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王宠妻无度》 第一章 暴打皇子 第一章暴打皇子 猛然睁眼,极目过处,雪白幔帐低垂逶迤,床前一道古旧兰石画屏堪堪阻隔了看向外间的视线。 赵离心下茫然,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房门推开,一个模样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跑了进来。来人一身复古装扮,头梳双髻,一见她便扑身上来,喜极而泣:“小姐,你总算醒了,奴婢以为你不要奴婢了呢?” 盘问一番之后,赵离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穿越成流云国丞相府嫡出大小姐沈天歌了。 “靠,还真他娘的穿越了。” 沈天歌忍不住悲愤哀嚎,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发生在她这堂堂一介杀手身上,不过,听说古代盛产美男,想到能一饱眼福,低落潮湿的情绪瞬间高涨到极点。 听着自家小姐一个人在那自说自话,淡绿陡然想起正事儿来,不由轻声说道:“小姐,让奴婢伺候你更衣吧,待会儿三皇子可要来探望你呢。” 三皇子? 一听来人是个皇子,沈天歌顿时眼睛一亮。 在小丫头的帮助下更了衣,院外便来了一位俊美男子,沈天歌一见来人,面如冠玉,风流倜傥,顿时双眼冒心。 三皇子眼见沈天歌脸上那抹熟悉而恶心的花痴表情,眉头嫌恶地皱起,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色,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不由敛了思绪。 缓步走近那正对着自己犯花痴的白痴女人,故作深情地凝着沈天歌,满目沉痛地道:“天歌,让你受委屈了,当听到那个消息后,本王只恨当时没能陪在你身边,不然那样的事便不会发生了。如今这般,如果你不愿嫁给我九弟,本王便去跪求父皇下旨解除你两的婚约,就算为此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看着沈天歌渐渐趋近脸,慕容祈深情的‘忏悔’戛然而止,眼底厌恶之色一闪而逝,这抹情绪虽然快如闪电,依旧被沈天歌快速扑捉到了。 她不禁心下冷笑,感情这三皇子是来演戏的,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九弟是谁,但若不顺他意,岂不辜负了他不辞辛劳特意赶来这做戏的一番苦心。 沈天歌心思电转,倏地双眸蕴泪,低低地抽噎道:“如此,民女便心领了,只望王爷说到做到,民女便在此等候王爷佳音了。” 说完,她快速抬头看了三皇子一眼,瞥见他呆愣的表情,心下冷笑,看你还能装到何时。 慕容祈哪里知晓,面前之人早已不是那个任由他摆布的沈天歌,身体里已经住进了另一个灵魂,二十一世纪声名赫赫的二流杀手赵离。 思量了一番,三皇子还是不死心地道:“天歌,你放心,本王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只是也许自此之后,我们也只能两地相思了。”轻叹一声,三皇子的眼中勉强流露出一丝伤感,他自是知晓沈天歌对自己的情谊,相信她听到两人以后不能再见面了,一定会开口阻止的。 果然,他刚一说完,就见沈天歌快速抬头,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三皇子心底顿时燃起熊熊的希望之光,只要这个女人还爱慕自己,自己便有本事让她言听计从。 只是…… 不待他有任何准备,冷不防怀中陡然多出了一具娇软身躯。三皇子瞬间似被什么恶心的东西黏住了般,正要伸手推开怀中的女人,手方抬起,顿觉眼前一黑,瞬时失去了知觉。 沈天歌退身一步,看着那瞬间摔倒在地的男人,眼底闪过浓浓的鄙夷,“白白生了这么一副好皮囊,竟然这样笨,真是浪费!” 淡绿早已被沈天歌的举动惊住了,“小……小姐……”颤颤巍巍的才说了两个字,下一刻,顾云歌的举动彻底将淡绿吓傻了。 她嘴巴慢慢找张大,看着沈云歌冲上去对着三皇子就是一顿胖揍,只打的那张俊脸面目全非,鼻血横流,这才拍了拍手,停下。 淡绿此时已经惊吓的说不出话了,忽然看到沈天歌转过头来,对她说:“去书房给我拿笔墨纸砚过来。” 很快,淡绿拿了东西回来。 沈天歌冲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嘿嘿奸笑两声,抓起笔刷刷刷快速的写了张五十万的借条,直接拉着三皇子的手摁了手印。 “啦啦啦~太爽了~”对着借条大大的亲了一口,沈云歌得意的将借条收进怀里,又在将三皇子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两脚,然后便直接让淡绿找了两个可靠点的家丁,给了些碎银子,直接将三皇子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后门扔了出去。 至于怕不怕被人认出三皇子来,这完全不在顾云歌的担忧范围内,此时三皇子那张脸,定然连他娘都认不出来! 是夜。 沈天歌刚洗漱完毕,正待熄灯睡觉,顿觉身后有若芒刺在背,凭借多年来的敏锐嗅觉,自是早已发现屋内有人。 沈天歌缓步走到床边,伸手在枕头下一阵摸索,窸窸窣窣磨蹭了半响,这才一脸失望地自言自语道:“咦,我明明记得放在这里的啊!怎么会没有呢!” 喃喃自语间,人已走到了横梁正下方,纤手轻举,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脑袋,而在这无足轻重的举动中,一股清淡的幽香若有似无地漫开来,当藏在暗处的人反应过来时,只来急暗骂一声卑鄙便失去了知觉。 沈天歌垂眸,视线落到地上之人脸上时,顿时到抽一口凉气。 她看到了什么?谪仙还是天神? 脸颊宛若上苍的精雕细琢,每一道弧线都完美无瑕,那眉,似聚了临渊轻雾,世间所有的瑰丽都聚在了此处。那薄如蝉羽的长睫下掩映的又是一处怎样的糜丽奇景? 悬胆俊鼻下那方轻抿的薄唇,滟若朝霞映雪,那极致的弧度,惊心动魄,颠倒容华。一袭鎏金黑袍包裹着那具修长劲壮的长躯,领口轻开的一线玉色,令人心驰神往。 不知不觉间,沈天歌的魔爪已经在无双的容颜上来回搓揉了几个回合,手下的触感,犹如一匹上好的锦缎般滑爽,在某人正肆无忌惮地吃着豆腐的同时,那双轻瞌的眸子陡然睁开,伴随着风光霁月而来的是浓烈杀机。 第二章 嫁入王府 第二章嫁入王府 沈天歌只顾着在某人身上吃豆腐,哪里会想到手下之人会突然醒来,当双手被一双冰冷刺骨的大手钳制住时方警觉危险的来袭,陡然抬眸,对上一双瑰丽而冰冷的瞳眸时,心底既惊艳又惊讶! 惊艳那双眼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美,惊讶的是这个人怎么会在这么短时间内醒来?难道她配制的药失效了。 不待她推算出答案,躺在地上人一个鲤鱼打挺,趋身上前,挟裹着磅礴内劲的掌风已迎面袭来,危险迫近,沈天歌当下也没心思去花痴了。 挥拳全力应战,两人很快对上,不到两个回合,沈天歌便败下阵来,但看那人并无收手之意,挟风裹劲的掌风直取要害,眼看自己便要成那掌下魂,突然灵机一动,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前的雪白来。 下一秒,只见那人眸色一凝,凌厉的掌风方向一转,堪堪虚发一掌。 见状,沈天歌索性胸口衣襟一敞,耍起了流氓。接下来的战况,胜负自见分晓。对于一具自己曾碰过的少女娇躯,男人自是畏手畏脚。 看着眼前耍无赖的女人,男人眼中幽光微闪,想来今日想要杀了这女人亦是不可能,顿时生了逃遁之心。 沈天歌岂会让他如此轻易逃去,瞅准机会,饿狼扑羊般猛扑到男人的怀里,双手紧紧搂着男人劲壮的腰,口中大呼非礼!霎时间,屋外陡然传来丫鬟担忧的嗓音:“小姐,你怎么了?” 闻见声音,男子眸色一冷,挥手推开死赖在自己怀里的女人,抽身而去。只是那离去的男人并未发觉,那女人竟被自己推撞在桌角上,撞晕了过去。 当沈天歌醒来时,想起晕倒前的那一幕,当即咬牙切齿诅咒外加发誓道:“臭男人,我俩的梁子结大了,此恨绵绵无绝期,除非老娘将你睡了时!” 接下来几日,沈天歌在贴身丫鬟那儿也旁敲侧击地了解了一些事儿。 感情真正的沈天歌是被人在宴会上设计和九皇子慕容九发生了关系才跳荷花池翘辫子的。 呵呵,真的沈天歌死了,但她这个假的却活了,估计幕后之人还会出后招呢,都来吧,让姑奶奶看看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在作祟。 眼看沈天歌和九皇子的婚期将近,相府上下布置得喜庆之极,宫里也派来两个教导嬷嬷,折磨得沈天歌欲拿刀劈人。 想她堂堂杀手,干的可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如今却被两个面瘫似的老太婆教导得小手绢甩得溜溜转。 沈天歌顿时觉得一世英名,毁在旦夕。 当然沈天歌这过得水深火热,雅苑里的那位亦过得冰火两重天。 得知沈天歌那个懦弱无能的花痴竟突然转了性子,答应嫁给九皇子,沈如月便恨不能冲上门去举剑砍了那废物。 当然如今沈天歌明面上标上了九王妃的尊号,她却是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明目张胆的欺凌那废物了。想到此,沈如月眼底厉光一闪,霎时计上心头。 梅苑,沈天歌欢天喜地地送走了宫里那两尊煞神,水深火热的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是夜,沈天歌熟睡之际,一道黑影悄声撬开沈天歌居所的门窗,飘身入内,看着躺在床上睡相‘销魂’的女人,手中匕首迎着床上女人的脖颈横切了过去,眼看那匕首即将触到女人的脖颈,却见一只玉手狠、快、准地擒住了握着匕首的那只手,随即一个怪异回转。 只闻咔嚓一声。 接着便是腕骨被卸掉的清脆声,当黑影反应过来时,已被沈天歌下了软骨散,吃了一顿红勾拳,打爆了牙床,拍扁了鼻子。 经受过十八般酷刑,黑衣人终于说出了幕后指使之人。 “沈如月!” 翌日,沈天歌吩咐丫鬟准备了一份厚礼,轻车熟路地去了沈如月的雅苑。当沈如月看到沈天歌完好无缺地站在自己面前时,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碍于沈天歌当前的身份,还是将沈天歌请进了屋子。 沈天歌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对面一脸柔婉的沈如月,不时唉声叹气地道:“几日不见,月妹妹当真出落得愈加标致了,看得姐姐都忍不住想辣手摧花了。” 沈如月冷笑:“妹妹哪能与姐姐比啊,众目睽睽之下,也敢公然勾引男子白日宣淫。” “哈哈,月妹妹是不是特羡慕姐姐我这么热情奔放?”说着沈天歌对沈如月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姐姐知道月妹妹是极羡慕的,这不姐姐今天来不就是为了成全你吗?” 语毕,沈天歌当即举着一个黑色瓷瓶向沈如月缓步行去。 看着沈天歌手中的东西,沈如月当即脸色巨变,目露惊恐,她自是识得那是什么,这废物想干什么? 看着沈如月惊恐的小脸,沈天歌倏然伸手扼住沈如月的脖颈,皮笑肉不笑地道:“原以为月妹妹会喜欢这东西呢,啧啧,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怎么像吃多了噎着似的。” “你想……”沈如月话未说完,顿时一顿干呕。 见状沈天歌倏然抬手搭上沈如月的手腕,继而一脸神秘地笑了起来:“有趣有趣,姐姐本还念着让月妹妹好好奔放一回呢,原来月妹妹早已奔放过了。” 闻声,沈如月顿时如遭雷击,当她转过身来时,沈天歌已转身离去。看着沈天歌离去的背影,沈如月贝齿紧咬,冷声道:“竟然让你这废物知晓了我的秘密,你必须死。” 沈天歌听着背后隐隐传来的低咒声,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反正这古代的闺阁生活也无味得紧,那她不防陪这些玩意儿好好玩玩。 大婚这日,沈天歌早早地就被丫鬟婆子从被子里掏了出来,强压着坐在妆镜前,修容整面,黛上眉梢如远山,粉脂扫面胭脂色。凤冠垂珠朱颜隐,霞帔着身如火烈。 沈天歌在丫鬟的搀扶下,一路向大门处行去。 相府大门前,九皇子一袭大红喜袍,衬得那张俊美的脸孔更是面若冠玉,俊美不凡。在宾客隐忍的嘲讽目光中,沈天歌任由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牵着上了花轿。 送亲队伍逶迤数里,一路蜿蜒着向九王府的方向行去。 约莫一炷香后,送亲队伍终于抵达九王府,慕容九躬身将花轿中的沈天歌抱出,举步进了王府,一路到了喜堂。 喜堂中,一脸威严的皇帝和仪容高华的皇后并排端坐主位,群臣分列两侧,依照官阶依次落座。 沈天歌整个儿被喜帕遮挡住了视线,看不清堂中情景。透过喜帕下方,只见两侧一溜黑色锦面皂鞋延绵远去,看不到尽头。 第三章 踹出洞房 第三章踹出洞房 站在堂中,听完礼官一段冗长的唱诺后,这才正式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新郎送新娘进洞房。” 将沈天歌送进洞房后,慕容九径直离开去了前厅,听着门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沈天歌陡然一把扯下头上的盖头,这一举动可将屋内的两个丫鬟吓得不轻:“王妃,不可,喜帕现在还不能取下呢。” 沈天歌出声截住丫鬟的话头,笑道:“没事,我这不是已经弄下来了吗。” “王妃,这……..”丫鬟一脸为难地看着沈天歌。 “哎,好了,我知道你们怕什么,没事,发生什么事都有我顶着,你们不用担心。”沈天歌一脸不耐地挥手道:“你们都在门外候着吧。” “这………”两个丫鬟面露犹豫。 “如果你们再在这磨叽,我就将你们嫁出去。”沈天歌此言一出,两个丫鬟顿时几乎是以风一样的速度奔出了房门。看着两个丫鬟瞬间消失的身影,沈天歌脸上全是奸计得逞的欠扁笑意。 沈天歌抬手扯掉头上的凤冠和簪子,猛然扑到桌旁,对着桌上的福果一顿风卷云残,边吃边筹谋着如何将自己的新婚夫君放倒。 当慕容九推门走进屋子时,只见桌上杯盘狼藉,福果洒了满地。 修眉微蹙,慕容九走到床畔停下,便见床上的女人毫无形象,四仰八叉地躺着假寐。 眼底一抹嫌恶之色划过,慕容九直接伸出手,打算将这女人扔出去。原本双目紧闭的沈天歌突然睁眼,小手一挥,一阵轻雾顿时在慕容九眼前袅腾。 慕容九已经大意过一次,岂会给她第二次机会? 只见他大袖一拂,接着那白雾便消散无踪了。 一击不成,沈天歌眼底一怒,伸手狠狠戳向慕容九的胸膛,“你这个铁石心肠小气吧啦的男人,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对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当然某位被气愤冲昏了头脑的女人虽然没忘临危揩油吃豆腐,却全然忘记了,自己现在就是这个被她说得一无是处的小气男人的媳妇儿的愤世真相,犹自喋喋不休地怒骂外加诅咒。 慕容九凝目看着眼前胡言乱语的女人,唇角微抿,却是一字不言。 骂了许久都没听见声音,沈天歌心下暗喜,看来这个男人还是挺识相的。只是欢喜未去,却突添心伤。 当她一脸喜滋滋地望着慕容九,一脸志得意满时,却只闻慕容九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说完了就可以滚了。” 从两人武力悬殊的严峻问题上考虑,沈天歌深知自己根本讨不到任何好处,却又不甘就这样‘退位让贤’,只得软下声音凄声道:“小女子自出身便体弱多病,爹不疼姨不爱,下人踢完妹来踹,十五年土狗生涯如一日,十五载风霜刀剑严相逼,十五年与天争命如蝼蚁,十五载人间冷暖看不尽。啊,命怎一个惨字了得。” 一段凄然吟咏完毕,沈天歌都觉得自己被自己给感动到了,想来慕容九这只小气的男人定会心生怜惜,那种强者同情弱者的怜惜。 然而与沈天歌想法背道而驰的是,慕容九只是古怪地睨了她一眼,重复道:“说完了就可以滚了。”慕容九仿佛只会说这句话般。 沈天歌瞪眼,眼看这男人油盐不进,顿时悲愤:“靠,心黑成这样也不早说,害得老娘还在不断绞杀脑细胞。不就是个破屋子吗,老娘大度地让给你了。” 慕容九冷眼瞧着她,眼底带着探究。 沈天歌眨了眨眼睛,突然凑近他:“不知老娘的这份大度有没有令你自渐形秽,突然改变了想法?” 水袖中手腕翻转,沈天歌突然出手,最后放手一袭。 然而…… 慕容九早已识破她的动机,一个潇洒的抬腿,硬是将沈天歌踹出了屋子。 “嗷呜……” “靠!” 捂着几乎被摔开花的屁股,沈天歌疼得呲牙咧嘴,猛然跳起来转身对着那两扇紧闭的房门怒骂道:“靠,遇上你这么个灾星,劳资认栽了。” 骂完犹不解气,一瘸一拐地走近那两扇紧闭的房门,抬脚狠狠地踹了几下,这才转身另投他院。 翌日。 按照风俗,沈天歌今日要随慕容九进宫请安。 一大早,两人收拾妥当,乘车入宫。 途中两人没有任何言语交流,有的只是冰冷眼刀相加。 两人前后错开一步向皇后的凤梧殿行去,等到了凤梧殿,皇后抬眼冷淡地扫了慕容九一眼,最后落在沈天歌身上,一脸鄙夷:“你就是沈天歌?” 沈天歌恭敬应答:“是。” “哼,果真是个没脸没皮的。”皇后不屑轻哼。 “民女不知娘娘这话何意?”沈天歌微垂的眸子掠过一抹冷色,感情这老妖婆是想羞辱她来着。 “大胆沈天歌,白日勾引皇子,天家颜面何存?”皇后大怒。 “娘娘此话不妥,民女与九皇子本就两情相悦,你情我愿,何来勾引一说。”沈天歌侧脸看了慕容九一眼,大言不惭道。 沈天歌说出此话,慕容九只是侧眼看了沈天歌一眼,既没反对也没否认。 皇后冷淡的目光落在慕容九身上,淡漠地问道:“小九,她说的可是真的?” 慕容九拱手,语出惊人:“儿臣与她不熟。” 沈天歌猛然侧脸,眼底带着恼怒,咬牙切齿,暗暗骂道:妈的,真是个吃里扒外的玩意儿。哼,你以为你不帮我,我就不能将这个老妖婆摆平吗? “大胆贱婢,竟敢骗本宫。”皇后的手狠狠拍在桌上,冷笑道。 沈天歌沉声道:“娘娘有所不知,民女对王爷早已心生爱慕,是以那日王爷对民女示好,民女才……”说到此,沈天歌突然一脸羞涩,继续道:“以为王爷对民女也有意思,民女一时思虑不周,才让娘娘误会了。民女知道娘娘心怀天下,悲怜世人,怎会真的与民女这等身份低微的人较真。” 沈天歌一句话堵死了皇后,皇后只是眯眼瞪了沈天歌一眼,冷笑一声:“在本宫面前,最好收好你的狐狸尾巴。” 第四章 恶搞皇后 第四章恶搞皇后 万恶的封建帝制,来到这儿,她就只有被压迫的份儿。沈天歌心下哀嚎,胳膊拧不过大腿,在别人的地盘上,吃了亏,也得闷声受着。 “娘娘说的是。”沈天歌瞬间低眉顺眼地应道。 她可没兴趣陪这个闲得蛋疼的老妖婆扯淡,只得顺着她的说两句示弱的话,捋顺她浑身炸开的毛。 见沈天歌低眉顺眼的样子,皇后顿时一脸满意地撇开眼,抬手示意侍立在旁的宫女将手中的茶递给沈天歌和慕容九。 宫女端着茶水走到沈天歌面前,沈天歌伸手端过,碎步至皇后面前几步开外的地方跪下,恭顺地递上茶水。 皇后冷睨了沈天歌一眼,伸手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沈天歌微垂的眸子波光诡谲,这抹诡谲波光落入慕容九眼中,慕容九心下一凝,这个女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离开凤梧殿,二人继而去贤妃那儿请安。 沈天歌心下欢快之际,耳中陡然传来慕容九的嗓音:“你刚才做了什么?” 沈天歌抬眼,斜睨着慕容九,“做什么要你管。” “女人,往后最好给本王安分点。”慕容九眯眼,眼底射出一道冰冷厉光。 “我呸,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娘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往后少在我面前充大爷,老娘还真不吃这一套。”沈天歌学着慕容九的样子,眯着眼,冷笑道。 慕容九冷冷地睨了沈天歌一眼,甩袖离去。 看着前方人快步离去的背影,沈天歌不由一路小跑着追上那怒而甩袖离去的人,心中暗骂:真特么小气。 不一会儿,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淑芳殿。 “儿臣,儿媳恭祝母妃金安。”淑芳殿中,沈天歌和慕容九跪身对着端坐在锦榻上的贤妃请安。 贤妃起身,上前一把将儿子和儿媳扶起,笑着道:“这儿没外人,不用这么多礼。” “哇,母妃,您皮肤保养得真好,如不知道您是谁,我还以为你只有十几岁呢。”沈天歌突然一脸惊赞道。 贤妃面露讶色,瞬时反应过来,抬手轻轻抚了下鬓发,疏淡地笑道:“天歌休得哄本宫开心。”对于沈天歌,她是没什么话好说,但想到她嫁给自己儿子的因由,对沈天歌,她是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哎呀,母妃,天歌说的都是真的,不过,如果您能再做下面膜,相信皮肤会更好。”沈天歌自然听出了贤妃话里的疏离,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开始打起了小九九。 “面膜是什么?”听着沈天歌说着一些陌生的词,贤妃不由好奇地问道。 “嘿嘿,母妃有所不知,面膜可是驻颜美容的好东西,经常做面膜,能让您青春永驻。”沈天歌一脸谄媚地笑道。 贤妃心下动容,世间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青春永驻,尤其是她们这些生活在九阙深宫的妃子,谁人不想博得那人青睐。 看着自己母妃被某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哄得团团转,慕容九心下一阵烦闷,半眯着眼,细细打量起了眼前的女人。 见贤妃动容,沈天歌当即付诸行动,让宫女弄了些黄瓜和蜂蜜来,当场为贤妃做个黄瓜蜂蜜面膜,用后,贤妃摸着自己的肌肤,觉得自己的肌肤果真如沈天歌所说,嫩滑清爽了不少,顿时眉开眼笑,对沈天歌亲近了不少。 对于贤妃前后态度的转变,慕容九心下有了几分思量,别看他母妃平易近人,其实最是疏淡,除了他和那人,几乎不见她对谁这么亲近,看来他得从新审视眼前的女人。 贤妃拉着沈天歌,一脸温柔地笑道:“九儿可为母妃娶了位好儿媳啊,母妃甚是喜欢。” 闻言,沈天歌毫不谦虚地谢道:“天歌谢母妃夸赞。” 贤妃看着沈天歌俏皮的小脸,不由嗔怪道:“你这小丫头,还真是一点也不谦虚。” “人嘛,谦虚过度便是骄傲了。”沈天歌挤眉弄眼地说道,惹得贤妃咯咯直笑。 沈天歌很喜欢贤妃身上这种娴静温柔的气息,这种气息像极了母爱的味道。 被晾在一旁的慕容九凝目看着对面相言对笑的两人,心下恍惚,多久没见到母妃这样笑过了。在他记忆中,仿佛已经很久远了。 贤妃拉着沈天歌聊了许久,最后吩咐御膳房准备了一大桌慕容九和沈天歌喜欢吃的菜,留两人在淑芳殿用了晚膳,才让两人走。 临离开时,贤妃自手上退下一只碧光莹莹的手镯送给沈天歌,沈天歌大方收下。 回到王府,眼见慕容九便要甩下她一人往书房行去,沈天歌突然摸到手上的镯子,顿时财从胆边生,不由开口问道:“喂,你说这镯子能卖多少钱啊?” 慕容九深邃的眸子顿时微眯,眼底暗流涌动,凝着沈天歌数秒,方咬牙切齿道:“如果你敢将这镯子卖了,本王定会将你送到皇后那儿学学规矩。”冷冰地扔下一句话,慕容九甩袖离去。 看着某人怒极远去的身影,沈天歌讪讪地一模鼻子,暗自嘀咕道:“小气的男人,我这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吗。” 翌日,宫里传出消息,皇后无端拉肚子,宫中太医无人能查出病因,而皇后这一拉便是三天。当这个消息传到慕容九耳中时,慕容九顿时想起沈天歌在凤梧殿时眼底那抹诡谲之光,果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这样的性格还挺对他胃口的。 接下来的日子,也不知慕容九那厮都在忙些什么,整日整日的不见鬼影,沈天歌闲来无事,公然在府内聚众赌博。 这日一早,九王府内,一位小厮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后,确定九王爷的车驾远去之后,这才转身向后花园行去,后花园中,沈天歌早已领着一众下人等在了哪里,就等着慕容九去上朝后,众人才敢放心大胆地赌。如今,几乎王府中的丫鬟小厮都参与赌博过,对于此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不一会儿,九王府后花园内不时传出众人‘压大压小’吵闹声。 第五章 罚俸五年 第五章罚俸五年 此刻,已经行到言画街的慕容九,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忘带奏折,事关重大。慕容九不得不对车夫扬声吩咐道:“年叔,调转马车,回一趟王府。” “是,王爷。”车外传来车夫低沉的苍老嗓音。 随即马车一转,原路折返。 回了王府,慕容九快步向书房的方向行去,去书房必须经过后花园。当慕容九踏进后花园,看着园中聚在一起吼得面红耳赤的众人,眉目一凛,沉声喝道:“本王看你们真真是一个个狗胆包天。” 此言不亚于一个掷地惊雷,吓得众人身躯一颤,脸色煞白,纷纷跪了满地。 沈天歌手中的骰子还未放下,看着周围跪了满地的人,一脸不爽地对慕容九道:“你这么凶干嘛,这多大的事儿,至于这么吹胡子瞪眼吗?” 慕容九并未理会沈天歌,径直踏入凉亭,看着桌上众人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碎银,突然冷笑道:“看来你们都是有钱找不到地方花,如此本王便帮你们寻个花处。” “没人罚五年例银。”慕容九冷声说道。 闻言众人身躯一僵,他们都是些穷苦人家的子女,若没有了每月那几两例银,他们的家人可怎么活。 沈天歌双手叉腰,踏前一步,一脸愤然道:“你凭什么罚他们五年例银?我们大家也不过是闲来无事消遣消遣,难道消遣娱乐都有罪?” 慕容九清眸狠狠刨了沈天歌一眼,冷声道:“九王府二百二三条府规规定:但凡在府中参与赌博者,罚五年例银,情节严重者,逐出王府。” 什么府规不府规的,她刚来这里,哪里知道什么府规。看着那些下人一个个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再看看慕容九一脸没商量的决然模样,加之沈天歌自己也舍不得掏腰包,一时,进退维谷。 傍晚,沈天歌早早就等在慕容九居住的院子,打算在这儿拦住慕容九,让他将那些下人的例银还回去。 慕容九下朝归来,一眼便瞧见在院门外徘徊的纤细身影,修眉微蹙,径直越过沈天歌进了院子。 沈天歌紧随在慕容九身后,低声道:“你要怎样才肯放过那群可怜的下人。” 闻言,慕容九步子突顿,头也不回地讥讽笑道:“看来你也知道他们的处境,既然知道,为何又将他们推向这样的绝地?” 沈天歌绕到慕容九面前,抬眸迎视着慕容九满是讥讽的目光,一字一顿道:“只要你收回今日的话,我便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不管是杀人放火,亦或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沈天歌一脸悲壮就义的决然之态。 慕容九冷眼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冷冷地牵着唇角,嘲讽道:“女人,既然敢做就得有勇气承担相应的后果。” 言罢,慕容九抬步绕过沈天歌,推门进屋,然后‘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沈天歌看着眼前那两扇紧闭的房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知她是与这两扇门有仇还是什么,如今这已经是那个男人第二次将她挡在这两扇门之外了。总有一天,她要命人将这两扇门卸掉,看它还能神气个什么? 沈天歌暗暗发誓,只要你慕容九一日不答应退还下人们的例银,她便一日不罢休。 接下来几日,沈天歌日日跑到慕容九院中大闹,虽然每次都吃闭门羹,依旧坚持不懈。 最后,看着慕容九一次次将那两扇房门合上,沈天歌是真相信慕容九不会轻易改变主意了。 既然软的不行,那她就来硬的。 这日,沈天歌一脸惬意地坐在院中桂树下的藤椅上,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抽疯似的抖着二郎腿。 当慕容九踏入沈天歌居住的院子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修眉紧蹙,这个粗鲁的女人,从不知优雅为何物。 沈天歌凝耳听着身后渐渐走近的脚步声,伸手指着对面的藤椅道:“坐。” 慕容九拂衣落座,探寻的目光直落在对面藤椅上毫无形象可言的女人身上,半响方开口道:“那些侍卫身上的毒是你下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小女子不懂王爷在说什么。”沈天歌故作不知,一脸茫然。 慕容九双眸微眯,冷笑道:“女人,别在本王面前耍花招,拿出来。” 看着慕容九伸出的手,沈天歌挑眉问道:“拿什么?” “女人,看来你是将本王刚才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喂,我说你这个人还真可笑,一开口便要东西,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如果一不小心拿错了,王爷可会得不偿失。”看着眼前这个嚣张狂妄的男人,沈天歌冷笑着威胁道。 “你要怎样才肯拿出解药?”慕容九自是听出了沈天歌话里的威胁,冷声道。 “王爷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我的要求不要高,只要你将那些下人的银子还回去,你那些侍卫自然就没事了。”沈天歌双手一摊,撇嘴道。 “不可能。”慕容九一口拒绝:“除了这事,其他事都好商量。” 沈天歌索性白眼一翻,不耐道:“如此,我和王爷也没什么好谈的了,王爷可以离开了,慢走不送。” “不过要本王答应也不是不可以,”见沈天歌赶人,慕容九突然幽声道:“只要你能想出一个既不让人拿捏话柄,又能让那些下人拿回例银的法子。本王便应了你。” 沈天歌欢快地打了响指,爽快地应道:“没问题。”只要让这尊大神放口,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只需将这里面的东西化水让那些侍卫喝下,明日便没事了。”沈天歌隔空扔了个瓷瓶,说道。 送走慕容九后,沈天歌当即回房写了张通告,让丫鬟们拿着在府中四处宣传。 一时间,王府几乎每个角落都在传着这样一段话:各位丫鬟们、小斯们、侍卫们、暗卫们,特大好消息,王爷为表各位辛勤工作,明日特意在王府后花园举办一场大型有奖问答大赛,但凡持有九王府工作证的人皆有资格参与。 于是乎,王府下人间顿时响起了一阵激烈的讨论,那个王府工作证到底是个神马玩意儿? 第六章 斗巧庶妹 第六章斗巧庶妹 翌日,一场轰动王府的问答有奖大赛在阳光明媚的午后轰轰烈烈地展开来,府中下人皆纷纷踊跃参与,问答内容不详。 书房内,认真写着什么的慕容九凝耳听着管家来报府中情况,想到那个好似永远都有用不完活力的女人,眸底渐渐晕开一抹淡淡的笑意。 话说,新嫁娘出嫁三天回门,由于慕容九没吩咐,而沈天歌本人对此事也不了解,所以,这一耽搁,就是小半个月。 虽然逾期了十几天,但慕容九说什么时候合适,便是什么时候。 当两人来到丞相府时,虽然丞相府里的人碍于九皇子神威,对沈天歌一副诚惶诚恐的恭顺模样,私底下,却都在议论,这沈天歌到底是有多不受宠,以至于嫁出去半月,九皇子才陪她回门。 沈天歌回门,丞相府自得设宴接待。 丞相府客厅中,众人围坐堆锦八仙桌,桌上菜肴精美丰盛,惹得沈天歌食指大动,大吃特吃,毫不在意周围人投来的怪异目光。 吃饱喝足后,这才放下筷子,动作优雅地擦拭着嘴角的汤汁。 坐在沈天歌左侧的沈如月眼底满是鄙夷,这个粗鄙的女人,简直丢尽了相府的脸。 沈天歌自是没错过沈如月眼底那抹鄙夷,心下暗笑,等会儿你如果还有心情鄙夷本姑娘,本姑娘就高口叫你一声姑奶奶。 沈天歌斜眼睨了眼沈如月碗中绿幽幽的青菜,不由撇嘴,吃得这么清淡,也不怕腹中那位营养不良,既然她不好意思开口,那她这做姐姐的不防帮她增补营养。 视线扫了桌上的佳肴一眼,随即落在某道菜上,眸底掠过一抹诡诈之光。坐在沈天歌身侧的慕容九方一侧目,恰好扑捉到了沈天歌眼底那抹他再熟悉不过的诡诈之光,修眉微挑,不知接下来又是哪个倒霉蛋要犯在这个女人手上呢。 “夫君,妾身想吃那盘红烧肥肉。”沈天歌突然伸手拉着慕容九的衣摆,用嘴儿努着他面前那道油腻腻的红烧肥肉,撒娇道。 慕容九身躯微顿,斜睨了沈天歌一眼,顿了半响,在众人惊讶的眸光中将那盘红烧肉递给了沈天歌,沈天歌对着慕容九温柔一笑,满眼感激,但心底却在嘀咕:你丫的终于义气了一回。 沈天歌伸手接过那盘红烧肉,倏然递到沈如月面前,笑眯眯地问道:“姐姐记得月妹妹以前最爱吃红烧肥肉呢,要不也来上两块?” 沈如月哪里爱吃什么红烧肥肉,全是这个废物在胡诌。当沈如月的目光落在那道油腻腻的红烧肥肉上时,顿觉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吐了出来。当即一手掩唇,一手连连摆手,示意沈天歌将东西拿过去。 沈天歌岂会如她意,将手中盘子往沈如月面前一送,恰巧迎上沈如月正伸出的手,沈天歌左手随势一偏,整盘红烧肉直接从沈如月衣襟灌下,鼻间浓郁的油腻味儿刺得沈如月当即俯身大吐。 一旁的沈天歌顿时好似被吓着了般,一边手脚无措地轻拍着沈如月的背,一边扭头对门外的下人高呼道:“二小姐吐得厉害,你们赶快去请大夫来为二小姐看看。” 沈天歌虽手脚无措,吩咐起人来却是不紧不慢的。不由引得慕容九再次刮目相看,第一次是她恶整皇后,这一次却是她的亲妹妹。这么个扮猪吃老虎,睚眦必报的女人,简直与人们口齿相传的那个帝京废物相去甚远。 在慕容九不动声色的打量中,沈天歌悄然扭头对他示威似的呲了呲牙,那意思好似在说,如果你以后再敢惹我,我就让你好看。 慕容九眼尾微微挑起,轻轻睨了沈天歌一眼,当即不再理会那个无聊的女人。 此时正吐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沈如月莆一听闻沈天歌使人去请大夫,猛然抬眸,求救的目光直落在柳姨娘身上,柳姨娘也被沈如月的样子给吓着了,半响似想到什么,双眸膛大,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如月,却见沈如月含泪不住点头。 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柳姨娘脸色刷地白了下来,这样的情况哪还能请大夫来给女儿探病,柳姨娘顿时起身,对坐在九皇子身边一脸阴沉的沈伍奇福身道:“老爷,既然月儿身体不适,妾身便将她带回房去。” 毕竟九皇子在场,自己这个还未出阁的女儿突然这样,委实令他脸面无光,顿时不耐地挥手道:“去吧,回头给她请个大夫看看。” 柳姨娘顿时一喜,扶着沈如月便要离开,沈天歌岂会让她们这么容易就蒙混过关,当即伸手拉着沈如月的手,秀眉紧蹙,满目担忧:“姨娘,我看月妹妹这病来得蹊跷,可不能乱动,记得多年前,我见过一位病症和月妹妹如出一撤的年轻姑娘,因为突然移动而猝死。月妹妹还年轻,唐突不得。” 闻言,沈如月目光阴毒,避开众人投来的视线,直直落在沈天歌脸上,那样子,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感受到女儿激荡的情绪,柳姨娘当即伸手拍了拍沈如月的背,安抚好女儿的情绪后,这才转眼看向沈天歌,极疏离地笑道:“谢九王妃关心,小女这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小毛病,休息两日便好。” “哦,既然这危及性命的病都是小毛病,那什么才算大病?”沈天歌一语双关,目光扫了柳姨娘平静的面容一眼,随即滑到一脸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沈如月身上。 柳姨娘深深地看了沈天歌一眼,一脸冷淡地笑道:“也是,记得九王妃小时候生了一场怪病,险些致命,想来那次的事儿给九王妃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呢。” 柳姨娘此言一出,沈伍奇顿时无奈地叹道:“天歌,既然你妹妹不舒服便让她下去休息吧。” 沈天歌唇角陡然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抬眼看了看外面,漂亮的眸子顿时浮上一丝诡异之色。那些下人的速度还算可以,总算是将人给请来了。 沈如月母女也没想到大夫这么快便来了,母女两的视线顿时对上,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恐。 第七章 千金有喜 第七章千金有喜 沈如月浑身颤抖着看着那渐渐走近的大夫,由于惊恐,沈如月颇有些语无伦次:“姨娘,月儿月儿没事了,不用,不用大夫探病了。”说着,右手死死地拽着柳姨娘的袖子。 “老爷,既然月儿没事了,那便请大夫回去吧。”感受到女儿的情绪,柳姨娘突然转眼看着沈伍奇,温声软语地说道。 “柳姨娘难道没看见月妹妹脸色还这么差吗,怎能睁眼说瞎话呢。”沈天歌突然插话道。 目光在爱妾和自己不怎么待见的大女儿身上流转了一圈,沈伍奇威严的眉宇紧皱,一个坚持不让自己的女儿看医,一个却又极殷勤地要求看医,两人都不是当事人。这其中究竟有何缘由? 当目光瞥见二女儿惨白得毫无血色的小脸时,沈伍奇心下微怔,既然二女儿脸色不好,又有大夫在场,不防让大夫瞧上一瞧吧。 “香儿,你且过来,我看月儿脸色不好,便让大夫看看吧。”沈伍奇摆摆手,示意柳姨娘将沈如月扶坐下,让大夫请脉。 柳姨娘脸色微变,似要开口拒接,突然对上沈伍奇阴沉沉的眸子,别人不了解沈伍奇这个表情代表什么意思,但她这个枕边人可是清楚得很,当即只觉浑身冰凉得如坠入冰窖。 见柳姨娘渐渐松开扶着自己的手,沈如月心下一凉,恶毒的目光再次射在沈天歌身上,那样子好似在说,你沈天歌且给我等着,我沈如月若能避过此劫定叫你生不如死。 得到沈伍奇的首肯,大夫当即便为沈如月诊脉,良久方笑着拱手道:“恭喜相爷,令千金有喜了。” 此言一出,沈如月当即瘫坐在地,一脸土色。 沈伍奇面色一沉,眉宇之间蕴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骇然戾气,阴冷的目光直射在瘫坐在地的沈如月身上,抬手指着沈如月,厉声喝道:“混账东西,竟做出这等有辱门楣的苟且之事,事到如今,你还想瞒到何时,还不快快招出那野男人是谁?” 沈如月面露惧色,微缩着身子,不断摇头,喑哑着嗓音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问我,别问我………..” 看着自己最为宠爱的女儿突然状似癫狂,沈伍奇心下暗恨,不管女儿做出如何令他难堪的事,毕竟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到底无法狠下心来将她浸猪笼,女儿不能怨,那便只能将所有的怒火都加诸在那个与女儿珠胎暗结的野男人身上了,若让他知道那个野男人是谁,他定将那人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愤。 接下来,在各种审问中,沈如月始终不肯说出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谁,最后还是沈天歌使了个损招才令沈如月松口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尽管早有准备,但当知晓孩子的父亲正是三皇子慕容祈之后,在场众人各呈其色,唯有沈天歌一脸高深莫测。 想到不久前才被自己揍了个半死的三皇子,竟然早已和沈如月勾搭成奸,珠胎暗结。 丞相沈伍奇很快派人快马加鞭赶往三皇子府,将正在设宴款宾的三皇子给请了来。 当三皇子到达丞相府客厅时,看着坐在堂上的九皇子和一脸沉郁的沈伍奇时,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但当目光触及到一双戏谑的明眸时,脑中突然涌上之前的羞辱画面,眼底陡然掠过一抹冰冷杀机,稍纵即逝。 “哈哈,原来九皇弟也在这。”三皇子笑着和慕容九打了招呼后,这才转眼看着一脸沉郁之色的沈伍奇,笑问道:“不知丞相大人叫人将本王请来,有何贵干?” 沈伍奇冷哼一声,道:“贵干不敢,只是小事倒有一桩,还望王爷能给个说法。” 话语方落,沈伍奇便扬声吩咐道:“将二小姐请来。” 当丫鬟搀扶着一脸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沈如月踏进大厅的刹那,三皇子警告的目光直落在沈如月身上,看得沈如月浑身一个激灵灵的寒颤。 只是箭已离弦,再无任何回旋的余地。 沈如月避开三皇子投来的满含威胁的目光,径直走到堂中,屈膝跪下,盈盈一拜,以头抢地,一字一顿道:“父亲,女儿腹中的孩子正是三皇子的。” 此言一出,三皇子浑身如遭雷击,不过片刻,便平复下心间的怒意,一脸嘲讽地笑道:“沈小姐可真会说笑,本王府中美姬如云,实在是无心他人。”言外之意是,本王府中的美貌姬妾他都无心观赏,更何况是她这样一个容貌平平的女人。 沈如月心下冷笑,道:“王爷可以否认,不过王爷曾许诺过民女的事,民女可记得很清楚呢。”事到如今,她沈如月岂会不知,三皇子这是想置身事外,将她一个人推向深渊,她岂会如他意。 三皇子自是知晓沈如月话语中的意思,当下恼怒,但碍于丞相的面,只得压下。 “三皇子,这种事小女岂会冤枉你,这件事,如果三皇子不给个满意答案,那老夫即便是豁出老命也得在皇上面前讨个公道。” 沈伍奇一副鱼死网破的决然之态,着实吓到了三皇子,若真惹恼了沈伍奇,于他而言,完全捞不到任何好处。沈伍奇在朝威望极高,他犯不着与沈伍奇闹僵。就算娶了沈如月,以沈如月庶女的身份,娶进府也不过是个侧妃,这并不影响他正妃的位置。相反,娶了沈如月,从某方面来说,对他是利大于弊。 “丞相大人无须动怒,实不相瞒,本王确实是对令爱滋生了爱怜之意,只是生怕大人不答应,情难自禁,这才有了今日的一幕,之前本王矢口否认,不过是不想令月儿难堪罢了。”迎着沈伍奇锐利的目光,三皇子一脸诚挚地说道。 明知道三皇子是在做戏撒谎,纵然心中不爽,沈伍奇也只得缓下脸色,与三皇子商定相关事宜,希望三皇子尽快将沈如月娶过府。三皇子最终也答应在皇上面前请旨迎娶沈如月。 有九皇子在场作证,沈伍奇也不怕三皇子事后弄出什么幺蛾子,三皇子之事暂时落下帷幕。 回王府的路上,慕容九一脸莫测地睨着一脸惬意的沈天歌,心下直觉,沈天歌绝不会这么好心地为沈如月广开荣华门。 第八章 入宫赴宴 第八章入宫赴宴 见慕容九深邃莫测的目光直落在自己身上,沈天歌坦荡荡地迎视着,不时挤眉弄眼,眼底满是挑衅。 慕容九完全无视沈天歌的挑衅,慢悠悠地转开眼,不再理会沈天歌。 几日后,皇帝设宴宴群臣,但凡四品以上的文武百官,皆得进宫赴宴。 九王府,沈天歌一袭瑰红色宫装层叠逶迤,发挽高鬓,胭脂扫腮黛描眉,端庄婉约,婉约间又蕴着一丝迫人英气,完全迥异于平时的粗鲁无赖,当沈天歌出现在慕容九面前时,饶是见惯无数美人的慕容九亦微微闪了神。 