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怨》 第一卷 遗失的记忆 第一章 初见鸢西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人可以让我依靠？我的愿望很小很小，那就是找一个一辈子可以信赖的人，安安静静的一生，不需要波澜壮阔的爱情，也不需要惊天地、泣鬼神的海誓山盟，我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在我难过、危难时可以靠的肩膀。就这样小小的一个愿望，很小很小，小的就如空气一样，随处可见，但是你却永远的抓不住，留不住。 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过我，她说，善良不是美德，越善良的人就越会被人认为是傻瓜的，会永远的被人欺负的。就象是我的那个父亲，老实巴交的一个人，除了会做饭，没有别的本事。娘亲老是说他没有出息。她说她不希望我被人欺负，不希望我一辈子就如她一样跟着我的爹爹一生碌碌无为，人生永远没有辉煌。于是她从小就讲给我许许多多的做人该如何的应变的道理，教给我一些她所称之为的智慧。在这个年代，女子念书是很少的，更何况是象我们这样的基本温饱人家，更是不可能，可以说得上是一种奢侈。但是娘亲从来不管我的感受，无论我喜欢还是不喜欢，我爱听还是不爱听，因为她从来都不过问我的意见，也从来没有与我探讨过我的将来。 也许，那时候，在她的心里面，她觉得她想要的就应该是我想要的。或许她是想把她一辈子没有得到的东西想在我的身上实现吧！她告诉我，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美，但是同时又不允许我提早踏足。很矛盾，我也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只是一味的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可是现在，我恨她，恨她的自私，恨她的一厢情愿，我是朝着她给我预定的方向向前走的，我是那么的信任她，依靠她，可是她，那个从小教我，养育我的娘亲却骗了我，而且还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因为她，我的一生不得不离开我最爱的男子，因为他，我也不得不伤害那个爱我的男子，因为她，我同时失去了我一生中最最在乎的两个男人。我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直到失去的时候才反省过来，才发现自己心中一直期盼的爱情一直都尾随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却为时已晚，早已不能拥有。而且，因为她，我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不知名的疑惑，一次又一次的徘徊在选择的十字路口，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将我的心磨炼的不似我自己，我最渴求的自己，我失去了自己的方向，我早已不是最纯真最烂漫的斐然，并且我一直以来最渴望的的东西也终离开我而去，永远的不在回来。 我在外出的时候碰到了鸢西，那时他正在和他的好友同游，他穿一身白衣，面容比我见过的所有的女子还要俊美，他的动作，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竟全是幽雅与高贵，但是却没有一丝的做作。就是那一刻，我就是那样的义无返顾的喜欢上了他，那个如女子般幽雅，高贵的男子。我不知道他当时有没有注意到了我，因为当时我的眼里只看到他的身影、他的面容。我告诉娘亲，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子，我想那就是我的归宿，我爱他。那一刻，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和家事。我不顾娘亲当时的反对，因为她说我还小，不懂的什么是感情，什么是爱，能轻易用语言描述出来的感情不是爱。我天天等在我曾遇见他的那个路口，痴迷的只想再见一见他的身影，哪怕是只一次，我要告诉他，一个女子的情思，告诉他，有我这么一个女子爱着他，想和他一辈子直到白头。那时的我，很幼稚，只有这么一个理想，那就是陪着他，一辈子。