了了之,那位贵人没有责罚司徒曼什么,但是从百花宴回来之后,陈芷蕊就‘大病一场’,足足休养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出现。” 一个健康无事的人又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大病一场呢?而且还足足休养了三个月的时间?仔细一想就知道肯定和百花宴所发生的事情有关,只是那时候她们不论是和司徒曼还是陈芷蕊都不熟,所以并没有深思。 “温姐姐,你们的意思是说沈芙妹其实是为了陈芷蕊所以才和司徒曼吵起来的吗?”石清清眨了眨眼睛,随即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陈芷蕊的心思那么深我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卿姑娘她们听到石清清的话,顿时间有种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的感觉,就石清清那傻姑娘的性子,要不是她们说出来的话,她发现个屁啊?! 可是偏偏石清清一副我那么聪明竟然没有发现的样子让卿姑娘几人哭笑不得,这傻姑娘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吧? “我看当时沈芙妹得知无忧可能出事的时候,脸上的惊恐不像是假的,在看到无忧没事的时候,她才松了一口气。”温贞贞淡淡的说道,“看来这沈芙妹确实是被人利用了。” 众人认同的点了点头,毕竟依着卿家现在的地位,如果沈芙妹真的有害卿姑娘之心的话,那么她那外放的父亲就别想着还可以继续做下去了,没有了她父亲的官职,沈芙妹在沈家就是一个毫无靠山,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所以不为了她父亲,单单是为了她自己,她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过陈芷蕊为什么要对付无忧姐姐啊?”石清清一脸好奇的样子,“无忧姐姐刚回来洛阳,难不成以前和陈芷蕊有仇?” 易世馨摇了摇头,道:“不太可能,表妹失踪之前,陈芷蕊还没有来洛阳。” 所以根本不构成以前结过仇的可能。 卿姑娘的神色颇有几分冰冷,如果撇除这些可能的话,陈芷蕊有很大的可能也是曲家派来的奸细。 啧! 卿姑娘有些胃疼,曲家的那些贱人还真的是无处不在啊。 温贞贞她们虽然不明白陈芷蕊为什么要对付卿姑娘,但是她们只要知道陈芷蕊会对卿姑娘不利就可以了,就这一个原因,就足以让她们成为敌人。 “难怪我阿爹让我回到洛阳之后,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石清清撇了撇嘴,先是一个司徒曼,再来一个陈芷蕊,年纪小小的却那么多阴谋诡计的,真的是让人防不胜防。 “知人知面不知心。”易世馨淡淡的说道,随即想到什么看向卿姑娘,“对了,表妹,你和周翎很熟悉吗?” “周翎?”卿姑娘看向易世馨,想起了那个看着她眼神有些古怪的姑娘,摇了摇头,“今天第一次见面,怎么?” “今天我们来找你,就是她组织的,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很熟。”易世馨眨了眨眼睛,“不过她提起你的时候,语气有些奇怪。” 卿姑娘眉梢微微一挑,周翎?德昌伯的千金……,德昌伯?卿姑娘的眼睛骤然一亮,德昌伯的夫人不就是那天在卿家宴会上拉着她说东说西,还说什么不知道她儿子有没有福气娶到她的那个夫人嘛。 卿姑娘确实是想起了德昌伯夫人了,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明白,既便是如此,周翎看她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 卿姑娘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易世馨等人,不等卿姑娘说完,易世馨便恍然大悟,笑道:“哈哈,德昌伯夫人该不会是把你当做未来儿媳妇看待了吧?这样一来就不怪周翎提起你的时候语气那么奇怪了。” 一种好像有些得意,又有些嫌弃的感觉,若是卿姑娘真的嫁入德昌伯府的话,那么有一个卿家做亲家,自然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了,而周翎的得意就是来源于这儿,她哥哥若能娶到一个家世优越的妻子,那么她这个小姑子的地位也提高了不少,想要找到一门好亲事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至于嫌弃,只怕是周翎这样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觉得卿姑娘流落民间那么多年,唯恐她在外头招惹到什么麻烦会让人用来攻击她了。 石清清张大了嘴巴,一脸茫茫然的样子:“不会吧?她想要儿媳妇想疯了吗?无忧姐姐什么时候说过要嫁到他们德昌伯府了?” 若是这件事情传出去的话,对卿姑娘来说那是十分有损闺誉的。 “无忧,我看你有必要让人查清楚,否则依着周翎的性子,保不齐她不会在外头以你未来小姑子的身份自称。”温贞贞有些严肃的对卿姑娘说道,周翎那性子就跟德昌伯夫人一样,都是眼皮子浅,小家子气的,现在她就敢在易世馨这个卿姑娘的表姐妹面前这么表态,指不定日后就敢在其他外人面前诋毁卿姑娘了。 卿姑娘点了点头,她倒是没想到当时德昌伯夫人的儿子的肖姨娘都在宴会上表明已经有了身孕了,她还有这样的心思,不仅如此还敢传出这样的事情来……,卿姑娘的眼里掠过一丝冷光,真以为她比她年纪大就敢在她面前摆长辈架子了? 四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在一起,很容易找到共同话题的,所以一个中午的时间便在嘻嘻哈哈的谈笑风生中度过了。 * 驿馆内,丞相府的大夫正在为五王子把脉,最后得出的结果:五王子确实是被药物刺激了。 易世策眉头皱了起来,原本以为仅仅只是一次突发事件,哪知道竟然是早有预谋的?对方是为了对付易世馨她们? 不,比起说为了对付易世馨她们,易世策更相信这件事情是为了对付五王子而产生的阴谋。 “吕叔,可否让五王子尽快清醒过来?”易世策抬头看了一眼一边的吕大夫,吕大夫从小就照顾他,对易世策来说,与其说是主仆关系,他更愿意把吕大夫当做一个长辈来看待,所以易世策自然不怕这些事情被他知道了,否则的话也不会找他过来处理了。 在事情尚未明确之前,易世策连跟五王子同行而来的人,一个也不相信。 “可以。”吕大夫很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所以即便是在五王子体内把脉把到被人下了药,他也一脸从容淡定的样子,显然是对于这些事情见多了。 只是,吕大夫一边在药箱里找解药的时候,一边有些好奇的道,“五王子体内的药性好解,不过这脑袋上的伤,怕是醒来之后也会晕晕乎乎的。” 易世策的嘴角一抽,想到自家无忧表妹那凶残的手段,迎上吕大夫那略带几分八卦的眼神,轻咳一声,故意忽略他后面的话,道:“只要让他醒来就好。” 至于晕乎不晕乎,那不要紧,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不晕乎。 易世策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不是装出来的,比起什么功名利禄,他更愿意随性肆意的生活,所幸丞相也不是个顽固之人,只要易世策不要败坏家门,也不求他继承他的一切,反正朝廷中风云诡谲,谁能保证一辈子一帆风顺下去?更何况这丞相之位也不是世袭制的。 正因为丞相的宽容,才让易世策愈发的对亲人上心,他不介意别人耍什么阴谋诡计,但是他只有一个妹妹,敢把他妹妹都利用上了,那么很抱歉,易世策不让对方死,也要他脱一层皮! 易世策的眼里掠过一丝冷光,与此同时,五王子也幽幽的转醒,哪知道他刚醒过来,神智还没有恢复过来便猛地坐起来,转头看向易世策和傅寒玉等人,着急的问道:“我的雪莲花呢?” 众人:“……” ------题外话------ 哎呀,终于把将军府花园里发生的事情都梳理一遍了,我当时可是埋下了很多的伏笔啊 V077 五王子是个熊孩子 易世策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五王子还真的是色心不死,色胆包天啊?都被无忧表妹拿长椅拍晕了,竟然还有胆子惦记着她? 啧啧! 果然是美色误人。 易世策心里面是这么想的,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淡淡的对五王子道:“五王子,你知道你被人下药了吗?” 还沉浸在刚刚看到梦中女神的傅寒殊还没有来得及回忆那种怦然心动的滋味就听到易世策的话,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反问道:“我被人下药了?” 那副样子好像是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消息似的。 易世策点了点头,对一旁的吕大夫道:“吕叔,把你把脉把到的都告诉五王子。” 吕大夫点了点头,然后慢悠悠的说道:“五王子体内确实是被人下药了,这种药的药性会使人的性情莫名的亢奋,浑身燥热,轻则产生幻觉,重则七孔流血致死。” 闻言,傅寒殊猛地一捶身下的床板:“该死的,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竟然敢对我下药?” 傅寒殊一想到自己刚刚喝完酒之后的情况就像是吕大夫所言的情况一模一样,心里顿时间一惊,若是严重一点的话…… 想到这儿,傅寒殊心底里有些后怕了。 “五哥,你今天怎么会到仙鹤居喝酒的?”傅寒玉有些担心的坐在床边,看着傅寒殊,他们本就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所以两人的关系很好,听到有人害傅寒殊,傅寒玉也有些坐不住了。 被傅寒玉这么一问起,傅寒殊也想到了自己为什么要出去喝酒的原因,当即怒气冲冲的道:“还不是因为傅寒越那个不要脸的贱人。” “今早起床之后,我发现惜然竟然不知所踪,让阿大去查之后才发现竟然被傅寒越那个不要脸的贱人给勾走了,我去找他算账,他竟然还有脸说什么我看不住一个女人就别怪他有魅力,有魅力?我呸!就他那伪君子的样子,也就瞎了眼的女人才看得上他。” 傅寒殊大发了一通怒火,将今早所受到的憋屈全都发泄出来了。 漠北三王子傅寒越? 易世策的眼里掠过一丝诡谲的光芒,漠北王后乃是昌平长公主唯一的女儿,哪怕她已经嫁到漠北了,但是依着西陵皇对昌平长公主的尊敬,漠北的人也不敢随便小看漠北王后这位和亲郡主,再加上漠北一向依附西陵,所以在漠北,漠北王后的地位十分尊贵。 漠北王后为漠北王孕有三子,大儿子乃漠北的大王子傅寒辰,二儿子乃漠北的五王子傅寒殊,三儿子乃漠北的七王子傅寒玉。 傅寒辰自幼就被立为漠北的小王储,正如之前所说的,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作为王子,他们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被赋予了有机会、有可能拥有登上王位的资格,正因为如此,哪怕傅寒辰已经被立为小王储了,却依旧有人死心不息。 此次前来西陵祝寿的漠北王子一共三人,傅寒越、傅寒殊和傅寒玉三人,如果这个人真的要对付傅寒殊的话,那么嫌疑最大的人就是傅寒越,虽然傅寒殊不是小王储,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和小王储傅寒辰是亲兄弟,如果他出事了,那么傅寒辰的处境也会不妙。 傅寒越早上怕是故意刺激傅寒殊,待他离开驿馆之后便趁机下药,如果今天易世馨等人没有去仙鹤居的话,那么也会有其他姑娘会被傅寒殊调戏的,而傅寒越要的,只怕就是想毁掉傅寒殊的名声,毕竟醉酒当众调戏姑娘这样的事情对一个人的声誉来说,是十分受损的。 傅寒殊调戏易世馨她们的事情才刚发生不久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足以可见对方的心思。 漠北最后是谁问鼎王位,易世策一点也不关心,但是傅寒越的阴谋诡计竟然敢把他妹妹拉下水?那么就别怪他出手帮傅寒殊他们一把了。 听完傅寒殊的话,傅寒玉当即和他一起同仇敌忾:“三王兄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惜然怎么说也是五哥你的人啊。” “就是!”傅寒殊就像是找到盟友似的,伸手抱住了傅寒玉,“还是自家兄弟比较亲,傅寒越那个贱人那么爱抢别人的女人,我就诅咒他一辈子被人抢女人。” “对,诅咒他的女人永远被人抢。”傅寒玉点了点头,两兄弟抱在一起同心协力的诅咒傅寒越。 而离傅寒殊他们不远的屋子内,傅寒越一边听着部下禀报的消息,一边心花怒放,那英俊的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却不知道怎么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喷嚏,只是傅寒越也不在意。 “一切都在三王子的预料之中,如今在洛阳城五王子的名声怕是传开了。”宋坚是傅寒越身边的谋士,此次前来西陵便伪装成是傅寒越的随从,正如易世策所想的,这次事情确实是傅寒越策划的,至于易世馨她们的出现,则完全就是意料之外。 原本他们已经找好了女人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被傅寒殊调戏,然后把事情闹大,哪知道竟然连天都站在他们那边,他们派出去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傅寒殊就调戏了易世馨等人,这对傅寒越他们来说,可是一个意外之喜啊。 “哼!”傅寒越笑完之后便冷哼一声,“就傅寒殊和傅寒玉那两个蠢货,想要收拾他们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我倒要看看远在漠北的王储有什么办法帮得了他们。” “三王子。”屋子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窈窕少女正走了进来,少女眉清目秀,一颦一笑伴随着眉宇间的丝丝妩媚颇为勾人。 傅寒越作为一个王子,身边并不缺少女人,但是惜然是从傅寒殊身边抢来的女人,所以对于眼前的窈窕少女,傅寒越多了几分兴趣,见宋坚已经没有其他事情要禀报了,便摆了摆手让他先离开。 待宋坚离开之后,惜然娇笑着来到傅寒越的身边,看向他的眼神愈发的爱慕而炙热,惜然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会有两个王子为了她而大打出手,这简直大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惜然原本是漠北王后送到傅寒殊身边的女人,若是能得到他的垂怜,身份地位自然随之而来,可惜傅寒殊却是个挑剔的,惜然这样仅仅只是眉清目秀的姑娘自然入不了他的眼,但是看在惜然在膳食上颇得他意,便允许了她待在身边,但那也仅仅只是当个侍女而已。 惜然知道待在傅寒殊身边,再也没有任何的可能可以当他的女人,便在傅寒越的诱惑下,二话不说投入他的怀抱了。 惜然自知自己的长相只是清秀,傅寒越看上她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她的模样,但是惜然却认为一定是傅寒越见惯了绝色美人,所以对于她这样的略有新鲜感,她要做的,便是趁着还在傅寒越身边的时候尽快的怀上孩子,这样一来,即便是日后不受宠了,也有一子傍身。 惜然那灼热的眼神大大的满足了傅寒越的大男子主义,二话不说就把她抱了起来,往内室走去。 惜然惊呼一声,唯恐摔了下来,连忙伸手搂住了傅寒越的脖子,羞涩的道:“三王子,现在还是白天。” 傅寒越轻笑了一声,将惜然丢到床上之后,便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压了上去:“我等不及了。” 片刻的时间,内室里传来阵阵暧昧的声音。 傅寒越屋子里发生什么事情易世策他们当然不会知道了,只是易世策看着还在一边不断诅咒着傅寒越的傅寒殊和傅寒玉两个熊孩子忍不住一头黑线,难道他们真的没有觉得自己已经搞错重点了吗? “对了。”傅寒殊忽然反应过来,易世策和傅寒玉看向他,傅寒殊道,“我的雪莲花呢?我还没有开口问她叫什么呢。” 说到这儿,傅寒殊就一脸的懊恼。 “五哥,无忧可不是你以前看上的那些女人,你可不许对无忧动什么歪念头。”傅寒玉一看到傅寒殊这个样子,当即义正言辞的警告他。 “无忧?寒玉,你认识我的雪莲花吗?”傅寒殊两眼放光的看着傅寒玉,“快,告诉哥哥,她是谁家的姑娘?” “五哥!”傅寒玉瞪圆了的眼睛,“我已经让你不要去动无忧什么歪念头了。” “为什么?”傅寒殊一愣,随即道,“我知道,雪莲花当然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了,她可是我的女神。” “胡说,明明就是我的女神。”傅寒玉反驳。 “寒玉,我可是哥哥。” “所以你就得让着我。” “谁告诉你的?” “大让小,本来就是这样。” “又不见傅寒越那个不要脸的贱人让我一次?” “五哥,你都说他是贱人了,你还跟他计较什么?” “那也是,可是他太贱了。” “对,回去一定要告诉大哥。” “让他抢我的人?贱人!” “对,贱人!” …… 易世策看着吵着吵着就被傅寒玉那样的天然呆带跑了的傅寒殊,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难怪傅寒越会对他下手了,柿子不都是挑软的捏吗? “吕叔。”易世策转头看向一边的吕大夫,附到他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语毕,吕大夫难得的面露惊讶,“少爷,你……” 这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小事儿啊,要是被人知道的话,别说易世策了,只怕连丞相大人都会被连累。 易世策冷笑一声,良久之后才温和的道:“吕叔,你放心。” 他既然敢这么做了,那么就不怕别人知道。 吕大夫看了一眼还在那边和傅寒玉一起吵吵闹闹的傅寒殊,幽幽的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 易世策决定的事情,恐怕连丞相大人都改变不了。 * 西陵皇宫,御书房。 西陵皇看着下面还在跪着告状的人,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皇上,这五王子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调戏小女,此等行为简直就是恶劣得让人发指啊。” 德昌伯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来,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要是别人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五王子是强了他的女儿周翎而不仅仅只是调戏。 “是啊,皇上,这姑娘家的清誉是最为重要的,如今整个洛阳城传得沸沸扬扬的,这让小女日后如何活下去啊。” 西城指挥使陈武斌也紧跟着德昌伯哭诉,两人这一唱一和的,简直就是说得傅寒殊好像是干了什么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坏事儿似的。 而一旁的丞相大人、镇国将军、忠勇伯以及五城兵马指挥使温宽则静静的站在一边,身为“受害人”的父亲,他们比起德昌伯和陈武斌则沉静很多。 西陵皇听着他们两个的哭诉,脑袋都大了,等到他们歇气之后,西陵皇便问向一旁的丞相大人等人:“众位爱卿觉得如何?” 丞相大人第一个站了出来,朝着西陵皇一拱手,冷静的道:“皇上,依臣所见,此事定有蹊跷,臣听闻此事才刚发生不久,这消息便已经传遍整个洛阳城,所以臣觉得如今要做的,便是把这幕后之人揪出来。” 丞相大人表态之后,忠勇伯和温宽也附和,至于镇国将军则粗声粗气的道:“皇上,这幕后之人揪出来之后,还请皇上允许臣先替小女出气。” 闻言,西陵皇点了点头,心里面对丞相大人他们更满意,对德昌伯他们愈发的不耐烦了,瞧瞧,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一比较下来,丞相大人他们是各种明白事理不解释,而德昌伯他们则是各种愚昧无知也不解释。 “可是这幕后之人就算揪出来了,小女的清誉也是毁了啊。”德昌伯见西陵皇不搭他们的话,当即忍不住开口说道。 别说西陵皇了,就连一旁伺候的魏公公听到德昌伯的话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见过这么倚老卖老的,真的以为皇上不敢处置他了? “皇上,定亲王、言侍卫、易公子求见。” 门外的通报声让在场的人脸色一变,西陵皇则喜上眉梢,忙声道:“快传。” 未几,定亲王、言昭华和易世策三人走进了御书房。 V078 定亲王府的继承人 待定亲王三人行礼之后,西陵皇笑着问道:“十六,你们来这儿有何要事?” 定亲王那张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面对西陵皇那温和的表情时,也没有软化半分:“臣弟这是私事,等外人走了再说。” 被定亲王归为“外人”的外人们一头黑线:“……” 定亲王,您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直接啊,可是为什么他们好像从这句话里面听出来下逐客令的意思? 闻言,西陵皇便将视线移到了言昭华的身上,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言昭华便冷冷的道:“私事。” 西陵皇一僵,众人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定亲王是西陵皇的胞弟,他敢那么直接放肆就算了,你一个侍卫你也敢这么直接,果然不愧是跟在定亲王身边的人么? 不论是定亲王,还是言昭华,都是西陵皇本能的就会去纵容的人,所以闻言便干脆看向易世策了,后者面容沉静,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朝着西陵皇一拱手:“皇上,臣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漠北五王子的事情。” “哦?”西陵皇眉头微微一挑,目光滑过丞相大人,随即落到了易世策的身上,“你也要为令妹讨回公道?” 这位才华横溢却任职西陵最悠闲官职的丞相之子,西陵皇一直都有听说过,就连易世策那护短的性子,他也了如指掌,所以他会这么问,完全就没有半分奇怪的地方。 “是。”易世策也没有否认,点了点头,认真的道,“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臣查到漠北五王子之所以会人前失礼,是因为受了药物的刺激导致的。” 闻言,众人都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特别是德昌伯和陈武斌两人。 “受了药物的刺激?”西陵皇微微敛眉,声音有些冷,“你可知道查清楚了?” “已经查清楚了。”易世策的脸色不变,“昌平长公主得知五王子被人下药之后,已经派人将五王子从驿馆接到了将军府休养。” 当然,易世策不会告诉西陵皇,是他派人去通知昌平长公主傅寒殊不仅被人下药了,而且还卧床不起,险些丢掉半条命,依着昌平长公主思念女儿的心情,她是不可能让傅寒殊继续待在驿馆的。 其实傅寒殊待在哪儿,易世策并不关心,但是为了他的计划,傅寒殊必须离开驿馆,否则的话他又如何能够让人继续散播谣言? 要是其他人敢这么做的话,西陵皇肯定不会高兴的,但是这人是昌平长公主,西陵皇只好认了,毕竟傅寒殊他们即便是昌平长公主的外孙,但是他们要是漠北的王子,这么大张旗鼓的将人从驿馆带回自己家里,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异心? 怀疑任何人都可以,但是如果西陵皇敢怀疑昌平长公主的话,对方绝对会拉着他从太先皇的陵墓到先皇的陵墓前告状,不要怀疑昌平长公主这么大岁数了会不会干这么幼稚的事情,她绝对有一百个办法折腾西陵皇,还要让西陵皇无话可说,只能打掉牙齿往里吞。 西陵皇点了点头,他很清楚昌平长公主的性子,要说她注重亲情,西陵皇是一万个同意,但是注重亲情到忽略谣言将傅寒殊他们接进将军府去住的话那是不可能的,除非真的是傅寒殊他们出事了。 所以易世策这么说,西陵皇便已经相信了傅寒殊真的被人下药了。 西陵皇能这么想,其他人也能够想得到,德昌伯和陈武斌两人没想到事情到了最后,竟然是傅寒殊被人下了药?那他们的女儿怎么办?难道要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是查到了这幕后之人是谁?”西陵皇沉声问道,对于傅寒殊他们刚到洛阳城没多久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西陵皇心里头是十分恼火的。 先不说如果按照关系来算的话,傅寒殊是他的侄子,哪怕不是,但是他作为一个附属国的王子,竟然在他的地盘上被人下药了?这简直就是不把他这个西陵皇放在眼里,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搞小动作?当他是死的吗? “暂时尚未查到。”易世策垂眸,袖子下的右手微微握拳,大拇指缓慢持续的摩擦着食指侧。 虽然他已经猜到这下药之人是谁了,但是却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就是傅寒越下的手,而且他要的也不是让西陵皇惩治对方,他自然有办法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了。 丞相大人养了易世策这个儿子那么多年,自然是十分清楚他到底有没有说真话的了,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有数却没有说实话,不过他这个当爹的老了,闺女的依靠除了他之外还有易世策这个当兄长的,而且丞相大人十分清楚他这个儿子的手段,他要帮易世馨报仇,丞相大人没有任何的意见。 想到自家儿子那有些阴暗的性子,丞相大人乐得在一旁看热闹,希望对方不会死的太惨。 闻言,西陵皇并没有怪罪易世策什么,和他交代了几句,顺便让他全权处理这事儿,连同傅寒殊、傅寒玉两兄弟的安全也全权交给他负责了。 易世策完事儿了,听到西陵皇最后的交代,想到傅寒殊和傅寒玉这两个一个熊孩子一个天然呆凑在一起的威力,他的眼角就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不过想到西陵皇吩咐的全权处理,他就暂时忽略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熊孩子吧。 正事儿说完之后,西陵皇便开始赶人了,但是德昌伯还不死心:“皇上,这五王子是被人下药的,这不能怪他,但是小女的委屈难道就白受了?” 陈武斌也想说话,但是一看到那冷冰冰的站在那儿的定亲王等人,想说的话打了个转儿便又咽回自己肚子里面去了。 听到德昌伯的话,西陵皇额角的青筋忍不住跳了一下,说实在话,如果德昌伯是真心为了自己的闺女讨回公道而这么死缠烂打的话,指不定西陵皇还会同情他几分,毕竟他也是当爹的,但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德昌伯的重点根本不是在关心自家闺女是不是清誉受损了,而是另有所图。 图什么? ——图的不就是想让傅寒殊负责,娶了周翎。 如果傅寒殊真的要娶周翎的话,那么肯定要带回漠北的了,乍一想,似乎对德昌伯来说没有什么好处,毕竟嫁到漠北之后,那就真的是山高皇帝远,就算周翎真的富贵起来了,也帮衬不到德昌伯。 但是别忘了,傅寒殊是漠北王后的儿子,而漠北王后则是昌平长公主的女儿,如果周翎真的嫁给傅寒殊的话,那么通过漠北王后,和将军府就是亲家了,恰好德昌伯的儿子即将要进入仕途,有了将军府做裙带关系的话,前途肯定不会差。 不要说为什么德昌伯不会为自己的儿子铺路,德昌伯这个名号听起来好听,但是却没有什么实权的,根本不能够为自家儿子谋得什么好官职,所以德昌伯才会在知道周翎被傅寒殊调戏之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对方负责,他想的就是卖掉女儿来为儿子求前程。 西陵皇没有开口,定亲王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德昌伯,那严肃冷酷的脸上面无表情,看着直让人犯怵:“想要让五王子五王子负责的话,自己去找长公主。” 定亲王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除了德昌伯和陈武斌两人之外都忍不住纷纷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要是德昌伯真的敢去将军府找昌平长公主的话,指不定会被她让人叉出去。 显然,对于西陵皇他们能够想到的事儿,德昌伯自然能够想得到,他心里有些不甘心,原本打算借着这件事情攀上将军府的,哪知道被定亲王这么一搅和,反倒是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 只是哪怕再不甘心也没有用,在定亲王面前,德昌伯是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的,又怎么敢反驳定亲王的意思?那一身煞气,简直就是把他给煞住了。 看着德昌伯和陈武斌两人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西陵皇的心情大好,作为一个帝王,他注定了不能够像定亲王那么肆意的做事,所以对于德昌伯这样的人,就应该交给定亲王解决才对的。 待其他的人都走了之后,西陵皇才问向定亲王和言昭华:“你们有什么私事要对我说?” 定亲王也不懂得什么叫婉转,十分直接的说道:“臣弟决定让小言成为定亲王府的继承人。” 西陵皇的眼神微微一凝:“十六,我不反对让小言成为你的继承人,但是如果以后你有了孩子怎么办?” “没有。”定亲王一脸严肃的说道,随即微微拧了拧眉,有些嫌弃的说道,“太吵。” 西陵皇一噎:“……” 十六,你这么嫌弃的样子难道忘记了小言也是你带大的吗? 似是看得出西陵皇的意思,定亲王淡定的道:“小言不错。” 西陵皇揉了揉太阳穴,他当年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把小言放在十六的身边养,结果好好的一个萌萌哒孩子被十六养得跟他一模一样。 西陵皇又问道:“那你以后不娶妻了?十六,你老大不小了,皇兄这里有不少适婚的姑娘,你如果愿意的话,皇兄马上为你赐婚。” 闻言,定亲王的脸色愈发的嫌弃了:“太弱。” 西陵皇为他找的那些姑娘个个弱得一见到他就一副要哭的样子,甚至有些吓得晕倒过去,一想到日后自己要和一个一见到自己就被吓得花容失色甚至马上晕倒的人生活在一起,定亲王就觉得浑身难受。 闻言,西陵皇哭笑不得,十六,不是人家姑娘弱,是你太冷了好吗?一见到那些姑娘就不要钱似的往外放煞气,直接把人家姑娘煞住了。 见定亲王真的一副不愿意的样子,西陵皇也没有再勉强,毕竟他了解自己胞弟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委屈自己的,所以等到他真的喜欢哪个姑娘的话,指不定不用他赐婚就直接把人抢回去拜堂成亲,洞房花烛了。 “不过……”西陵皇看向言昭华,“小言,你现在怎么愿意继承十六的定亲王府了?” 以前西陵皇不是没有跟言昭华提过,虽然他是东凉的睿世子,但是在西陵却算不了什么,他曾经想要给言昭华一个异姓王的位置,但是他却坚决的拒绝了。 后来西陵皇想了一下,既然言昭华不想要什么功名利禄,再加上他又想要亲近言昭华,所以干脆把他放在自己的眼前,当了个御前侍卫,对此言昭华没有什么意见,于是西陵皇宫就多了一个连在西陵皇面前都敢放肆的御前侍卫。 “方便行事。”言昭华意简言赅的道,听得西陵皇一脸茫然,“方便行事?你自己当个异姓王不一样吗?” 而且异姓王怎么说也是个王爷,若是继承定亲王府的话,那么也只是个世子罢了。 “太麻烦。”言昭华微微拧了拧眉,他又不是傻的,那么简单的帐还不会算吗? “当异姓王的琐事太多,孩子来不及继承。” 别看言昭华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底里精着呢,如果他现在当异姓王的话,那么整座王府都要他一个人撑起来,如果他现在和阿宁成亲的话,那么最快也要明年才能够生出孩子来。 别以为生孩子就可以了,那也要第一胎是男孩子,等到他长大起码要十几年的时间,也就是说他要帮他撑着王府十几年,这还是往最好方向去想的。如果他的孩子性子倔,不喜欢继承王府,那么他岂不是脱不了身了? “如果是继承定亲王府的话那就不一样了,看样子定王也不是短命的,等我孩子长大之后,直接越过我继承定亲王府就可以了。” 反正言昭华会答应定亲王继承定亲王府,不也就是为了可以给卿姑娘一个体面的身份么? 西陵皇听到言昭华的话忍不住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连一旁伺候的魏公公也露出了笑容。 还真的是没见过这么精打细算着甩掉权力的人,不过…… “小言,你刚刚说孩子?你已经想要成亲了?”说到这儿,西陵皇的眼神登时亮了起来,定亲王的婚事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不过言昭华,现在是他自己提出来的,那么是不是说他可以开始帮他物色好姑娘了? “恩。”言昭华也没有否认,他打从一开始就起了要娶卿姑娘的念头,可惜偏偏阿宁和岳父大人不松口罢了,不过现在好了,阿宁已经被搞定了,他也已经有把握搞定岳父大人,所以才会来这儿和西陵皇说起继承定亲王府的事情的。 定亲王见西陵皇一脸兴奋准备磨刀霍霍向姑娘的样子十分不留情的戳破了他美好的幻想:“小言连我选的姑娘都不要,又怎么会要你选的?” 西陵皇怒目:“……” 什么意思?说的他好像会选得很差一样! 哪知道定亲王点了点头,十分认真地道:“肯定比我选的差。” 哎哟,又开始头痛了,西陵皇揉了揉太阳穴,他第一次好想让人把这个弟弟拖出去打板子啊。 “小言看上了哪家姑娘吗?”西陵皇看向言昭华,忽然想到言昭华最近一系列古怪的举动,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了。 “恩。”言昭华点了点头,在西陵皇希冀的眼神中十分淡定的继续道,“暂时不能说。” “……”西陵皇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这两个人其实是过来气他的是吧?他算是看出来了。 西陵皇摆了摆手,道:“算了,等你可以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另外在七天之后便是西山狩猎日,你们自己去准备一下。” 定亲王的眼神微微一变,然后道:“听说东晋这次还带了曲家的人过来?” 闻言,言昭华和西陵皇两人眼神也有些变化,不过前者是因为卿姑娘,后者则是为了整个卿家。 西陵皇点了点头,道:“恩,曲家和卿家的恩怨,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事情,只怕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找机会动手的。” 不要说卿家的人了,就连西陵皇知道曲家派人在他们洛阳那么多年,心里面也不是很舒服,但是碍于对方是冲着卿家来,而且卿长笑还表明他们要自己动手,所以西陵皇才没有动作。 言昭华冷冷的道:“直接杀了。” 想到曲家的人对卿姑娘所做的事情,现在送到他手上了,他怎么好意思不动手? 魏公公的表情囧了一下:“……” 这样太凶残了好咩? 哪知道西陵皇竟然乐呵呵的笑道:“西山狩猎之行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言昭华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冰冷的光芒,朝着西陵皇点了点头之后便十分干脆的转身离开。 定亲王看着还在笑呵呵的西陵皇,严肃冷酷的道:“小言不是为了你。” 西陵皇的表情僵住了一下,定亲王却直接转身离开。 “这这这……”西陵皇磨牙,要不是有魏公公拉着,他好想冲上去问问他为什么那么无情残酷无理取闹! 嘤嘤嘤好想把他拉出去打板子啊啊啊! ------题外话------ 恩恩,小言这是为了以后提亲打好基础,毕竟在西陵他一个东凉世子的身份没啥用,曲家的人也要出场了,西山狩猎就是一堆新老小伙伴们齐聚的地方啦,这也是促进小言和卿姑娘大婚的必要因素,所以不要说为什么还没到他们大婚。 V079 岳父大人松口了 言昭华和定亲王两人离开御书房之后,步伐不紧不慢的穿过御花园,往宫门走去。 “你做的太直接了。”定亲王忽然开口,脸上严肃的表情让人有些望而生怯,但是对于同样冷冰冰的言昭华来说,杀伤力并没有那么大。 闻言,言昭华眉梢微挑,透着几缕狷狂,张狂的愉悦,嗓音却依旧是冷冰冰的:“反正他早就心里有数。” 早在他那么直接的对西陵皇表明他对卿姑娘的亲近之意的时候,依着西陵皇那敏锐的直觉不可能没发现什么,哪怕是一个再傻的人在他这么做了之后,又怎么可能觉得什么都没有变? 定亲王看着言昭华那张近乎雌雄莫辩的脸上流露出这般神情,神色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尚未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小言昭华,萌萌哒,精致的小脸上是与生俱来的傲气,迈着小小的步子,像只珍贵而骄傲的小孔雀,贵气莹然。 可惜自从跟在他身边之后,似乎慢慢的收敛了他身上流露在外的骄傲,慢慢的变得和他一样的严肃冷酷,到了最后简直就和他一模一样。 定亲王想到这儿,微微垂下眸子,如果所有的孩子都像言昭华一样的话,那么他是不介意生一个孩子的,甚至愿意忍受那么弱的女人成为他的另一半,但是可惜…… 定亲王抬头看了一眼言昭华,这么优秀的孩子只有一个,还是被他养大的,一向冷情冷酷的定亲王第一次有一种莫名的作为父兄一般的骄傲和自豪。 囧! 话说定亲王是半点儿也没有觉得自己把当年那个萌萌哒小言昭华养歪了的后悔咩? “猜测是一回事,你证实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定亲王微微拧了拧眉头,随即淡淡的说道,“怕是皇兄不会让你那么顺利就迎娶阿宁的。” 说实在话,如果当初他不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和卿姑娘见面的话,定亲王对卿姑娘的第一印象不会很好,毕竟在定亲王的眼里,卿姑娘那样纤细的姑娘看起来实在是太柔弱了,即便是她有着出色的容颜也没用,毕竟容颜会老去。 但是偏偏他见识过了卿姑娘凶残彪悍的一面,心底里对卿姑娘的印象就好了不少,卿姑娘的凶残彪悍并未表现得跟泼妇似的,而是那种必要时刻绝对不会拖人后腿的,说实在话,对定亲王来说,卿姑娘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另一半,有实力,有家世,还有容貌,如果对方不是言昭华认定的另一半的话,依着定亲王的性子,绝对会进宫让西陵皇赐婚的。 不要怀疑,虽然定亲王的年纪比卿姑娘大了一轮,但是大叔和萝莉还是很萌的。 听到定亲王对卿姑娘的称呼,言昭华微微拧眉:“喊阿宁作无忧。” 定亲王看向言昭华,眼露疑问,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言昭华似乎是喊卿姑娘作阿宁的? “阿宁只能我喊。”言昭华神色淡淡的说道,却颇为固执,就像是执意要自己一个人霸占玩具的孩子似的。 定亲王第一次有种满头黑线的感觉,从言昭华到他身边开始,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孩子气之外,这么多年过来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活泼(?)的言昭华。 “怕是皇兄不会让你那么顺利就迎娶无忧的。” 这世上能让定亲王低头的,怕是只有这个从小养在身边的言昭华了。 “所以要定王你帮忙。”言昭华见定亲王改了称呼,语调便变得有些愉悦。 言昭华很清楚,西陵皇是纵容着他,但是那是在不触及他底线的情况下,这并非说明西陵皇对他不好,作为一个帝王,能够做到如此已经很好了。 “作用并不大。”定亲王十分可观的说道,虽然他素来喜欢我行我素,独来独往,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卿家女只能有一个人嫁入宗室,这是历来的规矩,而所嫁之人便一定会是未来的西陵皇。 老太爷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给了先皇,孕有一子却夭折了,后来因为伤了身子不能再怀孕,便将现在的西陵皇养在膝下,本来西陵皇的皇后应该是卿家女的,可惜到了卿四郎他们那一辈却只有男孩没有女孩,所以西陵皇便娶了当初在他登基时帮助了他的叶氏女。 到了卿姑娘他们这一辈,一共有六个卿家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一定会有一个嫁入宗室的,这也是当初卿姑娘的满月宴上,西陵皇为何亲自驾到,甚至给予卿姑娘那么高的评价,因为西陵皇隐隐有种要定下卿姑娘作为未来的皇后的意思。 如果卿姑娘当年没有“死亡”的话,按照发展她便会在及笄之后,在被西陵皇赐婚的同时确定下一任的西陵皇。 只是曲家的动作却打乱了一切发展,卿姑娘没死,但是却有了言昭华这个变数,这也是当初为什么蒋氏会那么大胆的敢对卿姑娘下手,为的就是让她的女儿成为下一任西陵皇的皇后。 言昭华却并不担心,甚至有些淡定的道:“放心。” 他总会有办法让西陵皇答应的,虽然卿姑娘是最适合嫁给未来的西陵皇的,但是并非是唯一一个适合的。 听到言昭华这么说,定亲王就放心了,他也大概能够猜到言昭华的办法是什么,既然如此,那么他就不用再操心了。 言昭华和定亲王两人走在宫中,出色的容貌和不凡的气度自然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了,但是一个是西陵皇身边正得宠的红人,一个是西陵皇最宠的胞弟,再加上两人都不是好惹的,所以根本没人会过来找麻烦或者其他的。 两人还没走到宫门,却看到了在宫门口的卿四郎,以及拉着卿四郎说话的德昌伯。 言昭华脚下的步子一顿,那双美丽的黑眸微微眯起,虽然隔得有些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他还是可以看到卿四郎眉宇间那隐隐有些不耐烦。 岳父大人对阿宁来说,很重要,阿宁对他来说,很重要,换算一下,那就是岳父大人对他来说也很重要,换算完毕之后,言昭华转头对身边的定亲王道:“我过去看看。” 说罢,便大步流星的朝着卿四郎和德昌伯两人走去。 话虽如此,定亲王也不可能留在原地不动,虽然他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如果这人是言昭华未来的媳妇的父亲的话,那么定亲王还是愿意管一管的。 “四叔。”走近之后,言昭华开口喊了一声,虽然他的神色还是淡淡的,但是若是熟悉他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他神色里面那不易察觉的一丝亲近。 言昭华不傻,在外人面前要是还敢喊卿四郎作岳父大人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对卿姑娘的名声不好。 对卿姑娘不好的事情,言昭华是不愿意做的。 卿四郎是早就察觉到言昭华的存在的,所以看到他的时候并没有半分惊讶的样子,朝着他点了点头,原本打算打过招呼就算了,毕竟对这个和自己抢闺女的小子是没有半点儿好感的,但是想到那日看到的痕迹,以及自家闺女的霸王硬上弓什么的,卿四郎还是有些不自在的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对于卿四郎的问话,言昭华有些惊讶,看向卿四郎的眼神有些愣住了,随即眼里飞快的掠过一丝愉悦的笑意:“我有些事要请示皇上。” 远在御书房的西陵皇默默地竖起一根中指:你那是请示吗?你分明就是通知好咩? 若是换做其他人,言昭华不可能那么明显的表情反应的,但是对方是卿四郎,是他的岳父大人,那么对于卿四郎突如其来的亲近,言昭华还是表示很惊喜的。 微微垂下眼眸,言昭华想,原本打算要搞定岳父大人的,但是现在看样子,对方似乎已经被他的诚意(?)打动了,隐隐有松口的意思? 卿四郎看了一眼言昭华,意味有些不明,他对言昭华的感情是复杂的,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对方和自己抢闺女了,但是另一方面自家闺女又确实是做了……,恩,对不起对方的事情,这就让卿四郎有些纠结了。 但是如今,看着言昭华竟然因为他不自在的一句问话就流露出几分孩子气(?)的惊喜表情,卿四郎开始有些反思,他是不是因为卿姑娘的事,所以一直忽略了对方的年纪其实还算得上是一个大孩子了? 于是未来翁婿俩默默地往诡异的脑补方向越走越远。 “四叔怎么会来这儿?有事要找皇上吗?”如果换做平常,言昭华是绝对不可能那么多嘴的,但是对方是岳父大人,那么就不可能随便比较的了。 卿四郎现在没有官职在身,所以言昭华会这么问并不奇怪。 “恩。”卿四郎点了点头,他和言昭华原本就因为卿姑娘所以没有什么话题,如今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不过正当这个时候,忽然有一道温软的嗓音响起,“爹……,言昭华?你怎么也在这里?” 言昭华抬头,便看到从马车里面伸出脑袋来的卿姑娘,眼里登时放出了亮光。 ------题外话------ 今天去弄什么社会保障卡(?)的事情,弄了好久,太阳那么晒,我要到处跑,哭瞎,简直就是要我的命啊啊啊! 没有时间,只码了三千字,明天补回来,么么哒。 四郎爹爹好纠结,一边想着:这小子抢了我闺女抢了我无忧啊啊啊!一边又想:我闺女抢了这小子霸王硬上弓了啊啊啊! 身为岳父大人的四郎爹爹好头疼,一下子担心闺女受委屈,一下子又操心闺女让别人受委屈! V080 哈哈!小言踢到铁板了 在这里看到卿姑娘,言昭华是惊讶,甚至惊喜的,但是比言昭华更快反应过来的人竟然是德昌伯? 只见德昌伯一见到卿姑娘,眼里也迸射出惊人的亮光,脸上的表情是过分的惊喜和热切:“原来是卿大小姐啊。” 对于德昌伯的举动,在场的人都有些诧异,毕竟看德昌伯的样子,又不像是被卿姑娘迷住的样子,虽然在看到卿姑娘的时候眼里掠过一丝惊艳,但是脸上却没有半分过分的表情,单纯的只是十分的惊喜和激动罢了。 不过就是这样,更让言昭华和卿四郎觉得有些古怪。 卿姑娘眉头微微的挑起,显然是对于德昌伯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有些疑惑,她可不记得她有见过这么一个人,更别说认识什么的了。 “无忧,过来。”虽然卿四郎没打算让卿姑娘和德昌伯认识,但是毕竟按照身份对方是长辈,总不能见到面了也不下马车,当做什么也看不见吧? 卿姑娘点了点头,下了马车之后,便乖巧的站在卿四郎的身边。 “这是小女,无忧。”卿四郎说罢便对卿姑娘道,“无忧,这位是德昌伯。” 卿姑娘的眼里掠过一丝了然的光芒,原来他就是德昌伯,那么他刚刚脸上惊喜、激动的表情就可以解释是什么意思了,不过德昌伯府的人全都会不长脑子的吗? 卿姑娘的唇角微勾,似嘲非嘲的模样,刚开始是德昌伯夫人,然后是德昌伯的千金,现在轮到德昌伯了,一个两个把她当成是未来的儿媳妇(嫂子)看待,真的以为他们德昌伯是什么好人家,他们愿意娶,她就必须得嫁? 她以为就德昌伯夫人和周翎两个是妇道人家,拎不清就算了,哪知道连德昌伯也是个脑残的? 嗤! 卿姑娘心底里暗暗的轻嗤一声,她倒是不知道对方哪来那么大的自信敢那么自作主张的定下她的婚姻大事。 只是心底里心思几转,卿姑娘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半分情绪,眉眼弯弯的朝着德昌伯打了一声招呼,反倒是德昌伯一边打量着卿姑娘,一边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挂着笑呵呵的表情:“好好好,卿四爷,你可有一个好闺女啊。”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卿大小姐快要及笄了吧?” 原本德昌伯夸奖卿姑娘,任何一个父亲听到有人夸奖自己闺女都是很高兴的,卿四郎也不例外,只是听到德昌伯后面那句话,卿四郎却有些狐疑了,脸上却不显,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快了。” 却没有具体的说明时间。 “转眼的时间,孩子们都大了,看来我们都老咯。”德昌伯有几分感叹的说道,这倒不全是在卿四郎面前做戏,德昌伯的两个孩子都可以嫁人娶媳妇了,作为父亲的自然会有这样的感受。 德昌伯在那儿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通,可惜偏偏除了卿姑娘这个知情的人之外,卿四郎和言昭华两人却是一头雾水。 言昭华还好,卿四郎却是真的有些茫然,他可不记得他和德昌伯的感情有好到可以随便的聊家常。 所幸,德昌伯也不是有耐心的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话之后,便状似无意的道:“这好女百家求,想必卿大小姐一及笄,到时候卿家的门槛都会被媒婆踩烂了,不知卿四爷有没有打算为卿大小姐选一个什么样的夫婿?” 德昌伯这话说得实在是太露骨直接了,哪怕傻子都听得出来他的意思是什么。 卿姑娘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还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当初德昌伯夫人就是这么直接的推销自己的儿子,现在她以为德昌伯会含蓄一点,哪知道也一点儿矜持都没有,恨不得直白地表明想两家人结成亲家了。 言昭华的卿四郎的脸色倏地一声就直接黑了下来,一个是怒的,一个是气的,言昭华怒的是竟然有人敢和他抢阿宁?而四郎爹爹气的就是就凭德昌伯的儿子也敢觊觎他的宝贝闺女? 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卿四郎和言昭华两人难得的站在统一战线上。 “无忧未来的夫婿,我这个当爹的自然会好好的挑选,不劳德昌伯操心了。” “别痴人说梦话了,你儿子想要娶阿宁?下辈子都不可能。” 如果说卿四郎还顾及了几分对方的颜面的话,那么言昭华就是太赤果果的表现自己的鄙视和不屑了,被这翁婿俩的话挤兑得,德昌伯的脸色顿时间就变得十分难看,也不知道是被气到的,还是因为自己的目的被人戳穿后的难堪。 “你……,你们……” 德昌伯伸手指着卿四郎和言昭华,手指哆哆嗦嗦的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最开始德昌伯也没有把德昌伯夫人的话放在心上的,毕竟依着他们的地位和身份,和卿家当亲家,确实是有几分门不当户不对的,但是后来听到德昌伯夫人的分析,这卿家大小姐虽然受宠,但是毕竟流落民间几年,谁知道是好是坏呢?所以并非所有的人都愿意把这么不清不白的姑娘娶回家的。 被德昌伯夫人这么一说,德昌伯就动了几分心思,但是却还是没有松口答应,正如德昌伯夫人所言,毕竟是流落民间几年,他也不知道对方是好是坏啊,他可不想他儿子娶了一个破鞋回来。 后来德昌伯夫人又说,他们娶的是卿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又不是她这个人,如果她真的是不清不白的话,那么就给他们儿子找几个干净的女人,这样一来他们周家的骨肉就还是干净的。 被德昌伯夫人说多了,德昌伯就松口了,于是就默许了德昌伯夫人的意思,这也是周翎为什么会看到卿姑娘一副古怪的表情了。 只是周翎肯定没想到,出了傅寒殊这件意外,就打消了德昌伯的几分心思,他想着,如果周翎能够嫁给傅寒殊,和将军府搭上关系的话,那么就算不娶卿家大小姐,他儿子的仕途也会有希望,可是哪知道竟然半路出了个程咬金,德昌伯的小算盘一下子被易世策给打乱了。 周翎不能够嫁给傅寒殊,德昌伯也只能够认命的让自己儿子去娶卿家大小姐了,哪知道就这么巧,他才刚刚下了决定,就遇到卿四郎了,更没有想到这么巧就遇到了卿姑娘,瞧见卿姑娘的姿色确实是属上上之乘,于是心底里对卿姑娘流落民间的几分不喜就散了不少。 可是德昌伯哪曾想到,他才刚刚透露了几分想要和卿家结成亲家的意思,就遭到了卿四郎和言昭华无情的打击和摧毁?这让已经养尊处优多年的德昌伯觉得分外的难堪。 “你……,你们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了。”德昌伯咬牙,气愤的道,“谁……,谁说我儿子要娶这样的女人了?哼!我还不想败坏我们周家的门风呢,谁……” 在德昌伯看来,我儿子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家愿意娶你们家不清不白的闺女已经算是给你们面子了,你们竟然敢给脸不要脸? 可惜,德昌伯的话还没有说完,言昭华和卿四郎两人就彻底的被他的话给激怒了,言昭华快卿四郎一步,抬手就朝着德昌伯一掌拍了过去。 已经被气得直哆嗦的德昌伯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冲力直接撞到了他的胸口上,那股冲力仿佛蕴含着无限的杀机,直接冲过了他的胸口,他仿佛听到了体内的肋骨崩断的声音,剧痛直接从胸口蔓延到四肢,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剧痛让他眼前一黑,险些晕死过去,却偏偏被剧痛拉扯着神经,让他只能够痛着醒着。 卿四郎第一次那么赞同的伸手拍了拍言昭华的肩膀:“好小子!干得好!” 卿姑娘的表情囧囧,原来四郎爹爹也有这么不靠谱的时候? 言昭华朝着卿四郎点了点头,脸上的冷意消散了不少。 “你……,你们竟然敢……”德昌伯要哭瞎,他觉得自己都快要死了,结果卿四郎不仅不责怪言昭华,反倒是夸他做得好?别忘了,这里是宫门口好咩?这么光明正大的殴打官员,简直太嚣张了好咩? “来人!” 定亲王走了过来,原本严肃冷酷的脸如今是越发的严肃冷酷,只是此时在德昌伯看来,却是那么那么的亲切那么那么的可爱啊,虽然平时他确实是很畏惧定亲王,但是如果定亲王是站在他这边的话,那么他还有什么好畏惧的? 于是德昌伯一边捂着胸口哎哟哎哟的叫喊着,一边在心底里暗搓搓的窃喜着,他动不了言昭华和卿四郎,但是定亲王动得了啊,再怎么样敢在宫门口就动手,这简直就是不把宗室放在眼里啊。 哪知道德昌伯还没有来得及暗搓搓的窃喜几秒钟,就看到定亲王一脸嫌弃的指着他道:“把他给本王丢出去!” 德昌伯整个人都僵住了:“……”我是听错了吧了吧了吧……吧? 守门的侍卫原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在场的哪一个人都不是他们这些小虾米可以随便得罪的,不过由于定亲王是直接统领整个皇宫的侍卫的,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定亲王就是他们的头儿,因此一听到定亲王的吩咐,当即二话不说抬起德昌伯就……真的……直接……丢!出!去!了! 可怜的德昌伯,我为你默默地点上三十二根蜡! 卿姑娘在心底里暗暗地笑道。 处理完德昌伯,定亲王看向言昭华,眉头微拧:“小言。” 众人:“……” “好歹也是宫门口,注意点。”定亲王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下次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动手。” 省得落人话柄了。 众人囧囧:“……” 宫门口发生的事情自然是逃不过西陵皇的耳朵的了,所以闻讯而来的魏公公有些气喘吁吁的对着定亲王等人行礼,足以可见这一路怕是小跑着过来的了。 “定王,不知德昌伯如今人在哪儿?” 魏公公没有瞧见德昌伯,心下有些古怪,依着他对言昭华和定亲王的性子,绝对不可能那么随随便便就让德昌伯离开的了,而且依着德昌伯那尿性,也绝对不可能被言昭华打了还安安分分的离开的,可是现在人到哪儿去了? 定亲王微微拧了拧眉头,显然是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那么慢。” 要是早两步的话,他也不用派人将德昌伯丢出去那么麻烦了。 嘤嘤嘤这是我的错吗我的错吗? 魏公公在心底里默默地泪奔,没见他一大把年纪了到处跑来跑去的简直就是要把他的老骨头给折腾断了啊你个定亲王太无情残酷无理取闹了嗷嗷嗷! 魏公公心底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脸上却一副我有错,我认罪的样子:“是是是,定王教训的是。” 定亲王也知道魏公公是受了西陵皇的命令,倒是没有太为难他,对着那刚刚把德昌伯丢出去的两个侍卫道:“把他捡回来。” 把他捡回来! 他捡回来! 捡回来! 回来! 来! 已经被丢出去不远的德昌伯听到这句话,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去,眼前一黑,直接晕死过去了! 嘤嘤嘤进宫遇到定亲王什么的实在是太可怕了老子已经一定要避着走啊啊啊! 卿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为什么她觉得最威武霸气一统江湖的人应该是定亲王才对的? 定亲王和言昭华两人皆是有洁癖之人,瞧见德昌伯喷了一脸的老血脏兮兮的样子,当即嫌弃的皱起了眉头,两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快拎走。” 如果德昌伯没有晕过去的话,他一定会哭死的!一定会的! 魏公公嘴角不断地抽搐,看着那真的把德昌伯拎着跟在他身边的两个侍卫,他忽然有点为这个脑残到让人觉得心塞的德昌伯表示同情了。 魏公公看了一眼面容冷霜的言昭华和定亲王,忽然觉得胃好疼,皇上其实是在报复他刚刚没有让他找定亲王算账的是吧是吧?让他来请这两个煞星,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嘤嘤嘤要哭瞎皇上身边的红人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魏公公,刚好皇上召见我,我跟你一起去吧,顺便和皇上交代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卿四郎忽然开口,看样子是不想难为魏公公了,毕竟要他开口请定亲王和言昭华回去和西陵皇交代一下这里发生什么事情,魏公公很有可能直接被定亲王让人丢出去的。 卿四郎的话对于魏公公来说简直就是天籁般动听嗷嗷嗷,一时之间,魏公公看向卿四郎的眼神就像是会发亮似的,四爷你个大好人你的大恩大德洒家没齿难忘一定会为你挂一个长生牌的么么哒! “无忧,你先回去吧,爹待会儿自己回去。”卿四郎回头对卿姑娘叮嘱一番,见后者乖巧的点头之后便跟着魏公公一起离开了。 言昭华看着已经离开了的卿四郎,然后转头看了一眼还没有离开的定亲王:“……” 定亲王一脸严肃冷酷:“……” 看着忽然就莫名其妙的含情脉脉的用眼神在交流的言昭华和定亲王两人,卿姑娘的表情一下子就囧了:“……” 这是几个意思? 言昭华继续盯着定亲王:“……” 定亲王继续一脸严肃冷酷:“……” 言昭华想通过眼神告诉定亲王——现在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可以快点离开不要阻碍我和阿宁之间的二人世界了。 定亲王表示——意思太长还没完全破解! 言昭华一下子一头黑线:“定王,你不是说已经累了吗?” 完全不知道自己说过这句话的定亲王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了?” 完全看懂言昭华是什么意思的卿姑娘听到定亲王这句话忍不住笑喷了,噗!她相信言昭华现在肯定能够感受到当初她被他噎得无语郁闷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了。 言昭华这个高智商低情商的大变态碰到定亲王这样同样高智商低情商的煞星,完全就是直接跪了,不跪不行啊! 言昭华也知道了和定亲王拐着弯来是不可以的了,所以他直接伸手牵起了卿姑娘的手,丢下一句我们先走了,就真的走了,留下定亲王一人。 定亲王:“……” * 上了马车之后,卿姑娘狂笑不止:“哈哈哈哈……,言昭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那么婉转,平日里你不是很直接的咩?” 简直就是直接得让人难以接受啊,一下子变得那么含蓄,结果踢到铁板了吧?哈哈哈哈…… 言昭华看着卿姑娘笑得那么开怀的样子,微微眯起眼眸,一向冷若冰霜的面瘫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只可惜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比面瘫的时候杀伤力更大。 卿姑娘原本一直在狂笑着,只是声音却渐渐地弱了下去,最后莫名的失声了,被言昭华的眼神看得心里毛毛的:“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擦! 一时之间太嚣张,得瑟过头,忘了言昭华这大变态的尿性了。 “那个……,你听我解释。”卿姑娘一边慢慢地替言昭华顺毛,一边悄悄地往后缩了缩,“其实吧,我觉得是这样的……,恩,你平时也不太直接……,对,错的人就是定王,实在是太没有领悟能力了,简直不能够愉快的玩耍啊,你说是……唔哼……” 卿姑娘乱七八糟的解释一通,其实要她说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言昭华给扑倒了,幸好身下是柔软的狐皮,所以不至于磕着哪儿,可是那压在身上的言昭华却给卿姑娘一种猎物落入猎人手中的错觉。 很显然,卿姑娘是猎物,言昭华才是个猎人。 “别冲动!冲动是魔鬼!我们好好地静下心来聊聊人生,这个世界还是十分美好的。”卿姑娘眉眼弯弯的朝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言昭华谄媚的笑道,那胜雪的肌肤染上了几分嫣红,而眼角因为刚刚的狂笑而染上几分湿润的生理泪水,看起来像是泪眼汪汪似的,让她比平常多了几分娇媚的柔弱。 “阿宁。”言昭华丝毫没有半分压在别人身上的不适感,反倒是动了动身子,使得两人的身子毫无缝隙的契合在一起。 言昭华靠在卿姑娘的耳边,那温热的气息直接喷洒在她的耳朵上,清润而深情的声音,让卿姑娘的身子不自觉地一颤,耳尖开始渐渐地泛红,伸手推了推身上的言昭华,故作镇定的道:“言昭华,不带你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耍流氓的啊!” 嘤嘤嘤一定是这大变态太流氓了所以她会害得她那么蠢蠢欲动的,恩!一定是! 言昭华的眉头稍稍一扬,透着几分狷狂的愉悦,冰凉的嗓音含着浓浓的笑意:“阿宁,你的流氓耍得……,很有技术含量啊。” 说罢,便低着头看着卿姑娘正抵触在他胸口上的小手,原本是握着拳头抵触在那儿的,可是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松开了拳头,掌心贴在他的胸口,隔着衣袍这里摸摸,那里捏捏的,简直就像是小色女似的,偏偏脸上一副抗拒害羞的小模样,这反差看着就让人心里痒痒的。 “口是心非的小流氓。”言昭华轻笑一声,若是换做其他人或许会觉得卿姑娘孟浪,但是对于言昭华来说,却是十分享受和卿姑娘这种受不住他的诱惑的想要和他更加亲密的行为。 微微低下头,言昭华轻咬了一口卿姑娘的小巧的鼻子,然后伸手将身下的卿姑娘搂在怀里,还是不想压着让卿姑娘难受,稍稍一用力,两人便换了一个位置,卿姑娘在上,言昭华在下。 言昭华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卿姑娘,脸上的笑容不断:“阿宁,我好高兴。” 今天卿四郎主动的亲近,让言昭华仿佛看到了希望就在眼前,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什么的,言昭华虽然一直都是无欲无求的,而卿姑娘则是他唯一的*和期待,一旦满足了他,这比让他得到一个天下还要值得高兴。 卿姑娘低下了头,和言昭华双唇相触—— 其实她也很高兴四郎爹爹愿意接受言昭华。 ------题外话------ 咦?好像好久没有卿姑娘的粗线了,所以就让她和小言多相处一会儿吧,四郎爹爹已经退一步了,是时候该小言进一步了,恩,四郎爹爹都退一步了,离娶卿姑娘的日子还会远吗? 话说,诶,我突然觉得定亲王好萌好萌啊,爱死了肿么办?如果没有卿姑娘的话,小言就是第二个定亲王了,哈哈! V081 曲家的人上门了! 卿姑娘刚回卿府,就有下人跑过来通风报信,听完下人的话,卿姑娘稍稍的愣了一下,反问一句:“你刚刚说……,曲家来人了?” 那下人连连点头,他见卿姑娘一副有些愣愣的样子,以为大小姐是有些伤心曲家对她的所作所为还敢上门来见人,心里头就有些愤愤。 卿姑娘当年为什么会“死亡”,流落民间这几年又是过得什么生活,全都是拜谁所赐的,这些事情其实卿家的下人不太清楚,但是在卿长笑和卿四郎他们状似不经意的纵容下人们去散播谣言之后,卿家的下人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虽然不太清楚细节,但是不妨碍他们清楚他们大小姐是因为曲家的人所以才会遭罪的。 不管谣言怎么传,卿姑娘当年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受害者的身份她是占定了,稍微发现有什么不利于卿姑娘的谣言,卿长笑等人便会派人快速的扭转过来,于是现在卿家上下的人都知道曲家的人有多丧心病狂,他们的大小姐有多无辜善良。 可是如今曲家的贱人竟然敢那么不要脸的上门拜访?这简直就是欺负他们的大小姐啊,这还得了? 于是那下人张嘴便噼里啪啦的将曲家来拜访的人有几个,他们来这儿的态度是什么全都一字不漏的跟卿姑娘说了,说到最后还不忘跟卿姑娘打打气,有什么事儿喊一声,他们绝对会抄起家伙就保护大小姐的。 卿姑娘听到最后这话忍不住笑了,那下人说话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吐字很清晰,哪怕是噼里啪啦的一大堆话,他都有本事让对方听得一清二楚。 住进卿家有一段时间了,她已经摸清楚了卿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大家族,不仅仅卿家的人很护短,不少卿家的下人也十分拥护自家的主子,所以这下人会说抄起家伙就保护她的话她是一点儿也不怀疑。 卿姑娘只是刚开始有些愣住,但是很快的回过神来了,刚刚在马车上,言昭华已经告诉过她曲家的人也来了西陵了,只是卿姑娘没想到会那么快就见到曲家的人罢了,更没想过曲家的人竟然敢直接找上门来了?所以听到下人的话才会有些惊讶。 卿姑娘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言昭华,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找到一丝诧异和狐疑。 “曲家的人是怎么进来的?”卿姑娘转头看了一眼那下人,开口问道,其实她是想弄清楚曲家的人是以什么身份进来的,但是在那下人听来,却以为卿姑娘是在生气他们把曲家的贱人都放进来了,当即连忙解释道,“大小姐,那……,那是因为曲家的人都是恭亲王妃带来的,所以……” 后面的话,那下人没有说出口,但是卿姑娘也知道,所以并没有怪罪,恭亲王妃要上门拜访,难不成他们还敢拦下了不成? 不过……,卿姑娘眼里掠过一丝狐疑,这恭亲王府怎么也和曲家的人拉上关系了? 言昭华微微的垂下眼帘,袖子里的右手轻轻的握拳,一丝杀意不经意的泄露了出来,他还没开始找曲家的麻烦呢,这倒是自动送上门来了? 很好! 言昭华那双美丽的黑眸里掠过一丝肆虐的冷光,冰冷得让人不敢直视。 “现在是谁在招待他们?”卿姑娘开口问道,对于言昭华身上那骤变的气势,她轻而易举就可以感觉得到,但是言昭华这是在为她鸣不平,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因为言昭华身上的杀气而感觉畏惧或者害怕之类的情绪? “主子出门办事了,四爷也进宫了,小姑奶奶去拜访将军府,恭亲王妃他们上门说拜访四爷,所以现在只有古管家在招待。”那下人微微缩了缩身子,显然是被言昭华的气势给吓住了,但是还是十分机灵的把情况说了一遍。 恭亲王妃他们上门来要拜访卿四郎,卿四郎不在,也只能让他的长辈,也就是卿长笑或者小姑奶奶来见一见,或者招待一下,可是两人都不在,卿二郎他们各自有自己的事要忙,不可能整日都待在卿家的,三夫人她们都去参加一些贵妇们的聚会了,小一辈的不是有事办就是出去找人玩了,那可能待在卿家里面当古代版的宅男宅女啊? 至于老太爷? 不好意思,哪怕是恭亲王妃的身份,也不足以请得动老太爷出来接待他们。 卿姑娘的眼里掠过一丝暗光,然后神色淡淡的问道:“他们可是知道我爹进宫了?” “知道。”下人点了点头,“古管家已经告知恭亲王妃他们了,还告诉他们主子和小姑奶奶不在,不过他们说没关系,可以等等。” 等等? 卿姑娘心底里冷笑一声,等谁?卿四郎已经进宫了,谁知道他会和西陵皇商讨多长的时间?谁也不敢去催,他们没关系,愿意等,怕是在等她吧? “好了,我知道了。”卿姑娘摆了摆手,那下人瞧了言昭华一眼,便飞快的离开了。 嘤嘤嘤实在是太恐怖了差点就要把他吓尿了好咩? “阿宁。”言昭华这才抬眸看向卿姑娘,问道,“你想怎么做?” 虽然言昭华还是一副冷冷淡淡,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卿姑娘能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认真,仿佛只要卿姑娘想要杀人,他就可以义无反顾的成为她手中的那把收割性命的镰刀。 卿姑娘很清楚,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和因素,导致了言昭华的人性有些缺失,对于人命并没有太大的在乎,但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言昭华喜欢杀人,他怕麻烦,所以只要麻烦不招惹他,言昭华一般不愿意动手杀人。 可是如今他愿意成为她手中收割性命的镰刀,不是因为麻烦招惹到他了,而是因为他愿意为她招惹麻烦! 心甘情愿! 义无反顾! 卿姑娘因为言昭华这样的意愿而心里蓦地一软,世上爱她的人或许不少,但是愿意为她做到这样的……,真的不多。 这么一想,卿姑娘心底里因为曲家人的事儿而升起的几缕烦躁和不悦便统统消散,完全被温暖和甜蜜充盈了,想都没想直接伸手踮起脚尖搂住了言昭华的脖子,结结实实的在他的脸上啃了一口,见状,还不怎么满意,吧嗒吧嗒的猛亲了几口,然后眉眼弯弯的朝着言昭华笑着。 周围的下人见状,纷纷把脑袋低了下去,一副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们可以选择继续下去的样子。 那两个守门的小厮做得更绝,见状连忙把脑袋探出去看了一眼,见没有人之后连忙把大门关起来,也不知道是怕被人看到自家大小姐亲男人还是怕别人打扰了自家大小姐亲男人了。 不过看他们两个那笑眯眯又有几分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就知道大概是后面那个可能性比较大了。 言昭华没想到卿姑娘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如此亲密,稍微愣了一下,便被卿姑娘占多了几个便宜了,把脸亲得湿哒哒的,差点儿糊了他一脸的口水,可是看着卿姑娘眉眼弯弯的小模样,言昭华现在根本就把他以前那所谓能要人命的洁癖忘掉了,心里面只觉得真欢喜呀真欢喜! 怎么看……,从哪儿看……,言昭华都觉得卿姑娘这个样子萌萌哒,让人手痒痒的,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娇宠着,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都愿意帮她摘下来。 原本言昭华就是不怎么理会世俗之人,如今有卿家的下人帮忙打掩护,心里面有这样的想法,当即就把卿姑娘搂在怀里,低下脑袋就开始在她的脸上啃了几口,两人就像是大孩子似的你啃我一口,我亲你一下的,直把对方的脸都糊了一脸的口水才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郎五跟在身后,看着智商完全退到和兰二二同一起跑线上的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虽然他是一个标准的主子控,但是这个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吐槽一番—— 要不要这么腻歪?! 能不能不这么腻歪?! 难道不知道这里还有外人吗?还有……,卿家的下人怎么都一个德行?那么不靠谱?没瞧见他们两个是未婚的咩?都抱在一起啃了竟然不阻止反倒是帮忙打掩护?这样未免太尽职了好咩? 还有……,你们一个两个对他用眼神警告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以为他这个主子控还会跟外人爆料自家主子这副傻不愣登的二缺样咩? 其实郎五想错了,倒不是卿家的下人不靠谱,而是言昭华当初上门提亲的事儿在卿家闹得沸沸扬扬,一上门直接喊岳父大人,虽然最后被卿四郎命人丢出去了,但是后来言昭华三番四次的到卿家,卿四郎的态度也一次比一次要好,足以可以给他们透露了一个信号—— 那就是卿四郎对这位未来女婿是慢慢的满意起来了。 卿四郎满意他这个女婿,那么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要把对方当做未来的姑爷看待是不?未来姑爷要和大小姐培养感情,他们必须得打掩护啊不是吗? 卿姑娘和言昭华闹够了,便开始说正事儿了,虽然不知道曲家的人来这儿是什么目的,但是显然很大的可能是不怀好意的,卿姑娘不愿意把人往坏处想,但是曲家对她所做的事情显然就没有一件是好事,而且看样子,很大的可能性是对方趁着卿四郎和卿长笑、小姑奶奶以及卿家其他的人都不在家才上门拜访的。 他们的目标实在是太明显了,让卿姑娘不想怀疑都难啊! “昭华,待会儿你跟我一起过去。”卿姑娘想了一下,然后招来一个卿家的下人,道,“你去找马夫小铁哥,让他去将军府把小姑奶奶请回来。” 至于为什么不找卿四郎或者卿长笑,直接找小姑奶奶?哈哈……,这么简单的道理就不用说啦,就小姑奶奶那暴脾气,绝对会一言不合直接上鞭子的,卿四郎和卿长笑的手段还可能温和一点,但是现在卿姑娘需要的是武力镇压啊! 哪知道那下人听了,并没有连忙去找小铁哥,反倒是对卿姑娘道:“大小姐您放心好了,墨笙姑娘已经去请小姑奶奶了。” 闻言,卿姑娘笑着点了点头,墨笙这二姑娘实在是太深得吾心了,别看平常傻萌傻萌的,但是需要她的时候,还是挺靠谱的。 事情都打点完毕之后,卿姑娘就带着言昭华等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去见曲家的贱人们了。 * 今天来卿家的人除了恭亲王妃之外,就是曲家的两位小姐,一如那下人所言,果然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模样,而另一个则稍微有些胆怯。 眼见着这么久了卿姑娘还没有来,曲妙灵那俏媚的脸上隐隐透着几分不悦:“什么东西,竟然敢让我们在这儿等那么久?” 如果不是总是听父亲提起这个姑姑的女儿,来到西陵之后又听到那么多关于这位表妹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来卿家看一看这位表妹?可是茶都喝了两杯了,竟然还没有出现?这是看不起她吗? 曲妙灵是曲家的大小姐,虽然曲家不像卿家这般那么稀罕姑娘,但是因为曲妙灵在曲老夫人面前嘴巴甜,而且长相十分漂亮,所以很受宠,再加上是曲老夫人的第一个孙女,地位自然非同一般的了,如今还没见到卿姑娘,就被她无形中来了个下马威,依着曲妙灵的性子,又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只可惜曲妙灵只顾着不高兴卿姑娘的怠慢,却忘了她们就是趁着卿家没人的时候才敢上门来拜访,追根究底,卿姑娘根本没有怠慢她们,反倒是她们不请自来。 听到曲妙灵的话,古叔飞快的扫了一眼曲妙灵,然后收回视线,恩—— 眼睛没有大小姐那么大! 鼻子没有大小姐那么挺! 嘴巴没有大小姐那么小! 五官看起来也没有大小姐那么秀致漂亮! 就连长发也没有大小姐看起来那么黑亮柔顺! 综合以上的所有总总,连头发都比不上咱们大小姐,话说你丫的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嚣张啊啊啊! ------题外话------ 有妹子说这里的人物基本上都被我刻画得很二,恩,这是一部逗比的小说,基本上就是偶尔你逗比偶尔我逗比大部分时间我看着你们逗比,恩,就是这样的,么么哒。 今天下大雨,我看到我弟在看电视吃零食,就跟他发发牢骚说怎么不停电好让我休息一下,结果等我上楼继续码字不到两分钟就真的停!电!了! 重点不是我开口中,而是我弟听完我的牢骚就去把电闸关了关了关了关了…… 哭瞎!这熊孩子确定不是在玩我吗?我没有保存啊啊啊啊! 作死的熊孩子,我当时好想把他打包塞回我妈的肚子里回炉重造嗷嗷嗷! V082 让人心塞的卿姑娘 恭亲王妃听到曲妙灵的话忍不住微微的蹙起了眉头,扫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古叔,心里有些埋怨曲妙灵这样大家族出来的姑娘说话竟然不分场合,这里是卿家,可不是曲家,容得下她这么无理取闹的放肆吗? 坐在曲妙灵身边的胆怯姑娘看起来并没有曲妙灵那般俏媚,只能算得上是眉清目秀,但是却十分的有眼色,见恭亲王妃的脸色不太好看之后,伸手悄悄地拉了拉曲妙灵的袖子,小声的说道:“大姐姐,这里是卿家。” 听到曲妙雪的话,曲妙灵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虽然曲妙灵和曲妙雪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但是一个嫡出,一个庶出,仅仅是这个原因就足以让她们不可能和睦相处了,更别说曲妙雪的生母不受宠,这样更加拉开了她们之间的差距,身为天之骄女的曲妙灵又怎么愿意承认有一个如此不堪的亲妹妹?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话,她一定会非常厌烦的抽回自己的袖子,然后呵斥曲妙雪别动手动脚的,但是现在?曲妙灵也仅仅只是不耐烦的嗯了一声,就没有说什么了。 如果不是因为曲妙雪有恩于恭亲王妃,有求于恭亲王妃带她们来卿家,曲妙灵怎么可能和曲妙雪这个无权无势的小庶女站在一起?而且还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真的是丢尽了他们曲家的颜面。 这么一想,心底里对曲妙雪的不满就更严重了。 嗤! 曲妙灵在心底里暗暗地嗤笑一声,如果不是因为曲妙雪当年救了恭亲王妃一命的话,父亲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让曲妙雪一个小小的庶女跟着他们一起来西陵为西陵皇祝寿? 要不是看在曲妙雪对他们来说还有一些用处的话,她堂堂一个曲家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会容忍曲妙雪一个庶女对她指手画脚? 虽然曲妙灵没有呵斥她什么,但是曲妙雪又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到对方对她的那种不耐烦和嫌弃的情绪?微低着的脑袋让人看不清她眼里是否掠过一丝难堪的神色。 恭亲王妃看着曲妙灵对待曲妙雪的态度,以及曲妙雪那不敢反抗的性子,心底里微微的叹了口气,说实在话,作为一个亲王妃,她是不可能喜欢庶女的,更别说曲妙雪这种畏畏缩缩的性子了。 但是当年她出门游玩,哪知道竟然会遭遇劫匪,险些丧命时被同样出门游玩却走丢了的曲妙雪救了,哪怕恭亲王妃再不喜欢庶女,再不喜欢曲妙雪的性子,但是她是她的救命恩人,就单单是凭这一点,她就必须要报恩。 当年她允诺可以满足曲妙雪的三个要求,这件事她一直没有忘记,也不打算赖账,只要对方提出的要求不是太过分的话,她都会答应的。 当年曲妙雪救了她之后,就用了一个要求,希望她出面请大夫治好她娘的病,曲妙雪只是一个庶女,而她的生母也不过是一个侍女罢了,曲妙雪不过是一夜醉酒后留下来的证据,主母不喜,而生父,也就是曲妙灵的父亲是个注重权势的人,对于一个没权没势,又长得不出色的侍女又怎么会放在心上?所以对于曲妙雪也是保持着一种不理不睬的态度,只要不会让她死掉,就不管她是否吃饱穿暖的。 在那个连下人都可以踩她们母女俩一脚的环境下,曲妙雪的母亲哪怕已经病入膏肓了,也没有人愿意为一个不受宠,甚至连贱妾都算不上的人请大夫,虽然后来恭亲王妃替曲妙雪请了大夫,甚至用了不少的好药材,但是最后曲妙雪的生母还是死了。 临走前,恭亲王妃告诉曲妙雪,如果有麻烦的话可以到西陵找她,待恭亲王妃离开之后,曲家的人也渐渐地忘记了曲妙雪的存在,直到要来西陵为西陵皇祝寿,曲妙灵的父亲才想起了这个女儿还有这么一点用处,所以才会把她带上的。 来到西陵洛阳之后,曲妙灵听说了不少关于卿姑娘的传言,原本她以为会过得十分可怜甚至凄惨的表妹竟然活得比她还要潇洒自在,甚至成为西陵不少世家女们羡慕嫉妒恨的对象,当即顾不得会被父亲责骂,便想上门来看一看卿姑娘这个表妹。 不过曲妙灵也不傻,她大概知道卿家和曲家的恩怨,所以并没有冒然上门,而是打听到了一个卿家的人基本上都出去了之后才命令曲妙雪以一个要求为代价让恭亲王妃带她们来卿家。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卿家的人确实是看在恭亲王妃的面子上不敢把她们赶出去,而她们也顺利的进入了卿家,只是没想到等了那么久,卿姑娘竟然还没有出现? 正当曲妙灵觉得自己的耐性都快要用完的时候,便听到一道沉稳浑厚的声音响起:“大小姐好。” 闻言,曲妙灵抬头,便看到门边有位少女盈盈而立,一身素兰色长裙,裙裾上用银线绣出朵朵精致的花纹,五官秀致,肤如白玉,眉眼弯弯的模样自有一番萌态,很容易给人一种被娇宠出来的不谙世事。 明明是同样的素兰色长裙,但是穿在卿姑娘的身上,却比穿在曲妙灵身上要多了几分灵气,只要一照面,曲妙灵便落于下风了,这对于一向高人一等的曲妙灵来说是一种屈辱和难堪,于是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多了几分愤恨的不满。 从所听到的传言中,曲妙灵以为自己看到的卿姑娘会是那种因为荣宠而高高在上、嚣张跋扈的世家女,或者是因为流落民间而沾染了不少的陋习而粗鄙女子,如果是这两种人中的其中一种的话,那么曲妙灵还觉得没什么,可是她没想到所看到的卿姑娘竟然会是一个如此有灵气的姑娘,这和她的想法有着相当大的出入。 在曲家,她是备受宠爱的曲家大小姐,不管是其他的堂姐妹还是表姐妹,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逾越过她的,可是来到西陵之后,听到最多的就是关于卿姑娘的传言,传闻她在卿家是如何受宠的,在西陵皇面前是如何备受圣宠的,总之种种比较之下,她发现自己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根本比不上卿姑娘。 没有得比较的时候,她是独一无二的,可是一旦比较起来,她发现自己竟然比不过卿姑娘,这让一向独领风骚的曲妙灵如何能够接受得了这个落差? 所以在来卿家之前,她还想着这个处处比她要好的表妹哪怕身份,地位都比她要好,但是模样总不能也比她好了吧?曲妙灵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十分有信心的,结果看到卿姑娘之后,信心什么的都被虐成渣渣了! 恭亲王妃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卿姑娘,再看了一眼隐隐透着几分不甘的曲妙灵,以及抬头看了一眼卿姑娘就连忙低下头去的曲妙雪,心底里幽幽的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曲妙雪求上门的话,恭亲王妃是绝对不可能带着她们上门来拜访卿四郎他们的,哪怕她再足不出户,她也清楚卿家和曲家之间的关系不好啊。 一番行礼之后,卿姑娘坐到了正位上,而言昭华则毫无心理压力的坐到了卿姑娘的身边。 卿姑娘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瞥了一眼身边的言昭华,这大变态还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啊? 虽然曲妙灵和曲妙雪不认识言昭华,但是恭亲王妃却认识,所以对于言昭华如此放肆(?)的举动,她也只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别说外人不知道西陵皇为什么会对一个侍卫那么好,就连他们也不清楚,要不是西陵皇没有打算把言昭华当做是未来的西陵皇栽培的话,他们肯定会以为对方就是西陵皇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卿大小姐。”恭亲王妃开口道,“今日冒昧拜访了。” “恭亲王妃言重了。”卿姑娘眉眼弯弯的笑着道,但是对于如此平和的恭亲王妃还真的是有几分惊讶啊,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清怡郡主就是恭亲王妃的闺女吧?不仅如此,好像还是叶氏的人,她以为跟蒋氏和卿敏珠母女俩一样,有其母必有其女,可是现在看样子,这恭亲王妃倒不是什么难缠无礼之人啊。 一番寒暄之后,恭亲王妃才跟卿姑娘介绍曲妙灵和曲妙雪两姐妹,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双方都知道彼此的身份,但是这些场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 “妙雪这孩子与我投缘,听闻卿大小姐在刺绣方面颇有心得,便想着能和卿大小姐交流一番,还望卿大小姐见谅。” 恭亲王妃对于卿姑娘没有迁怒的行为表示好放心,然后就开始一脸淡定的睁眼说瞎话。 刺绣? 颇有心得?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稍稍的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恭亲王妃,见她依旧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瞎话说得……,连她都不好意思相信了。 卿姑娘想起了不久前易世策语重心长的对她说的那句话:无忧表妹,这四叔得花多少嫁妆才能把你嫁出去啊! 你要说这悍女的名声远近驰名的话,她还有可能相信,但是刺绣?抱歉……,是不是搞错对象了?她可不记得她有哪一次大放异彩,秒杀全场啊!? 可是……,卿姑娘看了一眼半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好意思的话的恭亲王妃,卿姑娘的眼睛噌的一声亮了起来,难不成对方是从她悍女的表面看到了她本质中拥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于是卿姑娘看向恭亲王妃的眼神也愈发的温和善意,却让恭亲王妃觉得心里有些毛毛的。 “卿……,卿大小姐,见谅。”曲妙雪听到恭亲王妃所说的话,连忙起身对着卿姑娘行了半礼,怯生生的道。 “无事。”卿姑娘摇了摇头。 “卿大小姐。”曲妙灵忽然开口,问道,“我听说你的母亲是东晋曲家的人?”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听到曲妙灵的话,卿姑娘有一种终于进入正题的感觉了,点了点头,卿姑娘也没有否认:“是。” 在曲妙灵的眼睛一亮的时候,卿姑娘又愤愤然的道:“没想到她恶劣的事迹已经传遍天下了。” 曲妙灵的表情一僵,众人把视线落到了卿姑娘的身上。 卿姑娘眉头微微的蹙起,唇角微微向下略带几分委屈的道:“为了利益和权势而抛夫弃女,敢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猪狗不如天打雷劈五雷轰顶天理不容神憎鬼厌的人,就算我还把她当我娘,我爹都不答应,就算我爹答应,卿家的人都不答应,就算卿家的人答应,天理都不答应。” 一连串的形容词外加一连串的就算……,都……,听得在场的人一愣一愣的,特别是曲妙灵,简直就是把她的计划全盘打乱了啊。 原本曲妙灵是打算利用表姐妹的身份拉近她们之间的关系,然后再告诉她姑姑有多想念她这个女儿,说清楚当年的事情都是迫不得已的,最后双方的关系重归于好。 可是曲妙灵哪想到卿姑娘竟然一开口就直接把她的后路都堵死了啊?特别是最后那句天理都不答应,还让不让人把话继续说下去了? 哭瞎,这还能不能一块儿继续愉快的玩耍了? 卿姑娘一通话说完,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抬眸看向曲妙灵,一脸无辜的问道:“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 曲妙灵:“……” 我想说其实你娘是我的姑姑我是你的表姐以前发生的事情就让我们全都忘掉继续一起愉快的玩耍吧好吗? 但是恭亲王妃刚开始没有介绍她们的身份,也没有说明她们就是曲家的人,所以在卿姑娘说完那番话之后,她们要是敢当场承认这段关系的话,恐怕会给理由卿姑娘直接把她们叉出去的! 囧! 你怎么那么了解卿姑娘怎么想的?其实卿姑娘真的在打这个算盘啊! “恩。”曲妙灵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便很快的恢复过来,既然卿姑娘堵死了她的前路,她也只能够另辟蹊径了,“我能理解卿大小姐那种被人利用了的感受,但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管父母对我们做了什么,我们都应该以宽容的心去理解他们,谅解他们,原谅他们…… 其实曲妙灵是想这么说的,但是她才刚说完第一句话,就被卿姑娘打断了:“你也能够理解我这种被利用了的感受?” 曲妙灵一僵:“……” 看着卿姑娘那可以媲美绿幽幽的狼光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曲妙灵总感觉有些不妙,但是劝人的时候不是都应该以感同身受的身份来劝说比较有效果吗? 说实在话,人生在世哪有可能没有一次被人利用的经历?只不过是看情况的大小来定论事情的严重程度罢了,所以明知道有些不对劲儿,曲妙灵还是点了点头,硬着头皮道:“是……,是啊。” 话音刚落,卿姑娘看向曲妙灵的眼神顿时间仿佛是找到了人生的知己一般:“原来你娘也是有阴谋的接近你爹,生下你之后为了在你身上得到好处还故意让你假死,把你带走之后还把你弄失忆,逼你练邪功,损害你的身子,折了你的阳寿?天啊,这世界上怎么那么多丧心病狂丧尽天良的贱人啊?难道他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看着一脸感慨的卿姑娘,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 不要再装了根本一点都不敬业的好咩? 曲妙灵听到卿姑娘的话,袖子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进了自己的掌心肉里面,要不是这样的话,她怕她自己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来啊。 卿姑娘被生母利用,她一时有些气氛也是应该的,她应该理解,理解…… 理解个毛线球啊! 曲妙灵在心底里忍不住抓狂,要不要这么恶毒?要不是这么诅咒人?不要以为这样她就不知道你在拐着弯的骂他们曲家的人丧心病狂丧尽天良是贱人了! “我能理解你。”卿姑娘一脸你好可怜你好惨全世界就你最值得同情的样子看向曲妙灵,“你实在是太可怜了。” “……”掀桌我不玩儿了到底是谁可怜是谁惨全世界是谁最值得同情了?这是在耍我的是吧是吧气愤摔你个贱人! 言昭华看了一眼眉眼弯弯的卿姑娘,再看了一眼险些被气得跟羊癫疯似的曲妙灵,默默地垂下了眼眸,看来他是多心了,就曲妙灵的战斗力,卿姑娘收拾起来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啊! 趴在屋子外偷听的卿家下人们听到卿姑娘的话顿时间无声的撒花鼓掌扭屁股—— 噢耶! 大小姐威武霸气一统江湖! “大小姐!”古泽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道,“外面有三个自称是曲家的人上门拜访了。” 话音刚落,屋子里一片寂静! ------题外话------ 哈哈哈哈,让人心塞的卿姑娘好萌好萌,曲家大小姐神马的简直就是毫无还手之力啊,后面又来个三个渣渣,一起虐,虐他个昏天暗地山河失色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地久天长…… V083 专业坑队友一百年不解释 糟糕! 这是曲妙灵听到古泽的话之后脑袋里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字眼,原来曲妙灵今天不仅仅是想登门入室,还想着借此机会和卿姑娘打好关系,趁着卿家的人都不在的时候,趁早让曲家的人和卿姑娘“冰释前嫌”,可是她哪里知道事情竟然没有一件儿往她所想的方向发展啊? 来得正好! 这是卿姑娘在听说曲家的人又来了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恭亲王妃没有明说曲妙灵和曲妙雪的身份,她也跟着一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曲妙灵心塞,但是如今曲家的人亲自上门了—— 啧啧! 卿姑娘现在正摩拳擦掌、磨刀霍霍向曲家啊。 在曲妙灵她们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卿姑娘颇有几分气愤的道:“一说曹操,曹操就到,去把他们给我带进来,我倒想看看他们有什么脸面好意思来卿家拜访。” 曲妙灵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而曲妙雪则涨红了一张小脸。 古泽瞥了一眼一旁的曲妙灵和曲妙雪两姐妹,却什么话也没说,飞快的“诶”了一声,便转身就去把登门拜访的曲家人带进来了。 “卿大小姐……”曲妙灵看向卿姑娘,这时才真的有些紧张了,毕竟外面那三个曲家的人是在她的示意下才来拜访卿家的,如果等他们来了之后知道她并没有搞定卿姑娘的话,她岂不是在曲家的人面前丢脸了吗? 更重要的是,如果等他们一来的话,她和他们的关系不就曝光了吗?到时候卿姑娘“知道”了她也是曲家的人的话,指不定会连同她一起被人叉出去呢,这么丢人的事情,曲妙灵又怎么可能乐意让它继续发生下去? “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的。”卿姑娘飞快的截断了曲妙灵的话,道,“我们都是被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伤害过的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我,你也一定会理解我的吧?” 理解!理解!……,理解个毛线球啊! 曲妙灵现在真的想哭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好咩?她认输了可以吗?怎么句句话都把她给堵死了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下去了? 即使是不用镜子,曲妙灵也可以想象得到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僵硬,但是又如何?难不成她真的要承认她也是曲家的人吗?即便是要承认,也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时候,留在这儿被卿姑娘气得心塞,也好过被人叉出去那么丢脸啊。 现在曲妙灵是明白卿姑娘肯定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是却没有点破了,明知道对方是故意的逗她,她也只能够认命地让她逗,否则撕破脸皮的话,丢脸的人还是她。 “是……,是啊。”曲妙灵脸上的笑容都僵硬得快要龟裂了,但是她只能够硬着头皮继续装下去,“能理解……,能理解你。” 现在曲妙灵算是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她早知道卿姑娘会是这么一个性子的话,她绝对不会为了看她一面而上门找虐的,更不会为了凸显她的身份地位而不第一时间表明自己的身份,更更不会为了在曲家长脸而夸下海口,主动揽下修补卿姑娘和曲家的关系。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她一定会乖乖待在驿馆就好了的,这次别说长脸了,恐怕以前所攒下的脸面全都被她丢光了,哪怕事情还没有发生,她也已经可以预料得到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她会受到怎么样的眼光和幸灾乐祸的笑话。 果然,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曲妙灵这事儿纯属就是丑人多作怪。 恭亲王妃看到曲妙灵这个样子,又怎么会猜不到后面来的这三个曲家人她是知道的,看来她不仅仅是让她带她们来卿家,甚至还利用了她。 恭亲王妃依旧是一副稳如泰山、气定神闲的模样,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十分冷淡了,她愿意报恩,但是不代表她会愿意被人利用,若是利用她的人是曲妙雪的话她还无话可说,但是曲妙灵?呵……,她们有什么关系吗? 吩咐完古泽,卿姑娘便喊了一声古叔,只是话还没有开口,便听到古叔道:“大小姐放心,外面儿的都是咱们的人。” 闻言,卿姑娘囧囧:“……” 这么说得怎么那么像是黑社会啊? 言昭华看了一眼卿姑娘,神色淡淡的道:“阿宁,你放心,一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言昭华说的可不仅仅只是在卿家这儿让曲家的人吃不了兜着走,而是包括其他时候,其他场合的。 听到言昭华的话,卿姑娘轻笑一声道:“我知道。”就言昭华那手段,她怎么可能没有见识过?如果是她出手的话顶多就是凶残一点,如果是言昭华出手的话,那绝对是上升到血腥级别的,不过……,肿么办?她现在就开始期待言昭华对付曲家那群贱人们的血腥手段了。 如果曲家的人不是直接登门拜访的话,卿姑娘或许还没有那么生气,但是他们不仅上门了,而且还专挑其他人都不在的情况下,为的不就是想要专门对她下手么? 虽然柿子都挑软的捏,但是很抱歉,她没有兴趣当那个柿子,而且不要说什么世人诽我、欺我、辱我等等,我便忍他、让他、由他什么的,卿姑娘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作死! 作死的人都该去死! 这就是卿姑娘的态度,说好听一点就是爱恨分明,说难听一点就是小鸡肚肠,不过卿姑娘乐意,说什么别人打一巴掌就得把另一边脸凑上去被人扇,这话在卿姑娘这儿行不通,别人要是扇卿姑娘一巴掌的话,她保准得把对方打趴下,还得踩两脚才算泄了恨。 当然,如果是换做言昭华的话,别人要敢扇他一巴掌?那可不是把对方打趴下就可以完事儿的,他起码得把对方全家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轮着来打趴下才算完事儿,果然是什么锅配什么盖,这两人在一起绝对是为民除害,省得去祸害其他的良家公子姑娘。 卿姑娘在那和言昭华说着话,虽然曲妙灵她们和卿姑娘他们离得不远,但是却只能够看到两人的嘴唇动了动,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虽然她们不认识言昭华,但是却也知道西陵皇特地派了一个御前侍卫到卿姑娘的身边,想来言昭华就是西陵皇派到卿姑娘身边的御前侍卫了,只是—— 曲妙灵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言昭华,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御前侍卫吗?怎么瞧他的样子和气度都不像是个普通的御前侍卫啊,而且瞧瞧他的做派,说他是皇子世子都有人相信。 许是曲妙灵落在言昭华身上的目光过久,又或者是言昭华比较敏锐,所以很快就察觉到曲妙灵在看着他,抬眸朝着曲妙灵望去,那冰冷透着几分杀意的眼神简直一下子就让曲妙灵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置身于一个冰冷的冰窟似的,只觉得从骨子里渗透着一股寒意—— 曲妙灵只觉得,只要她再多看一秒,恐怕言昭华眼中的杀意就会化成实质一般要了她的命,所以曲妙灵连忙的收回视线,脸上的表情比之前更加的僵硬难看了。 虽然言昭华确实是长得十分隽秀,很容易让人不自觉的便爱慕上他,但是曲妙灵这样被深宅种种事情熏陶过的姑娘又怎么可能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爱慕之意便失去理智?更别说刚刚言昭华的一个眼神直接让她对他只剩下满心的畏惧了。 没过多久,古泽便带着三个青年走了进来,朝着卿姑娘一拱手:“大小姐,人带到了。” 说罢,便安分的走到古叔的身边,乖乖的站在那儿。 古叔瞥了一眼自家的儿子——兔崽子,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古泽完全不怕自家老爹——当然是要时刻保护大小姐的安危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对大小姐动手的? 古叔耷拉着眼皮子——说实话! 古泽望天——好吧,爹,我想看热闹。 古叔:…… 对于古泽的那句人带到了,曲家的三个青年都表示有些不满,怎么听起来好像是犯人带到了的感觉?只是古泽的这话说的也不算出格,所以他们要是执意要争执的话,指不定会被人以为他们做贼心虚呢。 可是有些人会这么想,不代表全部人都会这么想,至少性格比较冲动的曲飞白是没有这么想的了,他只觉得古泽说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当即开口质问道:“喂!你刚刚说什么人带到了?会不会说话啊?” 曲妙灵额角的青筋突地一声跳了起来,她就知道,有曲飞白在的地方肯定会出事儿的,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他过来。 原本以为可以在曲飞白的面前长脸一次,让他下次别在她面前那么猖狂,可是哪知道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 ——曲妙灵再一次悔得肠子都青了。 古泽和他爹古叔一样,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有听到曲飞白的质问似的。 “哦?”卿姑娘的眉头微微一挑,看了一眼曲飞白,和他大喇喇的性子不符的是他长了一副过分俊美的相貌,轮廓的线条十分的柔和,一双神采奕奕的桃花眼,眼神灿亮得无人能及,夺人目光。 卿姑娘唇角含笑的轻声问道,“那你觉得他应该怎么说呢?大小姐,人拉来了?或者大小姐,人牵来了?还是大小姐,人赶来了?” 卿姑娘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什么叫拉来了?牵来了?赶来了?这又不是把畜生带出来遛遛的好吗?明明就有一个更好的词就是请来好吗? 可惜偏偏基本上在场的人都听出了卿姑娘话里面的调侃,就曲飞白一个人没听出来,还十分认真的思考着卿姑娘的建议,然后老实的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人带到了吧。” 其他的怎么听,都觉得更加的奇怪。 曲妙灵等一众曲家人都好想捂脸:哭瞎!这蠢货真的不是他们曲家的人,他们可不可以当做不认识他啊? 卿姑娘的眉梢微挑,唇角带着笑,这次是多了几分真心的笑意,比兰怀瑾还要二的人还真的很难找到啊,没想到曲家竟然出了这么个二货? “原来你就是我的表妹。”曲飞白也不见外的上前两步,仔细的盯着卿姑娘看,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便静静的不说话。 片刻后,曲飞白点了点头,然后十分友善的对着卿姑娘笑眯眯的道:“太好了,难得找到一个和我一样美得不分上下的人,以后我就不孤单了。” 众人囧:“……” 这二货该不会不知道卿家和曲家之间的恩怨吧? 卿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道:“算了。” 曲飞白看向卿姑娘,问道:“为什么?” “我一个人帅惯了。”卿姑娘的语气里颇有几分忧伤,“多一个人,我就不知道怎么帅下去了。” 众人囧囧:“……” 喂喂喂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啊你们不是好朋友好兄妹好吗?一起耍宝算几个意思啊? 对于曲飞白这种无知的耍宝行为,曲飞天是一点儿也瞧不上的,连带着对于和曲飞白一起耍宝的表妹卿姑娘他也多了几分不满和不屑,他上前两步看了一眼卿姑娘。 他的眼神和曲飞白的眼神是不一样的,这点卿姑娘还是可以分辨得出来,曲飞白那是纯属好奇,而曲飞天的眼神则像是在打量货物似的,而且还是不怎么满意的货物。 某种东西破空而来,曲飞天心里的警惕心一动,身子便往旁边一闪,但是眼角还是一阵刺痛,紧接着温热的液体便流了下来。 “哐!”的一声,那是瓷器碎掉的声音。 “你……”曲飞天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对他下手,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还会因为别人的偷袭而受伤? “再用那样的眼神看阿宁……”言昭华抬眸,那双美丽的黑眸子里面涌动着肆虐的杀意和残忍,“那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言昭华并非危言耸听,当初那位害得卿姑娘从马上摔下来,还害她和野狼搏斗的谢婉婉不就是被言昭华让人硬生生把眼珠子挖出来了么? “你算什么东西?”曲飞天在曲家一辈里算是最有才干的一位,身份和地位以及实力都是年轻一辈里面的顶尖,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威胁过了?而且如果刚刚他不是闪得够快的话,指不定他的眼睛就真的被打瞎了。 与其说曲飞天生气竟然有人敢对他动手,倒不如说他因为被人伤了所以有些恼羞成怒?刚刚他只顾着将注意力放在卿姑娘的身上,倒是忽略了她身边隐藏了存在感的言昭华,如今他一动手,便直接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了。 此时的言昭华就像是蛰伏在黑暗中冷静的猛兽,哪怕他不说话,光是那没有生气的冰冷眼神就足以让人心里发颤,曲飞天在言昭华的眼神注视下,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甚至双腿有些发软。 “看来你连舌头也不想要了?”言昭华的声音冷冰冰的,就像是冰渣子似的一下一下砸在对方的心上。 虽然言昭华此时不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神态都是淡淡的,但是卿姑娘知道,他是在说真的,可不是只是一句玩笑话,当即伸手摁住了言昭华的手背:“别乱来,昭华。” 闻言,言昭华真的放松了身子,也收回了落在曲飞天身上的眼神,因为他要是继续盯着曲飞天的话,指不定会连卿姑娘都阻止不了的就动手了。 曲飞天听到卿姑娘的这句话,以为是她在服软,心底里刚有些得意,便听到卿姑娘继续道,“你要他的舌头眼珠子有什么用?当下酒菜吗?你不嫌恶心啊?” 当……,下酒菜!? 众人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看向卿姑娘,到底是谁在恶心谁啊?你用一副软萌的样子说出这么血腥残暴的话,真的可以吗? 言昭华收回了视线,这让曲飞天在心底里松了口气,那压在他身上的无形的压力仿佛一下子就解开了似的,瞧见卿姑娘竟然这么不知羞耻得把手摁在言昭华的手背上,眉头当即皱起:“作为一个清白的姑娘家,随随便便就和男子这么亲密接触,卿家的人是这么教女儿的吗?” 这货是脑残吗?还是十级的? 一时之间,古叔他们看向曲飞天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儿。 其实曲飞天的想法十分的简单,也十分的自傲,虽然卿家是很了不起,但是他并不认为曲家就比卿家差了,他对当年的事情并非不知情,只是他认为不过是一个孩子,哪怕身上流着一半曲家的血脉,但是本身能够为曲家谋取到利益的话,那么就算是要她死,她也是死得其所的。 这次来西陵,曲飞天并不认为他们曲家需要低声下气才能够和卿家的人冰释前嫌,卿姑娘想成为他们曲家的表小姐,那也得看她够不够资格,显然现在在曲飞天的眼里,卿姑娘是根本不够资格的。 “请问你是?”卿姑娘唇角含笑,似是没有听出曲飞天语气里的嫌弃和鄙视似的。 曲飞天长得有点儿像是白面书生一般,五官较为阴柔,只是不论是神态还是语气都带着一股傲气,有一种看不起任何人的心高气傲。 “曲飞天,你的大表哥。” “曲飞天?”卿姑娘轻笑了一声,“难怪敢在卿家这么放肆了。” 曲飞天的脸色一变,卿姑娘骤然冷笑一声,道:“你小名该不会叫遁地吧?” 飞天……遁地……? 噗! 第一个忍不住笑出声的就是曲飞白,他拍着手对卿姑娘笑道:“你怎么知道以前我们就是这么喊他的?” 曲飞天是长孙,曲老爷子对他寄予非常大的希望,从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这一辈的人是飞字辈,一个天字就可以看得出曲老爷子隐隐有种希望他成为曲家的天的意思。 只是这含义虽好,但是抵不过有人联想到遁地啊,所以曲飞天这辈子就是毁在自己的名字上,基本上和他不对头的都会拿这事儿来取笑他。 曲飞天被气得浑身发抖,敢拿他名字来取笑他的事儿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直到他显露了才华和实力之后,已经很少人敢当着他面说这事儿,偏偏今天到了卿家,先是被人伤了,再是被人如此羞辱,这对一向心高气傲的曲飞天来说怎么能够忍下去? “飞白,有你这么不尊敬兄长的吗?”跟在曲飞天一旁的青年显然是和曲飞天的关系比较好,一看到曲飞天的脸色不对,便出声责骂曲飞白,然后对卿姑娘道,“就你这样还想让我们曲家承认你?别妄想了。” 曲飞宇是纯属不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事情的,而且他和曲飞天一样,认为卿家虽然在西陵有很高的地位,但是到了东晋,还不是得在他们曲家面前低头?所以不用怀疑,这货是专门来扯后腿的。 曲妙雪已经被吓得整个人都缩在椅子里面了,她在曲家人微言轻,在曲妙灵和曲飞天这样的堂兄弟姐妹面前她根本没有任何的地位可言,对他们来说,她就跟侍女没有区别,所以当看到他们之间发生矛盾了,她只能够趋吉避凶,尽量的在一边装死就是了。 恭亲王妃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她简直不敢相信曲家的人是怎么养孩子的?竟然能够养出那么多不同品种的奇葩?曲家在东晋确实是名门望族,但是到了西陵,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吗?而且连西陵宗室都不敢在卿家的人面前放肆,你们一个曲家还敢在卿家的地盘上耍威风?这是要找死的节奏吗? 曲妙灵现在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竟然把他们这三个奇葩给带来卿家啊?眼见着曲飞天和曲飞宇两人还想在卿姑娘面前耍兄长的威风,当即朝着他们使了一个眼色,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几个人都平安的离开卿家不丢脸就好了。 哪知道曲妙灵的眼色曲飞天和曲飞宇没看到,偏偏让曲飞白给瞧见了,忍不住开口道:“曲妙灵,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在扮什么鬼脸?” “……”曲妙灵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卿姑娘险些喷笑出来:“……” 话说曲妙灵到底找曲飞白他们过来做什么?看他们的样子简直就是专业坑队友一百年不解释啊! 别说卿姑娘了,就连曲妙灵自己本人也在怀疑自己到底找他们过来是做什么的,拖后腿吗?显然他们已经做得很成功了。 要和卿姑娘搞好关系,结果越搞越不好;想要和卿姑娘冰释前嫌,结果旧恨未解新仇又结;想要隐瞒身份,结果一句话直接曝露了…… 曲妙灵发现自己不仅有神一样的对手,还有猪一样的队友。 “好啊你,原来你也是曲家的人?”卿姑娘在心底里笑够了之后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脸你欺骗了我我很受伤的样子看向曲妙灵,“刚刚你都是在骗我的?” 曲妙灵:“……” 曲家一众人=口=:“……” 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我刚刚还以为自己找到了知己,终于找到一个能够理解我感受的人,可是现在你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为了骗我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说啊!你快说啊!” 曲飞白三人看着那么悲愤欲绝痛彻心扉肝肠寸断的卿姑娘一脸控诉而不甘心的看向曲妙灵,表情有些囧囧,看向曲妙灵的眼神有些古怪:“……” 话说你到底是做了多么丧心病狂天理不容的事情才会让人用那么无情那么残酷那么无理取闹的眼神看着你啊? 曲妙灵哭瞎,被曲飞天他们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冤死了:“好,你听我说……” “不!”卿姑娘一脸悲愤欲绝的打断了曲妙灵的话,琼瑶式般的猛摇头,“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众人囧囧:“……” 这是要闹哪样啊?能不能不要那么矫情? “曲妙灵。”曲飞白第一个转头看向曲妙灵,“你对表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了?害得她那么伤心?” 曲飞天和曲飞宇两人虽然不喜欢卿姑娘,但是还是将疑惑的眼神落到了她的身上,显然也是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什么都没有做好吗?” 曲妙灵要抓狂,曲家和卿家有仇的好不好你一口一个表妹的喊还站在她那边是什么意思啊你?还有曲飞天和曲飞宇你们两个那是什么眼神啊? “那你想做什么?” 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众人抬头,便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已经站满了人。 卿姑娘的嘴角一抽:“太爷爷,你们怎么在这儿?” 墨笙从门边伸进来一个小脑袋,朝着卿姑娘憨憨的一笑,后者表情一囧——墨笙这二姑娘该不会把卿家的人全都找回来了吧? ------题外话------ 曲妙灵妹子原本是打算把曲飞白他们带来帮帮忙的,哪知道竟然找了三个专业坑队友的熊孩子,结果彻底被坑了一把,哈哈! V084 一句话引发的血案 卿姑娘粗略的看了一眼,貌似除了还在皇宫里的卿四郎之外,其他的人基本上都到齐了。 愣了愣,卿姑娘把目光落到了一边的墨笙身上——二姑娘,你做了什么? 二姑娘墨笙朝着卿姑娘笑得憨憨的,也不知道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还是装傻充愣。 之前那个下人说墨笙先一步去找小姑奶奶了,卿姑娘还一副深得吾心的样子,只可惜她忘记了墨笙这二姑娘的尿性,什么事情都爱往大了说,上次卿姑娘让她去请小姑奶奶,结果她直接说卿姑娘快要被蒋氏给打死了! 囧! 话说蒋氏顶多只能把卿姑娘骂死,虽然骂死和打死同样有一个死字,但是显然后果是完全不在同一个level上的好咩? 这次墨笙二姑娘做得更绝,她跑到将军府直接跑到小姑奶奶的面前边哭边吼——有好多曲家的人上门要把小姐打死了! 我勒个去! 结果小姑奶奶当场就暴走了啊,曲家的人对卿姑娘做的坏事她还记忆犹新的,小姑奶奶还愁着她快要离开西陵找不到机会帮卿姑娘报仇,现在好了,趁着西陵皇的五十大寿,曲家的人也来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呢,你们一群贱人竟然敢趁着他们卿家没人的时候上门找无忧的麻烦? 这还得了?以为他们卿家的都是死人吗? 于是小姑奶奶二话不说就往卿家赶,另外还吩咐墨笙去通知卿长笑他们,都有人赶上门找麻烦了,他们怎么能不把场子找回来? 于是墨笙二姑娘每跑到一个地方就边哭边吼——有好多曲家的人上门要把小姐打死了! 哦!草!这是要翻了天啊? 不论是在商量事情的还是在聚会的还是在谈公务的或者是谈笑风生的卿家人都被墨笙这一嗓子给吼得愣住了,愣过之后便暴起了! 曲家的人敢上门把他们卿家的人打死?他们是想被人烧成渣渣送出西陵的吧? 于是没多久的时间,整个洛阳的人都基本上知道了曲家的人要上门把卿大小姐打死了——囧! 卿姑娘看着一脸无辜憨然的墨笙,满头黑线——这二姑娘喂那尿性怎么就这么猛啊? 老太爷杵着拐杖,平日里慈祥的目光如今变得锐利万分,哪怕仅仅只是在曲妙灵他们几人的身上轻轻地扫过,也足以让他们心神一颤,有种窒息的错觉。 “我倒是不知道,卿家什么时候落败到可以让外人任意上门欺负的地步了。” 老太爷自从把卿家的事务都交代卿长笑的手上之后,他已经很少管事了,平日里都喜欢窝在自己的院子里,除了那次表明支持卿姑娘是卿家大小姐的身份之外,哪怕是卿家的宴会,老太爷也不曾出席,可是如今听到有人上门欺负卿姑娘了,他便二话不说的走出了院子。 卿姑娘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其他的卿家人卿姑娘或许不肯定他们会回来是因为她被人欺负了,还是有人上门到卿家找麻烦,但是至少从老太爷的举动中卿姑娘很清楚,是因为有人欺负他的大曾孙女儿了,所以他才愿意走出那个院子,出来管这些琐事的。 言昭华看了一眼一脸感动的卿姑娘,再看了一眼满脸威严的老太爷以及卿家众人,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卿姑娘制止了,言昭华满眼的“?”,不明白卿姑娘为什么要制止他。 卿姑娘磨牙——不用开口我都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没有被人欺负是不是? 言昭华点了点头——这个是当然的了! 有他在,又怎么可能会被人欺负到阿宁的头上?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啊! 卿姑娘囧囧——作为一个正常的孩子,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告状这回事吗? 哎哟,大变态一下子变得这么蠢萌蠢萌的让人看起来简直要被萌杀了好咩?! 言昭华依旧是一脸无辜甚至茫然的样子,卿姑娘无语了,好吧,她相信言昭华这大变态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更不知道世界上有句话叫做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偶尔告告状什么的这才可以促进亲情的亲密度啊! 不过看到大变态一脸无辜甚至茫然的样子还是好萌好萌哟,卿姑娘强忍住想要伸手去捏捏他脸上的冲动,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认真一点。 曲飞天和曲妙灵等人看到老太爷一众人忍不住愣了一下,恭亲王妃的眉头一跳,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啊啊啊! ——当时她就不应该心软答应带曲妙雪和曲妙灵两人来卿家的,现在竟然连老太爷都惊动了!? 哦嗬嗬嗬——这是要玩大了的节奏好吗? “曲妙灵。”曲飞白倒是没什么惊吓的样子,不过是被惊讶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曲妙灵,很是惊讶的问道,“你不是说卿家没人了吗?” 原本他看到这么漂亮的表妹还十分高兴的,虽然看表妹的样子不太想和他一起愉快的玩耍,但是这不妨碍他想要继续找表妹玩耍啊,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卿家的人都回来了?而且还一副他(们)欺负了表妹的样子?这样的话以后他们还让不让他继续来找表妹玩耍了? 深深的陷入了无限纠结当中的曲飞白完全无意识地又坑了一把自家的队友! 曲妙灵无力的呻吟一声:“……” 这熊孩子真的是来坑队友的是不是?坑爹都不带这么惨的啊! 曲飞天和曲飞宇两人虽然高傲又自大,但是在老太爷那犹如实质一般的目光下还是忍不住心虚了一会儿,完全没有了刚刚在卿姑娘面前的那种嚣张和盛气凌人,反倒是乖得跟孙子差不多。 “原来是专门来找无忧的麻烦的?”卿长笑温和的笑了一声,比起老太爷的威严,他的表情算得上是如沐春风的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曲飞天等人看来,不仅不觉得如沐春风,反倒是觉得从骨子里渗透着一股寒气。 “贱人!”卿天娇磨着牙看着曲妙灵等人,手痒痒的准备把缠在腰间上的流光鞭抽出来,好好地教训教训一番曲家的贱人,竟然敢上门来找无忧的麻烦?以为他们卿家的人都死了是吧? 卿君炙双手握拳,关节咯咯直响,眼里染上一丝戾气:“很好,我还没有来得及打听到他们住在驿馆哪里呢,他们就上门找抽了?” 卿君阑摇晃着手里的折扇,笑得那双眼眸都眯起来了,像极了一只老狐狸似的:“浪费了我一次品酒的机会,不好好地教训他们一顿简直让我自己都过不了自己。” 卿九皱着包子脸道:“爹爹还在处理呢,你们就别添乱了。” “哪是添乱啊,分明就是帮忙。”卿天娇当即就反驳道,卿君阑笑道,“是啊,小叔叔,你放心,我们不会打扰小叔公处理事情的。” 卿君炙和卿天娇两人点点头,就算要动手,也不会打扰到小叔公处理事情的。 “好吧。”卿九眨了眨眼睛,然后板着一张小脸道,“算我一份。” 只要不打扰到爹爹处理事情,什么事情都好说,恩,其实他也看曲家的贱人很不爽的! “曲家的人还真的是一如既往地不把卿家放在眼里啊。”卿长笑不是没听到卿君炙他们的话,但是却没有呵斥什么,神色淡淡的一笑,只是唇角的笑意有些冷,“连曲康都不敢到卿家放肆,你们几个算什么东西?” 卿长笑的声音是温和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可不怎么温和了,闻言,曲飞天几人脸色纷纷一变,其中脸色最为难看的就是曲妙灵和曲妙雪,因为曲康正是两人的父亲,不过前者是因为卿长笑用这样不屑甚至嘲讽的语气说出她父亲的名字,而后者则是害怕今天的事情被曲康知道之后把过错算在她的身上。 曲妙灵他们几个虽然有些或畏惧或生气听到卿长笑这么羞辱他们,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不敢反驳卿长笑,可是曲飞天和曲飞宇就不一样,两人同样的心高气傲,什么时候受过如此的羞辱了? 前者还好,毕竟见过的世面多了,所以即便是被羞辱了,恼怒了,还是能够忍下来,毕竟他很清楚现在的情况对他们十分不利,若是再和卿家的人发生争执的话,那么吃亏的人就是他们。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曲飞天自然不会拿自己的安全来开玩笑的了,可是曲飞宇不一样,他只享受着曲家少爷这个身份带给他的荣耀,到哪儿不是谁都得给他三分薄面的? 再加上年纪轻,经历的事情少,所以听到卿长笑这么一说,当即就气得脸色涨红,顾不得什么张嘴就说道:“不把你们放在眼里又怎么样?” 好吧,其实曲飞宇的这话说是挑衅,倒不如说是在顶嘴,就好比两人吵架,一个说你是不是看我不爽?另外一个百分之九十的回答都是——看你不爽又怎样? 所以……,曲飞宇就是这个状态。 只可惜,不管是挑衅还是顶嘴什么的,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没意的都好,卿天娇几个可不会管这个,他们只知道曲飞宇竟然敢挑衅他们小叔公的威严? ——打!往死里打! 于是二话不说,卿天娇等人便呼啦一声的上来,围着曲飞宇就开始开打。 “抽死你丫的,竟然敢在卿家放肆?还敢对小叔公和无忧无礼?我看你就是找死。”卿天娇二话不说的就直接抽出了流光鞭,啪嗒一声直接抽在了曲飞宇的身上,顿时间“爽”得他嗷一声就嚎起来了。 卿姑娘囧囧,看着一下子就变得混乱起来的场面有些无语,虽然表面上是因为曲飞宇对小叔公不敬所以才会被卿君炙他们打,可是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卿天娇他们好像是憋了很久就等这个时刻的样子? 曲飞天和曲妙灵他们也没有想到卿家的人竟然真的敢动手,而且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卿家的长辈竟然没有一句阻止? ——这不科学! 像曲飞天这样的人习惯了一对一的公平决斗,什么时候看到过大家族的少爷小姐像是无赖似的一窝蜂的玩起群殴来啊? 太凶残!太粗暴了啊! 只是一愣,曲飞天他们便反应过来了,不管有多不相信大家族的世家公子千金会做出这样无赖的事情,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也只好加入到战局,总不能看着曲飞宇就这么被他们群殴吧? 看着曲飞天他们动手了,卿君阑等人眼里掠过一丝奸诈的亮光——哼哼!等的就是你们! 除去卿天娇、卿君炙、卿君阑以及卿九之外,卿舒窈和卿安琰他们也上前动手了,甚至连卿明绣也在一旁偷偷的踩上两脚什么的,总之在对付外人的时候,卿家的人除了护短,还很团结。 “等等……”曲妙灵简直就是被吓傻了,太凶残了好咩一下子从公子变成流氓什么的实在是太恐怖了。 只是曲妙灵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刚伸出手来想要阻止什么,却被卿舒窈打断了:“好啊你,你也想动手是不是?来啊!” 说罢,二话不说直接把曲妙灵拉进了战局,继续群殴! 原本就胆小的曲妙雪现在更是吓得只想装死就好了,可惜她的愿望很美好,偏偏没人愿意帮她实现,谁让她姓曲呢?姓曲的贱人就该去死去死去死去死一万遍啊啊啊! 言昭华想必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眉头微微的蹙起,然后冷声道:“停手。” 打得很爽的卿君炙等人:“……” 喂臭小子你是帮哪一边的啊? 被虐得很惨的曲飞宇等人:“……” 哎呀喂终于来了一个明理的人实在是太好了么么哒! “他们这样出去的话,外面的人肯定会说卿家的人以多欺少的。”言昭华神色淡淡的道,当然,如果这事儿是换做在言昭华身上发生的话,他当然不会在意了,只是事关卿家,事关阿宁,好吧,他就不得不在意了。 还是被虐得很惨的曲飞宇等人=口=:“……” 帅哥你是瞎了吗他们明明就是在以多欺少的好咩不是什么以为啊啊啊! 闻言,卿君阑收回了手,一秒钟从无赖便潇洒,拿着折扇不断的扇啊扇,点了点头,十分赞同言昭华的话,道:“没错,指不定曲家的贱人回去之后还会污蔑小叔公他们也有动手呢。” 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曲家的人无耻起来有没有下限的? “君炙,承慈,承平你们几个把他们丢出去,我们到门口再打。”卿君阑井然有序的开始分工合作,“到时候我们先上五个人,打累了再换人。” 打累了再换人! 累了再换人! 了再换人! 再换人! 换人! 人! 听到卿君阑最后一句话的曲飞宇等人都快要哭着高唱哈利路亚了,明明他们打听到的是卿家的孩子个个都是讲礼貌讲文明不讲粗口不动手的乖宝宝啊?怎么一下子就魔化了? 不过显然卿天娇他们没有看到曲飞宇他们眼底里那深沉的绝望和悲痛,分工合作的将曲家的贱人们都丢出了卿家,业务之娴熟……,一看就知道是常干的。 于是,路过卿家门口的路人甲乙丙丁们就可以看到卿家的人轮番上阵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群殴! 原本卿姑娘还想着出去凑凑热闹的,可是却被卿长笑拦下了,卿姑娘无辜的问道:“为什么?” 虽然害她的人不是曲飞天他们几个,但是看到曲家的贱人被揍其实她还是很高兴的啊! “洛阳的人都在传卿大小姐被曲家的人快打死了。”卿长笑温和的笑着说道。 “不会传得这么快吧?”卿姑娘有些呐呐的开口,这墨笙才跑出去多长时间啊? 卿长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说呢?” 嘤嘤嘤小叔公你露出这么冷艳高贵邪魅狷狂酷帅狂霸拽的笑容真的是让我好心动啊么么哒! 卿姑娘的眼神噌的一声就亮了,那模样是恨不得整个人巴在卿长笑的身上不放似的,结果被面瘫的言昭华二话不说就给拎走了—— 傅寒玉那种天然呆情敌什么的实在是弱爆了,小叔公才是真绝色啊! 言昭华拎着卿姑娘一路往无忧院走去,卿姑娘一脸无辜:“言昭华,你做什么?” “我们去生米煮成熟饭。”言昭华一脸认真严肃的说道,后者顿时间惊悚了,“你你你……,你受什么刺激了?” 言昭华抿了抿唇:“我不放心你。” 有着小叔公这么真绝色的情敌真的是太让人心力交瘁了。 卿姑娘不傻,很快就想到了言昭华这大变态受到什么刺激了,哭笑不得:“言昭华,那是小叔公好吗?” 言昭华不语。 “其实伦家最宣你了,你都不造吗?”卿姑娘瞪着大眼睛一脸认真地对言昭华道。 言昭华面无表情:“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卿姑娘不管不顾的一把抱住了言昭华,脑袋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后者的耳尖又开始慢慢地泛红! 卿姑娘的眼角扫了一眼言昭华的红耳朵,扑在他的怀里忍不住眉眼一弯,笑得跟偷吃了腥的猫儿似的,反差萌什么的实在是太萌杀了! ------题外话------ 求票票!求票票!已经进入月底了,妹子们就不要再私藏了哟,么么哒 V085 痛并快乐着的逗比皇上 卿四郎从御书房走了出来,同行的人还有德昌伯,言昭华的那一掌虽然断了他的肋骨,但是却没有完全要了他的命,疼归疼,但是不至于疼到全身瘫痪,连路都不能走。 德昌伯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到钢刀上似的,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倒吸冷气,胸膛上的剧痛已经消散,只剩下丝丝密密麻麻的刺痛,德昌伯以为西陵皇见他伤得那么重,肯定会派人用轿子把他送到宫门口的,哪知道太医来了之后却说他的伤并不算很严重—— 不!算!很!严!重!? 肋骨都要断了好吗?把前面那两个字去掉好吗? 德昌伯很想跳起来大声的质问那位太医是不是脑子进大水了?这么不靠谱的话也敢说出口?医者父母心,心可不能给黑成这个样子啊! 可是看到太医一脸认真严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他在开玩笑,更何况德昌伯疼得连呼吸都仿佛牵扯到了伤口,哪里还有力气跳起来质问那位太医啊?偏偏它只是疼,却又不会让他疼得晕死过去,这简直就是让德昌伯在受折磨啊! 于是德昌伯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那位太医挥一挥衣袖,留下一大张写满了药材的药方子便潇洒的离开了。 原本德昌伯以为西陵皇看到他那么惨,一定会追究言昭华的责任的,哪怕不重罚,也得做做样子,挫一挫他的锐气啊,可是德昌伯哪知道西陵皇听到事情的经过之后,只是十分淡定的哦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哦! 哦!? 德昌伯瞪大了眼睛看向西陵皇,皇上不带您这么偏心的啊,一句哦就算了事了?只是哪怕德昌伯的眼睛瞪得再大,西陵皇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根本没有半分要提起刚刚那件事情的意思。 德昌伯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太倒霉了,简直就是倒大霉啊,先是自家闺女被人当众调戏了,结果一句对方被下药了就轻飘飘的揭过去了,然后想要和“未来亲家”联络联络感情,就被言昭华那疯子打断了肋骨,这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西陵皇还当做小事处理?不仅没有处罚言昭华反倒是暗暗警告他要安分一点? 德昌伯哭瞎,嘤嘤嘤他简直觉得自己不会再爱了! 卿四郎看了一眼身边的德昌伯,见他一副疼得快要晕过去却始终晕不了的样子,眼里忍不住掠过一丝笑意。 他倒是没想到言昭华下手竟然那么狠,不仅要让德昌伯疼,还要他足足疼足半个月,还不带停的那种。 想到言昭华为卿姑娘暴怒的那一幕,卿四郎微微的垂下眼眸,或许把闺女交给这样的男人,并不是一件什么坏事儿。 德昌伯一边倒吸着冷气,一边扫了一眼身边的卿四郎,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道:“恭喜了啊,卿四爷……,不对,现在应该称呼尚书大人才对了。” 对了,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原本他以为会十拿九稳的官位竟然被人截胡了? 哎哟,想想这段时间花出去疏通、打好关系的银子,德昌伯只觉得心肝脾肺肾都开始疼起来了! 卿四郎对于德昌伯这阴阳怪气的样子也没有任何生气,反倒是态度十分温和的应了一声:“谢谢。” “你……”德昌伯被卿四郎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气得胸口又开始疼了,哎哟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就好像他已经憋足了力气一拳打出去了,哪知道竟然打到了棉花里面,他以为的嘲讽能够伤得了对方的自尊或者其他的,哪知道对方竟然一点儿也不放在眼里? ——没有比这更憋屈的了! 魏公公在一旁看着一脸像是吃翔似的德昌伯,就忍不住无声的笑了起来,有些人以为自己很聪明,其他的都是傻子,殊不知是傻子的人就是他自己,德昌伯以为自己的小动作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早就被西陵皇识破了,所以他才会当着他的面,亲自将那个位置交到卿四郎的手上。 卿四郎这次进宫是接受封赏的,在卿姑娘还没“死亡”之前,卿四郎也曾是西陵皇的得力爱将,只是后来发生了不少事情,卿家入朝为官的人不少,渐渐的就流传出卿家功高盖主的谣言。 西陵皇能够成为一国之君,自然不会轻易的相信这些谣言了,只是即便是如此,他心里面也难免会有些疙瘩的,就好比心里面有一根刺,如果不拔出来的话,那么它就会渐渐地形成一个伤口,卿家的人就是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便避其锋芒,其中的卿长笑、卿四郎以及卿七郎等人更是辞官来保住卿家。 卿长笑他们不傻,相反他们很聪明,西陵皇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们如果等到西陵皇暗示什么的时候他们再来辞官的话,那么就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但是在谣言一散播出来之后,卿长笑和卿四郎他们就立即辞官,此举干脆利落,不仅能够替卿家免去一难,更会因此而勾起西陵皇的愧疚。 从卿长笑他们辞官到如今,卿家的声望不退反进就可以看得出来,卿四郎他们当初走了一步好棋,后来西陵皇三番四次的请卿长笑他们再次入朝为官,可惜都被拒绝了。 卿长笑自然是以管理卿家为由,卿四郎痛失爱女,无心“东山再起”,卿七郎身子“抱恙”,有心无力,对此,西陵皇只能够表示自己痛并快乐着,一边恨卿长笑他们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捏住他们的肩膀猛摇着他们质问为什么那么无情残酷无理取闹,一边又后悔当初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白白的痛失了几位如此效忠的良将。 正因为卿家的忠心,所以西陵皇每次才会不留余力的想要请卿四郎他们再次成为他的得力爱将,卿长笑他已经是不指望的了,毕竟偌大的卿家摆在那儿,再加上卿长笑的性子说一不二的,他便将火力集中往卿四郎和卿七郎身上开,所以卿姑娘回来之后,西陵皇才会那么毫不掩饰的给卿姑娘圣宠,当然结果甚是喜人! ——嘤嘤嘤西陵皇简直就是被自己的聪明机智给感动了!狠狠地为自己点了三十二个赞才可以! 当然,卿四郎之所以会愿意在此入朝为官,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西陵皇的诚意,毕竟卿四郎的性子是别人敬他一尺,他便敬人一丈的。 还有一部分是为了卿姑娘,作为父亲,卿四郎不希望自家闺女的靠山是卿家而不是他这个父亲,卿四郎也希望当卿姑娘遇到什么麻烦的时候,他这个当爹的可以成为闺女最安全的避风港。 不过卿四郎倒是没想到西陵皇竟然会钦点他继任刑部尚书这个职位,不过他不笨,稍稍的想一下之前的几任刑部尚书,他便知道了西陵皇的用意。 上几任的刑部尚书不是太过于忠直,就是太过于容易被收买,所以导致于刑部变得乌烟瘴气,杂乱无章的,之所以选他继任刑部尚书,无非就是看在卿家的背景够强大,不容易被收买,更不容易发生什么“意外”以至于英年早逝。 卿四郎的眼里掠过一丝微凉的光芒,看来西陵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过于太平了。 西陵皇的用意是什么,德昌伯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算盘,但是德昌伯只知道卿四郎肯定就是他的克星,先是连累他被打,再截了他的胡,现在还敢在他的面前拿乔(?),简直不能原谅啊! 刑部尚书这个位置虽然比不上户部尚书那么有油水可捞,但是平日里那些犯事儿的人的家属疏通的费用可不少,所以德昌伯便将主意打在了这个位置上,这段时间为了这事儿他不知道奔走了多少趟,疏通了多少关系,哪知道到了最后竟然被人截胡了? 哎哟哎哟我的银子啊啊啊! 德昌伯的心现在简直就是在滴血了。 魏公公将卿四郎和德昌伯送到宫门口之后,便笑眯眯的道:“洒家就送二位大人到这儿了,二位大人路上小心。” 卿四郎朝着魏公公点了点头:“多谢魏公公相送。” 只是卿四郎不太清楚西陵皇为什么要派魏公公送他们到宫门口,毕竟魏公公是西陵皇身边的红人,而且年纪也不小了,这么来回的走,简直就是要折腾他的老命啊。 可不就是!? 如果魏公公听得到卿四郎的心里话的话,肯定会二话不说就点头的,只是西陵皇为什么派他来送他们的原因他却不能够说,难不成他要告诉卿四郎他们其实是西陵皇的恶趣味泛滥了,想要让他代替他看一看德昌伯一脸吃翔是什么样子? 哭瞎,虽然西陵皇是一国之君,但是有时候真的是太不着调了。 卿四郎还没有踏出宫门,就看到赶车的车夫看到他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着急地道:“四爷,我刚刚听到外边的人都在说曲家的人趁着卿家没人的时候找上门,还对大小姐动手,大小姐快要被他们打死了……” 曲家……动手……大小姐……死…… 卿四郎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就跟短路了似的,只能够笨拙的听出了几个关键的字眼,他盯着车夫不断翕动的嘴唇,却听不到他接下去说的任何一个字……,浑身的力气像是一瞬间就被抽走了,当年亲眼看到卿姑娘的“尸体”的时候那种恐慌一下子涌上心头,只觉得整个人就像是掉进了冰窟似的,冷得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魏公公和德昌伯两人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两人脸上都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和惊讶。 “四爷……,四爷!?” 车夫的叫喊声把卿四郎的理智拉了回来,他以自己都没有想象到的速度飞奔着卸下套住马儿的缰绳,翻身上马,飞快的朝着卿府策马而去。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这一刻卿四郎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停止了,根本不管不顾的在闹事中策马,只想着快一点,快一点回去! 此时的卿四郎根本没有想到,现在的卿姑娘并非是毫无武功,想要打死她,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可惜当年卿姑娘的“死”给他的影响和震撼太大,所以他现在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 在卿四郎离开之后,德昌伯也收回了原本难以置信和惊讶的表情,看着惊慌失措的卿四郎,再联想到刚刚他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心里头只觉得畅快无比:“哼!让你嚣张,不就是一个不干不净的闺女,也亏得卿四郎那么上心。” 若是换做其他时候,德昌伯说这句话只会让人觉得他有些嘴欠罢了,可是在知道卿姑娘可能出事了,而卿四郎如此担心惊慌之后,再听到德昌伯的这句话,只会让你觉得心寒和忍不住想要揍他! 魏公公耷拉着眼皮子,在德昌伯转身要走的时候,做了一个极其不讲形象的举动——撩起衣摆,抬脚,猛地朝着德昌伯的屁股一踹,直把对方踹得狠狠地摔倒在地上,脸朝地,砸出了一个大饼! “哼!”魏公公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放下衣摆,嚣张又得瑟的转身就离开,不管德昌伯那媲美杀猪般的惨叫声。 守门的侍卫也一脸视而不见的样子,任由德昌伯像只乌龟似的趴在地上。 * 当卿四郎看到毫发无损的卿姑娘之后,整个人就像是经历过一场生死相搏的大战似的,里衣直接被冷汗打湿了。 “无……,无忧!”卿四郎只觉得嗓子发紧,声音干涩而嘶哑,但是眉宇眼梢间的喜悦却犹如冉冉升起的太阳,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爹?”卿姑娘眨了眨眼睛,看着卿四郎一副快要虚脱的样子忍不住上前两步伸手扶着他,“你怎么了?” 停顿了一下,然后问道,“难道是皇上对你做了什么吗?” “没事。”卿四郎摸了一把脸,深吸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天知道这一路上他有多怕看到和当年一样了无生气的无忧?如今看着她活蹦乱跳的样子,只觉得满心的放松! 卿姑娘脑子一转,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当即瞪了一眼一旁的墨笙——这二姑娘的尿性实在是太猛了,瞧把四郎爹爹吓得! 墨笙:…… ------题外话------ 最近妹子们都没什么动力,是被热傻了吗?嘤嘤嘤反正我是被热傻了! V086 被坑了的傅寒越! 将军府,善慈堂内,昌平长公主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凝声问道:“镇洋,你说老丞相他们都进宫找皇帝要说法了?” 江镇洋点了点头,道:“是的,不过听说是德昌伯先提起的,后来世策那孩子跟着定亲王他们进宫了,之后皇上就没说追究什么。” “当然不能追究了,寒殊那孩子可是被人下了药了,怎么能算数呢?”江振师皱着眉头说道,“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在洛阳这儿就对寒殊下手。” 虽说傅寒殊是漠北的王子,但也是他们将军府的孩子,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对傅寒殊下手,岂不是不把他们将军府放在眼里? 昌平长公主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佛珠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原本和蔼慈祥的脸上浮现出怒意:“真是个狗胆包天的东西,以为辰小子不在这,就可以对殊小子动手了吗?” 昌平长公主随着老将军征战多年,虽然回到西陵之后收敛了不少,最近这几年也常年吃斋念佛,修身养性,消除了不少身上的戾气,只是一旦动怒起来,连西陵皇也招架不住的。 江振师和江镇洋两兄弟见昌平长公主真的被气急了,当即一迭声儿的劝慰着,让她不要太过于担心。 “娘,寒殊和寒玉两个小子都已经住进将军府了,想必那狗东西是不敢再对他们动手的了,你且放宽心,别气着自己的身体了。”江振师连忙安抚道,心底里却把傅寒越气得牙痒痒的,好你个臭小子,狗东西的,老子才刚闲下来,你就瞎整出那么多事儿来,是看老子太闲了找些事让老子忙是吧? 江镇洋和江振师是多年的老兄弟了,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江振师心底里在想什么?只是这个关头还是先安抚昌平长公主比较要紧:“娘,大哥说的是,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值当。” “哼!”昌平长公主也知道自己刚刚被气狠了,听到江振师两兄弟的劝慰,便深吸了一口气,先平息了心底里的怒火,然后冷声道,“敢这么阴了我们一把,要是不让他好好地吃一顿教训的话,我怎么跟妹儿交代?” 妹儿是漠北王后的乳名,昌平长公主就她一个闺女,如珠如宝的疼着,远嫁到漠北之后,母女俩虽然算不上是阴阳相隔,但是此生想要再见面恐怕也难了,于是昌平长公主便将满腔的柔情和怜惜都倾注在傅寒辰、傅寒殊和傅寒玉三个外孙的身上。 这么多年来,年年西陵皇的寿辰漠北王后都会派自家的儿子们过来祝寿,当然,所有人都清楚漠北王后其实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让自己的儿子们替自己在昌平长公主面前尽一尽孝道,至于给西陵皇祝寿?好吧,那是顺带的。 今年恰巧大王子傅寒辰身子抱恙,便直接派了两个熊孩子过来,结果还没几天就被人下药阴了一把,当时昌平长公主知道之后当场气得恨不得抄起家伙就把那个幕后黑手戳成马蜂窝! ——连老娘的外孙都敢阴,是不想活着走出西陵的是吧? “娘,你放心。”江振师挥着手里的拳头,道,“妹儿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敢欺负寒殊,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江镇洋头疼的看着又开始熊起来的大哥,不用江振师说,江镇洋都知道待会儿他肯定就直接冲到驿馆就把傅寒越揍一顿的。 “还有德昌伯他们……”昌平长公主磨着牙道,“以为我来了,就可以随便算计到我们的头上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算盘。” 对于此事,江镇洋也有些愤怒,虽然在易世策尚未进宫之前,他们并不知道傅寒殊被人下药了,但是从消息传得那么快的情况看来,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诈?可是即便是知道了,德昌伯他们竟然还敢进宫向西陵皇讨说法?讨什么说法?难不成真的要傅寒殊娶了他们的闺女吗? “石将军的为人我很清楚,他一定不会落井下石的。”江振师在一旁说道,江镇洋也点了点头,“温大人他们几个我也相熟,并不是那种会卖女求荣之人。” “我还不至于老到老眼昏花,谁是人,谁是鬼我清楚得很。”昌平长公主冷冷的道。 卖女求荣? 江振师恍然,道:“之前德昌伯曾经找我说过话,有意让我把他的儿子安排到我这里来,哼!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江镇洋有些惊讶的看着江振师,不明白自己这个老哥哥怎么一下子聪明了那么多,竟然连这么弯弯曲曲的事儿都能够想得到? “哼!”江振师对此嗤之以鼻,“别以为拿着寒殊的事儿就可以威胁到我了,把我惹急了,小心我断了他儿子的前程。” 江镇洋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看来他是高估他的老哥哥了,德昌伯打的算盘肯定不是拿着这事儿想要威胁江振师了,不过是想利用这事儿和将军府攀上关系,毕竟这样一来,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也是亲家一场,做绝了只会对将军府不利。 昌平长公主对于自家大儿子那熊性子也不发表任何的评论了,对江镇洋道:“镇洋,回去跟你媳妇说说,参加宴会的时候尽管把德昌伯的那点小心思说出去。” 敢算计到将军府的头上来?昌平长公主有一百个办法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只是太过于凶残的不太适合在西陵这儿使,只能够选择最简单直接的一个了。 江镇洋点了点头,他知道要是不让昌平长公主出了这口气的话,指不定以后会用什么粗暴的办法报复德昌伯呢,索性就让她出出气好了。 正在这时,将军府的下人过来通传,丞相之子易世策上门拜访了。 昌平长公主三母子对视一眼,昌平长公主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道:“快请。” 片刻的时间,易世策便被下人请了进善慈堂,朝着昌平长公主三人行礼之后,易世策抬头笑着道:“老夫人请放心,事情已经准备妥当了。” 昌平长公主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易世策轻叹道:“策小子,这次多亏了你了。” 自家两个儿子,一个只知道蛮力,一个不太懂阴谋,不过好在有易世策在,事情果然办得漂漂亮亮的,想到这儿,昌平长公主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家的几个孙儿怎么就没有一个善用计谋的呢? “老夫人言重了,此次受害的人还有家妹,世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当然,在易世策的心里其实也想狠狠地阴一把傅寒殊的,但是看在对方也是受害者,而且还是昌平长公主的外孙份儿上,只让他吃吃苦头就算了,不过傅寒越…… 易世策垂下脑袋,唇角勾起一个冷冷的笑容,傅寒越,这次不脱你一层皮老子就跟你姓! * 易世策说要脱傅寒越一层皮就会脱他一层皮,绝对不会只脱半层。 在五王子调戏了众多世家女之后,人们还没有来得及津津乐道,就看到原本被送回驿馆的傅寒殊被人火急火燎的抬着送到了将军府,而后不少的大夫忙忙碌碌的进出将军府,后来连西陵皇也派太医上门了。 事情好像有些不太简单了啊! 于是好事的人便忍不住打听一番,几经艰辛才打听到原来五王子被人下!药!了! 嚯! 众人一惊,难道五王子调戏众多世家女的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惊人秘密?于是所有人就开始各种脑补和神展开,众人顺藤摸瓜,在一丝丝的蛛丝马迹中打听到了一点风声—— 五王子被人戴绿帽子了!? 众人心底里那八卦之魂正在熊熊燃烧着,任谁也无法阻挡他们追寻真相的脚步。 五王子到底为何惨遭戴绿帽?情场失意惨遭下药,究竟是何人所为?奸夫屡屡得手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真相?世家女为何频频遭调戏?是谁散播谣言,蛊惑人心,意欲何为?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促使了众人对真相的渴望,无所不用其极的打听这背后的一切,最后,某位自称在将军府的厨娘的外甥的表哥的妹妹的夫婿的朋友口中得知到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给五王子戴绿帽子的人竟然是他身边最受宠的侍女,虽说是侍女但却被五王子捧在手心里宠着,还幻想着青梅竹马什么的可以共结连理,琴瑟和鸣,白头偕老的,哪知道十年如一日(?)的深情最终却成为一场笑话,活生生的被自家的兄弟勾搭过去了! 这苦守了十年的青涩小果子现在已经长成成熟诱人的果子了,哪知道竟然半路被人截胡,嗷唔一口吞掉了! 好嘛,敢情是自家兄弟抢了自己的真爱,情场失意便想着借酒消愁,哪知道竟然被人下药,惨遭陷害,这五王子也忒惨了一点吧? 漠北这次派来祝寿的王子一共有三个,除了傅寒殊之外就是傅寒玉和傅寒越,至于这个勾搭了自己青梅的兄弟是傅寒玉还是傅寒越?傻子都能够猜得出来,如果是傅寒玉的话,他怎么可能跟着傅寒殊一起住进了将军府?而且还把事情闹得那么大?于是目标人物很明确了,就是——傅寒越! 某些阴谋论者通过这件兄弟情仇的事情中,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蛛丝马迹,傅寒殊怎么会被人下药?又为什么会在调戏了众多世家女之后消息传播得那么快? 于是众人又默默地把这个幕后黑手的身份套到了傅寒越的身上,首先,傅寒越和傅寒殊同父异母,在王位争夺上站在了对立面。 其次,这位青梅据说不是美若天仙,傅寒殊会那么在乎她无非就是自幼一起长大,那么傅寒越又怎么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被对方迷得神魂颠倒甚至连兄弟情都不顾? 再者,五王子因为青梅被勾走伤心过度借酒消愁,结果被下药了,而后消息不胫而走……,这些事情一旦被串联起来就很容易引起众人的怀疑,事情倒叙来看的话,幕后之人呼之欲出—— 五王子调戏众多世家女消息不胫而走是因为他借酒消愁而被人下药,之所以会借酒消愁是因为自己的“青梅”被勾走,而勾走“青梅”的人正是他的兄弟,而他这个兄弟正是和他在王位争夺上站在对立面的傅!寒!越! 一时之间,众人觉得自己似乎真相了! 众人在满足了自己的八卦之魂之后,默默地为这位五王子点上一排蜡烛! 据说这位痴情(?)的五王子被打击之后,伤身又伤心,默默的在将军府里独自舔伤,垂泪到天明! 五王子的痴情和悲惨一下子勾起了西陵众多女性们的同情,嘤嘤嘤那么痴情的男子竟然被那对奸夫淫妇害得如此下场简直就是惨绝人寰惨无人道闻着伤心听者流泪嗷嗷嗷! 而那位被打击之后,伤身又伤心,默默在将军府里独自舔伤,垂泪到天明的五王子傅寒殊正活蹦乱跳的在将军府里吃好喝好,快活过神仙。 至于另一个当事人傅寒越就没有那么快活了,可以说他现在是焦头烂额了—— 驿馆内,傅寒越来来回回的在屋子里走动,一副不堪其扰的样子:“该死的!该死的!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和傅寒越一样,他身边的谋士宋坚一样是被事情打了个措手不及,在傅寒越准备阴傅寒殊一把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有人会做反击的,只是宋坚没想到对方竟然将计就计,不仅洗脱了傅寒殊的臭名声,甚至为他博得美名,还狠狠地倒打了他们一把。 “痴情?青梅?悲惨?”傅寒越气得一脚踹翻眼前的椅子,“他们都知道个屁,惜然那丫头不过就是一个侍女,充其量当个厨娘,外面不明就里的人也好意思胡说八道?” 天知道当傅寒越听到外面那些人传开的版本之后简直就是要气得一口老血都喷出来了,他不是没想过澄清,可惜偏偏对方做事太迅速,等到他反应过来想到对策之后,事情基本上成了定局了,而且这里是西陵,他根本没有更多的人手可以让他放开手脚来做事。 “该死的!傅寒殊的身边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了?”傅寒越怎么也想不到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毕竟依着他查到的消息,将军府的人哪怕权势再高,也耍不出这样的手段,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敢那么嚣张的栽赃陷害傅寒殊,哪知道半路跑出个程咬金,直接倒打他一耙。 如果傅寒越知道这让他焦头烂额的人就是易世策的话,那么之前他肯定不会沾沾自喜傅寒殊调戏的姑娘中,有那么多的世家女。 这次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 漠北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和自己不相干的人自然是乐得看热闹的了。 洛阳外的驿馆内,东凉的使臣却没有这个心思看热闹了,此时屋内只有三人,其他的侍从则在屋外守候着。 “西陵皇这也太不给我们东凉面子了吧?竟然让我们住在这儿?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说话的人面容阴郁,正是东凉的二皇子——慕容铮。 这话不用慕容铮说出口,其他人也能够看得出来,毕竟东晋、东凉、西夏以及漠北都遣使来祝寿了,偏偏只有东凉的使臣被安排在洛阳外的驿馆,其他的则住在洛阳内的驿馆。 “二皇子稍安勿躁。”慕容铮的谋士徐先生开口道,“东凉和西陵一向不合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西陵皇这么做无非就是找个面子罢了。” 别以为西陵皇这么做很幼稚,当东凉皇寿辰的时候,西陵派遣过去的使臣同样遭受到类似的遭遇,所以两个皇帝都是半斤八两的,为难的就只有派遣过来的使臣罢了。 徐先生是一早就知道这个情况的,所以此时并没有多少气愤或者难堪,不过像慕容铮这样心高气傲的皇子,这口气是说什么也咽不下去的了。 “哼!这关本皇子什么事儿?总之西陵敢这么做就是欺人太甚。”慕容铮皱着眉头说道,发泄了一番之后才看向徐先生,“有没有打听到言昭华的消息?” 这次他们前来不仅仅只是为了给西陵皇祝寿的,更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听到言昭华的下落,东凉安插了不少的探子在西陵,这段时间言昭华行事略微(?)嚣张了一点,再加上他的模样世间少有,所以东凉皇知道言昭华在西陵的消息一点儿也不难。 如果言昭华真的如探子所言是西陵皇身边的人的话,那么…… 慕容铮的眼里掠过一丝凶狠的光芒。 正当此时,屋外的侍从忽然通传西陵皇子带人前来拜访,当慕容铮三人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旁的永世公主更是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呼一声—— “昭华哥哥!?” ------题外话------ 只能够说,遇到妖孽化的易大公子,傅三你只能被坑爹了,哈哈! V087 我不会让你守寡的 卿府,无忧院。 卿姑娘看着突然出现的言昭华和兰怀瑾以及辰良三人有些惊讶,眨了眨眼睛似是有些难以置信,她越过言昭华他们看向另一边的古叔:“古叔,这是?” 言昭华他们会到卿家这原本不是一件什么值得让人惊讶的事情,毕竟依着言昭华的武功,想要出入卿府而不被人知道的话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只是卿姑娘想不通的是,平日里基本上是偷偷摸摸潜入卿府的言昭华,怎么现在竟然如此光明正大,而且还是被古叔带着进来的? “言侍卫他们说有事要上门拜访大小姐,所以我便带他们过来了。”古叔在一边淡定的说道,只是那瞄来瞄去的眼神却仿佛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魂一般,让卿姑娘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以前她怎么就觉得古叔是一个严谨而古板的老爷子呢? 不过听到古叔的话,卿姑娘脱口而出:“我爹进宫了?” 古叔面色不改的点了点头,道:“四爷已经进宫了。” 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她就知道,如果四郎爹爹在家的话,言昭华怎么敢如此大张旗鼓、招摇过市的上卿家拜访? “好了,我知道了。”卿姑娘朝着古叔点了点头,然后对一旁的墨笙道,“墨笙,你去上茶。” 如果只是言昭华一个人过来的话,卿姑娘便知道他是来这儿谈情说爱的,但是带上楼三他们的话,那么肯定是有要紧事要说了。 古叔朝着卿姑娘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只是走没两步路,古叔回头看向卿姑娘,朝着她了然的点了点头,道:“大小姐放心,四爷回来的话,我会让小端过来通知你的。” 古叔口中的小端就是他的孙子古端,虽然年纪小,但是却十分的机灵和身手十分的灵活,找他通风报信是最好的选择。 卿姑娘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古叔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看不出你眼里面那猥琐的眼神了,我们没有要干坏事好咩气愤摔! 待古叔离开之后,兰怀瑾第一个忍不住开口,道:“小妞,为什么老子觉得这次来拜访,其他人对我们好像友善了很多?” 兰怀瑾可没有忘记他被人叉出去的经历啊,原本以为这次来卿府会遭受到非人的对待,哪知道迎接他们的竟然是温暖的阳光和甜美的笑容—— 难道是因为老子又帅了几度,所以他们彻底被老子迷住了? 莫名其妙就陷入了自恋情绪当中的兰怀瑾又开始臭美了,掏出镜子又忍不住的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收回镜子,摆出了一副忧郁王子的姿势忍不住叹了一声,道:“一天不见,竟然又帅了那么多!” “可是我那么帅,小娇娇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说罢,兰怀瑾一脸苦恼的样子,这些天他可算是饱尝了一番相思之苦了,“现在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想念,就是蚀骨的毒,痛彻心扉却又甘之如饴。” 看着莫名其妙就陷入了文艺小清新的兰怀瑾,众人的表情不一,墨笙看向辰良的眼神就是充满了无限的同情——有这个么二贱二贱的主子,前途还真的是堪忧啊! 辰良捂脸,他已经对兰怀瑾这个当主子的不抱任何希望了。 言昭华看了一眼兰怀瑾还在耍贱,抬脚直接把他给踹开,不顾兰怀瑾那悲愤欲绝又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对卿姑娘道:“这次东凉和东晋除了前来祝寿之外,他们还打着和亲的主意。” 卿姑娘听到言昭华的话一愣,然后问道:“东凉和东晋的人要和亲?” 言昭华点了点头。 “和我们有关系吗?”卿姑娘有些好奇,“和亲的不都是公主吗?” “东晋是打算把公主和亲过来,可是东凉不仅打算让公主和亲过来,而且还打算娶西陵的姑娘。”言昭华稍稍抿了抿唇,神色有些不豫,“西陵宗室的公主不多,符合年龄的没有,所以这次东凉是打算迎娶西陵的世家女。”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言昭华才会有些紧张,倒不是他怕卿姑娘会被赐婚给东凉的皇子,他只是担心东凉的皇子看中了卿家的这项天赋,从而对卿姑娘动了什么歪脑筋。 这下言昭华有些不满西陵皇了,生那么多儿子做什么?皇位只有一个,争来争去又不能够平分的,生多一点公主不好吗?到时候想要和亲的话就不用挑世家女了。 “不过西陵和东凉不是一向不合吗?皇上怎么会愿意让西陵的姑娘嫁到东凉?”这点从直接把东凉的使臣都安排到洛阳之外的驿馆这事儿上面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 而且卿姑娘并不认为在西陵皇如此重用卿家的时候,会挑选卿家的姑娘去和亲,要知道卿家的都是稀罕姑娘的,要是西陵皇真的敢让卿家的姑娘去和亲的话,保不齐卿家和西陵皇会生了嫌隙,到时候西陵皇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不合是一回事,没有撕破脸皮是另一回事。”言昭华微眯着眼睛,那双美丽的黑眸里面掠过一丝冰冷的光芒,看来有必要好好的加快西陵和东凉决裂的速度了。 卿姑娘了然的点了点头,就好像两个职场竞争者,不管私底下做了多少小动作,给对方使了多少绊子,但是表面上还是要维持一个没有撕破脸皮的状态,倒不是说他们不舍得撕破脸皮,不过是想要在彼此的实力达到一定程度,足够和对方抗衡的时候再撕破脸皮罢了。 “那东凉准备把哪位公主送过来和亲?”卿姑娘问道。 “安康公主。”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因为在东凉的日子实在是不长,所以卿姑娘根本不清楚这位安康公主是否受宠。 “要我说这安康公主也是个倒霉的,原本在宫里就不受宠了,原以为可以等到及笄嫁出去,哪怕不受宠但是好歹是个公主,哪知道竟然被人发落到西陵这儿和亲了。”兰怀瑾啧啧两声,一边发表了自己的感想,一边将安康公主的大概告诉了卿姑娘。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东凉的公主送到西陵来和亲肯定不会有好日子的了,东凉皇也硬得下心肠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兰怀瑾摇了摇头,一脸说不出是讽刺还是不屑的神情,虽然说安康公主在东凉皇宫是不受宠,也没有靠山,但是好歹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如果来到西陵,那可真的就是孤立无援了。 “小姐……”墨笙忽然看向卿姑娘,一脸担心的问道,“您该不会要被送去和亲吧?” 兰怀瑾和辰良两人一顿,看了一眼周身气压骤然降低的言昭华,再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墨笙,忍不住叹一声:卧槽啊! 这姑娘有前途啊,明知道大变态占有欲那么强竟然还敢在他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勇气可嘉啊! “不过小姐你也不用担心。”墨笙脸上的担忧一下子就消失了,笑眯眯的对着卿姑娘道,“反正小姐你那么厉害,嫁到东凉,要是谁敢欺负你的话就拿板凳拍死他,再不然就让虎爷出马,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的。” 卿姑娘的嘴角一抽:“……” 这二姑娘的心态也太乐天了吧?她该庆幸自己身边的侍女不是那种悲天悯人或者喜欢哭哭啼啼用眼泪来解决事情的人吗? “没有人说我要去东凉和亲啊。”卿姑娘揉了揉太阳穴,这二姑娘是从哪句话里面听出了这个意思的?是她说话太过于高深莫测了?还是对方的领悟能力实在是太低了? “没有吗?”墨笙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的样子,抬手指着言昭华道,“那为什么未来姑爷那么紧张?” 不能够怪她这么想啊,谁让未来姑爷之前说这次送到东凉去和亲的人选是世家女,再加上他那么紧张又郑重其事的跑来这儿跟卿姑娘说,两件事串联起来的话谁都会想歪的好咩? 卿姑娘一噎:“……” 未来姑爷什么的我都没有听到脸红ing~ 言昭华一僵:“……” 未来姑爷这个称呼如果去掉未来两个字就更好了开心ing~ 兰二二主仆囧囧:“……” 既然你都知道大变态是未来姑爷了他怎么可能不紧张啊无语ing~ 墨笙看着言昭华原本眼底里肆虐的杀意已经渐渐消退,在心底里呼的一声松了一大口气,幸好她脑子转得快,不然的话指不定会被未来姑爷给记恨上了。 “东凉皇送了个不受宠的公主过来,难道还想带走一个身份高贵的世家女吗?”卿姑娘脸蛋微红的说道。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西陵皇没有适合的和亲公主,恐怕会从世家女里面挑,至于挑的是什么样的世家女,那么肯定不可能是身份高贵的世家女。 就拿丞相家的易世馨来说,难道西陵皇敢派她去和亲吗?丞相家就一个嫡小姐,要是西陵皇敢这么做的话,不被丞相家的父子俩反阴他一把的话就怪了,傅寒越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瞧瞧他被易世策阴得多惨就可以预料得到的了。 还有卿家的姑娘,依着卿家的地位以及稀罕姑娘的程度,如果西陵皇派她们其中一个去东凉和亲的话,不是脑子抽了就是脑子进大水了,卿家的人绝对会把西陵皇恨得牙痒痒的。 “怕就怕东凉是冲着你们卿家的姑娘过来的。”兰怀瑾的眉头微微的蹙起,然后怪叫一声,“我靠!他们不会把主意打到老子的娇娇身上吧?” 虽然卿天娇尚未及笄,但是也快了,所以有很大的可能也会被东凉的人给盯上的。 “慕容铮那个人做事情可是不折手段的啊。” 兰怀瑾皱着眉头思考,然后抬头看向卿姑娘,“小妞,你说要不现在我就去找未来岳父提亲,赶紧把小娇娇定下来,省得出了什么变卦。” 卿姑娘一脚踹了过去:“我看你就是想趁火打劫。” 被识破了的兰怀瑾也不尴尬,虽然他不否认他确实是有几分私心,但是慕容铮那人做事确实是太不折手段了,如果不小心让他看上了他的小娇娇怎么办?要是西陵皇脑子一下子抽了答应慕容铮送小娇娇去东凉和亲的话,到时候他找谁哭去?恐怕到时候哭都没眼泪啊! 事情还没有发生,兰怀瑾就已经往最坏的方向去打算了,越想越觉得不放心,于是二话不说就直接起身往外走:“不行,我还是得问问娇娇的意见,辰良我们走,墨笙在前面带路。” 墨笙转头就想询问卿姑娘的意见,结果被未来姑爷的一个眼神杀过来,很没有骨气的追着兰怀瑾和辰良跑了出去了。 卿姑娘囧囧:“……” 这二姑娘表现得也太二五仔了吧? 兰怀瑾他们一走,屋子里就剩下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了,卿姑娘看向言昭华,问道:“东凉这次派人来祝寿,他们会不会认出你?” “他们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在没有外人的时候,言昭华面对卿姑娘时神色总是柔和了不少,也少了在外人面前的那种冷冰冰。 “几年前我基本上在西陵生活,只是那时候很少在外人面前露面,所以没有人知道。”言昭华一边说着,一边默默地坐到卿姑娘的身边,“这次回来西陵,我也没打算继续隐瞒下去。” 几年前他一直跟在定亲王身边生活,只是那时候他很少在外人面前露面,见过的人除了言乾和郎五他们之外,就是西陵皇以及定亲王了,所以没有人把他和东凉睿世子的身份联系在一起。 但是现在不一样,这次回来西陵他处事作风略高调,依着东凉派到西陵的探子不可能没察觉,所以东凉的人来西陵祝寿,他就已经预料到对方是有备而来的了,不过他也没打算继续隐瞒下去,毕竟比起东凉,他更喜欢西陵。 虽然在西陵他只不过是一个侍卫的身份,但是比起在东凉的睿世子身份却处处受到监视和提防,以及还要应付东凉皇那个脑残的皇帝,倒不如在西陵做一个自由的侍卫大人更好。 只不过自由对于以前的他来说并非那么重要,因为他行事嚣张肆意,根本没把东凉皇放在眼里,只是遇到阿宁之后,想着要把她娶回家之后,他就有打算留在西陵了,他可以在东凉无所谓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但是如今有了阿宁,他不打算继续留在东凉委屈她。 言昭华可不希望卿姑娘在东凉处处受制于人,虽然西陵有一个女儿控的四郎爹爹以及一个真绝色的小叔公情敌,但是相较之下,还是西陵比较好。 “几年前你都是生活在西陵的?也就是说你小时候在西陵生活了?”卿姑娘有些好奇的问道。 言昭华也没有隐瞒,见卿姑娘感兴趣,便点了点头,道:“恩,小时候跟在定王身边生活。” “难怪了。”卿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怪不得我总是觉得你和定王的性子挺像的,还有以前老是怀疑在言老爹和三当家身边,你是怎么长成这个性子的,原来你小时候是跟定王一起生活的啊。” 这样说来的话,那么一切就可以解释得通了,虽然言昭华确实是和定亲王很像,面瘫又有些呆萌,但是好歹没有像言老爹和三当家那么欢脱,否则的话她很难想象那样的言昭华会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东凉的人知道你在这儿,会不会对你不利?”卿姑娘皱着眉头问道,毕竟当初言昭华对东凉皇所做的事情,就足以让他吐一缸血了,依着东凉皇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放过言昭华? “恩。”言昭华点了点头,“言巽打听到慕容铮他们这次来西陵除了祝寿和联姻之外,便是除掉我。” 话音刚落,卿姑娘便抬头看着言昭华,眉头微微蹙起,一脸认真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言昭华。 言昭华:“?” “你刚刚是说慕容铮他们要除掉你吧?”卿姑娘很淡定的开口问道,见言昭华点头承认之后才开始不淡定了,“老大,他们是来除掉你的,为什么你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卿姑娘囧,看着一副无所谓仿佛在说着今天天气很好而不是有人要来除掉我的言昭华,她默默地有些狐疑,定亲王到底是有多会教孩子啊?竟然能教出一个如此淡定从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出来啊? “他们除不掉我。”言昭华的神色没变,但是眸色却温暖了不少,看着卿姑娘一副为他着急的样子,言昭华的眼里掠过一丝笑意,伸手就把卿姑娘抱在怀里,“在慕容铮他们来西陵之前,我已经知道东凉皇的计划了……” 卿姑娘被言昭华抱着,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这就是所谓的实力吗?敌人想到办法对付他,结果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已经被他打探到了? 卿姑娘默默地为东凉皇点上一排蜡烛,遇到言昭华这样的大变态臣子,他那个皇帝也做得太苦逼了吧? “放心,阿宁……”言昭华的嗓音透着几分愉悦的清润,“我不会让你守寡的。” 卿姑娘满头黑线,所有的担心和着急直接被言昭华这句话给秒杀掉了,果然,面对言昭华这样的大变态,所有的温情到了最后基本上成了色qing。 哭瞎,她那句话有表明她怕自己守寡了? 谈完了正事儿,卿姑娘和言昭华一只小禽兽一只大变态便开始腻腻歪歪起来了,只是没过多久,言巽便突然到来:“爷,皇上派四皇子他们去拜访东凉使臣了。” 言昭华的眼里掠过一丝暗芒,然后点了点头,随即对卿姑娘道:“阿宁,我去处理一下。” 说罢,便在卿姑娘的唇上亲了一下,并未深入,而后起身带着言巽就走了。 卿姑娘被言昭华突然的一个吻给吓了一下,然后看着言昭华那潇洒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发了一下花痴—— 嘤嘤嘤要不要这么帅能不能不这么帅谁允许你那么帅的脸红么么哒! * 言昭华和四皇子等人来到驿馆之后,由东凉的侍从通传之后便走进了屋子,屋内的三人看到言昭华的时候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旁的永世公主更是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呼一声—— “昭华哥哥!?” 不要说永世公主了,就连慕容铮和徐先生两人也没想到竟然会在驿馆这里就看到言昭华,而且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言昭华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言昭华对于永世公主的激动视而不见,依旧冷着一张脸,那双美丽的黑眸里面没有看到三人时的惊讶或者其他的情绪,仿佛根本不认识他们一般,无动于衷。 永世公主被重逢言昭华的激动打了个措手不及,所以她根本没有察觉到言昭华对她的视若无睹,反正在东凉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言昭华一向都是冷冰冰的了,永世公主激动地朝着言昭华走了过去:“昭华哥哥,没想到你真的在西陵,我……,我好想你啊!” 原本对于言昭华在西陵的消息,永世公主是根本不知道的,她不过是偷听到东凉皇和她皇兄慕容铮说话,才得知这个消息,所以她不顾皇后的反对,执意要跟着慕容铮来西陵。 原本永世公主想从慕容铮和徐先生的口中得知言昭华的消息再偷偷去找他的,可是她哪里想到言昭华竟然这么突然的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了,一激动起来,永世公主根本忘记了女儿家该有的矜持和娇羞,脱口而出便是对他的思念。 “等等……”四皇子伸手挡住了想要扑到言昭华身上来的永世公主,唇角含笑道,“永世公主未免太热情了一点,东凉的民风何时如此开放了?” 四皇子是如今西陵皇的皇子中最大的一个,前面三个哥哥都死于西陵皇与几位兄弟争夺皇位的阴谋下,所以四皇子哪怕排在第四,但是这个儿子是西陵皇登基之后盼望很久才得来的,所以对他十分的宽容和欢喜,虽然他并非皇后的儿子,但是在太子之位的争夺中,他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的。 四皇子生得玉面俊容,气质内敛,虽是西陵皇最宠爱的皇子,身上却没有几分骄矜之气。 “你……”永世公主被四皇子的这句话一下子打散了她的激动,她又不傻,当然听得出四皇子这话里面的嘲讽之意了,只是刚刚确实是她太激动了,所以永世公主心里虽然气恼四皇子的多事,但是却没有反驳什么。 不过永世公主虽然不再那么“热情”了,但是却一脸含情脉脉的看着言昭华,眼神贪婪的黏在言昭华的身上,仿佛要把这段时间的相思之苦全都诉说出来一般。 见永世公主如此不加掩饰,慕容铮和徐先生两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特别是慕容铮,原本他对于西陵如此冷落他们就很不满的了,如今西陵的人过来了,永世公主却在他们的面前如此不知羞耻,简直就是丢尽他们东凉的颜面了。 “来人。”慕容铮开口道,“公主身子不适,带她下去休息。” “皇兄,我……”永世公主刚想拒绝,哪知道却迎上了慕容铮那双阴骜的眼睛,慕容铮语气不善的道,“皇妹刚刚不是说身子不适吗?那就快快下去休息吧。” 永世公主虽然很想留下来,但是一看到慕容铮这个样子,便忍不住心生胆怯,乖乖的跟着侍女下去了。 虽然她和慕容铮是同父同母的兄妹,但是慕容铮可从来没有把她当做妹妹一般对待,所以对于这个血缘最亲的兄长,永世公主也根本亲近不起来。 众人落座之后,四皇子代表西陵问候了一番慕容铮,虽然把他们东凉的人安置在洛阳外的驿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真的可以放任东凉的人不管,冷落他们是一回事,太过冷落他们就成了另一回事了。 四皇子和慕容铮两人你来我往的虚以委蛇,差不多要问候完的时候,慕容铮却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不知道这位是?” 慕容铮这话虽然是在问四皇子,但是眼睛却一直紧盯在言昭华的身上,而徐先生也一直把注意力都放在言昭华的身上,因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言昭华为什么敢那么大胆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位是我父皇身边的御前侍卫。”四皇子笑得十分真诚的说道。 慕容铮和徐先生两人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就算要编谎话也要编一个像样一点的好吗?真的以为他们没有见过御前侍卫吗?哪来这么嚣张的御前侍卫啊? 默默被冤枉的四皇子:“……” 眼前就有一个这么嚣张的御前侍卫好吗? 哪怕四皇子的表情和眼神再怎么真诚,慕容铮和徐先生都认定了他是在撒谎,四皇子表示很无辜。 “不知这位侍卫大人姓甚名谁?”这话是徐先生问的。 言昭华抬眸看了一眼徐先生,冷冷的道:“关你屁事!” 徐先生一噎:“……” 慕容铮脸色一黑:“……” 四皇子望天,佯装什么都没听到,只是耸动的肩膀却告诉众人其实他在笑。 “阁下别紧张,我只是觉得你和我一个故友长得很像罢了。” “关我屁事!” 徐先生一噎:“……” 慕容铮脸色更黑:“……” 四皇子的肩膀耸动得更厉害! ------题外话------ 恩,不是我写得连接不起来,我只是把在拜访慕容铮他们之前的事情写了一下,妹子们应该看得懂吧? V088 小言的感情 刚走出驿馆的门口,四皇子就已经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了,和他内敛的气质完全不相符的是他豪迈的举止,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言昭华,笑道:“哈哈,你刚刚看到那个慕容铮的脸色没有?简直就是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言昭华淡淡的看了一眼四皇子,却没有说话,和他的哈哈大笑比起来,言昭华简直就是淡定到不能够再淡定了。 对于言昭华的冷淡,四皇子并没有太大的不高兴,反正他是早就知道对方的脾气的了,这并不能减弱他的愉悦程度:“啧啧,两年前慕容铮也来西陵祝寿,那时候他多嚣张高傲啊,明明大家都是皇子,可是他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似的,每次在我们面前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四皇子冷冷的哼了一声:“要不是对方是东凉皇子,来者是客,我何必忍住想要一拳打到他脸上的冲动?” 虽然这次也没有一拳打在慕容铮的脸上,但是能够把他气得如此憋屈,四皇子还是觉得十分愉悦的,心情整个都美妙起来了。 言昭华听到四皇子这话,冷冷的开口:“为什么要忍住?” “什么忍住?”四皇子一愣。 言昭华倒是有耐心,再问了一遍:“为什么要忍住打他一拳的冲动?” 这下四皇子算是听清楚了,但是他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言昭华,他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或者是在调侃他,但是当看着言昭华一脸面瘫,眼神却有些奇怪的样子,他算是给他跪了,他竟然真的在问他这个问题。 “他是东凉的皇子啊。”四皇子道。 “我知道。”言昭华看了四皇子一眼,后者默默地流泪,为什么他有一种刚刚言昭华在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白痴似的? “虽然西陵和东凉一向不合,但是如果我打了他的话,岂不是给父皇添麻烦了?”四皇子也有些郁闷,虽然他是真的很想打慕容铮,也知道即便是如此也不会给父皇添太大的麻烦,可惜四皇子不是孩子,他很清楚如果他真的打了慕容铮的话,西陵要向东凉赔罪是必不可少的。 切! 四皇子有些不屑的嗤了一声,慕容铮在东凉皇那里又不受宠,他又何必为了这么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而让父皇对东凉皇赔罪呢?会算账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根本就不划算。 这下言昭华看向四皇子的眼神真的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了:“谁让你众目睽睽之下打他?” “啊?”四皇子一愣。 言昭华无语的啧了一声,要不是以后都在西陵生活,要不是四皇子是内定的未来西陵皇,要不是为了以后西陵能够继续强大繁荣下去,言昭华真的懒得和四皇子说这些:“不知道什么叫敲暗棍吗?” “啊?”四皇子倒不是不知道敲暗棍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不知道像言昭华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敲别人暗棍?定王叔为人不是最严肃的吗?怎么教出来的孩子那么懂得转弯的? “趁着慕容铮身边没人,派人拿麻袋套住他的头,到时候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言昭华不仅给四皇子出主意,他还破天荒的好心问道,“要不要我借人给你?” 四皇子囧囧:“……” 别以为你那么好心我就听不出你话里面的鄙视了。 好吧,言昭华真的在鄙视四皇子,当主子的这么正直(?),谁知道他的属下是不是一样的正直(?)? 而且言昭华是不知道西陵皇怎么教孩子的,竟然把四皇子教得这么……,单纯(?),又或者西陵皇只是把为君之道交给了四皇子? 忍!忍常人之不能忍! 成!成常人之不能成! 正当四皇子被言昭华在无形中默默地打击的时候,在得知言昭华已经离开的永世公主连忙追了出来:“昭华哥哥……,昭华哥哥……” 从她那微喘的声音中,任谁都可以听得出永世公主的急切和激动,可惜这些并不能让言昭华停下脚步,他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永世公主的声音似的,脚步不停的往前走。 四皇子听到有人喊言昭华的名字,第一个反应就是停下了脚步对言昭华道:“昭华,有人喊你……” 话音刚落,四皇子的表情就僵了一下,好吧,说完之后他才记起这么喊言昭华的人是谁。 迎上言昭华那略带几分凉意的眼神,四皇子缩了缩脖子,朝着言昭华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我不是故意的。” 这完全就是条件反射好吗? 永世公主完全没有察觉到言昭华和四皇子之间的气氛,她见言昭华停下来了,脸上当即一喜,以为言昭华是被她喊住所以才停下脚步的,所以她加快脚步跑到言昭华的面前:“昭华哥哥,没想到你真的没死。” 从言昭华逝世的消息到从东凉皇和慕容铮之间的谈话中得知言昭华没死这段时间里,永世公主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从人间掉到了地狱,再从地狱跑到了天堂一般,如今看到活生生的言昭华就在自己的眼前,永世公主的兴奋和高兴可以想见。 言昭华看着眼前一脸笑容明媚的永世公主,不明白她看到他有什么好激动的,在永世公主看到卿姑娘在他屋子里的那一次,她大吼大叫根本不顾身份的样子才第一次被言昭华记住了,在此之前对于言昭华来说,永世公主不过是一个公主罢了,那次之后永世公主给他更直观的印象,那就是一个不知所谓的公主。 永世公主仿佛感觉不到言昭华的冷漠以及不耐烦似的,或者她已经习惯了对她不理不睬的言昭华,自顾自的问道:“昭华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为什么不回东凉要留在西陵?难道你受了伤,不方面离开西陵吗?” 这么说着,永世公主便着急的打量着言昭华,生怕看到他哪里有受过伤,如果不是知道言昭华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话,永世公主只怕会忍不住伸手亲自检查一番了。 言昭华微微拧眉,虽然永世公主问出这些话出发点都是因为关心,但是却给人一种质问的感觉,更何况言昭华并不稀罕她的关心,冷冰冰的道:“与你无关。” 永世公主一愣,脸上担忧的表情僵住了。 “不要再来烦我。”言昭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带着几分不耐烦的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留下看热闹的四皇子和一脸难以置信的永世公主。 四皇子看了一眼永世公主,再看了一眼言昭华那冷酷的表情,随即跟上了言昭华的脚步,他并没有觉得言昭华太过于无情冷酷无理取闹,谁让永世公主是东凉的公主呢?又谁让西陵一向和东凉不合呢?所以在言昭华喜欢永世公主或者讨厌永世公主这两个选择中,他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永世公主整个人呆若木鸡一般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言昭华远去的背影,整个人仿佛还没有从打击中清醒过来。 这不是她第一次从言昭华的口中听到这样近乎刻薄的话,只是言昭华“死而复活”的事情给她的惊喜太大,以至于她一时之间忘记了,她原本以为言昭华在经历过生死之后,看到她那么担心他会有所感动,可是没有!一点儿也没有! 永世公主在袖子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不论多少次,面对如此冷酷的言昭华,她都觉得心痛难忍。 四皇子跟上言昭华的脚步,从他的方向只能够看到言昭华的侧脸,却一如往昔的冰冷,四皇子忽然开口道:“我看这个永世公主对你也挺深情的嘛,你真的一点也不心动?” “为什么心动?”言昭华瞥了他一眼,依旧饱含着浓浓的鄙视,“有人对我深情就必须对她心动吗?” 当然,这个“有人”里面是不包括卿姑娘的,哪怕她对他不深情,他也依旧对她心动。 四皇子一噎:“……” “在东凉的时候总是认为我会和她成亲……”言昭华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是有些想不太清楚,“她为什么会觉得我一定会跟她成亲?” “东凉皇那么多位公主,不就是她比较受宠吗?而且东凉皇后只有她一个女儿,如果她坚持的话,到最后东凉皇后只能够接受。”四皇子很直白的说道,对于言昭华是东凉睿世子的身份他并没有任何惊讶的地方,或者是因为他很早之前就从父皇口中得知,虽然刚开始有些别扭,但是这些年经过相处,早就清楚了言昭华的想法。 比起东凉,他更欢喜西陵。 这个理由,就足以让四皇子和言昭华交好。 “虽然东凉皇并不太希望你和永世公主成亲,但是如果有东凉皇后插手的话,保不齐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四皇子当然知道东凉皇为什么不愿意让言昭华和永世公主成亲了,一方面是因为在东凉皇的心里,言昭华就像是一根刺一般,他恨不得对他处之而后快,又怎么愿意让永世公主和他成亲?成为他的女婿? 另一方面,东凉皇属意的未来东凉皇是三皇子而非慕容铮,如果言昭华真的娶了永世公主的话,那么在东凉皇的眼里,言昭华就等同于站在永世公主的胞兄慕容铮那边。 虽然东凉皇讨厌言昭华,但是并不能否认的是言昭华的实力十分出色,综合以上两点,东凉皇又怎么会愿意让言昭华和永世公主成亲?给自己找不好受呢? 不过东凉皇后也不是吃素的,因为东凉皇的偏心已经让她十分的不满了,如果永世公主能够感动到言昭华,从而将他拉拢到慕容铮这边的话,那么东凉皇后恐怕不仅不会反对永世公主对言昭华那么执着,反倒是会出手推波助澜。 四皇子所想的,言昭华自然是清楚,他只是像定亲王一样不懂人情世故罢了,并非脑子不好使,不管是东凉皇愿意还是不愿意让他和永世公主成亲,对言昭华来说根本不受任何影响,因为他对永世公主根本没有任何的想法,连定亲王都无法决定他的婚事,东凉皇又算老几? “我对她没有任何的感情。”言昭华似是有些想不明白的道,“难道她没有感觉出来吗?我对她根本产生不了一丝*。” 永世公主不像是卿姑娘,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心跳加快,莫名的想要亲近,莫名的想要和她永远在一起的念头,在认识卿姑娘之前,他的生活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但是认识了卿姑娘之后,更加亲近的接触之后,他甚至对她产生了*,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他和卿姑娘在一起,心情会很好,哪怕卿姑娘有时候很聒噪(?),他也不会产生一丝不耐烦的情绪,卿姑娘与他任何的靠近,哪怕是肌肤相触,他只会觉得十分美妙而愉悦,并没有半分恶心和反胃的感觉。 言昭华甚至觉得,这辈子应该只有卿姑娘一个人能够和他如此亲近,亲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让他如此依恋而愉悦了。 听到言昭华的话,四皇子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了下去,站稳之后他看向言昭华,脸上带着几分惊讶,刚刚他听到了什么? 言昭华好像说“我对她根本产生不了一丝*”? “难道你还会对女人产生*?”四皇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不能够怪他那么惊讶,言昭华被养在定亲王的身边,简直成了他的翻版,定亲王给人的感觉就是无情无欲,而言昭华则是不食人间烟火,可是言昭华刚刚的那句话就好像他会对除了永世公主以外的另一个女人产生*似的。 言昭华看了一眼四皇子,这下他是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鄙视了:“你是白痴吗?我当然会有*。” 难道在阿宁身上的那几次冲动是假的吗? 四皇子:“……” 有种好难以相信的感觉肿么破? ------题外话------ 今天下好大雨了,打雷闪电的,害得我不敢开电脑,所以龟速的二轩只有这么一点点了,么么哒 V089 被嫌弃的四皇子 言昭华没有理会白痴四皇子,直径上马车,却在一瞬间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转头,便看到站在马车上朝着他挥手的卿姑娘,言昭华愣愣地看着她,有些惊讶卿姑娘怎么会在这里,一向冷艳高贵仿若谪仙一般的言昭华难得的出现如此呆萌的表情。 四皇子像是见鬼似的看着言昭华,有谁可以告诉他,为什么他好像出现了幻觉了?一定是他出现幻觉了……吧? 言昭华没有理会四皇子那见鬼似的表情,转身就朝着卿姑娘走去,四皇子顺着言昭华所走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站在马车上眉眼弯弯的卿姑娘,神色有些惊讶,卿大小姐怎么会在这里?看样子像是特地在等人似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四皇子的错觉,他总感觉言昭华的脚步好像有些……,迫不及待? 又来了!又来了! 这么莫名其妙的觉得简直难以置信的感觉怎么破? 刚刚言昭华说他会对女人有*,然后现在看到看到卿大小姐又这么激动,难道……,四皇子的眼睛倏地一声瞪大,能够让言昭华产生*的女人是—— “卿大小姐?!” 不会吧?他认识言昭华那么多年,没听说他和哪个姑娘有接触啊?而且卿大小姐好像才刚回来西陵不久吧?什么时候就勾搭上的了? 四皇子这么想着,脚下的步子不停的跟上了言昭华,他只是想去打个招呼而已,并不是八卦什么的,四皇子很严肃的为自己辩解,只是如果那双眼睛不是那么亮晶晶的盯着卿姑娘和言昭华的话,或许可信度会更高一些! “阿宁,你怎么会来这里?”言昭华这么说着,自己也默默地爬上(?)了卿姑娘的马车。 卿姑娘:“……” 四皇子:“……” 哦!草!这也太直接了好咩? 四皇子看着一向冷艳高贵的言昭华竟然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主动行为,表情有些囧囧的,今天的接触实在是让他太意外了,可以说言昭华这次回来西陵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似的…… 虽然看起来还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却让人感觉到他似乎多了一些生气,不再像以前那般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好像连活着都是在执行任务一样。 卿姑娘没有回答言昭华的话,反倒是看向一旁的四皇子,她不知道四皇子和言昭华之间是什么关系,所以直接开口的话好像有些不妥。 言昭华瞥了一眼四皇子,然后无所谓的对卿姑娘道:“不用管他。” 四皇子:“……” 这么莫名其妙被嫌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嘤嘤嘤他感觉自己不会再爱了! 听到言昭华这么说,卿姑娘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朝着四皇子笑笑,然后……,就真的没有再管他了。 “我听说你来拜访东凉的使臣了……”卿姑娘看了一眼言昭华,虽然她知道东凉的人已经知道了言昭华就在西陵,但是那也是仅仅只是知道好吗?并没有亲眼证实好吗?言昭华这么嚣张的光明正大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突然有一种直接跑来送死的感觉怎么破? “恩。”言昭华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早晚都要和他们见面的,干脆主动出击总比被他们自己看到要好得多。” “那也是。”卿姑娘颔首,听到言昭华这么说,心里面的担心倒是少了不少,“东凉的使臣看到你的时候是不是一副见鬼的样子?” 说罢,卿姑娘忍不住扬唇笑了起来,灿烂的笑容衬得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愈发的明亮耀眼。 听到卿姑娘这么形容,言昭华的表情也忍不住柔和起来,唇角甚至扬起一个弧度不大的笑容,嗓音清润的道:“恩,确实是跟见鬼似的。” 四皇子看着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旁若无人的在那里聊了起来,表情忍不住囧了一下,难道是他的存在感太低了吗?为什么一点也不顾及一下他的感受? 不过,四皇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健谈的言昭华啊,而且脸上的表情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应该称之为——微笑(?)是吧? 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吗?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多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正当四皇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就听到马车上的言昭华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我和阿宁一起,你自己回去吧。” 四皇子:“……” 不要这么厚此薄彼的好咩?明明对着卿大小姐的时候就是如春光一般温暖明媚,对着他的时候就犹如寒风一般冷漠苛刻,嘤嘤嘤他真的感觉自己不会再爱了! 见四皇子还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言昭华微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眼神里面透露着一个信息——走?还是死? 四皇子:“……” 哪里来这么无情残酷无理取闹的人?明明就是言昭华在得知自己要去东凉使臣这儿拜访的时候自己黏上来的,结果利用完了就直接过桥拆板?太过分了啊气愤摔! 四皇子顶着一双哀怨的眼神,在言昭华那冰冷的目光中洒泪朝着自己的马车奔去了,嘤嘤嘤他真的真的感觉不会再爱了! 见四皇子离开之后,言昭华收起了那冰冷的眼神,主动握住了卿姑娘的手,耳尖微微泛红,往马车里面钻了进去。 卿姑娘囧囧:“……” 只是进个马车而已言昭华你个大变态你耳朵红个什么劲儿啊啊啊,可是莫名其妙的有种要做坏事了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嗷嗷嗷!? * 看着逐渐远去的两辆马车,永世公主整个人都呆住了,不同于刚刚被言昭华用那近乎刻薄的言语讽刺的心痛,此时的永世公主是整个人简直难以置信的呆在了原地。 所有和言昭华有关的事情,永世公主都会十分的上心,作为那个唯一能够靠近言昭华,能够进入他的屋子,能够坐到他的床上的人,永世公主又怎么可能忘记?虽然刚刚她和卿姑娘的距离有些远,但是她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为什么她还和昭华哥哥在一起? 永世公主简直难以相信依着言昭华的性子,竟然会留一个姑娘在自己身边那么久,而且从刚刚他们的举动看来,他们的关系还很密切? 昭华哥哥之前不仅让她走进他的屋子,让她上了他的床,如今竟然还和她有如此亲密的举动,有说有笑,甚至主动去握她的手,为什么?昭华哥哥不是有洁癖的吗? 永世公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亲眼看到的一切,她以为言昭华会一直,一辈子都有洁癖,她甚至庆幸,这样一来,即便是她不能够靠近言昭华,那些其他的女人也不能靠近他,可是如今卿姑娘的出现却像是狠狠打她一巴掌似的,将她所有的自以为是全都击碎了。 “卿大小姐?”永世公主皱起了眉头,刚刚四皇子的自言自语她并没有错过,关于这位卿大小姐的事情她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位卿大小姐竟然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情敌? 当初那个她以为是不知羞耻的爬上昭华哥哥的床的人竟然是卿家的大小姐?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永世公主咬着牙,目光凶狠的看着那远去的马车,不可以!她绝对不可以让昭华哥哥和那个贱女人在一起! 原本永世公主还能够凭着自己是东凉公主的身份在卿姑娘的面前取得优势,可是在得知卿姑娘是卿家的大小姐之后,她甚至比不上卿姑娘?因为她不仅拥有可以和她媲美的身份,更和言昭华如今亲近,还有…… 永世公主的眼睛忽然一亮,卿家不是有一项得天独厚的天赋吗?听说这个卿大小姐也继承了这个天赋?这样一来,她是不是可以…… 阳光洒在永世公主的身上,却温暖不了她的表情,反倒是露出一张诡异而冷笑的面容。 * 在言昭华和四皇子离开之后,慕容铮连忙看向徐先生:“徐先生,我看他就是言昭华无疑。” 虽然刚刚被言昭华气得简直要一口老血都喷出来了,但是能够确定言昭华的身份这件事情还是足以让他将刚刚的那些郁闷打散的。 徐先生虽然也认同了慕容铮的话,但是关于言昭华为什么会如此主动的送上门让他们揭穿他的身份有些狐疑:“二皇子,虽然可以确定他就是睿世子,但是他明知道我们会认出他,为什么还会这么主动的来驿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徐先生你想太多了。”慕容铮对于徐先生的担忧表示很不屑,“你忘了在东凉的时候,言昭华一向是如此嚣张的,他敢主动过来不就是他的处事作风嘛。” 慕容铮这么说也没有错,毕竟在东凉的时候,言昭华做的哪件事情不是我行我素,根本不顾及别人的?所以虽然对于这次言昭华会主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有些奇怪,但是一想到他在东凉的时候的处事作风,便觉得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可是……”徐先生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二皇子,虽然是如此,但是此事非同小可,睿世子是东凉的世子,如今却在西陵为西陵皇做事,这是叛国,哪怕他再嚣张,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啊。”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言昭华和四皇子表现得十分的镇定和淡然,但是总让徐先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他们似乎太过于镇定和淡然了,就算言昭华真的那么嚣张,连叛国都敢做得如此明目张胆,那么四皇子呢?难道他不怕他们以叛国的罪名让他们把言昭华交出来? “徐先生你多虑了。”慕容铮冷冷的一笑,他很确定对方就是言昭华,而且他会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原因就是因为对方太过于自信,或者是他从来就不把东凉皇放在眼里,所以即便是叛国对于他来说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见徐先生还想说什么,慕容铮不耐烦地打断了他,道:“如果徐先生你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的话,那么就派人去查查他就是了,我就不相信他能够有什么阴谋。” 当然,不管有什么阴谋,他一定会除掉言昭华的。 慕容铮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骜的光芒,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太子之位非他莫属的,可是在临行之前,父皇叫他到御书房谈话,直白的表明这次来西陵如果不能够除掉言昭华的话,就把太子之位给慕容钦。 他没有想过父皇竟然宠慕容钦宠到这个地步,明明他才是东凉的嫡皇子不是吗?太子之位不是本就应该是他的吗?可是就因为父皇的偏心,为什么不让慕容钦来西陵祝寿?为什么不让慕容钦来除掉言昭华,为什么?! 这次来西陵,他一定要除掉言昭华,否则的话,慕容铮相信东凉皇是真的说到做到的,未来的东凉皇,只能够是他! 徐先生知道慕容铮的性子不喜欢别人在他不耐烦的时候还继续劝他,否则的话越是劝他,他越是听不进去,甚至会故意作对一样让他不要做什么他偏要做,于是看到慕容铮这个样子,徐先生便没有再继续劝他了,不过却打定主意等慕容铮心情好之后就再和他提起这事。 只是徐先生怎么也没想到,等他等到慕容铮的心情好了之后,事情竟然发展到一个无法收拾的地步了。 “二皇子,这次来西陵除了送安康公主来和亲之外,皇上还希望你娶一个太子侧妃回去,你有什么打算吗?”徐先生理智的没有继续和慕容铮继续讨论刚刚的事情。 果然,听到徐先生主动转移话题了,慕容铮的表情果然好了很多,点了点头,道:“我已经打算好了,而且心目中也已经有了人选。” “不知二皇子属意何人?”徐先生有些惊讶的问道。 “她就是……”慕容铮的话还没有说完,永世公主就推门走了进来,“皇兄,我有要紧的事情跟你说。” 听着永世公主把事情说完,慕容铮和徐先生两人的表情不一。 ------题外话------ 恩,之前说了要解决小言和卿姑娘两人的婚姻大事,结果发现事情太多,拖太久了,囧囧!今天修了一下,尽量在三四章内解决掉这个大副本,准备下一个新副本——卿姑娘和小言的大喜! 小剧场—— 卿姑娘:听说我们好像快要大喜了? 小言故作严肃实则暗爽:好像是。 卿姑娘皱眉:好像太快了! 四郎爹爹猛点头:是啊,嫁妆好像还差很多呢。 言老爹笑得很贱:没关系,反正我儿子有的是钱,你女儿嫁过来生的孩子就是标准的富二代了。 兰二二摇头:不行啊,最近穷了,没有红包钱,要不等我跟娇娇求婚我们一起办婚礼吧?这样省钱!还省了我的红包钱。 卿姑娘的眼睛噌的一声亮了:对了!成亲可以收红包钱,快快快!不给红包钱我就不成亲了! 众人囧囧:…… V090 卿姑娘被人鄙视了! 天还没有亮,卿姑娘便听到外面响起了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警醒的卿姑娘很快的就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手拿起一旁的外袍便披了上去。 “小姐,你醒了?”墨笙掌着灯走了进来,卿姑娘点了点头,“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那么吵?” “小姐等等,我去打听打听。”墨笙说罢,便转身离开,却在门口遇到了走了进来的卿天娇,“天娇小姐?” “无忧醒了吧?”卿天娇快步的走了进来,她也只穿着亵衣,披着外袍便走了进来,看到卿姑娘,便道,“我刚刚在外边遇到四伯了,听说是宫里面出事了,有人行刺,皇上受了伤,四伯现在正赶着去处理。” 闻言,卿姑娘的眉头微皱,从刚刚听到那些杂乱的脚步声卿姑娘就可以知道肯定是卿四郎的人了,毕竟这片地方都是四房的,而且只有她、卿四郎和卿天娇三个主子在这儿,卿天娇是不可能弄出这样的动静来的,所以就剩下卿四郎了,只是她没有想到竟然是西陵皇遭人行刺,而且还受伤了。 “不过我爹不是刑部尚书吗?皇上遭人行刺,关我爹什么事?”卿姑娘有些好奇,毕竟卿四郎只是刑部尚书,掌管的是法律邢狱,西陵皇遭人刺杀了,应该找内大臣和定亲王才对吧?毕竟是他们管治皇宫的安全的。 “我听说四伯以前就是内大臣,专门管理皇上的安全的。”卿天娇在一旁解释道,却听得卿姑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西陵皇实在是太会算计了,卿四郎现在是刑部尚书,结果皇宫安全一发生问题,就把卿四郎叫过去,这不是做两个人的事儿领一个人的粮嘛。 “也不知道是谁胆子那么大,竟然敢在皇宫里面就行刺,正以为西陵皇宫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啊?”卿天娇撇了撇嘴说道。 卿姑娘闻言,眉头却微微拧起了,正如卿天娇所言,谁的胆子那么大,竟然敢在皇宫里面就行刺?两天后就是西山狩猎了,到时候不是更加适合吗?偏偏要这么迫不及待的对西陵皇行刺?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古怪。 “如今各国都遣使到西陵为皇上祝寿,这档口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怕会怀疑到各国头上了。”卿姑娘忍不住笑道,“这下可热闹了。” “无忧,你实在是太没有忧国情怀了,皇上都受伤了,你竟然还有心思看热闹?”卿天娇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脸上却也是一片笑意,倒不是说她幸灾乐祸西陵皇受伤了,而是既然西陵皇都受伤了,那么这热闹是不看白不看。 卿姑娘翻了一个白眼,朝着卿天娇笑了笑,心里头想着的却是……,这西陵皇到底是真的受伤了,还是假装受伤这还是两说呢。 卿姑娘会这么怀疑也不是没有根据的,第一,有哪个傻帽会这么直接跑到皇宫去行刺西陵皇的?哪怕脑子抽了也不可能啊! 第二,皇宫守卫那么森严,即便是刺客真的比脑子抽了还要更加抽了的进宫去行刺了,也没有可能那么简单的就可以伤到西陵皇好吧?更别说这西陵皇的宫殿是整个皇宫守卫最森严的地方。 不过如果西陵皇没有被行刺受伤的话,那么为什么要这么大张旗鼓呢?难道……,卿姑娘的眼眸微微眯起,眼里掠过一丝精光。 卿天娇没有察觉到卿姑娘正在想事情,和她聊了两句之后打了一个哈欠,道:“无忧你放心好了,四伯不会有事的,上床继续睡觉吧。” “今晚怕是没机会再继续睡回去了。”卿姑娘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听到卿天娇这话,忍不住开口笑道,却听得卿天娇一愣一愣的。 只是没过多久,卿长笑和小姑奶奶以及其他几房的人都得知卿四郎连夜进宫了,纷纷派人过来安抚卿姑娘,让她别太担心,就连深居在正德堂的老太爷也派人过来了。 卿天娇目瞪口呆,看着进进出出的侍女婆子,最后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我说这也太夸张了吧?明知道四伯进宫不会有事的啊。” 除去老太爷、卿长笑以及小姑奶奶之外,其他几房的人并不仅仅是指和卿四郎同辈的长辈们,和卿姑娘同辈却已经成亲娶妻的堂兄们也纷纷让自家媳妇派人过来安抚了,这嫡堂兄庶堂兄什么的一大堆。 小五夫人更会做人,她知道五房因为卿五郎的事儿和四房闹僵了,可惜祸不及妻儿,卿五郎闯的祸,卿四郎和卿姑娘倒是没有一并算在五房身上,只是话虽如此,但是见面了还是会有些疙瘩和嫌隙的,所以小五夫人干脆派卿明双和卿明绣两姐妹以及自己的大儿子的儿子,年仅一岁多的团团一起过来安抚卿姑娘。 卿天娇囧囧,这知道的人是清楚四伯是进宫办事了,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四伯是进宫送死了呢。 卿姑娘看着抱着团团过来的卿明双和卿明绣两姐妹,眼角神经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天知道要是这个时候把孩子吵醒的话,会不会吵翻天?到时候就真的是想哭都流不出眼泪了,可是卿姑娘看着卿明双和卿明绣两姐妹看到她一副怯怯不敢上前的样子,又不好意思直接让她们回去。 对于卿五郎所做的事情,卿姑娘只当做是为以前的小无忧报仇,所以对于卿明双和卿明绣两姐妹并没有什么迁怒的心态,可是如今要是真的让她们回去的话,指不定她们真的以为她恼了她们了。 “站在门口做什么?过来吧。”卿姑娘朝着卿明双两姐妹招了招手,哪知道两姐妹同样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卿姑娘,卿明绣更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姐姐,你不生我们的气了吗?” 卿明绣虽然年纪小,但是却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大姐姐曾经因为救她所以受伤了,也知道父亲因为权势而三番四次的对大姐姐下毒手,卿明绣一边想要靠近卿姑娘,一边又因为父亲的所作所为而有所愧疚。 卿姑娘唇角一挑,笑道:“我什么时候说生你们的气……” 卿姑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卿明绣就像只兔子似的抱着还在熟睡中的团团就咻的一声窜到了卿姑娘的面前。 卿姑娘:“……” 众人囧囧:“……” 卿姑娘连忙伸手扶住了卿明绣怀里的小不点,刚刚要是她刹的太急的话,指不定整个人就往前一扑,摔倒了。 卿明绣直接把团团往卿姑娘的怀里一塞:“大姐姐你抱吧,我的手都快酸死了。” 说罢,还象征性的捏了捏自己的手臂,一脸我快累死了的样子。 卿姑娘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抱着怀里这暖绵绵的小不点,这卿明绣刚刚是在装可怜的吧?她才刚说不生气她就直接把人往她怀里一丢? 卿姑娘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不点,小孩子或许是因为刚换了一个怀抱,不太熟悉的缘故,转了转身子之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那双漆黑圆滚滚的眼珠子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卿姑娘看。 “……”卿姑娘背脊一寒,莫名的有一种惊悚的感觉,这孩子该不会要哭了吧? “……”团团瞪着圆滚滚的眼珠子看着卿姑娘这张不熟悉的脸。 两人莫名其妙的开始大眼瞪小眼,一旁的卿明绣看着忍不住笑了一声:“大姐姐,团团跟你倒是亲。” 素日里要是吵醒了小不点的话,指不定会怎么哭闹呢,可是如今竟然睁大了眼睛,半点儿哭闹也没有? 卿明双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松了口气,这小五夫人让她带团团来的事儿她原本是不同意的,希望用团团让大姐姐心软没错,但是如果团团在无忧院大哭大闹的话,这不是要闹笑话了吗?如今看到团团和卿姑娘相处得这么“融洽”,卿明双算是彻底松了口气了。 卿姑娘还没有来得及给卿明绣回话,就感觉到怀里抱着的团团正在莫名其妙的蠕动起来,卿姑娘满眼的“?”。 ——这孩子肿么了? 团团继承了卿家人的好基因,五官长得十分精致,肤色雪白雪白的,虽然有些肉肉的,但是看起来可爱极了,如今在卿姑娘的怀里蠕动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还在“原地”一动不动,于是团团跟个小老头似的忍不住皱起了小眉头,双手双脚并用,哼哧哼哧的用力,把小脸儿都憋红了。 卿姑娘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结结巴巴的对一旁的人道:“他他他……,他该不会是想拉粑粑了吧?” 不能够怪卿姑娘这么想啊,谁让团团用力的模样实在是太像要拉粑粑了? 团团虽然听不太懂卿姑娘的意思,但是那赤果果的嫌弃的眼神是看得分明啊,于是收回双手双脚了,乖乖的待在卿姑娘的怀里,嘴里却发出一声似是而非的:“嗤!” 卿姑娘黑线:“……” 众人囧囧:“……” 卿姑娘抬头看向众人:“刚刚这小不点是在鄙视我吗?还是在嘲笑我?” 众人默默地抬头的抬头,低头的低头,总之就是没人回答卿姑娘,这明知道会得罪人的答案为什么要说出口呢? 众人的反应让卿姑娘忍不住磨牙,这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小不点鄙视呢,顾不得作为一个长辈的威严,卿姑娘低头就在团团的脸上轻轻的咬了一口,嘴里教训道:“让你个小不点敢鄙视你姑姑我。” 原本团团雪白雪白的脸上莫名的染上几朵红晕。 卿姑娘:“……” 哦!草! 这小不点是在害羞了吗?话说一岁多的孩子知道什么叫做害羞吗? 卿姑娘好想捂脸,为什么她有一种好像占了小孩子便宜的感觉!? * 第二天,关于西陵皇被人行刺受伤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洛阳了,当卿姑娘听到这事儿的时候眸光闪了闪,现在她更加觉得事情太不对劲儿了,对于一个一国之君被人行刺,并且还受伤了的消息,皇宫的人不仅不全面封锁,反倒是这么大张旗鼓的被人传了出来,特别是现在各国齐聚在西陵这儿…… 觉得不对劲儿的人不止卿姑娘一个,就连洛阳外的驿馆内的徐先生也觉得此事太过于蹊跷,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是尽量的捂住,省得被有心人抓住了这事儿动摇民心的吗?可是西陵皇如此却大喇喇的宣扬出来了,还一副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 ——西陵皇的脑子该不会抽了吧? 徐先生在心底里默默地想到,嘴上却对慕容铮道:“也不知道西陵皇在打什么主意,二皇子您……” 原本徐先生是想提醒慕容铮小心一点的,可是哪知道抬头便看到慕容铮正笑得一脸灿烂高兴的样子,兴奋中又带着几分沾沾自喜,洋洋自得的神态,看得徐先生眼眉一跳,忍不住开口问道:“二皇子,您这么高兴,是因为西陵皇被人行刺的事情吗?” 这周围都是他们的人,所以徐先生倒不怕被西陵的人听去了,他仔细的看着慕容铮,希望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当然了,难道徐先生你不高兴吗?”慕容铮眉头一挑,朝着徐先生笑着说道。 “高兴,自然是高兴的。”徐先生开口应道,继续道,“只是看二皇子的样子,似乎不仅仅是因为西陵皇遭人行刺受伤……” “没错!”慕容铮也没有否认,反倒像是和自己朋友分享自己成功的果实一般,笑道,“徐先生你不知道,我原本是打算除掉言昭华的,哪知道言昭华没事,竟然伤到了西陵皇,哈哈,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啊……” 慕容铮在得意洋洋的炫耀着自己的成功,却不料一旁的徐先生听了忍不住一口气堵在了嗓子口上不去,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了。 “咦?”慕容铮说了那么久没听到徐先生的声音便忍不住转头,便看到他早就晕在一边了,慕容铮皱眉,“徐先生该不会是太高兴了吧?” 晕倒的徐先生猛竖中指:你个蠢货! ------题外话------ 鼻炎复发,好难受,老是流鼻涕,然后脑子还抽抽地疼,一边码字一边抽,抽得我都想断更了,哭瞎!平时不觉得,一到这些时候总觉得没有一个好身体实在是太遭罪了啊啊啊! 妹子们也要常注意身体健康啊,不然等到不舒服的时候就连哭都流不出眼泪了,么么哒,求虎摸,泥萌不可以吝啬你们的安慰和关心。 最近好像没有求票票了,么么哒,都月末了,泥萌还不舍得把票票交给我吗?话说鲜花榜掉下去之后竟然一直都没有上来,哭瞎,泥萌该不会是放弃伦家了吧? 双重打击,我要吃药睡觉了,妹子们晚安,不要熬夜了! V091 卿敏珠的下场 慕容铮只是派东凉随行的太医给徐先生诊治便没有继续理会了,毕竟刚刚误打误撞刺杀西陵皇成功这事儿给了慕容铮很大的动力,愈发的膨胀了他的自信心,让他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更加的有信心了。 慕容铮这次之所以回来西陵,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除掉言昭华,如今虽然他没有除掉言昭华,但是却意外的让西陵皇受伤了,这如果不是在西陵而是在东凉的话,指不定慕容铮会大摆筵席,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事儿了。 “来人。”慕容铮忽然对外面高声喊了一声,“笔墨伺候。” 他要把这事儿告诉父皇,让父皇好好地睁大眼睛看看他的实力,让父皇知道这么多个儿子里面,只有他才是能干的那一个,慕容钦?他算什么?不就是只会在父皇面前卖乖讨好罢了。 慕容铮想得很美好,他已经可以预料得到当东凉皇看到他这封信之后会是什么表情了,东凉和西陵一向不合,谁都知道彼此打着吞并对方的主意,如今他能够让西陵皇受伤,东凉皇怎么可能不会龙颜大悦?这样一来,就大大的加重了他夺下太子之位的筹码。 这么想着,慕容铮便奋笔疾书,将自己所做的事情快速的写了出来,当然他没有说是误打误撞才行刺西陵皇成功的,而是重点突出了自己有多足智多谋和神机妙算。 “将这封信八百里加急快件送到父皇的手上。”慕容铮将信折好之后交到自己的心腹手上,“记住,一定要亲自交到父皇的手上。” “是,二皇子。”心腹接过慕容铮手上的信,点了点头便转身就离开。 待心腹刚离开没多久,永世公主便莽莽撞撞的冲了进来,若是换做往常,慕容铮肯定会训永世公主一顿的,但是如今?西陵皇的遇刺成功让慕容铮的心情非常的美妙,所以对于永世公主的莽撞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的问道:“有事?” 永世公主刚刚冲进来之后也没有后悔了,毕竟她和这位亲皇兄可没有什么兄妹感情啊,要是他发狠起来的话,对她动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如今见他没有生气,永世公主的心刚放下便又大了起来,语气略带几分冲的问道:“皇兄,听说你要拜访西陵的镇国将军?” “……”慕容铮不明永世公主哪来的怨气,不过也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没错,你问这事做什么?” “皇兄,那日你明明就说我的计划很好的。”永世公主简直就是气狠了,否则的话往日她怎么敢用这样质问的语气来对慕容铮说话? 可是永世公主怎么能够不被慕容铮气狠了呢?明明就说好了让慕容铮向西陵皇求娶卿姑娘,然后让她代替安康公主成为和亲公主,嫁给言昭华。 永世公主的主意打得很好,这样一来她不仅可以除掉眼中钉,让卿姑娘嫁到东凉,依着东凉和西陵的恩怨,卿姑娘作为和亲公主是绝对不可能有好日子过的,再加上她知道自己的这位皇兄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所以卿姑娘一旦嫁到东凉,那么等待她的就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除此之外,她更可以嫁给自己心仪的人,哪怕言昭华现在不喜欢她,但是永世公主相信日久能生情,言昭华哪怕不爱她,她也要待在他的身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女人,可是永世公主哪里会想到慕容铮竟然临时反口? 如果不是她这么凑巧的在东凉的其他使臣口中得知慕容铮让人备好礼品准备到镇国将军府拜访,她还不知道慕容铮竟然还没有打消要迎娶镇国将军之女的念头呢。 “是很好。”慕容铮点了点头,然后道,“可是我并没有说要放弃石清清这个棋子。” 石清清的父亲镇国将军镇守西陵凉州,而凉州位于西陵的边关地带,与东凉的南边关十分靠近,虽然两国之间的关系不好,但是这并不影响百姓之间的交通买卖,因为漠北靠近凉州与南边关之间,因此凉州与南边关的商业来往迅速增加。 而东凉镇守南边关的人是慕容钦母族的人,因为慕容钦是东凉皇最喜欢的儿子,所以镇守南边关的人一直没有换,慕容铮想要拿下南边关这块肥猪肉,从东凉皇那边行不通,他就从西陵这边来入手。 如果他求娶了石清清的话,那么镇国将军就是他的岳父了,他就不信到时候镇国将军不会站在他这边,只要镇国将军愿意打压南边关,他就有办法让自己的人上位。 “皇兄你……”永世公主没想到慕容铮的野心竟然这么大,不仅想要将卿姑娘收入囊中,竟然连一早就打定主意要求娶的石清清也不放过,“可是皇兄你别忘了,父皇只让你娶一个西陵女回去。” “一个?”慕容铮的笑容有些诡异,“有些事情可不是随意可以控制的。” 而且慕容铮不傻,东凉皇虽然答应了他只要他杀了言昭华就立他为太子,可是慕容铮又怎么能够确定东凉皇是在说真的还是在哄他呢? 什么一言九鼎,君无戏言……,慕容铮一律都不相信,从这次遣使来西陵以及除掉言昭华这些事情慕容铮可以看得出来,东凉皇根本就没有真的把他放在心上,否则的话这次来西陵的人就应该是慕容钦而不是他慕容铮了。 以前他以为太子之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所以慕容铮根本没有和任何人争夺,更不需要做任何事情来讨好东凉皇以及用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势力和拉拢人脉,以前让他娶一个和亲公主的话,他一定不会有任何意见,女人嘛,只要看脸蛋和身材就可以了,身份?那是什么东西? 可是如今不行了,东凉皇已经表明了如果他不能杀了言昭华的话,那么他就不能够立他为太子,所以慕容铮必须做好两手准备,言昭华要杀,西陵女也一定会娶,但是至于娶什么样的西陵女那就是他来做主了。 慕容铮见永世公主还想说话,他便开口道:“你以为我求娶卿家女的话,就一定可以成功?” 永世公主一愣,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我们可是派正儿八经的和亲公主过来的。” “正儿八经的和亲公主?”慕容铮嘲讽的笑了一声,“安康那样正儿八经的和亲公主,连卿家女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不是慕容铮看低东凉的公主,而是来西陵那么久,他已经十分清楚卿家女的珍贵程度,就安康公主那样不受宠,除了冠有公主头衔之外一无是处的女人怎么能够和卿家女相提并论? 之前慕容铮还以为东凉皇派一个如此不受宠甚至如宫女一般卑微的公主来西陵和亲,是为了羞辱西陵皇,可是如今他想深一层,东凉皇在羞辱西陵皇的同时,岂不是也在打他的脸? 派一个这样的公主来和亲,他还能够娶回去什么样高贵的世家女吗?别做梦了,没有人愿意拿黄金万两来换一个铜板的,虽然这个比喻有些太过夸张,但是却也是最直观的比较。 “而且你说的那个卿大小姐,可是这么多卿家女当中最为受宠的那一个,不仅卿家上下宠着,就连西陵皇也宠着,你觉得这位卿大小姐是你想娶就可以娶的吗?”慕容铮瞥了一眼永世公主,似嘲非嘲的说道。 虽然永世公主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但是对于她的智商他真的是无话可说,平日里在其他公主和嫔妃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结果一旦重要时刻脑子根本就不会转。 “皇兄!”永世公主皱着眉头看着慕容铮,虽然他说的这个和亲公主不是她,但是安康公主是东凉的公主,她也是东凉的公主,慕容铮这么一说,让她有种她也比不上卿家女的感觉,若是其他人还好说,偏偏是卿姑娘,而且还是卿家女当中最受宠的那一个。 “难道我说错了?”慕容铮这么一说,眉头微皱,“永世,你怎么一下子那么关心我要求娶哪位西陵女了?” 永世公主跟着慕容铮从东凉一路来到西陵,可是从未和他谈过这件事情的,怎么一下子就变得那么热情了? 这么想着,慕容铮看向永世公主的眼神就有些怀疑和阴狠,“永世,你别想着在我面前耍手段,否则的话……,除非你想死!” 慕容铮对永世公主可没有兄妹情谊,要是永世公主真的敢挡了他前进的道路的话,那么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皇兄,难道我还会害你吗?”永世公主对慕容铮那阴狠的眼神有些闪缩,但是一想到如果不坦白的话,那么慕容铮肯定不愿意相信她的,于是永世公主一咬牙,道,“皇兄,我跟你坦白吧,但是你要答应我,这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慕容铮没有答应,反倒是眼睛一直盯着永世公主看,直到把她看得整个人都不自在之后,才点了点头:“好,你说吧。” “我可以帮皇兄你加大求娶西陵世家女的筹码,但是我的条件是这个和亲公主由我来当。”永世公主的话音刚落,慕容铮看向她的眼神就活像是看一个傻子似的,“永世,你脑子不清醒吗?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东凉和西陵一直不合,两国稍微受宠一点的公主都不愿意当这个和亲公主,可是现在他听到什么?永世竟然亲口说自己愿意当这个和亲公主? ——这脑子不是抽了就是进大水吧? 慕容铮除了这两个可能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皇兄,我知道。”永世公主一脸认真的道,“我在这么多公主里面是最受宠的一个,如果由我来当和亲公主的话,那么皇兄你想要求娶就容易很多了。” “你想要嫁给西陵的皇子?” 不能怪慕容铮这么想,毕竟整个西陵,除了西陵皇之外最高贵的男子就是皇子了,而且永世公主那么受宠,嫁给西陵皇子也很适合,不过至于嫁过去之后能不能受宠那就不一定了。 “不!”永世公主摇了摇头,道,“我要嫁给昭华哥哥!” “你疯了?”慕容铮猛地起身,“永世,你明知道父皇这次让我来西陵的目的是什么,你要嫁给言昭华?那我回去怎么跟父皇交代?” 从眼前来看,慕容铮确实是可以借助永世公主轻易的求娶到石清清,但是从长远的来看呢?他求娶了石清清之后,回到东凉怎么办?他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可以反抗东凉皇。 “不!皇兄你听我说。”永世公主舔了舔嘴唇,然后对慕容铮道,“你想想,如果我当这个和亲公主的话,那么你求娶那个镇国将军的千金不是容易很多吗?而且我知道这个镇国将军的千金和卿大小姐关系很好,我们可以借助这个将军千金来得到卿大小姐,这样一来皇兄你可就可以同时拥有她们两个了。” “而且,皇兄你别忘了,这位卿大小姐可是继承了卿家的天赋的,这对你日后来说有多大的重用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永世公主的声音压低着说道,透着几分蛊惑的意味。 慕容铮像是被永世公主说动了似的,微微眯着眼睛沉思着,良久之后道:“你说的很好,可是你别忘了,如果我用强硬手段得到这个卿大小姐的话,那么谁知道她会不会为我所用?” 话虽如此,但是永世公主却知道慕容铮已经被她说动了,当即有些激动地道:“这点皇兄你就放心好了,女人嘛,相信依着皇兄的手段总能够让她臣服的,而且我可是听说皇兄府里面的人说皇兄可是比较喜欢有野性一点的女人。” “皇兄,如果你愿意答应我这两个条件的话,那么我就可以帮你得到将军千金以及卿大小姐。” 思索良久,慕容铮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只要你做到了,那么我就答应你。” “真的?”永世公主的眼睛一亮,然后对慕容铮道,“皇兄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办妥的,皇兄你也别忘了把我换成这次的和亲公主。” 慕容铮点了点头,他们没有亲口说东凉的和亲公主是谁,那么现在换人也是可以的。 得到慕容铮的承诺之后,永世公主便迫不及待的去准备了,待她离开之后,慕容铮冷笑一声:“蠢货!” 不杀言昭华?他可没有必要为了永世公主而和东凉皇作对,不过既然她说有办法的话,那么就暂且放过言昭华就是了,待事情成功之后…… 慕容铮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言昭华必死无疑! * 因为西陵皇遇刺受伤,所以西山狩猎之行便被取消了,于是众人便闲下来了,毕竟离西陵皇的五十大寿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 据说西陵皇被刺了一剑,受伤颇为严重,这些天都没有上朝,一切的事情都由四皇子处理,当然对于这件事情很容易就引起了其他皇子的不忿,毕竟这个时候可是让他们大展身手,让西陵皇看到他们的能力的好机会,却偏偏让四皇子一个人独揽了。 可是再不忿也没有办法啊,要是谁敢给四皇子使绊子的话,定亲王直接出来镇压,揪一个打一个,凶残的直接把你打成渣渣,让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于是现在那群皇子一听到有人给四皇子使绊子,哪怕使绊子的那个人不是他们,也忍不住条件反射的一哆嗦,嘤嘤嘤定王叔实在是太无情太冷酷太无理取闹了嗷嗷嗷! 不过卿姑娘从卿四郎那里得知事情不太严重之后便没有太关注了,因为卿家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被禁足了这么久的卿敏珠终于要出嫁了! 作为卿家第一个出嫁的姑娘,卿敏珠并没有太大的排场,毕竟她为什么要嫁给任泽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虽然卿敏珠尚未及笄,但是要等到她及笄了之后再出嫁是不可能的,这中间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 任泽明知道卿二郎是不怎么愿意让卿敏珠嫁给他的,所以自然是能有多快就多快把卿敏珠娶进门了,就连她尚未及笄这事儿都不介意,当然,比起他们未婚便发生关系,卿敏珠尚未及笄就嫁给任泽这事儿显然就没那么严重了。 卿敏珠出嫁这一天,除了二房的人之外,其他的人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喜气,说句难听的话,卿敏珠之前所做的事情已经败坏了他们卿家的门风,他们愿意出席已经算是给她面子的了。 不过即便如此,任泽还是一脸喜气洋洋的从卿家接走了卿敏珠,从今天开始,他可就是卿家的女婿了,甭管他能够娶到卿敏珠的理由是什么,总之他就是卿家的女婿,身份可是水涨船高了。 只是任泽没想到的是,在他喜气洋洋的迎娶了卿敏珠之后,欢天喜地的准备好一切三朝回门的东西赶到卿家时,却被告知卿家的掌权人卿长笑已经将卿敏珠赶出了卿家,从此卿家的族谱上再也没有卿敏珠这三个字! 任泽拎着礼品站在卿家的门前,只觉得乌云盖顶,卿长笑把卿敏珠赶出了卿家?也就是说卿敏珠现在不再是卿家高贵的小姐了?那么他怎么办?他娶卿敏珠不就是为了能够和卿家攀上关系的吗? “等等!等等!”任泽连忙丢下手中的东西阻止下人把大门关上,“小哥儿,你是不是说错了?我家娘子可是你们卿家的姑娘啊,怎么可能被赶出卿家呢?” 那下人鄙夷的看了一眼任泽:“你家娘子是我们卿家的姑娘不假,但那是曾经的,现在咱们卿家可没有一个叫卿敏珠的小姐了。” “小哥儿,你等等……”任泽急得满头大汗,“对了,你帮我去找我岳父,卿家的二爷,我家娘子可是他唯一的闺女,他怎么可能看着她被赶出卿家呢?” “你怎么那么烦啊?”那下人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不信的话,出去随便拉一个人问问就知道了,你想找二爷?两天前皇上就已经外放了二爷,昨天已经启程了,现在恐怕早就离洛阳远远的了。” 任泽被下人的这番话吓得整个人都呆住了,一个不备便被他推开了,整个人往后倒退了几步,眼睁睁的看着卿家的大门被紧紧地关上。 被皇上外放? 也就是说卿二郎以后都不在洛阳了?卿长笑又把卿敏珠赶出了卿家,那么他日后怎么和卿家攀上关系?如果不是为了可以和卿家攀上关系,他又怎么会迎娶卿敏珠?也就是说,他现在娶到的卿敏珠,仅仅只是一个卿敏珠而已,和卿家没有任何关系?对他的前途没有半点帮助?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让任泽的心愈发的下沉,想起这段时间其他人因为他是卿家的女婿所以百般巴结,如今得知卿敏珠被赶出卿家,卿二郎被外放,谁还会把他放在眼里?之前他以为攀上了卿家这个大靠山,所以对同僚的巴结和讨好不屑一顾,甚至出言讽刺和侮辱,现在他们知道了这两件事,指不定会怎么对付他了。 任泽想起这两天为了讨好卿二郎,让任家上下的人都好好地对待卿敏珠这个卿家小姐,可是如今?任泽恨不得一脚把她踹死了! 卿敏珠神情恍恍惚惚的站在任泽身后,听到下人说的话,她在恍恍惚惚中,仿佛看到了那日卿姑娘刚回到卿家时,卿长笑曾经所说过的话—— 我刚刚说的是这都是卿家欠无忧的,既然二侄媳说卿敏珠不欠无忧的,那么从今天开始,卿敏珠也不再是卿家的人。 不再是卿家的人! 原来小叔公说的都是认真的,哪怕当时他没有当场把她们赶走,但是到了最后,她们母女俩还是一个紧接着一个被赶出了卿家! 卿家掌权人的威严,从来不容任何人挑衅,否则的话,下场正如她们母女俩一般! ------题外话------ 恩,泥萌会不会觉得小叔公太狠了?不过这个情节是早就设计好的,毕竟当初小叔公说卿敏珠不再是卿家人的时候不是说假的,另外卿二郎其实也没有多大的错误,不过是被她们母女俩蒙蔽了双眼,卿长笑向西陵皇请旨把他外放出去也是为他好,没了卿敏珠她们的连累,他可以过得轻松一点。 V092 作死的慕容兄妹 西陵皇五十大寿这天,普天同庆,西陵诸州皆令宴乐休假,编入律令。 进宫之后,卿姑娘便跟着卿四郎来到了大殿,大殿中已经来了不少的文武百官以及他们各自的女眷。 “奴才见过卿尚书,卿大小姐。”卿四郎和卿姑娘刚到大殿,便有一个年纪不大,穿着内监服装的少年走了上前来,行了礼之后道,“尚书大人,皇上有请。” 卿四郎看了一眼这位小太监,他见过他,是西陵皇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便朝着他点了点头:“有劳徐公公了。” 小太监朝着卿四郎一笑,脸颊上有两个讨喜的小酒窝:“尚书大人可是折煞奴才呢,能为尚书大人办事,是奴才的荣幸。” 卿四郎知道能在西陵皇面前办事的人,个个都是人精,所以没有把他这话当真,回头看向卿姑娘,道:“无忧,爹现在有事,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卿姑娘朝着卿四郎一笑,“爹你就放心好了。” 虽然卿姑娘这么说,但是卿四郎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道:“如果有人找你麻烦的话,不用怕,万事先下手为强,别让自己受伤了就可以,其他的爹会帮你处理。” 小太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君子如玉般的卿四郎,实在是很难想象一向正直的尚书大人竟然会这么教自家的姑娘,姑娘家不应该是贤良淑德的吗?卿大小姐该不会是尚书大人捡回来养的吧?怎么跟后爹似的? “恩。”卿姑娘点了点头,“别人不招惹我就好,招惹我了,爹你也放心,我会控制力度,不会把人打死的。” 今日怎么说也是西陵皇的五十大寿,见血总是不好的,所以力度嘛,适当的还是要控制一下,她知道卿四郎和卿长笑肯定会护着她,但是她也不能让他们那么难做对吧? 小太监的嘴角抽搐得更加厉害了:“……” 尚书大人,奴才错怪您了,您不是后爹,你们这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当爹的那么粗暴,当女儿的也是这般凶残! 确定卿姑娘不会吃亏之后,卿四郎才跟着小太监一起走了。 待卿四郎刚离开没多久,易世馨等人便找到了卿姑娘,于是几个同龄的小姑娘便凑在一起。 温贞贞三人先是恭喜一番卿姑娘及笄,没错,卿姑娘刚过了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及笄礼,要说这及笄礼对于姑娘家来说是人生中重大的事情之一,按照卿姑娘在卿家受宠的程度,这个及笄礼应该是大搞特搞的,只是全都让卿姑娘给拒绝了。 “我还以为能够再现当年表妹你满月宴的风光呢。”易世馨在一旁有些失望的说道,“我可是从我娘那儿听说了不少你当年满月宴的盛况呢。” 这西陵的姑娘,有哪一个不羡慕卿姑娘当年那场空前盛大的满月宴?只可惜生不逢时,在卿姑娘的满月宴时,个个不是还没有出生就是已经出生了可惜只是几个月或者一两岁,根本没有任何的记忆。 原本以为卿姑娘这次及笄礼会办得和当年一样盛大,让她们见识见识,哪知道卿家竟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为卿姑娘办了一个及笄礼,除了相熟的亲戚和朋友之外没有请其他的人。 这事儿让不少的西陵姑娘觉得又失落又高兴,失落的是她们不可能有那样一场盛大的宴会了,看看别人的也好,哪知道卿家竟然没有像当年一样,高兴的是卿姑娘没有一个如此盛大的及笄礼,这样一来她们也不用那么眼红。 甚至有些人还很恶毒的想着,指不定卿姑娘是从此就失宠了,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任谁也知道这事的可能性不大。 卿姑娘闻言,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其实当年的满月宴有多盛大,卿姑娘也不清楚,不过或许是因为这是西陵第一个为姑娘举办的一个如此盛大的满月宴,以至于被人越传越夸张,到了最后简直就是说得天上有,地下无,任何人都比不上。 原本卿四郎和卿长笑他们打算大办的,毕竟卿姑娘是卿家的大小姐,只是刚出了卿敏珠那档子事儿,再加上西陵皇如今遇刺受伤,没必要办得那么隆重落人口实,虽然卿四郎他们表示根本不在意,但是卿姑娘还是拒绝了,反正她也不是很在意,便简简单单的办个及笄礼便是了。 聊完卿姑娘及笄礼的事儿之后,众人便说起了这次东晋和东凉跟西陵和亲的事情。 “听说这次东晋派来和亲的这位三公主在东晋可是很受宠的,不仅美若天仙,而且才情之高,连男子都要折服。”易世馨低声的对着卿姑娘她们道,“而且我听说,这位三公主似乎是冲着四皇子来的。” 四皇子? 卿姑娘三人微微挑了挑眉头,这四皇子已经是内定的太子,未来的西陵皇了,这三公主要是真的冲着四皇子来的话,岂不是也是奔着未来的太子妃来的?如今四皇子尚未娶妻,皇子妃以及侧皇子妃都悬空,三公主要是嫁给四皇子的话,依着她的身份不可能只当个侧皇子妃的。 “这怎么可能?”石清清第一个反驳,“我听说四皇子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有娶妻,那是因为要等卿家的姑娘及笄啊。” 温贞贞也点了点头:“据说未来太子妃的位置基本上都是留给卿家的姑娘的,如今的皇后之所以是叶氏的人,那是因为卿家没有姑娘,可是如今……” 温贞贞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如今除去卿敏珠之外,还有五个卿家的姑娘,所以西陵皇没必要再选其他人,只需要在这五个卿家女中间选一个就可以了,只是不论是身份还是年纪,看样子都是卿姑娘最适合的。 “无忧姐姐,我怎么瞧着你的机会最大啊?”石清清看向卿姑娘,“这卿家姑娘里面,可就只有你一个人是及笄的。” 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看着易世馨她们三人把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卿姑娘忍不住开口道:“你们就别瞎操心了,反正这人肯定不是我。” 易世馨她们见卿姑娘说的这么肯定,便以为是卿家已经做好决定让哪个卿家的姑娘嫁给四皇子了,便没有继续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反倒是说道:“这东晋和东凉一样来和亲,这东晋送来的是受宠的公主,可是东凉却送了个不受宠的公主过来,也不知道该丢人的人是西陵还是东凉。” 听到易世馨她们提起东凉的事情,石清清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怒,然后道:“这东凉和亲的公主早就换人了。” 嗯? 卿姑娘她们三个诧异的看向石清清,后者没能忍住,便将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不久前慕容铮曾上门拜访过,并暗示了有意要求娶石清清的意思,只是当时镇国将军当场就拒绝了,当时慕容铮以为对方是因为他们东凉的和亲公主是安康公主,所以不够资格求娶石清清,便将和亲公主已经换成是永世公主这事儿说了。 哪知道镇国将军依旧拒绝,待慕容铮离开之后,镇国将军便将此事告诉了石夫人和石清清,并且叮嘱她们不要把这事儿说出去,只是他们都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哪知道慕容铮竟然不死心,更使用了肮脏的手段迫使他们屈服。 后来石清清和几个表姐妹在仙鹤居用膳的时候不小心被人泼湿了裙裾,正准备去处理的时候却被人从后面迷晕了,石清清虽然有些武功底子,但是到底不是什么高手,别人有心要对付她的话还是很容易的。 待石清清迷迷糊糊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竟然和一个陌生男子待在同一张床上,虽然两人并未发生关系,但是却是衣衫不整的。 后来陌生男子表明自己的身份——东凉的二皇子慕容铮,并且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两人虽然没发生关系,但是照情况看来,石清清已经算是失去清誉了,除了嫁给慕容铮之外,只剩下当尼姑这个选择。 原本石清清以为慕容铮他因为怀恨在心,只是算计她一个人,哪知道竟然还想借由她的手来同时对付卿姑娘,迫使她和她一起嫁给慕容铮。 听完石清清所叙述的话,卿姑娘她们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温贞贞担忧的看向石清清:“清清,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 难怪这些天她都找不到石清清,每次上门拜访的时候镇国将军府的人都说她不在或者已经休息了。 石清清一脸的委屈样:“我娘说这事事关我的清白,不能够随便说出去,温姐姐,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隔墙有耳。” 闻言,卿姑娘几个人忍不住满头黑线:“你也知道隔墙有耳?那你还敢在这里说这事儿?” 这傻姑娘不知道皇宫才是说秘密最不恰当的地方吗? “我也是忍不住了嘛。”石清清扁嘴,继而一脸愤怒的道,“一想到东凉的人竟然敢这么算计我,我就恨不得让我阿爹砍死他们。” “东凉的人也欺人太甚了吧?”易世馨冷笑一声,脸上不掩饰对东凉的鄙视。 卿姑娘问道:“你爹打算怎么做?” 她倒是没有问镇国将军会不会把石清清嫁给慕容铮,这事儿想想也知道不可能的,依着镇国将军那刚烈的性子,只怕宁可和慕容铮玉石俱焚也不愿意屈服的。 “我阿爹说了,就算是真的没有了清白,也绝对不可能嫁给这样的人渣!”石清清咬着牙道,“慕容渣以为这样就可以控制得了我吗?大不了我就抢在他前面向皇上告状,说我被一个不知名的人掳走欲要毁我清白,请皇上为我做主。” 石清清虽然说得硬气,但是到底是个小姑娘,遭受这样的逼迫和委屈,眼眶红红的,整个人委屈得不得了! 石清清的话让温贞贞三人忍不住微微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有些意外,但又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毕竟石清清的性子和镇国将军很像,都属于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性子,只怕慕容铮没想到看似天真的石清清其实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以为用清白就可以拿捏住她,却不料随时她都有可能反咬她一口。 “清清,你别那么冲动。”易世馨开口劝道,“你要是真的这么说了,可就真的把你的后路给斩断了。” 毕竟这样的事情说出来,石清清的闺誉绝对会受到损害的,到时候这事儿就会成为她人生中一辈子的污点,哪怕她是真的清白的,也会遭人唾弃。 “放心,清清,慕容铮这么对你,我们不会坐视不管的。”卿姑娘的眼里掠过一丝冷光,冷笑一声,“敢把主意打到我们的头上?我让他知道死字怎么写!” “就是,无忧说得对,清清你先别自乱阵脚!”温贞贞难得的露出这样愤慨的表情,“我们也不会放过他的,他以为这里是东凉吗?可以让他随意横着走?不知道什么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吗?还想着坐享齐人之美?呸!也不撒泡尿瞧瞧他什么样子。” “没错,凭他也想娶你们两个?”易世馨不屑的鄙视道,“让四叔他们知道之后,我倒要看看他还有没有命走出西陵。” “哼!就算他有命走出西陵,我阿爹也要追上去剁了他!”石清清咬牙切齿的道。 “清清,你放心,这事我会告诉我哥哥的。”易世馨那张俏丽的脸上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敢打你们的主意,阴都阴死他!” 卿姑娘看着她们一个两个变得如此凶残,额上的冷汗默默地滴了下来,果然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不要随随便便就得罪女人,因为你很有可能怎么死在她们手上的都不知道! “不过这二皇子擅自替换和亲公主,他难道不怕东凉皇怪罪他吗?”东凉和西陵不合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慕容铮忽然让永世公主当和亲公主,这事儿绝对不可能是东凉皇同意的,所以想来也就只有慕容铮一个人决定的了。 “难道就为了可以娶清清和无忧?”温贞贞皱眉道。 可是即便是如此,也不可能同时娶得到她们两个啊,更别说慕容铮用这么肮脏的手段直接得罪了他们背后的家族了。 “我听说永世公主在东凉皇面前挺受宠的,怎么可能愿意嫁到西陵来?”易世馨也有些疑惑,“这对兄妹在搞什么鬼?” 卿姑娘在一旁听着她们说的话,表情有些囧囧的道:“我想我知道这永世公主为什么愿意嫁到西陵来。” 不就是因为有言昭华那大变态在这儿嘛,卿姑娘忍不住撇了撇嘴,这大变态实在是太招桃花路了。 那日在驿馆外看到永世公主,想必她也看到了她,她打的算盘倒是挺响的,把她嫁到东凉去,然后自己再嫁过来西陵,这样不仅可以把她从言昭华身边赶走,还可以名正言顺的跟在言昭华的身边,不过…… 卿姑娘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这慕容铮和永世公主这两兄妹是想作死吧? 不说卿姑娘以及她背后的卿家,言昭华,就连石清清以及她背后的镇国将军府,有哪个是好惹的?他们两兄妹竟然作死的一下子得罪了他们?是嫌命太长,想要到阎罗王的面前报道是吗? 从卿姑娘的口中得知永世公主之所以愿意嫁到西陵来的原因是因为言昭华那位高冷的侍卫大人之后,易世馨几人都无语了,这得多死脑筋才会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从东凉一直追到西陵来啊?天下男子千千万,又不止言昭华一个,凭她在东凉的身份,想要嫁给什么样的男人不可以?要是想开一点的话,指不定现在孩子都有了。 不过言昭华这位高冷的侍卫大人竟然是东凉的睿世子这事儿还是让易世馨她们几个很惊讶啊,温贞贞和石清清她们就算了,毕竟她们根本不认识言昭华,但是易世馨因为易世策的原因,以前也见过几面言昭华,虽然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不普通,原本还以为是西陵皇的私生子,哪知道竟然是东凉的睿世子? 没过多久,时间已到,众人便朝着大殿走去,按照着自己的品级身份入座,被不放心的三夫人喊去找卿姑娘的卿君阑和卿君炙两兄弟看到卿姑娘连忙走了过来:“无忧,原来你在这儿。” 卿君阑摇着手里的玉扇,笑眯眯地说道:“我都说没事了吧,君炙你太担心了,在宫里还有谁那么不长眼敢对无忧动手动脚?不怕一个板凳直接把他拍扁?” 卿姑娘满头黑线,自从仙鹤居以及抓拿刺客的事情传播出去之后,卿姑娘的悍女之名慢慢的在洛阳广为流传,无语的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卿君阑:“二哥,你很闲是吗?” 卿君阑耸了耸肩膀,笑道:“一般般,最近醉仙居没有什么好酒。” 卿姑娘朝着卿君阑微微一笑,然后道:“那很好,我听小叔公说二伯外放之后,那边似乎没人照顾他,安和大哥和安琰二哥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我跟小叔公推荐你去照顾二伯好不好?” 说罢,卿姑娘还一副询问的样子,只是那语气里面的得瑟和嚣张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卿君阑一僵:“……” 跟着二伯一起去外放?没有美酒、没有美人、没有美食,人生还有什么继续下去的意义? “无忧,二哥错了。”卿君阑很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他毫不怀疑卿姑娘在卿长笑面前的说话权。 卿姑娘朝着卿君阑龇龇牙,然后道:“晚了!” 说罢,转身就走,一旁的卿君炙忍不住拍了拍卿君阑的肩膀,强忍着笑意说道:“二哥,你明知道无忧不好惹,你还偏要去惹她,你说说是不是你自己犯贱?” “你很得意?”卿君阑磨着牙看着卿君炙,“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今天娘临出门之前跟我说,她已经帮你物色好媳妇了,准备在今日让爹向皇上请旨赐婚。” 卿君炙如遭雷殛:“……” 临分开入座时,卿姑娘伸手拍拍石清清的肩膀,低声说道:“清清,你要是相信我的话,那么待会儿就把事情交给我,你不要那么冲动。” 如果石清清先下手为强自爆她被人掳走的话,那么这等于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绝对不会一件划得来的事情。 石清清看了一眼卿姑娘,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沉淀着沉着和冷静的光芒,让人有种信服的感觉,石清清点了点头,道:“无忧姐姐,我当然相信你了。” 石清清怕卿姑娘有压力,也不愿意让卿姑娘为了帮她而为难自己,所以便忍不住又道:“无忧姐姐你尽力就好了,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不会怪你的。” 卿姑娘笑笑,眼里掠过一丝亮光:“放心,对付这么一个渣男我还是有点办法的。” 石清清不明所以,但是见卿姑娘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脸上也少了几分忧虑。 * 随着西陵皇的到来,便宣布寿宴开始了,先是宫中的乐官奏乐,随后西陵皇端着一杯酒与群臣共饮,因为西陵皇受伤的缘故,所以只饮了一杯酒便放下了,在后面的不论是皇子们敬酒还是大臣们或者他国使臣敬酒,便只有敬酒的人喝,西陵皇则以茶代酒。 大殿中的歌舞再起,一时之间觥筹交错,众人皆是和乐融融。 卿姑娘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大殿中央宝座的西陵皇,发现他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眼神却一如既往的深沉,仿若一汪深潭一般,深不可测,卿姑娘收回视线,想来西陵皇受伤的事应该是真的,只是绝对伤得不重,脸色之所以苍白,怕是人为的了。 “爹爹。”卿姑娘低声的对卿四郎道,“我有事找三伯娘,很快回来。” 卿四郎点了点头,低声叮嘱道:“小心一点。” 卿姑娘点了点头,因为卿四郎的品级和卿三郎的品级差不了多少,所以他们的位置靠的很近,卿姑娘很快的就来到了三夫人的身边,笑容灿烂的喊了一声:“三伯娘。” 那声音,别提有多甜哟。 “无忧?”三夫人稍稍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怎么过来了?” 卿姑娘挥手,阻止了一旁伺候的宫女要搬来一把椅子的举动,乖乖的蹲在三夫人的身边,像只小动物似的扬着脑袋看向三夫人:“三伯娘,我来这儿是有事要和你说说,问问你的意见的。” “哦?”三夫人瞧见卿姑娘这么乖巧的模样,心早就软得一塌糊涂了,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说说看是什么事儿。” 卿姑娘小声的在三夫人面前嘀咕了几声,见她面露犹豫之色,便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撒娇似的道:“三伯娘,你就帮帮我吧,也就只有你能帮我的了。” “好吧。”三夫人点了点头,“就冲你这么句话,三伯娘还能不帮你?” “太好了,谢谢三伯娘。”卿姑娘朝着三夫人说了一通好话之后又回到卿四郎的身边。 酒过三巡,歌舞也退了下去,众人眉头一跳,心里面都很清楚今日寿宴的重头戏要来了。 一旁的魏公公捧来了圣旨,在西陵皇的示意下开始宣读圣旨,一口气宣读了四份圣旨,分别立五皇子为贤郡王,六皇子为勤郡王,七皇子为惠郡王,就连尚未成年,年仅十三岁的八皇子也被封为怡郡王。 圣旨一下,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惊住了,西陵皇身边的叶皇后更是双手猛地捏紧了一旁的扶手,不敢置信的看向西陵皇。 叶皇后的儿子正是刚被封为贤郡王的五皇子,除去已经逝世的三位皇子,西陵皇剩下五位皇子,除去四皇子之外,其他的皆被封为郡王,这是不是说明了西陵皇已经决定立四皇子为西陵太子了? 西陵皇这一手简直就是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谁也没想到西陵皇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表明自己的意思,那些以贤郡王为首的文武官员则惶恐不已,叶氏一派的人更是险些慌了手脚,而以四皇子为首的文武官员则个个面露喜色。 贤郡王整个人都呆住了,若不是一旁的人提醒他,只怕他会在君前失宜了,贤郡王跟着几位兄弟浑浑噩噩的出席跪拜谢恩。 贤郡王? 是贤?还是同音的闲? 群臣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西陵皇是故意的,还是有心要提醒贤郡王,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因为这四道圣旨,一下子让大殿肃然起来。 西陵皇对于叶皇后以及以贤郡王为首的文武官员的反应表示很满意,就应该让他们看清现实,别以为可以在西陵一手遮天,这还是他们的天下,想让身体里流着叶氏那般狼子野心的血液的贤郡王成为下一任的西陵皇?别做梦了! 魏公公看着一旁成功的耍了众人一把正暗搓搓的西陵皇忍不住满头黑线。 随后,东晋太子带着三公主上前,行礼后表明东晋愿和西陵结秦晋之好,三公主朝着西陵皇福身,虽然言语之间暗示自己对四皇子心存仰慕之心什么什么之类的,但是西陵皇一挥手,直接为三公主和贤郡王赐婚了。 三公主:“……” 贤郡王:“……” 不带这么坑爹好吗? 三公主暗示要嫁给四皇子,结果西陵皇一挥手就让她嫁给了贤郡王,这是存了心想要恶心贤郡王的是不是?让一个仰慕自己兄长兼对手的女子当他的王妃?贤郡王感觉到了来自他爹西陵皇深深的恶意! 东晋太子对于西陵皇的恶意倒是没有任何的不悦或者不满的情绪,任谁也知道西陵皇已经决定立四皇子为太子了,那么这未来的太子妃可不能是和亲公主,东晋太子早就看清楚了这点,所以对于三公主的自作聪明并未放在眼里。 轮到东凉的时候,慕容铮带着永世公主两人一起上前行礼,当西陵的群臣得知要和亲的公主不是无权无势的安康公主而是永世公主的时候,他们的表情是=口=这样的。 ——东凉的人是脑子抽了吧? 这是西陵的群臣们统一的想法。 跟随着慕容铮而来的东凉使臣看到跟上去行礼的人不是安康公主而是永世公主的时候就已经傻眼了,如今听到永世公主竟然要和亲?卧槽!他们彻底懵了! 当西陵的群臣得知和亲的永世公主不是要嫁给什么宗室子弟或者青年才俊,而是要嫁给西陵皇身边的御前侍卫言昭华的时候,他们的表情是ˉ口ˉ这样的。 ——东凉的人真的是脑子抽了! 这是西陵的群臣们统一的想法。 东凉的使臣现在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往裤裆里面塞去了,没试过这么丢脸的,堂堂一个东凉公主竟然要求下嫁给一个侍卫?这是要给西陵长脸还是想给东凉丢脸啊? 西陵皇脸色虽然苍白,却笑眯眯的欣赏着东凉使臣那便秘似的脸,然后对一旁的定亲王道:“十六,你觉得如何?” 定亲王抬头,脸上的表情是一层不变的严肃冷酷,他看向永世公主,冷声问道:“可会琴棋书画?” 永世公主一愣,随即连忙点头:“会。” “可会诗词歌赋?” “会!” “可会音律女红?” “……会!”永世公主略略迟疑。 “很好。”定亲王点了点头,众人都将目光落在了定亲王的身上,永世公主更是激动的看着他,心中的希望渐渐膨胀。 “皇兄,永世公主擅长琴棋书画,精通诗词歌赋,就连音律女红也不遑多让,依臣弟看来,永世公主与勤郡王甚为般配。”定亲王说完,便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完全不看永世公主那如遭雷殛一般的脸色。 噗嗤! 在场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儿,而后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见西陵皇没有怪罪,才放心的小声笑了起来,敢情这定亲王和西陵皇还是亲兄弟,西陵皇刚耍了众人一把,如今定亲王也狠狠地耍了永世公主一把,瞧瞧永世公主的脸色,真的是难看至极。 所谓爬得多高,摔得就有多重,永世公主之前以为定亲王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所以心里面已经认定了自己嫁给言昭华的事儿已成定局了,哪知道定亲王竟然在最后耍她一把? “朕也觉得永世公主与勤郡王甚为般配。”西陵皇听到定亲王的话,也跟着睁眼说瞎话,谁不知道六皇子勤郡王是几位皇子中最为草包的一个,和永世公主般配?是想让勤郡王在永世公主身上取长补短吗?那得取多长才能补他的短啊? “不知二皇子和永世公主意下如何?”西陵皇笑眯眯的看着慕容铮和永世公主,像是狼外婆似的开口问道。 “哈哈,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易世馨在一旁撇嘴笑道,身边的易世策看了她一眼,“怎么?这东凉的二皇子和永世公主和你有仇?” 易世策可是很少看到易世馨会对别人露出这样幸灾乐祸的表情来的,所以才有此一问。 “何止有仇?我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把他们扇到墙上,让他们扣都扣不下来。”这句话易世馨是跟着卿姑娘学的,从此以后就成了她的代言词。 “哦?”易世策眸子微眯,看似慵懒却透着几分冷光。 “哥哥,你可不知道……”易世馨见状,便连忙将慕容铮他们所做的肮脏事全都告诉了易世策,最后道,“也不瞧瞧他什么样子,竟然想着借着清清的手算计表妹,然后自己坐享齐人之美,简直做他的春秋大梦!” “想娶无忧表妹?”易世策嗤笑一声,也不怕被某个大变态惦记上了? “胆子真肥!” 易世馨在这边劝着自家大哥出手教训慕容铮他们,而另一边的慕容铮也在一瞬间做好了决定,答应让西陵皇为永世公主和勤郡王赐婚。 永世公主猛地转头看向慕容铮,失声道:“皇兄?” 慕容铮皱眉,低声警告道:“永世,是你争取不到嫁给言昭华的机会,可不能怨我。” 如今永世公主已经是东凉的和亲公主了,若是因为嫁不成言昭华就换安康公主的话,指不定不仅不能联姻,反而得罪了西陵皇。 反正永世公主嫁给谁对于慕容铮来说都没关系,反正永世公主现在是和亲公主,已经足以让他有资格求娶石清清了。 袖子下,永世公主的双手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在掌心里面,咬着牙看向一旁的慕容铮,只恨不得当场反悔,但是她即便是任性也知道打从她走上和亲公主这条路之后,她就没有其他的退路了。 “既然如此,那么皇兄以后的事情我也不会再管了。”永世公主冷声对着慕容铮道,随即跟着勤郡王一起跪拜谢恩。 慕容铮皱着眉头看着永世公主,心里有些恼怒她的不识趣,但是她的利用价值也就只有让他够资格求娶石清清罢了,除了这点之外,还真的是没有其他的利用价值,于是慕容铮便没有把永世公主的话放在心上。 待永世公主和勤郡王退下之后,慕容铮朝着西陵皇拱手,求娶镇国将军之女石清清,情之切切,根本和之前永世公主表明要嫁给言昭华的表情一模一样,让人不得不感慨—— 果然是两兄妹! 在慕容铮说完之后,大殿一片安静,镇国将军对着慕容铮怒目相对,而石夫人忍不住握住了石清清的手,一脸担忧之色,石清清抬头望向卿姑娘,见她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紧绷的身子才慢慢地放松下来,拍拍石夫人的手,安慰道:“娘,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西陵的群臣面面相觑,对于慕容铮这个求亲,西陵皇似乎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毕竟镇国将军之女石清清尚未有婚约,再加上人家都让永世公主嫁过来了,区区求娶一个将军之女似乎不太过分。 西陵皇扫了一眼大殿下众人的表情,随后落在慕容铮的身上,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卿三郎忽然起身出列,走至慕容铮旁边跪了下去:“皇上,臣亦想请皇上为小儿赐婚。” 众人微微瞪大了眼睛,卿三郎选在这样的关头为他的儿子赐婚,难道选定的儿媳妇就是镇国将军的千金石清清? 一时之间,众人都将目光投到了卿君炙的身上,毕竟三夫人为了她这个小儿子不知道挑选了多少家的千金,这事儿在洛阳已经不算是新鲜事了。 卿君阑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道:“君炙,以后有镇国将军这么彪悍的岳父,看来你的日子不太好过啊。” 卿君炙已经完全被吓得说不出话了,因为他完全没想到三夫人竟然会为他选中了石清清?倒不是说他对石清清有什么其他的感情,而是石清清是卿姑娘的朋友,他要是做出什么拒婚或者逃婚的事情的话,岂不是伤了她们之间的情谊? 镇国将军却在听到卿三郎的话之后彻底的松了口气,对于卿三郎的小儿子卿君炙他虽然不认识,但是也听闻是个不错的人,如果在慕容铮和卿君炙中间选一个做石清清的夫君的话,那么镇国将军肯定会选卿君炙的。 第一,卿君炙为人肯定比慕容铮要光明磊落;第二,卿君炙是西陵人,唯一的闺女不用远嫁是镇国将军的心愿;第三,清清和卿家大小姐是好朋友,日后嫁过去也不怕被婆家人欺负。 这么一想,镇国将军对卿君炙是越来越满意,看向他的眼神是越来越柔和,却看得卿君炙整个人都毛骨悚然了! 慕容铮瞪了一眼一旁的卿三郎,对于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是半点好感都没有。 西陵皇却微微挑了挑眉头,然后道:“不知三郎想要为你儿子求娶哪位千金?” 虽然众人都已经有了答案了,但是当听到卿三郎说“镇国将军之女,石清清”的时候,他们还是觉得好刺激! 这么明晃晃的,是要打东凉的脸的节奏吗? “是你的三子?”西陵皇问。 “不,是臣的二子,卿君阑!” 卿三郎的话音刚落,原本淡定在一旁看热闹的卿君阑一口美酒喷了出来:“……”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题外话------ 久违的万更回来了,泥萌还不快快把票票交粗来? 默默地为卿君阑点一排蜡烛,莫名其妙就被卿姑娘坑了一把!哈哈哈哈! V093 噔噔蹬蹬!赐婚圣旨到 v093噔噔蹬蹬!赐婚圣旨到 直到从皇宫回到卿家,卿君阑还是没能从惊吓中清醒过来。 “君炙。”卿君阑转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卿君炙,“我一定是在做恶梦是吧?”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发生这么恐怖的事情? 卿君炙在一旁已经无法抑制的大笑起来了:“不是,这是美梦才对。” 不然的话怎么会被逼婚的人是卿君阑而不是他呢?恶梦?这简直就是大大的美梦啊!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什么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的就是他们两兄弟啊。 卿君阑简直无法相信,这么恐怖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一旁已经脱离苦难的卿君炙拍了拍卿君阑的肩膀,笑着安慰道:“二哥你就认命吧,你都已经装了那么多年了,难不成以为还可以一直把爹娘骗下去?” 卿三郎和三夫人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少年参军,如今一直在镇守边疆,虽然常年不在身边,但是因为大儿子已经成亲,而且还有一儿一女,一家人都在边疆生活,倒是美满,这样一来,卿三郎和三夫人就没有多操心大儿子的事情。 而一直待在身边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两人却没有成亲,而且两人还总是在三夫人面前晃啊晃,结果晃得她觉得也是时候给两个儿子物色一门亲事的了。 早些年三夫人曾为卿君阑物色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一个温婉的大家闺秀,三夫人见过一面觉得很喜欢便定了下来,不过卿君阑对于突然多了一个未婚妻表示十分的抗拒,甚至因此而和三夫人冷战,不过卿君阑再怎么抗拒却也知道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他也只能够顺从,哪怕他的顺从并非是心甘情愿的。 事情原本进行得很顺利的,可是哪知道在婚期将近的时候,那位姑娘却忽然生了一场大病,并且一病不起,后来三夫人不知道打哪儿听到别人说这个姑娘原本身子骨就不好,体寒福薄,后来那姑娘的家人发现事情瞒不住了,又不愿意再得罪卿家的人,便实话实说的告诉三夫人,确实是他们欺瞒了对方,而且这场病也足以要了那姑娘的命。 三夫人确实是想卿君阑娶媳妇,但是没想过要让自家儿子娶一个病秧子,而且还是一个快死的病秧子,虽然对方欺瞒在先,三夫人虽然恼怒,却没有当场做决定,而是询问了卿君阑的意见,原本她以为卿君阑会趁机解除婚约的,哪知道他竟然一反常态,坚持不接触婚约,还说他对这位姑娘情根深种。 没过多久,那个姑娘就病逝了,卿君阑也因为这事儿而整个人变得郁郁寡欢,整日借酒消愁,完全表现出一副痛失爱人,痛不欲生的样子。 大概一个多月的时间卿君阑才慢慢恢复,只是到了后面,三夫人一和他提起要娶妻的事情的话,卿君阑就会摆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甚至隐隐有种想要寻死的冲动,吓得三夫人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三夫人看着卿君阑平日里表现出一副吊儿郎当,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的样子,更加心痛他,更觉得是当年自己没有好好地为卿君阑选一个好妻子导致的,所以后来哪怕她一直追着卿君炙为他物色未来媳妇,她也不敢强制性的为他定下婚约。 “其实,二哥……”卿君炙伸手搭在卿君阑的肩膀上,好奇的问道,“我一直都想问你了,当年那个姑娘之所以会病逝,该不会是你动的手脚吧?” 卿君阑抬手直接给了他一肘子:“胡说八道什么?” 就算他再抗拒这门亲事,也不可能做出这么丧天害理的事情来啊?怎么说那个姑娘也是无辜的好吗? 只是事情刚好碰上了,于是卿君阑便想了一个这样的办法来让三夫人心甘情愿的不再找他的“麻烦”,事实证明,这个办法是很有效的,至少这几年来,三夫人再也没有在他的面前提起过要娶妻的事情,只是……,怎么一下子又提起了呢?而且还直接跟西陵皇请求赐婚? 卿君阑回头,眯着眼睛看着一旁的卿君炙,阴测测的开口:“君炙,该不会是你出卖我吧?” “怎么可能?”卿君炙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你也把我想得太坏了吧?” 重点是……,哪怕他真的跟娘说了,娘也不愿意相信啊。 卿君炙撇了撇嘴,想起之前自己被三夫人逼婚,然后迫不得已的说出了卿君阑的真面目,结果不仅没能让三夫人信服,反倒是被她认为是因为他不愿意成亲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胡扯的话来—— 天地良心! 这绝对不是胡扯的好咩? 不过……,卿君炙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卿君阑一眼,不管这次娘为什么会突然开窍让二哥成亲,也坚决不能让二哥知道他曾经出卖他,否则的话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二哥,要不你去问问爹?平日里爹都不管我们的事儿的,这次这么突然的让皇上赐婚,肯定是因为娘对爹说了什么。”卿君炙在一旁开口说道,至于为什么不是卿三郎因为看不顺眼慕容铮的所作所为而同情镇国将军以至于向西陵皇请旨,那是因为卿三郎和镇国将军的交情还不至于那么深。 卿君阑点了点头,想到之前在大殿上西陵皇让石清清选择到底是嫁给他还是嫁给慕容铮的时候,石清清斩钉截铁的说要嫁给他,卿君阑就一头黑线。 他和石清清有过几面之缘,并不算深交,只是把她当做是和卿姑娘一般的妹妹来对待,一下子从妹妹的身份跳到未婚妻的身份,卿君阑实在是吃不消,因为在他的眼里,石清清只是个小姑娘,并非是女人。 * 皇宫内,寿宴散了之后,卿四郎处理完事情正想带卿姑娘回家的时候却被言乾告知:“爷已经带阿宁姑娘离开了,爷让属下通知四爷一声,让您先回去,晚些时候会把阿宁姑娘平安送回卿府的。” 闻言,卿四郎额角的青筋正突突的跳着,别以为老子的闺女霸王硬上弓了你就可以随便带老子的闺女离开了! 略带凶光的眼神落在了言乾的身上,简直就是把他当做了是言昭华一般用眼神戳他几个洞,莫名其妙被迁怒的言乾好苦逼,难怪刚刚言天那小子跑得那么快了,敢情是因为早就知道主子想干嘛的是吗? 主子不能够得罪,但是主子的岳父大人也不能够得罪啊,嘤嘤嘤言乾觉得自己的命怎么就那么苦了! 不过最后卿四郎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了,言乾瞬间松了口气,他刚刚都已经做好被卿四郎当发泄沙包来打的准备了。 而利用了言乾来对付卿四郎的言昭华此时正带着卿姑娘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卿姑娘微微挑了挑眉头,问道:“你是准备在宫里过夜吗?” 据她所知,言昭华似乎是住在定亲王府那里吧?只是这寿宴都结束了,可是看他的样子好像没有要出宫的意思。 “不是。”言昭华摇了摇头,继续牵着卿姑娘的手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我有事要找皇上。” “那你现在怎么不去?” “他现在跟皇后一起。”言昭华说得很肯定,卿姑娘刚想问你怎么知道,却想到了今日西陵皇自作主张的封了那么多的郡王,彻底的断了贤郡王成为太子的可能,所以现在叶皇后和西陵皇在一起是肯定的事情了。 “没想到皇上竟然一下子那么威武霸气啊,想必现在叶氏一脉的人应该气疯了吧?”卿姑娘很不厚道的笑了一声,“刚刚皇后听到魏公公宣读圣旨的时候,那脸色真是……,啧啧,一副要吃了皇上的样子。” 言昭华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郁闷,显然是对于卿姑娘觉得西陵皇威武霸气这件事情很不满,阿宁怎么可以在他的面前这么夸奖其他男人呢?只是言昭华觉得把自己吃醋的情绪表达出来的样子有些蠢,所以他只是不留痕迹的拆西陵皇的台:“这事早就应该做了,只是皇上太过于优柔寡断,否则的话也不会助长叶氏一脉的人如此嚣张。” 哪知道卿姑娘没有听出言昭华话里面的意思,以为他真的在和自己认真的讨论这件事情,所以不赞同的道:“应该不是优柔寡断吧?毕竟叶氏一脉已经如此壮大了,皇上虽然为一国之君,但是他要顾及的事情还是很多的,他选择在他的寿宴上才来宣布这样事情,是想着让他国使臣面前做个见证,这样一来就算叶氏一脉的人想要谋朝篡位,也要掂量掂量几分。” 毕竟如果一个皇帝的皇位是靠争夺抢过来的话,名不正,言不顺的,很难让人信服的。 言昭华觉得自己似乎更加郁闷了,于是干脆不留痕迹的转移了话题:“卿三爷在大殿之上请皇上为他的二子和镇国将军之女赐婚,应该是阿宁你想出来的吧?” “答对了。”卿姑娘踮起脚尖,亲了一下言昭华的脸颊,然后笑眯眯的问道,“不过你怎么知道?” 被卿姑娘亲了一下,言昭华觉得心口上的郁气瞬间消失了,眼里也有了些温度:“因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卿三爷是为他小儿子请皇上赐婚的。” 当然,言昭华没有说那是因为他在西陵皇的御书房内看到了那份关于为卿君炙赐婚的圣旨,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西陵皇是看在卿四郎复职的份上,在得知三夫人四处为卿君炙物色未来媳妇,并且确定了人选之后才拟定的这份圣旨。 原本西陵皇是打算在为东晋以及东凉的公主赐婚之后再让魏公公宣读这份圣旨的,可是哪知道卿三郎突然出列,并且为他的二子请旨赐婚,不过不得不说,卿三郎的这个举动深得西陵皇的心,慕容铮一个东凉的皇子竟然想去他们西陵镇国将军之女?开什么玩笑? 西陵皇敢确定,如果他真的顺了慕容铮的意思的话,只怕到了最后镇国将军哪怕不会背叛西陵,也绝对不会像以前那般完全的忠诚西陵了。 西陵皇又不傻,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慕容铮就去得罪镇国将军? “谁让那个慕容铮竟然想毁了清清的清誉迫使她答应跟他一起回东凉?”卿姑娘嗤笑一声,“那个白痴竟然还想着利用清清来对付我?他打哪儿来的勇气和自信?” 以为她这个悍女是那么容易就被算计的吗? “对付你?”言昭华眉头紧皱的转头看着卿姑娘,“慕容铮对你动手了?” “还没有。”否则的话卿姑娘也不会临时想到让三夫人帮忙了,不过对于突然坑了自己兄长一把的卿姑娘是半点儿愧疚也没有,反正也就是借卿君阑来利用利用罢了,又不是真的要让他们成亲,虽然古代基本上都是盲婚哑嫁,但是卿姑娘却没打算真的将两人绑在一起,否则的话岂不是害了他们两个? 虽然最后西陵皇为卿君阑和石清清两人赐婚了,但是婚期没定,只要慕容铮离开之后,想要劝西陵皇收回圣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的。 言昭华那漆黑的眸子里面掠过一丝血色,卿姑娘说的是还没有而不是没有,也就是说慕容铮已经打定主意要对卿姑娘动手了,至于动手的时间不过是早晚的关系,不管是动手了还是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对言昭华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慕容铮已经让他很想杀人了。 言昭华带着卿姑娘来到御花园一处隐秘的地方,虽然没有挑着灯,但是空中悬挂着的明月却撒着银光,落在那花瓣上有种梦幻的美。 卿姑娘被言昭华拉着坐到了一块大石块上,伸手摸了一把,然后扭头看向言昭华,脸上露出几分不怀好意的笑容,笑着对言昭华道:“言昭华,你该不会是想带着我来这里偷情吧?” 刚刚一摸,卿姑娘就知道底下坐着的这块大石块是被人提前擦干净了的,显然十分符合言昭华这个大变态的洁癖,而且周围的环境也十分的清幽干净,卿姑娘以人格担保,绝对连半点灰尘都没有。 虽然说这是皇宫,但是连这么隐秘的地方的卫生工作都做得那么好,卿姑娘显然不相信不是有人提前准备好的。 “没想到你的尺度那么大!”卿姑娘佯装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瞪了言昭华一眼,但是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跃跃欲试,“第一次就在露天的地方,没想到你也知道什么叫做打野战啊?” 言昭华表情微凝,卿姑娘口中的尺度那么大以及打野战什么的他听不懂,不过卿姑娘说的第一次就在露天的地方他是听懂了:“恩,阿宁你不觉得这样很浪漫吗?” 花前月下什么的,才子佳人幽会的好地点啊! 很浪漫?不应该是很激情吗? 卿姑娘有些茫然,不过却没有在意这样的细节,坏笑着看向言昭华,道:“这么浪漫的想法你肯定是在书上看到的吧?说!在那本书上看到的?” 没想到古代的小黄书也这么火辣啊,竟然连这么激情的地点都写出来了? 言昭华有些挫败:“很多杂书上都有。” 以前言昭华认为自己想要做一件事情是一定可以成功做好的,可是从追求卿姑娘这件事情看来,他似乎真的没有这样的天分? 上次他想着要对阿宁英雄救美,结果不仅错过了时间而且还被言老爹开口戳穿,如今也是,想要给一个惊喜给阿宁,结果阿宁什么都猜到了。 “杂书?”卿姑娘摸了摸下巴,现在小黄书的传播都已经那么泛滥了吗?竟然很多杂书上都有这样火辣的画面?想到这里,卿姑娘脸上的表情就有些荡漾了,对于这古代的小黄书她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期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恩。”言昭华并不知道自己和卿姑娘正在相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不过他看卿姑娘的样子便很体贴的道,“阿宁你要看吗?” “啊?”卿姑娘一愣,随即故作羞涩的道,“这怎么好意思?” 言昭华见卿姑娘一副想要却不好意思的样子,眼里掠过一丝笑意,虽然自己想要浪漫的计划被阿宁识破了,但是也不妨碍他因为能够和阿宁单独相处而让心情变得很好,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逗逗卿姑娘:“这样啊?那就算了吧。” “啊!?”卿姑娘哪曾想到言昭华也会有这样的恶趣味,当即顾不得羞涩连忙抱住言昭华不放,“别算了别算了!我要!我要!” 言昭华见卿姑娘一副撒娇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道:“不过是几本才子佳人佳偶天成的杂书,以前我怎么不知阿宁这么爱看了?” 啊? 才子佳人? 佳偶天成? 不是小黄书、打野战吗? 莫名其妙就反应过来的卿姑娘默默地囧了,敢情是她猥琐了吗?言昭华说的真的只是是浪漫? 噗! 卿姑娘觉得大变态忽然好小清新,她简直就是重口味啊! 待言昭华让人把卿姑娘送回卿府的时候,虽然不明卿姑娘怎么一下子情绪低落了,但是还是一脸认真的对卿姑娘道:“阿宁,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给你一个惊喜!” 情绪低迷的卿姑娘没有听清言昭华的话,所以第二天醒来接到西陵皇赐婚的圣旨时卿姑娘第一个反应时—— 难道我还没有睡醒?! ------题外话------ 我不得不承认,卿姑娘是真猥琐,大变态是真纯洁! 昨天万更竟然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一个妹子留言,这不科学(?!),泥萌简直让我太失望了 V094 史上最闲的待嫁新娘子 这道赐婚的圣旨来得太突然,突然得让卿姑娘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有睡醒,西陵皇怎么就那么突然的为言昭华和她赐婚了呢?不对……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昨天临出宫之前言昭华似乎跟她说了要给她一个惊喜……,难道这个就是言昭华所说的惊喜? “呵呵!恭喜卿大小姐了。”魏公公将圣旨交到卿姑娘的手上,笑眯眯的说道。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抬手以极快的速度掐了一把魏公公的手臂,然后傻愣愣的问道:“痛不痛?” 无辜被掐的魏公公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老实的答道:“痛。” “那我就是没做梦了?”卿姑娘恍然大悟。 魏公公的表情囧囧的:“……” 你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为什么不掐你自己要掐我啊啊啊?! 见到卿姑娘如此失礼的举动,卿家上下表情也是囧囧的,三夫人在小姑奶奶的示意下连忙上前对着魏公公笑道:“呵呵……,无忧这孩子怕是开心傻了。” 魏公公有点儿哭笑不得,卿大小姐这个样子哪是开心傻了?分明就是很聪明啊,明知道被掐肯定会痛的,所以干脆就掐别人,打哪儿见这么聪明的孩子啊? 不过别说卿姑娘了,就连魏公公自己在接到这份赐婚圣旨的时候,他也有些惊讶,毕竟他一直认为西陵皇之所以没让四皇子成亲纳妾,为的就是让他给卿家女,或者说是卿大小姐守身如玉,哪知道西陵皇竟然把卿大小姐赐婚给了言侍卫? 魏公公微微垂下眼睛,想到昨晚出现的那个人,想来皇上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怕是受了那人的影响吧?不过魏公公也没有深究,作为一个能够在西陵皇身边待那么久的人,魏公公不会没眼色到什么事情都要去打听猜测一番,有时候该你知道的,就会让你知道,否则的话还是乖乖的把眼睛闭上,耳朵关上,不看不听是最好的生存之道。 卿姑娘惊讶了一下子之后便回过神来了,不用说她也知道这份赐婚圣旨肯定是言昭华让西陵皇下的了,原本卿姑娘以为四郎爹爹会因此而恼怒言昭华的自作主张,可是哪知道看到他的表情时,却不像是在动怒,反倒是一脸平静的样子,仿佛早就已经猜到了西陵皇会下这份赐婚圣旨。 其实卿四郎也确实是猜到了一点,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份赐婚圣旨竟然那么快就到了,其实他心里早就已经接受言昭华这个未来女婿了,不接受能怎么办?谁让自家闺女喜欢?而且还霸王硬上弓了? 已经背了黑锅的卿姑娘默默哭瞎:真心没有霸王硬上弓好吗?四郎爹爹你看到的都是幻觉好吗? 卿长笑看了一眼那份赐婚圣旨,然后扫了一眼魏公公,唇角含笑的问道:“魏公公,不知这婚期为何如此匆忙?只怕不够时间准备。” 卿长笑话音刚落,卿家上下纷纷点头——是啊是啊!为什么这么匆忙?只剩下十天的时间,用得着那么急吗? 卿家上下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魏公公的身上,顿时间让魏公公觉得压力山大,呵呵两声笑着说道:“这个……,言大人说了,不论是下定的聘礼,还是卿大小姐的嫁妆,言大人全都已经准备好了。” 当然,魏公公没有说的是,按照言昭华的意思,最好明天就是钦天监算出来的好日子,这样的话他明天就可以直接把卿姑娘迎娶回家了。 魏公公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 这是有多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他们家的无忧娶回家啊?竟然连无忧的嫁妆也准备好了?这样的情况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先不说在魏公公离开之后,卿家的人有多快速的帮卿姑娘准备嫁妆,西陵皇为卿家大小姐卿靖宁与御前侍卫言昭华赐婚的消息一经传开,瞬间让所有人都傻眼了—— 开什么玩笑? 卿大小姐是什么身份?竟然赐婚给一个御前侍卫?虽然他们已经大概知道了这位名叫言昭华的御前侍卫在西陵皇面前挺得宠的,但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得宠到能够让西陵皇放弃卿大小姐做自己的皇家儿媳而赐婚给他。 当然,在所有人不明白西陵皇为什么会为言昭华和卿姑娘赐婚的时候,也有不少在打卿姑娘主意的人捶胸顿足恨不得冲到皇宫里面去拉着西陵皇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tell!me!why!? 对于不少人来说,他们可是很希望能够和卿家攀上关系的,所以刚及笄的卿姑娘便成为了他们眼中的香饽饽,卿家有如今的地位,已经不需要任何的联姻来巩固他们的地位了,所以只要让卿姑娘和他们的儿子对上眼的话,想必卿家的人也不会反对的。 于是所有人开始磨刀霍霍向卿姑娘准备发起攻势,哪知道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就被西陵皇打断了,简直要让他们一口老血直接哽在喉咙里啊。 当然,一千个人眼里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同一件事情给不同的人感受是不一样的,对于不少的世家女来说,这件事情简直就是喜闻乐见大快人心普天同庆奔走相告啊。 对于她们来说,卿姑娘这个人仿佛从生下来就是要压她们一头似的,不论是什么永远比在她们前头,仿佛成为了她们面前一座无法撼动的泰山,让她们永远只有仰望她的份儿,永远比不上她。 不过在赐婚之后她们的心理瞬间平衡了,再怎么厉害又怎么样?再怎么受宠又怎么样?到最后竟然嫁给了一个御前侍卫,连个有底蕴的公子哥儿都算不上。 甭管言昭华这个御前侍卫在西陵皇面前有多受宠,有多嚣张,但是总归是一个御前侍卫,卿姑娘嫁给他之后,见到她们不一样要行礼么?别管她们以后嫁得怎么样,但是总不能比卿姑娘差吧? 而易世馨等人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便忍不住派人去请卿姑娘到仙鹤居一聚,她们知道现在卿家肯定在忙着卿姑娘嫁妆的事情了,毕竟时间那么赶,所以也没有直接跑到卿家去麻烦别人而是把聚会的地点定在了外面。 虽然作为一个待嫁的新娘子原本是应该不得闲的,但是耐不住卿姑娘在卿家受宠啊,再加上有言昭华这个妻奴的未来夫君,所有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卿姑娘忙活,甚至免去了原本被派到卿姑娘身边培训的教养嬷嬷。 对言昭华来说,他能够娶到卿姑娘这个人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了,又怎么会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规矩而舍得让卿姑娘受苦受累呢?于是—— 卿姑娘成为了史上第一个最闲的待嫁新娘子,已经嫁人了的夫人们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回想起当年自己待嫁时的各种不得闲,纷纷唉声叹气大呼同人不同命。 至于那些尚未嫁人的世家女在日后待嫁时被各种不得闲折磨得心神俱疲的时候想起卿姑娘的各种得闲,纷纷一边被折磨一边大骂卿姑娘就是个渣!天生给她们不痛快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很得闲的卿姑娘接到温贞贞她们的邀约,在卿四郎的同意下便让小铁哥送她去仙鹤居了。 * 仙鹤居。 “今天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眼了。”温贞贞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的道,“原本我以为皇上会把无忧赐婚给……,那位的。” 温贞贞没有明说,但是易世馨她们都听得明白,那位自然是指四皇子了,毕竟她们之前也是以为卿姑娘是未来的太子妃人选,哪知道西陵皇竟然一下子就为卿姑娘赐婚了,而且所嫁之人还不是四皇子而是他身边的御前侍卫,不过…… 温贞贞眼里掠过一丝亮光,第一次在卿家的宴会上见到卿姑娘和言昭华的时候就应该猜到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再加上后来西陵皇竟然会下旨派人到卿姑娘身边当差,而这个人恰好就是言昭华。 如果是不知道卿姑娘和言昭华的关系的人应该会猜测之所以会派人到卿姑娘身边当差是西陵皇的主意,但是温贞贞却不那么认为,最起码当时肯定不会认为言昭华对于此事是完全不知情的,如今看来,只怕都是言昭华的主意才对。 “难道被清雅郡主说中了?”石清清瞪大了眼睛,“之前那个侍卫大人不是在将军府那里帮无忧姐姐解围吗?清雅郡主说他想要攀上无忧姐姐这个高枝,没想到竟然成真了?” 易世馨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要是清雅郡主真的有那么厉害的话,那么她现在也不会还躺在床上了。” 易世馨的话刚说完,就被刚推门而进的卿姑娘听到了,有些讶然的挑了挑眉:“清雅郡主怎么了?” “无忧姐姐,你来啦?”石清清笑眯眯的起身迎了上去,主动的挽住卿姑娘的手,昨天卿姑娘帮她解了围不用嫁给慕容铮之后,石清清对她的崇拜就蹭蹭蹭的往上涨,至今还没有停止上涨的趋势。 易世馨和温贞贞两人和卿姑娘打了一声招呼之后,易世馨便回答了她的问题:“难道你没听说吗?不久前清雅郡主在闹市策马,险些踩死人,结果人没踩死,倒是把自己摔惨了。” 这事儿当时闹得挺大的,只是很快就发生了西陵皇遇刺受伤的事情,所以一下子就被盖过去了,卿姑娘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打听八卦的,所以不知道是很正常的事儿。 “就是,现在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石清清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道,“无忧姐姐你难道没发现昨天的寿宴上没有她的身影吗?” 卿姑娘的表情囧囧:“……” 这个……,她还真的是没有发现,而且她和清怡郡主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好,怎么有可能老是注意她啊?不过…… 卿姑娘忽然想起之前小姑奶奶对她说清怡郡主的事情就交给她,难道清怡郡主会摔下马的事情也是小姑奶奶指使的? 小姑奶奶继承了卿家的天赋这事儿卿姑娘是知道的,如果她有心要对付清怡郡主的话,那么让一匹马儿将清怡郡主从马背上甩下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不说清怡郡主的事了,无忧,皇上怎么会突然为你和那个侍卫大人赐婚的?”易世馨一脸好奇的问道,温贞贞和石清清两人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卿姑娘。 被这三双媲美大灯泡的眼睛盯着,卿姑娘面不改色,耸了耸肩膀,道:“我也想知道。” 她是知道言昭华会让西陵皇下旨赐婚的,只是她完全没想到会是那么快,而且看四郎爹爹的样子,似乎是已经知道了这事儿了?不然的话怎么可能那么冷静? 刚刚在看到卿四郎一脸平静的样子,她在心底里还隐隐有些担心四郎爹爹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了所以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了肯定要找言昭华算账的吧? “无忧,你老实说。”温贞贞小声的问卿姑娘,“你和那个侍卫大人是不是早就认识的?” 当然,温贞贞自然是能够猜出来,但是如果卿姑娘愿意自个儿承认那就更好了。 “是啊。”卿姑娘倒是没有隐瞒,“唔……,我在东凉的时候就遇到了言昭华,如果没有他的话,我也应该不能重逢小叔公他们了。” 其实卿姑娘觉得所有事情在冥冥之中都是注定的,曲家的人把她从卿四郎的身边带走,想要利用她接近言昭华,却不料她会来到这个世界,因为言昭华而重逢了卿家的人,最终回到了卿四郎的身边。 听到卿姑娘这么说,易世馨她们脸上都带着羡慕的表情,比起她们注定的盲婚哑嫁或者为了家族而联姻的亲事来说,卿姑娘能够嫁给一个和自己有感情的人实在是太值得羡慕了,不过温贞贞等人转念一想卿姑娘以前所受的苦,倒是对她全都是满满的祝福了。 不过能为卿姑娘祝福的人不多,想要看卿姑娘热闹的人倒是不少,特别是当初被卿四郎丢出卿家的叶浣榕,在得知卿姑娘竟然要下嫁给一个侍卫之后当场哈哈大笑起来,险些吓得身边伺候的侍女晕过去。 要知道因为西陵皇昨天那作死的举动,叶家陷入了焦头烂额的处境,闹得叶家现在人人自危,唯恐做错什么被人迁怒了,叶浣榕倒好,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不关上门再大笑就算了,还笑得那么开心? 嘤嘤嘤你自己想作死也不要拉上她们啊啊啊! 在叶浣榕身边伺候的侍女们简直要哭瞎了,跟着一个这么不着调的主子简直就是让她们时刻拿小命来开玩笑啊。 叶浣榕笑完之后连忙让人打听卿家的情况,在得知卿姑娘离开卿府去仙鹤居之后,叶浣榕马不停蹄的也追了上去了,当然,在临出门之前她还是有让人打听清楚卿姑娘是否有带上虎爷和狼牙两只萌宠的,没办法,那次的经历实在是让叶浣榕记忆深刻,以至于她现在一想起来都觉得自己能够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啊! 来到仙鹤居之后,叶浣榕打听到卿姑娘她们所在的包厢之后,便直接带人赶了过去,那风风火火的样子让仙鹤居的客人们纷纷侧目。 能到仙鹤居的人基本上非富则贵,叶浣榕的作风一向嚣张跋扈,认识她的人不少,瞧着她现在这个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来找麻烦的,不过找谁的麻烦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不妨碍他们看戏的心情。 来到卿姑娘她们所在的包厢,叶浣榕根本不用敲门,直接就把门给踢开了,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引来不少人的观望了。 如果是换做以前,叶浣榕或许还会惧怕卿姑娘几分,但是如今得知卿姑娘竟然要下嫁给一个御前侍卫,这事儿让叶浣榕兴奋惊喜得根本忘记了对卿姑娘的惧怕,更不怕得罪卿姑娘的大声笑着说道:“今天本小姐听闻卿大小姐被赐婚的消息,原本还想着去卿家好好地恭喜一番呢,哪知道竟然会在这儿遇到卿大小姐你。” 叶浣榕的话让围观的人撇嘴,分明就是打听到消息直奔而来的,还说成是巧遇什么的,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温贞贞她们面面相觑,叶浣榕想要看卿姑娘的热闹她们是知道的,只是这么光明正大的看卿姑娘的热闹,还敢上门来嘲笑是她们万万没想到的,难道叶浣榕以为叶家现在还和以前一样吗?脑袋秀逗了吧? 卿姑娘看了叶浣榕一眼,正当所有人以为她会反唇相讥的时候她却朝着叶浣榕一笑,道:“不是要恭喜我吗?我在这里等着呢。” 叶浣榕被秒杀:“……” 看到卿姑娘不仅没有生气动怒,甚至连半点难过的表情也没有,叶浣榕觉得十分不平衡:“不过就是嫁给一个卑贱的侍卫,你有什么好嚣张的?” 卿姑娘唇角含笑,如黑珍珠般的眸子却没有一丝笑意:“五皇子已经被封为贤郡王,你还有什么资格得瑟?” 叶浣榕再次被秒杀:“……” ------题外话------ 恩恩,刚刚看了评论和提问,在这里统一回答一下,详细版爆笑洞房花烛夜会作为群福利,到时候妹子们可以去瞅瞅,绝对会是史上最爆笑,最惨烈的洞房花烛,没有之一! 另外,刚刚我整理了一下后台的礼品单,已经把名单整理出来了结果因为数字超过了所以没有列出来,囧囧!不过我都看到了泥萌对我的支持,谢谢妹子们的花花和月票以及评价票,么么哒! 审核的大大看过来—— 看我萌萌哒技能→_→ 萌萌哒不行就来个么么哒╯3╰ 快快审核过好让我洗澡! V095 干得漂亮! 皇宫内。 西陵皇看着满面春风的言昭华,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哎哟喂,又开始头痛了。 外面的人都以为是西陵皇狠狠地耍了他们一把,却不知道被狠狠地耍了一把的人是西陵皇才对,没错,西陵皇原本是打算把卿姑娘赐婚给四皇子而不是言昭华的,毕竟对于他来说,卿姑娘这个小姑娘是他打小就定下的皇家儿媳妇,给她那么多的圣宠的前提就是她是自家的儿媳妇,可惜哪知道竟然半路被言昭华给截胡了—— 有人比他更憋屈的吗? 西陵皇宠言昭华没错,甚至在不损害西陵根基的基础上无条件的纵容他,但是一旦和西陵扯上关系,西陵皇很清楚自己应该偏向哪边的,如果仅仅只是言昭华来求赐婚,定亲王在一旁当说客的话,西陵皇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就动容的,但是—— 言昭华竟然敢找外援? 而且这个外援还狠狠地戳中了西陵皇的g点,让他的理智险些全盘崩溃。 别人都怀疑言昭华就是西陵皇的私生子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西陵皇实在是太纵容言昭华了,但是西陵皇宠着言昭华的原因并非因为他是他的私生子,而是因为他是季明月唯一的孩子。 世界上,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最让人刻骨的。 季明月在最美好的年纪遇到了风华正茂的西陵皇,比起大当家的彪悍,西陵皇这样儒雅的男子更加符合季明月心目中父亲的形象,当然,这并不是说西陵皇的年纪足以当季明月她爹,而是说西陵皇给她的感觉,让她十分的依赖和有安全感。 受了父母的影响,季明月认为男女之间的感情应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母亲去世多年,大当家从未想过要为季明月兄妹俩找一个后娘,而是一手一脚的带大他们两兄妹。 而寨子里的叔伯们也鲜少三妻四妾,因此在季明月看来一生一世一双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甚至这是原则性的问题,而西陵皇显然是不可能做到这点的,于是—— 还没有来得及盛开的爱情花便这样枯萎了。 不过,好在当时两人并没有情根深种,顶多就是对彼此有些许的好感罢了,后来,季明月回到寨子里,打劫了言老爹顺便掳回寨子当压寨相公,而西陵皇则收起了自己的所有感情,努力的让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 原本两人应该是没有了任何的交集了,她有她的平淡美满和琴瑟和鸣,他有他的宏图大业和左拥右抱,只是因为东凉皇和言老爹之间的明刀暗枪,让季明月怕尚未有自保能力的小言昭华会成为他们较量中的牺牲品,于是毅然决然的带着小言昭华来到了西陵,将他交给了西陵皇。 在重新遇到季明月的时候,西陵皇想起了他们当年发生的种种事情,见惯了后宫中那些手段狠辣、表里不一的女子之后,季明月的坦率和活泼在西陵皇看来是愈发的弥足珍贵了,只可惜如今佳人已成他人妇,而且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西陵皇就算是再想要和季明月再续前缘,也不可能做出这样不道德的事情。 后来,小言昭华就待在了西陵皇身边生活,只可惜西陵皇的后宫也并非是安全的,西陵皇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小男孩,而且看西陵皇的样子也十分的宠他,让后宫的妃嫔们都开始活络心思起来,唯恐这个小不点就是西陵皇的私生子,然后各种下毒和迫害就开始了。 为了保证小言昭华的安全,西陵皇不得已只能够将他交给已经回到西陵的定亲王,西陵皇原本想着,定亲王哪怕再严肃冷酷,但是对一个小不点总不能硬起心肠吧?于是西陵皇十分放心的把小言昭华交给定亲王,然后……,西陵皇就错得无以复加了。 在定亲王各种惨无人道的训练之下,萌萌哒小言昭华就变成了各种面瘫冷酷。 西陵皇看着越长大越像季明月,但是性子却和定亲王无异的言昭华,是各种捶胸顿足啊,当年他是被猪油蒙了心才这么祸害了好好的一个孩子啊,于是西陵皇怀着对季明月的愧疚以及对言昭华的补偿,继续默默地无下限的纵容着言昭华。 所以当言昭华把季明月拉来当外援之后,西陵皇彻底妥协了! 西陵皇看了一眼在一旁商量着婚事的言老爹,三当家以及定亲王三人,表情十分的哀怨:“你们三个是一早就知道的吧?” 定亲王:“恩。” 三当家:“还好。” 言老爹:“不算早。” 西陵皇更加的郁闷了,虽然之前他也有一点怀疑言昭华是不是对卿姑娘有好感,但是他以为那仅仅只是好感罢了,却没有料到言昭华竟然会为了和卿姑娘成亲而把季明月找来,让他毫无反击之力。 西陵皇不是低估了言昭华对卿姑娘的感情,而是低估了言昭华的痴情,如他的性子一般,若他认定了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放手? 于是当魏公公从卿府宣读赐婚圣旨回来之后,便看到在讨论得热火朝天的言老爹、三当家和定亲王(?),在一旁默默陷入了构思未来美好幻想中的言昭华以及一脸哀怨郁闷的西陵皇。 言昭华看到魏公公,想起他们一直都在这里,忽然问道:“给我的圣旨宣读了吗?” 魏公公一愣,然后很老实的说道:“没有。” 西陵皇除了给言昭华和卿姑娘赐婚之外,还另外下了一道圣旨,那就是将言昭华成为定亲王府继承人的消息公之于众,可是宣读圣旨总得在当事人面前宣读吧?魏公公在定亲王府找不到言昭华,得知他进宫了便连忙回来了。 言昭华的面容一寒,嚯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寒着一张脸的言昭华,后者朝着魏公公道:“快去宣读圣旨,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消息。” 众人除了“?”就是“?”,不明以前根本不关心身份的言昭华怎么一下子那么着急了,言昭华冷冷的笑了一声:“不用说,那些杂碎没有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狠狠地嘲笑阿宁了。” 言昭华朝外喊了一声:“言巽。” 言巽连忙闻声进来,恭敬的朝着言昭华喊了一声:“爷。” “给我去查,看谁敢嘲笑阿宁,把名单列出来。”言昭华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戾气横生,眉宇间的阴狠一闪而过,“再让人把聘礼和嫁妆一并送到卿府,绕着洛阳城走一圈。”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给阿宁的体面,除了卿家之外,他也会是阿宁的靠山。 西陵皇和魏公公两人的表情微微一囧:“……” 这样会不会太嚣张了? 言老爹和三当家这两个无良父母不仅没觉得言昭华做得太嚣张,反倒是还兴致勃勃的跟上言巽的脚步,表示要以实际行动来支持自家的儿子。 “小言,你这么做太招摇了,只会引起其他人对无忧的羡慕和嫉妒。”定亲王看了言昭华一眼,“但是,我想说……,干得漂亮!” 西陵皇和魏公公晕倒:“……” 他们还以为定亲王是来劝言昭华的,哪知道……,应该说不愧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孩子吗? 言昭华朝着定亲王点了点头,十分不客气的接下了他的赞赏:“我去找阿宁。” 西陵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大婚之前,男女不是应该不见面的吗?” 言昭华瞥了他一眼,各种冷艳高贵:“那是别人。” 西陵皇嘴角抽搐的动作更加明显了:“这些是规矩好吗?” 就算你们不是别人,那也要遵守一下的好吗?西陵皇对言昭华简直是各种无力了。 言昭华各种狂傲霸气酷炫拽:“关我屁事!” 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于是西陵皇就哀怨的眼神落到了定亲王的身上,一副要不是你昭华也不会变成这样的样子。 定亲王看向西陵皇的眼神是各种鄙视不屑:“最起码小言还知道什么叫做敲暗棍。” 当然,言昭华没有那么多嘴的告诉定亲王那天从驿馆里出来之后发生的事情,但是定亲王从他那样有种忧心西陵未来的样子中还是能够猜到事情的一二。 西陵皇满头黑线:“我就知道昨天小四派人殴打慕容铮的事情是你们两个教的。” 怪不得西陵皇说一向纯良的四儿子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粗暴凶残了,竟然还懂得敲暗棍?不用猜他也知道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四儿子一下子开窍了所以才这么做的,根本就是背后有人指点。 定亲王一脸孺子可教的样子:“幸好你儿子不像你。” 说罢,定亲王起身,既然其他人都不在了,定亲王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 西陵皇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 看着已经走远了的定亲王的背影,西陵皇有种想要老泪纵横的感觉,嘤嘤嘤这个世界怎么把他以前萌萌哒十六弟和萌萌哒小昭华给祸害成这个样子了? * 言昭华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给卿姑娘拉来了多少仇恨值,但是他知道当他赶到仙鹤居之后,终于英雄救美成功了! ------题外话------ 大姨妈造访,只能躺在床上瘫尸了,待我原地满血满蓝复活,再补偿泥萌! 今日起床我掐指一算,会有贵人相助,然后就看到有位贵人把妖妃顶上鲜花榜了,╰( ̄▽ ̄)╮ 今天换个方式感谢妹子—— 鲜花、888、2014—8—110:29:00、潇筱菡 月票、1、2014—8—115:26:00、多米诺7q 钻石、3、2014—8—118:19:00、japindy 么么哒,谢谢泥萌的礼物,抱抱土豪大大潇潇的大腿,同时恭喜【潇筱菡】晋升榜眼,大么么~ 另外明天就是七夕吧?刚好是小言和卿姑娘大婚的日子,太巧了有木有?提前预祝妹子们七夕快乐。 也祝审核的大大七夕快乐,然后快快审核过我要继续瘫尸么么哒! V096 小言终于英雄救美了 叶氏当初之所以敢那么嚣张狂妄,就是因为有一个当皇后的叶家女,而身为嫡子的五皇子很有机会成为下一任西陵皇,如今西陵皇已经表态了,封了五皇子为贤郡王,已经彻底的断了叶氏想要成为下一任西陵皇的母族的念头。 西陵皇这一举动彻底地打了叶氏一个措手不及,不少要明哲保身的人纷纷退出了叶氏的战营,更有甚者,恨不得和叶氏撇清关系,唯恐因为叶氏而惹祸上身,所以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足以让叶氏的势力狠狠地削弱一半。 当然,现在摆在叶氏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进,要么退,想要留在原地不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进,谋朝篡位;退,卸甲归田。 对于叶氏来说,前者风险太大,先不说现在西陵皇身强力壮的,还能活个十年二十年也不是问题,单单是四皇子也不是个吃素的,他的母族虽然不比叶氏强大,但是也不是个可以随意欺负的,再加上四皇子为人一向和善,广结善缘,在百姓中也有很好的信誉口碑,所以如果他们想要揭竿而起,谋朝篡位的话,最起码先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吧?否则的话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又怎么愿意信服你成为一国之君? 后者,基本上不可能发生,毕竟叶氏的野心逐渐膨胀,就好比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叶氏的人都习惯了高高在上,受人追捧的日子了,要让他们卸甲归田,放弃洛阳一切繁华的日子?叶氏的人愿意就有鬼了。 当然,他们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隐忍不发,韬光养晦,等待适当的机会再出手,这个可以说是最好的办法了,只是并非人人都能够做到这点的,长期身处高位的叶家人早已经养成了张扬跋扈的性子,想要让他们收敛?看叶浣榕就知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叶浣榕的心里,她是觉得叶氏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倒下的,所以她没有必要避其锋芒,如果卿姑娘尚未被赐婚的话,叶浣榕自然不敢前来嘲笑她了,毕竟卿姑娘身后是一整个卿家,但是如今不一样了,卿姑娘被赐婚了,她即将要嫁给一个御前侍卫而已。 有时候一加一等于二,或者大于二,但是有时候一加一或许会小于一的,卿姑娘就是这样,哪怕她背后有一个卿家做靠山,但是也无法掩盖她要嫁给一个御前侍卫的事实。 连续被秒杀了两次的叶浣榕很快就振作过来了,她认定了卿姑娘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是在强颜欢笑罢了:“虽然五皇子被封为贤郡王,但是最起码我是不至于嫁给一个奴才……” 叶浣榕嘲讽的看向卿姑娘:“没想到身份高贵的卿大小姐最后竟然嫁给了一个御前侍卫,那日后见面了,不知道卿大小姐要不要向我行礼呢?” “叶浣榕你说什么?”石清清第一个气不过,“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无忧姐姐向你行礼?” 卿姑娘伸手拉住了想要上前扇叶浣榕一巴掌的石清清,唇角的笑容不变,眉梢微挑,掠过一丝锐利的锋芒:“想要我向你行礼?” 卿姑娘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叶浣榕,表情是轻蔑的,语气是不屑的,“叶浣榕,你觉得你受得起吗?” 叶浣榕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一旁的易世馨凉凉的一笑:“看来叶家还真的是底蕴丰厚,我以为现在叶家一定是乱成一团呢,哪知道竟然还有闲心把叶小姐你放出来。” 放出来! 出来! 来! 叶浣榕的表情直接龟裂,旁边接二连三的发出噗嗤噗嗤的笑声,温贞贞也是忍俊不禁,笑着对易世馨道:“馨儿,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怎么能够说放出来呢?叶小姐又不是畜!生!” 温贞贞特地咬重了“畜生”二字,而且还是对着叶浣榕说的,说完之后还得询问叶浣榕的意见,“叶小姐,你说是吗?” 噗嗤噗嗤的笑声又开始了,要说之前易世馨是在暗讽叶浣榕的话,那么温贞贞这就是在明嘲了,毕竟易世馨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放出来,只能够让人联想罢了,温贞贞做得更绝,直接说出来,得了,现在不用想象了。 “你……,你们……”叶浣榕简直要被气疯了,原本她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不就是来这儿嘲笑卿姑娘的吗?怎么现在变成了她被人嘲笑了? “哼!”叶浣榕冷笑一声,打从卿靖宁回来西陵之后,她的好日子仿佛就到头了,每次遇到她简直就是要倒大霉的节奏,叶浣榕心里暗恨,不过还是忍不住了要发火的冲动,看了一眼外面看热闹的人,挑衅的朝着卿姑娘笑着问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事实胜于雄辩,虽然她们没有说出口,但是保准心里头想的和我一样。” 叶浣榕的话音刚落,卿姑娘便将视线落在了外面看热闹的世家女们身上,有些怕惹祸上身,得罪卿家的便连忙收回视线,甚至对着卿姑娘露出了讨好的笑容,有些真的如叶浣榕所说的想要看卿姑娘热闹的自然是稳稳地站在那儿了,卿姑娘的视线扫过来不仅不躲开,反倒是对着卿姑娘露出一个近乎挑衅的笑容。 “我觉得叶二小姐说的没错。”那群世家女里面走出来一个少女,面容清丽,发髻精致,正是德昌伯之女,周翎。 “谁不知道卿大小姐是我们西陵姑娘敬仰羡慕的对象,哪知道最后竟然嫁给了一个侍卫,还真的是让我们失望啊。”嘴上说着失望,但是周翎却一脸笑意盈盈的朝着卿姑娘说着话,眼里闪过的幸灾乐祸和鄙视却是那般明显。 “翎儿,别说了。”跟在周翎身边的有些世家女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的劝阻她,毕竟即便是卿姑娘嫁给了一个御前侍卫,那她背后还有一个卿家,可不是她们可以随便得罪的。 “放手。”周翎却不愿意放过这样一个羞辱卿姑娘的机会,“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周翎上前两步,对卿姑娘道:“卿靖宁,你现在很生气,很后悔吧?” 卿姑娘面带疑惑。 周翎继续道:“之前让你嫁给我哥哥,你们卿家还推三推四,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怎么?以为就你这样还可以嫁给什么好夫家吗?别以为顶着卿家大小姐的身份就真的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了,我哥哥愿意娶你为妻还是他委屈了,你以为你一个不清不白的姑娘有谁愿意娶回去?给脸不要脸,现在不过是嫁给一个御前侍卫,真是活该!” 周翎一副幸灾乐祸的嘲讽样子,在她看来卿姑娘就是典型的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很显然,在周翎的眼里她哥哥才是那个西瓜,言昭华就是那个芝麻,当然,周翎之所以那么恨卿姑娘也并非只是这个原因。 在她看来,如果卿姑娘不是那么矫情,直接答应和她哥哥成亲的话,那么她哥哥的前途就有了着落了,那么德昌伯也不会因为这样而想要利用她被傅寒殊调戏这事儿想从西陵皇那儿讨回一个公道,让她嫁去漠北,帮他哥哥谋取一个好职位。 虽然到了最后德昌伯的目的没有达成,周翎也没有要嫁到漠北,但是她还是将这事儿的责任全都推到了卿姑娘的身上,虽然她没有嫁到漠北但是不代表这事儿从未发生过,所以在得知卿姑娘竟然要嫁给一个御前侍卫的时候,周翎的心情别提有多幸灾乐祸了。 哪来的逗比? 温贞贞等人面面相觑,看向周翎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似的,卿姑娘冷笑一声看向周翎:“你你你……,你叫什么名字去了?周……” 像是在努力回想似的,“周毛?” 噗嗤! 众人皆是忍俊不禁,周翎的表情一僵,卿姑娘却仿若没有看到一般,笑眯眯的继续道:“哦,我记错了,是周翎对吧?不过不好意思,谁让你的名字就是那个意思呢?其实我觉得你爹帮你取这个名字真的是没有取错,不就是一根毛嘛,丢了也没损失,不过能借此机会攀上将军府这个靠山,你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周翎的脸色顿时间难看到了极点,看向卿姑娘的眼神愤怒中透着几分惶恐:“卿靖宁你敢……” 这件事情除了当时在御书房的几个人之外,外人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周翎当初就怕丞相大人他们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们的女儿,然后他们的女儿再传出去,所以一段时间都不敢出门。 后来发现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她才敢出来,可是没想到卿姑娘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这件事情,可是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周翎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易世馨、温贞贞和石清清三人身上,她们的父亲当初也有在御书房里面,而且她们和卿姑娘的关系那么好,很有可能是她们告诉卿姑娘的。 “不用看着我们。”温贞贞唇角的笑容加深,“你那点破事儿还不至于我们到处宣扬。” 三人中唯独石清清一个人茫然:“什么破事儿?为什么我不知道的?” 温贞贞&易世馨:“……” 她们明白镇国将军为什么不告诉石清清的。 周围的世家女们却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卿姑娘却没有要放过周翎的意思,虽然揭人短处不是一件道德的事情,但是周翎既然敢主动来挑衅,那么就别怪她了,卿姑娘扫了一眼面露好奇之色的世家女们,道:“看样子大家是不知道这事儿了?” 卿姑娘看了一眼周翎,笑容有些冷:“周翎,原本我没打算像长舌妇似的把你的事情宣扬出去,但是你既然自动送上门找死了,那么就别怪我,你说我不清不白?你可有一点证据?没有?那你就是污蔑!我爹身为当朝尚书,从一品官员,我身为从一品官员之女,你都敢污蔑,你说你该当何罪?” 周翎的脸色发白。 “上次因为在仙鹤居的事情,德昌伯告到了皇上的面前,表面上请皇上为你做主,实际上就想让五王子对你负责,把你娶回漠北,谁都知道五王子是昌平长公主的外孙,德昌伯想把你嫁给五王子无非就是想借此攀上高枝,为你兄长谋取一个好职位,你说我说的对吗?” “你说我推三推四不愿意嫁给你兄长,说我不清不白没人愿意娶回去,周翎,别以为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可以把话说出来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兄长了?你们德昌伯府的人上门提亲了吗?还是我们上门求着你兄长娶我?” “卿家和你们德昌伯府没有半毛钱关系,你就敢在外面以我未来小姑的身份自居,周翎,你还要不要脸了?你在这里跟着叶浣榕在羞辱我,无非就是因为我爹拒绝了你爹想要联姻的念头,不能帮你兄长谋取一个好职位,要你嫁到漠北去帮你兄长攀上将军府的高枝,怎么?谁规定你们德昌伯府提亲女方就一定要答应的?” “你觉得我流落民间,不干不净,就算顶着卿家大小姐的头衔也配不上你兄长,抱歉,你兄长是英俊潇洒?还是文武双全?据我所知好像不过是一个靠着父荫整日吊儿郎当不思进取常年进出烟花之地的纨绔子弟罢了。” “周翎,你刚刚说的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真的是什么金枝玉叶?德昌伯只是把你养大了来卖罢了。” 卿姑娘眼神阴冷的看着周翎,冰冷的话犹如冰刀子似的一下一下割在了周翎的身上,让她脸色发白,眼神里面全都是惊恐和无措! 众世家女木然的看着卿姑娘,简直就是太犀利了有木有?一秒钟从萌妹变身御姐啊,不过从卿姑娘的嘴里,竟然让她们听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消息—— 德昌伯竟然卖女求荣? “我就说嘛,卿大小姐怎么可能嫁给她大哥,原来是一厢情愿。” “就是,之前还一副卿大小姐就是她大嫂的样子,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不少的世家女对着周翎指指点点,毕竟周翎平日里仗着自己是德昌伯府的千金就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也不想想德昌伯算什么?不过是个爵位,完全没实权,有什么好嚣张的? 卿姑娘冷笑着收回了落在周翎身上的视线,别人想要看热闹她并不阻止,她也阻止不了,但是想要看她的热闹而且还敢上门挑衅的,那么就别怪她了! 叶浣榕看着被卿姑娘打击得完全完败的周翎,简直有些恨铁不成钢,她还以为对方能够帮她一起羞辱卿姑娘呢,那知道竟然一下子就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了。 周翎被卿姑娘羞辱了,她一点也不心疼,但是看到卿姑娘不仅没有被羞辱反倒是一副胜利的样子,叶浣榕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卿靖宁,你现在就尽管嚣张吧,等到你嫁给那个卑贱的御前侍卫之后就有你哭的了,我告诉你……” 叶浣榕气急了,根本顾不了什么张嘴就直接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都说出来了,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察觉到不对劲儿的地方了,周围似乎过于安静,而且空气中似乎…… 叶浣榕还没有来得及转头,就听到一个冰冷的嗓音从她的身后响起:“告诉什么?” 叶浣榕的身子一僵,仿佛有无数的寒气从背脊窜起,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言昭华一步一步走向卿姑娘,站稳在她身边之后伸手将她搂住,冰冷而带着杀意的眼神一扫,几乎接触到他的眼神的人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往后倒退了一步。 “阿宁。”言昭华低头看着卿姑娘,他就知道有些杂碎太过不安分了,这么多次,终于有一次英雄救美成功了,言昭华现在的心情挺不错的,柔声对卿姑娘道,“既然她都说你嚣张了,你何必白担了这个罪名。” “也是。”卿姑娘的唇角一挑,抬脚勾起了一旁的板凳,眉宇间的戾气横生,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之下,卿姑娘伸手挑起了脚上勾来的板凳,直接朝着叶浣榕的脑袋砸去! 砰! 所有人都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哎哟喂!听着声儿都觉得疼啊! 叶浣榕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然后温热的鲜血直接流了出来,看着手上沾着的鲜艳液体,叶浣榕猛地放声尖叫:“啊!” 卿姑娘将手中的板凳往旁边一丢,蓦地呼了一口气,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唯有一个字能够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那就是—— “爽!” 原本今日和言昭华一起被赐婚,还得到了几个小姐妹的祝福,卿姑娘的心情是倍儿爽的,虽然刚开始她自己也有些被吓到,但是能够和言昭华成亲这事儿也是让她心情很好的好吗? 哪知道半路跑出来叶浣榕和周翎两个让人糟心的玩意儿,简直就是让卿姑娘一口气憋在胸口,不发泄出来的话只怕会委屈了她自己。 叶浣榕是什么玩意?她何必为了她委屈自己? “卿靖宁,你找死!还有你,不过是个御前侍卫,竟然敢纵容卿靖宁行凶,我……”叶浣榕一手拿着帕子捂住自己不断流血的伤口,一边推开上前来扶着她的那些侍女,上前就想要跟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撒泼,只是还没来得及动手,跟在言昭华身后的徐公公连忙从怀里掏出圣旨,开始宣读了。 待徐公公把圣旨内容宣读一遍之后,众人彻底傻眼了,他们曾经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了,和卿大小姐一起被赐婚的人不是什么御前侍卫,而是定!亲!王!府!的!继!承!人!? 为什么他们没有听说过定亲王有继承人的呢? ——皇上又想耍咱们一把了是吧!? 这是所有人在心里面浮现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不能够怪他们这么想,只因为这几天西陵皇实在是太操蛋了,哪一件事儿不是让他们觉得自己被耍了的?而且这莫名其妙的定亲王府继承人又算是几个意思?他们可不认为依着定亲王的年龄能把言昭华生出来。 众人起身之后,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猛地把目光都落在了言昭华的身上,是定亲王府的继承人不是御前侍卫?那么也就是说—— 言昭华现在是定亲王府的继承人,那么卿姑娘就是定亲王的儿媳妇了?依着西陵皇和定亲王兄弟情深的架势,言昭华的身份和皇子们还有什么区别? 一时之间,众人心里的情绪都有些微妙,刚开始他们以为卿姑娘嫁了一个侍卫,心里存着幸灾乐祸的心思,结果不到半天,才来告诉他们其实这个御前侍卫是定亲王府的继承人?那么日后卿姑娘哪里需要向他们行礼了?分明就是他们要向卿姑娘行礼啊! 叶浣榕和周翎两人更是当场被惊得呆住了,一个在精神上被卿姑娘打击得体无完肤,一个在*上被卿姑娘摧残得遍体鳞伤,两个人都打着看卿姑娘笑话而来的,哪知道事情竟然来了个绝地大反击!? “你昨天说给我一个惊喜?应该是两个才对吧?”卿姑娘看言昭华的架势,又怎么会不知道其实他是来英雄救美的?虽然觉得有些撒狗血,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看到言昭华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像是踩着五彩祥云一般来到她的身边,为她保驾护航,为她遮风挡雨! “不!”言昭华搂紧了卿姑娘,眼里的深情足以将人溺毙,“是三个!” 言昭华的话音刚落,众人便听到了下面的街道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纷纷好奇的跑出去张望,却一个两个都被震惊了—— 众人挑着近百个喜庆的朱红色大箱子,在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护送下绕着洛阳城走了一圈。 言昭华道:“阿宁,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除了卿家,我言昭华一样会是你的靠山!” 卿姑娘鼻子一酸,险些被言昭华感动得掉眼泪了! 嘤嘤嘤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大变态也懂得玩煽情啊嗷嗷嗷实在是太感动了好咩?! ------题外话------ 嗷嗷嗷!这么多次的英雄救美,终于有一次轮到小言了!今天是七夕,祝妹子们七夕快乐,晚上还要二更,算是送给泥萌的七夕礼物,期待吧?今晚就大婚哟!么么哒! 今天又收到【潇筱菡】的鲜花一百朵,么么哒,潇潇说她是小细腿不是大腿,那好吧,土豪大大,我要紧紧地抱住你那纤细又白皙的大长腿,么么哒! V097 大婚! 离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在大婚前的一天,卿家已经将卿姑娘的嫁妆送到了定亲王府。 卿姑娘作为卿家的大小姐,如珠如宝宠着的姑娘,她的嫁妆简直就是丰厚得让人咂舌,让不少的姑娘默默地画圈圈诅咒她又默默地眼红! 要不要这么气死人! 能不能不这么气死人! 简直就是要气死人了啊! 不说言昭华为卿姑娘准备的嫁妆,单单是卿四郎为卿姑娘准备的嫁妆就足以镇住全场了,另外还加上卿家另外为卿姑娘准备的一份嫁妆,老太爷的大曾孙女儿要出嫁,他也掏出了大半的私房过来给卿姑娘添妆,如此一来,简直比十里红妆还要让人震撼,直接就是亮瞎了众人的眼睛,而卿姑娘也彻底跻身成为超级小富婆了。 至于昨天的嫁妆给卿姑娘拉了多少的仇恨值,这点她不太清楚,也没有多在意。 临大婚前的一个晚上,三夫人捧着一个盒子来到了卿姑娘的屋子,对其进行婚前教育。 这事儿原本应该是卿姑娘她娘的工作来着,结果谁让原主拥有一个贱人娘,于是这事儿就落到了三夫人的头上了。 卿姑娘默默地接过三夫人递来的盒子,不用对方说她也清楚这盒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三夫人来这儿是做什么的,只是卿姑娘看着一脸尴尬的三夫人—— 其实这个工作更适合让小姑奶奶来执行才对的。 不过卿姑娘不知道的是,原本真的应该是小姑奶奶过来的,但是众人却怕以小姑奶奶那彪悍的作风会给卿姑娘传授一些更“大胆”的知识,所以只好派三夫人过来了。 两个当事人,三夫人是说得支支吾吾,脸红耳赤,而卿姑娘则是一脸淡定,毫无羞涩之意,见三夫人说一个字漏十个字的,卿姑娘干脆伸手:“三伯娘,你看着是这样吗?” 左手握空拳,右手伸出食指,然后穿过。 卿姑娘演示了一遍给三夫人看,结果把对方看得面红耳赤的,卿姑娘毫不怀疑如果敲个鸡蛋上去的话,肯定能煮熟。 “咳咳……”三夫人如此保守的女人险些被卿姑娘那形象的演示羞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无忧,你你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卿姑娘面不改色的道:“小姑奶奶告诉我的。” 当然,小姑奶奶只是给了她一份真绝色的小黄书,至于这些手势,自然是在二十一世纪就知道的了,不过依着小姑奶奶如此彪悍的作风,就算让她背黑锅也是所有人都信服的! 卿姑娘默默地在心底里对小姑奶奶说了一声对不起之后就心安理得的让她背黑锅了,反正瞧着三伯娘的样子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恐怕不知道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说完整了。 三夫人囧囧:“……” 她就知道,不过既然小姑奶奶已经代劳了,三夫人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依着她的性子也不可能再多说什么了,没过多久便离开了。 卿姑娘看了一眼盒子里的小黄书,和上次小姑奶奶给的那本是不一样的,便让墨笙放进锦盒里明日一并带过去了。 “小姐,上次小姑奶奶不是才给了一本吗?”墨笙有些好奇的问道,“要那么多做什么?” “没事。”卿姑娘的表情很淡定,“平时没事当漫画书来看。” 墨笙:“……” * 天才刚亮,卿姑娘便被墨笙喊起床了,洗脸、提神、打理、折腾,卿姑娘整个过程中都表现得无比的淡定和泰然,旁人那紧张的情绪根本没能撼动她半分。 前来帮忙的嬷嬷们感叹了一句:“不愧是卿家的姑娘,难得如此从容。” 墨笙什么都帮不上忙,在一旁站着看着,听到嬷嬷这句话,很老实的说道:“小姐其实还没睡醒。” 众人一愣,随即噗嗤噗嗤的笑出了声儿,哎哟喂这爱拆台的二姑娘真是够了。 “无忧昨晚该不会是太紧张了,所以才睡不着吧?”卿天娇她们这是第一次送姐妹出嫁,当然,上一次的卿敏珠不算,所以难得的兴奋。 “不是!”墨笙想说实话,结果却被卿姑娘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瞥了过来,然后墨笙就噤声了。 卿姑娘收回视线,这二姑娘真的是够了,难道她还想告诉其他人她小姐昨晚是因为看小黄书看完了所以才休息不够的咩? “大姐姐,你会紧张吗?”卿明绣一脸好奇的看着卿姑娘。 “我还在想。”卿姑娘道。 众人茫然,这紧张还用得着想的吗? “我一紧张就爱上茅房,所以我想还是别紧张了,要是拜堂拜到一半想上茅房怎么办?” 卿姑娘说得一脸严肃,仿佛在说着什么重大的话题。 众人囧囧:“……” 这么爱开玩笑的新娘子她们还真的是第一次见,不过现在不是应该害羞紧张什么的才对的吗? 待方红盖头落下之后,卿姑娘被墨笙扶出了屋子。 迎亲的队伍很早就过来了,在西陵有一个说法,新郎官若是越早来接新娘子,就代表越重视新娘子,新娘子的地位越高,十一月的天不算冷,也不会热,所以迎亲队伍哪怕早到了,也不会被骄阳烤或者被寒风吹。 言昭华今日一身大红色的新郎官喜服,身形修长,分外的风华隽秀,昔日里冷冰冰的黑眸此时也染上了喜悦的色彩,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若平日里那冷酷的模样,反倒像是整个人都蒙上一层暖意似的。 迎亲队伍来了之后,鞭炮声敲锣声便十分的热闹,很快的卿姑娘就被喜娘扶了出来,一脸喜气洋洋的,周围的气氛更加的热闹喜庆了。 卿四郎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亭亭玉立的闺女,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似是欣慰,似是伤感。 “爹。”卿姑娘似是感觉到了卿四郎的情绪一般,主动伸手握住了卿四郎的手,“你放心。” 卿四郎刚想和卿姑娘说什么的时候却忽然有人走近卿四郎,依着卿姑娘现在的功力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对方的身份,正是卿四郎身边的陆离。 陆离在卿四郎的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话,卿四郎的神色微变,卿姑娘盖着红盖头看不到,但是她身后的言昭华却看得分明,眼神微眯,一缕冷光掠过。 陆离很快的就在卿四郎耳边说完了,卿四郎的神色只是稍稍一变却很快恢复过来,伸手拍了拍卿姑娘的手背,将她的手交到了言昭华的手里。 卿四郎没什么要对言昭华说的,该说的他已经说了,而且依着他闺女凶残的性子,他也不怕她会受欺负。 卿四郎想起那次霸王硬上弓,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闺女别欺负人家就好了。 在临出门之前,卿姑娘听到卿四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无忧,要好好的。” 一句话,卿姑娘心里一酸,险些让她把眼泪都掉下来,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有要嫁出卿家的感觉,从今往后,她就是卿家泼出去的女儿了。 虽然她和卿四郎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卿四郎却让她感受到了这世上最真挚的父爱。 言昭华握紧了卿姑娘的手,在她的耳畔低语:“阿宁。” 卿姑娘深吸了一口气,回握了一下言昭华的手,跟着他一起离开了卿府。 虎爷和狼牙两个充当吉祥物,跟在迎亲队伍里面分外的拉风,当然,如果虎爷没有像跟着敲锣声嗷嗷的直叫般的抽风的话,或许更好! 卿四郎看着远去的迎亲队伍,心里只觉得空落落的,卿长笑看了一眼卿四郎,然后淡淡的说道:“四郎,你该不会是想着追上去吧?” 被戳穿了的卿四郎囧囧,没错,刚刚在一瞬间他确实是有这样的念头,虽然知道自家闺女够凶残,不容易被欺负,但是就这么嫁给别人了,还是觉得好吃亏。 不过这样的情绪也是一瞬间的,卿四郎很清楚卿姑娘是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他身边的,不是言昭华,也会是其他的男人,和卿姑娘一样,相比之下,他还是觉得言昭华比较妥当,至少言昭华除了不懂人情世故,面部表情少了一点之外,还是比其他的世家子弟要好很多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言昭华还打不过卿姑娘。 当然,其他的世家子弟也打不过卿姑娘,但是比起来却没有言昭华这么出色,所以空落落就空落落吧,也好比自家闺女嫁的不好要强很多。 情绪收敛之后,卿四郎看向卿长笑,认真地道:“小叔,曲絮来了。” 卿长笑的神色微微一凛,透着几分冷意。 曲絮,卿姑娘的生母! “她终于来了。” 卿四郎敛下眸子,语气里透着彻骨的冰冷,“这笔账,早就该算了!” * 花轿落地,卿姑娘被言昭华一把抱了出来,在众人善意的笑声中走进了定亲王府,当然,其中卿姑娘还很清晰的听到了兰怀瑾和易世策他们哄笑着调侃起来,依着言昭华以及卿姑娘现在的身份,倒不至于有人敢在这里就恶意的嘲讽他们不合规矩或者不知羞耻什么的。 按道理来说,言昭华现在是定亲王府的继承人,那么二拜高堂的时候就应该跪拜定亲王的,可是言昭华的亲生父母还在世,所以跪拜高堂的时候两人是朝着言老爹他们拜的,其他人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开口说什么,连定亲王都没有计较什么,他们哪里敢计较啊?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什么都不知道的,能够猜测到言昭华的身份,自然就可以猜测出言老爹他们的身份了,再加上言昭华那和三当家近乎一模一样的脸,更是容易让人清楚他们的关系。 礼成之后,卿姑娘被人送进了新房,兰怀瑾那二货唯恐场面不热闹,拼命的带动气氛,在众人的期待下,言昭华十分配合的拿起红色秤杆,挑起了卿姑娘的红盖头。 当然,卿姑娘现在的新娘妆不是像以前那种扑了厚厚的白粉那种,据说是因为以前有个男子娶媳妇,就因为看到新娘子的脸上扑了厚厚的白粉,再加上是炎炎夏日,大出汗,秤杆一挑起来,当场就吓得要退婚。 当然,最后是没有退成婚,因为那新娘子长得挺水灵的,不过即便是如此,夫妻两人心里面都有了阴影,男子每次要和女子行周公之礼的时候都想起那张惨不忍睹的脸,直接吓软,别说传宗接代了,还能不能当个男人都成问题。 这事儿虽然众人只是拿来当笑话,但是如果放在他们或她们身上的话,那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好笑的事情,所有久而久之,那种需要扑厚厚白粉的新娘妆就被众人抛弃了。 秀致的五官,精致的妆容,衬着那大红色的嫁衣,卿姑娘整个人看起来美得不可方物,让不少进来看热闹的男子都纷纷看直了眼睛。 乖乖! 这卿家大小姐不仅有身份,还有容貌,这可真真是男子心目中完美的妻子人选了,当然了,在卿姑娘的美貌前,他们暂时性的忘记了卿姑娘那凶残的性子和悍女的手段了。 言昭华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卿姑娘,心弦仿佛一下子被拨动了,一想到今晚会发生的事情,言昭华的耳根子泛红,浑身都火热起来,当然,现在的言昭华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经历一段如此凄惨的洞房花烛夜的,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那么期待了。 喝完交杯酒,喜娘便在一旁说着一些喜庆的话儿,言昭华作为新郎官,把卿姑娘送入洞房、喝完交杯酒之后便被人哄闹着带走到前边去敬酒了,虽然言昭华看起来是冷冰冰的,不易近人,但是兰怀瑾和易世策他们和言昭华相熟,自然不会畏惧他那张冷冰冰的脸了。 临走前,言昭华让人准备好糕点,他听说新娘子在大婚之日,除了早上那顿之外,要到晚上才可以吃东西,言昭华宠着卿姑娘,又怎么可能愿意让她挨饿?至于说什么吃了东西会不吉利?言昭华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言昭华的吩咐,其他的人都愣住了,喜娘见状也准备劝说言昭华:“世子,这要是吃东西的话会不吉利的……” 喜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言昭华一个冷刀子甩过来,当即吓得脸色微微一白,没见过煞气这么重的新郎官啊。 “不用了。”卿姑娘温软的嗓音响起,顿时间让众人松了口气,心里头想着,果然是新娘子比较大方识体啊! 墨笙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手里抱着一个食盒,笑眯眯的对言昭华道:“姑爷放心,小姐已经让我准备好了。” 众人囧囧:“……” 敢情刚刚说不用了不是为了阻止言昭华,而是已经准备好了不用再麻烦言昭华了? 终于其他闲杂人等都离开了,就连喜娘也被赶了出去了,没办法,不论是新娘子卿姑娘是她惹不起的,就连易世馨她们也是没有一个是她可以惹得起的。 卿姑娘盖着红盖头,心安理得的吃着糕点,易世馨她们也没有拘谨,纷纷七嘴八舌的说着话。 “表妹,没想到表妹夫还是个疼人的嘛。”易世馨笑眯眯的说道,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有新郎官怕新娘子挨饿而不顾规矩的。 温贞贞等人纷纷附和,卿天娇在一旁撇嘴道:“唉,再疼人也逃不过被宰的命运。” 说完,还颇为哀怨的叹了口气:“我可是听说了,姑娘家的第一次都是疼惨了,还有些人疼得连床都下不了呢。” 除了卿明双和卿明绣两个比较小的姑娘之外,易世馨她们这个年纪也已经接触过这样的话题了,所以听到卿天娇这么说,纷纷表示心里十分忐忑,虽然她们不是现在大婚,但是总有一日会轮到她们的,到时候恐怕被宰的就是她们了。 红盖头下,卿姑娘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其实她很想说如果新郎官是个小丁丁的话,那么这些担忧都是不可能存在的,不过卿姑娘又想到了言昭华的,不论是尺寸,长度还是硬度都足以像卿天娇所说的,连床都下不了,再加上那大变态憋了那么久,卿姑娘忽然有种要为自己点一排蜡烛的冲动。 石清清听着易世馨她们说着话,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为什么疼的一定要是女人不是男人呢?多不公平啊。” 一旁的卿舒窈凉凉的开口:“从结构上来说,男人的富有攻击性,女人的富有防御性,所以他们只有爽的份,当然,如果你的防御足够的话,那么也能让男人疼。” 卿舒窈的话音刚落,接二连三的咳嗽声响起,就连卿姑娘也险些被糕点噎着了,全场的人都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连看不到她们的卿姑娘也忍不住转了转脑袋,看向了卿舒窈的方向。 不能够怪她们这样,而是卿舒窈的话实在是太……,犀利了! 以前没觉得这个姑娘那么热情奔放的啊! 有了卿舒窈起了个头,众人开始漫无边际的聊开了,除了两个被羞得脸红耳赤的卿明双和卿明绣之外,其他的几个……,恩,略彪悍! 见时间不早,温贞贞等人也纷纷起身要离开了,不过临走前各个让她好好地感受一下成为女人的滋味是什么,将经验传授给她们作为日后的参考! 卿姑娘默默地给她们每个人都竖了一根中指:“……” 待石清清卿舒窈她们都走了之后,墨笙抱着一个酒坛走了进来,笑眯眯的对卿姑娘道:“小姐,这是四爷让我拿来的,说是为你酿的女儿红,留了一坛子给你。” 卿姑娘的眼睛亮了一下,据说每个孩子出生,父母都会为他们将一坛酒埋在地底,男婴的是状元红,女婴的是女儿红,想来这坛子酒就是四郎爹爹帮她埋下的了,不过…… “这不是应该给客人喝的吗?” “四爷说了,人太多,分不过来,干脆留给小姐你了。”墨笙眼睛发亮的看着卿姑娘,“小姐,我也可以尝一下吗?” “大婚之日怎么可以如此胡闹?”卿姑娘板着脸看着墨笙,直把墨笙看得一脸委屈的时候,卿姑娘才忽然笑开了,“不过一点点还是可以的。” 墨笙顿时间眼睛一亮。 “先去沐浴。”虽然现在不是夏天,但是卿姑娘还是觉得身上不太舒服,特别是头上,为了固定发型,不知道用了多少头油呢。 墨笙闻言,连忙把女儿红放下,让人去准备热水了,卿姑娘身边除了墨笙之外还有三个新来的侍女,皆是卿四郎和卿长笑两人挑选好的,毕竟卿姑娘身边只有墨笙一个侍女确实是少了。 卿姑娘去旁边的耳房沐浴完之后,帮卿姑娘穿衣的穿衣,帮她擦头发的擦头发,整理完毕之后卿姑娘重新回到新房。 卿姑娘和墨笙两人打开了女儿红,醇香的酒味顿时间盈满整间屋子,两人深深的嗅了一口,只觉得人生顿时间美满了。 主仆二人你一杯,我一杯,你再一杯,我再一杯……,把之前所说的“一点点”忘记得一干二净,很快的,一整坛的女儿红就见底了,待墨荷她们进来嗅到满屋子的酒香,以及看着醉得东倒西歪的墨笙时,表情都有黑线。 墨柳和墨霜连忙把墨笙扶了起来,墨荷上前两步看向卿姑娘:“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卿姑娘除了脸颊有些绯红之外,双目清明,完全没有喝醉酒的样子,她嫌弃的看了一眼醉得不省人事的墨笙,淡淡的道:“没事,把墨笙扶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闻言,墨荷等人也觉得卿姑娘没事,便一个两个的都退出了屋子。 “墨荷,小姐真的没事吧?”墨柳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遍,总感觉有点儿悬,要知道那屋子里面的酒香足以让一个姑娘家喝醉了,瞧着这不省人事的墨笙就知道。 “没事吧,我看小姐的样子挺清醒的啊。”墨霜见墨笙实在是软得动都不能动了,干脆将她整个人横着公主抱抱了起来,定亲王府的下人们的表情是=口=这样的,而墨荷和墨柳两人则习以为常。 “待会儿我再听听动静,而且世子爷快回来了,应该会没事的。”墨荷也有些不太放心,她好像没听四爷说小姐的酒量有那么好啊。 * 新房内,卿姑娘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然后微微蹙了蹙眉头,起身,身手利索的翻窗直接消失在了夜色中,不用多久的时间又翻窗回来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外面的人根本没有察觉到卿姑娘曾经出去了,又回来过,卿姑娘将拿到的东西塞进了被子里,然后乖乖的坐在大红的新床上。 所以等言昭华敬完酒,拜托了一众孙子之后,回到新房看到的便是他心心念念的阿宁正乖巧的坐在床上,唇角含笑,眸光清明的看着他,言昭华的心脏很不争气的跳了一下,看着那鲜艳的大红新床,想到今晚他们就会在这里结合,在这里颠鸾倒凤,不仅耳尖红了,就连如玉般的脸上也染上了几分薄红。 不过,不得不说,看了这么久的小黄书,终于有机会实践了,言昭华的心情还是十分期待而美妙的。 当然,如果言昭华能够预测到待会儿会发生的事情,他绝对知道什么叫做痛并快乐着的了。 “阿宁。”言昭华一步一步走向卿姑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美丽的黑眸染上了一层暖意,“你喝酒了?” 空气中那浓郁的酒香,言昭华又怎么可能闻不到? “恩。”卿姑娘没有否认,点了点头,“一点点,其他的都是墨笙喝的。” 完全毫无压力的推到了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墨笙身上。 言昭华也没有怀疑,毕竟卿姑娘现在看起来真的不像是喝醉酒的样子,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有一种人喝醉了之后,会表现得比没喝醉还要清醒,很显然,卿姑娘就是这种人! 卿姑娘朝着言昭华笑得很荡漾,朝着他展开了双手,眉眼弯弯的笑道:“相公,帮我宽衣。” 那温软的嗓音经过酒香的醉熏,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媚意,那一声相公对于言昭华来说,简直就是喊得勾魂,让他的身子微微一颤,像是被电流窜过全身一般。 言昭华伸手,修长的手指挑开了她的衣带,慢慢的将衣服从她的身上剥落下来,就像是在拆一个心爱的礼物一般,如玉般娇躯毫无掩盖的展示在他的眼前,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日可以彻底的拥有卿姑娘,言昭华的喉咙上下一动,忽然觉得鼻子有些温热,然后……。 鲜艳的液体缓慢的从鼻子里流了出来,尚未回过神来的言昭华任由一滴鼻血滴在了卿姑娘的胸前,犹如胸前的一抹心头朱砂一般。 卿姑娘一愣,然后无法抑制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果然是憋久了吗?” 人有时候是需要为说出口的话付出代价的,而卿姑娘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直接被言昭华扑倒了,飞快的剥开自己的衣服,两人很快的就坦诚相见,情到浓时,言昭华恨不得立刻和卿姑娘合二为一,他俯首凑近,在得到她的前一秒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阿宁,我们终于大婚了!” 下一秒,卿姑娘痛到差点泪花直飙,而言昭华脸色也倏地一声惨白,他愣愣的看着身下的卿姑娘。 第二日,早早起来等敬茶的准公公和准婆婆以及定亲王三人却被告知言昭华和卿姑娘这对新婚夫妻起不了床了。 三人面面相觑,这战斗力……,略彪悍! ------题外话------ 呼!终于大婚了,副本完成,恩,至于那世上最凄惨最爆笑的洞房花烛夜会放在群里当福利,泥萌懂得啦。 不知道是不是被大姨妈逼得,今日竟然码了一万三千多字,简直就是超额完成啊,哈哈! V098 到底是谁干的? 天微微亮,新房内充斥着浓郁的暧昧气息,卿姑娘从睡梦中醒来,表情还有些呆呆的,感觉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呆愣了半响之后她才想起来,昨天是她和言昭华的大婚。 现在她的身份不是少女,而是少妇了? 卿姑娘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暂时性还不能够接受这个身份,不过……,卿姑娘眨了眨眼睛,昨天是她和言昭华的大婚,那么昨晚岂不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刚刚想起来的卿姑娘稍稍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浑身酸痛,不过倒是没有黏糊糊不舒服的感觉,不过因为喝醉酒的原因,卿姑娘对于昨晚洞房花烛夜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她刚想起身,眼角却扫到了被丢弃在地上的床单和被子,重点不是这些,重点是那些床单和被子上红红白白的液体以及那半截黄瓜! 黄!瓜!? 新房里面为什么会有黄瓜这种猥琐的东西存在!? 卿姑娘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无数个奇怪的画面在脑海里面浮现,表情变了又变,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回头看了一眼一旁已经醒过来了的言昭华,磨着牙的道:“大变态,你昨晚也玩得太凶了好吗?” 竟然还有辅助道具?昨晚是她的第一次好吗?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好吗?虽然她比较猥琐,但是不代表她喜欢用这么猥琐的东西的好吗? 看着那半截黄瓜,卿姑娘开始脑洞大开,因为昨晚喝醉酒了,所以对于细节的事情她不太清楚,但是她能够感受到那结合时的撕裂般的剧痛,以及痛过之后的那种极致的愉悦快感,由此看来,言昭华的能力应该是很强才对的,但是…… 卿姑娘还是没有办法忽略床上的那半截黄瓜,分明就是用过的好咩?不过卿姑娘没有一下子就定下判断,虽然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但是她相信言昭华的为人,依着他连她多看别人一眼,哪怕对方是四郎爹爹或者是小叔公,言昭华都会吃醋,他那么强的占有欲,又怎么会让那根猥琐的黄瓜占有她?……想不明白,卿姑娘微微皱起了眉头,难道…… 忽然,卿姑娘的眼睛倏地一声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言昭华:“昭华,你该不会是早泄吧?然后拿着这根黄瓜来代替你吧?” 好像很有可能啊,言昭华这大变态又不是没有秒射的前科,难道他是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满足她,然后又不愿意让她活守寡,所以才这么做的吗?毕竟比起让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黄瓜确实是算不上什么啊! 言昭华只觉得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原本他留着这些证据就是为了让卿姑娘自己看一看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的,哪知道她竟然一下子把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了? 言昭华觉得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冤的人了,磨着牙的看着卿姑娘,冰冷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一股子危险的意味:“阿宁,昨晚的事情你忘记了吗?” 咦? 昨晚的事情?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言昭华,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言昭华那微微上挑的凤眼透着一抹冷意和……,委屈(?)。 言昭华看着一脸无辜的卿姑娘,只觉得某个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一想到昨晚那浴血奋战的凄惨洞房花烛夜……,言昭华根本没有想到,卿姑娘喝醉酒之后的表现竟然是这么清醒和……,彪悍的,一想到卿姑娘昨晚那荡漾邪恶的笑容,言昭华只觉得自己可能以后在这一方面会有阴影了。 明明平日里的阿宁看起来很正常的话,哪怕真的兽性大发了也不曾做过这档子事儿啊! 卿姑娘看着言昭华一下子变成大狗狗,无力的耷拉着脑袋,一副沮丧委屈的样子,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闪过了一个画面,画面里的情况让她的表情有些……,诡异(?)。 卿姑娘很清楚自己喝醉酒之后会表现得十分清醒,旁人根本很难察觉到她喝醉酒了,如果是换做平常,言昭华或许会发现,但是昨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是他们大婚之日,言昭华或许会因为兴奋和激动而忽略了她的不同。 平日里没有喝醉酒,卿姑娘也曾经多次拜倒在大变态的美色之下,狠狠地把他扑倒,更别说喝醉酒了,再加上她现在的内力在言昭华之上,而言昭华对她根本没有防备,看言昭华现在这个样子,卿姑娘惊悚的瞪大了眼睛—— “昭华,我该不会拿着这根黄瓜摘了你家的小菊花吧?” 卿姑娘看着言昭华的身子一僵,然后看向她的眼神莫名的变得十分哀怨和委屈之后,卿姑娘觉得自己貌似真相了! “噗!”卿姑娘没能忍住,笑出了声儿,看着言昭华的脸色越来越黑,卿姑娘眼睛越发的亮晶晶的,仿佛是看到或者听到什么有趣的事儿一样,一脸好奇惊讶的样子,“真的吗?我昨晚真的有那么英勇吗?为什么我没有一点感觉的?” 多可惜啊,为什么她要喝醉酒呢?不然的话肯定能够好好的感受一把啊,要知道那可是两人的第一次啊,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再加上依着言昭华的性子,栽在她手上一次,就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了。 卿姑娘好恨自己为什么要喝醉酒?可是……,好像如果不喝醉酒的话,她就没有那么大胆的敢摘了大变态家的那朵小菊花了! 废话! 因为被捅的人是我好吗!? 难得一向没什么情绪的言昭华都忍不住想要咆哮了,足以可见昨晚的事情给他的打击有多大,昨晚的情况完完全全的让言昭华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痛并快乐着,在和卿姑娘结合的时候,言昭华只觉得浑身舒爽,仿佛像是上了一回天堂似的,可惜就在他最愉悦的时候卿姑娘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就好比从天堂到地狱走了一圈儿似的,那滋味,简直叫人难以形容! “喂!”卿姑娘笑够了,便对言昭华道,“反正一人一次算是打平了,而且我才玩了一次,你肯定不止一次的,算起来还是你比较占便宜的好吗?” 卿姑娘以为这么说,言昭华的心里就会平衡一点,哪知道听到她这么说,脸色就更黑了,卿姑娘愣了一下,然后狂笑不止:“噗……,哈哈哈哈……,我该不会不止玩了一次吧?” 哎哟喂,真的是亏大了,那么百年难得一见的场面她竟然喝醉了!?喝醉了!?简直就是错失良机啊! 卿姑娘唇角挑着一抹荡漾的笑容,有些猥琐的朝着言昭华问道:“诶,昭华,你家的小菊花被玩坏了吗?” 噗! 不行!忍不住了! 卿姑娘问完之后,自己先忍不住大笑起来,只是笑着笑着,动作太猛,一下子扯到了腰肢和某个地方,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哎哟喂,果然是乐极生悲! 卿姑娘一边倒吸着冷气,一边揉着自己的腰,刚刚只顾着笑话大变态忘了她的腰,嘤嘤嘤简直就是要断了! 话说昨晚大变态不是让她给摘了小菊花了吗?怎么战斗力还那么强啊?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贴在她的腰肢上,不断地帮她揉揉,卿姑娘只觉得一股温暖的气流源源不断的涌入她的体内,卿姑娘知道,言昭华这是在用内力帮她化解酸痛。 卿姑娘动了动身体,靠近了言昭华,问道:“说真的,你现在还会痛吗?” 她又不是真的没良心的,明明是一个好好的洞房花烛夜,结果因为她喝醉酒了,所以摘了大变态家的小菊花,要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暴怒了,可是言昭华不仅没有,而且还带“伤”亲自帮她处理身子,不要问她为什么知道是言昭华亲自处理的,因为她不相信言昭华还愿意把她交给其他人。 “没事。”当然,这话肯定不是真的,不过依着言昭华的性子即便是还在流血,也不可能告诉卿姑娘的,不过……,言昭华低头看着卿姑娘,表情有些发囧,“阿宁,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嗜好的?” 他一直都知道卿姑娘和其他的姑娘不一样,但是言昭华却没想到卿姑娘竟然会在洞房花烛夜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而且现在卿姑娘的武力值在他之上,言昭华眸色微沉,他忽然有一种压不住阿宁的感觉怎么破? “啊?”卿姑娘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其实我也很好奇,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嗜好呢?” 卿姑娘微微蹙起了眉头,一脸不相信的看向言昭华,“你确定真的是我干的吗?” 言昭华眼神冰冷的看着卿姑娘,眼里的意思十分的明确—— 不是你干的难道是我自己干的吗? “哎哟。”那原本帮她按摩的大手忽然掐了一下,卿姑娘当即一声轻呼,看着言昭华板着一张脸,微挑的凤眼透着一抹寒戾的光芒,卿姑娘的心脏一哆嗦—— 不好! 大变态好像又要开始蛇精病了! 如果是换做往常,卿姑娘早就二话不说就弹开了,可惜现在腰被大变态摁着,身子也不舒爽,卿姑娘想弹开也弹不动啊,脑袋的那根弦不知道怎么嘣的一声,卿姑娘整个人往前一扑,直接啃上了言昭华的唇。 双唇相贴,言昭华一愣,凤眼里的寒戾渐渐消退,耳尖上的红色却渐渐上涨。 卿姑娘轻眨了一下眼睛,看着言昭华的反应,心想这招真的很管用。 言昭华愣过之后便回过神来了,当即反客为主,疯狂的吮吻卿姑娘,仿佛要将一夜的郁闷全都发泄在这个吻里面。 卿姑娘不讨厌言昭华,也不讨厌他的吻,昨夜的事情她记得不太清楚,但是言昭华的吻她却十分的熟悉,两人不管不顾的疯狂亲吻起来,连身子的那点酸痛和不适都抛之脑后了。 清晨的男人都是十分冲动的,更何况言昭华这样血气方刚的年纪,刚刚开荤,虽然被摘了小菊花,但是前面的小丁丁没事啊,被如此热情的对待,而且对方还是和自己情投意合的新婚妻子,言昭华要是没有反应的话他都可以去接魏公公的班了。 良久,唇分,两人皆是气喘吁吁的,卿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言昭华见她那双干净的眸子里皆是倒映着他的影子,只觉得满腔的满足和愉悦,伸手拉过了卿姑娘的手放到了他的。 卿姑娘也没有拒绝,反正两人已经是夫妻了,做什么都是合法的,也不用再怕被四郎爹爹抓到了,卿姑娘知道昨晚委屈了言昭华,于是全心全意,不遗余力的伺候言昭华。 直到卿姑娘觉得自己的手都快断了,言昭华才算完事,卿姑娘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大变态的持久力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她记得他的记录就是秒射的啊! 发泄一场之后,言昭华脸颊上的那层薄薄的红潮没有消退,原本寒戾的黑眸此时像是染上了一层水光似的,看起来愈发的雌雄难辨。 他拿起一旁的帕子,将卿姑娘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清理完毕,言昭华将卿姑娘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这对新婚小夫妻正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温情时间。 “诶,今天我们都这样了,待会儿怎么去敬茶啊?”卿姑娘有些好奇的问道,一想到两人都姿势不对的走路那个场面卿姑娘就忍不住想笑,她倒好,顶多就是被人笑话一下昨晚被折腾得厉害了,可是言昭华呢?难不成也昨晚被折腾得厉害了? “没事。”言昭华亲了亲卿姑娘的额头,“今天不去敬茶。” 反正这些规矩,言昭华是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的。 卿姑娘:“那言老爹他们……” 言昭华:“他们只会认为我食髓知味罢了。” 卿姑娘:“……” * 言昭华果然很了解言老爹他们,当墨荷过来告知言老爹他们言昭华和卿姑娘起不来床,不来敬酒之后,他们的表情是=口=这样的。 言老爹和三当家倒是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甚至十分高兴言昭华在那么努力的为他们制造孙儿,唯独定亲王一个人很不高兴—— 言昭华明明答应了,只要定亲王在他向西陵皇求赐婚的时候帮帮忙,他就让卿姑娘来给他敬茶,结果忙他帮了,结果茶他却没有喝到? 定亲王有些瞪眼睛,神情颇有几分哀怨和小委屈,倒是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素日里的冷酷和严肃了。 ------题外话------ 今天一直打雷,害得电脑不敢开,只能够匆匆码了四千字,恩,就这样先,么么哒泥萌! 挂名单: 月票、1、2014—8—218:27:00、snakechl 鲜花、7、2014—8—221:39:00、qquser6853597 月票、1、2014—8—320:56:00、情旭令人困扰 鲜花、10、2014—8—312:52:00、japindy 月票、1、2014—8—312:35:00、japindy 鲜花、20、2014—8—223:18:00、sasa520 V099 蠢到了一个极限 卿姑娘和言昭华这对新婚小夫妻虽然都带伤了,但是到底是年轻,再加上言昭华手上多得是灵丹妙药,很快两人便不至于连床都下不了了。 既然下床了,那么两人自然是要去给言老爹他们敬茶的了,卿姑娘乖乖的给公公婆婆和定亲王奉了茶,然后得到了三人的赏赐。 有了卿姑娘的敬茶,定亲王的脸色自然是好看很多了,甚至算得上十分愉悦,不过他没有呆很久就起身离开,准备入宫了。 卿姑娘看着定亲王离开的背影,表情囧囧的:“定王该不会是专门等我这杯茶的吧?” 言老爹在一旁肯定的点了点头:“叔叔,你真相了。” 卿姑娘的嘴角一抽,言老爹,现在已经不适合用这个称呼了好咩?这样子的关系实在是太乱了好咩? “无忧。”季明月笑眯眯的看着卿姑娘,后者莫名的有一种被狼外婆看上的错觉,季明月直接坐到了卿姑娘的身边,朝着她挤眉弄眼的,“昨晚很激烈哦?” 卿姑娘想捂脸,为什么她的公公婆婆一个比一个不正经的嗷嗷嗷!? “别害羞!”季明月丢给卿姑娘一个我都懂得眼神,“我也是过来人嘛~” 卿姑娘满头黑线,三当家你一副要和我分享经验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我虽然比较猥琐但是也不至于把闺房的事儿摆出来说的好咩? 季明月根本没有看到卿姑娘的脸色,而是忍不住小声的问道“无忧,小言跟我长得那么像,你跟他一起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啊?” 卿姑娘要抓狂了,这婆婆会不会太开放了,你不知道你这么说,很容易让她会在今后的欢好中都会产生阴影的咩? 言昭华脸色一黑,一把拎起卿姑娘就直接转身离开了,他已经被阿宁吓到有阴影了,要是阿宁再被他娘吓出阴影的话,他们这辈子就别想要性福了。 “我说错什么了吗?”季明月一脸茫然的看着言老爹,她明明是想着和自家儿媳妇好好的沟通沟通,尽早的培养好良好的婆媳关系,难道她也有错吗? 季明月觉得自家小言儿子好无情好冷酷好无理取闹啊! 言老爹满头黑线,不要说卿姑娘和言昭华了,就连他现在想到季明月说的话,一想起自己和自家老婆亲热的时候,忽然浮现出自家元宝儿子那张面瘫脸…… 哎哟喂!瞬间软了好吗!? 想想都觉得好可怕嗷嗷嗷! * 言昭华带着卿姑娘离开之后,两人就回自己的院子了,恰好此时言巽有事过来报告。 言巽将手中的信件交到言昭华的手上,然后有些兴奋的道:“爷,果然不出您所料,慕容铮真的让他的心腹八百里加急快件将行刺皇上的事儿告诉东凉皇了,言兑和言泽两人一瞧着有人离开便拦截了下来。” 和言巽的兴奋相比,言昭华的表情就太过于冷静了,他展开手中的信件,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见一旁的卿姑娘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副好奇的样子,便将手中的信件交到卿姑娘的手上,然后问言巽:“这些天慕容铮都在做什么?” 从被西陵皇赐婚到今日,言昭华一直都在关心大婚的事儿,至于慕容铮?早就不知道被言昭华丢到哪个角落里边儿去了,现在言巽提起,他才腾出时间来开始折腾那蠢货。 哼! 不要脸的杂碎,竟然敢把主意打到阿宁的头上?想试试蠢死的滋味是什么是吧? 卿姑娘接过言昭华手中的信件,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她同样的没有忘记慕容铮这贱人曾经想要打她的主意,虽然他没有来得及实施,但是不代表她会因此而放过他。 开玩笑,既然这贱人要送上门来作死了,难道她会不成全他想死的愿望吗? “皇上没有给他和镇国将军的千金赐婚,慕容铮这段时间都在物色其他的世家女,最后把主意打到了卿家上面。”言巽一边说着,一边关注着言昭华的表情,见他没有动怒,才继续说下去,“据打听到的消息看来,慕容铮是把主意打在了卿家三姑娘身上。” 卿家三姑娘? 那不是七叔的闺女卿舒窈嘛。 卿姑娘的嘴角一抽,道:“他怎么那么大胆?” 卿姑娘当然知道卿家几个姑娘,慕容铮为什么会选择卿舒窈,不就是除了她之外,就剩下卿舒窈一个继承了卿家的天赋,她是已经嫁给了言昭华了,所以慕容铮只能把主意打到卿舒窈的身上了。 可是……,那姑娘可不像她看起来那么温顺的好咩?想想昨晚她的那一番言论,卿姑娘突然觉得,如果慕容铮真的把她娶回家的话,那么他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言昭华和言巽两人自然是不知道昨晚卿舒窈的那一番言论了,只当卿姑娘是说慕容铮敢把主意打到卿家的人身上很大胆罢了,如果让言昭华知道昨晚他之所以要受那么大的痛楚,只怕昨晚的几个姑娘是厄运难逃了! 卿姑娘看他们的样子,也知道言昭华他们误会了,但是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她们姑娘家之间的话没必要和他们男人说吧? “慕容铮他是不是想着趁舒窈出门的时候,用肮脏的手段抓住她的把柄,借此来威胁她?”卿姑娘开口问道,言巽连连点头,“夫人,你怎么知道的?慕容铮派身边的人去宜春院跟那儿的老鸨买了一些迷情散,想必是用在三姑娘的身上的。” 言巽他们一向称呼言昭华为爷而非世子,所以称呼卿姑娘自然是夫人而非世子妃的了。 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然后道:“他那么蠢,智商就那么点,除了这样的办法还能够想出什么来?” 不过他倒是更狠了点,这次对付卿舒窈竟然想着趁机生米煮成熟饭,恐怕慕容铮是怕这次还像上次石清清那样,以为这样就可以拿捏住她了,哪知道竟然被倒打一把,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卿舒窈办了。 “啧!”卿姑娘轻嗤了一声,眉宇间掠过一丝凶残的光芒,“人蠢也得有个限度,打破了这个极限就特别让人想弄死他!” 卿姑娘和卿舒窈虽然算不上是什么无话不说的知心好姐妹,但是好歹也是她的妹妹,还是七叔唯一的闺女,要是真的让慕容铮糟蹋了的话…… 而且刚刚信件上的内容更让卿姑娘火大,原来上次西陵皇之所以会遇刺受伤,完全就是慕容铮派人干的,不过他的目标不是西陵皇,而是言昭华,只是后者提前知道了慕容铮要派人刺杀他,所以干脆将计就计,将慕容铮派来的人从密道引入了皇宫,然后再趁机制服,活捉了他们之后却对外宣称西陵皇遇刺受伤,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事儿闹大,等到查明了“真相”之后,他们自然就有理由向东凉开战了。 西陵和东凉一向不合,如今慕容铮送上门了一个机会,他们自然要抓住的了,毕竟刺杀一国之君,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啊,西陵完全有理由向东凉开战,而且还是站在正义的那一方。 西陵是否有理由向东凉开战什么的,卿姑娘不在意,她在意的是慕容铮竟然敢派人刺杀言昭华? 啧! 真的好想弄死他! 卿姑娘脑子里一转,然后看了一眼言昭华,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里面的意思已经非常的明确了,后者倒是没有拒绝,点了点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嘿嘿……哈哈哈哈……”卿姑娘发出一连串诡异刺儿的奸笑声,让言巽的身子莫名的一抖,就连言昭华也莫名的想起了昨晚那菊花被摘的事,表情有些微妙。 “慕容铮不是很喜欢用肮脏的手段威胁人吗?那么就让他尝尝被人威胁的滋味。”卿姑娘阴测测的冷笑一声,“给他一包迷情散,再把他和十几个老女人关在一间屋子里,不把他做死也把他做残!” 然后以后一看到女人就发软! 言昭华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言巽则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言昭华,嘤嘤嘤夫人那么凶残,主子以后肯定很受罪了! “照阿宁说的去做。”言昭华神色淡淡的道,对于言巽的同情视而不见,他的小菊花都已经被摘了,言昭华相信卿姑娘对付他的手段最凶残的也就是这样了,而且比起卿姑娘,他做的事情似乎更加血腥,当然,卿姑娘的手段永远都是略猥琐的。 不管是这次对付慕容铮,还是上一次对付那几个黑衣人。 言巽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卿姑娘,有些犹豫的对言昭华道:“对了,爷,还有一件事……” 见言巽吞吞吐吐的,言昭华眉头微微蹙起:“什么事?” “和我有关的?”卿姑娘眉梢微挑,看言巽偷看她一眼就知道,后者点了点头,“属下打听到……,昨天爷和夫人大婚,曲絮去了卿家和卿先生以及四爷见了面。” 言昭华眉头紧皱,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 言巽偷偷的看了一眼卿姑娘,唯恐这个消息惹怒了对方,其实言巽是不怕卿姑娘生气,但是卿姑娘一生气,言昭华的心情肯定不好,言昭华的心情不好,那么他们当下属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可是哪知道卿姑娘听完,一脸茫然的样子看着言巽:“曲絮是谁?” 言巽的表情囧囧的:“……是夫人您的生母。” 卿姑娘:“……” ------题外话------ 囧囧,爆笑凄惨版洞房花烛夜今天码完,已经发给各位执事了,结果码完之后我竟然没灵感了,所以只有这么一点,么么哒泥萌。 挂名单: 月票、1、2014—8—420:24:00、xinxu 月票、1、2014—8—417:06:00、japindy 评价票、1、2014—8—417:00:00、japindy 月票、1、2014—8—49:06:00、潇筱菡 评价票、1、2014—8—322:50:00、kityzhon 鲜花、1、2014—8—321:53:00、蘅芜烟 谢谢妹子们的鲜花、月票以及评价票,大么么! V100 小言又开始不要脸了 驿馆内。 徐先生打从慕容铮和永世公主在寿宴上所做的蠢事之后,对他们已经隐隐有些不满了,如今见寿宴已过,言昭华和卿姑娘的大婚也办完了,可是慕容铮竟然还没有要离开的念头,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二皇子,我们逗留在西陵太久了,若是再不回去的话,东凉那边我们肯定顾不上了。”徐先生好声好气的劝着慕容铮,哪知道慕容铮竟然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徐先生,你太多虑了,父皇还靠着我来帮他解决言昭华呢,再说了,我们的任务不还没有完成吗?” 原先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除掉言昭华,如今言昭华还没有死,那么他们怎么可能那么早就离开了?而且,再说了,他来这儿就是为了娶回去一个西陵女,他已经定好人选了,都还能够得手呢,现在回去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慕容铮捏了捏手中的一包药粉,这是让身边的随从从老鸨手中买到的迷情散,据说只要是吃上了,甭管什么良家妇女,都会变得浪荡起来,若是这事儿成了的话,那么回到东凉之后他还用得着怕父皇打什么鬼主意吗? 这么一想,慕容铮只觉得心情立刻就变得非常好,甚至恨不得马上就把事情办成。 徐先生见慕容铮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甚至有些心不在焉,心里头的不满就更加严重了,原本慕容铮之前没有跟他商量就直接派人对言昭华动手,结果误伤了西陵皇的事儿已经让徐先生很不高兴的了,哪知道寿宴那天,慕容铮竟然和永世公主两人集体抽风,竟然让永世公主当和亲公主,还想着要嫁给言昭华? 这不是抽风是什么? 这也就算了,毕竟在东凉的时候他也听说了永世公主对言昭华的心思,可是到了最后竟然嫁了一个草包的勤郡王?而且慕容铮也没有娶到镇国将军的千金?这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吗? “那不知道二皇子打算何时动手呢?上次咱们已经打草惊蛇了,这次想要刺杀言昭华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徐先生忍着一口气,尽量温声的道,“而且咱们人在西陵,如果一旦失败的话,恐怕想要走就难了。” 徐先生一直都觉得上次西陵皇竟然会遇刺受伤的事情有古怪,堂堂一国之君,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人刺杀成功呢?而且慕容铮派去的人又怎么会傻到冲进皇宫里面去追杀言昭华呢?而且还一个都没有回来,慕容铮竟然也不闻不问,只顾着欢喜西陵皇被人行刺成功。 “徐先生,你说什么呢。”慕容铮听到徐先生的话,脸色顿时间变得十分难看,他对着徐先生怒目相对,“别忘了,上次咱们虽然没有成功的除掉言昭华,但是却让西陵皇受伤了,难道不比除掉言昭华更让人惊喜吗?” 以前徐先生一直劝他要发愤图强什么的,慕容铮已经觉得很烦了,如今竟然还想着给他泼冷水,更加让慕容铮觉得不喜了。 “可是……”徐先生还是忍不住的道,“难道二皇子不觉得西陵皇受伤得太蹊跷了吗?” “哪里蹊跷了?”慕容铮满不在意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道,“那日进宫参加寿宴的时候我就已经看过西陵皇了,确实是受了伤的样子,如果不是受了伤,又怎么会在自己的寿宴上摆出一副快死了的样子呢?” 见徐先生还想说什么,慕容铮摆了摆手,不耐烦的道:“好了,徐先生,这事儿我不想再说了,至于什么时候离开西陵,你就放心好了,我已经派人在不日就会对付言昭华,只要我们一除掉言昭华就立刻离开西陵,到时候哪怕西陵的人察觉了,咱们也走远了。” 当然了,在除掉言昭华之前,他还要把卿家女得到手才可以,否则的话这次来西陵他岂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 “那永世公主呢?”徐先生问道,虽然现在他很头疼怎么劝慕容铮离开西陵,回东凉,但是真的离开了西陵回东凉的话,那么他又要头疼怎么向东凉皇解释这次的和亲公主不是安康公主而是永世公主了。 哎哟喂,头好疼! 徐先生一脸菜色,他简直不明白慕容铮哪来这么乐观的心态,派人除掉言昭华,失手误伤了西陵皇竟然还敢这么大喇喇的留在西陵皇,难道他真的以为西陵皇查不到是谁干的吗? 徐先生的心里忽然一惊,瞳孔倏地一声瞪大,是啊,西陵皇又怎么可能查不出是谁干的?徐先生虽然是慕容铮的谋士,但是却也清楚慕容铮的为人,莽撞的事他会干,但是细节的事情肯定不会在意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在派出去刺杀的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下还沾沾自喜了。 假设那些人没死的话,那么又怎么可能不回来呢?既然没死却又没回来,恐怕就是被人拦住了。 徐先生想起西陵皇遇刺受伤之后将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心中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心头,越想越觉得心惊,明明是凉爽的天气,却偏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整个背都是湿的。 “二皇子,我……”徐先生想着将自己想到的事情告诉慕容铮,让他早些防备,有些警惕心,可是慕容铮对他已经没有耐心了,徐先生三番四次的泼他冷水已经让他心烦不已了,见他还想说话,干脆嚯的一声起身,直接离开了。 徐先生看着慕容铮的背影,表情似是有些失望,又似是有些嘲讽,最终却归为平静。 “二皇子啊二皇子,你真的以为西陵皇查不出是谁刺杀他的?怕是到了你的死期,你也想不明白了。” 既然慕容铮不愿意听的话,那么他也懒得说什么了,但是这西陵他是万万不会待下去的了,否则等到哪天西陵皇要动手的时候,他岂不是会被慕容铮连累致死? 虽说他是慕容铮的谋士,但是死有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为明君而死,那才是值得的,为了慕容铮这个蠢货而死?那简直就是死不瞑目啊! 徐先生打定主意,便开始回屋子收拾东西,找个机会偷偷离开了,天大地大,总有他生存的地方的。 待徐先生也离开之后,柜子后面走出了两个人,竟然是永世公主和她身边的宫女。 宫女没想到来这儿竟然听到一个如此惊人的消息,原来西陵皇之所以会遇刺受伤竟然是二皇子干的? “公主,我们快去告诉二皇子吧。”宫女有些着急的道,“奴婢觉得徐先生说的没错啊。” “告诉慕容铮?”永世公主嗤笑一声,连一个宫女都知道西陵皇不可能查不到是谁刺杀他的,慕容铮竟然有那么大的自信心,真不知道该说他够胆量还是没脑子。 “是啊,而且可以趁机让二皇子带公主您离开西陵。”宫女老实的说道,她一直认为永世公主是不应该嫁到西陵的,倒不是说她关心永世公主,而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永世公主嫁到西陵的话,那么她也要留在西陵,依着西陵和东凉的关系,他们东凉人留在西陵怎么可能会有好日子过? “离开?”