沈天歌自是扑捉了到慕容九那片刻的闪神,不由嘟着红唇,对慕容九不断甩媚眼,今日的慕容九一袭剪裁得当的淡紫色华袍加身,修饰得那本就匀称修长的身躯更显俊逸挺拔,头顶一顶紫金玉冠映着那张颠倒容色的容颜就似日月对峙相映成辉。 极尽诱惑之能事! 见到某个不断挤眉弄眼全无方才端贵气韵的女人,慕容九修眉微不可查地皱了皱,而后难能可贵地向一脸犯花痴的沈天歌伸出了手,淡漠地道:“上车。” 沈天歌微微回神,凝目看着已伸到自己面前的漂亮大手,愣了片刻,赶忙伸出爪子一把抱住那只漂亮大手,很狗腿地道:“嘿嘿,就知道小九你最绅士了。” 听着沈天歌那声小九,慕容九长躯微僵,眸色莫测地睨了沈天歌一眼,曲身将沈天歌打横抱起,轻放在马车上,待沈天歌坐稳后,这才蹬车。 马车缓缓地向皇宫的方向驶去,速度极慢,此时此刻,整条长街,被各式各样的马车堵得水泄不通。 沈天歌倾身靠近慕容九,极富八卦精神地问道:“小九,你今天这身打扮,太帅了,哦,不,是风华冠京云,这次进宫,是不是想令你的心上人对你一见倾心啊?” 沈天歌越说,慕容九的眉头越皱,冷眼睨着眼前这个胡言乱语的女人,冷声警告道:“再敢胡言乱语,本王便将你扔出去。” 想到新婚之夜,这个毫无人性的家伙毫不怜香惜玉地将自己踢出了婚房,再以他过往的种种劣迹来看,如果自己再继续说下去,这家伙真有可能将他扔出马车。 在强者面前,她沈天歌向来是个审时度势的人,权衡利弊,最终也只得乖乖闭嘴。往后的时日还长,她总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那一天。 良久后,马车终于在宫门前缓缓停下,此刻宫门还未打开,百官只得聚在宫门前静静等候。 听着马车外嘈杂的人声,沈天歌轻掀车帘,视线往外望去,不期然对上一双饱含恨意的眸子,沈天歌挑眉,此刻丞相府的马车正与九王府的马车并排而立,车窗对车窗,这不沈天歌莆一掀帘,便见到了沈如月。 沈天歌向沈如月投去一个鄙视的表情后,施施然放下车帘。转眼看向慕容九,忍不住出声问道:“小九,这都快午时了,宫门怎么还不开?” 慕容九淡淡地瞥了沈天歌一眼,难得耐心地解释:“皇上宴群臣,须得午时一刻才大开宫门,让群臣入宫赴宴。” “皇家就是屁事多。”沈天歌一脸不爽地嘀咕道,料想却被慕容九一记眼刀横切而来,顿时止住了喋喋不休的小嘴。 “女人,进宫后你最好给本王安分点,如果不想死的话,管好你那张嘴。”慕容九冷冷地扔下这句话后便掀帘下了马车。 看着眼前那还在晃动的车帘,沈天歌一脸恨恨地道:“死男人,等你犯在本姑奶奶手中时,本姑奶奶定叫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天歌下了马车后,极目望去,哪里还有慕容九的身影,看着那些不断往宫门处涌去的人群,沈天歌也只得随大流,缓缓向那边行去。 进宫后,自有宫娥等在辕门处将女眷领去朝阳殿,当沈天歌随一众女眷到达朝阳殿时,一眼便瞧见端坐在左方首席的慕容九,似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慕容九亦转过了脸来,凝着她的目光隐然掠过一丝责备。 沈天歌心下气结,这个没义气的家伙,将她一个人扔在宫门外便独自一人进宫,这会儿还敢丢眼色。 沈天歌快步向慕容九走去,在他身旁的空位坐下,狠狠瞪了慕容九一眼,扭过头去,不再理会慕容九。 慕容九眼眸微眯,低声问道:“告诉本王,你刚才去了哪里?” 沈天歌陡然转过脸,一脸愤怒地看着慕容九,低声喝骂道:“你丫的还真是没脸没皮,是谁一下马车就走了,现在还好意思问我去了哪里,简直欺人太甚。” “女人,谁说我一下马车就走了。”慕容九挑眉,他下马车后,只是和周围熟识的大臣寒暄了几句,回过身来时,这个女人早已溜得无影无踪了。 “难道不是吗?”沈天歌不悦反问。 慕容九只是定定地望住沈天歌,目光幽幽,半响方幽声道:“女人,今日给本王安分点,没事别给本王惹乱子。” 语罢,转过脸,不再搭理沈天歌。 什么叫给他惹乱子,她像那种随意惹乱子的人吗?沈天歌一脸愤然,但却敢怒不敢言。 眼看朝阳殿中座无虚席,这时皇帝才姗姗而来。 在众人的跪拜山呼声中,一袭明黄色身影缓缓踏上王阶,一步步向着那人间至尊至贵的黄金龙椅行去。沈天歌跪在慕容九身畔,两人坐的位置离王阶极近,只需微微侧目,便能瞧见高位上的人。 沈天歌偷偷扭头看向高位上的人,只见那人虽是面容高阔,慈眉善目,但眉宇间的王霸之气依旧迫人,这就是古代帝王啊。 在沈天歌暗暗打量高位上的人之时,高位上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倏然投射而来,当视线对上沈天歌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打量目光时,高位上的人目光明显一怔,似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还有人敢这样打量他。 一时好奇被抓了个正着,沈天歌当即朝着高位上的人尴尬地咧了咧嘴,这才僵硬着脖颈将头扭了过来。 第九章 贱女渣男 第九章贱女渣男 紧挨着沈天歌跪着的慕容九自是察觉了身边人瞬间的异样,不由皱眉睨了沈天歌一眼,沈天歌撇撇嘴,不就是偷偷看了你老子一眼吗?至于这样看她吗。 拜完皇帝后,紧接着是手端佳肴的宫娥鱼贯涌入,不一会儿,各人面前的案几上皆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美味佳肴。在众人畅饮美酒的同时,殿中礼乐声起,舞姬在大殿中央翩然起舞。君臣共饮,和乐融融。一时间,朝阳殿中真可谓是一派歌舞升平的繁荣气象。 酒过三巡,沈天歌见慕容九正与身旁的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也没空理她,她一个人静静地消灭完了面前美食,便百无聊赖了。 沈天歌略略和慕容九说了声,便溜出了大殿。沈天歌顺着一条较为幽静的宫道缓缓行去,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一弯镜湖旁。 沈天歌在湖边逗留了片刻,正待转身离去,身后却陡然传来一道欠扁的女声:“哟,姐姐一个人观景,未免孤独了些,不若妹妹陪姐姐聊聊吧。” 说话间,沈如月已从一旁的柳林中走出,缓步来到了沈天歌面前。 沈天歌懒懒地睨了沈如月一眼,漫不经心地道:“妹妹现在可是一身两命,最好还是少来这种危险的地方闲逛,尤其是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否则出了什么事儿,三皇子可不能及时赶到救你。” “这个倒不劳姐姐操心,妹妹自有分寸。”沈如月眼中杀机一闪而逝,难得话语不似以前那么尖锐讽刺。 “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倒是姐姐多心了。”沈天歌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向湖边走去。 看着沈天歌离湖边越来越近,沈如月眼底闪过一抹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慰和欣喜。脚下步子亦步亦趋地跟在沈天歌身后,伺机而动。 沈天歌谢睨了眼紧跟在身后的人,眼底掠过一抹诡诈之色。 眼看沈天歌已经走到湖边,沈如月突然目露凶光,伸手欲推沈天歌下水。而沈天歌却好似背后张了眼睛似的,身子一偏,沈如月当即扑了个空,由于惯性,直直扑进了湖中。 沈如月在湖中胡乱扑腾着,一脸惊恐地向湖边环手冷眼旁观的沈天歌求救。 眼看沈如月被湖水呛晕,缓缓沉下水面时,沈天歌才不紧不慢地扬声高呼:“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听见呼救声,两个巡查的侍卫率先赶了过来,见是沈天歌,两人顿时道了声九王妃金安,便下水救人了。 当沈如月被救上来时,早已被水呛晕了过去。沈天歌一边吩咐侍卫将沈如月送去了太医署,一边让人去朝阳殿禀报,丞相大人之女落水,实非小事。 当沈伍奇与三皇子等人赶到太医署时,看着抱身坐在床上的沈如月,三皇子面色微寒,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如今竟然给他捅出这么个大篓子。 见沈伍奇出现,方才替沈如月看脉的太医斟酌着禀道:“启禀丞相大人,令爱似乎已经怀了身孕。” 此言一出,跟在沈伍奇身后的众臣顿时面色微讶,丞相之女未婚先孕,此事若传出去,岂不有辱丞相府门楣。之前的沈天歌,便已成了世人的闲余谈资,如今再加个沈如月,这让世人怎么看沈伍奇。 在朝位高权重,在家却连个女儿都管教不好,竟做出这等有辱门风之事。 虽然在场众人并未看他,但沈伍奇却觉得他的脑袋被众人的视线压得抬不起来。 沈伍奇斜眼睨了身旁面色平和的三皇子,淡声道:“三皇子现在似乎能给皇上一个说法。”言外之意便是让三皇子去向皇上请旨迎娶沈如月。 精明如三皇子,自是听出了沈伍奇的话中之意,默了片刻,终是转身离开了太医署,径直去了皇帝的御书房。 御书房中,当三皇子亲口告诉皇上,沈如月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后,终于震怒。 “呵呵,混账东西,竟然做出这等禽兽之事,如今你让朕如何向朕的臣子交代?” 跪伏在地的三皇子一语不发,任由皇帝高声怒骂。 事后,三皇子心下烦闷,径直去御花园。转过一条小道,一眼便瞧见远处凉亭中的沈天歌,突然烦闷顿去,计上心头。 正在御花园中闷闷不乐的沈天歌突然感觉有人靠近,陡然转过眼,正对上三皇子深情款款的目光,沈天歌心下恶寒,顿时不屑地翻了翻白眼。 “天歌,原来你在这呢,害得本王好找。”三皇子大步走到沈天歌跟前,欢喜地说道。 沈天歌抬眼睨了眼三皇子,不耐地问道:“找我干嘛?” “天歌,你知道的,我那么爱你,怎会舍得你受委屈。知道你嫁给九弟,心里委屈,所以上次才那样对我,我不怪你。”三皇子一脸自责地说道。 听着三皇子虚情假意的话语,沈天歌顿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脸讥讽道:“三皇子,你就算要作贱你自己也别找我啊,我可没那么多的傻逼时间陪你演黄梅戏,还有,你也不用自欺欺人自恋成病,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变成了太监,我也不会看上你,areyouknow?” 沈天歌成功看到某男脸上的虚伪面具破裂,不由冷声警告道:“以后最好管好你那未婚妻,若再犯在我手上,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难堪和后悔。” 话语说完,沈天歌全然无视三皇子逐渐扭曲的脸孔,甩袖扬长而去。 隐身暗处的慕容九和司徒南自是看见了方才的一幕,只是此刻慕容九面色淡然,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站在一旁的司徒南却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抬手捅了捅身旁的慕容九,一脸玩味地笑道:“阿九,依我看啊,你这王妃似乎与外界传言不符啊。” 听着司徒南毫不掩饰的话语,慕容九修眉微蹙,心中顿时有些不舒服。 两人略略聊了几句,便回了朝阳殿。 因为三皇子的事,皇上余怒未消,宫宴草草结束。 慕容九将沈天歌送回了她居住的院子后,便默声在院中坐了片刻,方一脸探究地看着沈天歌,问道:“今日之事,应该是出自你的手笔吧。”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是啊,就是我,怎么,要去揭发我。”沈天歌挑衅地问道。 第十章 千金大盗 第十章千金大盗 “女人,以后给本王收敛点,别再试图挑战本王的底线。”话语落下,慕容九当即拂袖离开。 沈天歌看着慕容九消失在门处的身影,一脸不爽地道:“你丫的以为你是谁啊,别将老娘的让步当成是你一而再再而而三欺负老娘的本钱。” 慕容九离开沈天歌的院子后,径直去了书房,书房中,司徒南坐在慕容九的位置上,一边饮茶,一边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慕容九放在桌上的书。 当慕容九推门进来时,只是微微抬眼看了慕容九一眼,便又垂下头继续看书。 慕容九捡了张椅子坐下,不悦地问道:“找本王有事?” 司徒南并未回答慕容九的话,只是轻放下手中的茶盏,拂袖起身,继而在房中不断来回踱步,神色凝重。 认识这么多年,很少见司徒南露出过这样的神情,慕容九当即意识到司徒南接下来要说的事可能有些棘手。瞬时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凝眉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南终于顿住步子,抬眼看着慕容九,沉声说道:“阿九,据可靠消息,五千金将会出现在明日的赌王大会上,你可得趁早布下天罗地网,一举将这个恶贯满盈的江洋大盗给捕获了,以安商贾之心。” 江洋大盗五千金来无影去无踪,短短几年间,劫获无数珍宝,其中损失最严重的便是那些称霸一方的巨商们。他们每年上缴的税银可是国库总收入的三分之一,既然朝廷收了他们的税银,就得对他们的人身财产进行保护。 江洋大盗五千金恶行满天下,几乎每年上报的棘手案件,大半都是出自他的手笔。朝廷为捉拿五千金,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慕容九凝目,叹道:“这五千金向来狡猾,但却是个嗜赌如命的大赌鬼,此次赌王大会若没有赌计能与他平分秋色的人出现,他恐怕不会轻易露面。” “是啊,为了对付他,我早已使人暗中网络赌术高超之人,奈何,一直都没找到一个能与五千金相匹敌的对手。”司徒南一脸泄气地说道。 慕容九脑中陡然闪出一道身影,据他所知,他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妃赌术精绝,她若能出手,那江洋大盗必定现身。 想到此,慕容九突然一脸神秘地笑道:“此事我已有安排,司徒,你先去回去,着手准备,明日赌王大会上,务必将五千金拘拿归案。” 依照司徒南对慕容九的了解,既然慕容九这么说了,就一定有把握能在明日的赌王大会上将五千金一举擒获。当下也不多疑,转身潇洒离去。 慕容九起身出了书房,缓步向沈天歌居住的院子行去。 慕容九突然出现在鹤院,沈天歌一脸惊讶地看着那不请自坐的某人,没好气地问道:“喂,你来我这儿做什么?”说着目光在慕容九那微敞的衣襟上溜了一圈,顿时伸手拉紧自己的衣襟,轻咳了两声,道:“那个,你也知道,我虽然奔放,但至少等我们之间有了感情再那啥,你说是吧?” 虽然之前一直幻想哪一日能将这只妖孽拆骨入腹,但真的等到那一天了,她却有些踟蹰不前了。 听着沈天歌误解的话语,慕容九心底动容,别看这女人平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劳资天下第一的无赖模样,却难得的也有这么小女儿情绪的时候,着实令他吃惊不小。 慕容九轻咳两声,道:“女人,本王今日来,是想让你帮本王做一件事。” 闻言,沈天歌身躯微怔,顿时反应过来是自己会错了意,一时间,羞窘难堪,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或者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靠,你丫的不早说。”掩饰了自己的窘迫后,沈天歌惊声怒道。 咦,这家伙刚才竟然让她帮他,如果真是如此,她是不是可以就此机会大大地狠捞一笔。 “哎,你刚才说让我帮你,快说,让我帮你做什么?”反应过来的沈天歌突然一脸兴奋地催促道。 看着沈天歌满眼闪着算计的精光,慕容九目光微闪,沉声说道:“明日随本王参加赌王大会,如果表现好,本王会给予你一定奖励。” “赌王大会,”沈天歌眼底大放异彩,要说赌钱,他可找对人了。 “不过要我帮你也行,你首先得答应我三个条件。”压下心间激荡的情绪,沈天歌一本正经地说道。 “说。”慕容九挑眉。 “第一个条件,明日我所赢的银两尽数归我。”沈天歌开出第一个条件。 “好。” “第二个条件,以后我得自由出入王府,你不得让人阻挠。” 慕容九默了片刻,方缓缓点头,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会趁火打劫的。 “至于第三个,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只要慕容九答应她开出的这两个条件,其他的都不是事儿。 两人立了字据‘画了押’,算是达成了协议。 将慕容九送出院子后,沈天歌便喜滋滋地倒头大睡,养足精神,明日得大战至酣。 翌日,沈天歌早早起床,束胸着男装,临出门前还不忘对着镜子自恋一番:“老子太帅了有木有。” 当沈天歌来到王府大门处时,门前的街道上,一辆马车早已候在了哪里。沈天歌爬上马车,看着坐在车内阴影里的慕容九,笑着打了声招呼:“早啊。” 慕容九缓缓将视线移到沈天歌脸上,见她一袭男装穿得颇为飒爽英姿,心下微动,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就像一个永远猜不透的秘,在他以为他已经了解了这个女人后,却突然发现,他对她还是一无所知。 这样虚无缥缈的感觉令他心绪不宁。 “小九,你得先和我说说接下来需要我做些什么。”沈天歌知道,慕容九可不会这么单纯地拿钱让她去赌。 “你只需顺利夺下赌王桂冠便可。”慕容九一脸若有所思。 沈天歌一脸怀疑地看着慕容九,道:“就这么简单?” 第十一章 赌神天歌 第十一章赌神天歌 “嗯,”慕容九点头应道。 得到慕容九的答案后,沈天歌心下欢喜,原来世上还真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女人,记住,大会结束后,我会安排人送你回府。”慕容九轻声说道。 “怎么,你要去哪儿?”这句话几乎是沈天歌下意识脱口而出的。 慕容九深深地看了沈天歌一眼,并未回答。 “已经到了,你自己小心。”良久的沉默后,在沈天歌以为慕容九不会出声时,倏闻慕容九低声说道。 看着神情有些怪异的慕容九,沈天歌缓缓点了下头,当即掀帘下了马车。 目送慕容九的车驾走远,沈天歌这才回身看着眼前的巨大赌场,此刻周围早已站满了围观的人。 赌王大会,即是通过比赛选出最后赌技高超的选手,冠予赌王称号,除此之外,资助方还额外准备了一份丰厚的神秘奖品。 当然参加赌王大赛,首先得拿出十万两银子做筹码,这样既能保证选手赌得尽兴,又能限制一些纯属寻找刺激感的无聊人士,缩减大会举办时间及财力。 由于慕容九早就派人来为沈天歌报了名,所以此刻沈天歌直接在休息区等候大会拉开序幕。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了,大会参选名单也已整理出来,大会也正式拉开大幕。出场顺序是按报名的先后来排的,最后报名的人数确定为二百二十个。 场中放了十一张桌子,每二十人一组,通过层层淘汰,最后选出最强赌王。 沈天歌被分到了第五组,和她一组的人中,她略略扫视了一圈,大多都是些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路人甲面孔,至于实力就不得而知了。其中唯有一位衣华服、着锦鞋的年轻男子略为显眼,男子面容俊朗不凡,那张似笑非笑的薄唇与慕容九倒有几分相似。 华服男子似是感觉到沈天歌投去的视线,当即对着沈天歌的方向微微扬了下唇,那双勾魂桃花眸盈盈然几分风流韵味。 沈天歌撇撇嘴,又是一枚大帅哥。对着大帅哥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后,沈天歌的视线继续玩起了飘移。 赌王大会在京城最大赌坊的坊主一段冗长激越的开幕词落下后,正式拉开序幕。 赌场规则是,掷骰子比点数,点数大的一方获胜。但比赛必须接受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同组比赛人员在输光规定数额的银两后,若还能提出增加赌注,赢的人必须无条件答应继续赌,直到其中一方输得心服口服为止。 听着天下第一赌坊的坊主说到这条规定时,沈天歌心下暗爽,提吧,希望你们都将家当全搬来输给本姑奶奶。 “好了,本坊主宣布,本届赌王大会正式开始。”天下第一赌坊坊主将手中的锦旗抛出,高声宣布道。 参赛者各就各位,各组又进行了一次抽签,决定掷骰子的顺序,沈天歌抽到的是最后一个名。如此也好,就让她看看这些人的赌技如何。 开始几场沈天歌都是以小数额银两下注,却是下注必输。风头最盛的就是那位华服公子,时间悄然流逝,沈天歌最后已经输得只剩五千两银子,其间几位赌注下得大的,已经输光黯然退出赌王的角逐赛。 看着众人满头大汗地摇着骰宝,情绪紧张到了极点,比起众人的紧张,沈天歌却是不慌不忙地吃了块随身携带的凤梨糕,这才伸手将剩下的五千两一下子推了出去。 沈天歌单手摇骰宝,一改之前的缓慢,速度快得令人看不清。在众人以为她会不会将手中的骰子摇碎之际,沈天歌陡然停止了手上动作,反手将罩子扣在桌上,大有一手定风华之风。 当她缓缓拿开骰宝后,只见里面五颗骰子全部是六点,众人陡然膛大眼,一脸不可置信。赌了这么多年,很少见到有人能同时摇出五个六点的,当然撇开那些内力深刻的武功高手。 这次赌王大会周围几乎全是内力深厚的高手在监视着,场中若有人敢擅用内力,便当场取消资格,并且五年内不得再参加赌王大会。 接下来,沈天歌势头直上,气势直超那位华服公子。最后,二十人的对决已经变成了沈天歌和那位华服公子两人的竞技比拼。 时间在不断地响起的叮咛声中及华服公子不断叫着加注的激昂声中悄然流逝。 最后在华服公子连额外加注的一百万两银子都输光之后,第一场淘汰赛落下了帷幕。中场休息一炷香的时间,接着便是第二场比拼。 许多人都亲眼见证了沈天歌的强悍实力,第一轮胜出的十一人中,有五人悄然退出了下一轮的比赛,都已经知道了对手的强悍,他们自知无望,自不必再白砸银子了。 “小兄弟,如今我的全部家当都输给你了,等大会结束后,你可得请我好好吃一顿,我今天可没钱吃饭了。”华服公子不知何时走到沈天歌身旁,一脸可怜兮兮地道。桃花眸盈盈然已水雾轻漫。 沈天歌抬眸凝着华服公子,感情是来蹭吃的,今日赢了钱,自然得有个人来体会她赢钱的这份心情,于是爽快地应道:“这个,自然没问题。” “就这么说定了,我待会儿就在这等你。” “ok,”沈天歌比了个手势,潇洒地走进了比赛场地。 这一轮只有六人参赛,这次的比赛规则和第一轮大致相同,只是微微调整了比赛方式。首轮先由两人出场比试,赢的一方留下,输的一方直接淘汰,下一个人接着上场挑战赢的这一方。以此类推,直到没人上台挑战为止。 直到最后一场比赛结束,赢的一方方能成为本届赌王大会的冠首。 沈天歌的实力有目共睹,所以第一轮沈天歌就被推上了赛场,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将对手一一击败,并且还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 眼看沈天歌已没对手能敌,这场赌王角逐赛最后的赢家已无悬念。就在这时,一道注满内劲的震天大笑远远传来:“哈哈,谁是最后的赢家还待再估。” 第十二章 不醉不归 第十二章不醉不归 话语方落,一道黑色身影缓步走出人群,迎着众人惊诧的目光,一步步走向沈天歌,毒蛇般的目光紧紧凝在沈天歌脸上,阴阴地笑道:“小子,好赌技,不过也仅仅是对于这群废物而言。对本公子而言,你太弱了。” 听着来人尖锐刺耳的话语,沈天歌也不是个吃得亏的:“好个自命不凡的伪小人,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第一贱。” “呵呵,好张伶牙俐齿的巧嘴,本公子不与你在这浪费口舌,敢不敢和本公子赌一把?”来人几近挑衅地问道。 “呵呵,就怕阁下赌不起。”沈天歌一脸无害地笑道。 “哈哈,这话恐怕是本公子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普天之下,如果连本公子都赌不起,那还有谁能赌得起。”来人一脸张狂地笑道,平淡无奇的脸上拢着一层傲然之色。 沈天歌突然莫测地眯起眸子,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大爷便与你一把定输赢。”手指着面前堆成山的银两,道:“如果我输了,这些都是你的,但如果你输了,你又能拿出什么呢?” 来人倏然自袖中拿出五颗碧光莹莹的珠子,放在桌上,对沈天歌道:“这几颗南海鲛珠如何?” 沈天歌不知道南海鲛珠的价值,可现场还是有行家的,一见那珠子人群中顿时沸腾了起来。那原本在等候区的华服公子不知何时走到场中,眯眼打量着桌上的珠子,眼底隐然掠过一抹异样之色。 华服公子打量了那珠子片刻后,突然抬眼看向沈天歌,不断对她使眼色,沈天歌接收到华服公子的眼色后,顿时知晓这几颗珠子看来很不简单。 对华服公子投去感激一笑,沈天歌随即一脸勉为其难地道:“虽然只是几颗破珠子,但若用来送女孩子,应该还是可以的。”此言一出,场中众人皆是一副你太无耻了的愤然表情,那可是多少人渴之而不可得的天下至宝啊,怎就被她说成是几颗破珠子呢。 “呵呵,待你有本事将这几颗珠子赢回去再说。”来人阴阴地说道。 “好,你先来,一局定输赢。”沈天歌当下也没心思和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浪费时间。 来人也不客气,大袖一扫,手上骰宝顿时摇得虚影飘飘。 此刻,正对着赌王大赛的一间酒楼内,轩窗洞开,两位锦袍男子正临窗对饮,视线虚虚地投在远处正在摇骰子的黑衣人身上,其中一人薄唇微勾,笑道:“司徒,这次可别再让他给逃了。” “呵呵,他这次插翅难逃。”司徒南一脸自信地说道。 “如此便好。”慕容九慢条斯理地执壶为自己倒了杯茶。 “阿九,你那小王妃今日可是赚大发了,我听说,天下第一赌坊这次的奖品可是天下第一赌坊一半的股权啊。”想到那一半的股权,司徒南便一脸羡慕嫉妒恨,为何这样的好事就轮不到他呢。 “那女人向来视财如命,这次可不正如了她的意。”慕容九抬眼凝着远处那抹纤细的身影,眸中浮光点点。 “哦,看来你对你这位小王妃还是挺了解的嘛。”司徒南突然一脸戏谑地看着慕容九。 慕容九一见司徒南这副淫荡表情,顿时默声不语。 见状司徒南不由撇撇嘴,继续道:“我看七皇子这次估计连家底都输掉了吧。” “他这人闲云野鹤惯了,哪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慕容九目光幽暗,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如七哥这般肆意洒脱,袖手天下。 “阿九,你难道就不羡慕他吗?”司徒南一脸莫测地说道。 慕容九只是静静地凝视远处的赌场,一言不语。 这边,战况正盛,黑衣人陡然将手中的骰宝扣在赌桌上,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掀开罩子,只见五颗骰子皆已一分为二,五个六点,五个五点,在场哗然。 沈天歌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桌上的骰子,眼底波澜不惊。动作从容地取过骰宝,不紧不慢地摇了起来,片刻后,将骰宝扣在桌上,看着黑衣人神秘一笑,陡然掀开骰宝。 只见五颗骰子尽数是以单棱险立,上现三面,成败显而易见。看着这诡异高超的竞技,现场顿时默然,心底却涌起了惊涛骇浪,这怎么可能。 黑衣人显然也被沈天歌的这一手给惊着了,半响没回过神来,沈天歌坦然伸手,将那五颗鲛珠收纳入怀。 待黑衣人回过神来时,天下第一赌坊的坊主已经宣布沈天歌是这一届的赌王,还得到了天下第一赌坊的一半股份。 黑衣人一脸莫测地看了眼沈天歌,眼底闪过一抹阴鸷,道了声本公子还会再来后便甩袖而去。 今天真是收获颇丰,沈天歌心情大好,拉上那位华服公子便往酒楼赶。 两人来到京城最豪华的酒楼,沈天歌很豪气地点了最贵的酒和最贵的菜,名利双收,值得以一种特别方式来庆祝。 看着满桌子佳肴,沈天歌俯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脸陶醉道:“真真是人间美味。” “哈哈,在下也是这么认为呢。”华服公子探手取过酒壶,将两人面前的酒杯满上,笑道:“美酒配佳肴,缺一无味。” 看着杯中美酒,沈天歌眼眸倏亮,探手端过酒杯,看着华服公子道:“来,我敬你一杯,以此庆祝本公子今日名利双收。”说罢,仰头饮尽杯中酒。 华服公子亦举杯将杯中美酒饮尽,继而又为两人满上一杯,笑问道:“不知天歌兄弟家住何处?” “额,小弟家住城南。”见问,沈天歌应答含糊,再说,九王府确实是在城南。 “哈哈,真巧,在下也住在城南。”华服公子朗声笑道。 “是吗?”沈天歌抬眼看向华服公子,问道:“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如不嫌弃,天歌兄弟可以叫我容昭。”华服公子笑道。 “容昭兄弟,今日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沈天歌一脸豪气干云地拍拍慕容昭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架势。 “哈哈,今日,天歌兄弟这个朋友容昭亦是交定了。”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随即举杯一饮而尽。 “容昭,来,今日我们兄弟两不醉不归。”沈天歌将手中杯子一扔,让小二帮两人换了海量大碗。 接下来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自己赌钱的心得,聊到趣处,还相拥狂笑。 将五千金抓获归案后,慕容九这才打道回府,回到王府后,便听自己派去接沈天歌的下人禀道:“回禀王爷,奴才没找到王妃。” 第十三章 私人专属 第十三章私人专属 慕容九眉宇倏皱,凝目看着眼前的侍卫,沉声问道:“这么说王妃到现在还没回府?” “是,”听着慕容九略显冰冷的嗓音,侍卫浑身一颤。 “来人,备车。”吩咐完,慕容九当即转身往府外走。 当慕容九找到沈天歌所在的酒楼时,沈天歌早已和自己那潇洒不拘的七哥喝得酩酊大醉。慕容九负手立在屋内,看着此刻衣衫不整的两人,凤眸几乎敛成了一条线,黝黑的瞳仁不由更黑了几分。 醉醺醺的沈天歌,哪会在意屋中是否多出了个人,坐立不稳,软绵绵的身体顿时一斜,恰巧靠在慕容昭身上,醉眼微醺,看着眼下那张染上醉色的俊美面容,眼露痴色。 慕容九自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凤眸一凛,眼底风暴骤起,垂在袖中的大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经爆凸。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当着他的面对着别的男人犯花痴。 大步上前,一把提着那醉眼微醺的女人,怒声道:“女人,以后再敢和别的男人勾搭喝酒,休怪本王无情。” 语罢,一把将沈天歌抗在肩上,踹门而出,吩咐侍卫将慕容昭送回七王府后,径直回了九王府。 慕容九将沈天歌直接抗到他的院子,将烂醉如泥的沈天歌扔在床上,长躯随即趋近,凝眸打量着眼下这张算不上绝色的小脸,只见女人双颊酡红,莹润的红唇微微嘟着,似在无言地邀请。 慕容九凝着沈天歌红唇的眸色加深,喉结滚动,突然似受到蛊惑般,薄唇缓缓覆上那片芳唇,触感温软清冽,鼻息间缭着淡淡酒香,醺得慕容九双眸染醉,想不到这两片红唇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美味。 这样美好的触感令他难以自拔,不由加深了这个吻,馨香过处不知不觉间,连同他的心也燥动了起来。 辗转厮磨,情到浓时,哪想原本迷迷糊糊的沈天歌陡然清醒,瞪眼看着正在自己身上胡来的慕容九,眼底闪过恼色。 手指微抬,趁慕容九不备,将他迷晕了过去。 看着两人几乎裸呈相对的身躯,沈天歌一脸郁愤之色,这个死男人竟然趁她不备,想要霸王硬上弓,她可不会让他得逞。 由于气愤,沈天歌一脚踢开伏在自己身上的慕容九,伸手拉紧身上衣衫,怒目瞪视着此刻已被自己迷晕过去的慕容九,看着他微敞的衣襟,迷人锁骨在衣衫的半掩半露间,撩拨得她心猿意马。 脑中回想起方才的事,沈天歌顿时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撇开眼,口中喃喃道:“我没看见,没看见。” 伸手拉了条被子盖在慕容九身上,沈天歌这才起身下床,摇摇晃晃地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翌日,当沈天歌来到饭厅吃早饭时,看见某人正一脸阴郁地看着桌上那碗玉雪圆润的小包子,神思不明。 沈天歌大步走近,伸手拿起一只小笼包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眼角余光瞧见一脸郁色的慕容九,不由开口问道:“怎么,喜欢上这几只小笼包了?” “女人,专心吃你的东西。”慕容九撇开眼,话语不悦地说道:“女人,昨夜谁准你和别的男人喝酒的?” “我又不是你的私人专属,干什么还得向你报告不成。”沈天歌狠狠咬了口包子,那样子似在咬某人血肉般,她可不会忘记这个男人昨晚的禽兽之举。 “女人,你这是在挑战本王的底线,本王可以答应你任何事,同时也可随意收回某些特权。”慕容九冷声警告道。 “你这个自大狂,都不知你是从何处来的自信,就许你挑战别人的底线,难道就不许别人在你头上拉屎?”沈天歌气极,这个该死的男人,明明是他做错事在先,现在倒还一脸兴师问罪地审讯她。 “粗鄙。”听着沈天歌粗暴的话语,慕容九不由冷冷地骂了句。 “是,是,我粗鄙,你高贵得了吧。”言罢,沈天歌猛然站起身,大步跨出了饭厅。 看着那道愤然离去的纤细身影,慕容九只觉心下烦乱不堪,如今的他也不知是怎么了,怒火总能被这个粗鄙的女人轻而易举地挑起。 沈天歌出了饭厅后,径直回到鹤院,换了身男装,出了王府,向着天下第一赌坊的方向疾步而去。 当沈天歌进了天下第一赌坊时,迎门小斯当即认出了沈天歌,一脸崇拜地看着沈天歌,道:“二当家的,请随小的上楼,大当家的已经等候多时了。” 闻声,正在喝赌的众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脸上,看着沈天歌的目光狂热而崇拜,纷纷想着,自己何时能像沈天歌一样,赌术冠京云。如今,大街小巷都在流传着赌王莫天歌的故事。 混迹在人群中的七皇子慕容昭亦看见了沈天歌,不由快步走上来,笑问道:“天歌,昨夜睡得可好?” “好,很好。”沈天歌笑着说道。 “那就好。”慕容昭尴尬地笑道,也不知昨夜是谁将他送回了七王府,他回京的事几乎没人知道,除了他那个行事诡异的九皇弟,他实在想不出其他人。 原本打算今日去九王府看看他那许久未见的九皇弟的,哪想方路过赌坊,便想着先赌两把再去也不迟,哪想却在这遇到了昨夜不知去向的莫天歌,心下自是欢喜。 “容昭,我现在还有些事儿,你现在这等我片刻,我马上下来。”沈天歌心下想着赌坊的事儿,当即一脸歉意地说道。 “无碍,天歌有事只管去做,不用管我。” “好,我去去就回。”言罢,沈天歌当即抬步随小斯上了二楼。 第十四章 赌坊规划 第十四章赌坊规划 二楼一间雅阁内,天下第一赌坊的坊主见沈天歌进来,当即一脸爽朗地笑道:“天歌小兄弟,你可算是来了。” “让坊主久等了。”沈天歌捡了张靠近窗户位置的椅子落座,抬眼看向对面的一脸敦厚的中年男人,笑道:“坊主,我觉得咱们这个赌坊还有待更进。” “哦,不知天歌兄弟有何高见,不防说来听听。”中年男人一脸期待地看着沈天歌。 “你看,咱们赌坊中赌法单一,而且限制性强,虽然日进斗金,但这些钱,只能算得上可观,远远不满足这个行业应该带来的巨大利润啊。”沈天歌就眼前的形式说出了赌坊目前所面临的困境。 这个中年男人自是早就知道了,在别人眼中,天下第一赌坊日进斗金,同行中,算是一个不可超越的存在,但只有他们这些管理者才知道,赌坊看似蒸蒸日上,实则已在日渐衰落,早晚有一日,名噪京云的天下第一赌坊将仅存于人们的回忆里。 “你且招人将这个东西做出来,记住,多做些,以备后用。”沈天歌自袖中拿出一张画着各种怪异图样的宣纸,交给坊主。 坊主看着图纸上的陌生物什,眼底满是疑惑,这些东西,他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你只管叫人将这些东西做出来,到时我自会教你们怎么玩。”沈天歌一脸耐心地解释道:“你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叫人将这些房间改造一下,然后在三楼另开一扇门,届时,我再与你好好讲解。” 虽然不知道沈天歌接下来要做什么,但看沈天歌一脸笃定的模样,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坊主顿时一口应下:“好,天歌小兄弟只管放心,袁某定照你说的办。” 向来富贵险中求,有些事,不去尝试又怎么知道结果会怎样呢。 将赌坊这边的事安排好之后,沈天歌这才拉着慕容昭去逛花街。曾看着古装电视剧里,那些富家子弟,走马章台,曲栏红袖招,好不恣意。 看着眼前花柳一条街,沈天歌手中折扇轻摇,阔步大迈,洒然狂放。 “天歌,你确定我们真的要去这种花柳地?”见沈天歌脚步不停,径直往里走,慕容昭不由惊讶地问道。 看沈天歌的样子不过十四五岁,去这种地方似乎有些不妥,慕容昭想着是否应该劝劝这个狂放恣意的少年。 “哎,容昭,难道这些地方白天不做生意吗?”沈天歌连续敲开几家红楼,只见龟奴一脸哈欠连连地道:‘白天姑娘们休息,公子晚上再来吧。’不由一脸地郁闷地问慕容昭。 “是啊,为了满足客人的需要,这儿一般都是晚上才开门做生意呢。”见问,慕容昭赶忙解释道。 “哦,听你口气,你似乎对这儿倒挺熟悉啊。”沈天歌一脸深意地看着慕容昭,满眼促狭地问道:“有没有在这些红楼中私藏美娇娥啊?” 慕容昭轻笑道:“哈哈,我可没那种嗜好,如果真遇到喜欢的姑娘,直接骗回去就是,哪还将她养在这种烟花之地。” “哈哈,说得也是。”沈天歌突然哈哈大笑道。 “天歌,要不今日随我去个地方如何?”慕容昭想着自己那九弟如今已成婚了,他如今迫切想要去看看九皇弟如今的状况了。 “九王府?”闻声沈天歌身躯一僵,一脸不自然地问道。 “是啊,想必天歌也知晓九皇子吧,我与他有些交情,这次回来,主要是参加赌王大会,然后便是顺道去看望老朋友。”慕容昭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沈天歌颇有些心虚道:“九皇子那等人物可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高攀的,要不容昭你先去九王府,咱们以后有时间再聚。” 开玩笑,如果和他一起去九王府,那她的身份岂不被猜穿。如果容昭知道她骗他,不知又会怎么看她。 “既然天歌决意不去,那我便不再勉强,如此,那我便先行一步了。”容昭拱手向沈天歌作别。 “好,去吧,咱们改日再一起喝酒啊。” 与容昭分别后,沈天歌一个人在街上幽魂似飘荡着,直到日暮西垂,想着容昭这会儿应该也拜访完老友,回去了吧。 沈天歌回到王府后,迎面行来一位青衣丫鬟,远远地便躬身禀道:“王妃,王爷让你换了衣服去后花园用晚膳。” “后花园?”沈天歌微愣,慕容九这是做什么,好好的饭厅不用,非得跑到后花园去喂蚊子。 沈天歌回到自己的院落,沐浴更衣,换上一身便服,领着个丫鬟便往后花园去了,那种地方花木扶疏,孤男寡女的待在那种地方,容易出事,带个丫鬟在旁总是好的。 当沈天歌来到后花园时,远远瞥见凉亭中坐了两人,月华打在两人身上,似渡了层薄薄的霜。 看两人有说有笑地聊着什么,沈天歌不由放缓步子,想要听听两个大男人这么花前月下的,都在聊些什么。 慕容九一眼便瞧见了那以龟速前进的某人,远远地便出声唤道:“女人,快过来。” 慕容九话语方落,那背对着沈天歌而坐的男子陡然转过脸来,沈天歌正抬眸瞧去,这下两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虽然隔着夜色,慕容九还是能清晰看出两人眼中闪过的刹那惊愕。 心下微动,慕容九当即起身步下凉亭,探手搂过沈天歌纤细的腰,快步进了凉亭。 “七哥,这是沈天歌。”慕容九拉着沈天歌向慕容昭介绍道。 慕容昭此刻已经平复了心绪,笑着看向沈天歌,佯怒道:“哎呀,天歌,你骗得我好苦。” 沈天歌挑眉看向慕容昭,撇嘴道:“七皇子不也瞒着自己的身份吗?” “七哥,你这次回京,父皇还不知道,你明日随我进宫,见见父皇吧,这些年,他老人家总是念叨着你。”慕容九截住两人的话头,搂着沈天歌坐下,一脸淡然地说道。 “哎,九弟,千万别将我回京的事告诉父皇,若让父皇知道我回京,可就不妙了。”开玩笑,若让宫里那位知道他回京了,恐怕他这辈子都休想再走出京城半步了。 第十五章 夜半惊魂 第十五章夜半惊魂 有意思。 沈天歌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脸着急上火的慕容昭,挑了挑眉头,心里很是好奇,倒是皇上对他做了什么,让他这么排斥进宫。 直觉告诉她,这里面肯定有故事,只可惜,在场的两个人都不太可能会给他解惑,还真是遗憾。 撇撇嘴,为了不自讨没趣,沈天歌很果断的选择闷头吃东西,以至于慕容昭见到她风卷残云的吃相震惊无比的样子也没发现。 “女人,吃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莫名的,见到慕容昭那震惊的表情,慕容九的心情奇迹般的好了不少,甚至,还很主动的夹了一筷子菜放在沈天歌的碗里。 “你不要的菜丢给我做什么?老娘可不吃你不要的玩意。” 碗里突然多了一抹绿油油的东西,沈天歌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将那碍眼的绿色拨回慕容九的碗里,很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吃。”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识好歹。 想他堂堂九王爷,有多少女人期盼着能得到他的青睐,而他都不屑一顾。 现在倒好,他好不容易心情好些,主动为这个女人服务,可她倒好,不但不领情,反而让他在他七哥面前下不来台。 之前的好心情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慕容九冷凝着一张俊脸,抬起筷子,毫不客气将它再次搁在沈天歌的碗中,根本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小气的男人,就会欺负我,哼,别让我逮到机会,不然……” 一边苦着脸吃着自己最不爱吃的菜,一边嘀嘀咕咕的哼着,沈天歌这个时候算是将慕容九彻底记恨上了,暗自思忱:这两天她也没招惹这个男人,怎么就招来他的报复了呢。 没错。 在察觉到自己碗里多出来的菜来自慕容就开始,她压根就没认为他按了好心,更何况,有谁真心为别人添菜会夹别人最不爱吃的? “女人,你在嘀咕什么呢?” 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几分,碍于慕容昭还在这里,慕容九隐忍着满腔的怒气,故意暧昧的贴近沈天歌几分轻喃,却深深吓了沈天歌一跳,若不是腰间突然多了出了一只大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只怕,她这个时候已经跑掉了。 妈妈咪呀,这个小气的男人,不带这样吓人的好吗?