我想，和这样幽雅从容的男子一辈子应该是幸福而甜蜜的。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时的行为，只能嫣然一笑，那时侯的自己原来是那样的冲动，很好笑。原来自己也曾那么冲动的傻过一次。现在的我，已经不明白冲动是什么了，我朝着娘亲给我定的方向，运用娘亲教给我的知识已经名动四海。现在的我，是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该要做什么的我。自己已经达到了娘亲要我做得事情，她要我不得不要实现的目标，一个强加给我替她实现的目标。 现在的我基本上已经垄断了整个皇朝的生意，可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一无所知。很多人都很好奇，一个美丽而年轻的女子成名的背后该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很多人都这么说我，说我很美丽，很漂亮，也很年轻，可是我已经不知道这样的一张人人羡慕的面容还能让我得到什么，还能让我得到我一直所渴望的东西吗？还能让我喜欢的人回到我的身边吗？现在我只有无尽的悔恨和无尽的徘徊……又是一次艰难的选择。 第一卷 遗失的记忆 第二章 长长的等待 我一直傻傻的等在那个路口，一天，两天，三天……我见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幽雅的男子，这么高的个子，一连好几天，就连路旁边的小贩见到我走向他就说没有看到。一直等了半个月，都没有看到他的影子。那时我灰心了，也害怕了，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一次我那日思夜想的人儿。我怕我的人生自此而失去目标。那天，晴朗的天气突然间下起了磅礴大雨，我不得不跑到附近的破亭子下躲雨，看着人们急忙的收拾自己的路边摊。心里面突然间惆怅起来，为什么老天让我遇见这样的男子，却不让我有机会认识他，不让我们顺顺利利的相爱？难道我们之间就只有这一面之缘吗？要是真这么无情，只有这唯一的一面之缘的话，又何苦让我对他产生如此的感情！原来老天是如此的狠心！雨越下越大，好象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找了这么长时间的人，好困，就靠在了旁边的柱子上睡着了。我想，应该是老天听见了我的抱怨，是他想让我如愿以偿，所以他来了。迷糊中有人叫我，姑娘，该起来了，雨停了。等到我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转身走出了亭子，那背影是那么的熟悉，那就是我梦中无数次梦到的身影。仍旧是那身白衣，那么的洁白。 我追上去，我要告诉他，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我找你很久了。可是等我追上去要告诉他的时候，突然间没有了勇气。我看着他，他的容颜在我面前是如此的清晰，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告诉他，你就是那个让我夜夜睡不能寐的男子。他问我，小姑娘，有事吗？不用道谢的。我就那样直楞楞的盯着他，心里面想好的千言万语出口变成了“你才是小姑娘，我已经16了，我是大姑娘，你很老吗？不要倚老卖老。”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说的话任任何人听来感觉上不过就是两个小屁孩在斗嘴，那么的童稚那么的无邪。没有想到，他呵呵的笑了起来。他温柔的说，回家吧，你家父母该等着急了。你该不会就是那个这几天一直在找我的女孩吧！你找我什么事情呀？我突然间觉得自己的语言是那么的乏力，我脸红了，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说出口的勇气，刚鼓起勇气，一出口变成了“你叫什么名字呀？”他又笑了，他说我叫鸢西，我住在那个湖旁边的院子里，你要是有事情的话直接就去找我吧，以后不要在四处的打听了。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呀，大姑娘？虽然他的语调里面满是一种戏谑，但我还是告诉他我叫斐然。 第一卷 遗失的记忆 第三章 是幸福还是美梦 第二天，我就去找他了。很大的一座房子，我说我找鸢西，那位老伯伯把我带到了一个花园旁边，他在花园的桌子上面写字，很认真，但是不时的皱眉头，好象很心烦的样子。