永世公主冷笑一声,“你知道我今日来找慕容铮是做什么的吗?” 这时宫女才发现永世公主是直接称呼慕容铮的名字的,脸色微微一变。 永世公主眼里掠过疯狂的恨意:“我是来给他下毒的!” 虽然说是她自愿成为和亲公主的,但是寿宴的时候慕容铮的所作所为简直让永世公主寒心,她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慕容铮竟然为了可以娶到石清清而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勤郡王。 别以为她是东凉人就不知道勤郡王是什么德行的人,不过是个草包,慕容铮竟然狠心到可以放弃她,而且她之前不知道西陵皇会遇刺受伤是慕容铮干的,否则的话她又怎么会愿意答应成为和亲公主? 没错,她确实是很喜欢言昭华,做梦都想要嫁给她,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为了这事儿而被慕容铮利用的,西陵皇遇刺受伤是慕容铮干的,此时西陵皇肯定知道,如今慕容铮还想着继续派人刺杀言昭华,这不是要置她于死地吗? 慕容铮动手之后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人,那她呢?他有想过她留在西陵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吗? 竟然慕容铮不仁,她便不义。 “今日的事情如果传到慕容铮的耳朵里面去的话,那么你就别想着可以活下去了。”永世公主冷冷的警告了一声宫女,而后甩袖离开。 宫女整个人抖若糠筛。 * 卿姑娘三朝回门这事儿卿家可是极其看重,一大早卿四郎就已经早早在门口等着迎接自家姑娘了,至于女婿言昭华?哦,那是顺带的。 卿姑娘在卿家的地位极高,虽说这是四房的姑娘三朝回门,但是这也算是他们卿家第一个姑娘三朝回门了,所以卿长笑以及卿三郎等人也携自家家眷陪着卿四郎在门口等候。 原本吧,只是卿四郎一个人嫁姑娘,可是卿家上下都总动员起来了,所以今日向西陵皇请假的人除了卿四郎之外,其他在朝为官的卿家人也纷纷请假回家凑热闹了,而在处理政事的西陵皇表示十分的忧伤—— 嘤嘤嘤他也好想凑热闹的好咩? 定亲王看了一眼一脸欲求不满的西陵皇,神色淡淡的道:“皇兄,还是抓紧时间部署吧,有些事情,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再欲求不满也没用。” 魏公公听了,在一旁望望天,哎呀敢这么毒舌皇上的人也就只有定王啊。 西陵皇听到定亲王的话,特别是最后的那句,一口口水直接把自己给呛着了:“你你你……” 天杀的,他真的好怀念以前那小小一团软绵绵的小十六好咩? 定亲王微微皱眉,一脸严肃冷酷的道:“这里没旁人,皇兄不必恼羞成怒!” 屁! 他这是恼羞成怒吗!? 西陵皇磨牙,有些无语的看着定亲王:“朕知道无忧给你敬茶了,但是你有必要在朕面前这么得瑟吗?” 西陵皇可没有忘记卿姑娘一给定亲王敬完茶,这家伙就直接来皇宫炫耀得瑟了,哼!炫耀什么?得瑟什么?难道你以为朕会稀罕羡慕这样无趣的事情吗?切…… 定亲王十分认真严肃的道:“有!” 西陵皇:“……” 好吧,他真的稀罕羡慕,谁让西陵皇到了现在,连一杯儿媳妇茶都没有喝过呢? 先不说西陵皇被定亲王气得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卿府那边,当看到渐渐接近的定亲王的马车,卿四郎的情绪有些激动,虽然明知道自家姑娘凶残厉害到无人能及,但是当爹的还是不放心啊。 定亲王府的马车在卿府的门口停下,卿承平看了一眼那辆马车,嚯了一声,一脸垂涎的样子,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不得了,这可是上好的阴沉木金丝楠啊,竟然用来做马车?真的是有钱人啊。” 卿天娇没好气的拧了一下卿承平的手臂:“大哥,你也太丢脸了。” 卿承平正是是卿六郎的大儿子,卿天娇的兄长。 卿承慈在一旁笑道:“娇娇,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的性子,那日无忧的嫁妆摆出来,你又不是没看到大哥的样子,眼珠子都恨不得能够粘上去了。” 卿承慈则是卿六郎的次子,卿天娇的二哥。 听到卿承慈这么说,卿天娇显然是想到了那日看到卿承平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也对也对,大哥就是一副财迷的样子,从小到大都没变。” 被自己两个弟弟妹妹取笑了,卿承平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从小到大他都已经把他的弱点曝露出来了,就是爱财!死命的爱财! 在众人的注视下,第一个率先跳下马车的竟然是卿姑娘,一派飒爽风姿,而后才是慢吞吞的言昭华,众人的表情是=口=这样的,无忧妹妹果然很彪悍! 言昭华朝着卿四郎和卿长笑等人拱了拱手,其他的人连忙揖礼,一副不敢受的样子,毕竟言昭华现在可不是什么御前侍卫,而是定亲王府的世子了。 “爹。”卿姑娘整个人都扑在卿四郎的怀里,眉眼弯弯的喊了一声,那样子,简直就是让卿四郎整颗心都融化了。 “无忧,在定亲王府住的还习惯吗?”卿四郎心情很好的应了一声,然后问道。 “很好。”卿姑娘笑道,“爹放心好了,我还能委屈得了自己吗?” “恩。”卿四郎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要是受委屈了回来跟爹说,反正咱们卿家有的是院子。” 众人囧囧:“……” 看了一眼旁若无人的想要把自家姑娘往家里拐的卿四郎,再看了一眼孤零零的言昭华,哎哟喂为什么他们会觉得老四的女婿不太好做啊。 许是周围的人目光过于灼热,所以卿四郎轻咳一声,对孤零零在一边的言昭华道:“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 话音刚落,言昭华就已经站到了卿姑娘的身边,跟着卿四郎一起进入了卿府。 “刚刚是故意的吧?”卿四郎看了一眼卿姑娘,后者忍不住笑了笑,一手挽着卿四郎,一手挽着言昭华,一脸笑而不言的样子。 “我怎么觉得……”言巽皱着眉头看着言昭华的背影,“爷好像有点儿……,不要脸啊,竟然装可怜?” 可不是么,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儿,一脸落寞孤单的表情,任谁也不可能硬得下心肠吧? 言乾望天,低低的声音默默的响起:“确实是很不要脸。” 言罢,两人都不出声,仿佛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们两个似的。 * 三夫人看着坐在眼前的卿姑娘,自从和她讲过婚前教育之后,三夫人现在看到卿姑娘就觉得尴尬羞涩,更别说还好不好意思问卿姑娘婚后的生活是否性福美满了。 彪悍的小姑奶奶担此重任,直接开门见山:“无忧,你们同房了吗?” 闻言,卿家小辈的姑娘们羞红了脸——小姑奶奶你可得顾着这里还有未出嫁的小姑娘啊! 卿姑娘一脸坦然,点了点头。 小姑奶奶神色淡定的继续问道:“那感觉可以吗?会不会中看不中用?” 闻言,不仅是卿家小辈的姑娘们,就连各位夫人也忍不住羞红了脸——小姑奶奶你也太凶残了好咩? “……” 卿姑娘有些绷不住了,为什么小姑奶奶问的问题和三当家的差不多? 先不说卿姑娘等一众卿家女眷如何受到小姑奶奶如寒风扫落叶般的刺激,那边卿四郎也在独自接待言昭华这位新女婿。 古叔上茶之后,见卿四郎没有要留下他的意思,带着满心遗憾的离开了。 卿四郎看着还站在那里的言昭华,神色淡淡的道:“坐下吧。” 言昭华摇了摇头:“岳父,不必了。” 卿四郎眼睛微微眯起,声音有些冷:“什么意思?” “屁股疼。” 不知道为什么,卿四郎总感觉言昭华再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有些小委屈,他朝着言昭华瞪眼睛——难道自家姑娘又凶残了? 言昭华默默地点了点头。 卿四郎:“……” 门外的言巽和言乾两人对视一眼——主子又开始不要脸了! ------题外话------ 恩,入v的第一百天,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不得不说,小言已经找到对付四郎爹爹的好办法了,那就是不要脸,使劲儿的不要脸!哈哈! V101 小言又多了一个新技能 许是卿姑娘“霸王硬上弓”言昭华的事情给卿四郎的印象过于深刻,所以对于言昭华说的这事儿,四郎爹爹竟然半点儿怀疑也没有。 卿四郎微微垂下眸子,原本他是打算在言昭华面前好好地端起岳父大人的架子的,哪知道自家姑娘那么不给力,竟然对言昭华家暴,这让四郎爹爹就算是想要端起岳父大人的架子也觉得心虚。 “咳。”卿四郎轻咳一声,呷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道,“东凉派来刺杀的刺客如今已全数供认,证据确凿,你有什么看法?” 卿四郎很难得的会对言昭华有这么温和的态度,言昭华脸上虽然不显,但是心底里却暗搓搓的,看来不要脸这法子在岳父大人面前真的很好使:“西陵和东凉一向不合,冒然动手只会处于弱势,想要动手不过是要一个理由,如今东凉把这个理由送上门了,皇上不可能放过,所以想必在冬季来临之前会有一场战事。” 言昭华一向都是面冷少语的,如今会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想在卿四郎面前卖个乖罢了。 卿四郎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知道言昭华的德行了,既然他给了一个下台阶,那么卿四郎也就顺着下了,毕竟他和言昭华之间并非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若是真的把关系闹僵了,只怕难做的还是他的姑娘。 卿四郎这个当岳父大人的,想要给点脸色给女婿看是可以的,但是没必要太过分,再加上卿四郎那么疼卿姑娘,又怎么可能让卿姑娘难做? “东凉的实力和西陵旗鼓相当,想要一举攻下东凉怕是不可能的,而且冬季到来,粮食锐减,虽说西陵今年各地的田地收成不错,但是若是发生大规模战争的话,西陵只怕会元气大伤。”卿四郎微微皱起了眉头,这西陵要是真的和东凉开战的话,那么没几年的时间是不可能完全攻克下来的,打长久战的话,那么粮食就成了重中之重了。 西陵今年各地的粮食收成不错,但是不代表往后几年西陵各地的粮食都不错,如果遇到什么天灾*的话,只怕西陵的国库会入不敷出。 “先苦后甜。”言昭华目光冷酷的道,“西陵和东凉总会有一战的,而且皇上为了这一战已经准备了几年了,如今东凉把理由送上门,错失了这一次,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了。” 西陵皇从来都没有打消要攻下东凉的想法,为此他已经准备了几年的时间了,不得不说,西陵皇这个一国之君其实还算称职的,刚登基的前几年便将先皇留下来的烂摊子收拾得一干二净,还将自家胞弟接了回来,让西陵跟上其他三国的脚步。 这些年西陵皇即便是一个皇帝,也很少吃什么山珍海味,所有的排场也十分的简单朴素,为的就是储存对付东凉的兵力。 卿四郎点了点头,言昭华所说的这个道理,他也很清楚,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可惜:“偏偏这个节骨眼里,东凉已经将两淮收入囊中了。” 谁都知道这两淮是个富庶之地,东凉将它收入囊中,简直就是如虎添翼,虽说此时东凉给了他们西陵一个正当的理由开战,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占多大的胜算。 言昭华有些瞪眼睛,咦?小叔公没有把两淮的事情告诉岳父大人吗? “不过好在定王已经想好办法怎么对付两淮了。”卿四郎拿起茶杯,浅呷了一口,“想必不足为患。” 言昭华更加瞪眼睛,咦?他忘了把这事儿告诉定王和皇上了吗? “爹。”言昭华喊了一声,“两淮其实是假意归顺东凉,他们真正听命之人是我。” 卿四郎直接被茶水呛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被言昭华的那一声“爹”吓的,还是听到言昭华后面所说的消息。 “你刚刚说两淮是假意归顺东凉的?”卿四郎眼睛微微有些瞪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对他们来说,可真的是如虎添翼啊。 “恩。”言昭华点了点头,将关于两淮的事情和卿四郎说了一遍。 卿四郎听完之后脸上的笑容十分的明显:“这么说了,这都得归功于无忧了?” “恩,如果没有阿宁的话,恐怕两淮现在已经变成一个死城了,更不可能说服两淮假意归顺东凉,必要的时候倒打东凉一把。” 言昭华又不傻,虽然要在卿四郎面前好好地表现表现自己一番,但是没必要抢了卿姑娘的风头,夸奖卿姑娘总比夸奖他自己要能让卿四郎高兴,而且这事儿还真的就是卿姑娘的功劳。 果不其然,当听到言昭华这么说了之后,卿四郎对他的态度好得那可不止是一点点。 言昭华看着卿四郎的态度,暗自点了点头,原来对付岳父大人除了不要脸之外,还可以使劲儿的捧阿宁。 于是言昭华又学会了一个技能,不论走到哪儿,总能找到机会捧卿姑娘两句,久而久之众人都说卿大小姐驯夫有方,当然,这是后话。 正当卿四郎和言昭华两人聊得正欢的时候,卿姑娘来敲门了:“爹,你和昭华说完了吗?小叔公让我们去看看太爷爷。” 卿四郎见卿姑娘进来了,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一旁的言昭华,想说什么最后却咽回去了,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让太爷爷看看你们。” 卿姑娘觉得有些古怪,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便点了点头,和言昭华一同去看老爷子了,原本卿姑娘想问言昭华刚刚和卿四郎在说些什么的,不然四郎爹爹怎么会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不过卿姑娘还没开口,言昭华便说了:“阿宁,西陵和东凉快要打仗了。” 卿姑娘微微挑了挑眉头,倒是没有惊讶,毕竟上次从言昭华和言巽之间的对话里她已经听出来了,不过言昭华后面又说:“不过定王他们还不知道两淮是假意归顺东凉的。” “嘎?”卿姑娘愕然,这事儿难道言昭华没有告诉西陵皇和定亲王他们吗? 言昭华眨了眨眼睛,然后耳尖微红的道:“我忘了。” 他做事一向都是随心的,如果是换做以前,他一定不会忘记告诉定亲王和西陵皇他们的,只是这次处理两淮的事情的时候他是和卿姑娘一起的,他只顾着怎么追卿姑娘,倒是忘记了这正事儿。 卿姑娘满头黑线,这些事情也可以随便忘记的吗?不过…… 卿姑娘摸了摸下巴,然后看向言昭华:“其实你早就打算把两淮收入囊中了吧?” 言昭华看了卿姑娘一眼,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不过即便是这样,卿姑娘也已经猜到了言昭华的意思了,用肩膀撞了言昭华的手臂一下,笑道:“看你整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想到原来最老谋深算的人是你才对。” 言昭华还是没有说话,不过唇角的笑意却泄露了他的好心情,能有一个人懂他,真难得。 卿姑娘轻笑一声,这种不用言语就可以猜到对方心思的感觉实在是太微妙了,让她有种心情变得很美好的感觉。 其实打从一开始,就连东凉皇也被言昭华利用了,东凉皇认为两淮这是块肥猪肉,也是块硬骨头,能够让两淮归顺自然是皆大欢喜,如虎添翼了,但是能不能让两淮归顺就是一个大问题。 东凉皇知道,这件差事不好派人,谁也不想把麻烦揽上身,于是他干脆把言昭华推了出去,如果言昭华能够让两淮归顺的话,那么自然是好事,如果不能的话,也可以借此治他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只是东凉皇不知道的是,打从一开始,言昭华就已经决定插手两淮的事情了,东凉皇这么做,只不过是言昭华计划中的一部分,顺水推舟罢了,如果东凉皇不让他插手两淮的事情,恐怕言昭华也会找个办法让东凉皇把人选定在他头上。 如果问卿姑娘为什么会猜到的,那还是在第一次去见兰二二的时候,那时候卿姑娘和言昭华在马车内,她看到言昭华舆图不离身,甚至为了两淮的事寝食难安,如果是换做平时的话,言昭华哪可能会这样委屈自己?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睡的睡,保证一样不落下。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说说笑笑的来到了正德堂,见了老太爷。 “太爷爷。”卿姑娘拉着言昭华走到老太爷的面前,笑道,“这是您的大曾孙女婿。” “太爷爷好。”言昭华朝着老太爷点了点头,倒是少了平日里的冷酷和面瘫,再加上他一副隽秀的样子,气质温和的时候就更加讨老人家的欢心了。 “好好好。”老太爷上下打量了一眼言昭华,笑得十分和蔼慈祥,朝着卿姑娘竖起了大拇指,道,“比你爹有眼光。” 卿姑娘知道老太爷说的是曲絮的事儿,倒不是说老太爷有什么坏心眼要给卿姑娘添堵,而是怕曲絮来找卿四郎的事儿,卿四郎没有告诉卿姑娘,所以就这样来暗示她。 卿姑娘又不傻,自然听得懂老太爷的弦外之音了,眉眼弯弯的笑道:“太爷爷,其实我觉得昭华的眼光比我好。” 老太爷一愣,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都好!都好!” 卿姑娘刚刚那句话的弦外之音便是她这个人是极好的,否则的话言昭华又怎么会那么有眼光呢? 趁着卿姑娘在一旁倒茶的机会,老太爷拉过言昭华,贼兮兮的问道:“大曾孙女婿,你什么时候生娃?” 听觉十分敏锐的卿姑娘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心想说大变态只负责播种的好咩?难道太爷爷年纪大了,连男女都分不清了? 老太爷见言昭华不说话,便道:“别害羞,太爷爷不会笑话你们的。” 当然,言昭华那不是害羞,他不过是不知道怎么应付老太爷罢了,只因为他知道有些老人家年纪大了,便喜欢胡言乱语,所以言昭华在想,他这是应该顺着老太爷的意思和他一起胡言乱语呢?还是该和他说实话? “太爷爷,是我生娃。”卿姑娘一脸无语的把茶端了过来,老太爷笑呵呵的看着卿姑娘,“生生生。” 卿姑娘:“……” 言昭华:“……” 太爷爷这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为什么他们觉得好像被坑了呢? 卿姑娘和言昭华也没有在老太爷这里待太久,毕竟老太爷年纪大了,精神不怎么好,卿姑娘和言昭华陪陪老太爷之后便离开了。 * 卿姑娘和言昭华离开正德堂之后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留下来陪卿四郎用膳,不过卿君炙他们也跑来凑热闹,所以干脆不分男女的做了一桌子的人,用完膳之后卿姑娘和言昭华便离开了,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卿姑娘看向言昭华的眼神有些古怪。 言昭华面容沉静,看了一眼卿姑娘:“阿宁,你看什么?” “你到底和我爹说了什么?”卿姑娘狐疑的看着言昭华,“怎么无端端的,我爹对你那么好?” 可不是么,刚刚在酒席上,卿君炙他们原本打算好好地灌醉言昭华这个堂妹夫的,哪知道竟然一下子被卿四郎拦住了? 开什么玩笑?按照四郎爹爹对言昭华的敌意,不插一脚就算好了,竟然还帮着言昭华?今天的太阳又不是打西边升起来的好吗? “爹对我好不是应该的吗?”言昭华脸不红,气不喘的道,“不是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吗?” 大变态你还要不要脸了!? 卿姑娘无语的看着言昭华,明明之前还是一口一个岳父大人的喊着,现在直接喊爹了? “好吧,算你说得通。”卿姑娘撇了撇嘴,随即道,“那爹怎么刚刚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 之前在书房的时候卿姑娘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用膳的时候卿四郎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她,那种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欲言又止的眼神看得卿姑娘心里毛毛的,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些天她都乖乖的待在定亲王府啊,没出去干什么坏事儿啊,四郎爹爹怎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大概是还不适应你已经嫁人了吧。”言昭华神色淡淡的道,完全没有撒谎心虚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多亏他本来就是一张面瘫脸,还是得多亏他心理素质够强大。 卿姑娘总感觉言昭华肯定是有事情没有没告诉她的,但是她又找不到证据,因为言昭华说得似乎也很合理,所以卿姑娘狐疑的看了几眼言昭华之后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对了,刚刚我跟舒窈说了慕容铮的事情,原本是想着直接对付慕容铮就算了,可是舒窈说了她要亲自动手,回去记得让言巽先别动手。”卿姑娘对言昭华说了一声,卿舒窈会做这个决定她不会觉得意外,毕竟不论是从卿敏珠的事情上看来,还是从洞房花烛的事情上看来,这姑娘都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儿。 卿姑娘保证,等到卿舒窈真的洞房花烛的那天,哪怕她不会像她这样直接摘了她夫君的小菊花,也绝对会防御足够到让对方也尝试同等的痛苦的。 言昭华点了点头,然后道:“恩,回去之后我会跟言巽说,顺便让言天暗中保护她。” 闻言,卿姑娘吧嗒一声直接亲了言昭华一下,笑道:“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言昭华倒不是关心卿舒窈的死活,不过就如当初救了卿敏珠一把的意思,只是因为卿舒窈和卿姑娘有关系,而且看样子还挺亲密的,所以言昭华才会派人暗中保护卿舒窈,只是听到卿姑娘说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还是能够让言昭华的心情美妙几分的。 卿姑娘窝在言昭华的怀里,道:“刚刚爹跟我说了曲絮的事情,看样子曲家的人又想整什么幺蛾子了。” 卿姑娘和言昭华大婚那日,曲絮曾经来过卿府,见了卿四郎,不过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想要再见见卿姑娘,毕竟她也是她的女儿。 从卿四郎的嘴里听到曲絮当日所说的话,卿姑娘只觉得有些可笑,什么叫做她也是她的女儿?如果曲絮当初真的有把小无忧当做是女儿一般对待的话,那么当初就不会让她假死,带她离开,更不会除掉她的记忆,让她修炼邪功,甚至让人把她送上了陌生男子(言昭华)的床。 如今曲絮上门来说她是她的女儿,难道不觉得很可笑吗? 卿姑娘原本讨厌曲家的人,只是基于要为原主报仇的心思,但是此时她听到曲絮的那番话,她是觉得这样的人真的让人倒尽了胃口,她堂而皇之的伤害了小无忧,如今又假惺惺的来说什么她也是她的女儿?难道她不觉得恶心?不觉得羞愧吗? 卿姑娘脸上那不忿、厌恶的表情如此明显,言昭华又怎么可能看不到?他伸手搂紧了怀里的卿姑娘,亲了亲她的黑发,嗓音清润温柔:“阿宁,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了你的。” 曲家? 言昭华的眼里掠过一丝猩红的杀意,虽然阿宁之所以会来到他的身边是他们促使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放过他们之前对阿宁所做的一切。 言昭华的话,让卿姑娘心底里的郁闷和不忿渐渐消散,扬着小脑袋又啃了几下言昭华,眉眼弯弯的一笑:“哎呀,有靠山的感觉就是好。” 言昭华唇角含笑:“你喜欢就好,随便你靠。” 卿姑娘一脸羞涩:“哎呀,你怎么那么下流啊?” 言昭华笑容僵住:“……” 马车外驾车的郎五撇了撇嘴,他们家的主子又被夫人调戏了,真可怜! “爷,夫人,凤祥楼到了。” 马车内的卿姑娘一愣:“咦?不回定亲王府吗?” “先不回去。”言昭华起身,拉了一把卿姑娘,“我们先逛逛。” 噢! 卿姑娘了然的朝着言昭华一笑,这是新婚后想要浪漫一把是不是? 卿姑娘的眼神过于荡漾,让言昭华的耳尖又忍不住一红,郎五见状,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主子怎么老是被夫人调戏了? * 凤祥楼在西陵可是出了名的店铺,这是一家百年老字号的淘宝铺,人人说起凤祥楼都用同一个形容词,那就是稀奇古怪。 稀奇的是里面所卖的东西,古怪的是凤祥楼的掌柜的性子,在别的地方,是掌柜求着客人买东西,而在凤祥楼,则是客人求着掌柜卖东西。 凤祥楼的掌柜有个很古怪的癖好,前来凤祥楼卖东西的客人,如果他觉得顺眼了,便卖,不顺眼的话,再多的钱也不卖,如果是合他眼缘的话,那么不用钱直接白送。 卿姑娘听到言昭华的介绍,有些好奇:“这凤祥楼的掌柜那么古怪?” 虽说她到西陵的时间不短,但是还真的是很少出来逛逛呢,这凤祥楼也是第一次来。 言昭华点了点头,然后道:“恩,所以很少人来凤祥楼买东西。” 卿姑娘了然,能花这些闲钱来凤祥楼买这些稀奇古怪玩意儿的人不是有钱人就是当官的,买不买得到东西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们怕凤祥楼的掌柜不给面子,让他们丢人。 “凤祥楼是百年老字号了,它的掌柜那么独行独断,岂不是很容易得罪别人?”卿姑娘有些好奇,“这背后肯定有人撑腰吧?” 否则的话,又怎么能够在西陵屹立不倒? 言昭华点了点头,对着卿姑娘说了一个人名,惊得卿姑娘目瞪口呆,嚯!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啊! 走进凤祥楼,卿姑娘便看到里面的位置极大,极宽,不像是其他店铺,把东西摆放得高大上的样子,而是随意的摆放,而且客人并不像是言昭华所说的很少人,卿姑娘刚想问言昭华的时候,却听到有不少人在嘀咕:“快点看!快点买!凤掌柜快要回来了!” 卿姑娘:“……” ------题外话------ 其实吧,我觉得在认识卿姑娘之前,小言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等到认识卿姑娘之后,他就人间烟火吃太多,结果就从纯洁高冷的大变态变成了不要脸的大变态了。 挂名单: 月票、1、2014—8—619:20:00、199502192011 鲜花、10、2014—8—616:24:00、qquser6853597 月票、1、2014—8—522:23:00、snakechl 钻石、2、2014—8—510:09:00、傾羽澄玥 谢谢妹子们的钻石、鲜花以及月票,么么哒泥萌哟! V102 出门没有看黄历 卿姑娘仔细地打量了一遍之后,发现这凤祥楼的风格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随意,不仅仅是物品摆放得十分随意,就连招呼的伙计以及买卖的价格,也十分的随意。 招呼的伙计只是随意的站在几个角落里,并不会为客人介绍或者推销什么,只会在客人拿不动的时候才会出现,至于买卖的价格并没有规定,而是客人觉得物品值多少钱,那就给多少钱。 虽然表面上这样看,凤祥楼的掌柜似乎很容易吃亏,毕竟如果价值千金,对方只给一两银子的话,岂不是亏血本了? 但是想深一层,能来凤祥楼的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家,想要占便宜,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脸来占便宜,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脸面远比银子重要,有的时候他们甚至会为了给自己找面子而花银子。 如果一件物品价值五百两,你给一千两的话,那么它的价值就是一千两,但是如果你想占便宜,只出一百两的话,那么即便是买到手了,它也是只值一百两,买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面子。 卿姑娘啧啧两声:“他们来凤祥楼买东西,其实就是花钱买面子的吧?” 毕竟这凤祥楼在西陵是出了名的,而且还有不少的人认为,能够在凤祥楼买到一样东西都会比别人高人一等,当然,如果能够在凤祥楼掌柜的手上分文不取的买到东西的话,那么就更加是高高人一等了。 言昭华看了一眼凤祥楼里面的客人,眸光微微一闪,随即对卿姑娘道:“阿宁,我们去看看吧。” 卿姑娘点了点头,不过两人刚走两步,就看到了周翎和一个与她相貌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大概是她口中提起过的兄长,周滨。 不论是已经见过面的周翎,还是素未谋面的周滨,两兄妹都让卿姑娘很讨厌,所以脚步一转,拉着言昭华就转了个方向,哪知道没走两步路,言昭华就看到了陪同易世馨前来的易世策两兄妹,想到易世策那句贱贱的无忧表妹,言昭华果断的拉着卿姑娘转了一个方向。 永世公主?果断转! 傅寒玉兄弟?果断转! 陈芷蕊?果断转! 东晋太子?三公主?叶浣榕姐妹?曲妙灵等人?…… 卿姑娘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今天出门是忘记看黄历是吧?否则的话怎么会遇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 卿姑娘看了一眼言昭华,说实在话,如果只是遇到周翎、永世公主和陈芷蕊他们的话还好,偏偏刚刚从四郎爹爹那里听到关于曲絮的事情,现在又遇到曲家的人,她可没有什么心情应付他们几个。 言昭华倒是能够从卿姑娘的眼神中读出她的意思,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点了点头,道:“我们回去吧。” 心里面却对今天出现在凤祥楼的众人狠狠地诅咒了一番,他那么难得的才和阿宁有一次约会竟然一个两个都跑出来捣乱?去死去死去死……! 脸上淡定的言昭华内心一片狂躁,恨不得拉几个人出来好好地弄死他们! 只可惜,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还没来得及离开,就听到傅寒殊那惊喜的声音响起:“噢!雪莲花,是你!” 卿姑娘的嘴角一抽,好了,现在他们两个就是众人的焦点了。 言昭华看着几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落在他和卿姑娘的身上,脸上的表情黑了几分。 “原来是无忧表妹,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到你们。”易世策看到卿姑娘他们的时候也是一愣,但是看到傅寒殊等人以及看到言昭华他们准备转身离开的动作,易世策的唇角掀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眼里的促狭一闪而过。 打从第一次认识卿姑娘开始,易世策就已经知道了言昭华的醋意有多强了,甚至连他喊一声无忧表妹都会吃醋,更别说在这里遇到傅寒殊、傅寒玉这两兄弟情敌了,虽然战斗力不强,但是还是让言昭华放在心上了。 易世策摸了摸下巴,看到言昭华因为他的那一声无忧表妹而脸色顿时间黑了下来,易世策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恶趣味了。 “这么甜蜜?”易世馨走到卿姑娘的身边,小声的对卿姑娘说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促狭,和易世策那个当哥哥的简直一模一样。 卿姑娘的嘴角一抽,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女神!” “雪莲花!” 傅寒玉和傅寒殊两兄弟走了上来,看向卿姑娘的眼神简直比捡到从天上掉下来的金子还要高兴,看得言昭华的脸色又黑了一层。 傅寒殊继而转头打量了一番言昭华,用特别嚣张的语气道:“你就是那个定世子?” 易世策把视线转开,他对这个熊孩子的作死功力已经不予以发表了。 言昭华冷冷的看了一眼傅寒殊,即便是没有说话,光是眼神就足以让傅寒殊这样娇生惯养的王子受不住了。 “干……干嘛?”在言昭华那冰冷得犹如实质一般的眼神中,傅寒殊这个熊孩子难得的怂了,说话都忍不住结巴起来。 没办法,言昭华身上的杀伐之气太重,平时只是冷冰冰的样子还好,但是一旦他释放出那些煞气之后,很少人在他面前还可以扛得住的。 傅寒玉对于自家兄长的怂样翻了一个白眼,阿妈说的没错,对付五哥就要他横,你比他更横才可以,他仔细的看了一眼卿姑娘,然后问道:“女神,你在定亲王府住得还习惯吗?有没有人欺负你?他对你还好吗?……” 听着傅寒玉一连串关心的问话,卿姑娘倒没有再抽搐嘴角了,毕竟她可以感受到傅寒玉是真心在关心她的,朝着他笑了笑,点了点头:“一切都很好,你呢?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其实卿姑娘最后的问话只是礼貌性的你来我往罢了,哪知道仅仅是这样,也足以让傅寒玉高兴得眉飞色舞了,连连点头,应声说好,因为激动,而使得脸上染上了一层嫣红,那双眼睛黑亮亮的,看起来就十分的可爱。 “哥哥,我一直以为五王子比较会作死,没想到七王子更会。”易世馨在易世策的耳边小声的嘀咕道,只是语气里充满了笑意。 易世策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道:“他们兄弟两个,一个熊,一个呆。” 不过都有一个同一的属性,作死,不同的是,前者是嚣张的作死,后者是无意识的作死。 作死的傅寒玉成功地得到了言昭华冷冷的一个眼刀子。 看到卿姑娘他们,周翎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憎恨和嫉妒,永世公主看向她的眼神也透着几分不甘和嫉恨,叶浣榕两姐妹,叶浣榕因为上次在仙鹤居的事情已经成功被卿姑娘吓住了,现在看到卿姑娘就条件反射的觉得脑袋好疼,至于叶浣纱,比叶浣榕聪明很多了,她知道现在叶氏正面临着巨大的风暴,所以并没有心思去招惹卿姑娘。 “定世子,世子妃。”东晋太子也带着三公主走了上来,面如冠玉,特别是他身上那股温润的气质,更加容易让人对他产生好感。 卿姑娘朝着东晋太子笑了笑,她对这个东晋太子的印象非常深刻啊,毕竟到了这里,她还是那么难得遇到一个这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啊,想忘都忘不掉好吗? 言昭华额角的青筋突突的直跳,原本他带卿姑娘来凤祥楼就是因为这里的人流不多,哪知道竟然碰到凤掌柜不在的时候,这也就算了,还遇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 啧! 他真的拉几个人出来弄死他们! 易世馨看着言昭华那越来越黑的脸色,忍不住往易世策的身后躲了躲:“哥哥,又来一个作死的。” 哎呀,不知道该说作死的人太多,还是表妹的魅力太大了。 见东晋太子都上前来打招呼了,其他的人也纷纷上前来,不过打完招呼之后,所有人几乎都用怨恨的眼神瞪了一眼傅寒殊这个熊孩子,他们明明就已经装作看不到对方了好咩?要不是他大吼大叫的话他们还可以安安静静的逛一逛的好咩? 当然,相对于言昭华那带着煞气的冰冷眼神,其他的人那哀怨的眼神对于傅寒殊来说简直就是不够看了,所以根本没放在心上。 卿姑娘刚想说有事要先离开的时候,忽然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凤掌柜回来了!了!了!” 闻言,原本还在优哉游哉的挑选东西的客人纷纷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倏地一声不顾形象的往门口冲去,那场面,让卿姑娘忍不住目瞪口呆,难得的表现出几分呆呆的表情。 卿姑娘现在脑袋里已经勾勒出一个三头六臂,面目狰狞的凤掌柜出来了。 要不是那么吓人的话,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威慑力? 其他的人是走了,但是卿姑娘他们还留在原地,原本偌大的凤祥楼也因为人群散开,只剩下他们几个而显得更加的空旷。 当然,叶浣榕他们不是不想离开,只是下意识的不想让卿姑娘看到他们那么狼狈的样子,于是强撑着站在原地,于是一群人开始了默默地—— 大眼瞪小眼! 卿姑娘:“……” ------题外话------ 最近大规模修路,今天修到我家这边,所以集体断电,哭瞎,天气那么热,没有电会死人的好吗?于是我果断跑去商场吹空调了╮(╯3╰)╭ 对了,泥萌要不要猜猜这个凤掌柜是谁? 挂名单: 鲜花、1、2014—8—721:45:00、傾羽澄玥 评价票、1、2014—8—710:28:00、宫千羽 月票、1、2014—8—710:27:00、宫千羽 月票、1、2014—8—79:34:00、choco1141 月票、1、2014—8—72:25:00、满月金黄 月票、2、2014—8—623:38:00、15205945292 谢谢妹子们的月票、评价票以及鲜花,么么哒泥萌! V103 小夫妻齐暴躁! “娘,要不我们先走吧。”气氛有些古怪,陈芷蕊看了一眼在场的人,发现没有一个和她是相熟的,再加上她心里头对卿姑娘的心虚,所以忍不住想要先离开。 如果换做往常的话,陈夫人肯定会同意陈芷蕊的话,先离开的,毕竟凤掌柜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分分钟有可能给你难堪,但是此时…… 陈夫人的目光死死地盯在言昭华的脸上,带着莫名的敌意和嫉妒(?)。 想走的人不止是陈芷蕊,就连周滨也忍不住对周翎说道:“妹妹,我们也走吧。” 言昭华的眼神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周滨根本挡不住,其实周滨觉得自己很委屈,没错,他确实是很渣,吃喝嫖赌样样齐,但是说要和卿大小姐联姻的人真的不是他啊,为什么要用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看着他呢? ——嘤嘤嘤好想回家啊啊啊! “不行。”周翎拉着周滨不让他走,周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卿姑娘的面前这么争强好胜,仿佛只要她稍微一示弱的话,她就会彻底在卿姑娘面前抬不起头来。 “啧……,今天竟然有这么多人?”一道清越的嗓音响起,透着几分惊讶和笑意。 卿姑娘回头,便看到一个穿着华贵的女子走了进来,面容清丽,白净的肌肤如同美玉莹光,眉宇之间带着一抹英气,那双墨黑的眼眸自带着一番睥睨风华。 凤祥楼的伙计看到女子,纷纷上前来称呼道:“凤掌柜。” 凤掌柜? 卿姑娘的眉头微微一挑,她还以为这凤掌柜是个三头六臂,面目狰狞的男人呢,哪知道竟然是个纤细清丽的女子,而且…… 卿姑娘快速的扫了她一眼,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却是少女的装束,在现代或许还是个没出社会的小姑娘,但是在古代,这已经算得上是老姑娘了,而且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出来做掌柜的女人。 凤掌柜的目光滑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在看到卿姑娘和言昭华的时候眼神稍顿,笑道:“两位便是定世子和世子妃吧?” 言昭华微微颔首,卿姑娘收回了打量她的视线,朝着凤掌柜笑了笑。 “平伯,把店里那份龙凤呈祥包起来。”凤掌柜对这样一旁的平伯说了一声,随即对卿姑娘笑道,“这算是我对两位新婚的一点小心意。” 虽然说是小心意,但是当众人看到那长约一米五,宽有八十厘米,由上好白玉雕刻而成的一龙一凤时忍不住低低的惊呼一声,这么大的一块白玉简直就是难能可求啊,先不说那白玉的价值,单单是那栩栩如生的雕刻技术就足以让人惊叹了。 叶浣纱和叶浣榕等人看到这龙凤呈祥的时候,眼里都忍不住流露出几分羡慕渴望的神色,毕竟先不要说这龙凤呈祥有多珍贵,仅仅是凤掌柜送的就足以让人羡慕了,谁不知道这凤掌柜是出了名的财迷?能被她看得顺眼而买东西不用钱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是她自己主动送礼物了。 一时之间,卿姑娘收到了几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周翎她们忽然觉得整个世界真是不公平,凭什么有些人不仅可以得天独厚,还有人为她锦上添花?难道连上天都偏心于她吗? 卿姑娘看了一眼龙凤呈祥,再看了一眼送出去却一脸不在意的凤掌柜,卿姑娘深深的膜拜了——这才是真土豪啊!必须抱住大腿! 许是卿姑娘眼里的膜拜之意太过浓烈,让凤掌柜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即道:“待会儿我让人把这龙凤呈祥送到定亲王府。” 说罢,凤掌柜就直接抬脚离开了。 “表妹,你哪来这样的好运啊?”连易世馨都忍不住羡慕嫉妒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慷慨的凤掌柜啊。” 以前易世馨不是没有来过凤祥楼买东西,虽然说凤掌柜不至于看她不顺眼,不卖东西给她,但是那价格绝对是坑得她一口血一口血地往外吐! “唉……”卿姑娘带着几分忧郁的道,“大概是看我比较帅吧!” 众人囧囧:“……” 不要脸的二货齐齐给你竖中指! 还没有走远的凤掌柜听到卿姑娘这话,唇角的笑意加深。 * 凤掌柜离开之后,叶浣纱他们也默默地离开了,现在倒不是说怕了凤掌柜,而是纯属被卿姑娘的好运打击得心里不平衡,必须要马上找个地方好好地发泄一番,否则的话绝对会郁闷死他们的。 卿姑娘看了一眼被平伯他们准备送去定亲王府的龙凤呈祥,然后有些不安的看向言昭华,道:“昭华,你说这礼物会不会太贵重了啊?” 无功不受禄什么的还是让卿姑娘有些心理压力的,毕竟这份礼物太过于贵重了,让卿姑娘这么不要脸的人拿了都觉得不太好意思。 “没事。”言昭华倒是比较淡定,“总有机会还回去的。” 龙凤呈祥固然贵重,但是言昭华看中的却是它的寓意,而且言昭华相信,这份礼他很快就可以还回去了,所以他觉得卿姑娘根本不用不好意思。 “这就好。”言昭华这么一说,卿姑娘整个人就心安理得了,她相信言昭华的为人,不喜欢欠着别人的,所以他说有机会还回去,那么卿姑娘也不用那么大的心理压力了。 “表妹。”易世馨伸手撞了撞卿姑娘的手臂,“你的情敌来了。” 易世馨的话音刚落,卿姑娘就听到了永世公主那声:“昭华哥哥~”。 卿姑娘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永世公主还真的是阴魂不散啊,要不要这么执着啊气愤摔! 言昭华冷冷的看着拦在他面前的永世公主,微拧着的眉宇透着几分不耐烦。 易世策在一旁打着玉扇,笑眯眯的看着热闹,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傅寒玉和傅寒殊两兄弟看看卿姑娘,又看看言昭华,再看看永世公主,然后恍然大悟—— 这撒狗血的三角恋!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傅寒殊鄙夷的看了一眼永世公主,“身为一国公主,已有婚约在身还那么亲密的喊一个男子的名字,你还要不要脸了?” 傅寒殊这个熊孩子虽然熊了一点,但是最起码的一点,那就是不会死缠烂打,感情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虽然他是对卿姑娘一见钟情过,但是既然卿姑娘已经嫁人了,那么他自然不可能做出什么勾搭有夫之妇的事情,也不可能做出故意破坏卿姑娘和言昭华之间的感情的事情。 永世公主的脸色一白,傅寒殊这个熊孩子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大吼大叫的声音一下子让全部人都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永世公主,你都要嫁人了,难道想在大婚之前给你的夫君戴绿帽子吗?”傅寒玉皱着眉头看着永世公主,“就算是要喊昭华哥哥也是女神喊吧?” 生性单纯的傅寒玉同样的不会做出让人鄙视的举动,虽然现在他还是把卿姑娘当做是自己的女神,但是由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要和卿姑娘成亲之类的,仅仅是把她当做一个女神一样来崇拜和爱慕罢了。 言昭华看着自己的两个情敌站在自己的面前,维护着他和卿姑娘的感情,他的表情莫名的变得有些囧囧的。 “昭华哥哥!”永世公主咬着唇,不去理会傅寒殊他们兄弟两人鄙视、不屑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言昭华,眼神里有着化不开的哀怨,“我有要紧的事情要和你说。” 言昭华对永世公主是真的不厌其烦,他根本不明白永世公主为什么对他这么执着,言昭华甚至不知道对方到底看中他哪一点,要不是顾及接下来的计划,言昭华现在就想直接对永世公主动手了。 卿姑娘感受得到言昭华不断涌动的狂躁,当即二话不说的拉住了他的手:“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啊!这里的东西打坏了我们要赔很多的啊!” 卿姑娘的话音刚落,易世策等人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就算是事实,也不要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好吗? 卿姑娘拉着言昭华的手就往回走,她也知道言昭华现在顾及着接下来的计划而不能弄死永世公主,既然不能对她动手,那他们先躲着还不成吗? 不过,言昭华都已经和她大婚了,永世公主还那么死缠着他,卿姑娘表示她很不开心,嘴角一撇—— 找个机会拉她进巷子揍她一顿才可以! 永世公主见卿姑娘拉着言昭华离开,心急之下脱口而出:“卿靖宁,你那么着急拉昭华哥哥走做什么?难道你怕昭华哥哥会喜欢上我吗?” 话音刚落,永世公主就听到易世馨嗤笑了一声的声音:“喜欢上你?脑子残了吗?” 说实在话,永世公主能够为了言昭华从东凉追到西陵来,这份勇气不是人人都有的,易世馨也很佩服,毕竟痴情无罪。 但是如果一个人因为自己的痴情而弄得神憎鬼厌的话,那么她的那份痴情只会让人觉得厌恶罢了。 “雪莲花,要不要我帮你找张板凳?”傅寒殊唯恐天下不乱的对卿姑娘道,说罢,还真的是四处张望,准备找个板凳给卿姑娘。 众人的表情囧囧:“……” 别以为他们看不出你一副热心肠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想要看热闹的心! 永世公主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可笑,如果言昭华真的会喜欢上她的话,她也不至于这么久以来都毫无收获了,但是要让永世公主安分的留在西陵,直到嫁给勤郡王,这对永世公主来说是不可能的。 最后一次,她还想用慕容铮刺杀言昭华的消息来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 只可惜,言昭华并未对她口中的要紧事产生一丝兴趣,反手拉住卿姑娘的手就准备离开,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走两步,面前的路又被人拦住了。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额角的青筋齐齐的突突一跳,好狗不拦路,今天拦路的狗怎么就那么多?心情已经完全被败坏的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开始齐齐的飚冷气,两人表情同步的面瘫起来,明明是充满杀意的眼神,却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种莫名的喜感。 易世馨忍不住靠在易世策的手臂上轻轻的笑着,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是看热闹还是可以让她心情非常愉悦的。 曲妙雪在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的眼神注视下,简直就是要吓哭了——嘤嘤嘤实在是太恐怖了好咩?简直让人扛不住啊! “无无无……,无忧,我我我……,我有要要要……,要紧事要对对对……,对你说。”曲妙雪的双腿在不自觉的打颤,后背简直就是要被吓出的冷汗浸湿了,她不自觉的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曲妙灵等人身上,她真的撑不下去了啊! 言昭华冷冷的看着曲妙雪,语气里透着太多狂躁的杀意了:“你要说什么?” “说说说……,说……”曲妙雪忍不住的整个人发起抖来,话还没有说完,直接被言昭华的眼神吓得哭起来了,“我我我……,我不知道啊……” 曲妙雪原本就胆小,被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这么齐齐的盯着,完全被吓得心理崩溃,眼睛一翻,整个人往后一倒,直接晕死过去了。 众人囧囧:“……” 他们今天还真的是涨姿势了啊,原来眼神真的能够杀死人的? 曲妙灵等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是当卿姑娘的眼神杀过来的时候,他们连忙收敛了表情。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卿姑娘无语的对言昭华道,今天真的是出门没看黄历啊啊啊! 言昭华点了点头,心底里已经想好要弄死哪几个人了,敢让他和阿宁之间的约会泡汤,简直就是罪无可恕! “等下!”陈夫人皱着眉头看着言昭华和卿姑娘,“你们把人吓晕过去了就这么走掉吗?” 众人看着莫名正义感超强的陈夫人,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逗比似的,陈芷蕊连忙拉住陈夫人,不明白她抽哪门子的风! “真不愧是季明月的儿子,同样那么嚣张,目中无人,简直就是……”陈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忍无可忍的卿姑娘一手拿过傅寒殊找到的板凳,直接往陈夫人的脑袋上拍去! 呼! 世界太平! ------题外话------ 哈哈!从此,卿姑娘练就了一手拍板凳的技能! 今天是八月八,父亲节,第一次出钱带家人出去吃喝玩乐,感觉好像长大了,嘿嘿!祝天下的拔拔节日快乐,么么哒泥萌哟! V104 我就是想弄死他们 “娘!”陈芷蕊哪曾想到事情竟然会一下子发展到这个地步,看到陈夫人一脑门儿的血,当即吓得脸色一白,声音骤然拔高。 “娘,你怎么样了?”陈芷蕊连忙扶着快要倒下的陈夫人,抽出帕子就帮她摁着伤口。 陈夫人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头痛欲裂,作为一个标准的贵夫人,她是完全没有吃过苦的,更别说被人拿板凳砸脑袋了,她一边靠着陈芷蕊,一边指着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个人,哆哆嗦嗦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你你你……,你们……” 你们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了! 陈夫人没想到卿姑娘竟然真的敢对她动手,虽说她只是一个西城指挥使夫人,但是怎么说,论辈分她也是一个长辈啊,卿姑娘竟然真的敢动手? 别说傅寒殊他们了,就连东晋太子也认为陈夫人绝对是脑子抽了,从刚刚的情况看来,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根本就已经处在动怒边缘了,陈夫人不仅不往一边闪,反倒是凑上去,这不是脑子抽了是什么? 陈夫人也不是没看到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的脸色不好看,但是她想着她是长辈,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再怎么样也不敢对她动手的,所以她才出来教训他们的。 陈芷蕊见陈夫人还想说什么,摁住她伤口的手连忙加重了力度,作为陈夫人的亲生女儿,连陈芷蕊也不知道今天陈夫人到底抽哪门子的风了,明知道言昭华和卿姑娘这对小夫妻没有一个是好惹的,竟然还敢傻愣愣的冲上去? 陈芷蕊仔细的想了一下,刚刚言昭华和卿姑娘出现的时候,陈夫人的表情似乎有些变化,而且刚刚那句话,分明就是冲着言昭华说的,难道陈夫人对言昭华有什么恩怨? 这个想法一浮现在脑海里面,陈芷蕊就一下子否定了,陈夫人怎么可能认识言昭华?更别说和他有什么恩怨了,不是言昭华的话…… 陈芷蕊微微垂下眸子,眼里掠过一丝幽光,难道是言昭华的生母?陈芷蕊记得刚刚陈夫人似乎提起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卿姑娘冷冷的看着陈芷蕊阻止陈夫人开口,陈夫人哪怕连连呼痛都想要继续说话,卿姑娘便晃了晃手中的板凳,冷笑一声,道:“怎么?你还想被砸多一次吗?反正我是不介意的。” 那板凳上明晃晃的血迹看得陈夫人心里一颤,倒是不敢再说什么了,因为她很清楚在卿姑娘他们的面前,她这个所谓的长辈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 “嗤!”卿姑娘见陈夫人不敢再说话了,轻嗤一声,把板凳往旁边一丢,便对言昭华道,“我们回去吧。” 言昭华点了点头,他冷冷的扫了一眼陈夫人,那双美丽的黑眸里面掠过一丝狂躁的杀意,稍纵即逝。 卿姑娘和易世策他们以及东晋太子兄妹两人打过招呼之后便和言昭华一起离开了,陈夫人一手捂着自己的手上,一手扶着陈芷蕊的手臂,眼睛看着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离开的背影,心底里安慰自己,虽然她被卿姑娘砸破脑袋了,但是季明月的儿子娶了一个这么凶残的媳妇,怎么想也是他们亏了。 三公主是标准的宗室公主,不仅模样长得极好,就连身上的气质也是雍容华贵的,不过对于她来说,显然是没有见过如此凶残的世家女的,而且卿姑娘不仅是世家女,更是世子妃,印象中的世子妃不是应该庄重大方,或者温婉文雅的吗? “太子哥哥……”三公主有些受惊过度似的拉了拉东晋太子的袖子,不敢置信的道,“她她她……,她怎么可以那么……,那么……” 三公主似乎想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卿姑娘,所以表情微微有些纠结。 东晋太子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染上血迹的板凳,再看了一眼一脸习以为常的易世策兄妹以及傅寒殊兄弟四人,微微垂下眸子,唇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分。 来到西陵之后,他倒是听闻了几次关于卿家大小姐拿板凳砸人的传言,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可以亲眼目睹一次,不得不说,虽然举止是粗鲁了一些,但是怎么看都觉得十分的解气。 东晋太子一眼就认出了卿姑娘就是当初被万庄主送到他别院的那个假少年,那时候他猜到了言昭华的身份,但是却没猜到卿姑娘竟然会是西陵卿家的姑娘,更没有猜到她就是那个和曲家之间有着许多恩怨纠葛的人。 说实话,他对卿姑娘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只是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让他觉得这个小姑娘十分的有趣,所以在西陵重新遇到她的时候,他很清楚他是挺高兴的,如今听到三公主似是要说出指责卿姑娘的话,他便想要开口制止,但是哪知道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听到三公主肯定的道:“帅!” 像是终于找到了形容词似的,三公主笑着对东晋太子道:“太子哥哥,刚刚世子妃那一下简直就是太帅了!” 她一直以为西陵的姑娘都是温柔似水的呢,没想到还有一个这么凶悍的——三公主眨了眨眼睛,心里想着她要不要也学两手,毕竟等她嫁到西陵的话,她就算受欺负了也没有人会帮她出头的了。 心里头这么想着,三公主决定还是学两手来傍身比较好。 卿姑娘完全没想到自己今日的这个举动,会间接地造成三公主未来的夫婿——贤郡王开始了妻奴的一生。 曲妙灵他们就算是再看不起曲妙雪,但是如今她晕倒了,自然不能够不管她的了,所以曲妙灵上前掐了掐她的人中,把曲妙雪掐醒。 曲妙雪悠悠转醒,意识还有些迷糊,但是当想起刚刚言昭华的那个眼神,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脸色有些惨白。 曲妙灵看到曲妙雪这个样子,只觉得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是东晋太子和三公主在这儿,她不好表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只好强忍着怒气问道:“妙雪,你觉得怎么样了?” 曲妙雪什么时候见曲妙灵这么“温柔”的对她说话了,当即吓得脸色更加惨白了,她现在被言昭华吓得脑子不太清醒,一听到曲妙灵这样说话,以为她是想到了新的法子来折磨她,当即开口道:“大……,大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呜呜呜……” 曲妙雪继被言昭华吓哭了之后,再一次被曲妙灵“温柔”的语气吓哭了,不过前者其他人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言昭华刚刚那个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但是后者…… 其他人都将奇怪的眼神落到了曲妙灵的身上,这得平日里多苛刻,才会让曲妙雪听到她这么温柔的语气就立刻吓哭啊? 曲妙灵的脸色发黑,暗暗磨着牙的看着曲妙雪,这猪一样的队友她简直就是想弄死她啊! 曲妙灵觉得自己来西陵就是一个错误,跟曲妙雪、曲飞天他们在一起更是一个错误,这群简直就是可以媲美猪一样存在的队友,她简直就是受够了,累觉不爱! 曲妙雪抽抽噎噎的,不知道曲妙灵在打什么主意,不小心抬头看到一脸血的陈夫人,两眼一翻,又晕死过去了。 众人刚刚不知道曲妙雪看到陈夫人一脸血所以才晕过去的,只认为是曲妙灵的气场太大,把曲妙雪吓晕过去了—— 得! 曲妙灵又背了一次黑锅! *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心情都不太美妙,不过卿姑娘还好,毕竟刚刚砸了陈夫人一板凳,心情好了不少,但是言昭华? ——他还没有放弃想要拉几个人出来弄死他们的想法! “好啦,消消气啦。”卿姑娘见言昭华冷着一张脸,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气,便上前去捏了捏他的手臂,笑眯眯的讨好道,“没必要为了几个毫不相干的人浪费好心情。” “我没生气。”言昭华神色淡淡的道,“我就是想弄死他们。” 卿姑娘表情囧囧,敢情大变态现在不是生气,而是暴怒了?卿姑娘刚刚砸了陈夫人一板凳之后她还在想最近是不是凶残粗暴了一点?貌似很喜欢拿板凳砸人,但是一听到言昭华的话,卿姑娘瞬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温柔了,比起言昭华的想弄死他们,她的砸板凳显然就是温柔了很多的好吗? “不过刚刚听那个陈夫人的话,她是认识娘的吗?”卿姑娘有些好奇,毕竟季明月不是西陵人,可是刚刚听陈夫人的语气,似乎是对季明月有敌意? “不知道。”言昭华摇了摇头,陈夫人是不是认识季明月这件事情他还真的是不知道,不过听陈夫人刚刚的语气,怕是不仅仅只是认识那么简单了。 言昭华亲了亲卿姑娘的额头,道:“没关系,待会回去问问娘就知道了。” 卿姑娘点了点头。 不过回去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来陈夫人不仅认识季明月,而且对她有敌意,就连季明月对她也没有任何的好感,听到卿姑娘砸了她一板凳,季明月还拍了怕卿姑娘的肩膀,道:“好儿媳妇,干得好!再有下一次直接把她拍扁就是了。” 卿姑娘和言昭华:“……” ------题外话------ 哭瞎,最近在经期的时候摸到胸部好像有个圆圆的东西,不会痛,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长东西了,大姨妈刚走两天,我妈妈说经期的时候会有这样的情况,等过了一个星期之后如果还摸得到的话就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嘤嘤嘤现在我整个人都怕死了,根本没心思码字啊,泥萌见谅见谅! V105 活宝老夫妻 陈夫人和季明月之间的恩怨其实很狗血,也很简单,无非就是离不开我、他以及她,典型的我爱他,他爱她。 这里的“我”就是陈夫人,“她”就是季明月,至于“他”?自然就是西陵皇了。 当年同样青春少艾的陈夫人通过当时还是太子的西陵皇认识了初来西陵的季明月,陈夫人当时对西陵皇是一腔柔情倾注在他身上,可惜当时西陵皇的眼里只容得下季明月一个,于是爱而不得,继而生怨,虽然到了最后季明月和西陵皇没有在一起,但是她也没能如愿成为西陵皇后宫中的一员。 当时的陈夫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原本认识了西陵皇,得知他的身份之后以为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哪知道西陵皇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他又何必为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而委屈自己去娶一个商贾之女? 这样一来,陈夫人想要成为人上人的幻想便破灭了,在长辈的安排下嫁给了现在的西城指挥使陈武斌,一直以为,陈夫人都认为自己除了身份之外,没有什么比别人差的,结果最后竟然落得一个如此下场,嫁给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她又怎么心甘情愿?于是满腔的怨恨直接对准了被她自认为是情敌的季明月身上。 只是当时季明月离开了西陵之后便没有再回来,陈夫人只能够把这怨恨憋在自己的心里,越积越深,后来无意间得知定亲王收养了一个孩子,她也见过,只觉得和季明月有几分相似,只是因为那时候言昭华太小,并不明显,所以陈夫人并没有在意。 只是近来言昭华行事过于高调,再加上她听闻当日言昭华和卿姑娘大婚的时候季明月和言老爹曾经露面,如今看到和季明月几乎一样的面容让陈夫人很容易就认出了言昭华就是季明月的儿子。 陈夫人一想到自己如今还只是个西城指挥使的夫人,一想到自己的荣华富贵都因为季明月而没有了,心里面的怨恨和怒火岂是旁人可以理解的?所以她才会想着借着曲妙雪被吓晕的事情教训言昭华一番,哪知道竟然遇到两个凶残的货,结果就悲催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么让人讨厌啊。”季明月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样子,“都不明白她老是针对我做什么?” 季明月眨了眨眼睛,然后嚯的一声回头,看向言老爹,横眉竖眼地质问道:“说!是不是你在外面勾三搭四,招蜂引蝶,所以才引来那么多莺莺燕燕?” 正在一旁看热闹的言老爹莫名其妙的被质问,当即一口口水把自己给呛住了,一脸无辜的道:“我没有啊!” “你还想撒谎?”季明月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不是你的话,她怎么会把我当情敌一样针对?” 言老爹简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了:“我根本不认识她好吗?” 季明月:“……” 言老爹拍着桌子道:“别忘了,你认识她的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 “对哦。”季明月恍然大悟,“好像是这样。” 卿姑娘表情囧囧:“……” 以前她不知道大变态身上哪来那么多的乱七八糟的特质,现在看了言老爹他们之后就知道了,大变态的呆萌是从季明月身上继承的,不要脸是从言老爹身上继承的,而面瘫冷酷则是学到定亲王的。 噗! 卿姑娘囧囧,敢情言昭华就是他们三个的混合体?算起来,大变态只有纯洁才是本质? “嘤嘤嘤……”言老爹捂脸,一脸你太无情你太残酷你太无理取闹的样子,“你竟然这样怀疑我?我们夫妻那么多年,元宝都那么大了,儿媳妇也娶了,你竟然还怀疑我在外面勾三搭四,招蜂引蝶?” “没有啊。”季明月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的解释道,“我刚刚只是说着玩的,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看上哪个野男人了?”言老爹一副被抛弃的样子,继续道,“你说,你是不是想另嫁他人了,所以才这么冤枉我啊?” “我没有啊!”季明月真的很无辜! “你有!你有!你就有!”言老爹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 “没有!没有!我没有!”季明月一副我要解释我要解释的样子。 “你就有!你就有!你就有!”继续我不听我不听。 “真没有!真没有!真没有!”继续我要解释我要解释。 ……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看着言老爹和季明月这对活宝老夫妻,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囧囧,这得多大的缘分才能让这两个活宝相遇,而且还结成夫妻啊? “爹,娘,我们先走了。”言昭华看了一眼言老爹和季明月这对活宝老夫妻,神色淡淡的说了一声,便直接拉着卿姑娘就走了。 * 时间尚早,卿姑娘决定上床躺躺,睡个美美的午觉,反正现在她好像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操心。 只是卿姑娘没想到的是言昭华也跟着她回房,上床睡午觉了,卿姑娘有些惊讶的看着正在脱掉外袍的言昭华,问道:“你没有事情要做吗?” 她可不记得言昭华以前有睡午觉的习惯啊。 “没有。”言昭华摇了摇头,把衣服脱好之后便直接爬上床,直接伸手将卿姑娘整个人搂进自己的怀里。 以前还是御前侍卫的时候,他还要偶尔进宫一下,现在他已经是定世子了,而且还是大婚期间,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其他的麻烦事要处理。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睡一个美美的午觉,那么晚上就有的是时间和阿宁亲热了。 言昭华在心底里美滋滋的想到。 不过言昭华的想法很美好,只是没过多久,怀里的卿姑娘忽然感觉下面一股热流流出,亵裤变得一片湿湿黏黏的,卿姑娘的表情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察觉到怀里的卿姑娘忽然一下子僵硬起来,言昭华稍稍一愣:“阿宁,你怎么了?” 卿姑娘的表情囧囧:“……” “咳!”卿姑娘轻咳了一声,“我来月事了。” 言昭华像是没有听清楚似的,再问了一遍:“阿宁,你刚刚说什么?” 卿姑娘面容沉静,耳尖却悄悄泛红:“我来月事了。” 言昭华当场就僵住了,然后连忙起身,让墨笙她们去准备月事布。 一番忙活之后,卿姑娘换好了月事布,因为练了邪功,所以卿姑娘体寒,来月事的时候会有不舒适,甚至会疼痛不堪。 言昭华继续把卿姑娘搂在怀里,将内力逼至掌心,使得手掌十分温暖,直接从衣服里钻进去,贴在卿姑娘的肚子上轻轻的顺时针轻揉,后者舒适地喟叹一声,但是看到言昭华的表情,乜了他一眼:“你那是什么表情?” “……泡汤了。” 言昭华的声音有些轻,像是在对自己呢喃似的,所以卿姑娘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便问了一声:“什么?” 言昭华看着卿姑娘,表情有小小的委屈:“阿宁,你月事一般来几天?” “大概是七天吧。”卿姑娘顺口就答了,随即想到言昭华刚刚的表情便恍然大悟,笑道,“我就说嘛,你怎么会睡午觉,原来是打算晚上干坏事?嗯?” 卿姑娘最后一个嗯字微微往上挑,透着几分媚意,软香在怀,如果不是因为卿姑娘来月事了,只怕言昭华现在早就直接扑上去了。 真的是太悲催了! 言昭华在心底里默默地为自己点了一排蜡烛,刚刚才开荤的男人竟然一下子就要禁欲了,这不是让人看得到,吃不着,摆到明的吊人胃口嘛! 啧! 言昭华无声的磨牙,现在他更想拉几个人出来弄死他们了。 不过虽然卿姑娘的月事来了,不能够干一些更深层次的坏事,但是干一些比更深层次的坏事要浅一点的坏事还是可以的。 言昭华低头吻上了卿姑娘的唇,唇舌滚烫,在卿姑娘的口腔里面四处乱窜,两人口沫相交,不一会儿的时间,便分开了。 言昭华舔了舔卿姑娘的微微有些红肿的唇,随即腻在她的身上,挨挨蹭蹭的,明显一副欲求不满又小委屈的样子。 卿姑娘一巴掌直接呼在了言昭华的后脑勺上,没见过这么腻歪的啊,得亏现在是秋天,天气十分凉爽,否则的话两人要是这么蹭蹭蹭的话,浴火没蹭出来,倒是把热汗都蹭出来了。 言昭华被卿姑娘打了一巴掌,倒也不生气,知道她不舒服,也没有再继续闹她,乖乖的搂着她,亲了亲她的鼻尖,道:“阿宁,休息一下吧。” 卿姑娘打了一个哈欠,吃饱之后确实是有些困意了,听到言昭华的话便点了点头,靠着言昭华便闭上眼睛开始去找周公了,只是意识迷迷糊糊的时候卿姑娘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有问言昭华,但是此时她已经累得眼皮子都睁不开了。 算了,还是等睡醒再说吧。 于是新婚小夫妻两人在秋日凉爽的中午,睡了一个美美的午觉,只是两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午觉这段时间,有人正准备找他们的麻烦! ------题外话------ 我会告诉泥萌因为我正处于担惊受怕的状态中,所以决定让小言也跟着受受罪咩? 努力调整状态中,妹子们见谅! 挂名单: 鲜花、1、2014—8—1014:49:00、傾羽澄玥 月票、1、2014—8—1011:05:00、潇筱菡 月票、1、2014—8—106:54:00、天天好心情7935 鲜花、1、2014—8—921:08:00、傾羽澄玥 月票、1、2014—8—90:16:00、天边一片柳叶飘飘 鲜花、1、2014—8—822:46:00、传说中的npc 评价票、1、2014—8—89:44:00、sasa520 谢谢妹子们的鲜花,月票以及评价票哟,么么哒! V106 愚蠢的叶皇后 景仁宫。 叶皇后正坐在正位上,一袭凤袍,显得她雍容华贵,五官虽不出色,但是周身的贵气却和威严却十分逼人。 “皇后娘娘……”叶皇后的心腹李公公朝着叶皇后行礼之后,便道,“陈夫人和她的千金此时正在宫外求见。” “陈夫人?”叶皇后眉头微微拧起,道,“她来做什么?让她滚回去!” “这……”李公公没有应下来,却道,“皇后娘娘,奴才这儿有一事要告知您,等您听了再决定要不要见这陈夫人她们。” 叶皇后稍稍一顿,看了一眼李公公,这李公公是她的心腹,从她入宫开始就跟在她身边,叶皇后自然是相信他是真的有事要告诉她而不是收了陈夫人的钱财而帮她说话的:“你说吧。” “是。”李公公点了点头,将事情说了一遍,叶皇后听到最后,微微打起精神来,“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李公公忙不迭的点头,仿佛被掐着脖子似的尖细声音响起:“皇后娘娘,奴才说的可都是千真万确的,当时大伙儿可都看见了,这陈夫人可是被她的千金扶着走出了凤祥楼,满脸的都是血啊,可吓人了。” 李公公说到这儿,拍了拍胸口,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然后继续道,“后来啊,去上门到陈家的大夫说了,陈夫人是被板凳之类的硬物砸伤的,而当时在凤祥楼的人就有定世子和世子妃在,皇后娘娘,这世子妃也不是第一次拿板凳砸人了,奴才看啊,这保证就是世子妃动的手,而且当时定世子和世子妃可是怒气冲冲的就先离开了凤祥楼的。” 李公公见叶皇后不说话,便小声的道:“皇后娘娘,奴才看,这陈夫人她们进宫,怕是想要请皇后娘娘您主持公道,好好地教训一下定世子和世子妃的!” 叶皇后微微颔首,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夫人不过是区区一个西城指挥使的夫人,她如果真的被卿姑娘他们砸伤的话,叶皇后是不可能那么上心的,但是这些人偏偏和她有些瓜葛。 当年陈夫人和季明月以及西陵皇之间的事情叶皇后是不知道的,直到陈夫人的长辈逼她嫁给陈武斌,走投无路才找上门,将西陵皇和季明月之间的事情告诉她,让她提防季明月再次回来,以此为条件希望叶皇后可以允许她进宫服侍西陵皇。 叶皇后也是从那个时候才开始知道了季明月的存在,但是即便如此,叶皇后也没有让陈夫人进宫,不仅如此,叶皇后还怕陈夫人借着进宫的机会勾引西陵皇,所以干脆禁止了陈夫人平日里不得递帖子进宫,除非是什么重大的宴会,百官必须带女眷之外。 叶皇后从知道这事之后开始暗暗地观察西陵皇以及调查季明月,不过发现西陵皇似乎没有什么迹象,叶皇后就放心了许多,哪知道没过多久,探子竟然告诉她季明月来西陵了。 这次之后,叶皇后发现西陵皇似乎对季明月念念不忘,而且发现他对长相类似于季明月之类的女人特别上心,那时候的叶皇后对西陵皇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嫁给了一个全西陵最尊贵的男人,而且西陵皇长相不俗,气质非凡,叶皇后也想着能够和西陵皇成为琴瑟和鸣的帝后,可是季明月的事情却让叶皇后犹如当头一棒。 之后,在叶皇后的心里,季明月就像是一根刺似的,让她怎么样也无法视若无睹,再加上西陵皇本就对叶氏有不满,对她这个皇后更是没什么好脸色,一来二去的,叶皇后和西陵皇之间就彻底成为了相敬如冰的帝后了。 言昭华酷似季明月的脸让她厌恶,而卿姑娘这个卿家女也让她没有好感,如果换做是尚未封几位皇子为郡王的话,叶皇后或许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她还需要在西陵皇面前装装样子的,而且当初如果不是陈夫人来告诉她这些事情表面上是为了可以进宫,实际上还是为了给她添堵,叶皇后自然对她不喜的了。 但是现在西陵皇已经封了几个郡王,彻底断了他们的后路,此时陈夫人将教训卿姑娘和言昭华的机会送到她的面前,叶皇后自然不会隐忍不发的了。 叶皇后想了一会儿,便对李公公道:“带她们进来吧。” 李公公应了一声,便转身走出去了。 * 卿姑娘一觉醒来,还觉得脑袋有些混混沉沉的,揉了揉眼睛,卿姑娘从床上爬起来,果然是睡太多了。 “世子妃,您醒了吗?” 外面听到动静的墨荷还有墨笙两人走了进来,卿姑娘应了一声,然后问道,“世子呢?” “世子已经起床了,让咱们不要吵醒世子妃您。”墨荷将一旁的衣服拿起,帮卿姑娘穿上。 论仔细认真程度,墨笙是绝对比不上墨荷的,再加上墨荷和墨霜、墨柳她们三个都是卿四郎的人,所以卿姑娘对她们几个十分放心,不过几天的时间便已经习惯了她们几个了。 墨笙从外边打水进来给卿姑娘净面,清醒清醒一下。 “哦。”卿姑娘点了点头,任由墨荷给她穿衣。 墨笙将洗湿的帕子给她擦了擦脸之后,卿姑娘才算完全清醒。 “对了,世子现在在哪里?”卿姑娘问了一声,她睡之前还有事情忘了问言昭华呢。 卿姑娘原本以为会得到墨笙或者墨荷的回答的,哪知道两人竟然支支吾吾,卿姑娘微微挑眉,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世子妃,刚刚宫里有人给世子赏赐了八个女人。”墨笙气鼓鼓的对卿姑娘道,一旁的墨荷见卿姑娘的脸色立即变了,便连忙解释道,“世子妃,您别生气,这都是皇后娘娘自作主张的,世子知道之后还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说罢,墨荷便对着墨笙打了个眼色,让她赶紧说些好话,这平日里世子和世子妃之间的感情如此,她们这些当侍女的是有眼所见的,自然不愿意让他们因为这点小小的误会产生什么龃龉了。 墨笙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连忙附和道:“世子妃,这皇后娘娘实在是太不是东西了,赏赐女人就算了,还赏赐八个,而且个个都那么漂亮,这不是存心想把世子妃你比下去嘛。” 墨荷:“……” 这二姑娘,是来安慰人的还是刺激人的? 只是墨荷完全低估了卿姑娘,她变了脸色不是因为生言昭华的气,而是不敢置信的道:“皇后傻了吧?八个女人?她是想让言昭华精尽人亡吗?” “嗬!”墨笙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皇后娘娘打的是这个主意?” 唯一一个正常人墨荷:“……” 果然她是操心太多,想太多了! “不过,皇后娘娘为什么赏赐女人给言昭华?”卿姑娘摸了摸下巴,叶皇后是叶氏的人,和卿家的关系自然算不上很亲近的了,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没必要赏赐八个女人给言昭华,让他们添堵吧?毕竟他们现在还算是新婚期间好吗? “算了,先传膳吧,我都饿了。”卿姑娘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与其说她对皇后娘娘送来的八个女人不放在眼里,倒不如说她相信言昭华的为人,以及他那要命的洁癖! 墨荷是个沉稳的,见卿姑娘不着急,便开始让人传膳,卿姑娘今日睡了个午觉,结果一睡就睡到晚膳时间了。 墨笙这个二姑娘听到卿姑娘的话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世子妃,我们现在不是应该找板凳去砸那八个狐狸精吗?” 卿姑娘乜了她一眼,这二姑娘为什么表现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难不成是看她拿板凳砸人看多了,结果感兴趣了? 传膳之后,墨柳便在一边跟卿姑娘汇报之前发生的事情:“世子妃,墨柳打听到,今日陈夫人进宫见了皇后娘娘了。” 卿姑娘闻言,便看了一眼墨柳,墨柳不仅长相甜美可人,而且嘴巴十分甜,很容易就和别人打成一片,在奴才侍女中混得如鱼得水,想要打听什么消息,墨柳是信手拈来。 听到墨柳这么说,卿姑娘便想起了陈夫人和季明月以及西陵皇之间的关系,叶皇后是西陵皇的妻子,那么等同于季明月也是叶皇后的情敌了。 啧! 敢情叶皇后赏赐八个女人给言昭华,很有可能是因为季明月的关系? 卿姑娘摸了摸下巴,然后问向墨柳:“墨柳,你可打听到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赏赐女人给言昭华?” “这……”墨柳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脸色有些凝重的道,“据说是皇后娘娘知道世子妃您来月事了,怕世子妃您服侍不了世子,所以便派人来帮世子妃的忙。” 噗! 这算哪门子的帮忙? 卿姑娘无语的撇了撇嘴,不过难怪墨柳的脸色这么凝重了,毕竟她才刚刚来月事,叶皇后竟然就已经知道了? 难道定亲王府里面有内奸?还是有叶皇后派来的奸细? 卿姑娘还没想明白,便看到墨霜走了进来,一脸兴奋的对卿姑娘道:“世子妃,刚刚那八个女人误把定王当做世子来勾引,结果全被杀了,现在定王和世子进宫找皇上讨个说法了。” 闻言,卿姑娘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题外话------ 今天去医院检查,不是增生而是纤维瘤,刚做完手术,麻醉过后痛死我了嘤嘤嘤,这几天大概只有一点点的了,等拆线之后再补偿给妹子们,么么哒泥萌。 V107 慕容渣终于蠢死了 三日后,定亲王府。 卿天娇等人递了帖子之后便被人迎了进去,自从言昭华要娶卿姑娘之后,定亲王便大肆修葺定亲王府,比起往日里的寂寥冷清,现在的定亲王府显然是多了几分热闹的人气。 卿天娇等人原本先到上房拜见季明月,却被告知季明月和言老爹两人已经离开了,于是直接去到了卿姑娘的院子。 直到看到卿姑娘没有什么伤心难过的情绪,卿天娇几人才算放心了。 “我就说嘛,无忧你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打击到的。”卿天娇上下打量了一眼卿姑娘之后,道,“四伯他们可紧张死了,要不是这些天忙着帮小姑奶奶整理东西,我娘她们早就把我们赶来了。” “帮小姑奶奶整理东西?”卿姑娘的眉头稍稍一挑,“小姑奶奶要走了吗?” “不是要走了吗,而是已经走了。”卿天娇摊了摊手,道。 “怎么走得那么急?”卿姑娘有些好奇,毕竟上次三朝回门的时候她还和小姑奶奶说了,等她要回温北岑家的时候会回来送送她的,“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卿舒窈乜了一眼卿姑娘,然后道:“还能发生什么事儿?小姑奶奶知道皇后娘娘给姐夫送了八个女人,结果就整蛊了皇后娘娘一顿,怕被人秋后算账,提前回温北岑家了。” 卿姑娘满头黑线:“……” 这事儿还真像是小姑奶奶会干的。 “无忧,你可不知道小姑奶奶有多绝,召集一大堆的老鼠趁着皇后娘娘休息的时候爬上她的床,噗……”卿天娇乐得眉开眼笑的,继续道,“你能想象皇后娘娘一睁眼就看到一整床的老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吗?” 卿姑娘看着开怀大笑的卿天娇,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为卿天娇的幸灾乐祸,还是因为小姑奶奶的恶趣味。 不过卿姑娘想象一下叶皇后一醒来就看到满床的老鼠,确实是有够惊悚的,想到这儿,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不得不说,小姑奶奶这一招实在是有够绝的,不会伤了叶皇后的性命,却足以让她一辈子留下阴影,简直就是杀人不见血啊! “小姑奶奶是跑了,难道皇后娘娘不会找小叔公他们麻烦吗?”卿姑娘有些好奇的问道,毕竟这能一下子召集那么多老鼠的话,除了卿家人之外还真的是很难找到第二个,小姑奶奶是跑了,但是叶皇后又怎么知道是小姑奶奶干的? 叶皇后送了八个女人给言昭华,第一反应应该是怀疑是她动的手脚,第二反应应该是怀疑是卿四郎动的手脚。 “小姑奶奶又不是傻的,明眼人都看得出肯定是咱们卿家的杰作了,小姑奶奶也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所以干脆让人告诉皇后娘娘是她干的,如果皇后娘娘敢找卿家人的麻烦的话,那么下次爬上她的床的是什么动物就难说了。”卿天娇耸了耸肩膀,然后笑眯眯的道,“还别说,这么一恐吓,皇后娘娘还真不敢到卿家来找麻烦了。” “不过,皇后娘娘怎么会无端端赏赐八个女人给姐夫的?”卿天娇有些好奇,“而且听说姐夫还为了这事儿进宫找皇上要说法呢。” 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这卿天娇和卿舒窈一个两个的都喊她无忧,结果一个两个喊言昭华那个大变态作姐夫喊得是那叫一个顺溜。 ——真不公平! 卿姑娘在心底里默默地吐槽一句之后,便将事情大概的告诉了一遍给卿天娇和卿舒窈听,听完之后,卿舒窈问:“定亲王府里面有内奸?” 卿天娇问:“那八个女人真的把定王当做是姐夫了?” “那八个女人有没有把定王当做是言昭华我不清楚,但是定亲王府里面有内奸就是真的。”卿姑娘摊了摊手,虽然说定亲王的气质和言昭华的很像,但是容貌上是没有一点相像之处的,而且那八个女人是叶皇后派来的,总不可能真的派了八个什么都不懂的宫女来吧? 依着卿姑娘对言昭华的了解,绝对是这大变态把人杀了之后再栽赃嫁祸给叶皇后,倒打她一把,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至于定亲王府里的那个内奸?在言昭华回来之前,卿姑娘就已经揪出来处理掉了,虽然说定亲王府不是卿家,但是卿姑娘到哪儿不能找到帮手呢?所以想要揪一个内奸对卿姑娘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对了。”卿姑娘看向卿舒窈,“慕容铮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自从把慕容铮的事交给卿舒窈处理之后,卿姑娘就没让言昭华插手。 “慕容铮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倒是秦静姝那边有了动静。”卿舒窈提起这事儿,冷冷的一笑,“原本以为关着她就可以安分一点的了,哪知道她竟然想着攀上慕容铮,借此机会离开西陵。” “不仅如此,她还想着一箭双雕,帮着慕容铮给我下药。” “嗤!”卿舒窈轻嗤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听到秦静姝的名字时,卿姑娘有一瞬间的呆愣,毕竟这个名字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乍一听,竟然有几分诡异的怀念感——囧囧! “秦静姝不是被关了吗?怎么会知道慕容铮的事情?又怎么会知道慕容铮要对你下手的事儿?”卿姑娘有些惊讶,卿家的守卫有多森严卿姑娘是见过的,而且她很肯定秦静姝是没有任何武功的,这样一来她又怎么可能打听到外边发生的事情? 而且慕容铮要对卿舒窈下手的事情这么机密,被关着的秦静姝打哪儿来的消息,竟然知道得这么准确? “别忘了,除了我和你继承了卿家的天赋外,还有被赶出卿家的卿敏珠也继承了卿家的天赋。”卿舒窈神色冷冷的道,“虽然卿敏珠的天赋算不上精通,但是想要用来通风报信的还是十分容易的。” 即便是卿敏珠如今被赶出了卿家,而且还嫁给了人人厌恶的任泽,但是对于卿舒窈来说,对她的恨从未减少过半分。 “咦?卿敏珠也继承了卿家的天赋吗?”卿姑娘有些愕然,这事儿她还真的是没有听说过呢,毕竟从到卿家那天开始,直到卿敏珠被赶出了卿家,她都没有发现卿敏珠有一丝继承卿家天赋的感觉,毕竟她表现得太正常了,简直和一个正常的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我没有告诉你吗?”卿天娇也有些愕然的看着卿姑娘,她以为在卿姑娘一进卿家的时候她就已经告诉过她了,“卿敏珠虽然继承了卿家的天赋,但是只能够控制那些动物,并不通兽语。” 卿天娇这么一说,卿姑娘就恍然大悟了,这就难怪她为什么会觉得卿天娇和普通人没两样了,甚至在陷害她的时候没有利用动物来帮忙,原来她只会普通的控制那些动物,不能够做到精通兽语。 “不然的话,你以为卿敏珠在任家还有好日子过?”卿舒窈轻嗤一声,似是有些不屑又似是有些可惜,毕竟对于卿舒窈来说,她最乐意看到的就是卿敏珠生不如死的下场! “看来她到了任家也不肯安分啊。”卿姑娘微微眯起眼睛,卿天娇和秦静姝不熟,当然不可能无条件的帮她的了,以此为代价,就是要对付卿舒窈。 卿姑娘不得不承认,卿舒窈和卿敏珠两人绝对是命中犯冲的,而且卿姑娘也不得不承认,卿敏珠和慕容铮两人实在是蠢到让人想弄死他们啊。 卿姑娘觉得卿敏珠和慕容铮他们其实挺励志的,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而且妥妥的咬准一个目标,不放弃,不抛弃,坚持到底—— 这是妥妥的真爱啊! 就是劲儿用错地方了。 “幸好二伯离开了洛阳。”卿天娇撇了撇嘴,道,“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二伯有多伤心呢。” 不得不说,卿长笑这个决定做得非常对,如果卿二郎还在洛阳的话,得知卿敏珠死心不息还想对付卿家的人,那么到时候卿二郎也不知道是帮着自己的闺女,还是站在卿家这边好了。 “安和哥和安琰哥知道这事吗?”卿姑娘问道,其实她很好奇,卿二郎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为什么两个儿子都是一派纯良的,偏偏卿敏珠就那么极品? 难道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蒋氏身边久了,自然而然就成了极品了? “还不知道。”卿舒窈摇了摇头,“免得他们难做。” 卿姑娘了然的点了点头,虽然对这个妹妹失望了,但是要彻底的放弃她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诶!”卿天娇在一旁笑道,“无忧,现在是你的新婚期间,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理了,我们可以处理好的。” 卿天娇可没有忘记她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叶皇后做的事情有没有伤及到卿姑娘和言昭华小夫妻俩的感情,可不是故意来给她添麻烦的。 三人正说着,言昭华已经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消息:“慕容铮死了!” 卿姑娘一愣,忽然有种“终于蠢死了吗?”的感觉怎么破? ------题外话------ 今天要回医院换药,所以没精神码字,明天不用去医院换药,会多码一些,么么哒泥萌哟! V108 卿姑娘:讨厌的大姨妈 说慕容铮是蠢死的一点也不过分,因为他是误食了原本用在卿舒窈身上的迷情散导致了七孔流血致死的,死相——颇为血腥。 “这死法……,也略奇葩了一点吧?”卿姑娘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她简直难以想象就慕容铮那样的智商怎么能够活这么久的? 哪个逗比竟然会误食迷情散的啊?而且还是误食自己准备拿来害人的迷情散! “其实吧,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利用慕容铮刺杀你的事情栽赃陷害的。”卿姑娘等卿舒窈和卿天娇走了之后,才对言昭华说这句话。 言昭华略带几分疑惑的看了一眼卿姑娘。 绝对不承认自己被面瘫的大变态忽然露出几分萌萌哒表情萌到的卿姑娘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你想啊,慕容铮那么蠢,如果我们帮他披荆斩棘,助他登上皇位,到时候整个东凉,不用我们动手,就直接被慕容铮玩完了!” 历史上自己把自己国家玩完了的帝王又不是没有。 言昭华认真的思考了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却道:“可惜他死了。” 卿姑娘撇了撇嘴,然后问道:“现在慕容铮死了,那么是不是就要开始和东凉开战了?” 言昭华点了点头,神色倒是淡淡的,似是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卿姑娘又问:“那慕容铮的死,你们打算怎么跟东凉交代?” 虽然说东凉皇对这个儿子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怎么说也是东凉的皇子,西陵皇打算利用慕容铮刺杀言昭华的事情栽赃陷害慕容铮刺杀西陵皇,但是那也只是刺杀,而慕容铮死在西陵这事却是铁一般的事实,无可争辩。 这样论起来的话,东凉皇想要说是西陵皇对慕容铮下杀手,栽赃陷害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此一来,情势就来了个大逆转了! “畏罪自杀。”言昭华倒是没有卿姑娘那么多的顾虑,“上次慕容铮派来刺杀的杀手尸体还没有丢,现在正好拿出来当证据,慕容铮因行迹败露,所以畏罪自杀。” 不过在言昭华看来,证据或者借口都不重要,只要有实力,直接开战就是了,大变态的宗旨一向都是以暴制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人必须臣服! 卿姑娘听到言昭华的话,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你觉得这个理由能够成立吗?” 先不说有没有证据,单单是慕容铮因行迹败露而畏罪自杀这事就不靠谱,虽然她没有很深入的了解过慕容铮,但是仅仅是靠着表面的一些了解就足以让她清楚这货绝对是干不出这事的。 “成不成立不重要。”言昭华神色淡淡的道,“重要的是,这事我们占了先机。” 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绝对是指鹿为马,睁眼说瞎话的行为。 “对了,这几天你总往外跑,是不是因为皇后娘娘那件事?”卿姑娘对慕容铮死了这事并没有多大的重视,毕竟在她看来慕容铮即便是在西陵没死,回到东凉也会死的,所以卿姑娘比较关注的还是言昭华的事。 毕竟言昭华有多嫌麻烦(也就是懒)卿姑娘是知道的,如今在新婚期间竟然忙进忙出的,卿姑娘表示这事大大地有古怪。 言昭华倒是没有隐瞒卿姑娘,点了点头,道:“原本皇上已经打算夺了叶皇后的权,哪知道她竟然主动送人到定亲王府,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所以我们就干脆将计就计,利用叶皇后的人来倒打她一把。” “不过这事只能够警告叶皇后一番,还不足以夺了她的权,不过好在小姑奶奶前天把叶皇后吓住了,导致叶皇后现在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她草木皆兵,这倒是给了机会给皇上以叶皇后身体抱恙为由直接夺了她的权。” “那现在后宫是谁掌权?”卿姑娘脱口而出就问了,随即反应过来,“是四皇子的生母吧?” 言昭华点了点头,神色淡淡的应了一声,便道:“原本因为贤郡王被封为郡王的事已经让叶氏方寸大乱了,如今叶皇后再被夺权,这对叶氏来说便是雪上加霜,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解决掉叶氏的人了。” 当然,在言昭华看来,只要任何和叶氏有关的重要人员直接杀了便了事了,多简单容易?但是言昭华可以这么做,西陵皇却不可以,四皇子更不可以,因为这样一来,只会落下一个残暴的名声,甚至会让一些大臣因此而寒了心,这对西陵皇或者下一任西陵皇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从这里也足以看得出来,言昭华确实是不适合当帝王,否则依着他这么任性桀骜的性子,只怕会落得一个暴君的名声了。 卿姑娘听到言昭华的话,神色微微有些愣怔,西陵皇和叶皇后是夫妻,却同床异梦,明明是最亲密的关系却弄得水火不容,西陵皇和贤郡王是父子,却一个用尽全力地打压,一个拼了命的想夺权。 她不能够说西陵皇狠心冷血,也不能够说叶皇后和贤郡王利欲熏心,因为西陵皇为了守护江山,必须狠心冷血,叶皇后和贤郡王想要权势,才会利欲熏心,卿姑娘只是觉得人生这么活下去,实在是太悲哀了。 夫不夫,妻不妻,父不父,子不子。 言昭华的话让卿姑娘有些感悟,也有些恍然:“皇上是打算解决掉叶氏的人,再解决掉东凉之后再把皇位传给四皇子?” 卿姑娘有些愕然,“难道皇上想要当太上皇?” 这也难怪卿姑娘会这么想了,毕竟西陵皇最近的举动似是有些太过于着急了,内忧和外患他竟然想着一次性解决? 言昭华点了点头,对于西陵皇最近急进的表现他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了,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因为他回来了,以及卿姑娘的回来,让卿四郎他们重振旗鼓,所以才会把计划全部推前的。 对于言昭华来说,这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如果西陵皇他们温和的手段处理不了的话,他自然会有一些比较血腥的手段来帮忙处理了。 卿姑娘有些无语,原来人心真的是偏的,西陵皇那么不留余力的打压一个儿子,却又事事为另一个儿子打算,不得不说,贤郡王会落得如此下场,恐怕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投错胎了。 卿姑娘稍稍有些感悟之后,便想起另一件事,问道:“这么说来,那八个女人是你们故意杀死的?并不是把定王误认为是你才招来杀身之祸?” 她就说嘛,叶皇后怎么可能蠢到派来八个蠢蛋?如果真的把定亲王和言昭华混淆的话,那就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恩。”言昭华点了点头,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有些慌乱的看向卿姑娘,解释道,“阿宁,我没有碰过那些女人,你放心。” 卿姑娘囧囧:“……” 见卿姑娘不说话,言昭华有些慌了:“阿宁,你相信我,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之前叶皇后派人送来了八个女人,言昭华只顾着怎么利用这八个女人扳倒叶皇后,处理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才反应过来,他似乎没有和阿宁提过这件事情。 虽然言昭华相信卿姑娘一定会相信他的,这样的事情没必要解释,省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但是他想起了言巽他们说过女人的嫉妒心是不可理喻的,甚至是无理取闹的,所以言昭华才会一下子慌了神。 卿姑娘看着一脸着急着要解释的言昭华,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这大变态果然是智商高,情商低咩?这事都过去几天了?竟然到了今天才想着要来解释? 哎哟喂! 如果她真的要嫉妒,要吃醋的话,早就已经气炸了好咩?现在这算什么?黄花菜都凉了好咩? 不过……,卿姑娘看了一眼言昭华一脸着急,有些慌乱的表情,很淡定的垂眸,闭嘴不言,一副我很嫉妒我在吃醋你快点来哄哄我的样子。 这么难得才从大变态脸上看到如此生动的表情,卿姑娘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话说平日里言昭华不管多开心,也只是稍稍笑一下,唯独一次特别有生气的表情还是在摘月阁调戏她的时候。 “阿宁,难道你不相信我吗?”言昭华一脸比卿姑娘还要受伤的样子看着她,一副我很伤心我很难过你必须过来哄哄我的样子。 卿姑娘瞪大了眼睛,还有没有天理了?明明该被哄的人是她才对好咩?现在大变态摆出一副他才需要人哄的姿态是怎么回事? 见卿姑娘一副吃惊的样子,言昭华更加伤心:“阿宁,难道你真的从未相信过我?” 言昭华那副我更伤心我更难过的样子瞬间秒杀了卿姑娘,只差亲口说你马上过来哄哄我了。 这是在犯规好吗? 卿姑娘捂着脸无力的呻吟,大变态做出这么无辜的表情出来简直就是萌杀啊,不止是开了荤的言昭华食髓知味,就连同样开了荤的卿姑娘也一样有些上瘾好咩?而且现在言昭华已经是她合法、可以上的男人了,卿姑娘要是一旦大发兽性的话,肯定就是无所顾忌的好咩? “阿宁,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言昭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神色透着无辜的小委屈,有什么比自己信任的人却不信任自己还要更加受伤难受的?没有!至少对于言昭华来说,这是最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言昭华,我看你不仅呆,而且还很蠢啊!”卿姑娘磨着牙瞪了一眼言昭华,虽然知道对方是因为成长经历所以导致了不懂人情世故,甚至还有些情感缺失,但是现在一下子就钻牛角尖是怎么回事? 不是应该想尽办法讨她开心,或者说一些直白却感人的告白才对的咩?不按剧本来真的很让人抓狂的好咩气愤摔! 卿姑娘猛地直接扑在言昭华的身上,二话不说直接啃上了他的唇,她十分悲观的想到,大概以后不论发生任何争执或者类似的事情,首先低头的人肯定是她无疑了—— 嘤嘤嘤大变态一副快来哄哄我、必须哄哄我的样子实在是太萌杀了好咩? 在言昭华面前完全不知道自制力是什么的卿姑娘表示好苦逼,为什么别的姑娘穿越,一旦吃醋了、嫉妒了、伤心了、难过了,就会有妻奴的夫君来哄人? 偏偏到了她这儿,对方竟然比她更吃醋了、更嫉妒了、更伤心了、更难过了,难道是因为她比其他的姑娘还要凶残所以注定了这辈子她要走上宠夫的道路吗?这绝对是夫奴的节奏啊气愤摔! 卿姑娘一边愤愤不平的想着自己以后要走上宠夫的道路,一边乐滋滋的享受和言昭华唇舌相交的亲密。 言昭华自然不能想到卿姑娘在想些什么了,但是看到卿姑娘这么主动的凑上来与他亲密接吻,言昭华的心情顿时间如同炸开的烟花似的,绚烂至极。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吻,抚摸,那种仿佛连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都觉得还不够亲密的情绪使得两人的亲吻愈发的凶残起来,如果不是言昭华最后一根弦紧紧的揪住他的神经的话,只怕言昭华现在早就不顾卿姑娘身子不适而和她当场上演一番火辣而激情的野战了! “唔……,不行!”言昭华一把揪出卿姑娘滑进他衣服里面去的小手,气息不匀地道,“阿宁,你的月事还没走。” 卿姑娘听到言昭华的话一愣,随即像是不满足的小兽似的在言昭华的怀里拱来拱去—— 嗷嗷嗷!大姨妈什么的简直是讨厌死了啊啊啊! 言昭华虽然被卿姑娘蹭得体内的浴火蹭蹭蹭地往上涨,但是看到她一副不满足要向他寻求安慰的样子,言昭华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搂紧了怀里的卿姑娘,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头顶,即使体内的浴火尚未发泄,但是这样的亲近也足以让言昭华觉得满足。 ------题外话------ 满满的一章都是小言和卿姑娘,现在欲求不满的人变成是卿姑娘囧囧。 明天我又要去医院换药啦,每次睡觉之前我都会催眠我自己,其实我是有异能的,等明天起床之后我的伤口就会完全愈合了 ——嘤嘤嘤每晚催眠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的好咩? 挂名单: 月票、2、2014—8—130:44:00、睡倒觉的兔子 评价票、1、2014—8—1223:52:00、諾言 月票、2、2014—8—1223:52:00、諾言 鲜花、1、2014—8—1221:46:00、傾羽澄玥 月票、3、2014—8—1220:59:00、jin19810127 月票、1、2014—8—112:01:00、满月金黄 月票、3、2014—8—1022:51:00、罗宾方 谢谢妹子们的鲜花、月票以及评价票,么么哒泥萌哟 V109 很忙的西陵和东凉 慕容铮一死,不仅西陵很忙,东凉也非常忙! 东凉在接到慕容铮的死讯之后,东凉皇和东凉皇后的态度南辕北辙,东凉皇后自然是悲痛欲绝哭得稀里哗啦直说要西陵给她皇儿赔命,东凉皇也同样要西陵给一个说法,但是却没有什么悲痛欲绝哭得稀里哗啦的,甚至十分庆幸慕容铮死在了西陵,同样死了还帮他做了件好事—— 看在这件好事的份上,东凉皇觉得自己有必要对这位从不待见的儿子改观一下,但是—— 人都死了你他妈改观有个毛线用啊! =凸=东凉皇就是觉得没有毛线用才对慕容铮改观的好咩? 东凉皇正打算一口咬定是西陵人害死了慕容铮,以一副受害者的身份义正言辞的责难西陵,必须要给他们给出一个交代,他们站在大义的一方,即便是西陵皇再怎么狡辩,他们也是杀人凶手,哪知道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行动,西陵早已经快他们一步了。 不仅解除了西陵与东凉之间的联姻,而且还派使臣将国书送到了东凉,满篇幅都是在质问东凉有何居心,竟然派了这么个狼子野心的皇子来祝寿,这来祝寿还是来要命的? 东凉皇看完西陵皇让人送来的国书之后,气得恨不得直接冲到西陵皇宫去找西陵皇质问了(拼命摇晃肩膀中2333):要不要这么颠倒黑白?能不能不这么颠倒黑白? 可是当使臣将慕容铮密谋刺杀的证据摆在东凉皇面前的时候,东凉皇蔫了,而当他看到慕容铮那亲笔所写的修书之后,东凉皇怒了—— 一是为了自己那不待见的儿子,蠢蠢蠢!简直就是蠢死了! 密谋刺杀就算了,竟然还留下证据? 留下证据就算了,竟然还留得那么彻底? 留得那么彻底就算了,竟然还那么没用落在西陵手上? 东凉皇简直觉得自己这一生最失败的地方就是有了个这么蠢的儿子。 二是因为他看到慕容铮修书上留下的日期竟然是在他死之前的一段时间,东凉皇当即质问西陵使臣,既然慕容铮那么早之前就密谋刺杀了,为什么那么晚才畏罪自杀?简直就是疑点重重啊! 不用东凉皇说,所有人都知道这事疑点重重,单单是慕容铮畏罪自杀这事就足以让它疑点重重了,但是这个世界一向都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有谁会去计较呢? 东凉皇甚至想利用西陵送来的这份证据倒打他们一把,哪知道东凉皇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西陵使臣就声色俱厉的表明,吾皇慈悲,原本念在慕容铮年少不懂事,打算把这事揭过去算了,哪知道慕容铮狼子野心,竟然打算死在西陵污蔑他们,于是吾皇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 总之西陵使臣洋洋洒洒的说了大一堆的话,意思只有一个:反正错就在你们东凉身上,该怎么做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 东凉皇气得几欲吐血,再次气得恨不得直接冲到西陵皇宫去找西陵皇质问了(拼命摇晃肩膀中2333):要不要这么嚣张?能不能不这么嚣张? 原本以为自己那从不待见的儿子干了件好事,结果发现这好事是针对西陵而言的,东凉皇现在是恨他恨得想把他拉出来鞭尸了。 东凉皇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想好应对的办法,西陵皇已经给出答案了,要么给个交代,要么直接开打! 当然,西陵皇是倾向于后者的。 * 东凉皇宫的御书房内,因为慕容铮死后留下的一大堆麻烦,东凉皇以及几位东凉大臣已经好几日都待在御书房里面商讨事情了。 “皇上,这西陵皇简直就是吃准了我们死无对证啊。”长郡候一脸愤慨的样子,现在慕容铮一死,西陵想怎么说都成,而且他们手上还有证据,这对他们完全是不利的。 “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些都是西陵的阴谋诡计了。”忠义将军大喇喇的开口,“西陵不是想开战嘛,那就打!难不成我们东凉还怕了他们西陵不成?” 众人都点了点头,但是对于忠义将军所说的前一句话,是在说慕容铮密谋刺杀的事情是个阴谋还是说慕容铮畏罪自杀是个诡计就要看个人的见解了,不过—— 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连这么拙劣的借口都看不出来?(╯^╰)哼! “皇上。”右相大人朝着东凉皇一作揖,“既然知道这是西陵的诡计,那我们更不应该上当啊,西陵为什么那么理直气壮的要和我们开战?他们肯定早就准备好了,就等我们跳下这个陷阱啊。” 右相大人说得一脸激动,仿佛只要东凉皇同意了忠义将军的话,和西陵开战之后,东凉就会立即灭亡一样。 长郡候等人纷纷噤声,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不说话,谁都知道这右相大人和忠义将军两人就像是命中的克星似的,只要两人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那么绝对会吵个没完没了,而且两人绝对会各执一词,吵得脸红耳赤,甚至不顾形象。 这忠义将军倒还好,毕竟是个粗人,根本不在意什么形象,但是这右相大人可是名门清贵之后,骨子里的高傲可不是一点点,偏偏遇上忠义将军的时候,便连形象也顾不得了。 至于右相大人和忠义将军为什么会互相看不顺眼呢?不少人也猜不透,两人之前根本没有任何交集,但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完全不对盘,最后,这成了东凉历史上最大的未解之谜。 “右相大人,你实在是太多虑了。”忠义将军对于右相大人这番顾虑表示十分的不屑,忠义将军的身份并非是继承爵位而来,更不是什么贵族后裔,而是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从一个无名小卒变成如今名声显赫的忠义将军,在他看来,西陵这番举动简直就是在挑衅,稍微有些血性的人都应该应战,而不是在这顾虑这些,顾虑那些的。 “老臣这是在为皇上着想。”右相大人被忠义将军一句话气得脸色涨红,“西陵和东凉的国力一向不分上下,西陵为什么一下子就想着要和东凉开战?说不定二皇子这事就是他们设计好的一个机会。” “皇上,万万不能够开战啊。”右相大人朝着东凉皇说道。 忠义将军却道,“右相大人,东凉和西陵不合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次二皇子胡作非为的密谋刺杀西陵皇,西陵皇又不是个软蛋,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还不做声?所以依臣所见,二皇子这事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你你你……”右相大人伸手指着忠义将军,气得直哆嗦,刚刚忠义将军说的话简直就是在指桑骂槐,西陵皇不是软蛋,他才是软蛋是吗? “皇上,臣认为西陵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且东凉和西陵积怨已久,早就应该解决了。”忠义将军义正言辞地道。 “是吗?如果那么容易解决,东凉和西陵也不会僵持那么久了。”右相大人嘲讽的看了一眼忠义将军,然后继续道,“一旦开战,最起码要两三年,难道忠义将军有把握撑下去?” 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粮草了,如果没有粮草,哪怕有再优秀强大的兵马都没用。 “难道右相大人老了,记性不好了?”忠义将军反唇相讥,道,“不久前,两淮可是已经归顺了我们东凉,如果一旦开战,两淮难道能够袖手旁观吗?” 忠义将军朝着东凉皇一作揖,“皇上,依臣所见这仗,我们东凉的胜算很大。” 东凉皇微微颔首,粮草的问题自然是有两淮的人支撑了,东凉皇倒是不怕,不过这领兵人选—— “那不知道将军觉得此次应该派谁领兵呢?” 东凉皇这么问,忠义将军倒是没有开口了,毕竟如果真的要开战的话,那么没两三年是不可能打完的,赢了倒没有什么,但是如果战事一旦失利呢?那么他在京城的妻女怎么办? 忠义将军微微垂下眼睛,他的女儿明年就及笄,如果他能够在她及笄的时候传来捷报,那么自然是锦上添花了,但是一旦传来的是战事失利的消息,那么,恐怕会连累了他女儿的婚事! 忠义将军虽然忠心报国,但是这个女儿是他的心头肉,他不得不为她考虑考虑! 忠义将军噤声了,右相大人倒是找到了底气了,活像个七老八十的小老头喜迎第二春似的:“‘忠义’将军怎么不说话了?对了,老臣险些忘了,如今睿世子在西陵,这次出兵打仗的话,保不齐出征的就是睿世子了。” 右相大人咬重了“忠义”二字,却透着一股浓浓的嘲讽之意,若真的是忠义仁者,又岂会在这么重要的关头露怯了? 睿世子三个字一出,不仅忠义将军的脸色一变,就连东凉皇的脸色也变了,当然,对于东凉皇来说,言昭华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但是他也清楚右相大人这番话只是针对忠义将军的,便沉着脸不言。 忠义将军的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要说这忠义将军和言昭华有什么深仇大恨,倒是没有,不仅没有,他甚至十分敬佩言昭华的能力,可是正是因为如此,如果他真的对上言昭华的话,那么他的胜算根本很小,如此一来,他领兵打仗的话,那么只会落得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下场。 见忠义将军不说话,右相大人更加得意了,恨不得狠狠地挫一挫他的威风,道:“忠义将军该不会是在这么重要的关头露怯了吧?老臣也知道睿世子年轻有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忠义将军对上睿世子,怕也是人之常情的了。” 右相大人每说一句,忠义将军的脸色就黑一分,就连东凉皇也不例外。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右相大人的话不过是在刺激忠义将军的,但是即便是如此,当他们看到东凉皇那黑得不能够再黑的脸色,还是忍不住在心底里对右相大人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见过不识相的,没见过这么不识相的。 明知道皇上对睿世子不爽,就不要把睿世子捧得那么高了,虽然知道是为了刺激忠义将军,但是好歹顾及一下皇上的脸色好咩? 众人对于右相大人一对上忠义将军就智商跌爆表的行为表示再一次刷新下限了。 长郡候想起当初因为两淮归顺东凉的事情,被右相大人在东凉皇面前大肆赞扬言昭华,结果导致东凉皇吐血,如今看着东凉皇越发黑下去的脸,长郡候很担心他会不会再次吐血啊! 忠义将军虽然明知道右相大人这是激将法,但是生性冲动的他很难克制自己的情绪,被右相大人这么三番四次的挑衅,心里头早就裹着一团火要爆发了,最后在右相大人的一句“忠义将军难不成连听到睿世子的名头都要打颤?”的话中,忍无可忍,朝着东凉皇一作揖,掷地有声的道:“皇上,臣愿意领兵出征,扬我东凉国威!” 忠义将军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人基本上松了口气,忠义将军虽然缺点不少,但是能力却还是有的,否则的话也不会让东凉皇如此倚重。 东凉皇眼里掠过一丝亮光,微微颔首,这么多天来难得的露出一个笑脸,毕竟在他心里面,忠义将军确实是领兵的头号人选。 只是忠义将军因为家中妻儿的牵绊而迟迟不愿主动请愿领兵出征,无奈之下,东凉皇只能够出此下策,与右相大人联手了。 想到这儿,东凉皇看了一眼一旁的右相大人,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忠义将军的为难,东凉皇懂,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家,而放弃了一个大家,如果一年后,忠义将军真的能在他女儿及笄的时候传来捷报,他自然会给他女儿赐一门体面的婚事,但如果传来战事失利的消息的话…… 东凉皇眼里掠过一丝冷光,却很快消失,开始和大臣们商量出征事宜了。 半个月后,东凉和西陵商议不合,彻底决裂,开战的消息在两国迅速传开! ------题外话------ 昨天术后过敏了,去了一趟医院,没有更新,妹子们见谅,哭瞎,明天又要去医院换药了,还有几天就拆线,但是——为毛线拆线之后不可以洗澡啊?嘤嘤嘤我好可怜啊啊啊! 么么哒泥萌哟 V110 渣娘登门啦! 西陵洛阳。 曲康刚从驿馆出来之后,便连忙让人调转马车去同福客栈。 马车内,曲康想起刚刚东晋太子的话,神色有些莫名难辨,一旁的曲妙灵看了,忍不住问道:“爹,刚刚太子说什么了?” 曲妙灵的一句话,拉回了曲康的注意力,看着曲妙灵,却不知道想到什么,眉头一皱,道:“妙灵,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太子和卿靖宁认识了?” “没有啊。”曲妙灵下意识的否认,但是在对上曲康的眼神时,心里忍不住有些心虚,虽然那日在凤祥楼卿姑娘和东晋太子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但是曲妙灵可以感觉到两人之前是认识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曲妙灵下意识的忽略掉这件事情。 如今被曲康这么猛然一问,曲妙灵莫名的有些措手不及的心虚。 曲康虽然对曲妙灵这个女儿算不上多宠爱,但是到底是他的长女,只要一眼,便能够看穿她心底里的心虚,当即冷哼一声,道:“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的知情不报,所以刚刚太子当面给了我一个警告。” 曲康一想到刚刚东晋太子说让他好自为之,不要打不该打的人的主意,曲康额头的冷汗就忍不住流了下来,东晋太子字里行间中都透着他和卿姑娘是相熟的关系,曲康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但是重点是—— 在这之前,曲康根本不知道东晋太子和卿姑娘是认识的啊! 曲康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冤枉了,他为什么那么执着的想要把卿姑娘抢到手,不就是为了可以帮东晋太子得到那个宝藏,让他稳坐储君之位吗?可惜东晋太子却毫不留情的在心腹们面前如此落他的面子…… 想到这里,曲康就气得牙痒痒的,他不能够对着东晋太子发火,但是不代表不能够对着自家女儿发火,当即曲康就狠狠地剜了曲妙灵一眼,冷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我也不至于那么丢人!” 不过,在曲康的心里头,他也很好奇东晋太子怎么会和卿姑娘认识的,而且看样子,东晋太子对卿姑娘的态度还不是对待一般人那样,要是早知道东晋太子和卿姑娘认识,而且关系不错的话,曲康不至于逗比到凑前去告诉东晋太子怎么对付卿姑娘。 曲妙灵的脸色微微一变,一是因为曲康的指责,二是因为东晋太子真的认识卿姑娘。 “爹,我是真的不清楚啊。”曲妙灵袖子下的双手紧握成拳,“那天在凤祥楼,太子对那个卿靖宁也没有表现出多熟络的样子,就和一般人打招呼差不多,我又怎么猜到他们两人是认识的?” “而且那天在凤祥楼的人又不止我一个,飞天他们不是一样没有和你说什么嘛。”曲妙灵有些委屈的道,却气得曲康牙痒痒的,“飞天他们?你又不是不知道曲飞天是老太爷看中的下一任曲家家主,你以为他和我们是一条心的?他不害我们就算好了,还指望他帮着我们?” 曲康一直觉得自己这个长女聪明伶俐,是个有心计的姑娘,哪知道来到西陵之后,智商急转直下,上次想要去卿家劝回卿姑娘,哪知道被人打回来了,这次竟然还在东晋太子面前丢人了? “还有,那天在凤祥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回来之后太子对我们曲家有那么大的意见?而且三公主还指责你苛刻庶妹?” 曲康的质问和指责让曲妙灵心里怪委屈的:“我哪里苛刻庶妹?爹,这明明就是曲妙雪的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且要不是那个贱人胆子小,又怎么会晕倒?根本就和我没有关系。” 曲妙灵大概的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本以为说完之后曲康就会知道她是无辜的,哪知道曲康听完之后险些大发雷霆。 “难怪太子对我们曲家不满了。”曲康忍不住伸手戳了几下曲妙灵的脑门,“你明知道太子和卿靖宁的关系不错,竟然还敢在太子面前想着为难卿靖宁?你脑子里装的都是草吗?” 曲康简直要被曲妙灵给气死了,“太子如今对你意见那么大,你以为你还有多大的机会成为太子妃?” 曲康的话让曲妙灵的脸色一变,语调都变了:“爹,太子很早之前不是允诺我们了吗?” 一直以来,曲妙灵都认为自己会嫁给东晋最尊贵的男人,日后会成为一国之母的,可是如今曲康告诉她,她的这个美梦很有可能会落空? ——这怎么可以? “很早之前?你也知道是很早之前?”曲康冷哼一声,然后道,“没错,太子确实是允诺我们了,但是必须是我们帮他拿到宝藏之后,如今宝藏没拿到,还让太子对我们有意见了,你以为你还有多少机会?” “可……,可是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拿到宝藏的啊。”曲妙灵急得眼睛都红了,“爹,姑姑不是要去找卿靖宁吗?到时候只要说动她就可以帮我们拿到宝藏了。” “说动?”曲康嘲讽的看了一眼曲妙灵,“妙灵,你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 曲康的一句话,成功的噎住了曲妙灵,然后曲康继续道,“当初我们对卿靖宁做出那样的事情,能让她不记恨我们就算好的了。” 曲妙灵的神色一动,只可惜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曲康便道:“别忘了这里是西陵,而且别忘了卿靖宁现在的身份,先不说她和太子之间是认识,会不会帮太子拿到宝藏,单单是她的实力,就足以让太子不会和她恶交。” “我看,我们还是乖乖回东晋算了。”曲康幽幽的说道,他的野心并不大,在困难面前,他可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再说了,留在西陵越久,他越是能够感觉到他们成功的机会不大,别说对付卿姑娘了,就连遇上卿家的人,他心里都有些犯怵。 而且曲康没有儿子,只有女儿,就算他现在是曲家的家主,但是百年之后,下一任曲家的家主又不会是他的儿子,他那么费力气做什么? “爹!”曲妙灵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道,“如果我们乖乖回东晋的话,那我怎么当上太子妃?” “不嫁给太子,你也可以嫁给其他人的。”曲康淡淡的说道,想清楚之后,他整个人都轻松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个道理他倒是来到西陵之后才参透了。 “可是……,难道爹不想成为太子的岳父吗?”曲妙灵不死心的劝道,因为她相信,如果曲康真的撒手不管的话,那么她嫁给东晋太子的机会真的不大,毕竟曲家不止她一个姑娘,如果二房抢了这个机会的话,那么日后事成了,成为太子妃的人选只会从二房选出来。 曲康一想到那笑得很温柔,手段却不怎么温柔的东晋太子,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那么尊贵的女婿,他还真的是不怎么期待,毕竟曲家哪怕不攀上皇家,也不会落魄。 曲妙灵见曲康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暗暗着急,如果她真的不能够嫁给东晋太子的话,那么岂不是被东晋那些世家女给笑死?毕竟在这之前,所有人都认定了她会是太子妃人选的。 想到这里,曲妙灵微微垂下眸子,看来爹已经靠不住了,她还是找姑姑出马吧。 打定主意之后,曲妙灵便沉下心来,不再一副着急的模样了。 * 当然,曲妙灵不知道的是,在她想着找她姑姑帮忙的时候,她姑姑——曲絮已经再次到卿家登门拜访了。 当然,曲絮的目的还是卿姑娘,倒不是她不能直接到定亲王府去拜访,只是毕竟是卿家和曲家的事情,而且曲絮对定亲王也有些忌惮,所以便直接来到了卿家。 卿四郎派人通知了卿姑娘之后,卿姑娘和言昭华这对小夫妻便携手回到了卿家,从卿家大门一直走到正堂,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都受到了卿家下人们高度重视和热烈欢迎。 当然,在卿姑娘看来,这些所谓的高度重视和热烈欢迎,都掩盖不住他们眼底里熊熊燃烧起来的八卦之魂—— 这群三八! 看着一群人不顾形象的贴在正堂外偷听的样子,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简直就是服了他们了,果然是不管走到哪儿,八卦都会存在的咩? “咳咳!”卿姑娘轻咳一声,原本专心致志的进行偷听行为的众人连忙负手站立,摆出一个颇有风骨的认错姿势。 卿姑娘囧囧,言昭华也一头黑线的样子。 “大小姐,大姑爷。”众下人们一脸狗腿的喊道,于是卿姑娘更加囧了,言昭华的表情却如沐春风—— 这种陪老婆回娘家的感觉真是好! 言昭华表示每个人都非常可爱哟! 卿姑娘义正言辞地冷哼一声,道:“身为卿家的人竟然做出如此鬼鬼祟祟的偷听行为,成何体统?” 众下人们纷纷羞愧的低下了脑袋。 “快说说,刚刚偷听到了什么?” “……” 众下人们纷纷抬头,错愕的看着一脸猥琐的卿姑娘,话说刚刚那正气凛然的样子到底是打哪儿来的错觉?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一同进屋,便看到了含笑朝着他们看来的陌生女子—— 曲絮! ------题外话------ 吐血,今天去医院换药,结果遇到几台手术,换药室都被人占了,结果只是花几分钟换药的我足足在医院等了两个小时,哭瞎! 下一章,小夫妻联手对付渣娘 V111 小言,上! 卿姑娘打听了一圈儿,竟然没有打听到一个有用的消息,于是愈发的鄙视众下人了:“你们也太不专业了吧?” 众下人们囧囧:“……” “偷听到你们这个地步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啊。”卿姑娘轮着一番去鄙视他们,然后继续道,“那么久了竟然一句话都没有打听到,话说你们还能不能一块愉快的玩耍了?” 卿姑娘的鄙视让众下人们愈发的满头黑线:“……” 是他们不想偷听咩?是他们一点都不专业咩?是他们想一句话都偷听不到咩?分明就是主子和四爷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好咩? 一排的下人们纷纷用大小姐你好无情你好残酷你好无理取闹的眼神瞪着卿姑娘看,这种无对话的场面,他们就算再有偷听的技术含量恐怕连个标点符号也不可能听得出来吧? 卿姑娘一把拉着言昭华就朝着正堂走去,只是临走前还是理直气壮的、鄙视的瞪了众下人们一眼——没技术含量就是没技术含量!再怎么狡辩也是没有技术含量的! 哼(╯^╰)! 卿姑娘特傲娇地用鄙视的眼神轮番蹂躏了众下人们的自信心之后就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了。 众下人们纷纷贝齿咬下唇,齐齐抽出小帕子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嘤嘤嘤大小姐实在是太无情太残酷太无理取闹了! 待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进屋之后,众人瞬间散去所有的多愁善感,一个两个直接趴在屋子上,极尽所能的、用尽一切办法都要偷听到八卦! * 正堂里面的人不多,除了四郎爹爹和小叔公之外,还有两个陌生的女子,两人的年纪差不多,但是卿姑娘还是能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衣着较为素雅的女子的身份—— 曲絮! 小无忧那个无良的渣娘! 不是因为卿姑娘觉得她和曲絮有多少相似的地方,或者说什么母女之间有什么骨肉相连的亲情,而是—— 言昭华他们早就拿曲絮的画像给她看了。 囧! 卿姑娘的视线落在曲絮身上不过半秒钟时间,甚至连半秒钟都没有,便朝着卿长笑和卿四郎打了一个招呼,松开言昭华的手笑眯眯的凑到卿四郎身边坐下,道:“爹,今天这么有空,不用进宫了?” 卿姑娘知道最近因为和东凉的事情,西陵皇经常召卿四郎进宫商讨事情,而且就算卿四郎不说,就算言昭华他们都不说,卿姑娘也能够猜到,这次和东凉开战,卿四郎很大的机会会跟随出征。 卿姑娘不担心是假的,但是再怎么担心,也不可能拦着不让卿四郎去吧?要知道卿四郎是她爹又不是她儿子,而且卿四郎这些年因为她一直待在卿家,也是时候该出去走走了,卿姑娘对自家老爹的实力还是很自信的。 “不用!”卿四郎原本冷沉的表情在看到卿姑娘之后便慢慢的柔和下来了,伸手揉了揉卿姑娘的脑袋,然后道,“事情差不多处理好了。” 卿姑娘微微挑了挑眉头,怎么听四郎爹爹的意思,好像不像是要跟随出征的啊? 见卿姑娘露出一副深思的样子,卿四郎忍不住笑了一声,轻轻地摁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道:“别想太多。” 卿姑娘囧囧:“……” 她都还没有来得及想好咩?怎么就想太多了? 言昭华从一进门,看向曲絮的眼神就算不上友好,甚至透着几分杀气,没办法,谁让这个女人害阿宁吃了那么多苦,如今自动送上门了,如果不好好地替阿宁讨回一下公道,还真的是不太符合他的处事作风啊! 言昭华微微垂下眸子,朝着卿长笑和卿四郎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乖乖地坐在卿姑娘的身边。 等卿姑娘和卿四郎两父女好好地叙一叙感情之后,卿长笑才开口道:“无忧,这是你的生母,曲絮。” 卿长笑并没有否认曲絮的身份,或者说他觉得没有必要否认,毕竟这事不是说他想否认,就可以真的当它不存在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 坐在曲絮身边的女人见卿长笑没有提到她,当即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一想到她们来这里的目的,她就不说话了。 卿姑娘这才抬头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曲絮,说实在话,曲絮不是那种长相特别妖艳,或者特别耀眼的那种,而是有种大家闺秀的温婉柔和,五官清秀,笑不露齿,即便如今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却一点也不显老,反倒是岁月沉淀下来让她拥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撇除以前先入为主的印象,如果卿姑娘是第一次认识曲絮的话,这绝对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女人,不逼人,也不平凡。 只可惜,有谁能够猜到这样一个看似温婉柔弱的女子,竟然能够狠心到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狠手? 先不说曲絮当初用计将小无忧从卿家带走,单单是她逼她练邪功,折她阳寿,让她难以受孕这事就足以毁掉卿姑娘的一辈子,当后妈也不带这么狠的! 卿姑娘露出自己最装b的优雅笑容朝着曲絮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 “小宁,没想到再次见面,你都嫁人了。”曲絮仿佛不知道自己对卿姑娘做过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似的,依旧摆出一副慈母的表情,然后把视线移到了言昭华的身上,笑道,“这位就是你的夫君吧。” 嘶! 卿姑娘忽然觉得牙好酸,说实在话,她还真的是不习惯这样虚假的场面话,对着别人虚以委蛇一下,卿姑娘还可以接受,但是这曲絮—— 抱歉! 卿姑娘表示她接受能力不太强! “其实吧,我觉得……”卿姑娘看着曲絮,笑容依旧,“我们根本没有旧情可言,还是有话直说比较好。” 曲絮的笑容一僵,似是没有想到卿姑娘竟然这么直接:“小宁,我……” “别!”卿姑娘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然后道,“我这个人最近有个癖好,心烦的时候老爱拿板凳砸人,你要是一个不小心把眼泪掉下来了,然后我心一烦,拿板凳砸了你怎么办?” 曲絮一噎:“……” 显然对于卿姑娘所说的最近老爱拿板凳砸人这事是略有耳闻。 卿长笑等人脸上的笑意加深。 门外的众下人们纷纷招呼别人把卿府的板凳全都拿过来,在正堂外排了一整排,好让卿姑娘待会儿想要拿板凳砸人的时候挨个拿去砸! 坐在曲絮身边的女人见卿姑娘对曲絮竟然如此放肆,当即皱起了眉头,道:“不过是在卿家住了几个月,竟然连最基本的孝道都忘记了?小宁,她可是你的娘亲。” 卿姑娘听到女人的话,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这世界为什么那么多极品:“大婶,你又是哪位?” 大……,大婶? 女人的表情一僵,脸色顿时间黑如锅底:“你是怎么说话的?我是你的三舅母。” “又是曲家的人。”卿姑娘轻嗤一声,“难怪这品性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这句话算不上是贬义还是褒义,但是放在曲家的人身上,绝对是贬义。 见三舅母和曲絮还想说话,卿姑娘耸了耸肩膀,然后道:“别废话了,你们还是直接说明你们的来意吧。” 不然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拿板凳来砸她们一顿的。 言昭华感觉到卿姑娘的不耐烦,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捏了捏,卿姑娘忍不住破功,笑了一声,轻轻地捏回言昭华,于是两个智商掉到和兰二二一个平衡线上的人在众人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的秀恩爱。 见到卿姑娘和言昭华一副不把她们放在眼里的样子,三舅母自然又是一番训斥了,只可惜卿姑娘这人最能干的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再加上这三舅母对卿姑娘来说还是个素未谋面的大婶,自然更加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只是卿姑娘不在意,不代表三个护短的男人不在意,几乎在同一时间,三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卿长笑重重地把茶杯扣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而卿四郎则直接砸了一个茶杯,至于言昭华?这大变态更直接,直接把盛满热茶的茶杯直接朝着三舅母砸去,砸得她脑门开花不止,还被泼了一身的茶,简直就是狼狈不堪! “你……,你们……”三舅母显然是没想到卿家这三个男人竟然会对女人动手,更没有想到其实最狠的竟然是言昭华这个最小的。 卿姑娘对于言昭华他们的维护很受用,伸手把言昭华的手握住了,然后朝着三舅母笑眯眯的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哟,我家小言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没把你砸死吧?” 什么叫不小心手滑了一下?什么叫没把你砸死吧? 三舅母磨着牙的看着卿姑娘,听她的意思好像还挺可惜的? “卿靖宁,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卿姑娘对三舅母的话并未放在心上,朝着言昭华眉眼弯弯的一笑,道:“小言!砸!” 二话不说,言昭华扣起卿姑娘的茶杯直接往三舅母的身上砸去,后者吓得尖叫一声,茶杯刚好砸了进去,直接把她的嘴巴撑开,劲力一震,茶杯在三舅母的嘴里直接碎开,顿时间她的整张嘴都鲜血淋淋的。 看到三舅母这个惨状,卿长笑和卿四郎两人都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并非所有的女人都能够让他们心软的。 卿姑娘咧嘴朝着言昭华一笑,这种娘子动嘴,相公动手的甜蜜感莫名其妙的油然而生啊! 默默地朝着言昭华竖起了个大拇指,直接点了个赞,言昭华的眼里掠过一丝笑意,其实他更想的是把茶杯直接砸到曲絮的身上,可惜刚刚开口找茬的人是三舅母而不是曲絮! 言昭华有些可惜的想到,不过没关系,就算曲絮没有主动开口找茬,他也有的是动手的机会。 “啊啊!呸呸!”三舅母一边尖叫着,一边将嘴巴里的茶杯碎块吐了出来,要是不小心咽下去的话,那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三嫂,你怎么样了?”曲絮没想到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真的敢动手伤人,咋一眼看到三舅母满嘴血的样子也被惊得眼皮子一跳。 “卿靖宁!”曲絮朝着卿姑娘冷喝一声,眉宇间的厉色顿时间展开,完全没有了刚刚那种大家闺秀的温婉柔和。 卿姑娘眉宇间的笑意散开,染上几分冷意,朝着曲絮嘲讽的一笑,道:“怎么?终于舍得露出真面目了?” 刚刚那个温婉柔和的曲絮根本就不可能是她的真面目,否则的话当初她也不会对小无忧干出那么狠心的事了。 “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就硬气了那么多。”曲絮这下也不装什么慈母了,原本以为卿姑娘失忆了,她可以靠亲情来打动她,既然卿姑娘选择撕破脸皮,曲絮也没有必要走温情路线。 “这还得多亏了你。”卿姑娘朝着曲絮一笑,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你没想过,你们筹划了那么多年的计划,竟然会功亏一篑吧?” 卿姑娘的话让曲絮的表情微微一变,她却继续笑道,“不仅没能得到宝藏,反倒是让我平白无故得了一身武功,曲絮,这么亏本的生意也就只有你干得出来了。” “你们那么光明正大的到卿家来拜访,就是吃准了我们不会对你们动手?”卿姑娘的笑容里充满了恶意,“曲絮,你别忘了,上次曲妙灵他们来卿家是怎么回去的。” 曲絮的表情彻底变了—— 上次曲妙灵他们拜访,结果是被人揍得跟猪头似的丢回去了! “卿靖宁,你敢!?”曲絮看到卿姑娘眼底里的认真之色之后,知道自己真的失策了! “怎么不敢?”卿姑娘冷笑一声,“小言!上!” 言昭华:“……” ------题外话------ 什么都不多说,明天去拆线! V112 渣娘再见! 虽然对卿姑娘说话的语气有些囧囧,但是言昭华还是没有一点犹豫,直接就对曲絮动手了,反正这事他早就想干了,如今有机会,言昭华又怎么可能放过? 只是曲絮也不是吃素的,原本她以为按照言昭华的年纪,哪怕再厉害,也不可能让她受伤的,哪知道在言昭华动手之后曲絮才知道自己又失策了,二话不说直接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言昭华那强劲的掌风。 曲絮的手腕一抖,青光闪现,一柄青色长剑落于手中,倏地朝着言昭华刺来。 卿姑娘和卿四郎他们的眼神一冷,曲絮这把剑看样子应该是早就藏好的,虽然是为了自保,也没规定一定要说出来,但是她敢带武器来卿家拜访,这一点就足以让卿姑娘他们反感和厌恶了。 ——带武器拜访? 卿姑娘冷笑一声,她倒还真的是看不出曲絮今天来拜访的诚意啊! 言昭华并没有把曲絮的武器放在眼里,看似不紧不慢身形却极快的闪开,手腕微抖,一股犹如实质一般的气流从掌心打出,铮的一声响,直接将曲絮手中的长剑打开,嗡嗡作响,振声未绝。 曲絮只觉得手掌一麻,险些将手中的长剑丢了出去,咬着牙看向言昭华,眼里有惊讶也有难堪—— 她可没有想到她曲絮竟然有一天会败给一个弱冠小子! 可是如果曲絮认为言昭华只是为了赢她的话,那么她就大错特错了,因为这大变态最主要的目的是狠狠地让她吃一顿教训! 在曲絮愣怔的瞬间,言昭华迅如电闪般窜到她的身边,抬脚,狠狠地朝着曲絮的脸上一踢,强大的冲力使得曲絮整个人被踢翻,在半空中转了两圈,砰地一声撞到了墙上,而后掉到地上。 ——干得好!大姑爷! 门外偷听兼偷看的众下人们瞧见言昭华亮出这一手,当即个个眼冒精光的看向言昭华,眼神里面充满着崇拜以及敬畏之意! “咳!”曲絮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会在阴沟里面翻了船,轻咳一声,鲜血便直接从嘴角溢出。 三舅母显然也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毕竟在她的认知里,曲絮的武功已经算得上是上乘的了,可是遇到一个不过弱冠的青年,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被打到吐血? 三舅母看着卿姑娘他们不太好看的脸色,再看看言昭华那一身尚未散开的杀气,顿时间觉得自己的嘴巴更疼了,不是吧?难不成今天竟然踢到铁板了? 如果三舅母在来之前知道卿家的人竟然会如此直接干脆的动手的话,那么她绝对不可能跟着曲絮来这儿,她又不是受虐狂,无端端跑来受虐做什么?好玩吗? 只可惜三舅母的这个觉悟来得太晚了。 曲絮扶着墙站了起来,抬头扫了一眼,唇角含笑的卿长笑,神色淡然的卿四郎,眉眼弯弯的卿姑娘,浑身杀意的言昭华,以及满脸惊恐的三舅母,曲絮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微微垂下眸子,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卿靖宁,纵容你的夫君对你娘亲动手,你还真‘孝顺’啊!”曲絮似笑非笑的朝着卿姑娘说道。 “是吗?”卿姑娘一怔,随即笑眯眯的对曲絮道,“过奖过奖了。” 有这么一个渣娘,她一定会好好地“孝顺孝顺”她一番的。 “你……”曲絮一噎,似是没想到卿姑娘竟然真的敢承认下来,毕竟在这里,孝道还是十分重要的,可是看卿姑娘的态度,哪里像是把孝道放在眼里的样子了? “我什么?”卿姑娘挑了挑眉头,一副无辜的样子,“不是你自己说我‘孝顺’的嘛?” 既然曲絮喜欢说反话,那么她就顺着来说就是了。 “我相信你也知道我们来找你的目的了。”曲絮抬头看向卿姑娘,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原本她以为很了解、很熟悉的女儿似乎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不是这张熟悉的面容,恐怕曲絮根本不会相信卿姑娘就是当初的小无忧。 不论是失忆前天真烂漫的小无忧,还是失忆后呆板冰冷的曲靖宁,和现在的卿姑娘根本毫无一处相似的地方。 ——难道一个人失忆真的可以改变一切? 曲絮微微垂眸沉思,把卿姑娘从卿家带走,令其失忆之后,虽然那个曲靖宁呆板冰冷,但是依稀能够看到从前那副天真的模样,只是再次失忆成为卿靖宁的卿姑娘,根本找不到以前的一处影子。 天真烂漫?呆板冰冷?这些都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性子! “如果你愿意出手的话,宝藏的事情,我们三七分。”曲絮并没有避讳卿四郎他们或者言昭华在场,十分冷静的说道,这是她抛出的诱饵,虽然不能够完全得到宝藏,但是总比一无所有要好,而且即便是三七分,曲家也不算亏了。 “你以为按照我现在的身份,还需要你那三七分的宝藏吗?”卿姑娘嗤笑一声,她实在是弄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宝藏而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来谋划?难道这十几年的时间不能够让他们用自己的能力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而且曲絮凭什么用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看着她,难道她以为就卿家和四郎爹爹以及言昭华给的嫁妆以及下聘的聘礼什么的,还不够她花费三辈子吗? “所有人都只会嫌少,没有会嫌多的。”曲絮就不相信卿姑娘不会受诱惑,毕竟这个宝藏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哪怕只是十分之三,也足以让所有人垂涎了。 “抱歉,我就会!”卿姑娘耸了耸肩膀,然后笑道,“而且你有的宝藏舆图我也有,我有的天赋你却没有,你认为如果我不嫌多的话,为什么要和你合作?或者说,你们曲家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合作?” 卿姑娘这话倒是说的不假,他们手上确实是有宝藏的舆图,还是从卿五郎手中拿到的,再加上拥有卿家的天赋,完全没有必要和曲家的人合作,而且还是为了那三七分! “你说的是卿五郎手上的那份宝藏舆图?”曲絮嗤笑一声,然后道,“那根本就是假的,真的在我们手上。” 否则的话,当初卿五郎又怎么会愿意和他们合作?只可惜当初卿五郎太过于急功近利,根本没有查清楚就把假舆图拿走了,这么多年来,他还以为自己手上的宝藏舆图是真的。 “那就更好了。”卿姑娘摊了摊手,笑道,“这样一来就帮我做好决定,不理这档子事了。” 曲絮一噎,卿姑娘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简直让曲她以下手,说实在话,她对这个女儿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当初之所以会生下她,为的就是能够帮她得到宝藏,所以她用尽办法接近卿四郎,顺利生下卿姑娘,在得知卿姑娘也继承了卿家的天赋之后,曲絮就开始慢慢的联络曲家的人了。 原本一切的事情都十分的顺利,虽然说不能够和卿家的人相处得有多愉快,但是至少是河水不犯井水的,在知道了蒋氏对卿姑娘的怨恨之后,便让人里应外合,成功的将卿姑娘带走。 带走——令其失忆——修炼邪功! 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眼见着就快可以在卿姑娘的帮助下找到宝藏的所在地,哪知道竟然因为一次意外,让她再次失忆,而且还重逢了卿家的人,认祖归宗,这对曲絮以及曲家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功亏一篑! 花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那么难得的找到那张宝藏的舆图,潜伏在卿家那么多年,如果让曲絮和曲家的人就此放手的话,他们怎么愿意? 于是他们的野心让他们从东晋来到了西陵,无论是她和三舅母,还是曲妙灵他们,皆用不同的方式接近卿姑娘,哪知道卿姑娘和卿家的人一样,根本就是油盐不进,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不管是打亲情牌还是用利益关系,都无法让她动心。 曲絮面对卿四郎他们的时候,还没有面对卿姑娘来得那么心塞! 毕竟面对卿四郎他们的时候,她还可能激怒他们一下,让他们方寸大乱,但是面对卿姑娘?没有对亲情的奢望,也没有对利益的动心,对她更没有半分憎恨而以至于方寸大乱,仿佛在面对她的时候就像是在面对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样。 不是一个母亲,更不是一个对自己女儿下狠手的母亲! 曲絮眼里掠过一丝不忿的神色,如果不能够说动卿姑娘的话,那么这次他们来西陵还真的就是白走一趟了。 卿姑娘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开始有些失去理智的曲絮忍不住撇了撇嘴,其实她觉得曲絮是不是太过于执着了?这卿家继承天赋的人不少,为什么她偏偏执着于她呢?难道她看起来比较容易被骗? “你不用再说了。”卿姑娘打断了曲絮要说出口的话,“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可能答应的。” “难道你真的不心动?”曲絮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卿姑娘的嘴角一抽,听不懂人话吗? “小言,把她们丢出去!” 言昭华二话不说,咔咔两声,直接把曲絮的双手扭断,然后砰砰两声直接把她们踢了出去,至于接下来?自然有人帮忙处理的了。 ------题外话------ 今天去拆线,伤口液化,哭瞎,又要重新处理伤口几天再再次缝线,人生已经如此黑暗,为何要让我如此不痛快? 泥萌说,在这样的时候泥萌还不给点支持的话,还等什么时候? 如果人生有重来,我一定好好保重身体,健康的活着,妹子们也要注意身体健康,么么哒泥萌! V113 老祖宗深深的恶意! 对于言昭华的雷霆手段,不论是卿姑娘还是卿四郎他们,没有一个人会有任何的意见,毕竟曲家的人三番四次的上门拜访,早就已经让卿长笑他们厌烦了,如果这次言昭华不出手的话,那么就会是他们出手的了。 而言昭华的这个举动,确实是很好的震慑住了曲家的人,以至于到他们离开西陵,都不敢再上门找卿姑娘他们的麻烦。 卿姑娘丝毫不避讳卿四郎和卿长笑在场,当场笑眯眯地啃了一口言昭华,笑道:“干得好!” 虽然按照她现在的实力想要对付曲絮不是一件难事,但是自家男人愿意帮自己出头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卿姑娘乐滋滋的想到。 言昭华倒是很习惯卿姑娘这个这么主动的亲吻,毕竟卿姑娘不论在任何一个方面都十分的率真坦白,这样的主动亲吻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但是在卿四郎的面前,言昭华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装一下的。 于是在短短的半秒钟里面,言昭华已经想到自己的反应了,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卿四郎,然后默默地垂下脑袋。 看到卿姑娘这个豪迈的举动以及言昭华这个小媳妇似的表情,卿四郎的表情当成变成=口=这样了,虽然明知道自家姑娘很凶残,但是再次亲眼看到,卿四郎还是觉得非常的震撼啊—— 怎么小时候还好好的,长大了就长歪了呢? 卿四郎简直难以相信自己以前那个软软萌萌的姑娘竟然会做出如此彪悍的事情,可惜事实摆在眼前,让卿四郎只能够抹泪接受。 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让四郎爹爹勾起了当初自己霸王硬上弓的卿姑娘还眉眼弯弯的笑着,看向卿长笑,问道:“小叔公,难道五叔的那张宝藏舆图真的是假的?” “确实是假的。”卿长笑点了点头,也没有避讳言昭华就在场就老实的说道,“不过真的宝藏舆图还在卿家的祠堂里。” 卿姑娘微微张大了嘴巴,好奇的追问道:“我们卿家也有这份宝藏的舆图?” 这点还真的是在卿姑娘的预料之外的,怀璧其罪这个道理卿姑娘还是知道的,特别是卿家还拥有这么一项得天独厚的天赋,更加打眼,如果再有一张宝藏舆图在卿家的手上的话,那么难保不会勾起每一任西陵皇的猜疑。 可是现在小叔公说什么?卿家有这宝藏的舆图?而且还放在了卿家的祠堂里? 卿姑娘的嘴角一抽,敢情他们每次不仅拜卿家的祖先,而且还拜无数的金银财宝啊? 卿长笑点了点头。 不对! 卿姑娘忽然反应过来,对卿长笑道:“小叔公,如果放在卿家的那张宝藏舆图是真的话,那么曲家的人手上那份舆图呢?而且他们还是十几年前就派人潜伏在我们卿家的,难道世界上还有第二份真的宝藏舆图?” “第二份不过是誊本罢了。”卿长笑倒是没有隐瞒,笑着说道,“而且你知道这第二份宝藏舆图为什么会流出去的吗?” 卿姑娘看着小叔公笑得跟只老狐狸似的,忍不住嘴角一抽,道:“是卿家的人干的?” 卿长笑笑得很温和的朝着卿姑娘点了点头,道:“无忧真聪明。” 卿姑娘满头黑线,这根本就不是她很聪明,而是小叔公你的表情太过于明显好咩? 听到这儿,言昭华抬头看了一眼卿长笑,神色淡淡的问道:“以前有个传闻,说是卿家的老祖宗为了考验卿家的子孙,所以每一代都会特地流出去一份藏宝舆图,是吗?” 虽然言昭华最后用了是吗作为这段话的结尾,但是依着他的性子,如果不是有把握的话不会随意说出口的。 卿姑娘听到这儿有些懵然,什么叫做卿家的老祖宗为了考验卿家的子孙,特地流出去一份藏宝舆图?而且还是每一代? 卿四郎闻言,略带几分诧异的看向言昭华,倒不是说他不相信言昭华所说的话,而是惊讶于言昭华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罢了。 卿长笑倒是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卿姑娘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卿长笑,问道:“那曲家手上的那份宝藏舆图,是谁流出去的?” 被卿姑娘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卿长笑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苦笑,道:“无忧,不是我干的。” 莫名的,卿姑娘松了一口气,如果曲家手上的那份宝藏舆图真的是从卿长笑手上流出去的话,那么卿姑娘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卿长笑。 如果卿长笑没有把宝藏舆图流出去的话,那么曲家的人就不会为了得到宝藏而派曲絮接近卿四郎,在曲絮生下她之后又把她带走,几乎把卿四郎的一辈子都折腾掉了。 幸好! 幸好不是小叔公! 卿姑娘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虽然说是因为这份宝藏舆图所以才会有小无忧的出生,她才得以有第二次生命,但是如果前提是拥有这么沉重的代价的话,那么—— 她背不起。 从卿长笑的解释中,卿姑娘知道了每一代流出去的宝藏舆图都没有经过卿家人的手,而是由当年老祖宗身边的左膀右臂以及他的后代一代一代在完成老祖宗的命令。 卿家的祠堂里有一份宝藏舆图,卿家只有每一代的家主才会知道,除了每一代家主,其他的卿家人都是老祖宗要考验的对象—— 如果你抵住诱惑了,那么生是卿家的人,死是卿家的鬼,但是如果像卿五郎那样被诱惑住了,甚至因为自己没有继承卿家的天赋而对卿家的其他子孙下手的话,那么除了会被赶出卿家之外,还要打断一手一脚! 老祖宗因为曾经被族人利用过,背叛过,所以异常憎恨背叛者,才会世世代代让卿家的人警惕,严格执行他所留下来的祖训! 卿姑娘听完之后忍不住感叹一声:“老祖宗做事也太……” 太什么?太狠了?对自己的子孙如此不留情面?没有了卿家的身份,还被打断一手一脚,不让卿家的人接济,简直就是要把人逼上绝路。 但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么卿家的其他人就会因为一个有坏心眼的人而受累受罪! “太……,有魄力了。”卿姑娘最后说道,虽然说老祖宗之后的叛徒都是由每一任卿家的家主来处理的,但是当初老祖宗所做的一切,当断则断,弃卒保车,这样的手段可不是随随便便的普通人能够干的。 卿姑娘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卿长笑,现在她才看明白了,虽然小叔公平时看起来一副君子如玉的样子,但是要是使起手段来的话,虽然温和,但是绝对能让人生不如死。 没有一任卿家的家主是懦弱的,小叔公虽然温和,但是不代表他没有手段和脾气,他就是典型的那种微笑着……,送你去死的那种人! 卿长笑朝着卿姑娘微微挑了挑眉:“怎么?” “小叔公,我要抱紧你的大腿!”卿姑娘谄媚的朝着卿长笑一笑,上前就去抱住他,笑眯眯的道,“你看,祠堂里的宝藏舆图只有每一任的卿家家主才知道的,现在你把这事告诉我们,我们呢,绝对对得起你的信任的。” 看到卿姑娘这副狗腿的样子,卿四郎和言昭华脸色忽然有些黑,因为不管是作为父亲还是相公来说,他们两个的大腿才是最值得卿姑娘抱的好咩? ——囧这个重点是不是弄错了?! 卿长笑微微低下脑袋,看了一眼卿姑娘,唇角含笑的问道:“嗯?” 卿姑娘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一下,然后凑近卿长笑,小声的问道:“小叔公,要是哪天咱们没钱了,就去那个宝藏那里拿点来花花,我保证不贪心!” 听到卿姑娘这么说,言昭华的脸色一黑:“阿宁,我有的是钱!” 卿四郎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无忧,你想要多少爹都给你!” 作为一个男人,竟然让自己的女人(闺女)还要考虑到日后不够钱花?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侮辱好吗!? 自尊心严重受挫的卿四郎和言昭华翁婿俩用着无比认真的眼神看着卿姑娘,恨不得将自己的家财全都掏出来让卿姑娘看个一清二楚,他们其实也是土豪! “呵呵!”卿长笑笑了一声,看到言昭华和卿四郎的举动,莫名的觉得好笑,以前就言昭华一个人吃醋,现在倒好,翁婿俩一起吃起醋来了? 卿长笑伸手拍了拍卿姑娘的脑袋一下,笑道:“难道我没有告诉你,其实这个宝藏根本不存在吗?” “嘎!?” 卿姑娘觉得自己的下巴好像掉了。 “不……,不存在?” 不存在的话,世世代代那么多人在抢什么?在谋什么? 不对啊,按照正常的剧情,不是应该女主和男主历经千辛万苦,九死一生终于找到了宝藏,然后隐居山林,成为一代传奇的土豪大大才对的咩? 卿姑娘觉得她又少了一个标准套餐了! “恩!”卿长笑点了点头,“只是老祖宗一个考验罢了。” 卿姑娘顿时间感受到来自老祖宗深深的恶意! ------题外话------ 医生说,大概要等伤口里面的肉肉愈合才再次缝线,大概要清理伤口五天左右,哭瞎,现在每次从医院回来我都像是小死一回好咩? ——我有个心愿,待我一觉醒来,伤口愈合可好!? V114 卿舒窈的手段 解决了曲絮的事情,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并没有马上就离开卿家了,而是一个留下来有事要和卿四郎以及卿长笑商讨,一个直接被卿九他们派人来请走了。 不过当卿姑娘来到卿九的院子时,发现气氛似乎有些凝重,而且除了卿九之外,还有卿君阑和卿君炙两兄弟,卿天娇和卿舒窈四人。 卿姑娘眉头微微一挑,走了上去,逐个喊了一声之后才问道:“小叔叔,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怎么一个两个的表情都不太好看?而且就连一向开朗的卿天娇以及一向淡然的卿君阑两人脸色也有些沉重。 卿姑娘摸了摸鼻子,看样子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情啊。 卿九鼓着包子脸看着卿姑娘,眼神里透着几分无辜和茫然,喊了卿姑娘一声:“阿宁姐姐……” 卿姑娘上前,伸手摸了摸卿九的脑袋,然后看向卿君阑:“小二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卿君阑在看到卿姑娘的时候,脸上那沉重的表情就微微散开了一些,道:“娇娇她们应该把秦静姝和卿敏珠的事情告诉你了吧?” 卿姑娘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难道她们又干了什么?” 不能怪卿姑娘这么问,实在是因为有些人确实是打不死的蟑螂,让人根本无法想象得到他们到底还能蹦跶多久。 “这次无忧妹妹你猜错了哟。”卿君阑朝着卿姑娘掀唇一笑,莫名的让卿姑娘想到了那个玩世不恭的易世策。 “秦静姝和卿敏珠没有干什么,干了什么的人是舒窈才对。”卿君阑瞥了一眼一旁神色淡淡的卿舒窈,当然,眼神并没有什么讽刺或者幸灾乐祸的成分。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的看向卿舒窈,因为她感觉到卿君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靠在她身边的卿九身子猛地一僵。 卿舒窈抬眸,看了一眼卿姑娘,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道:“看什么?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卿姑娘微微瞪圆了眼睛,有些惊讶道:“不会吧,你给秦静姝还是给卿敏珠下迷情散了?” “错了!”卿天娇伸出右手食指晃了晃,道,“是两个一起下。” “现在有个男人在给秦静姝解药,至于卿敏珠?”卿君炙耸了耸肩膀,“希望任泽还来得及赶回去,否则的话……” 卿君炙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任谁也听得出,否则的话等待卿敏珠的只有两个下场,要么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要么就等着欲火焚身致死吧,不过依着他们对卿敏珠性子的了解,第一个可能性比较大。 听完之后,卿姑娘啧啧两声,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啊,七叔的闺女又怎么可能会是善良之辈?而且从以前的种种事情看来,卿舒窈这姑娘绝对是个有仇必报的家伙,更别说卿敏珠原本就和她有着不共戴天的极大仇恨了。 这次卿敏珠和秦静姝两人联手想要毁掉卿舒窈的一辈子,她要是愿意忍气吞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话,那么卿姑娘才要觉得是不是有鬼呢。 “帮秦静姝解药的男人是谁?”卿姑娘有些好奇的问道,“难道是卿家的下人吗?” “怎么可能。”卿天娇撇了撇嘴,道,“卿家的下人根本没有一个愿意的好吗?” 卿姑娘满头黑线,难不成他们在给秦静姝找解药的时候,要一个一个的跑去问别人了?不过……,卿姑娘将打量的视线落在了卿天娇的身上,上下看了一遍之后才肯定,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绝对是卿天娇一手揪着对方的衣襟,一手甩着流光鞭,凶神恶煞的询问对方愿不愿意成为解药。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个画面,卿姑娘就想到了兰怀瑾第一次看到卿天娇的时候,表白之后竟然被人用鞭子抽得四处乱蹦! “你那是什么眼神?”卿天娇无语的瞪了一眼卿姑娘,然后道,“我看上去像是那么傻的人吗?怎么可能一个一个的揪着别人来问?” 不要问她为什么知道卿姑娘在想些什么,因为只要和卿姑娘的眼神对上的人,绝对可以猜得到她在想什么,因为她这个眼神实在是太明显了! “啊!看上去是不像。”卿姑娘耸了耸肩膀,“可是实际上你傻多了!” 噗! 卿姑娘的话音刚落,其他的人都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倒不是取笑卿天娇什么的,而是觉得卿姑娘说的太对了,虽然卿天娇平日里看起来是挺聪明,甚至到精明的地步,可是实际上,这傻姑娘的智商堪堪和兰二二持平罢了。 卿天娇要抓狂,恨不得抓起卿姑娘来打一顿,却悲哀的发现卿姑娘现在的武力值,已经不是她可以打得赢的了。 “是舒窈在外面随便找的一个……,男人。”卿君炙笑完之后在一边解释给卿姑娘听,但是从那停顿的地方可以看来,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卿姑娘眉梢微微上扬,然后道:“是乞丐还是市井流氓?” 因为根据大部分的剧情发展,被找来到当解药的男人不是乞丐就是市井流氓,两部分的人几乎占了总比例的百分之九十八! 卿舒窈听到卿姑娘的话,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道:“我怎么可能找那样的男人?” 卿姑娘的嘴角一抽,为什么从卿舒窈的眼神里,好像透露着她会找那样的男人的意思? “舒窈找的是七里街的刘老爷。”卿九在一旁开口说道,说完飞快的看了一眼卿舒窈。 七里街的刘老爷? 卿姑娘有些不解的看向众人,难不成这个刘老爷是个像任泽一样变态的老男人? “这刘老爷可是七里街出了名对女人特别好,特别温柔的男人。”卿君炙见卿姑娘面露疑惑,便开口的解释道,说完同样看了一眼卿舒窈。 卿姑娘稍稍一愣。 卿君阑却在一旁掀唇一笑,道:“虽然刘老爷对他的每一个女人都很好很温柔,但是架不住他有一个母老虎的正室。” 同样的,卿君阑说这话的时候也瞥了一眼卿舒窈。 卿君阑这么一说,卿姑娘便恍然大悟了,随即看了一眼卿九、卿君炙和卿君阑三人,现在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们每个人说完都要看一眼卿舒窈了,因为在他们看来,卿舒窈这招做的实在是太绝了!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刘老爷年轻时和刘夫人白手起家,如今有如此丰厚的家底,除了是刘老爷的功劳,也有一半是属于刘夫人的,而刘夫人不仅在事业上帮助了刘老爷,也为他孕育了三子两女,个个不能够说非常优秀,但是至少没有一个是纨绔,因为刘老爷十分尊重刘夫人。 当然,好色是男人的劣根,虽然刘老爷不会让任何人撼动刘夫人正室之位,但是架不住受到外面女人的勾引,再加上刘老爷天生喜欢到处留情,对每个相处的女人都表现出所有的风度和温柔,有丰厚的家世以及花言巧语,这两点足以让不少女人迷上刘老爷了。 如果刘夫人稍微没有一点地位的话,那么只怕刘老爷现在的后院已经塞满了,可惜刘夫人不仅在刘家有地位,在刘老爷的面前也非常有地位,所以刘夫人处理这些勾搭上刘老爷的女人是毫不留情,当然,她不会要你死,不过会让你生不如死罢了! 听到卿九、卿君阑和卿君炙三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叙述刘老爷和刘夫人的事情,卿姑娘也默默地对卿舒窈投去一个点赞的眼神—— 这姑娘绝对是继承了七叔的优良基因啊! “咦?你们干嘛一副那么害怕的样子?”卿天娇有些惊讶的看着卿九他们三人,好奇的问道。 卿君阑的嘴角一抽,有所感慨的喟叹道:“唉!舒窈的手段果然是太……,绝了。” 好吧,其实他想说的是阴险,可不是么,让秦静姝无缘无故和一个陌生男人发生关系,然后陌生男人家里还有母老虎,啧啧……,卿君阑可以预料得到秦静姝日后的日子会是多么的多(shui)姿(shen)多(huo)彩(re)了。 “大熊哥哥,如果有人欺负了你,你会怎么做?”卿姑娘忽然开口问卿君炙,后者一愣,脱口而出,“狠狠地揍他一顿,让他知道死字怎么写。” “天娇,如果有人轻薄了你,你会怎么做?”卿姑娘转头看向卿天娇,又问道。 卿天娇闻言一拍桌子,怒道:“敢轻薄我?让他尝尝当太监的滋味!” 卿姑娘朝着卿君阑摊手,笑道:“看吧,所有的女人都是那么绝的。” 卿君阑的嘴角一抽,却没有反驳卿姑娘的话,因为他也不知道是卿家的姑娘特别凶残,还是全部的女人一样凶残,想到这儿,卿君阑摸了摸下巴,他的那个小未婚妻和无忧妹妹走得那么近,该不会也是个凶残的姑娘……,吧?! 卿君炙忽然想起什么,将以前在客栈的十几个黑衣人的下场告诉了卿君阑,听完之后卿君阑觉得自己对卿舒窈实在是太大惊小怪了—— 和无忧妹妹比起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好咩? 卿姑娘对上卿君阑他们的眼神,默默地竖起了中指:(╯^╰)哼!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题外话------ 今天看了一下作者群,里面有个作者说她提了一下杜绝看盗版的话,结果就有看盗版的妹子来订阅了,咩哈哈哈——我现在在这里说的话,看盗版的妹子愿意订阅正版咩? 虽然我不出名,但是写的小说入v的数字也有四百三十多万了,但是看盗版的妹子远比看正版的多得多啊,三千字才九分钱,泥萌不能为了省那点钱就对我们作者的汗水和心血视而不见啊! ——珍惜作者,远离盗版! 感谢名单: 卡哇伊的背后、傾羽澄玥、牛排五分熟、諾言、kityzhon、睡倒觉的兔子、蓝丑丑不哭、彼岸泠清、199502192011、renhang0214、开心的小叶子、满月金黄、jin19810127、罗宾方、潇筱菡、天天好心情7935 谢谢妹子们的鲜花、钻石、月票以及评价票,么么哒泥萌哟! V115 卿舒窈这种恐怖的生物 当卿敏珠偷情给任泽戴绿帽子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卿姑娘看了一眼卿舒窈,见她并没有惊讶的神色就知道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会走到这步的了。 卿天娇啧啧两声,然后道:“这卿敏珠也太倒霉了,只要她稍微再撑多一下就没事了,哪知道挑了一个任泽刚进门的时间,这下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和其他男人偷情,任泽都饶不了她了。” 卿姑娘默默地对着卿舒窈竖起了大拇指,不带怀疑的问道:“你是算好时间了吧?” 不然的话,任泽怎么可能那么凑巧在卿敏珠和她的“奸夫”即将要发生关系,给任泽戴绿帽子的时候回来? 卿舒窈抬头看了一眼卿姑娘,眉梢微挑:“怎么?你有意见?” 卿姑娘捂脸,嘤嘤嘤麻麻这个姑娘好吓人我要回家! 果然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 这句话现在连卿姑娘都不得不相信,卿舒窈要报复别人的话,手段绝对凶残的。 她给卿敏珠下了迷情散,如果任泽提前回来的话,那么自然是没有效果的了,但是如果任泽回来之后,事情已经彻底发生了的话,那么对卿舒窈来说,也是不满意的,卿舒窈要的就是—— 任泽知道了卿敏珠要和野男人苟合,却尚未发生。 因为这样一来,任泽不能够以卿敏珠不守妇道的原因把她休弃,却因为这件事而对卿敏珠充满了怨恨和厌恶,依着任泽那变态的性子,只会愈发用心的折磨卿敏珠。 在场的人都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看向卿舒窈的眼神透着几分怕怕—— 嘤嘤嘤七叔你的闺女太恐怖了快把她带回家! “小姐。”卿舒窈身边的侍女走了过来通知道,“那边已经完事了,不知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完事了?”卿舒窈神色淡淡的一冷,随即冷笑着道,“直接把他们送到刘夫人面前。” 嘶! 卿姑娘等人看向卿舒窈,这姑娘实在是太绝了,刚中了迷情散又刚被破了身子,现在把秦静姝送到刘夫人面前,不就是送羊入虎口吗?秦静姝现在绝对毫无还手之力的。 “是,小姐。”侍女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就走,却被卿舒窈喊住了,“等下。” 侍女回身,疑惑的看向卿舒窈,后者眉头微微蹙起,片刻后舒展开来,朝着侍女淡淡的笑道:“待会你也一起去,顺便告诉刘夫人,秦静姝虽然姓秦,但是好歹是卿家的养女,另外拿两千两给刘夫人,告诉她这些是秦静姝的嫁妆。” 侍女的眼睛微微一亮,随即朝着卿舒窈点了点头:“是,小姐。” 语调听起来似乎比刚刚要上扬几分,显然是比刚刚要愉悦了一些。 卿姑娘等人嘴角一抽,敢情卿舒窈身边的侍女其实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卿九有些好奇的看向卿舒窈:“舒窈,为什么要给两千两给刘夫人做秦静姝的嫁妆?” 在卿九看来,卿舒窈送秦静姝去刘家,不就是为了让刘夫人替她出手教训秦静姝的吗?为什么还要送两千两过去当做秦静姝的嫁妆? 而且刚刚秦静姝还让侍女告诉刘夫人,秦静姝虽然姓秦,但是好歹是卿家的养女,这不是在侧面的警告刘夫人想要动秦静姝,也要看一看卿家的地位吗? 如果说卿舒窈这是为了秦静姝好的话,卿九是一百个不相信,当然卿九的意思不是说卿舒窈是坏人,只是她有仇必报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对敌人那么仁慈的! 卿君阑朝着卿九一笑,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在卿九鼓起腮帮子要教育卿君阑的时候,他连忙开口:“小叔叔,你说既然这两千两是秦静姝的嫁妆的话,为什么要交给刘夫人?” “那是因为……”卿九的话音一顿,是啊,既然这两千两是秦静姝的嫁妆,卿舒窈为什么要让侍女将这两千两送到刘夫人的手上?要知道即便是一个新媳妇进门,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嫁妆全都交到自己婆婆手上的,更何况现在秦静姝去刘家,不过是一个妾的身份,就算要讨好正室也不可能把嫁妆全都交到刘夫人的手上啊。 ——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嘛! 卿九虽然是个小孩子,接触的事情也比较正面,但是不代表他没有思考能力,被卿君阑这么一说,卿九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两千两不是舒窈给秦静姝的嫁妆,而是给刘夫人的酬劳?” 卿君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小叔叔你知道舒窈为什么要让侍女告诉刘夫人,秦静姝虽然姓秦,但是好歹是卿家的养女吗?” 其他的人都在一旁看着,没有开口替卿九解释什么。 卿姑娘微微眯起眼睛,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如果换做是平常的话,卿姑娘不会认为这有什么,大概只是小二哥想要逗逗小叔叔罢了,但是西陵和东凉即将开战,而原本卿姑娘以为会是卿四郎跟随出征,但是刚刚卿四郎还说了让她不要想太多—— 不要想太多? 卿姑娘摸了摸下巴,卿家是一定会派一个人跟随出征的,毕竟卿家这项逆天的天赋可是能够帮西陵在两军交战中获得极大的帮助的。 如果不是卿四郎出征的话,那么就剩下卿二郎、卿三郎、卿五郎、卿六郎、卿七郎、卿八郎以及卿九。 卿二郎被外放了,叉叉! 卿三郎是个文官,叉叉! 卿五郎被逐出门,叉叉! 卿六郎没有天赋,叉叉! 卿七郎体弱多病,叉叉! 卿八郎出门游历,叉叉! 卿九……,这个不仅年纪小,而且性子不稳定,叉叉叉! 和卿姑娘同辈的、又拥有天赋的人也不可能被委以重任,那么就剩下一个了。 ——小叔公卿长笑! 卿姑娘一下子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在正堂那里小叔公那么肆无忌惮的把卿家历任家主才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们了,其实不是特地告诉卿姑娘,也不是言昭华,而是卿四郎。 如今卿君阑这么留难卿九,不是为了好玩或者其他的,而是为了给卿九灌输一些“必要的知识”。 卿姑娘觉得自己一下子真相了,小叔公要跟随出征,要是有个好歹的话,那么下一任卿家家主就是卿九了,所以小叔公将小叔叔拜托给四郎爹爹,另外再让小二哥他们来考验小叔叔? 卿姑娘在想什么,其他人不知道,而卿九则在思考卿君阑刚刚的问题,片刻后,道:“其实舒窈不是为了警告刘夫人,而是在……,提点她?” 卿君阑的眼里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却没有很明显:“为什么小叔叔你会那么认为?” 听到卿君阑这么问,卿九就知道自己肯定猜对了,下面的话说起来也自信很多:“那是因为舒窈让侍女告诉刘夫人秦静姝是卿家的养女,如果舒窈真的要帮秦静姝的话,那么就不可能让秦静姝去刘家,更不可能说她是卿家的养女而不是卿家的姑娘。” 其他人也听得津津有味,朝着卿九鼓励的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舒窈提到了两点,一个是卿家,一个是养女,前者是为了让刘夫人做事不要一下子太绝,直接把秦静姝弄死,怎么也要顾及一下卿家,后者则是摆到明的告诉刘夫人,秦静姝只是一个养女,只要她没有要秦静姝的命的话,那么我们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卿九说着说着,便觉得越说越心惊,很少接触女性的卿九忽然觉得女人(卿舒窈)这种生物实在是太恐怖了啊! 卿君炙伸手拍了拍卿九的肩膀,笑着问道:“小叔叔,从这件事情里面,你学会了什么道理?” 卿九抿了抿唇,把小脸憋红了才憋出一句话来,结结巴巴的道:“以……,以后我可以娶男人吗?” 卿姑娘的嘴角一抽:“……” 无端端把一个小骚年掰弯了,不知道算不算罪孽深重呢? 卿姑娘嫌弃的看了一眼卿君阑:“要是小叔公追究起来的话,你死定了。” 卿君炙他们猛点头,卿君阑满头黑线,不带这么推卸责任的好咩? 卿姑娘他们齐齐摊手:(╯^╰)没办法,死道友不死贫道!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事的根源还是在卿舒窈的身上,要不是这姑娘那么凶残,也不至于让卿九产生阴影了。 “嗤!”察觉到卿姑娘他们的视线,卿舒窈不屑的嗤笑一声,随即倨傲的看了他们一眼,“既然知道,那就识趣点不要随便惹我,否则把我惹火了的话,那么你们懂得!” 卿舒窈最后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笑容,让卿姑娘他们毛骨悚然的,随即一个人优哉游哉的离开了。 卿姑娘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嘴角一抽,在心底里嘀咕道:七叔那个大boss培养了一个小boss出来啊! 待卿天娇他们也走了之后,卿姑娘才想起了一个被她忘记了好久的问题:“小叔叔,我怎么没见过你娘?” 听到卿姑娘的话,卿九稍稍愣了一下:“我娘她……” 只可惜卿九的话还没有说完,卫戬就出现了,对卿九道:“小少爷,夫人来了。” 卿九的眼睛一亮:“我娘来了?” 卿姑娘眉梢微挑,哟!期待已久的小婶婆终于出现了? ------题外话------ 不得不说,卿舒窈这个姑娘的手段肯定比卿姑娘要绝,好吧,可能是智商上的问题(卿姑娘:去死!) 另外,我记得有个妹子特别期待小叔公的老婆啊,终于粗线啦,虽然只是个名字,下一章就揭晓啦,话说小婶婆这个称呼没有小叔公那么好听啊怎么破? V116 笑面狐狸九九 卿姑娘跟着卿九一同前往嵘清院,为的就是一睹这位卿九娘的风采,可是当卿姑娘看到站在卿长笑身边的女子时,嘴角忍不住一抽—— 这不是凤祥楼的凤掌柜嘛! 之前她曾问过言昭华这凤祥楼背后的靠山是谁的时候,言昭华告诉她是卿长笑,那时候的卿姑娘根本没有把凤掌柜和卿长笑联系在一起,只以为他们是合作关系或者是相熟的,但是卿姑娘万万没想到,这凤掌柜竟然就是卿九娘? 卿姑娘还站在原地呆愣着,一边的卿九就顾不得什么故作老成了,蹬蹬蹬就朝着卿长笑他们跑了过去,一把扑在了凤久久的怀里:“娘。” 凤久久伸手搂住了卿九,一手摸了摸他的脸蛋,笑着说道:“哎呀,这么久没见了,我儿子还是那么帅啊,简直就是萌死我了,来,给娘亲一个!” 说罢,不顾卿九的挣扎,猛地在他的脸蛋上亲了几下,直把卿九的小脸蛋亲得红扑扑的。 卿姑娘的表情囧囧,为什么她感觉卿九娘好像在调戏她的儿子啊? “无忧也来了?”卿长笑含笑看了一眼卿姑娘,后者抬脚走了进去,朝着卿长笑点了点头,“小叔公。” 然后看了一眼凤久久,迟疑地道,“小……,小婶娘。” 哭瞎! 卿姑娘好想捂脸,说实在话,喊一个看似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一声小婶娘什么的,简直就是挑战极限好咩? “喊我久久就好。”凤久久摇了摇头,然后道,“一不小心把我喊老了怎么办?” “哪会。”卿姑娘的唇角一掀,笑道,“小婶娘你风华正茂,风华绝代呢。” “那是。”凤久久十分淡定的一点头,颇为认同的道,“有眼光!” 卿姑娘满头黑线,看了一眼卿长笑:“小叔公你好眼光!” 竟然找到一个比她还不要脸的人,真难得! 卿姑娘默默地对着凤久久竖起了大拇指,后者笑得一脸纯良的承了下来。 然后在后面的几次交锋中,卿姑娘不得不承认,这位卿九娘真的比她不要脸,比她更猥琐! 卿姑娘的嘴角抽抽,看向凤久久的眼神透着几分异色。 待卿九和凤久久母子团聚了一会,凤久久便和卿姑娘两人先走出了屋子,去到嵘清院的亭子里。 卿姑娘了解,应该是西陵的大军快要出发,小叔公有事要交代小叔叔。 * 嵘清院的亭子里,两个姑娘面对面而坐,谁也没有说话,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最后,还是凤久久没耐心就这么干瞪眼,试探性的喊了一句:“小二?”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卿姑娘没有半点儿怀念的感觉,反倒是当场怒起,直接朝着凤久久扑了过去:“二你妹夫的七大姨八大姑的!” 凤久久抬手挡住了卿姑娘的手,握住她的手腕,轻巧的往后一扭,却被卿姑娘灵活的挣脱,顺势把凤久久往前一拉,右脚膝盖向上一屈,直愣愣的朝着凤久久的肚子一顶。 凤久久的大脑尚未作出反应,空闲的另一只手便下意识的往前一挡,顺势捏住卿姑娘的膝盖用劲一转,险些将卿姑娘整个人掀翻。 好在卿姑娘的身手灵活程度也不差,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右脚脚尖往着凤久久的鼻子踢去,在后者下意识一挡的同时,左脚脚尖已经直逼凤久久的心脏了。 咻! 卿姑娘只觉得耳边飞快的掠过一根银针,耳朵隐隐有种被银针的寒气冻伤的错觉。 卿姑娘和凤久久两人同时收手,点到为止! 卿姑娘刚刚的那一脚,若是不收回来的话,定能将凤久久的心脏踢碎,而与此同时,凤久久若是还没有留情的话,那根银针绝对不会只是一个警告,而是会直逼卿姑娘的心脏! 两人本就无意要取对方性命,自然不可能生死相搏的了。 一番较量后,两个姑娘重新坐回刚刚的位置上,只是比起刚刚的挺直腰板,现在两人的坐姿显然是过于大喇喇了。 “你早就认出我来了?”卿姑娘斜瞥了一眼凤久久,语气里蕴含着丝丝杀意,后者连忙举手作无辜状,“哪有?天地良心,我也是刚~知道不久的好咩?” 当然了,这个“刚~知道不久”到底是多久,那就要看凤久久怎么定义了。 卿姑娘继续斜瞥着凤久久,直把后者瞥得后脊发凉,连连投降:“好吧,好吧,不是刚知道不久,而是知道一段时间了。” 卿姑娘还不放过她,最后被逼得无路可走的凤久久只能够老实的坦白了:“好吧,你刚踏入洛阳没多久我就知道了……” 凤久久的话音未落,便已经灵活得像是猴子似的一跃而起,跑开了,而卿姑娘穷追猛打,一轮较量后,两人再次落座。 凤久久摸了摸被揍了一圈的肩膀,撇了撇嘴,道:“小二,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凶残啊!” 幸好没有告诉她,其实在更早之前她就已经注意她了,当然,这个她并不是卿姑娘,而是原主小无忧。 当初凤久久来到这个世界,在她十二岁那年听说了卿靖宁的大名,在国安部里面,凤久久和卿姑娘的关系最好,所以在一个陌生的世界,乍一下听闻一个熟悉的名字,便忍不住生出一丝希望。 虽然结果让她失望了,但是西夏堤坝爆炸这事引起了凤久久的好奇,一查之后,卿姑娘的种种行为都让凤久久惊喜—— 这二萌妹子绝对是小二没错! 不过这事没必要告诉卿姑娘,不然的话,她只会更凶残! 卿姑娘朝着凤久久龇了龇牙,随即道:“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的?” “……”凤久久沉默不言。 卿姑娘略带几分疑惑的看着她,片刻后,凤久久开口道:“自娘胎开始。” “……”卿姑娘默然,却忽然恍然大悟,朝着凤久久哈哈大笑,“妹子,你肯定尿床了是不是?” 不然的话,刚刚凤久久怎么可能对于她何时来到这儿的事闪烁其词? 哎哟喂,堂堂国安部的笑面狐狸九九竟然尿床了,哦嗬嗬嗬——还有比这还要搞笑的事情吗? “所以我一直认为这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聪明就可以了。”凤久久满头黑线的对卿姑娘道,不那么聪明会死吗? 凤久久绝对不承认是自己尿床的,谁能指望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自己去上茅房,还顺带冲水的? (╯^╰)哼!凤久久表示这绝对是强人所难! “你又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凤久久摸了摸下巴,有些好奇的问道,她自认为自己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啊。 “哼!”卿姑娘傲娇的睥睨了一眼凤久久,然后十分肯定的道,“这世界上比我更不要脸,更猥琐的人除了你之外,我还找不到第二个。” 而且她也听过凤久久的事情,据说这是在凤久久会说话之后擅自改的,没人知道凤久久为什么要改名为久久,而且她的排名也并不是九,如果只是这些的话,卿姑娘还不至于怀疑她的身份,但是从刚刚的交流中,凤久久突然杀出一个“萌”字来。 作为一个古人,你好意思说你知道萌是什么意思咩? 当然,更让卿姑娘肯定的是凤久久的不要脸和猥琐,在卿姑娘的认知里,这两点能够超越她的人只有笑面狐狸九九一个。 “也就是说我死了之后,只有你一个人独霸武林了?”凤久久似乎没有抓住重点,一脸同情的看着卿姑娘,“小二,你太可怜了。” 卿姑娘额角的青筋一跳:“不要叫我小二!” 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别人喊她的代号了,但是卿姑娘表示——她一点也不怀念好咩?作为一个优秀的国安部成员,被按上一个二的称号,卿姑娘表示她只想竖中指=凸=! 如果可以,当初她一定不会选择这个如此天真的代号的! “别这样嘛。”凤久久朝着卿姑娘贱贱的一笑,“我觉得很适合你啊。” 这姑娘二萌二萌的,这属性是整个国安部的人都知道的好咩?现在才来害羞(?),会不会太晚了一点啊! “不过……”凤久久看向卿姑娘,“你是怎么会穿越的?也是任务失败?” 卿姑娘默默的朝着凤久久竖起了中指:“你觉得我有可能任务失败吗?” 凤久久朝着卿姑娘翻了一个白眼,这二货绝对是在炫耀,但是凤久久却不得不承认,这二萌妹子绝对是国安部一生化人形武器,只要她出手的任务,就没有失败可言! “那你是怎么穿越的?” “开车回总部,结果一睁眼就到这了。” “……”凤久久默然,随即开口,“一定是你开车的方式不对!” 卿姑娘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我也觉得!” “……” 卿姑娘看了凤久久一眼:“不过你是怎么和我小叔公勾搭上的?还生出了小叔叔?” 卿姑娘在心底里默默地哀嚎,好好的一颗大白菜,怎么就被猪给拱了?像她小叔公那么丰标不凡的人,竟然让凤久久这个笑面狐狸给糟蹋了?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凤久久瞥了一眼卿姑娘,“老娘很差吗?” 怎么说当年她也是前凸后翘,身材曼妙的性感尤物一个好咩? “好吧。”卿姑娘耸了耸肩膀,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和凤久久在一起总好比把小叔公便宜给外人了,“不过你现在多大了?” 卿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眼凤久久,这看起来就跟二十岁出头似的,总不可能是十岁的时候生的卿九吧? “二十七。”凤久久倒没有隐瞒,却听得卿姑娘的嘴角一抽,“二十七?今年小叔叔十岁吧?那你不是十六岁就和我小叔公那啥了?” 卿姑娘的眼睛一瞪:“快说!当年你是怎么霸王硬上弓我小叔公的?起因结果可以略过,重点是过程!” 说到后面,卿姑娘的眼睛亮闪闪的,那副猥琐的样子让凤久久不忍直视,直接抬手推开了,“小二,你太不要脸了,你也好意思打听长辈的私生活?” 卿姑娘撇嘴,一脸不屑的看着凤久久:“当年是谁拉着我一起去看部长大人的现场直播的?” 凤久久抬头望天,拒绝谈论这个话题。 卿姑娘默默的朝着她竖了一根中指,如果不是这个猥琐货带着当年纯洁无暇的她去看部长大人的现场直播的话,她又怎么会在猥琐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每每想到这里,卿姑娘都暗恨自己当年年少无知,竟然被凤久久这猥琐货给污染了! 两人寻常的说着话,时不时的扯出一些咸丰年代的事情来说说,除了是叙旧之外,其实也存着几分试探的心理,当然,并非是她们彼此不相信对方,而是这已经成为了她们刻入骨子里的本能。 “也就是说,当年你中了迷情散,然后小叔公给你当解药了?”卿姑娘听完凤久久三言两语的说完她的事情,忍不住鄙视道,“我就知道,肯定是你霸王硬上弓了小叔公的,还不承认?肯定是觊觎小叔公的美色是吧?” 不过卿姑娘却不得不承认,凤久久才符合真正的标准套餐啊,生父不喜,生母早逝,姨娘逼迫,庶妹欺辱,完全靠自己的手段斗出一片天,顺便邂逅完美男主,生下可爱萌娃。 卿姑娘觉得很不开心,虽然过程不同,但是她和凤久久的性质是一样的,凤久久身中迷情散,小叔公当了解药,她被送上言昭华的床,竟然被人赶下床了? (╯^╰)哼!果然是没有给她标准套餐! “不过你怎么没和我小叔公成亲?”卿姑娘好奇的问道,随即瞪眼睛,“你该不会是想着吃完不认账吧?” “凤家的牛鬼蛇神太多了,要是嫁到卿家,岂不是给了他们机会攀上卿家?”凤久久冷冷的一笑,“你觉得我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吗?” 卿姑娘:“……” 所以你还是吃完不认账? 凤久久:“……” ------题外话------ 昨天有好多同学来探病,没精神码字,抱歉—— 有妹子说,小叔公这位男神有了老婆,玻璃心都要碎了,为了安慰妹子,我带伤甩节操的跳脱衣舞吧!左扭扭,右扭扭,脱掉!脱掉! 恩,今天查了一下百度,原来还可以叫小婶娘,总比小婶婆要好听吧?九九是个笑面狐狸,个人觉得和小叔公在一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V117 卿姑娘有了!? 初雪降临,为整个洛阳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银装素裹,增添了几分冷意。 由于屋子里点燃了炉子,所以并没有感觉到半分冷意,反倒是透着几分暖洋洋,卿姑娘虽是至阴体质,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却也只着一身单薄的衣裳。 卿姑娘斜坐在铺着柔软皮毛的椅子上,左手撑着脑袋,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 自从西陵的冬天到来之后,卿姑娘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一到了冬天,西陵的人就像是要进入冬眠期似的,竟然一个两个都窝在家里,就连平常的走动也少了很多。 约卿天娇她们或者温贞贞她们,一个两个都不愿意出门,别说约她们出来玩了,哪怕是卿姑娘自个儿去到她们家,一个两个就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蔫了,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对什么事情都挑不起兴趣,就连一向爱蹦跶的卿天娇和石清清两人也是如此。 卿姑娘遭到多次拒绝之后默默地对着她们几个竖起了无数根中指=凸=! ——╭(╯^╰)╮哼!她才不跟这群懒货一般见识呢! “世子妃,您就别恼羞成怒了,天娇小姐她们也不是不把您当一回事,别太伤心了。”墨笙见卿姑娘一副蔫蔫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劝道,只是说出口的话却让众人满头黑线,这二姑娘确定是在安慰人吗? 墨荷她们默默地抽搐了一下嘴角,为什么她们觉得这二姑娘其实是在讽刺世子妃? 卿姑娘默默地朝着墨笙这二姑娘竖起了中指:“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的。” “世子妃,我说的是真的。”墨笙一脸无辜的说道,“咱们洛阳的人一到了冬天就不爱活动的了。” 可能是因为西陵的人天生怕冷的原因,反正一到了冬天,除非是有什么大事儿,否则的话基本上是待在家里的。 当然,这里的西陵人指的基本上是西陵的女性,春夏秋三季,不论是夫人还是小姐,基本上都很喜欢相约或者聚会,联络联络一下感情,但是一到了冬天,她们就像是相约进入了冬眠期似的,缩在自己的屋子里不愿意迈出门一步! 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卿天娇她们就算了,可是九九那货怎么也染上了这个坏习惯?以前她怎么就不知道这货还是个怕冷的主? 哼! 不开心! 卿姑娘撇了撇嘴,难不成整个冬天都要这么过了? “世子妃可是无聊了?”墨荷看了一眼卿姑娘,然后道,“不如让墨柳说些有趣的事儿给世子妃您听听?” 听到墨荷的话,墨柳连忙将手中的糕点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下,然后拍拍手,擦擦嘴,三两下把糕点吞进肚子里面之后看向卿姑娘,笑道:“世子妃,最近咱们洛阳发生的趣事可不少。” “哦?”卿姑娘微微挑了挑眉,这洛阳最近发生的大事也只有三件,第一件自然是西陵即将出征的事情了,第二件是三公主和贤郡王的大婚,第三件是永世公主和勤郡王的大婚。 没错,第三件确实是永世公主和勤郡王的大婚,虽然西陵要和东凉打仗,但是定下的婚事却没有因此而取消了,西陵皇是不介意自己的儿子多一个女人,而东凉皇则是专心于和西陵的战事而对这个女儿毫不关心。 东凉皇以前宠着永世公主,那是因为那时候天下太平,宠一个女儿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事,但是如今战事起,他怎么可能把心思放在一个对他来说毫无作用的女儿身上?更何况永世公主之所以会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 东凉皇可是知道和亲公主为什么会从安康公主变成了永世公主的,这对儿女对东凉皇来说简直就是蠢到家了,蠢到他根本不愿意再花费一点心思在他们身上了。 “那墨柳你说说看。”卿姑娘朝着墨柳点了点头,道。 “这第一件事自然是贤郡王和贤郡王妃的事了……”墨柳侃侃而谈,而卿姑娘她们则越听越惊讶。 原来不久前贤郡王和三公主大婚,婚后的这对小夫妻感情生活也是和和美美的,那叫一个琴瑟和鸣啊,两人整日里就像是浸在蜜罐子里似的,如胶似漆什么的,但是哪知道好日子没过多久,有一天贤郡王就带着他母族的一个表妹回贤郡王府了,当晚就收了她进房。 对贤郡王来说,收一个女人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这根本不影响他和三公主之间的感情,虽然西陵皇断了他继承大统的后路,但是作为一个郡王,三妻四妾什么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贤郡王自认为不是一个好色之人,后院的美人也是寥寥无几,至于这位叶表妹,也是叶皇后硬塞给他的。 贤郡王没在意多收一个女人,但是在他大婚没多久叶皇后就赏赐一个女人给他,这显然是让三公主没面子,对于这个新婚的小娇妻,贤郡王还是挺在意的,所以匆匆收了这位叶表妹之后,第二天贤郡王就回三公主的房了。 原本贤郡王以为自己说说好话,哄哄三公主,她就不会不高兴的了,毕竟男人三妻四妾什么的太平常了,如果是换做以前的话,三公主或许会真的如贤郡王所想一般,哄哄就过去,但是自从见识过卿姑娘和言昭华这对经常性秀恩爱的小夫妻,三公主觉得不平衡了。 凭什么言昭华能够对叶皇后赏赐的女人视而不见,甚至让叶皇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她的夫君就得收了那个女人,她就得忍气吞声? 于是,一向温婉大方(?)三公主魔化了,在贤郡王进屋的那一晚直接操起板凳就把对方砸晕了。 听到这里,卿姑娘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看了墨笙她们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神,忍不住辩解道:“你们那么看我做什么?难道认为是我教她的吗?” 拜托! 会用板凳砸人根本就不是她的专利好咩? 墨荷、墨柳和墨霜还好,只是用眼神怀疑卿姑娘,而墨笙这二姑娘则直接开口:“世子妃,您就别解释了,整个洛阳的人都知道了。” 要知道,卿姑娘拿板凳砸人的事情已经不止发生一次了,而且每次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想让人不知道都难啊。 卿姑娘的表情囧囧:“……” 话说墨笙这二姑娘真的好让人心塞啊怎么办? 大概是卿姑娘的表情过于囧囧,墨霜在一旁解释道:“世子妃,您放心,我相信清者自清,谣言止于智者,总有一天大家都会相信您的。” 卿姑娘的表情更加囧囧了,这都是些什么姑娘啊,怎么一个比一个让人心塞啊? “那后来怎么样了?”许是看得出卿姑娘被打击得厉害了,墨荷连忙开口扯开了话题,墨柳也识趣,连忙说了下去,“贤郡王被打晕了之后,当晚就惊动了叶皇后,要知道贤郡王可是叶皇后的嫡子啊,被三公主打了怎么会不生气?当晚就派太医去贤郡王府医治,而贤郡王妃则被带进宫了。” “后来你们猜怎么着?”墨柳笑着说道,“贤郡王醒来之后知道贤郡王妃被带进宫了,连忙带伤入宫,英雄救美去了。” 墨笙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的问道:“这贤郡王脑子抽了吧?” 卿姑娘等人赞同,墨柳却耸了耸肩膀,嘴角含笑的说道:“谁知道呢,不过这事之后,贤郡王和贤郡王妃的感情就更好了,叶皇后赏赐的女人都被贤郡王丢到一边去了,据说现在贤郡王被贤郡王妃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听完之后,卿姑娘满头黑线,为什么她觉得这个贤郡王其实是个抖m?难道三公主无意间戳中了他的g点? “还有什么趣事?”卿姑娘一边问着,一边拿起了一旁的热茶润润喉,却忽然涌起一股反胃的感觉,险些呕了出来。 “世子妃,您怎么样了?”墨荷为人最仔细,一瞧见卿姑娘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连忙起身走到卿姑娘的身边问道,墨笙她们几个反应过来,也连忙走了过来。 “没事。”卿姑娘摆了摆手,抬手,将杯子里的热茶都喝了进去,那股反胃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大概是有些着凉了吧。” 墨柳连忙去把披风拿来,让卿姑娘披上,墨荷还是不放心,对墨霜道:“待会儿你去请大夫过来给世子妃瞧瞧。” 然后再对墨笙道,“墨笙你让厨房准备一些姜茶。” 卿姑娘看着操心的墨荷,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也太夸张了吧? “世子妃,您可别不在意您的身子。”墨荷瞧见卿姑娘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忍不住板着脸认真地说道。 “好吧好吧。”卿姑娘举手投降,虽然说墨荷是侍女,但是卿姑娘却没把她当下人,而且自从墨荷来到她身边之后,卿姑娘觉得自己简直是轻松太多了。 默默地给四郎爹爹点了赞,找了几个这么能干的姑娘给她。 墨荷见卿姑娘没什么精神,便建议她上床躺着休息一下,而墨霜和墨笙两人一个去找大夫,一个去厨房准备姜茶,留下墨柳一人在原地,想起卿姑娘刚刚不舒服的样子—— 难道世子妃有了!? ------题外话------ 今天去医院二度缝线,事实再一次证明,麻醉药这玩意儿,真的不能够太相信它的,嘤嘤嘤要哭瞎! 妹子们觉得卿姑娘这是有了?还是没有呢?嘿嘿 V118 皇兄,请自重! 西陵皇宫,御书房。 西陵皇翻看着书桌上的密信,信是潜伏在东凉的探子传来的,因为慕容铮的死,东凉的朝堂似乎有些糟糕了,慕容铮是东凉皇后唯一的嫡子,如今死在了西陵,这等同于斩断了东凉皇后母族的前途,而东凉皇的举动也过于让人寒心,于是君臣不合的事情渐渐爆发。 东凉皇的情况其实和西陵皇的差不多,同样是看不爽自己的嫡子,同样是有另外中意的儿子,但是不同的是,东凉皇看中的下一任东凉皇是慕容钦,一个母族不强大,而且并没有野心的皇子,而西陵皇看中的下一任西陵皇是四皇子,母族强大,而且从小耳濡目染,在西陵皇的精心教导下,已经可以独具一面了。 四皇子有能力,有靠山,能够和叶皇后一脉的人抗衡,帮西陵皇控制整个朝堂不乱起来,而东凉皇看中的慕容钦却没有这个能力,他的母族不强大,顶多算个新贵,怎么能够和东凉皇后那样历史悠久的大家族分庭抗衡? 西陵皇看完密信,就丢到一边,鄙视的说道:“这个东凉皇就是个蠢的。”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让慕容钦当下一任东凉皇,那么就应该在这之前替他扫出一条路来,偏偏这些年东凉皇像疯狗似的一直紧咬着言昭华父子不放,错过了腾出手来对付孙家的好时机,以至于愈发的助长了孙家和东凉皇后的气焰,现在一时之间撕破脸皮,东凉皇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好处。 虽然东凉皇是皇帝,但是孙家的势力在朝堂中盘根错节,再加上之前东凉皇让孙齐光和言昭华一起去处理两淮的事情,结果死在了回来的路上,导致于孙家折损一个男丁,在慕容铮死后,孙家的人开始阴谋化,想着当初孙齐光的死是不是和慕容铮一样,也是在东凉皇的意料之中?甚至其中还有他推动的关系? 于是新仇旧恨加起来,东凉的朝堂中每日都上演一幕皇帝大战群臣的大戏。 “当初这东凉皇像疯狗似的紧咬着你们不放,倒是没想到自己会自食恶果。”西陵皇朝着言昭华他们哈哈大笑起来,显然,对于西陵皇来说,东凉的朝堂越乱,对他们就越有利,狗咬狗什么的实在是太让他们省力气了。 言昭华的脸上面无表情,没有半分嘲笑或者幸灾乐祸什么的,毕竟对他来说,东凉皇所做的一切,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或者不好的后果之类的。 定亲王看着笑得十分得瑟的西陵皇,冷冷的开口道:“皇兄,你这个样子就和奸计得逞的小人没两样,请自重。” “哈……,呃!”西陵皇的笑声顿时间被定亲王的话给卡在了喉咙里,满腔的热情直接被定亲王的话给泼了冷水。 嘤嘤嘤十六什么的实在是太不可爱了! 西陵皇磨着牙瞪了一眼定亲王,却没有开口反驳什么,只是默默地朝着他竖起了一根中指=凸=! 因为西陵皇很清楚他这个十六弟有时候说话真的是太戳得人心窝子出血了! 四皇子默默低头,不论是西陵皇还是定亲王,没有一个是他可以惹得起的,所以他还是乖乖当他的背景好了。 看到西陵皇被定亲王的一句话噎得话都说不出来,卿长笑的眼里掠过一丝笑意,随即开口说道:“皇上,今日开始下雪,恐怕除了粮草之外,还需要备好防寒衣物。” 西陵皇知道卿长笑这是在给他找台阶下,顿时间朝着卿长笑投去了一个点赞的眼神,随即一脸严肃的道:“长笑你说的没错,只是这粮草倒没问题,只是这防寒衣物……” 西陵皇的眉心微微皱起,为了这场仗,西陵皇确实是准备了不少的东西,只是这防寒衣物,不是说没有,只是不够,而且西陵皇知道,这天气才开始慢慢转冷,最冷的时候还没来呢,如果送去的防寒衣物不够的话,只怕会发生混乱。 “可以让人捐。”言昭华神色淡淡的说道,“这是我让言巽查到的。” 将袖子里折好的宣纸拿了出来,一共四份,随手就递给了靠得最近的四皇子,让其把另外三份传给卿长笑、定亲王和西陵皇。 宣纸上清楚地列出了各个世家、官家的人数以及准确的人名,将对方如今现有的防寒衣物件数写得十分精确,甚至连他们预备订做多少件也查得一清二楚,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除了有现有防寒衣物的件数以及预备订做防寒衣物的件数之外,还有言昭华为他们定下的必须捐出的防寒衣物件数。 西陵皇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倒不是说看到名单上的人都有那么多的防寒衣物,甚至不是惊讶于他们花费的钱财那么多,而是惊讶于言昭华的手下竟然那么人才了,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查得出来。 西陵皇默默地在心底里想着,如果派言昭华他们做打击贪污受贿大使的话,整个西陵绝对一片清白。 卿长笑看到名单上的名字,甚至连卿天娇和卿君炙他们的名字也出现在名单上的时候忍不住默默无语,不过却有些佩服他和他手下的人才了。 “现有十二件,预备订做四件,需捐数量十三件……”西陵皇随便找了一个例子念了出来,随即看向言昭华,“昭华,这只给他们留三件?” 这条件对大部分的男子来说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对于那群爱美的姑娘家以及夫人,是不是有点太苛刻了? 西陵皇认为,留给他们四件比较合理(囧)! “不够?”言昭华并没觉得自己苛刻了,“今天穿一件,洗,明天穿另一件,后天再穿最后一件,第一件和第二件有足够的时间晾干。” 当然,对于言昭华这样的人来说,直接内力就可以一下子烘干的。 “我觉得可行。”卿长笑点了点头,其他的人他不知道,但是卿天娇他们那些不合身或者不喜欢的御寒衣物都丢在一边,拆开来取里面的棉花还是可以重新做一件御寒衣物给行军的人用的。 定亲王拿着手中的宣纸并没有开口,西陵皇问道:“这要是他们不配合,朕也没有办法啊!” 这捐东西什么的,虽然有部分是逼迫的原因,但是西陵皇总不好意思拿着名单一个一个去逼他们捐东西吧?而且还要让对方捐对数量? 四皇子看着手中的宣纸,虽然他也想到了这个解决防寒衣物的办法,但是却没有言昭华那么厉害,能够列出这份名单来,不过即便是如此,四皇子倒是不至于因此而嫉恨言昭华,反正从小到大,四皇子早已经习惯了言昭华的妖孽的了。 “父皇,儿臣有办法。”四皇子朝着西陵皇一拱手,“虽然不能够明摆着让他们捐多少防寒衣物,但是只要让人将这份名单抄多几份,送到各家,想必名单上的人都知道应该怎么做。” 而且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让他们自动捐防寒衣物,而且还可以起到了彼此督促的作用,那些公子哥不说,如果让那些姑娘家捐出她们心爱的衣物,只怕会不情愿。 西陵皇点了点头,看向四皇子的眼神里有些欣慰,刚刚在言昭华提出这个办法的时候,他看到四皇子的眼神里没有惊讶,想必是也已经想到了这个办法的了,但是从四皇子的表情上看来,并没有半分被人抢了风头的不豫,心中大慰。 为君者,应该广纳良言,须知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若是没有一个宽广的胸怀,如何能够把目光看得更远? “太麻烦!”定亲王一脸严肃的说道,“直接让他们捐,不捐的话就打到他们愿意捐。” 西陵皇和四皇子两父子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 言昭华却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鄙视的看了一眼西陵皇和四皇子两父子:“你们太温吞了。” 被连续指责拖拖拉拉的西陵皇和四皇子两父子囧囧:“……” 卿长笑看了一眼温吞派的西陵皇和四皇子,再看了一眼直接派的定亲王和言昭华,唇角的笑意加深,相辅相成,才能走的更远。 防寒衣物的解决办法最后还是被定亲王和言昭华两人强硬的定为不捐就打,打到对方愿意捐为止,而且还要捐到他们满意。 被鄙视了的西陵皇和四皇子父子两人恨不得跑到角落去咬帕子或者拼命摇晃着定亲王和言昭华的肩膀问问他们为什么那么无情那么残酷那么无理取闹,当然,结果很有可能会被两人一脚踹飞! 解决掉防寒衣物的事情,西陵皇的心下大定,这次领兵的人是定亲王,卿长笑作为军师跟随出征,西陵皇相信定亲王的勇猛加上卿长笑的睿智,这一场仗,他们西陵必赢无疑! 西陵皇伸手拍了拍定亲王和卿长笑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朕在洛阳等着你们凯旋归来!” 卿长笑温和的一笑,而定亲王则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对西陵皇道:“皇兄,别动手动脚的,请自重!” 西陵皇:“……” 他发誓,他真的好想打十六! V119 想我想得吃不下? 言昭华和定亲王两人从皇宫出来之后,便直接回了定亲王府,刚进门就听到言乾过来禀报墨霜为卿姑娘请了大夫。 言昭华的脸色一寒,急色问道:“阿宁怎么了?” “爷,别太担心,大夫说只是着凉了。”言乾被言昭华身上的冷气煞了一下,心中一颤,连忙安抚的说道,“萧大已经抵达洛阳了,如果爷不放心的话,属下把他找来。” 萧大是言昭华手下五大能人中的一个,最擅长的就是医术和炼药,他们平时用的丹药基本上出自萧大的手,以前主子没怎么受伤,所以并没有把萧大留在身边,不过如今有了世子妃,只怕爷会把萧大留下来了。 果不其然,听到言乾的话,言昭华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另外派人给萧大收拾一间院子。” 言乾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朝着言昭华点了点头之后便转身去把萧大抓回来了,抓壮丁什么的,这事他爱干。 定亲王对言昭华道:“去看看无忧吧。” 倒不是定亲王不关心卿姑娘,而是男女有别,虽然说定亲王是卿姑娘的长辈,但是还是需要避讳一下的。 言昭华点了点头,便快步朝着他们的院子走了去。 * 言昭华回到院子时,卿姑娘已经服了药睡下了,他坐在床前,尽量的放缓自己的呼吸,他知道卿姑娘的警觉性很高,所以并没有打算伸手摸摸她,只是坐在床前看着。 卿姑娘整个人都裹在了厚厚的被子里面,侧躺着,只伸出一个小脑袋来,几缕头发滑落在她的鼻翼旁,随着她的呼吸一上一下的。 屋子里烧了地龙,许是温度过于暖和,以至于让卿姑娘燥热得脸颊微微泛红,显得有几分可爱。 言昭华就这么定定的坐在床前看着卿姑娘,眼神贪婪的不放过她的一寸肌肤,良久之后才起身,在走出屋子之前稍稍打开窗户,留了一下缝隙,冷风吹进来,和屋子里的温度交织在一起,倒不至于生出几分燥热来,随即言昭华交代了外边守着的墨荷等人仔细的照顾着卿姑娘之后便去了书房了。 “世子可真贴心。”墨柳她们看到刚刚言昭华的举动,纷纷有些高兴的说道,毕竟她们是世子妃的人,自然是希望看到世子和世子妃恩爱的了。 墨荷点了点头,除了最开始到卿姑娘身边的墨笙之外,她们三个都是后来被卿四郎选中调到卿姑娘身边的,倒不是说派她们到卿姑娘的身边是留着给言昭华当妾的,毕竟卿四郎没有傻到给自家的姑娘找难受。 她们之所以会被派到卿姑娘的身边,除了照顾卿姑娘之外,还有另一个作用就是为了防止其他女人破坏世子和世子妃的感情,四爷可是说了,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女人敢黏上来的话,那么就狠狠地打,打坏了有四爷撑腰,当然,如果世子敢对不起世子妃的话,那抱歉,别怪她们找四爷他们出面了。 “其实我觉得四爷多虑了,世子那么关心世子妃,怎么可能对不起世子妃?”墨霜抓了抓头发,说道,显然是觉得言昭华这个大姑爷十分的给力了。 墨笙点了点头,很老实的说道:“我也觉得大姑爷肯定不会对不起世子妃的,还没成亲之前世子可顺着咱们世子妃了。” 以前墨笙跟在卿姑娘身边的时候,可是没少见卿姑娘和言昭华之间的秀恩爱,虽然她是不知道什么叫做两情相悦,但是如果世子对世子妃那么好都会对不起世子妃的话,那么她以后再也不相信爱了。 “那可不一定。”墨柳撇了撇嘴,道,“墨笙你自己都说了,那是成亲之前。” “可是成亲之后世子对世子妃也很好啊。”墨笙瞪大了眼睛说道。 “这才成亲多久?”墨柳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墨霜见状,问道,“墨柳,为什么我感觉你在针对世子?” 不然的话,为什么老是觉得世子会对不起世子妃? “错了!”墨柳伸出食指晃了晃,然后道,“我这不是在针对世子,而是时刻保持清醒,你看你们一个两个都站在世子那边了,如果哪天世子真的对不起世子妃怎么办?所以我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来看到世子和世子妃之间的感情,以保证只要世子有任何蛛丝马迹,我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墨笙和墨霜两人听了墨柳的话,默默地朝着她竖起了一根中指,可是却不得不承认,如果她们四个一起相信世子不会对不起世子妃,就会松懈下来,到时候就很难有警惕心了。 墨荷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墨柳,也不得不相信,墨柳绝对是她看过的最理智的一个人了,认识那么多年,她可是很少看过她会有什么头脑发热的情况。 “好了,世子妃还在休息,别吵了。”墨荷出声制止了她们。 屋子内的卿姑娘翻了个身,唇角泛起一丝笑意。 * 等卿姑娘醒来之后,天色已经黑了,外边守着的墨荷等人听到动静,便问了声:“世子妃,可是醒了?” 卿姑娘应了一声,墨荷她们便走了进来,伺候卿姑娘洗漱。 卿姑娘打了一个哈欠,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世子妃,已经是酉时了。”墨荷应了一声,卿姑娘点了点头,刚开口问了言昭华现在在哪,便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言昭华一进屋,便接过了墨柳手中的帕子,将其浸入温水中,拧干后亲自帮卿姑娘擦脸。 这事墨柳她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所以倒不至于像第一次那样被吓了一跳,而是主动的退后了几步,让开位置给言昭华。 “你吃饭了没?”卿姑娘刚睡醒,人还有些迷糊,任由言昭华动作,仰着脑袋开口问他,见后者摇头便对墨荷吩咐把晚膳送过来。 墨荷点了点头,墨柳她们也识趣,主动跟着墨荷一起离开,屋子内一下子就剩下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 言昭华轻手轻脚的帮卿姑娘擦着脸,后者仰着脑袋看着他,笑嘻嘻的问道:“那么晚了还没吃饭,是不是想我想的吃不下?” 原本想着偷偷调戏言昭华一下,哪知道这货不知道是自从大婚之后亲近了还是为了讨好岳父大人而变得不要脸了,对卿姑娘这种不痛不痒的调戏完全不放在眼里,耳尖都不带红一下,十分淡定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卿姑娘撇嘴,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 “最近越来越冷,不要嫌麻烦不愿意穿多点衣服,生病了还得自己难受。”言昭华帮卿姑娘擦干净脸之后便将帕子放到一边。 卿姑娘点了点头,揉了揉鼻子,其实卿姑娘觉得有些奇怪,以前她的身子可是倍儿棒的,别说生病了,连个喷嚏基本上都不打,而且有了内力之后,身子不是应该更强壮才是的吗?怎么一下子就着凉了? “该不会因为我的内力至阴至寒,所以才那么容易生病着凉吧?”卿姑娘皱着眉头说道。 言昭华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触手的肌肤十分细嫩,神色淡淡的道:“别想太多,根本不关事,而且最近你不是一直在吃着药膳,帮你调理身子吗?” 一听到言昭华提到药膳,卿姑娘的嘴角就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话说虽然药膳不像药那么苦口,但是天天吃也会腻的好吗? 见卿姑娘这个样子,言昭华心里头也有些不好受,但是一想到卿姑娘因为练了邪功,所以导致体质寒凉,吃药膳是为了帮她驱除寒气,便狠下心来没有答应卿姑娘不再吃药膳了。 “阿宁,再忍忍。”言昭华伸手摸了摸卿姑娘的脑袋,然后柔软的目光从卿姑娘的脸上一直往下落到了卿姑娘的肚子上,“调理好身子你才容易怀孕。” 卿姑娘的脸色一黑。 言昭华却自顾自的说着:“生完孩子,等他大了些就交给爹娘他们,你不是喜欢到处走走吗?到时候我就带着你去游山玩水。” 咦?她有说过她喜欢到处走走吗?卿姑娘有些狐疑,不过听到言昭华这么说,卿姑娘还是觉得他简直就是窝心到了极点。 至于什么生完孩子,等他大了些就交给爹娘他们什么的,卿姑娘只能够对未来的孩子默默地点上一排蜡烛了,谁让他(们)有个这么无良的爹? 没多久,墨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世子,世子妃,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言昭华冷声的道:“进来。” 见卿姑娘还有些犯懒,便伸手把她像是抱小孩似的抱了起来。 卿姑娘囧了:“……” 墨荷等人也囧了:“……” 明显没有什么经验的言昭华完全靠着自己的感觉来把卿姑娘抱了起来,卿姑娘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是抱孩子的话,这个姿势绝对会很舒服的,但是她不是小孩子好咩?这个姿势只能让她双腿必须缠在言昭华的身上—— 噗! 莫名其妙就猥琐了怎么办? 当然,显然是只有卿姑娘一个人才猥琐了,在墨笙她们看来,虽然奇怪了一点,但是和猥琐还是沾不上任何关系的。 ------题外话------ 最近没心情搞笑了,我还是走高冷路线吧→_→ V120 我什么都没干! 勤郡王和永世公主的大婚在漫天飞雪的十二月举行了,虽然永世公主是东凉的公主,而勤郡王也并非是受宠的郡王,但是这场大婚却同样举办得十分隆重。 卿姑娘和言昭华一起去勤郡王府观礼喝喜酒,整个勤郡王府都喜气洋洋的,虽是寒冷的冬天,但是喜庆的热闹却足以打破这冬天的冷清。 卿姑娘和言昭华还没进门,就遇到了同样前来恭贺的贤郡王和三公主夫妇。 ——冤家路窄! 这是贤郡王在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想法,下一秒,看到言昭华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便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贤郡王是西陵皇唯一的嫡子,这个身份足以让他在所有皇子面前高人一等,小时候的贤郡王不知道西陵皇为什么总是偏心四皇子,但是他不在乎,因为他娘是全西陵最尊贵的女人——叶皇后,而他的母族则是权势滔天的世家——叶氏,即便是西陵皇不宠他,他也同样没有人敢欺负,甚至必须奉承他,迎合他。 原本贤郡王以为自己的生活会这样一直下去的,可惜他遇到了言昭华,一个比他还要嚣张骄傲的小孩。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西陵皇最宠的儿子是四皇子,但是四皇子生性纯良,为人谦和,从不和贤郡王起冲突,所以小时候的贤郡王并没有把四皇子放在眼里,甚至想着父皇竟然宠着一个这么没用的皇子,真的是蠢死了。 如果当年的西陵皇知道自己被自己的儿子这么腹诽的话,绝对会脱掉他的裤子倒吊在宫门口的,哪怕不让他丢脸死,也要让他一辈子进出宫门的时候都有心理阴影,哼=凸=。 虽然有一个不靠谱的老爹和一个更加不靠谱的娘亲,但是言昭华并没有被养得不靠谱,他自幼聪慧,甚至在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具有鄙视他爹娘智商的实力。 不论是身份还是能力,言昭华都是个中翘楚,所以面对主动挑衅的贤郡王,言昭华根本没有给他留面子,该打的打,该抽的抽,敢挑衅他?那就做好被打的准备。 贤郡王挑衅言昭华,结果被打,不服,继续挑衅,继续被打,完全成为一个死循环。 找他娘告状?有西陵皇护着。 找人暗算他?结果下场更惨。 一次又一次血的经验让贤郡王清楚的明白一个道理——除非是他自己有能力干过言昭华,否则他要是敢在他面前嚣张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被打的下场。 要说贤郡王对言昭华服气的话,那么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每次看到言昭华,他总会不自觉的想起当年不堪回首的往事,于是不知不觉的就怂了! 没办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言昭华可以说是贤郡王人生中的克星,爹妈都没打过他,结果被言昭华揍得有童年阴影了。 所以算起来,贤郡王其实才是最悲剧的一个么?亲爹不疼,亲娘不受宠,好不容易在兄弟们前面称王称霸,结果还没快活几年就遇到言昭华这煞星,而且还被一煞到底! 贤郡王很想特别冷艳高贵的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从言昭华面前走过,步子都不带一下停顿的,但是可惜身边还有三公主这位小娇妻,她不知道贤郡王和言昭华之间的恩怨,但是对于卿姑娘这位拿板凳砸人的世子妃却很感兴趣。 所以在贤郡王努力想要在言昭华面前装逼离开的时候,三公主之间拉着贤郡王的后衣领就朝着卿姑娘他们走了过来:“世子妃,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卿姑娘的表情是ˉ□ˉ这样的,他们都是来观礼喝喜酒的,不在这里遇到还能在哪里遇到? 被拉着过来的贤郡王表情一囧,特别是当言昭华那带着几分嘲讽的眼神掠过他身上时,贤郡王的表情更囧了。 哭瞎,莫名其妙就感觉自己在言昭华面前矮一截的尴尬感是几个意思? 卿姑娘朝着三公主笑了笑,眼角扫了一眼三公主身边的贤郡王,虽然已经听过贤郡王对三公主这位小娇妻百依百顺的事迹了,但是亲眼所见,还是让卿姑娘觉得挺难以置信的啊—— 难不成这个贤郡王真的是抖m? 既然在门口遇到了,那么四人便一起进门,将贺礼交给管家之后,卿姑娘和三公主以及言昭华和贤郡王便由侍女和奴才分别双双往两个方向带走了。 言昭华拧着眉扫了一眼一旁的奴才,之前他和卿姑娘到将军府赴宴,因为没有成亲的关系所以要分开走,现在已经成亲了,竟然也要分开走? 言昭华表示这实在是太让人不开心了。 “不能一起走?”言昭华看了一眼卿姑娘。 卿姑娘的表情囧囧,她实在是很想问问言老爹他们和定亲王到底是怎么把言昭华养大的? “男女七岁不同席。” 言昭华轻嗤了一声,显然对这个说法十分的不满意:“我们都同床了,更何况同席?” 卿姑娘好想捂脸,一旁的侍女和奴才都已经羞红了脸了。 “就是。”哪知道一向和言昭华不对付的贤郡王竟然十分同意他的观点,“简直就是没事找事干。” 结果三公主一巴掌直接打在了贤郡王的后脑勺上,连推带踢的把贤郡王踹到言昭华的身边,随即拉着卿姑娘的手就示意侍女带路。 被强行带走的卿姑娘:“……” 还留在原地的言昭华:“……” 被打还被踹的贤郡王:“……” 虽然卿姑娘是被三公主强行带走的,但是如果卿姑娘想要挣脱的话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她没有,这就说明了她是允许三公主的举动的,因此……,老婆被拐走的言昭华十分不高兴,看向贤郡王的眼神都像是冰刀子似的。 又是这熟悉的眼神,贤郡王短时间炸毛了:“喂喂喂!这次我什么都没干啊!” 不能够怪贤郡王那么怂,任谁在言昭华这个大变态面前都得认怂啊,他根本就不讲道理的好咩?这个真相贤郡王是从小领略。 刚开始或许真的是贤郡王在挑衅言昭华结果被揍,但是后来贤郡王被揍,完全是因为言昭华看他不顺眼,看不顺眼就揍,揍完了还看不顺眼继续揍,揍无止境,一直揍到顺眼为止! 贤郡王默默地为自己掬一把同情泪,他能在言昭华这变态手上活下来简直就是太顽强励志了。 言昭华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即转身就走,奴才见状,连忙上前去带路,贤郡王留在原地嘟嘟囔囔几声,还是走快几步跟了上去,还试图和言昭华搭讪:“喂,言昭华,我听说你的世子妃很爱拿板凳砸人是不是?” 这事儿在洛阳基本上是传遍了的,所以贤郡王这么问,完全是找个话题罢了,要是换做平常,言昭华顶多就是不搭理他罢了,但是现在心情不好的言昭华? 冷冷的扫了一眼贤郡王,神色冷淡的道:“听说你收了个女人结果被贤郡王妃打破脑袋了?” 贤郡王那是找话题搭讪,言昭华这句话完全就是在嘲笑了。 卿姑娘拿板凳砸人,砸的是别人,而三公主拿板凳砸人,砸的是自家相公。 贤郡王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磨着牙瞪了一眼言昭华:“关你屁事!” 虽然贤郡王对三公主拿板凳砸他脑袋的事情很包容,但是不代表他愿意让人拿出来当笑话一般嘲笑他,更别说嘲笑他的人还是言昭华这个大变态了! 原本心情不豫的言昭华听到贤郡王还说了自己的口头禅?呵呵!没有再和他说一句话,反倒是对一旁充当隐形人的言乾吩咐:“回去让人送一车板凳到贤郡王府。” 言乾应了一声:“是,爷。” 贤郡王的脸顿时间绿了,哦!草!这大变态未免也太阴险了吧? 自从三公主一板凳把贤郡王收服之后,从此就爱上了这项“运动”,三公主表示:很好很终生!而贤郡王则表示:很黄很暴力啊! * 言昭华和贤郡王在那边水火不容,而卿姑娘和三公主这边却相处得挺融洽的,不过在三公主告诉了卿姑娘她是受了她的启发才拿板凳砸贤郡王的之后,卿姑娘的表情瞬间囧了! ——难道墨笙她们真相了? 卿姑娘是拿板凳砸人,但是砸的都是别人不是自己人啊,这三公主的学习能力未免也太……,强悍了一点吧? 三公主没有察觉到卿姑娘的表情,依旧兴致勃勃的说着,毕竟在西陵她没有认识的人,卿姑娘可以算得上和她最亲近的一个了。 侍女将卿姑娘和三公主两人带到了一处偏厅稍作休息,而偏厅里面不止卿姑娘和三公主两人,在场的都是已婚的女眷,而且看样子年纪都比卿姑娘她们两个大,但是要是论身份来说的话,卿姑娘和三公主的身份怕是最高的了。 同辈中的宗室子弟很少,四皇子尚未成亲,所以西陵皇的儿媳妇中,最大的就是三公主,而卿姑娘算得上还是定亲王的儿媳妇,身份之高贵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至于恭亲王等几位亲王的儿子,虽然娶了媳妇,但是要是论身份和地位来说,还真的是不如卿姑娘,哪怕言昭华并非真正的西陵宗室血脉,但他的身份依旧不是他们可以相提并论的。 ------题外话------ 其实最悲剧的人应该是贤郡王才对(?)哈哈! 明天不知道能不能拆线,或者后天?反正我是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洗一次澡了,妈蛋,幸好我很少出汗的,不过听说拆线之后也要两三天才可以拆线。 哭瞎——我就想好好地洗一次澡就辣么难咩? V121 三公主和贤郡王 卿姑娘和三公主同在场的长辈打招呼之后,便寻了个地儿坐下了。 偏厅的气氛在卿姑娘她们进来之后,有一刹那的停顿,随即恢复正常,但是却不断有人用余光打量着卿姑娘和三公主两人。 没办法,谁让她们的丈夫言昭华和贤郡王是出了名的不对头,可是现在卿姑娘和三公主两人好得跟姐妹(大雾)似的,自然会引起别人的侧目了。 不过即便是有所疑虑,但是其他人也不敢随便上门打听,如果是别人的话,或许她们还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但是换做是卿姑娘和三公主的话,一个是靠山强到连西陵皇都不敢随便得罪的,而另外一个则是西陵皇的嫡儿媳妇,虽然贤郡王不是个受宠的,但是好赖还有叶氏当靠山,所以还是算了吧。 “无忧,你不知道,母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上次才刚赏赐了一个表妹来,才过了几天竟然还想送第二个来。”三公主压低着嗓音跟卿姑娘抱怨道,“没见过这么见不得儿子儿媳妇过得恩爱的,无忧,你说是不是因为父皇没宠爱她所以她才心理那么扭曲啊?” 卿姑娘的嘴角一抽,无语的看了一眼三公主:“皇后娘娘怎么说也是你母后,你这么跟我说她的坏话,我是应该附和你还是反驳你?” 不过话虽如此,卿姑娘却觉得三公主可能真的真相了,且不说上次叶皇后送了八个女人过来是为了刺探言昭华还是什么的,但是在人家小夫妻恩爱的新婚期间送八个女人过来……,卿姑娘撇了撇嘴,这皇后娘娘绝对是因为西陵皇没满足她所以才那么心里不平衡的。 “反正又没有别人。”三公主有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随即小声的对卿姑娘笑道,“不过就算母后送来也没用,反正她敢送来的话,我就敢打她儿子。” 卿姑娘囧囧,她记得第一眼见到三公主的时候,这姑娘是个温婉大方,雍容华贵的公主啊,怎么一段时间没见,竟然凶悍了那么多? “难道贤郡王被你打了,也不还手?”卿姑娘有些好奇,毕竟打一次可以原谅,打两次也可以原谅,打三次,四次,五次什么的,还不被打到脑残?卿姑娘可从来没有听说贤郡王是个那么包容的人啊。 “他敢还手?”三公主冷冷的笑了一声,明明是玉一般的人儿,却偏偏透出了几分煞气,“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他碾死。” 卿姑娘的嘴角一抽:“……” 话说三公主那么凶悍,贤郡王被虐得跟狗似的,还能对三公主那么好,这绝对是真爱啊。 “以前母后总是让我像大皇姐学习,永远不要忘记我是东晋的公主,啧……,幸好我没那么傻。”三公主一脸庆幸的样子,“大皇姐再怎么大方温柔又怎么样?大驸马还不是一样三妻四妾?” 说到这儿,三公主一脸感激的看着卿姑娘,笑道,“无忧,幸好我在西陵认识了你,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跟我分享我夫君呢。” 当然,三公主这里所说的母后自然是东晋的皇后而非是叶皇后。 卿姑娘默默的抹汗:“……” 如果她说她真的是无辜的,有多少人愿意相信? “难道你不怕你拿板凳砸了贤郡王,从此被他冷落了?”卿姑娘问道,这个假设并不是不存在的,而且看样子会成真的几率十分大,毕竟别说是古代了,就算是现代,又有几个男人那么大方被自己的女人砸一板凳还愿意原谅对方的? 贤郡王不仅是个标准的古代的男人,而且还是娇生惯养的宗室子弟,被三公主砸了一板凳竟然越砸越爱? 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贤郡王隐藏性的抖m属性还真的是隐藏得十分深啊。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三公主眉宇间掠过一丝高傲,“即便是冒着被他冷落的下场,这板凳我也必须砸,否则的话难泄我心头之恨。” 三公主自幼被东晋皇后耳濡目染如何成为一个出色的正妻,冷静,包容,理智,所以不论东晋皇宠幸哪一个妃子,又或者看上哪一个宫女,东晋皇后都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甚至会在必要的时候替东晋皇收拾烂摊子,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便是不爱东晋皇后,东晋皇对她也是十分敬重的。 三公主是东晋皇后亲手教导的,如果她愿意过东晋皇后那样的生活,只为保住自己的地位的话,那么她自然能够做得十分出色,但是她不愿意……。 如果她没有爱上贤郡王的话,那么她同样会是一个出色而合格的贤郡王妃,可是她爱上了贤郡王,注定了她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贤郡王和其他女人厮混在一起。 从她拿起板凳砸下去的那一刻,三公主想过很多后果,她想,如果这一板凳砸下去,把两人所有的情分和日后的缘分都砸掉的话,那么她也不后悔。 她砸了,却意外收获了一份干净的感情,贤郡王承诺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她愿意相信他一次,当然,如果日后他违背了承诺的话,大不了就再给他一板凳就是了。 三公主看向卿姑娘的眼神透着感激,即便是她知道这事根本不在卿姑娘的意料之中,甚至她完全不知道,但是三公主仍然感激她,如果她从未遇过她的话,那么她可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或者说,是卿姑娘的那一板凳,把她的本性砸开了。 对上三公主感激的眼神,卿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话说如果叶皇后知道三公主之所以会那么凶残,她的儿子之所以会那么抖m都是她促成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恨她恨得咬牙切齿? 没多久,吉时便到了,有人过来请各位女眷移驾到喜堂去观礼。 那日在西陵皇的寿宴上,因为有石清清他们的事情,所以卿姑娘并没有仔细的看勤郡王,如今在宽敞明亮的喜堂上,看着穿一身喜气洋洋新郎官锦袍的勤郡王,忽然知道为什么永世公主对言昭华还那么念念不忘了。 姑且不说这里面的念念不忘里面还有几分是对言昭华的不舍,但是从言昭华和勤郡王的容貌上来说,言昭华绝对甩勤郡王几条街。 倒不是说勤郡王长得有多丑,主要是言昭华长得较为出色,而且看着清贵端方,风华隽秀,少有姑娘不会被言昭华的容貌迷住,而勤郡王长相较为粗糙一点,不论是从长相还是言行今晚来说,勤郡王绝对对得起莽夫这两个字,而且…… 卿姑娘眼神飞快地扫了一眼勤郡王的身高,目测应该有一米九的高度,再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拜堂的永世公主,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娇小啊。 莫名其妙的,卿姑娘忽然想到了今晚的洞房花烛夜,从勤郡王和永世公主的身高看来,如果勤郡王的能力和他的身高成正比的话,那么今晚永世公主绝对会浴血奋战,只怕连小命也会被折腾掉半条啊。 “无忧,你在看什么?”三公主顺着卿姑娘的视线看过去,却只看到拜堂的勤郡王和永世公主两人,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的表情有点……,唔,奇怪?” 或者说是猥琐或淫(笑)荡比较适合? “咳!”卿姑娘低低的轻咳一声,随即摇了摇头,“没什么。” 见三公主还有些怀疑,想问些什么,卿姑娘连忙扯开话题,道:“你看,贤郡王是在跟你打招呼吗?” 三公主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了,顺着卿姑娘所指的地方看去,贤郡王正笑得十分荡漾的朝着三公主挥手,看得三公主额角的青筋一跳,磨牙道:“这傻子也太丢人了吧?” 隔得有些远,贤郡王根本听不见三公主在说什么,但是不妨碍他依旧笑得十分荡漾和灿烂,卿姑娘莫名的一囧,为什么她觉得贤郡王现在这个样子,跟二货之王哈士奇没有什么两样呢? 三公主磨着牙朝着贤郡王挥了挥拳头,后者顿时间收敛了傻笑,端起一副面无表情嚣张的模样,看得三公主忽然噗嗤一笑,看向贤郡王的眼神里全是温柔的笑意。 见三公主笑了,贤郡王顿时间得瑟了,远远的,就朝着三公主抛了一个轻佻的媚眼过来。 卿姑娘在一旁看着三公主和贤郡王之间的互动,不得不说,不止三公主喜欢着贤郡王,只怕贤郡王对三公主的情谊也不浅。 礼成不久,卿姑娘和三公主两人便随着女眷们去新房见新娘子,哪怕卿姑娘再看永世公主不爽,但是现在她们可是妯娌了,这礼不能废。 只是临走之前,言昭华不知道从哪儿窜(?)了过来,一手拉住了卿姑娘的手,低声对卿姑娘道:“看完之后我们就走。” 不止卿姑娘一个人觉得无趣,就连言昭华也有同感,虽说两人都有资本和能力不来参加这次大婚,但是西陵和东凉的事情已经让西陵皇和卿长笑他们够忙了,他们没必要给他们惹些麻烦出来,只是…… 卿姑娘囧囧的看了一眼言昭华,为什么听他的语气好像她不是去新房看新妇而是去动物园看一只猴子? ------题外话------ 今天去医院,医生竟然放假了?为什么不提前说呢?害我白跑一趟,明天又要去=凸=! V122 弄死你?分分钟都可以 卿姑娘和三公主跟随着女眷们一起来到了新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永世公主是东凉公主的原因,所有新房内的女眷们都没有怎么和永世公主套近乎,使得原本喜气洋洋的新房显得有几分冷清。 女眷们自顾自的说着话,坐在新床上的永世公主冷着一张脸,哪怕她原本对嫁给勤郡王不是心甘情愿的,但是被人如此冷落,说不尴尬和难堪是假的,只是永世公主很清楚,这里是西陵,不是东凉,在场的随便一个人都不会因为她是东凉公主而给她面子。 这条路是永世公主自己选的,如果当初她没有选择代替安康公主和亲,那么此时在这里受辱的人就一定不会是她了,只是再后悔也没有用,因为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成事实。 不过即便永世公主已经认命了,但是不代表她不会心生怨恨,当看到卿姑娘走进来的时候,永世公主之前被女眷们冷落的难堪和怨恨达到了顶点,如实质般的怨恨眼神直接落在了卿姑娘的身上。 永世公主想,她现在之所以会嫁给一无是处,粗鲁的勤郡王,是因为她自己选择了和亲这条路,可是如果没有卿姑娘的话,那么她今日所嫁之人,会不会有可能是言昭华而不是勤郡王? 永世公主不愿意将所有的责任和过错都放在自己的身上,这样太难堪了,她不想让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成为笑话,成为自打嘴巴的证据,所以她将所有的责任和过错都推到卿姑娘的身上,这样一来,她就有了可以怨恨的对象,还能够劝慰自己她做的一切都没错,错的是卿姑娘。 许是永世公主实在是太过于怨恨卿姑娘了,所以她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怨念简直让人无法忽视,整个新房里的女眷们都纷纷停止了说话,顺着永世公主的视线看向了卿姑娘。 卿姑娘眉梢微挑,对于永世公主那怨恨的眼神并没有半分放在心上,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卿姑娘就知道她和永世公主这辈子是不可能有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话的机会了,而且被她这么怨恨的看着又不是第一次,如果想要用这么一个眼神就逼退她的话,那么永世公主就太天真了。 不论是以前在东凉的时候,还是在西陵,卿姑娘坚信自己从未对不起过永世公主,她所做的一切,与她无关。 当然,永世公主那么恨她,卿姑娘并不觉得奇怪,她甚至将所有责任和过错都推到她身上,认为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觉得如果没有她,言昭华就会选择她,甚至爱上她,如果没有她,她会和言昭华非常幸福地生活下去…… 永世公主在想什么,卿姑娘很清楚,因为这样脑残的想法,非常符合永世公主的智商,就算她不了解永世公主,但是惯用的恶毒女配套路不也就那么一套么? 什么你抢了我的一切,什么没有你的话他一定会爱上我,什么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只是卿姑娘能够淡定的对待永世公主的怨恨,但是不代表其他人可以,和卿姑娘靠得最近的三公主忍不住开口低声对卿姑娘道:“无忧,你要小心一点这个永世公主。” 虽然三公主是在东晋皇后身边长大的,但是后宫里面的女人很少会将自己的情绪那么明显的曝露出来的,更别说像永世公主这样一副恨不得扑上来咬上卿姑娘几口的了。 在场的其他女眷们面面相觑,她们只知道永世公主当初想要嫁给当时还是御前侍卫的言昭华,哪知道被定亲王和西陵皇耍了一把,嫁给了草包的勤郡王,可是现在看永世公主的样子,好像不止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在场的女眷们内心里的八卦之魂被熊熊燃烧起来了,那灼热的目光险些要把卿姑娘和永世公主两人灼穿,在知道真相之前,她们已经脑洞大开,脑补了无数个可能了。 “无忧,老五媳妇,这边来。” 正当现场的气氛降到冰点的时候,恭亲王妃忽然开口,打破了这场僵局,卿姑娘和三公主两人点了点头,朝着恭亲王妃走了过去。 原本坐在恭亲王妃左侧的女眷们见状,纷纷起身挪位置,卿姑娘和三公主坐下之后,恭亲王妃对永世公主道:“老六媳妇,这是定王的儿媳妇,论辈分,你应该称呼她为堂嫂,这是老五媳妇,也是你五嫂。” 恭亲王妃的一番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其他人也知道她的态度,绝对是站在卿姑娘她们这边的,倒不是说恭亲王妃的话有所虚假,而是在这样的时候说起这个,分明就是在提醒,或者是在警告永世公主,就算想要做什么,也要掂量一下。 卿姑娘稍稍扫过恭亲王妃,对于她的态度以及解围,卿姑娘是承了情的,只是……,卿姑娘的目光掠过恭亲王妃,落到了她身边的清怡郡主身上,唇角的笑意有些了然,想必恭亲王妃做的这些,是怕接下来清怡郡主会站在永世公主那边给她难堪,提前先补偿卿姑娘了。 果然,在恭亲王妃才刚刚把场子暖起来没多久,清怡郡主就开口了:“对了,我差点忘了,原本勤郡王妃是想要嫁给定世子的对吧?也不对,之前还不是定世子,只是言侍卫而已,勤郡王妃在定世子还是言侍卫的时候都愿意嫁给他,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情呢?” 清怡郡主的话音刚落,场面再次僵住了,不过比起之前的尴尬,这次在场的女眷们则是兴奋较多,纷纷将闪烁着八卦的眼神落到了卿姑娘和永世公主的身上,与此同时,还默默地给清怡郡主点了三十二个赞。 ——干得太漂亮了! 好想死! 恭亲王妃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抽一抽的疼,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然生出了这个么玩意儿来,再没有眼色,也不能干这样的蠢事吧? 哎呦喂! 恭亲王妃觉得胸口也疼了。 永世公主听到清怡郡主的话,愣了一下,毕竟清怡郡主是恭亲王妃的女儿,刚刚恭亲王妃才暗暗的警告了她,结果清怡郡主就说了这番话,这不是拆台吗?原以为会有什么阴谋,但是……,永世公主看了一眼朝着卿姑娘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的清怡郡主,眼里掠过一丝快意的目光。 很好!原来不是所有人都站在卿姑娘那边的,永世公主当然知道清怡郡主这么做不是给她抱不平,而是为了给卿姑娘难堪,但是那又如何?反正所有能够让卿姑娘不好过的事情,她都愿意干。 永世公主如今已经嫁给了勤郡王,如果东凉和西陵没有打仗的话,或许她还可以仗着东凉公主的身份震慑一下其他人,但是如今东凉和西陵已经撕破脸皮了,那么她嫁到西陵来,已经是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永世公主已经没有退路了,光脚的怎么还会怕穿鞋的?永世公主没有了任何的顾忌,自然不会服软了。 深吸了一口气,永世公主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恭亲王妃忽然开口:“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就别在这里打扰老六媳妇了。” 不打扰啊! 所有女眷们纷纷在心底里咆哮着,她们可以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看热闹的! 只是心底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不敢说出口,于是众人便将期待的目光落到了清怡郡主的身上,而后者也不负众望,嚷嚷着开口:“娘,六皇嫂还没有说话呢。” 恭亲王妃额角的青筋一跳,她真的好想拿起板凳就往清怡郡主的脑袋上砸去,哪来的倒霉孩子?简直就是脑残到没救啊! “你想她说什么?”卿姑娘唇角含笑,看着清怡郡主,后者被她眼里的冷意吓了一跳,喉咙忽然发不出声音。 见清怡郡主被吓住了,卿姑娘把目光移到了永世公主的身上,唇角的笑意不减半分,道:“你又想说什么?” 在场的人都噤声了,纷纷看了一眼卿姑娘,忽然心里一惊,她就那么简单的坐在那里,明明还是软软萌萌的一个小姑娘,但是身为一个世子妃该有的威严和气势却已经犹如与生俱来一般,简单的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甚至一个语气,就足以让人心惊。 她们忽然意识到,哪怕眼前的这个定世子妃才刚刚及笄,哪怕她还只是一个刚刚长大的小姑娘,但是她绝对不是无害的,更不是她们可以随便看热闹,看笑话的。 不论是定世子妃的身份,还是卿大小姐的身份,她们都没有这个资格。 想到这儿,所有起身离开的动作不再是慢吞吞或者磨磨蹭蹭的了,打了个招呼之后便纷纷离开,清怡郡主见状,还想说什么却被恭亲王妃拉着离开。 卿姑娘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眼神冷冷的扫了一眼清怡郡主,随即落到永世公主的身上:“不管你怎么想,但是如果你想做些什么的话,那么就做好失败后会受到什么惩罚的下场。” “在西陵,我想弄死你,分分钟都可以。” 说罢,卿姑娘抬脚就离开,三公主紧跟其后,新房里,只留下气得发抖的永世公主,以及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的侍女们。 ------题外话------ 好吧,星期一才可以拆线,我已经没力气求票了,泥萌看着办吧!妹子们如果要赏评价票,记得点五星哟,千万别手都点到四星了 V123 混乱的大婚 刚一出了屋子,三公主便忍不住撇了撇嘴说道:“真让人糟心。” 一想起刚刚清怡郡主还那么刁难卿姑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有清怡郡主也真是的,无忧你跟她也有恩怨吗?” 说完,三公主转头看了一眼卿姑娘。 卿姑娘的表情囧囧:“……” 什么叫做“也”有?听起来好像她经常跟人有恩怨似的,明明她是那么善良又友好的。 “不过皇婶有清怡郡主这么个女儿还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三公主并不是第一次见清怡郡主,之前在大婚的时候也曾经见过,但是那也仅仅只是一次照面罢了,但是这次见面却给三公主的感觉非常不好。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清怡郡主在针对卿姑娘,但是更多的是清怡郡主总是一副幸灾乐祸,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而且非常没大脑,就刚刚的事情来说,恭亲王妃已经提前暗暗警告过清怡郡主了,甚至摆出一副偏向卿姑娘她们的态度,但是清怡郡主却偏偏要拆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恭亲王妃是她的后娘不是亲娘呢。 “我非常赞同你的话。”卿姑娘笑了一声,虽然被清怡郡主和永世公主两人搅得没有什么好心情了,但是也不至于为了她们两个而暗暗生闷气。 之前没有见过恭亲王妃的时候,以为清怡郡主的性子会是这样,是因为有其母必有其女,哪知道见过恭亲王妃之后才发现有些是歹竹出好笋,有的却是好竹出歹笋,很明显,清怡郡主不仅是歹笋,而且还是一个爱拆台,爱拖后腿的歹笋。 如果恭亲王妃和清怡郡主母女俩跟蒋氏和卿敏珠母女俩那样的话倒还好,毕竟当娘的脑残,当女儿的更脑残,凑成一堆绝对不会觉得糟心,可是偏偏恭亲王妃是个理智清醒的人…… 想到这里,卿姑娘忍不住摇了摇头,她现在开始有些同情恭亲王妃了,有这么一个脑残的女儿,真不知道需要多强大的心理承受力才能平安的活到现在啊? 和卿姑娘一样,三公主对恭亲王妃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反倒是有几分好感,毕竟比起威严的东晋皇后,恭亲王妃这样较为亲切和蔼的性子更像是一个母亲,不过有清怡郡主这么个女儿,真的是倒大霉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三公主摆了摆手,对卿姑娘道,“我们出去吧。” 卿姑娘点了点头,原本她从新房出来之后就准备找言昭华一起离开的,从一开始就没有很期待来参加这个大婚,被永世公主和清怡郡主两人这么一搅,卿姑娘更觉得心塞了。 只是卿姑娘和三公主两人还没走到前院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吵闹和劝阻的声音,两人面面相觑,随即加快脚步走了上前。 卿姑娘和三公主两人快步到了前院后,看到的是乱成一团的场面,被吓到尖叫的声音,瓷器砸碎的声音,开口劝阻的声音……,宾客们吓得到处乱窜,生怕无端端被突如飞来的碗筷或者杯碟砸开脑花,整个场面简直就是混乱不堪。 不过即便是如此,卿姑娘还是能够一眼就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言昭华,比起其他人的狼狈不堪,言昭华显然显得悠然自得很多,每当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砸过来的时候,他总能第一时间闪开,顺手操起一旁任意的东西随手甩了出去,紧接着便是一声哀嚎声。 看到言昭华没有事,卿姑娘便放心了,顺手拉了一下身边较近的人,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好好的一场大婚闹成这样,这不是让其他人看笑话吗? “定……,定世子妃?”被卿姑娘拉住的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侍女,不过看样子倒是认出了卿姑娘,连忙对卿姑娘和三公主行礼,两人摆了摆手,再问了一遍。 侍女连忙开口道:“奴婢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听说好像是勤郡王忽然找定世子的麻烦,然后两人就打了起来了。” 卿姑娘和三公主两人听了侍女的话,再看了一眼前院的情况,表情是=口=这样的,什么叫打起来了?她们看到的分明就是言昭华单方面的虐勤郡王好咩?没听到勤郡王那嗷嗷直叫的哀嚎声吗? 当然,侍女这么说完全就是不想得罪言昭华和卿姑娘,只好说一个比较不那么得罪两边的人的答案了。 卿姑娘也没有为难她,点了点头,心里头却有些好奇勤郡王怎么会忽然找言昭华那个大变态的麻烦了。 只是卿姑娘没有好奇多久,言乾就过来给她解开疑惑了,一直当个隐形人站在安全范围里的言乾看到卿姑娘来了,连忙走了过来:“世子妃。” 卿姑娘点了点头,和言乾他们认识比较久,所以卿姑娘在他们面前比较随意,也没有说什么规矩,直接开口问道:“勤郡王找言昭华的麻烦了?他为什么找言昭华的麻烦?” 听到卿姑娘的话,言乾的表情微微一囧,原本卿姑娘问第一句话的时候是没问题的,非常的正常,但是还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卿姑娘就问了第二句话,语气急迫得简直就已经是认定了是勤郡王在找言昭华麻烦了。 有一个这么护着主子的夫人,他们做属下的应该为主子觉得高兴才对的……,吧? 言乾在心底里默默地想到,希望日后夫人不讲理的这套办法不会用在他们身上就好了,至于其他人……,言乾表示,管他去死? 言乾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想了一堆,但是也没有走神忽略卿姑娘的问题,见她问得急,言乾便快速的回答:“属下只看到清怡郡主和勤郡王说了几句话,然后勤郡王便来找爷的麻烦了。” 不过在勤郡王找言昭华麻烦的时候,嘴上也是不干不净的,没句好话,言乾认为没必要让这些脏话秽了夫人的耳朵,否则要是让主子知道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怪他拿这些话来让夫人糟心呢。 不过就算是言乾不说,但是卿姑娘也能够猜到七七八八了,勤郡王会对言昭华不满什么的她也想过,毕竟当初永世公主求嫁的人是言昭华。 而且如果有些能力的话,甚至还可以查到当初永世公主在东凉对言昭华的感情,勤郡王会吃醋,或者只是单纯的大男子主义爆发,卿姑娘并不觉得奇怪,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三公主和贤郡王那样的。 三公主当初求嫁的人是四皇子,最后却嫁给了贤郡王,他们之间不同的是,或许三公主要嫁给四皇子是为了东晋,对四皇子并无感情,而永世公主则不一样。 只是卿姑娘没想到的是,挑起这事端的人竟然会是清怡郡主? “怎么又是她?”卿姑娘没开口,反倒是一旁的三公主听得皱起了眉头,一脸嫌弃的样子,“才刚从新房出来多久?竟然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话音刚落,三公主就看到贤郡王走了过来,见他不仅身上有些菜汁,而且发髻还歪了,甚至顶着一片菜叶,可是脸上却带着傻笑,看起来就像是智商不正常似的。 三公主的嘴角一抽,道:“是不是你也有份?” 想想也是,就贤郡王的性子,兴风作浪什么的怎么可能没有他的份?而且恐怕闹得最兴奋的人就是他了。 “哪里有?”贤郡王嘴上虽然在否认,但是眼神却左右乱转,有些心虚。 “脏死了,你回去就知道死字怎么写。”三公主一边训着贤郡王,一边不嫌肮脏的伸手将他头上顶着的那片菜叶拿了下来,拿出帕子擦了擦贤郡王的脸。 贤郡王知道三公主这不是真的在生气,于是讨好的朝着她笑着,一声一声的灵玥喊着,简直就是让人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了。 ——太腻歪了好咩? 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很难相信贤郡王竟然会被三公主调教成了一只忠犬。 场内的混乱还在继续,那些人在一旁开口劝着,但是却不敢上前去拉言昭华或者勤郡王,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他们都怕被误伤了,谁不知道言昭华要动手的话,连西陵皇都拦不住,至于勤郡王?你能够奢望一个喝得醉醺醺的莽夫可以跟你讲道理吗?他那拳头要是一挥过来,被砸中的人绝对非死即伤。 “言昭华怎么会和勤郡王磨蹭到现在?”卿姑娘有些好奇,毕竟依着言昭华的性子,一向是速战速决的。 “不知道。”言乾果断的摇头,他会告诉夫人其实是因为勤郡王用了粗言秽语来侮辱夫人所以主子一生气,险些让勤郡王血溅喜堂,还是他好说歹说才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折磨勤郡王咩? 原本卿姑娘还在一旁看着的,毕竟言昭华的身手她很清楚,但是当看到勤郡王竟然拿起刀子就往言昭华身上甩去,卿姑娘脸色骤然一冷,操起一旁的菜碟子就朝着勤郡王甩了过去,她管他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 砰地一声,勤郡王身体晃了晃,卿姑娘怒火还未消,再操起一旁的板凳直接甩手飞了过去。 砰地一声,这下勤郡王是想不晕都难了。 见状,卿姑娘冷哼一声,众人看到倒地不起的勤郡王,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才好。 ------题外话------ 明天去拆线,医生说先拆一半,恩,一半也好╭(╯3╰)╮ 感谢名单:lucky820、sah12zxl、bln19821018、15957119286、天天好心情7935、七日醉、jin19810127、总是忘记de、15205945292、shug108、魔女莉莉、sasa520、傾羽澄玥、zhaierxuan、凤凰朝奉、qquser6853597、牛排五分熟、睡倒觉的兔子、yanhan、japindy、琉璃花香88、猫头鹰不怕孤独、沐谣、2514735、52776、vipan、5890018、sntil916、忘忧草!、夜千尘、諾言、宫千羽、yan1ping、1036671498、小三江湖……写不完。 谢谢妹子们的鲜花、钻石、月票以及评价票,么么哒泥萌哟! V124 永世公主上头条! 勤郡王和永世公主的大婚最后草草收场,而勤郡王也因为接连受到卿姑娘和言昭华小夫妻俩的重击以至于昏迷了三天,永世公主成为西陵宗室史上第一个没有洞房花烛夜的新娘子。 当然,这还不算最惨的,最惨的是等勤郡王醒来之后,发现永世公主对他依旧是冷冷淡淡的,完全没有新婚夫妻的甜蜜,想到大婚当天清怡郡主所说的话,再加上被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打至昏迷,新仇旧恨加起来,全部发泄在永世公主的身上。 继西陵宗室史上第一个没有洞房花烛夜的新娘子之后,永世公主再一次成为西陵宗室史上第一个在补上来的洞房花烛夜里被新郎官折磨得丢了半条命的新娘子,休养了将近半个月才算恢复元气。 卿姑娘倒是没有多关注永世公主和勤郡王的事情,反正对她来说,永世公主和勤郡王两人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只是偶尔听到墨柳拿他们的趣事来给她解解闷罢了。 卿姑娘窝在贵妃椅上,有些昏昏欲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冷的原因,卿姑娘感觉自己好像要进入冬眠似的。 难道是因为换了个壳子,所以才会这样的吗?可是芯子没换啊! 卿姑娘有些困惑,明明以前有的是精力,别说是冬天了,就算是跑到南极,她也照样有精神,不过卿姑娘想到了九九,就觉得大概是因为这样了,因为那货来到了这里之后一到冬天就想要冬眠了。 卿姑娘蜷缩了一下身子,无力的打了一个哈欠,眼睛顿时间泪眼汪汪的,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蛋,感觉比之前有肉多了,圆嘟嘟的。 ——该不会吃出双下巴来了吧? 卿姑娘想到这儿,突然精神了一下,那可不行,就这样任由它继续发展下去的话,该不会吃成胖妞一个吧? 卿姑娘想起昨晚和言昭华妖精打架的时候,那看似清瘦实则精瘦的身躯,不仅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身材也十分漂亮,如果她真的吃出双下巴,最后吃成一个胖妞,站在风华隽秀的言昭华身边…… 卿姑娘捂脸——噢,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墨笙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啃着瓜子,见卿姑娘一副呆愣愣的样子,眉头纠结的皱在了一起,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世子妃,您每日不是吃就是睡,难道您不怕长肉吗?” 噗! 神补刀! 卿姑娘的表情僵硬了几分,看了一眼墨笙,这二姑娘该不会也想到那太美的画面了吧? “世子妃,要知道现在西陵有多少女人在觊觎世子,您没出门是不知道,现在有些世家小姐为了见世子一面,冒着寒冷都出门。”墨笙一脸担忧的看着卿姑娘,“世子妃,您再这么堕落下去的话,小心世子给您找多一个姐妹回来了。” 噗噗! 神补二刀! 卿姑娘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一眼说到最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墨笙,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说实在话的,为什么她要找一个这么让人心塞的侍女放在自己的身上找虐啊啊啊?! “墨笙,你别再吓世子妃了。”墨霜不赞同的看了一眼墨笙,随即看向卿姑娘,“不过世子妃,我觉得墨笙说的没错,您确实是得注意一下了,不然的话,咱们定亲王府就得多一个主子了。” 卿姑娘无语的瞥了一眼墨笙和墨霜两人,别以为你们这么说,她就看不出来其实你们是在笑话她最近吃得有点多了,墨笙那二姑娘都用到堕落这个词了,(╯^╰)哼! “放心好了!”卿姑娘一脸淡定的说道,“你们以为定亲王府的大门那么容易进?” 就言昭华那大变态的洁癖,别说女人了,就连男人也很难靠近,而且因为小叔公已经出发跟随大军出征了,西陵皇一下子少了定亲王他们几名大将,所以很多事情就交给了言昭华去办。 白天那么忙,晚上也不闲着,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言昭华还出去偷腥什么的,卿姑娘只能说一定要给这大变态点三十二个赞了,这得多男人中的男人,战斗机中的战斗机才可以那么威武雄壮啊? 看着不着急的卿姑娘,墨笙和墨霜两人都恨铁不成钢,世子妃怎么就那么没有危机感呢?没看到最近世子都很少待在府里吗?而且……,而且…… “世子妃,就算世子没有沾花惹草,但是您能保证其他的女人不会黏上来吗?”墨笙瞪着眼睛说道,见卿姑娘还无动于衷,墨笙脱口而出,“世子妃,您可得长点心啊!” 噗噗噗! 神补三刀! 卿姑娘无力的看着墨笙,真的是够了啊,墨笙这二姑娘鄙视完她堕落之后又鄙视她智商,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你们两个是怎么了?”卿姑娘古怪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墨霜和墨笙两人,眉梢微挑,平时就数这两个姑娘最没心没肺了,有什么说什么,完全不带吞吞吐吐的,今天倒好,竟然还欲言又止? “你们看到言昭华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卿姑娘忽然开口,墨笙和墨霜两人一惊,目瞪口呆的看着卿姑娘,异口同声道,“没有!我什么都没说,您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墨笙和墨霜两人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几个嘴巴子,这不就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见卿姑娘露出一副我就知道快快从实招来的样子,墨笙撇了撇嘴,道:“世子妃,您怎么能诈我们呢?” “世子妃,您别听她们两个胡说。”墨柳和墨荷两人从外边,听到墨笙和墨霜的话,开口解释道,“其实事情的真相是勤郡王妃对世子死缠烂打,结果被世子一脚踹中了心窝,当场晕了过去。” 听到墨柳的话,卿姑娘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笑永世公主竟然还不死心的缠着言昭华,还是在笑之前明明墨柳一直认为言昭华有可能背叛卿姑娘,却在这样的时刻替言昭华平反。 “咦?原来后来世子踹了勤郡王妃吗?”墨笙愣了一下,随即一脸可惜的说道,“早知道我就不那么快跑回来了。” 那么激动人心的场面竟然没有看到,简直就是亏大了。 同样一脸可惜的人还有墨霜,和墨笙对视一眼,两人都恨不得有后悔药吃,当时只想着跑回来让世子妃警惕一下,竟然错过了那么精彩的场面,如果当时她们在场的话,肯定会上前踹多两脚的。 看着墨笙和墨霜两人的表情,墨荷哭笑不得的道:“你们还觉得可惜了?没把事情弄明白就来世子妃这儿闹,也不怕把事情闹大了。” “哟。”墨柳一脸幸灾乐祸的朝着墨笙和墨霜两人笑道,“当初是哪两个丫头信誓旦旦的相信世子不会背叛世子妃的?” 墨笙皱了皱鼻子,道:“当初墨柳你还不是相信世子会背叛世子妃?” 墨柳被墨笙一噎,反驳的话说不出口了。 卿姑娘笑了一声,墨笙和墨霜两人之前相信言昭华,但是事情发生之后却问都不问就站在她这边,而墨柳和墨荷两人则了解事情之后给她解释,为的就是不想让她误会言昭华,她们四人不论是相信言昭华会背叛她还是不会背叛她的,其实都是向着她的。 “世子妃可是累了?”墨荷看着毫无精神的卿姑娘,开口问道,后者点了点头,刚刚被太美的画面吓了一跳,可是没两下又被困意笼罩了。 卿姑娘刚打算上床睡个美美的午觉,哪知道有人过来禀报,凤祥楼的凤掌柜上门拜访了。 卿姑娘的眼睛倏地一声瞪大,瞌睡虫一下子跑光了:“那个懒货竟然会上门拜访?” 九九不是说要进入冬眠期,让她有事也别去找她的咩?竟然会主动上门拜访?依着九九的性子,肯定是有好玩的事情了。 想到这儿,卿姑娘一下子就精神了,对墨荷道:“快,把披风拿来。” 墨荷她们看着一下子就精神了那么多的卿姑娘,脸上都有些无语,毕竟之前卿姑娘总是精神不振,昏昏欲睡的,她们还担心卿姑娘是不是不舒服了呢,哪知道竟然是无聊导致的。 * 卿姑娘到了偏厅,九九一看到她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眯眯的朝着她笑着,道:“我刚刚听说勤郡王妃大雪天的跑去找你家小言表明心迹了?勇气可嘉啊。” 其实说是表明心迹也不太准确,因为永世公主这不知道是第几次和言昭华表明心迹了。 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你不一样勇气可嘉?大雪天的也跑来我家看热闹?” “胡说。”九九板着一张脸,认真地说道,“我像是那样的人咩?” 卿姑娘朝着她竖起了一根中指=凸=:“什么叫做像是?你本来就是好吗?” “哼!看在你的婚姻感情遭遇小三危机,我不和你计较。”九九撇了撇嘴,随即朝着卿姑娘笑道,“不过这勤郡王妃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吧?小二,作为你的姐妹,我觉得我很有必要为你讨回公道。” “少来,你就是闲的蛋疼了。”卿姑娘一句话直接戳破了九九的目的,别以为她不知道,这货懒归懒,但是只要她想到什么折腾人的办法,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卿姑娘瞥了一眼九九,道:“说吧,你又捣鼓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九九一脸被污蔑后的委屈模样,义正言辞的说道,“好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你别人欺负呢?” “你是吕洞宾?”卿姑娘的语气里明显带着浓烈的怀疑。 九九咧嘴一笑,道:“反正我不是狗。” 卿姑娘一噎,默默地朝着她竖起了两根中指。 “小二,难道你能够看着破坏你婚姻感情的小三逍遥法外?”九九看着卿姑娘,后者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你语文这么多年还是没进步。” “重点不在这里。”九九拉着卿姑娘,道,“虽然你家小言不会被小三勾走,但是你也不能够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吧?不然的话,以后陆续有来的小三岂不是要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了?” 卿姑娘满头黑线,虽然她知道九九这是在让她杀鸡儆猴,毕竟言昭华这个身份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西陵不少世家女还在觊觎着能够和她分享言昭华,甚至是取代她的位置呢,但是九九这话说得也太让人想要咬牙切齿了吧? 什么叫做陆续有来的小三? “你确定你不是在诅咒我?”卿姑娘瞥了一眼九九,后者摊了摊手,“我这是在给你打预防针。” 卿姑娘沉思了两秒,随即朝着九九一笑,道:“好吧,你赢了,你想到什么好法子了?” 见状,九九笑得一脸猥琐,凑近卿姑娘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跟她说了一通,说完之后,卿姑娘也笑得十分猥琐:“哎哟,你好变态哟!” “少来,明明你也很兴奋的。”九九鄙视的给了卿姑娘一个中指。 以前卿姑娘和九九凑在一起也没少干坏事,现在想要教训永世公主,那可真的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两人说干就干,当即就制定了周密的计划。 第二天,整个洛阳的人都知道勤郡王妃得了癔症—— 大雪天里跑到路上,逮着男人就一通火辣辣的深情告白,勤郡王上朝的时候脸一直都是黑的,看到朝堂上的每一个官员都像是在看着一顶顶绿帽子似的。 继大婚以及洞房花烛夜之后,永世公主再一次上头条了! 下朝之后,言昭华回府便看到在屋里笑得直打跌的卿姑娘,不用猜也知道她在笑什么:“是你干的?” 语气淡淡的,没有责怪和质问,反倒透着一股浓浓的笑意。 “你觉得呢?”卿姑娘一脸无辜的看着言昭华。 言昭华上前,摸了摸卿姑娘的脑袋:“干得漂亮!” 卿姑娘眉眼一弯,笑道:“我也觉得!” ------题外话------ 今天去拆线,拆了一半,恩,医生说剩下三根后天再拆。 因为手术的事情八月委屈了妹子们辣么久,泥萌要相信,三千字的短小君已经渐渐离我远去了,九月来了,泥萌要继续支持卿姑娘和小言哟,么么哒泥萌! 挂名单: 月票、1、2014—9—118:55:00、sasa520 鲜花、50、2014—9—114:27:00、zhaierxuan 鲜花、150、2014—9—114:24:00、zhaierxuan 鲜花、83、2014—9—114:20:00、zhaierxuan V125 永世公主的下场 勤郡王府,滴翠堂。 永世公主脸色苍白的靠坐在床上,她只觉得浑身无力,脑袋像是被针扎似的阵阵的疼着,看了一眼身边伺候的侍女,问道:“飘雪,本宫这是怎么了?” “公主……”飘雪是从东凉跟着永世公主来西陵的,所以相对于称呼她为郡王妃,更习惯称呼她为公主,只是此时飘雪却有些闪烁其词,眼睛甚至不敢落在永世公主的身上。 永世公主皱起了眉头,不悦的看着飘雪,道:“飘雪,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对本宫隐瞒?” “公主息怒。”飘雪连忙跪下,只是却还是不敢开口。 永世公主还没有来得及从飘雪口中问出事情的究竟,门外就响起了飘香的声音:“梅姨娘,郡王妃还在休息,您还是晚些再来吧。” “没关系,我在里边等着妹妹醒来也是可以的。”梅姨娘的嗓音透着一股江南女子的黏糯,很容易让男人听得心里痒痒的,可惜在永世公主听来,却怒气飞涨。 梅姨娘在勤郡王身边已经待了三年了,这三年里面勤郡王身边来来去去不少女人,可惜却没有一个能够像梅姨娘这样备受宠爱,虽说只是个姨娘,但是在勤郡王府的地位却只落于勤郡王身后罢了,就连新来的永世公主,还不如她在勤郡王府有地位。 永世公主原本对勤郡王就没有什么感情,所以他有多少女人,或者宠爱哪个女人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偏偏这个梅姨娘仗着在勤郡王身边待得最久,明明只是个姨娘,却一口一个妹妹的喊着她这个正妻。 哪怕她对勤郡王没感情,但是身为公主,又怎么会允许一个低贱的女人踩在她头上?所以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便是水火不容的,若她不是东凉的公主,即便是不受宠的,那么好歹也是个和亲公主,梅姨娘不敢如此欺辱她。 可偏偏她是东凉的公主,而勤郡王更是站在梅姨娘那边,以至于每次和梅姨娘交锋,永世公主只有被气得咬牙切齿的份儿,却不能真的惩罚梅姨娘什么。 “让她进来。”永世公主因为气恼,使得苍白的脸色染上两片红晕,看起来倒是精神了不少。 飘香听到永世公主的话,哪怕不愿意让梅姨娘进去,却也只能放行,心里头却对永世公主的这番举动表示不赞同。 毕竟这么多次交锋,公主都败在了梅姨娘的手上,哪怕当时赢过了梅姨娘,但是只要一到晚上,梅姨娘跟勤郡王吹吹枕边风,到最后吃亏的仍然是公主。 虽然心里头是这么想的,但是飘香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带着梅姨娘进入了内室。 “给妹妹请安了。”梅姨娘一进来,便朝着床上坐靠着的永世公主行了一个礼,只是说是行礼,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分恭敬,反倒是处处透着一股嚣张的气焰。 与她黏糯的声音不符的是梅姨娘长着一张极其艳丽的容貌,那一颦一笑尽是风情万种,别说是男人了,恐怕是女人看了,也忍不住羞红了脸,也难怪她能够在勤郡王身边待那么多年却依旧受宠了。 不等永世公主开口,梅姨娘便自己站了起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跟在她身边伺候的侍女也嚣张的指挥着滴翠堂的侍女们上茶伺候,看得滴翠堂上下皆是一片咬牙切齿。 “放肆!”永世公主在东凉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光,到了西陵这里,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姨娘也敢欺辱到她的头上?像永世公主这样掐尖要强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梅姨娘,你莫不是忘了这里是滴翠堂?” “呵呵……”梅姨娘掩嘴而笑,即便是如此矫情的动作放在她的身上,却依旧是赏心悦目的,眉梢微挑的看向永世公主,“妹妹不用特地告诉我,我自然是知道这儿是滴翠堂了,不过显然妹妹是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了。” 看着梅姨娘那张媚人心弦的脸蛋,永世公主恨不得上前去直接撕了她,若是她还在东凉的话,还有谁敢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梅姨娘说什么,本宫是一点都不明白。”永世公主挺直了腰板子坐着,即便是浑身无力,但是永世公主还是不想在梅姨娘的面前没了气势。 “呀,妹妹做出这样的事情,转身就能够忘记,妹妹的忘性未免也太大了吧?”梅姨娘幸灾乐祸的朝着永世公主笑着。 永世公主只觉得胸口一团怒火在燃烧着,不过她在勤郡王府虽然不久,却也清楚梅姨娘的性子,看她的样子,怕是真的是胸有成竹的,否则怎么可能大张旗鼓的来滴翠堂耍威风?只是……,永世公主皱起了眉头,她怎么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永世公主想起飘雪刚刚的闪烁其词,心里头的不安在渐渐扩散。 梅姨娘十分淡定的喝着茶,十分享受的看着永世公主明明一副担心不安,却强撑着的样子,一想起在勤郡王昏迷那几天,永世公主就仗着正妻的身份为难她,教训她的事情,梅姨娘的眼里掠过一丝嘲讽和不屑。 不过就是个不受宠的正妻,发生了昨天的事情,永世公主成为下堂妻是迟早的事情,明明西陵和东凉已经撕破脸皮了,在西陵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敢到处嚣张?真以为自己是公主就得所有人奉承她了? 简直不知所谓! 梅姨娘眨了一下眼睛,压下了眼底里的嘲讽和不屑,对付这样自以为是又没有真材实料的女人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了,更别说在勤郡王的心目中,永世公主还是一个对别的男人抱有爱慕之意的女人。 待享受完永世公主的不安之后,梅姨娘约摸着快到勤郡王下朝的时间了,便对永世公主道:“昨日妹妹在大街上上演的一幕幕深情告白,还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对了,幸好妹妹受不住风寒晕了过去,不然的话只怕不会有一个好觉可以睡了。” 梅姨娘的话音刚落,飘雪和飘香两人的脸色顿时间变得惨白,而永世公主也瞪大了眼睛,原本针扎似的脑袋像是一下子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昨天发生的事情竟然完全想起来了。 昨天她被言昭华一脚踹晕过去之后,中途好像醒来了一会儿,可是没等她完全清醒,却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花香味,紧接着她就发现自己好像是做梦一样,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够任由理智跟着她的脚步走出了勤郡王府。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跟其他的男人一通告白,但是她的理智却非常的清醒,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和嘴巴,明明对那些男人不屑一顾,但是嘴上却说着露骨的情话,甚至对于某些想要占便宜的男人不仅没有反抗,反倒是迎合。 永世公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触摸过她脸蛋的那种恶心的感觉仿佛还黏在她的脸上,让她不自觉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伸手用力的擦了擦脸,仿佛要把这样恶心的感觉擦走似的。 看着永世公主那近乎神经质的举动,梅姨娘只是笑了一声,招呼都没打直接起身离开了,伺候的侍女开口问道:“姨娘,怎么那么快走?” 梅姨娘抬头看了看天,然后笑道:“反正接下来就有人出手了。” 至于这里所说的“有人”是谁,哪怕不用梅姨娘明说,侍女也知道了。 果然,在两人才刚踏出滴翠堂转弯处的时候,就看到勤郡王黑着一张脸走进了滴翠堂,侍女见状,忍不住兴奋的道:“姨娘,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现在去只会惹祸上身,殃及池鱼。”梅姨娘打了一个哈欠,道,“回去吧,晚点再让人打听打听就是了。” 侍女没有开口,点了点头跟着梅姨娘一起离开了。 * 内室里,飘雪和飘香两人担心的看着永世公主,正想开口劝劝她不要胡思乱想,哪知道勤郡王就带着满肚子的火气走了进来,飘雪和飘香两人看到勤郡王那难看的脸色,心里顿时间打了个突,连忙上前行礼:“奴婢……” 只是两人还没有来得及行完礼,就被勤郡王一人一脚给踹开了,上前两步,把还呆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永世公主拉了出来,毫无防备的永世公主一下子被勤郡王拉得跌倒在地上,被拖了几米远。 “贱人!”勤郡王一手揪着永世公主胸前的亵衣,一手高高举起,直接扇在了永世公主的脸上。 永世公主的脑袋一偏,唇角顿时间溢出了鲜血。 飘雪和飘香两人顾不得胸口的剧痛,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勤郡王磕头:“郡王,请息怒,放过公主吧。” 勤郡王却充耳不闻,原本昨天听闻永世公主对言昭华死缠烂打,结果被踹伤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他生气的了,见她昏迷不醒,他才想着等她醒了再来跟她算账,哪知道后来永世公主竟然那么不要脸到去大街逮着男人就跟人告白?他把他的脸面放到哪里去了? 勤郡王从来没有像今天那么丢人,昨天永世公主不知羞耻的跟众多男人告白的事情原本他是不知道的,因为这样的事情还有谁敢告诉他? 可是朝堂上的人可不是他府中的下人,一个两个嘲讽,鄙视的眼神简直让勤郡王恨不得马上回来狠狠地教训永世公主一顿,特别是西陵皇更是当着众臣的面前教训他,更是让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够跟西陵皇告罪,一下朝就立刻回勤郡王府了。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原本我以为你只是对言昭华情有独钟,哪知道你竟然如此水性杨花?”勤郡王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扇在永世公主的脸上,直把她的两颊都扇肿了,却仍然不解恨,“早知道你是个朝三暮四的,当初我哪怕是抗旨,也不应该把你娶进来。” 因为勤郡王根本不知道具体永世公主到底是跟哪几个朝中的官员告白,所以勤郡王现在看每一个人,都像是在看一顶绿帽子,而且还是绿得发亮的那种。 如果永世公主告白的男人不是朝堂中的官员的话,或许还好一些,偏偏永世公主逮中的男人全都是入朝为官的,即为同僚,勤郡王根本不知道日后如何面对那些官员。 这样一想,勤郡王胸口的怒火更是蹭蹭蹭的往上涨,看永世公主越发的不顺眼了。 凭什么同样是郡王,同样是娶和亲公主,人家贤郡王和贤郡王妃就可以恩爱有加,琴瑟和鸣,而他却娶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之前因为永世公主对言昭华的纠缠的事情已经让勤郡王很不爽了,这次的事情更加让勤郡王火大。 飘雪和飘香两人看着已经被勤郡王打得快要失去意识的永世公主,吓得心里一骇,道:“郡王,请您手下留情啊,再不停手,公主就要被您打死了。” “郡王,请息怒,奴婢求您了,快放过公主吧。” 飘雪和飘香两人磕头磕得砰砰直响,额头都磕出血来了,却不能让勤郡王因此而住手。 直到永世公主只剩下一口气了,勤郡王才松开揪住永世公主亵衣的手,像是丢一块抹布似的直接把永世公主丢在了地上,心中的怒气也发泄出来了,接过一旁随从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上沾到的鲜血,擦干净之后直接丢在永世公主的身上,冷笑一声:“好好照顾你们的公主,别让她死得太快了。” 说罢,勤郡王便直接离开了滴翠堂,剩下原地的飘雪和飘香两人连忙上前扶起还有些意识的永世公主,后者重重的喘着气,脸上的疼痛已经痛得她麻木了。 直到现在,永世公主才真真正正的认识到,她真的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不管昨天的事情到底是不是被陷害,是被谁陷害,对她来说,下场离不开悲惨二字! 飘雪和飘香两人看着永世公主狼狈的样子,两人仿佛预料到自己日后的生活有多悲惨了,不由得悲从中来,主仆三人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题外话------ 我只想说,永世公主已经毫无翻身之日了。 明天去医院拆完另一半的线,唔,希望一切顺顺利利,话说最近天气变热了好多,不痛痛快快的洗澡神马的真的是要人命啊啊啊啊! 么么哒泥萌哟! V126 言昭华,你要当爹了! 永世公主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西陵皇听着魏公公说着外边的传言,脸色不豫。 虽然勤郡王这个儿子对西陵皇来说,并不是受宠的,但是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他能够看他的笑话,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更何况永世公主所做的事情,最终的受害者还是他的儿子,这样一来,他儿子还要被人看笑话? 难得的,西陵皇对勤郡王有了一丝怜惜之意,不过却没有马上开口说什么,而是看向下边坐着的言昭华,沉声问道:“昭华,老六媳妇的事情,你怎么看?” 按道理来说,西陵皇是不可能拿这事来问言昭华的,毕竟言昭华和永世公主的身份摆在那儿,而且还有之前的纠葛,言昭华怎么说,都会受人诟病。 言昭华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淡淡的道:“活该。” 西陵皇一噎,看着言昭华面无表情的样子,又问道:“这事是无忧干的吧?” 至于外面的那些人说什么是因为永世公主和言昭华告白被拒之后得了癔症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什么的,西陵皇是半点儿也不相信的。 言昭华微微扬了扬眉头,依旧神色淡淡的道:“干得漂亮。” 西陵皇再次被噎,看着面无表情但是实际上却流露出几分得意甚至是炫耀神情的言昭华,他忽然觉得自己这就是在找虐,明知道肯定不可能在言昭华面前讨好的了,却偏偏还不死心—— 还能不能继续愉快的玩耍了?摔! 魏公公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有些热闹,不需要看,只需要听就是了,至于西陵皇被气到是什么表情?恩,这个是可以想象的。 西陵皇看到言昭华这个样子,微微的叹了口气,其实他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又怎么会需要向言昭华求实?只要一查就可以知道,他这么问,也不过是想看看言昭华的意思罢了。 西陵皇知道言昭华是欢喜卿姑娘的,但是他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宠爱她,甚至是全心全意的纵容她,否则这事,卿姑娘也不会干得如此光明正大了,哪怕她身后有整个卿家做靠山,但是如果不是有言昭华的宠的话,卿姑娘又怎么会在自己夫君面前曝露自己的性子? “昭华啊。”西陵皇看着言昭华,道,“朕知道你与无忧有情分在,无忧这孩子自幼是朕看着长大的,虽说走失了几年,但也成全了你们的缘分,只是你父母只有你一个儿子,言家就靠你了。” 魏公公听到西陵皇的话,心思在心里头打了几个转,忽然心头一跳,连忙减弱自己的存在感,有些事情可以听,有些事情听了,那可是要命的事情了。 西陵皇说起这番话,自然不仅仅只是表达希望言昭华和卿姑娘多生几个孩子,为言家开枝散叶了,而是隐约提醒言昭华,是不是需要再纳几个女人进府,当然,也不是说现在就给言昭华赐人,只是提醒一下罢了,毕竟两人还算是新婚期间。 西陵皇这番举动,倒不是说存心给言昭华和卿姑娘小夫妻两人找麻烦,而是在西陵皇的心目中,言昭华已经是他半个儿子了,做父亲的,自然是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儿孙满堂了,而且西陵皇是实打实的古代男人,认为作为男人有三五个红颜知己也是无伤大雅的。 其实西陵皇觉得自己好苦逼,以前言昭华送到他身边,结果他送到了定亲王身边养,后来养出了翻版定亲王来,定亲王这么多年都没见对那个女人有任何的兴趣,害得西陵皇也有一阵子担惊受怕的,生怕言昭华随了定亲王,言昭华怎么说也是言老爹的一脉单传了,要是到了他这儿断了香火的话,他拿什么赔给言老爹和季明月? 后来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看对眼了,西陵皇放下了心头大石,但是两人大婚之后,西陵皇又开始担心一个卿姑娘能不能应付言昭华了,还得担心他的子嗣什么的,西陵皇觉得,亲爹都没他这半个爹操心那么多啊。 西陵皇的意思,言昭华自然是懂的,但是他懂,并不代表他认同,这么多年来,除了卿姑娘和季明月之外,其他女人对言昭华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不仅不能勾起他的一丝兴趣,反倒是让他觉得厌烦不已。 比如永世公主,比如卿敏珠等人,还有其他哪怕不是对他有意思的,例如清怡郡主、叶浣榕、司徒曼等等的女人都让言昭华清楚的意识到,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够像卿姑娘那样让他为之倾心的,除了卿姑娘之外,其他的女人在言昭华的眼里都是两个字的代表——麻烦! 言昭华想象一下自己的后院如果多了类似于永世公主、卿敏珠,又或是清怡郡主、叶浣榕等等的女人,仅仅只是想象,就足以让言昭华觉得难以接受了,更何况依着言昭华那洁癖的性子,他还真的没有接触其他女人的*。 “有阿宁便足以。”言昭华说道,语气不重,但是却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西陵皇追问,道:“昭华,你可是想清楚了?” 他并不知道言昭华和卿姑娘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也觉得言昭华此时的拒绝或许是因为小两口还在新婚期间。 言昭华抬眸看了一眼西陵皇,冷冷的道:“女人多了,也不见得子嗣兴旺。” 西陵皇只觉得心口中了一刀,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为毛他觉得言昭华这话是对他说的? 好吧,他的女人确实是挺多的,但是子嗣不旺也是事实。 西陵皇见言昭华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便熄了这份心思了,微微的叹了口气,道:“若你下定决心,便好好对待无忧那孩子吧。” 其实一心一意对无忧也是好的,这样一来,卿家永远都是昭华的后盾,如此一来,日后小四和昭华也算是栓在一块了。 西陵皇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多事情要操心了,以前担心言昭华和四皇子不合,待他们相处融洽的时候,又担心四皇子会不会对言昭华心生猜忌,至于言昭华会不会有二心,西陵皇表示—— 即便是有,他也阻止不来。 言昭华直接丢给西陵皇一个嫌弃的眼神:“我自然知道。” 西陵皇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戳得千疮百孔,难道他没有看出其实他是在关心他吗?这年头,想当个好人都难啊! 就在西陵皇暗暗地为自己抱不平的时候,忽然有太监进来禀报:“皇上,世子,定亲王府来人禀报,世子妃晕倒了。” 言昭华正要端茶欲饮,听到太监禀报的这话,端茶的手一用力,茶杯顿时间碎裂,滚烫的热茶洒湿了衣裳。 “你说什么?” 言昭华的声音有些低沉,没有一丝冰冷,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暴虐。 禀报的太监身子一抖,心里头暗暗发苦,这样的差事怎么就落到他头上了?见着言昭华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太监的身子更是没出息的抖了又抖了。 “昭华,你先冷静。”西陵皇虽然心里头也有些着急,但是瞧见言昭华这样,便冷静下来,沉声的道,“世子妃为何晕倒了?” “这……”太监不仅身子抖,就连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主要是因为他也不知道世子妃为何晕倒啊,又不是他干的好咩? 言昭华霍然起身,胸口只觉得一团怒火正烧得他心疼,正准备离开,却不料又有一个太监跑了进来,不过和前一个太监不同的是,这个太监满脸的喜气,简直比见到了黄金还要兴奋:“皇上,世子,定亲王府又来人禀报,世子妃把出喜脉了,恭喜皇上,恭喜世子。” 众人齐齐傻眼:“……” 这不是才刚说世子妃晕倒了吗?怎么一下子又说把出喜脉了? 被言昭华的煞气吓得到现在身子还抖个不停的太监简直要哭瞎了,不带这样坑爹的,同样是太监,同样是禀报定亲王府的消息,怎么他就得不到好的呢? 西陵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言昭华已经大步离开了,待西陵皇回过神来之后,只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一件蠢事。 他才刚刚提醒言昭华要不要纳妾,结果那头就传来卿姑娘有孕的消息了? 西陵皇木着一张脸看着魏公公:“魏公公,你说朕今天说的事情,昭华会不会告诉无忧?” 魏公公笑得一脸的老菊花:“皇上多虑了。” 明知道讨不了好早干嘛去了? “魏公公,你今天听到了什么?” “老奴什么也没有听到。” “……”西陵皇忽然好忧伤,这都笑得一脸皱褶都出来了,还叫什么都没听到?别以为朕看不出你其实想要看热闹。 魏公公好无辜,这年头,说实话都会讨人嫌咩? * 言昭华策马回到定亲王府,还没有到大门口,便已经从马上跃了下来,众人看得已经急切到失去形象的言昭华,眼睛差点瞪出来了,跟在言昭华身后的言乾等人快要累成狗! 主子,不带这么鄙视人的,明知道他们比不上他,还偏偏跑那么快,不知道夫人待在府中是跑不掉的吗? 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人敢到言昭华面前找虐的。 当言昭华看到卿姑娘无恙的靠坐在床上时,心里头的大石头才算完全放下了。 “昭华?”卿姑娘愣愣地看着冲了进来的言昭华,似乎在记忆中,她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言昭华,头上的发髻有些凌乱,大冬天的,额头竟然沁着汗,更让卿姑娘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一向爱洁癖的言昭华,此时衣裳却不知道沾上什么,在一片雪白上,那黑漆漆的污点分外的明显。 言昭华没有理会自己此时究竟有多狼狈,上前到卿姑娘的面前:“阿宁,你没事吧?” 听起来还有些喘,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因为过度担心,松懈下来之后撑不住。 “我没事。”卿姑娘伸手握住了言昭华那冻得发红的手,触手是一片冰冷,皱眉道,“怎么会那么冷?” 若是换做平常,言昭华倒不至于那么担心,但是此时卿姑娘是有孕在身的,这么想着,言昭华便连忙将手从卿姑娘的手中抽了出来:“凉,别冻着你了。” 听到言昭华这话,卿姑娘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准备从床上下来,道:“我去帮你准备衣裳。” “别忙了。”言昭华伸手压住卿姑娘的肩膀,“我自己可以的。” 许是放松下来了,言昭华也察觉到自己的狼狈,骤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替卿姑娘掖了掖被子,起身就去换衣裳,片刻,言昭华便回来了,卿姑娘掀开了被子,道:“快上来。” 言昭华也不矫情,脱下外衣便直接上了床,换了衣裳,言昭华的身子也不像刚刚那般冷冰冰的了,靠坐在床上,伸手将卿姑娘拥入怀中,让她趴靠在他的怀里。 “阿宁,你刚刚吓着我了。”言昭华忽然开口,语气里透着一丝不经意的委屈。 当听到卿姑娘晕倒的消息之后,言昭华是真的吓到了,那一瞬间,他的大脑甚至是一下子变得空白起来,满腔的暴虐的怒意完全将他控制了。 卿姑娘伸手,拍了拍言昭华的胸口:“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会突然晕倒的。” 在晕倒的那一秒,卿姑娘还在吐槽自己怎么一到了冬天就成了身娇,体弱,易推倒的软妹子了?哪知道一醒来,大夫竟然告诉她怀!孕!了!? 当时听着墨荷她们道喜的话,卿姑娘莫名其妙的想到,不是说孕妇头三个月是危险期吗?明明他们昨晚还奋战一夜来着,这孩子……,生命力也太顽强了吧? 莫名其妙歪楼了的卿姑娘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虽然这个孩子来得有些早,但是始终是她和言昭华的第一个孩子。 “言昭华,你要当爹了,是不是觉得很苦逼?” 言昭华:“……” “孩子有你这么个高冷的爹,肯定很苦逼!” 言昭华:“……” 有你这么个不靠谱的娘,其实才更苦逼吧? ------题外话------ 今天拆完线了,拆完线之后感觉自己萌萌哒╭(╯3╰)╮ 我不想说——如果孩子继承了卿姑娘的二,继承了小言的面瘫,才会更加苦逼的好咩?么么哒泥萌哟 V127 小言开始受难了 卿姑娘怀孕的消息一传开,所有人都傻眼了——这才大婚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竟然就有孕了?这定世子的战斗力是得多强啊? 不过众人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多久,便纷纷准备好贺礼让人送上门,以前他们想要巴结定亲王,结果定亲王太面冷,让他们见着了就忍不住想要掉头跑,来了个定世子,也一样的面冷,所以明知道定亲王府是个必须巴结的好对象,众人都碍于这两座冰山而不敢有所动作,终于等到卿姑娘怀孕了,那些贺礼是扎堆扎堆的往定亲王府送来。 如今定亲王府上下都是喜气洋洋的,言乾请示过言昭华他们之后便吩咐下去,所有人赏三个月的月钱,如此一来,定亲王府上下每个人每天都是乐呵呵的,恨不得卿姑娘三年抱俩了。 得知卿姑娘怀孕之后,不少人要上门拜访,但是都让言昭华吩咐下去了,闭门谢客,自从卿姑娘上次不小心受了风寒之后,言昭华就对卿姑娘的身体很紧张,更别说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了。 这事如果搁在别人身上的话,肯定会被指责过于嚣张和目中无人,但是搁在言昭华和卿姑娘身上?别开玩笑了,这两只为人处事从来就是以嚣张和目中无人标榜的,不服气?看了他们两个身后的势力你就会自动自觉把不服气三个字往自己肚子里塞回去的了。 * 烧着地龙的内室里十分温暖,卿姑娘趴靠在言昭华的怀里,暖洋洋的感觉使得她半分要动弹的*都没有。 “言昭华。”卿姑娘伸手戳了戳言昭华的胸膛,“你太紧张了吧。” 整个人都硬邦邦的,要不是还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声,卿姑娘还以为自己靠着的是一块木板而不是一个人呢。 闻言,言昭华的身体也没有放松下来,如果换做以前,言昭华自然不用这么拘谨和紧张,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卿姑娘有了孩子,自然需要更加紧张对待的了,此时在言昭华的心目中,卿姑娘和未出世的孩子就像是一块豆腐似的,简直脆弱到他心惊胆战,唯恐一个不小心就闹出了一尸两命什么的。 见言昭华如此,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你这么紧张,怎么到孩子出生啊?这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 这才一个多月呢,而且卿姑娘现在并没有多大的感觉,毕竟现在肚子根本没有显怀,而且也没有恶心、呕吐之类的反应,肚子平平的,如果不是真的有萧大确诊是怀孕了,卿姑娘还没觉得自己肚子里怀了一个呢。 听到卿姑娘这么说,言昭华似乎更加紧张了,现在卿姑娘还没有显怀,如果不是萧大确诊的话,确实是没人知道,但是这样不代表可以忽略肚子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孩子的事实,言昭华忽然想到,如果等卿姑娘显怀之后,那他岂不是要更加心惊胆战? 见状,卿姑娘表情囧囧的,明明她是想着安慰言昭华,让他放松一下的,为什么越说他就越紧张?她真的只是在安慰不是在恐吓的好咩? 无奈之下,卿姑娘干脆趴到言昭华的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言昭华的神色显然放松下来了,但是眼睛却看向了别处,脸上有些发热。 看到言昭华如此,卿姑娘轻笑了一声,道:“现在不紧张了吧?” 好吧,卿姑娘承认,这么呆的言昭华,还真的是少见啊,而且看到他为自己那么紧张,心里自然是乐滋滋的。 言昭华点了点头,伸手搂紧了卿姑娘,下巴蹭了蹭卿姑娘的脑袋,眼里掠过一丝冷意。 贤郡王和三公主大婚之后,东晋太子他们就已经离开了,只是曲家有几个却留了下来,他们还没有放弃,言昭华自然是知道的,毕竟那么大的一个宝藏,又有几个人不心动? 阿宁如今怀孕了,看来有些事情是需要早些解决了。 言昭华微微垂下眼帘,将眼里的冷意掩饰了下来。 卿姑娘自然是不知道言昭华在想些什么的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然后再摸了摸自己尚未显怀的肚子,忽然有些担心的道:“难怪最近我觉得自己吃得有点多了,脸上都长肉了,要是照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我岂不是很快吃成一个大胖子了?” 卿姑娘怎么会不知道言昭华现在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一个香饽饽?哪怕言昭华是个面瘫面冷的,但是架不住他有权有势,还受西陵皇的看重啊,而且还和下一任西陵皇,四皇子交情甚好,在所有人的眼里,言昭华就是所谓的钻石王老五,而且还长得好,这些闪光点足以将他面瘫面冷的缺点掩盖了。 如今她怀孕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使坏,往言昭华的后院塞女人呢,一想到自己以后大着肚子站在言昭华身边的画面——噢,会不会更加让那些觊觎言昭华的人觉得这是个机会啊? 听到卿姑娘这么说,言昭华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冷冷的道:“挺好捏的。” 闻言,卿姑娘的表情唰的一声黑了,默默地朝着言昭华竖起了一根中指,没见过这么安慰人的啊你个死大变态! 卿姑娘一下子从言昭华的怀里坐了起来,吓得言昭华连忙伸手扶住,唯恐卿姑娘一个用力过猛,撞到哪里,冷声道:“小心点。” 卿姑娘的眼睛倏地一声瞪大,吼了一声道:“言昭华,你够了!” 言昭华:“……” 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卿姑娘吼了的言昭华很无辜。 “你刚刚嫌我长得胖,现在又嫌我麻烦到你是不是?”卿姑娘一脸你好无情你好残酷你好无理取闹的看着言昭华。 言昭华:“……”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又嫌弃过她? 言昭华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失忆了。 “你干嘛不说话?默认了是不是?”卿姑娘更加生气,指着言昭华就道,“我就知道,男人没个有良心的,我脸上长了一点肉你就这么嫌弃了,等我四五个月的时候你是不是连看我一眼都觉得不舒服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因为怀孕而使得情绪起伏不定的卿姑娘已经陷入了某种怨妇状态中,而且还是不可自拔的程度。 “阿宁,你想到哪里去了。”言昭华看向卿姑娘,后者很委屈,“你想到哪里去我就想到哪里去了,我知道,你一定嫌我胖了是不是?你说,你是不是想娶别的女人?我就知道,相信男人那张嘴,还不如相信这世界有鬼,言昭华,你要是敢娶别的女人的话,小心我拿板凳砸扁你的小丁丁,到时候……” 卿姑娘的话还没有说完,言昭华直接一拉,把她搂进了怀里,二话不说直接吻上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刚开始卿姑娘还在反抗,可是没两下便双手缠上了言昭华的脖子,满腔的怨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直到被吻得气喘吁吁的,言昭华才放过了她,低头看着乖巧的靠在他怀里的卿姑娘,言昭华只觉得—— 女人,果然是最难理解的生物,特别是怀孕中的女人。 卿姑娘才刚安分没几分钟,又开始抽抽噎噎起来:“昭华,你会不会嫌我胖了,嫌我难看了,出去找别的女人?” 言昭华:“……” 怎么又开始了? “嘤嘤嘤……,虽然说家花不如野花香,但是做人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卿姑娘忽然觉得自己的危机感好强烈啊,“我为你生儿育女的,你可不能对不起我啊。” “乖!”言昭华搂紧了卿姑娘,亲了亲她的眼睛,“放心,只有你,不会有别人。” 卿姑娘吸了吸鼻子,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言昭华,道:“你说真的?” “真的。”言昭华无奈的笑了笑,虽然不知道卿姑娘抽哪门子的风,但是言昭华还是先下意识的安抚她的情绪。 “那就好。”卿姑娘打了一个哈欠,乖乖的靠在言昭华的胸膛上,慢慢地睡着了。 言昭华低头看着睡得香甜的卿姑娘,想起刚刚她无理取闹的样子,一向冰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柔软的温柔,将她小心的放到床上,低头亲了亲她的头顶,替她掖好了被子之后就转身离开。 * 书房内,兰怀瑾正在跟言昭华报告捐赠棉衣棉服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捐齐了,有个别不愿意捐的,也让郎五他们用铁血手段解决了。” 兰怀瑾将名单交给言昭华之后,继续道:“另外已经让人去召集洛阳所有的绣娘,相信很快就可以把这些防寒衣物赶出来的了。” 言昭华扫了一眼名单,随即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楼三,道:“楼三,东凉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 听到言昭华的话,楼三冷着一张脸开口道:“东凉这次出征的主帅确定是忠义将军,另外东凉皇后和孙家的人似乎打算扶持十二皇子,支持慕容钦的和支持十二皇子的大臣分成两派,东凉的朝堂每日都弄得乱糟糟的,更是有不少大臣每日上书让东凉皇立太子,稳定百官的心。” “十二皇子?”兰怀瑾在一旁惊讶道,“我记得东凉这十二皇子才八岁吧?而且因为生母只是个宫女,所以并不受宠,平时就跟隐形人似的。” 楼三点了点头,虽然冷着一张脸去,却还是十分详细的说道:“东凉皇后只有慕容铮一个儿子,如今慕容铮死了,除了将别的皇子记入名下没有别的办法,虽然十二皇子才八岁,而且不受宠,但是对东凉皇后来说却是最好的人选。” 兰怀瑾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因为楼三说的没错,年纪小,没有母族支持,这样才能绕过十二皇子更加依附东凉皇后和孙家,不过…… 兰怀瑾抬头看向言昭华,见他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昭华,你藏得可真够深的,这东凉的右相大人竟然是你派去的奸细,如果这次不是楼三说了的话,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毕竟有谁能够想到对东凉一向忠心耿耿的右相大人竟然只是一个奸细呢?没有人,就连东凉皇也不可能会怀疑右相大人。 “这多亏了霍四。”言昭华神色淡淡的道,“如果不是他,又怎么可能做出那么毫无破绽的易容?” 右相大人对东凉的忠心自然是天地可鉴的了,只是此右相大人非彼右相大人,言昭华很早之前就已经派人假装是丞相府的下人混了进去,然后近身伺候右相大人,慢慢的模仿和揣摩他的日常习惯,直到完全可以取代他之后,再让霍四用精湛的易容术偷天换日。 当然,换了一个右相大人,他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引人注意,而是一如既往的“忠心”于东凉,只不过会时不时的在东凉皇面前夸夸言老爹和言昭华,让东凉皇有苦说不出,这次东凉皇和右相大人两人联手想要逼忠义将军出征当主帅,却不知道这原本就是言昭华的计划,东凉皇还在那儿沾沾自喜呢。 兰怀瑾一想到东凉皇不仅不知道两淮其实效忠的人是言昭华,更不知道其实右相大人是个奸细,等到知道真相那天,不知道会不会再次被气到吐血呢? 一想到这里,兰怀瑾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咩哈哈哈哈……” 言昭华和楼三两人看了一眼兰怀瑾,后者的笑容戛然而止,看到他们两人的眼神,兰怀瑾有些瞪眼睛:“……” 你们两个什么表情?别以为老子没看出来其实你们在嘲笑老子了! 言昭华和楼三收回了视线,神色淡淡,知道就好! 靠!老子和你们根本没法愉快的玩耍好咩? 兰怀瑾气呼呼的瞪了一眼言昭华和楼三,看着同样面无表情的两人,忽然觉得还真的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啊,言昭华那么面瘫,结果一连串的属下都是面瘫,基本上都只有一个表情——面无表情! “爷。”门口忽然响起言巽的声音,得到允许之后,言巽推门走了进来,和他一起进来的人还有萧大。 言巽和萧大两人来到言昭华的面前,言巽看了一眼萧大,然后往后退了一步,恩,萧大现在来找主子,大概只有夫人的事情了,言巽很能够分清楚孰轻孰重的,所以很自觉的就让萧大先报告了。 没办法,在主子的心目中,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夫人,虽然他禀报的事情也和夫人有关,但是显然不如萧大的重要。 萧大显然也意识到这点了,在定亲王府短短数日的时间,就足以让他清楚对言昭华来说,卿姑娘是有多重要的,甚至连卿姑娘打个喷嚏,他都得立马赶到才可以。 “爷,这些都是怀孕期间需要注意的事情和东西,您看看。”萧大将手中的册子交到言昭华的手上,然后道,“怀孕前三个月,禁止房事,爷,您悠着点。” 兰怀瑾喝着茶,结果听到萧大最后的这句话,忍不住呛了一声,呛得厉害了,险些将眼泪都呛出来了。 兰怀瑾抬头看了一眼萧大,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并不出色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分外的让人觉得舒服,单单看他的脸,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眸清似水,让人看一眼便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温柔,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总是时刻散发着亲泽万物的良善。 兰怀瑾忽然很想问问萧大,到底是多有勇气才敢这么面不改色的劝言昭华在房事上悠着点?看着他神色不变的样子,兰怀瑾忽然有种自己小题大做的感觉——囧,这种好像没什么见过世面的错觉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言昭华拿着手中的册子,上面的字迹工整隽秀,给人一种很端正的感觉,萧大或许是他这么多属下中最特别的一个,别人基本上都是杀人,就连霍四那个天然小呆子也曾杀人,可是萧大手上却从未染过鲜血,干净得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言昭华看完一页之后,抬头将那一页指给萧大看,问道:“这些说的都是真的?” 之前他根本没有想过阿宁会那么快有孩子,所以根本不会去注意这些事情,可是现在看了萧大给的册子,只觉得里面所记录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例如言昭华所看的这一页,上面的内容就是一些典故,例如说什么孕妇不能吃羊肉,会得羊痫,不能吃狗肉,否则孩子爱咬人,不能吃鸭肉,不然孩子爱摇头,吃生姜的话,孩子会长六根手指等等之类的,看得言昭华简直有些目瞪口呆,照这样看来的话,怀孕的女人岂不是什么都不能吃了? 萧大看了一眼:“哦,不是,只是给爷您当笑话看的。” 噗! 在一旁跟着看了一眼的兰怀瑾等人忍不住喷笑了,就连一向冷冰冰的楼三也有些忍俊不禁,这么久没见面了,没想到萧大的性子竟然有趣了那么多,竟然连主子也敢调侃了? 言昭华的神色忽然变得莫名,有种好蠢竟然会相信这么离谱的事情的感觉,微眯着眼睛,冷冷的看了一眼萧大。 萧大摊了摊手,笑了一声,道:“爷,不仅孕妇需要时刻保持一个愉悦的心情,就连她身边的人也要如此,爷您这么严肃,要是吓着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而且夫人的情绪很容易受到别人的影响,要是夫人受了您的影响,整日苦着一张脸怎么办?这样很容易生下苦瓜脸的孩子的。” 威胁! 赤果果的威胁! 兰怀瑾等人在一旁看了一眼萧大,他们和言昭华认识那么久,生活那么久,也就只有萧大一个人敢在言昭华面前如此肆无忌惮的说话了。 虽然有了卿姑娘之后,他们不再像以前那么畏惧言昭华了,但是不代表他们敢在言昭华的面前放肆,威胁什么的,更是想都别想了。 “你不是说这些只是个笑话?”言昭华冷冷的看着萧大,后者无奈的耸了耸肩,道,“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如果没有先例的话,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话流传下来呢?” 言昭华默默地收回视线,他可不能随便拿阿宁和他们的孩子来开玩笑,不过即便现在不能对萧大怎么样,但是……,来日方长! 萧大搓了搓双臂,明明主子都不计较了,为什么他觉得事情好像还没结束呢? 言昭华低头继续研究手中的册子,兰怀瑾和言巽两人朝着萧大竖起了大拇指,狠狠地点了三十二个赞,就连楼三都对萧大投去一个点赞的眼神。 对于他们来说,言昭华说话大声一点,他们都得夹紧屁股做人的人来说,萧大此番举动,简直就是值得他们膜拜一番啊! 如果换做是网络语的话,兰怀瑾他们要说的话应该是——给大神跪了!请收下我们的膝盖! 言昭华没有注意兰怀瑾他们的小动作,只是看到某一处的时候,神色忽然一顿,抬头看向萧大,开口问道:“怀孕期间,孕妇的情绪会起伏不定?” 萧大点了点头,认真地道:“孕妇在怀孕期间情绪很容易大起大落,甚至会因为一些芝麻小事而生气,动怒或者是掉眼泪,而且她们内心会非常不安,爷,这个时候您要多顺着夫人,否则的话不仅对胎儿不好,而且还很容易导致流产。” 不仅是言昭华,就连兰怀瑾他们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所谓的芝麻小事是指?” “我曾经见过一个怀孕的妇人想吃馄饨,等馄饨做好之后又不想吃了,想吃阳春面,吃不成,结果崩溃大哭!” 兰怀瑾他们的表情是=口=这样的。 言昭华微微垂眸,难怪阿宁会忽然又是哭又是闹的了。 正当兰怀瑾他们被萧大吓得不轻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言乾的声音:“爷,四爷来看夫人,结果夫人哭了,四爷让属下请您过去。” “……” 这叫说什么来什么? ------题外话------ 不要觉得卿姑娘矫情,她就是想折磨一下小言而已。 挂名单: 月票、1、2014—9—110:39:00、1443620441 月票、1、2014—9—110:38:00、1443620441 鲜花2、2014—9—416:37:00、傾羽澄玥 月票、5、2014—9—319:23:00、1036671498 鲜花、3、2014—9—222:43:00、傾羽澄玥 月票、2、2014—9—121:53:00、猫头鹰不怕孤独 谢谢妹子们的鲜花和月票,么么哒泥萌哟! V128 小言是土豪 萌榆堂。 言昭华刚踏进门口,便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谈话声以及清脆的笑声,心下便一松,接下身上的披风亲自放至一旁,随后走进了屋内。 “爹,阿宁。” 言昭华进屋后,便看到卿姑娘正腻在卿四郎身边撒娇卖萌,脸上全是明媚的笑容,只是那双眸子和鼻头却是红红的,一看就知道刚哭完不久。 “怎么哭了?”言昭华上前走到卿姑娘的面前,直接坐在她身边,虽然萧大说了怀孕的女人情绪很容易起伏不定,喜怒无常,但是萧大却也说这样对胎儿很不好。 言昭华倒不是怪卿姑娘那么矫情动不动就哭,他只是担心她的身子罢了。 卿姑娘哭完了,清醒了,也知道自己睡觉之前和睡醒之后干了什么蠢事,表情囧囧的看了一眼言昭华,随即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一挥手,道:“没事。” 她能够告诉言昭华是因为她刚醒来的时候没看到言昭华,所以忽然一下子觉得很恐慌,莫名其妙就哭了吗?结果看到四郎爹爹来了,那种恐慌就变成了委屈,结果一下子就变成了崩溃大哭吗? 卿姑娘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如果以前有人笑话她哭鼻子的话,她绝对会二话不说一板凳砸上去,开玩笑?哭鼻子是什么玩意儿?自从进了国安部之后,她只会流血和流鼻涕,流眼泪什么的,那是已经久到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的事情了。 可是如今她确实是哭了,而且还是大哭到崩溃那种,当时只觉得哭得畅快淋漓,可是哭完之后卿姑娘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矫情也不带这样的啊,卿姑娘一直觉得自己虽然长得像软妹子,但是芯子绝对是女汉子啊,一下子在自己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面前哭得那么没有形象—— 卿姑娘捂脸,这样的蠢事她到底是怎么干得出来的? 言昭华虽然说不能完全了解卿姑娘,但是看到卿姑娘这个样子却也知道她不想提起刚刚的事情,便顺势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无忧有孕在身,小言你多照顾些。”卿四郎看着已经怀有身孕的卿姑娘,想起当初才刚刚出生,软软绵绵的一个小团子,暗叹时光太快,他还来不及看着无忧长大,她便快要当娘了。 “爹您放心。”言昭华伸手搂住卿姑娘,朝着卿四郎点了点头,“我会好好照顾阿宁的。” 在卿四郎面前卖乖什么的,言昭华现在已经是炉火纯青了,开玩笑,作为一个优秀的男人,讨好岳父什么的,那是必须的好吗? 见卿四郎还有些不放心,卿姑娘便笑眯眯的看着他,笑道:“爹,您就放心好了,我都那么大了,自己都会照顾自己的,再说了,不是还有墨荷她们几个嘛,肯定不会有事的。” 卿四郎见状,伸手摸了摸卿姑娘的脑袋,他倒不是对言昭华和墨荷他们的照顾不放心,他只是心里头有些舍不得罢了。 之前卿姑娘嫁给言昭华,在卿四郎看来,也仅仅只是让卿姑娘换了一个住的地方,但是如今卿姑娘怀孕了,快要当娘了,他才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女儿真的是长大了,真的要离开他,组建一个属于他们之间的家庭。 当初他和曲絮原本就是没有多少感情的,在卿四郎看来,他认定的血脉相亲的亲人只有卿姑娘一个,至于曲絮,卿四郎并没有纳入其中,一直以来,四房只有他和卿姑娘两人相依为命,如今卿姑娘嫁人了,怀孕了,卿四郎觉得自己又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想到这里,卿四郎在心底里幽幽的叹了口气,这种莫名其妙觉得又让言昭华这小子占了便宜的感觉怎么又出现了? 想到自家姑娘嫁给言昭华,而且如今还为他怀了孩子,他倒是什么罪都不用受,自家姑娘不仅要忍受十月怀胎的辛苦,还要经历一朝分娩的生死一线…… 想到这里,卿四郎忽然觉得看言昭华,看哪儿,哪儿都不顺了。 被卿四郎用这样眼神盯着,言昭华心里一突,忍着要揉太阳穴的冲动,阿宁喜怒无常那是因为怀孕了的缘故,但是岳父大人这番举动……,没听说女儿怀孕了情绪起伏不定,岳父大人也会跟着如此的啊。 卿姑娘不是没有看到卿四郎的眼神,只是想到之前三朝回门的时候,四郎爹爹看她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虽然到最后她还是没能猜到当时言昭华对四郎爹爹说了什么,但是不妨碍她把这事儿记下了。 咩哈哈哈——四郎爹爹虽然莫名其妙的看了她几眼,但是好歹是她爹,不论怎么样总归是站在她这边的。 看到卿姑娘这番笑得如同偷吃了腥的猫儿似的笑容,言昭华哭笑不得,伸手偷偷捏了捏卿姑娘的掌心。 言昭华不傻,卿四郎是卿姑娘的亲爹,他站在卿姑娘那边是理所当然的,言昭华怎么可能会因此而不高兴或者其他的?卿四郎会一下子如此,大概是因为看到卿姑娘刚刚大哭了一场,觉得心疼闺女了。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在桌子底下你捏我一下,我挠你一下,在桌子底下偷偷摸摸什么的实在是太有情趣了,玩了一会儿,卿姑娘才开口对卿四郎道:“临近年关,如今卿家由小叔叔暂时掌权,爹不用帮衬一番?” 如果是换做别的世家,同样的情况,卿姑娘说这番话,或许有从中作梗或者趁机夺权的嫌疑,可惜他们并非别的世家,卿长笑临走之前也将卿家与卿九托付给卿四郎,所以卿姑娘这番话纯属关心范围。 经过卿五郎的事情,卿家上下都被狠狠地敲打了一番,不论是真的有别的心思的,还是没有的,如今也该歇一歇了,否则的话……,别以为卿长笑不在卿家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用,三哥和老六他们的几个孩子在旁帮着呢。”卿四郎摇了摇头,道,“而且你七叔也常常去提点一番。” “七叔?”卿姑娘一愣,问道,“七叔不是不愿意出院子的吗?” 听到卿姑娘的话,卿四郎忍不住笑了一声,道:“你七叔不愿意出院子,但是架不住那几个孩子老是往你七叔的院子里钻啊,一来二去的,你七叔也只能认了。” 听到卿四郎的话,卿姑娘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了声,当年因为兰芝的事情,卿七郎很少踏出院子,那么多年来一直待在院子里,守着一方土地,虽说因为卿舒窈的原因所以卿七郎没有自寻短见或者自甘堕落,但是身子却真的是不如当年,甚至一年比一年弱,他的院子更是比卿四郎之前所住的院子还要冷清,无人气。 如今卿九和卿天娇他们借着这个由头去缠着卿七郎,倒是不会让他那么了无生趣,如此一来,倒是一箭双雕了,毕竟卿七郎的才干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 卿姑娘扬唇一笑,道:“这也是件好事。” 卿四郎和卿姑娘聊了一会儿家常之后,便和言昭华两人起身去了书房。 待言昭华和卿四郎走后,墨荷将那些人送来的贺礼列出一份名单,并成一本册子,交给卿姑娘,道:“世子妃,请过目。” 左右无事,卿姑娘便接过了册子,懒洋洋的靠在贵妃榻上,慢悠悠的看着册子上的名字以及后面标明的贺礼。 “咦?”卿姑娘在看到恭亲王府所送的贺礼时忍不住愣了一下,“恭亲王府送的是野山参?” 听到卿姑娘的话,墨荷应了一声,道:“是的,世子妃,而且是御赐之物,万金难求。” 墨荷倒不是看中这是御赐之物,不过在卿姑娘生孩子的时候,确实是需要这野山参,有备无患。 卿姑娘的眉头微微挑起,却没有说话。 墨柳见状,便开口给卿姑娘解释一番,原来墨荷提起的这御赐之物——野山参,是恭亲王多年前因西陵皇而受伤,西陵皇便将这上好的野山参赏赐给了恭亲王。 当时恭亲王的伤虽然不能够说会要了他的命,但是却也是十分严重的,但是恭亲王却始终没有用到这野山参,原本是想着日后救命用的,哪知道竟然被恭亲王妃哪来送给卿姑娘了,先不说卿姑娘会不会用到它,但是恭亲王妃会送,那就真的已经说明了她的心意了。 听完墨柳的话,卿姑娘忍不住笑了一声,道:“这清怡郡主倒是有一个好娘亲啊。” 可不是嘛,恭亲王虽然说宠清怡郡主,但是卿姑娘绝对不相信他会拿这份日后或许可以救自己一命的野山参来讨好她,想必这件事是恭亲王妃瞒着恭亲王的了,若是让恭亲王知道的话,恭亲王妃绝对讨不了好。 “有个好娘亲又如何?就清怡郡主那个猪脑子,恭亲王妃帮她收拾多少个烂摊子都没用。”墨笙在一旁撇嘴,鼓着腮帮子,一脸不高兴的说道,“世子妃,您想想这清怡郡主找了您多少次麻烦了,我看她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墨霜在一旁点了点头,道:“世子妃,我觉得墨笙说的没错。” 这清怡郡主从昌平长公主的寿宴开始,就一直在找世子妃的麻烦,勤郡王和永世公主大婚当天,先在新房给世子妃找麻烦,后来竟然挑拨勤郡王,让他对世子动手? 勤郡王和永世公主大婚那天,墨霜等人虽然没有跟着去,但是依着墨柳打听消息的能耐,想要知道并非是难事,再加上当时清怡郡主要给卿姑娘难堪,以及挑拨勤郡王的时候,那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 卿姑娘看着手中的册子,随即淡淡的道:“墨荷,待会让人将恭亲王府送来野山参送回去。” 听到卿姑娘的话,墨荷一愣,随即连忙道:“世子妃,您别听墨笙和墨霜两人胡说八道,这野山参对您有用,他们既然送来了,断是没有再送回去的理由的。” 说罢,墨荷忍不住抬头瞪了一眼一旁的墨霜和墨笙两人,这两个丫头,尽是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也不想想现在世子妃已经怀有身孕了,这上好的野山参对世子妃来说,那很有可能是救命之物。 偏偏墨笙和墨霜这两个丫头是个愣头愣脑的,见墨荷瞪她们一眼,一脸无辜的问道:“墨荷,你瞪我们做什么?” 噗! 墨荷好像一口老血喷出来,看着一脸茫然的墨笙和墨霜两人,她忽然觉得略心塞。 见状,卿姑娘扬唇一笑,对墨荷道:“墨荷,你也别怪墨笙她们两个了,我让你送回去,和她们无关。” 闻言,墨荷有些疑惑的看向卿姑娘。 卿姑娘那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滑过册子,然后道:“这恭亲王妃是个不错的,虽说清怡郡主是她的女儿,但是谁造的孽,自然由谁受着的了。” 可以说,卿姑娘对恭亲王妃并没有任何厌恶的感情,甚至有几分好感,毕竟当初恭亲王妃第一次和她见面,是为了还人情,否则的话,她也不会明知卿家和曲家的恩怨还搅和进来了。 如今她为了她的女儿清怡郡主而冒着被恭亲王责怪的下场让人送来这份贺礼,每一次碰面,卿姑娘都未对恭亲王妃产生反感,当初在新房内,恭亲王妃为了护下清怡郡主,提前给她卖了个人情,哪知道后来清怡郡主却并没有明白恭亲王妃的心意。 如今恭亲王妃派人送来这份贺礼,怕是知道在不久后的宫宴里,清怡郡主或许还会对她出手,所以这份贺礼不仅是恭贺她,更是希望到时候她手下留情。 “想要野山参,言昭华那里多得是。”卿姑娘摆了摆手,对墨荷道,“你便放心去办就是了。” 听到卿姑娘的话,墨荷才想起来,其实他们家世子是个土豪的事实,这样一来,墨荷就放心了。 卿姑娘微眯着眼睛靠在贵妃榻上,上次因为恭亲王妃,她没有下手,若是这次清怡郡主还不识趣的话,那么她是不会手软的。 墨荷等人看着卿姑娘这个表情,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未来的少爷(小姐)该不会像世子妃一样是个凶残的货吧? ------题外话------ 恩。清怡郡主就是个爱作死的,恭亲王妃帮了她那么多次,她还不明白,这样的人只有让卿姑娘一板凳砸下去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最近元气大伤,好久没有来甩节操了,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浑身上下三百六十度无节操扭!泥萌看着我扭得那么潇洒,还不舍得把票票给我咩? 萌妹们:滚!辣么猥琐! 二轩望天:就算猥琐,我也是最潇洒的猥琐! V129 真真假假 年三十,除夕。 西陵皇在宫中设宴,与文武百官同乐,虽说怀孕前三个月是危险期,但是卿姑娘却也没有缺席。 卿姑娘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任由墨荷她们替她打理一切。 “墨荷。”卿姑娘掀了掀眼皮子,看了一眼墨荷,问道,“东西送还给恭亲王府了没?” “送还了。”墨荷朝着卿姑娘点了点头,道,“想必恭亲王妃是早就料到了世子妃您会送回去,所以没有什么惊讶的样子。” 卿姑娘微微颔首,然后开口道:“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这个道理恭亲王妃也是知道的。” 一旁的墨笙闻言,开口问道:“那恭亲王妃之前为什么还要送那野山参来?” “笨!”墨柳在一旁点了一下墨笙的脑门儿,道,“恭亲王妃那是想着有一丝希望,也不要放弃,只是原本她对这事的希望就不大,所以墨荷送回去之后,恭亲王妃也没有多大的失望。” 卿姑娘赞赏的看了一眼墨柳,点了点头,道:“墨柳说的没错。” “恭亲王妃都已经知道清怡郡主可能会对世子妃您不利了,为什么她要来跟您求人情,不直接断了清怡郡主的念头呢?”墨霜一脸好奇的问道,她只有力气,这些动脑子的事情,她还是坐享其成,等别人来告诉她吧。 墨荷将卿姑娘懒洋洋的不想开口,便自己代为给墨霜解释了:“你自个想想,这恭亲王妃是什么性子?那清怡郡主又是什么性子?当初叶氏的气焰正是嚣张的时候,恭亲王妃都选择避其锋芒,安分做人,而清怡郡主却借着叶氏的气焰愈发嚣张起来,虽说恭亲王妃是清怡郡主的生母,但是很早之前,恭亲王妃就已经控制不住清怡郡主了。” 恭亲王妃虽然是叶氏的人,但是却极少牵扯到叶氏一脉的事情,当时更是在叶氏一脉嚣张的时候选择低调做人,低调做事,除非是必须要到的场合,否则的话恭亲王妃只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甚少出门。 而清怡郡主则不一样,她和叶浣榕不仅是姑表亲,更是年龄相仿的姑娘,很容易就可以玩到一处,叶浣榕行事如此嚣张,清怡郡主既是叶氏一脉的外孙女,又是亲王的嫡女,嚣张气焰又怎么可能输过叶浣榕?否则的话,当初在昌平长公主的寿宴上,清怡郡主也不会那么大胆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对卿姑娘下手了。 虽说母女母女,先母后女,但是却没有人保证,女儿不会逾越过母亲去,恭亲王妃虽然是叶氏女,但是在叶氏的地位却不算高,在嫁给恭亲王之前一直都是谨小慎微的做人,嫁给恭亲王之后更是安心地安于一隅,清怡郡主则是从小就是天之骄女,气焰不可谓不嚣张。 所以很早之前,从恭亲王妃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清怡郡主早就不是她可以教育,控制的女儿了,否则的话她也不会每次都给清怡郡主收拾烂摊子,而不是教育她聪明点。 卿姑娘听到墨荷的解释,弯唇一笑,道:“做人,只有不贪心,才能活得更久。” “咦?”墨笙和墨霜两人一脸茫然的样子,看向卿姑娘,问道,“世子妃,您说的这话和墨荷说的有关系吗?” 墨柳和墨荷两人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这样的智商,很容易就让人替她们捉急啊啊啊! “恭亲王妃这么多年来不仅稳坐这个位置,甚至在不少命妇口中都有极好的名声,你们以为是因为什么?”卿姑娘瞥了一眼墨霜和墨笙。 “不是很多人都说是因为恭亲王妃没手段,没胆量,而且无求无欲吗?”墨霜还是一脸茫然,“不然的话,恭亲王往自己的后院塞了一个又一个女子,恭亲王妃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错!”卿姑娘摇了摇头,道,“没错,恭亲王确实是往自己的后院塞了一个又一个的女子,但是有哪一个女子可以逾越过恭亲王妃的?” “你忘了,恭亲王曾经宠妾灭妻,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最后恭亲王妃的地位没有半分撼动,虽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叶氏,但是如果恭亲王妃自己没有一点手段的话,又怎么可能在内宅安然无恙的活下来?”墨柳打听消息的手段是一流的,更别说这些事情在洛阳不是什么秘史了。 墨霜和墨笙两人听完墨柳的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咦?墨柳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除了之前那次宠妾灭妻的事情之外,恭亲王府的内宅好像真的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懂了吧?”墨柳瞥了一眼墨笙和墨霜两人,然后道,“你以为是因为恭亲王对恭亲王妃有多深的感情还是因为那些女人没有野心和心计?不过是有恭亲王妃在上头死死地压着,他们不敢有任何举动罢了。” 任何一个世家,都会有那么几桩妻妾不合,或者谋害嫡子嫡女或者庶子庶女的事情,但是偏偏除了之前那桩之外,恭亲王府这些年都是平平静静的,几乎没有什么腌臜事发生,也或许是发生了,但是却被恭亲王妃用手段制止了往外传的可能,不管是哪种可能,都足以证明恭亲王妃并不是她看起来那般无害的。 “但是既然恭亲王妃那么有手段,把恭亲王和恭亲王府上下都打理得好好的,怎么会甘于平淡?”墨霜脱口而出的问道,随即想起卿姑娘刚刚的话,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恭亲王妃不贪心?” 卿姑娘笑笑,道:“现在懂了?会害死人的不是会手段,而是贪心二字,恭亲王妃没有野心,也不贪心,所以她稳坐恭亲王妃这个位置,博得好名声,不管叶氏倒了,或者继续荣盛下去,她的地位不变,但是如果她有野心的话,那么此时叶氏摇摇欲坠,你以为恭亲王妃的地位还保得住吗?” 卿姑娘的话听得墨笙和墨霜两人一愣一愣的,张大了嘴巴看着她,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事情,她们还真的是没想到,更没有想到看起来那么无害的恭亲王妃其实是最有心计的,但是就是因为她不贪心,没野心,所以才活得最久。 “好了,走吧。”卿姑娘起身,就往外走去。 墨荷连忙拿起披风,和墨柳等人一起跟了上去。 因着今日天气还算晴朗,并不觉得太冷,所以卿姑娘并未披上墨荷手中拿着的披风,一行人刚出萌榆堂,便看到走了过来的言昭华。 “世子。”墨荷等人连忙行礼。 “事情办好了?”卿姑娘眼里带着笑意,朝着言昭华走了过去,后者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随即见卿姑娘身上并未披上披风,眉头一拧,快步上前走到卿姑娘的面前,对墨荷道:“拿来。” 墨荷不敢耽搁,连忙将手中抱着的披风交到言昭华手上,后者抖开之后披到卿姑娘的身上,一边替她系上,一边说道:“你现在不比往常,外边那么冷,要是冻着了怎么办?” 卿姑娘看了一眼穿着单薄的言昭华,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道:“今日不算冷吧?” 而且就算她现在怀孕了,但是别忘了她可不是一般的孕妇,虽说体内的内力偏寒,但是却也不至于要小心翼翼到这个地步。 “你刚从内室出来,一热一冷的,很容易就会受凉了。”言昭华自从读了萧大给他的那本有关孕妇需注意事项的册子之后,就变得有些啰啰嗦嗦了。 “好吧。”卿姑娘任由言昭华替她系好披风,搂着她朝着门口走去,披不披披风,对卿姑娘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言昭华既然如此关心她和孩子,卿姑娘自然不会不知好歹的和他唱反调。 虽说天气不太冷,但是披上披风也不是一件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 到了大门口,郎五已经安排好马车在那里等着了,两人登上马车便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马车内铺了一层柔软的狐皮,言昭华将卿姑娘的披风接下,然后道:“今日的宫宴,你大可不必去的。” 谁都知道卿姑娘如今怀孕在身,再加上她那尊贵的身份,自然没有人敢多嘴说什么的了。 “没关系。”卿姑娘懒洋洋的靠在言昭华的怀里,手里拿着两人的黑发在那缠着手指绕啊绕。 言昭华的下巴在卿姑娘柔软的头顶上磨蹭了一下,随即道:“清怡郡主不是要对你动手?” 卿姑娘抬眸看了一眼言昭华,道:“你也知道?” 言昭华不置可否。 卿姑娘也不在意他的回答,轻笑一声,道:“今天的宫宴,或许是清怡郡主敢肆无忌惮的对我动手的最后机会了。” 言昭华略带几分疑惑的看向卿姑娘,后者垂下眼帘,道:“年后,清怡郡主就会被赐婚了,想必很快就会大婚,嫁了人,清怡郡主就不能像现在这般了,好歹也要顾及一下她的夫家。” 言昭华不笨,卿姑娘这么一说,他便明白了:“你是故意的?” 卿姑娘扬唇一笑,声音却透着几分冷意:“她自找的。” 虽说上次的事情她因为恭亲王妃而没有对清怡郡主动手,但是如果清怡郡主今晚真的要对她动手的话,那么新仇旧恨,卿姑娘绝对不会留情的。 ------题外话------ 忽然觉得我标题无力,今天去拜山了,和小时候以前,笑着去,哭着回,大热天拜山神马的真不是人可以受得住的。 下一章,看看有谁作死吧 V130 自己坑自己 马车到了宫门口,卿姑娘和言昭华再次遇到了同时下马车的贤郡王和三公主夫妻两人,经过上次在勤郡王府的事情之后,贤郡王对言昭华倒不像是以前那般冷言冷语的作对了,当然,也不否认大概和上次亲眼看到卿姑娘一板凳拍晕勤郡王有关。 “世子,无忧。”三公主看到卿姑娘就连忙走了过来,还没开口脸上的笑意已经蔓延了,“没想到我们真有缘,竟然又碰上了。” 卿姑娘当然知道三公主所说的碰上是指同时在门口又遇到的意思了,毕竟上次在勤郡王府,他们也是在门口偶遇的。 “是啊,真巧。”卿姑娘扬唇一笑,目光从三公主身上滑过,朝着贤郡王点了点头,“贤郡王。” “……”听到卿姑娘如此温软的嗓音,任谁也不会联想到她平时那些凶残的举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卿姑娘,贤郡王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那天在勤郡王府里,卿姑娘那彪悍的一幕,以至于听到卿姑娘的声音,贤郡王的身子莫名的一抖,“世子妃。” 贤郡王的异样,卿姑娘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了,只是没有猜到他为什么会如此,卿姑娘倒是不知道自己那板凳一砸,一拍,会造成怎么样的影响。 言昭华的眼神冷冷的扫了一眼贤郡王,后者莫名的又是一抖—— 好想死! 这对凶残的夫妻还能不能给人留条活路了? 以前贤郡王怕言昭华,那是被揍出来的,现在贤郡王怕卿姑娘,那是被吓出来的,他命中肯定和这夫妻俩犯太岁啊! “贤郡王这是?”卿姑娘想要装作看不到都难了,把视线落到了他身上之后,便没有移开,不过片刻,卿姑娘就发现问题了。 刚开始她以为贤郡王是因为和言昭华的恩怨,所以在看到他们的时候才会抖一抖,可是现在……,卿姑娘扫了一眼身边的言昭华,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半点也没有分给贤郡王,可是贤郡王依旧有些畏缩。 卿姑娘的表情囧囧——贤郡王该不会怕的人是她吧? “无忧,你别管他。”三公主嗔了一眼贤郡王,然后对卿姑娘道,“我们一起走吧?” 卿姑娘没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言昭华,后者扫了一眼三公主,然后点了点头,冷声道:“小心点。” 卿姑娘扬唇一笑,点了点头,她很清楚,如果没有遇到三公主的话,那么待会儿去觐见叶皇后,言昭华肯定会跟着一起去的。 “世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无忧的。”三公主朝着言昭华笑道,如果是换做以前,三公主对言昭华这种面瘫冷酷的人肯定是避之不及,甚至是惶恐的,但是见识过言昭华对卿姑娘的温柔之后,倒也不至于那么害怕了。 言昭华听到三公主的话,朝着她点了点头,这破天荒的举动不仅让三公主目瞪口呆,就连卿姑娘也是一愣,毕竟言昭华这大变态有多高冷她是知道的,如今竟然搭理三公主?而且看样子还有几分感谢的意思? 三公主目瞪口呆之后便是掩唇一笑,暧昧的对着卿姑娘眨了眨眼睛,意思不言而喻。 待卿姑娘和三公主走后,贤郡王也跟上了言昭华的脚步,问道:“喂,言昭华,听说你的世子妃怀孕了?” 言昭华神色淡淡的瞥了一眼贤郡王,却没有说话。 “干嘛这样看着我?”贤郡王有些瞪眼睛,“难道你没看出来其实我在恭喜你吗?” 言昭华收回视线,冷冷淡淡的道:“没有。” 这般直白的话,直接让贤郡王一噎:“……” 言昭华倒是没有理会贤郡王,自己走自己的。 “喂!”贤郡王也不气馁,继续追了上去,“其实我就是想问你个问题……” 似是有些难以启齿,贤郡王的表情多了几分欲言又止。 言昭华停下脚步,冷冷的目光落在了贤郡王的身上,后者左右看了一眼,见没有人靠近这边,连忙小声地问言昭华:“你和你的世子妃才成亲两个多月,世子妃就怀孕了,难道你有什么秘方吗?” 还没说完,贤郡王的脸早就已经腾地一声红了起来了,毕竟这样私密的事情,就连是妇道人家都觉得难以启齿了,更别说贤郡王这样的天之骄子? 只是贤郡王也是迫不得已,毕竟当初和三公主那件事闹得太大了,叶皇后读三公主已经颇有微词,再加上卿姑娘怀孕的事情,让叶皇后对三公主更是不满。 虽然说才成亲两个多月就怀孕了的人很少,甚至有些人成亲一两年才有孩子也是正常的,但是有了卿姑娘这个先例,叶皇后就死咬着三公主和贤郡王夫妻两人不放,甚至隐约透露着几分要给贤郡王后院添人的意思。 给他的后院添人? 那还得了? 贤郡王当场就拒绝了,开玩笑,当时那位叶表妹的事情已经让他的郡王妃很不满了,如果叶皇后再给他添人的话,他岂不是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了?当初他对他的郡王妃可是立下誓言的。 可是叶皇后是他的母后,他不能把她的话视若无睹,但他又不想让三公主受委屈,于是万般无奈之下,贤郡王只好厚着脸皮来言昭华这问问有什么秘方或者好办法了。 闻言,言昭华上下打量了一眼贤郡王之后,冷淡的道:“你不行!” 贤郡王:“……” 言昭华也没有顾着贤郡王的反应,抬脚就离开了,只留下贤郡王一个人在原地。 “我不行……,我!不!行!?”贤郡王先是喃喃自语,后面则是咬牙切齿的怒吼,开什么玩笑?谁说他不行?他不知道有多行!要多行有多行!一夜七次郎都没问题! 贤郡王气呼呼的瞪着言昭华离去的背影,只觉得一口老血险些要喷了出来了,哎哟好心塞! 看到言昭华和贤郡王两人在一起说话,那些原本要经过的大臣们纷纷绕路而走,开玩笑,这里面一个是冷面煞神,一个是混世魔王,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们其中一个,那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好咩? 至于言昭华和贤郡王两人之间说什么,他们是半点儿要打听的胆子都没有,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最后贤郡王竟然会自己语破惊天—— 贤!郡!王!竟!然!不!行!了!? 绕路而走却听到了这个“惊天”秘密的大臣们纷纷面面相觑,随即连忙弯着腰,低着脑袋,快速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开玩笑,要是让贤郡王知道了他们知道他不行的消息的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恼羞成怒的想要给他们使绊子,甚至是杀人灭口呢。 不过话又说胡来啊,这贤郡王不行了,那是现在不行,还是以后也不行?又或者是现在不行,以后就行?但是这以后是指多久以后? 这个念头在大臣们的脑海里缓慢的飘过,四皇子一派的人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喜大普奔的了,恨不得回家买一串鞭炮放放来庆祝庆祝。 而叶氏一派的人则有些惊慌,毕竟他们站在叶氏这一边,一是因为叶氏权势滔天,二是因为贤郡王是西陵皇的嫡子,血统最为尊贵,这两个足以让他们构成拥立贤郡王为太子的理由,但是如果贤郡王自个不行的话,那么怎么可能登上皇位? 叶氏一派的人心思都转了千百圈,如果贤郡王真的不行的话,那么他们是不是就没有理由再继续站在叶氏这边了?不少人的心思开始被动摇了。 而身为当事人的贤郡王不知道自己竟然坑了自己一把,也间接性的瓦解了叶氏不少的势力,为日后四皇子登基减少了不少的助力。 * 卿姑娘和三公主两人到了东宫,拜见了叶皇后之后便坐在了一旁。 这倒是卿姑娘第一次和叶皇后见面,据闻叶皇后未出阁之前是个才女,而且十分聪慧,只是从上次赏赐言昭华八个女人的事情看来,其实传言也不尽然。 或许以前叶皇后确实是有才智,但是多年来叶氏的壮大,以及西陵皇的放任,让叶皇后失去了警惕心,而西陵皇在寿宴上的那一手,则彻底给了叶皇后一个重大的打击,以至于后面她行事愈发的毫无章节了。 从一开始,叶皇后就过于自大,认为叶氏在朝堂权势滔天,可她却忘了,西陵皇当年是如何登上这个皇位的,又是如何在叶氏壮大的同时稳坐皇位,西陵皇不是不动叶氏,只是隐忍不发罢了。 叶皇后和定亲王府不合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闻了,而三公主虽是叶皇后的嫡儿媳妇,但是叶表妹的事情却让她们产生了裂痕,所有众人看到卿姑娘和三公主两人坐在一起,并未怎么搭理叶皇后,便忍不住暗暗偷笑。 虽然不知道卿姑娘和三公主两人是真的那般友好,还是只是做个样子气气叶皇后的,对她们来说都无所谓,她们也只是要看热闹罢了。 叶皇后看着下边坐在一起聊得开心的三公主和卿姑娘两人,气得心肝都疼了,磨着牙看着两人,眼神都像是要喷出火来似的。 卿姑娘是言昭华的世子妃,而叶皇后对言昭华不喜,对卿姑娘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了,但是三公主是她的嫡儿媳妇,虽说两人有了裂痕,但是怎么说她们也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可是现在她也给她甩脸子看? 特别是周围那些嫔妃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更是让叶皇后心塞了,看着三公主的眼神透着几分恨意,当初这场婚事,她就应该极力阻止才对的。 娶了一个东晋公主,对他们来说根本毫无用处,不仅如此,更让她的儿子和她离了心,偏向这个狐媚子,如今又和定亲王府的人搅和在一起,真是贱人!贱人! 叶皇后恨不得搅烂袖子下的帕子,说出来的话都是带着火气的:“听说定世子妃怀孕了,本宫在这里先恭贺定世子妃一举得男了。” 虽是恭贺的话,但是看着叶皇后那张面无表情,甚至透着几分狰狞的脸,任谁也不觉得这是恭贺,反倒像是在诅咒什么似的。 众人眼珠子一转,这定世子妃的身份毫不夸张的说,甚至比公主还要尊贵几分,这叶皇后如此不分场合的想要对定世子妃开炮,只怕真的是被气急了,而且听闻这位定世子妃也不是个好惹的,未出阁前就已经有悍女之名了,勤郡王大婚那天,更是一板凳直接把勤郡王拍晕,让她昏迷了三天。 如此一想,众人便乖乖的坐在一边不开口,卿姑娘她们是得罪不起,不过叶皇后平日里仗着身份和叶家的地位总觉得比她们高人一等,如今能看叶皇后吃瘪,她们自然是乐得其成的。 卿姑娘扬唇一笑,和叶皇后阴沉的脸色相比,她倒是明媚了不止几分:“恩。” 恩! 恩? 众人听到卿姑娘这个回答,忍不住掩唇而笑,如此一来,叶皇后就处于下风了,毕竟她刚刚的话以及卿姑娘的回答,先不说语气表情什么的,单单拎出来这么一看,就有种叶皇后谄媚的奉承卿姑娘,而后者则高冷的应了一声的感觉。 显然叶皇后也是察觉到不妥之处的,脸色比刚刚要阴沉了几分,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训斥卿姑娘的理由,毕竟她也没有什么失礼之处,正当这个时候,永世公主到来了。 比起初来西陵时的明媚动人,此时的永世公主显得苍白憔悴了几分,这永世公主来到西陵之后,就闹了几件沸沸扬扬的大事,见到她出现在这里,不少人有些惊讶,毕竟她们以为永世公主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会被勤郡王休弃的。 永世公主朝着叶皇后行礼之后,便依言坐在一边,神色有些木愣,周围那些人嘲讽,不屑的眼神她不是没有看到,她也明白勤郡王的意思,让她来,不过是想让人看她笑话罢了,只是近日来被勤郡王折磨得,永世公主已经心如死灰了。 “老六媳妇这是怎么了?”叶皇后一反刚刚的阴沉脸色,和蔼的朝着永世公主关切问道,“脸色怎么那么苍白?如今除夕,可是思乡念亲?” 话音刚落,全场寂静。 ------题外话------ 今天是中秋节,祝泥萌中秋快乐哟! 小小搞一个抢楼活动—— 前三名抢楼的皆送币:222 但凡抢到和二(2、12、20、21、22、32……)有关的,皆送币88,活动从19:00开始,参与要求很简单,粉丝值在秀才或以上,每人有两次抢楼机会,可以灌水刷楼(顺便帮我刷评论,偷笑哈哈),但是每楼不得低于十五字。 另外粉丝值前三位则送币999,泥萌还不快来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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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31 意外? 卿姑娘闻言,唇角掠过一丝笑意,微微垂下眼帘。 先不说勤郡王不是叶皇后的亲生儿子,即便永世公主喊她一声母后,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除了她的儿子贤郡王之外,叶皇后还真的是没把其他的皇子公主放在眼里,更别说永世公主这个儿媳妇了。 如今叶皇后对永世公主如此和蔼的原因,不过就是因为明知道永世公主痴恋言昭华,即便知道言昭华对永世公主没意思,但是却也想着好好让她膈应一下……,想到这里,卿姑娘在心底里嗤笑一声,抬眸看向叶皇后的眼神透着几分嘲讽。 叶皇后想要利用永世公主来膈应她,这没有错,但是错就错在永世公主是东凉公主的身份,如今西陵和东凉正在交战,永世公主这个东凉公主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是因为被勤郡王折磨得怕了,收敛了脾气,夹着尾巴做人,如今叶皇后却问永世公主是不是思乡念亲? 哈! 卿姑娘真的很想知道叶皇后这是原本智商就不行,还是被逼急了? 其实叶皇后的话刚说出口,她就有些懊恼后悔了,见其他人都静了下来,眼里的懊恼之色更是明显,原本她是想着如果永世公主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的话,那么她就顺势在众人面前,让永世公主和言昭华多联络,毕竟两人都是从东凉来的,虽说言昭华肯定不会搭理这事,但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卿姑娘丢脸,叶皇后自然是乐意的。 只是叶皇后在说这话的时候只顾着让卿姑娘丢脸,却忘了西陵和东凉如今水火不容,这番话……,叶皇后眼里掠过一丝暗光,只是一瞬却恢复如初,警告性的扫了在场的妃嫔们和几位公主们一眼,见她们都露出惶恐之色之后,才收回视线。 如果换做是以前,叶皇后怎么可能如此草木皆兵?只可惜五皇子成了贤郡王之后,即便是权势滔天的叶氏,也不得不低调做事了,都说树大招风,更别说此时叶氏元气大伤,要是这话被有心人利用出去的话,只怕叶氏也会有不小的麻烦了。 当然了,这事可往大了说,也可往小了说,往大的说,叶皇后甚至牵扯出叶氏的人有叛国嫌疑,甚至污蔑他们有通敌叛国的嫌疑也难说,往小的说,叶皇后不过是因为关心儿媳妇所以才一时口急,可以原谅,只可惜西陵皇和叶皇后的关系原本就不好,西陵皇若是想要拿这事来做文章的话,又怎么可能往小的说,放过叶皇后和叶氏? 不过今日永世公主精神不济,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勤郡王折磨怕了,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听到叶皇后的话,摇了摇头,道:“多谢母后关心,臣妾只是最近晚上睡眠不好。” 永世公主这番倒是没有撒谎,因为那日那件事,勤郡王对她已经完全生厌了,但是却留她在身边当出气筒,一不顺心就拿她来折磨,有时候她甚至睡到一半,就被勤郡王从床上拉到地上折磨,如此一来,永世公主就连睡觉也睡得不安稳,又怎么可能会有精神? 事到如今,永世公主终于认清事实了,这里不是东凉,没人再会纵容她,让着她了,虽然表面上她看起来只是精神不济罢了,但是有谁知道这身衣服下面的身体,是怎样的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永世公主这个回答,倒是让卿姑娘她们有些惊讶了,特别是卿姑娘,视线第一时间落到了永世公主的身上,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永世公主对言昭华的执着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吧?而且永世公主也不是个会在意或者担心别人想法的人,如今叶皇后给了一个机会,永世公主竟然视若无睹? 卿姑娘微微垂下眼帘,唇角的笑意不变,看样子上次的事情确实是让永世公主吃到了苦头啊,否则的话她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过这样的机会呢? 不过永世公主的这个回答,却让叶皇后很满意,微微颔首,然后随意和永世公主以及几位公主聊聊。 没多久,叶皇后的奶娘孙嬷嬷从外边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锦盒,顿时间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娘娘。”孙嬷嬷将锦盒捧到叶皇后的面前,其他妃嫔们见状,忍不住好奇心的问道,“皇后娘娘,不知这锦盒里边装了什么呢?” 既然孙嬷嬷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拿出来,自然是不怕被人知道的了,那些依附叶皇后的妃嫔们见状,便主动挑起话题。 叶皇后神色略带几分得意,对孙嬷嬷道:“嬷嬷,打开吧。” “是,娘娘。”孙嬷嬷应了一声,随即打开了手中的锦盒,盒子里面用鲜明的明黄色锦帕垫底,一颗如佛珠般大小的墨色珠子正躺在锦帕上,在光线的照射下,隐隐有几分光彩在流动,珠子虽小,却让在场的妃嫔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珠子的眼神夹杂着羡慕嫉妒的情绪。 卿姑娘的眉梢微微一挑,不仅是其他的妃嫔,就连仅次于叶皇后之下的黎贵妃神色也稍稍有些变化。 这黎贵妃可是四皇子的生母,虽不是皇后,却冠宠六宫,如今竟然对叶皇后手中的这颗珠子那么大反应?看来这不是个普通的珠子啊。 卿姑娘心思千百转,脸上却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 “原来这就是千年鲛珠啊。”一位妃嫔完全掩饰不住脸上羡慕的神色,惊叹道,“据说这颗千年鲛珠价值连城,不仅珍贵,而且还有神奇的作用呢。” 听到有人这么说,其他人脸上的羡慕之色更加明显了,有人问刚刚说话的妃嫔:“秦美人,你刚刚说这千年鲛珠还有其他神奇的作用,那是什么神奇的作用?” 不少人也看向秦美人,后者莫名的有种虚荣心,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她身上,当即有些得意的道:“据说把这颗千年鲛珠贴身带着的话,不仅可以永驻青春,延年益寿,甚至有起死回生之效。” 哗的一声,众人纷纷惊讶,毕竟这里面的功效,不管是永驻青春,还是延年益寿都足以让人惊讶了,更别说后面秦美人所说的有起死回生之效了。 “无忧,你觉得可能吗?”三公主有些不太相信的看向卿姑娘,这世上如果真的有这样功效的东西,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争破脑袋了。 卿姑娘唇角含笑,不置可否,对三公主笑道:“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是我们的,有什么好操心的?” 闻言,三公主点了点头,道:“那也是。” “秦美人,你可别信口开河。”有人开口道,“这颗千年鲛珠真的有这般神奇?” 其他人也显然不太相信,因为这样神奇的作用听起来实在是太逆天了。 “我骗你做什么?”秦美人一脸被冤枉的样子,道,“不信你问问皇后娘娘,听说当初皇后娘娘生贤郡王的时候险些难产,正是这颗千年鲛珠救了皇后娘娘一命。” 秦美人的话音刚落,众人便将注意力放到了叶皇后的身上,后者微微颔首,轻蔑的扫了一眼众妃嫔们,道:“没错,当初确实是这颗千年鲛珠救了本宫一命。” 见叶皇后承认了,其他人即便再怎么觉得难以置信,也没有人敢开口质问了,不过羡慕有之,嫉妒有之,毕竟这颗千年鲛珠如同凤印一般,是历代西陵皇后的身份象征,也正是因为如此,黎贵妃才会露出那般略带几分羡慕的神色。 虽然黎贵妃冠宠六宫,但是始终有一个叶皇后压在她头上,让她如何不觉得怄气?不过好在黎贵妃也不是个眼皮子浅的,即便是羡慕,也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 众人不论是羡慕还是嫉妒的神色,都足以让叶皇后得意,见时间差不多了,才领着众人离开东宫。 三公主和卿姑娘两人稍稍落后于众人,因为千年鲛珠的事情,叶皇后此时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仿佛充满了力量似的,看得三公主撇了撇嘴,道:“就仗着一颗珠子,母后至于高兴成那个样子吗?” 身为皇后,原本就是身份尊贵的了,至于用这些东西来证明自己的地位吗? 三公主有些想不明白,因为她的母后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 卿姑娘无语的用手肘撞了一下三公主:“这宫里隔墙有耳的,什么话你都敢说。” 三公主耸了耸肩膀,一副俏皮的模样,笑道:“反正我也只对你说。” 整个西陵,三公主怕是只有卿姑娘一个知心好友了,若是在卿姑娘面前还需要装的话,那么她活得跟她母后岂不是一样? 卿姑娘这下是真的无语了,明明刚来西陵的时候三公主还是挺有架子的,怎么到了贤郡王府之后就换了个样了? ——难道是被贤郡王传染的? 卿姑娘想到在勤郡王大婚的时候,贤郡王那头顶一根青菜的形象,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阿宁。” 卿姑娘和三公主正跟着众人一起离开,却不料言昭华竟然过来找她了,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却还是在三公主暧昧的表情中,朝着言昭华走了过去,脸上的笑意明媚如阳光,其他人也瞧见了,顿时间看向卿姑娘的眼神透着几分羡慕或者惊讶。 只是卿姑娘忽然脚下一个踉跄,身子直直往下倒去,言昭华脸色突变—— ------题外话------ 内容和标题一样短小啊,抱歉,今天出了一点事,没时间码字,明天看能不能找时间补回来╭(╯3╰)╮ 昨天的抢楼活动妹子们很踊跃啊,原本粉丝值前三名的都有送币,但是还有两个妹子没有评论啊,我找不到泥萌啦! 挂名单: japindy鲜花85 睡倒觉的兔子月票2 傾羽澄玥打赏222,钻石1 sasa520钻石2,月票1 qquser6853597鲜花67 紫丶樱月票3 满月金黄月票1,评价票1 谢谢妹子们的鲜花,钻石,月票以及评价票,还有打赏,话说没人给我二二二了,好不容易让人淡忘了,这是要重新找回来的意思吗?不管怎样,么么哒泥萌哟 V132 我直接弄死她! 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男子清贵端方,披着精致的黑色披风,里面的玄青锦袍衬得他身形愈发的修长挺拔,面容冷酷,但那双森冷漆黑的眸子里却在看到卿姑娘的时候透着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温柔,那一点温柔,仿佛可以将他周身冰冷的煞气消融。 两个极端的气质却意外的融合在一起,分外和谐。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言昭华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有想到他来这里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接卿姑娘,这对她们来说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不论她们的男人对她们如何的受宠,都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永世公主对于言昭华的出现并没有流露出半分别的神色出来,依旧是一副呆愣愣的模样,再也找不到半分以前面对言昭华时的那种痴迷爱慕的神色。 三公主看到言昭华,顿时间朝着卿姑娘暧昧的笑了一声,低声道:“无忧,你看到宫里那些妃嫔们的眼神了吗?” 怎么会没看到?传说中用眼神杀死人是什么感觉,卿姑娘现在已经可以完全感受到了,就连叶皇后看向她的眼神都像是淬了毒似的。 没办法,宫里那么多女人,只有西陵皇一个男人,再加上西陵皇也不是个好色的,所以宫里的女人想过见西陵皇一面,难!想要和西陵皇*一度,更难,而如今言昭华这么大喇喇地跑过来找卿姑娘秀恩爱的行为,绝对是妥妥的在拉仇恨值。 不过即便是如此,卿姑娘心里头还是十分高兴的,虽然对于言昭华这番举动有些惊讶,毕竟卿姑娘怎么猜,也猜不到平日里那般冷酷面瘫的言昭华会突然使出这么一招浪漫的招数。 卿姑娘的眉眼一弯,在三公主暧昧的眼神中,朝着言昭华走了过去。 “这定世子也太疼定世子妃了吧?”一个年龄不大的妃嫔开口道,不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透着十足的羡慕。 “谁不知道定世子妃是卿家的大小姐,说不定定世子是看在卿家的面子上。”秦美人听到之后忍不住开口嘲讽的道,只是这话说得酸味十足。 那妃嫔看了一眼秦美人,刚想反驳什么却被身边的人拉了一下,忍一下便没有开口再说什么了,谁都知道这秦美人是叶皇后的人,若是得罪了她,说不定就会仗着叶皇后狐假虎威,假借叶皇后的手给她使绊子了。 卿姑娘的步子不快,许是因为怀孕的原因,所以她走得十分平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脚下忽然被绊了一下,毫无预警的卿姑娘身形不稳,倏地一声朝前一扑,若是真的摔了下去,只怕会直接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肚子里的孩子也恐怕也直接摔没了,所以看到卿姑娘如此,其他的人脸色纷纷一变,有些胆小的时候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三公主忍不住快步上前去拉住卿姑娘,却不及靠卿姑娘最近的妃嫔伸手拉了卿姑娘一把,虽然不能稳住她的身子,却让她不至于摔倒在地。 言昭华的脸色从卿姑娘欲要摔倒的时候就倏地一声变了,明明还有一大段距离的,但是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他便来到了卿姑娘的面前,双手稳稳地扶住卿姑娘的肩膀,待她站稳之后直接将她搂入怀中,心脏快速咚咚咚地跳动。 “阿宁,你没事吧?” 言昭华的声音里透着几分不安的躁动,在他的认知里,他一直都觉得卿姑娘是需要被人保护的,即便是她体内的内力被打通之后,言昭华的认知从未改变,更别说此时卿姑娘怀孕了,肚子里还多了一个小生命,更是言昭华眼中需要重点保护的对象了。 他很难想象,如果刚刚卿姑娘一下子被吓到了,没有反应过来,是不是就那么直直地摔倒在地了?如果刚刚离她最近的妃嫔没有伸手拉了她一下,她是不是会就已经受伤了?如果刚刚他慢了半秒的话,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就有危险,甚至会因此而没有了? 一想到这些,言昭华只觉得自己一阵不安,这种情绪即便是他被东凉皇死死的牵制着的时候他都不曾有过。 “昭华,我没事。”卿姑娘一愣,似是没想到这么一下,就会让言昭华这么紧张不安,反应过来之后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脊背,透着一股安抚的意味。 如此光明正大的抱在一起,即便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是夫妻,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有些不妥的,不过看在卿姑娘和言昭华的身份上,再加上刚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们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无忧,你没事吧?”三公主吓了一跳之后,连忙走了过来,紧张的看着卿姑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叶皇后心里头不喜欢卿姑娘,恨不得刚刚的一摔把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并摔掉了呢,如今见卿姑娘没事,眼里掠过一丝可惜的光芒。 黎贵妃知道言昭华是站在四皇子这边的,所以见状便走了上前来慰问道:“世子妃可是有受伤的地方?” 其他的妃嫔们也纷纷上前来慰问,即便是她们和卿姑娘没有关系,但是这些场面功夫还是需要做的。 卿姑娘拍了拍言昭华,然后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朝着黎贵妃和其他妃嫔们摇了摇头,笑道:“没有,谢娘娘们的关心了。” “无事便好。”黎贵妃伸手将卿姑娘的手放到手心,另一只手拍了拍卿姑娘的手背,一脸神色关切的道,“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如今你有孕在身,万事可都得小心点。” 卿姑娘笑着点了点头,那副温顺的模样根本让众人无法把她和那个传说中喜欢拿板凳砸人的悍女联系在一起。 “无忧,你怎么会摔倒的?”三公主拧着眉头问道,眼神却直直的盯着一边的清怡郡主,没办法,因为这段路实在是太平坦了,而清怡郡主却站在卿姑娘的身边,谁都知道卿姑娘和清怡郡主之间有恩怨,卿姑娘这么离奇的摔倒,显然就是人为,而清怡郡主则成了第一个被怀疑,且是重点怀疑的对象。 “你看我做什么?”清怡郡主朝前走了一步,道,“难道你怀疑是我绊倒她的吗?” “我有说什么吗?那么急着否认做什么?”三公主冷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眼清怡郡主,然后道,“不过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怀疑你绊倒无忧,不然的话,无忧怎么可能会摔倒?” “开玩笑。”清怡郡主嗤笑一声,道,“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腿软站不稳所以才摔倒的?” “阿宁?”言昭华没有看她们两个,而是看向卿姑娘,后者微微挑眉,然后道,“我是被绊倒的。” 如果换做其他人,一定会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毕竟如今天色一暗,而且刚刚那么多人在旁边,根本没办法证明到底是谁绊倒了卿姑娘,即便是清怡郡主很值得怀疑,但是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只是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又岂是寻常人? “卿靖宁你……”清怡郡主脸色一变,朝着卿姑娘怒目相对,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却见一个言昭华一抬脚,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清怡郡主顿时间被言昭华踹中了心窝,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直接飞了出去…… 飞!了!出!去!…… 没错,众人以她们自己的节操担保,清怡郡主确实是整个人被踹飞了出去,于是众人的表情是=口=这样的,大脑完全一片空白,因为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言昭华竟然说动脚就动脚,完全不打一声招呼。 现场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叶皇后当即反应过来,连忙让孙嬷嬷她们把清怡郡主扶起来,为了保持地面干净整洁,所以宫里头的道路积雪都被扫得一干二净的,此时清怡郡主整个人被踹飞直接掉到地上,那冰冷坚硬的地板简直让她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断掉了,更别说心窝被踹的那一脚。 孙嬷嬷她们连忙将清怡郡主扶了起来,叶皇后看到脸色惨白的清怡郡主,只觉得火气都往脑门冲了上去,朝着言昭华厉喝一声:“言昭华!谁允许你在这里放肆了?” 虽然说清怡郡主只是叶家的外孙女,但是却也是恭亲王的女儿,自幼是叶皇后看着长大的,所以所有人都知道叶皇后对这个侄女也有几分情谊的,如今言昭华二话不说直接踹了清怡郡主,这简直就是在给叶皇后甩脸子,这让叶皇后如何忍受得了?特别是看到言昭华那张酷似季明月的脸,更是让叶皇后火冒三丈。 卿姑娘扫了一眼叶皇后,然后收回视线,今晚的宫宴恭亲王妃并没有来,说是抱恙在身,原本卿姑娘还在好奇恭亲王妃一向要跟在清怡郡主身边给她收拾烂摊子,怎么今夜明知道她会动手却没有出现,原来是因为早就知道叶皇后不会放着不管。 也是,先不说清怡郡主是叶皇后的侄女,即便不是,但是依着她对卿姑娘和言昭华的不喜,哪怕牵扯的人是别的世家女,叶皇后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落井下石的。 言昭华并未将叶皇后的火气放在眼里,看向清怡郡主的眼神充满了森冷,声音冰冷而残酷:“再有下一次,我直接弄死你!” 许是言昭华的声音过于认真,以至于一时之间,在场的人纷纷噤声,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是我干的?”清怡郡主一手搭在宫女的身上,一手捂住自己的心窝,不仅脸色惨白,就连说话也没有几分力气,刚刚言昭华的那句话,甚至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不需要证据。”言昭华面无表情的道,明明毫无情绪的一句话,却让人莫名的胆战心惊起来。 之前她们只听说这位定世子有多嚣张冷酷,但是直到今日,她们才亲眼所见这份嚣张冷酷比道听途说的更要让她们觉得害怕。 言昭华不仅当众踹了清怡郡主的心窝,而且还不需要任何的证据和借口,这整个皇宫里除了言昭华之外,还真的找不出第二个有比他更嚣张冷酷的了,难怪贤郡王这个混世魔王最后都会被言昭华给收服了,敢情是这个煞神太凶残了? “言昭华,你太放肆了!”叶皇后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似的看向言昭华,不论是刚刚的动手还是后来的警告,言昭华根本没有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如此目中无人的样子简直让叶皇后怒火中烧,“清怡是本宫的侄女,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都敢动手,你真的以为没人敢办你是不是?” 这个是事实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干嘛说出来自取其辱?这是众人的腹诽,谁不知道言昭华就是天子近臣,备受圣宠,又是定亲王府的继承人,还真的是没人敢办他。 “如果有证据的话,我早就弄死她了。”言昭华目光冷厉得仿佛刀子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众人心头一跳,真切的感受到言昭华不是在开玩笑,如果清怡郡主刚刚真的留下什么证据的话,只怕现在看到的她不是尚有一丝气息,而是成为了一具尸体的清怡郡主了。 卿姑娘整个人被言昭华揽住腰扶着,见叶皇后被气得脸色涨红,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卿姑娘才拍了拍言昭华的手背,然后朝着叶皇后眉眼弯弯的笑道:“皇后娘娘,太医说了怀孕头三个月需要小心再小心,昭华也不过是紧张我罢了……” 就算再紧张,也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直接把人给踹了啊! 叶皇后刚想用这句话反驳,却见卿姑娘的手轻轻的抚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笑得一脸纯良的模样,道:“定王也是十分期待这个孩子的出世呢。” 叶皇后的脸色一僵,一口气憋在胸口里,只觉得卡在一半不上不下的,忒让人难受。 其他人纷纷低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心里头却在暗暗发笑,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皇后,这位世子妃真不愧悍女之名啊。 黎贵妃扫了一眼卿姑娘,唇角的笑容多了几分深意,原来不仅定世子不好惹,就连一脸无辜的世子妃也不是个好惹的,这位世子妃甚至更加厉害,不用动手,仅仅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足以让叶皇后心生忌惮。 如果说这个皇宫里面,西陵皇是用权力和地位让他们害怕畏惧的话,那么定亲王则是用手段让他们心生恐惧,叶皇后在后宫不论多嚣张,哪怕面对西陵皇的时候都敢横眉竖眼,但是一旦面对定亲王,别说横眉竖眼了,只怕一见他就忍不住想要逃了。 西陵皇会顾及叶氏的面子而不敢和她硬碰硬,但是定亲王不同,他根本没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若是她敢对他放肆的话,只怕定亲王下手绝对不会留情的了。 而叶皇后之所以会容忍言昭华在宫里嚣张那么久而不去找他的麻烦,一部分是因为西陵皇的警告,而更多的是因为言昭华就和定亲王一样,是叶皇后在皇宫第二个不想打交道的人物。 看到言昭华那张酷似季明月的脸,叶皇后就忍不住动怒,但是一看到言昭华那双森冷残酷的眸子时,却忍不住心生怯意。 不仅仅是因为言昭华看起来那般冷酷无情,更是因为在言昭华的眼里,同样没有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叶皇后曾经想要给言昭华使绊子,给他点颜色瞧瞧,结果不仅没有惩罚到言昭华,反倒是亲眼见他在她的面前斩杀了她的两名近身宫女。 至今叶皇后还没有忘记当时其中一名近身宫女的头颅滚落到她脚边时,她心脏骤然一缩的惊恐。 想起往事,叶皇后心里头对言昭华就更加忌惮了,一旁的孙嬷嬷见状,便开口提醒道:“皇后娘娘,时辰快要到了,莫要耽搁了。” 孙嬷嬷的这番话就像是给叶皇后找到了下台阶似的,叶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全都收敛起来,对孙嬷嬷道:“嬷嬷,你把清怡送到绮罗宫,另外让林女医来给清怡瞧瞧,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去太医院取。” “是,皇后娘娘。”孙嬷嬷点了点头,让人扶着清怡郡主,就往绮罗宫走去,而叶皇后则带着众人朝着保康殿走去。 三公主也不是个不识趣的,见言昭华在这,便跟上了众人的脚步,只留下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在最后。 “阿宁,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妥?”言昭华扶着卿姑娘慢慢地走着,并不像叶皇后她们那般需要赶过去。 卿姑娘摇了摇头,然后朝着言昭华挑了挑眉头,笑道:“言昭华,你刚刚真的是帅翻了。” 想到刚刚叶皇后被气到话都说不出来,又被言昭华吓得话都不敢说的样子,卿姑娘只觉得解气,别以为上次送女人给言昭华的事情她忘记了,之前没动手是因为没机会,如今有机会了,她又怎么可能放过? 听到卿姑娘的话,言昭华那双素来让人惧怕的森冷眸子此时透着几分温柔,道:“现在才发现?” 卿姑娘嫌弃道:“言昭华,你又开始不要脸了。” 言昭华:“……” ------题外话------ 小言一出手,直接要了清怡郡主的半条命,剩下的半条命就交给卿姑娘吧╭(╯^╰)╮ 我不得不说一句,小言那句“再有下一次,我直接弄死你!”实在是太帅了(星星眼) 另外,潇筱菡以及提拉米苏l,泥萌两个再不来评论区的话,就没得领奖啦啦啦啦 V133 宫宴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正朝着保康殿走去,偶尔经过的宫女太监瞧见两人,纷纷行礼,待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路过之后,纷纷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毕竟言昭华这段时间经常出现在皇宫里,而且如果是资历深的老人的话,还很清楚除了那几年言昭华在东凉之外,皇宫经常会有他的身影。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知道这位定世子是有多面瘫冷酷,如今瞧见他这么贴心仔细的搀扶着卿姑娘,唯恐她摔倒的模样,才会露出如此难以置信的表情。 “刚刚那个是定世子和世子妃吧?”一个小宫女忍不住开口问道,旁边那个年龄较大,提灯的大宫女点了点头,道,“是啊。” 小宫女一直看着言昭华和卿姑娘他们离开的方向,道:“没想到定世子也有这么温柔体贴的一面,你刚刚瞧到了没有,定世子对世子妃多好啊。” 大宫女伸手轻轻地戳了一下小宫女的脑袋,然后道:“小蹄子,你羡慕什么?反正我们是没有那样的命了。” 小宫女撇了撇嘴,却也认同大宫女的话,毕竟像她们这样的,若是好命一些的,还可以等到二十五六岁的时候放出宫去,即便是已经不能够嫁人了,也好过被皇宫这个大牢笼里困死一辈子。 “不过以前远远的见定世子,那可是真真跟煞神似的,诶,你说……”小宫女小声的问向大宫女,“定世子对世子妃那么体贴,你说是不是因为世子妃是卿家的大小姐?” 大宫女嗔了她一声,然后道:“怎么可能?定世子如今是定亲王府的继承人,而且还深得皇上宠信,世子妃即便是卿家的大小姐,定世子也没有必要这么做吧?” 小宫女眨了眨眼睛,然后惊讶的问道:“难道外头的人说定世子和世子妃琴瑟和鸣,恩爱有加其实是真的?” “这更加不可能了。”大宫女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继续道,“你相信像他们这样的人会有什么真感情吗?” 大宫女口中所说的他们这样的人自然是指宗室子弟,别说宗室子弟了,只怕是稍微有点钱,有点家世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了,即便不是三妻四妾,也不可能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的。 “这样你又说怎么可能,那样你又说更加不可能,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宫女对大宫女有些瞪眼睛,后者想了一下,最后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的结论,只好道,“如果真的只有这两个可能的话,那么我更加相信定世子会对世子妃那么好,是因为世子妃是卿家的大小姐了。” 毕竟对于她这些已经看惯了后宫的那些嫔妃们的明争暗抢,争奇斗艳的手段的人,早就不相信像言昭华这样身份不俗的人会真的有真感情的了,定世子和世子妃的感情那么好,不是因为权,就是因为利,做戏罢了,这样的戏码在后宫经常发生。 就在小宫女和大宫女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面容严肃的嬷嬷经过,冷声呵斥道:“你们是哪一宫的宫女?怎么那么没有规矩?竟敢私下讨论主子们的事情?” 两个宫女吓得魂都快没了,一部分是因为嬷嬷的警告,但是更多的部分是因为嬷嬷的突然出现。 “嬷嬷饶命,嬷嬷饶命啊。”两个宫女忙不迭的下跪求饶,如果遇到心慈的嬷嬷倒是警告几句便完事了,但若是遇到心恶的嬷嬷,今晚的事情即便是捅到她们的主子面前,也是她们的过错,怨不得别人。 嬷嬷皱着眉头看着伏在她面前的两个宫女,不苟言笑的表情,眼里掠过一丝是心虚,冷声对两个宫女道:“刚刚你们两个在这里嚼舌根子,可是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两个宫女正在为自己的命运祈祷着,听到嬷嬷的话,愣了一下,两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是在嬷嬷的逼问下,吓得一个激灵便道:“没有,什么也没有听到。” 嬷嬷心下大定,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然后冷冷的对两名宫女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回去做事吧,这事我替你们瞒下来,若是再有下一次,那你们就得仔细点你们的小命了。” 宫女两人听到,眼里亮光一闪,连忙对着嬷嬷磕头,道:“谢谢嬷嬷,谢谢嬷嬷。” 随即两人便连忙离开,待远离了那个嬷嬷之后,小宫女才伸手拍了拍胸口,吁了一口气,道:“没想到遇到一个这么心善的嬷嬷,幸好她没有把事情闹大。” 大宫女点了点头,道:“许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比较多,没有时间管我们这些小事吧。” 两人被这么一吓,顿时间忘记了刚刚嬷嬷那有些古怪的问话了。 *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尚未走远,再加上两人五感十分敏锐,自然是听到那两个宫女和嬷嬷的对话了,卿姑娘轻笑一声,对言昭华道:“世子爷,不知道您待我这般好,是不是为了我卿家大小姐的头衔呢?” 言昭华淡淡的扫了一眼卿姑娘,道:“我有权有势。” 言下之意,便是卿家,也不值得他这般虚以委蛇。 卿姑娘却眼睛一瞪,道:“难道你是觉得我们卿家高攀不上你?” 那模样,要多无理取闹有多无理取闹,言昭华知道了怀孕中的女人大多都是不讲理的,只有顺着她的意,而且言昭华也没打算和卿姑娘拌嘴,道:“自然不是,想要娶卿家姑娘的人多了去了。” “那你还说不是为了卿家?” “……” 言昭华微微眨了一下眼睛,然后道:“刚刚那个嬷嬷,有古怪。” 这个转移话题法很有效果,百试百灵,果然,卿姑娘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拉开了,顺着言昭华的思路点了点头,道:“恩,确实是有古怪,刚刚她问的话,似乎是有在打听的意思。” 问那两个宫女是不是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天黑她们是不可能看得很清楚的了,难道是在问她们有没有闻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 想到这里,卿姑娘转头看向言昭华,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刚刚是不是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言昭华摇了摇头,道:“没有。” 确实,即便是有人躲在一旁说话,但是有其他声音的干扰,再加上如果真的要密谋什么事情的话,说话的音量绝对不大,所以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没听到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当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准备拐着弯的时候,却在眼角扫到了两个身影,卿姑娘停下脚步,顺着望了过去,却发现一男一女正并肩而行,由于隔得比较远,卿姑娘他们并不能够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却看得到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看来是相处得十分融洽。 “二哥?”卿姑娘微微挑了挑眉头,那个男子正是卿君阑,可是他身边的女子她却不认识,但是看样子,似乎和卿君阑关系不浅。 “要不要过去?”言昭华看了一眼卿姑娘,后者顿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道,“不了。” 卿君阑和那个女子要去的方向,也正好是保康殿,他们现在绕一大圈过去的话,只怕他们都已经到了保康殿了。 言昭华并没有说什么,扶着卿姑娘两人一起走到了保康殿,宫宴似乎才刚刚开始,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下,毫无尴尬的落座在他们的位置上。 西陵皇看到了,却也没有说什么,继续和大臣们把酒言欢,其他人见西陵皇不计较,心里头也有了小九九,看来西陵皇确实是很宠信这位定世子啊,就连宫宴来迟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也可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既然西陵皇都没说什么了,其他人自然不好开口指责定世子和世子妃什么,叶皇后在西陵皇一旁坐着,看到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的,心里头愈发觉得西陵皇对季明月念念不忘,否则的话怎么可能那么纵容言昭华? 黎贵妃倒是没有像叶皇后那样,一直死揪着季明月这个所谓的西陵皇心上人不放,退一万步说,即便西陵皇真的心里头爱的人是季明月,那又如何?她早已成亲,儿子都大婚了,难不成西陵皇还会把她抢过来? 而且言昭华和卿姑娘大婚,多了卿家这个靠山,西陵皇即便真的有如此疯狂的念头,也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对于季明月,黎贵妃没有半点要比较或者追究的心思,西陵皇既然许了她儿子为下一任西陵皇,那么她自然应该心满意足的了,若是贪心过头,只怕到时候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虽然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很引人注目,但是很显然,台子上的百戏表演更加吸引人,很快的,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台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台子不放。 “咦?”卿姑娘眨了眨眼睛,看着台子上的百戏表演,看惯了歌舞,如今多了百戏,倒是十分新奇。 轰! 台子上的男人朝着火把一喷,顿时间火焰像是炸开一般,顿时间一阵鼓掌叫好声。 ------题外话------ 因为在酝酿阴谋,要一步一步铺垫,所以数字少了点,╮(╯_╰)╭谁让我不擅长写阴谋,好费脑筋啊啊啊 V134 小三出没,请注意! “我听天娇他们说,往年也没有请百戏团的啊。”卿姑娘转头看向言昭华,问道,“这次是谁请的?” 不得不说,百戏什么的,比单纯的歌舞表演要精彩多了,不仅不乏味,而且还大大地勾起了众人的兴趣。 卿姑娘只参加过一次宫宴,那就是西陵皇的寿宴,那次寿宴不能够说很无趣,但是绝对不能够说十分有趣,许是因为观念不同,温贞贞他们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但是这次请来的百戏团显然更加符合众人的心思。 百戏在洛阳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是能够请进宫来的却没有一个,虽然百戏十分吸引人,但是同样的,请百戏团的话危险性十分高。 看过百戏的人都知道,他的障眼法十分厉害,谁知道到时候会藏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想要借此机会玩刺杀呢? 