她的胆子真的很小很小的,不经吓的啊。 别人不清楚,她跟这个该死的男人相处了那么久,还能不了解吗?不由得更加想要逃了,不过,抬眼瞟了眼对面坐的人,心莫名又放下一些,整了整姿势,“啪”的一巴掌拍掉了横在腰间的手。 “王爷幻听了吧,我在吃东西呢。” 抬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就塞在嘴里,不顾形象的大口咀嚼着,对她刚刚的无理丝毫不提,好似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呵呵,九弟,天色不早了,我就告辞了,记得我回京之事,千万别告诉父皇啊。” 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戏,不知道为什么,慕容昭的心莫名堵堵的,自然也就没有心情继续逗留下去,匆匆道了个别,就起身离开了。 “啊--我吃饱了,犯困,就不陪你了。” 见慕容昭走了,沈天歌也不笨,她可不会留在这里任人宰割,自然趁机开溜,可慕容九显然不会如她所愿。 “站住。” 自从那天他让这个女人帮了他的忙后,这个女人就有些肆无忌惮了,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外,更是让他在外人面前颜面尽失。 当然,他本不是一个会跟小女人斤斤计较的人,特别是眼前这个他从一开始就看不上眼的女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不得不将这个女人娶进府与之朝夕相对后,渐渐的,他发现这个女人跟他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心里就有一种很陌生的情绪悄然升起,特别是那天看到这个女人衣衫不整的跟陌生男人在酒楼里的画面时,更胜。 “咻!”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沈天歌在逃跑无望不得不转身面对慕容九时,几乎想也不想的,就朝着他撒了一把粉末,抬步就跑。 “可恶的女人……” 本也没想对这个女人做什么,可曾想,他还什么都没做了,又着了沈天歌的道,慕容九的脸色不禁难看到了极点,然最终敌不过药力,双眼一闭,向后瘫倒下去…… 夜深人静,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怎么回事? 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为什么,沈天歌怎么也睡不着,不禁紧蹙了眉头,突然,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按照她的计算,药效早就过了,可那个男人竟然没有杀过来,简直有些不可思议,然偏偏这就是现实,因而让她越发的不安。 “小气的男人转性了?” 说完连沈天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甩了甩头,暗笑自己痴人说梦,那个小气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转性? 可现在这又是个什么情况呢? 沈天歌重重的将自己又砸在了锦被上,脑子混混沌沌的,慕容九这么突然的来一下,还真的把她给弄懵了,完全猜不透那个男人的心思,不禁有些烦躁。 “怎么就不按牌理出牌呢?” 手一撩锦被,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沈天歌不满的嘟囔,也不知道她是在发泄呢,还是在遗憾她准备好的应对之法派不上用场。 嗯? 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个小气的男人,可就在这个时候,身为杀手的她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危机感,不禁心生警惕,将手悄悄的摸向枕着的枕头下。 “簌簌簌--” 果然没一会儿,几道黑影窜进了沈天歌的房间,然后不由分说的朝着床上隆起的地方飞出数枚暗器。 该死的。 没想到来人这么不客气,沈天歌也惊了一跳,也不迟疑,一边拉起身上的被子朝外抛去,一边飞快的朝着一边逃开。 而那些人反应也不慢,一招不中,立马抽出腰间的武器,朝沈天歌追去,气势汹汹,下手招招狠厉,没有半分留情。 “靠,别让老娘知道是谁下的狠手。” 第十六章 关系恶化 第十六章关系恶化 刺杀她的人很专业,沈天歌逃窜无门,打,她那几招三脚猫的功夫,还真跟这些人不是一个档次的,不禁应对的有些吃力,好几次险些就被砍伤了。 额上不禁沁出一层细密的汗,可一想到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人过来,心又凉了半截,暗暗思忱:莫不是那个小气的男人终于忍不住要杀她了? 可随即她又否定了。 要知道,就算那个男人不喜欢她,她也是皇上赐婚嫁给他的,又还有贤妃罩着她,慕容九就算再傻,也不会用这么蠢的办法来杀人灭口。 思及此,沈天歌松了一口气,只是她现在的处境,很不妙。 她在武力方面是个菜鸟,能撑这么久,简直就是个奇迹,眼下又没有人前来搭救,这些人攻击的这么严密,她想投机取巧,并不容易。 “等等。” 眼看着那些人的攻击又要席卷过来,沈天歌也顾不上其他,立马闪退几步,躲开攻击,然后摆手叫停。 “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咱们不如打个商量如何?” 那些人显然没心情陪沈天歌耽误时间,见又她躲掉了,不禁气急,举起手中的兵器再次围攻上来。 “靠!” 没想到这些人油盐不进,沈天歌忍不住又骂了一声,当杀手的那股子狠劲上来了,拼着重伤的危险,掏出一个东西就扔向了那群黑衣杀手。 “嘶--” 尽管药物出手的很及时,但她还是被那些落下来的武器伤到了,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暗庆幸,这些人没在刀上抹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 该死的小气鬼,不是说王府戒备森然吗? 哼。 危机解除,沈天歌再次在心里将慕容九狠狠骂了一顿,就差连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了,但想想那个人背后的那些祖宗,她很果断的闭了嘴。 她就是一个小老百姓,可得罪不起那些达官贵人,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等她逮到机会,再好好的为自己讨回公道。 “怎么回事?” 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男声,吓了沈天歌一跳,待平复之后,抬眸看向来人,秀美的眉头忍不住轻轻蹙起。 “王爷来得……真巧啊。” 这也太及时了吧。 沈天歌在心里嘀咕,看向慕容九的眼神冷了几分,自然口气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早一刻晚一刻,她都不会这样,可偏偏在于她刚刚将麻烦解决掉,这个人就出现了,之前她险些被这些杀手刺杀的时候,这个男人在哪儿? 从第一天进入这个王府,沈天歌就深深的体会到了慕容九的冷漠无情,当然,连同他对自己的厌恶,也深刻的印入了她的心里。 今天那事算她做得过分了,可罪还不至死,为何要这般对她? 是的。 沈天歌虽然没有猜疑那些被她解决掉的杀手是慕容九派来的,但她却认定了这个男人其实早就来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们之所以没有动作,完全是受了他的指示,否则,那些千挑万选的暗卫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呵。 冷眼旁观。 好样的,这个该死的小气男人,但愿你这辈子别落到老娘的手里,不然,她非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将他彻彻底底拆吃入腹。 “女人,你想表达什么?” 很敏锐的捕捉到了沈天歌话语中的异样,再加上沈天歌毫不掩饰的疏离,慕容九危险的眯起双眼,静静的注视着沈天歌,沉声问道。 “字面意思。” 心情很是复杂,加之手臂上传来阵阵刺痛,令沈天歌不禁皱紧了眉头,也没心思跟这慕容九废话,捂着伤口就朝门外走去。 “女人,你在怀疑本王?” 一把拦住沈天歌的去路,慕容九逼视过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察觉到这个女人竟然在猜疑他时,心里好似被堵了一团什么东西,很不舒服。 直觉告诉他,绝不能放沈天歌这么离开。 于是乎,他遵循了本能,将人拦了下来,可拦下来之后,他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一时间气氛静谧的诡异。 “王爷,你没看见我受伤了吗?有什么事,能让我处理好伤口后再说吗?” 眉头皱得更紧,沈天歌本能的退后几步,让自己离慕容九远些,她怕一个忍不住,就想朝慕容九出手,那后果,可不是她所能承载的起的。 “他们干的?” 之前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上面,这个时候,慕容九才惊觉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不禁紧皱了眉头,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杀意。 “你能不说废话吗?我要痛死了。” 只可惜,沈天歌并没有看到慕容九突变的脸色,见他又问了句废话,不耐烦的翻了翻白眼,一把推开抓着她的大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关心的话语才刚刚开了个头,没想到那个当事人竟然极不给面子的甩袖离开,慕容九既好笑来又好气,最后只能无奈的叹口气,收回了目光。 “去查查,谁做的。” 没有了面对沈天歌时的柔情,慕容九眼神森冷的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几具身体,不带一丝温度的下达指令。 “那这些人……” 从头到尾站在旁边围观的司徒南不禁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才看向地上的人,紧皱着眉头,暗自思忱着。 “人别弄死,其他的随你。”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慕容九并没有注意到司徒南那个别有深意的眼神,听到声音,就淡淡的回了句,脑子里想得却是那个女人伤势如何。 而他之所以让司徒南别将人弄死,其实也是因为他觉得依照沈天歌那眦睚必报的性格,定然想要亲自找出那个背后下黑手的人而后报复回去。 “阿九,只是一点儿小伤,你不必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这会让我误会的。” 见慕容九看过来,司徒南耸耸肩,揶揄道,心里暗叹: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有一天也会动情,真不可思议。 “误会什么?” 微蹙了眉头,慕容九追问了一句,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很陌生。 “你……其实对王妃有意思。” 第十七章 赚个盆满钵满 第十七章赚个盆满钵满 有意思? 没意思吧。 没吧…… 自从司徒南丢出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跑掉之后,慕容九这两天脑子里反反复复的环绕着这个问题,也困扰了他很久。 他怎么会对那个眦睚必报的小女人有意思呢? 呵呵。 定然是司徒南胡说的,他慕容九断然不会对沈天歌有意思,之所以会关心她,不过是因为前不久她帮了他一个大忙而已。 嗯。 肯定是这样的。 独坐在书案前,翻阅着手里刚刚递上来的密信,慕容九松了一口气,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得到解决,他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这两日,王妃都在做些什么?” 已经两天没见过那个女人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的养伤,慕容九收拾了手里的信笺后,随意的问道。 “启禀王爷,王妃这两日……并不在府上。” 身为王府总管,那天帮着满手是血的王妃找了府上的大夫包扎之后,就见王妃换了身男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王府,他原本还想阻拦,可因为有王爷口谕在先,最后他什么也没有做。 “不在府上?” 剑眉微蹙,慕容九眸色暗沉了几分,淡淡的问道:“王妃去了何地?” “第一赌坊。” 那事过后,管家终究不放心,便安排了暗卫暗中保护着,得知王妃并没去其他地方,也就没将此事上报,更重要的是,这两天他看出他家王爷心情不好,他可不敢拿王妃的小事再惹他不高兴。 现如今,王爷既然问起,他自然要如实回答,只不过心里暗忖,王爷何时如此关心王妃了? “受个伤也不安分。” 暗暗嘀咕了一句,慕容九的眉头皱得更紧,但还是耐住了性子,继续问道:“她去第一赌坊做什么?” “属下不知,只是王妃已去了两日,皆是闭门不出,想必……是在养伤吧。” 迟疑了片刻,刘管家观察着自家王爷的脸色,这才诚惶诚恐的回答。 “呵呵。” 别人不清楚,他这个做夫君的还能不了解吗? 见管家吞吞吐吐的样子,慕容九心知他并没有说实话,无奈的笑了笑,也没在继续追问,暗忖,也不知道那个小女人又去赌坊折腾什么去了,怎么伤也不养,府也不回了呢? “王爷,要不要属下去……”将王妃接回府。 “不必了。” 不等管家将话说完,慕容九就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说辞,站起身,独自走到窗边,深深的吸了口气,举目眺望。 罢了。 就让那个女人再逍遥两日吧,也让他在缓个两天吧,顺便将有些问题一并处理了,抽个空闲,再去接那个眦睚必报的小女人,也算是他给那个小女人一点儿补偿。 “问出什么了?” 走进地牢,慕容九皱了皱眉,看向司徒南,淡淡然的问道。 “这些人嘴硬的很,你又有令,我自然有所留手,所以……” 耸耸肩,司徒南颇有些怨怼的瞪了慕容九一眼,尔后,指了指地上那几具血肉模糊的人,表示他也有些无能为力。 “她不会喜欢的。” 笃定的回了句,慕容九紧皱着眉头,指了指地上的那几个人,略有些责备之意的开口:“不是让你下手轻点吗?” “只是些皮外伤,死不了人。” 翻了个大白眼,司徒南没好气的回了句,一盆盐水浇过去,顿时就见地上那几具动也不动的身体痛呼出声,蜷缩成一团。 别以为他刚才没听到眼前这个男人说了什么,她不喜欢? 呵。 这才过了几天啊,就变得如此熟稔了,不仅称呼变了,还这么在乎对方的想法,说他不在乎那个王妃,说给鬼去听吧。 死鸭子嘴硬。 司徒南在心里没少对慕容九翻白眼,然他跟慕容九相处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见他对人动了心,若他不从旁帮衬帮衬,还指不定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才会开窍。 可怎么帮呢? 这是个技术活,更重要的是,依他这段时间对沈天歌的观察,也不是一根好啃的骨头,想要拿下那位主…… 司徒南想想都觉得头痛,不禁为慕容九的将来捏了一把辛酸汗…… “明天就开张了,本公子教你们的,可都学会了?” 端坐在第一赌坊的沈天歌翘着个二郎腿,挑眉看着眼前这群被她训练了两天新赌具使用的属下们,喝了口茶,问道。 “公子放心,小的们都学会了。” 这两天可真算让他们这些人大长见识了,对沈天歌自然也心悦诚服,她说什么,他们就唯命是从,哪还敢有半点儿违逆。 “好好干,等赚了大钱,本公子给你们分红。” 一想到明日一开门,她在这个大股东自然要赚个盆满钵满,到时候,财源滚滚来,一连好几日的阴霾心情也一扫而光了。 当然,连带着那个被她恨到骨子里的小气男人--九王爷慕容九都忘到脑后了,所以,一时口快,连给分红这种从腰包掏银子的事都许诺出去了。 以至于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沈天歌都因为大把大把的钱从眼前流走,落入其他人手里而黯然神伤,叹息不已,只看得旁边的某男人既好气来又好笑。 不过,这自然是后话。 “分红是什么?” 有人好奇的追问,显然对那个所谓的分红很好奇,隐隐的,他们觉得那个东西对他们有利。 “就是拿些利润给你们吃红呗。” 嘴溜的接了一句,说完沈天歌整个人就呆住了。 天啊,她刚刚做了什么? 哦她的银子啊,沈天歌已经看到大把大把的银子长着翅膀从自己的荷包里飞走了,她那个心啊,拔凉拔凉的。 可她也是要面子的人,既然话都已经放出去,她也不好意思立马翻脸不认帐,更何况……看看眼前这些人乐开花情绪高扬的模样,她若反悔,那就不是心疼那么简单了,估计肉也得疼。 算了算了。 大不了以后她再弄些花样出来,赚更多的钱好了,可是……心好痛啊。 第十八章 主动送上门来任宰 第十八章主动送上门来任宰 次日,天朗气清,是个开张的好日子。 特意挑了个好时辰,沈天歌打开了重新整顿过的第一赌坊的大门,还奉献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就等着第一批顾客进来试试她的新赌具,然后……赚个盆满钵满。 可惜…… 怎么回事啊?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沈天歌也没见到任何一个顾客来,一张笑脸已经有了快要决裂的痕迹。 “靠,老娘不过是关了两天门,怎么连个客人都没有了?” 这个现象明显不正常,沈天歌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可面子上的事,她还得装装样子,毕竟,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不过此时,不只沈天歌耐不住性子,就连底下那些人也开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还时不时抬眸看看沈天歌,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样子。 “别看了,你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可是个杀手出身,被人用那样的眼神频频注视,沈天歌就算是个木头人,也被他们快瞪融化了。 “没客人你们可要饿肚子的,还不快去街上瞧瞧去?” 翻了个大白眼,沈天歌没好气的威胁,心里也为今天这诡异的现象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这第一赌坊也算名满京城,那些富商贵族们,没事就爱在里面赌上两把。 之前因为单调的赌具,生意有所影响,可赌王大会过后,有她这个赌王亲自坐镇,按说不应该出现这么诡异的现象才是,可现实就是给了她这么重重的一个耳光,直打得她措手不及。 混账东西。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在背后断了她的财路,非狠狠的教训一顿那个混蛋不可,当然,前提是她要先知道那个人是谁才行。 “好好好。” 听说跟饭碗有关,一干人自然不敢怠慢,连连应了声,就四散而开了,也不知是真的害怕饿肚子,还是被沈天歌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吓到了,才会如此这般。 啧啧。 这些人跑得可真够快的,她话都还没说完呢。 沈天歌摇头苦笑,她原本还想说,让他们别出去的太久,不然,等会儿,万一客人来了,她一个人可招呼不过来。 “女人,怎么你在这待了几天,整个赌坊连客人都没有了?莫非……你把别人赢得不敢来了?啧啧,这可不好啊。” 这人倒霉了吧,喝凉水都塞牙。 正当沈天歌郁闷之时,一道低沉声音响起,顿时让她有种掉进冰窟窿的感觉,不禁冷了脸,狠狠的瞪向来人。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有本事你倒是给老娘吐出个象牙来啊。” 脑子里又飘过不久前那个晚上的事,沈天歌紧皱了眉头,冷声反驳,完全忘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 “女人,几天不见,你的胆子变大了。” 微眯了眼睛,慕容九挑了挑眉,淡淡的说道,顿时让沈天歌打了个哆嗦,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呢?” 狗腿的打了个哈哈,沈天歌翻翻白眼,暗道:该死的小气鬼,每次说不过就以权压人,哼,迟早有一天,她要统统还回去,看他还敢不敢再欺负她。 “你这不是没客人吗?” 心知沈天歌是在口是心非,慕容九也不戳穿,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说道:“女人,本王也算你的第一个客人,怎么,你想偷懒,不招呼本王吗?” “哟,那大爷你是想玩牌九骰子还是番摊呢?” 毫不客气的朝慕容九翻了个大白眼,然后堆上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很是狗腿的问道,十足一副老鸨样。 “先玩骰子吧。” 心里虽然很想知道那个所谓的牌九是什么,可看沈天歌这隐藏在虚假笑容之下的小得意样,慕容九决定,先不满足这小女人。 “那好,既然王爷想玩骰子,那我们可得先把话说清楚了。” 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缕精芒,沈天歌收敛了脸上的假笑,坐直了身体,一本正经的看着慕容九,颇有谈判的架势。 她可没忘记,这个男人的本事远在她之上,若他在赌博时,用上内功什么的,那十个她也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她爱财,可不想自己白花花的银子旁落别人的荷包里。 “说。” 慕容九微蹙了一下眉头,直觉告诉他,沈天歌肯定在算计他,可想到他此行来的目的,加之他也很想亲自试试这个女人在赌术上的本事,竟也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一回。 “这第一嘛,我们既然要赌,就要按照赌坊的规矩办,不得使用内功。” 说完,沈天歌不忘看向慕容九,见他点头,才又继续开口:“第二,赌自然就要有赌注,真金白银,概不赊欠。” 又瞧见慕容九点头应允,沈天歌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几分,似乎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唰唰唰的飞向了她一样,因而,心情好的掩都掩不住,以至于连慕容九看了,都忍不住频频摇头,满脸的无奈。 他觉得自己此时在这个女人眼里,就跟一只待宰的肥羊没什么差别,想到这个他可高兴不起来,不禁皱了皱眉。 “女人,说完了?” 算了,他来就是要陪这个女人乐呵乐呵的,顺便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好将人接回府,慕容九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快,好脾气的追问了一句。 “当然没说完。” 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让她可以狠狠的讹诈,哦不,是光明正大的从这个小气男人手里拿一笔钱,她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哼哼。 九王爷,你也有今天啊? 沈天歌在心里冷笑,今天若不让这个男人掉下层皮来,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那继续。” 抬抬手,慕容九示意到,佯装自己没有看到眼前这个女人眼里明晃晃的精芒。 “那我可就说了。” 咽了咽口水,沈天歌终于懂得收敛自己眼底的算计了,一本正经的说道:“怎么说我现在都是赌王了,这筹码自然不能跟市井小民一样,因此,我们就一万为底,不设上限,如何?” 第十九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第十九章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小试了几把,慕容九不禁挑了挑眉,这个小女人在赌术方面的实力不容小觊,一连四把,他都仅以一点的差距,输给沈天歌。 四万两,对于慕容九来说,根本不用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可赌这种事,若是一方一直输没有赢的话,就显得乏味无趣了。 “王爷,这把赌什么?” 得意洋洋的摇了摇手里的银票,沈天歌差点儿没把嘴咧到后脑勺去,见王爷兴致缺缺的,她就越发的高兴,毕竟,对于慕容九,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底气不足的。 不过,几把下来,她都赢得巧妙,也不知是她真的赌术不凡,还是慕容九刻意相让,但沈天歌自然是偏向于前者,毕竟,她对自己这方面的天赋一向自信。 “女人,换个有意思的玩。” 又不能用内力,光听几个骰子稀里哗啦的作响,他还真没多大的兴趣,若不是看到沈天歌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他早就不玩了。 “王爷的要求,小的哪敢不满足您?” 随意指了指四周空置的几张赌桌上的新赌具,也颇有些跃跃欲试之姿,毕竟,这些都是她让人精心做出来的,本以为今天会派上大用场,可谁知道,竟然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而这个小气男人偏偏一直不感兴趣的模样,她又不好做的太明显,只能不停的克制着。 如今,慕容九终于在她耐心用光之前提了出来,沈天歌自然喜不自禁,可为了不让眼前这个小气男人看低,她克制住内心的狂喜,假模假样的看着从头到尾都带着浅笑的慕容九。 “这是什么?” 剑眉轻挑,慕容九指了指最前方一叠纸片,淡然问道。 他看得出来,沈天歌的耐心快用完了,而他也确实很好奇那些不曾见过的新奇赌具,只是为了磨磨沈天歌的性子,才隐忍到现在。 “这是……” “哎呀,天歌,你今天开张,怎么……”这么冷清。 没等沈天歌开口回答,一道响亮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硬生生打断了她,紧接着,就看到慕容昭那道俊逸的身影就印入了眼帘。 “九弟,原来你在啊。” 并没有察觉到在他进来后,慕容九整个人的脸色都黑了下来,自顾自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打着招呼。 “天歌,你这赌坊是个什么情况啊?” 这几天知道沈天歌没有回九王府,慕容昭几乎天一亮就乐颠颠的跑到第一赌坊来,一来是为了与沈天歌切磋赌技,二来则是为了与沈天歌培养感情。 这两天,他可是见识过那些好玩到不行的新赌具,可奈何沈天歌太厉害,他每次都输得无比凄惨,可找别人吧,沈天歌一句话就让他幻灭了。 好不容易熬到赌坊开业,他正想痛痛快快的玩一天,没想到,竟然一个客人都没有,哦,也不对,还有一个客人,慕容九。 “你来了正好,我们三个凑一桌,来玩斗地主。” 宛如赌神降世,沈天歌飞快的洗着手里扑克牌,好似没听到慕容昭的问话一般,轻笑着说道,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精芒。 “好啊好啊。” 慕容昭自然不会反对,乐呵呵的坐在了慕容九和沈天歌中间的位置,跃跃欲试的就要去抓牌,谁知,手刚伸过去,就被慕容九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了过去。 啪! 那清脆的声音,沈天歌听着就觉得痛,不过,这跟她没关系,哪怕看到慕容昭的手背都红了,她也只是抬头看看屋顶,装作什么都没瞧见。 “九弟,你这是……” 手上传来阵阵痛感,令慕容昭略有不悦的皱皱眉,问道。 “这是什么?本王可不认识它,你这么着急,是想将本王排除在外的意思吗?” 慕容九面不改色的看了慕容昭一眼,淡淡的笑着,须臾,似笑非笑的看向沈天歌,“女人,你不准备为本王解惑吗?” 好样的。 他还以为这个女人会安安分分的养伤,顺便为她这个赌坊弄些小玩意罢了,没想到,他还真是小看了她的本事啊。 “这所谓的斗地主就是……” 在接下来的小半个小时里,沈天歌非常尽责的拿着那副牌为慕容九解说斗地主的玩法,期间也不知道是不是慕容九故意的,一直不停的问这问那,完全将慕容昭当成透明人。 “王爷,我相信你已经懂了,我们这就开始玩吧。” 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沈天歌完全没有了耐心,她不会不知道,这个该死的小气男人是故意的。 抱歉,她还真没有这个闲心,看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把她当成靶子射。 “嗯哼。” 淡淡的哼了声,慕容九终于不再没事找事做了,牌局总算正式开始了…… “三个四带一个三。” “三个六带一个五。” “三个十带一个六。” …… “我炸一下。” “天炸。” …… 沈天歌默默无语的看着那两个男人完全将她当成透明人一样,你来我往,毫不相让的对决,而更可悲的是,不管谁拿了地主,她总是被连累的那个,以至于她之前赢了九王爷的那一叠银票一张张的飞向了那两个人的荷包里。 “靠,你们两个故意的吧。” 当最后一张银票也即将离她远去的时候,沈天歌终于爆发了,将手里的牌一丢,没好气的瞪向慕容九和慕容昭两人。 “怎么了天歌?” “女人,好好说话。” 他们两个人还没分出高下呢,这个女人这个时候闹什么? “我不玩了,你们两个简直就是上天派来跟我……的银子作对的。” 被慕容九瞪了一眼,沈天歌顿时有些英雄气短,可她是真的不想继续玩下去了,这两个人每次都旁若无人的斗个你死我活,连给她出牌的机会都没有,这还怎么能愉快的玩耍? “玩,输了多少,本王双倍赔你。” 毫不犹豫的开口,慕容九完全不给沈天歌拒绝的机会。 “真的?” 如果不是输她的银子的话,这倒是可以玩玩,不过,这个小气男人会这么大方吗?沈天歌表示严重怀疑。 “本王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被这个小女人怀疑,慕容九的眉头微皱了皱。 “那好,我们继续。” 第二十章 小气男人果然不可信 第二十章小气男人果然不可信 可恶。 地主是慕容昭,沈天歌抓了一手好牌,原本完全能够打慕容昭一个反春天,没想到,才第一张牌,慕容九就直接拿牌压了,连给她出牌的机会都没有。 罢了,能赢就好。 沈天歌对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已经见惯不惯了,她也不抱着能一把将她损失的那些金银尽数赢回来。 哦不,沈天歌已经彻底对赢回白花花的银子不抱任何希望了,她现在最想要做的事,就是能在这两个男人手里赢上一把,一把就好。 但显然这是一种奢望。 没错。 自从跟这两个男人斗上地主后,她这个堂堂的赌王,竟然没有赢过一把,简直丢人。 不是她的赌技不如人,也不是她今天点背到了极点,而是眼前这两个男人明争暗斗的太凶悍,压根就不给她任何出牌的机会,而偏偏她完全不能反抗。 试想,一个是九王爷,一个是七王爷,她不过是个不受宠的人,拿什么跟人家抗争?这不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荷包里的银子飞向这两个人。 好吧,沈天歌倒是忘了,多少次,可怜的七王爷慕容昭被她赢得干干净净,最后还开口让她出资雇轿回府的事了,那个时候,她可没将慕容昭看作七王爷过,出手也没半点儿手下留情。 其实说到底,沈天歌气愤的源头还在慕容九身上。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当她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做地主叫叫牌,结果慕容九一脚踹过来,趁着她吃痛的档口,硬生生抢了她的地主,尔后,一番较量之后,狠狠的赢了她数万两银子走。 “赢了。” 就在沈天歌自哀自怨的时候,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顿时将沈天歌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然后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堪比锅底。 “怎么回事?” 她不过是晃了个神,怎么就被炸了五六炸? 最可恶的,还是这把赢得人为什么该死的又是慕容九? “女人,你不专心。” 好。 很好。 他这个大活人坐在这里,她居然敢走神,还走得这么彻底,简直不将他放在眼里,简直可恶。 不过,似乎从将她娶进门那天开始,这个眦睚必报的女人就没将他放在心里过,平日里的冒犯也不少,更别提她那些层出不穷的新花样,每次用在他身上,也未见半分手软。 “不玩了,没意思。” 赌是一件高雅富有乐趣的事情,她可不想将这个爱好变成今后的噩梦,那她沈天歌的人生可就灰暗了。 所以,为了她的美好生活,也为了她荷包里的银票着想,沈天歌果断的决定,今后绝对不跟这两位爷赌钱。 “嗯?” 剑眉轻挑,慕容九微眯了双眼,只一个音,就让沈天歌的身体本能的僵了僵。 “我累了,玩不动了,两位若真的兴致高昂的话,不如等让我出去将那些堂倌找回来,他们的牌技也不错,保证两位尽兴。” 反正不管怎么样,沈天歌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可能再亲自上阵,拿钱陪这两位斗个你死我活。 “那今日就到这吧,九弟,天歌累了,你我若是有兴趣的话,不妨改日再战?” 慕容昭本就没有争强好胜之心,只不过,他莫名受到了来自慕容九的迁怒,加之他本就对这纸牌的玩法有兴趣,自然而然也就乐得陪他乐一乐。 不过,他没想到,慕容九竟然那么霸道,不仅分毫不让他,连沈天歌在屈于他的威压,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手。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赢沈天歌的钱,但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胸口闷闷的,自然而然也就少了几分赌钱的兴致。 如今,沈天歌既然提了出来,他断没有错过这个机会的道理,却没想到,在他说完,慕容九突然迸射出一股寒气,直冻得沈天歌心那个颤啊。 “七哥如此这般说,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将手里的牌随意一丢,慕容九竟然同意了,这倒让沈天歌和慕容昭大吃一惊,不禁齐齐挑眉看向说话之人。 “赌了这么久,想必七哥也累了,不如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这话若是慕容昭听不懂的话,那他也就枉费出生在皇室了。 “对啊,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啦。” 站起身,好似恍然大悟一般,慕容昭急忙忙告辞,走到门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沈天歌,笑道:“天歌,我改天再来找你玩。” 尔后,不等慕容九发飙,慕容昭就逃也似的离开了,留下一脸阴沉的慕容九和笑嘻嘻的沈天歌二人。 “咳咳--” “好了,这人也走了,王爷,我们是不是该履行诺言啦?” 许是沈天歌那脸上的笑容太过碍眼,又或者,是慕容九觉得她看别的男人离开的背影太久,这才咳嗽提醒,谁知,他刚起了个头,沈天歌就像回魂一般,目光灼灼的看向慕容九。 今天输了不少银子出去,沈天歌是真的心疼加肉痛,她可不喜欢自己荷包空空的感觉,因而,自然第一时间要把损失找补回来。 “什么诺言?” 佯装听不懂的样子,慕容九不解的问道。 “王爷,您可是大人物,总不会如同市井宵小那样食言而肥吧。” 一听慕容九的话,沈天歌的心就“咯噔”一下,瞬间就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微蹙了眉头,看向慕容九,却殊不知她越如此,慕容九就越气恼。 “女人,注意你的措辞。” 危险的眯了眯双眼,慕容九淡淡然的提醒道。 “你--” 可恶。 沈天歌恼怒的瞪着慕容九,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非在这个男人身上瞪出两个洞来。 她当时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鬼迷心窍的信了慕容九的鬼话,硬是陪着他玩了半天,输了大笔的钱出去,这会儿倒好,这个男人摆明了要赖账,她的银子啊。 “本王怎么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慕容九轻松了口气,挑眉看向沈天歌,似笑非笑。 “王爷好得很,这里没了乐趣,王爷还是快些回府处理要务吧,否则,耽误了王爷的大事,岂不是我的过错了?” 哪怕心里都快吐血了,沈天歌还是很理智的克制住了,只不过,心里早就把慕容九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女人,本王有笔买卖,你想不想知道?” 之前的郁气一闪而逝,慕容九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暂时放过了沈天歌,开始说起今天来这的目的。 “王爷,我可以拒绝吗?” 才在这个小气男人身上栽了一个大跟头,沈天歌可绝对不会栽倒第二次,可这个男人偏偏又让她忌惮,于是乎,她才会如此小心翼翼,可心里再一次将慕容九咒骂了一通。 “你说呢?” 第二十一章 谈判 第二十一章谈判 我说? 我说什么?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知道你肚子里的那些弯弯绕? 沈天歌翻翻白眼,没好气的哼了声,得到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气节,可碍于慕容九的威严,又不得不有所收敛。 “说吧,到底要老娘做什么?” 每次跟慕容九斗,沈天歌都挫败的发现,她似乎从来没占上半点的上风,不由有些蔫,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女人。” 很满意的看着沈天歌蔫蔫的样子,慕容九收回了视线,挑眉笑道:“你从哪儿弄来那么多五花八门的毒物?” 没记错的话,从那件事后,他们两人再次见面开始,这个女人身上就总些让人防不胜防的玩意,上次花园,这次暗杀,最终都败在了她那些防身的东西上。 “你就是要问这个?” 微皱了眉头,沈天歌有些防备的看着慕容九,她还没忘记,不久前,就是这个人的放纵,害她差点儿丢了小命。 若是从前,慕容九问起,她倒也会坦然的告诉他一些,可经历过那事,她不得不多个心眼,猜测慕容九这话背后隐藏了什么目的。 “不是。” 自知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他虽好奇,但并没有执念,因而见沈天歌突然变了脸色,十分警惕的瞪着自己,不自觉的就岔开了话题,问道:“你想不想见见上次行刺你的人?” “王爷,有话请直说,我没心思陪你玩猜谜游戏。” 这个小插曲让沈天歌想起了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东西,尽管慕容九已经退让,可已经存在的芥蒂却并没有因此消失,以至于沈天歌连最起码的伪装都忘了。 “那些人嘴很硬,似乎是专业的杀手组织,女人,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对于沈天歌的态度,慕容九多少还是有些明白,因而,倒也没有因为沈天歌的转变,流露出什么不悦来。 “人既然在王爷手里,难道王爷没审出来吗?” 猜不透慕容九突然提起这个话题的目的,沈天歌不敢轻易作答,只能陪着慕容九打太极。 “女人,别告诉本王,你不知道。” 他可以隐忍沈天歌对他的防备,毕竟,诱因是他,但这不表示他就会一直纵容沈天歌,甚至,对她故意的装傻充愣视而不见。 “所以,王爷是来要解药的?” 她配制的毒药,虽不敢说独步天下,但也不是想解就能解的,这个自信,沈天歌还是有的。 大概知道了慕容九到来的原因,沈天歌奇迹般的送了口气,径自走到慕容九的对面,淡定的坐下,到了杯茶,轻抿了一口,这才说道:“现在王爷可以说说你的交易了。” “有兴趣了?” 察觉到沈天歌的放松,慕容九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堵得慌,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态。 “这就要看王爷的诚意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沈天歌抖了抖手里的银票,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九,意有所指。 “呵。” 还真是个得寸进尺的女人。 碍于之前的原因,慕容九好脾气的没有计较,似笑非笑的看了沈天歌一眼,意在警告她适可而止,见沈天歌饮茶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这才满意的收回了视线。 “女人,跟我回府,并承诺以后断不留宿府外,我便将那几个人交给你,并且答应绝不插手这件事,只在你需要的时候,无条件的给予帮助,如何?” “哦?这么好?” 原本也没打算让慕容九插手,只不过,碍于两人的尴尬处境,沈天歌离家出走后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到底要怎么开口说这个事。 如今,这个问题已不存在,可沈天歌却高兴不起来,精致的脸上反而露出凝重的表情。 跟慕容九也不是第一次交手,说实话,她看不透这个男人,隐隐的,心里对慕容九还有些忌惮畏惧,若非必要,她并不想跟这个人有过多的交集。 再直白些,沈天歌就是不信任慕容九。 她可以理解慕容九接她回去的原因,但对于他所说的第二件事,却始终持着怀疑态度,她不相信这个男人对那幕后之人不好奇,不想知道这事情背后所隐藏的事情。 “本王承认,确实很好奇,可本王既然说出来,就必定会遵守约定。” 