我不知道象他这样的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也有皱眉头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引发他的不开心，当时只觉得很心疼，只想象个母亲一样把他捧到手心里，呵护一辈子。那时的自己永远是行动放到第一位，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走到他的跟前，手就那样轻轻的抚上了他的额头，告诉他，我要带走你的忧伤，我要你永远快乐。我看到他的眼睛有那么一瞬的失神，只是那么的一瞬间，让我误以为是我的眼花，快的好象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你要怎么带走我的忧伤呀？小姑娘？”戏谑的口气，一如当初的桀骜。后来我才发现，他这样一个美好的男子但是骨子里全是叛逆。 后来我想，我们的爱情真正的开始应该是从那时侯吧！因为爱情是两个人互相之间的一种感觉，而我们真正意义上的认识应该是那时侯。 从那以后我经常去他那，要接近一个人的理由有很多种，我的理由很简单，我让他教我写字。我的字本来就写的不差，但是为了接近他，我故意把自己的字写的又丑又难看，因为我喜欢他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写字时那认真的表情，就好象那张纸就是他的情人一样，那么的深情。深情的让我都嫉妒起那张纸、那些字。他的面容让我永远的都看不够。 我的美梦结束在我认识鸢西三个月之后。三个月中，我不间断的天天往鸢西那儿跑，那么大的一座房子，称不上华丽，但是很清幽。奇怪的是他们家里好象从来只有他和那个老管家，以及一个书童，我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人。那天，我一如平常那样去找鸢西，但是被他们的管家，那位平常总是对我笑脸相迎的老伯伯挡到了门外。他告诉我说，鸢西不舒服，今天不可以见客，希望我不要打扰他，让他好好的休息。我好话说尽，他都不让我进去。于是，晚上我趁他不备，溜了进去，顺着无数次走过的路径向前走，只想看看鸢西怎么了，生病了？远远的听见管家的声音“少爷，别在喝了，放过翕蓉，也放过你自己吧。这么长时间该解脱了！我们搬离这里，以后再也不要再见那个斐然，她再怎么象也不会是翕蓉，忘记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 鸢西坐在台阶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对外界所有的事情置若罔闻。听到他们说的话，我的心碎了，我苦心经营的感情就那么赤裸裸的被人践踏了，践踏的支离破碎。原来这么长的时间，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替身，一个我从来不知道曾经对鸢西如此重要的人。失望涨满了我的心胸，我只想离开，原来人失望时是如此痛彻心扉的感觉。一如我当初找寻他的义无返顾。我现在只想离开，惊忙之中我踢翻了一个花盆，花盆打碎的声音惊醒了鸢西和他的管家。但是已经无所谓了，无所谓他们怎么看待我。我只想离开，只想找一个能够疗伤的地方，慢慢的等时间流逝，也许时间的流逝可以让我舔舐自己的伤口直至痊愈。那时的我没有发现自己的眼中盛满了泪水，如珍珠般的晶莹，一颗颗的掉落了一地。 第一卷 遗失的记忆 第四章 美梦破灭 我跑出门时碰到了一个人，由于猛烈的冲击使我本能的向后倒去，本以为自己会跌的混身酸痛，所以已经作好了疼痛的准备。但是等到自己清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面。他的脸与我近在咫尺。我从他的眼睛中看到的是惊讶，就象是一个失明的人突然间看见阳光、看见大地万物的感觉，那种感觉是那么的新奇。但是伤心已经使我失去了理智，我当时只想逃离这里，我挣脱开他跑开了。 而他，就是后来那个对我一心一意的男子，他会为我伤心，为我难过，可惜的是现在，他也离开了我。只剩下我自己孤独的面对着这冷清的下半辈子，变的不想再关心任何人，也没有责任去关心任何一个与我无关的人。 我在门口撞上的那个人，他是鸢西的好朋友，后来我才知道的，他叫琮纭。我回家之后，蒙上被子，大哭了一场，我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泪腺是那样的发达。