所以即便是歌舞表演再怎么乏味,也没有什么人敢真的把百戏团请进宫,因此对于今年的宫宴竟然请来了百戏团,卿姑娘表示很好奇。 “是四皇子。”言昭华一边回答卿姑娘,手上剥瓜子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宫宴的事情,西陵皇已经交给四皇子去处理了,虽然言昭华没有参与,但是经常和四皇子一起,倒也听说了不少。 “四皇子?”卿姑娘的眉头稍稍一挑,目光却直直的盯着台上的百戏看,因为怕冷,她的双手都捧着一个暖手炉,想要吃什么,直接使唤言昭华便是,若是没有想吃的,言昭华也会主动把已经剥好了的瓜子送到卿姑娘的嘴边。 “四皇子的胆子还真大。”卿姑娘眨了眨眼睛,虽说现在的皇子中,除了四皇子之外其他的皇子都被封为郡王,虽然矮了他们一截,但是显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四皇子才是一个潜力股,没有人敢因为他还是个皇子就敢对他不敬。 但是也因为如此,西陵皇已经明摆着表示四皇子才是他属意的太子,所以想要给四皇子使绊子的人绝对不少,叶氏的人想要继续扶持贤郡王的话,那么扳倒四皇子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了。 这次的宫宴,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么四皇子绝对难辞其咎,即便是西陵皇有心护着,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不怕这百戏团会出事?”卿姑娘终于把视线从台子上抽回来了,朝着言昭华暧昧的挑了挑眉头,笑道,“你们是不是有后招?” 如果四皇子选择稳重一点的办法的话,那么和往年一样的话就是最好的了,但是他却选择了百戏团。 “恩。”言昭华放下瓜子,对卿姑娘道,“那台子下已经埋下了暗卫,如果台子上的人不安分的话,当场诛杀!” 诛杀? 卿姑娘的眼皮子一跳,然后表情囧囧的看着言昭华,道:“这事四皇子肯定不知道吧?” 不然的话,依着四皇子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让人在除夕夜这样的大日子见血? 哪知道这次言昭华却摇了摇头,道:“知道,他不得不这么做。” 其实之前四皇子确实是不同意当场诛杀这件事的,毕竟大过年的,谁愿意见血?而且宫宴上除了文武百官之外,还有不少的嫔妃们以及未出阁的姑娘们,这么血腥的场面,只怕一个不妥,就会把事情闹大。 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样血腥而凶残的办法是最直接的震慑,四皇子也可以借此机会立下威信,毕竟在所有人的眼里,四皇子都是个很好说话的老好人,如果不震慑一次,只怕他们不会打从心底里认定四皇子这个未来太子的。 “别想太多,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办法他自己很清楚。”言昭华并未觉得这事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如果百戏团的人安安分分的话,自然可以避免一次血腥了,但是如果他不安分的话,那么他们要选择当场诛杀,也怨不得任何人。 “如果当场诛杀的话,那岂不是问不到幕后黑手了?”卿姑娘有些好奇,虽然叶氏是最有可能的,但是也不能保证没有其他人想要浑水摸鱼,隔山观虎斗的…… 卿姑娘的神色忽然一变,然后惊讶的看向言昭华,急切的问道,“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知道谁是幕后黑手?” 言昭华的眼里掠过一丝笑意,道:“恩,不管是叶氏还是其他的,当场诛杀,那么就代表没有证据了,这样一来,人人都有嫌疑。” 言昭华的话没有继续说完,但是卿姑娘也知道了,说不定他们会因此而鬼打鬼,到时候言昭华和四皇子他们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隔山观虎斗。 “真是好办法啊。” 言昭华神色不变,但是唇角却略略得意的扬起一个弧度,看得卿姑娘忍不住加深了笑意。 察觉到卿姑娘的眼神,言昭华轻咳一声,努力将扬起的唇角压下去,然后拿起一杯茶,轻轻吹了一下,便送到了卿姑娘的唇边,如此亲密的举动,自然引得不少人的侧目了。 不仅如此,在卿姑娘喝了一口之后,言昭华就着她的茶杯又喝了一口,同饮一杯,如此举动,让不少姑娘羞红了脸,却又忍不住心生羡慕和嫉妒之意。 以前她们怎么不知道传闻中的冷面煞神其实是个如此温柔体贴的男子? 其实在言昭华下聘礼的时候,不少姑娘就已经把他惦记在心上了,原本以为这位定世子是个不解风情,冷冰冰的人,哪知道不仅清贵端方,而且风华隽秀,更难得的还是他对待卿姑娘的这份温柔体贴,简直就是世间少有的好男儿。 当然,符合这些条件的男儿不是没有,例如贤郡王,虽说对贤郡王妃温柔体贴,甚至到了谄媚讨好的地步,但是之前的劣迹斑斑,根本不及定世子的风华隽秀。 例如易世策,虽说易世策风华隽秀,但是却整日玩世不恭,无心入朝,根本不及定世子的清贵端方。 例如四皇子,虽说四皇子清贵端方,但是他是西陵皇属意的太子,太子妃必定是卿家女,而且为了表示对卿家以及未来太子妃的尊重,两三年内是绝对不可能纳太子妃的,她们哪里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来等待? 还有西陵其他世家的公子哥儿,但是不论她们怎么看,怎么算,都觉得比不上定世子,而且定世子之前是东凉睿世子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众所周知定世子以前在东凉的事情,不仅有勇有谋,而且难得的是在遇到世子妃之前,从未和任何一个姑娘接触过,就冲这一点,她们怎能不动心? 虽然说定世子已经娶了世子妃了,但是不是还有世子侧妃吗?正好世子妃如今正怀有身孕,不能伺候定世子,这么说来…… 不少人心底里的小九九又打了起来了。 “世子妃。” 正当卿姑娘看着台上的百戏团表演障眼法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走了上来,卿姑娘回头,便看到来人正是石清清身边的侍女,百禾。 百禾走了上来,视线在接触到言昭华那狠戾的眼神时,心神一颤,顿时间把目光挪开了,看向卿姑娘,神色恳切的道:“世子妃,请您去劝劝我家小姐吧。” 卿姑娘略带几分惊讶地看向百禾,百禾的神色依旧恳切,多了一份祈求。 思索片刻,卿姑娘回头看向言昭华,道:“我去一趟。” 言昭华微微拧眉,显然是有些不太高兴,虽然没有拒绝,但是却道:“我陪你。” “不用了。”卿姑娘摇了摇头,道,“清清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单独和我聊,你放心好了,很快回来。” 卿姑娘伸手握住了言昭华的手,她的手一直捧着暖手炉,自然是十分温暖的了,而言昭华的则有几分冰凉:“没事的。” 卿姑娘知道言昭华是担心她怀孕的事情,但是她哪里有那么脆弱? 言昭华原本想要坚持,却被卿姑娘的笑容给打败了,只好放她一个人跟百禾一起离开,只是当卿姑娘她们刚离开之后,言昭华便直接让言乾跟了上去。 言乾一直都在充当隐形人的角色,如今言昭华需要他了,自然是会出现的了。 “爷,可夫人要是发现了……”言乾有些犹豫,没办法,现在夫人的能力在主子之上,他现在跑去暗中跟踪夫人,岂不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嘛。 “没关系。”言昭华冷声道,他要的不是监视卿姑娘,而是怕有人利用石清清和百禾对卿姑娘下手。 有了言昭华这话,言乾便安心去执行他下达的命令了。 * 百禾领着卿姑娘穿过弯弯曲曲的小径,卿姑娘开口问道:“清清发生了什么事情?” 百禾一直都在等卿姑娘主动开口,如今见她问了,便连忙回答道:“还不是因为小姐的婚事。” “嗯?” “有人想趁着老爷出征,搅黄小姐的亲事。”百禾说到这个,一脸的怒容,“老爷才刚出征多久啊,他们就起了坏心,想要坏了小姐的亲事,真的是可恶!” “坏了清清的亲事?”卿姑娘的眉头一拧,“清清和我二哥是皇上赐婚的,谁敢坏了这门亲事?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是皇上赐婚的又如何?他们又不是要二公子主动悔婚,而是要让我们家小姐知难而退。”百禾咬着唇,一脸委屈的说道,眼里还泛着一丝泪光,也不知道是被气急了,还是在替石清清觉得委屈。 卿姑娘皱眉不语,最近因为怀孕的事情,她一直待在府中,并未听说过发生了什么大事啊,听百禾的意思,似乎是有人想要趁着石将军出征的这段时间破坏石清清和卿君阑的婚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五一十说清楚。”卿姑娘冷冷的看了一眼百禾,语气严厉。 百禾被卿姑娘这么一吓,当即收起了自己的小情绪,一五一十告诉卿姑娘,听完之后,卿姑娘的脸色微微一沉,百禾偷偷的看了一眼卿姑娘,只发现她的眼神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的,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百禾只能噤声,不敢再多说什么。 很快的,两人便找到了石清清,她正坐在一处凉亭里,卿姑娘走近一看,不过是短短一段时间,石清清却瘦得厉害,脸色苍白,那双原本明亮的大眼眸此时却像是失去了光泽似的,呆愣愣的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 卿姑娘的心里一紧,快步走了上去,原本听百禾所说的就觉得不妙,如今见石清清这个样子,卿姑娘心里头忽然多了几分愧疚,不明白当初拿卿君阑来给石清清当挡箭牌是不是做错了。 “清清。” 这凉亭若是放在夏日,那绝对是十分凉快的,但是换做是这大冬天的,寒风阵阵刮来,绝对不好受。 听到卿姑娘的声音,石清清像是没有反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了一眼卿姑娘,扯了扯嘴角:“无忧,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许久没见你了,想来找你谈谈话。”卿姑娘走到石清清的面前,见她手上没有捧着暖手炉,指尖冻得有些发紫,连忙将手中的暖手炉送到她的手上,“那么冷的天怎么不拿一个暖暖手?别告诉我你图凉快啊。” “呵呵。”石清清像是被卿姑娘逗笑了似的,道,“这大冬天的,我图什么凉快?” 说罢,看了一眼卿姑娘身后仓促不安的百禾,叹了口气,看向卿姑娘,“无忧,是百禾请你来的吧?” 卿姑娘也没有否认,朝着石清清撇了撇嘴,道:“你还好意思说,明知道我怀孕了,竟然也不来看看我,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姐妹了?过了年,你也快要嫁给我二哥了,到时候我们可是姑嫂了,你娘没有教你,成亲前要多多讨好小姑子的吗?” 石清清一愣,卿姑娘这话她不是没有听懂,这是在告诉她,她和卿君阑的婚事不会有变动,卿姑娘这是在给她吃一颗定心丸。 “无忧……”石清清扁了扁嘴,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抱住了卿姑娘,仿佛要把最近这段时间所受到的委屈一次性哭出来似的。 百禾听到石清清的哭声,却松了一口气,哭出来就好,老是憋在心里头也不是一件好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大了,最近受委屈的时候,小姐却一滴眼泪都没掉,亏得百禾还担心了好久……,看来找世子妃来确实是对的。 卿姑娘低头看着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的石清清,嘴角一抽,在她哭得差不多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道:“喂!哭归哭,别把眼泪鼻涕往我衣服噌好吗?” “呜呜呜……,噗!”石清清哭得一抽一抽的,卿姑娘一句话,直接把她给逗笑了,“无忧,你也太无情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没良心的。”卿姑娘戳了戳石清清的脑袋,“也不看看谁大冬天的陪你在这里吹冷风。” 被卿姑娘这么一说,石清清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我们走吧,这里太冷了,你还怀有身孕呢。” 说到这里,石清清一脸懊恼,刚刚她怎么就没有反应过来呢?无忧如今怀有身孕,要是吹冷风吹得哪里不舒服的话,她就真的罪过了。 卿姑娘也不拒绝,任由石清清扶着她,她有内力护身,倒不至于怕冷,但是石清清可能就受不住了。 两人慢慢的走至一处避风的地方,石清清小心翼翼的扶着卿姑娘坐下,百禾离得有些远,想必是给个空间给卿姑娘劝石清清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百禾已经和我说了。”卿姑娘忽然开口,石清清的眼睫毛一颤,却没有开口,卿姑娘问道,“你相信我二哥吗?” 石清清久久没有开口,卿姑娘也不着急,片刻之后,石清清才开口:“当初二公子也不过是想着帮我当个挡箭牌罢了。” 当初她相信卿姑娘可以帮她渡过难关,而卿君阑就是这个渡过难关的关键,她知道卿君阑也是被卿姑娘坑了的,所以她从未把心思放在卿君阑的身上,想着找个适当的时机,肯定能把婚事推掉的。 但是石清清没想到,没过多久,三夫人真的找人上门来问八字了,石清清惊讶之余,又多了几分忐忑,直到卿君阑派人送来定情信物,石清清才算完全放心,然后……,在接下来的几次相处中,石清清确实是对卿君阑心生了爱慕之意,她不知道卿君阑是不是也喜欢她,但是至少他对她的宠溺是真的。 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意外,哪知道会弄假成真,石清清从那天开始,便已经把整颗心都放到了卿君阑的身上了。 可是石清清却没有想到,父亲出征之后,暂居府中的二叔竟然会打着让堂妹跟她一同嫁给卿君阑的主意,甚至在府中兴风作浪,搞得乌烟瘴气,母亲想要教训,却不料二叔拿着鸡毛当令箭,总是仗着父亲对他的愧疚得寸进尺。 别以为石清清什么都不知道,二叔他们一家无非就是想借此机会攀上卿家的靠山,好在洛阳扎根,长久居住了。 如果只是这些,石清清自然不至于这么失魂落魄了,真正让石清清慌了的是二婶告诉她看到卿君阑和一个姑娘举止亲密,石清清自然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的了,怎么可能相信? 而且石清清也相信卿君阑绝对不会是那样两面三刀的人,可是二婶却将证据全都摆在她面前,那个姑娘不是普通的女子,而是和卿君阑有着深厚感情的青梅竹马。 “清清,二哥是不是帮你当个挡箭牌,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卿姑娘认真的看着石清清,道,“难道你就因为你二婶的那些证据,就觉得二哥会脚踏两船?” “当然不是。”石清清急忙反驳,随即在卿姑娘的眼神注视下忍不住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会儿,弱弱的道,“那个女人来找过我。” 卿姑娘的眼神一冷,声音带着几分寒意:“她来警告你?” “没。”石清清扁了扁嘴,有些自暴自弃的道,“她就是告诉我她和二公子以前的事情。” “笨!”卿姑娘恨铁不成钢,道,“她这就是在给你下马威啊。” “啊?”石清清一脸茫然,卿姑娘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傻姑娘,“她说了之后,你是不是觉得二哥和她才是真爱,二哥对你只有责任?连找二哥告状的信心都没有?你觉得应该为了成全他们两个,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啊?”石清清惊讶的看着卿姑娘,道,“无忧,你怎么知道?” 这下,卿姑娘连翻白眼都懒得翻了,心里头却在暗暗吃惊,这位青梅竹马倒是厉害,以退为进,她就是看准了石清清为人单纯,即便是对卿君阑有感情,也不会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情。 而且即便是她找了石清清之后,后者去找卿君阑讨说法,石清清也不占理,毕竟对方根本没有说什么威胁警告的话,只是把他们的过往说了一遍罢了。 “清清,你听着。”卿姑娘认真的看着石清清,道,“我不能够跟你保证二哥以后一定不会纳妾,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你如今是他的未婚妻,他绝对不可能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 虽然卿君阑平日里有些吊儿郎当,但是绝对不会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这点卿姑娘可以保证。 石清清低头想了一下,然后猛地惊醒:“无忧,你是说那个女人是故意的?”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卿姑娘白了她一眼,有多少个第三者是真正善良无害的? 石清清气呼呼的,道:“太可恶了,竟然害得我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卿姑娘拍了拍石清清的手,然后道,“以后有什么时候记得说出来,别自己一个人在那儿猜。” 心结打开之后,石清清整个人就像是活过来似的,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并肩离开,在分叉口的时候石清清让百禾送卿姑娘回去,后者没有拒绝。 卿姑娘慢步走在小径上,想起石清清的事情,还有遇到卿君阑和那个女子的那一幕,眸色深沉,神色忽然一变,道:“糟了。” 身体却快一步转身往回跑去。 ------题外话------ 噗!泥萌看到标题是不是以为是小言的小三?╭(╯3╰)╮ V135 她就是凶手! 卿姑娘和石清清分开之后,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说实在话,不要说卿姑娘偏袒卿君阑,实在是她不能相信卿君阑会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男人,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位青梅竹马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卿三郎夫妻俩十分满意这门亲事,再加上有西陵皇亲自赐婚,即便是卿君阑和那个青梅竹马真的有什么的话,卿三郎夫妻俩又怎么可能任由这样的事情被宣扬出去?而且还准确无误的传到石清清的耳边? 今日是宫宴,文武百官可携女眷进宫同乐,先不说那个青梅竹马是哪家的女眷,但是在明知道石清清也同样会来参加,会碰面的情况下,卿君阑怎么可能会和那个青梅竹马单独相处,引人怀疑?卿三郎夫妻俩又怎么可能放任他们给石清清难堪? 还有石清清,她为人单纯简单,而且心地善良,在她明明是卿君阑未婚妻的情况下却为了成人之美而愿意选择退出,仅仅从这件事情上看来,就知道石清清不会是那种不识大体的姑娘,又怎么可能会在明知道叶氏紧盯着他们的情况下离开? 如今石将军不在洛阳,石清清和卿君阑有婚约,而卿姑娘则和言昭华成亲,言昭华却站在四皇子这边,难保叶氏的人不会抓住这件事,顺藤摸瓜将他们一军。 从卿君阑和石清清两人反常看来,一个是巧合,两个只怕是阴谋了,卿姑娘从一进宫就猜到了至少会有一个人会给她使绊子的了,在东宫那里,叶皇后想要挤兑她,在来保康殿的路上,清怡郡主直接绊她一脚,不过这些都是小儿科,所以卿姑娘一直在防备,甚至在之前跟百禾离开的时候都在怀疑是不是有人收买了百禾,目的就是为了引她离开,所以卿姑娘才任由言乾在暗处跟在她身后。 可是……,卿姑娘看着快要回到位置上的路程,难道真的是她猜错了?只是她一个人在这里疑神疑鬼罢了? 忽然电光火石之间,卿姑娘的眼睛倏地一声瞪大,如果真的有人想要给她使绊子的话,不一定要从她身上下手,那么不是她的话,很有可能—— “糟糕!” 为了怕她不安全,所以石清清让百禾跟在她身边,而石清清如今却是单独一个人,意识到石清清可能会有危险,卿姑娘二话不说直接转身就往回路跑。 “世子妃?”百禾被卿姑娘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不明所以,但是想到卿姑娘如今怀有身孕,这么剧烈的跑动的话,岂不是很容易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 要是卿姑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有个什么好歹的话,她就算有一百条命都没有活下去的机会啊,一想到言昭华那双森冷的眸子,百禾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提着裙摆连忙追了上去,边跑边喊道:“世子妃,小心一点,地很滑,您肚子里还有孩子啊……” 百禾的话,卿姑娘不是没有听到,只是现在她根本不敢停下来,只能够一手摸着肚子,暗暗运气护着自己的肚子,急声对暗处的言乾道:“言乾,快去看看清清有没有回到宴会上。” “夫人,您自己小心。”言乾丢下这么一句话,便飞快的朝着石清清离开的方向跃去,他不像卿姑娘那般需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他的速度比卿姑娘要快多了。 “啊!” 忽然一声划破长空的惊恐尖叫声响起,不仅让卿姑娘心头的不安在扩散,更一下子将宫宴上喜庆热闹的气氛瞬间打破,从黑暗中传来的尖叫声,让在场的人都有一瞬间的毛骨悚然。 言昭华第一反应是意识到卿姑娘可能出事,于是二话不说连忙起身,转身就离开,西陵皇知道能让言昭华如此慌乱的人只有卿姑娘一个,当即脸色一沉,急切的对四皇子道:“派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四皇子领旨之后,连忙离开,原本在台上表演的人纷纷停了下来,原本十分热闹的保康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离得近的人自然听到了刚刚那一声尖叫声,纷纷安静地坐在位置上,至于离得远一些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也不敢多嘴多问什么。 所有人都陷入了寂静之中。 * 当卿姑娘赶到的时候,言乾正站在石清清的身边,而后者正一脸惨白的瞪大了眼睛,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女子正倒在血泊中,黑发将她的脸遮住了,看不清她的模样,她着浅蓝色的长裙,看样子应该是未出阁的姑娘,胸口正插着一把匕首,鲜艳的鲜血瞬间将浅色的长裙染红。 “世子妃,您……,您慢点!”百禾追上来之后,气还没有喘匀,就看到倒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的女子,顿时间吓得瞪大了眼睛,死死地克制住想要冲出喉咙的尖叫声——这是怎么回事? 卿姑娘深吸了一口气,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之后,朝着石清清和言乾两人走了过去,后者看了一眼卿姑娘,冷冷的道:“夫人。” 石清清看到卿姑娘,顿时间像是找到安全港湾似的,快步走到卿姑娘的身边:“无忧,不关我的事,我路过这里的时候她已经倒在这里了。” 石清清并非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娇娇女,她自幼在边关长大,虽然没有随着石将军上过战场,但是死人却看过不少,现在倒不至于一看到死人就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被吓晕。 但是即便如此,她的脸色还是十分惨白,不是因为看到死人,而是突然一下子被吓住了。 卿姑娘点了点头,上前探了一遍女子的鼻息,确定已经死了之后,快速的检查一番,看到女子胸前的匕首时微微皱眉,伸手抬起了女子的上半身,拿着宫灯一照,然后放下,不过当卿姑娘稍稍掀开女子的黑发时,眼睛却倏地一声瞪大,这…… 言乾皱着眉头开口道:“夫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听着石清清的话,这个女子的死很有可能是个阴谋,刚刚有人尖叫一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会有人找来的。 卿姑娘脸色阴沉,收回手起身,刚想说不用了,就有一阵脚步声朝着他们这边走来,那杂乱无章却十分急促的脚步声,就犹如他们想要当场抓住他们的急切心情。 卿姑娘眼里掠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刚刚那一声尖叫声,为的就是把宫宴上的人吸引过来,他们精心策划了这么个局,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就可以离开? 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你们是什么人?”片刻时间,一大队的侍卫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了,其中一个侍卫发现了死在地上的女子,当即禀报了校尉吴宗良,“大人,这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吴宗良冷着脸看着卿姑娘等人:“竟然敢在宫中行凶?来人,将他们全都给我拿下。” “是,大人。” 侍卫们听从命令,连忙上前就要抓拿石清清等人,卿姑娘眼神一冷,厉声道:“放肆!” 与此同时,一股磅礴的内力自掌心打出,那些上前来要抓拿卿姑娘等人的侍卫们纷纷被这股内力撞得直接弹飞了。 “你竟然还敢反抗?”吴宗良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似的,怒喝道,“你们还躺着干嘛?还不快去把他们都给我拿下?” 侍卫们面面相觑,卿姑娘的实力他们已经见识过了,但是上司的命令也不得不听,无奈之下,只能够硬着头皮往前冲。 言乾的眼神一冷,唰的一声直接抽出长剑,冷声道:“世子妃在此,谁敢放肆?” 世子妃? 那些蠢蠢欲动的侍卫们纷纷停下了脚步,这个世子妃该不会就是他们想的那个世子妃吧? 吴宗良目光狐疑的扫了一眼卿姑娘,倒是收起了刚刚的不可一世,行礼道:“奴才见过世子妃。” 其他侍卫们也纷纷行礼:“世子妃金安。” “阿宁。”言昭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卿姑娘还没有来得及回头,便已经被他拥入了怀里,温热的气息直接喷洒在她的头顶。 其他人见状,纷纷行礼:“定世子金安。” 言昭华确定卿姑娘无事之后,才恢复了面瘫冷酷的模样,冷冷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神一冷:“阿宁,你没受伤吧?” 卿姑娘摇了摇头:“没事。” 言昭华察觉到卿姑娘的手有些凉,皱了皱眉头,道:“你的暖手炉呢?走,我们先回去。” “等等,定世子。”吴宗良出声拦住了言昭华,道,“世子妃如今有杀人的嫌疑,您不能带她离开。” 言昭华的眼神一冷,如冰箭一般的眼神直接射向了吴宗良,后者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背窜起,却硬着头皮道:“还请定世子不要让奴才为难。” 言乾冷冷的看了一眼吴宗良,眼神里满满的全是同情,胆子真大,竟然敢和主子唱反调,不仅如此,还敢污蔑世子妃有杀人的嫌疑?这是要找死的节奏吧? “不要让你为难?”言昭华的声音冰冷中透着几分杀意,“不过是个杂碎,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不要为难你?” 吴宗良的脸色一下子涨红,不是害羞,而是被气的。 “大人,这里还发现了一个昏迷了的宫女。”侍卫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晕倒的宫女,如果不是因为她提着的宫灯没有灭的话,只怕没有人会发现她的存在了。 卿姑娘扫了一眼被侍卫带过来的宫女,眼睛微微一眯,刚刚的尖叫声不可能是死了的女子发出的,也不是石清清,那么就是这个宫女了?把人吸引过来之后不离开,留下来是为了做人证? 四皇子带着侍卫也很快赶来了,吴宗良等人看到四皇子纷纷行礼,四皇子随意挥了挥手,看了一眼卿姑娘他们,再看了一眼尸体,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四殿下。”吴宗良抢先一步开口,道,“刚刚奴才带人巡逻,忽然听到一声尖叫声,便连忙带人过来,怎料发现世子妃等人在此,而且还有一具尸体,奴才觉得世子妃等人皆有杀人的嫌疑,定世子却执意要带世子妃离开。” 四皇子拧眉,如果说卿姑娘他们杀人的话,四皇子是一万个不相信,倒不是不相信他们不会杀人,而是不相信他们杀了人还留下证据让人抓,这根本就是个阴谋,而且…… 四皇子看了一眼吴宗良,这个吴宗良可是叶皇后的人,而且他们怎么会那么巧就在这附近巡逻?难道这件事是叶皇后策划的? “四殿下。”吴宗良见四皇子隐隐有犹豫,便立刻道,“刚才奴才发现了这里还有一个昏迷的宫女,奴才猜测,很有可能她刚刚目睹了事情的经过,受到惊吓才会尖叫出声,并吓晕过去的,只要等她醒来,一问便可知道谁是凶手了。” 四皇子的脸色一冷,当他是傻子吗?既然是阴谋,说不定这个宫女就是其中一个棋子。 正当四皇子打算先护下卿姑娘他们的时候,卿姑娘却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干脆让皇上和百官当个见证,我倒想看看谁敢栽赃嫁祸!” 最后四个字,卿姑娘说得掷地有声,隐隐有雷霆咆哮之意,惊得吴宗良的心脏仿佛一下子被人用手捏住了似的。 四皇子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见卿姑娘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便同意了。 一行人回到保康殿,嫔妃们和百官们看到侍卫抬着一具尸体走了进来,脸色纷纷一变,不过至于是心虚还是惊吓,那就只有本人才知道了。 待四皇子向西陵皇禀明一切之后,宫女悠悠转醒,西陵皇冷声问道:“你是哪一宫的宫女?” “奴婢是乾明殿的打扫宫女。” “你刚刚可是目睹了事情的经过?”西陵皇再问。 “是。”宫女抬头,当看到石清清时,抬手一指,“她就是凶手!” ------题外话------ 泥萌猜猜真相到底是肿么样的?评论区太安静了,泥萌是时候该出来冒冒泡儿了。 挂名单: 1036671498,评价票1月票2 香水百合q,月票1 傾羽澄玥,月票1 891635126,月票1 sai1979,月票1 ?﹏虫。,月票5 谢谢妹子们的月票以及评价票,么么哒泥萌哟! V136 到底谁才是凶手? 宫女信誓旦旦的指责,让在场的人皆是一片哗然,温贞贞等人则不相信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纷纷担忧的看着石清清。 “这……,这怎么回事?”三夫人愣愣地看着,不明白自己看中的儿媳妇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了杀人凶手,卿三郎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别着急,事情牵扯到无忧他们,应该没那么简单。” 比起内宅的三夫人,卿三郎更加清楚朝堂上的风起云涌,石清清和卿君阑被赐婚,而石将军如今出征,只怕是有人想要打击他们卿家或者四皇子一派,所以找石清清下手了。 “二哥。”卿君炙看向卿君阑,后者沉着一张脸坐在位置上,摇了摇头,道,“清清不会是凶手。” 卿君阑认识石清清不久,对她的了解也不够深,但是却也清楚她绝对不会是这得心狠手辣之人,而她平日里表现的无害也是她的真面目,并非是转出来的。 只是,如果仅仅只是一个阴谋的话,那么这个被杀的女子……,卿君阑看着她那一身浅蓝色的长裙,眸光微沉。 面对宫女的指证,石清清沉得住气,不能够冲动,否则很容易误事,或者被人认为是心里有鬼。 只是石清清能够沉得住气,不代表石夫人能够沉得住气,只见她霍然从位置上起身,走至中央朝着西陵皇一拜,急切的道:“皇上,小女虽自幼顽劣,但绝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更别说在皇宫里面行凶了,还请皇上圣明!” “娘。”石清清见状连忙上前跪在石夫人的身边。 西陵皇抬了抬手,道:“石夫人别急,快起来,事情尚未下定论,朕自有分晓,若是有人污蔑了令千金,朕自然不会轻饶。” 不说石清清是不是凶手,石将军此时正在为西陵出征,他也不可能苛刻了重臣的妻女,否则传出去,还有谁愿意效忠于他? 石夫人虽然护女心切,但是也不是不识大体的,有了西陵皇的这番话,便顺势由石清清扶着站了起来,母女俩站在一起,双手紧紧地握住石清清的手。 “娘,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石清清低声的安慰石夫人,其实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石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 “放心。”石夫人沉声说道,“娘不会让你有事的。” 真以为老爷出征之外,他们府中就没人了是吗?因为被近日一连串的事情憋着一肚子火的石夫人在今日石清清被人栽赃嫁祸而彻底爆发了。 妇人弱也,而为母则强! 石夫人只有石清清一个女儿,对她来说,石清清简直就是她的逆鳞。 正当准备询问宫女的事情,忽然传来一阵吵杂声,魏公公看了一眼脸色变得阴沉的西陵皇,尖细的声音响起:“何人在外喧哗?” 其他人看到西陵皇的脸色,皆是正襟危坐,不过也能理解西陵皇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好好的一个宫宴,竟然有人被杀,而且这个嫌疑人还是石将军的女儿?一个处理不当,只怕都会被人指责苛刻重臣之女。 片刻,只见两个侍卫带着一个富态的夫人走了进来,那夫人一看到那放在地上的死者,顿时间呼天抢地的冲了过去,扑在死者身上便开始哭了起来:“烟儿,你怎么了?是谁?是谁对你下这样的狠手?” 见那夫人哭得如此悲恸,西陵皇也不好责怪她殿前失态了,而不少人也认出了这夫人的身份,正是丞相夫人的妹妹,新上任的东城指挥使蔡忠明的夫人。 要说这蔡忠明的官途也算是挺曲折的,当初不过是小小的一个芝麻官,却被岳家的三小姐,也就是现在的蔡夫人看中,一下子成了岳家的乘龙快婿,原本靠着岳家的光芒官运亨通,可是没得意几年,岳家便落败了。 虽说丞相大人的位置站得很稳,但是嫁出去的女儿等于泼出去的水,丞相夫人即便是想要帮岳家,也无能为力,于是借着岳家光芒官运亨通的蔡忠明倒大霉了,没了岳家的帮忙,别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虽然众人知道他和丞相大人是连襟,但是怎奈丞相大人对这个连襟没什么好感,再加上丞相夫人和蔡夫人的姐妹关系不亲近,所以就眼睁睁的看着蔡忠明成为了外放官员。 不过即便是被外放了,蔡忠明夫妻俩还是没有歇了要回来洛阳的心思,这些年,蔡夫人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丞相夫人写信,说多怀念洛阳的生活,说在那里生活有多艰苦,久而久之,丞相夫人便动了恻隐之心,丞相大人见状,便稍稍出了点力,让蔡忠明一家能够重新回到洛阳。 回到洛阳之后,蔡夫人没少游走在权贵夫人们之间,所以女眷们认出蔡夫人并不奇怪,不过…… 众人们忽然反应过来,这蔡夫人只有两子,并没有女儿,而经常带在身边的那个姑娘,却是她的侄女,据说还是卿家君阑少爷的青梅竹马? 石清清是凶手,而死者则是她的未婚夫的青梅竹马蔡茗烟? 众人的八卦之魂顿时间熊熊烧起,这恶俗的三角恋啊! 石清清显然也认出了蔡夫人,不敢置信的看向蔡茗烟的尸体,她根本没想到死的人竟然会是蔡茗烟。 “无忧,她是蔡夫人,死的人就是她的侄女蔡茗烟,也就是君阑哥哥的青梅竹马。”石清清低声的对卿姑娘道,“你说大家会不会认为是我杀了蔡茗烟的?” 卿姑娘看了石清清一眼,刚刚还一口一口二公子喊着呢,现在就改口叫君阑哥哥了?卿姑娘心里头轻笑一声,却没有点破,摇了摇头,道:“没事。” 卿姑娘看了一眼哭得悲恸的蔡夫人,随即开口道:“蔡夫人,你连死者的样子都没看,你就知道她是你的侄女?” “我当然知道了。”蔡夫人哭着说道,“这身衣裳是我特地让人给烟儿做的,我刚刚弄湿了衣裳,烟儿陪我一起去换,哪知道在中途我掉了一个耳环,烟儿有孝心,原路折回给我找耳环,哪知道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 “呜呜呜……,如果不是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烟儿,你死得好惨啊。” 众人有所感触,看向蔡夫人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和同情之意,毕竟蔡茗烟是因为孝心,帮她找耳环而死的,这也算是间接因她而死,如何能不内疚? “蔡夫人,你先别哭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杀害蔡小姐的凶手。” 西陵皇适时的开口道:“蔡夫人放心,朕定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西陵皇这么说了,蔡夫人也不好再哭哭啼啼,一脸悲痛的看在一旁,整个眼圈都哭红了。 卿姑娘淡淡的收回视线,然后看向宫女,冷声问道:“刚刚你说,你目睹了事情的全经过?” 宫女的表情微微有些警惕,却还是点了点头,道:“是。” “那好,你把你目睹的事情全经过说一遍。” “……奴婢走着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因为好奇心所以走前去看了一眼,却不料看到石小姐和蔡小姐发生争执,听意思似乎是石小姐指责蔡小姐夺人所爱,然后蔡小姐一直哭着跟石小姐解释,石小姐就说她在找借口什么的,然后她们在推搡之间,奴婢看到石小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一下子就刺进了蔡小姐的胸口上……” 宫女仔细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听着的人仿佛能够从宫女的话中想到当时发生的情景,顿时间,不少人看向石清清的眼神都疑虑不定。 “不会吧?平日里我看石小姐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竟然心狠手辣到在皇宫里杀人?” “啊,我知道了,这蔡小姐不就是卿家的君阑少爷的青梅竹马吗?原来是因爱杀人。” …… 宫女的话,给了众人很多想象的空间,特别是那句“指责蔡小姐夺人所爱”,一下子就让他们联想到最近听到有关于蔡茗烟和卿君阑的那些传言,顿时间,不少人将目光落到了卿君阑的身上。 “是你?是你杀死烟儿的?”蔡夫人像是一下子就认定了石清清就是凶手一样,猛地扑向石清清,尖锐的指甲直接挠向了石清清的脸,“你个狠毒的女人,烟儿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竟然对烟儿下杀手?” “烟儿和君阑自幼一起长大,你就算是吃醋也不能够杀了烟儿啊,你个善妒的女人。” 发了疯的女人根本毫无理智可言,即便是石清清和石夫人两人联手也挡不住蔡夫人的泼辣劲儿。 言昭华皱眉,伸手搂着卿姑娘,护着她远离蔡夫人,言昭华显然因为石清清的事情连累到卿姑娘而觉得不悦,并没有出手相救,更不让卿姑娘出手。 “言昭华!” 卿姑娘有些瞪眼睛,言昭华却死死地搂着卿姑娘的腰不放。 如果不是因为看在石清清是卿姑娘的好姐妹面子上,言昭华怎么可能愿意让卿姑娘站在这里白白受罪?让卿姑娘为石清清辩护,已经是言昭华给出的最大底线了,让卿姑娘出手帮着石清清拦住蔡夫人这个泼妇?别开玩笑了,要是不小心伤到卿姑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言昭华不动,卿姑娘被搂着不能动,言乾没有命令干脆一动不动,吴宗良是叶皇后的人自然不可能出手的了,而西陵皇则是第一次看到女人撒泼而惊得目瞪口呆,没有反应,于是众人便眼睁睁的看着蔡夫人对石清清母女俩撒泼。 “够了!” 石清清和石夫人母女俩都护着彼此,不让蔡夫人的指甲抓伤对方的脸,正当两人无计可施的时候,忽然一道冷冽的喝止声响起,紧接着蔡夫人就被人拉开了。 石清清慢慢地松开护着石夫人的手,便看到卿君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上来,一手将蔡夫人拉开,然后挡在了石清清和石夫人母女俩的面前,一向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的脸上,此时却面无表情,目光冷沉。 石清清看着卿君阑的背影,顿时间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塞得满满的,难以言喻的感动涌上心头。 卿君阑回头,便看到石清清仰着小脑袋一脸呆愣的看着他,看到她这个样子,卿君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要笑,却忍住,问道:“没伤到吧?” 石清清顿时间觉得满腔的委屈有了宣泄的缺口,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却朝着卿君阑摇了摇头,吸吸鼻子:“我没事,君阑哥哥。” 说罢,还朝着卿君阑咧出了一个笑容,虽然显得有点蠢,但是却格外让卿君阑心动。 卿君阑的眼里掠过一丝柔软的笑意,然后回头继续挡在石清清的面前,一只手却背在身后,悄悄地握住了石清清的小手。 石清清的眼睛倏地一声瞪大,显然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毕竟当她知道死的人是蔡茗烟之后,她怕别人以为是她因爱杀了蔡茗烟,其实她更怕的是卿君阑会误会她,可是石清清没想到的是卿君阑不仅没有误会她,而且还站在她面前护着她。 被拉开的蔡夫人发现护着石清清的人竟然是卿君阑之后,更是怒不可遏了:“卿君阑,你竟然护着这个杀死烟儿的凶手?难道就因为她是将军之女,所以你就嫌弃我们家烟儿吗?你别忘了她是因为你和烟儿是青梅竹马所以才嫉妒杀了烟儿的。” “老天啊,你可开开眼啊,可怜我烟儿死得那么惨,却让这对狗男女逍遥法外……”蔡夫人见卿君阑依旧护着石清清,干脆在殿前撒泼打滚起来,看得众人是一愣一愣的,这……,这也太失仪了吧? “不对。”卿君阑却忽然开口,打断了蔡夫人的撒泼,“清清不会杀烟儿。” 蔡夫人一愣。 “清清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而烟儿是我的表妹,清清没必要因为嫉妒烟儿是我的表妹而杀了她。”卿君阑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众人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来,卿君阑只是把蔡茗烟当做是表妹来看待? “你胡说!”蔡夫人像是被人踩中痛脚似的,道,“你和烟儿两人分明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敢说你对烟儿没有半分意思?” “敢!”卿君阑斩钉截铁的道,“我一直视烟儿为妹妹,对她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卿君阑的母亲是丞相大人的妹妹,而蔡夫人则是丞相夫人的妹妹,算起来两家也算是亲戚,而卿君阑和蔡茗烟则算是表兄妹的关系,小时候确实是一起玩,但是蔡茗烟当时跟着蔡夫人他们离开洛阳的时候才三四岁,他也才五六岁,懂个屁青梅竹马啊。 等到蔡茗烟回来了,他也已经和石清清有了婚约,而且心里头也装了这个傻姑娘了,又怎么可能对蔡茗烟有任何非分之想? 卿君阑说完,坐在位置上的易世策则忽然开口,道:“姨母,这个我可以替君阑作证,前几次聚会君阑都很少和茗烟接触,哪来什么非分之想?” 易世策刚说完,蔡夫人的表情就一僵,而卿姑娘和卿君阑他们却给易世策狠狠地点了一个赞,干得漂亮! 易世策的话虽然不能够彻底帮石清清洗脱嫌疑,但是却也足以帮卿君阑辟谣了,他已经说是聚会了,而且要点明两人没什么接触,那样哪来的私情? 众人一下子恍然大悟,这么说来,卿君阑和蔡茗烟岂不是没有私情?所谓是私会其实是众人聚会?那传言是从何而来的? 众人一下子就开始脑补各种阴谋论了。 见风向一下子变了,蔡夫人脸色微变,随即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宫女的话又是怎么回事?我看分明就是她嫉妒在心,所以才对烟儿下杀手的。” 卿姑娘唇角微挑,道:“蔡夫人还是先不要那么快下结论先。” 然后不待蔡夫人反应,便看向宫女,开口问道:“你说你刚刚看到清清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匕首,一下子就刺进了这位小姐的胸口上?” 宫女思索了半秒卿姑娘的话,发现没有疑点之后点了点头,道:“没错。” “那清清拿着匕首是怎样刺进蔡茗烟的胸口上的?”卿姑娘继续问道,然后抬手拿出一根发簪,给宫女示范。 “是这样?” 卿姑娘眼神一冷,直接抬手将发簪刺向宫女的胸口,众人却以为卿姑娘想要下杀手,纷纷惊呼,而一旁的吴宗良唯恐卿姑娘杀了宫女这个证人,连忙上前,然而卿姑娘的发簪却堪堪抵住宫女的胸口,并未深入半分。 卿姑娘抬眸看了一眼吴宗良,唇角掠过一丝嘲讽的笑意,看得吴宗良的脸色涨红,又气又恼。 众人虚惊一场,但是真正被吓到的人却是宫女,因为刚刚那一瞬间,宫女真的以为卿姑娘会不顾一切对她下手。 “还是这样?” 卿姑娘的身形极快的一闪,不知不觉的来到宫女的身后,一手勒住宫女的脖子,另一只手上的发簪直逼宫女的胸口? 咕咚一声。 众人咽了咽唾液,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向卿姑娘手中的发簪,直到发簪堪堪抵住宫女的胸口,他们才默默地松了口气。 摔! 又不是拿他们做示范,他们干吗那么紧张? “又或者是这样?” 卿姑娘搭在宫女肩上的手一转,直接把她整个人转了一圈,面向着她,猛地一推,直接把她推倒在地,整个人坐在她身上,一手摁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从上而下握着发簪快而狠的往下一插—— 宫女的眼睛蓦地瞪大,死死的盯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卿姑娘,冲上喉咙的尖叫声险些破口而出。 众人死死的瞪大眼睛看向卿姑娘,有些人更是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住手!快住手!” 叶皇后在上边忍不住开口喝止道,神色有些着急。 “呵!” 卿姑娘却嗤笑一声,在寂静的保康殿中,这一声嗤笑却显得十分明显,卿姑娘慢慢地抬头,目光明亮的看向上座的叶皇后,讥讽而鄙夷道:“皇后娘娘别着急,当众杀人这样的蠢事我不会干。” 果然是和叶皇后有关吗? 卿姑娘的话音刚落,众人便清楚的看到卿姑娘手中的发簪依旧是堪堪抵住宫女的胸口,没有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 不过卿姑娘的话也提醒了他们,这里是保康殿,在众大臣面前,是个傻子都知道不可能干出当众杀人的蠢事,为什么他们还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摔! 分明就是因为定世子和世子妃平时太过于凶残,让他们一下子习惯了改不过来! ╭(╯^╰)╮哼! 绝对不是他们太蠢了,不过……,看到那发簪上银光闪闪的尖头,众人还是觉得十分让人胆战心惊啊,这要是一个没控制好力度的话,岂不是死翘翘了? 卿姑娘从容的从宫女的身上站了起来,淡定的将发簪插回自己的黑发上,一旁的言昭华则面无表情的看着卿姑娘,直把后者看得一阵心虚,摸了摸鼻子,低声道:“好吧,我错了。” 虽然卿姑娘不觉得仅仅只是这几个动作就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造成什么影响,但是被言昭华这么看着,卿姑娘想要不认错都不行。 默默地抹泪,摔!肚子太平,她根本就很容易忽略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的事实好咩? 被卿姑娘吓得腿都有些发软的宫女默默地爬了起来,明明是大冬天,她额头上的冷汗却一直流个不停。 哭瞎!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怀了孕的世子妃还是一如既往的凶残啊? “当然,还有其他的可能,要我一个一个示范给你看吗?”卿姑娘朝着宫女微微一笑,明明是挺甜美的一个笑容,但是偏偏让宫女避如蛇蝎,连忙摇头,道,“不……,不用了。” 宫女咽了咽唾液,然后开口道:“奴婢看到的石小姐是一手摁着蔡小姐的肩膀,一手将手中的匕首刺进去的。” “你确定?”卿姑娘唇角的笑意加深,却看得宫女眼皮子一跳,微微皱起眉头,回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道,“没错。” “很好。”卿姑娘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吴宗良,道,“吴大人,请你现在撩开蔡茗烟的头发。” 吴宗良卿姑娘狐疑的看了一眼,却看不出后者是不是在耍什么古怪,便上前,蹲下身子伸手将蔡茗烟的黑发撩开,下一秒—— “嗬!” 吴宗良整个人被吓得往后一倒,跌坐在地上,还用手撑着往后倒退了两步。 众人一脸惊疑,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个究竟,难道是什么身份尊贵的世家女?不然吴宗良为什么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 卿姑娘低低的嗤笑一声,上前两步想要自己去撩开蔡茗烟的黑发,但是却被言昭华拦住了,后者自己上前,掌风一扫,直接将黑发扫开,众人一看—— 顿时间一片哗然,甚至有胆小的世家女吓得脸色发白,直往自己的母亲怀里钻。 蔡茗烟的死状恐怖,好好的一张脸上被人用利器划花了,皮肉往外翻,深能见骨,面无全非,如果不是有蔡夫人作证,根本没办法认出她的身份。 “啊!烟儿!”蔡夫人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眼睛瞪得极大,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往下一倒,伏地悲恸到不能自己。 卿姑娘的眼神一闪。 “啊!”离得最近的宫女瞧见蔡茗烟的死状,顿时间吓得脸色发白,身子忍不住的哆嗦,往后倒退。 “你刚刚不是说目睹了事情的全经过吗?不是说看到两人在争执,看到清清拿出匕首将蔡茗烟刺死吗?”卿姑娘指着死者,目光冷冷的看向宫女,道,“那这个怎么解释?还是说清清将她的脸划花之后,蔡茗烟强忍住剧痛跟清清在争执?” “伤口深可见骨,足以可见有多痛,可是在这之前我们却没有听到一声求救声或者惨叫声,那就是说明她的嘴巴是被人捂住或者堵住的,既然如此,她又如何和清清争执?” “证据摆在眼前,足以证明你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说!是谁指使你污蔑重臣之女?还是谁,蔡茗烟根本就是你杀的,你害怕被人发现所以才栽赃嫁祸?” “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可告密的坏事,被蔡茗烟发现,蔡茗烟想要告发你,所以被你残忍的虐杀了?杀完人之后你才发现你鲁莽了,事情一旦被人发现,你不仅要杀人填命,蔡茗烟的家人更有可能为了报复,而对你的家人下手,正巧这时候清清路过,你刚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你杀人犯的罪名栽赃嫁祸给清清,为了不让清清脱罪,你故意装作是证人指证清清,为的就是好让自己脱罪?” “你刚刚说你是乾明宫的宫女,乾明宫是皇上处理政务,召见群臣的地方……,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窃取了西陵机密?恰好被蔡茗烟发现?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宫女,你其实是别人派到皇上身边的细作对不对?说——” 卿姑娘越说越快,目光冷厉如刀,根本不给宫女半秒钟思考的机会,咄咄逼人得让宫女的心理防线直接被卿姑娘击溃,哭着反驳道:“不,我不是细作。” 如果一旦被套上细作的罪名,别说她和她的家人了,只怕连九族之内的亲人都会被连累。 “哦?你不是细作?”卿姑娘的语气放慢了下来,轻轻柔柔的,“那蔡茗烟是你杀的吗?” “不!不是!”宫女望着卿姑娘,神情有些恍惚的摇头道。 “那……,真的是清清杀死蔡茗烟的吗?” 众人屏住呼吸,其中当属卿君阑,石清清和石夫人三人最为紧张,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宫女不放,等待着她的答案。 之前卿姑娘一连串的质问,让叶皇后根本没有半点机会打断,如今见宫女一副恍恍惚惚的样子,甚至还要摇头否认石清清是杀人凶手,当机立断冷喝道:“你给本宫仔细回答了。” 叶皇后的话就像是一道惊雷一般,直接在宫女的脑袋里炸开,将她恍惚一下子击散,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 眼见着宫女就可以替石清清洗脱嫌疑了,却偏偏被叶皇后的一句话给完全打断了,不少人心里头暗暗恼怒叶皇后,石夫人更是恨不得直接用眼神在叶皇后身上剜一刀下来了,石清清顿时间泄了一口气,卿君阑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里的可惜之色还是一闪而过。 见石清清如此,握住她的手用力了一下,后者顿时间露出了一个笑容。 “皇后娘娘没事插什么嘴啊。” 卿天娇气得恨不得上前去扇叶皇后一巴掌,这么紧张的时刻被打断了,这不是找打是什么? 卿六郎和六夫人也觉得实在是太可惜了,但是听到卿天娇的话却皱着眉头低喝她一声:“别胡说八道。” 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肯定治卿天娇一个大不敬之罪。 卿天娇撇了撇嘴,却没有反驳什么。 宫女恢复了清明之后,便道:“是。” “你撒谎!”卿姑娘冷笑一声,道,“你根本就没有目睹事情的全经过,蔡茗烟根本不是被人用手摁住肩膀,然后被匕首一刀刺死的。”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向卿姑娘,不明白她为什么这般胸有成竹。 宫女接触到卿姑娘的眼神,身子一哆嗦,却硬着头皮道:“我……,我没有。” “言乾,你把蔡茗烟的尸体翻过来。”卿姑娘对一旁的言乾道,后者上前,脸色如常的将蔡茗烟的尸体翻了过去,露出了背部。 卿姑娘上前,指着蔡茗烟的背部道:“刺进蔡茗烟胸口的匕首从前胸刺入,从后背刺出,匕首的尖头受到外力而致使变弯,由此证明,你根本在撒谎!” “凶手不是清清,而是另有其人!” 卿姑娘抬眸,如炬的目光掠过场上的每一个人,唇角的笑意加深,“而这个凶手,就在其中!” ------题外话------ 哎呀,今天爆发,到底谁才是凶手呢?泥萌猜猜呗! V137 没错,蔡茗烟是我杀的 卿姑娘的话,让现场陷入了一阵安静中。 是卿姑娘的推测正确?还是宫女所说不假? 西陵皇将众人的神色全都看在眼里,然后看向卿姑娘,问道:“听无忧的意思,你是知道谁才是凶手呢?” 西陵皇的话让众人的呼吸一屏,全都将视线落在了卿姑娘的身上。 不得不说,刚刚卿姑娘那一番连追带打的质问反驳已经完全勾起了他们的兴趣了。 卿姑娘不置可否,唇角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给人一种颇为高深莫测的感觉。 “皇上。”吴宗良见叶皇后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便开口道,“就算世子妃证明了这个宫女在撒谎,但是这并不代表石小姐就没有行凶的嫌疑。” “第一,蔡小姐和二公子的关系很有可能让石小姐有行凶的动机,第二,石小姐出现在事发现场,两者如此巧合,奴才觉得石小姐并非完全没有嫌疑。” 吴宗良的话刚说完,蔡夫人就在一旁道:“没错,就算卿君阑保证他对烟儿没有非分之想,但是女人的嫉妒心是无法预料的,谁知道她会不会一时冲动就杀了烟儿?” 得了,卿姑娘才刚刚否决了宫女的口供,洗清了石清清的嫌疑,结果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又把事情倒回原点了。 “没错,女人的嫉妒心确实是无法预料的。”卿姑娘让言乾取出蔡茗烟身上的匕首,由于匕首的尖头已经弯曲了,所以拔出的时候甚至勾出了一些血肉,言乾主动的将匕首弄干净,才交到卿姑娘的手上。 “这匕首的尖头因为外力而致使变弯,否则的话,它根本不可能插进死者的胸口,由此可见,凶手将匕首插进死者胸口的时候,是将其压在地上,从上而下,用力的插下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去发现死者尸体的地方看,还可以找到痕迹。” “其实只要将匕首插进死者的胸口,就足以让她致死,但是凶手却如此用力,甚至将匕首致使变形,足以可见凶手对死者怀有强烈的怨恨和杀意。” 众人看着卿姑娘手中已经变形的匕首,纷纷一阵胆战心惊,确实如卿姑娘所言,如果不是怀有强烈的怨恨和杀意的话,又怎么会那么用力?杀人不过需要轻轻的一刀,但是从这把匕首可以看来,想必凶手当时在杀蔡茗烟的时候,是怀着必须要她死的决心。 “如世子妃所言,那么石小姐因为蔡小姐和二公子的关系,也同样可以对她怀有强烈的怨恨和杀意。”叶皇后开口道,也是反复在提醒众人,卿君阑和蔡茗烟之间那段青梅竹马的感情,很容易就会成为石清清杀人的动机。 卿姑娘的眼里掠过一丝嘲讽的笑意,视线掠过吴宗良,蔡夫人,以及叶皇后三人,他们三个人总是在反复的提醒卿君阑和蔡茗烟之间的关系,哪怕卿君阑已经澄清了,但是却还死死地抓住不放,他们这是……,想要诱导众人往情杀这方面猜测吗? “皇后娘娘这话未免说的过于言过其实了。”卿姑娘似嘲非嘲的笑道,“不过是一些捕风捉影的谣言,若是这么容易就会对一个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怨恨和杀意的话,那么这样的事情岂不是每天都在发生?” “而且清清手上有我二哥亲手送的定情信物,有我二哥的亲口承诺,清清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些没根没据的谣言而动手杀人?” 卿姑娘咬重在那“亲手”以及“亲口”两个词语上面,也算是侧面告诉众人,卿君阑和石清清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蔡茗烟的出现而有所变化。 好吧,卿姑娘又开始忽悠了。 卿君阑和石清清这两个当事人竟然还没有卿姑娘这个旁观者那么清楚明白。 “这是一点,还有第二点。”卿姑娘目光冷清,云淡风轻的道,“死者的脸被凶手用利器划花,而这把利器就是这把匕首,我们可以假设,凶手当时是先划花了死者的脸,等她受够折磨之后,再一刀插进她的胸口,让她一刀毙命。” 卿姑娘指着蔡茗烟被划花的脸庞,继续道,“死者脸上的伤口深可见骨,想必当时凶手在下手的时候不仅怀着怨恨和杀意,更怀着极大的泄愤情绪。” “凶手为什么会划花死者的脸,无非只有两点,要么就是看不爽死者的脸,要么就是嫉妒死者长得漂亮。”卿姑娘轻笑一声,眼里的精光随着她的话而渐渐越变越亮,“综合以上所述,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一个看不起死者的身份却又嫉妒死者美貌的女人。” “世子妃。”有大臣听着卿姑娘的推敲,忍不住举手发言,问道,“这嫉妒死者的美貌,我们可以理解,但是这看不起,又是从何说起?” 众人纷纷点头,将充满好奇的眼神落到了卿姑娘的身上。 “凶手在行凶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先杀了死者,再划花她的脸,而是先划花她的脸,把她折磨够了,才一刀要了她的命,就好比猫抓老鼠一样,虽然到了最后它还是会把猎物吃进肚子里,但是却在吃之前先好好地戏弄老鼠一番。”卿姑娘眼睛一眨都不眨,十分认真的道,“凶手为什么敢这么大胆的对死者?无非就是打从心里头觉得死者不敢反抗她,或者她根本不把死者的反抗放在眼里,所以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虐杀死者。” 众人恍然大悟,而场上的某些人,脸色却慢慢的变了。 叶皇后见状,眉头死死的拧住,然后咄咄逼人的问道:“既然世子妃说的头头是道,那么这凶手到底是谁世子妃可知道?” 卿姑娘并未回答叶皇后的问题,而是忽然将目光落到蔡夫人的身上,冷声道:“蔡夫人。” 什么? 蔡夫人才是凶手!? 众人顿时间瞪大了眼睛,剧情简直就是峰回路转,比看戏还要精彩啊。 “什么?”蔡夫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露出反抗的利爪,“世子妃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认为我才是杀死她的凶手吗?你不要为了给石清清脱罪就胡说八道,把罪名栽赃嫁祸给我……” 蔡夫人不仅对着卿姑娘破口大骂,甚至伸出手指着卿姑娘,那尖利的指甲险些要戳到卿姑娘的面前了。 蔡夫人的手一抬高,袖子便往后滑下去,露出了一截手腕,见状,卿姑娘的眼神却掠过一丝精光,像是某样目的得逞了似的,唇角忽然掠起了一丝笑意:“蔡夫人不必如此激动,我也没说什么。” 蔡夫人也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气急败坏,对于卿姑娘的话并没有半分收敛,反倒是愈发生气的指责道:“你没说什么,可你的意思就是认定了我就是凶手是不是?我知道……” 蔡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卿姑娘就含笑说道:“蔡夫人,你要是再无理取闹的话,我就直接一板凳直接把你砸晕。” 明明是温软无比的嗓音,但是语气却是阴冷得让蔡夫人莫名一抖,舌头仿佛被猫叼走了似的,乖乖的噤声了。 不仅是被威胁的蔡夫人,就连其他人也纷纷紧闭双唇,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惹火了卿姑娘,招来一板凳被砸晕。 没办法,卿姑娘那一手板凳砸人实在是让人太记忆深刻了,简直让他们永世难忘,特别是亲身经历过的那些人,更是让那种感觉如影随形的紧跟着他们不放,以至于他们甚至一看到板凳就开始觉得脑袋疼! “我有两个办法找出凶手是谁。”卿姑娘的眉梢一挑,众人的心也跟着卿姑娘的眉梢一挑,纷纷洗耳恭听。 “第一个办法,凶手在划花死者的脸的时候捂住她的嘴巴,衣袖上很容易就会沾到死者的血……” “世子妃你的意思是说谁的衣袖上有血迹,就是凶手?”吴宗良在一旁冷笑道,“这个办法未免也太儿戏了吧?凶手怎么可能傻到穿着一件沾有血迹的衣裳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活动?” 不可否认,吴宗良也觉得卿姑娘的分析和推敲十分的有道理,但是卿姑娘他们之前那么对他,让他在下属面前颜面尽失,他又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连你都知道这样很傻了,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卿姑娘翻了一个白眼,道,那语气,别提有多嫌弃了。 吴宗良的表情是一片空白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透着一股浓浓的鄙视他的智商的感觉? “脸上被人用匕首这么划花,肯定是剧痛难忍的了,这么一来,凶手捂住死者嘴巴的时候肯定是用了很大力的,相信不用多少天,凶手的手印就会浮现出来,到时候再一对比,就可以知道凶手是谁了。” 卿姑娘说这话的时候,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看得众人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直接跑上去摇晃着卿姑娘的肩膀让她马上将凶手揪出来,这么吊着胃口,实在是太太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了啊啊啊! 可是这样的事情他们也只敢在自己的脑海里面yy一下了,先不说卿姑娘身边有言昭华这尊大煞神在,即便是没有,卿姑娘那一手板凳砸人的绝技也足以让他们望而生畏的。 “可这个办法会很麻烦。”四皇子在一旁开口道,先不说要收集宫中每一个人以及文武百官及女眷们的手印,还要等蔡茗烟脸上的手印浮出来,一个一个的对比,前前后后的时间加起来,只怕到时候凶手早就逃之夭夭了。 “没错,那就第二个办法。”卿姑娘的眉眼一弯,忽然转头看向蔡夫人,道,“蔡夫人,刚刚你说你不小心弄湿了衣裳,所以才去换衣服的,是吗?” 蔡夫人的眼皮子一跳,不明白卿姑娘为什么又重新提起这事,警惕的点了点头,道:“没错,那又怎样?” 卿姑娘对着蔡夫人一挑眉头,道:“那么这么说来,蔡夫人也很有嫌疑了?” “我……”蔡夫人的话才刚吐出一个字,卿姑娘却打断了,“吴大人刚刚说凶手不会傻到穿着沾有血迹的衣裳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活动,那么在场的人只有蔡夫人一个人换了衣裳,那么蔡夫人的嫌疑是不是很大呢?” “你胡说八道!”蔡夫人指着卿姑娘怒不可遏,道,“烟儿是我的侄女,我又怎么会杀了她?” 众人也觉得不可能,毕竟这段时间蔡夫人带着蔡茗烟游走在权贵夫人门中间,两人一副好得跟母女俩一样,蔡夫人又怎么可能杀了蔡茗烟? “是吗?”卿姑娘唇角的笑意忽然消失,眼神一冷,对言乾道,“言乾,去把她手上的佛珠手链给我拿来。” 卿姑娘的话音刚落,言乾便如鬼魅一般窜了上去,在蔡夫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顺利将她手上的佛珠手链拿到手了。 “你要做什么?”蔡夫人瞪大眼睛看向卿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脏越跳越快,不安的情绪在渐渐扩散。 是啊,世子妃这是要做什么? 众人也是一脸好奇的样子,唯独一直护在卿姑娘身边的言昭华眼里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蔡夫人这条佛珠手链可真漂亮,看样子,应该是戴了不少年的吧?”卿姑娘忽然对着蔡夫人眉开眼笑的,看得众人一阵又一阵的无语,话说一下子冷面一下子笑脸什么的,实在是太精分了好咩? 卿姑娘显然也意识到这点了,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难道这就是别人说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言昭华这个大变态,她也变得跟神经病一样了? “那当然,这可是惠德大师赠送,保佑平安的,我可是常年戴着的。”蔡夫人不明所以,但见卿姑娘问起,蔡夫人还是十分自豪的道。 惠德大师是得道高僧,不少权贵夫人为了得到他一条开过光的佛珠链子,不惜砸下千金,而她拥有一条惠德大师赠送的佛珠链子,又怎么可能不戴出来炫耀炫耀?而且惠德大师说了,这可是保平安的,蔡夫人自然是常年戴着的了。 “连沐浴也不会脱下?” “不会。” 蔡夫人的话音刚落,卿姑娘便轻笑一声,道:“那也就是说,如果蔡夫人是凶手的话,血迹不仅会沾上衣袖上,也会沾到这佛珠手链上,衣裳可以换,但是这佛珠手链应该不能换吧?” 卿姑娘的话音一落,蔡夫人的脸色骤然一变。 “言乾,呈上去。”言昭华神色淡淡的对言乾道,后者应了一声,拿着手中的佛珠手链朝着上座走去。 魏公公在西陵皇的示意下,上前接过言乾手中的佛珠手链,然后放至鼻子前,一闻—— “皇上,这上面确实是有血腥味。” 魏公公的一句话,顿时间让众人哗然—— 这蔡夫人真的是杀害蔡茗烟的凶手?! “来人!”西陵皇厉声喝道,“把这个毒妇给朕抓起来!” 西陵皇的话音刚落,便有侍卫上前将蔡夫人抓住,后者不死心的反抗,道:“我没有杀她,皇上,你不能凭借着一串佛珠手链就认定我是凶手,我是烟儿的舅母,我为什么要杀她?皇上,我是冤枉的啊。” 是啊,疑问又回到了原点,蔡夫人确实是没有动机要杀害蔡茗烟啊,而且还是用这样血腥残忍的手法来虐杀,难不成还有什么血海深仇在里头? “蔡夫人。”卿姑娘上前两步,低声在蔡夫人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后者顿时间如遭雷殛,不敢置信的看向卿姑娘,那眼神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惊恐。 她……,她怎么会知道的? 卿姑娘眉眼弯弯的退到言昭华的身边,没有再开口。 蔡夫人整个人像是完全失去了斗志似的,任由侍卫押着她,认命地道:“没错,蔡茗烟是我杀的。” 众人惊讶的看向认罪的蔡夫人,以及神色淡然的卿姑娘,怎么办,又开始心痒痒了,刚刚世子妃到底和蔡夫人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一下子就认罪了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 摔!不带这么留下悬念的好咩? 直到蔡夫人自己认罪之后,石清清和石夫人两人的心头大石才算是完全落下,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卿君阑握紧了石清清的手,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握住石清清的手,早已经湿透了。 揪出了蔡夫人这个杀人凶手,那么那个撒谎的宫女呢?她为什么要污蔑石清清?正当众人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的时候,却发现—— 她死了! “皇上,她是咬舌自尽的。”校尉周畅一探宫女的鼻息之后,抱拳禀报道。 死了? 众人愕然,刚刚他们一直跟着卿姑娘的思路在走,完全忽略了宫女这个打酱油的,等他们回过神来要把注意力分一点给她的时候,她却已经去领饭盒了囧~! 上座的叶皇后却莫名的松了口气,却在不经意的一抬头,看到言昭华正用阴冷的眼神看着她,叶皇后心头一跳,只觉得在言昭华的眼神注视下,她的所有阴谋和计划全都曝露在阳光之下,让叶皇后不敢再动手惹怒他。 宫女死了,那么到底是谁指使她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不过这幕后之人,某些人却心知肚明。 宫宴,伴着这场凶杀案慢慢落幕了。 ------题外话------ 好吧,凶手终于揪出来了,至于卿姑娘说了什么让蔡夫人自动承认,后面会揭晓,还有卿姑娘的智商为什么一下子就高达二百二十二呢?真相只有一个——同样后面揭晓(偷笑~) 看在卿姑娘那么威武霸气一统江湖的面子上,泥萌是不是该有所表示?甩节操各种求哟╭(╯3╰)╮ 挂名单: 15205945292,月票3 满月金黄,月票4 諾言,月票2评价票1 1036671498,月票2评价票1 香水百合q,月票1 傾羽澄玥,月票1 891635126,月票1 谢谢妹子们的月票以及评价票,么么哒泥萌哟 V138 卿姑娘牌大忽悠! 宫宴过后,卿姑娘便乖乖的待在定亲王府过上了闭门谢客的日子,对外自然是宣称要安心养胎了,就连卿天娇和温贞贞等人也没法进门拜访。 没办法,因为宫宴上的凶杀案一事,不少人都心痒痒的想知道卿姑娘到底对蔡夫人说了什么,让她竟然自动自觉的认罪?其他不相干的人卿姑娘自然可以拒之门外,但是温贞贞和易世馨他们要上门拜访,卿姑娘总不见得把他们也拒之门外吧?只是卿姑娘不会这么干,言昭华却会。 原本因为宫宴上的事情他就已经不高兴了,倒不是说想要拘着卿姑娘不让她和别人交往,只是言昭华觉得必须要给卿姑娘一个小小的教训,否则的话她还真的以为肚子没显怀,就可以不把它当一回事了? 卿姑娘也自知理亏,所以对于言昭华这个“教训”倒是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再加上怀了孩子,怀孕初期的常见症状也一一出现了,例如嗜睡,例如怕冷,不过卿姑娘还算好的,至少很少害喜,只要不要闻到油味过重的食物就好。 不过在闭门谢客的第八天,卿姑娘却接待了上门拜访的九九,而九九前来拜访的目的竟是为了辞别。 “你要走了?”卿姑娘惊讶得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问道,“你要去哪里?” 不等九九开口,卿姑娘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惊讶道,“妹子,你该不会是想趁着我小叔公去打仗了,你就找机会跑路吧?” 九九满头黑线:“你脑洞开太大了吧?” 哪来这么莫名其妙的神脑补啊? “那你要去哪里?”卿姑娘撇了撇嘴,满眼都是不相信的看着九九,别怪她疑心病那么重,要怪就怪这货之前犯案累累,把自己的底都划花了,信用值在她这里完全呈负数。 “我要去凉山。”九九淡淡的说道。 卿姑娘脱口而出:“梁山?谁逼你了?” 九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没事。”卿姑娘囧囧的道,“受水浒传的影响太深。” 没办法,就因为言老爹的关系,当初卿姑娘重新温习了一遍水浒传的人物关系表,以至于影响太深刻,让她稍微一下子就可以联想到水浒传。 九九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下她算是反应过来了,嗤笑道:“骗鬼呢,还受水浒传的影响太深,水浒传是谁写的你知道吗?” 卿姑娘一脸牛逼哄哄的道:“施大大。” 九九忍不住笑出了声儿,道:“没错,是挺湿的。” 卿姑娘一脸嫌弃的瞥了一眼九九:“没救了你,怎么可以那么猥琐?” 九九默默地朝着卿姑娘竖起了一根中指,然后道:“言归正传,我这是要去千里寻夫,找你小叔公。” “这话说得……”卿姑娘眨了眨眼睛,“我怎么觉得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啊?” 倒不是卿姑娘怀疑九九对小叔公的感情什么的,只是她觉得就这货那么懒的性子,还能干出千里寻夫这样励志的事情? 对于卿姑娘的话,九九直接丢给她一个白眼。 卿姑娘问道:“你走了,那小叔叔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们嘛。”九九朝着卿姑娘挑了挑眉头,笑着说道,“肯定不会出乱子的。” 卿姑娘看了一眼九九,听她的意思,似是已经完全决定好了,卿姑娘点了点头,道:“这个你可以放心。” 不说卿四郎他们当兄长的会照顾卿九,就连卿君阑和卿舒窈他们这些做小辈的,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卿姑娘突然有些庆幸,卿家不是一个充满勾心斗角,阴谋诡计的大世家,虽然也有些腌臜的事情发生,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挺团结和谐的一个大家庭的,不过……,卿姑娘忽然想到卿舒窈他们那凶残腹黑的手段,忽然有些好奇,难道是因为卿家的血液里就带着凶残的基因?否则的话,在一个如此和谐团结的大世家里,为什么会盛产那么多凶残腹黑暴力货? 据卿姑娘所知,当初卿舒窈为了报复秦静姝和卿敏珠两人,用了一招杀人不见血,结果现在的卿敏珠和秦静姝两人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不过卿姑娘不得不承认,这招干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对她们来说,死或许不可怕,甚至可以说是解脱,但是生不如死才是最折磨人的啊。 看到卿姑娘这个样子,九九自然“心有灵犀”的想到她不久前从卿九那里得知的“卿舒窈报复事件”了,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看了一眼卿姑娘,道:“小二,你们卿家的基因……,好强大!” 九九虽然不能说很了解卿家人,但是因为当初小无忧的事情,她也关注过卿家,了解了卿姑娘的父辈们都不是多凶残的货,怎么到了卿姑娘他们这一辈,一个比一个凶残,一个比一个暴力啊? 她明明记得小时候的卿舒窈还是一个十分软萌可爱的小姑娘好咩?怎么会越长越歪了? 不过这样也好,只有卿家的人够凶残,就没有什么人那么不长眼的去找麻烦了。 “对了。”九九忽然看先卿姑娘,问道,“听说宫宴上发生了一宗虐杀凶杀案啊,我们的小二还当了一回神机妙算的福尔摩斯,到底怎么回事?” 卿姑娘的嘴角一抽,淡淡的看了一眼九九:“你这句‘还当了一回神机妙算的福尔摩斯’为什么我从中听出了浓浓的敷衍意味?” 九九摊了摊手,笑得一脸无辜的道:“没办法,你的智商一向朝你的智商看齐,你一下子变得那么聪明,我还以为你喝了一打脑白金呢。” 当然,九九的意思也不是说卿姑娘智商不高,如果智商不高的话,这货怎么能够在国安部混得风生水起呢?但是相较于用智商来解决问题,卿姑娘一向比较推崇用暴力,所以当九九听到外面的传言说卿姑娘神机妙算得犹如诸葛亮在世的时候,她的表情是=口=这样的。 “╭(╯^╰)╮哼!”卿姑娘傲娇的甩了一个白眼给九九,却也没有隐瞒什么,反正她有几分能耐九九是最清楚的,所以卿姑娘没必要在她的面前装,“我那也不算是推理,其实我早已经大概知道谁是凶手了,所以所谓的推理就是为了找个适当的方式把她揪出来罢了。” 没错,卿姑娘那天在宫宴上所说的一切,都不是什么正确的推理方式,不过是她张口就来的忽悠罢了,反正没人看穿,卿姑娘就心安理得的继续认真的胡说八道下去。 九九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的表情看着卿姑娘,后者摊了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道:“反正我没冤枉人。” “那你怎么肯定那位蔡夫人就是凶手?”九九问道。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然后道:“很简单,刚开始我也不知道她就是凶手的,但是当她出来之后,竟然没有看一眼蔡茗烟的脸,就已经认定了死者就是蔡茗烟,这是一点。” “据我所知,蔡茗烟身上的衣服是蔡夫人特地让人做的,所以她一眼认出来,不是不可能的。”九九反驳道。 “确实不是不可能,但是如果蔡夫人真的打从心底里把蔡茗烟当做自己半个女儿一样的话,那么在看到一具尸体的时候,哪怕她穿着和蔡茗烟一模一样的衣服,她第一个反应就要是侥幸的认为,这并不是蔡茗烟,而不是像蔡夫人那样,还没有看她的脸就认定了是蔡茗烟。” 卿姑娘显然显得十分从容的道。 “好吧,你继续。”九九做出了一个你请的姿势,卿姑娘继续道,“当蔡茗烟的脸露出来的时候,蔡夫人虽然害怕,但是却没有惊讶的表情,好像是早就知道一样,而且,蔡茗烟的脸露出来之后,蔡夫人她就算是哭,也没有再靠近蔡茗烟,而是离得远远的。” “当然,你可以说蔡夫人那是一时受惊过度,但是九九你别忘了,我们曾经学过什么。”卿姑娘见九九要反驳,便笑眯眯地对她说道,“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我们都可以分析她的大概心理。” “就这两点你就认定了蔡夫人是凶手?”九九也没有反驳卿姑娘的话,只是问道。 “当然,还有蔡夫人自己解释说她和蔡茗烟为什么会离开保康殿的原因让我有所怀疑,虽然我的推理能力不强,但是好歹也是国安部出来的,蔡茗烟的脸被人划花成那样,是得有多大的仇恨啊?蔡茗烟回来洛阳的时间不长,根本没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和人结那么大的仇恨,整个洛阳,和蔡茗烟相处最久的就是蔡夫人一家。” “我记得你说过,凶手划花死者的脸,很大的可能是因为凶手嫉妒死者,而这样的行为从某一方面上来说,可以确定凶手是女性,蔡家除了蔡夫人之外,其他的都是男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卿姑娘的目光掠过一丝暗光,“我在蔡茗烟的身上发现了吻痕。” 九九的眼睛蓦地瞪大,显然是没想到有这样的内幕:“这么说来,和蔡茗烟发生关系的人,是蔡大人?” 如果是蔡夫人的儿子的话,蔡夫人顶多就是找户人家把蔡茗烟打发出去,毕竟按辈分来说,蔡茗烟和蔡夫人的儿子是堂兄妹的关系,如果成亲的话那是违背人伦的,但是如果和蔡茗烟发生关系的人是蔡忠明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因为蔡忠明是蔡夫人的男人不是她的儿子。 如果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和她的儿子在一起的话,蔡夫人不会嫉妒,但是如果和蔡忠明在一起的话,蔡夫人就会下意识的认为一定是因为她的年轻貌美,才会勾引到蔡忠明,所以在杀害蔡茗烟的时候,才会用划花她的脸这样的行为来泄愤。 “这么说来,那就解释得通了。”九九啧啧两声,“这蔡茗烟是蔡大人的亲侄女吧?这样他也下得去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拿这件事来威胁蔡夫人,所以她才会乖乖认罪。” 卿姑娘眉眼一弯,笑道:“是啊。” 当时蔡夫人负隅顽抗,卿姑娘不得已才用这个办法来威胁蔡夫人,不过在这之前,卿姑娘没有打算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 毕竟蔡茗烟已经死了,死者为大,而且她和蔡茗烟也没有多大的仇恨,所以她没有必要在她死了之后还把这样丑陋的真相公诸于众,让她死了也要被人指指点点。 如果这件事曝光了的话,那么蔡茗烟固然死后都会被人指指点点,但是还没有死的蔡忠明以及蔡夫人的儿子就会因为这件事而断送了前途,甚至会被舆论逼死了他们,毕竟蔡忠明做出这样违背人伦的事情,就是让人不耻的,而他的儿子则会被他连累。 卿姑娘不敢保证蔡夫人对蔡忠明有多深的感情,但是她相信,蔡夫人绝对不会让她的儿子受连累的。 “那这件事和皇后没多大的关系?”九九问道,虽然这样的事情她可以派人去查,但是显然有卿姑娘这个当事人在这里,她又何必去浪费人力? “呵!”卿姑娘嗤笑一声,“她就是想捡个便宜罢了。” 蔡茗烟之死却是和叶皇后没多大的关系,整件事都是蔡夫人策划的,她其实早就起了要杀蔡茗烟的心,所以就利用蔡茗烟和卿君阑的关系,嫁祸给石清清。 而叶皇后则是大概在无意间知道这件事,所以才会掺一脚进来,不过不得不说,如果没有叶皇后自作聪明找一个宫女来当证人,她还真的是不能那么快证明石清清的清白啊。 不过卿姑娘的预感也没有错,宫宴当天,清怡郡主确实是要对卿姑娘下手,不过不止是绊卿姑娘一脚这么简单,而是趁机将那颗千年鲛珠放到她身上。 恰好那天的百戏团在表演障眼法的时候,还将秘密公诸于众,这样一来,大家都可以学到这一招,到时候叶皇后自导自演一出贼喊抓贼,肯定会在她身上搜出千年鲛珠,就算她解释,叶皇后他们也会一口咬定她是学会了障眼法,从而盗取了这颗千年鲛珠的。 卿姑娘笑了一声,难怪在东宫的时候,有位秦美人还刻意将千年鲛珠救了叶皇后一命的事情说出来,当时在场怀孕的人只有她一个,那么如果事情发生了的话,众人就会顺理成章的认为她是因为听了秦美人的话,害怕自己会难产,所以才会动了歪念,将这颗千年鲛珠据为己有,如此一来,她就有作案的动机了,那么叶皇后他们栽赃嫁祸的目的也达成了。 啧啧,一环扣一环,为了陷害她还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卿姑娘眼含嘲讽之意,看着手中的千年鲛珠,笑了一声,道:“皇后大概会没想到到了最后她自己竟然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仅没有陷害到她,结果这颗千年鲛珠却落到她手上了,虽然卿姑娘不知道这颗千年鲛珠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但是当时看那些嫔妃们的表情,这颗千年鲛珠即便是没有那么神奇,也绝对是个珍贵之物。 “后来她怎么没有把戏唱下去了?”九九问道,眼里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虽然她经常和卿姑娘唱反调,两人也经常动刀动枪,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眼睁睁的看着卿姑娘被人欺负而无动于衷。 千年鲛珠,这是除了凤印以外,另一样证明东宫之主身份的东西,叶皇后既然把它拿出来陷害卿姑娘,那么就已经打定主意要让卿姑娘不死也脱一层皮了,如果真的让叶皇后陷害成功的话,只怕连言昭华想要护下卿姑娘也有些困难了。 “噗嗤……,哈哈!”听到九九这么问,卿姑娘忍不住笑了一声,得意的对九九道,“那个老女人被我家小言给吓住了,结果不敢来找我麻烦。” 如果卿姑娘没有猜错的话,凶杀案之后,叶皇后肯定会找她麻烦的,毕竟从让秦美人讲述千年鲛珠的作用,到清怡郡主故意绊她一脚,即便是被言昭华踹了个半残废也要把千年鲛珠放到她身上,再到百戏团表演障眼法,前面已经铺垫得那么齐全了,如果叶皇后没有被言昭华吓住的话,只怕不可能在最后关头就放弃了。 “这百戏团里有叶氏的人?”九九问道,否则的话,说什么破解障眼法什么怎么会出现? 卿姑娘摊了摊手,道:“很难说。” 其实最有可能的是四皇子身边有叶氏的内鬼,毕竟这百戏团是四皇子请来的,结果却在叶皇后的阴谋里掺上一脚? 说巧合的话,连智商低于二十二的都不相信了。 ------题外话------ 其实卿姑娘所谓的突然一下子神机妙算什么的,都是忽悠!尽情的忽悠! 海鸥来了,我们这边好大风啊,呼呼呼地吹,还下雨,不过没到暴雨的地步,╮(╯_╰)╭要是停电的话,我就死定了! 没有存稿的人必须天天码啊! V139 恶趣味的九九 九九当天在定亲王府和卿姑娘告别之后,便连夜离开了洛阳,开始了她的千里追夫之旅,为此,卿姑娘还派言巽去观察了几日卿九,虽然刚开始的一两天会因为九九的离开而有些消沉低迷,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卿姑娘见卿九没事之后,便继续安心的窝在定亲王府养胎了。 一月底,从凉山传来好消息,西陵和东凉的第一场交战,西陵大获全胜,狠狠地挫了东凉的嚣张气焰,西陵皇得知之后龙颜大悦,决定犒赏三军,鼓舞士气。 而与此同时,卿姑娘也收到了九九的信,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卿姑娘也忍不住傻眼了。 “昭华,皇上知不知道东凉为什么会战败?”卿姑娘看向言昭华,表情有些纠结,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囧囧,看起来有些复杂。 言昭华听到卿姑娘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还是回答了她:“捷报上没说,只说东凉大败。” 可不是大败么,不仅在第一天输了一座城池,还被西陵大军痛打落水狗,连追带打的夺下第二座城池,西陵大捷,士气异常高涨。 “你自己看看。”卿姑娘将手中的信交到了言昭华的手上,后者狐疑的接过,扫了一眼之后,脸色也有些复杂。 “这货也太恶趣味了吧?”卿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道。 东凉为什么那么弱,竟然一下子连失两座城池?是因为西陵大军太过于勇猛?还是东凉大军中看不中用? 不,都不是! 问题的关键出在九九这个家伙身上,别人连夜潜入敌营,不是烧粮草,就是杀敌军,她倒好,带着一支队伍直接潜入了敌营,然后将夜香倒进了敌营的粮仓里,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给东凉留下了个大问题。 时值冬季,粮草根本就不多,想要从别处调来粮草,可是等粮草调来了,人都要饿死了,而且大战在即,难不成他们还会等敌军吃饱喝足了才开始吗?脑子秀逗了都知道这事儿不靠谱,而且—— 粮草不是你想调,想调就能调。 你要调粮草?没问题,总得给个理由吧,难道你们没粮草了吗?不是啊,有啊,一大个粮仓都是粮草呢,那还调什么调?可偏偏那些粮草都是一股夜香味啊。 当然,九九他们也弄不来那么多夜香,也不是所有的粮草都倒上了,但是即便是如何,有谁还敢吃得下去?每次端起碗都觉得那不是饭,那全都是夜香啊,首先心理上就过不了关。 卿姑娘觉得九九这招实在是太厉害了,让东凉大军看着满满的粮草,却偏偏一点儿也吃不进去,用九九的话说那就是——烧粮草那算什么?顶多就让人心疼,可倒夜香,那可不仅仅是心疼的问题了,那是叫人一看到粮草就直犯恶心啊。 “这招太绝了。”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没想到来到这里那么久,还没有让九九这货把这恶趣味改掉,“这也难怪捷报上没有说明了。” 要是让西陵皇知道他们西陵之所以会首战大捷,不知道会不会派人送夜香到凉山给西陵的大军,奖励他们再接再厉呢? 言昭华对此事没有发表任何的评论,两人也很快的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没办法,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人胃口不好了。 当晚,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看着端上桌的小米粥之后,两人瞬间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好了。 * 二月中旬,传出西陵皇有意立四皇子为太子的消息,叶氏一脉的人知道之后,当场就慌了,虽然早就知道西陵皇属于四皇子为太子,但是当这件事真的来临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他们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啊。 叶府内,叶严耿和叶严直连同几位同宗族的叔父们在书房就西陵皇欲要立四皇子为太子这件事展开了密谈。 叶严直性情冲动,第一个按耐不住:“大哥,我觉得只要除掉四皇子,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了。” “胡闹。”叶严耿还没有开口说话,同宗族的三叔父开口呵斥道,“那么容易就可以除掉四皇子的话,我们也不会谋划那么多年了。” 没错,叶氏的人不是没想过让当年年幼的四皇子夭折,或者发生个什么意外,一了百了,但是西陵皇既然属意这个儿子当太子,那么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人得手了。 在四皇子经历过后宫女人的迫害之后,西陵皇决定将年幼的四皇子送到定亲王府,由定亲王暂时抚养,确保他的安全。 毕竟定亲王的手段,连当年炙手可热的叶氏都不敢随便打他的主意,待西陵皇将后宫清理干净之后,才将四皇子这个儿子带回身边来养,由此可见西陵皇对四皇子有多保护。 而如今西陵皇既然有意将这个消息公诸于众,那么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四皇子被人下毒手而无动于衷? “说不定,皇上就是想着逼我们下手,好让他有借口对我们叶氏斩草除根。”另一位排行第二的叔父开口道,神色有些凝重。 他的话音刚落,就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毕竟如果四皇子真的要坐上这个太子之位的话,他们叶氏就是他最大的阻力,为了让四皇子顺利成为西陵的太子,西陵皇会这么做也不奇怪。 “难道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四皇子成为太子?”叶严直显然没有他们那么多的想法,只认为只要四皇子死了,那么太子人选自然要重新选择了,而且就算西陵皇让人把四皇子保护得再好,可百密总有一疏,他就不信四皇子能一辈子都那么好运。 叶严直见叶严耿一直没有开口,便着急的道:“大哥,你有什么想法倒是说出来让我们一起商讨商讨啊,这段时间不少人都有意无意的和我们拉开距离,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输定了。” 叶严直说的那些有意无意和他们拉开距离的大臣,自然是因为贤郡王一时不慎坑了自己一把的那句“我不行”了,虽然说他们没有证据,但是和卿姑娘相比之下,三公主的肚子确实是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而且也没听说贤郡王之前的那些女人有过孩子什么的。 其实当一个人心里头已经认定了一个事实之后,那么他们就会越来越觉得这事儿是真的,于是他们便开始慢慢地疏远了叶氏,特别是那些是叶氏一脉,却和叶氏没有多少牵连的人更是如此,他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能拥有自己子嗣的贤郡王而得罪如日中天的四皇子。 当然,贤郡王之所以会被扣住不行这顶帽子也不仅仅是他自己坑了自己一把,其实叶皇后也在无意间坑了他一把,叶皇后一直认为西陵皇之所以不属意贤郡王这个嫡子,而是选了四皇子来培养当太子,是因为四皇子是西陵皇失去三个儿子后第一个存活下来的儿子,感情自然不是别的儿子可以比得上的了。 所以叶皇后就不允许贤郡王在没有生下嫡子之前,先把庶长子生出来,那些怀有贤郡王的孩子的女人,基本上被叶皇后灌药搞定了,这才导致了众人认为贤郡王是因为不行而没有子嗣的。 叶严耿听到叶严直的话,抬头环视了一眼,然后开口道:“除掉四皇子,确实是个好办法。” 叶严耿的话让叶严直的脸色一喜,而其他人则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的劝道:“老大,这是不是太着急了?” “是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叶严直听到那些叔父们的话,忍不住道:“这么畏首畏尾的,还怎么做大事啊?” 在场的人都是叶严直的长辈,他这话一说出口,顿时间让其他人都觉得不高兴了。 畏首畏尾?这事儿要是败露了的话,那是要抄家,灭九族的事情的。 “既然如此,那这大事就由你们自己办吧。”二叔父甩袖离开,其他的也纷纷起身,神色不愉的离开了,一时之间,书房只剩下叶严耿和叶严直两兄弟。 “哼,一群贪生怕死的老东西,以前叶氏鼎盛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说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叶严直撇嘴嘀咕道,随即一脸兴奋的看向叶严耿,“大哥,我们真的要除掉四皇子?” “没错。”叶严耿点了点头,道,“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二弟,你不会让大哥失望的吧?” 第一次被叶严耿委以重任,叶严直顿时间觉得自己大展拳脚的机会到了,当即拍着胸口就保证道:“大哥放心,这事我一定会干得漂漂亮亮的。” 在说这话的同时,叶严直心里头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大展拳脚了,只是兴奋中的叶严直没有看到叶严耿眼里掠过一丝嘲讽的眼神。 * 三月初,四皇子在上朝途中遭遇行刺,遇刺所在的位置正是西城指挥使陈武斌管辖的地方,却因为他的疏忽失职而让刺客险些得手,所幸五城兵马指挥使温宽路过,助四皇子一臂之力,才得以成功将贼人制服。 此事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待查明这幕后之人竟是叶严直时,西陵皇大怒,当场下令将叶氏抄家,只是没想到待他们到了叶府之后,却得知叶严耿一家连夜跑路的消息。 不管叶严耿一家是否会被追回来定罪,总之叶氏算是彻底落败了。 ——从此洛阳再无叶氏。 ------题外话------ 看到最后一句话,我忽然想打上完结二字,哈哈,开个玩笑,接下来应该是包子出生了,泥萌说要小柿子好呢?还是小柿女比较好? V140 妥妥的凶残! 温府植满了桃花,每到三四月份,桃花开满整座府邸,简直美不胜收,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温夫人便会下帖子邀人来赏景,只是今年却比往年要热闹很多。 温贞贞笑意盈盈的送走了一拨前来巴结的小姐们之后,便连忙拐了个弯,来到卿姑娘她们所在的亭子里,揉了揉脸上快要笑僵的肌肉,只觉得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句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嘿嘿。”石清清看到温贞贞如此,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捏细了嗓子对温贞贞道,“温姐姐,你府上的桃花可真漂亮啊,不知道今日看完,还有没有机会再欣赏呢?” 石清清学刚刚某个小姐的声音学得极像,让卿姑娘和易世馨两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好你个小妮子,竟然敢笑话我?讨打?”温贞贞佯怒,瞪了一眼石清清,作势要起身,吓得石清清直讨饶,两人嘻嘻笑笑闹成一团。 待笑完之后,易世馨便笑着安慰温贞贞道:“你爹如今刚升官,她们自然是想借此机会好好巴结你一番的了,时间久了便没事了。” “我烦的不是这事。”温贞贞难得孩子气的皱了皱鼻子,诉苦般的道,“之前我三婶娘上门拜访,原来是给她娘家的侄子说亲的,我三婶娘为人有些势利,分家前,没少为难过我娘,如今见我爹得势了,便眼巴巴的凑上来,我娘听我三婶娘把她的侄子说的那么好,也有些心动,但是到底不怎么相信她,想要查清楚再做决定,便说考虑一下。” “那接下来呢?”石清清瞪大了眼睛看着温贞贞,显然十分好奇,卿姑娘和易世馨两人也把视线落到了温贞贞的身上。 “接下来?”温贞贞冷哼一声,道,“我三婶娘根本就是没安好心,她的那个侄子虽然没有什么陋习,但是却……,却是个不能人道的。” 毕竟是尚未出阁的姑娘家,温贞贞的脸色有些微红,同样尚未出阁的还有石清清和易世馨两个姑娘,可已经怀有孩子的卿姑娘倒没有觉得有多难以启齿了,大概也和她不是真正的古代人有关。 易世馨虽然有些羞涩,但是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儿,拧着眉的看着温贞贞,道:“既然她的侄子不能……,那个,你三婶娘怎么敢把他说亲给你?就算她想要巴结你们也不应该吧?难道她还有什么歪念头?” 卿姑娘眉梢微微一挑,神色淡淡的道:“皇上不是决定给个爵位给你们温家了吗?” 卿姑娘的一句话,瞬间将易世馨点明了,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你三婶娘打的是这个爵位的主意?” 温宽和温夫人有一子一女,但是儿子却早年丧命,只剩下温贞贞一个女儿,温宽和温夫人两人是青梅竹马,自幼感情深厚,不愿为了子嗣的事情让温夫人伤心,便没有纳妾,为了此事,温老夫人别提闹过多少次了,直到温宽和温夫人他们一家被分出来,没有和温老夫人一起住之后,他们一家三口才算是过上了安静的生活。 “恩。”温贞贞点了点头,虽说当小辈的不能够随便说长辈的事儿,但是事关自己的终生大事,温贞贞也忍不住了,“他们不就是看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日后的爵位没人继承,便想着从他们那里过继一个儿子过来,好继承爵位嘛。” 石清清虽然脑子最简单,但是听到温贞贞她们的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也太过分了吧?温姐姐,你们不是已经分家了吗?而且爵位还是温伯伯自己得来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和温贞贞一样,石清清的家中也只有她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当年他们家也没少因为这事儿闹过,现在听到温贞贞的话,便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了。 “你爹娘怎么说?”卿姑娘开口问道,她知道温宽和温夫人很疼温贞贞这个女儿,这事自然是不可能答应的,但是看温贞贞这样,事情应该是出现了变故。 “我爹娘当然不答应啊,这边回拒了我三婶娘,那头我祖母就派人来说我的婚事由她做主了。”说到这里,温贞贞的眼眶就红了,“也不知道我三婶娘给我祖母灌了什么*汤,竟然想着把自己的亲孙女往火坑里推。” “打小我就知道祖母偏心三房的,但是我爹不是她的儿子吗?我不是她的孙女吗?就为了能让三叔的儿子过继给我爹当儿子,继承爵位,就把我推进火坑,有这么当娘,有这么当祖母的吗?” 温老夫人共有三子一女,温宽排行第二,不是家中的长子,也不是老幺,自然是不受重视和宠爱的了,再加上在纳妾这件事情上没有顺着温老夫人的意思,所以温老夫人愈发的怨恨和讨厌温夫人了。 而温老夫人最宠爱小儿子,再加上小儿子的媳妇是个能生的,于是对三房愈发的偏袒,可是温贞贞没想到温老夫人对三房的偏袒竟然到了如斯地步! 温贞贞的眼泪不断地往下掉,虽说平日里她为人比较冷静,但是到底是个小姑娘,遇到这样的事情,如何能不担心? 温宽和温夫人想要拒绝,但是温老夫人用孝道直接压了他们一头,如果他们敢违背温老夫人的话,只怕这事传出去,会对温宽的官途不利,毕竟他才刚刚得了西陵皇的青睐,肯定有不少人盯着他的。 易世馨看向温贞贞,道:“难怪温夫人最近老是举办宴会了,是想着提前帮你物色好夫家,赶在温老夫人之前把你的婚事定下来吧?” 温贞贞点了点头,即便是不能选到称心如意的男儿,也比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强,更重要的是……,温贞贞咬牙,她是绝对不可能让温老夫人和三房的如愿的,温贞贞可没有忘记当初还没分家的时候,温老夫人是怎么对待她们母女俩的,也没有忘记三婶娘又是怎么在她娘面前冷嘲热讽的。 卿姑娘的耳朵一动,忽然对着温贞贞等人使了一个眼色,其他三人噤声,卿姑娘用眼角一扫,却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靠近她们。 卿姑娘朝着温贞贞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不经意的一扫,发现那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她的那位三婶娘,眼里掠过一丝嘲讽之色。 卿姑娘和易世馨两人见状,对视一眼,短短几秒,两人便飞快的达成共识了。 易世馨忽然拧着眉头,道:“贞贞,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一定要慎重。” 温贞贞不言。 “太可恶了。”石清清虽然不知道卿姑娘她们刚刚做什么,但是不阻碍她为温贞贞抱不平,“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祖母?温姐姐,你可千万不能如了她的愿啊,要不……” 石清清的眼珠子一转,然后眼睛一亮,笑道,“要不然我们让人把你三婶娘那个侄子不能人道的事情说出去,这样一来,你祖母要是还想着把你嫁给他的话,那所有人都知道她居心叵测了。” 除非是真的不要脸,否则的话,这事还真的是没人敢做,更何况温老夫人还是温贞贞的祖母,这么干,难道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淹死她了。 “这样治标不治本。”易世馨摇了摇头,唇角挂着一抹温婉的笑容,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凶残,“干脆学无忧这样,给你三婶娘的儿子们一人砸一板凳,直接把他们砸破相,朝廷律令有言,身体有缺者,面容有损者不能为官,到时候就算他们想要过继给你爹当儿子,也没办法继承爵位了。” 温贞贞的嘴角一抽,这也太凶残了吧?而在暗处偷听的三婶娘也是神色一僵。 “不成。”卿姑娘摇了摇头,第一个否定了这个想法,温贞贞当即松了口气,虽说她看不顺眼温老夫人和她的三婶娘,但是和几个堂兄弟却没有什么仇恨,犯不着直接断了他们的前途。 温贞贞刚想说还是卿姑娘比较理智,却听到她说:“如果拿板凳去砸的话,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和我有关?” 众人表情囧囧,你也知道这是你的专利? 卿姑娘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是既凶残又血腥:“为今之计,只有斩草除根,干脆一人给他们一刀,这样直接断了他们的希望了。” 语气是十分的阴冷和残忍。 温贞贞冷汗涔涔,看向卿姑娘的肚子,道:“无忧,你这样该不会教坏你肚子里的孩子吧?” “没事。”卿姑娘笑眯眯的摸了摸已经开始显怀了的肚子,“算是提前做胎教了。” 众人囧囧,这样喊打喊杀的胎教,是想培养出一个小煞神来吗? 卿姑娘她们这边聊得愉快,偷听的温三夫人则被吓得冷汗涔涔,既怕卿姑娘真的对她的几个儿子下手,又怕被卿姑娘她们发现被杀人灭口,当即吓得连滚带爬的就离开了。 卿姑娘和易世馨两人对视一眼,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 果然,有了卿姑娘和易世馨两人一唱一和的威胁恐吓之后,接下来的赏花宴温三夫人都不敢太靠近卿姑娘她们,也不敢在温夫人面前说些什么不得体的话。 温贞贞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当看到卿姑娘和易世馨两人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当即恍然大悟,小声的对她们说道:“刚刚你们两个是想着帮我吓走三婶娘,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卿姑娘和易世馨两人木着脸:“不是。” 温贞贞:“……” 易世馨拍了拍温贞贞的肩膀,然后笑道:“放心,她安分点,我们自然不会动手的。” 温贞贞:“……” 为什么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太放心的感觉?不过温贞贞也知道卿姑娘她们是真心为她着想,所以也不会矫情到不知所谓的指责卿姑娘她们太过凶残。 其他的夫人们纷纷围着温老夫人和温夫人,好话是一箩筐接一箩筐的往外倒,像是不用钱似的,听得温老夫人是心花怒放,虽然她对这个二儿子没多少关注,但是他能给她长脸,温老夫人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只是温夫人却没能高兴得起来了,明明升官了是好事,怎么到了他们身上,却祸福各一半?温夫人一直跟在温老夫人身边,就怕她在外人面前想要先斩后奏,直接定下温贞贞的婚事。 果然,温夫人的预感没错,当某个夫人提起温老夫人有温贞贞这个纯良乖巧的孙女时,温老夫人笑呵呵的道:“是啊,我这个孙女啊,是既漂亮,又有孝心,我是巴不得让她在我身边留多几年,但是女大不中留,省得留来留去留成仇啊……” 众夫人们的眼睛一亮,听温老夫人的意思,是有意要给温小姐说亲了? 温夫人的心顿时间提得高高的,可她还没有来得及打断温老夫人,温三夫人吓得脸色一白,当即拔高了声音喊了一声:“娘!” 众人皆被她吓了一跳,温老夫人也吓得够呛的,连忙拍着胸口,道:“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温三夫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卿姑娘她们,却见卿姑娘和易世馨两人朝着温三夫人一笑,那笑容是说不出的温柔和温婉,但是温三夫人却偏偏从两人的笑容中读出了凶残和血腥,心脏又是一颤,顾不得什么,连忙对温老夫人道:“娘,贞贞可是二哥和二嫂的掌上明珠,定会为她挑选一个如意郎君的,您就别担心了。” 温老夫人和温夫人两人的表情是=口=这样的,婆媳俩第一次想法是一致的——老三家的该不会脑子有问题吧? 温夫人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温三夫人这么说,她的心顿时间放下了不少,而温老夫人同样不明所以,明明来之前就说好了,怎么现在就变卦了? 不过温老夫人没忘记要让自己小儿子的儿子过继给二儿子的事情呢,也没在意温三夫人怎么变卦了,道:“是啊,贞贞可是我的乖孙女,这挑选如意郎君……” “娘!”温三夫人在卿姑娘和易世馨两人的笑容中吓得心脏都快要停止了,声音骤然拔高,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忽然脑子一转,两眼一翻,晕死过去了。 ——这下该搅和了吧? V141 那根毛! 看到温三夫人突然晕倒了,温夫人心里头的想法是——太好了! 而温老夫人则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搞什么东西? 只是不管如何,温三夫人晕倒了,不论温老夫人有多想继续刚刚的话题,都没法说出口了,温夫人也怕温老夫人旧事重提,便连忙招呼侍女过来将温三夫人扶走,然后搀扶着温老夫人,道:“娘,弟妹忽然晕倒,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们快去瞧瞧吧。” 温老夫人刚想说你去吧,我在这里帮你招呼着,却不料温夫人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便连忙对各位夫人道:“真是对不住大家了,各位请随意,若有招呼不周,还望各位见谅。” 温府现在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听到温夫人这么说,其他的夫人们纷纷开口表示没关系,让温夫人先去忙要紧事云云。 石清清还不知道卿姑娘和易世馨两人动了什么手脚,见温三夫人晕倒,而温老夫人又被搀扶走了,当即偷偷的朝着卿姑娘她们笑道:“哈哈……,这下连天都帮着温姐姐了。” 石清清只是有些单纯简单,又不是真的傻,怎么可能听不出温老夫人之前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虽然她不知道温三夫人为什么两次都打断了温老夫人,而且最后还晕倒了,但是这不妨碍她觉得温贞贞有上天庇佑。 听到石清清的话,卿姑娘和易世馨两人笑得那是既得意又高深莫测。 温贞贞看了一眼笑得凶残意味十足的卿姑娘和易世馨两人,然后朝着石清清点了点头,笑道:“是啊,或许我真的有贵人庇佑。” 赏花宴上,虽然没有了温夫人她们在,但是夫人们可没有忘记之前温老夫人提起过温贞贞的婚事,于是一个两个心里头已经有了想法了。 温宽刚被封了爵位,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温宽救的不仅仅是西陵皇最宠爱的儿子,也是下一任的西陵皇,所以即便温宽如今底蕴并不深厚,但是只要他不犯大错的话,绝对会是个潜力股。 虽然温宽没有儿子继承他的爵位,但是如果日后新皇登基,难保不会为了嘉奖温宽而特地允许他的女儿的第一个儿子随温姓,成为温家的嫡孙,继承温宽的爵位,这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过,所以他们对温宽极其看好。 一时之间,夫人们看向温贞贞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香饽饽似的。 “无忧,我去看看我娘。”温贞贞转头对卿姑娘道,虽然刚刚温三夫人已经用晕倒来搅局了,但是让她娘一个人来面对温老夫人,温贞贞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毕竟温老夫人为人一向*霸道,刚刚搅了局,但是不代表温老夫人不会强制性让温夫人答应她要做主温贞贞的婚事。 卿姑娘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易世馨,不用卿姑娘开口,后者也明白,跟着温贞贞一起站了起来,笑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她是丞相大人的千金,就算温老夫人想要强迫温夫人和温贞贞她们,也不敢在她的面前那么嚣张,而且有易世馨在,只怕温三夫人也不敢随便乱说话。 温贞贞知道卿姑娘和易世馨两人是为了她好,也知道如果温老夫人发起横来的话,她和温夫人母女俩是根本扛不住的,所以有易世馨在,就相当于多了个靠山了,所以温贞贞并没有拒绝。 待温贞贞和易世馨两人离开之后,只剩卿姑娘和石清清两人。 石清清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压低了声音对卿姑娘道:“无忧,你说温老夫人还会不会把温姐姐嫁给她三婶娘的侄子?” 虽然刚刚温老夫人想要提起这事被温三夫人打断了,但是难保温老夫人不会为了她的小儿子旧事重提,她一个孝道压下来,温宽和温夫人只能有苦往肚里吞了。 “你说呢?”卿姑娘朝着石清清笑了一声,之前卿姑娘还没有怎么觉得,现在倒是想起来了,自从西陵皇给石清清和卿君阑赐婚之后,石清清这傻姑娘倒是没有再喊她一声无忧姐姐,而是一口一个无忧的喊着。 “我不知道。”石清清老实的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道,“不过我知道温老夫人肯定不喜欢温姐姐。” 卿姑娘的表情囧囧,这事已经很明显了好吗?如果温老夫人真的喜欢温贞贞这个孙女的话,又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小儿子的儿子可以过继给温宽,继承爵位,而将温贞贞推入火坑,让她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 “不是因为这件事,是我以前亲眼所见的。”石清清见卿姑娘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那时候明明不是温姐姐的错,但是温老夫人却偏袒温三夫人的女儿。” 石清清所说的事情发生在几年之前,那时候她才刚和镇国将军回到洛阳不久,因为石清清自幼生活在边疆,性子直爽,为人没有洛阳姑娘那种温婉和娇柔,所以并不被她们接纳。 温贞贞自幼生活在温家,因为父母不被温老夫人看重,连带着,温老夫人对温贞贞也没有什么好感,所以温贞贞在温家的生活也不算太好,几个堂姐妹总喜欢联手对付她,每次想要讨回公道,都因为温老夫人的偏袒而不了了事了。 石清清和温贞贞的第一次见面,就是温贞贞被几个堂姐妹欺负,正义感爆发的石清清当即冲上去护着温贞贞,两人就是这样认识的,还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 后来,温贞贞的生辰邀请了石清清到他们府上,那时候温宽一家才刚刚从温家分家出来,还不是住在现在的温府,温贞贞的几位堂姐妹来到之后就嫌弃这里,嫌弃那里的。 后来,温贞贞的一个堂妹温素素看中了石清清送给温贞贞的礼物,二话不说就直接抢了过去,甚至还把温贞贞推倒,事情闹到长辈那里去,结果最后受罚的人却是温贞贞。 “温老夫人根本就只听信温素素的片面之词,就定了是温姐姐的错,还讽刺说有怎样的娘,就生下怎样的女儿,当时温姐姐和温伯娘当场就哭了。” 石清清说得一脸气愤,事情过了这么久,她却还是记得十分清楚,不仅仅是因为石清清觉得温老夫人太过分了,更因为她觉得如果她阿爹没有那么早下定决心带她和她娘一起离开的话,只怕温贞贞会受到的委屈,她也同样会如此。 “无忧!”石清清忽然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卿姑娘,后者眉头一挑,“干嘛?” “嘿嘿。”石清清笑得有些猥琐(?),道,“你看,上次你为了帮我解决掉慕容铮这个麻烦,就撮合了我和君阑哥哥,现在温姐姐……” 石清清的话还没有说完,卿姑娘就抬手打断了:“你的意思是说,希望我再帮贞贞撮合一个如意郎君?” 听到卿姑娘的话,石清清猛点头。 卿姑娘满头黑线,无语的道:“你以为我是红娘还是月老啊?” 而且卿姑娘那时候根本没想过卿君阑和石清清两人竟然会看对眼,只想着等这件事情淡了之后,两人再解除婚约什么的,可是她哪里知道竟然会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啊。 “而且依着贞贞的性子,你觉得她会接受你这个建议吗?”卿姑娘白了石清清一眼,后者扁了扁嘴,好吧,温贞贞确实是不可能接受她这个建议。 “你就别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卿姑娘笑着说道,如果温老夫人真的一意孤行的话,只怕温三夫人第一个就会拦着温老夫人的。 * “那就是世子妃啊?怎么和传言中的不太一样?” 距离卿姑娘和石清清她们不远处的一个小花亭里,正有一群姑娘们在赏花,不少人却正偷偷的将视线落到卿姑娘身上。 传言中那个喜欢拿板凳砸人的世子妃,她们以为会是一脸刻薄表情或者虎背熊腰的,可是那么纤细秀致的人儿,简直和她们想象得南辕北辙。 “世子妃如今怀有身孕,但是世子却没有纳妾收通房,真让人羡慕啊。”另一个圆脸蛋儿的姑娘一脸艳羡之色,其他的姑娘听到她的话,也忍不住露出同样的表情。 虽然她们尚未出阁,但这并不妨碍她们羡慕言昭华对卿姑娘的这份心意,更不妨碍她们想象自己日后或许会嫁给一个和言昭华一样的男子,虽然连她们自己都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哼,谁不知道卿靖宁是西陵鼎鼎有名的悍女?定世子又怎么敢纳妾收通房?”一旁坐着的清怡郡主见她们都露出一副艳羡的表情,顿时间不屑的说道,看向卿姑娘的眼神透着几分不屑和憎恨。 上次在宫宴上,就因为绊了卿姑娘一脚,结果被言昭华一脚踹飞,害得她在床上躺了将近两个月才可以下床,原本以为可以栽赃嫁祸给卿姑娘,哪知道叶皇后到了最后关头竟然放弃了,这样一来,她岂不是白白受了这份罪? 不仅如此,后来叶氏因为刺杀四皇子失败而被西陵皇抄家,连带着她也受到了不少连累,虽然她是恭亲王的女儿,但是之前她敢那么嚣张行事,完全是因为有一个叶氏在当她的靠山,如今最大的一座靠山倒了,她根本不能够再像以前那样,甚至有些人看到叶氏被抄家了,便上前来对她落井下石。 “谁说,七里街的刘夫人是母老虎呢,刘老爷还不是一样到处沾花惹草?”江小湖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十分老实地说道,“所以世子没有纳妾收通房,肯定是因为和世子妃的感情很好了。” 清怡郡主的脸色倏地一声就黑了,看着江小湖一脸无辜的样子,只觉得好心塞:“你懂什么?” 被清怡郡主吼了一声的江小湖有些瞪眼睛,反问道:“那你又懂什么?” 天地良心,江小湖这么问出口,完全是出自好奇心罢了,可是在清怡郡主看来,却像是在挑衅。 霍萦看到清怡郡主的脸色,连忙拉了拉江小湖的手,小声的道:“小湖,你不要再说了。” 这简直就是越说越是火上浇油啊! “啊?”江小湖扭头看向萦藿,一脸茫然的样子,她有说什么吗? 旁边的人表情囧囧:“……” 这姑娘,得有多呆才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啊? 清怡郡主深吸了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的侍女却小跑了过来,附到她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清怡郡主的眼睛顿时间亮了起来,嚯的一声,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在场的人一跳,纷纷转头看向清怡郡主,后者却视若无睹,抬脚就离开了小花亭,朝着卿姑娘她们那边走去。 江小湖看着清怡郡主的举动,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霍萦,道:“我有预感,肯定会有好戏看。” 众人表情囧囧:“……” 不用说她们也知道肯定会有好戏看好吗?因为她们的脚步已经不自觉地朝着卿姑娘她们那边走去了。 * “卿靖宁。”清怡郡主一脸笑意盈盈的走到卿姑娘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扫过她微微显怀的肚子,眼神略显几分嘲讽。 清怡郡主和她一向是不对头的了,所以对于她的直呼其名,卿姑娘并没有什么反应,懒懒的抬眸看了她一眼:“干嘛?” 那语气,要多嫌弃有多嫌弃,那表情,要多不耐烦有多不耐烦。 这才第一句,火药味就那么浓了—— 假意到附近来赏花的姑娘们虽然眼睛盯着不同的地方,但是却统一的将耳朵竖起,时刻注意着卿姑娘和清怡郡主她们这边。 原本以为像清怡郡主这样性子的人,听到卿姑娘的这句话肯定会火冒三丈,当场就吵了起来,有同样想法的人还有卿姑娘和石清清,卿姑娘都已经等着清怡郡主动怒的了,而石清清更是唯恐清怡郡主动手,已经做好准备挡在卿姑娘的面前,哪知道清怡郡主深吸了一口气,将怒气压了下去:“我找你自然是有事的了。” 听到清怡郡主这句话,虽然算不上心平气和,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足够惊讶的了,毕竟清怡郡主在洛阳早就是嚣张已久的了。 “噢?”卿姑娘挑了挑眉头,眼里掠过一丝讶然,但是脸上却一副神色淡淡的样子,“什么事?” 看到卿姑娘这副懒洋洋,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清怡郡主气得恨不得马上动手,扇她两巴掌,可是清怡郡主却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怒气,只是清怡郡主一向不习惯忍耐,所以即便是她认为自己已经够忍让的了,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当然是好!事!了。” 清怡郡主咬重了好事二字,脸上的笑容显得有几分诡谲。 卿姑娘扫了一眼清怡郡主,看到她脸上的表情,顿时间一摊手,脸上扬起一抹笑容,道:“可惜,我不想听!” “什么?”清怡郡主一愣,像是没有听清楚卿姑娘的话似的,脸上的错愕之色十分明显。 怎么会这样?卿靖宁不是应该很好奇她想说什么才对的吗?怎么会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你确定?我说的事情可是有关定世子的。” 清怡郡主咬着牙的提醒道,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她对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同样的憎恨和仇视,但是她却没有办法像是对卿姑娘那样无礼的对待言昭华,甚至连直呼他的其名都没有胆量。 “确定。”卿姑娘眉头一挑,道。 开玩笑,看清怡郡主这个样子就知道她肯定说的不是什么好事了,她要是真的顺着她的话问下去的话,那她的智商真的可以向她的代号看齐了。 清怡郡主看到卿姑娘一副淡定的样子,简直气得牙痒痒的:“你不愿意听,我就偏偏要说了。” 等她把话说出来之后,她倒要看看卿靖宁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其他的人纷纷停止了赏花,扭头就朝着卿姑娘她们这边看来,眼里那八卦之魂正熊熊燃烧着。 石清清的眉头一拧,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清怡郡主就开口了,道:“我听说定世子刚刚英雄救美,不仅从歹徒手中救下了德昌伯的千金,如今人家还哭着闹着要以身相许呢,真是恭喜定世子抱得美人归啊。” 听到清怡郡主的话,其他的人纷纷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石清清一脸愤怒的瞪向一脸得意洋洋的清怡郡主,后者正笑得嚣张,正想从卿姑娘的脸上看出什么伤心或者难过的神色,哪知道卿姑娘一脸茫然的问道:“德昌伯的千金是谁?” 石清清下意识的回答:“周翎。” 卿姑娘恍然大悟:“原来是那根毛?” 众人表情囧囧:“……” 什么叫那根毛? 卿姑娘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外面却有人通报言昭华来了,一时之间,众人的表情各异! ------题外话------ 本来说接下来写小包子出生的,但是我突然反应过来,大变态那么优秀,没有几个狂蜂浪蝶的话根本不科学啊,所以就先码这些狂蜂浪蝶,码完就是卿姑娘他们一家的事情啦。 挂名单: lulu408,月票1 天天好心情7935,月票1 snakechl,月票1 凤凰朝奉,评价票1 renhang0214,月票1 jiangjuanzc,月票2 傾羽澄玥,月票1 谢谢妹子们的月票以及评价票,么么哒泥萌哟! V142 小言:想死就趁早! 言昭华一身黑色锦袍,隽秀的五官不显女气,反倒是带着一股萧杀之气,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明明悄无声息的脚步声却让人仿若觉得哒哒的一声一声敲在众人的心上,敲得人心神剧震,让人忍不住犯怵。 言昭华走向卿姑娘,身上的萧杀之气逼得清怡郡主忍不住倒退了一步,惊骇的看着言昭华,不自觉的想起了宫宴那日,言昭华也是这样来接卿姑娘,然后那一脚,让她在床上躺了差不多两个月,一想到这儿,清怡郡主只觉得自己的心窝又开始疼了。 “你怎么来了?”卿姑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向言昭华,后者脸上忽然浮现出浅浅的笑容,原本他就长得十分隽秀,如今一笑,就像是被清风吹散了的雾霾一般,漂亮乌黑的眉目清楚分明,“来接你。” 周围的姑娘们纷纷低低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前她们听说清怡郡主之所以会没有出现在宫宴上,是因为定世子去接世子妃的时候被踹伤的,原本以为是夸大的传言,没想到定世子真的来接世子妃? 这种腻歪的秀恩爱到底是谁发明的? “清清。”卿姑娘回头看向石清清,道,“待会你跟贞贞说一声,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石清清点了点头。 “走吧。”卿姑娘看向言昭华,后者微微颔首,搂着卿姑娘略粗的腰,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小夫妻俩很淡定的离开了。 “咦?”江小湖眨了眨眼睛,一脸好奇的看向清怡郡主,问道,“清怡郡主,你不是说世子英雄救美,抱得美人归吗?为什么我看世子不像是要纳妾的样子啊。” 是啊,要是定世子真的背着世子妃要纳妾的话,怎么可能一副那么坦然的样子?而且看定世子和世子妃的样子,不像是感情受到破裂的样子啊。 其他人纷纷将目光看向清怡郡主,当然其中不乏一些看好戏的。 清怡郡主不知道是被言昭华和卿姑娘刺激到,还是被江小湖的话惹得恼羞成怒,磨着牙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做戏?” 江小湖一脸无辜的看着清怡郡主:“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在演戏?” 故意! 绝对是故意的! 众人看着清怡郡主被气得脸色都发黑的样子,忍不住往后倒退了一步,也就只有江小湖敢这么惹清怡郡主还不怕报复了,毕竟江小湖是昌平长公主的孙女,虽然清怡郡主是恭亲王的女儿,但是在昌平长公主面前,就连恭亲王都得乖乖当孙子,更别说是清怡郡主了。 正当清怡郡主考虑要把这口气忍下来还是直接对江小湖动手的时候,忽然有人说道:“定世子他们刚出温府,就被德昌伯夫人给拦住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刚刚清怡郡主所说的都是真的?德昌伯的千金真的要给定世子以身相许? “哼!”清怡郡主听到这话,脸上的怒气顿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带着满腔的得意洋洋笑道,“事实摆在眼里。” 说罢,抬脚就往外头走去,她倒要看看卿靖宁待会怎么解决这件事。 其他的人对视了一眼,也纷纷跟上了清怡郡主的脚步。 * 温府的大门口,德昌伯夫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竟然敢拦在卿姑娘他们的面前,不知死活的对言昭华问道:“不知道世子你什么时候迎娶我们家翎儿呢?” 说罢,还把周翎往卿姑娘的面前一推,继续道,“世子妃,以后你和我们家翎儿就是姐妹俩了,翎儿刚进门,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世子妃你多担待。” 听德昌伯夫人的意思,好像是已经认定了周翎一定会嫁给言昭华的样子,和当初她想要撮合她和她的儿子周滨的表情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卿姑娘看了一眼在他们德昌伯夫人,从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卿姑娘就知道德昌伯夫人是一个自我感觉非常好的人,总是仗着年纪就在别人的面前摆长辈架势,所以如今看到德昌伯夫人这个样子,卿姑娘并不觉得奇怪,但是让卿姑娘觉得诧异的是,衣裳和发饰有些凌乱,但是看向言昭华的眼神却透着几分爱慕之意的周翎—— 如果卿姑娘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在仙鹤居的时候,周翎可是没少嘲讽她嫁给一个侍卫的吧?怎么?现在言昭华成了定世子,行情就大大地提升了? 闻讯赶来的姑娘们听见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的德昌伯夫人的话,忍不住一愣——虽然德昌伯夫人的话是啰嗦了一点,但是总体她们还是听得十分清楚的,难道定世子真的要迎娶周翎? 一时之间,姑娘们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她们自然是嫉妒卿姑娘的幸福指数爆表的了,但是另一方面她们却不想让言昭华真的迎娶别人,因为这样至少让她们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个绝世好男人的。 “谁说我要娶她?”言昭华眼神冷冷的看着喋喋不休的德昌伯夫人,后者的声音戛然而止,听到言昭华的话猛地瞪大了眼睛,“你不娶我们家翎儿?” 言昭华的眼皮子一掀,冷冷的道:“我为什么要娶她?” 众人听到言昭华的话,一边怀着复杂纠结的心思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热闹。 德昌伯夫人像是完全不知道言昭华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似的,整个人稍稍的愣住了,而周翎也脸色苍白的抬头看向言昭华,眼底里爱慕之意已经被惊讶所代替。 片刻的时间,周翎反应过来,开口问道:“定世子,是不是因为世子妃的原因,所以你不愿意娶我?” 说到这儿,周翎狠狠地剜了一眼卿姑娘,那眼神仿佛是卿姑娘抢了她的男人而不是她抢了卿姑娘的男人似的。 卿姑娘的嘴角一抽,人家说脑残,那最基本的要求是得有脑啊,周翎这样没脑子的人也可以脑残的吗? 卿姑娘表示涨姿势了! “你到底干了什么?”卿姑娘偷偷的问了一声言昭华,后者坦荡荡的道,“刚刚东城区出现了一些暴民,我奉命带侍卫去解决,结果她被暴民劫持,我救了她,然后她脑子就坏掉了,无缘无故说要嫁给我。” 言昭华在说这话的事情,除了对周翎的嫌弃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情绪了。 言昭华的话,不仅让卿姑娘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让那些看热闹的姑娘们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即,姑娘们看向周翎的眼神就有些变化了。 人家定世子救你,那是好心,结果你却借此机会想要攀上定世子,还想要以身相许?呸!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定世子,做人不能这么无耻!”德昌伯夫人听到言昭华这么说,当即拔高了语调,道,“你刚刚分明就和我们家翎儿有肌肤之亲了。” 围观的姑娘们一阵哗然。 言昭华冷冷的一笑:“如果被我踹过一脚的人就算是有肌肤之亲的话,那么多了去了。” 德昌伯夫人和周翎两人还没有什么反应的时候,清怡郡主反倒是难堪了,因为言昭华这话才刚说完,姑娘们的目光顿时间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言昭华没心思和德昌伯夫人她们多说什么,扶着卿姑娘道:“阿宁,我们回去吧。” 可是言昭华他们想要走,德昌伯夫人却不肯就这么放他们离开,当即扯着嗓子哭喊道:“哎呀,天啊,我的女儿怎么那么苦命啊,你个挨千刀的,占了我女儿的便宜,拍拍屁股就想走了?” “大伙都来评评理啊,给我女儿讨回个公道!” 德昌伯夫人见光哭还不行,还煽动着慢慢聚集起来的百姓闹起来,看得姑娘们是一愣一愣的,因为在她们的记忆中,任何的官夫人都不可能做出如此丢脸的事情,更别说此时德昌伯夫人就像是个市井泼妇一般。 周翎看着跟泼妇没两样的德昌伯夫人,再看了一眼姑娘们看向她的鄙视眼神,只觉得脸颊发烫,恨不得整个人都找个缝儿钻进去了,越是觉得丢人,越是觉得卿姑娘太可恶了。 如果她开口,愿意让她嫁给定世子的话,她现在又怎么会那么丢人? 周翎这么想,却完全没想过卿姑娘凭什么要为了不让她丢脸,而同意让她嫁给言昭华。 “定世子,你要是敢不对翎儿负责的话,我们就死给你看!” 一哭二闹三上吊——德昌伯夫人算是按步骤完成了。 卿姑娘的嘴角一抽,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言昭华的眼里却掠过一丝森冷的杀意,抬手,将某个侍卫的腰刀隔空取了过来,直接丢在德昌伯夫人和周翎两人的面前:“想死就趁早,没人拦着你!” 德昌伯夫人的哭闹声顿时间戛然而止。 言昭华的语气冰冷而残酷:“你最好是自己动手,否则的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一刻,言昭华身上的萧杀之气犹如出鞘的尖刀一般,寒气逼人,气势犹如实质一般迎面扑来,德昌伯夫人和周翎两人脸色苍白,眼里掩藏不住的是惊骇的恐慌! ------题外话------ 哎呀哎呀,其实不是小言招惹狂蜂浪蝶神马的,主要是我想虐渣女了,╮(╯_╰)╭泥萌必须满足一下我的恶趣味。 前几天有人送了个烤箱给我,结果这几天我们一直烤鸡翅吃,越吃越想吃,不过因为烤箱太小了,烤起来好麻烦,所以我们决定去买一个大烤箱,然后今天干脆去bbq,所以没时间码字啦,明天补回来,么么哒泥萌哟! V143 那就一起去死! 现在,没有一个人认为言昭华这句话只是在说说而已,因为他身上的杀意实在是太浓烈了,以至于让所有人都纷纷噤若寒蝉。 德昌伯夫人一向撒泼惯了,不论是面对德昌伯,还是她的两个子女,又或者像言昭华他们这样的晚辈,只要她一撒泼,他们就算再不情愿,也不会跟她纠缠下去,而是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宁人。 这一招,对德昌伯夫人来说简直就是屡试不爽,以至于让德昌伯夫人莫名其妙形成了一种自我感觉非常好的习惯,总觉得她个人是非常有地位的,所有人都必须让着她,却没有想过别人不和她多费唇舌,只是不想拉低了自己的身份罢了。 只是德昌伯夫人没想到,她屡试不爽的这一招,到了言昭华的面前竟然失效了? ——这怎么可能!? 德昌伯夫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言昭华,仿佛是想再确定一下言昭华刚刚所说的话是真的,还是仅仅只是她的幻听罢了。 德昌伯夫人是周翎的生母,自己的生母是什么性子,作为女儿的周翎自然是十分了解的了,虽然她也觉得有一个随时随地都喜欢用撒泼来解决事情的娘亲很丢脸,如果换做是往常的话,周翎一定会有多远就避开多远,绝对不会和德昌伯夫人掺和在一起,但是这次不一样…… 没错,在言昭华还是侍卫的时候,她确实是没有放在心上的,再加上原本以为会嫁给自己兄长的卿姑娘却嫁给了言昭华这个当侍卫的,心里面因为德昌伯卖女求荣的事情已经快要逼得爆发的周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只是周翎没想到,她想羞辱卿姑娘不成,反倒是被她掀了老底,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父亲为了兄长的前途,而推她这个女儿去卖,而且还是别人不要的那种,这件事在洛阳传开之后,周翎只觉得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在打量一件货物,在估价一样,以前玩得很好的小姐妹,也纷纷因为这件事情而疏远了她。 德昌伯手上没有实权,所以连带着她这个德昌伯的千金也没有被多少人放在眼里,但是自从她扬言卿姑娘即将会成为她的大嫂之后,所有人就像是约好了一样,纷纷对她表达善意,甚至隐隐有种要捧着她的样子,这一切都让周翎飘飘然,可是有一天,卿姑娘却害得她失去这一切,甚至成为其他人的笑柄。 周翎只是怨恨卿姑娘连累她失去一切,却忘了这一切,如果不是她打着卿姑娘是她未来大嫂的旗号,又怎么会得到这一切? 羞辱卿姑娘不成,反被掀了老底,不仅如此,还得知言昭华成为定世子的消息,亲眼看着言昭华是如何给卿姑娘体面,让所有人羡慕嫉妒恨卿姑娘的,这一切,都足以在周翎原本就滴血的心上撒了一把辣椒盐。 卿姑娘过得越幸福,周翎就越是怨恨,更别说后来卿姑娘大婚不久就怀有身孕,以及即便怀有身孕,言昭华也没有纳妾收通房的意思了,周翎不管言昭华是因为卿姑娘背后的卿家所以才不纳妾收通房的,还是因为真的对卿姑娘有这般深切的感情,反正对周翎来说,这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周翎巴不得看到言昭华纳妾收通房呢,甚至在知道卿姑娘怀孕的消息之后,整个人就像是魔怔了一样,整天翘首以盼言昭华什么时候纳妾收通房,她好找个时间好好的去讽刺讽刺一番卿姑娘,她就不信卿姑娘真的有那样的容人之量。 不过就算到时候卿姑娘真的咽下这口气,她也要好好地恶心恶心她一番,哪知道周翎等了一天又一天,一个月又一个月,却久久未传出言昭华纳妾收通房的消息,反倒是听说两人的感情简直就是蜜里调油,这事儿简直让周翎气到心塞。 今日原本是陪着德昌伯夫人去拜访舅舅一家,哪知道竟然会在半路遇到暴民,还险些被他们掳走,而此时言昭华的及时赶到对周翎来说,那简直就是仿佛踩着五彩祥云前来救她的大英雄。 每个姑娘都会有少女情怀,心中都有一个大英雄,而言昭华这次的及时赶到对周翎来说,这就是她的大英雄。 只是周翎没想到,她心目中的大英雄,此时却逼着她和她娘自行了断! 见德昌伯夫人和周翎两人都没有什么反应,言昭华冷笑一声,道:“言乾,你带几个人把德昌伯夫人母女俩送回德昌伯府,顺便把我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德昌伯,他的妻女想要寻死,谁还想死的话,那就一起去死!” 言昭华的话让德昌伯夫人和周翎母女俩心神一颤,德昌伯夫人更是直接被吓到腿一软,整个人往地上一摔,连带着将周翎也往地上一带,母女俩狼狈的摔倒在地。 “是,爷。”言乾应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一股冷意,看向德昌伯夫人和周翎两人的眼神流露出几分鄙视和不屑。 就这样的女人还想着嫁给主子?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来人,护送德昌伯夫人和周小姐回德昌伯府。”言乾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是在德昌伯夫人听来,却犹如索人性命的恶鬼一般,仿佛他不是送她们回德昌伯府,而是带着她们下地狱。 跟在言乾身后的侍卫连忙走出六个人,按照言乾的吩咐,“护送”德昌伯夫人和周翎两人回德昌伯府,至于德昌伯夫人还想要大吵大闹?言乾直接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块布料,直接往德昌伯夫人嘴里一塞,让人拎着她就走了。 “难怪别人说定世子行事嚣张了,没想到连他的下属都这般嚣张啊。”姑娘们看到言乾的举动和言昭华的默许,忍不住往后倒退了一步。 有些曾经想着趁着卿姑娘怀孕,嫁给言昭华的姑娘纷纷收起了这样的小心思了,开玩笑,就定世子这样的性子和手段,也不是什么人都承受得住的啊。 周翎见状,也不敢装可怜什么的了,原本以为即便是言昭华不会怜香惜玉,他的下属也不会那么冷冰冰吧?哪知道又怎么样的主子就有怎么样的下属。 不过临走之前,周翎还是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卿姑娘,在她的心里头,到现在还认为她之所以会这样,跟卿姑娘脱不了干系,只是周翎有时间继续怨恨卿姑娘,还不如好好的想想,回到德昌伯府之后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难道她真的以为言昭华只是说说而已的吗? 德昌伯夫人和周翎两人被言乾他们“护送”离开之后,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也离开了,姑娘们见没有热闹看了,也纷纷回到温府,不过却是个个都和主人家说一声就回府了,毕竟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而且看温三夫人突然晕倒了,只怕温夫人也有事情要忙了,所以夫人们纷纷善解人意的先离开了,免得给温夫人添麻烦。 见状,温夫人心里头自然是一万个同意的话,她今天举办这个赏花宴,无非就是想要给自己的女儿选一门好亲事的,哪知道温老夫人和温三夫人突然来访,让温夫人的心一直都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现在她们告辞了,温夫人自然不会真的挽留了,说几句客套话,便放众人离开了。 *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回到定亲王府之后,瞥见下人们因为看到他们两人同时回来而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看样子是因为外头的传言,所以才担心的了。 回到萌榆堂,墨荷她们几人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墨笙更是口无遮拦的道:“害得我刚刚白白担心了,以为世子会带个野女人回来呢。” 墨笙的话音刚落,墨柳她们几个便连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在卿姑娘戏谑的目光中,在言昭华冷冰冰的眼神下,半拖半拉的把墨笙给带走了。 墨荷奉茶之后,便连忙离开了。 “啧!”卿姑娘看了一眼墨荷她们离开的门口,然后对言昭华道,“看样子你英雄救美的事情闹得很大啊。” 竟然连内宅的姑娘们也那么快的就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说没人从中推动的话,卿姑娘是一万个不相信的,但是到底是谁从中推动的? 是德昌伯? 卿姑娘没有怀疑过德昌伯还有没有节操这件事,当初傅寒殊调戏几位世家女的消息,只怕他也做了不少小动作,为的就是让周翎嫁给傅寒殊,如今这件事情,卿姑娘不排除有德昌伯参与其中的可能性,但是仅仅只是一个德昌伯的话,似乎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能让事情闹得那么大,那么……,还有其他人? 不过……,卿姑娘皱起了眉头,她有点好奇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让言昭华迎娶周翎? 卿姑娘在那边猜得眉头都皱起来了,但是言昭华还是一副神色淡然的样子,见卿姑娘埋头苦思,便挪动了一下位置,伸手抱起明显比几个月之前重了的卿姑娘,淡淡的道:“别想太多,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卿姑娘被言昭华抱着,下意识放松身体靠在他的怀里,完全不担心自己变重了的身子会不会压着言昭华,听到言昭华的话,便有些兴奋地瞪大眼睛看向他,连忙问道:“听你的意思,你是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了?” “小心点。”看着完全不顾自己有孕在身的卿姑娘,言昭华吓得脸色一冷,连忙抱住了她,后者见言昭华的脸色冷了,当即秉承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真理,对着言昭华就是一通的撒娇卖萌(确定不是卖蠢?),见他脸色缓和了,卿姑娘才接着追问,“快跟我说说。” “背后从中推动此事的人是想借着这件事看看我的态度,如果我因此而将周翎带回府的话,他们就会开始把他们的女儿什么的往我这里塞。”言昭华冷冷的说道。 言昭华这么一说,卿姑娘就全都明白了,也就是周翎其实就是一块问路石,借此来看看言昭华会有什么态度,如果他接受的话,那么他们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将他们的女儿送到言昭华的后院了。 没办法,如果换做一般人,官员直接把他们的女儿送上门就是了,至于能不能入贵人的眼,受不受宠,那就得凭他们女儿的本事了,但是到了言昭华这儿就不行。 先不说言昭华性子原本就阴晴不定,冷酷狠厉,一个没留神,指不定讨好不成,反倒是得罪了他,仅仅是言昭华的世子妃是卿姑娘这件事就让他们不太好办,要是一不小心招惹了卿姑娘,然后引来卿家人的报复,那他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于是无奈之下,恰好遇到言昭华英雄救美周翎的事情,然后众人不约而同的把这事闹大,就想看看言昭华的反应。 只是在家等着消息的大臣们怕是根本没想过,言昭华不仅不会顺他们的意,还会让德昌伯夫人和周翎两人生不如死。 言昭华见他说完,卿姑娘都没反应,便低头看了一眼卿姑娘,却发现她表情有些纠结的样子,问道:“怎么?” 卿姑娘很老实的说道:“我在纠结我是应该吃醋比较好呢,还是应该同情他们比较好。” 按照正常来说,卿姑娘确实是应该吃醋才对的,毕竟竟然有人塞女人给她男人?简直就是找死!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言昭华这大变态实在是太变态了,所以她好像根本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会有第二个女人! 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还不是源于她对言昭华的信任或者其他的,而是完全是因为言昭华这个人过于变态囧~! “对了。”卿姑娘抬头看向言昭华,“他们应该没那么容易放弃吧?” 虽然言昭华拒绝了将周翎带回定亲王府,但是言昭华在不少大臣们的眼中那可是香饽饽啊,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放手? “没关系。”言昭华看了卿姑娘一眼,“明天我们就离开。” 嘎? 卿姑娘瞪大了眼睛。 ------题外话------ 计划赶不上变化,天气骤然变冷,一下子就感冒了,哭瞎,一整天昏昏沉沉的,吃完药,好想睡。 V144 卿姑娘已经傻了? 清幽无人的官道上,一辆两马并驱的马车正徐徐向前行驶,马车的车厢较大,车壁是让人看一眼便觉得血腥沉闷的暗红色,却在日光下隐隐透着流光,削弱了几分血腥,反倒看起来名贵古朴! 坐在外头车辕上的萧大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一旁的郎五,开口问道:“五儿,你当爷的马夫那么多年,难道不会腻味吗?” 虽然说坐在车辕这能够看得见一路的风景,但是这硬邦邦的车辕,完全比不上马车里头有软绵的靠枕啊。 萧大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舒服惯了,一下子坐在车辕这儿,倒是颠得他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郎五的脸色骤然一黑,咬牙切齿的道:“能不能换个称呼?” 五儿五儿?怎么听着就像是吾儿?占便宜也不是这么占的好咩? “咦?”萧大眨了一下眼睛看向郎五,笑眯眯的道,“我觉得这个称呼就是极好的啊,而且算起来,你也是我带大的嘛。” 郎五的嘴角一抽:“我怎么记得带大我的人是三哥?” “你个熊孩子。”萧大一副你好没良心我好不开心的样子,道,“真的是越大越不可爱了。” 郎五:“……” 马车内,卿姑娘正懒洋洋的靠在言昭华的怀里,因为车厢够大,所以不仅是卿姑娘和言昭华,就连虎爷和狼牙两只也挤在了车厢内,狼牙乖乖的趴着,虎爷则在狼牙的身上滚来滚去。 明明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但是看虎爷的身形,好像没怎么长大似的。 卿姑娘看了一眼虎爷,有些奇怪的问向言昭华:“昭华,你说虎爷是不是侏儒症吧?怎么都长不大啊?” 听到卿姑娘的话,言昭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侏儒症?没听说老虎会得侏儒症的啊。 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回答卿姑娘,倒是虎爷不高兴了,朝着卿姑娘就低吼几句:“嗷唔!嗷唔!” 开什么玩笑?虎爷那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可能得了什么侏儒症?没看到虎爷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高大威武的气质咩? “高大威武?”卿姑娘的嘴角一抽,“你是和老鼠比吗?” 虎爷深深的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践踏了,悲愤的看向卿姑娘,虎爷给多你一次机会,要是你愿意道歉的话,虎爷还可以接受和你继续愉快的玩耍! 卿姑娘直接对虎爷竖起了一根中指,这只自我感觉良好到无可救药地步的小虎崽真的是没救了! 整颗玻璃心都要碎成渣渣的虎爷觉得虎生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趴在狼牙的身上就是一顿要死要活的嚎叫,结果被狼牙一爪子拍下来,顿时间安静了。 卿姑娘在一旁看得有趣,忍不住笑出了声儿:“哈哈,虎爷也就只有狼牙才收拾得了了。” 卿姑娘逗了一会儿虎爷之后,才转头看向言昭华:“汾州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那日言昭华说的“我们明天就离开”是真的,并不是在开玩笑,因为在第二天,天才刚亮,卿姑娘就被言昭华从被窝里抱了出来,然后登上了马车在城门打开的时候就离开了洛阳。 直到卿姑娘完全睡醒,才发现自己已经离洛阳好远好远了。 “言昭华,你该不会是为了避开那些要送女儿给你的大臣,所以才离开洛阳的吧?”卿姑娘才刚睡醒的时候睡眼惺忪,表情却是=口=这样的。 “不是。”言昭华一边用温水替卿姑娘梳洗,一边回答她,“昨日不是有暴民进城吗?按道理来说,西陵一向天下太平,而是洛阳百姓更是丰衣足食,安家乐业,别说暴民了,只怕连乞丐也很少,洛阳附近也一向太平,如今出现暴民,实属怪异。” 也不知道是因为睡多了,还是因为春困的原因,卿姑娘的脑袋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言昭华的话,却还是出声附和道:“是啊,好奇怪,好奇怪哦。” 一边说着,还一边一点一点的点着脑袋。 看到卿姑娘这个样子,言昭华的眼里掠过一丝柔软的笑意,将卿姑娘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怕她一个坐不稳摔倒了。 虽然卿姑娘一副不清醒的样子,但是言昭华还是继续把话说完:“将暴民制服之后,却不料他们自称是汾州的百姓,前来洛阳是为了告御状。” “据他们叙述,年后,汾州发生雪灾,因为灾情严重,不仅冻死了不少牲畜,还冻死了不少人,当地官员为了避免责罚,便将这事隐瞒下来,而且为了避免百姓将消息传出去,还禁止出入汾州。” “灾情严重,食物短缺,不少商家借此机会哄抬物价,导致不少贫苦百姓食不果腹,迫不得已,他们只能偷偷跑出来,一路靠行乞讨吃,才顺利来到洛阳。” “雪灾?”卿姑娘晃了晃脑袋,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听到言昭华的话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查清楚了吗?” “言巽已经连夜去打探消息了。”言昭华神色淡淡的说道,从他的语气上来说,听不出是相信了那些暴民的话,还是没相信,不过卿姑娘观人细微,再加上对言昭华的了解,从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的意思,“你其实心底里也已经相信了吧?” 言昭华看了一眼卿姑娘,也没有隐瞒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言巽和楼三两人的情报网最厉害,如果说汾州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们还不知道的话,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假的,要么就是真的,但如果说汾州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探子却没有汇报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真的,而且探子们还受到阻碍,不能将消息传出来。 这件事禀明西陵皇之后,言昭华问过言巽和楼三两人,都没有接到汾州探子的消息,只怕他们不是被人绊住了脚,就是已经被人灭口了。 卿姑娘也没再问什么,反正等言巽的消息传来就可以,只是卿姑娘他们没想到,汾州不仅真的出现了天灾,而且这事情里边还有内幕。 言昭华搂着卿姑娘靠在车厢上,神色淡淡的道:“言巽手下的探子,虽然不能说个个武功都很高强,但是绝对不至于沦落到束手无策的地步,如今他们竟然被困在汾州,需要言巽他们出手搭救,只怕事情不简单了。” 言巽的消息上说,汾州确实是发生了雪灾,死了不少牲畜和人,导致民不聊生,而且他们还发现汾州忽然出现了不少的高手,言巽他们曾派人乔装打扮去明察暗访,却发现这些高手不是刚刚来汾州不久,而是在汾州已经有半年左右的时间了。 汾州不是一个什么大城镇,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不大的城镇,当地官员为什么要在天灾发生之后知情不报? 要知道西陵律法可是有明确规定了知情不报的后果,隐瞒灾情的,情节严重的不仅要罢免官职,还要抄家,三代不能入朝为官,情节并不严重的,也要官职降一级,且十年内不能升官。 西陵的律法之所以定得那么严重,自然是因为先皇在世的时候,某州也发生了天灾,却因为当地官员的不在意,导致灾情越发严重,没有朝廷的支援,当地粮仓已尽,百姓没有死在天灾里,却活活被饿死的不计其数,甚至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情况,最后百姓群情激愤,活活撕了当地官员,最后捅到先皇那里,但是也已经迟了,那次天灾,死亡的百姓不计其数,骇人听闻。 先皇知道后震怒,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将律令修改得如此严厉。 只是在西陵皇接手西陵之后,很快的就收拾了不少烂摊子,而且君威甚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知情不报的情况。 但是如今汾州的事情发生了,却根本就让人想不明白,汾州的当地官员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而选择知情不报?而且竟然还派有高手守在汾州,禁止出入,难不成这小小的汾州里面,有什么重大的秘密? “难道他们想要密谋造反?”卿姑娘摸了摸下巴,忽然眼睛一瞪,道,“对了,这汾州的当地官员会不会在洛阳有人?暴民的事情会不会被他们知道?” 如果让他们知道了,难保汾州那边不会起了警惕之心。 “放心,这事除了我和皇上,四皇子知道之外,没有其他人。”言昭华倒不在意这事,毕竟汾州还有他的探子在,如果洛阳真的有人传消息给汾州的官员的话,那么更好,这样一来,说不定他们不需要做什么,他们就自己先暴露了。 “言巽不是说汾州来了不少高手吗?到时候我们要怎么进去?”卿姑娘眨了眨眼睛,问道,“亮出身份是不可能的了,省得打草惊蛇,难道直接冲进去?” 别人说一孕傻三年,他的好阿宁现在就已经傻了吗?亮出身份是打草惊蛇,难道直接冲进去不是打草惊蛇? “言巽的探子还在汾州里面,他们可以时刻帮我们打探消息,如果已经查到他们为什么要知情不报的话自然不怕打草惊蛇,但是反之,我们可以偷偷潜入汾州,抓住当地官员之后交给言乾他们,自然可以从他们嘴里撬出一些消息的。” 言昭华这么说,卿姑娘也就听着,点了点头,道:“幸好汾州没有因为雪灾闹出什么瘟疫,否则的话还真是麻烦。” 至少这样一来,她是不能去的了。 “如果有瘟疫的话,我也不会去了。”言昭华摸了摸卿姑娘的肚子,然后放轻了声音道,“我不会拿你和孩子来冒险。” 其实说白了,言昭华这次主动揽下汾州的事情,一是为了帮西陵皇解决问题,但是更重要的是想带卿姑娘出来散散心。 听到言昭华的话,卿姑娘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往后一仰脑袋,直接亲了一口言昭华的下巴。 言昭华见她笑意盈盈的模样,心底里一阵柔软,低头噙住了卿姑娘的唇,极尽温柔细腻的舔吻了一会儿她的唇,然后才用舌头顶开了她的贝齿,长驱直入和她唇舌交缠。 两人吻得忘情,却忘了车厢内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两只。 虎爷看着火辣辣的画面,虎眼瞪得极大,一副色眯眯的盯着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不放,狼牙掀了一下眼皮子,然后一爪子直接把虎爷捞了过去,把它直接摁在自己的肚子上。 “呜呜呜……” 虎爷生气了,好不容易看到这样的场面,怎么可以不让它看? 狼牙没有理会虎爷,死死地用爪子压住虎爷的脑袋,然后闭目休息。 言昭华顺势而下,濡湿的唇落到了卿姑娘雪白的肌肤上,轻轻吮吻,像是撩拨,又像是安抚。 自从知道怀有身孕之后,头三个月言昭华根本不敢碰卿姑娘,甚至因为神经紧张而导致晚上睡觉都不安稳,即便是三个月过了,言昭华也不敢对卿姑娘动手动脚,怕是自己不知轻重伤了卿姑娘和孩子。 只是言昭华原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之前没有女人,那是因为洁癖的关系,但是如今有了卿姑娘,而且知道了滋味,短短几个月,却足以让他快要憋死,如今一个吻,足以让两人都有些动情。 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狼牙也看情况不对,叼起虎爷,也悄声无息的离开了车厢,一时之间,只剩下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 “阿宁……”言昭华一边吻着她的肌肤,一边忍着难耐哑着嗓子道,“可以吗?” 过了前面危险的三个月,其实是可以进行房事的,只要小心一点就是了,这点是言昭华从萧大给的册子中看到的。 卿姑娘也知道言昭华憋得难受,但是在马车上,事后实在是不好清理,所以即便是言昭华很想,卿姑娘还是摇头拒绝了。 言昭华眼里难掩失望之色,但是却不想让卿姑娘勉强,稍稍推开了卿姑娘,伸手将她的衣服拉好,卿姑娘却伸手解开了他的衣带。 言昭华疑惑的看着卿姑娘,后者朝着他一笑,在他惊讶的眼神中,慢慢把脑袋低了下去。 …… ------题外话------ 今天手机发来消息,我们这边登革热高发,该病主要通过花斑蚊叮咬传播,泥萌也要注意一下,记得防蚊灭蚊啊。 然后最后什么的,其实我布吉岛布吉岛……泥萌自由想象。 月底了,妹子们快快把票票交出来吧,特别是评价票哟(偷笑~)泥萌懂的! V145 JQ和JQ齐飞! 五日后,言昭华一行人抵达汾州。 “不是说汾州的官员下令不许进出吗?”卿姑娘看了一眼依旧城门大开的汾州城门,然后转头问向一旁的言巽。 言巽已经不复往日那般干净整洁,虽然整个人看起来算不上脏兮兮的,但是绝对和整洁美观拉扯不上关系。 言昭华素来有洁癖,也就只有在卿姑娘面前会收敛一点,但是对于言巽这个下属?那嫌弃的眼神就跟刀儿似的,唰唰地往言巽身上刮。 言巽自动自觉的往后倒退了几步,离卿姑娘远了一些,没看到主子那眼神就跟要吃了他似的吗?活像他会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传染给夫人一样—— 言巽忽然觉得自己好苦逼,他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是为了谁?为了谁?现在主子竟然那么不加掩饰的嫌弃他?言巽顿时间觉得自己一颗童男心都要碎成渣渣了。 只是不管言巽心里头是怎么觉得自己委屈的,脸上却不敢流露半分,听到卿姑娘的话,便认真的回答道:“是这样没错,但是这些进出汾州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我们查过了,这些人都是一些和汾州的商贾或者世族有关系的人,普通的平民百姓则完全被他们困死在汾州里面。” 说到这儿,言巽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继续道,“爷,夫人,汾州的百姓,特别是那些农户情绪愈发不稳定了,我想如果再不把事情尽快解决的话,只怕会发生暴乱。” 言巽的话并非在危言耸听,只因为如果汾州的百姓真的被压制得厉害的话,那么绝对会起反作用的,这就是典型的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言昭华点了点头,这样的暴乱,当初在两淮的时候就发生过,当初是因为瘟疫,所有人都觉得没希望了,所以才会如此,而如今,汾州的问题正是因为食不果腹,今年的收成也没有希望,那些世族和商贾不怕,那是因为他们手上有钱,有粮,但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呢?那些以种田为生的农户呢?他们的希望和对明天的期盼则一片黑暗。 “有没有查出问题出在哪里?”言昭华淡淡的扫了一眼言巽,也不知道是因为有卿姑娘在身边,还是因为谈起了正事,所以言昭华看向言巽的眼神就没有那么嫌弃了。 “已经查到一些头绪了。”言巽回答道,“我和言率他们几个查到了汾州的几位官员每隔两天就会到庞家一处宅子碰面,庞家是汾州的一个大户人家,也是地头蛇,比几位官员在汾州还要有威严和地位,几乎所有商贾都听命于他。” “后来言木他们查到原来庞家的宅子只是一个打掩护的,他们从庞家的密道去到了汾州的圣灵寺,原本我们想跟着去一探究竟的,但是圣灵寺附近有不少高手在把守,我们怕打草惊蛇,便没有轻举妄动。” “言率?言木?”卿姑娘眨了眨眼睛,然后好奇的看向言昭华。 她知道言昭华取名无能,否则的话,绝对不会有萧大薛二楼三霍四和郎五的名字诞生了,而且据她所知,十六护卫言乾等人的名字也是用八卦中的每一卦来取名的。 但是言率,言木等等这样的名字,卿姑娘倒是好奇言昭华是怎么取的了,而且她知道言昭华手下的人绝对不少。 言巽:“……” 夫人啊,咱们是不是把重点放错地方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言昭华神色淡淡的开口道,却听得卿姑娘一头雾水,“啊?”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言昭华又道,可惜卿姑娘还是一副茫茫然的样子,是她智商有问题?还是言昭华的表达能力有问题? 看到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这样,萧大他们莫名得觉得好蠢,言巽的性子被释放之后比较欢脱,笑着对卿姑娘道:“夫人,这是千字文。” “嘎?” 卿姑娘的表情是=口=这样的,忽然想起当初大当家给二当家和三当家取名字的时候,一个季男一个季女的,言昭华这是妥妥的遗传到大当家的“优良基因”啊。 卿姑娘的嘴角忽然一抽,蓦地想到就言昭华这奇葩的“优良基因”,以后给她孩子取名字的时候该不会直接让她在三字经里面挑吧?还是弟子规?总不能是百家姓吧? 卿姑娘越想越觉得可怕,她忽然想起她上一世,还没有成为代号二的时候,部长大人就带着他们几个豆丁儿,她们本就是孤儿,别说姓氏了,就连名字也没有,部长大人也不是个着调儿的,直接丢给他们一人一本新华字典,让他们自己凑出一个名字来。 =凸=! 这让一群尚未识字的豆丁儿们怎么凑啊? 卿姑娘还好,运气不错,凑出了一个还算能见人的名字,至于其他几个豆丁儿?那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什么牛大春,王桂发,刘虾…… 还不懂事儿的豆丁儿们等到长大之后才知道自己被部长大人坑得有多惨,简直就是坑得有童年阴影啊! 肚子里的小包子还没有出世,卿姑娘就开始担忧他们会不会被他们的拔拔给坑惨了,一想到以后小柿子叫言男,小柿女叫言女的场面,幸好他们不是姓童,不然就叫童男童女了,这辈子可就苦逼了…… 卿姑娘莫名其妙的脑洞大开,往脑补的方向越走越远,最后自己忍不住被自己给逗乐了。 言昭华看了一眼先是担忧又是纠结再是悲伤最后乐呵呵的卿姑娘,幽幽的叹了口气,他家阿宁,怀了个孩子就傻成这样了,日后可怎么办哦。 “继续说。”言昭华对言巽说道,后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言昭华:“……” 一看到言昭华这冷下来的脸色,言巽一个激灵,当即一脸认真的道:“这圣灵寺原本是汾州香火鼎旺的寺庙,可是打从一年前起,就莫名其妙的发生一连串的怪事,最后成为一座无人的寺庙。” 言昭华眼里掠过一丝幽幽的光芒,看样子,这汾州是从一年前就开始有事发生了,圣灵寺如今成了一座无人的寺庙,却被众多高手把守着,只怕汾州的当地官员拼着丢掉乌纱帽的风险都选择知情不报是为了这圣灵寺的秘密了。 “让狼牙和虎爷去打探消息呗。”卿姑娘从自己的脑补中醒过来,回头看了一眼狼牙和虎爷,得到它们的答应之后就对言昭华他们道,“这样一来,他们倒是没有那么多防备之心。” 郎五和言巽他们已经见识过卿姑娘通兽语的能力了,萧大虽然听说过,但是亲眼所见,还真的是第一次,所以听到卿姑娘这么说,他是第一个同意的。 他倒是很好奇,人真的可以和动物毫无困难的交流吗? “爷,夫人说的没错,山中出现动物并不稀奇,由它们去打听消息,绝对比我们要安全很多。”萧大开口道。 听到萧大的话,原本趴在狼牙身上昏昏欲睡的虎爷顿时间精神抖擞,倏地一声站了起来,在萧大惊讶的眼神中,丢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不错!果然是慧眼识英雄,虎爷的能耐岂是你们这些凡人可以媲美的?╭(╯^╰)╮ 虎爷这下可是把萧大给惊讶了,这还真的是通人性啊,难道它这是听懂了他们的话?萧大还以为只有像卿姑娘他们这样身怀天赋的人才能够说出让动物听得懂的话呢,不过…… 萧大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多久,忽然意识到……,这一路上他可没少逗弄过这只小虎崽啊,难怪一路上他说怎么每天醒来他的衣服都有一股尿骚味! 混蛋! 是不是你干的? 对上萧大的眼睛,虎爷朝着他一笑,那样子是说不出的阴险和得意——小子!别以为虎爷是好玩弄的。 狼牙一爪子直接拍到虎爷的脑袋上,这虎孩子,要这样再那样然后翻个身再继续这样那样才是玩弄好吗? “……”萧大的身子莫名的一抖,别问他为什么能从一张虎脸上看出它在笑,反正他就是看出来了! 言昭华点了点头,事情解决之后,言昭华扶着卿姑娘上了马车,一行人朝着别院驶去。 * 别院是在汾州的郊外,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言昭华他们并没有打算混进城,而且现在汾州那么乱,卿姑娘又有孕在身,言昭华不放心带着她进汾州,所以才决定将住处定在汾州郊外。 抵达别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虽然一路上都迁就着卿姑娘的速度,但是到底是有孕在身,卿姑娘很快就累了,还没到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要下马车的时候还是被言昭华抱进去的。 萧大他们看着言昭华抱着昏昏欲睡的卿姑娘走进了别院,再看着跟在言昭华身后叼着昏昏欲睡的虎爷的狼牙……,众人一脸菜色,别闹了好吗?画风不对啊! “虎爷是公的吧?”萧大皱着眉头问道,郎五直接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就算是母的,也不可能和狼牙发生点什么好吗?” 这已经和公母无关,而是牵扯出种族问题了好咩? 萧大:“……” * 卿姑娘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当她睁开眼睛,便看到言昭华坐在他的身边,一手贴近她的肚子,一手拿着书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 卿姑娘原本没觉得什么的,但是当扫到上面那三个字的时候,表情囧囧的:“你不是说你已经把小黄书都看光了吗?” 言昭华将卿姑娘醒了,便将小黄书放到一旁,把卿姑娘扶了起来,虽然不像以前那样被卿姑娘抓包之后就脸红耳朵红的,但是还是有些羞涩,却故作镇定的道:“我觉得我肯定漏看了一些。” “恩?” 卿姑娘接过言昭华手中的湿帕子敷了敷脸,她忽然想起自从她嫁给言昭华之后,她的一切都由言昭华亲手处理,如果有他在的话,墨荷她们这些侍女根本没有用处,不过好在前三个月的时候她没有害喜的情况,不然依着言昭华那洁癖的性子,肯定要崩溃了。 稍微想歪了一点,卿姑娘把注意力拉了回来,问道:“你为什么觉得你漏看了?” 而且小黄书这样的东西,还有漏看这样的概念的吗? 言昭华一脸认真的看向卿姑娘,道:“因为书上都没有上次在马车上你给我做的。” 上次在马车上你给我做的……,你给我做的……,最后几个字不断地在卿姑娘的脑海里面浮现,想起那日在马车上疯狂的一幕,饶是卿姑娘那么猥琐的人都忍不住脸红耳热起来—— 哦!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好端端地提起这事做什么?”卿姑娘磨着牙瞪了一眼言昭华,后者不明所以,却还是十分诚实的道,“好舒服,我还想要。” “……” 嗷嗷嗷谁可以来告诉她为什么大变态一下子变得那么猥琐了? 卿姑娘看着言昭华似乎是陷入了回想起那日的场面的样子,忍不住连忙出声打断道:“打住!打住!” 言昭华看向卿姑娘,眼神仿佛还透着几分无辜,后者嘴角一抽,道:“我饿了。” 言昭华点了点头,然后上前抱起了卿姑娘,往外走去:“我已经让人准备好饭菜了,肯定能喂饱你的,阿宁。” 喂饱你! 卿姑娘捂脸,为什么她觉得这句话那么有深意啊? * 饭桌上的饭菜虽然不能够算得上十分精致,但是味道却十分美味,吃到一半,卿姑娘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对了,虎爷和狼牙呢?” 这个时候,它们两只不是应该跟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吃饭的吗? “已经让它们去打探消息了。”言昭华一边注意着卿姑娘哪道菜夹多了几次,心里头想着待会给那个厨子多点赏钱,一边回答着卿姑娘。 闻言,卿姑娘微微瞪大了眼睛:“真的?” 奇迹啊,虎爷那个傲娇的小虎崽竟然会听从言昭华的话?虽然不否认它确实是有些怕言昭华,但是除了她的话之外,虎爷根本不会听从别人的命令。 言昭华点了点头,却没有告诉卿姑娘虎爷其实是被狼牙叼走的! ------题外话------ 题目其实是剧情和奸情的缩写╭(╯^╰)╮ 月票、1、kityzhon 月票、1、猫头鹰不怕孤独 月票、1、987667182 月票、1、睡倒觉的兔子 月票、1、傾羽澄玥 月票、2、jiangjuanzc 月票、1、renhang0214 谢谢妹子们的月票,么么哒泥萌╭(╯3╰)╮ V146 发现汾州秘密! 深夜,虎爷和狼牙两只回来,只是两只那狼狈样却让卿姑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搞什么东西?两只怎么那么像从泥坑里爬出来似的? 别说卿姑娘了,就连一向神色淡然的言昭华,也有些愣住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觉得它们过于通灵性,所以言昭华从未将它们和牲畜放在同一水平线上,猛然看到两只跟别的牲畜毫无区别,言昭华难怪有些愣住的了。 不用卿姑娘开口吩咐,在偏厅等着狼牙和虎爷两只带回消息来的萧大和言巽几人便连忙招呼着别院里的下人烧水。 “你们两只该不会被狗追吧?”卿姑娘难得看到虎爷这么落魄的样子,脏兮兮的样子不仅没有得到卿姑娘的怜惜,反倒是引得卿姑娘忍不住频频发笑。 狼牙因为长得威风凛凛,所以即便是脏兮兮的,也给人一种落魄王者的感觉,特别是它的那双狼眸,简直锐利到没朋友,反观虎爷?原本智商就不太高,结果现在弄得脏兮兮的,那副样子简直就是蠢到没朋友! “嗷唔嗷唔嗷!”虎爷朝着卿姑娘又是吼又是叫的,坏人!也不想想虎爷是为了谁才这么干的,结果现在竟然敢嘲笑虎爷?简直罪无可恕! “哈哈哈哈……”卿姑娘笑倒在言昭华的怀里,指着虎爷毫不客气的道,“你这个样子简直蠢翻了!” “嗷嗷嗷!” 虎爷悲愤欲绝,骂着骂着不知道怎么就直立了起来,两只前爪在卿姑娘的面前挥舞着,那样子,要多好笑有多好笑,逗得卿姑娘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言昭华伸手扶着卿姑娘,稳住她的身子,免得她一下子笑得太厉害,摔了下去。 卿姑娘一边擦着眼角因为笑得太开心而溢出的眼泪,一边笑道:“别瞎叫了,快去洗干净,不然的话言昭华把你身上的毛都拔下来,到时候你小心哭倒在厕所。” 虎爷顿时间停止了瞎叫,虎眸瞪得大大的看向言昭华,却见他面容冷漠,眼神冰冷,看向它的眼神绝对算不上善意,虽然虎爷不知道什么叫做哭倒在厕所,为什么要哭倒在厕所,但是现在的言昭华,绝对是个危险分子。 ——╭(╯^╰)╮哼!虎爷只是给你们一个面子而已,别以为虎爷会怕拔毛什么的了。 虎爷一边嗷嗷直叫着,一边忙不迭的往外窜去,那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后面有狗追着它呢。 狼牙默默地看了一眼卿姑娘和言昭华,然后转身,迈着步子就离开了。 * 待虎爷和狼牙两只洗得干干净净之后,才到偏厅跟卿姑娘他们作报告。 “说吧,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卿姑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虽然她睡了一觉,但是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再加上她是孕妇,确实是比较嗜睡一点。 “阿宁,你要不要先去休息?”言昭华冷声问道,伸手将卿姑娘身上的披风拢紧了,虽然现在是春天,但是夜晚的温度还是挺寒凉的,虽然卿姑娘不比一般的姑娘娇弱,但是言昭华还是不放心的为她披上一件薄披风。 “不用。”卿姑娘摇了摇头,虽然有些困意,但是她还是挺想知道虎爷和狼牙两只有没有查到什么东西的,而且在场的人,也只有她可以听得出狼牙和虎爷说什么的好咩? 言昭华也没有勉强卿姑娘回屋里休息,不过却将卿姑娘搂入怀中,让她靠着他。 对于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无意识的秀恩爱行为,萧大等人表示——狗眼已瞎! 不过卿姑娘他们要失望了,因为虎爷和狼牙两只竟然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没打听到?”卿姑娘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问道,“狼牙,是不是虎爷拖你后腿了?” 没办法,熟知虎爷尿性的卿姑娘完全不相信这事和它一点关系都没有。 “嗷嗷唔……”虎爷好不开心,什么叫拖它后腿?它样子看起来像是拖后腿的吗?分明就不是好咩? 狼牙的狼眸里掠过一丝无奈,原本它们已经顺利进入圣灵寺的了,哪知道虎爷突然抽风,一下子就闹出了动静,引得那些把守的高手们更加防备,不过即使是没有虎爷,它们今晚也打探不到什么消息的。 原来狼牙和虎爷两只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把守的高手,跟踪到他们的目的地,却发现是一个山洞,洞口守卫虽然算不上森严,但是虎爷和狼牙两只要是想进去的话,只有硬闯的份,它们临出发前就听了言昭华的话,不要打草惊蛇,所以它们并没有硬闯,而是选择绕着那座山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出入口,一共发现了两个,却已经被人防守住了。 于是一个晚上,狼牙和虎爷两只无功而返。 事情算不上办砸了,顶多算是没成功,这根本不管狼牙的事情,但是狼牙还是觉得有些内疚,总觉得卿姑娘他们第一次给它任务,它却不能成功完成,当然,在把事情告诉卿姑娘的时候,狼牙也没有把虎爷抽风那段说出来,主要是虎爷一直在一旁给它使眼色。 萧大他们看着狼牙一直都是卿姑娘嚎叫,并不像是毫无章程的乱嚎乱叫,而是像是在叙述一般,虽然他们根本听不懂,但是却看得众人忍不住啧啧称奇。 “啧啧……,真的是大开眼界啊。”萧大忍不住低声惊叹一声,他忽然想到,如果卿家是个有野心的,或者卿家有继承天赋者却心术不正的话,那么他想要将这个天下搅得天翻地覆,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一项得天独厚的天赋,想要组成一支野兽军队那也不是异想天开的事情啊。 卿姑娘将狼牙的话简单的转述了一遍给言昭华他们听,最后道:“这么说来,问题出在那座山里头了?” “山?”言巽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惊讶道,“难道他们在秘密私制兵器?” 萧大和郎五两人的眼皮子跳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对言巽的话不置可否。 历来私制兵器的官员不是没有,但是大多数用于造反,但是如今西陵一片欣欣向荣,而且在和东凉的对战中也频频取胜,西陵简直就是在往越来越好的方向前进,如果有人想要在这样的情况下造反的话,不是脑子进大水了,就是脑子灌浆糊了。 既然如此,那么私制兵器的可能性就不大了,如此一来,山洞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言昭华没有开口,却看向卿姑娘,问道:“阿宁,你怎么看?” 卿姑娘摸了摸下巴,慢条斯理的道:“汾州的官员冒那么大的风险隐瞒汾州的情况,逼得汾州百姓要去告御状,那就说明有东西很吸引他们,还有,言巽所说的庞家在汾州很有地位,而且几乎所有商贾都听命于他,那就是商人了,商人重利,没有利益的事情是不会干的。” “汾州官员和庞家联手,不说他们是不是完全没有矛盾,但是至少这么久来,他们配合得很好,那也就是说,吸引他们的那样东西很有价值,够他们分,以至于让他们这么久都没有闹出矛盾。” “山洞……”卿姑娘微微眯起眼眸,“靠山的地方,能赚钱的有动物……,药材……” 卿姑娘的眼皮子忽然一跳:“他们该不会是在那个山洞里发现在宝藏?” 听到卿姑娘的话,其他人的眼皮子也是一跳,卿姑娘刚刚说商人重利,但是又有几个人不重利呢?想必那几个官员也是如此,能够让他们罔顾人命和律法的,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 至于言巽所说的私制兵器?单单是现在造反什么的实在是太蠢了,还是卿姑娘这个理由比较合理。 萧大摸着下巴,开口说道:“即便是有宝藏,但是那宝藏怎么可能大到让他们搬了那么久还没有搬完?” “是啊。”郎五点了点头,认同的道,“汾州的官员将雪灾的事情压下去,显然是不想让朝廷派人下来,怕那山洞的事情被人发现了,但是即便是被人发现了,朝廷也不可能让他们全数上缴的,又何必为了这个担上知情不报的罪名?” 卿姑娘有些惊讶的看向郎五,原来发现宝藏是不需要上缴朝廷的吗?这么明智的律法是谁定下来的?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萧大和郎五两人说的没错,知情不报的罪名实在是太严厉了,所以犯不着为了隐瞒宝藏的秘密而担上这个罪名,但是如果不是宝藏的话,那么还有什么能够让他们如此重视那个山洞呢? 卿姑娘想不通,便将视线投向了言昭华,后者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卿姑娘,然后将视线扫了一眼萧大等人,冷冷的道:“除了宝藏之外,还有另外一样东西足以让他们铤而走险,担下知情不报这个罪名。” “什么?” 听到言昭华这么说,卿姑娘他们顿时间将目光都落在了言昭华的身上,就连狼牙和虎爷两只也看向言昭华。 言昭华神色漠然的说出两个字,顿时间让在场的人瞪大了眼睛,竟然是—— ------题外话------ 今天好忙好忙,只有三千字,原本打算码六千的,欠下三千字,下次还泥萌。 另外,汾州的事情只是小case,并不重要,很快水落石出的。 挂名单: 鲜花、88、潇筱菡 月票、7、諾言 月票、2、sheenlyli 月票、1、xlsemi135 月票、1、满月金黄 月票、3、忘忧草! 谢谢妹子们的鲜花和月票,么么哒泥萌哟 V147 钦差大人好有钱啊! 言昭华所说的仅仅只是猜测,但是却让卿姑娘他们几个醍醐灌顶,如果言昭华所说的是真的话,那么就可以解释汾州的官员为什么会铤而走险,禁止百姓出入汾州了。 “言巽,明日你进汾州,将朝廷派钦差大人送粮到汾州,不日即将抵达的消息传出去,这样一来便可以安抚民心。”言昭华神色淡淡的对言巽吩咐道,后者点了点头,应了下来,然后言昭华再看向郎五,继续道,“郎五,把消息传给薛二,让他带人尽快赶来。” 郎五点了点头。 萧大看向言昭华,问道:“爷,这样一来,不就是打草惊蛇了吗?” 言昭华扫了他一眼,神色淡淡的道:“反正东西就在那里,他们也搬不动。” 这样一来,即便他们打草惊蛇了,汾州的官员也不可能把东西转移的,而且现在即便是他们不打草惊蛇,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倒不如主动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如果不是呢?”萧大反问道。 言昭华冷冷的看了萧大一眼,眼神里的冰冷和嗜血犹如一个黑洞漩涡一般,深深的将萧大吸引了进去。 蓦地,萧大打了一个寒颤,看到言昭华这个样子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让你多嘴让你多嘴!按照主子的性子,如果汾州的官员不是因为这个而这么做的话,那么主子肯定会直接将他们一网打尽,然后直接上刑具,到时候还怕他们不开口吗? “那粮草呢?”萧大搓了搓手臂,开口问道,“我们送粮来的,粮草从何而来?” “你傻啊?”卿姑娘无语的看了一眼萧大,道,“这汾州的商贾那么多,他们不是坐地起价,将米价哄抬起来了吗?我们就来个劫富济贫,直接劫了他的粮仓,然后就当做是我们的粮草就好了。” “夫人实在是太英(wei)明(suo)神(wu)武(chi)了。”萧大干巴巴的朝着卿姑娘笑道。 哎哟我去! 以前听说夫人是多么猥琐无耻的萧大还仗着自己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见多识广,觉得郎五他们简直就是弱爆了,这世上女子千千万,有娇柔的,有温婉的,有娇蛮的,有粗鲁的等等,而且言巽他们说事情可是有多夸张说多夸张。 所以当他听到关于夫人的传闻之后,萧大不屑的一笑——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可是今天看过之后,萧大才发现,自己当年真的是太傻太天真了! * 不出言昭华所料,当言巽将钦差大人押送粮食即将抵达汾州的消息在汾州传开之后,所有的百姓和农户纷纷喜极而泣,虽然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事是真的,但是不得不说,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犹如黑暗中的曙光一般,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汾州通县一户农家中,一个老翁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地连声喊好,他的儿子和儿媳连忙上前扶住激动的老翁:“爹,你别太激动,小心身子。” “是啊,爹,大牛给我们带来了钦差大人和粮食,我们的噩运很快就会过去了。”儿媳也忙声安慰道,只是话虽如此,就连她自己也难掩兴奋之色。 他们已经缺粮很久了,如果不是心里头还坚信自己的儿子会带来朝廷的人,他们又怎么可能苦苦支撑得下来?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老翁那浑浊的双眼迸射出惊人的亮光,那是一种对活下去充满了希望的眼神。 和他们家一样,同样有青年偷偷跑出汾州去告御状的人家也有同样的情况,在得知这个好消息之后纷纷奔走相告,让这个传言更添几分真实性。 一时之间,汾州不再一片死气沉沉,纷纷期待着钦差大人以及粮草的到来。 可是,这个消息能够让百姓兴奋,却让官员和庞家的人兴奋不起来了。 衙门内,几位官员聚在了一起,其中一位姓王的官员着急的道:“刘兄,孙兄,你们说这事是真的吗?怎么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说啊?” “我已经派人去查看这流言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了,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刘大人说起这事儿也是一肚子的火气,今早他是被人从温柔乡里挖出来的,听到这个消息也顾不得什么美人了,连忙提起裤子就跑去处理这事了。 “这件事太邪门了。”孙大人皱着眉头道,“无端端的,怎么会有人传出这样的流言来?而且朝廷真的要派钦差大人来,我们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难道……”王大人不知道想到什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忙声问道,“上次不是有人来告密,说有几个农户偷偷跑出汾州了吗?难道那几个农户是去告御状?” 王大人的话音刚落,孙大人和刘大人两个就第一时间反驳了他,道:“不可能!” 刘大人道:“王兄,你想太多了,你忘了上次来告密的那个贱民就是为了几口粮食,说话颠三倒四的,根本不足为信。” “没错!”孙大人又道,“而且王兄你想想,如果御状是那么好告的话,皇上岂不是忙死了?” “可是这样一来,那钦差大人的事又是怎么回事?”王大人一脸不安的样子,要知道他们除了隐瞒朝廷,知情不报之外,还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啊,朝廷的人要是来了,一旦发现了什么,那就不止丢乌纱帽那么简单了,分分钟就是掉脑袋的事啊。 听到王大人的话,孙大人和刘大人两人都没有再开口,毕竟这事他们也觉得奇怪,好端端的,朝廷怎么会派人来汾州?而且还是押送粮食的?他们没有把消息传出去,而且还禁止百姓进出,朝廷又怎么可能知道他们这里缺粮食? 王大人三人尚未想到什么法子,庞家就来人了。 “庞老爷,您慢点……,慢点!” 门外忽然想起了衙役的声音,不等屋子内的三人反应过来,大门就被砰地一声推开了,怒气冲冲的走进来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 才刚一进门,中年男人就开口质问道:“今天外头盛传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拦不住庞老爷的衙役一脸担忧的看向孙大人,唯恐被他责怪,只是现在孙大人全部心思都放到那些流言上,又怎么可能凑出时间来责怪这个衙役?当即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衙役见状,连忙应了一声便飞快的离开了,唯恐慢一步孙大人就会反悔一般。 “庞老爷,别着急,先坐下来,我们好好的商量商量。”孙大人虽然被庞老爷刚刚的那一声质问落了面子,但是却不至于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庞老爷发生冲突。 庞老爷冷冷的哼了一声,却还是依言坐了下来。 “庞老爷,今天的事,我们也不清楚啊。”王大人一见庞老爷要质问的态度,连忙开始撇开嫌疑,“你是知道的,为了不让人知道这事,我们连雪灾这样的大事都不敢上报朝廷,又怎么可能让人偷偷去通风报信呢?” “是啊,庞老爷,你也不是没看到,我们还派人去城门口守着,不让那些百姓出城,为的就是不让消息传出去,我们可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怎么可能会让人把这里的事传出去?”刘大人也连忙开口说道。 孙大人一听到刘大人和王大人的话就知道坏了,果不其然,庞老爷听完两人的话,便阴阳怪气的道:“两位大人何必那么急着撇开嫌疑?老夫也没说和你们有关。” 刘大人和王大人两人齐齐被噎住了:“……” 什么叫做“也没说和你们有关?”,如果庞老爷不是怀疑和他们有关的话,又怎么可能一进门就一副质问的语气? 两人在心里头愤愤的想到,只是脸上却不显。 “庞老爷,别生气,他们两人也是被今天的事情吓着了。”孙大人暗暗瞪了一眼王大人和刘大人,然后笑着对庞老爷道,“庞老爷,你在汾州比我们有地位,这事我们查不出是谁干的,看来还得有劳庞老爷了。” 孙大人这话贬低自己,捧高庞老爷,虽然庞老爷明知道孙大人这话其实是想把这事推到他身上,让他出力,但是不得不说,是人都喜欢听好话,而且这事事关自己,庞老爷自然不敢轻视了。 “这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庞老爷这话让孙大人等三个大人十分放心,虽然他们对这位庞老爷无感,但是却不能不承认在汾州,庞老爷这个地头蛇绝对比他们当官的要有能耐,他们查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庞老爷也查不到。 “这事我们先放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钦差大人到了汾州,我们怎么办?”庞老爷开口问道。 “庞老爷。”刘大人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子,道,“本官觉得这事的真实性不大。” 看来,刘大人还是坚决的认为那几个农户是不可能走到洛阳告御状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流言又是从何而来?”庞老爷可没有刘大人那么乐观,“老夫一路走来,看到那些百姓各个满怀希望,显然是对这事坚信不疑。” “这……”刘大人哑口无言了,他哪里知道这些流言从何而来?更不知道那些百姓为什么那么容易就相信了这事是真的。 “当初我就说把物价调低,雪灾虽然冻死了牲畜和种子,但是有粮食,好歹不会闹得那么凶啊。”王大人嘀嘀咕咕的说道,而且在他看来,这件事情肯定就是那几个逃出去的农户闹出来的。 王大人自认为是嘀嘀咕咕,但是却让在场的三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庞老爷第一个冷笑道:“王大人说着话可真逗,是谁当初知道下调物价,中间的差价要我们四人平分的时候第一个反对的?” 王大人脸上一红,却不服气的道:“庞老爷,这汾州的商贾可都是你的人,下调物价对庞老爷你来说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吗?而且这下调物价,又不是不赚钱,只是赚不多罢了,又不会少了庞老爷你一块肉,何必如此?” “这只是你认为罢了。”庞老爷冷冷的看了一眼王大人,继续道,“这些商贾可不是傻子,哄抬物价是他们牟取暴利的机会,你想牛耕田,又不让牛吃草,这算什么道理?” 那些商贾为什么会听命于他?一是因为他是汾州的地头蛇,得罪他总没什么好处,但是更多的是因为他能够和他们互惠互利,形成一种利益关系,如今雪灾到来,粮食短缺,他们不趁这个机会大赚一笔反倒是降低物价的话,当他们是开善堂的吗? “你……”王大人也哑口无言了。 孙大人眼神冷冷的看着他们逞口舌之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当初他们愿意每人出一份钱的话,那就可以稳住百姓,不至于招惹朝廷派来的钦差大人,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钦差大人来了,先不说他们的秘密能不能守住,知情不报这个罪名他们肯定是背定了。 待他们吵完,孙大人才开口道:“其实我们不必如此惊慌,钦差大人来了,我们好好的招待招待他,那么事情的真相会如何,还不是由我们定?” 孙大人的话让王大人他们眼睛一亮,对啊,他们怎么没想过要贿赂贿赂钦差大人呢?男人嘛,不外乎钱、权、名、利和女人,权和名他们或许给不了,但是钱、利和女人他们要多少就可以给多少。 “只是这样一来,要花很多钱吧?”王大人有些心疼的问道,却得来众人一个鄙视的眼神,“你现在还不想花钱?是不想要脖子上的脑袋了吧?” 当初如果不是王大人反对的话,他们怎么可能顺势答应下来不给那些商贾利益,任由他们哄抬物价,导致事情越来越严重? 如果当初他们愿意出点钱,这样的话这事即便是上报朝廷,他们也不怕,反倒会得了一个好名声。 唉!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孙大人眼里掠过一丝后悔,以及对王大人的厌恶,真的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待四人商讨完毕,其余三人离开了衙门之后,孙大人的师爷走了出来,对孙大人道:“大人,你真的觉得这钦差大人会受咱们的贿赂吗?” “不觉得。”孙大人已经收起了刚刚面对三人时的笑脸,冷冷的说道。 师爷一愣,问道:“那大人你刚刚……” “哼!”孙大人冷笑一声,“当初明明是本官先发现的,但是他们偏要插一只脚进来,这样也算了,可姓庞那个家伙算什么?竟然想占大份?” 孙大人的眼里掠过一丝冰冷的嘲讽之意,“不就仗着汾州是他的地盘?反正该拿的我都拿了,剩下的烂摊子,就让他们自己收拾吧。” “大人,你这是要……”师爷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孙大人也没有隐瞒,笑道,“你放心,就算要走,本官也会带你一起走的,这些年,本官身边多亏了你。” 师爷看孙大人这个样子,就知道这事他肯定是已经想过的了,毕竟汾州的事情那么大,他们不可能永远把百姓困在汾州的,早晚有一天事情会曝光的,尽早脱身才是正事。 * 三日后,不仅是官员和当地的商贾,就连百姓们也纷纷收到消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人在今日中午时分就会抵达汾州,农户们更是纷纷结伴来迎接。 中午,众人翘首以盼,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钦差大人来了,众人顿时间伸长了脖子,往城门口外看去,只见车队遥遥而来。 别说汾州的百姓,就连王大人他们也被吓了一跳,只见那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护卫们威风凛凛,身着清一色胸前用金红线绣有红色篆形“言”字的黑色衣袍,面容肃穆,分列左右两边,中间是一辆两马并驱的马车,马车的车厢较大,车壁是让人看一眼便觉得血腥沉闷的暗红色,却在日光下隐隐透着流光,削弱了几分血腥,反倒看起来名贵古朴! 嗬! 不少胆小的百姓被吓得把脑袋缩了回去,那肃穆的黑以及沉闷的暗红,让人看一眼便觉得迎面扑来一阵杀伐之意,竟叫人觉得心惊! 而跟在马车后面的则是一车车的粮食,百姓们的眼睛顿时间亮得惊人,更有不少人喜极而泣,抱头痛哭。 多少天的黑暗,终于让他们迎来了希望和光明了,哪怕前几日他们一副坚信朝廷派人来的样子,可是不到亲眼所见,他们如何能够真的把心放下来? 王大人等人一看这架势,顿时间傻眼了,这这这……,这钦差大人看起来好有钱啊,他们怎么贿赂啊? ------题外话------ 有个满签抽奖的活动,妹子们可以都去试试运气,哈哈,要是抽到一个第一拿了个iphone6,我万更一个月都没问题╭(╯3╰)╮ 挂名单: 鲜花、11、zhaierxuan 月票、2、紫丶樱 月票、1、japindy 月票、2、总是忘记de 谢谢妹子们(当然还有一个汉子)的鲜花、月票,么么哒泥萌哟! V148 想留下?去打扫马厩! 郎五拉紧马缰,将马车停了下来,骑着高头大马的言乾见状,抬起右手,身后的队伍也紧跟着停了下来。 王大人和刘大人等人被言昭华他们的架势给唬住了,见他们的马车停了,便连忙上前行礼:“下官见过钦差大人。” 马车内并未有任何的反应,萧大笑眯眯的朝着王大人他们拱了拱手,笑道:“各位大人有礼了,马车内还有大人的女眷,不宜下马车,还望各位大人见谅。” 王大人他们纷纷面面相觑,不知道萧大这话说的是真的,还是想着要给他们一个下马之威,不过不管如何,萧大既然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拦着马车要让钦差大人出来,便纷纷表示不在意,还连忙让人带他们去休息的地方。 待车队离开之后,王大人看向一边的刘大人,低声问道:“刘兄,你猜这钦差大人是什么意思?” 刘大人看着车队离开的方向,微微眯起眼睛,道:“暂时还不清楚,我们先按兵不动。” 如今不明钦差大人是什么态度,也不好做什么,于是只好选择按兵不动了。 * 王大人他们给言昭华他们准备了一个十分别致的小院,虽然规格不大,但是却处处都透着精致和清雅。 下了马车之后,卿姑娘打量了一眼这座院子,轻笑一声,道:“他们倒是谨慎。” 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态度的情况下,王大人他们并不敢随意对待言昭华这个钦差大人,若是布置一个奢华的院子给言昭华的话,他们怕言昭华是个清廉或者附庸风雅的人,若是随便给言昭华一个普通的院子,又怕言昭华是个满身铜臭的贪官,于是布置了这么个不好不坏却十分出彩的院子,除非是言昭华自己挑刺儿,否则的话绝对不会出意外。 言昭华扫了一眼院子,然后仔细的扶着卿姑娘,神色淡淡的道:“再谨慎也没用。” 卿姑娘看了一眼王大人他们派来伺候的下人,然后低声的问向言昭华:“那么多的粮食,你确定不会被人发现?” 虽然卿姑娘是给出了主意,直接抢了汾州商贾的粮仓,但是那么多的粮食一下子,那些商贾怎么可能会没发现? “放心。”言昭华开口道,“就算他们发现了,也赖不到我们身上。” 之前言昭华是直接让狼牙和虎爷将萧大配制的迷药撒进那些看守粮仓的人的饭菜中,时候到了薛二便带着他的人过去将粮食运了出来。 那些把守的高手是王大人他们请来的,自然是只着重在山洞那边,而那些商贾他们根本没想过有人会抢粮仓,即便是猜到了,也认为是那些饿得不行了的老百姓,对付那些普通老百姓,他们当然不需要请高手来把守了,只派了一些身强力壮的青年看守。 卿姑娘:“……” 什么叫赖不到他们身上?意思是他们还是有可能会怀疑是他们抢了粮仓的是吗?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来到了大厅,看到了王大人他们派来的人,一个管家,四个侍女以及四个小厮。 “小的(奴婢)参见钦差大人” 众人朝着言昭华行礼,不过却不知道如何称呼卿姑娘,他们被王大人他们派来的时候也没有想过钦差大人竟然还带着女眷。 “这位是夫人。”萧大笑眯眯的对着管家他们说道,待管家他们给卿姑娘行礼之后,便扫了一眼那四个貌美如花的侍女,笑道,“大人们还真的是客气啊,给咱们爷找来了这么水灵的侍女。” 萧大原本就长得好看,即便是脸上的笑容不深时,也十分吸引人,更别说此时一笑,更加让人觉得犹如翩翩佳公子一般了。 那四个侍女听到萧大的话,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对上那双温柔的眸子,莫名的觉得脸红,心跳加速,纷纷羞涩的低下了脑袋。 “呵呵……”管家脸上的笑容有些干巴巴的,他不知道萧大刚刚说的那句话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只能够装糊涂的顺应下去,“这个是应该的,大人们也不想找来一些不入眼的秽了钦差大人的眼。” “那就真的是有劳你们的大人了。”萧大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继续道,“不过咱们爷和夫人不习惯有生人伺候,恐怕要浪费你们大人的好意了。” “这……” 言昭华没有开口否认萧大的话,那么就代表他是承认了他所说的,这也就是代表了钦差大人的意思? 管家的眼珠子一转,原本他是已经猜到了钦差大人有可能会拒绝他们安排人过来伺候的,但是管家想的是,钦差大人应该只是会拒绝他和小厮,至于那几个如花似玉的侍女,有几个男人抵抗得住? 可是管家就是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拒绝了?难道是因为钦差夫人的原因? 管家偷偷地扫了一眼卿姑娘,见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虽然没有一副腻歪的模样,但是看言昭华对卿姑娘却是极其照顾的,而且看样子,这位钦差夫人已经怀孕了,一定是为了这位钦差夫人所以钦差大人才拒绝的吧? 他可没有听说过有钦差大人出勘的时候,还要有夫人随行的,而且看钦差夫人的肚子,应该是怀孕四五个月的了,可是他刚刚观察过了,除了钦差夫人之外,整支车队没有一个姑娘,而且看钦差大人对钦差夫人的态度…… 肯定就是因为钦差夫人的娘家有权有势,而且为人极其强势,就算是怀孕了也不给自己的夫君收通房,而钦差大人因为是高攀的,所以只能够顺从这悍妇。 管家自己在脑海里脑补了一番之后,认为自己已经看透了这个真相了,便开口笑道:“来者是客,而且夫人如今有孕在身,也是需要几个丫头搭搭手的,不如就留下他们?若是我们照顾不周的话,只怕大人他们不会绕过我们啊。” 几个侍女听了,也连忙点头道:“是啊,大人,就让我们留下来吧。” 她们原本就是被王大人他们送来这儿服侍钦差大人的,原本她们还有几分不愿意,毕竟谁知道这个钦差大人是不是满脑肥肠的老男人?可是她们没想到别说是钦差大人了,就连钦差大人身边当差的侍卫们个个的模样都是十分俊朗的。 哪个少女不怀春? 见此情况,她们当然十分乐意留在这里了,而且现在钦差夫人怀孕了,这不正是好机会吗?说不定哪天入了钦差大人的眼,那就真的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她们可不认为言昭华会拒绝她们,毕竟能被王大人他们选来伺候言昭华的,姿色又怎么会差到哪里去? 虽然她们不否认钦差夫人确实长得很美,可是谁知道会不会各花入各眼,钦差大人不喜欢钦差夫人那般秀致,而是喜欢清秀,或者艳丽又或者是小家碧玉的呢? 看到那四个侍女偷偷地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向言昭华,卿姑娘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原本她还想着这汾州的官员行事谨慎,只怕想要处理汾州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呢,没想到那么快就忍不住出手了。 如果今日来的钦差大人不是言昭华,而是普通的官员,不说他会不会抵抗住金钱的诱惑,但是每日有四个这么水灵灵的姑娘在自己的面前晃悠,只怕定力稍微差一点的男人都会陷入温柔乡里头去了。 卿姑娘觉得不行,自家相公长得太出色,狂蜂浪蝶那么多,原以为离开了洛阳就没事,哪知道香饽饽到哪儿都是香饽饽,看着那四个侍女的眼神,都恨不得黏到言昭华的身上了。 卿姑娘刚想一拍扶手站起来,好好地耍一耍威风,让他们知道名草是有主的,哪知道不等卿姑娘站起来开口,言昭华便冷冷的道:“既然想留下来,那就留下来。” 言昭华的话让管家和四个侍女的眼神顿时间亮了起来,前者是认为男人没有不爱偷腥的,几个后者则是认为她们肯定被钦差大人看上了。 可是他们没想到言昭华的下一句话则直接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言巽,打扫马厩的还少几个人,就让他们过去吧。” 言昭华话音刚落,便看到管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而几个侍女则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她们长得那么漂亮,钦差大人竟然让她们去打扫马厩?是在开玩笑吗? “大人,这……”管家忍不住开口,可是言昭华却没有兴趣再继续听下去,低头对卿姑娘道,“阿宁,我们先回房吧。” 卿姑娘被言昭华刚刚那神来一笔给唬住了,所以听到他的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任由他扶着她离开。 管家见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现在他倒不是认为言昭华是因为怕得罪卿姑娘所以不敢收了这四个侍女,而是看不起他们,想要给他们下马威了。 而且往深一层想,管家觉得言昭华这是在拒绝王大人他们的示好。 “大人……” 四个侍女见言昭华走得那么干脆,顿时间泪眼汪汪的看向萧大,希望能得到他的怜惜,帮她们求情,让言昭华收回成命。 “担不起这一声大人,几位姑娘喊我萧大便是。”萧大朝她们摆了摆手,然后对管家道,“既然咱们爷这么说了,咱们当下属的,也不好违抗主子的命令,若是几位姑娘不乐意的话,不如就跟着你们走吧,省得留下来干这些粗活儿。” 萧大这么说了,管家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之前他说让他们留下这四个侍女搭把手,人家也真的留下了,只不过是到马厩那儿搭把手罢了。 四个侍女看向管家,希望他可以帮忙说说情,她们才不要到马厩那儿去做事啊。 可是事到如今,管家还能说什么?萧大已经把话摊开来说了,不是他们不愿意收下这四个侍女,不过是因为马厩那儿缺了人手,让她们去搭把手,如果她们不乐意的话,自然可以离开,绝不拦着—— 但是现在她们能够离开吧?如果一离开,不就说明了她们不乐意吗?那么之前说的要留下来搭把手的话不就是自打嘴巴吧? “不不不,乐意乐意!这个自然是乐意的了。”管家朝着萧大拱了拱手,道,“您放心,她们几个都是干活的好手,定能把事情办好。” “若没什么事,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罢,管家便直接带着四个小厮离开了,只剩下萧大和四个侍女。 四个侍女没想到管家竟然真的把她们丢下了,一时之间脸色有些愕然,萧大佯装没看到她们的表情,笑眯眯的对言巽道:“言巽,你带几位姑娘去马厩吧。” 说罢,礼貌的朝着四个侍女一拱手,一甩袖子,反手背在身后,优哉游哉的离开了。 言巽在四个侍女面前保持着一张冷冰冰的脸,毫无怜香惜玉的道:“走吧。” 说完,也不管她们会不会跟上来,直接抬脚就离开了。 四个侍女面面相觑,她们当然不想去什么马厩了,但是如果现在留在这里的话,只怕她们会更加尴尬,于是你推我,我推你,便跟上了言巽的脚步。 只是,虽然她们已经认命了,但是当来到马厩,看到要打理那么大的马厩时,她们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们是想勾搭进钦差大人的房,也不是马房啊! *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住进了言乾派人整理好的屋子,虽然比不上侍女那般细心,但是却整理得十分干净整洁。 “爷,夫人。”言乾端进来一盆温水,将其放在桌子上。 言昭华接过他递来的帕子,浸湿拧干后,坐在卿姑娘的面前,握起她的手,仔细的一根一根擦拭她的手指。 对于言昭华这种驾轻就熟的行为言乾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每次看到,心底里还是忍不住吐槽一番——主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妻奴了。 如果换做是其他的姑娘,若是自己的相公这么做的话,只怕不会惶恐不安,也会喜出望外,可偏偏夫人却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好像主子做这样的事情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果然是天生一对! 言乾只能够在心底里给出这个评价了。 卿姑娘任由言昭华给她擦手,其实这样的事情她自己做都可以的,但是偏偏言昭华喜欢事事亲力亲为,虽然有种好像要被人养废了的感觉,但是对于一心想要做米虫的卿姑娘来说,倒是无所谓。 “有没有选好在什么地方派粮?” 言昭华擦干净一只手之后,卿姑娘又将另一只手递过去。 “之前言率他们已经在汾州找好地方了,现在应该将粮食都运到那里,准备派粮。”言乾开口说道,然后道,“不过我怕汾州的商贾应该很快会发现他们的粮仓被抢的事情,爷,咱们要不要准备好措辞?” 言昭华微低着头,神色专注的看着卿姑娘的手,仿佛他在擦拭的是一件珍贵的无价之宝,听到言乾的话,他没有什么反应,冷冷的道:“不用,若是有人来闹事,直接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当众处罚。” 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啊! 卿姑娘和言乾两人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虽然抢粮仓这件事他们两人中,一人是出主意,一人是参与其中的,但是他们没想到言昭华作为一个幕后之人,竟然敢那么嚣张的倒打一把。 这么一来,倒成了那些上门讨公道的商贾是坏人了。 “那些商贾就算怀疑和我们有关他们也没证据,而且到时候粮食已经派下去了,难道他们跟那些百姓一个一个讨回来吗?他们也要看看百姓愿不愿意。”卿姑娘笑眯眯的说道,真想看看那些无良商人看到自家粮仓被搬空了的反应是怎么样的。 ╭(╯^╰)╮哼! 他们抢来的这些粮食完全够汾州的百姓食用,而且还是餐餐温饱三个月,可他们就为了谋利,所以选择堆积粮食,哄抬物价,这样的黑心钱也亏他们敢赚,如果他们愿意每家都出一点粮食的话,或许汾州就不会饿死那么多人。 卿姑娘算不上什么好人,死在她手上的人也不少,但是明明自己有能力却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百姓饿死这样的事情,她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她不奢望每个商人都有善心,但是至少得有良心吧?不仅不送粮救人,反倒是哄抬物价? 所以即便是那些商贾因为粮仓被搬空的事情而气得心脏病发,卿姑娘也觉得那是他应得的。 卿姑娘的情绪波动虽然不明显,但是言昭华还是感觉到了,捏了捏她的手,亲了亲她的脸蛋,然后对言乾道:“待会让汾州哄抬物价的商贾全部过来。” “做什么?”卿姑娘好奇的看向言昭华,言乾也是一脸茫然。 言昭华朝着卿姑娘一笑,道:“给他们补多一刀。” 敢让他的阿宁不开心,那就让他们吐多几缸血! ------题外话------ 今天我们又要烤鸡翅!烤肉丸!烤香菇!烤韭菜!烤香肠……好开森╭(╯3╰)╮ V149 颤抖吧!愚蠢的商人! 林家世代从商,在汾州虽然比不上庞家,但是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在收到请帖的时候,林家的人都有些惊讶,无端端的,他们怎么会收到钦差大人的请帖? “难道是这位钦差大人想要拉拢我们?”林家的二公子吊儿郎当的笑着说道。 林家老爷闻言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这钦差大人又不是来我们汾州上任的,他拉拢我们做什么?” “谁知道呢。”林家二公子耸了耸肩膀,一副对林家老爷的怒瞪不以为然的样子。 林家老爷对这个二儿子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了,他看向大儿子,问道:“老大,你怎么看?” 林家大公子比起林家二公子的吊儿郎当多了一份稳重,但是那双眼睛却充斥着浓浓的利欲,这次雪灾,给了他们汾州所有商贾一个赚大钱的机会,而林家大公子也在这次机会中狠狠地捞了一笔。 在林家大公子看来,奸商奸商,无奸不成商,天下百姓千千万,如果因为他们有富余的,就必须在别人有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的话,那么这世上哪里还有人愿意当富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钦差大人邀请我们过去,只怕是为了让我们捐粮。”林家大公子冷笑一声,道,“真是异想天开。” 随即将手中的请帖丢到一边,道,“不用理会。” 听到大儿子的话,林家老爷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的问道:“老大,这样一来,会不会得罪了这钦差大人?” 毕竟他们是民,他是官,历来都是民不与官斗的。 “怕什么?”林家大公子不能理解林家老爷的瞻前顾后,道,“爹,你别忘了,这里是汾州,是咱们的地盘,这钦差大人虽然说是皇上派来的人,但是我们一不为官,二不犯法的,就算不去他又能拿我们如何?” 看到林家老爷还是有些担忧的样子,林家大公子开口道:“爹,你放心好了,我敢保证,肯定没有几个人会去应约的。” 这汾州的商贾,稍微有些脑子的都大概可以猜到这钦差大人邀请他们过去,不是为钱就是为粮的了,他们又怎么可能愿意把自己的钱财落到别人的口袋里?更何况这钦差大人还不是他们的父母官,他们要是孝敬了他,如果他一走,他们岂不是白孝敬了? 听到林家大公子这么说,林家老爷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不过心里头还是有些说不出的不安的感觉。 不过林家大公子想的没错,这次应约言昭华这位钦差大人的,还真的是没有一个商贾。 他们在汾州作威作福惯了,根本不相信区区一个钦差大人能拿他们怎么办,而且这些商贾基本上都是庞老爷手下的人,可谓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绝对是同仇敌忾的! * “爷,他们没有一个愿意来。”言乾对言昭华说着,脸色有些发黑,他跟在主子身边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不管是在东凉还是在西陵,有谁敢这么落他们的面子?可到了汾州这个小地方倒好,有几个去送请帖的兄弟竟然还被人给轰出来了? 什么玩意? 言乾越想,脸色越黑,如果刚刚是他去送请帖遇到这样的情况,他肯定直接把请帖糊到他们的脸上了,擦!真以为是地头蛇就敢那么嚣张? 言乾暗暗捏了捏拳头,看来只抢他们一个粮仓是不够的,应该看到什么抢什么才对! “早就预料到了。”言昭华倒没有几分生气,虽然汾州属于西陵,但是由于离洛阳太偏远,所以基本上都不会引起人注意,这样一来,汾州就等同于山高皇帝远,对于官员并没有多大的畏惧,就好比当地的百姓觉得庞老爷他们这些商贾比王大人这些官员还要有威信。 “那他们不来怎么办?”卿姑娘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随即眼睛一亮,兴奋的道,“言昭华,要不我们直接上门找他们捐粮?要是他们不愿意的话,我们就直接打到他们愿意捐为止?” 言乾:“……” 这个办法主子好像在洛阳的时候就用来对付过那些不愿意捐衣物的权贵,现在夫人又用这个办法,所以他应该说果然是一对凶残的夫妻吗? “不用。”言昭华摇了摇头,然后起身从行李里拿出一份圣旨,直接把它交到言乾的手上,“把这个给他们看,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的了。” 言乾接过那份圣旨有些惊讶,别说言乾了,就连卿姑娘也瞪大了眼睛,问道:“咦?拿来的圣旨?难道是皇上提前预知到我们会发生什么?所以才给了一份圣旨给我们?” “我可以看看吧?”卿姑娘看向言昭华,后者点了点头,言乾主动将圣旨交到卿姑娘的手中。 言昭华看了一眼正低头看着圣旨内容的卿姑娘,神色淡淡的道:“圣旨是我拟的。” 卿姑娘快速的看了一眼圣旨的内容,大致的意思就是说他们的粮食不够了,现在是大家干好事的时候了,自愿捐粮,当然,要是不愿意捐的话,那么……呵呵,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看完之后,卿姑娘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为什么她觉得这份圣旨其实就是一份威胁书啊? 瞧瞧那意思,不就是——颤抖吧!愚蠢的奸商! 如此凶残,果然很有“言昭华式”的风格啊! 卿姑娘将圣旨交回给言乾,后者快速的瞄了一眼,然后就放心了——他就说呢,主子怎么一下子选择了那么委婉的方式解决这事儿,敢情是换汤不换药,凶残,那是必须的! “爷,那我现在就去了。”言乾迫不及待的跟言昭华开口道,得言昭华允许之后转身离开。 走出院子后,言乾的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很好!敢让我完成不了爷的命令?哼!” 说罢,脚下生风的离开了。 言乾离开之后,卿姑娘转头看向言昭华,眨了眨眼睛,讨好的笑道:“昭华,你觉得无聊吗?” 言昭华瞥了一眼卿姑娘,不用开口,言昭华就知道卿姑娘在想些什么了,淡淡的开口道:“你想出去?” “胡说!”卿姑娘敛起了脸上的表情,语气严肃的道,“你以为我是那种为了玩乐而不顾自己身体的人吗?” 言昭华:“……” “其实我是怕萧大他们派粮的时候遇到什么暴乱,想要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言昭华:“……” 确定这两件事不是只有一个目的吗? 卿姑娘挪动了一下位置,黏到言昭华的身边,道:“有你在我身边,难不成我还会受伤吗?” “走吧。”言昭华拍拍卿姑娘的背,然后就利索的起身了,后者的表情是=口=这样的——问什么一下子答应得那么干脆的? 言昭华看着还愣着不动的卿姑娘,眉梢微微一挑,眼里掠过几丝笑意,问道:“不走吗?” “走走走!”卿姑娘也不管言昭华怎么那么好说话,当即就起身了,笑眯眯的挽着他的手往外走去。 * 汾州东城区。 当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来到派粮的地方时,并没有看到什么混乱的场面,而是所有人都分工合作,从中间分楚河汉界,一边是登记的,一边是领粮的,而薛二带来的人则维持着现场的秩序,若是有人捣乱的话,那么直接被他们用铁血手段给拧走了。 卿姑娘看着正在登记的青年,然后问言昭华:“他们是登记领粮的百姓的名字,然后再给一张领粮票给他们到派粮的地方去领?” “恩。”言昭华点了点头,对于东城区没有发生什么混乱现象很满意,他正是因为对自己的属下有信心,所以才那么干脆的让卿姑娘过来看看。 “不会发生有人浑水摸鱼的情况吗?”卿姑娘有些好奇,毕竟并非所有百姓都是善良的,虽然他们同样遭受到了天灾和饥饿,有些人会因为有粮领而感激,有些人却会不满足于只能领一次粮。 “不会。”言昭华摇了摇头,然后告诉卿姑娘道,“在做登记的人记忆力很强,他们已经将汾州需要领粮的百姓名字记住了,所以不可能出现有人想要浑水摸鱼的情况。” “等到百姓登记完拿到领粮票之后,就到对面的派粮处领粮,领完之后,为了预防有人居心叵测的抢粮,已经派人到各个路口守着,如果有孤老幼儿的话,他们也会帮忙将粮食送到他们的家中。” “等把粮食都派到每个百姓家中之后,每日言天他们都会派人暗中查探,如果有人抢粮的话那就让他见识一下言天他们的拳脚。” 这也是言昭华为什么要让薛二带那么多人过来的原因,虽然看起来是让言天他们累了一点,但是这样一来,才能保证让所有领到粮食的人都能够吃进自己的肚子里面。 当然,言天他们也不用每天都出去暗中查探,只需要揪出一些心思不轨的混混,杀鸡儆猴就可以了,并非所有人都有胆量跟官府作对的。 听完言昭华的话,卿姑娘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得不承认,整个流程实在是太严谨了,完全杜绝了坏人行事的可能性啊! ------题外话------ 停电,码不了字,这是我在手机上一个一个敲出来的,好苦逼! V150 大人,他这是在污蔑! “喂,凭什么他们就可以领粮,老子就不可以了?” 正当卿姑娘还在惊讶于这流程的严谨程度,就听到登记那边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 只见一个男人拍着桌子嚷嚷着,神色凶狠。 正在登记的言冬抬头看了一眼男人,神色冷漠,慢条斯理地道:“你刚刚已经登记了,规矩是一人领一次,麻烦离开。” 言冬的话刚落,跟在男人身后排着队等登记的百姓就忍不住开口了:“已经领了怎么还能再来啊。” “快走,别耽误我们领粮的时间。” “就是啊,一个人一次这是规矩。” 百姓们的轰赶声让男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回头就大吼一声:“吵什么吵啊?想被老子揍是吗?” 男人一回头,后面的百姓就认出他了,原本男人以为这样那些百姓就会怕了他,可是他却忘了,这些百姓已经被饥饿吓狠了,如果换做平时的话,他们或许会因为胆怯而退让,但是现在他们连温饱都顾不了,如何顾得了去畏惧男人? 一人拾柴火不旺,众人拾柴火焰高! 众多的百姓聚集在一起,彼此都仿佛给了彼此一份信心,于是男人原本打算用平日里的“威名”震慑住这些百姓的打算落空了! “呸!你以为你是谁啊?” “就是,什么老子?我看你就是孙子!” “还想揍我们?要不要比划一下看看谁输得比较惨啊?” 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的男人什么时候遇过这样的场景啊,当即就愣了一下,被群情激愤的百姓们这么一反抗,他竟心生胆怯之意,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待反应过来之后,男人的脸色一黑,顿时间为自己刚刚莫名其妙的胆怯觉得难堪,转头就更加用力的敲着言冬面前的桌子,道:“磨磨唧唧什么?还不给老子领粮票?” 言冬的脸色依旧是十分冷淡,对于男人的怒火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依旧是不紧不慢地道:“我已经说了,你刚刚已经登记了,这个领粮票你没有资格再来拿。” 卿姑娘看着慢条斯理的跟那个男人在讲理的言冬,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转头看了一眼言昭华,问道:“你的人还有这么理智的?” 如果换做是言乾或者郎五他们,早就直接把对方给打趴下了,那可能那么斯文的跟对方讲道理啊? 言昭华看了一眼卿姑娘,然后神色淡淡地道:“你言之过早了。” 卿姑娘一脸茫然的样子:“……” 什么意思? 可言昭华却没有要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看向言冬他们那边,卿姑娘见言昭华不开口,也没有勉强,继续把视线落到了言冬的身上。 “你说老子登记了老子就登记了吗?有谁作证啊?”男人显然是在耍赖了,他后面的百姓全都是第一次来登记的,有谁能够作证男人是第二次来的啊?如果来作证的话,岂不是说明作证的人也是第二次来登记的? “哦,我知道了。”男人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恶意的笑着说道,“你们不想把粮食给我们是不是?别以为……”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一阵劲风迎面扑来,紧接着眼前一黑,咚的一声,男人开始眼冒金星,身子跟着脑袋晃了两下,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地上。 行凶者——言冬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算盘放下,淡定地喊了一声:“言率,把人拖走。” 话音刚落,不知道打哪儿窜出来一个青年,面无表情的将倒在地上的男人拖走了——没错,真的是拖!走!了! 言率一只手拉着男人的脚就跟拖尸体似的把男人拖走,下阶梯的时候,男人的脑袋还咚咚咚的撞在坚硬的地板上。 咝! 不少百姓看到这一幕,纷纷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后脑勺,一口又一口的冷气倒吸着——好痛! 虽然这个男人确实是罪有应得,但是即便是如此,百姓们看了之后都仿佛觉得被人拖走的人不是男人,而是他们一般。 “下一个。”言冬依旧是神色冷淡的样子,仿佛刚刚拿算盘把人砸晕的人不是他一样。 有了刚刚的例子,接下来的人都十分的安分和安静,那些只是单纯来登记的百姓自然是更加的安分了,而原本想要来捣乱的人见状,纷纷都灰溜溜的跑了。 开玩笑,那个铁算盘砸下来的话,就算不能要人命,也得要去半条命的好吗? 看完整个过程,卿姑娘满头黑线,现在她终于知道言昭华刚刚为什么说她言之过早了,确实是早啊!早太多了! “爷,夫人。”楼三原本去小院找言昭华的,却得知两人来了东城区,便转了个头,来这边找人了,看到言昭华和卿姑娘,便连忙走了过来。 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回头,看了一眼楼三。 楼三开口对言昭华道:“爷,刚刚我们抓到了意图逃跑的孙大人一家。” 言昭华看了一眼楼三,问道:“有没有问出什么?” “刚开始孙大人很嘴硬,一直表示只是送他的妻儿回娘家。”说到这个,楼三的脸上多了两条黑线,他以为他们是傻子?还是孙大人自己是傻子?回娘家?见过回娘家跟搬家一样吗? 楼三继续道:“后来我们在他的马车上找到了十箱黄金,迫不得已,孙大人才开口承认。” 听到黄金两个字,卿姑娘的眼睛顿时间亮了:“真的是黄金?” 楼三点了点头。 “言昭华。”卿姑娘回头看向言昭华,一脸询问地问道,“你说我们要不要私吞几箱?” 言昭华:“……” 楼三:“……” “这不是正常程序吗?”卿姑娘眨了眨眼睛,她记得以前看电视剧,那些官员抄家或者发现宝藏什么的,都会自己先偷偷拿一些所谓的战利品,然后再将大部分的交还给朝廷。 言昭华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表情无奈的对卿姑娘道:“阿宁,不过是几箱黄金,我们不至于要去私吞。” 哎哟我去! 卿姑娘觉得心肝好疼,这败家爷们儿,什么叫做不过是几箱黄金?那可是黄金啊!几箱啊! “让言余他们去把有关的人都抓起来,另外让言秋他们都行动。”言昭华神色淡淡的对楼三说道,后者应了一声,便去执行言昭华的命令了。 言昭华低头对卿姑娘道:“阿宁,我们先回去吧。” 卿姑娘好奇地问道:“我们不去圣灵寺看看吗?” 言昭华摇了摇头,道:“有言秋他们就够了,找到证据,他们自然会回来。” 卿姑娘也没有勉强,跟着言昭华一起回到了小院。 * 言余他们的速度很快,左右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王大人他们纷纷被抓,而这个消息也迅速在汾州炸开了! 王大人被抓的时候还有些茫然,根本不知道为什么钦差大人突然派人抓他们,刚想质问,但是想到自己做的事情,顿时间一阵心虚。 而跟在他身后的王夫人,和他的儿子以及几个小妾都在大吵大闹,他们跟着王大人在汾州横行霸道那么久了,什么时候试过被人如此对待了? “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对大爷我动手动脚?”王大人的大儿子即便是被人抓了,也是一脸嚣张的模样,仗着自己牛高马大,就想着撞倒正押着他的言成,可他哪知道就他那点力气在言成的眼里,根本就不够看。 别说是撞倒了,就连稍微动动都觉得困难。 他越是吵闹,言成押着他的力度就越大,到了最后,他都以为自己的肩膀要被言成捏碎了,痛到他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够白着一张脸,神色痛苦。 “雄儿,你感觉怎么样了?雄儿?”王夫人看到自己的大儿子被言成如此欺辱,当即满脸心疼之色,对着言成他们就大吼大叫道,“你们算什么东西?还不快放手?小心老娘要了你们的命!” 言余的眼神冷冷地扫了一眼王夫人,面无表情的对她说道:“闭嘴!” 王夫人气得鼻子都歪了,听到言余的话顿时间尖叫道:“闭嘴?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叫我闭嘴?要是……” 王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言余手中的长剑便出鞘了,唰的一声直接落到了王夫人的鼻子前,即便是言余没有直接落到王夫人的身上,她也感觉到了一股寒气直接迎面扑来,王夫人顿时间吓得愣住了。 言余淡淡的扫了王夫人一眼,然后再扫了一眼她身边的几个小妾,她们就比王夫人要识趣很多了,见状纷纷收起了眼泪,不敢再放肆,开玩笑,没看到王夫人和王雄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更何况他们连老爷也敢抓走了,她们要是跟着大吵大闹下去,只怕吃亏的还是她们。 见她们都闭嘴了,言余便收回了长剑,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 当沿街的百姓看到王大人一家被抓了,纷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仿佛要认清楚到底是不是他们一般,纷纷伸长了脖子去看。 确定是王大人一家之后,百姓们虽然不知道王大人一家为什么会被抓,但是不少百姓还是忍不住鼓掌叫好。 他们可没有忘记,当雪灾到来的时候,官府是怎么对待他们的,不仅不理会他们的死活,甚至还禁止他们出城,让他们不少百姓都死在饥饿当中,如今见他们被抓了,百姓们如何不拍手称快? 王大人一家见状,纷纷把脑袋低了下去,王大人和他的几个小妾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缩进自己的乌龟壳里头去,在汾州那么多年,他们什么时候试过如何丢人了? 百姓们可不管王大人他们觉得丢不丢人,他们只知道这一家子都仗着他们的身份在汾州横行霸道,王雄更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简直就是一个人见人恨的纨绔子弟! 王大人正低着头走着,哪知道忽然脑门一疼,当即哎哟的叫了一声,温热的鲜血顿时间从脑门流了下来。 “狗官!就是你害得我奶奶活活饿死的。” 一个饿得瘦骨嶙峋的小男孩手里还握着几块小石头,看向王大人他们一家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恨意,说罢,便再将手中的小石头朝着王大人他们一家丢了过去。 见到小男孩如此,其他的百姓也纷纷捡起能丢的东西,往王大人一家子的身上丢去,言余几人对视一眼,便干脆闪身到一旁,任由百姓们发泄了。 对于王大人他们的所作所为,言余他们是半点好感都没有,片刻的时间,王大人他们一家子都被小石头砸得头破血流的,见状,言余他们才上前阻止,倒不是可怜他们,只是他们还需要带着他们去见主子罢了。 * 言余他们押着王大人一家子来到了衙门,直接把他们关进了大牢,王大人没想到的是,当他走进大牢的时候,刘大人他们一家比他们更早被关了进来。 而且刘大人他们一家的情况不比王大人要好,也基本上是头破血流的,刘大人的大儿子伤得更重,不仅头破血流的,而且整张脸都被人抓花了,有一只眼睛被白布缠着,但白布上却有着十分明显的血迹。 要说他受伤那么严重是有原因的,和王雄一样,刘大人的大儿子刘胜也同样是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有一次看上了一个女子,可这个女子已经嫁为人妇,夫妻俩是青梅竹马,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公婆也和善,一家人生活得十分美满,可刘胜却一手摧毁了这个原本美满的家庭。 为了一逞淫欲,刘胜随便寻了一个罪名把人家相公关进大牢,一家人上门理论,刘胜笑道:“想要放你儿子回去?可以,把你的儿媳妇送过来。” 刘胜这么一说,他们一家哪里还有不知道的?他们想要反抗,可是刘胜是官员之子,不仅没能成功,反倒是让刘胜的仆人将老翁活活打死,刘胜也趁机将那名女子抢回了府中。 女子的相公被放出来之后得知老父亲死了,自己的妻子被人抢走了,当即拿着柴刀就去刘府抢人,结果夫妻两人都死在了刘府,一下子,原本美满的家庭就剩下了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孩子。 伤心是必然的,不是不恨刘胜,但是老妇人知道他们根本斗不过刘胜,只能将恨意吞进肚子里,把孙子好好地抚养成人。 可是天公不作美,雪灾到来,官府竟然不顾他们死活,她的孙子就这样被饿死了,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了骆驼,老妇人彻底疯了,只记得他们一家是被刘家害死的,在街上看到刘大人一家被抓,看到刘胜这个杀人凶手,老妇人当即就扑了上去,尖锐的指甲直接抓花了他的脸,甚至戳瞎了他的一只眼睛,要不是最后被其他的百姓拉着,只怕刘胜就要死在老妇人的手中了。 当两家人被关在彼此的对面时,王大人和刘大人都觉得十分可笑,原本关人进大牢的事情他们常干,但是被人关进大牢,这样的事情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王大人和刘大人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钦差大人抓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如果是知情不报的话倒还好,他们还可以找借口,但是如果…… 王大人和刘大人想到后面的那个可能性,顿时间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好了。 没过多久,庞老爷一家也被关了进来,王大人两人忽然意识到,他们的秘密似乎真的被钦差大人知道了。 庞老爷是汾州的地头蛇,可是他没想到终日打雁,终被雁啄了眼,临到老年,才被人关进了大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押送他们的人一走,庞老爷就黑着脸质问王大人两人,“无端端的,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王大人两人也觉得很奇怪,如果说是知情不报的话,怎么会把庞老爷抓来了?可是如果知道了他们的秘密,那么钦差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庞老爷扫了刘大人和王大人一眼,突然问道:“孙大人呢?” “孙大人他……”刘大人听到庞老爷的话刚开口,却又噤声了,是啊,孙大人呢? 王大人脱口而出:“难道是孙大人出卖了我们?” 刘大人皱起了眉头,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会不会他们晚点就把孙大人关进大牢?” 可是直到夜深,他们都没有看到孙大人的身影。 * 第二天,庞老爷、王大人和刘大人三人神色萎靡的被言余他们提了出来,送到了小院。 而小院那里,孙大人已经一五一十把事情说清楚了,等到庞老爷他们三人来到的时候,就听到孙大人的叙述,王大人顿时间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了—— “钦差大人,他这是污蔑!” V151 汾州事毕! “大人,他这是在污蔑!” 不知道是因为太过于激动,还是因为久没说话的原因,导致王大人一开口就是破音,还带着几分凄厉。 原本还有些昏昏欲睡的卿姑娘顿时间一个激灵——清醒了! 卿姑娘一下子从言昭华的臂弯里坐直了身子,眼神还有些呆愣,蓦地打了一个寒颤,哎哟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言昭华看到卿姑娘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当初在东凉睿王府的时候,卿姑娘听到了侍女的尖叫声,也是这个傻萌傻萌的样子,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才开始认真思考——他怎么觉得她那么讨人喜欢呢? 一晃眼,他们已经大婚了,如今更是连孩子都有了。 言昭华垂眸,唇角掠过一丝温柔的笑意,许是上天注定的,把她送上了他的床,那么就已经注定了是他的人了。 卿姑娘回过神来,眼角不经意的扫到言昭华唇角的笑意,心头猛地一跳——卿姑娘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买噶,都老夫老妻了,为毛线她还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是因为还年轻的原因吗? 果然,年轻真好! 言乾在一旁看着明显在神游太空的夫妻两人,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轻咳一声,对言昭华道:“爷,王亮等人带到。” 夫妻两人齐回神。 庞老爷三人行礼之后,王大人便忍不住开始喊冤了:“大人,请明鉴啊!孙大人一言,实属污蔑!” 王大人说得义愤填膺,指着孙大人便张口就道:“孙大人,咱们做人可得讲良心啊,金矿的事情可跟我们完全无关啊,如果不是你用职位逼着我们替你隐瞒,我们又怎么可能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当王大人说出金矿二字的时候,孙大人的脸色一白,拼命的朝着王大人使眼色,可是对方却以为孙大人想要威胁他,便愈发嚣张地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要不是你怕你的秘密被人知道了的话,又怎么逼着我们知情不报?还禁止百姓出城?孙大人,下官念在往日的情谊,劝你一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 王大人说得大义凛然,却不知道孙大人听到他的话只想在心底里爆粗口:岸岸岸……岸你妹啊! 不管竖多少根中指,孙大人都觉得无法表达自己心里头的悔恨,当初他怎么就找了这么个猪队友来拖自己的后腿啊?简直就是专业卖队友一百年不解释! “哦?”言昭华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但是眼神却是一愣,将目光落到了王大人的身上,开口问道,“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大人,千真万确啊。”王大人连忙应了一声,然后看向庞老爷和刘大人两人,使了一个眼色,问道,“刘大人,庞老爷,你们也开口说说啊,这事和我们无关,我们都是被孙大人逼着干的,不是吗?” 刘大人看了一眼脸色灰白的孙大人,再看了一眼拼命朝他使眼色的王大人,最后抬头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眸色却凌厉的言昭华,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犹豫着点了点头,道:“是……是孙大人逼着我们干的。” 庞老爷被关了一晚上的大牢,早就失去了往日里的嚣张气焰了,虽然说现在是春天,但是大牢本来就是潮湿阴冷之地,更别说晚上的春寒那么严重,现在庞老爷只觉得又冷又饿又想睡觉。 如果是昨天刚被抓了,就被提出来审问的话,只怕庞老爷还不会生出害怕的情绪,他在汾州威风了那么多年,又怎么会怕言昭华区区一个钦差大人? 如果庞老爷现在正值青年或者中年,他还不至于被关一晚上就对言昭华这个钦差大人心生惧意,但是如今他老了,被关了一晚,他的身子骨根本就扛不住,基本上上了年纪的人都会有怕死的心态的,更别说庞老爷这样惜命的人了。 所以当听到王大人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孙大人身上的时候,庞老爷也掺了一脚,道:“没错!就是孙大人逼着我们的,大人,小的一介商贾,历来民不与官斗,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孙大人听着昔日一起共事的两位同僚和庞老爷的话,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一个冷笑,这些人可真的会颠倒黑白的,当初这个金矿是他无意间发现的,这么大一个金矿,单靠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开采完。 而且这里是汾州,他们这些官员还没有庞老爷这些地头蛇那么有地位,他即便是想独吞,也怕逃不过庞老爷他们的眼线,于是孙大人便想着将这个金矿上报朝廷,记他一功,趁这个机会离开汾州。 可是孙大人哪知道不知道怎么就走漏了风声,让王大人知道,这王大人又是个嘴上没有把门的,闹到最后竟然被庞老爷知道了,虽说庞老爷腰缠万贯,但是没有人会嫌弃钱多的,这可是满满的一个大金矿啊,有谁会不动心? 事到如今,孙大人即便是想着把金矿上报朝廷都没办法了,先不说王大人和刘大人两人会不会和他站在同一战线上,反正庞老爷是不可能的了,汾州是他的地盘,如果孙大人执意将金矿上报的话,只怕会莫名其妙的死在汾州。 于是,无奈之下,孙大人只能够和庞老爷他们三人一起私自开采金矿,只是原本这个金矿是他发现的,按道理来说,他要占大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孙大人也知道庞老爷在汾州的地位,于是便想着分成四份就算了。 可是哪知道庞老爷贪得无厌,竟然想要一个人占大份,王大人和刘大人是不敢反抗庞老爷的,于是孙大人也只能屈服了。 孙大人就是知道他们的合作关系不牢靠,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绝对会推卸责任的,于是孙大人才会想着在钦差大人到来的时候带着家眷一起逃走,却不料人家钦差大人早就洞悉一切,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一直努力隐瞒的秘密曝光了,孙大人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跌坐在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 “噗嗤!”卿姑娘看到王大人他们一口一个被逼的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儿,就连一旁的言乾和言余等人也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意,看向王大人他们的眼神透着几分鄙夷和不屑。 王大人他们不明所以,心里头揣揣然的。 “金矿?”言昭华面无表情的看着王大人三人,神色掠过一丝冷然,“这么说,你们除了知情不报之外,还多了一个私自采矿的罪名了?” 什么? 王大人三人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言昭华,钦差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之前不知道金矿的事情吗?是他们不打自招,供认不讳了? 王大人和刘大人两人忽然想起来,昨天言余他们去抓他们的时候,似乎仅仅只是抓人,并没有抄家啊,这么说来…… 王大人和刘大人两人脸色顿时间变得煞白! 看到王大人他们这个样子,孙大人只觉得痛快,恨不得指着他们大笑几声,刚刚不是还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吗?刚刚不是还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他的身上吗?刚刚不是还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吗? 放屁!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庞老爷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一下子变成了这样,愣愣地看着言昭华,开口道:“大……大人,你刚刚说知情不报,可这事和小的完全无关啊,怎么就把我一家关进大牢了?” 是啊,如果钦差大人不是提前知道了他们私自开采金矿的话,又怎么会把庞老爷也关进大牢了? 言乾在一旁忍着笑说道:“之所以把你一家抓进大牢,是因为我们查到了你们庞家在汾州一带作威作福,惹得天怒人怨,昨日派粮的时候还派人来捣乱,妨碍公务。” 庞老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言乾,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是连在一起他怎么就不明白了呢? 抓他们庞家一家进大牢不是因为私自开采金矿的事,而是因为他们素日里作威作福? “那那那……”王大人和刘大人两人也呆住了,纷纷将目光落到孙大人的身上,后者见他们看了过来,冷笑一声,道,“看什么?不是忙着把罪名全都推到我身上吗?这就叫自作自受!” 王大人和刘大人两人如遭雷殛,庞老爷也整个人一软,瘫坐在地上,他就算再怎么在汾州称王称霸,但是也知道私采金矿不是什么小罪名,那是要掉脑袋的啊。 言乾和言余他们却冷冷地看着庞老爷他们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并没有任何怜悯之心,每个人都可以贪心,但是如果因为一个人的贪心最后演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那么他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言昭华却不再看他们,对言乾道:“把他们收监,再将此事上报皇上,另外再让皇上派几个官员过来。” 言乾点了点头,心里头暗道,这汾州怕是要变天了。 言昭华所说的再让皇上派几个官员来,那么绝对不会是像王大人他们这样的官员,言乾摸了摸下巴,他记得言巽之前查到了洛阳有几个让西陵皇头疼的官员,唔,倒不是什么狗官,也不是干不了事,不过脑子太直,拐不了弯。 西陵皇惜才,可那几个官员留在洛阳,只怕没过多久就会被那些得罪过的人干掉了,来汾州这里正好,既保住了他们的性命,汾州这个烂摊子又有人接手了! * 待言乾他们将孙大人他们都带走之后,卿姑娘扭头看向言昭华,开口问道:“昨晚你是故意把孙大人留在这边,又故意让庞老爷一家和王大人他们关在一起的吧。” 虽是询问,但是卿姑娘的语气却是十分笃定。 言昭华淡淡地扫了一眼卿姑娘,不置可否。 卿姑娘唇角的笑意加深,即便言昭华没有亲口承认,但是卿姑娘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这个态度其实就是默认了?笑眯眯地道:“我就说嘛,昨天言余跟你报告的时候,你怎么不直接让人把孙大人带去大牢。” 昨日卿姑娘还有些好奇,明明把王大人、刘大人和庞老爷他们三家人关在一起,却唯独把孙大人一家挑出来,今日一看,敢情是想着让刘大人他们以为是孙大人弃暗投明,把事情说出来的。 如果仅仅只有刘大人和王大人两家人,他们就会往知情不报的那方面去想,可是如果加上庞老爷一家的话,只怕就会认定了言昭华知道了金矿的事情。 而言昭华之所以要把事情推到今天才来审问,那就是为了给足一个晚上的时间让他们胡思乱想,再加上大牢里头的环境给他们心理上的一个冲击,经过一晚上的时候,没有看到孙大人再加上在大牢里受的苦,会让加剧三人对孙大人的怨恨和怀疑。 所以当三人一听到孙大人在供认罪名的时候,才会下意识的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孙大人他们才会被抓的,性情冲动的王大人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洗脱自己的罪名而不打自招,一股脑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出来了。 “嘿嘿。”卿姑娘摸了摸下巴,然后朝着言昭华笑道,“昭华,现在汾州的四大巨头都一下子被你抓了,想必昨日才拒绝过你的商贾现在都想着法子要来讨好你吧?” 言昭华看着卿姑娘笑着,并未言语。 卿姑娘也习惯了言昭华这个性子,自己在一旁笑眯眯地想到,昨日那些商贾都把言昭华这个钦差大人看作是不足为惧的官员,还想着言昭华邀他们过来便直接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却没想到风水轮流转,昨日他们还想着坐在一旁看言昭华的笑话,却不料不过短短一日的时间,言昭华就收拾了汾州四个权力最大的人,如此铁血的手段,又怎能不震慑住那些商贾? 果然,没过多久,言乾就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喜意地对言昭华和卿姑娘道:“爷,夫人,那些商贾已经把粮食送到衙门了,而且他们还表示,如果不够的话,他们会继续送过来。”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闻言对视一眼,唇角掠过一丝笑意。 ------题外话------ 有位妹子说过看不懂汾州的事情,现在看懂了吗?不懂我来给你顺顺(づ ̄3 ̄)づ╭?~ V152 和爹娘第一次打招呼! 解决掉孙大人和庞老爷他们几个大毒瘤,汾州的事情算是处理完了,现在就等西陵皇派官员过来接手就是了。 孙大人和庞老爷他们的落马,给汾州的商贾敲醒了警钟,他们在汾州确实是有势力,但是也别把所有当官的都认定为是孬种,在言昭华的强势手段下,汾州的物价纷纷回调,如今有了粮食,百姓的日子也渐渐恢复正常了。 “金矿那边把守的人怎么处理?”卿姑娘转头问向言昭华,后者抬眸,神色淡淡地道,“楼三查过了,这些都是一些道上的人,庞家是他们的雇主,如今庞家倒了,他们也就走了。” “这么爽快?”卿姑娘微微瞪大了眼睛,“那可是金矿,难道他们没有起过别的心思吗?” 其实卿姑娘更加好奇的是庞老爷到底出了多少钱雇用他们,怎么能够面对一大座金矿而无动于衷? “那也得有命享!”言昭华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神色淡淡的,但是却能让人听得出他话里头的认真。 “那也是。”卿姑娘点了点头,不说言昭华身上的一二三四五了,就连十六护卫以及千字军也不是吃素的,那简单粗暴的处事风格,只怕谁敢有小心思的话,就走不出汾州一步了。 言昭华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卿姑娘的肚子上来,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贴在她的肚子上,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肚子怎么那么大了?” 虽然言昭华不太清楚孕妇的事情,但是托萧大的福,看完他给的小册子,言昭华也大概知道怀孕四五个月的孕妇肚子不可能这么大的。 “难道是吃多了?”言昭华问道。 卿姑娘表情囧囧:“……” 这话说的……是嫌弃她吃得多?还是嫌弃肚子里的孩子吃得多? 言昭华倒是没有别的意思,不过现在才五个月多一点,肚子就那么大了,十月怀胎,这都还有一半的时间呢,等到要生的时候,岂不是更大? 言昭华记得萧大说过,有些女子的盆骨很小,如果孩子太大的话,生孩子的时候很容易就会卡住,出不来而难产的。 一想到这里,言昭华的表情就严肃起来了,甚至隐隐透着几分不安。 “别想太多。”卿姑娘一看到言昭华这个样子,便连忙开口打断他继续胡思乱想下去,这都得怪萧大那个没事干的,给了言昭华一本小册子,里面全都是有关于孕妇的事情。 小册子里头记载的都是孕妇该注意什么,不能吃什么,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原本这没什么,可偏偏萧大却在小册子的后面写一些危言耸听的话,什么难产啊,早产啊之类的,把言昭华这个第一次当爹的吓得有够呛的。 前几个月,卿姑娘偶尔胃口不好,虽然比起其他那种吃什么吐什么的孕妇要好得多,但是也着实让言昭华担心了一把,唯恐卿姑娘饿着了,偶尔一次看到卿姑娘吃完就吐,言昭华也会担心得是一宿一宿的睡不着,看得言昭华这么担心,卿姑娘自己也难受。 过完头三个月,情况就好转了,卿姑娘的胃口也好了很多,可口味有时候就变得十分怪,有时候爱吃酸的,有时候爱吃咸的,有时候又爱吃甜的,最让言昭华担惊受怕的是看到卿姑娘一口一个辣椒往自己嘴里塞。 咝! 看着言昭华都觉得好辣! 要不是萧大保证肯定不会有事,言昭华又不知道得担心得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多久了。 “真的没事?”言昭华还是觉得有些不太放心,摸了摸卿姑娘的肚子,总觉得大得有些古怪。 “没事。”卿姑娘摇了摇头,可是看到言昭华这个样子,又忍不住抬头看着他问道,“你真的觉得很大?” 言昭华仔细地看了看,点了点头,道:“好像是比其他人要大。” “不能吧?”卿姑娘皱起了眉头,看着自己的大肚子,老实地说道,“最近我都没有吃撑啊,也没有觉得消化不良啊。” 卿姑娘想了一下,弱弱地道:“要不还是让萧大来看看吧?” 没办法,两个都是第一次当爹妈的,哪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听到卿姑娘的话,言昭华便连忙让言乾去把萧大找来。 * “怎么样了?” 言昭华拧着眉看着萧大正在为卿姑娘把脉,神色略带几分担忧。 良久后,萧大收回手,微微地叹了口气,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的表情顿时间一变。 “这肚子里有两个,能不大吗?”萧大无语地看着卿姑娘和言昭华,见两人神色都带着几分不安和担忧,真想翻个白眼。 “两……两个?”卿姑娘瞪大了眼睛,哎哟我去!这是终于得到标准套餐的意思吗? 言昭华看向萧大,见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便低头看着卿姑娘的肚子,紧拧着的眉头没有松开:“两个?那够他们住吗?” 萧大:“……” 人家说孕妇怀孕傻三年,但是没说怀孕的孕妇相公也会傻三年的啊。 得知肚子之所以那么大是因为怀了双蛋黄,而不是因为吃多了,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顿时间就放心了。 “原来是怀了双蛋黄,吓我一跳,还以为是吃撑了。”卿姑娘道。 萧大:“……” “阿宁,辛苦你了。”言昭华原本想着卿姑娘怀了一个孩子已经够辛苦了,哪知道现在竟然是两个?而且还是头一胎。 “没事。”卿姑娘笑眯眯地对言昭华道,“一次怀两个,比较省事。” 据说第一个孩子生出来之后,紧跟着的第二个就会比较轻松了。 萧大看着默默地又开始腻歪起来的夫妻两人,顿时间转头就走——不知道在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是不道德的吗? * 夜晚。 言昭华让人放好水,调好水温之后,才扶着卿姑娘去沐浴。 卿姑娘看着正低着头为她解带宽衣的言昭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脸红了,待言昭华解开了衣带,准备把衣裳脱下的时候卿姑娘忽然摁住了言昭华的手。 言昭华抬眸看向卿姑娘:“怎么了,阿宁?” 卿姑娘别别扭扭地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没事。”言昭华朝着卿姑娘一笑,眼里掠过的温柔笑意足以将人溺毙。 卿姑娘的呼吸一顿,在莹莹烛光下,言昭华那如玉般的肌肤仿佛镀上了一层迷蒙的光晕似的,隽秀的面容染上几分醉人的笑意,真的是看着就醉了! “……还是算了。”卿姑娘还是有些别扭,扁着嘴有些委屈地道,“我肚子那么大,肯定很丑。” 自从怀孕之后,卿姑娘不仅肚子显怀,就连双下巴也养出来了,久而久之,卿姑娘连镜子都懒得去照了,平时她还没怎么觉得,但是一旦站在言昭华这个美得足以让人羞愧到自杀的大变态面前,卿姑娘顿时间觉得难以接受了。 另一半太美,让怀孕的她如何受得住这个打击? 听到卿姑娘的话,言昭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在卿姑娘恼羞成怒的眼神中褪下了她的衣服,单膝跪在卿姑娘的面前,虔诚地亲上了卿姑娘的肚子,微微仰着脑袋看着卿姑娘,笑道:“阿宁,你不丑。” 阿宁为他孕育儿女,甚至还要忍受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剧痛,他又如何能够嫌弃阿宁因为怀孕导致身材变形? “真的?”卿姑娘鼻子微微一酸,但是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真的。”言昭华将脸贴近卿姑娘的肚皮,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觉得脸上一动,言昭华顿时间愣住了,就连卿姑娘也愣住了。 “阿宁,刚刚……” 言昭华难得呆愣的看着卿姑娘,后者眨了眨眼睛,然后惊喜地道,“是胎动吗?” 像是在回应卿姑娘似的,肚子又被踢了一下,此时卿姑娘没有穿着衣服,可以很清楚地看着肚皮微微一动。 初为人父人母的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惊讶而好奇的紧盯着卿姑娘的肚子不放,肚子里的小包子也很给力,当卿姑娘和言昭华的手抚摸卿姑娘的肚子时,小包子们也在跟自己的爹娘第一次打招呼。 虽然早就已经习惯了肚子里有孩子的事实,可是当孩子真的和他们有交流的时候,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都觉得这种情绪十分的微妙。 一天两个大惊喜让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一晚上都处在兴奋的状态中,沐浴过后,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都时刻关注着肚子里小包子们的情况,只是接下来小包子们都没有什么反应了,不过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依旧是十分的兴奋。 * 进入了五月份,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不过好在汾州温度适宜,所住的小院又背靠大清湖畔,微风掠过湖面,带来了阵阵凉意。 卿姑娘坐在葡萄架子下的藤椅上,微风拂面,让人有种懒洋洋的感觉,她轻轻抚拍着自己的肚子,神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一旁的墨荷笑着对卿姑娘道:“世子妃,您不知道,四爷他们听说您怀了不止一个,不知道多高兴呢。” 自从被萧大诊断出怀了双黄蛋之后,言昭华就不太放心身边没人照顾卿姑娘了,于是便让人去把墨荷她们四个接了过来,原本季明月得知卿姑娘怀了双蛋黄之后也想赶过来的,不过言昭华觉得自家娘亲虽然是过来人,也顺利被他生下来了,但是那跳脱的性子实在是让他不放心。 一个卿姑娘跳脱就算了,两人凑在一起,言昭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直接拒绝了季明月的这个念头,让她乖乖地跟在言老爹的身边,反正言老爹那儿一个人的话也有些忙不过来。 至于原本被王大人他们送过来的四个侍女?一开始就不在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的考虑行列中。 卿姑娘想起写信告诉卿四郎不久之后,就收到了从洛阳送来的那些补品,以及四郎爹爹的那一大叠嘘寒问暖的家书,卿姑娘脸上的笑容顿时间就藏不住了。 “我走了之后,洛阳有发生什么大事情吗?”卿姑娘笑着看向一旁的墨柳,自从她跟着言昭华来到汾州之后,除了卿四郎的家书之外,她基本上对洛阳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世子妃您还真问对了,洛阳发生的事情还真不少。”墨柳笑眯眯地对卿姑娘说道,“这第一件事情啊,就是勤郡王和勤郡王妃的事。” 永世公主? 卿姑娘的眉梢微微一挑,示意墨柳继续说下去。 见状,墨柳连忙道:“世子妃您也知道,之前勤郡王府发生了那么多糟心的事儿,勤郡王对勤郡王妃早就恨得牙痒痒的了,后来更是屡次传出勤郡王妃被勤郡王虐打的事情,只是勤郡王好歹是皇上的儿子,而且勤郡王妃又是东凉人,所以大伙儿也没太敢拿出来说事……” 墨柳还没有说完,墨荷就在一旁瞪了她一眼,道:“你也知道那些大臣夫人们都不敢拿出来说事了,你还敢说?” 不管勤郡王有没有虐打勤郡王妃,但这事儿事关宗室颜面,人家都是掩着来说,墨柳倒好,直接敞开来说。 墨柳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的样子,道:“这可不怪我,世子妃想听,我必须得完完整整,一五一十的告诉世子妃啊。” 看着墨柳一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样子,墨荷顿时间哭笑不得,卿姑娘摆了摆手,也不在意地道:“没事,反正在汾州,洛阳的人也不知道,再说了,他们都敢做了,难道还不让我们说了?” “就是。”墨柳一眼赞同的样子,随即继续娓娓道来,“就在世子和世子妃你们刚离开洛阳没多久,又传出了勤郡王府的事,大伙儿都以为这次又是勤郡王虐打勤郡王妃了,哪知道没过多久,太医就进了勤郡王府,这次受伤的人不是勤郡王妃而是勤郡王。” 听到这儿,卿姑娘稍稍愕然,永世公主是被勤郡王打得忍无可忍,直接反抗了? “那场面,可真的是……啧啧!”墨柳摇了摇头,啧啧两声,然后继续道,“听说勤郡王的一只耳朵都快被勤郡王妃给咬了下来,勤郡王妃也好不到哪去,听说因为之前被勤郡王打了没有及时医治,勤郡王妃的右腿留下了残疾,现在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卿姑娘听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高兴?难过?还是替永世公主觉得可怜?其实好像都没有,毕竟严格来说,卿姑娘只是把永世公主放在了一个不在意的人的位置上,所以不管她的结局如何,卿姑娘都不会高兴或者难过。 “那现在他们怎样了?”卿姑娘问道,墨柳撇了撇嘴,道,“还能怎样?勤郡王当天就给了勤郡王妃一封休书,勤郡王妃,不,应该说是永世公主现在就成了下堂妻了,虽然说她是东凉的和亲公主,但是嫁出去的公主等同于烧成灰的纸,一吹就散,想要再回去东凉是不可能的,而且也从未有过如此先例。” “勤郡王再怎么浑也是皇上的儿子,永世公主敢把勤郡王的耳朵险些咬掉,皇上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所以直接将永世公主发落到隐增寺,只怕这辈子永世公主都要老死在那儿了。” 墨柳之所以说嫁出去的公主等同于烧成灰的纸而不说嫁出去的公主等同于泼出去的水,是因为烧成灰的纸一吹就散,而泼出去的水还能用干布把水吸起来。 “要我说就是永世公主自己活该,要不是她妄想嫁给世子的话,就不会成了和亲公主。” “就是,如果不是她嫁了人还对世子有妄想的话,就不会被勤郡王虐打。” “勤郡王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被人挑拨两句就记恨上世子了。” “总的一句话,勤郡王和永世公主两人就是个祸害!” 四只墨对永世公主和勤郡王两人都没有什么好感,前者死缠烂打意图破坏世子和世子妃的感情,后者不分青红皂白就认为世子和永世公主有不正当的关系—— ╭(╯^╰)╮哼! 难怪两人能凑在一起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狗咬狗,鬼打鬼什么的最好的结果就是两人两败俱伤! 卿姑娘看着四只墨一脸大快人心的样子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不过不得不承认,比起那些想方设法都要爬上姑爷的床的陪嫁侍女来说,坚决维护她的地位,同仇敌忾地对付黏上来的女人的四只墨实在是让人省心很多。 没过多久,言昭华就回来了,卿姑娘看到言昭华就想要起身,言昭华却快步走向卿姑娘,拦住了她:“你现在身子重,小心点。” 墨荷她们几个是识趣的,知道言昭华和卿姑娘相处的时候不喜欢身边有人,便纷纷退下了。 言昭华蹲在卿姑娘的面前,神色柔和地看着卿姑娘的肚子,轻轻地抚摸着:“今天他们有没有吵着你?” 卿姑娘低头,唇角含笑:“没有,怕是等着你回来跟你玩呢。” 自从第一次感受到小包子们的胎动之后,言昭华明显就爱上了这个感觉,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就不会放过和小包子们交流的机会。 卿姑娘的话音刚落,就明显感觉到肚子里被踢了一脚,两人顿时间一笑。 ------题外话------ 哎呀,我觉得小言会是一个好拔拔哟 V153 哭晕在厕所! 太阳渐渐落山了,言昭华便扶着卿姑娘往院子走去,卿姑娘一边走着,一边问道:“皇上还没有确定送谁过来?” 这都过去一个月多了,可西陵皇派来的官员可是半个影子都没有瞧见。 “确定了,不过金矿的消息传到洛阳,有不少的人打着这里的主意。”言昭华一边说着,一边关注着卿姑娘的肚子,有些担心地问道,“这么走着会不会觉得很难受?” 言昭华想象一下自己也揣着一个大肚子的话,愈发心疼卿姑娘了。 “没事。”卿姑娘摇了摇头,道,然后又回到原来的话题,“皇上是想让你镇守汾州?” 言昭华嗯了一声,然后道:“不过皇上还是有派人过来。” “嗯?”卿姑娘好奇地看向言昭华,刚刚他不是说西陵皇希望他镇守汾州的吗?怎么一下子又说西陵皇有派人过来? 西陵皇想让言昭华镇守汾州这事卿姑娘没觉得哪里奇怪的,毕竟整个西陵,除了定亲王之外,也就只有言昭华一个敢做出先斩后奏的事情了。 派来的官员若是品级不高,或者有把柄在对方手上的话,只怕这事他也做主不了,反倒要把烂摊子交到西陵皇的手上,但是言昭华就不一样,先不说西陵皇对他有多宠信,他自己手上的人个个武功高强,如果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打金矿的主意的话,只怕是竖着进汾州,横着被人抬出去的了。 在言昭华面前,别以为有身份有地位就可以了,他连西陵皇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那些想要来打金矿主意的人? “是爹跟皇上商量的。”言昭华轻轻地说道,双眸带着笑意,见卿姑娘一副好奇地瞪大眼睛看着他,看起来十分的可爱,言昭华忍不住地亲了一下卿姑娘的脸蛋,然后才道,“爹知道汾州还有烂摊子没收拾好,而皇上也不派人过来,爹怕我没时间照顾你,所以就进宫和皇上商量了还是派人过来处理汾州的事情。” 其实汾州的事情,只要言昭华留在汾州的话,即便是派了其他官员来也不怕被人惦记着汾州的金矿,可惜西陵皇就是怕言昭华这个脱了缰的野马不受控制,一看到有人接手汾州的事情就带着卿姑娘跑了,到时候意外得来的金矿落入了别人的手中的话,西陵皇真的是想哭也只能哭晕在厕所里头了。 听到言昭华的话,卿姑娘忍不住笑了一声,什么叫做商量?听言昭华的意思,分明就是四郎爹爹进宫逼西陵皇就范了。 其实说实在话,言昭华并没有总是忙着汾州的事情,毕竟言昭华手下有一二三四五,十六护卫以及千字军,那么多人,而且个个能力不凡,言昭华有什么事情也很放心的交给他们去做,倒是有不少闲余的时间陪着卿姑娘。 不过四郎爹爹只有她一个女儿,而且肚子里还有他的两个小外孙,自然是比较上心的了,如果不是怕路上颠颇,卿四郎还想让言昭华把卿姑娘带回来呢,毕竟怎么说,洛阳的亲人和熟人比较多,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发生什么意外,也好找人帮忙啊。 “这样正好,有人接手汾州的事情,你就可以当甩手掌柜了。”卿姑娘笑眯眯地对言昭华道,“我听说汾州有个蓬莱山,是个避暑的好地方,等汾州的事情被人接手之后,我们就可以去那玩玩了。” “好。”言昭华含笑应了一声,虽然汾州的事情确实是有言乾他们帮忙解决,但是他却走不开,有人接手了汾州的事情也好,到时候金矿的事情他自然会派人协助新来的官员,至于百姓的问题,那么就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吧。 言昭华相信西陵皇不会派几个没用的官员过来的。 待卿姑娘和言昭华回到院子的时候,两个妙龄少女便迎了上来:“参见世子,世子妃。” 听到两人的称呼,卿姑娘的眉头微微一挑,唇角掠过一丝玩味的笑意,在墨荷她们几人没有来汾州之前,除了萧大他们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她们被王大人派来伺候的侍女自然也不会知道,如今如此称呼,只怕是听到了墨荷她们这么称呼了。 “起来吧。”卿姑娘唇角的笑容不减,仔细地打量了一眼两人,可以看得出,两人都是仔细打扮过的,身上穿着清凉的夏衫,腰间束着腰带,勾勒出曼妙的身姿,走近一闻,便能够嗅得出两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 原本言昭华派她们四个去打扫马厩,以为这样就能让她们死心了,哪知道一听说言昭华的身份之后又起了坏念头。 卿姑娘瞥了一眼身边的言昭华,如果言昭华是个没节操的家伙的话,只怕面对了一个像她这样吨位重的妻子之后,对这些妖妖娆娆的曼妙少女是十分动心的了。 可惜,除了对卿姑娘之外,言昭华还是十分有节操的,所以面对如此清凉曼妙的少女,言昭华的眼里没有半分的动容,微微拧眉,冷声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其中一个着粉色衣裳的少女朝着言昭华娇媚地一笑,然后道:“世子,奴婢见厨房的人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几位姐姐还没过来,便想着先端过来,免得让世子和世子妃饿着了。” 虽然说是担心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饿着了,可是卿姑娘看少女的样子,分明就只是担心言昭华罢了。 而且少女这话说得十分有技巧,不轻不重地给墨荷她们几人上了眼药,即便是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不责怪墨荷她们,也责怪不了她们自作主张,毕竟她们是打着怕饿着主子的心思才自作主张的。 即便是听了少女这么解释,言昭华也没有半分好脸色,冷冷地道:“行了,你们下去吧。” “世子……” 两个少女柔情脉脉地看着言昭华,稍稍有怜香惜玉的男人都会不忍对这样的少女说一句重话,可惜在言昭华这个大变态的眼里,只有阿宁和女人之分,要怜香惜玉也是用来对待阿宁的,至于其他女人? 言昭华冷冷地一笑:关他屁事!? “滚!”言昭华不耐烦地扫了她们一眼,那双幽深的黑眸掠过的寒芒让两人噤若寒蝉,即便是再不甘愿,她们也不敢留下来,只能慢吞吞地离开了。 “走吧。”和刚刚面对两个少女时的冰冷不同,言昭华这一声可别提有多轻柔了,像是怕吓到卿姑娘或者她肚子里的孩子似的。 进到院子里,言昭华看都不看一眼桌上的饭菜,直接让言乾换下去,一旁的卿姑娘见状,忍不住开口道:“昭华,你想太多了,她们还没有胆子敢在饭菜里面下药。” “我知道。”言昭华看向卿姑娘,老实地说道。 “那你?”卿姑娘有些好奇地问道。 言昭华一脸嫌弃地道:“阿宁,你别忘了,她们是打扫马厩的。” 卿姑娘:“……” 好吧,敢情言昭华这大变态不是怕那两个少女在饭菜里面下药,而是嫌弃她们在马厩工作过,觉得不干净。 最近言昭华亲力亲为地照顾她,倒是让卿姑娘忘记了言昭华这大变态有洁癖这事儿了,她记得当初这货还让她一天打扫屋子七次呢。 言乾的动作很快,不用多久的时间便重新换了一桌新的饭菜上来了,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吃饭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在一旁伺候着,平时连墨荷她们几个也没有留下,更别说留下言乾一个大男人伺候他们吃饭了。 * 两人离开了院子,却不甘心地回头望了一眼,青衣少女有些不高兴地跺了跺脚,埋怨地对粉衣少女道:“你不是说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现在世子的面前,我们就可以得到世子的青睐的吗?” 可是刚刚世子根本就没有好好地看她们一眼,反倒是最后的那个眼神,透着几分冷意。 “我哪里知道世子竟然这么不解风情。”粉衣少女也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原本她们被王大人派来伺候钦差大人,却被赶去打扫马厩已经很不高兴的了。 原本想着等见到王大人他们的时候好跟他们告一告状,哪知道没等到他们来接她们,却等来了王大人他们锒铛入狱的消息,如此一来,粉衣少女她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看样子,这位钦差大人可比王大人他们有能耐多了。 原本粉衣少女他们以为等钦差大人办完事之后就会离开汾州,到时候她们就可以自由了,哪知道没等到钦差大人他们离开,反倒让她们从刚来汾州没多久的四个世子妃陪嫁侍女口中得知了钦差大人的真实身份竟然是一个世子? 原本以为言昭华这位钦差大人不过是靠娘家,吃软饭的,哪知道他竟然地位尊贵,虽然言昭华之前让她们心有余悸,但是他那隽秀的面容以及不凡的气度,再加上让人钦羡的地位,足以叫她们四人芳心暗许。 如此年轻隽秀的世子,而且又有能力和手段,只怕是前途无量了,而且既然他是世子而不是吃软饭的,那么他对世子妃应该是有情有义的,否则的话有哪个男人面对一个怀了孕,身材走了形的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呢? 她们美滋滋地想着,如果她们也能够入得了世子的眼,那么她们岂不是可以得到世子对世子妃的那种温柔和疼惜?如此一来,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不动心? 于是粉衣少女和青衣少女两人就打起了主意来了。 她们的想法很好,认为她们模样俏丽,虽然不能说倾国倾城,但是站在怀了孕的世子妃身边,那么绝对是甩她几条街的,世子对世子妃再有情有义,那也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 可是她们却低估了言昭华的自制力,或者说她们根本不懂言昭华,卿姑娘如今确实是怀了孕,身材走了形,甚至不能完全满足他的需求,但是只要他想到如果不是因为他,卿姑娘就不会受这样的苦,言昭华哪里还有心思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女人的身上? “哼!”青衣少女咬唇,愤愤地哼了一声,“明明我们比世子妃不知道好看多少倍,世子怎么就不看看我们呢?” 害得她们简直就是白打扮了。 粉衣少女也觉得奇怪,在汾州,对妻子有情有义的男人不是没有,可是却也不见得他们会在妻子怀孕的时候还洁身自好的,毕竟男人也是有需求的,难道…… 粉衣少女的眼睛忽然一亮,然后道:“你说世子妃身边的四个侍女和世子有没有关系?” “你说什么?”青衣少女一愣,然后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世子妃身边的四个侍女其实是世子的女人?” “哼,很难说了。”粉衣少女觉得自己完全真相了,“你想想,世子妃如今怀孕了,难道她不怕其他女人把世子勾引走了吗?所以就想着把自己的侍女送上世子的床,好巩固自己的地位,你忘啦?很少正妻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所谓的陪嫁侍女,说白了,就是为姑爷准备好的女人。 粉衣少女这么一说,青衣少女也觉得好像是这样,但是看样子又不太像……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背后议论主子的事情?” 忽然一道清脆的嗓音响起,青衣少女和粉衣少女两人一惊,猛地回头,便看到世子妃身边的侍女正一脸怒容地瞪着她们。 “我……我们……” 两人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她们自然知道不能够再背后议论主子的事情了,可是她们刚刚不仅议论了,而且还…… 一想到她们刚刚说的话,两人的脸色都变得煞白! “你们什么?”墨笙哪里想到自己刚好路过,就听到她们两人在说着世子和世子妃的事情,而且竟然还把她们四人和世子的关系说得那么肮脏不堪? “自己打着世子的主意,还自以为是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们一样?”墨笙鼓着腮帮子说道,她是卿四郎派到卿姑娘身边的人,平日里她虽然傻傻二二的,但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敢污蔑她做对不起世子妃的事情就不行! “这是怎么了?”正好有事要禀报言昭华的郎五路过时看到一脸怒容的墨笙和一脸煞白的青衣少女和粉衣少女,有些好奇地问道。 “郎大哥。”青衣少女两人看到郎五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因为郎五当惯了车夫,所以经常要到马厩,一来二去,郎五和她们也见面多了,青衣少女她们见郎五整日挂着笑容,都认为他是个好相处的人。 “郎大哥,你跟这位姐姐说说,我们不是故意要议论世子和世子妃的事情的,让她原谅我们一次吧。”粉衣少女楚楚可怜地看着郎五,眼泪湿润了眼睛,使得她的眼睛看起来水汪汪的。 如果不知情的普通人见此情况,只会认为墨笙太过于咄咄逼人,而她们则是受欺负的小白花,可惜郎五不是什么普通人,虽然他是不知情,但是比起她们两个,他更加了解墨笙,知道这傻姑娘平日里是个好相处的,如今见她一脸气鼓鼓的样子,下意识地认为是青衣少女她们两人惹怒了她。 再加上郎五是个主子控,一听到粉衣少女说她们是议论主子和夫人的事情所以才惹怒了墨笙,就更加站在墨笙这边了,冷冷地对粉衣少女两人道:“不是故意的,就可以议论主子的事情了吗?” 粉衣少女和青衣少女两人皆是一愣:为什么和她们想象得不一样? 她们见惯了郎五的笑模样,一时之间看到他如此冷漠的样子,两人都觉得接受不了。 “哼!”墨笙冷冷地哼了她们一声,然后道,“原来是打着勾引世子的主意,怪不得我们去到厨房,厨房的人说饭菜都让你们端走了。” 听到墨笙的话,郎五的眼神又冷了几分,而青衣少女两人见状,则连忙解释,道:“没有,我们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只是看你们还没有来厨房,才想着怕世子和世子妃饿了,帮你们送过去,只是这样而已。” 同样的一番解释,言昭华和卿姑娘不相信,郎五和墨笙同样的不相信。 “以后少出现在爷和夫人面前。”郎五冷冷地对他们道,眼神里透着几分杀意,“除非你们想死!” 已经这么久了,他们早就认定了卿姑娘的身份,对于青衣少女她们这样要破坏主子和夫人关系的坏女人,郎五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态度的了。 郎五的声音过于阴冷,让青衣少女两人听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连连点头,然后在墨笙嫌弃的驱赶中,灰溜溜地走了。 “别气了。”郎五看了一眼还气鼓鼓的墨笙,道,“反正爷不会看上她们的。” “可是这样放过她们实在是太便宜她们了。” 郎五见状,微微一笑,道:“要不待会我们去给她们一个教训?” 闻言,墨笙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题外话------ 么么哒,大家国庆快乐! 今天都敏俊也祝我国庆快乐,因为—— 我把10086的号码存进了联系人,备注是都敏俊(づ ̄3 ̄)づ╭?~ 咩哈哈哈哈哈哈哈…… V154 四个侍女的下场 天色大亮时,言昭华已经醒来了,转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卿姑娘,因为肚子太大了,她只能够侧着睡,一缕青丝落在她的脸颊上,随着她轻轻浅浅的呼吸一起一落的,言昭华见状,伸手替她将那缕黑发拨开,眼里晕染着深深浅浅的温柔。 欣赏够了卿姑娘的睡姿之后,言昭华才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来,替她掖好了被子之后言昭华才起身离开了内室。 洗漱完毕之后,早就在外头等候的薛二和楼三两人才走了进来。 “蜀地那边怎样了?”言昭华抬眸看了一眼薛二,顺手从他的手上接过信件。 “爷,自从把东凉皇的人当做是反贼送上京之后,东凉皇已经派过几个人过来想要取代王爷的地位,从王爷的手中夺下蜀地……”薛二开口说道,“原本东凉皇只敢暗地里做小动作,可是自从知道爷来了西陵之后,他就没有顾忌了,派人过来直接给您定了叛国的罪名,还想绑了王爷和王妃,不过整个蜀地都在王爷的掌握之中,东凉皇就算想收回蜀地,只怕可能性不大。” 薛二没有说的是,当初东凉皇派人过来抓拿王爷和王妃的时候,不仅受到蜀地百姓的驱赶,当宣读了圣旨之后,更是被王爷和王妃两人给打出去了。 对于薛二所说的,言昭华并没有觉得惊讶或者好奇之处,毕竟当初东凉皇将言老爹派到蜀地的时候,说是说给他划分领地,但是谁都知道当时的蜀地不过是一个贫苦落后的荒野之地。 这么多年来,是言老爹和三当家两人的努力才将蜀地变成今日这样繁华的地方,对蜀地百姓来说,言老爹和三当家这两个王爷和王妃可比东凉皇这个皇帝要来得尊敬,至少他们今时今日的生活环境,是言老爹给的。 言昭华处理完蜀地的事情之后看向楼三,后者同样将信件交到言昭华的手中,随即开口道:“之前爷让人断了和曲家的交易之后,曲家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后来爷让人断了曲家的其他财路之后,现在的曲家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如果没有人出手帮忙的话,只怕很快就会趋向灭亡了。” 言昭华虽然不懂人情世故,但是他有能力和脑子,生意的事情根本不用他出面,他要做什么,吩咐一声就有人会替他去完成,时至今日,言昭华之所以能成为土豪,那些钱自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了。 楼三所说的之前,是指言昭华知道了卿姑娘和曲家的恩怨之后,就让人断了和曲家的交易,也正是因为如此,曲家的人才会那么迫不及待地从东晋赶到西陵,否则的话,西陵怎么说也是卿家的地盘,曲家的人再怎么自信也得忌惮几分。 可是曲家的人不仅来了,而且来的人还不少,为的是什么?自然是被言昭华逼得太紧了,急需大量的资金来周转。 而后来,则是在曲家的人来到洛阳之后对卿姑娘做过的种种事情之后,言昭华直接让人断了曲家和其他人的合作,这回是直接把曲家的人逼上死路了,否则的话曲絮也不会在缠着卿姑娘的时候突然离开洛阳了。 曲家之前因为曲妙灵攀上了东晋太子,而又有卿姑娘这个王牌在手,自然是觉得他们高人一等,在东晋为人处世可没有半分收敛,结果爬得多高,就摔得多惨。 先是卿姑娘这个王牌无端端走丢,再来和东晋太子之间的合作面临危机,而言昭华从中断了曲家的财路更是将他们逼上绝路,以前他们仗着这些在东晋行事过于嚣张,结果一旦面临危机,根本没几个人愿意伸出援手,这时候就特别能体现出曲家一家人的人品了。 言昭华冷冷地听着,眼里掠过一丝冰冷的光芒,道:“继续打压!” 且不说言昭华对普通人会不会有同情心,但是对于让卿姑娘受了那么多苦的曲家是肯定不会有任何善心的了,即便是言昭华不计较在没有认识卿姑娘之前的事情,但是在洛阳的时候,前来拜访的曲家人,可没有一个对卿姑娘是心怀愧疚之心的。 即便是曲飞天他们几个知情的晚辈,也只是一味的想要利用卿姑娘,甚至觉得他们曲家承认了卿姑娘的身份是她的荣幸。 那时候的曲家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繁荣鼎盛的曲家了,可他们却丝毫没有收敛他们身上那种可笑的自信。 “是。”楼三一点也不意外听到言昭华的这个答案,毕竟主子对夫人的关心他们全都看在眼里的。 薛二和楼三两人离开之后,言昭华处理了一会儿信件,直到听到内室里传来了一些动静,才放下信件起身朝着内室走去。 * 内室里,卿姑娘已经醒了,眼睛还没有睁开,便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的床,可惜没摸到言昭华。 “醒了?”言昭华撩开帐幔,便看到卿姑娘迷迷糊糊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上前弯腰将卿姑娘抱了起来。 为了防止卿姑娘意识还不清醒会直接倒下去,所以言昭华一直搂着卿姑娘的腰,顺势坐在床边,见卿姑娘微低着脑袋,睡眼惺忪的样子,忍不住和她额头贴着额头,亲了亲卿姑娘,笑道:“还要睡吗?” 卿姑娘被言昭华逗弄了一会也清醒了,听到他的话摇了摇头,道:“不了。” 如果还没醒的话,那倒没什么,但是一旦醒来了,卿姑娘就觉得再也睡不回去了,毕竟孕妇在孕期燥热,再加上如今温度天天往上涨,这古代可没有空调,连风扇都没呢。 言昭华先将卿姑娘扶着坐稳在床上,然后再打水进来给她洗漱,看着忙进忙出的言昭华,卿姑娘脸上的笑意盈盈,道:“言昭华,你真的是越来越贤惠了。” 瞧瞧这架势,可不止是什么二十四好男人了,简直就是三十二好啊! 听到卿姑娘这话,言昭华也不恼,反倒是轻笑着对她道:“是不是觉得自己赚了?” 听到言昭华这么说,卿姑娘仔细想了一下,自从嫁给言昭华之后,她似乎一直都是言昭华在照顾的,不管是衣食住行还是吃喝玩乐,怀孕之后更是如此,想想言昭华不仅长得好,有能力,有权财,更是个三十二好男人…… 啧啧! 这么一想,卿姑娘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是赚到了! 洗漱过后,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用了早膳之后,言昭华就要去衙门了,据说是今日西陵皇派来的人到了。 言昭华走了之后,四只墨就围在卿姑娘的身边,后者见她们四人今天笑得那么开心,便有些好奇。 昨日墨笙和青衣少女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卿姑娘是不知道的,她也不知道郎五和墨笙两人后来是怎么好好地教训一番粉衣少女她们的,不过从墨柳的口中卿姑娘知道了王大人他们派来的四个侍女却因为今日轮值的事情而大打一场,最后导致个个鼻青脸肿的,还有两个因此而破相了。 “破相的那两个现在哭天喊地的要去找另外两个算账呢。”墨柳笑眯眯地对卿姑娘说道,原来刚来汾州的时候,她们就看得出那四个侍女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了,昨天的事情即便不用墨笙告诉她们,她们也能够猜到对方的心思。 啧! 墨柳一脸不屑的模样,对于这些想要打着勾引世子破坏世子妃婚姻的人,她们可没有什么好感,如今不用她们动手,她们就先自己窝里反,果然是狗咬狗,一嘴毛! “活该!”墨霜在一旁撇了撇嘴,道,“她们不是仗着自己长得跟天仙似的吗?现在倒要看看她们还拿什么资本去炫耀。” 卿姑娘的眼睛微微一眯,然后道:“是你们做的手脚?” 似是疑问,但是语气却十分的笃定。 如果卿姑娘没有记错的话,这四个侍女打从来到小院之后就一直齐心协力,团结一致的,毕竟整个小院,也就只有她们四个人可以抱成一团了,当然,卿姑娘也不是说她们之间感情好到跟亲姐妹一样,就连亲姐妹之间也会发生矛盾和摩擦呢,更何况她们? 之前一直都相安无事,如今无端端就大打出手,而且还闹到有人破相了?如果说不是有人从中捣乱的话,卿姑娘怎么也不相信,而且这四只墨还笑得那么得意…… 墨柳她们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卿姑娘,反问道:“世子妃,我们像是那种人吗?而且我们之前也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啊。” 这话说得她们要多委屈就多委屈。 卿姑娘的眉头一挑,没错,墨荷她们四人之前确实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可那是因为在定亲王府的时候,整座府邸只有她们四个年轻的小姑娘,其他的全都是大男人,她们就算想干嘛也干不了啊! “是啊。”墨笙在一旁老实地说道,“墨荷她们几个就在旁边看着,什么都没干。” 墨笙的话音刚落,墨柳她们几人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这二姑娘,是傻吧?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还是不打自招? 卿姑娘笑眯眯地看着墨笙,笑道:“墨笙,我喜欢你的诚实。” 墨笙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咧嘴一笑,唇边漾着两个小梨涡,卿姑娘道:“说说看,昨天做什么了?” 于是墨笙就把昨天从青衣少女和粉衣少女那里听来的话都告诉了卿姑娘,然后再告诉她昨晚和郎五两人跑去教训一顿她们两个了。 这里边还有郎五的手笔?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墨笙这个傻姑娘,虽然郎五对任何人都是笑模样,可是她没有听说郎五会对闲事感兴趣啊,要知道当初她刚到言昭华那大变态身边的时候,郎五对她可提防了。 卿姑娘摸了摸自己的双下巴,一脸沉思的模样——难道是因为墨笙这姑娘太傻了,所以郎五那样的人才不会提防一个傻姑娘? 如果照着这样说的话,那么岂不是间接地表示当初郎五之所以提防她,是因为她太过于聪明机智了? 卿姑娘忽然觉得自己真相了,而这个真相让卿姑娘的心情非常好,关于智商这个问题,她一直都觉得自己配得上高这个字的! “你确定你和郎五只是教训了两个?而不是四个?”卿姑娘挑眉问道,就连一旁的墨柳三人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墨笙。 对啊,昨晚她们确实是亲眼目睹郎五和墨笙是怎么教训青衣少女和粉衣少女两人的,但是另外两个,她们可没有任何印象啊。 “是啊。”墨笙眨了眨眼睛,一脸老实地对卿姑娘她们道,“就两个,不过可能是因为昨晚教训得她们太晚了,所以第二天她们起不来,而刚好今天就是她们打扫马厩。” 所以? 卿姑娘等人表情囧囧,敢情墨笙和郎五两人这是误打误撞,莫名其妙就连另外两个都一起对付了? 原本今日是青衣少女和粉衣少女两人打扫马厩的,结果两人被郎五和墨笙两人一闹,两人都起不来,打扫不了马厩,那么另外两人自然就被抓去当壮丁了。 打扫马厩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更何况她们四个都是正值青春少艾的小姑娘,又怎么可能对打扫马厩这事儿感兴趣?所以另外两人大概是觉得粉衣少女她们两个故意起晚了,把事情都推给她们做,于是……就这么打起来了? 不过卿姑娘根本没把这四人放在眼里,所以对她们的事情也不关心,和往常一样,卿姑娘继续悠闲的养胎,等言昭华回来的时候卿姑娘却发现不止言昭华一个,身后还跟着两个熟人? “你们怎么在这里?” 卿姑娘惊讶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原本不该出现在汾州的两人! ------题外话------ 妹子们猜猜来的两个人是谁呗?另外,我忘了我之前有没有写过言老爹的领地是哪里的,是蜀地吗? 新的一个月来了,二轩就开始不要脸地求月票,求五分票,求鲜花,求钻石,求评论了—— 十一长假肯定有不少妹子出门旅游了,没关系,等泥萌回来的时候刷一刷,看到上面↑的那句话泥萌就知道该怎么做的啦(づ ̄3 ̄)づ╭?~ 月票、2、香水百合q 月票、5、諾言 月票、1、天天好心情7935 鲜花、10、qquser6853597 谢谢妹子们的鲜花、月票,么么哒泥萌哟! V155 谁是白菜?谁是猪? “小心点。”言昭华看着卿姑娘猛地站起来,顿时间吓得心惊胆战的,连忙上前去扶着卿姑娘。 卿姑娘猛地站起来,也有些不稳,被言昭华扶住之后,朝他讨好地笑笑:“嘿嘿……我这不是一时激动么。” 言昭华对卿姑娘一向不怎么动怒,再加上此时卿姑娘怀孕了,于是言昭华就将怒气发泄到身后的两个人身上,那冰冷的眼刀子跟不要钱似的咻咻咻地往两人身上戳去! 要不是他们突然出现的话,至于让阿宁这么激动吗? 也不知道是理亏还是畏惧言昭华的原因,两人对于言昭华的怒气只能够硬着头皮扛下来了。 “娇娇,二二,你们两个怎么会凑在一起过来了?”刚开始的激动和惊讶过去之后,卿姑娘就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们两个了。 在卿四郎的家书中,貌似没有提起过卿天娇要来汾州的事情,而且卿姑娘记得,当初卿天娇和兰怀瑾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卿天娇对兰怀瑾可是拿着鞭子在后面赶着来抽的呢,现在怎么会和兰怀瑾友好地相处? 卿姑娘微微眯起眼睛,难道是因为在她离开的这一个多月里头,两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忧。”卿天娇朝着卿姑娘咧嘴一笑,然后看到卿姑娘的大肚子时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道,“无忧,一个多月没见,你的肚子怎么大了那么多?哦,对了,我听四伯说了,你肚子里怀了两个孩子是吗?” 卿天娇一边说着,一边想要上前去摸摸卿姑娘的肚子,哪怕是顶着大姐夫那冰冷的目光,卿天娇也硬着头皮凑上前去。 毕竟这孩子生下来之后可都是她的小侄子,小侄女,而且一胎怀两个的,卿天娇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总觉得怎么看怎么稀奇。 卿天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卿姑娘的肚子,然后有些好奇地问道:“无忧,你这肚子里怀了两个孩子,他们会不会觉得太挤了啊?” 众人:“……” 卿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蹲在她面前的卿天娇,然后将视线扫过身边的言昭华,眼里透着几分促狭的笑意。 言昭华迎上了卿姑娘那眼神,脸颊微微发红,原先这个问题他也问过,当时没觉得什么,但是听到这话再从卿天娇的嘴里问出来,言昭华觉得怎么听都觉得实在是太蠢了—— 原来他也曾经在阿宁面前卖过蠢? 言昭华顿时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别扯开话题。”卿姑娘扫到了言昭华表情囧囧的样子之后就心满意足了,笑眯眯地把注意力转移到卿天娇的身上,“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会和怀瑾一起来汾州的?” “我……”卿天娇刚想解释,卿姑娘就笑眯眯地堵死了她想要撒谎的念头,“我爹可是每隔几天就会给我来封家书的,你要是真的是来汾州探望我的话,我爹不可能不会提前告诉我。” 经卿姑娘这么一说,卿天娇顿时间无话可说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向卿姑娘的眼神透着几分闪烁。 “我们这不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嘛。”兰怀瑾见卿天娇被卿姑娘一句话就直接击败了,当即上前两步,将卿天娇拉到自己的身后,笑眯眯地对卿姑娘道,“好歹小妞你肚子里还怀了我两个侄子侄女啊,不来看看实在是太对不起我们之间的交情了。” 兰怀瑾喜欢卿天娇的事情卿姑娘是一直都知道的,他要护着卿天娇,卿姑娘也不觉得奇怪,但是卿天娇这么心甘情愿地让兰怀瑾护着,那就有些奇怪了。 目光像是x光似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卿天娇和兰怀瑾两人之后,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地道:“你们两个……该不会是有一腿吧?” 众人表情囧囧:“……” 这话形容得……什么叫有一腿? 只有兰怀瑾对卿姑娘挤眉弄眼的,笑得十分的猥琐:“这都被你知道了。” 敢情是真的? 卿姑娘微微瞪大了眼睛,她大概猜到卿天娇并非真的那么讨厌兰怀瑾,两人也大概有可能可以继续发展下去,但是卿姑娘没想过他们的进度会那么快啊。 而且卿天娇平日里虽然大喇喇的,但是对于兰怀瑾这种第一次见面就油腔滑调地表白的人可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他们肯定是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所以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卿天娇抽打兰怀瑾,那可是鞭鞭都使真劲儿的。 这一个多月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他们的感情发展得如此迅速? 卿姑娘的八卦之魂也瞬间被点燃了,熊熊燃烧了起来。 于是,兰怀瑾被言昭华带走了,而卿天娇则落入了卿姑娘的魔掌中。 卿天娇看着卿姑娘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也知道自己肯定躲不过去的了,不过在“临死”之前,卿天娇有一个要求—— “我能吃点什么先吗?” * 偏厅内,墨荷怕卿姑娘做得不舒服,特地在她的背后放一个靠枕,卿姑娘舒适地靠在那儿,而对面的卿天娇吃得正欢。 “无忧,你这个是什么?包子吗?”卿天娇原本看着外形白白嫩嫩,胖乎乎的以为是肉包子,可是翻过来的时候却是焦黄焦黄的脆底,咬一口,柔软的面皮,煎得酥脆的脆底,再配上里边紧实弹牙的肉馅和入口浓香的汤汁,即便是在夏日,也让人觉得暖得舒服。 特别是当香味从包子里头散发出来之后……卿天娇简直觉得自己快要被满满的香味包裹住了,这么好吃的东西她竟然第一次才吃到? 卿天娇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土包子了。 “……唔唔……太好吃了,还有没有?”卿天娇一边咬着鲜香嫩嫩的包子,一边嗷嗷地跟卿姑娘要多几个。 呜呜呜……早知道无忧这里有好吃的,今天早上她就不应该吃那些早点的,和这包子比起来,那简直就是糟糠啊! “为什么我今早吃早饭的时候没人给我介绍这个?”卿天娇以为这是汾州的特色小吃。 “小心点,别烫着了。”卿姑娘无语地看着吃了一口就停不下来的卿天娇,“汾州可没有这个,你让人怎么给你介绍?” 这脆香鲜嫩的包子就是生煎包,怀孕的某一天,卿姑娘忽然想要吃,言乾他们虽然大江南北都去过,可惜就是没听说过卿姑娘形容的所谓的生煎包,于是卿姑娘就在一旁指挥着他们,做出了古代第一份生煎包。 原本卿姑娘是想自己动手的,可是别说言昭华了,就连言乾他们也没胆子让卿姑娘自己亲自动手啊,如果他们真的让卿姑娘自己动手的话,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直到把肚子吃撑了,卿天娇才放下手,可是看着碟子上的生煎包,卿天娇还是有些不舍,看得卿姑娘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行了,又不是吃完就没了,想吃晚点再给你做就是了。” 有了卿姑娘的这句话,卿天娇就放心了。 “说吧。”卿姑娘朝着卿天娇挑了挑眉,道,“你和怀瑾两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来汾州的?” “这个……”卿天娇扫了一眼卿姑娘,随即吞吞吐吐地道,“其实……其实皇上想让我嫁给四皇子,然后我就跟着兰怀瑾跑来汾州了。” 许是连卿天娇都觉得自己太吞吞吐吐了,所以干脆一闭眼睛,咬着牙就把事情说出口了。 “噗!” 闻言,卿姑娘口中的西瓜冰沙一下子就喷了出来了,惊讶地看着卿天娇,吃惊道:“敢情你和兰二二两人是私奔?” 卿天娇的表情囧囧:“无忧,你的重点是不是弄错了?” 任谁都会先注意到前面那句话的吧? “好吧。”卿姑娘摸了摸鼻子,主要是认识西陵皇那么久,她就没觉得他多有威严,大概是因为卿姑娘身后的靠山太多,所以对西陵皇倒不像是普通人面对九五之尊那般敬畏。 远在洛阳的西陵皇:其实你就是想说朕逗比是吗? 卿姑娘:…… 言归正传,卿姑娘好奇地问道:“也就是说,你为了兰二二而抗旨?” 要知道四皇子可是未来的太子,下一任的西陵皇啊,要是卿天娇嫁给四皇子的话,那么妥妥的就是未来的太子妃,下一任的西陵皇后了。 听到卿姑娘的话,卿天娇的表情囧囧的:“是我表达有问题,还是你的理解有问题?” 她什么时候说过她为了兰怀瑾那个流氓而抗旨了?那个花心大萝卜,至于让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吗? 卿天娇心里头不屑地想到,却忘了刚刚兰怀瑾承认他们之间有一腿的时候,她可没有否认。 卿姑娘一副“反正不可能是我的错”的样子,看得卿天娇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敢情还是她的错了? 不过卿姑娘也不可能真的听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总的来说,兰怀瑾和卿天娇两人的感情之所以会有了一大步的进展,完全是多亏了四皇子这个打酱油的情敌,而四皇子和卿天娇两人的婚事之所以没那么轻易就定下来,那就得多亏了勤郡王和永世公主两人了。 原本西陵皇是打算为四皇子和卿天娇两人赐婚的,不过想到了勤郡王和永世公主的事情,虽然说四皇子不是勤郡王,而卿天娇也不是永世公主,但是西陵皇还是怕两人最后会闹得跟勤郡王他们一样,于是就留了一个心眼,没有直接下旨,而是模棱两可地在卿六郎和四皇子两人面前提起。 卿六郎大概猜到西陵皇的意思之后便回家询问卿天娇的意思,如果换做其他人,怕是早就忙不迭地答应下来了。 不过卿天娇知道之后坚决反对了,很老实地跟卿六郎道:“爹,我和四皇子根本不熟,而且我也没有这个能力辅助四皇子。” 卿天娇倒不是在自卑,而是在实话实说,因为她看得清自己,她的性格根本不适合成为皇家儿媳妇,更别说四皇子还是日后的西陵太子,下一任的西陵皇,依着卿天娇善恶分明、直爽单纯的性子,绝对不可能成为后宫之主的,只怕很快就会死在后宫女人的阴谋诡计当中了。 卿六郎知道了卿天娇没有这个意思之后便间接把这事告诉西陵皇了,可是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事竟然传到了兰怀瑾的耳朵里,顿时间自动脑补了一大堆西陵皇以权压人,卿六郎无力反抗只能牺牲爱女,卿天娇这个小辣椒被残酷的现实打击得日夜垂泪。 兰怀瑾觉得他表明心迹的时候到了,于是二话不说就跑到卿家去提亲,恰好卿六郎没把西陵皇只是商量她和四皇子适合不适合的事情告诉卿天娇,导致卿天娇也以为西陵皇有意要把她嫁给四皇子—— 于是在兰怀瑾的一番真心表白外加夸大其词的恐吓之后,被兰怀瑾这个腹黑的家伙给拉上了贼船,稀里糊涂的就成了他的未婚妻。 “你也太傻了吧?”卿姑娘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道,“就兰二二那二十二的智商也能把你牵回家,你自己说说你得有多傻?” 且不说兰怀瑾是怎么知道西陵皇要为四皇子和卿天娇两人赐婚的事儿,不过卿姑娘敢打包票,后面兰怀瑾直接跑去卿家求亲,顺带诱拐卿天娇的事情绝对是有百分八十是故意而为之的。 “唉。”卿姑娘摇了摇头,然后道,“好好的一颗大白菜,怎么就让猪给拱了?” 卿天娇笑道:“你和姐夫还没成亲之前,我也听人这么说过你和姐夫,无忧,你觉得你和姐夫两人,谁是白菜?谁是猪?” “那还用说?”卿姑娘不屑地瞥了卿天娇一眼,道,“一看就知道你姐夫是大白菜了。” 三十二好男人以为这么容易找吗? “敢情无忧你就是猪了?” 卿姑娘幽幽地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道:“就算我是猪,我也是拱了最好一颗大白菜的猪!” 卿天娇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姐夫没在这,用得着这么腻歪吗? ------题外话------ 肿么就没人搭理我一下啊,伤心╭(╯^╰)╮难不成泥萌都去旅游了咩? V156 勾搭他女儿?找死! 自从西陵皇派来的官员到了汾州之后,除了金矿的事情,其余的言昭华就不需要再操心了,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言昭华就带着卿姑娘去蓬莱山了。 蓬莱山在汾州的郊外,路程不远,只需要一个时辰即可,不过蓬莱山一路上的风景十分漂亮,再加上有卿姑娘这个孕妇在,所以郎五驾着车慢悠悠地行驶着。 卿姑娘掀开帘子看着外边的风景,此时他们已经行驶到半山腰了,从这个高度往下看,几乎可以看到整个汾州的全貌。 灾难带来的阴霾和痛苦已经渐渐消退,百姓的希望和信心一天一天地在复苏,田野上,随处可见忙碌的身影以及挥洒汗水后那一张张真诚的笑脸。 虽然已经过了春耕,但是农户们还是可以种一些白菜萝卜,若是和往年比的话,那么今年的收成肯定是比不上的了,但是最起码他们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卿姑娘扭头看向言昭华,有些好奇地问道:“不是说那些农户的种子都在雪灾的时候被冻坏了吗?他们现在哪里有种子种?” 言昭华帮卿姑娘捏了捏有些抽筋的小腿,听到她的话,抬眸看了她一眼,笑道:“那些农户没有种子,不代表汾州的商贾也没有。” “他们知道那些农户的种子都冻坏了,所以就做善事,免费送种子给那些农户。” 再说了,依着言昭华的身份地位,想要弄来种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即便是这些商贾不愿意免费送,言昭华也能让言乾他们弄来。 听到言昭华的解释,卿姑娘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上次这些商贾在得知王大人和庞老爷他们全都被抓之后,消息才刚传出去,结果没过多久,他们全都来捐粮了,这次所谓的做善事,只怕是为了讨好言昭华,或者说是讨好新上任的官员吧? “我听说新上任的几位官员刚正不阿,还屡次将那些商贾们送上门的礼都丢回去了?”卿姑娘问道。 要说最近汾州有什么大事情发生,百姓们最为津津乐道的就是新上任的几位官员了,原本他们还害怕又来了几个和王大人他们那样的贪官,结果在得知上门送礼的商贾们都被几位官员请出去之后,消息不胫而走,百姓们纷纷欢呼汾州终于来了好官。 “嗯。”言昭华点了点头,见卿姑娘的小腿不再抽筋之后才放下,帮她穿好鞋子,完全没有半分洁癖的样子,然后道,“这几个官员的性子太直,在洛阳已经得罪了不少权贵,皇上怕他们继续待在洛阳会被人灭口,所以就调他们来汾州了。” 卿姑娘笑眯眯地看着言昭华低着头替她穿着鞋子,如此温柔,如此不嫌肮脏,和第一次见面时的言昭华简直就是有天渊之别,而卿姑娘一想到言昭华这些改变都是为了她的,心里头就像是灌了蜜似的,甜滋滋的。 听到言昭华的话,卿姑娘点了点头,然后靠在言昭华的肩膀上,道:“确实是太直了,他们这么对那些商贾,自然可以树立光辉形象,让百姓更加信任他们,但是长久以来,只怕会得罪整个汾州的商贾了。” 久而久之,谁知道这些商贾们会不会因此而怀恨在心,使出什么手段来报复他们? “没关系。”言昭华用手扶着卿姑娘的粗腰,让她能够靠得更舒服一点,现在她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肚子大得惊人,自从汾州的事情有人接手之后,言昭华几乎都跟卿姑娘在一起,原因是—— 没有把卿姑娘放在他眼皮底下更让人放心的事了。 “刘胜他们之前做的事情已经让百姓对官府完全失去了信心,甚至有些百姓还十分仇视官府,后来我们来了,给他们派粮,再有朝廷派官员过来接手汾州的事情,现在他们几个做得越合百姓的心,就能让百姓慢慢地相信朝廷并没有放弃他们,官府也不会丢下他们不管的。” “至于官府和那些商贾的关系,自然有萧大和怀瑾两人处理,只要能给为他们保持一个平衡,汾州就会天下太平。” 言昭华的话听得卿姑娘是一愣一愣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想明白言昭华的意思之后,卿姑娘忍不住仰着脖子亲了言昭华一口,笑道:“你真厉害。” 经过这事之后,谁敢说言昭华不懂人情世故?先是利用这些商贾们给几位官员在百姓心目中树立光辉形象,不需要长久以来,只怕现在商贾们对几位官员就有了怨恨之心了。 然后再派萧大和兰怀瑾两人出面处理这件事,毕竟商贾也是人,即便是他们身体没有什么疾病或者隐疾,但是他们家中也肯定有人会有什么疾病或者隐疾吧?即便是他们的家人也没有,那么他们的令堂或长辈也肯定会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如以前硬朗了吧?而萧大是习医的,而且医术了得,商贾们自然不会随意得罪萧大。 至于兰怀瑾? 虽然卿姑娘总是说兰怀瑾的智商永远停留在二十二,但是这货的办事能力却是不弱,否则的话也不可能帮言昭华做事那么久了,虽然嬉皮笑脸了一点,但是一旦认真起来却十分地圆滑,有他和萧大两人合手,对付汾州的商贾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言昭华不需要让那些商贾们害怕几个官员,他只需要告诉他们,官府无意和他们结仇,只要他们安安分分的话,双方自然不会有冲突的地方。 言昭华对卿姑娘的赞扬毫不脸红地收了下来,亲了亲她的脸蛋,忍不住又啃了她嘴巴几口,才将她搂在怀里。 “我前天收到爹的信,听说六叔知道兰二二在汾州做的事情之后态度已经有些软化了。”卿姑娘啧啧两声,然后道,“我就说嘛,怎么兰二二来了汾州之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比起以前那个懒散猥琐的兰怀瑾,来到汾州之后的兰怀瑾显然变得正经认真了很多,除去第一天刚到汾州时的见面外,卿姑娘也很少看到兰怀瑾在无所事事地瞎逛,听卿天娇和墨柳她们说,兰怀瑾整日都到深入基层去了解百姓的事情。 卿六郎之所以会生气,一是因为兰怀瑾这个臭小子竟然把他的宝贝女儿抢走了,二是因为他的宝贝女儿竟然联合那个臭小子摆了他一道,如此一来,卿六郎怎么可能不气? 而后在得知卿天娇竟然跟着兰怀瑾来了汾州之后,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不管卿天娇到汾州是来看卿姑娘的还是其他的,但是多了一个兰怀瑾,就特别让卿六郎觉得心塞! 听四郎爹爹说,六叔还整日对六婶婶说什么女大不中留。 卿姑娘想起卿四郎在家书上写的那些关于他如何劝解卿六郎的话,就忍不住想要笑,她记得在他得知言昭华想要娶她的时候,卿四郎的心情也不太美妙啊,可是如今她嫁给了言昭华,肚子里还怀了言昭华的孩子,卿四郎的小外孙,四郎爹爹顿时间就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解卿六郎了。 言昭华也知道兰怀瑾的目的就是想做出一些成就给卿六郎看,卿六郎不是怕兰怀瑾没身份没地位,而是怕他吊儿郎当的,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会为生活忧愁,兰怀瑾这么做虽然没有得到什么功劳,但是却可以像卿六郎证明了他是有实力和才干的。 言昭华想到了卿姑娘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小柿子还是小柿女,如果都是小柿子的话言昭华就不需要操心了,但是如果是小柿女呢? 想到这儿,言昭华忽然有些了解当初卿四郎为什么对他的态度那么恶劣了,甚至看他都是一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如果以后他的女儿长大了,哪家小子敢勾搭他女儿的话,言昭华相信,他大概会让人直接把那小子拍扁的—— 不学好的家伙,竟然敢勾搭他的女儿?要找死吗?! * 在来蓬莱山之前,言昭华已经让言乾准备好一座庄子了,所以卿姑娘他们下了马车之后就直接住进了庄子里头。 蓬莱山被称之为最佳的避暑名山,不仅风景秀丽,凉爽宜人,而且翠竹如海,甘泉涌流,环境清幽得让人仿佛置身在一个远离喧嚣的世界一般。 不仅是卿姑娘很喜欢蓬莱山的环境,就连言昭华也十分满意,四只墨更是得了卿姑娘的允许之后,便兴奋得迫不及待就去欣赏蓬莱山的风景。 卿姑娘虽然也想去看看,可惜坐了那么久的马车,她也有些累了,于是便先回房。 来到蓬莱山,言昭华也是一个大闲人了,于是卿姑娘掀起被子,笑眯眯地邀请了言昭华一起休息,后者也不啰嗦,脱了外衣便睡到了卿姑娘的身边,两人在床上腻腻歪歪地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卿姑娘便忍不住困意,慢慢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言昭华见卿姑娘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替她盖好被子,凑上前去轻轻地亲了一下卿姑娘的唇,然后握住她的手,安心地入睡了。 屋外,已经玩够了的墨荷四人便回来了,墨笙刚想告诉卿姑娘他们用膳的时间到了,却被墨荷拦住了。 虽然她的武功不高,却也能够清楚地听到屋内的两人已经歇下了,轻声地对墨笙她们道:“等世子妃和世子醒了再说吧。” 然后看向墨霜,道,“墨霜,你去厨房让他们把做好的饭菜先热着,等世子妃他们醒了才传膳。” 墨霜应了一声便走了。 * 待卿姑娘醒来之后,已经是下午了,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卿姑娘就感觉到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卿姑娘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言昭华,迷迷糊糊地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申时快过了。”言昭华一边扶起卿姑娘一边说道。 申时?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也就是快要到五点了?没想到睡了那么久啊:“难怪我觉得肚子那么饿。” 替卿姑娘穿好外衣之后,言昭华扶着她走到了桌子前,道:“刚睡醒,先喝粥吧。” 香气扑鼻的瘦肉粥让人食指大动,更别说现在处在饥饿状态的卿姑娘了,另外还有一碟白白胖胖的生煎包,卿姑娘的胃口很好,吃完一碗粥之后又消灭了五个生煎包,她还想再吃却被言昭华拦住了:“别一下子吃撑了。” 卿姑娘看着桌子上的生煎包,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是言昭华说得没错,再吃下去的话确实是有些撑着了,这些生煎包大概有一个姑娘的拳头般大小,皮薄馅足,很容易就填饱肚子。 吃完之后,言昭华带着卿姑娘去离庄子不远处的那处翠竹林散步,算是消消食,晚些的正餐还没吃呢。 虽然此时太阳还没下山,但是蓬莱山的温度十分凉快,特别是当那微风吹到脸上时,完全让人感受不到夏日的暑气逼人。 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没走多远,便听到微风掠过树枝沙沙的声音,走近了,便能够看到一大片绿荫如海的翠竹林,时而鸟鸣啁啾,而再远一些,还有一处清澈不竭的山泉,泉水峥淙,漱石溅玉,十分悦耳。 卿姑娘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都待在蓬莱山避暑,顿时间觉得整个世界都美妙起来了,毕竟孕妇燥热,山上和山下的温度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这蓬莱山住了不少人吧?刚刚一路上来都看到了几处庄子。”卿姑娘开口问道。 “嗯。”言昭华应了一声,“大多数都是汾州的一些商贾和世族。” 如果换做以前,言昭华肯定没有想象过,有一天,他会和自己心爱的姑娘漫步在如海般的翠竹林里,远离喧嚣,心中一片宁静——岁月安好! 只是两人的好心情却在回去的途中被打破了,在翠竹林的出口走进来一个浑身酒气的男子,一看到卿姑娘两人,便色眯眯地笑道:“小美人儿。” 卿姑娘顿时间瞪大了眼睛——哎哟我去!她这体型和双下巴竟然还有人把她当做小美人儿? 只是卿姑娘还没感叹两句,就看到那醉醺醺的男子是朝着言昭华扑过来的,卿姑娘的表情是 ̄—— ̄这样的:敢情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 ------题外话------ 好奇怪,为什么我在那里充值,它老是说我的支付宝支付密码错误呢?o(╯□╰)o不会是人品问题吧? 下一章,尽量让小柿子和小柿女出生(づ ̄3 ̄)づ╭?~ V157 小柿子小柿女出生了! 言昭华除了对卿姑娘之外,对任何人都是有洁癖的,所以当看到男子一身臭酒味的时候脸色就冷冷的了,当看到男子还不知死活地想要扑向他的时候,言昭华的脸色顿时间黑如锅底,二话不说一扬手,刚劲的掌风直接将男子打飞,重重地跌落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的原因让男子酒醒了,虽然意识还有些迟钝。 男子愣愣地看着周围一片绿荫荫的翠竹,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到了这儿了?而且还坐在地上?男子刚想撑着手起身,一动却发现自己的屁股疼得厉害,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哎哎,这是怎么回事?哪个混蛋竟然敢暗算小爷?” 男子一边咝咝地倒吸着气,一边不雅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他只记得他喝酒喝到一半就人有三急,上了茅房之后就无端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还看到一个漂亮的小美人儿,至于怎么会受伤的,男子还真的是没有一点印象。 当男子哎哎呀呀地叫着从地上站起来,看到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的时候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很疑惑地道:“咦?我的小美人儿到哪儿去了?” 这里就一个孕妇和一个男子,哪里还有什么小美人儿?虽然这个孕妇的五官看起来十分秀致,但耐不住她的双下巴和圆滚滚的肚子啊,还有,虽然这个男子也长得十分隽秀,但是架不住这货是个男的啊。 一听到男子的话,言昭华的脸色顿时间又黑又冷,眼神里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而一旁的卿姑娘则很没有义气地笑了起来,连刚刚自己自作多情的无语和郁闷也渐渐消散了不少。 不得不承认,卿姑娘还是第一次看到除了她以外还有人敢调戏言昭华这个大变态啊。 听到卿姑娘的笑声,言昭华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在考虑着是现在把这个杂碎杀了,还是等把阿宁送回庄子之后,再回来把这个杂碎碎尸万段? 察觉到言昭华的杀意,卿姑娘连忙伸出胖乎乎的手握住了他,这个男子虽然在醉醺醺的时候色眯眯的,但是醒来之后倒不像醉酒后那般不堪,而且他的眉目清明,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坏人,没必要因为人家喝醉酒后的失态而把人杀了。 被卿姑娘拉着,言昭华心里头的杀意也渐渐消散了,嫌弃地看了一眼男子,随即拧着眉头对卿姑娘道:“阿宁,我们回去吧。” 卿姑娘看到言昭华这个样子,莫名地觉得好笑,这大变态是在闹别扭吗?不过卿姑娘也没有继续撩拨他,而是乖乖地点了点头,任由言昭华扶着她离开。 男子见言昭华他们两人要离开,刚想开口喊住他们的时候言昭华却忽然回头,冰冷的眸子里掠过凶残的杀意,顿时间把男子给吓住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待言昭华收回视线之后男子忽然有种死里逃生的错觉—— 哎哟我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用眼神杀死你吗?! 男子虽然对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的身份很好奇,但是想到言昭华临走时的那个眼神,顿时间就打消了追上去的念头了。 ——看来还是找人打听打听,既然能到蓬莱山来的人,应该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而且一个隽秀的男子带着一个怀孕的妻子,怎么看都觉得应该很好查探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回去的路上,卿姑娘有些好奇地问言昭华:“刚刚那个人他能够来到这里,应该是附近庄子的人吧?” “大概吧。”提起刚刚的男子,言昭华的脸色依旧是臭臭的,不过说实在话,言昭华也确实是不太清楚这事,毕竟这个庄子是言乾他们找到的,附近的庄子住了什么人,言昭华根本没有太过仔细地过问过,只是大概知道是住了一些汾州的商贾和一些世族而已。 如果是以前的话,言昭华肯定不会在意这些,但是如今不同,他陪着卿姑娘来散散步都能无端端遇到一个醉鬼,谁知道下次会遇到什么人? 言昭华觉得自己有必要让言巽他们查一下附近的庄子都住了什么人,最近都有什么人上蓬莱山。 * 自从在翠竹林遇到那个醉鬼男子之后,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就开始了深居简出的生活,毕竟庄子里的风景也不错,即便是不走出庄子,卿姑娘也不会无聊,而言昭华也乐得和卿姑娘享受这静静的二人时光,主要是在附近庄子的人有些过于龙蛇混杂,言昭华不想卿姑娘出去后会遇到什么意外。 不过卿姑娘没想到,他们不出门,不代表没有人上门来拜访。 “世子妃。”墨荷走了进来,对卿姑娘道,“有位自称是姓林的公子上门拜访,说是送些桃子过来。” “嗯?”卿姑娘微微挑了挑眉,看向墨荷,“送什么桃子?” 卿姑娘有些惊讶,这还是到了庄子那么久,第一次有人上门拜访呢。 “世子妃,我知道。”墨柳放下手中的小肚兜,这是她们闲来无事为两位小主子缝制的,刚出生的孩子肌肤很娇嫩,所以她们都是选择最柔软的用料,摸上去也不会扎人。 “我听说这附近有一个庄子里面种了不少桃花,每年的夏季都有不少人来蓬莱山避暑,那家庄子的主人就每家都送一些桃子,因为整个蓬莱山的庄子的主人几乎都是汾州的大人物,这样有利于建立关系。” 最近因为言昭华多了很多时间陪着卿姑娘,所以四只墨就多了很多闲暇的时间,而卿姑娘又不拘着她们,所以墨柳倒是打听到了不少的消息。 “倒是会笼络人心。”卿姑娘撇了撇嘴,虽然几个桃子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日后若是有什么矛盾或者冲突,都会忍让三分。 “听说这林家在汾州,地位只比庞家要弱那么一点点,现在庞家倒了,林家一时之间,风光无限呢。”墨柳在一旁开口说道。 墨笙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道:“那我们要不要收下这些桃子?” “收,为什么不收?”卿姑娘瞥了墨笙一眼,然后笑眯眯地说道,“反正他又不止送我们一家。” 想起那甜而多汁的桃子,卿姑娘忽然有种流口水的冲动,对准备离开的墨荷道:“等等,我也去。” 听到卿姑娘的话,四只墨的眼皮子顿时间一跳,墨笙更是大喇喇地老实说道:“世子妃,您的肚子都那么大了,还是乖乖坐着吧,反正又没人跟您抢那些桃子。” 卿姑娘:“……” 这个让人心塞的傻姑娘快把她丢出去! 三只墨:“……” 捂脸!这么义正言辞地指责世子妃贪嘴,是不是不想活了?虽然她们也觉得已经接近预产期的世子妃太能折腾了,实在是这货的性子太欢脱。 尤不自知的墨笙还苦口婆心地道:“世子妃,您都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能不顾着肚子里的孩子呢?” 卿姑娘捂脸,哎哟我去——把这个让人心塞的傻姑娘留在身边那么久还可以健康地活着,卿姑娘忽然觉得自己好坚挺! 卿姑娘把手搭在墨霜的手上,别开脸道:“快把这个家伙给我牵走,我暂时不想看到她。” 墨荷和墨柳两人一脸无奈,看着一脸无辜的墨笙,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地翻了一个白眼,两人一人一边架着墨笙的手臂,直接把她给架走了,那熟练和配合的程度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 没办法,墨笙的嘴巴实在是太老实了,以至于每隔几天都会让世子妃觉得心塞,这时候她们就必须站在世子妃这边了,虽然她们有时候也觉得墨笙说的话没错,但是她实在是说得太直接了,连她们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世子妃? 墨霜的力气很大,想当初她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把墨笙一个人抱起来就知道了,即便是卿姑娘如今怀有身孕了,但是墨霜想要扶起她还是十分轻松的。 只是当卿姑娘走出屋子的时候,恰好遇到从书房处理完信件回来的言昭华,见到卿姑娘挺着个大肚子走了出来,言昭华有些惊讶,脚下的步子加快了两步,走到卿姑娘的身边,从墨霜的手中接过卿姑娘,问道:“怎么出来了?” 自从卿姑娘接近预产期之后,肚子越来越大,大得言昭华看着都觉得心惊胆战的,而卿姑娘也因为身子愈发的笨重而不愿意走动,只是在晚饭过来,夫妻两人会在庄子的后院散散步。 听萧大说孕妇整日坐着或者躺着也不是一件好事,在预产期的时候多走动这样有利于顺产,于是言昭华整日都带卿姑娘四处走走。 好在卿姑娘也知道在古代对女人来说,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的事,所以即便是身子再笨重,卿姑娘还是十分配合地和言昭华一起散步的。 “没事。”卿姑娘摇了摇头,然后道,“听墨荷说外面有个姓林的男人送桃子过来了,我看你的书房,就想着出去接待一下。” 身后的四只墨表情是=口=这样的,世子妃明明就是冲着桃子去的,怎么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之后就忽然变得那么正经了? 言昭华的眉头一拧,当日他查到那日在翠竹林的醉鬼就是林家的二公子,而现在听到姓林的男子,不管是不是林家二公子,言昭华都没什么好感,顿时间冷声地身后的言乾道:“把人丢出去。” 卿姑娘想到那些味甜多汁的桃子,顿时间可怜兮兮地对言昭华道:“我想吃桃子。” 言乾停下脚步,看向言昭华,后者神色不变,道:“把桃子拿过来,再把人丢出去。” 卿姑娘在意的是桃子,所以听到言昭华的话之后笑眯眯地对着他点了点头,至于那个姓林的男子?可就不是卿姑娘考虑的范围了。 这对凶残的夫妻! 不论是言乾还是四只墨听到两人的话,都忍不住嘴角一抽! * 八月,某日早晨卿姑娘是在一阵隐隐作痛中醒来了,刚开始卿姑娘的意识还没有清醒,等到随之而来的阵痛让她意识清醒了之后卿姑娘才知道——她要生了! “快!去通知世子,让张嬷嬷她们快些过来。”墨荷看到这个情况,虽然有些紧张,但是却很快地冷静下来,飞快地吩咐墨柳她们三人,“墨霜,快,把世子妃抱进产房。” 墨霜不敢耽搁,飞快地抱起卿姑娘到另一边的产房。 张嬷嬷是卿四郎派来的人,因为卿姑娘身边只有四只墨几个年轻的小姑娘,个个对生孩子都没有经验,所以卿四郎便把张嬷嬷送了过来伺候卿姑娘。 不过不得不承认,自从张嬷嬷来了之后,不管是卿姑娘还是四只墨都觉得轻松了很多,虽然萧大是大夫,但是对于生孩子这样的事情,还是女人比较有经验。 刚开始的阵痛并不剧烈,所以卿姑娘的意识还很清醒,早在来蓬莱山的时候,已经让人捎上了几位接生嬷嬷,到了庄子之后几个接生嬷嬷更是被安排到住在离卿姑娘他们不远的一处院子里,所以当墨笙跑过去通知之后张嬷嬷和几个接生嬷嬷很快就来到了卿姑娘的屋子。 张嬷嬷一进来,就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墨荷她们几个烧水的烧水,准备东西的准备东西,四只墨虽然有些紧张,但是在这之前已经被张嬷嬷调教过一二了,生产时该注意什么该做什么都大概知道,所以即便是紧张,四只墨也没有乱了手脚。 卿姑娘身下的被褥全都被墨霜和墨笙两人迅速地换上了已经用沸水煮过烘干了的白色棉布,为的就是怕不干净什么的,所以卿姑娘倒是不担心感染什么的。 当阵痛袭来的时候,卿姑娘咬紧了牙关,不过当看到言昭华跑进来因为紧张而直接绊倒在门口的情况之后,卿姑娘一个岔气,直接笑了出来,不过也因为如此,当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传来时卿姑娘忍不住叫了一声:“擦!” 而言昭华也因为卿姑娘的这一叫,吓得险些第二次摔倒,身后的言乾等人看得一阵满头黑线,虽然他们知道夫人对主子来说十分地重要,但是他们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惊慌失措的主子啊。 而张嬷嬷等人听到卿姑娘的这一声“擦!”,顿时间冷汗狂飙——难怪都说世子妃是个凶残的姑娘了,如今一听,倒觉得名不虚传,连喊痛的方式都和别人不一样。 张嬷嬷她们都是洛阳派来的最好的接生嬷嬷,除了张嬷嬷是卿四郎派来的之外,其他的都是西陵皇特地派来的,她们是洛阳人,所以自然是知道卿姑娘在洛阳做过的一切凶残的事情了! “阿宁,你怎么样了?”言昭华白着一张脸来到卿姑娘的床前,看到她一脸苍白,汗水涔涔的样子,心莫名地揪在了一起,眉头死死地蹙着。 卿姑娘痛过一阵之后,肚子已经缓和下来了,整个人瘫在床上,她扫了一眼言昭华,他身上的白色锦袍已经染上了灰尘,和当初知道她有了孩子从皇宫赶回来一样的狼狈,却让卿姑娘的心坎莫名地软了下来。 她伸出手指勾着言昭华的手指,笑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张嬷嬷端着早膳走了上前来,严肃地说道:“世子妃,头胎的时间比较长,您刚起来,先吃点东西补充一下力气吧。” 卿姑娘也知道生孩子是一件特别费力气的事情,虽然以前她试过几日几夜没吃没喝地跟人搏斗,但是有的吃不吃,卿姑娘还不至于傻到这个程度。 见卿姑娘开始吃东西了,张嬷嬷就对言昭华道:“世子,世子妃要生孩子了,请您出去等候吧。” 古人都认为产房污秽,血气冲天,若是男人进入则会沾染晦气,甚至会有血光之灾,所以张嬷嬷会这么说并不奇怪,可惜言昭华却仿若没有听到一般,眼睛死死地看着卿姑娘,唯恐她有那么不舒服。 张嬷嬷还想继续劝,可是却听到言昭华带着火气的一声冷喝:“闭嘴!” 言昭华的眼里已经有猩红的光芒掠过,足以可见此时的他心里头是有多狂躁,卿姑娘敢肯定,如果不是需要留着这些嬷嬷给她接生的话,只怕言昭华现在就想要大开杀戒了。 卿姑娘握了握言昭华的手,笑了笑,道:“昭华,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 卿姑娘本就不是古人,自然不会理会那套什么男人进产房会沾染晦气,甚至有血光之灾什么的了,如果她那么辛苦为言昭华生孩子,他竟然怕沾染晦气而不愿意进来陪产的话,卿姑娘保证,不把板凳砸死他卿姑娘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念! 听到卿姑娘的话,几个接生嬷嬷眼皮子一跳,难怪洛阳的姑娘一个两个的都羡慕嫉妒恨世子妃了,不仅在娘家受宠,在夫家也同样受宠,这么任性的孕妇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啊。 言昭华不管几个接生嬷嬷怎么想的,听到卿姑娘同意他留下来,顿时间松了口气,他自然知道历来男人都是不能进产房的,这事萧大已经提前给他说了,但是他却不相信什么晦气,什么血光之灾,他的阿宁那么辛苦地在为他生孩子,他却为了那些所谓的规矩而不在阿宁身边给她安慰和鼓励,别说阿宁会不会原谅他,反正他是不能原谅他的了。 张嬷嬷和其他接生嬷嬷见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都态度坚决,便没有再说什么了,毕竟不是她们不愿意劝,而是两个主子实在是太任性了好咩? 卿姑娘吃了七成饱之后便再也吃不下了,因为阵痛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小腹下坠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让她根本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 墨荷她们将早膳都撤下去之后,便送上来了参汤,卿姑娘喝了两口便没有继续喝了,毕竟她还精神十足的。 言昭华为了不妨碍张嬷嬷她们接生,所以就绕着床的另一边,因为他们的床并非是有一面靠墙的,所以即便是言昭华在这儿,也妨碍不了张嬷嬷她们接生。 卿姑娘一边深呼吸,忍着阵痛,一边笑着问言昭华,道:“你是不是早就决定了要陪产,所以才把床的格局弄成这样?” 言昭华一手握住卿姑娘的手,一手用袖子擦干卿姑娘额头上的汗水,听到她的话不否认地点头:“萧大说了,你生孩子的时候我最好不要进来,会阻碍了她们帮你接生。” 正在接生的嬷嬷们听到这句话表情是 ̄—— ̄这样的:世子,难得你还知道这件事! “可是……”言昭华握紧了卿姑娘的手,和卿姑娘额头贴额头,一脸痛惜地道,“阿宁,我想在你身边。” 卿姑娘一边倒吸着冷气,一边对言昭华道:“我也想你在我身边。” 四只墨简直想要戳瞎自己的双眼了,世子,世子妃,你们两个想要秀恩爱,也别腻歪到产房来好吗? 言昭华看着卿姑娘痛得直掉眼泪的模样顿时间手足无措,只能对着张嬷嬷她们吼道:“没看到阿宁还很痛吗?快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啊。” 说罢,紧张地看着卿姑娘,哆嗦地道,“阿宁,我们生完这次不生了,阿宁,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往日里对孩子的希望和喜悦在这一次全都粉碎了,如果一定要让阿宁这么痛苦的话,他宁愿没有子嗣! 不要说产房里的其他人了,就连卿姑娘也被言昭华给惊住了,不论是任何时代,子嗣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卿姑娘知道言昭华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但是却没有想过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为了他这句话,她心甘情愿为他承受这样的痛! 突然,接生嬷嬷惊喜的声音响起了:“看到头了,世子妃加把劲,很快就可以看到小主子了……” 听到这话,卿姑娘感觉到下面一阵撕裂的剧痛,然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滑了出来,不等接生嬷嬷说孩子是男是女,第二个孩子又滑出来了! “恭喜世子,恭喜世子妃,这是龙凤胎!” ------题外话------ 哎哟我去,小柿子和小柿女终于登场了 V158 壮壮和绵绵 卿姑娘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她才刚醒,身边坐着的言昭华就有了察觉,连忙转过身子,低头看向卿姑娘,问道:“阿宁,感觉怎么样了?” 卿姑娘摇了摇头,应了声没事,便微微撑起身子,下面还有存留着几分撕裂感,不太舒服,却并非难以忍受。 她搭着言昭华的手,很坦然地道:“我要去耳房。” 言昭华连忙扶起她,把人送到耳房之后便站在屏风外,等到卿姑娘如厕完,穿好裤子走出屏风看到言昭华站在那儿的表情是 ̄__ ̄这样的。 因为怀孕的时候,子宫压着膀胱,特别是当肚子大了之后,就十分容易导致尿频,到了*个月的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几乎是一两个小时就要起床如厕,所以那段时间几乎是卿姑娘一要如厕,言昭华就会醒来。 刚开始的时候一个男人站在她旁边听她尿尿的声音,饶是卿姑娘那么猥琐的人都觉得害羞,可是……算啦,有些事情一旦成为习惯,卿姑娘也懒得去害羞了,反正孩子都有了,老夫老妻的,卿姑娘很快就厚脸皮都面对了。 言昭华将卿姑娘抱回房里,然后打来了温水,沾湿了帕子替她擦手,而后者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淡黄色的余晖洒满地,几个时辰之前,生孩子的那种撕裂剧痛还让卿姑娘记忆深刻,不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卿姑娘只想看看从她肚子里滑出去的两个小包子。 言昭华替她擦干净手之后把她抱到床上,在她身后放了一个大枕头,这些大枕头都是出至四只墨的手,以丝绸为面,内置精选的棉花,四只墨当中,墨荷的刺绣功夫最好,经常在上面绣一些难度极高的图案。 至于卿姑娘刚穿越时自己制作的那个大枕头?早就被她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毕竟她的刺绣功夫真的是太坑爹,连她自己都不忍直视,更坑爹的是这里的人睡觉用的枕头竟然是陶瓷枕,这让生活在现代有了十几二十年蚕丝枕头的卿姑娘如何接受得了? “孩子呢?”卿姑娘靠坐在床上看向言昭华,脸上有柔软的笑意掠过,原本刚醒来的时候她就想问了,但是以前在国安部的时候听部长大人说过,他的妻子生完孩子之后因为没有上厕所,结果等到想尿尿的时候,却因为压力太大而尿不出来,最后导致了要导尿。 因为刚生完孩子,子宫不再压着膀胱,膀胱就会自己慢慢膨胀的,在这苦逼的古代,导尿神马的她还是不要尝试了,“我记得张嬷嬷好像说是龙凤胎是吧?第一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言昭华轻轻将卿姑娘落在脸颊的黑发捋到耳后,目光专注地看着卿姑娘,神色有些憔悴,但是那双漆黑的眸子却闪烁着惊人的亮光,让人对上他的眼睛,仿佛有着惊心动魄的触动。 卿姑娘的神经哪怕再粗,也能够察觉到言昭华的不对劲,抬眸看向他时,他眼里迸射出来的光芒让她心头一跳,在他平静的黑眸中,仿佛酝酿着癫狂的血腥,在卿姑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言昭华忽然猛地一把抱住了卿姑娘。 卿姑娘一愣,生产时的剧痛和言昭华当初的无措通通涌上大脑,这时卿姑娘才发现言昭华身上还穿着今天的那件脏脏的白色锦袍,她不知道言昭华是不是在她昏睡的这个时候都待在她的身边,但是她却知道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内,言昭华一定很不好受。 她想起了言昭华在她生产时说过的话,慢慢地将手搭在言昭华的腰上,轻轻地道:“昭华,我很愿意为你承受这份苦。” 卿姑娘不是个会煽情的人,但是此时此刻,气氛如此温馨,让她不自觉地将放下了她欢脱的性子。 言昭华不言,依旧抱着卿姑娘,但是比起刚刚那种恨不得把她揉入骨血中的力度,现在显然是放松了很多。 两人静静地相拥了一会,言昭华便放开了卿姑娘,然后让墨荷把吃的东西端进来。 等言昭华走出内室的时候,卿姑娘才发现她身上还残留有淡淡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卿姑娘的错觉,总感觉生孩子的时候太费力气导致满头大汗,虽然有墨荷她们帮忙打理了,但是不彻彻底底地洗一个澡总感觉有些异味。 卿姑娘皱了皱鼻子,她记得言昭华那大变态的洁癖可是要人命的,虽然对待她的时候似乎没有了这种特质,但是……卿姑娘一想到刚刚言昭华那么毫无芥蒂地紧紧抱着她,竟然没有被熏到? 当言昭华进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墨荷,现在已经该是差不多到吃晚饭的时候了,今天卿姑娘只吃了一个早膳,还是七成饱的,再加上后来生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的孩子,如今肚子确实是有些饿了。 不过,卿姑娘吩咐了墨荷再送多一份吃的过来,不用说,言昭华肯定也是没吃过的,怕是连水也没喝,因为卿姑娘可以看到他的嘴唇十分的干。 听到卿姑娘的话,墨荷自然是连忙让人把言昭华的那份端过来了,毕竟世子一天没吃东西,原本早起的世子却为了等世子妃一起用早膳而没有自己先吃,哪知道等世子妃醒来就要生了,结果等世子妃生完,世子又因为世子妃昏睡了而没有胃口吃饭,这一天下来,世子可不比世子妃少费力气啊。 言乾之前让人把饭菜送来给世子吃,还被世子丢出来了呢,现在世子妃开口了,自然是最好的了。 如果是言乾或者墨荷他们来劝言昭华吃饭的话,只怕会连人带碗给丢出去,但是如果换做是卿姑娘的话—— 言昭华也只有乖乖吃饭的份儿。 没办法,因为言昭华吃一口,卿姑娘才吃一口,他不吃,她也不吃,反正她就是摆到明地仗着言昭华舍不得她饿肚子才这么嚣张的了。 卿姑娘知道言昭华是因为之前她生孩子的事情吓到了,所以她没有再提孩子的事情,不过至于吃饭这事,卿姑娘十分坚持。 开玩笑,人是铁,饭是钢,虽然言昭华的体质很好,但是也没必要饿着自己。 墨荷将饭菜放下之后才退了出去,当临踏出门口的时候,看到一脸无奈的言昭华和一脸得瑟的卿姑娘,忽然觉得一物降一物这句话还真的是十分有道理。 直到卿姑娘吃饱,有了精神,言昭华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知道卿姑娘很想看龙凤胎,于是便让人将侧房里歇息的龙凤胎抱了过来。 果然,当看到龙凤胎被抱了进来之后,卿姑娘的眼睛顿时间一亮,两个奶妈都把龙凤胎放到卿姑娘的身边。 她们是言昭华一早就让人找好的奶妈,当初从洛阳跟到汾州,又从汾州来到了蓬莱山,这一路上她们都清楚了两位主子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喜欢有外人在一旁伺候,所以见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都没有其他的吩咐,便十分识趣地退了下去。 卿姑娘兴致勃勃地看着身边的两个小包子,真难以相信,这两个孩子竟然待在她的肚子里将近十个月的时间,一看到他们,卿姑娘就忘记了生孩子时的痛苦,只觉得为了他们付出了那么多都是值得的。 小柿子和小柿女此时都乖乖地躺在床上,眼睛已经闭起来了,刚出生的时候他们的皮肤还红红的,凉凉的,如今却白白嫩嫩的,五官十分漂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自己孩子的原因,卿姑娘觉得这肯定是她见过长得最漂亮的孩子了。 “昭华,他们是哥哥妹妹还是姐姐弟弟?”卿姑娘抬眸看向言昭华,好奇地问道,脸上喜悦的笑意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哥哥妹妹。”言昭华虽然在看到卿姑娘那么痛苦只为生下这两个孩子的时候对他们确实是有几分迁怒的意思,但是当看到他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睡在他的面前时,他眼里还是流露出几分愉悦。 不用言昭华告诉卿姑娘,她也知道哪个是小柿子,哪个是小柿女,因为两个小包子身上的褓被就是一个淡蓝色,一个淡粉色。 “对了,有没有写信告诉爹娘他们?”卿姑娘忽然问道,忽然想起卿四郎和言老爹,三当家他们都十分关注这件事,而且远在井岗寨的大当家对这事儿也十分在意呢,当初她和言昭华的大婚大当家没能来已经因为这事埋怨很久了,所以曾写信过来说过等孩子出世之后的满月宴他一定会到场。 “写了。”言昭华点了点头,他还特地让言乾他们快马加鞭把这个消息分别送到洛阳和蜀地。 闻言,卿姑娘便放心了,伸手搂住言昭华的脖子,把他拉了过来,然后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眉眼全是幸福的笑意:“昭华,谢谢你给了我两个至宝。” 言昭华眸光一闪,反亲了一下卿姑娘,心里头却觉得这句话有些奇怪…… 这话不是应该是他来说才对的吗? * 卿姑娘的身子不错,再加上有萧大这个神医给她调理身子,所以到了小柿子和小柿女洗三那天,卿姑娘的精神很不错,一点都不显虚弱。 因为卿姑娘他们在蓬莱山,即便是卿四郎和言老爹他们想要参与小柿子和小柿女的洗三也赶不及,所以洗三这天,除了兰怀瑾他们以及新上任的几位官员外,其他的都是附近庄子的主人。 大概他们是已经查到了或者猜到了住在这个庄子里的主人的身份,所以一个两个才会上门来拜访,虽说卿姑娘和言昭华他们深入简出,但是不代表别人查不到或者猜不到他们的身份。 其实所谓的“洗三”不过是在孩子生下来的第三天,当着亲戚朋友面前给他洗个澡,可是架不住很多人认为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且那些上门恭贺的人也存着讨好言昭华和卿姑娘的意思,毕竟两人的身份摆在那儿,言昭华的办事能力他们更是有目共睹,即便是讨好不成,也不会得罪人。 所以接到言昭华邀请的人不论是商贾还是世族,都纷纷上门恭贺,对着小柿子和小柿女说了一通吉祥话。 墨霜和墨柳两人齐齐端来了一个大木盆,里面满满盈盈的都是温水,张嬷嬷和另外一个接生嬷嬷从两个奶妈手中接过了光溜溜的小柿子和小柿女,坐在大木盆前,一边往两个小家伙身上撩水,嘴里一边念叨着吉祥话,说罢,周围的人便往大木盆里扔钱,据说是扔得越多,孩子就越是长命百岁,人财两旺。 这怎么说也是言昭华的长子长女,兰怀瑾他们和言昭华亲近,对小柿子和小柿女早就当做是自家的侄女了,所以扔钱的时候根本不嫌手软,萧大他们几个更是豪爽,直接扔了一锭金子进去,反正他们的主子是土豪,跟着他,他们也不穷。 待洗三仪式完成之后,客人们都回到了前边,两个奶妈给小柿子他们穿好衣服之后就抱进了卿姑娘的房内。 明明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是看不见东西的,但是小柿子和小柿女每当一靠近卿姑娘或者言昭华的时候,总是会发出咯咯的笑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母子连心,父子天性。 果然,当小柿子和小柿女一靠近卿姑娘,就咯咯地笑了起来,卿姑娘左右手各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到两个小家伙的手里,顿时间被他们紧紧地握住了。 卿天娇在一旁看了啧啧称奇,蹲到床边凑上前去看两个小家伙,随口问了一声卿姑娘:“无忧,两个小家伙取名字了吗?” “大名没取,就取了个乳名。”卿姑娘轻轻晃动着两根手指逗小柿子和小柿女玩,然后笑道,“哥哥叫壮壮,妹妹叫绵绵。” 虽然第一个孩子是小柿子,但是比起小柿女来,还是弱了一些,出生的时候只有四斤三,所以卿姑娘给他的乳名取作壮壮,而小柿女…… 一说到这个,卿姑娘就有点想捂脸,小柿女的五官渐渐长开之后,卿姑娘忽然发现小女儿长得太像言昭华了,不过都说女儿像父亲,儿子像母亲,小柿子倒是长得像她。 言昭华长得确实是隽秀,小柿女虽然像他但是眉宇间却少了几分英气,不过卿姑娘就怕小柿女不仅长得像言昭华,脾气更像啊。 一想到小柿女要是成了缩小版的言昭华的话……卿姑娘忽然想着要不要现在开始给她攒嫁妆? 所以给她取一个乖巧一点的名字总是没错的。 卿姑娘现在忽然有种能够体会到当初爹爹和小叔公他们想要把她培养成一个含羞带怯的大家闺秀的心思了。 其实卿姑娘在担心着绵绵不仅样子随了言昭华,性子更是随了言昭华的同时,言昭华也在操心壮壮,因为壮壮长得像卿姑娘,他也在担心这孩子会不会性子也像卿姑娘? 倒不是说孩子的性格随了卿姑娘不好,只是壮壮是嫡长子,日后是要照顾弟弟妹妹的,要是性子欢脱抽风的话,怎么端起大哥哥的架子? “对了。”卿天娇忽然抬头看向卿姑娘,问道,“那壮壮和绵绵的满月宴是不是要在这里办?” “嗯。”卿姑娘点了点头,距离满月宴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又要坐月子,根本来不及赶回洛阳,而且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都觉得现在天气那么热,这个月还是待在蓬莱山比较好。 卿天娇点了点头,然后道:“那我就等我爹他们来了之后再一起回去。” “嗯?”卿姑娘微微挑眉,看向卿天娇,“你爹接受你和怀瑾的事儿了?” 当初卿天娇可是怕卿六郎的怒火烧到自己的身上,才脑子一昏,跟着兰怀瑾来汾州的,不过想想兰怀瑾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只怕卿六郎再生气,也不会真的气到不再见自己的女儿的。 “什么接受我和他的事?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卿天娇对上卿姑娘那带着戏谑的眼神,恼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道。 什么事都没有? 卿姑娘的眼里盈满了笑意,朝着卿天娇挤眉弄眼的,要是什么事都没有的话,这几个月也不会和兰怀瑾同进同出,大热天的还陪他一起去调查农户的耕种情况了。 要知道那可是七八月,温度最高,最热的时候,别说是小姑娘了,就连大男人在烈日下都会晒得头晕,偏偏卿天娇就硬咬着牙坚持下来了。 不过卿姑娘也没有逗得太狠,见卿天娇开始磨牙了,便笑道:“回去也好,反正我们也快要回去了。” 蓬莱山虽好,但是洛阳却有她至亲的四郎爹爹在。 ------题外话------ 嗯,小柿子和小柿女的小名就确定啦,壮壮和绵绵(づ ̄3 ̄)づ╭?~个人觉得好可爱的小名 月票、2、japindy 月票、1、snakechl 鲜花、100、紫丶樱 评价票、1、满月金黄 月票、1、满月金黄 月票、2、猫头鹰不怕孤独 月票、2、傾羽澄玥 月票、5、?﹏虫。 谢谢妹子们的鲜花、月票以及评价票,么么哒泥萌,不过,二轩都辣么不要脸地求月票,求五分票,求鲜花,求钻石,求评论了——竟然只有几个妹子理会我,难道泥萌是要抛弃我的节奏咩? V159 悲催的西陵皇! 卿姑娘产下龙凤胎的消息传到洛阳之后,几家欢喜几家愁,卿家一家自然是不用说的了,稍微和卿姑娘、言昭华关系好一些的自然是欢喜不已,至于那些和卿姑娘或者言昭华关系不好的,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咬牙切齿的了。 恭亲王府的西厢房,清怡郡主打碎了一地的摆设,伺候的侍女们缩在一旁看着,神色战战兢兢的,这段时间郡主总是阴晴不定的,动不动就动怒,整个恭亲王府的人都可以感受得到,但是感受最深的怕是清怡郡主身边的几个贴身侍女了。 在清怡郡主发泄怒火的时候,她们几个根本不敢凑上前去劝清怡郡主,只能够在一旁待在,看着她把火气发泄完了之后才默默地把东西处理好。 可是这一次,几个侍女似乎失算了,即便是清怡郡主打碎了一地的摆设,她的怒火仍然还在熊熊燃烧着,因愤怒而呼吸变快,脸色发红,咬牙握拳的,脸上的表情甚是狰狞。 清怡郡主拿起一旁的花瓶就直接往地上一摔,愤怒的嘶吼着:“该死的!该死的!卿靖宁,你给本郡主去死!去死!” 几个侍女听到清怡郡主的咒骂,顿时间把责备和不满的目光看向其中唯一的一个三等侍女,要不是她多嘴的话,郡主又怎么会知道世子妃顺利生下一对龙凤胎的消息?如果郡主不知道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大发雷霆? 三等侍女委屈地扁了扁嘴,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事会被郡主听见的?而且世子妃顺利生下一对龙凤胎的消息早就在洛阳传开了,每个人都可以提,她提一下怎么就成了罪人了? 三等侍女不是清怡郡主的贴身侍女,平日里只在二门外打扫,自然是不清楚不能在清怡郡主的面前提起卿姑娘的事情了,但是她不知道,不代表清怡郡主的几个贴身侍女不知道啊,所以当她们跟在清怡郡主身后,听到这个三等侍女所说的话,顿时间就知道事情坏了! 打从清怡郡主接二连三地在卿姑娘那儿吃亏之后,她身边的几个侍女便放聪明了,任何卿姑娘的好事,都坚决不传到清怡郡主的耳朵里,特别是这半年清怡郡主被关在恭亲王府的时候,她们更是不敢把卿姑娘和言昭华的事情告诉了清怡郡主,就是怕她这样。 以前她们跟在清怡郡主身边是何等风光啊?虽然清怡郡主对她们脾气不好,但是好歹清怡郡主不仅是恭亲王府的郡主,更是叶家的表小姐,不管是在恭亲王府内,还是在洛阳,即便她们只是侍女,但是又有谁敢对她们不敬? 可是如今? 叶氏倒了,郡主又被刺激成这个性子,以前有多风光,就显得她们现在有多凄凉,更别提日后清怡郡主嫁人了,她们还得当陪嫁侍女。 “你!给本郡主过来!”清怡郡主磨着牙指着那个三等侍女道。 三等侍女身子蓦地一颤,只因为清怡郡主眼神里的阴狠太过明显,她不仅没听从清怡郡主的话走过去,反倒是下意识地倒退一步。 可惜她身后就是清怡郡主的几个贴身侍女,和三等侍女原本就没有什么交情,仗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真理,在三等侍女背后一推,直接把她推到清怡郡主的面前。 “郡……郡主。”三等侍女哆嗦着身子,在清怡郡主的面前微低着脑袋。 “你刚刚说……卿靖宁生了一对龙凤胎?嗯?”清怡郡主压抑着怒意开口问道,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三等侍女,仿佛把她当做是卿姑娘一般,眼神里充满了蚀骨的恨意! 这让她怎么回答? 是? 还是不是? 三等侍女的身子不断地哆嗦着,不论她回答的是哪个答案,清怡郡主都不可能放过她的。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三等侍女最终还是扛不住清怡郡主的怒意,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上,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心中的惊恐早已经将她的理智赶出了大脑,现在整个脑子都空了。 “没用的东西!”清怡郡主见到三等侍女这个样子,心中的怒火更是不断地烧蚀着她的理智,抬脚直接一脚把三等侍女给踹开。 待三等侍女被踹开之后,其他的几个贴身侍女才看到三等侍女的两个膝盖都被碎片扎破了,鲜血正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看到这番情况,几个贴身侍女都忍不住心头一跳,虽然跟在清怡郡主身边那么久,她们不是第一次看清怡郡主处罚下人,但是却是第一次让她们有种害怕的感觉,看到三等侍女,她们总感觉下一个就会轮到她们一样。 因为现在的清怡郡主,情绪实在是太不稳定了。 果不其然,在三等侍女的口中听不到任何答案,清怡郡主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其他的几个贴身侍女身上,她转头,目光阴沉地看着她们几人,道:“你们说,卿靖宁那个贱人是不是真的生了一对龙凤胎?” 听到清怡郡主的这个问题,几个贴身侍女想要哭死的心都有了,郡主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这个问题啊?不管她们回答是什么,都不会改变事实的啊,郡主这么问,不就是让她们主动找死嘛! “这……”几个贴身侍女支支吾吾的,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实话,开玩笑,往日清怡郡主都待她们都会动辄打骂,更何况现在? “好好好!”清怡郡主冷笑一声,道,“你们这些欺主的贱婢,竟然敢这么对本郡主?” “来人啊!”清怡郡主朝外头喊道,“把她们几个给本郡主拖下去,乱棍打死!” 听到清怡郡主的话,几个贴身侍女彻底慌了,特别是当看到外头的粗使嬷嬷进来之后,更是吓得跪倒在地,其中一个贴身侍女开口道:“郡主饶命,奴婢说!奴婢说!世子妃确实是生了一对龙凤胎,这事已经在洛阳传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从贴身侍女的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清怡郡主的脸色越发难看,“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被卿靖宁那个贱人给独占了?为什么!” 之前她恨卿姑娘,是因为当初在将军府门口被她反羞辱一把,明明她才是西陵皇的亲侄女,为什么西陵皇却偏帮卿姑娘? 于是打从那一刻开始,她就决定要把卿姑娘归为敌人那一列,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不管她如何对付卿姑娘,结果到头来吃亏的人总是她,半年前,西陵皇更是亲自下旨把她赐婚给吏部侍郎之子,还有三个月她就要出嫁了,可是她不甘心! 吏部侍郎之子自幼聪慧,有状元之才,虽然身份不高,但是却很得洛阳城中的姑娘们的青睐,当西陵皇的赐婚圣旨下来之后,恭亲王和恭亲王妃两人都很满意,虽然并不是门当户对,但是这个未来女婿却是个有才干的,洛阳中不少姑娘哀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不用怀疑,清怡郡主就是那坨牛粪! 可是即便在所有人眼里,这次赐婚对清怡郡主来说是件好事,但是清怡郡主却不那么认为,凭什么卿姑娘一个大臣之女可以嫁给世子,而她金枝玉叶却嫁给一个小小的侍郎之子? 想起言昭华和卿姑娘大婚时的盛况,以及言昭华的身份,再想想她现在的情况,清怡郡主又怎么能够不恨?如果言昭华还是御前侍卫的话,清怡郡主怕是没有那么怨恨,如果没有那天价的聘礼和嫁妆,清怡郡主怕是会心里会比较平衡! 这半年里,她被关在了恭亲王府,只因为恭亲王和恭亲王妃都知道她不满意这桩婚事,怕她一出门就会搞破坏,于是清怡郡主心里头的怨气越积越深,当知道卿姑娘生下壮壮和绵绵之后,这股怨气就爆发了! 清怡郡主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冷静了下来,她低头看着跪在面前的侍女们,开口问道:“他们的满月宴在哪里办?” “听说是在汾州。” 其中一个侍女开口答道,不小心抬头,却扫到了清怡郡主脸上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顿时间心头一惊,猛地把脑袋低下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清怡郡主这边是怒气冲冲,而卿家那边却是喜气洋洋,当卿四郎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太爷的时候,老太爷更是笑得险些喘不过气来,连声说了三个好,这可是五代同堂,他们卿家可是独一份的啊。 “四郎,快去让人准备准备,我要去汾州。” 老太爷的一句话顿时间让卿四郎的眼皮子一跳,他要当爷爷了,他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却没有丧失理智,对老太爷道:“爷爷,这事不急,等到满月宴的时候,咱们才一家人一起去。” 一家人? 老太爷看向卿四郎,问道:“三郎他们不用上朝吗?” “反正就咱们一家,没关系。”虽然他们卿家当官的人不少,但是朝堂中只有他们一家请假的话倒没多大的关系。 显然,西陵皇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当距离满月宴还有四天,西陵皇上朝的时候看到金銮殿只有寥寥几个官员的时候脸色顿时间发黑—— 这群没良心的,竟然一个两个都给他跑了!? ------题外话------ 嗯,这章是过渡章,下章就是满月宴了。 月票、1、15858185492 月票、2、5890018 月票、1、18620773158 月票、1、满月金黄 谢谢妹子们的月票,么么哒泥萌哟! 跪求五分票,看我辣么善良辣么大方,不要你一角,只要五分我就满足了,这样泥萌都不能满足我的话,实在是不应该了! V160 茶水有毒! 寥寥无几的官员们抬头看了一眼龙椅上满脸怒容的西陵皇,再左右瞄了瞄旁边的同僚,如果告诉西陵皇他们打算待会儿再请假的话,会不会乌纱帽不保啊? 看到此番情况,西陵皇也没有要继续上朝的*了,匆匆把事情交代给剩余的几个官员之后便宣布退朝。 可惜恭亲王却站了出来,对西陵皇道:“皇上,这清点国库是户部的事情,不关臣的事情啊。” 他一个闲散王爷,什么时候做过清点国库的事情了?即便是以前任职的也是礼部的事情好吗? “不关你的事就不用干了吗?”西陵皇磨着牙地问道,他会不知道这事不关恭亲王的事吗?可是现在还有什么人可以干这事吗? “臣可干不来。”恭亲王连连摆手,即便是面对西陵皇,他也推卸道,“这户部属于六部之内,还是让……兵部尚书来吧。” 开玩笑,这清点国库可不是什么小事情,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情,还不是要让他背黑锅吗?不行不行! 恭亲王连连摇头,他可没有什么野心,做个闲散王爷是最好的了。 西陵皇气急了,论辈分来说,恭亲王还是他的皇兄,可是西陵皇没想到就这么一件小事,恭亲王这个当皇兄的还左推右推的。 听到恭亲王的话,兵部尚书也傻眼了,道:“不成啊,皇上,王爷,这让臣选授、处分还差不多,这清点国库的事臣干不了啊。” 而且他粗枝大叶的,要是一不小心记错了的话,谁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其他的几个官员也纷纷缩着脑袋,谁也不愿接这差事,开玩笑,谁都看得出来现在西陵皇的心情不好,要是这事不小心办砸了的话,那么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早知道这么多人请假的话,他们也请好了,反正法不责众,就连丞相大人也闪人了,他们这些小官就没那么显眼了。 “干不了!?”西陵皇瞪着恭亲王和兵部尚书,道,“难道要朕亲自来做吗?这里除了你们几个,难道还有别人吗?” “朕不管,这事反正你们处理好,这点小事你们要是都没做好的话,那么你们的位置也该让让给别人做了。” 说罢,西陵皇猛地站起来,一甩袖子就走了。 魏公公见状,连忙喊了一声退朝,便紧跟着西陵皇的脚步走了。 留在金銮殿内的恭亲王磨着牙,剩下在场的几个官员中,就他地位最高,所以他直接对其他的几个官员道:“这事你们自己去办,要是办不好的话,你们就一起倒霉吧,反正我还有个王爷的爵位。” 西陵皇是绝对不可能削了他的爵位的。 听到恭亲王的话,兵部尚书他们几个人表情都是苦哈哈的,要不要这么倒霉?心里头都在埋怨着那些请假没有来上朝的同僚们,昨日他们还偷偷询问过其中几个,个个都一脸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会去汾州参加满月宴的,结果现在倒好,说不去的结果一个两个都去了! 几人心里头都暗搓搓地想到——最好就是路上下暴雨,连续下几天,让他们想赶路都赶不了,到时候满月宴赶不及,又得罪了皇上! 恭亲王扫了兵部尚书他们一眼,然后就甩袖离开了,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早知道留下来会被西陵皇指点事务的话,当初他就应该像其他大臣一样直接请假去汾州好了,都怪他的王妃,说什么怕去到汾州清怡会对言世子他们不利,不让她去不就行了吗? 恭亲王他们几个不高兴,西陵皇更加不高兴,他怒火冲冲地离开了金銮殿,跟在后面的魏公公需要用小跑的速度才能够跟上西陵皇。 忽然,西陵皇脚下的步子一停,跟在身后的魏公公险些撞了上去,站稳了之后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皇上?” “对了,朕怎么会没想到?”西陵皇忽然右手握拳,打在了左手的掌心中,回头对魏公公道,“去找四皇子,告诉他先不用处理凉山战事的事情,让他来御书房一趟。” 那些官员懂得请假去汾州参加满月宴,难道他这个当皇上的不能如法炮制吗?而且最近西陵也没有大事发生,战事也进行得很顺利,只有留下四皇子在这里坐镇就可以了,毕竟他日后是要把皇位传给他的,反正四皇子也不是第一次处理事务了。 看到西陵皇一脸得意的模样,魏公公的嘴角一抽,然后很淡定地对西陵皇道:“皇上,四殿下已经前往汾州了。” “哦,那……什么?”西陵皇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魏公公,问道,“小四也去了汾州?为什么朕不知道的?” 这算怎么回事?难道朕这是要被抛弃了的节奏吗? 魏公公弱弱地开口道:“四殿下说了,这事是皇上您同意了的。” “朕什么时候同意了?”什么时候?没有的事好吗!? 西陵皇要抓狂了,原本四皇子之前要处理凉山战事的事情,所以偶尔也有不来上朝的可能,所以今天在金銮殿上没有看到四皇子,西陵皇并没有怀疑什么,毕竟自己这个儿子有多乖巧西陵皇自己是知道的,结果…… 好嘛! 乖孩子也学坏了是吗?! “四殿下说,他这是在近距离地接触了解几位卿家姑娘。”魏公公很认真地说道。 听到魏公公的话,西陵皇的表情裂了一下,这下他才记起了这事,之前想要给四皇子和卿天娇赐婚,结果两人都对这事没兴趣,所以西陵皇干脆让四皇子在其他几个卿家姑娘里面找一个未来的太子妃,这算是他这个当父亲的给自己儿子的自由,结果…… 西陵皇气鼓鼓的,他现在好想收回之前的那番话啊! 西陵皇双手握拳,眼里露出凶光,阴测测地笑着,他决定了,他必须要好好地报复一下这些人,否则的话,他的心理会很不平衡的。 * 正在往汾州的路上赶的百官们并不知道自己被西陵皇给惦记上了,因为他们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一路上遇到那么多的同僚,等到发现所有人基本上都到齐了之后,他们傻眼了—— 卧槽! 这下玩大发了! “你不是说不去汾州的吗?” 众人一见面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话音刚落之后,片刻的安静,也就是说,昨日里还在信誓旦旦地保证肯定不去汾州的人其实就是随口说说的?而在更早之前,他们不仅已经打算好了要去汾州参加满月宴,而且还把贺礼都准备好了? 卿四郎他们看见了,但是却没有说什么,继续赶路,反正他们卿家的人是已经得到了西陵皇的准许的了。 看到卿家的人走了,其他的人面面相觑。 “现在要怎么办?” 有人问。 “还能怎么办?要么继续赶路,要么就回去了。” 有人答。 不过他们很清楚,他们都已经走了那么远的路了,要是回去的话也赶不上早朝了,所以很多人选择了继续赶路,有一小部分的人却想要回去找西陵皇负荆请罪,不过虽然是想,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回去,因为很明显,现在他们几个回去的话,那么他们会是最先承受西陵皇怒火的人。 算了,还是等大家一起回去的时候再一起走吧,到时候就算要罚,只怕也不会罚太重的。 显然,大家都认为法不责众。 于是,接连不断的马车浩浩荡荡地往汾州赶去了。 * 坐月子的时候卿姑娘不能够吹风,不能够出门,这就算了,竟然还不能洗澡? 说闷的话,有两个小团子陪着,倒是没怎么觉得闷,但是不洗澡会死人的好吗?虽然蓬莱山的温度比汾州要低,倒是一个月不洗澡只是擦身子,卿姑娘每日都要忍受自己身上的汗味和*味。 一个月下来,卿姑娘都快要被自己身上的异味给逼疯了,可是偏偏有洁癖的言昭华却每夜都抱着她入睡,仿佛是失去了嗅觉,根本闻不到她身上的异味似的。 原本卿姑娘想着等言昭华去书房的时候偷偷洗个澡的,可是言昭华不在,还有四只墨,这几个家伙这次倒是和言昭华站在同一战线上了,不论卿姑娘是威逼还是利诱,反正只要她动一下歪念头的话,她们就立刻禀明言昭华。 如此下来,卿姑娘也就死心了,不仅没有再继续提起要洗澡的事情,还自暴自弃地在屋子里做起了运动来,即便是要臭,她也要做一个臭臭的瘦子! 哼╭(╯^╰)╮! 反正到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被熏到的人又不是她。 抱着这个的念头,一个月下来,卿姑娘倒是真的迅速瘦下来了,脸上的双下巴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得两位奶妈和几位接生嬷嬷目瞪口呆,虽然生完孩子瘦下来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像卿姑娘瘦得如此迅速的,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啊。 而言昭华,他见卿姑娘没有再提要洗澡的事情,所以对于她在屋子里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动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至于晚上睡觉会不会被熏到这回事已经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了。 终于做完月子了,卿姑娘欢欢喜喜得跑去洗澡,直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卿姑娘才从耳房里出来。 回到屋子里,不理会一旁正准备迎上来的言昭华,笑眯眯地直奔向婴儿床。 虽然有奶妈,但是卿姑娘还是坚持自己喂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母乳的原因,所以一个月下来,壮壮倒是比刚出生的时候精神了很多,个头也大了不少,现在和绵绵摆在一起,差别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卿姑娘抱起了壮壮,笑眯眯地亲了他两口,亲得壮壮咯咯地笑着,还伸着小手要抓卿姑娘的头发。 壮壮的那双桃花眼十分漂亮,水汪汪的,眼尾稍稍向上翘,虽然明知道壮壮现在的视线根本就是模糊的,但是当他就这么水汪汪的瞅着你的时候,卿姑娘觉得自己完全被萌杀了。 亲完壮壮之后,卿姑娘放下他,又抱起绵绵,和壮壮每日都乐呵乐呵地笑着不同的是,绵绵很少笑,总是喜欢一脸认真地看着你,虽然她也根本看不清什么东西。 绵绵的眼睛圆圆的,黑白分明,十分干净清澈,虽然绵绵很少笑,但是她一笑起来,总让人感觉有一种娇憨软萌的感觉,瞬间让人心坎儿都要软了下来。 把两个小团子摆在一起,卿姑娘就这么撑着下巴看着他们,一股难言的温柔从心底里涌出来,仿佛整颗心都要融化了。 言昭华黑着一张脸看着完全忽视了他的卿姑娘,表情臭臭的,眼神就有些委屈。 他小的时候,季明月也经常因为他而忽略了言老爹,那时候他还觉得他爹怎么那么蠢?可是言昭华没想到世界上还真的是有风水轮流转这一天,想必等两个小团子长大了一些之后,也会觉得他这个当爹的也很蠢! * 壮壮和绵绵满月的这天,卿姑娘以为只有卿家的一大家子的人要来,却没想到登门的客人是接二连三地来,而他们根本没有准备那么多,可是客人都上门了,总不能把人赶走吧? 比起往日里冷冰冰的言昭华,今天的他显然显得温和了许多,虽然脸上没有笑容,但是却能让人感觉到他情绪里的愉悦,所以平日里找不到机会巴结言昭华的人便乘此机会好好地恭维一番了。 附近庄子的人也没想到平日里最安静的庄子今日竟然如此热闹,他们知道这位钦差大人的身份不低,但是却没想到洛阳竟然来了那么多人来参加这次的满月宴,所以一个两个便派下人准备好贺礼送进了言昭华他们的庄子。 除了卿家的人之外,只有石清清她们几个和卿姑娘相熟的人才进了屋子去看壮壮和绵绵,虽说小团子们的身体不错,但是如果接触那么多人的话,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石清清和温贞贞她们几人在墨荷她们的带领下,在其他夫人们羡慕嫉妒的眼神中走进了屋子,没办法,她们和卿姑娘不熟,没理由厚着脸皮凑上去,连她们这些夫人都没有机会进去了,那么其他的官员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卿姑娘的屋子和另外一间已经打通了,中间隔着一堵门,卿姑娘先把小团子们抱给老太爷和卿四郎他们看,老太爷一看到两个小团子,顿时间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卿四郎这个当外公的,看到两个小团子也是一片亲近之色,抱着壮壮,仔细看了一眼他的五官,然后笑道:“这孩子倒是和无忧长得相像。” “都说儿似母,女似父,果然没说错。”老太爷抱在怀里的绵绵,不自觉地放轻了自己的音量,唯恐吓着两个小团子了。 卿九和卿君炙他们眼巴巴地看着小团子们,想要上前去抱一抱,却被老太爷和卿四郎两人给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理由就是他们没经验,会抱得不舒服。 撒谎! 卿九扁了扁嘴,明明壮壮和绵绵现在也不是被抱得很舒服好吗? 待老太爷和卿四郎他们看完小团子之后,卿姑娘又把他们抱到了隔壁的屋子,卿姑娘表示,古代的男女大防神马的实在是太累人了。 三夫人她们这边,一看到两个小团子简直就是要母性大发了,特别是当两个小团子露出表情或者咯咯笑的时候,她们瞬间觉得连同自己都是萌萌哒! 卿姑娘抱着怀里的绵绵,忍不住逗了逗她,她的那双黑葡萄一般的眼睛骨碌骨碌地转动着,见卿姑娘来逗她,认真地抿了抿唇,然后忍不住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呀,绵绵又笑了,又笑了!” 石清清惊喜地看着卿姑娘怀里的绵绵,脸上的笑意盈盈。 卿姑娘看了,忍不住笑道:“清清,你那么喜欢孩子,那就等你和二哥成亲之后自己生几个呗。” 话音刚落,石清清的脸颊顿时间红了,而一旁的三夫人却笑得很开心,对石清清道:“是啊,清清,无忧说的没错,你要是喜欢的话,那就自己生。” 经过当初宫宴上的事情之后,两家的关系就更加牢固了,这次来汾州,石夫人并没有来,而石清清是跟着卿家的马车一起来的,虽然石清清尚未和卿君阑成亲,但是三夫人早就已经把石清清当做是自己的儿媳妇对待的了。 “无忧。”温贞贞她们逗弄着壮壮,不知道壮壮怎么就皱着一张脸,一副要哭的样子,吓得温贞贞她们连忙把壮壮交回给卿姑娘。 卿姑娘把绵绵交给一旁的三夫人,然后从温贞贞的手中接过壮壮,一靠近卿姑娘,壮壮当即就咯咯地笑了一声,随即皱着鼻子,一脸委屈地看着卿姑娘,后者轻轻地亲了他一口,笑道:“小家伙笑那么久,是渴了吗?” 说罢,便从一旁的桌子上端起她自己的杯子,正准备喂给壮壮的时候,虎爷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嗷的一声撞在卿姑娘的身上,把她手中的杯子撞了下来。 虎爷突然出现,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三夫人连忙抱紧了怀里的绵绵,旁边屋子的卿四郎等人听到这边的动静连忙赶了过来。 “无忧,发生什么事了?”卿四郎一进门就问道。 卿姑娘看了一眼虎爷,然后再看了一眼地上被打碎的茶杯,神色冰冷地道:“茶水有毒!” ------题外话------ 我只想说,没有比西陵皇更倒霉的皇帝了,嘤嘤嘤竟然有臣子敢放皇上的鸽子? 月票、1、琉璃花香88 评价票、1、琉璃花香88 月票、1、97700 月票、1、kityzhon 谢谢妹子们的月票以及五分票,么么哒泥萌哟。 V161 清怡郡主败露! 听到卿姑娘的话,在场的人脸色纷纷一变,墨荷连忙上前,用银针试毒,银针立即变黑,再试了一下茶壶里的茶水,同样有毒。 众人看了心头一跳,却有几分庆幸,幸好她们刚刚只顾着逗弄壮壮和绵绵所以根本没有动那些茶水。 墨柳见卿四郎他们不明所以,便低声将壮壮险些中毒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卿四郎他们脸色顿时间一变。 “无忧,没事吧?” 卿姑娘摇了摇头,但一想到刚刚的事情,心里头就多了几分后怕,她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壮壮,他因为没有喝到水,正皱着鼻子一脸委屈地看着卿姑娘,不过即便如此,他却没有半分要哭闹的意思。 如果没有虎爷,如果刚刚那杯水真的被壮壮喝进肚子里去的话…… 卿姑娘的眼里凝聚着蚀骨的冷意,小孩子不比大人,别说是毒了,即便是小小的一场感冒都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卿姑娘不知道背后下毒的人目标是不是壮壮和绵绵,但是只要威胁到他们的安全,卿姑娘一个都不会放过。 虎爷咬着卿姑娘的衣摆,嗷呜嗷呜几声,似是安慰地用爪子拍了拍她的小腿。 在场的人除了卿姑娘之外,卿四郎他们也是听得懂兽语的,所以听到虎爷的话,他们的脸色顿时间冷了下来。 卿姑娘冷声道:“墨荷,让人把厨房围了起来,另外,墨霜去找薛二,让他带人守住庄子的每个出口,墨笙,你去让郎五告诉那些客人,所有茶水点心禁用,墨柳,你把这里的事情告诉言昭华。” 卿姑娘快速地把事情都吩咐下去,四只墨闻言,半刻都不敢耽搁,就马上去执行了。 老太爷听闻整件事情的过程之后,气得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暴怒地冷喝道:“查!必须把下毒之人给我揪出来!” 老太爷抬头看了一眼卿四郎等人,那可是他连抱都还没有抱够的玄孙,竟然下一秒就招人毒害了? “四郎,你们也去帮忙!” 老太爷的心态一向平和,众人已经很少见过他如此动怒的样子了,卿四郎他们心里头也憋着一股闷气,当即应了一声,便全都离开去办事了。 卿姑娘抱着怀里的壮壮,低头亲了亲他的脸蛋,柔声道:“乖。” 壮壮根本不知道周围的气氛有多僵冷,见卿姑娘亲了他一口,当即笑眯眯地咯咯笑了起来,还伸出了小手抓住卿姑娘的头发,像是抓住珍宝一般紧握在手里头,乖乖地靠在卿姑娘的怀里。 绵绵微微打了一个哈欠,乖巧地被三夫人抱着,对于刚刚惊险的事情没有半分被影响到。 六夫人她们要上前扶着老太爷,毕竟老太爷的年纪大了,刚刚又动怒了,她们就怕老太爷会一时缓不过来。 老太爷却推开了她们要过来扶他的手,然后迈着稳健的步子朝着卿姑娘走了过来:“哎哟,我的乖玄孙有没有吓到啊?” 和刚刚动怒时的神态和语气不一样,现在的老太爷尽量放轻了声音,神色也多了几分慈祥和蔼的神色,就和一个普通的老爷爷没有任何的区别,眼神里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沉稳和冷静。 “太爷爷,您别太生气了,小心伤身体。”卿姑娘已经将怒火压制在心里头了,反倒是开口劝老太爷,毕竟老太爷如今年事已高,要是这么动怒的话,很容易就会爆血管的。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我只是想把这个下毒之人揪出来把他大卸八块而已! 不过后面这话老太爷却没有说出口,因为看到卿姑娘明明被这事儿吓得脸色惨白,还在安慰他,心里头像是冬日里灌了一大杯热水一样,浑身上下都温暖畅快起来了,所以没必要把后面的话说出来让卿姑娘担心了。 “嗷唔嗷唔唔……”虎爷也难得的没有了平日里的得瑟,小美人儿,你放心好了,狼牙已经去找那个下毒的人了,很快就可以找到的了。 自从卿姑娘坐月子之后,虎爷和狼牙两只就被禁止出现在卿姑娘的屋子里,于是虎爷和狼牙两只便整日都在蓬莱山到处跑,久而久之,蓬莱山所有庄子的人都知道卿姑娘他们养了一只老虎和一只狼。 虽然有人打过狼牙和虎爷的主意,不过这两只也不是吃素的,即便没有卿姑娘和言昭华的庇护,它们也是分分钟就咬你一口不带留情的,于是渐渐的,虎爷和狼牙就在蓬莱山称王称霸了。 今天是满月宴,来了不少的客人,狼牙和虎爷知道它们要是出现在前面的话肯定会引起骚乱的,所以这两只干脆就自己跑出去玩,结果却在途中碰到一个人从厨房里端着茶水就出来了,不过他没有把茶水送到前边,而是往旁边的草丛一丢,然后就离开了。 虎爷和狼牙两只见状,上前去嗅了嗅那些茶水,却发现里面的气味有些奇怪,于是便冲进了厨房。 虽然整座庄子几乎都是言昭华手下的人,但是为了保证卿姑娘和两个孩子的安全,所以每次上菜前,都会用银针试毒的,因此厨房里常备着银针。 虎爷和狼牙两只从厨房里拿了银针之后便丢进了被丢到草丛里的茶水里头,结果发现银针竟然变黑了,于是虎爷就跑去通知卿姑娘,而狼牙则根据刚刚的气味去追踪之前的那个人。 没过多久,言昭华就赶了过来,他脸上还带着几分冷意,看到卿姑娘的时候,神色中的担忧和关切顿时间显露出来,他大步走向卿姑娘,不顾其他人在场,伸手将卿姑娘连同壮壮抱住了,轻轻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放心,已经让萧大去看了。”言昭华的声音有些低哑,从墨柳那里听完了事情的经过,言昭华是又惊又怒,他从未想过竟然有人胆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卿姑娘和两个小家伙下手的。 从三夫人的手里接过绵绵,虽然言昭华偶尔因为卿姑娘太过于关注两个小家伙而脸色臭臭的,但是这一个月下来,言昭华也没少抱他们,所以现在手势纯熟得很,看得三夫人他们有些惊奇。 毕竟谁也想象不到像言昭华这样冷酷严肃的人,竟然抱起孩子来还真的是有一套。 众人都在屋子里静候,没过多久,萧大就回来了,他的脸色有些凝重,他附在言昭华的耳边,低声地说道:“爷,在厨房的水缸和茶水里都发现了有毒,水缸里有一种毒性,茶水里却有三种。” 萧大的话音刚落,言昭华的脸色一变,要不是怀里还抱着绵绵,只怕他早就已经气得要动手了。 卿姑娘抱着壮壮坐在一旁,神色冷静地垂着眸子。 萧大的话她也听见了,但是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没人看到她眼底里的眸光越来越冰冷,带着蚀骨的阴冷和狠辣。 老太爷年纪大了,听力不如以前,倒是听不太清楚萧大的话,不过这样一来倒不会让他继续动怒了。 虎爷趴坐在卿姑娘的脚边,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听到萧大的话猛地往地上一拍,尖锐的利爪在地上划出了几道痕迹。 “有解吗?”卿姑娘忽然开口问道。 萧大点了点头,道:“夫人放心,解药我已经让薛二他们发下去了,宾客服用了之后就会没事的。” 其他人来参加满月宴,总不能连累别人中毒吧?所以萧大一查出是什么毒之后,便立刻让人把解药发下去了。 萧大看了一眼绵绵和壮壮,然后对卿姑娘和言昭华道:“爷,夫人,让我看看两位小主子吧。”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点了点头,萧大把脉之后道:“爷,夫人,你们放心,两位小主子没事。” 听到萧大的话,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的脸色才好看一些。 之所以没在第一时间就让萧大检查,是因为卿姑娘可以确定壮壮和绵绵除了她的母乳之外,根本没有接触过任何东西,而她早上吃过的早膳,都是经过墨荷她们几人用银针试毒过的,所以卿姑娘并没有太担心。 不过得到了萧大的肯定之后,卿姑娘算是彻底放心了。 屋外忽然传来吵闹的声音,片刻,便看到狼牙咬着一个人的腿,拖着他往屋子里走来,除去老太爷之外,三夫人和温贞贞等人都被请着离开了屋子,毕竟待会要处理的事情,怕是有些血腥,就连卿天娇和卿舒窈她们都想要留下,都被老太爷赶走了。 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说卿姑娘他们失礼,而他们和卿姑娘的关系如今熟络,自然是明白她现在的心情绝对很糟糕,所以温贞贞她们也没有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安慰什么的,她们认识卿姑娘这么久,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给她解决事情的空间,所以他们选择了无声的安慰。 被狼牙咬着拽进来的人不论是卿姑娘还是言昭华都不陌生,正是在厨房工作,且厨艺挺不错的方圆。 