微蹙了一下眉头,慕容九淡淡然的看了满脸纠结的沈天歌一眼,淡淡然的说道:“你的毒虽然刁钻,但也不至于无解,本王若诚心要办这事,你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机会。” “成交。” 略微思考,沈天歌就同意了。 诚如慕容九所说,他若是阻止她调查这事,那她根本连那几个杀手在什么地方都找不到,就别说什么逼供之类的事情了。 这只是原因之一,若只是这样,沈天歌倒不会这么爽快。毕竟,不管幕后黑手是谁,一击不中,必然会有后招,她最多再冒一次险,便能搞清楚。 真正让她改变主意的,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九王妃。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愿意或不愿意,她都已经嫁给了慕容九,那么,很多东西就是她不想背负也不得不一肩扛起。 最简单的,她若失德,让其他有心人抓住了把柄,虽说不会正面对付她,但一旦慕容九倒了台,最终买单的人也绝不会少了她,而那时,谁又知道她会如何呢? 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全新的生命,还没享受够,就要面对未来未知的后果,沈天歌不是傻瓜笨蛋,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不管沈天歌接不接受,从某种程度上说,她的命运已经跟慕容九绑在了一起,而这对于慕容九而言,亦然。 “很好。” 忍耐了这么久,总算达到了来此的目的,慕容九俊美的脸上勾起淡淡的笑容,站起身,稍稍理了理衣摆,就欲伸手去揽沈天歌,却被她巧妙的躲开了。 “你要干嘛?” 跳开两步,沈天歌一脸戒备的等着慕容九,她实在不太懂,这个男人明明对她充满了厌恶,为何总想着对她动手动脚? 平日里演戏,她咬咬牙,忍忍也就过去了,可现在,这里并没有别人,而她们也将话说开了,本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可慕容九他…… 沈天歌困惑了,她不明白慕容九这样做,到底是因为习惯动作,还是……因为其他,而那些其他,莫名让她有些慌乱,可又莫名的,有那么……一点儿窃喜。 “回家。” 王府的地牢,在西南方向的底下,若不是慕容九亲自带路,沈天歌绝不会知道,那人竟然将地牢建在了他的书房之下。 昏暗的环境,隐隐飘着一丝血腥气,沈天歌不禁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再多的反应,毕竟,曾经也是杀手的她对血腥并不陌生,更没有什么不适可言。 可沈天歌此刻的心情却很复杂,令她蹙眉的原因也不是因为这个环境所致,莫名的,她有一种感觉,踏入这个秘密的地方之后,她就会见到慕容九不一样的一面。 或许,看过之后,她会更加清楚的了解真正的慕容九是什么样的,但也有可能,更加迷茫。 “你很淡定。” 始终观察着沈天歌的反应,见她只是刚进来的时候蹙了一下眉头外,就再无其他反应,慕容九的眉头不由挑了挑,眼底闪过一抹激赏。 “莫非你觉得所有女人到了这个地方,就应该脸色惨白,一脸的惊惶不安?” 讥讽的看了一眼慕容九,沈天歌淡淡然的哼道,她最不喜的,就是慕容九这自以为是的态度,好似所有事就应该按照他的设定走,那才合理,其他的,就统统视为忤逆挑衅。 “女人。” 一听慕容九这两个字,就好似被人点了穴一样,瞬间就说不出话来,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慕容九收回视线,淡淡的说道:“你很特别。” “哦。” 这是在夸她吧? 沈天歌一时有些分不清慕容九这话的用意,只能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慕容九后,就收回了视线,淡淡然的往前走。 不管慕容九出于什么用心,那都与她沈天歌没有太大的关系,毕竟,说到底……他们最多只算做有利益往来的陌生人,尽管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但本质上,就是如此。 在不触及底线的范畴里,沈天歌会尽可能的忍耐,也会有意无意的减少与慕容九的交集,这样,到最后,谁也不至于受伤,可这段时间,慕容九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隐隐有打破这种局面的意思,这让沈天歌不由的有些心慌。 “殿下王妃,你们来了。” 在人质身上出现问题时,司徒南就禀报了慕容九,因而,这个时候看到两人进来,他也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眼神稍稍在沈天歌的身上逗留了片刻。 原本以为他也算看清几分这位王妃,但事实证明,这位王妃绝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单就这手毒术,就足以让绝大多数曾经看轻她的人惊掉下巴。 可直到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人,显然,这位王妃并不打算告诉别人,为什么呢? 司徒南的眸底闪过一抹疑惑,他实在想不明白,沈天歌这么做的原因,或者该说,他一时之间还适应不了沈天歌这么大的反差,以至于无法将之前的沈天歌与现在的沈天歌联系在一起思考。 第二十二章 你相信她? 第二十二章你相信她? 慕容祈? 会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眉头不禁拧得更紧了几分,若是之前,司徒南断然不会这么纠结,可不得不说,沈天歌这一手,是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不是没有找大夫过来尝试着化解过,可那些颇有些威望的大夫,在瞧过之后,纷纷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于是乎,在将人折磨个半死的时候,又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后,他不得不再次审视起沈天歌来。 所幸那晚,他与慕容九是亲耳听到沈天歌对慕容祈说的那些话,而依照他看人的本事,可以确定当时在说那些话的时候,沈天歌并没有演戏。 否则,这个时候,他不会脑子里只是闪过那么一个滑稽的念头这么简单了,更不会对沈天歌与慕容九之间的事绝大多数时候都保持着旁观态度。 “看来你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无所不能啊。” 眼前那三个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血糊糊的,一动不动的,若不是那唯一还看得出形状的嘴唇,呈现出乌紫色,沈天歌都不知道他们中了毒。 可尽管如此,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还是一副眉头紧锁,面露凝重的样子,显然这么几天,他也并不能撬开这些人的嘴,更对她下的毒感到棘手。 “司徒南,走了。” 面对沈天歌的嘲讽,慕容九选择视而不见,招呼了一旁心事重重的司徒南一声,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切。” 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沈天歌等完全看不见慕容九的身影之后,方才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解药,尔后,看了三个人一眼,挑了个伤势较重的人将药灌了下去。 “唔……” 乌紫色的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显露出原本的颜色,那人呻吟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刚想挪动身体,立马吃痛的栽倒回去,不禁皱紧了眉头,尔后,原本蜷缩的身子蜷缩的更紧,显然已经想起了自己的处境。 “我也不为难你,你只要告诉我,幕后指使是谁,我可以让你活命。” 一直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对男人的每一个反应都清清楚楚,见他已经清醒了,方才幽幽的开口。 “你……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诧异的看了眼沈天歌,尔后,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几分,蜷缩的身子也止不住的瑟瑟发抖起来。 “我要知道答案,可不是非你不可哦。” 冷笑了一声,沈天歌抬脚踢了踢其他两个昏迷不醒的人,“你嘴硬不怕死,可我不相信其他人都这样,机会呢,只有一次,一旦错过了,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那人的身体抖的更加厉害了,已经领教过沈天歌那可怕毒药的厉害,他一点儿也不怀疑眼前这个女人所说的话的真假,可作为杀手,某些根深蒂固的东西也不是想抛弃就能舍弃的,一时间,男人的心里矛盾极了。 “我耐心可不好。” 见男人满脸的挣扎,却就是没有开口的意思,沈天歌立马又加了一把火。 “你真的会放过我们?” 迟疑再三,男人紧皱着眉头,问道。 “真如何,假亦如何,莫非你还有别的选择?” 讥讽的看着那个做垂死挣扎的杀手,沈天歌冷笑出声,就算她还不想染上鲜血,但也断没有放过要杀她的人的道理,所以,不管如何选择,结果都一样,区别只是死得痛快不痛快而已。 “你——” “说,到底谁请你们来杀我的。” 脸色一冷,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杀气,沈天歌毫不客气的掐住那个杀手的脖子,顿时让那个人呼吸困难,污秽的脸上满是痛快的神情。 “沈……沈如月。” 天气沉闷,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就好似现在的沈天歌的心情。 一连过去了三天,她都对那天在地牢里所发生的事只字不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只有知道真相的人才知道,她在压抑着自己。 具体是什么,却又无人知晓了。 司徒南和慕容九多少还能猜到一些,这跟他们在沈天歌离开密室后,进去看了那里面的情况有关,但不得不说,在见识过密室里的场景后,沈天歌再次刷新了他们两个人的认知。 “你,过来。” 正惬意的在院子里品茶吹风的沈天歌眼尖的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闯进她的院子,不禁挑了挑眉,抬手示意道,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下人染上了这个恶习? “王……王妃。” 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太过紧张了,被沈天歌发现的人迟疑了片刻,这才唯唯诺诺的走过去。 “很脸生,新来的?” 虽不喜这王府的主子,可沈天歌跟王府里的下人们都相处的不错,仔细打量了一番来人,没什么印象,便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回……回王妃,小人……小人不是王府的人。” 这人越发的紧张了,说话更不利索了,只听的沈天歌眉头紧皱,沉声问道:“既不是这王府的人,你怎么混进来的?莫不是有什么企图?又或者是你嫌命太长?” 嘴里训斥着来人,沈天歌整个人却警觉的戒备起来,她吃一堑,怎么也要长一智,不久前的教训还历历在目,那惊心动魄的事情,她发誓这辈子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当然,心里免不了再次将慕容九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同时将那些暗处的人也顺带问候了,她怎么没发现,这九王爷府的出入比去菜市场还容易,莫名其妙又让陌生人钻了空子。 “不……不是,小人……小人是二小姐派来的,来……来请王妃回去一趟,说……说是有要事相商。” 来人额际不禁沁出了一层冷汗,刚刚那一刻,他很清楚的感觉到了来自眼前之人的杀气,整个人顿时抖成了筛子,可他也没办法,谁让他运气不好,本是丞相府负责修剪花草的下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二小姐会突然跑过去,烦躁的毁了好些花后,突然一指他,就把他指派过来传信了。 “哦?” 没想到她那个好妹妹这么沉不住气,沈天歌了然的挑了挑眉,冷笑了一声,遂又问道:“既然来传信,为什么鬼鬼祟祟的?” “冤……冤枉。” 闻言,这人差点儿没眼一翻吓昏过去,连连朝沈天歌磕头,颤抖着开口:“小人……小人生性胆小,在丞相府也……也只跟草木打交道,从没做过……这种事,所以,初见王妃,有……有些吓到了,不敢……靠近。” “我父亲可在府里?” 轻松了一口气,沈天歌放松了身子,暗叹自己神经有些过敏,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小人不知。” 他只是府里一个杂役,平时又不在前院做事,入府这么久,也没见过丞相一面,怎么会知道丞相的动向? “嗯,我去换身衣服,就随你走。” 留下一句话,沈天歌倒也没有耽搁太久的时间,转身就朝着不远处的房间走去,边走还边想,她这也算是回府省亲,要不要通知慕容九一声。 可关了房门后,她就立马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她想,这王府里还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慕容九吗?若他真想知道,不用她说,自然也有人会汇报给他知道;若他不想知道,她沈天歌又何必巴巴的跑去自取其辱呢? 于是,沈天歌换了身衣服,就跟那个丞相府的下人走了…… “阿九,你真不打算插手那事?” 慕容九的书房里,司徒南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左翻翻右瞧瞧,轻笑着问道。 “嗯。” 换作以前,慕容九不会这么干脆,但在见识过沈天歌在密室里将那几个人虐杀的场景后,他就真的打算完全不插手那件事了,他相信,沈天歌定不会轻饶了那个要她命的幕后黑手。 不过,他倒没有想过,看起来那么嘻嘻哈哈的小女人,在发起狠来,也那么的惊人,尽管那些杀手,落到她手上的时候,差不多也半死不活了,可…… 漆黑的眼底闪过一缕不解,慕容九承认,沈天歌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很好奇,那天在地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什么原因刺激了沈天歌,让她做出那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来。 可他知道,依照他与沈天歌目前的状况来看,那个女人定然不会告诉他,所以,纵然他再好奇,也断然不会去自取其辱。 殊不知,无形中,两个人竟然在对待对方的态度上竟然出奇的默契,也不知该笑呢,还是该无奈好。 “你相信她?” 别人不清楚,跟慕容九相处多年的司徒南却很了解,因而,在听到慕容九的回答,不禁讶异的看向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嗯?” 好似没听懂司徒南的问话,慕容九搁下手里的笔,挑眉看向司徒南。 “阿九,你……”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相信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怎么了?” “没什么,我昨天没休息好,脑子有些不清醒。” 到嘴的话,司徒南终究没有说出口,他自己也说不出原因,但他很清楚,不管慕容九对沈天歌的态度如何转变,那都跟他无关,毕竟,那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而已。 第二十三章 还真是锲而不舍 第二十三章还真是锲而不舍 “既然没休息好,那你跑我这来做什么?” 不是没看到好友眼底的青色,慕容九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复又拿起笔,继续埋首之前因为司徒南的关系被打断的事情。 “好心没好报。” 也不看看他这么累是为了什么,若不是他慕容九,他才不会搞得自己这么辛苦呢。 “我信。” 手里的动作稍停,慕容九抬起头,看了司徒南一眼,果然瞧见了他眼底青色,但也仅此而已,这么多年一直如此,这时候再客气,反倒显得疏离了。 “呃……最近慕容祈似乎过于安静了。” 本就没强求过答案,没想到慕容九居然会突然回答,司徒南抬手摸了摸鼻子,莫名觉得很尴尬,不由岔开了话题,“这不像他。” “嗯,是不像。” 没出王府多久,沈天歌就察觉到了异样,只不过,她很沉得住气,又或者说,她对自己还是很自信的,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有所行动。 当马车停在一个陌生地方的时候,沈天歌不禁微蹙了一下眉头,暗叹:果然还是大意了。 索性,这次派来刺杀她的人,比前不久夜里偷袭的人还少两个,只有一个,便是那个伪装成丞相府胆怯园丁的车夫,但这并没有让沈天歌感到高兴。 她很清楚,两次的交手,那个杀手组织的首领断不可能对她一无所知,也不会天真的认为她沈天歌好对付,所以才会指派这么一个人来,所以,沈天歌很肯定,这个人的实力远在上次那四个黑衣人之上。 真棘手。 上次已经算是侥幸了,这一次,沈天歌不觉得她会同样幸运,可要她在这里乖乖等死,抱歉,她沈天歌还做不到。 怎么办好呢? 沈天歌烦躁的发现,她想不到应对之法,不自觉的,暗暗希冀,慕容九对她有那么一丝的关心,今天会关心她的去向,尔后,赶过来救她。 可她并不天真,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或者说,根本不会发生。 “沈如月,老娘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忍不住在心里恨恨的发誓,已经经历过两次了,沈天歌非常肯定,这一次也同样是出自沈如月之手。 “喂,你叫什么名字?” 见那个杀手似乎并不着急要杀了她,沈天歌也猜不透他到底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觉得她太没挑战了,才会这般不着急,然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能晚一点儿死还是晚一点儿死的好。 “你不会武功。” 静静的盯了沈天歌半响,男人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与之前在九王爷府时的态度,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你想说什么?” 她不会内功,但好歹做过杀手,拳脚还是懂上一些的,可沈天歌不会傻得去反驳这个要杀她的人,泄露她的底牌。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解决掉魑魅魍魉四个人的。” 显然两个人不在同一个谈话频道,但说话的内容,又奇迹般的能够接上。 “想知道?” 听闻男人的说辞,沈天歌眼睛一转,已有了主意,不禁大胆的朝男人靠近两步,挑眉问道。 “嗯。” 说起来,这个杀手倒也简单直接,隐隐还有一种执着,单从他没有否认沈天歌刻意吊胃口的问题来看,就不难发现,但许是他对于自己真的过于自信,对于沈天歌突然的靠近,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自己没看到。 “好,那就告诉你,我……” 突然朝着男人撒了一把粉末,沈天歌一手捂住自己的鼻口,急急后退几步,免得误伤自己。 那男人的反应倒也不慢,但终究还是难逃沈天歌魔爪,只能错愕的看了沈天歌一眼后,整个人的向后一倒,昏迷过去。 “看,老娘就是这么大方,现在知道老娘是怎么解决掉那几个渣渣的吧。” 深吸了两口气,沈天歌才平复了心情,走到那个已经昏迷过去的男人身边,抬脚不客气的踢了踢失去意识的男人,看他是真的没有反应了,这才收回脚,拍了拍手,哼道。 她也没想到,上次那几个人居然还有那么一个代号,但不得不说,她做了件好事,让他们名副其实了。 “我的好妹妹,你对我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稍作歇息,沈天歌看也不看那马车一眼,就往来时的路走,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狠厉,稍纵即逝。 倒不是她不想坐马车,而是她并不会操作,加上来时绕了很多弯,她对这地方也不熟,根本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走,只好一边走一边再做打算。 然,还没等她走几步,一匹雪白的骏马嘶鸣一声,停在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 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歌的眉头便拧了起来,漆黑的眼眸里是满满的惊讶和不解,隐隐的,还有一丝……愉悦,夹杂其间。 “真蠢。” 并没有回答沈天歌的问话,慕容九抬眸看了眼不远处倒在地上的身影,毫不客气的丢出两个字。 “靠。” 原本还因为慕容九居然真的找来了有那么点点感动,还没等她开口说一句感谢,就听到了那么一句,沈天歌顿时就炸毛了。 “女人,受伤了没有?” 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天歌,并没有丝毫的凌乱,也不见半点儿伤口,慕容九还是开口问了一句,完全无视掉沈天歌的愤怒。 “不用你假好心。” 翻了个大白眼,沈天歌很不客气的错开身子,就要绕行,可没走一步,就再次被慕容九挡住了去路,不禁越发的气恼,狠狠的瞪了慕容九一眼,愤愤的开口说道:“王爷,我太愚蠢,不适合跟你在一起,否则,别人还以为王爷你跟我一样蠢,那就不好了,所以,请你让开。” “噗嗤。” 慕容九倒还没有反应,就听到了第三个声音突兀的横插了进来,随即,司徒南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沈天歌的视线里。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对上沈天歌的视线,司徒南笑笑,看向慕容九的眼神充满了揶揄。 “死了?” 反正不是第一次被沈天歌无礼,慕容九已经习以为常了,哪怕被好友打趣,他也面不改色。 “你不是应该最有体会吗?” 挑眉看了慕容九一眼,沈天歌忽然就那么笑了,戏谑的说道。 在跟慕容九为数不多的几次交手中,她可没少用这一招对付他,只不过,时至今日,两人也不过五五分,谁也没占着便宜。 “为什么出来?忘了你答应过本王什么吗?” 慕容九只愣了一瞬间,就明白了沈天歌话中的意思,不禁岔开了话题。 “没忘,不过,我觉得回趟娘家这种小事,就不必向你报备了吧。”否则,岂不是太没自由了? 沈天歌如此回答,又朝旁边走了一步,谁知这一次,慕容九倒没有拦她,而是一弯腰就把她整个人都揽上了马背上,不等她挣扎,就已经驾着马儿跑了起来。 “你干什么?” 惊呼出声,沈天歌却不敢动了,两只手死死的抓着慕容九的胳膊,就怕一个不小心掉下去。 “送你。” 黄昏时分,沈天歌双脚终于踩在了厚实的地上,重重的吐出口气,随即愤愤然的瞪着慕容九,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吓到了?” 翻身下马,站在沈天歌的面前,发现她的脸确实白了点儿,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异样,这才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淡淡的开口说道:“本王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这话可没冤枉沈天歌,至少,在慕容九的眼里,便是如此。 “我到了,你可以滚了。” 现在的沈天歌不想对慕容九多说一句话,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后,就错开身子,头也不回的朝丞相府走去。 “女人,注意你的言辞。” 微蹙了眉头,慕容九并没有离开,反而朝着沈天歌的方向走去。 “是九王妃来了!” 门口的家人一眼就看到了沈天歌,很快,整个丞相府都知道她跟九王爷来了,其中自然包括沈如月。 “王爷今日怎么得空来此?” 沈伍奇将人迎到了大厅坐下,又命人端来新茶,这才开口问道。 “本王是陪王妃回来省亲的。” 端过手边的茶盏,轻抿了口,慕容九如是回答,很干脆的将所有问题都丢给沈天歌了。 嘴角抽搐了两下,沈天歌浅笑:“皇上不是为如月赐婚,这个月底完婚吗?我看日子没几天了,所以过来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毕竟,我不久前才刚刚经历过,算得上……有点儿经验吧。” 沈天歌显然没想到慕容九甩锅甩的那么彻底,以至于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伍奇用疑惑的眼神盯上了。 可恶。 该死的慕容九,她又没叫他来,干什么针对她? “哦?是吗?” 显然,对于沈天歌的话,沈伍奇持怀疑态度,只不过,碍于慕容九在场的关系,只能将疑惑压在心里,淡淡的说道:“时间虽然仓促了些,但所幸该准备的,都已经备妥了。” “是吗?难为父亲了。” 第二十四章 恭喜恭喜,我的好妹妹 第二十四章恭喜恭喜,我的好妹妹 “是吗?难为父亲了。” 客套的话谁不会说? 沈天歌很清楚,现在的她与之前的她,在性格方面完全是两个样,而眼前这个男人,既然能位居丞相之位,必然不是省油的灯。 上一次她步步紧逼沈如月,以至于暴露了她未婚先孕的事,或许,在当时,这个男人还发现不了什么,可事后只要略微思考,必然会对她有所怀疑。 现在,她又主动提及沈如月的婚事,想不引起他的猜疑,都不可能,所幸,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沈天歌不禁感叹:有时候,慕容九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尽管他厌恶她,不可能帮她做什么。 “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有什么好为难的。” 沈伍奇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盯着慕容九的,眨也不眨,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只可惜…… 慕容九就好似一个局外人般,径自端了杯茶品着,一张俊脸上,半个表情也没有。 “父亲总归是男人,心不比女人细,妹妹又是那么个情况,柳姨娘得照顾她,自然这边就没那么上心了,我作为如月唯一的姐姐,不亲眼检查过一番,总归不放心。” 柳眉轻挑,精致的小脸上扬起一抹轻笑,沈天歌搁下手里的茶,站起身,淡淡然的说道:“不如父亲在这陪九王爷说说话,我去后面看看,免得万一真的遗漏了什么,那可就不好了。” 终于,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慕容九,在听到沈天歌说这话时,品茶的动作一顿,随即挑眉看过去。 果然。 清楚的瞧见沈天歌眸底一闪而逝的精芒,慕容九心下了然,搁了茶盏,淡淡的开口:“王妃有这个心,丞相就随了她去吧,她们姐妹情深最好,终究都是一家人,不该生分了。” “这……那好吧。” 若只是沈天歌那般说的话,沈伍奇断不可能点头同意,可如今,九王爷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就不得不掂量掂量了。 只不过…… 他越发疑惑了。 沈天歌不得宠,众所周知,他焉有不知道的? 可现在,九王爷不仅陪着她回来省亲,还主动为她开尊口,作为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沈伍奇,自然察觉到了两人间的诡异,因而,忍不住多看了沈天歌两眼。 “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先过去了,否则,还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呢。” 好似没有察觉到沈伍奇的注视,沈天歌见他点头,就迈步准备往外走,好像就怕他反悔一样。 事实上,她还真就怕她这具身体名义上的父亲看出什么,从而反悔。 “让管家陪你过去。” 见沈天歌走得匆忙,沈伍奇微蹙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又恢复了淡然,开口说道。 “好。” 沈天歌跟随着管家走进内院,迎面就撞上了正准备出去的沈如月,不禁莞尔一笑,真巧。 “恭喜恭喜啊,妹妹终于得偿所愿啦,以后也就不用偷尝禁果,可以光明正大的享受了。” 很清楚的看到了沈如月在看到她那一刻时流露出来的不敢置信,沈天歌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两分,走过去,一把拉住沈如月的手,不给她任何逃开的机会。 “九王妃真会说笑,可不是所有人都如九王妃那般饥渴的。” 挣脱不开,沈如月的眉头轻蹙了一下,随即放弃了挣扎,坦然的对上沈天歌的视线,淡然一笑,暗讽道。 “妹妹这是要出门?” 并没有抓多久,沈天歌就放开了她,好似完全没听见沈如月的讽刺一般,淡淡的笑道:“是该多动动,这对孩子有好处,只是,有时候可千万记得忍耐些,否则,伤了孩子可就不好了。” “你——” 沈如月没想到沈天歌竟然又将球踢到了她这里,不禁有些绷不住了,愤愤的瞪了沈天歌一眼,随即又突然笑开了,一手轻抚腹部,略有些挑衅的说道:“多谢九王妃关心,如月记下了,不过,有三王爷在,一切自然安妥,倒不需要我担心。” 别人不清楚,她可是最了解沈天歌对三王爷慕容祈的痴迷程度的,因此,料定只要抬出三王爷,定然能狠狠的刺激到沈天歌。 只可惜…… “那就恭喜妹妹啦。” 柳眉轻挑,沈天歌笑得灿烂,丝毫没因为提及三王爷慕容祈而变化分毫,这让沈如月顿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禁令她轻蹙了眉头,略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沈天歌。 “三王爷真的很温柔,不管多忙都会抽时间来陪我,这不,昨天听我说,想去城郊走走,今天就亲自来接我了。” 并不知道沈天歌早就已经跟慕容祈说清楚了,沈如月只认为是沈天歌在演戏,所以,又添了一把火。 “那妹妹可真是好福气啊。” 依旧不为所动,沈天歌笑道,只把沈如月弄得有些懵。 “既然妹妹要去陪三王爷,那姐姐就不耽搁你了,快去吧,让三王爷等久了可不好。” 可不管沈如月如何想,沈天歌一听沈如月居然在这个时候要出门,顿时喜上眉梢,恨不得放鞭炮庆祝庆祝。 “对啊,还是九王妃想得周全,那我就先走了。” 不对劲。 真的很不对劲。 沈如月说不出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她仔细的观察了沈天歌的每一个反应,可看不出她到底是不是在演戏,遂只好放弃,可长时间的相处,她坚信沈天歌不可能真的对三王爷慕容祈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了,所以,她料定沈天歌还如以前那么痴恋慕容祈,只不过,因为出了那样的事,才不好意思表露出来。 没关系。 沈如月已经冷静下来,她料想,只要等她真的嫁给三王爷那天,沈天歌必然会原形毕露,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收拾她。 现在她怀有身孕,与沈天歌交手两次,也没占上半点儿便宜,权衡再三,沈如月觉得,在这个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寻衅沈天歌,并不是明智之举,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伤到自己。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沈如月又不是愚笨之人,自然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想通这一点儿,她也就不再继续与沈天歌针锋相对了,只不过,心里对于沈天歌的恨意,却越发的浓烈了。 当然,除此之外,沈如月的心里还存有很深的疑惑。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请杀手刺杀沈天歌了,可过了这么久,沈如月不信那杀手组织还没行动,然若是行动过了,那沈天歌为何还能出现在她面前? 失手了?还是…… 沈如月不敢想下去,身子更是止不住的打了个哆嗦,不是冷的,而是吓的。 她不敢相信,如果那些杀手落入九王爷慕容九的手里,被九王爷问出是她指使的,后果会如何。 虽说九王爷不宠爱九王妃,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这不代表他就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怎么办? 直到现在,沈如月才发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很错的决定,忍不住有些心虚的看了沈天歌一眼。 “管家,去送送月妹妹,她现在身子精贵,可不能出什么事。” “可是……” “可是什么?放心,这还是我的家呢,我认得路。” 完全不知道沈如月心里的纠结,沈天歌只觉得今天老天是站在她这边的,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把沈如月送出去,哪儿还有心思去注意其他。 见她如此,沈如月不仅没有松口气,反而越发的担心了。 为何?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发觉自己越发的猜不透沈天歌在想什么了,更别提从她身上看出些端倪来。 “那好吧。” 看了看站在一边半天不说话的沈如月,又瞧了瞧满脸亲切笑容的沈天歌,管家略微思考了一下,也就不再坚持了。 “二小姐,老奴送你出去。” 倒也没有多留,沈如月便跟随着管家往外走,可还没走两步,突然又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沈天歌,不解的问道:“听闻九王爷也来了,九王妃怎么不作陪,跑来这内院?” 上次交手,沈如月觉得沈天歌有些不一样了,可今天,再次相逢,那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了几分。 “这不是父亲大人正跟九王爷在谈要事嘛,我在那不合适。” 柳眉轻挑,沈天歌脸上的笑容不变,张口说道。 “九王妃还真……体贴。” 心想沈天歌八成是被九王爷撵出来的,沈如月讥讽的笑了笑,便没有再耽搁,跟随着管家离开,消失在沈天歌的视线里。 “总算是走了。” 不得不说,沈如月最后那一问,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诧异,还以为她或许察觉到了什么,害她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 还好,一切都如她所愿,连原本准备好的遣开管家的说辞都没用上,所有的闲杂人都走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她为她这位好妹妹准备厚礼的时刻了。 思及此,沈天歌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缕暗芒,嘴角勾起一抹绝艳的笑容,身影一闪,就朝着事先问好的地方而去…… 第二十五章 春光无限好 第二十五章春光无限好 这日清晨。 “你好了没?” 眼看着吉时就要到了,沈天歌难得起了大早,将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可谁知,那慕容九竟然在这个时候拖她后腿,磨磨唧唧的,半天也没收拾妥当。 她还等着看好戏,可若慕容九不走,那她也没办法,只好一遍遍的催促,然不管她怎么催,慕容九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只看得她为之气结。 “女人,你很急?” 那天从相府回来,沈天歌的心情似乎就变得很好,这几天,哪怕面对他,也时不时会露出两个笑脸。 凭借他对她的了解,那天沈天歌定然是做了什么,好让沈如月在大婚之日出丑,而今天,她之所以这么着急着赶过去,也断然不是为了道贺的,而是去看热闹的。 虽然他也很好奇,沈天歌会怎么报复她那个妹妹,但看到沈天歌这么神采奕奕的模样,一个没忍住,就想为难她一番。 “这不是废话嘛。” 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沈天歌的耐心已经用光了,见慕容九还在磨叽,不禁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开口说道:“有意思吗?” 还真当她傻吗?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弄好了,可这个男人偏偏这不如意那挑刺的,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找茬,拖延时间。 “嗯?” 好似听不懂沈天歌话中的意思,慕容九侧目看向她。 “看我着急上火的,很有意思?” 见慕容九装傻,沈天歌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站起身,逼近慕容九几分,恶狠狠的说道:“把老娘当猴耍,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还不错。” 静静地看了沈天歌一眼,慕容九移开视线,淡淡的吐出三个字。 “靠。” 虽说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亲耳听到慕容九承认,沈天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的咒骂出声。 那天她遇险,慕容九突然出现,还亲自送她去了丞相府,之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帮了她一把后,沈天歌本以为他们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关系有所改变了,没想到…… 变是变了,只不过,不是变好了,而是更加恶劣了。 “走了。” 心情好了不少,慕容九站起身,见沈天歌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不自觉的轻笑出声,一笑之后,不禁愣了一愣,随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会因为她而展颜一笑? 默然走在前面,慕容九脑海里不受控制的闪过某一天司徒南说过的话——你喜欢她,不禁轻蹙了眉头。 喜欢? 怎么可能? 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完全没有半点儿大家闺秀的模样,对他从来都是恶语相向的人,他慕容九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 可…… 越想越不对劲,慕容九连忙轻甩了甩头,掐断了自己的思绪,可那双漆黑的眼睛,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来的沈天歌。 “王爷,我脸上有花吗?你这么一直看来看去的,我会害怕的。” 又不是傻子,沈天歌自然察觉到了慕容九的眼神,一开始,她还能佯装没察觉的样子,可后来,慕容九的眼神越发的古怪了,以至于她被看得寒毛都竖了起来,这才忍不住开了口。 “本王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收回视线,慕容九的眉头皱得更紧,沈天歌的恰好提醒了他,心不由一沉。 “不怕不怕。” 马车是早就准备好的,此刻就停在府门外,沈天歌不等人搀扶她,就直接跨了上去,可等了一会儿,见慕容九没动,顿时有些无语。 “王爷,这时辰不早了,若你迟到,可不怎么好看啊。” 拜托拜托,那声声丝竹之声已经听不到,在抬头看看天,吉时马上就要到了,她可不想错过好戏啊。 “女人,本王不准你怕我。” 倒没有让沈天歌等多久,慕容九就上了马车,车夫立刻启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寂静的车厢内突然传来慕容九的声音,吓了沈天歌一跳。 “王爷,算我求你了行不?逗我也要适可而止啊。” 可没想过慕容九这话背后所隐藏的深意,沈天歌闻言,第一反应就是慕容九又想戏耍她,顿时没好气的哼道。 “你……” 没给慕容九发作的时间,他们所乘坐的马车就停了下来,紧接着就听到了车夫的声音,于是乎,他只好暂时按压下内心的情绪,掀帘下车。 “九王爷来了啊。” 他一出现,很多朝中官员就注意到了他,便纷纷过来与之寒暄,而与上一次不同的是,慕容九虽与那些人说着话,却没有离开,而是等着沈天歌,见她出来,还体贴的伸出手将她扶了下来,只看得那些官员一愣。 “走吧。” 挽着沈天歌的手,慕容九冲那些朝臣微微点了点头,便不顾沈天歌的挣扎,就带着她往三王爷府走去…… 十里红妆,鞭炮声声。 没多久,慕容祈与沈如月一对新人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里,不得不说,郎才女貌,还真配。 “吉时到。” 搀着沈如月走到大厅里,喜婆立马尽职的吆喝起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呲啦!” 眼看着就要礼成了,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不和谐的声音闯了进来,紧接着…… “啊啊啊!” 