早上醒来后，想好的要坚强的理由全被自己又一一的否定。不可否认的，那时的自己是脆弱的。 后来的那段时间，我不再去鸢西那儿，甚至强迫自己不再想他。但是来自于心底的声音是那么的强烈，我一直是自欺欺人的。一张白纸上面的痕迹就算擦的再干净，也总归是曾经擦过，那痕迹是骗不了人的。 琮纭来找过我，他说去看看鸢西吧，他现在需要你。说的极其的委婉。我对他歇斯底里的喊，我要终止这根本谈不上感情的感情，他需要的不是我，他只是把我当成了替身，一个我根本比不上，也没法比拟的替身而已，我不想再自欺欺人，让他也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告诉他我是不会去的，我让琮纭走了。我以为自己说出那段话是因为自己坚强了，看开了，后来我才明白那是因为自己太在乎了。自己要的是一心一意，是全部，自私的不可以与人分享的感情。 第一卷 遗失的记忆 第五章 逃避 再后来，我们搬家了，搬到了另外的一个城市，也是另一个繁华的地方，娘亲告诉我，我们该开始我们的新生了。把一切的不开心，一切的往事都统统的抹杀掉，这里就是我们的开始。现在我们一家人最简单的目标就是好好的做好这个酒楼的生意。那是我们来这之后爹娘用毕生的积蓄盘下来的，开张的那一段时间总是忙忙碌碌的，忙的我也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也许是自己故意想逃避而不去触摸心底的那一根弦而已。娘亲从开张开始也很有默契的没有再在我面前提过。经过我们一家人的努力，几个月的时间里一心扑在酒楼上，我们把福瑞居办的红红火火。每天客流量不断的上涨，忙的人都没有坐下来喝口水的时间，经一位客人提议，让赶紧请一个人手。 于是门口贴了一张招工表，要招店小二一名，因为要求挺高的，要一年轻力壮的，不但要吃苦耐劳，而且要聪明灵活，会识字。并且我们把每月的月钱都标注在上面，待遇比别家高的多，所以来应征的人也特别的多。挑了几天，也没有遇见合适的。 遇上西淮是一个偶然，其实我们并不缺人手，忙就忙点，这样子利润也还能大点，如果雇上人手的话，每月的利润将会大打折扣。之所以贴上招小二的告示，纯粹是我为了吸引人们的眼球，所做的幌子。虽然我们店的生意不错，看着的确也非常的红火，但是毕竟是开张初期，再加上我们有一定的优惠措施，所以开张有这样的收获，早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但是难保后期人们由于腻味而去别家。为了早于防范这种现象，我们才如此的费周章。 人们都有很严重的跟风心里，今天这个说哪的饭好吃，那个说哪的衣服式样好看，哪个地方好玩……总有人蠢蠢欲动，欲与尝试。有时候即使自己心里认为不好的，但是大多数人都认为好，他也就会跟随大家的意见。 人们也有很严重的攀比心理，总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比别人多知道、多明白的知识或道理，有时甚至只是那么一点点的芝麻蒜皮的小事，只要是能攀比的全都拿出来和别人进行比对，愚蠢的心理作用！ 而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我们福瑞居成为大家口头上的焦点，不管是菜色还是服务，哪怕只是发生在我们福瑞居的绿豆芝麻大的小事，有人关注就会有人好奇，有人好奇就会给我们带来生意。尤其是一些好面子之人会更甚。虽然我们只是一个小店，但是好奇害死猫，就是这么的简单。 第一卷 遗失的记忆 第六章 偶然 而西淮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我碰到的，那天，在我们店门口，他来的时候带着一个小女孩，看样子三四岁，但是眼睛里面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倔强，可以称之为倔强吧。毕竟是小孩子，什么事情都会表现在脸上。看着一个大男人哄着一个小孩子，怎么看怎么温馨。过后我自己都觉得自己那天一定是头发热了，不然怎么会觉得那场面是“温馨”呢！我在里面柜台站着，柜台刚好对着大门口，所以看得清清楚楚。看到他好像说服了那个小女孩，然后拉着她的手走了进来，娘马上脸上堆起职业式的笑容，说客官里面请。我听见他问娘亲这里是不是招小二，娘亲说是后又重复了一遍我们的要求，我们的月钱待遇要比别价高，但是我们的要求也会很高，问他能否承受得住，只见那小女孩使劲的拉拉他的衣角，他又蹲下来摸摸她的头，要她安静点，但是却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娘亲又说，看着你挺结实的，那你识不识字？