方圆今年不过二十岁出头,长了一张娃娃脸,笑起来的时候跟十五六岁的少年差不多,素日里也和其他人的关系很好,就连卿姑娘也挺喜欢这个比她大却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 把方圆拽进来之后,狼牙就松口了,方圆的腿上并没有血迹斑斑的伤口,足以可见他是心甘情愿跟着狼牙过来的,虽然他不知道狼牙为什么要咬他。 “爷,夫人。”在狼牙松口之后,方圆便对着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行礼,神色有些拘谨和疑惑,但是眸光却十分的清澈坦荡。 萧大看到方圆的时候微微蹙起了眉头,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方圆,实在是不敢相信他会是下毒之人。 卿姑娘没有旁敲侧击,而是直接问道:“你是不是从厨房里端出茶水之后丢到了草丛里?” 言昭华一手抱着绵绵,一手轻轻地将卿姑娘搂住,之前不论卿姑娘受到什么样的污蔑或者陷害,她总是用旁敲侧击,拐弯抹角的办法来询问,可是这次她却是直截了当地来,足以可见这次她真的是失去了任何的耐心,只想要找到这下毒之人。 方圆听到卿姑娘的话,微微瞪大了眼睛,然后连忙道:“夫人,我不是故意的。” 他没有回答是不是,而是间接地承认了,但是这也是从侧面说明,方圆下毒的可能性不大。 “是因为有位客人总是挑剔茶水太凉或者太热,所以我一直气急了,才丢掉那些茶水的。”方圆连忙解释道,唯恐让言昭华和卿姑娘他们以为他是个爱偷懒不干活的人。 卿姑娘他们的神色微微一变,如果方圆说的是真的话,那么他这么做,不仅没有罪,反倒是救了壮壮一命了。 “起来吧。”卿姑娘的神色虽然还是冷冷的,但是却对方圆没有什么恶意,转头对一旁的萧大道,“你去看看他的腿。” 萧大点了点头,扶着方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掀起他的裤脚检查了一下他的小腿,发现只是有一些破皮,并无大碍。 没过多久,卿四郎他们便回来了,而且卿君炙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 “太爷爷,无忧,昭华,我们找到下毒的人了。”卿君炙一脸怒容地道,将手里拎着的人往地上一丢。 小厮被卿君炙这么一丢,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当她一抬头,卿姑娘瞳孔一缩:“是你?” 她一身小厮打扮,脸上多了一道伤疤,正处在眼角处,使得她的眼神看起来十分凶狠,可是即便如此,卿姑娘还是能一眼认出她,特别是当她的那双眼睛流露出嫉恨神色的时候。 “清!怡!郡!主!” 卿姑娘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眼神就像是冻结了的冰刀一般直接落到了清怡郡主的身上。 卿姑娘不是不知道清怡郡主恨她,但是她却没想过她会恨她恨到从洛阳来到汾州,还不惜连累其他人来对她下毒。 “哼!”清怡郡主冷哼一声,“这次没毒死你算你好运。”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怎样吗?”卿姑娘心里头的怒火熊熊地燃烧着,她将壮壮往言昭华的怀里一塞,拿起一旁的水壶直接朝着清怡郡主走去,伸手点了她的穴,捏着她的嘴,直接把茶水灌进她的嘴巴里。 ------题外话------ 清怡郡主这货就让她领盒饭吧,她想怎么害卿姑娘他们的,就让她自食恶果! V162 清怡郡主的下场! 茶水直接灌进了她的嘴里,流过喉咙,进了肚子。 待茶壶里的茶水都灌完之后,卿姑娘才解开清怡郡主的穴道,后者可以动了之后,连忙一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一手去扣自己的喉咙,想要把吞进去的茶水全都呕出来。 只可惜,清怡郡主这么做只是枉然,也不知道是她的错觉的还是毒性发作了,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寒气仿佛从丹田里慢慢地蔓延至四肢。 “你……”清怡郡主又惊又怒地看向卿姑娘,嘶吼道,“卿靖宁,我可是恭亲王的嫡女,是皇上的亲侄女,你竟然敢毒害我?” 清怡郡主没想到卿姑娘竟然真的敢对她下毒手,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宗室子弟之一,身体里流淌着皇室血脉,她之所以敢那么三番四次地挑衅卿姑娘,不就是仗着她的身份吗? 即便是接二连三被卿姑娘和言昭华打击得连床都下不来,但是清怡郡主却依旧认为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不敢对她下狠手,这不就是说明了即便他们位高权重,却依旧忌惮着她的身份吗? 清怡郡主见卿姑娘无动于衷,便将目光落到了老太爷他们的身上,道:“你们卿家的人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卿靖宁对我下毒手而视若无睹,难道你们就不怕皇上抄了你们的家吗?” 卿四郎等人神色嘲讽而不屑,卿君炙更是直接开口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这事捅到皇上面前,到底是抄谁的家。” 听到卿君炙的话,清怡郡主当即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他们……他们怎么敢? 清怡郡主以为也就卿姑娘一个如此不计后果,却没想到卿家的人竟然都支持她的做法?她是郡主,他们竟然对她的身份视若无睹? “别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没有你这个郡主,西陵不会灭亡。” 卿姑娘冷冷地说道,神色透着几分蚀骨的阴狠,她这句话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清怡郡主,她这条命,她是要定了。 这事如果捅到了西陵皇那里,如果西陵皇站在清怡郡主那边的话,那也要看看远在凉山打仗的小叔公和定亲王同不同意! “呃……” 清怡郡主整个人蓦地抽搐起来,眼睛不断地闪动,口吐白沫,原本白皙的脸蛋一下子就是被烫过似的,红红的。 言昭华微微垂眸,抱着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起身,往内室走去。 经过卿姑娘的时候,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忽然挣扎着要往卿姑娘那边靠去,壮壮甚至扁了扁嘴一副要哭的模样,绵绵也皱成了小包子脸。 “乖。”卿姑娘在转身的时候,浑身的寒气和萧杀之气仿佛一瞬间消失了,身上洋溢着如沐春风般的温柔,她低头亲了亲壮壮和绵绵的小脸,轻柔地道,“娘待会就去找你们。” 许是得到了卿姑娘的安抚,壮壮和绵绵皱着小包子脸,却没有再哭闹了,乖乖地任由言昭华抱着他们离开。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越是乖巧,卿姑娘就越是愤怒,这是她含辛茹苦生下来的两个至宝,竟然差点一不小心竟然清怡郡主这个蠢货给坑害了? 卿姑娘觉得真的会一孕傻三年,她竟然傻到差点被清怡郡主这个蠢货给坑了! 待言昭华抱着壮壮和绵绵进去了内室之后,卿姑娘脸上的温情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到地上那摔碎了的茶杯,她脸上的阴冷表情再也掩饰不下来。 卿姑娘低头看着在地上不断抽搐、一脸痛苦之色的清怡郡主,嗤笑一声,道:“放心,你还死不了。” 清怡郡主渐渐地觉得喉咙发痒,灼热,仿佛被火烫过似的,呼吸愈发地苦难,她不断地伸手抓着自己的脖子,仿佛想要抓破一个洞来呼吸似的,很快,清怡郡主的脖子就被她自己抓得血迹斑斑。 “萧大,拿解药来。” 对于清怡郡主的惨状,卿姑娘并没有放在眼里,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痛到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一副狼狈至极的模样,却没有半分的同情心。 说实在话,卿姑娘在国安部学到的知识并不包括折磨和拷打,他们每次杀人都是一枪毙命,且伤口都在眉心,因为这样一来干脆利落,不会造成鲜血喷射的情况。 但是没有专业地学过并不代表卿姑娘就完全不会,这是第一次,卿姑娘有种要把人残忍虐待致死的冲动! 特别是当她看到清怡郡主如此痛苦的时候,就想象着如果刚刚那杯茶水真的被壮壮喝进去的话,是不是也会和清怡郡主这样痛到恨不得去死?又或者比清怡郡主更快的丧命? 一想到这里,卿姑娘困在心底里的狂躁仿佛像是一只要冲破牢笼的困兽一般,蠢蠢欲动! 老太爷和卿四郎几人现在的脸色都不太好,只因为卿姑娘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隐隐有种魔怔的感觉,他们知道卿姑娘这样是因为壮壮和绵绵所以才会如此的,但是这并不能让他们减弱几分心底里的担忧。 萧大虽然没有杀过人,但是却见过薛二他们杀过不少人,所以他的神色并没有半分变化,他拿出解药,直接就灌进了清怡郡主的嘴里。 现在的萧大神色已经没有了半分平日里的温和,医者父母心,但是并不代表萧大会怜悯所有伤者的。 解药灌进了清怡郡主的嘴里之后,她的抽搐渐渐减弱,直至完全平复地躺在地上,呼吸也恢复了正常,脸上的热气渐渐消散。 清怡郡主睁着无神的眼睛望着房梁,刚刚毒发直到现在灌进了解药,整个过程让清怡郡主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从洛阳来到汾州,清怡郡主已经打定主意了不成功便成仁,想着即便是死也要把卿姑娘他们拉下水的决心,她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死亡的考验了,但是当死亡真的来临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本她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有的人说,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活着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以前清怡郡主不理解,她觉得自己活得实在是太委屈,太憋屈了,她宁可是死,也不要这么继续活下去。 可是当死亡真的到来的时候,当她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才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活下去。 如果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绝对不会选择跑到汾州来对卿姑娘他们的下毒,更不会傻到被卿姑娘他们抓了还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和态度! 可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所谓的后悔药卖,待两种毒性过去之后,第三种毒性开始发作,如果说刚刚前面两种毒性让清怡郡主有种被烫过的感觉的话,那么最后这种毒性让她感觉自己被冰水冻住了。 一股刺骨的冰冷从丹田处开始慢慢涌动,顺着脉络往四肢渐渐流过,冷得清怡郡主浑身都在发抖,冻得她牙关不断在打颤,渐渐的,清怡郡主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僵硬了。 这种恨不得立即死去的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卿……卿靖宁……”清怡郡主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哀声求饶道,“放过我……放……放过我吧!” “我……我错了……真的错了!” “以后……后我一定不会再找你……你麻烦了!” 清怡郡主忍受着蚀骨的寒冷,努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不断地朝着卿姑娘磕头求饶。 和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形象不同的是,此时的清怡郡主简直狼狈至极,浑身的血迹和白沫,脸上更是糊满了眼泪鼻涕,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放过你?” 卿姑娘唇角的笑意悠然,她上前两步,不顾清怡郡主身上的肮脏,直接蹲在她的面前,她的眼神仿佛不是在看一个敌人,而是在看一个美妙的作品,只是眼神里的冰冷和黑暗深不见底。 “你有想过放过我的两个小家伙吗?” 不! 不会! 不用清怡郡主回答,卿姑娘就知道,如果她的计谋真的得逞的话,她是没有想过要放过壮壮和绵绵的。 如果让她亲眼看到壮壮和绵绵中毒身亡的话,只怕清怡郡主还会在一旁拍手叫好。 “如果壮壮和绵绵真的中毒了,你不会怜悯他们,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放过你呢?” 或许清怡郡主的目标并不是壮壮和绵绵,毕竟只有他们才有更大的可能性去碰那些茶水,但是即便如此,卿姑娘也没打算放过清怡郡主。 她对她的容忍似乎成为助长她气焰愈发嚣张的理由一样,以前她没有动清怡郡主,是觉得清怡郡主根本伤不了她,可是壮壮和绵绵不一样,他们毫无自保能力。 卿姑娘的眼里仿佛被一片血腥的红色给笼罩住了,她几乎无法抑制心底里的杀意和黑暗。 清怡郡主对上卿姑娘的眼神,心底里面蓦地打了一个寒颤,一股恐惧从骨子里开始渗透出来,连灵魂也为之惊惧! “解药拿来。”卿姑娘眼里的笑意加深,朝着萧大一伸手,便有解药放至她手上。 卿姑娘拿着手里的解药,眉眼弯弯地看着清怡郡主,笑道:“你看,我都说了你死不了的了。” “想吃吗?” 清怡郡主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死死地盯着卿姑娘手中的解药,她已经冷得手脚都僵硬了,仿佛像是许久没用的门栓一般,动一下便发出咔咔的声音。 吃下它! 吃下它! 清怡郡主眼里迸射出无限的光芒,那是一种对活下去的渴望,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吃下去,她就可以摆脱这样的痛苦了。 可是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警告她,不要吃,吃下去,等到她的就是另一番无休止的折磨了。 卿姑娘手中的那颗解药就像是散发出诱人气味的红苹果一样,而卿姑娘就像是拿着红苹果的巫婆,她的笑容引诱着她吃下去,可是眼神却散发着死神冰冷的杀意。 吃? 还是不吃? 清怡郡主看着卿姑娘手中的解药,仿佛是中了毒瘾一般,她根本无法抗拒,快速地伸手拿走卿姑娘手中的解药就往自己的嘴里塞去,几乎不用动嘴直接就吞了下去。 太蠢了! 萧大对清怡郡主的智商简直就是不忍直视了,明知道就算吃下解药也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的了,而且一看夫人的样子就知道这货要朝变态那条路进化了,竟然还敢吃下解药? 难道她以为夫人会这么轻而易举就收手吗?不知道什么叫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吗? 别看夫人平日里对付人的手段那么温柔,一旦发起狂来,那可不仅仅只是砸板凳那么简单了,而且就算是砸板凳,也能把你砸得死去活来,半死不活,生不如死的! 清怡郡主现在是活下来,到时候只怕想死也难了! 第三种毒性来得缓慢却走得迅猛,几乎片刻的时间,清怡郡主就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寒气渐渐消失,而手脚也慢慢地恢复了灵活和正常,这当她彻底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卿姑娘却蓦地点了她的穴。 清怡郡主瞪大了眼睛看着卿姑娘:“你想做什么?” 太蠢了! 卿君阑他们几个都觉得太不忍直视了,话说清怡郡主这么蠢的家伙竟然能够在厨房里下毒,这件事是得多不科学啊? 卿君阑他们莫名地有一种自己的智商好像被一只猪践踏过的错觉! 卿姑娘没有理会清怡郡主的问话,而是直接对墨荷道:“墨荷,去把我的龙渊剑拿来。” 自从卿姑娘怀孕之后,已经没有把龙渊剑带在身上了。 墨荷连忙去拿,很快就跑了回来,交到卿姑娘的手上。 卿姑娘握着手里的龙渊剑,此时它还是匕首的形态,可即便如此,靠得那么近,清怡郡主依旧能够感受到它迎面扑来的阴冷之气。 “怕了吗?”卿姑娘对上清怡郡主那惊恐的眼神,含笑问道,“当你接二连三下毒的时候就应该猜到,你会有这样的下场。” “不!” 清怡郡主听到卿姑娘的话愣了一下,然后连忙否认道,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我只下了一次毒,真的,卿靖宁,你要相信我。” “那又如何?”卿姑娘忽然嗤笑一声,道,“你觉得你下一次毒,就毒不死人了吗?” 卿姑娘见清怡郡主愣了一下,神色既嘲讽又不屑道,“你打哪儿来的错觉?” 不等清怡郡主开口,卿姑娘直接卸了她的下巴,清怡郡主下毒已经是事实,卿姑娘并不会因为她下一次或者下两次或者下三次而对她有所宽恕。 清怡郡主又惊又恐地看着卿姑娘,后者超她露出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锋利冰冷的刀刃贴近清怡郡主的脸颊,轻轻一划,平滑的肌肤裂开了一个口子,先是静止,紧接着鲜血源源不断地流了下来。 “唔唔唔……” 清怡郡主不断地发出声音,可是下巴被卸掉之后,即便是发出声音,也没人听得清她在说什么,不过现在她要说什么对卿姑娘他们来说并不重要,无非就是求饶罢了。 一刀! 一刀! 又一刀! 卿姑娘像是在精雕细琢一个完美的工艺品一般,目光认真而冰冷,手中的龙渊剑吸收了鲜血之后变得愈发的兴奋,隐隐有铮鸣声。 清怡郡主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被卿姑娘点穴之后,她动也不能动,被卸掉下巴之后,她甚至连求饶也不能,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卿姑娘用龙渊剑在她身上划口子。 卿姑娘握着龙渊剑,轻轻往下一捅,直接在清怡郡主的手腕上捅出了一个血窟窿,轻轻一拔,仿佛能够听到刀刃从血肉里抽出来的声音。 清怡郡主的脸色一白,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噗嗤! 噗嗤! …… 卿姑娘像是找到了乐趣似的,直到用龙渊剑把清怡郡主捅成一个血人,身上根本没有一处肌肤是好的,灰白的地板上流淌着满地的鲜血,血腥在屋子里弥漫看来。 在场的人显然是被这一幕给惊到了,特别是卿九,脸色吓得根本没有一丝血色。 他见过卿姑娘搞怪的一面,见过她耍赖的一面,见过她卖萌的一面,见过她凌厉的一面,见过她认真的一面,见过她凶残的一面,但是如此血腥而残虐的一面,却让他大吃一惊。 没办法,即便是当初看过卿姑娘一人独战两只野狼的场景,但是那太遥远了,再加上平日里卿姑娘面对他们亲近的人的时候总是眉眼弯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所以很容易让人忘记了当初的那一幕。 但是此时,看到整个人像是陷入了癫狂状态的卿姑娘,卿九忽然好怀念那个那板凳砸人的阿宁姐姐。 嘤嘤嘤因为卿姑娘现在这个状态根本就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样子好咩? 给卿九的感觉就是他要是敢凑上去的话绝对会被卿姑娘捅一刀子的。 不过卿九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顾及他们在场,卿姑娘确实是会选择用板凳的,至于会不会把清怡郡主砸得脑浆都喷出来,那么就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 “无忧……”卿四郎有些担忧地皱起了眉头看向卿姑娘。 她就这么蹲在清怡郡主的面前,清怡郡主流出来的鲜血满地都是,甚至将卿姑娘的鞋子和衣摆都沾上了,可是卿姑娘就像是无所谓一样,面对清怡郡主苦苦哀求的目光,她用看待蝼蚁一般的眼神俯视着她,微微偏头露出一个轻慢而不屑的笑容。 听到卿四郎的声音,卿姑娘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染上几分真切,但是卿四郎却仿佛能够看到她身后涌动起一股让人忽视的乌云,黑暗的气息太过浓重,仿佛是一块化不开的墨一般。 和平日里那个爱抽风爱耍赖的卿姑娘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卿四郎第一次发现,他并未真的真切地了解过他的女儿。 在内室里哄睡了壮壮和绵绵之后,言昭华将两个小团子交给了墨柳和墨笙两人,随即从内室走了出来。 对于那满地的猩红和血腥仿佛视若无睹一般,他信步走向卿姑娘,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许是因为蹲得太久了,所以刚起来的时候卿姑娘脚下一个踉跄,却被言昭华拥入了怀中。 已经奄奄一息的清怡郡主看到言昭华的时候眼里迸射出惊人的亮光,她渴求地看向言昭华,希望他看在定亲王和恭亲王两人是兄弟,他们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堂兄妹的份上给她痛快地死去。 现在的清怡郡主已经生不出一丝活下去的念头了,即便是她不能够动,不能够开口,她也知道卿姑娘已经毁了她的脸,她身上甚至没有一处是好的,这样的话,她还活着做什么? 要是让她拖着这个残破的身躯继续活下去,清怡郡主宁愿选择去死! 言昭华却对清怡郡主的目光视若无睹,他将卿姑娘搂在怀里,伸手拿过她手中的龙渊剑,交到了一旁萧大的手中,然后扶着卿姑娘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墨荷,去打一盆清水来。” 言昭华的声音有些低沉,和平时的他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区别,让原本害怕言昭华看到卿姑娘如此残忍一面会心生芥蒂的卿君阑等人表情微微一囧。 果然是史上最凶残夫妻吗? 处事风格果然异于常人! 墨荷已经完全被卿姑娘所露的一手彻底刷新的对她的看法,以前她觉得世子妃就是比一般姑娘要凶残一点,毕竟不是所有女人都敢随便拿起板凳就往人脑袋上砸去的,可是见过这一幕之后她才发现—— 砸板凳算个蛋啊!? 捅窟窿才算真绝色好咩!? 浓重的血腥味已经完全充斥了她的神经,她觉得要是再继续待下去的话,她怕自己会被世子妃刺激到也魔怔了。 所以听到言昭华的话,墨荷连忙跑出去打清水,等墨荷再进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了。 言昭华像是往常一般,将卿姑娘的手放进清水里轻轻地搓洗了一边,然后拿起干净的帕子开始擦拭卿姑娘的手,直到把卿姑娘的手都擦干净之后,言昭华才放下帕子。 言昭华的神色淡然,目光却愈发的冰冷黑暗:“趁她还活着,让郎五把她身上的皮给我剥下来。” ------题外话------ 我还没写完清怡郡主的下场呢,有几个妹子就在评论区嗷嗷嗷了(偷笑~),粉拳捶泥萌,我像是辣么容易就放过欺负壮壮的人咩? 虐得爽不爽?其实我觉得卿姑娘这一章完全进化变成哥斯拉了囧囧! 看在清怡郡主那么惨的份上,妹子们快把鲜花、钻石和票票都交出来吧! 月票、2、lulu408 月票、1、总是忘记de 月票、1、傾羽澄玥 评价票、1、傾羽澄玥 评价票、1、傾羽澄玥 月票、1、18620773158 月票、1、zekiyunyi 月票、2、睡倒觉的兔子 么么哒妹子们! V163 第二个凶手 v163第二个凶手 听到言昭华的话,清怡郡主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求饶还是在大骂,不过对言昭华来说,这根本就不重要。 卿四郎他们不是没听说过言昭华生性暴虐狠戾的事迹,但是怎么说那也是传闻,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言昭华如此残忍暴虐的一面。 卿四郎看了一眼面容冷漠的言昭华,而后微微垂眸,他想起了以前他所看到卿姑娘和言昭华之间的相处,以及言昭华为了讨好他而故意放低姿态甚至迎合他的事情…… 以前卿四郎总是觉得言昭华这个臭小子竟然一声不吭就把刚回到他身边的乖女儿给拐走了,现在他却觉得,或许除了言昭华之外,还真的没有几个男人能够受得住他乖女儿如此凶残血腥的一面。 以前卿四郎担心卿姑娘,现在卿四郎是担心他的两个小外孙和小外孙女,有这么两个凶残的爹娘,他们会不会也往这个方面发展啊? 卿四郎忽然觉得自己当爹当外公的,实在是有好多事情要操心啊! 至于卿君阑等人则在心里头暗暗嘀咕—— 难怪了! 刚刚看到无忧那么凶残的一面都无动于衷,他们都以为是言昭华的接受能力强悍或者是早就见过了卿姑娘这一面,敢情妹夫这是因为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从外面走进来的郎五对于清怡郡主成为一个血人的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大惊小怪,习以为常地上前拎起了她,然后对着言昭华和卿姑娘点了点头,随即拎着清怡郡主就往外头走去了。 没过多久,外头就响起了一阵惨绝人寰的凄惨叫声,那一声声恨不得立马死去的尖叫声实在是太渗人了,老太爷他们的承受能力还算不错,可外头的宾客们可就险些吓破了胆子了。 哎哟我去! 他们是来参加满月宴的好吗?为什么有种参加鸿门宴的错觉? 一定是他们的错觉吧? 宾客们疑虑不定,面面相觑,但是除了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和自己一样吓得面无血色的脸色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宾客中,某些人听到清怡郡主这些惨叫声都吓得脸色都白了,眼神里流露出惶恐的神色,其中一人微低着脑袋,让人看不清的是他低下去的脸上掠过一丝欣慰和些许的愧疚。 再抬起头时,却恢复了一脸平常的模样。 屋子内,卿姑娘的情绪渐渐地平复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老太爷和卿四郎等人,眼神里的杀意和黑暗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朝着他们笑笑,道:“太爷爷,爹,你们先去休息吧,晚点我再带壮壮和绵绵他们去看你们。” 老太爷和卿四郎他们见卿姑娘已经平静下来了,也松了口气,听到卿姑娘的话,老太爷便点了点头。 虽然他们是卿姑娘的娘家人,即便他们和卿姑娘夫妻两人关系再好,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让卿姑娘和言昭华他们自己去处理比较好,至于卿四郎这个当爹的,也只要搭把手就可以。 卿四郎也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知道这事卿姑娘和言昭华可以解决得了,所以也没有坚持留下来,只是让言昭华看着一点卿姑娘,毕竟刚刚卿姑娘那副快要魔怔的样子实在是让卿四郎有些担心和痛心。 当初他以为自己失去了爱女时都难以接受这个打击,他不知道卿姑娘如果真的失去了壮壮的话,会不会和他一样。 待卿四郎和老太爷他们离开之后,卿姑娘转头看向言昭华,神色微微掠过一丝冰冷,道:“昭华,刚刚清怡郡主说了,她只下了一种毒,那剩下的两种……” “放心。”言昭华伸手摸了摸卿姑娘的黑发,然后开口道,“言天他们已经去查了。” 卿姑娘微微点了点头,对于言天他们办事的质量卿姑娘还是挺相信的,毕竟能在言昭华手下做事的没有几个是滥竽充数的,更别说言天还是十六护卫中的一员。 忽然想到什么,卿姑娘喊住了准备离开的萧大和方圆两人。 “世子妃还有事要吩咐?”萧大看向卿姑娘,说实在话,刚刚卿姑娘把清怡郡主捅成一个血人的事情十分清楚地让萧大记在了脑子里,虽然他之前已经大概知道了夫人不是一个温婉的大家闺秀,但是却没想到素日里比其他姑娘要稍微凶悍一点,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挺温和的一个小姑娘竟然在发起狂来的时候一点儿也不逊色给他们的主子。 啧! 这么莫名地觉得主子和夫人和很相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 果然是被两人凶残血腥的手段吓到三观都碎掉了吗? 萧大蓦地摇了摇头。 卿姑娘也不知道萧大在想些什么,反倒是看向方圆,开口问道:“方圆,你刚刚说因为有个客人太刁钻,所以你才把茶水丢掉的?” “是。”方圆点了点头,虽然他也觉得自己的做法实在是太幼稚了,因为丢掉的茶水是他们的,又不是那位宾客的,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他们。 不过那时候方圆只觉得胸口被一股气憋着,所以一时之间头脑发热就这么把东西丢出去了。 “那个刁钻的客人让你一直换茶水,他有没有喝一口?” 卿姑娘的话音刚落,方圆就摇了摇头,道,“当然没有,不然的话我也不至于那么生气。” 那个宾客根本连茶水都没喝一口,就这么摸一下茶杯就说茶水太凉,茶水太热。 “阿宁,你是怀疑那个客人?”言昭华抬眸看向卿姑娘,神色冷漠地问道。 卿姑娘点了点头,然后道:“不过听方圆这么说,对方应该是知道茶水有问题,所以才没有喝进去,反倒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我们。” 否则的话,他也没有必要专门来刁难方圆。 “你还记得那个人吗?”言昭华转头看向方圆,对上言昭华那双仿佛没有温度的眼神,方圆本能地缩了缩脖子,然后连忙点头,道,“爷,您放心,我还记得,肯定能找他出来的。” 言昭华点了点头,然后让萧大带方圆去找人,有薛二他们守着,言昭华相信那个人一定还在前面。 待萧大带方圆离开之后,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卿姑娘和言昭华,以及在一旁伺候的墨荷。 墨荷表示:嘤嘤嘤跟两个变态主子在一起压力好大哟! 屋子外的惨叫声渐渐地弱了下去,只剩下弱弱的哀嚎声,犹如小兽的悲鸣,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却面不改色,卿姑娘转头看向墨荷,问道:“墨柳呢?” 墨荷连忙正色道:“世子妃,墨柳和薛二他们在前边照顾和安抚那些宾客。” 卿姑娘微微颔首,然后对墨荷道:“你去招呼贞贞他们吧。” 墨荷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屋子。 待屋子里只剩下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之后,卿姑娘的身子蓦地软了下来,言昭华顺势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卿姑娘靠得更舒服。 “言昭华……”卿姑娘的声音有些低哑,心有余悸地道,“刚刚真的要把我吓死了。” 那种情绪实在是太深刻了,让卿姑娘有种挥之不去的错觉。 言昭华摸了摸卿姑娘的黑发,然后亲了亲她的头顶,声音有些低哑,道:“没事了,以后我会让人看紧你和孩子们的衣食住行,今天的事情一定不会再发生了。” 言昭华想着,卿姑娘才刚刚出了月子就要面对这样的事情,心里微微有些发疼。 他搂紧了卿姑娘,神色带着心疼地道:“阿宁,你别太自责,这不关你的事,我也有错。” 是他们在庄子待得太久了,让他们习惯了悠闲悠哉的生活,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警惕心,如果换做往常,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样的问题。 卿姑娘咬紧牙关,扑在言昭华的怀里小声地呜呜地哭了出来,眼泪打湿了他的胸襟。 言昭华的眼里有怜惜,也有冰冷,一边安抚着卿姑娘,一边快速地在脑子里过滤一遍到底会是谁动手的可能性最大? 方圆说的宾客肯定是从洛阳来的,那么这个背后下毒的人也是洛阳的? 良久之后,卿姑娘才从言昭华的怀里坐直了身子,一双大眼睛哭得红红的,不过看样子,情绪倒是比刚刚要好了不少,言昭华微微松了口气。 没过多久,萧大回来了,身边还跟了一个熟人。 “爷,夫人,方圆说的客人就是贤郡王。” 看到贤郡王的时候,卿姑娘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时间反应就是刚刚和温贞贞她们相聚的时候似乎没有看到三公主? 电光火石之间,卿姑娘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言昭华则更加直接,他目光冷冷地看着贤郡王,直把对方看得脑袋都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是皇后让人下的手?” 虽然是在询问,但是看言昭华的神色却像是已经笃定了。 听到言昭华的话,卿姑娘恍然大悟,是了,依着贤郡王和三公主两人的黏糊劲,三公主又怎么会不来汾州? 几乎是为了肯定言昭华的说法,言天很快就带人过来了,并且已经查明对方就是贤郡王带来的。 ------题外话------ 嗯,今天有个妹子说要领走定亲王,还有其他妹子要领养吗?例如还是四郎爹爹神马的,想要领养的话就在评论区留言就是了,先到先得。 留着叶皇后回到洛阳再虐,我发现好像一虐渣渣,评论区就会比平常热闹,泥萌这是在鼓励我往这方面走吗?(づ ̄3 ̄)づ╭?~ V164 哦!见鬼! 听到言昭华的话,迎上卿姑娘的目光,贤郡王耷拉着脑袋,一副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似的,蔫了地站在那儿,浑身上下再也找不到往日里的肆意张扬,反倒是透着一股浓浓的挫败和无助感。 卿姑娘想起之前她问过石清清,三公主怎么没来,石清清说的是她有事要忙,追问一句,却从卿舒窈的口中得知是进宫为叶皇后侍疾了。 原本卿姑娘还没有怎么怀疑的,毕竟叶皇后只有贤郡王一个儿子,她生病了,自然要由三公主这个嫡儿媳妇去侍疾了,但是现在得知叶皇后是幕后黑手,卿姑娘就不得不往另一个方向想了。 叶皇后该不会是以侍疾的由头把三公主扣押在宫中,逼贤郡王不得不助纣为虐,帮她带人进来下毒吧? 毕竟贤郡王当初虽然把言昭华当做眼中钉,但是自从被封为贤郡王,而又得知她和三公主的关系不错之后,便渐渐和言昭华有话说了。 至于言昭华,之前则完全没把贤郡王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个到处蹦跶的熊孩子,但是自从知道他也是个妻奴之后,便对他温和了不少,所以如果贤郡王真的来参加满月宴的话,言昭华不会多加警惕他的。 叶皇后大概也是知道了这个原因,所以才宁可和自己的亲生儿子撕破脸皮也要孤注一掷地对付他们吧? “对……对不起。”贤郡王嗫嚅地开口道,自从叶皇后交给他这个任务之后,他就开始寝食难安,一方面是担心叶皇后会对三公主不利,一方面又饱受内心的煎熬。 倒不是说贤郡王没有害过人,但是所害的人都是他的敌人,可是现在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明显不是他的敌人,至于壮壮和绵绵更是他的两个小侄子小侄女,被叶皇后逼着对他们一家人下手,贤郡王心里头是说不出的难受。 其实最让贤郡王觉得难受的是叶皇后的狠心和不顾亲情,当初叶皇后那么不顾一切都要为他谋取太子之位,甚至为他出谋划策,替他扫除敌人,贤郡王以为叶皇后这么做是因为他是她的儿子,可是她现在所做的事情却清楚地告诉了他,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了。 叶皇后之所以会那么劳心劳力地为他谋划那么多,不是因为他是她的儿子,而是因为她想要坐上太后的位置,想要让叶氏荣宠不衰,如果他不是她的儿子,如果当初他没有野心想要得到太子之位,只怕叶皇后会毫不犹豫地就把他当做弃子。 不是贤郡王太悲观了,而是事实摆在眼前,叶皇后为了替叶氏报仇,拿住了自己唯一儿子的软肋,逼迫他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她没想过事情会败露吗?难道她没想过他会死在汾州从此再也回不去吗? 叶皇后想过,只是她不在乎罢了,她在乎的只有叶氏! 卿姑娘看了一眼贤郡王,看到他这个样子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贤郡王助纣为虐没错,但那是为了三公主,最后也确实是得了他的帮助才让壮壮免去一难,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贤郡王的话,壮壮这一难根本不用受。 啧! 卿姑娘伸手捏了捏眉心:“哦!见鬼!我还是好想把他的皮剥下来怎么办?” 贤郡王一听到卿姑娘的话,就想到了刚刚在外头看到的场面,噢,顿时间就醉了,哭丧着脸看着卿姑娘:“你可不能让灵玥守寡啊!” 卿姑娘囧囧:“……” 言昭华却淡淡地扫了贤郡王一眼,然后对卿姑娘道:“那里不是还有几个吗?随你剥!” 这是言昭华第一次帮他,惊得贤郡王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而几个被言天他们押着的人则吓得一脸惨白,看到言昭华一脸冷漠,不似开玩笑的样子,眼神里顿时间迸射出绝望的光芒。 虽然他们来到院子的时候清怡郡主已经断气了,但是满院子的血腥味还是十分浓郁的,而且刚刚清怡郡主那让人听了就忍不住头皮发麻的惨叫声可是让他们觉得还在耳边回响啊。 卿姑娘皱了皱鼻子,显然有些勉为其难地挥了挥手,对言天等人道:“都带下去吧,还有他,省得我看了就忍不住手痒。” 虽然是勉为其难的语气,但是看样子就是放过贤郡王了,不用言天他们动手,贤郡王就自个儿直接溜了,开玩笑,要是卿姑娘忽然改变主意的话,难不成真的让他的灵玥守寡吗? 那几个人被言天他们带下去的时候还不断地求饶,只是言天他们怕这几个人会咬舌自尽什么的所以早就把他们的下巴卸了下来,又被言天他们散去了内力,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够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 处理完事情之后,卿姑娘也累了,言昭华则陪在卿姑娘的身边,至于外边的那些宾客?有薛二和墨柳在就可以了。 那些宾客也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一些事情,虽然心里头对发生了什么事情十分地好奇,但是一想到那凄惨的惨叫声,他们就歇了心思了。 好奇心害死猫,他们可没有兴趣当那只猫,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于是在墨柳一通客客气气的道歉中,宾客们都没什么不满地离开了,毕竟依着言昭华和卿姑娘现在的身份,就算赶他们这事也做得出来,如今让墨柳这么客气地请走,倒是给了他们一个下台阶。 墨柳原本就长得可人,人美嘴甜的,说出来的话让人觉得心里头一阵服帖,让不少的官员和夫人都对墨柳的印象很深,看到墨柳如此舌灿莲花的口才,再想想一下自己身边伺候的侍女…… 啧! 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他们身边哪来这样能干的侍女?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个主人根本不需要出面,仅仅是这些当下属的出面就可以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如果换做他们?只怕撒手不管的话就会弄得一团糟,即便不撒手不管,也不能办得这么漂亮。 薛二在一旁看着墨柳,眉头微微皱起,手指动了动,最后却还是握成了拳,等到宾客都走光之后,薛二才开口问墨柳:“你不渴吗?” 墨柳瞥了一眼薛二,从他硬邦邦的话里头听不出他是真心的还是在嘲讽她,于是不开口。 薛二抿了抿唇,然后老实道:“直接把他们赶出去就是了,哪里用这么麻烦?” 墨柳额角的青筋一跳,哎哟我去!她以前是知道世子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也知道他手下很多属下也是这个样子,但是她看到世子让薛二来和她一起处理宾客的事情以为他是个比较“温和”的,哪知道…… 呵呵! 墨柳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太天真了! “不知道什么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吗?” 当然,今天这些宾客确实是可以赶出来,但是人家好歹千里迢迢来参加这次满月宴,这么赶人好像很不好吧?而且没事做干嘛要去树立那么多的敌人? 薛二听到墨柳的话,习惯性地抿了抿唇,然后问道:“那你是不口渴吗?” 墨柳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你个呆子!” 说罢转身就走了,许是转身太过用力,导致头发还打到了薛二的脸颊,不疼,有些痒。 薛二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拧着眉看着墨柳的背影,女人怎么就那么难沟通? 片刻,言秋跑了过来,将手中的茶杯递了过去:“薛二哥,你要的茶水。” 薛二放下自己的手,冷冷地看着一眼言秋:“速度那么慢,等你来我就渴死了。” 说罢,薛二直接转身就走。 留在原地的言秋一脸茫然,薛二哥这是什么意思?快要渴死了怎么还不喝水? * 满月宴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壮壮每日都是乐呵乐呵的,如果他大一些,或许还会有些被吓到或者心理阴影什么的,但是他现在才是个一个多月的孩子,心理阴影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遥远太复杂了。 满月宴的第二天,前来汾州的官员们都纷纷回洛阳了,一起回去的还有卿三郎等人,卿天娇和兰怀瑾两人也被卿六郎带回去了,不过看样子,卿六郎应该是已经完全接受两人的事情了,虽然卿天娇嘴硬说和兰怀瑾没什么关系,但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这两人之间肯定有jq! 卿四郎、老太爷和卿舒窈他们几人却留了下来,不过让卿姑娘惊讶的是四皇子也留了下来。 卿四郎留下来是因为想和卿姑娘多聚聚,而老太爷一半是为了壮壮和绵绵,一半是因为蓬莱山的环境很好,至于卿舒窈则是为了照顾老太爷,而四皇子…… 卿姑娘微微皱了皱鼻子,她还真不知道他留下来做什么,听四皇子的意思是说蓬莱山的风景很好,想留下来欣赏欣赏。 只是这话糊弄别人还成,卿姑娘可不相信,因为四皇子说是欣赏蓬莱山的风景,可卿姑娘还真没有见过他怎么离开这个庄子的。 卿姑娘抱着怀里的壮壮,有些好奇地问向言昭华:“昭华,你说四殿下留下来做什么?” 而且她还听说西陵皇不是把政务都慢慢交给四皇子去处理了吗?既然如此,四皇子哪里还有这样的闲功夫留在蓬莱山溜达? 言昭华怀里抱着的是绵绵,听到卿姑娘的话神色淡淡地应了一声:“三妹。” “嗯?”卿姑娘微微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言昭华口中所说的三妹是谁,只是因为平日里她都喊卿舒窈为舒窈,倒是没喊什么三妹的,所以才会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不过卿姑娘反应过来之后一脸惊讶:“舒窈?四殿下和舒窈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了?” 没办法,毕竟之前卿姑娘听说的是西陵皇想要撮合四皇子和卿天娇,一下子换了卿舒窈,她有些惊讶罢了,而且在此之前,她可是没有听别人说过卿舒窈和四皇子的事情啊,就连卿四郎的家书中都没有提过。 其实卿姑娘不知道的是,她用勾搭这个词不太适合,应该两人不是勾搭在一起的,而是四皇子死缠着卿舒窈的,至于他是怎么看上卿舒窈的,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反正就是某一天,四皇子就莫名其妙地认定了卿舒窈就是他未来的太子妃了。 卿姑娘忽然想起,那天她细问三公主有什么要紧事的时候,似乎是卿舒窈告诉她的,这么说来…… 难道是四皇子把这事告诉了卿舒窈,然后卿舒窈来提醒她的? 啧! 见鬼! 卿姑娘捏了捏眉心,会这么想,也不知道是她太敏感了还是洞悉能力太强。 “别想太多,他即便是皇子也不能勉强三妹。”言昭华见卿姑娘捏眉心,便以为她是在担心卿舒窈和四皇子的事情,所以开口安慰道。 “嗯。”卿姑娘也不好解释,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提起来也没有意思,于是便胡乱地点了点头。 自从四皇子看上卿舒窈之后,卿姑娘也观察了几天,发现四皇子说是留下来看蓬莱山的风景,但是卿姑娘却发现他只是跟在卿舒窈的身边,卿舒窈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卿姑娘摸了摸下巴,之前言昭华以为她怕四皇子会用权势威胁卿舒窈,其实这事卿姑娘根本没想过,毕竟卿家的地位摆在那里,而且卿舒窈也不是卿天娇,如果谁敢坑她的话,绝对会被反坑得更惨。 眼看着四皇子整日拿热脸去贴冷屁股也不生气,反倒是好脾气地纵容卿舒窈,卿姑娘也没再关注他们了,卿姑娘觉得四皇子就跟兰怀瑾一样,其实是有抖m属性的。 不过眼见着卿四郎都在汾州逗留了大半个月了,卿姑娘有些好奇地问他:“爹,皇上没让你回去吗?” “没事。”卿四郎倒不是很在意,虽然说西陵皇是君,卿四郎是臣,但是卿四郎要是不想去上朝,西陵皇还真的拿他没办法,不过却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西陵皇险些没哭晕过去。 没办法,卿四郎不回来,连带着老太爷、卿舒窈也不回来,那他的儿子就更加不回来了,那么多政务他处理得好累好吗? V165 曲家情况有变 在西陵皇的三催四请下,卿四郎等人在蓬莱山磨磨蹭蹭到十月的时候终于舍得回洛阳了,只是临别时,别说是卿四郎和老太爷了,就连卿舒窈和四皇子两人都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毕竟比起洛阳的繁荣,这里的清静更容易让人产生不舍的情绪。 只是再怎么不舍,他们也不可能一辈子逗留在蓬莱山,于是众人很快收拾好情绪就打算启程了。 “好好照顾自己和两个小家伙,不用着急着回来。”卿四郎伸手摸了摸卿姑娘的脑袋,一脸温和地说道。 虽然卿四郎也很想现在就带女儿和两个小外孙和小外孙女回去,但是且不说卿姑娘刚做完月子没多久,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还小呢,受不住这一路上的颠簸,还是等他们大些再回去吧。 “嗯。”卿姑娘点了点头,轻轻地在卿四郎的手掌心蹭了蹭,然后对着卿四郎笑道,“爹不用担心,昭华会照顾我们的,等到壮壮和绵绵可以坐马车了,我们就会回洛阳的了。” 卿四郎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虽然他嘴上说让卿姑娘不用着急回洛阳,但是心底里是不是这么想的,任何一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所以卿四郎听到卿姑娘这么说,脸上的笑容自然是深了几分。 卿姑娘和卿四郎他们也没有说多久,一行人便上马启程了,卿姑娘看着卿四郎他们的车队拐了个弯,往山下驶去之后,才和言昭华两人慢慢地走回庄子。 言昭华替卿姑娘拢紧了身上的薄披风,现在已经进入秋天了,蓬莱山的温度比汾州要低,特别是早上的人,让人有种进入冬天的错觉,附近庄子的人都已经在九月多的时候就下山了,如今整个蓬莱山,大概只剩下卿姑娘他们一户人家。 “我们也是时候下山了。”言昭华替卿姑娘拢紧了披风之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被冷风吹过,摸起来是冰冰凉的。 言昭华的掌心干燥温暖,卿姑娘忍不住蹭了两下,然后笑眯眯地道:“嗯,蓬莱山的温度越来越低,也不适合壮壮和绵绵继续待在这里。” 卿姑娘顿了一下,然后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下山?” “言乾他们已经把行李都收拾好了,有一部分已经提前送到了汾州的小院里,如果想走的话,我们今天就可以走。” 卿姑娘点了点头,然后笑眯眯地道:“既然收拾好了,那我们就今天中午走吧,那时候温度比较高,壮壮和绵绵不容易受凉。” 因为蓬莱山温度较低的原因,让卿姑娘每天早上和晚上都很担心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会不会受凉,之前不走是因为壮壮和绵绵都太小了,不能吹风见太阳,如今已经两个多月了,从蓬莱山到汾州应该是没问题的。 言昭华微微颔首。 “对了。”卿姑娘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皇后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叶皇后既然敢以侍疾的理由将三公主扣押在宫里,逼迫贤郡王成为帮凶,那么就决定了孤注一掷了,如今因为贤郡王的通风报信,所以他们都没有事,那么叶皇后知道了会怎么样?还有三公主呢? 卿姑娘微微拧眉,说实在话,她还真的是难以相信叶皇后竟然会走到这一步,如果她安安分分地做她的皇后,那么日后肯定就是衣食无忧的,等到四皇子登基之后,她也会是尊贵的太妃。 可是她如今不仅自寻死路,而且还和自己唯一的儿子撕破了脸皮,啧,为了一个已经不存在的叶氏,叶皇后不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实在是太蠢了吗? “楼三和黎贵妃里应外合,事情已经处理好了。”言昭华神色淡淡地说道,如果换做以前,换做他和贤郡王没有因为卿姑娘和三公主的关系而改变的话,言昭华是不可能多管闲事到这个地步的,甚至对于他来说,不是同盟的贤郡王和叶皇后就算是死了,对他们来说也是有利而无害的。 叶皇后虽然还留下了一些爪牙,但是叶氏毕竟不在了,叶皇后在皇宫内孤立无援的,如今又有黎贵妃把持后宫,想要从叶皇后手中抢人并不是一件难事。 卿姑娘也是相信楼三他们的实力的,听到言昭华的话笑眯眯地看着他,笑道:“幸亏有你。” 比起什么谢谢你那么见外的话,卿姑娘知道显然这句话更得言昭华的心。 果然,在听到卿姑娘这句话,言昭华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几分,眼里甚至带上了几分笑意,或许言昭华骨子里也有几分大男子主义,见卿姑娘能这么依赖着他,他自然是十分高兴的了。 “曲家现在已经成为强弩之末了。”言昭华转头,看向卿姑娘,“你有什么想法吗?” 言昭华知道卿姑娘对曲家没有任何的好感,他会这么问,无非就是想着卿姑娘要不要自己为自己出一口气。 卿姑娘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了之前言昭华曾对她说过的话,反问道:“这么快?” 言昭华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是卿姑娘也知道他有对曲家下手,但是卿姑娘没想到的是曲家竟然那么快就成为强弩之末了吗? 言昭华也没有否认,将对曲家所做的一系列举动都大概地告诉了卿姑娘一声,然后道:“如果你不想看到曲家的人的话,就继续打压他们,直到他们没有翻身之日。” 卿姑娘微微挑了挑眉头,道:“把他们逼急了,他们不是更加会把主意打在宝藏上吗?” 他们是知道宝藏是假的没错,但是曲家的人可不知道啊,他们还暗搓搓地以为自己手里拿了一个大宝藏。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更别说曲家的人原本就不是什么善茬,为了得到宝藏连亲人都可以牺牲的,如果曲家真的到了无力挽救那天,只怕他们对宝藏的执念会更加疯狂了。 言昭华的眼里掠过一丝冰冷嘲讽的光芒,道:“那也得掂量掂量他们的本事。” 卿姑娘摸了摸下巴,如果说不想亲眼看到曲家的人被打进尘土里是不可能的,毕竟即便不为了曲家对她做过的那些恶心事,她也得为原来的小无忧讨回公道,但是她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可能离开西陵跑到东晋去看曲家的热闹。 而且即便是她可以离开,她也舍不得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孩子都是没什么记忆的,要是她离开得太久,回来之后两个小团子认不出她怎么办? 到时候卿姑娘就真的是想哭都找不到地儿,只能哭晕在厕所了。 言昭华看卿姑娘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没有做好决定了,于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黑发,神色淡淡地道:“不用着急做决定,想好了再说,反正曲家不一定要在最近就倒下。” 虽然曲家日渐落败,但是破船都有三斤钉,曲家想要垂死挣扎一段时间还是可以做到的。 卿姑娘听到言昭华的话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庄子,不过曲家的事情却出现了意外。 “爷,夫人。”言巽一看到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回来了,连忙迎了上来,神色微微有些凝重,“东晋传来了消息,曲家的情况有变。” 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对视一眼,继而收敛了眼底里的深意。 * 书房内,言巽将东晋传来的消息禀报了给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原本曲家已经是在垂死挣扎了,可是没想到曲妙灵却入了东晋皇的眼,进宫为妃,深受皇恩,而且还是第一个刚入宫就成为贵妃的人,现在洛邑的人都见风使舵,纷纷讨好曲家,如今曲家在洛邑的风头一时无两……” 听完言巽的话,言昭华微微眯起眼睛,之前他们一直打压曲家,断了曲家的生路,其他人不愿意帮忙,那是因为曲家没有和皇家攀上关系,即便是盛传曲家女将会嫁给东晋太子,但是东晋太子没有表态,其他人也不想惹事上身。 可是如今不同,东晋皇已经将曲妙灵带进了宫,封为贵妃,成为了皇家的媳妇,而且现在东晋皇还对曲妙灵如此宠爱,其他人即便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胆敢为难曲家的人,难道不怕曲妙灵在东晋皇耳边吹吹枕头风吗? 东晋毕竟不是言昭华的大本营,所以那些人冒着得罪他的危险也要讨好曲家这事言昭华并不意外。 卿姑娘啧啧两声,这就是所谓的咸鱼翻身吗?她随口问了一句:“我听说东晋皇都五十多快六十岁了?” 言巽点了点头,知道卿姑娘是什么意思,笑眯眯地应了一声,道:“没错,和这位曲贵妃相差四十岁有余。” 四十岁啊! 卿姑娘的大拇指刮了刮嘴唇,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这东晋皇的年纪都可以当曲妙灵的爷爷了。 她是知道男人十八岁的喜欢十八岁,二十八岁喜欢十八岁,三十八岁喜欢十八岁……八十八岁还喜欢十八岁,但是她不知道曲妙灵这个十八岁的,会不会喜欢东晋皇的五十八岁了。 “东晋皇怎么会看中曲妙灵的?”卿姑娘抬眸看向言巽,开口问道。 ------题外话------ 发着这章,晚点还有,先去吃饭了,么么哒泥萌哟! V166 二更来了! “据说是在中秋宴的时候,曲妙灵迷路了,在御花园和东晋皇偶遇。”言巽眨了一眼眼睛说道,随即一脸讥讽的模样,“什么偶遇?我看就是故意撞上去的。” 普通老百姓不知道,难道他们还不清楚吗?如果不是有意的话,又怎么看到前边有人还凑上去?而且曲妙灵又不是什么妃子,进宫之后当然要谨小慎微的了,像她那么大喇喇地和东晋皇偶遇,说好听一点就是有缘分了,说难听一点的话那就是曲妙灵故意要勾引东晋皇了。 “别这么说。”卿姑娘笑眯眯地道,“你能够想到的,以为东晋皇会想不到?不过曲妙灵既然敢这么做,还让东晋皇看上她了,那也是她的本事,否则的话,东晋皇直接治她一条惊扰圣驾的罪名就够她受的了。” 其实曲家能够找到靠山或者解决的办法,卿姑娘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当初他们既然敢拼着和卿家撕破脸皮的风险将小无忧假死带走,那么就有足够的底气,虽然言昭华让人打击曲家,断了他们的生路,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要彻底整垮曲家也不是一两天的时期。 只是…… 卿姑娘摸了摸下巴,曲家能够攀上东晋皇这个大boss,卿姑娘并不觉得意外,让她觉得意外的是曲妙灵竟然同意成为曲家的棋子,勾搭上可以当她爷爷的东晋皇? 毕竟当初在洛阳她和曲妙灵有过几次交锋,一看就知道曲妙灵就是那种自幼娇生惯养,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人,而且之前她还心心念念着要嫁给东晋太子,如今竟然嫁给了东晋太子他爹? 难道言昭华给曲家的打击导致了曲妙灵迅速地成长了? 东晋太子是东晋皇最小的儿子,却也是能力最强的一个,否则的话也不会越过那么多位兄长成为东晋的太子了,东晋太子年轻有为,清俊温柔,比起年老体衰的东晋皇可好的不是一点点啊。 如果曲妙灵一开始没有以为自己会嫁给东晋太子的话那倒还好,毕竟没有对比,成为东晋皇的宠妃也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但是事实却不是如此,曲妙灵一开始就以为自己会成为东晋太子的太子妃,结果没想到成不了东晋太子的妻子,反倒成了他的姨娘了,这落差…… 啧! 卿姑娘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那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啊! “那倒也是,听说曲妙灵入宫之后,东晋皇一个月有大半的日子都召她侍寝呢。” 言巽大喇喇地说道,半点其他意思都没有,可是卿姑娘听了却猥琐地笑了几声,“嘿嘿嘿……这东晋皇都快六十了,还那么威猛?难不成还想老来得子吗?” 不过仔细一想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她看过一则新闻,说是七十多岁的老翁和少妻自然受孕生女呢,比起那位老翁,东晋皇还是挺“年轻”的。 原本言巽自己说出口的时候没觉得什么,听到卿姑娘的话,特别是加上她那嘿嘿嘿猥琐的笑声,言巽的表情顿时间成=口=这样了,等到言昭华那冰冷的眼神扫过来时,言巽的表情又变成tat这样了—— 为什么主子一副他要带坏夫人的表情? 明明他说的时候很正常的好吗? 明明就是夫人自己猥琐了好吗? 明明他什么都没干好吗? 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 言巽就差拿块小手绢嘤嘤嘤地哭起来了。 还不知道言巽已经被言昭华迁怒了的卿姑娘还笑眯眯地和言巽讨论着东晋皇的私生活,没办法,她和九九他们几乎每人随口就可以说几个小黄故事,所以对于这样的对话卿姑娘并没有觉得太羞涩。 可是卿姑娘却忘了,这里不是现代,更何况她身边还有言昭华在,在自家相公面前和另外一个男人讨论其他男人的私生活,这是妥妥把言巽推进火坑的节奏啊! “爷。”言巽在死亡边缘尝试着救回自己的小命,直接转头看向言昭华,神情严肃地问道,“那我们现在还需要继续打压曲家吗?” 卿姑娘:“……” 这种话题莫名其妙被人打断的不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卿姑娘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言巽,不知道随便打断别人的话题是件非常不道德的事情咩? 顶着卿姑娘谴责的目光,言巽都快要哭了,夫人,难道你没看到主子快要用眼神把我杀死了吗? 求放过tat! 卿姑娘也没太为难言巽,见言巽和言昭华商量正事,便收回了眼神,言巽顿时间松了口气。 “暂时停止。”言昭华仿佛没看到卿姑娘戏谑的神情和言巽欲哭无泪的表情一样,神色淡淡地摇了摇头,然后道,“让他们继续盯着曲家就是了。” 正如言巽所说的,现在曲家在洛邑的风头是一时无两,所有人都会给曲家几分薄面,他们现在继续打压的话,只会是事倍功半,倒不如等待适当的时机,再一击即中! 言巽点了点头,见言昭华没有别的吩咐之后便连忙退了下去,谁知道继续留下来会不会让夫人再提起刚刚那个奇奇怪怪的话题? 言巽即便是再傻也知道一个女人在自己男人面前提起别的男人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依着主子对夫人的感情,想要教训夫人是不可能的了,那么主子也只能把情绪迁怒到他身上了。 一时之间,言巽弄不懂卿姑娘是真心坑他还是无意坑他! 卿姑娘倒是不知道言巽在说什么,不过也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而是在琢磨着曲家的事情。 “昭华。”卿姑娘看向言昭华,神色微微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说曲家是不是和东晋皇有什么交易呢?” 不然的话怎么会把曲妙灵带进宫,而且给她如此荣宠? 卿姑娘微微挑了挑眉头,手指轻轻地在书掌上敲击着,阳光从窗户洒了进来,柔和地落在卿姑娘的身上,在柔和的日光下,卿姑娘那纤细的手指显得愈发脆弱,仿佛稍微一用力敲击下去,就会断掉一般。 传闻中的东晋皇可不是一个什么好色之人,她承认,曲妙灵的模样确实是长得水灵,但是漂亮的人多了去了,就好比皇上的后宫,哪个不是长得出色的?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能成为东晋皇的女人? 正是因为看多了,所以才会有所谓的审美疲劳,东晋皇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被曲妙灵给迷住了?而且接连着大半个月的时间都在曲妙灵的寝宫休息。 “言巽会让人去查的。”言昭华倒不担心曲家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毕竟在言昭华看来,想要解决曲家还有一个最一了百了的办法,那就是直接杀了,斩草除根。 卿姑娘点了点头,心里头却想到,难不成曲家的人告诉东晋皇他们有长生不老的丹药? 毕竟曲家手里头有宝藏舆图的事情肯定瞒不过东晋皇的,可是那么多年他都没有做什么举动,现在一下子就成了曲家的靠山…… 卿姑娘知道不少帝王掌控了权力之后就开始想要长生不老,历史上记载了不少皇帝追求长生不老的事情,可以说当皇帝的没有一个不想要长生不老,千秋万代的。 卿姑娘在想什么言昭华不知道,不过他却忽然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对了,壮壮和绵绵还在睡吧?” “嗯。”卿姑娘在想事情,所以听到言昭华的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道,“我已经让墨荷她们看着壮壮和绵绵了。” 她以为言昭华是担心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醒来之后只有两个奶妈在照顾。 “……那就好……”言昭华微微颔首,眼里掠过一丝亮光,却在卿姑娘看过来的时候恢复了之前淡淡的神色。 卿姑娘好奇地看了一眼言昭华,不明白他说的那就好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终于体会到带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卿姑娘乱七八糟地想了一下之后就抛之脑后了,而是开口问道:“对了,上次不是说外公要来吗?这都那么久了。” 之前听说大当家要来参加壮壮和绵绵的满月宴,但是那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卿姑娘一下子就忘记了这件事,等到她记起来的时候,满月宴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 直到今天,卿四郎他们都已经返程了,可是大当家还没有到。 “被事情绊住了脚。”言昭华神色淡淡地解释道,看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大事。 大当家不是不想来,而是确实是被事情绊住了脚,这事还是事关言老爹和三当家的,因为正当大当家准备来汾州的时候却接到三当家的飞鸽传书,想请他到蜀地一趟帮忙解决事情。 三当家从未让大当家帮过忙,所以当收到她的飞鸽传书时,大当家即便是再心急想要看到他的曾孙和曾孙女,也得先去蜀地一趟了。 卿姑娘细问几句发现不是发生什么大事情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不过当卿姑娘想要起身去看看壮壮和绵绵的时候却忽然被言昭华从身后抱住了。 卿姑娘一愣,刚想开口问什么的时候却感觉到身后言昭华的变化,卿姑娘的表情顿时间变成=口=这样! 哎哟我去! 她可什么都什么都没干啊! 卿姑娘以她的节操发誓! “阿宁……”言昭华将脑袋埋进了卿姑娘的颈脖中,说话间的温热气息直接喷洒在卿姑娘的脖子上,顿时间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言昭华和卿姑娘亲密了那么多次,自然知道她的敏感处在哪里,当即亲了亲她的脖子,向她发出强烈的信号。 卿姑娘的表情囧囧,自从她怀孕之后,倒是没有和言昭华再有过任何出格的举动,虽然有时偶尔有之,却也点到即止, 特别是当生了壮壮和绵绵之后,卿姑娘就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两个小团子的身上,后来发生了清怡郡主和叶皇后派人下毒的事情之后,卿姑娘对两个小团子就看得更紧了,所以算起来,前前后后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两人真的没有过深入的交流了。 “壮壮和绵绵……” 卿姑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言昭华整个人扳了过来,直接吻住了她的唇,将她想要说出口的借口全都堵在了喉咙了。 “……他们睡了……”言昭华趁着卿姑娘微微喘息的时候快速地说了这句话,然后不给卿姑娘反应过来的机会,又急切地吻了上去。 被吻得七晕八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卿姑娘又被吻住了,这下她的大脑完全被浆糊给糊住了。 言昭华想要的念头太坚定太迫切了,几乎不给卿姑娘任何逃跑的机会,趁着将她吻得晕头转向的时候直接夺走她的理智和衣裳。 卿姑娘也有些意动,但是看着窗外明亮的日光,想着这里还是书房,她还是有些羞涩。 羞涩个毛线啊! 卿姑娘在心底里暗暗地唾弃着自己,这都老夫老妻了,以前不见得羞涩,现在生了孩子反倒容易羞涩了? “没事。”言昭华从来不在意这些,早上更好,早上完事了,晚上接着来。 没办法,夫妻俩人正是琴瑟和谐的时候卿姑娘却意外地怀孕了,期间两人为了壮壮和绵绵都是点到即止的,现在言昭华几乎都要忘记和卿姑娘亲密接触的感觉了。 卿姑娘完全被言昭华的热情给击败了,看着压在她身上的言昭华,没有太多考虑的时间直接将言昭华反扑了上去—— 擦! 忍无可忍,真的无需再忍了! 没多久,书房里就传来暧昧的声音。 庄子里的人几乎都会武功的,所以稍微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都纷纷绕路而走了。 没办法,要是让主子知道了他们偷听墙角的话,只怕日后可有的是苦头吃了。 * 直到卿姑娘累得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而言昭华还处在兴奋状态的时候,她含泪决定—— 下一次即便是美色当头,她也必须坚决拒绝才可以! V167 娘亲太坏了,爹爹揍她 今年的冬天来得早,还没到十二月,汾州就开始下雪了,直到一月份,汾州接连下了几次大雪,让整个汾州看起来银装素裹的,分外漂亮。 只是再漂亮也挡不住百姓们的恐慌,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一场大雪给汾州的百姓带来了阴影,一看到下雪,就唯恐会发生雪灾,各家各户拼命地购买粮食。 特别是之前年关将近的时候,更是每天都能看到百姓到米店一通疯抢,仿佛这些粮食是不要钱似的,完全就是抢疯了。 墨柳和墨霜两人从外边刚回来,就碰到了正拎着一个食盒往卿姑娘他们院子里走的墨荷。 “你们两个回来了?”墨荷看到墨柳和墨霜两人打了一声招呼,见她们身上的披风没披着反倒是拎在手里,脸蛋红扑扑的,额头似乎还有些汗,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们两个不冷吗?该不会是一路跑回来的吧?” “怎么可能?”墨柳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 “那怎么弄成这样?而且还弄得脏兮兮的?”墨荷停下脚步,仔细地看了一眼墨柳和墨霜两人的衣摆,上边儿都有些脏脏的,那双浅色的靴子更是被踩了几个脚印。 墨荷不提倒好,一提起墨柳就火冒三丈了:“别提了,今天真的是出门没看黄历,好端端在路上走着,竟然无端端被人挤进了米店,还差点被人趁乱偷走了钱袋。” 现在汾州的人都知道,如果是没事的话绝对不能往米店跑,否则的话肯定被踩得不成人样。 今天墨柳和墨霜两人原本打算上街逛逛的,可是哪知道途经米店的时候遇到了那些老百姓来买粮食,结果人挤人,两人直接被挤进了米店里头了,要是两人都是什么娇弱的小姑娘的话,只怕在米店就被人踩死了。 “墨荷你是没瞧见,那些人抢着买粮食就是就是抢疯了,今天还有人抢得头破血流呢。”墨霜倒是没有墨柳那么狼狈,只因为她力气大得很,即便是被人挤进人群里头了,也能用手把挤到她身边的老百姓给拨开。 墨霜抬头望了望天,然后有些好奇地道:“我看样子也不像是会闹雪灾啊,怎么就吓成那样呢?” “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墨荷摇了摇头,然后道,“你以为那些老农民看不出吗?他们只是被吓狠了。” 要知道上年的雪灾可是死了那么多人和牲畜,冻死的不少,饿死的更多,所以他们即便是买多了粮食吃不完,也不想再经历饥饿的滋味了。 “这都是让那几个王八蛋害的。”墨霜口中所说的几个王八蛋正是庞老爷和孙大人他们。 言昭华处理完汾州的时期之后就将这里的事情上报给西陵皇,两罪并罚,直接判了孙大人和王大人以及刘大人三人秋后问斩,而他们的家人则依法处置,身上背有人名的也一并解决了。 庞老爷一家因私自开采金矿的原因,以及平日里在汾州作威作福、鱼肉百姓而被流放三千里。 孙大人他们被问斩的那天,不少汾州的百姓都前去看了,从大牢到法场这段路程,孙大人他们不知道被丢了多少的臭鸡蛋和烂菜叶。 昔日在汾州作威作福的四颗毒瘤终于被彻底铲除,汾州的百姓欢呼雀跃,甚至有人放鞭炮庆贺,这足以可见汾州的百姓对他们恨得有多咬牙切齿了。 “听说最近汾州的粮食快要被抢光了,这样下去不是出事吧?”墨霜忽然开口说道,“有世子压着,那些商贾不敢哄抬物价,可是这样下去,迟早有人真的买不到粮食的。” “应该没事。”墨荷摇了摇头,然后道,“听世子妃说,已经让官府和那些商贾联手了,说是每日每人限购粮食,超过就不卖了。” 三人走到分岔路口的时候就分开走了:“我们先回去换身衣裳。” 墨荷点了点头,道:“那好,我先去世子妃那儿了。” 三人分道而行。 * 墨荷提着食盒加快了脚步来到了院子,进了外屋后便解下身上的披风,抖了抖身上的一些雪花,然后往内室走去。 内室里烧了地龙,一进去就能够感觉到一股热气迎面扑来,暖得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颤颤。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家伙是在四个月多一点的时候就开始长乳牙了,乳牙萌出期间,牙龈会痛痒,所以总是喜欢拿东西往嘴里塞,原本两个小团子只会翻身,只要把他们周围的东西都清理干净的话他们就拿不到东西往嘴里塞了。 可是过没一个月,两个小团子竟然学会爬了,而且渐渐地,也爬得十分利索,只要卿姑娘和墨荷她们稍微没看住他们一下,两个小团子就到处爬,抓到什么东西就往嘴里塞。 有一次卿姑娘他们没看紧,两个小团子竟然爬到了桌子底下,抱着桌椅就开始啃,看得卿姑娘是又好气又好笑,以为他们是小熊猫吗?人家熊猫也是啃竹子不是啃木头的啊。 后来卿姑娘听了张嬷嬷的话,在内室里的所有摆设和桌凳上都摸了姜汁,久而久之,两个小团子就没敢再去啃那些东西了。 不过没得啃,两个小团子就整日皱着小包子脸看着卿姑娘,一副娘亲怎么可以那么无情那么残酷那么无理取闹的样子,仿佛知道那些姜汁是卿姑娘让人抹上去似的,直把卿姑娘看得满头黑线,无奈之下只能让人用杂粮做出磨牙棒给他们啃,算是锻炼他们的咀嚼能力了。 此时,两个小团子啃完手中的磨牙棒之后,便朝着门口爬去,自从他们看了一眼窗外的雪花之后,对外面的世界就抱着极大的好奇心,仿佛他们只要走出这扇门,就可以看到另一个奇妙世界一般。 且不说两个孩子才五个多月,就算是两三岁,外头那么冷,也不可能放他们出去玩雪的,可是两个小团子对这件事却表现出极大的意志力。 每当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时,便朝着门口爬去,而每当他们爬到门口的时候,卿姑娘就让四只墨把他们两个抱回来,然后接着爬。 抱回来……接着爬…… 乐此不疲地进行着。 “世子妃。”墨荷朝着卿姑娘行礼之后,便将食盒放下,打开,里面正是一碟碟精致的糕点。 闻到香味的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像是找到目标似的,咻的一声回头,两双大眼睛像会发亮似的亮晶晶地盯着墨荷……手中的糕点,然后两个小团子以最快的速度啪啪啪地爬到了卿姑娘的脚边,仰着小脑袋看着卿姑娘,眼里散发着赤果果的食欲。 卿姑娘低着头看着两个小团子脸上萌萌的表情,瞬间觉得被萌翻了,壮壮那张和卿姑娘相似的脸上毫不掩饰自己对糕点的*,至于绵绵则含蓄了很多,五岁大的小姑娘竟然绷着一张包子脸看着卿姑娘,但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水汪汪的,让人看一眼,心坎儿都要软了。 卿姑娘拿起一块龙须酥放到两个小团子的面前,笑眯眯地问道:“想吃吗?” 当龙须酥靠近壮壮和绵绵的时候,两个小团子的眼睛简直就是发亮了,卿姑娘拿着糕点往左,两个小团子的眼睛就往左,往右,他们也往右……可别提有多逗了。 卿姑娘一左一右地玩得不亦乐乎,两个小团子却险些被她玩晕了,一旁的墨荷和墨笙两人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世子妃又开始卖蠢了! “世子。”墨荷和墨笙两人看到言昭华进来了,连忙行礼,而言昭华的到来也彻底解救了壮壮和绵绵。 两个小团子大概是知道自己被亲娘给耍了,顿时间皱着一张小包子脸咿咿呀呀地爬去找自家亲爹。 嘤嘤嘤娘亲太坏了爹爹揍她! 卿姑娘的表情是=口=这样的:“……” 这两个小混蛋。 虽然才五个月多,但是两个小团子已经知道该什么撒娇卖萌,该怎么投诉求安慰了。 两个小团子啪啪啪地快速爬到言昭华的脚边,想要抬头看看自家亲爹,却发现海拔太高,于是两个小团子就拼命仰着脑袋,结果一个重心不稳,两个小团子啪嗒一声整个人倒在地上了。 “噗!哈哈哈……” 身为亲娘的卿姑娘看了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没办法,因为两个小团子的举动实在是太蠢了。 好在两个小团子也不是娇气的娃娃,再加上地上铺了一层毛毯,摔了也不疼,于是两个小团子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忽然发现—— 咦! 这个样子可以把爹爹看得好清楚哟! 怎么办? 原来我们那么聪明! 于是两个小团子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眉眼弯弯的模样别提有多招人喜欢了。 言昭华也不例外,虽然面容还是有些冷冷的,但是眼神却十分的柔和,弯下腰把两个小团子抱了起来。 两个小团子也不怕言昭华冷面的模样,被言昭华抱起来之后就抱住他的脖子,还笑眯眯地亲了他几口,糊了言昭华一脸的口水。 言昭华:“……” 卿姑娘:“……噗!哈哈哈……” ------题外话------ 肿么办?壮壮和绵绵好萌哟! 壮壮(委屈脸):娘亲太坏了,爹爹揍她! 绵绵(严肃脸):娘亲太坏了,爹爹揍她! 小言(慈父脸):这事得关上门才能解决! 卿姑娘(磨牙):我要离家出走! 月票、1、sasa520 评价票、1、sasa520 月票、2、香水百合q 么么哒泥萌! 看在壮壮和绵绵辣么可爱的份上,泥萌还舍不得把鲜花、钻石、月票以及五分票全都交上来吗? V168 第一次争执! 三月初,春暖花开。 早在二月的时候,汾州已经没有再下雪了,已经担惊受怕了几个月的汾州百姓这下可以把心放回了原位,汾州也恢复了往日里的繁荣。 汾州金矿的事情西陵皇已经派人来接手了,而且有他派来的几位清廉官员,问题已经不大了。 已经六个多月的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如今长得十分壮实健康,而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的归程就提前了。 不过言昭华他们即将离开汾州的事情并未告知任何人,所以当西陵皇派来的官员想要上门找言昭华商讨一下汾州事宜的时候,却发现小院早已人去楼空了。 而汾州的百姓知道言昭华他们离开之后,纷纷朝着洛阳方向跪下叩首,他们感激朝廷没有忘记他们,他们感激钦差大人救了他们的命。 他们从不知道言昭华之前的恶名,也不在意言昭华的手段有多冷酷残忍,他们只知道是他的到来,才让他们有活下去的希望。 他们由衷地感激! 新上任的几位官员看到满街都是下跪叩首,有些年纪大的老人家更是老泪纵横的情景,心里头莫名地有些感慨! “以前我听闻这位言世子嚣张残忍,却忘了耳听三分假,眼看未必真这个道理。” “是啊,如果不是有言世子的话,老百姓今年也不会过得那么轻松。” 他们虽然脾气又臭又硬,但是却也知道,汾州的商贾之所以会如此善待百姓,和言昭华的威慑脱不了干系。 他们是官员又如何?山高皇帝远的,他们是汾州的地头蛇,怎么可能为了他们几个陌生人而牺牲自己的权益? * 而已经离开了汾州的言昭华等人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为所谓的大善人,此时他正在马车内和卿姑娘一起陪着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玩乐。 六个多月的壮壮和绵绵已经长得十分壮实健康了,虽然还需要仔细地呵护,但是不必像之前那般小心翼翼。 两个小团子虽然不是第一次坐马车,但是上次从蓬莱山到汾州的时候温度太低,所以卿姑娘并没有让他们掀开车帘子,这次不一样,卿姑娘微微掀起一角,让他们看看外边春意盎然的风景。 一路上,两个小团子就表现出了极大的兴奋感,即便是平日里总是绷着个包子脸的绵绵,此时也是两眼放光,脸颊微微发红,兴奋得看着外边不管往后倒退的风景,兴奋得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 壮壮坐在言昭华的怀里,看着外边的风景一边兴奋地在言昭华怀里欲要跳起来一般,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一上一下地拍着,嘴里发出一些没有意义的咿咿呀呀,偶尔蹦出几个嘚嘚哒哒来。 卿姑娘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言昭华,再看了一眼他怀里使劲儿欢脱的大儿子,莫名其妙地觉得画风好搞笑啊。 如果是言昭华一个人坐在那儿的话,就会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可是多了壮壮这个活泼的小团子,瞬间变得温馨起来了,就连言昭华身上也带了几分生气。 不过…… 卿姑娘低着头看了一眼绷着包子脸的小女儿,忽然觉得她当初的担心是非常有必要的了。 哎哟喂!她的小女儿长得像言昭华那大变态就算了,竟然连脾气都和他那么像,你个六个多月的奶娃娃,绷着小脸那么严肃做什么? 卿姑娘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十六年后的绵绵,长着一张和言昭华差不多的脸,面容严肃……嘤嘤嘤会不会吓跑上门来提亲的人啊? 觉得自己的担心很有必要的卿姑娘顿时间抬头看向了言昭华,问道:“昭华,你看着小家伙的性子这样,我们需不需要尽早帮她改正过来啊?” 卿姑娘担心,再这么下去,她的小女儿以后就真的成了女版的言昭华了。 言昭华听到卿姑娘的话,低头看了一眼怀里还停不下来的壮壮,微微皱了皱眉,却很快就舒展开来了,道:“嗯,我会注意的。” 壮壮毕竟是他的嫡长子,性子确实是要比较沉稳一切才能够护住弟弟妹妹的,但是言昭华却不打算自己手把手地教壮壮。 没办法,壮壮的模样实在是和卿姑娘太像了,让他每次看到壮壮,都有一种看到小时候的阿宁的感觉,言昭华怕自己面对撒娇卖萌的壮壮时会忍不住心软。 如果绵绵长得也像阿宁该多好啊! 言昭华在心里头微微地叹了口气,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亲眼看到“小阿宁”从小长到大的过程了。 “都说三岁定八十,一定要赶在三岁的时候帮她改过来。”这样的话,她还有希望得到一个软萌软萌的女儿的。 “嗯。”言昭华微微颔首,不过想到卿姑娘平日里对壮壮的态度,他提前打预防针,道,“到时候他要是哭着过来跟你控诉,你可别心软。” “当然。”卿姑娘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道,“这可是她的终生大事,我怎么可能心软?” “我相信她长大了肯定就知道我们这么做是为她好的了。” “嗯,他懂的。” 卿姑娘轻轻地捏了一下绵绵的小鼻子,然后笑道:“真想看看绵绵以后软萌萌的样子。” “……”言昭华略带几分疑惑地看着卿姑娘。 卿姑娘笑眯眯地道:“我可以想象得到等绵绵的性子变得不那么严肃之后,长大了肯定大把人上门提亲,到时候想必连嫁妆都可以省了。” “嗯?”言昭华这下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绵绵怎么了?” “咦?”卿姑娘奇怪地看着言昭华,“难道你没有想过绵绵改变性子之后会有多萌,多可爱吗?” “绵绵为什么要改变性子?”言昭华也是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卿姑娘,“壮壮才应该要沉稳一点。” “壮壮?”卿姑娘瞪大了眼睛,一脸愕然的模样,“壮壮怎么了?我觉得他现在这个性子很好啊,以后肯定很吃得开!” 卿姑娘就差说出简直跟我一样那么优秀了! “绵绵的性子也很好。”言昭华从来没有担心过绵绵,他的女儿怎么了?长得漂亮,性子又沉稳,哪个混蛋小子敢嫌弃她?想找死吗? “你不觉得绵绵的性子太严肃了吗?”卿姑娘震惊地看着言昭华,一副这么大的问题你竟然一点都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这是沉稳。”言昭华不明白卿姑娘为什么觉得绵绵的性子沉稳不好,他见过不少被娇生惯养导致性子嚣张跋扈,不知所谓的小姑娘,例如卿敏珠,例如清怡郡主,例如叶浣榕等等…… 比起她们,言昭华简直觉得他女儿优秀到任何人都比不上了。 “倒是壮壮,他身为嫡长子,性子那么欢脱,以后怎么护住绵绵?” “难道欢脱就护不住绵绵了吗?”卿姑娘磨着牙瞪向言昭华,虽然绵绵是她的女儿,但是这种自己的男人护着别的女人的酸涩感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跟女儿争风吃醋? “言昭华,我那么辛苦帮你生孩子,你竟然敢嫌弃我儿子?”卿姑娘一脸护犊子的模样瞪向言昭华,一副你要是敢承认的话我直接把你踢下车的表情。 言昭华:“……” 这话说得……难道她不是也在嫌弃她辛苦生下来的女儿吗? 虽然壮壮长得和卿姑娘很像,言昭华面对他的时候也会因为这张脸而稍稍心软,可是看到卿姑娘竟然这么维护壮壮,这种莫名其妙觉得另一个男人(?)抢了阿宁的注意力的不爽是怎么回事? 现在壮壮才六个多月,但是不代表他永远都只是六个多月,一想到日后壮壮长到十六岁还在卿姑娘面前撒娇卖萌—— 言昭华有种要把他赶出家门的感觉怎么办? “阿宁,我没有这个意思。” 言昭华虽然被自己的想法导致看壮壮有些不顺眼,但是却没有傻到说出口,“我只是觉得等我们老了,壮壮就要照顾其他的弟弟妹妹,如果他不沉稳的话,怕是没有什么信服力。” 如果当初言昭华还是那个被娇养的小柿子,又怎么可能收服萧大他们? 这些都是言昭华自己亲身经历的,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要再走弯路了,虽然对壮壮或许有些不公平,但是作为兄长,这就是他的责任。 “……话……”卿姑娘差点说出那个屁字了,要不是不想让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学了去,她早就说出口了。 什么沉稳?她的性子就从未沉稳过,可是在国安部,却从未有人敢看低她,因为她的实力摆在那儿,敢来挑衅的,绝对一个两个直接被卿姑娘给揍得哭爹喊娘,自动自觉地滚回去了! 从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萌萌地看着他们两个,只是小孩子的情绪十分敏感,察觉到大人之间的剑拔弩张,眨了眨眼睛,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平日里的壮壮和绵绵都十分乖巧,想要喝奶,想要尿尿,都只是哼哼两声,什么时候见他们这么哭过? 夫妻两人顿时间一顿哄,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继续争执? 于是,这莫名其妙就争执起来的两人莫名其妙地又和好了。 ------题外话------ 晚上还有一更,唔,其实说白了,这对老夫老妻就是莫名其妙吃儿女醋所以才吵起来的了,其实也算不上吵,就是意见不合呗 V169 被吓跑的恭亲王! 从汾州到洛阳,这一路上言昭华他们并不赶时间,所以走走停停,花了大半个月才回到了洛阳。 前脚刚进定亲王府,后脚他们回到洛阳的消息就传开了,不过碍于卿姑娘他们刚回来,所以其他人也不会不识趣地急匆匆跑过来。 定亲王府的下人得知言昭华他们要回来,所以早就提前让人准备好一切,床褥什么的全都换上了新的,所以卿姑娘他们一回来,就可以往床上一躺了。 “终于回来了!” 卿姑娘整个人瘫在了床上,这一路上都在坐马车,让她快要坐吐了。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到了新环境神色都有些紧张,但是坐在卿姑娘的身边,倒不至于害怕,爬到卿姑娘的身边,直接倒在了她的怀里,咿咿呀呀地开口对卿姑娘道。 言昭华见卿姑娘眉宇间有些疲惫,便让人打好水进来,让卿姑娘沐浴,放松一下。 “昭华。”卿姑娘歪着脑袋看着言昭华,问道,“皇上有没有说让你什么时候去上朝?” “三日后。”言昭华神色淡淡地问道,把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从卿姑娘的身上抱了下来,免得他们两个压到了卿姑娘。 别看两个小团子还小,因为养得好,比一般的孩子都要结实一些,壮壮是二十二斤,绵绵是二十斤,两个加起来还是有些重量的。 “哈哈!”卿姑娘笑了一声,道,“我还以为皇上会让你明天就去上朝呢。” 毕竟他们在汾州那么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收到西陵皇的信件,来来去去不外乎那几句,就一个意思,让言昭华快些回来,他知道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太冷了不能回来,干脆让言昭华自己先回来。 不能怪西陵皇那么“想念”言昭华,实在是被恭亲王给烦得连饭都吃不下了。 当初清怡郡主下毒想要害死卿姑娘他们的事情结果被抓了,最后还落得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这事言昭华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甚至让人将清怡郡主的尸体送回恭亲王府。 据说当时看过清怡郡主那惨不忍睹的尸体的人都吓得连续好几天做恶梦,恭亲王也当场被吓得差点尿裤子了。 如果这事不是言昭华他们干的,恭亲王早就嚷嚷着要让人给清怡郡主赔命了,毕竟清怡郡主是他的嫡女,可是一得知这事是言昭华他们干的,恭亲王顿时间就怂了。 没办法,言昭华可以说是定亲王养大的,一看到言昭华,恭亲王就想到了定亲王。 每当下雨天的时候,他手臂上的伤疤就会隐隐作痛,每当这个时候,恭亲王就会想到当初定亲王对他下手的时候完全没有把他当做是兄长一般来看待。 恭亲王敢发誓,当初如果不是西陵皇赶到的话,别说这条手臂了,只怕连他的小命也难保! 所以说,恭亲王对定亲王的恐惧是刻入骨子里了,每次一看到定亲王,他就觉得手臂开始疼了,而言昭华也不是个什么善茬,他做起事来甚至比定亲王更狠辣残酷。 从将清怡郡主的尸体送回来的这件事就可以看得出言昭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眼里,或者说根本不畏惧他们因为这件事找言昭华的麻烦。 可是他不能够找言昭华的麻烦,不代表不能够找西陵皇的麻烦,于是每天一下朝就到西陵皇的面前哭诉自己的女儿死得有多惨多惨,自己因为这件事有多吃不下,睡不着。 每每西陵皇看到他这个样子就忍不住想要爆粗口,什么叫吃不下?什么叫睡不着? 别以为他不知道,除了刚开始的几天被清怡郡主的尸体吓得回不过神来之后,之后的时间恭亲王以前干嘛的现在继续干嘛,据说不久前还带了一个青楼花魁回府呢,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这段时间,恭亲王天天都到西陵皇的面前报道,害得现在西陵皇一看到恭亲王就忍不住想要跑,如果不是为了颜面的话,西陵皇还真想直接禁止恭亲王进宫呢。 西陵皇知道恭亲王这么做是因为有事求他,如果换做其他事情的话,西陵皇还可以勉强答应他,可是恭亲王要求的这事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之前清怡郡主和吏部侍郎之子方致远有婚约,可是清怡郡主一死,原本这婚约就应该解除的,这事可能对除了恭亲王他们之外的其他人来说都是件好事,毕竟吏部侍郎之子前途一片光明,不少洛阳的姑娘都盯着他呢。 可是恭亲王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劲,竟然想到了妹妹代替姐姐出嫁这个办法,让他一位宠妾的女儿代替死去的清怡郡主嫁给方致远,当恭亲王将这事提出来的时候,气得吏部侍郎一家差点当场翻脸。 搞什么东西?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恭亲王以权压人,吏部侍郎也不会让他的儿子娶清怡郡主那样刁蛮任性的女人,在得知清怡郡主惨死的消息,虽然很不应该,但是他真的是松了口气。 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和恭亲王一家断了亲家的关系,哪知道恭亲王竟然那么不要脸想出了这个办法,而且他们打听到这位代替清怡郡主的庶女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和她姨娘一样都是个不安分的主。 他们的门第虽然不高,也没有非要让儿子娶什么世家女,但是必须是品行端正的。 于是两家人就这么僵持下来了。 洛阳不少的人都在看恭亲王的笑话呢,谁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在幸灾乐祸之余,也有几分同情方致远,好端端地竟然被恭亲王他们给盯上了。 而恭亲王日日进宫哭诉,自然就是因为那位宠妾给他吹了枕头风,说这位方致远虽然现在没有功名,但是谁不知道他很被西陵皇看好? 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干脆让他顺理成章地成为他们的女婿? 西陵皇知道这事是恭亲王蛮不讲理,而且他也不想方致远好好地一个未来栋梁就这么被他们一家子的人给毁了,所以只能每日忍受着恭亲王的折磨而死不松口了。 如今言昭华回来了正好,他就不信恭亲王还敢在他面前撒泼。 西陵皇果然没猜错,当第二天下朝之后,恭亲王照旧跑到御书房去找西陵皇哭诉,这段时间那位宠妾整日在他耳边吹枕边风,让他抓紧时间把事情办法,否则等到方致远考有功名之后,那就更难办了。 而且恭亲王也有自己的考量,他知道方致远绝对是个有前途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在这件事上面那么坚持的。 而且他听说昨日言昭华一家就回来了,想必没多久他就会进宫了,到时候想要见西陵皇的话,那么可就有危险了,于是恭亲王打算在这几天就拿下西陵皇。 可是恭亲王的想法很好,可惜现实却没他想象得那么完美。 言昭华确实是三日后才上朝,但是第二天还是要进宫见西陵皇一面的,于是,准备跑到御书房撒泼的恭亲王就遇到了面无表情的言昭华。 当时恭亲王的表情是=口=这样的:哎哟我去!这尊煞神怎么也在这里? 言昭华冷冷地扫了一眼恭亲王,当初清怡郡主所做的事情言昭华可没有忘记,虽然当初查出这事和恭亲王完全没有关系,但是养出清怡郡主那样的祸害来,显然有恭亲王的责任。 所以一看到恭亲王,言昭华就想起了那日卿姑娘脆弱的模样,然后…… 呵呵! 别指望言昭华会给恭亲王什么好脸色。 “言……言世子,原来你也在这啊。”恭亲王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在言昭华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同手同脚地上前给西陵皇行礼,抬头看到西陵皇那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的表情,恭亲王顿时间就悟了! 难怪了,他说今天进来的时候怎么就没人拦他一下呢,敢情是言昭华这尊煞神在这等着呢。 西陵皇板着一张脸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问道:“不知恭亲王来御书房,可是有要紧事?” 要紧事? 跑来找你撒泼算不算? 恭亲王在心底里暗暗腹诽道,别以为西陵皇板着一张脸他就看不出他眼里全都是笑意了。 如果只有西陵皇一人,恭亲王当然不怕了,可是身边还有言昭华这尊煞神,所有准备好的台词都在肚子里夭折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既然恭亲王无事,那就先退下吧。”西陵皇看足了恭亲王狼狈的样子之后摆了摆手,待恭亲王要退下去的时候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往后昭华你可得多多来御书房帮朕的忙啊。” 原本打算明天再来撒泼的恭亲王:“……” 算!你!狠! 直到恭亲王离开之后,西陵皇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对着言昭华竖起了大拇指:“昭华,你可总算回来打救了我啊。” 再这么被恭亲王折磨下去的话,西陵皇觉得自己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烦死的皇帝了。 “对了。”西陵皇发泄了怨气之后才想起了正事,“你刚刚说进宫做什么?” “把皇后交给我处理。” 言昭华冷冰冰地说道。 ------题外话------ 噔噔噔噔! 二更来啦! 大概下一章就是虐叶皇后了,妹子们想让她怎么死? V170 母子恩断义绝! 没人知道那天言昭华和西陵皇在御书房里头说了什么,只是半个月后,叶皇后忽然大病一场,整个人高烧不退,大部分时间都是浑浑噩噩地沉睡,即便是醒来了,整个人的意识也不太清醒,总是胡言乱语。 这件事闹得太医院的太医们个个束手无策,说是病了,却没有任何的症状,熬了退烧药,却半点药效都没有。 也有人说是中毒了,可是他们把脉的时候发现叶皇后的体内除了邪火入侵之外没有其他的问题。 如果不是叶皇后真的高烧不退的话,他们还以为这只是她在耍他们玩呢。 可是退烧药没用,也查不出任何的问题,如果让叶皇后继续高烧下去的话,只怕即便是治好了,也会把脑子烧成傻子了,于是这大半个月里,太医们是愁得头发都白了。 叶皇后的病用医术治不好,很多人都在暗地里寻思,这叶皇后该不会是中邪了吧?否则的话,怎么出动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找不出问题来呢? 永寿宫内,太医正为叶皇后把脉,和往常一样,完全是高烧的症状,可那么多的退烧药吃进去,却完全没有半点退烧的迹象。 李太医把完脉,摇了摇头,吩咐宫女仔细照顾叶皇后之后便退了出去。 在外边等着的三公主一看到李太医出来之后便起身问道:“李太医,母后怎样了?” 李太医行礼之后在心底里微微地叹了口气,叶皇后的病根本就是毫无起色,但是面对三公主,他却不能够说的那么直白,只能说需要继续观察下去了。 三公主听到李太医的话,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她身边的侍女道:“百鸠,送李太医出去。” 百鸠应了一声,便和李太医一同出去了。 三公主坐在椅子上,微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过多久,百鸠便回来了,而且一起的还有贤郡王。 “下朝了?”三公主抬头看了一眼贤郡王,却没有起身。 贤郡王也没有生气,反倒是上前两步来到三公主的面前,关心地问道:“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害喜?” 没错,三公主怀孕了,只是还在危险的前三个月里头,所以贤郡王除了上朝之外,其他的时间都陪在三公主的身边。 和卿姑娘怀孕时完全没有任何不适症状不同的是,三公主怀孕的时候害喜情况特别严重,每次看到她一呕吐,贤郡王就觉得心惊胆战的。 看着三公主越来越消瘦苍白,贤郡王除了烦躁得恨不得找人来打几下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贤郡王恨不得能够代替三公主受这些罪,可惜这根本不可能,所以只能尽量照顾好三公主,事事让着她。 “没事。”三公主摇了摇头,然后道,“无忧家的那位萧神医给的法子很有效。” 听到三公主这么说,贤郡王就放心了,见三公主没事之后,便询问叶皇后的情况。 原本三公主如今怀孕了,是不必进宫来为叶皇后侍疾的,可是叶皇后只有贤郡王一个儿子,虽然母子两人起了嫌隙,但是三公主不会在这个时候那么不识趣的。 “还是老样子。”三公主摇了摇头,她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她朝着贤郡王笑了笑,道,“别担心,母后不会有事的。” 贤郡王点了点头,看向内室的方向,眼神有些异样。 叶皇后是他的母后,如果没有发生之前的事情,或许在这个时候他会提心吊胆的担心,甚至会因此而寝食难安,但是经过叶皇后挟持三公主逼迫他成为帮凶的事情之后,他和叶皇后的母子之情就疏远了很多。 特别是当楼三他们把三公主救出来之后,贤郡王看到三公主被吓得面无血色,短短数日就憔悴得不成人样的时候,贤郡王第一次对叶皇后的感情里掺杂了恨意。 她要替叶氏报仇,他不管,她要逼迫他帮忙下毒,他做了,可是为什么要对三公主下手? 灵玥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做好吗?她是无辜的,可叶皇后对她却没有半点善心。 “去吧。”三公主看到贤郡王复杂的表情,很体谅得拍了拍他的手,道,“我相信母后也想见见你的。” 贤郡王拧眉,神色有些犹豫不定,他对叶皇后的感情实在是太复杂了,她后来所做的事情完全颠覆了她之前对他所做的一切事情。 三公主劝了几句,最终还是把贤郡王劝了过去。 待贤郡王进了内室之后,百鸠有些愤愤不平地低声道:“公主,你为什么要对皇后那么好?你忘了上次她是怎么对你的吗?” 三公主微微垂下眸子,神色淡淡地道:“别说了。” 百鸠的神色还是有些愤慨难忍,但是三公主却说:“这里是永寿宫。” 听到三公主的话,百鸠低低地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了。 她是恨叶皇后没错,但是也不想因为这样而给自己的主子惹上麻烦,毕竟三公主是叶皇后的儿媳妇,她这个做侍女的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谁知道其他人会不会以为是三公主示意的? * 内室。 孙嬷嬷和宫女们看到贤郡王进来了,连忙行礼,贤郡王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下去,然后伸手撩开帐幔。 躺在床上的叶皇后此时是醒着的,她看到贤郡王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皇……皇儿。”叶皇后现在十分地虚弱,就连说话也十分小声,她挣扎着想要握住贤郡王的手。 “母后。”看到叶皇后如今这个模样,贤郡王的心里头也不好受,他有些后悔因为对叶皇后的怨恨而这些天都不愿意进来看她一眼,如果不是灵玥的话,只怕他今日也不会进来了。 这么一想,心里头对三公主的善解人意多了几分欢喜和欣慰。 贤郡王连忙上前两步握住了叶皇后的手,低声问道,“您感觉怎么样了?” “害……有人要害我……”叶皇后就说这短短的一句话,也换了几次气,不知道是因为呼吸太困难,还是因为太激动的原因,她胸口起伏得十分明显。 叶皇后紧紧地抓住贤郡王的手,因为病了这么久,她整个人都十分的消瘦,导致她把眼睛瞪大的时候显得有几分骇人和癫狂。 “母后!”贤郡王皱眉,他伸手拍了拍叶皇后的手,安抚道,“您不要胡思乱想,没有人要害您,您照着太医的吩咐,按时吃药,您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本宫……说真的!”叶皇后抓住贤郡王的手十分用力,尖锐的手指甲都要掐进他的皮肉里了,“是言昭华!一定是他!” 自从知道贤郡王下毒失败之后,叶皇后就猜到了言昭华一定会对她下手的,所以在言昭华他们还没有回来洛阳之前叶皇后都是胆战心惊的,当他们回来之后,她更是时刻提防着他们。 没想到……没想到百密一疏,竟然让言昭华他们找到机会对她下毒了。 她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来报复她的! “母后!”贤郡王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耐烦了,“这根本就和昭华他们无关,您不要杞人忧天了。” 在贤郡王看来,叶皇后之所以会大病一场,绝对和言昭华、卿姑娘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当初看到言昭华他们如此对待清怡郡主,贤郡王在心里头也曾一度担心言昭华他们也会对叶皇后下如此毒手,但是正是因为他看过言昭华他们的手段,所以才会认为这事跟他们毫无关系。 因为如果真的是言昭华他们下手的话,绝对不会只是大病一场那么简单了。 “您之所以会高烧不退,完全是因为您自己想太多了,郁气难解,总想着有人要害您。”贤郡王开口解释道。 而且如果当初不是叶皇后对言昭华他们下毒手的话,又怎么会担心言昭华他们要对她下手呢? 要知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你也不信本宫?”叶皇后用尽力气地把贤郡王的手往一旁甩去,愤怒地嘶吼道,“你是本宫的儿子,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母后!”贤郡王低吼一声,看着叶皇后如今跟泼妇差不多的模样,只觉得自己今天进来的决定根本就是错的,“您说言昭华他们给您下毒,那您倒是说说,他们怎么给您下毒?这整个永寿宫都是您的人,言昭华他每日除了去父皇那里商讨事情之外根本没在宫里逗留。” “如果言昭华要对付您,绝对不会选择这样的办法,只要一查就可以查出他什么时候出入皇宫,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时间。” 听到贤郡王的话,叶皇后皱了皱眉,蒸蛋贤郡王以为叶皇后想明白的时候,却见她眼睛一亮,对贤郡王道:“是她!三公主!一定是她那个贱人!” 叶皇后完全没有顾忌贤郡王难看的脸色,只觉得自己肯定想对了,“之前她对本宫可没有那么多孝心的,怎么会无端端就跑到永寿宫来?肯定就是她和言昭华他们联手的。” “她和卿靖宁那个贱人不是好姐妹吗?肯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 叶皇后只顾着自己说着,完全没看到她身边的贤郡王脸色不断地变黑,最后忍无可忍地怒吼一声:“够了!” 正在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叶皇后被贤郡王的一声怒吼给吓住了。 “母后!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了!”贤郡王已经没有再用敬语了,“你恨言昭华他们,一是因为父皇对他的母亲念念不忘,二是因为他和叶氏是敌人,但是你有想过吗,父皇对他母亲念念不忘,那是父皇一个人的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而第二个理由更是无稽之谈,从小你就告诉我对敌人绝对不能留情,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有两套准则,只允许你对付别人,不允许别人对付你?” “我是你的儿子,你竟然为了报仇,抓了灵玥,逼迫我成为你的帮凶,让我去对无辜的稚儿下手,母后,难道在你的心目中,已经成为过去的叶氏比我这个儿子还要重要吗?” 贤郡王的想法很简单,当初他和言昭华他们是对立面的关系,那么斗得你死我活那是自然的事情,可是如今他们并非是敌对关系,自然不用争锋相对了。 而且言昭华也因为卿姑娘和三公主的关系而放他们一命,这让贤郡王如何还对言昭华他们心怀敌意? 叶皇后不敢置信地看着贤郡王,这是她的儿子,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指责她? “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叶皇后咬牙切齿地道,“如果不是为了能让你坐上皇位,我至于做那么多吗?” “母后,别在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敷衍我了。”贤郡王一脸失望地看着叶皇后,“你做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叶氏成为西陵的第一大家族,为的就是你可以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太后,而我只是你的一颗棋子,为了给叶氏报仇,你可以连我这个儿子都丢弃的棋子!” “怎么了?” 在外边,三公主就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于是不顾百鸠的阻拦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看到贤郡王和叶皇后争锋相对的场面,三公主顿时间上前拉住了贤郡王,开口道:“母后还病着,你别再气着母后了。” “不用你管!你个贱人!”叶皇后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就被三公主被推开了,还不停地说道,“都是你,都是你带坏了我的皇儿。” “啊!” 三公主一时不慎,被叶皇后这么一推,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她第一时间伸手护住二楼自己的肚子。 一旁的贤郡王猛地一惊,连忙伸手抱住了三公主,他们后面还有几节阶梯,两人险些一起滚了下去。 “灵玥,你没事吧?”贤郡王把三公主抱稳之后才着急地问道。 “肚子……”三公主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脸色惨白地道,“我的肚子好疼!” 贤郡王急得眼睛都红了,连忙抱起了三公主就往永寿宫的绮罗宫,迎上一脸惊讶的百鸠,着急地道:“太医!快去找太医!” 百鸠愣了一下,随即连忙反应过来,飞快地转身跑去找太医。 所幸李太医刚走不久,百鸠很快就追上他了,当贤郡王抱着三公主前脚到了绮罗宫,李太医后脚就到了。 贤郡王来不及等他行礼,直接就让他们先去看看三公主。 三公主这是第一胎,而且还是危险的前三个月,刚刚被叶皇后这么一推,再加上受到惊讶,整个人可不太好了。 李太医一边把脉,一边皱着眉头,看得贤郡王在一旁心惊胆战的,见李太医收回了手,连忙问道:“李太医,灵玥怎样了?” 李太医皱着眉头道:“郡王妃刚刚受到了惊吓,有小产的征兆,而且……” 听到三公主滑胎的消息,贤郡王的脸色就阴沉得可怖,见李太医还吞吞吐吐,心头一紧,连忙问道:“而且什么?” 李太医沉吟了一声,才凝重地道:“而且臣发现,郡王妃之所以会那么容易小产,是因为最近接触了麝香之类的药物导致的。” 贤郡王整个人怔住了,他就算再孤陋寡闻,也知道麝香对孕妇的作用就是“滑胎”。 “不过郡王妃应该不是经常接触,所以才没有那么明显,只是麝香这类的药物对孕妇到底是有害的,而且郡王妃怀孕还不到三个月,所以接下来要仔细谨慎地养胎,否则的话……别说孩子了,就连大人也会有危险。” 虽然知道这些话贤郡王不愿意听,但是李太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出来。 贤郡王阴沉着脸,李太医说了三公主是最近接触麝香之类的药物的,那么也就是说是在永寿宫出事的,因为为了给叶皇后侍疾,这段时间避免来来回回地颠簸,三公主一直住在绮罗宫。 贤郡王来到床前,他低头和三公主额头贴额头,柔声道:“灵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 说罢,便伸手将灵玥抱了起来,冷声道,“福安,百鸠,马上彻查绮罗宫!” 百鸠听到李太医的话已经快要吓傻了,如今听到贤郡王的吩咐,连忙和贤郡王的近侍福安带人彻查绮罗宫。 福安知道这屋子可能有问题,所以见贤郡王把三公主抱出去,便连忙让人在院子准备好贵妃榻和屏风。 三公主虚弱地靠在贤郡王的怀里,她微微闭上眼睛,将手覆在肚子上,眼角有些湿意。 贤郡王看到三公主这个模样,只觉得心痛难忍,他宁可三公主还像以前那样一不高兴就拿他出气,甚至拿板凳都没关系,可他不愿意看到三公主这副虚弱无力的模样。 贤郡王把三公主安置在贵妃榻上,天气渐暖,所以并不怕三公主会因此而着凉,不过即便如此,贤郡王还是让人用屏风挡住。 贤郡王在绮罗宫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别说永寿宫的人了,就连其他宫的妃嫔也有所耳闻,只是叶皇后到底是西陵的皇后,即便现在她被夺权了,其他人也不敢随意来永寿宫。 黎贵妃虽然如今掌权后宫,但是永寿宫是叶皇后的寝宫,她没有办法出手干涉,便只是派人过来了解情况。 孙嬷嬷看到贤郡王急匆匆地将三公主从叶皇后的寝宫抱出来之后就猜到事情不对劲了,原本以为只是三公主受到惊吓而已,可是来到之后,看到贤郡王的架势,分明就是怀疑有人对三公主不利啊。 孙嬷嬷稳住了心神,走前来跟贤郡王行礼,只是贤郡王现在根本没时间搭理她,仿佛没有看到孙嬷嬷似的,依旧神色冷沉地坐在三公主的身边,偶尔低声温柔地安慰着她。 孙嬷嬷脸色有些发烫,自从她跟在叶皇后身边之后,还从未受过如此对待,但是贤郡王现在分明就在盛怒中,孙嬷嬷也不敢多言,只能够认命地跪在原地,心里头却在暗暗发苦。 看贤郡王的架势,分明就是对他们……或者说对叶皇后有所怀疑了,只要从绮罗宫找出任何可疑的物品,和叶皇后绝对脱不了干系。 一是因为绮罗宫本来就是属于永寿宫管辖的,二是因为叶皇后对三公主原本就怀有敌意。 福安和百鸠他们花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间,将绮罗宫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彻查了几遍,找出了几样可疑的物品。 这几样可疑的物品中,一个是一幅山水画,经李太医检验,这幅山水画的笔墨混有麝香;一个是花瓶里掺杂了几朵红花;还有就是屏风以及熏香炉中发现了麝香。 山水画是叶皇后赏赐的,花瓶里的花每日都由永寿宫的宫女替换的,屏风是绮罗宫原有的,至于熏香炉里的麝香则是原有,但是三公主却从未用过。 一样一样的证据直接指向了永寿宫的叶皇后! 贤郡王看着眼前的这些证据,一股怒火从胸口直接涌至脑门,他按耐住自己的情绪,轻声对三公主道:“灵玥,你在这里等着我。” 然后吩咐百鸠等人照顾好三公主之后便带着福安往永寿宫走去,任谁也看得出此时的贤郡王浑身都是火气,连甩动着的衣袖都仿佛带着怒意。 孙嬷嬷见状,连忙拦在了贤郡王的面前,道:“殿下,这些都和皇后娘娘无关啊,肯定是有人陷害皇后娘娘,想要给你们挑拨离间的,您想想,如果皇后娘娘要动手的话,又怎么会留下那么多的证据呢?” “滚开!” 贤郡王直接一脚踹开了孙嬷嬷,然后带着福安他们来到了永寿宫,低声对福安吩咐了一句,福安连忙带人去检查。 不用多久的时间福安就回来了,他的脸色十分凝重,沉声对贤郡王道:“殿下,找到了。” 这一刻,贤郡王的眼里涌动着滔天的怒意和恨意,原本心里头还残留着的几分希望此时却成为了一个笑话! “告诉皇后,我与她之间的母子情分,从此恩断义绝!” ------题外话------ 唔,我想了一下,还是要先让贤郡王和叶皇后翻脸才可以,毕竟之前叶皇后所做的事情,不足以让贤郡王对她完全不管不问,如果小言真的对叶皇后出手了的话,他们之间的情谊肯定会受损的。 所以让叶皇后先作死,然后再让她去死,不过不会让她死得那么轻松的! 贤郡王是个正面人物,不能让他和言昭华他们心生芥蒂啊! V171 真相和下场! 当天,贤郡王就带着三公主回贤郡王府了,他在永寿宫门口让福安传的话,虽然在场没有什么外人,但是不一定隔墙无耳,所以贤郡王和叶皇后闹翻了的消息很快地就被不少人知道了,传言更是闹得沸沸扬扬的。 黎贵妃如今掌管后宫,这个消息自然很快就传到她耳朵里了,她只是笑了一声,神情有些轻蔑和嘲讽:“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后,最后竟然把自己养蠢了。” 在叶氏倒下之后,叶皇后可以依靠的人就只剩下她唯一的儿子贤郡王了,她要做的就是死死扒着她的儿子。 可是叶皇后所做的一切,却把自己的儿子越推越远,如今更是闹得母子恩断义绝的境地。 啧! 黎贵妃摇了摇头。 “娘娘。”黎贵妃的心腹宫女有些疑惑地问道,“您说这次的事情真的是皇后干的吗?” 在绮罗宫里面搜出那么多的危害物品,如果真的是皇后干的话,那么未免太蠢了吧? 可是…… 宫女皱着眉头,之前叶皇后把三公主关在宫里的事情也没有做得太高明啊。 “你觉得呢?”黎贵妃不回答,却心情很好地反问宫女。 宫女犹豫了一下,然后带着几分不确定地答道:“……应该不是吧?” 黎贵妃挑了挑眉,示意宫女继续说下去。 宫女继续道:“娘娘您想想呀,这贤郡王妃肚子里可是怀着贤郡王的孩子,是皇后的孙儿,她怎么会那么狠心对贤郡王妃下手呢?” 而且和孙嬷嬷说的一样,宫女也觉得这绮罗宫里面的证据实在是太全面了,反倒是让人觉得有栽赃嫁祸的嫌疑,可是联想到叶皇后那毫无智商的做事风格…… 啧! 真让人闹不明白啊! “孙儿?”黎贵妃含笑地反问道,“难道贤郡王不是她的儿子?” 而且还是唯一的! 可是叶皇后做了什么? 她硬生生地逼着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生分,让自己的儿子怨恨自己。 “那娘娘的意思是……”宫女看向黎贵妃,问道,“这事真的是皇后干的?” “呵呵!”黎贵妃的眼里盈满了笑意,不在意地道,“谁知道呢。” 不管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怎样,重要的是贤郡王已经认定了是叶皇后自己作死,甚至为了这事而和叶皇后恩断义绝。 在后宫,恩宠和子嗣是非常的事情,而叶皇后没有了恩宠,还逼着自己儿子和自己恩断义绝,那么她在后宫就待不久了。 * 翌日,皇宫里就传出了叶皇后病情有好转的消息,高烧已经完全退了,接下来的日子只需要静心休养就没有大碍了。 当这个消息传到贤郡王的耳朵时,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和兴奋,而是冷冷地一笑,看了一眼宫里来报信的太监,问道:“皇后的身子真的没有大碍了?” 来报信的太监并不知道昨日贤郡王和叶皇后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自己接到了一个美差,根本没有察觉到贤郡王口中对叶皇后的称呼,连忙点头道:“是,李太医说了,皇后娘娘的高烧退了,只要仔细休养几天便会没事了。” 贤郡王眼神一冷,然后道:“回去吧。” 太监听到贤郡王的话,这时才发现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劲,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贤郡王,却见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当即心里头一紧,虽然不明所以,却没有傻到直接撞上贤郡王的枪头,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然后就退了下去。 福安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贤郡王,然后又看向三公主,后者挥了挥手,让他们先出去,很快,屋子里只剩下三公主和贤郡王两人了。 贤郡王幽幽地叹了口气:“灵玥你说,她有没有把我这个儿子放在心上?” 三公主虽然贤郡王的妻子,但是叶皇后同样是贤郡王的生母,所以她没必要开口说什么,轻轻地拍了拍贤郡王的手,算是无声地安慰。 贤郡王也不需要三公主的回答,他整个人无力地靠坐在椅子上,眼神幽幽地看着前边,仿佛要透过那墙壁看到什么似的。 昨日在绮罗宫找到了那些带有麝香、红花的物品,贤郡王很想相信孙嬷嬷的话,那是别人为了离间他们母子感情所做的栽赃嫁祸。 从绮罗宫到永寿宫的路上,贤郡王一直都在否定自己的猜测,不到最后一刻,他还愿意相信叶皇后,即便是她报复心切,却也不会真的对他们下手,可是…… 他错了! 贤郡王仰着脑袋,把手搭在眼睛上,发出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声音。 昨日到了永寿宫,贤郡王让福安带人去检查永寿宫,却真的被福安找到了叶皇后弄虚作假的证据。 永寿宫守卫森严,贤郡王真的无法说服自己相信是有人栽赃嫁祸给叶皇后的。 贤郡王知道从一开始,叶皇后就因为三公主和卿姑娘走得太近而不喜欢她,也因为叶表妹的事情而处处和三公主作对。 但是三公主到底是他的妻子,是他要共度一生的姑娘,叶皇后却为了自己所为的执念,而挟持了三公主,逼迫他成为他的帮凶。 这些都算了,可三公主如今怀有他的孩子,叶皇后却没有想过要放过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难道已经成为历史的叶氏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不惜牺牲掉他们? 叶皇后为了栽赃嫁祸给言昭华他们,不惜利用自己的病,与此同时还为了除掉三公主肚子里的孩子,而没有服药,让三公主留在宫中侍疾,从而让她接近那些麝香和红花。 呵! 贤郡王笑得比哭还难看,到了现在,他甚至连叶皇后是不是真的病了都在怀疑,或许叶皇后根本没病,只是想借此机会想要一箭双雕,栽赃嫁祸了言昭华,顺便弄掉三公主肚子里的孩子? “别想太多了。”三公主开口道,贤郡王放下手,叹了口气,看着脸色依旧有些憔悴的三公主,他开口道,“灵玥,是我对不起你。” 他坐起身子,抱住了三公主,带着几分歉意地道,“上次我没能保护好你,这一次你不计前嫌地去宫里给她侍疾,可是她却借此机会对你和孩子下手。” 贤郡王不敢想象,如果这事发现得晚的话,灵玥会怎样?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会怎么样? 三公主靠在贤郡王的怀里,脸上却没有任何担忧的表情,眼里却涌起一抹屈辱的恨意。 她真的那么不计前嫌地去给叶皇后侍疾吗? 当然不! 她没有忘记当初她被叶皇后关在宫里的时候,叶皇后是如何对待她的。 她就像个变态一样让那些宫女装神弄鬼来吓唬她,把她险些要吓得整个人都要崩溃。 后来还让疯狗追着她来咬,如果不是孙嬷嬷劝止,叶皇后还想让她堂堂一国公主与狗争食。 她灵玥在东晋备受荣宠,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屈辱了? 她不想报复叶皇后吗? 当然想! 可是三公主很清楚,如果她这么做了,肯定会让贤郡王在心里头留下一根刺的,她和贤郡王是真的有感情的,她不会允许自己的幸福因为报复叶皇后而被毁掉了。 别管之前贤郡王因为叶皇后对她所做的事情表现得有多愤怒,但是叶皇后始终是他母后,特别是如今叶皇后病了,而她却还没死,贤郡王偏向她的心迟早会回到一个平衡点上的。 而三公主要做的,就是让贤郡王彻底斩断对叶皇后的一点点孝心! 可是三公主没想到的是叶皇后竟然那么爱作死,主动把机会送上门来,所以她干脆和言昭华他们联手,来个将计就计。 叶皇后的病是真的,但是她却想着借此机会栽赃嫁祸给言昭华,想让所有人都以为言昭华是为了报复她所以才这么做的,可是后来她的病一直不见好转,叶皇后才开始担心了。 她以为自己猜测对了,言昭华真的对她下毒了,否则的话普通一个高烧怎么就那么久都好不了呢? 三公主进宫探望叶皇后的时候却被她指着鼻子破口大骂,甚至被她认为她的病是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克到的,还想让孙嬷嬷给她灌打胎汤。 三公主不管叶皇后是真的不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但是对三公主来说,既然叶皇后有这个念头,那么她就成全她。 她先表明孝心,留在永寿宫给叶皇后侍疾,然后趁机让人换了她的药,再将原本李太医开的药倒掉,造成叶皇后是为了陷害言昭华或者把她留在绮罗宫的假象。 绮罗宫里面的山水画、花瓶里的花、屏风以及熏香炉里面的东西,都是三公主委托卿姑娘让人准备的,萧大是神医,区区麝香和红花他自然有的了。 当然,这些东西并非是直接放在她的内室里,而是她找准时间提前让百鸠摆出来,然后再借此机会劝贤郡王去见叶皇后一面,在他们争吵的时候走进去,引起叶皇后的反感,逼她动手,然后顺理成章地让李太医诊断出她接触过麝香之类的药物。 当然,即便是当时叶皇后不伸手推她,她也会被“吓到”晕倒,叶皇后这一推,倒是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 三公主是贤郡王的枕边人,她自然了解他的了,贤郡王的心思很简单,想事情也不会想得太复杂,从绮罗宫搜出那么多指向叶皇后的证据,他自然不会完全相信的了,但是他会怀疑,所以会让福安去搜永寿宫,而福安则自然会搜出他们提前准备好的证据,然后第二天再让人传出叶皇后病情好转的消息。 一环扣一环,贤郡王即便是不想相信也难以否认摆在他面前的真相。 虽然这么算计贤郡王会让三公主心里头有些愧疚,但是三公主很清楚,叶皇后她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而她和叶皇后的关系却注定了她们会因为贤郡王这个男人而牵扯在一起,既然不管是她先对付叶皇后,还是叶皇后先对付她都会让贤郡王对先出手的人失望甚至绝望,那么三公主为什么还要隐忍? 她要对付叶皇后,只要引得叶皇后对她先出手就可以了。 而且三公主知道,如果她这次没有彻底地斩断贤郡王对叶皇后的一丝念想的话,那么他们迟早会被叶皇后连累的。 “对不起。”三公主轻声说道,“我也会好好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的。” 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三公主微微阖上眼睛,放松身子让整个人依赖地靠在贤郡王的怀里。 * 贤郡王怕昨天发生的事情会给三公主造成什么影响,所以便派福安去一趟定亲王府,让人把萧大请来给三公主确诊,最好就是能让卿姑娘也过来一趟。 怎么说卿姑娘也算是过来人,而且今天发生的事情,贤郡王觉得还是让卿姑娘安抚安抚三公主比较好,毕竟在洛阳,三公主也就只有卿姑娘一个走得是比较近的。 福安赶到定亲王府的时候,卿姑娘正在和壮壮、绵绵两个小团子玩耍。 两个小团子在七八个月的时候已经爬得十分利索了,还没到九个月,便开始想要站起来走路了。 不过卿姑娘听说小孩子要是太早学走路的话对身体生长发育是很不利的,所以八个月的时候,每当两个小团子要扶着站起来的时候她就在他们屁股刚离地的时候伸手把他们戳倒。 起一个! 戳一个! 倒一个! 卿姑娘看着他们噗嗤一声倒在软软的垫子上时乐不可支,刚开始壮壮和绵绵还以为卿姑娘跟他们玩,还表现出极大的兴奋和愉悦。 可是到了后来两个小团子知道他们的坏娘亲又在耍他们玩了,严肃的小女儿就淡定又沉稳地看着她,让卿姑娘有种被缩小女版言昭华盯着的错觉,心虚地默默收回了手,然后绵绵就哼哧哼哧地继续站起来。 至于欢脱的大儿子被卿姑娘戳多了,就皱着小包子脸看着卿姑娘,含糊地喊着娘亲,一副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直把卿姑娘的心给喊化了之后,他就继续哼哧哼哧地站起来。 现在已经九个多月的小团子已经会自己扶着桌椅慢慢地站起来,还尝试走起路来。 绵绵绷着一张包子脸,十分严肃地慢慢伸出一只脚,踩稳之后才再伸出另一只脚,这时看到她走得摇摇晃晃的墨荷等人则一脸担心地在她后面,仿佛只要她稍微一倒,她们就会立刻冲上去抱住她似的。 不过绵绵虽然是女孩儿,但是却很能吃苦,每次只有走得太累了,或者摔狠了,才会委委屈屈地含糊喊了一声卿姑娘娘亲,伸手讨抱抱。 每当这个时候卿姑娘就觉得终于实现了她想要一个软萌软萌的小女儿的梦想。 至于壮壮…… 卿姑娘现在不得不承认言昭华之前的担忧是对的,这小团子实在是太娇气了,唔,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太爱撒娇卖萌了,每次没站稳摔了,甭管有没有摔疼,他就爱嚎上两声,而且还是干嚎,完全没眼泪的那种。 刚开始卿姑娘他们还会被这小团子给吓住了,一听到他嚎了,就连忙上前去抱他,哄他,结果这小团子倒是被哄得咯咯笑了,见卿姑娘板着脸要训他,他就会一脸无辜地看着你,然后抱着你的脖子咯咯地边笑着边撅起嘴巴亲你几口,把你整张脸都糊满了口水。 后来卿姑娘他们知道这小团子是故意的,然后就没有再搭理他了,不过壮壮也不恼,见他嚎了两声卿姑娘他们都不搭理他,于是他自己就先咯咯地笑起来,然后哼哧哼哧地自己爬起来,继续扶着桌椅要站起来。 就好比现在,壮壮一个没站稳,就摔了个屁股蹲儿,他立马扁着嘴就干嚎了起来,卿姑娘和言昭华倒是在一旁淡定地看着。 壮壮象征性地干嚎了两声,然后自己拍拍屁股就扶着桌椅颤巍巍地站起来了,原本走得好好的绵绵回头看了一眼壮壮,然后小心翼翼地转身,啪嗒啪嗒地朝着他走了过去。 原本绵绵是想着扶壮壮起来的,结果两个小团子自己都顾不好自己,于是啪嗒一声,两人都摔了,绵绵更是直接整个人压在了壮壮的身上。 绵绵整个人都懵了,维持不住淡定严肃的表情,张了张嘴,最后吐出两个字:“……嘚嘚?” 壮壮眨了眨眼睛,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绵绵,然后咧嘴一笑,撅着嘴直接啃上了绵绵的脸蛋,把她糊了一脸的口水。 卿姑娘在一旁看着都快要笑疯了,这两个小团子实在是太可爱了,特别是绵绵那句特别迷茫无辜的嘚嘚,原本绵绵是想要喊哥哥的,可是g和d她念不清楚,于是哥哥就成了嘚嘚。 卿姑娘记得有一次绵绵尿急了,一直在喊太太、太太……后来卿姑娘才知道绵绵k和t不分,快快说成了太太。 卿姑娘看着莫名其妙就玩起来的两个小团子,以前她也像所有的小姑娘一样幻想自己有一个哥哥。 自己在外头被人欺负了,哥哥就去教训那些欺负她的人;自己不开心了,哥哥用尽办法来哄她;自己想要什么,哥哥尽量满足。 可是卿姑娘现在看到壮壮和绵绵,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以后肯定会是壮壮被人欺负了,绵绵去教训;壮壮不开心了,绵绵去哄他;壮壮想要什么,绵绵尽量满足。 “昭华。”卿姑娘转头,很严肃地开口对言昭华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壮壮确实是需要沉稳一点。” 否则的话,以后绵绵没有一个靠谱的哥哥帮他打架怎么办? 言昭华略带几分诧异地看着卿姑娘,似是有些惊讶卿姑娘竟然会主动提出这件事,不过不管她出于什么理由,言昭华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还不知道即将要被自家亲爹调教的壮壮现在还一脸天真地和绵绵玩得咯咯笑。 “世子,世子妃。”墨荷走了进来,朝两人行礼之后便将福安传递贤郡王的话告诉了卿姑娘和言昭华。 卿姑娘将绵绵从壮壮的身上抱下来,听到墨荷的话倒是没有多惊讶,毕竟言昭华手中的情报网十分厉害,昨天贤郡王和叶皇后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不算小,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昨天就已经知道了。 “灵玥怎么样?她和孩子都没事吧?” “福安说,宫中的太医说要静心休养,不过贤郡王不放心,想要让萧神医去看看,另外想让世子妃您去看看贤郡王妃。”墨荷道。 “好。”卿姑娘微微颔首,然后道,“你去通知萧大,然后告诉福安,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是,世子妃。”墨荷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卿姑娘亲了亲壮壮和绵绵一口,然后回头看向言昭华,道:“我倒是没想到你会和灵玥联手对付皇后。” 言昭华也没有否认,微微颔首,道:“皇后要作死而已,我就干脆成全她了。” 所以让贤郡王和她恩断义绝,也是叶皇后自己作出来的。 卿姑娘轻轻一笑,她知道言昭华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会和三公主联手的,否则的话,依着言昭华独行独断的性子,自己解决就是了,哪里还需要和三公主联手? “我去看看,你照顾壮壮和绵绵。”卿姑娘把壮壮和绵绵交给言昭华之后,便起身进去换衣服了。 待卿姑娘换好衣服之后,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看到卿姑娘要走就不干了,死死地扒着她的腿不放。 “乖!”卿姑娘蹲下身子摸了摸两个小团子的脑袋,然后道,“娘去拿好吃的东西给你们,你们先和爹爹在这里等着,好不好?” 听到好吃这两个字,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的眼睛顿时间就亮了,很快就松开了扒住卿姑娘的手,眉开眼笑地朝着卿姑娘点了点头,嘴里还不忘说道:“太太……太太……” 被两个小团子扒着不放卿姑娘要哄着他们放手,可是当他们真的放手了,卿姑娘又不高兴了。 两个小混蛋,好吃的比得过她这个当娘的吗? “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卿姑娘在两个小团子的脸上狠亲了两口,壮壮和绵绵也不知道卿姑娘的意思,还以为她还要他们玩,当即撅着嘴也要去亲卿姑娘。 三人腻腻歪歪了好一会儿卿姑娘才起身出门。 * 萧大诊脉之后确定三公主没有什么大碍,便跟着贤郡王一起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卿姑娘和三公主两人。 卿姑娘伸手,替三公主掖了掖被子,然后挑了挑眉头,道:“你可真大胆。” 三公主唇角挑起了一抹笑容,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是眼睛却亮亮的,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精神:“这都是她逼我的。” 卿姑娘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笑道:“别想太多,都过去了,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 虽然她不知道叶皇后抓了三公主那段时间,她是怎么对付三公主,而三公主又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的,但是从三公主执意要亲手对付叶皇后这件事看来,她大概可以猜到那段时间绝对不会是三公主想要提及的了。 虽然卿姑娘可以利用言昭华的情报网查出来,可是三公主是她的朋友,卿姑娘没有要挖朋友的伤心事来娱乐自己的兴趣。 听到卿姑娘的话,三公主低头,双手轻轻地抚摸上自己的肚子,眼睛里的神情明明灭灭的。 “嗯。”三公主应了一声,然后抬头看向卿姑娘,笑道,“这次还真的是多亏了你们。” 三公主也知道言昭华之所以会和她联手的原因,所以对于卿姑娘,三公主更加是感激。 自从她有了孩子之后,就更加能体会到当母亲的感受,所以对于当初叶皇后逼迫贤郡王对壮壮和绵绵下手的事情,三公主心里头也十分愧疚。 卿姑娘一看到三公主流露出这种愧疚的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耸了耸肩膀,故作无所谓地道:“这事又不是你们的错,别总放在心上,你要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壮壮和绵绵,我怕他们两个会被你吓到。” 反正这笔账会算在叶皇后身上就是了。 听到卿姑娘这么说,三公主虽然不至于完全放下,但是也比之前也好了很多了,至少不用每次一看到卿姑娘他们一家子,都会莫名其妙地带上了几分愧疚的情绪。 和卿姑娘聊完之后,三公主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所以当贤郡王看到三公主甚至和卿姑娘在说笑,心里头就更加肯定了自己让福安请卿姑娘过来是对的。 卿姑娘没有在贤郡王府待太久,开解了三公主之后就和萧大一起离开了。 只是当卿姑娘回到定亲王府,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看到卿姑娘手上并没有拿着什么好吃的东西的时候,脸上顿时间流露出一种被欺骗了我们好伤心的表情。 卿姑娘:“……” * 叶皇后的病很快就好了,这让她更加坚信一定是三公主和言昭华他们联手对她下毒才会如此的,三公主一走,她的病就好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至于贤郡王在绮罗宫那里搜到的东西以及他让福安转告她的话,叶皇后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认为这一切都是三公主和言昭华他们的诡计,她只要等养好了身子,就可以和贤郡王冰释前嫌的。 孙嬷嬷看着叶皇后完全不把这事放在心上的样子,心里头暗暗着急:“娘娘,您不打算和殿下好好地谈一下吗?” “谈什么?”叶皇后是半点儿也不着急,一脸淡定地道,“本宫的儿子本宫还不知道吗?他就是被三公主那个贱人给蒙骗了,等本宫身子好了些跟他说说,他就会明白的了。” 孙嬷嬷看到叶皇后这个样子,根本不知道她的自信从何而来,而且她还认为现在的贤郡王还是以前的贤郡王吗? “对了。”叶皇后忽然抬头看向孙嬷嬷,开口问道,“永寿宫的奸细找出来了吗?” 说到这个,孙嬷嬷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娘娘,还没找到。” 虽然叶皇后现在不是后宫的掌权者,但是她把持后宫那么多年,竟然连永寿宫混进来了奸细这事都不知道,而且他们明明已经行动了,可他们却根本找不出来。 叶皇后柳眉一竖,神情带着几分怒意:“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说罢,叶皇后的眉头一拧,然后道,“最近注意一下,本宫就不信他们不会露出马脚。” 在她的把持之下,竟然让奸细混进了永寿宫,这对叶皇后来说简直就是打脸的事儿,更打脸的是他们到现在还找不出来。 孙嬷嬷应了一声,还想再劝劝叶皇后不要和贤郡王再僵持下去,毕竟从那日贤郡王的态度看来,这次想要母子和好,恐怕很难,可偏偏叶皇后还不把这事放在眼里,总认为贤郡王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孙嬷嬷想要劝,可叶皇后却没有想要听的意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孙嬷嬷出去。 在叶皇后的心里头,她认为她已经有足够的理由肯定她这次病得那么蹊跷肯定是和三公主以及言昭华脱不了干系的了。 而且她的永寿宫还混进来了奸细,帮着他们换了她的药,让她受苦受累了那么多天,除了言昭华之外,她还真想不出有谁做得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 叶皇后的想法很好,可是她却等不到那天了,因为西陵皇忽然下了一道圣旨,让叶皇后代替西陵皇到五原山为百姓诵经祈福,愿上天恩泽苍生。 叶皇后接到圣旨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因为西陵皇只说了什么时候出发,却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这……这不是想让她去了别再回来吗? 叶皇后又惊又怒,宣读圣旨的徐公公还没有走,叶皇后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他是什么意思?想让本宫给黎贵妃那个贱人腾位置吗?他怎么敢!?他怎么敢!?难道他忘了当初他登上皇位,是我们叶氏帮他的吗?……” 我的祖宗喂! 孙嬷嬷连忙上前拉住叶皇后,阻止她继续破口大骂下去,然后朝着一个宫女使了一个眼色,让她送徐公公出去。 徐公公冷笑一声,将圣旨塞到叶皇后的手中之后冷冷地道:“皇后娘娘放心,您说的每一句话,奴才都会一个字不落地转达给皇上的。” 说罢,直接转身就走,气得叶皇后恨不得让人拿下徐公公,“不过是个阉人,竟然这么对待本宫?” 孙嬷嬷唯恐叶皇后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连忙拦住了。 事到如今,她应该担心的是徐公公的态度吗? 孙嬷嬷对叶皇后实在是太失望了。 不管叶皇后愿不愿意去五原山,时候到了,自然有人护送她出发。 叶皇后被人下了软骨散,浑身都无力,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黎贵妃身边的几个嬷嬷将她拧送上马车了。 黎贵妃唇角的笑意十分明媚,朝着叶皇后笑道:“臣妾在此祝愿皇后娘娘一路顺风。” “你……”叶皇后磨着牙瞪着黎贵妃,看着她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模样就恨不得让人撕了她的脸,可是如今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黎贵妃对她肆意嘲笑却无能无力。 叶皇后原本还期盼着贤郡王来送她的时候让他好好地看看他的母后是如何被他的父皇还有黎贵妃他们欺辱的,可是直到出了城,叶皇后都没有看到贤郡王。 城墙上,贤郡王和三公主两人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默不作声。 贤郡王如何不知道叶皇后是不愿意去五原山的?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阻止,他甚至觉得,或许叶皇后到了五原山,远离了宫中的那些琐事,或许会修身养性? “你放心吧。”三公主拍了拍贤郡王的肩膀,然后道,“母后到了五原山,接触多了佛学,或许会觉得五原山比洛阳更适合她。” 贤郡王知道三公主这话不过是在安慰他罢了,叶皇后大半辈子待在洛阳,又如何能够习惯那些粗茶淡饭的日子? 不过…… 贤郡王微微垂下眼帘,对于这样的结果,贤郡王却觉得或许是最好的了,他无法坦然地面对叶皇后,也无法再对她产生一丝的孺慕之情,离得远远的,他只要偶尔知道她的消息就好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贤郡王伸手搂住了三公主,两人很快就走下了城墙。 贤郡王不知道的是,此次一别,他和叶皇后这辈子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 叶皇后坐在马车里,想着黎贵妃看她时轻蔑而嘲讽的表情,又想到西陵皇如此狼心狗肺地对她,她的儿子也被三公主那个贱人蒙骗而不搭理她这个母后,叶皇后越想越气。 追根究底,叶皇后觉得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言昭华和卿姑娘回来洛阳之后发生的,愈发觉得这夫妻俩人简直就是她和叶氏的克星无疑了。 更让叶皇后生气的是,她的儿子竟然被因为三公主那个贱人而和言昭华、卿姑娘他们相处甚欢,这简直就是明晃晃地要和她站在对立面。 “当初本宫就不应该心软。”叶皇后咬牙切齿,她对付不了言昭华和卿姑娘,但是对付三公主却绰绰有余的,都怪孙嬷嬷阻拦,否则的话三公主这个贱人哪里还能蒙骗她的儿子? 叶皇后在马车里不断地诅咒言昭华和卿姑娘等等通通和她作对的人,这时马车却忽然一个颠簸,她的身子一歪,脑袋一撞,很快就陷入了一阵黑暗当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皇后才从昏迷中醒过来,原本想着好好教训一顿驾车的马夫,可是当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是在马车里,也不是在客栈里,而是在一个破烂的寺庙里。 叶皇后又惊又恐,猛地从地上坐起来,外边的天色已经黑了,破庙里点燃着一根蜡烛,烛光幽幽,照在已经缺掉一颗眼睛的佛像身上竟莫名地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叶皇后的心脏在狂跳,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喊了一声孙嬷嬷,空旷的破庙却没有一丝回应,静得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沙沙…… 沙沙…… 有脚步声在外面响起,叶皇后猛地回头,就看到原本紧闭着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火把的光芒瞬间将整个破庙都照亮。 叶皇后一时之间适应不了这明亮的光线,微微眯起了眼睛,朝着门口看去。 只见两个身影并肩走来,直到叶皇后适应了眼前的光线,才看清了两人的模样,失声道:“是你们?” 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站在叶皇后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言昭华面无表情,而卿姑娘的唇角却扬着一抹笑意:“怎么?没想到会是我们?” “你们要做什么?”叶皇后只觉得喉咙发紧,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她早该猜到的,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谁会对付她? “做什么?”卿姑娘轻笑一声,软糯的嗓音透着几分明媚的笑意,“皇后娘娘,你在对我的孩子下毒的时候,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你在做什么?” 叶皇后的瞳孔一缩:“你们疯了吗?我是西陵的皇后,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快放我出去!你听到没有!?” 即便是还不知道卿姑娘他们要做什么,但是听到卿姑娘提起那件事,叶皇后就感觉到不妙了。 “西陵的皇后?”卿姑娘不屑地嗤笑一声,“难道你不知道皇后娘娘此时正在去五原山的路上吗?” 叶皇后一愣,随即勃然变色,指着卿姑娘他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们……你们……” “那是假的!我才是真的!我才是!”叶皇后的面容完全扭曲,他们把她挟持到了这里,却派了一个假的叶皇后代替她去五原山…… “有谁知道呢?” 叶皇后身体剧烈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卿姑娘,她的意思是,即便是她死了,也没有人知道吗? 像是看出了叶皇后的意思,卿姑娘摇了摇头,开口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因为就这么简单就让她死去的话,那么对她来说实在是太仁慈了。 叶皇后看着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被火光隐隐照亮的面容,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口发冷。 是她一直都想错了吗?是她太低估了他们两人的能力了吗?所以才会导致今时今日这个地步? 西陵皇为什么那么多年都不对叶氏出手,却偏偏在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回来之后就要对叶氏斩草除根? 是因为言昭华的能力和卿姑娘身后的卿家吗? 叶皇后想到昔日原本风光无限的叶氏如今树倒猢狲散,被砍头的砍头,被赐死的赐死,被流放的流放,就连她一直悉心栽培的儿子也倒戈相向,要和她恩断义绝。 叶皇后忽然想到了同样对卿姑娘的孩子下手的清怡郡主的死状,整个人猛地一僵,神色里染上几分惊恐和绝望。 言昭华为人一直狠戾暴虐叶皇后是有所耳闻的,但是却从未见过,平日里她和言昭华也很少正面交锋,只觉得他太过于目中无人,但是却无法想象他到底是如何狠戾暴虐的。 “郎五。”言昭华的神色淡然,并没有把叶皇后放在眼里,见卿姑娘没有再要和叶皇后说下去的意思,便直接让郎五过来。 郎五从外边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些东西,走近了一些才看清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那是一把被削尖了的竹签。 叶皇后看着郎五手中的竹签,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背后慢慢地涌了起来。 卿姑娘退到言昭华的身边,然后笑眯眯地对郎五道:“记住,千万不要让她那么容易就死了。” 郎五点了点头。 言昭华握住卿姑娘的手,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郎五手里拿着几根竹签,言乾上前帮忙制服叶皇后,郎五一手拿着竹签,一手掰开叶皇后的手,捏住她的手指,尖锐仿佛泛着银光的竹签直接往叶皇后的指甲缝插了进去。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十指连心,当叶皇后的十根手指被插满了竹签的时候,她已经痛得神志不清了。 原本针插是用针来的,可是郎五却用竹签,只因为用竹签的话,竹签上的刺很容易留在皮肉里,双手很容易就发炎溃烂,即便是要处理,那也要把指甲拔光才可以处理干净! * 半个月后,某座尼姑庙里,一个虎背熊腰的妇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盯着一个正在抬水的女人,见她动作稍慢,便直接将挂在腰间上的鞭子抽出来,啪的一声直接抽到女人的身上:“做什么,慢吞吞的,今天不想吃饭了吗?” 被抽打了一鞭子,抬水的女人猛的一个踉跄往前一扑,打好的水都从桶里流出来了。 女人猛地抬头看向妇人,眼里涌动着凶狠的目光,只见她半张脸像是被烧毁了一般,坑坑洼洼的,双手的十指溃烂发炎,一只脚完全被打断,她朝着女人张了张嘴,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被她模样吓了一跳的妇人眼睛一瞪,鞭子毫不犹豫地抽打在她的身上:“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小心老娘挖了你的眼睛!” 被抽打得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女人只能够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很快就忍不住求饶了。 妇人只觉得十分痛快:“哈哈,这就是堂堂的皇后娘娘?我呸!” ------题外话------ 哈哈哈,今天是人品爆发,一万多字,另外,觉得叶皇后这样的下场怎么样?妹子们应该看得很爽吧?鲜花、钻石和票票还不快交出来? V172 极品堂妹 九月十九,正是卿君阑和石清清两人大婚的好日子。 卿姑娘是卿君阑的妹妹,又是石清清的好姐妹,自然不能不参加的了,虽然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已经满周岁了,可是还是太小了,而且今天的场合人太多了,带着他们去一点都不安全(方便)。 把壮壮和绵绵两个哄睡了之后,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才趁机离开,否则等两个小团子醒来的话,肯定黏着不让他们走了。 “壮壮和绵绵就交给你们了。”卿姑娘一脸郑重地对墨荷她们说道。 墨荷她们的表情是=口=这样的:“……” 世子妃您在开玩笑吗?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咱们是想让咱们完成不了吗? “尽量不要让他们那么快醒来就是了。”卿姑娘一脸我很相信你们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模样,拍了拍墨荷她们的肩膀,然后道,“你们一定可以的!” 墨荷她们都快要给卿姑娘给跪了tat! 不带这么不靠谱的好吗?什么叫尽量不要让他们那么快醒来就!是!了!? 难不成世子妃还以为她们可以操控少爷和小姐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醒来的? 把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托付给墨荷她们之后,也不管她们是接受还是不接受,拎起裙摆就跑向言昭华,拉着他就小跑着离开了。 墨荷她们:“……” 墨笙皱着眉头地看着墨荷,然后很老实地道:“墨荷,我觉得我们很快就会被世子妃害得很惨的了。” 感同身受的三只墨点了点头:“没错!” 墨笙:“……” * 卿姑娘和言昭华抵达卿府的时候,新郎官卿君阑已经出发去迎接新娘子了。 镇国将军如今还在前线打仗,不能回来亲自送自己的女儿出嫁,这对镇国将军来说是一种遗憾,因为石清清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么一次了。 原本卿君阑和石清清两人都想要等镇国将军凯旋归来的时候再大婚的,可是镇国将军却写信回来让他们不用等他。 虽然不能亲自送自己的女儿出嫁让镇国将军很失望和很遗憾,但是他却不能耽搁自己女儿最好的年华,和东凉这场仗,即便是再快也还要多三五年,到时候再成亲,这不是在耽搁卿君阑和石清清两人嘛。 当花轿临门,卿三郎和三夫人看到卿君阑和石清清两人并肩走来的时候,两人都眉开眼笑的。 卿三郎和三夫人一共有三个儿子,而三夫人一直都想要个女儿,可惜在生卿君炙的时候却伤了身子,而且年纪也大了,想要生多一个孩子是无望了,于是便将希望寄托在三个儿子身上,希望他们能娶到一个乖巧的媳妇,弥补一下她没有女儿的遗憾。 可惜大儿子刚成亲不久就派去了边关,这一走就是这么年,有儿媳妇跟没儿媳妇似的,好不容易等到卿君阑到了娶妻的年纪了,谁知道又闹出那样的事情,卿君炙对成亲的事情更是避之不及。 兜兜转转,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如今看到卿君阑成亲了,三夫人他们自然是开心的了,而且心头大石也可以放下了。 从赐婚到大婚,这段时间三夫人和石清清两人已经彼此相熟了,对于这个直爽天真的儿媳妇,三夫人是相当地开心,更让三夫人开心的是,卿君阑自己对这个媳妇也十分满意,这样简直就是皆大欢喜了。 卿君炙看了一眼卿三郎和三夫人,然后叹了一口气,对卿姑娘道:“唉!二哥终于成亲了。” 卿姑娘的表情囧囧:“……” 大熊哥!你一副儿子终于嫁出去了为娘好欣慰的表情到底是肿么回事? “以前我还以为二哥其实是有毛病所以才不愿意娶媳妇呢。”卿君炙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卿君阑,然后再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新二嫂石清清,原来是所谓的尚未遇到真命天女。 卿姑娘的表情更囧了:“……” 大熊哥!你是不是忘记了这不愿意娶媳妇的人范围内就包括了你啊? “三哥!”卿姑娘摸了摸鼻子,然后很没良心地笑着问道,“你看到三伯和三伯娘开心地笑到眼睛都看不见的样子了吗?” 听到卿姑娘的话,卿君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卿三郎和三夫人,然后点了点头,道:“嗯,看到了,而且你形容得非常形象。” “那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卿姑娘又问道。 “嗯?”卿君炙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卿姑娘,道,“不就是代表了很开心吗?” 他娘担心二哥的婚事不知道担心多少年了,如今看到二哥成家立室,能不高兴地笑到见牙不见眼吗? “错了!”卿姑娘的手指在卿君炙的面前摇了摇,然后笑得一脸贱贱的模样,“代表着三伯娘享受过这样的开心之后很快就会想要再尝试一次了。” 卿君炙僵了一下:“……” 嗷嗷嗷人艰不拆累觉不爱啊啊啊!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么残忍的真相? 卿君炙一副快要入土的模样看着卿姑娘,道:“无忧,你这是逼着你大熊哥哥我再次离家远游啊!” 嗷嗷嗷当初他借着出门找无忧的理由躲避了三夫人的魔手没想到这么快就羊入虎口啊啊啊! 卿姑娘贱贱地一巴掌拍到卿君炙的胸口上:“别这样,我还等着你的孩子喊我家的壮壮哥哥和绵绵姐姐呢。”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壮壮和绵绵那么可爱之后卿姑娘忽然觉得孩子这种生物实在是太萌太萌了啊啊啊。 想着以后三公主的孩子,石清清的孩子,卿天娇的孩子,温贞贞的孩子,卿舒窈的孩子,易世馨的孩子神马的一大堆萌化生物聚集在一起……嗷嗷嗷太萌了好咩? 卿君炙:“……” 他转头看了一眼言昭华,然后一脸认真地说道:“快带她去吃药!” 没听说生完孩子的女人那么恐怖的啊啊啊! “讨厌!”卿姑娘一巴掌又直接呼了上去,“小心我找三伯娘帮忙。” 险些被拍到吐血的卿君炙:“……” 他好像想起来了,二哥和新二嫂之所以会在一起,貌似当初就是卿姑娘插一脚的。 嘤嘤嘤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 新房内,已经喝了交杯酒的卿君阑已经被卿承平他们给拉出去了,如今新房内只剩下卿家和石家的女眷。 所有人都在其乐融融地说着一些吉祥话,有些已婚妇女更是开玩笑地问石清清一些羞涩的问题,当然,这大部分都是好意并非故意找茬的。 开什么玩笑?这里可是卿府,石清清可是嫁进来成了卿家的儿媳妇的,谁敢作死地故意找茬?是不怕得罪镇国府还是不怕得罪卿府? 只是凡事都有例外的,卿承平的媳妇刚打趣石清清和卿君阑早生贵子,好和卿姑娘的两个小团子当个青梅竹马什么的,结果就有个作死的姑娘开口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生,就这么快恭喜了?” 话音刚落,新房里一片寂静,不少人目瞪口呆地看向那作死的姑娘,这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石清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里透着几分怒意和厌恶,可是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教训对方。 石清清没有忘记今天她是新娘子,而且在这么多位长辈和妯娌面前,这口气她不能够发泄,只能忍! 在石家她尚且可以理直气壮地和对方争吵起来,可是到了卿府,她是卿家的儿媳妇,不能够给卿家丢脸,也不能给卿君阑丢脸。 卿姑娘和石清清坐得最近,她低声问了一声:“她是谁?” 她可没有在卿家看到过这个姑娘,想必是石家的人了。 石清清磨着牙低声道:“她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我二叔的女儿,石芊芊。” 石芊芊身边的妇人,也就是石芊芊的娘连忙拉住了石芊芊,然后对着其他人笑道:“呵呵,芊芊她年纪小,就是不会说话,大家见谅见谅。” “清清啊。”石母朝着石清清笑道,“你表妹就是心直口快,没有什么坏心眼儿的,你就别怪她了。” 啧啧! 听听这话,敢情石芊芊说了不该说的话,石清清还不能怪她?怪她就成了她的错了? 这算什么道理? 不仅是卿姑娘,就连其他人也觉得这话太让人膈应了,而且什么叫年纪小,不会说话?年纪小不代表智商低好吗? 石清清刚想开口,卿姑娘却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掌,然后对着石母笑道:“清清当然不会怪她了,我这个二嫂心底就是善良,从来不和脑子有问题的人计较,因为硬是要计较的话,别人还分不清到底谁脑子有问题呢!” 一番话,连踩带贬完全不给面子地直接回了石母,可偏偏卿姑娘一脸笑意盈盈的模样,仿佛她刚刚所说的话是再正常不过似的,让人不知道是该拍桌子发怒好呢,还是顺着她的话盖过去好! “你……”石芊芊被卿姑娘这么一说,顿时间忍不住怒意差点要站起来和卿姑娘理论了。 卿姑娘唇角的笑意加深,眼神却冰冷:“怎么?难道你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题外话------ 不开森,昨天那么多竟然没有人搭理我,嘤嘤嘤人家不想和泥萌玩了╭(╯^╰)╮ V173 来来来你给我出来 石芊芊什么时候受过如此羞辱了?一怒之下又忍不住想要站起来反驳,可是当对上卿姑娘那幽深而冰冷的眼神时后背的汗毛却忽然倏地一声竖了起来,倒是没胆子真的敢开口反驳卿姑娘,只能一脸怒容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卿姑娘看着石芊芊这个模样,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神色里的嘲讽和不屑显而易见。 虽然卿姑娘已经嫁出了卿家,但是没有人敢真的把她当做泼出去的水,她一天是卿家的大小姐,这辈子都会是卿家的大小姐。 即便是一众卿家的女眷,什么伯娘,什么嫂子,也不敢随意在卿姑娘面前摆谱。 石母的脸皮发紧,对着卿姑娘干笑两声,道:“呵呵……这位是?” 不能怪石母只知道她是卿家的女眷,但是却不知道卿姑娘是谁,因为石母之前并非是在洛阳生活的,即便是她知道卿家在洛阳代表什么,却因为没有接触过而无法准确地知道。 没错,她是知道卿姑娘之前的一些传闻,但是她却没见过卿姑娘,也不知道卿姑娘在卿家的地位到底高到什么程度。 因为在石母的认知里,一个女儿再金贵,也没有金贵到嫁到了别人家还可以在娘家那么嚣张的,毕竟没嫁之前那是自家的姑娘,嫁出去之后那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 姑娘嫁人了,心里头的重心自然慢慢朝着婆家那边倾斜的,特别是卿家还有那么多的小子,什么兄妹姐弟之情很快就会因为时间而渐渐变淡的。 例如石母尚未出嫁之前,和家中的兄弟姐妹感情也不错,但是自从出嫁之后,慢慢地,兄弟姐妹都有了自己的心思,都有了自己的家要顾,所以会因为某些事情或者利益而变淡,甚至反目成仇。 所以看到卿姑娘为石清清出头,她以为会是卿家的媳妇而不是卿家的大小姐。 “呵呵!”卿承平的媳妇林氏笑眯眯地对石母道,“无忧是咱们四伯唯一的闺女,咱们卿家的第一个姑娘。” 这话说得……让人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特别是那个唯一和第一个!啧啧! 听到林氏的话,石母有些惊讶,在卿姑娘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她以为所有人都会看在她是石清清的长辈面子上即便是觉得不高兴也不会说出什么出格的话。 在卿姑娘开口之后,她以为是卿家的媳妇想要维护石清清,所以才出口反唇相讥的,可是石母哪里想到这开口的人不是石清清的那些妯娌,而是卿家已经嫁出去的大小姐。 而且卿姑娘不仅开口了,而且态度还十分地嚣张,只是石母没想到的是,卿姑娘更嚣张的还在后头。 “不仅仅是清清,我的几位嫂子也是如此,不管她们出嫁前是哪家的姑娘,但是嫁到我们卿家,那就是我们卿家的人。”卿姑娘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一遍石母和石芊芊,无视两人脸上难看的脸色。 然后继续笑道,“我们卿家人就爱护短,有人上门真心恭喜,我们自然欢迎,但是有人想要借此机会来捣乱的,那就别怪我们让人直接叉出去了!” “你们说,是这个道理吗?”卿姑娘的目光落到了石母和石芊芊两人的身上,唇角的笑意略深,但是眼底里却没有几分真诚的笑意。 她刚刚说的那番话,之所以要拉上几位嫂子,就是怕今天的事情会让她们觉得石清清是她的姐妹,所以光替她撑腰,所以会对石清清有些芥蒂。 她是卿家的大小姐,倒是没人敢给她脸色看,而且她也不住在卿家,但是石清清不同,她可是要在这里住一辈子的,只要卿家的九房不放家,她们就得面对一辈子。 妯娌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和婆媳关系一样难处理的,她可不想因为嫉妒什么的,卿家再出了一位蒋氏! 石母被卿姑娘这么一问,神色更加尴尬难堪了,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卿家的其他女眷,却发现她们的神色并未有任何的异常,对于卿姑娘开口帮着石清清教训她们的事情竟然没有半分异议,这让石母有些难以置信。 当初她嫁到了石家,刚开始对小姑子也很不错,可是等小姑子嫁出去之后,她就只维持表面上过得去就可以了。 特别是当每次小姑子回娘家哭穷,不管是镇国将军还是石二都会救济她,这让石母更加讨厌她了,偏偏她还仗着镇国将军和石二对她的纵容回到娘家之后就作威作福,让石母每次看到她回来都恨不得立刻把人赶出去。 所以石母根本无法理解林氏她们看到卿姑娘在卿家代替她们发言为什么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而且对石清清也没有半分嫉妒的神色。 当然,在石母见过了卿家是如何对待姑娘和小子之后,她会更加不理解,不是因为儿子才是命根子,女儿就是赔钱货吗?怎么到了卿家这儿,就成了姑娘是金贵的,小子就和对待耐打又耐操的沙包一样,怎么暴力怎么来? “这个……是当然的了,呵呵……”石母简直觉得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尽了,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石芊芊,如果不是这个熊孩子的话,她至于这么丢脸到让小辈来教训她吗? 石芊芊被石母瞪了一眼却也不害怕,反倒是反瞪了一眼石母,觉得她娘一点都不酷,别人都骑着头上来欺负她了,她还伸长着脖子让人骑上来。 简直丢脸死了! 石母认为石芊芊害得她被教训,石芊芊同样地认为石母简直就是降低了她的逼格! 卿姑娘轻轻地嗤笑了一声,没有再理会石母和石芊芊两人,有了卿姑娘的警告和镇压,后面的情况一片温馨和谐,大家都是其乐融融的。 就连石芊芊三番四次想要开口讽刺石清清不是被石母制止了,就是被其他石家女眷们给带歪楼了。 * 从卿家回定亲王府的路上,卿姑娘对言昭华道:“二哥和清清的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这段时间足够让清清她二叔二婶一家子滚蛋的呢,哪知道这么久了,他们还蹦跶得那么开心。” “怎么了?”言昭华抬眸看了一眼卿姑娘,伸手摸了摸她的黑发,给她顺毛,随意地问道。 “还能怎样?”卿姑娘撇了撇嘴,然后将新房里面发生的事情大概地告诉了言昭华一遍,最后哼哼两声,不屑地道,“哈,她真好笑,嫂子祝清清早生贵子这是吉利话,她倒好,说什么还不知道生不生得出来,那么早恭喜……啧!能不能生关她屁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清清她堂妹八成的机会还在对二哥痴心妄想,也不想想就她的智商,还想嫁给二哥?也不怕以后生出第二个卿敏珠出来?” 要知道蒋氏就是这种头大无脑的家伙,要不是仗着卿二郎对她的感情,她早就让人打包好包袱叉出去了。 言昭华听到卿姑娘的话微微皱了皱眉头,抚摸她黑发的手顿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说二嫂她堂妹想嫁给二哥?” “嗯!”卿姑娘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言昭华,问道,“怎么了?” 言昭华得到答案之后继续抚摸卿姑娘的黑发,然后神色淡淡地道:“唔,因为我看到二哥敬酒的时候有个石家那边有个男人好像想让二哥娶他女儿。” 卿姑娘表情囧囧:“……” “你说的那个男人是不是清清她二叔?” 言昭华微微耸了耸肩膀,然后开口道:“不清楚,不过听你这么说,应该就是他吧。” 否则的话,还有谁那么不要脸敢在自己侄女的喜宴上给新郎官介绍自己的女儿的? “呸!”卿姑娘现在就恨自己刚刚没有直接让人把石芊芊那一家子给叉出去了,怎么会有那么不要脸的人? 夫人和女儿在侄女的新房里就差没直接说放开那新郎,让我来了,而当叔叔的,竟然好意思在侄女的大婚之日就怂恿新郎官找小三?而且找的还是自家的姐妹? 啧! 简直恶心死人了! 卿姑娘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看他们在喜宴上都敢这么对清清了,想必平时只会更加嚣张。” 卿姑娘微微皱起眉头,摸了摸下巴,然后道:“不行,这事要和二哥说一声,不然的话以后他们还得欺负清清。” 对付这种不要脸的极品亲戚,必须要简单粗暴一点,石清清因为石夫人顾及石老夫人所以对石芊芊一家处处忍让,可是这么做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如果石清清和石夫人态度强硬一点的话,今天他们就不敢在新房给石清清难堪,也不敢就这么找上卿君阑了。 “放心。”言昭华拍了拍她的脑袋,示意她放松点,然后道,“二哥又不是傻子,二嫂她二叔既然敢那么明目张胆地给二哥表露想要结亲家的意愿,二哥自然是猜得到他们对二嫂的态度的。” 听到言昭华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于是卿姑娘点了点头。 确实,二哥也不是什么软包子,清清的性子那么直爽天真,有二哥护着应该会没事的。 想通了这点之后卿姑娘倒是没有再担心石清清的事情了,毕竟是人家夫妻俩的事,她这个小姑子就不用插一脚了。 看过石芊芊以及她的那对极品父母,卿姑娘幽幽地叹了口气,故作严肃却很快就绷不住,笑了出来,道:“幸好我们家没有这样的极品亲戚压一头还不能随意对付的。” 极品亲戚这玩意是哪家人都会有那么一两个的,像卿姑娘他们卿家也有,不就是蒋氏和卿敏珠他们几个么,不过他们的情况却完全不一样。 石清清会和石芊芊他们吵,但是却因为知道石夫人顾忌石老夫人而只能够咬牙尽量容忍他们,可他们不同—— 首先,老太爷并不站在蒋氏他们那边,其次,她的四郎爹爹总是站在她这边帮她打小怪兽的,最后,她的性子绝对不允许她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所以她和石清清同样有极品亲戚,但是却有不一样的结果。 言昭华对卿姑娘这话不以为然,谁敢让他不爽的,他就让对方这辈子都别想再爽了! 只是卿姑娘没想到自己才刚说了这话没多久,极品的家伙就出现了! * 回到定亲王府,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还没有去梳洗一番就被言乾告知徐公公已经来了很久了。 卿姑娘微微挑了挑眉头,这徐公公这么晚来了,难道是西陵皇有什么要紧事?否则的话言昭华明日进宫不就可以和他说? 可是如果是有什么要紧事的话,徐公公又怎么会在定亲王府等着,而不是派人去卿府找言昭华? “你先回屋吧。”言昭华看向卿姑娘,知道她奔波了一天也累了,可是卿姑娘却摇了摇头,笑道,“没事,我也去。” 正好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言昭华也没有阻止,于是夫妻俩人都去了偏厅。 只是卿姑娘和言昭华却不料从徐公公手里听到了西陵皇的口谕,命言昭华在三日内启程赶往凉山与西陵大军会合。 另外,徐公公又道:“皇上说了,让世子准备去凉山的事情,这几天就不用进宫了。” 听完徐公公的话,卿姑娘只想呵呵—— 他娘的西陵皇你敢派我家小言去打仗不敢让我们进宫来来来你给我出来我保证打得你连先皇都不认识你! 言昭华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冷冷地问道:“他什么意思?” 其实言昭华只是想问问徐公公西陵皇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或者凉山出了什么意外,可是言昭华的表情实在是太严肃冰冷了,导致徐公公以为言昭华在质问他—— 嘤嘤嘤世子奴才错了其实奴才什么都不知道的啊你冤有头在有主最好就是去找西陵皇晦气吧吧吧! 顶着言昭华那冷冰冰的、根本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徐公公就差给言昭华跪下了! 嘤嘤嘤原来到现在他才知道传圣旨其实是一件高危工作啊啊啊! ------题外话------ 哈哈哈——有妹子说如果我万更就粗来和我一起玩耍,好吧,我尽量 小言:我处理完汾州的事情,处理完清怡郡主,回来洛阳处理完叶皇后,就等着和阿宁秀恩爱了,二轩你把我发配到前线,呵!二轩,来来来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二轩:qaq! V174 熊孩子壮壮 从得知言昭华要去凉山的消息之后,卿姑娘整个人就不开心了,回到内室之后直接扑到床上,揪起被褥就愤愤地咬住了。 嘤嘤嘤西陵皇这个贱人,有本事下旨,就有本事出来单挑啊!来啊!单挑啊!保证打得你连先皇都不认识! 当言昭华抱着壮壮和绵绵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卿姑娘整个人趴在床上,脑袋还在被褥上一拱一拱的,活像一只小猪。 言昭华见状,眼里忍不住加深了笑意,随即走了过去,把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放到了床上。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被自家爹娘丢下了,心里头还有些气呢,到了床上之后原本想要装高冷等坏娘亲过来道歉哄他们的,结果发现坏娘亲好像没有看到他们一样。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口=,难道坏娘亲不要他们了咩? 于是两个小团子也顾不得高冷了,像卿姑娘那样一拱一拱地凑到卿姑娘的身边,软乎甜腻地喊着娘亲。 言昭华看着卿姑娘和两个小团子跟三只小猪似的在床上拱来拱去,脸上的神色渐渐柔和下来。 卿姑娘在被褥上拱完了,回头看着坐在床上的言昭华,忍不住又扑倒他的怀里继续拱:“嘤嘤嘤皇上那个贱人是内分泌失调吗?还是性生活不幸福?怎么做出这么不道德的事情?” “昭华!”卿姑娘可怜兮兮地看着言昭华,问道,“我可以进宫抽皇上一顿吗?” 这才回来洛阳有多久?早知道当初就干脆留在汾州好了嘤嘤嘤!还可以勾搭四郎爹爹他们集体罢工去汾州共享天伦之乐!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看到卿姑娘和言昭华这样,以为他们两个在玩,于是也咯咯地笑着扑到言昭华的怀里。 “爹~爹~” 言昭华伸手拦住了壮壮和绵绵,避免两个小团子拱得太兴奋,一下子摔到床下了。 把两个小团子抱到安全范围之后,言昭华才伸手摸了摸卿姑娘的黑发,无声地安抚着她。 在言昭华的安抚中,以及在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的骚扰中,卿姑娘的情绪渐渐恢复过来了,抬头看向言昭华,问道:“言巽有没有打听到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无端端就让言昭华去凉山和西陵大军会和的?难道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了吗? 卿姑娘微微皱了皱鼻子,可是好像没有听说前线发生了什么大事啊,而且镇国将军的家书也说了,前线情况一片大好,只是抽不开身所以才回不来。 “大概是两淮的事情。”言昭华神色淡淡地说道。 当初收复了两淮,就是为了日后可以坑东凉皇一把,如今时机一到,西陵皇他们自然不会放过的了。 卿姑娘皱了皱鼻子,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哼哼唧唧了两下,不过也知道两淮的事情确实是要言昭华亲自去处理比较妥当,否则的话也不知道列老爷相不相信言昭华派去处理事情的人呢。 “听说东凉现在内讧得很厉害?”卿姑娘开口问道,虽然这段时间她都把所有注意力放到了壮壮和绵绵的身上,没有怎么理会言昭华的那些信件,但是从言巽他们口中还是听到了不少的。 慕容铮死了之后,孙家和东凉皇就彻底地撕破脸皮了,大军在外边和西陵大军打仗,孙家却在朝堂中频频给东凉皇拆台,现在东凉皇一边要操心战事,一边又要应付孙家的手段,真的是有时间死没时间病啊。 “嗯。”言昭华点了点头,绵绵和壮壮两个小团子一人抓了他一根手指,傻兮兮地玩得正高兴,言昭华也没有抽回来,一边抖抖手陪他们玩,一边对卿姑娘道,“小叔公想着趁他病,要他命,趁着东凉内乱,迅速地打下东凉的其他城池。” 卿姑娘点了点头,显然也认同小叔公的这个想法,而且从一开始,卿姑娘就觉得东凉皇这个皇帝做得太失败了。 他偏心慕容钦,却又偏偏想要收复孙家的势力,甚至为了对付言昭华,不惜牺牲慕容铮,或者他一开始的主意就是想要让慕容铮死在西陵,好让他趁机立慕容钦为太子。 如果说慕容钦是有野心的话,那倒还好,可偏偏他对皇位无意,而且慕容钦的母族并不强大,怎么和孙家抗衡?这么搞下来,东凉皇只是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罢了。 “对了。”卿姑娘忽然抬头看向言昭华,问道,“那你要去多久?” 言昭华略带几分迟疑地道:“唔,要看具体情况。” “嗯?”卿姑娘听到言昭华这个回答,眉头顿时间一跳,狐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大概一年左右。” “什么?”卿姑娘几乎尖叫出声,“西陵皇呢?让他出来!我跟他单挑!我保证不把他打死!” 卿姑娘怀疑西陵皇是故意的,先是在给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取名的时候想要插一只脚进来,要不是言昭华发现得早,他们肯定被西陵皇坑了一把。 再接着就是壮壮和绵绵的抓周宴,竟然打着想要给两个小团子定娃娃亲的主意,要不是四郎爹爹及时阻止,壮壮和绵绵现在就是别人家的女婿和儿媳妇了。 要不是看在西陵皇是皇上的份上,卿姑娘只怕当场就想让人把他叉出去了这个贱人! 原本之前的两件事卿姑娘都没怎么觉得,只以为西陵皇太闲了,没有皇孙可以让他含饴弄孙,可是言昭华这事让卿姑娘恍然大悟—— 这个贱人绝对是在报复! 不就是在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满月宴的时候害得他群臣罢工嘛,要不要那么小气?要不是壮壮和绵绵的话,他哪里有本事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群臣罢工的皇帝? 被卿姑娘称之为贱人的西陵皇囧囧,谁想要这样的头衔啊? “冷静,阿宁!”言昭华没想到卿姑娘竟然这么大的反应,当即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一旁的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玩得正高兴呢,没想到听到卿姑娘的尖叫声,当即一愣,然后看向卿姑娘,表情说不出的呆萌可爱。 卿姑娘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看到壮壮和绵绵的表情,当即怕他们被吓到了,当即恢复了笑脸,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笑道:“没事没事哦,壮壮和绵绵没有被吓到吧?” 要是被吓到了的话,那么这笔账就算到西陵皇的头上。 躺着中枪的西陵皇:“……” “娘亲~亲亲!”壮壮撅着小嘴凑到卿姑娘的面前就要亲亲,见卿姑娘不仅没有亲他,反倒是开玩笑地后退,当即撅着小嘴一直凑到卿姑娘的面前,势要卿姑娘亲他才可以。 卿姑娘逗够了壮壮之后才连亲了他几口,直把壮壮亲得咯咯笑,却没想到一旁的言昭华忽然开口:“好了,差不多就够了。” 虽然长了一张和阿宁相似的脸,但是好歹是小子,再过多几年就是大小子了,接下来就是少年,青年,男人了。 一想到这里,言昭华的脸色就臭臭的。 卿姑娘看到言昭华这个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那边的绵绵见娘亲还没有亲自己,当即就急了,不那么严肃地凑了上来,撅着小嘴看着卿姑娘要亲亲,当即萌得卿姑娘心坎儿都化了,直接伸手抱住绵绵就狠亲了她几口,直把绵绵亲得眉开眼笑的。 卿姑娘和壮壮、绵绵两个小团子闹了一会儿,就让言昭华先看着孩子,她去沐浴了。 等卿姑娘一离开,床上就只剩下言昭华和绵绵、壮壮两个小团子,言昭华一脸严肃地看着壮壮和绵绵,卿姑娘让他看着孩子,他就真的只是看着。 倒不是说言昭华不喜欢壮壮和绵绵,只是他的性子已经养成这样了,有时候对着卿姑娘也是如此,更别说这两个小团子了。 当然,言昭华也是有父爱的,所以他对着两个小团子的时候最多就是严肃着一张脸,绝对不会流露出半分不耐烦的神色。 在没有卿姑娘的场合下,壮壮也没有了往日的欢脱,当然,很有可能是因为有爹爹和妹妹这两个一大一小的严肃脸在盯着,让年纪小小的壮壮忽然有种压力山大的感觉—— 为什么爹爹和妹妹那么酷?害得人家都不好意思搞笑了! “爹~”绵绵软乎的嗓音响起,她板着一张包子脸,无辜地看着言昭华,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我~要~嗯嗯~” “嗯嗯?”言昭华轻眨了一下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嗯嗯是什么东西? 绵绵眨了眨眼睛,微微皱起眉头,看着言昭华,又道:“爹~嗯嗯!” 显然是不明白怎么自己都说嗯嗯了,爹还不抱她去嗯嗯了? 嗯嗯到底是什么鬼? 言昭华完全不明白,正准备让墨荷她们进来解决的时候,一边的壮壮实在是看不顺他爹这副蠢样,当即扶着言昭华的大腿,慢慢地蹲了起来,然后一脸认真地看着言昭华:“爹爹~嗯嗯~嗯嗯~” 一边说着,壮壮还加上了动作和表情,一边握紧了两个小拳头,一边做出努力的表情,哼哧哼哧的。 当言昭华反应过来,壮壮忽然露出了一个舒爽的表情,还无意识地低低叹了一声:“啊~” 一股臭臭的味道忽然飘散在空气中,言昭华的脸整个都绿了,绵绵也皱起了鼻子,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她的嘚嘚。 自己想要示范,没想到示范过头,假戏真做真的嗯嗯了的壮壮很无辜,他只是稍微卖力了一点,没想到就弄假成真了。 壮壮虽然才一岁多,但是也知道随便嗯嗯是不对的,所以犯错了,壮壮立即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亲爹,奶声奶气地道:“爹爹~” 软嫩嫩的声音别提有多让人心软了,特别是壮壮还一眨一眨着眼睛看着言昭华,特别地让人开不了口教训他。 言昭华也不例外,主要是看着壮壮和卿姑娘相似的那张小脸,忍着一张都绿了的脸,认命地让人进来处理壮壮和绵绵的问题。 替壮壮换好裤子,给绵绵嗯嗯了之后,墨荷她们才将两个小团子交给言昭华,至于床上的被褥什么的,全都让言昭华吩咐给丢出去,重新换新的过来了。 只是即便是全都换新了,但是言昭华心里头还是有些阴影,于是只能抱着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坐到椅子上。 绵绵倒是乖巧,即便是被言昭华抱得不舒服了,也只是微微皱起小眉毛,却很快就淡定下来了。 但是壮壮不一样,他原本就是个坐不住的,偏偏言昭华还抱他抱得不舒服,于是他就在言昭华的怀里扭来扭去。 不过也知道自己刚刚做错了事情,所以不敢太放肆,只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喜欢爹爹的怀抱,没有娘亲那么软,一点都不舒服! 当卿姑娘沐浴好了之后回到内室,就看到父子/父女三人唰的一声转头看向她,表情出奇的一致,让卿姑娘看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这么怎么了?” 看到言昭华他们没有在床上,有些惊讶,“怎么坐到椅子上了?” “娘亲~抱抱~”壮壮已经迫不及待地向卿姑娘要抱抱了,那迫切的表情,要不是有言昭华一只手抱住他,只怕他早就下了地,自己扑向卿姑娘了。 “娘亲~”绵绵也朝着卿姑娘软糯地喊了一声,不过倒没有像壮壮一样求抱抱。 卿姑娘笑着上前,亲了绵绵一口,再亲了壮壮一口,原本想要抱壮壮的,但是想着壮壮平日里不太黏言昭华,而言昭华则要去前线了,给点时间给他们培养一下感情也是好的。 而且壮壮实在是太会撒娇了,而绵绵则像了言昭华的性子,不多话,明明有时候她也想要卿姑娘抱抱的,可是看到卿姑娘抱住了壮壮之后,她就没有开口了。 于是卿姑娘在壮壮期待的目光中,抱起了一脸严肃的绵绵。 壮壮的表情是=口=这样的,而绵绵则是满眼的“?”。 卿姑娘看到绵绵一脸呆萌的模样,忍不住狠亲了她几口,然后笑道:“绵绵不想让娘亲抱抱吗?” “想~”绵绵朝着卿姑娘笑笑,露出了可爱的乳牙,“要~娘亲~抱抱~” “乖!”卿姑娘难得看到绵绵如此软萌的模样,当即心都快要化了。 壮壮看到卿姑娘和妹妹腻腻呼呼的模样,然后突然来了一个神来之笔,猛地转头,撅起小嘴就糊了他满面口水。 言昭华:“……” 卿姑娘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到言昭华整个人僵在那里,就忍不住笑个不停。 壮壮不知道自家亲爹在嫌弃他的口水呢,看到卿姑娘笑得那么开心,他也咯咯地笑了起来,还朝着卿姑娘拍了拍手,奶声奶气地道:“亲亲~爹爹~嗯嗯~小妖~精~” 噗! 卿姑娘如果是在喝茶的话,肯定会一口直接喷了出来了,不敢置信地看向壮壮,就连言昭华的神色也有些变化。 小妖精? 壮壮从哪里学来的乱七八糟的话? 卿姑娘板着脸看着壮壮,问道:“壮壮,你听谁说小妖精的?” 壮壮无辜地看着卿姑娘,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严肃,奶声奶气地道:“娘亲~?” “乖哦。”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卿姑娘一下子就露出了笑脸,笑眯眯地哄道,“告诉娘,壮壮是听谁说小妖精的?” 卿姑娘的脑子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有怀疑的人,毕竟能够靠近壮壮和绵绵的人除了她和言昭华之外,就是四只墨,言乾他们偶尔也会接触壮壮和绵绵,但是他们在两只小团子面前十分检点……那么还有谁呢? “娘亲~”壮壮眨巴着大眼睛开口说道,然后咯咯地笑了一声,又软萌萌地道,“爹爹~” 卿姑娘:“……” 言昭华:“……” 卿姑娘看了言昭华一眼,眉头微挑,她很肯定自己绝对没说什么小妖精的。 难道是言昭华?可是也不可能啊,这大变态平时除非有必要,否则很少开口的,而且他比她还注重教养,怎么可能在孩子面前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 “壮壮,那娘亲和爹爹还说了什么呢?”卿姑娘继续哄问道。 “嗯~好~”壮壮咯咯地笑着说道,“紧~” 噗! 卿姑娘这下是真的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听到壮壮的话,她整张脸爆红,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言昭华。 听壮壮说起这话,卿姑娘才忽然想起来,有一晚言昭华在两个小团子还在他们屋里睡觉的时候就不正经了,想必那时候壮壮肯定是迷迷糊糊醒来了,而且还听到了言昭华那不正经的话。 言昭华在卿姑娘面前怎么不正经那都属于夫妻情趣,但是被自己的儿子听到了,言昭华显然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壮壮还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现在会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谁知道会不会对着其他人也会这么说的? 言昭华想的,卿姑娘也想得到,于是她也整个人都不好了。 夫妻俩人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才将这些不正经的话从壮壮的脑海里剔除。 ------题外话------ 咦,只完成了一半,明天继续努力,看能不能完成万更。 前几天家里买了一台新的洗衣机,容量比之前的大,今天我从洗衣机里把洗好的衣服拿出来的时候忽然发现——我需要踮!起!脚!才!拿!得!到洗衣机滚筒底!部!的衣服o(╯□╰)o 我这算是手短还是腿不够长? ╭(╯^╰)╮不开心 V175 温贞贞的婚事 定亲王府,卿姑娘和易世馨她们正在跨院的花厅里聚一堆。 “我还以为没有表妹夫在家,你会很寂寞呢,想着和贞贞过来陪陪你,没想到你倒好,小日子活得倒是挺滋润的。”易世馨抿了一口茶,随即放下,对着卿姑娘戏谑地笑着说道。 自从定亲王和言老爹他们离开之后,定亲王府就只剩下言昭华和卿姑娘夫妻俩人了,后来多了壮壮和绵绵。 如今言昭华去前线了,她们还怕卿姑娘一个人待在定亲王府会觉得无聊孤单呢,哪知道过来看了之后才发现她们根本就是想太多,卿姑娘的小日子过得不知道多滋润呢,每日逗逗小女儿,再陪陪大儿子一起疯。 而且卿四郎也怕卿姑娘一个人在家无聊了,还经常让卿天娇和卿君炙他们过来陪陪卿姑娘,可以说,即便是言昭华没在卿姑娘身边,也绝对不会让卿姑娘觉得无聊的。 原本卿姑娘也以为言昭华去了凉山之后她会很不习惯的,刚开始的第一二天确实是如此,但是久了之后卿姑娘就习惯了。 主要是还有壮壮和绵绵这两个小团子陪着她,让卿姑娘很快就丢掉了对言昭华的不舍和思念,专心把全部心思都放到壮壮和绵绵的身上了。 有了卿姑娘和壮壮、绵绵两个小团子的日夜相处,两个小团子的词汇量在短短一段时间内迅速地提升,而且和坏娘亲的感情也持续升温。 虽然坏娘亲有时候还是很坏,很爱耍我们玩,可是我们还是很爱坏娘亲哒! 卿姑娘轻笑了一声,道:“什么事情都得有个过程,刚开始不习惯,后来就适应了。” 说罢,然后看向温贞贞,问道,“对了,贞贞,你的婚事怎么样了?” 如果是换做以前,温贞贞或许会因为自己尚未出阁的原因在听到自己婚事的时候羞涩或者尴尬,可是现在她不会了,经过一年的磨砺,她已经完全可以坦然面对,完全没有了小女儿家的羞涩了。 “快刀斩乱麻,直接定下来了。”温贞贞嗤笑一声,若是换做以前,她可不会做出这么不淑女的事情,可是今非昔比。 说实在话,看到温贞贞如今这个模样,卿姑娘的表情是囧囧的。 以前卿姑娘是知道温贞贞的性子可以说是温婉,但是绝对不软弱,更不是会逆来顺受的人,否则的话当初也不会反抗温老夫人和温三夫人了。 这里面虽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温老夫人和温三夫人实在是逼人太甚,但是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温贞贞性子看似柔弱但却刚强。 即便是温老夫人他们介绍的是一个很好的儿郎,只怕温贞贞也不会接受,因为她从未忘记过当初温老夫人和温三夫人对待他们一家人的嘴脸。 如果真的介绍了一个好儿郎,温宽和温夫人或许会为了女儿的幸福而接受了温老夫人他们的好意,但是温贞贞绝对不会。 现在她和温老夫人他们扯上关系,那是因为她爹是温老夫人的儿子,她是温老夫人的孙女,他们不可能斩断这样的关系,可是温贞贞绝对不允许让她以后的婆家也和温老夫人他们一家扯上什么关系。 温贞贞很清楚也很了解温老夫人和温三夫人他们的嘴脸,当初他们看低他们一家子不就是因为父亲的官职不高吗?如今看到他升官了,就想起他这个儿子,这个二哥了。 如果她们真的给她介绍了一个很好的儿郎,只怕日后有事相求的时候,就会拿这事说事儿,温贞贞也很了解她的父母,她可以拒绝得了温三夫人,但是他们绝对拒绝不了。 女儿的幸福有多重要,只有温宽和温夫人会知道,即便是她可以阻止温宽和温夫人不要搭理温三夫人,但是难保她不会拿这事传出去。 说他们一家都是白眼狼,他们当初帮她介绍了一门好亲事,结果他们一家子都翻脸不认人。 温贞贞太清楚他们了,所以她的婚事,一定不可以和温老夫人、温三夫人她们再扯上任何的关系。 “怎么回事?”卿姑娘有些惊讶和好奇地问道,虽然在汾州的时候她和温贞贞有互通书信,但是温贞贞性子不软弱,真的有什么委屈或者困难不会真的完全都和卿姑娘说,主要是怕麻烦到了卿姑娘。 卿姑娘也知道她的性子,所以只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转头却偷偷去问易世馨,后者却说没有什么大事,卿姑娘这才放下心来了。 “还不是贞贞她祖母一家闹出来的事情。”易世馨撇了撇嘴,然后道,“当初的事情他们还不死心呢,等到你和表妹夫离开洛阳之后,他们以为你们威胁不到他们了,于是就故态复萌了。” 这事易世馨还是在后来才知道的,不过温贞贞却嘱咐她不要告诉卿姑娘,因为卿姑娘才刚生了壮壮和绵绵,省得让她操心。 易世馨知道温贞贞的性子,便答应了她不告诉卿姑娘,不过却让她如果真的需要帮忙的话一定不要什么都不说,易世馨是随时准备撸起袖子就帮温贞贞对付温老夫人他们一家的,她可没见过有人能恶心到这个地步。 原来温老夫人他们以为没有了卿姑娘这个悍女威胁着他们,于是就又拿温贞贞的亲事来说事了,重新找了一个对象,用一个词来概括,那就是——普通。 长相普通,才干普通,家世普通,就连上进心也十分普通,唯一不普通的,只怕就是这人是温老夫人她娘家的亲戚了。 之前那个是温三夫人那边的人,而且还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温宽和温夫人还可以拒绝,可是这个是温老夫人娘家的人,他们想要拒绝,却被温老夫人指着鼻子骂他们是白眼狼,连自己亲娘家的亲戚都看不上眼。 天地良心,他们可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可是也不能为了成全自己的名声,而推自己的女儿进火坑吧? 温宽夫妻俩人都不是什么外貌协会,他们只想着女儿嫁个如意郎君,平安幸福地过一辈子就是了,可是温老夫人娘家的那个亲戚,他们不嫌弃他没长相,没才干,没家世,但是最起码的上进心要有吧? 他们温家即便是以前,也是富养、娇养温贞贞的,他们又怎么舍得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嫁到别人家里头去吃苦? 不过温老夫人他们也算有耐心的,和温宽他们一家展开了一场持久拉锯战,为了让温宽他们点头,温老夫人他们是手段使尽了,温老夫人的娘家人甚至不要脸到对外宣称温贞贞已经和他们有婚约了。 “啧!”易世馨嗤笑了一声,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继续道,“温老夫人他们根本就在瞎折腾,他们把注意力都放到了温伯伯他们身上,想要攻克他们,却没想到贞贞自己主动出击找了个如意郎君。” “不仅如此,贞贞还完全包办了自己的亲事,从提亲到交换八字,定下婚约,干脆利落,完全一气呵成,在温老夫人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贞贞现在已经成了别人家未来的儿媳妇了。” 卿姑娘听到易世馨的话,整个人傻眼:“……” 虽然她知道温贞贞不是个好欺负,但是没想到她那么果断啊,年纪小小的姑娘家竟然果断到自己找对象了?而且不仅如此,还那么直接就定下了婚约? “干嘛这副样子?”温贞贞看了一眼卿姑娘,见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带着几分温婉,“放心,我不会为了躲开我祖母他们的火坑,就把自己推进另一个火坑的。” 温贞贞可没有蠢到为了温老夫人他们一家而把自己推进火坑。 而易世馨看到卿姑娘这副傻眼的模样则忍俊不禁,忍不住神秘兮兮地问道:“无忧,你知道贞贞这个如意郎君是谁吗?” 卿姑娘看向易世馨,一脸好奇。 易世馨嘿嘿地笑了两声,然后道:“说出来你肯定吓一跳。” “方家的嫡子,方致远。” 可惜卿姑娘一头雾水,一时之间想不起方致远是谁,只觉得他的名字貌似有些熟悉,难道是洛阳什么出名的人物吗? 见卿姑娘完全没有吓一跳的模样,易世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就是所谓的一孕傻三年吗? “之前和清怡郡主有婚约的那个才子,吏部侍郎之子。”易世馨在一旁提醒道。 卿姑娘恍然大悟,道:“难怪我说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呢。” 易世馨囧囧:“……” 无忧,你刚刚的那个表情可不像是对这个名字很熟悉的样子啊。 卿姑娘也没有在意易世馨那略带几分鄙视的眼神,直接看向温贞贞,兴致勃勃地问道:“贞贞,你说说呗,你和那个方致远是怎么回事?” “这还得多亏了你和世子。”温贞贞也没有什么隐瞒,很干脆地就和卿姑娘她们说了。 方致远和温贞贞认识的时候,已经和清怡郡主解除婚约的了,不过那时候恭亲王还紧抓着他不放。 一边去西陵皇那边想要让他下旨赐婚,一边让他的庶女去和方致远培养感情,想着如果方致远能够看中他的庶女自然是最好的了。 而温贞贞则是在恭亲王的庶女缠着方致远的时候认识的,刚开始以为是方致远对姑娘家不轨,温贞贞刚好在温老夫人他们那儿受了气,于是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冲上去就揍了方致远一顿。 结果当然是温贞贞以为自己救了人,却被恭亲王的庶女指着鼻子骂她多管闲事,还想着让侍女教训她一顿,温贞贞当即立即傻眼。 不过比起温贞贞,恭亲王的庶女更加傻眼,因为温贞贞揍了方致远,后者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对温贞贞一见钟情了。 听完温贞贞的话,卿姑娘也有些傻眼,这算什么?又来了一个抖m吗?兰怀瑾是这样,四皇子是这样,这位方致远也是,都差点被温贞贞打得变猪头了,竟然还对她一见钟情? 易世馨摸了摸下巴,然后很好奇地说道:“你们说,难道洛阳的男子都喜欢比较凶悍的姑娘吗?” 卿姑娘有言昭华,三公主有贤郡王,卿天娇有兰怀瑾,卿舒窈有四皇子,而温贞贞则有方致远,至于石清清,唔,暂时没看出来。 卿姑娘听到易世馨的话,看到她跃跃欲试的表情忍不住囧了,连忙打断她:“喂喂喂!你该不会也想彪悍一把吧?” 要是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是她带坏了易世馨啊?三公主当初貌似就是这么被她带歪了的。 “我觉得可以试试啊。”易世馨嘿嘿地一笑,然后道,“无忧你看看,当初贤郡王那货吧,不能说花心,但是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妻奴的,要不是你当初教导有方,灵玥怎么可能镇压得住贤郡王?” 教导有方? 卿姑娘听到这个形容词忍不住囧囧,其实她觉得她大部分的时间其实还是很正常的啊,三公主会变暴力什么的,卿姑娘觉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体内有暴力的因子,绝对和她没多大的关系。 想到这儿,卿姑娘忍不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道:“馨儿,你该不会是想释放你自己的天性,所以才故意提起这事的吧?” 易世馨只是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卿姑娘默默地对着她竖起了一根中指,她就知道,这姑娘也不是个安分的主。 卿姑娘三人正聊得开心的时候,墨荷却忽然进来了,神色微微有些凝重,道:“世子妃,卿府派人来说,三房那边出事了。” 卿姑娘的眼皮子一跳,看向墨荷:“怎么了?是谁出事?” 易世馨和温贞贞两人都看向墨荷,一个是三夫人的侄女,一个是石清清的姐妹,自然也关心这事的了。 墨荷开口道:“来传话的小厮说得不清楚,只知道三房的二公子似乎和二少夫人的堂妹扯上关系了。” 卿姑娘的脸色一冷—— 又是他们那家人! ------题外话------ 貌似都给卿姑娘的姐妹们配对了,唔,只剩下易世馨一个,解决完洛阳的事情,卿姑娘就带着小团子们去找小言啦(づ ̄3 ̄)づ╭?~ 今天是我爸爸生日,今晚应该不会有二更了,么么哒妹子们。 评价票、1、japindy 月票、1、japindy 月票、1、傾羽澄玥 月票、1、nichkhun0202 月票、1、2833130 月票、1、choco1141 月票、1、sasa520 月票、2、5890018 月票、1、满月金黄 月票、2、傾羽澄玥 月票、1、諾言 谢谢妹子们的月票和五分票,么么哒泥萌哟! V176 想死就让她死! 当卿姑娘来到卿府的时候,在大门口的下人行礼之后便领着卿姑娘他们去卿君阑那边。 跟在卿姑娘身后的墨荷看到卿姑娘左手拎着壮壮,右手拎着绵绵的画面,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话说世子那么放心把少爷和小姐交给世子妃的信心到底是从何而来啊? 其实卿姑娘也不想带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过来的,没办法,虽然两个小团子的性子南辕北辙,也同样看起来都是乖萌乖萌的,但是一旦凑在一起,很容易就成了小魔王/小魔女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双胞胎的原因,所以壮壮和绵绵之间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每次即便是绵绵不开口说话,壮壮都能够配合她一起干坏事。 两个小团子都是个小吃货,而且味道偏甜,可是吃太多的甜食会让他们蛀牙,虽然他们现在只有小乳牙,而且很容易肥胖,造成厌食,而且卿姑娘还记得小孩子吃太多甜食,会导致视力不好。 种种原因陈列下来,卿姑娘根本不可能让他们吃太多,可是这两个小团子精乖得很,每次都背着卿姑娘她们指使其他的侍女和下人们给他们送来甜食。 还真别说,有缩小版的卿姑娘和缩小版的言昭华,两个小团子在下人们面前可是赚足了威风。 当然,被卿姑娘知道了之后,两个小团子也被教训得很惨。 这次来卿家,原本已经把壮壮和绵绵交给了墨荷她们了,她自己一个人来就可以,可是临出门就被两个小团子绊住了脚,一口一个娘亲~地喊着,可别提有多软萌可爱了。 卿姑娘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投降了,完全被萌杀啊。 当卿姑娘踏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石芊芊满脸泪痕,拼了命地朝着一旁的柱子撞去,却被石母和一个侍女死死地拉住了。 “放开我,娘,我的清白都没有了,我不去死还可以做什么?”石芊芊哭得梨花带泪的。 卿姑娘不得不承认,比起那日那个嚣张到简直就是白目的石芊芊,现在的她看起来确实是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芊芊啊,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你要是死了,娘怎么办啊?”石母一边拦着石芊芊,一边哭着说道,“我的老天啊,可怜可怜我的女儿吧,怎么让她遇到这样的负心汉啊!” “小姐,小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放开我,让我去死……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 石芊芊和石母她们在那边拉拉扯扯,而反观卿君阑和石清清他们这边就安静很多了,而且…… 卿姑娘莫名其妙地觉得他们还有一种在看好戏的嫌疑。 卿姑娘看了一眼院子,除了石清清和卿君阑,石芊芊、石母和她的侍女之外,卿三郎和三夫人他们并没有在这里,卿天娇和卿君炙倒是过来凑热闹了,还有在一旁打着折扇的易世策以及两个中年男子。 卿姑娘的表情囧囧,虽然当时墨荷告诉她卿君阑他们出事的时候温贞贞和易世馨两人都在,但是她们都避讳着没来,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可是卿姑娘没想到,温贞贞和易世馨没来是怕让石清清他们尴尬,可是实际上在现场看热闹的人并不少。 不过这样看来,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这件事问题不大,否则的话三夫人他们也不会不来处理了,而易世策他们也不可能有机会留在这里看热闹了。 看着石芊芊还在那边要死要活,而石母和侍女还在拼命地拉着她,卿姑娘放下壮壮和绵绵,然后随手从一旁的鹅卵石小道上取下两块鹅卵石,直接朝着石母和侍女两人弹去。 墨荷看到被卿姑娘抠出来的两个洞,表情囧囧:“……” 世子妃要不要这么凶残? 而壮壮和绵绵看到卿姑娘这么干,也迈着小步子走到了鹅卵石小道上,蹲下身子就想要像卿姑娘那样把鹅卵石从地上抠出来。 可惜的是,两个小团子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都无法撼动半分。 不过两个小团子倒是不气馁也不失望,反倒是两眼发光地看着卿姑娘,娘亲好厉害哟! 只见两人被鹅卵石打中之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扑,而原本拼了命想要去撞柱子的石芊芊,就真的……撞了上去了! “哎哟!” “哎哟!” 石母和侍女两人无端端有种被人推倒了的感觉,直接摔了个狗吃屎,石母更是被侍女直接压在了身上,当即哎哟哎哟地叫唤了起来。 “小贱人,还不快从我身上下去?”石母气得要发疯,无端端狗吃屎就算了,现在还要为一个卑贱的侍女垫底。 侍女连忙从石母的身上爬下来,神色有些惶恐,要是早知道会压到石母的身上的话,她宁可转个方向掉到一边的池子里更好了。 她虽然是石芊芊的侍女,但是可没少见过石母对付下人的手段,依着她那么小鸡肚肠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一想到这儿,侍女的神色更加惶恐了。 可是石母和侍女觉得自己惨,其实更惨的人是石芊芊才对。 “啊!” 石芊芊原本有石母和侍女拉着,自然是拼尽全力来做戏的了,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让其他人信以为真呢? 如果别人不信以为真的话,卿君阑又怎么会对她负责呢? 可是石芊芊没想到的是石母和侍女竟然会同时松手,让她根本就没有半点准备,用力过度自然是猛撞到柱子上了。 “噗!” 看到石芊芊撞得满脸血的样子,卿君炙和卿天娇、易世策三人却很是幸灾乐祸地噗嗤一声大笑了起来。 “芊芊,芊芊……”石母看到满脸是血的石芊芊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连忙上前去扶住快要倒下的石芊芊,问道,“你怎么样了?” “芊芊……”其中一个中年男人也上前了几步,看到石芊芊额头上正流血不断的伤口,表情一下子阴沉了下去。 石芊芊可是他唯一的女儿,也是他唯一可以攀上卿家的筹码了,看她额头上的伤口伤得那么严重,多多少少肯定会留下疤痕的。 一个破了相的姑娘,有谁家还会要? 一想到这儿,石二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嚯的一声转身,如果他刚刚没有看错的话,是有人用石子弹了石母和侍女一把,才会脱手害得石芊芊撞到柱子的。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 石二朝着卿姑娘怒喝一声。 卿姑娘还来不及开口,壮壮和绵绵看到有人这么指着他们的娘亲大呼小叫,顿时间生气了,迈着步子吧嗒吧嗒地小跑到卿姑娘的身边,一人抱着卿姑娘的一条腿,然后挥着小拳头对石老二奶声奶气地道:“关你!屁事!” 听到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的话,众人傻眼了,就连卿姑娘也在风中凌乱了:“……” 卿姑娘嚯的一声回头,看向墨荷:“墨荷,你说,是不是你们教到壮壮和绵绵这样的?” 墨荷已经不想搭理这个完全不靠谱的世子妃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会说这句话的人是世子妃和世子两人。” 所以说,少爷和小姐会说出这句话,完全和我们没关系好吗? 不愿意相信事实的卿姑娘无理取闹地对墨荷道:“你记错了!” 墨荷:“……” “好吧,我记错了!” 对于要耍赖的世子妃,墨荷只能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看到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站在卿姑娘的身边护着她,石清清和卿天娇两个姑娘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融化了,怎么会有那么乖,那么懂事的孩子啊?这才多大啊? 石清清和卿天娇两人想要上前来抱抱壮壮和绵绵,结果没有易世策和卿君炙那么快的速度,两人直接上前来就一人抢走了一个。 “舅舅~”壮壮很喜欢卿君炙这个舅舅,因为卿君炙没有入朝为官,而且因为亲事而躲避三夫人的原因,所以卿君炙这段时间经常出入定亲王府,一来二去,自然和壮壮的感情迅速好了起来了。 卿君炙对于这个长得和小无忧那么像的小侄子可谓是疼在心坎儿里了,当然,也不是说不疼绵绵,只是每次看到绵绵,他都有种看着缩小版言昭华的感觉。 不过相反的是,易世策则很喜欢绵绵,大概是明明和言昭华长得那么像,却因为年纪小,严肃着一张小脸的时候愈发的可爱萌人。 “苏苏。”绵绵绷着一张小脸看着易世策,软绵绵地喊着,看得易世策心都化了,忍不住亲了她几口,“绵绵真乖。” 绵绵抿着唇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卿姑娘黑着一张脸从易世策的怀里抢回绵绵,道:“不要脸,占我女儿便宜。” 然后把脸凑到绵绵的面前,笑眯眯地诱哄道:“来,绵绵亲亲。” 绵绵当即抱着她就糊了她一脸的口水,卿姑娘看向易世策,得意地哼了一声。 易世策:“……” 到底是谁比较不要脸? 石二看到卿姑娘他们根本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把他放在眼里,顿时怒声再问了一遍。 卿姑娘嗤笑一声,道:“石芊芊不是说她要死,让你们都别拦着吗?我这不就成全她了?想死就让她死!” 石二:“……” ------题外话------ 壮壮和绵绵太给力了——关你屁事!亲一个(づ ̄3 ̄)づ╭?~ V177 二哥威武! 听着卿姑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是在帮石芊芊一把而不是害她的样子,让石二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害人的理由说得那么义正言辞。 “怎样?”卿姑娘冷笑着看着满脸是血的石芊芊,柔声问道,“现在还想死吗?” 她的语气是温和的,仿佛是在问别人还要再吃多一碗饭吗那么普通的话题,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石芊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额头上的伤口还没有止血,还在隐隐作痛呢。 “我的天!”石母看到石芊芊额头上的伤口,拍着大腿哭诉道,“这可怎么办好啊?芊芊你额头上的伤口该不会破相的吧?” 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原本他们想着破釜沉舟地让石芊芊嫁给卿君阑,如果不仅没有成功,而且还让石芊芊破相了的话,那么她这个女儿以后还有谁会娶她啊? 显而易见,石母是担心石芊芊额头上的伤口是否会破相的,但是绝对不是因为她担心石芊芊这个女儿,而是怕她这个女儿无法给她带来利益。 “什么?”石芊芊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嚯的一声站了起来,现在她已经顾不得卿姑娘的身份地位什么的了,当即破口大骂道,“你个贱人竟然敢害我破相?你算什么东西?” “老天爷你开开眼啊,这卿家实在是欺人太甚了。”石母也忍不住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恨不得把卿家的长辈都招惹过来,看看他们的女儿是怎么被卿家的小子和姑娘们给欺负的。 “卿家的小子毁了我女儿的清白,卿家的姑娘又害得我女儿破相,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石母只差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石母的想法很好,但是她却忘了,卿家之所以一直以来,从卿长笑那辈开始,直到九房也从未分家的原因就是因为除了个别的渣渣之外,卿家的人都非常的护短。 不管他们是否会内讧,但是面对外人的时候,他们只有一个态度,护着自家人。 且不说卿君阑是不是真的有毁了石芊芊的清白,但是在这件事上,卿家的长辈绝对不会拖自家后辈的后腿的! “周大人,还请您给小女主持公道!”石二见卿姑娘他们完全无动于衷,反倒是对壮壮和绵绵更加感兴趣,于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这……”周大人看了一眼石二,再看了一眼卿君阑等人,只觉得头疼,好端端地,他怎么就鬼迷心窍跟石二去喝酒了呢? 现在好了,平白惹了一身骚。 壮壮和绵绵有易世策等人看着,卿姑娘干脆来到卿君阑和石清清的身边,见石二让一旁的中年男人主持公道,忍不住看了周大人一眼,问道:“这位大人是?” “下官参见世子妃。”周大人朝着卿姑娘行礼。 “无忧,周大人是大理寺少卿。”卿君阑在一旁给卿姑娘解释道。 卿姑娘微微颔首,然后笑道,“原来是少卿大人,我曾听家父说过,当初他刚入刑部的时候,多亏了大理寺的少卿周大人的帮忙,无忧在此谢过周大人了。” 听到卿姑娘的话,周大人连连摆手推脱道:“不敢当,不敢当,本官只是做了分内之事罢了。” 卿姑娘之前所说的话并不是为了和周大人拉近关系什么的,因为她是真的知道卿四郎当初刚入刑部的时候,确实是得了周大人的不少帮助。 刑部和大理寺原本就是密不可分的,虽说卿四郎的官职在周大人之上,甚至在周大人上司之上,卿四郎让周大人帮忙他无法推脱,但是卿四郎却知道周大人帮他并非是因为畏惧于他的官职。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说起公事上的时候,卿四郎还会和卿姑娘提及一下周大人这个人物。 石二看到这个情况,顿时间有些傻眼,他怎么也没想到,周大人竟然还能和卿家的人扯上关系,而且看样子关系还不错? 而且更让石二没想到的是卿姑娘的身份,他不是不畏惧卿家,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不可能退缩。 原本他以为卿姑娘不过是卿家哪一房的儿媳妇,却没想到她会是卿家的大小姐,煞神言世子的世子妃。 和周大人寒暄一番之后,卿姑娘含笑着问了一句:“不知周大人可否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一二呢?” 听到卿姑娘的问话,不说周大人,就连石二也有些奇怪,因为他以为卿姑娘会让卿君阑来说的,毕竟谁说这件事,都会带着主观想法的,这样很容易让人先入为主。 石二甚至想好了,如果卿姑娘让卿君阑来说事情经过的话,那么他肯定会阻止,甚至指责卿姑娘有意偏袒的。 可是石二万万没想到,卿姑娘竟然如此“大公无私”,直接让身为旁观者的周大人来叙述这件事。 周大人很客观地将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原本今日石二约他一起喝酒,两人喝完之后就准备各回各家,因为两人的府邸离得不远,所以便同路了。 半路上,石家的下人却来告知石母和石芊芊母女俩人去了卿府,于是石二就打算接她们一起回家,原本周大人打算自己先行的,但是石二却挽留他,说石府还有不错的好酒,等着他一同回府继续畅饮。 周大人是出了名的爱酒之人,听了石二的话,自然没有任何推脱,就跟着他一起来到了卿府接石母和石芊芊母女俩人了。 可是周大人没想到,等两人来到的时候,却看到了满脸冷霜的卿君阑,衣裳不整的石芊芊,以及口口声声要卿君阑负责的石母。 听完周大人的话,卿姑娘眼里掠过一丝暗光,然后看着石二笑道:“石老爷,也就是说你单凭看到这一幕,就认定了是我二哥毁了石芊芊的清白?” “在场的除了二公子一个男子之外,可没有了其他人,除了他,还会有谁?”石二一口咬定了卿君阑就是毁了石芊芊清白的人,又道,“而且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 “哦?”卿姑娘眉头一挑,“你说的在场的人是指你、石夫人、石芊芊的侍女以及周大人吗?” 周大人一作揖,道:“耳听三分假,眼见未必真,下官认为此事应当另有隐情。” 这么说,周大人的态度就是保持中立了,毕竟这后宅中肮脏的陷害栽赃可层出不穷。 而且从来到卿家看到这一幕,莫名其妙成为了证人的周大人也明白了,石二请他喝酒什么的都是假的,为的就是拖他下水,想要让他成为目击证人指证卿君阑。 对此,周大人不可谓不恼怒,石二这么做,不就是从另一个方面告诉了他这事其实他早就知道的吗? 所以不管石芊芊是不是真的让卿君阑毁了清白,他都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想要拖他下水的石二而得罪了卿家。 至于石芊芊是不是可怜什么的,那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而且周大人相信,如果真的是石二他们想要陷害卿君阑的话,石芊芊这个当事人绝对不会是半点都不知情的。 既然知道,那么她想过成功后的情况,也必须要知道如果失败了,她将面临什么。 “……”石二没想到周大人竟然会这么说,虽然他知道他这么拖他下水不太好,可是他也没必要这么说吧? “就算不算周大人,那我们有那么多的证人,难道都在撒谎吗?” 石二有些着急了,原本这事他以为是万无一失的,毕竟像卿家这样的大家族,肯定不会希望有丑闻发生的。 而且再加上有周大人这个目击证人,到时候即便是卿家的人知道有古怪,也不得不吃这个哑巴亏,可是现在算什么? “等等!”卿姑娘轻笑了一声,似是有些嘲讽,“石老爷你所说的证人指的是你们石家的人吗?” “我……”石二听到卿姑娘的话,想说什么,却被卿姑娘打断了。 “如果这样也算是证人的话,那么我们也很乐意给我二哥作证。”卿姑娘看向石二,然后继续道,“我们都可以证明我二哥不会是这样龌蹉的小人。” “我证明!” “我证明!” …… 正在逗壮壮和绵绵的易世策和卿天娇等人纷纷举手表明了他们的态度,然后继续逗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 看到这个情况,石二一口气没上来,险些被噎死。 “二哥。”卿姑娘却没有再搭理石二,转头看向卿君阑,问道,“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自从和石清清成亲之后,卿君阑比起以前的吊儿郎当要沉稳很多,此时冷着一张脸不说话的样子十分有气势。 见卿姑娘问了,他便开口说了:“我刚从宫中回来,原本想要回屋的,却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石小姐……” 之前的卿君阑一直都是吊儿郎当,也不愿意入朝为官,可是自从娶了石清清之外,用他的话来说那就必须赚钱养媳妇了。 卿君阑在半路遇到石芊芊,然后不用说也知道会是很俗套的剧情了,石芊芊假装扭到了脚,想让卿君阑扶她到一旁休息。 在此之前,石芊芊是已经知道石母和石清清就在附近了,到时候她只要给石母打暗号,让石母带石清清过来看到这一幕,石清清肯定会以为她和卿君阑有什么的。 当然,在石芊芊看来,她模样不差,只要她稍微向卿君阑表达一下好感,他就肯定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 因为在石芊芊看来,没有一个男人是不好色的,就好比她爹,除了她娘和几位姨娘之外,不一样在外头沾花惹草嘛。 至于她大伯镇国将军,石芊芊也不相信他会只守着一个女人,肯定是在外头有了别的女人,只是石夫人不知道罢了。 石芊芊的算盘打得很响,可是她却没想到卿君阑竟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见到她扭到脚了,不仅没有扶起她,反倒还倒退了几步,一副她是什么垃圾会弄脏他似的,石芊芊的脸当场就绿了。 卿君阑没有扶起石芊芊,一是不想和她有什么接触,二是从石芊芊一家子对石清清做的事情让他完全没好感。 而且无端端地就在他面前扭到脚了,谁知道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于是卿君阑干脆喊人过来扶石芊芊,可是没想到他还没喊人呢,石芊芊就开始自己扯自己的衣服了,当场卿君阑的脸就冷了下来了。 如果说刚刚他只是有些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就可以肯定了。 然后就是石芊芊污蔑他想要对她行不轨,石母又在一边口口声声地让他负责,不过让卿君阑欣慰的是,他的小妻子全心全意地相信他,完全不理会石芊芊和石母的挑拨离间。 “你胡说!”卿君阑刚说完,石芊芊就在一边否认,激动地说道,“明明就是你想……你想……” 似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石芊芊涨红了脸都说不出口。 见石芊芊这个模样,卿君阑忍不住无声地冷笑了一下,难道她以为说话说一半,漏一半,就会让人有无限的遐想? “对,你说的没错。” 卿君阑忽然开口道,石芊芊愣了一下,似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卿君阑。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改变心意了? 石芊芊心里头顿时间涌起了一股雀跃,她甚至幻想着是不是卿君阑忽然对她有好感了? 这么一想,石芊芊脸上真的浮现出两朵红晕,看向卿君阑的眼神透着几分小女儿家的娇羞。 石芊芊为人天真,可石二却不天真,他可不认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卿君阑会突然喜欢上石芊芊什么的。 因为换位思考,如果他是那个被人陷害的人的话,那么他现在肯定恨死石芊芊了。 果然,卿君阑停顿了一下之后,冷冷地道:“我当时确实是很想让所有人来看看你那副不能没有男人的饥渴样!” 卿姑娘等人囧囧:“……” 二哥威武! ------题外话------ 唔,妹子们想小言不?想的话我就快点把他放出来,嘿嘿…… 小言:嗯哼?放出来?来来来,二轩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二轩:tat V178 不打自招的石芊芊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听到卿君阑的话,石芊芊整个人呆滞在原地,特别是那满是血的脸配上这表情,有种让人说不出的滑稽感。 “你怎么可以这么诋毁我?”石芊芊看向卿君阑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一副仿佛卿君阑就是负心郎的模样。 石芊芊的震惊是真的,因为她根本没想到卿君阑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他刚刚所说的那句话,让石芊芊觉得在他的眼里,她就和那些靠卖皮肉的风尘女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是她是大家闺秀,怎么能和那些卑贱的女人相提并论呢? “诋毁你?”卿君阑冷笑一声,看向石芊芊的眼神毫无温度可言,“难道你不是吗?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清清的夫君,是你的堂姐夫。” 卿君阑说着话的时候,看向石芊芊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似是有些厌恶和反感。 且不说石芊芊和石清清的关系好不好,但是不管怎么说,石清清就是她的堂姐,而他也是她的堂姐夫。 在她千方百计想要嫁给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层关系?难道不会觉得恶心吗? “你是我的姐夫又……” 石芊芊原本是想说,你是我的姐夫又怎么样?反正她就是看上他了,可是在一旁的石母却连忙上前拉住了石芊芊。 这么不经大脑就说出口的话在她这个当娘的面前说说就可以,别忘了,现在这里除了他们一家,卿家一家之外,还有易世策和周大人两个外人啊。 虽然他们男人或许不像女人一样长舌,但是怎么也会透露给他们的父母或者妻子听的吧?到时候一传出去,石芊芊是因为爱慕她堂姐夫才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不是卿君阑对她图谋不轨的话,石芊芊的这辈子算是毁了。 试问有哪一家人愿意娶一个不知羞耻的姑娘?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石母忙不迭地打断了石芊芊的话,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似的急忙对卿君阑道,“分明就是你对我女儿意图不轨,现在又在诋毁她勾引你,别以为你们卿家家大业大我们就会怕了,这世上还是有王法的。” 听到石母的话,石芊芊也知道自己刚刚差点说漏嘴了,当即连忙闭嘴,不再开口。 卿君阑也不在意,对石母的话却嗤之以鼻,如果他们一家子对卿家的家大业大不怕的话,何必在之前见面的时候都对他们卿家的人百般讨好? 如果不是有心想要攀上他们卿家的话,又怎么会有事没事都借着看望石清清的机会来到卿家? 卿姑娘低声问石清清:“清清,她们母女俩经常来卿家吗?” “嗯。”石清清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是因为我祖母寿宴的事情。” 虽然石老夫人对石夫人这个儿媳妇不太满意,但是对于她这个孙女却没有什么意外,而且也不光是偏袒二房的人。 所以当石母和石芊芊打着为石老夫人筹备寿宴的名号上门拜访的时候,石清清还真的是找不到办法拒绝。 石清清不是不知道石芊芊他们一家子在打什么主意,只能够在她们母女俩上门拜访的时候把见面的地点离他们的院子远一点,省得让她们找到机会。 可是石清清千算万算,就没算到还是让石芊芊找到机会了,而且还污蔑卿君阑想要毁她清白。 好笑,她以为卿君阑会是那种看到姑娘就走不动道的男人吗?他们一家子也不去打听打听,之前卿君阑虽然吊儿郎当,但是绝对是身家清白,从未沾花惹草的。 一是因为卿家的家风严,二是因为卿君阑并非是贪图美色之人。 所以当石清清一听到发生这样的事情,第一个反应就是卿君阑有没有被石芊芊占便宜,等到回过神来之后,石清清被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想法给囧住了! 卿姑娘听到石清清的话,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对石芊芊道:“不如石小姐说说,我二哥是怎么对你意图不轨的?” 石母怕石芊芊会不小心说漏嘴,所以当即就在石芊芊要开口的时候先抢了话,道:“还能怎么意图不轨?卿君阑他自己心知肚明!” 只是石母不知道的是,她怕石芊芊说漏嘴却忘了她这样的态度有几分心虚的嫌疑。 “那可不行,我二哥说的是石小姐想要对他意图不轨,难道我二哥说的就是真相吗?”卿姑娘含笑问道。 听到卿姑娘的话,石二一家险些被她给噎死,以前他们怎么没听说这世子妃是个无赖之人? “表妹,你这么问就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易世策遵从了绵绵的意愿把她送到了卿姑娘的怀里,然后笑着对卿姑娘道,“虽然是事实,但是石小姐好歹是个黄花大闺女,你让她怎么好意思承认她对她的堂姐夫意图不轨呢?” “噗嗤!” 听到易世策用这么玩世不恭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卿君炙他们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而石二一家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石芊芊抿着唇,看向易世策的眼神都快要喷火了。 卿姑娘想,如果不是石母紧紧拉着石芊芊的手,不让她那么冲动的话,只怕此时石芊芊早就跳起来指着易世策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了。 虽然石母和石二都是把她当做以后联姻的工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从未在物质上短缺过她。 所以自幼娇生惯养的石芊芊到哪儿都是小伙伴们奉承的对象,特别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一个当将军的大伯之后,就更加不敢得罪她了。 到了洛阳之后,日子虽然算不上以前那么众星捧月,但是其他人看到镇国将军的面子上,也不敢太过于不给她面子。 当然了,或许在那些世家女的眼中,石芊芊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她们没必要和她计较。 可是石芊芊却误以为那些不和她计较的世家女是被她的美貌和智慧征服了,鬼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异想天开的念头? 反正久而久之,石芊芊就莫名其妙地认为自己非常优秀,是那种让男人看了就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优秀。 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认为自己只要稍微对卿君阑表露出好感,就能够把卿君阑迷得魂牵梦绕了。 石母就是知道自己的女儿石芊芊有多头大无脑,所以才会这么做的,看到石芊芊此时不是梨花带泪地装委屈,而是怒火冲冲地瞪着易世策,她都忍不住想要骂她一声猪了。 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抓住时机吗?现在就是最好示弱,让人产生同情的时候,结果石芊芊竟然蠢到意气用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石小姐和我二哥遇到的那个地方,似乎只通往他们院子的吧?”卿姑娘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不知道石小姐为什么会在那里呢?而且还扭到了脚,身边又没有侍女伺候……” 卿姑娘一点一点将疑点说了出来,石芊芊他们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其实从他们开始打这个主意的时候就已经走错了一步了—— 且不说卿君阑会不会对石芊芊有意思,即便是有,他也不可能做出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对石芊芊意图不轨的行为。 “如果石小姐不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那么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了。”卿姑娘扫了一眼石二他们一家,心里头忍不住啧啧两声—— 想要讹他们之前也不打听打听,他们卿家是那种为了面子就忍气吞声的人吗? 石母和石二听到卿姑娘的话,纷纷眼皮子一跳,看着卿君阑他们隐隐流露出不善的神情,他们似乎觉得自己打从一个开始就错了—— 他们不应该随便打卿家的主意的! 在此之前,他们一直以为卿家的人和他们所见识过的大家族一样,发生了一些什么丑闻,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掩盖,而不是像卿家这样,并没有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 “不讲情面?”石芊芊一直以为都认为自己的天之骄女,如今看到卿姑娘他们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什么不屑的脏东西似的,让石芊芊如何受得了? “就算是我故意陷害卿君阑的,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石芊芊冷笑一声,得意地道,“石清清,你别忘了,就算你爹是镇国将军,你要是敢对我们做什么的话,祖母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石芊芊敢这么说,自然是有底气的,因为石夫人只有石清清一个女儿,而石母却为石家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所以即便是为了那两个男丁,石老夫人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是石清清他们对付他们二房而无动于衷的。 听到石芊芊主动承认,石二和石母简直就是要昏死过去了,看到她一脸得意的模样,更是恨不得把她塞回娘胎重造—— 真没见过那么蠢的! 而卿天娇他们听到石芊芊的话,也是一脸看白痴似的样子,卿姑娘更是觉得难以置信—— 这世界怎么那么多脑残?难道石芊芊忘记了当初在新房的时候她说过的话吗? 卿君阑听到这话,搂住石清清,然后对石芊芊冷笑道:“你觉得清清会顾及石老夫人,我会吗?” “君炙,将此事上报官府,我倒要看看,敢讹我们卿家的人,会落得什么下场!” 话音刚落,石二和石母脸色瞬间变得灰白! ------题外话------ 其实卿家的人都知道是石二一家陷害他们的,之所以没有直接办了他们,原因就是他们想要找乐子╮(╯_╰)╭ 家里的电表好像坏了,老是跳闸,明天找人来修……嘤嘤嘤再跳多几次我的电脑都要被烧坏了! V179 石二一家身败名裂 卿君阑让卿君炙将此事上报官府,并非只是说说而已的,石二和石母俩人心里头都非常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当看到卿君炙真的去上报官府,石母恨不得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算了。 “你……你们怎么敢?”石芊芊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完全不阻止卿君阑和卿君炙的人,如果真的上报官府的话,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事情了? 石芊芊之所以敢自己主动承认,那就是看准了石清清看在石老夫人的面子上不会让人把这事说出去。 可是石芊芊没想到,正如卿君阑所说的,石清清或许会看在石老夫人的面子上不会太为难他们,但是却不能够保证卿君阑也必须看在石老夫人的面子上任由别人讹上门。 石芊芊就算是自恋到一个人神共愤的地步,但是她也很清楚,如果今天的事情真的传出去的话,对她的名声来说会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情,她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些人会如此取笑、鄙视她了! 不! 石芊芊摇了摇头,她绝对不能够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石清清!”石芊芊抬头看向卿君阑,道,“我不和你抢卿君阑了,你让他们不要把这事上报官府,我们一笔勾销怎么样?” 石芊芊自认为自己已经退了一步了,石清清他们也不能逼人太甚,可是她却不知道,当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在场的人都傻眼了—— 我勒个去! 得脑残才能够把这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啊? “她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卿天娇以前只知道卿敏珠是个脑残的,没想到这里也有一个脑残的,她到底有什么底气说出这番话?或者说她到底有什么信心可以从二嫂的手中抢走二哥? 石清清也要被石芊芊给气笑了,怪不得以前她娘总是让她别和石芊芊计较,就像无忧说的那样,和脑子有问题的人计较,会让人分不清谁才是脑子有问题的。 “石芊芊。”石清清开口笑道,“你是不是忘了,这里不是石家,是卿家,容不得你撒野。” “石清清你……”石芊芊瞪大了眼睛看向石清清,不相信她竟然真的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家被卿家的人告上官府她都无动于衷。 “难道你忘了你也是石家的人吗?这是要是让祖母知道的话,你想让她老人家活活被你气死吗?” 听到石芊芊的话,石清清冷笑一声,道:“别把这么大顶帽子扣到我头上,我没忘记我是石家的人,是你们忘记了我是石家的人而已,而且就算祖母真的被人气着了,那也是你们造成的。” “清清,瞧你这话说的,我们怎么可能忘记了你是石家的人呢。” 石二一看事情不对路,连忙改变了态度,朝着石清清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把事情闹大呢,这事是你婶娘和你妹妹做得不对,回去我就好好地教训她们的。” 石二觍着脸对石清清保证道,“二叔发誓,我保证以后一定不让她们找你的麻烦,你看这样就没必要把事情闹大了是吧?关上门都是一家人呢!” 听到石二的话,在场的人都知道石芊芊的无耻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了,原来是有迹可循的。 石二的话对石清清来说,只剩下可笑和心寒,事到如今他才说什么一家人的话?在他们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只要稍微想一下她是他的侄女,是他们的一家人,事情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二叔。”石清清冷冷地看着觍着脸看着她的石二,对于他的讨好完全无动于衷,“你说,如果我阿爹知道了这件事,他还会不会把你们当做一家人?” 石清清的话顿时间让石二噎住了:“……” 想到他大哥那护犊子的性子,石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只要不涉及石夫人和石清清的问题,他大哥还是很好说话的,但是一旦涉及她们母女俩,那可就半点余地都没的说了。 正如镇国将军对石老夫人也是非常孝顺的,但并非是愚孝,他认为石老夫人的决定是不对的话,那么他就绝对会梗着脖子拒绝。 好比当初石老夫人想要让镇国将军纳妾一样,僵持了多年,他的初衷一如往昔。 对镇国将军来说,石夫人和石清清母女俩就是他的逆鳞,谁碰谁找死。 石二之前之所以敢和石母她们狼狈为奸,就是因为镇国将军去了打仗,离开洛阳太久了,让他快要忘记了石夫人和石清清背后其实还有靠山的。 石清清没有再理会石二他们一家,直接就让人送客了,对于这一家子的亲戚,她早已经厌烦了,如果经过这事可以让他们大房彻底摆脱二房的话,或许这是件好事? 石清清乐观地想到。 * 这场闹剧很快就结束了,其实这样的事情即便是上报到官府,那也是清官难审家务事的,不过卿君阑的主要目的并非是让石二他们一家坐牢或者什么的,而是让他们在洛阳身败名裂! 也正如卿君阑所料,这件事一上报官府之后,官府的大人和师爷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判啊,又捉摸不透卿家的意思,他们旁敲侧击着问了一遍之后,卿家给出的答案就是随便! 随便? 呵呵! 大人和师爷干笑,不知道随便这两个字不能够随便乱说的吗?很容易死人的好不好? 一边又要担心自己判刑判得不够重,让卿家的人不高兴了,一边又要担心自己判刑判得太重了,又让卿家的人不高兴了—— 大人和师爷同样累觉不爱,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卿家到底是想要重罚石二一家还是随随便便就成。 “师爷!”官府大人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道,“这卿家和石家的事情,你认为该怎么判?” “大人,我觉得卿家的人既然上报官府了,那么就是想着要和石家的人撕破脸皮了,应该重判。”官府师爷开口说道。 官府大人皱了皱眉头,然后道:“师爷,可是你别忘了,这卿家三房的二少夫人可是石家的人,这次的事情他们上报官府,怕是一时意气用事,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后悔了,我们又重判了,怎么办?” “这……”官府师爷也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然后道,“那就轻判?这样等到卿家后悔了,就不会怪我们办事不利的了。” “不成!”官府大人摇了摇头,开口道,“这只是我们的假设,如果卿家的人不后悔呢?那我们轻判,会不会让卿家的人认为我们偏袒石家的人?” “……”官府师爷满头黑线,看着官府大人问道,“那大人您的意思是?” “师爷。”官府大人一脸严肃地看着官府师爷,道,“本官这是在问你的意思。” 官府师爷就差给官府大人跪了—— 不带这么全盘否定之后还要装无辜的好咩?大人! * 卿君阑自然是不知道官府的大人和师爷是如何苦恼的了,不过事情上报官府之后,石二一家在洛阳的名声确实是彻底臭了。 因为觊觎堂姐夫不知羞耻使用腌臜手段的石芊芊,还有为了攀龙附凤而对自己侄女下手的石二和石母,如今洛阳的人,只要稍微要点脸面的人,都已经和他们划清了界限。 石母和石芊芊之前仗着镇国将军的名号在洛阳结识的那些夫人小姐们,在得知她们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纷纷和她们翻脸了。 且不说她们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不仅没有成功反倒是害得自己如此身败名裂,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员,她们可不希望有一天被石母和石芊芊母女俩拖了后脚。 光是她们做出这件事得罪了石清清,就足以让她们和那母女俩撇清关系了。 当初石母和石芊芊为什么那么容易就结识到这么多夫人小姐?她们又为什么愿意和从小地方来的石母和石芊芊认识?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镇国将军这个大靠山。 之前她们以为她们是镇国将军的弟媳和侄女,交好总比交恶好,可她们没想到石母和石芊芊母女俩竟然蠢到自寻死路。 她们做出这样的事情,已经是彻底得罪了镇国将军了,她们可是知道镇国将军有多宠石清清这个唯一的女儿的。 即便是不为了讨好卿家和镇国将军,她们也没打算得罪这两个大靠山,所以和石芊芊母女俩划清界限就是最好的办法。 “少爷,您是不知道,如今这石二一家在洛阳,名声可谓是臭到无人搭理的地步了。”卿君阑身边的高义开口笑道,“看他们敢不长眼地来讹咱们。” 听到高义的话,卿君阑的眼里掠过一丝笑意,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就看到石清清身边的侍女百禾远远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对卿君阑道:“少爷,老夫人来了。” 听到百禾的话,卿君阑眼里的笑意淡了几分,百禾口中的老夫人自然指的是石老夫人了。 “我知道了。”卿君阑微微颔首,即便是不用百禾说什么,他也知道石老夫人在这个当口上门拜访卿家是什么意思的了。 “高义,过来。”卿君阑对着一旁的高义道,等到他附耳过来的时候,卿君阑才在他的耳边小声地吩咐了两句,然后就打发他去办事了。 虽然高义有些奇怪卿君阑为什么会下达这个吩咐,但是却没有问什么,乖乖去执行了。 百禾见卿君阑吩咐完高义之后不是往正厅去,而是往寝室走去,神情微微有些惊讶,问道:“少爷,您不先去见见老夫人吗?” 其实百禾想说的是少爷您要是再不去救夫人的话,夫人就会被老夫人给吃了的。 只是这话说得未免有些以下犯上了,于是百禾只能够含蓄地提醒了一下卿君阑。 卿君阑一抚衣褶,摇了摇头道:“无妨,等我换下朝服再去见老夫人也不晚。” 此时卿君阑才刚刚下朝回来,而石老夫人这么早就来了,足以可见她对石二一家子的事情有多紧张了。 “可……”百禾还想说什么,却被卿君阑摆摆手打断了。 卿君阑知道百禾想说什么,她是担在心让石清清一个人面对石老夫人很难说不会被欺负。 可是这里是卿家,石清清已经嫁给他,成为了她的妻子,日后也会成为他孩子的母亲,他可以宠着她,让着她,但也必须让她学会独当一面。 可是百禾却不懂卿君阑的苦心,只能够暗暗着急。 * 等到卿君阑换下朝服之后,才信步走向正厅。 卿君阑朝着石老夫人一作揖,脸上含笑道:“见过老夫人。” 石老夫人一看到卿君阑,脸色就有些尴尬,连忙摆手让他不用那么多礼。 说实在话,石老夫人之所以那么早来卿家找石清清,就是想着石清清怎么说也是她的孙女,他们的事情私底下解决就可以了。 虽然说卿家和石家是联姻关系,但是那是和大房,而她这次来的目的却是为了二房。 石老夫人也知道石二他们一家子做的事情太上不得台面,因此才会看到卿君阑的时候觉得尴尬。 卿君阑落座后,看了一眼石清清,见她脸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心里头才放心了一些。 虽然他想让石清清可以独当一面,但是看到她被欺负了,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是显然现在的石清清比起以前,要长大了不少。 卿君阑和石老夫人聊了一会儿,石老夫人三番四次想要提起石二一家子的事,但是都被卿君阑歪楼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无奈之下,石老夫人只好硬着头皮直说了。 石老夫人的本意是想着让卿君阑他们放过石二一家的,她也准备好了不少的说辞,可是没想到她才刚刚提起这事,卿君阑就一脸惊讶地看着石老夫人:“老夫人难道不知道吗?” 啊? 石老夫人愣愣地看着卿君阑,知道什么? “事后清清也劝了我,毕竟是亲戚,而且想必二叔他们一家也不是故意要陷害我的,所以一大早,我就让人去官府说我们不追究了。” 石老夫人:“……” 为什么她有一种戳心窝的感觉? 石老夫人看着笑得一脸无辜的卿君阑,只觉得一口老血险些要喷了出来。 其实石老夫人不仅想让卿君阑他们不要再追究,最好还可以帮帮石二他们一家子,把这事“说清楚”,可是卿君阑刚刚的那句话却彻底堵死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想必二叔他们一家也不是故意要陷害我的! 石老夫人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脑海里总是无端地浮现出卿君阑的这句话,让她脸上燥的慌,根本不知道还怎么继续说下去。 凭良心讲,连石老夫人都觉得石二一家实在是太作了,不仅作,而且还不聪明,想要陷害人,结果最后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可是不管他们再怎么作,再怎么不聪明,二房始终有他们石家的男丁,二房的名声如今那么臭,还有谁会想要和他们做亲家? “清清啊。”石老夫人看向石清清,在她清亮的目光中有些尴尬地说道,“你的堂弟如今到了适婚的年纪,可这个当口出了这样的事情……” 你让你堂弟怎么娶媳妇? 最后的一句话石老夫人没有说,因为石清清冷静而平稳地打断了她,“祖母,这事我已经告诉了阿爹。” 一句话,直接让石老夫人把后面的话全都吞回了自己的肚子,大儿子是什么性子,没有人比石老夫人更清楚了。 她知道石清清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告诉她,她所做的这些事情,镇国将军都是知情的,同意的。 石老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么说对她的大孙女很不公平,但是为了二房的男丁,她还是开口了:“这件事,你再考虑考虑吧。” 石清清默不作声。 石老夫人没有在卿家待太久,很快就离开了,毕竟除了石二一家子的事情,她和石清清祖孙俩人根本没有那么亲密,甚至是无话可说。 待石老夫人一走,石清清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皱着鼻子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卿君阑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刚刚表现得很棒啊,怎么现在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了?” 卿君阑对于石清清能够如此冷静地面对石老夫人感到十分惊讶,毕竟之前他们大房和石老夫人之间的事情他也稍微知道一点。 原以为石清清会因为多年形成的忍让以及对长者的尊敬会被石老夫人牵着鼻子走,却没想到石清清竟然和石老夫人玩起了装聋作哑,甚至带着石老夫人一起歪楼。 石清清一巴掌打开了卿君阑的手,然后皱了皱鼻子,道:“我只是为我阿爹我娘觉得不值得。” 这么多年来,她的爹娘孝顺石老夫人,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什么新鲜玩意都先给石老夫人,可是就是因为她爹娘没有生下一个男丁,所以就抹杀了他们所做的一切。 就因为二房有男丁,所以他们大房就必须得处处忍让他们吗? 石清清想不明白。 ------题外话------ 其实重男轻女是自古以来的问题,石老夫人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虽然这章没怎么虐到石二一家,但是判了他们下场了,后面提到清清和二哥的时候会偶尔穿插石二他们悲催的下场的,至于石老夫人……二轩作为一个姑娘,我也不喜欢重男轻女的人,╭(╯^╰)╮有本事你重女轻男啊! ~(﹁﹁)~切 V180 带着萌娃去寻夫 十二月,岁暮天寒。 自从天冷了之后,卿姑娘就很喜欢睡懒觉,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醒来之后看到卿姑娘还迷迷糊糊地睡着,当即笑嘻嘻地扑了上去。 “娘亲~懒懒~”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压在卿姑娘的身上,抱着她的脑袋就猛亲,“醒醒~娘亲~” 被这两个小团子这么一闹,卿姑娘就是想要继续睡懒觉都没可能的了,一睁开眼就看到两个小团子凑到她面前笑嘻嘻地看着她。 两个小团子刚从被窝里出来,白嫩的脸蛋儿上还有两朵热乎乎的红晕呢,头顶有两根不受控制的呆毛微微翘了起来,看起来可爱极了,险些把卿姑娘给萌死。 卿姑娘猛地一把抱住了两个小团子:“好啊你们两个小坏蛋,打扰娘亲睡觉是不是?看我怎么对付你们。” 卿姑娘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挠他们的小肚子和咯吱窝,哈了一口气,“哈~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 “哈哈哈……娘亲~痒~哈哈……” 两个小团子被卿姑娘挠得笑成一团,母子/母女玩闹了一会儿之后,卿姑娘才起身给他们穿好衣服。 如今天气冷了,虽然说屋子里烧了地龙,但是卿姑娘还是怕他们刚醒来会着凉,所以懒觉什么的,别指望可以继续睡了。 穿好衣服之后,墨荷她们听到内室里有动静,便知道他们醒来了,等到卿姑娘开口之后,她们便将准备好的洗漱工具全都端了进去。 卿姑娘端着杯子给壮壮和绵绵一人含了一口,漱口之后再用柔软的帕子给他们擦脸。 自从卿姑娘给他们洗漱过之后,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就认定卿姑娘了,每天起床之后都要让卿姑娘自己亲力亲为,不愿让别人代劳,就连四只墨她们都没办法代替卿姑娘。 之前卿姑娘和壮壮、绵绵不是一起睡的,所以卿姑娘睡了懒觉之后,两个小团子不愿意让别人给他们洗漱,只好委屈地在内室外等着卿姑娘醒来给他们洗漱。 那天卿姑娘醒来之后,就看到两个小团子委屈到都快要哭了,心疼得卿姑娘连忙惜惜这个,惜惜那个的。 洗漱完了之后,卿姑娘给了壮壮和绵绵一人一个香香的亲亲,然后三人才开始用早膳。 “娘亲,喂喂~”壮壮推着椅子到卿姑娘的身边,然后稳稳地抱着一碗黑芝麻糊到卿姑娘的面前。 卿姑娘看了一眼那么爱撒娇的大儿子,再看了一眼已经能够自食其力的小女儿,卿姑娘好想捂脸,亲了亲壮壮,道:“乖,自己吃。” 得到香吻的壮壮笑眯眯地抱着自己的黑芝麻糊,乖乖地吃了起来。 卿姑娘也知道其实壮壮不是不能自己吃东西,只是习惯性地喜欢撒娇罢了,虽然卿姑娘已经下定决心要让壮壮成为一个小男子汉了,可是每当看到他撒娇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心软。 卿姑娘捂脸,其实她大儿子和小女儿是调换了性别吧吧吧? 卿姑娘摸了摸两个小团子的头发,软软的,十分舒服,听萧大说吃黑芝麻糊不仅可以让头发乌黑油亮,在冬天吃还可以暖身体,所以卿姑娘经常让厨房准备了黑芝麻糊给壮壮和绵绵吃。 “娘亲~”绵绵把碗里的黑芝麻糊全都吃得一干二净之后看向卿姑娘,奶声奶气地问道,“爹爹怎么还没回来?” 听到绵绵的话,卿姑娘微微一愣,有些晃神,她低头看着仰着脑袋,一脸天真地看着她的绵绵,嘴边的那一圈黑色芝麻糊显得十分可爱。 卿姑娘接过墨荷手中的帕子,一边给绵绵擦嘴巴,一边好奇地问着她:“绵绵记得爹爹吗?” 她可是记得小孩子的记忆很短的,特别是在三岁之前。 “记得~”绵绵说得理所当然,给卿姑娘擦完嘴之后很认真地说道,“爹爹笨笨,绵绵要~嗯嗯~爹爹不会~” 一岁多的小孩子记忆确实是很短的,一会儿就会忘掉,可是架不住绵绵对于上次想要嗯嗯言昭华却不知所言印象深刻,每嗯嗯一次就想起了那个不知道嗯嗯的爹爹。 而且再加上周围的人也偶尔提起言昭华,这才让绵绵对言昭华这个爹爹念念不忘。 卿姑娘听着自家小女儿用那么严肃的语气在嫌弃她自家亲爹,忍不住为言昭华默默地点上一排蜡烛—— 他在绵绵心里头严肃而伟大的父亲形象很有可能在嗯嗯这件事情上完全崩塌了。 不过…… 卿姑娘看了一眼碗里的黑芝麻糊,囧囧地看着自家小女儿,在这样的情况下说起嗯嗯什么的真的合适吗? 而且…… 大儿子你听着嗯嗯的话题吃得那么欢快,要不要这么没心没肺啊? “绵绵想爹爹了吗?”卿姑娘扯开话题 “想~”绵绵很严肃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娘亲也想你爹爹了。”卿姑娘摸摸绵绵的脸蛋,现在算算,言昭华也已经离开了三个多月了。 如果卿姑娘说不想的话那就是假的,不过平时都让壮壮和绵绵给分散了注意力,所以倒不觉得,不过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会不知不觉地想起言昭华那大变态的。 作为一个畏寒的姑娘,卿姑娘表示,没有了大变态这个大暖炉,实在是太让人不习惯了。 “壮壮也想~”壮壮凑上前去给了卿姑娘一个香软的亲吻,然后一旁的墨荷惊呼,“世子妃您的脸……” 卿姑娘听到墨荷的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刚刚被壮壮亲了一口的脸颊,然后就摸到了黏黏的东西,放下手一看—— 好嘛,满满的都是黑芝麻糊。 卿姑娘故作生气地看向壮壮:“你个小混蛋,故意的是不是?” 壮壮萌萌的看着卿姑娘,一副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样子,见卿姑娘板起了一张脸,壮壮连忙撅起小嘴凑了上去,含糊不清地道:“娘亲~哒哒~” 看到壮壮这么萌萌哒的样子,卿姑娘也绷不住了,接过墨荷手中赶紧的帕子,笑着给壮壮擦擦嘴,道:“是擦擦,不是哒哒。” 母子/母女三人用完早膳之后,恰好兰怀瑾也来了。 自从言昭华去了前线之后,兰怀瑾就搬出了定亲王府,虽然说他们清者自清,而且卿姑娘也没在意这些,但是毕竟整个定亲王府只有她一个女主人,而兰怀瑾又和萧大他们不一样,留下他一个外男在这里住也不是很妥的。 再加上兰怀瑾又不是没钱,所以索性在离定亲王府不远的地方买了一处宅子,还亲自写上了兰府二字。 “瑾叔叔~” “瑾叔叔~” 兰怀瑾的兰府离定亲王府不远,不管是为了蹭吃也好,为了多照顾“孤儿寡母”的卿姑娘三人也好,反正就是经常出入定亲王府的了。 所以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对于兰怀瑾这个猥琐的叔叔,一点儿也不陌生,甚至比对卿君炙还要熟悉。 没有人能够抵抗得住萌娃的杀伤力的,连言昭华也不例外,更何况是兰怀瑾? 要不是被卿姑娘一脚踹开,只怕他早就扑上去这个惜惜,那个惜惜的了。 看到兰怀瑾被踹,不知道他是被卿姑娘嫌弃的壮壮和绵绵见状,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出声,还在一旁拍着小胖手:“好~好~” “看到了吧?”卿姑娘微抬着下巴看向兰怀瑾,笑道,“现在知道自己有多遭人嫌弃了吧?” 兰怀瑾默默地抹了一把脸:“老子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回答他的就是卿姑娘的一声切,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也学着卿姑娘,奶声奶气地对兰怀瑾:“切~” 哐当! 兰怀瑾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卿姑娘好笑地看着兰怀瑾一副累觉不爱的样子,随意地开口问道:“吃早膳了没有?” 不等兰怀瑾回答没有,卿姑娘又继续道,“反正我们吃了,你想吃的话自己出去解决。” 兰怀瑾满头黑线:“……” “好歹过门就是客,请老子吃顿早膳会怎样?”兰怀瑾看着完全没把他当客人的卿姑娘,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亏老子还那么早就想过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呢。” 卿姑娘正在和壮壮、绵绵玩耍,听到兰怀瑾的这句话,转头就对墨荷道:“墨荷,让厨房给他准备一份早膳。” “……”兰怀瑾看着见风使舵的卿姑娘,很嫌弃地道,“小妞你能不能不那么势利?” 卿姑娘瞥了一眼兰怀瑾:“有本事你别吃?” “哼!”兰怀瑾面对卿姑娘的时候一副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样子,但是转头看向墨荷的时候却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我要多一份生煎包。” 卿姑娘背对着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然后默默地朝着兰怀瑾竖起了一根中指:你个贱人! 兰怀瑾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看到卿姑娘和壮壮、绵绵玩得那么开心,趁着卿姑娘一个不注意的时候快速地把壮壮抱了过来,然后对着卿姑娘哈哈大笑:“让你不给老子抱,现在还不是被老子抢到了?” 那模样,别提有多嚣张了。 啪! 只可惜乐极生悲,正当兰怀瑾笑得开怀的时候,壮壮的小胖手啪的一声直接拍到了兰怀瑾的脸上。 兰怀瑾:“……” 卿姑娘:“……噗!哈哈哈哈……” 看到莫名其妙吃了壮壮一巴掌的兰怀瑾,卿姑娘险些笑到肚子疼,兰二二未免也太悲催了吧? “你的人生真的是处处是杯具啊!哈哈哈哈……” 不知道打人巴掌是不对的壮壮见卿姑娘笑得那么开心,当即咯咯地笑了起来,啪的又一声,直接扇到了兰怀瑾的脸上。 噗嗤! 这下不止是卿姑娘了,就连墨柳她们也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连着被扇了两巴掌,虽然不疼,但是…… 兰怀瑾低头看着怀里的壮壮,咧着嘴笑得一脸天真萌萌的样子,让兰怀瑾觉得他要是真的对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团子动怒的话,那么别说天理了,连他自己都鄙视他自己,于是,兰怀瑾只能默认倒霉了。 等到墨荷让人把早膳端过来之后,兰怀瑾才将壮壮交到卿姑娘的怀里。 “谁教你可以随便打人的?”卿姑娘伸手捏了捏壮壮的鼻子,壮壮无辜地皱了皱鼻子,看着卿姑娘,直把卿姑娘看得心坎都软了,低头轻轻咬了他的小鼻子,然后笑道,“以后不可以这样了,知道没有?” 被咬了一口的壮壮笑嘻嘻的,听到卿姑娘的话萌萌哒点了点头。 卿姑娘和绵绵、壮壮闹了一会儿之后,转头看向还在桌子那里吃着早膳的兰怀瑾,问道:“你不是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兰怀瑾咬着一口生煎包,那里边的汤汁一下子流入了喉咙,好吃得让人觉得又烫又舍不得吐出。 听到卿姑娘的话,兰怀瑾连忙将嘴里的生煎包吞下,然后才开口道:“我和娇娇的事情未来岳父大人不是也已经接受了嘛,所以老子觉得回西夏跟我老爹提一下,正式派人上门提亲。” 卿姑娘听完之后,很严肃地问兰怀瑾:“你觉得这个好消息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这只是对你来说是好消息吧?六叔就算接受了你们,他也舍不得把天娇嫁到西夏那么远啊。” 否则的话,当初六叔也不会对兰怀瑾这么大意见了。 对六叔来说,好好的一个闺女,才养了十几年,还没养够,就把她嫁到西夏那么远的地方,是个当爹的都不舍得好吧? 卿姑娘忽然想起了小叔公曾经对她说过,当初她出嫁的时候,从卿府到定亲王府那么短的距离,四郎爹爹都会舍不得到恨不得追上来让她别嫁了呢,更别说是卿天娇要嫁到西夏那么远的地方了。 “谁说要把娇娇嫁到西夏了?”兰怀瑾奇怪地看了一眼卿姑娘,然后道,“你们都在西陵,要是娇娇嫁到西夏的话,岂不是很孤单?” 听到兰怀瑾的话,卿姑娘惊讶地看着他,好奇地问道:“难道是你要嫁到西陵来?” 兰怀瑾的脸色一黑:“什么叫老子要嫁到西陵?老子只是怕娇娇在西夏住不惯,所以干脆在西陵这边住下而已。” “为什么我不知道的?” 卿姑娘默默地在心里头为兰二二点上三十二个赞,虽然这家伙是二了一点,但是不能否认的是,的确是个好男人。 否则的话,也不会为了卿天娇放弃在西夏的身份和地位,留在西陵了。 “老子都在这里买了宅子了,你竟然告诉老子你不知道的?”兰怀瑾简直就是要佩服卿姑娘的智商了,“要不是要留下来的话,老子还买宅子做什么?你的智商比二十二要低吗?” 卿姑娘默默无语,然后看向兰怀瑾:“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智商只有二十二吗?” 兰怀瑾:“……” 我们明明在讨论你的智商好吗?为什么老子有一种自己坑了自己一把的感觉? “好了,我们说正事。”兰怀瑾放弃了继续嘲笑卿姑娘的念头,因为他知道,如果继续下去的话,很有可能到了最后被嘲笑的人会变成他,“两日后我就要回西夏了,你要不要带壮壮和绵绵一起去?” 卿姑娘奇怪地看着兰怀瑾,然后道:“我干嘛要跟你一起走?你是想趁着昭华不在勾引嫂子陪你私奔吗?” 兰怀瑾听到卿姑娘的话,直接被嘴里的食物给呛住了,而一旁的墨柳等人也被吓住了:“……” 话说世子妃你说话那么直接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兰怀瑾喝了一口茶,才把气顺了回来,无语地看了一眼卿姑娘:“小妞你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子是听娇娇说你们在温北岑家的小姑奶奶大寿,卿家决定今年派人过去,只是没决定是谁,所以老子才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你不是早就打算要去找言昭华的嘛,这下顺路,老子可以送你们去温北岑家之后再回长安。” 听到兰怀瑾的话,卿姑娘的眼睛一亮,之前她确实是有过这个打算,她知道言昭华如今在丰北,如果她一个人的话就可以直接去了,但是带着壮壮和绵绵,他们那么小,直接去军营的话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卿姑娘就想到了温北岑家的小姑奶奶。 温北和丰北离得不远,到时候他们即便不住在温北岑家,也可以留在温北,到时候想要和言昭华见面的话也不会太麻烦。 其实更重要的一点是,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太小了,如果言昭华真的要一年后再回来的话,两个小团子保证忘记了他这个当爹的了。 所以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卿姑娘决定带壮壮和绵绵一起千里寻爹(寻夫)。 只是没想到卿姑娘还没找到机会呢,小姑奶奶就把机会送上门了。 不过,卿姑娘想了一下,问道:“我记得温北岑家和西夏的长安好像不是很顺路吧?” “嗯。”兰怀瑾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道,“到了一个叫大同镇的地方就要分开走,如果就你一个的话老子当然懒得送你了,但是还有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家伙在,老子就勉为其难地送你们到温北岑家吧。” 虽然知道有萧大和郎五他们在,但是兰怀瑾没亲自把他们送到温北岑家,心里头还是觉得不太放心,而且就算送他们到温北岑家,再掉头回长安,也不是一件多费事儿的事。 卿姑娘仔细想了一下,然后一拍手,道:“好,就这么决定了!” 反正萧大也说了,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长的很结实,坐马车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那你做好准备,两日后我们就出发。” * 等到兰怀瑾离开之后,墨荷连忙对卿姑娘道:“世子妃,您真的要去温北?” 刚刚听到卿姑娘和兰怀瑾说得那么起劲,墨荷她们不好开口说什么,但是现在兰怀瑾走了,她们就立马绷不住要问出口了。 “嗯。”卿姑娘点了点头,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壮壮和绵绵,问道,“娘要带你们去找爹爹了,高不高兴?” 其实壮壮和绵绵已经记得不清楚言昭华到底长什么样了,但是还记得有爹爹这一号人物,听到卿姑娘的话,连忙拍了拍小胖手,道:“高兴~” 就连严肃的绵绵,也咧嘴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去找~爹爹~绵绵高兴~” 看到卿姑娘他们母子/母女三人一副高兴的样子,墨荷她们反对和劝阻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世子妃,那四爷那边怎么办?”墨荷只能让卿姑娘自己想想实际情况了,别说卿姑娘还带着壮壮和绵绵了,即便是卿姑娘一个人,卿四郎也不放心让她去找言昭华的。 “没事。”卿姑娘一摆手,然后道,“我们跑了再让人告诉爹就是了。” 四只墨:“……” 世子妃您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的? 希望等到四爷知道了之后,不要气得派人把世子妃抓回去就好了,四只墨面面相觑,无奈地想到。 * 实际上,当卿姑娘他们偷偷跑了,卿四郎知道了以后并没有气得暴跳如雷,也没气到派人把卿姑娘他们都抓回来,反倒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卿三郎看到卿四郎一副神游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你就别想太多了,反正你之前不是还想着找个机会让无忧去找昭华的吗?” 之前听说有个同样去了前线的百户在那边受不住寂寞,找了个女人,而且还怀有孩子了,于是就娶了那个女人为平妻。 当这个消息传到那个百户家中的时候,他的原配妻子险些气疯了,她在家中为他孝顺父母,他竟然在外头找了个女人,而且还有了孩子? 卿四郎听完之后,莫名其妙就联想到了言昭华和卿姑娘,丰北那是什么地方?多得是卖笑的女人,而且言昭华的身份摆在那儿,想要巴结他的人多得是,送女人,送钱财就是最直接的巴结方式。 虽然卿四郎相信言昭华不会是那种沾花惹草的人,但是架不住一个人的时候会胡思乱想啊,而且谁都会有被人钻空子的时候,谁知道到时候言昭华会不会被人算计了? 虽然言昭华个女婿是表情少了一点,为人冷了一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卿四郎对这个女婿确实是很满意的。 所以这么一胡思乱想,卿四郎就认定了卿姑娘要是不在言昭华身边的话,肯定会被那些想要攀龙附凤的女人给缠上了,于是卿四郎就琢磨着要不要让卿姑娘去温北岑家。 这样一来,离言昭华不远,而且卿姑娘又深得小姑奶奶的喜欢,到时候一定会把他们母子/母女三人照顾得十分妥当的。 但是显然,四郎爹爹是个矛盾的人,他担心言昭华一个人在丰北会做出什么错事,想着法子让卿姑娘他们过去,但是一旦卿姑娘真的带着壮壮和绵绵跑了,四郎爹爹又觉得不开森了—— 女儿带着小外孙和小外孙女跑了,一个孤家寡人好寂寞肿么破? 听到卿三郎的话,卿四郎瞥了他一眼,见他坐在摇椅里一摇一摇的,一副得意的模样,忍不住泼他冷水,道:“三哥,我今早收到消息,说君寒有事耽搁了,今年回不来了。” “什么?”卿三郎猛地从摇椅上坐了起来,惊讶地看着卿四郎,“四郎,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也和三夫人一样,盼着大儿子卿君寒一家回来好久的了。 前段时间接到大儿子的家书,说他们今年一家子都会回来过年,卿三郎夫妻俩别提有多高兴了,卿三郎这段时间走路都是带风的。 可是现在卿四郎却告诉他,卿君寒一家因为有事耽搁了,所以今年赶不回来了? 看到卿三郎这个模样,卿四郎瞬间就觉得开心很多了,伸手拍了拍卿三郎的肩膀,道:“三哥,看开一点,不是还有君阑他们嘛。” “哼。”卿三郎一看卿四郎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我不想和你说话。” 这种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什么的最让人讨厌了。 卿四郎看到卿三郎如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但是冲淡了不少不舍和不开心的情绪。 * 在通往丰北的官道上,两辆两马并驱的马车平稳地行驶着,冬阳照在暗沉的朱红色车壁上,隐隐流动着光芒,透着几分古朴名贵。 卿姑娘和壮壮、绵绵还有墨荷四人坐在前面车厢较大的马车内,而其余三只墨则坐在了后边的马车内。 卿姑娘他们那儿,马车内铺满了柔软的狐皮,再加上在四角挂有固定的暖炉,让整个车厢的温度上升,并不若外头那般寒冷。 卿姑娘微微掀起帘子,隐隐看到了丰北的城门,她放下帘子,然后看向壮壮和绵绵:“壮壮,绵绵,如果告诉你们爹爹,是你们两个吵着要来的,不关我的事,他是不是就不会生我的气了?” 壮壮和绵绵萌萌哒看着卿姑娘。 墨荷:“……” 世子妃,您又想让少爷和小姐给您背黑锅了? “你们爹爹如果生气了,我就带你们离家出走好不好?” 在丰北的言昭华无故地打了一个喷嚏:“……” ------题外话------ 兰二二好久没粗线了,所以就让他出来串串场,顺便解决他和娇娇的婚事。 嗯,小言也好久没有粗线了,虽然没有一个妹子说想念他,但是我还是把他放出来了,虽然……他这一章只是打了一个喷嚏,哼唧,但是还是粗线了! V181 萌娃找了个新爹 丰北坐落于边境,临近漠北,虽然是个不大的城邑,但是却因设有互市而十分热闹,这里龙蛇混杂,除了有本地的各色货物,还有从西陵各地运来的特产以及从漠北运来的稀奇玩意。 把卿姑娘他们送到丰北之后,兰怀瑾就忙不迭地调转马头就要走了,没办法,要是留下来把卿姑娘他们母子/母女三人送到言昭华手中的话,谁知道那大变态会不会认为是他教唆他们千里寻爹(寻夫)? 所以为了安全着想,他还是先行一步吧! * 当马车驶入了丰北,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兴奋靠在一起,透过帘缝看到外边的神奇世界,两只小胖手激动到忍不住紧握成拳。 两个小团子脑袋靠脑袋地用自己稚嫩的语言来表达他们所看到新鲜事物的惊奇,有时说急了,卿姑娘只能听到他们咿咿呀呀。 虽然卿姑娘表示,她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偏偏两个小团子聊得十分尽兴。 卿姑娘:这果然就是双胞胎之间所谓的心有灵犀吗? 对于外头不同于洛阳的热闹,卿姑娘也有几分心动,她摸了摸壮壮和绵绵的脑袋,问道:“要不要下去看看?” 壮壮和绵绵连忙回头,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要要~” 正在一边懒洋洋地躺着的虎爷听到卿姑娘的话,顿时间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卿姑娘,嗷呜了几声。 “你太引人注目了。”卿姑娘一巴掌直接把虎爷给拍了回去,“还是乖乖待在马车里吧。” “嗷呜呜……”虎爷一脸悲愤地看着卿姑娘,你怎么可以那么无情那么残酷那么无理取闹?虎爷其实也可以很低调的好咩? 卿姑娘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一只老虎和一头狼走到一起,能低调到哪里去?难不成这两只还可以隐身或者缩小? 看到虎爷那么伤心的样子,绵绵心软了,抱着虎爷的虎脑袋,萌萌的看着卿姑娘,用软乎乎的声音说:“娘亲,绵绵要虎虎。” 根据卿姑娘对绵绵小朋友的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虎爷太可怜了,她舍不得,要不干脆带着虎爷一起去吧? 只是绵绵有时候说话不太能完整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于是只能挑别人听得懂的来说了。 被绵绵抱着的虎爷很人性化地点了点头,是啊是啊,虎爷不想和小主人分开哟。 “吼……” 正当卿姑娘开口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震天的虎啸声,卿姑娘第一时间看向虎爷,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那么纯爷们了?” 等卿姑娘的话刚说完之后,就发现不对了,刚刚虎爷好像没开口啊,乖乖地在绵绵的怀里呢。 可虎爷不管了,刚刚卿姑娘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它什么时候那么纯爷们了?难道它一直都不纯爷们吗?它叫虎爷好不好?太爷们了啊,一听名字就知道了! 即便是虎爷没开口,卿姑娘也能看得懂它眼神中要表达的意思,撇了撇嘴,就虎爷平日那几声嗷呜嗷呜嗷呜呜的,哪里纯爷们?顶多就是不太纯的爷们。 绵绵听到那一声虎啸声,顿时间放开虎爷,掀开车帘往外看去,之间一个空地处正有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绵绵的眼睛顿时间一亮:“娘亲~虎虎得得~虎虎得得~” 绵绵平时就跟小老头儿似的,什么时候这么兴奋过了?卿姑娘当即把脑袋伸了过去,就知道了绵绵为什么那么兴奋了。 虎爷和狼牙这两只,自从壮壮和绵绵可以和它们接触之后,就基本上成为了他们的小伙伴,壮壮喜欢爬到狼牙的背上,骑着它到处跑。 至于虎爷,因为体型太小的原因,绵绵不能坐在它身上,只能牵着它到处跑了。 绵绵虽然不说,但是心里头还是很希望虎爷可以长得跟狼牙一样大的,这样她就可以和她的得得一起骑着到处跑了。 如今看到一只和虎爷一样但是比虎爷要大了不止两三倍的老虎,绵绵怎么可能会不兴奋? 至于那只老虎为什么会是虎爷的得得?嗯,大概是因为体型比虎爷大的原因。 “嗷呜~”虎爷一看到绵绵的注意力都被另一只虎给吸引了,顿时间不开森了,虎爷辣么帅,泥萌肿么可以抛弃虎爷? 卿姑娘看了一眼,那只老虎并非是野生的,至少现在不是,它脖子上套有了铁链,铁链的另一端被锁在了一块巨石上,铁链的长度刚好形成了一个安全范围。 在老虎的身边有一个拿着长鞭的中年男人,周围的人看到老虎显然有些兴奋了,虽然不乏恐惧,但是看到那老虎被铁链锁着,心里头的恐惧少了不少。 不少人都凑上前去看,一旦老虎想要攻击那些围观的百姓,中年男人手中的长鞭就狠抽在老虎的身上,然后老虎就是一阵愤怒的狂吼。 卿姑娘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听得出那只老虎的狂吼中的不甘和愤怒,身为堂堂百兽之王的猛虎,不仅没能震慑这些人类,反倒成为了他们赚钱的工具? 卿姑娘相信,如果没有它脖子上的铁链锁着的话,只怕它现在就恨不得冲上去将中年男人咬死! 而且卿姑娘发现,那个中年男人抽得老虎越疼,它吼得越厉害,而一旁围观的老百姓看得都十分兴奋,对于这样残虐的场面,他们并没有半分不适。 “来来来,有没有谁想试试的?这样的机会可不常有啊。”中年男人一边抽打着老虎,一边吆喝道。 这种买卖就有点像那种花钱打人,不过他们打的不是人,而是百兽之王,老虎。 在丰北这样的地方,即便是当地的老百姓也沾染了几分匪气,所以这样对于别人来说或许血腥、或许残酷的场面,对他们来说却是家常便饭。 比起那些斗兽场,这样的场面显然是太小儿科了。 “让本少爷来试试。”在围观的百姓中忽然走出一个锦衣男子,对于抽打老虎这事,他显然显得有几分跃跃欲试。 跟在他身后的小厮直接抛了一个银锭子给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一接到这个银锭子,顿时间乐得眉开眼笑的,谄媚地笑着将手中的长鞭送到锦衣男子的面前。 锦衣男子颠了颠手中的长鞭,然后猛的一甩,直接抽打在老虎的身上。 锦衣男子的劲儿可不比中年男人,他这一鞭子抽下去,老虎险些皮开肉绽。 “吼!” 老虎被抽疼了,像发狂似的狂吼,拼命地朝着锦衣男子冲去,只是那铁链却硬生生地牵制住它。 锦衣男子原本被老虎的举动给吓住了,可是当看到它无法冲上来的时候顿时间哈哈大笑,用鞭子不客气地往它身上抽去:“什么百兽之王?现在还不是被本少爷抽得跟狗似的。” “就是,区区一个畜生,也敢在少爷面前放肆?” “少爷,好好教训教训这畜生!” 跟在锦衣男子身后的小厮们将奉承的话看作是不要钱似的一股脑地从嘴里倒出来。 小厮们越是奉承,锦衣男子就越是兴奋,手中的长鞭不知节制地往老虎身上抽打着。 “娘亲~”绵绵趴在窗口看着窗外抽打老虎的锦衣男子,有些无措地看向卿姑娘,“不打,虎虎得得~会疼疼~” “乖!”卿姑娘伸手抱住了绵绵,低头亲了亲她的脑袋,眼里掠过了一丝幽光。 “嗷嗷呜……”虎爷自然是听到外头那一声声的抽打声了,也听到了那只老虎的吼叫声,它的前爪在柔软的狐皮上一划,狐皮顿时间裂开了。 平日里虎爷也是很爱惜这马车里的东西的,毕竟这马车是言昭华的,虎爷也不敢得罪那大变态,可是如今它直接划破了那狐皮,足以可见它心底里的愤怒了。 虽然这只老虎抢走了小主人的注意力让虎爷很不爽,但是本是同类,瞧见它被愚蠢的人类如此虐打,虎爷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郎五,把马车靠在一边,让我们下车。” 卿姑娘对外边的郎五吩咐道。 等马车靠到一边之后,卿姑娘抱着绵绵,墨荷抱着壮壮一起下了马车,虎爷和狼牙也紧跟其后。 不等卿姑娘开口,虎爷一下马车就往那边窜了过去,狼牙紧跟其后,但是却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转头,用绿幽幽的狼眸看向卿姑娘。 “去吧。”卿姑娘并未阻止。 得到卿姑娘的同意之后,狼牙一下子就窜了出去了。 虎爷的体型较小,其他人或许不会太注意,再加上它的速度那么快,百姓们眼前一花,只会以为是一只猫罢了。 可是狼牙不同,它的体型健壮匀称,四肢修长,威风凛凛,让人根本无法忽视它。 热闹的街市上忽然出现了一头狼,这很快地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不少百姓害怕会被狼牙伤到,但是也有不少的百姓完全被狼牙勾起了好奇心,循着它跑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 锦衣男子越是抽打,越是兴奋,再加上一旁的小厮们给他加油鼓劲,更是完全不顾那只老虎的死活了。 忽然,正抽打得兴奋的锦衣男子忽然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了,周围怎么那么安静? “少……少爷……” 原本跟在锦衣男子身边狐假虎威的小厮们顿时间哆嗦着嘴唇,喊着锦衣男子。 锦衣男子不耐烦地回头,脱口而出:“喊什么……”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一虎一狼—— 虎爷那双虎眸冷冷地盯着锦衣男子,利爪在地上不安分地一划,地面上顿时间留下一道爪痕,喉咙发出几声威胁的低吼声,尖利粗壮的牙齿在日光下仿佛闪着寒光。 在虎爷身后的狼牙就比虎爷要悠闲很多了,它站在那儿,尾巴呈挺直状下垂夹于两后腿间,毫无表现出攻击性,但是当对上它那双绿幽幽的狼眸时,只会让人感觉到它的冰冷和残酷。 “怎……怎么回事?”锦衣男子的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他握紧了手里的长鞭,警惕而畏惧地看着虎爷和狼牙。 他刚刚敢抽打那只老虎,那是因为它脖子上有铁链锁着,只有他打它的份,哪有它咬他的份? 可是现在不同了,狼牙和虎爷可是没有被铁链锁着的,而且看虎爷那恨不得冲上来咬他一口的样子,他可抵挡不住啊。 “你……你还不快把它们弄走!”锦衣男子这才想起了中年男人,他以为这虎爷和狼牙也都是他的赚钱工具。 “不……不是我的啊。”中年男人被锦衣男子一拉,忙不迭地推开了他的手,开玩笑,要是这都是他的,他怎么会不给这么畜生栓上铁链? 锦衣男子握住手里的长鞭,咽了咽口水,对一旁的小厮们道:“你们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 锦衣男子不是不想动,而是他怕自己一动,狼牙和虎爷就直接朝他扑来。 “少……少爷……” 小厮们也怕得要死,如果面对的是虎背熊腰的壮汉,他们还可以用锦衣男子的身份来震慑一下,就算碰到铁板也顶多是被打。 可是如今面对的是两只畜生,完全不讲理的,要是和它们硬碰硬的话,他们的下场就是被咬死好吗?即便是咬不死,他们也会被咬残废的。 “快滚过来!” 锦衣男子气得要疯掉了,这些奴才平日里对他奴颜婢膝的,现在倒好,一有危险了,竟然一个都不愿意上来保护他? 其中一个左右看了看,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液,然后迈出了颤抖的脚,可是还不等他走到锦衣男子的身边,虎爷就吼了一声迅猛地朝着锦衣男子扑了过来。 那个小厮险些要被吓死了,二话不说就退了回去。 “滚开!该死的,滚开!”锦衣男子才是要被虎爷给吓尿了,虽然虎爷的体型不大,可是怎么说也是百兽之王好吗? 锦衣男子吓得将手中的长鞭不断地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虎爷行动灵活,快速地闪过了鞭子,直接扑在了锦衣男子的脸上,把他整个人扑倒在地。 锦衣男子整个人倒在地上,脸上的压力让他吓得整个人都发冷,紧闭眼睛,却久久没有什么反应,于是他忍不住把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结果,他看到了—— 虎!爷!的!小!丁!丁! 锦衣男子顿时间惊悚地瞪大了眼睛,莫名其妙想到不良画面怎么办? 啪! 虎爷一爪子直接拍到了锦衣男子的脸上,往后倒退一步,直接坐到了他的胸口—— 色狼!竟然连虎爷的便宜也敢占?胆肥了吧? 锦衣男子:“……” 中年男人在看到虎爷朝着他们这边扑来的时候,就忍不住连忙往后倒退了,唯恐虎爷会盯上他一般。 只是他只顾着前边有虎爷,却忘了他身后还有一只因为他所以才会被如此虐打的老虎。 已经被虐打得浑身是伤的老虎从地上站了起来,虎眸里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中年男人一步一步后退,老虎一步一步前进,悄声无息地靠近了中年男人,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突然跃起,锁在脖子上的铁链带动得哗哗作响。 中年男人听到身后的动静,来不及回头,就已经被老虎扑倒在地里了。 老虎的一只前爪压在中年男人的喉咙上,另一只前爪直接抓穿了他的背部。 “啊!” 中年男人惨叫一声,把脑袋往上一样,眼里闪烁着惊恐绝望的目光,他对老虎没有半点同情心,正如老虎对他也没有半分同情心。 老虎对于他的惨叫声充耳不闻,低头,粗壮的利齿直接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咬穿了大动脉,鲜艳的血液流了满地。 “啊!杀人了!杀人了!” 在一旁围观的老百姓哪会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众人一哄而散。 那只老虎根本毫无顾忌,直接在闹市上演生吃人肉,大口大口的,不少回头看了一眼的老百姓顿时间被吓吐了。 没办法,因为场面实在是太直观了,在斗兽场看到的是兽对兽,即便是发狂要咬对方,那咬的也是畜生,那样的场面会让他们觉得更加兴奋。 可是当被咬的对象换做是人之后,他们发现他们的承受能力实在是有限的,再把被咬的人换做是他们自己的话,哦~简直要醉了! 卿姑娘和墨荷两人下意识地握住了绵绵和壮壮的眼睛,没办法,这些场面太血腥了,小孩子不能看。 锦衣男子现在是真的被吓尿了,浓浓的尿骚味从他的裤裆处传出,即便是他现在看不到是什么情况,但是听到那些老百姓的惊叫声,以及耳边还传来老虎咬嚼东西的声音,浓烈的血腥味早就已经充斥了他整个大脑了。 虎爷舔了舔自己的前爪,闻到锦衣男子身上的尿骚味时,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自从虎爷跟了卿姑娘之后,那可是吃香喝辣的,已经很少再吃什么生肉了,更别提什么吃生人了,而且现在这个愚蠢的人类还吓尿了,一身臭臭的,虎爷觉得自己根本咬不下口,脏了虎爷的嘴怎么办? “嗷呜!” 虎爷朝着正在开餐的老虎吼了一声,用前爪拍了拍它身下的锦衣男子,这个臭家伙就交给你了,你要干嘛就干嘛吧! 老虎舔了舔自己满是鲜血的前爪,略带几分疑惑地看着虎爷。 俗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且在两只都是属性为公的时候,所以虎爷的举动,让老虎有些茫然。 “郎五。”卿姑娘拧着眉对身后跟上来的郎五道,“把它的铁链子解开。” 郎五点了点头,脚尖一点,身形如燕一般在半空中掠过,落地后,右手拽住了那铁链,猛地一用力,啪的一声,直接断了。 没有了铁链的牵制,老虎显然是自由了,它可没有忘记刚刚虐打它的锦衣男子,咻的一声扑了上去,直接把他压在身下。 “吼!” 老虎朝着锦衣男子低吼了一声,满嘴的血腥味让他忍不住有种想吐的冲动,这么近的距离,锦衣男子还可以看到老虎利齿上残留的肉碎。 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就要成为它口中的食物,他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了。 “让开!让开让开!” 猛虎吃人这么大的一件事,自然很快就在小小的丰北传开了,当即守城的队长领兵前来处理。 当看到满地的鲜血以及破烂的尸体时,前来的士兵们都忍不住齐齐变了脸色。 “队……队长!”一个士兵瞪大了眼睛,对守城队长道,“那是盛……盛大人家的公子。” 听到士兵的话,守城队长连忙看去,第一时间看的自然是那已经破碎了的尸体了,他仔细看了一眼,年龄不对。 刚松了一口气,却不料眼睛一扫,就扫到了正在老虎爪下的锦衣男子,顿时间倒吸了一口冷气—— 卧槽! 这下玩大发了! “快!快去把盛少爷救出来啊!” 守城队长简直要哭晕在厕所,他才刚刚换班就遇到这样的情况,贼老天,你说,你是不是逗我玩儿呢? 救? 怎么救? 听到自家队长的话,士兵们都快被他蠢哭了—— 有谁有那么高超的武功在猛虎口中救下盛少爷啊?就算这只老虎受伤了,那也是百兽之王好吗? 守城队长看到老虎脖子上的铁链,原本还有些希望,可是当看到另一头已经断开了的铁链,顿时间气到想骂娘了:“靠!哪个混蛋把铁链给断开的?” 不知道老虎是会吃人的吗? “队长,那里……那里还有!” 刚刚说话的那个士兵指着另一边惊呼出声,守城队长顺着士兵所指的方向看去—— 卧槽! 顿时间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有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今天那么多人带这些猛兽来做买卖? 不对—— 守城队长这才发现了站在狼牙和虎爷身边的卿姑娘他们,可是,有没有人可以告诉他哪家的夫人那么凶残不养猫猫狗狗,竟然养了一头狼和一只虎? “队长。”在一边打听情况的士兵上前来,低声对守城队长道,“刚刚问过那些百姓了,他们说是那个小子把老虎身上的铁链弄断的。” 听到士兵的话,守城队长瞪大了眼睛,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卿姑娘他们,目光掠过卿姑娘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不过却很快收敛起来了。 卿姑娘身边有虎爷和狼牙,而且在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就跑了,怎么想也知道对方身份不普通,他可不敢随便造次,省得惹到了什么麻烦。 守城队长看了一眼晕死在老虎爪下的盛少爷,然后硬着头皮上前两步,对卿姑娘一拱手,道:“这位夫人……” 因为他看得出卿姑娘才是这些人当中做主的那个,可是不等他开口问话,却见卿姑娘把手一指,道:“是他干的。” 被指的郎五满头黑线:“……” 夫人您有本事就承认是你让我这么干的! 没有本事的卿姑娘假装不经意地把脑袋一转,用后脑勺面对郎五:“……” 郎五囧囧:“……” 见卿姑娘他们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有一个士兵忍不住开口道:“你们怎么能把铁链断开呢?如果盛少爷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拿什么来赔?” “赔?” 听到士兵的话,卿姑娘忍不住嗤笑一声,问道,“为什么要赔?” 士兵惊讶地看着卿姑娘,不明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以为他们断了铁链害得盛少爷被猛虎所伤,可以不用负任何责任吗? “看到它身上的伤口了没?”卿姑娘指着老虎那沾满血迹的伤口,“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位盛少爷所伤的。” 士兵们看着老虎身上皮开肉绽的伤口,一阵哑然,这下他们知道即便是被猛虎所伤,也不算无辜了。 守城队长恨不得一脚踹醒这个盛少爷了,闲的蛋疼了是吧?没事招惹这些猛兽做什么?作死吗? “就算是这样,但那是畜生,怎么可以和盛少爷相提并论?”刚开始指责卿姑娘他们的士兵又说了。 听到士兵的话,狼牙和虎爷都不高兴了,朝着他威胁的低吼几声,虎爷还默默地竖起一个前爪,至于别人知不知道它其实是在竖中指,那就另当别论了。 士兵被吓得倒退一步,卿姑娘冷笑一声,道:“可在我眼里,他比畜生还不如。” “弱肉强食,凭什么他可以虐打它,它就不能还手?” 明明这位盛少爷是没有理由虐打老虎的,可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顾那只老虎也会疼的。 卿家的人被上天赐予了这项得天独厚的天赋,同时也让他们更加地亲近动物,因此在看到盛少爷的所作所为时,卿姑娘才会这么纵容虎爷它们,甚至站在老虎。 士兵们完全被卿姑娘这番言论给镇住了,在他们认知里,畜生就是畜生,永远只能被他们驱使而不是和他们拥有平等的位置,或者说超越他们。 老虎并非像虎爷和狼牙那么通人性的,所以它对于卿姑娘的话只能够听得懵懵懂懂,不过这不妨碍它觉得卿姑娘身上有股让它不由自主就想亲近的感觉。 它看了一眼卿姑娘,再看了一眼士兵们,然后低头,喉咙里发出几声威胁的低吼,张嘴就咬住了盛少爷的一截手臂。 “卧槽!” “快住手……不对,住口!” 老虎咬住了盛少爷的一截手臂,猛地一拉,直接扯断了他的手臂,昏死过去的盛少爷顿时间痛醒了:“啊!” 那撕裂般的剧痛让他眼泪狂飙。 老虎咬断了盛少爷一只手臂之后,它就转身就跑了,守城队长他们想要追,但是却被郎五拦住了。 “萧大,跟上去。” 卿姑娘低声对萧大道,那只老虎身上受的伤可不轻。 萧大应了一声,连忙追了上去。 守城队长他们有郎五拦着,根本不可能追上去,于是只能让人回去把这事告诉盛大人。 “请夫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守城队长用生硬的语气对卿姑娘道,情感上,他觉得卿姑娘没做错,盛少爷确实是自讨苦吃,不作死就不会死。 但是理智上却告诉他,如果他放了卿姑娘他们走的话,他们一队人很有可能就完蛋了。 “夫人?”郎五第一时间挡在了卿姑娘他们的面前,用眼神询问卿姑娘。 如果她不乐意的话,别说他们了,只怕连他们口中所谓的盛大人来了都不能带走她。 “没事。”卿姑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你先去把马车安置好。” 反正他们也是要去找言昭华的,唔,不知道他看到他们会不会很激动呢?虽然这个见面的方式有点奇怪。 郎五知道卿姑娘的武功在言昭华之上,所以听到她这么说,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正好,他可以趁这个时间去找主子,要是他们敢为难夫人的话,也好让主子来救场。 对于郎五要自己先走,守城队长他们想拦,但是—— 他们拦不住!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郎五离开了。 守城队长让人将盛少爷抬回去,其他人则带着卿姑娘他们往城守府走去。 “娘亲~”壮壮不愿意呆在墨荷的怀里,挣扎着要下地,墨荷无奈,只能把他放下。 刚落地,壮壮就连忙迈着小步子朝卿姑娘小跑了过去,一下子抱住了她的大腿。 绵绵见状,也要从卿姑娘的怀里下来,两个小团子一人牵着卿姑娘的一只手,慢悠悠地走着。 卿姑娘等人并没有什么紧张之色,神情淡定得仿佛是在参观丰北似的。 正当他们快要抵达城守府的时候,却遇到了从里面走了出来的一个男人。 男人身着黑袍,身形挺拔,面容冷肃,但是眸光却十分平和深邃,整个人显得沉稳而冷酷。 “军师大人!” 看到男人,守城队长眼睛一亮,连忙上前,正准备跟男人禀报此事,却不料卿姑娘身边的壮壮和绵绵眼睛一亮,撒开卿姑娘的手就往前跑去。 “爹爹~” “爹爹~” 两个小团子二话不说抱住了男人的大腿。 男人:“……” 卿姑娘捂脸:“……” 哦草! 大变态快来,你儿子女儿给自己找了个新爹啊! ------题外话------ 妹子们猜猜这个男人是谁?今天又是满满的一章哟,票票都快交出来吧,还有,上次说要和我愉快玩耍的妹子也快点出来,不然明天就三千字的短小菌就要粗线了。 V182 舅舅粗线了 莫名其妙被人认了爹的男人一愣,低头看着抱着他大腿的两个小团子,神色喜怒难辨。 守城队长等人见状,纷纷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搞什么鬼? 军师大人什么时候有夫人孩子了? 众人将目光落到了男人的身上,又移到了卿姑娘的身上,来回地审视,气氛一时之间安静下来了。 “爹爹?”紧跟着男人后脚跟出来的青年听到壮壮和绵绵的话,忍不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哎呀,我们的军师大人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贺副将。”士兵们纷纷行礼,青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然后好奇地凑到男人身边,低头看了一眼壮壮和绵绵,“哎呀,还真别说,越看越觉得你们挺像的。” 男人:“……” “军师大人……”守城队长听到贺副将的话,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地问道,“这……?” 他们该不会真的抓了军师大人的夫人和孩子吧?要是真的话,那还真是的是太倒霉了。 “壮壮!绵绵!”卿姑娘满头黑线,上前就直接把两个小团子捞了回来,拍了拍他们的小屁屁,然后磨着牙道,“谁教你们这样乱喊人的?要是被你爹听到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给他戴绿帽呢。” 听到卿姑娘的话,男人、青年和士兵们满头黑线:“……” 哪家的夫人说话这么……不拘小节的? 墨荷默默地捂脸,她的夫人已经从洛阳卖蠢一直卖到丰北了吗? “娘亲~” “娘亲~” 完全不知道自己认错爹的壮壮和绵绵笑嘻嘻地抱住了卿姑娘,萌萌哒看着她,一副无辜的样子,让人根本说不出半点怪责的话。 “军师,这真的不是你的孩子?”贺副将摸了摸下巴,仔细地看了一眼壮壮和绵绵,他还是觉得这军师大人和这两个孩子有几分相似的地方啊。 “贺赫,别胡说!”见贺副将越说越不对劲,男人冷声喝止了他。 呵呵? 这算什么名字? 卿姑娘古怪地看了一眼青年,他爹娘是得多不喜欢他才取了这么个名字啊? 见男人如此,贺赫十分识趣,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膀,闭嘴不言。 男人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卿姑娘,再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壮壮和绵绵,眼里掠过一丝幽光,然后看向一边的守城队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军师大人……”守城队长听到男人的话,反应过来,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没有半分异色,便连忙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守城队长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只是将自己所知道的、看到的,完全客观地说了出来,并未完全偏袒那位盛少爷。 守城队长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一是因为他也很不爽那个整日仗着自己是城守之子的身份就在丰北耀武扬威的盛少爷。 二是即便对方不是军师大人的妻儿,但是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卿姑娘他们并非是什么普通人。 普通人能养虎崽和狼吗?普通人会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这么淡定吗? 基于以上两点,所以守城队长干脆说实话,至于该怎么判断,那就是军师大人他们的事了。 对于守城队长的话,刚刚质问卿姑娘的那个士兵有些不满,队长这么说,如果盛大人要是追究起来的话,倒霉的人岂不是他们? “你是说,盛大人家的公子被猛兽咬伤了,是因为他对猛兽实施虐打?” 男人看向守城队长,开口问道,神色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应该是。”守城队长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道,“我们已经问过围观的百姓了,他们口供一致,那只猛虎只对摊主和盛少爷下手,应该是两人之前有抽打,虐打它的原因……” 最后那句话,是守城队长顺着男人判断的话说下去的。 听到守城队长的叙述之后,卿姑娘微微挑了挑眉头,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之前卿姑娘还以为他抓了他们是为了不让自己和那帮士兵成为替罪羔羊,甚至想让他们为盛少爷受伤这事负上责任。 可是卿姑娘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客观地说出事实,甚至会顺着男人的判断不否认盛少爷之所以会受伤完全是自作自受。 “不是这样的!”听到守城队长这么说,那个士兵忍不住开口了,“明明就是……”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守城队长打断了,“黄鹏!” 被守城队长这么一喝,黄鹏顿时间就噤声了,可是看他的表情,根本就是不情不愿的。 男人却看向黄鹏,问道:“你刚刚说明明是怎样?” 黄鹏看了一眼自己的队长,然后再看了一眼男人,心里头有些挣扎,但是为了不让盛大人把怒火发泄到他们身上,咬了咬牙,他开口说道:“明明就是他们把那只猛虎身上的铁链弄断了,才会导致盛少爷受伤的。” “哦?”不等男人开口,贺赫听完黄鹏的话,然后问道,“你刚刚说的他们……是指她?” 贺赫指了一下卿姑娘,然后再指向墨荷,“还是她?” 最后把方向指到了壮壮和绵绵的身上,“又或者是他们两个小家伙?” 黄鹏听到贺赫的话,一噎,对上壮壮和绵绵无辜萌萌的表情,就更加郁闷了,然后道:“不是他们,是另外一个小子,不过那人尊称她为夫人,应该是听她吩咐的。” 黄鹏指向了卿姑娘。 贺赫默默地朝着卿姑娘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然后赞赏地道:“干得漂亮!” 像盛少爷那个人渣败类,没死在虎口就算便宜他了。 士兵们表情囧囧:“……” 他们知道贺副将向来和盛少爷不对付,但是要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 卿姑娘反倒是一副谦虚的样子应承道:“一般一般。” 士兵们的表情更囧了:“……” “军师大人,那现在该怎么办?”守城队长看向男人,后者看了一眼卿姑娘,问道,“为什么让人把铁链断开?” 卿姑娘看向男人,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但是眼神却很冷:“他要作死,那就干脆让他去死好了。” 对于某些人来说,听到卿姑娘的这句话,或许会觉得她太过冷血了,例如黄鹏等人。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的血是冷的吗?”黄鹏没想到卿姑娘一个看起来软萌纤细的姑娘竟然会说出这句话,就算他也觉得盛少爷是个混蛋,但是也不能纵容猛虎伤人啊! 卿姑娘看了一眼黄鹏,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卿姑娘知道,在他们心目中,盛少爷拿鞭子虐打老虎,这是不对的,但是他们顶多就会背地里议论一番,甚至在心里头暗暗咒骂他没善心,但是绝对不会因为他打死一只老虎而让他赔命的。 但是反之,如果那只老虎不管是咬死了盛少爷,又或者只是咬伤了他,不管之前盛少爷有没有虐打过它,只要它伤了盛少爷,他们就会觉得应该让那只老虎给他赔命。 可是也有些人觉得卿姑娘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对了,例如贺赫,当即觉得卿姑娘这个人绝对是赞得不能够再赞了:“这话说得太好了,深得我心。” 贺赫这时才认真地注意到卿姑娘的模样,毕竟之前他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壮壮和绵绵以及男人的身上。 注意到卿姑娘的模样是,贺赫的眼里掠过一丝亮光,不过那只是单纯的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和惊艳,他凑到男人身边,低声问道:“你说好东西怎么都让人捡走了呢?” 贺赫看卿姑娘的年纪不大,虽然有两个孩子,但是应该是刚成亲没多少年的,啧啧……他摸了摸下巴,这么合他胃口的姑娘,还真的是很难遇到啊。 “要是我早几年遇到她就好了。” 现在嘛……姑娘已做人妻,他也只好表示非常的遗憾了。 墨荷眯着眼睛看着贺赫:“……” 世子,您要再不来的话,少爷和小姐就真的多了个亲爹了。 “你确定?”男人忽然转头看向贺赫,唇角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看得贺赫明显一愣,脱口而出,“什么?” “你就是阿宁吧?”男人却没有再回答贺赫,转头看向卿姑娘,目光变得柔和下来。 卿姑娘的眉头轻微地一跳,似是有些好奇地看向男人,事实上,卿姑娘也确实是有几分好奇,男人怎么会认识她? 至于为什么会没有警惕,大概是因为男人的目光过于亲近柔和,让卿姑娘完全察觉不到他的恶意。 “我是小言的舅舅,季蒙。” 听到这话,卿姑娘整个人傻眼了—— 哦草! 能不傻眼吗? 之前她嫖了言老爹,毒了大当家,劫了三当家,这下剩下个二当家,还被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误认成爹了? 卿姑娘:呵呵! 人生还真的是处处都是惊喜啊! “壮壮,绵绵。”季蒙走到卿姑娘面前,蹲下身子看向壮壮和绵绵,神情十分柔和,“总是从小言嘴里听到这两个小家伙的名字,现在看到了,果然长得十分漂亮。” “壮壮,绵绵,来,叫舅公。”卿姑娘低头对壮壮和绵绵道。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抬头看了一眼卿姑娘,再看了一眼季蒙。 壮壮对于这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亲切气息的男人很有好感,当即松开抱住卿姑娘大腿的小手,改为抱住季蒙的脖子,亲了他的脸一下,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舅公~” 绵绵也对这个很像爹爹的男人很有好感,不过相对于壮壮的欢脱,绵绵显然矜持很多了,绷着一张小脸蛋,用软乎乎的嗓音喊了一声:“舅公~” 季蒙看着两个小团子一个欢脱,一个严肃的模样,即便是铁汉,也被他们激出了心底里的柔情了:“乖。” “等等!”贺赫看到他们相处得其乐融融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打断道,“你是昭华的舅舅,她又让他们喊你舅公,他们又喊她娘亲,那她不就是昭华的……” 夫人? 最后两个字贺赫没有说出口,因为已经被人打断了,“阿宁?”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卿姑娘连忙回头,就看到在她身后,一身黑袍的言昭华。 虽然刚到丰北的时候,卿姑娘还怕言昭华会不高兴她那么任性带着两个小团子来丰北这样的地方。 但是一看到言昭华的时候,卿姑娘就什么都忘了,把壮壮和绵绵塞到季蒙的怀里之后转身就朝着言昭华那边快步跑去。 被抛下的壮壮和绵绵一脸无辜:“……” 看到卿姑娘朝他跑来,言昭华的心砰地一声快速地跳动起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下意识展开双臂,将卿姑娘整个人稳稳地抱在了怀里。 “言昭华,我可想死你了。”卿姑娘毫不掩饰自己的想念,整个人开心得眉开眼笑的,似是连每一根神经都充满了愉悦的因子。 听到卿姑娘的话,言昭华心坎一下子就软了,这差不多四个月以来,他也很想卿姑娘和两个孩子,只是他习惯了不把情绪外露,再加上不习惯和别人谈论这样的事情,所以并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想念他的阿宁。 如今看到卿姑娘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他面前,心里头积压的思念仿佛找到了发泄的缺口,顾不得在场还有其他的人在,言昭华低头就吻上了卿姑娘的唇。 如潮的思念并未化作狂热的吻,言昭华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重重印了她的唇便离开了。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了言昭华是个独断狂傲的人,根本不会理会世俗的眼光,但是—— 一向冷冰冰的煞神忽然变得那么热情如火,众人表示hold不住啊! 贺赫看到言昭华的另一面,嘴角一抽:要是这大变态知道他刚刚在觊觎卿姑娘,他会不会死得很惨啊? ------题外话------ 嗯,除了不太着调的外公,抽风的老爹,欢脱的亲娘,小言终于拥有一个着调的亲人了,人家萌萌一个沉稳冷酷的男人拥有这么萌萌哒的名字,是不是显得特别萌?(づ ̄3 ̄)づ╭?~ 月票、1、傾羽澄玥 月票、1、天天好心情7935 月票、1、lucky820 月票、1、605040 月票、1、987667182 月票、1、sasa520 月票、2、myway198904 月票、1、15205945292 月票、1、漂流书客 月票、1、凤凰朝奉 月票、2、小三江湖 月票、5、紫丶樱 月票、1、renhang0214 月票、2、15957119286 月票、1、諾言 月票、1、936903889 月票、1、amreska 谢谢泥萌的月票以及评价票,好久都没有被泥萌刷屏了,不开森,哼(ˉ(∞)ˉ)唧 V183 重逢后续 丰北是属于温带季风气候,冬天的时候不仅寒冷,而且十分干燥,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的皮肤十分娇嫩,这还得多亏了有萧大自己制作的面霜,两个小团子擦了它之后皮肤才不至于脱皮。 进入了温暖的屋内,卿姑娘明显地感觉到和外边的寒冷和干燥比起来,简直就是有天渊之别。 卿姑娘扫了一眼,便看到屋内四角都摆放了热乎乎的热水,眼里掠过一丝恍然大悟,难怪她说怎么屋里头的空气要比外头的湿润了。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是被言昭华抱进来的,可是当他把两个小团子放下的时候,他们赶紧跑到卿姑娘的身边抱住她的大腿。 “娘亲~” “娘亲~” 两个小团子到了个新环境之后,确实是比较黏着卿姑娘,用软乎乎的嗓音喊着卿姑娘,抱着她的大腿不愿放手。 卿姑娘把两个小团子抱到了铺满了柔软垫子的软榻上,替他们脱下鞋子和把他们裹得严严实实的棉袄。 从言昭华的手里接过已经湿了热水,拧干后的帕子,给两个小团子净面之后才开口笑道:“怎么了?来的时候不是总说想你们的爹爹吗?现在怎么就一副不认识的样子了?” 卿姑娘说这话倒是真的,毕竟她总是在两个小团子面前提起言昭华,听久了,两个小团子也总是把他们的爹爹挂在嘴边了。 不过那也局限于把这个称呼挂在嘴边而已,因为他们根本就忘了他们的爹爹长什么模样了,否则的话,刚刚也不会把舅舅季蒙错认当爹了。 “爹爹?” 两个小团子靠坐在卿姑娘的身边,狐疑地看了一眼言昭华,然后再看了一眼卿姑娘,似是想在她这里得到确认。 没办法,刚刚他们喊了爹爹了,可是娘亲好像不高兴,唔?现在他们要是也喊了的话,娘亲会不会也不高兴? 卿姑娘要是知道两个小团子在想些什么的话,肯定会一口老血喷出来的,她刚刚听到他们喊爹爹当然不高兴啦,因为刚刚那个根本就不是他们的爹爹好吗? “快去。” 卿姑娘拍了拍壮壮和绵绵的小屁屁,得到娘亲的允许之后,壮壮嘣的一声像是个炮弹似的直接朝着言昭华冲了过去,直接扑到他的怀里,甜腻腻地喊了一声:“爹爹~” 嗓音响亮又软乎,让人听了都忍不住心情愉快起来。 绵绵比壮壮要矜持一些,不过到了言昭华的面前,却还是狠狠地朝着他的怀里扑了进去,仰着小脑袋看着言昭华,唇角抿出了一个浅浅的羞涩的笑容:“爹爹~” 难怪别人都说女儿是爹妈的贴心小棉袄了,就绵绵这可爱的模样,软乎乎的嗓音,别提有多萌人了。 两个小团子搂着言昭华的脖子就糊了他一脸的口水,咯咯地笑着,足以可见壮壮和绵绵有多喜欢言昭华了。 亲完言昭华之后,两个小团子把脸蛋凑到他的面前,一副要他回吻的样子。 言昭华看了一眼壮壮和绵绵,然后冷着一张脸抱住了他们,一人亲了一口,比起亲这两个小团子,他更愿意亲阿宁。 得到言昭华的香吻之后,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就满足了,“爹爹。” 壮壮迫不及待地对言昭华道,“骑高高,高高。” 绵绵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看向言昭华的眼神也是十分期待的。 壮壮口中所说的骑高高,其实就是骑马,刚刚从城守府回来,就是骑马的,因为路程不远,倒是让两个小团子过足了瘾——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高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壮壮和绵绵才会一下子就接受了言昭华,哪怕言昭华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还是不妨碍他们亲近他。 “天气太冷了,等天气暖了再说。” 卿姑娘赶在言昭华之前拒绝了壮壮和绵绵,没办法,依着言昭华的性子,指不定就会随口答应下来了,这货完全没有顾虑到两个小团子只有一岁多的事实。 壮壮和绵绵听懂了卿姑娘的话,有些不太高兴,把期盼的目光放到了他们的爹爹身上。 可惜,比起宠儿宠女,言昭华更宠妻,所以听到卿姑娘的话,完全没有违背她的意思,点了点头,冷冷地对两个小团子道:“天气暖了再说。” 被自家爹娘否定了骑高高的建议,两个小团子有些失望,不过和卿姑娘打打闹闹之后,又很快恢复精神了。 “爷,夫人。” 门外响起了声音,得到卿姑娘的允许之后,门外的人才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热乎乎的食物。 “爷,夫人,这是季先生让厨房准备的,都是按照爷和夫人的口味做的。”端食物过来的人正是当初被狼牙和虎爷误认为是下毒之人的方圆。 听到方圆的话,卿姑娘微微挑了挑眉:“这是舅舅让你们准备的?” 方圆脸上露出了笑容,两个酒窝十分明显,看起来十分可爱,应了一声:“是的,夫人。” 卿姑娘点了点头,心里头对季蒙的好感又上升了几分。 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冒着热气的食物让人看了就是食指大动,她忍不住先尝了一口,然后对方圆竖起了大拇指,笑道:“小圆子,你的手艺又进步了。” 听到卿姑娘的话,方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嘴上却谦虚地道:“夫人过奖了。” 见卿姑娘他们没有其他的吩咐之后,方圆才识趣地退了下去。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一闻到香味早就趴了上来了,绵绵眼巴巴地看着满桌子冒着香气的食物,壮壮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伸手去探了。 可是壮壮的手还没有摸到食物,就被卿姑娘拉了回来了,嘴上一边吃着一边教训道:“贪吃猫,食物那么烫也敢伸手去拿?” 壮壮摸了摸被卿姑娘拍了一下的手背,然后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卿姑娘:“娘亲~壮壮饿。” 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卿姑娘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小坏蛋就会装,他在马车上可吃了不少的糕点了。 绵绵没有说话,就是当卿姑娘或者言昭华的视线移过来的时候咽了咽口水,在他们不看她的时候就一副严肃的样子。 言昭华狐疑地看了一眼壮壮和绵绵,然后问卿姑娘:“他们没吃东西?” 卿姑娘捂脸,如果我告诉你,你大儿子和小女儿一路上吃个没停,你会相信吗? 她是真的没有虐待这两个小团子啊。 可是事实胜于雄辩,当卿姑娘看着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不仅吃得津津有味,而且胃口还很好的时候,她都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给东西给他们吃了—— 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两个小团子其实是个大胃王? 壮壮坐在言昭华的怀里,绵绵坐在卿姑娘的怀里,两个小团子不用动手,想吃什么哼唧一声,就有送到嘴边的,可别提有多高兴了。 一顿下来,不说壮壮和绵绵了,就连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也吃得肚子圆滚滚的。 吃饱之后,两个小团子就累了,眼皮子不断耷拉着,哄睡了壮壮和绵绵之后,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就把他们抱进了内室,让墨荷和墨柳去照顾。 等到两人重新回到软榻的时候,言昭华开始秋后算账了:“说说,怎么来丰北了?” 卿姑娘靠在言昭华怀里的身子一僵,下意识都想要蹦起来,可是实在是吃得太饱了,言昭华慢慢揉着她肚子给她消食的力度刚刚好,让卿姑娘舍不得离开,只好继续呆着了。 卿姑娘的眼竹子一转,然后斩钉截铁地道:“这事不怪我。” “嗯?”言昭华的语气淡淡的。 “都怪兰二二那个家伙。”卿姑娘完全没有出卖别人的意识,继续道,“都是他总是在我耳边说你一个人在丰北,过年的时候会有多寂寞多孤单,你知道的,我怎么舍得让你孤零零一个人呢?所以只好把壮壮和绵绵都打包过来了。” 卿姑娘微微翻了个身,仰着脑袋看着言昭华,一副怕被骂,小心翼翼的模样:“昭华,你不会怪我的,是吧?” 言昭华微微垂眸,看了一眼装可怜的卿姑娘,唇角掠过一丝笑意,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声音,似是在说嗯。 先是在城守府外重逢,卿姑娘不加掩饰的情感流露,再是到了这里的温情攻势,即便言昭华真的生气,也不可能是对着卿姑娘的。 不得不说,卿姑娘实在是完全戳中他的软肋了,这段时间里,他如何不想她?见到她出现在丰北,不论是什么原因,言昭华都相信,她会带着两个小团子来这儿,最起码的,她也想他了。 卿姑娘的眼睛一亮,揪着他的衣服一拉,亲了他一口,原本想要亲他的唇的,可惜因为高度问题,直接磕在了他的下巴上了。 “这就算了?”言昭华意味不明地看了卿姑娘一眼,哑着嗓子道,“你带着壮壮和绵绵来,却不告诉我一声,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卿姑娘瞪大了眼睛,想辩解什么却直接被言昭华压下了,唇齿交缠间,卿姑娘道:“……我肚子还饱着呢……” 言昭华轻笑一声,带着几分暧昧道:“刚好运动一下。” 卿姑娘:“……” ------题外话------ 月票、1、牛排五分熟 月票、1、japindy 月票、1、諾言 月票、3、你要把人整疯 月票、1、琉璃花香88 月票、1、291939982 月票、1、joy20090205 月票、2、飘零殇 月票、1、choco1141 月票、2、qq651030 月票、1、qquser6166970 月票、1、满月金黄 鲜花、5、睡倒觉的兔子 月票、1、睡倒觉的兔子 评价票、1、5890018 么么哒泥萌,震惊脸!终于有妹子给我赏鲜花了,谢谢兔子妹子,太感动了有木有(づ ̄3 ̄)づ╭?~ V184 上过大学的那种 饭后运动一场的结果就是……卿姑娘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才起床。 一睁开眼,就看到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坐在她的床上,一看到她醒来,两个小团子笑嘻嘻地凑了上来:“娘亲~懒懒~” 卿姑娘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意识还有些不太清醒。 “娘亲~”绵绵忽然扑到了卿姑娘的身上,肉嘟嘟的小手指点着卿姑娘锁骨上的紫红色痕迹,“痒痒~呼呼~” 说完,就乖乖地趴在卿姑娘的身上,朝着她的锁骨上使劲儿地吹气。 卿姑娘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看到言昭华走进来时,才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顿时间表情囧囧。 低头看着趴在她身上卖力地吹气的小女儿,卿姑娘难得的有些赧颜,迎上言昭华那带着几分笑意的眼神,忍不住咬着牙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都怪这个大变态,昨天不仅把她折腾得半死,还在她身上留下那么多痕迹。 原本她想着小夫妻俩人久旱逢甘雨,难得放肆一次也没有什么相干,而且又是大冬天的,衣服的领子高高的,根本不会让人发现什么。 可是卿姑娘想了那么多,却没想到还有壮壮和绵绵这两个小团子。 “哦,绵绵乖,娘亲不痒了。”卿姑娘伸手摸了摸绵绵的脑袋,却不料一抬手,袖子往下一滑,手臂内侧又出现了紫红色的痕迹。 “娘亲~这里也要呼呼~” 壮壮也连忙凑了上去,对着卿姑娘的手臂内侧就使劲儿地呼气。 看着两个小团子如此有孝心,卿姑娘忍不住囧着一张脸,她怎么好意思告诉这两个纯洁的萌娃,这些不是什么被蚊子叮到的痕迹而是被你们的爹爹亲出来的啊! 看到卿姑娘囧成了包子脸,言昭华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他上前两步,把趴在卿姑娘怀里的壮壮和绵绵抱了起来。 “爹爹?”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迷茫地转头看向言昭华,不明所以。 言昭华低头看着他们两个小团子,神色淡淡地道:“坐好。” 绵绵顶着一张严肃的包子脸,简直就是言昭华的缩小版,听到他的话,乖乖地坐在言昭华的怀里,除去她脸上严肃的小表情之外,简直就是个矜持的小淑女。 壮壮歪着脑袋看了一眼言昭华,然后直接从他的怀里窜了起来,两只小胖手抱住他的脖子就忍不住糊了他一脸的口水,甜腻腻地喊到:“爹爹~骑高高~” 一天的时间,还不足以让壮壮消减对骑高高的热情,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是天气暖了,所以只能时时刻刻提醒自家爹爹了。 言昭华的洁癖之前在卿姑娘那儿,不太奏效,现在到了壮壮和绵绵这儿,也慢慢地失效了,原因无他,只因为他有一个非常爱撒娇的大儿子和一个含蓄却也喜欢亲亲的小女儿。 言昭华看了一眼壮壮,然后面无表情地擦干净脸上的口水,大儿子怎么还那么喜欢撒娇? * 早膳之后,言昭华并未留下来陪着卿姑娘三人,临近年关,他们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卿姑娘和壮壮、绵绵三人留在了院子里,没过多久,卿长笑他们就过来了。 “小叔公。”卿姑娘一看到卿长笑,眼睛顿时间一亮,二话不说就跑了上前去。 没办法,这是她心目中的男神,差不多两年的时间没见了,卿姑娘没办法不激动。 卿长笑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他伸手抱住了往他怀里冲来的卿姑娘,抬手摸了摸她的黑发,嗓音温润地道:“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 可以说,在没有卿九之前,卿姑娘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小辈,他甚至把她当做了是自己的女儿一般来对待,比起对其他的小辈,他对卿姑娘多了一份纵容和亲近。 “喂,够了啊。”紧跟在卿长笑身后的九九看着卿姑娘抱着卿长笑,忍不住上前把她拉开,“不知道眼看手勿动吗?” 卿姑娘对这个久没见面的拍档默默地竖起了一根中指,然后又扑上去抱住卿长笑不放—— 嘤嘤嘤我的男神! 九九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啧!这还和她杠上了? 刚想说些什么的九九忽然扫到了坐在软榻上的壮壮和绵绵,此时两个小团子正安静地坐在那儿,用萌萌的眼神看着众人,没有半分露怯的样子。 “嗷嗷嗷嗷……”九九一看到壮壮和绵绵,顿时间就压制不住自己心里头的冲动了,二话不说直接朝着两个小团子扑了过去。 壮壮和绵绵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神情猥琐的怪阿姨一脸激动兴奋地朝着他们扑过来了,两个小团子顿时间吓得快要花容失色—— 嘤嘤嘤娘亲有怪兽! 卿姑娘回头看到脸色都被吓得大变的壮壮和绵绵,没好气地对九九翻了个白眼。 别看壮壮和绵绵平日里对别人那么热情,那也仅仅只限于他们对别人热情而已,除了卿姑娘之外,其他人对他们太过热情,两个小团子是吃不消的。 “乖哦,别理这个怪阿姨。”卿姑娘上前两步直接把九九给挤开了,把两个小团子抱在怀里。 壮壮和绵绵像是找到了安全的避风港似的,扑到卿姑娘的怀里就不出来了。 “娘亲~” 两个小团子软乎乎的嗓音让人听了简直就是心坎都要软了,特别是当他们用那乌黑干净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你的时候—— 顿时间觉得自己也是萌萌哒! “什么怪阿姨?”九九不开心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凑到壮壮和绵绵面前,笑眯眯地道,“要叫我姐姐哦。” 一直都以为自己的儿子卿九是能把人萌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当之无愧的萌主,但是看到壮壮和绵绵之后,她才知道萌无下限,这两个小团子才是名副其实的小萌神啊。 “少往你脸上贴金。”卿姑娘嫌弃地看了九九一眼,然后对壮壮和绵绵道,“要喊她太婶娘哦。” “太婶娘什么鬼啦!”九九佯怒瞪了一眼卿姑娘,然后转头看向身后的卿长笑,问道,“你说,有见过像我这么年轻又漂亮的太婶娘吗?” 卿长笑唇角的笑意加深,顺着九九的话说下去:“嗯,没见过。” 得到了卿长笑的认同,九九也不管不顾卿姑娘的鄙视和嘲笑,得意洋洋得仿佛中了大奖似的。 “小叔公,你看看。”卿姑娘献宝似的把壮壮和绵绵都往卿长笑的怀里一塞,道,“这个是壮壮,这个是绵绵。” 没办法,两个小团子现在还小,正是雌雄难辨的年纪,再加上两个小团子都穿了一样颜色的衣服,更加分不出性别了。 “我知道。”卿长笑微微一笑,虽然他从未见过壮壮和绵绵,但是在家书中也知道了壮壮像卿姑娘,绵绵像言昭华的事了。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被卿姑娘塞到一个陌生的怀抱里,如果不是有卿姑娘在,恐怕早就扁嘴了。 九九和卿长笑两人都是经历过带孩子的阶段,所以对于带小孩,两人都没有怯场的,很快就把两个小团子哄得眉开眼笑的了。 “小言呢?”卿长笑一边逗着壮壮和绵绵,一边问向卿姑娘。 “他有事要去处理。”卿姑娘倒是没有太在意,反正人都见着了,也不需要整日黏在一起了。 “还用说?肯定是去处理盛家的事了。”九九抱着这个亲亲,那个亲亲的,抽空抬头对卿姑娘说道,“这下你可在丰北出名了。” “对了,现在事情怎样了?”卿姑娘昨天被言昭华给折腾惨了,今天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卿长笑和九九就过来了,他们不说,她还真的想不起这事呢。 “还能怎样?这小子可是盛家的独苗苗,好端端地出门,回来却断了一只手,盛老夫人当场就晕过去了,要不是有盛大人压着,盛夫人早就闹翻天了。” 九九这番倒没有说假,这盛夫人对盛少爷打小就宠到骨子里的,不然也不会把他养歪成这样了,盛大人倒是个好的,可惜被盛老夫人和盛夫人两个女人压着。 每次盛少爷做错什么,盛大人想要教训,两个女人就跳出来了,老的就指着盛大人的鼻子说要敢动她孙子就从她身上踏过去,小的就护着盛少爷一副他要是敢打她儿子她就带着儿子回娘家的态度。 久而久之,盛大人也有心无力,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原本以为有自己护着,在丰北这儿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可是哪知道这次竟然碰到铁板了,盛大人这才后悔当初自己没有硬下心肠来把儿子教好! “切!”卿姑娘冷笑一声,“他自己作死,怨得了谁?” 九九也难得没有和卿姑娘抬杠:“干得漂亮!” 这盛少爷在丰北可横行霸道惯了,九九也背地里坑了他几次,不过却没有卿姑娘那么凶残,一来直接要了他一只胳膊。 “算了,不说他,我听贺赫说,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家伙昨天抱着季先生的大腿喊爹呢,是不是真的?”九九一脸八卦地问道。 提到自家儿子女儿干的蠢事,当亲娘的卿姑娘不发表任何言论。 见卿姑娘这个样子,九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即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捏了捏两个小团子的鼻子,笑道:“宝贝儿,你爹要是知道的话,他得哭死的!” 壮壮和绵绵不明所以,不过听到她的话,还是伸手摸了摸九九的脸蛋,然后用软软的嗓音道:“不哭不哭~惜惜~” biu! 九九整个人像是被射中红心一般,呆滞在原地,片刻后嗷嗷地扑着上前去要抱壮壮和绵绵:“宝贝儿,你们需要换一个新娘亲吗?会洗衣做饭、打扫房间,上过大学的那种。” 卿姑娘嗤笑了她一声,然后道:“新娘亲就不用了,你要应征保姆吗?” 卿长笑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大学和保姆,但是他也已经习惯了从九九和卿姑娘嘴里蹦出来的古怪词语了。 三人许久没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聊的了,哪怕卿姑娘和九九两人是以互相抬杠的方式,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小姑奶奶的寿宴。 “等小姑奶奶寿宴那天,小叔公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吗?”卿姑娘转头看向卿长笑,问道。 “嗯。”卿长笑微微点了点头,唇角的笑容十分温和,道,“时间上是允许的。” 原本卿长笑因为和东凉的战事,导致即便离温北不远,也没办法抽出时间来参加小姑奶奶的寿宴,所以才会写信回洛阳,让卿家的人找出一个代表来。 可是没想到才刚写信回洛阳没多久,言昭华的舅舅季蒙就来了,同样作为军师的季蒙加入了之后,对西陵大军来说简直就是如虎添翼,所以卿长笑才会有时间去参加小姑奶奶的寿宴。 “得了吧。”九九在一旁撇了撇嘴,然后道,“你还不是怕卿家派来的人被你那个二姐吓得精神错乱。” 九九说到这儿,也不逗壮壮和绵绵了,一脸语重深长地对卿姑娘道:“小二啊,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家这个小姑奶奶,那可真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受得住的,我先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啊。” 听到九九的话,卿长笑忍不住笑了一声,道:“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哪里有胡说了?”九九嘟囔了一声。 卿长笑转头看向卿姑娘,笑道:“之前我以为这次爹会派三郎他们来参加呢,没想到会是你,昨天小言派人来通知我说你来了,我还有些被吓到了。” 这话卿长笑倒是没有说假,他以为再不济,老太爷他们也会派卿承平或者卿君阑他们,怎么说这样的事情也是男丁出面比较好。 更重要的是,卿长笑不认为就卿四郎那宠女的性子,会愿意让卿姑娘代表卿家过来参加。 可是事实却摆在眼前,卿姑娘不仅来了,而且还带着两个小团子,所以昨天一听到言乾带来的话,他当即就有些傻眼了。 原本卿长笑还有些不太相信的,可是一路回来,路上倒是听说了猛虎咬人,纵虎伤人的事情,还从贺赫那小子的嘴里得到确切消息,这下卿长笑来相信了。 “哈哈,我这不是想小叔公了嘛。”卿姑娘趁机卖了个乖。 实际上的情况是卿三郎原本以为卿君寒要回来,所以推了;而四郎爹爹则被西陵皇拦住了不让他离开。 至于六叔卿六郎他们则操心唯一的姑娘卿天娇妹子的婚事;大boss七叔身子骨弱,基本上不出门,更别说跋山涉水来温北了。 八叔卿八郎则在外漫游四方,行踪不定;至于小叔叔就更不用说了,还在被卿君阑他们调教着呢。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被卿姑娘钻了个空子,借着这个由头来到了丰北。 听到卿姑娘的话,九九当即翻了个白眼,道:“得了吧,明明就是想你们家的昭华想得要死要活的。” 否则的话,怎么会大冬天地从洛阳来到丰北?还带着两个孩子? 见九九这番不加掩饰的鄙视,卿姑娘默默地给她竖起了一根中指,这话说得,貌似有些人忘记了在那个寒冷的冬天,她是只身一人从洛阳去到凉山的。 “不过你这次付出的代价真的是太大了。”九九拍了拍卿姑娘的肩膀,努力做出同情的表情,可惜根本不成功。 “得了吧你。”卿姑娘撇了撇嘴,然后道,“小心脸部抽筋。” 闻言,九九也不装了,直接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没办法,这姑娘打小就无法无天的,还真难找到能够压制住她的人。 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是她还真的是很想看看卿姑娘对上小姑奶奶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情况,对于卿家这位小姑奶奶的脾性,九九可是有所耳闻的,卿家上下,只怕除了老太爷和卿长笑之外,没有一个不怕小姑奶奶的。 “小叔公没有告诉你吗?”卿姑娘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道,“上次回来探亲,小姑奶奶还哭着让我找个机会去温北岑家玩玩呢。” 噗! 如果九九是喝着茶的话,听到卿姑娘的话只怕会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了—— “你说长笑他二姐哭着让你去温北岑家玩玩?” 开什么玩笑?小姑奶奶也会哭?该不会是鳄鱼的眼泪吧? 见卿姑娘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九九把目光移到了卿长笑的身上,后者微微颔首,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宠溺:“无忧可谓是二姐的心头宝了。” 虽然这几年的时间他都不在洛阳,不在卿家,但是他却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小姑奶奶就会从温北让人送些东西去洛阳,小部分分给了卿家的众人,但是大部分都是落到了老太爷和卿姑娘的手中。 在得知卿姑娘怀孕之后,更是不少的补品什么的都往她那儿送,小姑奶奶这番举动不可谓不让人吃惊,只是久了,他们也习惯了。 闻言,九九瞪大了眼睛看向卿姑娘,脱口而出:“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卿姑娘一甩长发:“哼!姐的魅力,岂是尔等凡人可以领会的?” V185 会认亲爹的那种 临近中午,言昭华回来了,同行的人还有定亲王、季蒙和贺赫三人,而卿长笑和九九两人尚未离开,于是两人干脆留下来一起吃顿饭。 季蒙来到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面前,笑着问道:“小家伙,记得我是谁吗?”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很认真地看着季蒙,然后用软乎乎的嗓音喊道:“爹爹?” “噗!” 这下九九是真的喷茶了,她看了一眼季蒙,再看了一眼言昭华,最后把目光落到了壮壮和绵绵的身上—— 宝贝儿,你真的想让你爹哭死吗? 九九偷偷地瞄了一眼一旁的言昭华,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没办法,九九觉得自己特别怵言昭华。 不是言昭华武功高或者太心狠手辣什么的,而是那种危险的气势,当面对外人的时候,他的气场是咄咄逼人的锋利和冰冷,犹如出鞘的尖刀一般,犀利夺人,锋芒毕露。 和卿姑娘相比,两人完全南辕北辙—— 卿姑娘特别怵那些浑身上下散发着大家长气息的人,例如兰怀信、卿长笑等人。 但是对于言昭华这种冷冰冰的,她就有种类似于遇强则强的感觉,哪怕她不会正面交锋,也不会生出退怯的心思。 而不同于卿姑娘的是,九九则特别怵那些强势犀利的,特别是那种一个眼神冷冰冰的就能冻死人那种,例如言昭华。 但是卿长笑这种只要不碰触他底线,拥有良好教养的他绝对不会给人难堪的人,九九要是遇到了,绝对会是那种蹬鼻子上脸的人。 众人听到壮壮和绵绵对季蒙喊的称呼,都有些忍俊不禁。 “壮壮,绵绵。”卿姑娘囧着一张脸喊了一声两个小团子,然后指着言昭华问道,“这个是谁?”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顺着卿姑娘所指的方向看去,当看到言昭华的时候眼睛微微瞪大,显得愈发圆咕噜的:“爹爹?” 喊完,壮壮和绵绵都怀疑自己了,他们看了一眼言昭华,又看了一眼季蒙,来回地转动两下,最后将特别无辜的眼神投向了卿姑娘。 “噗嗤!” 已经完全被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无辜的眼神萌翻了的众人恨不得上前去好好地搓揉几番他们俩儿,怎么会有这么可爱萌人的孩子? 卿姑娘上前,两个小团子自动自觉地往卿姑娘的怀里靠去,卿姑娘指着季蒙,很认真地道:“这是舅公!” 其实卿姑娘不意外壮壮和绵绵会把言昭华和季蒙两人弄混淆了,因为和言昭华一样,季蒙的那双眼睛也非常的漂亮,深邃得让人一眼望去,有种会莫名深陷其中的错觉。 不过比起言昭华那双整日都是冷冰冰的黑眸,季蒙的眼睛显然就是温和了不少,甚至在面对一些喜欢的小辈时,还会流露出几分亲切的神色。 这点,卿姑娘想,即便是言昭华到了季蒙这个年纪,也绝对做不到的事情,大变态始终是大变态,小的时候他是小变态,老了他也只能是老变态了。 壮壮和绵绵看了一眼季蒙,然后点了点头,乖乖地喊了一声:“舅公~” 那坦然的样子,完全没有刚刚把人错认成自家亲爹的尴尬,不过也是,一岁多的小团子,哪里知道什么尴尬? 卿姑娘点了点头,然后又指着言昭华道:“爹爹,你们的亲爹!”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眨了眨眼睛,像是要把他深深地刻在自己大脑里一样,然后很严肃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软糯地喊了一声:“爹爹!”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还特别努力地握紧了小拳头朝着言昭华晃了晃:“爹爹哟~” 九九闻言简直要被他们萌翻了,笑倒在卿长笑的怀里。 言昭华闻言,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抬眸看了一眼壮壮和绵绵,然后用冷冰冰的声音说道:“下次再认错,就别想再骑高高了。” 听到言昭华的话,众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定亲王他们显然是没想到言昭华竟然会幼稚到这么威胁两个小团子,而九九和贺赫他们则被言昭华如此幼稚的行为引得发笑。 没办法,在他们心目中,言昭华就是一个没有什么多与感情的人,一下子变得那么接地气,让九九等人表示—— 我们hold不住啊! 言昭华的一句话,特别是配上那冷冰冰的语气,简直就是吓死个人了! 没办法,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长得那么萌,任谁对着他们说话的时候都得温声细语的,就连定亲王也忍不住放轻了两度。 可偏偏言昭华这个亲爹,该怎么冷冰冰的,就怎么冷冰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后爹呢。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简直就是要被吓得花容失色了,忙不迭地从卿姑娘的怀里滑下,吧嗒吧嗒地朝着言昭华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扁着嘴委委屈屈地喊着言昭华:“爹爹~爹爹~” 对壮壮和绵绵来说,骑高高可谓是一个特别有吸引力的事,在暂时找不到比骑高高还要有吸引力的事之前,壮壮和绵绵觉得不能再骑高高,那绝对是惨到不能再惨的事了。 言昭华微微垂眸,看着抱住他的大腿不放的壮壮和绵绵,伸手拍了拍他们的脑袋。 九九凑到卿姑娘的身边,然后小声地说道:“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家言昭华那么‘亲切’?” 九九想到了以前卿九才四五岁的时候,某一天他们一家三口偷偷出去玩,然后卿九看到一个很像卿长笑背影的男人就冲上去喊爹,被卿长笑知道之后,结果? 呵呵! 简直把卿九虐得泪眼汪汪的! 可是现在,言昭华那么凶残的人,自家孩子接二连三地认错亲爹,他竟然用那么幼稚的威胁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呵呵!”卿姑娘瞥了一眼九九,轻蔑地道:“你太天真了。” “嗯?”九九一脸狐疑。 “言昭华的意思就是,再有下次,他会亲自调教他们,把他们调教成会认亲爹的那种。” 没办法,言昭华的占有欲太强,他不是怪壮壮和绵绵他们对他记忆不深刻,而是不能容忍他们喊卿姑娘作娘亲,却喊另外一个不是他的男人作爹爹。 即便那个人是自家舅舅。 九九:“……” 果然是她太天真了啊! 卿长笑看了一眼言昭华,后者迎上了他的视线,两人似是明白对方的意思,莫名的有种身同感受的错觉,随后错开了视线。 * 当墨荷他们上菜之后,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也上桌了,没办法,让他们在一旁看着他们吃饭而他们却干坐着,这事他们绝对不干,打死谁都不干! 于是,壮壮坐到了卿长笑的怀里,而绵绵则坐到了季蒙的怀里,亲爹亲娘的言昭华和卿姑娘则偷了个闲。 卿长笑是过来人,照顾壮壮吃饭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了,不过季蒙却显得有些笨手笨脚了。 不过好在绵绵是个乖巧的孩子,即便是季蒙不小心把菜撞到了她的鼻子上,她也没生气没哭闹,淡定地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鼻子和脸蛋之后,继续朝着季蒙张了张嘴:“啊~” 一顿饭下来,季蒙几乎没怎么吃到饭,不过却很心满意足,主要是看到绵绵一副吃得饱饱的样子,他就比自己吃饱了更加高兴。 饭后,卿长笑他们也要离开了,临走之前,定亲王把壮壮和绵绵都抱走了,一脸严肃地对卿姑娘和言昭华道:“晚点把他们送回来。” 然后也不管卿姑娘和言昭华他们是否会反对,抱着就走了。 看着定亲王这么近似于土匪的行为,卿姑娘有些傻眼,她转头看向言昭华,问道:“定王这是做什么?” 言昭华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奇怪或者意外的,神色淡淡地道:“他需要把刚刚的时间补回来。” 补回来?补什么? 卿姑娘想问,却忽然想到,刚刚定亲王进来之后,似乎就看了一眼壮壮和绵绵,之后就没有接触了,不是他不想,而是被季蒙和卿长笑挡在前边了。 想通之后,卿姑娘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开口笑道:“定王怎么那么可爱?” 就像一个固执的孩子似的,坚持要把自己那份补回来。 “不过,定王有带孩子的经验吗?”卿姑娘忽然开口问道。 “有。”言昭华微微颔首,“我不就是?” 卿姑娘深呼吸了一口,然后起身对外边的墨荷道:“你们跟上定王。” 之前定亲王是怎么调教言昭华的,卿姑娘有所耳闻,她可不希望自己的两个小团子变成小变态一号和二号啊! * “我听九九说,你去处理盛大人的事了?”没有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的闹腾,卿姑娘他们也能谈些正事了。 “嗯。”言昭华点了点头,然后道,“盛大人求上门,我让萧大去看看了。” 言昭华会让萧大上门,纯属是卿长笑和季蒙俩人的请求,当然是因为盛大人求上门了,卿长笑他们基于情谊才会对言昭华提出这样的请求的。 如果换做言昭华或者定亲王? 呵呵! 管你去死! ------题外话------ 大姨妈凶残来袭,疼得我十分* V186 自食恶果的盛老夫人 城守府。 萧大正在为盛少爷止血和处理伤口,他躺在床上,脸上惨白,即便是大冬天里,他依旧满头的大汗。 盛少爷的手臂是直接被老虎撕咬下来的,当时是在闹市,伤口已经染了不少的灰尘,再加上后来的大夫伤口处理得不恰当,萧大必须将包扎好的纱布重新拆除,再将伤口彻底的清洗一遍。 在这个过程中,盛少爷已经疼得神志不清了,他现在已经完全晕死过去了,可是剧烈的疼痛还是让晕死中的他有所感应。 “轻点!轻点!” “大夫,你小心一点啊!” 在萧大身后全程观看的盛老夫人和盛夫人每看到盛少爷痛得抽搐了一下,就忍不住开口对萧大这么说着。 刚开始萧大还会顾及着对方是老人家和一个母亲,所以尽量温声地安抚她们,虽然盛少爷是个渣,但是萧大并没有把这种对他的负面情绪延续到两个女人的身上。 但是…… “你耳朵聋了吗?让你轻点啊!” “没看到我孙子疼成这样了吗?雪峰,你从哪儿找来的大夫?” 萧大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放下手中的纱布,扭头看向盛大人,严肃而冷静地说道:“盛大人,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的,如果你不想你儿子死的话,把她们请走!” 萧大的语气是冷硬且强硬的。 如果不是盛大人求上门,不是言昭华看在卿长笑和季蒙的面子上,萧大又怎么会上门医治盛少爷这种人渣败类?他即便是死了,他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他不求盛家的人能够待他如贵宾,但是别在他面前唧唧歪歪,成吗? 后面的话萧大虽然没有直白地说出口,但是他的眼神已经完全透露出来了。 他是医者没错,但是医者也有自己的脾气和心情的好吗?他没有悲天悯人的心思,虽然他看起来有,但是那也仅仅只是看起来而已。 他不杀人,但是不代表他必须要救人。 听到萧大的话,盛大人只觉得脸上一阵燥红,满眼的尴尬和歉意,他当然知道萧大为什么会愿意上门医治他儿子的,只因为他把这张老脸豁出去,求来的。 “对……对不住,萧神医。” 盛大人能不知道是自家儿子做错了,是他自己踢到铁板了吗?他知道,可是他也得厚着脸皮求上门,不为了他的那根独苗苗,也架不住家里两个女人的轮番炮轰啊。 “你什么意思?不过是个小小的大夫,也敢这么放肆?” 盛大人知道萧大为什么会来的,可盛老夫人却不知道,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萧大会来医治她的孙子,完全就是被他们的身份地位吓住了,想要将功补过。 可是盛老夫人没想到萧大竟然会这么嚣张地嫌弃她,当即气得手指都快要戳到萧大的脸上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孙子之所以会伤得这么重,还不是你们害的?” “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医术,有点用的份上,我早就让我儿子拉去充军了。” 一想到昨天看到她孙子浑身是血地被人抬了回来,盛老夫人就有些发晕,那可是他们盛家的独苗苗啊,如今就算被救回一命了,那也是个有残疾的,日后他还怎么从仕? 盛老夫人不是不气,可是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摆在了孙子的身上,直到现在看到一个害了她孙子的共犯,盛老夫人才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意。 萧大的脸色一黑,他长这么大,还真的是第一次被人用手指快要戳到脸上的,看向盛老夫人的眼神透着一抹寒意。 盛夫人虽然也霸道跋扈,但是却也知道现在自己儿子的生死交到了别人的手中,绝对不能意气用事,所以一听到盛老夫人的话,她就知道坏事了。 “萧神医,你大人有大量,别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盛夫人现在心里头简直就是恨死盛老夫人了,特别是看到萧大脸色这么难看的时候,就更加咬牙切齿了—— 这死老虔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你什么意思?”盛老夫人听到盛夫人的话,当即瞪大了眼睛,手指移到了盛夫人的脸上,“你别忘了耀儿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就是被他们害的,你这个当娘的难道不心疼的吗?” “娘,你消消气,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盛夫人咬着牙对盛老夫人说道。 不心疼?她怎么可能不心疼?这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啊,可是生气又能怎样?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她儿子的命。 丰北的大夫只懂得一点皮毛,从昨天开始来来去去了那么多个大夫,没有一个能够救得了她的儿子。 现在难得有一个,哪怕她的儿子是他们害成如此的,她也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救她儿子要紧,其他的事情,等她儿子安全了再说。 “什么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难道你不为耀儿讨回公道吗?他们把耀儿害成这个样子……” 萧大看着就快要在他面前上演一出婆媳大战的盛老夫人俩人,心里头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盛老夫人的大脑是不是用来做装饰的,即便是她再怎么恨他,这样的话也敢在他的面前说出口?是想让她唯一的孙子就这么挂掉了吗? “够了!” 盛大人忍不住扬声喝止了盛老夫人俩人,然后指着床上还在昏迷的盛耀,道,“没看到耀儿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吗?” 这是盛大人第一次在盛老夫人面前如此放肆,后者被盛大人的一句话吓得愣住了。 被自己的儿子在外人面前如此喝止,盛老夫人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快丢尽了。 但是盛老夫人不至于丧失理智,知道床上躺着的是他们盛家的独苗苗,当即将所有不满都咽回了肚子里。 不过盛老夫人还憋着一口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盛夫人,要不是这个儿媳妇站在外人那边的话,她又怎么会和她吵起来,让儿子喝止? 完全不觉得自己错了的盛老夫人心安理得地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了别人身上,当然在盛老夫人的心里头,罪魁祸首还是身为大夫的萧大—— 明明是他们把她的孙子害成这样的,不仅不好好赎罪,请求他们原谅,还敢这么嚣张?要不是看在他还有一点用的份上,她肯定饶不了这个把她的孙子害成这样的共犯。 盛夫人根本不想搭理盛老夫人这个猪队友,她将希冀的目光落到了萧大的身上。 “萧神医,您继续,真是对不住了。” 盛大人制止了即将要吵起来的老母亲和妻子,然后满怀歉意地对萧大说道。 羞愧和尴尬两种情绪已经完全将他的脊梁压垮了,使得盛大人看起来有点像是落魄无助的垂暮老人。 萧大微微垂下眼眸,心里头对盛耀的惨状毫无怜悯之心,对盛老夫人的胡搅蛮缠也觉得厌烦,对盛夫人希望他救回盛耀却对他心怀恨意并不在意,但是却为盛大人觉得可惜,和对他隐隐有些同情。 摊上这样的老母亲和小儿子,简直就是人生的大悲剧。 萧大处理伤口的速度很快,一部分是因为他有熟能生巧的技术,但是更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想要尽快离开城守府。 待萧大处理完盛耀的伤口之后,盛老夫人就开始秋后算账了:“别以为救回了我的孙子,我们就会放过你了。” 听到盛老夫人的话,萧大都忍不住要笑出来了,这老夫人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以为他会来这里医治盛耀是因为他想要赔罪吗? 萧大将原本想要交给盛大人的丹药收了回来,冷冷地对盛大人说道:“在下医术不精,只能做到如此,接下来的事,还请盛大人另请高明!” 说罢,萧大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他是听从了言昭华的话来这儿医治盛耀没错,但是言昭华也没下达死命令,让他必须把盛耀治好。 萧大有能力让盛耀活下去,并且很快康复,但是被盛老夫人这么一搅和,他忽然觉得他不那么想救回盛耀了。 盛大人听到萧大的话,脸色一变,见他离开,连忙想要追上去,但是萧大的速度太快了,一眨眼就已经离开了,让盛大人根本追不上去。 盛老夫人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看到萧大这个态度,当即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他这是什么意思?仗着他会点医术就敢这么嚣张吗?” “雪峰!雪峰!快让人把他拉去充军!” “够了!” 盛夫人朝着盛老夫人怒喝一声,“你吵够了没有?整个丰北只有他一个人能够救得了耀儿,如今人被你气走了,你想让耀儿死吗?” 盛夫人简直要被盛老夫人给气疯了,为了能够救她的儿子,她只能强忍怒意,却不料盛老夫人这个猪队友做出这么白痴的事情,把唯一能够救她儿子的人给气走了,她是想让她儿子死掉吗?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对我说话?我……等等……”盛老夫人原本被盛夫人的话给气得脸色涨红,不过等到她反应过来之后愣住了,“你说……整个热丰北,只有他才能救耀儿?” 盛夫人朝着盛老夫人冷笑一声,然后道:“如果耀儿死了的话,那么就一定是你害死的,是你害的盛家断子绝孙的!” 丢下这么一句话,盛夫人懒得再理会她,转身就去照顾她的儿子了。 盛老夫人脸色惨白地站在原地,盛夫人的那句断子绝孙让她从心底里涌起一股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后悔的情绪。 * 萧大从城守府回来之后,直接告诉言昭华,他不干了! 这口气,他可不会窝囊地自己咽下去的! 从萧大的口中得知他在城守府所遇到的事情之后,卿姑娘朝着萧大点了点头,道:“干得好,我们的人上门帮他们,哪有还要被他们糟践的理由?” 萧大:“……” 糟践什么的,这个词似乎用得有些太过了! 卿姑娘却不理,反正她原本就对盛耀没有什么好感,他死了是他活该,他没死那就是他命大。 而且卿姑娘了解言昭华的性子,如果盛大人求上门的话,他会直接视若无睹,如果盛大人敢纠缠下去的话,肯定会让言昭华直接让人把他叉出去。 至于定亲王? 看他和言昭华的处事作风那么相似的情况下,盛大人也不敢上门求到他面前,那么就剩下季蒙和卿长笑两人能在言昭华面前说话,且他不会太过冷酷对待的了。 所以要不是看在卿长笑或者季蒙的面子上,言昭华又怎么会让萧大去医治那个渣渣? “那卿先生和季先生那里怎么办?”萧大开口问道,眼睛却看向了卿姑娘。 没办法,因为他很清楚卿姑娘的话在言昭华的面前有多少分量,只要卿姑娘揽下这事了,那么他基本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没事。”卿姑娘摆了摆手,然后笑眯眯地道,“反正是他们把你逼回来的,就算到了小叔公和舅舅面前,我们也不心虚。” 言昭华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萧大,然后开口道:“壮壮和绵绵初来丰北,你好好照顾他们的饮食和身体。” 听到言昭华这话,卿姑娘和萧大两人的眼睛顿时间一亮—— 高招! 原本他们还想着盛大人为了他的独苗苗,怕是会再求上门,但是如今听了言昭华的话…… 哈哈,到时候为了壮壮和绵绵的健康,只怕他们肯让萧大去城守府,卿长笑和季蒙也不愿意了。 没错,他们确实是和盛大人有交情,但是再大的交情,也比不上壮壮和绵绵这两个小团子啊。 ------题外话------ 香水百合q 投了3票 悦然生活 投了2票 睡倒觉的兔子 送了5朵鲜花 么么哒妹子们 V187 不让!一匹都不让! 果然不出卿姑娘等人所料,盛大人的确是再次求上门了,不过卿长笑和季蒙他们知道了盛老夫人做的事情,以及萧大要照顾壮壮和绵绵之后,便婉拒了盛大人。 “这……” 盛大人听到卿长笑他们的拒绝,并没有太过于意外,只是苦笑着对季蒙他们道,“那……替我跟萧神医说声对不住了。” 卿长笑他们看着盛大人这副模样,心底里微微地叹了口气,却没有改变主意。 一是因为壮壮和绵绵的原因,二是因为他们即便是有些同情盛大人,和他有些交情,但是他们绝非是圣父,在得知盛老夫人对待萧大是那种态度的情况下,他们做不到让他以德报怨。 盛大人回到城守府之后,盛老夫人她们正在等着他,见他回来了,盛夫人连忙上前来问道:“怎么样?萧神医他愿意回来给耀儿医治吗?” 盛大人低低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萧神医有事在身,没时间再来了。” 当然,盛大人也知道这不过是他们拒绝的一个理由,只是他想起盛老夫人之前对萧大所说的话,他已经没有脸面追问下去了。 盛夫人身体猛地一晃,眼里闪烁着丝丝怨恨的光芒。 盛老夫人听到盛大人这话,神色一变,随即一拍桌子,怒道:“有什么事情比医治我们耀儿更重要?难道他忘了,是他们害得耀儿这样的话?难道他们想要不认账?” 一想到盛夫人之前所说的是她害得盛家断子绝孙,盛老夫人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雪峰,我不管,你马上让人把他找回来,救不好耀儿,就让他赔命。” “赔什么命?”盛夫人愤怒时把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哑着嗓子对盛老夫人嘶吼道,“把耀儿害成这个样子的人是洛阳来的世子妃,你说得轻巧,有本事你去让她堂堂一个世子妃给我们耀儿赔命啊。” 双方的权势悬殊,盛夫人即便是再恨,也动不了卿姑娘半分,所以她宁可忍一时之气,让萧大来医治她的儿子,保住她儿子的命,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可是盛夫人怎么也想不到盛老夫人会在那样的情况下拎不清,不仅对萧大趾高气昂,还把他给气跑了? 那可是让她儿子活下去的机会啊,就这么硬生生地让盛老夫人给推开了。 盛夫人越想越气,胸口一起一伏的,看向盛老夫人的眼神仿佛要把她咬死一般。 看到盛夫人的眼神,盛老夫人吓了一跳,但是一想到平日里盛夫人对她恭恭敬敬的样子,心里头的惧意就消退了,她甚至停止了腰板,对盛夫人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别忘了我还是你的长辈……” 长辈长辈长辈! 如果盛夫人会爆粗口的话她肯定会说一句—— 去你娘的长辈! 一想到她儿子现在还在床上昏迷着,这个老虔婆却半点悔改之意都没有,气得盛夫人心肝脾肺肾都疼了。 这次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导火线,将盛夫人平日里积压着的对盛老夫人的不满完全点燃了——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朝着盛老夫人扑了上去,死死地揪住她的头发往外扯:“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耀儿他就有救了,是你害了耀儿,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还不去死!” “啊!放手!快放手!” 盛老夫人一时不慎,直接被盛夫人从椅子上扯了下去,她只觉得她的头皮都要被人扯开了,眼泪不自觉地就飙了出来。 盛老夫人的生父是个农户,在她五六岁的时候就死了,她的生母一下子成了寡妇。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为了对付那些三姑六婆长舌妇,当时年纪小小的盛老夫人就养成了一副泼辣要强的性子,很快成为村上无人敢招惹的人。 等到嫁给了盛老爷子,婆婆又是个软弱的,盛老夫人想要拿捏住婆婆,在盛家一手遮天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等到她儿子娶媳妇了,为了不让她给自己的儿子纳妾,盛夫人不得不把她供起来尊敬着。 可以说,盛老夫人这一辈子就只能让人吃亏,没人敢让她吃亏,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霸道强势了一辈子,却落得个晚节不保的下场,竟然会被自己的儿媳妇骑在脖子上扇打。 盛老夫人被盛夫人给打懵了,等到她反应过来之后,头发都被她抓下一大把了,连忙还手,把盛夫人从她身上扯了下来,别看盛老夫人年纪大了,但是身子骨还十分健朗的。 看着在一块厮打的盛老夫人和盛夫人,盛大人傻眼了,等他反应过来之后,盛老夫人和盛夫人俩人都受了伤,连忙上前拉住他们,同时喊人过来。 等到彻底把两人拉开之后,两人都一副狼狈至极的模样,盛老夫人脸上都被盛夫人给扇肿了,盛夫人也没占到便宜,被盛老夫人抓得一脸的伤痕,脖子上还被她抓出血来。 盛大人看着还想要继续厮打下去的盛老夫人俩人,只觉得整个人都累到精疲力尽了,他吩咐了让下人看着她们两个之后就离开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了。 * 自从壮壮和绵绵跟定亲王相处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之后,两个小团子就变得非常地黏定亲王,每天定亲王来接他们的时候,不管他们玩着什么,都会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兴高采烈地跟着定亲王走了。 卿姑娘看着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的背影,莫名其妙地有一丝伤感:“怎么办?我的孩子突然不跟我亲近了。” 其实最让卿姑娘想不通的是,定亲王竟然那么有孩子缘?简直就是让人难以置信啊,她以为小叔公或者舅舅俩人才是小团子的最爱呢。 “世子妃,您想太多了。”墨荷拿着帕子递给卿姑娘,她脸上还残留着壮壮和绵绵糊的一脸口水呢。 卿姑娘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小声地嘀咕道:“定王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吗?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家伙竟然那么念念不忘?” 卿姑娘这话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可是一旁的墨荷听了,却身子一僵,默默地看了卿姑娘一眼,表情有些纠结。 卿姑娘没有注意到墨荷的异样,在九九来找她的时候笑眯眯地迎了上去了。 “壮壮和绵绵呢?”九九一来到就找那两个小团子了。 “被定王带走了。”卿姑娘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旁的披风就披上了,然后对九九道,“走吧,我还没好好逛过丰北呢。” 难得现在壮壮和绵绵那么乐意让定亲王带着,她还不得趁着这个时间好好地去逛一逛? “啊?”九九愣了一下,然后飞快地掉头就走,“那算了,我还是去定王那儿吧。” “滚!”卿姑娘上前直接搂住了九九的脖子,然后不顾她反对,直接拉走了。 九九哭丧着脸,哀号道:“交友不慎啊!” 这大冬天的,谁不想留在屋里比较暖和啊? “怕冷个毛线球!”卿姑娘默默地对九九竖起了一根中指,以前再冷的地方她们也去过了,又不见以前的时候说怕冷? “我就怕个毛线球不行啊?”九九皱着一张脸,却还是认命地让卿姑娘拉走了。 * 寒意浓浓,但是满大街都是人来人往的热闹。 卿姑娘和九九俩人顺着人潮被挤进了一家布庄,名叫崇和布庄,里面的料子都是上等的好,且有不少珍贵的布料,备受丰北的夫人小姐们的喜爱。 “正好,买些料子给壮壮和绵绵做新衣服。”卿姑娘笑眯眯地说道。 “你会做衣服吗?”九九看了一眼卿姑娘,她怎么不知道小二也有这么贤妻良母的属性? “开玩笑!”卿姑娘乜了九九一眼,然后淡淡地道,“不是还有墨荷她们吗?” “切!”九九满头黑线,听她前一句,还以为她真的会呢。 即便是卿姑娘不会做衣服,但是也不能减弱她的兴趣,看到整个布庄的好料子,卿姑娘都忍不住想要全部扫货回家。 九九也是当娘的人,一想到这些漂亮的料子裁成衣服之后穿到壮壮和绵绵的身上…… 哎呀! 买买买! “这个颜色好看吗?”卿姑娘拿起一匹蓝绿色的料子,“我觉得很适合绵绵啊,穿起来好仙啊!” 卿姑娘想象一下将这匹蓝绿色的料子裁成衣服穿在绵绵的身上,配上她那张严肃又萌萌哒的脸蛋—— 哎呀! 买买买! “我觉得这个好适合壮壮。”九九拿起一匹鹅黄色的料子。 嫩黄嫩黄的颜色再配上壮壮那欢脱的性子,简直就是一只萌人的小黄鸭啊—— 哎呀! 买买买!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逛了一圈,觉得每个颜色都很适合壮壮和绵绵,于是越拿越多,直到逛完,一共拿了二十三匹。 九九眨了眨眼睛,然后道:“这么多,壮壮和绵绵要穿到什么时候?” 拿的时候不觉得,等到要结账的时候才发现——女人的购买能力真的是不容小觑的! “没关系!”卿姑娘大手一挥,笑眯眯地道,“等到壮壮和绵绵到了爱闹的时候,再多的衣服都不够他们换了。” 而且小孩子长很快的,衣服很快就会不合穿的了。 “两位夫人,这些布料都要吗?”布庄的掌柜见卿姑娘他们买那么多,连忙上前来。 “要。” 卿姑娘斩钉截铁,不要的话她们岂不是白选了? 掌柜听到卿姑娘的话,当即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这些料子好多都是他们布庄珍贵的料子,他们还以为要买很久才能卖出去呢,没想到一天就卖掉了那么多。 “等一下,掌柜。” 出声的是一个少女,她身着宝蓝色百蝶穿花收腰千水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外头披着一件织锦白狐毛滚边的斗篷,头上戴着白玉镶珠的发钗,一看就知道是富家的小姐。 “原来是胡小姐。” 掌柜熟络地打了声招呼,跟在少女身后的布庄伙计连忙走了上来,凑到掌柜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掌柜的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对少女歉意地说道:“抱歉,这匹布料已经被两位夫人看中了,不如胡小姐去看看其他的?布庄里还有其他的好料子。” 少女拧眉,显然是掌柜说的话觉得不满了,跟在她身后的侍女见状,上前对掌柜说道:“郑掌柜,我们小姐也是崇和布庄的熟客了,你放心,我们可以出高价买它。”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眉头微微一挑,却都没有说话。 掌柜听到侍女的话,苦笑一声,然后道:“胡小姐,这不是价格的问题,事实上,确实是这两位夫人先看中了。” 俗话都说有个先来后到呢,掌柜在布庄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两位夫人一看就知道不会是什么普通人,为了讨好熟客而狗眼看人低,最后却被打脸的事情掌柜看多了,他又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你……”少女没想到掌柜竟然会说这样的话,顿时间觉得有些丢脸了,她看向卿姑娘和九九,然后道,“你们都买了那么多了,我只是要你们让一匹料子出来不过分吧?”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好笑的神色,敢情是又遇到一个脑残的妹子了? 如果少女好声好气地说,卿姑娘她们也不是非得要全部买回去的,可是她现在是什么意思?她们必须得让给她,否则的话她们就过分了? 呵呵! 她们就过分了,那又怎么样? “不让!一匹都不让!” 少女瞪大了眼睛,她觉得自己都那么低声下气了,对方竟然不领情?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卿姑娘翻了一个白眼:“你是白痴吗?连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是谁,还好意思问我们?” 噗! 一旁的人忍不住喷笑! ------题外话------ 最近有亲戚做出租房,要买很多坐厕花洒什么之类的,然后我要帮他们在网上找便宜一点质量又好一点的。 人家货比三家,他们是货比三百家! 哭瞎,好烦啊! 妨碍我码字还浪费我的时间,都问好了最后才说再看看其他的,妈蛋!要看其他的就早说啊! 嘤嘤嘤求安慰求虎摸! V188 被打脸!活该! 听到周围的那些人不加掩饰的笑声,少女的脸都被气红了,她咬牙切齿地看向卿姑娘和九九,眼神里充满了恶意:“该死的!你们给我等着。” 说罢,少女忍受不住那些异样的眼神,气愤地掉头就走了。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微微挑了挑眉头,九九淡淡地切了一声,并没有把少女的话放在心上。 掌柜看到卿姑娘和九九两人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当即哭丧着脸对她们说道:“两位夫人,这位胡小姐不是个好惹的啊。”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看向掌柜,后者给她们解释道:“胡老爷只有胡小姐这么一个女儿,平时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现在她这样……唉!” “胡老爷?”九九摸了摸下巴,然后问道,“你说的这个胡老爷是不是东巷的那个胡老爷?” “对对对,这位夫人也认识?”掌柜连忙点头。 “哦,难怪了。”九九淡淡地哼了一声,卿姑娘看向她,问道,“你认识?” “待会跟你说。”九九对卿姑娘说了这句话之后,便转头对掌柜说道,“没事,你让人把这些布料给我送上门就是了。” 掌柜应了一声,当听到九九所说的地址时忍不住一愣:“西巷一……” 掌柜的话还没有说完,九九就抬手打断了,“掌柜知道就好。” 九九说的地址当然就是他们现在所住的府邸了,有点儿类似于现代的所谓员工宿舍,不过他们是每人分到一个院子。 这样一来,既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又可以及时地集合。 原本在他们尚未转移到丰北的时候,丰北的人知道有两个地方不能随便去,一个就是东巷的胡家,一个就是西巷的城守府。 后来定亲王他们来了,就住在了城守府不远处的一处府邸,里面的人不是亲王就是世子,不是将军就是军师、副将,别说是老百姓了,就连其他的士兵,也不敢随便进出。 久而久之,丰北的百姓们也知道了最不能随便去的,就是西巷那户没有署名的府邸。 掌柜脸上多了几分笑容,能住在那儿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这样一来,掌柜倒是庆幸自己刚刚没有一时猪油蒙了心,帮着少女欺压卿姑娘她们了。 要知道,都说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胡家即便是再有钱有权,也比不上那些从洛阳来的贵人啊,而且他们手持重兵,岂是他们这些小百姓可以欺压的? 待卿姑娘和九九离开之后,伙计问掌柜:“掌柜,现在就送去吗?” “嗯。”掌柜点了点头,想了一下,道,“我亲自去送吧。” 伙计有些惊讶地看向掌柜,他在崇和布庄当长工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掌柜亲自去送东西呢。 * 墨荷她们正在定亲王的院子里,看着定亲王在教壮壮和绵绵怎么甩鞭子,怎么耍长枪,表情都是囧囧的。 少爷要甩鞭子什么的,她们没有意见啊,但是小姐学长枪什么的,配上她那副严肃的小表情—— 墨柳等人捂脸,她们现在有点儿担心东窗事发之后,世子妃会怎么大发雷霆了。 她们跟在卿姑娘身边,自然是知道她有多希望有一个软萌萌的小女儿的,要是被她知道绵绵不仅表情严肃,而且还学长枪的话—— 呵呵! 世子妃真的会哭死的! 墨荷正在担心以后的事情,眼角却扫了院子外正朝她挥手的士兵,愣了一下,随即和墨柳她们说了一声,在不惊动定亲王的情况下,悄悄地溜了出来。 “有什么事吗?”墨荷看着眼前的士兵,他们在这府上住了一段时间,府上守卫的士兵也认识得七七八八了。 人家都说从军三年,老母猪都能赛貂蝉。 虽然这话是夸张了一点,但是看着一个俏丽可人的姑娘站在自己的面前,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小士兵顿时间就脸红了。 他结结巴巴地告诉墨荷卿姑娘她们在外边买了东西,想让她们过去看看,交接一下。 墨荷点了点头,跟上了小士兵的脚步,不过当看到那满车的布料时,表情忍不住囧了一下—— 世子妃她们是想要两位小主子他们一天换三套衣服吗? 不能怪墨荷会想到这些布料都是壮壮和绵绵的,因为看那些颜色,就知道肯定是给小孩子用的。 没多久,墨霜跑了过来,看到满车的布料也是一愣,问道:“这些都是世子妃她们买的?” 墨荷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墨柳说让我过来看看要不要帮忙。”墨霜应了一声。 墨荷微微颔首,然后吩咐士兵将它们都搬回院子。 原本准备离开的掌柜听到墨荷和墨霜的对话,眼睛忍不住微微瞪大—— 世子妃? 难道那两位夫人其中一个就是世子妃? 掌柜忽然想起了几日前闹事纵虎伤人的事情,听说也和刚来的世子妃有关。 可是掌柜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他看不出两位夫人中有哪一位比较凶残啊。 “掌柜,怎么了?” 伙计见掌柜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事。”掌柜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他原本就猜到卿姑娘她们的身份不普通,如今确定了,他就更加庆幸自己做了个好决定了。 掌柜刚想抬脚离开,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脚下的步子就顿住了…… *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逛累了才去一处酒楼歇脚,九九一边往里走,一边对卿姑娘道:“我找了整个丰北,就这家的酒比较小清新了。” 卿姑娘瞥了她一眼,问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清新了?我记得你一向重口味的啊。” 卿姑娘这里的重口味并非是说九九的口味重,而是说她偏爱气味芳香纯正,入口呛喉爽净的白酒,对于酒精度数低的酒,九九一向无感。 “你以为我想的吗?”九九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开口道,“我有一颗爱喝酒的心,偏偏身子不给力啊。” 不管九九怎么练,这副身子还是一喝就倒,更别说那些度数高的白酒了。 “哦!”卿姑娘笑得有些淫荡,问道,“我懂了,准确来说,就是萝莉身御姐心是吧?” “滚!”九九笑骂了一声。 酒楼的掌柜见九九来了,连忙迎了上来,谄媚地朝着九九笑道:“九夫人今日大驾光临,小店真的是蓬荜生辉啊!” 闻言,卿姑娘的表情忍不住囧了囧:“……” 这话说得……要多狗腿,有多狗腿啊! 掌柜谄媚地奉承了几句九九之后,把目光落到了卿姑娘的身上:“这位是?” 只见这位掌柜虽然表现出一副谄媚的模样,但是眸光清明,所以他的举动不仅不会让人反感,反倒是觉得有几分有趣。 “我妹妹,排行第二。” 掌柜:“……” 这九夫人排行第九,她的妹妹怎么就排行第二了? 只是心里头虽然有些疑惑,但是掌柜却没有问出口,反倒是笑眯眯地对卿姑娘道:“原来是二夫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过刚刚小的还纳闷儿呢,怎么二夫人长得跟天仙似的,原来和咱们九夫人是姐妹,这就难怪了。” 这话说得好,既奉承了卿姑娘,又赞美了九九,一举两得。 听到掌柜的话,卿姑娘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看向九九,问道:“他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搞笑的掌柜啊! “别管他,他人生就是个笑话!” 掌柜依旧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两三句话之后便让小二带她们去雅间了。 “你常来吗?”卿姑娘进入了雅间后,便将身上的披风解下,随意地开口问道。 瞧着九九的架势,卿姑娘就知道她没少来这儿。 “还好。”九九在小二端进来的热水盆里洗了洗手,拿起一旁的帕子把手上的水擦干净,“不过大多数时候没空,都是让他们把酒送上门。” 卿姑娘了然地点了点头,待掌柜将酒送了进来之后,掌柜一揭开酒坛的绸布时,一股酒香顿时间窜进了鼻子里,让人精神一震。 掌柜这时倒没有多嘴了,替她们开封了之后便安静地退下了。 “这是三花酿。”九九替卿姑娘倒出一杯之后说道。 这所谓的三花酿,就是用初冬的白雪和三种花瓣以及花蜜酿成的,酒香纯净,而且还伴有淡淡的花香。 卿姑娘喝了一口,口腔里顿时间充斥着从未尝过的酒香,眼睛登时一亮。 一边喝着,九九也没忘记刚刚给她们放狠话的那个少女。 “胡若雪?” 卿姑娘听到九九的话,挑眉看向她,问道,“她怎么样?” “她爹想要把她嫁给你家小言。”九九喝了一口三花酿,然后对卿姑娘道,“你刚刚也听掌柜说了吧?她是胡老爷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宠上天了,丰北是什么地方,你也知道的,所以胡老爷就把未来女婿的主意打到了你家小言的身上。” 九九没说的是,其实在这之前,胡老爷相中的未来女婿人选是贺赫,毕竟贺赫年轻有为,虽然是个副将,但是他的年纪摆在那儿,而且他和卿长笑他们交好,前途自然是一片光明的了。 只是胡老爷还没有开始行动,言昭华就来了。 有对比才有差距,不是说贺赫不好,而是比起言昭华的话,似是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虽然言昭华有了世子妃,但是如果能让他女儿当个世子侧妃的话,那也比当个副将的夫人要来得强。 “他和昭华说了?”卿姑娘挑眉问道。 “这倒还没有。”九九轻笑了一声,然后道,“主要是因为你之前凶残的事迹传到了胡老爷耳朵,他怕自家闺女还没嫁给你家小言,就被你纵虎咬死了。” 卿姑娘摸了摸下巴,然后笑道:“这么说来,那天我不仅替天行道了,而且还起到了震慑作用?” 啧! 要是这招那么好使的话,以后她就派虎爷和狼牙上场就可以对付那些小三渣女啦! “只是胡老爷被你吓得打起了退堂鼓,可那个胡若雪好像对你家小言有了心思。”九九啧啧两声,然后道,“只是我很好奇,她到底哪里来的信心觉得你家小言一定会看上她?” 卿姑娘耸了耸肩膀,这个问题她肯定回答不了,正如她一直不了解当初的永世公主为什么会对言昭华那么死心塌地。 说是一坛酒,其实酒坛也没有很大,不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巴掌般大小,高不过十厘米,卿姑娘和九九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很快就见底了。 正当她们让人再送一坛酒进来的时候,雅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就是她们!” 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卿姑娘和九九两人抬头朝着门口看去,便看到站在门口的少女,正是在崇和布庄有过一面之缘的胡若雪。 “快把她们给我绑起来!” 胡若雪此时脸上挂满了得意的笑容,跟在她身后的是四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听到胡若雪的吩咐,四个男人应了一声,便朝着卿姑娘和九九两人走来。 “出个门就能惹事,这算什么倒霉运气?”九九翻了一个白眼,卿姑娘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囧了囧,她是不知道她之前那运气,倒霉孩子说的就是她啊! 两人并非什么弱质女流之辈,区区四个男人,她们根本没放在眼里,在他们伸手来抓他们的时候,两人同时往后一退,伸脚把一旁的椅子勾了起来,直接朝着他们身上砸去。 砰砰两声,椅子直接在他们的身上砸碎,两个被砸中的男人被劲力撞击得蹬蹬蹬往后倒退了几步,腿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其他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随即二话不说朝着卿姑娘她们出拳。 卿姑娘伸手直接捏住了对方的手腕,轻轻地一拧,啪啦啦的细小声音响起,男人脸色顿时间一变,痛得哀嚎一声。 卿姑娘一松手,他便忍不住抱住险些被拧碎的右手后退,看向卿姑娘的眼神透着一抹畏惧和惊恐。 他毫不怀疑,如果卿姑娘再用力几分的话,他的右手骨头是不是就会被拧碎。 九九下手同样毫不温柔,捏住对方的拳头,轻轻地一转,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一拧,吧啦一声,直接把对方的手给拧脱臼了。 “唔!” 男人的脸色顿时间惨白了,被九九一推,整个人往前扑去,直接扑到在前边摔倒的两个男人身上。 左右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胡若雪带来的四个男人就直接被卿姑娘和九九两人给解决了。 卿姑娘扬唇一笑,问道:“怎么?你们两个要上吗?” 胡若雪的脸色十分难看,小翠脸色就有些惨白,一看卿姑娘和九九的架势就知道两人不是什么手无寸铁之力的姑娘,当即小声地对胡若雪道:“小姐,我们先走吧。” 小翠怕她们现在不走,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啊。 早知道对方不是个可以随便揉捏的,她们就不应该那么莽撞地带那么少人就来了。 “住口!”胡若雪回头瞪了一眼小翠,随即回头看向卿姑娘和九九,道,“我爹就是胡隋,你们要是识趣的话,就乖乖跟我道歉,否则的话,我就让你们竖着走进丰北,横着走出去!” 胡若雪敢在丰北嚣张不是没有道理的,她爹胡隋是丰北的地头蛇,朋友五湖四海,连城守盛大人也得给他几分薄面,而她是胡隋唯一的女儿,在小小的丰北里,可谓是得天独厚,天之骄女。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听到胡若雪的话,简直就是被气笑了,她以为自己是哪根葱,竟然那么大的口气? 两人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见胡若雪忽然脸色一变,整个人仿佛被一股强劲的罡风撞倒似的,往前走了两步,直愣愣地朝前扑了下去,摔了个狗吃屎。 “哎呀!”胡若雪整个人都摔疼了,她咬着牙撑起身子,回头想看看是谁搞的鬼,却见一个身着白色锦袍,披着黑色披风的男子走了进来,胡若雪想要说出口的话顿时间咽了回去,愣愣地抬头看着他,“世……世子?” 她没有眼花吧?她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世子? 胡若雪眼睛顿时间一亮,已经顾不得什么摔倒丢脸了,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正准备和他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他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走过,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没有赏给她。 胡若雪脸上的笑容顿时间僵住了:“……” “昭华,你怎么来了?”卿姑娘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言昭华。 言昭华走近卿姑娘,便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酒香味,微微皱起了眉头:“你喝酒了?” “一点点。”