沈如月面如白纸的尖叫起来,而在场的所有人也傻眼了,包括身为新郎的慕容祈,齐齐傻愣愣的看着花容失色的沈如月,半响,没有任何反应。 “快快快。”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连忙招呼着人过来,欲帮喜服突然开裂,露出大片春光的沈如月遮挡几分,可没想到,这些人刚拽住了左边开裂的部分,还没来得及将人带离这里,就见右边腰际处因为他们的用力,也崩裂了。 这下好了。 原本还能遮挡个几分的喜服,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彻底报废,成了两片布片,险险的挂在沈如月的身上,露出她那雪白曼妙的身姿。 “呜呜呜……” 原本应该是这个世上最高兴的人,可在发生这一系列的变故后,终于忍受不住的,瘫软在地,羞恼的呜咽起来。 “哭什么哭,还不快下去。” 本就没想过要娶沈如月为正妃的,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让他什么脸都丢光了,慕容祈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就阴沉下来,冷冷斥责起来。 “王爷,臣妾……” “还嫌不够丢人吗?” 见那些丫环都没动,慕容祈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几分,又见沈如月还恬不知耻的想要辩解,而不知道离开,不禁越发的气恼。 “呜呜呜。” 本就心里委屈万分,没想到,没得到半句安慰,反而还被呵斥,沈如月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涌,双手捂着脸,迟迟不动。 好在,那些被呵斥的丫环们纷纷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这才将她带离了大厅,往内堂而去…… “出了点儿意外,让诸位见笑了。” 深呼吸了几下,慕容祈压下内心的愤慨,缓缓的开口打破诡异的静谧,可任谁都看得出,他是在强撑。 “呵呵。” 闻言,第一次遇上这种事的众宾客纷纷尴尬的笑了笑,不知作何反应好。 “宴席已备妥,诸位请。” 气氛并没有多大的缓和,反而越发的尴尬,慕容祈也有些绷不住了,索性,直接将人打发吃酒去了,在场的,都是从官场上出来的,自然不会那么没眼力劲,闻言,纷纷跟随着管家朝偏厅走去,就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你干的?” 不得不说,沈天歌这一手完全出乎了慕容九的想象,他是知道沈天歌定然是在沈如月那里动了手脚的,可没想到,竟然会是在那种地方动手脚,还真吓了他一跳。 若不是时机不对,他还真想刨开沈天歌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还装了多少坏水。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老娘干的了,王爷,虽然你身份显赫,可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啊。” 停下夹菜的动作,沈天歌抬眼看了慕容九一眼,没瞧出什么来,不禁移开视线,塞了口菜进嘴里,咀嚼了两下,这才轻声回应了一句。 她想不明白,慕容九为什么会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她,但不管怎么样,她不会傻得承认的。 “冤不冤枉,女人,你心里明白。” 见沈天歌伸了半天手,也没勾到她想吃的菜,慕容九好笑的夹了一筷子放进她碗里,靠在她耳边低喃。 “既然王爷认定是我所为,不去告发吗?” 看着碗里的菜,沈天歌有片刻的愣神,随即抬眸看向慕容九,已是一派坦然。 “本王不是多管闲事之人。” 慕容九见她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夹起碗里他所夹的菜吃了起来,眉宇间不自觉荡开一抹笑意。 “那就……多谢了。” 静静的盯着慕容九看了半响,沈天歌这才移开了视线,径自吃了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恶整了沈如月应该大好的心情,莫名就淡了许多。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沈天歌和慕容九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默默的吃着东西,直到…… “天歌,我们又见面啦,最近忙什么呢?” 第二十六章 有所怀疑 第二十六章有所怀疑 慕容昭一上来,便将手搭在沈天歌的肩上,满脸的笑容,浑然不觉这举动有多么的不合时宜。 “嗯,是有段时间没见了。” 那天赌场别过之后,沈天歌就再也没见过慕容昭,说起来,还真挺想他的。 相比较慕容九的冰冷,慕容祈的阴险,慕容昭显然是个奇葩,没什么心思,大大咧咧的,倒挺合沈天歌的心意,更重要的,还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赌。 “明天有空不,我手有些痒,不如我们去过过手瘾?你那还有好几种的赌具,我还没玩过呢?” 将之前过来看到的那和谐美好的一幕从脑海中摒弃,慕容昭大咧咧的坐在沈天歌的旁边,也不避讳,径自拿了碗筷,边吃边发出邀请,全然将一边的慕容九当成了空气。 “又想当散财童子啊?” 慕容昭不提还好,这一提起来,沈天歌也不禁被勾起了念头,心痒难耐,搓了搓手,挑眉笑道。 “这可不一定哦。” 虽说在沈天歌的面前想赢挺难的,但也不是不可能,上一次不就如此吗? 慕容昭本就爱赌,且也精于赌术,若不是遇上沈天歌这么个克星,他在赌场上也是春风得意的,不过,跟沈天歌交手这么多次,他也真心被沈天歌那手出神入化的赌术所折服。 “那好,明天第一赌坊见。” 一手拍在慕容昭的肩头,沈天歌同意了他的邀请,漆黑的眼眸里流露出缕缕精芒。 她是个爱记仇视财如命的人,上一次,在慕容九的掺和下,害她输了一大票的银子给两人,她心有不甘,那时她就想着,什么时候从慕容昭手里把钱赢回来,可谁知,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就在沈天歌想着明天要怎么大赢特赢慕容昭的时候,忽然,腰间一紧,顿时将她从臆想中抽离出来,低头瞅了瞅腰间的手,不禁脸一黑,瞪向一旁被冷落许久的慕容九。 “女人,你很高兴?” 每次见到慕容昭,她总会满脸笑容,说话举止也从不避嫌,这让慕容九的心里很不舒服。 沈天歌对他,从来没一个好脸色不说,还时常顶撞他,挑战他的底线,甚至,朝他出手也偶有发生,这两者的待遇,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才是她的夫君,这个世上除却父母之外,与她最亲近的人,可本该属于他的福利,他还没享受到,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却已经先他一步体会到了,慕容九就是再好的脾气,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是挺高兴的。” 让沈如月在众人面前丢了脸,让慕容祈那个恶心的男人在朝臣面前抬不起头,再加上明天就可以从慕容昭身上,将不久前的银子赢回来,沈天歌觉得世上没有比这个更高兴的事情了。 殊不知,她这样的反应,看在慕容九的眼里,就是一副活生生想要脱离他奔向其他男人怀抱的画面,不禁微眯了眼眸,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不许去。” 毫不客气的将沈天歌拽到怀中,慕容九冷冰冰的吐出三个字。 “凭什么?” 她又没有卖身给慕容九,凭什么限制她的自由? 沈天歌原本带笑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挣扎着脱离慕容九的怀抱,恶狠狠地瞪着慕容九,大有不说出个所以然来绝不罢休之意。 “没有本王的准许,你休想离开王府一步。” 强硬的拽着沈天歌离开了宴席,一路返回九王爷府,慕容九始终未说一句话,沈天歌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暴行有些震惊,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回到了王府,还没等她开口,又被慕容九抢先一步,正欲跟他理论,谁知对方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一甩袖,就朝着书房走去,顿时气得她跳脚,恨不得暴揍慕容九一顿。 “喂,阿九啊。” 不知从哪个地方钻出来的司徒南,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不禁有些愕然,随即无语的摇了摇头,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案发现场,再出现时,已经身在慕容九的书房里。 “有事?” 剑眉轻挑,慕容九难得有些烦躁,脑子里反复出现一些画面,以前他不在意,现在却像根针一样,刺得他难受不已。 “这女人嘛,得哄得学会示弱。” 完全不介意慕容九的态度恶劣,司徒南径自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了一口,也不拐弯抹角,直切主题的开口说道。 “什么意思?” 思维跳跃的有点儿快,慕容九难得一次跟不上好友的节奏,不解的问道。 “如果你真喜欢人家,就不要老是摆着一副臭脸,冷冰冰的,谁爱看啊?还有,她又不是你的属下,老是强硬的要求人家这要人家那的,再好脾气的人也得被你吓跑了,更何况,你那位本也不是什么温文尔雅的人。” 搁下手里的杯子,司徒南静静的看了慕容九一眼,这才叹了口气,悠悠的开口解释起来:“她是个强势的女人,你也是个不轻易服输的人,你们两个在一起,可不就得闹个鸡飞狗跳的嘛,那多伤和气啊,所以,你在她面前,偶尔也得装装样子,示个软什么的,满足一下她那膨胀的心,这才能和谐共处。” “你让本王服软?” 微蹙了一下眉头,慕容九听出来了。可他身为王爷,从来都是别人讨好他,对他百依百顺的,何曾讨好过别人? 这可真是强人所难了。 再说了,沈天歌那个女人,真会因为他的示弱而改变对他的态度吗? 慕容九表示严重的怀疑,可司徒南既然这样说了,定然是他看出了什么,否则,他不会无凭无据的说出这些话来的,但要他在沈天歌面前示弱……慕容九表示压力很大。 “面子重要,还是女人重要?” 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司徒南挑眉哼道:“算了,要你堂堂王爷做这种事,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若不是看出他是真的对人家动了心思,他才不做这么鸡婆的事,在这里多嘴多舌呢。 “嗯哼。” 一扫之前的阴霾,慕容九含笑的看了司徒南一眼,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而岔开了话题,“上次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自然办妥了。” 也看不出慕容九到底听没听进去他的话,但这已经不是他所能插手的事情了,见慕容九问起了正事,他也就很自然的接了下去,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直到天黑才分开…… 三王爷府。 本应是美好的洞房花烛夜的房间里,此刻分外的阴沉,压得人踹不过气来。 “你怎么回事啊?” 慕容祈冷着一张脸,没好气的质问着沈如月,不见一丝的温柔。 “臣妾……臣妾也不知啊。” 这喜服本是请的手艺最精湛的人所做,理应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可今天……沈如月一想到在那么多人面前衣不遮体,白白让人看了便宜不说,还丢了她与三王爷的颜面,就倍感委屈,眼睛隐隐泛起晶莹。 “你可曾仔细检查过?” 见她这般委屈的模样,慕容祈的心忍不住柔软了一些,连带着说话的口气也温柔了起来,不似之前那么冰冷。 “自然检查过了,只是……” 莫名的,脑海中闪过前两日沈天歌出现在丞相府的画面,沈如月的脸色变了数变,秀美的柳眉不自觉的轻蹙了一下。 “只是什么?” 一直盯着沈如月瞧的慕容祈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变化,不禁开口追问道。 “前两日,沈天歌由九王爷作陪,回了一趟丞相府。” 迟疑了片刻,沈如月这才抬眸迎视慕容祈,缓缓的开口说道:“臣妾正准备出门走走,恰好碰到她回房,叙谈了两句,也就分开了。” “沈天歌?” 慕容祈微眯了双眼,浑身散发出慑人的寒气,冷冷说道:“肯定是她。” 自从那日落水被救后,沈天歌就好似变了个人一样,不仅对他全无爱意,还对她大打出手,甚至,在他再次想要算计她的时候,竟然那么直白的说出那番话。 他看得出来,在做那些的时候,沈天歌并不是演戏,可要他接受一个人可以变化如此之大,慕容祈自认还做不到,但偏偏他又找不出个合理解释。 或许,正因为有太多不合理的东西交织在一起了,所以,在听到沈如月的话后,他几乎没怎么思考,就断然做出了判断。 “王爷的意思是……” 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沈如月本也只是有那么一个猜测,并不敢肯定,可见慕容祈说得如此笃定,心莫名的闪过一抹说不清的感觉,不禁轻蹙了一下眉头。 “不会的,九王妃不会这么对我的,我们可是亲姐妹啊。” 话虽这样说,但其实这已经表明了沈如月也赞同慕容祈的说法,只不过,她不能表现的太明显,给慕容祈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行了,早点儿睡吧,这事本王自会处理,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摆摆手,慕容祈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缕暗芒,稍纵即逝。 “王爷不……留下来吗?” 娇美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涩,沈如月可没忘了,今晚可是她的大喜之日啊,虽不尽人意,但怎么说也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岂能没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自然是……陪你。” 第二十七章 你想干什么? 第二十七章你想干什么? 一个晚上没睡好,沈天歌的脑海里想得都是慕容九又抽什么风了,好端端的,竟然给她下那样的禁制。 不说今天她跟慕容昭有约,就是她这个人本身,也不是那种坐得住的人,然偏偏慕容九禁了她的足,这岂不是要她的命吗? 可沈天歌也明白,慕容九一向说一不二,他不让她出门,那任凭她是九王妃,也绝对不可能走出这王府一步。 这可怎么办好? 不是没想过去找慕容九服个软说句好话,让他放行,但慕容九这场火来得莫名其妙,沈天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惹到他了,所以,想了半天,没想出个结果来,也就作罢了。 再说了,凭什么每次都是她服软啊? 她又不欠他的,每次两个人起冲突,都是由她示弱,她早就不爽了,现在连带着慕容九莫名其妙发疯,也要她去示弱安抚,沈天歌觉得自己简直快成圣母了。 要不……偷偷跑出去?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急着要去第一赌坊大杀四方的沈天歌如是想着,随即又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办法。 她知道,这王府四周都潜伏着暗哨的,没有慕容九的命令,那是连一只蚊子都别想飞出去,更别提她一个大活人了。 但如果不偷偷潜出去的话,今天就要错过难得可以宰慕容昭一顿的机会了,那可不好。 思前想后,沈天歌决定先观察观察,看看情况,再做决定,所幸,观察了半天,似乎没发现有加强防卫,这让沈天歌喜上眉梢,可她没忘了,慕容九才是那个终极大boss,若他在的话,就算不加强防卫,她沈天歌也断不可能飞出他的五指山。 “九王爷呢?” 寻思了半天,沈天歌决定先去探探虚实,因而,很快,她就找到了不知正要去忙些什么的管家,如是问道。 “王爷早朝还未归来,王妃有何吩咐可以告诉老奴,老奴可以替王妃办了。” 恭敬的行了礼,管家略有些诧异的看了沈天歌一眼,暗自思忖起来。 他与九王妃没多少交集,平时有什么事,也自有服侍她的丫鬟替她办了,所以,被突然拦住了,他便以为是遇上了丫鬟办不了的事,因而主动请缨,谁知…… “没什么事,就是随口问问而已。” 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缕精芒,沈天歌摆摆手,笑道:“你去忙吧,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的。” “是。” 虽然诧异,但在王府做了这么多年的管家,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因而,也仅仅的看了沈天歌一眼后,便躬身离开了。 “天助我也。” 待管家离开,沈天歌便飞快的奔回自己的屋子,换上一套男装,一路小心的避开那些潜伏在暗处的人,悄悄的从后门溜了出去,直到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一颗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 太好了。 总算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来了,沈天歌脸上忍不住挂上大大的笑容,一展折扇,便朝着第一赌坊而去,殊不知,她所做的一切,早已经落入了从她离开王府就一路尾随而来慕容祈眼中。 他本不想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的,而是打算光明正大的拜访九王府,尔后,旁敲侧击的试探一番沈天歌,看看昨天那事到底是不是她所为。 可没想到,他坐在轿子里,碰巧撩起轿帘,就看到了鬼鬼祟祟女扮男装的沈天歌,顿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后,立马下了轿子,将人打发回去,而他自己则悄悄的跟了上来。 “哎呀,大掌柜的,你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呀。” 沈天歌刚走进第一赌坊,眼尖的掌柜就发现了她,立马笑呵呵的迎了过来。 “最近生意怎么样?” 虽这么问着,但沈天歌从店里人满为患的情况就知道,生意定然差不了,不禁心情大好,连脸上的笑容都不自觉的真实了几分。 “托掌柜的福气,新发明的赌具大受欢迎,天天都这么热闹。” 早就对沈天歌心悦诚服的掌柜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拍马屁的机会,指了指四周赌得热火朝天的赌客们,笑道。 “那就好。” 点点头,沈天歌那股子瘾被现场的气氛彻底勾起来了,因而,也不耽搁时间,很直接的问道:“七王爷来了吗?” “来了,一早就在雅间候着呢。” 指了指一个房间,掌柜答道。 “嗯,不用招呼我了,你忙吧。” 客气了一句,沈天歌便朝着慕容昭所在的房间而去,一脸的跃跃欲试。 “你来啦?” 乍看到沈天歌出现,慕容昭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毕竟,昨天他九弟的反应那么剧烈,依他的了解,今天断然不可能放沈天歌出来,所以,他虽然如约而至,但心里其实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可谁知,他才等了不过一个时辰,沈天歌就出现了,这既让他欣喜不已,又令他满腹疑惑,可不管怎么样,能看到沈天歌,他还是很高兴的。 “答应你了,自然会来,怎么,你不希望我来?” 自然察觉到了慕容昭的反应过于大了,沈天歌不禁微蹙了眉头,看了看他,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放弃,很直接的开口问了出来。 “怎么会?” 他怎么可能不希望沈天歌赴约呢? 只不过,因为他九弟的关系,他以为他会……可没想到,慕容九居然放人了,这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但这些事,慕容昭并不打算一一说给沈天歌听。 “我们今天玩什么?还斗地主吗?” 这个雅间里,也就他们两个人,慕容昭自然察觉到了,但这也不是问题,毕竟,这可是第一赌坊,想抓个人来作陪,并不难。 “玩什么斗地主啊,上次玩了一天,你不腻我都腻了。” 更重要的,是上次玩斗地主的场景并不美好,她才不要重温那场噩梦呢。 “那玩什么呢?” 他好赌,对新的赌具兴趣尤为大,可若是沈天歌不玩,他也不会丢下她自己跑去玩,再说了,跟那些人玩哪有跟沈天歌玩得尽兴? “再找些人凑桌,我们推牌九吧。” 沈天歌的提议慕容昭自然不会反对,而赌王相邀,那些早就想要见识见识她的赌术的赌徒自然积极响应,很快,就围了一圈人,热火朝天的赌了起来。 直到天色渐暗,方才以沈天歌的大获全胜结束,那些见识过她精湛赌技的人,纷纷流露出敬仰的目光,依依不舍的目送她离开。 慕容昭本是想送她的,可遭到了拒绝,恰好他正好想起一个事,也就不再坚持,与沈天歌出了赌场后,便分道扬镳了。 肚子有点儿饿,沈天歌也就不急着回去,径自找了个地方饱餐了一顿后,这才慢悠悠的往回走,而此刻,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谁?” 眼看着就要到九王府了,谁知,腰间突然传来一股劲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就被带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巷里。 “慕容祈?” 看清来人,沈天歌微蹙了眉头,口气不善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她可没忘记,这个男人是个怎样的人,而他突然出现在这里,又用这样的方式将她带到这样的地方,不用想也知道,定然不安好心。 她才不会傻乎乎的等着,于是乎,沈天歌不着痕迹的从腰际摸出个小瓶子,悄悄的握在手里,只要慕容祈有丝毫的异动,她就能第一时间出手,解决了他。 “你跟第一赌坊什么关系?” 并没有回答沈天歌的话,慕容祈静静的看了她半响,突然开口问道。 “这跟你无关。” 并不知道白天的一切,早就落入了慕容祈的眼里,沈天歌听闻他的话,紧皱了眉头,直觉这不是个好的开头,不禁紧了紧握着瓷瓶的手,满是戒备的看着慕容祈。 “它是你的,对不对?” 初听到那个第一赌坊的掌柜唤沈天歌大掌管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浓浓的喜悦。 在京城,谁不知道第一赌坊是个谋取暴利的地方,而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因此,他才会耐心的等在外面,随便思考着,怎么从沈天歌手里将之占为己有。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心下一惊,沈天歌脸色变得很难看,刚刚那一刻,借着月光,她清楚的瞧见了慕容祈那贪婪的眼神。 “把它给本王。”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慕容祈一点儿也不收敛自己想要将第一赌坊占为己有的欲望,一来觉得没必要,二来是认为沈天歌必然不会违逆他,所以,一切就变得那么理所当然起来。 “呵。” 听闻慕容祈的话,沈天歌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我凭什么把它给你?” “你敢忤逆本王?” 没想到沈天歌会跟他唱反调,虽然她并不是第一次对他无理了,但也不知道慕容祈太过健忘还是对自己太自信,始终不愿去正视。 “慕容祈,我记得上次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你若不长记性,我是不介意再说一次的,只不过……你确定你真的想再听一次?” 退开几步,远离慕容祈的禁锢,沈天歌这才幽幽的开口说道:“我跟你真的不熟,第一赌坊,我是不会把它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第二十八章 杀意初现 第二十八章杀意初现 他以为他是谁? 想从她的手里拿走第一赌坊,做梦! 沈天歌完全没想到,在她将话全部摊开说清楚后,慕容祈居然还能恬不知耻的做出这种事来,心里那叫一个气啊,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她还真想冲上去剖开慕容祈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脑髓还豆腐渣。 “歌儿,你……” 被沈天歌顶得一时无言,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但很快,他又想起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成,不禁又换了一副亲切的表情,靠近沈天歌几分,轻笑道:“我知道歌儿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只不过,发生了那样的事,你不好意思而已,放心,本王不在意的。” “我呸,我还曲儿呢。” 见过脸皮厚的,可没见过厚到这么欠揍的。 沈天歌翻了个大白眼,不禁又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与慕容祈之间的距离,再跟他这么近距离的话,沈天歌很怕她一个忍不住吐他一身。 “你在九弟那过得不好,本王知道,你放心,等过了这段时间,本王一定想办法让你离开九弟,到那时候,你我就可以长相厮守了。” 并没有因为沈天歌明显的厌恶而放弃,慕容祈扬起自认为完美的笑容,一步步靠近沈天歌,直到将人逼退到墙面上,他才一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将人禁锢在他与墙之间,轻笑着拂过沈天歌的脸颊。 “本王不介意你跟九弟之间的事,本王知道,那并不是你的错,你不必放在心上。” 慕容祈完全没发现在他轻抚过沈天歌脸颊时,沈天歌整个人都怒了,隐藏在云袖下的双手,紧紧的握起,冷眼瞪着他,他还自顾自的说着:“本王现在遇上了难题,只有你可以帮本王,你不会拒绝的对吗?” “靠。” 见慕容祈又准备吃她豆腐,沈天歌再也忍不住了,爆了一句粗口后,也不管打不打的过慕容祈,就狠狠地一拳朝他脸上挥去,见他躲过,连忙将早就拿在手里的瓷瓶打开,撒了一把粉末。 猝不及防之下,慕容祈吸了许多粉末,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双眼一翻,径自朝后倒去。 “空有一副好皮囊,没想到这么恶心,竟然还敢吃老娘的豆腐。” 见慕容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沈天歌这才愤愤的走过去踹了几脚,边踹边嘟囔着:“老娘豆腐是那么好吃的吗?上次那一顿没让你长记性,那老娘今天就好心的再给你长长记性。” 一顿拳打脚踢,顿时将慕容祈那张还算俊美的脸凑成了猪头,似乎这还不能让沈天歌解恨,她静静的思忖了片刻,忽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坏笑着扒了慕容祈的上衣,掏出一个瓷瓶,在他身上涂涂抹抹了一番,这才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敢惦记老娘的第一赌坊,这就是下场。” 又补了两脚,沈天歌这才不带一片云彩的离开了小巷,哼着小调返回了王府,可还没等她走进房间呢,就听到…… “不错,还知道回来。” 慕容九那清冷的声音在这空寂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的骇人,沈天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才想起,她似乎有些得意过头,忘了被禁足偷跑的事了。 “王爷好雅兴,在这赏月吗?我困了,就不陪你赏月啦。” 说着就开溜,也不管慕容九到底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嘭”的一声合上房门,将人关在外面后,沈天歌那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顿时觉得全身有些脱力,不禁腿一软,就跌坐在门边,重重的喘息。 她倒忘了,如果慕容九真的想要对她做什么的话,就她这个木门,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可现在的沈天歌,哪儿还有心思去思考这个问题? 她只觉得自己又逃过了一劫,不用马上面对慕容九那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这就够了。 “就这么怕我?” 微蹙了眉头,静静的看着沈天歌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慕容九终于有了第一次的反省,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的办法化解目前的情况,不禁甩甩头,转身离开了…… “唔……” 不知在小巷中躺了多久,慕容祈终于恢复了一些意识,刚一挪动身子,顿时强烈的钝痛席卷全身,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该死。” 睁开双眼,漆黑的眼里闪过一抹狠辣,他没想到,在同一个女人手上栽倒两次,而且那个女人还是他之前最不屑的人。 缓和了片刻,总算感觉到身上的钝痛消散了许多,慕容祈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恰好月光照下来,让他看清了他被沈天歌修理过的身子有多么惨烈,不禁脸又黑了几分,冷冷的瞪着九王府的方向,好似眼神能穿过层层阻碍,杀死沈天歌一样。 “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一定满足你,小贱人。” 好在慕容祈还有一丝理智在,他深吸了两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收回视线,闪身离开了小巷,而此时此刻,他还没察觉到沈天歌对他的教训远不止揍一顿这么简单。 而沈天歌也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在他返回王府沐浴上药,没过多久,就听到正双眼红红的沈如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脸色惨白惨白的,身子忍不住往后退了数步,一个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慕容祈。 “叫什么?” 眯着眼睛思考着怎么样才能从沈天歌那里将第一赌坊拿过来的慕容祈不悦的睁开眼睛,看着沈如月这般模样,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显然很不满沈如月打断他的思考。 “王……王爷,你……” 指着慕容祈的胸口,沈如月颤抖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嗯?” 沈如月的反应实在太过剧烈,慕容祈就是再蠢,也察觉到了诡异之处,不禁低头一看,顿时脸黑比锅底,一撩袍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可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彰显出他此刻的心情。 “今晚你什么也不知道,明白吗?若有一点风声泄露出去,别怪本王无情。” 气氛沉默的尴尬,沈如月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走好还是该留下好,可看到王爷那么狼狈的一面,留下只怕一个不慎,就会丢了性命,可王爷不开口,她又怎么敢走呢? 好在还没等她想明白这个问题,慕容祈已经平复了盛怒的情绪,背过身,将衣袍整理妥当,丢下一句警告的话,不给沈如月任何开口的机会,便甩袖离开,直奔书房而去。 “沈,天,歌。” 慕容祈在书房发泄了一通,这才总算舒了口气,可一想到,他胸前那两个任凭他怎么擦也擦不掉的字,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蹭蹭的窜上来了。 双手紧握,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气,慕容祈在这一刻,终于接受了一个被他刻意忽视的事实——沈天歌已经不是曾经那个痴迷他的沈天歌了。 可恶。 就算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沈天歌了,那也不代表她就能骑在本王头上放肆,竟然敢那么对他,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翻脸无情了。 只是…… 他似乎对沈天歌也从没有留过情过。 “出来。” 想通了,慕容祈忽然冲着空荡凌乱的房间唤了一声,尔后,在房间里唯一没有受到波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而伴随着声落,本只有慕容祈的书房凭空多了一个人。 “王爷。” 来人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 “杀掉沈天歌,拿到第一赌坊的房契。” 毫无温度的下着命令,慕容祈在接受了沈天歌的转变后,便知道,他想要沈天歌乖乖的自己交出第一赌坊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也不打算再费这个心,直接采取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当然,若没有沈天歌在他胸前留下那羞辱的痕迹,慕容祈也不会这么决绝,没有一丝的犹豫,甚至,在做出决定时,他根本就没有将慕容九这个因素考虑进去。 不过,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慕容九是迫于无奈才娶了沈天歌,他本身对于沈天歌是极其厌恶的,所以,绝对不会在意沈天歌是死是活,因而,也不能怪慕容祈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出手杀掉沈天歌,不会引来慕容九的愤怒。 “是。” 来人没问原由,也不问沈天歌的身份背景,在听到慕容祈的命令后,竟没有一丝的迟疑就接下了。 “别留下痕迹。” 倒是慕容祈,他总算想起慕容九的存在,但并没有因此取消命令,而是让来人办事的时候小心谨慎些而已。 他培养多年的死士,他自然很清楚他们的办事能力,只不过,跟慕容九交手也不算少,他也很了解慕容九的精明,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慕容祈终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的多嘱咐了一句。 “属下遵命。” 作为死士,没有权利拒绝,他们唯一的使命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仅此而已。 来人单膝跪在地上等候,动也不动,直到慕容祈再没一句命令后,方才恭敬的行了个礼,如同来时一样,悄然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二十九章 别为难我成吗? 第二十九章别为难我成吗? 该怎么应付慕容九呢?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沈天歌整个人都舒爽了,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手到半空中时,突然一顿,随即垮了下来,苦了一张俏脸。 她昨天不仅偷跑了出去,还玩到那么晚才回来,这也就算了,被慕容九当场抓包,她好像一句话也没解释,就溜了。 依照她对慕容九的了解,绝对会大发雷霆,毕竟,他是那么小气的一个人,又非常的独裁霸道,被她一个弱女子如此无视,不发火才叫人心里发虚。 坐以待毙。 这可不是她沈天歌会做的事。 “得想个办法才行。” 盘腿坐在床上,沈天歌一手撑着脑袋,懒懒的倚靠在床头,思考着,须臾,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亮光,利索的翻身下床,飞快的梳洗之后,沈天歌就直奔慕容九的书房。 看样子,她竟是打着先下手为强的主意。 “慕容祈大婚已过,你得……” 书房里,司徒南正轻拧着眉头,提醒慕容九小心注意慕容祈的动向,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破门的声音打断了,不禁眉宇拧得更紧。 正待揶揄几句,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见到他的时候,那精致的俏脸上还露出明显的错愕,但很快又恢复了浅笑,“啊,你们在谈事情啊,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啊,我……等会儿再过来。” 她本意是想化解横在她与慕容九之间的结的,没想到,那头还没解开呢,又添新的,顿时让原本斗志昂扬的沈天歌心生怯意。 她也没想到,她的运气竟然如此之好,掐算着这个时候慕容九应该刚刚下早朝回来,应该还没开始一天的办公才是,她正好过来把事情解决了,反正就算没能有个圆满的结局,但至少,她可以保证慕容九不会太为难她,可…… 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慕容九竟然一回来就在谈事情呢? “司徒南见过王妃。” 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司徒南行了个礼,阻止了沈天歌欲离开的脚步。 不怪他惊讶,要知道,这王府里,慕容九的书房可算是禁地,没有他的命令,府中的人是绝对不能踏进一步的,更别提以这么粗暴的方式了。 换作之前,他敢肯定,这王妃必然死定了,可现在,在确切知道了慕容九的心思后,司徒南不禁开始好奇起来,慕容九会怎么处理这胆大妄为的王妃呢? “呵呵,那个……我认识你吗?” 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沈天歌敢肯定,这个模样长得不赖的男人必定是故意的。 而她也早就认出来了,上次半夜遇上刺杀的时候,跟随着慕容九一同前来的就是这个男人,尔后,在地牢,负责审讯的,也正是他。 沈天歌不禁纳闷了,怎么感觉这个男人与慕容九几乎形影不离呢? 好像……哪哪都有他。 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容九一眼,并没有看出什么来,可沈天歌知道,在慕容九的心里,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慕容九不是一个会轻易信任别人的人,一来,他出生的环境决定了他必定生活在荆棘之中,二来,也许是个性或者经历所致。 虽然沈天歌并不是很清楚,慕容九生活到现在,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事,但她想也能想到,生在帝王之家,绝对不可能想平常人家那样,一帆风顺,所以,这就注定了他的性子,也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他为人处世的风格。 可显然,从这个男人可以在任何时候出现在王府的任何角落来看,慕容九对他是绝对的信任和纵容,否则,他断然不敢这么放肆。 单就这一点,沈天歌就不得不对司徒南这个男人高看几分。 然该死的,他们说到底也没什么交集,那这个男人为什么没事就跟她过不去呢? 沈天歌有些无语问苍天,难道她命中犯小人不成? “呵呵,王妃真风趣。” 不认识? 别的不说,就上次她出现在地牢里,他们就正面对上过,虽然没说几句话,但司徒南并不认为自己是那种很容易被人忽视的人。 “你们还有事要谈吧,那个……王爷,我先走啦,你们慢慢谈,不用着急。” 再次翻了个大白眼,沈天歌没心思理会司徒南到底什么用心,她现在就想赶快离开这里,要知道,这里真正可怕的不是别人,而是慕容九。 “女人,本王还没同意呢。” 见沈天歌撒丫子就往外跑,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容九忍不住轻蹙了眉头,终于开了口,瞬间就让沈天歌整个人都僵了僵,尔后,方才讪讪的转身,看向慕容九。 “王爷,你们谈得都是家国大事,那些我可不懂,留下来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所以,还是让我哪儿凉快哪儿去吧,可别耽误了你们的大事。” 虽然之前准备的措辞完全用不上,但这还难不到沈天歌,眼眸一转,立马就想好了应对之法。 “噗——” “你找本王有事?” 冷冷的瞪了一眼被逗笑的司徒南,见他有所收敛,方才移开视线,继续盯着沈天歌看。 “没……没事,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事呢?” 拜托,能不能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沈天歌被慕容九那过于深邃的眼神看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不敢与慕容九对视。 “本王曾下令,擅闯书房禁地者,杀无赦。” 见沈天歌这般,慕容九也不着急,收回视线,淡淡然的说道:“王妃是想要试试看这条禁令吗?” 擦! 闻言,沈天歌整个人顿时就怒了,可偏偏慕容九的样子也不像开玩笑的,她又没那个勇气真的与慕容九对着干,只能狠狠的瞪了慕容九几眼,方才咬牙切齿的哼道:“不想。” 