今年多大年岁？那人都一一答复，识字，25了，末了，娘思考了一下对他说，抱歉，觉得年纪不太合适，而且你这还带的有一个小女孩，你要是在这工作，那她怎么办？也是在这么？其实无论那男的说什么，我们总会找出点理由回绝对方的！听取客人的意见招工是不错，让他们觉得我们是虚心的，也无形中让客人觉得自己提高了身份，但是最后的决定权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我们如果否决，那旁人也无法。看着那男的正在据理力争，也许是想争回这次机会，但是既定的结果，任何人都没法改变！ 看着那个小女孩，我突然想到了自己，自己在她那么大的时候在干什么呢，已经好长时间了，好长时间记不清自己的过去了，长的已经陌生，就是突然间想起来的时候，也只剩下一团隐隐的白光，什么影像也没有留下。 我那时一定是疯了，肯定，不顾娘亲的反对，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由于走的太急，脚步有那么一瞬的踉跄，对娘亲说，就让他留下，哪怕是把我自己的月钱分出来一部分给他。现在想想，自己那时是那么的正义。一个很笨的傻女人！娘亲后来说的。我的同情心又泛滥了。 西淮开始了在我们家当店小二的生涯。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小女孩子名叫嬅鲜，是他的女儿，凑近一瞧，标准的一个小美人胚子，虽然现在由于年龄小还不曾显现。看起来是那么的稚嫩，那你就错了，不能被她的外表所迷惑，她疯起来很有一套的。由于他们没有地方住，于是就给他在客栈里面找了一间小柴房，住处虽然不是很好，但是总胜过没有地方住。白天，小嬅鲜总是不见人影，但是吃饭的时间总会不知道从哪个地方钻出来，神秘的犹如一缕幽魂。当然，这样的形容是有点奇怪了。但她就是这样子一个奇怪的小姑娘。西淮干起事情来很是卖劲，但是除了平常不得不说的一些话之外，比方说招呼客人，很少说话，少到我要是不认识他的话，我或许会以为他是个哑巴。包括我这个救命的恩人，平常都跟他说话搭不上弦。我曾经向他问道，小嬅鲜的娘亲呢？他只是沉默的说，死了。哀伤的表情纵使我还有很多的疑问，可也不忍心再说出口。过去的事情，提出来总是不好。我也跟他建议，这样子任由小嬅鲜一个人出去，总是不安全的，小嬅鲜才三四岁，万一被附近的孩子欺负怎么办。他才像突然间回过神一样，说没事的，没人能欺负她的。那时候我还在纳闷，这么小的小孩子，尤其还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地，能不被人欺负么？可事实证明西淮是正确的。 第一卷 遗失的记忆 第七章 难得的安宁 有一天，下午的时候，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小嬅鲜还没有回来，这条街上不远处住着的小虎和小虎的娘—王大娘就气势汹汹的跑来问罪，说是小嬅鲜打伤了小虎。可不是，只见小虎身上全是土，衣服也歪七扭八的，脸上还有好几道的抓痕，眼泪也没有干透，眼睛下还挂着两道被泪水冲出来的水沟。西淮连忙向王大娘道歉，少不了几钱银子赔给王大娘，说是给小虎买零嘴的钱。本来我还想质问，这当真是小嬅鲜干的么，别说小嬅鲜才三四岁，就是和小虎同龄的话——七八岁，也不太可能打伤小虎呀。小虎，人如其名，长的那么壮实、虎头虎脑的。怎么会被小嬅鲜打伤呢！等到嬅鲜回来一定要好好的问问她。 结果，那天晚上小嬅鲜回来的很晚，回来的时候还带回来一只小猫咪。白颜色中间夹杂着黑灰色的条纹，眼睛深深的琥珀色，很是可爱。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小猫的后右腿像是被什么东西夹伤了，上面还带着些许的干了的血痂。原来这就是他们打架的原因。小虎他们正在虐猫，而这正好被路过的小嬅鲜看到，便勇敢的救了这只猫。我就说呢，平常也不见小嬅鲜怎么和小虎他们接触，跟个独影侠似的，而且跟谁也不说话，爱搭理不搭理人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架呢！可是我是真的很好奇她是如何能打过小虎的？待要细问时，西淮已经把小嬅鲜拉走了，我以为他要训斥嬅鲜，忙挡在小嬅鲜的身前，不让他靠近。跟他求情，嬅鲜只是一个孩子，孩子之间有点什么摩擦是正常的，可千万不能打孩子呀！西淮还是板着他那千年冰似的脸，说他没有想打孩子，只是想看看嬅鲜有没有受伤！ 