卿姑娘笑眯眯地凑了上去,“你还没说怎么会来这儿呢。” 据她所知,言昭华此时不是应该和小叔公他们在商量事情的吗? “墨荷通知我,有人要找你们麻烦。” 言昭华说完,便将目光落到胡若雪的身上,冷冷的不带一丝情绪,“是你?” 胡若雪没有回答言昭华的话,却瞪大了眼睛看向卿姑娘—— “你就是世子妃?!” 小翠的脸色蓦地惨白:他们这是找茬,却被打脸了? V189 决定权在我! 胡若雪的生母张氏是胡隋的青梅竹马,两人感情甚是恩爱,只可惜张氏在生胡若雪的时候难产而死,从此胡隋就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胡若雪的身上。 可以说,这么多年来,胡若雪在胡隋的庇护和宠溺下,过得十分幸福快乐。 胡隋对他的这个女儿胡若雪,不说什么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都给她摘来那么夸张的话,但是至少对于她想要的东西,胡隋是鲜少拒绝的。 也正是因为胡隋对她的这种溺爱和纵容,所以胡若雪对言昭华上心了之后,便一头栽了进去了。 在她的认知里,只要她想要的、想做的,胡隋都会帮她达成心愿,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 胡若雪喜欢言昭华,与其说喜欢他的身份和地位,不如说喜欢他的模样和气度。 在丰北这些年,因为父亲的关系,她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却从未见过有一个男子像言昭华这般深深吸引住她的。 就好像美丽有毒的罂粟一般,胡若雪彻底地被言昭华所吸引了,即便是他对她的态度极其冷漠,甚至对她视而不见,胡若雪都视若无睹,在她的眼中,她只看到了言昭华的好。 胡若雪所看到的言昭华,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严肃而冷酷,她以为他的性子本是如此,可是如今看到他对另外一个女人如此温和,甚至到了温柔的地步,胡若雪简直不敢置信! 卿姑娘听到胡若雪的话,抬眸扫了她一眼,笑眯眯地问道:“怎么,你有意见吗?” “不!不可能!” 胡若雪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是刚刚被言昭华的掌风所伤,还是被卿姑娘就是世子妃这个事实给打击到。 在胡若雪看来,会纵虎伤人的世子妃应该是娇蛮粗鲁之人才是的,听说她还养着一头狼和一只虎呢,光是想想,就觉得肯定不会是什么大善之人,说不定她还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呢。 胡若雪把卿姑娘和母老虎这个形象联系到了一起,自以为是地认为言昭华肯定和这个世子妃感情不好。 话本上不是都有说吗?名门贵族的子弟为了家族和别的世家女联姻,其实他们心里头所爱的,往往就是那种烂漫率真或是小家碧玉的姑娘。 胡若雪觉得她、言昭华和世子妃简直就是话本里的人物,她乐观天真地认为她和言昭华的结局,也一定会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对的。 九九一看到胡若雪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大概在想些什么,她凑到卿姑娘的身边,低声地问道:“小二,你说这世界上,哪来这么多爱脑补的人啊?” 脑补就算了,关键还脑残! 啧! 九九都不好意思欺负残疾人士了! 卿姑娘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她也很好奇啊,难道优越的生活真的会把一个人养废的吗?当初的永世公主是如此,现在这个胡若雪只怕也不例外。 “小姐。”小翠上前两步拉住胡若雪的袖子,低声地劝道,“我们先回去吧。” 如果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小翠自然不会说这句话了,可是现在对方是世子妃,身份和地位都比她们高不止一截儿。 而且刚刚她们还在世子妃面前大放厥词,要是世子妃真的追究起来的话,只怕连老爷都护不住她们啊! “不!”胡若雪猛地摇了摇头,她一把推开小翠的手,然后上前两步,目光灼灼地看向言昭华,一时之间,目光竟然亮得惊人,“世子,若雪愿意成为你的世子侧妃。” 在胡若雪看来,她是胡隋的掌上明珠,要嫁什么男人不能嫁? 她现在愿意委身自己嫁给言昭华做一个世子侧妃,那是她真心喜欢言昭华的,言昭华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可是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听到她的话都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胡若雪—— 哎哟我去! 这姑娘是脑残绝症晚期吧?这样的话她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底气和自信心才说的出口啊? 愿意? 愿意个毛线球啊! 言昭华都没有问你愿不愿意好吗? 卿姑娘简直要被气笑了,这姑娘怎么可以奇葩到这个地步? 言昭华听到胡若雪的话,眉头微拧,目光冰冷地看向她:“你是谁?” 胡若雪脸上的表情一僵:“……” “噗!”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不得不说,言昭华这句话,这三个字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 人家都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你向自己喜欢的人示爱,他(她)回你三个字—— 我爱你! 同样的,最让人痛苦的也莫过于你向自己喜欢的人示爱,他(她)也回你三个字—— 你是谁! “……”九九笑得险些要爆粗口了,“这姑娘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吧?怎么可以那么搞笑?” 胡若雪的脸皮涨红,她目光紧紧地盯在言昭华的身上,不敢置信地反问道:“你不认识我?怎么可能?我们明明……” 他们明明就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在此之前,他们甚至还有过接触,他怎么可以说出你是谁这三个字? 胡若雪觉得她的心都快要碎了,她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忽然想到什么,她嚯的一声抬起头,看向言昭华,满眼的期待问道:“我知道了,你是因为忌惮她是不是?你怕她知道你对我有意,怕她加害于我所以才这么说的对不对?” “……”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完全被胡若雪的智商给打败了,她的脑洞得开得有多大才能想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啊? 言昭华却对胡若雪的话充耳不闻,他低头看向卿姑娘,低声问道:“现在回去吗?壮壮和绵绵还在家里等着呢。” 卿姑娘笑得险些直不起腰,一手撑着腰,一手搭在言昭华的身上,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道:“回去吧,反正要买的东西都买了。” 而且被胡若雪这么一搅和,卿姑娘和九九两人也没有再继续逛下去的心思了。 胡若雪瞪大了眼睛,看到卿姑娘他们要走,不死心地拦在他们的面前,誓要言昭华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言昭华刚想扬手直接把胡若雪给打开,但是却被卿姑娘拦住了,她握住了言昭华的手,然后笑眯眯地看着胡若雪,道:“我想你由始至终都没有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你想要嫁给言昭华做你的世子侧妃,决定权不在言昭华的手上,而在我的手上。” 胡若雪脸色一白:“……” “所以你明白了吗?即便言昭华爱你爱得神魂颠倒,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爱你爱得无可救药,只要我不同意,你就别想和他有任何的关系!”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从一开始的在一起,到成亲,再到如今孩子都有两个了,但是卿姑娘从未向言昭华要过一个承诺,那就是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 因为卿姑娘相信言昭华,不管是他对她的爱或者是他那要命的洁癖,卿姑娘都相信言昭华不会有了她之后还会有其他的女人。 所以卿姑娘今日的这番话,不是为了提醒言昭华,而是单纯的只是在警告胡若雪罢了。 “不对!” 言昭华微微拧眉,反驳了卿姑娘的话。 什么不对? 卿姑娘转头看向言昭华,就连被卿姑娘打击得脸色惨白的胡若雪也抬头看向言昭华。 言昭华一脸认真严肃地说道:“阿宁,我只爱你一个,再怎么神魂颠倒,死去活来,无可救药,那也是对你的。” 对于其他的女人? 呵呵! 这他妈是在逗谁呢? 卿姑娘的表情囧囧:“我这是在打个比方而已!” 又不是说真,要是言昭华真的敢对胡若雪这样的话,看她不拿板凳把他砸残? 言昭华脸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严肃认真:“我也觉得恶心!” 不仅他对卿姑娘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他也希望卿姑娘对他也是如此,他不愿意和别的女人沾上一丝关系,去玷污他对阿宁的爱意。 卿姑娘看着言昭华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这么认真的语气说着爱的告白什么的—— 我擦! 简直戳中萌点了啊啊啊! 卿姑娘捂脸,突然觉得好羞涩肿么办? “哎哟!讨厌!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卿姑娘羞涩地伸手拍了言昭华手臂一下,脸上的笑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卧槽! 简直就是亮瞎眼! 在一旁看热闹的九九根本受不了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之间的腻歪,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之后,自己先走一步了! 胡若雪看到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肆无忌惮地秀恩爱,一颗琉璃心早就碎成渣渣了。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对于胡若雪伤心地掩面而去这事并没有放在心上,解决掉胡若雪之后,夫妻两人就打道回府了。 虽然胡若雪这事有点让人烦心,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夫妻两人的感情有了质一般的飞跃。 以前两人都知道对方对自己的爱意,但是彼此说出口之后,让两人的感情多了几分蜜意。 女人爱听甜言蜜语,男人也不例外的。 * 小姑奶奶的寿辰将近,卿姑娘他们也是时候出发去温北岑家了。 临出发的时候,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对季蒙和定亲王他们是依依不舍的,眼眶红红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季蒙早就抱起绵绵左一口乖乖,右一口别哭地哄起来了,而定亲王则摸了摸壮壮的脑袋,冷硬地说道:“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记住你是个爷们,别跟个娘们似的!” 听到定亲王一本正经地教训壮壮,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在一旁忍不住捂脸:“……” 对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说这句话适合吗? 壮壮红着眼眶,听到定亲王的话,奶声奶气地应道:“嗯!”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满头黑线,看着懵懵懂懂的壮壮,这个小团子他真的是听懂了吗? 之前卿姑娘看到壮壮甩鞭子甩得有模有样的,心里头别提有多高兴了。 这个大儿子出生的时候就比小女儿要弱一点,如果趁早习武能把身子骨养壮实一些的话,卿姑娘不会介意的,她甚至很感谢定亲王这么尽心尽力地教导壮壮。 但是当卿姑娘看到绵绵耍长枪耍得威风凛凛的时候,卿姑娘的脸都快要绿了—— 女儿,不带这么坑娘的! 后来不管卿姑娘用什么法子,都没办法减弱绵绵对长枪的喜爱,卿姑娘就放弃了,她甚至自暴自弃地想到—— 算了! 反正依着绵绵的性子以后跟人吵架肯定吵不赢的,那么打架肯定不能输给别人。 而且卿姑娘以后也不用担心自家女儿会被家暴了! 一番依依不舍的惜别之后,卿姑娘等人就上路了,此次前去温北岑家给小姑奶奶祝寿的除了卿姑娘之外,还有言昭华,卿长笑和九九,当然也少不了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的了。 马车内只有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至于壮壮和绵绵,则被言昭华丢到卿长笑和九九那车去了。 自从那日在酒楼“互表心迹”之后,言昭华就愈发地黏卿姑娘了,要不是有要事在身,他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跟卿姑娘黏在一起,如今有了机会,他又怎么可能让壮壮和绵绵给破坏了? “太婶娘?” 壮壮和绵绵用萌萌的眼神看着九九,后者简直要被他们给萌化了,啊呜一声就扑上去和他们一起玩耍了。 哎呀这么可爱萌人的孩子言昭华他们也舍得丢过来那对夫妻简直是太丧心病狂了! 被九九吐槽丧心病狂的言卿夫妇两人此时正在讨论着接下来卿姑娘和两个小团子该住在哪里的问题。 “阿宁,你打算祝寿之后,留在温北?” 言昭华神色微微一变,他倒是没想过卿姑娘会留在温北的,他们不是只是去祝寿而已吗? “嗯。”卿姑娘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却被言昭华否决了,“不行,祝寿之后一起回丰北。” 卿姑娘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言昭华就一句话堵死了她的后路,“壮壮和绵绵也离不开舅舅和定王。” 卿姑娘:“……” 言昭华这大变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V190 温北岑家 自打小姑奶奶得知不仅卿姑娘要来祝寿,而且还要带上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之后,她就按耐不住了,每日掰着手指算时间,盼呀盼,终于让她盼到了。 “老夫人。” 岑家的老管家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寿禧堂,对着小姑奶奶就笑道,“这卿先生和表小姐,表姑爷他们都到了城门口了。” 虽然说卿长笑是小姑奶奶的弟弟,按道理来说,他们也是应该称呼卿长笑一声老爷子的,但是—— 对方那么年轻,这声老爷子让他们怎么喊得出口? 噢! 想想都醉了! “真的?”小姑奶奶倏地一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吓得一旁伏低做小的小辈们一跳—— 哎哟我去! 老夫人什么时候这么不稳重了? 小姑奶奶完全无视那些小辈们的眼神,听到老管家的话,当即喜上眉梢,脸上的笑容是怎么也藏不住。 有句话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甭管卿姑娘到底是假的柔弱也好,真的凶残也罢,反正她就是对了小姑奶奶的胃口,活了这么多年,小姑奶奶就没找到一个这么让她顺心的小辈。 “清蘅苑都打扫干净了吗?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没?有没有什么缺的?……” 小姑奶奶打从知道卿姑娘和两个小团子要来祝寿之后,便已经让人着手准备了,正是因为如此,岑家的人都知道了老夫人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表小姐的重视,心里头别提有多好奇了。 小姑奶奶当初在卿家横行霸道那么多年,到了岑家,她依旧是称王称霸的。 当初她嫁过来的时候,婆婆已经不在了,而岑老爷子又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所以小姑奶奶是上无婆媳关系要处理,下无妯娌关系要调和。 岑家的香火一向薄弱,九代下来都是独苗苗,岑老太爷哪曾想到小姑奶奶这位儿媳妇竟然会为岑家开枝散叶,传宗接代做出如此“杰出”的贡献? 几乎是三年抱俩,甚至生了一对双胞胎,这可把岑老太爷和岑老爷子高兴坏了,于是就默许了小姑奶奶在岑家称王称霸,甚至奠定了她在岑家的地位了。 也正是因为小姑奶奶的性子如此,所以其他的小辈都不敢太亲近她,尊敬是有的,但是更多的是畏惧,就连小姑奶奶的几个儿子和女儿在她亮出鞭子的时候也都怂了,更别提其他的儿媳妇了。 所以,正是因为了解小姑奶奶的性子,所以岑家的小辈们才会如此好奇这位表小姐到底是何方圣神,竟然能让老夫人如此上心—— 啧! 这可谓是千古奇闻啊! 小姑奶奶高兴了一会,忽然猛地回过神来:“等等,你刚刚说什么?除了无忧他们一家子还有谁来了?” 老管家笑眯眯地看着小姑奶奶,应道:“卿先生。” 小姑奶奶的脸色骤变:“那个克星怎么来了?” 噢,她这还没有见到她这个弟弟呢,就开始有些心塞了,怎么办? 小姑奶奶甚至想,她这个弟弟来了,到时候该不会红事变白事吧? “什么克星?是长笑到了吗?”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众人连忙抬头,便看到岑老爷子从外边信步走了进来。 岑老爷子腰板硬朗,精神矍铄,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小辈们一看到岑老爷子进来了,连忙起身喊人,一叠声的爷爷、外公,喊得岑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更甚。 年纪大了,老人家都喜欢身边儿孙环绕,更别提岑家这么多代香火都不鼎盛,何时见过如此热闹的了? 不过小辈们听到岑老爷子刚刚的那句话,各个的表情都微微地囧了,没办法,老夫人刚说克星,老爷子您也真的好意思接下去? “几年没见,二姐夫可一点都没变啊。” 小姑奶奶还没回答岑老爷子的话,便有人比她更先开口了。 听到这声音,岑老爷子和小姑奶奶两人连忙回头,便看到从外边走了进来的卿长笑。 九九跟在他的身边,而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则一人抱住一个小团子,跟在卿长笑的身后。 刚刚岑老爷子进来了,小辈们纷纷起身喊人,如今还没坐下去呢,看到卿长笑连忙开口,又是一叠声的卿先生。 在卿家那样的大家族,九房都住在一起,卿长笑已经看惯了满屋子都是人的情况了,所以对此,并没有岑老爷子那么有感触。 卿长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小姑奶奶和岑老爷子,开口道:“二姐,二姐夫。” “哈哈,长笑,你可算来了,刚刚我们还在提起你呢。” 岑老爷子和卿长笑的年纪虽然相差差不多二十岁,但是岑老爷子和卿长笑却是忘年之交,更别说当初小姑奶奶之所以心甘情愿地嫁到岑家是由卿长笑出力的了。 岑老爷子可是一直都把他们岑家香火如今可以如此鼎盛记一半的功劳到卿长笑的身上,如果当初不是他的话,岑老爷子还娶不到小姑奶奶呢,若是娶不到小姑奶奶,他们岑家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光景? 听到岑老爷子的话,岑家的小辈们表情更加囧了。 老爷子您是不是忘了刚刚您说卿先生什么了?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真的好吗? 小姑奶奶可没把注意力放到卿长笑的身上,直接越过他和九九,落到了他们身后的卿姑娘身上,笑眯眯地凑了上去:“无忧,你可算来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看向卿姑娘和言昭华怀里的壮壮和绵绵,笑道,“这就是壮壮和绵绵吧?长得可真俊呐。” 看到小姑奶奶这副热情好客的样子,岑家的小辈们纷纷傻眼了:“……” 哎哟我去! 简直亮瞎他们的狗眼! 这真的是他们的老夫人吗?如假包换?童叟无欺? 可为什么他们就是觉得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呢? 已经完全习惯了老夫人不冷不热的态度和高高在上的气势,他们根本没法把现在的小姑奶奶和他们记忆中的老夫人联系在一起。 “小姑奶奶。”卿姑娘眉眼弯弯地朝着小姑奶奶喊了一声,把怀里的壮壮献宝似的凑到小姑奶奶的面前,“小姑奶奶你瞧,这就是壮壮,是不是长得特别像我?” “哎哟,真可爱。”小姑奶奶一看到和卿姑娘一个模板印出来似的壮壮,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这是绵绵。”卿姑娘也把言昭华怀里的绵绵亮出来(?)了,“长得特像昭华,小姑奶奶你瞧,连表情都是一样的。” 言昭华(严肃脸):“……” 绵绵(小严肃脸):“……” 小姑奶奶看着一大一小完全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特别的逗,哈哈地大笑起来:“都说儿子肖母,女儿肖父,爹娘都长得那么好,难怪壮壮和绵绵长得这么俊了。” “乖,壮壮,绵绵,喊太姑奶奶。”卿姑娘在一边笑着说道。 “太姑奶奶~” 壮壮和绵绵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用萌萌的眼神看着小姑奶奶,顿时间把小姑奶奶的心坎都看化了。 “诶,真乖!” 粉雕玉琢的壮壮和绵绵简直就像是观音座下的小童子似的,再加上萌萌哒的表情,简直就是老少通杀啊。 不说岑家的小辈,就连九九看到卿姑娘和小姑奶奶相处得如此融洽的场面,都忍不住目瞪口呆了。 虽然之前他在卿姑娘和卿长笑的嘴里得知了小姑奶奶和卿姑娘的关系不错,可是她没想到竟然会不错到这个地步啊。 “长笑,她真的是你的二姐?”九九还是觉得难以接受,低声在卿长笑的耳边问道,“没让人掉包吧?” 其实九九觉得该不会有谁穿越到小姑奶奶的身上了吧? 九九的声音不大,但是靠近她的几个小辈都听到了,纷纷在心里头点了点头,是啊,他们也很怀疑啊,真没掉包吧? 卿长笑的唇角含着笑,淡淡地道:“如假包换!” 在场的小辈中,有几个姑娘看到卿长笑这个模样,顿时间就羞红了脸,看向他的眼神都是羞答答的。 没办法,虽然卿长笑的辈分摆在那儿,她们喊一声爷爷都没问题,但是架不住他年轻又有魅力啊。 哟嚯! 卿先生真的是好帅好帅! 几个姑娘脸蛋红扑扑的,一只手紧握成拳,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小嘴,努力地把涌上喉咙的尖叫声压制下去。 “别在那里瞎站着,快让人坐下啊。”岑老爷子看到小姑奶奶拉着卿姑娘就说个没完,当即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站久了待会又该说腿疼了。 完全没听到岑老爷子的话里头的意思,小姑奶奶瞪了他一眼:“唠唠叨叨,唠唠叨叨,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岑老爷子:“……” 卿姑娘看到岑老爷子一副为小姑奶奶好却不被理解地瞪大了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暗暗笑了一下。 众人坐下之后,小姑奶奶给卿姑娘和言昭华一个一个介绍岑家的人。 岑家的小辈们在听到小姑奶奶喊出无忧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到卿姑娘的身上了。 没办法,他们对于一个能收服老夫人的人非常地好奇。 只是看了卿姑娘之后,他们又有些失望和狐疑了,看起来没觉得卿姑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要说漂亮的话,确实是漂亮,但是仅仅这样就能让老夫人上心的话,似乎又不太可能。 难道是因为她会卖乖?可是比起岑家小辈们的卖乖,卿姑娘这样的实在是太算不了什么的。 岑家的小辈们就没有一个长得漂亮又比卿姑娘会卖乖的人了吗? 肯定不可能! 那老夫人为什么就对这位表小姐如此上心呢? 岑家的小辈们仔细都观察了卿姑娘一会儿,还是没能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过碍于卿姑娘在老夫人心目中的地位,在场的人即便有些失望和狐疑,但是面对卿姑娘的时候,还是一副认真的态度。 没办法,他们可以不把卿姑娘放在眼里,但是不能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啊。 互相认识了之后,小姑奶奶便让人领卿姑娘他们去清蘅苑和缀锦苑,让他们先去休息。 * 岑家的几位姑娘从寿禧堂出来之后,并没有急着回自己的院子,而且几个人凑在一起,讨论着关于卿姑娘的事。 “原本还以为她有多特别呢。”岑家大房的三姑娘开口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 原先她还以为常被老夫人挂在嘴边的人有多特别呢,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 “是吗?我觉得她长得比你都好看呢。”岑家二房的四姑娘瞪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地说道,“而且祖母说了,她和卿先生长得很相似呢,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听到四姑娘的话,其他几人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看着三姑娘那一副被气得瞪大了眼睛的模样,几个人只觉得好笑,又有些解气。 除了已经出嫁的大姑娘和二姑娘之外,岑家本家就只剩下三姑娘和四姑娘还有大房庶出的五姑娘,至于她们,都是岑老爷子和小姑奶奶的外孙女。 而三姑娘仗着她是岑家姑娘的身份,再加上又比她们漂亮一些,在她们面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其他几个姑娘都知道,三姑娘最不喜欢有人在她面前提起一些长得漂亮的姑娘了,可偏偏四姑娘是个没心眼的,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反正她想到什么就说出口了。 所以每次三姑娘都会被四姑娘那直白的话噎个半死,这次也不例外,可偏偏这次她却不能反驳什么。 四姑娘说卿姑娘长得比她好看,这话她要反驳啊,但是偏偏后面四姑娘又加上了卿长笑。 三姑娘原本就十分喜欢卿长笑这个长得好看又年轻的长辈,这下她该怎么反驳? 这么一想,三姑娘觉得自己好心塞! V191 两个球! 偏偏四姑娘就像是不知道三姑娘的心塞似的,她还大喇喇地问其他的人:“你们说,我说错了吗?” 其他姑娘:“……” 你没说错,只是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是了。 于是,气氛就这么莫名地冷了下来,等到岑家的公子路过的时候,就看到他们的妹妹们都在大眼瞪小眼,别提场面有多诡异了。 “五哥,三姐她们是被人点穴了吗?还是中邪了?”岑翰之瞪圆了眼睛,好奇地看着一动不动的三姑娘等人。 岑翰之是岑家最小的男孩儿,排行第八,今年才十岁,正是天真无邪的时候。 岑老爷子是独生子,他和小姑奶奶一共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除去嫁出去的两个女儿之外,四个儿子和他们的夫人孩子们都一起住在了一起。 一是因为小姑奶奶在卿家都已经习惯了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了,二是因为岑老爷子觉得岑家一直都很冷清,老了之后更想孩子们都在自己的身边,所以就拍板只要他们两老没死,他们就不能分家。 按道理来说,住在一个屋檐下,总是会有一点点小小的摩擦的,而且各房娶了媳妇之后,肯定会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即便是岑家的四兄弟能团结一致,其利断金,但是也不能保证他们的媳妇也会如此。 但是偏偏住在一起那么久了,摩擦是有,但是却不见有什么大冲突发生,当然,这得归功于小姑奶奶的武力镇压了。 小姑奶奶不阻止她们有摩擦,起冲突,但是只有一点,别把这些麻烦事弄到她和岑老爷子两老面前,否则的话她会让你知道作死的下场是什么。 当然,事情并非一开始就如此顺利的,有一次三房和二房的妯娌起了冲突,她们不敢闹到小姑奶奶的面前,就去岑老爷子的面前闹。 没办法,比起严厉的婆婆,岑老爷子这个公公实在是太温和亲切了,可是她们闹就算了,偏偏忘了岑老爷子是个男人,她们这些事他根本管不了,可又偏偏总在他面前争执要他评评理。 那段时间岑老爷子的身子不太好,被两个儿媳妇这么一闹,直接晕了过去。 一看到岑老爷子晕了,两妯娌当场就怕了,这事捅到小姑奶奶那儿,直接被她请了家法,二儿子和三儿子要拦着,小姑奶奶连着一起抽,下手完全是不留情。 抽完了,小姑奶奶撂下狠话,要是不怕别人戳他们的脊梁骨骂他们是不孝子不孝恶媳妇的话,那就继续作下去! 这事发生了之后,没人敢再把那些烦心事和糟心事闹到岑老爷子和小姑奶奶的面前了。 岑家四兄弟虽然对小姑奶奶心怀畏惧,但是也确实是把他们的母亲放在心底里尊敬着的,所以这事发生之后,他们不仅教育了自家媳妇,也把自家儿子和女儿也教育了一番。 从此之后,四房的人即便再有什么摩擦,也尽量私底下解决,二夫人和三夫人两人更是打那之后,见着小姑奶奶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不敢再作死了。 小姑奶奶才懒得去管她们是怎么想她的,反正她又不用看她们的脸色过日子。 大人们做好了榜样,岑家的小辈也愈发的亲近起来,岑家的几个姑娘或许会有些女儿家的小摩擦和拌嘴,但是岑家的八个兄弟倒是真的是兄友弟恭的。 听到岑翰之这么说,岑家五公子伸手捏了捏他脸上的婴儿肥,然后笑道:“翰之,你小子又偷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志异杂记了?” “哪里有?”岑翰之被五公子捏得说话都含糊不清了,“五哥,我不是小孩子了,快放手!” “好了,老五,别老欺负小八。”岑家的三公子开口了,五公子也不是故意要欺负岑翰之,当即便放手了。 三公子轻咳了一声,上前问三姑娘等人:“三妹,你们在做什么?” 原本听到岑翰之他们说话,三姑娘她们就回过神来的了,只是被三公子这么一问,她们就莫名地囧了:“……” 其实她们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在做什么。 “三哥!”四姑娘看到他们,眼睛顿时间一亮,“你们来得正好!” 岑家的几兄弟对卿长笑这个长得帅,武功又高的长辈非常有好感,他们八兄弟的武功甚至还是卿长笑指点的,算得上是半个师傅,四姑娘觉得自己肯定找到同盟了。 “三哥,你们来说说,难道卿先生长得不好看吗?” 四姑娘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三公子等人,直接开口问道。 “卿先生?”听到四姑娘的话,三公子等人眼睛顿时间一亮,岑翰之更是忍不住直接问出口了,“四姐,卿先生来了吗?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祖母不是说他没空来了吗?那他现在在哪里?算了,我自己去找卿先生……” 岑翰之一叠声的问话已经把四姑娘她们弄晕了,岑佑之见他迫不及待地就想去找卿长笑,连忙一把拎住了他的领子,然后道:“总是毛毛躁躁的,你自己刚刚还说你不是小孩子呢!” 岑翰之自幼被几个哥哥宠着长大的,性子稍微娇气了一点,听到岑佑之的话,当即嘟嘴道:“可是我好想卿先生啊,卿先生说下次见面就会教我新的招式呢。” 可惜卿长笑是个忙人,再加上西陵和东晋的战事,让他已经好久没有来岑家了。 这次他们虽然知道卿长笑就在丰北,离温北不远,岑翰之不是不想自己偷偷跑去,但是三哥说了,卿先生正在做要紧的事儿,让他不要去打扰别人。 被三公子这么一说,岑翰之也不好真的偷偷跑去找卿长笑了。 “小八,卿先生舟车劳顿,现在肯定要休息的,你先别去打扰卿先生。”三公子开口劝道,其实他也很惊讶卿长笑真的来了,毕竟在这之前,他们听老夫人说了卿长笑有事来不了,这可真的是意外之喜啊! “就是!” 岑家的其他几个兄弟也开口劝道,虽然他们也想现在就去找卿长笑,但是他们比岑翰之大,自然是更加明白事理的了。 听到几位哥哥这么说,岑翰之即便是再想现在就去找卿长笑,也得按耐住了。 不过几兄弟得知了卿长笑来了,各个脸上都带着明显的笑容,显然是十分高兴。 四姑娘见三公子他们只顾着开心没有回答她的话,当即嘟了嘟嘴,道:“三哥,你们还没回答我呢。” “啊?”三公子回过神来,表情微微一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开口问道,“四妹,你刚刚说什么?” 四姑娘佯怒瞪了一眼三公子,然后又笑眯眯地把刚刚发生的事情都一股脑地告诉了三公子等人。 当他们听到四姑娘说出“我觉得她长得比你都好看呢”这句话之后—— 其他姑娘:“……” 岑家兄弟:“……” 他们都默默无语地看了一眼正说得兴致勃勃的四姑娘,然后再看了一眼脸色完全黑掉的三姑娘,在心里头默默地叹了口气—— 四妹(四姐),如果你说你不是故意的,哥哥(弟弟)我都不相信啊! 都是当兄弟姐妹那么久的人了,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三姑娘有多在意她自己的模样? 如今三姑娘听到四姑娘这么直白地表示有人比她还要好看,她不被气炸了就怪了! “四姐,表姐长得真的很像卿先生吗?”完全没抓住重点的岑翰之在无意间又给三姑娘补了一刀,“那表姐肯定很漂亮了!” 岑翰之这句话,完全点燃了三姑娘的怒火,忍不住扬声道:“是啊是啊,她最漂亮了,这行了吧?你们真讨厌!” 说罢,三姑娘生气地转身就跑了! 被人吼了的岑翰之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三姐吼我做什么?我说错了什么吗?” “干得漂亮!”四姑娘朝着岑翰之竖起了大拇指,眼里掠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单纯无辜。 看到四姑娘这个样子,岑家兄弟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五公子一边勒住岑翰之的脖子,一边笑着说道:“你们两姐弟又联手欺负三姐了?” 四姑娘和岑翰之两人是同父同母的姐弟,同样是二房最小的姑娘和小子,姐弟两人都长了一副老实无辜的样子,偏生是白面皮,芝麻馅儿,蔫坏蔫坏的。 “哪有?”岑翰之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什么都没做啊!” 只是那么随便就搭了一句话而已! 岑翰之后面的那句话没说,但是五公子是看出来了,朝着他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 没错,就是你那么随便就搭了一句话就惹到她了! 三公子无奈地看着两个弟妹,笑着说道:“你们明知道三妹最在意的就是她的模样了,你们还这么撩拨她?” 分明就是分分钟要她心塞的节奏啊! 四姑娘笑眯眯地朝着三公子他们笑道:“没办法,谁让她总是摆出一副我是最漂亮的,没人比得上我的样子?” 四姑娘虽然没觉得自己的长相有多对不起人,但是她就是看不爽三姑娘那个样子,更重要的是—— “我说的是实话啊!” 四姑娘确实是觉得卿姑娘比三姑娘要长得好看,其实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卿姑娘看起来很容易让人有好感,而三姑娘不管三七二十一,总是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很难让人产生什么好感。 其他几个姑娘看到四姑娘这副精乖精乖的样子,忍不住目瞪口呆—— 简直就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她们怎么可能想到四姑娘平日里的无辜老实都是假的? 听到四姑娘的话,五公子微微挑了挑眉头,问道:“你说的是真的?那咱们这位无忧表妹有多像卿先生?” “哈哈,我说了你们肯定觉得难以置信……” * 卿姑娘还不知道自己正被人讨论着,此时她和言昭华正在带着壮壮和绵绵在逛清蘅苑。 清蘅苑原本是岑家的一个小花园,后来被小姑奶奶改成了一个院子,同时保留了那个小花园,所以这么一来,清蘅苑倒成了岑家最别致好看的院子了。 如今是冬春之际,其他的花尚未到花期,但是清蘅苑却有一片的金盏花,花朵密集,花色鲜艳夺目,完全吸引人的眼球。 “花花~花花~” 壮壮和绵绵一下子就被这金盏花给吸引住了,一下子就放开了卿姑娘和言昭华的手,迈着小步子吧嗒吧嗒地朝着那片金盏花跑了过去。 看着壮壮和绵绵像炮弹似的一下子冲了出去,跟在卿姑娘他们身后的墨荷她们顿时间瞪大了眼睛,一副生怕两个小团子摔倒了的样子。 反倒是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个亲爹亲娘的,一点儿也不在意,卿姑娘更是在一边笑着对言昭华道:“昭华,你觉得他们两个像是两个球在滚吗?” 听到卿姑娘的话,墨荷她们的表情是这样=口=的:“……” 还是不是亲生的了?两个小主子只是天气冷穿得多一点而已,哪有当娘的这么调皮的? 言昭华看了一眼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完全不知道被自家亲娘被嘲笑了,伸手抓了一把金盏花,然后回头朝着他们咯咯地傻笑着。 言昭华微微垂眸,真心觉得他的两个儿子女儿生下来就是给他的阿宁搞笑的。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还在看着壮壮和绵绵在卖萌,耳朵却忽然一动,卿姑娘猛地转头:“谁在那里?” 一声细小的声音响起,然后就听到有人忙不迭地转身就跑。 言乾看向卿姑娘,后者点了点头,他便飞快地追了上去,没多过久,言乾便回来了,道:“夫人,是岑家的三姑娘。” 岑家的三姑娘? 卿姑娘的眉头微微一挑,她什么时候招惹了这号人物了吗? ------题外话------ 我们这边下了两场小雨,结果天气一下子变得好冷啊,一个没留神就感冒了,头痛神马的好难受,妹子们记得要注意天气情况,注意保暖啊! V192 虐成狗! 缀锦苑。 休息一番之后,卿长笑经过偏厅,便看到偏厅里坐满了人。 三公子等人一看到卿长笑,便连忙站了起来,一叠声地喊道:“卿先生。” 卿长笑看到满屋子的人也是微微一愣,不等他点头,岑翰之便没忍住直接像炮弹似的一下子冲到了卿长笑的面前,仰着小脑袋看向卿长笑,卖乖地喊道:“卿先生,翰之好久没见您了。” 五公子等人看着岑翰之这副乖巧的样子,默默地在心里头鄙视他—— 又在装可爱! “几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卿长笑看着眼前的岑翰之,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脸上的笑容很温和,“身子骨好些了没有?” “好了很多了,谢谢卿先生,爹娘说了,当年如果没有您,也就没有翰之了。” 岑翰之一副小大人似的朝着卿长笑一作揖,然后对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岑翰之的身子打从娘胎就先天不足,刚生来那会儿大伙都说活不成的,还是二老爷和二夫人坚持不放弃,很艰难才将他养大。 只是即便养大了,岑翰之的身子骨还是很弱,现在之所以能这么健康活泼地活着,这得多亏了卿长笑当初救了他一命,还教了他一套比较温和调养身子的武功,这才让他把身体慢慢养回来。 “那你有没有好好练?” “当然了。”岑翰之握紧了拳头,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卿长笑,“我都练会了,现在等卿先生教我其他的呢。” 听到岑翰之这话,卿长笑忍不住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看向三公子他们:“你们一起?” 原本已经想好怎么开口请卿长笑指点他们武功的了,哪知道卿先生竟然这么善解人意,三公子等人闻言,连忙点头,然后笑道:“那就有劳卿先生了。” 三公子等人平日里即便是再怎么成熟老练,但最大的也不过是十八岁,一听到卿长笑愿意指点他们,当即各个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情绪。 “东篱。”卿长笑转头看向身边的东篱,道,“去找九九他们,让他们一起去练武场。” 三公子等人好奇地看向卿长笑,后者含笑道:“能打赢他们的人,屈指可数。” 听到卿长笑这么说,三公子他们的眼睛顿时间一亮。 * 岑家的后院有一个很大的练武场,岑翰之一到那儿,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卿长笑教他新的招式了。 岑翰之是岑家小辈中最小的一个,当哥哥姐姐的基本上都会让着他,所以三公子等人便先退到了一边,让卿长笑先指点岑翰之。 “唉,难道卿先生指点我们,大哥和二哥却有事不在,真的是太可惜了。” 五公子在一旁摇着脑袋一脸可惜的样子,可是语气里却充满了幸灾乐祸。 三公子他们看了五公子一眼,没说话,他们都知道五公子为什么会这么幸灾乐祸,因为当初卿长笑来岑家,顺便指点他们武功的时候,五公子刚好不在。 岑家的几兄弟都喜欢没事就切磋一下,明明当初他们一起习武,却因为五公子少了卿长笑的指点,结果每次都被大公子和二公子虐成狗。 如今风水轮流转,等他被卿先生指点之后,也是时候找个时间把大公子和二公子两人虐成狗了! “至于吗?”四公子扫了一眼五公子,然后道,“大丈夫,心胸宽广点儿。” 五公子扫了他一眼,然后笑眯眯地问道:“那要不这次你别让卿先生指点了?” 到时候看你别虐成狗的时候你的心胸宽不宽广! 四公子当即板着脸,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我早就看他们两个不爽了!这次他们错过了,该!” 其他兄弟:“……” 节操呢?喂狗了吗? 四公子淡淡地扫了三公子等人一眼:“……” 喂狗也好过被虐成狗! 因为小姑奶奶的原因,岑家并不限制姑娘们不能习武,所以能让卿长笑指点武功,三姑娘她们也十分开心。 至于其他的几个姑娘都不是岑家的人,并未习武,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们看卿长笑如此指点别人。 平时笑不露齿的大家闺秀,在看到卿长笑在练武场上的魅力时,忍不住羞红了脸,险些要把涌上喉咙的尖叫声喊出来了—— 实在是太帅了! 三姑娘握着手里的长剑,跃跃欲试,她转头看向四姑娘和五姑娘,道:“先说好了,待会我先。” 完全是命令的口吻,五姑娘不敢反抗,但是四姑娘不同,她看着三姑娘,道:“为什么?” “我比你大。”三姑娘振振有词。 “孔融还让梨呢!”四姑娘反驳道。 “那我给你一个梨,我先。” “滚!” * 当卿姑娘他们跟着东篱来到练武场的时候,就看到岑家的小辈正打成了一团。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道:“难道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 九九满头黑线,道:“应该是我们进门的方式不对才是。” 言昭华:“……” “你们来了?”卿长笑从他们一进来就已经察觉到了,见壮壮和绵绵手上都自己拿着定亲王给他们制作的小鞭子和小长枪,笑着摸了摸两个小团子的脑袋,问道,“壮壮和绵绵也来练练吗?” “太叔公~” 壮壮和绵绵仰着小脑袋看着卿长笑,点了点头,用软乎乎的嗓音喊道。 “小叔公。”卿姑娘看向卿长笑,“他们在做什么?切磋吗?” 不过,他们切磋,小叔公干嘛要在这? “指点他们一下。”卿姑娘最后一句话没问出口,但是卿长笑却答了,大概也是猜到九九他们也有些好奇。 九九微微挑了挑眉头,看向卿长笑,道:“所以……你让东篱找我们来,就是为了和你一起指点他们?” “你不是一直都想和我打一架的吗?”卿长笑看向九九,然后含笑道,“这不就是个机会了?一举两得!” 既能满足九九的心愿,也能满足三公子他们的,这不就是所谓的两全其美? 九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默默地对卿长笑说了一声:“靠!” 卿姑娘看了一眼卿长笑,表情囧囧地对他说道:“小叔公,你怎么可以这么……奸诈?” * 三公子他们一发现卿姑娘他们进来了,便停下了手,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基本上不用介绍,三公子他们就认出了九九和卿姑娘两人到底谁才是那位表小姐,因为四姑娘说过了,他们这位表妹(表姐)和卿先生长得很像。 “你就是无忧姐姐是吗?”岑翰之看到卿姑娘的时候瞪大了眼睛,凑到她面前来,惊奇地道,“你长得真的很像卿先生啊。” 特别是现在两人都站在他的面前时,就更加相像了。 “是吗?”卿姑娘摸了摸自己的脸,刚开始她也觉得很惊奇,可是久了之后她就麻木了,不过……和自己的男神长得像什么的,还是挺让人高兴的,哈哈! “那你有没有比较喜欢我?”卿姑娘低头问向岑翰之。 “有。”岑翰之想都不想就点头了,这个是必须的啊。 岑翰之早就对这个能让老夫人刮目相看的表姐心生钦佩之心了,如今见她和他崇拜的卿先生长得那么相像,直接从钦佩上达到喜欢的地步了。 卿姑娘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蛋,笑道:“真会说话。” 岑翰之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卿姑娘看得稀罕,然后转头对言昭华道:“言昭华你看看,同样是男孩子,人家怎么就那么腼腆?你儿子就那么不要脸?” 言昭华:“……” 被亲娘认为不要脸的壮壮仰着脑袋,撅着小嘴跟卿姑娘要亲亲。 卿姑娘捂脸:“……” 大庭广众之下啊儿子,别卖蠢了! 卿长笑把事情跟三公子他们说了一下,他和九九两人各自挑选人,然后互相教他们招式,最后比个高低,这个办法一下子得到了三公子他们的赞成。 “小二,你们夫妻两个要不要也来?”九九转头问向一边的卿姑娘和言昭华。 言昭华摇了摇头,道:“不用。” 卿姑娘在一边笑得很嘚瑟,自打她的内力恢复之后,把言昭华打趴下那是分分钟的事情,不过这些事他们夫妻两个知道就好,没必要宣扬出去。 在外边,卿姑娘还是很维护言昭华作为一个男人的面子的。 看到卿姑娘这个表情,言昭华怎么可能猜不到她在想些什么?当即凑到她耳边低声地道:“打赢我也没用,在床上我也能找回场子。” 言昭华的声音很轻,卿长笑和九九的内力再好也听不清楚,不过卿姑娘却总觉得被他们听去了,当即瞪了言昭华一眼:“不要脸!” 言昭华一副淡然的样子,仿佛被骂的人不是他一样。 卿长笑和九九很快就选好了人,卿长笑选了三公子和五公子,而九九则选了四公子和六公子,选好之后两人就各带着自己临时的小徒弟到一边去指点了。 言昭华对于指点别人这事完全不感兴趣,不过对象是壮壮和绵绵就不同了,当即拎着两个小团子到另一边指点他们。 卿姑娘刚想跟上去的时候,却有一个人忽然拦在她面前,问道:“你也会武功吗?” 卿姑娘抬眸,便看清了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岑家的三姑娘。 微微挑了挑眉头,卿姑娘看向三姑娘,想起之前在清蘅苑的事情,看向她的眼神就微微有些变化了。 之前她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惹到这位三姑娘了,但是现在可以肯定,一定是惹到了,否则的话她怎么会无端端就找她的茬?而且看向她的眼神还隐隐有些不服气。 言昭华原本带壮壮和绵绵到一边去练习,却见卿姑娘忽然被人拦住了,刚想上前来,却被卿姑娘打了一个眼色,定住了脚步。 卿姑娘看向三姑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笑意盈盈地对她道:“你打不赢我。” 卿姑娘这话倒不是说假,且不说她记不起以前的武功了,但是内力还在的,连言昭华都有可能被她打趴下了,更何况是三姑娘? 把她虐成狗那是分分钟的事情了。 听到卿姑娘甚是笃定的话,三姑娘的脸色顿时间不好看起来,她瞪了一眼卿姑娘,然后道:“没打过你怎么知道?” 岑家的几位姑娘当中,三姑娘的武力值是最高的,在温北,还没一个姑娘能把她打败呢。 卿姑娘一脸无奈,她能说她一根手指就能戳死她吗?这样会不会太拉仇恨值了? 其他几位姑娘见卿姑娘和三姑娘两人僵持在那儿,脸色都微微一变—— 她们都知道小姑奶奶对卿姑娘的重视的,三姑娘这下为难起卿姑娘,要是还连累她受伤的话,到时候她到老夫人那里告一状,她们岂不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其他几位姑娘见识过三姑娘的武功,自然不会认为卿姑娘这副纤细柔弱的样子能把她打倒的了,当即纷纷劝了起来。 可是三姑娘的性子,又岂是她们随便劝一两句就会放弃的?她死死地盯着卿姑娘,一副一定要和她打一场的样子。 “你该不会是怕输给我吧?”三姑娘挑衅地对卿姑娘道,“如果你认输的话,我就不继续。” 卿姑娘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道:“激将法对我来说没用。” 见三姑娘一副不打一场不罢休的样子,卿姑娘开口道:“你想打是吗?好,我奉陪!” 听到卿姑娘的话,三姑娘的眼睛一亮,可她接下来却说,“但不是我和你打。” 其他人面露疑惑之色。 卿姑娘笑眯眯地指向四姑娘,道:“她代替我,跟你打。” “我?”四姑娘被卿姑娘这么一指,瞪大了眼睛,“我打不赢她啊。” 卿姑娘脸上的笑意加深:“就是要你打不赢她。” 否则的话,她的指点还有什么用? 三姑娘自然是知道卿姑娘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题外话------ 怕到时候审核很慢,先发上来,么么哒,今天好像有看到妹子给我送鲜花哟,是哪位?站出来!好好让我亲两口! V193 福如东东,寿比南南! 四姑娘看似随性率直,但却是个名符其实的才女,自幼聪颖好学,擅长辩才与诗赋,对于习武此事,并没有三姑娘那般热衷,因此在武功这方面比不上三姑娘也是理所当然的。 “无忧姐姐,我可打不赢三姐。”四姑娘很老实地先跟卿姑娘表明了她的实力,她倒不是觉得女子习武过于粗鲁或者什么的,单纯只是认为用嘴巴就能气死人比较爽罢了。 “没事。”卿姑娘摇了摇头,对四姑娘这番话并没有放在心上,打不赢才好,否则的话怎么能给三姑娘啪啪啪地打脸? 卿姑娘虽然不是什么小鸡肚肠的人,也不知道三姑娘为何对她有不服气的地方,但是她也不是个软柿子,任人揉捏的。 四姑娘见卿姑娘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觉得她可能说得有些不太明白,于是四姑娘更加直白地说道:“其实我很弱的。” 卿姑娘也没放在心上,再弱也没关系,只要稍微有点底子就可以了。 只是卿姑娘完全低估了四姑娘所说的打不赢了以及我很弱这两句话,原先打算和四姑娘交手一番,好摸清楚她的套路和实力,哪知道摸了不如不摸。 刚开始的时候四姑娘倒是没有显露出她的缺点,可是当三招过后,卿姑娘下手的速度加快之后,四姑娘就明显地开始手足无措起来了,原本套用的招式完全失去了作用,最后竟节节败退! 看着在她手上勉强撑过三招就被虐成狗的四姑娘,卿姑娘收回了手,看向四姑娘的表情囧囧的。 不要说言乾和言巽他们在卿姑娘手上也不过能撑*招就不行了,而四姑娘能撑三招就很了不起了。 只因为卿姑娘和言乾他们交手的时候是有用内力的,而面对三姑娘的时候,卿姑娘根本丝毫没有动用内力,甚至单手让她,却怎料四姑娘真的如此弱? 被虐成狗的四姑娘一脸无辜地看着卿姑娘,道:“我都说了,我真的很弱的!” 神色倒是没有几分尴尬或者难堪—— 没办法,你让四姑娘七步成诗或许还有可能,但是让她用武力值打败三姑娘的话,似乎太难为人了。 就像有些人天生平衡感不好一样,四姑娘对于习武着实是没有太大的天赋。 明明是一样的招式,人家用一个时辰就能学好,可偏偏四姑娘就算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也没办法发挥得最好。 “无忧姐姐,要不把我和五妹调换吧?她比我厉害。”四姑娘虽然不在意这场比试的输赢,但是也不想连累卿姑娘被三姑娘鄙视。 卿姑娘见过那位五姑娘,虽然看似胆怯柔弱,甚至有些怕生,但是实际上是否如此,卿姑娘却不予苟同,她摇了摇头,道:“没事,就你了。” 卿姑娘神色倒是没有几分懊恼,转头看向另一边的三姑娘,比起四姑娘,三姑娘的武艺实在是比她高太多了。 卿姑娘仔细地看了一眼之后,把头转了回来,思考了片刻,便在四姑娘耳边嘀咕了几句,见四姑娘面露疑惑之色,卿姑娘没说什么,开始给四姑娘指点。 四姑娘也没有说什么,一心一意地听从卿姑娘的话,仔细地继续她所说的要诀。 * 待三公子他们比试过后,便轮到三姑娘和四姑娘了。 三姑娘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而四姑娘也不显怯意,不过岑家的几兄弟都知道在武功上,四姑娘一向都是三姑娘的手下败将。 许是因为当初三姑娘总在这事上嘲讽四姑娘,所以她才那么爱和三姑娘作对。 不过不管如何,四姑娘之后也看开了,对此事并没有多放在心上,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岑家的几兄弟才看不出来四姑娘如今是真的十拿九稳,还是觉得无所谓。 “五哥,你觉得三姐会赢还是四姐?”一向有些内向腼腆的六公子也因为刚刚那场比试而多了几分活力,有些兴奋地问向五公子。 五公子和六公子兄弟两人同是四房的嫡子,只是兄弟两人的性子却南辕北辙,五公子性情开朗直爽,而六公子却内向腼腆。 五公子还曾一度认为自己多了个妹妹而不是弟弟,如今见他没有了平日里的沉默寡言,心里头也是极高兴的。 “你觉得呢?”五公子没有回答,却反问了六公子。 六公子看了一眼三姑娘和四姑娘,再看了一眼和卿长笑他们站在一起,神色淡然的卿姑娘,然后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笑着说道:“我觉得四姐好像挺有把握的。” 听到六公子的话,五公子的表情囧囧:“……” 他这位四姐什么时候不是都很有把握的了?而且除了刚开始和三姑娘交手成为手下败将,被三姑娘讽刺之后有些恼羞成怒之外,之后就没有什么反应了,许是麻木了,也或者是彻底自暴自弃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看四姑娘这个样子,绝对是输人不输阵的。 五公子他们怎么想,三姑娘和四姑娘却不知道,三姑娘看了一眼四姑娘,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却又透着几分不屑。 没办法,每次交手四姑娘都会被她虐成狗,这让三姑娘实在很难对她产生警惕之心。 即便是有卿姑娘的指点,她却了解四姑娘的尿性,卿先生同样也指点过她,却不见她的武功有所长进? 四姑娘却不在意三姑娘的眼神,想起了卿姑娘刚刚对她说过的话,记在心里头,神色却没有半分变化。 待两人都动手之后,三姑娘一开始便气势逼人,而四姑娘却像是被三姑娘吓住了似的,原本的套路完全被打乱,被三姑娘逼得手忙脚乱。 五公子他们见状,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卿姑娘,却见她这个临时师傅却没有流露出半分懊恼或者不淡定的神色。 “仔细看。”三公子却发现了四姑娘不对劲的地方,当即低声地对四公子等人道,将他们的注意力从卿姑娘的身上拉回到了三姑娘和四姑娘那儿。 三姑娘和四姑娘交手之后,原以为被卿姑娘指点过后的四姑娘会有所让人刮目相看的地方,可是哪知道和以前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甚至看样子,比之前还要生疏不少。 三姑娘心里头嗤笑,还以为卿姑娘有多厉害呢,结果竟然是个绣花枕头,一草包。 三姑娘心里头这么想着,对四姑娘就愈发的轻视和不屑了,完全没有了之前那般慎重的样子,只是她没想到,当她一松懈下来,四姑娘的气势却骤然一变。 三姑娘刚想一招就解决掉四姑娘的时候,却被四姑娘抬手轻轻一推给化解了,三姑娘下意识地愣在那儿,略带几分不敢置信地看向四姑娘。 趁着这个时候,四姑娘脚下的步子往前滑动,急缓相间,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随意。 四姑娘的左手这么一打在三姑娘的手腕上,便将她手中的长剑打了下来,随即看似轻轻地一拉一扭,却将三姑娘的双臂反剪于身后了。 直到宣布了结束,三姑娘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败了?而且还是那么轻轻松松就被四姑娘打败了? 别说是三姑娘,就连五公子等人也是一脸的惊讶和茫然—— 是他们刚刚错过了什么吗?为什么他们只是看到四姑娘这么一拉一扭,就把三姑娘打败了?开什么玩笑?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四姑娘这个当事人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赢三姑娘,赢了之后,四姑娘还有些茫然,等到岑翰之跑上来恭喜她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我赢了?” “是啊!四姐,你太厉害了!”岑翰之抱着四姑娘又笑又跳的,高兴得仿佛赢的人不是四姑娘而是他自己似的。 其他的姑娘们纷纷围了上来,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个个还是开口恭喜四姑娘,不过即便如此,却也没去嘲讽三姑娘,毕竟她们是姐妹,没必要把关系弄僵。 三姑娘一向除了模样比四姑娘要好看之外,就属武功最得意了,可是她哪曾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败给一向输给自己的手下败将? “三姐。”四姑娘见三姑娘一副倍受打击的样子,便开口解释道,“我能打赢你只是碰巧再用了点技巧而已,要是再来一次,我肯定会输的啦。” 四姑娘赢了虽然很高兴,但是却没想过要因为这事而和三姑娘结仇,更重要的是,四姑娘知道自己能赢三姑娘,只是因为有了卿姑娘的指点和一点点运气罢了。 “切!” 三姑娘并不是输不起的人,她只是有些想不通而已,听到四姑娘的话,嗤笑一声,道,“谁要你来安慰我了?” “不过……”三姑娘虽然一脸不屑,但是眼里却掠过一抹好奇,“你刚刚用的是什么招式?” 三姑娘完全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实力,但是四姑娘刚刚使得招数实在是有些古怪。 “嘿嘿。”听到三姑娘这么说,四姑娘笑了一声,神色有些高深莫测,“这个啊,无忧姐姐说是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 刚凑近她们的三公子等人听到四姑娘的话,神色一怔,待细想之前三姑娘和四姑娘交手的情况之后,顿时间恍然大悟。 比武功,四姑娘不如三姑娘,比力气,自然也是比不上她的,这以柔克刚他们或许不太理解,但是四两拨千斤却简单直接很多了。 恍然大悟之后,三公子等人看向卿姑娘的眼神顿时间多了几分崇拜之色—— 没办法,在小姑奶奶的教育之下,岑家虽然表面上各个都是文质彬彬,知书识礼的,但是骨子里还是信奉弱肉强食的。 卿姑娘和他们是同辈,但是经过这事之后,三公子觉得她顿时间上升到一个能够和卿长笑平起平坐的高度,对卿姑娘的态度也亲近了不少。 卿姑娘看着态度莫名热情起来的岑家小辈们,以及对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抵触情绪的三姑娘,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心里却想着—— 果然,什么时候都是简单粗暴一点比较好! 三姑娘走到卿姑娘的面前,语气虽然有些别扭,但是神色却很坦然:“之前是我误会你了,表姐别见怪。” 这一声表姐,也算是三姑娘对卿姑娘的示好了。 之前她对卿姑娘不服气,完全是觉得卿姑娘除了漂亮一点之外,没什么比得上她的,却比她这个孙女要更得小姑奶奶的喜欢。 可是得知卿姑娘的实力在她之上,三姑娘就歇了这份心思,彻底放下对卿姑娘的成见了。 比起那些表面友善实则满腹诡计的人,三姑娘这种把情绪摆在脸上,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的人更让卿姑娘容易接受。 卿姑娘笑眯眯地接受了三姑娘的示好:“没事,找个时间我们切磋一下?” 三姑娘是小姑奶奶的孙女,卿姑娘也不想和她交恶,免得伤了情分,既然三姑娘自己能想通,那么自然是最好的了。 “真的?”三姑娘的眼睛顿时间一亮,连忙应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知道卿姑娘说的切磋,其实也就是指点了,对于痴迷武术的三姑娘来说,这显然是件大好事! * 小姑奶奶寿宴这日,宾客来得极多,当卿姑娘拎着壮壮和绵绵来到小姑奶奶的住处寿禧堂的时候,里头已经坐满了人了。 除了岑家的女眷之外,还有温北其他家族的夫人和年轻的姑娘们,小姑奶奶坐在最上首,身边陪着的是岑家的几位姑娘,就连已经嫁人了的大姑娘和二姑娘也回来祝寿了。 今日是小姑奶奶的寿宴,比起往日,今日多了几分笑容,倒不像是往常那边让人难以接近了,只是即便如此,还是让其他的女眷觉得—— 压力山大啊! “老夫人,表小姐,小少爷和小小姐到了。” 当门口的侍女禀报了一声之后,屋子里的声音都小了下来,所有人抬头,便看到拎着壮壮和绵绵走了进来的卿姑娘。 “小姑奶奶。” 卿姑娘脸上笑意盈盈的,朝着小姑奶奶行礼后说了一通祝寿的吉祥话,明明这些话都已经被前边儿的人说烂了,但是小姑奶奶从卿姑娘的口中再次听到,却觉得多了几分真诚。 “太姑奶奶好~”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穿得胖乎乎的,却像模像样地朝着小姑奶奶一作揖,奶声奶气地说道,“福如东东~寿比南南~” 听到两个小团子如此稚嫩的童言,在场的女眷都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了,几个姑娘看向壮壮和绵绵的眼神甚至透着几分亮光。 卿姑娘的表情囧了一下,什么福如东东,寿比南南?明明她教的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 完全不知道自己记错了说错了的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说完之后还回头朝着卿姑娘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一副娘亲我说的很棒吧的讨表扬模样。 简直被两个小团子给蠢萌死的卿姑娘险些要捂脸了,壮壮这样就算了,但是绵绵顶着言昭华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真的是——不忍直视啊! “好好好!”小姑奶奶倒是没有怪罪或者不开心的,反倒是一脸喜气洋洋的样子,朝着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招了招手,道,“壮壮,绵绵,乖,来太姑奶奶这儿。” 壮壮和绵绵回头看向卿姑娘,询问她的意思,见她点头答应了,两个小团子才手牵手地迈着小步子朝着小姑奶奶走了过去。 小姑奶奶一把抱住他们,这个惜惜,那个亲亲的,可别提有多亲热了。岑家的几位夫人看到小姑奶奶对壮壮和绵绵如此亲,对她们的孩子、孙儿却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心里头多少都会有些不平衡的。 只是碍于小姑奶奶平日里的威严,再加上今日是她的寿宴,她们几个即便是心里头有些不高兴,也不敢表露出来,特别是二夫人和三夫人,当初小姑奶奶抽打她们的那种滋味,她们还深刻地记在心里头呢。 “无忧,别站着了,过来我这儿。”小姑奶奶没有只顾着壮壮和绵绵却忘了卿姑娘,抱住了两个小团子之后就朝着卿姑娘招了招手,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诚和慈祥。 见小姑奶奶这么说,不待卿姑娘走来,原本坐在小姑奶奶身边的几个姑娘便十分识趣地起身挪了挪位置—— 经过练武场一事之后,就连最难搞的三姑娘也被卿姑娘征服了,更何况是其他的姑娘? 在场的其他女眷见状,忍不住将惊讶好奇的目光投到了卿姑娘的身上—— 毕竟她们都是温北的大户人家,即便是和小姑奶奶不熟,也了解几分,正是因为了解,所以她们才那么好奇卿姑娘的身份。 她们这可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慈祥的老夫人了,而且瞧着她对卿姑娘和两个小团子的亲热劲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才是真正的祖孙呢。 岑家的几位夫人见状有些不太是滋味,他们岑家又不是没有孙女、曾孙,老夫人至于那么稀罕别人家的吗? 只是这些话心里头想想就算了,至于说出来,那就没必要了,因为说出来只有一个下场—— 找抽呢! 无论岑家几位夫人心里头作何感想,但是都端出一副端庄模样,脸上一副言笑晏晏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她们的深意。 在场其他家族的夫人们看到小姑奶奶对卿姑娘和两个小团子的态度,都将卿姑娘拉入可结交范围。 岑家家大业大,几乎掌握了温北的半壁江山,所以岑家在温北的地位很高。 在场的夫人没有一个没试过讨好小姑奶奶的,毕竟小姑奶奶在岑家的地位非同一般,不仅岑老爷子让着她,岑家的四兄弟和小辈们也都把她当老佛爷一般供着。 都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她们只要讨好小姑奶奶,那么就等于打通了一扇和岑家交好的大门。 只是小姑奶奶实在是太难搞了,不管她们如何使尽浑身解数,都无法讨好小姑奶奶,甚至有时候还会因此而得罪了她。 小姑奶奶完全就是铜墙铁壁,让她们想要讨好她都找不到办法。 可是如今看到小姑奶奶竟然对卿姑娘和两个小团子的态度如此不一般,就连岑家的夫人姑娘们都一副慎重和亲近的态度,便以为卿姑娘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 于是夫人们对卿姑娘的态度就莫名其妙地热情起来。 对于这些家族的夫人,最擅长的就是所谓的手帕社交了,无论心里头想什么,至少表面上分辨不出她们的喜欢或者讨厌。 只是,原本她们心里头都认定了卿姑娘的身份不普通,甚至会是从洛阳来的贵人。 但是一轮下来,她们都知道了卿姑娘是小姑奶奶娘家的姑娘,心里头顿时间掠过一丝恍然大悟—— 原来对方是老夫人娘家的姑娘啊,难怪这么亲近了。 自以为自己完全参透了真相的女眷们纷纷给自己点了一个赞,可她们却不知道小姑奶奶在洛阳卿家时的种种事迹—— 一个娘家的姑娘算得了什么? 要是小姑奶奶会看在娘家人的这个身份上会和蔼亲切一些的话,卿天娇他们也不至于一看到小姑奶奶就犯怵了。 一个老夫人娘家的姑娘,这并不值得在场的夫人们太过于伏低做小。 虽然她们知道老夫人的娘家在洛阳是大家族,但是到底是外嫁女,而且卿姑娘如今也嫁人了,可她们却没有透露卿姑娘夫家的身份,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这么一想,在场的夫人们对卿姑娘的热情就减少了不少,虽然维持了表面上的友善,但是比起刚刚的热情,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来! 岑家的人都是人精,怎么可能没猜到那些夫人们的想法? 三姑娘暗暗嗤笑一声—— 哼! 小心被打脸! ------题外话------ 哈哈,这章有点肥,妹子们是不是该表示表示一下啊? V194 来自洛阳的信 卿姑娘没有在寿禧堂待太久,因为没过多久,卿长笑就派人来找卿姑娘过去一趟了。 见有人进来把卿姑娘请走,小姑奶奶的脸色顿时间黑了,开什么玩笑?今天她是寿星好吗?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跟她抢人? 可是当小姑奶奶知道跟她抢人的竟然是卿长笑之后,小姑奶奶就蔫了:“……” 寿星什么的在卿长笑的面前就是个屁! 于是,小姑奶奶只能默默地看着卿姑娘一步一步地离开寿禧堂,心里头却哼哼两声,她就知道,她这个弟弟来了就是给她添堵的! 岑家的姑娘们见小姑奶奶一对上卿长笑就无话可说的样子,个个的表情都是囧囧的。 “你们说,无忧和卿先生长得那么像,但是外祖母对他们两个就是完全不同的态度呢?” 一位岑家的表小姐忍不住开口问道,没办法,即便她们对卿长笑和卿姑娘都不太熟悉,但是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们完全可以肯定小姑奶奶绝对是真心喜欢卿姑娘的。 同样的,小姑奶奶也确实是对卿长笑是真心犯怵的。 明明卿长笑和卿姑娘长得那么相似啊! “我们也不知道啊。” 其他的姑娘们忍不住小声地回答道,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她们才会对小姑奶奶那么囧的嘛。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一看到卿姑娘要走了,连忙抓住她的袖子,一脸眼巴巴地看着她,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 “乖。”卿姑娘伸手摸了摸两个小团子的脑袋,然后道,“娘先去找你们的太叔公,待会回来找你们,乖乖在这里陪着太姑奶奶好不好?” “好~”两个小团子十分干脆地应了一声,朝着卿姑娘眨巴眨巴了大眼睛,一副萌萌哒的样子。 卿姑娘:“……” 两个小团子:“……” 一会儿之后,卿姑娘低头看着还抓住她袖子不放的两个小团子,忍不住满头黑线:“……” 你们说好,那倒是把手放开啊,不然她怎么离开? 其他的女眷们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特别是看到壮壮和绵绵一脸无辜的样子,就更加觉得好笑了。 见卿姑娘看着他们,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顿时间皱成了小包子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卿姑娘,用软乎乎的嗓音喊道:“娘亲~” 好吧,他们虽然答应了让卿姑娘乖乖地坐在这里,但是他们其实心里头还是很想要离开,不想跟卿姑娘分开的。 两个小团子刚刚之所以那么乖地陪着小姑奶奶坐在那里,完全是因为有卿姑娘在身边,否则的话,他们怎么可能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还那么淡定地乖乖坐好? 更重要的是,满屋子的都是女眷,连空气中飘荡着满满的脂粉流香,这让壮壮和绵绵完全没有任何的好感。 如今见卿姑娘都要走了,他们还怎么可能坐得住? 卿姑娘看到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的表情,微微一囧:“……” 她只是要离开一下子而已,为什么两个小团子都表露出一副她要抛弃他们两个的样子? 最后卿姑娘还是带着壮壮和绵绵离开了,因为要是她强硬地要他们放手的话,两个小团子虽然没有哭闹,但是却用特别可怜,特别委屈的眼神看着卿姑娘,直把卿姑娘的心都看化了。 而且即便是卿姑娘能够“铁石心肠”地“丢下”壮壮和绵绵,小姑奶奶也看不得两个小团子一脸委屈的小模样,当即大方地一挥手,允许卿姑娘带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 刚走出寿禧堂,卿姑娘便看到在外边等着的言昭华,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一看到言昭华就笑嘻嘻地喊了声:“爹爹~” 言昭华一看到卿姑娘他们,脸色顿时间柔和下来了,这让跟在卿姑娘身后的侍女顿时间在心里头松了一口大气。 没办法,刚刚的言昭华实在是太冷酷了,仿佛连说出来的话都是带着冰渣子。 可是现在却一副温和的样子,就想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暖气似的,和刚刚的他比起来,简直就是有天渊之别。 “小叔公让你来找我的?”卿姑娘顺着言昭华伸过来的手,干脆把壮壮送到他的手上。 卿姑娘倒是没有问言昭华怎么不进去,因为根据卿姑娘对他的了解,肯定不是因为他突然开窍了,知道人情世故了,而是因为他嫌里头的空气不太清新。 没办法,满屋子胭脂水粉的气息,哪来什么清新? “嗯。”言昭华点了点头,从卿姑娘的手中接过壮壮,调整了一下位置,把他抱在怀里,“洛阳来信了。” 听到言昭华的话,卿姑娘一愣,反问道:“卿家出事了吗?” 从洛阳而来的书信,除了西陵皇之外,就是从卿家来的了。 “不清楚。”言昭华摇了摇头,倒不是他故意卖关子,而是他真的是不太清楚。 那封信,言昭华可以肯定是西陵皇派人送来的,但是看卿长笑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战事什么的,所以这么一来,言昭华倒是不太肯定了。 “我记得昨天言巽说过,洛阳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吧?”卿姑娘微微挑了挑眉头,有些疑惑地问道。 “嗯。”言昭华点了点头,这也是他奇怪的地方,他并不怀疑言巽他们的能力,所以他才有些奇怪那封信上面写了什么东西,竟然让卿长笑一看完之后,就让他来找卿姑娘了。 “别想太多,待会就知道了。”言昭华一手抱着壮壮,一手拍了拍卿姑娘的脑袋。 “嗯。”卿姑娘也没有太着急,听言昭华的语气,应该不是四郎爹爹他们出了什么事情,否则的话,小叔公不可能不告诉言昭华的。 * 卿长笑和九九两人就在缀锦苑等着卿姑娘他们一家,等到卿姑娘他们来到之后,便看到卿长笑和九九两人正在凉亭里坐着等他们。 “小叔公。”卿姑娘上前喊了一声,目光扫了一眼放在石桌上的信件,眼尖地发现这封信件是从西陵皇那里发出的。 “嗯。”卿长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石桌上的信件拿了起来,交到卿姑娘的手上,道,“看看吧。” 卿姑娘接过信件,将怀里的绵绵交给了一旁的九九,和言昭华两人一起看着信件上的内容。 看完之后,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对于刚刚的疑惑都恍然大悟了。 信件是从洛阳西陵皇手中送来的没错,但是事情却不是关于西陵或者卿家,而是关于远在东晋的曲贵妃,或者说她身后的曲家。 信上说了,曲妙灵给东晋皇生下了十八皇子,东晋皇老来得子,自然是龙颜大悦的了,不仅大摆筵席,甚至邀请其他三国的人参加十八皇子的百日宴。 而给西陵的请帖上清楚写明了,曲贵妃希望卿姑娘来东晋和她一聚姐妹之情。 卿姑娘抬头,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曲妙灵竟然给东晋皇生了个皇子?确定是亲生的吗?” 不能怪卿姑娘这么问,当初知道曲妙灵成为东晋皇的宠妃时,东晋皇五十八岁,如今算起来,差不多六十岁了吧? 如果换做是普通人家,卿姑娘顶多说一声能力好强,但是换做这种腌臜事一大堆的皇家,那就难说了。 噗! 听到卿姑娘的这句话,卿长笑忽然有种内伤的感觉,这个是关注的重点吗? “看吧看吧!”一边的九九这时候倒是开口了,她看向卿长笑,道,“又不止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怀疑。” 之前卿长笑看完信件之后就让言昭华去找卿姑娘,这段时间九九也看了一眼,看完之后第一个反应和卿姑娘完全一模一样,却被卿长笑笑她抓不住重点。 开玩笑! 对她们来说,这个也是重点好吗? 真的是一点都不懂女人心! 九九白了一眼卿长笑,后者一脸无语。 “曲妙灵说要我去东晋?”卿姑娘摸了摸鼻子,然后问道,“他们终于要下手了?” “我看这根本就是鸿门宴。”九九撇了撇嘴,然后道,“说什么一聚姐妹之情,啧!你们两个有什么姐妹之情吗?” 卿姑娘笑了一声,然后对九九道:“我也很好奇啊。” “其实我更好奇东晋皇是不是真的这么强。”九九朝着卿姑娘挑了挑眉头,猥琐地一笑。 “嘿嘿!”卿姑娘给了九九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其实我也很好奇啊!” “无忧,你有什么打算?”卿长笑看卿姑娘和九九两人越聊越不对劲,当即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她们之间的对话。 “当然是去一趟东晋了。”卿姑娘扬了扬手中的信件,脸上的笑意有点儿,“有些事情拖太久,也是时候解决了。” 之前被种种事情拖住了,而曲家又像缩头乌龟一样缩在东晋不愿意踏出一步,既然如今有了机会,卿姑娘也没打算继续再拖下去了。 “小二你们当初就应该痛打落水狗的。”九九在一边撇嘴说道,对于这种趁他病,要他命的事情九九是最热衷的了。 “当我傻吗?”卿姑娘翻了一个白眼,“昭华早就做好准备了。” 九九:“……” 她又图样图森破了吗? ------题外话------ 小姑奶奶的寿宴结束之后,最后一站就是东晋啦,然后番外妹子们想要看谁的?说出来好让我可以准备一下 V195 四郎爹爹来了! 正如卿姑娘所说的,当初言昭华确实是没有继续打压曲家的人,但是不代表他们已经完全放过了曲家。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没有了来自言昭华的势力打压,曲家在东晋洛邑东山再起,比起之前,甚至有些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膨胀得太快的底气犹如筑基不稳的大楼,很容易发生多米诺骨牌效应,只是从第一块骨牌到最后一块骨牌的传递过程会是多久,那就得看曲家人的能力了。 “不过,曲妙灵这么明目张胆地请我去,意图是不是太明显了?”卿姑娘摸了摸下巴,眼里掠过一丝暗芒。 谁都知道他们曲家和他们卿家不合,曲妙灵这么大喇喇地邀请她去东晋洛邑,哪怕是瞎子,也看得出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难道他们在东晋洛邑布下了天罗地网?”九九眨了眨眼睛,然后笑道,“然后就等你自动落网?” 卿姑娘听到九九这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道:“就算他们要守株待兔,我也绝对不会是那只兔子。” 啧! 她看上去像是智商那么低的人吗? 按照正常的套路来说,如果她真的要去赴约的话,那么肯定就会加强防备,身边增添人手,这样一来……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她觉得她好像发现了什么阴谋! 卿长笑淡淡地扫了在场众人一眼,然后开口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曲家的人最终的目的或许不是这场鸿门宴,而是想借着这场鸿门宴声东击西?” 卿长笑会这么想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因为曲家的人想要让卿姑娘去东晋洛邑这事做得太明显了。 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让卿长笑不得不怀疑邀请卿姑娘去东晋洛邑是不是曲家的人为卿姑娘专门设下的鸿门宴,但是他也不得不猜测他们邀请卿姑娘去东晋洛邑只是一个幌子。 “无忧,如果你自己肯定了曲家的人邀请你去东晋洛邑,你会怎么做?”卿长笑转头看向卿姑娘,开口问道。 “我会怎么做?”卿姑娘眨了眨眼睛,很老实地说道,“如果是真的,我会加强防备心,把壮壮和绵绵留在你们身边,或者送回洛阳。” 毕竟如果这真的是一场鸿门宴的话,那么壮壮和绵绵一定是不可以带着去的,哪怕把他们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是最安全的,她也没办法把自己的孩子置身于危险当中。 而且有了壮壮和绵绵在身边,卿姑娘必须顾及着他们,从而导致自己的判断会有所失误。 听到自己的名字,壮壮和绵绵立即转头把目光落到了卿姑娘的身上,像两个小呆子似的懵懵懂懂地看着卿姑娘:“娘亲~?” 被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用这么萌萌哒的眼神看着,卿姑娘顿时间扫除了心里头的阴霾,摸摸这个,亲亲那个的。 “那你呢?昭华?”得到了卿姑娘的答案之后,卿长笑又看向言昭华。 言昭华淡淡地看了一眼卿长笑,然后冷冷地说道:“我会让言乾萧大他们跟在阿宁身边,我也会一起去。” 没有办法让卿姑娘远离他的视线,而且还是在她即将赴约闯入龙潭虎穴的时候。 两淮的事情确实是很重要,但是再重要也不如卿姑娘,把这事交到其他人手中,或许会事倍功半。 但是如果让言昭华亲眼看着卿姑娘离开自己,独自一人去东晋洛邑,那么言昭华不能够保证自己是否还能静下心来专心处理两淮的事情,哪怕卿姑娘的武功在他之上。 至于壮壮和绵绵,不管把他们交给卿长笑他们或者是卿四郎他们,言昭华都是百分百放心的。 “九九。”卿长笑最后看向九九,问道,“你和无忧的感情那么好,你又会怎么做?” “那是必须跟上去的啊。”九九毫不犹豫地就脱口而出,“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那是毋庸置疑的。” 虽然以前她们不是没有试过一个人行动,但是让九九亲眼看着卿姑娘独自一人独闯刀山火海,那么九九是肯定做不到的。 即便是她也无法预料到对方会使出什么招数,但是一人计长,两人计短,更何况她们合作那么多次,默契什么的早就已经犹如浑然天成,与生俱来一般,刻入骨子里了,做起事来绝对是事半功倍。 当卿姑娘他们把话都说出口之后,当即对卿长笑所说的声东击西都恍然大悟了。 “你们尚且如此,那么四郎是无忧的父亲,他要做的,绝对不比你们少。”卿长笑开口说道,“而且把壮壮和绵绵留在我们身边,也不太现实,最大的可能就会送回洛阳。” 因为如果九九也跟着卿姑娘一起去了东晋洛邑的话,那么丰北就只剩下卿长笑、定亲王和季蒙等人了。 可是他们一大堆的大男人,上战场杀敌还没难度,但是让他们照顾两个小团子? 别开玩笑了,他们要是一旦忙起来,对壮壮和绵绵根本就没办法照顾好。 可是如果真的把壮壮和绵绵送回洛阳的话,那么就很容易被曲家的人找到空子可以钻了。 西陵和东凉的战事卿长笑和定亲王他们不可能放下不管,可卿姑娘要去东晋,身为父亲的卿四郎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女儿身陷危险而无动于衷,特别是卿四郎已经经历过一次丧女之痛。 如此一来,卿家这个大本营就很容易出事了。 如果他们是曲家的人的话,那么要下手的话,绝对会从卿家这个方面下手,因为卿家有天赋的人不在少数,而且还有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毫无自保能力。 都说百密总有一疏,他们不可能把壮壮和绵绵都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只要稍微出现了一点乱子,就会让曲家的人有机可乘。 对卿长笑他们来说,他们最担心的还是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其他的人尚且还有还手之力。 但是如果换了壮壮和绵绵的话,他们不敢想象如果他们到了曲家的人手中,会有什么后果。 卿姑娘听到卿长笑这么一说,很容易就能想到他的担忧,心头骤然一紧—— 当初的小无忧是曲絮的亲生女儿,却落得一个走火入魔而死的下场,更何况壮壮和绵绵只是曲絮的外孙和外孙女? 不行! 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卿姑娘的眼里掠过一丝冷光和杀意。 “啧!真烦!”九九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当初干脆直接撒一把毒药,直接把他们曲家上下都毒死算了。” 卿长笑淡淡地看了一眼九九,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小叔公。”卿姑娘看向卿长笑,然后问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想分散我们的人力,这样他们就方便下手了?” 卿姑娘会这么想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他们的人再多,武功顶尖的也就那么几个,分散了,等曲家的人再派人来拖住他们的脚步去对付其他人,那就很容易得逞了。 “他们似乎少算了几个人。”言昭华神色淡淡地说道。 卿姑娘等人看向他,后者低声地将自己的计划都说了一遍,卿长笑他们的眼里掠过一丝亮光。 “这个办法好。”卿姑娘一拍手,然后笑道,“他们肯定没想到我们会这样做。” 卿长笑也点了点头,然后道:“这个办法可行,距离去东晋还有时间,够我们部署的了。” 虽然这个办法是麻烦了一点,但是对于壮壮和绵绵来说,应该是最安全的了,只要他们做得够隐秘的话,那么曲家的人绝对不会想到的。 四人经过一轮商讨,很快就确定了一套可行的计划。 “不过在此之前,应该先写封信给我爹。”卿姑娘开口说道,因为西陵皇带来的消息不仅是曲妙灵邀请她去东晋洛邑这回事,还有告诉他们卿四郎有要来找她的迹象。 卿长笑刚点头,却没想到下一秒,东篱走了进来:“主子,四爷来了。” 卿姑娘等人一愣:“……” 怎么那么快? * 卿四郎连夜赶路,以最快的速度和时间终于抵达了温北岑家。 今天是小姑奶奶的寿宴,来的宾客自然不少,但是岑家已经安排好人手,这才没有发生什么错乱。 正在接待宾客接待得脑袋都快晕了的老管家忽然眼前一暗,一抬头,便看到一个风尘仆仆,神色疲惫但是眼眸却十分黑亮的男子站在他面前:“你……” 被吓了一跳的老管家刚想开口问你是谁,男子便先开口了:“我是你们家老夫人的侄子,卿四郎。” 老管家仔细地看了一眼卿四郎,见他模样和卿姑娘他们有几分相似,便不敢怠慢,一边让一旁的下人去通知小姑奶奶,一边带着卿四郎往岑府里面走去。 “四爷?” 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的东篱看到卿四郎一愣,神色有些惊讶。 老管家听到东篱这么喊,就知道对方的身份没有问题了,当即笑眯眯地说道:“东篱小兄弟在这里就好了,省得我再让人去通知卿先生他们。” 东篱朝着老管家点了点头,然后道:“管家,四爷这儿有我,您先去忙吧。” 东篱这话正和卿四郎的意,今日岑府如此忙,他也不好意思麻烦老管家他们。 “那就多谢了。”老管家应了一声,把卿四郎交给东篱之后就去忙了。 毕竟是自家人,所以老管家也没有像对外人那般客气。 既然已经来到岑家了,卿四郎也没有之前那般着急了,连夜赶路这么久,卿四郎也知道现在自己的形象有多糟糕,虽然不是要去看心爱的女子,但是他也没打算让他的女儿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东篱听了卿四郎的话,便带着他去了清蘅苑梳洗一番,随后就去通知了卿长笑等人。 * 当卿姑娘他们来到清蘅苑的时候,就看到了已经梳洗一番的卿四郎了。 “爹。”卿姑娘的眼睛一亮,连忙朝着卿四郎跑了过去。 怕卿姑娘跑急了会摔倒,所以卿四郎连忙上前两步张开双手,待卿姑娘稳稳地撞进他的怀里,才松了一口气,笑道:“跑慢点,摔了怎么办?” 虽然明知道依着卿姑娘现在的武功,想要摔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当爹的,还是会忍不住地担心。 “没事。”卿姑娘扑在卿四郎的怀里,听到他的话仰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笑道,“不是还有爹你会抱住我嘛。” 听到卿姑娘这么说,卿四郎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外公~” “外公~”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也迈着小步子吧嗒吧嗒地朝着卿四郎跑了过去,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 或许欣赏美就是人的天性,哪怕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那么小,却也特别喜欢好看的人或者物。 像卿四郎这样长得清隽好看,又对壮壮和绵绵那么好的外公,两个小团子不喜欢他,不记得他就怪了。 这倒不是说之前壮壮和绵绵记不住言昭华就是因为他长得不好看,又对壮壮和绵绵不好了,而是言昭华对他们的好,不若卿四郎那般明显。 卿四郎松开抱住卿姑娘的手,然后蹲下身子朝着壮壮和绵绵张开了双手,两个小团子笑眯眯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用软乎乎的嗓音说道:“外公,壮壮(绵绵)好想你哦~” 已经完全懂得用说话来表达自己意思的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完全不加掩饰自己对这个年轻又好看的外公的想念。 “真的吗?外公也好想我们的壮壮和绵绵。”卿四郎把手往里一拢,就把两个小团子抱在怀里了。 壮壮和绵绵听到卿四郎的话,咯咯地笑了起来,直接抱住他就糊了他一脸的口水了。 ------题外话------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__→单身狗已被光棍节刺激得疯了! V196 欺负壮壮绵绵?找打! 虽然卿四郎已经梳洗了一遍,整理了仪容,但是卿姑娘还是可以察觉到他眼底里的疲惫,心里头顿时间像是大冬天被灌了一大壶热水似的,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爹,你怎么那么赶?我们又跑不了。” 卿姑娘开口说道,哪怕卿四郎没有说明来意,但是西陵皇的信件前脚刚到,卿四郎后脚就追上了,他们又怎么可能猜不到? “要是我来晚了,你们指不定就跑了。” 卿四郎如何不了解卿姑娘他们?要是他真的来晚几天的话,指不定他们直接就去了东晋洛邑了。 “哪有?”卿姑娘笑眯眯地凑到卿四郎的身边,睁眼说瞎话。 卿四郎猜得没错,如果卿四郎没来,或者他来晚几天的话,卿姑娘他们早就跑得影儿都没了。 但是这样的话可以这么直接地跟卿四郎说吗?肯定是不可以的。 对于卿姑娘的不承认,卿四郎也没有深究,叹了口气,道:“你呀!” 卿姑娘见卿四郎没有要教训的意思,当即笑眯眯地劝卿四郎先去休息,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一路赶路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卿四郎也没拒绝,之前一路上怕错过了卿姑娘他们,所以精神都紧绷着,如今来到了岑家看到了卿姑娘他们,精神顿时间就放松了。 一旦放松下来,顿时间觉得整个人都又累又困的,不过卿四郎也没直接就去休息,而是先去寿禧堂和小姑奶奶祝寿。 再怎么说,今日都是小姑奶奶的寿宴,他又是晚辈,而且他初来乍到,不先跟主人家见上一面,怎么也说不过去。 * 既然事情已经决定了,那么言昭华和卿长笑他们就开始着手准备了,至于卿四郎,卿姑娘有把握可以说服他。 言昭华他们都去忙了,只剩下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带着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不过卿姑娘没打算带两个小团子再去寿禧堂,而是和九九一起带着他们去了岑家的花园。 哪知道到了那儿,恰好遇到了岑家的几位姑娘,原来是卿四郎要去见小姑奶奶,而小姑奶奶顺势说累了,其他的女眷都是人精,个个都主动告辞了,几位岑家的姑娘见过卿四郎之后便也退了出来。 除了岑家的三姑娘、四姑娘和五姑娘之外,分别还有岑老爷子和小姑奶奶的大女儿所生的林大姑娘和林二姑娘,以及二女儿所生的姚大姑娘和姚二姑娘。 林大姑娘和林二姑娘两姐妹,姐姐性情沉稳,而妹妹则性情活泼,反观姚大姑娘和姚二姑娘两姐妹则和林家的两位姑娘掉了个转儿。 岑家的姑娘们都十分喜欢壮壮和绵绵。特别是林二姑娘和姚二姑娘,更是可以和壮壮、绵绵玩在一起。 小孩子都是坐不住的,经过几天的相处,壮壮和绵绵都已经熟悉了岑家的几位姑娘了,所以见姚大姑娘和林二姑娘想要带他们去花园玩,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便回头望向卿姑娘。 “去吧。” 卿姑娘倒是没有要拘着壮壮和绵绵的意思,她伸手摸了摸两个小团子的脑袋,“要乖乖的,别闹事,知道吗?” “壮壮乖乖哒~” “绵绵乖乖哒~” 两个小团子跟卿姑娘撒了一通娇之后,直把卿姑娘萌得心都软了,大手一挥,直接让两位姑娘带他们去玩了。 当然,卿姑娘也没被萌到丧失理智,另外还让墨柳和墨笙两人跟上了。 待壮壮和绵绵跟着姚大姑娘她们走了之后,三姑娘就迫不及待地看向卿姑娘,道:“表姐,我们再来切磋一番吧?” 自打被卿姑娘给收服之后,三姑娘心心念念着要和卿姑娘切磋切磋,哪怕次次被她虐成狗,却还不死心,完全应了那句话—— 表姐虐我千百遍,我待表姐如初恋! “去练武场?”卿姑娘倒是没想到三姑娘会对切磋这事那么上心的,不过从几次切磋看来,三姑娘倒还真的是百折不挠啊。 卿姑娘对于和三姑娘切磋,指点她倒是没有什么不高兴,只是…… “练武场太远了,壮壮和绵绵还在这儿呢。” 她会让姚大姑娘她们带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去玩,不代表她愿意离他们那么远啊。 “没事,我们在花园里切磋也是可以的。”三姑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还别说,都说经验是积累出来的,和卿姑娘切磋那么多次,每次三姑娘都觉得自己收获了不少。 众人听了,忍不住表情囧囧:“……” 三姑娘是不是忘了今天是小姑奶奶的寿辰了?花园里可不止有她们几个啊,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在打架呢。 可是三姑娘兴起了,那是谁也阻挡不住的,四姑娘朝着卿姑娘挥了挥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道:“没事,这边没什么外人过来的。” 听到四姑娘这么说了,卿姑娘也没有再拒绝了,直接亮出了随身带着的龙渊剑—— 开打! 其他人有些瞪眼睛,她们有些怀疑卿姑娘是不是早就有准备了的。 九九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和卿姑娘认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尿性? 卿姑娘倒也厚道,没有以大欺小,一边切磋,一边还放慢了动作,让三姑娘看清楚,只是两人交手还没一会儿,便听到了花园的另一边传来了孩子的哭喊声。 卿姑娘的脸色骤然一变,当即顾不得什么,收回了龙渊剑,使用轻功跃了过去。 九九和四姑娘她们几个也听到了孩子的哭喊声,也忙疾步追了上去。 穿过假山和凉亭,花园的另一边是一处游廊,游廊外边种植了花木,还有一片柔软的草地。 此时草地上正站了不少的人,正在哭喊的是一个两三岁的小胖墩,此时正张大着嘴巴在哭喊,远远地,都能够听到他那声嘶力竭的哭叫声。 一个女子正把小胖墩抱在怀里,柔声地安抚着,左口一个乖儿子别哭,右口一个好宝儿乖乖。 姚大姑娘和林二姑娘在一边站着,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是被小胖墩的哭声吓到的。 没办法,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能哭的孩子,能不被吓住了吗? 反倒是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一脸淡定的模样,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小胖墩哭,半点被吓到的样子都没有。 女子一边抱着小胖墩,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抚他,一边对着姚大姑娘她们柳眉一竖,道:“你们怎么教孩子的?竟然无端端就打人?” 听到女子这话,姚大姑娘一愣,随即连忙道:“李夫人,这不关我们的事,是……” 不等姚大姑娘把话说完,那位李夫人直接打断,道:“不关你们的事?我们家宝儿在这里玩得好好的,要不是你们硬要凑过来,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里又不是你家,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玩?”林二姑娘有些瞪眼睛,显然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霸道。 “没有不让你们玩,但是你们打人就是不对。”李夫人指着墨柳她们身边的壮壮和绵绵,冷笑一声道,“他们算什么东西?我们宝儿可是李家的嫡长孙,要是有个好歹,他们拿什么来赔?命吗?” 听到李夫人的话,不仅是姚大姑娘她们,就连在场的其他女眷们都傻眼了—— 这李夫人的这句话说得未免也太严重了吧? 虽然她们知道李家因为人丁单薄的原因特别地重视孩子,但是现在不过是几个小孩子之间的口角打架,至于上升到拿命来赔这么严重吗? 一些跟李夫人要好的人忍不住上前去劝她两句,隐晦地提醒她—— 这里可是岑家,而且刚刚在寿禧堂她们也见过两个小团子了,知道岑老夫人对他们的态度,没必要闹得那么僵。 可这话若是放在平时,李夫人肯定能听进去一两句,可是如今她的宝贝儿子被欺负得那么惨,她怎么听得进去? “他们的娘不过是岑家的一个表小姐,谁给他们胆子敢这么欺负我们家宝儿的了?”李夫人见小胖墩哭得不断地抽噎,愈发心疼了,对壮壮和绵绵也更加讨厌了。 “李夫人,做人可得讲道理。”姚大姑娘冷着脸对李夫人道,“明明是壮壮和绵绵在这里玩,李小少爷自己跑过来的,而且为了抢绵绵手中的长枪还把绵绵推到了。” “就是,你儿子今年快三岁了吧?绵绵和壮壮才不到两岁呢,以大欺小,他也好意思哭?”林二姑娘也忍不住开口说道。 墨柳和墨笙两人把壮壮和绵绵护在身边,虽然没有开口,但是脸色并不好看。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最喜欢就是拿着自己的宝剑和长枪来耍两下了,墨柳她们当时见周围没有什么人,而小胖墩又离他们那么远,便把长剑和长枪拿出来给壮壮和绵绵玩了。 可是她们哪里想到小胖墩竟然会眼红,一下子就跑过来抢了? 一个小胖墩抢不过绵绵这个小丫头就算了,竟然还伸手推人? 等墨柳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绵绵已经被推倒在地了,也幸亏了这里是柔软的草地,就算是摔倒了也不疼。 绵绵是个硬气的,摔了也不哭,反倒是一边的壮壮看到自己的妹妹被推到了,当即把长剑一丢,朝着小胖墩就扑上去,把他整个人扑倒在地,然后—— 兄妹两人就开始了对小胖墩的男女双打。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虽然被卿姑娘这个亲娘娇养着,但是却也被言昭华这个亲爹和定亲王训练有素。 不过好在两个小团子知道不能随便拿长剑和长枪打人,否则的话,两个小团子指不定就是拿长枪和长剑就往小胖墩身上戳了。 一看小胖墩的身形和他身上所穿的衣服,就知道平日里肯定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主儿了,被壮壮和绵绵兄妹两人男女双打,当即就扯着嗓子哭喊起来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不管是李夫人她们还是墨柳她们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等到小胖墩被兄妹两人打哭了之后,双方才连忙上前把他们分开。 “反正他们打人就不对。”李夫人强词夺理,她也知道是自家儿子先去抢人东西的,但是她绝对不承认是他们的错。 “我们宝儿看上了他们的长枪,借来玩玩会死吗?” 在李夫人的认知里,若是绵绵不那么小气,主动把长枪让出来给小胖墩玩的话,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听到李夫人这话,姚大姑娘她们都快要气疯了,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的人? 她们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道冷冷的嗓音响起:“会!” 卿姑娘冷着一张脸走了上前,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连忙撒开墨柳她们的手,朝着卿姑娘跑了过去。 卿姑娘伸手,抱住了他们,上下地打量了一番他们,见他们身上除了沾了一些泥土之外没有受伤,顿时间放心了,伸手摸了摸他们的脑袋,笑道:“干得漂亮!” 听到卿姑娘的话,在场的人表情囧囧:“……” 有这么教小孩子的吗? 卿姑娘抬头,看了一眼李夫人,然后冷笑道:“谁规定了我儿子和女儿就必须让着你儿子?你儿子要不到东西就直接抢是什么性子?强盗吗?” “你什么意思?”李夫人脸色一变,他们宝儿堂堂李家的嫡长孙,竟然被说成是强盗了?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卿姑娘冷冷地扫了李夫人一眼,冷哼了一声,道,“你儿子尚小,他和我女儿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一个成年人,竟然以大欺小,辱骂我孩子,你必须得向他们道歉!” 李夫人也要气疯了,她算什么东西,竟然要她跟两个小孩道歉? “不过就是两个小畜生,凭什么要我给他们道歉?”李夫人在众人略带几分嘲讽的目光中,直接脱口而出。 这下,卿姑娘的眼神彻底地冷了下来了。 “娘亲?”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尚且不知道李夫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到卿姑娘这个样子,有些怕怕地喊了一声。 两个小团子的小胖手都紧紧地揪住了卿姑娘的衣摆不放。 “乖!” 卿姑娘摸了摸他们的脑袋,安抚了两个小团子之后,转头看向墨柳,喊了声,“墨柳。” “是,世子妃!” 墨柳应了一声,在刚刚李夫人指着壮壮和绵绵骂他们算什么东西的时候她和墨笙就想开口的了,哪知道眼角竟扫了卿姑娘突然出现了。 在卿姑娘的示意下,她和墨笙两人都默不作声,可是这样,不代表她们听到李夫人的话不会动怒。 他们的嫡长孙很金贵,难道她们的少爷和小姐就可以随便被人欺负了的吗? 所以当卿姑娘喊她的时候,墨柳直接把卿姑娘的身份喊了出来,因为之前在岑家为了避免麻烦,他们一直都称呼卿姑娘和言昭华为夫人和主子的。 果然,听到墨柳对卿姑娘的称呼,不仅是李夫人,就连其他人也是神色一变。 卿姑娘把她们的神色看在眼里,却依旧冷声对墨柳道:“你去告诉世子爷,有人辱骂他两个孩子是小畜生!” 她的小柿子和小柿女一出生就备受长辈们的宠爱,是名符其实的天之骄子,天之骄女,今日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妇人辱骂小畜生? 这口气卿姑娘怎么咽得下? 哪怕今日是小姑奶奶的寿辰,卿姑娘也不打算息事宁人! “是,世子妃。”墨柳将其他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头冷笑一声,应了一声便连忙去找言昭华了。 “世……世子爷?世子妃?” 李夫人这下是真的愣住了,看卿姑娘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要知道,冒充皇家宗室的人可是要杀头的。 卿姑娘既然这么理直气壮,那么就代表对方说的是真的了。 李夫人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怎么是世子妃?她不就是岑老夫人娘家的一个表小姐吗? 不仅是李夫人,就连其他的女眷也想不通,如果对方的身份真的那么尊贵的话,那么在寿禧堂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这么想着,但是却没有人敢当这个出头鸟,问出口。 小胖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哭累了,便停下声儿,不断地抽噎着,指着壮壮和绵绵,对李夫人道:“娘……他们欺……欺负我,快……快打他……” 小胖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回过神来的李夫人连忙捂住了嘴,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惊慌。 没过多久,言昭华来了,不仅是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爹爹~”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连忙朝着言昭华伸手要抱抱,后者也不像往常那般冷淡,伸手抱住了他们。 壮壮和绵绵抱住了言昭华之后,连忙告状:“爹爹,他们欺负壮壮(绵绵),还欺负娘亲~” 原本跟在言昭华身后的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连忙走到李夫人身边,低声呵斥她:“你怎么得罪世子和世子妃了?” “老爷……” 李夫人听到李老爷的话,脸色一白! 如果说刚刚还有些侥幸的话,这下是真的死定了! ------题外话------ 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壮壮比较爱撒娇,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很靠得住的,男女双打什么的简直就是爽爆了!哈哈! V197 作死的李夫人 言昭华一手抱着壮壮,一手抱着绵绵,然后看向卿姑娘,神色淡淡地问道:“阿宁,你有没有事?” 卿姑娘看了一眼言昭华,虽然他的神色和平常一样都是淡淡的,但是卿姑娘还是可以看得出,此时的他在生气。 “没。”卿姑娘摇了摇头,朝着壮壮和绵绵笑了笑,然后冷冷地对言昭华道,“只是你要是慢来一步的话,恐怕壮壮和绵绵就不止被人骂了!” 卿姑娘这话没有控制音量,所以靠得近的李老爷和李夫人他们都听到了,两人脸色顿时间一变。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李老爷是个富态的中年男人,明明现在的温度不算高,但是他的额头上却沁满了冷汗,一边擦着汗一边对卿姑娘他们道歉道,“贱内一个乡村野妇,不识大体,得罪了世子妃和两位小主子,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 被定位为乡村野妇的李夫人脸色微微一变,周围的那些女眷平日里和她都是多有来往的,被李老爷这么一说,日后她在这些女眷的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周围的那些女眷,大部分的人神色都有些慌乱,毕竟刚刚壮壮和绵绵被欺负的时候她们也在场,谁知道世子和世子妃到时候会不会迁怒她们的? 她们的娘家或者夫家在温北或许是有些身份和地位,但是比起言昭华和卿姑娘这两个世子和世子妃来说,那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 但是即便是她们有些担心言昭华他们会迁怒,可有几个和李夫人关系不和的听到李老爷这么说,看向李夫人的眼神顿时间多了几分鄙视和嘲讽。 李老爷刚刚说李夫人只是个乡村野妇并非是随口说说,实际上,这位李夫人的出身并不高,只是李家的一个奴婢,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爬上了李老爷的床,还一举得男,这才成了李夫人。 若只是出身不高的话,她们也没有必要冒着得罪李家的风险和李夫人交恶,即便是再不喜欢她,也顶多在背地里嘲讽几句。 毕竟李家在温北的地位不低,李老爷和岑家的二老爷又是称兄道弟的朋友,可偏偏这个李夫人就是个一朝得志,语无伦次的人。 仗着自己生了个李家的嫡长孙,成为李夫人之后就开始得瑟了,表面上和几位出身商贾之家的夫人交好,背地里却逢人就说她们满身铜臭味。 这事传到那几位夫人耳朵,自然就和李夫人撕破脸了,而且素日里,这位李夫人为了怕别的夫人拿她的身份说事儿,平日里便装出一副贵夫人的样子,哪知道画虎不成反类犬,可她自己偏偏不自知。 平日里顾忌着李家的势力,她们即便是和李夫人撕破脸了,也不太好做得太出面,但是如今不同,有人来教训李夫人,她们自然是乐得在一旁看热闹的了。 原本和李夫人关系比较好,刚刚还劝了她的几个夫人此时都退到一边去了,关系好是没错,但是她们却没有胆子得罪卿姑娘他们。 李夫人见状,对那几个幸灾乐祸的夫人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的了,对于那几个和她关系好却退到一边的夫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平日里装出一副亲近的样子,一到重要关头就露出真面目了,真不是东西! 李夫人在心里头暗暗地咒骂道,却没想过如果她之前听劝的话,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见李夫人一副神色愤愤,想说什么的样子,李老爷连忙伸手扯了她一下,用眼神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这可是来自洛阳的贵人,他们要是真的得罪了的话,那可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老爷不是不知道李夫人平日里的德行,只是没想到到了岑家,她也敢这么嚣张,早知道这样,今早就不应该带她出门才是。 李夫人被李老爷这么一瞪,心里头哪怕再怎么不甘愿,也得把这口气咽下去。 而且她也很清楚,既然李老爷都称呼他们为世子和世子妃了,那么这事儿就假不了了。 如果对方只是岑老夫人娘家的一位表小姐,那么她自然不用怕了,可是对方是尊贵的世子妃…… 这次,她是真的撞上铁板了。 “岑二叔。”卿姑娘朝着言昭华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开口,喊了他一声。 中年男子,也就是岑老爷子和小姑奶奶的二儿子,是个长相十分儒雅的中年男子。 岑二朝着卿姑娘点了点头:“刚刚听说绵绵被推到了,没有摔到哪里吧?” 听到岑二的话,卿姑娘既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是道:“幸好是摔到草地上,应该没大碍。” “那就好。”岑二点了点头,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对卿姑娘道,“最好待会回去好好检查一下,别摔到哪里不知道了。” 因为卿长笑当年救了小八岑翰之一命,所以岑二这个当爹的一直记着这份恩情。 岑二知道卿长笑和卿姑娘两人的感情很好,所以爱屋及乌,岑二对卿姑娘他们也多了几分亲近。 不过即便没有这层关系,岑二想,想来也没有多少人会不喜欢壮壮和绵绵这两个小团子的。 “我知道了,岑二叔。”卿姑娘点了点头。 岑二见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真的没事之后才放心了,对于卿姑娘他们要怎么和李老爷他们一家解决这件事并没有出言说什么。 “这个李老爷你认识?” 卿姑娘转头低声地问言昭华,刚刚她只顾着压抑怒火,却忘了这位李老爷是和言昭华一起过来的。 “你不是有事和言乾他们说的吗?怎么会和他们一起来的?” “半路遇到岑二叔他们。”言昭华神色淡淡地解释道。 卿姑娘微微颔首。 李老爷见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急得更是满头大汗。 如果换做平时,他要是这么低声下气了,对方还不肯罢休的话,他肯定会有些恼怒,但是现在,他根本生不出一丝恼怒的情绪。 对于李老爷来说,皇家宗室的子弟离他们的生活实在是太远了,因此真的见到的话,才会产生畏惧感。 更何况卿姑娘他们和岑家又是亲家关系,岑二没有站出来为他们说话,这就代表了卿姑娘他们在岑家的地位,也代表了他们的态度。 如果这事处理不好,不说得罪了言昭华他们,只怕从今往后和岑家也回不到之前的好交情了。 李老爷一想到这儿,整个后背都湿了,他连忙拉了一下一旁的李夫人,道:“还不快跟世子妃他们道歉?” 娶妻娶贤,当初他真的不应该为了一个儿子,而娶了这么个不识大体,总帮倒忙的女人。 被李老爷这么一拉,李夫人险些一个踉跄,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开口道:“对不起,世子妃,你就原谅我们吧,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就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这些无知妇人多计较了,我……唔唔……” 李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老爷捂住了嘴巴了,发出唔唔的声音。 不仅是卿姑娘和言昭华,就连岑二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了,看向李夫人的眼神透着明显的不善。 蠢货! 蠢货! 李老爷看到言昭华他们的脸色,在心里头咒骂着,那张圆脸都快皱成苦瓜脸了,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 刚开始李老爷还没有觉得什么,可是当李夫人说到有眼不识泰山的时候,他就恨不得抽她一大嘴巴子了—— 她这么说,是想告诉别人她这么做没错,错就错在对方的身份太尊贵了,她得罪错人了吗? 还有那句别和我这些无知妇人多计较了,这不是间接告诉世子妃,要是她和她计较的话,这世子妃也是无知妇人吗? 在场的其他女眷也有些傻眼,完全没想到李夫人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这是在作死吧? 还是当了几年李夫人,就不知道怎么道歉了? 九九冷笑一声,对四姑娘道:“这位李夫人什么来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嚣张的道歉!” 四姑娘耸了耸肩膀,道:“飞上枝头变凤凰,就忘了她原本是只麻雀了。” “好!很好!”卿姑娘冷笑一声,眼里的冰冷犹如实质一般,她将右手手指放至唇边,吹出一声嘹亮的口哨声。 众人对她的举动有些不明所以,可是很快,他们的脸上就浮现出一缕惊恐之色。 只见卿姑娘的口哨声落下之后,两道吼叫声响起,紧接着,众人便看到了一虎一狼先后从远处朝这边奔跑了过来。 “啊!” “啊!” 其他的女眷何曾见过这等凶猛的野兽?当即吓得抱头尖叫,李夫人更是被吓到腿软,摔倒在地,连小胖墩也顾不了了。 今天来的宾客太多,为了怕狼牙它们吓到人,所以卿姑娘并没有让它们出现,这下可是李夫人自己找死的。 “虎爷,狼牙,上!”卿姑娘指着李夫人,冷冷的说道,“好好陪她玩玩!” 卿姑娘的气息冷厉,眸光冰冷,“玩不残你,我卿靖宁三个字倒回来写!” 狼牙和虎爷嘶吼着,朝着李夫人扑了上去—— ------题外话------ 好烦啊,我们这边又要换电线什么,停了一天的电,我明明记得上次才换了啊,怎么又换?烦死人!(╰_╯) V198 教训李夫人! 李夫人被虎爷和狼牙吓得有多惨? 在场的女眷都亲眼目睹了她被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却险些被吓得神志不清了。 对于李夫人的这个下场,卿姑娘等人并没有半分的怜悯之心,如果今日他们的身份不如李夫人的话,那么壮壮和绵绵即便是被人指着鼻子骂,他们也不能讨回公道。 正如李夫人所说的,她确实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李老爷在一旁抱着小胖墩,看着李夫人这个样子,他神色里有些焦急,但是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卿姑娘等人,想要求情的话又说不出口。 “爹,小老虎,大野狼,我要……我要!”小胖墩根本不知道他娘李夫人现在正在经历着什么样的胆战心惊,还一个劲儿地拍手叫好。 哎哟我的小祖宗喂! 李老爷都快要哭了,他连忙伸手捂住了小胖墩的嘴巴,小声地劝道:“宝儿乖,别说话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是他的儿子先推倒世子和世子妃的孩子的,现在世子妃只惩罚李夫人,显然是不想和小孩子计较了,要是宝儿再吵的话,谁知道世子妃会不会改变主意的了? 可惜小胖墩根本理解不了自家亲爹的良苦用心,还在不断地闹别扭,眼前的大野狼和小老虎可比家里头守门的那个阿黄威风多了。 一向都对自己儿子有求必应的李老爷这次可是狠下心了,直接把小胖墩塞到一边的奶妈身上,对她道:“快把小少爷带走。” 要是再留下来继续闹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再惹恼世子妃他们呢。 奶妈也知道被狼牙和虎爷给吓住了,一听到李老爷的话,连忙一手抱住小胖墩,一手捂住他的嘴巴,悄悄、快速地离开了花园。 卿姑娘他们不是没有看到这一幕,只是卿姑娘并没有和一个小胖墩计较的心思,再怎么闹,也不过是几个孩子之间的口角打架,可是李夫人的做法,却让卿姑娘火冒三丈。 李老爷一直都在偷偷地观察着卿姑娘他们的反应,见他们没有阻拦奶妈将小胖墩带走,心里头顿时间松了口气,然后看了一眼还被狼牙和虎爷追赶着的李夫人,心里头已经没有了半分怜悯的心思。 以前的事情他都可以念在她为李家开枝散叶,而不和她计较,但是这次不一样,如果世子和世子妃两人都得理不饶人,仗着身份想要教训他们的话,别说李夫人,只怕整个李家都会被她拖累了。 李老爷再看了一眼乖乖被言昭华抱在怀里的壮壮和绵绵,再想了一下自己儿子刚刚的那个样子,简直就是有着天渊之别。 虽然小胖墩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是李老爷也不得不承认,和壮壮、绵绵比起来,他儿子简直和市井那些小无赖似的,没有什么区别。 一想到日后自己的儿子会跟个无赖似的,李老爷心里头顿时间一惊—— 之前他们那么宠着小胖墩,那是因为李家人丁单薄,可是如果过于宠他,溺爱他的话,说不定就会把他养歪,长大就成了纨绔子弟了。 李老爷不是不知道李夫人为人粗鄙又虚荣,也爱斤斤计较,只是之前认为孩子不能没了娘,所以才把小胖墩养在李夫人身边。 可是今日看到小胖墩和两个小团子的比较,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做错了,必须得趁着孩子还没养成这个性子之前扭转回来。 正在被狼牙和虎爷追得狼狈的李夫人此时还不知道,等她逃过这劫之后,回到李家,她再也没有以前的风光了。 言昭华在一旁低头和壮壮、绵绵两个小团子小声地说着话。 原本壮壮和绵绵说话还没有要控制音量的,但是见言昭华忽然低声说话,两个小团子仿佛找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儿似的,也跟言昭华一样小声地说着话,说到一半儿,也还被自己给搞笑了。 “嘻嘻嘻……”壮壮搂着言昭华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道,“爹爹,壮壮最喜欢你哦。” 说完,还在言昭华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呵呵地看着他。 壮壮或许还不太能明白喜欢是一个什么概念,但是每次吃东西的时候娘亲都会问他喜不喜欢,所以壮壮觉得,他比喜欢食物更加喜欢爹爹哟。 卿姑娘在一边听到壮壮的话,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难道壮壮不是最喜欢娘亲了吗?” 说完,还佯装出一副哀怨的表情。 绵绵看了一眼言昭华,然后再看了一眼卿姑娘,朝着她招了招手,板着一张严肃的小脸儿,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不哭~绵绵最喜欢娘亲哦~” 听到绵绵这话,卿姑娘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看到绵绵这么乖巧的样子,想到李夫人刚刚的话,心里头的怒火更甚了。 众人表情囧囧地看着一边被狼牙和虎爷逼得抱头鼠窜的李夫人,再看了一眼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 话说画风好像有点违和感啊! 李夫人被吓得鬼吼鬼叫,虎爷倒是玩得开心,不断地追着李夫人,看到她累得要停下来的时候,就在她背后吼了几声,直把她吓得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继续跑。 而狼牙对这事儿完全没什么感兴趣的,它的速度极快,要是真的追起来,李夫人根本跑不了,所以它只是呆在一边,时不时的在李夫人身后嚎叫几声,吓唬吓唬她就是了。 在场的女眷们原本看到虎爷和狼牙吓得都花容失色了,但是慢慢地,她们也看出了卿姑娘没有要伤人的意思。 于是看到李夫人如此滑稽的模样,其他人都忍不住起了看热闹的心思,倒没有了一开始的惊恐。 “不会出事吧?”五姑娘看着被吓得四处乱窜的李夫人,忍不住担忧地开口问道,“今日毕竟是祖母的寿宴。” 三姑娘看了她一眼,对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没有什么多深厚的感情,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嗤笑一声,道:“要是祖母知道壮壮和绵绵被人这么欺负的话,那就不止这样了。” 毕竟小姑奶奶要是真的发起火来的话,那可真的是谁也拦不住啊。 “可是……”五姑娘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三姑娘却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道,“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岑家的人呢,这么快就想着胳膊肘往外拐?” “不是,三姐我……”五姑娘听到三姑娘的话,连忙白着一张脸就想要解释。 如果换做其他人,看到五姑娘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怕是会心生几分怜惜的心思。 可三姑娘不是其他人,早就看惯了她这副装模作样的姿态,见状也只是冷笑一声,道:“不是最好,否则祖母要是知道的话,让你一辈子当岑家的人也不是没可能的。” 听到三姑娘的话,五姑娘的脸色这下是真的白了,当即怯怯的模样,不敢说话。 九九淡淡地看了一眼三姑娘,再看了一眼五姑娘,正当五姑娘以为九九会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她却只是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随即收回了视线。 五姑娘微微有些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按照正常的套路,她不是应该出声替她声讨三姑娘的才对吗? 一旁的三姑娘见状忍不住低声嗤笑了一声,她真的以为所有人都会被她那副模样给骗到了吗? 九九倒没有故意要站在三姑娘这边,她也不是说讨厌五姑娘的性格,毕竟这些都和她没关系,她只是懒得理这些闲事罢了。 “够了。”卿姑娘和壮壮、绵绵两个小团子亲亲热热一番之后,才开口对狼牙和虎爷道,“虎爷,狼牙,回来吧。” 听到卿姑娘的话,狼牙和虎爷两只十分听话地收回了自己的爪子,虎爷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李夫人,朝着她嗷呜了两声。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朝着李夫人的身上尿了一泡童虎尿,随即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李夫人感受到身上那温热的液体,终于受不了地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就这么晕死过去了。 虎爷在李夫人那儿嚣张完了之后,便回到卿姑娘的身边撒娇卖萌:“嗷呜嗷呜……” 虎爷是不是特别能干? 卿姑娘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虎爷,然后从言昭华的怀里把绵绵抱了过来,对一旁的岑二道:“岑二叔,我们先回去了。” 岑二也被虎爷和狼牙给吓到了,虽然他知道自家亲娘也有这个能力,但是小姑奶奶很少使用,如今直观地看到卿姑娘亮出这么一手,而且两只都不是什么普通的动物,自然是有备吓住的了。 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听到卿姑娘的话点了点头,道:“嗯,你们先去休息吧。” 卿姑娘也没有继续留在这儿,和言昭华一人抱着一个小团子,离开了花园。 好戏看完了,九九她们自然也离开了,其他的女眷见状,也纷纷跟着一起走了。 “岑二哥。”李老爷见卿姑娘他们就这么走了,一时之间想不通他们是不是就这么算了,当即有些担心地看向岑二。 岑二拍了拍李老爷的肩膀,道:“无忧也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这事就这么掀过去了。” 听到岑二这句话,李老爷顿时间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幸好!” “不过……”岑二淡淡地看了一眼晕倒在一边的李夫人,然后对李老爷道,“李老弟,你说我这个当哥哥的多嘴也好,我也得说一句了,不是我偏帮我侄女,而是你家的宝儿要是再让你夫人教导的话,唉……” “你自己想清楚吧。” 岑二拍拍李老爷的肩膀,然后就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这样的话,岑二原本是不应该说的,但是他和李老爷有这么多年的交情,他知道他们重视子嗣,既然如此,就没必要把好好的一个孩子毁在李夫人的手中了。 如果李夫人是真的爱孩子的话,岑二还不会说什么,但是据他所知,这位李夫人可把小胖墩当做是她坐稳李夫人这个位置的筹码。 听到岑二的话,李老爷叹了口气,如果换做其他人,他或许会觉得对方在挑拨离间,但是岑二的为人,他信得过。 李老爷在心里头已经做好决定了,转头对一旁的人淡淡地道:“你们几个,把夫人抬回去吧。” “是,老爷。”几人应了一声,便连忙上前去把李夫人抬走了。 * 在花园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影响整个寿宴,不过其他的女眷知道了卿姑娘的身份之后,都在暗暗后悔之前竟然丢失了这么一个巴结世子妃的好机会。 小姑奶奶看着那些人的嘴脸,强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却隐隐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啧! 之前要不是知道卿姑娘他们不想那么高调,她早就想把卿姑娘他们的身份直接摆出来,亮瞎她们的狗眼了! 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有几个还想着再找多一次机会,好好地认识一下卿姑娘的夫人们却在寿宴开始直到结束,都没能再看到卿姑娘他们一眼,临走时,还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估计要是岑家的人挽留一句的话,她们肯定就真的会留下来了。 那些宾客有多依依不舍,卿姑娘他们并不知道,此时他们正在清蘅苑,卿四郎和卿长笑他们得知了花园的事情之后,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听完墨柳说完事情的经过之后,两人冷声说了一句:“狗眼看人低!” 啧! 可不就是狗眼看人低了么? 卿姑娘暗暗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拍了拍狼牙和虎爷的脑袋,对卿四郎他们笑道:“这次得多亏了狼牙和虎爷教训了一顿那个李夫人了。” 听到卿姑娘的话,狼牙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乖乖地蹲坐在一旁,而虎爷则得瑟地仰起脑袋,一副终于知道虎爷的厉害了吧的样子。 卿姑娘等人见状,皆是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 卿四郎见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没事之后才放心,然后对卿姑娘他们道:“现在可以把你们的计划跟我说一遍了吧?” ------题外话------ 其实我觉得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由虎爷和狼牙来解决就是最好的了,么么哒! V199 蔫坏蔫坏的卿姑娘 听完卿姑娘他们说的计划之后,卿四郎的神色不变,眸色深邃,他静静不言,卿姑娘他们也没有开口。 良久之后,卿四郎抬头看向卿姑娘,问道:“无忧,你能保证你不受伤吗?” 这是他唯一的女儿,丧女之痛,他不希望再经历一次。 “不能。”卿姑娘摇了摇头,然后目光坚定地看着卿四郎,道,“可是爹,我可以保证将危险降到最低。” 没有人能够保证任何事情都可以达到百分之一百的安全的,就连有些人喝水都能呛死,足以可见意外这样的事情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 卿姑娘可以做的,就是在解决事情的同时尽可能地让自己安全。 卿四郎看着卿姑娘那坚定认真的目光,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片刻后,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卿姑娘的脑袋,笑道:“好,爹答应你。” 卿姑娘心头里松了一口气,对着卿四郎笑笑,上前抱住了他,低声道:“谢谢你,爹。” 卿四郎只是笑笑。 * 小姑奶奶的寿宴之后,不少女眷都给岑家递请帖,岑家的人又不傻,用鼻子想想都知道她们是冲着卿姑娘这位世子妃来的了。 若是换做往常,大夫人她们想要拒绝也好,答应也罢,自己做主就是了,但是这次明显感觉到她们是冲着卿姑娘来的,所以她们不能完全自己做主,派人去询问了卿姑娘的意思之后,才回复那些女眷。 “烦死了。”三姑娘想起自己的桌子上莫名其妙就多了很多的请帖,忍不住要抓狂道,“和她们聚会有什么好玩的?不是赏花游玩就是吟诗作对,再不是就是比谁的首饰漂亮,谁的衣服好看,啧……” 自从和卿姑娘他们切磋之后,三姑娘早就把他们当做是一个拥有武功秘籍的宝藏了,对于爱武成痴的三姑娘来说,与其和那些女眷们手帕社交,还不如趁着卿姑娘他们还没走之前,让他们指点多几次? “她们的目的又不是真的要找你去聚会。”四姑娘瞥了她一眼,然后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们最终的目的还不是表姐?” 所以即便是她的桌子上也摆满了莫名其妙就多了起来的请帖,四姑娘也完全不意外。 在寿宴那天,那些女眷们依依不舍的表情她还记在脑子里呢,要是她们舍得放过这么一个巴结权贵的机会,四姑娘才要觉得奇怪呢。 “你以为我那么蠢不知道吗?”三姑娘冷哼了一声,然后撇嘴道,“啧!最讨厌她们这种百转千肠的小心思了。” “应该没那么简单吧?”九九懒散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抬眸看了她们一眼,道,“据我所知,你们一个到了适婚的年纪,一个快到适婚的年纪,如今知道小二是世子妃的身份,你们觉得她们的主意不会打到你们的身上吗?” 更别说除了卿姑娘这个身份之外,岑家在温北的地位了。 听到九九这么一说,三姑娘和四姑娘一愣,随即目瞪口呆地看向九九:“不会吧?” 她们一直都把那些女眷上门递请帖看作是想要巴结卿姑娘他们,可是哪里想过她们还打着其他的主意? “不会吧就有鬼了。”卿姑娘在一边笑眯眯地说道,“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这很正常嘛。” 四姑娘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表姐,如果你的笑容不那么幸灾乐祸的话,我会相信你是在安慰我的。” “有吗?”卿姑娘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然后一脸认真地说道,“没有啊!” 三姑娘和四姑娘默默地给卿姑娘丢去了一个白眼:“……” “放心啦。”九九在一旁笑道,“你们不愿意,难不成她们还能强迫你们?” “对了,我听说五姑娘已经许了人家了?她好像才十四岁吧?” 卿姑娘有些好奇地问道,如果不是九九跟她说在花园的时候三姑娘和五姑娘的事,卿姑娘还真没想到三姑娘和四姑娘两个,一个到了适婚的年纪,一个快到适婚的年纪,却没有那个尚未到适婚年纪的五姑娘更快地许了人家。 “那有什么?”三姑娘撇嘴说道,“她的那个叶姨娘怕我娘随便就将她嫁出去,所以干脆自作主张地给她找好夫家了。” 四姑娘是二房唯一的嫡女,替她选夫婿这事岑二和二夫人自然是要慎重的了。 至于三姑娘和五姑娘,虽然同样是大房的人,但是一个是嫡女,一个是庶女,大夫人是三姑娘的生母,自然要给她选个最好、最适合她的了。 至于叶姨娘所出的五姑娘,因为怕她们母女两人做了恶人,将五姑娘随便就嫁出去,所以自己早早就给五姑娘选好了人家,只要一到及笄了,便直接嫁过去。 大夫人知道之后只是冷笑一声,并没有做任何事情,因为她很清楚,自然有人会教训叶姨娘的。 哪怕她是五姑娘的生母,但是祖宗有规定,所有姨娘贱妾所生的孩子,都必须尊称正妻为母亲,五姑娘的婚事,自然是由大夫人操心和解决的了。 叶姨娘自作主张,虽然将五姑娘的亲事定下来了,但是却也惹来了大老爷的厌恶和反感。 谁是妻,谁是妾,孰轻孰重,大老爷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当时大老爷一时糊涂,不小心睡了叶姨娘,这事惹得小姑奶奶直接请了家法,哪怕大老爷是她的儿子,她也照样替大夫人讨回了公道。 岑老爷子念她为岑家开枝散叶,终生不纳妾,小姑奶奶嘴上不说,心里头还是很感动的。 当年她羡慕过她娘是她爹唯一的女人,甚至在她娘驾鹤西去之后,老太爷也从未纳妾娶继室。 如今她也成了别人羡慕的对象,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大老爷做出如此对不起大夫人的事情,小姑奶奶才会如此动怒。 好在大老爷也不是重色之人,纳了叶姨娘回来之后并没有出现什么宠妾灭妻的事情,否则的话,不说会不会成为别人的笑柄,小姑奶奶拿鞭子都得抽死他。 经过叶姨娘这事之后,大老爷和大夫人的感情反倒更好了。 大夫人也是个聪明的女子,她知道这事发生了之后,再怎么埋怨也是无补于事,所以她干脆包容了那个女人,这样一来,大老爷反倒是对她更加心怀愧疚,愈发和她亲近了。 这些年来,大老爷待大夫人哪怕没有爱意,却也有尊敬,而叶姨娘擅自做主解决了五姑娘的亲事,而没有告知大老爷和大夫人这事,这让大老爷十分恼火和生气。 但是已经尘埃落定了,大老爷再恼火也没用,但是这事之后,大老爷就再也没有踏足过叶姨娘的院子。 “不过这下她可后悔死了。”四姑娘在一旁笑着说道,“我还听说昨日她想要去书房找大伯商量如何解除婚约的事情呢,哪知道被大伯赶出去了。” 三姑娘嗤笑了一声,道:“她能不后悔吗?毕竟表姐的身份被人知道之后,岑家的地位又提高了不少。” 即便五姑娘是岑家的庶女,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岑家的地位日益提高,五姑娘的身份也在潜移默化地提高。 之前叶姨娘还觉得不错的那门亲事,此时在她看来却完全不够看了,叶姨娘不是后悔自己当初所做的,而是后悔没有赶上好时机。 “真是愚蠢至极。”三姑娘对叶姨娘和五姑娘两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好感,“她也不想想,如果我娘真的随便把她嫁出去的话,那么岑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所以哪怕大夫人真的想当一回恶人,也得顾忌着她和几位兄长,以及岑家的脸面。 虽然所有的正妻心里头都无法容忍姨娘和庶子庶女,但是门面功夫她们还是得经营的。 “算了,不说她们了。”三姑娘摇了摇头,然后看向卿姑娘和九九,问道,“我听说,你们快要走了?” “嗯。”卿姑娘点了点头,准确地说,应该是明天就要走了。 他们来温北的时候,就是为了给小姑奶奶祝寿的,如果没有东晋的事情,他们也因为会因为丰北的事情而不能逗留太久。 “啊?”三姑娘和四姑娘都有些舍不得,“这么快?” 主要是因为这段时间经常相处在一起,所以才会有如此浓烈的不舍感。 卿姑娘拍了拍她们的肩膀,很文艺地说了那么一句话:“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嘛。” “切。”三姑娘翻了一个白眼,道,“我又不是舍不得你,我只是舍不得壮壮和绵绵罢了。” 只是她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卿姑娘和九九她们没有拆穿,只是笑笑。 *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没有在三姑娘她们那儿逗留太久,被三姑娘和四姑娘缠着要了几套招式之后,才肯放她们回去。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教给她们的并非是什么武功招式,而是近身格斗,这套对武功底子不好的四姑娘来说尤为有用。 清蘅苑和缀锦苑离得不远,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同路回去。 路上,九九啧啧两声说道:“小二,你说我们明天走的话,你家小姑奶奶会不会又哭着让你下次再来温北啊?” 说实在话,在温北岑家那么多天,九九已经见惯了小姑奶奶对卿姑娘的好了,只是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得那么快呢? 以前小姑奶奶的刁蛮骄横可是已经完全深入九九的脑海中了,根本无法拔除。 所以如今见到一个完全和以前没有半分相似的小姑奶奶,九九才会想着,会不会是有人披着小姑奶奶的皮在作怪? 卿姑娘表情囧囧,瞥了一眼九九,道:“你一副期待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这种事又很值得让人期待吗? “你不懂。”九九扫了一眼卿姑娘,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忽然闭嘴了,抬头往前边看去,道,“有人来了。” 不用九九开口,卿姑娘也能够察觉到有人在靠近,她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衣着素净的中年妇人站在前面不远处,看样子应该是在等她们的,应该一看到她们,她就连忙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在岑家这么多天,好像没看过她吧?”卿姑娘微微挑眉,眼里掠过一丝好奇。 “看样子,应该是等你的吧?”九九摸了摸下巴,应该她所站的位置刚好是通往清蘅苑的,而缀锦苑则是另一条小路。 “世子妃。”中年妇人走到卿姑娘她们的面前,一脸惊喜地喊了一声卿姑娘。 卿姑娘看向她,问道:“你是?” “我是……”中年妇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一道清脆的声音盖过了她的声音,“姨娘,你怎么在这儿?”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五姑娘小跑着朝着她们这边过来。 听到五姑娘对中年妇人的称呼,卿姑娘和九九两人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大房的那位叶姨娘。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对视一眼,从四姑娘那儿听到的事情,即便现在两人没有说话,但是在彼此的眼神中,都猜到了叶姨娘来找她们,或者说来找卿姑娘的目的了。 “世子妃,九夫人。”五姑娘朝着卿姑娘和九九两人行礼之后,然后小声地提醒叶姨娘让她快走。 叶姨娘却异常地执着,完全不顾五姑娘的意思,一脸恳求地看向卿姑娘,道:“世子妃,您就看在五姑娘也是您表妹的份上,帮帮她吧。” “世子妃,您别听姨娘胡说。”五姑娘急得脸色都白了,一脸着急地看着卿姑娘她们,然后伸手拉住了叶姨娘,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我没有胡说。”叶姨娘看着卿姑娘她们无动于衷的神色,便连忙跪下了,道,“世子妃,现在只有您能救得了五姑娘了。” 五姑娘急得在一边跺脚,拉都拉不动叶姨娘,一副都快要哭了的表情。 “哦?”卿姑娘微微挑眉,问道,“你说只有我才可以救得了五姑娘?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叶姨娘听到卿姑娘松口了,脸上一喜,连忙将大老爷不愿意替五姑娘解除亲事说了出来,然后又道:“五姑娘怎么说也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啊,难道面子比亲生女儿嫁得好更重要吗?” 叶姨娘说着,便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原本就长得不错,身上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她这一身素净的衣裳配上梨花带泪的脸蛋,怎么看,都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五姑娘已经许了人家了?”卿姑娘一脸惊讶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一眼五姑娘,问道,“我记得三姑娘和四姑娘好像都没有许人家,五姑娘怎么那么早就定下了?” 卿姑娘这一脸惊讶的模样简直装得出神入化,如果不是九九熟悉她,又恰好知道真相的话,她还真分不出来卿姑娘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更别说五姑娘和叶姨娘了。 “这……”叶姨娘的脸色一僵,然后偷偷地打量了一眼卿姑娘,见她神色清明,疑惑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心里便猜测她应该是不知道真相的。 心里头这么想着,嘴上便说道,“还不是因为五姑娘不是大夫人所出的,便随便给她许了一个普通人家。” 叶姨娘这话也没有说错,但是因为两句话前后连着来说,就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是大夫人容不下五姑娘,所以才随便找个人家把她许了出去的。 这个女人可真的会说话啊。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暗地里交换了一个眼神,即便是这番话传到了大老爷和大夫人他们的耳朵里,叶姨娘也有借口辩解。 因为事实正如叶姨娘所言那般,只是她利用说话的技巧,把人带进一个误区罢了。 如果卿姑娘和九九两人之前没有在三姑娘和四姑娘那儿听了事实的话,她们或许会认为真的是大夫人容不下五姑娘所以才那么早把她许了人家的。 没办法,因为叶姨娘这个形象实在是太容易迷惑人,让人觉得她是牲畜无害的。 五姑娘一直都在一旁不说话,微低着脑袋,一只手紧紧地揪着叶姨娘的衣服。 因为她低着头,所以卿姑娘和九九并看不清她的表情。 五姑娘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被谁许了人家的,这事儿卿姑娘和九九不清楚,但是不说三姑娘,连四姑娘这个二房的人都知道了,五姑娘不可能完全不知道的。 但是此时她没有反驳叶姨娘的话,反倒是沉默地站在一边。 “这样啊。”卿姑娘扫了五姑娘和叶姨娘一眼,然后道,“那你想我怎么做?” 叶姨娘的眼神一亮,拉着叶姨娘衣服的五姑娘身子也是一颤。 “世子妃您真的愿意帮我们?”叶姨娘一脸希冀地问道。 “你说来看看,让我考虑考虑。”卿姑娘并没有一口就应了下来。 九九略带几分疑惑地看了一眼卿姑娘,后者丢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即看向叶姨娘。 “只要世子妃您跟老爷提一下,老爷肯定就会重新考虑五姑娘的亲事了。”叶姨娘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一般,激动得甚至压抑不住自己脸上喜悦的表情。 “嗯。”卿姑娘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道,“我会考虑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我一定会让大伯找那个定下这门亲事的人亲自去处理这事的。” 说罢,不顾叶姨娘错愕的神色,不顾五姑娘骤然抬头时的惊讶,朝着她们点了点头,和九九两人一起离开了。 待走远了之后,九九才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儿,对卿姑娘道:“小二,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蔫坏蔫坏的?” 这招使得可真够绝啊,看了叶姨娘和五姑娘两人演了那么久,最后才说如果叶姨娘说的是真的,她就会让大老爷去找那个定下这门亲事的人来处理这事? 且不说叶姨娘说的都不是真的,单单是那个让定下这门亲事的人亲自去处理就够让叶姨娘喝一壶的了。 如果她有本事解除这门亲事的话,哪里还用去求大老爷不成,再来找卿姑娘? 而且如果卿姑娘想要知道叶姨娘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那么就必须要去求证了,到时候大老爷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大老爷真的知道了叶姨娘偷偷地跑来找卿姑娘,让她解决这事的话,只怕叶姨娘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哪有?”卿姑娘一脸义正言辞的模样,道,“我只是在为她们伸张正义啊。” “滚吧你。”九九朝着她翻了个白眼,然后忍不住笑道,“你说现在叶姨娘她们现在会不会悔得肠子都青了呢?” 叶姨娘和五姑娘两人此时哪里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分明就是悔得肠子都绿了,这事要是让大老爷知道的话,别说叶姨娘了,只怕五姑娘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办?怎么办?”叶姨娘六神无主地看着五姑娘,“这事要是传出去的话,老爷和夫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该死的。”五姑娘咬着牙,眼里掠过一丝懊恼之意,“我们就不应该侥幸的。” 五姑娘瞪了一眼叶姨娘,道:“都让你不要那么冲动的,如果你不去找爹的话,她们可能还不知道这事。” 毕竟大宅子里是藏不住秘密的,如果卿姑娘她们听到这事之后,一打听就知道前因后果了。 真是失策! 五姑娘皱着眉头想到。 “可是三姑娘和四姑娘跟世子妃她们那么亲近,她们有可能会不告诉她们这事吗?”叶姨娘被五姑娘这么一瞪,神色有些慌乱,“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五姑娘眼里掠过一丝幽光,沉默不言。 ------题外话------ 关于大结局,有几个妹子说,以为我会写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神马的,潇潇还说我那么懒,每天那么一点竟然要完结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如果我说大结局是假的泥萌会打我吗? V200 出发去东晋! 小姑奶奶在岑家称王称霸那么多年,眼线早就遍布了岑家大宅子的各个角落了。 叶姨娘和五姑娘母女两人找卿姑娘和九九的事情,大老爷他们或许有可能不知道,但是却瞒不过小姑奶奶的眼。 特别是卿姑娘还没来温北岑家之前,岑家上下的人没有一个是不知道小姑奶奶对卿姑娘的重视的,如今叶姨娘和五姑娘来找卿姑娘这样的“大事”,又怎么可能不传到小姑奶奶的耳朵里? 其实小姑奶奶也不知道叶姨娘母女两人到底跟卿姑娘她们说了什么,但是联想到叶姨娘去找大老爷的事情,很容易就可以猜到了,当下就怒了,直接把事情丢给大老爷,自己的女人自己解决。 大老爷一边听着小姑奶奶的教训,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大汗,连声应答,不敢反驳。 小姑奶奶发泄了一通怒火之后,对大老爷说道:“要不是看你都当了祖父了,我早就拿鞭子抽死你!” 大老爷听到小姑奶奶这话儿,表情一囧。 安抚好小姑奶奶之后,大老爷从寿禧堂里出来,脸色顿时间就黑了下来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叶姨娘竟然会胆大包天到去找卿姑娘,真的是…… 大老爷气得简直要磨牙了! * 叶姨娘和五姑娘两人的担心是很有必要的,不过等她们母女两人从老管家的口中得知她们两个都被指名点姓地派去清心庵休养这个消息时两人皆是一愣。 不过,五姑娘到了及笄的年纪便可以回来了,至于叶姨娘,却是没有期限的。 老管家仿佛没看到五姑娘和叶姨娘的错愕似的,笑眯眯地看着她们,继续道:“大老爷让五姑娘和叶姨娘现在就准备好行李,晚点就会有人来接你们的了。” 叶姨娘和五姑娘两人如遭雷殛,哪怕她们已经猜想过大老爷他们会怎么处罚她们的了,但是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处罚。 而且听老管家的意思,还是让她们母女两人连夜赶路,离开岑家? 老管家可不管叶姨娘和五姑娘两人是否接受得了这个处罚,但是大老爷吩咐他要说的,他都已经说完了,能否接受得了,那就是她们母女两人的事情了。 等到老管家一走,叶姨娘整个人受不住打击地软在地上,一脸的难以置信:“老爷他这是……” 想要将她们母女两个驱逐出温北? 不,或许只是她,而五姑娘在及笄之后还可以回来嫁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老爷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啊?” 叶姨娘根本接受不了这个惩罚,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好歹也是大老爷的女人啊,他竟然可以这么狠心地把她赶到清心庵,就连亲生女儿也不例外。 在岑家,她们母女两人虽然没有什么地位,但是大老爷和大夫人也没在吃穿上苛刻过她们,可是如果去了清心庵的话,粗茶淡饭,粗衣麻布只怕是少不了的了。 “是她……都怪她!” 叶姨娘仿佛找到了发泄怨恨的出口,咬牙切齿地道,“肯定就是世子妃,如果不是她的话,我们怎么会被赶到清心庵?” 因为怨恨和愤怒,使得叶姨娘的脸蛋有些狰狞和扭曲。 她在怨恨卿姑娘的同时,却忘了,如果不是她先去找卿姑娘的话,又怎么会有接下来的事情? “够了!”看着完全失去方寸的叶姨娘,五姑娘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在听到老管家所说的事情时的错愕和难以置信的情绪已经过去了,五姑娘很快地就恢复了理智。 看到叶姨娘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忍不住冷冷地道,“当初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张地将我许了人家,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 五姑娘看了一眼叶姨娘,带着几分懊恼和抱怨。 当初她就不应该相信叶姨娘这个蠢货能干出什么好事儿来。 “我这么做为了谁?还不是怕夫人在你及笄之后随便把你嫁出去?”如果换做平时,叶姨娘被五姑娘这么一喝,早就畏畏缩缩不敢说话了。 但是此时被赶去清心庵的事情打击得她有些绝望了,扭曲着一张脸看向五姑娘,脱口而出就道:“当初你不是也默认了这事的吗?现在反倒来怪我了?” 说完之后,叶姨娘一愣,看向五姑娘的神色多了几分畏惧和胆怯,但是随即一想,她都被赶到清心庵了,还用得着和五姑娘虚以委蛇吗? “呵!”五姑娘听到叶姨娘的话嗤笑了一声,没有半点儿感激的神色,然后道,“别说得那么伟大,你做那么多,最终还不是为了你自己?如果我嫁的不好,你以为你这辈子还有什么出路?” 五姑娘这么一说,叶姨娘也破罐子破摔直接承认了,道:“没错,我就是为了我自己,那又怎么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还不是一样?再说了,你要是男丁的话,我也不用这么窝囊!” 说到这里,叶姨娘看向五姑娘的目光多了几分怨恨和憎恶。 当初她那么难得才爬上了大老爷的床,原以为可以一举得男,在岑家占个位置,可是谁知道肚子竟然这么不争气,生了个女儿。 虽然岑家没有所谓的重男轻女,但是叶姨娘却认为只有男丁,才能继承岑家的家产。 女儿算什么? 顶多就是得到一份嫁妆,更别说五姑娘还只是一个庶女了。 听到叶姨娘的话,五姑娘的眼神冷了冷,然后冷笑一声,道:“怨我做什么?要怨就怨你自己的肚子不争气。” 叶姨娘和五姑娘两人虽然是母女关系,但是却彼此怨恨着—— 叶姨娘在怨恨着五姑娘不是男丁的同时,五姑娘也在怨恨着叶姨娘为什么不是岑家的大夫人? 如果她娘是岑家的大夫人,那么她就是岑家的嫡小姐,那么她就不用从小到大看别人的脸色长大,更不用自己操心自己的亲事。 这一切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她娘不是岑家的大夫人。 说罢,五姑娘转身就走了,对叶姨娘没有半分的同情和怜悯,反正她对叶姨娘的母女之情,早就消磨得一干二净了。 小时候她得靠叶姨娘,但是长大了她才知道,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既然叶姨娘无法让她成为岑家的嫡小姐,那么她就只有靠自己了。 所以说,叶姨娘和五姑娘两人的关系与其说是母女,倒不如说她们只是合作,互取所需罢了。 但是既然现在叶姨娘已经成了废棋了,那么她得好好地想想以后该怎么做了。 叶姨娘被五姑娘临走时那个阴冷的眼神看得身子忍不住一颤,愤怒过去之后,叶姨娘慢慢地恢复了理智,想到自己刚刚竟然那么直接地反抗五姑娘,脸色顿时间一白。 如果五姑娘真的是个胆小懦弱的人,叶姨娘自然不用怕她了,但是明显她的本性就不是如此。 叶姨娘一想到五姑娘往日里的手段,更加后悔自己刚刚一时之间被怒火冲昏了大脑了。 可是叶姨娘一想到当初她十月怀胎把五姑娘生下来,不是男丁就算了,而且还是个白眼狼—— 早知今日,当初她就应该在她生下来的时候直接掐死算了! 一时之间,叶姨娘即是后悔,又是怨恨! * 翌日,卿姑娘一行人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准备离开了。 对于卿姑娘她们这么快就要离开,小姑奶奶等人显然十分地舍不得,岑翰之更是忍不住开口挽留,道:“卿先生,表姐,你们要不再住多几天吧?我还没好好地带你们在温北玩一圈儿呢。” 卿长笑摸了摸岑翰之的小脑袋,温和地笑道:“这次我们还有事,下次来的话,我把小九带来,到时候你可得好好地招待我们。” 岑翰之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也不是任性的,听到卿长笑这么说,便红着眼眶点了点头,道:“好,卿先生可要说话算数。” “算数,一定算数。” 小姑奶奶虽然很舍不得卿姑娘,但是却也大概从卿长笑的口中得知他们有要事要做,没有开口挽留他们。 九九一直都在一旁等着小姑奶奶哭着挽留卿姑娘的场面,结果到了他们已经上了马车离开了岑家之后都还没有看到,九九一脸失望的样子。 “还以为能够看到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场面了。”九九的语气十分的可惜。 卿姑娘翻了一个白眼,完全不知道九九对于这事儿到底有什么好失望的。 “对了,刚刚没看到五姑娘和那个叶姨娘,她们母女两人真的被连夜赶走了?” 九九有些好奇地问道,叶姨娘和五姑娘两人来找卿姑娘她们的事情,或许有很多人不知道的,但是大老爷将她们母女两人赶去清心庵的事,却很快在岑家传开了。 “应该吧。”卿姑娘倒没多关心这事,“昨天听小姑奶奶说了,不想再看到她们母女两人。” 对于五姑娘和叶姨娘两人的下场,卿姑娘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惜的,如果她们安分的话,也不会逼得人把她们赶走了。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没有聊太久,因为很快就到了温北的城门口了,卿姑娘他们和卿四郎他们也是时候分开走了。 当卿姑娘把壮壮和绵绵抱到卿四郎的怀里时,两个小团子一脸茫然地看着卿姑娘:“娘亲?” 卿姑娘看着两个小团子这个样子,心里头莫名地一酸,伸手抱了抱他们,亲亲他们的脸蛋,道:“乖,你们先跟外公一起回去,娘很快来找你们的。” 许是听出了卿姑娘的意思,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连忙朝着卿姑娘伸手要抱抱,有种要哭要哭的感觉:“娘亲,抱抱~抱抱~” 看到壮壮和绵绵一脸委屈的样子,卿姑娘鼻头泛酸,擦了擦眼睛,粗声粗气地道:“卧槽!现在好想拿板凳砸死曲家的人怎么办?” 竟然害得他们母子/母女三人要分开,一想想卿姑娘就觉得好舍不得啊啊啊! “好主意!”九九在一旁眼睛一亮地道,“到时候我们一到东晋就直接动手吧?” “到时候你负责砸人,我负责下毒,啧啧……一想到那个画面,我都要醉了!” 卿姑娘忍不住笑了出声,看到九九一脸猥琐的样子,就知道她要下的毒肯定不是普通的毒药。 明明她刚刚还有着淡淡的忧伤,但是被九九这么一打岔,全没了,她好想直接一脚踹过去:“这个时候能不那么搞笑吗?” “没事。”言昭华上前,摸了摸卿姑娘的脑袋,用很生硬的话来安慰卿姑娘,“等我们到了洛邑之后把他们都杀了,就可以很快回来了。” 众人表情囧囧:“……” 这么简单粗暴真的好吗? “这么做太明显了,而且东晋皇明显站在曲家那边。”卿长笑在一边说道。 言昭华沉默了两秒,然后道:“我现在就让人去暗杀曲家的人,这样我们就不用去东晋了。” 卿长笑:“……” 卿姑娘看了一眼言昭华,表情囧囧的,虽然言昭华说的有点怪怪的,但是为什么她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她竟然没办法反驳他。 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要去东晋的,不过卿姑娘一想到临分开的时候,壮壮和绵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她就觉得心疼了。 卿姑娘看向卿长笑,问道:“小叔公,我们真的不能直接干掉曲家的人吗?” 卿长笑表情囧囧,他看了一眼卿姑娘,再看了一眼对卿姑娘唯命是从的言昭华,以及跃跃欲试的九九—— 这三人都那么不靠谱,卿长笑忽然好担心他们一起去东晋,会不会出事啊! ------题外话------ 噢……v章节竟然写到了两百章……鼓掌一下。 下一章就是到东晋洛邑啦,别说小叔公了,我也好担心这三个不靠谱的家伙啊! ╮(╯_╰)╭ 自打我告诉了你们大结局的真相之后,竟然有辣么多的妹子要抽我? =口=人家只是想开个玩笑,要那么暴力咩?  ̄__ ̄ 你们抽吧,我什么都不说,做个安静的美女子好了 V201 学狗叫!? 东晋洛邑。 热闹的昌平大街内,却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便是许多人的惊呼声。 “发生什么事了?” 赵珣听到外边传来吵闹声,便直接把脖子往窗外一伸,便远远地看到了有人在昌平大街内纵马。 待纵马之人靠近了些,赵珣便认出了为首的青年正是曲家的二少爷,曲贵妃的胞弟,曲飞峰。 “又是他。”赵珣的眼里掠过一丝鄙夷和不屑。 坐在一旁的其他青年看不见,见赵珣这个反应,当即有人笑道:“赵珣,看你的样子,这闹事的又是曲家的人?这回是曲飞宇还是曲飞峰?” 赵珣哼了一声,然后道:“当街纵马,曲飞宇还没有那个胆子。” 赵珣这么一说,众人根本不用想都知道是曲飞峰了,一个身着月白色锦袍的男子开口笑道:“这城内有规定,禁止纵马,曲家的人倒是好大的威风,竟敢知法犯法。” 而且这昌平大街还是人口最密集,最热闹的地方,敢在这里纵马,肯定会伤到人的。 “人家可是曲贵妃的胞弟,自然是胆大包天的了。”赵珣阴阳怪气地说道,随即看向他右手边的年轻男子,眼里掠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道,“知晟,你说我们要不要给他一个教训?” 听到赵珣这么说,同桌的其他两个男子便忍不住露出蠢蠢欲动的神情,没办法,他们也看曲家的人,特别是这个嚣张的曲飞峰不爽很久了。 华知晟听到赵珣的话,放下茶杯,淡淡地抬眸看了他们一眼,那双黑眸如同深潭一般深邃冷清,可当他一笑的时候,满眼就像是盛满了细碎的星光似的。 看到华知晟这个表情,赵珣三人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一个寒颤,每次当他露出这个笑容时,他们好像就要倒大霉了。 “给他教训?这个可以有。”华知晟那张脸俊美得笔墨难言,周身皆是风华,当他含笑看着你的时候,那双桃花眼仿佛盛满了深情,叫人心跳忍不住漏掉了一拍,“不过,我们得这么做……” * 碧云宫的正殿内,正坐在首位的年轻女子看着陆续走出正殿的妃嫔们,眼含嘲讽之意。 只见女子貌若芙蓉,虽是青涩的年纪,但是微微上挑的眼尾用炭笔勾勒出一个妩媚的弧度,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成熟。 待那些妃嫔们离开之后,一个身着灰色袍服的小太监走了进来,行礼之后道:“娘娘,桂嬷嬷已经在外边等着了。” 听到小太监的话,女子的眼里掠过一丝不耐烦,但是这位桂嬷嬷可是东晋皇后身边的红人,她根本得罪不了,摆了摆手,道:“让她进来吧。” 小太监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不多时,再进来时身边多了一个神情严肃的嬷嬷。 桂嬷嬷一板一眼地朝着女子行礼之后,便道:“贵妃娘娘,咱皇后娘娘差奴婢过来问问关于十八皇子的百日宴,贵妃娘娘可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若是有,尽早提出来。” 听到桂嬷嬷的话,女子,不,应该说是曲妙灵的脸蛋忍不住扭曲了一下,即便是她如今要照顾十八皇子,很少离开碧云宫。 但是却不代表她不知道十八皇子的百日宴,东晋皇后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她现在派桂嬷嬷来这里问这些算什么?随便敷衍她吗? 一想到这儿,曲妙灵的眼里忍不住闪过一丝怒意,但是比起几年前动不动就大发雷霆的曲妙灵,此时的她显然显得更加内敛了。 曲妙灵很好地压抑住自己的怒火,含笑道:“不必麻烦了,姐姐准备的,本宫自然十分满意,还得有劳嬷嬷回去告知姐姐一声,这回多亏了姐姐的帮忙,若是下次轮到姐姐的话,妹妹定不会推托。” 当然,前提是东晋皇后还能再生孩子。 听到曲妙灵的话,桂嬷嬷仿佛没有听出她的嘲讽之意似的,一板一眼地应道:“贵妃娘娘放心,您说的话,奴婢一定会一字不漏地转达皇后娘娘的,如果贵妃娘娘无事的话,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桂嬷嬷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该死的!” 曲妙灵一手抄起一旁的花瓶,直接往地上一摔,原本她只是想着在桂嬷嬷面前嘲讽东晋皇后一番,可是这话要是真的传出去的话,别人只会说东晋皇后派人来关心她,她却不识大体。 已经走出正殿的桂嬷嬷听到身后传来的砸碎声,眼里掠过一丝嘲讽,不过就是生了个皇子罢了,真的以为这就可以在后宫之中横着走了吗? 桂嬷嬷的脚步没有停顿半步,挺直了胸膛,大步离开了碧云宫。 正殿内,曲妙灵发泄了一番怒火之后,便让宫女进来收拾,正想进去看看十八皇子的时候,却被告知娘家的人递牌子来见她了。 曲妙灵有些奇怪,这不是前两天才入宫了吗?怎么又来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曲妙灵还是让人将娘家人请了进来。 当初她被告知要进宫勾引东晋皇,成为他的妃子时,曲妙灵是十分抗拒的,毕竟她一直以为自己会嫁给东晋太子,可是最后竟然嫁给了差不多到六十岁的东晋皇,这里边的差距,可不是那么一点点。 东晋太子年轻有为,丰神俊朗,是洛邑姑娘们的梦中情人,当初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是内定的太子妃,多少姑娘嫉妒得都要眼红了? 可是一转眼,她不仅成不了太子妃,而且还入宫成为了东晋皇的妃子?这让那些人知道了,背地里还不知道把她笑成什么样呢。 曲妙灵不是没有反抗过,可是当她失去曲家的庇护,失去一切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之后,曲妙灵屈服了。 她顺应了曲家的安排,在御花园内勾引东晋皇,成功地爬上了他的龙床,在曲家的出谋划策下,她一步一步成为东晋皇的宠妃,顺利地诞下十八皇子。 外人以为东晋皇是看上了她的年轻美貌,即便是嫉妒她,却也不得不羡慕她好运气。 比起那些进宫后碌碌无为,等待容颜凋谢的女人,她实在是太幸运了,这和一步登天有何区别? 可是曲妙灵却知道,东晋皇看上她的,不是她的年轻,不是她的美貌,更不是她身后的曲家。 而是那张含有长生不老药的宝藏舆图,比起她,东晋皇显然对那张宝藏舆图更加感兴趣。 曲妙灵以为自己在尝试过权力的美妙之后,她会变得心甘情愿,可是她错了,当她再次看到东晋太子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想起当初在东晋皇身下承欢时的痛苦和恶心。 曲妙灵不是不恨曲家的人,但是比起曲家的人,她更恨的是卿姑娘,如果当初她没有“恢复记忆”,回到卿家的话,她就不用委屈自己嫁给东晋皇,她会成为东晋太子的太子妃,会成为日后的东晋皇后,会成为东晋最为尊贵的女人! 曲妙灵一时之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等到曲大夫人开口喊了她几声之后,她才回过神来。 “妙灵,你可是有什么烦事?”虽然当初曲大夫人知道曲妙灵要进宫的事情之后有阻拦过,但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她却只能同意了。 可曲妙灵到底是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见她入宫成为东晋皇的女人,曲大夫人又怎么可能不心疼? “没事。”曲妙灵很快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欲言又止的曲大夫人,问道,“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虽然说曲妙灵对曲家隐隐有些恨意,但是却也知道她现在能够稳坐贵妃之位,靠的就是曲家。 曲大夫人看了一眼曲妙灵,神情有些尴尬地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了,没等曲大夫人说完,曲妙灵脸色都变了:“你说什么?飞峰在城内纵马,而且还撞了人?” 见曲妙灵的脸色难看,但曲大夫人还是点了点头,道:“嗯,可峰儿说了,对方原本可以躲开的,却偏偏撞了上来,分明就是故意找茬的,妙灵,峰儿可是你的亲弟弟,你可一定要救他啊。” “这城内纵马是违法的,飞峰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么做,不是给我添麻烦嘛!”曲妙灵气到要磨牙,她在后宫里事事谨慎,她弟弟倒好,每次都在她背后扯后腿,简直就是猪队友不解释! “妙灵,你就救他这次吧,我保证,一定不会有下次的。”曲大夫人连声保证道。 “你弟弟从小养尊处优的,现在被人关进大牢了,他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苦啊?” 曲妙灵的脸色依旧不好看,特别是她知道她娘为了她弟弟的前途而放弃她的时候,现在还要给他弟弟收拾烂摊子,曲妙灵简直就是不想再管他了。 可是曲妙灵不想管曲飞峰的事情,和曲飞峰被人关进大牢这两件事是不同的,她不想管,那是她的事,可有人不长眼到把她的弟弟关进大牢,那就另当别论了。 “谁把飞峰带走的?难道不知道他是咱们曲家的二少爷吗?”曲妙灵的眼里掠过一丝冷意。 “知道,可他们说了,峰儿在城内纵马就是违法了,必须得关进大牢。”曲大夫人老实地说道。 曲妙灵皱了皱眉头,道:“这事先不管,听你刚刚这么说,想必对方很有可能就是故意的,我会让人下去打点打点,你让爹去找那个被弟弟撞到的人,给点钱,让他改口,如果不成的话,干脆灭口,一了百了……” 其实曲妙灵觉得是应该得让曲飞峰吃顿教训,否则的话,日后还不知道该怎么拖她后退呢。 曲妙灵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曲大夫人连忙摇头:“不成不成!” 曲妙灵皱眉,看到曲大夫人这个反应,问道:“什么不成?” 曲大夫人支支吾吾地道:“你弟弟撞的,不是什么普通人。” 曲妙灵眉头紧锁,目光冷冷地看着曲大夫人:“娘,你直说了吧,弟弟到底撞了谁?” 原本曲妙灵以为只是普通老百姓想要讹点钱财,可是看曲大夫人的样子,对方并非是普通人? “是……”曲大夫人抬头看了一眼曲妙灵,见她眼神冷冷的,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然后道,“是……赵王府的世子。” “谁?”曲妙灵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反问道。 见曲妙灵这个反应,曲大夫人吓得简直现在就想跑了,可是一想到还在大牢里的曲飞峰,忍不住硬着头皮道:“是赵老王爷的孙儿,小赵世子,赵珣。” “你们疯了吗?”曲妙灵这下明白了为什么有人敢把曲飞峰关进大牢了,她现在是真的恨不得让这个蠢货弟弟去死算了! “赵珣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曲飞峰还敢去惹他?” 这下曲家的人没疯,曲妙灵自个儿都得要疯了,这赵老王爷可是东晋皇的皇叔,连东晋皇都得敬他三分,曲飞峰去惹赵老王爷唯一的嫡孙,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妙灵,峰儿可是你唯一的弟弟啊,你不帮他,他就死定了啊。”曲大夫人见曲妙灵这个样子,忍不住从椅子上起来,直接给她跪下了,“算娘求你了,救救峰儿吧。” 曲妙灵的手忍不住握紧成拳,不断地深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曲大夫人,最终还是松口了:“好,我帮他这次,但是如果再有下次,直接让他去死算了,别连累我!” 曲大夫人只听到了前面的两句,至于后面的,她根本听不进去:“好好好,一定没有下次!一定!” 曲妙灵的眼珠子转了一下,然后道:“你现在马上出宫,回去之后让爹带着飞峰去赵王府,给赵世子负荆请罪,哪怕是让飞峰跪下也好,让他学狗叫也好,都得让赵世子原谅他。” “可是这样一来,峰儿岂不是成为其他人的笑柄了?”曲大夫人有些心疼自己的儿子了。 “笑柄?你现在还有心思关心这个?要是老赵王爷出面的话,曲飞峰连学狗叫的机会都没了。” 曲妙灵的话音刚落,外边就有太监传来消息,老赵王爷进宫找东晋皇了。 曲妙灵一愣,随即冷冷地看着曲大夫人:“你听到了?现在拉着爹一起去学狗叫都没用了!” ------题外话------ 今天妈妈带我去做头发,几个小时简直就是无聊死我了,还被那些药水熏得整个人晕晕乎乎的+_+ 这章先把重要人物拉出来溜溜,下章卿姑娘他们就到洛邑啦,两天的时间够了,哈哈! V202 偷鸡不成蚀把米! 正值阳春时节,百草新生,繁花似锦。 在通往东晋洛邑的官道上出现了一支车队,守城墙上的士兵远远地看到了标有西陵国号的旗帜,连忙下了城墙,将此事禀报上去。 原本在城门口等候着的东晋官员闻言,便连忙整理了仪容,准备迎接从西陵远道而来的使臣。 “郑大人,这贵妃娘娘不是要和这西陵的言世子妃叙旧,才特地让人请她来的吗?怎么现在只派了我们几个人来迎接?” 这也未免太寒酸了吧? 一个年纪尚轻,身穿官服的青年开口问道,一脸的疑惑,只是后面的那句话他却没有问出口。 “而且昨天好像也没人去驿站接待西陵的使臣吧?” 被称之为郑大人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听到青年的话,抬头看了一眼四周,见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们,便低声地警告道:“贵妃娘娘的事情,你也敢随意评论?” 青年满不在乎地道:“这儿又没有别人。” 说完之后,青年又嬉皮笑脸地道,“郑大人,你见多识广,所有人都知道你消息最灵通了,跟小弟我说说吧。” 听到青年这么说,郑大人虽然脸色没变,但是神色却有些得意起来了。 虽然他的官职不高,但是却交了不少朋友,更让他得意的是,这洛邑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很少有他不知道的。 所以郑大人听到青年这么夸他,心里头自然是美滋滋的,这人一得意,就开始忘形了,低声对青年道:“好吧,我是看在我们那么熟的份上才告诉你的,你可别四处乱说。” “当然当然。”青年连忙做出一副好奇的神色,附耳上前,便听到郑大人说道,“你年纪轻,不知道曲家和西陵卿家的关系,听说曲家手中有张宝藏舆图,可得有卿家的人帮忙才能找到。” “这事我有听说,可不是假的吗?”青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嘿!这我说着话呢,你打岔什么?不想听了是吧?”郑大人一瞪眼,青年顿时间收敛起来了,谄媚地笑道,“听听听,你继续!你继续!” “这要是假的,曲家的人能和卿家纠缠那么久啊?”郑大人白了青年一眼,然后道,“可是卿家的人不乐意和曲家的人合作啊,这不,空有宝藏舆图,却找不到在哪儿。” “还有啊……”郑大人说到这儿,谨慎地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才压低了嗓子道,“如果不是因为西陵的言世子妃,也就是卿家的大小姐,这贵妃娘娘可就不会成了皇上的女人,而是……” 郑大人没有明说,对着青年做了一个大伙儿都心知肚明的表情,后者识趣地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毕竟曲妙灵之前是内定的太子妃这事儿,在洛邑早就不是什么秘闻了。 青年开口道:“原来是这样,那昨天没人去接待西陵的使臣,也是贵妃娘娘的吩咐?现在派我们来,是不是也要给这言世子妃一个下马威?” 毕竟即便他不说,有眼的人也看得出来,在场的东晋官员都是一些芝麻官,素日里最为闲散的几个。 “呵呵!”郑大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然后笑道,“你说呢?” 青年当即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样。 郑大人和青年没有聊太久,因为西陵的车队很快就到了,只是等众人上前去迎接的时候,却没有发现马车,清一色的全都是扈从。 “这……” 东晋的官员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有官员上前询问:“不知言世子和言世子妃……” 回答他们的是一个身着黑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此时他正冷着一张脸,看着东晋的官员,沉声说道:“昨日世子和世子妃在驿站附近遇到了行刺,双双受伤,此时正安置在驿站。” 什么? 行刺? 双双受伤? 东晋的官员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男子,是他们听错了吗?还是对方跟他们开玩笑? 西陵派来的使臣被人行刺,而且还受伤了? 男子眼里掠过一丝冷光,对东晋的官员道:“我们昨日在刺客的身上找到了一些证据,和贵国脱不了干系,所以对于世子和世子妃昨日东晋皇都附近遇刺的事情,希望贵国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至于昨日的驿站为什么无人接待这事,也希望贵国能解释清楚!” 东晋的官员听到男子的话,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抬头见他神色认真,没有半分开玩笑的迹象,心头一跳。 片刻后,东晋的官员顿时间鸡飞狗跳! 卧卧卧……卧槽! 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啊! 听对方的意思,言世子和言世子妃不仅被人行刺受伤了,而且这事还是他们东晋的人干的啊! 真的是卧槽了! 东晋的官员半点儿也不敢耽搁,连忙让人进城入宫将此事禀报给东晋皇知道。 要知道这驿站离洛邑不远,却偏偏有人敢这么大胆地行刺言世子和言世子妃,这西陵要是质问起来,他们东晋可得负全责啊,毕竟这人是在东晋黄皇都附近出事的,责任绝对推脱不了! 这下迎接的官员都快要哭死了,按照正常来说,他们在西陵的使臣抵达驿站的时候就得派人先去接待一番的。 可他们得了贵妃娘娘的“暗示”,为了给西陵的使臣一个下马威,他们拖到今天才在城门口等着他们,结果倒好,把事情给耽搁大了! 东晋官员在心里头,一边懊恼自己竟然听从了曲妙灵的命令,一边又咒骂那些不长眼的行刺的人,这不是要逼着他们背黑锅嘛! “都说我今天不舒服的了,张大人偏要让我来,真是的,这下可死定了!”郑大人此时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得意洋洋和淡定,吓得满脑袋都是冷汗。 毕竟这西陵派来的使臣出事了,虽然说是贵妃娘娘暗示他们给西陵使臣下马威的,但是有谁知道? 即便是知道了,人家贵为娘娘,又是十八皇子的生母,怎么看都觉得是他们这些小虾米背黑锅的可能性更大。 “郑大人,那我们现在怎么样?”青年见东晋的官员们都慌了起来,便开口问向郑大人。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郑大人急得团团转,恨不得时光倒流,那时候他肯定打死都不出门的。 “我们应该会没事吧?”青年一脸不确定地说道,“不是贵妃娘娘让我们给言世子妃他们一个下马威的吗?皇上要追究起来,那也是贵妃娘娘的事吧?” 听到青年这话,如果不是时候不对,郑大人简直就是想要笑两声了:“你才刚入官场吗?想事情怎么可以这么天真?” 要是真的是这么简单的话,他们也不至于慌成这样了。 “而且贵妃娘娘身后还有一个曲家,我们要是真的敢把贵妃娘娘供出来,别说我们了,只怕连我们的家人都会被连累!” 他们这些小虾米,永远都会是那些拥有权势之人利用和牺牲对象,对他们来说,他们或者他们家人的命根本半点儿也不值钱。 “郑大人,不信你可以试试,这事捅出去,让人知道背后使阴招的人是贵妃娘娘,你们绝对不用背黑锅!”青年忽然高深莫测地笑了一声,说道。 原本急得团团转的郑大人听到青年这番话,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回头皱着眉头看向青年,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谁都知道这两年最受宠的人就是曲贵妃了,朝堂中甚至隐隐流传出东晋皇为了曲贵妃刚生下的十八皇子而又要废了东晋太子的念头。 如今曲家如日中升,风头正劲,他们就算把曲贵妃供出来,只怕也无补于事,甚至会被维护曲贵妃的东晋皇倒打一把,说他们污蔑贵妃。 “你试试就知道了。”青年拍了拍郑大人的肩膀,然后笑道,“小弟可不会坑你的。” 说罢,青年便抬脚离开了。 郑大人皱着眉头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可是还是没能猜到对方是什么意思。 “郑大人,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同僚路过的时候看到郑大人愣在那儿,便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没事。”郑大人回过神来,然后对他问道,“对了,孙大人,你知道刚刚和我站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是谁吗?” “谁?”孙大人愣了一下,然后反问道,“你不认识吗?” “不认识啊。”郑大人摇头。 “那你怎么和他那么有话聊?”孙大人也愣了一下,继续道,“我们还以为跟你是认识的。” 郑大人:“……” 所以……他们没人知道刚刚那个青年是谁? 郑大人摸了摸胡子,等他再抬头看向青年离开的方向,却已经找不到他的人影了。 如果不是孙大人刚刚也看到了他,郑大人会以为自己白天撞鬼了! 想了一下青年刚刚说的话,郑大人咬咬牙,决定还是赌一次! * 东晋的官员因为言世子和言世子妃受伤的事情闹得鸡飞狗跳的,而身为当事人的两人此时却连同九九一起进入了洛邑。 当时城门口发生的事情,三人都看到了。 九九一边走着,一边笑道:“看样子,应该是曲妙灵自作主张地想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了,不过她应该没想到,不仅没能给我们下马威,还得惹了一身骚。” 说罢,便朝着卿姑娘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小二,亏你想得到这个办法。” “嘿嘿!一般一般啦。”卿姑娘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脸上的神情可不是那么谦虚了。 不过他们说被人行刺了,这事儿倒不是假的,这一路上,他们确实是遇到了行刺,而且对方的目的还很明确,就是冲着她来的。 不过看样子,曲家的人只是想试一试他们的底细,好让他们知道一起来东晋的到底有谁。 既然曲家的人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动手了,那么他们也不好无动于衷,曲家的人把证据送上门了,他们不好好利用一番,又怎么对得起他们? 原本昨日他们在驿站的时候应该看到前来接待的东晋官员的,可惜他们并没有看到,三人脑子不笨,一下子就猜到了肯定是有人要给他们下马威了,这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想睡觉就有人送来枕头,卿姑娘表示,没有比这更爽的事情了。 “曲家的人想给我们下马威,我就要让他们到驿站亲自迎接我们进城!” 卿姑娘冷笑一声,曲妙灵他们想让他们灰溜溜地进洛邑?成为其他三国的笑柄?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这下好了,我们就乖乖地等着曲家的人请我们进城吧。”卿姑娘笑眯眯地说道,眼里掠过一丝奸诈的光芒。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九九开口问道。 卿姑娘没开口,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言昭华,后者冷声道:“去醉香斋。” 其他两人没意见,跟了上去。 * 三人来到了醉香斋,有小二满脸笑容地上前来,问道:“不知三位客官要打尖还是住店啊?” 言昭华没有说话,冷冷地看了小二一眼,然后从袖子里甩出一样东西,直接丢到了小二的怀里。 小二连忙接住了,原本以为会是银子什么的,可是当看清之后发现这是一块令牌,暗红色的牌面上只有一个言字。 小二见了,脸色顿时间一变,随即对着言昭华等人笑道:“三位客官请。” 说罢,小二便在前边带着路,三人跟了上去。 “为什么这个场景那么熟悉?”九九眨了眨眼睛说道,卿姑娘翻了一个白眼,“这就是惯用情节好吗?” 卿姑娘早就知道言昭华在东晋洛邑有产业,因此并没有太惊讶的表情。 不过,说到这儿,卿姑娘低声地问言昭华,“刚刚那个令牌那么普通,不是谁都可以仿制的吗?” 刚刚她瞄了一眼,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言昭华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然后道:“有谁会有阴沉木做令牌的?” 卿姑娘的表情一囧:“……” 大变态你什么意思?这是在炫富吗? ------题外话------ 我告诉泥萌!小言就是个土豪大大,房产遍布世界各地! 所以说,卿姑娘就是个有眼光的,一穿越就抱了个大腿! V203 坑曲飞峰! 小二带着言昭华三人来到了二楼,穿过长长的走道,推门进入了一间雅间,雅间内并没有其他人,小二先给言昭华三人上茶之后,才恭敬地对言昭华道:“爷请稍等,小的这就去通知章掌柜。” 说罢,见言昭华点头之后,小二才退了出去。 待小二离开之后,卿姑娘才有些好奇地问道:“洛邑的人都知道这醉香斋是你的吗?” 言昭华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然后摇头道:“不知道。” 实际上,言昭华的很多产业甚至连言老爹、定亲王他们都不知道。 “那秘密见面的地点就在这么普通的地方,不会让人知道吗?”卿姑娘微微瞪大了眼睛,按照正常的情节,不是应该在醉香斋会有秘密通道,然后在一个秘密环境却又幽雅的地方见面才是的吗? 九九瞥了一眼卿姑娘,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道:“同上!” 言昭华神色淡淡,对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道:“既然醉香斋的人已经知道了我在这里,他们还可以让其他人靠近的话,那么他们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的表情是=口=这样的,意思是说只要这个雅间有人在了,醉香斋的人就可以保证没有人会靠近这间雅间吗? “那要是有人仗着身份要硬闯呢?”卿姑娘问。 言昭华的眼里掠过一丝冷意,随即垂眸道:“打出去。”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嘴角抽搐了一下:“……” 要不要这么简单粗暴? 卿姑娘他们没有在雅间那里等太久,就有人在外边敲门了,待得到言昭华的允许之后,门外边的人才推门进来。 “爷。”进来的男子十分年轻,面容清秀,有种白面书生的感觉。 章千骁朝着言昭华行礼之后,再朝着卿姑娘和九九一作揖,喊道,“夫人,九夫人。” 虽然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坐在一起,但是章千骁喊人的时候并没有喊错,这让卿姑娘和九九两人有些好奇,不过却没有开口问出来。 言昭华抬眸看了一眼章千骁,神色依旧有些冷,问道:“曲家最近有什么动向?” 当惯言昭华的下属,章千骁等人自然不会被他一个冷面就给吓住的了,神色依旧十分淡定地朝着言昭华点了点头,然后道:“因为曲贵妃诞下了十八皇子,最近曲家在洛邑的气焰越来越嚣张,许多人因为畏惧曲家的风头,不敢反抗,不过……” 说到这里,章千骁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略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小笑道,“几日前曲贵妃的胞弟曲飞峰在城内纵马,结果撞伤了小赵世子,这事被老赵王爷捅到东晋皇面前了,曲氏一派被东晋皇狠狠地打压了一番,如今比较收敛了。” 章千骁没说的是,打从被东晋皇打压之后,曲家的人再也不敢那么嚣张地在洛邑行事了,就连最得瑟的曲飞峰和曲飞宇两人也被曲家的人警告敲打了一番。 言昭华微微颔首,章千骁继续道,“也因为这件事,曲家那些布庄、酒楼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洛邑有些和小赵世子相熟的公子哥儿也为了给小赵世子报仇,特地去曲家的那些布庄、酒楼闹事。” 如果换做平常,曲家的人自然不用怕这些公子哥儿了,可是这次曲家的人得罪了小赵世子,而且还逼得老赵王爷进宫为小赵世子讨回公道。 要知道,打从赵王爷和赵王妃先后逝世。老赵王爷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些年都一直深居在赵王府,这次为了自己的乖孙,一怒冲冠,直接杀进了皇宫。 据当时伺候的宫人说,东晋皇年过六十,还被身为皇叔的老赵王爷指着鼻子骂,可别提有多丢人了。 可丢人又如何?且不说老赵王爷是长辈,单单是他为东晋打下半壁江山这事儿,东晋皇就没底气反驳他,再加上老赵王爷句句在理,东晋皇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 当日老赵王爷怒气冲冲地跑进宫,东晋皇被骂了一鼻子之后还得把他哄回家,可别提有多憋屈了! 于是,被老赵王爷削了一顿,怒火难消的东晋皇在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就把老赵王爷发泄到他身上的怒火全数转移到曲家人的身上。 以曲康为首的几位曲家当官的人当场被东晋皇骂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不仅如此,东晋皇还撸了曲家人的两个职位,让老赵王爷的旧部下的人顶上,算是给了老赵王爷一个补偿。 不仅如此,东晋皇还命曲康带着曲飞峰亲自到赵王府给赵珣赔礼道歉,直到赵珣松口说原谅他了。 “这老赵王爷和小赵世子是?”卿姑娘有些好奇地问道,听章千骁的意思,是曲家得罪了一个了不起的人? 不过听章千骁说完赵老王爷和小赵世子的身份之后,卿姑娘恍然大悟,继而挑了挑眉头,有些不厚道地暗笑道,这曲家也太倒霉了点吧?当时昌平大街上那么多人,竟然撞到了如今金贵的小赵世子? 赵王府一家满门烈士,老赵王爷半生戎马,最终却落得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所以对于唯一的嫡孙,自然是宝贝得不得了的了。 章千骁不明卿姑娘心里头想些什么,不过却开口道:“不过听说当时小赵世子似乎可以避开,可是却硬撞上去了。” “咦?”听到章千骁这么说,不说卿姑娘和九九了,就连言昭华也有些惊讶,不过他的表情并没有把他的情绪表露半分,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张脸,就这么冷冷地看向章千骁。 章千骁莫名其妙地被言昭华用这么冷冰冰的眼神扫了一眼,虽然早已经习惯,可是还是忍不住背后寒了一下,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才开口解释道:“曲飞峰纵马伤人的地方在东城区那边,途经昌平大街的时候,小赵世子和华家二公子他们正在醉香斋,按正常步行速度来说,小赵世子是不可能在东城区和曲飞峰相遇的。” “但是小赵世子不仅在东城区和曲飞峰相遇了,而且还比他更早抵达,而且重要的是,虽然小赵世子被老赵王爷宠得有些纨绔子弟,但是武功却不低,闪躲纵马的曲飞峰根本不是问题。” 可是赵珣当时不仅没有避开,反倒是直接被曲飞峰给撞伤了,对这事儿,赵珣自己也有解释,他说当时自己喝了酒,反应有些慢,所以才避不开的。 可是不管赵珣是真的被撞伤了,还是故意撞上去坑曲飞峰的,反正至少表面上都说明了曲飞峰城内纵马,且伤了人,这次的事情,即便曲飞峰真的是无辜的,他也得哑巴吃黄连了。 “你说的华家二公子,是东晋太子母族的那个华家吗?”卿姑娘忽然开口问道。 章千骁并不太过于惊讶卿姑娘知道东晋洛邑的格局,以为是言昭华告诉她的,点了点头,道:“没错,小赵世子和华家的二公子关系很好。” 不过章千骁这次要猜错了,因为卿姑娘知道东晋太子的母族是华家这事儿,并不是从言昭华或者言巽他们口中得知的,而是和三公主灵玥聊天的时候,三公主自己说的,卿姑娘也就这么记下来了。 世界上果然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当初曲家的人和东晋太子合作,和华家的关系自然是友善的。 可是如今曲家的人投靠了东晋皇,甚至想要用十八皇子取代东晋太子的地位,那么华家的人自然和曲家的人撕破脸皮了。 不过卿姑娘他们并不看好曲家的人可以扶植十八皇子当上东晋太子,原因很简单,且不说现在的东晋太子和十八皇子兄弟两人的年龄相差太多,单单是东晋太子的母族华家以及他在东晋建立的关系网,就足以将曲家的人秒杀掉了。 再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东晋太子被撸下来了,那十八皇子前边还有不少的兄长呢,哪能轮到一个还在嗷嗷待哺的小婴儿成为东晋太子? 章千骁给言昭华他们禀报了近日曲家的事情之后,见言昭华没有什么吩咐,便很识趣地先退下了。 待章千骁退下之后,九九才开口嘿嘿嘿笑道:“听刚刚那个章掌柜的意思,曲家这次倒大霉,很有可能是这个小赵世子联手华家的二公子他们故意坑他们的。” “没错,不管是不是这样,都天助我也啊。”卿姑娘的眼里掠过一丝亮光,然后扭头看向言昭华,道,“言乾他们那边都准备妥当了吧?” 原本卿姑娘他们是没有想到前几天还发生了这件事的,不过对他们来说,却如同锦上添花一般,让他们伪造出来的证据更加有说服力,这还不是天助我也是什么? “嗯。”言昭华点了点头,从曲飞峰和赵珣这件事给了他们一个很明确的信息,那就是曲家的人在洛邑并不如他们想象中的那般无所畏惧,相反,因为曲飞峰他们的嚣张,反倒是给曲家树敌不少,这样的局面对曲家的人来说非常的不利,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却不一样了。 卿姑娘嘿嘿地奸诈一笑:“看来驿站的事情捅出去之后,很多人会痛打落水狗。” 九九和她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笑意,到时候曲家的人肯定会乱,这么一乱,她们就可以浑水摸鱼了。 * “少爷,咱们这么出去,不会被老爷知道吧?” 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仰着脑袋看向正在爬墙的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怕什么?”爬墙的少年回头看了小厮一眼,然后满不在意地笑道,“你不说,我不说,还会有谁知道?” “哼!”少年冷哼一声,“赵珣这个王八蛋,竟然敢坑本少爷,等我找到了证据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他!” 爬墙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被赵珣等人坑了一把,还被亲爹关在家里的曲飞峰。 曲飞峰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娇生惯养的,可竟然被赵珣设计了一把,不仅让他进了大牢,还要他在那么多人面前求他原谅他,这口气,曲飞峰是怎么也咽不下的了。 不仅如此,而且还害得他们曲家的人官职被撸,布庄、酒楼的生意被人捣乱。 刚开始曲飞峰还不知道自己被坑了,还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倒霉,那么多人竟然只撞到了赵珣,可是等听到四起的传言之后,曲飞峰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坑了。 难怪他总是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赵珣有武功的事情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以前曲飞峰每次和赵珣动手,都会被他收拾得鼻青脸肿的,可是这次竟然那么轻易地就撞倒了赵珣? 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原本曲飞峰想找人查清楚的,可是他爹却被他关在了家里,只是曲飞峰不死心,让伺候的小厮出去打探一番,得知赵珣他们一伙人现在就在醉香斋,曲飞峰就按耐不住了,没有通知曲康他们就想偷偷跑出去。 曲飞峰把事情想得很美,只要他拆穿了赵珣是假装受伤的,他就可以洗脱罪名,曲家的人的官职就会还回来,布庄和酒楼的生意就会好转,说不定赵珣还得给他道歉呢。 抱着这样的心思,曲飞峰更加心急了,转头对小厮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把我推上去啊!” “哦,好好好。”小厮回过神来,连忙将少年从墙的这边推了上去,然后倒退几步,助跑之后跃上了围墙,主仆两人很快地就偷跑出去了。 * 醉香斋的二楼左转的雅间内,赵珣正和华知晟、方骞和陆清元四人此时正聚在这儿。 “哈哈,你们是没看到曲飞峰那个怂样,估计当时我要是不原谅他的话,他都得被他爹压着跪下来学狗叫了。” 赵珣一边说着,就一边大笑着拍着手,那精神的模样可半点儿都没有前几日窝在床上一副半生不死的样子。 “你小子够狠的。”一个身着白色锦袍的青年朝着赵珣竖起了大拇指,“竟然把老王爷也给出动了。” 如果郑大人在这儿的话,定会认出此人就是当时在他身边的那个年轻官员。 方骞挑了挑眉,然后笑道:“不过事情出乎意料地好啊!” 原本他们四人是打算好好地坑一把曲飞峰就算了的,哪知道赵珣那么能干,竟然能把赵老王爷请出来给他们再添一把柴,让火烧得更旺。 “我也没想到啊。”赵珣耸了耸肩膀,“老爷子当时看到我被人抬回去了,哪里还有什么理智?直接就冲进宫了。” 赵珣没说的是,等到老赵王爷反应过来之后,直接在家里给他上演了一场藤条焖猪肉,可把他逼得四处乱窜的。 当然,这么丢人的事情就没必要在兄弟面前说了。 “这下曲家的人在洛邑可得夹着尾巴做人了。”方骞摇了摇头,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陆清元是四人当中年龄最小的,脸上还留着婴儿肥,笑起来的时候一派天真的模样,他道:“我听我爹说,这几日在朝堂中,曲家的人被御史给盯上了,天天都被弹劾,连皇上都护不住他们了。” “正常。”方骞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然后笑道,“曲家在洛邑嚣张那么久,早就得罪了不少人了。” “不过……”方骞的眼里掠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想必明日在朝堂上,曲家又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什么意思?”赵珣和陆清元都看向了方骞,就连华知晟也对他投去了好奇的眼神。 方骞朝着他们勾了勾手指,然后待他们靠近之后才低声地把西陵昨日在驿站遇袭,言世子和言世子妃双双受伤,以及曲妙灵暗示迎接的官员给西陵下马威和怠慢西陵的事情通通都告诉了华知晟三人。 最后,方骞还说道:“我听说西陵那边还有证据证明是和东晋有关的,想必是曲家的人派去刺杀结果被人抓住了。” “如果郑大人他们几个不傻的话,自然会把曲家的人供出来,到时候即便皇上想要包庇曲家的人,想必其他人也不会答应的。” 更别说曲家几日前还惹恼了老赵王爷,让东晋皇心生不满了。 “真的?”陆清元瞪大了眼睛,然后道,“那曲家的人岂不是要倒大霉了?” “可是……”赵珣看了一眼方骞,道,“我记得这西陵的言世子武功很高的啊,怎么会受伤了?” “笨!”方骞瞪了他一眼,然后道,“武功高就不能受伤了吗?再说了,西陵的人说他们受伤了,难不成咱们东晋还能冲上去把人的衣服扒下来检查一番?” “你是说?”赵珣被方骞这么一说,当即反应过来了,却没有傻到说出口,及时地刹住了车,可是眼里却掩饰不住兴奋。 哈哈! 这下可好玩了! 赵珣拍着手笑道:“我一定要认识一下这言世子和言世子妃,实在是太合我的胃口了。” 他装受伤坑了曲飞峰一把,现在西陵的言世子和言世子妃倒好,直接坑了整个曲家。 知己啊! 小赵世子在心里头想到。 *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决定先去曲府踩踩点,随便再在洛邑逛逛,而言昭华则要和后面跟上来的言巽等人继续商量事情,就没有再跟着卿姑娘了。 只是卿姑娘和九九两人才刚从雅间里出来,转了个弯还没走到楼梯口,就看到有两个人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在一间雅间外停住了脚步,抬脚直接把门踹开了。 刚开始卿姑娘和九九两人以为是一些纨绔子弟之间的事情,可是不等她们离开,就听到踹门的少年大喊了一声:“赵珣,原来你真的在这!” 听到赵珣这个名字,卿姑娘和九九两人愣了一下,为什么她们两个都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的样子? 不等她们想起来,就听到雅间内有人开口了:“曲飞峰,你小子还有脸跑出来啊?怎么?是不是觉得那天求饶的诚意不够,现在要再来一次?” 听到曲飞峰这个名字,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对视一眼,终于想起这赵珣到底是谁了,不过—— 好嘛! 这都还没出门呢,就遇到曲家的人了。 缘分呐! 既然曲家的人在这里,卿姑娘和九九两人也不打算走了,见曲飞峰带着小厮进入了雅间之后,两人悄悄凑了上前。 雅间内,对于曲飞峰的突然出现,赵珣虽然惊了一下,但是却很快淡定下来了,得瑟地朝着曲飞峰一笑:“怎么?我记得那天你爹说了要把你关在家里好好教导的,这么快放出来,是学会怎么做人了?” 曲飞峰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提起他被曲康押着去赵王府给赵珣道歉的事情了,如今赵珣一再地提起,曲飞峰不生气就怪了:“赵珣,你少得意了,你的伤根本就是装出来的。” 赵珣也不隐瞒了,耸了耸肩,道:“是又怎么样?” 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样子。“不怎么样,不过我已经通知了步大人,很快他就会到了,大家都知道是赵珣你撒谎,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跟皇上交代。”曲飞峰说到这儿,一脸得意的样子,仿佛已经看到了赵珣假装受伤的事情被人知道了的画面了。 方骞朝着曲飞峰一笑,然后道:“是吗?我看未必吧!” 方骞的话音刚落,手中的扇子便朝着曲飞峰一甩,强劲的力道直接将曲飞峰给打倒了,一旁的小厮连忙上前扶住了曲飞峰:“少爷,你怎么样了?” “跑!”方骞对着赵珣开口道,后者二话不说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惊扰了路人,赵珣却钻入了人群中,很快就消失了。 曲飞峰被小厮扶着,晃了晃被方骞打得有些晕的脑袋,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赵珣就这么在自己眼前跑了。 曲飞峰气得要抓狂:“你们……你们……” 可惜华知晟三人却没有把他的这点儿怒火放在眼里,华知晟一抬手,原本落在地上的扇子就被他轻轻松松地吸到了手中,然后丢给方骞。 方骞接住了,然后唰的一声打开了扇子,朝着曲飞峰得意地一笑,道:“如今赵珣不在,不知道待会曲二少爷拿什么跟步大人交代呢?” 曲飞峰的脸色难看,不等他开口,楼梯里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片刻后,身着官服的步大人便带着官差走了进来。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早在步大人他们上楼梯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了,所以不慌不忙地装出一副刚路过的样子。 步大人扫了一眼在场的人之后,然后皱着眉头对曲飞峰道:“曲二少爷,你说赵世子装受伤,有证据给本官看,洗刷自己的冤情,不知证据在何处?” 曲飞峰的脸色难看,他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华知晟三人,然后道:“刚刚赵珣他就在这里,不信你问他。” 曲飞峰指了一下自己的小厮,后者连忙点头,道:“没错,刚刚赵世子确实是在这里。” 方骞露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说道:“曲二少爷该不会眼睛出了问题吧?怎么我们在这里这么久,都没看到赵珣啊?” “是啊。”陆清元在一边开口道,“你不是几日前才把他撞伤了吗?我们昨天还去探望过他呢,他现在连床都下不了,怎么可能在这里?” 华知晟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态度已经摆得十分明确的了。 曲飞峰看着陆清元他们三人颠倒黑白,气得都要抓狂了:“你们和他相熟,自然是帮着他的了。” “这话就不对了。”华知晟淡淡地扫了一眼曲飞峰,那双桃花眼仿佛带着无限的柔和,“这位小哥也是你的小厮,当主子的说什么,他自然要跟着说什么的了。” 步大人看了一眼华知晟三人,再看了一眼曲飞峰主仆二人,比起华知晟他们几人在洛邑的名声,曲飞峰可谓是劣迹斑斑了,步大人下意识地相信了华知晟他们的话。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那还有没有其他人作证?”步大人其实已经打定主意肯定是曲飞峰不服气,所以才想又闹出一些事情来的了。 曲飞峰正狂躁的时候,却忽然扫到了门口的卿姑娘和九九两人,眼睛顿时间一亮,道:“她们两个!刚刚她们路过,肯定听到了我们说话了。” 陆清元的眼里掠过了一丝紧张,连忙朝华知晟看去,后者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神色并没有半分紧张。 莫名其妙就成了证人的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微微瞪大了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 步大人回头,看了一眼卿姑娘和九九,然后问道:“你们两个可曾听到他们的对话?”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道:“听到了。” 曲飞峰的眼睛一亮,然后道:“那你们快把听到的说出来!” “我刚刚听到有人说,待会步大人来了,我就告诉他赵珣是从窗子里跳出去的,反正外面的百姓都被我收买了,到时候你们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卿姑娘刚说完,曲飞峰的表情就扭曲了! ------题外话------ 我昨天没事瞄了一下投评价票的情况,结果惊恐地发现竟然有位妹子投了我四分!哭瞎!还是两张! 妹子有钱也别这么浪费票票啊,可以投给你喜欢的作品嘛! 你要是不喜欢卿姑娘和小言的话,你可以拿鲜花钻石和月票来砸他们啊,我保证没意见! 四分的评价票就算了吧! V204 气傻了的曲飞峰 “你胡说八道什么?” 曲飞峰听到卿姑娘的话都快要气傻了,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在场除了华知晟他们三个之外,就剩下他和小厮两人。 华知晟他们三个是赵珣的朋友,自然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了,所以呢?她刚刚所说的有人说其实就是说他或者小厮吗?还是说特指是他? 曲飞峰只觉得一股怒火在胸膛慢慢地燃烧起来,什么叫听到有人说步大人来了他就告诉他赵珣是从窗子里跳出去的? 难道赵珣不是从窗子里跳出去逃走的吗?他这么说有什么问题? 还有,什么叫反正外面的百姓都被我收买了,到时候你们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 他什么时候收买过外面的百姓了?他们的的确确是亲眼看到赵珣从窗子里跳出去的啊,即便他们这么说了,那也是实话实说而不是被他收买了的啊! 看着卿姑娘这么睁眼说瞎话,而且还一副无辜的样子,曲飞峰怎么可能不被气傻了?他简直要被气到恨不得上前扇卿姑娘两巴掌了。 这么想着,曲飞峰的肢体动作就跟上了他的大脑反应,直接直接朝着卿姑娘冲了过去。 要不是步大人发现不对劲,连忙让一旁的官差拦住曲飞峰,只怕他现在就揪着卿姑娘的衣领(?)扇她两巴掌(?)了。 卿姑娘被吓得倒退了两步,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色微微煞白,活脱脱就像是一只受惊过度的小白兔似的。 ——九九被自己的脑补给吓得外焦里嫩的,这货根本就是个小禽兽,虽然小白兔也是牲口,但是分明不是一个级别的好吗? 不过即便如此,九九还是忍不住想要给卿姑娘的智商狠狠地点三十二个赞—— 这下可把曲飞峰给坑惨了,即便那些百姓是真的说真话,只怕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相反,如果他们说假话的话,相信步大人会比较相信的! 步大人看了一眼正处于暴怒边缘的曲飞峰,然后再看了一眼被吓得脸色惨白的卿姑娘—— 凭良心讲,就算步大人撇除之前对曲飞峰的认知,也不可能宁可相信他也不相信看起来那么良善乖巧(?)的卿姑娘。 “我知道了,你是他们的人是不是?” 曲飞峰眼睛死死地瞪着卿姑娘,原本他以为找到了一个证人,能够证明他的清白,结果倒好,不仅没能证明他的清白,反倒是给他泼了一身的脏水! “你说,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冤枉我!你说啊!” 曲飞峰因为卿姑娘的话而被气傻了,看到步大人一副比起他更加相信卿姑娘的样子更是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开始疼了! “我……我没有!”卿姑娘的嘴唇微微地颤抖着,眼睛微微湿润,仿佛只要曲飞峰还有其他举动的话,她眼眶里的泪就会直接掉下来似的。 不得不说,卿姑娘果真是长了一副好皮囊,这不仅仅是长得好看漂亮的问题,而是说她的脸让人看起来有一种莫名其妙就相信她是很乖很良善,绝对不会撒谎的感觉。 看到卿姑娘这个模样,不说不明就里的步大人了,就连方骞和陆清元他们几个也开始有些怀疑刚刚是不是真的有人说过这番话了。 方骞和陆清元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疑惑和好奇,随即将目光落到了华知晟的身上,却见他目光落在了卿姑娘的身上,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的。 “我没有撒谎!”曲飞峰要气疯了,用力地挣脱了两个官差的钳制,然后瞪着眼睛看向步大人,道,“刚刚赵珣就和华知晟他们三人在这里聚会,他不仅没有受伤,而且还从窗户跳了出去。” 在场的人,除了步大人他们之外,其他人都知道曲飞峰说的是真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卿姑娘的话之后,再听曲飞峰的话就觉得特别假,特别像是在撒谎的! 方骞几人表情微微有些囧:“……”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王奎,你去外边的大街上找几个百姓过来,本官问问他们。” 步大人看了一眼曲飞峰,然后没有什么表情地对一旁的一位官差说道,后者点了点头,便大步离开了雅间。 没过多久,王奎就带了五个老百姓过来,一个是醉香斋对面的小摊摊主,一个是经常在醉香斋旁边买冰糖葫芦的老伯,其他三个是路过的老百姓,其中一个是神色有些畏缩的中年妇人,一个是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最后一个是尖嘴猴腮的市井流氓。 莫名其妙就被一个官差带走,五人的神色上都有几分紧张和茫然,唯独除了那个市井流氓不仅没有紧张茫然,反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看样子就知道之前肯定犯了不少事,对官差完全麻木了! 步大人一个一个地问他们,小摊摊主说确实是看到了有人从醉香斋的二楼窗口跳下,而且也确定那人就是赵珣。 老伯的回答和小摊摊主一样,看到了并且确定是赵珣,剩下的三人答案也是一样的,同样都看到了赵珣从窗户里跳出去。 “听到了吧!”曲飞峰一副打了胜仗似的模样,道。 “那能证明什么?”方骞嗤笑一声,然后道,“证明你收买他们收买得很彻底吗?” “我没有!”曲飞峰极力反驳,道,“他们说的都是真话。” 说到这儿,曲飞峰嚯的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卿姑娘,道,“都是你!都是你在撒谎!” 否则的话,步大人又怎么会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曲飞峰忽然想起了小时候他有一次把曲康最爱的古董茶壶打烂了,因为怕被人,所以他偷偷把曲飞白引到了案发现场,然后大叫曲飞白打烂了茶壶。 不管曲飞白怎么解释,大家都不相信,反而觉得他在为了脱罪而撒谎。 如今风水轮流转,曲飞峰似乎能够体会到当初曲飞白被人污蔑却百口莫辩的滋味了! 卿姑娘只是一个劲儿地装小白兔,摇头说没有,其实心里头暗搓搓地看着这一场好戏。 “我看是你在撒谎吧!”陆清元年纪小小,但是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他们全都承认了看到赵珣从窗户跳出去,可是他们五个人当中,只有他和他……” 陆清元指了一下小摊摊主和老伯,然后继续道,“经常在醉香斋,所以认得赵珣不奇怪,可是他们三个又怎么可能认识赵珣?而且你看他们两个……” 陆清元又指了一下中年妇人和中年男人,神情笃定地道,“他们背后的箩筐里的草药,会经过昌平大街的,肯定是去寿康药铺卖药的,据我所知,每日巳时之前,寿康药铺就会停止收购药材的,看现在这个时辰,他们应该在寿康药铺才对吧?” 听到陆清元小小的一个人,竟然说得如此有条有理,顿时间引起了其他人的侧目,就连卿姑娘和九九两人也不得不对陆清元点了赞。 没办法,遇多了兰二二,傅寒殊和贤郡王他们几个又二又蠢的,陆清元这种级别简直就是可以称之为小天才了,完全可以在智商上碾压他们几个。 “如果你们是路过不小心被这位官差抓过来的,请问你们怎么会看到赵珣从窗户跳下去?” “但是如果你们在醉香斋外边逗留,那么我很想知道是有什么吸引你们,让你们连卖草药这么重要到可以维持生计的事情丢到一边?” 陆清元说话的语速不快,但是每说一句话,中年妇人和中年男人脸上的表情就白了一分,直到最后,都快哭着跟步大人他们说真话了。 他们两人的确是没有看到有人从窗户里跳出去,更不知道赵珣是谁,他们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想着可以快点去寿康药铺把草药卖掉。 两个老实巴交的人只是一味地承认错误,却没有说他们为什么要撒谎,于是…… 曲飞峰杯具了! 联想到卿姑娘之前所说的,步大人原本是挺怀疑曲飞峰的,经过这中年妇人和中年男人的话之后,就变得十分怀疑曲飞峰了。 “至于你……”陆清元指向了那个市井流氓,然后像是回忆似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到,“我想起来了,你之前好像是在赵王府当差的,就是因为手脚不干净,所以被人赶出来的吧?” 陆清元只说到这儿,后面的话没说,但是却足够了,这个市井流氓和赵珣,或者说和赵王府之间有了这个恩怨,他说的话就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在撒谎,污蔑报复赵珣了。 听到陆清元这么说,步大人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接下来的小摊摊主和老伯的他已经不想知道了,他看向曲飞峰,道:“曲二少爷,本官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的。” 言下之意便是你不要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曲飞峰的小厮看了一眼那五个人,然后小声地问曲飞峰:“少爷,他们真的是被你收买的吗?” “滚!”曲飞峰简直要疯了,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好吗?为什么连他的小厮都不相信他? ------题外话------ 今天中午接到朋友的电话,出去聚餐,原本打算回来就开始码字的,但是……,回来之后(╰_╯)竟然停电!? 然后我就睡觉了,再然后……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睡过头了! V205 砸板凳啊砸板凳! 不久前,曲飞峰在城内纵马,并且撞伤了小赵世子,连累东晋皇被老赵王爷喷了一脸,这事已经让东晋皇很不爽的了,而身为宠妃的曲妙灵也受到了责备。 曲妙灵很清楚她和曲家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即便这件事根本和她无关,但是面对东晋皇的不满责备时,她还是捏着鼻子硬抗了下来。 原本曲妙灵想着过段时间,让这件事淡了之后,再重新讨好东晋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年轻,有美貌,有十八皇子,更重要的是她手中还有长生不老药的宝藏舆图,东晋皇即便是不看在她的份上,不看在十八皇子的份上,但是面对长生不老药的诱惑,只怕也是扛不住的。 可是曲妙灵没想到自己还没等到重新讨回东晋皇欢心的那天,更大的麻烦从天而降,直接砸到她的头上了。 “你说什么?” 碧云宫内,曲妙灵微微瞪大了眼睛看向面前的黑衣男人,“言昭华和卿靖宁两人都受伤了?” “是。”黑衣男人面容冷峻,一板一眼地回答曲妙灵,“昨日言世子和言世子妃在驿站附近遭人行刺,如今正安置在驿站,郑大人他们已经将此事上报皇上了。” 曲妙灵听到卿姑娘他们受伤了的消息时,脸上顿时间一喜。 当初在言昭华和卿姑娘他们来东晋洛邑的时候,曲妙灵曾经派人去试探过一次卿姑娘他们。 目的就是为了可以准确地知道除了卿姑娘之外,还有谁陪她一同来洛邑,这样一来,他们才可以分配好人手。 但是曲妙灵派了那些人去试探卿姑娘他们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了,甚至连他们是死是活都无法得知。 但是曲妙灵已经下意识地认为他们已经死了,毕竟他们都是曲家精心培养的死士,如果没死的话,拼了一条命,他们爬都会爬回来,如今没回来,只怕也是九死一生,或者是十死无生的了。 不过好在他们及时把消息传回来了,这点也不枉费他们浪费了那么多死士。 曲妙灵对于这些死士的命并没有多看重,反正他们活着就是为曲家效力的,如今他们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任务,那么即便是死了也不可惜! 不过没高兴多久,曲妙灵的神色又是一敛,看向黑衣男人,问道:“你说他们是在驿站附近遭人行刺的?” “是。”黑衣男人应了一声。 曲妙灵的神色微微一变,之前她给礼部尚书暗示,让他们尽量给西陵的使臣下马威,最好就是让他们成为三国的笑柄。 为了讨好曲妙灵,礼部尚书在这件事上做得不留余力,不仅只派了几个闲散的官员,甚至没有派人去驿站打点一切,接待西陵的人。 原以为这样能落了他们的面子,给他们下马威,可是哪知道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却在原本东晋该派人去接待的昨天遭到了行刺,并且双双受伤了,这可和曲妙灵的想法大有出入啊! 虽然曲妙灵对于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受伤的事乐得其成,但是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要是追究起来的话,谁知道那些官员会不会把她也给出卖了的? “行了,你先下去吧,继续观察卿靖宁他们,最好就是试探一番,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受伤的。” 曲妙灵对黑衣男人说道,后者应了一声,见曲妙灵没有别的吩咐就退下了。 曲妙灵怀疑卿姑娘他们是不是真的受伤了,这倒不是没有根据的,毕竟昨日没有人到驿站接待他们,他们或许早一步猜到肯定有人会在迎接这方面给他们下马威的,所以抢先一步,先给他们扣一个罪名。 只是曲妙灵想了那么多,却没有猜到最重要的一点,卿姑娘他们之所以佯装受伤,除了想坑曲家他们一把之外,其实还有一个更大的坑挖在后头,等着他们跳进去呢。 “春兰。”曲妙灵忽然喊了一声一旁的宫女,然后道,“你让人去打听一下那边的消息。” 曲妙灵说到那边的时候,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御书房的方向,然后叮嘱道,“记住,找个谨慎点的。” 春兰听到曲妙灵的话,点了点头,然后便退了下去。 * 在“种种证据”面前,曲飞峰的话根本没有半点儿可信度,步大人黑着脸,忍着怒气跟华知晟他们告辞了之后,连眼角都不扫曲飞峰一眼,就甩着袖子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待步大人带着王奎他们离开之后,雅间里只剩下华知晟他们三人,曲飞峰主仆二人以及卿姑娘和九九两人。 没了步大人他们在,小厮看了一眼左边的华知晟他们,再看了一眼右边堵在门口的卿姑娘两人,顿时间觉得他们好像被围住了,心里头有些慌:“少……少爷,咱们先回去吧?” 主要是因为对方人多势众,而他们只有两个人实在是太不够看了,更重要的是,他们出来已经很久了,要是再不回去的话,铁定会让老爷知道的。 “吵什么?” 曲飞峰虽然对上方骞他们不怀好意的眼神,也有几分犯怵,但是自家小厮这么弱鸡,实在是让曲飞峰觉得太丢人了。 “这次算你们走运,下次咱们走着瞧”曲飞峰色厉内荏地对华知晟他们放狠话,说罢,转头看向卿姑娘和九九两人,“你们两个也是,别以为本少爷不打女人,就会放过你们了,你们给我等着!” 如果单纯只是华知晟他们的话,曲飞峰当然会生气,但是有了卿姑娘和九九两个姑娘家,曲飞峰显然对卿姑娘她们更加生气。 毕竟像曲飞峰那么要面子的人,又怎么肯接受自己竟然被卿姑娘一个姑娘家耍得团团转? 这事要是说出去的话,他肯定就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了。 曲飞峰放完狠话之后,就带着小厮要离开,可惜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等等。”卿姑娘伸出手,拦在曲飞峰和小厮的面前,抬眸,笑意盈盈地看着曲飞峰。 曲飞峰抬头看了一眼卿姑娘,心头蓦地一跳。 说实在话,卿姑娘长得很好看,明眸皓齿,肤如白玉的,此时眉眼弯弯的模样就更是容易惹人侧目。 刚刚只顾着别的事,如今仔细看,曲飞峰的眼里顿时间掠过一丝惊艳和垂涎之色,不过他依旧完全认不出或是猜不出卿姑娘的身份。 这也不怪他,虽然说卿姑娘被曲家的人藏了四五年,但是并非藏在曲家,而且那时候的小无忧从未和曲飞峰见过面,曲飞峰不认识卿姑娘是情有可原的。 看到曲飞峰眼底里的垂涎之色,卿姑娘唇角的笑容不变,眼神却略略冷了几分,随即笑道:“那么着急走做什么?我们之间的帐还没算呢。” 帐? 听到卿姑娘的话,不说曲飞峰了,就连陆清元他们也有些好奇。 原本方骞他们打算等曲飞峰他们走了之后,再好好地谢谢卿姑娘她们一番,虽然不明她们的身份和目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卿姑娘她们的确帮了他们一把。 没有她之前的那番话给步大人先入为主的话,后面的话他们还真的难接下去呢。 不过现在听到卿姑娘的话,难不成是她们和曲飞峰就有仇的? “我和你有什么帐要算?”曲飞峰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卿姑娘,心里头却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让人来查查卿姑娘和九九两人的身份。 不说卿姑娘她们刚刚坑了他一把,曲飞峰心生不忿,单单是卿姑娘和九九两个的模样如此出色,他就忍不住动了色心了。 “当然有了。”卿姑娘含笑着看向曲飞峰,然后道,“刚刚你恐吓了我们,又威胁了我们,你觉得我就这么放你离开,现实吗?” 噗! 听到卿姑娘这句话,如果方骞他们是在喝茶的话,肯定会喷出来的,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颠倒黑白强词夺理的姑娘家啊,真是绝了! 曲飞峰听到卿姑娘的话,一口老血险些喷了出来,他带着几分呆滞地看向卿姑娘,见她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得有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句话啊? 他恐吓了她们? 又威胁了她们? 那是谁刚刚污蔑了他泼了他一身的脏水啊? 曲飞峰气到都想要骂娘了,咬牙切齿道:“你不知道本少爷什么身份吗?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什么身份?”卿姑娘忽然柳眉一竖,右手将裙摆往腰间一撩,抬腿往曲飞峰的小腿一踢,直接将他整个人撂倒了。 在小厮和陆清元他们愕然的眼神中,曲飞峰一个大男人直接被卿姑娘一脚撂倒了,整个人在从打竖变成了打横摔倒在了地上。 “你!” 曲飞峰又惊又怒,现在对卿姑娘倒是没有了半分旖旎的心思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卿姑娘竟然敢对他动手,更让曲飞峰没想到的是,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直接被卿姑娘一个姑娘家撂倒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的话,绝对比刚刚被卿姑娘坑了一把还要让人笑掉大牙。 在曲飞峰刚想要爬起来的时候,卿姑娘一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上,用力一压,直接将他整个人重新踩到地上。 卿姑娘居高临下地看着曲飞峰,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臭虫似的,女土匪似的说了这么一句:“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还想不想继续混下去了?” 如果用九九的话来形容卿姑娘现在这个样子的话,那就是特别的狂拽酷炫吊炸天! 看着卿姑娘从柔弱的小白兔变身成嚣张的女霸王龙,陆清元目瞪口呆的,方骞手中的扇子都掉在了桌子上,就连一向淡然的华知晟也难得的露出几分错愕的神色。 不怪他们没有见过世面,实在是卿姑娘太威武霸气了! 曲飞峰被卿姑娘的话说得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白,特别是眼角扫到陆清元他们的表情时,更加觉得难堪。 年少轻狂,曲飞峰一向被人捧惯了,即便是前几年因为言昭华的打压似的曲家一落千丈的时候,曲飞峰也没试过如此被人踩在脚下,更别说踩在他身上的还是个姑娘家了。 “少爷,你……”小厮虽然被卿姑娘吓住了,但是却挺护主地想要上前去救曲飞峰,可惜脚下的步子还没迈出一步,就被九九笑意盈盈地给拦住了。 “不要乱动哦。”九九用哄小孩子似的语气对小厮说道,还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手指头,然后笑道,“要是再动一下,我就把你的腿砍掉好不好?” 小厮被九九用这么可萌的语气警告,莫名其妙地觉得一股诡异的寒气从脚底板渐渐地升起,一时之间,毛骨悚然,却真的不敢再动一下。 “有本事你放开我,偷袭算什么本事?” 曲飞峰只觉得踩在他胸膛上的那只脚重若泰山一般,不论他怎么动,始终都无法起身。 “啧!” 卿姑娘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你这么弱鸡,哪来的自信说这句话?” 偷袭算什么本事? 要是换做曲飞峰的话,只怕他连偷袭的机会都没有了。 弱鸡这个词,曲飞峰是第一次听,但是意思却不难理解,听到卿姑娘说他弱鸡,曲飞峰气得火冒三丈,脱口而出:“我是曲家的二少爷,曲贵妃的胞弟,识趣的话就快放了我,否则的话……” 曲飞峰威胁和警告的话还没有说完,卿姑娘就不耐烦了,她就是因为他是曲家的人,她才找他麻烦的啊,现在说这些做什么?提醒她下手千万不要留情吗? 九九丢给了曲飞峰一个同情的眼神,脑残不是罪,但是放他出来卖蠢,那就真的是蠢到家了。 卿姑娘抬手朝一旁的板凳一吸,厚重的板凳跟张纸似的轻飘飘地就落到了卿姑娘的手中。 卿姑娘掂了掂手中的板凳,然后在曲飞峰惊恐的眼神中往下一砸—— 九九捂脸,却从大大的指缝中看到了曲飞峰被卿姑娘一板凳给砸得头破血流,直接晕过去了。 见曲飞峰晕了,卿姑娘把板凳往旁边一丢,然后优雅地收回腿,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然后在陆清元他们呆若木鸡的眼神中和九九两人一起扬长而去了。 良久后,方骞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靠啊!” ------题外话------ 卿姑娘的砸板凳再次重出江湖(づ ̄3 ̄)づ╭?~ 今天是我拔拔的生日,因为闰九月,所以拔拔有两个生日,请问有润七月的吗? 现在赶着出去给拔拔买蛋糕了,哈哈哈哈哈哈……今晚的宵夜好丰富啊啊啊!好久没有么么哒妹子们了!泥萌酷爱把评价票往我身上砸啊!不然的话,我拉我拔拔出来给泥萌砸也是可以的哟(づ ̄3 ̄)づ╭?~ V206 跳坑和在坑里! 西陵洛阳。 当卿四郎刚办完事回卿府的时候,恰好在大门口遇到了刚抵达洛阳的言老爹和季明月夫妻两人。 一看到卿四郎,言老爹就直接朝着他扑了过去,嘴里还说道:“四郎啊,我们这么久没见了,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啊……!” 卿四郎看到言老爹他们的时候一愣,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露出来,就看到言老爹直接扑了过来了,听到他的话,四郎爹爹的表情是囧囧的! 如果不是有一边的季明月一脚把言老爹给踹开了,只怕卿四郎也得自己闪开了。 这么久没见面,一下子那么热情,四郎爹爹表示hold不住啊! 当初卿姑娘回来的时候,言老爹也曾在卿府住过一段时间,言老爹的性子虽然跳脱,但是到办正事儿的时候还是挺正经的,而且见多识广,在卿家很快地就和上下的都打成一片。 就连卿四郎当初即便是对言昭华不满,但是对言老爹倒是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感觉,虽然两人的性子南辕北辙的。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因为当时言老爹在卿四郎面前狠夸卿姑娘,让卿四郎这个当爹的听了十分地高兴。 “够了你言衡!”季明月磨牙,瞪了一眼言老爹,“调戏亲家你也好意思?” 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个鬼啦! 卿四郎:“……” 调戏什么的这个有点囧啊! “四郎,你别怪他啊,他脑子不好使。”季明月笑着对卿四郎说道。 言老爹被季明月踹了一脚,顺势打了个后空翻,稳稳地落在地上,结果就听到了季明月这句话,当即瞪大了眼睛,道:“什么调戏?你也好意思说?也不看看现在是谁都快要凑到四郎的面前了。” “关你屁事!”季明月回头,直接丢给了言老爹一个白眼,“有本事你长得和四郎一样好看。” 没办法,颜控的季明月对亲家四郎爹爹非常地有好感。 言老爹的嘴角一抽,什么叫有本事他长得和四郎一样好看?难道他长得不好看吗?她分明就是喜新厌旧了! 哼! 言老爹觉得好心塞,因为卿四郎长得确实好看,言老爹竟然反驳不了。 卿四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言老爹和季明月两人,话说他应该说两人果然不愧是夫妻吗? 轻咳了一声,卿四郎看向言老爹,问道:“你们怎么那么快就到了?” 卿四郎他们从温北赶回洛阳,路程可比从蜀地赶回洛阳要近很多,卿四郎原本以为他们还要多四五天才到呢。 “我们这是着急着看壮壮和绵绵。”一听到卿四郎提起这个话题,言老爹的脸上顿时间浮现出一个笑容。 话说他们两个当爷爷奶奶的,孙儿孙女都快要两岁了,他们都还没有见过一面呢。 为了快点见到壮壮和绵绵,言老爹和季明月两人飞快地处理好蜀地的事情,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洛阳了。 “哈哈……”言老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大笑着说道,“我还那么风华正茂就当了两个孩子的爷爷,等壮壮和绵绵长大一点,说出去别的小孩肯定羡慕他们有一个这么年轻又好看的爷爷的。” 季明月翻了一个白眼,道:“要不让他们拉你出去溜溜?” 再说了,论年轻和好看,谁比得上卿长笑?那可是比他们都还年轻的太叔公好吗? 言老爹:“……” 溜溜? 当他是什么呢? “四郎,我们别理他,还是快点去看看壮壮和绵绵吧,小言他们的书信上有说长得和小言、无忧很像呢。” 季明月的神色虽然有些疲惫,但是提起壮壮和绵绵的时候眼睛却是亮晶晶的,显然对于这两个孙儿孙女十分期待了。 季明月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笑眯眯地道:“你们说,我和小言长得那么像,绵绵和小言又长得那么像,那绵绵是不是长得也很像我?” 一想到这儿,季明月就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壮壮和绵绵了。 没办法,以前季明月想要一个贴心的小棉袄,结果生了个儿子,不过这下好了,她的儿媳妇满足了她这个心愿。 季明月一想到有一个和小言长得很像却是个暖心的小棉袄,脸上的笑意就藏不住了。 听到言老爹和季明月的话,卿四郎的眼里掠过一丝幽光,随即笑道:“都进去吧,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壮壮和绵绵应该还在睡午觉。” 言老爹和季明月点了点头,跟着卿四郎一起走进了卿府,一边走着,卿四郎一边开口问道:“无忧和小言说你们在处理蜀地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哈哈……”季明月听到卿四郎的话,先笑了起来,然后才开口说道,“东凉皇一直都不肯放弃蜀地,这几年一直派人来想要将它收回去,结果来一次就被我们打回去一次!现在已经把他们打得不敢再来了。” 说到这个,季明月就觉得爽翻了,用卿姑娘的话来说,那就是把东凉派来的人次次虐成狗! 当初的蜀地不属于东凉,是后来被东凉收复的,可惜当时蜀地里面的老百姓都是异族人,根本不肯让东凉人管辖,经常和东凉派去的士兵发生争执和斗殴,东凉皇对此十分头疼,于是干脆将言老爹发放到蜀地。 原本打算好好地挫一挫言老爹的锐气,毕竟当时在东凉京城的时候,言老爹已经功高盖主了,甚至有人流传言老爹是先皇的私生子。 所以当先皇一驾崩,东凉皇一登基之后,便开始想对言老爹下手了,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可惜那时候的言老爹风头正劲,东凉皇想要下手,也得顾忌几分,而且当时言老爹并无出错,反而在东凉立下不少功劳,他若是真的随便找个罪名对他们赶尽杀绝的话,只怕会寒了老臣们的心,于是东凉皇只能伺机而动了。 在蜀地这事儿上,东凉皇就觉得机会来了,想着来一招杀人不见血,若他管辖不好蜀地的话,自然有的是借口对付他了。 可哪知道蜀地真的被言老爹给收服了,不仅如此,而且蜀地的老百姓都对言老爹和季明月十分的尊敬。 否则的话,也不会在东凉皇想要收回蜀地,抓拿言老爹他们的时候,老百姓们都群情奋起,抵抗他们了。 “他想得倒美,蜀地是烂摊子的时候,就让我们去收拾,等到蜀地变成香饽饽了,就想从我们手上夺走?开什么玩笑?” 季明月自幼在寨子里长大,爹爹疼,哥哥宠,叔伯兄弟全都让着她,她又练得一身好武功,即便是年轻时出来行走江湖也没几个人能让她吃亏。 结果倒好,嫁给言老爹没多久之后竟然被东凉皇逼着吞下这个哑巴亏,季明月怎么可能服气? 虽然季明月总是损言老爹,那好赖也是她的男人,怎么能随便让人欺负? 虽然最后言老爹和季明月他们还是去了蜀地,但是临走前却给东凉皇留下了一大堆的烂摊子,让他焦头烂额了好一阵子。 如今东凉皇二话不说就想要收回蜀地,还想着抓他们回去?要不是怕节外生枝,季明月都想直接冲到东凉皇宫去揍东凉皇一顿,让他长长记性了。 “东凉如今节节败退,气数已尽了。”言老爹故作高深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头看向卿四郎,问道,“对了,四郎,昭华和无忧现在已经到了东晋了吧?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听到言老爹的话,季明月的表情囧囧的,突然一下子那么正经地喊儿媳妇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不太自在的! 言老爹:“……” 怪我咯! 言老爹和季明月两人打从离开洛阳之后就一直待在蜀地解决和东凉之间的事情,这么久下来,他们蜀地已经可以说完全脱离了东凉的控制范围了。 不过言老爹他们虽然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了蜀地那儿,可是不代表对卿姑娘和言昭华他们的事情不在意。 虽然言昭华写给他们的书信上并没有明确地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让他们尽快赶到西陵洛阳,但是言昭华不说,不代表言老爹他们就不会知道。 当初言昭华和卿姑娘成亲,言老爹他们自然就知道了卿家的东晋曲家的恩怨了。 如今得知东晋的人特地邀请卿姑娘去洛邑,而壮壮和绵绵则被言昭华夫妻两人留了下来,稍微用脑子想一下就知道他们这次去东晋会有事情发生了。 不过即便没有把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留下来,只怕只要卿家的人和曲家的人碰上了,也绝对不可能相安无事地相处下去了。 “嗯。”卿四郎点了点头,“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这段时间家里的人尽量不要外出,就算要出去,也要报备一声,最好就是找几个人同行,不过你们来了,我们就轻松很多了。” 卿四郎这话倒不是说假,毕竟言老爹和季明月两人的武功有多高,卿四郎是知道的,有他们在,也安全几分。 “而且卿家还有密道,如果曲家的人真的派了高手过来的话,即便是不敌,我们也可以躲进密道里。” 卿四郎会这么说,已经可以说是做出了最坏的打算了,密道是卿家的祖先留下的,必要时,可以保他们一命。 言老爹和季明月两人听到卿四郎的话,见他的神色就知道他不是在说假,如果单单只是一个曲家的话,他们还不至于这么警惕,但是这曲家背后多了东晋皇一个靠山,那么他们就不得不深思熟虑了。 卿四郎带着言老爹和季明月两人来到了壮壮和绵绵的院子,却被墨荷告知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没醒。 虽然言老爹和季明月很想要快点见到两个小团子,但是得知他们还没醒,也没有让墨荷吵醒他们,见时间还早,两人干脆先去梳洗一番了。 待季明月和言老爹两人都被下人带走之后,卿四郎看向墨荷,问道:“两个小家伙怎么样了?没吵闹吧?” “没。”墨荷摇了摇头,道。 卿四郎询问了墨荷几个问题之后,便也回自己的院子了。 * 东晋皇得知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遭人行刺却双双受伤的消息之后雷霆大怒。 不过东晋皇还分得出孰轻孰重,先让人派东晋太子去驿站慰问言昭华他们,还让太医将太医院里的珍贵药材都往驿站送去。 “父皇,儿臣已经去探望过言世子和言世子妃了,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不过太医都说幸好年轻,很快就可以恢复的了。” 东晋太子去驿站慰问完“言昭华”和“卿姑娘”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回到宫中,向东晋皇禀报。 “那就好。”东晋皇听到东晋太子的话,见他的神色淡然,便知道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受伤不严重了,顿时间松了口气,然后继续到,“记得告诉太医院的人,西陵那边要多少药材都必须送过去。” “父皇放心,儿臣已经通知下去了。”东晋太子朝着东晋皇点了点头,然后又道,“据西陵的人说,言世子他们在驿站附近遭人行刺,如今刺客的尸体已经移交到大理寺了,不过大部分都是死士,能不能查出到底是何人所为,就很难说了。” 说到这儿,东晋太子微微拧了拧眉,“这次所幸言世子和言世子妃都没有受多重的伤,否则的话,我们很难跟西陵交代了。” 当然,东晋太子没有明说西陵的人一口咬定是东晋的“某些人”所为,想必这些话,已经传到东晋皇的耳朵里了,那他也没必要再说一次。 听到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受伤不严重,东晋皇和礼部尚书等人松了一口气,但是听到东晋太子后面这番话,他们的脸色又变了,特别是礼部尚书他们。 东晋皇深吸了一口气,年过六十的他已经显出老态了,可是那双眼睛却厉得很,不加掩饰地落在礼部尚书的身上,冷声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皇上饶命啊!”礼部尚书即便是不用抬头,都能够察觉到东晋皇落在他身上那冷冰冰的目光,顿时间忍不住腿一软,顺势跪了下去,开口就喊求饶。 “饶命?”东晋皇怒不可遏,直接拿起一旁的奏折就往礼部尚书的身上丢去。 东晋皇不是不知道曲家的人和卿姑娘他们之间的恩怨,也想过卿姑娘若是到了东晋,曲家的人肯定会为难或者刁难她的,可是东晋皇没想到他们竟然敢这么大胆,直接在迎接这方面下手。 曲家的人手中有宝藏舆图,而卿姑娘他们则是可以找到宝藏的人,所以对于两边,东晋皇都不愿意他们交恶,可偏偏双方都有恩怨。 更让东晋皇不爽的是,他完全没想到礼部尚书他们那么蠢,想给西陵的人下马威就算了,可偏偏他们不仅没能让西陵的人成为笑柄,反倒是让人知道都是因为他们东晋招呼不周所以才导致西陵使臣受伤的。 当时言昭华和卿姑娘他们受伤的地方在驿站附近,可当天驿站却没有任何人巡逻,更别说西陵的人还一口咬定这些刺客和东晋脱不了干系。 谁不知道他们和曲家的恩怨?换任何一个人也都会联想到曲家身上的,更别说卿姑娘之所以会来东晋,全都是曲妙灵特地邀请的了。 这事要是处理不好的话,那么吃亏倒霉的也只会是他们东晋了,到时候就不是请三国的人来参加百日宴,而是请他们来看他们东晋的笑话了。 一想到这儿,东晋皇的脸色就阴沉下去了。 奏折锋利的外皮直接割伤了礼部尚书的脸,鲜血顿时间流了出来,可他却不敢伸手去擦。 郑大人等人看到这儿,脸色都唰的一声白了,待东晋皇的目光扫过来时,其中有一个胆小的直接跪下了,求饶道:“皇上饶命,臣都是听从吩咐,与臣无关啊!” 可不是么,他们这些芝麻小官哪有本事去迎接西陵使臣啊?可是上边这么吩咐了,他们也只能照办了。 听到有人这么说,礼部尚书强忍着上前去踹他一脚的冲动,却忍不住在心底里咒骂一声—— 这个猪队友! 他这么说,不就是间接性地承认了是他吩咐他们给西陵使臣下马威了吗? 东晋皇气得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厉喝道:“来人,把他们都拖出去,每人重打一百大板。” 这些没用的家伙,不仅办不成事,反倒让他看了都觉得心塞! 重打一百大板? 听到东晋皇的话,其他人都懵了,这一百大板要是打下来的话,他们的小命岂不是难保了? 他们很清楚,东晋皇是想拿他们出气,甚至是想让他们背黑锅,毕竟不管是礼部尚书还是这幕后之人,身份可比他们高贵多了。 郑大人在慌乱之中,忽然想起了那位青年说的话,当即咬了咬牙,高声道:“皇上饶命啊,臣等受了曲贵妃的吩咐才会做下这些糊涂事的,皇上请明察啊!” 其他大人听到了,也顾不得得罪曲家什么的,连忙高声道:“皇上饶命,臣等不敢违抗贵妃娘娘的命令啊!” ------题外话------ 哦,我错了,我应该是农历的六月才对的,所以闰六月的(づ ̄3 ̄)づ╭?~ V207 幕后黑手是东晋太子? 听到郑大人等几位大人所说的话之后,东晋皇简直就是要气疯了,表情微微有些狰狞地瞪着他们。 郑大人等人被东晋皇的表情给稍稍唬住了,原本他是想说听从了礼部尚书的命令和吩咐才这么做的,可是看东晋皇刚刚的样子,哪怕礼部尚书都护不住他们。 可这一百大板要是真的打下来的话,哪怕他们真的那么幸运硬抗下来了,但是想必也离死不远了。 东晋皇此举,分明就是想快刀斩乱麻,先把他们这些替死鬼推出去送死,护下礼部尚书,或者说护下这背后指使的幕后黑手,曲妙灵。 既然横竖都是死,倒不如听听那个青年的建议,将这幕后黑手给供出来,或许他们真的不用背黑锅吗? 即便是真的背黑锅了,那最起码曲家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对付他们的家里人了。 这么一想,郑大人倒是对东晋皇的目光少了几分畏惧,像是豁出去了似的,梗着脖子对东晋皇道:“皇上,臣等所言句句属实,还望皇上明察!” 东晋皇的表情更难看了,特别是当其他的大人们都附和郑大人的时候。 东晋皇不是不知道幕后黑手就是曲家或者曲妙灵,他也很恼怒他们如此不顾大局地对言昭华和卿姑娘他们下手,但是即便如此,东晋皇也没想过把曲家或者曲妙灵推出去。 这事要是一旦落实了的话,那么曲妙灵他们邀请卿姑娘来东晋的心思就昭然若揭了,而他则很有可能成为帮凶。 堂堂一国之君,为了一个宝藏竟然联手妃子对付一个他国的世子妃?这事要是传出去的话,他的脸面往哪摆了? 东晋太子淡淡地扫了一眼东晋皇的神情,眼里掠过意思嘲讽的笑意,随即消失,恢复了一派淡然的神色,只是心里头隐隐还残留着几分可笑。 几年前,曲家攀上了东晋皇,这事确实是让他有些惊讶,东晋太子了解东晋皇,为人疑心重,连他这个儿子都得防备,又更何况是毫无血缘关系的曲家人? 可打从曲妙灵入了后宫之后,东晋皇却给了曲家前所未有的荣宠,东晋太子想来想去,总觉得曲家那张宝藏舆图比曲妙灵的美貌更吸引东晋皇。 可是,没有卿家帮忙的一张宝藏舆图就像是一张废纸一样,即便东晋皇真的愿意配合曲家的人来对付卿家,从而得到宝藏,也没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 都说一滴精十滴血,东晋皇的年纪大了,自然不如年轻时那般纵欲了,可是看他将曲妙灵纳入后宫之后的架势,宠信的密集程度简直就跟不要命似的。 东晋太子想过东晋皇是不是被曲妙灵给下了毒,或者是下了蛊,可是他曾派人查探过,并没有这个迹象。 东晋太子当时隐隐有个念头在脑海里浮现,但是却不明确,直到曲妙灵确定怀孕了,东晋皇又恢复了之前近乎清心寡欲的日子,东晋太子才恍然大悟—— 东晋皇想要给曲家一个孩子,至于是男是女,那就看曲妙灵的肚子争不争气了。 可是转念一想,他如今正是风华正茂,即便是他这个皇弟真的出生了,可等到他长大,东晋皇只怕已经不在了。 东晋皇这么做,似乎是隐隐有种把握能够活得更久,甚至是再培养另外一个东晋太子。 于是东晋太子又将注意力放回了那个宝藏舆图上,思前想后,他之前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那个念头再次出现,而且开始萌芽了。 那张宝藏舆图里除了宝藏之外,会不会有什么其他更珍贵的东西呢?例如……长生不老药? 这个念头闪过之后,东晋太子就制止不住了,很多事情抽丝剥茧之后,就会发现很多蛛丝马迹都指明了宝藏舆图内不止有宝藏。 东晋皇身处高位,一个宝藏或许能够让他动心,却不足以让他拼了命地都要得到,唯一能够吸引他的,恐怕就是长生不老了。 东晋太子忽然想起了在曲妙灵入宫之前,东晋皇常常让太医院的人送些养生汤去,也在那个时候开始慢慢减少了召人侍寝的次数,似乎从那个时候开始,东晋皇就开始愈发爱惜自己的小命了。 这些事情串联起来,就不难猜到东晋皇和曲家合作的目的了,不过…… 东晋太子收回了思绪,只觉得东晋皇果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他不否认或许真的有这个宝藏在,但是绝对不相信什么长生不老药,若是真的有的话,卿家的人为什么没有行动? 曲家的人手中要宝藏舆图,而卿家的人则是能够找到宝藏地点的人,曲家的人想法设法地想要卿家的人帮忙,那卿家的人为何从来都不对曲家手中的那张宝藏舆图下手呢? 难道曲家的人贪财,卿家的人就不希望可以长生不老吗? 从这一点上,东晋太子就可以猜到这个宝藏舆图的真实性并不高。 如今看着东晋皇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长生不老药而如此包庇纵容曲家,东晋太子只觉得可笑。 礼部尚书的额头上也是狂飙冷汗,他完全没想到郑大人他们竟然会出卖曲妙灵的,看着他们如此不留余力地将大部分责任都推到曲妙灵的身上,心里头微微有些惊讶—— 他们这么做,难道不怕曲家的人知道了报复他们吗? 礼部尚书自己也有打算的,他原本和东晋皇的想法不谋而合,既然这件事要有人出来负起责任,那么郑大人他们几个就是最好的代罪羔羊了。 等到那一百大板打下去之后,礼部尚书就可以为自己喊冤了,说他是被底下的人给蒙蔽的,这事他完全不知情。 可是礼部尚书没想到他还没能等到事态根据他所想的那般发展下去,事情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即便是他,不到最后一刻,也绝对不会将曲妙灵给捅出来的,明眼人都知道曲妙灵和曲家的人如今在东晋皇面前多有分量了,说不定曲妙灵会看在他没有出卖她的份上,跟东晋皇求情。 这样一来,他既免了罪罚,曲妙灵又承了他一个情。 东晋皇没有察觉到东晋太子的目光,也没空理会礼部尚书怎么想的,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郑大人他们的身上。 听到他们一口一个冤枉,一口一个听从曲贵妃命令,东晋皇就气到想让人把他们的嘴巴都给封了! 可是不等东晋皇开口让他们闭嘴,外边守着的太监就传来了通报声,老赵王爷来了。 一听到老赵王爷四个字,东晋皇的脸色顿时间一僵,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没多久之前他那位皇叔就在这个御书房把他骂得头都抬不去来。 而不同于东晋皇的反应的郑大人等人,一听到老赵王爷到了,他们愣了一下,郑大人脑子却前所未有地快速转动着,很快地就记起了没多久之前曲飞峰和小赵世子的事情。 这么一想,他似乎可以猜到青年让他大胆地把曲妙灵给出卖的意思了,这事要是老赵王爷也掺一脚进来的话,那么他们大概可以减轻罪罚。 这么一想,郑大人喊冤喊得更加起劲儿了,其他人见状,稍微有脑子的也能想到老赵王爷和曲家之间那点龃龉了,当即也跟着欢快地喊冤了。 所以等老赵王爷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满屋子的人都在喊冤,那热闹的场面,可跟街市没什么区别。 等老赵王爷行礼之后,东晋皇才问他:“不知皇叔前来,有何要事?” 原本东晋皇是不想让老赵王爷进来的,毕竟他不明他的来意,如果换做以前,东晋皇肯定不会相信老赵王爷会是那种听到风声就来凑热闹的人。 可此事事关曲家,就老赵王爷那护犊子的劲儿,东晋皇就不敢确定了。 如果这事老赵王爷要是真的掺一脚的话,那么曲妙灵的罪名或许就铁定给钉上了。 东晋皇不想让老赵王爷进来,可老赵王爷是什么人? 你不让他进御书房他就会真的乖乖不进来了吗? 开什么玩笑? 小心被他一脚踹开直接闯进来了! 东晋皇对于老赵王爷这个长辈也十分头疼,当然,仅限于这段时间。 毕竟在曲飞峰没有撞伤小赵世子之前,老赵王爷很少走出赵王府的,即便是有什么宴会,大多数都是以身子不适给推掉了。 所以比起那几个倚老卖老的皇婶、皇姑,老赵王爷简直是最让人省心的长辈了。 可偏偏这么让人省心的长辈,却是个护犊子的,一想到曲家的人把老赵王爷给逼出山了,东晋皇额角的青筋就狂跳了起来。 老赵王爷虽然年过古稀,可精神十分好,听到东晋皇的话,中气十足地应道:“当然是为了珣儿的事了。” 东晋皇的眉心一跳,赵珣?他不是在家养伤吗?这还能闹出什么事情来? 不等东晋皇问出口,老赵王爷就开口了,道:“皇上,臣只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对臣有何不满之处?若是有,皇上你指出来,臣一定改!” 老赵王爷这话说得严重了,不说东晋太子他们神色微微一变,就连东晋皇也忘记了老赵王爷之前指着他鼻子骂的事了,连忙问道:“皇叔何出此言?朕绝无此意。” 这话东晋皇倒是没有说假,老赵王爷为了东晋半生戎马,却没有仗着这些功勋和身份在他的面前倚老卖老,可以说,东晋皇对老赵王爷还是尊敬多过于厌烦的。 老赵王爷沉着一张脸看着东晋皇,然后冷声说道:“若无此意,皇上为何纵容曲家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到我赵王府的头上?” 听到老赵王爷的话,东晋皇忍不住在心里头蹦出了一句粗口—— 妈的! 又是曲家的人? 从曲飞峰撞伤赵珣,再到曲妙灵要对卿姑娘下手却被人捅了出来,如今这曲家的人还敢再惹上赵王府? 东晋皇只觉得累觉不爱,曲家的人难道都是不长脑子的吗? 待东晋皇细细问来,得知曲飞峰又去找赵珣的麻烦,不仅如此,还惊动了步大人,东晋皇的脸色都黑了。 老赵王爷看着书桌前的东晋皇那张黑如锅底的脸,默默地给曲家的人点了一排蜡烛,然后心底里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 要说老赵王爷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当然是步大人在醉香斋离开之后,路过赵王府的时候登门拜访了,顺便探望一下“卧床养伤”的赵珣,并且将曲飞峰的事情大概地告诉了老赵王爷。 待步大人离开之后,老赵王爷又一次给赵珣上演一出藤条焖猪肉,爷孙两人在赵王府内上跳下窜的,不说赵珣没有一个病人的样子,就连老赵王爷身手灵活得也根本不像是年过古稀的老人。 一顿打之后,赵珣就一肚子坏水地让老赵王爷入宫来一次恶人先告状,老赵王爷才没有他那么有空,一口拒绝。 赵珣问道:“你知道他怎么骂我的吗?说我是王八蛋,这就算了,可是我是王八蛋,爷爷,你是什么?” 老赵王爷的脸色顿时间一变:“那兔崽子竟然敢骂我是老王八蛋!?” 没过多久,华知晟就派人将步大人离开之后的事情告诉了赵珣和老赵王爷,当得知曲飞峰受伤之后,爷孙两人一肚子坏水地绝对再坑他们一把。 于是就有了老赵王爷再度来御书房的这一幕。 以前东晋皇都只认为聪明的人很难控制,可没想到愚蠢的人蠢出一个境界的时候也会脱离控制的。 东晋皇第一次觉得和曲家的人合作或许真的是个错误! “皇叔放心,这事朕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东晋皇对老赵王爷说道,心里头已经想到了什么法子来处罚曲家的人,既能让赵王府的人消气,又不至于要了曲飞峰的命。 老赵王爷故作沉稳地点了点头,然后眼角扫了一眼一旁跪了满地的官员时,开口问道:“皇上,臣刚刚进来听到几位大人一直喊冤,不知所为何事?” 其实老赵王爷虽然年纪大,但是耳朵不聋,而郑大人他们刚刚又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在喊冤,老赵王爷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的,这么问,也不过是明知故问罢了。 闻言,东晋皇还来不及开口,一旁的郑大人就噼里啪啦地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说道:“老王爷,臣等真的是逼于无奈啊!” 其他的官员纷纷响应,是啊是啊,其实我们也是逼于无奈啊! 东晋皇的脸彻底黑了,逼于无奈!逼于无奈!谁逼你们无奈了? “皇上,东晋和西陵一向交好,若是真如各位大人所言,曲贵妃这么做,是要陷我们东晋于不仁不义之地啊!” 老赵王爷拱手对东晋皇说道,神色严肃。 “这……”东晋皇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这些话都是他们一面之词,不足为信。” 听到东晋皇这句话,郑大人他们的心都快凉了。 “皇上,即便是他们的话不可信,可林大人此番确实是失职,这才导致了言世子和言世子妃受伤。”老赵王爷回头,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礼部尚书,厉声问道,“林大人,本王且问你,为何昨日不派人去接待西陵的使臣?今日又为何只派了几人去迎接西陵使臣?” “你这么做,是不是想挑起西陵对东晋的不满?你到底有何居心?” 老赵王爷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余威犹在,如此质问之下,礼部尚书额头上的冷汗竟然狂冒了出来。 这顶大帽子要是扣下来的话,只怕不仅他会丢了小命,更会连累满门啊! “皇上饶命啊。”礼部尚书被老赵王爷这么一吓,当即顾不得自己之前所想的,连忙道,“臣也是受人指使才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正当此时,外边的太监通传大理寺的少卿游大人求见,东晋皇正恼怒礼部尚书他们的倒戈,听到太监的通传,不用想也知道游大人是来说明行刺言昭华他们的那些刺客的事情了。 原本让游大人进来,就可以先把刚刚的事情打岔了,可是想起曲妙灵和曲家的人做的蠢事,东晋皇已经不敢确定刺客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和曲家的人无关了。 正当东晋皇纠结的时候,东晋太子开口了,道:“父皇,想必游大人此番前来是为了那些刺客的事情的。” 听到东晋太子这么说,东晋皇也不能拒绝了,于是便让人把游大人请了进来。 待游大人进来行礼之后,东晋皇让他起身,然后沉声问道:“可是查出了那些刺客的身份?” 东晋皇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心想就算真的是曲家的人动手,他们也不会傻到让那些刺客身上留下关于他们的信息吧? “回皇上的话,已经查出了。”游大人并不知道东晋皇在想什么,老实地应了一声。 “是谁?” “这……”游大人略略有些迟疑,然后道,“臣在那些刺客的身上查到了一些线索,发现他们是……太子的人!” 游大人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人瞪大了眼睛—— 这幕后黑手,难道是太子? ------题外话------ 从今天开始,我不要再熬夜啦,听说熬夜会导致视力变差的,╭(╯^╰)╮我要乖乖睡觉,妹子们也要早睡早起啊! V208 刺探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摸清了曲家的地形之后,便回到了醉香斋和言昭华会合。 回到醉香斋的时候,华知晟他们已经离开了,之前领着他们去雅间的小二看到卿姑娘和九九两人,便凑了上来,道:“夫人,这封信是华家二公子让小的交给您的。” 说罢,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是信,其实也不过是一张纸折叠了起来罢了。 卿姑娘微微挑眉,接过之后打开一看,上边只有两个字。 九九把脑袋伸了过去看了一眼,啧啧两声,道:“他这是看出什么来了?” 卿姑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笑道:“管他呢。” 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封信塞到袖子里,然后看向小二,问道:“唔,我们走了之后,有没发生什么事?” 闻言,小二便点了点头回答道:“有,曲家的二少爷受伤了,他的小厮让咱们派人把曲二少爷送回去,不过曲家的人知道了曲二少爷受伤了之后,就派人回来质问我们怎么回事,还说让我们把打伤曲二少爷的人交出来,不过……” 小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卿姑娘和九九,然后才继续道,“华二公子他们说曲二少爷是自己摔倒的,而不是像曲二少爷的小厮说,是有个姑娘把他家少爷打成那样的。” “然后呢?”卿姑娘没有惊讶,毕竟之前怎么说她们也是帮了华知晟他们一把,再说了,他既然让小二把这封信交给她,那么是更加不可能把她们两个给出卖的了。 “曲家的人当然不相信了,不过华二公子他们一口咬定是曲二少爷自己摔了的,所以曲家的人也拿他们没办法,只能无功而返了。” 小二说完,还偷偷地用目光瞄了卿姑娘她们两人几眼。 九九在小二把视线瞄过来的时候一抬眼,就对上了他的视线,然后笑眯眯地道:“没错,打伤曲飞峰的那个姑娘就是你家夫人。” 小二的眼睛倏地一声瞪大,他看了一眼卿姑娘,满脸的不敢置信。 也不能怪他,比起九九的英姿飒爽,卿姑娘看起来实在是太软萌可爱了,即便真的是一个姑娘下的手,小二也相信那人是九九而不是卿姑娘。 而且在曲家小厮让他们派人把曲飞峰抬回去的时候,他略略地扫了一眼,那可是被打得头破血流了,怎么看,他们的夫人也和凶残扯不上关系啊! 特别是当卿姑娘眉眼弯弯一笑的时候,显得格外端庄有礼,小二就更加不相信了,只当是九九在开玩笑。 看到小二那个表情,九九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她对卿姑娘道:“你说这年头,怎么说真话还没人相信呢?” 卿姑娘露齿一笑,标准的八颗小白牙:“那还不是因为我这张脸明显比你那张嘴要来得有诚信度。” “呸!”九九直接啐了她一口,笑着骂道,“你就使劲装吧。” 熟悉卿姑娘的人,谁不知道她最爱人来疯了?这副端庄有礼的模样大概也只能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装装了。 卿姑娘笑得更灿烂了,道:“彼此彼此!” 九九这个笑面狐狸可不是白得来的,比起装,谁都没有这货更厉害! 九九朝她一笑,当做是卿姑娘在夸奖她了,这人生在世的,谁能不装?装得好,那才是本事呢! 不等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去雅间找言昭华他们,言昭华就从楼上下来了,他看向卿姑娘,神色顿时间柔和下来了,道:“回来了?” “嗯。”卿姑娘点了点头,然后扫了一眼言昭华的身后,并未瞧见言巽他们,忍不住挑了挑眉,问道,“言巽他们呢?” “我有事让他们去办。”言昭华答道,并没有细说。 醉香斋的大堂并非是一个适合说话的地方,所以卿姑娘也没有细问,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我们先回驿站吧。”言昭华开口对卿姑娘道,后者微微挑了挑眉头,低声问道,“怎么了?” “曲家正派人去驿站。”言昭华开口解释道。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朝着言昭华点了点头,三人很快地就离开了醉香斋。 * 城郊驿站。 屋子内,东晋皇派来的刘太医以及曲家派来了秦大夫正看着萧大给一个身着白色中衣的男子重新包扎伤口。 男子坐在床上,背后靠着一个大靠枕,他的眉宇带着几分倦怠,肤色微微有些病态的苍白,但是脸色很冷,眼神亦犹如冰刀一般,带着凌厉的寒意,让原本来刺探一下情况的刘太医和秦大夫都不敢造次。 萧大将缠在言昭华手上的绷带拆开,刘太医和秦大夫纷纷伸长了脖子,便看到了言昭华手臂上的刀伤,皮开肉绽的,绷带上还染着血。 当萧大将药粉撒在伤口上的时候,言昭华的脸色微微一白,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萧大的动作很快,上好药之后便重新拿新的绑带缠上。 言昭华淡淡地扫了一眼萧大,冷声问道:“阿宁那边怎么样了?” “爷放心,墨柳姑娘正帮夫人换药呢。”萧大应了言昭华一声之后,便给言昭华把脉,然后微微皱眉,却很快松开,然后道,“爷,您好好休养吧,我先送两位出去。” 说罢,萧大便转头看向刘太医和秦大夫,道,“两位,咱们爷要休息,不如先移驾到前厅?” 刘太医和秦大夫两人来这里就是为了“关心”言昭华的病情的,所以一直注意着萧大的神情,见他微微皱眉,然后又当做什么事都没有,怎么能不引起两人的注意? 秦大夫是收了曲家的钱财,听到萧大这么说,当然想自己一探究竟,最好是能让他自己给言昭华把脉了,可是没办法,言昭华的眼神和表情太冷了,让秦大夫有些畏惧。 不过见言昭华神色苍白得不像是装的,而萧大刚刚的表现也有几分值得怀疑的地方,心里头便有了主意,和刘太医一起点了点头,跟着萧大一起离开了屋子。 * 刘太医和秦大夫两人没有在驿站逗留太久,他们打探清楚情况之后,便留下一大堆珍贵的药材,便起身要告辞,准备回去将情况禀报各自的主子了。 刘太医是急匆匆地往宫里跑,而秦大夫也马不停蹄地往曲府赶。 “秦秦大夫,怎么样了?他们两个是不是真的受伤了?伤得重不重?你有没有亲眼看到?” 曲康一看到秦秦大夫,就一股脑地将问题全都问出来了,让跑了一段路却没有喝过一口水的秦大夫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最后还是曲絮比较冷静,对曲康道:“大哥,你别急,让秦大夫先喝口茶,喘口气。” 说罢,曲絮便让一旁的下人过来上茶。 秦大夫一口茶喝进肚子里,情绪显然比刚刚服帖很多了,毕竟刚刚曲康的那个架势,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太舒服,还把不把人当人看了? 顺了口气的秦大夫也没有耽搁,将自己在驿站看到言昭华的情况告诉了曲康和曲絮两兄妹,最后道:“依我看,这言世子恐怕不仅是受了刀伤,应该还受了些内伤。” 说罢,秦大夫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过秦大夫可没有告诉曲康和曲絮两人他没有给言昭华把脉,否则的话谁知道曲家会不会怪他办事不利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他真的受了内伤?”曲康听到秦大夫的话忍不住喜上眉梢,不过却还是谨慎地追问了一句。 不过曲康这么一追问,秦大夫就不高兴了,敢情这是不相信他啊?既然不相信他,当初就别找他来啊。 秦大夫半点儿也没有撒谎后的心虚,他觉得他行医多年,言昭华到底是受了内伤,还是没受内伤,他不用把脉,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若是曲大老爷不相信的话,自然可以派人再去查看一番的。”秦大夫沉着脸对曲康说道。 听到秦大夫这么说,曲康的脸色顿时间染上几分不悦,一旁的曲絮看了,当即用眼神制止他,对着秦大夫说道:“秦大夫你别生气,我大哥他就是太紧张他的侄女婿了,所以才急了一点,你别和他多计较。” 曲絮对着曲康使了一个眼神,后者心里头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是好歹没有再将脸色摆在脸上,对秦大夫道:“秦大夫,是我太心急了,你别放在心上。” 这秦大夫可不是他们的人,他们会请他,不过是因为他们曲家的那位常大夫有事离开了,无奈之下他们只能请来这位灵芝堂的秦大夫了,所以曲絮和曲康两人都不敢把自己的目的表现得太明显。 “那我女儿呢?她伤得怎么样了?”曲絮见秦大夫摆了一会儿架子就没事了,便开口问道。 “言世子妃是女眷,我不好给她看。” 秦大夫这会儿就没有撒谎了,毕竟卿姑娘是什么人?他们自己有人,自然是用他们的人了,怎么能让他么这些外人来给她检查伤口? 曲絮他们也明白,所以听到秦大夫这么说,他们倒是没有觉得不满的,点了点头,和他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让人将秦大夫送回灵芝堂了。 一走出曲府,秦大夫的脸色就变了,神情有些嘲讽,说什么曲康担心侄女侄女婿的,这些鬼话还是说给鬼听吧。 他给这么多大户人家看过病,诊过脉,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腌臜?曲康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在高兴,哪来什么担心了? 不过这些都是别人家的事,秦大夫没有说破罢了。 而另一边,曲康在秦大夫一离开之后,脸色也变了,不屑地道:“不就是个大夫,神气什么?” “行了,大哥,这秦大夫是灵芝堂的人,可不是我们可以随便得罪的。”曲絮瞪了一眼曲康,然后道,“不过听秦大夫这么说,言昭华他们是真的受伤了?” 听到曲絮前面的警告,曲康面子上有些抹不去,不过听到她后面的话,脸色又好看起来了,笑道:“这下可真的是天助我也啊,他们受伤了,到时候我们想要抓住卿家那个丫头,可不就是手到擒来?” 曲康想得很好,之前他已经知道了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不仅有武功,而且还不弱。 虽然言昭华武功有多高,他不太清楚,但是卿姑娘他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毕竟当初卿姑娘为什么会练邪功,还是他出的一份力呢。 “早知道会有今日的话,当初就不该让那个臭丫头习武。” 曲康嘴上骂咧咧地说道,当初的小无忧就是他们培养的一把尖刀,可惜这把尖刀没为他们效力,反倒是被人用来对付他们了。 曲絮可没有曲康想得那么乐观了,道:“你别想得太好,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受伤了呢?而且就算是这样,他们身边的人可不容小觑。” 当初她去了西陵找卿姑娘他们之所以会落了下乘,就是因为她自己轻敌了,总觉得她是卿姑娘的生母,俗话说血浓于水,卿姑娘肯定不会怎么对她的,可惜她却估计错了。 而且当初她和言昭华交手过,知道言昭华的实力不错,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受伤了?而且还是和卿姑娘两人一起受伤? 所以对于此事,曲絮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谁去行刺他们。” 曲絮微微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有人在驿站附近行刺卿姑娘他们很不现实,可偏偏西陵那边一口咬定是在驿站附近遭人行刺的,而恰好那时候没人去接待他…… 曲絮的神色骤然一变,道,“糟了!他们这是想要坑我们一把。” 听到曲絮的话,曲康一愣,随即连忙问道:“什么意思?” 曲絮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曲康,礼部尚书怎么会无端端就跑去为难西陵的人?肯定是有人吩咐的,这事曲絮他们不知情,那么下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曲妙灵了。 “大哥,我觉得卿靖宁他们这次假装受伤,就是为了报复妙灵,说不定他们还想栽赃嫁祸,贼喊抓贼。”曲絮神情有些凝重地说道。 “贼喊抓贼?”曲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絮儿,你的意思是说那些行刺言昭华他们的人其实是他们的人,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栽赃嫁祸给妙灵,让别人知道妙灵之所以让礼部的人不去接待他们,是为了行刺他们?” 这么一想,曲康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得了了。 曲妙灵是他的女儿,曲康自然了解她,就算她真的要下手,也绝对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是她干的嘛。 “那怎么办?”曲康有些六神无主地看向曲絮,后者微微皱起了眉头,道,“这要看那礼部的人会不会将妙灵供出来了,另外卿靖宁他们如果真的利用这件事来栽赃嫁祸我们的话,我们也可以反咬一口。” 曲絮的眼里骤然亮起一丝冷光,然后继续道,“他们既然可以利用这件事来栽赃嫁祸,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利用卿家对我们的不满倒打一把?反咬他们一口,说他们是为了污蔑我们的?” “他们为了把这出大戏唱下去,最好卿靖宁就是真的受了伤,否则的话……”曲絮冷声说道,“我就帮她弄假成真!” 曲絮在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把卿姑娘当做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亲生骨肉,在她看来,卿姑娘不过是她为曲家谋取利益的一个棋子罢了。 可是不等曲絮和曲康两人商量如何反咬一口的时候,他们在宫中的探子却有事要来禀报他们了。 当曲絮两人听完探子的话,久久回不过神来,刚刚他们没有听错吧?这行刺言昭华和卿姑娘的人竟然是东晋太子的人? 曲絮和曲康两人面面相觑,久久无语。 * 城郊驿站,待秦大夫和刘太医都走了之后,卿姑娘就钻进了言昭华的屋子,看到他坐在床上,便走了上前去,笑道:“怎么样,他们没发现吧?” “没有。”言昭华摇了摇头,神色柔和了许多,虽然表情还是淡淡的。 他扬了扬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臂,略带几分笑意地说道,“别说他们了,连我看了,也差点以为我真的受伤了。” 他们从醉香斋赶回来的时候,卿姑娘快速地给他的手臂化了个妆,言昭华惊讶地发现原本擦在姑娘家脸上的胭脂水粉,到了卿姑娘的手中,竟然有如此奇效? 那逼真的刀伤让言昭华看了,也有些分辨不出来。 听到言昭华的话,卿姑娘略带得意地扬了扬唇角,笑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不过是区区化妆特效,卿姑娘简直信手拈来! 看到卿姑娘一副得意的小孔雀模样,言昭华的眼里掠过一丝笑意,伸手将卿姑娘抱住,两人坐在床上耳鬓厮磨了一会儿之后,卿姑娘便开口说道:“我看曲家派人来无非是做个面子,肯定不太相信我们真的受伤了。” ------题外话------ celia110、傾羽澄玥、睡倒觉的兔子、891635126、情旭令人困扰、13606182520、qingping1567、满月金黄、936903889、諾言、1036671498、joy20090205、锦陌花开、nichkhun0202、香水百合q、jiangjuanzc、5890018、kityzhon、牛排五分熟、紫玉尺、〞乀汐颜、yunyunmeimei、悦然生活、jocasetil916、你要把人整疯、1270372997、cycjp、〆安徒生的童话、真真假假、18042822579、japindy、15205945292、魅力传说、nic01、qquser6853597、夏目风汐 谢谢妹子们的鲜花钻石、月票以及评价票啦,么么哒泥萌 V209 兰怀信来了 听到卿姑娘的话,言昭华点了点头,然后神色淡淡地道:“也不能说全不信,只能说一半一半。” 确实,卿姑娘的刀伤化得太逼真了,如果不上手直接来摸的话,很难察觉得了。 “不过算了,反正我们的目的也不是让他们相信。”卿姑娘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忍不住嘿嘿嘿地笑了起来,道,“他们不信更好,到时候只怕会更憋屈。” 卿姑娘一想到到时候曲家人的那张嘴脸,就忍不住笑倒在言昭华的怀里。 言昭华巴不得卿姑娘的投怀送抱,见她倒下来,连忙伸手给抱住了,任由她像只小猪似的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卿姑娘自己乐呵了一会儿,便止住了笑声,在言昭华怀里调整了位置,让自己趴得更舒服一些,然后才开口说道:“你说曲家的人要想动手的话,会在什么时候?” 言昭华沉吟了一下,继而开口道:“最大的可能就是在百日宴那天。” 卿姑娘不笨,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道:“你是说,他们会选择在宫中下手?” “嗯。”言昭华微微颔首,道,“毕竟那天进宫,我们的人也不可能全都进去。” 而且到了宫中,那就等同于进了东晋皇的地盘,若他们真的想动手,在外边的薛二等人还真的不好帮忙。 “到了那天,让九九扮成侍女跟在你身边。”言昭华看了一眼卿姑娘,然后摸了摸她的黑发,道,“有她在你身边,我比较放心。” 虽然他们是夫妻,但是男女有别,也不可能真的一直都在一起,九九的武功不错,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医毒双全,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好歹也有个照料。 “放心,就算你不说,她自己也会寻个办法跟上来的。”卿姑娘笑着说道,“到了那天,你自己也要小心。” “放心。”言昭华微微低下头,亲吻了一下卿姑娘的头顶,然后道,“我不会有事的。” 若非曲家和东晋皇联手在一起了,言昭华并不将曲家的人放在眼里,谅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个笑话。 “你说曲家的人怎么就那么相信那张宝藏舆图是真的呢?”卿姑娘皱着眉头,有些奇怪地问道,“我最想不通的就是不仅他们相信,而且他们还能忽悠东晋皇也相信,啧……要真有这么一个宝藏的话,咱们卿家的人还不去抢过来自己用?” 言昭华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道:“左右不过一个贪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也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现象了,曲家的人对那张宝藏舆图已经入了魔了。 “他们已经贪得走火入魔了。”卿姑娘冷冷地说道,随即想到了当初的小无忧被曲絮如此对待,卿姑娘都为她觉得心寒。 虎毒尚且不食子,曲絮却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宝藏舆图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人家都说为母则强,为什么她在曲絮的身上从未看到这个优点? 一想到这个,卿姑娘又忍不住吐槽那个把他们全都坑大发了的老祖宗,“你说他没事整个什么宝藏出来做什么?可把我们给坑惨了。” “别想太多。”言昭华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卿姑娘的黑发,然后道,“等处理完了曲家的事情之后,我们就可以去找壮壮和绵绵了。” 虽然卿姑娘没说,但是言昭华深知这一路上来卿姑娘一直都惦记着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他们和卿姑娘从未分开过那么久,卿姑娘会不惦记担心就怪了。 听到言昭华一提起壮壮和绵绵,当即眼睛一亮,但却很快黯下去了,微微地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哭闹,有没有按时吃饭,会不会哭着要找我们……”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即便是刚出生没多久,也很少会哭喊的,壮壮的干嚎就暂且不算,那天在温北城门口和壮壮、绵绵分开的时候,两个小团子哭得撕心裂肺的,卿姑娘都想要跟着一起哭了。 一想到这儿,卿姑娘愤愤地捶了一下床板,然后道:“都怪曲家的人,还有东晋皇那个老不死的!” 卿姑娘微微地眯起眼睛,“早知道之前对曲飞峰就不应该下手那么轻了。” 至少得把他打个半身不遂或者干脆瘫痪,把他砸成傻子也不错。 “下次还有机会。”言昭华微微挑了挑眉头,说道。 之前有人在醉香斋闹事,这事小二已经告诉了言昭华了,所以他知道并不奇怪。 当然,小二只知道曲飞峰带人来醉香斋找赵珣的晦气,结果和华知晟他们闹起来了,然后步大人带人来,其中还有卿姑娘和九九两个“观众”,却并不知道步大人离开后,真的动手的人是谁。 不过当小二告诉言昭华,曲飞峰的脑袋被人砸破了的时候,言昭华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动的手了。 “那倒也是。”卿姑娘摸了摸下巴,然后眼珠子一转,“就是不知道皇宫里的板凳趁不趁手了。” 说到这儿,卿姑娘微微地皱了皱鼻子,然后看向言昭华,问道,“我可以自己带板凳进去吗?” 言昭华:“……” 就算要带武器,也不要带这么明显的好吗? 言昭华问道:“如果别人问你为什么带板凳呢?” “我就说我坐不惯别的椅子。”卿姑娘笑眯眯地回答了。 言昭华:“……” * 之后的一两天,西夏和东凉派来的使臣也陆续来了,经过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的事情,东晋皇也不敢随便对待这事了,将迎接的任务交给了礼部侍郎,叮嘱他万事都要上心。 至于郑大人他们,因为有了老赵王爷的“求情”,扣除半年俸禄,而礼部尚书就没有那么走运了。 东晋皇有心要护着曲妙灵,自然不可能让郑大人他们把责任都推到曲妙灵的身上,而郑大人他们有老赵王爷的“求情”,所以只剩下礼部尚书一人了。 不过好在东晋皇也知道自己干得不地道,所以只是让礼部尚书革职回家种田罢了,没有要了他的小命。 这下礼部尚书可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原本想着讨好曲妙灵,好升官发财,哪知道不仅没有升官发财,连自己的乌纱帽都丢了。 且不说这边的礼部尚书有多捶胸顿足悔得肠子都青了,那边的礼部侍郎知道了礼部尚书干的蠢事之后,又被东晋皇耳提面命了一番之后,下定决心得好好地迎接西夏和东凉的使臣。 礼部侍郎为人不比礼部尚书,较为脚踏实地,东晋皇让他怎么干,他就怎么干,虽然不能说有出彩,但是最起码没有出错,顺顺利利地把西夏和东凉的使臣迎接了,然后安排到了驿馆。 直到所有事情都办完之后,其中一个迎接的官员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呼~终于把事情都处理好了,亏得我还以为有多难呢。” 另外看上去年纪比较大的官员听到了,忍不住笑话他,道:“能有多难?看把你吓的。” “话可不是这么说,礼部前尚书大人不就是因为迎接这事被人革职的吗?” “说你傻吧?”中年官员翻了一个白眼,道,“分明就是他自己作死,不然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会处理不好?” “不过啊,他也是个倒霉的,原以为攀上曲贵妃这个高枝了,哪知道栽了个跟头。”中年官员摇了摇头,一副感叹地说道,“谁不知道皇上现在最宠爱的就是曲贵妃了,皇上又怎么可能让曲贵妃坐实这个罪名?” “我听说言世子和言世子妃都受伤了,这刺客是太子派去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也不管咱们的事……” 两个官员一边小声地说着话,一边朝外走去。 待两人走远了之后,才有两人从墙后走了出来,一个身着华服的青年,生得玉面俊容,眉眼都带着笑,看起来分外平易近人,而另一边的男子身着青衣,五官出色,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那双如墨般的黑眸却分明的温润。 “看来我们之前听到的传言,是确有其事啊。”那华服青年笑着说道,“怀信,你说这曲贵妃一边请人来,一边又让人给下马威,这是什么意思呢?” 那身着青衣的男子正是兰怀瑾的同胞兄长,兰怀信,而华服青年则是西夏的五皇子,此次被派来东晋做代表的正是两人。 “脑子进大水了。”兰怀信忍不住脱口而出,却惊得一旁的五皇子目瞪口呆,“怀信你……”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舌了? “我怎么了?”兰怀信看了五皇子一眼,后者脸色忽然一变,问道,“说!你是不是兰怀瑾那厮!” 兰怀信表情囧囧,无语地看了一眼五皇子,道:“你和怀瑾玩多了,还分不出我们两个谁是谁?” “呼!”五皇子松了口气,道,“吓我一跳,还真的以为你弟胆大包天来个狸猫换太子了。” 兰怀信的表情更囧了:“……” 五皇子没有理会兰怀信是什么表情,继续问道:“你说这事怎么又和东晋太子拉上关系了呢?” 说罢,五皇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道,“我只听说曲家的人和卿家的人有仇,没听说东晋太子也和卿家的人有仇啊,他插一脚进来,难道是想浑水摸鱼?” 说到这里,五皇子顿时间觉得自己真相了,像是煞有其事似的点了点头,继续道,“我看像了,不然无端端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呢?我说啊……” 兰怀信现在的表情已经不能够用囧囧就可以表达的了,简直无语地看了一眼五皇子,然后道:“你想不明白就自己继续想吧,我不奉陪了。” 说罢,兰怀信便抬脚离开,原本还在原地念念有词的五皇子连忙追了上去:“别啊,你要去哪里?好歹也跟我说一声吧,你是想要出去逛逛吗?要不我们一起?” “停!”兰怀信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五皇子,道,“我有要事要办,能别跟着我吗?” “怀信,你太让我伤心了啊,好歹我们也是相识多年的好兄弟,你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能让我知道啊?”五皇子一脸受伤地看着兰怀信,“反正我又不会把你干的坏事捅出去的,你怕什么?” 兰怀信:“……” 他终于知道他弟弟为什么能和五皇子玩得那么好了。 “我要去见两个朋友,你去不太适合。”兰怀信开口解释道,不等五皇子开口,他便自己先交代了,“一男一女,他们是夫妻。” 听到兰怀信这么说,五皇子微微有些赧然,摸了摸鼻子,道:“怀信,我也不是故意要查你的。” 主要他有一个对兰怀信爱得死心塌地临走前还不忘让他死死地盯着兰怀信不让他在外边沾花惹草的妹妹。 “没事。”兰怀信摇了摇头,拍了拍五皇子的肩膀,然后道,“那我先走了。” 兰怀信也知道五皇子的苦衷,他和六公主两人都是惠妃的孩子,只是六公主是亲生的,而五皇子则是抱养的。 亲生的和抱养的自然是没办法比得了,惠妃宠爱六公主,只要六公主在惠妃面前一撒娇,惠妃什么都依,她一开口,五皇子还真找不到拒绝的机会。 * 兰怀信离开了驿馆之后,便前往城郊的驿站。 当卿姑娘看到兰怀信的时候,一愣,险些脱口而出兰二二你怎么在这里,不过当仔细一看之后才发现了对方是兰怀信而不是兰怀瑾,惊喜地问道:“兰大哥,你怎么也来东晋了?” “这次我是西夏的使臣。”兰怀信开口应道,他和卿姑娘只有见过一次面,但是却记忆深刻,再加上有兰怀瑾,双方的关系自然是不会生疏到哪里去的了。 “听说你们受伤了?”兰怀信打量了一眼卿姑娘,后者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对了,怀瑾他们还好吧?” 兰怀信见卿姑娘没事便放心了,点了点头,道,“很好,我爹没想到怀瑾这次回来竟然是为了娶妻的事情,我爹这下可把心头大石放下了。” V210 憋屈的曲妙灵 听到兰怀信的话,卿姑娘眼里的笑意便加深了。 三人在屋内叙旧,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卿姑娘和兰怀信两人在说,言昭华则在一旁坐着,时不时地说一句,倒是没有什么尴尬的氛围。 天色渐暗,兰怀信没有留下来用膳,临走前却对卿姑娘道:“有什么需要就开口。” 说罢,便跟当年一样,像是对待妹妹一般摸了摸卿姑娘的脑袋,一脸笑容地说道。 卿姑娘忽然想起了当初在滨城的时候,兰怀信明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却佯装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反倒是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即便是被他们利用,也当做不知情。 如今再听到兰怀信这句话,卿姑娘只觉得一股暖流直接注入了心脏,朝着四肢蔓延,让她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一湾温泉里头。 “谢谢你,兰大哥。” 虽然兰怀信从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但是却说出了这句话,卿姑娘只觉得由衷地感激。 虽然和卿姑娘没有相处很长时间,而且中间还分开了几年的时间,但是看着卿姑娘站在他面前—— 上一次,她还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如今成了两个孩子的娘,兰怀信总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叹,虽然这个吾家不是他家就对了。 兰怀信倒是没有和卿姑娘说太久,毕竟洛邑有宵禁制度,戌时五刻便敲响暮鼓,关闭城门,禁止出入的。 待兰怀信离开之后,卿姑娘才和言昭华两人一起回到了屋子,言乾已经让人去准备晚膳了。 卿姑娘看向言昭华,问道:“昭华,你知道东凉派了谁来吗?” 这四国里面,他们代表着西陵,兰怀信代表着西夏,而曲家代表着东晋,东凉和他们又有仇—— 啧! 真是幸好西夏派来的使臣中有兰怀信,否则的话,卿姑娘觉得如果曲家的人煽动了西夏的使臣,他们还真的是四面楚歌啊。 “慕容昊和郑德芳。” 言昭华倒是不知道卿姑娘在操心什么,他的性子一向都是如此,来一个解决一个,来两个便一并解决就是了,若是他们凑在一起,那便干脆一窝端了就是了。 卿姑娘听到言昭华的话,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头也少了几分操心,问了他一句慕容昊和郑德芳是谁。 “慕容昊是东凉皇的六儿子,郑德芳和孙家是姻亲关系,他是孙齐光的表兄,两人的关系不错。”言昭华开口给卿姑娘解释了。 其实郑德芳和孙齐光两人的关系何止是不错?简直就是好到可以共用一女了。 郑德芳因为有了孙家这层关系,在东凉京城也算是和皇亲国戚沾上了一点关系。 表兄弟两人同样是自家的独苗苗,自幼就被宠着来养的,都把两人的性子养歪了,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玩成一团。 两人臭味相投,蛇鼠一窝,整日凑在一起,在京城欺男霸女,横行霸道,两人简直就是京城的两大恶霸,孙齐光称第一,郑德芳就敢称第二。 打从孙齐光死了之后,郑德芳不是没想过要给自己的好兄弟报仇的,可惜他认识的只有一些纨绔子弟,想回家找爹妈寻帮助,却遭到了拒绝。 更惨的是,打从孙齐光死了之后,郑德芳就成了京城名符其实的第一恶霸了,都说高处不胜寒,只有自己一个人欺男霸女,横行霸道,郑德芳简直觉得自己的世界失去了色彩。 而郑家父母也在得知自家儿子成为京城第一恶霸的时候当机立断地把他拘在了家中,不允许他在出去继续这个“第一”。 没办法,之前还有孙齐光这个第一在前头,别人笑话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可以拉出一个垫底的来,如今垫底的去卖咸鸭蛋了,他们再也找不出一个比他们儿子更恶霸的人了,郑家父母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继续“出名”下去? 于是便将郑德芳拘在家中,修身养性。 言昭华说罢,便又多说了一句,“原本不是派这两人的,是东凉皇知道了我们要来东晋之后,才临时换人的。” 卿姑娘翻了一个白眼,这东凉皇是知道了他们要来东晋,所以直接派了一个和他们有仇的来的是吧? “那原本是谁?”卿姑娘问了一句,言昭华答道,“慕容钦和冯邑。” 这慕容钦是谁卿姑娘知道,可是冯邑是谁,她倒是真的不知道了,便干脆问言昭华,后者也没不耐烦,乖乖给卿姑娘科普了一下:“冯邑是东凉左相的嫡孙,当初东凉皇想把永世公主赐婚给他,最后却不了了之,而冯邑则和慕容钦的母族,柳家的千金成了亲。” “哦,也就是说这冯邑是慕容钦那一派的?” 卿姑娘摸了摸下巴,然后才恍然大悟,道,“原本我以为东凉皇最主要的目的是派来一个和我们有仇的,现在我明白了,他就是怕派来了慕容钦和冯邑之后,两人被我们玩脱了。” 毕竟当初慕容铮活着去西陵,最后却被抬回去一具尸体,想必东凉皇也怕重蹈覆辙,一不小心让自己满意的继承人死在了东晋。 不过,东凉皇这一方面又怕他们,一方面又特地派个和他们有仇的过来给他们添麻烦,他能在战事如此密集的情况下凑个空来对付他们,看来东凉皇也是蛮拼的嘛。 “不过,这东凉皇一心要捧着慕容钦,那郑德芳不是应该和他们是对立关系吗?怎么愿意当这个替死鬼?” 毕竟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在西陵的时候可是有先例的,慕容铮和永世公主两兄妹,一个被蠢死了,一个被玩脱了。 “难道这郑德芳是特地冲我们来的?”卿姑娘忽然想到了言昭华刚刚给她科普了一下他们的关系,想想确实是很有可能的。 言昭华点了点头,道:“东凉的探子多次汇报,郑德芳想要为孙齐光报仇,只可惜没有门路,如今东凉皇将机会摆在他面前了,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哦。”卿姑娘点了点头,然后又道,“不过看他跟孙齐光混得那么好,智商一般来说都高不到哪里去的。” 言昭华斜瞥了一眼卿姑娘,问道:“你才哪里得来的结论?” 卿姑娘下巴一扬,得意地一笑,道:“看你就知道了,跟我混多了,智商拔高了不少。” 言昭华:“……” 既然知道了郑德芳是冲着他们来的,那么卿姑娘即便是猜测对方的智商不高,也没有不把他当一回事儿。 那个慕容昊不知是敌是友,自然可以先放一边,但是郑德芳此人就必须让人先把他监视起来,因为一个人蠢,你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但是一个人蠢得超出想象范围了,那么就很容易出事的。 * 其他三国的使臣都到齐了,十八皇子的百日宴也渐渐到来,可是东晋皇的心情却一天比一天差,让身边伺候的宫人都纷纷夹紧尾巴做人,连走路都比平常要小心翼翼了几分。 “来人,摆驾碧云宫。”东晋皇嚯的一声站了起来,随口喊了一声,一旁伺候着的王公公便连忙让人备辇。 当东晋皇来到了碧云宫的时候,十八皇子正巧睡下了,曲妙灵原本想着让人把十八皇子抱来给东晋皇看的,毕竟东晋皇对这个老来子十分地喜爱,可惜这次东晋皇却拒绝了。 “不用麻烦了,十八睡了便让他睡吧。”东晋皇摆了摆手,道。 曲妙灵见东晋皇神色不豫,便多了几分小心翼翼,最近曲家干的蠢事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不久前曲妙灵自己又被东晋皇抓住了小辫子,这让曲妙灵不敢再像以前那般在东晋皇面前张扬。 “曲妃啊。”东晋皇忽然开口了,曲妙灵连忙反应过来,应了一声,东晋皇继续道,“十八的百日宴也快到了,可这西陵的言世子和言世子妃如今还在驿站安置,你看这……” 曲妙灵听到东晋皇提起此事,脑子飞快地旋转起来,之前因为此事,东晋皇已经对她很不满了。 不过好在有了“刺客是东晋太子的人”这事盖过去了,才让东晋皇没把怒火全都发泄在她的身上,现在听东晋皇这么提起,曲妙灵也大概地猜到了东晋皇的意思了。 “言世子妃与臣妾是表姐妹,得知她受伤了也是万分挂念,今日皇上这么一提,臣妾便斗胆恳请皇上让臣妾出宫与妹妹见上一面,也免得臣妾总是挂念在心。” 曲妙灵这话说得完全就像是自己求着东晋皇让她去把言昭华和卿姑娘夫妻两人请回来似的,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头别提有多怄了! 她可没有多想去请他们啊,她这次一去,岂不是让众人都把她之前所做的小动作当做是笑话来看了? 可是这话她不得不说,若是她在宫里生活了那么久还事事由着自己性子来的话,那么她就不可能活得那么久了。 这里面固然有东晋皇护着的原因,但是更多的是在她慢慢地学会了如何在宫里生存下去。 听到曲妙灵这番话,东晋皇只觉得心里很服帖,不管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东晋皇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脸上顿时间由阴转晴,笑笑着拍拍曲妙灵的手,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朕便准了。” 解决了这事之后,东晋皇就没在碧云宫逗留太久,曲妙灵一脸舍不得地恭送了东晋皇,待他离开之后便将脸拉了下来了,嘴里咒骂道:“什么东西!” “娘娘!”春兰在一旁低声地惊呼,这东晋皇还没走远了,要是被谁听了那可不得了。 曲妙灵看了春兰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了,对她道:“去准备一下吧,明日就出宫。” 春兰也知道曲妙灵心里头有多不乐意,但是这事不得不办,只能劝她小不忍则乱大谋什么的,让她且放宽心。 * 城郊驿站。 当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得知曲妙灵要来的消息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这百日宴也快到了,除非东晋皇真的想得罪西陵,否则的话绝对会让人来请他们的。 没办法,谁让东晋皇有曲妙灵这样的猪队友呢?专干蠢事。 其实曲妙灵干这事可以说蠢,也可以说不蠢,这得看对方的实力有多高,遇到卿姑娘和言昭华这样的,也只能承认自己干蠢事了。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都在屋里坐着,并没有起身去迎接曲妙灵什么的,后者见状,心里头隐隐忍着一股怒意。 当初卿姑娘对她不敬,那时候她是曲家的大小姐罢了,可如今她身为东晋皇的宠妃,可卿姑娘对她的态度一点儿也没变,这让曲妙灵在卿姑娘面前像是没有了优越感似的。 出门在外,曲妙灵并没有着宫装,但是即便如此,却还是穿得十分华贵,看到卿姑娘的时候,端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有种输人不输阵的架势。 比起卿姑娘,言昭华更嚣张,连眼角都不扫曲妙灵一眼,后者咬着牙,将怒意咽下,朝着春兰她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下去。 春兰她们是曲妙灵带来的,自然是听从她的吩咐,乖乖地退下了,但是墨柳和墨笙两人又不是她的宫人,自然不用听从她的吩咐了,像是被定住似的,稳稳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曲妙灵见状,脸色顿时间就不好看了,只认为墨柳和墨笙两人这么做是卿姑娘示意的,皮笑肉不笑地对卿姑娘道:“妹妹的侍女好大的架子,本宫还吩咐不了她们了?” 卿姑娘抬眸看了一眼曲妙灵,似笑非笑地道:“没办法,她们只听得懂人话。” 曲妙灵闻言,满含怒意地瞪向卿姑娘,这话是说她说的不是人话吗? 卿姑娘却没有理会她,对墨柳两人道:“你们先出去吧。” 墨柳和墨笙应了一声,两人便退了下去。 曲妙灵打量了一眼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见他们脸色红润,并没有什么病态,便心知对方肯定没受伤了,即便是受伤了,那也肯定是小伤,且早就康复的那种。 曲妙灵一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脸色就别提有多精彩了。 特别是看到言昭华如此风华隽秀,而东晋皇却已经老态龙钟,曲妙灵即便是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一方面,她输惨了! ------题外话------ qaq我一直都觉得大姨妈是阻碍女人称霸地球的绊脚石! V211 被KO的曲妙灵 可是即便心里头是这么想的,但是曲妙灵却没有将这种情绪摆在脸上,在宫里这么多年,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很好地隐藏自己的情绪了。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曲妙灵轻轻抿了一口茶,放下后抬眸看向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那眼角微微上挑出一个凌厉的弧度,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稚龄感,“如今我也来请你们了,你们应该跟我一起去洛邑了吧?” 言昭华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察觉到曲妙灵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抬眸,冰冷的眼神如刀一般直接射向曲妙灵,后者原本硬装出来的强势骤然一僵。 下一秒,言昭华却收回了视线,微微垂下眸子,没有再搭理曲妙灵。 言昭华这一举动,却让曲妙灵原本骤然被捏紧的心松了下来,刚刚言昭华那一眼,竟然让她有种坐如针毡的错觉。 可是在短暂的恐惧过后,曲妙灵就是满心的羞恼了,对卿姑娘也愈发羡慕嫉妒恨了。 卿姑娘他们从言巽他们的口中得知了曲家在东晋的大概动向,曲妙灵他们也从探子口中得知了卿姑娘他们的一些事情。 从卿姑娘的身份,到大婚,再到成为言世子妃,如今还有了一对龙凤胎,相公如此出色,而卿姑娘的模样也标致,这简直就是所谓的人生赢家。 反观曲妙灵,她的身份虽然不低,但是绝对比不上卿姑娘这个卿家大小姐,而她虽然嫁给了东晋最尊贵的男人,但是却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虽然她也有一个儿子,但是比起卿姑娘的龙凤胎,显然就是不够看了。 言昭华只有卿姑娘一个妻子,而东晋皇却不止她一个妃子,卿姑娘可以无忧无虑地当她的言世子妃,而她却要每天和一群女人抢一个老头…… 林林总总,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曲妙灵顿时间觉得自己完全心塞了! 以前她看到东晋太子的时候,会后悔自己竟然嫁给了一个老头子,但是后悔也比不上权力对她的诱惑,可是如今看到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就这么坐在她面前,让她除了有后悔之意之外,更多的是羞愧! 以前她常常鄙夷那些为了钱而不顾脸面成为她爹小妾的那些姨娘,在她看来,那些姨娘和她年纪差不多,却愿意委身一个可以当她们的爹的男人,简直就是不要脸。 可是如今她虽然身为贵妃,但是说白了,还不是一个姨娘?而且她所委身之人竟然是一个当她爷爷都绰绰有余的老头子。 “跟你一起去洛邑?”卿姑娘知道言昭华刚刚的举动,也察觉到曲妙灵的僵硬,但是却没有猜到她脑子里到底想了什么。 卿姑娘轻笑一声,唇角的笑意带上几分玩虐,“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一定要跟你去洛邑?曲妙灵,你该不会以为你现在贵为贵妃,愿意屈尊降贵地来请我们,我们就得受宠若惊地接受吧?” 被卿姑娘这么一说,曲妙灵的脸色又是一僵,显然是被她说中了。 这也不能怪曲妙灵会这么想,除了曲家几年前被言昭华整得险些落败之外,其他的时间曲妙灵都活得顺风顺水的,对她阿谀奉承的人不少,但对她明嘲暗讽的人绝对不多。 特别是当她当上宠妃之后,因为东晋皇的恩宠,她在后宫平步青云,巴结奉承她的人更多,久而久之,曲妙灵自然而然地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了。 不仅仅是针对卿姑娘他们,即便是面对其他人,曲妙灵也同样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好比打你一巴掌,那是看得起你的意思。 正如卿姑娘所说,她身为东晋皇的宠妃,都已经屈尊降贵地来请他们了,卿姑娘他们哪怕不是受宠若惊的,也得是顺从她的意思,将这件事就这么掀过去了。 可是心里头想是这么一回事,被卿姑娘这么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就好像她被东晋皇宠幸,从得从别人奉承献媚中听出羡慕嫉妒恨的意思,而不是自己大喇喇地逢人就说东晋皇有多宠她。 “曲妙灵,你该不会是忘了你为什么这么屈尊降贵地来这里请我们去洛邑的吧?” 看到曲妙灵这个表情,卿姑娘又怎么可能猜不出她的想法? 啧! 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明明理屈却敢在他们面前如此得瑟嚣张? “那你到底想怎样?”曲妙灵磨牙着对卿姑娘道,感觉她这一辈子丢脸的次数都没有在卿姑娘这儿丢脸的次数那么多,打从她第一次看到卿姑娘开始,她就仿佛死死地被她压着似的。 以前她是曲家大小姐,卿姑娘是卿家大小姐,可她却屡次被卿姑娘教训,如今她是曲贵妃,而卿姑娘则是言世子妃,可同样的没有变,她在卿姑娘面前就是不能硬气一次。 这个结论让曲妙灵有些抓狂,和她想象中的计划完全不一样,等待她的不是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灰溜溜地走进洛邑,而是她灰溜溜地跑来驿站请他们两人一起进洛邑。 “跪下!”卿姑娘一字一句地说道,“跪下求我们,我们就答应跟你一起去洛邑。” “你说什么!?”曲妙灵嚯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皮涨红,看向卿姑娘的眼神惊讶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 曲妙灵不是没有听到,也不是没有听清楚,而是听到了,却还是觉得不敢相信! 很明显,曲妙灵根本没想过卿姑娘会想出如此折辱她的办法! 跪下? 求他们? 在开什么玩笑吗? 曲妙灵的眼睛里赤果果地写着她的情绪,可是相比之交,卿姑娘却淡然冷静很多,仿佛没有看到曲妙灵的怒意似的,还心情很好地朝她笑了笑,问道:“怎么?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在曲妙灵那饱含怒火的眼神中,卿姑娘笑着说道:“我说,跪下!跪下求我们,我们就答应跟你一起去洛邑,怎么样?够清楚了吗?” 在这件事上,卿姑娘没打算怎么对付曲妙灵,她如果真的那么有骨气不来求他们的话,卿姑娘也没关系。 但是如果她来了,虽然不会怎么对付她,但是挫一挫她的嚣张气焰也是必须的,否则的话她还真的以为自己有一个贵妃的身份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他们了? “卿!靖!宁!”曲妙灵仿佛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似的,“你简直欺人太甚了!” 她堂堂贵妃,竟然要跪下来求他们?这事要是传出去的话,她还有什么脸面? “欺人太甚吗?”卿姑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膀,笑道,“你不愿意就算了,反正去不去洛邑,参不参加百日宴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关系。” “你!” 曲妙灵真的很想斩钉截铁地告诉卿姑娘三个字——你休想! 可是一想到接下来的计划,这三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在卿姑娘那略带几分挑衅和鄙夷的笑容中,在言昭华那淡然处之的眼神中,曲妙灵只觉得自己身上仿佛被无形的大石头压得直不起腰来。 曲妙灵从卿姑娘他们的眼神中知道了,他们受伤或许是真的,遇刺或许也是真的,但是拖着时间不去洛邑是因为伤太重的原因肯定是假的,他们就是故意的! “卿靖宁,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我会来这里求你们?” 曲妙灵刚刚一进门只顾着打量卿姑娘和言昭华,只顾着在他们面前摆架子,却忽略了一些细节。 如今曲妙灵已经恢复理智了,联想到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的反应,很容易就察觉到刚进来的时候她并未从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脸色找到惊讶或者好奇的神色,仿佛早就已经预料到她会来这里似的。 也就是说…… 如果她没有先派人给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下马威的话,她就不需要来到这里受到这些屈辱? 曲妙灵现在的心情只能够用“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来形容了。 原本曲妙灵只是想到自己用下马威这事连累自己跑来受这些屈辱,可是如今想深一层,这完全就是卿姑娘的反击,而她则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主动把这个机会送到卿姑娘的面前让她来羞辱她的! 想到这里,曲妙灵的脸色已经不能够用精彩来形容了,因为那还不足以形容到她的半分! “你以为是我们提出让你来请我们的要求,我们才去洛邑的吗?”言昭华忽然抬头,目光冰冷得让曲妙灵的身子一颤,冷冷地说道,“这个要求还是你爹亲自跟东晋皇提起的。” 闻言,卿姑娘看了一旁的言昭华一眼,心里头想着的是,谁说大变态冷冰冰的不会说话?他只是喜欢一针见血的毒舌罢了。 不可能! 曲妙灵听到言昭华的话,脱口而出就想说出这三个字,而她心里面是这么想的,嘴上也是这么说的。 但是当她话音刚落,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的脸上都出现了一种近乎嘲讽的神情,看得曲妙灵身子一僵,很快眼里就出现了绝望的神情,整个人都散发着浓浓的颓废气息。 是了,她爹是什么人,她这个当女儿的还会有不知道的吗?当初既然为了曲飞峰而放弃她这个女儿,如今为了讨好东晋皇,抚顺他的怒气,再出卖一次她这个女儿又会怎么样? 所有人都能够猜到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留在驿站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去求他们,曲妙灵能想到,曲康他们自然也会想到。 可是曲妙灵自己提出来,跟曲康联手东晋皇逼她亲口提出来,这完全就是两码子事。 哪怕曲妙灵自己对曲家,对曲康夫妻已经完全失望了,但是不代表他们做父母的再往她心口上插一刀,她这个当女儿的都可以当做若无其事的。 俗话说,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当初曲康夫妻两人对曲妙灵有多好,就能反映出如今他们对她有多狠。 想到当初卿姑娘在卿家的时候,卿四郎,卿家的人百般维护,反观她?不仅被父母放弃,还被他们出卖了一次又一次。 这么想着,曲妙灵觉得自己今日来到这里所佯装出来的所谓输人不输阵,简直就跟笑话似的。 已经完全被打击得有些失魂落魄的曲妙灵就这么直愣愣地在卿姑娘面前跪下了,那膝盖磕在地上的身上让人听了都觉得膝盖疼。 “言世子,卿……言世子妃……是我不对,请……你们跟我一起进洛邑吧。” 曲妙灵低声地说道。 卿姑娘看了一眼言昭华,随即挑了挑眉头看向眼前的曲妙灵,心里头倒是暗暗感叹,这大变态说话还真的是够一针见血的啊,能够一下子就把曲妙灵给ko了。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 卿姑娘唇角扬起了一抹笑容,看向跪在她面前的曲妙灵,眼睛里掠过一丝幽光,随即扬声对外边的墨柳和墨笙喊了一声。 卿姑娘话音刚落,曲妙灵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支撑似的,整个人倒坐在地上。 听到卿姑娘的声音,墨柳和墨笙两人推开了门,走了进来,看到曲妙灵这副样子,神色没变,直接看向卿姑娘,问道:“世子妃,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两个去准备一下,我们明天进洛邑。”卿姑娘随意地对墨柳和墨笙说道。 “是,世子妃。”墨柳两人应了一声。 紧跟着墨笙她们两人进来的春兰等人看到倒坐在地上的曲妙灵,春兰一声惊呼,和身后的另一个叫做春芽的宫女上前将曲妙灵搀扶了起来。 “贵妃娘娘,您怎么样了?”春兰和春芽两人一脸担心地看向曲妙灵,两人都是曲妙灵身边的人,自然知道曲妙灵露出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可是她们根本不知道刚刚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到底对我们贵妃娘娘做了什么?”春芽瞪向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却在接触在卿姑娘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时,身子忍不住一颤,回过神来却有些惊讶。 春芽在曲妙灵身边伺候了那么久,因为曲妙灵是东晋皇的宠妃,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们这些近身宫女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打从曲妙灵受宠那么久以来,春芽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这么不给她们面子的。 “春芽,别多事。”春兰连忙开口喝止了春芽。 她和春芽两人都是曲妙灵的心腹,她却比春芽多了一份细心,如今见曲妙灵这个样子,又怎么会不知道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不好对付? 而且曲妙灵今日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春兰一清二楚,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春兰才会开口喝住了春芽,省得让她拖了曲妙灵的后腿。 相较于春芽,曲妙灵更加信任春兰,所以这次来驿站的目的春兰知道,可春芽却一无所知,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听到春兰的话时春芽才是几秒钟的愣怔,反应过来之后不敢置信地问道:“春兰,你什么意思?” 难道没看到贵妃娘娘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了吗? 春芽一直跟在曲妙灵的身边,还是第一次看到曲妙灵被人欺负得这么惨的,一向习惯了耀武扬威的欺负别人的春芽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接受得了这个调转的局面? “快闭嘴!”春兰现在完全可以体会到之前曲妙灵得知曲飞峰撞伤赵珣时那种被猪队友拖累的感觉了。 难怪以前得罪那些妃嫔和宫女太监的事情都让春芽去做,贵妃娘娘说得对,因为春芽实在是太没脑子了,只适合干这些得罪人的事。 “没看到贵妃娘娘不舒服吗?我们快回宫吧。”春兰说罢,便搀扶着曲妙灵离开。 留在原地的春芽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要她说就该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什么言世子,言世子妃,让他们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是贵妃娘娘。 可是曲妙灵一向比较重用春兰,如今春兰发话了,春芽再怎么不服气也不可能真的留下来跟卿姑娘他们闹,跺了跺脚带着不甘心追了上去,在另一边扶住了曲妙灵。 待曲妙灵等人离开之后,墨柳和墨笙两人也识趣地退了下去。 言昭华转头看向卿姑娘,神色淡淡,语气却十分笃定地道:“阿宁,她刚刚在演戏。” “我知道。”卿姑娘耸了耸肩膀,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样子。 言昭华聪明细心,但是卿姑娘也不笨,从曲妙灵的眼神中,卿姑娘完全可以看得出后面她被言昭华的一番话给打击得失魂落魄的样子根本就是装出来的。 在言昭华说完之后,曲妙灵先是一僵,像是停顿了两秒钟才露出绝望的眼神,如果卿姑娘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的话,恐怕也会被曲妙灵给糊弄过去了。 看来这曲妙灵在宫中这几年,已经将演戏练得炉火纯青了。 “不过没关系,好戏还在后头。” 卿姑娘扬唇一笑,眼里掠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题外话------ 最近评论区都好冷淡啊,妹子们是被冻住了吗?qaq V212 给曲家的开胃菜 华府,醉清亭内,此时正坐着四人。 “清嘉,这行刺西陵言世子和言世子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华家的大公子华知厚开口问道,“可是曲家的人陷害你的?” 说到这里,华知厚脸上的表情隐隐有几分怒火,目光灼灼地看着东晋太子,像是东晋太子一句是,他便直接出去找曲家的人晦气了。 东晋太子和华家的关系很好,和华家的几位表兄弟感情也不错,所以在他们面前,并未摆什么太子殿下的架子,私底下更是以名字相称。 清嘉,便是东晋太子的名字,全名赵清嘉。 “表哥别急。”赵清嘉看着华知厚脸上的表情,便已知晓他的关心和着急不是装出来的,心底里隐隐有些温暖,脸上的笑容也深了几分,道,“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好好歇息一番便是了。” 打从东晋皇知道了他是行刺言世子和言世子妃幕后黑手的嫌疑人之后,便像是找到了打发他的借口,一下子就把他手上的权力给撸了下来。 赵清嘉早就知道东晋皇背地里寻了不少的法子想要把他撸下来了,如今便做个顺水推舟,干脆趁着这个时候好好地歇息一番。 可是赵清嘉不急,华知厚却急得快要寝食难安了,没办法,华知厚是华家的大哥,脑子虽然不比其他兄弟姐妹要灵活,但是为人却和他的名字一般,是个忠厚老实的。 华老爷征战沙场,在华家兄弟姐妹还很小的时候,便常常不在家,于是华知厚便担起了长兄为父的责任,而赵清嘉的年纪比他小,又是自家表兄弟,年幼时因为身子骨不好被养在华家几年,华知厚便早将他归为需要保护,很容易被欺负的弟弟这一类。 如今得知赵清嘉莫名其妙被人撸了权力,当了个架空太子,他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他思前想后,总觉得这事肯定和曲家的人脱不了关系,可是妻子在一旁劝着他,让他不要冲动误事,怕会打乱赵清嘉的计划,所以华知厚便忍了这么久,否则的话早就提刀上了曲家的门了。 赵清嘉这话倒是没有说假,除了幼年被放到华家生活的那几年,他还真的是很少有过如此悠闲的日子了,每日不用操心要处理什么事,不要处理别人给他使的绊子,乐得自在。 “可……”华知厚不是没有听出来赵清嘉语气里的轻松,可是如今正在疯传东晋皇有意要把赵清嘉这个太子给撸下来,换十八皇子顶上。 这下被东晋皇找到机会了,华知厚怎么可能不操心? “大哥,你就放心好了。”华家的六公子华知琦摇着小脑袋对华知厚说道,“而且我们都是斯文人,怎么能说动手就动手呢?” 华知琦今年八岁,和华知厚这个大哥相差了二十五岁,连华知厚的大儿子都比华知琦这个小叔叔要大上七岁了。 所以华知厚一直把这个最小的弟弟当做是儿子来养,原以为是个白嫩萌人的小正太,哪知道是个凶残货? 华知厚对上华知琦那闪烁着明亮光芒的大眼睛,默默地把脑袋转向另外一边—— 小弟,你说的话和你的表情根本对不上号啊,明明就是一副不动手干脆动刀子的表情! 严重图文不符啊啊啊! 这让身为大哥的华知厚觉得略心塞。 华知琦不知道一下子想到什么,忽然转头看向一旁没开口说话的华知晟,道:“对了二哥,我听说那日曲飞峰偷跑出来找你们麻烦,最后被人打得头破血流,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上门关心一下?” 华知晟:“……” 你确定你不是想上门找茬?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那么多。”华知厚端起了兄长的架子,因为他很清楚这个小弟肚子里有很多乱七八糟整人的办法,要是一个没看紧,准能出事。 原以为这句话能够镇住华知琦,哪知道他听完便是一摆手,一副大哥你看不起我的样子,委屈地道:“大哥,我做人也是很有原则的,只欺负比我小的,绝不欺负比我大的。” 众人:“……” 这算哪门子的原则? 华知琦小小年纪却摆出一副人生寂寞如雪的表情,叹道:“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木川,操家伙,我们去找曲家的小兔崽子聊一聊人生。” 说罢,便直接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招呼一旁的小厮,然后在华知厚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这这这……”华知厚已经说不出话了。 “大哥,如果你是想让我追上去的话,那么就不止是找曲家的小兔崽子聊一聊人生了。” 华知晟开口说道,全面贯彻他家小弟只欺负比我小的,绝不欺负比我大的原则,要是他去的话,那就得拉曲飞宇他们这辈出来聊一聊人生了。 华知厚看向华知晟,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自家弟弟怎么都长歪了的啊! 好心塞的华家大哥连忙追上了华知琦,唯恐自家小弟聊人生聊得过于投入了。 待华知厚和华知琦都走了之后,华知晟才看向赵清嘉,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敢用这样语气对他说话的,这兄弟里头也就只有华知晟一个了。 赵清嘉看了一眼华知晟,见他微眯着眼睛,那眼里倒是像盛满了温柔的笑意,但是赵清嘉却知晓,若是他不说实话的,华知晟绝对不会放弃的。 “别跟我说你真的被陷害了,曲家的人若是那么容易就能把你陷害了,你这太子的位置也不会做的这么久了。” 华知晟这下直接堵了赵清嘉或许会说出口的借口,因为他很清楚,打从曲妙灵当上曲贵妃之后,东晋皇就开始打压赵清嘉了。 这几年来,东晋皇、曲家或者曲系一派给太子一派使的绊子可不止一两个,却都让赵清嘉给硬走了过来。 特别是当华知晟在醉香斋遇到卿姑娘之后,就更加怀疑了。 “放心,这事我已知晓。”赵清嘉此时脸上虽然有笑容,但是却带着几分凌厉的冷意,“这不正好,让他对我卸下防备。” 赵清嘉所说的他是指谁,华知晟心里有数,帝王无情,哪怕是亲生儿子,未必比得上他眼中的权力。 “这么说来……”华知晟微微挑了挑眉头,“你是和言世子合作了?” 细想了一下,华知晟又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就是他们破坏了你的计划吧?” 华知晟指的是当初赵清嘉去滨城的事情,最后却被卿姑娘给捣乱了。 “不是言世子,是言世子妃。”赵清嘉倒是没有什么芥蒂的样子,毕竟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再说了,他们也算不上敌人,因为—— “滨城的事并不重要。” “也对。”华知晟了然地点了点头,毕竟当初赵清嘉去滨城,都是遵从东晋皇的吩咐的,即便是失败了,对他来说也无关紧要。 不过…… “你说和你合作的是言世子妃?” “嗯。”赵清嘉微微颔首,然后见华知晟神色有异,略带几分狐疑地看向他,问道,“有问题?”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华知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没。”华知晟摇了摇头,脸色略带几分古怪地道,“能和你合作……难怪不是普通人。” 听到华知晟的话,赵清嘉一愣,听华知晟的意思,似乎是已经见过卿姑娘了? 赵清嘉忽然想到了华知琦刚刚说的话,被打得头破血流?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华知晟是不会用这么血腥粗暴的办法的,唯有…… “曲飞峰的脑袋是被言世子妃给砸伤的吧?”赵清嘉笑着开口问道,语气却是十分笃定了。 华知晟听到赵清嘉的话,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但是看他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他已经见过言世子妃如此凶残的一面了。 “言世子妃为人一向率真,和她打交道倒是不用费心思。”赵清嘉这么对华知晟说,就是想暗示他卿姑娘是可信的。 毕竟比起和其他人打交道,对方还满肚子的心思,自己还得担心对方会不会临时反水,或者背后捅他一刀。 但是和卿姑娘,似乎没有这个担忧和顾忌,赵清嘉哪怕不是很了解卿姑娘,但是却也知道她这种人若能交心的话,那么就不用操心背叛这事儿。 可惜华知晟没抓住重点,他只是很想问赵清嘉是从哪里看出卿姑娘是率真而不是凶残的? 而且所谓的不用费心思,是指不用费脑子吗? 从他看过卿姑娘的处事作风看来,四个字概括——简单粗暴! 确实是不用费心思啊! 他原本在猜出卿姑娘的身份时就打算和她合作的,只是没想到赵清嘉竟然快踏一步罢了,现在将事情前后细想了一番,赵清嘉的腹黑加上卿姑娘的凶残—— 曲家这回怕是真的该栽了! * 得知言世子和言世子妃在明日即将进入洛邑,这次礼部侍郎打醒了十二分精神,甚至拿出了比之前迎接西夏和东凉还要认真的态度来处理这事儿。 没办法,谁让言昭华和卿姑娘之前的事情闹得太大了,让礼部侍郎根本不敢随便对待。 这段时间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安置在驿站,礼部侍郎为了刷好感,每隔一两天就派人去驿站给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嘘寒问暖。 不过好在派去的人都是人精,每次都是点到即止,既不会让人觉得失礼,又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因此当卿姑娘和礼部侍郎第一次会面的时候,卿姑娘倒是没有摆出什么架子来,再说了,虽然东晋皇和曲家联手了,不代表卿姑娘得仇视所有的东晋人吧? 礼部侍郎先是给言昭华和卿姑娘寒暄了一番,见言昭华神色虽然有些冷,但是却没有找茬,一边的卿姑娘更是笑意盈盈,便知道自己这些天所做的努力没有白费了。 这么一想,礼部侍郎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了几分,对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的态度就热络了几分。 说实在话,这样迎接的事情其实不难,只要对方不是太难搞的,自己再花点心思进去,绝对是一份不会出错的差事。 可是哪知道前任礼部尚书那么傻,竟然想到要巴结曲妙灵而弄砸了这事。 礼部侍郎在心里头暗暗地摇了摇头,对前任礼部尚书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点儿瞧不起。 这事他要是办好了,不就等于完成了东晋皇吩咐的任务吗?这样不比让曲贵妃给东晋皇吹枕头风要来得更好? 不过前任礼部尚书傻是他的事,礼部侍郎只知道东晋皇说了,这事他要是办妥了的话,那么就让他顶上礼部尚书的位置。 如此一来,礼部侍郎倒是更有干劲了。 比起之前的那个前任礼部尚书干的蠢事,现在这个礼部侍郎办事能力实在是出色太多了。 既然对方如此善意地对待他们,卿姑娘也愿意投桃报李,因此这次迎接十分地顺利,甚至顺利到将言昭华等人送进了驿馆之后,除了礼部侍郎,其他同行的官员都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之前因为某些传言,让他们对于这次迎接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可是当真的看到言昭华和卿姑娘之后,他们发现传言真的会害死人的。 虽然言世子为人冷了一点,表情少了一点,但是至少不会挑剔他们啊,而且言世子妃为人还那么识大体—— 我勒个去! 简直就是白担心了! 对于前任礼部尚书,他们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不作死不会死! * 待礼部侍郎他们一走,九九就对卿姑娘道:“幸好这个礼部侍郎不是个蠢的。” “你当东晋皇真的是傻的?” 卿姑娘对着九九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要是真的再派来一次和前任礼部尚书那么蠢的人来,东晋皇是不是真的想和西陵撕破脸皮了? “听说东晋太子的权力已经被东晋皇给撸下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九九看向卿姑娘,后者扬唇一笑,道,“放心,昭华已经开始动手了。” 给曲家的开胃菜才刚端上桌呢! ------题外话------ 么么哒,泥萌都粗来给我刷评论呗,月底来了,五分票和月票都交粗来吧(づ ̄3 ̄)づ╭?~ V213 狗咬狗,一嘴毛 “哟,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言世子妃啊。” 一道轻佻的男声响起,卿姑娘和九九一抬头,便看到院子外站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油光满面,身形微胖的男人,身着蓝色锦袍,身边正搂着一个身形妖娆的女子,而他们的身后跟着四个护卫。 卿姑娘抬眸看向男人,却对上了他淫欲外漏的目光,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她并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男人。 “郑德芳。”原本已经进去了的言昭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了,见卿姑娘的表情,便开口说道。 卿姑娘听到言昭华的话,眉头顿时间舒展开了,她转头看向言昭华,问道:“你不是进去了吗?” “见你没进来,就出来看看。”言昭华开口解释道,事实上是他听到了郑德芳的声音,所以才出来看看的。 卿姑娘微微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不点破,把脑袋转了回去,脸上带着笑,目光却冷冷地看向郑德芳,问道:“有事?” “没事。”郑德芳那淫欲的目光在卿姑娘和九九两人身上来回移动,最后落在卿姑娘的身上,带着几分打量和侵略性,然后笑道,“只是小生久闻世子妃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明明看上去就跟个中年大叔似的,还一口一个小生的自称,也不知道是他没有这个自觉,还是脸皮太厚了。 郑德芳落在卿姑娘身上的目光让言昭华觉得厌恶,一抬手,一股刚劲的掌风随即而出,直逼郑德芳的眼睛。 那掌风犹如实质一般,铺天盖地地朝他袭来,郑德芳心头一惊,倏地一声瞪大了眼睛。 就在那掌风即将刺穿郑德芳的眼睛时,跟在郑德芳身后的一个中年护卫连忙挺身而出,抬手就打出一道掌风,两股内力在空气中碰撞,两旁靠得最近的盆栽顿时间被波及,碎裂一地。 那中年护卫原以为接下言昭华的掌风不是一件什么难事,可是当他的内力真的撞了上去时,中年护卫只觉得浑身的真气乱窜,最后忍不住,噗地一声,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脚下步子往后倒退了两步,目光震惊地看向言昭华。 郑家当年对他有恩,所以当郑家父母请他这次前往东晋的来回路上保护郑德芳时他一口就答应了。 中年护卫虽然没有过于自信和自负,可是却觉得接下言昭华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青年一掌绝对不是一件什么难事,可是事实上却恰恰相反,他虽然接下了言昭华的一掌,却也受了点内伤。 可即便掌风被中年护卫给接住了,但是余波也伤及了郑德芳的眼睛,顿时间啊的一声惨叫起来,然后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再有下次,直接废了你。”言昭华收回手,冷声警告了郑德芳一句。 郑德芳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虽然没有流血,但是刚刚的掌风实在是太霸道了,让他的眼睛还有一种刺痛的感觉。 郑德芳怎么也没想到,言昭华竟然会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的,不,他们甚至连一句话都还没开始,他就已经动手了。 郑德芳先是被眼睛的刺痛感给吓住了,原以为会瞎了,可等刺痛感过去之后,便怒不可遏地朝着言昭华喝道:“言昭华,你敢对我动手?你是想引起……” 郑德芳原本是想说言昭华是不是想引起两国的纠纷,可是却忽然想到他们东凉和西陵似乎现在就在打着仗,还没想好怎么说来把自己的话圆回去,言昭华就直接开口了,一声冷喝:“滚!” 与此同时,一股磅礴的内力直接朝着郑德芳等人扑面而去,直把他们几个人给撞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九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要不要这么炫酷狂拽吊炸天?简直吓死个人了好吗? “走吧。”言昭华连眼角都懒得赏给他们,牵起卿姑娘的手就往屋子里走去。 九九回头看了一眼郑德芳,眼珠子一转,随即脸上挂上了笑眯眯的表情,不等他们站起来找人算账,九九转身就往里边走去了。 * 对于近日东晋皇对赵清嘉的一系列打压,太子一派的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得能跑到东晋皇面前摇着他的肩膀咆哮道—— 我家太子是无辜的嗷嗷嗷! 无缘无故怎么的就派人行刺言世子和言世子妃了呢? 太子一派简直就是想得脑壳都炸掉了,还是没能想出来啊,这太子和西陵言世子夫妻两人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脑子就算是抽掉了,那也是派人行刺曲家的人而不是毫无相干的两人啊! “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太子一派的人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肯定道。 别说太子一派的人想不明白了,就连曲系一派的人也莫名其妙,太子这是脑子抽掉了吧?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做出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 曲系一派的人一边怀疑的同时,还一边喜大普奔的,曲康还想着是不是他们曲系一派的人聪明了一次,能陷害得了赵清嘉,成功地栽赃嫁祸给他了。 没错,不仅太子一派的人不相信赵清嘉会派人行刺言昭华和卿姑娘,就连曲系一派的人也没有一个相信,傻了吧唧才干这样的蠢事好吗? 虽然他们是依附曲系一派的,但是不代表他们是瞎子,是聋子,看不见,听不见赵清嘉平日里的为人和处事。 赵清嘉为人温文儒雅,但是该狠的时候,手段绝对不会温文儒雅的,可以说赵清嘉这个太子做得十分出色。 怎料曲家无端端拿出个什么鬼长生不老药来,又勾起了东晋皇年轻时的雄心壮志,这才导致了赵清嘉通往登基的路上再次出现了波折。 不论是太子一派还是曲系一派的人都觉得赵清嘉是被冤枉的,可东晋皇却偏偏真的撸了赵清嘉的太子权力,这让所有人是又惊又喜啊。 惊的自然是太子一派了,而喜的自然是曲系一派了。 东晋皇这番举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之前疯传的传言,东晋皇想要撸了赵清嘉的太子之位,扶持十八皇子。 这事发生之后,传言更是愈演愈烈,最后甚至有人传出东晋皇连废太子的诏书都写好了,就等公布天下,一时之间,太子一派人心惶惶。 偏偏当事人赵清嘉却悠闲地与华知晟两人在华府内下棋,对于那些着急着要来找他一同想法子解决此事的人通通用一句话打发了—— 清者自清! 听到这句话,太子一派的人都快哭晕在厕所了,太子殿下你别这样啊我们好好地聊一聊人生啊要是出事了肿么办啊? 他们的心里话赵清嘉没有听到,想必即便是听到了,也不会有多大的反应了。 “近日废太子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连爹都忍不住跑来问我你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了。”华知晟执黑子,啪的一声落下,目光落在棋盘上,随意地开口说道。 华老爷如今有五十二岁,许是半生戎马的生活让他更加珍惜和妻儿相处的时间,所以打从退下来之后,华老爷一直都将时间花在妻儿身上,颇有一种颐养天年的感觉。 华老爷既然能面对千军万马而不胆怯,胆量自然是比一般人大的了,可是这次赵清嘉的事情却让华老爷再也淡定不下来了,顾不得在儿子面前露出不淡定的一面,连忙问了华知晟到底是怎么回事。 “劳舅舅操心了。”赵清嘉脸上挂着笑容,似是能想到华老爷急得胡子一翘一翘的模样。 这段时间赵清嘉放宽心地享受生活,整个人看起来开朗平和了不少,倒不像是以前那般将自己绷得紧紧的了。 华知晟抬眸看了一眼赵清嘉,见他神色平和,并没有什么着急之意,便问道:“这事,可是你们闹起的?” 华知晟这里的你们自然不是指赵清嘉和太子一派的人了,而是指赵清嘉和卿姑娘他们。 最近的传言传得那么厉害,肯定是有人在背地里操作的了,看赵清嘉并无行动,便知晓他早已有对策。 “错了。”赵清嘉摇了摇头,笑道,“曲家的人一心想着痛打落水狗,这传言便是他们让人散播出去的,言世子不过是助他们一把罢了,让他们也好知晓什么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什么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言昭华他们早就知道按照曲家人的尿性,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打压赵清嘉的机会的,他们最希望的就是最好能够一次性就把太子一派的人打沉,这样一来,离他们的目的又近了几分了。 如果换做往常,他们自然不敢那么嚣张的了,可是如今他们有了十八皇子,又有东晋皇这暗示性的举动—— 曲系一派的人撸起袖子,说干就干!机会都送到面前了还不懂得抓住那就真的是侮辱了蠢这个字眼了。 听到赵清嘉的话,华知晟倒是有些惊讶了,他还以为是他们先下手为强的呢,哪知道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看来你们已经很有把握了?”华知晟看着自己的棋子被赵清嘉截杀,也不生气,反倒是开口问道。 赵清嘉轻笑一声,眉宇间掠过一丝运筹帷幄的自信,然后道:“曲家就好比秋后的蚂蚱!” 蹦跶不了多久了。 “难道你就不怕太子一派的人背弃了你?”华知晟坏心眼地问道。 “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打死了也不能便宜别人。”赵清嘉抬眸看了一眼华知晟,眼里掠过一丝凶残的杀意。 听到赵清嘉的话,华知晟的表情一囧,倒是没有被他的眼神给唬住了,问道:“这话你打哪听来的?” 怎么一听就那么凶残? “呵呵……”赵清嘉不知道怎么的就咧嘴一笑,开口道,“除了言世子妃,还有谁能说出这番金玉良言?” 华知晟:“……” 这言世子妃倒是又一次刷新了他对她的印象啊,而且这算什么金玉良言啊? 只是华知晟看着赵清嘉一脸认同的样子,反驳的话还真的是说不出来。 听起来有点凶残,但是实际上好像也有点道理,没理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人反水了,还带着消息去投靠敌方的。 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可他竟然无法反驳,这种感觉真心塞! 赵清嘉看着自家表弟如此郁闷的表情,倒是很坏心眼地笑了起来了,随即想到曲家这段时间的表现,眼里掠过一丝暗芒。 * 曲家的人这几天可谓是春风得意的,仿佛能够看到他们曲家日后在洛邑如何称王称霸,一手遮天了,如果他们身后有一条尾巴的话,只怕早就翘上天了。 曲飞峰之前被卿姑娘打得头破血流的,虽然受了点罪,但是曲康却因此而取消了他的禁足,也因为这几天洛邑的风向都转了,让曲康心花怒放之余,便没有太约束曲飞峰了。 曲飞峰被放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想去找赵珣算账,上次被他坑了一把,这口气曲飞峰是怎么也咽不下。 可惜曲飞峰还没来得及去找赵珣算账,就被小厮一把拦住了,声泪俱下地喊道:“少爷,小赵世子他根本就是故意陷害您的,您要是真的去找他算账的话,岂不是中了他的计了吗?” 曲飞峰站在原地,皱眉看着小厮,神情有些松动。 见状,小厮哭喊得更加卖力了,道:“您想想,上次小赵世子明明对外宣称卧床不起,怎么一下子就那么大摇大摆地去醉香斋了?而且还那么巧就让您派人的人看见?他肯定就是故意的!” 其实小厮更想说的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小赵世子是在坑你少爷你还跟中了邪似的被他坑,你是脑子被人砸了一个坑吧? 只是这番话实在是太过于大逆不道了,所以小厮决定还是藏在心里头自己知道就好。 只是小厮所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醉香斋那么热闹的地方,赵珣怎么可能不知道?可他偏偏就去了,想必是真的有很大的可能是在挖坑给他跳的。 曲飞峰的脸色顿时间就不太好看了,可是却也没有傻到现在就冲去找赵珣的麻烦,不过不能找赵珣的麻烦,还有其他人呢。 “那天对我动手的人是什么身份有没有查到?”曲飞峰抬头看向小厮,他问的人是那天拿板凳砸了他的卿姑娘。 “没……没查到!”小厮在曲飞峰的目光注视下,简直就是要抱头鼠窜了—— 这根本不能够怪他啊,曲飞峰被打之后就发生了赵清嘉派人行刺言世子和言世子妃的事情,曲家的人都忙着打压太子一派的人,还有谁会太在意到底是谁砸得曲飞峰头破血流啊? 虽说曲飞峰是曲康的嫡子,但是孰轻孰重,曲康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小厮凭自己一人之力,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啊,只知道是个生面孔的,在醉香斋出现过。 “小的问过醉香斋的人了,可他们的嘴巴怎么也撬不开。”小厮很委婉地告诉曲飞峰,不是他不干活,而是别人不配合。 开玩笑,醉香斋是言昭华的地盘,他们又怎么可能出卖卿姑娘? 所以小厮查来查去,问来问去都没有一个结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曲飞峰皱起了眉头,正打算要不要再派人去查一查卿姑娘的身份时,有人进来禀报,说有人给曲飞峰下了帖子。 曲飞峰看了一眼下人递上来的帖子,眼睛顿时间一亮,对小厮道:“走,我们去宜春院。” 说罢,也不搭理小厮直接就往外走了,瞧他的背影,有几分急切的感觉。 * 宜春院。 已经换上了男装的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带着言巽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洛邑最有名的青楼,还顺便点了三个姑娘。 言巽欲哭无泪:“……” 夫人您别害我了爷知道了要找我拼命的啊啊啊! “怕个毛线球啊!”卿姑娘无语地朝着言巽翻了一个白眼,“是你女票女支又不是我女票女支。” 言巽:“……” 为什么这句话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的?而且……要是我女票还带着夫人您来的话,爷照样要剥了我的皮啊啊啊! “淡定一点。”九九扫了言巽一眼,然后道,“就算被你家爷知道了又怎么样?反正被罚的人又不是我们。” 言巽:“……” 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摔! “别傻站着了,快坐下。”卿姑娘朝着言巽招了招手,然后问道,“你说查到今天曲飞峰会来这里?” “嗯。”言巽一说到正事,也只能先收起那张怨恨的脸了,“曲飞峰的猪朋狗友包下了宜春院的花魁玉儿姑娘来宴请他。” “我记得上次小二你不是把他打得头破血流了吗?”九九微微一挑眉,她的眉毛已经加粗了一点,倒是九九挑眉的这个动作一做出来,有种迷人的英气。 “他的下半身控制了他的上半身呗。”卿姑娘开口总结道,然后看向言巽,问道,“郑德芳这几天来都点谁?” “也是玉儿姑娘。”言巽说道。 “这么说来,今天我们没来错了?”九九笑眯眯地说道。 没多久,宜春院的三个姑娘就进来了,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十分大方自在地一人搂住了一个,把最后一个推到了言巽的怀里。 软香在怀,言巽却僵住了,他看到卿姑娘和九九两人跟青楼熟客似的和那两个姑娘一边*,一边喂酒什么的—— 言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爷您要相信真的不是我带坏夫人的啊啊啊! * 曲飞峰来到宜春院的时候,老鸨李妈妈一看到他,便谄媚地笑着朝他迎了上去:“曲少爷,这么久没来,可想死我了。” 李妈妈半老徐娘的,却依旧风韵犹存,和曲飞峰打趣了两句之后便道:“卢少爷他们已经包下了玉儿他们,就等您来了。” 李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曲飞峰往卢少爷他们的雅间走去。 刚一进门,里面的人纷纷抬头看了过来,看到曲飞峰之后,各个面带笑容地迎了上来:“哈哈,曲少爷,你可算来了。” 这群人平日里都是曲飞峰的猪朋狗友,整日一起斗鸡走狗的,之前因为曲妙灵是贵妃的原因,他们巴结着曲飞峰,如今有传言说东晋皇决定撸下赵清嘉,改立十八皇子为太子。 这么看来,曲家日后定是要平步青云的,他们现在还不尽力地巴结曲飞峰,难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吗? 那些人谄媚地将巴结的话说得天花乱坠的,顿时间让曲飞峰有种众星拱月的感觉,眉宇间的得意之色深了几分。 “来来来,你们都让开,玉儿姑娘过来。”一个青年笑着对曲飞峰说道,“曲少爷你可不知道,玉儿姑娘说这段时间想你想得心肝都疼了。” 说话的青年身着蓝色锦袍,五官清秀,可却打扮得十分油头粉面,眼神略显轻佻,让人一看便不喜。 “卢少爷说的没错啊,曲少爷可得好好安抚安抚咱们玉儿姑娘的小心肝了。”其他的青年见卢少爷说出这番打趣*的话并没有引起曲飞峰的不悦,便纷纷嬉笑着开口附和道。 一边说着,众人也往两边退去,让身后的玉儿姑娘走了出来。 玉儿着绯红色细花褙子,内着青白色齐胸襦裙,勾勒出傲人婀娜的身姿,长如瀑布的青丝挽出一个简单的发髻,肤若白雪,五官精致小巧,朱唇细点,胭脂微拭,整个人如她的名字一般,是个如玉般的人儿。 玉儿朝着曲飞峰微微行礼,随即唇角微扬,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温柔似水般的嗓音响起,道:“玉儿见过曲少爷。” 曲飞峰一看到玉儿,眼睛都快要看直了,见她行礼,连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笑道:“数日不见,玉儿倒是和我生疏了?” 玉儿顺势站了起来,见曲飞峰握住她的手不放,也没有挣脱,任由了他去。 “刚刚卢兄等人所言,可是真?”曲飞峰笑着对玉儿说道,看到玉儿一脸笑意盈盈的模样,曲飞峰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跟被猫爪子挠过似的,痒痒的。 之前因为赵珣的事,后来又被卿姑娘砸了一板凳,曲飞峰可好久没有来宜春院了,如今见到了老情人,又怎么可能不心痒痒的? 玉儿朝着曲飞峰娇嗔了一声,道:“是不是真的,难道曲少爷还不知道?” 被玉儿的媚眼这么一抛来,曲飞峰顿时间觉得半边身子都酥了。 “来来来,别都站着了,快坐下。”卢少爷见状,脸上的笑容更深了,随即连忙招呼着众人坐下,玉儿自然理所当然地坐在了曲飞峰的身边。 不止是卢少爷,其他的青年见曲飞峰脸上满意的笑容,都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早就知道曲飞峰和玉儿两人是老相好,若不是因为玉儿是青楼女子的身份,曲飞峰早就将她抬进了曲府了。 而曲飞峰对这位玉儿姑娘喜爱的程度,甚至可以为了她一掷千金,这次他们请玉儿姑娘来讨好曲飞峰,果然是个明智之选。 曲飞峰一边搂着玉儿,一边和卢少爷他们谈笑风生,其他的人行酒令的行酒令,玩投壶的玩投壶,而和玉儿一起来的姑娘们则在对面弹个琴,唱个小曲儿,觥筹交错间,尽显一派纸醉金迷。 “曲少爷现在今时不同往日,日后可得提携提携一下为兄啊。”卢少爷像是喝了不少酒似的,脸上微微涨红,眼神带着几分迷离地对曲飞峰说道。 曲飞峰见了玉儿,心情非常好,听到卢少爷这番话,便笑道:“都是兄弟,说什么提携不提携的?” 不过说实在话,以前曲妙灵身为贵妃的时候,他们这些猪朋狗友顶多就是奉承他,但是如今用到提携二字,让曲飞峰觉得自己的地位又上升了一个程度。 听到曲飞峰这句话,其他的青年也纷纷来恭维他两声,好提携提携一下他们,毕竟如今曲家风头更盛从前,攀上他这座靠山,总是没错的。 * 郑德芳按照往常的时间来到了宜春院,当他点明要玉儿的时候却被告知玉儿已经被人前先一步包了。 李妈妈笑着对郑德芳道:“这位爷,咱们宜春院除了玉儿之外,还有很多漂亮的姑娘嘛,你看要不让另外一位来陪您?” 郑德芳微微皱眉,没想到竟然有人比自己抢先一步了,不过他也知道这里是洛邑不是京城,倒没有执着,刚想让李妈妈找另外一个姑娘来的时候,却忽然被一个醉酒的人给撞了一下。 “对……对不起!”醉酒的人道歉了之后,便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这位爷,您可有伤着了?”李妈妈连忙关心郑德芳,可哪知道郑德芳却忽然一把推开了李妈妈,道,“别给我左顾而言他的,本少爷就是要玉儿姑娘,快把她给我找来。” 听到郑德芳这么说,李妈妈的脸色微变,随即连忙给郑德芳解释,可偏偏后者不听,像是认准了玉儿似的。 李妈妈不说,郑德芳干脆自己一间房一间房地去找,李妈妈在后面看到郑德芳的举动,顿时间眼前一黑,险些晕死了过去,二话不说连忙追了上去要拦住郑德芳。 这要是真的让他一间房一间房找下去的话,只怕全部的客人都会被打搅了。 * “外面怎么那么吵?” 原本气氛融洽的雅间内,却从外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卢少爷听到曲飞峰这么问,怕他扫兴,便连忙让人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被点到名的青年刚走到门边,还没把门打开,就被人从外边一把推开了。 “你是谁?”青年愣了一下便开口问道,郑德芳一把推开了他,打量了一眼屋子里的人之后便朝着玉儿笑道,“我的好玉儿,原来你在这儿。” 卢少爷顿时间拧眉,看到郑德芳身后的李妈妈之后连忙质问道:“李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他那么难得的才把曲飞峰讨好,要是现在被人捣乱了的话,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卢少爷,我也不想啊。”李妈妈哭丧着脸,刚刚她想拦着郑德芳的,可是郑德芳身后的护卫却将她拦住了,让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郑德芳跑到这里来捣乱。 李妈妈又不傻,她当然知道最近曲家的风头有多盛了,她又怎么会想要得罪曲飞峰呢? 郑德芳没有搭理卢少爷的话,反倒是一脸嚣张地看向他们,然后道:“你们算老几,识趣的就把玉儿姑娘交出来,让她好好地伺候本少爷,否则的话,我们没完。” 听到郑德芳的话,卢少爷等人脸色纷纷一变,其中一个青年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让玉儿姑娘伺候?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听到青年这么说,卢少爷他们这边的人纷纷哈哈大笑起来,一脸鄙视地看向郑德芳。 虽然他们从未见过郑德芳,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他们这里可是有曲飞峰在,曲家的人如今连太子一派的人都被打压了,他们还怕谁? 青年刚刚说的那番话不能说没有半分想要讨好曲飞峰的意思的,毕竟玉儿再怎么漂亮,再怎么受欢迎,她也是一个青楼女子,可他刚刚那么说,就是无形中提高了玉儿的档次。 曲飞峰视玉儿如珠如宝,听到青年这番话,脸上虽然不显,心里头却很满意的。 “呸!不就是一个青楼妓子,本少爷看得上她是她的荣幸。”郑德芳并未见他们的取笑放在眼里,反倒是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看你们的样子,难不成你们也是玉儿姑娘的入幕之宾?” 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不顾卢少爷他们难看的脸色,继续道,“亏我还以为这位玉儿姑娘还真的是冰清玉洁呢,原来就是个残花败柳?” “你胡说八道什么?”刚刚说话的青年站了起来,一脸气愤地看向郑德芳。 他们谁不知道曲飞峰喜欢玉儿姑娘,要是被曲飞峰误会他们真的和玉儿姑娘有什么亲密关系的话,那么别说攀上他这个靠山了,只怕就妥妥地得罪他了。 “都给我打!”曲飞峰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在洛邑谁不知道玉儿就是他的老相好?郑德芳这么说,分明就是在羞辱他。 曲飞峰恶狠狠地道,“狠狠地打,打死了算我的。” 曲飞峰一声令下,卢少爷等人纷纷冲了上去,郑德芳身后的护卫也不是摆着看的,见状,一边护着郑德芳,一边和卢少爷他们交手,很快地,他们就从雅间里打到了雅间外,场面一下子就混乱起来了。 * 其他雅间里的客人和姑娘也都被惊动了,纷纷从雅间里走了出来,卿姑娘和九九、言巽三人也趁乱凑上前去看。 “住手!各位爷快住手啊!” 李妈妈看着他们一边打一边将宜春院里面的东西都打得破碎,顿时间欲哭无泪了,看着那些趁乱跑了的客人,李妈妈简直觉得曲飞峰他们这是在一刀一刀地剜她的心啊。 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已经完全打红了眼的曲飞峰等人根本没把李妈妈的话放在心上,该打的打,该砸的砸。 原本郑德芳是被护卫保护着的,但是不知道是谁趁乱拿酒壶砸了他的脑袋,顿时间怒了,一把推开护卫,就加入了打斗中。 从二楼一直打下一楼的大厅,到处都充满了打砸声,一些宜春院的客人们还有心情在一旁纳威助喊的。 李妈妈见状,连忙让宜春院的打手上前去分开他们,可惜效果不大,反倒是因为束手束脚的,打手们都被打了,然后……打手们也跟着打作一团了! “哈哈……”卿姑娘和九九两人看得兴高采烈的,卿姑娘对着九九竖起了大拇指,道,“你刚刚撒的是什么药粉?太牛逼了!” 没错,刚刚那个喝醉酒撞到郑德芳的人就是九九,她在那个时候就趁乱将药粉撒到郑德芳的身上。 那药粉的作用就是能让人情绪容易激动,而且不需要别人挑拨,就可以莫名其妙就暴躁起来的那种。 “疯狗粉!”九九哈哈一笑,随口就扯了这么一个名字来,笑道,“你看他们现在像不像是疯狗?” 郑德芳身上沾有药粉,在打斗的过程中也会让其他人也吸了进去,场面更加地不可控制了。 言巽在身后看得满脸惊恐:“……” 女人这种生物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凶残了? 等到有人报官,官差来到现场阻止的时候,曲飞峰和郑德芳双方都已经打得头破血流,惨不忍睹了。 李妈妈看到宜春院内遍地狼藉,眼睛一瞪,随即一道杀猪般的尖叫声响起—— “天杀的你们这帮兔崽子!” 随即两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 ------题外话------ 哈哈哈哈……曲飞峰这是出门一次就被打一次的节奏啊,这章够肥了吧?原本你想要写够一万字的,可是我怕周末审核比较慢,所以先发了。 么么哒,妹子们周末愉快哟(づ ̄3 ̄)づ╭?~ V214 一排猪头! “王奎,快去将他们全都分开。” 步大人看到不顾官差,还在打得热火朝天的曲飞峰等人,忍不住黑着一张脸对王奎吩咐道。 原本以为只是几个纨绔子弟之间发生了口角问题,可是步大人哪曾想到他们竟然发生暴力斗殴如此大场面的事情? “是,大人。”王奎应了一声,连忙招呼那些弟兄们把还在打个没完没了的郑德芳和曲飞峰等人分开。 可是已经完全打红了眼的曲飞峰等人又怎么可能把官差放在眼里?当即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官差拦路,他们便连官差也一并打了,场面再次失控。 步大人看着连官差都不畏惧的曲飞峰等人,气得嘴唇不断地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气得堵在胸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官差被打急了,干脆用武力镇压,如果换做平常,他们一个小小官差,怎么敢对这些纨绔子弟动手?可是如今是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不用暴力手段,绝对制服不了他们。 步大人看到场面被控制了,脸色才没有那么难看,刚想让王奎他们把他们全都带回去好好地审问一番时,却忽然有人嚣张地开口道:“你算什么东西,敢绑本少爷?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步大人听到这话,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吼道:“王奎,把刚刚说话的人给本官带出来。” 他倒想看看是哪个纨绔子弟竟然嚣张到犯了事还敢那么张狂的? 步大人为人正直不阿,不管是皇亲国戚犯了错,还是世家纨绔犯了罪,只要栽到他手上的,他一样会秉公处理。 原本来说,步大人只是个京兆尹,洛邑的世家那么多,他断不可能那么无所畏惧地就去得罪所有人的,可惜他的岳父是洛邑出了名铁面无私的御史大人。 御史大人是谁?那就是专门抓你的小辫子的人啊,于是谁还敢再报复步大人啊? 否则这位御史大人在东晋皇面前把你扒了个精光,把你所做过的事情全都捅出来的话,到时候就真的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了。 然后久而久之,世家的那些纨绔子弟都被长辈们警告了,犯事可以,只要别栽到步大人的手上,以后遇到他,最好就是绕路走! 所以这么久了,步大人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的,莫名其妙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囧! 王奎就刚刚说话的人拎了出来,可是—— 没有一个人认得出他是谁! “他是谁?”步大人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那人几眼,还是分辨不出来,就问向一旁的王奎。 王奎比他更迷茫,一个被揍得跟猪头似的,谁能认出他的谁啊?精金火眼都没有那么厉害好吗? “我是曲飞峰。”被揍得跟猪头似的曲飞峰已经很不爽了,见步大人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就更加不爽了。 他好歹是曲康是嫡子,是曲妙灵的胞弟,步大人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是怎么回事?看不起他们曲家吗? 曲飞峰可没有忘记之前在醉香斋的时候步大人对他是什么态度的,上次不相信他说真话,这次竟然嚣张到假装不认识他吗? 真的以为有个御史大人的岳父就了不起了吗? 曲飞峰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被揍得有多惨,所以见步大人这么问,主动把他归为是故意而为之的。 步大人听到曲飞峰的话,顿时间脱口而出:“怎么肿了那么多?”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以前的曲飞峰虽然是纨绔,但是模样还是长得不错的,可是现在脸肿了一倍不止的曲飞峰怎么看,都很难和他的身份挂上钩啊! 听到步大人的话,周围的人忍不住噗嗤噗嗤地笑了起来,曲飞峰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步大人轻咳一声,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曲飞峰身后的一排猪头,因为太过于难分辨,所以干脆让他们自报家门。 听到一连串都是纨绔子弟的名字,步大人脸色黑了,冷声质问道:“你们倒是给本官说说,好端端地怎么就聚众滋扰生事?” 以前步大人不是没有遇过世家的纨绔子弟发生口角,斗殴闹事的,但是还是第一次遇到情节如此严重的,一个两个都被打得跟猪头似的,足以可见当时下手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的顾忌了。 而且这里面聚众滋扰生事的人还有一个是东凉来的使臣,这下好了,一个处理不妥,就成了两国之间的纠纷了。 正当步大人在质问曲飞峰他们的时候,一旁被刺激得晕倒了的李妈妈被人掐人中给掐醒了,随即看到步大人,当即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扑倒在步大人的面前哀嚎道:“步大人,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步大人何曾见过这种架势?被李妈妈吓得往后倒退了两步,呵斥道:“做什么?给本官好好说话。” 李妈妈也听说过步大人的正直不阿,当即不敢放肆,乖乖地站了起来,然后步大人问了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越听下去,步大人的脸色就更黑一层,李妈妈说到最后,步大人都已经黑如锅底了,他冷声问道:“也就是说,他们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而大打出手?” 李妈妈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是。” 没办法,步大人板着一张脸的时候表情实在是太威严了,让人不敢放肆。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步大人冷眼一扫,问道,“那玉儿姑娘是谁?给本官出来。”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长得如何天姿国色,倾国倾城,才能让这些纨绔子弟如此大打出手。 玉儿听到步大人的话,当即微低着脑袋,抬着手遮住自己的脸走了出来,闷声闷气地朝着步大人行礼,道:“玉儿见过步大人。” “把手放下,抬起头来给本官瞧瞧。”步大人瞧见玉儿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就不喜,完全想不明白这群纨绔子弟到底是为什么因为一个青楼女子而如此自掉身价。 玉儿犹豫了片刻,却在步大人的命令下不得不放下了手,抬起了她的头。 嗬! 不仅是步大人,就连曲飞峰他们也被玉儿的模样给吓了一跳,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看起来狼狈不堪。 而且不知道被谁打了一圈眼睛,使得她的右眼眼皮有些肿,看起来竟然有种大小眼的感觉。 和之前的美若天仙相比,现在玉儿简直有些惨不忍睹了。 “你们就是为了她大打出手的?”步大人简直觉得自己脑袋都不够用了,这样一个女子,竟然也值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 曲飞峰和卢少爷他们都傻眼了,不对啊,他们之前看到的玉儿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许是曲飞峰他们的眼神过于赤果果,让玉儿觉得自尊心受创了,当即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如果换做以前,他们或许会怜惜一个哭得我见犹怜的美人儿,可是如今玉儿这张脸……还是算了吧! 步大人简直就是没眼看了,当即让王奎就一众闹事的纨绔子弟全都带回去。 “那步大人,我们宜春院变成这样……”李妈妈见步大人要走了,连忙上前询问道。 “放心,本官一定会让他们按原价赔偿你的一切损失的。”步大人开口说道。 虽然他对青楼无感,但是这事明显是曲飞峰他们的错,自然不能让宜春院自己承担损失了。 听到步大人的话,李妈妈松了一口气。 待步大人他们带着曲飞峰他们离开之后,李妈妈看着宜春院满地的狼藉,还是觉得心痛到难以复加,重新整顿就得关门,这生意损失谁给她赔偿啊? 好端端的,他们怎么就遇到这门子糟心事呢? *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从宜春院出来之后就直接回驿馆了,这一路上,两个家伙就一直笑个没完没了。 言昭华正听着楼三禀报西陵洛阳的消息,就看到卿姑娘和九九两人一边从外边走了进来,一边哈哈哈哈地大笑着,跟在她们两人身后的言巽则囧着一张脸。 卿姑娘:“哈哈哈哈……” 九九:“哈哈哈哈哈哈哈……” 言巽满头黑线,这一路上他一直都被卿姑娘和九九两人的笑声摧残着,路上的百姓还对他们投来了诡异的目光,要不是两人言巽都不敢反抗,他早就想要表示他和这两个蛇精病不熟了。 言昭华和楼三见卿姑娘和九九两人进来之后还笑个不停,险些笑得痉挛,便将疑惑好奇的目光落到了她们身后的言巽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 言巽囧着一张脸看着言昭华和楼三:“……” 我也母鸡啊! “哈哈哈哈……咳咳……”卿姑娘笑着笑着,自己把自己给呛住了,一旁的言昭华一脸的无语,抬手将自己吹凉了的茶递到卿姑娘的面前,道,“快喝点茶。” 卿姑娘也不介意和言昭华用同一个杯子,接过之后便大口大口地喝下了,茶水的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一杯茶喝进去之后,卿姑娘便停止了笑声,而九九的笑声也渐渐地弱了下去。 言昭华看了一眼卿姑娘和九九两人身上的男装,微微挑了挑眉头,冷声问道:“你们去哪了?” “去一个有很多男人和女人的地方。”卿姑娘睁着眼睛回答言昭华。 言昭华的表情一冷:“说人话。” 卿姑娘一扁嘴:“青楼。” 言昭华微微眯起眼睛:“……” “等等等等……”见言昭华隐隐有种不悦的感觉,卿姑娘当机立断地道,“都是言巽带我们去的。” 言昭华将冰冷的目光落到了言巽的身上,后者顿时间要给卿姑娘跪了:“……” 六月飞霜惨绝人寰啊! 言昭华当然不相信卿姑娘所说的了,挥挥手,让楼三和言巽两人先出去。 言巽顿时间看向言昭华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爷属下就知道您还是一如既往的英明神武明察秋毫精明能干……啊! 待言巽和楼三两人退下之后,卿姑娘才跟言昭华解释了为什么去宜春院,说完之后卿姑娘自己忍不住乐了,继续笑哈哈地道:“昭华你是没看到那个场面,一箭双雕,实在是太精彩了。” 卿姑娘一想到刚刚曲飞峰和郑德芳两人都被揍得跟猪头似的,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畅快之意。 听到卿姑娘的话,言昭华也忍不住笑了一声,道:“难怪我说今早你怎么一大早就那么兴奋。” 敢情是去干坏事了? 卿姑娘笑眯眯的,然后问道:“刚刚楼三来跟你说什么?西陵的事情吗?” “嗯。”言昭华点了点头,然后道,“洛阳那边传来消息了。” “嗯?”卿姑娘的眉头一挑,刚刚的问话她也是这么随口一问的,倒没想到倒是真的,“洛阳怎么了?” “曲家派人去过卿家了。”言昭华神色淡淡地道,“刚刚楼三说,是爹派人传来消息的,截止前天为止,卿家已经受到了三次夜袭。” 卿姑娘的神色顿时间一肃,连忙追问道:“那有没有人受伤?” “二哥为了救二嫂受伤了,另外二嫂受到了惊吓,经过太医诊脉后才发现已经有身孕了。”言昭华倒是没有隐瞒,直接就跟卿姑娘她们说了。 “清清怀孕了?”卿姑娘瞪大了眼睛,能让言昭华喊二嫂的,也就只有和她比较亲近的石清清了。 “嗯。”言昭华点了点头,然后道,“爹让你不用太担心,就算他们挡不住,还可以去密道躲一会。” 听到言昭华这么说,卿姑娘倒是放心了很多,随即冷笑道:“曲家的人倒是大手笔,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派了三拨人去找爹他们的麻烦了,看来我们下手还是轻了。” “爹说那些人都身手不凡,其中有一部分像是宗室培养的暗卫,应该是东晋皇的人。” “哼,反正他们就是蛇鼠一窝。”卿姑娘冷冷地道,刚刚她还觉得坑了曲飞峰他们一把挺高兴的,结果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扫兴了。 “没事,反正后日就是百日宴了,到时候就轮到我们大展身手了。”九九知道卿姑娘她是担心卿四郎和壮壮、绵绵他们,便岔开话题。 “那倒也是。”卿姑娘的眼里掠过一丝冷光。 ------题外话------ 这两三天不知道为什么肠胃好不舒服啊,老是腹胀,啧,难道是吃太多豌豆了吗? V215 再遇渣娘! 四月十七,东晋十八皇子的百日宴。 卿姑娘不是东晋人,所以不需要入宫觐见,便到了下午才拾掇了一番带上九九和言昭华一同入宫了。 临出驿馆时,恰好碰到了也要入宫的东凉使臣和西夏使臣。 卿姑娘扫了东凉那边,郑德芳原本肿得跟猪头似的脸不知道擦了什么药膏,看上去倒是消肿了很多。 而站在郑德芳身边的是一个五官刚毅的男子,眉宇间和慕容铮有几分相似,看样子应该就是东晋的六皇子慕容昊了。 慕容昊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显得有些沉默寡言。 郑德芳原本有些蔫蔫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天被打了一顿的原因,不过见到卿姑娘他们,刚想开口,一边的慕容昊便冷眼扫了过去,惊得郑德芳犹如老鼠见了猫一般,连忙噤声了。 卿姑娘察觉到慕容昊和郑德芳两人之间的举动,微微地挑了挑眉头,倒是多看了一眼慕容昊,随即收回视线。 慕容昊却没有和言昭华他们多言,稍稍打过招呼便带着郑德芳先走一步了。 郑德芳虽不甘心,但是想到那日言昭华亮出那一手,而且又被慕容昊警告,只能够按下心头的不甘,跟上了他的脚步。 待慕容昊和郑德芳等人离开之后,兰怀信才笑着对卿姑娘和言昭华道:“阿宁,昭华,今天小心点。” 兰怀信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眼底里却掠过一丝担忧,显然他也想到了如果曲家的人真的要动手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今天的百日宴。 五皇子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兰怀信,虽然说当年卿家和曲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也有不少人记住了这事。 可是五皇子在西夏并算不上有多得宠,一边要应付兄长们的猜忌,一边又要执行六公主的命令当兰怀信的护草使者,哪里有多余的时间去关心卿姑娘他们的事情啊? 所以虽然知道兰怀信和卿姑娘言昭华他们认识,却不明所以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不过五皇子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什么叫做好奇心害死猫了,既然兰怀信敢那么直接地在他的面前对卿姑娘和言昭华说这句话,想必也是信任他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 想通了这点,五皇子倒是收起了好奇心,乖乖地站在兰怀信的身后当一个背景板了。 “兰大哥放心。”卿姑娘应了一声,她扫了一眼兰怀信的身后,除了五皇子之外,还有两个护卫,卿姑娘问道,“兰大哥身边可有人保护?” 卿姑娘在滨城的时候就知道西夏的兰丞相为了嫡长子兰怀信的安全,从小就给兰怀信培养了一支暗卫,特地用来保护兰怀信的。 当时在滨城,卿姑娘曾见过兰怀信身边有两个护卫,虽然说都是暗卫,但是至少得有两个人在明面上保护兰怀信,至于暗地里有几个,卿姑娘倒是真的不清楚,不过听言昭华和兰怀瑾提过,倒是不少。 如今卿姑娘的内力打通了,可是却明显地感觉到站在兰怀信身后的两个护卫底子并不深厚,看样子应该只是一般的护卫,而暗地里却只能够发现有四人在暗处保护。 这和言昭华、兰怀瑾两人说的完全不符,因此卿姑娘才会多问一句。 “放心。”兰怀信朝着笑笑,然后道,“好歹我也是西夏使臣,而且身边还有皇上派来的护卫,不会有事的。” 卿姑娘不傻,仔细想了一下便知道兰怀信是什么意思了,当即心里头既是感激,又有几分内疚。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说谢谢的话有点太矫情见外了,兰怀信会这么做,无非就是把她当做自家妹子看待。 这么一想,卿姑娘伸手直接探过九九的肩膀,后者一愣,下意识地一抬手,挡住了卿姑娘的动作。 卿姑娘不理,和九九交手一番之后,成功从她的后颈处的领子那里勾出了一小包东西。 看到卿姑娘手中的东西,兰怀信和五皇子等人有些惊讶,卿姑娘却没有理会,反倒是将那小包东西塞到兰怀信的手中,然后道:“兰大哥,别小看这里边的药粉,它的药性极强,只要让它沾到对方身上就可以了,必要时可以救你一命。” 今天入宫谁也不知道曲家的人有什么打算,正如兰怀信所说,他是西夏派来的使臣,想必曲家的人也不会随便动手,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兰怀信也没有推脱,接过之后便笑道:“希望不会用到它。” 卿姑娘没有和兰怀信聊太久,将救命的药粉交到他手上之后,双方便一前一后离开了驿馆。 待兰怀信和五皇子离开之后,九九才朝着卿姑娘翻了一个白眼,道:“你倒是会做人,拿着我的东西去还人情。”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却没有半点不高兴的神色。 卿姑娘抬手打了一把九九的肩膀,然后一脸羞涩地道:“别这么直接啊,人家会脸红的啦。” 九九满头黑线:“……” 我擦现在好想打死她肿么办? 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听出她是在夸奖她的? * 虽然说今日是十八皇子的百日宴,曲贵妃和十八皇子才是主角儿,但是东晋皇后怎么说也是后宫之主,不管入宫觐见的命妇是曲家的人,还是曲系一派的命妇们,都得先到东晋皇后的长乐宫。 东晋皇后的母族姓华,因此也称之为华皇后。 此时,入宫觐见华皇后的命妇们在长乐宫这处逗留了片刻,便陆续离开,赶往曲妙灵的碧云宫了。 待曲系一派的命妇们跟着曲家的命妇离开之后,长乐宫内只剩下华府的命妇以及太子一派的命妇们。 其他的命妇们偷偷地瞄了一眼主位上的华皇后,生怕刚刚离开的那些命妇们惹恼了华皇后,连累她们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坐在主位上的华皇后螓首蛾眉,虽是半老徐娘,却不显老态反倒是透着一股风韵,此时她正坐在那儿,姿态端庄,不苟言笑的模样显得有几分威严。 只是此时她的脸上并没有半分不悦的神情,对底下那些命妇们试探的目光,也视若无睹。 在场的命妇哪个不是人精?自然不会随便开口提起那些离开的命妇们了,就拿最近洛邑发生的事随口说说,一时之间,气氛倒是融洽和谐。 没过多久,华皇后身边的心腹唐嬷嬷附在华皇后耳边低声了说了一句,华皇后神色没变,微微颔首表示已知晓,随即继续听着底下的命妇们说着趣事。 待一命妇说完前日曲飞峰他们在宜春院大打出手的事之后,华皇后忽然开口,话里大致的意思就是说今日曲妙灵和十八皇子才是主角,没必要一直待在长乐宫这儿,让他们去碧云宫走一下场。 华皇后入宫多年,不仅在宫中有威严,面对这些命妇们的时候也很有威望,听到华皇后这么说,谁没听出来其实她这是在赶人了?不过她们也没有说什么,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鱼贯而出地走出了外间。 “难不成太子真的被打压了,不然皇后娘娘怎么对这事完全无动于衷?”应昌伯夫人一走出外间,忍不住开口说道。 刚刚曲家的命妇那么嚣张地带着其他命妇一同离开,这简直就是在给华皇后打脸啊,可是华皇后却完全无动于衷。 跟在应昌伯夫人身边的少女乃是应昌伯府的嫡小姐——王曼,听到应昌伯夫人这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娘,慎言!” 她们还没有离开长乐宫呢,这话要是传到华皇后的耳朵里,那可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了。 “我说的又没错。”应昌伯夫人听到自家女儿的话,表情忍不住掠过一丝慌乱,左右看了一眼,见其他的命妇离她们较远,周围又没人,才稍稍镇定下来,故作满不在乎地道,“就算到了皇后娘娘面前,我也是这般说的。” 王曼微微叹了口气,知道自家母亲爱面子的性子,倒是没有和她较真,而是劝道:“总之在宫中,慎言总是没错的。” 应昌伯夫人爱面子,但是更爱小命,听到王曼这么说,点了点头,不过却还是道:“原先我和你爹还想着让你在太子面前得个青眼,可是如今,还是先放放吧。” 虽然依着应昌伯嫡小姐的身份想当赵清嘉的太子妃是不可能的,但是当个侧妃还是可以的,只是现在这样的局面,谁知道赵清嘉能否翻身呢? 王曼听到应昌伯夫人这话,却是沉默了,却不经意地一扫,瞧见一个清瘦颀长的身影朝着外间走去。 哪怕离得远,王曼还是认出了那个身影就是东晋太子赵清嘉。 * 赵清嘉今日一身正装,显得身形颀长,比起那日在华府的眉宇温和,现在的赵清嘉显然多了几分冷峻和内敛的霸气。 赵清嘉朝着华皇后行礼之后,开口道:“母后,听唐嬷嬷说曲家的人又惹您不悦了?” “不碍事。”面对自己的儿子时,华皇后脸上的表情显然温和了许多,看了一眼一旁的唐嬷嬷,然后道,“嬷嬷也是的,这点小事何必和清嘉说?” 赵清嘉笑道:“嬷嬷这也是关心母后罢了。” 华皇后也不是真的要怪罪唐嬷嬷,毕竟唐嬷嬷是她的奶娘,打小看得她长大,情谊自然不一般的了。 母子两人说了一会体己话,便开始转入正题了,华皇后先开口,说道:“想来今晚曲家的人就会动手,你有何打算?” “母后放心。”赵清嘉的神色并未担忧之意,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罢了。” 赵清嘉和华皇后两人虽是母子,感情也很好,但是赵清嘉和卿姑娘他们合作的事情并未告知任何人,哪怕是华皇后。 不过连华知晟也能猜到一二,那么华皇后在宫中生存了这么久,不可能半点儿都猜不到的。 只是赵清嘉不说,有他的理由,华皇后也没有非得要一清二楚。 “你有打算就好。”华皇后点了点头,随即笑道,“你舅舅前几日还急吼吼地跑进宫来问我怎么回事,事成之后你好好地跟你舅舅告罪一番,你舅舅自幼疼你,可千万别寒了他的心。” “母后教训得是。”赵清嘉点了点头,不过想到华老爷那暴躁的性子,只怕这告罪得做好挨揍的准备了,不由得脸上就露出了一个苦笑。 华皇后看到赵清嘉脸上的这个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母子同心,想到一块儿去了,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 卿姑娘和言昭华他们入宫后,并不需要去觐见华皇后或者曲妙灵,不过却在半路遇到了曲家的人。 卿姑娘眼神冷冷地看着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的曲絮等人,除了曲絮之外,还有几个命妇。 “无忧,你身上的伤可是好了?”曲絮脸上带着笑容,柔声地开口问道,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带着几分慈爱,仿佛是一个亲切的母亲。 可卿姑娘他们却知道曲絮这个人的心有多硬,对于她这个举动,卿姑娘嗤之以鼻,并未回答,而是带着言昭华他们绕路而走。 曲絮的脸色微微一冷,而跟在曲絮身边的其中一个命妇见到卿姑娘如此没礼貌,当即忍不住开口训斥道:“曲姑奶奶怎么说也是言世子妃你的生母,如此目中无人,简直就是大不孝。” 听到那位命妇的话,言昭华脚下的步子一顿,回头冷冷地扫了一眼,目光锐利到让人望之而生畏,那位命妇更是莫名地觉得一股寒气从脚下窜起。 卿姑娘虽然不如言昭华面冷,但是板起一张脸来的时候,气势也不弱,只听见她冷冷地说道:“这位夫人,在洛阳,谁人不知我卿靖宁的生母是个厚颜无耻,卑鄙下作之人,为了一己之私,出卖*,欺骗他人感情,甚至心狠手辣到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狠手,人人都说她该天打五雷轰,你说这位曲姑奶奶是我的生母,你是觉得她也如同我生母一般厚颜无耻,卑鄙下作,活该天打五雷轰吗?” 那位命妇一噎,竟说不出话来! 其他的几位命妇也不曾想到卿姑娘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顿时间愣在那儿看着卿姑娘。 卿姑娘抬眸,看向曲絮,眼神中并没有半分亲近之意,反倒透着一股厌恶的疏离,可她的脸上却挂着笑容,温软的嗓音中透着一股冰冷的杀意:“曲姑奶奶是吧?我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倒不像我那该遭五雷轰的亲娘,我是她的女儿,和她沾上关系那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你和她无关,就没必要沾上关系了,否则的话别人误以为你和她一样都是这样心狠手辣,表里不一的人那就不好了。”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像我亲娘那么让人恶心的了,可怜我爹当年好好的一个有为青年,竟然被我那天杀的亲娘给看中了,难逃她魔掌,被她玷污了就算了,还白白受了五年骨肉分离之苦。” “不过好在,幸好我还有几分用处,值得让我亲娘将我从坟墓里挖出来,否则的话,只怕我和我爹就从此天人永隔了,你们说,这样的女人是不是该天打五雷轰,死了还应该拉出来鞭尸才对?” 