她到王府这些时间,又没有人告诉过她,王府有这么一条禁令,更何况,上一次她已经踏过这里了,也没有听慕容九提及过,所以,今天就很自然而然的跑过来了,谁知道,这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她就说嘛,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敢情…… 越想越生气,连带着站在一旁的司徒南也遭到了几记冷眼,不禁觉得很冤枉,但在这个时候,他也只会站在一旁围观,而断然不会突然开口,将炮火引向自己。 “说吧,到底什么事?” 这话明显是给沈天歌找了个台阶下,意思很明显,只要沈天歌如实告诉他,突然闯进来找他的原因,他就不会追究她的擅闯之罪。 听闻此言,连站在一旁的司徒南都有些惊讶的看了慕容九一眼,但很快他就释然了,毕竟,上次地牢都让她去过了,又怎么可能真的追究她擅闯的罪呢? 之前之所以搬出那条禁令,只怕也是担心王妃不肯说真话吧。 “我真没什么大事,你先忙吧,我等会儿再过来。” 慕容九都已经退让到这种地步了,可偏偏沈天歌还不识趣,不肯顺着他给的台阶下,顿时将气氛又弄得沉抑起来,只看得司徒南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抬手抚了抚额,不敢去看慕容九的脸色。 不用想,依照他对其的了解,这无疑于挑衅的话,定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看,从四周骤降的温度就可以看出来,可他倒是很好奇,慕容九到底能为他的王妃退让到何种程度。 “女人,你真的想死吗?” 诚如司徒南所料,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慕容九的脸色沉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冷了几分。 “好吧好吧,我说还不成嘛。” 她也是为了他着想好吗? 不识好心人。 沈天歌在心里哼哼着,见慕容九真的生气了,她也懒得管还有个外人在场了,立马很没骨气的妥协了,其变脸速度,令原本还以为她至少还要再扛一会儿的司徒南大跌眼镜,不禁思忖:早如此,又何必一开始强撑呢? “嗯。” 这个时候哪有心思去理会不出声的司徒南在想什么,慕容九见沈天歌妥协,瞬间就收敛了自己的怒气,轻嗯了一声,以此示意沈天歌可以开始说了。 “王爷,我问你,假如……我是说假如啊,有人欺负我,你会帮我吗?” 漆眸静静的看着慕容九,沈天歌试探着问道。 “不会。” 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慕容九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天歌,倒不是他绝情,而是他觉得这个世上能欺负沈天歌的人还没出生,她不去欺负别人就很不错了。 “我就知道。” 这个答案一点儿也没出人意料,尽管她在问出那个问题时,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 “好吧,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要出去,你下了那道禁令,可不可作废?我要是总偷偷摸摸的出去,被熟人看见了,丢脸的可是你王爷,更何况,哪天我要是一个没忍住,伤了你手底下的那些精英,那可就不好了。” 收敛了情绪,沈天歌终于不再跟慕容九绕圈子了,直奔主题道:“再说了,这事若是传到皇上耳中,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万一惹恼了皇上,到时不还得劳烦王爷费心嘛,所以,你就大发慈悲,别为难我跟你手底下那些人,成吗?” 第三十章 不安的感觉 第三十章不安的感觉 成吗? 大家各退一步,也免得闹僵啊。 沈天歌想了一个早上,思量再三,才做出的抉择,毕竟,她可不想每次都被慕容九压了一头,她百般讨好,这人还拿乔,对她爱答不理的。 这一次,她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反正,在慕容九的眼里,她早就是个大逆不道的人了,也不在乎再冒犯一次。 最差的结果不过是被禁足在王府里,没办法出去,跟现在的情况也没什么差别。 她来这里之前,又去看过各处的防卫,比昨天要严谨了许多,她再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除非是用药将那些暗卫偷偷迷倒,否则,根本没可能。 “噗——咳咳咳!” 给自己倒了杯茶,大大方方的坐在一旁围观的司徒南正喝了一口,想着沈天歌会对慕容九说什么事,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么一番说辞,顿时呛了一下,猛咳起来。 真是小瞧了这王妃。 这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挑衅慕容九也就算了,竟然还威胁起来了,她到底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司徒南不淡定了。 “王爷,同意吗?” 不咳嗽,她差点儿忘了这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在,但沈天歌可没有太多的心思理会司徒南,她两眼紧紧的盯着慕容九,见他迟迟没有回答,不禁有些着急的追问。 这又不是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 她的话说的很明白,就算慕容九不取消禁令,她若想出去,也会像昨天那样,悄悄溜掉,必要时,还会采取极端手段,到时候大家撕破脸,还得由慕容九来善后。 没必要。 所以,为了大家的和平相处,把那道禁令取消,大家河水不犯井水,和平共处。 “你威胁本王?” 是不是他最近太放纵这个女人了? 慕容九微眯了寒眸,冷冷的锁定住沈天歌,他敢保证,若她再不知死活的顶撞他,那他非要给她一个难忘的教训不可,否则,以后岂不是真要爬到他头上撒野了? 好吧,其实不用等以后,就是现在,沈天歌在他面前也不见得有多收敛,虽然偶尔她确实会俯首做小,但哪一回真遇上什么事,她还不是该干嘛干嘛,哪有半点儿将慕容九放在眼里过? “王爷说笑了吧,你是王爷,谁敢威胁你?” 该说的,已经说了,沈天歌之前还百般小心的心,这个时候突然放松了,顶着慕容九慑人的视线,径自走到桌边,抬手倒了杯茶给自己,喝了口,这才继续说道:“我这人的脾气不太好,王爷应该知道,一旦那火上来了,可就什么都不管了,我身上那些瓶瓶罐罐又多,万一拿错了……” “你非要出去不可?” 不等沈天歌将话说完,慕容九就打断了她的话。 “无聊的时候就想出去玩几把。” 沈天歌很明白凡事都得适可而止,否则,一旦过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晚膳之前必须回来。”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沈天歌爱赌,他是知道的,与其让她将王府搞得乌烟瘴气的,还不如任由她去她赢来的第一赌坊过瘾,更何况,在他厌恶她的时候,都未曾限制过她的自由,现在他对她已经……自然更没可能将她囚禁起来。 之前之所以会那么强硬的不让沈天歌出去,原因只是因为他不想看到沈天歌与慕容昭玩到一起,可事后,他一冷静下来,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小家子气。 当即就想要取消禁令,可又拉不下脸来,只好作罢。 不过,次日清晨,他去上早朝时,还是没忍住交代了一句——放沈天歌偷跑出去的话,若非如此,任凭沈天歌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可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好。” 轻松了口气,沈天歌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 她原以为慕容九没那么好说话,至少,还得磨上小半个时辰,没曾想,他竟然这么轻易就妥协了,实在大出她所料,但不得不说,很合她心意。 “记住你的承诺,若不遵守,可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一想到沈天歌每次出门与慕容昭单独相处,慕容九的心就闷闷的,但他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再三的警告。 “我保证。” 人逢喜事精神爽,沈天歌现在可没有精力去揣摩慕容九在说这话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思,反正禁令解除了,她以后就不用偷偷摸摸的出去,这就够了。 这个时候,莫说让她答应以后晚饭前回来这个要求了,就是让她去摘天上的月亮,估计沈天歌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至于做不做的到…… 可不在她的考虑范畴内。 “没事我就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们谈正事。” 事情办妥了,沈天歌一刻也不想多待,一口饮尽杯中的茶,丢下一句,头也不回的窜出了书房,动作之快,让司徒南暗暗乍舌。 “阿九,你还……真纵容她。” 不仅为她打破了原则,一退再退,还明知道她出去与谁见面解除禁令,就不怕一个不慎,她被人给拐跑了吗? 可到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变了味。 这可能是因为慕容九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一个让他心动的人,尝试着为对方改变自己,他不忍在这个时候泼他一瓢冷水,更何况,慕容九的转变,貌似跟他也有那么一丢丢的关系,他还不想自打耳光。 “嗯?” 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慕容九一时没听清好友的话,不禁挑眉看向司徒南,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之前我说到哪里了。” 难得见慕容九不在状态,司徒南立马打了个哈哈,跳过了那个话题,开口说道:“昨天慕容祈出了一趟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大发雷霆,来伺候他的三王妃也被呵斥的花容失色。” “探出来什么事了吗?” 成功的被转移了注意力,慕容九微蹙了眉头,问道。 “没有。” 说这个事,司徒南也收敛的之前的玩味之色,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唯一知情的人就是沈如月,想从她嘴里问出来,并不容易,再加上,慕容祈若真不想让人知道,又怎么会不妨着她,平白让我们得了便宜?” “可知道他昨天去了哪里?” 好歹也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这么多年,慕容九自然了解他这位三哥的脾性,因此,也赞同司徒南的话,放弃了从沈如月身上下手,而是另辟蹊径。 “这个倒不是很清楚,有人说看见他在你王府附近出现后,也有人说在第一赌坊外瞧见过他的身影,但更多的说辞是他昨天根本哪里也没去,而是在桦南茶馆坐了一天,傍晚方才离开。” 耸耸肩,司徒南叹口气,说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暴露行踪,所以,慕容祈若存心甩掉我们的人的话,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什么时辰出现在九王府附近的?” 微蹙了眉头,慕容九隐隐觉得这事不简单,或许,还与沈天歌有关系,复又开口问了一句。 “你还真信啊?” 有些讶然,要知道,司徒南对这一说辞压根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不说别的,单就第一点,若慕容祈要来九王府,必坐车辇而来,慕容九的人又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昨天并没有人来通报这事,可见其真实性不高。 再者,慕容祈又不是慕容昭,他不爱赌,没事跑去第一赌坊做什么?怎么都情理不通,又叫他如何相信? “这事你让人盯紧点。” 并没有回答司徒南的问题,慕容九眉头拧得更紧,许久,方才开口交代了一句。 司徒南能想到的,他自然都能想到,也觉得那些可能性都太低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就是有些不安,可他也不好将这种无凭无据的东西说出来,只能将之埋在心里。 “嗯,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并不觉得慕容祈发个火是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但小心谨慎些总没错,司徒南应答了下来,转身就离开了书房…… 黄昏时分,慕容九离开书房,前往膳厅。 “王妃呢?” 等了片刻,未见沈天歌的身影,慕容九不禁开口问道。 “回禀王爷,王妃响午时分就出门去了。” 管家很敬业的回答。 “哦。” 就这么急不可耐的见慕容昭吗? 慕容九眉头微蹙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拿起筷子开始用膳,可还没吃上几口,忽而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搁下筷子,起身离开了膳厅。 “你确定没看错?” 阴沉着脸,慕容九站在后院中,冷冷的问着单膝跪地的暗卫们。 “这……那鸾轿走得太快,属下并没有看清楚,但似乎就是三王爷的。” 察觉到主子情绪的变化,那被问及的人额上不禁沁出了一层冷汗,迟疑了片刻,方才开口回答。 “该死。” 不会。 一定不会的。 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了几分,慕容九顾不上其他,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一干暗卫面前,不知去向…… 第三十一章 危急时刻 第三十一章危急时刻 什么叫乐极生悲? 沈天歌也没想到,今天的她竟然运气如此之背,不仅没有碰上慕容昭,就连赌,似乎也跟她有些过不去,若不是她赌术精湛,今天铁定不知道输成什么样。 眼看着天色也暗了,她总算找了个借口,将一干名为切磋赌术的人打发走了,也懒得过问今天的收入如何,伸了个懒腰,就离开了第一赌坊。 原想着立马回去,可一看过了饭点,料定慕容九铁定不会等她,若等下人们在去准备,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的吃,于是乎,她很干脆的找了个小摊,点了碗馄饨,胡乱的吃了几口,也就没了胃口,结了账走人。 可没走多久,她就发现有人跟踪她。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慕容九也会安排人暗中保护她,但沈天歌从来都认为那是监视,而很显然,这次这人断然不可能是慕容九派来的。 为何? 这还用说吗? 慕容九手里的那些人通常只会远远的跟着,多数时候,她都不会察觉到他们的存在,若非如此,她早就跟慕容九翻脸了,可今天,那个人似乎是刻意让她发现他在跟踪她的,总是那么不近不远的跟着,任凭她加快脚步还是放缓速度,那人与她的距离都没有变化过。 麻烦了。 若是那人隔得近,她还能用药解决了,若离得远,她要想脱身,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偏偏两者之间的距离处在这么个尴尬的距离上,让她除了按兵不动外,还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选哪条路好?” 绕了不少的路,与九王府的距离在不断的缩短,可就在这个时候,沈天歌遇上了难题。 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大路,可距离九王府的距离有些远,这人明显来者不善,若她选了这条路,就意味着还需要提心吊胆一段时间。 而另一条路,距离九王府倒费不了多少时间,然它几乎全是在小巷中穿梭,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找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就把她给做掉了,更重要的是,她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谁要对付她。 “拼了。” 原想着选大路,可沈天歌一想,那人既然明目张胆的跟踪她,怕是已经料定她会选择大路,那肯定会有所安排,所以,干脆把心一横,反其道而行之,俏丽的身影一下子就钻进了小巷中。 可这人倒霉了吧,喝凉水都得塞牙。 沈天歌没走多久,就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气直逼她而来,若不是她机警,及时的避开,刚刚就已经小命不保了。 “shit!” 她就不该抱有希望,觉得今天背了一天,总会被上天眷顾一回。 现在好了,那人压根就不在乎她选择哪条路回九王府,因为,不管她选择的是什么,路上都已经被他设下了埋伏,只要她一出现,就会取她性命。 簌簌簌—— 几支泛着青光的毒镖射过来,沈天歌冷汗都下来了,她熟知毒性,一见那镖,就知道必然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那可是半点儿也碰不得的,然她在拳脚方面并不擅长,想要躲开那几支镖,并不容易。 “好险。” 正当她急得满头是汗的时候,突然腰间传来一股力量,紧接着,画面一转,她已经站在了另一条巷口。 劫后余生,沈天歌顿时重重的喘了几口气,这才有心思注意那刚刚救她于危难的,到底是什么人。 “慕容九?”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沈天歌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却独独没想过,在这种时候,慕容九会突然出现,还那么及时的救了她一条小命。 “女人,你的仇人还真不少。” 别说沈天歌吓了一跳,慕容九其实也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他也没想到,之前的不安竟然成了真的,而更没想到,刚赶过来,看到的竟然是那样的场景,他根本不敢去想,若是晚到一步,会发生怎样的事。 “呵呵。” 这可不是她的荣幸。 沈天歌讪笑两声,移开了视线,不敢去看慕容九,而恰好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一个隐藏相当隐蔽的角落扬起了几支暗器,而方向正好对着他们,不禁心下一惊,脱口而出道:“小心!” 慕容九反应也不慢,几乎在沈天歌提醒的同时,就抱着她闪开,只听“霹雳砰啷”一阵乱响,数不清的暗器撞在墙上掉落在地上。 “好险。” 又躲过了一劫,沈天歌只觉得浑身有些虚脱,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浸透,夜风一吹,她都觉得有些冷,可事情远没有结束,那些人见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都不成功,也不藏着掖着了,纷纷掏出武器,直逼过来。 “女人,跟好我。” 慕容九也没想到,那些人竟然这么大胆,在他出现后,不仅没有撤退,反而赤裸裸的袭击过来,竟是想将他一起留下的意思。 若是他一个人的话,要解决掉这些人,并不是难事,可问题就在于还有一个沈天歌,虽然知道她在用毒方面是把好手,然少有的几次交手,慕容九已经不对她的功夫抱有希望了。 这个时候,他唯一希望的,就是沈天歌能跟紧他,否则,一旦这些人将他们拆散,那可就不妙了。 “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跑掉的。” 别的不敢保证,只要跟紧慕容九这点儿小事,沈天歌还是能保证的。 毕竟,现在唯一能够救她的人,就是慕容九,而她又不想死,自然是拼尽全力,也不会让自己离开慕容九半步。 “这就好。” 也拿出了随身佩戴的武器,慕容九就对上了那些攻击过来的杀手们,根本没心思理会沈天歌那有些无赖的话语,而沈天歌也很配合,基本上他退她就跟着退,他往前进,她就紧追上来,竟奇迹般的,完全能够配合的上慕容九的节奏。 “别管那男的,全力击杀那女的。” 过招百余下,一群杀手竟然奈何不了慕容九分毫,连带的,连沈天歌的衣角也没碰上,因而,稍作滞留,很快就转移了目标。 “靠。” 不带这样玩的。 沈天歌自然察觉到了那些人攻击朝着她来了,不禁脸色一变,咒骂出声,随即仰起头,满是期待的看着慕容九,软软的说道:“你会保护我吧?” “靠墙走。” 没有回答沈天歌的话,慕容九用实际行动表明了态度,一把将沈天歌推至墙边,在那些杀手的杀招到的同时,已然迎了上去,将之一一化解。 “擦,你能不能别玩这么惊险刺激的游戏啊?” 在那些寒光逼近的那一刻,她以为慕容九不打算管她离开了,她甚至都做好了死的准备,只不过,心里总憋了口气,一个没忍不住,就将慕容九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可没想到,最后时刻,她得救了。 这时沈天歌才知道,之前那不过是慕容九的一种计谋,他压根就没想过要抛下她独自离开,虽然心里有些感动,但一想到那惊心动魄的一刻,沈天歌又觉得很气愤。 “女人,本王可是为了救你。” 真是个不可爱的女人,也不看看,他是为了保护谁,才这么畏手畏脚处处受到牵制,一时间才被缠得脱不开身的。 若只有他一个人,莫说这么几个杀手了,就是再来几个,也不见得能够留得住他,可惜…… “噗——”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没想到那些杀手趁着慕容九跟她说话的空档,竟然齐齐改变方向,朝着慕容九攻击过去,慕容九猝不及防之下,竟被一人刺伤了胳膊,顿时血流不止。 “小心。” 手臂受伤,慕容九只蹙了一下眉头,甚至看也没看伤口一眼,依旧跟那些杀手纠缠,越发凌厉的招式,硬生生将那些杀手逼退几分,他立马抓紧这个空档,往前走了几步,转头去看沈天歌,才发现,那人竟然还站在那墙边没动,而更让他大惊失色的,是有个杀手已经朝着沈天歌刺了过去,他再想救人,已来不及。 “嘭!” 眼看着那利剑就要穿透沈天歌的身子,突然那剑一顿,紧接着,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那握剑的杀手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墙壁上,没再动一下,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昏厥了。 “还好赶上了。” 危机解除,众人这才发现,沈天歌身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你来了。” 看清来人,慕容九轻松了一口气,挥剑解决了一个偷袭他的杀手后,几步走到沈天歌身边,淡淡的说道。 “才一会儿功夫不见,怎么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司徒南瞧见慕容九手臂上的伤口,微蹙了下眉,在看向那些杀手的眼神,已经冷如冰霜,可对慕容九说话的语气却充满的关心。 “我也想知道。” 慕容九有些无奈的开口,他也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显然现在不是谈这事的好时机。 “你们先走,这些人交给我。” 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司徒南一把将沈天歌推到慕容九的怀中,提剑劈开围攻过来的杀手,将慕容九两人送了出去,见那些杀手追了上来,连忙施展剑招,将人全部留了下来。 也不跟司徒南客气,慕容九很清楚,那些杀手伤不到他,若他们两个人留下的话,反而成了拖累,于是乎,也不耽搁,提气,飞快的带着沈天歌返回了九王府…… 第三十二章 我都为你受伤了 第三十二章我都为你受伤了 “喂,你到底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都不知站在院子里多久了,可腰间的力道却没有丝毫要放松的意思,而她刚一动,那力量就加重了几分,以至于她根本不敢动。 可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虽说今天慕容九出手救了她,但沈天歌还是很不习惯跟他这么亲密的靠在一起,这会让她感觉心里怪怪的,好似浑身长了刺般,怎么都不舒服。 “女人,本王都为你受了伤,这会儿没力气了,靠一会儿怎么了?” 原本想要离开,可转念又想起了司徒南不久前提醒他的话,慕容九立刻放弃了离开的想法,越发没骨头的靠在沈天歌的肩头,尽情的嗅着来自沈天歌身上的清香。 好闻。 这一闻之下,竟有些上瘾,慕容九越发的不想离开了,暗道:司徒南让他示弱,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的。 “切,你怎么不说自己没用?” 慕容九呼吸的热气喷洒在颈间,激起一阵酥麻,沈天歌整个人忍不住僵了一下,尔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奋力的拨开腰间的禁锢,跳开几步,拉开与慕容九的距离,这才继续说道:“那么几个小毛贼也能受伤,你是怎么做王爷的?你啊,也就只有对我凶的本事,真没用。” “你——” 鼻尖还絮绕着清香,却没想到那人已经逃开,莫名,心里有那么一丝的遗憾,可还没等他将这种情绪泄露出来,就听到了沈天歌的嘲讽,慕容九不禁气极,连司徒南都受到了牵连。 早该知道,这个油盐不进的女人,根本不会像个女人那样,被他受个小伤就感动的一塌糊涂,可他还偏偏傻不拉几的,按照司徒南所说的话去做,结果好了,不但没得到关心,反而被狠狠的嘲讽了。 慕容九不断的在心里叨叨,全然忘了,在他抱住沈天歌那一刻时,心里有多么的感激司徒南,又是有多高兴的了。 “撩开衣袖让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了?” 嘴里说的凶,可看见慕容九染血的袍袖,沈天歌的眉头还是不自觉的皱了皱,放软了语气,走过去打算查看一番慕容九的伤口,她可没忘记,那些杀手之前的暗器上,是淬了毒的,这万一…… “你还会关心本王?” 依照他对沈天歌的了解,这个女人怕是巴不得他死吧,毕竟,这么久以来,他可没什么好脸色给沈天歌,甚至,明知道她有危险还有意让她去冒险。 想到过去的种种,慕容九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了,甚至,有那么些不敢看向沈天歌,可他心里还是有些期待,希望沈天歌看在他救了她的份上,还能原谅他一回。 “磨磨唧唧的,一点儿也不像个爷们。” 见慕容九不动,沈天歌没那么多耐心,直接走过去,很粗暴的撕开伤口处的衣袍,露出里面有些狰狞的伤口,见其虽然皮肉翻卷,却是鲜红色的,露出的鲜血也是红的,可见并没有中毒,不禁轻松了口气。 “跟我走吧,找点儿药休养个两天,保证你完好如初。” 不得不说,慕容九的受伤多少让沈天歌的心里有些软化,尽管心里还有些别扭,但让她放任慕容九不管,她已做不到了。 “好。” 见沈天歌没有回答,慕容九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落寞,可没想到,峰回路转,沈天歌竟然会主动邀请他,不禁喜上眉梢,竟然就那么跟着沈天歌去了她的房间。 在身上翻找了片刻,最终挑选出一个漂亮的瓷瓶,沈天歌这才走回慕容九的身边,看了看那伤口,拨开瓶塞,就要往上倒药,却没想到,一直没说话的慕容九竟然躲开了。 “别乱动。” 她善毒,医术自然不会差,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致命伤,要处理起来,再容易不过。 很多时候,沈天歌确实下毒比救人多,以至于被人忽视了毒者,亦医者也,就好像现在的慕容九一样,见她拿出那些瓶瓶罐罐,第一个反应就是她想下毒,本能的拒绝。 “女人,你要做什么?” 见识过沈天歌的厉害,慕容九还真有些怕了她那手出神入化的毒术。 “治伤。” 翻了个白眼,沈天歌自然也想到了慕容九的担忧,不禁没好气的一把抓过他的胳膊,就把药粉往伤口上撒,顿时让慕容九因为疼痛闷哼出声。 可痛过之后,那伤口处就传来了暖意,紧接着,就看到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了血,没多久,就结了痂。 “不识好人心。” 快速的拿过绷带,熟练的开始为慕容九包扎,这才哼道:“真要下毒杀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两个人相处这么久,真有这个心思,何愁没有机会? 别说她没那个胆子,她曾经好歹也是杀手出身,双手早就不干净了,而不久前,她不才解决了几个人吗?会在乎再多一条吗? 忌惮慕容九的身份? 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她在修理同样身为王爷的慕容祈时,可从没有手下留情过,就连与她最志趣相投的慕容昭,她赢起他的钱来,也毫不手软。 不动慕容九,还处处受到他的威胁恐吓,连沈天歌自己都说不出原因来,只能归咎于……他还没触及她的底线,而她也不想那么快就再过上腥风血雨的生活。 “哎呦,好痛。” 也不知是不是沈天歌真的下手太重,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还是他故意借此岔开话题,反正他就那么做了。 “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点痛都忍不了?” 微蹙了眉头,沈天歌嘴里这样说着,可手里的动作却不自觉的放柔了许多。 “这么大的手劲,真不像个女人。” 那点伤,慕容九自然不看在眼里,只不过,他发现沈天歌原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虽然嘴里说着狠话,但他一出声示软,沈天歌就会不自觉的变得温柔,这让他很受用。 “你再说一句试试。” 利索的将慕容九的胳膊吊在脖子上,沈天歌终于满意的拍了拍手,却听这么一句,顿时微眯了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慕容九,其警告意味十足。 “女人,你给本王用了什么药,怎么那么痛啊?” 一见沈天歌这样,慕容九顿时痛呼出来,紧皱着眉头,作势要去解开那被包成重患的手臂,脸又是一黑。 这个女人故意的吧? 他不过是被剑划了一道口子,以前伤得更重,也没被包成这幅德行,怎么到了沈天歌这里,就成了这样? 每天那么多事务等他处理,他伤得又是右手,这般吊着,岂不是让他什么事都不要做了? 这可不行。 “慕容九,你再动个试试。” 她好不容易才将伤口处理好,没想到,慕容九竟然这么不识趣,不仅乱动不说,还打算拆了她包好的绷带,这让沈天歌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口气也冷了几分。 “这样本王没法办公,再说,那是小伤,不需要这样吧。” 也不怎么的,慕容九见沈天歌如此,竟然奇迹般的解释了一句,撕扯的动作莫名就停下了。 “你懂个屁。” 没好气的斥责了一句,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见其并没有崩裂,这才放下心来,随即抬眸,狠狠的瞪着慕容九:“是没伤筋动骨,可那伤口也不浅,你若每天动来动去的,再多的好药也别想好,不懂就别装懂,你以为我会害你啊?” 她才不要一直背负着这人情债呢。 要说沈天歌现在心情如何,大概是复杂的吧。 虽不知道慕容九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恰好救了危难中的她,但他为此受了伤却是事实,不管她承认与否,这份人情债都欠下了,而她最讨厌的就是欠人情债。 现在她就想着,赶快治好他,然后看看,怎么样能还了这份人情债,否则,以后还指不定慕容九怎么折腾她呢,她可没忘记,慕容九可是非常小气的男人。 “可这样本王很不方便。” 倒没继续坚持要拆掉绷带,慕容九微蹙着眉头,一脸为难的看着沈天歌开口说道,他很想知道,沈天歌到底会怎么应对,他是不是可以……有所期待? “不还有我吗?” 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可下一秒,沈天歌就后悔了,正想把话收回来,可慕容九会给她这个机会吗?答案自然是不会。 “那就麻烦你了。” 一看沈天歌的表情,慕容九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好不容易盼到的好事,他怎么可能放过?眉眼一瞟,已有了主意,遂开口说道:“累了半天,本王口好渴,天歌,你能不能……” “算了,本王知道你不会愿意的,就不劳烦你了。” 要说这慕容九也颇有演戏天赋,见沈天歌脸上一闪而逝的恼恨,立马话锋一转,自顾自的走到桌边,故意用用左手笨拙的倒着茶,见沈天歌还不为所动,顿时装作扯动伤口的模样,痛呼出声:“啊!” “我说话一向算数,既然说了照顾你,自然不会反悔。” 微蹙着眉头,将慕容九扶到一边坐好,复又走过去,抬手利落地倒了杯茶走回来,递到他手边,淡淡的说道:“你手有伤,逞什么能啊?喝吧,这茶温正好。” 第三十三章 慕容九,别太过分了 第三十三章慕容九,别太过分了 不是没看出来慕容九是故意的,可念在他是为她受伤的份上,沈天歌还是很大度的满足了他那作祟的心思,还真为他端茶倒水起来。 本以为这样就够了,可没想到,慕容九显然不是这么想的,见她将杯子放在一边,他就开始各种的闹妖起来,不是故意拿被吊着的右手去端,洒了一半茶水出去,就是刻意用左手很别扭的拿着杯子喝,这样导致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所剩下的茶水也被他倒掉了。 “哎!这手受伤了,还真不方便,喝口茶都这么难。” 做完这一切,慕容九显然还不满意,拍拍溅湿的衣衫,颇为苦恼的叹息道。 “行行行,我喂你。” 明明伤得是手,又没有伤到头,这慕容九的智商怎么直线下滑? 这么明显的演戏,傻子都看出来他是故意的,他还乐此不疲的玩着,简直让人哭笑不得,可无奈,不管他如何恶劣,只要看到他脖子上挂着的那碍眼的白布,沈天歌就忍不住心软妥协。 重新倒了杯茶,沈天歌小心的递到慕容九的唇边,示意他喝,待他喝好,这才搁下杯子,走到他身边,看了看被他弄湿的衣衫,开口说道:“下次别这么玩,又不是小孩子,幼稚不幼稚?” 庆幸现在正值六月天,慕容九又有深厚的功力,这点儿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否则,若是刚受了伤,又感冒了的话,那可就不妙了。 “出了一身汗,本王要沐浴。” 被沈天歌如此说,慕容九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禁开口说道。 “这伤口不能碰水,洗的时候,让人注意点儿。” 沈天歌真的没多想,觉得慕容九说的没错,他们那么一通折腾,却是该洗洗了,所以,开口嘱咐了两句,思忱着,她也得赶紧洗洗才行,于是乎,便起身往外走,谁知…… “天歌,你不知道本王从不让下人伺候沐浴吗?” 慕容九漆黑的眼眸静静的看着沈天歌,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带上什么不该有的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沈天歌总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她难堪。 “那你自己洗的时候,小心别碰到水就可以了。” 脚步稍顿,沈天歌微蹙了眉头,接口道。 “可本王的手受伤了,没办法自己脱衣服。” 淡淡的说道,慕容九成功的看到沈天歌的身子在听闻这句话时僵了僵,就连精致的俏脸上,也隐隐爬上了淡淡的绯色,只不过,就不知道这是羞的,还是气得了。 “你不会让下人帮你脱了之后再去洗吗?” 可恶的慕容九。 他这是没事找事做吧,折腾他,就那么好玩吗? 沈天歌可不觉得慕容九这是为了接近她才故意变着法子折腾她,想借机与她亲近亲近,现在慕容九所做的一切,落在沈天歌眼里,那就是利用她内心的歉疚,可劲的报复她。 没什么比这更可恶的事了,可偏偏她还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谁叫她欠了慕容九一份人情呢? 可饶是如此,也不代表她沈天歌会毫无底线的退让,若是慕容九真的太过分了,她也不在乎跟他彻底闹翻,那样,她还不用还这份人情债了呢。 “你想让本王挖了他们的双眼?” 也不着急,慕容九淡淡的说着,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天歌,“没想到你这么狠啊,天歌。” “靠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还洗个屁啊?” 见过啰嗦的人,可没见过像慕容九这么难伺候的人。 沈天歌根本就不怀疑慕容九说得出做得到,他若说挖掉那些为他宽衣解带的下人,那就真的有可能在那些人伺候他沐浴后,让人剜了他们的眼睛。 真搞不懂,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至于这么狠吗? 虽然她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做不到草菅人命,更何况,那些下人跟她也算有两分交情,沈天歌自然不会拿他们的眼睛开玩笑,只好将所有的愤怒都发向慕容九。 “不是还有你吗?” 下人自然没那个荣幸,可沈天歌不一样。 明面上,她是他的正牌王妃,本就有义务服侍他;暗地里,他的心不知不觉被她勾走了,让他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她应该为此负责。 理由相当的充分,慕容九做起事来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的顾虑,就连说出这么暧昧的话语,也觉得理所当然,没有半分觉得不好意思。 “慕容九,让老娘伺候你洗澡,美死你。” 脸色通红一片,那是气的。 沈天歌绝对没想到慕容九能无耻到这种程度,因此,之前内心的那一点点愧疚,都被慕容九的一句话气得烟消云散了,转过身,恶狠狠的瞪着慕容九,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两个洞来。 “哎,都怪本王逞什么能啊,没事做什么英雄救美,这下好了,手受了伤,连沐浴这种小事都做不了,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摸透了沈天歌的性子,慕容九对上沈天歌的怒气,已经能从容不迫的应对了,丝毫没有因为沈天歌的愤怒而有所收敛。 “慕容九,你别太过分了。” 冷着一张脸瞪着慕容九,沈天歌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 “你走吧,这手伤应该几天就能好,你不用觉得内疚,那是本王自愿的,大不了这几天,本王不洗澡就是了,反正也没人敢说什么。” 静静的与沈天歌对视了片刻,慕容九这才移开了视线,俊美的脸上已是一片淡漠,就连出口的话都透着一股疏离。 “你以为我不敢走吗?” 没想到慕容九转变的这么快,沈天歌有片刻的愣神,可反应过来后,差点儿没气炸了。 想说她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吗? 还是以为以退为进,她就会再次妥协? 到底是她天真,还是慕容九天真? 她虽然不会恩将仇报,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一个好人,真的反悔了,最多心里不舒服几天,她沈天歌还不至于为了这个而内疚一辈子,更不会为此要死要活,若慕容九真以为这样就抓住了她的软肋,可以要挟她,那就大错特错了。 “还不走?” 本以为沈天歌对他一再的容忍,定然心里还是有他的,可现在看来,还是他托大了。 这个女人压根就没有心,根本不会因为他的付出而感动,天知道,在他做出那些与他平日的行事作风完全相悖的事情时,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迈出的那一步。 罢了。 既然已经无力挽回,他又何必强求? 现在这样斩断一切,其实也挺好,总不至于到最后他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让她恨他一辈子。 “你……” 微蹙了眉头,沈天歌完全搞不懂慕容九的心思了,她之前以为他是故意在刁难她,想让她难堪,所以才会这么做,可在看到他眼底泛起的疏离冷漠时,她就否定了那个猜测。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越发的让她迷惑不解,心堵得慌,偏偏没处发泄,以至于沈天歌看着慕容九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那么愣愣的看着他。 “女人,你在挑衅本王吗?” 该死的,她到底知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用那么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撩拨着他的神经,让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开始有些动摇,可偏偏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不会爱上他的,这不是逼着他去伤害她吗? “走了,今天老娘心情好,就勉为其难的伺候你一回。” 与慕容九的冷漠相反,沈天歌见他这样反而松了口气,连之前觉得别扭的地方都消失不见了,这个时候竟然能坦然的重提沐浴的话题,“虽然是你不济才被那些杀手伤了,但怎么说也算帮了我一把,那我也帮你一回,咱们这就两清了,以后谁也不欠谁的。” “你说真的?” 这下子轮到慕容九震惊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他措手不及,但不得不说,心却莫名的涌出一丝喜悦。 “别磨磨唧唧的行吗?” 说到底,沈天歌还是第一次为一个男的做这种事,怎么可能真的没有任何反应? 