每天就那么过着，忙忙碌碌，逼着自己什么也不去想。其实自己是有意想要忘掉一切，但是真的很奇怪，刻意要忘掉的东西总是像涨潮的潮水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涨得满满的，憋的人透不过气来。 经过上次小嬅鲜打架事件之后，她俨然成了娃娃领袖，四坊街邻的孩子都为它是从，像是一个斗志昂扬的将军一般。我也为她高兴，之前他没有玩伴时，一个人总是孤零零的，让人看着着实的可怜，可是现在的性子倒是开朗了许多。但仍旧是平时看不见人影，一到吃饭的点上就会回来。时间准时的就如每天早晨都要升起的太阳一般。 接连着我们一直推出新的菜式，而且对老顾客实行优惠制，碰到逢年过节的，还会给大家免费的赠送一些小菜或是一小壶酒。当然，这些都是娘想出来的主意，虽然是小本生意，但是总是薄利多销的，故而生意一天比一天的红火。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忙碌的让人空虚。 第一卷 遗失的记忆 第八章 变故 那天，店里面来了一个打扮的如翩翩佳公子一般，周围围着几个面目蛮横的人。乍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娘亲一看，赶忙迎上去陪笑脸倒茶。但是他们一看明显就是故意找茬的，又是嫌茶不热，换一杯，又嫌太凉了。好不容易坐下来吃饭，快吃完的时候又说东西不好吃，太咸了。既然不好吃，哪能在快吃完的时候才说。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剃着牙，还大耍威风说食物不好吃，就来气。娘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了，我走过去，对他们施施然一礼，嘴里说：“这位大爷，食物不合大家的胃口，真是对不住了。十分感谢各位赏光，这次就当是我们请客，烦请各位大爷能见谅！这里有几个小钱当是我们给各位的赔礼钱，希望各位能笑纳，以后还要仰仗各位大爷呢！”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我们只是平头百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不起我们还躲不起么！也许是我的话奏效了，也或许是他们看到了那“几个小钱”。当然，那可不是几个小钱呀，好几两呢，够平头百姓半个月的吃食了。所以我更相信他们是看在了那几个小钱的份上。 终于，他们走了。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昂首挺胸，大阔步的走了。酒楼里面又恢复了平静。我也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不怕他来，就怕他捣乱，如果刚才的情况持续下去的话，不但我们今天所有的利润没有了，而且还可能引起骚乱，恐怕会影响好几天的生意。权其利弊，当然取其轻呀。我也想过报官，但现在的情况不明之下，还是先把他们打发走再说。 平静之后，听一些别的客人说，他可是县官的侄子，有名的泼皮无赖。幸亏今天跟他没有硬来，他这人好听好话，也爱钱，吃软不吃硬，要是打起架来，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娘亲后来也说，她当时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幸亏了我机灵，不然，可能会损失更重。 但是，没有意料到的是，过了没几天，他们又来了，吃霸王餐不说，还在妄想着要喝茶的钱。这样的事情可真的是没完没了了，这下，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样次才能一劳永逸，让他们永远的不再踏进我们福瑞居的大门！想过很多办法，但是却没有一个能称之为上策的。 夏天的夜晚总让人心烦意乱，闷热的天气，便打开窗户，看着天上的星星，总那么悠闲的样子，调皮的一眨一眨的，泛着白光，好似注视着地上的人们。我临窗趴着，看着底下的街道早已经黑乎乎的一片，偶尔听到一两声的狗叫声和打更的更夫梆梆的敲击声，除此之外是一片静谧。想着明天要是那些无赖再来捣乱的话，那可如何是好。我现在相信黑夜真的是会引发人犯罪的。隐隐听见门口好像有人走过的声音，这么晚了，谁还没有睡觉呀。还是，有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