卿姑娘越说,脸上的笑容越盛,最后竟然还笑眯眯地询问曲絮和几位命妇的意见。 跟在卿姑娘身后的九九打从卿姑娘说的第一句话开始便忍不住低头在偷笑了,直到她说完,简直恨不得鼓掌大笑了,特别是卿姑娘最后一句询问曲絮她们的话,简直是太绝了! 这样让她们怎么回答? 几位命妇心里头想的和九九一样,这让她们怎么回答? 凭良心讲,卿姑娘所说的那位生母也确实是太招人恨了,可是正主儿就在她们身边,而且还是她们巴结的对象,就算是昧着良心,她们也不能说一句对啊! 原本想着在曲絮面前卖个好的那位命妇现在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原本想拿孝道压卿姑娘一头,可是哪知道竟然被她倒打一把了。 世人重视孝道没错,但是若是生母是这样的人,恐怕还真的没人会说卿姑娘不孝的了,反倒还会因此而怜悯卿姑娘从而诅咒她的生母。 见曲絮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卿姑娘才冷笑一声准备离开,哪知道此时曲絮却开口了,道:“无忧,总有一日,你会回心转意的。” 说罢,她便带着命妇们离开。 “她有什么脸说出这句话?”九九忍不住说道,见卿姑娘脸色不对,便问道,“小二,你怎么了?” “没。”卿姑娘摇了摇头,她只是看到曲絮身后的一个侍女有些面熟罢了,不过只看到一个侧脸,不太清楚,对言昭华他们道,“我们走吧。” 而与此同时,原本守在宫门外的郎五却瞧见楼三朝他这边来,神情有些急切和凝重。 楼三来到郎五面前,沉声道:“出事了!” 郎五脸色顿时间一变! V216 曲家乐极生悲 掌灯时分,离饮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众人先落座。 卿姑娘和言昭华挨着坐,而九九则站在卿姑娘的身后,她眼睛扫了一眼全场,由于这次各国派来的使臣都只有两个人,所以这次饮宴都是两人一桌,左右排开。 因为东晋皇还没来,所以众臣比较自由,离三国使臣较近的比较矜持一点,离得远的却没有这个顾忌了,和相熟的人说着话,场面一派热闹。 扫了一眼之后,九九便收回了视线,低声对卿姑娘道:“小二,我出去转几圈,很快回来。” 卿姑娘知道九九这是想要出去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什么事情来,便点了点头,低声道:“去呗,你自己小心一点就是了。” “放心!”九九的眉宇间掠过一丝自信的神采,“我连情报局都闯过了,还怕这里?” 听到九九说到这个,卿姑娘的眼里忍不住闪现出一抹笑意,九九说的那次闯情报局的事情她记得,因为她也一同参与过。 当时情报局a组的人把情报压下,不肯让他们知道,于是九九和卿姑娘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大闹情报局,不仅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情报,还把其他的情报一并偷了出来。 这次的事情让情报局a组和他们几个结下了梁子,以后每次有任何情报,他们都不愿意帮忙,甚至为了防他们把最新设计的警报系统给用上了,怕的就是他们再来闯一次。 可惜这些对于卿姑娘和九九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几次交锋之后,情报局a组的人终于不敢惹他们了。 没办法,他们不仅将情报偷走,而且还将他们的情报打印了几百份,一份一块钱卖给其他组,坑爹的,那可是他们没日没夜查到的成果啊,简直是要气得情报局a组险些哭晕在厕所! 惹上这帮煞神,简直就是找死啊! 九九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没有人会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的,不过为了避免引起曲家的人的注意,所以九九行动还是挺小心的。 待九九离开之后,言昭华才开口低声问道:“九九自己一个人能行?要不要让言乾和她一起去?” 虽然说入宫不能够随便带人进来,但是他们是别国的使臣,自然没可能把自己的安全交到别人的手上的了。 听到言昭华这话,卿姑娘倒是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头了,没办法,言昭华的性子本来就是比较冷的,也可以说天性凉薄,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有一种关我屁事的态度。 可是渐渐地,卿姑娘却发现言昭华会因为某人某事和她有关系而操心,而不是在那种懒得搭理的态度,如今更是因为九九和她的关系而主动询问对方的安全—— 啧! 要知道平日里言昭华对九九都是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样子,而九九也对言昭华挺犯怵的。 “不用,九九自己一个人能行,而且她身上还有不少宝贝呢。” 卿姑娘虽然有点担心九九,但是更多的是相信她,而且九九身上多得是毒药和稀奇古怪的东西。 言昭华倒是没有勉强,不过却问道:“情报局是什么地方?” 乍一听名字很容易理解,大概就是和收集情报有关,可是情报局是什么地方?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言昭华有楼三和言巽他们这些情报探子,自然也多多少少的要知道其他的情报探子的情况了。 可是言昭华仔细想了一下,却也真的没听楼三和言巽他们说过有这个地方的存在,而且听九九刚刚的语气,那个叫情报局的地方守卫竟然比皇宫还要森严? 这就让言昭华有些听不太懂了,而且隐隐有些好奇,因为看卿姑娘刚刚的反应,似乎不是九九自己自吹自捧出来的一个虚构的地方? “额……”卿姑娘卡壳了,这让她怎么说?难道告诉他她和九九说的情报局这个地方是在二十一世纪?唔,估计言昭华听完之后又会问什么是二十一世纪了。 “唔!”卿姑娘眼珠子一转,然后开口道,“这个以后再对你说。” 言昭华听到卿姑娘这话,倒是没有再追问下去,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头却对这个情报局的地方念念不忘。 楼三和言巽他们这个情报探子能力已经算很强了,可是听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对情报局的态度,这是一个实力不算弱的情报组织,可是他们竟然一无所知? 这对楼三和言巽他们来说,真的是一个打脸的事。 言昭华微微眯起眼睛,如果这个情报局是真的存在的话,那是到底是他们的实力太弱了,还是对方的隐藏能力太强了? 卿姑娘看到言昭华这个样子,又怎么会猜不到他心里头在想什么,顿时间开口说道:“你们查不到是正常的。” 因为这根本就不在他们这个世界。 后面的那句话卿姑娘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头默默地说道。 可是正是因为她不说,所以言昭华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听到卿姑娘前一句话,言昭华的脸都要黑了,这是什么意思?查不到是正常的?阿宁是在鄙视他手下的人的实力吗? 别说言昭华,就连卿姑娘自己的话刚说出口自己就忍不住先囧了,这话说得,她都不好意思听了。 卿姑娘默默地检讨自己,当初和言昭华认错,结果越认越错,这下安慰言昭华,结果人没安慰到,反倒是往人心窝窝里直戳了。 卿姑娘表情囧囧的,以前她在国安部肆意张狂了那么久,哪里试过什么认错和安慰的?结果业务不熟悉,直接把自己给坑了! 结果把自己坑惨了的卿姑娘脑子一抽,眉眼弯弯地对言昭华道:“我家昭华棒棒哒!” 噗嗤! 言昭华原本黑着一张脸,结果听到卿姑娘这句话忍不住笑出声了,看着卿姑娘一副卖萌的样子,眼里的笑意更盛。 原本卿姑娘自己说完了有点囧,但是看言昭华笑了,倒觉得就算囧也无所谓了,反正都是老夫老妻啦! 不多时,慕容昊和郑德芳也带着人来了,看到他们的时候卿姑娘还有些好奇,毕竟慕容昊和郑德芳比他们走得要早,怎么他们入座这么久了,他们才到? 可是看到紧跟慕容昊他们进来的曲飞峰等人,卿姑娘便忍不住乐了,瞧着郑德芳和曲飞峰两人一副恨不得扑上去再打一架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慕容昊他们那么迟来肯定是在半路遇到了曲飞峰他们,然后和郑德芳发生冲突了。 没办法,郑德芳是东凉的恶霸,而曲飞峰在东晋也是横着走的主儿,那日两人在宜春院打得天翻地覆,最后两人不仅受伤了,而且还被逮走了让家长去官署去领人,别提有多丢人了。 如今见着了,那可真的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要不是他们还顾忌着今天不是适当的日子,恐怕两人早就打成一团了。 可是即便是不能打架,两人也没少上传说中用眼神杀死你这一招,如果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两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待慕容昊他们和曲飞峰他们入座之后,卿姑娘发现恰巧郑德芳他们和曲飞峰他们是邻桌,郑德芳和曲飞峰两人也就隔了一米左右的距离。 卿姑娘笑哈哈地对言昭华道:“昭华,你说安排位置的人看到这个情况,会不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谁不知道西陵和东凉正打着仗?所以把他们两国的使臣分开来安置是最好的办法,而曲家和卿家的关系又不明朗,想必也是怕两家人会在百日宴上整出什么幺蛾子,所以才将两家人分开的。 这样做原本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坏就坏在曲飞峰和郑德芳两人才刚打完一架没多久,梁子结下来了,到现在还没解决呢。 现在把郑德芳和曲飞峰两人放在一起,恐怕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吧? 和卿姑娘有一样想法的人绝对不在少数,曲系一派的人自然是怕曲飞峰和郑德芳两人会整出什么幺蛾子了,可是太子一派的人则幸灾乐祸地等着看热闹了。 之前赵清嘉的权力被东晋皇撸下来的时候,曲系一派的人可没少出力,也没少落井下石啊,可偏偏他们的太子殿下没有任何的举动,他们哪怕气得心塞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了。 如果曲飞峰如今真的和郑德芳在饮宴上闹起来的话,那么绝对是太子一派的人乐得其成的。 要知道这次饮宴可是十八皇子的百日宴,不仅有东晋的文武百官和命妇们在,其他三国也派来了使臣,这下要是闹起来了,那可不止是曲妙灵和曲系一派的人丢脸了,而是被自家人打脸了! 曲系一派的人担心曲飞峰和郑德芳闹起来,而太子一派的人恨不得他们马上整出幺蛾子来,而安排的人看到这一幕,则悔得肠子都青了! 坑爹啊! 他们那么小心翼翼地把西陵的使臣和其他人分开,结果最后分开倒是分开了,却把两个新鲜出炉的仇家凑在一起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位置已经设定好了,现在换也只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不管是担心的还是幸灾乐祸的,也只能看着了。 就在这时,听到金钟轻鸣,王公公走至主位旁边,用尖细的嗓子高声喊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贵妃娘娘驾到,十八皇子驾到。” 王公公的话音刚落,众臣起身,行礼。 东晋皇身边跟着华皇后和曲妙灵两人,而十八皇子则被奶娘抱着,紧跟其后。 看到这一幕,曲系一派的人自然是一脸兴奋的表情了,虽说今日是十八皇子的百日宴,可是东晋皇此举,却没有将赵清嘉算在其中,这简直就是要废太子的前奏啊! 待东晋皇不紧不慢走至主位,让人平身之后,众臣才重新坐下。 十八皇子在东晋皇那儿,显然十分地受宠爱,不仅为他举办了这场如此盛大的百日宴,而且还扬言此子肖父,隐隐有要替十八皇子造势的感觉。 卿姑娘听完只觉得满头黑线,只觉得东晋皇说这番话有点脑子不正常的感觉。 十八皇子是他的亲生儿子,肖父不是正常的吗?那么得意地拿出来说有什么必要? 而且十八皇子那么小,谁知道长大了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快就把他夸得天花乱坠的,是不知道世界上有打脸这回事吗? 曲系一派的人听了,自然是高兴万分的了,趾高气昂地在太子一派的人面前得意地笑。 不过曲系一派的人高兴没多久,就看到有人忽然开口提起了关于赵清嘉派人行刺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的事。 提起这件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步大人的岳父,东晋出了名的铁面无私的御史大夫。 御史大夫姓刑,他的父亲当年也是东晋出了名的冷面御史大夫,而如今,邢大人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御史大夫这是一个很容易得罪人的职位,可偏偏刑家祖上是书香世家,邢大人的爷爷更是桃李满天下的大儒。 虽然邢大人父子当了御史大夫,可他们的叔伯兄弟却同样是学问渊博的大学者,备受东晋学子的崇拜。 因此,邢大人在朝中颇有威望,当然,一般人不敢随便得罪他的原因除了是这个之外,更多的是因为邢大人对着东晋皇都敢犯颜直谏,连东晋皇都拿他没办法,更何况是其他人? 朝中如今分三派,一派是支持太子赵清嘉的,一派是支持曲家扶持的十八皇子,还有一派则是保持中立态度的,而邢大人就是中立态度这一派。 邢大人有个优点,那就是不畏强权,当官之后就更加是铁面无私。 话说少年时的邢大人也想过当一个少年侠客,路见不平,快意恩仇,可惜却因为没有那个习武的天赋,只能够入朝为官。 可即便是如此,官场上的黑暗不仅没有将邢大人给磨圆滑了,反倒是让他更坚定自己的初衷,打倒贪官,为民请命,这也算是路见不平,快意恩仇了。 再加上邢大人有刑家做大靠山,就根本不用怕别人报复什么了。 如果今日东晋皇没有把偏心做的那么明显的话,邢大人或许还不会在这样的场合提起这件事,可偏偏东晋皇做的那么赤果果,这让身为嫡子又身为太子的赵清嘉如何自容? 简单一点来说,那就是邢大人这小老头看着赵清嘉这个太子殿下太委屈太可怜了,一下子引发了他心里头那蠢蠢欲动的同情心,于是—— 曲家的人就乐极生悲了! 邢大人提起这件事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给赵清嘉平反,为他鸣冤:“皇上,臣以为,若是那些刺客都是太子殿下的人,那么他们怎么会蠢到在自己身上留下对太子殿下不利的证据?而且据臣所知,太子殿下与言世子、言世子妃并没有任何的恩怨,派人行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而且,近日来,臣在民间听到了不少关于皇上要废太子的谣言,不仅如此,还有人趁机落井下石,依臣之见,那些刺客身上留下的证据指不定就是为了栽赃嫁祸给太子殿下的,还望皇上明察!” 邢大人说这番话,就差没直接开口说是曲系一派的人派人去行刺言世子和言世子妃,然后栽赃嫁祸给太子殿下的了。 而且刚刚邢大人提到了赵清嘉和言昭华他们毫无恩怨,那么他们之间没有恩怨,谁有呢?不就是曲家了嘛,既然没有恩怨的就没可能派人行刺,那么是不是有恩怨的就有可能派人行刺了? 说得太好了! 太子一派的人听到邢大人的话,恨不得立马站起来鼓掌了,看向邢大人这小老头的眼睛都快成了星星眼了。 原本太子殿下被曲系一派的人打压得那么厉害,他们太子一派的自然要出手还击了,而且那刺客的事情破绽实在是太多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栽赃嫁祸的。 怎奈他们是太子一派的人,而且东晋皇明摆着就是站在十八皇子和曲家那边的,这让他们根本无从诉冤。 可是邢大人不一样,谁不知道这小老头简直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硬又臭?可是如今他肯站出来为太子殿下说话,哈哈!东晋皇就算想要当做听不见都不可能的了。 相较于太子一派的人感激邢大人开口为赵清嘉鸣冤,曲系一派的人就恨不得抓邢大人出来打一顿了! 好端端地提起这事做什么?现在好想打你啊怎么办? 对于太子一派或者曲系一派是怎么想的,邢大人不知道,只见他还振振有词地对东晋皇道:“还请皇上查明此事,揪出幕后黑手,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 邢大人说完,太子一派的人就开始站起来喊冤了。 “皇上,邢大人所言甚是,而且臣听闻言世子和言世子妃之所以会遭人遇刺,那是因为前任礼部尚书疏于职守导致的,还请皇上将前任礼部尚书带回来问话,说不定他和幕后黑手有所勾结,为的就是污蔑陷害太子殿下。” 好了,这下不仅派人行刺的事了,就连有人要给卿姑娘他们下马威的事都扯出来了,这下曲家的人想要独善其身是完全没可能的事了。 ------题外话------ 最近温度降低得很厉害啊,泥萌要注意保暖哦,今天太冷了,家里吃火锅,哈哈!吃完之后我和拔拔麻麻就去散步了,结果—— 坑爹啊! 为毛会下雨? 回到家简直就成了落汤鸡了!╭(╯^╰)╮坏人!不开森! V217 翻身仗! 曲系一派的人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邢大人会突然正义感爆发,其实也怪东晋皇偏心做得太明显,曲系一派的人太过得寸进尺—— 所以说,太过得瑟的人很容易作死,一作死就应了那句作死就会死的至理名言。 听到太子一派的人所说的话,曲系一派的人立马不干了,连忙站起来反驳道:“皇上,韦大人所言,臣不敢苟同,暂且不论太子殿下与言世子、言世子妃有无恩怨,但在刺客身上找到有关太子殿下的证据却是无庸置辩的。” 曲系一派的人就是咬定了那些刺客身上留下对于赵清嘉不利的证据不放,一副明摆着你们说那么多都没用,反正证据摆在眼前了你们想抵赖也得看我们愿不愿意的样子。 不过说实在话,曲系一派的人也只能死咬住这个不放了,因为除了仗着东晋皇的偏心之外,他们还真的是没有办法打压到赵清嘉。 赵清嘉今年二十有四,当上太子有十一年,不说他在还是皇子的时候事如何与其他的兄弟厮杀出一条血路,登上太子之位的,单单是他当了太子这么多年,成绩斐然,不仅大错没有,就连小错也挑不出,稳坐太子之位,可谓是众臣心目中理想的下一任明君。 如果不是东晋皇脑子一抽,恐怕赵清嘉的位置是无人能撼动的了,可是即便如此,赵清嘉这么多年的太子也不是白当的。 当年他年幼,哪怕有华皇后护着,东晋皇一个不开心就可以直接废了他这个太子之位,可惜如今却不能了。 哪怕他如今只是太子,上边还有一个皇上,可如今的赵清嘉在朝中却已立下威望,在百姓眼中,也略有盛名,除非是赵清嘉一个想不开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否则的话,东晋皇就算想要废太子,那也得看赵清嘉乐意不乐意。 不得不说,东晋皇脑子实在是抽得太厉害了,或者是说被曲家的人给洗脑了? 卿姑娘坐在一旁,微微挑了挑眉头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脸色黑如锅底的东晋皇,再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脸色也同样不好看的曲妙灵—— 说实在话,东晋皇和曲妙灵两人坐在一起,简直就跟爷孙两人没什么区别。 东晋皇会啃下曲妙灵,卿姑娘并不觉得奇怪,毕竟老牛吃嫩草这事并不少见嘛,可是曲妙灵这颗嫩草竟然愿意被老牛啃? 反正卿姑娘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醉了! 唔,一下子不小心就歪楼了,言归正传,邢大人今日在这样的饮宴上提起这事,看东晋皇和曲妙灵两人的神色,难道就不怕他们恼羞成怒? 虽然明着来不成,但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人暗地里做掉他? 可是当卿姑娘看到邢大人不是一副惶惶然的样子,反倒是一副极有兴致的样子,卿姑娘的表情莫名的就囧了。 ——敢情是她白担心了? 不过想想也是,邢大人如果真的是空有一腔热血而毫无脑子的话,也不会在朝中当官这么多年,不仅没有被人撸下来,反倒是撸下了不少人。 他敢这么犯颜直谏,自然有自己的倚仗和想法的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曲系一派最近行事实在是太过于嚣张狂妄了,且不说长大后的十八皇子会是怎么样的习性,但是有曲家这样的母族,对东晋来说,根本害多于利。 如今十八皇子尚在嗷嗷待哺的状态,曲系一派就敢如此嚣张,若是十八皇子真的当上了太子,怎么能够保证日后曲系一派的人会不会做出垂帘听政,外戚干政擅权的事情?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东晋皇如今的身子和气色瞧着就不像是能够活到十八皇子长大成人那一天。 而与之相反的是太子一派的人,许是因为赵清嘉这个领头羊做榜样,劝和威两者合一,具有天然的崇高威望,太子一派的人行事作风虽然不能算是低调,但是绝对不似曲系一派那般猖狂。 而同样身为母族的华家更是以身作则,华老爷不仅没有仗着国舅爷的身份而把持朝政,反倒是为了避免让东晋皇觉得他们华家功高盖主而特地提前告老还乡。 而且比起曲家子弟整日斗鸡走狗,无所事事,华家的子弟可好的不是一丁点哦,单拎同辈最小的华知琦来说,都比曲飞峰等人要来得出众,不论是学识或者礼仪,均为上等。 华家乃东晋的百年世家,其底蕴岂是曲家这样的暴发户可以比得上的? 哪怕单单是穿一身算得上朴素的青白袍子,但世家大族养出来的雍容优雅,在气质上就甩曲家九条大街了。 是以,邢大人会莫名其妙提起这事除了是被东晋皇给刺激到了,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你这么做,不怕皇上怪罪于你?”邢夫人见东晋皇和曲妙灵的脸色不对劲,有些担忧地对邢大人说道。 “没事。”邢大人却半点儿也不放在心上,“我这也是实话实说,要是皇上真的要怪罪于我,我就在上朝的时候哭晕给他看。” 邢夫人:“……” 身为邢大人的贤内助,邢夫人觉得有这么一个任性的夫君真的是要操好多心啊! 太子一派和曲系一派的人在那儿吵得热火朝天,而比邻而坐的郑德芳和曲飞峰两人因为之前的事不对头,如今郑德芳看到这个场面,又怎么会放过羞辱曲飞峰的机会? 只见郑德芳哈哈一笑,随即得瑟地对曲飞峰道:“这个世界上眼睛雪亮的人多得是,你们曲家别以为自己是傻子,也把别人都当傻子才是。” 虽然,郑德芳对赵清嘉这个太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但是,能够看曲家的笑话,郑德芳还是很乐衷的,说白了,这就是所谓的看到你过得不幸福,我就放心了。 曲家出事,曲飞峰能够独善其身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当然,若非不是慕容昊刚刚离开,只怕郑德芳也不敢随便开口的,毕竟他再怎么横,也知道慕容昊是正儿八经的皇子,他的话,郑德芳不能置若罔闻。 曲飞峰听到郑德芳的话,眼里掠过一丝怒意,却想起曲康的警告,绝对不能在今日生事,于是曲飞峰只要咬紧牙关,把这股怒气咽回肚子里去。 可曲飞峰想当做没听到,偏偏郑德芳却不想,见曲飞峰不反驳,愈发地得意了,道:“不过也是,如果你不是脑子不好使的话,又怎么会被玉儿戴了不少绿帽还把她当做心头宝呢?” “啧啧……”郑德芳明明一脸猥琐样,却偏偏要装出一副翩翩公子的姿态,反倒是让人觉得滑稽,可他却半分不知,继续嘲讽道,“不过这玉儿也不算是一无是处的,最起码脸蛋还不错,床上功夫更是*……” 明明刚开始是在嘲笑曲家的人栽赃嫁祸赵清嘉,说到最后竟然扯到戴绿帽这事上了,郑德芳在东凉京城的时候就是恶霸,淫词秽语什么张嘴就来,甚至越说越露骨。 郑德芳对曲飞峰说什么,曲絮并不知道,因为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下边的大臣身上,他们个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这让曲絮忽然反应过来,之前所察觉到的不安到底是从何而来了。 曲絮的目光骤然一冷,嚯的一声抬头朝着卿姑娘看去,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之前卿姑娘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小打小闹,如今才是重头戏! 曲妙灵为了给卿姑娘他们一个下马威,特地派人不去接待西陵的使臣,特地派几个芝麻小官去迎接他们。 而卿姑娘做出的反击则是借由遭人行刺而受伤为借口,不愿进洛邑,最终他们迫不得已,只能让曲妙灵亲自前去邀请。 乍一想,卿姑娘做这些,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可是如果只是为了争一口气,她何必留下那些刺客?而且还这么大方地交由东晋的官员来查明? 而且如果真的是赵清嘉派人去行刺他们的话,又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地留下这些对他不利的证据? 若是赵清嘉真的要这么做的话,他大可以让那些刺客佯装是曲家的人,去行刺言昭华和卿姑娘的,毕竟比起赵清嘉,曲家的人更有嫌疑会对卿姑娘下手。 更重要一点,曲妙灵派人给卿姑娘他们下马威和被人行刺这两件事,完全可以联系在一起,制造出一个过于拙劣的阴谋。 可是卿姑娘他们并没有这么做,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手段过于拙劣,只是如果栽赃嫁祸这行刺之人是赵清嘉派去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这样一来,只要证实那些刺客实际上是曲家的人的话,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曲家的人想要一箭三雕,既伤了卿姑娘他们,又让赵清嘉失去圣心,更重要的是,十八皇子有机会上位。 而且这样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曲妙灵派人给卿姑娘他们一个下马威只是个幌子,比起被东晋皇责骂一顿,惩罚几个人,撸掉赵清嘉才是最终目的! 曲絮心里头掠过种种想法,她也很想是自己想错了,可是偏偏心里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是这样没错。 许是曲絮的目光过于赤果,让卿姑娘有所察觉,抬眸,对上了曲絮的目光,淡淡地一笑,却带着几分得意和冷意。 两人明明是血缘最亲的亲母女,却偏偏一个将对方当做工具,一个将对方当做仇人。 依着曲絮的智商,卿姑娘不意外曲絮可以猜到他们的目的,如果事到如今曲絮还没能想明白的话,卿姑娘才会觉得意外呢。 对上卿姑娘的笑容,曲絮身子蓦地一震,随即一怒—— 她早该猜到事情有所不妥之处的了,可偏偏大哥却不以为然,就连妙灵也被皇上的偏心给蒙蔽了双眼! 这样真的查出这些刺客都是曲家的人,那么只怕连东晋皇想要偏袒他们都不可能了,曲絮只能够祈求即便是在那些刺客身上找到关于曲家的不利证据,也能很快被证实同样是被人栽赃嫁祸的。 可惜曲絮不知道的是,这些刺客却是千真万确是曲家的人,而且还是被曲妙灵给派去打探消息的那些。 当初曲妙灵派去的人没有回来,她只当他们死在外头了,却没想到他们不仅没死,而且还成了卿姑娘他们对付曲家的有力证据。 和曲絮猜得差不多,卿姑娘他们确实是打着这个主意,不过原本他们还得想想怎么将这些刺客利用上,却偏偏曲妙灵神来一笔,弄什么下马威反倒是给了他们机会了。 卿姑娘没有和曲絮对视太久,一会儿便收回视线了,她淡淡地一扫,太子一派和曲系一派个个吵得面红耳赤的,若不是还有一点理智和自我修养不错的话,只怕他们早就撸起袖子来干一架了。 卿姑娘正要收回视线,却不经意地瞟了一眼郑德芳和曲飞峰两人。 不过因为曲系一派和太子一派吵得实在是太热闹了,导致卿姑娘即便是有再深厚的内力,也听不清郑德芳对曲飞峰说了什么,不过看曲飞峰隐忍的样子,也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只是真正吸引卿姑娘的目光的不是郑德芳和曲飞峰,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们身后的九九。 卿姑娘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货未免也太大胆了吧?这么光明正大地走到曲飞峰的身后,也不怕别人发现吗?而且她什么时候换了宫女的服侍了? 九九倒是不知道卿姑娘在想些什么,她假借倒酒之名,将上次用剩的疯狗粉悄声无息地撒向曲飞峰,然后默默地退了下去。 而坐在主位上的东晋皇已经忍不住了,看到双方的人都吵翻天了,他直接怒喝一声:“够了!吵什么吵?” 如果不是顾及在场还有其他三国的使臣,东晋皇都想直接让人把他们全都拖出去,各打五十大板了。 关起门来怎么吵那都是他们东晋的事情,如今在其他三国使臣面前怎么样也得装装样子吧? 可这样一副恨不得冲上去干一架的表情是要闹哪样?这是要在其他三国的使臣面前丢脸吗? 东晋皇很不开心,脸色阴沉沉的,现在不管是太子一派的人还是曲系一派的人,东晋皇都觉得十分的不爽。 更让东晋皇觉得不爽的是身为罪魁祸首的邢大人不仅没有半分后悔的神色,反倒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坐在一旁听他们双方争辩。 邢大人这个样子,简直是要把东晋皇给气死了,可是偏偏对方又是御史大夫的身份,让东晋皇原本所有责骂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简直要心塞! 可是不等东晋皇开口,曲飞峰却突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猛地朝着郑德芳一拳挥了过去,嘴上还不干不净地咒骂了一声。 因为太子一派和曲系一派的人都没有说话,现场顿时间安静了下来,曲飞峰的这个举动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别说别人了,就连郑德芳也没想到曲飞峰竟然真的敢动手打他,而且还是在所有人的面前。 一时不慎,就直接被曲飞峰一拳打在了脸上,整个人往后一倒,狼狈至极。 曲飞峰一拳之后并未收手,反倒是见郑德芳摔倒了,干脆直接整个人扑了上去,压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地往他身上走去,嘴里还在骂咧咧的。 不得不说,曲飞峰的举动实在是太出乎众人的意料了,他们不是不知道曲飞峰的本性是如何的,但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敢嚣张到在十八皇子的饮宴上如此张狂,更没想到他会在东晋皇如此生气的关头上火上浇油! 曲系一派的人刚刚被太子一派的人打压了气焰,已经有些蔫了,如今看到这一幕,更是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而太子一派的人虽然惊讶,但是却乐得其成,甚至感激曲家有这么多拖后腿的蠢货。 坐在郑德芳身边,离他最近的慕容昊在错愕之后很快地反应过来,伸手将曲飞峰从郑德芳身上拉了下来,短短几秒钟,郑德芳就被揍了几几拳。 “混账东西,来人,还不快把他拉下去?”东晋皇赶在慕容昊开口之前先让人把曲飞峰拉下去了,随即对慕容昊道,“六皇子放心,朕一点给你一个交代!” 既然东晋皇这么说了,慕容昊也不好死咬着不放,不过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毕竟郑德芳再怎么说也是他们东凉的使臣,无缘无故被打了,怎么说也得有个说法。 如果换做平时,郑德芳早就跳起来闹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以为自己说得那番话刺激到了曲飞峰,所以才被打的,现在即便是被打了,也乖得厉害,一句话也不敢吭。 至于曲飞峰?被人拉下去了他还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他只知道自己一时之间控制不住怒火,就这么揍了郑德芳,可是为什么控制不住,他却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至于是谁派人行刺言世子和言世子妃的事,明日早朝再议!”东晋皇觉得没有比今天更让人糟心的事了。 而东晋皇说出这句话,却让太子一派的人顿时间心头一松—— 有了东晋皇的这句话,明天就是他们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东晋皇也知晓太子一派的人怎么想的,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说得那么不甘不愿。 他那么难得才找到一个借口撸了赵清嘉的权力,可不等他完全架空赵清嘉,后者就打起了一场翻身仗。 哪怕东晋皇不乐意将权力交回给赵清嘉,却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儿子确实是十分有才干,根本不会做出派人行刺言世子和言世子妃,并且还留下对自己不利的证据这等蠢事的! 这样的蠢事,倒像是刚刚莫名其妙就动手打人的曲飞峰会干的。 听到东晋皇的话,曲妙灵脸色一变,低声喊道:“皇上……” 显然曲妙灵也将事情前后联系起来想了一遍了,这根本就是卿姑娘他们的阴谋,若是真的查下去,他们曲家必定会被查出来! 曲妙灵没有像曲絮还有几分乐观的想法,因为如今一想到那些刺客,曲妙灵就顿时间联想到当初她派出去的那些人—— 该死的! 当初她就应该派人去查清楚到底是死是活! 东晋皇却是冷眼扫了一下曲妙灵,眼神里的警告之意十分明显,后者对上东晋皇的眼神,想到曲飞峰刚做的事情,所有的不甘,也只能咽回肚子里了。 心里头却恨不得立马抽曲飞峰两巴掌了,没见过这么拖后腿的猪队友的好吗? 不同于曲妙灵的不甘,华皇后的脸上蓦地露出一个较为柔软的笑容,这一仗,打得十分漂亮! 华皇后看了一眼坐在她右下的赵清嘉,明明整场饮宴里面,赵清嘉都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可偏偏单靠太子一派的人胡搅蛮缠,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而且这次若是真的能定了曲家的罪,只怕日后东晋皇也没有理由和借口再对赵清嘉下手了! 实际上,就连赵清嘉也没有想到卿姑娘用这样最简单的办法就可以完全钉死曲家的人—— 栽赃嫁祸给太子殿下,这是一个什么罪名?除非东晋皇不想要这张老脸了,否则的话他绝对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纵容曲家的人,想来一招和稀泥。 赵清嘉看了一眼底下和言昭华低声说笑的卿姑娘,如此聪慧的女子,若是…… 所有的想法只化作一声轻叹。 * 因为东晋皇的一句话,曲系一派和太子一派的人心情顿时间来了个大逆转,而众人也没有了再继续下去的心思了,不过即便如此,东晋皇不走,他们也不可能提前退场。 十八皇子在双方吵起来的时候,就被东晋皇吩咐让奶娘抱走了,如今双方不吵了,曲妙灵便对东晋皇道:“皇上,臣妾去看看旻儿。” 十八皇子已被东晋皇赐名为赵清旻。 东晋皇也知晓曲妙灵的打算,便点了点头让她先离开。 曲妙灵离开没多久,曲絮也悄悄地退下了,卿姑娘见状,低声对言昭华道:“他们怕是要行动了。” 果然,没过多久,便有宫女过来传来,说曲贵妃邀言世子妃到碧云宫一聚。 言昭华微微地皱眉,显然对于卿姑娘一个人去碧云宫有些不太放心。 被人忽略了的九九一脸黑线:“……” 敢情她的存在感有那么低吗? “没事,还有九九在。”卿姑娘拍了拍言昭华的手背,她很清楚,碧云宫她是非去不可的,否则的话他们今日入宫,当初来东晋就成了没有必要的事了。 走到这一步,卿姑娘他们想要后退都没可能的了。 言昭华听到卿姑娘的话,哪怕不放心,他也知晓卿姑娘是非去不可的,他低声叮嘱道:“刚刚的事情怕是已经惹怒曲家的人了,阿宁你自己要小心,若是遇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别管那么多,只管脱身就是。” 若非外男不得随意进入后宫,只怕言昭华就想跟着卿姑娘一起去的了。 “嗯,你自己也小心点。”卿姑娘捏了捏言昭华的手掌,随即起身,和九九一起跟上了那个宫女的脚步。 * 从饮宴上去到碧云宫的路程不远不近,宫女很快地就带着卿姑娘和九九两人抵达了。 “见过言世子妃。” 曲妙灵身边的春兰早就在门外等着了,见卿姑娘和九九过来了,便迎了上来,带她们来的宫女任务完成,便退了下去。 “娘娘和姑奶奶已经等候多时了。” 春兰一边对卿姑娘道,一边领着她们走了进去,只是到了正殿外的时候,却将九九拦下了,笑道:“娘娘和姑奶奶与言世子妃有些体己话要说。” 言下之意,便是不让九九跟着卿姑娘了,而且语气较为强硬。 若是一般人的侍女,自然会被春兰给拦下了,可是卿姑娘是谁?九九又是谁? 听到春兰的话,九九脸上的笑意更盛,柔声说道:“我也有些体己话要和你家娘娘和姑奶奶说,你说怎么办呢?” 春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仅是因为九九的话,更因为她抵触在她脖子上的匕首。 春兰眼睛微微瞪大,她万万没想到九九竟然会持匕首进宫,而且还敢那么嚣张地拿出来。 只是她到底是曲妙灵身边的心腹,惊讶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往后退了一步,道:“这位姐姐,请。” 她很肯定,要是她拒绝的话,只怕那把匕首就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九九笑笑,收回了匕首,跟着卿姑娘一同走进了正殿,而春兰则留在外边。 正殿内,只有曲妙灵和曲絮两人,见到九九也跟着进来,两人似乎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 卿姑娘走上前,抬眸看向两人,冷笑出声,道:“说吧,叫我来做什么?” 见卿姑娘如此直接,曲妙灵也不想拐弯抹角了,她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又自信的神色,道:“不着急,先让你看两样东西。” 曲妙灵话音刚落,一名宫女从里间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被明黄的帕子遮住的东西。 卿姑娘见曲妙灵露出这样的神色,心头莫名不安,当曲妙灵掀开帕子,卿姑娘看清了里面的东西,瞳孔骤然一缩! ------题外话------ 唔,快要看到壮壮和绵绵啦,妹子们猜猜卿姑娘看到什么呗! V218 得瑟不起来! “无忧,如果你一早就决定和我们合作的话,又怎么会闹出这么多事情来呢?” 曲絮状似一脸慈爱地对卿姑娘说道,可是眼底里却没有半分慈爱之色,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显然对于这个亲生女儿没有半分的亲近之意,反倒是还记着之前卿姑娘在几位命妇面前落了她面子的事。 卿姑娘没有注意去听曲絮到底说了什么,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那帕子底下的两件物品给吸引住了。 打从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在定亲王那儿学会了如何耍鞭子和长枪之后,就央着言昭华给他们各自做了一把趁手的小鞭子和小长枪,而且还在各自的武器上刻上了壮壮鞭和绵绵枪三个字。 而如今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的武器竟然落到了曲妙灵他们的手中?这让卿姑娘还怎么保持冷静?如果不是有一旁的九九及时地制止了她,只怕卿姑娘早就忍不住质问出口了。 “得了吧,我们有情报探子,你们也有,我就不信你们会查不到壮壮和绵绵有这两样东西。”九九一边伸手稳住了卿姑娘,一边冷笑着看向曲妙灵和曲絮两人,“以为随随便便这两样东西来就可以糊弄到我们吗?” 被九九这么一制止,卿姑娘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是却难掩心头的着急和不安。 不过九九说的没错,言昭华他们有情报探子,曲妙灵他们照样也有,想要知道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爱耍长鞭和长枪这事根本不难查到,只是…… 即便卿姑娘这么安慰着自己,心头涌动起来的那股强烈的不安却挥之不去! 卿姑娘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曲妙灵和曲絮两人,只要她们两人稍微流露出半分不对劲的神色,卿姑娘就可以知道她们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假的。 曲妙灵一直记恨着卿姑娘,特别是之前在驿站的时候,卿姑娘竟然折辱她让她跪下来求他们,如今有了这么个报复的好机会,可偏偏没看到卿姑娘便脸色,曲妙灵心里头别提有多不痛快了。 “你们也别自欺欺人了。”曲妙灵拿起其中的一个长鞭,随即朝卿姑娘丢去,得意地笑道,“卿靖宁,想必也不会认不出你家那小贱种的东西吧?” 曲妙灵就不相信,等卿姑娘自己确认了,还会这么无动于衷。 卿姑娘抬手,直接接过了曲妙灵丢来的长鞭,现在她已经没有心思和她追究那句小贱种了。 可是,只消一眼,卿姑娘便认得出这就是壮壮耍惯了的小长鞭。 袖子下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尖利的指甲深陷在掌心中,卿姑娘和曲妙灵交锋过几次,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看曲妙灵此时胸有成竹的样子,完全没有任何撒谎的迹象! 她说的是真的! 手中这小长鞭就是证据! 可是,他们怎么可能会抓到壮壮和绵绵?卿姑娘的大脑飞快地转动起来—— 从温北岑家出发,再和四郎爹爹他们分道扬镳,直到近日楼三还得到消息卿家屡次遭人夜袭,却未曾攻破的消息,而另一边,也没有任何坏消息传来。 这一切看起来十分正常,曲家的人既然相信了壮壮和绵绵在卿家,又怎么可能抓到他们? 九九扫了一眼卿姑娘手中的小长鞭,近距离看,九九能够更清楚地看到那小长鞭上刻有壮壮鞭三个字,心头的阴霾更重了。 “无忧,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回心转意的。”曲絮开口对卿姑娘笑道,“只要你答应帮我们找到宝藏,我们自然将孩子还给你,而且怎么说,那两个孩子也是我的外孙外孙女呢,我这个当外婆的怎么说也不会亏待了他们。” 听到曲絮这番不要脸的话,卿姑娘恨不得直接动手给她一板凳,说的倒是好听,外孙外孙女?曲絮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敢当做工具一般利用,她又怎么可能会真心对待壮壮和绵绵? “姑姑,你对她说那么多做什么?”曲妙灵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似的,冷笑道,“反正她的那两个小贱种在我们手上,除非她想要他们死,否则的话还不是得乖乖听我们的话?” 说到这儿,曲妙灵一副高高在上地看向卿姑娘和九九,然后道,“你们聪明,我们也不笨,你们想用移花接木的办法瞒过我们,让我们以为那两个小贱种真的在卿家,却万万没想到有人给我们通风报信……” 曲妙灵说到最后,卿姑娘和九九两人的脸色骤然一变,当然震惊是不少的。 原本卿姑娘和九九两人还想不通他们的办法设计得那么巧妙,怎么会被曲家的人识破?可是现在听曲妙灵的意思,是有人知道了他们的计划,然后告诉了曲家的人? 卿姑娘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了,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参与这次计划的人,可是却始终找不到一个会出卖他们的人,而且卿姑娘十分肯定,绝对不会是他们不经意间就透露了风声,那……到底是谁给曲家的人通风报信的? 和卿姑娘一样,九九同样想不到到底是谁故意通风报信的,毕竟这件事为了壮壮和绵绵的安全,只有他们几个知道,为的就是保密性。 曲妙灵满意地看到了卿姑娘变了脸色,然后才继续开口道:“告诉我们那两个小贱种是在西夏的丞相府里头。” 于是他们就干脆将计就计,一边派人去西陵卿家夜袭,一边派人去西夏丞相府抢人,为的就是让卿姑娘他们放松警惕,让他们以为他们真的认为壮壮和绵绵还在卿家的假象! 卿姑娘的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了,目光冷冰冰地看向曲絮和曲妙灵,忽然脑子里有个人一闪而过,卿姑娘的眼睛微微瞪大,脱口而出:“给你们通风报信的人是不是温北岑家的五姑娘?” “没错。”曲絮他们现在也不怕卿姑娘他们知道了,反正壮壮和绵绵都在他们手上,谅卿姑娘他们也不敢使出什么阴谋诡计,除非她真的不担心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的安全了。 卿姑娘深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原来当时她真的没有看错,跟在曲絮身后的那个侍女就是五姑娘,可是卿姑娘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给曲家的人通风报信,难道就因为当初她没有帮她们母女两个? 她打从第一次看这个五姑娘就知道她不是像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懦弱胆小,也不是她所听别人说的那般一无是处,可是卿姑娘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有能耐到跟踪四郎爹爹他们,还被她跟踪到了壮壮和绵绵所在的地方。 当初是五姑娘和叶姨娘先离开温北岑家的,而他们则是晚一天,如果五姑娘真的存了心要对付他们的话,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埋伏到一边,然后再跟踪他们。 听到卿姑娘说出五姑娘的时候九九一愣,见曲絮承认了,九九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他们和这位五姑娘似乎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还是她身为女人,都无法理解女人的想法? 见卿姑娘和九九两人的脸色阴沉沉的,曲妙灵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道:“卿靖宁,你刚刚不是不相信这两样东西是你那两个小贱种的吗?好啊,那我让人把那两个小贱种的一只手砍下来,你看这样能不能让你比较相信?” “你敢!?” 卿姑娘看向曲妙灵的眼神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意,后者只觉得一股寒意迎面扑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卿姑娘的杀意震得她连深入皮肉的骨子都一麻,心中莫名地涌动起一股畏惧之意。 曲妙灵完全相信,如果不是因为卿姑娘有所顾忌的话,她真的会直接动手的。 可是畏惧之后,曲妙灵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了,之前是因为卿姑娘他们占了上风,所以她才会被欺辱,可是如今明明他们才占了上风,卿姑娘却还是这副嚣张的样子,简直就是气得曲妙灵要心塞了! 正当曲絮想开口说话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春兰的声音,略略有几分变调:“……你是……” 春兰的话还没有说完,卿姑娘她们便听到了砰地一声,随即就看到言昭华从外边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昭华。”一看到言昭华,卿姑娘的心顿时间松了不少,可是一想到壮壮和绵绵的处境,她的脸色又难看起来,开口对言昭华道,“壮壮和绵绵他们……” 不等卿姑娘说完,言昭华便已经走到她的面前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沉声说道:“我已经知道了。” 楼三得到了西夏那边的消息之后,便跑来通知郎五,而就在刚刚,郎五将消息传了进来,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言昭华才会那么着急地朝着碧云宫奔来,他就怕卿姑娘从曲妙灵他们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会受不住! 曲絮和曲妙灵两人看到就这么闯了进来的言昭华,脸色也不大好看,而原本在外边藏在暗处的暗卫们也纷纷跟着言昭华走了进来,警惕地将言昭华他们围了起来。 没办法,刚刚他们在外边守着,如果正殿这里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们就直接冲进来。 可是刚刚言昭华进来的时候暗卫们就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特别是当他们的人去拦言昭华却直接被言昭华一掌打死,他们对言昭华就不敢小觑了。 言昭华一手握住卿姑娘的手,一手搂住她的腰,随即抬头冷冷地看向曲絮和曲妙灵两人,那幽冷的眼神看得曲妙灵直犯怵。 可是曲妙灵转念一想,有壮壮和绵绵在她的手上,难道言昭华真的敢对她动手不成? 于是曲妙灵便挺直了腰板,对言昭华他们冷笑道:“你们可别乱来,这里可是我的碧云宫,而且那两个小贱种还在我的手上,要是……” 可惜曲妙灵低估了言昭华的忍耐性了,或者说,对外人,言昭华一向没有什么忍耐性。 特别是听到曲妙灵直接称呼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作小贱种的时候,言昭华一抬手,没有人注意到他到底做了什么,下一秒,就听到曲妙灵凄厉地尖叫了一声:“啊!” 众人抬头,便看到曲妙灵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而在指缝中,不断地有鲜艳的鲜血流了出来,配上她那副因为剧痛而扭曲的脸蛋,显得有几分渗人。 谁也没有想到言昭华真的敢动手,曲妙灵和曲絮没想到,卿姑娘和九九两人更没有想到,毕竟这壮壮和绵绵还在他们手上呢。 卿姑娘看到曲妙灵被打了,心里头自然是痛快的了,刚刚她只顾着担心壮壮和绵绵的安全,三番四次被曲妙灵激怒,顾不得她对两个小团子的称呼,如今言昭华动手了,恨不得自己也补上一掌,可是一想到壮壮和绵绵…… 许是猜到了卿姑娘的担忧,言昭华低声安慰道:“没事,他们不敢随便对壮壮和绵绵动手。” 卿姑娘疑惑的眼神看向言昭华,后者冷笑一声,看向曲妙灵和曲絮的眼神透着一股凌厉,“明天只要查出曲家的人栽赃嫁祸给赵清嘉,他们就倒大霉了,现在壮壮和绵绵是他们最大的筹码,要是有个闪失,他们就等着东晋皇亲自来对付他们吧。” 言昭华说这话,也没有特地避着别人,所以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曲絮的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是被言昭华说中了。 卿姑娘恍然大悟,难怪之前曲絮的态度不敢那么强硬了,原来是她关心则乱,忽略了这个事实。 九九听完言昭华的分析之后,默默地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临危不乱从容不迫还如此狂拽炫酷吊炸天地力挽狂澜,什么都别说了,请收下我的膝盖吧! ------题外话------ 终于写到这一章了,之前我埋下了好多伏笔,例如卿姑娘知道五姑娘不是那么懦弱啊,比如五姑娘临离开的时候心里描写啊,还有壮壮和绵绵不在卿家的伏笔,比如言老爹他们去卿家,四郎爹爹的反应啊(眼里掠过一丝幽光,幽光哦o(n_n)o),还有卿姑娘问兰怀信,兰二二“他们”好不好,又比如卿姑娘发现兰怀信身边的暗卫少了很多……等等等等,妹子们有没有注意到? 另外,不得不说,卿姑娘就是曲妙灵命中注定的克星啊,死死地克住她了,让她怎么也得瑟不起来,哈哈 V219 答应合作? 曲家的人当初和东晋皇合作,最大的筹码就是抓住了宝藏舆图里有长生不老药这事来和东晋皇谈条件,事实证明,他们赌对了,东晋皇确实是对那所谓的长生不老药有极大的兴趣。 可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东晋皇帮着曲家东山再起,让曲妙灵成为冠宠六宫的宠妃,还拼了老命让她诞下十八皇子,可是反观呢? 东晋皇却从未见过那所谓的长生不老药,没错,曲家确实是给他画了一个大饼,可是哪怕这个大饼再有吸引力,也扛不住时间的消磨。 近日来,曲妙灵为了一己之私,频频出错,曲飞峰更是仗着曲家如今的威风嚣张行事,还惹得东晋皇被老赵王爷指着鼻子骂,零零碎碎的事情凑在一起,东晋皇迟早会将对曲家的好感转为厌恶感,甚至会因为长生不老药的迟迟不出现而觉得被曲家的人欺骗了。 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被人这么耍得团团转,还被他们如此牵着鼻子走,东晋皇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怪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曲絮才不敢用那么强硬的态度来对待卿姑娘,哪怕她会纵容曲妙灵稍稍地羞辱卿姑娘,也绝对不会让她彻底惹怒卿姑娘。 因为哪怕她是卿姑娘的生母,但是她却完全不了解自己这个亲生女儿,谁知道到时候卿姑娘会不会被彻底激怒了,来一个一拍两散,鱼死网破的? 卿姑娘和壮壮、绵绵没了没关系,但是他们曲家却赌不起啊,这次还是失了圣心,他们曲家就真的是彻底落败了,等到赵清嘉登基之后,哪里还会有他们曲家的位置? 不过曲絮能够想到这些,不代表曲妙灵也能想到这些,所以听到言昭华这么说,顾不得嘴上的伤,当即开口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不敢动那两个小……孩?你们要是不乖乖合作的话,那就看我们敢不敢动他们。” 曲妙灵不知道是被言昭华打掉了门牙,还是弄伤了舌头,总之说起话来有些含糊不清和漏风的感觉,但是大概的意思,卿姑娘他们还是听懂了。 曲妙灵原本想说那两个小贱种的,可惜一对上言昭华的眼神,很没有骨气地就直接改口了。 开玩笑,刚刚那样的情况言昭华都敢动手,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就有二的啊? 以前查到这位言世子性子阴晴不定,阴狠暴戾,原本以为拿捏住了壮壮和绵绵就可以控制他,哪知道他竟然不受控制? 要是卿姑娘知道曲妙灵的想法,早就喷她一脸口水了,脑子秀逗了吧?言昭华这大变态要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控制得了的话,他就不是大变态了。 不过即便是卿姑娘不知道曲妙灵的想法,但是听到她的这句话,也觉得她不是脑子秀逗了,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她扫了一眼沉着一张脸的曲絮,再看了一眼虽然有几分畏惧但是更多的是得瑟的曲妙灵,心里头不得不承认—— 平时看曲妙灵做事倒不像是个蠢的,但是一到重要关头就曝露了她的智商了。 虽然借助了宝藏舆图和长生不老药,但是曲妙灵能够在后宫生存这么久,没有脑子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如果曲妙灵真的没有脑子的话,曲家的人也不能派她接近东晋皇,否则被猪队友拖了后腿岂不是功亏一篑? 可是曲妙灵再有脑子,也抵不过她的嫉妒心,特别是她这辈子次次惨败在卿姑娘身上,而且还是因为卿姑娘的缘故使得她和赵清嘉有缘无分,入了宫成为可以当她爷爷的东晋皇的女人。 于是曲妙灵憋足了劲,想要在卿姑娘面前不输人也不输阵,可是偏偏她越是想要在卿姑娘面前抬起头来,却次次都狼狈收场,可谓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而如今,她手里握住了壮壮和绵绵的生死,她自然是不愿意相信这样还拿捏不住卿姑娘他们的了。 “看来刚刚昭华说的没错,你们现在也只有靠着我们才能翻身了,否则的话,在东晋已经没有你们曲家立足的地方了,这样好了,我们一人退一步!” “我可以帮你们,但是你们得保证,我的两个孩子必须是完好无缺的,若是少了一根头发……”卿姑娘目光冷冷地看着曲絮,声音冰冷且带着几分决绝的阴狠,“我就拿你们曲家的一条人命来赔!” 卿姑娘之所以对曲絮说,而不是曲妙灵,很显然就是在这件事情上,曲絮比曲妙灵要更加地顾全大局,否则依着曲妙灵那动不动就要拿壮壮和绵绵出来威胁卿姑娘他们的举动,他们绝对不能继续好好地合作下去了。 而且听了言昭华刚刚的那番话,卿姑娘想的更深一层,曲家的人仗着自己手里有一份宝藏舆图才那么得东晋皇的信任,才敢那么嚣张的。 但是如果让东晋皇知道他们手中也有一份宝藏舆图呢?那么东晋皇对曲家会不会还是那么信任? 如果卿姑娘没记错的话,卿家的祠堂里那份宝藏舆图才是真的,虽然就算找到了,也是没有宝藏的那种。 不过这话不能说,至少在没找到壮壮和绵绵之前不能说出来,卿姑娘不傻,不会为了争一口气反倒把自己陷入困境的。 曲絮他们现在全副心思都摆在那宝藏舆图上,若是现在让他们知道卿姑娘他们也有一份宝藏舆图的话,那么就等同于斩断了他们所有的希望。 狗急了还跳墙呢,要是卿姑娘真的这么做的话,那么他们真的很有可能就抱着壮壮和绵绵一起死了。 不得不说,虽然卿姑娘和曲絮两人相看两生厌,但是某些时候想东西还是能想到一块儿去的,都怕对方来个一拍两散,同归于尽。 “这个自然是没问题的。” 曲絮不知道卿姑娘想了那么多,但是听到卿姑娘愿意合作,曲絮自然是乐得其成的了。 “姑姑!”曲妙灵听到曲絮竟然答应卿姑娘的话,当即顾不得嘴上还有伤,急得连忙开口道,“怎么可以那么便宜就放过他们?” 曲妙灵现在算是彻底和卿姑娘死磕到底的了,不说以前的那些事,单单是她做了贵妃之后,卿姑娘还敢让她跪下来求情这事儿就够让曲妙灵惦记很久了。 如今有了这个机会,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地和卿姑娘他们算一算账呢,结果曲絮倒好,二话不说就先答应下来了。 “闭嘴!”曲絮忍不住喝止了曲妙灵,看了一眼还满脸不服气的曲妙灵,再看了一眼卿姑娘,心情半喜半忧。 喜的是卿姑娘果然不愧是她的女儿,比曲妙灵这个侄女要聪明不知道多少倍了,可是忧的是她这个亲生女儿对她这个生母却没有半分好感。 作为女儿,曲絮自然是希望卿姑娘越出色越好了,但还是作为敌人,她宁可卿姑娘像曲妙灵这样就好了。 “不过我怎么不知道那宝藏里面还有长生不老药?”卿姑娘没有理会对她怒目相视的曲妙灵,反倒是将目光落到了曲絮的身上。 曲絮听到卿姑娘的话,眉头稍稍地一抬,随即开口说道:“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而且这是我们的事,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 曲絮这么说,已经算是侧面拒绝了和卿姑娘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了。 卿姑娘也不是喜欢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人,听出了曲絮的意思之后,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了,不过看曲絮的样子,应该是即便宝藏里面没有长生不老药,他们也会弄出来的。 曲妙灵没注意去听曲絮和卿姑娘后面所说的话,因为她已经被曲絮刚刚喝止的那一声给惊住了,当即瞪大了眼睛,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和几分委屈。 曲妙灵想的是,当初她入宫是为了曲家,委身于东晋皇是为了曲家,讨好东晋皇是为了曲家,生下十八皇子是为了曲家,收拾曲家在外边惹得烂摊子是为了曲家,委屈自己是为了曲家…… 林林总总加起来,曲妙灵觉得自己要是不好好地报复卿姑娘一番,她就对不起她这么久以来所受到的委屈了,可是曲絮是她的姑姑,却不站在她这边? “卿靖宁她那么对我,就不允许我好好地报复一番吗?”曲妙灵气得浑身发抖,“姑姑,难道就因为她是你的女儿,所以你才那么偏袒她吗?” 曲妙灵简直要气疯了,根本顾不得对方是自己的长辈这回事,也顾不得曲絮在曲家的地位。 曲絮面对曲妙灵歇斯力竭的质问,并没有流露半分的不忍或者其他的情绪,只是神色却冷淡了不少,扫了一眼曲妙灵,道:“别说得你那么委屈,如果当初你自己不是也愿意的话,我们根本逼不了你。” “姑姑你……”曲妙灵的神色一变。 曲絮像是没有看到曲妙灵的表情似的,继续说道,“明面上是我们让你入宫,可是如果不是你自己受不了苦,又怎么会入宫?别口口声声说是我们逼迫你的,事实是怎么样的,你我心知肚明。” 曲絮的这番话说完,曲妙灵的脸色彻底变了,她现在已经顾不得嘴上还没止住血的伤口,看向曲絮的眼神有惊讶,有难堪,更有被说破了的恼羞成怒。 没错,事实就是她根本受不了苦,曲家的落败使得她失去了原本拥有山珍海味,绫罗绸缎的好日子,连出门一次,都得躲着避着,唯恐遇到熟人,遭人嘲笑。 与其这辈子要过上这样的生活,她宁可嫁给年纪大得都可以当她爷爷的东晋皇,最起码她可以过上比以前更好的日子,以前的那些手帕社交看到她都得屈膝行礼。 可是这样的生活却是她曲意逢迎东晋皇那样的老男人换来的,于是曲妙灵一边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的身上,一边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如今的一切。 这个事实就像是皇帝的新衣一样,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却没有人说出来,可是如今被曲絮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了,曲妙灵只觉得一阵阵的难堪。 知道是一回事,被人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卿姑娘没有理会曲絮和曲妙灵两人之间的事情,神色冷冷地说道:“明天就出发。” 丢下这么句话,卿姑娘转身就离开,言昭华和九九两人也没有别的意见,跟着卿姑娘一起转身离开。 曲妙灵看到卿姑娘他们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离开,当即想要开口让人拦住他们,可是刚一开口,声音就变了:“快……啊!” 只见曲絮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看似轻柔,但是那力度却只有当事人曲妙灵一个人知道。 眼见着卿姑娘他们走出了正殿,曲絮才放开了曲妙灵的手腕,原本白皙的手腕上如今留下了两道乌青的指痕,由此可见刚刚曲絮用了多大的劲儿了。 曲妙灵刚想开口质问曲絮,却对上了曲絮那冷冷淡淡的眼神,想说出口的话却一下子堵住了在喉咙里了。 曲絮看向她的眼神有些陌生,有些冰冷,却让曲妙灵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了—— 曲絮她连自己亲生女儿都可以利用,她区区一个侄女又算得上什么? 这一刻,曲妙灵无比清醒地认清了这个事实。 曲絮见曲妙灵识趣了,便收回视线,开口道:“不要随便动那两个孩子,除非你想一无所有。” “我是十八皇子的生母。”曲妙灵听到曲絮的警告,心里头突然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惧怕,连忙迫不及待地说了这么一句。 她想要告诉曲絮,如果想要扶持十八皇子的话,那么就不能够随便动她。 “生母?”曲絮冷笑一声,看向曲妙灵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屑,“妙灵,进宫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天真?这宫里抱养的事情还少吗?” 闻言,曲妙灵浑身一震。 曲絮却不管她的表情,继续道,“没了一个曲贵妃,我们自然会赔皇上一个的。” 说罢,曲絮便抬脚离开了。 待曲絮离开之后,曲妙灵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一般,直接倒坐在地上,神色有些迷茫。 曲絮的意思,她很明白,如果她真的和曲絮他们作对的话,那么等待她的下场就是死。 至于“曲贵妃”这个位置,他们自然会在曲家再找另外一个姑娘代替上,反正曲家多得是听话的姑娘。 可是曲妙灵不能够接受这个事实,明明她帮曲家做了这么多事,最后却成了一个弃棋,随意被他们处置? * 卿姑娘等人从碧云宫离开之后,就没有兴趣再继续参加饮宴了,直接从另一边离开,反正东晋皇也知道内情,就算走了他也不敢说什么。 “小二,你真的打算帮他们找那个什么鬼宝藏?”九九看着卿姑娘一路上都一声不吭的,脸色还阴沉沉的,当即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个宝藏根本就是假的,还找个屁啊!”卿姑娘低声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先稳住曲家的人。” 否则他们来个狗急跳墙那就真的是坑爹了。 “假的?”九九眨了眨眼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看了一眼卿姑娘,再看了一眼毫无异色的言昭华,难道真的是假的? 卿姑娘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在这样重要的时刻,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搞笑,抓住重点好吗? “小叔公没有告诉你吗?”卿姑娘问道,好吧,她也被弄得抓不住重点了。 “告诉我什么?这宝藏又不是卿……”九九脱口而出,却在卿姑娘的目光注视下渐渐消声了,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目瞪口呆,“卧槽!该不会这宝藏是你们卿家的人弄出来的吧?” 卿姑娘无奈地点了点头,虽然她也很不想承认好吗? “你们卿家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啊?”九九完全无语了,无端端地弄个宝藏来玩?哈哈(假笑)……要不要这么高大上啊? 对此,卿姑娘只有两个字—— 呵呵! 如果她说她有一种想要把老祖宗们挖出来,好好地和他们谈一谈人生的冲动,会不会被人说她大逆不道啊? “你是想趁着找宝藏这段时间,把壮壮和绵绵找出来?”九九忽然开口问道,这宝藏是假的,那么就不可能让曲絮他们真的等到找出宝藏才把壮壮和绵绵交出来。 谁知道等曲絮他们看到宝藏是假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嗯。”卿姑娘点了点头,随即想说些什么,身边的言昭华却忽然回头,身子极快地窜了出去。 不等卿姑娘和九九反应过来,不远处就响起了打斗声,没一会儿,就看到言昭华回来了,而且手上还提着一个人。 待言昭华走近,直接将手中的人丢了出来,卿姑娘和九九两人一眼就认出这人就是岑家的五姑娘。 “我们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九九也憋着一口气,不能对付曲絮他们,但是解决五姑娘一个人还是十分容易的。 “他们在哪里我知道,别杀我!” ------题外话------ 唔,估计下一章壮壮和绵绵就会粗线啦,另外,有妹子说我虐反了,我只想说—— 泥萌到底有多恨卿姑娘和小言啊? 哈哈哈哈…… V220 五姑娘之死 九九在碧云宫听到曲絮承认通风报信的人是五姑娘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置信的愕然,原因无他,只因为她怎么也没想到五姑娘会和曲家的人掺和在一起。 毕竟温北岑家和东晋曲家,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关系的,哪怕他们中间夹杂着卿姑娘这么一个关系纽扣。 而且更让九九想不到的是,五姑娘为什么要和他们作对?难道就是因为当初在岑家的时候没有帮她和叶姨娘?这算什么狗屁理由? 因此,九九现在一看到五姑娘,就忍不住想要动手,曲家的人暂时动不了,但是对于五姑娘这个通风报信的家伙,她就不信不能动手了。 只是九九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到五姑娘迫不及待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他们在哪里我知道,别杀我。” 他们指的是谁当然很明显了,就是壮壮和绵绵,听到五姑娘的话,九九的手险险离五姑娘的脖子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就停下了。 听到五姑娘的话,卿姑娘也微微挑了挑眉头,带着几分惊讶,不说曲家的人到底会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五姑娘,单单是她刚刚不是先说别杀我而是先说重点这事就够让卿姑娘惊讶的了。 毕竟如果五姑娘是先求饶的话,只怕九九的手现在就已经掐紧了五姑娘的喉咙了。 “你开玩笑吗?你是曲家的什么人,他们愿意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九九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却收回了手,只是看向五姑娘的眼神还是带着几分不信任。 没办法,即便是五姑娘给曲家的人通风报信了,但是怎么说,壮壮和绵绵也是他们手中最后的王牌了,怎么可能那么随便地就让五姑娘这个外人知道? 五姑娘自然是知道九九在想什么的了,当即连忙开口解释道:“他们当然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了,这是我自己打探出来的。” 五姑娘说完,卿姑娘他们三人对视了一眼,卿姑娘开口问道:“那你先说说,你是怎么跟踪到壮壮和绵绵的?” 听到卿姑娘这么问,五姑娘连忙开口说道:“当初我和叶姨娘连夜被送走,我心有不甘,便趁着车夫驾车的时候将他打晕……” 把车夫打晕之后,五姑娘就带着叶姨娘想要回到岑家再跟老夫人和大老爷求求情,好让她们可以重新回到岑家,而不是去那冷冷清清的清心庵。 可是没想到五姑娘和叶姨娘还没到达岑家,就在半路上遇到了离开了岑家的卿四郎等人。 原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避开他们,哪知道竟然被五姑娘她们瞧到了卿四郎他们和壮壮、绵绵分道扬镳的场面。 五姑娘自己心里头好奇,将叶姨娘先安置在锦州的一个客栈里,然后仗着自己轻功不错,便偷偷追了上去,哪知道一追,便直接追到了西夏,紧接着,后面所发生的事情就完全超出了五姑娘可以控制的范围了。 五姑娘原本担心壮壮和绵绵是不是被人给拐卖了,毕竟她从未听说过卿家有什么亲戚在西夏,而且她看壮壮和绵绵这一路上都常常哭闹…… 越想,五姑娘就觉得越是有道理,于是便想着将这个消息告诉小姑奶奶他们,也好顺便卖个乖,让大老爷不要把她们母女两人打发到清心庵。 在回去锦州找叶姨娘会合的时候提起这事,只是没想到那么不小心被曲家的人听到了,然后她们母女两人就被抓了起来,威逼她将壮壮和绵绵的事情说出来。 说穿了,五姑娘就是个普通姑娘家,自然不可能被曲家的人威逼了还死守这个秘密了,当即就将所有事情说了出来。 为了怕她给卿家的人或者岑家的人通风报信,所以曲絮就将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看管,因此卿姑娘他们才会在今天看到五姑娘也在皇宫内。 五姑娘将事情前前后后都交代清楚之后,才连忙求情道,“表姐,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我不是故意要把壮壮和绵绵的消息告诉他们的。” 五姑娘神情诚恳地对卿姑娘说道,神色里既有惧怕又有愧疚,交织在一起,便是有说不出的复杂。 哪知道卿姑娘听完她的话,却忽然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带着几分不屑地看向五姑娘,笑道:“你是觉得我脑子不好使吗?随便编一个故事来我就会相信?” “表……表姐?你什么意思?”五姑娘像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向卿姑娘,神情无辜又茫然的。 “嗤!”卿姑娘嗤笑了一声,然后道,“别装了,你说你打晕了车夫,和叶姨娘往回走,想求求小姑奶奶他们,收回成命,却在半路遇到我爹他们,看到我爹和壮壮、绵绵分开走,觉得奇怪,便将叶姨娘安置在锦州的客栈里,然后追了上去,可是……” 卿姑娘话音一转,道,“小姑奶奶的性子是怎样的,你这个当孙女的怕不可能不知道的吧?她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你凭什么认为你回去求情她就一定会收回成命?若是小姑奶奶真的要放过你们的话,自然一开始就不会赶你们去清心庵了。” “而且从岑家到锦州,正常的车程是需要两天,如果赶路的话,一天时间就够了,你们母女俩去清心庵,需要经过锦州,虽然你们比我们早离开半天,但是你们不用赶路,可我爹他们不同,所以你说在往回走的时候遇到我爹他们,首先时间上就对不上了。” “另外,你说你看到我爹和壮壮绵绵他们分道扬镳,好奇追上去看看,后来又说担心他们会被拐卖,根本前言不搭后语。” “而且既然是我爹自愿和壮壮绵绵他们分开的话,你有什么好好奇的?除非是你原本就打算对壮壮和绵绵不利。” “最后,你说你从西夏赶回锦州,将这事告诉叶姨娘,不小心被曲家的人偷听到了,然后威逼你将这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最后怕你们通风报信,曲絮还亲自把你带在自己的身边。” “我暂且不说曲家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锦州,又为什么会那么巧的就听到了你和叶姨娘的对话,单单是曲絮亲自把你带在自己身边这事就说不通,她既然怕你们通风报信,为什么不把你和叶姨娘一起关起来?” “而且你今日跟在曲絮身边,见到我的时候分明就有机会开口,可逆不仅不说,反倒是遮遮掩掩的怕被我看到……” “呵呵!”卿姑娘冷笑一声,然后继续道,“这么漏洞百出的故事你也好意思说出口?脑子就算是有问题的,也听得出来这是你编出来的了。” 哪怕五姑娘真的是骗她的,好歹也敬业一点好吗?编故事也得编出一个比较合理的故事吧? 就这个乱七八糟的故事?是在鄙视她的智商还是怎样?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岑家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不欢而散的吧?你有那么好心去关心壮壮和绵绵是不是被人拐卖了?” 虽然五姑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可以回到岑家所以才想拿这件事情去将功赎罪的,但是话里话外则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别说卿姑娘了,只怕五姑娘自己说了,也不会相信吧? “没错!”既然被卿姑娘看穿了,五姑娘也不装了,脸上无辜的神色一扫而空,随即道,“我确实是在撒谎,哪又如何?” 听到五姑娘自己承认了,九九一副见鬼了的看着她,搞什么鬼?编了一个漏洞百出的故事出来,然后被卿姑娘识破之后又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 ——这是在逗我们玩吗? 九九很想这么问一问五姑娘。 “当初我离开岑家之后,就偷偷逃跑了,原本想着找你们报仇的,没想到却被我看到你们分道扬镳,还被我看到你爹将他们两个送走,当我跟踪他们到西夏之后,想起老夫人说过你们和东晋曲家的恩怨,所以我就来到东晋洛邑,特地将他们在哪里的消息告诉了曲家的人。”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将他们送到西夏,但是显然就是不想让人找到他们,既然如此,我偏不如你的愿。”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五姑娘的眼睛里充满了憎恨的光芒,“当初你明明只要开口替我说一声,我就可以嫁得更好,更不用被人赶出岑家去清心庵那样冷冷清清的地方。” “是你!都是你!” 五姑娘因为愤怒和憎恨,使得整张脸起来有些扭曲和狰狞,声音有些拔高,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有几分凄厉,而她的眼神更是恨不得直接扑上来狠狠地咬一口卿姑娘的血肉。 九九拧眉看向五姑娘,不明白她画风怎么一下子转得那么快,先是声泪俱下的求饶,再是肆无忌惮的承认,最后是破罐子破摔的咒骂…… 而言昭华看向五姑娘的眼神幽冷得仿佛就像是一汪寒潭,深邃却又冰冷,带着犹如实质一般的杀意。 眼见着五姑娘越说越难听,九九的脸色顿时间拉了下来了:“乱七八糟说一大堆没用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壮壮和绵绵在哪里?” 要是不知道的话,干脆直接杀了算了,省得在这里听她说这么多脏了耳朵的话。 “不!”卿姑娘忽然开口,神色里透露出几分恍然大悟,“她根本不知道壮壮和绵绵在哪里,她只是想要拖延时间罢了。” 卿姑娘的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了脚步声,五姑娘就像是在黑暗中找到黎明的曙光一般,大笑了起来,道:“没错,我就是在拖延时间,有那些侍卫在,你们就动不了手了。” 五姑娘不是第一次来这皇宫,早就打听好了那些侍卫多长时间换一班的了,因此才会那么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甚至现场编出了一个漏洞百出的故事,为的就是拖延时间。 现在看来,她确实是赌对了! 言昭华他们抬头,看向不远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的侍卫队,远远地,他们似乎看到了他们,所以开口问道:“前边的是什么人?” “小二,要不要动……” 九九刚想问卿姑娘要不要动手,虽然在侍卫面前动手会惊动其他人,但是曲家现在虽然和他们撕破脸皮了,但是怎么说也得靠卿姑娘才能得到宝藏,因此就算真的惊动了他们,只怕曲家和东晋皇也不会为了五姑娘区区一个无关要紧的人就和他们闹翻的。 可是九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卿姑娘忽然出手,手中握住壮壮的小鞭子一甩,直接缠上了五姑娘的脖子,将她欲要逃跑的脚步给绊住了。 壮壮的小鞭子不长,左右不过一米,却已经足够缠住五姑娘的了。 这突然的变故,让九九一愣,就连言昭华也有些错愕,不过当两人看到五姑娘想要逃跑的方向,顿时间明了,九九咬牙切齿,而言昭华的眼里则掠过浓郁的杀意。 “这是言世子和言世子妃,世子妃身边的侍女做错了事,正在求情呢。”九九见侍卫再次问出口,便开口说了一声,省得让他们掺一脚进来。 听到九九的话,侍卫们果然是停住了脚步,为首的侍卫长一拱手道:“见过言世子,言世子妃。” 待行礼之后又问言昭华他们需不需要帮忙,当然这里边也有几分想要试探的意思,毕竟黑漆漆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言世子和言世子妃? 到时候要是出事了,谁来负责? 言昭华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当即站了出去,当他们看清他的模样,道:“不必了,你们退下吧。” 当然,那些侍卫们也不是真的见过言昭华,不过看过了他的样子,到时候就算真的出事了,也好找人,随即便拱了拱手,带着其他侍卫离开了。 之前九九的那句话就已经暗示了他们有私人事情要处理,他询问一声不过是为了认清言昭华的模样,若是真的掺和进去的话,指不定就冲撞了这些贵人了。 而且既然是言世子妃身边的侍女,就算要如何处置,也不是他们这些奴才可以多事的。 原本五姑娘还想要向那些侍卫求救一下的,可惜卿姑娘的鞭子直接缠住了她的脖子,让她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更别说开口说话了。 原本想要转身让侍卫们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的,可惜卿姑娘的鞭子不仅缠得她连话都说不出口,甚至连一转身,鞭子就会缠得更紧。 从后面看来,就像是她跪在卿姑娘面前求情一般,黑漆漆的,谁还会看见那根鞭子? ——五姑娘绝望了! 待侍卫们离开之后,卿姑娘才冷笑一声,道:“看来之前我还是小看你了。” 五姑娘的脖子被鞭子缠着,根本说不出话,甚至因为呼吸过少,脸色慢慢地涨红,死亡逐渐将她整个人都笼罩起来了。 “刚开始说那么多,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原以为你是想等那些侍卫来了之后,好向他们求救,没想到你醉翁之意不在酒,竟然想利用那些侍卫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好让你可以跳进后面那个荷花池是吧?” 卿姑娘冷冷地说道,她倒是真的有些意外五姑娘能够想出这样的办法,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荷花池里面肯定是有活路了,到时候他跳进了荷花池里,从池下的另一个出口离开的话,只怕他们还真的是抓不住她了。 不过卿姑娘转念一想,也对,如果五姑娘真的那么没用的话,也不会身为一个庶女却能够在岑家活那么久了。 不过卿姑娘确实没想错,这荷花池下确实是有另一个出口,这也是五姑娘无意间听到那些宫女说的,原本还以为有一条生路可走,哪知道竟然先被卿姑娘看穿了。 五姑娘三番四次地耍诡计,卿姑娘已经没有心思和她闹下去了,拽住手里的长鞭,将内力灌入长鞭内,一拉,原本柔软的鞭子就犹如利刃一般,直接割断了五姑娘的脖子,脑袋就这么掉落在地上,鲜血喷了出来,满地的猩红。 可卿姑娘等人却面无异色,九九甚至拿出了药粉,撒在了五姑娘的尸体上,啧啧两声:“真是的,简直浪费我们的时间。”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的话,她还真想把五姑娘带回去好好地折磨一番再让她死掉。 卿姑娘刚想开口,言昭华的眼神却骤然一亮,道:“我猜到壮壮和绵绵在哪里了。”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听到言昭华所说的地方之后,两人的眼睛顿时间一亮—— 是啊,她们怎么没想到呢? ------题外话------ 好吧,我错了,壮壮和绵绵没有出来,粉拳捶我自己啦(づ ̄3 ̄)づ╭?~ V221 找到壮壮绵绵了? 翌日,卯时才刚过,曲家的人便已经来到了驿馆。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因为担心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昨天晚上可以说几乎一晚上都合不上眼,神色都有些疲惫。 和卿姑娘他们一眼,曲絮他们也是几乎一晚上都合不上眼,不过他们不是因为担心,而是因为兴奋,所以现在看着虽然也有些疲惫,但是眉宇间却透着几分迫不及待的喜意。 可不是嘛,打从卿姑娘还没出世,曲家的人就开始谋划了这一切了,从接近卿四郎开始,到现在卿姑娘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差不多有二十年,足以可见曲家的人对这个所谓的宝藏有多执着,简直就是入魔了。 如今得了卿姑娘的准话,愿意帮助他们找到这个宝藏,他们怎么可能不欣喜若狂呢? “各位来得还真早啊。” 卿姑娘冷冷地扫了曲家的人一眼,一夜未睡,让她的肤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愈发显得她那双大眼睛黑幽幽的,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人,哪怕是青天白日的,还是有几分渗人。 这会儿已经下朝了,关于派人行刺言昭华和卿姑娘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今早在朝堂上,百官已经深入地探讨过一番。 也不知道是真的那么巧,还是怎样,还真的是让人在那几具刺客的尸体上找到了曲家的人留下的蛛丝马迹,每个刺客的手臂内侧都有一个小小的烙印,正是一个曲字。 之前之所以没有查到这么明显的蛛丝马迹,显然是因为他们在刺客的身上找到了属于赵清嘉的令牌,于是便先入为主了,因此而忽略了更进一步检查这环节。 太子一派的人听到这个美妙的消息,顿时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赶紧追着曲系一派的人就一顿轰炸。 好嘛,之前他们太子一派的人被曲系一派追着打,他们都不敢吭一声,如今得了机会,他们又怎么可能放过? 于是,在一番唇枪舌战中,赵清嘉光荣被恢复权力了,原本曲家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其心可诛,可是东晋皇却念及十八皇子刚过百日宴,而曲家又是十八皇子的母族,便从轻发落。 说白了,就是曲絮他们告诉东晋皇卿姑娘他们愿意帮忙一起找宝藏,否则的话,东晋皇指不定还真的是容忍不了曲家的人呢。 没办法,找的队友实在是猪脑子了,让东晋皇好心塞! 下朝之后,太子一派的人个个都像是打了胜仗似的,个个走起路来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反观曲系一派则个个垂头丧气的,有几个被狠批了一顿之后一下朝就灰溜溜的跑了。 朝堂中发生的事情还是言巽派人打听来告诉言昭华和卿姑娘的,可是卿姑娘现在看曲絮他们几人的神色,别说忧苦什么的了,就连一丝担心都没有,反倒是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 听到卿姑娘这番如此明显的冷嘲热讽,曲康的脸色顿时间就不好看了,打从曲妙灵成了宠妃之后,巴结,奉承他的人多得是,用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能够绕地球一圈了。 当即就忍不住想要训斥卿姑娘,可惜还没开口,就被曲絮拉住了,低声警告道:“大哥,别多事。” 卿姑娘如今因为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的事情正恼火着呢,让她发泄一下又会怎样? 要是被她这么一冷嘲热讽就要训斥的话,谁知道会不会因此而惹怒了她? 比起曲康这种刚愎自用的人,曲絮显然是能屈能伸多了,否则的话,当初曲家也不会派她去接近卿四郎,而且还在卿家潜伏那么多年了。 对于曲絮这个妹妹,曲康确实是有几分信服和惧怕的,原因无他,曲老太爷一共有四个孩子,三子一女,其中曲康和曲家三老爷以及曲絮是嫡出,而曲家二老爷则是庶出。 曲康为人妄自尊大,没什么才干,却偏偏占了嫡长子的位置所以才继承了曲家。 曲家二老爷是个庶出,生母原本是曲老夫人身边的一个侍女,生性老实懦弱,因此曲二老爷也没有争夺家产的心思,就是为人油嘴滑舌了一点。 而他的嫡亲弟弟,曲家的三老爷则是个书呆子,自认为万物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因此只对读书感兴趣,对其他的事情完全一窍不通。 看到三个儿子如此没出息,曲老太爷简直觉得曲家就要在他手上落败了,可是哪知道偏偏平日里他最不关注的小女儿却巾帼不让须眉,不论是心思还是才干,远超三位兄长之上,若不是曲絮身为女儿家,只怕曲老太爷都会将曲家交到曲絮手中了。 可是即便曲家不是曲絮当家,但是曲康却对自家这个亲妹子十分畏惧和信服。 当年得到宝藏舆图的时候,也是曲絮自己出谋划策,设计了一系列的事情,甚至为了保全计划万无一失,她还自己亲自去接触卿四郎,由此可见,她绝对比几位兄长更加的干脆果断。 因此,若是刚刚的事情换做是旁人来拦他的话,只怕曲康不仅不会听,反倒是会迁怒于拦他的人,可是如果拦他的人是曲絮的话,那曲康还真的是听进去了,忍着不吭声。 “大侄女,没打扰你和侄女婿用早膳吧?”曲家二老爷曲葳虽然人过中年,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整日笑呵呵的原因,使得他看上去年轻了不少,而且曲葳为人圆滑,说话鲜少有得罪人的,“要是还没用早膳的话,我们可以先等等。” 卿姑娘听到曲葳的话,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管他这两句话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但是比起曲康他们显然是好太多了。 这次曲家派来的人除了曲絮和曲康之外,还有曲葳以及曲家三房的大少爷,曲飞天。 卿姑娘大概猜到,曲家三老爷是个书呆子,读书人嘛,视钱财如粪土,对宝藏自然不怎么上心的了,所以干脆派自己的嫡长子曲飞天过来。 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曲家三老爷是曲老太爷和曲老夫人的小儿子,还是个嫡出的,自然是疼入骨子里了。 而曲三老爷又赶在两位哥哥面前生下了曲家的大少爷,自然更得两位老人家的偏心了。 是以,不管是以前曲妙灵是内定的太子妃也好,现在是东晋皇的宠妃也罢,曲飞天这位大孙子在曲家的地位可从未变过,而且两位老人家还是属意曲飞天成为下一任曲家的掌权人,这个想法哪怕曲老爷子逝世前从不曾改变过。 原因无他,虽然曲飞天这个大孙子为人有些傲,但是比起那个不中用的大儿子曲康可好得太多了,特别是当曲家经历过一些风雨之后,那就更加偏向三房了。 当卿姑娘看了一眼曲飞天之后,就知道为什么曲家的两个老人家那么偏袒他们了,如果说当初在西陵看到曲飞天的时候,他还是个被捧着、奉承着的大少爷,虽然有些才干,但是却浑身上下都是傲气,张扬且不懂收敛。 可是如今,大概是经过了树倒猢狲散的日子,现在的曲飞天看起来多了几分沉稳的老成,整个人沉静下来之后就像是一块被打磨过的玉石一般,表面不露棱角。 似是察觉到卿姑娘的眼神,曲飞天朝她看了过来,脸上依旧是一派沉稳,朝着卿姑娘点了点头,并不亲近,也并不冷淡。 曲飞天这个反应倒是让卿姑娘挑了挑眉,现在的他比起两年前,那可真的是有天渊之别啊。 见卿姑娘盯着曲飞天看,言昭华默默地侧了侧身子,挡住了卿姑娘的视线,然后冷声对曲絮等人道:“宝藏舆图拿来。” 被挡住视线了的卿姑娘看向言昭华的眼神是囧囧的:“……” 大变态,现在是吃醋的时候吗?不对……这样有必要吃醋吗? 可是看言昭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卿姑娘无语了。 既然卿姑娘他们答应了要帮他们找到宝藏的地方了,他们自然不会藏着不拿宝藏舆图给他们的,否则的话,哪怕他们有通天的本事,也找不到啊,于是不说曲絮,就连曲康也很大方地将宝藏舆图拿了出来,交到言昭华的手中。 言昭华接过之后,拉着卿姑娘转身就回到了屋子里,直接把曲家一干人等晾在了院子里,气得曲康忍不住直骂娘:“这算怎么回事?好歹我们也是他们的长辈吧?” 还没有被人如此甩过脸子的曲康简直气得脸色都涨红了。 曲葳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对曲康笑笑着说道:“大哥,也就两个孩子,你和他们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曲康回头,看了一眼神色正常的曲絮,再看了一眼笑呵呵的曲葳,最后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曲飞天,这下气得开始牙疼了,敢情就他一个人觉得被看轻了吗? 倒不是只有曲康一个人觉得被看轻了,而是曲絮为人能够忍辱负重,而曲葳则心宽体胖,对什么事都笑着面对,至于曲飞天?对曲絮他们拿壮壮和绵绵做筹码来威胁卿姑娘他们这事觉得有点丢脸和内疚,若是他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不比卿姑娘他们要理智。 * 屋子内,除了卿姑娘和言昭华之外,兰怀信也在这儿,昨晚的饮宴上见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提前离席,他就知道事情不对了,昨晚回来之后询问了一番,才知道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竟然被曲家的人抓走了。 “阿宁,你真的打算帮他们去找那个什么宝藏?”兰怀信拧着眉看向卿姑娘,显然有些担心。 卿姑娘是曲絮的女儿,可不管是曲絮还是曲家人对卿姑娘都没有半分仁慈,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相信他们真的会信守承诺,找到宝藏之后就会把壮壮和绵绵还给他们? “拖得一时是一时。”卿姑娘显然也猜到了兰怀信的担忧,却摇了摇头,道,“兰大哥你放心,我也不是个傻的,曲家是什么人我会不清楚?” 昨晚九九已经带人去找壮壮和绵绵了,如果言昭华没有猜错的话,那么找到壮壮和绵绵自然是好的了,但是如果找不到,卿姑娘也绝对不可能真的把宝藏找到了才让曲絮他们把壮壮和绵绵还给他们。 “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我只是怕你关心则乱。”兰怀信微微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不过却叹了口气,“这次都怪我们没有看好壮壮和绵绵,否则的话,也不会弄成这个局面。” 兰怀信觉得,言昭华和卿姑娘既然将孩子托付给他们了,他们自然是有义务保他们周全的,可是如今不仅让壮壮和绵绵被人抓走了,还让言昭华和卿姑娘如此担忧。 “兰大哥,这又不关你们的事。”卿姑娘倒没有什么迁怒的情绪,道,“谁知道为了抓住壮壮和绵绵,曲家的人竟然这么下血本。” 将壮壮和绵绵送到西夏给兰怀瑾他们照顾,除了言昭华自己有派人去暗中保护之外,卿四郎也将陆离和湘沐都派去了,甚至连兰怀信都将自己身边的暗卫留给壮壮和绵绵。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次曲家的人如此下血本,他们派了一部分的人去西陵,却派了更多的人去西夏。 据探子回报,不仅要对付陆离他们,曲家派去的人甚至还要干掉那些情报探子,为的就是避免他们将消息那么快地传到言昭华他们这边。 由此可见,曲家,或者说还有东晋皇这次肯定下了大血本,不成功便成仁了。 不过再说这些也无补于事了,卿姑娘转头看了一眼言昭华,问道:“有没有看出这宝藏在哪里?” 言昭华点了点头,神色淡淡地道:“在漠北的贡嘎天山那。” “离西陵那么近?” 卿姑娘有些诧异,不过这样更好,到了那里,卿姑娘想要阴他们也容易,毕竟到了那里,言昭华他们想要调兵遣将就容易多了。 卿姑娘他们没有拖得太久,很快就收拾好跟曲家的人一起离开洛邑了。 兰怀信现在的身份是西夏的使臣,而且他根本没有任何武功,哪怕担忧卿姑娘他们,也只能送上一句无力的一路小心了。 * 原本一路上,卿姑娘就想好了,还没到漠北,就先给四郎爹爹和小叔公他们传去口信,等他们一踏入漠北,就好好地阴曲家的人一把,省得让他们那么张狂。 可是卿姑娘没想到她连怎么阴曲家人一把还没想到呢,事情那么快就有了转机。 卿姑娘他们才刚出城门没多远,身后却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卿姑娘等人回头,便看到马不停蹄追了上来的九九,卿姑娘的眼睛顿时间一亮。 九九现在身上有些脏,甚至可以说得上狼狈了,可是她的眼睛却是前所未有的明亮,她策马到卿姑娘的面前,兴奋地道:“小二,我们知道壮壮和绵绵被藏在哪里了。” 在场的人都会武功,而且九九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克制音量,因此在场的人全都听到了。 卿姑娘他们自然是喜上眉梢了,而曲家的人则个个脸色一变,其中当属曲絮最为明显。 “郎五,拦住他们。”言昭华丢下这句话,便让九九带头,他和卿姑娘两人连忙追了上去。 郎五听到言昭华的吩咐,当即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潜伏在暗处的护卫们纷纷出现,二话不说便直接对上了曲絮等人。 “该死的!”曲絮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会有转机,看着卿姑娘他们朝东南方向去,脸色就是变得难看,当即冷声对曲家的人道,“快发送信号。” 曲絮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卿姑娘他们竟然真的找到了壮壮和绵绵被藏的位置,更重要的是,派去守卫的暗卫,竟然没有一个跑来告诉他们,卿姑娘他们已经派人潜进去了。 曲家的护卫闻言,连忙拿出号炮,可惜还没有来得及点燃,就被郎五等人给截住了。 别看郎五整日笑眯眯的,下起手来那可是完全不留情面的,几乎每一招都得在对方身上留下伤口,哪怕没有伤及要害,但是照着郎五的打法,只怕到了最后不是被杀死,那也是流血过多致死的了。 * 且不说郎五他们是如何拦住曲絮等人的,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紧跟在九九身后,很快就来到城外的晋行山。 “他们把壮壮和绵绵藏在山里?”卿姑娘急切地问道。 “不是,从曲家的地道出来,只能往这个方向逃,言乾他们应该有留下记号的。”九九摇了摇头,话才刚说完,那一边的言昭华就开口道,“这边。” 说罢,便策马追了上去,卿姑娘和九九紧跟上前。 卿姑娘他们原以为这下肯定能找到壮壮和绵绵的了,哪知道他们循着言乾他们留下的记号追上去的时候,却只遇到了言乾他们。 言乾见言昭华他们追来了,连忙上前,一脸的愧色:“爷,夫人,我们跟丢了!” 卿姑娘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题外话------ 今天有位妹子告诉我有人抄袭我的七小姐,我去处理了一下,真的是好烦啊,这是第二次了,更重要的是—— 这次抄袭的作者自己修改了我的文发上去,结果我看了一下—— 坑爹啊! 我有写得那么幼稚吗? 改也改得好一点好咩? 不开森! 还连累我们壮壮和绵绵还没被找到,╭(╯^╰)╮ V222 娘亲,抱抱 卿姑娘他们赶到的时候,言乾他们才刚解决完那些曲家的死士,面对一脸期盼的卿姑娘等人,言乾只能硬着头皮向他们告罪了。 原本按照言乾他们的实力,是不可能跟丢的,可是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硬生生地用人数来拖住言乾他们的脚步,使得其他人可以抱着壮壮和绵绵离开。 “爷,他们一共有二十人,留下了十三个人来拖住我们,剩下的就带着少爷和小姐逃进了山里。” 言乾见言昭华他们的神色不对,咬紧牙关,快速地将情况告诉了他们。 原本如果不是来到晋行山这边的话,言乾他们是不可能跟丢的,毕竟再怎么样也不会像这晋行山这般曲折蜿蜒,死士有心要躲着他们的话,他们要找还真的是需要花费多一点的时间。 昨晚去打探的人除了有九九之外,还有言乾,言天,言离和言火四人,他们四人是十六护卫中武功较为高强的,可是双拳难敌四手,曲家的死士用命拖住他们,他们再怎么着急,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壮壮和绵绵被人抱走。 卿姑娘扫了一眼四周被破坏的树木,至于地上的死士尸体,全都是一招毙命,而言乾他们身上也多多少少留下了一些伤口,足以可见当时的打斗有多激烈。 “言离留下,等郎五他们过来,言火通知其他人集合,一并搜山,其他的人弃马入山。”言昭华虽然也有些失望,但是却神色沉稳地说道。 言昭华很冷静,他是最清楚言乾他们实力的人,知道这件事确实是不能怪言乾他们,所以并没有迁怒于人。 卿姑娘和九九两人闻言,便纷纷下马,她们很清楚,骑马的速度虽然快,但是敌暗我明,骑马的话很容易就会惊动曲家的那些死士,反倒是提前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动向,这样反倒不美了。 “言乾,你们先把血止了吧。”卿姑娘扫了一眼言乾他们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将随身携带的止血药丢给了他们。 言乾他们已经做好被责骂的准备了,不管怎么说,他们跟丢了就是他们的失误,言昭华是他们的主子,他们跟随了他那么多年,自然是知晓他不会随便迁怒别人的了,可是卿姑娘不同。 第一,他们虽然跟在卿姑娘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但是从未见卿姑娘大发雷霆过,更不知道她的处事作风和言昭华是否一样? 第二,卿姑娘素日里对壮壮和绵绵简直就是宠到骨子里了,再加上卿姑娘到底是妇人家,言乾他们不能保证卿姑娘会像言昭华那般冷静理智的。 基于以上两点,言乾他们确实是做好被责骂甚至被责罚的准备了,可是哪知道卿姑娘不仅没有责怪他们,反倒是关心(大雾)他们的伤势? 言乾他们觉得,在他们心目中的夫人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卿姑娘倒是不知道言乾他们在想什么,将止血药丢了过去之后,等他们几个互相帮对方包扎完之后,一行人才往山里走去。 * 郎五等人奉命拦住曲絮等人,便真的将他们拦得死死的,曲絮等人见状,气得咬牙切齿的。 “该死的!号炮呢?快拿出来啊!”曲康眼见着卿姑娘他们骑马一溜烟如飞一般不见了身影,当即急得恨不得自己就这么冲出去,追上去。 可偏偏曲康的武功平平,别说突出重围了,只怕现在若不是有护卫保护着,他早就成了郎五等人的剑下亡魂了。 “大老爷,都被他们抢走了。”护在曲康身边的其中一个护卫哭丧着脸对曲康说道。 曲康拿眼一瞧,可不是嘛,郎五等人的手中几乎都拿了一个号炮,全都是从他们手中抢走的,这么一瞧,曲康就更气了。 这么艰难才逼得卿姑娘愿意帮他们找到宝藏,他们还没高兴多久呢,煮熟的鸭子就这么给飞走了,他们做了这么多,难不成最后真的就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么? “废物!废物!”曲康在后面拍了几下护卫的后脑勺,咒骂道,“没有一个是有用的!” 曲絮手中倒是也有一个号炮,只是刚点燃,就被郎五一剑刺过来,凌空给一分为二,直接给毁了,气得曲絮的脸色十分难看,下手越发的狠辣。 曲絮的武功不弱,郎五在她手中也讨不到多少便宜,只能硬拖着不让她追上去,可哪知道又窜上来两个护卫,这下可不是郎五拦着曲絮了,而是他们三人反倒是拦住了他。 时间拖得越久,对曲絮他们来说就越不利,所以当看到郎五被那两个护卫给拦住的时候,便钻了空子往旁一闪,就这么窜了出去了。 郎五眼里掠过一丝冷冷的杀意,下手毫不留情,长剑挑了其中一位护卫的长剑,整个人凌空狠踹了那位护卫的胸口,力度之大,直接将那护卫给踹飞了。 另一个护卫见状,握着手中的长剑从另一边刺了过来,想要趁着郎五还未稳住身子便趁机偷袭。 哪知郎五的警惕性高,在护卫尚未靠近便已经知晓,顺势往后来了一个凌空后空翻,左脚的脚尖踩到那护卫的长剑上,右脚却直直地往护卫的脸上一扫,直接将那护卫整个人一脚扫倒。 “将曲康、曲葳和曲飞天三人活抓,其他的尽快解决。”郎五丢下这么一句话,便飞快地朝着曲絮离开的方向追去。 只是郎五没想到的是,在他刚离开没多久,原本一直东躲西藏的曲葳却忽然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左闪右躲,很快地就逃了出去,头也不回地骑上马便飞快地跑了,而他离开的方向,却恰恰和城门相反。 “二弟!二弟!”曲康刚开始以为曲葳是想要逃出去给曲家的人通风报信,哪知道曲葳逃跑的方向却是往城外一直奔去,当即脸色铁青,“该死的!曲葳你竟然敢逃跑!” 曲康怎么也没想到,素日里一向不大出彩的曲家二老爷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丢下他们独自一人逃跑?不对,曲葳平日里对他的妻子和几个孩子十分好,又怎么会丢下他们独自一人逃跑? 曲康忽然回过神来,前几日似乎听说曲葳之妻带着几个孩子回娘家探望,现在曲葳就这么跑了,岂不是……早有预谋? 忽然想通了这一点的曲康顿时间对曲葳恨得牙痒痒的,他对这个庶出的弟弟并没有半分兄弟情谊,只是见他平日里还算安分,而且也没有什么才干,对他的地位并没有半分威胁,所以才对他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曲康哪曾想到一向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曲葳竟然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 而已经逃得远远的曲葳并不知道曲康所想的,不过也猜到几分,自然是恨他入骨的了,只是曲葳不傻,他在曲家没有什么地位,连带着他的妻儿都被其他两房的欺负,既然如此,他何必再留在曲家? 若说之前他还有几分顾忌的话,那么现在就不必了,且不说曲康他们是不是真的可以找到宝藏,就算找到了,也只会助长他们大房和三房的气焰,若是找不到,那么受罪的不仅是大房和三房,只怕连他们也难逃一死。 如今曲家已经得罪了太子一派,今早朝堂中曲家又被打压,若是真的让大侄女他们找到那两个孩子的话,只怕不仅东晋皇不会放过他们曲家,就连西陵卿家和言世子他们也不会了。 俗话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曲絮哪怕有心让曲家荣宠不衰,可有了曲康和曲飞峰等人做猪队友拖了她的后腿,还有什么荣宠可言? 而且哪怕曲家这次逃过一劫,但是日后新皇登基,曲家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曲葳为人平日里是胡混了一点,但是想事情却不若曲康那般短浅,只顾着眼前的。 离开了曲家,曲葳和妻儿虽然过不上每日山珍海味,绫罗绸缎的日子,但是却不用再像以前在曲家那般被大房和二房的人欺辱了也只能打掉牙齿往里吞,更不用日日提心吊胆地唯恐被他们连累。 曲飞天看了一眼曲葳离开的方向,再看了一眼在原地气得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把曲葳抓回来的曲康,微微垂下眸子,束手就擒。 曲飞天没想到,素日里看起来最不着调的二伯却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曲葳身上并无官职,素日里也十分低调,也鲜少得罪人,这次逃跑,若是谨慎点的话,只怕山高皇帝远,一家子的平安就保下了。 * 卿姑娘一行人入山寻找,曲家死士并未留下半分蛛丝马迹,因此想要找起来并不容易。 “爷,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言乾忽然开口对言昭华说道,“这么盲目地找下去,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从另一边跑了,而且也不知道郎五他们能够拦得了多久。” 他们固然可以让人过来搜山,但是不代表曲家的人会无动于衷的。 言天转头看向卿姑娘,道:“夫人,您不是能够和动物沟通吗?要不您去问问它们?” 言乾也看向卿姑娘,眼神里颇有几分期待之色。 是他们跟丢了壮壮和绵绵的,现在言乾他们心里头想要找到壮壮和绵绵的急切想必不比言昭华和卿姑娘他们要少。 卿姑娘微微扶额,颇有几分无奈地道:“可是现在根本找不到一只动物。” 并非是卿姑娘不愿意用,若是可以问出壮壮和绵绵他们如今在何处的话,卿姑娘自然愿意的了,何必等到如今? 刚开始他们还曾见过几次被惊飞的鸟儿,可惜越往里走,就越少,到了现在别说其他的大型猛兽了,就连鸟儿这样小型的动物也不曾见过。 听到卿姑娘的话,言乾和言天等人一愣,抬头打量了一眼四周,确实是没发现其他的动物。 只是他们一路上只顾着找曲家死士们留下的蛛丝马迹,因此才忽略了这个事实。 “这附近应该有什么凶猛的野兽。”言昭华冷冷地开口说道,趋吉避凶,原本就是动物的本能。 正当言昭华他们准备继续前行的时候,轻轻地一阵风吹了过来,掠过卿姑娘的脸颊,她脚下的步子却是一顿,往另一条分岔路看去:“等等。” 言昭华等人停下了脚步,看向卿姑娘,后者却蹙眉道:“这边好像有血腥味。” 言昭华等人顺着卿姑娘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它是一条两座山之间的一道岔道。 细细一闻,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真的是让言昭华他们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那就走那边。”言昭华并没有质疑卿姑娘的话,带着言乾等人便转了个方向,朝着卿姑娘所说的那条岔道走了过去。 只是走进去了之后,言乾他们就没有再闻到血腥味了,九九看向卿姑娘,问道:“小二,你会不会闻错了?” 卿姑娘摇了摇头,仔细闻了一下,此时却没有了血腥味,但是她确定刚刚真的没有闻错。 快步走了约莫有半炷香的时间,众人不仅闻到了血腥味,而且越来越浓,特别是当风吹过的时候,愈发地浓郁。 卿姑娘等人眼睛一亮,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分,等他们终于走完这条岔道的时候,就看到了满地都是尸体的残骸,场面骇人。 除去有人的断肢之外,还有二十多头狼也命丧当场。 言乾和言天两人上前看了一眼那些尸体的残骸,几乎都是断肢,言乾他们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刚刚和他们交过手的曲家的死士,也无法分辨这里到底是多少人的尸体残骸。 不过那些人的尸体或许被狼吃了,可是他们的武器却留在了原地,言乾等人看了一眼,和之前曲家死士所有的剑是一样的。 “爷,夫人,这些长剑都是曲家死士所用的,想必已经全数死了,可是没有看到少爷和小姐的踪影。” 言乾检查完毕,便回头对言昭华和卿姑娘说道,摆在他们面前的长剑不多不少,刚好是七个,正是掳走了壮壮和绵绵的那几人,可是他们全都死在这里了,但是却不见壮壮和绵绵的踪影。 难道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卿姑娘等人看到眼前的状况,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这句话,只是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那么小,怎么可能有能力抵抗狼群? 不过现场却没有留下孩子的衣物,看样子也不会是被狼群给吃了,那他们到底去了哪里?难不成被狼群带回了狼窝? 按照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的脚力,根本不可能自己跑远了,言天在附近转了一圈,并没有任何发现。 “小二,这边有血迹。”九九摸了一把地上的血迹,回头对卿姑娘道,“血迹没干,看样子那些狼也没跑远。” 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壮壮和绵绵被带回了狼窝,至于是死是活,他们总归自己亲自看上一眼。 卿姑娘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听到九九的话,当即点了点头,循着血迹的方向一路追了上去。 言昭华等人追到了深山处,却忽然停下了脚步,目光警惕地看向四周,原本安静的深山内,却忽然走出了数十头狼,大略地看一眼,数量竟多得惊人。 言昭华仔细地扫了一眼,随即低声对卿姑娘道:“阿宁,这些应该都是袭击曲家死士的狼群。” 因为这些狼身上都沾有了血迹,个别的野狼利齿上甚至还残留了一些血肉。 卿姑娘上前和它们沟通,喉咙不断地震动,发出和狼嗥相似的声音。 言乾等人看着惊奇,毕竟之前卿姑娘和狼牙虎爷它们沟通都是用人话的,可是此时看到卿姑娘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和头狼交流,怎能不惊奇? 而且更让他们觉得惊奇的是,原本对他们虎视眈眈的狼群竟然慢慢地收敛了起来,虽然神色中还有警惕,却少了几分凶残。 “好了。”卿姑娘回头看向言昭华等人,脸上的神色带着几分绝处逢生的惊喜,“壮壮和绵绵没事。” “真的?” “我们可以去把壮壮和绵绵带出来,不过只能让我一个人去。” “不行。”言昭华第一个反对,现在围着他们的野狼就有数十头了,谁知道狼窝里到底还有多少? 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卿姑娘独自一人入狼窝,言昭华怎么可能答应? 不管卿姑娘怎么劝言昭华,后者都不愿意松口,卿姑娘叹了口气,上前拉住言昭华的话,却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迅速点了他的穴。 “阿宁你……” 言昭华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又有几分气急败坏,“快解开我的穴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卿姑娘竟然会突然来这一手。 “乖乖的,我很快带壮壮和绵绵出来。” 卿姑娘不敢去看言昭华的眼神,丢下这么一句话便飞快地往狼窝走去,那身影看起来颇有几分义无反顾的意味。 言昭华会如何生气,卿姑娘不是不知道,可是当她看到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不仅毫发无损,还在母狼身边笑嘻嘻地打闹时,眼泪就这么无预警地掉下来了。 壮壮和绵绵看到卿姑娘,两个小团子一脸的惊喜,连忙站了起来,朝着卿姑娘跑了过来。 “娘亲~” “娘亲~抱抱~” ------题外话------ 哈哈哈哈哈……壮壮和绵绵终于出现啦,两个小团子平安大吉的,一点苦都没有受,那几个说我怎么忍心绑架两个小团子的妹子们放心啦,没虐壮壮和绵绵哟! (づ ̄3 ̄)づ╭?~ V223 一家团聚 母狼一直都卧趴在那儿,刚刚壮壮和绵绵就在它的面前玩耍,可是莫名其妙跑进来一个陌生人,又见壮壮和绵绵朝着卿姑娘跑了过去,母狼顿时间站了起来,发出警告性的低吼,甚至想要扑上来拦住壮壮和绵绵。 可是不等它扑上来,头狼就跟着卿姑娘走了进来了,见到母狼的举动,顿时间嚎叫出声:“嗷呜!” 嚎叫声短促,带着浓浓的喝止意味。 母狼虽不明所以,但是却十分乖巧地收起了獠牙和利爪,带着几分委屈地坐了回去。 壮壮和绵绵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地面不平,还有不少的小石子,导致两个小团子朝着卿姑娘跑过去的时候跌跌撞撞的,然后笑嘻嘻地一下子扑进了卿姑娘的怀里。 两个小团子用软乎乎的嗓音对着卿姑娘喊娘亲娘亲的,还笑着糊了她满脸的口水,可是喊着喊着就毫无预警地哭了起来,壮壮更是嚎啕大哭,怎么劝都停不下来。 “娘亲,我好想你和爹爹。” “娘亲坏,不要壮壮和绵绵了。” 两个小团子可没有忘记当初在温北的时候,卿姑娘这个坏娘亲是有多“铁石心肠”地丢下他们两兄妹的。 只是两个小团子一边哭着说卿姑娘坏,一边却紧紧地搂住了卿姑娘的脖子不放开,那委屈的小模样别提有多招人疼爱了。 看到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哭得眼睛都红了,卿姑娘别提有多心疼了,连忙伸手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心里头骤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和庆幸。 “好好好,是娘坏。”卿姑娘亲了亲两个小团子,见到壮壮和绵绵都平安无事,卿姑娘的心头大石才慢慢地放了下来,脸上也带上了几分笑容。 被卿姑娘哄了几句之后,壮壮和绵绵顿时间破涕为笑,只是搂紧了卿姑娘脖子的小胖手就不愿意放开了。 “娘亲~”绵绵两只小胖手搂住卿姑娘的脖子,乖巧地靠在她的肩膀上,略带几分委屈地道,“绵绵和得得的枪枪和鞭鞭被抢走了。” “没事。”卿姑娘摸了摸绵绵的脑袋,然后道,“娘亲帮你们拿回来了。” “真的?”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的眼睛顿时间亮晶晶的,一脸惊喜地看向卿姑娘。 “当然了。”卿姑娘笑了笑,正想牵着两个小团子离开的时候,绵绵却忽然拉住了她,奶声奶气地道,“娘亲,等等~” “嗯?”卿姑娘微微挑眉,低头看向绵绵,绵绵顿时间朝着卿姑娘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然后道,“娘亲,我们把他带回家吧?” 他? 卿姑娘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绵绵说的他到底是指谁,不过当看到绵绵所指的方向时,卿姑娘微微有些愕然。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狼窝里除了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之外,还有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因为他在母狼身后的石块后藏着,再加上卿姑娘只注意到了壮壮和绵绵,所以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发现这狼窝里还有第四者的存在。 那个小男孩黑黑瘦瘦的,杂乱的头发下,一双乌黑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却闪烁着凶残的寒光。 这是……狼孩? 卿姑娘这下不止愕然了,关于狼孩的传说她听了不少,但是却还真的是第一次见着。 “绵绵,你认识他?”卿姑娘低头看向绵绵,绵绵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道,“嗯嗯,他让狼狼不吃我和得得。” 卿姑娘微微挑了挑眉头,她看向一旁的头狼,向它询问这个狼孩的来历,可惜这头狼并不如狼牙那般通人性,哪怕卿姑娘用的是他们狼族的语言,却也不见得头狼能够准确无误地听懂并且回答她。 啧! 看来这个外挂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厉害啊! “来来。”绵绵笑着朝狼孩招了招手,卿姑娘原以为狼孩因为从小被狼养大,所以性子凶残冷血,不易近人,可是卿姑娘没想到的是,当绵绵朝着狼孩招手的时候,他真的乖乖地走了上来。 卿姑娘不知道狼孩跟在狼群身边有多久,不过此时他却是四肢着地,看起来有些怪异,并不像是一个小孩,反倒像是一只小野兽。 狼孩眼神里还残留着几分凶残之意,但是站在绵绵的面前,却没有任何的举动,若不是他的眼神过于凌厉,只怕卿姑娘也会认为他乖得牲畜无害了。 “娘亲。”见狼孩凑到她面前了,绵绵自然是十分高兴的,一双大眼睛萌萌的看向卿姑娘,她虽然没有开口撒娇,但是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卿姑娘顿时间觉得自己被萌杀了! “好,我们带他回家。” 卿姑娘听到自己是这么回答绵绵的,后者听了,顿时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 对于胆子小的人来说,被一群狼包围了,那是一件会让人吓晕过去的事情。 但是对于九九、言乾和言天等胆子不小的人来说,面对一个浑身冒冷气的言昭华,那是一件会让人恨不得被吓晕过去的事情。 九九等人现在就面对着这样一种情况,看着言昭华那张恨不得要跑去杀人的脸,三人在心里头嘤嘤嘤了,坑爹啊!他们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面对这么恐怖的大变态? “解开。”言昭华的声音冷得仿佛可以掉出冰渣子来似的,眼神幽幽的,就像是一个幽冷的黑洞一般,让人对上一眼便忍不住心生惧意。 “爷。”言乾和言天两人哭丧着脸看向言昭华,似乎自从卿姑娘出现之后,言昭华已经很少流露出这样的神色了。 在有了壮壮和绵绵之后,言昭华的性子愈发的沉稳下来,素日里看的时候虽然有些冷清,但是绝对不像现在这般,让人看一眼便忍不住想要哭。 嘤嘤嘤言乾和言天都已经慢慢习惯了现在这个比较温和的主子了,一下子又转换成鬼畜形象,这是要坑爹吗? 他们完全hold不住啊! 对于言昭华的命令,如果换做是以前,言乾和言天两人自然会二话不说就执行的了,可是现在…… 夫人好像比主子更恐怖啊! 得罪主子,顶多就是受罚罢了,可是得罪夫人……主子这个妻奴要是知道有谁让夫人不高兴的话,那下场妥妥的就是毕生难忘啊! 言乾和言天两人怎么可以肯定现在解开了言昭华的穴道,等卿姑娘找他们算账的时候,言昭华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还是站在卿姑娘那边的? 主子自从有了夫人之后,他们对主子的节操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言乾和言天两人与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是主仆关系,但是九九不一样,她和卿姑娘的关系好,因为卿姑娘的原因,言昭华对她也多了几分宽容(?),因此言乾和言天两人顿时间将目光落到了九九的身上。 九九顿时间被吓得往后大跳了一步:“……” 卧槽! 这事不是我干的啊! 开玩笑,虽然她和卿姑娘关系好,但是这并不等于她和言昭华的关系也好的好吗?再说了……九九自己对言昭华也很犯怵的好吗? 九九默默地抬头望天,忽略言乾和言天的目光,她还是适合做一个安静的美女子。 言乾和言天两人见状,表情忍不住一囧:“……” 只是言乾和言天两人并没有受到太久的煎熬,因为很快的,卿姑娘就带着壮壮和绵绵从狼窝里出来了。 看到卿姑娘的那一瞬间,言乾等人顿时间觉得这个世界都美妙起来了。 “小二,你可……”九九连忙迎了上去,刚想说你可算出来了的时候,却看到除了壮壮和绵绵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小孩,到嘴的话顿时间变了,问道,“怎么多了一个?” 看到九九等人,狼孩的眼睛里顿时间流露出浓浓的戒备和警惕,仿佛只要九九他们再进一步,他就会直接扑上去撕咬一般。 而与此同时,狼孩的喉咙里发出啊呜的声音,根本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该拥有的娇嫩的嗓音。 “狼孩?”九九瞪大了眼睛,和卿姑娘一样,听倒是听过,看的话还是第一次。 “乖乖。”绵绵也不嫌弃狼孩脏兮兮的,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摸了摸狼孩的脑袋,成功地让他安静下来。 这一幕,倒是让九九看得啧啧称奇了。 待走进了,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看到言昭华,顿时间眼睛一亮,撒开卿姑娘的手,飞快地朝着言昭华扑了过去,奶声奶气地喊道:“爹爹~爹爹~” 两个小团子扑到言昭华的面前,一人抱住了言昭华的一条腿,仰着小脑袋看着他。 卿姑娘对上言昭华的黑脸,顿时间心虚了,呵呵地假笑两声,上前给言昭华解开穴道,嘴上还不断地解释道:“呵呵……我这不是一时情急嘛!” 言昭华被解开穴道之后,看了一眼卿姑娘,喜怒难辨,随即蹲下身子看向壮壮和绵绵,问道:“怕不怕?” 壮壮和绵绵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这么小的团子大概不知道什么叫怕,但是却嘟着嘴对言昭华道:“爹爹,我好想你哦。” 绵绵努力板着一张小脸,不过当言昭华的视线过来时,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绵绵也好想爹爹。” ------题外话------ 一家团聚了,下一章就是解决曲家的人啦 V224 什么都没有! 原本卿姑娘答应了绵绵要带狼孩回去,可是等要离开的时候,狼孩却忽然不动了。 绵绵也不嫌弃狼孩的手脏兮兮的,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见他不动了,她也拉不动,有些好奇地看向狼孩。 狼孩像是被定住似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绵绵,那双黝黑的眸子仿佛要把绵绵死死地记在自己的脑海里一般,嘴里发出啊呜的声音,随即挣脱了绵绵的手,飞快地朝着狼群冲了过去。 绵绵一愣,下意识地想要追上去,可是却忘了自己的手还抓住卿姑娘的手不放呢。 绵绵回头,无辜又迷茫地看向卿姑娘:“娘亲?” 她很想问,为什么他不愿意跟她回家? 卿姑娘抬头看了一眼狼孩,此时他已经回到了母狼的身边,目光略带几分不舍地看向绵绵,但是却十分坚定地留在母狼的身边。 卿姑娘微微垂眸,随即蹲下身子看向绵绵,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道:“绵绵乖,娘问你,你是跟娘一起回家比较开心,还是在你兰叔叔家比较开心?” 绵绵听到卿姑娘的话,很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当然是跟娘亲一起了。” 虽然兰叔叔和兰爷爷对她和得得都很好,但是她还是比较喜欢跟娘亲和爹爹在一起,还可以看到笙姨和萧叔叔他们。 “那就是了,你看这里是那个大哥哥的家,绵绵如果一定要让他跟你一起回家的话,那个大哥哥也会很不开心的。” 当然,现在绵绵还小,不知道狼孩是什么意思,若是她现在大一些的话,或许会问卿姑娘为什么狼孩是人,他的家却在狼窝里。 不过现在绵绵没问,卿姑娘也没有必要解释这些,等她长大了一些,如果还记得狼孩的话,她自己也会明白的。 卿姑娘不知道狼孩是什么时候被母狼养在身边的,但是她知道狼孩对母狼的感情很深,想要让他离开,除非是母狼死了,现在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绵绵听了卿姑娘的话,虽然很想让狼孩跟她一起回家,但是小团子非常的懂事乖巧。 年纪小小的她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是也知道如果一定要让狼孩跟她回家的话,狼孩一定不会高兴的。 绵绵知道什么叫做不高兴,所以她不想让狼孩不高兴。 “娘亲,那我以后可以来找他玩吗?”绵绵抬头看向卿姑娘,明亮的大眼睛里有着希冀。 “当然可以。”卿姑娘摸了摸绵绵的脑袋,将壮壮塞到言昭华的怀里之后,便蹲下身子将绵绵抱了起来。 绵绵两只小胖手搂住卿姑娘的脖子,乖乖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待卿姑娘抱着她离开的时候,绵绵将下巴靠在卿姑娘的肩膀上,看向狼孩,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羞涩的笑容,还朝他挥了挥手。 狼孩在母狼身边,看到绵绵的举动,一愣,眨了眨眼睛,脸上似乎有些疑惑,不过却还是僵硬地举起自己的右手,学着绵绵一样机械性地挥了挥手。 绵绵见状,脸上的笑容灿烂了几分。 卿姑娘一行人很快地就离开了,而狼孩直到看不到绵绵之后,才默默地回到了狼窝里。 母狼对着他嗷呜了两声,然后用脑袋拱了拱狼孩的肩膀,狼孩却转了个身,面对着石壁假装睡觉了。 母狼回头看了一眼头狼,然后又将目光落在背对着她的狼孩身上,眼睛里掠过淡淡的暖色。 * 言昭华一行人走出晋行山,便看到了在原处等候着的言离和郎五两人。 郎五和言离见到言昭华他们了,便连忙上前来,拱手喊道:“爷,夫人。” 言昭华点了点头,随即看了一眼一旁被擒住了的曲絮,淡淡地收回视线,开口问道:“其他人呢?” “言坤等人之前入山寻找爷和夫人,现在想必还在山里。”言离开口应道。 之前言昭华让他召集其他的护卫过来一同搜山,哪知道言坤他们来了之后还没来得及入山,就遇到了随后追来的曲絮,于是众人便合力擒下了曲絮,留下他和郎五两人看管,其他人则继续入山。 只是言离没想到,其他人还没找到主子和夫人,他们倒是先出来了,而且还找到了少爷和小姐。 “爷。”郎五走了上来,问道,“他们要怎么处理?” 郎五说的他们是指曲絮和曲康等人,不过……不是应该用处置这个词才对的吗?处理什么的听着就好像是要处理垃圾啊! 卿姑娘在心里头默默地吐槽,虽然她也觉得曲絮他们几个都是垃圾。 “把她带走,其他人交给东晋皇。”言昭华神色淡淡地说道,眼神里却掠过一丝冷冷的杀意。 曲絮此时不仅被郎五点了穴,还被绑了起来,嘴里还被塞了不知道打哪儿找来的破布,听到言昭华这话,她眼睛微微瞪大,略带几分对未知的恐惧。 事到如今,曲絮知道她已经成了别人刀俎下的鱼肉了,只是言昭华的手段有多变态,她之前不是没有查过,只是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落在他的手上罢了。 卿姑娘眨了眨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么简单就解决了吗?” 而且曲絮这么容易就被他们制服了? 为什么卿姑娘觉得那么不可置信呢? 小说里的那种三番四次都打不死的小强敌人为什么没有出现? 按照正常套路来说,他们不是应该由于种种原因而不能随便动曲絮他们,然后反而给他们脱身了,或者逃跑了,等他们再勾搭了势力更大的敌人之后再次卷土重来才对的吗? 言昭华淡淡地扫了一眼卿姑娘,然后道:“我们只是解决了曲絮而已,至于曲家其他人,短时间内还不能完全解决。” “可是曲家不是就靠曲絮撑起来的吗?曲絮被解决掉了,曲家还怎么撑得下去?” 卿姑娘忽然有些弄不懂了,如果把曲家当做是一座大楼的话,那曲絮就是这座大楼的顶梁柱,如今没了顶梁柱,大楼不就崩塌了吗? “曲家表面上的掌权人是谁?”言昭华问。 卿姑娘飞快地答了:“曲康啊。” 因为曲康是曲老太爷的长子,虽然很多人都知道曲家之所以能够东山再起,这里边少不了曲絮的帮忙。 但是也不可否认的是,很多男人都是有大男子主义的,曲老太爷是死了,但是曲家宗族的其他长辈可没死,他们哪怕知道曲絮有才干,但是也绝对不可能让曲絮一个女人成为曲家的掌权人的。 “那给曲康出谋划策的又是谁?” “曲絮啊。” “那不就得了。”言昭华看了一眼卿姑娘,带着几分无奈地道,“曲康因为是长子,所以要接管曲家,但是有谁规定在他背后为他出谋划策的人一定要是曲絮?” “我知道了,曲康有权有势,只是没脑子,但是这样愚蠢的人身后往往有一大群幕僚给他出谋划策的,对不对?”卿姑娘挑了挑眉头,笑着开口问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更重要的是曲康身后不仅有曲妙灵,还有一个十八皇子。” 言昭华神色淡淡地道,这朝堂中并非所有人都支持太子赵清嘉的,之前那些人支持十八皇子,那是仗着有东晋皇的偏袒。 如今他们要将宝藏和长生不老药不存在的真相告诉东晋皇,若是他因此而大发雷霆,废掉曲家还从此厌恶十八皇子。 但是又有谁知道那些原本支持十八皇子的人是会成为墙头草,两边倒?还是抱着富贵险中求的心态坚持下去? 不过可以肯定一点的是,某些大臣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放弃了曲家,毕竟他们已经因为十八皇子而得罪了太子一派的人了,若是这下撇清和曲家的关系的话,那么就等同于两边都得罪了。 虽然说朝堂中一共有三股势力,但是…… 背叛了曲系一派的,得罪了太子一派的,保持中立的那些大臣凭什么接受这么个垃圾玩意儿? 而在此期间,言昭华会让人断了曲家的财路,等到他们人财两空的时候,想要收拾曲家的人,那就等同于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你怎么那么黑?”卿姑娘瞥了一眼言昭华,心里头想着言昭华是想让太子一派的人先好好地折磨折磨曲家这帮小妖精,最后自己才出手一棒打死? 借刀杀人什么的还真的是省功夫啊! 言昭华微微眯着眼睛看向卿姑娘,神色淡淡地说道:“我记得你刚刚点了我的穴……” 卿姑娘表情囧囧:“……” 这记性要那么好吗?半个时辰前的事情还记得那么清楚? * 东晋皇今天心情很好,在得知曲絮等人带着卿姑娘他们离开了洛邑之后,便开始期待着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了。 当然,东晋皇期待的并不是曲絮他们或者卿姑娘他们,单纯是期待那些长生不老药,顺便期待一下那个宝藏罢了。 这样的好心情从昨晚曲絮告诉他卿姑娘愿意给他们找宝藏的时候就一直持续到现在,哪怕在朝堂的时候被太子一派的人暗地里逼着他将权力交还给赵清嘉的时候,也不能打击到他的好心情。 对东晋皇来说,以前赵清嘉是他很满意的儿子,但是当东晋皇日渐衰老,而他的儿子却正值风华正茂且优秀非凡的时候,他对他的这个儿子又多了几分复杂的心思。 一方面希望他是真的有才干,有能力的,这样才不愧是他的儿子,因为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嘛,虎父无犬子,若是所有的儿子都那么差劲的话,他怎么对得起赵家的列代先皇啊? 但是另一方面,如果儿子正值风华正茂又十分优秀的话,只能逼着东晋皇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已经老了,但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承认他自己老了,和让他承认自己不行是差不多概念的。 以前东晋皇没得选择,他虽然对赵清嘉这个儿子各种复杂,但是为了东晋的江山,他不可能真的废掉赵清嘉。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这个儿子已经在他不知不觉中培养了一大堆势力,所以就算东晋皇想要废掉赵清嘉,恐怕也不是容易事,因为—— 太子不是你想废,想废就能废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曲家能够为他寻来长生不老药,而且他还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十八皇子,这样说明他可以重新培养一个更加优秀的东晋太子,从而证明他宝刀未老(?)。 一想到这个,东晋皇的心情就更好了,虽然曲家今早被弹劾了,但是这并不能影响东晋皇的好心情,因为在他的心里头,认为他的十八皇子是不需要有曲家这样蠢蛋的母族的。 等到曲家的人拿来了长生不老药…… 东晋皇微微眯起眼睛,那双浑浊的眼睛此时充满了精光。 只是,正当东晋皇在yy的时候,忽然有个小太监进来禀报:“皇上,言世子和曲大人此时正在御书房外求见。” 小太监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纠结。 言世子? 曲大人? 东晋皇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注意到小太监的表情,心里头在想,他们不是现在不是已经离开了洛邑才对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快传!” 东晋皇的语气里带着连他自己都尚未察觉的紧张和惊讶。 “是。”小太监应了一声,便连忙退了出去,不多时,言昭华、郎五和曲康便进来了,更准确地来说,是言昭华走进来了,而曲康则被郎五拎了进来。 看到这个情况,东晋皇心里头涌动起一股不安,脸上却装作什么都不知情地问道:“言世子,你这是做什么?” 言昭华并未回答他,而郎五则将曲康像是丢垃圾似的直接丢到了一边。 东晋皇心里头有些不安和疑惑,弄不明白言昭华这番举动是因为曲家派人刺杀他们还是关于宝藏的事和曲家发生了分歧。 言昭华倒是没有和东晋皇兜圈子,十分直接地开口说道:“东晋皇,宝藏是假的,长生不老药也不存在。” 东晋皇:“!” V225 我要给你跪了! 曲康原本已经在脑子里打好了腹稿,想着该怎么先把东晋皇哄住,然后宝藏和长生不老药什么的就先放一边。 可是曲康哪里想到言昭华竟然那么直接?完全不给任何铺垫就直接直奔主题? 怎么可以那么直接? 怎么可以那么不含蓄委婉? 曲康在官场浸淫了二十余年,早就已经习惯了跟任何人都虚以委蛇和拐弯抹角了,突然这么单刀直入和开门见山,曲康表示—— 我完全接受不了啊! 曲康接受不了,可是东晋皇比他更接受不了,目眦尽裂地看向言昭华,嘶吼着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东晋皇不是没有听到,也不是没有听清,言昭华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到了,也听清了,也明白,可是为什么凑到一起,他有一种恨不得自己没听到,没听清的感觉? 言昭华倒是没有被东晋皇的眼神给吓住了,十分淡定地将自己刚刚所说的话再重复了一遍,然后又道:“曲家手上的宝藏舆图是假的。” “唔唔唔!” 曲康被绑住了,嘴里还被塞了东西,但是听到言昭华这话,整个人趴在地上扭动起来,神情激动,即便是被塞住了嘴巴,在场的人也猜得到他刚刚发出的声音说的是什么—— 不可能! 怎么可能是假的?他们曲家为了这个宝藏舆图做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和付出,可是到了最后,言昭华才告诉他们这个宝藏舆图是假的? 一句假的,就直接否定了他们这么多年的谋划和付出,将他们精心布下的一切成为一个笑话? 不仅曲康这么认为,就连东晋皇也是这么想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如果真的是假的,曲家的人这么多年都在干了什么?难道是为了逗他们玩儿吗? “你怎么证明那宝藏舆图是假的?”东晋皇眼睛死死地盯着言昭华,想要从他的眼神和表情中找到他撒谎的一点蛛丝马迹。 可惜言昭华的神情十分淡定,颇有几分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感觉,淡淡地说道:“如果宝藏舆图是真的,卿家还会让曲家蹦跶这么多年?” 言昭华没有拿出什么证据来说明那宝藏舆图是假的,也没有说这事儿完全来自于卿家的老祖宗深深的恶意,他只是似是而非地叙述了一个事实。 偏偏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事实,却让东晋皇相信了,他用自己的心思去带入别人的想法,如果他是卿家的人,如果他继承了卿家的这项得天独厚的天赋,如果一张宝藏舆图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怎么做? 东晋皇觉得自己是一国之君,都无法免俗,更何况是卿家的人? 曲康好不容易将塞到嘴里的布吐出来,连忙开口就喊冤:“皇上,您别听他胡说八道啊,这宝藏舆图要是真的是假的话,我们曲家会为它奔波劳碌了这么多年?” 与其说曲康不相信言昭华所说的话是真的,倒不如说曲康不愿意相信言昭华所说的话是真的。 任谁中了五千万,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看错了号码的。 言昭华听到曲康的话,也不辩解,神色依旧是淡淡的,而曲康则唯恐东晋皇不相信他的话,不相信宝藏舆图是真的,在地上就像是一条到了岸上的鱼儿似的,不断地扭动,用力地把脑袋抬了起来,想要让东晋皇看到他真切的目光,道:“皇上,您想想,如果这宝藏舆图是假的话,我们哪敢拿来骗您啊?” “他分明就是不愿意帮我们找到宝藏,所以才胡说八道的,皇上,您可千万别中了他的诡计啊!” “昨天晚上他们才答应了帮我们找宝藏,今天找到了他两个孩子就拒绝了,还说那宝藏舆图是假的,皇上,您想想,他这么做,分明就是想报复我们,想让我们内讧啊。” 为了让东晋皇相信他所说的话是真的,曲康连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他们之所以能让卿姑娘他们答应帮忙,完全就是因为绑架了壮壮和绵绵,可惜谁知道他们竟然那么厉害,找到了壮壮和绵绵被藏在哪里,不仅如此,还把他们全都抓起来了。 那个地方他们关了卿姑娘将近五年的时间,除了曲絮之外,曲家上下无人知道,就连曲康也不知道,曲絮没有告诉他们,为的就是可以让这个秘密的保密度更高,毕竟如果当年真的让卿家的人查到的话,只怕他们早就闹上门了。 正因为那么多年,就连卿家的人都找不到,曲康才对这个只有曲絮才知道的地道那么信任,可是哪知道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竟然被言昭华他们找到了? 可是曲康不知道,他这么着急着解释,在东晋皇看来,有种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反倒是一旁神色淡然的言昭华,看着就让人莫名的有一种信任的感觉,这样一对比之下—— 东晋皇想相信曲康说的是真话都难了。 不过东晋皇现在不在意这一点,他在意的是,曲康刚刚说言昭华他们找到了他的两个孩子,所以不愿意帮他们找宝藏,这意思是……他的长生不老药又泡汤了吗? 为了这个长生不老药,他收了曲妙灵当宠妃,宠信了曲系一派的人,打压了太子一派的人,他做出了这么多蠢事,甚至从以前勤政爱民的明君变成了如今昏庸无道的昏君。 可是言昭华现在告诉他,宝藏舆图是假的,长生不老药是不存在的,而曲康则告诉他,卿姑娘他们不愿意帮忙找宝藏? 一想到这里,东晋皇只觉得喉咙涌上了一股血腥,紧接着噗地一声,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浑浊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神采,咚的一声,整个人倒在了书桌上。 一旁伺候着的王公公见状,连忙尖叫一声,飞快地扑上去:“皇上?皇上?” 偏偏曲康还沉浸在为自己辩解的世界里,完全听不见那一声噗和那一声咚,嘴里不断地为自己和曲家辩解。 “皇上!”王公公在东晋皇身边伺候,他对长生不老药有多执着,王公公不会不知道的。 他亲眼看着东晋皇为了这长生不老药而一步步退让和做出了一大堆的蠢事。 昨晚知道了言世子妃愿意帮忙找宝藏,东晋皇还兴奋到睡不着觉,今早起来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这下好了,乐极生悲了,东晋皇不吐血就怪了。 可是王公公觉得,东晋皇这么一吐血,简直就是要吓死个人咯,要知道东晋皇的身子一直都不太好,再加上年纪大了,被这事这么一打击,嘤嘤嘤主子这样了,他们这些当奴才的,还能逃得了责罚? “来人啊,宣太医!快宣太医!” 王公公掐着嗓子在喊起来了,这一喊,倒是把曲康的理智给喊回来了,只是理智回来了,曲康却是一愣—— 宣太医做什么? 由于曲康整个人像是条脱了水的鱼儿似的,拼死拼命把脑袋仰起来,都看不到东晋皇的脸,更别说看到东晋皇晕倒的事情了。 听到王公公声音的小太监跑了进来,定定地看着神色慌乱的王公公,一脸茫然的曲康,神色淡然的言昭华和郎五,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昏迷不醒的东晋皇身上,片刻后,御书房一阵鸡飞狗跳—— 东晋皇吐血昏迷了!? * 言昭华和郎五离开皇宫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阻拦他们,东晋皇如今昏迷了,如今宫中做主的就是华皇后。 知道了言昭华和赵清嘉之间的合作关系之后,华皇后并没有让人为难言昭华他们,于是两人很顺利地就离开了皇宫。 言昭华回到驿馆,还没走进屋里,就听到九九的声音在里边响起:“……小二,你是不知道,原来曲家的人那么厉害,地道的入口不在曲家里面,反倒是在别人家里……” 当言昭华走进去之后,九九的声音就弱了下来,朝着言昭华笑了笑,然后对卿姑娘道:“哎呀,我突然好困啊,有事以后再说,再见!” 说罢,便飞快地溜了出去。 没办法,九九还记得之前她没有给言昭华解开穴道的事情呢,谁知道言昭华会不会玩报复的? “回来了?”卿姑娘看向言昭华,笑眯眯地对他说道,“你猜猜,曲家的地道入口在哪里?” 言昭华微微挑了挑眉头,看向卿姑娘。 片刻,卿姑娘扁了扁嘴,道:“好吧,就是在曲家别院里的荷花池。” 昨晚九九他们去找曲家地道的入口,锁定了在曲家别院,因为这个院子是之前曲絮经常去的地方,可惜找了一圈儿都没找到,最后还是九九想起了五姑娘想要利用荷花池逃生才想要去试一试的。 哪知道一试,竟然真的被她找到了,可是这个入口还不是直通曲家地道的入口,而是连到了旁边那户人家的荷花池,然后九九等人在那户人家的假山那儿找到了入口,直通到城内曲家的地道。 言昭华听完卿姑娘的话,然后神色淡淡地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不生气了。” 卿姑娘:“……” 大变态我要给你跪了! ------题外话------ 这几天,天好冷,把我脑子都给冻住了,写不出什么来啊,妹子们放心,说话虐渣渣,肯定不会放弃的 V226 小言离家出走? 卿姑娘看了一眼言昭华,他一向都是神色淡淡的,倒是真的不太好分辨他到底是真的生气还是没在生气。 卿姑娘摸了摸鼻子,然后才开口自顾自地说道:“不过我没想到曲絮竟然那么谨慎,也难怪这么多年小叔公他们都找不到我。” 曲家的地道,关了卿姑娘将近五年的时间,卿家出动了那么多人力物力,都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当初卿家的人认定她已经死了,尸体被埋进了祖坟里,所以当时他们将整个曲家都搜了个遍,只是为了找到曲家的人对她下手的证据,而非是找她。 可是即便如此,卿家的人还是一无所获。 在不知道曲家地道入口的时候,卿姑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知道了之后,却只能暗叹曲絮的谨慎和聪明了。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曲絮一直把卿姑娘关在了曲府的地底下,可是除了曲絮之外,曲家没有一个人知道。 在曲府生活了这么久的曲家人,从来都不知道曲家地底下藏了一个人,更不知道地底下又是另一番世界。 曲家地道的入口就在曲家的别院里,说准确一点,那是曲絮的别院,按照当初曲絮在曲家的地位,想要一处别院不是一件难事。 曲大夫人不是个好相与的,俗话说历来婆媳关系最难解决,姑嫂关系也不太好解决。 毕竟在曲大夫人的眼中,曲絮就是个外嫁女,而且还是个被休弃回来的,暂住曲家没问题,住久了,自然会有些意见的了,于是曲絮偶尔就回到自己的别院去住。 这处别院,卿家的人当初自然也查过了,可是别院里的一切都十分干净简单,就像真的是一个客栈似的,曲絮除了睡觉之外,很少待在这里。 可是卿家的人怎么也没想到,别院里一个废弃了的荷花池,竟然可以通往别院旁边的那一处庄子,卿家的人更没想到的是,通往曲家地道的入口,曲絮竟然设在了别人家里。 想必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会有人把自己的一个元青花瓷放在别人家里的,而且这个别人还不是自己认识的。 在曲家的眼中,卿姑娘就是一个元青花瓷,甚至说比元青花瓷更重要,因为借助她,可以得到的远远不止一个宝藏而已。 可这个元青花瓷却被他们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暗无天日—— 哪怕卿姑娘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但是从九九所形容的曲家地道中就可以想象得出来,当初小无忧被关在那样不见天日的地方差不多五年多,四周都是压迫性的墙壁。 没有跟任何人交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卿姑娘很难想象当初小无忧被囚禁在那里的时候是怎么度过的。 卿姑娘正想着小无忧的事情,哪知道身旁的言昭华嚯的一声忽然站了起来,卿姑娘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我先出去一下。”言昭华对卿姑娘说完这句话,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哦。”卿姑娘应了一声。 卿姑娘原本以为言昭华是出去处理曲絮的事情,或者是曲家的事情,可是等到该用晚膳的时间,言昭华却还没有回来。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睡了一个中午已经睡饱了,此时正和卿姑娘一起坐在饭桌前,看着满桌子的佳肴,眼睛都快要发亮了。 “娘亲,爹爹呢?”壮壮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卿姑娘,后者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们爹爹有事要做,壮壮和绵绵肚子饿了吧?要不你们先吃?” 她和九九两个倒是可以等一下,可是小孩子肚子饿,就没必要让他们继续等了。 “不用,等爹爹。”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虽然肚子很饿了,但是还是摇了摇头,很坚定地拒绝道,可是…… 卿姑娘摸了摸鼻子,大儿子,小女儿,你们说这句话的时候可不可以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虽然卿姑娘很不想承认,但是此时确实是在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的眼睛里看到了——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 “没事。”卿姑娘分别夹了两筷子菜给壮壮和绵绵,然后笑着道,“你们爹爹今晚有事忙,不和我们吃饭了,你们先吃。” 听到卿姑娘这话,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才拿起自己的小勺子,开始开动起来。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还小,不会用筷子,不过用小勺子,两个小团子也用得十分上手。 卿姑娘使了一个眼色给九九,然后对壮壮和绵绵道:“娘先去找你们言乾叔叔,待会回来。” 壮壮和绵绵凑空抬起头看了一眼卿姑娘,点了点头,绵绵还一脸严肃地对卿姑娘道:“娘亲快点回来,别饿肚子了。” “好。”卿姑娘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容,可是等她走出屋子之后,脸色就迅速淡了下来了,她看向在屋外的言乾,问道,“昭华去哪里了?” 言乾如今受了伤,自然不方便跟着言昭华出出入入的了,所以就留在了驿馆里,听到卿姑娘的话,言乾很老实地摇了摇头,道:“爷没说。” “谁跟他一起出去?”卿姑娘又问,可惜言乾却摇了摇头,道,“没有人,夫人,爷是一个人出门的。” 而且言昭华离开的时候,言乾还问过言昭华需不需要找言坤他们代替陪言昭华一起出去,可是却被言昭华拒绝了。 “一个人?”卿姑娘摸了摸下巴,然后问道,“难道他是去青楼?” 言乾的表情一囧,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就是一副你怎么会有这样想法的样子。 卿姑娘看到了言乾的眼神,忍不住一笑,道:“也对,就那大变态那么要人命的洁癖,会去青楼就怪了。” 言乾:“……” 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吗?夫人当着他的面说主子是个大变态,虽然这个是公认的,但是…… 要是主子知道了之后会不会恼羞成怒随便给他安一个罪名就把他干掉了啊? “他是不是去处理曲絮的事情了?” “没有。”言乾摇了摇头。 卿姑娘听到言乾的话,微微眯起眼睛。 她实在是猜不到言昭华到底是去了哪里,在洛邑,他们大概只有两件事要处理,要么就是曲家,要么就是曲絮,如今言昭华不是在曲絮那里,难道是去处理曲家的事了? 但是如果是处理曲家的事情,不可能不带任何人啊,言乾受伤了,但是还有郎五他们啊。 卿姑娘一时之间想不通,朝着言乾挥了挥手,然后自己转身回到屋子里。 “怎么样?”九九一边吃着饭,一边给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夹菜,看到卿姑娘进来了,随口就问了一声。 “不知道。”卿姑娘摇了摇头,然后道,“言乾说他一个人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九九夹菜的筷子一顿,随即看了一眼卿姑娘,开口问道:“你家小言……该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 噗! 如果卿姑娘在喝茶的话,她一定会喷出来的。 离家出走? 言昭华? 卿姑娘表情囧囧地看向九九,问道:“你打哪儿来的错觉?” 言昭华那大变态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做出离家出走这么幼稚的行为?虽然这驿馆也不是他们的家。 “什么错觉?”九九翻了一个白眼,随即对卿姑娘道,“今天你不在场,你是不知道你家小言有多生气。” 哎哟那个场面可真的是要吓死个人咯! 言昭华平日里就是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今早被卿姑娘这么骗了,那样子说他要去杀人碎尸她都觉得正常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深入狼窝,他会不生气就怪了,更何况你不仅深入狼窝,而且还阻止他陪你一起去,啧啧……” 九九摇了摇头,一副你个丫头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虽然言昭华平日里很宠卿姑娘,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有半分大男子主义。 宠卿姑娘可以,但是踩到他的底线的话,谁知道言昭华会做出什么来? 蛇精病她都猜不出来,更何况是大变态? “可是我那是事出有因啊。”卿姑娘一脸无辜的样子,“再说了,我也跟昭华道歉啦。” 当时的情况卿姑娘能够那么果断地作出决定,没有人敢质疑她,或者否定她,但是却忽略了言昭华的感受。 言昭华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深入狼窝他却可以无动于衷,正如卿姑娘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言昭华深入虎穴而漠不关心。 “你那么不懂男人,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了。”九九对卿姑娘的智商简直就是刷新了底线,难道生双胞胎的女人,智商会双倍地下降的吗? 卿姑娘微微地皱起眉头,言昭华那大变态真的离家出走了?不能够吧?他怎么可能那么幼稚? 可是九九的话也没有说错,今天的事情言昭华确实是很生气,这还是他第一次生她的气,第一次给她甩脸子呢。 啧! 卿姑娘皱了皱鼻子,以前言昭华从来就没有生气过,所以等到他真的生气了,卿姑娘竟然不知道他生气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算了,他可能真的是有事要做吧,反正他总不能不回来的。”卿姑娘倒是乐观,对着九九摆了摆手,然后就开始吃饭了。 “娘亲,吃吃。”壮壮用自己的小勺子盛了一块蜜汁排骨给卿姑娘,后者一脸惨不忍睹的样子,对壮壮道,“壮壮乖,自己吃吧。” “娘亲吃,娘亲吃。”壮壮一脸坚持的样子,硬是伸长了自己的小胖手,把小勺子里的蜜汁排骨送到卿姑娘的面前。 九九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热闹,对卿姑娘笑道:“吃呗,难道你儿子那么孝顺你。” 卿姑娘默默地对着九九竖起了一根中指,随即哭丧着脸从壮壮的小勺子里接过那块蜜汁排骨,还得强颜欢笑地对壮壮道:“好,娘吃,壮壮真乖!” 心里头想的却是—— 儿子,别这么坑娘啊,虽然你是我儿子,但是一块蜜汁排骨啃成这个样子,上面糊的都是口水吧?这让她还怎么吃得下去? 正当卿姑娘将那块口水排骨夹到自己碗里的时候,一旁的绵绵却迅猛地出手了,啪的一声,直接把那块口水排骨给打掉了,一咕噜地掉落在地上,还滚走了。 壮壮一脸我被惊呆了的表情看向绵绵,小嘴一扁,刚想哭起来的时候,绵绵却舀了一块蜜汁排骨倒到壮壮的碗里,然后一脸严肃地道:“得得,吃!” 壮壮顿时间就笑了起来,心满意足地扒拉着碗里的饭。 卿姑娘看着绵绵,然后猛地亲了她一口,笑眯眯地道:“哎呀,真的是我的好闺女。” 九九见状,也忍不住笑了,道:“哈哈,绵绵肯定是继承了你家小言的智商。” 不然的话,怎么那么小的年纪竟然还知道帮人解围了? 卿姑娘直接丢给九九一个白眼,真不会说话,怎么就继承了言昭华的智商了?不能是继承了她的吗? 九九像是和她心有灵犀一般,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 哪里来的底气? 待卿姑娘他们吃完饭,言昭华还没回来,九九丢给卿姑娘一句自求多福就跑了。 直到月上树梢,一觉醒来,晨光熹微,言昭华还不见踪影,这下卿姑娘是真的囧了—— 难道言昭华那大变态真的离家出走? “夫人。” 门外忽然响起了言巽的声音,卿姑娘起身,拿起一旁的外衣穿上,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两个小团子,随即绕过屏风走了出去,道:“进来。” 言巽推门进来后,一脸惊喜地对卿姑娘道:“夫人,曲家被抄家了。” 卿姑娘一愣,曲家怎么会那么快被抄家? 言巽下一句就回答了卿姑娘,“皇宫里传来消息,东晋皇时日无多了。” 难道是言昭华那大变态干的? 卿姑娘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这个念头,随即忍不住囧了—— 她这是被那大变态刺激到神经衰弱了! ------题外话------ 虽然这章小言没有粗线,但是中心还是围绕着他的。 小言:哥不在江湖,江湖总有哥的传说! V227 我就是任性,怎么样? 其实卿姑娘会猜测东晋皇会时日无多是言昭华干的,这事非常的有理有据,很简单—— 首先,在时间上非常的符合。 其次,言昭华因为曲家绑架壮壮和绵绵而东晋皇是同谋,因此有了作案的动机。 最后,这事不是言昭华干的难道他真的去*了? 想到最后的可能,卿姑娘忍不住又被自己囧了一下,而言巽也被卿姑娘囧了一下:“夫人,这事怎么可能是爷干的?” 卿姑娘微微挑眉,看向言巽,问道:“我又没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言巽笑嘻嘻地道:“因为夫人您心里所想的全都写在脸上了。” 刚刚言巽才说东晋皇时日无多的时候,卿姑娘分明就是一脸卧槽是言昭华干的对不对我就知道的样子,言巽跟在卿姑娘身边那么久,自然能够猜到她心中所想的几分了。 “滚!”卿姑娘笑骂了一声,然后又问道,“东晋皇怎么会时日无多的?” 明明昨天,哦,不对,应该是前天晚上她才见过了东晋皇,虽然没有近距离接触,但是视觉敏锐的卿姑娘还是能够清楚地看到东晋皇虽然衰老,但是那双眼睛还是很有神的,绝对不到病入膏肓的地步。 怎么短短一两天没见,就直接时日无多了呢? “要说没人动手,打死你我都不相信。”卿姑娘看了一眼言巽,才开口说道。 言巽满头黑线:“……” 夫人喂,这又关他什么事吗?干嘛要打死他那么血腥啊? “据说是因为曲家的事情。”言巽一脸无语地对卿姑娘说道,“东晋皇一心想着让曲家带回长生不老药来,昨日爷进宫告诉了东晋皇宝藏是假的,长生不老药不存在,东晋皇听了之后便当场吐血。” 所以说,虽然不能够算是曲家的人作死,但是后果却是要他们自己承担了。 “我就说嘛,肯定是言昭华干的。”卿姑娘一脸笃定地说道,还嫌弃地丢给了言巽一个白眼。 言昭华和郎五带着曲康进宫的事情卿姑娘是知道的,但是她却不知道言昭华竟然会告诉东晋皇这些事情,这不是加快曲家灭亡的速度嘛。 不过这样一来,卿姑娘之前猜测的倒是没错,东晋皇会时日无多虽然和言昭华的关系不大,但是确确实实是他干的啊。 噗! 如果言巽有一口老血的话,他一定会喷出来的。 到底是他表达得不明准确,还是夫人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啊?为什么两人所说的和所抓的重点完全不一样呢? “东晋皇时日无多,那曲家是他下旨要抄家的?”卿姑娘问了一句,见言巽点头之后便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念头。 东晋皇为了那个所谓的长生不老药为曲家做了那么多,甚至晚节不保,背上了昏君的罪名,可是到了最后,曲家竟然没能献上那东晋皇用名节换来的长生不老药,只怕东晋皇拼着一条老命也得灭了曲家了。 卿姑娘摸了摸下巴,东晋皇之前对曲家的所作所为都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做起事情来简直就是束手束脚的。 可是现在知道了宝藏是假的,长生不老药不存在的事情之后便开始翻脸不认人,行起事简直就是大刀阔斧的,想必如今磨刀霍霍向曲家的决心恐怕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可是言昭华之前又说那些支持曲家和十八皇子的人不会那么快就放弃曲家的,最起码得在曲家落马之前先找好下家或者趁早打算好,做好准备啊。 从昨天言昭华让郎五拎着曲康进宫到今早得知曲家被抄家,这其中也不过是过了半天外加一个晚上,只怕还不够曲系一派的人消化曲家即将,或者是已经失宠了的事实。 如果是这样的话…… 卿姑娘看向言巽,问道:“曲家就真的被抄家了?” “怎么可能?”言巽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然后道,“曲家怎么说也是十八皇子的母族,又是曲系一派的领头羊,要是东晋皇说抄家就抄家的话,曲系一派的人接下来怎么办?” 卿姑娘微微颔首,想想也是,怎么说曲家这两年内在朝堂也累积了不少的拥趸,就算曲家想要倒下,可是走到这一步,也容不得曲家的人自己自行决定了。 “曲系一派的人就求东晋皇收回成命?”卿姑娘微微挑眉,言巽点了点头,然后笑道,“今早东晋皇龙体抱恙,没有上早朝,这事还是王公公来宣读旨意的呢,曲系一派的人听了,便连忙跑到东晋皇的寝宫外跪求东晋皇收回成命了,还口口声声说,若是东晋皇不愿意收回成命的话,那么他们就长跪不起。” 卿姑娘瞥了言巽一眼,问道:“宫里的消息你也能打听到这么清楚?” 还口口声声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自己跑进去亲眼目睹,亲耳听到的呢。 “那有什么?”言巽微微扬了扬下巴,然后笑道,“反正东晋皇如今抱病在床,就算现在杀到皇宫里,只要东晋太子不阻止,东晋皇也没法子。” 言巽的言下之意便是他可以打听到如此仔细的情报,完全就是赵清嘉大开方便之门的。 卿姑娘满头黑线地看了一眼言巽,虽然她知道他们现在和赵清嘉在合作,但是也不用仗着这层关系就这么嚣张的吧? “昭华呢?你们有没打探到他在哪里?” 昨晚到了天黑还不见言昭华回来,卿姑娘已经让言巽他们注意一点的了,现在听到卿姑娘这么问,言巽摸了摸鼻子,显然有些尴尬,道:“夫人,咱们查不到。” 更重要的是,他们一向听从言昭华或者卿姑娘的意思去查别人的事情,什么时候遇过听从夫人的话去查主子的了。 而且他们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而且谁有胆子去注意或者查看主子的行踪?于是等到卿姑娘想要让言巽他们去查一下的时候才发现—— 他们根本无从下手啊! 卿姑娘点了点头,道:“那算了,你先下去吧。” 如果让言巽他们查其他人的话,或许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换做让他们查言昭华这个主子的话,只怕不是不愿意查,那就是真的查不到了。 卿姑娘摸了摸鼻子,微微皱起眉头,心里头想的是言昭华这大变态到底去哪里了?难不成真的去离家出走了? 一边想着,卿姑娘一边往屏风里走去,刚掀开了帷幔,便看到了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已经起床了,此时正坐在床上,一边握着小胖手揉自己的眼睛,一边用迷蒙的眼神看向卿姑娘:“娘亲?” 虽然昨天一整天壮壮和绵绵都没有流露出半点被人绑架之后受到惊吓的样子,可是等到昨晚睡觉的时候,两个小团子就梦魇了,又哭又叫的,可把卿姑娘心疼死了。 哪怕后面被卿姑娘哄睡了,两个小团子还是紧紧地抓住了卿姑娘的衣服不放,整个人不踏实地蜷缩成一团,努力地往卿姑娘的怀里缩去。 所以昨晚卿姑娘睡在中间,壮壮和绵绵各睡卿姑娘的两边,卿姑娘张开双手,将两个小团子纳入怀里,一整晚都没有怎么睡,光顾着哄睡两个小团子了。 此时壮壮和绵绵醒来,仿佛没有了昨晚的事情似的,脸颊上还留着睡觉时印出来小红印,别提有多可爱了。 “醒了?”卿姑娘被两个小萌娃用这样萌萌哒的眼神看了一眼,顿时间被萌杀了,言昭华什么早就被她丢到大西洋去了,连忙凑到两个小团子的面前,笑眯眯地问道,“睡饱了没有?” 刚睡醒的两个小团子意识还处在不太清醒的状态,听到卿姑娘问睡饱了没有,以为问他们饱了没有,于是摇了摇头,摸摸肚子,很可怜地说道:“娘亲,饿饿!” 肚肚还没吃东西呢,怎么会饱饱的呢? “哎哟我家儿子女儿肿么可以辣么可爱啊。” 卿姑娘简直要被他们给萌翻了,笑着上前捏了捏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的脸蛋,伸出手指,轻轻一推壮壮和绵绵的小脑门,两个小团子顿时间像是不倒翁似的,就被推到了。 意识慢慢清醒的壮壮和绵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又躺回来了,连忙一个翻身,一咕噜地爬了起来,笑嘻嘻地凑到卿姑娘面前,一人给了卿姑娘一个香香的亲吻。 “快起来,穿衣服。”卿姑娘伸手抱住了两个小团子,随后拍了拍他们的小屁屁,催促他们把衣服穿上。 * 许是很久没看到卿姑娘了,再加上莫名其妙就被人劫走了,壮壮和绵绵现在非常地黏卿姑娘。 绵绵倒还好,只是一直紧跟在卿姑娘的身边,眼睛一错不错地紧盯着她,而壮壮则能在卿姑娘怀里待着,就绝对不会落地的。 此时壮壮正坐在卿姑娘的怀里,让卿姑娘喂他小米粥,而绵绵则在一旁自己坐着,只是吃一口,便抬头看卿姑娘一眼,然后再吃一口,再看一眼……别提有多萌人了。 卿姑娘看了一眼自力更生的小女儿,再看了一眼坐享其成的大儿子…… 一种淡淡的忧伤迎面扑来肿么办? 不过想到两个小团子离开她那么久,又受到了惊吓,卿姑娘便将这种忧伤直接打散了。 卿姑娘他们刚用完早膳,九九就过来了,她探头望了一眼,然后看向卿姑娘,问道:“你家小言还没回来?” “没有。”卿姑娘摇了摇头,然后问道,“你吃了早餐没?” “还没。”九九摇了摇头,道,“我已经让墨柳给我准备一份了。” 前天一晚上九九都没睡,昨日有奔波了大半日,昨晚睡得不知道有多香,今早就起晚了。 卿姑娘点了点头,然后对九九道:“那你看着壮壮和绵绵,我出去一下。” 九九调侃地对着卿姑娘笑了一声,问道:“去找你家小言?” 卿姑娘无语地丢给她一眼白眼,随即道:“我去看曲絮。” 九九朝着卿姑娘摆了摆手,一副赶人的样子:“去吧去吧,我会看着壮壮和绵绵的了。” 壮壮和绵绵现在都不太能离开卿姑娘,还是卿姑娘好说歹说,在保证很快回来之后,才被两个小团子允许离开一小会儿。 为了保证“很快”回来,卿姑娘刚出屋子,便找来言乾带她去曲絮被关的地方了。 * 关曲絮的地方并不脏乱,也不是什么柴房之类的,毕竟这里是东晋驿馆,接待的都是各国的使臣,东晋想来也不好意思真的弄出一间脏乱的屋子来。 “夫人。” 客房外有两人在看守,正是言震和言雷,而在屋顶上也跳下了两个人,言艮和言山,两人同时向卿姑娘行礼。 卿姑娘点了点头,言震和言雷两人守在客房外,而言艮和言山两人则是为了避免有人从屋顶将曲絮劫走或者曲絮自己从屋顶逃走。 虽然说曲絮已经被下了软骨散,但是这里是东晋洛邑,曲家的地盘,为保万无一失,言乾还是加派了人手来看管。 言震行礼后便转身推开了客房的门:“夫人,请。” 卿姑娘抬脚走了进去,便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曲絮,一晚上不见,曲絮像是衰老了不少似的,整个人由里到外都散发出一种腐朽的气息,给人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卿姑娘微微挑了挑眉头,随即看向言乾:“你们对她干嘛啦?” 这说问得……为什么就觉得那么别扭和猥琐呢? 言乾的表情忍不住囧了一下,而在客房外的言雷等人也忍不住囧着一张脸。 夫人您问得如此猥琐,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对曲絮做了什么不轨的事情呢—— 拜托! 男人家的清白也是很重要的好不好? “不关属下的事。”言乾囧着一张脸对卿姑娘道,然后顺便把自家兄弟给出卖了,“属下听说郎五昨天过来了一趟,把爷入宫的事情说了一遍。” 言乾并未说言昭华入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今早言巽跑去找卿姑娘,言乾猜测卿姑娘大概是知道言昭华入宫的时候说了什么的。 卿姑娘一听,便恍然大悟了,曲絮为那个宝藏谋划了那么多年,甚至为此还献出了自己(当然,卿姑娘并不认为是她四郎爹爹占便宜了,反倒认为被曲絮给玷污了),曲康他们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曲絮? 想来还是郎五比较聪明,知道打蛇打七寸,昨日刚抓到曲絮的时候,她还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想必是想着法子要逃跑的了,可是等郎五跟她这么一说,只怕她已经被打击到没有逃跑的*了。 曲絮最在意的就是那个宝藏了,可是郎五却告诉她,宝藏是假的,至于长生不老药是不存在的。 长生不老药不存在这事曲絮确实早就知道了,因为那不过是他们哄骗东晋皇的一个借口罢了,只是即便如此,曲絮就算不崩溃,只怕也会大受打击的了。 没有人在知道自己为一样东西付出了这么多,甚至赔上自己一辈子之后却得知这样东西其实是不存在,还能够坦然地接受的。 言乾见卿姑娘的注意力从他们身上移开,便连忙在客房里找来一把椅子,拿到卿姑娘身后,道:“夫人请坐。” 卿姑娘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下了,然后目光平视曲絮,咧嘴一笑,道:“怎么样?被绑着的滋味不好受吧?” 噗! 言乾和客房外的言艮等人郁卒了,话说夫人您那么调皮任性,真的好吗? 卿姑娘丢了一个白眼给言乾——我就是任性,怎么样? 曲絮听出了卿姑娘话里头的嘲讽,可惜却浑然不觉一般,她抬眸,看了一眼卿姑娘,开口问道:“那张宝藏舆图……真的是假的?”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说话的原因,曲絮一开口,声音竟然哑得厉害。 对曲絮来说,她昨日听完郎五的话,大概是已经相信了他的话了,她现在再问卿姑娘,也不过是抱有一丝奢望罢了。 “我想问你,从当初你假意接近我爹,再到把我这个亲生女儿掳走,成为你的工具的时候,你可曾有一丝的后悔,或者对我和我爹的不忍?” 卿姑娘没有回答曲絮,反倒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听到卿姑娘的话,曲絮扯起嘴角呵呵了两声,然后神色漠然地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卿姑娘眼里掠过一丝冰冷,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笑容:“很好。” 明明是最亲近的夫君和亲生骨肉,在曲絮的眼中却成了无关紧要的人。 卿姑娘拿出了匕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曲絮走近。 虽然曲絮已经被下了软骨散,但是为保万无一失,言乾还是跟在卿姑娘身边,时刻警惕着曲絮。 卿姑娘绕过曲絮,走到她身后,嗓音轻柔却透着一股阴森的冷意:“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下手就没有任何顾虑了。” 卿姑娘话音刚落,就听到唰唰两声,紧接着有两样东西掉落在地上。 “啊!” 曲絮惨叫出声,她虽被下了软骨散,但是知觉还在,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曲絮惊觉她的双手已经被卿姑娘齐刀斩断了。 卿姑娘却冷漠地道:“言乾,拉一只狗进来,让她亲眼看到自己的双手被狗吃进肚子里!” ------题外话------ 这还是刚开始啦,唔,挑断手筋什么的,还有可能接回去,但是进了狗肚子……变成粑粑了看你怎么接。 ╭(╯^╰)╮ V228 亲爹啊!我们乖乖哒! 卿姑娘会把卿四郎当做亲生父亲来对待,会把卿长笑等人视若至亲,但是曲絮这个生母? 抱歉! 卿姑娘向来有仇报仇的,哪怕曲絮是小无忧的生母,但是卿姑娘骨子里并没有真的把曲絮当做是自己的生母那般对待。 卿姑娘不知道小无忧对曲絮的感情是怎么样的,但是她相信,一个能够把自己亲生女儿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长达五年的时间却并没有半分悔改之心的女人,对不起母亲这两个字。 曲絮疼得脸色都白了,卿姑娘的匕首锋利得削铁如泥,两只手被她连皮带骨从手腕处直接给斩了下来,痛得她眼泪都忍不住掉下来了。 听到卿姑娘的话,曲絮的眼睛瞪得极大,她咬牙切齿地对卿姑娘道:“你敢!?我是你生母,你这么做,也不怕天打雷劈?” 她的声音又哑又利,听着就像是乌鸦般的叫声似的,难听至极。 “天打雷劈?”卿姑娘冷笑一声,眉宇眼梢间都带着几分戾气,“如果老天有眼的话,第一个劈的就是你。” “言雷,去找止血药过来。”卿姑娘冷冷地说道,“别让她死得那么轻松。” “是,夫人。”客房外的言雷听到卿姑娘的话,便应了一声。 言雷离开之后,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了一大堆的止血药,卿姑娘轻笑一声,道:“不用省,把她的血止住了就成。” 言雷听到卿姑娘这番豪爽的话,嘴角忍不住一抽,不过转念一想主子的家财和夫人的嫁妆…… 果然,有钱人就是爱任性。 不过心里头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撒止血药的时候却还真的是不要钱似的撒下去。 这些止血药,虽然听名字很普通,但是里面需要的药材可是种种都是天价的。 不过普通人和土豪是不一样的,就像当初卿姑娘手上,言昭华要用到丹药的时候,一大把的撒出来,而兰二二那货却一颗一颗数着来用。 啧! 果然是同人不同命! 这些止血药虽然贵,但是药效还是很明显的,卿姑娘唰唰两下直接从手腕处斩断了曲絮的双手,鲜血流得满地都是,都快汇成一滩了。 言雷将止血药撒在伤口上,很快就让鲜血给冲走了,但是猛撒之下,曲絮的伤口上的血也渐渐被止住了。 言雷见止血了之后,便拿起纱布就将她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失血过多的曲絮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看向卿姑娘眼神里的恨意却不减半分。 卿姑娘不是没有看到曲絮眼中的恨意,但是那又如何?当初她既然敢这么对她和对四郎爹爹,那么这一切也是她该的。 言雷给曲絮包扎好伤口没多久,言乾就回来了,也不知道打哪儿弄来一条狗,直接就拉进了客房里。 “夫人,这是在附近找到的野狗。” 言乾开口说道,卿姑娘说要让他找条狗过来,可是这里是驿馆,怎么可能会有狗? 于是言乾就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外边去找狗,哪知道竟然真的被他找到了一条野狗,二话不说就直接拉了回来。 卿姑娘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言乾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便连忙拉着那条嗅到血腥就开始不安分起来的野狗往曲絮那边走去。 “别过来!别过来!” 曲絮难得有这样狼狈的一面,她眼见着言乾拉着那条野狗步步逼近,神色愈发的苍白。 如果卿姑娘一刀杀了她,曲絮或许还比较能够接受,可是她现在竟然让这条野狗把她的双手吃进肚子里去?这是让她以后就算是死,也不能留下全尸了? 这让连死都决定要风光大葬的曲絮如何接受得了? 如果不是有软骨散在作祟,只怕此时曲絮早就直接咬舌自尽了,越是高傲的人,就越是希望自己死的时候可以体面。 可野狗是什么? 那是连死人都吃得下却完全听不懂人话的生物,满地的血腥引得它的狂性蠢蠢欲动,又岂是曲絮一句别过来,就真的不过来的? “啊!滚开!滚开!” 曲絮浑身软趴趴的,亲眼看着野狗将她的双手吃进肚子里,眼睛都快红了,死死地盯着那野狗,眼神里的恨意若是能化作实质,只怕此时野狗就要被她用眼神杀死了。 待野狗吃完之后,言乾才将它拉到一边,然后看向卿姑娘,等待她的吩咐。 卿姑娘看向曲絮,此时后者看向她的表情就是一副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的样子,卿姑娘毫不怀疑,如果没有那软骨散和绳子的话,只怕此时曲絮早就朝她扑了过来了。 卿姑娘重新坐回椅子上,面对面地看向曲絮,完全无视曲絮脚下的那一滩血以及她惨白的脸色。 “我再问你一遍刚刚的问题,你可曾有过一丝后悔,或者对我和我爹的不忍?” 卿姑娘的嗓音平静如波,没有任何的起伏。 “呵!呵呵!”曲絮虽然因为失血过多使得脸色苍白,也痛到连话都不想说,但是听到卿姑娘这话,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我还是那句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曲絮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似的看向卿姑娘,“你怪我当初对你们狠心,但是你连我这个亲生母亲都能下得了狠手,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果然不愧是我的女儿……” “你的命是我给的,你帮我做事,天经地义,而你却对我下此狠手,你比我更狠,你会遭到报应的,你爹卿四郎也是。” “如果卿四郎知道他的女儿这么心狠手辣,只怕他也要提心吊胆,唯恐你哪天就对他下手了。” “卿靖宁,你会不得好死的,你全家都会不得好死的,你的夫君,你的儿子,你的女儿,都会不得好死!” “我得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睁大双眼看看你这个弑母的孽障会得到什么报应。” “桀桀桀……” 言乾等人对于曲絮的话怒目相对,可身为当事人的卿姑娘却一脸淡然的模样,她冷冷地朝着曲絮一笑,带着几分嘲讽和鄙夷,道:“曲絮,你也只能耍耍嘴皮子功夫了,你以为这么激怒我,我就会让你那么快死的吗?” 听到卿姑娘的话,言乾等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向曲絮的眼神除了不悦之外,也有愤怒—— 因为就在刚刚,他们也被曲絮的话给气得恨不得动手杀了她了。 可是他们哪知道,曲絮竟然打着激怒他们,让他们杀了她的目的的? 曲絮听到卿姑娘的话,神色一僵,随即染上几分疯狂之色:“卿!靖!宁!你不得好死!” “哼!”卿姑娘冷笑一声,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一旁的言乾道,“言乾,待会将她左脚斩下来,喂狗了。” 然后再对言雷道,“待会给她包扎,记得,药我们有的是,只要保住她的命就是了。” “卿靖宁!你敢?” 曲絮又气又急,根本没想到卿姑娘再次故技重施,没了一双手,现在她还要斩掉她一只脚,她这是想要让她彻底成为废人吗? 卿姑娘没有理会曲絮的话,不知道想到什么,道:“对了,差点忘了,顺便把她的武功也给废了。” 省得到时候再作乱。 曲絮这下是真的气到眼睛都红了,卿姑娘这么做,完全就是打定主意要断了她的后路,让她彻彻底底地成为一个废人啊! “哦,我忘了告诉你……”卿姑娘笑眯眯地看向曲絮,笑道,“你也别指望曲家的人会来救你了,因为东晋皇今早下旨,要给曲家抄家,他们现在只怕自身都难保了。” “看在你是我生母的份上,我会让人好好地关照关照一下曲家的,要是哪天他们要死了,想死了,我会领你去看一看的,就当做是我对你尽的孝道了。” “卿靖宁……” 曲絮的话还没有说完,卿姑娘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吵死了!舌头想要喂狗就继续,翻来翻去就那句不得好死,你说不腻我也听烦了。” 说罢,完全不给曲絮半分反应过来的机会,转身就离开了客房。 曲絮不能死,至少现在是不能死的,她那么轻松地就死了,她还算哪门子的报仇? 所谓报仇,便是报你昨日施以我身的仇! * 卿姑娘回到屋子,壮壮和绵绵已经跟九九玩疯了,墨柳和墨笙两人守在两边,九九做大灰狼,要抓壮壮和绵绵两只小羊羔。 九九朝他们一扑,嗷呜一声,壮壮和绵绵两只小羊羔就吓得一边笑着一边尖叫出声,就连一向严肃着小脸的绵绵也玩得小脸红扑扑的。 见到卿姑娘进来了,壮壮和绵绵连忙朝着卿姑娘扑了过去,嘴里笑嘻嘻地喊道:“娘亲!大灰狼要来抓我们啦!” “娘亲~咯咯!” “哎呀!”九九作怪,一脸害怕的样子,道,“羊宝宝的娘亲来啦,我得快跑,不然就要被抓啦。” 说罢,九九飞快地跑到桌子的另一边,假意躲了起来。 看到这么幼稚的九九,别说墨笙和墨柳了,就连卿姑娘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一下子抱住了两个朝她扑了过来的小团子。 壮壮和绵绵听到九九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娘亲好厉害,打败了大灰狼。” 卿姑娘摸了摸两个小团子的脑门,见他们没出什么汗,便知道九九带着他们玩了不久。 她去客房都有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了,所以卿姑娘并没有说九九在壮壮和绵绵才刚吃饱就带他们玩得那么疯。 “好不好玩?” 卿姑娘一手拎着一个小团子,就往榻上走去,将他们放在榻上,便接过墨柳递过来的毛巾,伸进他们的后背去替他们擦汗。 现在天气不算太热,偶尔还会有凉风吹来,两个小团子刚出了一身汗,要是被风这么一吹,很容易就感冒了。 “好玩。”壮壮飞快地点了点头,然后笑嘻嘻地说道,“娘亲,和骑高高一样好玩。” 绵绵玩完了,也恢复了平日里沉静的性子,对于卿姑娘的问话,抿唇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然后点了点头,简单明了地道:“好玩。” 有了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的配合,卿姑娘很快地就把他们背后的汗给擦干了,接过墨笙端来的温水,然后分别给壮壮和绵绵喝了。 趁着壮壮和绵绵喝水这空子,九九小声地问卿姑娘:“曲絮怎么样了?” 卿姑娘不大在意地道:“死不了。” 九九的眼皮子一跳,听卿姑娘这话,九九反倒是觉得曲絮的情况不太好了,死不了这三个字,里头的意思可大着呢,只剩下一口气,那也叫死不了啊。 “算了,我自己去看看。”九九起身,她倒不是操心曲絮的生死,而是怕卿姑娘还没报完仇,曲絮就先挂了。 卿姑娘摆摆手,却让九九丢给她一个白眼,“行!你个过桥抽板的家伙!” 难道她忘了刚刚是谁帮她带着两个小团子玩的吗?真没良心啊! “娘亲,爹爹呢?” 待九九离开之后,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就开始找爹了,打从昨天看过言昭华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看到亲爹了。 言昭华从皇宫里回来之后,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刚好在睡觉,等他们醒来之后,言昭华已经不知所踪了。 卿姑娘眼珠子一转,然后笑道:“你们爹爹啊?” 随即凑到壮壮和绵绵的面前,小声地跟他们嘀嘀咕咕说着话。 墨柳在一旁看着卿姑娘忽悠两个小主子,表情忍不住一囧—— 这还是亲娘吗? * 待天色已晚,失踪了一天一夜的言昭华终于回来了,可是等他刚走了进来,迎接他的就是两个像炮弹似的冲到他面前的小团子,扯着嗓子就嚎道:“亲爹啊!我们乖乖哒!你不要给我们找后娘好吗?” 言昭华:“……” ------题外话------ 噗! 我要被两个小团子笑屎! 卿姑娘这是上梁不正,还得让下梁歪啊 V229 灰姑娘与灰小子! 这是抽哪门子的风? 言昭华低头看着抱住他的大腿干嚎的两个小团子,就连一向沉静的绵绵也嘟着小嘴,一脸不开心好委屈的样子,更别提一向爱浮夸的壮壮了,干嚎起来简直比死了爹娘还要惨的样子。 言昭华拧着眉看向一旁的卿姑娘,却见她也是一脸愕然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见自己干嚎了那么久,言昭华都没有反应,顿时间悲从心中来(?),干嚎变成了嚎啕大哭:“亲爹哇,你真的要给我们找后娘吗?” 不要哇! 他们真的会乖乖哒! 言昭华额角的青筋似乎跳了一下,却蹲下身子将两个哭得好不凄惨的小团子抱在怀里,尽量软着声音道:“谁说爹要给你们找后娘了?” 后娘什么鬼的,这两个小团子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 “真……真的?”壮壮红着一双大眼睛地看向言昭华,两只小胖手抱着言昭华的脖子,哭得太急了,一时之间竟然停不下来,不断地抽噎着。 “我和得得会乖乖哒。”绵绵虽然不像壮壮那般夸张,但是那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噙着水汪汪的眼泪,别提有多让人心软了。 “真的。”言昭华把两个小团子哄好之后,便抱着他们往卿姑娘那边走去。 “回来了?”卿姑娘虽然刚刚被壮壮和绵绵这神来一笔给吓住了,但是见言昭华走了过来,便下意识地起身迎了上来。 “嗯。”言昭华点了点头,冰冷的眸子在看向卿姑娘的时候,除了平日里不太外露的温柔之外,似乎多了一些其他的情绪。 言昭华平日里最爱干净了,可是卿姑娘一眼便看到了他身上穿得衣物还是前日离开时的那些衣物,便连忙让墨柳她们去准备热水。 言昭华将壮壮和绵绵交给卿姑娘之后,便去一旁的耳房梳洗,可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却死死地抓住言昭华的衣服不放,可怜兮兮地问道:“爹爹要去哪里?” 不会又要去给他们找后娘了吧? 不要哇! “乖,爹爹等会就回来。”卿姑娘伸手连忙抱住了两个小团子,给他们解释言昭华是去梳洗而不是去给他们找后娘。 得到言昭华的保障之后,壮壮和绵绵才愿意放手,只是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言昭华,见他是去了耳房而不是走出外面去,这下才完全放心了。 等言昭华一走,卿姑娘就微眯着眼睛看向壮壮和绵绵,问道:“壮壮,绵绵,谁告诉你们,你们爹爹去找后娘了?” 壮壮和绵绵一脸无辜地看着卿姑娘:“不是娘亲你自己说的吗?” 卿姑娘比壮壮和绵绵更加无辜地看着他们,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了?” 你们两个小团子年纪小小就学会坑娘了? 壮壮眨了眨眼睛,因为刚刚哭了一场,眼睛红红的,鼻子红红的,活像一只小胖兔,他很无辜地说道:“娘亲之前不是说后娘的都是坏人吗?她会不给壮壮和妹妹吃饭,不给我们喝水,还不让我们睡觉,等她生了弟弟妹妹之后,后娘就会让爹爹把我们赶出去了。” “嗯嗯。”绵绵在一边点头附和她得得的话。 卿姑娘听到壮壮的话,表情忍不住一囧:“……” 她说过这样的话吗?她好像只是给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说了一个叫做灰姑娘的故事吧? 唔,由于前期人物出现得太少,所以卿姑娘特地多加了一个人物——灰小子! 当然,由于时间不够,卿姑娘只说了灰姑娘和灰小子去参加舞会之前的事情,然后为了突出重点,她刻意着重在后娘是如何虐待灰姑娘和灰小子的。 当然了,壮壮和绵绵还小,大概不知道每天被逼着做粗活是什么感受,于是卿姑娘为了通俗易懂一点,就把做粗话改成了不给灰姑娘和灰小子吃饭,不给他们喝水,不给他们睡觉,还整天打他们,不给他们出去玩…… 另外,为了介绍后娘的来历,卿姑娘随便给她扯了一个身份,唔,那就是灰姑娘和灰小子她爹出去一天之后带回来的女人…… 当时在一旁听完整个故事的墨柳忍不住囧了又囧—— 夫人,您确定您不是把您、主子和少爷,小姐四人全都带入故事人物中了? 壮壮和绵绵又不傻,刚开始卿姑娘说要给他们讲一个故事的时候,两个小团子都一副哎呀娘亲要给我们讲故事了好开心的样子。 卿姑娘说了一个开头,壮壮和绵绵惊喜地发现,哎呀,两个小主人公和他们一样耶,有哥哥也有妹妹,还有一个好娘亲和一个好爹爹,更重要的是—— 壮壮想:咦?灰小子原来和他一样爱甩鞭子啊。 绵绵想:唔,灰姑娘和她一样会耍长枪棒棒哒。 两个小团子听得更加仔细了,就好像是在听他们自己的故事一样,可是听着听着,画风就变了—— 灰小子和灰姑娘的爹爹出去了一天,竟然带回来了一个女人,他们爹爹还要让他们喊那个女人做娘亲? 天哪! 壮壮和绵绵一脸惊恐的样子:我们的娘亲不是长这个样子的啊。 这个女人在灰小子和灰姑娘的爹爹面前对他们很好,可是等爹爹不在了,她就开始虐待灰小子和灰姑娘了。 不仅不让他们睡觉,不让他们出去玩,不让他们喝水,而且…… 还!不!让!他!们!吃!饭!?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都觉得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 不让吃饭?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啊! 等到灰小子和灰姑娘要反抗的时候,后娘竟然把他们的小鞭子和小长枪都给烧掉了,找他们的爹爹告状,他们爹爹不仅不相信,反倒是打了他们一巴掌!? 壮壮和绵绵当时听到这里的时候,就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蛋,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爹爹肿么可以辣么无情辣么残酷辣么无理取闹? “娘亲,那灰小子和灰姑娘的娘亲呢?”壮壮忍不住开口问道,灰小子和灰姑娘的爹爹不疼他们了,那娘亲总不可能不疼他们吧? “额?他们的娘亲啊?”卿姑娘摸了摸鼻子,原著中没有这号人物,卿姑娘一下子说得激动了,竟然就忘记了。 于是皱着眉头,一脸沉重地说道,“他们的娘亲被他们爹爹赶出去了,以后都不能够再见到灰小子和灰姑娘了。” “为什么?”壮壮和绵绵齐齐问道。 “因为啊……”卿姑娘一脸悲伤地说道,“灰小子和灰姑娘的娘亲实在是太美丽,太漂亮了,后娘嫉妒他们的娘亲,就让灰小子和灰姑娘的爹爹把她赶走了。” 墨笙忍不住撇了撇嘴—— 夫人,够了啊,这么不要脸地自我夸奖,还真的是只有您才做得出来啊! 太可怜了! 壮壮和绵绵都快嘤嘤嘤了,爹爹不疼他们,连娘亲也被赶走了,我命不久矣! 虽然壮壮和绵绵不会表达这句话,但是却有这样的感觉的。 故事的结局就是灰小子和灰姑娘被后娘赶出了家门,在一个寒冬的夜晚举头望明月,默默垂泪,感叹—— 后娘! 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听完之后,聪明的壮壮和绵绵一下子联想到了他们身上,再想到他们已经一天没有看到他们爹爹了。 壮壮和绵绵一脸惊恐的样子—— 难道他们爹爹也要带一个女人回来当他们的后娘吗? 所以当壮壮和绵绵知道言昭华回来的消息之后,见到他才会那么激动的。 “唔。”卿姑娘摸了摸下巴,然后低声对壮壮和绵绵道,“待会你们爹爹出来了,千万不要告诉他娘亲跟你们说了什么,知道吗?” “为什么?”壮壮和绵绵一脸不解的样子。 “因为……如果你爹爹听了这个故事,真的给你们带回来一个后娘怎么办?”卿姑娘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忽悠着两个孩子。 壮壮和绵绵瞪大了眼睛,然后飞快地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保证道:“好,不告诉爹爹。” 良久后,言昭华从耳房走了出来,他身着白色衣衫,黑发,浓眉,墨眼,肤若白玉。 姣者,却无不似女子。 卿姑娘看着朝她走来的言昭华,忽然有一瞬间完全被他迷住了。 卿姑娘忍不住捂脸,整个人跌倒在榻上,一副羞涩的样子—— 哎呀,都老夫老妻了还怦然心动什么的简直就是羞死人啦! 言昭华眉头微微一挑,看着莫名其妙又抽风的卿姑娘,如墨般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柔软的笑意。 “爹爹。”壮壮和绵绵连忙朝着言昭华扑了过去,笑嘻嘻地凑到他的怀里卖乖,“爹爹,我好想你哦。” 看着两个卖乖的小团子,言昭华的心也忍不住软了下来。 卿姑娘抽风完了之后,便起身从一旁将布拿了起来,坐到言昭华的身后帮他把头发擦干。 言昭华一边和壮壮、绵绵两个小团子玩乐,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们在说,言昭华偶尔应两声,或者他们在玩,言昭华随手应付一下,一边任由卿姑娘替他把头发擦干。 玩了一会儿,两个小团子累了,被哄睡之后绕过屏风,把他们放到了床上,然后让墨柳她们来照看。 而卿姑娘则和言昭华一起来到了院子里的凉亭内。 “我去了曲家的地道。”不等卿姑娘询问他这一天一夜去了哪里,言昭华就先自己交代了。 “嗯?”卿姑娘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言昭华会去曲家的地道,问道,“难道曲家地道有不妥的地方?” “不是。”言昭华摇了摇头,他伸手,摸了摸卿姑娘的脸蛋,声音不似平日里那般冷冰冰的,“阿宁,当初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厉的话,可是这一刻,言昭华在卿姑娘的眼中,却是让她移不开眼的。 卿姑娘想起了言昭华刚回来的时候看向她的眼神,似是掺杂了其他的情绪,卿姑娘这下知道了,那是一种名为怜惜的眼神。 言昭华冷面寡言,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冷心冷肺的人,相反,若是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进得了他的心,那他便会将对方视若珍宝。 他没有说什么花言巧语来让卿姑娘感动,却偏偏做出了让人无法不心动的事情。 虽然言昭华说这些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卿姑娘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言昭华去曲家的地道一天一夜,并非是曲家地道有问题,或者他对曲家地道有什么好奇的地方,而是他想要知道当初她在地道长达近五年的时间是如何度过的。 世界上永远都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即便是言昭华和卿四郎他们知道了卿姑娘被囚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长达将近五年的时间,他们也只会心疼她,愤恨曲家的人,却不知道当初她在这地道里是如何度过的。 而言昭华如今这么做,虽然做不到完全的感同身受,但是却足以想象当初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常年不见阳光,空气里永远飘散着一股土腥的气味,没有任何的记忆…… 在那里,时间都仿佛是停止的,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白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黑夜,更不知道何年何月…… 每日除了练功,吃饭,睡觉就是练功,吃饭,睡觉…… 压抑,恐慌,惊怖…… 不管是笑还是哭,永远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言昭华只在里面呆了一天一夜,当他走出来看到阳光的时候,竟然有一种重见天日,劫后余生的错觉。 一天一夜尚且如何,更何况是长达将近五年的时间?没把人逼得崩溃发疯,那都算好的了。 于是,言昭华下意识地把卿姑娘平日里偶尔间接性的抽风归为是被囚禁了五年的时间留下来的后遗症。 不过就算卿姑娘真的被逼成了蛇精病,言昭华也不会嫌弃她的,反正他是大变态,还怕一个蛇精病? 不知道自己差点被言昭华扣上蛇精病这个名头的卿姑娘还被言昭华的举动而感动得一塌糊涂,甚至隐隐为自己刚刚胡扯一个灰小子和灰姑娘的故事来忽悠壮壮和绵绵而感到有点对不起言昭华。 “那你吃东西了没?”卿姑娘被感动得瞬间化身为贤妻良母,嘘寒问暖,体贴入微,就差问言昭华,“您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见言昭华摇头,卿姑娘便连忙让人去准备饭菜了,趁着这个空档,卿姑娘给言昭华说了曲家和曲絮的事情,然后问道:“现在这样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不急。”言昭华摇了摇头,听到卿姑娘是如何处置曲絮的,言昭华并没有半分觉得卿姑娘不对,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如果卿姑娘对曲絮下不了手的话,那么就让他来代替。 毕竟言昭华从未有过卿姑娘的经历,自然不清楚卿姑娘到底能不能对自己的生母下手的了。 “有太子参政,西陵暂无要事。”所以我们想在洛邑留久一点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言昭华口中所说的太子,就是刚上位的四皇子,而他的太子妃,则是卿家的三姑娘,卿舒窈。 卿姑娘虽然人在洛邑,但是有言巽他们这些情报探子在,对西陵的事情也略知一二。 卿舒窈被赐婚给四皇子,在她成为四皇子妃的七日后,又因为四皇子被立为太子而成为太子妃,地位蹿升得非常快。 和东晋的战事有卿长笑他们管,西陵的政事有太子帮忙,西陵皇最近可谓是悠闲至极。 “而且曲家的事情我们还没解决。”言昭华的眼里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回西陵的事不用急于一时。” “也对。”卿姑娘也没有在这件事上面和言昭华唱反调,自家男人要给自己报仇,难道卿姑娘还会不知好歹地乖言昭华多管闲事吗? “那我晚些写信告诉爹爹,省得他挂念。” 壮壮和绵绵被劫走的事情卿姑娘已经写信告诉卿四郎了,并且告诉他,他们不日就会回洛阳,只是现在看样子归期要推迟了。 原本按照正常来说,他们参加完十八皇子的百日宴就是时候该离开的了,否则留下来的话,谁知道你一个别国使臣在打什么注意? 可是卿姑娘他们是例外,而且经过了被人行刺的事情之后,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大概猜到了卿姑娘他们和赵清嘉之间肯定有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 至少在对待曲家这件事情上面,他们双方的立场是一致的。 他们就不信言昭华他们把刺客交上去的时候没有检查过刺客的身份了,而且赵清嘉身为东晋太子,他的令牌是那么容易就落入别人手中的吗? 虽然是一场不太高明的栽赃嫁祸,但是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同理可证,管他手段是否高明,管用就成。 ------题外话------ 小言不是离家出走啦,他是去感同身受,用这样的办法来表达自己对卿姑娘的爱意的小言真的是萌萌哒(づ ̄3 ̄)づ╭?~ V230 金钗戳戳戳! 东晋皇病倒的消息和曲家被抄家的事儿刚传出来,碧云宫内的太监宫女们纷纷人心惶惶。 曲家之前有多风光,碧云宫的太监宫女们底气就有多足,可是如今曲家被抄家的事一传出来,这些太监宫女们就连碧云宫的门都不敢随便出去了,唯恐被人找麻烦。 昔日曲贵妃受宠,不少的太监宫女们削尖脑袋都想要往里挤,想要在碧云宫谋得一份好差事,为曲妙灵跑腿的人也大有人在,可谓是门庭若市。 可是如今? 众人却对碧云宫避之不及,昔日与碧云宫内的太监宫女们称兄道弟,说要义结金兰的人纷纷翻脸不认人,坚决地和碧云宫斩断关系,唯恐慢一步都会让人把他们身上打上碧云宫的标志。 正当碧云宫内的太监宫女们都愁眉苦脸的时候,一道圣旨落到了曲妙灵的头上。 当然,这并非是曲妙灵的翻身仗,而是将她打入谷底,由贵妃的身份被贬为昭仪,且让她在三日之内迁至永和宫。 永和宫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离冷宫最近的宫殿,且里面住着的妃嫔全都是已经人老珠黄的了,曲妙灵一个妙龄少女去到那里,岂能还有活路? 可是东晋皇既然能够将她贵妃之位都剥夺了,又岂会对她有剩余的怜惜之心? 贵妃是什么?那地位是仅次于皇后娘娘的,可是如今东晋皇一个招呼都不打直接把曲妙灵贬为昭仪…… 若是东晋皇能够熬过这次,曲妙灵或许还会有翻身之日,可是如今东晋皇就这么不幸地驾崩了,那么曲妙灵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贵妃娘……不,应该叫曲昭仪了,杂家可是把皇上的旨意带到了,还请您尽快迁至永和宫吧。” 宣读圣旨的公公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和以往毕恭毕敬,甚至是谄媚讨好的模样简直有天渊之别。 小苏子瞥了一眼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曲妙灵,嘴角嘲讽的笑意更浓了。 曲妙灵对他们这种身体缺少了零件的太监总是报以鄙夷嘲讽之意,每次他来碧云宫宣读圣旨也好,或者替东晋皇送东西过来也好,不仅没能得到赏钱,反倒还要遭受曲妙灵的白眼,即便是如此,他还得伏低做小地讨她欢心。 小苏子不是不怨恨曲妙灵,只是当初曲妙灵是高高在上的贵妃,深受东晋皇的宠爱,他一个小小的太监如何能够与她抗衡? 怨恨又如何? 下次见着面了,还不是一样得继续伏低做小? 可是如今不同,曲妙灵已经失势了,就连曲家都快要倒了,他若是不好好地一报当日之仇,又如何对得住自己往日里受到的屈辱?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更何况小苏子还不是什么大度宽容之人,在皇宫里,会雪中送炭的人不多,但是会落井下石的人却不少。 他且瞧着,平日里威风八面的曲贵妃在成为曲昭仪之后,会有多少人上门落井下石! “你……”春兰听到小苏子的话,忍不住抬头瞪了他一眼,眼含怒意。 以前小苏子来碧云宫的时候,那模样别提有多谄媚了,对她们几个都是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 可是如今见娘娘失势了,他竟然是第一个来落井下石的? “你什么你?”小苏子居高临下地睥睨了一眼春兰,然后笑道,“春兰姐姐,你要知道,这皇宫之中的主子是皇上,主子让咱们做什么,咱们就得做什么。” 言下之意便是你就算要怨,那也得怨东晋皇,可是…… 东晋皇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有什么资格去怨他? 要说曲妙灵虽然从贵妃被贬到了昭仪,但是怎么说也是个主子,小苏子一个奴才是不可能如此以下犯上的。 可是在皇宫里,见高就拜,见低就踩的事情多了去了,一个失去圣宠的主子,只怕奴才想不奴大欺主都难了。 等小苏子欣赏过了曲妙灵狼狈倒霉的样子之后,他才得意地一笑,转身离开了碧云宫。 待小苏子离开之后,碧云宫却因为他带来的消息而炸开了锅了。 “娘娘被贬为昭仪了?” “娘娘要是去了永和宫,我们可怎么办?” 曲妙灵如今从贵妃贬为昭仪,身边伺候的太监和宫女的人数自然是锐减了,不用说,曲妙灵即便是要带人去永和宫,那也是带她身边的春兰等人了。 那他们呢?肯定不可能继续留在碧云宫或者跟着曲妙灵一起去永和宫的了。 “不行,我得先去打点打点。” 其中一个宫女考虑了一会儿,便连忙转身离开。 要是一个不幸被派去做粗使宫女,或者被派到冷宫去伺候那些被打入冷宫的妃嫔,那就真的没有出头日了。 听到那宫女这么说,围作一团的其他人也纷纷反应过来,连忙去疏通打点关系了。 “娘娘。”正殿内,春兰自然不知道底下的那些太监宫女都在忙着找下家,她看着一脸六神无主的曲妙灵,一脸的担忧,“您还有十八殿下,您可千万得撑下去啊。” 春兰是七岁的时候就开始跟在曲妙灵身边的,对曲妙灵自然是最忠诚的了,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春兰也没有想过要背弃曲妙灵。 曲妙灵双手紧握成拳,眼里掠过一丝疯狂的恨意—— 她恨东晋皇,恨他翻脸不认人。 她也恨曲絮,恨她对她好原来这是利用。 她更恨曲家,恨他们明明占了上风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是曲妙灵最恨的,还是卿姑娘。 恨她当初死了为什么要活过来,活过来了为什么又要失忆,失忆了为什么又要回到卿家? 也恨她回到卿家了还不放过他们,毁掉她的美好未来,如今更是连她用身体换来的荣华富贵也要夺走! 可是曲妙灵光顾着恨卿姑娘,却忘了,当初她回到了卿家,是曲家不依不挠地追过去的,当然,即便他们不追过来,卿姑娘他们也不会善摆甘休的。 可是卿姑娘他们要找曲家的人报仇是一回事,曲家的人主动上门找麻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再则,曲妙灵一直认为都是因为卿姑娘,所以她才不能成为赵清嘉的太子妃,可她却忘了,如果他们没有卿姑娘,要宝藏舆图有何用?没有宝藏舆图,她凭什么可以成为太子妃? 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他们不是丧心病狂到劫了壮壮和绵绵威胁卿姑娘他们的话,又怎么会彻底地惹怒卿姑娘他们? 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曲家的人在作死这条路上头也不回地坚定地直走下去,最终只会落得一个自取灭亡的下场。 * 芳华宫的正殿内有两名宫女正侍立在榻边,对于跪在下边的两名宫女视若无睹。 而榻上坐着一个身着淡黄绣百柳细丝半臂,内着莲青色绣折枝梅花的襦裙,虽然年逾四十,但是看起来竟和三十岁出头的少妇没有多大的区别,五官虽然算不上让人惊艳,但是那双如同秋水般的眸子却十分漂亮。 方端妃轻轻地扫了一眼底下的两名宫女,见她们吓得身子不断地轻微地颤抖起来,便忍不住轻笑一声,道:“怎么了?可是觉着冷了?” 她柔声细语的,却偏偏让两名宫女听了抖得就跟筛糠似的,其中一个宫女最终还是扛不住方端妃的气场,当即就吓哭了,不断地磕头道:“娘娘,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一边说着,一边磕头,那额头磕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不一会儿,便把额头磕破了,鲜血染在了地上。 那宫女的模样长得楚楚动人的,可惜此时却没有人会怜惜她半分。 “放肆!”侍立在方端妃左边的宫女开口喝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脏了芳华宫的地儿?小小的贱婢,竟敢秽了娘娘的眼?” 开口的宫女名叫青溪,是方端妃的心腹宫女,此时她敢贸然开口,显然就是了解方端妃的性子的了。 果然,青溪这么喝止了宫女之后,方端妃的脸上也不见半分恼怒。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宫女被青溪这么一喝止,顿时间吓得连忙求饶,可是却再也不敢磕头了。 另外一名宫女见状,眼里掠过一丝惊恐的神色,虽然慢了那个宫女一步,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开口求饶的。 方端妃对于底下两名宫女的求饶充耳不闻,看着磕头的那名宫女把脑门都磕破了,鲜血直流,她却没有半分的同情心。 方端妃微低着脑袋,目光注视着自己细白的双手上的蔻丹指甲,目光专注得仿佛要把它盯出一朵花儿来似的,语气淡淡地说道:“你们说,在本宫这芳华宫里,本宫可曾是亏待了你们?又或者是虐待了你们?嗯?” 最后那一声嗯,更是如同情人般的轻喃,却偏偏让底下两个宫女觉得不寒而栗。 听到方端妃的话,两个宫女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娘娘待奴婢等人是极好的。” 这话可不是在讨好方端妃,而是她对芳华宫的下人确实是不错的,最起码即便是生气了,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拿太监和宫女来出气。 比起那些动辄就爱拿太监和宫女来出气的主子,方端妃可谓是一个顶好的主子了。 “既然如此……”方端妃原本柔柔的嗓音忽然一变,秋水般的眸子凌厉地扫向底下的两名宫女,道,“那你们为何背叛本宫?” 方端妃这话说得掷地有声,虽然是疑问句,但是看她的样子,却像是已经完全知晓事情的真相了。 要说每个宫里都有几个别人放进来的眼线,这事并不奇怪,想必就连华皇后那儿,也不敢那么肯定地保证她那儿就一定全都是自己人了,更何况是芳华宫? 可是让方端妃不能够忍受的是,这两个宫女竟然把手伸到了她的儿子,九皇子的身上。 比起西陵皇只有一个手都数的过来的儿子,东晋皇的十八个儿子简直甩他几条大街,可是即便东晋皇的儿子众多,但是到现在还活得活蹦乱跳的,还真没剩下几个了。 要么就是名不太好,还没长大成人就夭折了,或者被人毒死,一命呜呼了,要么就是在当初争夺太子之位的时候被赵清嘉干翻了。 所以东晋皇的十八个儿子,除了赵清嘉和刚出生的十八皇子之外,也就剩下九皇子是个健全且安全的了,其他的不是死了就是已经被打发去封地了,或者彻底被东晋皇厌恶了。 方端妃当时生下九皇子的时候,不是没想过让他去争一争那个位置的,可是当看到其他的皇子被斗得非死即残的样子,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赵清嘉之所以能够容忍九皇子的存在,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华知晟求到他面前了。 当然华知晟和九皇子他们没关系,但是却和九皇子的表哥方骞是好友关系,且他们保证以后绝对不觊觎那个位置,所以华知晟才会让赵清嘉对九皇子手下留情的。 正是因为方端妃知道这个原因,所以平日里他让九皇子绝对不要和赵清嘉作对,她自己也不会为了东晋皇那个老黄瓜而得罪华皇后,所以方端妃对后宫那些女人的争宠完全不感兴趣。 反正她儿子都有了,地位也有了,难道还需要去讨好东晋皇那个老黄瓜吗? 可是方端妃不抢不争,不代表有人把手伸到九皇子身上的时候还一副淡然处之的样子。 “你们在想用如此肮脏的手段对付本宫的皇儿时,就应该知道你们会有什么下场!”一向淡然的方端妃此时发起火来,并非是她们三言两语的求饶就可以扑灭的! 这两个宫女被曲妙灵收买的时候她一开始是知道的,可方端妃没想到的是她们要对付的人不是她,而是想方设法地去勾引九皇子。 方端妃不傻,仔细一想便知道曲妙灵在打什么主意了,若是九皇子真的被她们迷住了,被她们勾引得夜夜笙歌的话,那么九皇子的身子很快就会被她们给掏空了。 曲家的人异想天开地想要让十八皇子登上太子之位,可是没了赵清嘉还有一个九皇子,比起十八皇子,九皇子并不弱,生母是端妃,背后有整个方家做靠山,最重要的是九皇子绝对比十八皇子更适合登上太子之位。 所以为保万无一失,曲家的人一方面去对付赵清嘉,一方面又派人来勾引九皇子,想要来个双管齐下。 可惜曲妙灵却忘了,方端妃能够稳坐这个位置,而九皇子不仅没在当初就被赵清嘉干掉,反倒是平安地活下来,这要是说他们是草包,恐怕也没人会相信。 方端妃一想到若是这两个贱婢得逞了的话,那么她儿子这辈子就算真的毁了,当即怒不可遏,厉声道:“来人,将这两个贱婢拉下去,乱棍打死!” 打从方端妃熄了要让自己儿子争夺太子之位之后,她已经很少像现在这样动怒了,所以在正殿外守着的太监听到方端妃的话,还有一瞬间的愣怔—— 咦? 他们是不是听错什么了? 可是不等他们想太多,青溪便替方端妃开口道:“小秦子,你们耳朵聋了吗?还不快点进来把这两个贱婢拖出去?” 小秦子等人闻言,纷纷跑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那两个宫女拉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可是那两个宫女此时却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直愣愣地扑到在方端妃的面前求饶:“娘娘,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奴婢给您磕头了!您就饶了奴婢吧!” 两个宫女像是不要命似的往地上猛磕,可惜却无法让方端妃动容,冷冷地扫了一眼小秦子等人。 小秦子等人连忙上前拖住两个宫女,还伸手捂住了她们的嘴巴,省得她们再吵。 直到外边响起的闷棍声渐渐弱了下来,方端妃的脸色虽然算不上好看,但是却比刚刚好很多了。 刚刚出去一趟再进来的青溪脸上带着喜意,凑到方端妃耳边嘀咕了两句,后者冷笑一声,起身,抚平自己襦裙上的皱褶,然后淡淡地道:“青溪,青瑶,随本宫去一趟碧云宫。” 既然曲妙灵那个贱人如今被贬为昭仪了,她不去好好地落井下石一番,又怎么对得起她自己和九皇子? “是,娘娘。” * 方端妃带着青溪,青瑶以及一众太监宫女来到碧云宫的时候,却发现有人比她更早到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娘娘,是淑妃娘娘和刘婕妤等人。” 青瑶先去打听了一番之后才回来禀报方端妃,后者听了,淡笑道:“走吧,我们也进去瞧瞧。” 待方端妃走进碧云宫的正殿后,事情和她想象得有很大的出入。 原本方端妃以为叶淑妃等人也只会在口头上嘲讽嘲讽一下曲妙灵,可是哪曾想到她们竟然还动上手了? “哟,姐姐也来了?”叶淑妃瞧见方端妃,便起身笑着迎了过来,刘婕妤等人也纷纷朝着方端妃行礼。 “自家姐妹,不用如此客气。”方端妃摆了摆手,然后扫了一眼趴在地上,发髻散乱,衣裳也被扯破了的曲妙灵,明知故问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生弄得如此狼狈?” “呵呵……”刘婕妤掩嘴轻笑了一声,道,“娘娘您可是有所不知,咱们这位曲……昭仪可能是当惯了贵妃,有点不太懂规矩,所以大伙儿都想要好好地教她一下什么叫做规矩。” 可不是么,曲妙灵以前身为贵妃,地位仅次于华皇后,除了对东晋皇和华皇后之外,还需要什么规矩? 可是如今不同,她现在是曲昭仪而不是曲贵妃,那么不说叶淑妃了,就连对刘婕妤她们,也得行礼。 可惜曲妙灵被捧得太高了,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低头,于是…… 一群想要找曲妙灵麻烦的妃嫔们就有了借口了,而春兰忠心想要护主,却被刘婕妤她们让宫女给拉下去了。 正殿内,曲妙灵孤立无援,其他的妃嫔个个对她都是虎视眈眈的,想必曲妙灵今日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了。 “淑妃娘娘,现在看曲……昭仪的样子,像是还没学会规矩,要不让臣妾等人再教教她吧?” 紧跟在刘婕妤身边的宋婕妤忍不住开口说道,看向曲妙灵的时候眼里掠过一丝愤恨的眼神。 当初在曲妙灵宠冠六宫的时候,东晋皇也曾宠幸过宋婕妤,而且也很幸运的中了头奖。 可是不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就因为冲撞了曲妙灵而被人活生生将孩子打了下来,当宋婕妤看到那成型了的男胎时,简直就是恨不得咬死曲妙灵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会拥有一个皇子,在后宫,除了东晋皇的宠爱之外,那就是拥有一个皇子了,可这个机会却被曲妙灵硬生生地打下来了,宋婕妤怎能不恨? 而当初曲妙灵在风光的时候得罪的妃嫔可不少,在她风头正劲的时候,甚至连华皇后也敢顶撞,更何况是她们? 只是恐怕当初曲妙灵在到处树敌的事情没有料想过自己竟然会有失势的一天了。 “那就有劳宋婕妤了。”叶淑妃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和方端妃两人一起坐在主位上,看着刘婕妤等人得令后就直接对曲妙灵动手。 宋婕妤等人上前,蹲在曲妙灵的面前,直接伸手掐住她胳膊上的肉,狠狠地一拧,道:“曲昭仪,在这后宫之中,不懂规矩的人可活不久的,咱们这么做,也是为了能让你活下去啊。” 嘴上这么说着,下手却不留情,一个人掐,曲妙灵或许还可以反抗,但是这么多人一起掐她,曲妙灵只有频频惨叫的份儿。 宋婕妤更狠,直接一把扯下自己头上的金钗,狠狠地往曲妙灵的手臂上一戳—— “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顿时间响起。 见曲妙灵被虐得不成人样之后,方端妃才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曲妙灵,然后看向脸上带着变态笑意的宋婕妤,道:“宋婕妤,待会你把十八皇子抱回你的寝宫,本宫会和皇后娘娘说一声,日后由你抚养十八皇子。” “什么?”宋婕妤一脸惊讶。 “不!”曲妙灵惨叫出声! ------题外话------ 这段时间晚上都跟麻麻一起看好老婆大联盟,唔,就是糟糠之妻俱乐部,好早之前的剧…… 里面那个叫韩元秀的男人实在是太让人恶心啦,每次他一出现我就要开始骂人了…… 不过,我麻麻说,这样可以有利于我发泄我的情绪。 唔,我保证每个看到他的人都跟我差不多状态的(づ ̄3 ̄)づ╭?~ V231 十指痛归心! 对曲妙灵来说,曲家已经完全倒了,她想要再借助曲家来恢复圣宠,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即便是卿姑娘现在愿意帮他们找宝藏,他们也找不出一张真的宝藏舆图来。 因此,曲妙灵的王牌也就剩下十八皇子了,即便现在东晋皇真的那么一个不幸驾崩了的话,她有一子在手,在宫中的日子倒不至于那么难捱。 只要她有耐心,可以等到十八皇子长大成人,下一任的东晋皇肯定会被他派去封地,到时候她这个当母妃的就可以跟着一起去,到了封地,她不一样可以过上好日子吗? 赵清嘉虽然算不上良善,但是却是个讲道理的人,没看到九皇子如今就活得很好吗?再加上对赵清嘉来说,十八皇子根本不具有任何的威胁性,所以只要他们乖乖的,那么就可以活得很久。 在得知宝藏舆图是假的之后,曲妙灵已经没想过能够再得到圣宠了,毕竟当初东晋皇之所以和他们合作,就是为了那长生不老药,宝藏舆图是假的,那么长生不老药自然是不存在的。 东晋皇知道这个真相之后被气到吐血了,如今还病倒在床上,如今见他拖着病躯都要抄了曲家,还贬了她的贵妃之位,足以可见他对曲家有多恨了。 如果真的让东晋皇活过来的话,恐怕她的日子会更加难过了,所以对此,曲妙灵倒是宁愿让东晋皇一命呜呼算了。 即便是他们曲家和赵清嘉不和,但是曲妙灵相信,依着赵清嘉的人品,绝对不会出手对付她一个后宫之妃的。 有人说疼痛能够使人成长,这下曲家真的倒下了,曲妙灵真的孤立无援了,所以她才会想得那么长远。 说她对曲家冷血无情也好,说她苟且偷生也罢,她才不过双十年华,一辈子那么长,她还没有活够,怎么可以就这么死去呢?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曲妙灵才茅塞顿开,面对刘婕妤等人的掐捏,她都咬紧牙关撑下来了,甚至面对宋婕妤的金钗,她也只是在心里头告诉自己—— 撑一下就好! 撑过了就没事了! 可是曲妙灵怎么也没想到,方端妃竟然会让人将十八皇子抱走,给宋婕妤抱养的! 开什么玩笑?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依靠了,若是真的被宋婕妤抱走的话,她这辈子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座皇宫里? 不! 或许不等她老死在这座皇宫里,她就已经被宫里的这些妃嫔们给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不?” 方端妃居高临下地看着曲妙灵,后者因为想要朝着方端妃扑上去,所以很快地就被其他妃嫔死死地压住了,让曲妙灵整个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够拼命地仰起脑袋想要看向方端妃,一如当初曲康在御书房的样子。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方端妃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曲妙灵,轻笑一声,眉宇眼梢间似是带上了柔软的笑意,轻声道,“当你把手伸到本宫这儿之前,就应该知道本宫不是好惹的。” 曲妙灵听到方端妃的话,身子忍不住一僵—— 没错,很早之前方端妃寝宫的两个宫女跑来投靠她,那时候十八皇子尚未出生,而曲妙灵正得宠,那时候她想,如果她怀的是皇子的话,那么除了要解决赵清嘉之外,还有一个到现在还活得活蹦乱跳的九皇子。 于是在那两个宫女跑来向她示好的时候,她便有了一个主意,让这两个宫女去勾引九皇子,最好就是能够将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只要将他身子掏空了,那么即便是赵清嘉倒了,他也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因为东晋是不可能接受一个没有子嗣的皇上的。 可是谁知道九皇子根本不上钩,那两个宫女屡屡失败,久而久之,曲妙灵也就将这事抛之脑后,时至今日,如果不是方端妃提起来的话,只怕曲妙灵也已经忘记了。 可是曲妙灵哪里知道,方端妃之前之所以不当即就报复她,完全是想要伺机而动。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更何况她还不需要等到十年那么久,只需要一个适当的时机? 不过方端妃也没有想到曲家竟然倒得那么快,倒是让她不需要再继续等那么久了。 宋婕妤听到方端妃的话,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刚刚端妃娘娘说了什么?让她把十八皇子抱回去养?是她听错了吗?还是端妃娘娘说错了? 可是不等宋婕妤想明白到底是自己听错了还是方端妃说错了,就听到方端妃的话,当即了然—— 敢情是因为曲妙灵得罪了方端妃? 宋婕妤恨不得现在就狂笑三声了,虽然十八皇子的生母是曲妙灵,但是十八皇子现在还小,只要她和他好好培养母子感情的话,谁还管他的生母到底是谁呢? 而且曲妙灵在后宫之中得罪了那么多人,就连华皇后也敢不放在眼里,等到赵清嘉真的登基之后,她就是尊贵的太后了,想要处置曲妙灵根本不用动手指,也有人代劳了。 不过就算十八皇子还惦记着他的生母,她也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清楚地明白到什么叫做生恩大于养恩。 方端妃要对付曲妙灵,她没有意见,甚至乐得其成,如今不仅有热闹看,还平白多了一个儿子,那感觉不要太爽了! 宋婕妤回过神来之后便朝着方端妃跪下磕头道:“臣妾谢过端妃娘娘。” 至于刘婕妤等人反应过来之后,看向宋婕妤的眼神都掺杂了几分复杂,当然,少不了有嫉妒和羡慕的。 她们大部分和宋婕妤一样,当初也有过孩子,但是不是胎死腹中,就是不是皇子,再不然就成为宫斗之中的牺牲品,如今见宋婕妤平白无故得了一个儿子,她们怎么可能不会羡慕嫉妒呢? 有了方端妃的话,青瑶便去把十八皇子抱了出来,直接交到宋婕妤的手上。 宋婕妤看着怀里这个白白嫩嫩的婴儿,脸上的笑容十分地灿烂,如果真的能让她抱养十八皇子的话,那么她下半辈子就不用被这座皇宫给囚禁住了,而且也有了别的寄托了。 “皇儿!皇儿!”曲妙灵眼见着十八皇子被宋婕妤抱住,眼睛都快红了,恨不得马上就挣脱身上的钳制,去把十八皇子抱回来。 可惜曲妙灵的想法太丰满了,现实却十分骨感,且不说她不仅不能挣脱身上的钳制,反倒是被她们压得更紧了。 方端妃欣赏够了曲妙灵狼狈的样子,便对宋婕妤道:“你跟我一起去皇后娘娘那儿吧。” 宋婕妤飞快地点了点头,见方端妃起身离开,她便抱着十八皇子连忙跟了上去,唯恐方端妃下一秒就改变了心意。 “放开我!快放开我!” 曲妙灵急得眼泪都忍不住掉了下来了,也不知道这眼泪是为了和自己的骨肉分离,还是为了自己没有了十八皇子之后的悲惨生活。 “嗤!装什么?” 刘婕妤冷笑一声,虽然她有些羡慕嫉妒宋婕妤的好命,但是却并不妨碍她看曲妙灵的笑话。 在曲妙灵受宠的时候,她们可没少被曲妙灵羞辱和耻笑,若不是之前身份过于悬殊,她们还会忍她那么久? 之前曲妙灵仗着有东晋皇的宠爱,她们不敢对她做什么,但是如今曲家倒了,东晋皇对她也没有了兴趣,一个失宠的昭仪,难道她们还会继续忍气吞声下去吗? 瞧她现在的样子,一副舍不得十八皇子的样子,实际上只是怕没了十八皇子之后自己的日子会过得更加悲惨罢了。 “你们别欺人太甚了。”曲妙灵咬牙切齿地看向刘婕妤等人,道,“你们别忘了,虽然皇上要抄家,但是现在有那么多大臣求他收回成命,你们以为曲家有那么容易倒下吗?” 曲妙灵的一番话虽然算不上掷地有声,但是却确确实实地唬住了刘婕妤等人,压制曲妙灵的力度也弱了不少。 眼见着刘婕妤等人被吓到了,曲妙灵的眼里掠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可是不等她高兴太久,坐在主位上的叶淑妃却笑了一声,道:“你们可别被她给骗了。” 刘婕妤等人一愣,叶淑妃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道,“如果曲昭仪真的那么有底气的话,刚刚被你们欺负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忍气吞声了。” 听到叶淑妃的话,刘婕妤等人纷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比起曲妙灵之前那嚣张跋扈,威风八面的样子,之前任由她们掐捏的时候却默不出声,和她之前的形象简直有天渊之别。 若是曲妙灵真的那么有底气的话,又怎么可能被她们欺负到这个地步还吞声忍让?在这之前,可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啊。 所以说—— 刚刚其实她是在虚张声势? 而她们—— 还真的被唬住了? 最后知道真相的她们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难不成她们是因为之前被曲妙灵欺辱得成了习惯了吗? qaq不要啊! 不愿意接受这个真相的刘婕妤等人咬牙切齿地看向曲妙灵,叶淑妃淡淡地扫了一眼曲妙灵,然后道:“对了,本宫记得曲昭仪曾经怪过本宫的指甲太长,弄断了你的琴弦,之前本宫恰好得了一把好琴,听闻曲昭仪的琴艺高超,不知本宫能否有机会听曲昭仪你弹奏一曲呢?” 叶淑妃虽然是在询问,但是却完全不需要曲妙灵的回答,而是道,“香菱,将本宫的琴抱进来。” 刘婕妤等人听到叶淑妃的话,便纷纷起身走至一旁,任由曲妙灵趴在地上,看样子,叶淑妃要出手了。 曲妙灵刚入宫没多久,便仗着东晋皇的宠爱狠狠地耍了叶淑妃一把,不仅在东晋皇赏赐给她的琴上做了手脚,污蔑是叶淑妃的指甲太长弄断了,而且还伤了叶淑妃的手。 也不知道曲妙灵在上面抹了什么,叶淑妃手上的伤口不深,可是好了之后却留下了一道疤痕。 每次看到那疤痕,叶淑妃对曲妙灵的恨意就更深一层,偏偏那时候东晋皇宠着她,就算她去告状,不仅不成反倒被东晋皇责怪她以大欺小,叶淑妃那时候简直气到胸口都疼了! 虽然事情过去了很久,但是不代表叶淑妃已经忘记了,每当看到受伤的疤痕,就在提醒她有朝一日,这笔账,迟早要跟曲妙灵算! 香菱将琴抱进来摆好之后,便上前去扶起曲妙灵,后者完全不知道叶淑妃在打什么主意,暗暗警惕着,就听到香菱忽然开口道:“娘娘,曲昭仪的指甲太长了。” 曲妙灵不知道为什么一哆嗦,虽然她也记得当初是怎么对待叶淑妃的,的那是她却想不到叶淑妃会怎么报复她。 未知的危险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是吗?”叶淑妃淡淡的说道,左手不自觉地抚摸上右手指腹上的疤痕,然后开口道,“那还不帮曲昭仪修理修理?” 修理? 淑妃娘娘你是不是用错词语了喂? 不知道为什么,就连刘婕妤等人也察觉到惊恐的感觉了。 “是,娘娘。”香菱应了一声,朝着殿外喊了一声,片刻后,有三个老嬷嬷走了进来,原本三人不苟言笑的样子就够吓人的了,再加上她们脸上那深深的法令纹,看起来就更让人觉得畏惧了。 只不过,更让她们觉得畏惧的是三个嬷嬷手中拿着的刑!具! 刘婕妤等人瞪大了眼睛—— 哎哟我去! 淑妃娘娘这是要玩一次大的啊! 不给曲妙灵反应的机会,三个嬷嬷便上前去将曲妙灵压在地上,其中一个直接坐在她的背上,另外一个摁住了她的左手,最后一个拿着类似于铁钳的东西,夹住了曲妙灵大拇指的指甲—— 众人倏地一声瞪大了眼睛,不用别人说,她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放……”曲妙灵的话还没有说完,大拇指就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张嘴就惨叫出声,“啊!” 好痛啊! 刘婕妤等人忍不住握住了自己的双手,偏偏执行的三个嬷嬷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二话不说就继续夹住食指的指甲! 紧接着,碧云宫便不断地响起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不用多久,曲妙灵的十指便变得鲜血淋漓,硬生生地把指甲从皮肉中扯出来,那种痛到底有多痛,想必在场的人都不愿意知道了。 光看曲妙灵的惨样,她们就可以预计到有多痛了! 等压在她身上的嬷嬷站起来之后,曲妙灵整个人痛到在地上翻滚,十指痛归心,这痛简直就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看曲昭仪这个样子,想必都不能给我们弹奏一曲的了。”叶淑妃脸上挂上遗憾的笑容,然后道,“不过以后曲昭仪就住在永和宫了,我们有的是时间。” 日子长着呢,一下子就把曲妙灵弄死了,以后在这宫里,还有什么好玩的? 毕竟能够在后宫之中得罪那么多人,让那么多嫔妃摈弃新仇旧恨来对付的人,也就只有曲妙灵一个了! “是,淑妃娘娘。” 刘婕妤等人应了一声,随后便拥簇着叶淑妃离开了正殿。 待其他人都走了之后,春兰才被人放了进来,看见看到浑身是血的曲妙灵连忙跑了过去,哭喊道:“娘娘!” 刚刚她在外边听到曲妙灵的惨叫声,也看到了宋婕妤把十八皇子给抱走了,更看到了那三个嬷嬷拿进去的刑具,但是叶淑妃带来的宫女却将她绑在了一边,让她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好不容易等他们走了她才被放了下来。 “娘娘,他们欺人太甚了!”春兰看着曲妙灵双手的指甲都被拔掉了,眼泪忍不住簌簌往下掉。 已经痛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曲妙灵对春兰的哭喊置若罔闻,眼里的生气正在渐渐消失—— 难道日后她都得过上这样的日子吗? * 当卿姑娘知道曲妙灵被贬为昭仪,且被一群妃嫔欺负最后连十八皇子都被人抱养了的事情已经是第二天了。 没办法,主要是昨天卿姑娘被言昭华感动得一塌糊涂,然后……在她表达对他的感激和感动之后,莫名其妙就被言昭华拉去滚床单了,而且一滚就滚了大半天,筋疲力尽的卿姑娘直接昏睡到第二天中午。 卿姑娘欲哭无泪地看向一旁一脸餍足的言昭华,愤愤地道:“你一定是故意的!” 嘤嘤嘤昨晚这个大变态还把特殊绳子拿出来! 捆绑式什么的原来早就有准备! 说不是故意的鬼都不信了! 言昭华淡淡地看了一眼卿姑娘,神色里带着几分缱绻的温柔,笑道:“阿宁,我们需要不断地寻求突破才能够得到进步的。” “进步你个鬼啦!”卿姑娘捂脸嘤嘤嘤的,谁会想要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寻求进步啊? 重点是—— 被绑的人是她不是言昭华那个大变态啊! 要是被绑的人是大变态的话她肯定会寻求更多的突破来得到进步的啊啊啊! 伐开心! ------题外话------ 妙灵姑娘落到这群女人手中……日子估计好不了了,等到东晋皇驾崩之后,这群女人不用再争宠,估计妙灵姑娘就成了她们后半辈子玩乐的玩具了╮(╯_╰)╭ 妙灵姑娘,给你点一排蜡烛 V232 小言久违的羞涩! “华皇后同意了?”卿姑娘不再搭理言昭华那个大变态,转头看向一旁的言巽,开口问道。 虽然让宋婕妤抱养十八皇子的意见是方端妃提起的,但是也得要东晋皇和华皇后同意,如今东晋皇连自己的小命都顾不了了,哪里还会理这些事情?所以只要华皇后同意就可以了。 不过…… 话又说回来,即便宋婕妤现在的身份比曲妙灵要高,但是没有孩子,或者说没有皇子的妃嫔可不止宋婕妤一个,抱养皇子这样的事情,不是应该先考虑一下品级比较高的妃嫔才是的吗? “当然同意了,她怎么可能拒绝?”言巽一脸这么简单的事情你竟然还要问我的表情,看得卿姑娘好想拿板凳砸上去糊他一脸血! “咳!”许是觉得自己的表情太过于赤果果了,言巽摸了摸鼻子,然后才笑着说道,“这个……华皇后之所以会同意这件事,是因为曲昭仪之前把宋婕妤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而且还是一个成型的男胎。” 卿姑娘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且不说宋婕妤到底是会对十八皇子好还是坏,单单是让曲妙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在自己敌人眼皮底下生活,只怕仅仅是这一点,就足够让她揪心的吧? 当然,前提条件是曲妙灵对十八皇子真的有母子亲情,不过就算没有也没关系,反正是她需要十八皇子而不是十八皇子需要她。 华皇后如今这么明确地让宋婕妤抱养十八皇子,只怕也是在表明她对曲妙灵的态度并非是友善的吧? “那曲妙灵现在在宫里的处境岂不是很不好?”卿姑娘问道,其实不用问,卿姑娘大概也可以猜到了。 曲家倒了,东晋皇的宠爱也没了,贵妃的身份被贬了,十八皇子被人抱养了,依着曲妙灵之前的尿性,还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就有鬼了。 所以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看样子,就算不用他们出手,只怕曲妙灵在那些妃嫔的手中也难逃一死了。 “夫人,您太小看宫里的那些女人的报复心了。”言巽摇了摇头,一副夫人您怎么可以这么天真的样子。 且不说曲妙灵得罪的那些妃嫔,单单是把她记恨在心的宫女太监就有一大堆,别小看宫女太监这两样生物,小人物也会有报复心的。 以前曲妙灵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可是等到落难的时候却惊觉他们到底有多重要,哪怕他们不能够直面地报复她,但是只要在生活上怠慢她,就足够让曲妙灵喝一壶的了。 就好比是这次曲妙灵被叶淑妃让人拔掉十根手指的手指甲,原本应该及时宣太医止血的,可惜就是因为那些太监宫女们的耽搁,导致流血过多险些到了休克的地步。 说完之后,言巽又道,“夫人,您是不知道,曲昭仪现在的处境除了一个惨字,还真的找不出其他更具体形象的形容词了。” 卿姑娘的表情囧囧的,惨字是形容词吗?不是吧?是吗?应该不是啦! “拔指甲?”卿姑娘眨了眨眼睛,然后微微皱起眉头看向言昭华,问道,“我记得当初对付叶皇后的办法好像是……” 拿竹签插进她的指甲缝里面吧? “难道郎五他们和那些老嬷嬷师出同门?”动手的方式如此之雷同啊! 呵呵…… 在一边听到这句话的言巽忍不住假笑两声,要是被郎五听到这句话,夫人和主子他当然不敢做什么了,但是会不会拿他当替罪羔羊啊? 话说…… 他的战斗力完全比不上郎五啊,要不……先设定好一个逃跑路线? 在一旁因为卿姑娘的一句话而神游太空的言巽并没有影响到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听到卿姑娘的话,言昭华轻笑一声,道:“这个要问郎五他们了。” 卿姑娘:“……” 大变态难道也学会了讲冷笑话了? 不对…… 卿姑娘扭头看向在一旁神游太空的言巽,开口问道:“宫里头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而且还是一清二楚的那种,言巽刚刚竟然把当时曲妙灵是如何被妃嫔们折磨,以及被人拔掉手指甲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叙述出来了,要说不是亲眼看到的,卿姑娘都不相信。 “因为我就是现场啊。”言巽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卿姑娘要吐血:“……” 到底谁给你的底气让你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的。 这是东晋的皇宫好吗?不是西陵的皇宫,你打探消息就算了,现在还大喇喇地跑去看好戏,你说—— “你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 噗! 以为要被责骂的言巽囧囧地看着卿姑娘一脸有好戏看竟然不带上我实在是太让我伤心了的表情,喉咙忽然涌上一口老血! “看玩笑的啦,我像是这样爱看热闹的人吗?”卿姑娘笑眯眯地道。 言巽,“……” 我保持沉默。 “咳!”许是言巽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所以卿姑娘轻咳一声,道,“言归正传。” 她看向言昭华,问道,“曲家名下的那些商铺怎么样了?” “焦头烂额。”言昭华言简意赅地用了四个字来形容曲家名下的商铺此时的情况。 其实岂是焦头烂额?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了。 确实,东晋皇下旨抄了曲家,虽然说现在有许多大臣都在求情什么的,但是这并不能够阻止东晋皇的决心,哪怕有大臣跪晕在他的寝宫外,东晋皇还一如既往地决定抄了曲家。 这抄家,不仅仅是说只抄了曲府,而是连同曲家名下的商铺一并收拾了,这下不用言昭华他们出手,曲家名下的商铺也都人人自危了。 更重要的是,曲家这次倒得太快了,突如其来的打击简直让人措手不及,并非是所有人都想曲葳那样提前做好了准备,拖家带口直接就跑了的。 “那曲家的人?现在怎么样?” “乱成一团。”言昭华淡淡地看了一眼卿姑娘,然后继续道,“不过看样子,他们似乎没人理会曲絮不见的事情。” “啧!”卿姑娘摇了摇头,笑道,“曲家的人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又怎么会有时间理会她?” 再说了,曲絮连自己亲生骨肉都可以当作棋子一样对待,其他的曲家人哪怕不会那么冷血无情,但是也不见得他们有多重视亲情。 “也对。”言昭华点了点头,然后神色冷冷地道,“不过他们想要理会也没关系,只要他们愿意给曲絮作伴。” 卿姑娘表情囧囧,小言你说的作伴是指单纯的作伴还是说陪着曲絮一起被断手断脚? “不过阿宁你放心,就算他们不来给曲絮作伴,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言昭华抬眸看向卿姑娘,眼神里有着执拗的认真。 虽然言昭华这话给卿姑娘一种浓浓的天凉王破的感觉,但是不可否认的是—— 真的很容易就让她觉得感动啊! 她很清楚言昭华的为人,他说到做到,所以她根本不怀疑他这句话里头的真实性。 “怎么可以这么犯规?” 用这样认真的眼神看着她,让卿姑娘简直无法抗拒,这不是要让她投怀送抱嘛—— 这么想着,卿姑娘整个人已经直接跨坐在言昭华的怀里了,伸手捧着言昭华的脸,么啊么啊么啊地猛亲了他几口,“昭华,你真的是太帅了。” 久违的羞涩莫名其妙地爬上了言昭华的耳尖,微微泛红:“咳!阿宁,不要胡闹。” 不过双手却直接搂住了卿姑娘的腰。 言昭华的举动引得卿姑娘忍不住失笑—— 这就是传说中的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什么鬼啦)? “昭华……”卿姑娘笑着趴在言昭华的耳边,“小小声”地说道,“好久没有看到你这么害羞过了。” 真的是太怀念了啊啊啊! 遥想当年……大变态还是一只纯洁的大变态,多看他一眼都会脸红的那种,婚后……脸皮厚到简直可以和兰二二媲美! 也不知道是为了迎合卿姑娘,还是真的害羞了,言昭华不仅耳尖泛红,脸上也染上了两朵红晕。 “哈哈……”卿姑娘朝着言昭华眨了眨眼睛,一副要对他下手的猥琐模样。 言巽在一旁看着旁若无人地秀恩爱的言昭华和卿姑娘,忍不住泪流满面——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忽略他的存在? 他一个当下属的这么看着主子和夫人秀恩爱真的有点不大好的好吗? 许是言巽的怨念太强,以至于打断了卿姑娘和言昭华的秀恩爱,一人回头,一人抬头,看向言巽,卿姑娘一脸惊讶的样子:“你怎么还在这里?” 言巽:“……”怪我咯? 言巽想说些什么,却被言昭华一个眼神杀过来,于是—— 默默地退了出去,却遇到刚好要进来的楼三,看到言巽这个表情,随口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言巽摇头,然后道,“我只是在想……到哪儿去找我这样尽忠职守又诚实善良,帅气与智慧并存的下属。” 楼三:“……”什么鬼? “算了!”言巽见楼三一副见鬼似的表情,摆了摆手,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道,“说了你也不明白。” 楼三抿抿唇,然后看向言巽,道:“你说人话我就明白了。” 言巽:“……” 这个世界真的是让人伤透了心。 楼三没有理会莫名其妙就抽风的言巽,走进了屋子。 而言昭华和卿姑娘已经听到了楼三和言巽的对话,所以等楼三走进去之后,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已经分开坐好了。 “爷,夫人。”楼三朝着言昭华两人一拱手,然后一脸严肃地道,“东晋皇收回了旨意,曲家不用抄家了。” 卿姑娘:“……”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大臣跪晕了也都无动于衷的吗? 言昭华却一副早就猜到会这样的表情,他伸手摸摸卿姑娘的脑袋,然后道:“没事,东晋皇也不是想抄家就抄家的。” 你说要抄曲家,但是理由呢?即便是皇上,也不可能不给理由就直接抄家的。 难道东晋皇要告诉他们,曲家这些混蛋拿长生不老药来欺骗了他幼小的心灵咩? 除非东晋皇不想要他那张老脸了。 “没关系?”卿姑娘看向言昭华,后者摇了摇头,道,“没关系,反正就算不抄家,曲家也撑不了多久。” * 临近晌午,宜春院便丢出了一个人。 “呸!”宜春院的李妈妈叉着腰对着被丢出去的人呸了一声,愤愤地道,“什么玩意?没钱也敢学人上青楼?” 行人见状,便纷纷围了上来,他们只听说过有人吃霸王餐,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嫖霸王鸡的? “你算老几?竟然这么对本少爷?”被丢出来的人从地上爬起来,浑身酒气,想必是宿醉之后到现在还没清醒了,他坐起来一脸嚣张地对李妈妈道,“小心本少爷让人砸了你的宜春院。” “哟呵!奴家好怕哦。”李妈妈嘴上是这么说着,脸上的表情和嘴里的语气却是十分挑衅和嘲讽的,她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那人,道,“谁都知道曲家没被抄家,家底却被掏了个空了,你曲二少爷还有什么资格来我这儿耍威风?” 原本李妈妈还以为烂船都有三斤钉,所以曲飞峰来找玉儿的时候她都没拦住,哪知道曲飞峰现在就是个穷鬼,快活了一晚上之后竟然说没钱给? 想嫖霸王鸡? 他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个曲家二少爷吗? 没错,这个被人丢出来,嫖了霸王鸡的就是曲家的二少爷,曲飞峰。 虽然到了最后,东晋皇收回了成命,但是言昭华却在这个时候动手了。 曲家名下的各个商铺都出现了资金短缺的情况,更有不少掌柜的携款潜逃,导致曲家不得不采取东墙补西墙的办法。 在这样的情况下,曲康被关进大牢,曲絮在卿姑娘他们那儿已经成了废人了,曲家群龙无首,只有一群只懂得内宅事情的深闺妇人以及一群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哪怕曲飞天出面主持大局,情况却并没有有所转好! ------题外话------ 今天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好冷好冷好冷{{{(>_<)}}} 妹子们也要注意保暖哦 V233 拜曲絮所赐 倒不是曲飞天的能力弱,而是打从曲妙灵入宫成为贵妃之后,曲康就觉得曲飞天这个经历过挫折之后迅速成长起来的侄子对他太有威胁性了。 曲康很清楚,不管是已经逝世的曲老太爷也好,现在尚在人世的曲老夫人也好,他们属意的最佳掌权人,还是曲飞天。 且不说自家女儿是贵妃娘娘,即便不是,曲康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地让曲飞天当自己的接班人的。 第一,曲飞天不是他的儿子,让曲康有种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感觉,第二,曲康绝对不承认一个比自己小的侄子比他更有能力成为曲家的掌权人。 有的时候,一个男人的能力与他的自信心并非是成正比的,曲康能力不大,自信心却不小。 在曲家东山再起之前,他都尚且不愿意将权力交出去,又怎么会在自己女儿成为贵妃之后愿意将权力交到曲飞天的手中?更别说最后曲妙灵怀孕,且顺利诞下小皇子了。 面对比自己年轻,比自己有能力,比自己更适合当掌权人的曲飞天,曲康若不能做到心胸宽广地接受他,培养他,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打压他。 曲康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坐到这个位置,想要打压一个小辈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的。 哪怕曲老夫人属意曲飞天,想要让他带着曲飞天多多熟悉一下曲家名下商铺的事情,以及带着他出现各种场合,帮他结识更多的人,只要曲康一个不乐意,曲飞天自然就不可能接触到的了。 按照正常来说,曲飞天这个年纪早就应该成家立业了,可惜就是因为生父不着调,哪怕有曲老夫人护着,曲康也能阳奉阴违,导致曲飞天成家倒是成家了,可惜还未立业。 洛邑的人虽然知道曲家大少爷曲飞天是小辈中最优秀的一个男丁,但是他一无功名在身,二无人脉关系,人人提起他,也就是曲家大少爷这么个称号了,多的是没有了。 也是因为曲康的打压,导致在曲家腹背受敌的时候即便是曲飞天站出来了,他也不可能力挽狂澜,顶多就是减少损失罢了。 所以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若是曲康之前没有那么小心眼地限制曲飞天的发展,今日或许他就不会这么慌乱地接手,因为两眼一抹黑而导致损失惨重。 曲家名下的商铺生意不好,曲家的人自然得节衣缩食的了,更别说还有其他的闲钱来给曲飞峰上青楼了。 “你说什么?”曲飞峰听到李妈妈的话,气得脸色发青,他猛地站起来就想要上前找李妈妈的麻烦,却被一旁的大汉伸手一推,直接把他推到了。 若是换做以前,他们看到曲飞峰怎么敢这么放肆?别说推他了,就连见到他,都怕秽了他的眼而绕路而走。 可是如今,曲家二少爷算得了什么?虽然东晋皇收回成命,不再抄家,可是曲妙灵的贵妃之位被贬了那可是铁一般的事实了,就连十八皇子也被其他的妃嫔给抱养了,曲家如今被东晋皇如此厌恶,还能有什么前途? 虽然说他们只是一介草民,但是宜春院是什么地方?达官贵人经常在这儿出入,他们又怎么可能没有打听到什么风声? 见高就拜,见低就踩,这样的事情随处都有可能发生的。 见曲飞峰被推倒在地,还想要继续闹事,李妈妈便对一旁的两个大汉道:“你们好好地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我们宜春院可不是个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是,李妈妈。” 两个大汉应了一声,便上前,其中一个揪着曲飞峰的衣领,像是拎鸡崽子似的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狠狠地朝着另一个大汉那儿丢过去,粗着嗓子喊道:“没钱敢上青楼?你小子是活腻味了?” 另一个大汉见状,一脚直接把曲飞峰踢倒在地,紧接着上前对着曲飞峰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虽然大汉不懂得什么内劲,但是这样单纯的蛮力也足以打得曲飞峰惨叫连连。 也不知道是围观的行人对曲飞峰是不是有什么仇恨,还是单纯的只是爱围观热闹,见到曲飞峰被人拳打脚踢得这么惨,不仅没人上前劝阻,反倒是有几个市井流氓在一旁鼓劲叫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曲家的人带着一队人过来了,围观的行人纷纷让出一条道,这时曲飞峰已经被打得浑身是伤了。 曲飞天见状,抬手直接将对曲飞峰拳打脚踢的两个大汉打开,然后对紧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小厮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二少爷扶起来?” 听到曲飞天的话,几个小厮连忙上前,将被人打得跟一滩烂泥似的曲飞峰给扶了起来。 “晃……晃开我!”曲飞峰也不知道是被人把脸给打肿了,说起话来有些含糊不清的,不过明显可以看得出他对曲飞天的救援十分地不屑。 曲飞天却没有搭理他,示意身后的小厮将银票交给李妈妈,后者接过银票之后,便笑呵呵地对曲飞天道:“果然还是曲大少爷比较慷慨。” 曲飞天没有兴趣和李妈妈虚以委蛇,见她把银票收了,便对一旁的小厮道:“扶二少爷回府。” “曲飞天,你算什么东西?”曲飞峰对于曲飞天前来搭救不仅没有半分感激,反倒是嫌他多管闲事,挣脱小厮的搀扶就想上前来推曲飞天一把。 可是哪知道他的手还没有碰到曲飞天,就被后者一把推开了,小厮连忙接住曲飞峰。 曲飞峰脸色涨红,也不是被气到的,还是因为没有推到曲飞天反倒被他推倒了觉得尴尬:“你竟然敢推我?” 虽然曲飞天是他们一辈中最优秀的男丁,但是因为他爹是曲康,所以在曲家,永远都是他占了上风。 以前他就看不爽曲飞天那副骄傲自信的样子,等到两年多以前曲家落败了,然后东山再起,曲飞天就变得沉稳下来,可是曲飞峰还是觉得看他不爽。 如今他被人打成这副模样,结果却是曲飞天来搭救他? 那么他宁可没人来救他了。 曲飞天对于曲飞峰的愤怒视若无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眉宇间透着几分疲倦。 打从他接受曲家名下的商铺之后,就没有好好地休息过,难得把事情暂时先稳住了,还没到家就听到有人来禀报曲飞峰上青楼没给钱,结果被人打的事情,便马不停蹄地赶来。 说实在话,若不是看在曲飞峰是曲家的子弟份上,曲飞天还真的是不想来赎回这家伙。 因为曲康锒铛入狱的事情,他已经尽量去疏通关系了,哪知道曲康的儿子曲飞峰竟然在他背后拖他的后腿! 若是当初他们三房都分家了的话,今日或许他就不用面对这样的局面了。 行人见没有热闹看了,便纷纷散开了,而在不远处,却站着两男两女,不,应该说三人站着,一人坐着轮椅。 这四人正是言昭华、卿姑娘、郎五以及坐着轮椅的曲絮。 曲絮如今被废了武功,被下了软骨散,导致她整个人软趴趴地坐在轮椅上,并不能动弹半分。 卿姑娘他们之所以敢那么光明正大地将曲絮带出门来而不怕被人遇到,原因就是哪怕是熟悉曲絮的人站在她面前,只怕也认不出坐着轮椅的人就是曲絮了。 只见她原本紧绷白皙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大堆的皱纹,雀斑,眼角下垂,整个人显得十分老态,短短数日,她整个人迅速地消瘦下来,颧骨高高的凸起,整个人阴沉沉的,让人望而却步。 曲絮脸上的皱纹和雀斑什么的当然是九九的杰作了,她还用了特殊的药水,使得它怎么擦都擦不掉。 现在曲絮看起来就是一个步入迟暮之年的老人,想必她现在看上去,连她生母曲老夫人都被她要年轻了。 “怎么样?看到你们曲家的子弟连上青楼都没钱的场景,心情如何?”卿姑娘说过,要让曲絮亲眼看看他们曲家会落魄到什么地步,所以今日她才会让郎五把曲絮带出来的。 那日卿姑娘亲自斩断了她的两只手掌,又让言乾斩断她的一只脚,虽然曲絮痛不欲生,但是她却没有死掉,反而活得好好的。 只不过要这样狼狈地活着,只怕曲絮更希望自己可以干脆地死去了。 “卿靖宁。”曲絮开口,她的嗓子像是被破坏过似的,又粗又破,难听至极,“你果然比我狠!” 当初她想要一个能够帮助她得到宝藏的人,可她却只抓了卿姑娘一个,并没有搭上卿家的其他人。 可是如今卿姑娘要来报仇了,要遭殃的竟然是整个曲家。 听到曲絮这话,卿姑娘嗤之以鼻,笑道:“曲絮,你不要这么说,要说狠,没人能比你更狠,曲家之所以会落得如斯境地,最大的原因就是拜你所赐的。” 若不是曲絮自己有胆量,有心计,按照曲康那猪脑子,就算是给他一百张宝藏舆图他都干不出什么大事,更别说想出这么多阴谋诡计来只为把她掳走。 曲絮的身子一僵,卿姑娘却仿佛没看到似的,继续笑道:“你说,如果当初不是你想要证明自己不输男儿,一直揪着那张宝藏舆图不放,曲家如今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或许比不上华家、方家这样的大家族,但是却能让所有人都平平安安,衣食无忧,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腹背受敌,举步维艰,甚至从此就没有了曲家。” “不!”曲絮想要用力抓住扶手,却无力,可她却用力地嘶吼道,“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曲家。” 富贵险中求,若不是她出谋划策,曲家如今只怕都还只是一个让人瞧不起的小家族,没有地位,没有身份可言。 “你只是为了证明你自己吧。”卿姑娘一针见血地拆穿了曲絮,冷笑道,“若是曲家子孙知道这件事,活着的会被你气死,死了的会在下边等着你下去。” 曲絮的脸色一白,神色难辨。 “带她回去吧。”卿姑娘对郎五摆了摆手,并没有继续和曲絮交谈。 曲絮打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自己,只是她不愿意承认,拿出为曲家好的借口,仗着这个借口肆无忌惮地做她想要做的事情,却将曲家会落得如斯境地的责任推到卿姑娘的身上。 啧! 卿姑娘不屑,当初曲絮拆穿曲妙灵是为了自己而不是被逼迫成为贵妃,想必她也不会料到有一天她会被人如此拆穿的了。 待郎五带走了曲絮之后,卿姑娘一手托住另一只手的手肘,一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睛看向曲飞天他们离开的方向,然后开口道:“昭华,难道曲家真的落魄成这个样子了?” 曲飞峰这位二少爷来上青楼,竟然没钱?若是换做以往,绝对没人会相信的,可是现在事实却偏偏如此。 言昭华闻言,见卿姑娘是故意扯开话题的,便顺着她答了下去:“若不是有曲飞天在的话,曲家只会更落魄。” 说到这里,言昭华微微眯起眼睛,掠过一丝杀意,然后继续道,“早知道就应该先杀了他,省得现在碍了我们的事。” 噗! 卿姑娘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她转头看向言昭华,却见他神色认真,没有半分作假的意思,忍不住囧了囧表情,道:“昭华,我们只是要报仇而已,并不是要屠了曲家啊。” 虽然以前卿姑娘看曲飞天也不是很顺眼,但是之前再见曲飞天,却见他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似的,再加上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下杀手吧? “……”言昭华听到卿姑娘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才开口道,“反正也不麻烦!” 卿姑娘一副要晕倒的样子,她应该说一句果然不愧是大变态吗?人命对他来说真的是跟大白菜似的,对吧? “走吧,阿宁。”言昭华伸手牵住卿姑娘的手就往前走,神色淡淡地道,“我们去见见曲康。” 卿姑娘撇嘴:“然后顺便要了他的命,是吧?” 言昭华点头:“知我者,莫若阿宁。” 卿姑娘:“……” V234 去刑房 原本来说,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不管和曲家是什么关系,在西陵多有地位,但是到了东晋,那都是虚的。 曲康是东晋皇亲自下旨命人关押的犯人,虽然看管的狱吏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但是也知道曲康不能够随便让人探监。 狱吏敢打发了前来探望曲康的人,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呢,狱卒又跑了进来,对狱吏道:“大人,外边有人想要见一见犯人曲康。” 虽然曲康被关押之后东晋皇没有搭理他,但是却实实在在地撸掉了他的职位,如今他也不过是一介平民了。 “又见?”狱吏李达今年四十出头,不算太老,但是也不年轻了,只见他听到狱卒的话,老脸一皱,一副头都要大了的样子—— 怎么那么多人要见曲康啊?他是长生不老药吗?见一见就能够健康长寿? “不见不见。”李达摆了摆手,然后一脸头痛地道,“你就告诉那些人,说本官近日旧疾缠身,不便处理这些,若是想要见曲康的,便去找黄大人。” 李达口中的黄大人,便是刑部侍郎,也是他的顶头上司,若是换做其他人,自然不可能把麻烦推到自己顶头上司那儿去了。 可偏偏这位黄大人虽然是他的顶头上司,但是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他的女婿。 虽然女婿比岳父官职高这事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巧的是,这岳父不仅比女婿的官职低,而且还在女婿手下工作。 不过好在黄大人十分孝顺这位岳父,且李达也不会仗着自己是黄大人的岳父就作威作福,因此即便是有些怪异,旁人也没有多说什么。 “可……可是这次前来的人是言世子和言世子妃啊。”狱卒一脸为难地看向李达。 “那又怎么样?不见就是不……等等。”李达刚想一并赶出去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是谁?” “言世子和言世子妃。” “西陵的使臣?” 狱卒一脸惊讶的样子,问道:“难道咱们东晋也有言世子和言世子妃吗?” “滚你的!”李达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理好官服之后便飞快地朝外边小跑了过去,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优哉游哉的模样。 狱卒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有活力的李达,愣了一下之后便飞快地追了上去:“大人,您等等小的啊!” * 李达见到了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可是不等他开口,两人就直白地表示了他们要见一见曲康,李达顿时间觉得亚历山大啊! 他就是一个看牢房的,要不要让他面临如此难以抉择的问题啊? 让他们去探监? 还是不让他们去探监? 曲家的人不是没有来过这里想要给曲康探监,但是上边下达了命令,不能随便让曲康和其他人接触。 但是这里所说的随便和其他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底线在哪里啊? 他小小的一个狱吏,哪里知道什么叫做随便?哪些才算是其他人? 再加上这些日子东晋皇都在养病,没怎么搭理曲康,把他关押在这里就像是忘记了这个人似的,害得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态度来对付曲康。 若是他们揣摩错了圣意,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他们? 正当李达想破脑袋想出了一个很好的可以拒绝言昭华他们但是又不会被他们记仇的借口的时候,言昭华却忽然掏出一块令牌。 李达见状,刚想说—— 言世子,这西陵的令牌在咱们东晋这儿不好使啊! 可是不等他把这话说出口,眼睛就倏地一声瞪大了,只因为那块令牌不是言昭华的,而是太子赵清嘉的。 “这……”这太子的令牌怎么会在言世子的手中? 李达很想问这个问题,但是又怕惹祸上身,若是这个令牌真的是太子给言世子他们的,那么他岂不是成了多管闲事的了? 但是若是这块令牌是他们盗取了太子的…… 没见过有人会在别人的地盘上偷了东西还敢大摇大摆地拿出来用的啊。 一时之间,李达有些纠结,心里头再次哀嚎—— 他真的只是一个看牢房的,不要再让他面临这样难以抉择的问题好不好? 不过卿姑娘像是看出李达的为难似的,笑眯眯地开口笑道:“这个令牌是太子殿下给的。” 听到卿姑娘这么说了,李达顿时间就放心了,朝着言昭华和卿姑娘笑笑,道:“世子,世子妃,这边请。” 说罢,李达便想着带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去干净一点的屋子,虽然他们两个都是西陵的世子和世子妃,但是手上却又赵清嘉的令牌,想必和太子的关系不错的。 要说现在谁风头最劲,除了太子赵清嘉之外还有谁?哪怕李达只是一个小小的狱吏,不求升官不求发财的,却也知道不能随便得罪太子的人。 李达是不知道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的性子,若是他在看到太子的令牌之后还拒绝他们探曲康的监的话,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跟赵清嘉投诉这件事? 俗话说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虽然用得有些不太恰当,但是意思也差不多的。 太子这样的大人物自然不会关注到他这样一个小人物了,但他不了解言昭华他们,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真的去告状的? 到时候太子殿下随便一个吩咐,他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这样一想,李达脑子里便已经想着自己上次从女婿那里得来的好茶叶放哪里去了,好拿出来好好地招待一下两位贵客。 可是哪知道卿姑娘却摆了摆手,笑道:“不用了,我们直接去刑房就可以。” 什么? 李达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当他抬头看向卿姑娘的时候,却见她一脸正常的脸色,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道:“去刑房。” 李达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世子妃看起来水灵灵的跟个小姑娘似的,怎么就会想着去刑房那样肮脏血腥的地方? 可是卿姑娘这么说了,言昭华也没意见,李达也只能带他们两个便转身往刑房走去了。 “对了。”卿姑娘忽然开口道,“待会有两人会过来,劳烦大人让人将他们带到刑房来。” 李达一听,便将此事吩咐下去了。 卿姑娘和言昭华跟在他后头,穿过院落,李达并非带卿姑娘他们直直地往刑房走去。 来到一处有狱卒看管的房子前,李达领着卿姑娘两人走了进去,临进去前,让其中一个狱卒将曲康提到刑房。 然后带着言昭华他们往里走了片刻,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两条路,李达往左手边的那条通道走去。 而听从了李达的话的狱卒则往右手边的通道走去,想来那里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了。 由于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周围的环境十分阴暗,两边都有烛火,不过轻轻地一阵风过来,便摇曳,像是快要熄灭的样子。 * 走进刑房,里面到处都是刑具,而墙壁上染着斑斑血迹,让人觉得阴暗血腥。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是如此,一阵风吹来,竟然让人有一种阴风测测的感觉。 李达虽然说是狱吏,但是到刑房来审人这事他还真没做过,因此坐在这儿,总觉得浑身不自在的。 可偏偏坐在一旁的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却一脸淡定的样子,让他即便是觉得难受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不说言昭华,单单是卿姑娘这个世子妃,李达都怕她不适应刑房的环境,会觉得哪里不舒服或者难受的,可是哪知道,卿姑娘倒好,眉眼弯弯地左瞧瞧,右看看,还询问他这刑房基本上用什么手段让犯人招供。 李达:“……” 敢情还真的是他想多了?这世子妃来刑房就跟来游玩似的,让李达忍不住囧了囧表情—— 难道西陵的姑娘,胆子都这么大? 没过多久,狱卒就带着曲康走了进来,原本曲康被狱卒带出来的时候还以为是把他放出去的,可是哪知道竟然带他来刑房这样的地方,当即就吓傻了,一路上就在鬼吼鬼叫的,拼了命就想要挣脱狱卒的钳制。 狱卒是个壮汉子,对于曲康的这点劲儿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了,半拉半拖地直接把他带到了刑房。 “放开!快给我放开!”曲康到了刑房还在叫喊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堂堂太常寺卿,我女儿可是贵妃娘娘,你们敢对我动手?找死吗?” 狱卒可不管曲康鬼喊鬼叫什么,二话不说直接把他绑在了架子上,便退到了一边。 “我告诉你……”曲康还想破口大骂什么,却忽然露出了一副见鬼似的表情,“怎么是你们?” 曲康原本以为是太子一派的人想要暗中对他下毒手,哪知道抬头竟然看到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就坐在不远处。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卿姑娘却仿佛没看到曲康惊讶的神情似的,反倒是心情很好地朝他挥了挥手,笑眯眯地道:“几日未见,看样子你过得很不好啊。” 曲康脸色一黑,能在这里过得好就怪了。 卿姑娘继续道,“看到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众人:“……” ------题外话------ 好多妹子一到年末就忙起来了? 再忙也得凑空来看看我和卿姑娘他们啊qaq V235 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曲康被关在这里这么久,根本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尽早把他救出去的曲絮如今落在了卿姑娘他们的手中。 曲康还以为自己只要被关几天,很快就会被人救出去的了,哪知道他等来的不是重见天日,而是卿姑娘等人的报复。 “卿靖宁,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是东晋,我好歹也是东晋的大臣,你要是敢对我不利的话,你就等着东晋和西陵关系破裂吧!” 曲康看着卿姑娘那笑眯眯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瘆的慌。 “东晋的大臣?” 卿姑娘嗤笑一声,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曲康,被关了这么多天,就连吃的都吃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更别说还有地方给曲康梳洗了,所以现在他整个人的形象就跟个老乞丐似的。 在他身上,还真的是找不到一丝大臣的影子,卿姑娘笑,道,“你是在里边被关久了,所以消息不灵通了吧?” 曲康神色一愣,目光看向卿姑娘,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不安感。 “你太常寺卿的身份早就被东晋皇给撸掉了。” 然后卿姑娘又把曲家被抄家,曲妙灵从贵妃贬为昭仪,十八皇子被宋婕妤抱养,曲絮失踪不见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曲康。 “当然,最后曲家虽然没有被抄家,但是如今也到了树倒猢狲散的地步了。” 曲家如今变成这个样子,谁稍微靠近了一点都会惹祸上身,还有谁敢跟他们走近?只怕有关系的人也早就撇清关系了。 听完卿姑娘的话,曲康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待在这里这么久,还真的是对外边的事情半点儿也不知道啊,如今听到卿姑娘这么说,忽然有种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觉。 卿姑娘也不再说,把曲康打击够了,便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一旁的李达见状,摸不准卿姑娘他们到底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若是单纯只是想告诉曲康这些,也没必要来到刑房这样血腥的地方啊,可是如果想要对曲康用刑的话,可他们又偏偏没有开口。 不过好在没多久,狱卒便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朝着言昭华和卿姑娘行礼,喊道:“爷,夫人。” 来人正是送曲絮回去的郎五和言乾两人。 言昭华微微颔首,然后神色冷冷地道:“人在那里,别弄死了就行。” 言昭华的声线本来就偏冷,又要说出这样残暴的话,配上这刑房里阴测测的风,李达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老腿忍不住抖了抖—— 哎哟我去! 他一个外人听到了这样机密的话会不会被言世子给杀人灭口的啊? “李大人,要不你先回避一下?”卿姑娘转头看了一眼李达,看着小老头一副被吓惨了的样子,卿姑娘有些良心不安啊。 欺负老人家是不道德的啊。 “啊?”李达听到卿姑娘的话愣了一下,然后见她是真心诚意,不像是作假的,便连忙点了点头,不过点完头之后又有些犹豫地说道,“这曲康是皇上命我们严加看守的犯人……” 这话里头的意思就是你们动手归动手,可别让我们背黑锅啊! 卿姑娘倒没有觉得李达这话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们知道,放心,这事我们一力承担。” 听到卿姑娘这话,李达心头里的大石便落下了,还很好心地问道,“不知世子和世子妃够不够人手?” 噗! 听到小老头这话,卿姑娘忍不住想要笑了,虽然她已经说了这事他们会一力承担,但是这小老头有必要问他们够不够人手吗? 这也不知道是她人品太好了,还是曲康太招人讨厌了。 不过卿姑娘也没有拒绝,笑道:“那就留下两个人来吧。” 李达闻言,点了点头,点了两个平日里在刑房做惯了事的人留下来之后,便和其他的狱卒一同离开了刑房。 待李达走出刑房之后,带郎五两人进来的狱卒忍不住问道:“大人,您就这么放心把曲康交给他们?” 狱卒看样子,他们根本就不是吃素的啊,听听言世子刚刚说的是什么话?别弄死了就行,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下手一时没了节制,直接弄死了的啊。 “没听世子妃说,一切有他们承担吗?”李达扫了一眼狱卒,倒是没有显露出几分担心来。 却看得狱卒有些胃疼了,心说大人平日里不见你是个傻的啊,怎么现在脑子就不好使了? 言昭华和卿姑娘他们是谁? 是西陵的言世子和言世子妃,他们就算真的怎么样了,拍拍屁股就跑了,可他们家人全都在这儿,怎么跑啊? 虽然说曲康现在是犯人,但是没有东晋皇的吩咐,谁敢随便对曲康动手啊? 没看到这些天他在牢房里他们都不敢随便乱对他用刑的吗?要是哪天曲家可以翻身的话,只怕曲康第一个跑回来找他们算账。 再说了,他们不知道曲家怎么会惹得东晋皇的厌恶,正如他们也不知道当初曲家怎么就入了东晋皇的眼。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谁知道东晋皇会不会脑袋又一抽风,重新宠信曲家的了? “大人,您以前不是说不能够随便相信别人的话的吗?”狱卒隐晦地提醒道,其实他更想说—— 大人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的话这是爹妈打小就教过了的啊要是曲康被弄死了的话咱们可就大祸临头了啊啊啊! 但是碍于对方是他的上司,又是个长辈,所以他只好用委婉一点的话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李达一瞪眼,一副你污蔑了我小心我让你好看的表情,然后摇了摇头,道,“瞧你这副模样,可学着点吧!” 虽然李达不能够说言昭华他们有多善良,但是最起码从他们的举动可以看来,他们不会为难无辜的人。 至于他们那些大人物之间的恩怨,他们这些小人物就不要太好奇就是了。 狱卒听到了李达这样似是而非的一句话,原本是想说—— 我什么模样啊大人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啊,还有学着点什么的你也给我说清楚啊,说得不清不楚地大人您是想装世外高人还是想学一学什么叫做高深莫测啊。 可是发现说这番话不仅浪费口水而且李达也听不进去,所以就说了一句:“大人英明!” 其他人:“……” * 刑房内,曲康正被人绑在了架子上,除了双手之外,就连双脚也被一并绑住了,现在他整个人除了脑袋之外,完全不能动弹。 当他看到郎五手中拿着的长鞭时,忍不住白了白脸色,其实更让他畏惧的是那长鞭上有倒刺,若是真的抽在人身上的话,那么绝对会同时扯下大块皮肉的。 郎五的右手十分灵活地甩动着手里的鞭子,猛地一鞭打,细鞭直接打进了肉里,倒刺将皮肉撕了下来,就像是老鹰的利爪将肉从骨头里撕下来一样,鲜血顿时间流了下来。 “啊!” 一道比杀猪般还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卿姑娘顿时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哎哟我去! 这杀伤力太强了吧? 就连郎五也忍不住停下了手,倒不是他知道手下留情了,完全是没见过有哪个男人会叫成这个样子,简直跟娘们儿没什么区别。 卿姑娘虽然被曲康嚎一嗓子给吓得打了一个寒颤,但是见郎五停下来了,忍不住开口道:“郎五,你没必要把你的怜香惜玉用到一个老男人的身上吧?” 听到卿姑娘这话,言乾等人忍不住笑了,而当事人郎五的脸色却黑了:“……” 夫人,您确定您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郎五很想对言昭华说,爷,管管您的女人好吗? 可是郎五已经完全了解了言昭华尿性了,所以就没有说出这样自取其辱的话,而是将所有的情绪完全发泄到曲康的身上。 郎五在抽打曲康的时候,没有用内力,但是纯蛮力,也够曲康受的了,鞭击入肉,直接撕裂了肌肤,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就这么十鞭不到的鞭打下来,曲康的上衣已经完全破碎了,露出了里面伤痕累累的皮肉。 打从郎五抽下的第一鞭开始,曲康的惨叫声就没有停下来过,不过好在这里是刑房,经常会发出惨叫声的,所以倒是没有太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不过留下来帮忙的两个狱卒表示—— 就算他们听多了惨叫声,他们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凄惨的惨叫声的。 没办法,处尊养优的曲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伤害了?平日里就连不小心磕到哪,碰到哪都是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更别说被人如此鞭打了。 鞭打到第八鞭的时候,郎五又停了下来,倒不是他“怜香惜玉”,而是曲康已经痛到昏迷过去了。 一旁的狱卒甲见状,连忙上前对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谄媚问道:“世子,世子妃,不知道需不需要拿盐水来泼醒他?” 以前他们也曾试过对犯人用刑,若是晕倒了,他们都是用冷水直接把犯人泼醒的,但是狱卒甲见卿姑娘他们和曲康之间似乎有很大恩怨,为了讨好卿姑娘他们,所以才问需不需要用到盐水。 “不用。”卿姑娘听到狱卒甲的话,摇了摇头。 狱卒甲稍稍一愣,以为是自己猜错了卿姑娘他们和曲康的恩怨,但是下一秒,很少开口的言昭华却说话了,他道:“拿辣椒水来。” 狱卒甲:“……” 呵呵! 原来是他太天真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还是马上就跑出去找辣椒水。 卿姑娘在一旁看了,其实很想说,不管是用辣椒水还是盐水,虽然当下会很痛,但是却能将伤口消毒,甚至在痛楚过了之后,会让伤口愈合。 其实撒碱才是最痛的,不仅痛,还能让伤口溃烂,难以愈合,不过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 待狱卒甲将辣椒水拿进来之后,郎五看都不看,直接就往曲康身上一撒,顿时间,曲康就在剧痛中清醒过来,就算意识还不算太清醒,他却已经下意识先惨叫了。 一开始还没用刑之前,曲康还在嘴硬,可是真的用刑之后,他的嘴硬和所谓的骨气早就掉一地了,一边惨叫一边求饶,那哭得眼泪鼻涕齐飞的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 卿姑娘看着郎五笑眯眯地鞭打着曲康,而后者却痛到不断地猛摇头嘴里喊着不要…… 为什么她有种画面太美,看一眼都醉了的错觉? “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放过我!无忧,我是你的大舅舅啊,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说我们也是血肉至亲啊!” 曲康一向知道自己的妹妹曲絮是个手段狠辣的,但是他没想到她的女儿也不是个吃素的。 “血肉至亲?”卿姑娘嗤笑一声,她扫了一眼曲康,道,“这话我怎么听着觉得那么搞笑?” “当初你们曲家没把我当人看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我们其实也是血肉至亲?大舅舅?别搞笑了,曲康,你有把我当做是你的侄女那样对待吗?” 任何一个稍微有些良知的人都不会对一个年幼的孩子动手了,可他们不仅动手了,而且这个还是他们的至亲,他们却毫无愧疚之意。 不用说卿姑娘也知道,如果曲家的人知道让她出去不仅没能完成任务,反倒是回到了卿家了,那么他们宁可选择当初就让她去死,也不会让她那么平安地活在卿家。 卿姑娘在笑,可是她的眼神却是冰冷的,“为了达到你们的目的,你们连血肉至亲都可以放弃了,现在还和我谈什么血肉至亲?” 可以说,不管是曲絮还是曲康,又或者是曲家其他知情的人现在流下的眼泪,并不是在忏悔当初对她所做的一切。 郎五下手快很准,不一会儿,曲康便被鞭打得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阿宁。”言昭华忽然握住了卿姑娘的手,然后道,“好了,我们走吧。” 倒不是这就停止了对曲康的用刑,而是接下来的场面过于血腥,言昭华不希望卿姑娘看到,影响心情。 卿姑娘也没有拒绝,任由言昭华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刑房。 等他们刚走出刑房几步的时候,耳尖的卿姑娘忽然听到了一道皮肉撕裂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曲康尖厉的惨叫声。 * 李达见卿姑娘和言昭华出来了,便连忙迎了上来行礼:“世子,世子妃。” 言昭华依旧是神色淡淡的样子,而卿姑娘却对李达道:“李大人放心,曲康还死不了,待会就把人交回给你们。” “是。”李达应了一声,然后又问道,“那不知道是否要为他请一下大夫?” 刚刚曲康叫得那么惨,就算他们没在刑房,也都听得一清二楚,看样子,曲康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李达最怕的就是曲康会伤口发炎导致发高烧,要是不给请大夫的话,像曲康那样养尊处优的人指不定就撑不下来了。 卿姑娘了解李达的意思,却道:“不用。” 这么说着,卿姑娘从怀里掏出了两个药瓶,交到李达的手上,道,“白色瓶子里面的药是内服,黑色瓶子里面的药是外敷,一日三次,很快就会没事了。” 说实在话的,卿姑娘不是不相信外边的那些大夫的医术,而是她不知道郎五和言乾两人会把曲康折磨成什么样,所以还是用自己的药比较安全。 李达接过卿姑娘递来的两个药瓶,哪怕还没打开,也能够闻到浓郁的药香,一看就知道不会是什么便宜东西。 原本李达还有些好奇,卿姑娘他们对曲康下那么狠的手,现在却用那么名贵的药来医治他,但是一想到言昭华之前冷冰冰的那句别弄死了就行,就恍然大悟了。 “世子妃放心,下官一定按照您的叮嘱给他服用的。” 卿姑娘点了点头,言昭华见她把事情交代好了,便直接牵着她就走了。 * 接下来的几天卿姑娘都和言昭华待在驿馆,闲来无事就陪着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玩耍,偶尔也带着他们,一家四口出去逛逛。 只是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皇宫里传来消息—— 东晋皇驾崩了! 卿姑娘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和曲絮待在一起,听完言巽的话,卿姑娘看向曲絮,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而曲絮的脸色却是一变。 曲絮已经猜到了卿姑娘他们之所以没有直接对他们曲家动手,很大的可能就是为了顾及赵清嘉,可是如今东晋皇驾崩了,那么赵清嘉就是妥妥的下一任东晋皇,这样一来,卿姑娘他们根本就毫无顾忌了。 “看来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卿姑娘眉眼弯弯地一笑,然后起身,对一旁的言巽道,“吩咐下去,今晚将那些人全都带去曲家地道。” 卿姑娘转头又看向曲絮,露出了一个笑容,“今晚,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不知道怎么的,曲絮看到卿姑娘这个笑容,背脊一寒! ------题外话------ o(╯□╰)o V236 就这么粗暴的大结局了 夜已深,卿姑娘斜坐在床边,轻声细语地哄着两个小团子睡觉。 “要和娘亲一起睡觉觉。”壮壮撒娇似的拉住卿姑娘的手不放,困得眼皮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可惜却还是强忍着困意看着卿姑娘,仿佛只要她不答应,他就不睡觉似的。 绵绵眨了眨眼睛看着卿姑娘,然后抿着唇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小小声地对卿姑娘道:“娘亲,绵绵也想和娘亲睡觉觉。” 打从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被救回来之后,卿姑娘为了怕他们心里有阴影,所以特别地宠他们,凡事只要不过分的,都答应了他们。 这样一来,导致了卿姑娘不仅能够享受到大儿子的卖萌,也终于享受到小女儿的撒娇了,卿姑娘可别提有多高兴了,一高兴,就更加宠他们两个小团子了。 听到两个小团子用这么软乎乎的嗓音求陪睡(?)什么的,卿姑娘笑眯眯地就应了,柔声道:“好,娘亲陪你们睡觉觉,你们玩了一天也累了,乖,快睡吧。” 卿姑娘伸手摸了摸壮壮和绵绵的脑袋,脸上的笑容十分柔和。 得到了卿姑娘的答应之后,壮壮和绵绵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嗯了一声,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没一会儿,便被睡意侵袭,很快地就入睡了。 言昭华在一旁坐着,看着自己的妻儿,眼神渐渐柔软了下来,在这静静的夜里,只剩下卿姑娘的轻声细语和两个小团子的呼吸声,莫名地觉得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言昭华起身,走到卿姑娘的身边,后者见他走了过来,便坐直了身子转头看向他,轻声地说道:“昭华,等这里的事情一结束,我们就回家吧。” “好!”言昭华低声应了一声,伸手摸摸卿姑娘的脑袋,然后将她抱住。 卿姑娘也没有矫情,伸手抱住了言昭华的腰,将脑袋靠在他的身上,心里头莫名地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确定了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熟睡之后,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而九九和墨柳等人则在外边等着。 九九见卿姑娘他们出来了,便起身走了过来,拍拍卿姑娘的肩膀,低声地笑道:“去吧,壮壮和绵绵交给我们就是了。” 虽然说曲家的人都被控制了,但是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之后,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都不敢大意,留下了九九和墨柳等人近身照顾两个小团子,而十六护卫,除了言乾,言天之外,全都留了下来。 卿姑娘点了点头,并未对九九言谢,只因为依着两人的交情,说谢谢什么的实在是太见外了。 “嗯,不过你可别趁着我们不在,趁着壮壮和绵绵睡着了,就占他们的便宜啊。”卿姑娘警告了九九一声,然后再转头看向一旁的墨柳和墨笙两人,道,“你们两个看着她了,别让壮壮和绵绵吃亏了。” 众人听到卿姑娘的话,表情一囧:“……” 这占便宜,吃亏什么的,用在这里好像不对吧? 九九瞪了一眼卿姑娘,道:“你这是含血喷人,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你不是像,你是根本就是!”卿姑娘忍不住笑道,然后一脸严肃地对墨柳和墨笙道,“你们两个记住了没有?” 墨柳和墨笙两人虽然听到卿姑娘的话忍不住囧了囧,但是却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世子妃。” 而墨笙更是握紧了拳头,一副严肃的样子,道,“世子妃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少爷和小姐的清白的。” 见墨笙一副认真的模样,似是将自己真的当做无赖流氓了,九九的脸色顿时间黑了:“……” 怪不得小二总是说这傻姑娘实在是太让人心塞了,现在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啊! 她像是会占小团子便宜的人咩?顶多就是亲亲他们好吗? ╭(╯^╰)╮ 伐开心! 卿姑娘却一脸满意地朝着墨笙点了点头,然后还竖起了大拇指:“干得漂亮!” 然后叮嘱了几声之后,卿姑娘便跟着言昭华一起离开了。 *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来到曲家别院旁的宅子里,大概是言乾他们提前已经做好准备了,整座宅子都静悄悄的,宅子里的人应该是被言乾他们用药放倒了。 言昭华轻车熟路地带着卿姑娘来到后山那边,在一座假山上摸索了一会儿,便触摸到了一个机关,轻轻一按,一转,原本稳稳地落在地上的两座假山便缓慢地往两旁分开。 原本卿姑娘以为假山移开之后,入口便是个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可是哪知道即便是假山刚移开,只有一条缝隙的时候,也瞧见了里边透出来的火光。 等到假山完全移开了,入口被照得明亮,两边都插上了火把,假山一移开,风就吹了进来,火把上的火焰轻轻摇曳。 不用说,这也肯定是言乾他们提前准备的了。 “走吧。”言昭华伸手牵住了卿姑娘的手,然后拉着她就往入口走了下去。 待他们进去之后,左右两边的假山就自动合起来了。 通过长长的密道,卿姑娘跟着言昭华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地下密室的地方,而郎五早就在密室入口等着他们了,一见到他们便连忙迎了上来,喊了一声:“爷,夫人。” 然后道,“夫人,所有的人都已经在里边了。” 卿姑娘微微点了点头,待郎五推门之后,卿姑娘和言昭华走了进去便看到密室里有不少的人,如今都被绑住了手脚,塞住了嘴巴。 言乾和言天两人对着言昭华和卿姑娘行了礼,卿姑娘便问道:“人都在这里了?” “是,夫人。”言乾点了点头,然后道,“一个也不少。” 他可是听言巽说了,夫人说要让他们曲家的人一个也逃不了,所以也不敢马虎,确保每一个人都在这儿。 卿姑娘微微点了点头,她扫了一眼,被绑着的人一共有十九个,连同已经被废了手脚的曲絮和被打得半死刚救回来却还没恢复元气的曲康。 虽然说当初接近卿四郎这件事是曲絮提出来的主意,但是不代表只有她一个人实施,这里边除了有曲康的帮忙之外,还有不少其他的曲家人。 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对卿姑娘和卿家可从来就没有手软过的。 “唔唔唔……” 听到言乾他们对言昭华和卿姑娘他们的称呼,被绑住的曲家人连忙出声,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不代表他们不能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曲家人的神色各异,有慌乱的,有紧张的,有害怕的,还有佯装镇定的。 没办法,任谁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且被人捆绑住了都会觉得害怕和慌张的。 在场的人虽然都有份害卿姑娘,但是却不见得每一个人都认得卿姑娘长什么模样的。 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们却知道卿姑娘现在就在洛邑,再加上卿姑娘和言昭华的模样,很容易就让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顿时间便面无人色,惊恐地看着卿姑娘他们。 言昭华的变态之名和卿姑娘的凶残之名,他们是早就听说过的了。 卿姑娘示意言乾和言天两人将他们嘴里塞着的东西拿出来之后,不等他们开口说话,便轻轻柔柔地开口问道:“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卿姑娘抬头,打量了一眼这间地下密室,空间不小,却十分地简陋,空气中甚至弥漫着土腥味。 卿姑娘的眼神变冷便淡,她想象着当初的小无忧在这里生活将近五年的时间,到底有多折磨? 或者说她已经被曲絮他们用药物导致得失去了意识,成为一个只懂得修炼邪功的人形机器。 卿姑娘如今站在这里,她似乎可以想象得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在这里面无表情地修炼邪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也不需要曲家人回答,想必他们也不知道,卿姑娘继续说道,“这里就是当初囚禁了我将近五年时间的地方,而且就在你们曲家的地底下。” 卿姑娘看向一众曲家人,眸色幽幽地道:“这五年时间里,我一直活在你们的底下,你们说,这份大恩,我该怎么报答你们?” 听到卿姑娘的话,曲家一众人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神情有些慌乱,有几个妇人更是吓得脸色都白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卿姑娘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不想是在愤怒,脸上反倒是带着诡异的笑容,在曳曳烛火中,竟然显得有几分惊悚。 “昭华。”卿姑娘转头,看向言昭华,笑眯眯地问道,“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她的模样不像是在说笑或是在敷衍,反倒像是真的在询问言昭华的意见似的。 言昭华挑了挑眉头,看向卿姑娘的神情十分柔和:“阿宁,只要你开心,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对言昭华来说,若是卿姑娘想要杀人,他便会递刀,因此在他眼中,人命关天却抵不上卿姑娘的欢颜。 听到言昭华这话,卿姑娘倒像是真的在思考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道:“他们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因为我继承了卿家的天赋,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亮一手,让他们好好瞧瞧,省得死不瞑目了。” 卿姑娘吹了一个诡异的口哨,通过长长的地道,将声音传得又远又响亮。 众人还不明所以,但是没过一会儿,众人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让他们惊恐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地下密室的两扇门不断地涌入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蛇,虽然说最粗壮的只有女子胳膊大小的蛇,但是数量却多得惊人。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们还真想问问卿姑娘是不是将整个洛邑的蛇都给召来了。 不得不说,卿姑娘亮出这一手,根本无法让曲家众人觉得惊喜,反倒是觉得寒意不断地从背脊涌了上来。 不要说曲家的人了,就连言乾他们也有些被吓到了,主要是他们没想到这地道里面竟然有这么多蛇。 没有卿姑娘的吩咐,这些蛇即便是再想扑上去咬一口,也得定在原地,只是却不断地朝着曲康等人发出嘶嘶的声音。 “卿靖宁,你个恶毒的女人,我们可是你的长辈!” 被卿姑娘亮出的这一手吓得面无血色的曲家人终于有人开口了,色厉内荏地对卿姑娘吼道,“不说我们,就连你的生母你也不放过,如此大逆不道,难道你不怕遭到报应吗?” 见有人开口了,其他人也迫不及待地出声,一时之间,地下密室里竟然吵得惊人。 “卿靖宁,你这个残害至亲的贱人,你不得好死!你会遭到天打雷劈的!” “言世子,你看到了吧,这个女人她这么恶毒,你千万不能和她狼狈为奸啊!” 卿姑娘的黑眼珠黑幽幽的,她直勾勾地盯着曲絮,一笑,道:“你看,果然不愧是曲家人,说的话竟然和你一样。” “不过看样子,他们的脑袋也和你一样,进水了!”卿姑娘嗤笑一声,“当初对我做了那么多天理难容的事情,就算要天打雷劈,不是应该先劈你们这群畜生不如的狗东西吗?” 打从进入这个地下密室之后,曲絮就一直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不论是看到曲家的人惊恐的神情也好,看到被众蛇包围也罢,她的神情都没有半分变化,可是如今听到卿姑娘的话,却动了动眼珠子,看向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现在曲絮算是已经完全认命了,当她看到除了她以外的十八个人之后,她就明白了卿姑娘今早所说的,一个也逃不掉是什么意思了。 这里的人,都有份参与了当年的事情,在绑架卿姑娘,到让她诈死,把她从卿家偷走,这一系列事情中,这些人都有份参与和出主意。 如果说,曲絮是当年的始作俑者,那么他们就是狼狈为奸的共犯。 “做什么?”卿姑娘轻笑,道,“当然是让他们尝试一下被那么多蛇你一口肉,它一口肉吃掉的感觉的。” 说到这里,卿姑娘微微地叹了口气,一脸遗憾地说道,“原本吧,我就想着当初既然你们能够狠心把我关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长达将近五年的时间,说什么我也得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可是转念一想吧,我好好一大姑娘,凭什么浪费大好年华陪着你们浪费呢?而且养你们一大伙人,还得浪费我那么多粮食。” “所以我就想吧,与其养你们一大伙人来给我添堵,倒不是把你们喂了这些蛇,好赖也帮你们积德了,可以造福蛇群。” 卿姑娘这么说着,便朝着左边的蛇群吹了一声口哨,左边的蛇群像是得到了命令似的,迅猛地朝着最靠近他们的一个中年男人咬去。 其他靠近中年男人的曲家人纷纷蠕动着身体往旁边躲去,唯恐自己成为群蛇的目标。 中年男人忍不住惨叫出声,几乎所有的蛇都爬满了他的全身,甚至有的比较细小的蛇就往他的嘴巴和耳朵里面钻去。 看到这一幕,曲家的人顿时间觉得毛骨悚然。 没有人能够亲眼看到不久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却在不一会儿的功夫之后就成为群蛇的腹中食还能够淡定如初的。 很快的,中年男人就失去了哀嚎的能力,生命力也在渐渐弱了下去。 “无忧,无忧,我是你大舅舅啊,我错了,我错了,我给你磕头,你饶了我吧!” 早就见识过卿姑娘他们的厉害的曲康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活人下一秒就成了一滩血水,顿时间吓得一哆嗦,二话不说就跪下来求饶了。 “无忧,不关我的事,当初都是你娘他们做的,放过我们吧。” “世子妃,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啊!” “世子妃,我给你做牛做马,你就饶了我这条小命啊!我以后就当你的狗,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叫我往西我就往西……” 除了成了废人一样瘫坐在轮椅上的曲絮之外,其他的人不是纷纷跪地求饶,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磕破来求得卿姑娘的原谅。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对你们吗?”卿姑娘对他们的求饶视而不见,却轻声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曲家的人听到卿姑娘的话,愣了一下,心里头却不约而同地想到,不是因为当初他们那样对她,导致卿姑娘和卿四郎骨肉分离,所以才来报仇的吗? 可是哪知道卿姑娘像是能够读懂他们的心思似的,轻笑一声,伸出右手的食指在他们的面前摆了摆手,然后笑道:“不对哟,正如你们所说的,当初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曲絮提起的话,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其他人虽然不明白卿姑娘为什么会帮他们把责任推到曲絮的身上,但是为了保命,他们便连忙点头,道:“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 “我们都是被逼的,无忧,当初我们可不想这么做,都是你娘心思歹毒,逼我们这么做的。” 曲家的人言之凿凿地说道,仿佛当年的真相就是这样一般。 曲絮冷眼看着这些平日里对她尽是巴结,如今却落井下石的人,虽然她早就知道这些人唯利是图,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真的亲眼看到了,曲絮还是觉得心头一寒。 说实在话,哪怕当初的事情是她为了自己的不甘心才出的主意,但是这些人这么多年来可没少在她身上得到好处。 平常人家,若是像她这样嫁人了却又回到娘家的,少不了会有流言蜚语,可是正是因为她给他们带来那么多的好处,所以他们即使心里头有些不屑,但是表面上还是得对她恭恭敬敬的。 俗话说,即便是养一条狗,养久了也会对主人有感情的,他们倒好,翻脸不认人这本事倒是比她还厉害。 卿姑娘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一旁的言昭华却开口了,“既然如此,那么想必你们也对她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反正她如今也成了废人了,反抗你们,你们可以尽情报仇了。” 听到言昭华这话,曲家的人一愣,受到的惊吓不比刚刚亲眼目睹卿姑娘放蛇将一个人吃进肚子里。 他的意思是……要他们喝了曲絮的血?吃了曲絮的肉? 他们很想问问言昭华是不是在开玩笑的,但是他的目光冷冷的,神色却十分严肃认真,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你……”曲絮没想到言昭华竟然如此狠毒,当即有些大惊失色,道,“言昭华,好歹我也是你的岳母,你……” “既然阿宁能够斩断你的手脚,那么我这个做夫君的,也不能逊色于阿宁。”言昭华神色淡淡地打断了曲絮的话,继续道,“俗话说夫唱妇随,到了我这儿,便是妇唱夫随。” 听到言昭华的话,曲家的人面面相觑,若是让他们直接杀了曲絮,或许还会比较容易,但是若是让他们喝曲絮的血,吃曲絮的肉,倒是让他们为难了。 不是因为他们舍不得对曲絮动手,而是对于这样的事情,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坦然地面对的了。 “如果你们不想吃,那么……”言昭华那双漂亮的黑眼睛一扫,阴冷得犹如冰渣子似的,让人遍体生寒,“就让它们吃了你们。” 不用言昭华说它们是谁,众人也清楚了。 若是说一开始,曲家的人还有些犹豫的话,那么听到言昭华这话,就连心底里的那半点犹豫都没了。 当一个人面临绝望的死亡时,那一丁点生的希望就会成为他最后一根稻草,紧紧抓住不愿放开。 只是哪怕卿姑娘早就已经猜到这些人会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可是她却没有想到第一次对曲絮动手,不,应该说是动嘴的人,竟然会是和曲絮关系最亲的曲康。 只见他就像是已经完全被饿昏了头的畜生似的,猛地朝着曲絮扑了过去,张嘴直接咬住了她的耳朵,然后用力一拉,直接将她的耳朵扯了下来。 “啊!”毫无防备的曲絮就这么被曲康硬生生地将耳朵咬着扯了下来,当即痛到忍不住放声惨叫。 没有人想到第一个动嘴的人会是曲康,可是他的举动就像是一根被点燃的导火线似的,让其他曲家的人纷纷站了起来,即便是双脚被绑,却还是不顾形象地朝着曲絮蹦了过去。 虽然他们双手双脚都被绑了,但是曲絮却是个残废之人,对他们的撕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昔日里对她谄媚讨好的人像是疯了似的将她身上的血肉就这么咬了下来。 不一会儿,曲絮整个人便跟着血人似的,再加上她穿着素色的衣服,就更加明显了,整个人都跟染了血似的。 也不知道是被血腥味刺激到了还是怎么样的,卿姑娘喊了两声行了,他们才回过神来,放开了曲絮。 血腥味弥漫了一地,刺激得一旁的蛇群愈发地蠢蠢欲动。 将曲絮咬得半死不活的,可这些曲家人却没有半分愧疚,反倒是目光灼灼地看向卿姑娘和言昭华,曲康更是直接开口道:“无忧,你看我们都按照你们的吩咐做了,是不是应该放过我们了?” 别说曲絮了,就连言乾他们不是曲家人,都为曲康他们的所作所为觉得寒心,特别是曲康,曲絮这么多年为他收拾了那么多烂摊子,结果到头来,第一个背叛她的人竟然就是曲康。 卿姑娘看到曲康这副模样,简直觉得恶心到反胃了,她将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个口哨,蛇群顿时间猛然进攻。 若不是刚刚被卿姑娘稳住了,它们早就控制不住窜上去了,如今得了卿姑娘的命令,自然是前仆后继地朝着曲家的人窜了过去。 “卿靖宁!你!你做什么?” 谁也没想到卿姑娘竟然说动手就动手,而且刚刚他们明明按照他们的吩咐做了,现在卿姑娘他们却不守诚信? “我们有说过只要你们咬了曲絮,就放过你们吗?”卿姑娘轻笑着看向他们,一脸你们怎么可以那么天真的样子。 “你!你!” 曲家的人被卿姑娘这副无赖的样子气到话都说不出来,不过看样子,即便是说得出来,他们也没空了。 曲家的人并非全都不会武功,不过却被言乾他们提前给废掉了,如今又被绑住了双手双脚,他们除了坐以待毙之外,所有的反抗都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群蛇得了卿姑娘的吩咐,只对曲家的人动手,所以卿姑娘他们和言乾他们就这么站在这儿,即便是有蛇不小心撞到他们脚边了,也会自动自觉地绕开。 这一幕,看得言天等人啧啧称奇。 这天赋,还真的是绝了! 曲家的人就像是被丢进了蛇窟似的,无数的蛇爬满他们的全身,咬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简直让他们痛不欲生。 曲絮只剩下一口气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曲家的人身上的肉一口一口被蛇咬掉,吃进肚子里,竟然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 刚刚他们饮其血,食其肉,如今他们却成为了群蛇的腹中食,这风水轮流转得简直让曲絮忍不住发笑。 原来世上真的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当初他们狠心地将一个小女孩丢到这样的地方,又有谁会想到数年之后他们会被人如此报复,死在当初他们作孽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中弥漫了浓烈的血腥味,除了满地的鲜血之外,十九个人竟然连一块骨头都没有留下。 群蛇完成任务之后,卿姑娘便驱散了它们。 言昭华握住了卿姑娘有些冰冷的手,像是安慰她似的,用力地握紧了两下,后者抬头,对言昭华笑笑,然后道:“昭华,我们走吧。” 言昭华点了点头,然后对一旁的郎五等人吩咐道:“记得让人把这里封了。” 属于卿姑娘不快乐的记忆,言昭华要让人彻底地封了,就正如言昭华想让卿姑娘封掉以前那段不愉快的过去。 卿姑娘知道言昭华的意思,笑笑,却并没有拒绝。 当初是曲家将她送到了言昭华的身边,卿姑娘没有想过她会和他走在一起,只觉得跟着这大变态混吃混喝挺不错的。 但是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她不仅成为了他的妻子,更为他孕育了两个孩子。 如今她有了可以携手一辈子的人,有了两个可爱萌人的孩子,还有爱她宠她的父亲和一大家子的亲人。 只是这么久以来,卿姑娘并非是理所当然地接受卿四郎和卿长笑他们给予的这一切的。 言昭华是因为她这个人而并非因为她是卿靖宁所以才爱她,才娶她的,而壮壮和绵绵是她和言昭华两人之间的结晶,所以对他们,卿姑娘无愧于心。 小叔公他或许已经知晓了什么,但是唯独四郎爹爹…… 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宠,完全建立在她是卿靖宁这个身份之上的,当然这些都不是她造成的,但是不代表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 哪怕是因为小无忧死了,她得以重生,这一切并非是卿姑娘自己抢来的,而是命中注定的,但是卿姑娘对小无忧的感情除了感激之外还多了一份内疚。 感激她,因为她,所以卿姑娘可以享受着四郎爹爹和小叔公他们对她的好。 至于内疚,却是因为没有为小无忧做过什么。 但是如今,她所做的这些都足以抵消掉对小无忧的内疚了,所以言昭华让人封掉这个地道,卿姑娘并没有拒绝,而她,也想彻底的让自己属于她这个人。 当和言昭华一起走出地道的时候,卿姑娘骤然有一种整个人都轻松了的感觉。 “阿宁,我们回家吧。”言昭华道。 卿姑娘转头,看向身边的言昭华,柔和的月色落在他的身上,却不及他眼中的温柔缱绻半分。 卿姑娘一笑,道:“好,我们回家。” ------题外话------ 正如章节名所言—— 就这么粗暴的大结局了! 今天是冬至,恰好是二十二号,又恰好遇上大结局,唔,三喜临门啊! 卿姑娘和小言两人是在三月七号第一次见面的,现在是十二月二十二号,我数学不好,反正你们算呗,打从第一天开始,两人就开始勾搭奸情了。 因为卿姑娘和小言,我认识了潇筱菡、暖化他、提拉米苏l、qquser6853597、紫丶樱、zhaierxuan、紫玉尺、小三江湖等等,当然,常潜水的妹子虽然没机会认识,但是也谢谢你们支持我。 谢谢潇潇给我抱大腿,谢谢婷婷积极冒泡,谢谢萦藿帮我管理旗下一群二货,谢谢小三活跃在群中,谢谢zhaierxuan,这个就算了,谢谢紫樱怀孕了…… 当然,郑重声明,怀孕这事不是我干的! 题外话不够我写,待续 后记 天才刚刚亮,昨晚因为清点账目而半夜才睡下的曲飞天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大少爷,大少爷,您醒了吗?出事了……” 习通是伺候曲飞宇的小厮,平时为人机灵,这些天跟着曲飞天到处去处理曲家名下的商铺,眼界开了,也不似以前那般容易大惊小怪。 可是此时他却一改这几日的沉静,语气里除了有紧张之外,还多了几分慌乱。 曲飞天经过上次曲家的落败之后,性子已经沉稳了许多,这次曲家再次落败,他需要面对的事情更多,但是性子已经沉稳了的他不再像以前那般情绪外露。 被习通这么一吵,休息不够甚是疲惫的曲飞天脸色不太好看,但是却没有动怒,而是飞快地披上外衣,便起身去把门打开,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些天曲家名下的商铺事情一件接一件地发生,曲飞天当机立断,直接将一半的铺子卖出去,只守着另外的一半。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若是坚持保住所有的铺子的话,只怕到时候曲家只会入不敷出,迟早把整个曲家都赔进去了。 当初曲飞天提出这个办法的时候,虽然遭到很多人的反对,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些铺子是支撑他们活下去的经济能源,若是少了一间,他们的开支只怕也要缩短一点。 可是再怎么反对,曲飞天都坚持己见,再加上曲康入狱之后,曲飞峰这个嫡子只会吃喝玩乐,根本撑不起整个曲家。 再加上曲飞天是曲老太爷在世时就看中且培养的下一任掌权人,所以曲老夫人排除异己,坚持让曲飞天接下曲家这个担子。 曲大夫人哪怕能力再强,把曲家抢到手了,只怕曲飞峰也受不住,于是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曲飞天被所有人默认成为曲家的掌权人了。 不过事实证明曲飞天这么做是对的,与其拖着全部的商铺一起去死,倒不如当机立断,该断就断,现在的商铺收入虽然不及以前,但是却起码不会出现入不敷出的情况了。 再加上曲家如今落败,没有了以前那些为了巴结前来买东西的人,生意自然是少了不少,不过好在不至于坐食山空。 习通跟了他这么久,原本就机灵,经过这些日子的待人接物之后,性子已经今非昔比了,可现在他却一脸着急的样子,这让曲飞天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曲家名下的商铺又出事了。 没办法,这完全就是条件反射。 可是习通这次这么着急,还真不是因为商铺的事情,而是—— “大少爷,刚刚管家派人来报,堂二太爷和两个堂老爷,两个堂夫人,堂四太爷,堂四太夫人还有四个堂老爷,两个堂夫人,还有堂二太夫人娘家的舅老太爷和三个表舅老爷全都失踪了。” 习通说话说得飞快,他这里所说的堂二太爷几个是指曲老太爷的弟弟,而那些堂老爷则是曲康的堂兄弟。 至于堂二太夫人娘家的舅老太爷和三个表舅老爷虽然和曲康他们的关系不亲,但是怎么说也是亲戚,且在曲家倒下之前他们都是依附着曲家的。 忽然一夜之间失踪了四个人,且都是家中的顶梁柱,堂二太夫人的娘家人顿时间没了主意,堂二太夫人虽然是嫁出去的女儿,但是照理来说还是应该通知一声的。 哪知道派人前来通知了之后才发现堂二太爷和两个堂老爷,两个堂夫人也都失踪了。 这下可不得了,细问之下才发现全都是在昨晚就失踪了的,且还不知堂二太爷他们,堂四太爷他们也有人失踪,这下引起了众人的恐慌。 虽然说曲家落败了,但是烂船都有三斤钉呢,岂是一般人可以随便出入的? 可是曲家失踪了那么多人,而且还没有惊动任何人,如果说只是普通人干的,想必是没有人会相信的了。 听到习通的话,曲飞天一愣,他是真的愣住了,略带几分诧异地问道:“全都失踪了?” 习通点了点头,认真地道:“嗯嗯,全都失踪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也不至于这么慌乱了。 曲飞天微微皱起眉头,且不说几位堂老爷,单单是堂二太爷和堂四太爷他们现在年纪大了,基本上都是深居简出的,那就是说他们是在曲家被人掳走的? 可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曲飞天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别人来寻仇了,原因无他,若是为财,对方也没有必要掳走那么多人,如果为权,现在的曲家也做不了主了,想来想去,也只有寻仇这个目的最适合了。 要说曲家有没有得罪人,那是肯定的,但是能让对方这么大面积地报复的,还真的不多。 曲飞天脑海里很快的就掠过了卿姑娘的模样,他暗暗沉思,曲家的人都以为曲絮失踪了或者是逃跑了,但是曲飞天却知道她是被卿姑娘他们掳走的。 卿姑娘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报仇,可是当年的事情并不是只有曲絮一个主谋。 习通在一旁看着曲飞天皱着眉头沉思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大少爷,您说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 习通认为,曲家那么多人失踪,肯定是同一伙人所为的,不然的话怎么会那么巧的全都在同一时间就把人掳走了? 可是一下子掳走那么多人,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就他们曲家而言,几乎所有男性长辈全都被抓去了。 曲飞天听到习通的话,回过神来,对他说道:“你现在去看看大老爷怎么样了。” 大老爷? 习通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他们刚刚不是在说着曲家有人失踪的事情吗?怎么又牵扯到大老爷那儿去了? 不过习通却没有问出口,点了点头便飞快地跑出去找人办事了。 曲飞天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微微叹了口气,若是连曲康都失踪了的话,那么这件事肯定就是卿姑娘他们所为的了。 若是别人所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如果真的是卿姑娘所为,曲絮他们以前那么对卿姑娘,只怕落在她手上,是凶多吉少的了。 曲飞天虽然对被掳走的曲家人感情不深,但是到底存了一份希望的,可是这个希望却被习通带回来的消息给击碎了。 “大少爷,大老爷也不见了。”习通一脸惊慌地对曲飞天说道。 原本习通认为那些人能够在曲家悄声无息地把人掳走已经够厉害的了,哪知道他们竟然连大牢也敢去,而且还真的让他们把人掳走了。 习通还打听到那些狱卒也是在今早才发现曲康失踪了的事呢。 曲飞天听到习通带回来的消息,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开心? 并没有。 悲痛? 那也不可能。 莫名间,竟然有一种终于发生了的踏实感,也许打从卿姑娘他们第一天来到洛邑开始,他就有这样的预感了。 曲家对上他们,哪怕当初已经控制了卿姑娘,他们也无法得到他们想要的。 习通见曲飞天不说话,便问道:“对了,大少爷,刚刚管家派人来问了,老夫人哪里要怎么说?” 毕竟一夜之间失踪了那么多曲家的人,想要瞒住曲老夫人是不可能的了。 曲飞天抿了抿唇,然后道:“实话实说,若是老夫人问起他们被谁掳走了,你便告诉她,他们都去赎罪了。” 赎罪? 习通一愣,有些好奇,但是见曲飞天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便没有问下去,应了一声便飞快地跑去找管家了。 * 卿姑娘和曲家的恩怨已经告一段落了,她并不想赶尽杀绝,所以昨晚在解决掉曲絮等人之后,她便让言昭华吩咐那些对曲家名下商铺进行攻击的下属停手了。 休息了一晚之后,第二日卿姑娘等人便收拾好了行礼准备出发回家了。 不过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有人意外造访,而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和卿姑娘他们有过合作的赵清嘉,如今东晋的新皇。 赵清嘉今日依旧是一身素雅打扮,他见到卿姑娘,微微一笑,道:“言夫人。” 卿姑娘看着他,哪怕他现在已经为新皇了,可是他却给人一种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感觉。 卿姑娘看了他许久,饶是赵清嘉自诩淡定,被卿姑娘这么盯着看,也忍不住有些囧囧,笑着问道:“言夫人为何这般看着我?” “我在想……”卿姑娘一脸认真地说道,“如果现在有人冲进来说状告你诱拐良家妇女的话,我一定不会反驳的。” 赵清嘉一愣,却很快笑出了声儿:“哈哈……这么久不见了,你还是这般有趣。” 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赵清嘉就知道卿姑娘十分有趣,甚至有些不着调,但是他没想到几年时间过去了,她连孩子都有了,性子却依旧这般有趣直率。 一句话,让两人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况,都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你们来洛邑这么久,我都没有好好地尽一下地主之谊,原本想着等事情忙完之后便带你们领略一下洛邑的风光,哪知道昨晚就收到你们要离开的消息了。” 说到这里,赵清嘉的神色微微有些遗憾。 当初卿姑娘他们来东晋之后,为了避嫌,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接触,等到事情过去之后,他又要忙着宫里的事情。 昨日东晋皇才驾崩,他新皇登基,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根本抽不出时间来招待卿姑娘他们,原本想着等事情过去之后,再好好地款待他们,哪知道昨晚还未睡下,便收到了探子传来的消息。 赵清嘉原本不知道卿姑娘他们为什么会突然离开的,但是探子却传来消息说曲康被人掳走了,而且曲家也有人失踪,赵清嘉才明白了卿姑娘大概是已经报完仇了,所以才会离开的。 卿姑娘倒也没有隐瞒,笑道:“你也知道的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报仇的,如今大仇得报,我们自然也得走了,而且爹娘也写信来催得紧。” 赵清嘉自然知道她所说的爹娘大概是指言昭华的父母了,便笑道:“也是,你们到洛邑也有一段时间了,家里人担心也是正常的。” “谁说他们担心了?”卿姑娘白了赵清嘉一眼,然后道,“他们就是没见过壮壮和绵绵,急着见他们而已。” 卿姑娘说爹娘写信来催他们这事确实是真的,因为打从壮壮和绵绵出生之后,身为爷爷奶奶的言老爹和季明月却没有见过他们一面,自然是想见得紧的了。 听到卿姑娘这么说,赵清嘉忍不住一囧,不过想起探子打探到有关言老爹和季明月的事情,心里头便忍不住一笑,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赵清嘉倒没有和卿姑娘话别太久,毕竟他现在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若不是真的把卿姑娘当做朋友看待的话,他也不会在百忙之中抽空来送一送卿姑娘了。 待赵清嘉临走时,对卿姑娘道:“下次你们若是到了洛邑,记得找我,我一定会尽地主之谊的。” 卿姑娘爽快地一笑,道:“放心,到时候我肯定会拖家带口去找你蹭吃蹭喝的。” 赵清嘉听卿姑娘这么说,便知道她对他的态度没变化,眼里的笑意更深。 “一路小心。”赵清嘉道。 卿姑娘点了点头,然后在赵清嘉的注视下,朝着言昭华小跑了过去,他看见她笑嘻嘻地扑在他的怀里,然后任由他拉着她上了马车。 跟在赵清嘉身边的阿三忍不住问道:“主子,你不是……” 阿三的话还没说完,赵清嘉却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眼里含笑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卿姑娘的笑颜却被他深深地记在脑子里。 他对卿姑娘确实是欣赏有之,好奇有之,欢喜有之,但是却也知道,他这样的人,永远不是她的良配。 且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赵清嘉收回视线,对阿三道:“走吧,我们回宫!” ------题外话------ 嗯,明天才开始番外,妹子们要看谁的番外啊,通通报上来,若是晚了,那就真的是错过了就错过了。 V001 待你长发及腰 天色大亮,下了一夜的大雪便停了。 萧天策披着斗篷,走在御花园内的小石子路上,那张白嫩的小脸蛋冻得发红,那双黑亮的眸子却犹如最光华璀璨的黑珍珠一般,透着熠熠光芒。 “殿下,您小心脚下,可别滑了。” 跟在萧天策身后的小太监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脚下的路,唯恐萧天策一个不小心踩到了积雪滑到了。 上次就是因为他一个不小心被人利用,连累殿下受凉了,原本他早就该被打杀了的,要不是有殿下兜着这事,不让皇上和娘娘知道,他怎么还能活到现在? “小青子,你就别这么大惊小怪了,咳咳……” 萧天策见小青子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 萧天策一向被小青子伺候惯了,所以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他才把这事压下来,而且他也知道小青子对他绝无二心。 与其打杀了一个不小心被人利用忠心耿耿的奴才,还不如护下他,让他记住这份恩情,日后伺候他的时候更加小心翼翼和忠心耿耿。 只是萧天策一开口,却吸入了一口冷空气,喉咙发痒忍不住咳出了声。 “殿下,您怎么样了?” 一听到萧天策咳嗽,小青子顿时间如临大敌一般,“您的身子还没好呢?要不奴才现在就宣太医吧?” 萧天策摆了摆手,道:“我没事。” “可是……”小青子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萧天策一个眼神杀过来,顿时间就闭嘴了,只是脸上的担心不减半分。 萧天策和小青子刚出御花园,便看到迎面走来的大太监魏公公。 魏公公是西陵皇身边的红人,打从西陵皇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在身边伺候了,哪怕是风头正盛的宠妃,也不敢随便得罪魏公公。 “奴才见过四殿下。”魏公公朝着萧天策行了个礼。 萧天策虚扶了一下魏公公,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道:“公公不必多礼。” 魏公公谢过之后便询问了萧天策的身子恢复得怎么样,西陵皇派他来就是为了关心一下四皇子的病情的。 打从前边儿三位皇子夭折之后,西陵皇对其他的皇子的身体状况都十分关心,唯恐一个不留神,又失去了一个孩子。 萧天策微微颔首,尚且稚嫩的脸蛋上却隐隐透着几分沉稳的气度,对着魏公公笑道:“连累父皇操心了,我的身子已无大碍,刚好我要去给父皇请安,不知公公可还有要事,若无便一起吧。” 魏公公连忙应了一声,便和萧天策一起往御书房走去,步子稍稍落后了半步。 他虽然是西陵皇面前的红人,但是却不敢在这位四皇子面前摆架子,要知道这位四皇子可是皇上最属意的太子人选。 在四皇子之前,还有三位皇子,可个个都养不大,西陵皇盼了那么久,终于盼来了四皇子,在他身上倾注了太多的期望和精力。 四皇子也不负西陵皇期望,自幼聪慧好学,贤明谦恭,弓马骑射亦是出类拔萃,年纪尚幼,却已经具备了身为储君的资格,若不是忌惮叶氏的势力,只怕西陵皇早就将四皇子立为太子了。 * 御书房。 萧天策朝着上首主位身着龙袍的西陵皇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西陵皇抬了抬手让萧天策起来,原本严肃的脸上也带上了几分笑意,随意地问道:“你的身子才刚好,怎么就来了?” 听到西陵皇的话,萧天策还没有开口,一旁的魏公公便笑着道:“奴才还没到承嘉宫呢,就遇到四殿下要来御书房给皇上您请安了。” 魏公公这么说,一是实事求是,二是拍拍这一大一小主子的马屁。 哪个当爹的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对自己有孝心? 所以西陵皇一听到魏公公这么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嘴上却道:“你的身子才刚好,不用那么急着来请安的。” 魏公公看到西陵皇脸上的笑容,忍不住表情囧囧:“……” 皇上您要真的是这么想的,脸上的笑容就别那么明显啊! “儿臣身子已无大碍了。”萧天策开口对西陵皇道。 西陵皇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四儿子,比起其他几个还贪玩爱哭的儿子,同样年纪小小却性格稳重的四儿子更让西陵皇满意。 “以后自己要小心点,身边的人若是伺候得不好,便告诉父皇和你母妃,知道吗?”西陵皇一边说着,一边用严厉的目光扫向一旁的小青子。 有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既然四儿子要护着这个小太监,那么西陵皇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奴才而和自己的儿子闹不和。 可是经历过之前三个儿子的夭折,西陵皇对其他的儿子,特别是四儿子愈发地关心,他可以不计较上次的事情,但是必须得好好敲打敲打一番这些近身伺候的奴才。 小青子听到西陵皇的话,脸色顿时间一白,西陵皇那犹如实质一般的目光让小青子双腿一软,险些直接跪了下去了。 “儿臣谢父皇关心。” “今日是卿家三姑娘的满月宴,天策你也跟朕一起去吧。”西陵皇见萧天策的身子真的没事了,便开口说道。 卿家在洛阳是唯一可以和叶氏抗衡的世家,如果真的想让他的四儿子当上太子,那么就少不了卿家的助力。 “是,父皇。” 萧天策从善如流地应了下来。 * 卿家一向稀罕姑娘,之前九房生下的都是小子,哪知道今年竟然一连生下了三个姑娘,可把老爷子乐开了怀了。 比起卿家大姑娘的满月宴,二姑娘和三姑娘就没那么隆重了,不过场面依旧不小。 西陵皇和萧天策两人的到来,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们等满月宴开始之后,才从正门进入,绕过了大厅,直接走向了卿家的后院。 得知西陵皇和萧天策两人的到来,卿长笑和卿七郎在不惊动宾客的情况下悄悄地回到了后院。 “臣参见皇上,四殿下。” 卿长笑和卿七郎两人朝着西陵皇和萧天策行礼,西陵皇刚说,“免……”礼字还没有说出口,卿长笑和卿七郎两人的膝盖顿时间就直了起来。 西陵皇和萧天策两人表情囧囧:“……” 这卿家的人都是这个臭毛病! “不必声张,我和天策今日前来,就是想看看卿家的三姑娘的。” 西陵皇对卿家的人这个臭毛病已经无力吐槽了,没办法,都是卿家的老太爷惯的。 说来,西陵皇虽然不是上任西陵皇后的亲生子,但是自幼被她抱到身边,记在她名下,在她膝下承欢,也算是卿家老太爷的半个外孙了。 若不是卿长笑拒绝的话,西陵皇还得喊他一声舅舅,哪怕他的年纪比他还要小。 由卿七郎带着西陵皇等人往他们院子的偏厅走去,下人上茶之后,卿七郎便去将自家闺女抱了出来。 按道理来说,西陵皇和萧天策的身份尊贵,卿七郎他们应该请他们到正厅比较适合的,但是如今天气这般冷,三姑娘又年纪太小了,所以只好请他们到偏厅。 因为三姑娘所在的屋子和偏厅是打通了的。 卿七郎初为人父,但是抱孩子的姿势却十分地娴熟,西陵皇和萧天策父子两人凑上前去看。 “可是取了名字?”西陵皇看着卿七郎怀里白白嫩嫩的三姑娘,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得不说,卿家的基因真的非常好,西陵皇看了那么多家的小辈,没有一家比得上卿家的。 “老太爷取了,叫舒窈。”卿七郎看向怀里的女儿,脸上带着笑容,眼神透着几分慈爱。 萧天策看着窝在卿七郎怀里,小小的跟一个小团子似的卿舒窈,只觉得实在是太可爱了,他仰着脑袋看向卿七郎,问道:“七叔,我可以抱抱妹妹吗?” 听到萧天策的话,别说卿七郎了,就连他的父皇西陵皇也有些愕然,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这个儿子会主动的亲近人。 卿七郎看了一眼萧天策的小身板,再看了一眼怀里眯着眼睛打着哈欠的闺女,拒绝的话就想要说出口。 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要是不小心摔了怎么办? 可是不等卿七郎的话说出口,萧天策就眼巴巴地看着他,道:“七叔,我会很小心的,不会摔了妹妹的。” 萧天策的模样长得十分好看,因为之前大病一场的原因,脸上还有些病弱,此时他用如此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卿七郎还真的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犹豫了一会儿,卿七郎道:“那你先坐到榻上吧。” 听到卿七郎的话,萧天策连忙坐到榻上,待卿七郎将卿舒窈放到他怀里的时候,萧天策脸上顿时间扬起了一个笑容。 他朝着卿七郎笑,露出了一口小玉米白牙,道:“谢谢七叔。” 说罢,便低头看着怀里抱着的卿舒窈,眼里透着几分好奇和愉悦。 卿七郎看了一会儿,见萧天策抱着卿舒窈没有手软,便放心了,对他道若是抱不住就开口,萧天策应了下来。 西陵皇和卿长笑、卿七郎他们在那儿聊政事,话家常,因为卿家的人虽参与政事,但是却保持中立态度,对西陵皇也是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这让西陵皇觉得和卿家的人说话十分舒服。 其他的臣子不是过于拘谨就是过于畏缩,这让西陵皇完全找不到聊天的乐趣。 三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卿舒窈取名字这事。 卿舒窈出生那天正好下了一场大雪,今年的冬雪下得十分适时,应了那句瑞雪兆丰年,所以原本想着给卿舒窈取名为瑞雪的。 可是老爷子的妹妹名字中带有雪字,不好和长辈重名,所以便取了舒窈二字。 萧天策听到卿七郎他们的话,低头看着怀里的卿舒窈,他知道瑞雪兆丰年是什么意思,听了卿七郎的话,觉得怀里的妹妹果真是如雪一般白白嫩嫩的,活像是一个雪娃娃似的。 只因为和长辈重名却不能取瑞雪二字,萧天策觉得卿舒窈太委屈了,所以他小声地喊了她一声:“年年?” 既没有和长辈重名,又取自瑞雪兆丰年中的年字。 “咿呀?”原本还在昏昏欲睡的卿舒窈忽然睁开了眼睛,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就像是璀璨的黑珍珠一般,清澈干净,让人望一眼,便深刻地记在了脑子里。 萧天策没想到卿舒窈竟然会突然醒来,顿时间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年年,我是你的天策哥哥。”萧天策一边抱着卿舒窈,一边逗着她,总觉得比起其他的弟弟妹妹,还是怀里的年年最漂亮,最可爱了。 “咯咯……”卿舒窈咧着嘴笑了起来,还伸出了小手想要抓萧天策。 看到如此有活力的卿舒窈,卿七郎有些呆愣。 没办法,打从他的这个宝贝女儿出生之后,总是跟着小老头似的懒洋洋的,每天除了肚子饿了,或者想要尿尿或者嗯嗯之外,其他的时间都睡了个昏天暗地的。 西陵皇看着也有些稀奇,不过不是稀奇卿舒窈,而是稀奇萧天策。 萧天策不是没有弟弟妹妹,最小的妹妹也才刚出生没几个月,但是西陵皇也不见得他有对卿舒窈这般亲近——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这个念头在西陵皇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却没有停留半分。 西陵皇和萧天策没有在卿家逗留太久,临走的时候,萧天策很舍不得卿舒窈,后者也紧抓着萧天策的手指不放,看得身为亲爹的卿七郎有些吃醋。 他和女儿相处了那么久,也没见过他女儿对他这么依依不舍呢。 西陵皇在一边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摸了摸萧天策的脑袋,问道:“天策,你这么喜欢你七叔家的小妹妹,要不要干脆抱回宫啊?” 听到西陵皇的话,萧天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脸高兴地问道:“可以吗?父皇?” 西陵皇一噎:“……” 以前他怎么不知道他儿子有这么蠢萌的一面? 身为亲爹的卿七郎脸色一黑,抱着卿舒窈站了起来,然后道:“古泽,送客!” 西陵皇和萧天策:“……” ------题外话------ 唔,先放四皇子和舒窈妹子的番外。 傾羽澄玥、5朵鲜花 qquser6853597、100朵鲜花 傾羽澄玥、2票 japindy、3票 凤凰朝奉、1票 13774806067、1票 傾羽澄玥、2票 13774806067、一张四分票 諾言、一张五分票 满月金黄、一张五分票 满月金黄、一张五分票 么么哒谢谢妹子们的鲜花和票票,另外,有位妹子投了四分o(╯□╰)o反正都是投,干嘛不投五分呢? 另外谢谢萦藿妹子的一百朵鲜花,话说我好久没有收到这么多鲜花了,亲亲亲亲亲……亲够你一百次才可以(づ ̄3 ̄)づ╭?~ V002 待你长发及腰 时间过得飞快,在卿家的大姑娘卿无忧已经会迈着小胖腿啪嗒啪嗒地走路时,二姑娘卿敏珠和三姑娘卿舒窈还在学着怎么坐起来呢。 这一日,湛湛蓝天,晴朗无云。 卿二郎、卿四郎和卿七郎三兄弟带着自家的闺女到了卿家的花厅晒太阳。 柔和的日光透过青翠欲滴的青竹叶子从窗棂里洒了进来,低柔的谈论声以及欢快的笑声传得很远。 在卿家九房内,他们三兄弟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没想到这小辈中的三个姑娘,也是出自他们三兄弟。 卿无忧比卿敏珠和卿舒窈都大了四个多月,她在一旁看着卿敏珠辛辛苦苦地坐了起来,然后笑嘻嘻地伸出小指头,往她的身上一戳,然后就卿敏珠就莫名其妙地倒下了,一脸无辜地看着卿无忧。 卿无忧咯咯地笑着,拍着小手看着卿敏珠,在她继续辛辛苦苦地坐起来之后,又伸手戳她,直接把她戳倒,玩得不亦乐乎。 可怜的卿敏珠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耍了,见卿无忧笑得这么开心,以为她是跟自己玩耍,当即咧了咧嘴,笑嘻嘻地又继续哼哧哼哧地坐起身来,等着卿无忧戳她,简直就是二到不行。 卿敏珠一倒下,小脚丫子就往上一抬,她干脆直接躺下,抱住自己的小脚丫子就往自己的嘴巴里塞。 一旁在讨论事情的卿四郎等人看了,忍不住满头黑线,特别是卿二郎,对自己闺女的二,简直就是不忍直视。 卿七郎在一旁笑道:“二哥,要是舒窈有无忧和敏珠那么活泼,我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可不是么,卿无忧和卿敏珠在一旁玩得高兴,而卿舒窈则乖乖地躺在一边,闭着眼睛睡得昏天暗地,简直就是睡神转世啊。 卿二郎看了一眼睡得甜滋滋的卿舒窈,表情也有些囧囧:“这么久了,舒窈还这么喜欢睡觉?” 他们可没见过有哪家的孩子比卿舒窈还要更能睡的了,哪怕都说孩子比较嗜睡。 “完全没变化。”卿七郎摇了摇头,然后笑道,“不过小叔说了,没什么问题,就是比其他的孩子懒散了点。” 见卿敏珠还抱着自己的小脚丫子在啃,卿二郎连忙上前,把她的小脚丫从嘴里拿出来,教训道:“敏珠,不准吃自己的脚丫,知道没有?” 卿敏珠嘴里没了东西,顿时间皱着一张小包子脸,眼眶顿时间红了,仿佛下一秒就得放声嚎啕大哭了。 卿二郎看得一愣,随即有些手足无措,正想着怎么哄自家闺女的时候,忽然一只白嫩嫩的小脚丫横空出现,准确无误地塞进了卿敏珠的嘴里。 卿敏珠眼里除了“?”就是“?”。 ——这个脚脚是谁的?为什么味道有点不同? 卿二郎:“……” 他顺着小脚丫看了过去,这只横空出现的小脚丫正是原本睡得昏天暗地的卿舒窈的,只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磨磨蹭蹭地蹭到了卿敏珠的身边,然后一抬脚,就把自己的小脚丫塞进了卿敏珠的嘴里了。 卿二郎看着卿舒窈,小包子淡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打了一个哈欠,又莫名其妙地睡了过去了。 卿二郎无语了:“……” 卿四郎和卿七郎两兄弟在一旁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对卿二郎道:“二哥,看来舒窈是怕你惹哭了敏珠,吵到她睡不了觉了。” 卿二郎也是哭笑不得,他倒不是怪卿舒窈拿小脚丫塞到卿敏珠的嘴里,毕竟她还那么小,哪里知道什么? 卿无忧看了一眼睡着了的卿舒窈,再看了一眼抱着卿舒窈的小脚丫啃个没完的卿敏珠,然后很大方地贡献了自己的小脚丫,送到卿敏珠的面前,咿咿呀呀地叫唤了起来。 见状,别说卿四郎和卿七郎了,就连卿二郎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卿无忧不明所以,无辜地瞪着一双大眼睛,萌萌地瞅着他们,然后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没过多久,管家古叔忽然走了进来,对卿四郎等人道:“二爷,四爷,七爷,有贵客来临。” 卿七郎他们还在好奇有贵客到怎么古叔不是去请示卿长笑而是来找他们的时候,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哈哈,二郎,四郎,七郎,朕又来唠叨唠叨你们了。” 听到这话,卿二郎等人起身,除了西陵皇之外,身边还跟了一个眉眼精致的男孩,他抿着唇跟在西陵皇的身边,小小年纪,却已气度非凡,看起来有些少年老成。 卿二郎等人行礼之后,西陵皇摆了摆手,不在意地道:“行了,不用多礼,朕这次微服出巡,就是想来看看你们卿家的三个小姑娘。” 卿二郎等人已经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他们卿家的人稀罕姑娘,可没希望别人也稀罕他们卿家的姑娘啊。 可是心里头是这么想的,但是脸上却没表露半分,古叔让下人上茶之后,便一起退了下去。 卿无忧歪着脑袋看着西陵皇和萧天策,红色的衣服衬得她的小脸蛋更加白嫩,水汪汪的眼睛瞅着他们,可别提有多可爱了。 “这是小无忧吧?有段时间没见了,一下子长大了这么多。”西陵皇笑眯眯地上前,一把抱起了卿无忧,“朕记得满月宴的时候,这小丫头才那么一丁点呢。” 西陵皇单手抱着卿无忧,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下,“眨眼就长这么大了。” 都说出生没多久的孩子一天一个样,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卿无忧乖乖地待在西陵皇的怀里,只是等他将她抱高之后,小无忧笑嘻嘻地一抬脚,直接一个小脚丫子往西陵皇的脸上踹去了。 西陵皇:“……” 其他人:“……” 除了卿无忧还天真无辜地咯咯笑着,其他的人都是一副沉默的样子。 西陵皇默默地把卿无忧放下,然后干笑道:“小无忧可真有劲儿。” 卿四郎等人只能笑着附和。 西陵皇不死心,放下卿无忧之后,又抱起了卿敏珠。 啃脚丫子啃得正开心的卿敏珠莫名其妙就被人抱起来了,她抬头看了一眼西陵皇,用圆溜溜的眼睛瞅着西陵皇,然后咧着嘴把自己嘴里的脚丫子抽出来,然后举到西陵皇的面前,一副你要啃吗的样子,弄得西陵皇尴尬不已。 这是小孩子的好意,可是西陵皇堂堂一国之君,好意思啃小孩子的脚丫子吗?就算好意思,他也没兴趣啃啊! 于是西陵皇表情囧囧地放下了卿敏珠,然后把目光放到了一边睡得酣甜的卿舒窈身上。 换了个地方,卿舒窈睡得不舒服,哼哼唧唧了两声,可是却没有做出什么举动,翻了身,又继续睡了。 西陵皇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太不容易了! 西陵皇抱了一会儿,便将卿舒窈交到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的萧天策手中。 萧天策眼睛发亮地抱住了卿舒窈,低声地喊了她一声:“年年。” 卿舒窈睡得香甜,没有搭理萧天策,可他还是觉得很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妹妹比其他的妹妹要懒,要不爱搭理人,但是他就是喜欢抱着她。 年年的身子软软的,身上也香香的,萧天策看在怀里闭着眼睛睡觉的卿舒窈,忽然好想看她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卿舒窈忽然睁开了眼睛,打了个哈欠,眼睛顿时间变得水汪汪的,她瞅着萧天策,也不知道是认出他了,还是纯粹只是高兴,欢快地笑了起来:“咿呀~” “二伯,四叔,七叔。” 远远地,就听到一道欢快的叫唤声,不等卿四郎他们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小男孩跟小炮弹似的一下子冲了过来,稚嫩的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我来找妹妹们玩的。” “君炙,你怎么跑那么快?摔了怎么办?”卿四郎看了一眼卿君炙的身后,并没有人跟上了,微微皱了皱眉,问道,“身边伺候你的人呢?” 卿君炙摸了摸脑袋,然后笑道:“我让他们别跟着了,四叔,我可以跟妹妹们玩吗?” “这是三郎家的小子?”一旁的西陵皇看着卿君炙年纪小小,却一副精神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 啧啧! 这卿家的基因还真的是好到让人都羡慕啊,个个小孩都长得那么出彩。 卿二郎点了点头,然后对卿君炙道:“君炙,来,见过皇上。” 卿君炙年纪虽小,但是却也曾经跟着卿三郎一起进过宫,听到卿二郎的话,当即小大人似的给西陵皇行礼。 行礼之后,得到了允许,卿君炙便连忙去找几个妹妹玩了。 “无忧。”卿君炙一来,就直接奔向卿无忧,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剑,递到卿无忧的面前,笑道,“喜欢吗?这是我从二哥那里得来的。” 一旁的卿四郎看了,连忙出声道:“君炙,无忧还小,不能玩这个。” 卿君炙听了,神色有些失落,却还是乖乖地收了起来,然后摸了摸卿无忧的脑袋,道:“无忧,等你长大了一点,三哥再教你武功吧,这样以后有人敢欺负你,你就直接打回去。” 卿无忧眼睛一亮,拍着小手,奶声奶气地说道:“好~” 其他人表情囧囧:“……” 看着一本正经地在教卿无忧的卿君炙,西陵皇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了。 西陵皇心里头想到,难怪卿家的姑娘都那么凶残,敢情不是本性如此,而是被卿家的小子给纵容的啊? * 待西陵皇和萧天策离开之后,卿四郎三兄弟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找到了一丝忧虑。 “二哥,四哥,你们说皇上这段时间总是来咱们家,是不是……相中咱们卿家的姑娘了?”卿七郎有些担忧地问道。 “皇上属意四皇子,可四皇子的母族不显,很大的可能就是想要拉拢我们卿家。” 卿四郎的神色也有些凝重,比起卿二郎和卿七郎,其实卿四郎更加怕,因为当初卿无忧满月宴的时候,西陵皇可没有掩饰他对无忧的喜爱。 “不过叶氏如今如此壮大,也难怪皇上会着急给四皇子拉拢人了。”卿七郎摇了摇头,然后道,“可是就算如此,皇宫是什么地方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卿家随便一个姑娘进去,咱们都不放心。” 就像当初大姑奶奶进宫的时候,老太爷和卿长笑几兄弟也没有一个是真正放心的。 一旁和卿无忧玩得高兴的卿君炙忽然转头看向卿四郎等人,问道:“四叔,妹妹她们要嫁进皇宫吗?” 听到卿君炙的话,卿四郎等人忍不住一笑,问道:“你知道什么叫嫁进皇宫吗?” “我知道的。”卿君炙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道,“我听二哥说了,四皇子未来的妻子一定会是几个妹妹中的一个,可是四叔,二哥也说了,他们那些宗室子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会娶很多女人,到时候那些女人就会欺负咱们的妹妹的。” 刚听到卿君炙前边的话,卿七郎他们神色一愣,可是当听到后面的话之后,他们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些话都是君阑告诉你的?” “嗯。”卿君炙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下,然后道,“不过二伯,四叔,七叔,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妹妹们武功的,到时候就算到了皇宫,也没人敢随便欺负她们,要是四皇子敢让妹妹伤心,我就和大哥,二哥他们一起揍他一顿!” 听到卿君炙一副好兄长要保护妹妹的样子,卿四郎他们忽然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多了,就算卿无忧她们几个姑娘真的有一个要嫁入皇家,哪有怎样? 有卿君炙他们这些兄长在,难不成还会被欺负了去? 卿四郎三人默默地想到,西陵皇把主意打到他们卿家的姑娘上,不知道有没有想过后果呢? ------题外话------ 虽然这章四皇子只是个打酱油的,但是我不得不说一句——小时候的卿姑娘还是萌萌哒! V003 待你长发及腰 今夜除夕,西陵皇在宫中宴请文武百官携女眷入宫共庆节日。 “七郎,去将舒窈的小披风拿来。”一个清丽的女子正在给六岁的小姑娘穿衣服,见卿舒窈整个人懒洋洋的,仿佛跟没骨头似的样子,兰芝就忍不住有些囧了。 兰芝转头看向卿七郎,问道:“七郎,你看舒窈这么大了,还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以后怎么嫁人啊?” 一想到自己女儿日后还是这副模样,兰芝娘亲开始操心起她的婚事了。 “舒窈不是还小嘛,怕什么?”卿七郎虽然对于自家闺女这懒毛病也有些发愁,但是却不容别人这么说,“再说了,我们舒窈那么好,谁敢嫌弃?” 兰芝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得了,跟这个女儿控的亲爹说女儿的坏话,简直就是自讨没趣。 不过帮卿舒窈打扮好了之后,兰芝脸上又挂上了笑容,道:“咱们舒窈长得可真漂亮。” “那是。”卿七郎连忙应了一声。 “就是懒了点。”兰芝皱着眉看着打着哈欠,一副懒洋洋的卿舒窈,还是有些发愁。 卿七郎:“……” 见卿舒窈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卿七郎连忙上前将她从兰芝的怀里接了过来,笑容温和地问道:“舒窈是不是还很困?” “唔……”卿舒窈的嘴里发出几声嘟囔声,乖乖地趴在卿七郎的怀里,软乎乎地喊道,“爹爹,困~” 卿七郎的一颗心顿时间被融化了,哪里还记得他女儿懒什么的,看哪儿都觉得顺眼。 “舒窈都多大了,还抱着她?”兰芝见卿七郎抱着卿舒窈就出门了,忍不住开口道,“别人看了,还不笑话你们?” “怕什么?”卿七郎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四哥对无忧不一样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们卿家的汉子就是稀罕姑娘,管其他人怎么看,他们乐意就成。 “四哥他们走了吗?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进宫?”兰芝随意地开口问道。 “不用了,四哥他们不进宫了。”卿七郎摇了摇头,然后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兰芝道,“兰芝,这段时间别和四嫂走太近。” “怎么了?”兰芝抬头看向卿七郎,后者摇了摇头,对于兄嫂的事情,他也不便多加讨论,道,“反正你听着就是了,省得出事了。” 兰芝见卿七郎这个样子,心头忍不住一跳,但是她不是什么八卦之人,见卿七郎不说,她也没有追问下去,点了点头。 “爹爹,冷。”卿舒窈趴在卿七郎的怀里,缩成了一团,用小脸蛋蹭了蹭卿七郎的脸。 “哎呀,咱们走快点,可别冷着我的宝贝女儿了。”卿七郎听到卿舒窈喊冷了,便笑着说道。 一手抱着卿舒窈,一手牵着兰芝的手,快步地朝前院走去。 * 今日入宫的人不少,马车将宫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的,等卿七郎一家三口的马车来到宫门口附近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卿七郎掀开了帘子看了一眼外边的情况,随即回头对兰芝笑道:“看样子应该还得等一会儿了。” 兰芝点了点头,倒是没有什么不满或者着急的。 很快地便轮到了卿七郎他们,一家三口下了马车之后,卿七郎替兰芝和卿舒窈整理好披风,低声道:“风大了,你们快点上轿吧。” 因兰芝是命妇,需要去拜见叶皇后,所以一家三口只能先分开而行了。 “爹爹,你不和我们一起吗?”卿舒窈被兰芝抱在怀里,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卿七郎。 卿七郎笑笑,伸手摸了摸卿舒窈的脸蛋,道:“不了,舒窈记住要好好地听娘亲的话,不要随便乱跑,知道吗?” 兰芝听到卿七郎的话,忍不住满头黑线,道:“我倒是想她能够跑一跑。” 就卿舒窈这股懒劲,她什么时候做过随便乱跑这事了? 卿七郎显然也知道自己叮嘱错了,却笑而不言,一家三口话别之后,兰芝便抱着卿舒窈坐上了轿子。 * 还没到叶皇后的寝宫,兰芝一行人的轿子便被拦下了,外边的侍女小声地提醒道:“夫人,是四殿下。” 听到侍女的话,兰芝还没有来得及有反应,她怀里坐着的卿舒窈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眼里明显地有惊喜的神色。 兰芝领着卿舒窈走出了轿子,朝着萧天策行礼,却被后者快快地虚扶了一把,道:“七婶不必多礼。” 萧天策这番称呼,自然是拉近了彼此的关系,卿舒窈听着萧天策和兰芝之间慢吞吞的寒暄,忍不住开口对兰芝道:“娘亲,我想和天策哥哥去玩。” 兰芝一愣,对面的萧天策反倒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显然听到卿舒窈这话,心情颇好。 “舒窈,别胡闹,四殿下还有事情要忙,别打搅了人家。” 兰芝知道自家闺女入宫就是为了找萧天策玩的,虽然她有些好奇一向懒懒的女儿怎么会那么黏萧天策,但是见女儿每次都玩得那么开心,兰芝也就没有去深究了。 只是即便如此,兰芝却也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萧天策是什么身份他很清楚,虽然说卿家是西陵皇的母族,但是皇子终究是皇子,她不怕萧天策陪卿舒窈玩,她就怕萧天策会厌烦了。 虽然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但是自家女儿还小呢,兰芝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而且萧天策也算是卿舒窈的表哥了。 最重要的是他小的时候还抱过卿舒窈呢,所以兰芝对他们两个小孩的亲近倒是没有想到男女大防那里去。 唯恐兰芝拒绝,萧天策连忙表示不打搅,且再三保证肯定会照顾好卿舒窈的,兰芝才开口答应了下来。 虽然兰芝和萧天策的接触不多,但是瞧他的模样和气度就颇得长辈们欢心的。 再加上兰芝经常听卿七郎在她耳边唠叨自家女儿和萧天策玩得有多近,他这个当爹的吃醋什么的,前边的话她听进去了,后边的话就可以忽略了。 叮嘱了卿舒窈几句之后,兰芝便将她交给了萧天策,眼见着他们手牵手地离开了,才坐上了轿子。 * 萧天策手里牵着卿舒窈软软绵绵的小手,脸上的笑容不断,紧跟在两人身后的小青子不经意看到萧天策脸上的笑容,忍不住一愣。 他是萧天策近身伺候的内官,且很小就被派到萧天策的身边,所以说也算得上是萧天策比较亲近的人。 可他跟在殿下身边这么久,不是没有见过殿下笑,但是小青子却觉得殿下只有和卿家三姑娘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才是笑得最开心的。 萧天策牵着卿舒窈来到了承嘉宫,除了小青子之外,萧天策遣散了其他的宫女和太监。 卿舒窈看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承嘉宫了,刚走进了内殿,便二话不说地挣脱萧天策的手,直冲冲地朝着萧天策的床扑去。 飞快地脱下鞋子之后,便直接滚进了萧天策的床,笑眯眯地对萧天策道:“天策哥哥,你的床好舒服哦。” 对于一个睡货来说,没有什么比能让她睡得更舒服来得更有吸引力的了。 萧天策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显然对于卿舒窈的反应十分满意:“年年要是喜欢的话,那就常来。” 他上前几步,坐在了床边,伸手摸了摸卿舒窈的脑袋,笑道,“上次我不是给了你一块令牌了吗?你要是想来的话,直接递了牌子就可以进来了。” “可是爹爹说了,宫里好多坏人,让我不要经常来。”卿舒窈很老实地把自家亲爹给出卖了。 听到卿舒窈的话,萧天策表情微微一囧,带着几分被别人家家长识破诡计的心虚,摸了摸鼻子,笑道:“宫里虽然有坏人,但是不是还有天策哥哥吗?天策哥哥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坏人欺负你的。” 萧天策倒是没有为了“勾引”卿舒窈入宫而给她灌输了宫中没坏人,全都是好人这个概念。 说罢,萧天策流露出一种很伤心的表情,道,“唉……天策哥哥整天都待在宫里没人陪我玩,真的是太孤单了。” 一旁伺候的小青子听到萧天策的话,忍不住满头黑线,虽然有些大逆不道,但是他还是翻了一个白眼,心里头嘀咕道:殿下跟三姑娘在一起久了,怎么说话越来越幼稚了? 要知道萧天策虽然是四皇子,但是实际上却是几兄弟当中最大的,再加上因为西陵皇的培养,所以他的性子这些年越发地沉稳,不过是十岁的年纪,却隐隐透着几分老成持重之感。 不过小青子却觉得萧天策和卿舒窈这两人挺般配的,明明这两人一个老成持重,一个懒得跟小老头似的,可偏偏凑到一起了,就一个赛一个的幼稚。 萧天策当然不知道小青子在想什么的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卿舒窈的神色。 原以为她会同情他那么孤单,一口答应下来了呢,哪知道卿舒窈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然后好奇地问道:“天策哥哥,要不你来我家住吧,我家里好多好多人呢。” 所以一点都不会孤单。 萧天策一噎,正想着用这么借口来忽悠卿舒窈的时候却见她一脸兴奋的样子:“哎呀,天策哥哥,你要是来我家住的话,那不就可以把这个床也一起带去吗?”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玩啦!” 卿舒窈越说越兴奋,说到最后两只眼睛都是亮晶晶的,仿佛已经把这大床搬回自己的家里似的。 萧天策的表情忍不住囧了,明明是他在说服年年多进宫,怎么到了最后就成了年年在说服他搬去他们家住了?而且更重要的是—— 他竟然还被年年说的话给说服了,甚至隐隐有几分冲动想要搬到卿家去住。 “这个……”萧天策摸了摸鼻子,然后笑道,“天策哥哥在宫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以出宫的。” 虽然西陵皇想要让他娶卿家女,但是不代表他想要把儿子送到卿家去养啊。 “啊?”卿舒窈听到萧天策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道,“天策哥哥,那你爹可真的是太坏啦,我爹说了,一辈子那么长,你小的时候不玩,等你长大了,你就玩不了啦。” 萧天策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天策哥哥,你不能来我家住,那你可以来我家玩啊。”卿舒窈又想出了一个办法,两眼放光地对萧天策道。 萧天策表情更囧了,他能够说之所以让年年进宫而不是他出宫去找她玩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卿家有七叔在一旁守着吗? 他不会告诉年年,这些年她越发大了,他去找她玩,七叔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他会把他闺女抱走的人贩子差不多! 萧天策见忽悠卿舒窈不成,反倒是被她忽悠了,便连忙扯开话题,他怕再这么忽悠下去,他的立场就该不坚定了! “天策哥哥。”卿舒窈见萧天策不提了,也没有在意,反倒是在软软的床上滚了两圈之后,眨巴着眼睛看着萧天策,问道,“你的床真的不可以送给我吗?” 这是卿舒窈每睡一次萧天策的床都会问的一句话,而每次都会得到萧天策同样的回答—— “不行哦!” 萧天策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他伸手替卿舒窈把脑袋上的玉簪取了下来,省得她待会再滚的时候弄伤了自己。 卿舒窈乖巧地任由萧天策帮自己取走头发上的发饰,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萧天策的拒绝了,但是卿舒窈还是觉得有些失望。 不过好在卿舒窈也不是爱计较的人,任由萧天策帮她取下发饰和接下披风之后,便欢快地在床上滚来滚去了。 天策哥哥的床软软的,且在上边蹦跶,还能弹起来呢。 卿舒窈整个人趴在床上,用白嫩嫩的小脸蹭了蹭身下的床垫,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萧天策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卿舒窈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更甚。 这床垫是他在凤祥楼看到的,据说是凤祥楼的凤掌柜让人捣鼓出来的,价格贵得离谱,但是想买的人却不少。 萧天策一直都知道年年这小丫头不爱吃的,不爱玩的,就爱睡觉,没有什么能比让她睡得舒服更让她上心的事情了。 所以萧天策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抢先一步把这床垫买了回来,并且和凤祥楼的人商量,他愿意出更高的价格,但是凤祥楼在未来五年内不能够再有第二张床垫的出现。 若是还有第二张,第三张……出现的话,那么他买这个床垫岂不是达不到他的目的了? 以前没有床垫的时候,即便是卿七郎和兰芝一起入宫了,卿舒窈也不愿意一起,比起入宫还得守规矩,她宁可待在家里睡大觉。 可是打从萧天策诱惑了她一次入宫之后,之后兰芝入宫,她便愿意跟着一起入宫了。 刚开始为了不让兰芝觉得唐突,萧天策便用黎贵妃做借口,说黎贵妃喜欢卿舒窈,希望能让她陪陪黎贵妃。 兰芝不是什么喜欢想太多的人,她知道萧天策和卿家走得近,再加上卿舒窈也乐意跟着他,兰芝便放心了。 不过更重要的是兰芝知道叶氏和卿家不是太对盘,一边忌惮着他们,一边又想要拉拢他们。 再加上卿舒窈打小就懒,兰芝和卿七郎便没有逼着她学规矩,兰芝怕到了叶皇后那儿卿舒窈会出错或者冲撞了叶皇后什么的,所以宁可让她去黎贵妃那儿。 后来熟了起来了,萧天策便没有再拿黎贵妃当借口了,刚开始兰芝虽然有些担心,但是时间久了,见两人都没事,便随了他们了。 卿舒窈在床上滚了一阵之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在这样温暖的室内,又有这么软软的床垫,想不困都难了。 “年年可是累了?”萧天策往前探了探身子,伸手提卿舒窈盖好被子,见她含糊地应了一声,便道,“那就先睡一会吧,离晚宴还早着呢。” “天策哥哥一起。”卿舒窈揉了揉眼睛,看着萧天策,还伸手把自己的被子掀了起来,一副要萧天策一起睡进来的样子。 “这……不太好吧?”萧天策微微皱起眉头,带着几分为难,虽然他也很想,但是他到底不是小孩了,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这事,哪怕他们是表兄妹也不能够这么亲近。 只是嘴上这么说,理智这么清醒,但是他的手脚却完全不受控制地把自己的外衣给脱了,然后动作迅速地钻进了被子里。 顿时间,一股暖气入侵四肢。 小青子见状,忍不住囧了囧,一边认命地给萧天策他们放下帐幔,一边暗暗吐槽道:殿下您也太没节操了吧? 不用多久的时间,卿舒窈便很快入睡了,而萧天策转头看向睡在他身边的小人儿,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笑意。 萧天策面对卿舒窈的时候,心里头并没有什么不纯洁的想法,只是看着她白白嫩嫩的模样,心里头便忍不住发软,忍不住想要对她好而已。 ------题外话------ 小天策不是什么变态啊,他只是想要亲近小舒窈,想要对她好而已,情窦尚未开啊! 妹子们不要一看到他们睡在一起就想岔了啊! V004 让我娶你可好 除夕之后,萧天策还没能等到卿舒窈再一次入宫,他便被西陵皇派去了江南了。 萧天策知道,西陵皇之所以派他去江南一方面是希望他能够做到真正的见多识广而不仅仅局限于从书本上获得知识。 毕竟他现在还小,没到参政的年纪,若是等他大一些,只怕想离开都没机会了。 另一方面是因为叶皇后和叶氏最近实在是太嚣张了,把手伸得太长,他暂时远离这是非之地对他来说是最好的。 所以萧天策即便是心里头再有多少舍不得,也明白西陵皇的苦心,笑着应了下来。 待从御书房出来之后,萧天策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不少。 小青子在一旁看着,跟在萧天策身边这么久,他自然是能够猜到萧天策在想什么的了,无非就是舍不得卿家的三姑娘。 可是说来也奇怪,殿下又不是没有妹妹,怎么就对别人家的妹妹那么舍不得呢? 小青子当然没有往别的方向去想了,只觉得萧天策和卿舒窈说不定就是特别和对方的眼缘罢了。 “殿下,皇上也是为您好,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就离开一段时间而已……” 小青子绞尽脑汁地来劝慰一下萧天策,哪知道劝是劝了,可没让萧天策觉得安慰,反倒是让他觉得哭笑不得,道:“什么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小青子,你平日里学的东西没塞进脑子里,反倒是吃进肚子里去了?” 听到萧天策这么说,小青子也不觉得尴尬,反倒是笑笑,开口道:“殿下,您知道奴才的意思就成了。” 其实小青子这话倒也没有说错,只是用错地方了,如果说萧天策是担心离开了洛阳去江南太久了,会失了圣宠的话,这话倒是没说错。 可是偏偏萧天策不是担心这事,而是担心他离开得久了,年纪尚幼的卿舒窈会不会把他给忘记了。 不行! 萧天策拧着眉头,这次去江南的事情紧急,为了避免叶皇后使绊子,他必须得先上路,然后在半路和大队会合,这就说明了他得今晚就要出发,根本来不及和年年道别。 “小青子。”萧天策喊了他一声,然后道,“你吩咐下去,过几天让人将我的床垫给年年送去。” 他要去江南的事情是秘密,所以他不能够立马就让人送过去,省得引起叶皇后的怀疑。 小青子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他知道自家殿下买回这床垫并非是图自己睡得舒适,全都是为了“勾引”卿家三姑娘的,所以听到萧天策让他派人将床垫送给卿舒窈的时候,他才会那么惊讶。 不过转念一想,殿下要离开一段时间去江南,许久都不能见三姑娘了,殿下让人把床垫给三姑娘送去,怕是想让她可以睹物思人。 毕竟三姑娘有多爱睡觉这事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儿了,每当她躺在这床垫上的时候,恐怕都会想起殿下。 这么一想,小青子顿时间觉得自家殿下还真的是老谋深算……啊,不对,应该是足智多谋啊! 处理好这件事之后,萧天策的心情才好了一些,他想得很好,他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不能陪着年年,年年还那么小,都说小孩子的记性不太好,他离开得太久了,她可能会忘记他了。 但是现在有那张床垫在那儿,恐怕就可以在年年面前猛刷存在感了。 床垫=天策哥哥! 嗯! 萧天策默默地点了点头,为自己的智商点了三十二个赞! 等他从江南回来之后,年年也绝对不会忘记他的。 只是萧天策想得再好,却忘了—— 人生百态,世事无常! * 洛阳内一片繁华,东市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其中当属凤祥楼最为繁荣。 虽然凤祥楼的凤掌柜性子古怪了一些,但是这也不能代表凤祥楼的东西不好。 如果换做别家,大概会因为掌柜的性子古怪而拒绝到他们家消费,可是到了凤祥楼这儿就变了—— 所有上门的客人反倒会因为凤祥楼里边的东西而包容凤掌柜的性子古怪。 这一日,凤祥楼依旧是门庭若市,只是比起往常,今日更加热闹,原因无他,只因为有两辆马车恰好停在了凤祥楼,又那么刚好地撞上了。 如果这两辆马车的主人背后的势力是一强一弱的话,那倒好解决,弱的自然不敢跟强的争,只能退让了。 如果这两辆马车的主人性子是较为柔和的,不爱斤斤计较的,那么双方只要道个歉,便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了。 可偏偏今日这两辆马车的主人背后的势力不是一强一弱而是势均力敌的,而双方的性子并非是柔和,一个娇蛮,一个柔中带刚。 所以这就成了火星碰炮仗,一点就着了! “撞了人不用道歉的吗?卿舒窈,你们卿家的人都爱做缩头乌龟的吗?” 一个身着颇有春意的葱绿色袄裙,因为天气尚冷,她还披着白色的兔皮披肩,愈发衬得她肌肤雪白,五官虽尚未长开,但是却是个小美人胚子,不过眉宇间的那抹傲气和阴狠却大大的破坏了她的甜美。 “胡说。”卿家马车上站着一个侍女,她瞪大了眼睛道,“分明是你们不长眼撞上来的,我们都还没有跟你们计较呢,你们反倒是恶人先告状?”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跟本小姐说话?” 在西陵,能够和卿家抗衡的唯有叶氏,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叶家的二小姐叶浣榕。 “那你又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我面前唧唧歪歪?”马车的帘子被掀开,卿舒窈从里面走了出来,冷眼看着叶浣榕,“我不说话,你别以为我真的好欺负,等我想开口的时候就说明我想动手了,到时候你就该后悔逼我开口了。” 卿舒窈的身形单薄,但是她站在那儿,却没有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她身着一身海棠红的襦裙,颜色从上往下,从浅至深,陪着藕色小碎花半臂,一身简简单单,别无坠饰。 可偏偏面容素白,神情冷淡,明明是两种极致却没有给人一种违和的感觉。 小小的一个小姑娘,说起话来不像一般小女孩那样甜腻,反倒像是一个小大人似的那般冷淡。 一看到卿舒窈出来了,叶浣榕笑了起来,嚣张地说道:“怎么?不当缩头乌龟了吗?” 卿舒窈不说话,只是微眯着眼睛看着叶浣榕。 比起其他同龄小姑娘的活泼可爱,现在的卿舒窈显然显得十分沉稳老练,她看着叶浣榕的眼神不像是气愤,也不像是恼怒,而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似的。 叶浣榕看到卿舒窈这个样子就更加生气了,她最讨厌的人就是卿家的大姑娘和三姑娘了。 卿无忧因为是卿家的大姑娘,所以所有人都得让着她,奉承着她,这让原本就属于她的光环被人摘走了,叶浣榕又怎么可能不生气? 但是更让叶浣榕生气的是卿家的三姑娘卿舒窈,明明每次她都占了上风了,可她偏偏摆出一副你太白痴了我跟你计较简直降低了我的格调的表情,简直让叶浣榕觉得赢了都没有成就感。 她们两个,一个是欺负不了,一个是欺负了之后没成就感,完全不像卿家的二姑娘和四姑娘她们,一个被欺负了会哭着跑回去找家长,一个被欺负了会抡起拳头就把人往死里揍,然后就从骂战上升到混战—— 输了不丢人,反正她们这边全都输了,又不止她一个,但是如果赢了,那就够她下次在卿家四姑娘面前威风一把了。 不过叶浣榕也算是抖m,明明在卿舒窈她们两个这边找不到快感,却非得要跟她们死缠到底,这不,这下抓到机会了,叶浣榕又怎么可能愿意息事宁人? “怎么?你们撞了人还不道歉吗?以为你们是卿家的人就很了不起吗?”叶浣榕看着卿舒窈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就忍不住生气,恶意地一笑,道,“难怪别人都说你有娘生,没娘养……” 虽然当年兰芝的死真相到底是如何的,已经被卿家的人彻底地掩盖下来了,但是还是有不少人能够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大概地猜出了一个所谓的真相来。 但是猜出来是一回事,他们也不会在卿家人的面前提起,这又不是什么光鲜的事情,这要一提起,指不定就和卿家的人结仇了。 但是这些人不包括叶浣榕,虽然叶氏的人都知道不能够随便得罪卿家的人,但是他们是大人,而叶浣榕却是个被娇养的千金小姐。 她不认为卿家比叶家好到哪里去,所以每当属于她的光环被卿家的姑娘夺走之后,她便会想尽办法地去报复回来。 至于卿家会不会因此而和叶氏结仇? 这点完全不在叶浣榕这个千金小姐考虑的范围内。 叶浣榕有想过说出这番话之后卿舒窈或许会动怒,又或者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但是她完全没想到戳中卿舒窈的痛处之后,会这么恐怖凶残的。 只见原本一副处之坦然的卿舒窈忽然脸色一变,咬牙切齿地瞪向叶浣榕,因为动怒,她小小的身子甚至隐隐有几分颤抖,那是怒到极点忍不住要爆发的前兆。 一旁的侍女听到叶浣榕这话之后就知道坏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卿舒窈听到这话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了,她连忙伸手想要拉住卿舒窈。 哪知道她快,卿舒窈的速度更快。 只见她就像是一只被惹怒了的小猎豹一般,迅猛地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直接朝着叶浣榕扑了过去。 卿舒窈狠狠地将她整个人撞倒,整个人坐在她身上,压住她,两只白皙的小手死死地掐住叶浣榕的脖子,一副要把她掐断气的凶狠神情,那双漆黑的眸子因为愤怒而染上了几分血腥的红色。 明明卿舒窈比叶浣榕看起来还要矮一个头,但是卿舒窈现在却一面性地压倒了叶浣榕,她掐住叶浣榕脖子的双手青筋都快要爆出来了,她恶狠狠地道:“我说过了,不要逼我开口,我一开口就想动手,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在场的人都给惊呆了,任谁也没想到卿舒窈会忽然动手,虽然他们也觉得叶浣榕说的话实在是太欠揍了。 叶浣榕带来的侍女和车夫见状,愣了一下便连忙上前就要把卿舒窈给拉开。 开玩笑,要是叶浣榕怎么样了的话,他们还怎么继续活下去啊? 他们想拉开卿舒窈,可卿舒窈带来的侍女和车夫也不是吃素的,于是两边的人光顾着拦住对方的人而忽略了卿舒窈和叶浣榕。 直到把叶浣榕掐得差点死过去之前,卿舒窈才把手放开,别看她年纪小,个子小,但是劲儿却不小,她的手松开之后,叶浣榕整个脖子都深深地印下了手指印。 卿舒窈一松手,叶浣榕便连忙咳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虽然她还小,但是不代表她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 刚刚她很确定,卿舒窈是真的想要把她掐死的,虽然不知道最后卿舒窈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小姐。” 侍女连忙上前扶起叶浣榕,而卿舒窈的侍女也把她扶了起来,担心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上次也有人在小姐面前提起夫人,结果那人直接到了鬼门关转了一圈。 听到卿舒窈的侍女的问话,叶浣榕他们那边的人忍不住囧了—— 是不是问错人了?应该问他们小姐有没有事才对吧? “卿……卿舒窈!”叶浣榕咬牙切齿地瞪向卿舒窈,她虽然心里头对卿舒窈刚刚的举动有些惧怕,但是更多的是恼怒和生气,“你……你好得很!” 哪怕卿天娇每次都把她往死里揍,叶浣榕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她太低估了卿舒窈了,她以为她不敢动手,可是当她真的动手之后,叶浣榕才发现自己真的后悔逼她开口了。 “再有下次,我就要了你的命!”卿舒窈眼睛里的血丝还没有完全退下去,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叶浣榕,面无表情的神色配上这阴测测的语气,果然让叶浣榕忍不住抖了一下。 而离他们不远处却站着两个人,身后的小厮小声地道:“殿下……” 身着一身素色锦袍的青年站在原地,目光一直停留在卿舒窈的身上,带着几分愕然和后悔。 他就是离开了六年,终于回到洛阳的萧天策。 ------题外话------ 唔,不想写兰芝娘死的事情,所以一笔带过就是了,大概还有两章这样就结束了萧天策和舒窈姑娘的故事 V005 让我娶你可好 萧天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离开六年,重新回到洛阳之后会见到这样一个卿舒窈的。 他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还在不断深呼吸的卿舒窈,心尖莫名地掠过一丝剧痛。 今日他是秘密回来的,所以身边只带了小青子一个,原本他想着先去卿家见一见卿舒窈,可是哪知道还没到卿家,就在街上听到有人喊卿舒窈的名字。 萧天策原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和小时候差不多,依旧是懒懒的,但是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的小姑娘,可是哪知道长大了的卿舒窈和他记忆中的年年有着天渊之别。 他在江南这么多年,但是并非对洛阳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当初卿舒窈的娘亲出事之后,萧天策不是不心急。 说实在话,兰芝对萧天策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婶子,说他凉薄也好,无情也罢,如果她不是卿舒窈的亲娘的话,萧天策知道她逝世的消息顶多就是叹息一声,旁的是没了。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萧天策想过要回来洛阳,可是却被人拦着,派去与他同行的人是西陵皇的心腹,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看紧萧天策,保护好他。 再加上那段时间叶皇后和黎贵妃斗得很凶,别说西陵皇的心腹了,就连西陵皇也不放心让萧天策回来。 明着回来不成,萧天策便偷偷地来,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自己带着小青子便偷偷地回到了洛阳。 原本打算见上卿舒窈一面,打从兰芝出事之后,他写过许多信给卿舒窈,可惜她都没有回信,萧天策是真心担心卿舒窈的,因为在他的心里,这个小小的小姑娘一直都是他想要好好保护的,可是结果在她最伤心的时候他却没有在她身边…… 可是萧天策即便是回来了也没用,因为他根本见不着卿舒窈。 在兰芝自尽之后,卿七郎为了不让卿舒窈睹物思人,便带着她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至于去了哪里却无人知道。 而萧天策刚好这个时候来了,便错开了时间,不仅见不着卿舒窈,反倒是因此而被叶氏的人给盯上了,在赶回江南的路上险些丧命。 正是因为这事,西陵皇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险些气疯了,他气萧天策的自作主张让自己险些丧命。 但是气归气,他还是派了更多的人到江南去保护萧天策,顺便将叶严耿当时唯一的嫡子一同送去了江南。 而且西陵皇还美名其曰让他跟着一起过去跟萧天策一起历练,日后好报效朝廷,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西陵皇这是在名正言顺地警告叶严耿—— 要是再有下一次,你儿子就直接玩完了! 当时叶严耿只有一个嫡子,而弟弟叶严直连儿子都没有,所以这个唯一的男丁还是很有分量的,这足以保证了萧天策在江南安全地度过了几年。 可是萧天策怎么也没想到卿舒窈会因为兰芝的死而性情大变,一时之间,萧天策的心里头说不出是悔恨还是自责。 * 卿舒窈深吸了几口气,才将心头里的怒意死死地压住了,要是再不压住,她怕自己忍不住,再扑到叶浣榕的身上直接把她掐死了。 叶浣榕见卿舒窈慢慢冷静下来,心里头的怒火又忍不住蹭了上来了,想到自己现在咽一下唾液喉咙都觉得疼,便控制不住地瞪向卿舒窈。 刚刚没人在她身边,所以才会被卿舒窈钻了空子的,但是现在侍女和车夫都在她身边保护着,要是卿舒窈再动手的话,肯定抓不到她。 叶浣榕没觉得卿舒窈有多厉害,只认为她有股狠劲罢了,她坚信现在她身边有这么多人,卿舒窈肯定伤不了她的。 这么想着,叶浣榕就想开口再讽刺卿舒窈,可是不等她开口,她就看到卿舒窈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被卿舒窈这么冷冷地看了一眼,叶浣榕竟然莫名地有种畏惧感。 连动物也有趋吉避凶的本能,又更何况是叶浣榕一个人呢?再加上一旁的侍女也在小声地劝着叶浣榕小心点卿舒窈,叶浣榕再不情愿也只能打掉牙齿往里吞了。 由侍女扶着上了马车,叶浣榕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卿舒窈,不死心地警告了一声:“卿舒窈,你给我等着瞧。” 明明应该是嗓音娇嫩的年纪,可偏偏刚刚被卿舒窈掐得现在说话有种破锣嗓的感觉。 卿舒窈没有理会叶浣榕的警告,她正准备上马车,却察觉到一道目光,忍不住转头,便看到离他们不远处的少年,卿舒窈神色一愣。 萧天策在看到卿舒窈转头看向他的时候一顿,他不知道卿舒窈会不会把他认出来,刚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却见她很快地收回了目光,转头便钻进了车厢里,马车很快地就消失在他的眼前。 小青子问道:“殿下,咱们现在要去哪里?” 在江南历练了几年,小青子的胆量比以前大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般凡事都小心翼翼的了。 萧天策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回宫吧。” 对于卿舒窈没有把他认出来这事萧天策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在意料之中。 “是。”小青子应了一声。 * 萧天策原以为他回到了洛阳之后,只要见到了卿舒窈,他们的关系哪怕生疏了不少,只要有心修补,就肯定能够一如往昔的。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原以为在江南,因为太远了,所以鞭长莫及,哪知道就算他回到了洛阳,他和年年的关系依旧是不冷不热的。 他写信给她,就跟当初他从江南派人送回来的信一样,石沉大海,他去卿家,她却窝在自己的院子里,他根本见不了她一面。 当然,萧天策可以借黎贵妃让人请卿舒窈入宫,但是他却不愿意让人去逼迫她,所以萧天策即便是回到了洛阳,却根本没有他想象中的开心。 春去秋来,转眼又是五年。 这一日,萧天策刚回承嘉宫,却见小青子迎了上来,表情有些囧囧地对他行礼。 萧天策看了他一眼,随意地问道:“怎么了?” “殿下……”小青子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凑上前去低声地说道,“娘娘给您送来了两个宫女。” 萧天策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心想母妃怎么无端端给他送宫女了,承嘉宫又不是缺人了,可是当注意到小青子说话的语气时便恍然大悟了。 也是,他都二十一了,寻常人家大概已经娶妻生子了,偏偏他身边连个近身宫女都没有。 黎贵妃不是不担心他的婚姻大事,但是却也知道西陵皇自有打算,卿家的几个姑娘都才刚长大,这事她急也急不来。 黎贵妃不是没想过要先给萧天策娶一个侧妃,可是西陵皇说了,若是真的如此的话,只怕卿家的人会有意见,毕竟卿家有多宠姑娘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现在不是卿家的姑娘求着嫁进来,而是他们在求娶别人的姑娘,于是有西陵皇做挡箭牌,萧天策即便是已经到了二十一岁,也没人催他娶妻,倒是让他腾出了时间处理政事了。 不过黎贵妃心疼自己儿子,卿家的几个姑娘刚长大,侧妃不能娶,那总能让他有个通房什么的吧? 于是黎贵妃便挑了两个模样俏丽,品行端正的宫女来教萧天策晓人事。 萧天策稍稍一顿,便道:“送回去吧,告诉母妃我不需要。” 小青子哭丧着脸对萧天策道:“殿下,奴才无能为力啊,娘娘说了,殿下您也不小了。” 而且不仅不小了,现在卿家的几位姑娘都长大了,皇上也是时候该让您娶妻了。 萧天策的神色一愣,忽然想起了当初西陵皇对他说过的话,等他长大了,最好就娶卿家的大姑娘。 可是那时候他还小,根本没有嫁娶的概念,再加上他自幼和卿舒窈比较亲近,自然没把这事太放在心上。 等他长大了些,卿家的大姑娘却意外身亡,萧天策便更加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了,哪怕后来卿家大姑娘回来了,但是却已经被赐婚给言昭华,两人都已经成婚了,萧天策就更加不可能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的了。 