不过她是个要强的人,又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慕容九的,所以,她只是强装着没什么,心早就砰砰乱跳,紧张的要命。 “好。” 不再迟疑,慕容九也看出来,在拖下去,沈天歌定然就会变卦,毕竟,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在说那话之后,她的腿已经不自觉的往后退了。 “先说好,想老娘替你搓背什么的,最好别痴心妄想,否则,别怪我一把毒药毒死你。” 进了房间,沈天歌就着手为慕容九退下身上的衣衫,可刚解了两颗扣子,她就停了动作,抬眸看向慕容九,警告道。 “那你会帮本王穿戴吗?” 还是很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的,慕容九知道沈天歌在要强也有极限,他们毕竟还不是那种亲密的关系,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若再得寸进尺,只怕真会被沈天歌毒死。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休想。” 毫不犹豫的否决,沈天歌冷冷的看着慕容九,大有你想被我毒死的话,就继续让她难堪,看她是不是真的狠不下心来。 “本王说笑呢。” 读懂了沈天歌眼神中的意思,慕容九轻笑了声,任由沈天歌不算温柔的宽衣解带,尔后,头也没回的摔门而出,徒留下他穿着内衫尴尬的站在房间里…… 第三十四章 玩笑过头了 第三十四章玩笑过头了 哗哗哗—— 沈天歌离开没多久,慕容九就将吊着的胳膊放了下来,摇了摇头,将剩下的衣物除去,慢慢的划入池中,满身的燥热顿时消除了大半,不禁舒服的吐出一口气,眯着眼享受着,右手却很自觉的没有碰到水。 “喂,你还要看多久?” 突然,慕容九睁开双眼,左手击出一道水柱,直直朝着房梁袭去。 “啧啧啧,真够狠的。” 说是这么说,可司徒南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含糊,从容不迫的躲开水柱,飘飘然的落在水池边,看着慕容九那包的跟个粽子似的手臂,不禁轻笑出声:“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他没记错的话,他赶到的时候,慕容九只是受了很小的伤吧,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重伤患者了? 这王府的大夫并不陌生,断不敢这么对待慕容九,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这个杰作是出自王妃之手,否则,只怕慕容九一早就拆了这绷带,可就在刚刚,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这受伤的手竟然无意识的没有触碰到水,小心翼翼的被他保护起来。 不过,似乎太心急了些吧。 自从那次被下药之后,两人发生过亲密的关系后,大婚这么久,他们可是一直分房睡的,慕容九突然就来这么一手,试图拉近两人的关系,显然不适合。 虽说沈天歌有些特立独行,但终究还是一个女人,在没有完全对慕容九敞开心扉之前,怕是很难跟他有亲密的互动吧,所以,司徒南觉得慕容九走了一步险棋。 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可人儿,万一被他的鲁莽吓跑了,那慕容九岂不是哭都没地方去? 不行。 决定不行。 作为慕容九多年的好友,司徒南觉得他有必要提醒一下好友,否则,到时候慕容九定然会后悔的,可……他要怎么开口呢? “那些杀手都解决掉了?” 看了看右臂,慕容九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却没有回答司徒南的问题。 “抓了几个,可还没来得及带回来,就咬破了藏在牙齿中的毒药自杀了。” 提及这个事,司徒南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情,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冷冷的答道。 “可有留下什么线索?” 那些人一看就知道是直奔沈天歌而去的,出手也招招狠辣,可见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要杀了沈天歌,可为什么呢? 不是没想过这事是沈如月又一次所为,但略一比较几次的袭击,慕容九就否决了这个可能性。 前两次,刺杀沈天歌的杀手有很明显的江湖气,出手时,也会不自觉的带上自己独有的特色,好似在盖章一样,让人不难分辨出他们,可这一次,显然不是这样。 且不说那些人的行动有多么的有条不紊,单就他突然插手进来后,也一点儿也没打乱那些人的步调节奏,一直都显得那么张弛有度,这就明显不是出自江湖中的杀手组织。 而司徒南最后那句话,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虽说江湖中也有不少不惧生死的人,在被俘后也会选择了结自己,以保全雇主的安危,但这种人毕竟很少,更多的人还是会选择生,更何况,司徒南不也说了,这种视死如归的现象不是个例,而是一种集体行为,那就很不正常了。 不过,慕容九并没有因为这些,就妄下判断,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或许,就是他想多了想复杂了呢…… “没有。” 这才是让司徒南神色凝重的原因。 慕容九能想到的,他绝大部分也都能设想到,所以,在那些杀手自杀后,他就非常仔细的搜查过他们每一个人,然令他失望的是,他并没有找出任何一样东西,来证明他们身份。 “这几天你多费些心吧。” 轻叹口气,别人他不放心,只有司徒南是他可以完全相信的人,事情交给他,慕容九才不会担心。 “真不知那女人还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许是清凉的池水让他放松下来,又或者是身边的人是司徒南的关系,短暂的安静之后,慕容九似在自语又像是说给司徒南听的,低低的轻喃出声。 从他跟沈天歌接触开始,沈天歌身边的麻烦就没断过,之前是他故意置身事外,对她不闻不问,可现在,再回想起来,总觉得这些事的背后并不简单,偏偏他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向来都运筹帷幄的慕容九这次也感觉到了头痛,同时,也十分感慨,自沈天歌性情大变之后,她所能惹麻烦的本事也日渐增长,而他想要更好的保护她,却发现不知道从何处入手,这才是慕容九最为无奈的地方。 沈天歌,你身上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嗯?你说什么?” 声音太轻,加上他刚才一直在思考着那些杀手的事,一时间,竟然没有听清楚慕容九所说的话,司徒南轻蹙了眉头,停下了思忖,看向慕容九,等待他的解惑。 “我手不方便,这段时间,你就代我全权处理一切事务吧。” 平复了情绪,慕容九挑眉看向司徒南,理所当然的说道,眸底一闪而逝一道亮光。 “不是吧。” 那么点儿伤口,至于连公务都处理不了了吗? 司徒南有些抓狂了,他不是不知道慕容九想要干什么,可一想到那堆积如山的事情都要他一一决断,立马让司徒南头痛不已,忍不住哀嚎:“不就是被剑划了道口子嘛,这也处理过了,有必要弄得这么严重吗?小心,玩过头了,可是会得不偿失的。” 虽说这话原本就是要提醒慕容九的,但很显然,司徒南现在说出来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并不全是因为担心,更多的,怕是不想接手慕容九扔过来的烂摊子。 “天歌说了,在伤口养好之前,我得静养,不然,万一崩裂了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慕容九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全然不将司徒南的提醒放在心里。 “哼。” 轻哼了一声,司徒南忽而靠近慕容九两分,轻声说道:“阿九,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凡事都要适可而止,否则,有你后悔的时候。” 别人他不敢说,但依照他对王妃的了解,现在她之所以会照着慕容九的话做,完全是因为慕容九还没触及到她的底线,否则,她绝对不会这样听之任之。 但别忘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逆鳞,一旦被触及,那可就好似干柴遇上烈火,一触即发,会酿成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知道。 哗哗! 慕容九闻言,并没有开口回应,而是径自从水池里站了起来,走到池边随意的擦拭了身上的水渍,就开始穿戴,很快就弄好了一切,这才扭头看向司徒南,淡淡的说道:“我自有分寸,你可以走了,本王记得有两份急报急需决断。” “你——” 没想到他好心好意的提醒,竟然换来这样的结果,司徒南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也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开门就悄然离开了。 “天歌,本王饿了,可这手……能不能麻烦你喂本王?” “天歌,背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痒,可这手……你能帮本王挠挠吗?” …… 接下来的两天,沈天歌的耳边总会响起这样那样的请求,而无一例外的,它们都来自慕容九。 虽然心里几百个不情愿,但一看到慕容九右臂上那刺眼的白色,她就算再不想,也会耐着性子去做,可显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慕容九依旧乐此不疲的找些事折腾她,已经隐隐让沈天歌濒临爆发边缘。 只是…… 慕容九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点。 这天,临近响午之际。 “这天气,怎么那么热?不过走了一圈,就湿了一大片,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天歌,本王想沐浴,你再帮本王一次吧。” 硬拖着沈天歌在烈日下游玩了整个花园,一路上,两人并没有什么交流,但慕容九显然很享受这种两人独处的气氛,可美好的事总会结束,他们已经走到了花园的尽头,而沈天歌几乎是一刻也不想多待,转身就要走,见她如此,慕容九自然不会如她所愿。 短短的几天,他已经有些迷恋上了与沈天歌在一起的感觉,还没享受够,又怎么能让她有机会逃开分毫呢? 之所以会找这样的借口,自然是那天沈天歌羞红了脸,逃也似的离开的模样,让他怦然心动,忍不住想再看一次那般可爱迷人的沈天歌。 “慕容九,耍我很有意思?” 一改之前的容忍,沈天歌转身,冷着一张脸,冷冷的哼道。 “你不乐意就不乐意,大可以拒绝,怎么能这么说本王?” 并没有察觉到沈天歌的异常,这几天的相处,每次沈天歌妥协之前,他们两人几乎都会上演一出这样的戏码,虽台词不同了,但慕容九相信,他最终还是会得偿所愿的。 只可惜…… “还真是好心没好报啊,早知道,当初本王就……” “慕,容,九。” 脸色又冷了几分,沈天歌咬牙切齿的挤出三个字,身影突然逼近慕容九些许,气势逼人的说道:“你敢不敢把绷带拆掉?” 第三十五章 贤妃驾到 第三十五章贤妃驾到 敢不敢? 敢不敢? 敢不敢把绷带拆掉? 答案自然是不敢。 沈天歌见慕容九听闻她的话后,身子很明显的僵了僵,冷笑了一声,收回视线,淡淡然的说道:“别忘了,你那伤可是我亲手上的药,药效如何,我比谁都清楚,现在那里除了长新肉的粉色外,已经不会再迸裂,更不会再影响到你手的正常活动。” 稍稍停顿了片刻,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沈天歌又抬眸看了眼慕容九,忽而笑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想知道,慕容九,我只想告诉你,老娘跟你两清了,以后休想再拿这事来使唤我。” 本不想将关系弄得这么僵,可在听到慕容九再次提及沐浴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就忍不住爆发了,一股脑的将想说的话说完后,也不管慕容九会有什么反应,转身就跑掉了。 糟了。 在听到沈天歌那连珠炮似的话语,慕容九满脑子就飘着两个字,见沈天歌跑开,他想伸手留住她,可刚一伸出手去,却猛然发现,他做不到。 沈天歌并不知道,在她帮他上好药的那天晚上,他就曾让人将府里的王大夫秘密带到了他的房间,尔后,让他小心的拆开绷带,检查了伤口不说,他还特意让王大夫辨识了一番沈天歌给他上的药。 那时他就知道,沈天歌给他用的是上好的金疮药,那药连王大夫都赞不绝口,频频追问那配药之人是谁,好在他及时的将人打发走了。 有了王大夫的验证,他就更放心了,每每等到沈天歌入睡后,他就会前往书房处理一些连司徒南也没办法决断的事务,直到困了,才会回到房间休息。 “现在该怎么挽回呢?” 他太过自负,自以为能够掌控一切,所以,对于司徒南的提醒,他总没当回事,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已经习惯了沈天歌围着他转的日子,慕容九并不想再回到从前的相处模式,可转念,他又忍不住苦笑一声,被他这么一弄,恐怕连回到从前也成了奢望吧。 沈天歌有多记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 皇后羞辱她,她就敢下药让她拉了一天一夜,整个人都虚脱了,若不是有太医,只怕小命都要没了。 沈如月设计陷害她,她就毫不犹豫的让她在群臣面前颜面尽失,连带着,那个曾经一度让她痴迷的慕容祈,也被修理的够惨。 现在,他这般折腾她,若不是她还念及他对她有救命之情,只怕早就出手了。 呵。 两清。 好一句两清。 在她不知不觉吸引了他的注意,牵动了他的心弦后,却只得到她冷冷淡淡的两个字,何其可笑?何其可叹? “阿九,你怎么不追啊?” 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眼看着沈天歌的身影消失不见,而慕容九还傻愣愣的站着不动,司徒南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本王拿什么追?” 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若沈天歌没有发现,他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呈现出来了,让他越发觉得自己的不堪,以至于根本就不敢抓住沈天歌的手,将她留下来。 现如今,人已经走了,还走得那么决绝,他再去追,还有什么意义吗? “阿九,你真是笨蛋。” 司徒南简直被慕容九这扶不起的阿斗的模样气笑了,虽然他知道,慕容九在感情方面确实很薄弱,甚至,根本就没有去了解过女人,可能白痴到这种程度,也着实让他大跌眼镜,哭笑不得。 “嗯?” 仰头看向司徒南,慕容九微蹙了眉头,但却没有责难司徒南。 多年的相处,他很了解这位好友,更清楚,他们虽说是挚友,但在司徒南的心里,一直都很尊敬他,从不会出言不逊,可现在,他竟然爆了粗口,定然是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原因在,而那些东西,或许能让他挽回他与沈天歌两人的关系。 “我早就跟你说了,不要玩火,可你偏偏不听,现在出事了,你又杵在这里做什么?悲秋伤春吗?还是你以为王妃会自己跑回来吗?” 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司徒南实在气不过,可又不能真对慕容九做什么,所以,只好愤愤的走来走去,偶尔瞪慕容九两眼,见他不耐烦了,这才继续开口:“这女人生气,你拉下脸哄哄,再大的错也都不算事了,可你倒好,一句话没有也就罢了,竟然还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叫我说你什么好?” 虽不说这对每一个女人都有用,但绝大多数的女人还是很吃这一套的。 司徒南觉得,就算沈天歌再如何的另类,终究也还是一个女人,莫说慕容九说两句软话能完全让她消气,但至少不会把矛盾激化到不可调解的程度,这只要还有余地,那就还有希望不是? 可慕容九倒好,一句解释没有也就算了,反正正在气头上的沈天歌也不见得会听,但他怎么能放她离开呢?万一她一走了之了,那就真的是想让人回心转意都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哄。 “只要哄哄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 在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后,真的只要说几句软话,就能让沈天歌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慕容九对此表示深深的怀疑,毕竟,跟沈天歌相处这么久,对她的脾性他实在是太了解了,慕容九不认为沈天歌是那种哄哄就能既往不咎的人。 “光哄自然不行,你得拿出些诚意来。” 司徒南有种撬开慕容九脑袋来看看的冲动,可显然他不能,只能用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盯着慕容九。 “什么诚意?” 剑眉轻蹙,越发的不理解司徒南的意思,而且,隐隐的,他有种割地赔款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的眉头不自觉的皱得更紧,浑身都不对劲起来。 “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想让沈天歌回心转意,就自己琢磨吧。” 拜托,连这也要他来教? 是不是太省事了点儿? 司徒南有些后悔掺和这事了,他觉得,这个先例一开,往后他就甭想有好日子过。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打太极了?”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儿曙光,可没想到,还没等他高兴,司徒南又将那曙光掐掉了,把他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 “对了,有个急件需要我立马处理的,我竟然忘了,真该死。” 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在继续下去,可就过了,毕竟,这往后要在一起相处的两个人是慕容九和沈天歌,不是他司徒南,他可没那个本事敢保证能解决他们之间所有的矛盾,所以,还不如趁现在,两人还没走到一起,遇上矛盾了,让慕容九自己去琢磨处理,他只在他需要的时候稍作提醒的好。 完全不给慕容九开口的机会,司徒南恍然大悟之后,一脸焦急的说道:“阿九,我先走了,这两天不在京城,有事你飞鸽传书给我。”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慕容九张张嘴,还没说出一个字,就已经不见了司徒南的身影…… 哎! 真是的。 这人说话怎么说一半呢? 胃口被吊着,这感觉还真不好受,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那个唯一能给他解惑的人早就跑得没影了,看来,这事还得靠他自己,只是…… 诚意? 这到底暗指什么呢? 司徒南离开已经有一些时间了,可慕容九站在院中还是没动,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司徒南之前说的那些东西,似乎给了他一些启示,然等他来细想的时候,又发现什么都没抓住。 紧皱了眉头,他实在想不明白,司徒南口中这个能哄回沈天歌的诚意指的具体是什么,但他偏偏又很清楚,司徒南绝对没有口是心非,也正是这样,慕容九才越发的纠结。 他到底该怎么做呢? 抬手揉了揉眉心,慕容九甩了甩头,将脑子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抛开,转身就欲往书房走去,而就在这个时候,管家神色匆忙的跑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 停下脚步,等管家走到近前,慕容九淡淡的开口问道,他很清楚,没出什么大事的话,他这位管家断不会露出这么着急的表情来。 “王爷。” 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管家这才开口说道:“贤妃娘娘来了。” 第三十六章 母子深谈 第三十六章母子深谈 母妃? 她怎么突然来了? 慕容九微蹙了眉头,脑海里想不出个然来,所以很干脆的不想了,一马当先的朝着前院奔去,让还没喘过那口气的管家跟的有些艰难。 “皇儿给母妃请安,母妃今日怎么得闲来儿臣这里?” 关键是怎么会那么巧的,在这个节骨眼上,特意跑来他的府邸做客。 “许久不见你,挺想你的,就干脆出来看看你。” 坐在主位上,接过下人递上的香茗,轻抿了一口,贤妃这才轻笑的说道,漆黑的眼眸环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慕容九的身上,“本宫来此,怎么不见王妃人?” 上次使用过的那个东西效果挺好,连皇上都夸她的皮肤是越来越好了,这次她来,一则是为了看看儿子,二来也是想问沈天歌那还有没有保养的法子。 只不过…… 想到前两天听到的消息,贤妃忍不住微蹙了一下眉头,看着慕容九的眼神也有一瞬间的异样,所幸,慕容九听到问及沈天歌,一时之间也不知怎么回答,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母妃那片刻的异常。 “怎么?皇儿是要告诉母妃,你也不知道自己的王妃去哪里吗?” 等了片刻,并没有得到答案,这让贤妃越发的肯定,那消息是真的,不禁紧拧了眉头,搁下茶盏,静静的看着慕容九。 “自然知道,只不过,此刻她不在府中,所以才没有来迎接母妃,稍晚时分,儿臣定叫她来给母妃请罪。” 见贤妃变了脸色,慕容九只好开口作答,心里已经有几分猜到他母妃这次特意来九王府的目的了。 哎! 到底是他小瞧了沈天歌,她总能想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偏偏还那么受欢迎,连他母妃也被她轻易收服,这不,又来索要上次沈天歌整出来的那个保养的东西了。 只可惜…… 早一天或者早一刻来,沈天歌都还在府上,可现在,他是真的不知道气极的沈天歌跑到哪里去了。 “不在府上?” 惊呼出声,贤妃的情绪有些激动,她没想到九王妃竟然会不在九王府,这简直……不可思议。 “她去哪里了?” 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反应过于激动了,贤妃深吸了口气,平复了情绪,淡淡的追问。 “这不是她妹妹刚大婚嘛,她怕她父亲不适应,就回家住两日。” 眼睛都不眨一下,慕容九信手捏来一个借口,心里却莫名一喜。 这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 虽还没想通那所谓的诚意是指什么,但只要沈天歌还是他的王妃,他母妃来了,都应该来拜见一番的,而只要她回了这王府,他就有办法将她留住。 只不过…… 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 慕容九抬眸对上贤妃的眼神,几次想要开口问贤妃何时回宫,可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宫中有宫中的规矩,并不是他或者贤妃说了算,父皇能恩准贤妃出宫探望儿子,已是隆恩浩荡了,又怎么能奢望留宿呢? “天歌已经是你的九王妃了,怎么还三天两头往娘家跑?还不让你陪着,这不是……你怎么也不管管?由着她的性子这么胡闹吗?” 虽说她是知道自己儿子并不喜欢沈天歌,娶她为妃也是迫于无奈,可事已至此,再追究那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现在朝局尚且算得上稳定,皇上的身子骨也还硬朗,然皇子之间的战争早就已经打响了,就是不要趟这摊浑水,也已经来不及,偏偏皇上还是个极其看重皇子行事作风的君王。 上次沈天歌与慕容九闹出那事,已让皇上有些不满,庆幸,没多久,三皇子所闹出的丑闻盖过了这一篇,皇上已经不在意那事,可若是这个时候,被人知道,九王妃不仅没有与九王爷同床共枕,还三天两头往娘家跑,岂不是又将皇上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吗? 这可不行。 此事事关重大,她这个做母妃的,绝对不能由着她这个儿子继续这么下去。 “此为孝道,儿臣自然要支持,若不是公务繁多,实在抽不出身来,儿臣此刻就不会站在这迎接母妃了。” 自然听出了贤妃话中的隐意,可慕容九也是有口说不出,他总不能告诉他母妃,他戏耍沈天歌过了火,硬生生将人气跑了吧。 所幸京城就这么大,沈天歌会去的地方也就那么两个,他找到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 罢了,大不了让她狠揍一顿出口气,他自幼习武,沈天歌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他还真不看在眼里,而慕容九也很清楚,不管怎么生气,沈天歌都不会对他用毒。 虽然不知道他从哪儿来的这份自信,但慕容九就是知道。 “你也别帮她说话,这事一次两次也罢,经常如此的话,落到有心人的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再传到你父皇耳中,指不定就成了你亏待天歌,以至于她不得不回娘家求援。” 轻叹口气,身在深宫,虽不干政,但朝局上的事情,她还是知晓一二的。 从前她并不担心她这个儿子,毕竟,以前那么艰难的时候,他们母子都挺过来了,又怎么可能轻易跌倒? 可沈天歌这个意外,倒是扰乱了他们的心神,之前她也不喜欢沈天歌,可相处下来,她觉得沈天歌是个不错的女子,又是丞相嫡女,身份背景也配得上她儿子,可偏偏…… 只能说造化弄人。 “母妃放心,儿臣有分寸。” 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慕容九自然明白贤妃话中的深意,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冷色。 之前他或许还会以为贤妃提及沈天歌只是婆媳之情,但现在,他百分百肯定,他的母妃定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会特意过来,意为提醒他。 到底是谁在乱嚼舌根? “你向来有分寸,母妃很放心。” 贤妃很懂得适可而止,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多年都龙恩不衰了。 “去把王妃接回来,这许久不见,也怪想她的。” 淡淡的转移了话题,她并没有忘记来这里最重要的目的,若是完成了这件大事,那之前所说的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因此,贤妃好似看透了慕容九内心一般,主动给了他一个离开的理由。 “好,她若知道母妃来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收敛了全部情绪,慕容九淡淡的说了一句,便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开…… 第一赌坊雅间里。 “双天至尊,通杀!” 窝了一肚子气的沈天歌没有回丞相府,而是跑到了她的赌坊,而且半句废话也没有,就做东开了局。 她今天手气简直好到爆,没半个时辰,面前的银子银票就堆积如山了,可不知怎么的,她心里还是堵得慌,因此,赌得越发的凶,好借此发泄不痛快。 “喂喂喂,你们别走啊。” 她的赌局本就大,很多人都是想一睹赌王的风采,才会不怕死的跟她赌上几把,然今天,沈天歌实在太狠了,几下子就让他们输光了,再无赌资,只好离开。 没一会儿,这桌就空了,还没尽兴的沈天歌顿时不依了,大声嚷嚷起来,可饶是如此,也没个人回来陪她继续赌下去。 “怎么这样啊?” 只觉得心情越发的糟糕,沈天歌收拾了面前的钱财,愣愣的看着面前堆叠整齐的玉牌,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天歌?” 恰好想来赌两手的慕容昭刚进来,就听到沈天歌的声音,心下一喜,连忙直奔她的包间,没想到,看到的不是满脸喜悦,而是两眼放空,一看就知道她心情不好的沈天歌,不禁微蹙了眉头。 “咦?你怎么来了?” 突然闯进来个声音,倒让沈天歌回了神,抬眼看去,才发现竟然是慕容昭,不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疑惑的问道。 “输钱了?” 径自走到沈天歌的面前,直勾勾的看着她,慕容昭不答反问,随即又笑道:“想开些,虽然你是赌王,但也不可能一直赢,输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下次连本带利再赢回来就是了。” “哪个信口开河的告诉你我输钱了?” 一听慕容昭这话,沈天歌就炸毛了,愤愤的哼道:“我会输钱?开什么国际玩笑?你也不看看,我这袋子里装了多少钱?” 说完,也不管慕容昭愿不愿意,就“啪”的一下子,将她的钱袋子拍在了慕容昭的面前,见他没动,沈天歌竟还主动的拉开袋口,好方便他看。 “既然赢了,怎么还一脸的不高兴呢?” 这下子轮到慕容昭迷惑了,他是了解沈天歌的,知道她每次赢了钱都会非常的高兴,甚至,还会主动拿出些钱来请客,可今天…… “我没不高兴。” 满脸的愤怒,瞬间消失不见,沈天歌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趴趴的趴在赌桌上,闷闷的回了一句。 “我们是好朋友,有什么不能告诉我吗?” 沈天歌的回答让慕容昭的心里很不舒服,他总觉得他好像被排除在沈天歌世界之外,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又靠近沈天歌几分,学着她的样子,趴在桌上。 “真没事,别瞎想。” 闻言,沈天歌侧头看向慕容昭,而恰好慕容昭也侧着脸看她,两人的视线就那么对上了,连呼吸都似乎连在了一起,而就在这个时候…… “你们在做什么?” 第三十七章 吃醋的男人 第三十七章吃醋的男人 “你们在做什么?” 冰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慕容九那峻拔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到沈天歌身边,一把将人拉起,让她离慕容昭远些。 慕容九简直不敢想,若是他再晚来一步,眼前这个女人会跟他七哥做出什么来。 虽然早就知道沈天歌跟慕容昭两人志趣相投,十分的亲近,但他绝对没料到,他们的关系竟然已经亲密到了这种程度。 刚刚,刚刚两人脸对着脸,眼看着就要…… “呵,好巧啊,九王爷你也来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沈天歌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直到她落入一个不算陌生的怀抱中,才回过神来,抬眸看了眼慕容九铁青的脸色,顿时笑出了声,只是那笑并未达眼底,伸手拨开腰间的禁锢,退离几步。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见沈天歌远离,慕容九的脸色更加的难看,那双漆黑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沈天歌,好似恨不得在她身上瞪出两个洞来。 “什么做什么?” 紧蹙着眉头,沈天歌察觉到现在的慕容九跟平时的慕容九有所不同,可她并不知道不同在哪里,当然,她也没心思去深究这个问题,因为…… 见到慕容九,她就不自觉的想起这两天他的戏弄,原本心情就不怎么好,这下子,就更加糟糕了,因此,自然也没给慕容九什么好脸色看。 “本王问你,刚刚你跟七哥在做什么?” 沈天歌的敷衍,彻底点燃了慕容九的妒火,他心里本就觉得两个人之间并不是单纯的友情那么简单,而现在,沈天歌的态度加上之前他所看到的那暧昧的画面,无疑给他的猜测画上了句号。 “九弟,你……” “闭嘴,本王没有问你。” 换作以前,慕容九自然不会这么无礼,更不会将情绪毫无保留的展露人前,可现在正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阶段,他本就担心沈天歌会离他而去,可没想到…… “慕容九,你出门没吃药吧。” 本还不打算跟慕容九计较,反正慕容就对她的态度向来如此,只要他不太过分,她都会无视,不跟他计较,可现在,他竟然这么对她的好朋友兼他的七哥,这就让沈天歌不能忍了。 “没吃药就赶紧吃药去,别在这里发神经。” 快走几步,拦在慕容昭身前,沈天歌怒目而视,出口的话也分外的刺耳。 “女人,你别挑衅本王。” 他才是她的男人,是跟她过一辈子的人,可沈天歌倒好,不仅对他恶语相向,还在做出那么让人误解的举动后,没解释半句就算了,竟然还维护起那个人来,这简直就跟拿刀在他心窝上扎一刀一样。 尽管气极,但慕容九却没有做出伤害沈天歌的举动,只是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足以冻死个人。 “你是特意跑来这里找茬吗?” 躲开慕容九的拉扯,沈天歌冷冷的看着他,沉声问道。 今天的慕容九简直不是她所认识的慕容九,不可理喻到极点,简直跟条疯狗一样,逮谁咬谁,还那么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实在让她很受不了。 “不是。” 被沈天歌这么一提醒,慕容九竟然奇迹般的冷静下来,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情绪之后,这才淡淡的说道:“跟本王回去,母妃来了。” 是他被妒火冲昏了头脑,竟忘了沈天歌还在生他气这件事,更记不得他来这里的目的。 失误。 他不该那么冲动的,那不像他的作风,也对他想要挽回沈天歌没有任何的好处,可事已至此,再说什么已经晚了,所以,干脆什么都别说了,先把人劝回去才是正道。 “贤妃?” 惊讶的挑了挑眉,沈天歌自然没忘记慕容九的母妃是谁,只是她不确定慕容九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不禁抬眼上下打量起他,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 “嗯,母妃说想我们了,就特意过来看看。” 刻意将我们两字咬的重些,慕容九一把将沈天歌拉进怀中,挑眉看了慕容昭一眼,这才收回视线,收紧了双臂,不让沈天歌挣脱,“难得母妃来一次,可别坏了她的兴致。” 言下之意,就是不管两人之间闹得有多不愉快,在贤妃面前,他们都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相敬如宾。 “放开。” 挣扎了半天,都没能挣脱,反而被慕容九勒得腰都快断了,沈天歌紧皱起眉头,没好气的哼道。 “不放,本王得让你先适应适应。” 贤妃之前所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慕容九心知肚明,而这正好合了他心意,自然乐得配合,只不过,演戏是假,真情流露是真。 只可惜…… 他知道能留下沈天歌的时间很短,一旦他的母妃离开,只怕沈天歌下一刻就会走,而他能做的,就是抓紧这个时间想出办法,留住她。 “靠,适应你个头。” 狗屁的适应,分明就是借机吃她豆腐。 以前没发现,慕容九这么恶劣,可自从前几天他为救她受了伤之后,沈天歌就深刻的体会到了,所以,现在见慕容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几乎没有半点儿迟疑,就往坏处想。 “你……就那么讨厌本王吗?” 紧了紧环住沈天歌的胳膊,慕容九微蹙了眉头,须臾,终究没忍住,开口低喃了一句。 连给她一个单纯的拥抱都成了奢望? 慕容九不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陌生,犹记得不久前,沈天歌还对他照顾有加,任由他偶尔对她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可…… 自作孽不可活。 “不是说贤妃来了吗?你还有闲情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就不怕你母妃等着急吗?” 讨厌吗? 沈天歌扪心自问,她对慕容九谈不上讨不讨厌,当她来到这个世界时,他们两个人就已经是这种关系,而她也已经习惯了有他的生活。 可不讨厌吗? 好像也不对,每次被慕容九折腾的时候,她就恨不得掐死他,可奇怪的是,就算慕容九有时候做的很过分,她也并没有想过要真的对他动杀机。 不愿再纠结这个话题,沈天歌很干脆的岔开了话题,一个转身,才发现站在一旁许久没有出声的慕容昭,不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竟然忘了他的存在。 “那个……今天有事,我就不陪你玩了,祝你玩得尽兴。” 之前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慕容昭还很关心她,可因为慕容九的关系,害他平白无故的被人怒吼一顿,实在挺抱歉的,可沈天歌偏偏又是个不会开口道歉的人,因此,这个时候看到慕容昭,顿觉尴尬无比,心里又忍不住将慕容九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 “没关系,你有事就去忙吧,下次有机会,你陪我尽兴就行。” 终于得到了开口的机会,可事情到了这一步,慕容昭觉得他说什么都有些多余,不禁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尽量让自己不去多看一眼在旁边横眉冷对的慕容九。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个九弟对沈天歌的占有欲已经强到了这个地步。 怎么会这样呢? 之前不是还对沈天歌不冷不热的嘛,怎么才没过多久,他的态度就转变的如此之大呢? 终于发现了沈天歌的好?还是…… 慕容昭不愿继续想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破坏了他在沈天歌心里的印象,可隐隐的,他有种感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一言为定。” 已然被慕容九拖到门边的沈天歌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就被带出了门,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呵。” 这吃醋的男人还真可怕,尤其那人还是慕容九。 没沈天歌在,慕容昭出了雅间,赌了几把,兴致缺缺的,也就不愿多待,没一会儿,也离开了第一赌坊…… “慕容九,我警告你,你最好别骗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坐在马车里,沈天歌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太寻常,贤妃深居后宫,怎么就那么巧的在这个时候来了九王府呢? 可她心里也很清楚,若不是真的,慕容九断不敢开这样的玩笑,再次将她惹怒,要知道,她可不是好惹的主,真把她惹急了,说不定还真会一个药丸要了他的命。 慕容九不傻,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这样的蠢事,可不知怎么的,这趟回九王府,沈天歌就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好。” 挑眉看了眼满脸纠结的沈天歌,慕容九淡淡的应了声,也不知道他是说不骗沈天歌呢,还是同意沈天歌对他不客气。 “你欠我一个人情。” 想了想,沈天歌又冒出一句话,漆黑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慕容九,等待他的回应。 “你想本王怎么还?” 除了成全她跟慕容昭外,其余的,他倒是可以考虑满足沈天歌,毕竟,这一次是他招惹了她。 莫名的,慕容九就那么相通了之前司徒南丢给他的难题,心情一下子又好了不少,就连唇角都忍不住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先记着,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略微沉思了片刻,沈天歌一时之间还真没想到想要的,不禁微蹙了眉头,移开了视线,淡淡的说道。 “依你。” 第三十八章 酒,真是个好东西 第三十八章酒,真是个好东西 依我…… 心里莫名泛起一丝涟漪,痒痒的,又透着一股子甜,沈天歌忍不住抬手摸摸鼻子,移开视线,她竟然有一种被人捧在手里宠溺的感觉。 好奇怪。 眼前这个人可是慕容九,因为被人设计才不得不跟她在一起,实则对她厌恶之极的男人,她怎么会产生这样的错觉?简直可笑。 天色已然昏暗下来,马车停在九王府,两人一下车就直接去面见了贤妃,沈天歌免不了要被教育几句,但好在她嘴甜,几句话就哄得贤妃眉开眼笑,一群人其乐融融的去用膳。 “怎么没酒啊?” 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贤妃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轻笑着说道:“本宫难得空闲,又跟天歌聊得甚欢,不如小酌几杯,也给本宫解解馋。” “母妃要喝酒?” 闻言,慕容九微微皱了皱眉,不怎么赞同。 “好久没尝过了,你满足母妃这一回,母妃保证不多饮。” 她自然不会让自己醉倒,不过,其他两人嘛……可就不好说了。 “难得母妃开心,王爷就别这么扫兴了。” 自然听见了贤妃的话,也不知怎么样,沈天歌今天也格外想喝酒,不仅开口附和。 “只能喝一点。” 到嘴的话硬是咽了回去,慕容九静静的盯着沈天歌一会儿,如是说道,算是同意了。 “好。” 将自家皇儿的每一个反应都看在眼里,贤妃喜上眉梢,她本以为她这个儿子对沈天歌没有意思,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只是……忍不住又瞧了瞧沈天歌一眼,若有所思。 