可是哪怕卿靖宁和言昭华大婚了,但是不代表他就可以不娶妻,以前尚且有西陵皇当挡箭牌,那是因为卿家的几位姑娘尚未长大,可是现在她们却都到了适婚的年纪了,现在他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不过,既然卿靖宁已经嫁人了,那么他的妻子人选只能从其他的几位卿家姑娘里头挑选了。 萧天策的心头骤然一跳—— 如果他一定要娶卿家的其中一位姑娘的话,那么是不是代表他也可以娶卿舒窈? 以前他没有这个念头,那是因为他一直都不需要考虑娶妻这件事,但是如今面临了,萧天策却忍不住幻想如果卿舒窈真的成了他妻子,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退了,就说我自有分寸。”萧天策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带着几分愉悦。 小青子想到把宫女退回去黎贵妃会是什么表情,便哭丧着脸,却还是应了下来。 “对了,顺便说一声,我要离宫一段时间。” 小青子=口=:殿下,您这是要送奴才去死啊?! ------题外话------ 今天是2014年最后一天,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妹子们把开心的事情记住,把难过的事情丢在2014,然后开心地跨年,展望新的一年。 在这里先祝泥萌2015元旦快乐哟! V006 让我娶你可好 萧天策说干就干,一边让小青子把两个宫女送回给黎贵妃,顺便告知他要离宫一段时间的事情,一边跑去御书房找西陵皇了。 “父皇,儿臣想更加了解几位卿家姑娘之后再做决定。”萧天策来到御书房之后,也没有和西陵皇虚以委蛇,而是单刀直入地直奔主题,将自己的意愿说了出来。 西陵皇听到萧天策的话,愣了一下,他看向萧天策,见他神色认真,便想起了之前自己想要为他和卿家四姑娘卿天娇赐婚的事情。 卿家几位姑娘,大姑娘是他最属意的儿媳妇,可惜偏偏五年前出了乱子,反倒是成就了她和言昭华的姻缘。 二姑娘……好吧,有了蒋氏这个糊涂的生母,西陵皇已经没把二姑娘纳入考虑的范围内了。 至于三姑娘,原先看着是个好的,西陵皇也挺属意她的,毕竟打小萧天策就和她比较亲近,当初他也曾经有过这个念头,给萧天策和卿舒窈赐婚。 可惜当初萧天策离开洛阳去了江南,而卿舒窈的生母兰芝又发生了那么样的事情,后来萧天策为了见卿舒窈一面偷偷回来洛阳却被叶皇后的人盯上,险些丧命。 这事哪怕西陵皇知道不管卿舒窈的事,可是却难免会忍不住地迁怒于她,后来萧天策留在了江南,而卿七郎则带着卿舒窈离开了洛阳,时间冲淡了西陵皇心里头的迁怒,同样的,也冲淡了他原本的属意。 至于四姑娘,虽然天真甚至有些冲动,但是不可否认只要善于教导,一定能担此大任。 西陵皇知道,日后他一定会立萧天策为太子,让他成为西陵皇的,如果卿天娇真的嫁给她,那么她就是日后的太子妃,未来的西陵皇后。 卿天娇的天真和冲动并不适合当一国之母,但是别忘了,她身后还有整个卿家,哪怕她现在仍然天真冲动,但是时间会是最好的老师,宫里头的勾心斗角和阴谋诡计会使得她很快地成长起来。 未来他们会有孩子,为母则强,哪怕卿天娇实在是不中用,卿家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踩到他们的头上。 西陵皇看中卿家的姑娘,一是因为卿家忠心低调,不像叶氏那般会用权力将他们的野心喂大。 当初卿长笑和卿四郎的举动就足以证明他们卿家握得住权力,也放得下野心。 二是因为西陵皇想要将卿家和萧天策紧紧地拴在一起,只有这样,萧天策的皇位才坐得稳,才不需要面对外患的同时还得警惕着内忧。 萧天策和卿天娇两人都对彼此无意,且卿六郎已经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如果西陵皇是个暴君,那么他一定会强硬的下旨给他们赐婚,但是这样一来,即便萧天策和卿天娇成亲了,那么他们也算是和卿家结仇了。 西陵皇对卿家的心情可谓是又爱又恨,爱他们的能力和忠心,却又恨他们太过无欲无求,若是他们热衷权力的话,那么他就不用这么烦恼这门亲事,可是若当他们真的热衷权力的话,西陵皇又不可能真的这般相信卿家。 可以说,西陵皇对卿家的感情太过于矛盾,导致他认为卿家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他们历代西陵皇头疼的。 “朕相信你自有主意的,去吧。”西陵皇挥了挥手,他对这个儿子很有信心,所以并没有太过于强制性地控制他的人生。 反正逃不掉也就是卿家几个姑娘中的一个,西陵皇没必要做了恶人,强塞一个儿子不喜欢或者不喜欢儿子的女人给他,因为西陵皇经过叶皇后的事情之后才发现,贤妻夫祸少这句话真的是至理名言。 萧天策没想到西陵皇答应得那么快,不过看到他的表情,也大概能够猜到原因了,点了点头。 其实萧天策所说的意思是这样推算的,既然要了解,那就必须要近距离地了解。 既然是近距离的了解,那么就必须得亲近卿家的姑娘。 所以为了亲近卿家的姑娘,他决定跟着卿家的人一起去参加壮壮和绵绵的满月宴。 要去参加壮壮和绵绵的满月宴,这是萧天策的目的,而要了解卿家的姑娘这是他比较委婉的说话,所以对萧天策来说—— 了解卿家姑娘=要参加壮壮和绵绵的满月宴! 可是如果被西陵皇知道的话,想必他的表情是=口=这样的:摔!谁说这样是比较委婉的说话啊?简直就比山路十八弯还要弯啊怎么猜得出来啊混蛋! 可是西陵皇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不仅不知道,他还用表情鼓励萧天策—— 去吧,少年! 于是……萧天策就真的去了。 至于西陵皇发现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已经不在萧天策的考虑范围内了,因为他现在正跟着卿家的人往汾州去的路上。 * 这次前往汾州参加满月宴的人除了卿家的人之外,还有其他的大臣,所以萧天策的出现并没有让人怀疑他的目的,卿长笑他们甚至让他跟着他们一起上路。 萧天策跟着一起来的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参加壮壮和绵绵的满月宴,但是更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接近卿舒窈,所以跟卿家的人会合之后,第一天上路萧天策就凑到了卿舒窈的身边。 卿明双和卿明绣姐妹两人没来,而卿天娇则已经在汾州了,卿七郎并未跟着一起来,所以卿舒窈自己一人坐一辆马车。 萧天策骑着马,偷偷摸摸地靠近卿舒窈的马车,低声地对着马车内的卿舒窈喊了一声:“年年。” 马车内的卿舒窈听到这个称呼,身子忍不住一僵。 因为卿舒窈的马车内只有她一人,所以她没有故意地克制自己的反应。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人会如此称呼她…… 卿舒窈默默地握紧了拳头,身体完全放松不下来,可她没有开口。 马车外的人似乎不需要她的回答似的,喊了一声,停顿了一会儿便继续笑道:“昭华写信给我,说他的那个庄子环境十分清幽,而且竹林后面还有一个瀑布,待我们抵达之后不如一起去看看?” 打从他离开洛阳那天开始,他和卿舒窈之间就似乎竖起了一堵屏障,让他们生疏得再也熟络不起来。 在江南,他写信给她,她从未回复,待他回到洛阳,这些年他们确实是有过碰面的机会,可惜她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仿佛小时候一起玩乐的日子不过是南柯一梦,如今梦醒了,他却已经沉浸在梦中。 “你不开口就当做你答应了。”萧天策笑了笑,然后又道,“听说壮壮和绵绵长得很像昭华和无忧,年年你说等他们兄妹两人长大了之后,会不会也跟昭华和无忧他们长得一样啊?” 说到这里,萧天策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样的话,感觉很奇怪啊,年年你说是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 卿舒窈没想到萧天策会这么无赖,她都没有答应他就直接定下来了,而且壮壮和绵绵既然是言昭华和卿姑娘的孩子,长大了长得跟他们很像又有什么好奇怪的?真是的! 因为年幼时跟着卿七郎外出,父女两人身边并没有伺候的人,所以卿舒窈已经习惯了独立,侍女这种生物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重要性,因此这次去汾州,她身边并没有带任何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卿舒窈才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生动,和平日里那个除了冷笑就是嘲笑的卿舒窈比起来,现在的她显然更加像萧天策印象的年年。 萧天策完全不需要卿舒窈的回答,他自己一个人开口也完全不觉得尴尬,因为他知道,卿舒窈没有回答他,但是同样的也没有拒绝他。 越说,萧天策就越放开了,就跟小时候哄卿舒窈一样,语气里莫名其妙地就带上了几分诱拐:“年年,听说汾州有一种特别适合做枕头的材料,睡上去很柔软很舒适,等我们到了汾州之后就去找找吧,怎么样?” 如果小青子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捂脸说道:殿下,泥垢了! 可惜小青子没在这里,不过在马车内的卿舒窈却忍不住地掀开了车帘,怒瞪了一眼萧天策:“你够了!” 萧天策看着卿舒窈生气的表情,却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语气十分轻柔,带着几分怀念:“年年,你终于跟我说话了。” 卿舒窈一愣,片刻后忍不住磨了磨牙,表情有些窘迫,她随手抓起身边的东西就朝着萧天策丢了过去,嚯的一声顺手把帘子放了下来。 卿舒窈在马车内忍不住深呼吸,待她平复了心情之后往后一靠,眼角随意地一扫,却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好像……她的抱枕不见了? 卿舒窈倏地一声瞪大了眼睛,猛地坐直了身子,左右看了一眼,原本被她放在马车内的抱枕确实是不见了。 她刚刚伸手随便抓了一样东西丢了出去,难道是她的抱枕? 如果是普通抱枕,卿舒窈自然不会这么紧张了,那是…… 下一秒,萧天策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惊喜的笑意:“年年,你还留着我当年送你的抱枕?你果然没有忘记我。” 卿舒窈:“……” V007 让我娶你可好 卿舒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烦躁过,她冷眼看着萧天策一边拉着她的手往竹林后的瀑布走去,一边小声地提醒她一切要低调否则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让人传闲话就不好了。 听着萧天策一脸正经地提醒她的话,卿舒窈就手痒得恨不得糊他一脸血—— 说得那么正经有本事就把手给我放开啊! 一边提醒她不要引人注目让人传闲话,一边又假正经地紧握住她的手不放,到底是谁比较引人注目让人传闲话啊!? 如果对象不是萧天策而是其他人的话,卿舒窈完全可以把他当做是登徒子来对待,不把他弄死也得要他半条命。 可偏偏这个“登徒子”是萧天策,哪怕这么多年两人的关系都生疏了不少,卿舒窈也不得不承认,她真的下不去手。 所以卿舒窈只能够冷着一张脸眼睁睁地看着萧天策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拉着她往竹林后的瀑布走去。 萧天策完全感觉不到卿舒窈的不自在和恼怒,或者说他根本忽略了这个事实,依旧笑眯眯地紧握住卿舒窈的手不放,头也不回地拉着她就走。 萧天策不傻,如果他的年年真的要和他生疏的话,那么又怎么会纵容他这些天以来的死缠烂打呢? 虽然说用死缠烂打这一招确实是有点太掉面子,但是……娘子没娶到,要面子干嘛? 通过言昭华和兰怀瑾两人的例子,萧天策深切地领会到—— 不要脸,不怕打,才能抱得美人归! “年年,我看蓬莱山这里的环境不错,很适合避暑,要不明年我们再来这里避暑吧?” 萧天策这话倒不仅仅只是为了引诱卿舒窈跟他一起来蓬莱山,而是因为蓬莱山这里的环境确实是很适合避暑。 “我觉得我们可以在昭华他们的附近买一个庄子,这样一来下次过来就不用跟他们挤了。”萧天策摸了摸下巴,另一只手还是紧握住卿舒窈不放,脑子里在想着这件事实施起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附近的庄子都有主人,而且他们基本上都是汾州的商贾,坦白说,肯定没人愿意让出这么一处避暑胜地的。 萧天策不喜欢用权力去压别人一头,如果他们不愿意卖的话……要不他们干脆在附近找一处空地自己建一个庄子? 萧天策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行性很高,这样一来,他就不用紧盯着靠近言昭华他们庄子的几处庄子,只需要紧盯着靠近他们庄子的几处空地就是了。 卿舒窈完全被萧天策的不要脸给震惊了—— 以前她怎么不知道萧天策还会这样无赖?她什么时候答应了他明年也跟他一起来蓬莱山避暑了?是她表达出了问题还是他误会了她说的什么? 不对…… 她根本就没有开口好吗摔! 卿舒窈磨着牙,趁着萧天策不留神的时候猛地把手一抽,直接挣脱了萧天策的手。 她拧着眉看向萧天策,冷冷地说道:“殿下,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萧天策抬头看了一眼还高高挂在空中的太阳:“……” 卿舒窈却半点尴尬都没有,面不改色地继续道:“而且男女授受不亲,民女日后还要嫁人的,所以请殿下自重。” 萧天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向卿舒窈,后者神色坦然地与他对视,目光虽然不是冷冰冰的,但是却也没有了小时候看向他时的那种依赖。 直到这一刻,萧天策不得不承认,他一直喜欢的那个会对他撒娇,会用软乎乎的嗓音喊他天策哥哥的年年真的已经长大了。 他以为自己很了解她,仗着小时候的情谊就认定了他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或许在她的心里头,他的地位的确是不一样,但是却没有不一样到必须要嫁给他。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小时候的情谊,因为必须在几位卿家姑娘中选择一个成为的妻子,所以才选择卿舒窈的,那么这一刻,萧天策很清楚地知道—— 他要她做他的妻子,只要卿舒窈。 一想到日后卿舒窈有可能嫁给别人,成为别人的妻子,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萧天策就忍不住地觉得一阵狂躁。 “年年。”萧天策认真地看着卿舒窈,道,“我想娶你。” 卿舒窈的神色一僵。 萧天策往前一步,坚定地道,“我会娶你。” 卿舒窈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萧天策一把抱住了卿舒窈,温柔地道:“我要娶你。” 卿舒窈整个人完全僵住了,或者说在听到萧天策的那句我想娶你的时候就完全动弹不得了,就连被他抱在怀里,也忘了挣扎。 他想娶她?会娶她?要娶她? 虽然三句话都只差一个字,但是意思却完全不一样,他想娶她,那仅仅只是他的希望,而他会娶她,对于卿舒窈来说仅仅只是他的责任,而他要娶她…… 卿舒窈微微垂下眸子,哪怕她表面上再怎么平静也好,她都能够清楚地听到自己猛然跳动的心脏! “殿……”卿舒窈的意识终于回笼,忍不住推开了抱住她的萧天策(虽然推不开),只是刚一开口,却被萧天策打断了,“年年,叫我天策哥哥。” 说罢,萧天策一脸怀念的神色,“好久没听到你这么喊我了。” 说不怀念那是假的,毕竟小时候和卿舒窈相处的那段时间是萧天策最自由,最轻松,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卿舒窈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听到萧天策的话忍不住囧了囧—— 又不是第一次喊别人xx哥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一脸期待的萧天策,卿舒窈可耻地觉得有些羞涩了! 气氛正浓,正当萧天策期待着从卿舒窈的口中再听到天策哥哥这个称呼的时候,怀里的人忽然越过他看向他的身后,惊呼道:“爹?” 爹? 七叔? 萧天策倏地一声瞪大了眼睛,小的时候他常去找年年,七叔就是用那种你个混小子是不是要拐走我宝贝女儿啊的眼神盯着他。 那时候萧天策完全没想过要拐走卿舒窈,所以自然不会心虚的了,但是现在…… 七叔的宝贝女儿被他抱在怀里…… 刚刚他还开口希望年年嫁给他…… 萧天策觉得依着卿家汉子们护犊子的性子,他离死不远了。 默默地放开卿舒窈,萧天策回头就想要跟卿七郎打个招呼,不过他想,应该还得顺便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抱着七叔家的宝贝女儿这件事了。 萧天策已经做好准备了,甚至想着干脆直接摊开来跟卿七郎说,躲躲藏藏也不是个办法,与其瞒着卿七郎日后被他知道了会生气,倒不如现在直说了,要杀要剐,也随他了。 可是萧天策没想到的是,等他转身做好被打的准备之后,眼前却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_⊙)…… 萧天策现在的表情就是这样的,说好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杀要剐爱咋咋地呢? “年年,你……”萧天策回头看了一眼卿舒窈,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卿舒窈早就跑走了。 萧天策现在的表情是=口=这样的,说好的气氛正浓适合你侬我侬呢?摔! 谅萧天策再怎么想,他也没想到卿舒窈竟然会做出临时逃跑这样的举动,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想过卿舒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萧天策看着卿舒窈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背影,眼里掠过一丝笑意,既然年年没有明确地拒绝他,那么她的逃跑行为,他是不是可以认为—— 她这是在害羞?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萧天策的心情很好。 * 卿舒窈也不知道自己对萧天策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小时候,她和萧天策确实是很亲近,哪怕是跟卿家的其他兄弟姐妹,也不若和萧天策来得亲昵。 可是当兰芝自杀之后,萧天策离开了洛阳去江南,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没有在身边,那时候的卿舒窈当然对萧天策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了,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很伤心,很失望。 之后她跟卿七郎一起离开了洛阳,回来之后,她已经有三年的时间没有和萧天策联系过了。 后来,萧天策回来了,可她已经习惯了和父亲卿七郎相依为命了,所以萧天策的回来对她来说,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可是卿舒窈怎么也没想到,她一直都保持着生疏态度的萧天策竟然会莫名其妙地对她说他想娶她?他会娶她?他要娶她? 卿舒窈觉得这件事有点突然,她需要时间来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和恢复自己的理智。 可是卿舒窈想要冷静一下,萧天策却偏偏不给她这个机会,只要她出现的地方,下一秒萧天策就会出现。 用无忧的话来说,那就是他简直在她身上装了雷达似的。 虽然卿舒窈不知道卿姑娘口中所说的雷达是什么,但是看她的表情,也能够猜出一二。 卿舒窈简直难以相信,不管从小到大都一副淡定沉稳的模样的萧天策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够做出这样厚脸皮的事情? 可偏偏萧天策什么都没做,只是跟在她身边而已,让卿舒窈想要动手就找不到借口。 啧! 虽然卿舒窈这个当事人不承认,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出这段时间在蓬莱山卿舒窈的心情很好,虽然她还是经常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但是眉宇眼梢间透着的愉悦却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卿舒窈等人在蓬莱山呆够了时间便启程回洛阳了,这一路上萧天策却意外地没有对卿舒窈死缠烂打,只是在抵达洛阳,临分开的时候萧天策对她说:“年年,我在蓬莱山对你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我希望你会是那个和我携手共度一生的人。” 萧天策上前两步抱住了卿舒窈,在她耳边温柔地说道,“七天之内,如果你没有把当初我送你的令牌还给我的话,那么我就当你答应了。” 萧天策说的令牌,就是当年他给卿舒窈,方便她入宫的那块令牌,可惜那块令牌到了卿舒窈的手中,却从未用过。 萧天策说完,便放开了卿舒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往后倒退了几步,随即翻身上马,不一会儿,便策马消失在卿舒窈的面前了。 卿舒窈愣愣地看着萧天策消失的背影,片刻后,抿了抿唇,转身走回了卿府。 * 七天的时间过得飞快,其实萧天策对于卿舒窈会不会答应和他携手共度一生这件事并没有抱着太大的把握的,直到最后一天,卿舒窈都没有派人过来,萧天策心里头忽然有种狂喜的感觉。 这一天,他恨不得时间飞逝,一眨眼便过去了,以前他不知道度日如年是什么感觉,但是现在他深有体会。 夕阳西下,一天的时间即将过去,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小青子忽然通报,有一位小太监求见。 萧天策心里咯噔一声,刹那之间,心沉了下去,可他还在安慰自己,不一定是年年派来的人,或许是母妃派来的?又或者是父皇?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啊。 可是当听到小太监自称是替卿家三姑娘送东西进来之后,萧天策的身子猛地一僵,脸色顿时间黑了下去。 任谁都能够察觉到萧天策现在的气场不对劲,可是小太监还是硬着头皮将卿舒窈送来的一个小锦盒递了上去,有些结结巴巴地道:“四……四殿下,这是三姑娘让奴才给殿下送来的东西。” 小青子完全不知道萧天策和卿舒窈之间有个七天之约,原本看到萧天策听说是卿舒窈派来的人时脸色就黑了下来的时候,小青子就觉得奇怪了。 现在看到他因为卿舒窈派人送来的东西而脸色更差之后,小青子就更加觉得古怪了。 不对吧,依着殿下对三姑娘的感情,怎么可能露出这样的表情? “殿下?”小青子忍不住出声提醒萧天策,后者回过神来之后接过那个小锦盒,明明轻得毫不费力气,但是萧天策却莫名地觉得有种不堪重负的错觉。 等等…… 萧天策的表情一顿,轻得毫不费力气? 眨了眨眼睛,萧天策的表情现在看起来有些蠢萌,但是好在屋子里只有萧天策、小青子和小太监三人,小太监因为害怕把脸都埋进地里了,而小青子则因为觉得古怪而皱着眉头在沉思,至于萧天策?他怎么可能看得到自己的表情? 因此,一向沉稳冷静的四殿下难得露出如此蠢萌的表情,竟然没有任何人看到这历史性的一刻。 可是这一刻,这些都不重要,萧天策察觉到重量不对劲之后便迅速地冷静下来,虽然小锦盒有一定的重量,但是如果加上令牌的话,现在这个重量完全不科学。 怀着一丝丝希望期待的心情,萧天策缓缓地打开了小锦盒,虽然有一瞬间他在嘲笑自己想太多,可是当他真的在小锦盒打开之后在里面没有看到令牌的那一瞬间—— 苍!天!不!负!我! 这五个大字瞬间占满了他的大脑,欣喜若狂都不足以来形容他的心情了,萧天策觉得从天堂掉到地狱,再由地狱重回天堂的滋味也不过如此了。 小锦盒里并没有什么令牌,只有轻飘飘的一封信,萧天策将信取出来之后飞快地拆开,信上只有十三个字—— 我爹如果答应了,再让皇上赐婚! 萧天策狂喜的心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看样子年年已经答应了,但是还得过未来岳父那一关。 萧天策一想到小时候卿七郎看他的眼神,他就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但是为了年年—— 要杀要剐,爱咋咋地吧! 小青子在一旁看着萧天策一时脸色黑如锅底,一时情绪欣喜若狂,一时又表情冷静沉稳,默默地囧了。 卿家大姑娘说过—— 有一种病,叫神经病! 小青子现在有点相信了,殿下该不会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吧? 而底下的小太监则被久久的沉默弄得整个人抖如糠筛,直到萧天策还想起有这么一个人,便笑着道:“小青子,赏他一锭金子。” 小太监顿时间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看到被塞到自己手里的那锭金子之后,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了—— 三姑娘说只要把小锦盒交给四殿下,肯定会有打赏,果然诚不欺我啊! 小太监刚刚还被吓得腿都软了,现在却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还能绕着皇宫跑三圈都不带喘的! 送走了小太监之后,小青子回来就看到萧天策在原地来回地走来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忍不住喊了他一声:“殿下?” 萧天策抬头看了小青子一眼,忽然道:“对了,小青子,上次承嘉宫不是得了雪山银针吗?现在在哪里?马上找出来。” “殿下要喝?” “不,送人。” “送人?” 小青子脱口而出,有些愣怔。 不是他小气,而是这雪山银针产量少,即便是殿下那么受宠,也只分到了一点,平日里殿下都舍不得拿出来喝,现在竟然要送人? “没错。”萧天策脸上的笑容灿烂,“送给我未来岳父。” 小青子:“……” 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V008 让我娶你可好(完) 卿七郎不是不知道卿舒窈长大了会嫁人,只是他完全没想到自家宝贝女儿才刚出去一趟,回来就告诉他她要嫁人了。 “爹,我什么时候说我现在要嫁人了?”卿舒窈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无语地看着处在暴躁边缘的卿七郎。 “对我来说,都差不多。”卿七郎磨牙,微眯着眼睛,不要让他知道是哪个家伙敢勾搭他宝贝女儿的,否则他一定要他死的很难看! “爹……”卿舒窈哭笑不得,“上次你不是说要帮我物色好夫家吗?” 所以反正都是要嫁人的,现在她自己找到了一个,那就不用他操心啦。 “哪能一样吗?”卿七郎瞪了一眼卿舒窈,当然,他并不是生自己宝贝女儿的气,而是在气那个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勾搭了他女儿的家伙。 虽然同样是嫁人,但是在卿七郎看来,他帮卿舒窈物色适合的夫家,那是他自愿把自己的女儿嫁出去的,虽然还是会有不舍,但是这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并没有什么委屈。 但是现在女儿告诉他,有人要娶她,而女儿也答应了,擦!这不是要把他的女儿勾搭走吗?哪个家伙这么大的狗胆?简直让卿七郎有种被人强迫他要嫁女儿的错觉。 “你说那个人是谁?”卿七郎看向卿舒窈,沉声问道。 说出来,他保证不打死他! 后面那句话卿七郎没有说出口,但是卿舒窈还是很了解自己的父亲的,单单靠他的眼神就可以读解出来了,表情忍不住一囧,道:“爹,告诉你没问题,但是你能保证你会冷静下来吗?” 虽然卿七郎现在一脸暴躁的样子让卿舒窈有些无奈,但是不可否认,完全被他给感动了。 打从兰芝死了之后,卿七郎和卿舒窈父女两人就相依为命了,虽然说卿家还有其他的亲人,但是对卿七郎来说,这是不一样的,因为卿舒窈的体内留着他的一半血液,是他的继承。 再加上卿家汉子们稀罕姑娘的尿性,在知道了自家姑娘被别的男人勾搭走了之后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才会让人觉得奇怪好吗? 不管是卿四郎还是卿六郎,在得知自家姑娘被别的男人勾搭走了哪个不是火冒三丈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个男人狂揍一顿的? 就连卿敏珠那样性子的人,在她出嫁的时候卿二郎都为她打点好了一切,更别说卿七郎了。 卿七郎看了一眼卿舒窈,见她神色不像是作假,卿七郎摸了摸鼻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道:“好,你说吧。” 卿舒窈怀疑地看了一眼卿七郎,虽然平日里他看起来一副清冷的样子,但是卿舒窈却知道只要一遇到她的事情,他就会立马切换到暴躁状态,而且还是百试百灵。 所以卿舒窈很怀疑卿七郎话里头的可信度。 不过卿舒窈也只是在心里头这么想想而已,并没有说出来,然后在卿七郎认真的目光下,十分清晰地说了出口:“是萧天策。” 卿七郎:“……” 为什么有种好熟悉在哪里听过的感觉? 看到自家亲爹忽然露出这么蠢萌的表情,卿舒窈忍不住囧了一下,然后道:“是四殿下。” 卿七郎:“……” 果然是有种好熟悉在哪里听过的感觉! “是那个家伙?”卿七郎顿时间咬牙切齿,一拍桌子,怒声道,“我早就知道这个臭小子居心不良心怀鬼胎了,当年就应该果断地拒绝他进我们卿家。” 这种从前就有所怀疑到了后来才发现自己怀疑是正确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卿舒窈:“……” 说好的冷静呢? 卿舒窈看到卿七郎这个样子,丝毫没有半分吃惊的模样,没办法,因为这样的场景已经出现过无数次了,不过即便如此,听到卿七郎说的这些话,卿舒窈还是忍不住囧了囧。 没办法,听卿七郎的意思,是觉得萧天策从小就对她居心不良心怀不轨,但是据她所知,从小到大,卿七郎对每一个接近她的异性都抱着你个臭小子想拐走我家宝贝女儿是吧的情绪吧? 卿七郎现在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从容淡定,骂骂咧咧了一会儿之后转头看着乖巧地坐在一旁的卿舒窈,心里头愈发地肯定是萧天策那个混小子把他的宝贝女儿拐走的了,忍不住暗骂了几句粗口。 “舒窈。”卿七郎发泄了一通之后伸手摸了摸卿舒窈的脑袋,语气平稳了下来,道,“爹知道你始终是要嫁人的。” 打从女儿刚出生,他就已经掰着手指算好多久之后她不仅仅是他的女儿,还会是别人的妻子和别人的娘亲了。 但是即便是早有准备,不代表等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可以坦然地接受。 现在他终于体会到当初卿四郎面对第一次登门拜访的言昭华的心情了,如果换做是他的话,恐怕也会第一时间就直接把对方给打出去的。 卿舒窈没有开口,而是看向卿七郎,因为她很清楚,爹爹肯定还有下一句的,果不其然,下一秒,卿七郎就道,“可是即便你要嫁人,也没有必要选萧天策啊。” 换做别人,大概不敢这么随便地直呼萧天策其名,但是一来卿七郎并不畏惧宗室,二来他怎么说也是萧天策的长辈,自然没有这个担忧了。 卿舒窈听到卿七郎的话,微微垂下眸子,卿七郎继续道:“舒窈,你应该知道,没有意外的话,萧天策就会被立为太子,日后就是下一任西陵皇了,你觉得你真的能够适应宫里的生活吗?”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等萧天策成为西陵皇之后,他一定会拥有后宫三千,到时候,即便卿舒窈是高高在上的西陵皇后,只怕看着自己的丈夫拥有那么多女人,日子也不会过得快活的。 “你想想,有了女人,就会有孩子,舒窈,你能够容忍别的女人怀有你夫君的孩子呢?你能容忍别的女人的孩子一口一个母后地喊你吗?你能容忍每个月有一大半的时间自己的夫君睡在别的女人的床上,而你自己却独守空房吗?” 虽然最后的那句话不应该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女儿说的,但是卿七郎却说得毫无顾忌,他们父女两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了,为了女儿的后半辈子,他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舒窈,这些年爹都没有拘着你的性子,为的就是希望你这辈子能够活得快活,即便你能容忍这些事情的发生,爹也不能容忍你大好的年华却浪费在与妇人勾心斗角上。” 卿七郎疼爱卿舒窈,但是绝对不会把孩子纵容得跟卿敏珠那样,该知道的道理他一定会教导卿舒窈,但是他却从未让卿舒窈学习什么三从四德,用这些来束缚了卿舒窈,因此卿七郎才更加不希望卿舒窈嫁给萧天策。 他养了这么多年,宠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女儿,可不是要送进宫去给人糟蹋的! “舒窈。”卿七郎语重心长地对卿舒窈说道,“爹只希望你能够平安快乐地过完这辈子。” 权势什么的,他们卿家已经拥有得太多了,再加上卿七郎根本无心权势,所以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能够幸福一辈子,而不是被囚禁在宫中,一辈子都和别的女人争宠和勾心斗角。 “嫁给萧天策,舒窈你会活得很累的。” 卿七郎的语气里饱含着怜惜和心疼,这是他唯一的孩子,他怎么会不愿意她嫁得好呢? 可是如果高嫁的后果就是会让卿舒窈劳累一辈子的话,那么卿七郎宁可让她嫁给一个普通人家,哪怕是低嫁,最起码能够让卿舒窈可以掌控对方。 眼见着卿七郎越说越离谱,仿佛嫁给萧天策她下半辈子就会悲惨到惨绝人寰的地步似的,卿舒窈囧了囧,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卿七郎的话,道:“爹,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嗯……嗯?”卿七郎正想出了一大堆的话来劝卿舒窈回头是岸呢,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卿舒窈给打断了,略带几分疑惑地看向卿舒窈。 卿舒窈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迎上卿七郎的目光,认真无比地说道:“爹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嫁给萧天策之后下半辈子就一定会过得这么惨?” “……”卿七郎沉默了,不是因为卿舒窈的话点醒了他,而是卿七郎完全想象不出来嫁给萧天策之后不是面对这样的情况,难道还会有其他的吗? “谁规定皇上一定要后宫三千了?爹你想想,这些女人入宫无非就是两个理由,要么就是帝王为了制衡各个家族的势力,要么就是为了传宗接代。” “关于第一个理由,我们卿家又不会做出功高震主的事情,完全不会威胁到帝王的地位,就像大姑奶奶当了皇后,咱们卿家一样效忠西陵,从未以下犯上,所以第一个理由根本不能成为那些女人入宫的理由。” “第二个理由更是不可理喻,无理取闹,谁说我不能够生孩子了?要别的女人替我生?开什么玩笑?” 说到这里,卿舒窈的眉头一挑,带着几分张狂的倨傲。 一个世家女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有些露骨了,若是别人听去了,只怕会认为卿舒窈行为不检点,但是卿七郎脸上却毫无异色,显然是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或许还有第三个理由,那就是帝王好色,可是爹你应该知道萧天策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萧天策真是的好色之徒的话,那么卿舒窈也不可能委屈自己嫁给他。 卿七郎看着一脸认真的卿舒窈,虽然已经被她给说动了,但是却还是嘴硬地道:“可是舒窈你有没有想过,红颜易逝,芳华老去,萧天策现在对你好,或许是因为你这张脸,或许因为你这个人,但是你能保证他一辈子都对着你不腻烦吗?” “爹。”卿舒窈伸手,握住了卿七郎的手,道,“你想想,就算日后萧天策会对我腻烦,保守估计,那也得是十年后的事情吧?这十年里,难道爹认为我还生不出一个儿子来吗?” 卿七郎听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意思? 卿舒窈阴测测地一笑,说出来的话都杀气腾腾的:“爹,如果萧天策真的这么对我的话,那么有了儿子之后我也可以把他给踹了,顺便打断他的xxx,这样一来,就算他想要再找别的女人也没有这个能力了,更威胁不到我和我儿子的地位。” “所以爹你放心,就算是嫁给萧天策,也只有我欺负人的份,谁敢骑到我头上?” 那简直就是要找死。 卿舒窈平日里在卿七郎的面前都一副乖乖女的形象,就算逼急了,也就是冲动了一些,所以卿舒窈背地里干过什么事,卿七郎还真的不算太清楚。 一是因为他相信这个女儿,二是他答应过卿舒窈不会用父亲的身份来插手她的事情,因此骤然听到卿舒窈的这番话,卿七郎的表情是=口=这样的:“……” 他的宝贝女儿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长歪了是吗? 所以他现在应该是担心日后萧天策没有好日子过而不是操心自家宝贝女儿会被人欺负是吗? “如果我真的被感情迷了眼,活得痛苦的话,那爹便将我带走,我们父女两人一起浪迹天涯,就像当初爹带我离开洛阳一样,如果我被权力迷了眼,做出什么伤天害理,有损卿家门楣的事情,那么爹就让人废了我,把我圈养在卿家。” 眼见着卿七郎的脸色都变了,卿舒窈连忙握紧卿七郎的手,认真地道:“爹,我说的是真的,我答应你,如果我过得不好,我也一定不会让萧天策好过。” 这辈子,最爱卿舒窈的男人就是卿七郎,而卿舒窈最爱的男人,也是她的父亲,卿七郎。 当萧天策和卿七郎对上的话,卿舒窈一定会选择卿七郎,当然,卿舒窈现在也没有爱萧天策爱到死去活来的地步。 虽然谁也不能保证日后会是怎样一番光景,但是卿舒窈可以很理智地肯定,如果她真的爱萧天策爱到非卿不可的地步的话,那么她一定会让萧天策和卿七郎和平相处的。 卿七郎原本劝着卿舒窈,就怕他被感情和权力给迷了眼,可是见她说得头头是道的,便知晓她现在十分冷静和理智,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代表着她对萧天策的感情并没有深到非卿不可的地步。 卿七郎幽幽地叹了口气,他也说不好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由爱故生忧,由忧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可人活在这世上,一辈子那么长,又怎么可能完全无爱呢? “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了,那么爹也不劝你了,不过你得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卿七郎反手握住了卿舒窈的手,疼爱地拍了两下,道,“爹当然希望你所说的那些事情一件都不会发生,但是如果受了什么委屈,记得告诉爹。” 若萧天策真的敢对不起卿舒窈,只怕卿七郎豁出去这张脸也得讨个公道,对于一个女儿控来说,女儿和女婿发生了争执,那么错的肯定就是女婿了,妥妥的。 听到卿七郎的话,卿舒窈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是满心的感动,笑道:“爹,你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尚早。” “嗯?”卿七郎略带几分不解地看向卿舒窈,后者忽然朝他俏皮的一笑,道,“我可是爹的宝贝女儿,我要是那么早嫁出去的话,爹岂不是太孤单了?所以我告诉萧天策了,只有爹你答应了,他才能够娶我,所以这段时间,爹你可以使劲儿地折腾他都没问题。” 听到卿舒窈的话,卿七郎忍不住笑了起来,见她笑得一脸俏皮,心中大定,虽然他确实是挺想折腾萧天策的,但是听到卿舒窈说只有他答应了,萧天策才能娶她这话,卿七郎心里头还是觉得很服帖的。 果然,女儿就是贴心小棉袄啊。 * 因为有了卿舒窈的话,所以萧天策第一次以未来女婿的身份上门拜访的时候不仅没能见到卿七郎,反倒是得了一个和言昭华当初差不多的下场,直接被卿七郎让人给打出去了。 当然,雪山银针是留了下来的,卿七郎虽然恼萧天策抢走了他的女儿,但是却也知道如无意外,这个女婿是跑不掉的了,所以身为岳父大人的他,赶人的时候是十分理所当然的,收礼的时候也不手软。 于是久而久之,洛阳的人就能够看到萧天策时不时地拎着礼物上门拜访,结果礼物倒是被收了,人却没有踏进卿家半步。 如果换做别的皇子,只怕早就甩脸子走人了,可萧天策不仅没有甩脸子走人,反倒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而且下次来,还是照样拎着礼物来。 刚开始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以为萧天策做了什么事上门请罪,可是经过一番查探之后众人才明了—— 敢情这是岳父大人为难女婿的戏码啊。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萧天策的妻子只能是卿家女,但是得知萧天策竟然愿意不顾颜面地求娶卿舒窈,其他的大臣还是有些不爽。 明明他们的女儿也不差好吗?怎么就死盯着卿家女不放呢? 至于其他的世家女更加是恨得牙痒痒的,以前卿舒窈跟着卿七郎深入简出,和其他的世家女根本没有什么太好的交情,所以她们对卿舒窈也不了解,更别提什么结怨了。 但是这件事传开之后,不少世家女对卿舒窈都是羡慕嫉妒恨到了极点的。 虽然说西陵皇直接下旨给萧天策和卿舒窈赐婚会让她们很羡慕嫉妒,但是眼见着萧天策如今的做派,而西陵皇却无动于衷,显然是他们父子早就打好招呼了,必须让卿家点头才能娶到卿舒窈。 这得是多大的荣宠啊?要知道萧天策如今前程大好,卿舒窈若是嫁给萧天策的话,那么她就是妥妥的下一任西陵皇后了。 如果换做其他的世家,只怕早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了,哪像卿家,或者说哪像卿七郎和卿舒窈? 没有迫不及待地答应就算了,竟然还把萧天策当做是一般的未来女婿那么对待? 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啊。 一众大臣和一众世家女对于此事也只能在背地里嘀咕几句了,连西陵皇对此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们又怎么可能傻到冲上去挑刺儿?* 午后的阳光正好,卿舒窈坐在桂花树下的摇椅上,清风拂面,舒服得让人忍不住有了困意,微微阖上眼睛,有些要入睡的迹象。 只是等卿舒窈快要睡着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丝动静,猛地睁眼,冷声道:“谁?” 因为不喜有人近身伺候,所以院子里除了她之外并没有旁人,这下听到有动静,便立刻心生警惕。 只是卿舒窈怎么也没想到,当她睁开眼之后看到的竟然会是翻墙进来的萧天策,卿舒窈的表情顿时间就成了(⊙_⊙)这样了。 “你怎么进来了?”而且还是翻墙进来的? 卿舒窈因为吃惊而有些失态地问出口,虽然之前萧天策死缠烂打的事让她对他有了新的印象,但是翻墙这样的事情…… 萧天策倒是又一次刷新了她对他的印象啊。 “年年。”萧天策倒是没有半分尴尬的样子,利索地跳了下来,拍了拍双手,上前两步走近卿舒窈,笑道,“今日岳父刚好不在家,所以我就来了。” 卿舒窈听到萧天策对卿七郎的称呼一愣,岳父?见他喊得如此理所当然,有些哭笑不得,他倒是喊得痛快了,不怕被爹知道了之后让人把他打出去吗? 据卿舒窈所知,当初大姐夫好像就是刚进门就喊四伯作岳父大人,所以才被人打出去的。 而且见萧天策特地趁着卿七郎不在才上门,心里头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 卿七郎既然不在,他又何须翻墙?想必是卿七郎临出门之前已经吩咐下去了,不让人给萧天策进门了。 萧天策见卿舒窈神色淡淡,看不准她是生气还是没生气,萧天策蹲下身子,微扬着脑袋看向卿舒窈,略带几分可怜兮兮地道:“年年,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你了。” 萧天策这话倒是没说假,打从那日卿舒窈让人给萧天策送信之后,他每次上门拜访都被卿七郎给拦住了,即便是走进了卿家,也见不到卿舒窈一面,而且在接到卿舒窈的信之前的七天,他也没见着她啊。 萧天策仔细数了一下,都快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了,可是有卿七郎拦着,他就别想光明正大地见着卿舒窈了,无奈之下,他只好趁着卿七郎不在家,做起了翻墙这样的勾当了。 卿舒窈幽幽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男子,却并不说话。 萧天策见她神色有所松动,便连忙得寸进尺,哦,不对,应该是乘胜追击,上前握住卿舒窈的手,低声说道:“年年,岳父他不让我见你,每次还把我打出去了,你说是不是我送的茶不够啊?” 萧天策虽然是抱怨,但是语气却不像是在诉苦,所以卿舒窈倒没有觉得什么,反倒是被萧天策那句是不是送的茶不够给逗笑了。 卿七郎爱茶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萧天策便投其所好,这段时间松了不少的好茶来,只怕整个西陵的好茶都被他搜刮过来送给卿七郎了。 前日卿七郎才对她说,托萧天策的福,最近品了不少好茶。 卿舒窈见萧天策这样,忍不住轻声骂道:“你是猪吗?”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骂的萧天策一脸茫然的样子,虽然被骂了,但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很甜蜜呢? 萧天策完全被自己给囧到了。 “你想想,我爹好端端地为什么为难你?”卿舒窈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萧天策,倒是平添了几分俏皮。 “当然是因为……”萧天策想说因为他把她抢走了,所以岳父大人才那么大意见的。 但是转念一想,萧天策的眼睛倏地一声亮了起来,急切地问道,“年年,岳父他是答应了把你嫁给我的是吗?” 否则的话,卿七郎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了他而是为难他呢? 虽然萧天策一口一个岳父地喊着,但是心里头也是没底的,打小他就知道卿七郎是个女儿控,再加上他的性情不羁,颇有几分离经叛道,若是说他养女儿一辈子,萧天策都是相信的。 萧天策一把抱住了卿舒窈,如冠玉般的脸庞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目光炙热而明亮:“年年,我好高兴!” 卿舒窈冷不防地被萧天策抱在怀里,脸一红,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可萧天策却将她抱得更紧了。 卿舒窈微微垂下眸子,心跳不自觉地加快,慢慢地放软了身子,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 萧天策和卿舒窈两人在这里你侬我侬,可把刚走进院子的卿七郎给气得咬牙切齿的。 亏他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觉得萧天策不错,今日进宫请西陵皇下旨赐婚呢,结果这混小子倒好,趁他不在家,就来勾引他女儿? “萧!天!策!这辈子你都别想娶我女儿了。” “啊?岳父?” “滚!谁是你岳父?!” 顿时间,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 ------题外话------ 唔,萧天策和舒窈姑娘的番外完啦,接下来就是壮壮和绵绵的 V009 熊孩子成长录 夏天,昼长夜短,卯时一刻,天色便微微亮。 言府的下人很早就起床做事了,正在清扫小道的两名侍女听到练武场那里传来孩子稚嫩的呐喊声,其中一名侍女忍不住开口道:“少爷他们也太可怜了吧?那么早就要起床来操练了。” 这要换在别的人家,哪怕只是一些普通的富贵人家,别说这么早地就把这么小的孩子从被子里挖出来操练了,只怕还得哄着宠着呢。 “你疯了?”另一个侍女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连忙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没人才松了口气,然后一脸严肃地对她警告道,“主子的事情岂是我们可以随便置喙的?” 且不说少爷他们那么早起床来操练是他们自己乐意的,就算他们不乐意,是被世子和世子妃给逼的,那又如何?她们只是下人罢了,主子的事情又岂是他们可以随便置喙的? 而且少爷和小姐他们可都是天之骄子,天之骄女,又有什么好可怜的? “再说了,少爷他们自己乐意,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侍女这边的窃窃私语,并没传到练武场那边去,此时练武场里面除了有言乾等人在操练之外,在一旁,还能看到几个小团子也在一板一眼地操练着。 相对于言乾等人悄声无息的操练,小团子们显然是童趣了许多,为首的小团子不过六七岁的年纪,但那模样却漂亮好看的足以让人惊艳,皮肤白嫩得仿佛是最顶尖的暖玉,透着微微的红。 特别是那双眼睛长得极好,漆黑得犹如上好的黑珍珠,此时她正板着一张小脸,用软乎乎的嗓音严肃而认真地喊道:“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我们来做运动!” 明明欢快又童趣的健康歌,却偏偏被绵绵用这样严肃的语气喊出来,这种反差萌瞬间萌翻了在一旁操练的言乾等人。 对于言乾等人的目光,绵绵视若无睹,十分严肃地扭动着脖子和屁股,跟在她身后的一连串小团子也纷纷跟着她的动作扭动起来。 “抖抖脚呀抖抖手呀,勤做深呼吸……” 跟在绵绵身后的小团子们纷纷像是得了羊癫疯似的,猛地抖动起自己胖乎乎的小手和小脚,整个人像是调了震动似的,抖完了之后还得猛地深呼吸。 一吸气,圆碌碌的大眼睛就猛地瞪大,一呼气,就纷纷眯着眼睛,囧着眉头,表情别提有多夸张了。 原本言乾等人还在操练的,结果见状,纷纷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转身面对绵绵他们,个个笑眯眯地看着绵绵他们操练,和几年前那冷面冷酷的十六护卫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壮壮他们跟在绵绵身后做早操,原本还有些困意的,结果看到看到有这么多人捧场,便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似的,骤然精神起来了。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这首小苹果倒是没有用喊的,都是唱出来的,没办法,就算绵绵一个人想用喊的,身后的一群小团子也不乐意,各个扯着嗓子在唱着—— 由于洗脑威力太强大,绵绵也莫名其妙地跟着唱了起来,而且越唱越顺口。 “……火火火火……” 小团子们做的动作十分简单,但是很整齐划一,如果放在一群成年人身上的话,言乾他们或许不会去看,但是一群小团子……萌萌哒不解释。 “言乾。”言巽皱着一张脸对言乾道,“为什么我看到少爷他们操练,我有种想要跟着他们一起操练的冲动?” 言乾听到言巽的话,忍不住囧着一张脸:“……” 他会告诉他,他也有这样的冲动吗? 于是,等卿姑娘他们来到练武场之后,就看到一群小团子带着一群大豆丁在跳小苹果。 卿姑娘当场的表情就变成了=口=这样的,一定是她今早睁眼的方式不对,不然的话又怎么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火火火火火……” 一群小团子里面,当属壮壮和另一个小团子玩得最疯,那个小团子的模样有几分像壮壮,但是却更像绵绵,若不是比绵绵要小了一号,只怕别人会误以为他和绵绵才是龙凤胎。 这个小团子不是别人,正是卿姑娘和言昭华的次子,今年三岁,大名言宁希,小名希希。 希希虽是男娃儿,但是五官却被自己的哥哥姐姐要更加地精致,比起绵绵,他更加肖似言昭华。 若说绵绵是因为女儿身,比言昭华多了一份秀气,那么希希就差不多跟言昭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了。 就连言老爹和季明月看到希希的时候,都说这个小家伙和他爹小时候简直就是一毛一样啊。 只是希希虽然长得跟他爹一毛一样,性子却和他亲娘也是一毛一样的,常常和大哥壮壮一起干坏事,偏偏干完坏事之后又摆出一副纯良无辜的表情,用萌萌哒的眼神看着对方,对方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发泄不出来。 “娘亲~” 希希才刚跳完,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便看到了站在门口不知道为什么被吓得呆住了的卿姑娘,眼睛顿时间一亮,顾不上喘气什么的,飞快地朝着卿姑娘跑了过去,一边屁颠屁颠地跑着,一边裂开嘴甜滋滋地喊着卿姑娘。 壮壮和绵绵听到希希的喊声,顿时间精神一震,两人飞快地转头,动作整齐得一致,却见壮壮也飞快地跑了过去,而绵绵原本迈开了步子,却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停了下来,深呼吸了一下之后才迈着步子,沉稳地走向卿姑娘。 比起抽风的哥哥和弟弟,愈发显得绵绵老成沉稳了。 而其他的几个小团子看到卿姑娘,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个两个一口一个姑姑地喊着,就朝着卿姑娘跑去。 希希原本是跑得最快的,结果因为年纪最小,所以反倒是被后面追来的壮壮他们几个给赶上了。 希希原本以为自己跑得很快,结果发现哥哥超过自己了,然后发现大虎哥哥和小虎哥哥也超过自己了,明明哥哥也超过自己了,就连球球也比自己要快。 希希都快哭了,都是坏蛋,明明那是希希的娘亲,哥哥们跑什么跑? 结果最快跑向卿姑娘的希希,最后却被姐姐绵绵牵着小手,最晚才来到娘亲的身边。 “娘亲~”希希用明亮漆黑的大眼睛就这么委屈地瞅着卿姑娘,用眼神告诉卿姑娘,希希想要抱抱,想要亲亲。 希希就算不用说话,便是一个眼神就能叫人忍不住心软。 卿姑娘果然受不住他的眼神攻击,二话不说就直接把他抱了起来,亲了亲他的小脸蛋,笑道:“希希累不累?” “不累。” 希希被卿姑娘这么一抱,这么一亲,顿时间就乐得呵呵笑,伸手抱住卿姑娘的脖子,十分依赖地靠在她的肩头,暗暗地说道,嗯嗯,娘亲做得棒棒哒,只有希希才是娘亲的好宝宝,其他的都是臭的,坏的。 如果换做别人,或者换做是绵绵,只怕壮壮早就忍不住要吃醋了,娘亲怎么可以抱别人不抱他呢?可是如果娘亲抱的是希希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原因无他,虽然现在希希看起来十分健康,可是他却是一个早产儿,卿姑娘生产的时候甚至险些难产,虽然最后把希希生了下来,可卿姑娘却损了身子,而希希的身子骨也比一般孩子要弱。 刚开始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轮流,没日没夜地照顾希希,在他两岁之前,基本上是两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后来经过调养之后,才慢慢地恢复过来。 这段时间,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都把所有的精力投放在希希的身上,导致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有些吃醋了,甚至因此而疏远甚至有些讨厌希希。 不过好在后来卿姑娘发现之后慢慢地疏导了他们,不仅让两个小团子知道娘亲和爹爹还是爱他们的,还让他们知道弟弟太脆弱了,不仅需要娘亲爹爹的照顾,也需要他们哥哥姐姐的爱护。 有了爹(?)娘的安慰,壮壮和绵绵又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孩子,眼见着小弟弟希希像只小奶猫似的整日只能呆在床上,便忍不住改变了对他的态度。 除了卿姑娘和言昭华之外,这其中也有卿四郎他们的帮助,才会让壮壮和绵绵不仅接受了希希,而且还当起了哥哥和姐姐的责任,对希希十分爱护。 旁人若是想要摸摸希希的小脸蛋,两兄妹还得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呢,唯恐旁人不知轻重,弄疼了希希。 “娘亲。”壮壮抓住卿姑娘一边的衣摆,仰着小脑袋看着她,迫切地开口问道,“爹爹今天不在家,壮壮可以和娘亲一起睡吗?” 其他的小团子闻言,也纷纷叫喊道:“姑姑!姑姑!我也要!” 卿姑娘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还没开口,她身边的绵绵就沉着脸道:“大哥,男女七岁不同席。” 绵绵一开口,其他的小团子顿时间噤声了。 ------题外话------ 小团子们的番外终于粗来啦,另外,二轩很谢谢妹子们投的月票和评价票,但是……妹子们投评价票的时候能不能点五热度?我今天看到有几个妹子都点了三啊。 评价票一个月才一张,除非用买的,妹子们还是选择好再投吧,么么哒,要物尽其用嘛 V010 熊孩子成长录 虽然绵绵这话是对着壮壮说的,其他的几个小团子也没有七岁,但是看着绵绵用这样严肃认真的语气说话,其他的小团子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一副畏惧的样子。 别说几个小团子了,就连壮壮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没办法,看着自家妹妹板起一张小脸儿,一脸严肃的样子,颇有几分亲爹的风范,再加上壮壮又被卿姑娘洗脑,立志要当一个爱护弟弟妹妹的好兄长,便不自觉地就怂了。 壮壮的大名叫言宁容,容,盛也,都说三岁定八十,壮壮的性子已经注定了他不会像绵绵那般沉稳持重,卿姑娘和言昭华也没打算让他改掉性子。 当初给他取这个名字,目的就是希望壮壮可以担起大哥的责任,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好好地包容,好好地呵护自己的弟弟妹妹。 不过好在壮壮从未让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失望,别管他在外边有多横,只要绵绵一板脸,希希一瞪眼,壮壮就自动自觉地弱了下来。 卿姑娘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在每个小团子的脑袋上轻拍了一下,笑道:“这有什么,今晚都到姑姑这儿来。” “真的?”几个小团子听到卿姑娘的话,眼睛顿时间就亮了起来,追问了几声之后,得到卿姑娘肯定的回答,便忍不住欢呼了起来,“姑姑最好了。” 希希听到卿姑娘的话,有些不开心地搂紧了卿姑娘的脖子,嘤嘤嘤娘亲为什么让他们也跟娘亲一起睡觉觉?希希只想和娘亲,还有哥哥姐姐一起睡觉觉。 “希希肯定也很欢迎几个哥哥和小舅公的是不是?娘亲最喜欢大方的孩子了。”卿姑娘知道希希因为年幼时身子骨不好的原因,所以跟他爹一样,占有欲显得有些强烈。 对着壮壮和绵绵倒是还好,若不牵扯到卿姑娘的话那也倒是还好,可是一旦是别人与他争卿姑娘的话,那么他就不太高兴了。 卿姑娘心疼希希身子骨弱,所以对他比对壮壮和绵绵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呵护。 当年每当希希生大病的时候,她总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甚至连晚上的时候眼睛都不敢闭一下,唯恐自己一不小心,孩子就会在她的面前失去生气。 只是那时候希希身子骨弱,再加上年幼,卿姑娘总是尽量地满足他,不愿意叫他生了委屈。 但是如今他大了些,身子骨也强壮了,所以卿姑娘慢慢地纠正他的占有欲,不愿意让希希因为占有欲的事情而变得自私狭隘。 只是卿姑娘的手段并不强硬,通常是采取像刚刚那样的方式,告诉希希她最喜欢什么样的孩子,然后亲亲他,希希自己自然会衡量,会懂得怎么做的了。 果然,听到卿姑娘这么说,还亲了他几口,希希心里头虽然还有些不大高兴,但是看着娘亲满眼笑意地看着他,希希也不愿意叫娘亲难过了,一挥手,颇有几分豪气地道:“当然,希希可是娘亲最最喜欢的孩子了。” 说罢,便用萌萌哒的眼神看着卿姑娘,娘亲,希希很大方对不对,娘亲一定要最喜欢希希哦。 见希希这副模样,卿姑娘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抱着他,在他白皙的小脸蛋儿上又亲了几口,笑眯眯地道:“没错,娘亲最最喜欢希希了。” 听卿姑娘这么一说,希希顿时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就连心里头那一点不高兴都烟消云散了。 绵绵虽然老成持重,但是到底只是个孩子,见卿姑娘都同意了陪他们几个小团子睡觉,脸上顿时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姑姑,姑父他走了还会回来吗?”问话的小团子长得虎头虎脑的,只见他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卿姑娘,仿佛在期待着她给一个肯定的回答。 “笨蛋。”另一个小团子长得和他有几分相似,浓眉大眼的,一看就知道是两兄弟,他道,“姑父是姑姑的夫君,姑父要是不回来的话,你要给姑姑买回一个姑父来吗?” 听到这兄弟两人说的话,卿姑娘的表情忍不住囧了一下,二哥和清清就是这么教小孩子的吗?什么叫买回一个姑父来?姑父还能用买的吗? 卿姑娘第一次觉得言昭华其实挺廉价的。 这两个小团子不是别人,正是卿君阑和石清清两人的儿子,大儿子叫大虎,今年六岁,小儿子叫小虎,今年四岁,模样长得和他们的小名一样,都是虎头虎脑的。 听到大虎的话,明显是在打趣,可偏偏弟弟小虎却认真了,他掰着手指算了一下,然后抬头问卿姑娘:“姑姑,姑父多少钱一斤?” 也不知道家里头的小金库里头的银子够不够给姑姑买一个姑父呢? 小虎很苦恼地想到。 大虎没想到自己的弟弟这么不给力,顿时间惊在了原地。 娘亲总是说弟弟像他小时候,难道他小时候也是这般“天真无邪”的吗? 大虎觉得大受打击,完全不能接受自己曾经可能还有过这样的黑历史。 “如果让姑父听到了你这话,小心他不让你再来姑姑这儿了。”另一个模样精致的小团子忍不住开口说道,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担忧。 没办法,面无表情的姑父实在是个大杀器啊,人见人怕! “明明,你该叫我侄女。”卿姑娘听到小团子的称呼,忍不住囧着一张脸,她伸手摸了摸小团子的脑袋,认真地纠正他的称呼。 小团子瞪大了眼睛,表情有些委屈地看向卿姑娘,问道:“姑姑这是不要明明了吗?” 为什么别人可以喊姑姑作姑姑,明明就要喊姑姑作侄女?侄女是什么东西?又不能吃的,姑姑可别不要了明明。 看到小团子这个模样,卿姑娘满头黑线,见他执着于喊她姑姑,卿姑娘也就放弃了纠正他称呼的意思了,笑道:“没有,姑姑怎么会不要明明呢。” 这个认准了卿姑娘是姑姑而不是侄女的小团子的确应该喊卿姑娘作侄女,原本卿姑娘喊卿九作小叔叔,如今却只能叫九叔了,因为新的小叔叔新鲜出炉了,就是眼前这个可萌可萌的小团子了。 小团子大名卿十郎,小名明明,是卿长笑和九九的次子,今年五岁,如果不是因为明明这个意外的话,只怕九九还没完全下定决心要嫁给小叔公呢。 当年九九发现自己怀孕之后,原本想要像当年一样生下孩子,然后养大了一些之后就丢给卿长笑的。 哪知道小叔公这次不干了,知道九九怀孕之后便火速地解决掉了凤家那些麻烦事,直接让已经当上了西陵皇的萧天策下旨赐婚,没一个月的时间,便将九九娶回了卿家。 这场大婚,原本应该在卿九尚未出生的时候就该举办的,可是因为九九的不愿意,再加上卿长笑不愿意勉强她,所以即使有些不乐意,却还是尊重九九的决定。 只是明明的存在却叫卿长笑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当年九九之所以怀着卿九也不愿意嫁给他,不就是怕凤家的人攀上卿家,再加上心里头憋着一口气,所以才想要用自己的实力却碾压凤家的那些渣渣么? 事实上九九的确是做到了,如今再说什么因为凤家而不能嫁给他这样的借口是完全用不了的了。 所以卿长笑觉得没有理由再让九九胡闹了,他可不能继续无名无分地继续下去。 于是,九九就这么被绑上了花轿,一个大龄剩女竟然拿下了西陵众多女子的梦中情人,那段时间九九可别提有多遭人恨了。 别以为卿长笑带着一个儿子就不吃香了,毕竟卿家是什么地方?而卿长笑又是什么身份? 且卿长笑虽然年长,但是模样却不显老,看起来和二十多岁的青年没什么区别,为人又谦逊有礼,简直就是让西陵不少世家女芳心暗许啊。 明明作为卿长笑和九九两人的次子,完全继承了两人的优良基因,小模样长得甚至漂亮可爱,不过性子却和他的大哥卿九相似,是个容易害羞腼腆的小团子,不比希希那么淘气腹黑,但是却同样招人喜欢。 “夫人。”言乾他们也没想到卿姑娘会那么早就来到这里,被自家女主子看到自己刚刚那么幼稚狼狈的一面,言乾等人表示人生有点艰难啊。 只是再艰难,他们也得上前来打招呼,而且卿姑娘现在已经醒了,想必言昭华也准备要离开了。 卿姑娘对着言乾他们咧嘴一笑,道:“不错啊,学得挺好的。” 瞧瞧刚刚那肢体的协调性,一群俊男跳小苹果还是挺*的。 原本想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言乾等人悲愤了,个个看着卿姑娘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恨不得将刚刚的自己给抽死,让你控制不住,活该被笑话了吧? 只是心里头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言乾等人脸上却不显,对卿姑娘道:“夫人,爷今日与兰二爷出门办事,兰二爷说了,怕兰二夫人一个人在家,今日就将兰小少爷送回给兰二夫人。” 说罢,便将目光投向了其中一个小团子,后者也是个机灵的,见状,便飞身扑到卿姑娘的脚边抱住她的大腿,嘴里干嚎道:“不成不成!谁也不许把我和姑姑分开!” 这么说着,脸上还摆出一副谁要是敢将他和卿姑娘分开的话,他就哭给谁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经历着什么生离死别呢。 不仅卿姑娘了,就连言乾他们都忍不住满头黑线了,这小团子就是兰怀瑾和卿天娇的儿子球球,于小虎同年,却比小虎要大上几个月,性子却是完全继承了他爹的二和抽风,当然,必要时还会不要脸地自恋,完全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当初兰怀瑾和卿天娇两人在西夏完婚之后便一直居住在西夏,原本来说,嫁出去的女儿,都很少回娘家的,更别说从西陵嫁到西夏那么远了。 只是卿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再加上兰怀瑾又是个妻奴的,所以每当有空,便带着卿天娇和球球一起回娘家。 这次兰怀瑾和卿天娇带着球球回娘家,刚到卿府,就被大虎和小胡还有明明他们拉着一起跑来找卿姑娘他们两。 几个小团子在家里都是受宠的,长辈也都疼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特别喜欢卿姑娘,除了球球之外,其他的几个三不五时地就爱往言府跑,甚至每个人如今在言府都有了自己的屋子。 其实球球应该称呼卿姑娘作姨母的,只是球球听到其他的小团子都称卿姑娘作姑姑,便也随口这么一喊,就定下了这个称呼了。 “就让球球留在这吧。”卿姑娘这么一说,就见球球脸上露出了开心的表情,又对言乾道,“若是天娇想他了,便叫她来言府就是了。” 当初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从东晋回到西陵,便开始着人开始建府邸了,虽然说言昭华还顶着言世子的身份,但是定亲王府总归不是他们的家,而且他们一家人都已经决定定居在西陵了,所以干脆就建了一个言府。 不过言府建成了之后,不仅卿姑娘他们一大家子住进来了,就连定亲王也跟着一起住进来了。 没办法,虽然定亲王不介意,但是卿姑娘却觉得定亲王一个人住那么偌大的定亲王府实在是太寂寞了,再加上壮壮和绵绵都十分喜欢黏着定亲王,所以就派出了两个小团子死缠烂打,终于把定亲王给拐到了言府。 定亲王并没有觉得住在言府有什么不自在的,对他来说,言府和定亲王没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住的地方罢了。 还有其他几家的小团子都爱往言府跑,所以一天到晚,就言府最热闹了。 “是,夫人。”言乾等人应了一声,便见卿姑娘抱着希希转身就走,而壮壮和大虎几个小团子则呼啦一声,全都跟了上去,整得卿姑娘跟山大王似的。 一边走着,小团子还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问着卿姑娘。 “姑姑,今早儿我们吃什么呀?” “姑姑,今天我们还玩游戏吗?” “我要玩老鹰抓小鸡。” “娘亲,不要理他们,我们玩一二三木头人吧?” …… ------题外话------ 为什么……没人评论呢?妹子都不喜欢看番外吗?qaq V011 熊孩子成长录 “娘亲睡着了。” 壮壮原本睡在卿姑娘的身边,当然,中间还夹着一个希希,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卿姑娘,撑起身子,一只小肥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确定她睡着了之后就对其他的小伙伴们通风报信。 其他几个装睡的小团子听到壮壮的话,当即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警惕地看了一眼卿姑娘,见她没有反应之后,才一个两个翻身,趴在地上。 从早上开始,卿姑娘就陪着一群小团子玩得筋疲力尽的,如今到了睡午觉的时间,早就睡熟了。 这个屋子是专门为这几个小团子准备的,里面没有放什么多余的东西,地上都铺了一层软垫,一进门就脱了鞋子,屋子中央放了一张软软的大床。 唔,明明说,这是他娘提供的。 “快爬快爬!” “呀!谁的臭脚?” “嘘,小声一点,姑姑要被吵醒了。” 一群小团子以龟速慢慢地朝着门口爬了过去,一边往前爬,还得时不时地转头看一眼熟睡中的卿姑娘,唯恐一个不小心吵醒了卿姑娘。 如果卿姑娘现在醒着的话,一定可以看到一群小团子排成一队,一个紧跟着一个向前挪动,明明他们从床上到门口也不过十几步路的距离,可他们却偏偏摆出了一副严肃警惕的样子,仿佛他们不是在逃跑而是在逃命,场面别提有多搞笑又萌萌哒的了。 一群小团子悄声无息地爬出了屋子,乖乖地坐成一排穿好鞋子之后飞快地跑出了院子。 “说好了,我们这次出去就是为了完成任务的,一旦任务完成,就得马上回来。”绵绵一脸严肃地看着壮壮和大虎他们,非常认真地说道,“而且必须争取用最少的时间完成任务,尽快回来。” 不然娘亲知道他们趁着她睡着了就跑出去的话,恐怕要生气了。 “是!”一群小团子们绷着小脸,装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特别是才三岁的希希和才四岁的明明和小虎,简直就是要萌死人了。 “绵绵姐姐,我们就这样跑出去了,姑姑知道了之后会生气的吗?”明明有些纠结地问道。 明明不是不想要出去,可是又怕被卿姑娘知道了之后会生气,身为乖宝宝的明明可不想惹姑姑生气的。 “不会哒。” 希希笑眯眯地回答道,一双大眼睛都笑成了弯月,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是去做好事,娘亲知道了会夸奖我们,才不会生我们的气呢。” 小虎听到希希的话,连忙点头,道:“对啊对啊,而且姑姑和玥姑姑的关系那么好,我们帮玥姑姑教训别人,姑姑不仅不会生我们的气,说不定还会夸奖我们呢。” 说到最后,小虎像是已经预料到自己被卿姑娘夸奖的场景了。 绵绵看着如此天真无知的弟弟小虎,只想呵呵两声,怎么可以这么单纯?简直让绵绵不想拆穿这个真相。 大虎和球球也忍不住捂住了脸,其中当属大虎最为羞愧—— 他实在是很不想承认自己的弟弟很像当年的自己啊,这不是黑历史么! “没关系!”壮壮见明明一脸担心的样子,很有义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小男子汉似的开口说道,“到时候娘亲要是生气了,哥哥我一力承担下来!” 娘亲说了,做大哥的,就要好好地保护爱护好弟弟妹妹,所以背黑锅什么的这是家常便饭了。 嗯,虽然明明不是他的弟弟,应该说是他的小舅公? 绵绵看了一眼壮壮,觉得自家大哥的靠谱程度不高,她微微抿了抿唇,已经开始打算如果面临卿姑娘的责罚他们应该怎么处理的问题了。 “大哥最好了。”希希却没有绵绵想得那么多,听到壮壮的话,笑眯眯地凑到壮壮的身边抱了他一下,然后笑嘻嘻地跟着其他小伙伴们一起往外跑去。 * 绵绵一行人来到贤亲王府的时候,贤亲王和三公主的两个儿子已经在大门口恭候多时了。 打从萧天策成为西陵皇之后,便将其中几个兄弟都封为亲王,其中一个就是贤郡王,如今的贤亲王。 贤亲王和三公主两人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今年六岁,小名叫东东,小儿子今年和希希同年,一样是三岁,却比他要大上几个月,小名叫南南。 据贤亲王说,如果生多两个儿子,就可以凑齐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了。 当然,三公主说贤亲王就是懒得给儿子取名,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卿家的影响,贤亲王也特别喜欢软乎乎的闺女,可惜连生两胎,都是小子。 东东的五官偏向贤亲王,年纪小小却跟他亲爹小时候似的,整一个小霸王。 而南南长得不像他爹,不像他娘,却像他的舅舅赵清嘉,也就是现在的东晋皇,不过性子却十分调皮,完全不像赵清嘉。 两兄弟一看到壮壮他们跳下了马车,便飞快地跑了出来,脸上一副终于找到组织的表情,东东一咕噜地冲到了壮壮和大虎的面前,颇有江湖义气儿女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们可算来了。” 对东东来说,今年他六岁,和大虎同年,而壮壮却比他大一岁,他虽然还是个小孩儿,可是他却坚决不承认自己是个小屁孩儿,对于几个弟弟,他虽然喜欢跟他们玩,但是……商量大事什么的,还是让他们小大人来吧! “情况怎么样?”壮壮小小一个小孩儿,却绷着脸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还故意地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仿佛能够装出神秘感来似的。 “一切都在计划中。”东东对着壮壮和大虎两人点了点头,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三人都没有明说,总觉得就这么说着不清不楚的话比较有架势。 而弟弟南南则像个炮弹似的直接冲到了绵绵的面前,咧嘴一笑,露出了白白的跟玉米粒似的小白牙,甜甜地喊了一声:“绵绵姐姐。” 绵绵板着一张脸儿,看着南南就这么直冲过来,当即眉头一皱,但是双手还是下意识地张开将他接住,嘴里却道:“别跑这么快,要是不小心绊倒了怎么办?” 小孩子的皮肤娇嫩,稍稍碰一下,磕一下都会流血或者淤青的。 对于南南这个和自家弟弟同年的小团子,绵绵显然除了严厉之外,也多了几分包容。 明明自己也是个小孩儿,但是绵绵却端起了长姐的风范,不比其他一看到绵绵板着脸就害怕的熊孩子们,南南也不怕绵绵板着脸,听到她这么说,还抱着她扭着身子笑嘻嘻地道:“因为我好想绵绵姐姐呀。” 这熊孩子打小就爱长得漂亮的姑娘,不管是大姑娘还是小姑娘,虽然说绵绵板着脸儿有些严肃,但是却不能够否认她的颜色是顶顶的好,所以南南会黏她,一点儿也不奇怪。 希希看到南南抱着自家姐姐扭屁股的画面,表情里尽是嫌弃的神色,真是够蠢的! 一大群熊孩子跟领导人会晤似的,在门口闹了一阵才进了贤亲王府。 刚一进门,就看到有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两个模样俏丽的妙龄少女。 两人都是一般无二的素白色烟染襦裙,只是一个外套桃红银丝绣缠枝裹边的对襟半臂,显得十分精致,而另一个则外套柳绿点缀小碎花的半臂。 若是一般人穿,只怕会显得俗气,只是两人的模样清新俏丽,愈发显得娇媚可人。 跟在两人身后的则是两个模样清秀的侍女。 “绵绵姐姐,就是她们。”南南站在绵绵的身边,一看到这对妙龄少女走了过来,便偷偷地对绵绵说道。 绵绵抬头,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番两人,不用南南开口,绵绵也知道这两个人就是他们这次的任务了。 原因无他,他们又不是第一次来贤亲王府,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贤亲王府里面还有这两人的存在?而且两人的模样有几分相似,显然就是姐妹了。 一对从未出现在贤亲王府的姐妹花…… 用绵绵的话来说,稍微有点智商的都能够看得出来,她们就是贤亲王的两个表妹,都是来投靠贤亲王的。 绵绵并不知道卿姑娘他们和叶氏还有叶皇后的恩怨,但是却知道这两个所谓的表妹来者不善。 她们是叶氏旁支的子弟,当初虽然叶家被抄家了,但是却没有灭九族,再加上还有贤亲王和叶皇后(其他人不知道她死了)在,所以除了叶家的人之外,就是和叶氏有勾结的。 “放心。”绵绵迅速地打量了她们一眼便低声对南南说道,她转头看向壮壮他们,对他们使了一个眼色,熊孩子们纷纷暗暗点头。 待她们走了上来之后,一群熊孩子顿时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明晃晃的八颗小白牙。 “姐姐好!” 希希响亮地喊了一声,精致得跟瓷娃娃似的小孩儿露出这样灿烂的笑容,恐怕任谁也无法抵挡的了。 果然,一看到希希的笑容,两个姑娘都被萌住了,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 “希希,别和她们说话,她们是坏人。”南南见状,伸手将希希拉了回来,一脸警惕地看向她们。 “就是。”东东也点了点头,对壮壮他们说道,“这两个是坏女人,我们不要理她们。” 着柳绿半臂的姑娘大概是被娇养的,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听到东东和南南的话,当即脸色一僵。 虽然壮壮他们都是小孩子,但是还是让她觉得难堪了,如果不是另一个姑娘拉了她一下,只怕她就忍不住变了脸色了。 “舜英,他们都是小孩,别跟他们多计较。”着桃红半臂的姑娘低声地在叶舜英的耳边劝道。 叶舜英看了一眼一脸防备警惕的东东和南南,又想到她们来这里的目的,只能够咬咬牙,将这股怒气压制下去了,低声对着桃红半臂的姑娘道,“婉如,你说得对。” 这么说着,脸上就露出了一个十分僵硬的笑容。 希希的眼珠子一转,然后大声地反驳东东和南南,道:“谁是坏女人了,我看两个姐姐长得很漂亮啊,是漂亮姐姐才对。” 说完,还自己点了点头,一副很认同的样子。 “就是,姐姐才不是坏人呢。”球球也在一旁附和着,除了东东和南南之外,其他的对叶婉如姐妹都没有什么反感的神色。 叶舜英脸上有明显的笑容,特别是见到东东和南南不管怎么说,希希他们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最后双方更是险些吵起来的时候,叶舜英脸上得意的笑容简直不要太明显。 而一旁的叶婉如却明显地收敛许多,至少脸上的笑容都没怎么变化,一眼看去就让人觉得十分的亲切。 球球见东东和南南还一副不让他们跟叶舜英姐妹亲近的样子就生气了,他道:“你们要是再这样,我们就不跟你们玩了,漂亮姐姐又不是坏人。” “就是。” 其他的熊孩子跟球球同仇敌忾,叶舜英看向东东和南南的眼神带着几分得意,东东和南南兄弟两人见状,为了不被排挤,只好勉强地答应不再这样了,只是表情还是有些委屈。 “希希,你们要不要去玩秋千啊?” 叶舜英虽然不是洛阳人,但是来这儿之前却也查清楚了,能和东东他们玩得这么好的,大概就只有那几家的小孩子了,所以叶舜英虽然平日里不喜欢小孩,但是却也不会傻到在他们面前流露出来。 而这个秋千就是她入住贤亲王府之后见过的,据说是贤亲王亲自做的,在三公主怀着南南的时候还弄了一个很漂亮的,两边的绳子都绕着花儿的,原本是想要给闺女的,哪知道生下来了一个儿子。 “好啊好啊。”希希他们连连点头,脸上那笑容简直天真到不夹杂一丝杂质。 一群孩子在前边跑着,叶舜英两姐妹则在后边跟着,看着壮壮他们笑嘻嘻的小脸,叶舜英道:“果然比那两个小子好对付。” 叶婉如却道:“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到他们身上吧?只是几个小孩罢了,难不成还能替表哥做决定?” “那也是。”叶舜英点了点头,然后道,“做做样子就是了。” “嗯。” ------题外话------ 熊孩子下一章开始坑人了(づ ̄3 ̄)づ╭?~ V012 熊孩子成长录 到了贤亲王府的后花园,希希他们几个上前拉着叶婉如的手就往秋千那边跑,一边跑一边说道:“姐姐,待会你给我们推秋千好吗?” 被一群孩子用这样期待的眼神看着,叶婉如哪里还能将拒绝的话说出口?当即就一口应了下来,不过她还是看了一眼叶舜英,问道:“舜英,要不你也一起来吧?” 叶舜英微微皱了皱眉头,却很快地舒展开了,然后摆了摆手,道:“不了,你陪他们玩吧。” 叶婉如还想要再说什么,可是见叶舜英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就被壮壮他们嘻嘻哈哈地笑着拥簇着朝着秋千那边走了过去了。 “来来来,都排着队,一个一个来!”壮壮作为一群熊孩子的大哥,虽然在绵绵的眼里有些不着调,但是还是挺有大哥风范的,一声令下,其他的熊孩子就纷纷自觉地排好队。 虽然东东他们几个都是家中的小霸王,但是对玩在一块儿的几个小伙伴来说,他们还是很懂得让弟弟的,所以从小到大地排好队,一个接着一个玩秋千。 整个后花园不是只有一个秋千,可是几个熊孩子却偏偏喜欢让叶婉如来推。 虽然推秋千不是什么难事儿,可是对一个柔弱的千金小姐来说,推了几个之后还是显得有些吃力的,可是一当看到这群熊孩子对她流露出期待的目光,她想要拒绝的话又咽回肚子里去了。 “姐姐你真好。”希希玩完之后从秋千上下来,然后笑眯眯地对叶婉如道,“玥姑姑可都不愿意陪我们玩秋千呢。” “是吗?”叶婉如笑了一声,知道希希所说的玥姑姑指的是三公主,“可能王妃推不动你们吧。” 听到叶婉如的话,壮壮反驳道,“才不是呢,玥姑姑就是不喜欢陪我们玩。” 说完,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小虎扬着脑袋看向叶婉如,问道:“姐姐,你以后也可以陪着我们玩吗?” 说完,还一脸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期待的神色,仿佛只要叶婉如一开口拒绝的话,他就会难过到掉眼泪。 “如果姐姐可以继续住在这里的话,当然可以了。”叶婉如听到小虎的话,眼里掠过一丝亮光,却没有直接地答应。 “那姐姐就住在这里啊。”球球眨着眼睛说道,“玥姑姑这里的院子多了去了。” “可是……”叶婉如看了一眼一边脸色臭臭的东东和南南,神情有些为难。 “才不要让她们住在这里呢。”东东瞪了叶婉如一眼,然后道,“她们是跟我们霸占我爹的,才不要让她们住在这里呢。” “就是。”南南连忙点头,然后又道,“等我爹回来之后,就把她们赶走了!” 叶婉如的眼神一暗,她们姐妹两个能够顺利住在贤亲王府,就是看准了贤亲王不在,毕竟她们是贤亲王母族的人,没有贤亲王开口,只怕贤亲王妃也不好随便将她们赶走。 果然,他们想的没错,贤亲王不在,三公主虽然也是主人,却不好意思把她们赶出去,只好暂时让她们住在贤亲王府,等到贤亲王回来之后再做决定。 她和叶舜英刚开始打算住进贤亲王府之后,最好就是能和三公主打好关系,不过三公主大概知道她们的来意,所以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搭理她们,经常避而不见,已经把态度摆明了。 所幸叶婉如她们也没指望三公主真的能够心无芥蒂地接纳她们,毕竟贤亲王这么多年没有纳妾,只怕也是因为惧怕于三公主。 毕竟之前她只是上任东晋皇的其中一个女儿,但是现在她却是赵清嘉唯一嫡亲的妹妹,东晋的长公主,且西陵与东晋交好,贤亲王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 “我没打算跟你们霸占表哥。”叶婉如听到东东和南南这么说,连忙摆手,神色有些慌乱和无辜。 “是,如果让我们小姐留下来,不仅不会和你们霸占王爷,而且还可以陪你们玩呢。”叶婉如的侍女凝烟也在一旁诱哄似的劝道。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果叶婉如真的能够留下来的话,那么她的身价也自然随之而涨了。 “对啊。”球球晃着小脑袋对东东和南南道,“再说了,我爹爹说了,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 “是啊是啊。”小虎也连连点头,“再说了,如果姐姐留下来的话,岂不是多一个人疼你们?真的是笨死了!” “是吗?” 东东和南南两兄弟皱着眉头看着球球和小虎他们,神色有些犹豫不定,显然,他们从未想过这个,认定了叶婉如和叶舜英两姐妹会跟他们抢贤亲王。 “当然了。”小虎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道,“你问明明就知道啦,他表哥的姨娘可疼他了,听说他姨娘之前还是他的表姨母呢。” 明明听到小虎问他,很羞涩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不过又道,“不过太多了也不好,表哥家里只有一个表姨母姨娘。” 说完,明明看了一眼叶婉如,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叶舜英,一脸为难地道,“不过东东哥哥,你们好像有两个哦。” “那有什么?”小虎一挥手,很是干脆地道,“只要一个就好了,等姑父回来了,再把另外一个赶走就是了。” 小虎说得很潇洒,可叶婉如就听得不怎么潇洒了,凝烟也暗暗着急,低声对叶婉如道:“小姐,你平日里都让着五小姐,可是这次可不能再让了啊。” 叶舜英比叶婉如受宠,叶婉如就没少受叶舜英的欺负,可是即便受欺负了,还得腆着笑脸去赔罪。 叶婉如尚且如此,更何况她这个侍女?叶舜英身边的侍女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从津南到洛阳这一路上,什么脏的累的活儿全都压在她身上,功劳却是她领了。 凝烟别提有多生气了,如果叶舜英真的留下来的话,只怕她的侍女也会更加嚣张。 同样是侍女,可是叶舜英的侍女却总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凝烟忍不住暗暗磨了磨牙,要是她的小姐留下来的话,看她怎么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即便没有凝烟的话,叶婉如也会有有所想法,原先不能够和三公主交好,她和叶舜英就改为对东东和南南下手。 如果贤亲王的两个儿子都对她们有好感的话,那么想必到时候就算贤亲王想要把她们赶走,她们也可以让东东和南南替她们说话。 再者,叶婉如她们根本不相信男人会不纳妾,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家里有只母老虎,再加上即便三公主是天仙,但是贤亲王对着她这么多年了,而且还是一个生了两个孩子的老女人,又怎么还会有多大的性趣? 到时候她们姐妹两人到贤亲王面前一亮相,她们就不怕贤亲王会无动于衷,当然,如果能够获得东东和南南的接受和好感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可是原本以为东东和南南很容易搞定,哪知道他们却油盐不进,不过现在却有一个机会摆在她面前…… 如果换做是一群和她一样年纪的人说出这些话,叶婉如大概会怀疑,但是面对一群小豆丁,叶婉如根本没有任何的疑心。 原先听小虎他们说的话,叶婉如还挺开心的,从刚刚的事情就可以看来,她们说一百句都不如这几个小豆丁说一句,但是后面说的话却让叶婉如的心提了起来了。 只是东东和南南没有让她失望,听到小虎他们的“劝”之后,便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只让我爹留一个,另外一个就让她滚蛋。” 听到这话,叶婉如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东东和南南愿意接受她们,叶婉如自然是高兴的了,但是却只能留一个…… “姐姐,姐姐,别发呆了,到南南了。” 希希开口提醒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虎的话,让东东和南南暂时地放下了戒心,倒是没有像刚刚那样抗拒叶婉如了,而且南南还乖巧地坐上了秋千,等着叶婉如来推他。 听到希希的话,叶婉如回过神来,低头看着乖巧地坐在秋千上的南南,神色有些恍惚,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伸手就推秋千。 叶婉如一边推着,一边想着事情,按照她和叶舜英的身份来说,虽然同样是嫡女,但是叶舜英明显比她受宠多了,要是只让一个人留下来的话,那么叶舜英只怕问都不问就会比她赶走。 在贤亲王府见多了富贵繁华,让她再回到津南叶家那小地方,叶婉如肯定是不愿意的,而且按照她的身份,想要嫁给一个可以媲美贤亲王的男人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正如凝烟所说,她已经让了叶舜英太多次了,但是能够留在洛阳,留在贤亲王身边的机会一辈子大概只有一次了,即便不用凝烟说,叶婉如也是不愿意放弃的。 如果…… 叶婉如微微垂下眸子,如果能够让他们两兄弟都接受她的话,那么等表哥回来,她可以留下来的机会是不是就更大了? 这么想着,叶婉如脸上的表情就更加明显了,笑着南南道:“我现在要开始用力了,南南你可要坐好了哦。” 说罢,便伸手轻轻地一推,在秋千越推越高的时候,南南脸上的笑容愈发地明显。 果然只是小孩子罢了,根本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兴致高了之后,也忘了平时对叶婉如她们的警惕和厌烦,反倒是哈哈大笑着让她推高一些,再推高一些。 “怎么还没到我啊。”东东在一旁看得着急了,恨不得马上跑上去把弟弟拉下来,自己坐上去。 “哥哥,没那么快呢。”南南笑嘻嘻地说道,一边的绵绵转头看了一眼在不远处坐着的叶舜英,然后对东东说道,“弟弟,要不然让另一个姐姐来推你吧?” “是啊是啊。”南南一边玩着一边点头道,“反正她也是表姨母啊。” “好,我去找表姨母。”东东应了一声,之前还不愿意开口称呼人,这下就愿意喊表姨母了。 “诶,东东,等等。”叶婉如也听到了东东对叶舜英的称呼,当即脱口而出就拦住了他。 见东东回头看向她,叶婉如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道,“让表姨母来吧,表姨母的力气很大的,你们舜英姨母力气太小了,推不动你们的。” 叶婉如也是有私心的,她现在靠着秋千来接近东东和南南,那么难得才让他们两兄弟接受她,如果叶舜英来了,他们也因为这事儿而接受了叶舜英,那么到时候赶谁走呢? 当初她们刚来到贤亲王府的时候,她们的敌人就是三公主,所以同仇敌忾,可是一旦有任何的利益冲突,那么就秉持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观念了。 亲姐妹都尚且做不到如此,又更何况她们只是堂姐妹?错过了这样一个好机会,叶婉如可不一定能够嫁一个这么好的男人了。 这么想着,叶婉如当然要阻止东东去找叶舜英了。 叶婉如在津南叶家生活了这么久,因为身份的问题需要常常看人的脸色,虽然她和叶舜英一样是嫡女,但是却因为父母亲不受重视,导致他们三房的小辈也不得老夫人看重。 可是叶婉如既然能够在众多姐妹中脱颖而出,和叶舜英一起来到洛阳,那么自然有自己个人的本事的了。 面对老夫人,她尚且能够搞定,又怎么可能搞不定东东这个六岁小儿? 在叶婉如三言两语的哄骗中,东东倒是真的相信了叶舜英的力气不大,不能够推他玩秋千了。 “东东乖乖等一会儿,表姨母很快就可以推你玩秋千了。”叶婉如因为有了希望,觉得浑身都是冲劲,原本有些酸软的手臂也像是重新注满了力量似的。 “好。”东东的眼睛亮晶晶的,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道,“表姨母待会要把我推高高哦。” “好。”叶婉如笑着应了下来。 一群熊孩子围在叶婉如的身边,叽叽喳喳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叶婉如和他们的关系有多好。 跟在叶舜英身边的侍女白霜看到叶婉如和一群熊孩子玩得那么好,忍不住对叶舜英道:“小姐,你看四小姐好像和那些孩子玩得很好啊。” “不就是因为婉如比较好欺负。”叶舜英扫了一眼,却没有放在心上。 在津南叶家的时候叶婉如就是因为比较好欺负,所以小辈里的几个孩子就比较喜欢跟叶婉如玩。 当然,小辈里的几个孩子也不是没有和叶舜英他们玩过,只是谁也没有叶婉如那么好的耐心,叶舜英一个不耐烦就直接把气撒到孩子的身上,自然没有孩子愿意再找她玩了。 叶舜英也不在意,又不是自己的孩子,那么让着他们做什么? 因此看到一群熊孩子围着叶婉如的场景,叶舜英也没有多大的在意,没看到叶婉如推秋千推了这么久么?手只怕早就软了,要不是好欺负的话,又怎么可能到现在都不能停下来休息一下? “谁说?”绵绵和希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叶舜英她们这边,听到叶舜英和白霜的对话,绵绵忍不住道,“我们才没有欺负表姨母。” 绵绵一向都喜欢板着脸儿,知道的人就清楚她只是比较严肃罢了,但是不知道的人却以为绵绵似乎有些生气了。 至少叶舜英也是这么认为的,认为绵绵是因为她们说了叶婉如而对她们生气,虽然绵绵的语气并没有办法生气的迹象,只是隐隐有些生硬罢了。 表姨母? 叶舜英一愣,有些惊讶于表姨母这个称呼从绵绵的嘴里说出来。 虽然说绵绵不是东东和南南,但是她们却也知道东东他们和绵绵他们的关系不错,否则的话也不会因为他们的到来而不像之前那样对她们那么防备了。 但是就算如此,叶舜英也没有想过绵绵他们会称呼叶婉如作表姨母的。 “就是。”希希在一旁用力地点了点头,像是十分肯定地说道,“东东哥哥和南南哥哥要留下表姨母不要你了。” “你是坏人,说我们的坏话,我们可喜欢表姨母了,到时候让表姨母陪我们玩秋千,你就滚蛋吧!” 希希的话让叶舜英一惊,待叶舜英想问希希什么的时候,绵绵却忽然拉住了希希,一脸着急地脱口而出道:“希希,说了表姨母会被坏人赶走的,我们……。” 绵绵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随即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原本严肃的小脸上一阵惊慌,大眼睛瞪得圆圆的,然后飞快地朝着叶舜英摇头,道:“我什么都没说。” “希希快跑!”绵绵拉着希希就往叶婉如他们那边跑去了,两人像是做错了事儿似的直接抱住了叶婉如。 从叶舜英这个方向看去,就像是绵绵和希希在跟叶婉如道歉,而叶婉如却没有责怪他们。 叶舜英微微眯起眼睛,身后的白霜着急地问道:“小姐,你说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要是他们说的是真的话,岂不是叶舜英要被赶走,而叶婉如则会被留下来成为贤亲王的女人? 如果只有绵绵一个人的话,那么叶舜英或许会有些怀疑,但是多了一个三岁大的希希,虽然希希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但是叶舜英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叶舜英看了一眼还在推秋千的叶婉如,咬牙切齿地对白霜道:“待会儿你去试试凝烟。” 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叶舜英眼神有些狠辣,叶婉如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嫡女,竟然敢跟她抢这次的机会? * 壮壮和绵绵他们只在贤亲王府逗留了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就要打道回府了,虽然只是短短的半个时辰,但是对叶婉如来说却有着翻天覆地的差别。 在这半个时辰之前,东东和南南防着她,躲着她,可是半个时辰之后,东东和南南不仅接纳了她,甚至还会帮忙劝贤亲王让她留下来做他们的姨娘。 “你们快回去吧。”东东完全尽到了自己作小主人的本分,把一群小伙伴们送到了门口,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下次你们再来的话,我再让表姨母陪我们一起玩秋千。”南南牵着叶婉如的手,笑嘻嘻地对绵绵他们说道,“绵绵姐姐记得也要来哦。” 至于其他的小子,唔,他是不太在意的啦。 “好。”绵绵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弟弟们就坐上了马车,在东东和南南的注视下,马车渐行渐远。 “表姨母,你放心,我现在就去跟我娘说,让她给你留下来。”东东见绵绵他们走了之后,抬头对叶婉如说道。 一旁的南南也连连点头,笑眯眯地道:“表姨母,等你当了我们的姨娘之后,就可以整天陪我们玩啦。” “好。”叶婉如还是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但是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 东东和南南说完之后,便一蹦一蹦地朝着三公主的院子跑去,而留在原地的叶婉如和凝烟主仆两人却不知道这一幕被紧跟在他们身后的叶舜英和白霜看到了。 “小姐,你看四小姐她们分明就已经哄好了小世子他们了。”白霜忍不住着急地说道,看东东他们对叶婉如的态度,简直和之前有天渊之别啊。 叶舜英深吸了一口气,对白霜道:“你现在过去试试凝烟。” “可是小姐……”白霜很想说这都已经是事实了,还需要试什么?可是看到叶舜英的表情,还是将要说出口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头,乖乖地听从她的话去找凝烟的茬了。 “凝烟,你过来一下。”白霜站在凝烟的面前,二话不说就把她拉到一边,然后神色有些趾高气昂地道,“小姐昨天的衣服还没洗呢,待会你去我那儿,洗好晒好之后再拿给我。” 这些事她经常吩咐凝烟的,所以白霜是张嘴就来。 凝烟原本要答应的,可是刚想到刚刚的事情,答应的话瞬间咽回肚子里了,道:“我又不是五小姐的侍女,这些事情应该是你自己做才对吧?” 反正小姐都会留下来,她难道还会像以前那样被白霜随便欺负吗? 白霜的脸色一变,继续道:“凝烟,你胆子肥了?小心我让小姐回去把你给卖了。” “哼。”凝烟冷笑一声,然后道,“随便,反正我们也不用再回去了,我……” “你什么意思?” 听到白霜的话,凝烟忽然察觉自己说错话了,但是看到白霜的脸色都变了,凝烟只觉得爽快,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好心告诉你好了,刚刚小世子已经说了,他们会劝王爷让我们小姐留下来,而你们五小姐,就乖乖地滚蛋吧!” 凝烟刚开始还有些放不开,但是越说越爽,最后已经完全肆无忌惮了,等到叶婉如察觉到不对劲想要过来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贱人。”叶舜英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了叶婉如,一巴掌直接扇到了她的脸上,力气之大,直接将她整个人扇翻在地。 叶舜英却还不放过她,上前两步直接朝着她胸口狠狠地一踹,叶婉如忍不住惨叫起来,顾不得什么颜面双手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胸部这样柔软又脆弱的地方,被叶舜英这么不要命地一踹,叶婉如简直觉得自己的胸部都被她踹碎了。 “五小姐……你……”凝烟没想到叶舜英会忽然对叶婉如动手,愣了一下之后便连忙上前去拉住叶舜英。 开什么玩笑,现在叶婉如有望嫁入贤亲王府,她这个做侍女的,当然得更加用心地护主了。 “滚开!”叶舜英看都不看直接将凝烟踹开,然后对白霜道,“快拦住她。” 叶舜英虽然说是家中娇养长大的,但是对付叶婉如这个弱质女子还是轻而易举的。 “让你不要脸,让你自作主张,让你心怀诡计……”叶舜英一边说着,一边往叶婉如身上踹,而侍女白霜早就见惯了叶舜英教训下人的场面了,自然没有什么惊讶的了。 “放开,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家小姐啊。”凝烟没想到白霜的力气这么大,让她根本动不了,眼见着叶婉如被叶舜英踹得吐血了,神情越发地着急了。 贤亲王府的下人对于这两个妄想嫁入贤亲王府的表小姐并没有什么好感,所以眼见着她们内讧,却无动于衷,更别说上前去劝阻了。 “贱人。”叶舜英最后一脚直接将叶婉如踢开,然后冷笑道,“凭你也想嫁给表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她才是最受宠的嫡女,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叶婉如算什么?他们一家不过就是靠蹭吃蹭喝才得以生存下去罢了。 真以为被喊几声小姐,就真的把自己当做是千金大小姐了? 叶舜英发泄了一通怒火之后,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她低头看着地上要死不活的叶婉如,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臭虫似的。 只是叶舜英不知道的是,在离这里不远处,正有一群熊孩子神情亢奋地看着这一幕。 这群熊孩子正是刚刚离开又从后门偷跑进来的希希等人。 “大功告成!” 几个熊孩子忍不住击掌庆祝! ------题外话------ 么么哒,几个熊孩子是使用了离间计成功地让她们两姐妹狗咬狗,哈哈! V013 熊孩子成长录(五) “好了,我娘亲肯定快要醒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壮壮几个熊孩子看完一出热闹之后,便想起了他们现在还是背着卿姑娘偷偷跑出来的事实,当即就跟东东和南南说再见了。 “好。”东东点了点头,拍了拍壮壮的肩膀,然后道,“这次谢谢你们了,下次你们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万死不辞!” 小小年纪的熊孩子说出万死不辞什么的这样的话,忍不住让人笑喷,却也莫名地觉得萌萌哒。 可偏偏壮壮他们几个熊孩子却觉得这个万死不辞什么的说得太深得吾心了,唔,江湖的义气儿女就该这么说话。 “你们还知道什么叫做万死不辞?” 正当一群熊孩子要告辞的时候,一道清亮的嗓音在他们的头顶响起,壮壮等人倏地一惊,猛地抬头,就看到原本应该在言府睡午觉的卿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了贤亲王府。 “娘亲~”希希一看到卿姑娘,完全没有任何心虚的表情,反倒是眼睛一亮,猛地朝着卿姑娘冲了过去。 卿姑娘现在正趴在围墙上,希希跑到墙角下仰着小脑袋看着卿姑娘,笑眯眯地张开了双手,用软乎的嗓音喊着娘亲,也不知道是想要让卿姑娘把他抱起来,还是想要在下面接住卿姑娘。 “娘亲~” “姑姑~” 一群熊孩子看到希希这个样子,也反应过来了,纷纷朝着墙角下跑了过来,仰着小脑袋看着卿姑娘,那一双双漆黑的大眼睛里满载着明显而浓烈的笑意。 看着这群熊孩子这副讨好的小模样,卿姑娘忍了几下,没忍住,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了。 原本睡午觉的时候卿姑娘是真的睡着了的,毕竟带着这群熊孩子玩了一个早上,简直把她的精力给玩完了,好不容易到了休息的时间,一躺下就睡着了。 可是她睡着了不代表没有警惕心,特别是这群熊孩子准备偷偷离开的时候,自以为自己行动很小心但是说话声却足以吵醒她。 卿姑娘原以为他们只是睡不着想要偷偷跑出院子去玩,哪知道他们竟然这么大胆地跑出了言府,直奔贤亲王府,然后…… 卿姑娘就目睹了这群熊孩子是怎么利用他们的天真无邪让叶舜英她们两姐妹自相残杀的。 当时卿姑娘的表情是=口=这样的,她不是不知道希希他们几个都是熊孩子,但是她完全没想到依着他们几个熊孩子的手段,就能把叶舜英和叶婉如两姐妹耍得团团转啊。 卿姑娘从墙上跳了下来,希希第一个冲了过去直接抱住了卿姑娘的大腿,笑眯眯地问道:“娘亲怎么没有在家里睡觉觉呢?是不是想希希啦?” 听到希希这话,卿姑娘简直要笑喷了,倒不是说希希这话说的有什么不对,只是怎么听着好像有点儿脸皮厚的错觉? 嗯,这脸皮厚一定是遗传到言昭华那大变态的不要脸的。 “是不是啊娘亲。”希希还非得要卿姑娘一个肯定的答案,把卿姑娘缠得紧了,后者便道,“是啊,想希希想得都睡不着了。” 哪知道这个小熊孩子完全没有半分羞涩,反倒是笑嘻嘻地道:“其实希希也好想娘亲哒!” “熊孩子。”卿姑娘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希希的脑门儿,然后看向眼前一连串的熊孩子,淡淡地开口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别看卿姑娘平日里嘻嘻哈哈,时不时抽风的,但是跟在言昭华身边久了,不能说把他身上那种慑人的气质学得十成十,好歹三四成也是学到家了的。 就这么用淡淡的语气说出口,倒是和平日里笑嘻嘻的她有着天渊之别了,熊孩子们绷紧着神经看向卿姑娘。 一群熊孩子为什么那么怕绵绵? 除了她模样长得像言昭华之外,最重要的是她不仅模样长得像言昭华而且板着小脸儿的时候更像,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言昭华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能不犯怵么? 如果换做是比绵绵更像言昭华的希希,他们怎么又会不犯怵反倒是会因为他模样长得精致而当他是亲弟弟一样疼爱呢?还不是因为希希身上没有言昭华那种严肃慑人的气场。 当然,希希会卖乖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 “姑姑,你别怪他们,都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东东作为二哥,嗯,为什么不是大哥呢?因为上边还有一个壮壮,他很有担当地站了出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看向卿姑娘,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我已经是男子汉了,我可以保护好我娘的,这段时间我娘身子不好,那两个妖精要经常跑去麻烦我娘,所以我才请壮壮和绵绵他们来帮我好好地教训一下那两个妖精的。” 说到最后,东东忍不住挥了挥自己的拳头,恶狠狠地道,“让她们知道我们的厉害,就不敢再去找我娘的麻烦了。” “你娘身子不好?”卿姑娘对东东的反应倒是没有什么意外,虽然是个小霸王,但是在卿姑娘看来,这熊孩子还是挺护短而且还很有担当的。 真正让卿姑娘意外的是东东说的,他娘身子不好? 卿姑娘微微皱了皱眉头,叶婉如和叶舜英两姐妹入住贤亲王府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但是按照三公主的性子,肯定不可能让自己吃亏的,可是卿姑娘没想到的是三公主会身体不适。 “嗯,姑姑是真的。”南南连连点头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娘亲到底生了什么病,但是前天他还看到娘亲疼得脸上都没有了血色,可难受了。 “姑姑,你帮帮我娘吧,她生病了那么难受,那两个妖精还要去麻烦我娘,让她伤神,真的是太坏了。”南南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卿姑娘的手晃了晃,略带几分撒娇的意味。 “那我们现在去看看你娘。”卿姑娘伸手摸了摸东东和南南的脑袋,然后一手牵着希希,一手牵着南南,就往三公主赵灵玥的院子走去。 * 对于卿姑娘的到来,赵灵玥有些惊讶和意外,但是听她说完这群熊孩子做了什么时候,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时也多了几分感动。 “臭小子,果然平日里没疼错你们。” 赵灵玥伸手揉了揉东东和南南两个儿子的脑袋,笑着说道。 东东和南南原本站在赵灵玥的身边的,见她听完了他们所做的事情之后没有责怪他们,当即脱掉鞋子就往赵灵玥的身边坐了过去,依偎在她的怀里。 而希希他们几个熊孩子也争先抢后地靠到赵灵玥身边,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快来表扬我五个大字,逗得赵灵玥忍俊不禁。 她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希希他们的小脸蛋儿,然后转头对卿姑娘道:“无忧,你到底是怎么养孩子的?听东东的意思,这事全都是你们家绵绵策划的?” 赵灵玥这话完全没有一丝贬义的意思,完完全全是在惊叹。 对赵灵玥来说,她从未小看过任何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儿,因为她是华皇后的女儿,自幼生活在宫中,因为有一个正统的哥哥,所以她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见惯了勾心斗角,已经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以及反击别人了。 但是绵绵不同,不仅是绵绵他们三兄妹,还有大虎小虎他们,可以说,他们这一辈的几个熊孩子几乎都是在长辈们的宠爱中长大的,家里没有多余的旁人,自然没有所谓的勾心斗角,阴谋诡计了,所以比起赵灵玥他们以前生活的环境,简直就跟活在蜜罐里没有什么区别了。 在这样环境下生活的绵绵竟然有这样的头脑和心计,简直让赵灵玥觉得吃惊。 还有其他几个熊孩子,平日里看起来个个都是调皮贪玩的主儿,哪知道合作起来竟然这么默契。 即便是赵灵玥没有在现场,但是光是听也能够想象的出来,如果他们几个熊孩子中有一个人稍微地流露出半分的紧张的话,只怕就会导致这个计划有所失误,最后面临失败的结果。 可是他们不仅没有,反倒是成功地离间了叶婉如和叶舜英,让她们自相残杀。 赵灵玥微微一笑,如果让叶婉如和叶舜英两人知道自己竟然被一群熊孩子玩得团团转,不知道会不会懊恼到吐血呢? “一点都不聪明。”卿姑娘对着赵灵玥翻了一个白眼,然后道,“完全就是基因问题好吗?绵绵一看就知道像我,完全机智到没朋友。” 说完,还一脸鄙视地看向赵灵玥,后者听到她这话,简直要笑喷了,她道:“卿靖宁,你说这话还要不要脸了?” 机智到没朋友?而且还是完全? 这么不要脸的话她到底是怎么才能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出口的啊? 赵灵玥简直要败给她了。 卿姑娘嚷嚷道:“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赵灵玥完全被卿姑娘的不要脸的程度给惊呆了,看了一眼眼巴巴地看着她们的壮壮几个熊孩子,然后叹了口气,道:“幸好几个孩子都像你们家小言。” 否则一大家子这么不要脸怎么办才好? 听到赵灵玥这话,卿姑娘嗤之以鼻,那是因为她没见过大变态不要脸的程度好吗?见识过了之后就该知道她的脸皮有多薄了。 “来,绵绵过来。”赵灵玥朝着坐在卿姑娘身边的绵绵招手,待她走过来之后便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问道,“来,告诉玥姑姑,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对付叶舜英她们两姐妹的?” 如果以卿姑娘和赵灵玥的关系来说,绵绵是应该称呼她做姨母的,如果是以言昭华和贤亲王的关系来说,绵绵则应该称呼赵灵玥为婶娘,但是这群熊孩子懒得分得那么仔细,对赵灵玥,温贞贞她们全都称作是姑姑。 绵绵下意识地看向卿姑娘,见她点头一脸鼓励的神色,便抿了抿唇,然后一本正经地道:“我注意到她们说话的时候,叶舜英的地位明显比叶婉如高,而且叶婉如看上去也不像是会认命的那种人,所以我就让哥哥他们缠着叶婉如,适时地让小舅公他们给她一些暗示。” “如果球球他们说的那些话从我的嘴里说出去,按照叶婉如的性子,她是不可能相信的,但是球球他们不一样,叶婉如会因为他们是小孩,所以减低了防备和警惕。” “那叶舜英呢?绵绵你怎么知道她会上当?”赵灵玥真的觉得惊奇了,不过当看到一个七岁大的小女孩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分析着问题的时候,又觉得有些萌萌哒。 绵绵看了一眼赵灵玥,然后理所当然地道:“叶舜英看上去就知道是个智商不怎么高的人。” 赵灵玥:“……” 她可以说,绵绵刚刚的眼神有点儿类似于卿姑娘看向她时那种鄙视的眼神吗? “不对……”赵灵玥忽然反应过来,脸上的惊讶简直难以言状,“绵绵你的意思是,用离间计来对付叶舜英两姐妹,是在见过她们,和分析完她们的性格之后才想出来的办法?” 绵绵抿了抿唇,点了点头,道:“嗯。” 赵灵玥默默地给绵绵点了三十二个赞,再看向他们几个熊孩子的眼神就完全变了—— 这群熊孩子,真的是不得了啊。 “娘亲你放心,这段时间她们肯定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东东在一旁开口说道,等爹回来之后,他就把那两个妖精欺负娘亲的事情都告诉爹,让爹把她们都赶出去。 哼! 想当他们的姨娘?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对啊对啊,娘亲你放心,等爹一回来,我们就直接让她们滚蛋!”南南笑嘻嘻地说道。 看着两个儿子这么关心她,赵灵玥的心都软了。 卿姑娘带着一群熊孩子在贤亲王府没有逗留太久,离开的时候问赵灵玥:“东东他们说你身体不好,哪里不舒服了?” 刚刚卿姑娘就想问了,但是看赵灵玥的样子又不像是生病,所以才忍到现在。 赵灵玥眨了眨眼睛,随即才反应过来卿姑娘说什么,囧囧地道:“没有身体不好,是来月事了。” 卿姑娘:“……” 呵呵,这个误会好美丽啊! ------题外话------ 嗯,事实的真相就是东东和南南以为三公主被两个妖精气得身体不适,其实三公主只是大姨妈造访而已。 三公主╮(╯_╰)╭:儿子偶尔蠢蠢的比较萌萌哒(づ ̄3 ̄)づ╭?~ V014 熊孩子成长录(小狼孩) 贤亲王果然没让人失望,回来之后知道了叶舜英和叶婉如两人的存在之后,二话不说就直接让人把她们赶出去了。 如果说叶舜英和叶婉如两姐妹来洛阳只是为了投靠他,或者说想要借助他的身份嫁一户好人家的话,那么作为叶皇后的嫡子,贤亲王不会无情到这个地步的,连这样的小忙都不帮的。 但是听了东东和南南的一通“告状”之后,贤亲王就将所有的心软全数收回。 当初叶皇后为了叶家将他当做棋子这事,贤亲王至今都还记得当初那种心灰意冷的滋味,但是叶氏怎么说也是他的母族,只要他们要求不过分的话,那么贤亲王也愿意在合理的范围内给予他们一些帮助。 但是当他们的要求会伤及到赵灵玥的话,那么贤亲王也不会傻到真的答应了下来。 贤亲王很清楚,这次他将叶婉如和叶舜英两姐妹赶出贤亲王府,不知情的人或许会认为他冷酷无情,连母族的弱质女流都如此冷血,但是那又如何? 现在即便是没有了叶皇后,没有了叶氏,但是他有赵灵玥,有东东南南,整个贤亲王府,只要有他们一家人就够了,其他多出来的人,那就让他们打哪儿来,就滚回哪里去吧。 “你这么把她们赶出去了,她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赵灵玥在知道贤亲王将叶舜英两姐妹赶出贤亲王府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惊讶意外的地方。 虽然她和贤亲王相处不过几年的时间,但是她却很有把握这个男人不会真的让她再伤心,因此叶婉如两姐妹之前在贤亲王府蹦跶的时候,她才会那么无所谓。 当然,赵灵玥这么问也不是圣母,只是担心她们出事之后会连累到贤亲王。 “放心。”贤亲王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意妄为的熊孩子了,他道,“我已经让人全程送她们回津南。” 当然,贤亲王没说的是,他对那些护卫说了,在保证她们安全的前提下,尽快将她们送回到津南。 相信这一路的颠簸能够让两位大小姐记忆深刻的了。 “那就好。”赵灵玥点了点头。 “灵玥。” 和几年前相比,现在的贤亲王显然多了一份沉稳和男人该有的担当,他伸手搂住赵灵玥,语气坚定地道,“我不会再让你伤心的。” 当年就是因为一个叶表妹,让他们夫妻两人险些恩断义绝,让他险些失去这么一个好妻子,这样的错误,如果他还会再犯的话,这几年的成长可就真的是白费了。 赵灵玥微微抬头,看着已经完全蜕变成成熟男人的贤亲王,眼里掠过一丝柔情,不过却在看到一边听到贤亲王的话挤眉弄眼的打小儿子脸色一肃,伸手推开了贤亲王:“你敢让我伤心,小心我让你伤身。” 说完,又看向两个儿子,笑道,“反正儿子我都生了,你的作用也不大了。” 贤亲王:“……” 这种被妻子嫌弃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东东和南南听到赵灵玥的话,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巴嘻嘻地笑出了声儿,见贤亲王瞪了过来,也不怕。 贤亲王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两个熊孩子的脑袋,道:“这次你们做得很好,为了奖励你们,三日后带你们去狩猎。” “真的?” 刚听到贤亲王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东东和南南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给娘亲出一口气而已,才不是要得到老爹的表扬呢。 但是听到后面,两个熊孩子顿时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一脸惊喜地看向贤亲王,又带着几分狐疑。 “你说的是真的?”东东皱着眉头扫了一眼贤亲王,似乎在思考他刚刚那句话里头的真实性到底有多高。 “臭小子。”贤亲王原本还一副沉稳的样子,可是看到儿子怀疑的眼神之后,猛地伸手将他抱了起来,放在他的腿上,扒开他的裤子就要打他的屁股,“我看我刚离开几天,你就忘了我是你爹这个事实了。” 南南看着自家大哥所遭受的惨绝人寰的一幕,完全震惊了。 那么大了还被打屁股,大哥又在他的黑历史上添加了一笔啊。 南南能够想到,东东自然也能够想到的了,虽然贤亲王打他的小屁屁没有用全力,但是还是让他觉得太羞耻了。 “老爹!你怎么可以这么为老不尊?” 打屁股什么的,这样的事情不是应该在他三岁的时候就被断绝了的吗? “哟,害羞了?”贤亲王哈哈大笑,半点儿也没有把儿子的羞涩放在眼里,笑道,“你小时候我还弹过你的小xx呢。” “老爹!”东东的小脸爆红,“你太不要脸了!” 嘤嘤嘤他的老爹为什么那么猥琐? 南南连忙捂住自己的小屁股,脚下的步子忍不住往后倒退,他可不想在自己的黑历史上再添一笔。 “好了你。”眼见着东东都要被贤亲王给弄哭了,赵灵玥没好气地推了一把贤亲王,“这么大了还这么没个正行。” 这样的话,是一个父亲应该对儿子说的吗? “哈哈,这样才能显示我们父子感情很好嘛。”贤亲王也不在意赵灵玥的话,可是东东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鬼才想要自己老爹用这样的方式来和自己表示感情很好! * 贤亲王虽然对儿子没个正行的,但是这次狩猎的事情,却是言出必行的。 三日后,除了贤亲王一家之外,还有卿姑娘一家,以及兰怀瑾一家,原本九九他们也想要来的,可惜全都有事要忙,只能将孩子托付给卿姑娘他们了。 这次他们要去狩猎的地方正是洛阳的狩猎场,因为这次一同去狩猎的熊孩子太多,所以为了保证安全,不仅贤亲王,就连言昭华他们也出动了不少人去清除狩猎场内所有危险的猛兽了。 “真的会没事?我怎么觉得那么不安全?” 赵灵玥看着一连串的熊孩子,最小的希希才三岁,就要跟着他们一起去狩猎,赵灵玥怎么想,都觉得不太靠谱。 “没事。”卿天娇大喇喇地挥了挥手,一脸不在意地道,“他们身边还有那么多人呢,而且姐夫他们之前不是提前让人清除过了吗?” 身为卿家娇养的姑娘,卿天娇可是亲眼目睹过无数次卿家的小子是怎么被养大的,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担心会发生什么事,男孩子嘛,就是得这么粗养。 “就是。”卿姑娘点了点头,而且这次狩猎虎爷也一起跟来了,有它在,卿姑娘倒没有多担心。 不过即便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在他们临出发前,卿姑娘还是对言昭华道:“昭华,记得看好他们几个。” 这几个熊孩子要是疯起来,那可真的是要命了。 言昭华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卿姑娘,低声问道:“你真的不一起来吗?” “不了。”卿姑娘摇了摇头,然后笑嘻嘻地道,“我还是在这里等着你们父子给我打来猎物吧。” 言昭华略带几分无奈地看着卿姑娘,却没有强迫她一定要去狩猎,点了点头,让墨荷照顾好卿姑娘之后,便带着一群熊孩子出发了。 一群熊孩子一抵达狩猎场,各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一听到出发之后,各个便跟个炮弹似的,迫不及待地直接冲了出去。 “哦哦哦,我今天一定要打最大的猎物,你们谁都不要跟我抢。” 大虎握紧了手里的小弹弓,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紧跟在他身后的东东嗤笑了一声,道,“开什么玩笑,你不要被吓跑了就好了。” “我又不是你!怎么会被吓跑!” “那要不要比一下啊!” “比就比,谁怕谁!” …… 大虎和东东在前边一边跑一边争吵着,而壮壮则带着球球和小虎他们几个小熊孩子这边窜窜,那边摸摸。 至于年纪最小的希希则被安排在绵绵的身边,虎爷在一旁跟着。 而离他们有点儿远的则是牵着小马驹的言乾等人,因为虎爷的原因,这些小马驹一靠近就忍不住腿软,所以言乾他们只好把小马驹牵远一点,如果他们累了,就可以直接上马。 虎爷慢悠悠地跟在绵绵的身边,听到大虎和东东的争执,忍不住嗷呜一声,今天狩猎场最大的猎物就是野鸡,就算真的打到了,那也没有厉害到哪里去好吗? 绵绵伸手摸了摸虎爷的脑袋,几年的时间,虎爷的身形渐渐变大,如今已经和成年的老虎没有任何的区别了,只是性子依旧那么傲娇。 “东东他们不知道猎物有什么,所以才会那么兴奋的。” 虎爷看了一眼绵绵,舔了舔她的手,低低地嗷呜一声,却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姐姐。”希希眨巴着大眼睛看向绵绵,道,“我也想和哥哥他们一起去打猎,可以吗?” 绵绵摸了摸希希的脑袋,一本正经地说道:“娘亲说了,让你跟在我身边,希希,你太小了,一会吓到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希希瞪大了眼睛,一副被绵绵冤枉了的小表情,奶声奶气地道,“希希才不会被吓到。” 希希一边说着,一边抬高手,露出了手臂上的小袖箭,道,“姐姐你看,这是娘亲给我准备的。” 希希因为身子骨不好的原因,不能像壮壮和绵绵那样习武,而他手臂的力量也不够,不能使用绣花针之类的暗器,所以卿姑娘便让人给他设计了这个迷你版的袖箭。 当然,为了避免希希误伤了别人,这个迷你版的袖箭杀伤力并不强,而且平日里的箭头上都是没有箭镞的。 绵绵看了一眼满眼希冀的希希,抿了抿唇,然后才点头,道:“好吧,不过你要小心,不能跑远了。” “好。”得到绵绵的同意,希希的大眼睛都亮起来了,飞快地应了一声,然后跳了起来,一把抱住绵绵的脖子,把她拉下来之后便猛地亲了她的脸颊一下,而且亲得非常大声,“谢谢姐姐。” 说完,笑嘻嘻地就跑着追上了明明他们。 “去玩吧。” 正当绵绵准备转身回去找言昭华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绵绵回头,便看到言昭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 “爹爹?” 绵绵抬头看向言昭华,后者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神色淡淡地道,“难得出来玩,不用太拘着。” 绵绵抿了抿唇,然后对着言昭华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点了点头,便朝着壮壮他们那边过去了。 走到言昭华身边的兰怀瑾和贤亲王两人见状,兰怀瑾忍不住啧啧两声,道:“你们家绵绵真懂事啊,要不我们定个娃娃亲吧?我看我们家球球就很喜欢绵绵。” 也不知道是因为绵绵太有魅力,还是因为太有长姐风范了,让球球那么依赖和喜欢,反正每次球球准备离开洛阳回家的时候,最舍不得的就是绵绵,每次都得哭个要死要活,简直比生离死别更让他难受。 刚开始兰怀瑾和卿天娇夫妻两人还很担心这熊孩子哭坏了,可是久而久之,他们也就麻木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一离开他就得哭,不过哭完就好了。 “给绵绵和球球定娃娃亲?”贤亲王扫了一眼兰怀瑾,然后道,“我记得球球才四岁吧?” 绵绵今年是七岁,算起来岂不是比球球要大上三岁? “不过大三岁而已。”兰怀瑾一点儿也不在意,笑道,“女大三,抱金砖嘛,再说了,像绵绵这样的好姑娘,大三岁又怎么了?” “得了吧,你没听无忧说,三岁一个代沟?我看还是我们家东东比较合适,才差那么一年。” “……我说你怎么那么喜欢跟老子抢?” “废话,便宜不能总让你占吧?” “……” 看着吵起来完全没有什么风度可言的两人,言昭华的眼神冷了冷,然后淡淡地道:“你们是不是忘了,那是我女儿?” 兰怀瑾和贤亲王:“……” 言昭华看了他们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嫌弃:“凭你们的儿子也想娶我女儿?” 呵呵,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兰怀瑾和贤亲王:“……” 明明和绵绵,希希都长得差不多,为什么这大变态就格外地让人讨厌呢? 绵绵还不知道有人想要给她定下娃娃亲,这时她正紧跟在希希的身后,虽然言昭华让她自己去玩,但是绵绵还是有些担心自家的小弟弟。 希希此时正趴在一棵大树后面,一向笑眯眯的小脸上此时尽是严肃的神情,他聚精会神地盯着离他面前不远处的一只圆滚滚的灰毛兔。 那只灰毛兔尚且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还在悠闲地吃着小草,偶尔抬头飞快地左右看了一眼,又继续埋头苦吃草。 希希悄声无息地抬起自己的右手,露出了袖箭,微眯着眼睛紧盯着灰毛兔,然后果断地放箭,咻的一声,锋利的箭以极快的迅速射了出去,在灰毛兔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噗地一声,直接中箭了,半分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姐姐,我打了一只兔子!” 第一次打猎成功,希希兴奋得整个人从地上跳了起来,白皙的小脸上红扑扑的,眼睛里闪烁着惊人的亮光,足以可见他现在的兴奋程度有多高。 绵绵抿了抿唇,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上前两步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笑道:“希希可真厉害。” 刚刚她在后面观察了很久,希希看到猎物没有第一时间就动手,而是观察了好一阵子,等候时机…… 对于一个三岁的熊孩子来说,耐心是最缺乏的了,可希希在刚刚等待的过程中,却没有半分的不耐烦。 绵绵脸上的笑容加深,她的弟弟果然是棒棒哒。 听到绵绵的表演,希希高兴得在原地蹦跳了两下,然后笑眯眯地道:“今天就让娘亲,爹爹,哥哥和姐姐都常常我打的猎物。” 希希现在可是高兴坏了,虽然平日里他脑筋转得快,鬼点子多,比起一般同龄的熊孩子不知道要早熟多少,可是平日里再怎么不像是三岁的熊孩子,但是第一次靠自己的实力打到猎物,希希再怎么装淡定,也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 就好比自己做饭,总觉得比较香,比较好吃,希希不是没有吃过肉,但是自己打来的猎物,想必吃起来会更加的美味。 “好,那姐姐不用打猎,都可以吃到东西了。”绵绵伸手摸了摸希希微微冒汗的脑袋,拿出帕子将他脑门上的汗都擦掉。 “那我们现在去找爹爹。”希希咧嘴一笑,正准备将自己的打来的灰毛兔抓起来,好好地到言昭华面前去显摆显摆。 可是哪知道等他回头去找那只被射中的灰毛兔时,原地只剩下一滩血迹,那只灰毛兔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希希的表情顿时间就变成了=口=这样,中箭了还能够跑掉的吗? “姐姐……”希希的眼睛顿时间就红了,干净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小模样可怜到不行,“我的兔兔没了……” 说到没了这两个字的时候,希希险些要哭出来了。 除了病得太难受之外,绵绵从没见过希希哭,这下见他因为猎物没了而忍不住想哭,绵绵连忙上前安慰他:“希希别哭,姐姐帮你找回来。” 希希扁着小嘴点了点头,抓住绵绵的手,跟着她一起去找那只中箭了却跑掉的灰毛兔。 绵绵看了一眼原本灰毛兔中箭的地方,除了原地有血迹之外,其他地方并没有看到,如果灰毛兔真的是自己跑掉的话,那么一蹦一蹦的,肯定会留下一条血路的。 这么看来……灰毛兔是被人偷走了的? 绵绵微微拧了拧眉头,她抬头四处打量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的踪迹,而且她和希希并没有说太久,如果真的有人把灰毛兔偷走的话,那么他的速度肯定很快。 “姐姐。”希希拉了拉绵绵的手,奶声奶气地问道,“兔兔找不到了。” 绵绵抿了抿唇,她回头看了一眼在另一边打猎的壮壮等人,而言昭华他们则离得比较远,她对希希道:“希希你在这里等着,姐姐去看看,很快回来。” 整个狩猎场都被言昭华他们找人清除过了,所以绵绵并不担心,而且她只是在小范围内搜索一下,找不到的话就去向爹爹寻求帮助吧。 希希瞪着大眼睛看着绵绵,除了爹爹和娘亲之外,希希最听的就是姐姐的话,所以听到绵绵这么说,虽然他也很想去,但是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对绵绵道:“我都听姐姐的话。” 为了不让绵绵担心,他还乖乖地坐在一边的石块上,一副乖巧的样子对着绵绵笑了笑,奶声奶气地道,“姐姐要快点回来哦。” “好。”绵绵点了点头,握紧了手里伸缩型的长枪,义无反顾地转身就走。 倒不是绵绵不懂事,而是她很清楚弟弟想要自己拿猎物跑到爹爹和娘亲面前求表扬,如果找爹爹来的话,只怕希希的愿望会落空了。 作为一个好姐姐,绵绵对弟弟一向是十分包容和照顾的。 * “幸好今天的太阳不猛。” 留在原地的卿姑娘三人无事可做,便让人搬来躺椅,三人坐在树下乘凉聊天。 “也不知道他们会打来什么猎物。”卿天娇有些好奇地问道,而卿姑娘则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好奇,道,“不是兔子就是野鸡,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至于类似于小鹿这样速度比较快的猎物,就不用想了。 卿天娇听到卿姑娘的话,才忽然想起今天是几个熊孩子打猎而不是兰怀瑾他们,表情顿时间一囧—— 刚刚的好奇显然是白浪费表情了。 “哈哈!”赵灵玥看到卿天娇的表情,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对卿天娇道,“别听无忧的,待会壮壮他们回来了,就算看到兔子和野鸡,无忧也肯定开心得到处得瑟。” 卿姑娘:“……” 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卿天娇显然也想起了很早之前他们来狩猎的情景。 那时候除了壮壮和绵绵之外,几个熊孩子还没出世,壮壮和绵绵跟着言昭华一起去狩猎,那时候他们还不没有能力狩猎,不过却也带回来了他们自己亲手摘的野花野草。 虽然只是不显眼的野花野草,但是卿姑娘拿到的时候可别提有多高兴和宝贝了。 “哈哈……别五十步笑一百步。”卿天娇毫不留情地嘲笑了卿姑娘一番,三人虽然已为人妻,已为人母,但是模样和性子都没怎么变,相处起来就跟她们还是小姑娘的时候似的。 卿姑娘:“……” 真的是完全不懂得尊重长姐啊! “对了。”卿天娇忽然问道,“舒窈不是说了,子厚今天也会来吗?怎么没来?” 卿天娇说的子厚正是萧天策和卿舒窈两人的嫡长子,今年五岁,和明明同年。 “你又不是不知道子厚现在的身份,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哪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出来的。” 卿姑娘翻了一个白眼,子厚刚过完周岁就被萧天策立为太子,而萧天策也遵从了婚前对卿舒窈和卿七郎的承诺,后宫只有卿舒窈一人。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如今整个后宫只有子厚一个孩子,所有的大臣都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这也注定了他不能够像壮壮他们那样,有一个开心自由的童年。 “那舒窈他们怎么不生多一个?”卿天娇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得了卿姑娘和赵灵玥两人的一个白眼。 “皇嫂不是不生,而是不能现在生。”赵灵玥开口说道,和其他几个妯娌比起来,赵灵玥和卿舒窈的关系更好,大概是因为卿舒窈和卿姑娘两人是姐妹的关系。 “为什么?”卿天娇虽然已经嫁人了,但是自幼被宠着长大的,嫁给兰怀瑾之后,兰家又没有什么糟心事,所以性子倒是和以前一样。 “他们那么早确立太子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不想要惹出其他的麻烦。”卿姑娘丢给卿天娇一个白眼,道。 萧天策和卿舒窈不能够保证日后生的孩子不会有异心,所以最保险的方法就是等子厚的地位稳定之后,才生第二个孩子。 卿舒窈他们这样做,或许会对他们日后的孩子有些不公平,但是身为父母,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与其看着他们兄弟自相残杀,倒不如像现在这样,一开始就下定决心。 卿天娇刚想问什么麻烦的时候,就看到打猎的熊孩子们都回来了,当即把想要问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起身迎了上去:“让我看看,你们都打到了什么猎……” 卿天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完全愣住了。 卿姑娘和赵灵玥两人听到卿天娇忽然噤声,忍不住抬头,却也是一愣,明白了卿天娇为什么噤声了。 “这是……”卿姑娘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跟在绵绵身边,浑身脏兮兮得根本看不出他模样的小子。 一向爱干净的绵绵此时却完全毫不在意地牵着那小子的手,抿唇笑着对卿姑娘道:“娘亲,这是大哥哥啊。” 卿姑娘一时之间想不起绵绵哪来的大哥哥,不过听言昭华说了之后更加愕然了:“他就是当年那个小狼孩?” ------题外话------ 么么哒,小狼孩终于粗线啦 V012 熊孩子成长录(四)
到了贤亲王府的后花园,希希他们几个上前拉着叶婉如的手就往秋千那边跑,一边跑一边说道:“姐姐,待会你给我们推秋千好吗?” 被一群孩子用这样期待的眼神看着,叶婉如哪里还能将拒绝的话说出口?当即就一口应了下来,不过她还是看了一眼叶舜英,问道:“舜英,要不你也一起来吧?” 叶舜英微微皱了皱眉头,却很快地舒展开了,然后摆了摆手,道:“不了,你陪他们玩吧。” 叶婉如还想要再说什么,可是见叶舜英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就被壮壮他们嘻嘻哈哈地笑着拥簇着朝着秋千那边走了过去了。 “来来来,都排着队,一个一个来!”壮壮作为一群熊孩子的大哥,虽然在绵绵的眼里有些不着调,但是还是挺有大哥风范的,一声令下,其他的熊孩子就纷纷自觉地排好队。 虽然东东他们几个都是家中的小霸王,但是对玩在一块儿的几个小伙伴来说,他们还是很懂得让弟弟的,所以从小到大地排好队,一个接着一个玩秋千。 整个后花园不是只有一个秋千,可是几个熊孩子却偏偏喜欢让叶婉如来推。 虽然推秋千不是什么难事儿,可是对一个柔弱的千金小姐来说,推了几个之后还是显得有些吃力的,可是一当看到这群熊孩子对她流露出期待的目光,她想要拒绝的话又咽回肚子里去了。 “姐姐你真好。”希希玩完之后从秋千上下来,然后笑眯眯地对叶婉如道,“玥姑姑可都不愿意陪我们玩秋千呢。” “是吗?”叶婉如笑了一声,知道希希所说的玥姑姑指的是三公主,“可能王妃推不动你们吧。” 听到叶婉如的话,壮壮反驳道,“才不是呢,玥姑姑就是不喜欢陪我们玩。” 说完,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小虎扬着脑袋看向叶婉如,问道:“姐姐,你以后也可以陪着我们玩吗?” 说完,还一脸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期待的神色,仿佛只要叶婉如一开口拒绝的话,他就会难过到掉眼泪。 “如果姐姐可以继续住在这里的话,当然可以了。”叶婉如听到小虎的话,眼里掠过一丝亮光,却没有直接地答应。 “那姐姐就住在这里啊。”球球眨着眼睛说道,“玥姑姑这里的院子多了去了。” “可是……”叶婉如看了一眼一边脸色臭臭的东东和南南,神情有些为难。 “才不要让她们住在这里呢。”东东瞪了叶婉如一眼,然后道,“她们是跟我们霸占我爹的,才不要让她们住在这里呢。” “就是。”南南连忙点头,然后又道,“等我爹回来之后,就把她们赶走了!” 叶婉如的眼神一暗,她们姐妹两个能够顺利住在贤亲王府,就是看准了贤亲王不在,毕竟她们是贤亲王母族的人,没有贤亲王开口,只怕贤亲王妃也不好随便将她们赶走。 果然,他们想的没错,贤亲王不在,三公主虽然也是主人,却不好意思把她们赶出去,只好暂时让她们住在贤亲王府,等到贤亲王回来之后再做决定。 她和叶舜英刚开始打算住进贤亲王府之后,最好就是能和三公主打好关系,不过三公主大概知道她们的来意,所以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搭理她们,经常避而不见,已经把态度摆明了。 所幸叶婉如她们也没指望三公主真的能够心无芥蒂地接纳她们,毕竟贤亲王这么多年没有纳妾,只怕也是因为惧怕于三公主。 毕竟之前她只是上任东晋皇的其中一个女儿,但是现在她却是赵清嘉唯一嫡亲的妹妹,东晋的长公主,且西陵与东晋交好,贤亲王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 “我没打算跟你们霸占表哥。”叶婉如听到东东和南南这么说,连忙摆手,神色有些慌乱和无辜。 “是,如果让我们小姐留下来,不仅不会和你们霸占王爷,而且还可以陪你们玩呢。”叶婉如的侍女凝烟也在一旁诱哄似的劝道。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果叶婉如真的能够留下来的话,那么她的身价也自然随之而涨了。 “对啊。”球球晃着小脑袋对东东和南南道,“再说了,我爹爹说了,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 “是啊是啊。”小虎也连连点头,“再说了,如果姐姐留下来的话,岂不是多一个人疼你们?真的是笨死了!” “是吗?” 东东和南南两兄弟皱着眉头看着球球和小虎他们,神色有些犹豫不定,显然,他们从未想过这个,认定了叶婉如和叶舜英两姐妹会跟他们抢贤亲王。 “当然了。”小虎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道,“你问明明就知道啦,他表哥的姨娘可疼他了,听说他姨娘之前还是他的表姨母呢。” 明明听到小虎问他,很羞涩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不过又道,“不过太多了也不好,表哥家里只有一个表姨母姨娘。” 说完,明明看了一眼叶婉如,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叶舜英,一脸为难地道,“不过东东哥哥,你们好像有两个哦。” “那有什么?”小虎一挥手,很是干脆地道,“只要一个就好了,等姑父回来了,再把另外一个赶走就是了。” 小虎说得很潇洒,可叶婉如就听得不怎么潇洒了,凝烟也暗暗着急,低声对叶婉如道:“小姐,你平日里都让着五小姐,可是这次可不能再让了啊。” 叶舜英比叶婉如受宠,叶婉如就没少受叶舜英的欺负,可是即便受欺负了,还得腆着笑脸去赔罪。 叶婉如尚且如此,更何况她这个侍女?叶舜英身边的侍女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从津南到洛阳这一路上,什么脏的累的活儿全都压在她身上,功劳却是她领了。 凝烟别提有多生气了,如果叶舜英真的留下来的话,只怕她的侍女也会更加嚣张。 同样是侍女,可是叶舜英的侍女却总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凝烟忍不住暗暗磨了磨牙,要是她的小姐留下来的话,看她怎么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即便没有凝烟的话,叶婉如也会有有所想法,原先不能够和三公主交好,她和叶舜英就改为对东东和南南下手。 如果贤亲王的两个儿子都对她们有好感的话,那么想必到时候就算贤亲王想要把她们赶走,她们也可以让东东和南南替她们说话。 再者,叶婉如她们根本不相信男人会不纳妾,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家里有只母老虎,再加上即便三公主是天仙,但是贤亲王对着她这么多年了,而且还是一个生了两个孩子的老女人,又怎么还会有多大的性趣? 到时候她们姐妹两人到贤亲王面前一亮相,她们就不怕贤亲王会无动于衷,当然,如果能够获得东东和南南的接受和好感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可是原本以为东东和南南很容易搞定,哪知道他们却油盐不进,不过现在却有一个机会摆在她面前…… 如果换做是一群和她一样年纪的人说出这些话,叶婉如大概会怀疑,但是面对一群小豆丁,叶婉如根本没有任何的疑心。 原先听小虎他们说的话,叶婉如还挺开心的,从刚刚的事情就可以看来,她们说一百句都不如这几个小豆丁说一句,但是后面说的话却让叶婉如的心提了起来了。 只是东东和南南没有让她失望,听到小虎他们的“劝”之后,便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只让我爹留一个,另外一个就让她滚蛋。” 听到这话,叶婉如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东东和南南愿意接受她们,叶婉如自然是高兴的了,但是却只能留一个…… “姐姐,姐姐,别发呆了,到南南了。” 希希开口提醒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虎的话,让东东和南南暂时地放下了戒心,倒是没有像刚刚那样抗拒叶婉如了,而且南南还乖巧地坐上了秋千,等着叶婉如来推他。 听到希希的话,叶婉如回过神来,低头看着乖巧地坐在秋千上的南南,神色有些恍惚,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伸手就推秋千。 叶婉如一边推着,一边想着事情,按照她和叶舜英的身份来说,虽然同样是嫡女,但是叶舜英明显比她受宠多了,要是只让一个人留下来的话,那么叶舜英只怕问都不问就会比她赶走。 在贤亲王府见多了富贵繁华,让她再回到津南叶家那小地方,叶婉如肯定是不愿意的,而且按照她的身份,想要嫁给一个可以媲美贤亲王的男人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正如凝烟所说,她已经让了叶舜英太多次了,但是能够留在洛阳,留在贤亲王身边的机会一辈子大概只有一次了,即便不用凝烟说,叶婉如也是不愿意放弃的。 如果…… 叶婉如微微垂下眸子,如果能够让他们两兄弟都接受她的话,那么等表哥回来,她可以留下来的机会是不是就更大了? 这么想着,叶婉如脸上的表情就更加明显了,笑着南南道:“我现在要开始用力了,南南你可要坐好了哦。” 说罢,便伸手轻轻地一推,在秋千越推越高的时候,南南脸上的笑容愈发地明显。 果然只是小孩子罢了,根本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兴致高了之后,也忘了平时对叶婉如她们的警惕和厌烦,反倒是哈哈大笑着让她推高一些,再推高一些。 “怎么还没到我啊。”东东在一旁看得着急了,恨不得马上跑上去把弟弟拉下来,自己坐上去。 “哥哥,没那么快呢。”南南笑嘻嘻地说道,一边的绵绵转头看了一眼在不远处坐着的叶舜英,然后对东东说道,“弟弟,要不然让另一个姐姐来推你吧?” “是啊是啊。”南南一边玩着一边点头道,“反正她也是表姨母啊。” “好,我去找表姨母。”东东应了一声,之前还不愿意开口称呼人,这下就愿意喊表姨母了。 “诶,东东,等等。”叶婉如也听到了东东对叶舜英的称呼,当即脱口而出就拦住了他。 见东东回头看向她,叶婉如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道,“让表姨母来吧,表姨母的力气很大的,你们舜英姨母力气太小了,推不动你们的。” 叶婉如也是有私心的,她现在靠着秋千来接近东东和南南,那么难得才让他们两兄弟接受她,如果叶舜英来了,他们也因为这事儿而接受了叶舜英,那么到时候赶谁走呢? 当初她们刚来到贤亲王府的时候,她们的敌人就是三公主,所以同仇敌忾,可是一旦有任何的利益冲突,那么就秉持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观念了。 亲姐妹都尚且做不到如此,又更何况她们只是堂姐妹?错过了这样一个好机会,叶婉如可不一定能够嫁一个这么好的男人了。 这么想着,叶婉如当然要阻止东东去找叶舜英了。 叶婉如在津南叶家生活了这么久,因为身份的问题需要常常看人的脸色,虽然她和叶舜英一样是嫡女,但是却因为父母亲不受重视,导致他们三房的小辈也不得老夫人看重。 可是叶婉如既然能够在众多姐妹中脱颖而出,和叶舜英一起来到洛阳,那么自然有自己个人的本事的了。 面对老夫人,她尚且能够搞定,又怎么可能搞不定东东这个六岁小儿? 在叶婉如三言两语的哄骗中,东东倒是真的相信了叶舜英的力气不大,不能够推他玩秋千了。 “东东乖乖等一会儿,表姨母很快就可以推你玩秋千了。”叶婉如因为有了希望,觉得浑身都是冲劲,原本有些酸软的手臂也像是重新注满了力量似的。 “好。”东东的眼睛亮晶晶的,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道,“表姨母待会要把我推高高哦。” “好。”叶婉如笑着应了下来。 一群熊孩子围在叶婉如的身边,叽叽喳喳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叶婉如和他们的关系有多好。 跟在叶舜英身边的侍女白霜看到叶婉如和一群熊孩子玩得那么好,忍不住对叶舜英道:“小姐,你看四小姐好像和那些孩子玩得很好啊。” “不就是因为婉如比较好欺负。”叶舜英扫了一眼,却没有放在心上。 在津南叶家的时候叶婉如就是因为比较好欺负,所以小辈里的几个孩子就比较喜欢跟叶婉如玩。 当然,小辈里的几个孩子也不是没有和叶舜英他们玩过,只是谁也没有叶婉如那么好的耐心,叶舜英一个不耐烦就直接把气撒到孩子的身上,自然没有孩子愿意再找她玩了。 叶舜英也不在意,又不是自己的孩子,那么让着他们做什么? 因此看到一群熊孩子围着叶婉如的场景,叶舜英也没有多大的在意,没看到叶婉如推秋千推了这么久么?手只怕早就软了,要不是好欺负的话,又怎么可能到现在都不能停下来休息一下? “谁说?”绵绵和希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叶舜英她们这边,听到叶舜英和白霜的对话,绵绵忍不住道,“我们才没有欺负表姨母。” 绵绵一向都喜欢板着脸儿,知道的人就清楚她只是比较严肃罢了,但是不知道的人却以为绵绵似乎有些生气了。 至少叶舜英也是这么认为的,认为绵绵是因为她们说了叶婉如而对她们生气,虽然绵绵的语气并没有办法生气的迹象,只是隐隐有些生硬罢了。 表姨母? 叶舜英一愣,有些惊讶于表姨母这个称呼从绵绵的嘴里说出来。 虽然说绵绵不是东东和南南,但是她们却也知道东东他们和绵绵他们的关系不错,否则的话也不会因为他们的到来而不像之前那样对她们那么防备了。 但是就算如此,叶舜英也没有想过绵绵他们会称呼叶婉如作表姨母的。 “就是。”希希在一旁用力地点了点头,像是十分肯定地说道,“东东哥哥和南南哥哥要留下表姨母不要你了。” “你是坏人,说我们的坏话,我们可喜欢表姨母了,到时候让表姨母陪我们玩秋千,你就滚蛋吧!” 希希的话让叶舜英一惊,待叶舜英想问希希什么的时候,绵绵却忽然拉住了希希,一脸着急地脱口而出道:“希希,说了表姨母会被坏人赶走的,我们……。” 绵绵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随即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原本严肃的小脸上一阵惊慌,大眼睛瞪得圆圆的,然后飞快地朝着叶舜英摇头,道:“我什么都没说。” “希希快跑!”绵绵拉着希希就往叶婉如他们那边跑去了,两人像是做错了事儿似的直接抱住了叶婉如。 从叶舜英这个方向看去,就像是绵绵和希希在跟叶婉如道歉,而叶婉如却没有责怪他们。 叶舜英微微眯起眼睛,身后的白霜着急地问道:“小姐,你说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要是他们说的是真的话,岂不是叶舜英要被赶走,而叶婉如则会被留下来成为贤亲王的女人? 如果只有绵绵一个人的话,那么叶舜英或许会有些怀疑,但是多了一个三岁大的希希,虽然希希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但是叶舜英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叶舜英看了一眼还在推秋千的叶婉如,咬牙切齿地对白霜道:“待会儿你去试试凝烟。” 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叶舜英眼神有些狠辣,叶婉如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嫡女,竟然敢跟她抢这次的机会? 壮壮和绵绵他们只在贤亲王府逗留了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就要打道回府了,虽然只是短短的半个时辰,但是对叶婉如来说却有着翻天覆地的差别。 在这半个时辰之前,东东和南南防着她,躲着她,可是半个时辰之后,东东和南南不仅接纳了她,甚至还会帮忙劝贤亲王让她留下来做他们的姨娘。 “你们快回去吧。”东东完全尽到了自己作小主人的本分,把一群小伙伴们送到了门口,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下次你们再来的话,我再让表姨母陪我们一起玩秋千。”南南牵着叶婉如的手,笑嘻嘻地对绵绵他们说道,“绵绵姐姐记得也要来哦。” 至于其他的小子,唔,他是不太在意的啦。 “好。”绵绵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弟弟们就坐上了马车,在东东和南南的注视下,马车渐行渐远。 “表姨母,你放心,我现在就去跟我娘说,让她给你留下来。”东东见绵绵他们走了之后,抬头对叶婉如说道。 一旁的南南也连连点头,笑眯眯地道:“表姨母,等你当了我们的姨娘之后,就可以整天陪我们玩啦。” “好。”叶婉如还是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但是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 东东和南南说完之后,便一蹦一蹦地朝着三公主的院子跑去,而留在原地的叶婉如和凝烟主仆两人却不知道这一幕被紧跟在他们身后的叶舜英和白霜看到了。 “小姐,你看四小姐她们分明就已经哄好了小世子他们了。”白霜忍不住着急地说道,看东东他们对叶婉如的态度,简直和之前有天渊之别啊。 叶舜英深吸了一口气,对白霜道:“你现在过去试试凝烟。” “可是小姐……”白霜很想说这都已经是事实了,还需要试什么?可是看到叶舜英的表情,还是将要说出口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头,乖乖地听从她的话去找凝烟的茬了。 “凝烟,你过来一下。”白霜站在凝烟的面前,二话不说就把她拉到一边,然后神色有些趾高气昂地道,“小姐昨天的衣服还没洗呢,待会你去我那儿,洗好晒好之后再拿给我。” 这些事她经常吩咐凝烟的,所以白霜是张嘴就来。 凝烟原本要答应的,可是刚想到刚刚的事情,答应的话瞬间咽回肚子里了,道:“我又不是五小姐的侍女,这些事情应该是你自己做才对吧?” 反正小姐都会留下来,她难道还会像以前那样被白霜随便欺负吗? 白霜的脸色一变,继续道:“凝烟,你胆子肥了?小心我让小姐回去把你给卖了。” “哼。”凝烟冷笑一声,然后道,“随便,反正我们也不用再回去了,我……” “你什么意思?” 听到白霜的话,凝烟忽然察觉自己说错话了,但是看到白霜的脸色都变了,凝烟只觉得爽快,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好心告诉你了,他们会劝王爷让我们小姐留下来,而你们五小姐,就乖乖地滚蛋吧!” 凝烟刚开始还有些放不开,但是越说越爽,最后已经完全肆无忌惮了,等到叶婉如察觉到不对劲想要过来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贱人。”叶舜英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了叶婉如,一巴掌直接扇到了她的脸上,力气之大,直接将她整个人扇翻在地。 叶舜英却还不放过她,上前两步直接朝着她胸口狠狠地一踹,叶婉如忍不住惨叫起来,顾不得什么颜面双手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胸部这样柔软又脆弱的地方,被叶舜英这么不要命地一踹,叶婉如简直觉得自己的胸部都被她踹碎了。 “五小姐……你……”凝烟没想到叶舜英会忽然对叶婉如动手,愣了一下之后便连忙上前去拉住叶舜英。 开什么玩笑,现在叶婉如有望嫁入贤亲王府,她这个做侍女的,当然得更加用心地护主了。 “滚开!”叶舜英看都不看直接将凝烟踹开,然后对白霜道,“快拦住她。” 叶舜英虽然说是家中娇养长大的,但是对付叶婉如这个弱质女子还是轻而易举的。 “让你不要脸,让你自作主张,让你心怀诡计……”叶舜英一边说着,一边往叶婉如身上踹,而侍女白霜早就见惯了叶舜英教训下人的场面了,自然没有什么惊讶的了。 “放开,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家小姐啊。”凝烟没想到白霜的力气这么大,让她根本动不了,眼见着叶婉如被叶舜英踹得吐血了,神情越发地着急了。 贤亲王府的下人对于这两个妄想嫁入贤亲王府的表小姐并没有什么好感,所以眼见着她们内讧,却无动于衷,更别说上前去劝阻了。 “贱人。”叶舜英最后一脚直接将叶婉如踢开,然后冷笑道,“凭你也想嫁给表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她才是最受宠的嫡女,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叶婉如算什么?他们一家不过就是靠蹭吃蹭喝才得以生存下去罢了。 真以为被喊几声小姐,就真的把自己当做是千金大小姐了? 叶舜英发泄了一通怒火之后,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她低头看着地上要死不活的叶婉如,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臭虫似的。 只是叶舜英不知道的是,在离这里不远处,正有一群熊孩子神情亢奋地看着这一幕。 这群熊孩子正是刚刚离开又从后门偷跑进来的希希等人。 “大功告成!” 几个熊孩子忍不住击掌庆祝! ------题外话------ 么么哒,几个熊孩子是使用了离间计成功地让她们两姐妹狗咬狗,哈哈! V015 熊孩子成长录(七) 卿姑娘倒不是真的忘记了当年那个小狼孩,只是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罢了,而且这里可是西陵洛阳,离东晋洛邑不知道有多远呢,卿姑娘又怎么可能会联想起来? “娘亲,我先带大哥哥去梳洗一下,可以吗?” 绵绵一向老成持重,卿姑娘很难得地看到绵绵有如此高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热了,还是因为兴奋导致的,绵绵的小脸蛋儿红扑扑的。 “可以。”这样的绵绵简直让卿姑娘无法拒绝,她转身就吩咐墨荷她们去烧水。 小狼孩的警惕心很强,从绵绵牵着他走到人前时,他的神经就一直在紧绷着,如果不是因为绵绵的话,那些人打量的眼神早就让他忍不住发狂了。 可是即便现在小狼孩看起来没有什么大反应,但是当墨荷她们上前,想要从绵绵的手中接过小狼孩,带他去梳洗一下时,小狼孩还是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嘶吼声。 卿姑娘见状,心里头很肯定,如果不是有绵绵牵着他的话,只怕小狼孩早就直接扑上去对墨荷她们动手的了。 “墨荷,你们就去烧水好了。”卿姑娘又不是不了解狼孩的属性,除非是他自己认准的人,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让旁人近身,她对绵绵道,“绵绵,要不你去帮他梳洗吧,能做得来吗?” “嗯。”绵绵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轻轻地拍拍小狼孩的后背,让他放松下来,对他笑道,“走吧,我带你去梳洗。” 说罢,也不管小狼孩是否听得懂,拉着他的手就往院子里走了过去。 “娘亲。” 希希原本第一次打到猎物,不知道有多高兴,都已经想到了把猎物拿到卿姑娘面前的时候该怎么得瑟求表扬,哪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还没来得及跟卿姑娘求表扬呢,就发生了小狼孩的事情。 希希眼睁睁地看着绵绵不嫌脏地把小狼孩牵走了,当即就有些伤心了,他直愣愣地扑在卿姑娘的怀里,不高兴地道:“娘亲,姐姐带回来了一个野男人,不要希希了。” 原本赵灵玥他们都被小狼孩的事情给吓住了呢,哪知道听到希希的话,个个忍不住笑喷了。 “野男人?”兰怀瑾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希希你真的是人小鬼大啊,你知道什么叫做野男人吗?” “我怎么不知道了?”希希一脸严肃地道,“他就是姐姐在野外带回来的人,不是野男人是什么?” 众人:“……” 大伙儿快要被希希的解释给笑到内伤了,偏偏希希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愣是险些把众人给萌翻了。 “乖。”卿姑娘也被希希萌得七荤八素的,她笑眯眯地伸手搂住了希希,在他的脸上亲了几口,笑道,“姐姐怎么会不要希希呢?只是姐姐看到那个大哥哥太高兴了,所以才会忽略了希希的。” “希希每次一有新衣服的时候,是不是就会忘记了自己的旧衣服?姐姐她也是这样的啊。” 听到卿姑娘的解释,赵灵玥他们几个表情囧囧的,虽然希希现在还小,但是用这样的比喻真的好吗? “咦?这只兔子是希希打来的吗?” 卿姑娘也没指望希希能够弄明白是什么事,随便忽悠他两下之后便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跟在希希身后的言乾,他手里正拿着一只灰毛兔,灰毛兔的身上还插着她让人给希希特制的箭呢。 “希希真的是棒棒哒。”卿姑娘笑眯眯地赞扬道。 希希原本还在想着新衣服和旧衣服跟野男人有什么关系呢,就听到卿姑娘的赞扬,当即将野男人的时候抛之脑后,笑嘻嘻地对卿姑娘道,“娘亲,这是希希给你打来的哦。”希希也不怕浑身血淋淋的灰毛兔,从言乾的手里接过它之后便拎到卿姑娘的面前,“今晚就让方正叔把它烤了,给娘亲,爹爹,哥哥姐姐,姑姑和姑父他们,还有希希吃。” 虽然这只灰毛兔的体积根本不能喂饱这么一大群人,但是赵灵玥他们也没有打击希希的好意,笑意盈盈地应了下来,对希希道:“那我们就先谢谢希希了。” “希希可真乖。”卿姑娘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希希明明高兴得连眼里的笑意都掩饰不住了,可偏偏努力地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一本正经地道,“姑姑太客气了。” 噗嗤! 赵灵玥他们简直要被希希给笑翻了。 只是希希也绷不了太久,见其他人都笑了,自己也忍不住嘿嘿地笑了起来。 卿姑娘看着跟言昭华相似的,缩小版希希笑成这个样子,又看了一眼站在身边面无表情的言昭华,顿时间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天色已经不早了,众人打完猎回来,所有的猎物都交给方正他们去处理,而卿姑娘她们则带着玩得一身汗的壮壮他们去梳洗一番。 * 卿姑娘让言乾他们将烧好的热水倒到大木盆里,兑了一些冷水之后,卿姑娘伸手去探了一下,发现温度适宜之后才飞快地扒了壮壮和绵绵的衣服,直接把他们丢进大木盆里。 “娘!亲!” 希希倒还好,壮壮整个脸简直要红透了,他双手捂住自己的小丁丁,一脸悲愤地看着卿姑娘,道,“我已经长大了。” 所以被扒衣服丢进木盆里这样的事情应该杜绝了才对的啊啊啊! 希希还不明白长大了和被娘亲扒衣服丢进木盆里洗澡有什么关系,毕竟希希这么黏着卿姑娘,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丢人的了,不过看到壮壮这样,他也伸手捂住自己的小丁丁,萌萌哒地看着卿姑娘,道:“娘亲,希希也长大啦!” 卿姑娘看着壮壮一脸悲愤的表情,看着希希一脸懵懂的表情,忍不住要被萌翻了,伸手在两个熊孩子的脸上揉了一把,笑道:“长大了又怎么样?难道长大了,娘亲不可以给你们洗澡了?” 壮壮刚想说长大了就应该自己洗澡啊,毕竟男女七岁不同席啊,虽然是母子,但是也得注意一下啊。 可惜壮壮还没来得及开口,希希就大声地说道:“可以哒。” 见卿姑娘和壮壮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希希笑眯眯地道,“希希最喜欢娘亲给希希洗澡啦!” 壮壮:“……” 这个专业卖队友一百年的熊孩子! 卿姑娘看着壮壮一脸扭曲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壮壮虽然一开始不乐意,但是洗着洗着,也就放开了,卿姑娘让抬手就抬手,让抬脚就抬脚,和希希在大木盆里嘻嘻哈哈地玩水。 卿姑娘给两个熊孩子都洗好了之后,才拿起一旁的干布将两个熊孩子包了起来,一手一个抱到床上。 当言昭华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卿姑娘给两个儿子穿衣服,脸色顿时间就黑了下来了:“阿宁。” 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悦,然后冷眼看向壮壮和希希,冷声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要别人给你们穿衣服?” 壮壮和希希:“……” 爹爹,你这是又在吃醋了吗? 两个熊孩子非常清楚言昭华的报复手段,当即飞快地把衣服穿好之后,就乖乖地坐在床上,一脸无辜地看着言昭华—— 爹爹,我们很乖哒! 卿姑娘:“……” 泥!萌!真!是!够!了! 言昭华却十分满意两个熊孩子的识趣,暗暗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到卿姑娘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微微拧眉,转身就吩咐言乾他们再烧热水抬进来。 “对了,绵绵怎么会带那个小狼孩回来?你们在狩猎场里遇到他了?” 卿姑娘处理好两个熊孩子的事情,才想起绵绵和小狼孩的问题。 看小狼孩对绵绵的态度,如果不是绵绵自己提起的话,想必小狼孩是不愿意回来的。 让卿姑娘有些惊讶的是,当初绵绵认识小狼孩的时候不过是一岁多,虽然卿姑娘答应过她日后带她去看小狼孩,但是由于西陵离东晋太远,再加上后来查到小狼孩不知所踪了,所以这件事就慢慢地被人遗忘了。 卿姑娘没想过,时隔多年,绵绵竟然还记得小狼孩,而小狼孩也还记得绵绵。 卿姑娘摸了摸下巴,没想到绵绵和那个小狼孩竟然那么有缘啊,这么多年之后,竟然还会遇到,而且彼此都还记得对方。 “不是。”言昭华摇了摇头,然后意有所指地道,“希希打到的猎物被他偷了,绵绵去找回来的时候把他一起带回来了。” “……”卿姑娘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然后感叹道,“实在是太有缘了啊。” 言昭华:“……” 他的重点是那个小子不是个好东西,竟然会偷别人的东西,而不是让她感叹他和绵绵有多有缘好吗? 言昭华为常常抓不住他的重点的阿宁感到无奈。 “不过他怎么会在狩猎场里?”卿姑娘挑着眉头看向言昭华,然后一脸惊讶地问道,“难道他在东晋消失之后,千里迢迢跑来西陵找绵绵的?” 言昭华:“……” 重点又抓错了好吗? “难怪别人都说狼都是忠诚和专一的,虽然小狼孩不是狼,但是看样子也继承了他们的优点啊。” 言昭华:“……” 在他面前夸奖另外一个男人真的好吗? “对了,昭华。”卿姑娘的眼睛一亮,笑眯眯地道,“你看我们不是担心绵绵以后嫁不出去吗?现在刚好找到一个又忠诚又专一的,而且看小狼孩的样子,除了绵绵谁都不能接近,以后就不用担心他出轨啦。” 卿姑娘一拍手掌,一脸激动的样子,“我们干脆给绵绵找个童养夫好了。” 言昭华:“……” 够了够了,是不是越说越离谱了,还有…… “谁说我担心绵绵以后嫁不出去?” 他的女儿需要操心这样的问题吗? 完全不觉得自家闺女有什么问题的言昭华很理直气壮,对于小狼孩这个突然出现又完全把绵绵的注意力给吸引住的臭小子完全没有任何的好感。 “不担心?”卿姑娘瞪大了眼睛看向言昭华,这怎么能不担心?他们家绵绵虽然长得软萌又可爱,但是性子实在是太老成持重了好吗?表情实在是太严肃了好吗? 如果这样的表情和性子放在言昭华身上,绝对是一大亮点,但是放在绵绵一个软萌娃的身上…… 卿姑娘捂脸,她什么都不想说了,真心的担忧啊。 言昭华觉得在这件事情上面,他永远无法和卿姑娘有共同的想法,他显然无法理解卿姑娘的担忧,而卿姑娘也无法理解他的放心。 * 言昭华和卿姑娘夫妻两人在这边讨论的事情,另一边的绵绵并不知道,她正在握着小狼孩的手,伸进了略带热度的清水里给他清洗脏脏的双手。 可是从未接触过热水的小狼孩却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猛地将双手从温水里抽了出来,还溅了绵绵一身水。 绵绵被小狼孩给吓得愣了一下,见他一脸警惕地看着那盆温水,绵绵抿了抿唇,然后解释道:“不烫的。” 小狼孩看着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她的话,绵绵见状,眨了眨眼睛,然后将自己的一双手都放进了温水里。 正想证明给他看这是没有危险的,可是哪知道不等她开口,手才刚伸进去,就被小狼孩紧张地抓了出来,低头看着绵绵的两只小手,唯恐她受伤了。 “没事。”绵绵抿着唇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白嫩的小手在小狼孩的手里来回翻了两次,让他看看自己毫发无损的双手。 小狼孩略带几分疑惑地看着绵绵的手,带着几分好奇和惊讶,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头狼曾经带他去抓猎物,却没料到会遇到夜宿的过路人。 当时小狼孩被他们用铁锅烧热的水撒在身上,要不是他的速度快,只怕会被从头淋到脚了,可是哪怕只是泼到可脚后跟,那种滋味也不好受的。 刚刚小狼孩亲眼看到墨荷她们将冒着热气的热水倒进盆子里,虽然后面也兑了冷水,但是对于小狼孩来说,童年的阴影太深刻,导致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热水。 只不过…… 小狼孩很好奇地看着绵绵的手,还忍不住摸了摸,捏了捏,还是那么白嫩,根本没有半分烫伤的样子,这么怎么回事? 一向冷冷的小狼孩忍不住流露出几分呆萌的神情,抓住绵绵的手翻来覆去地检查,竟然没有受伤,真的好神奇啊。 墨荷在一旁看着小狼孩抓住绵绵的爪子不放,表情微微有些纠结,他到底是在占小姐的便宜呢?还是在占小姐的便宜? 理智告诉墨荷现在就应该上前去把小狼孩拉开,把绵绵从小狼孩的狼爪中救出来,但是情感却告诉她,小狼孩只让绵绵近身,她要是上去的话只怕是自讨苦吃。 绵绵当然不知道一旁的墨荷到底纠结成什么样了,她见小狼孩一脸疑惑好奇的样子,笑眯眯地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地将手放进了温水里。 “不烫的。” 她又重复了一遍。 现在小狼孩没有像刚刚那么激动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绵绵的手。 见她的手放进温水里之后没有受伤,惊讶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喉咙里发出一些旁人听不懂的声音,但是从他的语调中可以听得出他现在有些惊讶,也有些兴奋。 绵绵反复地将手伸进温水里,抽出来,再伸进去……证明给小狼孩看这温水是没有伤害的。 小狼孩眼睛盯着那盆温水看了一会儿,然后在绵绵期待的眼神中,默默地伸出一……根手指,试探性地往温水里面探了进去。 他已经做好被烫着的准备了,可是当他伸进去时,并没有任何的疼痛,反倒是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就像是湿湿的阳光一样。 肯定了温水无害之后,小狼孩直接将双手都伸了进去,顿时间一盆清水很快就变成了黑水了。 绵绵对着小狼孩一笑,然后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小狼孩的手一点儿也不精细嫩滑,不仅有硬硬的茧,而且仔细一摸,还有一些细细的伤口,右手的掌心里还有一道横跨整个手掌的伤疤。 这是绵绵第一次感受到不同于言昭华和壮壮他们的手,言昭华的手虽然有因为拿武器而留下的茧,但是却依旧是十分精细的,而壮壮他们几个熊孩子的手则是完全娇嫩白皙的,反观小狼孩的手,却完完全全表露了一种属于男人的力量。 小狼孩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洗过了,反正墨荷从刚开始的轻松抬水,到后面抬得手都快要酸掉了,才彻底地将小狼孩清洗干净。 因为小狼孩不让旁人近身,绵绵便端起椅子坐在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给他洗头,如果不是绵绵知道了男女有别的话,只怕自己就动手给他洗澡的了。 虽然过程有些艰难,但是当绵绵牵着小狼孩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还是让人忍不住眼前一亮。 ------题外话------ 哈哈,绵绵开始玩养成了 V016 熊孩子成长录(八) 原本小狼孩整张脸脏得根本看不出他到底长什么模样,但是当擦干净之后就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大概是在野外生活,经常晒太阳的原因,他的皮肤是古铜色的,五官是一种很阳刚的漂亮,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透着几分未驯的野性,神情有些冰冷,眼神十分的锐利,如果单看他的眼睛的话,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一只狼崽。 许是因为没有穿过衣服的原因,小狼孩现在整个人显得有些别扭,一副强忍着要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撕开的表情,神情愈发地冷漠。 如果说赵灵玥他们之前看到小狼孩只有惊讶的话,那么现在看到小狼孩,简直觉得惊喜。 “娘亲。” 绵绵牵着小狼孩走到卿姑娘他们的身边,笑着喊了一声。 看到绵绵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她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好,卿姑娘觉得高兴之余,又觉得有些吃醋。 小时候还好,待长大了些,绵绵的表情愈发地严肃冷漠了,经常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现在能够找到一个让她眉开眼笑的对象,卿姑娘作为绵绵的娘亲,自然是高兴的了。 但是这种高兴之余,也掺杂着几分醋意,她好歹是绵绵的娘亲好吧?绵绵看到她的时候都没笑得这么开心呢(才怪),现在才和这个小狼孩相处了一会儿,就高兴成这个样子了? 卿姑娘顿时间有一种自己在绵绵心目中的地位即将被小狼孩取代的危机感(?)囧! “快坐下来吧。”卿姑娘强忍着心里头的酸涩(大雾),对着绵绵和小狼孩招了招手,让他们坐下,“这是刚烤好的烤肉。” 单靠几个熊孩子打来的猎物,当然是不够他们一大群人吃的了,除了几个熊孩子的猎物,方正他们后来还去狩猎场再打多几只猎物回来了。 “谢谢娘亲。”绵绵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从卿姑娘手里接过一碟的烤肉之后,转身就送到小狼孩的面前,笑道,“给你吃。” 卿姑娘:“……” 心好痛! 言家三个大小男人:“……” 我们的心也好痛! 这种女大不由娘(爹/哥/弟)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兰怀瑾他们看到卿姑娘他们一家摆出同样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小狼孩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接触到烤肉,见绵绵递了过来,他低着头,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像是在研究着什么似的。 “吃,好吃的。”绵绵拿起一串烤肉,先放到自己的嘴里咬了一口,在嘴里咬嚼了几口,就吃进肚子里去了,张开嘴给小狼孩看了一眼之后才继续道,“快吃。” 经过帮小狼孩梳洗之后,绵绵已经发现了一个规律,如果强行让小狼孩毫无芥蒂地接受他们平日里的寻常物品是根本行不通的,只有让她先试过一遍之后,他才愿意尝试。 果然,见绵绵毫无顾忌地吃下了烤肉,虽然从未尝试过,但是小狼孩还是像绵绵一样,伸手拿起了一串烤肉,然后塞进自己的嘴里,咔嚓一声…… “等等!不要吃!”绵绵惊恐地瞪大眼睛,顾不得手上的烤肉串,伸手直接捏住了小狼孩的脸颊,不让他继续咬嚼嘴里的烤肉和咽下去。 “快!快吐出来!” 绵绵着急地看着小狼孩,后者咬了烤肉没错,可是他竟然连烤肉串的竹签也一并咬了。 咽下去的话那竹签可是会伤到人的啊。 小狼孩略带几分疑惑地看向绵绵,却还是乖乖地听了她的话,将嘴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见状,绵绵才松了一口气,对小狼孩道:“这个不能吃。” 她指了一下烤肉里头的竹签,见小狼孩神色还带着几分疑惑,绵绵便自己动手将竹签上的烤肉全都取了下来,知道小狼孩不会用筷子,她还特地让墨荷拿来一个汤勺,让小狼孩自己舀着吃:“吃吧。” 卿姑娘一家在一旁目睹了一切之后,心又开始痛了,然后…… 整个晚上,他们都在目睹绵绵对小狼孩照顾得到底有多体贴入微,让他们都眼红吃醋吃醋了! 散席的时候,赵灵玥忍不住对贤亲王道:“幸好我们没有女儿啊,不然的话我们也得像无忧他们那样了。” 贤亲王略带几分赞同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也希望自己能够有一个软萌萌的女儿,但是把软萌萌的女儿养大之后就要把她嫁人了,贤亲王会觉得更伤心。 * 温贞贞当年为了让自己的婆家和温老夫人他们完全断开关系,自己找了个如意郎君,从提亲到交换八字,定下婚约,整个过程干脆利落,在温老夫人他们尚在跟温宽夫妻两人展开持久拉锯战的时候,温贞贞就把自己的婚事给定了。 等到温老夫人他们反应过来,想要撒泼也没用了,温贞贞可不就是温宽和温夫人,温老夫人他们想要仗着关系撒泼,温贞贞可不是好欺负的。 几次交手之后,温老夫人他们都落败而归,最后只能够咬牙切齿地看着温贞贞嫁入了方府。 虽然当初温贞贞嫁给方致远的时候,有几分把方致远当做是救命的稻草,但是几年下来,方致远对她的好,温贞贞一直记在心上,夫妻两人的感情日益增长。 如今夫妻两人成亲六载,一共孕有三子,长子今年五岁,小名长平,次子今年三岁,小名长安,幼子今天才百日,小名长乐。 今日正是小长乐的百日宴,不少宾客携礼上门恭贺,方府的门前一时之间,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许是因为常年习武的原因,八岁的绵绵身高在同龄的女孩子当中算高的,只是她生来骨架小,显得比一般女孩要纤细。 绵绵今日着如烟晕染的蓝色襦裙,上深下浅,深如海蓝,浅似天清,襦裙上用金丝银线绣出朵朵绽放的蔷薇,甚是精致,外套一件薄如蝉翼的雪青色半臂,衣着虽是素淡,但却十分精心。 卿姑娘和赵灵玥她们和温贞贞关系亲近,比绵绵她早一步先抵达方府去看小长乐了,所以此时绵绵的身边除了小狼孩阿竹之外,就是壮壮他们一群熊孩子了。 “温姑姑家今天宾客很多,你们不要胡来,知道吗?”临进门之前,绵绵不放心地再叮嘱了希希他们一遍,见他们都乖乖地点头之后,才放他们进门。 壮壮他们没有找阿竹跟着他们一起进去,而绵绵也没有开口,因为他们都很清楚,阿竹只会跟在绵绵的身后。 方府的管家见到壮壮他们,原本想要上前去招呼一下的,毕竟来者是客,而且几家人的关系那么好,因为几家人经常走动的原因,几个熊孩子也算是管家看着长大的,所以感情自然比较深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上前开口,壮壮他们那群熊孩子就呼啦一声直接冲了进去,路过管家的时候参差不齐地喊着管家爷爷,然后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管家表情囧囧又无奈:“……” 这群让人又爱又恨的熊孩子。 小孩子就这点占便宜,只要稍微有点礼貌的,就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特别是当一群模样好的有礼貌的孩子,至于熊孩子的属性……大概会很容易就忽略了的。 “阿竹,我们走吧。”绵绵对站在她身后半步的阿竹道,然后抬脚走进了方府。 “嗯。”阿竹低低地应了一声,脚步紧跟在绵绵身后。 “管家爷爷好。”绵绵一本正经地喊了一声管家,后者笑呵呵地回了一声,然后想让人来带绵绵去温贞贞的院子,可是却被绵绵拒绝了。 “管家爷爷不用了,让他们忙吧,我认识路的。” 因为长辈关系亲近的原因,绵绵也时常出入方府,今日来参加百日宴的宾客太多,方府的下人抽不出空来,管家见绵绵这么体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要不是因为身份的关系,他还真想摸摸她的脑袋呢。 “那好,绵绵小姐要小心一点,今日宾客太多,若是有人冲撞了你,记得派人来告诉老奴。” 绵绵应了一声,然后带着阿竹直径往温贞贞的院子走去,只是两人没想到会在半路看了一场好戏。 “绵绵?” 阿竹略带几分疑惑地看向绵绵,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经常嘶吼嚎叫的原因,导致他的嗓音完全没有同龄孩子的稚嫩和清脆。 “等等。”绵绵拉着阿竹往一边的假山靠了过去,两人的身形虽然在同龄人当中算高的,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孩子,所以一个假山足以将他们都挡住了。 绵绵拉着阿竹躲在假山后,而离他们不远处的就是一男一女。 男的绵绵和阿竹都认识,正是方致远,温贞贞的夫君,而女的,绵绵他们却不认识。 那女子一身妇人打扮,模样清秀,但是眼神却十分勾人,硬生生地让她的模样增添了几分妖媚。 此时她正不断地攀附在方致远的身上,因为离得不远,再加上绵绵自幼习武的原因,听觉十分敏锐,而阿竹则因为自幼长期受到环境影响,比一般人类的听觉都要强跟敏锐。 只是刚听了几句,阿竹就忍不住伸手捂住了绵绵的耳朵,虽然他刚融入人类这个社会不过短短一年左右的时间,但是却也十分清楚那个女子对方致远说的话,不是绵绵一个小姑娘可以听的,简直就是脏了她的耳朵。 如果是普通的八岁小姑娘,只怕是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如果是早熟的八岁小姑娘,只怕听懂了会觉得脸红,但是绵绵…… 老成持重是她的性子,但是严肃冷漠是她的表情,所以即便是听到那女子说了那些淫词秽语,也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实在是生不起半分羞涩。 不过阿竹要给她捂耳朵,绵绵也没有伸手拉开,她看着那女子的神情越来越露骨,而方致远则被缠得脸色发烫,频频推开她却被死缠上,绵绵抿了抿唇,准备上前去阻止。 怎么说方致远也是她的姑父,今日还是小长乐的百日宴,要是这事传出去的话,温姑姑肯定会很伤心的。 绵绵眨了一下眼睛,正准备抬脚走出去,哪知道被缠得脸色发烫的方致远忽然伸手推开了那女子,冷声拒绝道:“秦夫人,还请你自重。” “方大哥。”秦夫人却方致远拒绝了,只是脸色一变,但是态度却不变,依旧想要缠上去,道,“你可知道,当年我一直在家中等你来娶我的。” 如果不是因为有温贞贞插一脚的话,现在她就是方致远的妻子了,不过好在上天待她不薄,“方大哥,秦冲死了,这样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在一起了。” “你……”方致远简直要被对方的不要脸给气得吐血了,难道是他拒绝得不够直接吗?还是她听不懂人话? 而且她夫君死了,这是一件好事吗? 方致远只要一想到如果当初他娶的人是她的话,那么会不会在他尸骨未寒的时候,自己的妻子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给自己戴绿帽子了? 一想到这里,方致远对她的厌恶多了几分之外,也对刚死去没多久的秦冲觉得同情。 秦冲? 那女子的声音太大,绵绵想听不到都难,她皱了皱眉头,因为身份的原因,绵绵基本上已经熟记了洛阳各个大家的人物关系表,一听到那女子说出秦冲的名字,她便想到了女子的身份。 秦冲的妻子,恭亲王的庶女,听娘亲说,原本姑父和已故的清怡郡主有婚约,结果因为清怡郡主死了,恭亲王竟然想着将庶女嫁给姑父,后来因为爹爹的关系,所以成功解除了婚约,而姑父则对温姑姑一见钟情,两人很快就成亲了。 只是绵绵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已经嫁给秦冲,成为秦夫人的恭亲王庶女竟然在秦冲死后对方致远念念不忘? “秦夫人。”方致远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道,“我从未想过要与你在一起,而且……你不要脸我还要,别玷污了我的清白好吗?” 秦夫人:“……” ------题外话------ 取名渣啊,完全不知道小狼孩叫什么好,原本想要叫不渝的,嗯,就是忠贞不渝的意思,让小狼孩给绵绵表明忠心和自己的忠犬属性。 V017 熊孩子成长录(九) 方致远的一番话,简直让秦夫人受惊了—— 她刚刚听到什么? 别玷污了我的清白好吗? 我的清白好吗? 好吗? 吗? 秦夫人记忆中的方致远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虽然不如威猛的武将那般阳刚,但是却带着读书人的那几分清高和洒脱。 秦夫人第一眼见到方致远的时候,就被他身上那股洒脱和温润给深深地吸引住了,所以当初清怡郡主死了之后,她才会央着姨娘给父王吹枕边风,让她代替死去的清怡郡主嫁给方致远。 秦夫人虽然只是个庶女,但是因为姨娘受宠的原因,她除了比不了身为嫡女的清怡郡主之外,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低人一等的。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认为她代替清怡郡主嫁给方致远,是方致远,乃至整个方家都喜闻乐见的事情。 可是不得不说,秦夫人实在是太高估了自己了,恭亲王会对她这个女儿宠爱有加,但是不代表其他人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庶女回来的,而且这个庶女……行为还有些不检点。 对方家来说,虽然他们不要求门当户对,但是最起码的,得知书达理,像秦夫人这种,婚事还没定下来,就敢主动送上门的女子,别说方致远自己不会答应了,就算方致远答应的话,方家的人也不可能答应这门婚事的。 后来方致远迎娶了温贞贞,而秦夫人也嫁给了秦冲,而且随着他去了外放,秦夫人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没机会再看到方致远的了,哪知道上天又给了她这样的机会—— 秦冲死了,她重新回到了洛阳,比起几年前,秦夫人多了一份成熟妇人的妩媚和韵味。 六年前,方致远选择了温贞贞,秦夫人不相信六年之后,方致远对温贞贞的感情还是那般牢不可摧,因此趁着这个百日宴,她便跟方致远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虽然她已经嫁过人了,但是她连秦冲那个莽夫都能够拿捏在手中,她就不信还拿捏不住一个方致远。 没有男人是不偷腥的,这句话是姨娘告诉她的,秦夫人就不相信,六年过去了,已经生了三个孩子的温贞贞会比她更有魅力。 可是秦夫人哪里想到,六年之后,方致远竟然会变成这个模样? 清白? 开什么玩笑,男人有清白这玩意儿可言的吗? 可秦夫人看着眼前方致远一脸认真的表情,心里头的错愕被嫉妒代替了,如果当初嫁给方致远的人是她的话,是不是代表也会有一个男人会为她守身如玉? 一想到这里,秦夫人在嫉妒温贞贞之余,又有几分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她抢走了的愤怒感。 “方大哥,我……” 秦夫人还想说些什么,方致远却忽然转身就走了,脚下的步子加快,看上去就像是身后被狗追似的。 秦夫人在愣了一会儿之后,方致远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该死的!”秦夫人气得一跺脚,神色有些恼羞成怒,她完全没想到,方致远不仅没有被她吸引,反倒像是被吓得落荒而逃了。 待方致远和秦夫人两人先后离开之后,绵绵和阿竹才从假山后走了出来,绵绵抿了抿唇,神情严肃地道:“阿竹,我记得秦夫人的表哥最近好像成了鳏夫吧?” 因为言昭华现在还是定亲王的义子的关系,所以绵绵有注意宗室子弟的情况,而恭亲王宠妾灭妻这事儿又是众所周知的,所以绵绵会注意到那名宠妾以及她的家人情况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嗯。”阿竹应了一声,只听到绵绵提起这个人,阿竹便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了,道,“我来。” 绵绵转头看了一眼阿竹,一年前,阿竹不仅连话都不会说,甚至连站立都有问题,可是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不仅能够学会直立行走,而且还能说话,最重要的是…… 他们之间似乎心意相通,几乎不用她直白地说出口,他便能够完全地猜到自己的想法。 绵绵抿唇收回视线,然后道,“温姑姑刚生完小长乐,太伤神也不好。” “姑父他……”绵绵停顿了一下,虽然方致远刚刚的表现很不错,但是还是缺乏了几分果断,“算了,还是不要劳烦他们了。” 如果和温贞贞说的话,她或许不会怀疑方致远的忠贞,但是她才刚生完小长乐,绵绵不希望让温姑姑伤神又伤身,而方致远明显是对付不了秦夫人的…… 绵绵左右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让他们出手好了,反正只是一个秦夫人,费不了多少时间。 阿竹没有开口,也没有点头或者摇头,他静静地听着绵绵在说话,神情专注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而事实上,在阿竹的世界里,唯有绵绵才是最耀眼的存在,其他的都是灰色的。 * 仙鹤楼是这群熊孩子经常聚会的地方,如今希希一个人待在他们常聚会的雅间里头,气定神闲地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品着茶。 没过多久,几个熊孩子先后来到了仙鹤楼,一人拿起一杯希希早就斟好的茶就往嘴里送。 “啊!”一杯茶入喉之后,球球舒爽地发出一道叹声,然后笑嘻嘻地看着一脸淡定的希希,忍不住问道,“希希,你怎么不问问我们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难道希希一点都不好奇吗? 希希既然制定了这个计划,自然就已经知道了它的成功率到底有多高的了,而且见他们一个个神情那么兴奋,又怎么可能猜不到? 不过球球既然这么问了,希希还是很善良地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那事情办怎么样了?” 小长安早就等着希希问这句话了,一听见他问了,当即第一个开口,兴奋不已地道,“希哥哥,你说的事情,我们全都办好了。” 一边说着,小长安还兴奋到一边紧握着拳头不断胡乱地挥舞着。 几个熊孩子也笑嘻嘻地表达了自己的兴奋,而球球更是唯恐不乱地道:“希希,我听了你的话,已经找了人,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事散播出去了,想必不用多久,整个洛阳的人都知道了。” “哈哈!”东东一想到秦夫人不用多久就会声名狼藉就忍不住觉得痛快,朝着想出这个办法的希希竖起了大拇指,笑道,“希希,这下你可帮温姑姑报了个大仇了!” 因为叶舜英两姐妹的事情,东东和南南两兄弟特别厌恶那些想要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 叶舜英和叶婉如是这样,秦夫人也是这样,而且秦夫人破坏的,还是他们好兄弟的家庭,东东和南南又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 希希扬唇一笑,露出了八颗小玉米粒白牙,道:“这是应该的。” 别看希希的年纪不大,但是和这群熊孩子的智商比起来,还是甩他们八条大街的,平时只要稍稍动动脑筋,就能够将他们耍得团团转。 因此每次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希希都会为他们制定周密的计划,在这群熊孩子里头,希希已然成为他们里头的小军师了。 “长平,长安,你们放心,那个女人这下肯定不会再缠着姑父的了。” 壮壮像个兄长一样伸手拍了拍长平和长安的小肩膀说道。 这群熊孩子基本上都是沾亲带故的,不管是父亲们还是母亲们,基本上不是好兄弟就是好姐妹,交情甚笃,对他们这群熊孩子基本上一视同仁。 从之前这群熊孩子对待叶舜英两姐妹的事情就可以看出,秦夫人要是缠着方致远的话,他们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所以在绵绵那里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他们再添了一把火,把这事完全闹起来,反正又不会牵扯到方致远的,他们管那个秦夫人去死? “太好了。”小长安一拍手,笑嘻嘻地道,而长平则对着希希他们一拱手,略带几分书生气地笑道,“谢谢各位兄弟了。” 兄弟两人对于父亲对母亲的忠心,他们是毫不怀疑的,但是这不代表他们会对那个企图破坏他们一家五口的坏女人手软的。 “都是兄弟嘛,哪里用得着谢来谢去的。”壮壮和东东他们上前,用肩膀撞了一下长平的肩膀,笑道,“看在大家都出力的份上,这顿你们兄弟请了。” “没问题。” 长平笑着点头,虽然他们还小,但是平时长辈们给的零花钱并不少,所以壮壮他们这么说,无非就是不希望他们太见外罢了。 这个情,长平承下了,心里头牢牢地记住了他们今日的帮助。 特别是希希,如果没有希希的话,想必当他知道秦夫人所做的事情之后,恐怕会冲动到直接去找秦夫人算账了。 只是这么做了之后,谁知道会不会被秦夫人倒打一把?到时候只怕会给了秦夫人机会和他爹扯上关系了。 想到这里,长平神色微微一变,有些懊恼和羞赧,忍不住凑到希希的身边,低声对他说道:“希希,这次真的谢谢你。” 见希希看向他,长平继续道,“如果不是你的话,只怕事情会被我弄得更糟糕。” “长平哥哥,你这是当局者迷,而我是旁观者清。”希希这个小人精儿,听到他这句话,看到他的神情,又怎么可能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当即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要是想谢我的话,不如多请我吃好吃的。” “好。”长平也不是那种自怨自艾的人,听到希希这么宽慰自己,便连忙打起精神来,一口气点了十几个希希平日里爱吃的菜,要不是有人拦着的话,只怕他会点得更多。 不过虽然因为自己太过冲动而有些低落,但是长平却不得不承认,一想到秦夫人刚刚那狼狈的样子,就觉得大快人心,嗯,要是当时那个精彩的画面能够画下来的话,那就好了! 长平心里头忍不住冷哼,竟然不知羞耻到来勾引他们的父亲?简直就是找死! 在饭桌上,小长安不断地给希希夹好吃的菜,嘴里一直说着“希希哥哥,这个好吃哒!”“希希哥哥,你来尝尝这个。”“希希哥哥,这个是新菜式哦。”“希希哥哥……”。 没一会儿,希希的面前就堆满了菜,希希不得不出声阻止小长安,“够了够了,长安你自己吃。” 小长安却放下了筷子,笑眯眯地对希希道:“我不吃,我等希希哥哥吃完了,给希希哥哥夹菜。” 其他人表情囧囧:“……” 这么狗腿真的好咩? 要说长安崇拜希希,那可是百分百纯真心的。 在这群熊孩子里头,只有希希的年纪和他相仿,因为希希身子骨弱的原因,虽然两个熊孩子相差一岁,但是看起来却没有什么区别。 因此小长安特别地喜欢黏着希希,跟着他久了,也亲眼目睹了他多次如何坑害别人,越看,就越崇拜,最后简直崇拜到直接为希希献上了自己的膝盖。 现在从小长安那看向希希的亮晶晶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三个字—— 脑!残!粉! * 球球让人找的人做事速度非常快,才刚上菜没多久,就听到外边有人传着秦家刚爆出来的丑闻了—— 刚成为寡妇的秦夫人耐不住寂寞找了姘头,结果这对奸夫淫妇的奸情被人撞破,而且还带着秦老夫人亲自去抓奸,当场把秦老夫人气得险些中风。 当然,知道事情前后以及目睹事情经过的长平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和这个传言有着很大的出入,但是那又如何?难不成他们还会跑出去给秦夫人证明她的清白吗? “秦老夫人知道事情传出去之后,便带着人跑去恭亲王府找恭亲王算账了。” 被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之后,就把打听到的传言全都告诉了希希他们。 “去找五爷爷了?” 壮壮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因为言昭华是定亲王的义子关系,壮壮他们也算是宗室的孙辈,自然得这样称呼恭亲王的了,而恭亲王排行第五,壮壮他们就称呼为五爷爷。 不过说实在话,恭亲王虽然是个纨绔渣男,但是对几个孙辈的熊孩子还是挺不错的,每次见面都是笑呵呵的,这大概跟恭亲王没几个孙子有关,对壮壮他们几个特别地和蔼和宽容。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听到秦老夫人去找恭亲王算账时,壮壮忍不住有些愧疚和心虚,“该不会连累到五爷爷吧?” “没事。”希希嘴里被菜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道,“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们,怕什么?” 恭亲王虽然对他们好,他们也喜欢恭亲王,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得连同恭亲王的那些姨娘和庶女都一并喜欢吧? 而且要不是秦夫人自己作死的话,又怎么会连累到恭亲王被秦老夫人找麻烦? 所以,他们没有连累到恭亲王,连累到恭亲王的人是秦夫人才对! “不过……”希希把菜都咽进肚子里去了之后才口齿清楚地偷笑道,“五爷爷现在肯定是焦头烂额了,听姐姐说了,这个秦老夫人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秦老夫人是个硬气的,虽然不止秦冲一个儿子,而秦冲也不是她最宠爱的儿子,但是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而且秦冲为人孝顺,所以得知秦冲的死讯时,秦老夫人悲恸到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之后也哭得悲痛不已。 秦老夫人知道按照秦夫人的尿性,让她给自己的儿子守寡一辈子,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她儿子刚死没多久,就敢把别的男人勾搭回家里,这事是秦老夫人绝对不会容忍的事情! 他们秦家虽然比不上恭亲王府,但是也绝不能让人践踏到这个地步,如果这事传出去了,弄得街知巷闻,秦老夫人就更加不可能把这事遮下来了。 “既然知道秦老夫人不好相与,你们也敢把事情闹这么大?” 雅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一道听不出喜怒的声音随之响起。 一听到这个声音,一群熊孩子连忙看向门口,绵绵首先走了进来,阿竹紧跟其后。 “姐……姐姐?” 一群熊孩子看到绵绵,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差点儿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只是那句话他们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看他们的表情,绵绵也能够猜得出来,她走了进去,淡淡地扫了一眼这群熊孩子,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色,淡淡地问道,“在庆功?”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要是敢说一句是的话,那脑子就是被驴踢了。 “不是不是。”一群熊孩子连忙摇头,道,“只是饿了,吃顿饭而已。” “姐姐,你饿了没有?”希希连忙从椅子上下来,扑进绵绵的怀里,笑嘻嘻地问道,“希希有给姐姐点姐姐喜欢吃的菜哦。” 说罢,他歪着脑袋看向阿竹,问道,“阿竹哥哥要不要也一起来吃?” 阿竹在帮绵绵泡茶,听到希希这话抬眸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冷漠,目光却有些疑惑。 绵绵听到希希的话,微微挑了挑眉头,眼里泄露了几分笑意,她对阿竹道:“别理他。” 阿竹闻言便继续泡茶,而绵绵则伸手摸了摸希希的脑袋,问道,“看来这事还真的是你们做的了?” 不然的话,按照希希平日里的态度,又怎么可能对阿竹这么和蔼? 希希见绵绵这个表情,便知道她没有在生气了,诚实地点头,道:“是我们做哒。” 虽然是因为他对阿竹好了,所以姐姐才不生气的这一点让希希有点小吃醋,但是……姐姐不生气就好吧! 绵绵今日着浅杏色襦裙,外套雪青色半臂,年纪虽小,但气度如幽兰淡雅,静静坐在那儿,却无法让人忽视她。 她坐在椅子上,接过阿竹递来泡好的茶,示意他坐下之后便抿了一口,然后淡淡地扫了一眼站在她面前,一排低着脑袋求原谅的熊孩子,开口道:“这件事我不说……” 一群熊孩子猛地一抬头,眼睛亮闪闪地看向绵绵。 但是下一秒,绵绵却道,“但是,你们得自己回家跟你们的爹娘说清楚来龙去脉。” “啊!?” 一群熊孩子顿时间哀嚎了一声,明明他们几个更是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看向绵绵,希望她能够高抬贵手。 虽然他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要跟大人们报告自己做过的坏事……好像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啊! 绵绵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们以为他们不说,长辈们就查不出来了吗? 她这么说,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如果等到长辈们自己来问的话,那么恐怕责罚会更重了。 “可是姐姐……我们只是帮温姑姑教训那个女人一顿而已。”球球皱着小脸蛋对绵绵说道。 “是啊,上次我们不是也帮玥姑姑教训了那两个女人吗?”明明一脸无辜的看向绵绵,不明白为什么上次他们帮玥姑姑教训那两个女人不用告诉长辈,这次却要将来龙去脉都告诉他们。 “不怕。”东东摸了摸脑袋,然后笑道,“我们这可是做了好事,大人们肯定不会怪我们的。” “嗯嗯!”南南连忙点头,上次他们帮娘亲教训了那两个女人,爹爹还允许他们去狩猎呢,这次也一样,说不定温姑姑他们也会带他们去狩猎哦。 这么一想,南南的眼睛就噌的一声亮起来了。 其他几个熊孩子可不像东东和南南这两兄弟这么缺心眼,虽然他们也认为自己做的没错,但是看绵绵的样子,为什么他们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绵绵……”壮壮看向绵绵,很直接地问道,“把这事告诉了爹娘,他们会责罚我们吗?” “会。”绵绵也不卖关子,点了点头,然后道,“如果你们不亲自把事情交代清楚的话,责罚会更重。” “为什么?” 熊孩子们瞪大了眼睛,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真相! “姐姐。”希希抱住绵绵的腰不放,仰着小脑袋看着她,问道,“可是如果会被娘亲责罚的话,姐姐怎么也做?” 绵绵摸了摸小弟的脑袋,问道:“你们想想,我做了什么,你们做了什么?” 听到绵绵这么说,几个熊孩子连忙回想了起来。 当然,小长安这几个小熊孩子,就别指望他们能够想出什么来了。 “啊!”壮壮低低地惊呼一声,见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忍不住摸了摸脑袋,有些心虚地说道,“我们真的做错了。” 尚且没想出问题的关键是什么的熊孩子齐齐将疑惑的目光看向壮壮,后者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妹妹。 见绵绵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并没有半分责怪,心里稍微好受一点,然后开口道:“我们不应该把事情闹大的。” 绵绵微微点头,之前就已经清楚秦老夫人的脾气了,所以她就想着来一次栽赃嫁祸,可是哪知道让阿竹去查了一下秦夫人和她的表哥之后,竟然有意外之喜。 阿竹查到,秦夫人与她的表哥两人是青梅竹马,而且她的那位表哥对秦夫人也有几分爱慕之心。 如今两人一个丧夫,一个丧妻,虽然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但是绵绵并非要他们情投意合,只需要制造出一个他们有暧昧的假象就可以了。 因此绵绵得到了秦夫人和她表哥的真迹之后,便让人伪造几封他们互诉衷情的书信让人送到秦老夫人的面前。 当然,那几封书信或许不足以让秦老夫人相信,但是却能够让她起疑心,一旦她心生怀疑,便会让人彻查秦夫人和她表哥之前的事情,自然能够查到他们青梅竹马,也曾朝夕相处,谁知道会不会日久生情? 而恰巧此时她表哥“得到”秦夫人的邀请,上门一聚,偌大的院子里,孤男寡女,*的…… 任何一个正常的举动,在已经生疑的秦老夫人眼里,都会成了暧昧的行为。 原本绵绵只是需要让秦老夫人认定秦夫人在秦冲刚死不久就勾搭别的男人来羞辱她儿子,这样一来,秦夫人想要出门勾三搭四,至少在三年内是不可能的了,至于三年后?谁知道那时候秦夫人还会不会在洛阳? 原本这件事可以悄声无息地进行的,可是哪知道希希这群熊孩子竟然一下子闹大了,如今弄得街知巷闻,逼得秦老夫人不得不上门去找恭亲王讨回公道。 “不管怎么样,五爷爷都是我们的长辈,我们这么做,就是在扫他面子。” 壮壮闷声说道,虽然做错事情的人是秦夫人,他们可以教训她,但是把事情闹大了,只会让长辈丢脸。 希希有些脸红,因为恭亲王在他们面前没有端起长辈的架子,所以他们就有些得意忘形了。 不管恭亲王的形象如何,但是他们这次这么做,的的确确是害得恭亲王丢脸了。 想通这点之后,这群熊孩子就有些心虚,以及对恭亲王有些愧疚了。 “我们应该好好地跟五爷爷道歉才对。”壮壮对东东他们说道,几个熊孩子连连点头。 壮壮看了一眼绵绵,认真地道:“绵绵,以后我不会那么冲动了。” 他明明才是大哥,但是却带着一群弟弟闯了祸,还得绵绵来点醒他才知道自己做错了。 壮壮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哥哥真的是做得太不合格了! ------题外话------ 壮壮虽然还是有些抽风,但是经过这件事之后,他做事情不会再那么冲动,要绵绵给他收拾烂摊子了,嗯,壮壮也是可以当一个好好保护弟弟妹妹的好大哥哒。 昨天晚上差点累死在梦里qaq一个晚上都梦到自己在爬楼梯啊啊啊! V018 熊孩子成长录(十) 一群熊孩子被绵绵点醒之后,纷纷回家负荆请罪,当然,后果就是被揍得很惨。 接下来的十天,这群熊孩子只能够趴在床上养屁股,一切的联络只能够靠书信。 壮壮作为大哥,听到各个熊孩子和自己有同样的遭遇,便忍痛给几个熊孩子写了一封信,大致的意思是先慰问了他们一番,然后再勉励他们,打屁股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乖乖地在家把屁股养好,十天后咱们又是一条英雄好汉棒棒哒! 最后,壮壮表示,他们家还有很多止痛药,哪个熊孩子家里缺货记得派人过来拿啊! 壮壮写好之后,便让人将信给几个熊孩子送过去了。 伺候壮壮的明庆应了一声,接过信之后道:“大少爷,要不小的现在先给你上药吧?” 大少爷被打了屁股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要不是大少爷让他进来,他现在还在外面着急呢。 可是明庆哪里想到,大少爷让他进来不是让他给他上药,而是让他去送信。 大少爷年纪小,而且性子很好,但是明庆却从来没有任何的轻视之心,更不会对他所吩咐的事情阳奉阴违,而且明庆伺候了壮壮这么久,自然知道大少爷性子虽好,但是决定的事情却很少改变。 不过即便如此,明庆还是很担心壮壮的伤啊,虽然打屁股并不是用板子来打的,但是大少爷还那么小,伤口处理得不恰当的话,只怕会发烧了。 “不用,你先去送信吧。”壮壮摇了摇头,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大雾)。 明庆见壮壮精神不振,不敢再继续说下去,而是道,“那好吧,等小的回来再给您上药。” “对了,大少爷,这是大小姐和小少爷派人送来的东西,说是给大少爷您解解闷。” 明庆说着,便将绵绵和希希都派人送来的小玩意儿都拿了出来。 因为希希身子骨弱的原因,所以并没有被打屁股,不过却被罚抄写,不然的话,现在他就会陪着壮壮一起养屁股的。 壮壮看了一眼,鼻子有些酸酸的,怕被明庆看到,便低着头闷声道:“我知道了,你把这些都放好吧。” 不管是壮壮、绵绵还是希希,他们身边伺候的小厮侍女,全都是由她精挑细选的,明庆在壮壮身边伺候了这么久,又怎么没发觉他的情绪有些失态? 大少爷被打了,可世子和世子妃都没有派人过来有过表示,难怪大少爷会觉得伤心了。 明庆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壮壮的样子,却分明不想听人说话,明庆只好应了一声,将那些小玩意儿都收拾好了之后,才悄悄地退了出去。 等明庆离开之后,内室里只剩下壮壮一个人,顿时间有些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不是被打了,觉得委屈,而是卿姑娘和言昭华都没有来看看他,让壮壮有些害怕他们是不是生气了。 当然,言昭华作为严父,且性子清冷,壮壮打小被教训了,也没见他有过什么温馨的举动,所以壮壮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卿姑娘…… 从小到大,娘亲都舍不得这么“狠心”地对他,每次他不小心摔倒了,娘亲都会紧张到要命,可是……可是现在…… 壮壮想起以前卿姑娘因为他不小心摔了一跤,就十分担心,亲力亲为地给他上药,上药时,怕他疼,还轻声细语地唱歌哄他,或者说笑话来逗他笑…… 虽然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儿,壮壮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不需要卿姑娘再像哄娃娃一样地来哄自己,但是…… 娘亲不来哄他了,是不是觉得他做的事情太让她失望了? 一想到这里,壮壮忍不住趴在床上呜咽地哭了起来,小身子不断地抽动着,可怜兮兮的就跟一只受伤的小兽似的。 “哭什么?” 正当壮壮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的时候,内室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吓得壮壮猛地抬头,就看到言昭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 言昭华拧眉看着哭得一脸眼泪鼻涕的壮壮,表情别提有多嫌弃了,他上前两步,直接坐到了床边,伸手掀开了盖在壮壮身上的薄被子。 薄被子下,壮壮是穿了中衣,因为受伤的地上是屁股,所以并未穿亵裤,一掀开薄被子,便能够看到他红红肿肿的小屁股。 言昭华拿出止痛药,正要给壮壮上药的时候,壮壮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惊得一个翻身就要遮住自己的小屁屁,却忘了他的屁股还伤着,结果一压—— “啊!” 壮壮惨叫一声,迅速地再翻了过来,要不是怕会更疼的话,壮壮真的很想伸手去揉一揉屁股的。 言昭华看着壮壮这一系列的举动,嫌弃地啧了一声,冷冷地道:“刚刚打的不是你的屁股是你的脑子吗?” 那么笨的举动竟然会做得出来? “爹!”壮壮哭得眼睛红红的,此时却忍不住瞪了一眼言昭华,“你想做什么?” 哪有当爹的不说一声就把被子给掀开的?难道不知道他下面没有穿裤子吗? 他都八岁了好吗? 壮壮觉得自己简直丢脸极了。 “擦药。”言昭华神情淡淡地道,“果然是被打到脑子了。” 不然的话,他怎么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 言昭华眉头微微一拧,他低头看了一眼壮壮,比起其他的小子而言,壮壮的五官比较精致漂亮,如果不知道他的性别的话,简直和缩小版的卿姑娘没有什么区别。 对于三个孩子,言昭华其实心里头算得上最喜欢的不是体弱多病的小儿子,也不是神情性子肖似他的小女儿,而是这个不论性子还是模样都像极了卿姑娘的大儿子。 当然,这并不是说言昭华对绵绵和希希就不放在心上,而是说比起他们两个,他对壮壮更多了一份包容,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身上流着他和阿宁的血,还有一部分就是他肖似阿宁。 只是再包容,言昭华还是忍不住怀疑壮壮的智商是不是和兰怀瑾一样只有二十二。 “爹!” 壮壮要被自家高冷的爹爹给跪了,以前的言昭华不能够说对他们不好,只要他们不和他抢娘亲的话,爹爹对他们还是挺好的。 但是这个挺好的,并不包括他会像一般的父亲那样给他上药好吗? 老爹一下子变得那么亲切,壮壮表示我好心惊胆战啊! “啧!”除了对卿姑娘之外,言昭华本来就没有什么耐心,他能够回答壮壮已经算很好的了,否则的话他就直接动手就是了。 “闭嘴,乖乖躺好!” 言昭华伸手压了一下壮壮的肩膀,然后才开始把止痛药倒在他的屁股上,用微凉的指尖将止痛药推平。 “痛!痛……”壮壮忍不住咧了咧嘴,言昭华的指尖所带过之处,都让壮壮觉得有一股暖流掠过,痛过之后却觉得那股火辣辣的痛楚渐渐地消散了。 “既然知道痛,下次就聪明点。” 言昭华神色淡淡地说道,给壮壮上好药之后便将药瓶放到一边,对壮壮道,“一日擦三次药。” 虽然言昭华现在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但是壮壮却觉得整个人都像是泡在温水里一样,暖洋洋的。 “谢谢爹。”壮壮咧嘴对着言昭华笑了起来,当然,如果撇除那红红的眼眶和红红的鼻子的话,想必会更加好看。 言昭华看到壮壮这个样子,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起身拿起一旁的帕子,沾湿拧干后丢给壮壮,嫌弃地道:“快把你的脸擦干净。” 虽然言昭华现在的语气尽是不耐烦,但是壮壮还是觉得好幸福,下次谁敢再说他爹粗暴冷酷的话,他就跟谁翻脸! 他爹分明就是好温柔的好咩? 言昭华满头黑线地看着笑得一脸荡漾的壮壮,要不是看在他长得像阿宁的份上,他真的好想糊他一脸血。 “爹。”壮壮知道言昭华爱干净的性子,没有被一时的幸福蒙蔽了双眼,不要命地蹭上去,而是把自己的小脸擦得干干净净之后才一下子抱住了言昭华的腰,笑道,“我现在才知道,你原来对我那么好。” 在他以为娘亲对他很失望的时候,爹就出现来,虽然爹还是一脸嫌弃他的样子,但是壮壮还是觉得非常地治愈。 言昭华磨了磨牙,手指动了动,最后还是把手收了回去,没有伸手把壮壮给拎开。 “爹。”壮壮抱住言昭华,然后很认真地道,“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我做错了,以后我不会再那么冲动了。” 言昭华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道:“你要记住,你是绵绵和希希的大哥,是言家的长孙。” 所以,以后好好地管好你的弟弟妹妹,不要让他们来打扰到我和你娘的二人世界。 后面的话言昭华没说出口,所以壮壮听到前面的那半句,顿时间觉得既开心又难过。 开心的是爹竟然对他寄予厚望,而难过的是他竟然做得不合格。 “爹,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地照顾好绵绵和希希。”壮壮顿时间觉得自己跟打了鸡血似的,握拳对言昭华保证道,“一定不会让你和娘亲失望的。” 言昭华不明所以,但是还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题外话------ 下一章,绵绵他们就长大啦! V019 熊孩子成长录(十一) 壮壮当然不知道他爹想的是这三个拖油瓶乖乖的,别整什么幺蛾子来打扰他和阿宁的相处时间,他现在满心都想着日后该怎么好好地照顾好弟弟妹妹,绝对不辜负父亲对他的期望。 言昭华看到壮壮这个样子,虽然知道他误会了什么,但是却没有想要开口解释什么。 嗯,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就好! “好好养伤。”言昭华难得温和了一些,伸手拍了拍壮壮的肩膀,没有过多的叮嘱,说完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壮壮也不是心思细腻的,光是听到言昭华这话便已经心满意足了,笑呵呵地目送着言昭华离开。 所以当卿姑娘端着东西走进来时,就看到自家大儿子笑得一脸傻样,表情顿时间囧了。 难道刚刚壮壮打的不是屁股,而是脑子? 这么一想,卿姑娘连忙上前,将手里端着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走到壮壮的床边坐下,问道:“儿子,你脑子没问题吧?” 壮壮原本还惊喜于卿姑娘竟然会来看他的,可是不等他惊喜多久,就听到卿姑娘的这句话,表情顿时间忍不住囧了—— 这还是亲娘吗? 不过壮壮也知道卿姑娘的性子,所以倒没有放在心上,他的目光越过卿姑娘,看了一眼她放在桌子上的东西,问道:“娘亲,你拿了什么来?” 说着,他还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卿姑娘,简直要把卿姑娘给萌翻了。 要是换做平常,壮壮肯定不可能做出这样的表情,但是……现在受伤了嘛,确实是比较脆弱的,壮壮一脆弱,就卖萌了。 “娘知道你肯定饿了,去厨房给你准备了几样小吃。”卿姑娘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到桌子前将东西端到床边,掀开了盖子,壮壮便看到满满的都是香气四溢的小吃。 壮壮的眼睛噌的一声亮了,食物满满的香气顿时间冲散了屋子里淡淡的药味。 “谢谢娘亲。”壮壮嘴上飞快地说了一声,下手也不慢,直接伸手拿起一只水晶虾饺就往嘴里送。 一咬下去,顿时间觉得那虾的鲜味在口腔里爆开,皮白如冰,皮薄如纸,简直半透明到隐约可见肉馅的水晶虾饺吃起来实在是太爽嫩清鲜了。 “娘亲,好好吃哦。”壮壮嘴里吃着东西,说话有些含糊不清的,他一边吃着,还拿起一只水晶虾饺就往卿姑娘的嘴里送,“娘亲,你也吃。” 卿姑娘做这些小吃给壮壮,为的就是安慰壮壮,毕竟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嘛,适当的教训是应该的,但是卿姑娘也不想让壮壮因为这次的教训,而将怨气和怒气都埋在心里头。 现在就没觉得怎么样,但是等壮壮慢慢地长大了,谁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早就成为一颗种子,在他的心里头生根发芽了? 虽然壮壮神经粗,但是卿姑娘也不希望日后会面临这样的场面,说到底,不管是壮壮,还是绵绵和希希,三个孩子都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说什么她也不愿意委屈这三个孩子。 ┑( ̄Д ̄)┍没办法,小说看多了的人是会想太多的,毕竟被荼毒得太厉害了。 不过看到壮壮一副娘亲你一定要吃的小模样,卿姑娘忍不住张开嘴,嗷呜一声就吃进了嘴里。 看到卿姑娘吃了,壮壮笑眯眯的,又将注意力放到了下一样小吃中。 除了水晶虾饺之外,卿姑娘还给壮壮做了五香芋头糕,葱花鸡蛋饼,因为壮壮的饭量比较大,怕他不够吃,卿姑娘还特地多做了一份干炒银针粉。 当然,卿姑娘每样的分量做的都不多,所以并不怕壮壮吃撑了。 为了安抚好自家儿子幼小的心灵,怕他从此黑化扭曲,卿姑娘这个不爱下厨房的人也是蛮拼的。 不过卿姑娘虽然做的分量不太多,但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小吃都被在外头吃了东西才回家被揍了一顿的壮壮却吃得一干二净,卿姑娘也是醉了! “在外面没有吃饱吗?”卿姑娘伸手摸了摸壮壮的脑袋,他现在伤了屁股,只能够趴着,卿姑娘怕他吃太多压着肚子会反胃不舒服。 “还……还好。”壮壮嘿嘿地一笑,有些心虚地说道,难道他要告诉娘亲因为被绵绵点醒之后,他们根本没有心思和胃口继续吃下去吗? 想到这事,壮壮忍不住偷偷地瞄了一眼卿姑娘,然后飞快地垂下眸子—— 娘亲现在不仅来看他了,而且还给他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东西,是不是代表娘亲不再生他的气了? 听到壮壮的回答,再看到他的神色,卿姑娘又怎么会猜不出是怎么回事? 想到绵绵说这群熊孩子被点醒之后就没有胃口和心思再吃东西,卿姑娘也觉得他们是真的知道错了,或者说他们真的觉得心虚了。 不然的话,按照壮壮这几个熊孩子从小就显露出来的吃货属性又怎么可能会发生没有心思和胃口吃东西这样的事情? “屁股还疼不疼?”卿姑娘将碗碟都随便地收拾了一下,便端到桌子上,然后回到床边低声地问壮壮。 “不那么疼了。”见卿姑娘这么温柔地关心他的伤,壮壮顿时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他做错了事,让爹娘对他这么失望,可是爹娘都没有生他的气,爹爹还亲自来给他上药,娘亲还给他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关心他的伤。 想到这儿,壮壮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卿姑娘的手,低声地说道,“娘亲,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地当弟弟妹妹们的榜样的。” 虽然他已经跟爹保证过一次了,但是还没有跟娘亲保证呢,嗯,等见到绵绵和希希的时候也得好好地跟他们保证,他一定会当一个好大哥哒! “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和爹失望的了。” 以前他不明白,也不在意,虽然他是熊孩子们的大哥,但是他只以为好好地带他们玩就是了。 毕竟最大的两个孩子是他和绵绵,但是绵绵一向比他要细心老成,而壮壮也十分信任绵绵,所以并不觉得被绵绵管会让他“丢了大哥的面子”。 再加上壮壮的性子和卿姑娘一样,大大咧咧的,让他像绵绵那样规规矩矩,也是要了他的命。 但是经过这件事情,让壮壮知道了,他是大哥,就应该担起大哥的责任,而且他还是言家的长孙,若是他再这样糊里糊涂下去的话,日后岂不是要绵绵这个当妹妹的来承担本该是他应该承担的责任? 壮壮忽然想起当初习字时,外公曾经告诉过他,他的名字来意,就是希望他能够好好地包容呵护他的弟弟妹妹。 原来从一开始,爹爹和娘亲他们就对他报以这样的期望,可是他却不能够明白爹娘的苦心,让他们失望了。 “乖,我们家壮壮真是棒棒哒。”卿姑娘捧着壮壮的小脸,在他的脸上猛亲了几口,壮壮还没有来得及羞涩,就听到卿姑娘说,“来,让娘亲看看你屁股伤得怎么样了,都怪你爹,没事打那么重做什么?” 卿姑娘一边说着,一边就想要掀开盖在壮壮身上的薄被子,虽然卿姑娘知道言昭华下手肯定是有分寸的,但是卿姑娘不自己亲自看一眼,她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啊。 “你做什么?娘亲?!”壮壮的声音很是凄厉,让原本送完信回来的明庆听了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想要推门进来,但是当听清楚称呼之后,表情顿时间一囧,手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想想卿姑娘的手段,嗯,他还是不要打扰世子妃和大少爷培养感情了。 这么想着,明庆就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乖乖地站在门外等着。 壮壮当然不知道明庆就在门外,也不知道他见死不救了,现在他死死地抓住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子,一脸拒绝地看向卿姑娘,道:“娘亲,我都八岁了。” 明明刚刚还那么温馨,怎么一下子画风就变了? 卿姑娘应道:“八岁了就不是我儿子吗?” 壮壮表情囧囧:“……” 娘亲,你要是真的掀开的话,我就得遛鸟了啊! “快,别墨迹。” 壮壮一副黄花大闺女被侮辱的表情,凄厉地喊道:“雅!蠛!蝶!” 卿姑娘:“……” * 春和景明,正是踏青的好日子。 卿姑娘一行人出城之外,就往城郊三十里外的大泰山去,一行人在路上说说笑笑,一群半大的小子打打闹闹的,很快就抵达了大泰山的山脚了。 一行人下了马,言乾他们整理出了一处空地,将马车上需要用到的东西全都搬了下来。 这里依山傍水的,身后是巍峨的大泰山,而面前则是碧波荡漾的大安湖,大安湖的湖水清澈见底,在蓝天的映照下,愈发地晶莹透彻。 这一带的风景山清水秀的,让人一眼望去便觉得心旷神怡。 一群半大的小子是闲不住的,个个背上弓箭就要去打野味。 “娘亲,乖乖在这里等希希,希希给你打野味去。” 希希小大人似的摸了摸卿姑娘的脑袋,因为卿姑娘是坐着的,所以很轻易就可以摸到她的脑袋,像是家长叮嘱孩子乖乖在家的表情逗得其他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 卿姑娘也不觉得,反倒是乖乖地配合希希,笑眯眯地应了一声。 希希今年八岁了,因为这些年调养得很好,所以他的身子骨看起来和同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子厚,你也跟着一起去吧。”萧天策看着才十岁,但是已经十分沉稳的大儿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对他笑道,“我和你娘等着吃你打来的野味。” 子厚的眼睛微微一亮,因为萧天策和卿舒窈两人对他都没有太过严厉,因此即便是自幼被当做是储君一般来培养,子厚性子里还是有几分小少年的天真和活泼的。 如今见到一大群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半大小子,自然是有些按捺不住的了。 “爹爹,阿宝也想去。” 一个着春装的小丫头抓住萧天策的衣摆,软乎乎地说道,“阿宝也打好多好多的野味给爹爹和娘亲吃。” 小阿宝正是萧天策和卿舒窈两人的第二个孩子,今年才三岁,是个软萌又可爱的小丫头,偏偏性子调皮得很,在宫里的时候,一时没把她看紧,她就躲得无影无踪的。 “阿宝乖,等阿宝长大了一些才去打野味好不好?”萧天策很宠爱小阿宝,从她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是真正的如珠如宝。 当初群臣见萧天策子嗣单薄,这么多年了只有子厚一个儿子,便怀疑卿舒窈是不是生子厚的时候伤了身子,于是群臣们又蠢蠢欲动想要让萧天策充盈后宫了。 可是哪知道不等他们开口,后宫又传出卿舒窈怀有龙裔的消息,群臣兴奋的气焰一下子就给灭掉了。 十月怀胎,卿舒窈生下了小阿宝,群臣见是一个小公主,便不太在意,原本想要劝萧天策充盈后宫的臣子更加心动了,毕竟没有一个男人不希望自己多子多孙的。 可是哪知道他们又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见识到萧天策是如何宠爱小阿宝这位小公主的,于是群臣只好偃旗息鼓了。 萧天策是真的宠爱小阿宝这个小女儿的,之前他和卿舒窈怕一连生了两个皇子,长大后两兄弟会心生嫌隙,最后反目成仇。 所以第二个孩子才来得那么晚,等到小阿宝出生的时候,子厚已经七岁了,其实比起生儿子,卿舒窈和萧天策两人更希望是个女儿。 这样一来,就避免了会有兄弟相争的场面,二来有满足了他们想要第二个孩子的希望。 哪知道上天真的满足了他们这个心愿,真的生下了他们的长女,小阿宝。 当萧天策和卿舒窈知道是个小公主的时候,特别有多高兴了。 小阿宝是西陵的长公主,嫡亲的哥哥又是西陵太子,萧天策和卿舒窈这对帝后又对她分外宠爱,可以说小阿宝就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 “爹爹,阿宝想去。” 小阿宝虽然年纪小小,但是却十分聪慧,非常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每当她想要什么或者想要做什么而别人却拒绝的时候,小阿宝就会用这样无辜又小可怜的眼神看着对方,直把对方看得心软。 萧天策虽然知道这是小阿宝惯用的招式,但是还是忍不住被她的小眼神看得心软了。 如果小阿宝大吵大闹的话,或许萧天策还能够硬下心肠来拒绝她,但是偏偏她不哭不闹,就这么委屈又可怜地看着你,这让萧天策有种拒绝她就等同于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的感情。 萧天策将目光看向了卿舒窈,小阿宝知道,她爹这是心软了,于是乘胜追击,将可怜兮兮的目光落到了她娘亲的身上,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娘亲~” 那小模样,别提有多招人疼了。 “阿宝乖。”卿舒窈伸手摸了摸小阿宝的脑袋,道,“阿宝现在还那么小,要是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办?阿宝也不想弄得脏兮兮的吧?” 卿舒窈知道小阿宝最爱干净了,所以特地这么说。 果然,小阿宝顿时间有些纠结起来了,她很想跟哥哥他们一起去打野味啊,她都还没有试过呢,可是娘亲说了会弄得脏兮兮的…… 小阿宝纠结得忍不住把小脸都皱起来了,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得众人忍不住想笑。 忽然,小阿宝的眼睛一亮,对卿舒窈道:“娘亲,我可以拿布把我包起来,这样摔倒了也不会弄得脏兮兮哒!” 小阿宝说完之后,在心里头给自己点了一个赞,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好了,只有我这么聪明的人才想得出来哒! 众人简直要被小阿宝的童言童趣给乐翻了,已经四岁的小长乐萌萌哒地问小阿宝:“阿宝,你用布把你包起来的话,你怎么走路呀?” 小阿宝的眼睛倏地一声瞪大了,一副我怎么会没想到这个问题的表情,然后看向卿舒窈,那双大眼睛满是期待:“娘亲,阿宝真的好想去。” 卿舒窈好想把小阿宝的眼睛给遮住,不然的话,小阿宝看多她几眼,她的血槽都得清空了。 正当卿舒窈忍不住想要开口答应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语气淡淡地开口道:“阿宝,过来。” 听到这个声音,小阿宝脸上原本委屈的表情一扫而空,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似的,飞快地朝着绵绵那边跑了过去。 “姐姐,阿宝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小阿宝眼睛亮闪闪地看着绵绵问道。 萧天策和卿舒窈囧囧:“……” 闺女,要不要这么狗腿啊? 绵绵手里拿着鱼竿,对阿竹道:“阿竹,给她拿鱼竿过来。” 然后再看向小阿宝,道:“坐下,我教你钓鱼。” 萧天策无奈地看了一眼绵绵和小阿宝,刚想开口告诉绵绵,小阿宝性子跳脱,玩不来钓鱼这玩意儿。 可是哪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小阿宝就脆生生地应道:“好啊,姐姐对阿宝真好!” 一边说着,还一边露出期待的神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有多热闹钓鱼。 萧天策:“……” 给……跪了! ------题外话------ 小阿宝绝对是绵绵的脑残粉! V020 熊孩子成长录(十二) 要说小阿宝是什么性子,除了萧天策和卿舒窈之外,子厚这个当哥哥的是最了解了。 原本子厚还想着小阿宝肯定坐不了一刻钟的,待会她要是还想要去的话,那么他就得留下来好好地哄一哄小阿宝了。 可是子厚哪曾想到,等了等,等了又等,小阿宝还是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目光紧盯着湖面,时不时就扭头看向绵绵,如果绵绵恰好也转头看向她的话,小阿宝就会露出灿烂的笑容。 阿竹给小阿宝准备的鱼竿并不大,也不重,否则的话,小阿宝也拿不住。 小阿宝一边握着鱼竿,一边在绵绵的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姐姐,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钓鱼呀?” “我们家里也有一个大水池,里面有好多好漂亮的大鱼,姐姐你那么喜欢钓鱼,不如去我家吧?” “哇!姐姐,你好腻害哟!竟然又钓到了这么大的大鱼!” …… 虽然绵绵只是随意地回答了她一下,但是小阿宝还是自顾自地说得很开心,又问道,“姐姐,大鱼在水里生活,那它们在哪里拉粑粑啊?” 绵绵:“……” 为什么要关注这么奇怪的点? “在水里。” “水里?”小阿宝惊呼一声,一脸不敢置信,“大鱼不是在水里生活吗?它们拉粑粑没有茅房的吗?在水里拉粑粑,不小心吃进肚子里去了怎么办?” 绵绵:“……” “要是大鱼把粑粑吃进肚子里,那它们岂不是一个肚子都是粑粑?我们又吃大鱼,那不是在吃粑粑吗?” 绵绵:“……” “天啊!”小阿宝越说越惊恐,“姐姐,我们为什么要吃粑粑呀?” 绵绵:“……” 你……够了! 绵绵无力地看着小阿宝,难道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蠢萌的吗?绵绵可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过这样丰富的想象力啊! “嘘。”绵绵一只手平稳地握住鱼竿,一只手探了过来摸摸小阿宝的脑袋,低声道,“别说话,会吓得鱼都不上钩的。” 至于拉粑粑又吃粑粑什么的,绵绵表示这样的问题她保持沉默。 小阿宝的眼睛倏地一声瞪大,刚想脱口而出问真的吗?可是想到绵绵的话,便忍了下来,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朝着绵绵的方向伸长了脖子,拼命把声音压低了地对绵绵说道:“我知道啦,姐姐。” 拉粑粑和吃粑粑的话题也就这样被绵绵给带走了。 说完,就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湖面,那乖巧安静的样子简直看得萧天策三人目瞪口呆。 他们这当爹(娘亲,哥哥)的,什么时候见过小阿宝这么安静乖巧过了? 卿舒窈看了一眼沉静的绵绵,摇了摇头道:“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打从小阿宝会走会跑之后,他们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在她的身上,偏偏这小阿宝又会撒娇卖萌,让人每次气到都忍不住想要打这个熊孩子的时候又心生不忍。 卿舒窈虽然宠着小阿宝,但是也担心她会不会被宠得无法无天,卿敏珠这个可是前车之鉴,但是卿舒窈没想到她都还没有想出怎么对付小阿宝的法子,能够压制住她的人就出现了。 “走喽!走喽!”言老爹像是个山大王似的,喊了一声,一群半大的小子便应和着跟了上去,雄赳赳,气昂昂的。 “子厚哥,我们也快走吧。”希希对子厚道。 子厚见小阿宝真的乖乖坐着钓鱼,没有吵着要去打野味,这才跟着希希他们一起走了。 卿姑娘看了一眼跟着言老爹和季明月他们撒了欢似的追上去的壮壮几个小子,再看了一眼安静地坐在一边跟着定亲王钓鱼的绵绵和阿竹等人,表情顿时间一囧。 卿姑娘对言昭华道:“当初我们就应该让爹和娘带带绵绵。” 当初卿姑娘怕定亲王教壮壮和绵绵,会教出小变态一号和小变态二号,而言老爹和季明月虽然是不着调的,但是两老都是壮壮和绵绵的爷爷奶奶,没可能不让他们爷孙婆孙亲近。 卿姑娘原本满打满算,有了定亲王的严谨和言老爹夫妻两人的欢脱,可能能够中和一下的。 结果倒好,壮壮跟了言老爹和季明月,性子愈发欢脱,而绵绵跟了定亲王,性子愈发沉稳。 卿姑娘忍不住囧了囧。 “你说,绵绵这么严肃,哪家的小子受得住啊?”卿姑娘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真是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啊。 要说绵绵的模样,那可真的是顶顶好的,但是就是太严肃了,板着那张小脸儿可有气势了,没看到一群熊孩子在绵绵的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吗? “得了吧。”卿舒窈听到这话,对着卿姑娘翻了一个白眼,道,“我不知道多想让我们家阿宝和你家绵绵一样呢。” 这样一来,沉静又会卖萌的小女儿,得多招人喜欢啊! 卿姑娘想了一下,她既想要会卖萌的乖女儿,也想要不惹事的乖女儿……想到小阿宝平日里的折腾劲儿,卿姑娘对卿舒窈笑道:“那你还真的是想得美了。” 绵绵的性子是天注定的,打从出生就是这般沉稳,而小阿宝则是打小就这么调皮,卿舒窈他们又舍不得教育她,怎么可能改成沉稳的性子? 这么一想,卿姑娘觉得自己少操心十几年还是赚了的,顶多就是闺女要嫁人的时候……多出点嫁妆吧! 卿舒窈看到卿姑娘这副得意的模样,表情忍不住一囧,道:“你刚刚不是还说没有哪家小子受得住你们家绵绵那么严肃的吗?” 卿姑娘扫了她一眼,笑哈哈地道:“没事,反正绵绵的嫁妆多得是。” 嗯,软萌不够,嫁妆来补! 卿舒窈:“……” 妹子你好任性这是为哪般? * 定亲王是习武之人,五感自然敏锐的了,而绵绵自幼习武,阿竹靠着野兽般听觉,将卿姑娘和卿舒窈两人的对话全都听进耳朵里了。 定亲王转头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绵绵,开口道:“不怕嫁不出去。” 绵绵似是没想到定亲王竟然会说这样的话,惊讶了一下,却很快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不怕,娘亲说我有很多嫁妆。” 十二岁,这个年纪放在现代,还是个孩子,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是已经可以说亲了的半大姑娘了。 对于说亲这事,绵绵并不抗拒,当然也没觉得什么羞涩的,她未来要度过一生的人,若是因为她的性子而觉得无趣或者害怕,那么他们还怎么把接下来的漫漫人生路携手走完? 不得不说,受到娘亲和几个姑姑们的影响,绵绵觉得温和的手段远不如凶残一些来的有效。 “他若是敢欺负我的话,拿银子都能砸死他。”绵绵神色淡淡地说道,明明是如此凶残的话,她却用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再加上这沉静如兰的模样,不熟悉的人只怕会误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可偏偏定亲王和阿竹都十分熟悉绵绵,而小阿宝还小,当然听不懂嫁不出去或者嫁妆什么的了,听到绵绵的话,作为她的脑残粉,小阿宝伸手挥舞着小拳头,道:“敢欺负姐姐,阿宝也拿银子砸死他!” 原本小阿宝挥舞着小拳头是为了让自己更有气势的,哪曾想到她一松手,鱼竿就往湖里掉了。 “哎呀,我的鱼竿……” 小阿宝见鱼竿掉到湖里了,起身就想要去抓,可是她一个小身板儿,怎么抓得起来?只怕鱼竿没抓起来,她倒是会掉下去了。 绵绵见状,伸手就想要将小阿宝抓回来,哪知道她还没来得及动手,一旁的阿竹就已经稳当当地将小阿宝抱了回来了。 将小阿宝重新放回椅子上之后,用自己的鱼竿将小阿宝的小鱼竿给挑了起来,用一旁的干布将鱼竿上的水擦干净,阿竹这一系列举动做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将小鱼竿塞到阿宝的手里之后,一声不响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除了萧天策和卿舒窈之外,其他人倒是没有觉得担心什么的,而萧天策和卿舒窈也只是为人父母的过于操心罢了。 毕竟不管是定亲王,绵绵还是阿竹,三人的武功是如何的,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不会让小阿宝真的受伤的。 “阿竹哥哥,你好腻害。”小阿宝笑嘻嘻地对阿竹说道,看向他的眼神亮晶晶的。 阿竹神色不变,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听到小阿宝的话,他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其他话说了。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绵绵在意小阿宝的话,阿竹是不可能出手的,更不可能搭理小阿宝。 小阿宝却不管,刚刚她的小鱼竿掉到了湖里,她也差点掉进去啦,要不是有阿竹哥哥的话,她肯定就湿哒哒的啦。 小阿宝还记起来之前绵绵说了,大鱼是在水里拉粑粑的呢,她要是掉下去的话,岂不是也会沾到大鱼的粑粑了? 这么一想,爱干净的小阿宝小手拍着胸口,一副幸好的样子。 V021 一人心不相离(一) “不怕嫁不出去!” “不怕,娘亲说我有很多嫁妆。” …… 良田千亩,十里红妆,触目皆是鲜艳至极的红色,耳边尽是响彻九霄的鞭炮声,敲锣声。 阿竹听到了旁人在讨论着那丰厚的嫁妆,有人说,竟比当初卿家的大小姐出嫁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看到一个身着新郎官喜服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在两旁百姓的恭喜声来到了言府门前。 男子从马上下来,从言昭华的手中接过被方红盖头遮住了容颜的少女,一旁已经长大了的壮壮和希希一脸凶神恶煞地对着男子说着什么。 阿竹听不见,但是却能够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了他们兄弟两人是在警告男子好好地对待他们的妹妹(姐姐)。 阿竹看不清男子的模样,但是却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笑语晏晏,他握着身旁少女的手,即便是被方红盖头遮住了脸,男子的神情依旧是温柔中带着几分喜悦的。 阿竹看到少女上了花轿,男子上了马,迎亲队伍接到了新娘子,便欢欢喜喜地回程了。 阿竹面无表情,穿过人群,听着那些上门参加喜宴的宾客们左一口早生贵子,右一口百年好合,神情愈发地冰冷。 他跟着众人一起来到了新房,看到新郎官在众人的起哄下,拿起绑有大红花的秤杆,挑起了新娘子的方红盖头。 阿竹已经听不到耳边的声音,满眼都是身着大红嫁衣的绵绵。 她依旧面无表情,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妆容问题,阿竹看到她这个模样,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一句话—— 人面桃花相映红。 嫁衣愈红,衬得她肤色愈白,两颊上的红晕使得她即便是面无表情,却也比平日里看起来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甚是迷人。 阿竹看着这一幕,竟觉得分外刺眼。 * “你以为我不敢动手?”女子神色淡淡,“就算拿银子砸,也够把你砸死!” 从少女变成少妇,她的神情依旧冷然,明明是一样的面无表情,阿竹却忽觉得心头一痛。 被人压制着跪在绵绵面前的男子,阿竹依旧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看到他的嘴在张张合合,却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阿竹一个出神,想着他或许应该去学学唇语,这样的话,现在就不至于“看不到”他在说些什么了。 “成亲之外,你跟我爹娘保证过什么?不纳妾,不收通房,不养外室。”绵绵冷笑一声,语气里透着几分讥讽,“不过一年的时间,就完形毕露了?” 不管男子怎么说,绵绵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最后男子嘶吼道:“这都是你逼我的,言宁皎,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嗤!” 一道嗤笑声响起,一个和绵绵有几分相似的少年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子,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臭虫似的,“连自己下半身都管不住的男人,有什么资格配得上我姐姐?” “姐姐。”少年转头,看向绵绵,脸上有止不住的笑意,“走,我和大哥接你回家。” 绵绵看到少年,神色稍稍温和了一些,朝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将我嫁妆里的银子全都拿出来,砸!砸死了算我的,砸不死算他命大。” 男子的脸色顿时间就惨白了下来,绵绵的嫁妆有多丰厚,男子不是不知道,而且除了奇珍异宝之外,言昭华还给绵绵准备了一大箱一大箱的金子银子给绵绵作嫁妆。 这要真的砸下来,那他的小命可真的不保了,可绵绵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吩咐完了之后便抬脚跟着少年一并离开了。 阿竹看到绵绵走了,下意识地抬脚就跟在她身后,原本在前边走着的绵绵忽然停下了脚步,她回头,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她道:“阿竹,你回来了?” 阿竹…… 阿竹…… “绵绵……” 阿竹下意识地应了她一声,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较为清脆的嗓音,“阿竹,你怎么了?” 阿竹觉得这个声音仿佛在远处传来,又像是近在耳边,他感觉被人轻轻地摇了摇,猛地睁眼,却见绵绵近在眼前:“绵绵?” 他似是有些迷糊和茫然,眼前的绵绵还是个小姑娘,和他之前看到的那个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少女绵绵,有着明显的差别。 “怎么了?”绵绵难得地看到不同于平日里面无表情的阿竹,眼里盈满了笑意,只觉得眼前这个刚睡醒,看起来有些迷糊的阿竹有些呆萌,让她手指忍不住动了动,有些想要在他的脸上掐一把。 绵绵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伸手直接掐了阿竹一把,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道:“阿竹,你是不是不舒服?我都进你屋子这么久了,你都没有察觉,警惕心怎么这么低?” 绵绵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和担心,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个“调皮”的举动不是她做的。 阿竹原本对绵绵就没有什么防备心,如今更是睡迷糊了,有些分不清眼前这个还是小姑娘的绵绵是假的,还是那个已经嫁人的绵绵才是假的,因此也没有察觉到自己被绵绵“调戏”了,又被她把话题岔开了。 阿竹摇了摇头,道:“没事,我没事。” 听到阿竹的话,绵绵微微瞪圆了眼睛,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有些紧张地追问道:“真的?” 不能够怪绵绵小题大做,实在是和阿竹相处了这么多年,除了一句绵绵之外,她还是第一次听到阿竹说话超过三个字的。 “嗯。”阿竹点了点头,见绵绵神色有些担忧,他便开口解释道,“噩梦。” 确实是噩梦,再次之前,他从未想过绵绵会嫁人,也没有想过绵绵会所托非人。 可是昨天不过是听到定亲王和绵绵的三两句对话,竟然就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阿竹抿了抿唇,看向绵绵的神色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发生了一些变化。 “噩梦?”绵绵眨了眨眼睛,像是有些惊讶,然后颇有几分好奇地问道,“你做什么噩梦了?” 绵绵是真的好奇呀,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一样的阿竹呢,她看了一眼阿竹,心里头想到,她还以为阿竹永远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呢,哪知道做了一个噩梦,竟然让阿竹多了几分呆萌的气质。 “没。”阿竹摇了摇头,并不想将梦中看到的场景告诉绵绵,他想,他不会让梦境成真的,更不会让绵绵以后遇到这样一个渣男。 阿竹不愿意说,绵绵也不勉强他,反正他嘴严得紧,他不想说的事情,哪怕是绵绵也撬不开,于是绵绵便道:“那好,快起床洗漱吧,我在外面等你。” 说罢,绵绵便起身离开了内室,在外边候着的侍女白芍见绵绵出来了,顿时间松了一口气,连忙迎了上去。 “小姐。”白芍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绵绵,忍不住开口提醒道,“阿竹少爷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吧?” 绵绵脱口而出道:“十六岁零七十三天。” 白芍一噎:“……” 她只是随口一提不需要小姐你回答得那么仔细啊! 白芍看到绵绵脱口而出,表情忍不住囧了一下。 “有问题?”绵绵来到偏厅,坐下之后抬头看了一眼白芍,问道。 “……”白芍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奴婢觉得,小姐虽然和阿竹少爷一起长大,但是到底男女有别。” 就这么大喇喇地跑到阿竹的屋子里,对绵绵的清誉来说,始终是不好的。 男女有别? 这四个字分开来看,绵绵懂什么意思,合起来看,绵绵依旧懂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将这四个字用在她和阿竹的身上。 绵绵沉默了两秒,然后摇了摇头,神色淡淡地道:“没关系,阿竹不是外人。” 所以她不需要为了这男女有别的四个字,而疏远阿竹,和阿竹保持距离。 “可是……”白芍急了,她道,“就算是亲兄妹,也不可以……” 白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绵绵打断了,她道:“白芍,你话太多了。” 她的语气虽然还是淡淡的,但是却明显地比往常要多了几分冷意,她不想,也不希望有人对她和阿竹的相处方式指手画脚的。 白芍的脸色一白,抬头看了一眼绵绵,却见她神情冷漠,明明只是一个十二岁大的小姑娘,但是坐在那儿,即便是不说话,也流露出几分气势出来,让人心生胆怯。 “小姐,奴婢错了。”白芍心头突地一跳,连忙低下头求饶,绵绵却不再看她一眼,淡淡地道,“你先下去吧,让半夏过来。” 白芍心神一颤,却不敢忤逆绵绵的意思,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绵绵微微垂着眸子,视线落在手中的茶杯上,热气袅袅,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半夏刚进来,便看到绵绵这副沉思的模样,她不敢打扰,站在门口不动,待绵绵抬头看向她时,半夏才走了进去,对着绵绵行礼之后试探性地问道:“小姐,可是白芍做错了什么,惹恼了小姐?” 半夏虽然不像白芍那样整日里跟着绵绵,但是却也伺候过她一阵子,因此她深知绵绵的性子,虽然看起来为人很冷漠,但是实际上却是最好说话的。 因为她有些懒,懒得换人,懒得去适应下一个侍女的伺候,因此只要不踩到她的底线,绵绵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所以绵绵这次让白芍退下,让她过来,分明就是想换掉白芍—— 这么看来,白芍是做了什么事情让小姐不高兴了? 不管是白芍,半夏还是另外两个三七和灵芝,四人都是绵绵的贴身侍女,只是绵绵一向不喜欢那么多人跟出跟入,因此才在四人里面挑了白芍随身伺候。 在四个人当中,白芍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机灵的,而是最会看人眼色的,绵绵不喜欢说话,为人冷淡,白芍这样的人伺候是最好的,至少她需要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白芍就能够猜得出来。 绵绵和阿竹的相处方式,一直都是如此,白芍不会不知道,但是她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显然不符合她平日里的性子。 “白芍最近有什么异常?做过什么事?” 绵绵没有回答半夏的问题,反倒是问了她这么个问题。 半夏听到绵绵的话,不露半分神色,然后垂眸将她所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奴婢见白芍最近经常出入荣院。” 绵绵的眸色一冷,荣院,正是壮壮的院子,半夏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绵绵却听懂了。 如果白芍出入荣院不是因为壮壮的话,半夏不可能这样委婉的。 “呵!” 绵绵冷笑一声,“原来我把她的心养大了?” 壮壮今年十二岁,快要十三了,在一般人家来说,十三岁的少年已经到了该知人事的年纪了,但是绵绵却在卿姑娘那里得知,他们不会给壮壮安排侍女,怕他小小年纪就被*迷了眼,掏空了身子。 只是绵绵知道,不代表白芍知道,如今她跑去荣院,怕不是以为壮壮会看上她?然后等壮壮到了该懂人事的时候去伺候他? 绵绵忍不住在心里头嗤笑一声,这事还没成,白芍就敢管她的事情了? 言家虽然没有规定子孙不能纳妾,但是就算壮壮要纳妾,但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白芍。 再退一万步,就算白芍真的成了壮壮的妾,那又如何?连壮壮未来明媒正娶的妻子都不一定能管她,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妾? “那小姐,该怎么处置白芍?”这件事她一直看在眼里,如果白芍不过分,绵绵不过问的话,那么她自然不会多嘴,但是绵绵如今问了,显然是白芍过分了,半夏自然不会为她隐瞒了。 说到底,绵绵才是半夏的主子。 绵绵沉吟一声,白芍如今是她的贴身侍女,若是再跑去伺候壮壮的话,那成什么样了?即便是普通的侍女都不可能。 “把这事告诉我娘,白芍也随我娘处置了。”绵绵神色淡淡地说道,说完却又改口,道,“算了,先不要告诉我娘,等壮壮下课了,让他过来我这边一趟。” “是,小姐。”半夏应了一声。 ------题外话------ 哈哈,阿竹和绵绵也慢慢开始开窍啦 V022 一人心不相离(二) 绵绵离开内室后,阿竹才从床上起身,正准备梳洗的时候却感觉到亵裤湿湿黏黏的,他忍不住呆愣了一下。 这样的情况对少年来说,或许是一个正常的现象,但是昨晚他才梦到了绵绵(其他人无视),今早起床却发生了这种事,一时之间,阿竹有些手足无措。 对阿竹来说,他对绵绵从来就没有过任何的非分之想。 当他还是小狼孩的时候,绵绵不是他第一个见到的人类孩子,但是却是第一个完全不惧怕他,不嫌弃他脏兮兮的人。 对年幼的阿竹来说,他模糊地知道自己和头狼、母狼它们是不一样的,但是和他一样的同类对他从来只有驱赶和惧怕,不曾接纳过他。 因此绵绵的出现,就像是一缕阳光,注入他黑暗的人生中,让他找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缕光。 为了这第一缕光,时隔多年,阿竹重逢绵绵,留在了她的身边,为了她,他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 阿竹对绵绵的感情,依赖有之,保护有之,隐隐有种想要与她相依为命的感觉,但是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他会在梦到绵绵之后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且在梦里,他和绵绵根本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难道就因为绵绵喊了他一声阿竹? 阿竹不是不知道交欢是什么意思,但是就他现在的理解来说,交欢等同于交配,而阿竹只见过公狼和母狼之间是如何交配的。 头狼和母狼告诉过他,这样的事情是为了繁衍后代,对野兽来说,它们没有什么可耻心。 年幼的阿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可耻的,可是当他融入了人类的社会之后,他隐隐觉得这样的事情是有些羞耻的,因此当他梦到绵绵又梦遗之后,觉得可耻之余,又有些觉得对不起绵绵。 想到绵绵还在外面等着他,阿竹不敢想太多,迅速地换好亵裤,梳洗一番之后便走了出去。 * “梳洗好了?”绵绵见阿竹走了出来,便起身朝着他走了过去。 见阿竹点头之后,绵绵才开口道,“那我们走吧。” 阿竹看到绵绵,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了那个着大红嫁衣,含苞待放的少女绵绵,她朝他柔柔一笑,吐气如兰道:“阿竹……” 阿竹脸上腾地一声浮现了两朵红晕,不过因为肤色是古铜色的,因此不太明显。 “阿竹,阿竹?阿竹!” 绵绵走了几步,察觉到阿竹没有跟上来,便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阿竹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熟悉阿竹的绵绵却觉得此时的阿竹似是有些……羞涩(?什么鬼)。 绵绵微微挑了挑眉头,一连喊了阿竹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唔?”阿竹回过神来,看到绵绵一脸略带几分好奇地看向自己,阿竹的耳朵可耻地红了,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绵绵,“绵绵?” “阿竹,你没事吧?”绵绵开口问道。 “没。”阿竹摇了摇头,在绵绵的视线看过来时,忍不住默默地移开了。 今早的事情他还可以安慰自己只是一个梦罢了,但是现在又如何解释? 绵绵疑惑地看了一眼阿竹,虽然他已经说了没事,但是绵绵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唔,阿竹大概从今早一起床开始,她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了。 先是警惕心降低,再是莫名其妙地走神…… 绵绵默默地看了一眼阿竹,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看样子和往日里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仔细一瞧,绵绵却能够发现他的目光根本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这点简直让绵绵觉得出乎意料。 在绵绵的记忆里,阿竹每次与她说话,哪怕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目光也会落在她的身上的,可是今天他却接二连三地回避她的目光…… 难道和他做的梦有关? 绵绵收回了视线,慢悠悠地在前边走着,心里头却对阿竹所做的噩梦分外地好奇,究竟是什么噩梦,能让阿竹对她屡屡闪躲? 阿竹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异常已经引起绵绵的注意了,他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抬眸看了一眼走在他前边的绵绵,明明和往日里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是仅仅只是一个背影,阿竹却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梦中少女绵绵的背影…… 她就这么走着,然后回头,笑意盈盈地喊了他一声阿竹…… 打住! 打住! 阿竹忍不住在心里头默默地唾弃了自己一番,眼前的绵绵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他却因为一个梦而对她有这样龌蹉的念头,这样他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阿竹的脸色骤然一白,他年幼时与野狼一同生活,虽然他本质是一个人类,但是……难道因为他与野狼一同生活那么多年,导致他骨子里也残留了几分畜生的本性吗? 阿竹现在一看到绵绵,就会想到今早发生的事情,一想到今早发生的事情,就会羞愧地觉得自己连畜生都不如,如此循环下来,让阿竹一个早上的训练接连出错,和绵绵互相喂招的时候,不是险些被绵绵误伤,就是险些误伤了绵绵。 这样的状态,别说是人了,就连在一旁当观众的狼牙和虎爷也看得出来了阿竹的魂不守舍。 在第十九次险些误伤了绵绵的时候,阿竹羞愧地收回了武器,他把头低了下来,不敢抬头看向绵绵,他怕绵绵追问到底。 不过好在绵绵十分体贴,并未追问他任何事情,只是对他道:“阿竹,我也累了,我们先去用早膳吧。” 面对绵绵的善解人意,阿竹既松了一口气,又增添了几分对绵绵的羞愧感。 阿竹偷偷扫了一眼绵绵,随即下定决心,如果他对绵绵再有类似于这样龌蹉,令人可耻的念头的话,那么他一定会离绵绵离得远远的。 阿竹不愿意将自己龌蹉的念头施加在绵绵的身上,即便他自己真的成了公狼,也绝对不会让绵绵成为母狼的。 * 有了这样的决心之后,阿竹发现接下来他面对绵绵的时候,不会再像刚刚那样胡思乱想了,心里觉得自己还是有救的,至少还不到畜生不如的地步。 绵绵自然是不知道阿竹心里头在想些什么的了,不过看他不再像刚刚那般魂不守舍,心里头便松了一口气。 早膳过后,绵绵便起身到自己的书房练字,原本绵绵练字,阿竹在一旁研磨的,可是今日阿竹却借故有事要离开,让半夏在一旁研磨。 绵绵微微挑了挑眉头,知道阿竹肯定是有事发生的,但是他不说,她也没办法,点头让阿竹离开之后,便静静地立于书案前挥毫泼墨。 因为自幼习武的原因,绵绵的手腕比一般同龄女孩要有劲儿,写出来的字自然多了几分力度和刚劲。 绵绵的性子淡然,平日里让她呆在书房里静静地写上一天字,她也无所谓,但是今日她却有些心神不宁。 当最后一笔写完之后,绵绵收回了笔,她看了一眼雪白的宣纸上写着的字,神色微微一怔。 只见满张宣纸上竟写满了一个竹字。 “小姐?” 半夏研好磨之后便立于一旁,静静地站在,忽然见绵绵停了下来,忍不住疑问出声。 “没事。”绵绵见半夏要走上前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脱口而出就道没事,然后在半夏惊讶的目光中,快速地将书案上的宣纸拿了起来,揉成团,丢到了一旁的竹篓里。 只是丢了宣纸之后,绵绵再也静不下心来练字了,她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劲,但是却找不出原因,整个人显得有些烦躁,她抿了抿唇,对半夏道:“拿些话本过来。” 既然练字不成,那她看书总可以了吧? 半夏应了一声,从书房的一个小门走了进去,从里边的书架上抽出了几本话本。 趁着半夏去取书的时候,绵绵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伸手将丢进了竹篓里的宣纸重新取了出来,然后展开摊平,用镇纸将其压好,怕被人看到,便再用其他无用的宣纸压在上面。 做完这一系列的举动之后,绵绵暗暗点了点头,脸上带了几分笑意,这才觉得自己的烦躁似是少了不少,心情也好了不少。 等到半夏将话本交到绵绵的手中时,她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冷静和淡然了。 绵绵接过话本的时候,扫了一眼话本的封面,看到什么冰山王爷,什么俏王妃的,她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绵绵抬头看了一眼半夏,后者无辜地道:“小姐,书架上只有这些话本了。” 绵绵的表情微囧,这些话本皆是从凤祥楼买入,封面上除了话本的名字之外,下面还标注了三个字—— 傻白甜! 刚开始众人还不明所以,但是当看了之后才发现—— 真的是好傻好白又好甜啊! 除了知情人之外,没人知道这些傻白甜的话本全都是由凤祥楼的凤掌柜九九写出来的,嗯,绵绵觉得,这里面她娘亲肯定也插一脚。 这么傻白甜的画风,分明就和卿姑娘一毛一样,又怎么可能和她无关? 绵绵原本看话本,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哪知道当她真的看了之后……简直就是深陷其中,爱不释手啊! 直到绵绵将整本《冰山王爷俏王妃》看完之后,还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感觉,糙(su)是糙(su)了点,但是还是挺有趣的。 “绵绵,你终于看完了?”在一边等着花儿都谢了的壮壮见绵绵终于把话本放下来,顿时间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来。 没办法,他已经在这里干坐了一个时辰了,他原本就不是能够静得下来的性子,让他这么干坐了一个时辰,如果对方不是绵绵的话,只怕他早就甩脸走人了。 “大哥?”绵绵还沉浸在话本的情节里头,抬头见到壮壮还在这里坐着,忍不住愣了一下,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干坐着?” 壮壮……给跪了! 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敢情是他白等了? “咳!”绵绵自知理亏,轻咳一声,然后一本正经地对壮壮道,“大哥,我有要紧事跟你说。” “什么事?”壮壮一秒钟就被绵绵用话题给拐走了。 半夏听到绵绵这么说,便已经识趣地退了出去,而绵绵先给壮壮倒了一杯茶,然后才开口道:“你不问问怎么不是白芍在我身边伺候,而是半夏?” 壮壮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脑袋,傻笑道:“哈哈,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绵绵的手一顿:“……” 她怎么不记得半夏和白芍长得很像?不然的话壮壮怎么会没发现? 绵绵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继续开口道,“我听说,白芍这段时间常去你的荣院?” “是啊。”壮壮点了点头,然后大喇喇地说道,“连明庆都说了,你的侍女都快成了我们荣院的常客了。” 绵绵……给跪了! 意思是说连明庆都察觉到了什么,甚至已经开口暗示了,结果她大哥还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种好为哥哥的智商捉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白芍为什么会经常去你的荣院,难道你都不怀疑吗?”绵绵问道。 壮壮一脸疑惑地看着绵绵,问道:“怀疑什么?她不是帮你送东西过来的吗?”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壮壮听到绵绵这么问,看到她的表情,忽然福至心灵,反问道:“你的意思是白芍经常来我的荣院,不是帮你送东西,而是有目的的?” 听到壮壮这么说,绵绵顿时间在心里默默地给他点了一个赞,点头道:“没错。” 得到绵绵的肯定回答之后,壮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惊呼道:“难不成白芍看上了明庆?” 绵绵脸上还没有来得及露出的笑容就这么僵住了:“……” “难怪了。”壮壮摇了摇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之前我就说嘛,你要派人送东西来,怎么不一次性送完,而是分几次来送,原来是白芍看上了明庆?” 绵绵:“……” 壮壮摸了摸下巴,然后继续道:“明庆之前这么说,难道是想让我跟娘亲他们提一下,好让他们成亲?” 明庆今年十六,而白芍今年十五,两人都到了适婚的年纪,难怪壮壮会这么想。 绵绵真的给跪了,她见壮壮还想再说什么,连忙打断道:“大哥,白芍想嫁的人不是明庆,而是你。” “我?!” 壮壮听到绵绵的话,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副完全受惊过度的样子,“开开开开开开什么玩笑?” 他今年才十二好吗?白芍怎么会想要嫁给他? “谁跟你开开开开开开玩笑了?”绵绵学着壮壮的结巴,神色多了几分笑意,道,“你还有半年就十三了,在其他人家,十三岁就可以安排侍寝的女人了。” “你的意思是……” 壮壮虽然是小子,和其他同龄的小子说荤话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绵绵是他的妹妹,而且长得那么像言昭华,他怎么敢放肆? 只是他的话没有全都说出口,但是绵绵却已经知道了,她点了点头,然后道,“原本我想直接把这事告诉娘亲,让她来处置白芍的,但是我又改变了主意。” “大哥,我不是你,也不知道你的想法,我可以随便让娘亲来处置白芍,是因为我只是把她当做一个背主的侍女,那你呢?你会让娘亲随便处置白芍吗?” “我我我我我对白芍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啊绵绵。”壮壮连忙把自己摘出来,他对白芍根本没有什么想法,也没有什么印象。 在阿竹还没来之前,绵绵因为经常跟希希一起,因此没有让侍女跟身,后来阿竹来了,绵绵更加少接触这四个贴身侍女了。 她们是贴身侍女不假,但是却很少近绵绵的身,顶多就是顶着这个名号的侍女罢了。 “那就好。”听到壮壮这么说,绵绵笑道,“这样我就可以直接让娘亲来处置了白芍了。” 壮壮飞快地点了点头,唯恐自己点慢了,会让绵绵误以为他对白芍有什么不好的念头。 正事儿说完了,壮壮摸了摸脑袋,忍不住问道:“绵绵,你怎么知道白芍有这样的想法的?难道她亲口说的?” “不是。”绵绵摇了摇头,然后将白芍劝她离阿竹远一点的事情告诉了壮壮,最后才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哪知道壮壮猛地瞪大了眼睛,惊呼问道,“绵绵,你竟然这么大剌剌地跑到阿竹的屋子里去?” 绵绵微微挑眉,看了一眼壮壮,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阿竹又不是别人。” “这和是不是别人没有关系啊。” “?” 绵绵一脸疑惑,既然不是别人,那么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在绵绵的心里,阿竹一直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难得看到绵绵有如此蠢萌的表情,壮壮忍不住默默地捂脸,擦!血槽已空,杀伤力好强啊! 完全被绵绵这副样子给萌翻了的壮壮完全忘记了自己该反驳什么。 ------题外话------ 对付阿竹这样的想法——就是给他一本小黄书哈哈哈哈哈哈 V023 一人心不相离(三) 正值炎炎夏日之时,骄阳似火,就连一向爱凑到一块儿玩的几个熊孩子也安分地待在了自己的府上。 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穿过小院长长的回廊,直奔明月院的书房。 书房的门并未关着,因为炎热的天气,再加上沉闷的气氛,在书房内伺候的侍女有些昏昏欲睡,猛地瞧见年轻男子,一愣,刚想起身迎接的时候,却被年轻男子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在年轻男子那幽深得仿佛没有任何生气的眼神中,侍女很没有骨气地缩了一下脖子,默默地闭上了嘴上。 年轻男子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气势吓到了侍女,或者说即便是吓到她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就这么站在书房的门口,目光温柔地落在那站在案桌前的少女。 少女一身烟柳色襦裙,外着轻如薄纱的金银线镶边绣细碎小花的淡黄半臂,使得她在沉静中多了几分同龄人鲜明的烂漫,如同清风明月中纤细聘婷的如画佳人。 年轻男子就这么站在门外,身后那灼热的温度仿佛都不存在似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眼前的少女俨然成为他眼中最美的风景。 年轻男子只觉得一直囚禁在他心里头的一只困兽仿佛要冲天而破了,他的眼神慢慢地转为幽深,只是在少女抬头的那一瞬,又恢复正常。 “阿竹?” 绵绵从案桌上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清丽的脸蛋,眉目如画,明眸善睐,当真是恬静如幽兰,皎洁如明月。 看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年轻男子时,绵绵忍不住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拧眉道,“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外边那么热,快进来。” 绵绵一边说着,一边让一旁伺候的三七将装着冰块的冰盆子端了过来。 年轻男子,也就是阿竹从喉咙里发出了低低地一声嗯,然后抬脚走了进来。 绵绵随手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帕子塞到阿竹的手里,道:“快擦擦。” 阿竹接过绵绵塞来的帕子,没有先擦汗,而是将一个小包袱送到绵绵的面前,道:“给你。” 绵绵疑惑地接了过去,打开小包袱之后便看到里面的东西正是凤祥楼出品的话本,绵绵的眼睛顿时间一亮。 虽然几年过去了,凤祥楼出品的话本风格都是傻白甜,但是绵绵却看得津津有味的。 除了亲近的几个人之外,鲜少人知道一向持重老成的言家大小姐,竟然会喜欢看这样没什么智商的话本。 “下次你去买,记得等太阳没那么晒的时候再去。”绵绵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却也十分高兴有人这样把自己放在心上,如同玉白的肌肤上因为兴奋而染上了两朵红晕,煞是娇俏迷人。 阿竹看到绵绵这个模样,只觉得自己冒着烈日跑去买话本的举动真的是做得太对了,看向绵绵的目光愈发温柔。 一旁的三七看到阿竹和绵绵两人站在一起,只觉得两人如同画中之人,周围的一切人和物都成了他们的陪衬,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中,两人之间环绕着一种外人难以言喻的宁静和默契。 看到这一幕,三七脑海里便浮现出了四个字——天造地设。 即便两人只是安静地站着,却无一不夺人眼目。 * 刚跑进书房来的希希看到绵绵和阿竹两人并肩而战,宛如天生一对的画面,简直要气得牙痒痒的,重重地发出声音,大声地喊了一声:“姐姐,我来啦!”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绵绵跑了过来,硬生生地从两人的中间挤了过去,把阿竹挤到了一旁,自己就抱着绵绵不放手,回头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阿竹。 哪知道阿竹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罕见地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虽然这个笑容浅到几乎是看不见,但是明眼人却能够看得出他的确是在笑。 看到阿竹笑了,希希则是更加生气了,认定了他这是在向他挑衅,愈发抱紧了绵绵,悲愤地道:“姐姐,我们来练大字吧。” 虽然绵绵曾经说过男女七岁不同席,但是对于这个和自己长相相似的小弟,绵绵还是格外地纵容的,即便是他已经十二岁了,但是见他如此亲密又依赖的举动,绵绵也舍不得拒绝他。 “好。”绵绵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转头对一旁的阿竹道,“阿竹,你在一旁等一会吧。” “嗯。”阿竹点了点头,并不着急,而且还自动自觉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姐姐,你和阿竹有什么事情要说吗?”希希瞪大了眼睛,脸颊气鼓鼓的,然后抬头看向绵绵,佯装一脸好奇地问道。 其实心里头却想到,他才不好奇阿竹到底有什么事,他只是想知道阿竹到底要和姐姐说什么而已╭(╯^╰)╮! 绵绵低头,看着希希红扑扑的小脸蛋,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只是当年的她习惯性地板着小脸儿,倒是从未在她的脸上看到和希希这样的笑容。 不过看着希希这张和她相似的脸上露出这样的笑容,绵绵却没有半分的违和感,只觉得有一个软糯糯的萌娃弟弟实在是太幸福了。 特别是当他歪着小脑袋,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一副好奇的样子看着自己的时候,绵绵就觉得快要承受不住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希希的小脸蛋,肉呼呼的,绵绵只觉得手感真好,然后收回手,对希希道:“要喊阿竹哥哥。” 希希胡乱地点了点头,一看就知道是在敷衍,绵绵也不知道希希怎么就和阿竹的气场不对,见他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绵绵也不勉强,然后继续道,“嗯,我和阿竹有事情要说。” 希希连忙追问道:“是什么事情呀?” 绵绵忍不住,又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脸上的表情很温和,道:“哪来这么多的好奇心?” 这么说了,就是间接性地拒绝将她要和阿竹说的事情告诉希希了。 希希见绵绵拒绝将事情告诉他,顿时间觉得更伤心了,姐姐好坏,竟然和那个坏阿竹有小秘密了。 希希觉得伤心透了,越发地觉得这个坏阿竹就是上天派来跟他抢他的姐姐的,他早就应该知道的,他第一次见到坏阿竹的时候,姐姐就因为坏阿竹而忽略了他。 原来这样的事情早就有先兆的,可是却被他忽略了。 希希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掉进了冰窟里头去了,整颗心都拔凉拔凉的。 “来。”绵绵牵着希希走到了案桌前,替他铺好了宣纸,看他描红。 希希年纪小小,却手腕有力,写出来的字已经有了风骨,隐隐透着几分锋芒。 绵绵看了一会儿,便看向三七,让她来给希希研磨,然后自己则朝着阿竹走了过去。 希希刚开始描红时,已经入了神,待他发现身边研磨的人不是绵绵而是三七的时候,绵绵已经和阿竹聊得完全褪去了平日里那副高冷的姿态了。 看到这样的绵绵,希希简直要气到吐血了,再看了一眼侃侃而谈的阿竹,希希简直就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早知道会演变成今日这个场面的话,希希当初打死也不干这样的事儿。 当初小机灵鬼希希发现了阿竹对绵绵有非分之想的时候,就暗搓搓地想着一定要姐姐亲眼看一眼他的其心险恶。 于是偷偷地塞了一本小黄书给他,想要栽赃嫁祸,让绵绵知道他其实是个其貌岸然,表里不一的色狼,哪知道不仅没能成功,反倒是莫名其妙地打通了阿竹的“任督二脉”。 希希只要一回想到当初阿竹一本正经地跟他道谢,说他的一本小黄书让他明白了自己对绵绵的感情并非是龌蹉,让人觉得恶心的,他就悔得一口小鲜血都喷出来了。 敢情之前阿竹还完全不理解人类的感情?他却误打误撞地点醒了阿竹? 这个真相让希希犹如吞了一只苍蝇似的。 自从打通了“任督二脉”之后,阿竹的脑子一下子就灵光起来了,他对绵绵的改变采取的不是激进法,而是温水煮青蛙。 将他这辈子的耐心,温柔和感情全都放到了绵绵的身上,每天一点一滴地积累下来,年复一年,如今四年过去了,希希觉得自己在绵绵心中的地位已经被这个坏阿竹不知不觉地就给取代了。 希希一边看着和绵绵侃侃而谈的阿竹,一边磨着牙—— 这个坏阿竹,平时不是来来去去都只有一两个字的吗?现在怎么这么会说? 真是的虚伪! 一旁研磨的三七看到希希那张小脸蛋露出这样狰狞的表情,吓得一颤,连忙将脑袋低了下去。 而另一边的绵绵和阿竹完全没有感受到希希他们这边奇怪的气氛,绵绵完全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那么严肃又冷酷的阿竹竟然也会看这样傻白甜的话本。 两人就着最新的话本在谈论着情节,阿竹越说,绵绵越觉得惊喜,连平日里高冷的姿态也丢到了一边,现在的绵绵看上去,才有几分二八年华的少女该有的活泼和烂漫。 阿竹看着绵绵一脸惊喜又兴奋的表情,愈发觉得自己的投其所好果然是做得太好了,脸上的表情也愈发地温柔。 “阿竹,你说他们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成亲了啊?” 绵绵一个激动,直接伸手握住了阿竹的手,后者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在案桌前看到这一幕的希希就气到折断了手中的毛笔—— 嘤嘤嘤跟他抢姐姐的男人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 * 时至九月底,秋高气爽。 因为今日要去狩猎,所以希希一大早就起床了,换上了窄袖骑装之后便跑去找绵绵。 刚一出院子,便遇到了壮壮,希希的眼睛一亮,笑嘻嘻地凑了上前去,大声地喊道:“大哥!”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早起床的了。”壮壮上前拍了拍希希的小肩膀,然后两兄弟肩搭肩地朝着绵绵的明月院走了过去。 一路上,希希都叽叽喳喳地跟壮壮说着话,看样子显然是十分兴奋,而壮壮也差不多,虽然没有希希表现得那么明显,但是这两兄弟确实是完全继承了卿姑娘的性子,欢脱到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 “不过如果阿竹不跟着一起去的话,那就更好了。” 自从夏日看到阿竹占了绵绵的便宜(?)那一幕之后,希希就卯足了劲儿要将这个和自己抢姐姐的男人给一脚踹开。 可是每次都让阿竹逢凶化吉了,如此一来,不仅没能让他的形象在绵绵的心里一落千丈,反倒是让绵绵觉得他这个弟弟有时候真的是太熊了。 久而久之,希希也清楚了阿竹肯定不是他表面上看起来得那么纯良,满肚子的坏水呢。 但是怎奈希希的黑历史太多,每次想要坑阿竹,结果不仅没坑成,反倒是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于是这段时间,希希的生活轨迹是这样的—— 想坑阿竹——结果反坑自己——继续坑阿竹——继续被自己坑了…… 如此循环再循环,结果导致现在阿竹一出事,所有人怀疑的对象就成了他了。 作为一个在智商上碾压别人的熊孩子,希希觉得自己不仅坑不到别人,还挖了坑把自己埋进去了,这样的黑历史真的是—— 不提也罢! 和希希一样,壮壮同样对这个和自己抢妹妹的男人没什么好感,所以壮壮嘿嘿地一笑,对希希道:“放心,这次阿竹肯定去不了了。” “真的?”希希的眼睛噌的一声亮了,得到了壮壮肯定的回答之后,顿时间兴奋到在原地一蹦三尺高的,看得壮壮表情囧囧的—— 看到现在的希希,就好像看到了以前的绵绵一样,一想到沉静淡定的妹妹会做出和希希这样的举动,他就觉得有点儿惨不忍睹! “希希。”壮壮忽然板着脸看向希希,低声地喝止道。 虽然知道你很高兴,但是也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好吗? 希希听到壮壮的话,抬头看了一眼大哥,默默地开口道:“大哥,你不用装,其实你也很兴奋哒,是不是?” 壮壮学着绵绵,摆出了一副严肃又认真的表情,道:“这些事情我们心知肚明就好了,别在你姐姐面前表现出来。” 绵绵那么聪慧,稍微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就会让她察觉到的好吗?更何况这个蠢弟弟的黑历史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希希:“……” 大哥,你顶着这张和娘亲相似的脸如此一本正经地说话,让我觉得好崩坏啊! 壮壮生而昳丽,五官与卿姑娘肖似,却比她多了一份英气,今日一身黑色骑装,更显得丰神俊朗,无人能及。 希希只要一想到他大哥被人评为洛阳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私底下却是一副欢脱的样子,也是醉了。 其实说白了,两人对于任何一个跟他们抢妹妹(姐姐)的人,都没有好感,不过希希的反应更加明显。 如果阿竹不会跟他们抢妹妹(姐姐)的话,他们还是可以愉快地玩耍哒! 不过不管两人到底有多兴奋阿竹不会同他们一起去狩猎,但是当绵绵走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收敛起来了。 绵绵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道:“走吧。” 希希看了一眼绵绵的身后,确实是没有阿竹的身影,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姐姐,阿竹呢?” “他有事,不去了。”绵绵倒是没有察觉到希希的不对劲儿,随意地说道。 “是吗?”希希心里头暗搓搓的兴奋着,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原本绵绵还没有觉得什么,但是听到希希这句话,她低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一挑,问道:“希希,是你做的?” 希希:“……” 这种莫名其妙就很笃定的语气到底是几个意思? “不是我!”希希立刻摆出一副我很纯良的表情,怎奈黑历史太多的人,已经刷不出纯良二字了。 壮壮在一旁默默地捂脸,他刚刚都已经提醒了,有黑历史的人就该夹紧尾巴啊,那么嘚瑟,不知道乐极生悲的吗? 希希有这种一见到绵绵就掉智商的习惯,壮壮也是醉了,他这个蠢弟弟喂! 希希见绵绵摆出一副就是你了不用再解释的表情之后,立即悲愤了:“姐姐,真的不是我!” 人家都说六月飞霜,比窦娥还冤,他这是九月飞霜,跟窦娥一样冤啊! “好,我知道了,不是你。”绵绵淡淡地点了点头,道。 “真的不是我啊!” 希希快要给绵绵跪了,这种一听就知道好敷衍的语气就不要让他听出来啦。 在绵绵面前,智商一掉再掉的希希指着壮壮道:“这是大哥做哒,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壮壮:“……” 弟弟,我们是一个爹娘生的啊,出卖不带这么干脆的好吗? 当绵绵的眼神扫了过来时,壮壮……给跪了! 弟弟这种生物其实还有另一个代名词叫做猪队友的是吗qaq! ------题外话------ 昨天跟同学出去玩了,没时间更新,么么哒,今天补回来,明天还有! 其实阿竹才是最腹黑的那一个,顶着纯良的脸做着腹黑的事儿,希希这个蠢弟弟也是让我醉了╮(╯_╰)╭ V024 一人心不相离(四)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直到现在,壮壮才深刻地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前脚坑了阿竹,还没来得及兴奋几天,后脚就被希希这个蠢弟弟给坑了,这人生也是醉了! 虽然壮壮是兄长,但是面对一脸严肃的绵绵,他完全坚挺不起来,直到被她用眼神杀了几百遍之后,这件事才算揭了过去。 等绵绵一走,希希就连忙巴在壮壮的身上各种撒娇卖萌,壮壮看着希希在撒娇卖萌也是醉了,有种在看缩小版的言昭华的感觉有木有!? “好了,走吧。” 壮壮伸手蹂躏了希希的小脸蛋几下,便原谅他了,没办法,作为一个爱护弟妹的好哥哥,他一向就是这么包容的啦。 “大哥最好啦!”希希笑嘻嘻地熊抱了一下壮壮,然后飞快地朝着前边的绵绵跑了过去—— 今天坏阿竹不在,就没有人跟他抢姐姐啦! 一想到这里,希希觉得今天的蓝天真蓝呀,白云真白呀,就连空气里也散发着幸福的味道。 壮壮在后面跟着,看到希希脸上露出这样小猥琐的表情也是醉了,他现在有点明白他爹为什么看到蠢弟弟一抽风,他就莫名地有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了! * 只是希希实在是高兴得太早了,当抵达狩猎场之后,看到卿沣等人时,脸色都绿了! 卿沣就是当年卿姑娘抱过的那个叫团团的小豆丁,如今都已经长成翩翩少年了。 众所周知,卿家是一个人口兴旺的大家族,而其中男丁尤为兴旺,因此即便今日前来一起狩猎的人当中只来了嫡系的,人也多得让人看花了眼。 在卿家的同辈中,按照年龄排下来,卿沣排行第三,今年十八,前面的三个哥哥都已经成亲了,而往下排光是十八以下,十三以上的,除去庶出,光是嫡出的小子就有十二个。 今日前来一起狩猎的人就是这十二个嫡出的小子,一见绵绵来了,个个便围了上来,众星拱月似的将绵绵围在了中间,让希希的脸一下子由绿转黑—— 除了坏阿竹之外,表哥表弟什么的这种生物也很爱跟他抢姐姐啊! 原以为摆脱了一个阿竹,姐姐就是他的了,哪知道半路杀出来了一群程咬金qaq,太欺负人了好咩?! 以大虎和东东为首的熊孩子也是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绵绵姐姐是他们的好吗? 待和一群表哥表弟寒暄了一番之后,绵绵便朝着东东他们几个熊孩子这边走了过来。 一看到绵绵,南南几人眼睛顿时间一亮,个个嘴巴甜得要死,一口一个姐姐的喊着,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们是亲姐弟呢。 绵绵朝着他们点了点头,神色柔和了许多,叮咛道:“待会狩猎的时候一切小心,遇到再好的猎物也不要离开了大家的视线……” 作为长姐,因为壮壮的不靠谱,所以每次出来聚会,特别是狩猎的时候,绵绵就必须要好好地叮嘱他们一番,否则按照这群熊孩子的尿性,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情来呢。 平日里熊得让人又爱又恨的几个小霸王到了绵绵的面前,却温顺得如同小绵羊似的,就连一向急性子的大虎和东东,都乖乖地听话,没有表露出半分不耐烦的神色。 绵绵一边叮嘱着他们,一边观察着他们的神色,心里头暗暗地点了点头—— 从九九写的那些傻白甜的话本中,她知道了像东东他们这样年纪的熊孩子最容易得什么中二病了,以前娘亲她们还说要是这群熊孩子一起得中二病,简直是洛阳的大灾难。 如今看来,她的这些熊弟弟们,熊是熊了一点,但是还是挺可爱的嘛。 这么想着,绵绵的神色愈发柔和。 长乐是几个熊孩子里面年纪最小的,今年才八岁,听到绵绵说完之后,他便直接巴在绵绵的身上,挥着小拳头对绵绵说道:“姐姐,长乐一定会打很多猎物给姐姐吃哒。” “乖。”绵绵伸手摸了摸长乐的小脑袋,然后叮嘱道,“长乐还会要听哥哥们的话,知道吗?” “长乐知道啦。”长乐乖乖地点了点头,朝着绵绵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姐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看好他们的。”东东对着绵绵拍了拍胸口,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对啊,我也会看着他们的,姐姐放心好了。”大虎也趁机在绵绵的面前卖乖。 听到兄长们卖乖了,几个熊孩子也不甘示弱,一个两个地对着绵绵保证肯定会乖乖哒,至于待会儿是不是真的那么乖,那么听话……那就待会儿再说啦。 反正现在是在绵绵面前卖乖的时间,其他的管他呢! 小虎和南南他们正对着绵绵卖乖呢,哪知道一抬头,就看到一群姑娘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见他们看了过来,当即对着他们做了一个鬼脸,一脸揶揄的表情,明显就是在嘲笑他们跟姐姐卖乖。 小虎他们当初六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自己是个小男子汉了,不好意思跟爹娘撒娇,更何况是现在? 他们愿意跟绵绵卖乖是一回事,但是被人看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特别是看到这个的人还是和他们从小斗到大的青梅。 “小胖妞,你……” 小虎忍不住朝着小姑娘瞪了一眼,哪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她收敛了脸上揶揄的表情,然后—— 从绵绵的身后上前两步,走到绵绵的面前,对着她露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委屈地喊了一声,“绵表姐~” 那小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夏儿。”绵绵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看她那胖乎乎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然后对小虎和南南道,“你们两个都是夏儿的哥哥,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而且在绵绵看来,小姑娘根本就不胖,只是小脸有些婴儿肥,所以才会显得比一般人要胖乎一些,但是胖萌胖萌的小姑娘,可别提有多招人喜欢了。 小虎和南南两个熊孩子听到绵绵的话,当即一致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噔噔噔地往后倒退了几步,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姐……姐姐!” 他们冤啊! 绵绵姐姐肯定不知道这个小胖妞有多会装了,每次在他们面前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到了绵绵姐姐的面前就一副小可怜的样子。 小虎和南南忍不住磨了磨牙,心里头暗暗地想到—— 这个小胖妞就是他们命中的克星是吧? 绵绵伸手拍拍小虎和南南的脑袋,然后道:“好了,待会记得小心一点。” 然后又叮嘱壮壮要照顾好其他的熊弟弟,便牵着小姑娘先离开了。 这次来狩猎的人当然不止绵绵一个女孩子了,除了她和小姑娘以外,还有几个世家姑娘。 “棉表姐,也就只有你能治得了他们几个小霸王了。” 被绵绵牵着手的小姑娘今年十二岁,她着了一身天蓝色的骑装,小姑娘长得明眸皓齿的,笑起来的时候两颊还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煞是可爱。 她正是易世馨的长女,生在夏天,因此取名为陆夏,是个活泼的小姑娘,原本两人没什么关系的,正如卿姑娘和易世馨,但是她们之间有了三夫人这个存在,所以即便是没有血缘关系,绵绵和陆夏也应该以表姐妹来相称。 因为卿姑娘和温贞贞她们关系亲近,因此她们的孩子基本上都是青梅竹马的,陆夏刚刚口中的那几个小霸王,就是指南南和和小虎他们几个。 在他们几个熊孩子当中,绵绵是长姐的身份,比起陆夏,她和东东他们才算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和普通的男孩子一样,东东他们也爱捉弄别人,特别是女孩子。 绵绵既然是他们长辈,而且小模样还长得像言昭华,从身份上,气势上就已经压得他们不敢反抗了,所以说别说捉弄绵绵了,就连在她面前放肆都不敢。 但是陆夏不一样,首先,陆夏是他们的妹妹,其次,陆夏没有绵绵的那种气势,所以自从认识了这群小霸王之后,被捉弄的次数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不过小姑娘聪明得很,自从知道了绵绵是坐大靠山之后,便抱紧了她的大腿,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躲到了绵绵的身后寻求保护。 绵绵听到陆夏的话,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伸手拍了拍小姑娘的小脑袋,却没有说什么。 其实她不是不知道陆夏和南南他们之间的事儿,比起几个熊孩子,绵绵确实是更加偏向胖萌的小陆夏。 毕竟只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 陆夏对着绵绵吐了吐舌头,一副淘气的模样,抱紧了绵绵的一只手,笑道:“棉表姐最好啦!” “绵绵,你可算来了。” 一个身着草绿色骑装的少女朝着绵绵她们走了过来,然后看到陆夏巴着绵绵不放,便笑道,“你要是再不来的话,我都快要被她问烦了。” 语气里显然有些戏谑,可是陆夏却完全不承认,一脸无辜地看着少女,问道:“三姐姐,你说什么啊?” 少女一囧:“……” 看她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是她在空口说白话呢! V025 一人心不相离(五) “你们等了很久了?”绵绵看了一眼少女,语气很随意地问了一声。 “还好。”少女摇了摇头,然后意有所指地道,“不过某些人大概是等不及了。”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另一边看去。 绵绵朝着她所示意的目光看去,却见一个器宇轩昂的青年站在离她们不远处的地方,看到她的目光看了过来,脸上顿时间露出了一个喜上眉梢的笑容。 绵绵朝着青年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少女,眼神颇有几分无奈。 “别这么看我。”少女朝着绵绵耸了耸肩膀,带着几分俏皮地说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还是很希望我们能够成为一家人的嘛。” “就是。”陆夏在一旁猛点头,然后一脸无奈地说道,“可惜我娘亲没能给我生了一个哥哥,不然的话,棉表姐就可以当我的嫂嫂了。” 绵绵:“……” 少女:“……” “我二哥不也是你堂哥嘛。”少女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努力地煽动陆夏。 可是哪知道陆夏人小,可不傻,她掰着手指说道:“错了错了,三姐姐,你想想,如果我有一个亲哥哥,那么棉表姐嫁给我哥哥的话,那么我们就是亲姑嫂啦。” “可是如果棉表姐嫁给二堂哥的话,那么你就和棉表姐成了亲姑嫂,我和棉表姐就成了堂姑嫂了啊,要是三姐姐你跟我抢东西的话,棉表姐肯定帮你这个亲小姑子,而不是我这个堂小姑子啦。” 少女:“……” 她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看着掰着手指算得这么清楚的陆夏,少女简直要给她跪了—— 她说了那么多,那是建立在她有一个亲哥哥的基础上好吗?而事实上,她根本没有一个亲哥哥,那么她是不是应该和她站在同一战线上,凑合绵绵和她二哥啊? 少女名叫陆颖,是陆夏的堂姐,如果准确算起来的话,陆颖和绵绵也可以以表姐妹的关系来相称,虽然她们毫无血缘关系,但是……庞大的家族关系就有一个特点,随便两个人几乎都能够扯上关系的。 “好了。”绵绵无奈地看了一眼一脸无语的陆颖,然后道,“这些事你操心不来。” 然后对掰着手指算得很清楚的陆夏说道,“还有,如果你真的突然多了一个亲哥哥的话,那么事情就糟糕了。” 要么是同父异母的,要么是同母异父的,因为在陆夏出生前的几年里,她的父亲并没有在洛阳。 分隔两地,素不相识的两人,又怎么会给陆夏制造一个哥哥呢? 不是所有人都像明明一样,一出生就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哥哥卿九哒。 “好吧。”听到绵绵这么说,陆颖只能无奈地妥协了,她确实是很喜欢绵绵,如果她能够成为她的二嫂的话,那么自然是最好的了。 但是如果绵绵不愿意的话,他们也不能怎么样,总不能牛不饮水强按头吧? 而且即便是绵绵没有跟她二哥在一起的话,她们也还是表姐妹呢。 * “表妹,待会记得小心一点。” 卿沣等人准备出发,临走前,还不忘过来叮嘱绵绵一番,毕竟即便绵绵的武力值很高。 但是在他们看来,绵绵还是一个软萌又纤细的表妹(表姐),是需要他们来好好呵护哒。 “沣表哥,你也小心一点。”绵绵微微颔首,然后看了一眼卿沣身后的一连串小表弟,道,“你们要照顾好自己。” “好哒。” 一群熊表弟表示——我们会乖乖哒! 等壮壮和卿沣他们都去打猎之后,陆颖才对绵绵说道:“以前还不觉得,但是现在看来,终于明白人家为什么说卿家的男丁兴旺了。” 一起出现的场面,真的是很震撼啊,特别是个个的模样长得不俗的时候,就更加震撼了。 其他的几个世家姑娘也纷纷点头,不过对她们来说,卿家的男丁越多,那么就代表了她们嫁入卿家的机会就越大。 “嗯。”绵绵也颇有几分认同地点了点头,卿家毕竟是一个大家庭,哪像他们? 同辈的,只有她,壮壮和希希,父母都是独生子女,而爷爷没有兄弟姐妹,奶奶只有一个哥哥。 所以比起其他的大家族,言家的确是人口简单得多了。 “棉表姐,我们还是去打猎吧?”陆夏已经迫不及待了,一脸兴致勃勃地对绵绵说道,“听说现在狩猎场有好多猎物,我们可以大杀四方哦!” “那看来我们今天带来的箭都有用武之地了。”另一个着海棠红骑装的少女拍了拍她马儿上挂着的弓箭,笑着说道。 绵绵微微颔首,然后从半夏的手中接过马缰,便潇洒利落地翻身上马,对陆夏等人道:“走吧,看今日谁打的猎物最多。” 其他的世家姑娘纷纷附和,而后嬉笑着翻身上马,比起其他矜持娇柔的世家姑娘,她们显然多了一份英姿飒爽。 从她们翻身上马这一个动作,就足以看得出她们并非是生手,这也不是她们第一次相约来狩猎,因此根本不用娇柔做作。 由于身高的问题,其他的世家姑娘非常轻松地就可以做到潇洒地翻身上马这个动作,可惜陆夏却不能,于是…… 众人就看到一个胖萌胖萌的小姑娘发挥了她不讲形象的勇气,直接……爬!上!了!马! 真的是爬上去而不是翻身上去的,不管看了多少次,世家姑娘们还是觉得非常可爱又可乐的。 其中那个着海棠红骑装,名叫沈定梅的少女默默地对着陆夏竖起了大拇指,笑道:“十年如一日的爬姿啊。” 如果可以的话,沈定梅很想问问陆夏,她对这个爬姿到底是爱得有多深沉?以至于长久以来宁可用这样的爬姿上马,也不愿意让人扶她上马? “梅姐姐,你不懂。”陆夏爬上马之后,才笑嘻嘻地对沈定梅说道,“这件事事关尊严问题。” 众人表情囧囧:“……” 一个上马的姿势而已,哪里扯得上什么尊严了? “好了。”陆夏在马上坐稳了之后,道,“就让我们策马奔腾吧!” 说完之后,马鞭子一抽,直接率先策马离开了。 陆颖:“……” 看到陆夏这个活泼劲儿,陆夏的表情忍不住囧了一下—— 她小叔一直把陆夏这个女儿往大家闺秀的方向培养,哪知道越长越歪,如果让小叔看到陆夏现在这个样子的话,他会哭的,真的会哭的! * 原本应该尽情地打猎的希希,此时却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紧跟在卿沣等人的身后—— 不是他对打猎没兴趣了,而是比起打猎,他还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看好这群熊表哥,熊表弟。 坚决不能让他们有一丝可以和绵绵单独相处的机会! “希希,你不打猎吗?”今年十四岁,在卿家排行第九的卿惠回头看了一眼只骑在马上的希希,有些好奇地问道。 而且他不仅好奇希希怎么会不打猎,他还很好奇南南长乐他们怎么也不打猎? 希希盯着卿惠看了一会儿,在把卿惠快要盯毛之前,希希终于收回视线了,神色淡淡地道:“没兴趣。” 心里头想的却是——如果不是为了提防你们,我需要放弃打猎来对你们进行紧迫盯人吗?! “是吗?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呢。”卿惠挠了挠脑袋,有些憨憨地笑了一下,然后道,“不过你不喜欢没关系,等我打到猎物了,我分你一半。” “谢谢惠表哥。”希希朝着卿惠笑了一下,当然,如果不是已经确定了他没有可能和他抢姐姐,希希才不会这么“和颜悦色”呢。 “不用不用。”卿惠笑得更加憨了。 “希希。”长安忽然跑了过来,对希希道,“陆慎不见了。” 希希:“……” 回过神来之后反问道,“怎么会不见了?你们没看住他吗?” 长安一脸羞愧的神色,道:“刚刚陆慎的人一下子挡住了我们的视线,等到他们散开之后,陆慎已经不见了。” 希希听完长安的话,忍不住磨了磨牙,听他的意思,陆慎他们岂不是故意的?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长安觉得很内疚,明明只是盯人一件这么小的事情,他竟然都做不好,简直愧对了希希对他的信任! “先找到他。”希希气呼呼地说道,和卿惠打了招呼之后便跟长安一起离开了。 他们虽然不知道陆慎在哪里,但是他们只要知道绵绵在哪里就好了,反正陆慎做这么多,不就为了避开他们的视线,然后去找绵绵吗? 希希一边跑着去找绵绵,一边在心底里暗暗地嘀咕道,以前怎么就没有觉得陆慎是个这么狡猾的人? 就因为陆慎以前的表现太过于纯良,所以希希才让长安他们去盯人,而他则亲自盯着最有可能的卿沣表哥等人,毕竟卿沣他们的表现显得他们最有可能跟他抢姐姐嘛。 哪知道陆慎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所以说,表哥表弟什么的,都是最讨厌的生物了! 希希猜得没错,陆慎确实是去找绵绵了,只是希希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题外话------ 我今天看了一下,收藏涨了不少,但是……v收藏好像没怎么涨啊。 妹子们,咱们要做一个看正版的正直向上,阳光善良的读者,看盗版是不对滴! V026 一人心不相离(六) 幽静的竹林里有一间竹屋,而此时,竹屋里正坐着一个神情冷峻的青年,他一目十行地看着手中的信件,心里头却在冷笑道—— 他现在连脸都没有露一下,竟然招来这么多人的惦记,看来还真的是有很多人对他不放心啊。 而站在青年面前的则是一个五官过于显柔态的少年,他看到青年看完了信件之后,笑着开口道:“主子,要不我让人去解决掉这些小麻烦?” “不。”青年摇了摇头,神色漠然得仿佛没有任何的生气,他道,“随他们。” 既然对方有兴趣当小丑,那么他也没必要阻止他们。 已经熟悉了青年性子的少年听到他的这句话,显然也猜到了他的意思,顿时间露出了一个坏笑,对青年道:“主子,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他们做了这么多都是白费心机的,会不会怄到吐血?” 哈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场面肯定是非常好看了。 青年抬眸看了一眼少年,神色是不置可否的—— 其实他对那个将近二十年却从未亲近过,也未相处过的家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感情,如果不是为了日后可以给绵绵更好的一切,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换做只有他一个人,那么他宁可做绵绵的护卫,但是如果他决定了要迎娶绵绵的话,那么就必须让绵绵成为人人羡慕的新娘子。 倒不是说阿竹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但是除了继承爵位之外,他还有两条路,要么就是入朝为官,要么就是上边关挣军功。 入朝为官这一条路,明显行不通,且不说他的手段习惯了风行雷厉,而且他也没耐心跟那些文武百官虚以委蛇。 那么就剩下上边关挣军功这条路了,虽然这条路很适合他,能让他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他想要的,但是如今边关却天下太平的。 当年和东凉一战,西陵虽然赢了,但是也有些元气大伤,至少在未来的十年内,不会再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战争。 而且一旦去了边关,少则两三年,多则七八年,阿竹可以等,但是绵绵不能等,他也不愿意让绵绵等。 既然两条路都不适合,那么最适合的就是继承爵位了。 阿竹收回了视线,然后冷冷地说道:“不用管他们的小动作,让甲三他们专心去查就可以了。” “是,主子。”少年应了一声,然后道,“对了,主子,老爷和夫人那边又派人来问主子您什么时候回去?” 阿竹微微抿唇,片刻后才道:“很快。” 少年:“……” 主子,您的很快到底是几个意思?是指明天?还是指一个月后?还是指一年后? 少年对于阿竹这样不算回答的回答实在是不太满意,因为这样就意味着他必须要揣摩主子的意思去给老爷和夫人一个满意的回复。 人生真的是太艰难了啊! “有事?”阿竹扫了一眼少年,后者苦着脸地摇了摇头,道,“没事。” 阿竹微微颔首,然后起身就要离开,虽然这次是壮壮把他坑出来的,但是不可否认,这件事确实是需要他亲自处理。 只是事情处理完了,他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阿竹走出了竹屋,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天空,看天色,绵绵他们应该还在狩猎场。 这么想着,阿竹便脚尖一点,整个人便轻盈地在地面上掠过,然后直接坐到了马上,双腿一夹,马儿便跑了起来。 少年走出竹屋,便只看到了阿竹骑马离开的背影,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男子开口问了一声:“甲一,主子说了什么。” 少年,也就是甲一回头,看了一眼男子,然后道:“让咱们不用管那些小麻烦,甲三你继续查主子吩咐的事情就可以了。” 男子,也就是甲三听到甲一的话,点了点头,道:“我就知道,主子怎么可能把那些跳梁小丑放在眼里?” 语气里,还带着浓浓的与有荣焉的感觉。 甲一扫了甲三一眼,后者却忽然有些不解地道:“不过主子既然嫌麻烦,又怎么会掺和进去?” “笨!”甲一默默地丢给甲三一个白眼,“主子做这么多,肯定是为了言大小姐的好吗?” 不然的话,按照主子那孤僻又冷傲的性子,怎么可能愿意插一只脚进去傅家那样糟心事一大堆的家族里头去? 不要说什么为了亲情,这话换做别人,或许会相信,但是换做甲一甲三他们这样跟了阿竹好几年的心腹,绝对不可能相信。 打比方,如果言大小姐和傅家二老一起掉进水里了,主子会救人? ——毫无疑问就是言大小姐啊。 “难怪丁六说你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了。”甲一摇了摇头,看向甲三的眼神满是同情和无语。 这么明显的事情还需要别人说出来,不是不解风情是什么? 更让甲一无语的是,丁六是丁字组那么多位姑娘中最漂亮,最温柔的,竟然看上了甲三这个榆木脑袋? 请用三个“!”来表达他内心的震惊和愤怒! 一想到这个,甲一就忧伤了——年龄不够,说什么都是白搭啊! * 阿竹抵达狩猎场的时候,没有看到绵绵他们,不过却看到了留守在大本营的半夏。 “竹少爷?”半夏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狩猎场的阿竹,小姐不是说了,竹少爷有事,不能够来狩猎场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跟来了? 因为半夏在绵绵的身边伺候,而且很得绵绵的重用,更重要的是,她比很久之前的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侍女(白芍)要来的识趣,因此阿竹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朝着半夏微微颔首,然后问道:“绵绵呢?” “小姐去打猎了。”半夏知道阿竹的身份虽然只是护卫,但是却很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护卫,因此对于阿竹,半夏从来就没有低看过半分。 恭敬地回答了阿竹之后,半夏便伸手给他指了一个方向,然后道,“半个时辰之前,小姐她们从这边离开的。” 阿竹微微颔首,然后骑着顺着半夏所指的方向离开了,虽然这个方向是绵绵半个时辰之前离开的,但是阿竹自幼在野外长大,再加上他熟悉绵绵的那匹马,想要找到绵绵并不难。 只不过在去找绵绵的途中,必须得躲过壮壮和希希这两兄弟,以及大虎他们几个熊孩子,否则的话,要是让他们看见了,非得严防死守在绵绵的身边。 只是阿竹没想到的是,当他找到绵绵的时候,不仅希希和长乐都在,而且还有一个略带几分熟悉的男子。 阿竹没有第一时间就出去,而是在暗处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站在绵绵和希希,长乐面前的男子。 他是陆家的二少爷,陆慎,和绵绵是表兄妹的关系。 阿竹看到陆慎,忽然想到了几年前他做的那个梦,梦到了绵绵嫁给了别人。 虽然之后阿竹一直在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梦,但是不得不说,确实是让阿竹上心了。 所以自从他知道了自己对绵绵的心思之后,便一直在观察着周围出现在绵绵身边的异性。 因为在梦中,阿竹根本看不清和绵绵成亲的那个男子的长相,所以他只能够凭着大概的感觉去锁定这个人。 而陆慎,则是他锁定的这些人里面其中的一个。 阿竹看到希希不知道和陆慎说了什么,陆慎虽然脸色有些不愿意,但是还是无奈地跟着希希和长乐走了,只是即便是走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绵绵,目光温柔而缱绻。 阿竹看到这一幕,眸色明明灭灭的,如果他自己对绵绵没有别的心思,仅仅只是一个护卫的话,那么阿竹的确承认,陆慎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夫婿人选。 陆慎是次子,且性情温和,而绵绵则有自己的主见,两人刚好可以互补,而陆家的家风也不错,没有什么太多的肮脏事情。 陆家二老都是和善的人,陆家长子和其妻都是很识趣的人,绵绵的身份摆在那儿,他们也不敢得罪,而陆家小姐陆颖和绵绵又是好姐妹的关系,不用担心嫁进去之后姑嫂关系不好。 这么看来,不管是夫妻两人的关系,还是婆媳关系,妯娌关系,姑嫂关系,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左看右看,陆慎确实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但是,前提是阿竹对绵绵没有其他的心思。 但是显然,这个前提是不存在的,所以…… 阿竹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绵绵,神色变得柔和下来,勒紧马缰,骑着马朝着绵绵那边过去。 陆慎再好,也不再适合绵绵了。 * 看着希希和长乐带着陆慎离开之后,绵绵才收回了视线,刚想调转马头,就看到陆颖骑马过来了,她看向希希他们离开的方向,问向绵绵:“刚刚那个人是我二哥?” 她之前还想说她二哥怎么那么榆木脑袋呢,明明都一块来狩猎场了,怎么就不知道把握一下机会,竟然只是和绵绵点头微笑,打个招呼? 可是哪知道她一转身,回头就看到她二哥来找绵绵的?难道是开窍了? 陆颖在心里头暗搓搓地想到。 “嗯。”绵绵微微颔首,然后看向陆颖。 陆颖还暗搓搓地高兴着她二哥突然开窍了呢,不经意地抬头看向绵绵的目光,顿时间举起双手表明:“不是我,刚刚我可是答应了你,不会再插手你们的事情的了。” 虽然她确实是很想要让绵绵成为她的二嫂,但是如果她二哥自己不给力的话,她也没有办法的好吗? 绵绵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陆颖的表情,发现她真的没有在撒谎之后,才微微地颔首。 其实陆颖真的很想问绵绵,难道她二哥和她真的没有任何可能吗?但是看到绵绵的神色才刚缓和下来,她只好把这话憋回自己的肚子里去了,不过…… “绵绵,我很好奇,表哥和希希对每个靠近你的异性都一副护犊子的态度,以后你怎么嫁出去啊?” 陆颖在一旁戏谑地笑道,对于壮壮和希希对绵绵的感情,她们可是十分清楚的。 特别是希希,不管是现在,还是打小开始,每个靠近绵绵的异性,都会让希希开启了一级防备。 绵绵听到陆颖的形容,有些哭笑不得,她道:“什么护犊子?大哥和希希他们只是比较紧张我而已。” 陆颖:“……” 你确定只是“比较”紧张而已? 陆颖刚想开口说什么,就看到朝着她们过来的阿竹,想要说出口的话却停住了。 “阿竹?”绵绵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阿竹会在这里,她问道,“你的事情办好了?” “嗯。”阿竹应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陆颖,那冰冷的目光让后者忍不住发颤。 陆颖很清楚,这是阿竹在驱逐她离开,虽然陆颖很想很有骨气地留下来,但是在阿竹那近乎野兽般的目光下,还是灰溜溜地选择离开了。 “一起走走?”绵绵看向阿竹,笑着问道。 阿竹微微颔首,双腿一夹,两人骑着马慢悠悠地离开了。 陆颖眼睁睁地看着阿竹和绵绵两人一起离开了,就算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却能够看得出两人脸上的笑意,以及感受到两人相处之间的那种和谐和温馨。 这不是陆颖第一次看到绵绵和阿竹相处的场面,但是每看一次,还是觉得有些惊奇啊。 毕竟她还是很少看到绵绵会露出如此轻松又带有笑意的表情。 当希希“解决”掉陆慎之后,准备回来找绵绵,却看不到她的身影,他看向陆颖,问道:“颖表姐,我姐姐呢?” 陆颖还沉浸在绵绵和阿竹刚刚相处的场面中,听到希希的话,脱口而出道:“她和阿竹去了那边。” 希希:“!” 谁来告诉他,坏阿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V027 一人心不相离(七) 狩猎之后,众人便打道回府,一路上,希希都磨着牙的,恨不得透过马车的车壁瞪向外面驾驶马车的阿竹。 “这是怎么了?”绵绵伸手摸了摸希希的脑袋,然后探手一捞,直接把他捞在了怀里,笑道,“今日可是没打到猎物?” 绵绵并不知道希希今日一天都没有打猎,只顾着帮她防着一大群的表哥表弟了。 “是啊是啊。”长乐对着绵绵笑得十分纯良,道,“今天长乐还打了猎物,希希哥哥一样都没打到呢。” 说完,一副酷爱来夸我的表情,引得绵绵的神色越发柔和了,应和着道,“长乐那么厉害啊?” 听到绵绵这么夸他,长乐顿时间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 “没打到猎物没关系。”绵绵低头对怀里的希希道,“今天阿竹打来了不少的猎物,今晚我们就烤肉吃。” 这得多亏了有一个开明的娘亲,以及一个宠妻无度的爹爹,否则的话,绵绵他们三兄妹也不可能活得这般自在了。 “姐姐,我也可以去吗?”长乐眼睛放光地对绵绵问道,倒不是说方府没有人会烤肉,也不是没有卿姑娘特制的配料。 但是方府到底是不止只有他们一房的人,而且方家二老又是喜静的人,当然,这不是说方家二老不喜欢长乐他们闹腾,而是长乐他们不好意思打扰到两位长辈。 到了言府就不一样了,不论是卿姑娘还是言老爹和季明月他们,都是喜欢热闹的,就连定亲王和言昭华也每次都会少数服从多数。 因此去到了言府,吃的不是烤肉,而是气氛。 “温姑姑若是愿意的话,你便来吧。”绵绵笑着说道,反正言府里头也给这几个熊孩子留了睡觉的地儿,若是玩得太晚了,便可以留下来睡一晚。 “太好了!”长乐得到绵绵的答应,高兴地恨不得在马车里蹦一下来表达自己的兴奋,至于要问娘亲温贞贞这事儿,他完全有把握。 希希往日里非常喜欢烤肉,毕竟每次他去狩猎,都能够满载而归,让娘亲他们吃着自己打来的猎物,别提有多满足高兴了。 但是这一次,希希不仅没能打来一个猎物,反倒是要让他吃阿竹打来的猎物,略心塞肿么办? 绵绵倒是被希希这个样子给逗笑了,伸手掐了掐希希的脸蛋,然后道:“要不然就吃我打来的猎物?” 听到绵绵这话,希希才略感安慰—— 看来姐姐还是很疼我哒! 哪知道下一秒,长乐就道:“希希哥哥,你要是吃了姐姐打来的猎物,姐姐就得吃阿竹哥哥的啦。” 希希:“……” 而在车厢外充当车夫的阿竹听到长乐的这句话,便道:“我的都给绵绵。” 希希:“……” 这下他要不就吃阿竹的,要不就吃姐姐的,但是吃了姐姐的,姐姐就得吃阿竹的啦。 这个世界为什么那么让人绝望qaq! * 今日陆老爷很有闲情逸致,躲在书房内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唱着曲儿,偏偏陆老爷是个五音不全的,听得伺候的人耳朵都受刺激了。 见他们一副被吃了苍蝇还难看的脸色,陆老爷挥了挥手,把他们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在书房内孤芳自赏了。 哪知道酒还没喝几口,曲儿还没唱完一首,书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陆老爷像是被人抓奸在床似的,连忙将桌子上的酒壶酒杯就想着往桌子底下藏。 哪知道一抬头,就看到是自家儿子进来了,陆老爷顿时间送了一大口气,道:“原来是慎儿你啊。” 亏得他还以为是他家的那只母老虎呢,要是让她瞧见了他喝酒的话,今晚只怕没饭吃了。 在陆府,谁都知道掌权的人是陆夫人,就连陆老爷也得靠边站,要是陆夫人下令不让人给他吃饭的话,陆老爷还真的就得饿肚子了。 陆老爷泪流满脸:“……” 他容易么?当年娶陆夫人之前以为她是个温柔和善,善解人意的,哪知道娶进门了才知道这是一只披着兔子皮的母老虎,陆老爷……悔不当初啊qaq! 而陆慎一看到陆老爷这个样子,表情顿时间就囧了,扫了一眼他手里的酒壶和酒杯,明知故问地问道:“爹可是又在偷喝酒?” 陆老爷:“……”你个孽子! 瞧瞧! 一口一个又,一口一个偷,他真的是他爹吗? “要是让娘知道了怎么办?”陆慎叹了一口气,用一种“爹那么大了怎么还不懂事”的表情看着陆老爷。 陆老爷:“……”你个孽子! 吐槽完他之后又开始威胁他,这真的是亲儿子吗?不会是捡来的吧? “不过爹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娘的。”陆慎对着陆老爷露齿一笑,道。 陆老爷:“……” 敢情他还得谢谢他了? “说吧,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陆老爷对着陆慎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才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又摆出一副悠闲的样子。 陆慎也没想过要跟陆老爷拐弯抹角,所以直接说明了自己的立场:“我想迎娶言家大小姐。” 之前家里的二老虽然大概地猜到了他的心意,但是他没有明说,他们也只好当做不知道。 陆慎原本想着,他要和绵绵培养好感情,到时候婚事说不定就水到渠成了,可是今日之后,陆慎却发现了,如果他在这么温吞下去的话,指不定黄花菜都凉了。 且不说有希希这个表弟阻拦着,绵绵身边的那个护卫也是有极大威胁的。 这事还是陆慎从陆颖不经意透露中得知的,陆慎细想了一下往日里看到绵绵的时候,身边总是不缺一个阿竹。 他是男人,又是对绵绵有好感的男人,自然知道阿竹平日里看向绵绵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陆慎虽然不自负,但是却也认为阿竹一个护卫的身份自然是配不上绵绵的,绵绵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陆慎自然不愿意自己软萌(高冷?)的表妹看上了阿竹的了,所以便想着先下手为强。 陆老爷听到陆慎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认真,他便问道:“慎儿,你可知道言家大小姐打从及笄之后,有多少人上门提亲,却都被赶出来了?” “我知道。”陆慎点了点头,但是却丝毫没有退意,他道,“可是我还是想娶表妹。” 若是陆慎真的能够和绵绵成亲的话,陆老爷自然是乐得其成的,绵绵他也见过,不论是身份,模样和气度,都是顶尖的,只不过…… 陆老爷想起了有关言夫人(卿姑娘)的传言,便不自觉地想到了自家的母老虎。 陆老爷一直觉得是他岳母太过泼辣了,所以才影响到他的老妻嫁过来之后随了她的性子。 现在绵绵看起来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但是陆老爷怎么知道她会不会嫁过来之后就跟她娘一样了? 备受母老虎欺压的陆老爷不得不提醒自己儿子,他道:“慎儿,你不怕这事若是真成了,她嫁过来之后,随了她娘的性子?” 陆慎又不傻,听到他爹这么说,自然知道他在暗示绵绵有可能会是下一个陆夫人了,可陆慎却态度坚决,他道:“爹,我不怕如果我与表妹真的能喜结连理的话,一定会琴瑟和鸣,恩爱白头的。” 陆老爷听到陆慎这话,顿时间用“儿子你太傻太天真”的眼神看向他,在陆夫人手下饱受折磨了这么多年的陆老爷深有体会,觉得他儿子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到黄河心不死! “这事我知道了。”陆老爷朝着陆慎摆了摆手,然后道,“晚些我会和你娘商量一下,先让你二堂嫂去试探一下言家的口风。” 陆老爷说的二堂嫂,就是指易世馨。 陆慎微微点头,然后才开口告辞了:“有劳爹和娘了。” * 陆慎的事情,卿姑娘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了,此时她正笑眯眯地看着言乾他们将马车上的猎物往下搬。 长乐见卿姑娘笑得这么开心,顿时间凑了上去,满眼期待地对卿姑娘道:“姑姑,姐姐说今晚烤肉,我和哥哥们能够一起来吗?” 卿姑娘心情大好,一挥手,直接答应了,不仅如此,卿姑娘还道:“你们也不用回去了,我派人过去跟你们家里人说一声就是了。” “太好了!” 几个熊孩子兴奋得大叫一声,小虎和南南更是兴奋地在原地翻了几个跟斗,然后蹦到卿姑娘的面前,笑嘻嘻地道:“姑姑最好了。” 卿姑娘逐个在几个熊孩子的脑袋上揉了一下,明明是三十多岁的妇人了,可是模样瞧着却和二十多岁没有区别,和壮壮他们站在一起,说是姐弟,姐妹都有人相信。 “那是当然。”卿姑娘完全不知道谦虚二字为何物,然后还很不要脸地问了几个熊孩子,“难道你们见过比我还好的人吗?” 几个熊孩子异口同声:“没有!” 这是必须得这么回答的啊。 听到几个熊孩子的回答,卿姑娘笑得更开心了,一边让人带他们下去先是洗漱一下,一边指挥着人处理好猎物,准备今晚的烧烤。 ------题外话------ 上一章的结尾改了一下,不影响阅读,妹子们也可以去看一看,不看的话,也没有关系 V028 一人心不相离(八) 夜幕降临,言府的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的,言老爹和季明月两个老小孩耐不住寂寞,跑到方圆那边一起动手烤肉了。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坐在摇椅上,这是言昭华特地让人制作的,比起一般的摇椅要大,容纳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是绰绰有余的。 初秋的夜里有些凉,但是周围都是烤架,几个熊孩子兴奋地根本连一刻都做不下来,几个小的更是在院子里东奔西跑的,自然不会觉得冷了。 卿姑娘坐在摇椅上,笑眯眯地看着跑来跑去,笑容满面的几个熊孩子,自己也不用动手,言昭华就会将烤肉和蔬菜,或者蘑菇之类的食物送到嘴边。 “昭华,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提前进入了养老的阶段啊。” 卿姑娘一边吃着,一边开口感慨道。 看看人家言老爹和季明月,不管年纪多大都还是这么“活泼”,简直跟老顽童似的,哪像她和言昭华? 卿姑娘想了一下她和言昭华现在坐在摇椅上的情况,再想象一下壮壮他们都娶妻生子了,而她和言昭华都是垂暮老人了,一起坐在摇椅上看着孙儿玩耍,回想人生…… 我擦! 竟然毫无违和感!? 卿姑娘瞬间被自己的想象给惊住了,虽然她提前当妈了,但是没想被人喊奶奶,外婆之类的啊。 卿姑娘一想到这个场景,就忍不住被自己吓住了,真到了被人喊奶奶,外婆的那一天,卿姑娘觉得自己肯定会崩溃的。 “还好。”言昭华神色淡淡地道,手下也不忘给卿姑娘喂食物。 卿姑娘转头,看了一眼言昭华,嘴里嚼着烤肉,然后不开心地说道:“太不公平了。” “嗯?”言昭华微微挑眉,看向卿姑娘。 “你看看你。”卿姑娘伸手掐了一把言昭华的脸,然后愤愤不平地道,“这么多年了,你怎么没什么变化?” 不知不觉,她和言昭华都成亲十七年了,孩子都可以生孩子了,可是…… 卿姑娘盯着言昭华的脸看,人家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这句话果然没说错,哪怕言昭华现在当爷爷都没问题了,但是隽秀面容却和当年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多了一份岁月沉淀后留下来的成熟魅力。 “你也是。”言昭华伸手摸摸卿姑娘的脸蛋,脸上多了几分温和的表情,他道,“就和我当年认识你的时候一样。” “讨厌,嘴巴怎么这么甜呢。”卿姑娘故作娇羞地捶了一下言昭华的胸膛,脸上的笑容却十分明显。 言昭华轻笑一声,却不说话,因为他刚刚说的都是实话,明明是三十多岁的妇人,但是却和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没有什么区别,如果她不梳妇人髻的话,谁会知道她是嫁过人的妇人?还是一个有三个孩子的娘亲? “昭华。”卿姑娘靠在言昭华怀里,乖乖地接受着言昭华喂食,然后道,“我们尽快将绵绵嫁出去,然后我们就去游山玩水吧?” 其实这个想法卿姑娘一直都有的,只是有了孩子之后,就等同于牵绊住了她的脚步,而希希的出生更是让卿姑娘无法迈开离开家里的第一步。 可是如今,看着壮壮和绵绵都长大了,可以娶妻嫁人了,而希希也已经养好了身子骨,健康成长了,只要等到绵绵嫁人了之后,她就可以毫无牵挂地和言昭华一起去游山玩水了。 “嗯。”言昭华的语气很平淡,但是他的眼睛却骤然一亮,心里开始想着周围的优秀青年到底有哪些可以配得上他的女儿的了。 “那就……等等!”卿姑娘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言昭华,问道,“我刚刚说什么,你听清楚了吗?” “嗯。”言昭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道,“让绵绵尽快嫁出去,然后我们去游山玩水。” 停顿了一下之后,言昭华又道,“只有我们两个。” 这十几年总是有这群熊孩子当电灯泡已经够了,如果出去游山玩水的话,那么就只要他和阿宁就好了。 卿姑娘:“……” 大变态,原来你也会卖女儿? 卿姑娘囧囧地翻了一个白眼,心里头想着以前言昭华维护绵绵的情形,现在为了可以出去游山玩水,竟然就这么果断地卖掉女儿了? 大变态,你知道你女儿知道了之后会哭吗?她真的会哭哒! 不过…… 为什么听到言昭华这么说,她心里头甜滋滋的?哈哈,卿姑娘绝对不承认自己在跟女儿争宠。 “我觉得阿竹就很不错。”卿姑娘摸了摸下巴,看向在另一边坐着的绵绵和阿竹,开口说道,“阿竹可以说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和绵绵又是青梅竹马,而且阿竹又那么喜欢绵绵,绵绵对阿竹的感情也很深……” 卿姑娘一边说着,一边点头,到最后竟然发现绵绵和阿竹这对青梅竹马竟然出乎意料地般配。 “昭华。”卿姑娘一激动,直接在摇椅上蹦了起来,身子一扭,直接跪在了摇椅上,目光灼灼地看向言昭华,道,“我觉得这个可以有!” 按照阿竹的情况,卿姑娘觉得他不可能会去纳妾收通房什么的了。 只是卿姑娘不知道阿竹的身份,言昭华却知道,倒不是言昭华故意不告诉她,而是言昭华不想卿姑娘想太多。 而另一边的阿竹正在细心地将烤好的蔬菜和肉都摆在盘子里,然后递给绵绵,道:“快吃。” “好了,阿竹,你也先吃一点才继续吧。”绵绵看着阿竹只是给她烤东西,自己却什么都没吃,连忙将烤好的肉和蔬菜分成两份。 “不吃。”阿竹摇了摇头,然后才解释道,“手脏了,烤完再吃。” “来,我喂你。”绵绵夹起一块烤肉直接送到阿竹的嘴边,见他愣住了,便强硬地一塞,直接往他的嘴里塞了进去,“怎么?送到嘴的东西都不吃?” 说完,也不顾阿竹的反应,夹了一个蘑菇就往自己的嘴里送。 阿竹的目光愣愣地看着那筷子,刚刚绵绵夹烤肉送到他嘴边的时候,似乎碰了一下他的唇,现在绵绵又用它来夹东西吃,那…… 这么一想,阿竹顿时间觉得整个胸口都火热起来了,片刻后才将注意力放回了烤架上,只是耳朵红红的,不知道是烤架太热了,还是其他的原因。 几次之后,阿竹也没了刚开始的不自在,绵绵道:“蘑菇。” 阿竹就很自觉地转头去咬,只是这次他没有咬到筷子夹住的蘑菇,而是咬到了绵绵的……手?! 阿竹整个人都呆住了,而绵绵也像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情况似的,就这么被阿竹咬着,忘记了把手抽回来。 阿竹咬住绵绵的手,舌头下意识地一伸,所触之处皆是娇嫩的肌肤,绵绵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地将手抽了回来,轻咳一声,很冷静地道:“你咬错了。” 如果忽略绵绵那红得仿佛可以滴血的耳朵的话,大概阿竹真的会认为她的确是很冷静。 原本阿竹还有几分呆滞和不安的,咬到绵绵的手,那是一个意外,而他不小心伸舌头,那是他的自然反应。 但是他知道这个意外,这是自然反应,谁知道绵绵知不知道呢?阿竹怕绵绵会误以为他是故意的。 只是阿竹没想到绵绵不仅没有误会他,反倒是因为这事儿而流露了几分小女儿家的羞涩。 阿竹微微蹙眉,想到今天在狩猎场里看到的陆慎,然后抿了抿唇,转头对绵绵道:“绵绵,明晚一起去看皮影戏吗?” 阿竹说完之后,心脏砰砰跳的,带着几分期待和忐忑。 绵绵听到阿竹这话,也忘记了羞涩,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不管是她还是阿竹,两人都不是那种喜欢凑热闹的人,所以阿竹这么提议,让绵绵有些吃惊,不过…… 绵绵微微垂下眸子,唇角掠过一丝笑意,轻声应道:“好啊。” 阿竹的眼睛骤然一亮,看向绵绵的眼神似是更加火热和明亮,绵绵只觉得只是像是被盯上的猎物似的,但是这样的感觉她一点儿也不觉得不舒服,反倒是觉得心脏在砰砰跳。 得到绵绵的回答之后,阿竹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怎么变,但是从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整个人正处在兴奋愉悦的情绪中。 离他们不远的卿姑娘和言昭华自然是听到了阿竹和绵绵的对话了,只是两人都没有反对什么,反倒是卿姑娘一脸羡慕的样子:“唉,年轻就是好啊。” 看皮影戏什么的,不就是现代小情侣去看电影么,最佳的约会场所啊。 说到这里,卿姑娘抬头瞪了一眼言昭华,道,“以前你追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带我去看皮影戏?” 言昭华:“……”怪我咯? 成为妻奴的言昭华自然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他道:“明晚我们也去?” 卿姑娘的眼睛一亮,一拍言昭华的胸口,点了点头,道:“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一边可以谈恋爱,一边可以看女儿谈恋爱,哎呀,简直是一举两得啊。 虽然卿姑娘觉得阿竹和绵绵很般配,但是她还是不太放心啊,唔,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都是很容易情难自禁哒。 ------题外话------ 原本决定2月22日开新文哒,但是……那天是初四,过年期间应该很少人会看文的吧?所以决定过完年才开文,具体时间我会提前告诉妹子们哒! 记得要追妖妃的番外哦,不然的话泥萌就不知道哪天开新文啦(づ ̄3 ̄)づ╭?~ V029 一心人不相离(九) 天还没黑,洛阳的夜市就已经热闹起来了,在街道旁耍杂的卖艺人朝着火把一喷,火焰顿时间爆炸,吸引得围观的百姓频频叫好,小孩子纷纷尖叫出声。 因为西陵民风开放的原因,所以可以看到街道上穿行着不少青年男女,俊朗的男子,娇俏的女子,也成为了夜市中的一道风景。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当阿竹和绵绵这两个未婚的男女走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别人异样的眼光。 “绵绵。”阿竹转头,看向绵绵,低声问道,“你的肚子还涨吗?” 绵绵:“……”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刚刚两人先在仙鹤居用晚膳,为了讨绵绵的欢心,阿竹点了一桌子绵绵喜欢吃的菜,两人开始用膳时,阿竹主要是夹菜,绵绵主要是吃菜,结果—— 绵绵不知道哪根筋儿不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拒绝阿竹,他夹什么,她吃什么。 这其实没什么,因为全都是她喜欢吃的菜,但是重点是,她吃完一样,阿竹再夹另一样,吃完一样,再夹另一样……如此循环,几乎整桌菜都入了绵绵的肚子。 要不是她吃得撑坏了肚子,阿竹只怕还没有反应过来呢,毕竟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一口一口吃掉自己夹给她的菜,心里特别有多少满足感了。 只是阿竹的满足感多了,绵绵也就撑了。 等阿竹看到绵绵脸色有异样的时候才后悔不已,如果能够让时间倒流的话,他一定会重新控制夹菜的量的。 如果绵绵知道阿竹心里头想什么的话,她肯定会喷他一脸血的—— 两人认识那么久,她还不知道阿竹想什么吗?心疼她吃撑了是真的,但是想要再喂她一次的心情也不是假哒! 原本发生这样的事情,绵绵就够尴尬的了,她从小到大,哪里有做过这样近乎白痴的行为? 如今见阿竹就这么毫无芥蒂地问出来,小脸儿板得是越发的严肃了,绵绵冷声地回答道:“没事了。” 不过阿竹和绵绵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能够清楚地分辨出绵绵的情绪了,现在的绵绵明显不是生气了,而是害羞(?)了。 阿竹虽然平日里冷面寡言,但是不代表他不开窍,若是真的纠缠这个话题的话,只怕绵绵就真的会恼羞成怒了。 作为一个武力值能够用彪悍二字来形容的软妹子,她如果恼羞成怒了的话,那么后果绝对不会是羞涩地捶你一个小粉拳这么温柔了哦。 阿竹正想转移话题的时候,眼神却一变:“小心。” 一边喊着,阿竹一边伸手拉住了绵绵,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自己往后倒退了两步,退到了街道旁。 几个嬉笑打闹的孩子横冲直撞地奔跑在街市中,虽然明知道按照绵绵的实力,想躲开这几个孩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阿竹还是下意识地出手了。 阿竹右手拉住绵绵的手,左手环着她的腰,只觉得右手触手是细腻嫩滑的肌肤,左手环着纤细的腰肢。 这么突然地撞进一个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让绵绵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可是阿竹的铁臂却紧搂着她的腰不放。 绵绵挣扎了两下,便放弃了,乖乖地靠在阿竹的怀里,明明周围是喧嚣的街市,但是绵绵却仿佛只听到了阿竹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察觉到绵绵不再挣扎了,阿竹心脏一阵狂跳,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我擦!”跟在阿竹和绵绵身后的卿姑娘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的情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阿竹这小子平日里是在扮猪吃老虎还是扮鼠吃大象啊?” 虽然卿姑娘觉得绵绵和阿竹很般配,但是看到自己养了十几年,养得白白嫩嫩的闺女被别的男人占便宜了—— 卧槽! 好想上去揍阿竹一顿肿么破? 要不是有言昭华在一旁拉住,只怕卿姑娘又有开始抽风了,虽然言昭华也觉得阿竹这个臭小子实在是胆儿太肥了,但是想到卿姑娘要等绵绵出嫁了之后才和他一起去游山玩水,他便忍下来了。 现在他不收拾他,但是等他和阿宁游山玩水回来之后,有的是时间! 完全不知道言昭华想着把帐记起来,以后再算的卿姑娘被他拉着,顿时间就觉得不对劲了,她回头看了一眼言昭华,眼神里充满了控诉—— 大变态真的是太坏了,卖女儿竟然卖得这么彻底! 卿姑娘在心里头默默地为绵绵默哀,有这个一个不靠谱的爹,女儿你真的是受苦了! 沉浸在到处都是粉红泡泡中的阿竹和绵绵两人自然不知道他们被家长跟踪了,毕竟这里是街市,阿竹就算再想和绵绵就这样抱着不放开,环境条件也不允许,他低头,对绵绵道:“我们走吧?” “嗯。”绵绵低低地应了一声,下意识地退出阿竹的怀抱,只是当她往前走的时候,她的手却还被阿竹紧紧地牵着。 绵绵看向阿竹,后者却一副理所当然地道:“人太多了,我怕你走丢了。” 说完,也不管绵绵是否答应,便牵着她的手走了出来。 绵绵听到阿竹的话,忍不住一愣,虽然努力克制,但是唇角还是忍不住扬起了一个弧度,愉悦的幸福感是满满的。 虽然阿竹说得那么云淡风轻,但是绵绵还是能从他牵她的手的力度中感觉到他的紧张和忐忑。 看到阿竹如此一本正经地在鬼扯,绵绵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萌萌哒,嗯,一定是她今晚吃太撑了,所以才产生这样的错觉(≧3≦)。 跟在他们身后的卿姑娘听到阿竹的话,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她对言昭华道:“昭华,你觉不觉得阿竹说的这句话,好像好耳熟的感觉?” 总感觉似乎是在哪里听过似的。 言昭华:“……” 当年我就是这样牵到你的手的。 完全没想过自己追老婆用的法子,有朝一日竟然会有别的男人用到了自己女儿身上,言昭华的表情很囧! “我想起来了。”卿姑娘的眼睛一亮,然后对言昭华道,“之前我就听到希希这么对小阿宝说过。” 言昭华:“……”更囧了! “啧啧。”卿姑娘伸手摸了摸下巴,道,“也不知道希希和阿竹他们打哪儿学到这样的招数。” 言昭华:“……”怪我咯! 阿竹牵着绵绵路过一个摊子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摊子的小贩见阿竹和绵绵两人衣着不凡,便知道来贵客了,连忙用最热情的态度来打招呼:“这位爷,是不是想给您的夫人买什么呢?您瞧瞧,我这儿的东西,样样精致,配您的夫人,简直就是锦上添花啊。” 小贩还是有点眼色的,阿竹和绵绵举止亲密,虽然绵绵没有梳上妇人髻,但是举止矜持端庄,不像是什么不正经的姑娘,如此便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就算不是夫妻,那么也肯定是未婚夫妻或郎有情,妾有意的关系。 小贩嘛,就是得有眼色和嘴巴甜。 果然,听到小贩这么说,阿竹的眼睛亮了一下,他挑了一根玉簪子,比起那些专门卖珍宝的铺子,这根玉簪子显然不够看了,但是最为特别的是那玉簪子顶端雕刻了一片竹叶。 这才是阿竹看上的原因。 小贩看到阿竹选了这根玉簪子,顿时间就想好好地自卖自夸一番,哪知道不等他开口,阿竹直接将玉簪子插进绵绵的发髻中,然后丢了一锭金子给小贩,牵着绵绵的手就走了。 小贩接过金子,咬了一口发现是真金时,顿时间乐得快找不到北了。 而绵绵见阿竹这么理所当然地将玉簪子插在她的发髻上,她神色淡淡地问道:“我又没说要。” 阿竹很理所当然地道:“送你。”停顿了一下又强调道,“不能不要。” 面对阿竹如此强势的态度,绵绵却但笑不语。 * 皮影戏在西陵很受欢迎,上至宗室贵胄,下至乡绅大户,都以请名师刻制影人,蓄置精工影箱,私养影班为荣。 在洛阳,大大小小的影班多不胜数,比比皆是,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减弱每个影班每晚演出的火爆程度,当阿竹和绵绵来到影班的时候,几乎是座无空席了。 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之后,影班那边也准备得七七八八,烛火一灭便开始了。 坐在他们周围的大部分都是长辈带小孩来,当然也不乏青年男女,因此阿竹和绵绵这一对并没有很显眼。 当卿姑娘和言昭华进来坐下之后,看到这个情况,卿姑娘忍不住在心里头暗暗地感叹了一句—— 谁他妈说古人都是含蓄矜持的啊? 然后卿姑娘再看了一眼这出皮影戏的节目名称——烈女和缠郎! 卿姑娘的表情顿时间变成=口=这样了,这么露骨火爆又重口味的风格为什么她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这个影班是不是九九开的?!”卿姑娘回头看了一眼言昭华,开口问道。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从卿姑娘的表情中可以得知,她其实已经完全确定了。 除了猥琐又重口味的九九,还有谁敢演出如此不含蓄的皮影戏?可是偏偏九九独创的这种火爆又重口味的皮影戏风格,愣是在一大波影班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成功地在洛阳站稳了脚。 言昭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在心里头又记了阿竹一比,敢带他女儿来这样的不良(?)场所?简直就是居心叵测图谋不轨其心可诛! 不过虽然卿姑娘觉得九九太猥琐太重口味了,但是烈女和缠郎这出皮影戏却没有太多禁止未成年人观看的情节。 基本上是说一个纨绔少爷原本整日花天酒地,无所事事,然后在某天遇到了一个卖花(?)的平民姑娘,被这位平民少女的坚强乐观给吸引,开始了一系列的死缠烂打,经历重重困难之后,最后抱得美人归。 用卿姑娘的话来总结,那就是七个字——霸道少爷爱上我! 在现代这样烂大街的遭人吐槽的剧情到了古代,竟然出乎意料地受人欢迎=口=,卿姑娘表示累不爱。 不仅九九所写的话本贯彻傻白甜,就连皮影戏,也贯彻了一向傻白甜的宗旨,因此,被卿姑娘表示累不爱的剧情在绵绵看来,却出乎意料地够吸引。 阿竹微微转头,从微弱的光线中,他能够清楚地看到绵绵此时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隔亮布,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从那双乌黑的大眼睛中,却可以看到满满的幸福感和愉悦感。 当看到纨绔少爷对平民姑娘深情款款地说出“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你愿意与我一起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吗?”的这样感(e)人(su)至极的情节时,绵绵愈发的面无表情了,但是脸蛋却是红扑扑的,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兴奋的。 正当绵绵屏住呼吸等着平民姑娘到底是接受还是拒绝的答案时,忽然有一只滚烫的大手包住了她的手。 “绵绵。”阿竹的声音低沉,“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你愿意与我凤友鸾交吗?” 绵绵=口=:“……” 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表白什么的,阿竹你真的是够了! ------题外话------ 今天是大年初一,妹子们新年快乐哟(≧3≦)希望新的一年,妹子们身体健康,得亿洋洋,福气满满。 当然了,新的一年,二轩也希望新旧作品都可以v收满满,赚钱赚到装不完(哈哈哈哈哈哈哈…… V030 一心人不相离(十) 看完皮影戏出来的时候,绵绵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看的皮影戏到底是什么内容了,脑子里只剩下那一句—— 你愿意与我凤友鸾交吗? 愿意?! 不愿意?! 绵绵觉得自己不是在面临一句普通的告白,而是在面临这“生存还是毁灭”这样一个严肃的话题。 绵绵今年十六,有一大半的时间几乎是和阿竹寸步不离的,可以说,他们互相了解彼此,别说卿姑娘和言昭华还有希希了,就连同她一起在卿姑娘怀里待了十个月的壮壮,只怕也没有阿竹那么了解绵绵。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情窦初开的两人即便是没有明言,但是从彼此之间的眼神和举止中,双方都可以猜出个一二来。 绵绵那么了解阿竹,知道阿竹今日约她看皮影戏的目的是什么,甚至猜到了抱她,牵她是告白的前戏,所以当阿竹跟她告白的时候,绵绵以为自己可以很不意外,很冷静地接受。 只是绵绵觉得自己实在是把一切的事情都想得太过于理想化了,因此当真的听到阿竹的告白时,她才会忘记了什么冷静,什么淡定,整个人就像懵了似的,甚至被这一番告白而震得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不过就算绵绵没有当场就给他准确的回答,阿竹也没有觉得失望或者气馁什么的,反倒是绵绵在他的告白后这样的反应让阿竹觉得愉悦。 因为绵绵是什么性子,阿竹清楚得很,如果她真的对他毫无好感的话,那么她不可能会因为他的话而乱了心神,更不会为了他的话而魂不守舍,她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在意他的话,才会如此的。 同样的,他也很清楚绵绵其实比任何人都要聪慧,不说今晚绵绵的表现和反应,从她原因与他一同前来看皮影戏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这便足以证明,她对他也并非是毫无男女之情的。 看着走在他前面,有些魂不守舍的绵绵,阿竹的眼里掠过一丝狼一般坚定而志在必得,却又不失温柔的目光—— 她一定会成为他的妻的! 绵绵自然不知道阿竹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了,她现在整个人还晕晕乎乎的,耳边忽然传来阿竹的声音:“绵绵。” 然后下一秒,她就被阿竹拉了回去,绵绵的眼里还残留着几分茫然和无辜,看得阿竹是既好笑又莫名地觉得满足,这种“她的这样一面,只有我才看得到”的诡异心理莫名地满足了阿竹不为人知的强烈占有欲。 “小心点。”因为满足了他的占有欲,阿竹的声音听起来多了几分柔软的笑意,“再往前走就掉进湖里了。” 听到阿竹这么说,绵绵下意识地打量了一眼四周,原来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西柳子湖岸,而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在姻缘石旁,靠近岸边。 如果刚刚不是有阿竹拉她一把的话,只怕她现在应该已经掉进湖里,成了落汤鸡了!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的绵绵轻咳一声,脸上面无表情的,默默地从阿竹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然后转身背对着阿竹,目光落在了平静的湖面上。 心里面却莫名地有些懊恼和羞赧,毕竟洛阳那么大,她怎么会随便走走就来到西柳子湖岸的?而且还那么巧地走到了这块姻缘石旁。 绵绵在心里头默默地想到—— 阿竹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把他带来这里,借由这块姻缘石向他表明心迹的? 跟阿竹解释清楚?可是谁知道阿竹有没有注意到这点?如果没有,她却开口解释了,会不会让阿竹认为她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一向聪慧的绵绵却在这样的关头被卡住了智商,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是阿竹站在她的身后,却能够清楚地看到明亮的光线下,绵绵的两个洁白的耳垂红红的,跟滴血似的。 阿竹并不点破,只是安静地站在绵绵的身后,目光却温柔却不容拒绝地看着背对着他的绵绵。 这样明明害羞却强装镇定的绵绵简直让阿竹整颗心都被萌化了。 阿竹那犹如实质一般的温柔目光让原本就有些晕乎的绵绵越发地觉得不自在了,可却偏偏让她莫名地觉得有些酸酸甜甜的感觉,让她虽然觉得不自在,但是却下不定决心拒绝。 于是两人就跟约定好了似的,一个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个也配合着并不点破。 只是这样暧昧的氛围,很快地就被一群人被打破了。 西柳子湖岸之所以出名,是因为这里除了有湖岸和柳树之外,还有一块姻缘石。 比起要上山入庙求姻缘,这里的姻缘石似乎更得青年男女的热衷,因为不少未婚男女确实是因为这块姻缘石而一见钟情,从此缔结良缘,喜获了美满姻缘。 因此上至宗室贵胄,下至平民百姓,对这块姻缘石都津津乐道,仿佛这块姻缘石是有魔力似的,能让有缘人一见钟情。 因此在这块姻缘石的附近,经常能够看到不少的妙龄少女以及青年才俊。 其实之所以有那么多的未婚男女因为这块姻缘石而一见钟情,并不是这块姻缘石有什么魔力,而是它所处的地理位置。 姻缘石置于一棵柳树旁,而另一边就是波光粼粼的湖面,试想一下,一个纤细聘婷的少女站在姻缘石前,柳絮飘飘,湖色迷人,哪怕少女只有五分美色,也能够增至八分。 更别说每当夜色降临的时候,姻缘石上方便会挂起一盏灯笼。 都说灯下美人,皎然如玉,再加上所有来这里的男女都是怀着能够获得一段上天赏赐的姻缘的心,因此更加事倍功半。 现在就有一群青年男女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或者准确点来说,是朝着他们身旁的姻缘石而来的。 阿竹和绵绵两人都是不喜欢热闹的性子,再加上他们又不是奔着姻缘石而来,只是随便走走来到这儿罢了,因此见有人来了,两人便准备转身离开了。 只是两人才刚转身,就听到那一行人里面有人开口喊道:“言宁皎?” 绵绵觉得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她回头,便看到一个少女从那一行人中走了出来,当她走出暗处,绵绵才看清楚了她的模样。 少女身穿嫩绿色镶边襦裙,外罩浅白色半臂,瓜子脸,柳叶眉,大眼睛,樱桃嘴,最特别的是少女唇角有一个浅浅的褐色的小痣。 只消一眼,绵绵便认出了少女的身份,她看了一眼少女,然后神色淡淡地问道:“有事?” 平日里绵绵总是一副面瘫老成的样子,认识的人知道她本性如此,不认识的人觉得她过于高傲。 与少女一起的其他青年男女有些见过绵绵,有些没有,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都了解过绵绵,自然知道绵绵是性子使然。 再加上她的身份摆在那儿,就算绵绵没给他们好脸色看,他们也只能默默地忍气吞声,何况绵绵现在还没对他们摆脸色呢,于是众人纷纷对着绵绵打招呼,道:“言大小姐。” 绵绵的目光从少女身上挪开,朝着一字排开的青年男女快速地扫了一眼,力求每一个都能够被她的目光扫到,然后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他们。 绵绵虽然面瘫,但又不是冰山,和言昭华那种目中无人的冰山不同,绵绵是纯属不爱情绪外露,但是她面瘫,不代表她跟言昭华一样不懂人世情事故。 所以刚刚绵绵哪怕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眼神,却偏偏能让这群青年男女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有种“哎哟哎哟言大小姐竟然看我了肿么破”的诡异满足又兴奋的情绪。 只是这些青年男女满足于绵绵的一个眼神的回应,不代表少女也会如此。 今日是付柔儿的生辰,原本和她平日里交好的手帕交来西柳子湖岸的姻缘石求一段好姻缘,哪知道她表哥带着几个青年才俊来,说要当护花使者。 都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哪怕对她表哥带来的几个青年才俊并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但是这并不代表付柔儿会拒绝,因为她十分享受被众星拱月的滋味。 这一路上,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被这些青年才俊奉承赞美了一番,付柔儿只觉得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飘上天,就看到了绵绵,直接从半空中啪的一声摔了下来。 她不用回头,也能够感觉得到她身后的这些手帕交和青年才俊对绵绵的恭敬和不敢冒犯,甚至连她那个整日吊儿郎当的表哥如今见到了绵绵,也完全收敛了以往不着调的性子。 这样的反差,显然是付柔儿不能够接受的,她目光恶毒地看了一眼绵绵,扫到她身后的阿竹时,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她道:“堂堂言家大小姐竟然和一个护卫在这样的地方幽会,孤男寡女,*的,不知道这事要是传出去的话,对言大小姐会有什么影响呢?” 我擦! 这货脑子有问题吧?! 听到付柔儿的话,首先变了脸色的人不是绵绵和阿竹,反倒是跟在他们身后的青年男女们,个个目瞪口呆的,看向付柔儿背影的眼神活脱脱地就像是看向一个白痴一样。 言宁皎是谁? 是定亲王的义孙女,是言世子的亲闺女,是卿四郎的亲外孙女,是当今西陵皇和西陵皇后的亲侄女…… 这一层又一层的身份叠加起来,绝对比一加一等于二要大得多,不说这些,单拎其中一个身份出来,也不是他们可以随便得罪的了。 可是现在付柔儿说什么? 言大小姐和护卫幽会? 孤男寡女,*? 事情传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一众青年男女只想——呵呵! 想死也不要拉上他们好吗摔! 付柔儿当然不知道她身后的青年男女在想些什么了,她就像是一个奸计得逞的小人一样,有些自鸣得意地对绵绵笑道:“言宁皎,我还以为依着你的身份,你会看上什么宗室贵胄,哪知道你竟然自甘堕落地跟一个卑贱的护卫厮混?” 要说付柔儿和绵绵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其实并没有,准确一点来说,两人见面的次数其实并不多,大概只有四五面,但是付柔儿为什么这么针对绵绵,甚至想要破坏她的清誉的,其实很简单—— 问题出在了壮壮的身上。 付柔儿是怀恩伯府的小姐,怀恩伯算是洛阳的新贵,原是苏州的府台,后来被调来洛阳,因怀恩伯为国库做了贡献,所以萧天策大笔一挥,很爽快地给了他一个爵位。 在苏州,怀恩伯一家都是土皇帝,再加上苏州又是一个富庶之地,这就代表了油水很多,因此怀恩伯一家在苏州过得很潇洒。 来到洛阳之后,虽然得了爵位,而且身处皇权中心,但是怀恩伯做事却比以前要谨慎了,毕竟以前山高皇帝远,现在他们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办事。 只是怀恩伯会这么想,不代表他的女儿付柔儿会这样,她在苏州过惯了被人奉承巴结的日子,又怎么能够适应自己在洛阳身份地位都比人低一等? 要想快点融入贵圈,怀恩伯他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和大家族联姻,于是身份尊贵,地位超然的壮壮就成了怀恩伯等人眼中的香饽饽了。 再加上壮壮容貌昳丽,性情沉稳,不管是相貌还是身份,远甩其他的人几条大街,付柔儿见过壮壮一面之后,便心悦与他了。 只是她只知道壮壮,却不知道绵绵的身份,没办法,谁让他们这对龙凤胎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于是看到了绵绵和壮壮举止亲密之后,付柔儿的表情顿时间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丈夫和小三偷情似的,二话不说就直接找绵绵的麻烦,而且还表明壮壮是她看上的人,谁也不想和她抢,否则的话,谁抢就弄死谁。 绵绵倒是没有做什么,只是把这事告诉了壮壮,然后……然后就没有了然后了—— 对于一个妹控来说,想要弄死他妹妹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题外话------ 么么哒,原本想昨天更新的,哪知道昨天天气突然闷热了起来,再加上睡眠不足,整天都精神不振的,眼睛干涩,鼻炎发作,应酬了一天回到家之后就洗澡睡觉了。 ╮(╯_╰)╭ 人家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我那是脱衣就冷,穿衣就热 ̄へ ̄不开森! V031 一心人不相离(十一) 如果付柔儿自幼在洛阳长大,或者即便不在洛阳长大但是来之前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的话,那么她就不至于连壮壮和绵绵的关系都弄不清楚。 毕竟在洛阳,龙凤胎很少,宗室贵胄之间,似乎也只有壮壮和绵绵这对龙凤胎,再加上壮壮和绵绵的身份,很难不引人瞩目。 所以,如果付柔儿不是特别蠢的话,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哪怕当时她不知道壮壮和绵绵的关系,但是她只要冷静下来,回头一查,自然能够查个一清二楚。 但是她不仅没有这么做,反倒是直接冲上去找绵绵的麻烦,在天子脚下,一块砖都能砸死几个宗室贵胄的地方,付柔儿一个外来户,不仅不夹起尾巴谨慎做人,反倒是把在苏州的高傲和自大全带来了,否则的话,她也不会在被壮壮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之后,就死咬着绵绵不放了。 哪怕她现在知道了绵绵就是壮壮的亲妹妹,但是她还是固执地认为肯定是绵绵在壮壮面前说了她什么坏话,才导致壮壮对她这样厌恶的。 只是她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她自动惹绵绵的话,又怎么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绵绵听到付柔儿的话,神色一冷,倒不是觉得被她说中了而恼羞成怒,而是被她的那句“卑贱的护卫”而惹怒了,她冷声道:“关你屁事!” 明明是一句粗鄙的话,可偏偏被绵绵说出了高冷的意味,让人忍不住脸色一白。 在场有幸见过言昭华一面的人,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当绵绵板着脸生气的时候,气势上虽然比不上言昭华,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绵绵简直就是缩小版的言昭华啊。 当即脸色就更加白了,怕的,毕竟绵绵的身份摆在那里,不是谁都可以得罪的。 跟着唐杨来的几个青年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们只是想出来玩玩罢了,哪知道竟然会遇到言大小姐,而且付柔儿还一副缺心眼似的赶着上前去得罪人。 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今天的事情的话,只怕不会言家的人出手了,他们家里人就会自动收拾他们的了。 他们怕绵绵,可是付柔儿却不怕,也不能够说她胆大,只能说她根本没有很好地转换自己的身份,这里是洛阳,不是苏州,她不再是高高在上,被人众星拱月围着奉承她的大小姐,所以听到绵绵这么说,她脸色顿时间就难看起来了,扯着嗓子叫喊道:“言宁皎,你算什么,竟然敢……” 尖利的嗓音在夜晚显得分外的凄厉,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了。 倒不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和绵绵的差距,而是突然有一个冰冷坚硬的锐器正抵至她的喉咙,只要稍微往前半分,便能够直接刺进她的喉咙里。 没有人看到阿竹是什么时候动手的,当他们眼前一花之后,阿竹便已经完全镇住他们了。 因为今日是和绵绵出来约会的,所以阿竹并没有带什么武器,只是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随手拿起一样东西都能够成为武器。 他们现在在西柳子湖岸,最多的就是柳树了,他随手折断一条柳枝便能够当武器,原本柔软的柳枝被注入内力之后,笔直坚硬得让人难以置信。 仿佛此时在阿竹手中的是杀气腾腾的利剑,而非是一条柳枝。 “想死?”阿竹的目光如同狼一般冰冷凶残,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却仿佛只要付柔儿回答是的话,他就一定会动手杀了她一样。 那种扑面而来的杀意让付柔儿的双腿一软,可她却强忍着不倒下去,倒不是她硬气,只是她怕自己稍微动一下,就会撞上那条柳枝。 阿竹一出手,现场的气氛就迅速地掉进冰点,原本只有付柔儿一个人敢没脑子地大呼小叫,如今付柔儿都被阿竹给镇住了,那么自然没有人敢说话了。 “你……”付柔儿吓得身子忍不住地颤抖,但是却强忍着心里面的恐惧,颤着声道,“你别乱来,我……我是怀恩伯的女儿。” 再怎么说,她也是大臣之女,阿竹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护卫罢了,付柔儿不断地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也不知道是在强装镇定,还是真的就不信阿竹真的敢对她动手,哪怕她现在吓得快要晕过去了。 阿竹没有说话,直接把柳枝朝着付柔儿的脖子逼近了一些,付柔儿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怎么样,只觉得脖子似乎被划了一下,然后有液体流下,付柔儿的脸色更白了。 “绵绵?阿竹?” 正当付柔儿他们觉得时间都凝固起来的时候,却忽然有人开口了,不过明显不是付柔儿他们一行人开口的。 “禹祖父,心祖母。”绵绵脸上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但是眼神却明显柔软了许多,也带着几分惊喜,“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其他人听到绵绵这么称呼对方,心里头更直呼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了。 在洛阳,众所周知,言昭华是定亲王的义子,而绵绵自然是定亲王的义孙女了,能够被绵绵这么称呼的,除了亲祖父言老爹之外,就是定亲王这位义祖父了。 这些年,定亲王都携妻外出游历,因此很少逗留在洛阳,所以宗室贵胄的许多年轻后辈都没见过定亲王的真容,但是没见过定亲王,不代表没听说过他。 一个连同胞兄弟都敢砍的煞神,偏偏身份地位那么高,谁还敢招惹? 众人一边在心底暗暗叫苦,一边对着定亲王和定亲王妃行礼。 来人正是定亲王萧禹与他的妻子清心。 “刚回来没多久。” 回答绵绵的是清心,虽然年逾三十,但是瞧她的模样还跟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似的,她的面容清丽细致,目光柔软单纯,带着一种旁人没有的纤尘不染和不谙世事。 可偏偏当她一笑的时候,却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圣光一般,让人不敢随便亵渎。 绵绵一直觉得她的心祖母是一个很神奇的人,这种神奇不仅建立在她那种特殊的气质上,也不仅仅建立在她那么年轻就当了祖母,而是建立在她和萧禹之间跌宕起伏的感情上。 “那这次应该没那么快又走了吧?”绵绵开口问道,虽然是问向清心的,但是目光却假装不经意地看向了萧禹。 萧禹的面容仿佛还和从前一样,只是气质上有着很明显的变化,以前的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让人避退三尺的煞气,让人在看他的时候,首先注意到的是他的气质而非他的容貌。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清心出门游历,见多了广阔山河之后,整个人内敛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般整日浑身带着煞气了。 萧禹看向绵绵的模样柔和了许多,看到她这个小动作,脸上虽然没有笑,但是眼里却多了几分柔软的笑意,点了点头,冷声道:“嗯。” 这次他们之所以会回来,是因为言昭华给他们写信了,说绵绵到了该出嫁的时候了,所以萧禹和清心两人才会那么快就回来的。 萧禹也是看着绵绵长大的,而且她的武艺也是他手把手教会的,因此绵绵除了是萧禹的晚辈之外,他也把她当做是半个徒弟一样来对待,所以绵绵要出嫁了,他怎么可能会不回来? 绵绵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好时机,所以得到萧禹的肯定回答之后,便不再开口了。 绵绵不说话了,那么萧禹就开口了,他的目光扫了一眼现场的人一眼,然后分不出喜怒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萧禹这么问了,唐杨几个人额头上的冷汗都快要滴下来了,唐杨咽了咽口水,对萧禹道:“王……王爷,是我表妹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言大小姐,希望言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计较。” 唐杨以前还觉得他的这个表妹虽然娇纵了一点,但是智商不够,颜值来凑,他还是很乐意让别人知道他有一个模样漂亮的表妹的。 但是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唐杨发现了智商不够,拿什么都凑不够啊,她那么蠢,这次连累他们得罪了言大小姐他们,谁知道下次她还会连累他们一起得罪谁的啊? 萧禹虽然为人冷酷,但是却极其护短,听到唐杨的话,眼神更冷了,只是他还没有开口,绵绵就在一旁道:“禹祖父,爹娘他们还在家里等着呢,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绵绵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清心使了一个眼色。 倒不是绵绵对付柔儿有什么怜悯之情,只是就这样的蠢货,还不值得让萧禹出手教训,或者说,绵绵不希望因为这样一个蠢货,耽误了她和萧禹,清心他们叙旧的时间。 “师兄,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清心收到绵绵的眼色之后,笑着摇了摇萧禹的衣袖,道,“我肚子也饿了。” 听到绵绵和清心都这么说了,萧禹也没有坚持,他冷冷地看了一眼付柔儿他们之后便收回视线,对着绵绵她们点了点头。 明明现在天气暖和,可是唐杨他们几个只觉得被萧禹这么看一眼,便浑身发冷,一股凉意从脚板底一直往上蔓延至渗透心底。 绵绵回头看向阿竹,道:“阿竹,我们回去吧。” 阿竹看了一眼绵绵,然后收回手中的柳枝,往旁一丢,然后跟上了绵绵他们的脚步。 待绵绵他们离开之后,几个青年倒还好,其他几个姑娘则双腿发软,互相搀扶着才不至于那么狼狈地摔倒在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地想到—— 我们又活过来了! 这里面最狼狈的人,就数付柔儿了,阿竹收回那股杀意之后,她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似的,浑身一软,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上。 一阵微风吹来,付柔儿打了一个寒颤,到了现在她才发现,她整个后背都被冷汗给沁湿了。 “我们回去吧。” 其中一个比较胆小的姑娘开口说道,声音里已经带着一丝哭腔了,没办法,他们无法确定绵绵会不会报复他们,也无法确定这事要是让家里的长辈知道之后,他们会有什么处罚。 如果早知道付柔儿和绵绵不对付的话,那么在看到绵绵的时候,他们就会把付柔儿拉走的。 如果早知道付柔儿不仅和绵绵不对付,而且脑子还有坑的敢明目张胆地得罪绵绵,那么在看到她找上绵绵的时候,他们就应该转身就跑。 如果早知道…… 可惜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如果早知道,更惨的是,他们还竟然偶遇了刚回洛阳的定亲王。 谁不知道定亲王和绵绵他们关系好?甚至连亲王的爵位都要传给壮壮,要是让家里的长辈知道他们惹了这尊煞神,把他们杀了都有份了。 这么一想,别说那个姑娘了,就连其他的几个青年也吓得脸色难看了,纷纷对着唐杨和付柔儿说了一声告辞,便个个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很快,原地只剩下付柔儿和她的表哥唐杨了。 唐杨对付柔儿道:“表妹,言大小姐是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岂是我们可以随便得罪的,而且这事还让定王他们看到了,幸亏言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们计较,不然的话我们可全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而且按照言大小姐受宠的程度,日后想要和言家或者卿家的人交好,怕是不可能的了,而且不管是贤亲王的几个儿子,还是当今圣上的孩子,都和言大小姐关系亲近,都得称呼一声姐姐。 今日的事要是传出去了,哪怕只有付柔儿一个人在兴风作浪,但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把这笔账也一并算在他们头上的? 只是如果付柔儿能够这么想的话,那么就不会蠢到明目张胆地跟绵绵作对了,唐杨越说,付柔儿越是觉得愤愤不平。 明明刚刚是她受了委屈,可是在其他人看来,她还得多谢言宁皎的大人有大量? “呸!”付柔儿一脸恨意,“此仇不报,难泄我心头之恨!” 她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仿佛有满腔的恨意,却听得唐杨傻眼了—— 没人这么上赶着找死的吧? ------题外话------ ~\(≧▽≦)/~把定亲王拉出来给妹子们瞧瞧,省得你们忘记他啦 V032 一心人不相离(十二) 只是话虽如此,唐杨好歹和付柔儿是表兄妹,付柔儿要上赶着去找死,唐杨也不可能做到真的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找死而不阻拦的。 所以他一边送付柔儿回府,一边派小厮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怀恩伯,另外还特地将付柔儿最后的那句话一字不漏地转达给怀恩伯。 于是,等付柔儿回府准备找她爹哭诉一下今晚她的悲惨遭遇时,话还没有说出口,迎接她的就是怀恩伯用力的一耳光! 啪! 在安静的书房内,这一记耳光显得分外响亮,被打的付柔儿转头,一脸吃惊地看向怀恩伯,不敢置信地问道:“爹,你竟然打我?” 怀恩伯有一儿一女,付柔儿不仅是小女儿,更是怀恩伯的老来女,因此自幼就十分得怀恩伯的溺爱,在苏州的时候,几乎把自己的这个女儿当公主一样来富养,因此也养成了付柔儿娇纵蛮横的性子。 以前在苏州的时候,怀恩伯因为是土皇帝,所以付柔儿那娇纵蛮横的性子不管惹出什么事情,怀恩伯都能够帮她收拾好烂摊子。 而且怀恩伯觉得,女儿日后总是要嫁人的,那么就让她在嫁人之前,过上一段自由,不受约束的日子。 可是怀恩伯哪曾想到,当初自己的一时纵容,竟然会埋下这样的祸根。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洛阳,是天子脚下,他一个苏州的土皇帝到了这儿,来到真龙天子面前,也得夹起尾巴谨慎做事,可偏偏自己纵了十几年的女儿总是拖他的后腿。 怀恩伯原本想着让女儿去跟洛阳的那些世家女做个手帕交,扩展一下交友面,她倒好,手帕交的世家女没有结交几个,反倒是得罪了一大票的人。 想着给自己的女儿找一个如意郎君,顺便好让他跟洛阳的世家搭上关系,原本已经看中了言宁容这个香饽饽了,哪知道又被自己的女儿拖了后腿,竟然跑上门去找言大小姐的麻烦。 于是在这件事情之后,怀恩伯都不敢让付柔儿随便出门了,今日还是看在是她的生辰,且看她总是待在家里有些可怜才让她出门的,这下倒好,不仅又得罪了言大小姐,而且还被定亲王当场撞见了? 如果不是还残留几分理智的话,怀恩伯简直想要亲手掐死这个女儿了。 “打你?我还嫌打得少了。”怀恩伯这次是真的气狠了,虽然他现在是个伯爷,但是听听他是什么伯,怀恩伯,西陵皇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让他心怀感恩,再简单一点,那就是让他乖乖的,别乱作! 在这样如履薄冰的情况下,自家的女儿还给自己拖后腿?这必须得扇两耳光才能以泄他心头之气啊! “还嫌少?”付柔儿眼睛一瞪,她被怀恩伯溺爱了十几年,突然一日被骂了不止,而且还被赏了耳光,付柔儿怎么可能忍气吞声?当即不退反进,将脸凑到怀恩伯的面前,嘴里还嚷嚷道,“打啊,你倒是打啊,最好就是把我给打死了,省得你再浪费力气!” 怀恩伯被付柔儿这副撒泼的样子给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难怪别人说儿女都是前世的债,他前世肯定是造孽造太狠了,否则怎么会有这么拖后腿来讨债的女儿? “孽女,你是想要气死我是不是?” 这个女儿到底是他宠了十几年的,要说失望,那是肯定是有的,但是说真的丢下她不管,怀恩伯也做不到,只是想到付柔儿所做的一切,他真后悔一时心软把她放出去了,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 唯恐付柔儿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惹怒自己,怀恩伯快刀斩乱麻地道:“明日你就给我乖乖地上门去跟言大小姐赔罪,不,还是我让你娘亲自去,你自己就待在家里给我闭门思过吧。” 怀恩伯原想着让付柔儿去,以表诚意,但是看付柔儿的表现,还是别去好了,省得赔罪不成,反倒又结怨。 而且怀恩伯也是好心,毕竟付柔儿屡屡与绵绵不对付,这次更被定亲王夫妇给撞见了,谁知道明日她上门赔罪的时候,会不会遭到刁难? 如果是怀恩伯夫人去的话,那就不一样了,毕竟是长辈,而且怀恩伯夫人这个名头,比怀恩伯小姐的名头要来的有用。 只是怀恩伯会会这么想,不代表绵绵他们不会这么想,所以他这么做,已经做好了被绵绵他们识破这个小心计的准备了。 不过怀恩伯这么为付柔儿着想,付柔儿却不知道,她只知道今日是自己的生辰,原本可以开开心心地过完这一天的,结果全被绵绵给毁了,而且还害得她如此狼狈。 可是她爹不仅没有给她讨回公道,反倒是给了她一记耳光,让她闭门思过,还让她娘上门去给言宁皎赔罪? 付柔儿简直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如果换做往常,怀恩伯肯定是对她百般关爱,然后让得罪她的人上门给她赔罪才是的。 “我不!我不!”付柔儿尖叫着出声,拒绝道,“为什么要我们去跟言宁皎那个贱人赔罪?明明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言大少爷怎么可能会这样对我?都是言宁皎的错!都是她!” “闭嘴闭嘴!”怀恩伯简直要哭了,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有这么一个蠢到无药可救的女儿? 见怀恩伯动怒了,付柔儿也梗着脖子道:“我偏不!” 怀恩伯觉得心好累,面对这个看起来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反倒是还想去找言大小姐麻烦的女儿,怀恩伯觉得他前十几年有多宠她,现在就有多后悔。 “阿忠,阿忠。”怀恩伯对着在书房外守着的管家喊了几声,待他推门进来之后,怀恩伯就道,“快让人把小姐带回房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小姐出来。” “爹!”付柔儿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怀恩伯还想再把她禁足了。 看到付柔儿这样,怀恩伯又加了一句,“连夫人也不允许。” “是,老爷。”管家应了一声,然后笑眯眯地对付柔儿道,“小姐,走吧。” 说罢,便对着跟着进来的两个粗使嬷嬷道,“还不快点扶小姐回去休息?” “是。”两个粗使嬷嬷应了一声,然后连忙上前对付柔儿道,“小姐,我们回去吧。” “放开我。”付柔儿想要挣脱,其中一个粗使嬷嬷便道,“小姐,您还是别让我们难做了。” 说罢,便用着巧劲儿让付柔儿挣脱不了,被她们半推半拖地带走了。 如果换做往日,怀恩伯怎么可能让这些粗使嬷嬷这么对待付柔儿?只是如今今时不同往日,非常时期就得使用非常手段嘛。 在门外守着的侍女碧莲看到自家小姐被两个粗使嬷嬷带了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喊道:“小姐。” 刚刚不管是那一记响亮的耳光也好,付柔儿和怀恩伯的争吵也好,碧莲全都听到了,而且还是听得心惊胆战的。 付柔儿是小姐,都被怀恩伯打了,她一个当侍女了,岂不是得罚得更严重?要不是刚刚管家让粗使嬷嬷把她拉住,她都想冲进去捂住付柔儿的嘴了。 怀恩伯不敢重罚付柔儿,因为怕把自己的女儿给打坏了,但是她只是一个侍女,怀恩伯可不会怜惜她的。 付柔儿看到碧莲,眼睛一亮,想要开口让她去找怀恩伯夫人,哪知道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其中一个粗使嬷嬷给捂住了嘴巴,硬邦邦地对付柔儿道:“小姐,天色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先回屋吧。” 付柔儿怒极,用眼神瞪粗使嬷嬷,可偏偏对方却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让她就像一拳打进了棉花似的。 她想要用眼神示意碧莲,可惜她高估了她们主仆之间的默契了,碧莲见付柔儿不断地对她挤眼睛,心里面第一个反应就是—— 小姐该不会气到眼睛抽筋了吧? 看到碧莲一副茫然的样子,付柔儿,卒! * 怀恩伯府发生了什么事情,绵绵自然是不知道的了,而且她也没有把今晚的事情放在心上,毕竟付柔儿也不是第一次犯蠢了,绵绵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一个蠢货多计较,省得降低了自己的逼格! 她和阿竹带着萧禹夫妇回到言府的时候,自然引起了一番热闹,希希原本还打算等绵绵他们回来之后,和姐姐好好地讨论一下“论弟弟比较重要还是阿竹比较重要”这样一个严肃的话题的。 但是清心他们回来了,这个严肃的话题就得延后再论了,他先给了绵绵一个“姐姐你等着晚点我们再算账”的眼神之后,就蹦到萧禹和清心的身边,笑眯眯地问道:“禹祖父,心祖母,你们是回来看希希的吗?” 萧禹和清心两人没有孩子,所以对于希希他们都当做了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来对待,清心伸手摸了摸希希的脑袋,笑道:“希希长高了不少啊。” 上次他们离开的时候是三年前,三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一个小男孩长大成为一个半大的小少年了。 萧禹看了一眼希希,然后握了一下他的手腕,道:“很好。”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希希却知道萧禹说的是他有坚持练武,没有中途偷懒,当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题外话------ 妹子们都来看看啦—— 新文,即将开。 时间,三月七。 类型,现代异能。 之所以会选择这样一个时间,是因为妖妃也是在这一天开的啦~\(≧▽≦)/~啦啦啦希望新文的成绩会比妖妃好,到时候看看粉丝榜那里能够看到多少个熟悉的身影。 等你们哟,么么哒(づ ̄3 ̄)づ╭?~ V033 一心人不相离(十三) 萧禹夫妇与希希他们几兄妹虽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关系却极亲近,两人外出游历有三载,如今归家,希希他们自然是高兴的了,连同着找阿竹算账的事情都摆在后头。 只是没料到第二天希希就得知了阿竹已经离开了的消息,而且这次离开,还得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听到这个消息的希希更是乐得找不着北了—— 这么说来,这段时间就没有人跟他抢姐姐啦?这真的是一个喜大普奔的消息啊! 希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笑嘻嘻地跑去找壮壮,然后眼睛亮晶晶地对着壮壮笑道:“大哥,你真是太棒啦。” 上次只能让阿竹离开大半天的时间,这次倒好,竟然一下子让阿竹必须离开一段时间了。 壮壮还不知道阿竹离开的消息,因此听到希希这么说,顿时间一脸茫然的样子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大哥,你就别谦虚了。”希希见壮壮这样,还以为他怕像上次那样,太过于得瑟结果被绵绵知道了,用肩膀撞了一下壮壮的胸口(因为希希不够高,撞不到肩膀囧),贱兮兮地笑道,“放心,这次我一定不会再在姐姐面前露出马脚了。” 壮壮:“……” 他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好像发生了好多事情一样? 希希说了一通,见壮壮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眨了眨眼睛,问道:“大哥,你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壮壮一副无辜的样子,反问道:“知道我就不会问你了!” 希希顿时间傻眼了:“阿竹不是你把他调走的吗?” 不是有人从中作梗,依着阿竹对绵绵的感情,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离开?而且还离开一阵子? “阿竹被调走了?”壮壮也是有些惊讶,说实在话,虽然对于阿竹要把自己软乎的妹妹叼走这事表示没有任何好感,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怕是除了阿竹,没人能够配得上绵绵了。 倒不是说阿竹好到天下第一,只是相较于其他不知来路的人,阿竹显然占了便宜,而且阿竹对绵绵的感情如何,壮壮他们自然是清楚的,所以虽然给阿竹使过绊子,但是如果让另外一个男人叼走自家妹妹的话,只怕壮壮的手段会更激烈了。 “不是你干的?”希希问。 “……”弟弟问这个问题好蠢肿么破? 希希也反应过来自己犯蠢了,表情一囧,然后很快恢复过来了,笑嘻嘻地道:“不管是谁干的,反正阿竹走了就是了。” 说罢,便蹦蹦哒哒地跑了,身后的壮壮见了,表情忍不住囧了,却又有些好笑。 打小这个弟弟就鬼精鬼精的,娘亲他们都说怕他慧极必伤,哪知道男大十八变,性子倒是越变越像娘亲了。 壮壮看着希希踩着如此欢快的脚步离开,想着他顶着言昭华的脸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是忍不住醉了。 “言玄。”壮壮醉了一会之后便忽然开口道,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从暗处走了出来,虽是面无表情,但是对壮壮却十分恭敬,喊了声,“少主。” 言玄不是旁人,正是言昭华手下的千字军一员,自从壮壮懂事之后,言昭华便慢慢地将自己的势力一点一点地交给壮壮。 言玄是后来被编入千字军的,因为年纪与壮壮相仿,所以派他来做壮壮的护卫正好。 如今言玄他们称呼壮壮为少主,显然是已经认定了他是言昭华的继承人,待言昭华真的将他们全都交给壮壮之后,壮壮才是他们唯一,真正的主子。 “你去查查阿竹为什么会离开的……”壮壮微眯着眼睛,和卿姑娘相似的那张脸上竟流露出几分冰冷和萧杀之意,“顺便看看哪家子又在搞什么鬼。” “是,少主。”言玄应了一声,见壮壮没有其他的吩咐,这才领命去办事。 * 绵绵昨天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辗转反侧,几乎一闭上眼睛就忍不住想到阿竹的那个炙热的拥抱,那只温热的手以及那句深情的你愿意与我凤友鸾交吗? 只要一想到,绵绵就睡意全无,两颊发烫,整个人平日里的沉稳和冷静全都丢得远远的,她甚至做了一个平日里根本不会做的举动,那就是—— 一晚上把自己卷在被子里,从床的这边,滚到床的另一边。 如此反复,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羞涩少女一般,心里面既有开心,也有羞涩,甚至忍不住想要在原地蹦两下来表达自己无法诉说出口的兴奋。 只是开心过后,绵绵又有些苦恼了,今晚阿竹告白了,那她要怎么回答呢? 今晚因为有付柔儿的事情,又加上萧禹夫妇回来了,所以才会让绵绵有机会先避开这个回答,可是明日……怕是没有机会了。 是应该直接就告诉阿竹,她愿意呢?还是委婉一点地告诉阿竹? 绵绵在心里头纠结着这两个回答阿竹的方式,至于拒绝什么的,绵绵倒是从来就没有考虑过。 因为心里存了事情,再加上兴奋过度,导致了绵绵一整晚都没有睡好,待天色快亮的时候才入睡了。 这还是绵绵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睡懒觉,因为阿竹不在的原因,半夏等人倒是没有来吵醒她,让绵绵一觉睡到自然醒,于是这一睡,便是到了正午时分才醒来。 刚醒来的绵绵还有些迷糊,等清醒了一些之后才慌乱地起身穿衣梳洗,嘴上忍不住问道:“今日怎么不叫我起身?” “竹少爷见小姐睡得沉,便让奴婢不要吵醒小姐,然后便走了。”半夏倒是没有隐瞒,开口老实地说道,“二少爷也来过了,只是见小姐没醒,便离开了。” 绵绵听到半夏说的前半句,便没有心思听后半句了,她穿衣服的手一顿,忍不住愣了一下,难得迷茫地反问道:“走了?” 见半夏点头,绵绵才开口问道:“阿竹有没有说他去哪了?” 难不成是因为她昨晚没有第一时间就给阿竹一个肯定的答应,结果阿竹伤心了,或者误会她了,一走了之? 被九九傻白甜的话本荼毒了的绵绵忍不住脑洞大开地想到。 “这倒没有。”半夏见绵绵难得露出傻模样,虽然不知道两人昨夜除了出去看皮影戏之外还发生什么,只是看样子,似乎有了进展了?便笑道,“不过竹少爷说了,他要离开一段时间。” 别说绵绵,今早半夏听到阿竹说要离开一段时间的消息也是傻眼了,她在绵绵身边伺候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阿竹离开绵绵这么久的呢。 原以为是两人昨晚出去看皮影戏生了什么事儿,可看样子又不像,于是半夏便将心放回原处了。 离开一段时间? 绵绵微微皱了皱眉头,这还是阿竹第一次要离开那么长时间,而且急切到不与她道个别便先离开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这下绵绵倒没有脑洞大开,胡思乱想了,只以为阿竹出了什么事,需要必须离开。 绵绵是知道阿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的,也知道有人见他认祖归宗便想要出来蹦跶几下,一些跳梁小丑,阿竹能够解决,绵绵便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这次竟然要离开这么久? 半夏见绵绵一脸担忧的样子,便开口道:“小姐不必担心,竹少爷说并无大事,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处理,所以才必须得离开一段时间的。” 只是半夏虽然这么传达了阿竹的意思,但是绵绵还是有些不放心,依着阿竹那个闷骚的性子,哪怕真的出事了,他也不愿意开口说的了。 这么想着,绵绵便开口道:“待会你让灵芝去大哥那边套套消息。” 因为灵芝是千字军出来的,与言玄等人关系较好,让她去套消息,自然是最好的了。 如果是壮壮他们搞的鬼,那么绵绵自然不用那么操心,如果不是,而是阿竹真的有事必须离开,那么想必壮壮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定会让言玄他们去查探消息,如此一来,灵芝便可以去捡个便宜了。 听绵绵这么说,半夏的表情是半点儿也没有变,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她的小姐让灵芝去蹭消息的了。 别人家都是蹭饭,灵芝倒好,被小姐培养了一个专长,那就是去蹭消息囧! “对了,小姐,不久之前怀恩伯夫人递了帖子,上门来了。”半夏一边打水给绵绵洗漱,一边开口说道。 “怀恩伯夫人?”绵绵愣了一下,被阿竹告白以及萧禹夫妇回归的消息给震懵了的绵绵倒是真的忘了昨晚与付柔儿的龃龉了,想到娘亲和大哥他们护短的性子,绵绵不用问,也知道怀恩伯夫人肯定讨不了好了。 事实果然和绵绵想得不差毫分,卿姑娘他们虽然没有直接让人把怀恩伯夫人给叉出去,但是也没有给半分好脸色。 如果不是怀恩伯夫人上门,他们还不知道昨晚绵绵被人找麻烦了呢,虽然怀恩伯夫人上门赔罪了,但是壮壮他们却很清楚他们打着什么主意。 什么玩意?以为派了个长辈来赔罪,他们就没办法了吗? 确实,卿姑娘他们没有粗暴地对待怀恩伯夫人,而是十分温柔地将她送出门,而同样被温柔地送出门的,除了怀恩伯夫人之外,还有她带来的赔罪礼。 “呵!”卿姑娘冷笑一声,操起桌上的茶杯就直接往地上一砸,顿时间碎了满地,冷声道,“以为随便送点东西我们就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了吗?” 昨晚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虽然尾随绵绵和阿竹他们去看皮影戏了,但是却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西柳子湖岸,他们关心女儿是没错,但是又不是变态,总不能女儿谈恋爱时间,他们做家长的就在后边猥琐地跟踪吧? 只是卿姑娘怎么也没想到,昨晚绵绵和阿竹没有花前月下胡诉衷情什么的,反倒是被付柔儿跑去找麻烦了? 如果昨晚她在场的话,早就一大嘴巴子直接扇了过去了,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一个伯爷之女,在洛阳还没站稳脚,竟然敢三番四次地来找她女儿的麻烦? 卿姑娘的眼里掠过一丝冰冷的寒意,她不介意有人找她麻烦,因为她有的是耐心陪他们玩儿,但是这不代表卿姑娘不介意有人找她女儿的麻烦。 大概是天底下的母亲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被这些麻烦事连累的了,哪怕是卿姑娘也不例外。 壮壮的脸色也是阴沉沉的,他看了一眼卿姑娘,温声道:“娘亲不必动怒,左右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值得为了他们伤了身子。” 如果今日是付柔儿上门赔罪的话,那么壮壮还会觉得他们有些诚意,如今竟派了怀恩伯夫人来?这不是存了侥幸心理,认为他们会放他们一马嘛。 “大哥说的是,娘亲别生气。”希希伸手拍拍卿姑娘,然后道,“有我和大哥在,自然不会让人欺辱了姐姐去的。” 在洛阳,希希他们不必动手,哪怕只是动动嘴皮子,也能让付柔儿活不下去,不过是一个伯爷之女,她爹他们不能随便动,难不成连他女儿他们也动不了吗? “真把我们言家的人当做是那些眼皮子浅的玩意儿?也不看看,整个西陵,有谁比咱们言家更财大气粗的了?”卿姑娘道。 壮壮和希希:“……” 前面那番话说的好有气势,只是后面这番话……为什么有种好逗比的感觉? 壮壮忍住笑意,对卿姑娘道:“娘亲,这事交给我就是了。” 卿姑娘听到壮壮的话,扫了他一眼,嫌弃地道:“当然交给你了,这个桃花债都是你惹回来的,还连累你妹妹,啧!” 最后那一声啧,简直就是饱含着满满的嫌弃啊。 壮壮……心好累! 他明明记得小时候娘亲总是喜欢搂着他糊他一脸口水,爱他爱到不行的啊,怎么他现在的行情这么不景气了? ------题外话------ 预计绵绵和阿竹的番外快结束了,下一个番外想要写定亲王和清心的,有妹子想要看吗?看得举手哟~\(≧▽≦)/~ V034 一心人不相离(十四) 壮壮和希希他们根本不需要煞费苦心地做些什么,只需要让人将怀恩伯夫人上门赔罪,结果被卿姑娘连人带礼地送出门了的消息散播出去,就够了。 这样一来,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言府对怀恩伯府的态度了,和言府交好的人自然对怀恩伯府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特别是知道了事情来龙去脉的卿四郎,知道自己的宝贝外孙女被欺负了,翌日上朝时就狠狠地参了怀恩伯一本,从他的处事手段到生活作风,事无巨细,都一一摆到了明面上来说。 直把怀恩伯说得脸色涨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恨不得就这么直接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算了。 卿四郎如此大发神威,直把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吓得目瞪口呆的,那张嘴犀利得简直让那些御史瞧见了都甘拜下风的。 只因为入朝以来,不管是新老官员,都没有见过卿四郎如此大发雷霆,虽说卿四郎身处刑部,但是由于面容清俊,举止谦和,倒是让人无法把他和刑部联系起来,倒像是内阁的大学士。 怀恩伯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了,他当官做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骂得却连半句话都反驳不了的。 原本想要找几个昔日里与他交好的大臣求救的,哪知道那些与他交好的大臣见卿四郎大发神威,纷纷怕撞上了卿四郎的枪头,成为下一个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人,只能够把脑袋埋得深深的,假装没有看到怀恩伯的眼神。 这把怀恩伯气得牙痒痒的,人家都说树倒猢狲散,可他这棵树还没倒呢,这些猢狲就散得连影儿都没有了。 无奈之下,怀恩伯只好将求救的眼神投向上边儿坐着的萧天策,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皇上这样扰乱大殿秩序您真的就不管管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卿四郎会突然发难,完全就是因为昨日散播的消息,这分明就是公然挟私,如果换做是一个正直严肃的天子,或者今日上早朝有什么大事禀报的话,那么卿四郎自然不可能骂得那么畅快而无人敢开口反驳了。 可是偏偏萧天策这位年轻的天子,看似敦厚仁慈,却偏偏是个恶趣味的,见近日来朝中相安无事,每日上朝都寡然无味的,既然有热闹看,那么就不看白不看了。 于是萧天策当做没有看到怀恩伯的眼神,依旧津津有味地看着卿四郎大发神威,心里面却想到,人家是父债子还,到了怀恩伯这儿,就成了儿女都是债了。 不过想到付柔儿和怀恩伯所做的糊涂事,萧天策又觉得怀恩伯被这么骂得头都抬不起来,也是他自己自找的。 于是,因为萧天策的纵容,大臣们的识趣,卿四郎骂得十分畅快,直把嘴巴骂干了,才以一句“微臣不善言辞,不再多说,还望伯爷好自为之”作为结束句。 听到卿四郎义正言辞地说出这句话,大臣们的脸色就五彩缤纷的了—— 不!善!言!辞!? 他们就想呵呵了,尚书大人您到底知不知道不善言辞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就敢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口? 众御史们看向卿四郎的眼神既钦佩又纠结—— 尚书大人您用了不重复不带脏字的语句不间断地跟伯爷探讨了一个时辰的人生之后说自己不善言辞,这让我们这些靠嘴皮子吃饭的人情何以堪啊? 待下朝后,和言府、卿府交好的大臣自然没有给怀恩伯好脸色,想要讨好巴结言府、卿府的大臣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一下朝便对着怀恩伯冷嘲热讽的,让那些原本想要下朝后好好地安慰一下怀恩伯破碎的小心灵的交好大臣们纷纷望而却步—— 他们就这样莽撞地撞上去,会不会连带着被人一起给炮轰了啊? 他们虽然和怀恩伯交好,但是也想要巴结讨好言府和卿府啊,哪怕不想巴结讨好了,他们也没想要和言府、卿府对立啊。 于是他们只好给怀恩伯投去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看到这番情况,想到付柔儿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反倒是埋怨他不为她出头,怀恩伯只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 * 外公卿四郎在朝中大发神威的场面希希他们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消息却很快地传到他们耳朵里,希希听完之后一抚掌,得意洋洋地笑道:“外公好样的,看他怀恩伯府的人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其实说起嚣张,谁也没有言府和卿府的人嚣张,但是他们有这个资本来嚣张,且是低调的嚣张,因此哪怕这两家的人没有做什么,也会让人心生畏惧,不敢随意得罪。 可怀恩伯府的人,哪来的资本嚣张?怕是经过这事之后,更是元气大伤,好一段时间都无人敢与他们交好了。 希希赏了前来传消息的小厮之后便飞快地朝着绵绵的明月院跑去,还没见到人呢,便一路地边跑边喊着姐姐姐姐的。 此时绵绵正坐在院中的小亭子里,神色淡然地看着亭下那一池的鲤鱼,不知情的人以为她在沉思,只有绵绵知道,自己其实是在发呆而已。 一旁伺候的半夏听到希希的叫喊声,又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绵绵,一脸的无语,如果换做是往常,只怕小姐早就听到了,哪像现在这样? 半夏还以为自己的小姐这辈子都会这么不食人间烟火了,哪知道竟然也会有如此的少女情怀,以及这般心不在焉的。 半夏上前两步,而绵绵身边放大了音量:“小姐,二少爷来找您了。” 听到半夏的声音,绵绵才反应过来,神色还带着几分迷茫,却很快地恢复清明。 此时希希已经跑到她跟前了,绵绵见他额头沁出汗,便让一旁的半夏拿来帕子,然后给希希擦擦,随意地问道:“你怎么跑那么急?看你高兴的样子,难道禹祖父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别看萧禹整一个煞神似的,厨艺却好得出奇,因此每次萧禹离开的时候,希希都跟生离死别似的,除了舍不得萧禹之外,其实也非常舍不得萧禹的……厨艺。 也不是说方正的厨艺不好,只是再好的厨艺,吃多了,也想要吃些新鲜的,萧禹不常下厨,因此他的每一次下厨,倒是备受欢迎和备受瞩目的。 这次萧禹回来,倒是大大地满足了府上各位的口腹之欲,希希这几天也紧紧地跟在萧禹身后,死缠着要他做好吃的东西,所以绵绵才会这么问的。 “姐姐,我像是那么贪吃的人吗?”希希瞪大了眼睛看向绵绵,一副被冤枉的样子,可是脸颊却忍不住浮上两朵红晕,略带几分不好意思的羞涩。 “不像。”绵绵的眼里带着几分笑意,伸手将石桌上摆着的点心朝着希希的面前推了推,道,“尝尝,这是心祖母刚刚让人送来的点心,禹祖父新做的。” “真哒?”希希的眼睛顿时间亮了,一边伸手拿了往嘴里塞,一边问道,“为什么心祖母没有让人送到我那边去呢?” “咦?好好吃哦,姐姐,这个点心叫什么名字?”希希一个吃完之后又接着吃第二个,这个点心的色泽是金黄色的,小小的一块,两三口就搞定了,外表是拉丝的,酥酥脆脆,香酥适口。 “叫黄金酥。”绵绵见希希吃急了,便倒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道,“吃慢点,别噎着了。” “唔唔……”希希暂时没时间回答绵绵,将黄金酥往嘴里塞个没停,直到吃了三分之二之后,希希才停了下来,然后才开始吐槽道,“禹祖父怎么每次做的点心名字都取得这么粗暴?” 色泽金黄的,全都叫金黄什么什么,例如黄金糕,黄金包,黄金饼什么的,如果色泽是银白色的话,那么就会叫银子什么的,例如银子卷,银子发糕,银子馒头什么的。 每一样点心都散发着浓浓的土豪气息肿么破? “可每次你都吃得最欢。”绵绵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这个真相,笑道,“现在吃饱了,可以说说为什么这么高兴了?” 听到绵绵这么说,希希的表情一囧,刚刚姐姐说她贪吃,他还说自己不是那样的人呢,结果一个不留神,就把自己的真实属性给曝露了囧! 希希对着绵绵贱兮兮地笑了一下,然后把卿四郎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得那叫一个活灵活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亲眼所见的。 当然,里面的对话是希希根据自己的脑补填充出来的,大致内容和真实情况基本相符。 希希一边学着卿四郎说话,一边对绵绵道:“姐姐,我觉得外公实在是太仁慈了,要换做是我……” 希希眼角一扫,发现绵绵虽然神色认真,但是希希却一眼就能够看出绵绵根本就在走神。 她时而皱眉,时而扬唇,希希发誓,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绵绵有如此丰富的面部表情的,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惊讶,他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姐姐,你说是不是啊?” 绵绵反应过来,也不知道希希说了什么,却还是点了点头,神色认真地道:“嗯。” 他刚刚都还没说什么,姐姐嗯什么啊? 希希微眯着眼睛—— 有!情!况! 绵绵应了希希一声之后,便开始集中注意力听希希说话了,只是过不了多久,便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这下让希希愈发地肯定绵绵有古怪了。 如果换做平日,哪怕他说得再无聊,姐姐都不会走神的,现在这样,很明显就是有事发生了。 希希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下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一件事,禹祖父和心祖母回来了。 第二件事,付柔儿的事情。 第三件事,外公大发神威。 除了这三件大事之外,好像就没有别的事情啦,第一件事是件喜事儿,姐姐不可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的,第二件事是件坏事儿,可是按照姐姐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放在心上—— 毕竟敌人的智商和自己不在同一区域内,很难成为对手哒。 那么就剩下第三件事了,希希皱了皱眉头,可是他刚刚说了那么久,姐姐就发呆了那么久,怕是说了那么多,姐姐还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呢。 希希看了一眼绵绵,现在她又不在线上了,这样的情况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啊,毕竟在希希的记忆中,他的姐姐一向都是冷静沉稳的。 希希看过绵绵的那些话本,上面曾写过:哪个男子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当时希希看了,第一个反应就是—— 我姐姐就不怀春! 那些什么少女情怀,什么脸红心跳,什么思慕异性,什么浮想联翩,什么…… 等等! 希希忽然想起来,姐姐这个样子,分明就和那些情窦初开,少女怀春的姑娘完全没两样啊! 难不成,姐姐会这么心不在焉,是因为阿竹的离开? 希希的眼珠子一转,然后话音一转,问道:“对了姐姐,阿竹他怎么会离开的?他是不是不再回来啦?” 绵绵知道希希一直和阿竹不对付,因此他这么问了,绵绵也没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她摇了摇头,道:“阿竹有事离开,很快回来。” 如果换做往常,绵绵这么说的时候都是神色淡淡,随意地回答他的,但是此时她却神色柔和,唇角含笑,语气坚定,眼里满满的都是对阿竹的信任,仿佛阿竹说很快回来,就真的会很快回来。 哐当! 希希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往后倒退了两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脏,一脸被欺骗了的表情看向绵绵,嘤嘤嘤地道:“姐姐,我好伤心。” 他的姐姐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阿竹给拐跑了?这让原本就后悔自己让阿竹知晓自己心意的希希更加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他一定不会为了陷害阿竹给他塞了一本小黄书哒! V035 一心人不相离(十五) 萌榆堂的书房内,卿姑娘正撑着下巴看着正在作画的言昭华,唇角的笑意透着几分甜蜜。 那晚夫妻两人偷偷地跟在绵绵和阿竹的身后,虽然说是为了监督两个孩子,但是夫妻两人也享受了一次约会的乐趣。 两人的模样极为年轻,即便是如今携手走在加上,想是旁人根本无法猜出两人是已经有了三个孩子的父母亲了。 旁的夫妻相处几年,感情或许会慢慢变平淡,又或者会两人相看生厌,可偏偏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成亲十几年,感情却一如当初。 不过感情好是一回事,生活有时候也是需要一些情趣和添加剂的,那晚夫妻两人出去约会,明明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是当走在街上的时候,两人却和当年第一次单独两人在滨城的铜雀大街携手逛街一样。 那晚回来,两人就如同新婚夫妻一般,闺房自有一番新乐趣不说,这几天两人相处起来,竟比新婚时还要腻人。 言昭华在一旁作画,感觉到卿姑娘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抬眸瞧了她一眼,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神色却十分柔和,看到卿姑娘眼神里的柔情时,他只觉得跟吃了蜜一般的甜。 夫妻两人对视了片刻,言昭华便收回视线,继续作画,只是眼里却掠过一丝笑意。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决定了要带阿宁出去游山玩水的话,那么经过这事之后,他不仅决定了,而且还想着将此事提上日程。 毕竟夫妻两人不过出去逛逛,便能让两人仿佛回到了少年时,若是夫妻两人真的出去游山玩水了,到时候没有了其他琐事,没有了那几个拖油瓶,岂不是和禹叔他们一般? 这么想着,言昭华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画好了。”言昭华收笔,对着一旁的卿姑娘道,“阿宁,你来瞧瞧。” 卿姑娘的眼睛一亮,说起来,这还是言昭华第一次给她作画呢,倒不是说两人的感情不好,只是卿姑娘不是那般附庸风雅之人,这次会让言昭华给她作画,还是那晚看了皮影戏,看到里面的纨绔少爷给平民姑娘作画一幅,才会突然起兴的。 卿姑娘走到言昭华的身边,低头看着书桌上刚刚画好的画儿,一愣,回头看向言昭华。 言昭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神色中透着几分怀念之色,他伸手,将卿姑娘整个儿搂在怀里,微低着脑袋,凑近卿姑娘的耳边,笑着说道:“喜欢吗?” 温热的气息直接喷洒在耳边,让卿姑娘忍不住微微地打了一个寒颤,耳朵顿时间一片通红。 言昭华画的正是卿姑娘,只是却是他们当年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言昭华只是给他自己勾勒出了一个简单的背影,但是卿姑娘却画得极其传神。 仿佛透过这张薄薄的宣纸,还能够看到画像中卿姑娘那略带几分警惕和茫然的神色,如同一只小豹子,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惊讶,却带着与生俱来的警惕。 “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卿姑娘是真的没想到言昭华竟然会画出当年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两人之间的姻缘(奸情?)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卿姑娘会记得不奇怪,只是男子总比女子少了一份细心,卿姑娘以为言昭华早就忘了。 言昭华轻笑一声,道:“至死不忘。” 他如何能够忘记?当年她坐在床上,仰着小脑袋看着他,看起来十分娇小软萌,明明十分紧张却故作镇定。 言昭华想,当年大概就是因为是她,所以他才会这么异常,不仅没让人把她打杀了,反倒是把她留了下来,甚至允许她随意进出他的屋子。 言昭华平日里傲娇,最爱口是心非了,如今得他一句心口如一的情话,甚是难得,哪知道卿姑娘下一秒就惊讶道:“昭华,我们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床上!?” 言昭华:“……” 所谓温馨暧昧的气氛一扫而空。 卿姑娘伸手一拍言昭华的手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第一次见面的地点还真的是够奇葩猥琐的啊。 言昭华低头看着笑倒在他怀里的卿姑娘,温柔的神色中透着几分无奈,果然,才子佳人的戏码不太适合他们两人。 不过,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地点竟然在床上,确实是让人有些发噱,看着他怀里笑得一脸灿烂的卿姑娘,言昭华的神色一暗,伸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把脑袋压低吻了上去。 卿姑娘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之后伸手搂住了言昭华的脖子,主动迎了上去,至于大门没关什么的,咳咳,两人现在怕是顾得的了。 “娘!娘!” 正当两人动情时,由远及近地传来叫喊声,卿姑娘二话不说直接把言昭华给推开了,哪知道一时不慎,力气使大了,直接把言昭华给推倒了。 看着险些跌倒在地,扶着一旁的桌子堪堪稳住的言昭华,卿姑娘=口=:“我不是故意哒!” 言昭华:“……” 有个武力值比自己强的老婆真的是要命啊! 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的卿姑娘连忙上前拉住言昭华,幸亏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要是真的让希希跑进来看到的话,只怕言昭华这个严肃的父亲形象都不知道丢哪个角落去了。 将言昭华按坐在椅子上,卿姑娘连忙关心地问道:“昭华,没摔到吧?我只是一时情急而已。” 别看言昭华宠着她,让着她,平日里舍不得凶她一下,但是到了晚上,那他可就不客气的了,而且还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这十几年,夫妻两人每每有什么不愉快的发生,言昭华对付她只需要一个办法,那就是床上见分晓,偏偏这些闺房秘事不好和四郎爹爹告状。 因此每次听到四郎爹爹让她不要欺负言昭华的时候,卿姑娘都觉得好心塞! “没事。”言昭华抬眸,看了一眼卿姑娘,然后摇了摇头,对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卿姑娘一惊:“……” 我擦! 大变态这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娘,咦,爹也在这里?”希希跑进了书房,便看到自家爹娘“含情脉脉”地对视的场面,不由地被亮瞎了眼。 虽然自家爹娘那么亲近甜蜜是一件好事儿,但是……考虑过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的感受吗? 如果换做往常,希希自然是巴不得自己的爹娘那么亲密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刚刚在绵绵那儿受到了伤害,如今到了亲爹亲娘这儿又受到了刺激,人生简直不要太悲惨了好吗? 从绵绵的神情和态度看来,那晚她和阿竹出去去皮影戏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的,可是绵绵平日里虽然待他极好,可是这等男女之间的私事她却不好开口和自己的弟弟说,因此不管希希怎么死缠烂打,都撬不开绵绵的嘴巴。 只是绵绵不知道的是,她越是这样,希希就越是觉得自己的玻璃心都要碎了—— 这都还没嫁出去呢,怎么就那么快胳膊肘往外拐呢?还是亲弟不? 于是,在绵绵那儿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的希希捧着自己已经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到萌榆堂来找卿姑娘。 哪知道这才一进门,又被自家爹娘的秀恩爱给刺激到了,一想到日后绵绵和阿竹也会像卿姑娘和言昭华这样,希希就忍不住想要磨刀霍霍向阿竹了。 他那么辛辛苦苦保护了这么多年,白白嫩嫩的软萌姐姐竟然要被阿竹那个狼崽子给叼走了,简直太让人伤心了好吗? “有什么事?”言昭华看了一眼希希,语气颇为冷淡,任谁被别人打扰自己和爱妻的二人世界,都不会高兴的,哪怕这个别人是他的儿子。 言昭华的语气虽然冷淡,但是希希却不怕他,反倒是开口道:“爹,娘,你们知道姐姐和阿竹那晚出去看皮影画,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听到希希提起绵绵和阿竹,卿姑娘微微挑眉,问道:“怎么了?” 希希在言昭华那冷冷的目光中,不怕死地钻进卿姑娘的怀里,一脸委屈地说道:“姐姐竟然为了阿竹,伤了我的心。” 那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哀怨,有多哀怨。 言昭华看着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敢得寸进尺,眼睛顿时间一眯,带着几分威严地看向希希。 希希这会儿正伤心呢,哪管他爹有没有吃醋?抱着卿姑娘的腰就埋怨道:“娘,你说姐姐她是不是要嫁给阿竹了?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听到希希的话,卿姑娘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笑道:“你姐姐长大了,自然是要嫁人的,只是嫁人又不代表要和我们断绝关系,嫁了人,绵绵还是你的姐姐啊。” 卿姑娘知道这个小儿子自幼聪慧,只是在对待绵绵的这件事上最爱钻牛角尖,为了霸占绵绵,希希这些年不知道和阿竹做了多少抗争呢。 这些事情卿姑娘都知道,只是因为无伤大雅,她便没有插手,只是瞧着自己的小儿子走进了死胡同里,她不得不开口劝慰了:“而且你想想,绵绵和阿竹成亲了,你就是阿竹的小舅子了,他到时候还不得处处让着你?” 言昭华默默地看了一眼卿姑娘—— 这么坑儿子真的可以吗? ------题外话------ 今天是十五元宵,又刚好是十五章,祝妹子们元宵快乐(づ ̄3 ̄)づ╭?~ 另外3月7(星期六)就是开新文的日子了,妹子们要记住哦~\(≧▽≦)/~ V036 一心人不相离(十六) 言昭华看着卿姑娘不留余力地忽悠着希希,一脸的无语,心想说,要是小儿子那么容易被忽悠的话,那阿宁可真的是太傻太天真了。 哪知道心里面才这么想着,就看到希希一抚掌,笑道:“好,娘亲,你可真是太聪明了。” 待姐姐和阿竹成亲的时候,他可以趁机为难阿竹,如果阿竹被难住了的话,那么自然是娶不了姐姐的了。 而且娘亲说了,如果姐姐和阿竹成亲了的话,那么他就是阿竹的小舅子了,到时候如果阿竹不让着他的话,那么他让姐姐帮他出头,如果姐姐不肯的话,不是还有娘亲么? 希希越想越得意,却完全被卿姑娘带入了一个误区,这样的好处,全部建立在绵绵和阿竹成亲了的基础上。 如果换做旁人的话,希希倒不至于这么糊涂,只是这话是从卿姑娘的口中说出的,希希对卿姑娘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备,自然不会认为她故意误导他的了。 一旁的言昭华看到希希竟然应了下来,顿时间:“……” 原来太傻太天真的人是他才对? 从卿姑娘这儿得了办法之后,希希就被言昭华给赶走了,省得这小拖油瓶来打扰他们夫妻两人的单独相处。 希希也不恼,一改来之前的着急,兴冲冲地离开了,只是待希希离开之后,片刻,在门外守着的墨笙走了进来,告诉卿姑娘易世馨登门拜访了。 “馨儿?”卿姑娘眼睛一亮,笑道,“我也好久没见到馨儿了。” 卿姑娘转头,看向言昭华,笑道,“昭华,那我就先去过去一趟了。” 说罢,便起身带着墨笙离开了,而留在原地的言昭华脸色黑如锅底,刚走了一个小拖油瓶,现在又来了一个程咬金? 卿姑娘自然是不知道言昭华在想些什么的了,此时她正兴冲冲地往正厅走去,心里面想着易世馨怎么会登门拜访的? 倒不是说两人的关系不好,而是两人毕竟已为人妇,不可能像未嫁时那般自在,想要出门就出门了,而且陆府与言府相距甚远,易世馨也只有在姐妹聚会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因此这次她自己一个人登门拜访,卿姑娘怎么可能不好奇。 “世子妃,二少爷什么时候那么好哄骗了?” 跟着卿姑娘走了一路,快要抵达正厅的时候,墨笙却是忍不住了,有些疑惑,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 墨笙问这话,自然是因为刚刚听到了卿姑娘在书房内忽悠希希的那番话了,因为卿姑娘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所以墨笙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问出来。 在墨笙看来,希希一直都是聪慧的,可是今日卿姑娘对他说的话,连墨笙都听得出她有多忽悠人了,可是偏偏希希却相信了? 墨笙好奇心重,又藏不住事儿,因此才忍不住地开口问卿姑娘。 卿姑娘看了墨笙一眼,当年墨笙跟在她身边的时候不过十四岁,如今已经成了两个孩子的娘了,可是性子却一如既往的傻萌。 虽然本性如此,但是也和郎五这么多年的宠爱自然是脱不了干系的。 卿姑娘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道:“希希不是那么好哄骗,而是他已经知道我的意思了。” “……”墨笙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卿姑娘,眼睛里明晃晃地透着“已经知道您什么意思了?”的神色。 卿姑娘的表情一囧,这傻姑娘喂,却还是认真地回答了墨笙,道:“希希这次来找我,表面上是告状,实际上却是想知道我对绵绵和阿竹这件事的态度。” “那晚绵绵和阿竹出去看皮影戏,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他们怎么可能单独出去?如今希希知道了绵绵和阿竹互相有意,而我和昭华又不反对,这样一来,希希自然不会从中作梗。” “只是到底是意难平,我便告诉他,让他可以在成亲的时候刁难他的未来姐夫,我这么说,希希自然知道只要闹得不过分,我还是会站在他这边的。” 希希到底是她自幼宠着长大的,她当然知道他有多舍不得让绵绵嫁人了,但是也不能因为他舍不得,就让绵绵一辈子不嫁人吧? 如果她没有表明她是站在希希这边的,只怕那个小儿子会觉得伤心吃醋了,姐姐都要嫁给阿竹了,娘亲竟然还不站在他这边? 墨笙听完卿姑娘的话,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二少爷不是真傻?” 卿姑娘:“……” 傻姑娘,你的重点还真的是抓得很……准啊! 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后,墨笙没有再开口,一直跟着卿姑娘到了正厅。 已经在正厅里候着的易世馨看到卿姑娘,笑着起身,迎了上来,道:“可是打扰了?” 话虽如此,可是脸上却没有半分打扰到别人的尴尬神色。 在一旁伺候的墨柳也朝着卿姑娘行礼,后者对着墨柳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易世馨却翻了一个白眼,也懒得跟她整虚的,道:“如果打扰了,你是不是就回去了?” 易世馨也没有把卿姑娘这么不客气的话放在心上,摇了摇头,笑道:“那可不成,我今天来可是有重要任务的。” 听到易世馨这么说,卿姑娘自然知道了她今天来不仅仅是为了和她见一面的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墨笙,道:“你们先下去吧,好好招待眉月和眉雨吧。” 眉月、眉雨正是易世馨的贴身侍女。 墨笙虽然也想留下来听听八卦,但是没有卿姑娘的允许,她也不好留下来,只好和墨柳带着眉雨她们离开了。 待正厅内只剩下卿姑娘和易世馨二人之后,卿姑娘便开口问道:“说吧,到底是什么重要任务。” 易世馨朝着卿姑娘嘿嘿一笑,少了对着外人的温婉,道:“无忧,你说我们既然是姐妹了,若是成了亲家的话,岂不是亲上加亲?” “亲家?亲上加亲?”卿姑娘听到易世馨突然这么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问道,“你想让你家夏儿嫁给希希?” 易世馨:“……” 哪来的错觉?那两个小孩还小好吗? 易世馨的表情囧了一下,然后才道:“不是,夏儿和希希那么小,怎么可能是他们两个?我说的是你家绵绵,我大哥的二子。” 卿姑娘皱了皱眉,然后问道:“是陆慎?” 因为陆颖和绵绵走得近,所以自然知道陆慎的了。 “嗯。”易世馨点了点头,然后道,“我大哥大嫂都是和善之人,慎儿虽然尚未入仕,但是文采非凡,而且他爱慕绵绵已久,大嫂找我来问你的意思的时候说明了,慎儿这一生绝对纳妾和收通房……” 易世馨列举了一大堆陆慎的优点,在她看来,陆慎这个侄子确实是不错,且性情温和,与有自己主意的绵绵甚是般配,这样一来,倒不用担心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会硬碰硬。 等易世馨说得口干舌燥,卿姑娘才将已经温了的茶送到她面前,见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卿姑娘便道:“陆慎确实是很好……” 易世馨将一杯茶饮尽之后,听到卿姑娘这话,一喜,可是下一秒,卿姑娘却道,“不过和我们绵绵却无缘了。” 易世馨只觉得这一下天堂一下地狱的,委实让她险些一口大气没喘上来了,她丢给了卿姑娘一个白眼,道:“你是故意的吧?” 卿姑娘哈哈一笑,然后道:“哪里是故意了?分明是你没把话听完整而已。” 易世馨顾不得和卿姑娘拌嘴,她问道:“无忧,你也说慎儿很好了,为什么又和绵绵无缘?难不成你已经有属意的人选了?” “嗯。”对于易世馨,卿姑娘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对着她点了点头,道,“确实是有,就是阿竹。” “阿竹?”易世馨一愣,阿竹不就是绵绵身边的护卫么?不知道为什么,易世馨听到这个答案,有种惊讶,却又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易世馨想了一下,绵绵性情冷淡,除了亲人和南南他们几个熊孩子之外,也就只有阿竹能够与他亲近了。 “可是……”易世馨拧眉,道,“阿竹的身份只是个护卫。” 知道了卿姑娘无意与陆家联姻,易世馨也没有死缠烂打,毕竟不是她的亲儿子,如今知道了卿姑娘属意的人选之后,易世馨又为绵绵担忧了。 毕竟绵绵如今的身份太高,比起当年的卿姑娘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她才担心绵绵如果只是嫁给了一个护卫,会不会招来别人的恶言恶语。 对于这点,卿姑娘倒是不担心,她道:“阿竹是个有能耐的,更难得的是绵绵对他有意。” 如果绵绵对阿竹无意的话,那么他就算是宗室贵胄都没用了,再加上卿姑娘并不介意身份的事情,开明到简直只要两人两情相悦她便乐得其成了。 易世馨见亲娘都不担心了,那她也不再瞎操心了,对着卿姑娘点了点头,道:“那倒也是。” 而已经离开有一些时日的阿竹自然不知道有人想要撬他墙角了,此时他正面临着被人逼婚的处境。 ------题外话------ 推荐新文—— 《重生鬼手毒医》现代异能宠文,欢迎妹子戳收藏! 一场阴谋,她遭人设计,最终葬身火海。 再睁眼,她意外重生为都市平凡少女——懦弱自卑?无知学渣?被人欺辱了只会忍气吞声? 面对各种试图来挑衅的作死渣渣—— 夏琬(高冷):呵呵! 想要我命的人,一个也不会放过,想要作死的人,我就送他去死!——夏琬 上一世,她只会杀人,不料这一世却身怀妙手回春的异能。 当面对势力倾轧,帮派斗争,且看她如何素手纤纤定乾坤,逆天改命掌生死。 从此,一代传奇就将展开。 从此,出现了一个妙手回春的鬼手毒医。 从此,多了一个各方势力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人物。 从此,世上少了一名王牌特工,多了一个顶尖强者。 …… 当肆意张狂的她遇到命中注定的他,是征服?还是臣服? V037 一心人不相离(十七) 桂和堂内,上首坐着一位身着暗绿色宽袖褙子的老妇人,衬得她的目光愈发阴沉,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却掩盖不了她眼里的厉色。 傅老夫人努力想要装出一副慈爱的神色,哪知道画虎不成反类犬,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琛儿已是弱冠,该是娶妻的时候了。”傅老夫人这话刚落,屋子里的人神色各异。 傅老夫人也不管,她伸手拍了拍坐在她身边的少女,自顾自地笑道,“三娘从小是我看着长大了,她的品性如何,我很清楚,而且我听三娘说,前些日子她出门,险些被马车撞了,多亏了琛儿你路过,救了三娘,看来你们两人确实有缘,日后琛儿你们两个成亲了,可不许欺负三娘。” 傅老夫人这么说,显然是要强买强卖了,被称作三娘的少女羞红了一张脸,却没有说出半句拒绝的话,反倒是羞涩地看了一眼阿竹—— 想到那日在危急关头,她都以为自己会死在马蹄下了,哪知道竟然被路过的阿竹救起,对于她来说,当时的阿竹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深深地把三娘给吸引住了。 只是三娘原以为两人不过萍水相逢,可是哪知道他们不仅有缘再见,而且两人还是情分匪浅的表兄妹,这让三娘那颗情窦初开的心都蠢蠢欲动的。 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在傅老夫人问她愿不愿意成为他的妻子的时候,她才会那么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姑母,你这话侄女可就不同意了,瞧着琛儿和三娘站在一起,分明就是琛儿会被三娘欺负嘛。”坐在一旁的妇人嘴上虽然是为阿竹“抱不平”,但是显然可以看得出她对傅老夫人的话十分满意。 妇人夫家姓王,且称她为王夫人,而三娘则是她的嫡亲闺女,自幼被送到她的姑母,傅老夫人身边,养在她的膝下,如今傅老夫人和王三娘虽然不是祖孙关系,但是却更胜祖孙。 坐在王夫人上座的另一位妇人见到傅老夫人和王夫人一唱一和的,脸色黑如锅底,袖子底下的双手紧揪着帕子,如果不是还有一分理智尚存的话,只怕她会忍不住跳起来。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能忍住不开口,阴阳怪气地说道:“琛儿,三娘毕竟是姑娘家,要是真欺负了你,你也不要真生气,就像我们乔儿一样,与三娘自幼青梅竹马的,每次都让着三娘……” 妇人的话还没说完,在一旁的傅老夫人、王夫人和王三娘脸色就僵了下来了。 王三娘连忙看了阿竹一眼,唯恐他误会她与二表哥的关系,心里面却暗暗恨妇人,当初她与二表哥走近,那是因为姑祖母做主了,而且大表哥又没有在。 如果早知道大表哥没死,而且是这样的话,她定然不会和二表哥纠缠的。 而王夫人也怕坐在对面的阿竹误会了什么,连忙开口解释道:“琛儿,乔儿和三娘亲近,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而且两人如今大了,自有婚配,当然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亲近的了。” 至于傅老夫人则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妇人,开口训斥道:“三娘与乔儿本就是表兄妹的关系,走得近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三娘毕竟还在闺阁,你说这些话,不是平白毁了三娘的清白吗?” 妇人,也就是黄氏听到傅老夫人这么一番威逼之言,气得险些将牙根咬断,而王夫人对阿竹解释的那番话,也让人恨不得上前去扇她两巴掌,骂两句贱人。 在傅琛(阿竹)没有回来之前,傅老夫人和王夫人对于傅乔和王三娘走得近可是十分看好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所有人都认定了两人日后会成亲的了。 哪知道傅琛一回来,她们两个人竟然就改口了?而且听她们的意思,这是让她儿子和王三娘划清界限,怕诋毁了她的清白了? 呸! 黄氏忍不住在心底里啐了两人一口。 还有王三娘…… 黄氏咬着牙瞪向坐在傅老夫人身边的王三娘,这也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之前和她儿子打得火热,一口一个乔哥哥的喊,对她也像是对待未来婆婆似的,结果傅琛一回来,就立马改变态度了,看向傅琛的眼神,恨不得整个人直接抱上去,这简直让黄氏气得牙痒痒的。 倒不是说黄氏有多喜欢让王三娘做自己的儿媳妇,或者是说她有多好,而是有一种不甘的情绪在里面。 黄氏觉得,他们大房和他们三房简直就是反冲,明明同是嫡子,爵位却传给了嫡长子,现在的英国公。 好不容易傅琛死了,他们有机会夺回爵位,却偏偏傅琛又回来了,如今又要与他们抢王三娘。 只是黄氏也不想想,英国公实力能力在三老爷之上,老国公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把爵位传给只会吃喝玩乐的小儿子? 至于世子之位,原本就属于阿竹的,他们这些年谋取这个位置,不过是因为阿竹死了,如今他回来了,且傅乔尚未立为世子,又怎么算抢了他们的东西? “娘,我哪有?琛儿还没回来之前,你们不是说乔儿和三娘是郎才女貌吗?” 傅老夫人共有二子,大儿子是阿竹的生父,如今的英国公,而小儿子则排行第三,至于二老爷则是庶子。 傅老夫人一向偏爱小儿子,每次三房的人如果有什么纠纷,傅老夫人一定站在他们三房这边的,因此黄氏才有底气说出这番话。 傅老夫人听到黄氏的这番话,险些要气晕过去了,见她还一副我没说错的样子,恨不得上前去踹她两脚。 都已经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了,还敢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傅老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了,她对黄氏道:“还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还有,下次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黄氏,这个家你也不用管了。” 这下傅老夫人是真的发狠了,想要拿内宅的中馈权力来威胁黄氏。 听到傅老夫人的话,黄氏的脸色一僵,神色有些不敢置信,毕竟婆媳相处了这么多年,傅老夫人还是第一次对她这么疾言厉色。 在三个儿媳妇当中,英国公夫人出身清贵,性子冷淡,傅老夫人尤为不喜,而二夫人徐氏因嫁给了庶子二老爷,傅老夫人也没有什么好感,至于三夫人黄氏则是当年傅老夫人亲自挑选的,自然是合她的心意,因此三个儿媳妇之中,傅老夫人最喜欢黄氏。 只是今日,傅老夫人却当着小辈的面前如此训斥她,简直让黄氏觉得颜面扫地,只是即便如此,黄氏还是怕傅老夫人真的夺了她的中馈权力,只能够憋着这口气,道:“是,我知道了,娘。” 见黄氏偃旗息鼓了,傅老夫人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努力扬起一个和蔼的笑容,看向阿竹,道:“琛儿,你三婶最爱胡说八道,你别听她胡说,三娘是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了,日后你们成亲了,你便知道三娘的好了。” 这么说,傅老夫人便拍了拍王三娘的后背,笑道,“别躲着了,琛儿又不是外人,过去和你表哥好好地熟悉熟悉一下。” 看到这一幕,黄氏恨不得上前去啐她们一口,傅老夫人的这些话,分明和当初乔儿与王三娘第一次见面时说得一模一样。 王三娘从傅老夫人的怀里坐了起来,然后起身,白皙的脸上浮上了两朵红晕,白里透红的模样甚是吸引人。 王三娘着一身水洗粉色镶边裹胸襦裙,外罩天蓝色半臂,尽显娇俏,带着羞涩的笑容更为她添了几分秋色。 王三娘走近,抬眸看向阿竹,比起手无缚鸡之力的二表哥傅乔,王三娘显然更喜欢大表哥傅琛这样的,哪怕他冷面寡言,但是在她的眼里,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王三娘自幼被养在傅老夫人的身边,自然知道她未来要嫁给什么人了,那就是英国公世子,未来的英国公。 因此哪怕当初的傅乔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是王三娘还是愿意和他亲近,只是如今不同,大表哥回来了,他才是名正言顺的英国公世子,且她对阿竹一见钟情,自然更愿意嫁给阿竹了。 “那日多谢表哥的救命之恩,三娘无以为报……” 王三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有人走了进来通传,说英国公夫人来了。 原本神色不变的阿竹眉头一动,随即恢复自然。 傅老夫人听到侍女的通传,脸色不变,但是心里面却暗道英国公夫人来得不是时候,她正准备强硬地让阿竹应下这门亲事,可偏偏他还没来得及答应,英国公夫人就到了。 傅老夫人原本就不喜欢英国公夫人,正想让人不许她进来,哪知道英国公夫人已经猜到了她怎么想,二话不说就闯进来了。 眼见着英国公夫人这么放肆,傅老夫人气得险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她伸手指着英国公夫人,厉声道:“余氏,你可有把我放在眼里?别忘了,这里是我的桂和堂,谁允许你不经通传就擅自闯进来的?” 英国公夫人的模样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可是三千青丝里却掺杂了不少的银丝,她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唯独看向阿竹的时候眼神里多了几分温柔。 英国公夫人打量了一眼阿竹,见他没事,这才恢复了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神色看向傅老夫人,淡淡地说道:“娘怕是误会了,儿媳已让玲珑通传了,难道玲珑没有告诉娘我来请安了?” 英国公夫人说着,将目光移到了一旁的侍女玲珑身上,一向平淡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凌厉。 被英国公夫人这么看了一眼,玲珑顿时间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跪下道:“大夫人明察,奴婢已经告知老夫人了,只是……只是……” 只是老夫人一直不开口罢了,只是这话玲珑怎么敢说出口? 傅老夫人气结,此时英国公夫人已经进来了,也不可能把她赶出去,只好对玲珑道:“看你这个贱婢,说话也不说清楚,还不滚下去受罚?” 英国公夫人此时却语速慢慢地道:“娘,想来玲珑也不是故意的,处罚我看就不必了。” 傅老夫人咬牙,玲珑是她桂和堂的侍女,又哪里需要她来做好人? 英国公夫人也不等傅老夫人开口,便对玲珑道:“下去吧。” 玲珑却不敢乱动,胆怯地看了一眼傅老夫人,毕竟这才是她的主子。 傅老夫人看了玲珑一眼,没好气地道:“还不快滚?” 玲珑这才连忙谢恩退了出去了。 英国公夫人坐到阿竹的上座之后,才看向王三娘,问道:“这是怎么了?” 王夫人知道姑母不喜欢英国公夫人,但是现在她女儿要嫁给阿竹,自然不能够随便得罪她的了,因此唯恐傅老夫人开口又让英国公夫人不高兴了,便连忙抢在她之前开口道:“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我们在说琛儿之前救了三娘一命的事情……” “琛儿救了三娘一命?”英国公夫人像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似的,有些惊讶地看向阿竹,问道,“琛儿,可有其事?” 阿竹神色淡淡,闻言应道:“有。” “没想到你和三娘倒是有缘。”英国公夫人见阿竹承认了之后便开口这么说道。 她这么一说,在场的,除了阿竹以外的其他人反应各异,傅老夫人狐疑地看了一眼英国公夫人,不相信她会这么爽快地同意阿竹和王三娘的事情。 而王三娘和王夫人则喜出望外,以为英国公夫人对王三娘很满意,脸上顿时间露出了掩饰不住的笑容,王三娘更是羞涩地给阿竹暗送秋波,仿佛两人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似的。 黄氏则心里暗恨,心想大房果然和他们天生犯冲的。 “那……”王夫人刚想提阿竹和王三娘的婚事,就听到英国公夫人道,“救人虽然是好事,但是再有下次,就得注意了,幸好三娘是娘从小教养长大的,如果换做旁的女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借此机会对你死缠烂打,说什么以身相许的。” 英国公夫人话音刚落,其他人神色顿时间一变。 V038 一心人不相离(十八) 傅老夫人的脸色变得铁青,看向英国公夫人的眼神愈发不善了,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个女人来这里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的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傅老夫人气得说话声音都破音了,她猛拍了几下身下的椅子,看向英国公夫人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似的。 相对于傅老夫人的愤怒,英国公夫人显然就冷静很多了,面对傅老夫人的质问,她的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她抬眸看向傅老夫人,语气十分无辜地道:“娘,我没有胡说八道啊,我这不是有感而发嘛,春分,将刚刚听到的故事给老夫人讲讲。” “是,夫人。”立在英国公夫人身边的侍女春分闻言,微微一福身之后便脆生生地说道,“刚刚老爷和夫人在茶楼里听到说书先生在说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一家千金小姐外出游玩的时候险些命丧马蹄下,结果被一名路过的青年救了,千金小姐对青年一见钟情,想着这英雄救美之后她便以身相许。” 可是哪知道这名青年却早已心有所属,千金小姐不死心,偏要棒打鸳鸯,做了不少坏事,怎奈青年和她心爱的姑娘情比金坚,始终不变。 最后的结局就是青年迎娶了自己心爱的姑娘,而千金小姐所做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因为一念之差,而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唾弃和鄙夷的对象。 春分说完,在场的人神色各异,原本站在阿竹面前的王三娘脸色变得惨白,身子摇摇欲坠,仿佛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似的。 她又不傻,又怎么可能听不懂英国公夫人想要借助这个故事告诉她什么事情?如果她继续对大表哥死缠烂打的话,只怕下场和那位千金小姐没有任何区别,又或者比她更甚。 想到这里,王三娘转头看了一眼英国公夫人,见她依旧是一副冷清的模样,但是眼里的冷意却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虽然她从未见过英国公夫人使过什么手段,但是多年前她痛失爱子,如今好不容易才让儿子回到自己身边,又怎么容忍得了让别人算计了他? 英国公夫人却没有注意到王三娘的目光,她看向傅老夫人,见她气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厥过去似的却无动于衷地开口说道:“娘,现在整个青州的说书先生都在说这个故事,可不是我在胡说八道,所有人都说,如果这个千金小姐没有一时想歪的话,那么她日后又怎么会落得一个如此下场?” 说到这里,英国公夫人脸上微微露出一个笑容,继续道,“再说了,也没有人规定了英雄救美之后一定就得以身相许的,不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又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强买强卖,是没有好下场的。” “你!你给我闭嘴!” 傅老夫人气得咬牙切齿,她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这个大儿媳妇这么牙尖嘴利? 说什么整个青州的说书先生都在说这个故事?如果没有人示意的话,这样烂大街的英雄救美故事又怎么可能那么多人在津津乐道? 她分明就是在警告威胁他们,如果他们真的强硬地让阿竹娶了王三娘的话,那么王三娘就会成为这个千金小姐,没有什么好下场。 虽然他们不久之后就会跟着英国公回洛阳,但是不管是王夫人,还是傅老夫人的娘家都还在青州,英雄救美又棒打鸳鸯的故事如果和阿竹跟王三娘扯上关系的话,只怕他们就会成为整个青州的笑话了。 如果换做往常,英国公夫人自然就闭嘴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听到傅老夫人这句话,开口问道:“娘,儿媳说的不对吗?” “你!”傅老夫人气急,却又拿英国公夫人无可奈何。 英国公夫人看到傅老夫人这个样子,微微垂眸,并没有半分同情或者怜悯。 早在十七年前,她痛失爱子的时候她就已经看清楚了傅老夫人的真面目了,她永远忘不了在她刚失去孩子的时候,傅老夫人就迫不及待地往英国公房里塞人,更忘不了傅老夫人强势地想让三房的人过继一个孩子给他们。 英国公夫人不傻,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傅老夫人偏袒三房的人?甚至想让三房的孩子成为世子,最终继承他们的爵位? 但是傅老夫人千不该,万不该,一次又一次地踩到她的底线,英国公夫人不争,不代表她争不了。 她是英国公夫人,她才是英国公府正儿八经的主子,但是傅老夫人仗着长辈的身份,将内宅的中馈权力交给了三房,不仅如此,更是次次偏袒三房。 这些英国公夫人都不计较,因为她性情冷淡,对权力并不重视,且她出身清贵,颇有几分视钱财如粪土的意味。 再加上她是英国公夫人,哪怕是黄氏掌权,底下的人也不敢随便怠慢得罪她,否则的话,还有英国公这尊大佛在呢,因此英国公夫人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后来傅琛失踪,寻找数年未果,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痛失爱子的英国公夫人更加无心理会,因此黄氏才能够在内宅作威作福那么多年。 但是如今她儿子回来了,傅老夫人当年做主不了她大儿子的亲事,如今想要插手长孙的亲事?那也得问问英国公夫人愿不愿意! 黄氏倒是没有想得那么深,根本没猜到这个英雄救美却棒打鸳鸯的故事是英国公夫人他们的手笔,只是以为英国公夫人让春分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这个故事,是为了讽刺和警告傅老夫人他们。 想到这里,黄氏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如果不是怕傅老夫人真的夺走她的中馈权力的话,只怕她都忍不住抚掌大笑了。 虽然她对英国公夫人这个大嫂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傅老夫人的翻脸不认人却更让黄氏心寒,因此见到她吃亏,黄氏又怎么可能不高兴? “表嫂,你不要含血喷人了!”傅老夫人被气得说不出话,却还有王夫人,只见她脸色气得涨红,一拍桌子起身指着英国公夫人道,“三娘和琛儿的亲事可是有姑母做主的,你这么说,难不成就不怕别人说你不孝吗?” 打从十几年前,王三娘被送到傅老夫人身边的时候,王夫人就已经慢慢地以英国公世子未来的岳母这个身份自居了,不管是傅乔也好,阿竹也好,她的女儿嫁的只是英国公世子而不是特定的某一个人。 刚一开始王夫人会惶恐,会惊喜,会忐忑,但是时间长了,她已经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了。 她享受到英国公世子未来岳母的身份带给她的一切便利和旁人的阿谀奉承,又怎么可能听得进英国公夫人这些透着嘲讽的话? “不孝?”英国公夫人看了一眼王夫人,道,“父母尚在,亲事又怎么可能交给祖母做主?还是你觉得,我堂堂国公夫人却不能做主自己儿子的亲事?” 虽然说傅老夫人是长辈,但是如果英国公夫妻要做主阿竹的亲事,也不能够说他们不孝。 “琛儿你说……”傅老夫人狠狠地剜了英国公夫人一眼,然后看向一直不开口说话的阿竹,“祖母做主你和三娘的亲事,你觉得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王夫人和王三娘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阿竹,而英国公夫人的眼神则是一冷,正想说话,却见阿竹忽然开口了,他道:“没有。” 听到他的回答,英国公夫人神色一变,而傅老夫人她们几个则神色一喜,王三娘看向阿竹的眼神更是柔情似水,充满了惊喜。 “琛儿?”英国公夫人看向阿竹,神色里透着几分不解,她知道因为分离多年和生活环境的原因,使得他们即便是学院最亲近的母子,但是他对她还是保留了几分冷淡的。 所以英国公夫人并不认为阿竹会因为孝道什么之类的而答应了傅老夫人,难不成他喜欢王三娘? 傅老夫人却不管其他的,听到阿竹这么说,当即喜上眉梢,唯恐发生什么其他的变故,傅老夫人连忙说:“既然琛儿这么说了,那他和三娘的亲事我就……” 王夫人和王三娘一脸期待喜悦的神色,有傅老夫人的做主和阿竹的同意,英国公夫人的反对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但是就在她们期待着傅老夫人的决定时,阿竹却忽然开口打断了傅老夫人的话,他冷冷地说道:“但是,不代表我会接受。” 傅老夫人等人:“……” 阿竹起身,冷冷地看了一眼傅老夫人,道:“我的亲事,不需要你做主。” 说罢,阿竹看向英国公夫人,拧眉问道,“你不走?” 英国公夫人难得地出现一丝愕然:“?” 阿竹眉头拧得更紧了,他道:“还是你要留下来面对这些蠢货?” 没有理会愕然的英国公夫人,阿竹转头看向傅老夫人等人,语气阴冷地道:“不要自作主张!” 否则的话,他不介意做些什么的。 说罢,阿竹没有给她们反应的机会,抬脚就先离开了。 英国公夫人见状,眼里掠过几分笑意,然后起身对着神色僵住了的傅老夫人道:“娘,儿媳先告退了。” 不给傅老夫人开口的机会,起身便带着春分离开了,待她刚走出门口,便听到身后传来丢掷东西的声音,眼里掠过一丝嘲讽的笑意。 屋内,傅老夫人气得一把将小矮桌上的茶杯全数扫落,嘴里反反复复地说着贱妇、孽子这两个词。 “当初他就应该死在外面!” 比起不近人情的阿竹,傅老夫人显然更喜欢嘴甜的傅乔,哪怕同样是孙子,但是一个是流落在外多年,除了血缘之外没有什么亲情的孙子,一个却是常年承欢膝下的孙子,傅老夫人当然偏向傅乔的了。 傅老夫人以前就不喜欢英国公夫人,但是她没想到她生的儿子,同样招她讨厌。 “姑母,现在我们怎么办?”王夫人没想到英国公夫人不同意,阿竹也拒绝,英国公自然是站在他们那边的了,这样一来,她女儿还能够嫁给阿竹吗? 傅老夫人的眼神阴狠,她开口,让玲珑去把英国公请过来。 而已经离开了的阿竹和英国公夫人没有听到傅老夫人对玲珑的吩咐了,只是英国公夫人也不难猜到傅老夫人会做什么。 无非就是用孝道压人一头罢了。 英国公夫人冷笑着,当年她与英国公夫妻恩爱,并不愿让第三者插足,可是傅老夫人却像是入了魔似的,偏要给英国公房里塞人,英国公不愿,傅老夫人自然用孝道压他们一头的了。 那段时间,英国公夫人被傅老夫人逼着去立规矩,如果她性情稍微软弱一些,自然让傅老夫人得逞了,但是既然英国公都可以为了她反抗他母亲了,她又怎么可能做出任何拖后腿的行为? 立规矩的事情直到查出她身子有孕才结束,但是也给了傅老夫人往英国公房里塞人的理由,毕竟她有了身孕,不能够伺候英国公了。 可是并非傅老夫人想要塞人,英国公就会顺从的,哪怕后来她生儿子的时候伤了身体,不能够再生育了,英国公也不愿纳妾。 傅老夫人对外传她善妒,不孝,她并不放在心上,如果为了平息这个谣言而让自己的相公纳妾,这才是愚蠢的行为。 当年琛儿失踪,傅老夫人这个做祖母的,第一反应不是悲痛,而是仗着她不能生育,而他们有膝下无子为理由,让英国公休弃了她。 想到傅老夫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哪怕她和英国公已经离开十几年了,可她却从没有任何改变,如今更是变本加厉。 想到这里,英国公夫人的眼神变冷,她对着身边的阿竹道:“琛儿,你放心,娘一定不会让老夫人插手你的亲事的。” 如果当初不是英国公意志坚定,一心一意地对她,只怕她也等不到和儿子重逢的这一天了,她不愿,也不会让傅老夫人插手她儿子的幸福的。 阿竹听到英国公夫人的话,转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两鬓的银丝,心蓦地软了一些,他开口道:“……你放心,你未来儿媳会很好。” 那一声娘,阿竹始终喊不出口,所幸英国公夫人并没有强求他。 听到阿竹的话,英国公夫人一愣,随即脸上掠过惊喜的表情:“你是说?” 之前她以为阿竹这样冷淡的性子,怕是不容易和小姑娘相处,英国公夫人不想要逼迫阿竹,因为她对这个儿子有着很深的亏欠和内疚感,所以即使担忧阿竹的亲事,她也不想去逼迫他娶一个他不愿意的女人。 但是英国公夫人怎么也没想到,不用她出手,阿竹就已经给她找好了未来的儿媳了? 阿竹不知道想到什么,特地强调道:“她很好。” 所以不要欺负她。 这句话阿竹没有说,但是从他的眼神中,英国公夫人可以看得出来,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虽然对于儿子为未来儿媳那么好有些吃醋,但是她不至于为了这点来为难她。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深刻地知道夫妻恩爱比什么都重要:“放心,只要是你喜欢的人,娘都会喜欢。” 只要她不做过分的事情,她就可以为了儿子而容忍对方。 阿竹抿了抿唇,然后道:“她也不会欺负你。” 儿子的语气过于笃定,这让英国公夫人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未来儿媳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心,或许她可以让人打听一下她未来儿媳是谁?甚至去看看她? 看到英国公夫人这个神情,阿竹像是猜到了她的意思,立即道:“不许找她。” 心里想着,要是吓到绵绵了怎么办? 难得看到儿子有这一幕,英国公夫人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阿竹也不理会英国公夫人怎么想,他知道,他这么说了,她就不会擅作主张,虽然是因为怀有内疚感,但是阿竹却觉得,这样很好。 他微微垂眸,他是为了给绵绵一个惊喜的,可不是让她去吓她的。 远在洛阳的绵绵自然不知道阿竹为了她,已经提前顺利给她解决婆媳关系了。 ------题外话------ 我觉得……我按时更新了,没有人留言,没有按时更新,才有人来调戏我(委屈脸)不开森! V039 一心人不相离(十九) 自从知道怀恩伯府和言家、卿家恶交之后,有不少人疏远怀恩伯府,也有不少人趁机落井下石,不过不管是言家也好,卿家也好,除了卿四郎在朝堂之上出了一口气之外,对怀恩伯以及怀恩伯府并没有任何实际的报复行动。 对于言家和卿家的这番真君子的表现,彻底让怀恩伯松了一口气,毕竟如果他们真的要打压他的话,那么他在官场上绝对会举步维艰的。 不要说怀恩伯为什么对于这样的场景是言家和卿家的人造成的,而他却不生气,因为他知道,这一切,追根究底,还是他的女儿整出来的,再有一点,那就是他根本无力反抗言家和卿家这两座大山。 不过好在,最近朝堂中又出现了另一件大事,让怀恩伯可以离开风浪尖,那就是已经离开多年的英国公再次重返洛阳。 这一日,在朝堂中,萧天策便毫不犹豫地丢下这颗深水炸弹,把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大臣们炸得跟打了鸡血似的。 因为从萧天策语气中,他们可以看出萧天策对于英国公的回归还是抱着极大的欢迎的,且当年英国公就是天子近臣,深得圣宠,如今回来,指不定还能够受到皇上的重用。 而且萧天策为了表示对英国公的重用,准了英国公请求册立英国公世子的奏折,并且让英国公世子上任御林军总统领一职。 比起之前那颗深水炸弹,这个消息更加尤为惊人啊,御林军是什么?那是专门保护皇帝、皇家以及皇城安全的军队。 如今御林军的左右统领皆是萧天策的心腹,而总统领这个位置则悬空已久,久到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位置会一直悬空下去的时候,萧天策竟然突然爆出这样一个消息,怎么能不引起众人的惊讶? 不过惊讶过后,大臣们又对这位“新鲜出炉”的英国公世子以及御林军总统领产生了浓浓的兴趣和好奇。 毕竟英国公已经离开十几年,而且是太上皇的近臣,皇上又怎么会对英国公的儿子委以如此重任? 难不成这个英国公世子是皇上的心腹?这些年,御林军总统领的位置是皇上为了这位英国公世子而留的? 只是不管他们怎么好奇,萧天策除了说出这两个消息之外,就没有再开口了,大臣们看着上面那位年轻的天子笑得一脸无辜的样子,他们心里面都想到—— 真的是太不可爱了,好像把那张无辜的脸挠花怎么办? 只是大臣们在心里这么想了之后又反省自己了,怎么可以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呢?但是—— 真的好像挠花他啊! 萧天策暗搓搓地欣赏够了大臣们一脸好奇又不敢问出口的被折磨的表情之后,才不紧不慢、大发慈悲地宣布了下朝。 比起萧天策的不紧不慢,大臣们一下朝之后,便飞快地让人去打听英国公和英国公世子的消息,重点是英国公世子,一看就知道日后肯定受皇上重用啊。 大臣们掰着手指算了一下,英国公也就四十出头的年纪,那么英国公世子的年纪应该也才二十岁出头了,不知道娶妻了没有,没有的话,那就快快把嫡女送上门,如果有的话,也没有关系,不是还可以纳妾嘛。 怀恩伯今日下朝,难得的没有受到同僚们的嘲讽和落井下石,一回府之后,他也立刻让人去打听英国公世子的消息,没办法,他家里也有一个待嫁的女儿啊。 上次得罪了言大小姐的消息已经传遍洛阳了,以前想要和他们联姻的人纷纷打了退堂鼓,怀恩伯正愁着把付柔儿嫁给什么人呢,哪知道一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了—— “新鲜出炉”的英国公世子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嘛,不说身份和地位,单单是皇上的重用,日后就前途无量啊。 不过怀恩伯也不傻,他要和英国公联姻,是结缘不是结怨的,他得先保证付柔儿自己不会掉链子,如果再像上次那样的话,他绝对不会放她出去做傻事的。 这么想着,怀恩伯就往付柔儿的院子走去了。 已经被禁足了将近一个月的付柔儿这下是真切地知道了,她爹是真的生气了,所以当怀恩伯跟她提起英国公世子的事情之后,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怀恩伯不太相信地看着她,问道:“你确定不会再像上次那样?” 付柔儿保证道:“爹,不会了,而且上次如果不是有言宁皎的话,我也不至于这样。” 说到这里,付柔儿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了,如果不是误会了言宁容和言宁皎的关系,她又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怀恩伯看着女儿委屈的样子,也有些心软,想到这一个月她被禁足在院子里,没有闹事,心就更软了,他道:“英国公世子如今还没回来,都被皇上这么重视了,日后肯定前途无量,这段时间,你别只顾着闹事,惹麻烦,省得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一个月的修身养性似乎让付柔儿确实是少了几分之前的浮躁,否则的话,听到怀恩伯的话,她还不跳起来?此时她却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既然女儿这么给力,怀恩伯也没有再禁足了,得知英国公回来那天,他还让付柔儿去看看英国公世子,当然,是偷偷的。 得了允许出门,付柔儿自然是十分高兴的了,只是她没想到她没看到英国公世子,却在半路经过言府的时候看到了让她忍不住停下来的一幕。 “停车。”付柔儿开口,驾车的马夫就不得不停了下来,一旁伺候的碧莲问道,“小姐,怎么了?” 付柔儿没有开口,她掀开帘子,目光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言府的大门。 * 绵绵此时正在书房内描画,当听到三七跑进来说阿竹回来了的时候,绵绵下意识地往外跑去,只是刚跑出书房的门口没多远,她就慢下了脚步,表情忍不住囧了—— 她为什么那么大反应? 原本跑得气喘吁吁的三七看到绵绵这一连串的反应,忍不住笑翻了,特别是看到绵绵明明很心急却又为了隐藏自己真实情绪而慢下的脚步,就更加笑惨了。 绵绵轻咳一声,扫了一眼三七,见她连忙停止了继续笑下去之后,她才抬脚走了出去。 三七看着绵绵的背影,她明明用很慢的脚步,但是只一晃神的时间,绵绵就已经走得很远了,三七忍不住掩嘴,偷偷地笑着,看来小姐还是很想竹少爷的嘛。 心里面这么想着,三七却没有说出来,而是在绵绵身后大声地提醒道:“小姐,竹少爷在正厅。” 绵绵没有回头,但是脚下的步子却快了几分,只是还没到正厅,绵绵就看到了满院子摆着的东西,愣了一下,心里面不自觉地有一个念头浮了上来,只是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院子里的人都在顾着整理东西,倒是没有人注意到绵绵,绵绵也没打算惊动他们,便轻手轻脚地靠近正厅,还没有走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阿竹的声音。 “爹,娘,我要娶绵绵!” 绵绵:“……”完全惊呆了! 被惊呆了的人除了绵绵之外,还有坐在阿竹上座的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听到阿竹毫无压力地喊出爹、娘这两个称呼的时候,卿姑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言昭华,用眼神告诉他—— 当年你好像也是这么不要脸的哦! 言昭华:“……”真想说关我屁事! 不过……言昭华忍不住握了握拳头,嗯,好像揍他一顿怎么办?现在言昭华是体谅到当年他上门求亲,岳父大人把他打出门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虽然知道女儿会嫁给阿竹,但是真到了这一天,言昭华还是觉得好不爽,他忍了一下,还是没能忍住地对阿竹道:“出去,我们打一场。” 卿姑娘看言昭华的样子像是认真的,连忙伸手拉住了他:“等等!等等!别冲动……” 言昭华看向卿姑娘,后者笑嘻嘻地看着他,笑道,“别冲动嘛,有事好好商量。” 有了卿姑娘这个润滑剂,言昭华这位未来岳父和阿竹这位未来女婿才没有像卿四郎和言昭华这对翁婿的当年一样大打出手。 卿姑娘到底是绵绵的亲娘,虽然明知道要把女儿嫁给阿竹,但是在这个时候,她还是将她的要求说了一遍,对于真心爱绵绵,以及真心和她携手度过一生的人来说,这并非是难事,阿竹也一一答应了。 只是当卿姑娘问到“如果你娘不喜欢绵绵,或者绵绵和你成亲多年没生到儿子,你娘逼你纳妾,拿孝道和无后来逼你,你怎么办?”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 卿姑娘这么问,不是因为她要诅咒自己的女儿,而是她要阿竹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亲娘和媳妇之间,你要怎么平衡? 卿姑娘并不是要阿竹娶了媳妇忘了娘,因为她也是一个母亲,如果壮壮和希希娶了媳妇之后把她这个亲娘给抛之脑后了,她也会很伤心。 但是卿姑娘也不希望阿竹或者说壮壮和希希为了怕她伤心,而委屈自己的媳妇,卿姑娘要的,是他们能够处理好这个问题,不会让亲娘伤心,也不会让自己的媳妇委屈。 哪知道卿姑娘的话刚问完,阿竹都没有来得及开口回答,在门外站着的绵绵就忍不住了,直接走了进来,道:“我不会让阿竹遇到这样的问题。” 绵绵会这么直接,大概是怕阿竹真的被这样的问题给难住了,而让卿姑娘和言昭华不满意。 绵绵倒不是怕阿竹会委屈自己,而是她怕阿竹的不善言辞让卿姑娘和言昭华怀疑他有没有保护好她的能力。 卿姑娘……给跪了,闺女喂,不带这么拆台的啊! 阿竹看到绵绵则是眼睛一亮,虽然之前他是自愿离开的,但是不代表他不想念绵绵,如今见绵绵站在他这边,更加让阿竹开心了。 既然已经说出口了,那么绵绵也没打算把刚刚说的话收回去,她认真地看着言昭华和卿姑娘,道:“爹,娘,我愿意嫁给阿竹。” “绵绵……”阿竹深情地看着绵绵,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很罕见地露出了笑容,而绵绵也对着他露出了羞涩的笑容,两人仿佛忘记了言昭华和卿姑娘的存在似的,甜蜜得简直要亮瞎他们的眼睛啊。 卿姑娘看着笑得跟傻子似的两人,囧了:“……”果然是女生外向啊! 不过既然当事人同意了,而阿竹也说了英国公夫妻没有意见,那么亲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不过当外出的壮壮和希希两人回府之后,听说阿竹上门提亲了,而卿姑娘他们也答应了之后,兄弟两人傻眼了:“……” 他们才出去一会儿,妹妹(姐姐)怎么就被人叼走了? 而在门口看到阿竹带着人,抬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上门那一幕的付柔儿连忙让人去打听消息了,她直觉肯定不简单。 “小姐,伯爷说了,让我们不要惹麻烦。”碧莲在一旁开口劝道,毕竟付柔儿是她的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付柔儿要是被怀恩伯责罚,她这个当侍女的也不好过。 “闭嘴。”付柔儿瞪了一眼碧莲,等到去打听消息的马夫回来,告诉付柔儿今天是阿竹上门提亲,且世子和世子妃已经答应了之后,付柔儿整个人兴奋得快要跳起来了。 言宁皎要嫁给一个护卫?! 想到这个,付柔儿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题外话------ 么么哒妹子们,二轩的新文已经开啦,妹子们有空就去瞅瞅呗,现代异能宠文哦,各种爽,各种强,喜欢的妹子就不要错过啦么么哒! V040 一心人不相离(完) 托了付柔儿的福,不出半天,整个洛阳的人都知道身份尊贵的言家大小姐要嫁给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护卫了。 有人可惜没能让自己的儿子入得了绵绵的眼,有人嘲笑觉得绵绵实在是太蠢了竟然选了一个护卫?还有看多了九九出品的傻白甜话本之后,深信绵绵和阿竹两人之间绝对是妥妥的真爱!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说,怎么想,绵绵和阿竹的亲事已定这是事实,再怎么说,再怎么想,也改变不了,只是…… 壮壮坐在椅子上,垂眸,听着明庆将外面有关绵绵和阿竹的谣言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坊间有传闻大小姐是因为和竹少爷……日久生情,所以世子和世子妃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明庆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壮壮,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顿时间觉得压力好大。 明庆说的什么日久生情,其实这个形容词还是最温和、最没有杀伤力的了,明庆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将坊间那些传言一字一句地重复给大少爷听的话,只怕他这个无辜的人也得被连累啊。 于是明庆只能够用自己最含蓄的形容来将内容表达出来了,只是饶是如此,听完他的话,壮壮的脸色还是阴沉了下去。 别人都说壮壮像卿姑娘,不仅样子像,性格也像,但是谁也没想到,经过这些年的“调教”,壮壮已经迅速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大哥,他对绵绵希希他们宽容没错,但是不代表他对外人也是如此的,付柔儿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言玄?”壮壮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一旁站着不动的言玄,不用问出口,后者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点了点头,用冷硬的声音开口说道,“除了付柔儿之外,确实是还有其他人的手笔。” 言玄这么说着,便将刚刚查到的谣言源头告诉了壮壮,后者听完,冷笑一声,道:“难怪我说这些消息传得这么快。” 如果仅仅只是靠付柔儿的话,壮壮不相信她有能力做到不出半日,就让洛阳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都知道这件事,而且还在坊间流传着不少不利于绵绵和阿竹的谣言。 想到这里,壮壮的眼神冷了下来,他们以为这样趁乱闹事,他就查不出来了吗? “言玄,你先让人去把不利于绵绵他们的谣言控制住,再扭转过来……”壮壮微微挑了挑眉头,嗤笑一声,道,“我倒要看看,等圣旨下来了,他们还能怎样唧唧歪歪。” 那些等着看绵绵热闹的渣渣,就等着被啪啪啪地打脸吧。 * 绵绵尚且不知道外面坊间到底流传了多少对她不利的谣言,待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离开了之后,正厅里就只剩下绵绵和阿竹两人了。 阿竹和绵绵青梅竹马了这么多年,且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卿姑娘倒不会不放心两人待在一起,孤男寡女,*什么的,这些卿姑娘一点儿也不担心。 明明在卿姑娘和言昭华的面前时,绵绵还能够镇定自若,但是当爹娘都走了之后,只剩下她和阿竹时,她在阿竹的目光注视下,脸蛋慢慢地红了起来,羞涩得仿佛整个人都在发热发烫。 阿竹起身,走到绵绵的面前,半蹲下身子,伸手握住她的手,然后抬头看着她,低声开口道:“绵绵,娘刚刚问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她不会不喜欢你,如果她不喜欢你的话,我们就搬出去住,你不需要因为她而委屈了自己。” “另外,就算我们没有孩子,我也不会碰第二个女人……”阿竹握着绵绵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目光温柔得仿佛能将人溺毙,“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个人。” 听到阿竹这样毫不掩饰的深情的告白,哪怕不是第一次听了,绵绵还是忍不住地脸红心跳,眼神顿时间不敢对上阿竹那倾注了全部深情的眼睛。 轻咳一声,绵绵故意扯开话题,省得自己那么尴尬,道:“谁是你娘?” 想到阿竹一个多月前,搅乱了自己的一池春水,然后不等她给出答案,就跑得无影无踪,让她自己在这一个多月里面胡思乱想,魂不守舍的,绵绵就气得牙痒痒的—— 他就这么肯定她愿意等他那么久而不会生气? 要知道,绵绵因为阿竹一个不算意外的告白而足足失眠了一整晚,结果对方第二天就跑了,让她满腔期待和羞涩瞬间就荡然无存。 “你娘就是我娘。”阿竹不是没有察觉到绵绵在转移话题,但是没关系,他已经把他的心意和决定告诉了她,绵绵是女孩子,脸皮薄,所以阿竹并没有强迫她像他一样,不过…… 阿竹微微垂眸,想到绵绵刚刚说的,她愿意嫁给他,阿竹就觉得,这大概就是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了。 “胡说,我娘是我娘,才不是你娘。”见阿竹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绵绵又羞又恼,可是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她的脸顿时间涨红。 她怎么会说出这么没有营养的话?简直一瞬间变成傻白甜啊。 坠入爱河的男女总是会说出一些奇奇怪怪,毫无营养但是却分外让人觉得甜蜜的话,阿竹听到绵绵的反驳,也不恼,更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只觉得绵绵是在跟他撒娇,眼里的笑意便更深了,笑道:“没关系,以后你娘就会是我娘了。” 绵绵:“……” 够了,不要再讨论这样毫无营养的话题了。 正绵绵和阿竹一个别扭,一个深情的时候,在门外的三七忽然探了一个脑袋进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阿竹一个转头,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三七打了一个寒颤,心里面忍不住嘤嘤嘤的,虽然她知道打扰别人二人世界会遭雷劈的,但是现在她确实是有要紧的事情啊。 这么想着,三七便硬着头皮,小声地开口道:“小姐,有人要见你。” 三七没有直接说是谁,是因为怕阿竹看向她的眼神更加冰冷,嘤嘤嘤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好吗? 绵绵知道三七平日里虽然比不上半夏的谨慎,但是也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既然她会进来通报,显然这个人她确实是需要见一见的了。 这么想着,绵绵便站了起来,对阿竹道:“阿竹,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 “小姐,半夏已经带他去竹林等你了。”三七十分机灵地开口提醒道,绵绵点了点头,然后对阿竹道,“那我去一趟竹林。” 有人要见她,三七没有报上名号,而且半夏还体贴地把人带到竹林…… 绵绵微微垂眸,这个人是谁,她已经猜到了。 * 正是因为猜到了来人是谁,所以当绵绵在住院看到陆慎的时候,并没有半分惊讶的神色。 现在的陆慎和一个多月前见到的陆慎,有着十分明显的区别,最明显的地方,便是他瘦了,而且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绵绵微微垂眸,易世馨当初来言府,替陆慎问口风的事,卿姑娘并没有瞒着绵绵,而且在此之前,绵绵也已经知道了陆慎的心意,她不得不承认,陆慎很好,但是再好,也不是她要的。 “表哥。”绵绵对着陆慎点了点头,后者看到绵绵走了过来,眼睛里迸发出惊人的亮光,使得他少了几分这一个多月来的死气沉沉。 一个多月前,他满心期待地等着婶婶易世馨能给他带来好消息,可是等来的却是绵绵拒绝了他,选择了阿竹的消息。 打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这一个多月来,陆慎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有种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似的,只剩下一具躯壳,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陆慎以为,在得知绵绵拒绝了他的消息,是他这辈子最痛苦难忍的事情了,可是当今日听到绵绵要嫁给阿竹的消息之后,他才发现还有让人更加痛苦难忍的事情。 娘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没有了一个言宁皎,还会有另一个言宁皎,总有一个会是他的。 陆慎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当他真的意识到绵绵很快就会成为别人的妻子了,他还是会忍不住地伤心难过。 他以为,当他看到绵绵的时候,他会有好多话要说,想要将他的满腔衷情都诉说给她听,可是当他真的看到她的时候,他却觉得整个人都平静下来了。 在得知消息那一瞬间的焦急、不安和难过,仿佛在看在她的一瞬间,都灰飞烟灭了。 虽然绵绵现在还是板着脸,没有什么表情,但是陆慎明显感觉到比起以前,她的眼神柔和了许多,眉宇间多了几分喜悦。 “表妹……”陆慎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让他连说一句话都觉得困难无比,“你嫁给他,会幸福吗?” 绵绵抬眸,却扫到暗处闪过的一片衣角,眼神柔和了许多,她道:“表哥,我会幸福。” 得到了绵绵的答案,陆慎觉得自己今日到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为什么要娶绵绵?是因为喜欢她,爱她,想要让他幸福,可是如果绵绵不喜欢他,不爱他,哪怕他们在一起,成亲了,他或许会幸福,但是绵绵就不一定会幸福了。 “幸福就好,幸福就好。”陆慎想要对绵绵笑,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袖子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任谁都能够看得出他此时的伤心,可是他却还是努力想要露出一个笑容。 “等你成亲那日,我来当……你的兄弟。” 陆慎以前觉得自己学不来大哥的虚伪,明明心里面厌恶一个人,脸上却可以不透露半分,但是此时,他明明心痛得快要死了,但是脸上却还可以露出笑容来。 哪怕这个笑容,并不好看。 每个姑娘出嫁,都会有自己的兄弟来撑场,这个兄弟可以是亲兄弟,或者堂兄弟,又或者是表兄弟。 陆慎虽然是绵绵的表哥,但是论关系来说,远不如大虎小虎他们那么亲,但是他既然这么说,就代表了以后他对绵绵而言,他的身份只是兄弟。 绵绵看了陆慎一眼,认真地道:“谢谢你,表哥。” 陆慎虽然和她是一表三千里的表兄妹,但是卿姑娘和易世馨的关系却是真的很好,如果陆慎没有那么豁达的话,那么两家人的情分,很有可能就会存在着隔阂。 “谢什么,我是你表哥嘛。”陆慎深吸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绵绵起身,道:“表哥慢走。” 陆慎来不及说再见,便飞快地转身,脚下的步子不停地往外走,直到离开了言府,陆慎拐弯走进了一处小巷,再也控制不住地蹲下身子,将脸埋进掌心里,将欲要冲上喉咙的呜咽声死死地压在了喉咙里。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看到这一幕,卿姑娘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可惜了。” 如果没有阿竹,陆慎会是最佳的人选,哪怕绵绵成亲前不喜欢他也好,但是这样的一个青年,总有一日会打动绵绵的心的。 言昭华垂眸,并未开口。 而竹林里,几乎是陆慎一走,阿竹就出现了,看着阿竹明明很紧张,但是却故作镇定的脸,绵绵的神色柔和了几分,问道:“你怎么来了?” 阿竹飞快地回答:“我随便走走。” 骗人! 绵绵在阿竹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就第一时间拆穿了,只是并没有说出口。 阿竹看向绵绵,虽然脸上没有流露出蛛丝马迹,但是他确实是有几分担心的,哪怕他和绵绵相处的时间最长,两人也已经定下来亲事,但是阿竹仍然担心自己比不上其他男人。 想到陆慎的温文尔雅,赤子之心,阿竹微微垂眸,却忽然听到绵绵开口—— “阿竹,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愿意与你凤友鸾交。” 一瞬间,阿竹仿佛听到了自己怦然心动的心跳声,看着近在眼前的容颜,阿竹忍不住拥吻了上去。 ------题外话------ 绵绵和阿竹的故事写完啦,原本说下一个故事写定亲王的,但是为了能够连接起来,所以我想先写希希和小阿宝,么么哒妹子们哟。 V041 情起一往而深(一) 御花园内,百花齐放,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正给两名年纪相仿的少女带路,哪知道没走多远,便有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附在中年太监耳边耳语了几句。 中年太监微微颔首,脸上不露半分异色,然后回头对身后的两名少女道:“三姑娘,四姑娘,老奴有要紧的事要处理,不如让小安子送你们去永寿宫?” 中年太监说的小安子,就是刚刚跑来的小太监,两名少女中的其中一名开口笑道:“不必了,李公公何须如此见外?我们姐妹二人认识路,李公公有要紧事要办的话,我们姐妹二人就不打扰了。” “是啊是啊。”另外一名少女娇俏地笑道,“李公公你放心,我们不会跟姑奶奶说你坏话的。” 语气里自带一股亲近之意。 李公公是如今的太后,当年的黎贵妃身边的总管太监,在太后面前十分受重视,而这两名少女则是太后娘家受宠的两位嫡小姐,幼年时常入宫,深得太后宠爱,三不五时地召她们入宫,偶尔还会在宫中留宿。 因为彼此相熟的关系,所以说话倒是少了几分客气,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若太后怪罪下来,还请两位姑娘替老奴美言几句。”李公公既然能够做到总监太监这个位置,自然是有他过人之处的了。 黎家虽然比不上卿家和言家,但是到底是当今圣上的外戚,而且太后有意要拉拔娘家,当今圣上又是仁君,只要黎家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么他们就不用担心会被萧天策给惦记上。 而眼前这两名少女又是黎家众多女孩中的佼佼者,深受太后宠爱,而且李公公知道,太后有意让两人中的一人嫁给太子,虽然皇后那边…… 李公公微微垂眸,不过就算两人都没有福分成为太子妃,但是依着太后对她们的宠爱,日后她们的如意郎君,定然也是人中龙凤。 不管是从目前来看,还是长远来看,李公公都不好随便得罪眼前这两名少女,他虽然是总管太监,但是她们却是太后嫡亲的侄孙女。 和两名少女寒暄了一番之后,李公公也没有矫情,便带着小安子一起离开了。 “姐姐,你说言家的大小姐好嫁不嫁,为什么嫁给一个护卫啊?”娇俏的少女开口问道,她在黎家排行第四,闺名玉珍。 “谁知道她呢。”另一名少女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道,“不过这样也好,没人和我们抢表哥。” 这名少女在黎家排行第三,闺名玉雪,比起黎玉珍,她的颜色更为耀眼,肌肤胜雪,面若桃花,虽然才十三岁,但是却已经出落得明艳动人了。 黎玉雪说的表哥,正是当今的太子,萧子厚。 “那也是。”黎玉珍一抚掌,笑道,“亏得阿娘之前还总是说让我们防着点她呢,哪知道她转眼就嫁给一个护卫了。” 简直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不过……”黎玉雪笑道,“她嫁给了一个护卫,日后岂不是人人都高她一等?” 说到这里,黎玉雪和黎玉珍两姐妹忍不住笑了起来,语气里有着解气和满满的恶意。 她们是太后的侄孙女,而绵绵则是皇后的侄女,按道理来说,她们身份差不多,毕竟萧天策虽然独宠卿舒窈,但是也孝顺太后。 可是偏偏她们身后只有一个黎家,而绵绵身后则是言家和卿家两座大山,外加一个定亲王,两者相比,当然是绵绵更胜一筹的了。 而且都说要想俏一身孝,绵绵大多数时间都是穿素雅的衣裳,并非她故意,而是她确实是偏向素色的衣裳。 而黎玉雪和黎玉珍两姐妹,一个面容明艳,适合鲜艳的衣裳,而另一个小家碧玉,适合色彩活泼的衣裳,姐妹二人如果穿素色的衣服,一个显得不伦不类,一个显得有些晦气,就这样硬生生地被绵绵给比下去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们虽然同为萧天策的侄女,但是他显然更偏心于绵绵。 每次面对萧天策的夸奖时都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这让两姐妹更是恨得牙痒痒的,更加觉得绵绵平日里那副沉稳持重的样子是装出来,其实心底里不知道多得意呢。 黎玉雪和黎玉珍两姐妹有说有笑的,很快地就离开了,而此时,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从假山后窜了出来,惊得她身后的小宫女脸都白了:“公主,您小心一点。” 小公主可是皇上皇后的心头肉啊,平时打个喷嚏,皇上都担心得要命,这下要是不小心磕着的话,那她的小命恐怕就不保了。 可偏偏当事人毫无反应,她利落地跳出来之后,看了一眼黎玉雪姐妹离开的地方,摸了摸下巴,哼哼了两声:“都是坏蛋。” 小阿宝自幼与绵绵亲近,而且出门在外也颇得阿竹的照顾,因为两人都被小阿宝归为亲近之人这一列。 小公主又是个护短的,她觉得绵绵和阿竹好,那么别人说他们不好,那就是说她不好了,而且完全没有门第阶级之分的小公主并不认为绵绵嫁给阿竹有什么大不了。 同样都是表姐,但是小阿宝明显更亲近绵绵的了,听到黎玉雪和黎玉珍嘲笑绵绵,说绵绵的坏话,阿宝就不高兴了。 小阿宝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然后对身后的小宫女道:“走,我们去找父皇。” 话音刚落,就想到一个胖胖的小身影速度飞快地跑走了,跟在小阿宝身后的小宫女都快要哭了,脚下的步子却不停,飞快地追了上去。 * 萧天策如今后宫只有卿舒窈一人,简直干净得不能够再干净了,所以像太上皇以前在御书房办公,结果有美人儿借送汤汤水水来邀宠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只是萧天策虽然信任卿舒窈,但是卿舒窈却不得不表明态度,并不插手前朝的事情,实际上,卿舒窈也没有那个野心。 毕竟,整个西陵最尊贵的男人是她的夫君,而第二尊贵的男人是她的儿子,她干嘛废那个劲儿去插手前朝的事儿呢?很有可能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的。 因此,卿舒窈很少会来御书房,反倒是她的宝贝女儿小阿宝是御书房的常客,她一溜烟地从御花园跑到御书房,不用太监通传,就直愣愣地冲了进去了。 萧天策此时正在批阅奏折,萧子厚就在一旁翻阅以前的奏折,萧子厚如今已经十四岁了,旁人眼中半大的小子如今已经开始参与政事,萧天策此番举动,虽然是为了磨砺太子,但是最重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让他多看多听。 当年的小青子,如今的青公公正在一旁伺候着,眼角一扫,便连忙对批阅奏折的萧天策道:“皇上,公主来了。” 听到青公公的话,萧天策抬头,便看到有一个像是圆形炮弹的身影飞快地朝着这边跑来,萧天策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就浮现出了一句话—— 灵活的小胖子! 顿时间就被自己给囧笑了,他起身,走了下去,张开双臂准备抱住小阿宝。 萧天策想的很好,他不仅要抱住小阿宝,还要将她抱起,然后像慈父一样将宝贝女儿举起来,在半空中转圈,然后听着小女儿如银铃一般悦耳的笑声。 可是,现实却是—— 小阿宝看到萧天策准备接住她,眼睛顿时间一亮,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步,一边甜甜地喊着父皇,一边飞快地朝着萧天策的怀里扑了进去,一旁的萧子厚看得胆战心惊,连忙惊呼一声:“父皇,不……” 可字还没有说出口,胖嘟嘟的小肥仔儿就已经冲进了萧天策的怀里,然后……被小肥仔儿一个泰山压顶,萧天策不仅没有把她抱起来,反倒是被她撞到,当小女儿压在他身上的时候,萧天策顿时间觉得气有些喘不匀了。 萧子厚愣了一下,青公公也惊呆了,片刻后,萧子厚连忙上前,将小阿宝抱……好吧,萧子厚咬着牙将她抱起来之后,双手有些不自觉的颤抖,然后才连忙将萧天策扶了起来,关切地问道:“父皇,您没事吧?” 身为罪魁祸首的小阿宝也连忙嘘寒问暖的:“父皇,您摔疼了吗?阿宝帮你呼呼哦。” 看着神色关切的大儿子,天真烂漫的小女儿,萧天策顿时间挺了挺胸膛,道:“父皇没事,倒是阿宝你……” 萧天策低头看向小肥仔儿,问道,“怎么跑得这么快?伺候你的宫人呢?不小心摔了怎么办?” “没事。”见萧天策没事,小肥仔儿顿时间恢复了平日里的神气,一挥手,毫不在乎地说道,“他们跑得没我快,而且我也不会摔倒哒。” 一旁的萧子厚囧囧:“……” 父皇和皇妹是不是忘了,两人刚刚才摔了一跤?只是萧子厚不傻,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说这些扫兴的话。 小阿宝和萧天策腻歪了一顿之后,才任由他牵着她的手,坐到了椅子上,开口道:“父皇,我刚刚听说绵绵姐姐要嫁给阿竹哥哥?” “是啊,你打哪里听来的?”萧天策见女儿来了,也不管奏折的事了,听她这样问,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虽然女儿是个小肥仔儿,但是萧天策还是觉得……白白胖胖的女儿还是很招人喜欢的。 “我听玉雪表姐她们说哒。”小阿宝一脸天真地说道,“父皇,明明是绵绵姐姐要嫁人,玉雪表姐她们怎么笑得这么开心?难不成她们也想要嫁人吗?” 萧天策听到小阿宝的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 一旁的萧子厚忍不住瞪大了一下眼睛,心想阿宝还真的是敢这么光明正大地给黎玉雪姐妹上眼药啊? 萧天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小阿宝是故意的,不过却很快恢复了笑容,他伸手摸了摸小阿宝的脑袋,笑着问道:“你绵绵姐姐要嫁人了,阿宝开心吗?” 原本萧天策想着如果小阿宝说她开心的话,他便揶揄她一下是不是想嫁人了,哪知道听到他的话,小阿宝竟然摇了摇头,很认真地道:“不开心。” “为什么?”萧天策有些好奇地问道,毕竟阿宝对绵绵也好,阿竹也好,也是十分亲近和喜爱的。 小阿宝嘟起了小嘴巴,道:“绵绵姐姐要被臭男人给拐走了,不开心。” 萧天策:“……” 这种和“我宝贝女儿要被臭男人拐走了”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阿宝来这里就是为了上眼药的,目的达成之后,她便功成身退了,临走时,还不忘拐走萧子厚,理由就是他们要一起去看看弟弟,培养一下兄妹(兄弟)情谊。 萧天策乐得看几个孩子亲近,因此并没有拦着,微笑着送他们兄妹两人离开之后,脸上的笑容顿时间落了下来了。 青公公在一旁站着,不敢随便开口,萧天策微眯着眼睛,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轻轻地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地道:“黎家……” 萧天策当然知道小阿宝刚刚是在上眼药了,但是他并不觉得反感,只是他没想到黎家的两个姑娘大胆到,竟然敢在宫里就议论这些事情。 谁不知道绵绵是当今圣上和皇后的侄女?受宠程度远超黎家的几个姑娘?但是现在她们胆敢议论,分明就是恃宠生娇了。 萧天策不反对太后想要扶持黎家的想法,但是不代表黎家的人可以仗着是太后的娘家,他的外戚,就可以肆无忌惮的。 已经想好怎么解决这事的萧天策对青公公道:“重新去沏一壶茶来。” 青公公连忙应了一声,等他离开御书房之后,萧天策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啧! 肯定淤青了吧? 想到小阿宝刚刚那一撞,萧天策有些心有余悸! ------题外话------ 这是希希和小阿宝的故事,不过也会交代绵绵和阿竹的事情哒(づ ̄3 ̄)づ╭?~ V042 情起一往而深(二) 月上树梢,太极宫内,因为卿舒窈不喜有人伺候,所以入夜之后,寝宫内就没有宫人伺候,全被赶回去休息了,只剩下侍卫在外面把守。 卿舒窈坐在贵妃榻上,正拿棉布擦拭长发,就看到萧天策沐浴之后只穿了亵裤,赤果着上身就走了出来。 因为寝宫内只有他们夫妻两人,所以萧天策倒是随意了许多,只是再随意,也没有不穿上衣就出来的啊。 卿舒窈忍不住想丢一个白眼给萧天策,却看到他胸口上有一处不太明显的淤青,神色一变,问道:“这是撞到了?” 要说刚嫁给萧天策的时候,卿舒窈还有些倨傲高冷,但是夫妻这么多年了,萧天策用行动告诉她,当年他的承诺是认真的,他真的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哪怕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软化了,更别说卿舒窈本来对萧天策就是有情的,于是卿舒窈在萧天策的面前,也少了许多以前的爱理不理,帝后的感情好到十年如一日。 “没事。”萧天策摆了摆手,见卿舒窈紧张地上前来检查,心里甜滋滋的,这要换做刚成亲那会,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萧天策伸手握住了卿舒窈的手,拉着她让她坐回贵妃榻上,然后自己拿起棉布给她擦拭头发,触手那柔软的感觉,让萧天策的心蓦地软了下来。 都说天子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拥有三宫六院是最让人羡慕不过的事情了,但是对萧天策而言,他宁可不要别人这样的羡慕。 萧天策想,如果他没有遇到卿舒窈,没有爱上她,那么他会不会也像父皇一样,宠幸三千佳丽,然后将全副心思都摆在孩子身上。 等孩子长大了,就将皇位交给他,然后他的任务就完成了,最后一个人孤零零地度过余生。 想到父皇日渐衰老的模样,萧天策忍不住垂眸,敛下眼底的伤感,他知道父皇对后宫的女子都没有什么感情,哪怕是对现在的太后。 当初的西陵皇之所以宠爱黎贵妃,那是因为她是萧天策的生母,而且西陵皇需要一股势力来和叶皇后抗衡。 等到西陵皇成为太上皇之后,他便和太后分居两宫,很少和她见面了。 萧天策想,幸好后来他和年年生了孩子,皇兄和昭华他们几家的孩子也时常进宫来陪父皇,否则的话,看到父皇孤零零的样子,身为人子的萧天策难免觉得心酸。 幸好! 幸好! 萧天策在心底里连连感叹了两声,幸好他有年年,有三个孩子,哪怕他老了,也不会像父皇那样孤单寂寞。 卿舒窈瞥了一眼萧天策,虽然在橘红色的灯火下,她那笑意盈盈的脸非常好看,但是眼神里分明就是写着“呵呵胆子肥了啊?”的几个字,看得萧天策嘴角忍不住一抽。 见萧天策不说话,卿舒窈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呵呵地笑了一声,在摇动着的烛光中,显得有几分渗人,可她的嗓音却十分柔和:“该不会是有哪位不长眼的宫女对你投怀送抱,结果用力过猛,撞淤青了吧?” 萧天策:“……” “皇上,你是知道的,臣妾是再贤良不过的了,如果你看上哪位宫女,只管说就是,反正臣妾也觉得这宫里太过冷清了,多几个妹妹也是很好的。” 萧天策……给跪了:“……” 这皇上、臣妾的称呼都出来了,他要是听不出她的意思的话,这十几年的夫妻也算是白相处了。 见卿舒窈一副要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样子,萧天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道:“年年,你胡思乱想什么?” “那很难说了。”卿舒窈微微挑眉,略带几分冷清的眉眼竟带出了几分媚意。 虽然宫里的人都知道当今天子只守着皇后一人过日子,但是架不住有人想要上位,想要荣华富贵。 要知道早些年的时候,卿舒窈并没有百分百地相信萧天策,所以便没有阻拦,甚至隐约有几分试探的意思。 倒不是卿舒窈蠢,或者怎样,而是她觉得如果萧天策连这样的诱惑也受不住的话,她还怎么相信他的承诺? 卿舒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底下的人就更加蠢蠢欲动了,每天上演偶遇,掉手绢,各种层出不穷的手段。 萧天策不是不知道这是因为卿舒窈不相信他,所以他一边处罚着这些示好的宫女,然后一边到卿舒窈的跟前卖乖。 直到卿舒窈完全相信了萧天策的承诺之后,她便开始大刀阔斧地清理后宫那些春心荡漾,试图勾引萧天策的宫女们。 刚入宫的时候,卿舒窈并没有做什么,让所有人以为她是只软绵羊,哪知道一出手,雷霆手段完全吓得众人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软绵羊?分明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啊。 不过卿舒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在一番雷霆手段之后,卿舒窈又颁布了一条宫规,那就是满二十岁的宫女可以选择出宫,也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宫里。 以前的宫规是满二十五岁,才可以出宫,但考虑到二十五岁的时候对一个姑娘来说,已经是大龄剩女了,所以提前到二十岁。 毕竟现在宫中只有几位主子,所以并不需要太多的宫女,因此这条宫规颁布之后,给了不少宫女很大的希望,倒是没有什么人敢再打勾搭萧天策的主意了。 毕竟萧天策无意,她们怎么勾搭也没用,总不能给皇上下药,她们硬上吧?到时候等待她们的怕就不是什么荣华富贵,而是阴曹地府了。 “好吧……”萧天策见卿舒窈越说越离谱,哭笑不得地道,“这是……阿宝撞的。” 卿舒窈:“……” 一想到自己女儿的那个吨位,再看看萧天策胸口上的淤青,卿舒窈觉得……这应该是撞轻了,没撞个内伤出来都算他好运了。 “都说了让她好好减肥,你们倒好,一个两个的宠着她。”卿舒窈给了萧天策一个活该的白眼,“再要是这样下去的话,我倒要看看她以后怎么嫁人了。” 萧家的男人宠阿宝简直宠上天了,她一个人势单力薄的,每次想要让她戒口,不要吃那么多东西,结果阿宝还没开口,其他几个男人倒是不干了,气得卿舒窈简直是咬牙切齿的。 “谁说要嫁人了?就算不嫁,我也能养我女儿一辈子。” 卿舒窈:“……” 为什么每次谈起这个话题都是这个回答? 卿舒窈表情微囧,对萧天策道:“我爹当年也可以养我一辈子的。” 萧天策:“……” 对于小阿宝日后要不要嫁人这事,萧天策觉得还早着呢,倒没有继续和卿舒窈争辩下去,他道:“今日听说黎家的两个姑娘又进宫了?” 对于萧天策这么生硬地转移话题,让卿舒窈的眼里多了几分笑意,点了点头,道:“是啊。” 卿舒窈等萧天策帮她把头发擦拭干了之后,才让人拿药油进来。 萧天策在宫人还没进来之前,就先上床了,颇有几分为卿舒窈守身如玉的感觉。 卿舒窈拿到药油之后,便看到萧天策乖乖躺在床上了,眼里的笑意更浓,上前坐到他身边,然后就动手帮他将淤青揉散。 “都快要及笄了吧?”萧天策疼得有些咧嘴,但是却没说什么,见卿舒窈点头之后,他就让她准备一些适婚的青年,然后交给太后。 卿舒窈微微挑眉,问道:“你确定?”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卿舒窈却知道,太后是想着将黎玉雪她们嫁给子厚的,卿舒窈也曾经问过大儿子的意见,不过看样子大儿子似乎不太满意。 因为太后没有明说,卿舒窈也没有挑明,毕竟对方是长辈,又是萧天策的生母,只是她没想到,萧天策今天竟然会这么做。 这样一来,就彻底表明他的态度了? “朕乃天子,金口一出,怎……嗷……”萧天策刚想摆摆架子,结果卿舒窈一用力,他就……悲剧了。 “天子哦,好厉害哦。”卿舒窈笑眯眯地说着,下手完全不留情,疼得萧天策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脸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讨好地说道,“哪里哪里,还是皇后您最厉害。” 要说身为一个男人,还是当今天子,怎么能没有原则呢?但是萧天策表示—— 原则是什么?能吃吗? 听到萧天策这话,卿舒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那双如同春水般潋滟妩媚的眼睛带着几分让人心动的深情爱意,萧天策只觉得自己仿佛着了魔似的。 萧天策忍不住握紧卿舒窈的手,慢慢地将她拉了下来,就在两人即将靠在一起的时候,就听到哒哒哒的声音响起,然后…… “父皇!母后!” 萧天策和卿舒窈两人连忙分开,然后转头,就看到一个圆滚滚的小肥仔儿从外边滚了进来。 小肥仔儿一看到萧天策和卿舒窈的姿势之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然后吧嗒吧嗒地跑到他们面前,很费劲地踮起脚尖,伸手捂住了卿舒窈的眼睛,奶声奶气,却偏又一本正经地说道:“母后,不能够随便看臭男人的身体的。” 萧氏夫妻:“……” 哪家的熊孩子,实在是太欠打了。 萧天策磨着牙看向小肥仔儿,见他一副他是登徒子的表情看向他时,更是气得额角的青筋猛地一跳:“萧子琤,谁允许你进来的?” V043 情起一往而深(三) “皇姐啊~” 小肥仔儿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向萧天策,小模样别提有多无辜了。 而在外面的小阿宝:“……” 哪家的熊弟弟?实在是太欠打了,有这么告密的吗? 这么想着,小阿宝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讨好般笑嘻嘻地看着萧天策和卿舒窈,甜甜地喊道:“父皇,母后。” 萧子厚紧跟其后,朝着萧天策和卿舒窈行礼,道:“父皇,母后。” 萧天策朝着萧子厚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萧子铮对萧子厚道:“皇兄,快把皇姐的眼睛给捂住。” 萧子厚:“……” 小阿宝:“……” 见小肥仔儿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萧子厚哭笑不得,但是却还是认命地伸手捂住了小阿宝的眼睛。 小肥仔儿见了,顿时间转阴为晴,脸上露出了笑容,奶声奶气地道:“现在好了,母后和皇姐都看不到臭男人的身体了。” 身为臭男人的萧天策:“……” 果然是熊孩子啊! 卿舒窈却被小肥仔儿的举动给逗得笑不停了,她伸手推了萧天策一把,道:“快去把衣服穿上,儿子都比你懂事。” 一旁的小肥仔儿大言不惭地点了点头,附和着道:“就是啊就是啊。” 萧子厚在一旁哭笑不得。 萧天策郁卒,却拿小肥仔儿没办法,而且毕竟女儿还在这里呢,便起身去里间拿衣服穿上。 见萧天策去穿衣服了,小肥仔儿才将两只小肥手放了下来,然后可怜兮兮地放在卿舒窈的手上,道:“母后,我的手酸酸哦。” 小肥仔儿今年才四岁,被卿舒窈养得白白胖胖的,别提有多招人喜欢了,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哪怕知道他是装的,却没人能够忍心拆穿他,或者拒绝他。 卿舒窈也不例外,握着小肥仔儿的小肥手就开始轻柔地帮他按摩,脸上一直挂着慈爱的笑容,然后对萧子厚和小阿宝道:“别在这里站着了,我们出去坐吧。” 虽然他们是一家人,但是萧子厚已经是十四岁的少年了,想必他也不好意思坐到他的父皇母后的床上。 萧子厚点了点头,牵着小阿宝就往外走,而小肥仔儿主动牵起卿舒窈的手,到了外间坐下的时候,小肥仔儿得寸进尺,趁着萧天策还没有回来,便扭着小身子往卿舒窈的怀里钻去。 等萧天策出来之后,便看到小肥仔儿已经腻歪在卿舒窈的怀里了,额角的青筋猛地一跳,难怪说孩子都是前世欠的债,这样子的熊孩子,他上辈子得欠了他多少债,才会让他这么回来报复他啊。 “起来。”萧天策黑着脸看向小肥仔儿,说道,“都多大了,还一副小孩儿样?” 果然,儿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小肥仔儿老老实实地说道:“父皇,我四岁啦。” 萧天策……给跪了:“……” 这熊孩子是真没听明白还是假没听明白? “算了。”卿舒窈没好气地瞪了萧天策一眼,然后看向一大一小两个小肥仔儿,问道,“说吧,这么晚来这里做什么?” 之所以不问萧子厚,那是因为她很清楚,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的话,大儿子不会晚上跑来寝宫找他们的,看来这次是被两个小肥仔儿给连累的了? 小肥仔儿抬头看了一眼小阿宝,阿宝又转头,看向萧子厚,萧子厚:“……” 喂,我只是负责送你们来的好吗? 只是虽然心里面是这么想的,但是脸上却不显,反倒是对卿舒窈道:“母后,坊间流传了不少不利于表姐的谣言,阿宝和子琤忧心,想要问父皇和母后,何时公布英国公世子的身份。” “这个……不急。”回答的是萧天策,他笑着摇了摇头,道,“昭华和壮壮他们那么护短,也不曾着急,我们只管再等等就是了,再说了,还没公布之前,蹦跶得越欢的人,公布之后他们就惨了。” 可不是嘛,按照言昭华和壮壮他们护短的性子,敢欺负他们的女儿(妹妹),简直就是找死。 “我知道了,无忧姑姑说了,这叫做啪啪啪打脸是不是?”小肥仔儿笑眯眯地说道。 萧天策听了,哭笑不得,看向卿舒窈,道:“你听听,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子琤不是应该称呼无忧作皇婶吗?” 言昭华是定亲王的义子,那就和他是兄弟了,那么小肥仔儿他们称呼卿姑娘应该是皇婶才对的。 卿舒窈白了他一眼,然后道:“无忧说了,皇婶听起来太老了。” 萧天策:“……” 这下,应该是他丢白眼才对吧? “我记得母后说过,当初无忧姑姑嫁给姑父的时候,也像绵绵姐姐和阿竹哥哥这样的。”小阿宝忽然开口,然后问道,“当时皇祖父不是很快就让人将姑父的身份公布出去了吗?为什么现在要等那么久?” 萧天策摸了摸小阿宝的脑袋,道:“那是因为当时你姑父的义父是定皇叔,而现在阿竹的父亲是英国公。” 阿宝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地问道:“那不是正常的吗?” 如果阿竹哥哥的父亲也是叔祖父的话,那岂不是乱套了? 萧天策的表情一囧,萧子厚在一旁解释道:“叔祖父是宗室,且是皇祖父最宠信的皇弟,旁人就算想打他主意,也没有办法。” “但是英国公不同,他虽为英国公,但是离开洛阳许久,人际关系什么的淡薄了许多,旁人起了坏心思的话,也并非会畏惧于他。” “可是这样和公不公布阿竹哥哥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小阿宝还是一脸茫然。 因为现在不公布的话,那么旁人散播的谣言,都是对绵绵姐姐不利的,关英国公什么事? “你想想,父皇今天那么抬举英国公和英国公世子,在他们看来,英国公世子未婚,且身份尊贵,前途无量,是不是一个很好的联姻对象?” 小阿宝点了点头。 “表姐是言家的大小姐,背后又有卿家做靠山,父皇和母后他们有那么宠爱表姐,在别人看来,表姐的身份也是贵不可言的,是不是?” “是啊。” “那你觉得,如果英国公世子要娶妻,而表姐又是适婚年纪,他们两个人联姻的可能性大不大?” “大啊。” “那如果有人想要和英国公联姻,那么肯定会从中破坏,如今又突然知道表姐要嫁给阿竹大哥,那么他们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破坏言家和英国公府的联姻呢?” “会啊。” “所以他们知道表姐要嫁给阿竹大哥之后,就往外散播这件事,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这样一来,表姐他们想要悔婚,都没办法了。” “为什么要悔婚?”小阿宝愣住了,她道,“绵绵姐姐和阿竹哥哥不是两情相悦的吗?” 而且她听宁希哥哥说了,早在一个多月前,两人就确定心意了,那么又怎么可能会悔婚? “可是旁人不会这么想。”萧子厚摇了摇头,然后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他们想要靠和英国公府联姻,攀上英国公这座大靠山,就会认为所有人都会如此,哪怕是已经位高权重的言家,也不例外。 “至于那些散播不利表姐他们的谣言,只怕是和言家不和的人做的了。” 小阿宝眨了眨眼睛,然后反问道:“可是阿竹哥哥就是英国公世子啊,现在表姐要嫁给阿竹哥哥了,那么不就等于要嫁给英国公世子吗?他们现在将这件事散播出去,不是就断了他们的后路了吗?” 萧天策笑着问道:“可是他们并不知道阿竹就是英国公世子啊。” “咦?”小阿宝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好像是哦。” 她是知道阿竹就是英国公世子的,所以才会走进这么一个误区,认为所有人都应该知道。 “借着这次机会,也可以让英国公他们摸清楚洛阳的人脉关系。”萧子厚道,毕竟绵绵嫁给阿竹,这就代表了英国公府和言家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了。 萧天策欣慰地看了萧子厚一眼,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小阿宝,问道:“还有别的事?” “就是……就是……”小阿宝看了一眼萧天策,然后摇了摇头,道,“算了,没什么,父皇,母后,我们告退了。” 萧天策也不勉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转头,就看到小肥仔儿已经窝在卿舒窈的怀里睡得香甜了,他的脸色一黑,不等他开口,就听到卿舒窈道:“既然子琤睡着了,那就让他睡在这里吧。” 萧天策:“……”不要啊。 他办了一天的政务,晚上也想要和年年好好地过一下二人世界啊。 可惜卿舒窈并没有让他如愿,等萧子厚和小阿宝离开之后,便抱着小肥仔儿走进了里间,萧天策一脸失望地跟了进去。 小阿宝走出寝宫之后,笑嘻嘻地对萧子厚道:“皇兄,明天子琤就惨了,哈哈!” 敢打扰父皇和母后的二人世界,小肥仔儿的胆儿真肥啊! 萧子厚哭笑不得,小阿宝笑嘻嘻地问道:“皇兄,你说父皇有没有和母后说黎玉雪她们的事情啊?” 萧子厚摸了摸小阿宝的脑袋,道:“放心,想必没多久母后就会有所行动了。” “那就好。”小阿宝的眼睛一亮,然后道,“那我明天就去找宁希哥哥,皇兄再见。” 萧子厚:“……” 不带这么用完就丢的。 V044 情起一往而深(四) 天色大亮,言府的练武场里有不少的少年正在操练,那精气饱满,神采飞扬的模样让人看起来别提有多精神了。 壮壮和言玄两人一顿喂招之后,大汗淋漓,他从原本就放在一旁的棉布拿去来擦汗,然后走向正在甩飞镖的希希。 “希希,你已经练了一个早上了。”壮壮开口对他说道,“我听说仙鹤楼最近又除了新的点心,要不我们去尝尝吧?” 语气里透着几分诱哄,哪知道希希一脸严肃地拒绝道,“不了,大哥,我还是继续练手准吧。” 壮壮道:“你的手准已经很好了。” 这话倒是没有开玩笑,希希自幼练习,哪怕只是随意地一甩,也能够命中目标,他已经达到了用心感受,而不是用眼看了。 “不够。”希希紧绷着小脸,看起来竟和绵绵越发相似了,他道,“大哥,我想手准好到可以一针连中两个人。” 壮壮:“……” 为什么他好像听出了一股凶残的意思? 他摸了摸鼻子,看着执拗的弟弟,有种无可奈何的无力,从听说坊间流传对绵绵不利的谣言之后,希希的心情就不大好了,今天更是天都还没亮就把他从床上挖起来到练武场来操练。 明明平日里淡定得很,偏偏遇到了绵绵的事情就乱了分寸,虽然还是一副沉得住气的样子,但是只怕心里还是恨不得立刻就动手教训一顿那些散播谣言的人了。 “大哥,你放心。”甩了一早上的飞镖,希希的手腕也有些酸软了,他停了下来,左右手互相揉捏了一下手腕,给自己放松按摩,然后道,“我又不傻,不可能逞一时之气,坏了计划的。” 觉得心中郁气难消罢了,不过他也不是不顾大局之人,现在忍一忍,等到不需要再忍了的时候,他自然不会手软的了。 听希希这么说,壮壮微微皱眉,然后开口道:“没事,有些人,不在计划之内。” 言下之意,便是可以去找这些人的麻烦了。 “真的?”希希的眼睛登时一亮,然后不等壮壮开口,复开口道,“那就谢谢大哥了。” 壮壮:“……” 为什么有一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他看了一眼笑得如同一只小狐狸似的希希,忍了一下,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只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他道:“敢情今天早上的事情你是故意的?” 故意天还没亮就把他从床上挖起来? 故意一大早就摆出一副你们都欠我一百八十万的表情? 壮壮不得不承认,希希在绵绵的面前沉不住气,但是在他的面前,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表现。 希希笑嘻嘻地看着壮壮,然后讨好地说道:“大哥最好啦。” 看着和妹妹相似的面容,壮壮有些无奈地挑了挑眉,开口道:“别卖乖了,动手可以,别太过分了。” 倒不是怕坏了大事,而是怕希希动起手来就完全开启了不管不顾模式。 “放心,放心。”希希很老实地点了点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壮壮听了之后,更加不放心了。 希希也不管壮壮到底是放心还是不放心,反正有了他的允许,他就可以动手啦。 正兴奋着,希希没有注意到有人朝他跑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背后一沉,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扑—— 砰! 一声巨响,练武场上的少年们纷纷转头,朝希希这边看来,便看到一个小肥仔儿直接一个泰山压顶,把希希给压在了身下。 “萧!子!妧!” 希希咬牙切齿地低吼道,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压死了,这个小肥仔儿就不知道减减肥吗? 嘤嘤嘤……希希只觉得自己被压得一口老血都快要喷出来了。 “咦?宁希哥哥你怎么知道是我?”压在希希身上的小肥仔儿非但没有觉得害怕或者怎样,反倒是很好奇地开口问道。 “你这个分量,连萧子琤都比不上好吗?”希希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捶地,吼道,“快起来!快起来!” 再不起来,他都要被压成肉饼了。 “就不!就不!”小肥仔儿得瑟地压在希希的身上,“让你说我胖!” “你胖还不让人说了?”希希磨牙,觉得自己平日里对这个小肥仔儿实在是太善良了,善良到让她敢在他的身上作威作福! “快起来,你都八岁了,不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啊?”希希要气结,以前小时候看着软萌软萌的小家伙怎么长大了之后,就变得这么无赖了呢? “你八岁了,还不是喜欢腻歪在绵绵姐姐的身边?”小肥仔儿半点儿亏也不肯吃,不仅如此,还在希希的背上使劲儿地压了两下,笑嘻嘻地说道,“看你还敢不敢说我胖!看你还敢不敢说我胖!” 其实小阿宝对于自己是个小肥仔儿这件事并没有半分的不满或者自卑的,因为她并不觉得自己胖得浑身是肥肉,胖得难看。 反倒是因为自己胖胖的,惹得一众中老年妇男妇女们的喜爱,连无忧姑姑都说了,她胖是胖,但是胜在够萌,嗯,就是胖萌胖萌的啦。 用凤掌柜(九九)的话来说,那就是—— 我胖,我骄傲,我胖,我喂自己代盐! 被小肥仔儿连压两次,让希希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 吾命不久矣! 最后,还是一旁的壮壮看完了笑话,才伸手将小肥仔儿从希希的背上拎了起来,笑道:“阿宝,你要是再继续压下去,你姑姑就少了个儿子了。” 自己弟弟是什么性子,壮壮清楚得很,虽然有一个严父,但是架不住严父是个妻奴,而家里又有一个慈母,而绵绵对希希这个弟弟也宠得很。 希希既是小孙子,自个儿又嘴甜,哄得祖父祖母和禹祖父、心祖母开心得很,半分舍不得让他委屈。 不仅如此,连他有时候明明被气得咬牙切齿了,还是舍不得对希希说半句重话,所以他很清楚,在这个家里,希希简直可以说被宠得没人能够管教了。 所幸希希性子并没有长歪,不过……就算他再聪慧,再嘴甜,再怎么让人宠得让他舍不得受半点委屈,但是对上了小阿宝,是半分胜算也没有。 壮壮自幼习武,且岁数比萧子厚长几岁,所以将小肥仔儿拎起来,是半点儿压力都没有。 小肥仔儿乖乖被拎起来之后,笑嘻嘻地对着壮壮行了一个礼,笑道:“见过宁容哥哥。” 行礼之后笑道,“宁容哥哥好厉害啊,哥哥昨天把我从父皇身上拎起来,手还一直抖呢。” 壮壮:“……” 小肥仔儿一下子揭了你父皇和皇兄的糗事,真的好吗? 想到姑父被小肥仔儿一个泰山压顶,表弟把小肥仔儿从姑父身上拎起来,却颤着双手的画面,壮壮就觉得醉了。 壮壮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阿宝今日怎么这么早来?” “我来找宁希哥哥玩呀。”小肥仔儿在壮壮面前别提有多乖巧了。 “找我玩?”希希抓住言玄的手,借力从地上站了起来,听到小肥仔儿这大言不惭的话,忍不住毒舌道,“我看你是来玩我吧?” 一大早的,就来个泰山压顶,幸好他没有用早膳,否则的话,肯定得全都吐出来了。 “阿宝错啦,还望宁希哥哥见谅。”小肥仔儿朝着希希吐了吐舌头,然后微微福身,一副乖巧的模样,和刚刚那得瑟的样子,简直有天渊之别。 “哼!”希希冷冷地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见谅还是不见谅。 小肥仔儿见状,腻到了希希的身边,像是小狗腿儿似的讨好地说道:“宁希哥哥最好啦,简直是一表人才,文武双全,英明果断……” 听着小肥仔儿一溜儿将好听的话都往他身上说,希希再也绷不住那张脸了,却又顾忌面子,轻咳一声,道:“好了,说那么多也不觉得口渴?” 希希这么说,显然是已经原谅阿宝了,后者顿时间笑嘻嘻地摇了摇头,道:“那就请宁希哥哥好心好心,赏我一杯茶喝喝呗。” “嘁。”希希瞥了小肥仔儿一眼,然后道,“德行。” 希希刚说完,就看到绵绵走进了练武场,他刚想开口喊人,就看到原本在他身边装小狗腿儿的小肥仔儿像是炮弹似的朝着绵绵冲了过去,然后,他就看到—— “绵绵姐姐,宁希哥哥说我胖!” 小肥仔儿抽抽噎噎地对着绵绵说道,然后猛地抱住了绵绵,干嚎道,“绵绵姐姐,我真的很胖吗?” 希希:“……” 这个小肥仔儿简直就是反了天了她! 刚刚是谁还在他面前卖乖的?现在就到姐姐面前去说他的坏话了? 绵绵伸手摸了摸小肥仔儿的脑袋,然后抬头看向希希,板着一张小脸,问道:“希希,你又欺负阿宝了?” 希希……给跪了:“……” 什么叫做又?他哪里有“又”欺负这个小肥仔儿啊? 不等希希开口,小肥仔儿松开了抱住绵绵的手,然后一副大度的样子说道:“算了,绵绵姐姐,我不怪宁希哥哥。” 希希:“……” 噗! 一口老血喷出来了! ------题外话------ 哈哈,小肥仔儿可算是希希的克星了 V045 情起一往而深(五) “你这个装腔作势、狐假虎威、两面三刀、表里不一的小人,我要是再那么轻易地原谅你,我就跟你姓!” 希希对着小肥仔儿放了狠话之后,便飞快地跑了,可是一个时辰之后—— “宁希哥哥,慢点,我快要跑不动啦。” 小肥仔儿紧跟在希希的身后,眼见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她忍不住开口说道。 “啧!”希希不耐烦地回头,看了小肥仔儿一眼,道,“都说不让你跟来的了,总是拖我后腿!” 只是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希希却还是转身回到小肥仔儿的身边,牵起她的手,拉着她走。 “宁希哥哥,我的腿好累啊!”小肥仔儿一只手被希希牵着,另一只手就抱住他的胳膊,可怜兮兮地说道。 “萧子妧,你别得寸进尺了!” 希希磨着牙,却任由着她抱住自己的胳膊不放。 等到了寺庙之后,阿宝整个人都快要瘫软了,要不是有希希扶着,只怕她早就躺在地上不愿意起来了—— 感觉两只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都让你平时多锻炼的了。”希希鄙视地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快要趴到地上去的小肥仔儿,十分不客气地说道。 “好好好,以后肯定多锻炼,多锻炼。”小肥仔儿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撒娇地对着希希说道,“可是宁希哥哥,我现在是真的走不动啦。” “你想怎么样?”希希瞥了她一眼,后者道,“背我!” 希希:“……” 沉默了两秒,然后希希大吼道,“你想要压死我吗?” “可是我真的很累啊!”小肥仔儿对着希希抽抽噎噎地说道,可惜眼睛却半点儿眼泪都没有,显得特别假。 “我不累吗?” “那我让言玄背我好了。”小肥仔儿一边说着,眼神一边朝着他们身后的少年瞟了过去,很明显地写着三个字—— 快!背!我! 壮壮不放心让他们两个半大的孩子出来,所以特地派了言玄过来看着他们,当然,阿宝作为公主,她出宫身边除了伺候的宫人之外,其实还有藏在暗处的暗卫,只是他们的存在,是在阿宝有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 但是言玄不同,壮壮派他来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控制好希希和阿宝,省得这两个熊孩子玩欢脱了,收不回来。 言玄见小肥仔儿落到他身上的眼神,没有开口,却朝着阿宝走了过去,准备蹲下身子。 原本在路上的时候小肥仔儿已经三番四次提醒他待会儿要背她上山的了,哪知道这一路上,和希希吵吵闹闹的,倒像是忘记了要让他背似的。 希希磨牙,却认命地在小肥仔儿的面前蹲下身子,对言玄道:“我背就好了。” 这个小肥仔儿简直是得寸进尺,要不是言玄是外男,他才懒得离她呢,真是的! 希希一边背着小肥仔儿往寺庙里走,一边在心底里默默地吐槽道,认为自己今天出来带这个小肥仔儿,简直是太失策了! 言玄站直了身子,紧跟在两人的身后。 * 寺庙里香火鼎盛,希希把小肥仔儿背到寺庙里之后,就把她放了下来,然后两人走了进去,因为里面的人都在跪着,所以哪怕是小阿宝,也能够看得很清楚。 希希放眼望去,眼角恰好扫到了一张有几分熟悉的面孔,拉着小阿宝的手就走,道:“找到了,快走。” 小肥仔儿还在那里看着到底哪一个是呢,哪知道就被希希给拉走了,她问道:“宁希哥哥,你确定?我才看了两个人呢,你怎么一下子就可以认出来?” “废话。”希希翻了一个白眼,拒绝回答小肥仔儿这个这么白痴的问题,他擅长的是什么?暗器,想要使用暗器,除了手劲之外,眼力也很重要的好吗? 言玄一声不吭地跟在他们身后,他原本就和暗卫的性质差不多,而希希和阿宝又有意跟踪,所以前面的人倒是一时之间没有发觉自己被跟踪了。 这座寺庙叫庆恩寺,庙里的斋菜很不错,所以不少人来上完香之后,都会在庆恩寺用完斋饭才离开。 希希他们这次来庆恩寺,当然不是为了上香,或者吃斋饭的了,而是找三个人。 方璐,林雨和林如。 这三个人和希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她们却对坊间散播不利于绵绵的谣言这件事上出了不少力。 希希依稀记得,那个叫方璐的姑娘,当初就是因为讨好绵绵,但是绵绵并没有搭理,所以之后她就常常说对别人说绵绵的坏话。 希希一直都知道,嘴巴张在别人身上,别人爱说什么,他管不了,但是方璐平时背地里说绵绵的坏话就算了,现在还敢散播那些毁绵绵清誉的事情? 而林雨和林如两人是方璐的表姐妹,三人自幼一起长大,感情很好,用希希的话来说,简直就是蛇鼠一窝。 对于方璐敌视绵绵这件事,林雨和林如两人简直就是同仇敌忾,平日里没少给方璐出主意,让她怎样有技巧地说绵绵的坏话,又不会让人觉得她是故意的。 这样的长舌妇,娶进门简直就是家门不幸啊! 希希摸着下巴,嘿嘿地笑着,他早就打听好了,不管是方璐也好,林雨、林如也好,三人都是适婚的年纪,今日来这里的目的,表面上是上香,实际上却是为了给方璐相人家的,而林雨和林如两姐妹是来陪她的。 对方是封疆大吏之子,胡越,据说才高八斗,文质彬彬,且在家中又是幼子,十分受宠,如果能成,那简直就是方璐高攀了胡家了。 不过,据言玄查到的消息,胡家是想要为胡越娶到一个小家碧玉,温婉可人的贤妻,他们不需要靠联姻来巩固关系或者扩展人脉,所以才想到高门嫁女,低门娶妇,给自己儿子娶一个家世比他们低的。 可惜方璐并非是什么小家碧玉,更不是温婉可人,而且言玄还打听到,林家对这门亲事也十分心动,林雨和林如两人虽然和方璐是表姐妹,感情也不错,但是涉及到婚姻大事,那么她们可不会忍让的。 而且这门亲事,最开始是林家先打听到的,哪知道被方家知道之后截了胡,林家要说毫无芥蒂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两家到底是亲戚多年,所以倒没有撕破脸皮。 今日方璐来相人家,林雨和林如两人都来了,谁知道她们是陪方璐的,还是借机把这门亲事抢回去的? 想到这里,希希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一旁的小肥仔儿看到了,顿时间打了一个寒颤,她很清楚,宁希哥哥一露出这个笑容,肯定就有人要遭殃啦! ——只是莫名其妙有种很兴奋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 “表姐,你刚刚求了一个上上签,肯定是求姻缘的是不是?” 开口说话的是林如,她身着淡粉色金丝云锦襦裙,上绣有精致的海棠,外罩石榴红半臂,端的是明艳动人,给她清秀的五官增添了几分美色。 此时她正挽着方璐的手,活泼却不失仪态地问道。 方璐今日着白底绣银白玉兰的素色襦裙,外罩同色半臂,使得她看起来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素雅端庄,但是她头上戴着的色彩明艳的红玉海棠金簪,却使得她不失少女朝气,最让人惊奇的是,那根金簪上的海棠,竟散发出阵阵幽香,仿佛跟真的似的。 她听到林如的话,脸上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但是眼底明晃晃地展示着得意和骄傲,足以让人窥得答案。 其实在此之前,方璐就已经见过胡越了,确实是文采非凡,相貌不凡,且父亲又是封疆大吏,只要他不犯错的话,日后前途定无量,按照她的身份,能够嫁给这样一个男子做正妻,简直是她积了一辈子的福气了。 为了能够让胡越有一个好印象,她特地花钱让人去打听他的喜好,知道他喜欢素雅温婉的女子,她便故意打扮成这个样子,只要今日胡越见了她,没有意外的话,这门亲事就可以定下来了。 方璐想到刚刚求到的上上签,脸上的笑意更深,心里的忐忑也少了几分了,她扫了一眼身边的林雨,神色更加得意。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说林雨模样比她好,琴棋书画样样比她精,但是那又如何?现在要和胡越相人家的人,是她而不是林雨。 站在方璐左右的林雨和林如两人看到方璐一副她必定嫁入胡家无疑的神色,两姐妹眼里都掠过一丝阴郁,只是彼此都看不到。 这门亲事原本应该落在她们姐妹二人其中一人的头上的,结果却被方家截了胡,林雨和林如姐妹二人又怎么可能完全不放在心上? 特别是林雨,她的年纪比方璐还要大上一岁,但是却还没定下亲事,她父亲只是一个小官,如果按照这样来看的话,她日后就算能够嫁给他人做正妻,对方的门户也肯定不高。 如果想要嫁到高官门户里,只怕也当不了正妻,胡越这门亲事让林雨看到了希望,可眨眼希望就破碎了。 如果让别人抢了,只怕林雨还没有那么生气,但是抢了这门亲事的人,竟然是和她自幼认识,一同玩大的表妹,简直让林雨既愤怒,又觉得被方璐给背叛了。 林如扫了林雨和方璐两人一眼,而后垂眸,掩下了眼底的一片阴险,她们三人,林如的年纪最小,但是也是适婚的年纪,这门亲事,原本还是林雨的,然后被方璐抢了,两家的人都只顾着她们,却没有人关心她。 虽然说她比她们两个要小,但是她小,就一定得让她们先嫁的吗?这门亲事这么好,如果不争取的话,谁知道她日后会嫁给谁?不过……没有人注意到她就更好。 林如知道,林雨已经对方璐起了不满的心思了,而且今日,她肯定不会让方璐如愿的,她要做的,就是等两人自相残杀,她就坐收渔翁之利。 “啧啧!”藏在高处的希希和小肥仔儿两人自然是已经看到了她们三人的神色了,对于她们的各怀鬼胎,希希表示—— 最喜欢看狗咬狗了! “幸好我没有那么多什么表姐表妹的。”希希摇了摇头,略带几分庆幸地说道,并不是所有的表姐都像他姐姐那么好的,也并非所有表妹都跟小肥仔儿这样“乐观”的。 小肥仔儿颇有几分同感地点了点头,道:“说的没错。” 想到黎玉雪和黎玉珍,小肥仔儿就更加同意希希的话了,她只是心大,不愿意计较罢了,但是又不代表她傻,黎玉雪和黎玉珍每次说什么能吃是福的时候,眼神里的鄙夷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要不是她觉得无所谓,懒得和她们计较的话,黎玉雪和黎玉珍她们以为自己还能够那么肆无忌惮? 太后是疼爱她们的姑奶奶没错,但是她可是父皇和母后的掌中宝,又岂是她们可以随便鄙夷的? “宁希哥哥,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小肥仔儿低声地在希希的耳边问道。 “看好戏。”希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方璐三人,随口地回答了小肥仔儿,说不定不用他出手,她们就开始狗咬狗了。 方璐三人慢悠悠地走着,走至一棵大树下之后,三人便停下了脚步,在树下歇息。 希希的耳朵一动,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他想,他大概知道待会会看什么好戏了。 林雨原本和方璐说着话,而后脸色一红,略带几分尴尬地道:“表妹,一时人有三急,我……” 林雨的话没有说完,方璐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当即摆了摆手,笑道:“去吧,我和小如在这里等你好了。” 林如又不傻,见林雨找机会离开,她又怎么可能留在这里陪着方璐?她笑嘻嘻地上前挽着林雨的手,然后对方璐笑着道:“表姐,我陪姐姐去好了,这里我熟,要是姐姐不小心迷路了的话,那就不好了。” 方璐也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毕竟林雨和林如走了,她们的侍女还留在这里陪着她呢,她便点了点头。 希希的眸光一闪,又怎么会那么轻易让她们两人离开了,右手的手腕一转,指尖捏着一根银针,随即一弹,银针飞速被弹出,直接没入了繁茂的树枝中,然后…… 林雨和林如两人还没有来得及转身离开,便听到头顶似乎传来一丝动静,林雨的神色一僵,而林如和方璐等人则抬头,便看到有东西在树上掉了下来,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一旁有侍女尖叫出声:“啊!是马蜂窝!” 马蜂窝?! 不管是林如还是方璐,两人脸上都露出一丝惊恐之色,方璐更是惊得伸手一挥,就将快要掉到她身上的马蜂窝打走,捂着脸就要跑。 方璐是没有想到这里为什么会有马蜂窝,而林如则是没想到林雨想要用马蜂窝来对付方璐,只是不管两人心里怎么想,脚下的步子都不停,飞快地跑开,可惜嗡嗡嗡的声音一直紧跟在她们身后,仿佛她们身上有什么吸引马蜂的东西似的。 一时之间,庆恩寺的后院竟热闹非凡,不断地传出女子的尖叫声。 “哈哈哈哈……”小肥仔儿使劲儿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就是怕自己笑得太大声了,被人发现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对希希说道,“宁希哥哥,你是早知道这里有个马蜂窝的?” 希希摇了摇头,状似高深莫测地道:“非也非也。” 他看了一眼同样惨遭马蜂围攻的林雨,摇了摇头,只能说一句—— 自作孽,不可活! 她为了让方璐能更加吸引马蜂,所以在那金簪上加重了香味,可是她却忘了,她刚刚离方璐那么近,又怎么可能半点儿也沾染不到? 正当希希和小肥仔儿两人看得起劲的时候,言玄回来了,他附在希希的耳边低声地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话,希希顿时间笑得更开心了,对言玄道:“引她们过去。” 言玄应了一声,然后身影很快就消失了,没多久,不知道是谁突然开口道:“假山后有个水池。” 被马蜂螫得脸都肿起来的几人听到这话,飞快地朝着假山后跑去,没办法,她们现在根本驱赶不了这些马蜂,不过如果跳进水里去的话,还可以救她们一命。 几个人当中,除了林如之外,其他人飞快地朝着假山那边跑了过去,不过林如不跑,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拉着她跑,林雨和她的侍女拉着林如,跑得飞快。 林如现在简直是有苦说不出,她知道水池那边是什么,如果说了,不就等同于不打自招吗?可是如果不说…… 林如还是有几分侥幸的,到时候到了假山那边之后,她再借机说出来就好了。 只是话虽如此,到了假山那边之后,众人虽然闻到了异味,但是已经被马蜂螫完全失去理智众女完全顾不得,因为她们抬着手,用袖子一直护着脸,根本看不清水池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林如刚想开口,话到了嘴边,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林如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无端端地失声了,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眼睁睁地看着林雨和她的侍女拉着她就这么义无反顾地跳进了水池里。 噗通! 噗通! …… 接二连三地就跟下饺子似的,众女就这么跳进了散发着臭味的水池里了。 而紧追其后的马蜂们不知道是因为失去了那股香味,但是因为水池太臭了,它们在半空盘旋了一会儿之后,便散开了。 * 庆恩寺的香火鼎盛,善男信女自然是不少的了,后院发生这么大的动静,其他人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纷纷跑到了后院来看热闹。 方志原本想带胡越到后院,佯装偶遇方璐,给他们一次见面的机会的,哪知道他们还没去到后院,就在半路遇到了神色匆匆的方夫人和胡夫人等人。 方志和胡越两人上前,分别站到自家母亲身边之后问道:“娘,发生什么事了?” 胡夫人开口道:“刚刚听小师傅说,后院出了事,蕙娘说她的女儿和方家的姑娘此时就在后院,怕她们出了什么事,我们去瞧瞧。” 胡夫人口中的蕙娘,便是与她们一起同来的林夫人,此时她的神色是最为紧张的,也有几分兴奋。 方夫人看到她的神色,就知道不对劲儿了,但是她又不能拉着胡夫人,不让她去看,不然的话,别人还以为是他们心虚?所以方夫人只要硬着头皮一起跟上来了,只是看向林夫人的眼神十分不善。 被方夫人这么一瞪,林夫人有些心虚,但是一想到这门亲事原本就是他们林家的,是方家不厚道,那就别怪他们了。 林夫人看了一眼站在胡夫人身边的胡越,越看越觉得满意,这样的女婿,模样好,家世好,到哪儿去找? 胡夫人和胡越假装看不到两人的神色,在小师傅的带领下,朝着假山那边的水池走去。 只是众人到了水池那边之后,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幅景象—— “雨儿?如儿?”林夫人原本有些得意的笑容在看着满身污秽的两个女儿之后彻底僵住了,眼睛瞪得大大了,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些。 “娘。”林雨和林如两人委屈极了,一看到亲人,连忙走了上来,可是当她们走上来的时候,身上的臭味更加明显了,林夫人连忙倒退了两步,惊叫出声,“你们别过来。” 那一边,方璐看到方夫人和方志也想上前,但是看到站在他们身边的胡夫人和胡越之后,方璐只觉得快要崩溃了。 原本她想要迎合胡越的喜好,特别穿了一身素色衣裳,可是如今沾上了屎尿,简直毫无“素”“雅”可言,整个人狼狈至极,特别是看到胡夫人和胡越脸上的厌恶之后,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了。 “啊!璐儿!” “妹妹!” “小姐!” 于是,假山这边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而助纣为虐的希希和小肥仔儿还有言玄三人,此时正站在人群当中,光明正大地看着热闹了! ------题外话------ 【扭扭扭】下一章解决好绵绵和阿竹的事情 V046 情起一往而深(有话说) 今日上朝,萧天策突然让人宣读了三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定亲王萧禹将爵位传给义子,现任的言世子言昭华。 听到这份圣旨,文武百官有种—— 终于要来了的感觉! 没办法,十几年前他们在知道了定亲王收言昭华为义子的时候就猜到了有这一出,再加上这么多年来,定亲王和定亲王妃没有所出,没有任何意外,定亲王这个爵位是定然落在言昭华的头上的了。 文武百官都知道当今天子对言家一门的圣宠,自然没有人傻到这时候当出头鸟,说什么败兴的话了。 第二道圣旨,敕封言家大少爷言宁容为定世子,敕封言家大小姐言宁皎为夷安郡主,赐封地云水郡,而言家二少爷赐封地岐阳郡,敕封为岐阳郡王。 从这第二道圣旨里面,就足以看得出当今天子对言家一门的圣宠,二子一女皆被敕封了,要说言宁容被敕封为定世子,文武百官不觉得奇怪,毕竟他是嫡长子,妥妥的继承人。 言宁皎被敕封为夷安郡主,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她不仅受宠,还占着嫡长女的身份,但是言宁希年仅十二岁就被敕封为岐阳郡王,简直让他们吃惊。 且不说他还年仅十二岁,仅仅是他大哥还只是个世子,他就已经是个郡王了。 不过有些大臣也看出来了,当今天子想要做到一视同仁,定世子(壮壮)占着嫡长子的身份,以后妥妥的定亲王,而岐阳王身为次子,当今天子不愿意委屈了他,所以早早地为他敕封为郡王。 当然,不少大臣也在想着,当今天子是不是怕这两兄弟日后为了爵位的事情斗个你死我活,所以才趁早将他们的念想都掐断? 但是不管真相如何,现在文武百官看到的就是当今天子对言家一门的圣宠。 只是第三道圣旨……文武百官听着青公公一字一句流利地读出圣旨的内容,明明每一个字他们都认识,但是怎么连在一起之后他们就听不明白了呢? 待青公公读完第三道圣旨之后,就有大臣忍不住出列发问:“皇上,据臣所知,不日前,言家大小姐已经与一名名为阿竹的男子定亲了。” 所以刚刚那道圣旨说要为英国公世子和夷安郡主赐婚是怎么回事?文武大臣才不相信前段时间夷安郡主和她的护卫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皇上会不知道,他现在这么做,难不成是想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一瞬间,文武百官们觉得自己仿佛知道了什么真相,可是下一秒,那位年轻的当今天子却笑着道:“朕知道。” 嗯? 然后呢? 文武百官将炯炯有神的目光投向了前上方的当今天子,期待着他的下一句话,可惜,当今天子说完这三个字之后就笑而不语了。 摔! 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好吗?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个……毛线球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知道什么啊? 人家夷安郡主是有婚约的了啊,你现在给夷安郡主和英国公世子赐婚,这不是仗势欺人,棒打鸳鸯吗? 黄桑,泥辣么贱,泥家凉凉造吗? 文武百官都快要哭了,这种我们大家都知道但是为什么觉得你知道的事情比我们知道得要多的感觉真的是太不美妙了。 当今天子非常有恶趣味地吊足文武百官的胃口,宣读了这两份圣旨之后,便让人继续说正事。 文武百官:“……” 摔! 我们要罢工了你信不信!? 直到青公公即将要宣布退朝的时候,当今天子像是才刚想起来有什么事情没做似的,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青公公,问道:“小青子,朕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了?” 文武百官:“……”盯! 备受全场瞩目的青公公面不改色,对着当今天子笑了笑,道:“皇上,英国公和英国公世子此时还在殿外等候觐见。” “……”什么? 文武百官:“!”眼睛顿时间瞪大。 “哦。”当今天子笑得好不无耻,“瞧瞧朕这记性,来,宣英国公和英国公世子觐见。” 正是因为当今天子的恶趣味,所以当英国公和英国公世子入殿觐见的时候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瞩目—— 没办法,他们就不相信英国公和英国公世子不知道这段时间在坊间流传的那些传言,他们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办法坦然地接受自己头上戴着一顶绿油油的绿帽子的! 文武百官握爪,将期待的眼神投向了年轻有为的英国公世子—— 世子啊,你大胆地去吧,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只是,有些大臣看了一眼英国公世子,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怎么这么脸熟? 待英国公和英国公世子行礼之后,当今天子便没有啰嗦,简单明了地直接问了英国公的意见:“朕有意为世子和夷安郡主赐婚,不知英国公意下如何?” 英国公闻言,皱了皱眉头,然后对萧天策拱手告罪道:“皇上,恕臣难以从命。” 文武百官:“……” 连皇上的赐婚都敢当面拒绝英国公你真的是太作死了但是我们不得不对你说一声真的是棒棒哒! 当今天子似乎没有动怒,反倒是脾气很好地问道:“不知英国公能否跟朕说说原因?” 英国公也没有磨叽,直接道:“犬子已有婚约。” 文武百官:“!”什么时候的事情? 要知道英国公世子这块“小鲜肉”他们已经盯了很久的了,是谁?是谁?是谁竟然那么快的动作就给抢下来了? 之前英国公世子提前回来的时候,他们去堵人,根本堵不到,别说庐山真面目是什么样子他们根本不知道,当天他们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瞧见,竟然有人那么快速度就给抢走了? 文武百官们将狐疑的眼神在其他同僚身上扫了扫,看看这个下手这么快的王八蛋到底是谁! 当今天子像是没看到底下官员们的神色,一抚掌,笑道:“原来如此,不知道哪家的姑娘,与朕说说,好让朕为他们赐婚。” 文武百官:“!”他们已经不知道这事第几次了,但是听了萧天策的话,他们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地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他会为英国公世子赐婚?怎么看都像是个阴谋啊。 “正是言家的大小姐。”英国公的话音刚落,大殿上就不断地响起了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此起彼伏的。 “哦?”当今天子脸上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笑道,“那还真是巧啊,朕刚刚才敕封了言家大小姐为夷安郡主。” 英国公:“恭喜。” 萧天策:“同喜。” 文武百官:“……”恭喜同喜什么鬼? 等等…… 文武百官再仔细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英国公世子,看完之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我去! 为什么英国公世子长得那么像夷安郡主身边的那个叫阿竹的护卫? 有些大臣反应过来了,感情所谓的护卫,其实就是英国公世子?那他们这些天所做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言家早就已经把英国公世子这块“小鲜肉”给定下了好吗? 当然,这其中不乏那些对于曾经在坊间散播不利于绵绵谣言的这件事起到了推波助澜作用的大臣,惊闻英国公世子等于阿竹之后,他们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要晕倒了—— 之前他们都干了什么蠢事了喂!? 只是不管怎么样,新鲜出炉的英国公世子和夷安郡主的婚事算是定下来了,除非是有人干掉萧天策这个当今天子自己上位了,否则的话,这门婚事怕是没有改变的可能了。 * 怀恩伯满心疲惫地回了府,原本想要给自己女儿找一户好人家,哪知道看中了英国公世子,却和言家大小姐有了婚约。 唉。 怀恩伯都不得不怀疑,自家女儿和言家大小姐是不是命里犯冲了。 只是怀恩伯刚进门,就碰到了同样刚回府的付柔儿,随意地开口问道:“这么早去哪儿了?” 哪知道付柔儿却回答得支支吾吾的,引起了怀恩伯的怀疑,他回头,看了一眼付柔儿,“嗯?去哪儿了?” “我还能去哪?随便走走而已。”付柔儿翻了一个白眼,假装不耐烦地应道。 怀恩伯将目光移到了付柔儿身后的碧莲身上,神色威严地问道:“碧莲,你说,小姐刚刚去哪里了?” “小姐她……”碧莲犹豫地看了一眼付柔儿,虽然她才是她的主子,但是面对怀恩伯的询问,碧莲却不敢隐瞒半分,低声地说道,“小姐刚刚去找……言大小姐了。” 怀恩伯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指着付柔儿道:“你你你……简直要气死我啊!” 他女儿和言家大小姐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他这个当爹的还不知道吗?她去找言大小姐还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闭嘴!你果然是靠不住的!”付柔儿忍不住瞪了一眼碧莲,然后面对怀恩伯的责怪,她并没有半分的心虚,反倒是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思,道,“我就是去找言宁皎了怎么样?有律例规定我不能去找她吗?” “再说了,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还不让人说了?现在整个西陵谁不知道她言宁皎不知羞耻,年纪小小就和护卫搞在一起?她既然做得出,那就不要怕被人说。” “你给我闭嘴!”怀恩伯猛地扇了付柔儿一巴掌,气得眼睛都红了,他问道,“最近坊间流传的谣言,是不是也有你的手笔。” 虽然是在问付柔儿,但是从他对他女儿的了解中就可以知道,这事儿她肯定是有参与的。 “爹,你又打我?”付柔儿简直要气疯了,刚刚嘲笑绵绵的得意和高兴全都一扫而空了,“我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她是言家的大小姐,所以我就必须得让着她吗?” “再怎样,也改变不了她要嫁给一个护卫的事实,以后等我嫁给了英国公世子,成为世子妃之后,她见了我还不是一样要行礼?爹,你怎么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歹我也是你的女儿啊!” 怀恩伯简直要疯了,他道:“你这个蠢货!我告诉你!她现在不仅仅是言家的大小姐,更是皇上刚刚敕封的夷安郡主,她要嫁的人也不是什么护卫,而是英国公世子!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要怎么长你的威风?” 听到怀恩伯的话,付柔儿愣住了,她呆呆地反问道:“什么?言宁皎被敕封为夷安郡主?而且还要嫁给英国公世子?不……不对!” 付柔儿猛地摇头,她道,“她不是要嫁给护卫吗?这件事整个西陵都知道了,难道她贪慕虚荣,为了攀上英国公世子不惜毁掉之前的那门亲事?” 这是付柔儿能够想到的最合理的理由了。 “……”怀恩伯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夷安郡主的那个护卫就是英国公世子,这么说你清楚了吗?” 付柔儿:“……” 她宁可选择自己不清楚! 和付柔儿有同样想法的人还有其他原本心心念念想要看绵绵笑话,或者想要嫁给英国公世子的世家女们,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她们真的是恨不得指天跺地地骂一声—— 你个贼老天! 耍我们好玩儿吗!? 特别是那些在不知道这个消息之前到绵绵面前去明嘲暗讽的人,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逞一时口舌之快,结果把人给得罪了,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只是不管外人怎么想,言家在接到圣旨之后,便开始准备绵绵的嫁妆了。 ------题外话------ 么么哒妹子们,今天是二轩的新文首推的第二天,不知道有没有妹子喜欢看异能宠文的呢?二轩的新文就是啦——男主鬼畜,女主忠犬,妥妥的宠文,还有萌萌哒的萌宠小龙珠,喜欢的妹子可以去点一个收藏,不喜欢看异能的妹子也可以去点开看看,说不定点完就喜欢啦。 《重生鬼手毒医》放个小剧场给泥萌瞧瞧—— 睡前给萌包子讲童话故事,讲完之后萌包子问:“妈妈,你和爸爸是公主和王子吗?” 夏琰摇头:“不是,你爸爸是国王,而我是他最忠诚的骑士。” 推门进来的某男微笑:“不,应该说你妈妈是宝藏,而我是守护宝藏的恶龙。” 萌包子:“……” 等他长大了之后才知道这世界上有两个词,一个叫忠犬,一个叫鬼畜。 V047 情起一往而深(成亲) 绵绵出嫁这一日很是轰动热闹,只是再怎么轰动,再怎么热闹,也掩盖不了绵绵要出嫁了这个让人悲伤的事实,希希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不管是客人也好,下人也好,各个都是满脸笑容,喜气洋洋的。 希希觉得,他简直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全世界的人都不能够理解他内心的悲伤! 好累! 感觉不会再爱了! 希希正在思考着人生,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然后背上一重,希希险些整个人往前栽了下去,看得后面追上来的人脸色都白了:“岐阳王,二皇子……” “希希哥哥。”萧子琤这个小肥仔儿对于希希险些栽倒这事儿没有半点儿的内疚,他笑嘻嘻地趴在希希的背上,说道,“希希哥哥,绵绵姐姐今天好漂亮啊。” 我姐姐当然漂亮了! 希希在心里默默地说道,他直起身子,要把背上的小肥仔儿甩下去,不过双手还是背到了身后,护着这小肥仔儿,粗声粗气地道:“快下来,不知道你快要压……扁我了吗?” 原本希希想说快要把他给压死的,但是想到今日是绵绵的大喜日子,希希就算再不怎么看不爽阿竹,却也不会拆自己姐姐的台,所以临时改了口。 “希希哥哥真会开玩笑。”小肥仔儿咯咯咯地笑着,道,“我怎么会压扁希希哥哥呢?” 希希表情一囧:“……” 这个小肥仔儿是对自己的身材太自信了吧? 像是怕希希不相信似的,小肥仔儿一副认真的小模样道:“希希哥哥你说,我难道不比皇姐要轻很多吗?皇姐都压不扁你,我怎么会把你压扁呢?” 希希……给跪了:“……” 为什么在小肥仔儿的语气里,他好像听出了一丝自豪得意的意思? “宁希哥哥,子琤,你们在说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宝跑了过来,见小肥仔儿笑嘻嘻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肥仔儿大言不惭地道:“皇姐,希希哥哥说我很苗条哟。” 阿宝:“……” 她看了一眼表情囧囧的希希,再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小肥仔儿,然后道,“他眼睛瞎了吧?” 这小肥仔儿的身形还能够用苗条这两个字来形容吗? 希希将背上的小肥仔儿放下之后,站了起来,看向阿宝,问道:“你跑出来做什么?”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姐姐的闺房里才对的吗? 听到希希提起,阿宝眼睛一亮,笑嘻嘻地说道:“我出来看看阿竹哥哥啊!” 希希觉得一把刀直接插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错啦,现在应该喊姐夫才对哒。”小肥仔儿笑嘻嘻地又给希希补了一刀,“皇兄说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所有的小孩儿都会崇拜英雄的,而小肥仔儿因为身材原因,特别崇拜身材好的英雄。 小肥仔儿永远忘不了,他第一次去马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马场有一匹马失控,险些伤了萧子琤,要不是当时阿竹反应快的话,只怕小肥仔儿就算没死,也掉了半条命了。 打从那天开始,阿竹就妥妥的成了小肥仔儿心目中的第一英雄,现在第一英雄成了他的姐夫啦,小肥仔儿怎么会不高兴? 希希看了一眼阿宝和小肥仔儿,这两姐弟在一旁补刀倒是补得挺欢快的,完全没有把他的悲伤放在眼里,希希表示——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就在希希被阿宝和小肥仔儿这两姐弟来回补刀的时候,绵绵已经拜别了父母和长辈,由壮壮背着出门了。 壮壮的眼眶有些泛红,虽然很高兴自己的妹妹能够找到一个好归宿,但是更多的却是不舍。 绵绵是他的妹妹,希希是他的弟弟,虽然他们都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但是他对绵绵这个妹妹,始终是多了几分不同的,因为他和绵绵两人打从娘胎开始,就没有分开过,两人甚至是牵着手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 “小时候我不懂事,你虽然是妹妹,但是你照顾我总比我照顾你要多,等我长大了,懂事了,知道要好好照顾你这个妹妹了,你却要嫁人了。”壮壮背着绵绵,一步一步地朝大门走了出去,哑着嗓子继续道,“但是不管怎么说,我是你大哥,一辈子都是你的大哥,以前我没有照顾好你,以后的十年,二十年,到死,我都会护着你这个妹妹。” 绵绵的眼眶微微泛红,强忍着伤感,搂紧了壮壮的脖子,低声道:“大哥很好,人人都羡慕我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大哥。” 绵绵这话倒不是安慰壮壮,而是确实如此,整个洛阳谁不知道言家的两兄弟最护短?妹控(姐控)的程度简直让人忍不住牙齿泛酸。 壮壮觉得,明明,他还有很多话想要跟绵绵说,还有很多话,他都来不及跟她说,可是这条路却很短,不等他说完,就已经到了。 壮壮将绵绵平稳地放下,然后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着新郎官喜服的阿竹,然后将绵绵的手交到了他的手上,沉声说道:“好好对我妹妹。” “我知道。”阿竹点了点头,握紧了绵绵的手,然后对壮壮十分真诚地保证道,“以后不会让绵绵受任何委屈。” 壮壮没说相信还是不相信,只是道:“我拭目以待。” 阿竹没有再多说什么,低头对绵绵道:“我们走吧。” 绵绵抬头,虽然盖着方红盖头,看不到壮壮的脸,但是她却能够分辨出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他一眼,然后道:“大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的。” 一句话,让壮壮的眼眶再度泛红,带着鼻音地应了一声:“嗯。” 阿竹牵着绵绵的手,转身就走,只是没走几步,就听到热闹的喧哗声中,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下一秒,绵绵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然后,绵绵就听到了希希的声音—— “姐姐,要不咱们就不嫁了好吗?” 听到希希这话,全场都静了下来,只剩下单纯的鼓乐声和鞭炮声。 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忽然开口,笑道:“四郎,当年无忧出嫁的时候,你也想追上去把人带回来,结果你没做的事,你外孙倒是帮你做了。” 这话里头,浓浓的是打趣儿的意味。 众人回头,便看到了说话的人正是如今的卿家家主,卿长笑,而他说话的对象,显然就是卿四郎。 看到这一幕,卿四郎可谓是感慨良多,毕竟当初的他和希希简直是有一模一样的想法啊,只是他没有付之行动,他的小外孙倒是做得干脆了。 如今听到卿长笑的话,卿四郎感慨良多,女儿出嫁的事情,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一样,今天外孙女都要出嫁了。 卿四郎叹了一声,然后笑道:“这不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 言下之意,便是不打算插手管这事了,如果小外孙能把外孙女给抢回来的话,他也不会有意见的。 众人:“……”给跪了! 只是卿四郎可以不管,壮壮却不可以,原本绵绵要出嫁带来的伤感已经少了很多了,他上前,将希希给抱了回来,道:“绵绵要出嫁,做弟弟的有像你这样的吗?” 跟在身后的长乐等人纷纷跳出来表示:“其实我们也很想像他这样哒。” 壮壮:“……” 这群熊孩子,没见过这么拆台的好吗? 只是不管怎么样,绵绵始终还是出嫁了,希希被壮壮抱着不让动,因为他不确定这熊孩子抽起风来,会不会干脆就说要给绵绵当陪嫁的啊。 如果希希知道壮壮在想什么的话,他一定会……给他点个赞! 果然,这个世界果然有心有灵犀什么的。 不过……壮壮看着迎亲的队伍走远了,怀里的希希也安静下来了,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对于他的安分表示很好奇。 “言玄他们被你喊去了,就是为了半路拦截阿竹?” 虽然阿竹年纪比他大,但是现在阿竹和绵绵成亲了,他就成了名符其实的大舅子了,所以这一声阿竹,喊得毫无压力。 “是啊。”希希回答起来毫无压力,反倒是皱着鼻子道,“谁知道言玄他们那么没用,竟然没能把臭阿竹给拦下来了。” 果然。 壮壮一副了然的样子,他刚刚看了一眼阿竹,见他衣裳有些乱,便想到了路上肯定出了问题了,不过…… 言玄他们尽全力能不能真的把阿竹给拦下,壮壮不知道,但是他敢肯定,言玄他们肯定没有尽全力。 毕竟这门亲事是两家人都十分乐意的,而且西陵的说话就是,新郎官越早来接新娘子,就代表越重视新娘子,新娘子嫁到夫家之后,地位也会越高。 因此不管是对于绵绵也好,对于两家人也好,言玄他们都不可能真的拦下阿竹,或者拖延太长的时间,否则到时候出丑的人不是阿竹,可能是绵绵了。 这一点,希希不可能没有想到的,但是却这么做了,难不成,他只是想稍微地刁难一下阿竹? 壮壮可不相信,但是刚刚除了拦着不让绵绵出嫁这样孩子气的行为之外,当着阿竹的面,希希确实是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 难不成,希希真的会就此罢手? “大哥,你放心,我怎么会让姐姐丢脸的呢?”希希一脸认真地说道。 壮壮倒是没有怀疑希希说的这一点,毕竟他也清楚希希和绵绵的感情有多深,且对绵绵有多护短,所以听到希希这么说,壮壮只能够暂且相信他了。 只是等到第二天,听到从英国公府传来的消息之后,壮壮觉得自己实在是放心得太早了。 “你说的是真的?”壮壮顾不得穿衣服,听到言玄的话上前两步问道,神色颇有几分不敢置信。 言玄扫了壮壮那一大片袒露的胸口,然后垂眸,道:“是。” “我就知道。”壮壮磨牙,又有几分哭笑不得,回身将衣服穿好之后便直奔希希的院子了。 此时,希希还在睡梦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着什么美梦,当壮壮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整个人压在被子上,怀里抱着一个大抱枕,笑得有些奸诈和猥琐。 壮壮揉了揉太阳穴,他看了一眼在门口站着的明纳:“希希昨晚很晚才睡?” 不然的话,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起床? 明纳点了点头,然后道:“二少爷昨晚一直在屋里大笑。” 明纳没说的是,二少爷笑起来的时候可别提有多吓人了。 壮壮从言玄那里听来的消息,已经想象得到昨晚他笑得有多得瑟了,他摆了摆手,示意明纳先出去,然后走到希希的床边,将他从睡梦中吵醒。 “唔?大哥?”希希揉了眼睛,打着哈欠看着壮壮,一脸茫然的样子,问道,“大哥,有什么事吗?” “你说有什么事?”壮壮双手抱着胳膊,挑着眉看着希希。 希希睡眠不够,大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不过看到壮壮的脸色,想到昨晚自己兴奋的原因,眼睛登时一亮,反问道:“大哥,是不是英国公府那边传来什么消息了?” 见希希这么说,就等同于承认了,壮壮哭笑不得地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希希耸了耸肩膀,一副我没错的样子,道:“我这是让臭阿竹知道,想要那么容易抱得美人归,可没那么简单。” 见壮壮不说话,希希才收敛了几分,道:“好啦好啦,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臭阿竹就是我姐夫啦。” 听到希希这么说,壮壮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说得好像他不承认阿竹是他姐夫,阿竹就不是绵绵的夫君似的。 “记住你说的话。” “大哥,你还没有告诉我,英国公府那边是不是传来什么消息了。”希希追问道。 “没错。”壮壮点头,对希希道,“阿竹确实被你坑惨了。” 人家都说,人生有四喜——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昨晚原本是阿竹和绵绵两人甜甜蜜蜜的洞房花烛夜,结果被希希的一把迷药撒下去…… 刚醒来的阿竹,只想呵呵! ------题外话------ 希希表示—— 姐姐姐夫劳累了一天,盖着被子纯睡觉就好啦 V048 情起一往而深(救美) 时近晌午,洛阳的长街上,人来人往,沿街都是小贩们的叫卖声,热闹非凡。 一个着华服的男子刚从勾栏院走出来,他的五官十分俊朗,脸上的笑容一看就让人十分有好感,但是他的肤色透着不健康的苍白,经过一夜的纵欲过度,眼底有浓浓的黑眼圈,从勾栏院出来之后,脚步轻浮得仿佛踩在棉花上似的。 男子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跟在他身后的小厮开口问道:“少爷,咱们现在回府?” “回去做什么?”男子唰的一声打开扇子,故作风流的模样,道,“表哥和我约好了,今日到仙鹤楼一聚,咱们走吧。” 小厮听到这话,顿时间哭丧着脸,劝道:“少爷,老爷说了,今日他有事告诉您,让您一定要回府。” “顺全。”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口问道,“现在我是你主子,还是我爹是你主子?” 顺全停顿了半秒,才认命地开口道:“少爷您是我的主子。” “这才对嘛。”男子得到答案之后,笑着扇着扇子朝仙鹤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是还没走到仙鹤楼,男子的脚步就停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顺全还在想着待会儿回去之后怎么跟老爷交代,一时不慎就直接撞到了男子的背上。 顺全吓了一跳,连忙道歉:“少爷,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预想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现,男子甚至没有骂他半句,而是就这么站在原地。 顺全偷偷地抬头,顺着男子的视线看去,眼睛猛地瞪大了,身子就定住了。 只见有一个容色十分亮眼的少女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她着浅绿色的齐胸襦裙,裙摆绣有碎叶流纹,甚是春意融融,外套樱桃粉细软的轻纱半臂,如烟如雾,腰系碧色丝绦,衬得身姿越发纤细如柳,那青鸦鸦的秀发梳了少女常梳的惊鸿髻,只插着一支润泽通透的白玉簪。 如此素淡的打扮也无法掩饰少女如玉华般的殊丽之色,那秀致的五官精细如画,一双妙目尤为有神,盈盈流转间皆是无尽灵动,虽年龄尚稚,比不得旁人咄咄逼人的艳色,却自有一番清丽娇俏。 顺全心想,如此殊丽少女,难怪少爷会看呆了。 男子在愣了一会儿之后便反应过来,见猎心喜的他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打着扇子,踩着轻飘飘的脚步就走到少女面前去搭讪了,露出一个他自认为十分有魅力的笑容,问道:“不知姑娘欲往何处?” 少女被搭讪了并无半分羞涩或怯意,她抬眸,扫了男子一眼,问道:“你是谁?” 男子见少女这么一问,眼睛顿时间一亮,笑道:“在下姓宋,名康。” “宋康之。”少女喃喃自语地喊着这个名字,然后仔细地看了宋康之一眼,笑意盈盈地问道,“你就是刚外放回来的宋书邑宋大人的儿子?” 听到少女这么说,宋康之有几分意外,不过也多了几分洋洋得意,对少女点了点头,道:“正是家父。” 虽然努力控制,但是从他的眉宇间,还是透露了他的得意。 宋康之想,他才刚来洛阳没多久,没想到就有人这么关注他了,当然,他父亲宋书邑的官职并不高,所以让宋康之得意的不是他父亲的身份,而是他的外祖母是当今太后未出阁时最宠爱的妹妹,而他娘则是太后最喜欢的侄女。 哪怕他没有在洛阳居住,却也知道当今天子和皇后娘娘十分有孝心,对外戚也并无打压,他父亲外放回洛阳,一家人刚抵达洛阳没多久,太后就迫不及待地召他们入宫了。 太后的举动,让宋书邑一家迅速地进入了洛阳权贵的视线中,而宋康之也因为如此,迅速地融入了那些权贵之子的圈子,并未遭到排斥。 自认为自己对拿下眼前这个少女十拿九稳的宋康之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哪知道刚刚还笑意盈盈的少女却突然冷了脸,声音也冷了下来,她道:“关你屁事!” 宋康之:“……” 顺全:“……” 周围的百姓:“……” 众人见鬼似的看着少女,仿佛难以置信她竟然会说出如此不符合自己形象的话来。 少女却尤不自知,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宋康之,冰冷地吐出三个字:“别!挡!道!” “你……”打从来到洛阳之后就顺风顺水的宋康之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被人如此嫌弃的一天,当即气得脸色都变了,却顾忌着身份,没有太过分,而是问道,“姑娘既然知道宋书邑正是家父,那么想必也知道家母是什么身份了?” “什么身份?太后的侄女?当今圣上的表妹?”少女嗤笑一声,像是不屑,又像是鄙视,道,“那又如何?” 宋康之闻言,气得咬牙切齿的,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明明是他在洛阳过得如鱼得水的理由,但是在少女眼中,却仿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简直没有比这更让人觉得打脸的事了。 顺全不像宋康之那么骄傲自大,他看少女既然敢这么无所谓地说出这番话,不是胆子太大,就是身份不普通,人人都说洛阳遍地是贵人,看少女的言谈举止并不像一般的千金小姐,所以顺全连忙拦住了宋康之,道:“少爷,您不是说表少爷约了您去仙鹤楼吗?咱们要不现在就走吧?别让表少爷等太久了。” “闭嘴!”宋康之回头,瞪了顺全一眼,对于他此时的拆台十分不满。 “少爷……”顺全苦哈哈地看着他,再看了一眼毫无惧色的少女,更加肯定他们今日是踢到铁板了,无可奈何,他只能对宋康之道,“少爷,夫人说了,让我们不要在洛阳闹事。” 宋康之听到顺全提起他娘,情绪稍微好了一些,但是不代表他会就这么放过少女,他道:“在下欲往仙鹤楼,不知姑娘是否同行呢?” 宋康之想,既然少女不愿意开口说她的身份,那么就带她去见黎和裕一面好了,黎和裕比他在洛阳待的时间长,少女的容色又如此出色,想必他是知道她的身份的。 因此,虽然是询问,但是宋康之的语气却十分强硬,可是显然,对方并不吃这一套,她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绕过他就直接离开了。 少女的这一举动,显然已经触怒了宋康之了,他顾不得过分不过分,上前就伸手去抓少女。 顺全眼睛一瞪,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去拦住宋康之欲要伸出去的手,哪知道他还没有碰到宋康之,就有人比他速度更快了。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如冷玉一般无暇的手,顺着他的手往上看,便看到一个清隽如画的少年。 少年着一身青衣,身上除了一块温润细白的佩玉之外,再无其他缀饰, 一头墨发衬得他愈发面如冠玉,虽唇红齿白,却不显半分女儿家的媚态,他的眼神清清亮亮的,仿佛是山林中的一泓清泉,端的是风光磊落,只一面,就让人无端地生出几分好感。 只是,少年的脸上虽然带着几分笑意,但是当那双美丽的丹凤眼微微往上一挑时,却透出几分凌厉,让人知道他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无害。 宋康之抬头,看了少年一眼,便忍不住晃了一下神,可是当剧痛从手腕处传来的时候,他的脸色骤然一变:“放!放开我!” 明明少年并未用力,但是宋康之却感觉到手腕处不断被挤压的压力,他敢肯定,如果少年再不松手的话,他的手就要废了。 少年啧啧两声,然后放开了手,从一旁的小厮手中接过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自己的手,仿佛上面有什么脏东西似的,待擦拭完,众人只见他手掌稍微一用力,然后那帕子就瞬间粉碎,成了粉末,一下子飘散在空气里。 看到这一幕,原本想要开口的宋康之脸色一骇,就算他再怎么嚣张,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还是忍不住心生畏惧的,哪怕刚刚少年的举动让他觉得十分屈辱。 不仅仅是宋康之,就连一旁看热闹的百姓看到少年亮出的这一手,也纷纷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宁希哥哥?”原本要离开的少女看到少年,眼睛顿时间一亮,脸上带着笑容地小跑到少年的身边,眼睛亮晶晶地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言宁希扫了莫名其妙就兴奋起来的少女,不冷不淡地道:“我只是不想为你愚蠢的迷路行为付出代价而已。” 少女听到言宁希的话,却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道:“我就知道宁希哥哥是担心我。” 言宁希:“……” 这个小肥仔儿是听不懂人话吗? 不,现在不能够说她是小肥仔儿了,因为阿宝在十三岁开始慢慢抽条长个儿,身形也渐渐显出少女的纤细和俏丽来,从小就胖萌胖萌的小丫头长大之后,容色竟然能够冠得上倾国倾城这四个字。 也正是因为如此,姑父怕阿宝被其他臭男人给惦记上了,所以一直将她拘在宫中,不让太多外人见到她的模样。 只是阿宝从小就不是个安分的,正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萧天策将她拘在宫中,她便自己想办法偷溜出来,这个招数屡试不爽! 不用说,今天她也一定是偷溜出来的了。 想到这里,言宁希又看了萧子妧一眼,后者对他心虚地笑了笑:“宁希哥哥最好啦。” 回答她这般谄媚讨好行为的,是言宁希的一句—— “嘁!” 宋康之看着言宁希和萧子妧两人在他的面前如此肆无忌惮地打情骂俏,脸色顿时间变得难看起来,比起刚刚言宁希的举动让他觉得更加屈辱的,是萧子妧对他和对待言宁希两个有着天渊之别的对待。 “康之?这是怎么了?” 被热闹吸引过来的黎和裕看到宋康之在那儿,神色有些惊讶地走了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到黎和裕,宋康之顿时间有种见到亲人的感动,没办法,顺全完全帮不上忙,让他有一种孤军奋战的错觉,如今黎和裕来了,顿时间让他觉得底气足了一些,再怎么说,黎和裕也是黎家正儿八经的主子:“表哥。” 这一声表哥,是前所未有的真情流露。 “表少爷。”顺全也连忙喊了一声,没办法,相较于不靠谱的少爷,他还是觉得黎和裕这个表少爷让人比较有安全感啊。 正准备告状的宋康之却听到萧子妧忽然开口,笑意盈盈地喊了一声:“表哥。” 表哥? 叫谁呢? 宋康之和顺全两人抬头,就看到萧子妧对着黎和裕点了点头,而她身边的言宁希也对着黎和裕拱了拱手,道:“元亮兄。” 元亮,正是黎和裕的字,言宁希能够如此称呼他,想必两人的关系也是不错的了。 “……”黎和裕张了张嘴,但是想到这里有不少外人,便没有说出萧子妧的身份,而是问向言宁希:“宁希,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言宁希臭着脸指了指身边的萧子妧,道:“你问她。” 萧子妧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故作羞涩地道:“哎呀,人家想宁希哥哥了嘛。” 言宁希……脸更臭了。 黎和裕也被萧子妧突然的举动给雷得不轻,停顿了一下,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先去仙鹤楼吧,他们应该都在那里等着的了。” “本来我早就到啦,要不是有人拦着的话。”萧子妧说着,便瞟了一眼宋康之,然后跟着言宁希的脚步往仙鹤楼走去。 待两人先走之后,黎和裕回头瞪了一眼宋康之,但是对方怎么说也是他的表弟,黎和裕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先回去吧,我下次再找你。” “表哥……”宋康之打从萧子妧喊了一声表哥之后,他就发现他似乎闯祸了,特别是黎和裕面对萧子妧时虽然亲近,但是也有几分恭敬的时候,就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了。 黎和裕却没有再说话,摆了摆手就先离开了,只留下宋康之一个人苍白着脸站在原地。 V049 情起一往而深(九) “宁希,阿宝,来,我自罚三杯,算是替我的表弟给你们道歉。” 根本不需要询问过程,到了仙鹤楼之后,黎和裕便直接自己罚酒了。 方长平等人见状,忍不住问道:“这是闹哪一出?” 方长乐打小就是言宁希的小跟班,此时听到黎和裕这么说,连忙看向言宁希,问道:“言二哥,这是怎么回事?黎大哥的表弟干什么?他是不是欺负你和阿宝了?” 说到这里,方长乐的眼睛一瞪,道,“要不要我去教训他一顿?” 小时候,方长乐就喊言宁希作希希哥哥,长大了,觉得那样喊太小孩子气了,而言宁希恰好排行第二,他就喊他作二哥,可是为了区分言宁希和自己的亲二哥方长安,他只好在方长安在场的时候就喊言宁希作言二哥。 “得了吧,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身为亲二哥的方长安一巴掌直接拍到了方长乐的肩膀上,然后道,“就你去教训别人一顿?别到时候被人反教训一顿了。” “二哥!”方长乐眼睛一瞪,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怎么可以在言二哥面前这么揭他的底呢? “好了,坐好!”身为大哥的方长平前面两个字是对二弟方长安说的,后面两个字是对三弟方长乐说的,虽然同样是两个字,但是后面对方长乐说的语气显然是要温和一些,然后继续道,“又不是没人了,就算要动手,也有我们。” 虽然语气温和了不少,话语也委婉了不少,但是意思却和方长安一样,这些需要动手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这些大哥来做吧。 方长平作为大哥,还是很有威信的,方长乐哪怕不开心,也不能够反驳,只好乖乖坐下了,但是却目光灼灼地看着言宁希,仿佛只要他一句话,他就可以做到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看到方长乐这个死忠的模样,让众人忍俊不禁,萧子妧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长乐,你是不是很后悔,当初你娘没有把你生成丫头啊?不然的话你就可以嫁给你的言二哥啦。” 萧子妧这番话带着浓浓的打趣意味,哪知道方长乐听了她的话,仔细地想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点头,说道:“是啊。” 萧子妧:“……” 众人:“……” 看着一脸认真的方长乐,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卿晋阳更是忍不住对言宁希竖起了大拇指,笑道:“宁希,没想到你的魅力这么大啊!” “闭嘴吧你!”言宁希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道,“我魅力大总比你这只小老虎没人看得上要来得好。” 被叫做小老虎的卿晋阳脸色一黑,忍不住低吼道:“我叫小虎,不是小老虎好吗?” 为毛小老虎这个昵称一听,就有一种很色情的感觉? 想到这里,卿晋阳的脸色更黑了。 萧子妧等人倒是笑得挺开心的,主要是他们也觉得小老虎这个昵称是挺色情的。 “好吧。”言宁希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你说是小虎就小虎吧。” 卿晋阳……给跪了:“……” 事实上他就是叫小虎好吗?为什么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好像是他强迫别人喊他作小虎似的? 一旁还举着酒杯的黎和裕哭笑不得地道:“拜托,你们把注意力稍微放在我身上一下好吗?我还在‘负酒请罪’中呢。” 听到黎和裕的话,言宁希摇了摇头,道:“元亮兄,与你无关。” “是啊,表哥,你又没做错什么。”萧子妧看着黎和裕,然后继续道,“再说了,整件事都和你无关,虽然他是你表弟,但是我也是你表妹吧,表哥,你可不能重男轻女哦。” 萧子妧说的整件事,除了宋康之刚刚调戏她之外,还有宋康之的外祖母,也就是太后宠爱的那个妹妹以及宋康之的母亲,母女两人一并劝服了太后,希望双方的关系可以亲上加亲,由宋康之迎娶萧子妧。 几年前,太后因为想要拉拔黎家,想让黎家女嫁给萧子厚,成为太子妃,在得知言宁皎有婚约的时候,不知道放心了多少,终于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了。 哪知道太后还没开心多久,卿舒窈就给她递了一份洛阳适婚的世家子名单,上面已经列好了各家子弟的具体情况,并且说明了,只要选好人家,皇上就可以随时为黎玉雪和黎玉珍赐婚。 当时太后听到这个消息,顿时间就懵了,她一直对于儿子只有卿舒窈一个女人十分地不满,太后年纪大了,最喜欢的就是可以看到自己的儿子可以开枝散叶,让她可以儿孙满堂。 可是卿舒窈不能满足她这个愿望,而且还拦着她儿子广纳后宫,哪怕萧天策一直表示是他自己的意愿,和卿舒窈无关,但是太后还是不相信,她认为是卿舒窈利用娘家的势力在逼压,威胁她儿子的。 当太后还是黎贵妃的时候,她总是不乐意看到西陵皇(太上皇)广纳后宫,宠幸别的妃嫔,但是当这个人换做是她的儿子的时候,她却有不一样的态度了。 对每个母亲来说,自己的孩子总是对的,就算是错了,也是旁人带坏他的。 所以在萧天策三番四次地推托,或拒绝她提起要他广纳后宫的事情之后,太后就将所有的不满和怒火都迁怒到卿舒窈的身上,对她愈发不满。 这样的不满在看到卿舒窈将名单放在她面前时,就彻底爆发了,在对着卿舒窈一通指责之后便晕过去了,至于真晕还是假晕,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只是太后以为这样一来,就能让萧天策对卿舒窈产生不满,因为萧天策没有打压黎家,甚至放任她亲近黎家,所以太后以为萧天策也是很满意和黎家联姻的。 哪知道她醒来之后,萧天策不仅没有对卿舒窈不满,反倒是旧事重提,让她从名单上选择两个适合的人选,气得太后恨不得两眼一翻,真的晕过去。 “皇……皇上,你明知道母后的意思,为……为什么?”太后气得直哆嗦,说话也不利索了。 “母后。”萧天策坐在青公公端来的椅子,虽然他和太后是母子关系,但是还是需要避嫌的,他道,“你想拉拔黎家,朕很清楚,朕也不阻止,如果黎家真的有能耐的话,朕不可能打压他们,但是如果黎家想要靠联姻来巩固他们的地位的话,朕看就算了。” 萧天策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的了,只差说黎家的人靠卖女儿来上位,他之所以放任太后和黎家亲近,那是因为他看黎家确实是有几分能耐。 只要黎家不惹是生非,他不介意拉拔他们,但如果他们想着旁门左道,不干实事的话,那么萧天策不会因为他们是外戚而放任自流的。 “而且母后……”萧天策认真地看着太后,一字一句地道,“黎家的小辈是你的侄孙子、侄孙女,但是子厚却是你的亲孙子,朕已经答应过子厚了,在不出格的前提下,让子厚选择自己欢喜的姑娘。” 言下之意,便是连他也不能够完全做主自己儿子的婚事了。 “你……你……”太后完全没想到萧天策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更别提萧子厚现在还是西陵的太子,他的婚事,有多少人的眼睛在盯着,可萧天策却说出这样的话? “是……是不是卿家那个女人怂恿你的?”太后想到了最有可能的一个理由,眼睛瞪得大大的,她道,“是她!肯定是她!” 想到因为卿舒窈,她的儿子只有她一个女人,现在还想带坏她的孙子?想到这里,太后越发后悔当初答应这门婚事了。 当初萧天策还是皇子,能够娶到卿家女自然是给他增加了不少筹码了,太后当时还乐得几天都睡不着,可是当她坐到太后这个位置之后,她就开始挑剔了。 卿家女的身份自然是尊贵,但是就是因为太尊贵了,所以她觉得她这个太后更加压不过卿舒窈,她虽然说是太后,但是卿舒窈才是整个后宫的主人,还把她的儿子迷得对她言听计从的,膝下的皇子皇女全都是她的嫡出…… 一想到这些,太后就觉得当初他们肯定是引狼入室了。 “母后!”萧天策的神色冷了下来,语气也重了几分,见太后看了过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语气缓了下来,道,“这事和皇后无关,是朕的主意,朕需要的是能够帮朕的外戚,而不是给朕拖后腿,无所事事的外戚,如果黎家非得靠这样才能够证明他们的地位的话,朕不介意给他们挑些清闲的活给他们干。” 萧天策说完,便直接起身离开了,也不知道是把萧天策的话听进去了,还是把萧天策的威胁听进去了,反正没几天太后就给黎玉雪和黎玉珍两姐妹挑了两户人家,萧天策二话不说直接给赐婚了。 现在算起来,那两姐妹都嫁人三年了。 只是萧子妧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当年她笑话萧子厚,现在就轮到她了,她更没想到,太后当年蠢过一次,现在竟然又继续犯蠢! 黎和裕轻咳一声,神色带着几分尴尬和无奈,却还是自罚了三杯,道:“今日我把康之找来,原本是想让你们断了他这个念想的,但是谁知道他竟然会在半路遇到阿宝,还发生这样的事情。” 黎和裕知道宋康之这段时间在洛阳,因为太后的原因没少受人阿谀奉承,他虽然和宋康之相处没多久,却也看得出这些人的阿谀奉承使得他自信心膨胀,他带宋康之来和言宁希他们见上一面,就是想让他看清楚真正的天之骄子是怎么样的,他和他们的察觉到底有多大。 这样做或许会让宋康之自信心受打击,但是黎和裕却知道,用这样的方法是最容易让他看清楚事实的,哪怕不能让他打消对尚公主这件事的念想,也能让他稍微收敛着一点,别总是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拽样。 可是黎和裕哪里想到,今日那么巧,萧子妧会从宫里偷跑出来,又这么巧,竟然会遇到宋康之,还被调戏? 黎和裕忍不住摇了摇头,看来是宋康之自己把自己往死里坑了。 “没事。”萧子妧笑得特别的俏皮,道,“这样一来也好,倒给我省事了。” 黎和裕哭笑不得,却还是点了点头,道:“那也是。” 一行人在仙鹤楼聚了半天之后,便各自归家了,至于萧子妧怎么回宫,为了避免再遇到类似于宋康之这样的人,言宁希充当了一回护花使者。 “嘁。”言宁希看了一眼身边蹦蹦跳跳,笑得一脸傻萌的萧子妧,道,“我说你偷出宫就是瞎折腾,反正皇伯父都知道了,干脆大大方方出宫就算了,省得一个人跑出来惹麻烦。” 不是言宁希啰嗦,而是萧子妧长了这么一张脸,独自一人的时候,确实是挺会招惹狂风浪蝶的。 “不成啊。”萧子妧笑眯眯地摇了摇头,然后道,“如果我大大方方地出宫的话,那么皇祖母肯定会知道的,到时候她又该跟我讲规矩了。” 萧子妧严重怀疑她皇祖母是将对她母后的不满,全都发泄在她的身上了,只是她虽然性子直,但是却知道这些话不应该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言宁希拧眉,看向萧子妧,道:“那你不能带着人‘偷偷’地出宫?” 他咬重了偷偷二字。 萧子妧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我为什么没有想到呢?” 她是要瞒着太后,又不是她父皇,哪里需要每次做戏都做全套? “嘁。”言宁希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道,“所以说你就是蠢!” ------题外话------ 么么哒再推荐一下二轩的新文——《重生鬼手毒医》现代异能宠文,男强女强。 ——分享有爱小剧场 睡前给萌包子讲童话故事,讲完之后萌包子问:“妈妈,你和爸爸是公主和王子吗?” 夏琰摇头:“不是,你爸爸是国王,而我是他最忠诚的骑士。” 推门进来的某男微笑:“不,应该说你妈妈是宝藏,而我是守护宝藏的恶龙。” 萌包子:“……” 等他长大了之后才知道这世界上有两个词,一个叫忠犬,一个叫鬼畜。 V050 情起一往而深(逼婚?) 那天萧子妧回宫之后,倒没有和萧天策他们提起宋康之的事情,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他们要点脸面的话,自然会打消想要尚公主的念头,她也没想过把事情做绝。 但是如果他们还不要脸地继续纠缠不休的话,那么就别怪她把话儿都摊开来说了。 没过几天,宋康之的外祖母黄黎氏和他的母亲宋黎氏便入宫了,至于都说了什么,萧子妧并不清楚,不过那天过后,太后倒是没有再跟她提宋康之的事情。 没过多久,太后办了一场赏春宴,请了不少洛阳各家权贵的子弟和姑娘,说是赏春宴,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大型的相亲会。 萧子妧对于这样的宴会,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她身为西陵唯一的公主,且这场赏春宴是太后举办的,她也不好每次都缺席,只是她没想到,她刚来到,就看到坐在太后身边的黄黎氏和宋黎氏,此时她们正和太后有说有笑的,特别有多亲近了。 萧子妧微微垂眸,敛下了眼底的神色,然后上前对着太后行礼,然后对黄黎氏和宋黎氏道:“子妧见过姨祖母,姨母。” 按道理来说,萧子妧是晚辈,对着两个长辈行礼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她这个晚辈却是堂堂一国公主,而两位长辈的品级皆低于她,所以哪怕黄黎氏和宋黎氏是长辈,但是也不好真的受了萧子妧这一礼,反倒得向她行礼。 可是偏偏不管是黄黎氏也好,宋黎氏也好,完全没有这个自觉,竟然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受了萧子妧这一礼,而且还对太后说道:“大姐,看您把子妧教得多好,哪里像子厚,平日里看到我这个姨祖母,竟然连礼都不行。” 听到黄黎氏这话,萧子妧觉得自己完全被震惊了—— 这得多缺心眼才能够说出这番话啊? 萧子厚是谁?是萧天策的嫡长子,是西陵的太子,除了几个嫡亲的长辈之外,他确实是不需要跟其他人行礼,哪怕对方是长辈。 可以说,萧子厚愿意向别的长辈行礼,例如像言昭华他们这样的长辈,那是因为他打从心底里就尊敬他们,而他不愿意向黄黎氏这样的长辈行礼,别人也不能说他错了,只能证明他和言昭华他们比较亲近罢了。 只是,萧子妧完全没想到黄黎氏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番话,按辈分来说,萧子厚确实是应该称她一声姨祖母,但是他是太子好吗?她怎么敢叫萧子厚给她行礼? 而且她会向黄黎氏她们行礼,是因为她母后把她教得这么好的好吗?和太后有什么关系?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而太后也觉得黄黎氏有些太不懂事了,朝她摇了摇头,可是到底是自己宠爱的妹妹,倒没有多说什么。 萧子妧见状,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到一旁就坐下了,几个与她交好的世家女便围了上来,一群未出阁的姑娘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的,给这个赏春宴增添了几分明媚的春色。 萧子妧原本以为这个赏春宴,就是太后无聊时发起的一次聚会罢了,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黄黎氏她们说着说着,竟然会扯到她的身上。 “当年我离开洛阳的时候,皇上还是个孩子呢,没想到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子妧他们都这么大了。” 黄黎氏忽然有些感慨地说道,而一旁的太后听到她的话,神色也露出了几分感慨,她拍了拍她的手,道:“都是大姐不好,当年没有护住你。” 黄黎氏当年嫁给了黄家的二子,夫妻琴瑟和鸣的,哪知道叶氏竟然插了一手,给黄二送去了一个侍妾,在官场中,官员互相送女人什么的,其实非常常见,可是黄家和黎家联姻了,那么自然算是当年的四皇子这一派的了,叶氏派人送给黄二一个侍妾,显然是不怀好意。 但是当时叶氏权势滔天,黄家的人根本拒绝不了,太后就算想要管,也插不了手,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侍妾进入了黄家,并且顺利地怀孕了。 黄黎氏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她刚开始并不在意那名侍妾怀有黄二的孩子,可是当她知道她怀的是男胎的时候,就坐不住了,她的嫡长子都没有生出来,又怎么可能让一个庶长子横在她儿子的头上呢? 可是那时候黄黎氏已经错失了最好下手的机会,那名侍妾到底是叶氏送来的,她也不敢太明目张胆,想着干脆在她生孩子的时候动手,这样一来,就算死了,旁人也只会认为她命不好,承受不了这样的福气。 可是谁知道这个贱人竟然告诉黄二和他的父母,她已经对黄黎氏下药了,此生不可能再有身孕。 当时的黄黎氏只生下一名嫡女,也就是现在的宋黎氏,如果黄黎氏真的不能够再生的话,那么就算日后黄二有长子,那也不可能是嫡长子了,所以他们只好护下那名侍妾和她的孩子,不让黄黎氏动手。 虽然太后在事后让人解决掉了那名侍妾,但是黄黎氏不能再有身孕这事已经发生了,并且无法挽回,更重要的是,不久之后,在叶氏的插手下,黄二被外放了,这一离开,就是数十年。 如此一来,太后对黄黎氏的愧疚和怜惜就更盛了。 “和大姐无关。”黄黎氏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宋黎氏,道,“幸亏我还有蕊儿这个血脉,否则的话,我都不知道这些年在外边怎么活下去了。” 说罢,黄黎氏又叹了一口气,道,“如果当年不是我舍不得蕊儿,一定要把她带走的话,就不会连累了她,蕊儿当年为了能够在我身边尽孝,甚至让书邑放弃那么多次回京的机会,连累到康之都这么大了,连亲事都没有定下来。” 她摇了摇头,道,“现在回来了,可又有几个人能够看得上康之?都是我的错啊,当年就不应该答应让他们留下来尽孝的。” “娘,您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我们自愿的。”宋黎氏连忙在一旁说道,“我也相信康之那孩子没有怨过你,哪怕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一门好亲事。” 黄黎氏和宋黎氏母女两人一唱一和的,直把太后说得满心愧疚,她也清楚,哪怕她再怎么向外人表达她亲近黄家和宋家的事情,宋康之到底只是黎家的外孙,而且这些年他并没有生活在洛阳,身上无一官半职,想要娶到一个对他前途有帮助的妻子并不容易。 太后微微垂眸,想起了之前提起的事情,便朝着底下坐着的萧子妧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她身边。 萧子妧虽然不知道她们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却还是起身坐到了太后的身边,她才刚坐下,就听到太后提起宋康之是她表哥,刚回来洛阳不久,让她好好地招待他。 萧子妧听完,当即就愣住了,如果太后不是她皇祖母的话,她很想喷她一脸,然后问道:“你脑子没事儿吧?” 她虽然尚未及笄,但是也已经是大姑娘了好吗?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让她去招待宋康之?如果不是确定太后就是她亲祖母,她都以为这是后祖母了。 有见过这么糊涂的长辈吗?宋康之是她的侄孙没错,可她才是太后的亲孙女啊,为了补偿她的愧疚,就要把她送给宋康之? 萧子妧气得脸色都青了,刚刚听到黄黎氏和宋黎氏的一唱一和,她就知道肯定会让太后心生愧疚的了,毕竟黄黎氏是她最宠爱的妹妹,而她遭遇到的不幸,又是与她脱不了干系,自然对她怜惜万分。 至于宋黎氏和宋康之,完全是因为太后爱屋及乌,但是萧子妧怎么也没想到,太后竟然会糊涂到这个地步。 太后刚刚的声音并不小,因此底下的人基本上听得一清二楚,虽然她们并不清楚太后对黄黎氏他们的感情,但是听到太后这么说,这显然是要给萧子妧和宋康之赐婚的前奏了,可是…… 萧子妧是谁? 宋康之又是谁? 这一刻,底下的人完全被太后这神来之笔给震得目瞪口呆了。 一旁的黄黎氏和宋黎氏两人脸上一喜,连忙将热切的眼神落到了萧子妧的身上,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除非萧子妧想要背上一个不孝的名头,否则的话,她绝对不可能会拒绝太后的。 而太后,也确实是打着这个主意,因为她很清楚她这个孙女有多有主意,要是换做是私底下,只怕会被她含糊过去的了。 太后看了一眼萧子妧,到底是她的亲孙女,她叹了一口气,低声地道:“阿宝,待你出嫁的时候,皇祖母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 萧子妧听到太后这话,简直要被气笑了,她是堂堂西陵的长公主,就算不嫁给宋康之,她也一样可以风风光光地出嫁,她又何必委屈自己嫁给宋康之? 萧子妧气急,也觉得心寒,太后那句话虽然说得有些愧疚,但是眼神却是紧紧地盯着她,定要她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正当萧子妧要开口的时候,外边的人忽然道:“皇后娘娘驾到!” 萧子妧的心骤然一松,用巧劲挣脱太后的手,起身迎接卿舒窈。 ------题外话------ 不得不说,太后就是一个逗比,所以说人不能闲着,一闲着,她就开始作死了╮(╯_╰)╭ V051 情起一往而深(反击) 听到卿舒窈来了,最开心的人莫过于萧子妧了,当然,最不开心的人莫过于太后、黄黎氏和宋黎氏三人了。 差一点! 就差一点! 黄黎氏和宋黎氏两人气得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明明就差临门一脚了,竟然就这么错过了? 因为不甘和懊恼,使得黄黎氏和宋黎氏两人的神色变得有些狰狞和扭曲,而萧子妧眼角瞥到她们母女两人的表情,心里顿时间就觉得一阵痛快,冷笑一声,然后上前对着卿舒窈行礼。 萧子妧刚行了一个半礼就被卿舒窈扶了起来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问道:“你皇祖母没有为难你吧?” 听到卿舒窈这么问,萧子妧顿时间觉得果然是世上只有娘最好了,略带几分委屈地喊了她一声:“娘。” 想到太后刚刚的所作所为,如果卿舒窈真的没有赶过来的话,只怕她真的要被赶鸭子上架地应下来了,私底下她再怎么不喜欢太后,也不可能摆到明面上来。 萧子妧平日里可以胡闹,可以仗着父皇和母后的喜爱不把宫规放在眼里,但是她却不能对太后没孝心,否则传出去的话,只会让人抓住把柄,去攻击卿舒窈。 小的时候,萧子妧并不觉得他们一家人齐齐整整,没有旁人这事有什么奇怪的,因为不仅是他们,就连无忧姑姑他们,皇伯父他们等等,家里也都是这样的,但是她慢慢长大了,知道他们身处的“家”和旁人的“家”是不一样的。 他们的“家”,父皇应该有许多的妃嫔,母后应该劝父皇雨露均沾,开枝散叶,她和皇兄,皇弟应该有许多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这样才是旁人眼中,他们正常的“家”。 那时候还小的萧子妧不明白,明明他们这样比较幸福,比较温馨,为什么还要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来搅和到他们的生活里? 等她长大了一些之后,知道他们一家之所以能够像普通百姓家那么温馨幸福,是因为父皇和母后扛着众大臣们的压力,为他们创造的,打那时候开始,萧子妧就愈发珍惜他们现在不易得来的幸福,甚至为此小心翼翼地维护着。 她不愿意让旁人插足父皇和母后的爱情,不愿意多了一些和她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为此,她愿意在人前装样子,不管太后有多不满她母后,她心里为此对太后有多少怨言,但是在外人眼中,她还是需要装出一副孝顺的样子,否则的话,旁人只会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说她母后教女无方,甚至借此机会重提让父皇广纳后宫的事情。 但是不管她在外人面前有多会装,不代表她不会觉得委屈的,特别是刚刚那样的情况,让萧子妧觉得委屈之余,也难免有些害怕和紧张,如今看到了卿舒窈,顿时间觉得自己有依靠了。 萧子妧平日里都称呼她作母后,只有小时候受了委屈了,才会喊她娘,卿舒窈听到萧子妧现在一脸委屈地喊她娘,心里软了软,但是对太后她们却气得咬牙切齿的。 “乖。”卿舒窈伸手拍了拍萧子妧的手,道,“娘不会让你白受这些委屈的。” 素日里卿舒窈让着太后,一来是因为对方是长辈,是萧天策的生母,她不好和她计较,二来,她也真的是懒得和她计较,毕竟太后做的那些蠢事,不用她出手,就有萧天策自己会摆平了。 但是卿舒窈不计较,不代表她没脾气,她也是有逆鳞的,之前太后想要插手萧子厚的婚事,她就送上名单去给她啪啪啪打脸,如今她还要插手萧子妧的婚事? 卿舒窈的眼里掠过一丝寒光,她只有阿宝一个女儿,如果太后是真心为她着想的话,哪怕她选的人选不够好,卿舒窈也不会怎样,但是她现在竟然拿阿宝当做是赔礼,去弥补她的愧疚心? 呵! 是真以为仗着太后的身份她不敢做什么吗? 卿舒窈握着萧子妧的手,朝着太后那边走了过来,然后朝着太后行了一个礼。 哪怕太后有多不高兴卿舒窈现在的到来,却也不能表现出来,不冷不淡地点了点头,就让她起身了。 可卿舒窈起身之后,并没有坐到她的位置上,而是转头看向黄黎氏和宋黎氏,眼神落在她们母女两人身上片刻后,见她们没有要起身行礼的意思,便问向身后的宫人:“素秋,如果有人见到本宫没有行礼,按宫规,该如何处罚?” 跟在她身后的素秋一板一眼地道:“按宫规,轻则掌嘴二十下,重则打板子四十下。” “哦?”卿舒窈微微挑眉,看了一眼黄黎氏和宋黎氏,脸上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道,“为了不让黄老夫人和宋夫人受这些皮肉之苦,本宫想,你们还是乖乖行礼算了。” “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到卿舒窈和素秋主仆两人一唱一和的,太后气得脸色都青了,厉声质问道。 “什么意思?”卿舒窈对着太后露出了一个温顺的笑容,道,“母后,臣妾这不是按宫规做事嘛,虽然说黄老夫人是长辈,宋夫人是表亲,但是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私底下两位没规没距的就算了,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位还是这般的话,岂不是不把我们宗室放在眼里?” 之前黄黎氏和宋黎氏仗着和太后的关系,对着她这个皇后都没有行礼,卿舒窈也没有计较,但是她一旦计较起来,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你……你!”太后气得牙痒痒的,卿舒窈却抢先一步,突然横眉怒目地对着黄黎氏和宋黎氏道,“还不跪下?没看到母后被你们气成什么样子了?虽然说母后念旧,对你们多多宽容,但你们也不能蹬鼻子上脸,母后贵为太后,本宫乃一国之母,论身份,论地位,也容不得你们二人放肆。” “母后她念旧情,不好与你们多计较,但是本宫却看不惯了,今日若是再让你们继续放肆下去的话,只怕日后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众人都被卿舒窈这突如其来的责骂给整懵了,特别是黄黎氏和宋黎氏,两人刚刚看到太后那个样子,原本还想着狐假虎威地教训卿舒窈竟然敢对太后不敬呢,哪知道她们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卿舒窈倒打一把了。 卿舒窈却不管,冷眼看着黄黎氏和宋黎氏,道,“怎么?本宫的话还没听懂吗?若是不知道怎么行礼,本宫可让素秋教教你们。” “你你你……”太后快要气疯了,完全没想到素日里和她虽然不对盘,但是却极少这么顶撞她的卿舒窈今日竟然会一改素日里的作风,简直让太后反应不过来。 “母后,您就别生气了,为了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卿舒窈见太后如此,连忙上前,一手扶着她,一手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劝道,然后又看向黄黎氏和宋黎氏,冷声道,“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你们想把太后气死吗?你们有多少条命可以赔?” 卿舒窈位居皇后多年,虽然平日里大多数时候都很平和,但是不代表她冷着脸的时候没有威严,此时她这样看着黄黎氏和宋黎氏,顿时间把两人吓得连忙从椅子上跌了下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臣……臣妇见过皇后娘娘。” 卿舒窈却没有开口,仿佛没有看到她们两人似的,转头继续温声地劝着太后,而后者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张嘴却不能言,只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卿舒窈。 直到黄黎氏和宋黎氏两人跪得摇摇欲坠的时候,卿舒窈才大发慈悲地让两人免礼了,语气听不出喜怒地道:“既然你们一个是长辈,一个是表亲,本宫就不多计较了,但是只此一次,若是再有下一次,那么就别怪本宫不讲情面了。” 黄黎氏和宋黎氏闻言,唯唯诺诺地应了下来,不敢再放肆了,乖乖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卿舒窈这才回头看向太后,问道:“不知母后可还满意臣妾的处理方法?” 满意? 满意个屁! 太后简直要气疯了,也不知道卿舒窈动了什么手脚,让她既不能说话,也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否则的话,她又怎么会让她在她面前这么放肆? 卿舒窈却不需要太后的回头,抬头看了一眼萧子妧,道:“怎么还站着?坐下吧。” 萧子妧闻言,连忙应了一声,坐了下来,看向卿舒窈的眼神简直充满了崇拜之情—— 母后实在是太威武霸气了! 底下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上边的风起云涌,说话也不敢大声了,太后见事情搞砸了,黄黎氏和宋黎氏两人都蔫了,简直气得胃都疼了,二话不说就挣脱了卿舒窈,起身回宫了。 她才刚一挣脱卿舒窈,就可以说话了,这要说不是她动了手脚,太后说什么也不信,可对于她的怒目相视,卿舒窈却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还十分温顺地恭送她回宫了,气得太后的胃更疼了。 等太后离开没多久,卿舒窈也带着萧子妧离开了,结果好好的一个赏春宴就这么草草收尾了。 待一回去之后,卿舒窈脸上的笑容就落了下来,对素秋道:“去御书房把皇上请来!” 素秋看到卿舒窈咬牙切齿的样子,也不敢耽搁,连忙应了一声,便飞快地去御书房请萧天策了。 * 萧子妧当然不知道卿舒窈派人去请萧天策了,她刚从赏春宴离开之后,便笑嘻嘻地朝着御书房跑了过去找萧天策,没办法,太后今天整这一出,让她不得不将宋康之的事情和她的意思跟萧天策表明,否则的话,哪天被自己坑了,那可真的是冤枉死了。 萧子妧和小时候一样,还没进御书房,就从外边边跑着进来,边喊着父皇,可是她没想到,御书房里除了萧天策之外,还有萧子厚和言宁希。 萧天策听到萧子妧的声音,眼睛一亮,正准备起身上前去接住她,哪知道萧子妧一看到言宁希也在,顿时间拐了一个弯儿,超朝着言宁希扑了过去,惊喜地叫道:“宁希哥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扑了个空的萧天策:“……” 在一旁看热闹的萧子厚:“……” 看着萧子妧朝着自己扑了过来,言宁希一边伸手接住她,一边没好气地说道:“笨死了,当然是有事才来这里的,不然我闲着没事干啊?” 萧子妧完全不介意他的没好气,反倒是扑到他怀里之后便笑嘻嘻地道:“我原本今天就要出宫去找你的啦,没想到宁希哥哥你就先进宫了,这样也好,待会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宫啦。” 萧天策:“……” 这种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他明明还没有把女儿嫁出去啊! “不要,你烦死了。”言宁希翻着白眼道,萧子妧连忙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不要啊,人家也可以乖乖哒。” 萧天策:“……” 心好塞怎么办?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这么眼巴巴地抱着一个臭小子,好像把这个臭小子拖出去斩了怎么办? 萧子厚看了一眼在一旁打情骂俏的言宁希和萧子妧两人,再看了一眼在一旁默默吃醋的萧天策,忍不住觉得有些搞笑。 终于看不下去的萧天策忍不住轻咳一声,见萧子妧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了,脸上才多了几分笑容,可是下一秒,萧子妧却道:“父皇,我要跟宁希哥哥一起回家,你说好吗?” 萧天策:“……” 噗! 已卒! V052 情起一往而深(十二) 那天萧子妧如愿地跟着言宁希回家了,不仅如此,出宫了之后便派人回去告诉萧天策一声,她要在言府小住几日才回去。 原本萧天策对于萧子妧要跟着言宁希回家这事都气得心塞的了,可想而知当听到她要在言府小住几日的消息之后,脸色有多黑了。 言宁希扫了一眼换上男装骑着马的萧子妧,道:“你也不怕皇伯父气得追上来抓你。” “不怕呀。”萧子妧笑嘻嘻地道,“我已经让梅红算好时间了,等到到了言府之后,她才告诉父皇。” 言宁希闻言:“鬼主意倒是不少。” 萧子妧只当这话是表扬了,笑着应了下来,然后问道:“宁希哥哥,今日去御书房可是有要事?” 言宁希如今已经十八了,但是看样子似乎无心入朝为官,似乎一心就想要当好他的闲散郡王,如果在御书房看到言宁容,她自然不会好奇,但是换做是言宁希的话,那就是挺好奇的了。 言宁希摇了摇头,道:“无事。” 其实算不上什么要紧事,不过是在外游历的卿姑娘和言昭华写信给萧天策,让他询问言宁希有无心上人,若是没有,便让他请卿舒窈注意一下洛阳未婚的姑娘,如果言宁希看上了的话,那就把婚事定下来。 原本这事怎么样也麻烦不到萧天策和卿舒窈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萧禹和清心的影响,见卿姑娘和言昭华也一起出去游山玩水,九九也有些意动,且孩子都长大了,便将卿家交给了卿九之后,便拉着卿长笑一并离开洛阳了。 而卿四郎这些年来无心儿女情长,见外孙,外孙女们都长大了,就想着去各地见识不一样的风土人情,领略大好河山的风采,便二话不说就致仕了,独自一人离开了。 如今言宁希他们的长辈就剩下言老爹和季明月,可惜这两个都不是什么靠谱的人,所以将小儿子的婚事交托给他们的话,只怕会坑了小儿子,于是卿姑娘夫妻两人只能将麻烦甩给萧天策了。 那信上的话说得十分漂亮,说什么他们的儿子,就算他半个儿子了,既然如此,萧天策当了半个爹,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吧?那无赖的语气简直看得萧天策忍不住发笑,他不是没想过要回信给他们,拒绝这事儿的,但是卿姑娘和言昭华他们居无定所,就算现在派人送信过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们,于是只好作罢,认命地接下了这事了。 可是跟言宁希谈了一回之后,他就觉得心塞了,言宁希伶牙俐齿的,死的都能让他说成活的,不仅没能劝得他收起心思,成家立业,反倒是把自己的女儿给赔进去了,可别提有多亏本了。 回到言府之后,萧子妧就朝着季明月的德馨堂跑去了,而言宁希则将马缰交给了一旁的小厮,问明纳:“大哥呢?在府吗?” “在的。”明纳应了一声。 言宁希点了点头,便抬脚朝着荣院走了过去。 * 荣院内,言宁容一听说言宁希来找他,便放下公文,从书房出来了,看到言宁希,笑道:“怎么一回来就来我这儿了?可是有事?” 只是那笑,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的心虚。 “大哥。”言宁希却意外地满脸笑容,看向言宁容,“你说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事不能直说呢?” 言宁容:“……呵呵呵呵……”只能干笑。 “大哥,你可知道,今天你可把小弟我坑得好惨啊!”言宁希话音刚落,猛地朝着言宁容扑了上去,两人二话不说就直接动起手来了。 这两兄弟平日里就爱打打闹闹的,言玄等人也没有放在心上,所以如今见状,也纷纷在一旁或暗处站着,不仅没有上前去帮忙,明纳和明庆等人还笑嘻嘻地在一旁下赌注,看这次谁打赢。 “我压王爷赢。”明纳从怀里掏出五两,笑嘻嘻地说道,露出了两个小虎牙。 他说的王爷,正是言宁容,打从他成亲之后,言昭华便上书让言宁容继承了王位,而他则继续和卿姑娘一起在外逍遥了。 明庆比他大几岁,闻言扫了他一眼,道:“你也不怕郡王知道了说你背主。” 明庆这么说,从自己怀里也掏出了五两,然后道,“我压郡王赢。” 明纳:“……” 这就是所谓的五十步笑百步吗? 他翻了一个白眼,对着明庆龇了龇牙,然后道,“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不过这次你肯定输定了,每次都是王爷赢的,这次也肯定不例外。” 明庆扫了他一眼,不说话,他才不会告诉他,王爷这次得罪了小郡王,下手肯定是让着他来的,想要赢?呵呵,不怕死吗? 果然,没过一炷香时间,言宁容就在言宁希的强攻之下,节节败退,之后只能无奈求饶:“好好好,是大哥错了,就请小弟原谅大哥一回吧。” 见言宁容服软了,言宁希也收手了,他甩了甩袖子,然后道:“大哥知错了就好,要是再有下次……” 言宁希轻笑一声,无不恶意地道,“小心小弟就跑去找爹娘给我做主了。” 闻言,言宁容的表情一僵,而后哭笑不得,言宁希这是戳中他的死穴了,他为什么那么快继承了王位?还不是因为他爹想要和娘亲好好地过一下二人世界,所以将所有的担子都推给他了,算盘打得啪啦直响呢。 要是言宁希真的跑去找爹娘,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的话,娘亲倒没有什么,可爹的话就难说了,等到时候言宁希再到爹娘面前说了他的坏话,这黑锅,他是背定了。 “算我输了。”言宁容揉了揉太阳穴,然后道,“我这不是为你好嘛。” 两兄弟之所以一见面就打起来了,是因为言宁容早就知道萧天策今日宣言宁希入宫的原因,但是却没有告诉他,主要是因为如果说了,言宁希肯定就不会入宫的了。 如今他和绵绵都各自有家室了,只剩希希一个孤家寡人的,如今都十八了,父母不在身边,长兄如父,他自然是得多操心一些的了,但是他对希希一向硬不起心肠,所以就跟他爹似的,将这麻烦干脆丢给萧天策了,坏人就让他当好了。 可是言宁容哪里知道,言宁希脑子转得这么快,一回来就找他算账了。 打了一架,言宁希也就没再生气了,他瞥了一眼言宁容,道:“我气的是这件事吗?我气的是大哥明知道却不告诉我,愣是让皇伯父打了我个措手不及。” 要不是他反应快,早就被萧天策给坑了,“再说了,凭什么你就可以自己找媳妇儿,我就得让人给我定下?” “那你又不找?”言宁容哭笑不得,道,“爹娘确实是不像其他长辈,但是也忧心只你一人会孤单,再说了,二舅母他们当初不一样是先定下来的?听说还是娘亲的功劳呢。” 他说的二舅母是指石清清。 “反正我又不觉得又如何。”言宁希耸了耸肩,道,“一个人多自在。” “你也就自在这两年了,之前爹还修书给我,让我看紧你的婚事,如果你能找到的话,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需要劳烦到娘亲的话,你就等着让爹来收拾你吧。” 许是每个父母都会担心自己孩子的婚事,卿姑娘也不例外,可偏偏言昭华那个不称职的爹完全没把这事当一回事,随他们爱怎么来就怎么来,可偏偏卿姑娘不是,当年他过了十八,还无声无息的,卿姑娘二话不说直接回来洛阳操心他的婚事了。 于是,原本应该和妻子在外二人世界,甜甜蜜蜜的言昭华却不得不跟了回来,面对这个让人糟心的儿子,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了,当初甚至威胁他,再不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媳妇儿,就别怪他直接帮他定下来了。 言宁容绝对相信他爹那性子,是说到做到的,不过也得亏被他这么一逼,结果就遇到了他现在的妻子,夫妻二人成亲四年,孩子都有了两个字,小两口感情好得如胶似漆的。 闻言,言宁希的表情就没那么轻松了,因为当年他爹是怎么比他大哥的,他是一清二楚的,看热闹的话,自然是好看,但是落在他身上,那就不太美妙了。 “可我总不能随便找个姑娘就娶了吧?”言宁希觉得长大真不是一件好事儿,还不如小时候那样什么都不用操心,就连闯完祸之后随意撒撒娇就没事了,可他现在要跟他娘亲撒娇的话,只怕他爹就忍不住要抽他了。 “谁让你随便了?你之前不放在心上,自然就不会留意谁了,如今你上心了,那么总会遇到和你眼缘的人。”言宁容伸手拍了拍言宁希的肩膀道,“实在不行,我让你嫂子帮你打听打听?” “让我再想想吧。”言宁希还是有些犹豫,言宁容却大手一挥,直接定下了,道,“想什么?就这么决定了,到时候找个适当的时间,让你暗地里瞧瞧。” 言宁容做事风行雷厉,刚一说完,就让明庆把这事告诉王妃去了。 兄弟两人在这儿说话,却没有注意到拐弯角露出了一片衣裳,正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片刻后又跑开了。 ------题外话------ 没错,小言最讨厌的就是这几个拖油瓶总是打扰他和卿姑娘的二人世界啦,要是再给他找麻烦的话,小言说不定到时候直接绑了个女人丢到希希的床上了。 ╮(╯_╰)╭ 不要怀疑,这事儿言老爹就做过,当年卿姑娘就是这样被送上小言的床的啦,哈哈 V053 情起一往而深(生辰) 萧子妧转了个弯,提着裙摆便飞奔着朝着荣院的主院跑去,一看到凉亭中的人时,连忙跑了过去:“表嫂。” 凉亭中正坐着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面容精致,美目如秋波,胭脂淡抹,一颦一笑都带着无限妩媚风情,但眉宇间却透着一抹飒爽英气,两种冲突的气质在她身上却毫无违和感。 一看到萧子妧,乐瑶愣了一下,脸上却明显带着喜色,问道:“怎么?这是回心转意了?” “不是。” 萧子妧一句话,直接让她垮了脸,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道,“不是你回来做什么?” 乐瑶是言宁容的妻子,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的大小姐,当年不过跟她师傅路过洛阳,却遇到了言宁容,从不打不相识到如今成了他的妻子,这其中的过程用三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撒狗血了! 之前萧子妧刚到言府,就跑去上房拜见长辈,谁知道言老爹夫妻两人却出门了,于是萧子妧拐了个弯去找乐瑶了。 乐瑶的性子洒脱,少了寻常女子的矫揉做作,多了几分男儿的不拘小节,又因成长环境的原因,很不愿一辈子被囚在后院的一方天地里,原想着一辈子不嫁,跟着师傅行走江湖,谁知道遇到了言宁容,这个男人愿意包容她的一切,让她愿意舍去一身自由,留在他身边。 嫁给言宁容之后,虽然不像以前那么自由,但是却不会觉得被约束,特别是家中的长辈各个都……很(bu)友(zhao)善(diao),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拘谨的,因此嫁给言宁容这么多年,她的性子也没变多少。 言宁容的身份,注定了嫁给他之后需要面对很多的应酬和交际,乐瑶这些年虽然应付得得心应手,但是不代表她喜欢这样的交往,与其和那些一坐下来就聊什么配饰,或者互相攀比的年轻新妇聊天,她宁可对着家里的两个小熊孩子了。 萧子妧虽然贵为公主,但是性情与乐瑶相近,两人很是玩得来,所以今日萧子妧一来,乐瑶便邀她去郊外踏春,反正这段时间她都很少出门,早就闷坏了。 原以为萧子妧会一口答应的,谁知道她却一口回绝了,气得乐瑶直接把人给赶走了,眼不见为净,谁知道没多久她自己又跑回来了?乐瑶原以为她想通了,结果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表嫂。”萧子妧忽然抓住了她的手,一脸认真地看着乐瑶,道,“,过几日就是宁希哥哥的生辰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乐瑶看了她一眼,略带几分惊诧,挑眉问道:“什么?” 萧子妧皱了皱眉,随即咬了咬牙,附在乐瑶的耳边低声地嘀咕了几句,后者听她说完之后,神色变幻莫测的,最后忍不住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萧子妧一愣,以为她问的是哪一天,便道,“是宁希哥哥生辰那天啊。” “谁问你这个了?”乐瑶白了她一眼,道,“我是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察觉这事的?” 萧子妧一脸无辜,道:“不知道啊,我一直都这么认为的啊。” 乐瑶:“……” 明明平日里看起来都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啊,怎么会有这么蠢萌的想法? 话虽如此,乐瑶自个儿却也有些莫名的兴奋(?),最近府里实在是太无聊了,确实是需要一点事情好好地刺激一下啊,不然的话,她保准得闷傻了。 “没问题。”乐瑶笑眯眯地应了下来,一拍萧子妧的肩膀,道,“包在我身上好了。” 萧子妧眼睛登时一亮,然后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商量细节了。 * 三日后,言宁希的生辰,这一日,因赶不及,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并未回来,而是让人将礼物送上,言宁希看着桌面上的这两本小册子,神色微僵。 “这是,我娘让你送来的?”言宁希问道。 那人应了一声,道:“是的,郡王,夫人说了,早晚您得用得上。” 言宁希的嘴角微微抽搐,这下他明白了他娘他们没回来的原因是什么,不是赶不及,也不是他爹不让他娘回来,而是他娘大概有些心虚了。 哪有当亲娘的,在儿子生辰的时候送小黄书和春宫图的注解册的?瞧瞧那本春宫图的注解册,解释得多么详细,那文字甚至比图册还要来得让人脸红心跳,言宁希看了一眼便放回去了。 “我娘他们如今在何处?”言宁希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道:“夫人说了,告诉您也没用,所以就不必说了。” 言宁希一噎:“……” 敢情他娘是猜到了她会去找他们? 见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言宁希便摆了摆手,示意那人先退下了,待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人时,他看了一眼桌上的两本小册子,只觉得跟烫手山芋似的—— 这是他娘送的礼物,不管是好是坏,丢了总是不好的,但是不丢,把它们都收藏起来…… 啧! 怎么想都觉得好猥琐,他可没有他爹那癖好,打从对他娘有兴趣之后,便随身带着一本小黄书,美名其曰探究两性的美好。 言宁希正打算着怎么处理这两份烫手山芋时,就有人从外边冲了进来了,一叠声地喊着宁希哥哥,闻言,言宁希脑子一抽,伸手拿起桌上的两本小册子就往床上一丢,再拿被子一遮,等他做完这些事之后,表情一囧—— 他为什么要干这些蠢事? 明明他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又没有干什么坏事,哪里需要这么心虚了?这样一来,反倒是显得他欲盖弥彰,做贼心虚了。 “干什么?毛毛躁躁的,都多大了?这么擅闯外男的房间,传出去你还要不要做人了?”一看到萧子妧,言宁希便一叠声的教训,仿佛……在掩饰自己的尴尬。 萧子妧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看着言宁希,然后笑嘻嘻地对他笑道:“我十四了呀,而且宁希哥哥又不是什么外男,传出去的话,旁人还能不让我做人了?” 被萧子妧这么一说,言宁希一噎,这蠢丫头是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是她到现在都没长大? “好啦,今天是你的生辰,那么生气做什么?”萧子妧笑着蹦到言宁希的面前,道,“祝宁希哥哥生辰快乐。” 言宁希对着萧子妧这嬉皮笑脸的表情,也绷不住那张严肃的脸,淡笑着问道:“礼物呢?光是一声生辰快乐就没了?” “礼物得晚些再给你。”萧子妧神秘兮兮地说道,然后眼角扫到言宁希一床的凌乱,道,“被子怎么没叠好?我来帮你吧。” 说罢,转身就朝着床边走了过去,言宁希的神色一僵,脱口而出:“别动!” 萧子妧愣了一下,回头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咳!”言宁希轻咳一声,道,“男女有别,这些事情让明纳进来收拾就是了。” 萧子妧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以前宁希哥哥你骗我给你收拾的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有别?” 也许是受到了言昭华他们的影响,所以言宁希他们几个孩子并没有养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坏习惯,许多事情基本上都是亲力亲为的。 但是言宁希每次起床之后都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别说收拾了,连他自己都顾不好,后来长大了才好些,近些年已经不需要旁人帮忙了,但是在这之前,他没少忽悠萧子妧给他收拾。 被萧子妧的话害得再次一噎的言宁希彻底无语了,他一边伸手搂着萧子妧的肩膀,半拖半推地带她出去,一边开口道:“那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过了生辰,我都十九了,你也快要及笄了,该注意一下这些事情了。” 萧子妧完全没有注意去听言宁希的话,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被吸引住了,透过薄薄的春衣,似乎能够感受到他掌心炙热的温度,热度慢慢地涌上脖子,脸颊,耳朵,在抽离的意识中,只听到了他最后说的,她也快要及笄了。 萧子妧唇角扬起一个弧度,明明想克制,但是却忍不住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低声地说道:“是啊,我也快及笄了。” 到时候…… 言宁希并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主要是因为他自己也被其他事情扰乱了心神。 * 虽然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没回来,但是言宁希的生辰还是办得极为热闹,没有请旁人,而是把一众好兄弟都请到了府中,觥筹交错间,一派热闹。 言老爹两位长辈到底是年纪大了,没有和他们这群熊孩子疯在一起,吃了前面的家宴之后便先回去了,这么一来,言宁希他们倒是玩得更疯了。 猜拳,投壶,行酒令,喝酒……萧天策知晓这群熊孩子凑在一起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所以允了言宁容他们几个已经入朝为官的人明日不用去上朝。 乐瑶一边吃着桌上的食物,便朝外头看了看,神色颇有几分心不在焉,言宁容注意到她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啊?”乐瑶回过神来,然后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言宁容见状,并不相信,不过见她不说,他也不好问什么,却突然发觉:“咦?阿宝去哪儿了?” 萧子妧今日也在言府,只是这下怎么不见人影了? 乐瑶:“……” 我也想知道。 明明已经过了约定的事情了,怎么还没有人过来提醒她?总不能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这么想着,外边就有人跑了过来了,正是萧子妧身边的梅红,只是此时她的脸上并无什么喜色,反倒是透着一股子莫名的神色,她偷偷地溜到了乐瑶的身边,后者连忙问道:“阿宝呢?她怎么了?到现在还没动静?” 她可是等了这么久,就等这一刻啊,可别到了临门一脚,才出了岔子。 果不其然,梅红哭丧着脸看向乐瑶,道:“世子妃,出事了。” 乐瑶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眼前就一暗,抬头,便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的言宁希,愣了一下:“宁希?” 言宁希却没有看她,而是看向梅红,问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出了什么事?阿宝怎么了?” 他的语气有些急促,神色虽然平静,但是却能让人察觉到他的紧张。 原本言宁希还在跟卿晋阳他们在喝酒,结果就看到了梅红走了进来,他当然知道她是萧子妧的宫女,看到她,这才惊觉一晚上似乎都没有看到萧子妧,然后看到她神色莫名地到乐瑶面前,然后神色变得有些着急,他便下意识地走了过来,就听到她最后的那句话。 “郡……郡王。”梅红不知道是不是被吓了一跳,倒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了,等到言宁希一瞪眼,她才连忙开口道,“公……公主想在梨园给郡王准备烟火,谁知道出了意外,不小心……” 梅红的话还没有说完,原本还站在她面前的言宁希就一闪,不见了,神色慌乱地朝着梨园跑了出去,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慌乱什么,但是他只觉得没有看到萧子妧,他就不踏实。 “世子妃?”梅红呐呐地看向乐瑶,不明所以,言宁希这么一跑,其他人自然察觉了,纷纷将目光投向她,乐瑶对他们笑笑,然后起身道,“走,我们去看好戏!” 宁希那是关心则乱,就算阿宝真的出了事,只怕也是小事,否则的话,梅红就不可能这么“淡定”地站在这儿了。 ------题外话------ 谢谢妹子们的支持 么么哒 V054 情起一往而深(表白) 言宁希跑到梨园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蹲在一旁,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让她的影子都仿佛暗淡了许多。 言宁希看到萧子妧之后,一直悬着的心才骤然落地,脸上慌乱紧张的神色渐渐消退,他上前两步,走近那蹲在地上的萧子妧面前,没好气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梅红也真是的,连说话都说不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言宁希绝对不承认自己刚刚竟然被吓得干出那么蠢的事情,紧张得一路飞奔什么的简直是蠢毙了。 如果平时他这么说,萧子妧肯定会笑嘻嘻地回答他,“梅红说不好没关系啊,我说得好就可以了。”可是现在,萧子妧却有些过分安静了。 言宁希低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微蹙:“阿宝?” “……”萧子妧开口了,似是说了什么,但是因为太小声了,使得言宁希什么都听不见,他问道,“你说什么?” 一边问着,他一边蹲下身子,靠近她,可是谁知道下一秒,原本抱着双腿,低着脑袋蹲在那儿的萧子妧突然抬头,身子一歪,直接朝着他扑了过来。 “萧!子!妧!”言宁希咬牙切齿,却又怕她摔伤了,连忙伸手护着她,结果被她这么一扑,身子完全失重地跌倒在地上。 言宁希满头黑线地看着坐在他身上的萧子妧,拧眉道:“你在耍什么把戏?” 萧子妧直接坐在他的肚子上,双手压在他的肩膀上,制止他起身,然后颇有几分委屈地道:“宁希哥哥,我原本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言宁希:“然后呢?” 这个就是她所说的,所谓的惊喜吗? 其实按照言宁希现在的实力,想要挣脱萧子妧,把她从他的身上甩下去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是言宁希一边嫌弃着她,又一边担心着她,所以只好任由她把他压在地上,也不管地上到底脏不脏。 “可是……可是……”萧子妧抽抽噎噎了一下,一脸委屈地道,“我把惊喜搞砸了。” 除了装哭之外,言宁希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萧子妧这么委屈的样子,当即就愣住了,道:“没……没事,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啊!”萧子妧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抽噎着道,“我……我准备了这么久,可是最后竟然被……被我搞砸了!” 有人说,平常很少笑的人一旦笑起来,会让人觉得很耀眼,很漂亮,言宁希却觉得,平常都是笑模样的人一旦伤心委屈起来,那才让人觉得心疼和怜惜。 “我怎么会这么粗心!”萧子妧一边说着,一边握着拳头捶着言宁希的胸口,捶得咚咚直响,让一众在暗处暗搓搓地看好戏的卿晋阳等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嘶! 好像很疼啊! “咳!等等……”言宁希虽然有意让萧子妧发泄,但是这咚咚咚地猛捶下来,铁人都扛不住了,更何况是他?当即伸手握住了萧子妧的手,对她道,“下次细心一点就好了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被言宁希好一顿哄之后,萧子妧才勉强停止了哭泣,只是刚刚哭得太厉害了,一时之间缓不过来,还是忍不住有些抽噎,道:“可是我准备了这……这么久。” 可怜言宁希从小到大,就没有哄过人,这辈子会说出口的哄人的话,只怕都用在萧子妧身上了。 “不是都说得来不易才更为珍贵吗?你这次失败了,要是下次成功了,岂不是同时收获了比一份成功后还要多得多的喜悦吗?” 言宁希说得有些拗口,但是萧子妧还是听明白了,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不接受也没办法啊,惊喜都被搞砸了,不接受的话只是让自己更伤心罢了。 把萧子妧哄好之后,言宁希问道:“阿宝,你之前准备给我什么惊喜?” 萧子妧也没藏着掖着,她指了指一旁的东西,还是有几分伤心地道:“原本我想放烟火给你看,庆祝你的生辰的,准备好之后,我又怕待会不小心烧到那些梨树,就提了一桶水在一旁放着,省得到时候来不及找水,可是谁知道,我把水提来了,结果一个不小心摔倒了,直接把烟火给浇湿了,现在都点不着了。” 说到这里,萧子妧就有些囧囧了,她是得有多蠢,才能够干出这样的蠢事? “没事,你要是想看烟火的话,等你生辰那天,我再给你放就是了。”言宁希道。 “不是。”萧子妧有些小声地嘀咕道。 言宁希问道:“不是什么?” “我不是想看烟火。”萧子妧只觉得脸蛋烫得厉害,幸亏有夜色的遮挡,不然的话,言宁希定然能够看到她烫得满脸通红的脸了,她强忍着羞涩,对言宁希道,“我是想放完烟火后的事情。” 言宁希就算再怎么粗神经,在这一刻,却福至心灵,对上萧子妧那双明亮又不加掩饰的眼睛时,忍不住想要问下去,又担心她接下来说的话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会不会让他失望。 “宁希哥哥。”萧子妧咬唇,然后笑着看着他,道,“我快要及笄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嫁人了。” 言宁希:“嗯。” “我前几天偷听到你和宁容哥哥说话,宁容哥哥说他要给你找夫人,宁希哥哥,你不要答应他好不好?”萧子妧看着他,认真地道,“你的夫人不应该是我吗?” 言宁希原本被萧子妧突如其来的表白给惊呆了,有种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的错觉,但是听到她后面的话,忍不住一愣,反问道:“为什么应该是你?” 言宁希仔细地想了一下,好像从小到大,长辈们都没说他们定了娃娃亲啊,而且从小到大,也没有人会认为他们长大了之后会成亲啊。 所以她到底哪来的自信? “为什么不是?”萧子妧听到言宁希的反问,顿时间惊呆了,她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问道,“宁希哥哥,你想要喜新厌旧吗?” 言宁希:“……” 哪来什么新的旧的?还有,为什么要摆出一副他是负心汉的样子?他分明什么都没干啊。 “我不管。”萧子妧直接趴下,整个人压在言宁希的身上,然后紧紧地抱住他,道,“我想要和你成亲。” 她一直以为自己长大了就会和言宁希成亲的,哪怕从未有人提起过,也从未有过任何约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她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感觉。 所以,在偷听到言宁希和言宁容的谈话时,她才会那么激动—— 原来宁希哥哥不是一定要娶她的? 简直没有比这还要更虐的事情了。 言宁希:“……” 明明刚刚还是表白,一下子就变成了逼婚,画风转得太快,他适应不来好吗? 只是虽然如此,但是言宁希却不得不承认,不管他平日里嘴上对萧子妧有多不客气,但是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的,实际上却还是十分关心,担心她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在她每次扑向他的时候,他一边嘴上说着很烦人,却一边伸手护着她,生怕她摔着了。 可是一直以来,言宁希都以为这只是他对她的关爱之情,无关爱情,只因为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的表兄妹。 言宁希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乱,他想了一下,如果有一天,萧子妧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他会不会不习惯?甚至觉得生命中缺失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萧子妧有一天嫁给了别人,他会不会觉得难过?会不会甚至连看到萧子妧和别的男子亲近而觉得烦躁和愤怒? 答案……也是肯定的。 言宁希一时觉得自己是喜欢萧子妧的,一时又觉得这是两人相处时间太长而导致的所谓的占有欲在作祟。 “宁希哥哥……”萧子妧见言宁希那么久不回答,抬头,将下巴抵在他胸口,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两人对视几秒之后,言宁希就伸手将他摁在了自己的胸口,心里忍不住啧了一声,真是魔怔了,明明在他心目中,阿宝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妹妹,可是刚刚那一瞬间,却让他觉得她有几分小女儿家的娇媚—— 难道是今早看到了娘亲派人送来的小黄书导致的后遗症? 言宁希绝对不想承认刚刚那一瞬间的错觉是他真实的想法,实在是太禽兽了。 言宁希不说话,萧子妧也没有挣扎,乖乖地趴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的,这让在暗处的言宁容等人看了,满头黑线—— 他们两个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说好表白后的天雷勾地火呢?如今月色正好,情意正浓,什么都刚刚好了,结果,裤子都脱了,你让我们看这个? 摔! 方长乐等人用幽怨的眼神看向乐瑶,莫名地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又说带他们来看好戏,现在看的是他们?是他们两个在(纯)睡觉? 乐瑶qaq:“……” 他也不想的好吗?谁让那两只那么不给力? ------题外话------ 大概还有一两章就结束了,最后一个番外是定亲王的,有妹子表示番外太多,二轩……就番外和正文没关系哒,妹子们看完卿姑娘和小言的故事之后,不想看其他的就可以不订阅啦 谢谢妹子们的支持 鞠躬 V055 情起一往而深(完) 那天过去之后,言宁容没有找到机会去问言宁希到底怎么样了,不是言宁希避着不回答他,而是他是在找不到时间,没多久,各国使臣都来洛阳了,言宁容忙着接待的事情,用乐瑶的话来说,那就是忙成傻子了,几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这天,言宁容好歹忙完了,可以抽个空闲下来了,便回家跟家人一起吃饭,他不在的时候,乐瑶和言宁希他们都是各吃各的,虽然他们没干什么,但是到底是叔嫂关系,还是得避讳一点的。 不过言宁容回来之后,就不必避讳什么了,也没有设屏风,反正才三人,要是分男女的话,那就更冷冷清清了。 “快吃吧。”乐瑶给言宁容夹了一碗满满的菜,道,“看你忙了这么多天,都瘦得不成人样了。” 乐瑶这话倒是说的有些夸张了,不过虽然没有瘦得那么厉害,但是言宁容确实是忙得一脸的憔悴。 “你也多吃。”言宁容也给乐瑶夹菜了,道,“我听说那两个小子这段时间一直闹着你?” 言宁容每天回来得很晚,早上离开的时候天都没亮,所以也有一小段时间没看到过他的两个儿子了,不过却也每天都听明庆给他报告家里的事情,知道这段时间他两个儿子没少闹腾。 “没什么。”乐瑶摇了摇头,道,“上次说了要去打猎,结果怕狩猎场里蛇虫鼠蚁多,没让他们去,他们就不高兴了。” 言宁容和乐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今年四岁,小儿子今年两岁,两个都跟多动症儿童似的,和他们爹妈的性格差不多,都爱闹腾。 “没事,皇伯父说过几日就去狩猎场,到时候带上他们就行了。”言宁容随意地开口说道,乐瑶却皱眉了,道,“他们那么小,带去可以吗?” “没关系,看着点就是了。”言宁容摇了摇头,又给乐瑶夹了菜,道,“别想那么多,快吃吧,别那么快跟他们说,省得那两个小子这几天乐得更闹腾了。” “那行。”乐瑶点了点头,夫妻两人你给我夹一口菜,我给你夹一口菜什么的,简直要亮瞎言宁希的双眼,忍了一下,没能忍住,道,“我说大哥,大嫂,你们也顾及一下我这个旁观者的感受好吗?” 秀恩爱什么的,简直是太拉仇恨值了。 “羡慕?”言宁容笑着看了一眼自家的亲弟弟,笑道,“你要羡慕的话,你就自己找一个呗。” “就是啊。”乐瑶虽然是当大嫂的,但是她性情坦率,倒是也没有什么顾忌地道,“阿宝不是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跑吗?有她陪你,你就不用羡慕了。” 说实在话,乐瑶愿意撮合言宁希和萧子妧有几个原因,一是因为萧子妧的性格特别合她胃口,和这样的人做妯娌,根本不需要担心会有什么矛盾。 当然,乐瑶也不是说为了自己所以才去撮合言宁希和萧子妧的,主要是这两人看起来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虽然言宁希没有察觉),般配得很,而且两人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的,确实是良配。 明明那天的气氛正好,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谁知道言宁希竟然到了最后的关头掉链子,竟然不给一个准确的回答?气得当时乐瑶都想冲上去猛摇他的肩膀问他到底想怎么样了。 闻言,言宁希没有说话,一旁的言宁容倒是问了:“宁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人家阿宝是个小姑娘都把话摊开来说了,你一个大男人还犹犹豫豫的,我可警告你啊,阿宝不是一般的姑娘,你是我弟弟,她也是我妹妹,你要答应,那就干脆点,要不答应,那也别拖着人家,你要是干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别怪我让爹娘回来啊。” 言宁希瞥了一眼言宁容:“……” 这是亲哥吗? 乐瑶见状,放下碗筷,对言宁容道:“我去看看老大和小二。” 言宁容知道乐瑶这是给他们兄弟之间说话的时间,便点了点头,不过看她没吃多少,就让明庆去厨房吩咐他们多做一份送到乐瑶的屋里。 等乐瑶走了之后,言宁容才看向言宁希,道:“你大嫂现在走了,就咱们兄弟俩了,有什么应该可以说吧?” 言宁希看了一眼他大哥,沉默了片刻,言宁容也没有着急,等到他自己愿意开口了,言宁希道:“大哥,我只是有些不太确定而已。” 言宁容拧眉看向他:“什么不确定?” “你看,我和阿宝打小一块长大,情谊是一定有的,但是我不确定这些情谊是兄妹感情,还是男女之情,如果是男女之情,我自然会娶阿宝,但是如果不是呢?大哥你又不是没见过那些相敬如宾的夫妻,如果我对阿宝只有兄妹感情,那么阿宝以后就算嫁给我了,也不会幸福的。” “啧!” 言宁容忍了一下,还是没能忍住,翻了一个白眼,道,“你说你不确定,那你现在是想要给你时间来确定你对阿宝是兄妹感情还是男女之情吗?” 言宁希点头。 “那要多少时间呢?一天?一个月?一年?如果你十年,二十年都确定不了呢?让阿宝等你那么久吗?又或者说,等阿宝嫁人了,你才确定那是男女之情,到时候你要怎么样?后悔莫及?还是把阿宝抢回来?” 言宁希默然。 “而且感情是靠人累积和维护的,就算你和阿宝是男女之情又怎么样?你娶了阿宝,难道会花天酒地,三心二意吗?只要你一心一意地对阿宝,我就不信你不会对阿宝产生半点男女之情,只要你有心,就不会做不到的。” 言宁容觉得言宁希完全走入了一个死胡同里了,他过于关心和担心萧子妧,所以担心自己日后对她的感情比不上她对他的那份爱意,他是当局者人,但是他们旁观者清,他们很肯定言宁希对萧子妧是有情意的,他却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言宁容完全没想到自幼聪慧的弟弟竟然会被感情的事情给难倒了,他道:“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是我要告诉你,这次西夏前往洛阳的人除了使臣之外,还有西夏的四皇子和二公主,我听说西夏有意要和我们西陵联姻。” 言宁希拧眉,问道:“他们想让二公主嫁给太子?” “笨。”言宁容瞪了言宁希一眼,道,“是他们的四皇子想要求娶阿宝。” “不可能。”言宁希脱口而出,“皇伯父不会愿意的,且不说阿宝嫁得那么远,四皇子身为皇子,他能只有阿宝一人吗?” “那你就猜错了,如今西夏太子和他们三皇子争得厉害,西夏皇后为了给太子寻求外力支持,所以已经答应了皇伯父,如果阿宝嫁给四皇子的话,那么就没有侧妃,没有侍妾,没有通房,而且保证了,就算阿宝生不出孩子,也绝对不会往四皇子的房里塞人。” 言宁希愣了一下,言宁容继续道,“不仅如此,西夏皇后知道皇伯父他们肯定舍不得阿宝,所以西夏皇后也承诺了,每年会让阿宝回来探亲两次,日后就算要给四皇子赐封地,也会赐靠近西陵的地方。” 言宁容说完之后,言宁希沉默了,他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但是该说的他都说了,该做出什么决定,言宁容相信他自己会有打算的。 * 言宁希那天听完言宁容的话,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到了去狩猎那天,如果不是言宁容把他从屋子里拽出来,恐怕他还会继续待在屋子里不出门了。 “我说你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怕关出病了?”言宁容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言宁希,后者神色淡淡,这几天想的事情都快把他的脑子想打结了。 “别想太多,今天跟着一起去狩猎,说不定到时候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言宁容意有所指地道,后者却似乎没有听出,依旧是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就没有别的反应的。 但是当他去到了狩猎场,看到和萧子妧站在一起谈笑风生的少年时,愣住了。 “怎么了?”言宁容见他停了下来,皱眉问道。 “大哥。”言宁希指着萧子妧他们的方向,问道,“那人是谁?” 言宁容望了过去,然后道:“哦,西夏的人。” 西夏的人? 言宁希皱眉,然后就看到西夏的使臣朝着他们走了过去,然后对着那个少年恭敬地行礼,他们在说什么,言宁希自然不知道的了,但是想到言宁容之前说的话,眼睛微微一瞪—— 他就是西夏的四皇子? 言宁希仔细地看了一眼,只见他五官精致,唇红齿白的,确实长得不错,但是…… 言宁希拧眉,心里想到,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就这样还想娶阿宝?以后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是他保护阿宝,还是阿宝保护他了。 这么想着,言宁希就觉得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四皇子实在是太不合格了,他扭头看向言宁容,问道:“阿宝怎么和他玩得这么好?” 言宁容随意地应道:“这有什么?这几天阿宝都跟他一起。” “什么?”言宁希愣了一下,反问道,“皇伯父不阻止吗?” 言宁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为什么要阻止?皇伯父看样子挺乐得其见的。” 言宁希:“……” 他关在屋子里这么多天,是发生了他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吗? 言宁希这几天一直在问自己,他对阿宝到底是什么感情?他日后如果娶了阿宝,他们会像爹娘他们一样一直幸福下去吗? 他问了自己很多问题,也假设了很多可能性,比如阿宝有别的喜欢的人了,他会怎么样?阿宝如果嫁人了,他会怎么样?但是,再多的问题和假设,都不如亲眼所见来得更让言宁希觉得刺激。 看到萧子妧和四皇子在那谈笑风生,眉来眼去的,言宁希咬了咬牙,有些气愤生气之余又有些小委屈,阿宝那个小肥仔儿,又说喜欢他,还说要嫁给他,结果没几天就和别人打得那么火热了? 言宁希觉得自己就是贱啊,在萧子妧喜欢他的时候使劲儿地矫情,现在好了,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了,又觉得委屈了。 * 中午看到那一幕,让言宁希一整天心情都不好了,直到夜幕降临,他才悄悄地从帐篷里溜了出去,钻进了萧子妧的帐篷里。 “宁希哥哥?”萧子妧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来了?” “阿宝。”言宁希上前两步,握住萧子妧的手,问道,“你喜欢我吗?” 萧子妧被言宁希这突然深情款款的架势给吓住了,愣愣地点头:“喜欢啊。” “那你要嫁给我吗?”言宁希又问。 萧子妧喜上眉梢,笑着问道:“宁希哥哥,你要娶我吗?” “对。”言宁希点头,后者顿时间往他的怀里扑了进去,忙不迭地点头,道,“我嫁!我嫁!” 那急切的语气,恨不得立马就和言宁希大婚了。 “好。”言宁希一把抱住萧子妧,然后道,“那我们现在就去见爹娘吧。” 萧子妧现在激动兴奋得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能猛地点头,被言宁希拽着手跑,她也没有任何的拒绝和反抗,一直都晕晕乎乎的,等到她回过神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了,她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忽然一脸激动地看向言宁希,问道:“宁希哥哥,我们这是私奔吗?” 言宁希点了点头,道:“算是吧。” 主要是他听言宁容说了,萧天策对于这事乐得其见,也就是说他愿意把萧子妧嫁给四皇子?那可不行,言宁希想直接跟萧天策说,又怕他拒绝,所以干脆带着萧子妧一起去私奔找卿姑娘和言昭华了。 言宁希心想,等他带着媳妇儿去找爹娘,爹娘他们应该会站在他们这边的吧? 不过言宁希不知道的是,等萧天策知道了言宁希把他宝贝女儿给带走去私奔之后,气得脸色都变了,他看向言宁容,问道:“看你弟弟做的好事,竟然敢把朕的女儿都给拐跑了。” 言宁容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言宁希倒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但是心里面是这么想的,但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特别是不能在萧天策的面前表现出来。 言宁容故作冷静地道:“皇伯父,事情既然发生了,那我们应该想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萧天策瞥了他一眼,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做?” 言宁容沉吟了一声,然后道,“臣觉得应该先把这事瞒下来,毕竟传出去了对阿宝的闺誉有损,另外,皇伯父您尽快下旨,给宁希和阿宝赐婚,至于臣,会立马修书给爹娘,然后让瑶儿去准备聘礼……” 言宁容还没说完,萧天策就瞪了他一眼,道:“朕就知道,你们兄弟两个是故意的是吧?” 之前萧天策看着萧子妧因为言宁希的事情茶饭不思的,便心疼了,要不是萧子妧拦着,他早就要去教训一顿那个臭小子了,管他是不是他侄儿? 这时言宁容恰好知道了西夏求娶公主的事情,便出了个主意,说好好地替他教训一下言宁希,萧天策那时候也是气蒙了,完全忘记了言宁容和言宁希是亲兄弟,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已成事实了。 直到昨天,萧天策看到言宁希因为萧子妧和“四皇子”的亲近而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才一阵痛快,并没有怀疑言宁容。 其实那个所谓的四皇子,是西夏的二公主,她不过是因为要来狩猎所以才女扮男装罢了,言宁容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为的就是刺激言宁希。 萧子妧确实是这几天都陪着西夏来的人,但是这个人是二公主而不是四皇子,就算萧天策愿意让萧子妧嫁给四皇子,也不会做出这样有损萧子妧闺誉的事情,可是言宁希当即被气急了,气委屈了,自然没有想到这点了。 萧天策昨天看到言宁希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自然是觉得痛快了,谁知道乐极生悲,一大早醒来就听说了自家女儿被拐跑的消息。 想到这个,萧天策咬牙瞪了言宁容一眼,后者却露出一副无辜的神色,仿佛这事和他完全无关似的,看到言宁容这副神色,萧天策就忍不住想要爆粗口了,如果不是有他暗地里帮忙的话,言宁希会那么容易就带着萧子妧跑了却没有被人发现吗? “你有没有想过,阿宝昨日来了狩猎场,今日却不见踪影了,旁人会怎么想?”萧天策问。 言宁容很理所当然地道:“不是还有皇伯父您嘛。” 萧天策忍了一下,还是没能忍住,暴喝道:“我真是欠了你们父子了!” 从大的到两个小的,就没有一个能让他舒心的,萧天策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父子三人了。 萧天策在这边被逼得无奈只能亲自下旨赐婚,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次私奔,让萧子妧见识到了大好山河的壮观和美丽,从此爱上了外面的风景,和言宁希回洛阳大婚之后,萧子妧就没有再住在宫里了,于是更是撒了欢似的跟着言宁希到处去游历。 到了那个时候,萧天策不止一次后悔自己当初怎么被言家兄弟给骗了,可惜,为时已晚。 ------题外话------ 阿宝和希希的故事完啦,下一个就是定亲王和清心的故事,妹子们喜欢定亲王的话就可以看,嗯嗯,不喜欢就可以不订阅哒 谢谢妹子们的支持 鞠躬 V056 待山花烂漫时(初见) 初升的太阳充满了无限的朝气,许多前往普济寺去上香的香客们也因为这灿烂温暖的阳光,而多了几分舒适的笑容,唯独一人,却丝毫没有感染到这蓬勃的朝气似的,反倒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冷冰冰的气息,如同一滩死水似的,死气沉沉的。 这格格不入的气场很容易就吸引了旁人的注意,他们偷偷地去打量了一眼对方,只见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神仪明秀,朗目疏眉,当真是器宇轩昂,只是他的精神消沉,那乌黑的眸子也失去了光泽,对上了他的视线,让人莫名地从背脊升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冷意,就像是对上了一个死人的目光似的。 只一眼,众人便收回视线了,实在是太可怕了,明明大白天的,阳光还那么灿烂,竟然让他们莫名地觉得背脊一寒。 这么想着,众人脚下的步子又走快(或放慢)了一些,和少年隔开了一大段距离。 少年也不甚在意,他收回视线,然后继续往半山腰上的普济寺走去。 * 普济寺是荆州内一个普通的小寺庙,里面只有一个老和尚,和两个小和尚,不过寺庙虽小,和尚虽少,但是每日来普济寺上香的香客却不少,甚至还有不少是富贵人家。 “清戒小师傅,不知禅灯大师现在可方便见客?” “清戒小师傅,我家主人有事拜见禅灯大师,还望小师傅代为通传。” …… 每个上完香,添完香油钱的香客都会到正殿内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和尚面前问上一句,可统一得到的答复都是:“师父说今日有小友造访,并不见客。” 得到这个回复,众人虽然不甘心,但是也不敢做什么,毕竟禅灯大师不是什么普通的和尚。 而此时,要接待造访小友的禅灯大师正在后堂的禅房里闭目打坐,突然,有一个小脑袋从门边伸了进来,小模样长得唇红齿白的,那光溜溜的小脑袋让他看起来就像是顶着一颗灯泡儿似的,瓦亮瓦亮的,分外地讨人喜欢。 他看了一眼没有察觉的禅灯大师,然后将目光移到了小矮桌上的点心上,乌黑黑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眼睛里的灵气都快要满得倾泻出来似的。 咕咚一声。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想吃!好想吃哦!他眨了眨眼睛,看向那些点心的眼神都快泛着绿幽幽的狼光了。 他观察一下,禅灯大师并没有任何反应,他便偷偷地抬脚了,一步一步,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小矮桌靠近。 差一点…… 差一点点…… 他瞪大了眼睛,一边观察着禅灯大师,一边将肉嘟嘟的小手偷偷地伸向了那小矮桌上的点心,直到触到点心松软的触感,他的眼睛一亮,正准备往回收的时候,原本闭目打坐的禅灯大师忽然睁眼了…… 他:“!?” “清心啊。”禅灯大师低头,看着眼前的小家伙,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师……师父。”小家伙的声音软糯糯的,听着就让人觉得心都快要萌化了,“为什么你这里有这么多好吃的?” 一边说着,还一边看着小矮桌上的点心,一副念念不忘,依依不舍的模样。 “这是要招待客人的。”禅灯大师摸了摸清心的小脑袋,然后道,“你不是刚吃饱了吗?” “是吗?”小清心瞪圆了眼睛,眨巴一下,道,“可是我还是觉得好饿呀。” 一边说着,清心一边摸着自己的小肚子,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禅灯大师,他道,“师父,让我吃一点点好吗?就一点点。” 说着,他还伸出了小手指,比出了他口中的一点点是多少。 虽然明知道清心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是装出来的,但是禅灯大师还是忍不住心软了,将小矮桌上的点心端到了他的面前,道:“吃吧,就一点点。” “嗯嗯。”小清心飞快地点头,生怕禅灯大师反悔似的,伸出小爪子就抓起了碟子里的点心…… 吃饱喝足的清心伸手揉了揉眼睛,乖乖地坐在禅灯大师的身边,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圆润的小身子一歪,整个人倒在了榻上,打着呼呼睡着了。 禅灯大师看着在一旁睡得香甜的清心,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不过等他扫到了小矮桌上盛着点心的碟子时,笑容一僵…… 那碟子上的点心已经空空如也了,甚至连一点点的点心碎都没有留下,干干净净的,禅灯大师愣了一秒,然后就听到有人朝这边走来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的,禅灯大师下意识地伸手,拿起小矮桌上,已经空了的碟子就要藏起来,可惜却晚了一步,来人已经踏进了禅房。 禅灯大师的手一僵,片刻后故作淡定地将碟子放回了小矮桌,然后抬头看向来人,道:“萧施主,你来了?” 来人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小矮桌上已经空了的碟子,然后收回视线,走至禅灯大师的面前,对他点了点头,用冷硬的语气说道:“请大师收我为徒。” 他像是不常说话似的,短短的一句话,他竟说得生涩无比。 “阿弥陀佛。”禅灯大师双手合十,对着萧禹道,“先不急,听闻萧施主棋艺高超,不知老衲可有这个荣幸见识一番?” 萧禹抬眸,冷淡淡地看了一眼禅灯大师,对方脸上慈爱和蔼的神色并不能融化他脸上的冰冷,却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坐到了禅灯大师的对面,只是…… 萧禹看了一眼趴在中间,呼呼大睡的清心,对方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被吵醒或者打扰什么的,然后看了一眼禅灯大师。 禅灯大师笑眯眯地道:“这是老衲的小徒弟,清心,劣徒顽皮,还望萧施主见谅。” 萧禹却没有说什么,甚至连多打量清心一眼都没有,就收回了视线,稳当当地坐在禅灯大师的对面。 禅灯大师将棋盘摆上,他执白子,萧禹执黑子,禅灯大师的风格较为温和,而萧禹的则是从一开始就杀气腾腾的,几乎每下一子,都透着咄咄逼人的意味,和他的性子十分相近。 一盘棋下来,萧禹输了,他收回手,然后抬头看着禅灯大师,继续刚刚的话题,道:“请大师收我为徒。” “阿弥陀佛。”禅灯大师摇了摇头,然后道,“等萧施主哪日赢得了老衲一子的话,老衲便收你为徒。” 萧禹闻言,看了一眼棋盘,他输给禅灯大师三子,几乎不需要考虑,他就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好。” 萧禹刚回答完,就见原本呼呼大睡的清心悠悠转醒了,他扶着小矮桌,坐了起来,然后揉了揉眼睛,软糯糯地喊了一声:“师父。” 等到发现一个他不认识的萧禹时,愣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然后回头看向禅灯大师,问道:“师父,这位施主是谁呀?” 明明长了一副软萌软萌的模样,却偏偏说出了正经无比的话,这一幕,让禅灯大师忍不住软了心,而原本神色冷冷的萧禹闻言,也看了他一眼,那天真烂漫的模样,不知怎么,就入了他的眼。 “这位是萧施主,从今日开始,他便要暂时住在这里了。”禅灯大师道,“清心,你带萧施主去找清戒,让他打扫一间僧舍给萧施主住吧。” “是,师父。”清心应了一声,然后对着萧禹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之后,就道,“萧施主,请跟贫僧来吧。” 说罢,清心便从榻上下去,穿好布鞋之后便领着萧禹离开了禅灯大师的禅房了。 禅灯大师看着萧禹和清心的背影,再看了一眼棋盘上的棋子,一手竖放在胸前,一手转动着佛珠,低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从那天开始,萧禹就住在了普济寺,虽然禅灯大师没有说要收他为徒,但是在普济寺中却不限制他的自由,甚至每天清晨带着清戒和清心一起诵经念佛的时候,也会让他跟着一起。 清戒生性憨厚,对于萧禹的到来并无半分好奇,但是基于他年长他两岁的原因,对这个初来乍到,且生性冷漠的萧施主却十分友善。 而清心对于萧禹,则带着十足的好奇了,虽然普济寺的香客不少,但是和清心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寺中只有师父,清戒师兄还有他,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意外访客,清心自然好奇之余,也有些兴奋的了。 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新的玩具似的,哪怕萧禹整日冷着一张脸,问他的话,几乎都没有任何的回答,但是清心对他的热情却不减反增,每次来找他,虽然热脸贴冷屁股,但是还是乐此不疲的。 这一日,清心又来找萧禹了,怀里还揣着东西,看到萧禹在练剑,他也不怕,横冲直撞地跑到萧禹的面前,眼睛亮晶晶地道:“萧施主,贫僧有东西要给你。” 萧禹挽了一个剑花,将剑收回剑鞘之后,低头看向清心。 清心将怀里揣着的东西摊开,笑眯眯地看着萧禹道:“这是贫僧从师父房中拿到的,萧施主,请你吃。” 萧禹的目光落在了被他揣在怀里,已经颠散了一些,但看起来还十分干净的点心。 他垂眸,浓密的眼睫剪下一片浅影。 ------题外话------ 这是最后一个番外故事啦,这里描写清心的她是“他”,并非打错字,而是此时她的身份是个小和尚,萧禹根本不知道她是个小姑娘啊 V057 待山花烂漫时(点心) 萧禹拿了一块比较完整的,然后送到清心的嘴前,后者瞪大了眼睛,开口道:“萧施主,这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禹用比较粗暴的方式塞进他的小嘴里面了,将他嘴巴塞得两颊都鼓起来了,那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特别有多可爱了。 萧禹的心一软,伸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脑袋上,然后压了一下就收回手了。 清心一边吃着嘴里的点心,一边拿起一块点心踮着脚点,伸长了小胳膊要往萧禹的嘴边送去,可惜这巨大的身高差使得他再怎么用力,只能到萧禹的胸口。 最后,还是萧禹见他维持这个动作太难受了,弯腰张口咬住了他手里的点心。 见萧禹吃了,清心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咯咯地笑了起来,问道:“萧施主,好吃吗?” 萧禹看了清心一眼,然后才点了点头。 “那就好。”清心笑眯眯地应了一声,然后拉着萧禹坐到了树下的石椅上,将捧着的点心都往萧禹的面前送去,道,“那萧施主你快吃吧,要是被师父发现了就……” 清心的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就先瞪圆了眼睛,因为禅灯大师已经往他们这边走来了。 清心心里一急,便连忙抱着点心躲在了萧禹的身后。 萧禹:“……” “萧施主,江湖救急呀。”清心躲在萧禹的身后,用软乎乎的嗓音小声地对他哀求道。 萧禹微微垂眸,没有看得出他眼底的神色,待禅灯大师快要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萧禹突然站了起来,那挺拔颀长的身形一下子就将小清心完完全全地遮挡在身后了。 萧禹对着禅灯大师微微点头,喊道:“大师。” 禅灯大师对着萧禹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目光下意识地朝着萧禹身后扫了一眼,然后问他:“不知萧施主可有见到老衲的小劣徒?” 躲在萧禹身后的清心听到禅灯大师这话,当即就揪紧了萧禹的衣服,呼吸都屏住了,让人很怀疑,如果他维持这个动作的话,会不会因为忘记了呼吸而晕过去了。 萧禹眉峰微蹙,一边将手背在身后,准确无误地握住了清心的小手,轻轻地捏了捏,一边对禅灯大师道:“没有。” 在他身后的清心,不知道是听了萧禹的话,还有是有了他的安抚,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比起刚刚要放松了许多。 “哦?”禅灯大师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状似不经意地对萧禹道,“老衲这个小劣徒啊,平日里最爱偷吃了,今日又在老衲的屋里偷拿了几块点心,若萧施主见到清心了,还请告知老衲一声。” 萧禹随意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禅灯大师的话,后者也不介意,笑眯眯地对着萧禹点了点头,准备转身离开之前,下意识地又扫了一眼萧禹的身后,然后才慢悠悠地离开了。 等到禅灯大师离开了之后,清心才从萧禹的身后跳了出来,在他面前做出了一个很夸张的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然后才对他道:“萧施主,大恩大德,贫道没齿难忘,这次要是被师父抓到的话,我肯定没好果子吃啦。” 前面的几句话他还说得挺正经的,后面却彻底歪了。 萧禹看了清心一眼,其实他想告诉他,刚刚禅灯大师已经从他的呼吸里面察觉到他这个人的存在了,只是看到清心这个模样,萧禹又有点不太想告诉他了。 罢了。 如果禅灯大师真的要教训他的话,刚刚也不至于会在他的面前演一场戏了。 清心也不需要萧禹的回答,他说着,然后想到禅灯大师刚刚的话,他连忙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爱偷吃的,常言道,读书人窃书不算偷,那……贫道爱吃东西,窃食亦不算偷吧。” 说完,清心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看向萧禹,似乎想要从他那里得到肯定的回答。 萧禹定定地看了清心一眼,没有说话,良久后,清心不自觉地感觉到了尴尬,或者这个年纪的他并不知道尴尬是什么,但是还是觉得脸蛋火辣辣的,有些不自在的感觉。 他微微低下脑袋,垂下了眼眸,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点心,脚尖不自觉地在地上磨了磨,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活力似的,就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蔫了一般。 片刻后,清心抬头,看了一眼萧禹,露出了一个有些不太自然的笑容道:“贫道不打扰萧施主练功了。” 说罢,将怀里用布包裹着的点心放到了一旁的石椅上,然后像是小炮弹似的飞快地让自己逃离了萧禹的视线内。 萧禹抬头,目光沉着而幽深地看着清心跑开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到了,才收回视线,看向石椅上的点心。 片刻后,萧禹上前,将布解开,就看到了里面的点心已经被清心刚刚紧紧抱住而全部都压碎、压扁了,可萧禹像是并不嫌弃似的,捏起一块点心碎就往嘴里送去。 淡淡的桂花甜香在口腔中散开,让萧禹的眼神一下子软了下来。 * 清心这几天都乖乖地跟着禅灯大师念经诵佛,如果单看他的姿势的话,确实是非常端正和正确,但是…… 禅灯大师难得念经的时候开了小差,他扫了一眼清心的脸,小脸蛋儿绷得紧紧的,一脸严肃的模样,只是……禅灯大师的目光停在了清心的眼睛上,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此时却双目无神,一眼看去就知道他是在发呆走神。 禅灯大师默默地看了自己小劣徒几眼,心里面着实有些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平日里除了没得吃以外一向乐观的清心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唉……” 小清心幽幽地叹了口气,那一蹙眉,一叹息……禅灯大师的眼皮子一跳,幽幽地开口道:“清心啊。” 清心机械地转头,看向禅灯大师,傻愣愣、直勾勾地看着他,道:“啊?” 禅灯大师一边转着佛珠,一边问道:“近日为师可有少你斋饭啊?” 清心摇了摇头,道:“没有啊。” “那,近日为师可有克扣你的点心?”禅灯大师又问道。 清心一样摇了摇头,道:“没有啊。” “你的饭量最近可有增长啊?”禅灯大师再问道。 清心……默默地看了禅灯大师一眼,然后老实地道:“师父,我最近都吃得很饱。” 禅灯大师……默默地看了清心一眼,很想问:既然你都吃得那么饱了,为什么还摆出一副老衲一天饿你十顿八顿的表情来?只是看到清心这副苦恼的小模样,禅灯大师又把想要问出口的话咽回自己肚子里了。 “师父啊。”禅灯大师问不出口了,清心却忽然喊住了他。 禅灯大师问道:“何事?” “您说,最近我为什么觉得那么不开心呢?”清心歪着小脑袋看向禅灯大师,后者闻言,险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自己不开心不知道原因就算了,为什么要摆出一副老衲肯定会知道的样子? 对上清心那信赖又纯真的眼神,禅灯大师只觉得一口老血逆流而回,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烦心事?” 清心抓了抓光溜溜的小脑袋,然后摇了摇头道:“没有啊。” 停顿一下,清心问道:“师父,难道我是生病了吗?” 禅灯大师:“……” 你见过哪个生病的人会每天吃八顿饭,顿顿吃一大盆饭,而且肤色细腻红润有光泽的吗?反正老衲是没有见过。 “师父,您也不知道吗?”清心看了一眼禅灯大师,忽然觉得有点儿绝望了,他叹了一口气,老气横秋地道,“难不成我得了连师父也不知道的疑难杂症?师父,我需要写遗书吗?” 禅灯大师囧囧:“……你连字都不会写。”还学人家写什么遗书啊? “啊?”清心瞪大了眼睛,更加绝望了,“那我岂不是连遗书都不能写了?我怎么那么惨?” 禅灯大师彻底无语了:“……” 不等禅灯大师说什么,屋外忽然想起了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待他抬头,便看到身着青色长衫的少年走了进来,那张俊逸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神色冷淡得给人一种拒之千里的错觉。 萧禹走到禅灯大师的面前,朝着他点了点头,喊了一声大师之后,不等他回应,就转头看向他身边的清心,开口道:“请你帮个忙。” 禅灯大师闻言,刚想替清心拒绝,毕竟这几天他魂不守舍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可是谁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原本还精神萎顿的清心倏地一声从榻上跳了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萧禹,脆生生地应道:“好哒!” 禅灯大师:“……” 老衲好像知道怎么回事了。 萧禹对着禅灯大师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清心转身就离开,清心跟在他身边,一蹦一跳的,从他轻盈的步子中可以看得出来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地不错,对比之前那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模样,简直有着天渊之别啊。 “萧施主,贫僧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清心在萧禹的身边蹦蹦跳跳的,叽叽喳喳得像只小麻雀似的,虽然闹腾,却不招人厌烦。 清心仰着小脑袋看向萧禹,然后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见他没有甩开,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 其实清心知道自己这几天为什么闷闷不乐的,因为那天在院子里,萧禹的沉默让他觉得不太开心了,虽然他也说不上这是为什么,但是就跟他吃不上饭的滋味差不多,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清心觉得自己看多萧禹一眼,就让自己不好受一点,所以他就干脆没有去找他了,可是没想到他没去找他,他倒先来找他了。 想到这里,清心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简直忘记了前几天的不愉快。 萧禹“拉着”清心,来到了他的僧舍,刚一推门,清心就闻到了一股弥漫在空气中的甜香味,顿时间让他精神一震。 ——是什么? 清心还来不及问出口,就看到了僧舍内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摆了不少的点心,那五彩缤纷的颜色十分地吸引人的眼球,给人一种很有食欲的视觉享受。 咕咚! 清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如果换做是禅灯大师,他怕是早就冲上去吃了,可是这里是萧禹的僧舍…… 清心抬头,看了萧禹一眼,眨了眨眼睛,问道:“萧施主?” 萧禹将自己的衣袖从清心的手里抽了出来,然后伸手放在他的脑袋上,轻轻一压,淡淡地道:“给你吃的。” 虽然萧禹的声音有些冷,语气更是有些冷淡,但是对清心来说,却如同天籁之音一般,他的眼睛顿时间一亮,然后飞快地跑到桌子前,趴在桌子边上,用眼神“吃着”这些色香味俱全的点心。 清心伸手拿起了一块深紫色的点心,先送到萧禹的嘴边,后者微微低头,将点心咬进了嘴里。 这些点心的体积都不大,几乎一口可以搞定一个。 见萧禹吃了,清心才自己拿起一块塞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含糊不清地问道:“萧施主,你哪里来这么多点心啊?” 而且好多他都没有吃过呢。 萧禹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吃,问道:“好吃吗?” “嗯嗯。”清心连连点头。 萧禹没有开口,眼底的暖意却渐渐地泛开。 ------题外话------ 不开森,竟然没有妹子要评论的吗?qaq V058 待山花烂漫时(雌雄) 自从那日开始,清心和萧禹的关系就亲近了不少,清心甚至整天屁颠屁颠地跟在萧禹身后,隐隐有要成为他的小跟屁虫的迹象,特别是当他知道那些点心都是萧禹自己做出来之后,对他的崇拜之情简直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啊! 这一日,萧禹在后山的小石潭边练完武之后,便脱掉外衫,只着亵裤就跳进了清澈小石潭里,清凉的潭水一下子带走了他的闷热和汗水,有种在炎炎夏日里喝下一杯冰水一般的感觉。 突然,一个小脑袋从树后伸了出来,眉眼弯弯地朝着萧禹一笑,脆生生地喊道:“师兄!” 是的,是师兄而不是萧施主,因为几日之前,萧禹和禅灯大师对弈,赢了他一子半,终于让禅灯大师松了口,答应收他为弟子,只是却没有让他剃度。 萧禹也没有坚持,毕竟他来这里,是皇兄的主意,他身上的戾气太重,皇兄让他跟随禅灯大师学会修身养性,他一向不喜欢宫里的生活,不管是当质子的时候,还是如今回到了西陵。 所以当皇兄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便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甚至第二天天没亮,他就独自一人孤身上路了。 当年他还在别国当质子的时候,曾经与禅灯大师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因为禅灯大师,他在别国的生活才有所改善,因此萧禹对禅灯大师虽然冷淡,但是心底里却是对他十分感激的。 萧禹微微抬眸,原本极为冷淡的眸色微微变暖,看了一眼清心,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的眼神却极为柔软。 清心朝着萧禹笑嘻嘻地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从树后面蹦蹦哒哒地跳了出来,他蹦跳到潭边,蹲在那儿,两只小胖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歪着脑袋看向萧禹,软糯糯地说道:“师兄,今天我听师父说,后院的桂花开得正好。” 说完,眨巴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向萧禹,后者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有些随意地唔了一声,也仅此而已。 清心的两条小眉毛有些纠结地皱在一起,想了一下,又道:“对了,师兄,你知道桂花可以吃的吗?” 闻言,萧禹看了他一眼,神色里透着几分暖意,清心的眼睛顿时间一亮,一脸写着师兄你快说你快说的表情,他心想,他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师兄应该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吧? 萧禹却淡淡地道:“不知道。” 清心:“……” 那张小脸上的期待和笑意顿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他对着萧禹露出了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 清心的模样长得十分漂亮好看,白嫩的肌肤仿佛是顶尖的暖玉,透着微醺的红,特别是那双大眼睛,黑溜溜得如同上好的黑珍珠,漂亮得让人根本分不出他到底是小男孩还是小女孩,此时他露出这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别提有多招人怜惜了。 见状,萧禹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甚至可以算作微不可见的笑容,却让清心看得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师兄,你这是……”笑了吗? 清心像是要努力看仔细一点,可是等他再看的时候,萧禹又恢复了之前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让清心一瞬间的失望,不过听到萧禹下一秒说的话之后,他又精神大振了。 “不过可以试试。”萧禹淡淡地道。 清心闻言,那张小脸就像是突然绽放出光芒似的,唇角的笑意灿烂得几乎可以和太阳媲美了。 “真哒?”清心看向萧禹,道,“师兄真好!” 满心兴奋的清心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报答萧禹这段时间天天给他准备的点心和美食了,他站了起来,动手扒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条小亵裤,然后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顿时间发出扑通一声巨响,溅起了一个巨大的水花。 清心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笑容灿烂地对萧禹道:“师兄,我来给你搓搓背吧?” 说完,他游到了小石潭边,抓起一旁放好的棉布,然后游到了萧禹的背后,哼哧哼哧地开始卖力地给萧禹搓背了,虽然清心就算用尽了全力,对萧禹来说也不过是挠痒痒的程度,但是他却没有嫌弃什么,反倒是为了配合清心,特地在潭水里找了一个可以踩的地方,将清心放了上去,任由他在他背后哼哧哼哧地胡乱搓背。 搓了一会儿之后,清心只觉得自己的双手都快要酸死了,所幸萧禹也没有为难他,见他没力气了,便起身要离开了,拿起一旁的棉布给清心擦干小身子,把衣服穿好,萧禹自己则抓起一旁的衣服,就这么赤果着上半身,*地走回去了。 清心穿好衣服之后,便跟小狗腿似的抱住萧禹的剑,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一起回去了。 * 回到普济寺之后,清心便和萧禹分道扬镳,他将剑还给萧禹,然后笑嘻嘻地道:“师兄,待会我去找你哦。” 萧禹点了点头,然后目送清心离开之后,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僧舍。 清心一蹦一跳地离开了,从他轻盈的步子可以看出他的心情非常地愉悦。 “师父!” 看到禅灯大师,清心顿时间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脆生生地喊了一声。 禅灯大师看了一眼清心湿哒哒的裤脚,问道:“清心啊,你这是又去哪里玩水了?” 倒不能怪禅灯大师用到又这个词,而是因为每当天气一热,清心就爱去玩水,而且每次都把自己弄得湿哒哒的,禅灯大师虽然不限制他玩水,但是因为不会照顾自己,清心因为玩水而生病的事情已经不止发生过一两次了。 “没有啊。”清心老实地摇了摇头,然后笑嘻嘻地道,“我刚刚去给师兄搓背了,不是玩水啊。” 闻言,禅灯大师刚想点头,却突然一愣,看向清心,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清心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向禅灯大师,以为他不相信,便将自己刚刚说的话重复一遍,然后还重重地点了点头,让自己的话看起来多几分诚信度,他道:“师父,我是说真的,出家人不打诳语,阿弥陀佛!” 说到后面,清心还双手合十,对着禅灯大师点了点头。 “……”禅灯大师一噎,然后道,“清心啊,为师不是与你说过,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脱衣服吗?” “可是师兄不是其他人啊。”清心无辜地道,“而且我不脱衣服,怎么给师兄搓背呢?” 禅灯大师看着一脸无辜的清心:“……”最后一挥手,道,“你先去换衣服吧。” “好的,师父。”清心点了点头,然后飞快地跑进了自己的僧舍。 禅灯大师迈着步子,朝着萧禹的僧舍走去,恰好萧禹刚换好衣服,看到禅灯大师,他点了点头,道:“师父。” 禅灯大师点了点头,然后对萧禹道:“景濂,为师有事与你说。” 景濂,是萧禹的字。 萧禹点了点头,然后给禅灯大师奉上一杯清水,因为他没有喝茶的习惯,所以僧舍里并没有备茶,不过禅灯大师也不在意,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喝茶,而是为了跟萧禹说清心的事情的。 原本禅灯大师没打算说出来的,可是看着清心和萧禹的感情日益加深,甚至亲近到清心可以给萧禹擦背,如果清心真的只是个小子,那么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了,可偏偏事实却不是如此,清心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小子啊。 听到禅灯大师的话,萧禹难得的有一丝愕然,他看向禅灯大师,像是有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师父,您是说……清心他,她是个小姑娘?” 禅灯大师默默地点了点头,看到萧禹这个表情,瞬间有种平衡了的感觉,只因为当年他从他师弟手中接过清心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她会是个小姑娘。 “那怎么……她……”萧禹第一次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有语言表达能力的缺失,因为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能表达自己的震惊,但是下一秒,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赧然。 如果清心真的是小姑娘的话,那么刚刚……哪怕清心如今还只是个尚未发育的小姑娘,哪怕萧禹根本没把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放在眼里,但是就这么平白无故地看了一个小姑娘的身子,萧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更加让他接受不了的是,他一直把清心当做弟弟一样对待,但是现在有人告诉他,其实他的弟弟是妹妹? 萧禹:“……” 他莫名其妙有种被禅灯大师坑了的错觉。 禅灯大师:“……” 别这么看他,他当年也是这么被他师弟给坑了的,也不知道是出于善意还是出于调侃,禅灯大师对萧禹道,“如果不是出了刚刚的事情,为师也不会特地与你说。” 萧禹沉默片刻,然后道:“清心自己不知道?” 禅灯大师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道:“我师弟告诉清心,皈依我佛和入宫当太监是没有区别的。” 萧禹:“……” 一向沉默寡言的萧禹忍不住在心底里默默地道:这么瞎扯的事情也说得出来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吗? ------题外话------ 论对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师弟(师叔)的看法—— 禅灯大师:老衲当年被他坑惨了! 清心:师叔说了,和尚和太监都是没有唧唧哒! 萧禹:来来来!放学别走,我们先谈谈人生! 萌作者:对于这样不靠谱的人,我只想说……干得漂亮! V059 待山花烂漫时(大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禅灯大师的一番话,让萧禹在面对清心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分不自在。 此时萧禹正在厨房内做点心,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原则,在他还是质子的时候,如果不自己去找吃的,不去把东西煮熟,只怕他只有饿死的份了。 如果换做往常,就算厨房里多了一个人也好,十个人也罢,对萧禹来说,都是没有任何影响的,但是现在厨房里不过是多了清心一个人,他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了,手脚莫名其妙地僵硬了起来,特别是当他,不对,应该是她才对,特别是当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的时候,萧禹只觉得大脑有一根弦快要崩断了。 太古怪了! 萧禹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可他却说不出来这种不对劲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一旁坐着的清心可不知道萧禹有什么不对劲儿,此时她正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把小手放在桌子上,小手撑着下巴,眼睛亮亮地看着萧禹的背影,只是见他的背影一动不动的,清心的眼里闪过一丝好奇,从椅子上跳了下去,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到了萧禹的身边,探出小脑袋看了过去。 只见萧禹还是平日里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此时他正垂着眸,目光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手里盛着面粉的盆,一只手固定盆,一只手则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地往盆子里面倒糖。 清心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了一眼萧禹,他像是没有察觉到她就在身边似的,依旧像个木头人一样重复着一样的动作。 清心抓了抓瓦亮瓦亮的小光头脑袋,她记得以前师兄做点心的时候是不需要加那么多勺糖的呀,难道师兄今天想要做新的点心? 对萧禹莫名信任的信心让清心没有开口打断萧禹,而是颠颠地跑了回去,乖乖地坐在长椅上,继续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萧禹的背影。 师兄真好呀! 清心一边看着萧禹的背影,一边乐滋滋地想到,自从师兄来了之后,她就在也不缺点心吃啦,而且师兄做的点心,可比外面买的要好吃许多,真希望一辈子都可以跟着师兄呀,这样就有吃不完的点心啦! 想到这里,清心感觉嘴角有些湿润,回过神来之后连忙往里倒吸了一下,然后伸手抹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唾液,笑得跟傻子似的看着萧禹。 等萧禹将点心都做好之后,他先摊晾,然后才将其端起,放到清心的面前,垂眸,避开了她的视线,冷冷地道:“吃吧。” “谢谢师兄。” 清心顾不得什么,连忙伸手拿起了一块点心,然后满心期待地往嘴里一塞,接着…… “……呕……呸!”清心将点心放进嘴里,只嚼了两口,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就迫不及待地往外吐了,一张白嫩的小脸顿时间皱成了包子。 萧禹虽然避开了清心的视线,但是见她这样,连忙拿起一旁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凉水,送到她的嘴边,急促地道:“漱口!” 口腔内的味道实在是太难接受了,清心也顾不得什么连忙抱住萧禹的手,就着他的手就开始将杯子里的凉水往嘴里倒,咕噜咕噜了几下就跳下椅子,跑到一旁去吐掉了。 一连漱了几次口,清心才将嘴里那股味道给压了下去,萧禹的视线紧紧地锁在她的身上,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见她没有那么难受了,紧皱着的眉头才慢慢地舒展开来,他问道:“没事了?” 清心摇了摇头,苦着脸对萧禹道:“没事了,师兄,可是……”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点心,然后问道,“师兄,你做的点心怎么那么苦了?一点都没有甜甜的味道。” 苦? 萧禹的眉头一拧,低头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点心,卖相非常地漂亮,和他平时做的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他伸手,拿了一块往自己塞,嚼了两口,扭头就往一旁吐了出来,脸色难得地微微变色—— 太苦了! 只是,怎么会这样? 萧禹想了一下,他所用到的材料似乎都没有带苦性的,这么想着,萧禹就往他刚刚做点心的地方走了过去,一一检查了之前用到的材料,然后他看到了少了将近小半罐的糖罐。 “师兄。”跟在他身后的清心探着脑袋,好奇地问道,“怎么会这么苦啊?你放了苦瓜吗?” 萧禹:“……” 他要怎么说他是因为放糖太多了,导致点心甜到发苦?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萧禹只能选择了沉默,转移话题,道:“你先回去,再给你做。” 萧禹心想,他会大失水准,大概是因为清心她在这里的原因了。 清心也没有怀疑其他什么的,闻言点了点头,笑眯眯地对萧禹道:“那好,师兄,我先回去了,等你做好了点心,记得叫我哦!” 等到萧禹点了点头之后,清心她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厨房。 等到厨房内只剩下萧禹一个人的时候,他心里蓦地松了一口气,就像是压在心头上的一块大石被人搬走了似的。 太古怪了! 萧禹心里摇了摇头,然后慢慢地重新再做一份点心,这次没有了清心在,萧禹没有再大失水准,香气扑鼻的点心十分得引人食指大动,萧禹捏了一块放进嘴里,甜而不腻的味道在舌尖泛开,像极了那日他在清心那里吃到的桂花糕的味道。 想到刚刚不对劲的情况,萧禹微微抿唇,然后端着点心就离开了厨房。 那日清心如愿地吃上了美味的点心,但是打从那天开始,她就发现了萧禹不对劲的地方,例如,每次他在厨房做点心的时候,只要她在的话,做出来的点心就会非常难吃,例如,除了每天给她做点心之外,不会再带她去练武,更不会让她给她擦背,慢慢地,每天除了他给她送点心之外,她就很少再看到他的身影了。 刚开始,清心见不到萧禹,就跑去他常练武的地方找他,可是后来,她去了他常练武的地方找他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了。 清心虽然还小,但是她不傻,萧禹这个情况,分明是在躲着她,可是他为什么要躲着她呢? 清心苦恼地想到,难不成是她吃得太多,师兄做点心做不过来,所以不喜欢她了吗?还是她做了什么事情让师兄不高兴了吗? 可是清心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清心觉得很苦恼,很愤怒,也很伤心,明明她那么喜欢师兄,师兄为什么就突然讨厌她了呢? 直到有一天,一户富贵人家前来普济寺烧香拜佛,同行的有一对五六岁的小男孩和小姑娘,清心路过的时候,他们正在后院里争吵。 小姑娘说:“表哥,你为什么不和我玩?姨母说了,让你和我一起玩的。” 小男孩说:“我才不要,我是男子汉,你是小姑娘,我才不要和你一起玩。” 小姑娘追问为什么,小男孩说:“因为我爹说了,男子汉不能跟小姑娘玩太多,不然就会变得跟娘们似的,那就跟宫里头的太监没区别了,我才不要做太监,我以后要做大将军的!” 小姑娘哭了,路过听到这段话的清心也忍不住哭了,她终于知道师兄为什么不理她了,因为师叔说过,他们当和尚的,就跟宫里头的太监是一样的,师兄他还没有成为和尚,所以他是男子汉,她现在是和尚了,就跟太监一样,难怪师兄不愿意理她了! 清心一边哭着,一边跑去找萧禹的僧舍找他,一见到萧禹,清心就哭得更加稀里哗啦了,原本萧禹一看到她忍不住想转身就跑的,但是见她突然一下子抱着他的大腿猛哭,萧禹的腿就迈不动了。 “师兄!呜呜呜!师兄!”清心哭得老惨了,简直跟她以后都不能再吃点心一样让她觉得惨绝人寰。 萧禹从未见过清心哭得这么厉害,犹豫了一下,他忍住不自在,伸手摸了摸她的小光头,然后问道:“哭什么?” 他的语气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冷冰冰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这话,清心哭得更惨了,她一边哭一边道:“师兄!对不起!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萧禹闻言,身子一僵,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清心没有察觉到萧禹的不自在,她继续哭道:“我也不想的,师兄!你不能够因为我跟宫里头的太监一样,你就不理我,呜呜呜!师叔他说等我长大了之后还会长出来的,师兄你等等我好不好?等我长出来了,我就不是宫里头的太监了!” 清心一边哭,一边说,虽然哭得不断地在抽噎,倒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却说得清晰无比,让萧禹听得一清二楚。 正是因为听得太清楚了,萧禹的身体就变得更加僵硬了,但是虽然清心让他感到不自在,但是听到她说的话,额角的青筋忍不住跳了一下—— 长出来到底是什么鬼?话说那个满口诳语的师叔当年是怎么皈依我佛的? V060 待山花烂漫时(师妹) 萧禹很小的时候被送去当质子,那时候,所有人都把他当做是弃子,在那十二年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萧禹的生活只有冰冷的孤寂和肆无忌惮的谩骂羞辱。 那时候,在萧禹的眼里,所有人都是他的敌人,不管是身份尊贵的皇子公主也好,还是身份卑微的宫女太监,他想要活下去,就得亮出他的獠牙和利爪,警告他们他不是好惹的。 直到后来,他遇到了禅灯大师,给了他一束温暖,让他不至于活在这个世界里却感觉那么孤寂和绝望,再后来,他回到了西陵,一下子从人人可欺凌的质子成为了身份尊贵,备受圣宠的定亲王,他多了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皇兄,如今到了普济寺,还多了一个清心。 萧禹的成长经历注定了他比旁人少了几分温暖和柔情,但他虽沉默寡言,骨子里却有他自己的一份固执,谁对他一分好,他就还他十分,但不管是禅灯大师也好,皇兄也罢,都是男人。 他可以把禅灯大师当做是长辈一样尊敬,可以和皇兄兄友弟恭,但是面对清心…… 完全和异性没有过任何相处的萧禹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清心,如果清心是个小男孩,他可以把她当做是弟弟一样,但是问题是清心现在是个小姑娘。 在萧禹的理解中,小姑娘都是脆弱的生物,而女人则是麻烦的生物。 他在当质子的时候,见过不少那些公主、小姐娇蛮又柔弱的样子,仿佛和她们说话稍微大声一点,就会吓着她们。 而后宫的那些女人,在萧禹的印象中一向都是矫情做作的,对于一向喜欢干脆利落的萧禹来说,说一句话都得拐十八道弯的女人显然是个麻烦的存在。 来到普济寺之后,看到清心,虽然还是小小软软的一个小孩儿,可是大概是因为没有把她当做是小姑娘看待,所以萧禹意外地觉得很不错,她的热情和天真简直像是一个发热体,不断地吸引着他。 他想,如果他有一个弟弟的话,他一定会照顾好他的,给他做好吃的,教他武功,但是如果他做错事了,他会教训他,教导他,这一切的想法都非常好,事情也稳步地朝着他的想法前进,可是他还没开始教他武功的时候,却有人告诉他—— 那个不是弟弟,其实是妹妹。 妹妹=小姑娘=脆弱的生物! 这个转换一下子在萧禹的大脑里面生成,让他对清心的态度一下子变得难以捉摸起来,他想要对清心好,想要教她武功,但是练武就意味着要吃苦,如果清心是个小子的话,萧禹自然不会有什么顾忌了,但是她是个小姑娘,而且还是个需要别人呵护的,一个脆弱的小姑娘。 萧禹不能肯定如果在教清心武功的时候,她要是喊累,喊辛苦,他是坚持还是选择纵容她。 在萧禹还没有找到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清心的时候,却没想到清心早一步先捅破了这阵子不尴不尬的气氛了。 萧禹低头,看着抱着他的大腿哭个不停的清心,犹豫了一下,他伸手放在她的脑袋上,压了压,然后道:“你是姑娘家。” 萧禹觉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位素未谋面的师叔,不仅坑了他,还坑了清心,好好的一个小姑娘竟然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简直绝了。 “呜呜呜……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清心听到萧禹这话,当即就愣住了,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哭得红红肿肿的,她抓紧萧禹的衣服,仰着小脑袋看向他,像是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似的。 萧禹又重复了一遍,然后道:“是真的。” 清心:“……” 她像是傻了似的看向萧禹,想从他的眼里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她刚刚哭狠了,现在说话还有些抽噎,她道:“师兄,我怎么会是小姑娘?你你你,你看不出来吗?” “你是。”萧禹严肃地道,“和尚不是太监,你没有,所以你是姑娘家。” 有些话太难以启齿,强忍着羞涩的萧禹愈发地严肃了,可惜清心却不明所以,她见萧禹一下子变得这么严肃,当即就被吓住了,听完他的解释,她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认真地道:“我不是姑娘家,我还会长出来的。” 师兄真的是太可恶了,如果她是小姑娘的话,那她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够跟师兄一起玩耍了?简直没有比这更让清心觉得绝望的了。 “不能长!”萧禹道。 “我能的!”清心道。 “不能!” “能!” …… 最后,清心用你太无情太残酷太无理取闹的眼神看了一眼萧禹,然后洒泪狂奔了,萧禹:“……” 他明明说的是实话,清心怎么会不相信? 萧禹完全没想过,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他,其实他不是男人而是女人,恐怕他也得崩溃了。 * 从萧禹的僧舍跑出来之后,清心跑到了后堂的池子里,她蹲在池边,看着水面上的倒影,她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抽抽噎噎地想到:师兄的眼睛肯定是瞎掉了,她都没有头发,怎么可能是小姑娘?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清心回头,就看到一个小姑娘站在她身后,是刚刚那个和小男孩吵架的小姑娘。 清心从池子边上站了起来,朝着小姑娘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见过女施主。” 小姑娘也不认生,她歪着脑袋看向清心,问道:“你在干什么啊?你哭了吗?” 清心下意识地擦了一把眼睛,然后道:“没有。” 小姑娘:“撒谎。” 清心:“……” “娘亲说了,男人都爱撒谎,靠不住的,没想到当了和尚的男人也爱撒谎。”小姑娘一脸鄙视地看向清心,道,“你们不是常说出家人不打诳语的吗?” 清心:“……” 等等,清心看向小姑娘,问道,“你刚刚是说贫僧是和尚吗?” 小姑娘:“……”她看了一眼清心,然后瞪大了眼睛道,“难道你不是和尚吗?” 闻言,清心的眼睛噌的一声就亮了,握爪,猛地点了点头,笑嘻嘻地道:“贫僧当然是和尚了。” 小姑娘:“……”她得回去告诉娘亲这里有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小和尚,以后他们还是不要来这里上香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当做是脑子有问题的清心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她就知道,肯定是师兄胡说八道的,她才不是小姑娘,她还是会长出来的,只要等长大了就好了,可是……师兄为什么要说她是小姑娘呢?难道师兄不想跟她玩? 清心还在想着事情,就听到有人喊她,猛地抬头,就看到萧禹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上来了,此时他正站在桂花树下看着她。 看到萧禹,清心的眼睛登时就亮了,拔腿就往他的身边跑去,像是炮弹似的冲到他的面前,咧嘴问道:“师兄,你找我有事吗?” 萧禹一愣,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清心,不明所以,刚刚她不是还哭得稀里哗啦的吗?怎么一下子就这么开心了?难道是想通了她是小姑娘这事儿? 萧禹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清心扯着他的衣服,问道:“师兄,如果我是姑娘家,你会不理我吗?” 萧禹的身子一僵,然而看到清心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那些犹豫他都说不出口,他听到自己说:“不会。” “真哒?”清心的眼睛一亮,猛地抱住萧禹,道,“那就太好了。” 看来师兄只是不喜欢她没长出来而已,既然师兄把她当姑娘家,那她就先当姑娘家吧,等她长大了,长出来了,再告诉师兄其实她不是姑娘家就好了。 嗯! 就这么办! 清心握紧了拳头,笑得有些得意,而萧禹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但是见到她脸上的笑容,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犹豫和难以捉摸了。 虽然清心是个小姑娘,但是看样子,她和他以前见到过的那些公主和千金小姐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他也不用那么抗拒。 就当做是多了一个师妹就是了,萧禹在心里面是这么劝着自己的。 从那天以后,两人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处状态,看上去像是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仔细地观察,就能够发现其实还是有些不同的。 例如,萧禹对清心不再那么冷冰冰,偶尔还有一个浅笑,对她的举止也不再那么粗鲁,因为萧禹一直谨记着清心是个小姑娘这个事实。 而清心则发现自从那天之后,师兄对她要多了几分纵容,平时让她去扎马步,见她偷懒了,还会惩罚她,现在见她累了,反倒是主动让她去休息。 “难道做姑娘家真的那么好?”此时清心正坐在桂花树下,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萧禹在练剑,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吸引力。 此时的清心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异性相吸这个道理了,她只知道师兄现在看上去,真的是让人移不开眼。 想着现在过得小日子,可美得清心整日都笑嘻嘻的。 V061 待山花烂漫时(长大) 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阅读最新章节,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或者“”,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http://。 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 阅读最新章节,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 ,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 V062 待山花烂漫时(噩梦) 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阅读最新章节,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或者“”,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http://。 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 阅读最新章节,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 ,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 V063待山花烂漫时(藏娇) 萧禹并没有注意到管家的进来,他伸手摸了摸清心的脑袋,不再是光溜溜的小光头,而是柔软的黑发,有种陌生又异常地怀念,他问道:“怎么来了?师父呢?” “师父让我来的呀。”清心松开抱住萧禹的手,然后顺势挽着他的手往里面走了进去,一边走着一边笑道,“师父他继续去云游了,让我来找师兄你。” “对了,这是师父让我给师兄你的。”清心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交给萧禹,笑道,“师兄,你会收留我的吧?” 三年没见,小和尚已经长成小姑娘了,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开朗,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连太阳也为之却步,萧禹从清心的手上接过那封信,然后道:“安心住下。” 拆开信封之后,萧禹一目十行,禅灯大师写的并不多,只是交代萧禹好好地照顾清心,如果可以的话顺便给她找户人家,毕竟她即便小时候住在普济寺,一直以为自己不是姑娘家,但是确实是到了适婚的年纪了,这事禅灯大师做不来,只好托付给萧禹了。 除此之外,禅灯大师还有在信上透露了他为什么把清心托付给他照顾的原因,实在是因为清心太能吃了,他这个师父实在是搞不定了,只好将她丢给萧禹,同时还在信上写明了他的要求,日后给清心找的好人家,必须得养得起她。 萧禹看了一眼清心,小姑娘纤细柔弱的,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太能吃的人,但是见识过清心从小的食量之后,萧禹就相信了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 萧禹摇了摇头,难怪师叔会常说亏本了,清心吃了那么多,还不胖,可不就亏本了吗? 等管家进来了之后,萧禹就让他把沁园给收拾出来给清心住,然后转头看向清心,道:“需要什么跟管家说。” “好的,师兄。”清心对着萧禹笑眯眯地应了一声,然后摁着肚子对他道,“师兄,我肚子饿了。” 今早只吃了十个包子,到现在都快要两个时辰了,肚子早就饿了,只是来到定亲王府之后,没有看到萧禹,清心对管家他们不熟,所以才没有说出来而已,如今看到萧禹了,清心就忍不住开口了。 清心已经不是以前在普济寺那里生活得无忧无虑的小和尚了,跟着禅灯大师云游这几年,她看过很多她从未见过的事情,也明白了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师父和师兄他们那样必须对她好的。 人心险恶,以前从未涉世的清心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几年,她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四个字所带来的伤害,只是即便如此,但是到了萧禹的面前,她似乎又恢复了以前那个天真烂漫的模样,少了几分刚刚在管家面前的拘谨和戒备。 虽然和萧禹分开了三年的时间,但是清心对他似乎没有一丝疏离和客气,大概是因为在她的记忆里,萧禹总是会纵容她,宠着她的,所以她才会对他那么依赖。 “让厨房去准备午膳,另外拿些点心过来。”萧禹对一旁的管家说道,管家是跟他从战场上下来的,因为伤及了旧患,所以就被萧禹留在了定亲王府做管家。 管家是有孩子的,年纪比清心还要大一些,所以听到萧禹这么说,他忍不住对他道:“王爷,用膳前吃点心,怕是会吃不下饭。” 萧禹摇了摇头,道:“没事。” 清心是什么食量,萧禹早就一清二楚了,听到他这么说,管家也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转身去准备了,而一旁的清心闻言,忍不住羞红了脸,有些羞涩地对萧禹道:“师兄,其实我吃得不太多的。” “今早吃了什么?”萧禹随口地问道。 清心脱口而出:“十个肉包子。”说完清心自己就囧了,十个肉包子好像……大概也不是太多吧? 萧禹却道:“怎么吃这么少?” 按照禅灯大师所说的,清心的食量可不止这些啊。 闻言去,清心见萧禹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才哭丧着脸道:“没钱了。” 师父给她准备的盘缠都让她给吃完了,要是她晚了一天的话,她都得饿着肚子来找师兄了。 “师父给的盘缠不够?”萧禹看到清心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蓦地就软了,眼里难得的多了几分笑意。 “还好。”清心鼓着腮帮子道,“就是师父让我省着点花。” 可是……肚子饿了怎么能省着点呢?不过她也知道师父已经将大部分的银子都给她了,所以清心虽然吃不饱,但是也没有埋怨禅灯大师,谁让那是疼爱她的师父呢? 没多久,管家就让人送点心过来了,清心看着鱼贯而入的侍女们手上端着的点心,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都亮光的,等她们将点心放下离开之后,清心迫不及待地就去拿点心,只是没忘了先往萧禹的嘴里塞:“师兄,你快吃。” 萧禹一时不慎,就被清心塞来的点心给堵住了嘴,不由地愣了一下,打从三年前和清心分开之后,他就上了战场,战事繁忙,他根本没有时间下厨做点心,后来回到洛阳之后,他又提不起兴趣了,所以突然之间被清心塞了一块点心,他有些回不过神来。 一旁的管家看到清心直接往萧禹的嘴里塞点心,眼睛都瞪大了,谁知道接下来的一幕更让管家吃惊,清心见萧禹愣住了,忙道:“师兄,快吃呀。” 不吃的话,她就不能吃啦,这么想着,清心干脆粗鲁地往萧禹的嘴里一塞,看得管家忍不住暗叫乖乖,老天爷啊这也太吓人了吧? 管家是知道萧禹不喜欢别人近身的,就连面对西陵皇的时候也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可今天这个叫清心的小姑娘,萧禹不仅让她抱了,还抱了她,现在这么粗鲁地将他不喜欢吃(因为管家没见萧禹吃过)的点心往他嘴里塞,他不仅没生气,反倒是张嘴顺势让清心把点心塞进他的嘴里了。 等萧禹吃下之后,清心才拿起点心往自己嘴里塞,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道:“师兄,这些点心做得没你做的好吃,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你做的点心了,你什么时候给我做啊?” “慢点吃。”萧禹给清心倒了一杯茶,道,“你想吃我就给你做。” “唔唔。”清心应了一声,一旁的管家见状,话都不会说了,如果哪天还有人谁他们家王爷冷酷无情,凶残暴戾的话,他肯定揍得他深刻地体会到撒谎的代价。 * 从那天起,清心就住在了定亲王府的沁园里,虽然说定亲王府的下人不多,但是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的,特别是萧禹是西陵皇最宠信的皇弟,自然是有不少人盯着他的了。 发现萧禹这段时间一下朝连书房都不去直接就回府了,众人就觉得好奇了,平时这个时候西陵皇基本会把萧禹留在书房,和他商讨要事之后偶尔还会留他下来一同用膳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常态就被打破了。 后来,慢慢地传出定亲王府来了一位姑娘,如今正住在定亲王府里面,而且据定亲王府的下人传闻,萧禹和这位姑娘举止十分亲密,隐隐有成为定亲王府女主人的迹象。 听到这样的传闻,众人想到萧禹的年纪和他如同虚设的后院,都纷纷猜测定亲王是不是情窦初开了?于是一时之间,想要巴结萧禹的大臣们都在考虑要不要送几个女人给他。 “这金屋藏娇是什么意思?”西陵皇头疼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萧禹,今天要不是他提前通知了魏公公,让他去拦截萧禹的话,只怕今天又被他跑了。 “现在外面都在传你府上藏了一个姑娘,你有什么解释?”西陵皇问道,“你看,皇兄也不是什么老顽固,如果这姑娘你真的喜欢的话,皇兄定会为你们做主,你这样没名没分地让她住在你府上,对姑娘家的清誉不好。” 萧禹道:“不需要名分。” 西陵皇:“……” 以前怎么没发现十六那么渣啊? 对上西陵皇的眼神,萧禹神色一冷,他道:“住在我府上的是清心,不是旁人。” “清心?”西陵皇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你的师妹?” 萧禹的神色软了下来,点了点头,道:“嗯。” 看到萧禹这个神色,西陵皇有些吃惊,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十六的表情这么可以柔和的呢,他道:“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害得他白白担心了那么久?弟弟不近女色,他烦,要是断子绝孙怎么办?弟弟太近女色,他也烦,伤身又伤肾怎么办? 萧禹看了西陵皇一眼:“跟你说有什么用?” 西陵皇:“……” 萧禹道:“没事我先走了。” 西陵皇气得咬牙切齿:“滚滚滚,给朕滚!” 简直瞎操心了! 闻言,萧禹二话不说就转身离开了,看到他这个样子,西陵皇更气,可萧禹却毫无察觉,出宫之后就直接回府,谁知道一进门管家就迎了上来了,他道:“王爷,恭亲王府送了两位姑娘过来了。” 萧禹的脸色一冷。 V064 待山花烂漫时(动心) 见萧禹的脸色冷了下来,管家一哆嗦,不是他不想拦着啊,而是对方拿着恭亲王的令牌,虽然说他们家王爷不怕恭亲王,但是不代表他一个做奴才的不怕吧? 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人送了进来,而他只好眼巴巴地等着萧禹回来解决此事了。 萧禹知道这事不能怪管家,冷着脸点了点头,然后道:“下次恭亲王府的人再来,直接打出去。” 管家:“……” 王爷会不会太凶残了一点?但是看到萧禹的脸色,管家只有点了点头,道:“是,王爷。” 然后犹豫了一下,管家问道,“王爷,那两位姑娘现在要如何处置?” 萧禹毫不犹豫地道:“全都送回去。”说完大步地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 定亲王府的偏厅内,正坐着两个容色姣好的女子,一个着红衣,娇艳妖娆,一个着白衣,温婉清纯,可谓是各有特色。 红衣女子眉宇间带着几分高傲,但是此时却难掩几分期待之色,她转头,看向白衣女子,问道:“你说定亲王什么时候回来?” 相较于红衣女子的张扬明艳,白衣女子就显得低调许多,但却不会让人忽略她,她就犹如一朵空谷幽兰一般,举手投足之间带着行云流水般的文雅。 听到红衣女子的问话,白衣女子道:“听说皇上每日都会留定亲王到御书房一聚,想必这个时候也快回来了。” 见白衣女子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红衣女子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样子,这次她们两个能被恭亲王选中送给定亲王,这其中她们自己也出了不少的力气,否则的话,恭亲王又怎么会从那么多人中挑中她们两个? 可是现在到了定亲王府,白衣女子却表现得这么冷淡,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红衣女子在心底里暗暗嗤笑一声,装什么清高呢。 “喂。”红衣女子的眼角扫到门口经过的身影,开口喊了一声,那人转头,看向她,问道,“你喊我吗?” “除了你还有第二个人吗?”红衣女子不耐烦地道,那人默默地看了一眼白衣女子。 躺着中枪的白衣女子:“……” 反应过来的红衣女子:“……”尴尬了一下之后故作淡定地道,“我喊的就是你,过来。”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红衣女子的面前,然后问道:“有事吗?” 红衣女子打量了一眼对方,惊讶地发现她的容色竟然十分出色,就连一旁的白衣女子也忍不住侧目。 两人同时都想到了之前那个传言,说定亲王金屋藏娇,现在看到眼前这个容色这么出色的少女,两人都有些怀疑,可是她看上去十分青涩,而且如果她真的是定亲王金屋藏的那个娇,又怎么会打扮得这么普通,而且身边还没有人跟着? 红衣女子拧眉,干脆利落地问道:“你是定亲王的侍妾吗?” 白衣女子:“……” 问得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当然不是。”清心瞪大了眼睛,她是师兄的师妹啊,怎么可能是什么侍妾?她瞥了一眼红衣女子和白衣女子,然后问道,“你们是谁?” 听到清心主动否认了,红白两人都放心了许多,只是听到她后面那么不客气的问话,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既然对方不是定亲王的侍妾的话,那么肯定就是定亲王府里面的侍女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女,竟然敢这样和她们说话?只是白衣女子较为沉着,所以她并没有将真实情绪摆在脸上,而是笑着问道:“我听外面的人说,定亲王府最近来了一位客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最近来了一位客人? 清心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是啊。”可不就是我。 “那她是不是定亲王的侍妾?”红衣女子脱口而出地问道。 清心一愣:“是吗?” 好像除了她之外,定亲王府没有其他客人了吧?还是说是有的,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那个人是谁?”清心看向她们两个,开口问道,一脸好奇的样子。 红白两人:“……” 她在定亲王府住都不知道她们怎么可能知道? 看到清心这个样子,红衣女子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拧眉,一脸不耐烦地说道:“你不是在定亲王府里面住吗?怎么还要问我们?你是不是故意的?” 红衣女子此时颇有几分咄咄逼人之势,而一旁的白衣女子应该刚刚清心的反问,所以对于她此时盛气凌人地对待清心,她也没有开口阻拦,而是选择了坐在一旁看热闹。 清心:“……” 可她的确是没有听过啊,怎么能算故意呢?她瞪了红衣女子一眼,然后气呼呼地道:“你们明明知道的比我还多,还要来问你,我才要问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红白两人:“……” 红衣女子在被恭亲王送来定亲王府的那一刻,就已经把自己当做是定亲王的侍妾了,也算是定亲王府的半个主人,所以此时面对清心这个“小侍女”的顶撞,顿时间火冒三丈的,她那双艳丽的桃花眼往上一挑,略带几分狠辣地看向清心:“不过是小小的侍女,竟然敢这么对我们?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清心很直接:“你们是谁?” 红衣女子一噎,随即有些气急败坏地道:“我们是定亲王的侍妾,是你的主子。” “秦霜。”听到红衣女子这么说,白衣女子的神色顿时间一变,连忙喝住了她,虽然她们被恭亲王送来定亲王府,就是为了给定亲王做侍妾的,但是现在定亲王没有回来,而秦霜则这么毫不掩饰地说出来,岂不是反客为主?到时候平白惹了定亲王的厌恶。 白衣女子倒不是担心秦霜被萧禹厌恶,而是担心会连累自己,毕竟为了能够被恭亲王选中送进定亲王府,她可是做了不少的准备和努力的。 传闻中的定亲王是西陵皇最宠信的皇弟,不管是身份,地位和实力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现在定亲王身边没有任何的妻妾,也就是说,如果她能够入得了萧禹的眼的话,那么她就成为定亲王的第一个侍妾,甚至有可能为他生下孩子。 只是可惜,白衣女子就算喝止了秦霜,但是她说的话还是让刚走进来的萧禹听见了,他冷冷地看了一眼秦霜和白衣女子,语气和他的脸色一样冰冷,他道:“谁给你的脸说出这句话?” 萧禹这句话简直就是会心一击,直接说的秦霜的脸色顿时间变得僵硬起来,白衣女子也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色有些紧张地看向萧禹。 虽然萧禹没有表明身份,而且她们也没有见过他,但是能让管家跟在身后,毕恭毕敬,还敢这么随意地说出这句话的人,除了定亲王府的主人之外,还会有谁? 反应过来之后,白衣女子和秦霜两人连忙给萧禹行礼,原本在一旁站着的清心看到萧禹回来了,连忙跑到他面前,笑眯眯地问道:“师兄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留在宫里用膳呢。” 师兄? 还在维持着行礼动作的秦霜和白衣女子两人神色一变,她是定亲王的师妹?那……之前流传说定亲王金屋藏娇的事情其实是假的,这个所谓的娇,其实是定亲王的师妹? 秦霜一想到自己刚刚对清心所做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了。 萧禹没有搭理秦霜两人,见清心跑到他面前来说话,他低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冰冷神色一下子就消退了,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映着温柔和神色,他道:“皇兄没有留我,所以就回来的。” 实际上却是,哪怕西陵皇不开口让他走人,他自己也不会留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府里有清心存在的原因?每次回来用膳,总感觉比在宫里陪着皇兄用膳要来得有食欲。 “那师兄你现在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清心开口问道,因为萧禹早上要上朝,而清心没那么早起床的原因,两人并没有一起用早膳,而清心听管家说,萧禹稍微有些懒,早膳都是随随便便地吃几口就走人了,上朝的时间不短,所以清心怕他回来之后就会肚子饿了。 “嗯。”萧禹点了点头,然后摸了摸清心的脑袋,道,“你去给我准备点点心就好了。” “好的。”清心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连眼角都没有扫秦霜两人一眼,便离开了。 其实萧禹肚子根本不会饿,会这么说,只是为了想要调开清心而已,在萧禹的心里,清心一直都是那个单纯到近乎有些天真的小师妹,所以这些肮脏事,就不要脏了她的耳朵了。 “管家,让人把她们送回去。” 萧禹没有喊起,秦霜两人就一直维持着半蹲的动作,身体忍不住微微有些颤抖,听到萧禹的话,秦霜忍不住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白衣女子虽然比秦霜要好一些,但是脸色也有些苍白,她顺势跪在地上,对萧禹道:“王爷,我们被恭亲王送到定亲王府,那就是定亲王府的人了,王爷要是再把我们送回去的话,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啊。” 白衣女子颇有几分楚楚可怜地看向萧禹说道,可惜,萧禹根本不会怜香惜玉,听到她这么说,就对管家道:“那就干脆送她们去死吧。” 白衣女子:“……” * 萧禹虽然不近女色,而且生性冷淡,但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知道清心一个姑娘家就这么住在他府上是一件非常不妥的事情,哪怕他们是师兄妹的关系,但是对清心的清誉要是会有损害的。 而且面对外边的人流传的金屋藏娇的说法,萧禹知道自己应该有所行动,抓出那个散播谣言的人,彻底粉碎这样的说法。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之间不想这么做,像是有种要纵容这样的谣言继续散播下去的意思。 萧禹不自觉地想到了禅灯大师拜托他的事情,给清心找一个称心的如意郎君,如果只是单纯地作为她的师兄,那么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了,但是…… 萧禹想到这段时间清心住在定亲王府里,他们每天一起用膳,偶尔切磋武功,有时他在书房里办公,清心就会在一旁乖乖地坐着看杂书话本,不打扰他,明明没有多少的交流,但是却让萧禹有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他只有在普济寺的时候才会出现过,他不傻,对于自己的感情变化很快就察觉到了,他对清心动心了,毫无预兆,又像是意料之中一样。 可是正如西陵皇所说,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可清心还是正值青春少艾,十二岁的差距,并不是说想跨越就跨越的,萧禹有时候想要下定决心和清心表明心意,却被理智给拉了回来,莫名地生出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惆怅感。 “师兄,原来你在这。”清心欢快的声音一下子将萧禹从惆怅的情绪里给拉了出来,抬头就看到清心端着一个小碟子,笑嘻嘻地朝他这边过来了,她笑道,“这是我在厨房让人做的,你快来吃吧。” 被塞进嘴巴里的桂花糕很清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上清心那清澈的眼神时,萧禹却觉得甜得有些发涩。 ------题外话------ 萧禹对清心的感情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十二岁的差距对他来说像是一个鸿沟,他怕清心会嫌弃他,也怕以后两人在一起了,他会比清心走得早,所以就比较胆小一点啦 V065 待山花烂漫时(心仪) 因为性子的原因,萧禹能说话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天,他被西陵皇喊去了御书房,然后不等西陵皇开口,他就先说话了,他道:“皇兄,我有了心仪的人。” 西陵皇正喝着水,结果听到萧禹的话,不小心呛了一下,险些将眼泪都呛出来了:“咳咳……你,你说什么?” 有了心仪的人?他没有听错吧? “皇上,您小心龙体啊。”魏公公连忙上前给西陵皇顺气,等后者气儿顺了之后,他才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然后目光灼灼地看向萧禹,问道,“十六,你说真的?” 萧禹拧眉看向西陵皇,道:“难不成还有假的?” 西陵皇想了一下萧禹的性子,别说拿这种事开玩笑了,只怕他的人生里就没有儿戏两个字,这么一想,西陵皇忍不住就兴奋起来了,简直比自己有了心仪的人还要让他觉得激动,他道:“是哪家的姑娘?是洛阳人吗?相貌品行如何?……” 西陵皇一股脑地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全都一次性问出口了,可惜却听到萧禹说:“可我不能娶她。” 不能娶她? “为什么?”西陵皇一瞪眼,连忙追问道,“为什么不能娶她?难不成她已经嫁人了?还是有什么隐疾?又或者……她年纪比你大很多?总不能是个尼姑吧?” 萧禹满头黑线:“我为什么会心仪一个已经嫁了人,又有隐疾,年纪比我还大的老尼姑?” 西陵皇:“……” 喂!这是分开的四个可能性好吗?不是合在一起的喂。 “是和尚。”萧禹道。 西陵皇:“……” 噗!已卒! 后面的魏公公也是一脸吃惊的样子看向萧禹:“……”看不出来啊定亲王。 萧禹黑着脸迎上了两人古怪的眼神,咬牙道:“她是姑娘。” 西陵皇&魏公公:“……” 当我们读书少咩,哪有和尚是姑娘的啊,等等……西陵皇想起之前刚住入定亲王府中的清心,一愣,反问道:“你说的人是你的师妹,清心?” 见西陵皇猜到了,萧禹的脸上才好看了一些,唔了一声。 西陵皇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能娶她?虽然她之前是和尚,但是现在她已经还俗了,而且她是姑娘家,不能算是皈依我佛了,再说你们是师兄妹,感情比一般人好,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西陵皇虽然没有见过清心,但是她竟然是禅灯大师的弟子,又能够让萧禹对她另眼相待,很明显就不会是什么心思深沉之人。 “我比她大了十二岁。”萧禹抿唇,神色有些难看,他道,“若我能晚几年出生就好了。” 西陵皇:“……”喂!为什么要用这么凶残的眼神看着他?不是他把他生出来的好吗? 西陵皇轻咳一声,然后道:“洛阳多得是老夫少妻,十六你又何需在意?再说了,你们习武之人大多数寿命都不短的,就更加不必在意到时候你会比她早走了。” 闻言,萧禹的眼睛顿时间一亮,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习武之人因为修身养性的原因,比一般人要长寿许多,到时候他就算比清心大了十二岁,也不一定会比她早走十二年的。 “皇兄,我知道了。”萧禹对着西陵皇点了点头,后者神色一愣,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萧禹却道,“那我先走了,皇兄。” 说完,也不管西陵皇是什么反应,二话不说转身就离开了御书房了,那大步离开的背影看上去有几分急切。 西陵皇想要说的话直接堵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简直要难受死了,看到萧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简直要气死了:“他他他……” 西陵皇扭头看向魏公公,道:“你说,朕是废黜了他的亲王爵位比较好,还是让人抄了他的家比较好?” 简直要气死人了,说什么知道了,知道了什么也不说一声,不知道人家很想知道的吗? 幸亏这样的弟弟只有一个,否则的话只怕他不是被繁重的公务给压死,而是被这样的弟弟给气死了。 魏公公看了西陵皇一眼,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眼神却很直接地表达出来了:“要我说吗?真的要我说吗?” 西陵皇要气到吐血:“连你也会调侃朕了?” “老奴不敢。”魏公公连忙摇头,西陵皇深呼吸了几下,然后道,“派人去定亲王府看看。” 魏公公看着西陵皇,不说话,后者改口了,“派人去定亲王府偷偷去看看。” “老奴遵旨。”魏公公连忙应了一声,然后就出去了,西陵皇见状,“……” 呵呵哒! * 萧禹并不知道西陵皇在想什么,他从宫里出来之后便马上回府了,他甚至来不及听管家说什么,就直奔凉亭,他知道这个时候清心最爱的就是在凉亭里躺着,泡一壶清茶,配上几碟点心,然后等着他回来。 以前没有察觉到自己心意的萧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是一旦知道了自己的心意,想到清心每日都在家里等着他下朝,这种感觉,莫名的有些温暖,又有些让人莫名地觉得感动,大概是……他从未被人如此等待过,因此才会这么弥足珍贵。 他大步地朝着凉亭那边走去,果不其然就在那儿看到了清心,只是此时她没有躺在那儿,而是起身正准备要离开,当看到他朝她走过去时,眼睛一亮,清脆的嗓音透着一股子明媚的愉悦,她喊了一声:“师兄!” “嗯。”萧禹应了一声,然后在清心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前一把把她抱住了,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清心完全愣住了,把要说出口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那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呆呆地喊了一声:“师,师兄?” “清心。”萧禹像是下足了决心一样,他低头,看向清心,“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清心问道。 萧禹:“我心仪你。” 闻言,清心完全愣住了:“……” 萧禹却完全没有在意她的呆愣,又说道:“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清心傻愣愣地问道:“什么事?” 萧禹继续语出惊人地道:“你愿意与我缔结良缘吗?” “啊?”清心这下是完全傻眼了,来不及开口说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语气里面全是满满的惊讶,萧禹的身子一僵,然后缓慢地回头,就看到身着僧袍的禅灯大师和禅一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来了,刚刚说话的人正是禅灯大师,此时他正带着几分愕然地看着他们。 萧禹抿了抿唇,然后才突然想起,他刚刚进门的时候,管家似乎有跟他说什么,只是当时他着急着要来找清心,结果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来找清心的时候,对方似乎也有话要跟他说,只是他只顾着表明心意,结果也给忽略了,于是两次忽略对方说话的结果就是被人抓包了。 萧禹轻咳一声,然后松开了抱住清心的手,对着禅灯大师和禅一喊了一声:“师父,师叔。” 清心也紧跟着喊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脸红和羞涩,特别是面对禅一那戏谑的眼神时,更是恨不得藏到萧禹的身后去。 禅灯大师惊讶过后,又迅速地恢复了之前淡然的神色,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清心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转头看向萧禹,她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对什么都懵懵懂懂的清心了,自然知道心仪与缔结良缘是什么意思了,但是她很惊讶,师兄竟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哎呀,好害羞怎么办? 清心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地就觉得了开心和兴奋。 “师兄,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吗?”禅一在一旁贱兮兮地笑道,“你的徒弟要娶你的徒弟啊。” 禅灯大师瞥了一眼禅一,用眼神警告他:闭嘴! 在这样严肃的时刻就不要开玩笑了,说什么绕口令真的要意思吗? 只是要是禅一真的那么听话的话,当年也不至于会做出把女娃丢给自己师兄,还隐瞒对方的真实性别这样的事情了。 “哎呀,师兄你就不要那么冷酷无情,做出这样毁人姻缘的事情嘛。”禅一笑嘻嘻地对禅灯大师说道,完全不顾他那张黑漆漆的脸,继续道,“反正人家郎有情,妾有意的,你一个老和尚瞎凑合什么。” 身为老和尚的禅灯大师:“……” 噗!已卒! “我有说我要毁人姻缘吗?”禅灯大师颤着音说道,还有,他什么时候瞎凑合了?这是他的两个徒弟,他连过问的机会都没有吗?再说了,他也只是过问了一句好吗?哪里有瞎凑合啊? 闻言,禅一拊掌一笑,对萧禹道:“听到了没有?师侄,你师父同意让清心嫁给你了,还不快点过来谢谢你师父?” 禅灯大师闻言,话都来不及说,就听到萧禹飞快地说道:“谢谢师父!” 禅灯大师:“……” 他就想呵呵哒了! V066 待山花烂漫时(师叔) 禅灯大师深呼吸了几下,然后对萧禹道:“你跟我过来一下。” 闻言,清心看了一眼萧禹,莫名地有些担心,她转头,看向禅灯大师,道:“师父……” 看到清心脸上的表情,禅灯大师眼睛一瞪:“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有说我要打他吗?” 清心一脸很委屈地道:“可是师父虽然没有说,但是脸上的表情都写着啊。” 禅灯大师:“……”看着一脸委屈的清心,他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干脆看向萧禹,道,“你,过来。” 然后也不管其他的,转身就走,主要是怕清心再说出什么来让他心塞。 “师兄。”见禅灯大师不管她了,清心扭头看向萧禹,脸上的表情似乎比刚刚更委屈了,大概是因为禅灯大师不理她? 要是禅灯大师知道的话,别说心塞了,只怕一口老血都得喷出来了。 “没事。”萧禹伸手摸了摸清心的脑袋,然后道,“我去和师父谈谈。” 说罢,萧禹便抬脚跟上了禅灯大师的脚步。 看到萧禹跟着禅灯大师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清心觉得自己应该跟上去的,要是师父真的打了师兄怎么办呀?看师兄的样子,他应该不会还手的,那到时候岂不是要被师父揍了? 只是清心才刚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拦着她的人正是禅一。 清心看着禅一,喊了一声:“师叔,我有事要和师父说。” “想偷听?”禅一一针见血地道,听得清心扁了扁嘴,师叔好讨厌哦,怎么可以这么直接呢? “师叔。”清心突然一脸严肃地看向禅一,后者随意地应了一声,“干嘛?” 清心微眯着眼睛看着禅一,然后道:“如果你不让开的话,我就……哭!给!你!看!” 听到清心的话,禅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嘶!你至于吗?你师叔我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的好不啦?” 清心撇了撇嘴,谁让师叔那么坏,竟然拦着她不让她追上去。 “来来来,师叔有重要事情跟你说。”禅一朝着清心招了招手,后者想了一下,问道,“比偷听还要重要吗?” “当然,这关系到你未来大半辈子的幸福的事情,你说重不重要?”禅一笑着对清心说道,后者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听师叔这么一说,好像他要说的事情更加重要哦,“好吧。” 清心应了一声,然后跟着禅一回到了凉亭里面,看到石桌上那不下十种不同类型的点心,禅一笑着道:“看来你在这里,你师兄很照顾你啊。” “是啊。”清心点头应了一声,然后笑道,“师兄对我很好的。” “这样一来,你师父就没有什么理由反对了。”禅一闻言,像是喃喃自语似的开口道,只有他自己听得到自己在说什么,“只希望我那师侄听完了你师父说的事情之后,还愿意一如既往。” 清心正往自己嘴里塞点心呢,听到禅一的话愣了一下,开口问道:“师叔,你在说什么呀?在跟我说话吗?” 禅一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清心,忍不住笑了一下,道:“我是说,你知道你师兄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啊?”清心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脸突然烫烫的,然后小声地嘀咕道,“我知道啊。”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师兄说心仪她,还问她愿不愿意与他缔结良缘,只是清心不知道,师兄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因为她一直不觉得师兄会喜欢她,虽然师兄对她很好,可是她一直以为那只是师兄对师妹的宠爱而已,与男女之情无关的。 可是师兄现在却告诉她,他心仪她,要与她缔结良缘,清心咬唇,看向禅一,问道:“师叔,你觉得我可以嫁给师兄吗?” 禅一正喝着茶呢,听到清心的话,忍不住噗地一声直接喷了出来了,他看着问得一脸认真的清心,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清心鼓着腮帮子,一脸不开心地看着禅一,难道她的样子看起来很像是开玩笑的吗? 师兄以前说的话果然是对的,绝对不能够和师叔走太近,因为他没个正形儿,明明是那么严肃认真的事情,他竟然怀疑自己在开玩笑? ——简直无法原谅! 禅一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摸了摸鼻子,然后凑到清心的面前嬉皮笑脸道:“不要生气啦,师叔给你道歉哟。” 听到禅一的话,清心噗嗤一声笑了,然后一把推开他的脸,道:“师叔,不要学那些乱七八糟的口音。” “能够逗到小清心开心,管他什么口音呢。”禅一见清心笑了,才开口道笑道,不过清心刚刚的那个问题还真的让禅一觉得有些囧囧啊,因为他刚刚还在考虑着要怎么让清心开窍,看懂萧禹的心意呢,谁知道她就直接问出了可不可以嫁给萧禹的话。 “清心,你为什么想要嫁给你师兄?”禅一开口问道,清心想都不用想就道,“因为师兄对我很好啊。” 禅一挑眉,继续问道:“那是谁对你好,你就嫁给谁吗?” “当然不是了。”清心瞥了禅一一眼,后者,“……”说清楚,为什么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蠢货? 清心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开口道:“师叔,你怎么变得这么死蠢了哦。” 禅一拍桌子就要上前抓清心:“你这个死丫头,不知道要尊老爱幼吗?师叔年纪这么大了,要是被气出一个好歹怎么办?” 清心撇嘴道:“师叔你就开玩笑吧,我被你吓出个好歹来都比你被气出个好歹来更有可能。” 禅一:“……”好烦哦,哪家的死丫头一点都不可爱! 清心看着气鼓鼓的禅一,上前开口道:“师叔,人家说生气的话会长皱纹的哦,你看,这里好像多了一条皱纹哦。” 清心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指了指禅一的眼角,听得后者心里一惊,连忙掏出镜子来瞧了瞧:“哪里哪里?真的长出来了吗?这话是谁说的啊?” “好像是凤祥楼的凤掌柜。”清心一边说着,一边点了点头,好像是在肯定自己说的话似的,其实心里头很是不解,她完全不知道师叔一个和尚的,为什么那么爱美,以前她听师父说,别看师叔那么胡闹,他要是一旦认真起来的话,那么那股执着的劲儿可是会吓死人的。 以前清心还不相信,可是自从看到禅一之后,她就后悔了,以前她不应该那么妄下判断的,因为师叔爱美起来那股劲儿可谓是十年如一日,哪怕天崩地裂,海枯石烂都没有办法阻挡他在爱美这条路上继续头也不回地狂奔下去。 “师叔,你还没说我可不可以嫁给师兄呢。”唯恐禅一将话题扯开,清心再次主动开口问道。 禅一看了她一眼:“你刚刚说不是所有人对你好,你就嫁给谁,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你师兄?” 清心这次没有脱口而出了,她想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说道:“因为我觉得除了师兄之外,没有人会对我更好了。” 禅一张了张嘴,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清心补充道,“唔,我说的是除了师父,师叔还有大师兄之外。” 闻言,禅一摸了摸下巴,然后道:“你怎么能确定你以后不会遇到你的真命天子呢?” 清心摇了摇头,道:“就算遇到了,我也不要,我只要师兄。”然后清心就掰着手指给禅一列举了萧禹为她做过的事情,“师兄知道我喜欢吃点心,所以他就自己做给我吃,知道了我是姑娘家之后,就处处关心我,练武的时候还怕我累着……师叔要是捉弄我了,师兄就会抓蜘蛛……唔!” 清心忽然闭上了嘴巴,可惜似乎已经晚了,禅一微眯着眼睛看向清心,杀气腾腾地问道:“你刚刚说的蜘蛛是什么?” “师叔你听错了!”清心连忙矢口否认,可惜禅一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眼珠子一转,他道,“原来以前我的床上隔三差五地出现蜘蛛,是因为有人往我床上丢的?我就说奇了怪了,怎么我不管到哪个僧舍休息,都会有蜘蛛跟着的,亏我还以为是偷拿了你的点……” 禅一也突然闭嘴了,刚刚他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重来一次可不可以?答案当然是——不可以的了! 这下轮到清心鼓着腮帮子看向禅一了,气呼呼地道:“原来是师叔你,我就说那段时间我的点心怎么那么快就没了,原来是被你偷了!” 清心简直要咬牙切齿,因为禅一自己偷吃了就算了,当她怀疑到底是自己吃了,还是点心不见了的时候,禅一还大摇大摆地跑到她面前来嘲笑她算术不好就算了,还说她没记性! 禅一看着清心的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了,抿了抿唇,然后道:“好吧,我觉得你可以嫁给你师兄。” “咦?”清心愣了一下,话题顿时间歪了,她看向禅一,问道,“师叔,你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可以嫁给师兄?” “当然。”禅一一脸认真地说道,因为如果不这么说的话,他怕今晚床上又会出现大大小小的蜘蛛! 有这么两个不会尊老爱幼的师侄,禅一觉得—— 心!好!累! ------题外话------ 我觉得爱美的师叔和呆萌的清心真的是萌萌哒,两人真的可以无时无刻地歪楼啊! V067 待山花烂漫时(全文完) 看着清心笑得一脸傻气的样子,禅一磨了磨牙,然后开口道:“不过,在你嫁给你师兄之前,你师兄应该会被你师父打得很惨。” “啊?”清心闻言,愣了一下,反问道,“为什么?” 禅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清心又道,“师父打得过师兄吗?” 禅一一噎:“……”小丫头,你师父听到了肯定得气死的,“你师兄打得过你的师父,但是他敢打吗?” 清心眨了眨眼睛,很认真地道:“不敢打还不能躲吗?”她就是经常躲的呀,一看到师父有什么不对劲的,清心下意识地就跑了。 唔,师父的轻功比不上她,所以每次师父想动手的时候,她直接跑了就死了,这么说起来的话,她的轻功能这么厉害,师父在其中也起到了不少作用的。 禅一完全无语了:“……”如果换做平时,不能打就躲这是正常的,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好吗?现在他师兄要打萧禹,他敢躲的话,还想不想娶清心了? 禅一看了一眼清心,呆萌呆萌的,根本没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眼珠子一转,禅一对清心道:“你想想啊,你师父把你养这么大,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师兄还要娶你,你师父会那么容易就答应吗?不好好地打他一顿,就对不起他这么多年对你的悉心照顾。” 禅一一边说着,还一边摇了摇头,将清心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清心原本就是有些呆呆的,偶尔有的精明也是对着外人,对着像萧禹这样亲近的人,根本毫无精明可言,而禅一舌灿莲花,能说惯道的能力只使出一成来,就足以将呆萌的清心给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了。 “啊?”清心果然相信了,眼巴巴地看着禅一,问道,“那师叔怎么办?师兄要是不躲的话,那岂不是会被师父打伤了?” “是的啊。”禅一点了点头,看得清心连忙问道,“那师叔,现在要怎么办?” “很简单,就是找个人去打救你师兄就是了。”禅一挑眉说道,不过知道清心的脑回路和别人一向不同,所以唯恐她扯到别的地方去,禅一就干脆直接道,“比如说我。” “你?”清心反问了一句。 禅一:“……”小丫头你把话说清楚了,这么嫌弃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这个当师叔的还会给你丢脸吗? 禅一气得想磨牙,心想师兄找了这三个弟子实在是太没趣了,大徒弟木讷憨厚的,一点都不会开玩笑,二徒弟冷酷寡言的,旁人根本不敢跟他开玩笑,三徒弟更糟糕,呆萌天真的,别人跟她开了玩笑,她都不知道,简直白瞎了。 唉! 禅一忍不住在心底里默默地叹了口气,顿时间觉得自己的人生实在是太孤单了,都说高处不胜寒啊,什么时候能够找到一个和他在同一频道上的知己呢? 禅一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就看到清心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了,禅一:“……” “师叔,你说你能去打救师兄,你要怎么打救啊?”清心开口问道,大概是因为她自己想不出办法了,也只好求助禅一了。 禅一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脸上都写满了——来求我啊,来求我呀!的意思,别提有多得瑟了。 清心双手捧着脸坐在石凳上,然后对着禅一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师叔,你就告诉我嘛。” 噢! 禅一揉了揉胸口这小丫头有时候呆起来真的是挺让人无语的,但是萌起来的时候,也会让人心都软了,根本毫无招架之力的禅一看到清心这个呆萌的样子,也没有再坚持了,对她笑道:“你想想看,你师兄一来,是你师父的徒弟,辈分比他低,二来,你师兄要娶你,等同于要娶你师父的女儿,也就是说你师父是你师兄的岳父了,那么同样的辈分也比他低,所以不仅骂不能还口,打还不能还手。” 听到禅一的话,清心摸了摸下巴,然后心里面想到,原来要娶她,师兄得遭这么大的罪哟,师兄真可怜。 清心眨了眨眼睛,然后突然问道:“那师叔,我能娶师兄吗?” 禅一正往嘴里塞点心呢,听到清心这话,直接给呛住了,连忙拿起一旁的茶杯,仰头就是一灌,将堵在喉咙里的点心给咽下去了。 “师叔,你小心一点。”清心一边说着,一边给禅一拍了拍后背,后者把点心咽下去之后,才开口问道,“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换我来娶师兄啊。”清心认真地道,“这样的话,师父就不会打他了。” 禅一:“……” 这姑娘是没弄明白这里面的原因不是因为谁嫁谁娶是吧?禅一给清心解释清楚之后,又道,“这么说吧,不管是你娶你师兄,还是你师兄娶你,你师父都得打他一顿。” 清心捧脸作吃惊状:“……师父他这么凶残咩?” 禅一:“……”话说话题为什么会又歪了?禅一连忙道,“我的意思是,你想要你师兄不被打,我可以帮忙,毕竟我和你师父是同门师兄弟,辈分是同辈的,所以我开口的话,你师父可能就不会下手那么重了。” “真的呀?”清心看向禅一,眼神里有着莫名的崇拜,直把禅一看得笑得花枝乱颤。 禅一觉得可以趁着萧禹不在的时候,好好地给清心小师侄洗洗脑,让她懂得尊老爱幼,对着他的时候别总是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要把他当做一位敬爱的长辈一样来对待什么什么之类的。 可是禅一说了一会儿,发现清心竟然没有附和,扭头一看,好嘛,那小丫头竟然跑了! * 清心正听着禅一说话呢,就看着萧禹和禅灯大师两人朝这边走了过来,便连忙起身,脚尖一点,身体犹如燕子一般轻盈地在空中掠过。 清心的手脚功夫算不上厉害,但是这轻功却是极好,练就得一身骨骼轻盈,不仅悄声无息,而且速度极快,这轻功怕是无人能敌了。 清心一下子来到了萧禹的身边,然后上下打量着他,然后问道:“师兄,师父没有打你吧?打疼了吗?” 禅灯大师:“……”这个臭丫头!一瞪眼,问道,“谁说我要打他了?” “师叔啊。”清心毫不犹豫地就把禅一给出卖了,然后又道,“师叔还说了,不管是我要娶师兄,还是师兄要娶我,师父你都得狠狠地打师兄一顿。” 禅灯大师:“……”老衲是出家人,哪里可能这么凶残了? 禅一还在凉亭里呢,就看到禅灯大师那颇有几分杀气的眼神,顿时间要喊娘了,清心这个臭丫头,嘴巴就是不严啊,看着禅灯大师要过来了,当即脚下一抹油,就给溜了:“师兄,我先去看看洛阳的风土人情啊!回见!” 说罢,便咻的一声溜了个没影儿了,禅灯大师默念了两句阿弥陀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句阿弥陀佛听起来那么咬牙切齿呢? 等禅灯大师离开之后,就只剩下萧禹和清心两人了,清心虽然平时呆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有她和师兄两人了,她就觉得有些不太自在呢? “清心。”萧禹低头,看了一眼清心,然后问道,“刚刚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愿意与我缔结良缘吗?” 清心的小脸变得红扑扑的,虽然觉得莫名的羞涩,但是还是连连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似的,道:“师兄,我愿意的。” 萧禹的眼睛一亮,看到清心一脸羞涩的模样,心里一动,却垂眉,然后道:“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如果你听完之后,还愿意嫁给我的话,我立刻进宫让皇兄下旨赐婚。” 清心原本想说不管是什么,她都会愿意的,但是萧禹却抬手制止了她脱口而出的话。 萧禹认真地看向清心,然后开口道:“上次行军打仗,我受了伤,军医说我日后无子嗣。” 清心一愣,像是没有听懂萧禹的话似的,有些茫然地看向他,后者微微侧过脑袋,避开了清心的视线,继续道,“清心,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说你如果嫁给我的话,那么日后我们就不会有孩子,日后等我们都老了,也不会有儿孙满堂了,这样的话,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清心沉默片刻,然后道:“我愿意啊。” 萧禹脑袋一动,目光落在了清心的脸上,后者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觉得有几分羞涩,但是眼底的认真和坚定却让人毋庸置疑,清心道:“没有子嗣的话,那就没有好了,反正我也觉得小孩子好麻烦哦,没有孩子的话,那师兄就只有我一个人啦,这样就可以一直只宠我一个人了,等我们日后想要四处去游历的话,也不需要带着几个拖油瓶,这不是很好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清心却渐渐地红了眼眶,眼泪不自觉地啪啪往下掉,看得萧禹有些手足无措的,他用袖子给清心擦了擦眼睛,可能是毫无经验,擦得清心的眼睛更红了,清心一边哭着一边说道:“师兄,轻点,擦得有点儿疼。” 听到清心这么说,听得萧禹有些哭笑不得,他道:“别哭了,你若是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勉强你的。” “没有不愿意,也没有勉强。”清心吸了吸鼻子,然后道,“我只是觉得很后悔。” “后悔?”萧禹一愣,有些莫名。 清心却点了点头,然后道:“师父的医术这么好,可我小时候就是怕辛苦,怕累,所以不乐意去学,否则的话,当初师兄去打仗的时候就可以带上我了,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我不是因为师兄以后没有子嗣,不乐意嫁给师兄才哭的,我是害怕……” 说到这里,清心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抽噎着说道,“我害怕师兄会一个不小心,就回不来了,我知道打仗会死很多人,但是我不想那个人会是师兄你。” 哭急了,清心还打了一个嗝儿,然后泪眼汪汪地看向萧禹,问道,“师兄,你说我现在开始跟师父学医术还来得及吗?” 萧禹听得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的,他伸手直接将清心抱住了,他开口道:“你喜欢就好,就算不学也没关系,反正有军医。” 清心乖乖地靠在萧禹的怀里,片刻后,仰起脑袋看向萧禹,小声地问道:“师兄,你怎么还不进宫去让皇上下旨赐婚?” 萧禹:“……” 躲在后山后面的禅灯大师和禅一两人也是一脸的无语,忍不住摇了摇头,以前他们怎么不知道清心这个小丫头那么恨嫁的? 不过,禅灯大师看了一眼禅一,然后道,“你现在放心了?” “他都直接承认他自己不能有子嗣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禅一摇了摇头,看向清心的眼神有几分怜惜。 “阿弥陀佛。”禅灯大师垂眸,刚刚他对萧禹说了,清心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自己的子嗣,萧禹知道之后,并未打退堂鼓,反倒是怕日后有人会用异样的目光看待清心,所以干脆承认了不能有子嗣的人是他。 一个男人能够做到这个份上,除了能够看出他对清心的心意之外,也能够看出他对禅灯大师的保证,“老衲早就说了,他们两人的姻缘早就天注定了,你偏偏不信。” 禅一闻言,瞪了一眼禅灯大师,道:“我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能不多操点心吗?” 想到这里,禅一更气了,“师兄,当年我把清心交给你抚养,你倒好,给我养出了一只小白兔来。” 禅灯大师白了他一眼,难不成他要他给他养出一只母老虎来? 禅一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十分感激禅灯大师,也庆幸清心遇到了萧禹,他们两人,一个给了清心最天真烂漫的童年,一个给了清心继续天真烂漫的未来。 这样也好。 禅一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想着,这样的话,清心日后就不用背负着不能孕育子嗣的沉重包袱过完一辈子,就这样天真又幸福地过完这辈子就好。 ------题外话------ 唔,写到这里所有番外就完结啦,妖妃正式大结局o(n_n)o哈! 清心的身世有点过于承重,所以就不继续写下去啦,到这里就刚刚好,唔,有妹子喜欢异能宠文的话,可以去看看二轩的新文《重生鬼手毒医》,先放个小剧场给妹子们瞅瞅—— 睡前给萌包子讲童话故事,讲完之后萌包子问:“妈妈,你和爸爸是公主和王子吗?” 夏琰摇头:“不是,你爸爸是国王,而我是他最忠诚的骑士。” 推门进来的某男微笑:“不,应该说你妈妈是宝藏,而我是守护宝藏的恶龙。” 萌包子:“……” 等他长大了之后才知道这世界上有两个词,一个叫忠犬,一个叫鬼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