既然事已至此,再说无益,慕容九便起身离开,亲自去安排人摆酒,顺便让人为他母妃收拾今晚歇息的房间。 “啧啧啧。” 不是没尝过好酒,待酒上桌后,沈天歌就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俏脸就皱了起来。 这什么酒啊? 简直跟喝水一样,可偏偏又多了一丝味道在里面,细闻之下,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可喝惯了烈酒的她却不怎么喜欢。 “天歌,不喜欢这酒吗?怎么不喝了?” 浅酌了一点儿,贤妃就没在碰这梅子酒,可她不喝了,其他两个人也没在举杯,这可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不禁搁下筷子,挑眉问道。 “嗯,太淡了,还带着股酸,不好喝。” 坦然的承认,沈天歌没有丝毫的隐瞒,反正她很清楚,贤妃并不会在意这些。 “这好办,换酒就是了。” 还愁怎么将两人灌醉呢,现在正好,有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借口,她自然没有错过的道理,因而,不等贤王开口,就淡淡的笑道:“九儿,去拿些天歌喜欢的酒来,今晚我们尽兴而归。” “这……” “放心,本宫不喝,你陪着天歌尽兴。” 知儿莫若母,贤妃怎会不知道慕容九在想什么? “好吧。” 静静的看了沈天歌一眼,慕容九不再多言,他直接吩咐管家去拿了酒,待酒来之后,不仅亲自为沈天歌倒了酒,还真的一杯一杯的陪着她喝了起来。 很快,一坛子酒就被两人瓜分干净,此时,沈天歌的脸已经绯红一片,醉眼朦胧,加之她本就生的美丽,无形中,多了几分媚态,只看得慕容九喉头鼓动了几下,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了沈天歌。 “来,再喝。” 酒到酣处,沈天歌也忘了贤妃的存在,红唇轻启,本性暴露出来,一巴掌拍在慕容九的肩头,嚷道。 “你醉了。” 艰难的移开双眼,慕容九一手压住沈天歌举酒杯的手,淡淡的开口。 “醉?别说笑了,这么点儿酒我怎么可能醉?” 说着拨开慕容九抓住她的手,沈天歌举杯就饮,却发现杯子里装得不是酒,而是茶,不禁偏头吐掉,不满的皱起了眉头,伸手去抓酒坛,可倒了半天,也没倒出一滴酒来,顿时恼怒的砸了手中的酒坛,嚷嚷起来:“酒,拿酒来!” “来啊,去给王妃再拿些酒来。” 有些讶异的看了沈天歌一眼,显然贤妃也没想到喝醉的沈天歌竟然会是这个样,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吩咐候在一边管家,去拿酒。 “母妃……” “难得天歌开心,这又是在府中,醉了也不碍事。” 淡淡的摆了摆手,贤妃阻止了慕容九。 “来,给,保证让天歌你喝尽兴了。” 没一会儿,酒就拿来了,贤妃亲自倒了一杯,放在了沈天歌的面前,而沈天歌果然没让她失望,抓起酒杯就灌了下去,砸吧砸吧嘴,颇为满意的点头笑了起来。 酒过三巡,沈天歌就彻底晕菜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任凭慕容九怎么叫,也不动分毫。 “天歌醉了,皇儿还不带她回房休息去?” 倒没想到沈天歌这么能喝,这第二壶酒几乎全部都进了她的肚子,但好在,现在总算搞定了,贤妃适才开了口。 “嗯,儿臣让管家带母妃去休息。” 也不推辞,慕容九站起身,弯腰一把抱起醉死过去的沈天歌,迟疑了片刻,淡淡的嘱咐了一句,这才迈步往外走。 “唔……” 在被慕容九放在软床上时,沈天歌突然嘤咛了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床边的慕容九,须臾,突然绽放出一个痞痞的笑容,手一勾,身子就挂在了慕容九的身上。 “美人儿。” 软若无骨的贴上慕容九峻拔的身子,小手不安分的一点一点爬过慕容九的胸膛,最后轻浮了摸上了慕容九的俊颜,似乎很满意手下的感觉,沈天歌笑得越发的张扬肆意。 “沈,天,歌。” 尝试着将身上的人扒开,可谁知,还没等他走两步,沈天歌就再次贴了上来,更像是怕被他跑了似的,竟像个八爪鱼一样,四肢并用的,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 “美人儿,你的声音真好听,我喜欢。” 尽管这个姿势并不雅观,也不轻松,尤其是对于喝多了的沈天歌来说,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壮熊人胆,都这样了,也没让沈天歌停下吃慕容九的豆腐,这让慕容九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这胆大妄为的女人。 想他慕容九是何许人也,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被一个女人如此调戏,简直……岂有此理,可偏偏,他又该死的特别的有感觉。 好想,好想…… “真不乖。” 完全不觉得自己在惹火烧身,沈天歌等了片刻,没等来慕容九的回应,顿时不满的撅了嘴巴,从慕容九的身后跳下来,走到他面前,媚眼如丝的看着眼前紧抿着唇,极力忍耐的慕容九。 “嘶——”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沈天歌似乎有那么片刻的清明,在对上慕容九俊颜的那一刻,竟有些害怕的倒退了几步,秀美紧蹙,嘀咕道:“搞什么嘛,好端端的,怎么会看成慕容九了?” 高昂的兴致莫名就冷了些许,可很快,沈天歌甩了甩头,漆黑的眼眸又朦胧了,退开的身子又贴了过去,手臂环过慕容九的胳膊,殷红的嘴唇轻笑着靠近慕容九的薄唇,吐气如兰的说道:“不想那小气的男人了,美人儿,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寝吧。” 说完,也不给慕容九说话的机会,红唇就若有似无的贴上了那被她窥伺多时的薄唇,附上没多久,似乎嫌不过瘾,她竟然伸出香舌舔了一下,顿时让一向冷静自持的慕容九失去了理智,一把搂过沈天歌,疾步走到床边,不算温柔的将人放在床上,翻身也上去了。 “好热情哦。” 脑子又那么一瞬间的空白,但很快,沈天歌就回过神来,笑颜如花的看着身上的人,手很不安分的在慕容九的身上动来动去,这无疑是火上添油,慕容九的呼吸更加的粗重了几分,压低身上,贴在沈天歌的耳边,严肃的说道:“沈天歌,记住,你是我慕容九的女人。” 再不迟疑,慕容九就吻上了沈天歌的红唇,大刀阔斧的攻城略地,不给沈天歌任何逃开的机会,直到沈天歌因为受不了的挣扎起来,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可没一会儿,又吻了上去。 “呜呜呜……” 原本就迷糊不已的脑子,因为缺氧的关系,越发的混沌不堪,沈天歌的双眼不自觉的蒙上了水雾,挣扎了半天,累得气喘吁吁不说,反而呼吸更加的困难了。 “嗯?” 滋味太好,以至于慕容九根本舍不得放开,可吻着吻着,他就察觉到了沈天歌的异样,可没想到,还没等他弄个究竟,就毫无防备的被沈天歌推了个措手不及,直接摔在了地上,顿时脸就黑了下来。 可恶。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被一个酒鬼推下了床,这让他颜面何存?今天,他非要给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一个教训不可,如此想着,慕容九又斗志昂扬起来,然…… “哇——” 事实证明,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慕容九才刚站起来,就被沈天歌吐了一身,那股子难闻的味道,任凭什么激情热情,也被瞬间浇灭,而慕容九本还是一个极讲究的人,哪曾被人如此对待过,那满身的污垢,让他厌恶的拧紧了眉头,整个身子都绷紧了。 这还不算,他抬眸去看沈天歌这个罪魁祸首的时候,顿时气得恨不得吃了沈天歌,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在吐了慕容九一身之后,沈天歌似乎觉得很舒服,就那么软趴趴的趴在床边,就着那个别扭的姿势,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三十九章 老娘要毒死你 第三十九章老娘要毒死你 “这账本王给你记下了,日后,一并跟你清算。” 好好的清洗了一番,直到感觉不那么恶心了,慕容九这才罢休,离开浴池,简单的穿了件单衣,就准备回房休息,可不知为什么,走着走着,脚就不听使唤的来到了沈天歌的房门外。 倒没有多纠结,慕容九就走了进去,见沈天歌竟还保持着他离开的姿势睡着,不禁微蹙了眉头,走过去,小心的将人扶躺回去,又贴心的为她掖好被子。 若这个时候,沈天歌醒来的话,就会看到慕容九在为她做这些事,表情是多么的温柔,只可惜啊…… “你若醒来,也能对本王毫无芥蒂,多好。” 忍不住伸手抚摸过沈天歌的脸颊,慕容九轻叹了口气,正准备抽身离开,却没想到沈天歌竟然在这个时候拽住了他的手,用脸蹭了蹭,也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那张精致的俏脸上勾起浅浅的笑容,顿时让慕容九挪不动脚步了。 或许……她也不是对自己完全没有感情的。 这样想着,慕容九也不走了,直接翻身上床,躺在沈天歌的一侧,还没等他将人搂抱过来,沈天歌就心有灵犀一般,一个翻身,竟主动搂住了慕容九,脸在结实的胸口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呢喃了一句,心满意足的睡沉,浑然不知,在听到她那句话后,搂着她的人整个人阴沉的可怕。 她说:好,我跟你走,不要慕容九…… 晨光穿透窗纸,洒在房间的地面上。 “嗯……” 一夜好眠,沈天歌懒懒的睁开双眼,入眼的,是结实的胸膛,上面还有些暧昧的痕迹,不禁眨巴眨巴眼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伸手戳了戳,切实的感受到了他的存在,沈天歌这才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 努力的在脑子里回想着,可任凭她怎么努力,也只能记得陪贤妃吃饭,然后喝了很多好酒,再然后……就没然后了。 她压根不记得她是怎么回房的,更别提回房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因而,还真不知道现在这是个什么状况,该不会…… 惨了。 若真是那样,她岂不就真要惨了? 平日里,就她跟慕容九两人在,她酒后乱性,做出什么丑事,还能跟慕容九周旋个一二,毕竟,他们只是利益关系,只要不是太出格,关起门来,还是可以解决的。 她从没有想过要一辈子赖在九王府上,再说,就算她想,他日慕容九遇上了真爱,也会将她撵出去的,只不过,她觉得在走之前,非得掳走足够她下辈子逍遥快活的资本,否则,亏了。 她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然谁知道会突然出了这么个状况? 贤妃在这里,慕容九就算本意不想对她做什么,但碍于他母妃的关系,只怕……越想,沈天歌的心就越凉,忍不住懊恼的想,她昨天到底抽了什么风,非要喝酒,这喝就喝吧,还喝那么多,现在好了,小命的都要喝没了。 不对。 她是在九王府里喝醉的,贤妃又在,慕容九怎么会让她胡来? 那……这个满是爱痕的胸膛又是怎么回事? 酒醉的后遗症出来了,沈天歌只觉得越想脑子越痛,而她就越发的搞不清眼前的状况,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靠着的胸膛,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 “玩够了吗?” 真当他没有感觉吗? 不知道男人在早上是最不能被撩拨的吗? 早在沈天歌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警醒了,只不过,他想要看看,面对这样的场景,沈天歌会怎么应对,所以,才假意没醒,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那么大胆,一醒来就撩拨他,这让他再也装不下去了。 “啊啊啊——” 慕容九? 怎么会是慕容九的声音? 几乎来不及思考,沈天歌身体一僵,随即惨叫着翻身下床,一个不慎,直接“啪叽”一下,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好痛! 见她如此,慕容九轻蹙了下眉头,他不得不庆幸,因为实在受不了沈天歌吐得污物的气味,所以让下人连清洗了数遍,否则,现在…… 沈天歌可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看了看身上单薄的衣服,又瞧了瞧躺在床上的慕容九,似乎觉得自己很吃亏,迟疑了片刻,突然伸出手,在慕容九还没搞明白她要做什么的时候,一把抽走了床上的薄被,围在身上。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紧皱着眉头,沈天歌还是没想起她喝醉酒后发生了什么,因而,很本能的认为定然是慕容九趁她不省人事吃她豆腐,殊不知,昨晚真正被吃豆腐的人是慕容九。 “想不起来了吗?” 见沈天歌将自己包了个严实,满脸戒备的看着他,慕容九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也不避忌,就那么斜靠在床上,挑眉看着沈天歌,淡淡的说道:“本王不介意帮你回忆一番。” 天知道,这沈天歌喝醉酒后,竟然那么能闹腾,他本搂着她睡得好好的,却突然吃痛醒了过来,一看,好嘛,这熟睡的人竟然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本来他也没那么耐不住痛,可谁让沈天歌所要的位置太特殊了些,他忍不住轻呼出声。 或许他猛然绷紧的身体起了作用,又或者是沈天歌尽兴了,松了嘴,砸吧了两下,又乖乖的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可没想到,等他刚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又被袭击了。 而这一次,不是胸口,而是腰。 也不知道沈天歌到底梦到了什么,猛然在他腰间的软肉上狠狠的拧了一把,连脸上的表情又有些咬牙切齿,顿时让慕容九清醒过来,紧皱着眉头,静静的看着毫无意识的沈天歌,默默的忍受着她的摧残。 索性,沈天歌一整个晚上也不全是折磨,偶尔,梦语几句,尔后抱着慕容九亲上个几下,留下暧昧的痕迹后,再沉沉睡去,殊不知,这远比她直接在慕容九身上咬啊掐的,更能折磨人。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沈天歌才算彻底安分了,像只乖巧的猫咪窝在慕容九的怀中,而慕容九也终于得以休息,只不过,在熟睡之前,他做了个决定,绝对不让沈天歌在第二个男人面前喝醉酒…… “你……昨天有没有对我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不得不说,慕容九的身材很棒,比那些国际名模都要好,只是这么随意的一个动作,就格外的撩人,加上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沈天歌忍不住就有些看痴了,可等她触及到慕容九那清冷的眼神时,顿时好似被人浇了盆冷水,清醒过来。 妖精。 在心里给慕容九贴了个标签,沈天歌移开了视线,昨天酒醉的厉害,她实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今天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再加上慕容九身上的那些痕迹,她一时之间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酒醉的关系,还是昨天他们那个什么的后遗症,沈天歌只好从慕容九那里求证,毕竟,这个问题她是很在乎的。 “什么是不该做的事?” 挑挑眉,慕容九故作不解的反问。 “就是……你心里有数。” 瞧见慕容九那浅浅的笑容,沈天歌就觉得分外刺眼,忍不住狠瞪了他一眼。 “本王不懂,有什么话,天歌不妨直说。” 看着沈天歌羞恼的样子,慕容九的心情就更好,脸上却淡然的很,因为慕容九已经决定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告诉沈天歌昨晚的事,一来被女人踹下床这种事太丢人,他丢不起;二来被沈天歌误解,两人的关系就更亲密了,是他喜闻乐见的事。 “靠。” 慕容九的话在沈天歌看来,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顿时就气炸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慕容九的对手,就朝着慕容九扑了过去。 “呵呵。” 承受着不痛不痒的捶打,慕容九忍不住轻笑出声,他觉得沈天歌实在太可爱了,忍不住就伸手环住了沈天歌的纤腰,略一用力,就连人带被的拉上了床,一个翻身,就压在沈天歌之上,听不见她嘴里骂了些什么,慕容九俯身就要去亲吻那张让他流连忘返的红唇,谁知…… “老娘毒死你。” 就在慕容九快要得手的时候,沈天歌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个瓷瓶,几乎没有半分迟疑,就朝着慕容九砸了过去。 所幸慕容九反应够快,在她刚有所动作的时候,及时的避开,身姿一闪,已离开了沈天歌的床。 “啪!啪啪!” 可沈天歌一击不中,越发的气愤,一连抛了数个瓷瓶,虽一一被慕容九躲开了,但碎裂在地的或药粉或药汁侵蚀着地板,升起各种颜色的烟,外带发出刺鼻的味道,这让慕容九的脸色有些变了。 他看得出来,沈天歌是真的想要他的命,那些药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剧毒无比,可…… 慕容九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只能那么愣愣的站在原地,不躲不闪的,似乎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会好过些。 “敢占老娘的便宜,今天老娘非毒死你不可,否则,难消这口恶气。” 没察觉到慕容九的情绪变化,但见他没动,沈天歌飞快的翻身下床,拿过旁边的外套,又拿了些瓶瓶罐罐出来,恶狠狠的瞪着慕容九,当真是下了狠劲。 只不过…… 令人疑惑的是,不知道为何,沈天歌动作倒是干脆利落,可就是没有一个装着毒药的药瓶砸中过慕容九…… 第四十章 心有不忍吗? 第四十章心有不忍吗? 呵呵。 好好的地板硬是被五颜六色的毒药毁得惨不忍睹,各色的烟雾迷蒙了慕容九的视线,令他不能清晰的看清沈天歌的容貌,可却没有一刻,他的心情如此愉悦过。 心有不忍吗? 他能认为沈天歌的心里有他吗? 不是第一次看到沈天歌丢药瓶丢药物,绝对不是这个水平,可现在,他站在这个地方已经十分钟了,却硬是没有被任何一瓶剧毒砸中。 不过…… 她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毒药? 慕容九回忆了一番沈天歌在九王府的场景,这才发现,他对沈天歌的了解还真是少得可怜,因为他真的不知道,每一天,沈天歌在王府里都做了什么。 以后,绝不这样。 不要慕容九…… 突然脑海里闪过昨晚沈天歌趴在他怀中无意识呢喃的某句话,慕容九雀跃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就连身子都忍不住僵硬住了,微抿了下唇,努力的睁开眼睛去看沈天歌。 那个人是谁? 慕容昭吗? 能让沈天歌心甘情愿离他而去的人定然是她真心爱着的人,可笑得是,那人却不是他慕容九,心莫名就是一痛,所幸他早就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 不。 他绝不放手。 经历过昨晚,又有了现在这事,哪怕是错觉,他慕容九都不会在放开沈天歌,他要这个女人…… “喂,你都不会躲的吗?” 最后一瓶药也丢出去了,沈天歌终于腻味这枯燥乏味的游戏,紧皱着眉头,很不满的瞪着慕容九。 当然,沈天歌心里也明白,在她盛怒的时候,慕容九胆敢乱动一步,她身上的很多毒药是连她都没有解药的,真的砸中,那就真的会要了慕容九的命。 可…… 她不想否认,但这就是事实。 哪怕在她得知被慕容九占了她便宜最愤怒的时候,她都没有真的想过要他的命。 为什么会这样? 沈天歌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原因,可就是知道,才会让她这般的别扭,忍不住就想要发泄,偏偏慕容九又这么不配合,一口气就那么憋在心里,异常难受。 “往哪里躲?”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竟然都没察觉到对方的异样,乍听沈天歌叱问,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本能的反问了一句,问过之后方才反应过来,不禁诧异的挑了挑眉。 “你真不怕死?” 可恶。 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真以为她水平这么差,每一瓶都砸不中他吗? 越是这样想,沈天歌那种别扭的心情就越发的强烈,瞪着慕容九的眼神就越发的凶狠了几分,可她却不知道,她这般模样只会坚定慕容九要她的心。 “你舍得本王死吗?” 机会只有一次,已经被沈天歌放弃了,慕容九很肯定他的性命无忧,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想听沈天歌亲口说给他听,这会让他得到几分慰藉。 “有种你再站着,看老娘舍不舍得。” 还真给她蹬鼻子上脸,沈天歌本就各种别扭,希望慕容九给她一个台阶下,可偏偏慕容九完全不领情,这么一顶撞,顿时就火了,转身就去翻找,可她忘了,最后一瓶毒药已经奉献给了地板。 “擦,药呢?” 她明明记得她弄了很多保命的玩意,怎么一瓶都没了?她有丢那么多出去吗? 沈天歌越翻找心越痛,那些毒药可是她费了很大的功夫才炼制出来,却被她就这么全部浪费在了地上,半点该有的作用都没发挥出来,钱啊,她的钱啊。 “呀,这是怎么呢?” 就在沈天歌悔恨万分的时候,姗姗来迟的这才满脸惊讶的走进房间,扫了眼地上的碎瓷片,已经面目全非的地板,微蹙了一下眉头,可很快,她的视线就落在了她儿子身上。 成了。 看看她皇儿身上这些印子,就知道昨天晚上两人有多热情,啧啧,还真没想到,天歌竟然这么狂野,看看这些爱痕,几乎遍布了这个胸膛啊,就是不知道…… 微蹙了一下眉头,但很快贤妃又舒展了眉头,不着痕迹的拿过一旁的披风,贴心的将之披在慕容九的身上,小心的将之系好,又理了理几乎完全敞开的内衫,彻底将那些暧昧的痕迹遮住,这才笑笑的说道:“虽然天气炎热,也不可如此贪凉,生了病,岂不是让所有人都担心?” 刺眼。 哪怕那个人是贤妃,慕容九的母妃,看她如此体贴的为慕容九做这样亲密的事,沈天歌也觉得浑身不舒服。 还有,从进门到现在,贤妃只看了她一眼,就彻底将她这个人屏蔽了,连半句话都没跟她说,这很不正常。 生气了?还是…… 沈天歌紧皱着眉头,瞧了瞧慕容九,又看了看贤妃,撇撇嘴,拢了拢身上的薄被,一转身,也难得理会两人,径自去了里间。 眼不见为净。 他们不待见她,她也不会刻意去迎合讨好,反正经过昨天,她是什么样的人,这两位不可不知道,那她也就没什么可伪装的。 “母妃教训的是。” 瞧了眼沈天歌,慕容九微蹙了一下眉头,他自然也察觉到了贤妃对沈天歌的态度,可他也清楚,这个时候的他,什么都不能多说,否则,对沈天歌不利。 “见到你们两个好好的,母妃也就了了一个心事,可再胡闹也得把握分寸,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可……”动不动就对自己的夫君出手,这也太……放肆了。 “是儿臣不好,以后断不会如此。” 不等贤妃将话说完,慕容九就开口了,他知道贤妃的意思,可他并不想去改变沈天歌,他觉得这样率性直爽的她才是令他不知不觉就沦陷的沈天歌,他若强行磨掉了那些菱角,那沈天歌就不再是沈天歌了。 可这些话他不能跟贤妃说,哪怕他们是母子,慕容九也知道,他若真这么干了,他的母妃定然会亲自动手,那时,就算是他,也不见得就能护沈天歌周全。 这并非他所愿。 “你心里有数就好。” 如慕容九了解她一样,贤妃同样也了解自己的儿子,见他这般说,原本准备好的话都尽数被她吞回了肚子,淡淡的笑了笑,拍拍慕容九的肩头,说道:“皇儿,母妃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以后就看你自己的了,早日让母妃抱上皇孙,知道吗?” “嗯。” 轻叹口气,慕容九扶着贤妃往外走,并不想谈及这没边的话题,别人不清楚,他却很明白,沈天歌与他压根什么都没发生过,在他没有完全得到她的之前,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发生什么。 贤妃的愿望,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实现的,所幸,贤妃也只是那么一说,并没有深究的意思,见慕容九要送她出门,连忙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不用送,母妃回宫了,有空多带天歌来看看母妃。” “好。” 静静的瞧了瞧慕容九,贤妃轻叹口气,她看得出来,这一次她这个儿子怕是动了真心,而经过观察,她也察觉到沈天歌也并非对他皇儿无意。 这两情相悦的事,本是她最乐意瞧见的事,可一想到那满屋子的药物,贤妃总觉得心里有根刺。 她不懂医,却不是傻子。 一瞧见那满地的药汁药粉就知道是要命的东西,她虽不知道沈天歌从哪里得到那些玩意的,但沈天歌竟然将那些毒药毫不犹豫的扔向她儿子,她作为慕容九的生母,总免不了要担心几分。 可…… 事已至此,她再说无益,只能寻个机会,好好说说沈天歌了,否则,万一哪天失手出了事,那可就真的后悔莫及了。 直到回了宫,贤妃脑子里都还在想着这个事,可她也明白,若她皇儿一心想要维护沈天歌的话,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见的有什么办法可想。 “爱妃怎么了?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处理完政事,听闻贤妃回宫了,皇上就立马摆驾过来了,可一进门,就瞧见贤妃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有些意外。 “臣妾参见皇上。” 行了个礼,贤妃一敛之前的情绪,淡淡的笑道:“臣妾没事,就是一天没见着皇上了,怪想皇上的,这不,正想着,皇上您就来了,可把臣妾高兴坏了。” 边将皇上扶到主位上坐下,边吩咐人去备茶,自己则跪坐在皇上的一侧,抬手轻揉着为皇上按摩,帮皇上放松。 “真的?” 眯眼享受着,皇上轻笑着问道,漆黑的双眼中闪烁的精光,已经泄露了一切。 “臣妾知道什么都瞒不过皇上。” 贤妃并不是第一天为妃,早就能从皇上的一言一语中察觉出皇上的心思,不禁莞尔一笑,很是干脆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确实有事相瞒的事实。 “说吧,爱妃到底为何事烦心?” 显然很满意贤妃的识时务,皇上笑着将人搂到怀中,轻拍着贤妃的肩头,淡淡的问道。 “再过半月就是臣妾的寿辰,臣妾在想,今年要如何操办。” 软软的靠在皇上的怀中,贤妃随手就找了个不错的理由,微蹙着眉头轻叹:“皇上也知道,臣妾最喜热闹,这一年才一次的寿辰,自然不想弄得冷冷清清的,可若是办得太热闹,又怕惹皇后娘娘不开心,所以,臣妾为此很是头疼呢。” 第四十一章 秘密泄露了 第四十一章秘密泄露了 “就为这事?” 闻言,皇上略微沉吟了一会,这才开口说道:“你不说朕都忘了你的生辰,所以,朕决定补偿你,今年就由朕做主,为你大办寿辰,让你好好高兴一番。” “臣妾谢皇上隆恩。” 没想到皇上会突然降下隆恩,贤妃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颜如花的谢恩。 “这下高兴了吧。” 后宫妃嫔众多,能让皇上挂在心上的寥寥无几,其中蒙受圣宠时间最长的,非贤妃莫属。 她算不上后宫中最漂亮的,却是最体贴直率的,皇上就喜欢她温柔贴心,有什么说什么却又极其懂得把握分寸的性子,这让见惯尔虞我诈的皇上跟她相处起来,会觉得很轻松。 “当然。” 皇上并没有食言,第二天就颁下了圣旨,让礼部为贤妃大办寿辰,顿时在朝野上下掀起轩然大波,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后宫。 谁不知自古除了皇后外,也只有受宠的贵妃才有此殊荣,却没想到,如今,贤妃竟然以一介妃位就得到了皇上如此恩宠,这岂不是说…… “啪!” 皇后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愤怒的砸碎了一只上好的青花瓷杯,可圣旨以下,即便她有千般不满,也没办法改变这个时候,可她就是忍不下这口气,尤其是上次见过沈天歌莫名拉了一天一夜之后,她就对贤妃这一系的人恨到了骨子里。 “娘娘,小心身子。” 平日依附在皇后这棵大树的嫔妃们几乎是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见状,纷纷关切的说道。 “哼,她一个小小的妃子凭什么跟本宫争?” 从贤妃入宫蒙受圣宠开始,她就开始跟她斗,可斗到现在,虽说不上谁赢谁输,但她始终稳坐后位,压了贤妃和其他宫妃一筹。 不久前,慕容九又闹出那样的笑话,娶了沈天歌那么个粗鄙不堪的女人为正妃,皇上应该会彻底对贤妃这一系失望了,立时,她就可以趁机打压贤妃,令她永无翻身之日。 可惜…… 还没等她开始行动,皇上竟然来了这么一出,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不说,更让她这个后宫之主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不。 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然要怎么办呢? 皇后暂时没有想好,可她知道,很快就会有人为她出谋划策了,毕竟,贤妃蒙此圣宠,定然会引来朝臣们的揣测,这其中就包括与贤妃一系敌对的人,他们……断不可能任由对手做大。 “娘娘,这事也太蹊跷了。” 静候皇后的情绪平复,这时才有人大着胆子开口:“虽说贤妃一向都很得皇上宠幸,可从未见皇上对她有什么过分的恩赐,现如今,九皇子才闹了那么一出笑话,贤妃也没有什么过人的表现,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下这样的圣旨?” “臣妾听说,贤妃昨天出宫去了九王府,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不过,看她那神色匆匆的样子,定然不会是好事。”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其他人自然再开口,就变得容易多了。 “她还出宫了?” 原本已经平复好情绪的皇后一听这话,顿时抬手又砸了一个刚送上来的白瓷杯,愤怒的握紧了拳头,对贤妃的恨意又上升了一层。 “娘娘,贤妃这般确实很过分,必须给她一个教训才是,否则,她就不知道,这后宫到底谁做主。” 说不羡慕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然能在后宫这个大染缸里安然无恙的人,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就算心里再不甘,也断然不会表现在脸上,但扇个风点个火,怂恿别人去做那出头鸟,这种事还是可以的,尤其是这个对象还是皇后娘娘。 “行了,这事本宫自会处理,不需要你们多言。” 能把持后位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做的,皇后自然明白这些人的心思,沉声说道,顿时让一干人都噤了声,惶恐的行礼请罪,这让皇后很满意,之前的坏心情好了些许,摆摆手,遣散了众人。 贤妃,她自然会处理,但绝对不是由她亲自动手。 她不傻,皇上能为了那个女人破例,这绝不是一句宠幸就能解释的,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先弄清楚这个原因,尔后,才能一击击中对手,让她无还手之力…… 这日,三王府。 “哇哇哇——” 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那天被慕容祈惊吓过后,沈如月的妊娠反应就变得非常强烈,几乎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王妃,出大事了。” 一个小婢飞快的跑进来,嚷嚷道。 “没规矩。” 微蹙了一下眉头,沈如月看了眼来人,发觉她是自己的陪嫁丫头后,又瞪了对方一眼,这才淡淡的开口问道:“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皇上搬下圣旨,要为贤妃大办寿辰。” 被警告了,来人也不敢造次,行了个礼之后,方才开口回答。 “贤妃向来都受皇上恩宠,这并不奇怪。” 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原来不过如此。 沈如月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见这个消息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不禁打了个哈欠,显得兴致缺缺的。 “可贤妃前一天才出宫去了九王府呀。” 很不甘心自己费尽心思得到的消息被如此对待,来人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 一个哈欠打了一半,沈如月整个人打了个激灵,有些激动的直起身子,瞪着来人,追问。 “奴婢说,皇上恩赐贤妃的前一天,贤妃娘娘并不在宫中,而是去了九王府。” 她就知道,主子定然会对她的消息感兴趣的,这不,被她料中了吧,哼,果然她才是最有用的,其他那些人,谁有她这个本事,能探听出这么多有用的消息来? “知道贤妃去干什么吗?” 并不在意自己的小婢那恃宠而骄的态度,沈如月眉头皱得更紧,显然,她已经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寻常之处,可奈何她现在不比从前,没办法第一时间得到有用的消息,因此,只能依靠身边的人来做她的眼线。 “这个奴婢也探听到了。” 越发的得意了几分,还好她很聪明,抽了个时间去找了她的好姐妹,否则,那么隐蔽的事,也不会被她套出来。 “什么?” 不满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牵着鼻子走,尤其这个人还是一个下人,沈如月沉了脸,就连声音都冷了几分。 “奴婢听说贤妃之所以去九王府是为了……” 察觉到沈如月生气了,小婢也不敢再卖关子,但此事事关重大,她也不敢大肆宣扬,因而,迟疑了片刻,就走到沈如月的身边,附耳轻声说了起来。 “此事当真?” 听完之后,沈如月忍不住惊呼出声,可见那消息有多惊人。 “千真万确。” 连连点头,以此来证明自己所言为虚。 “这么隐蔽的消息,你是怎么探听到的?” 自然知道身边这个人的能耐,否则,当初嫁过来的时候,她也不会特别选了她来做她的陪嫁丫头了。 可这件事实在太过惊人了,她不得不多思量几分,毕竟,连三王爷那里,她都没有听他提过,可见三王爷那里也是不知道的。 “王妃还记得大小姐出嫁时的陪嫁丫头里有个叫小玉的小婢吗?” 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小婢挥手遣退了那些服侍沈如月的下人后,这才继续开口。 “不记得了,跟她有关系?” 她是相府的千金,自然不可能去记一个下人,但身边的人在这个时候提起,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沈如月不傻,很快就想到了他们的联系点。 “奴婢跟她是好朋友,前天出去给王妃买酸梅的时候,正好碰上,就跟她闲聊了几句,然后就说起了王妃怀孕的事,奴婢一时没忍住,就问了她一句,大小姐那怎么样,怀了没,谁知……” 在背后议论主子,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可现在这个时候,她也管不了太多,反正能得到那么重要的一个线索,将功补过,主子也不会怪罪她。 “干得不错。” 果然,沈如月并没有计较她的过失,而是轻松了一口气,一直扑通乱跳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若是别人说的,她还需要揣测一番才敢做出判断,可现在这消息是来自沈天歌的贴身小婢,那就定然不会有问题,还真是没想到,她那个姐姐啊……也不过如此。 大婚这么久,居然连王爷的床都没爬上去,简直丢人,不过,对她来说,确实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失手。 “对了,在贤妃寿宴之前,让那些人不必再对沈天歌动手了。” 说起被她雇佣去杀沈天歌的那些职业杀手,沈如月原本很好的心情瞬间就烟消云散,连那张俏脸都阴沉了几分,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轻蔑。 废物。 还说是什么最好的杀手组织,害她信以为真,花了重金聘请他们出手,结果……哼,直到现在,沈天歌还活蹦乱跳的,连个小伤都没有,简直气煞她也。 “奴婢明白。” 这些事一直都是由她出面为沈如月办的,自然明白沈如月的意思,恭敬的行了个礼后,就退下了。 “呵。” 沈天歌,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那就怪不得我了。 冷笑一声,沈如月漆黑的眼眸里迸射出一抹恨意,云袖的双手更是不自觉的握紧,可见她对沈天歌有多恨,好半天,她才平复了这种情绪,缓缓的站起身,一敛情绪,迈步朝慕容祈的书房走去…… 第四十二章 咱不闹了,约会吧 第四十二章咱不闹了,约会吧 “喂,你别得寸进尺。” 自从那天出了那事之后,慕容九整个人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有事没事就爱在沈天歌眼前晃,也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却偏偏能让沈天歌暴跳如雷。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恼些什么,可只要想到她对慕容九产生的那种心思,本能的,就会在看到慕容九时别扭万分,忍不住就想朝他发火,好让他远离自己,好似这样,她就会好受些。 然她并不知道,她越是这样,只会让慕容九越发的喜欢逗弄她,看她那多变纠结的表情,当然,为此他也没少吃苦头。 沈天歌确实不忍心要他的命,可像迷晕他这种事,还不至于下不了手,然沈天歌也知道,每次来来去去的就那么两招,慕容九武功在她之上,想要光明正大的药倒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此,她每天除了再次研制出保命的东西外,就是费尽心思琢磨,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手,让慕容九可以不这么死皮赖脸的出现在她面前。 也不是说永远别出现。 沈天歌求的,不过是在她还没梳理好自己的心态之前,慕容九别在她面前晃悠,扰乱她的心神,可那个男人就好像天生跟她作对一样,她越是不让他做,他越是要出现,这不…… “本王有事跟你说。” 也不知道在沈天歌手里吃了多少次暗亏,可慕容九就好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每天只要没事,就会飘到沈天歌面前来,有时会说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有时就很干脆的什么也不做,尔后,几乎结局都一样,不是他不知不觉中了沈天歌的药不省人事,就是沈天歌烦躁的对他又吼又叫,甚至,直接动手。 然不管沈天歌对他做了什么,慕容九都甘之如饴的接受,每天一如既往的出现,再上演同一幕,这让沈天歌是又气又无奈,同时还有一丝的甜蜜。 “慕容九,老娘警告你,你再拿那些屁事来烦我,我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真是受够了。 再跟这个人纠缠下去,沈天歌觉得自己都快疯了,所以,不等慕容九说事,她就率先发飙了。 “好。” 挑挑眉,他发现沈天歌对他的耐心是越来越差了,以前不管他想要做什么,沈天歌至少都会有耐心听他说完,然后再出手,可现在,他好像只要一出现,沈天歌就恨不得吃了他一样,也不管他是不是真有事,就要对他出手。 天知道他在处理那些繁琐的事务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么紧张,就怕一个没注意,中了沈天歌的招。 然,也不知是他这段时间的训练结果,还是沈天歌本就那么厉害,他是越来越防范不了沈天歌,接连几天,他几乎都没看到沈天歌出手,整个人就不省人事了。 为此,司徒南没少笑话他,但每次笑过之后,又会说些虚无缥缈的话,昨天,甚至还拍着他的肩膀说什么,他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呵。 他放下王爷的架子,就得到每天一晕的结果? 知道的,只会觉得沈天歌太不懂得温柔了,可不知道的,还指不定以为他这个王爷身体有多弱不禁风呢,连吹个风都能昏倒过去。 “说吧,什么事?” 紧蹙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容九,并不能判断出什么,沈天歌不由戒备的后退两步,与他拉开几分距离,免得他又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举动来。 “再过两天,就是母妃的生辰,父皇已经下旨要为母妃大办,好好的热闹一番,到时候你我必然是要出席的,你难道打算空手赴宴吗?” 这本不是他该操心的事,只要他吩咐,管家就能处理的很好,往年,他都是这么做的,可今年不同,慕容九想到这么久,他压根就没跟沈天歌有过什么独处的机会,更别提送她些礼物之类的事了。 司徒南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虽然有时候很没大没小,但不得不说,他是个靠谱的朋友,取笑了他一番之后,就提议他找个时间陪沈天歌多出去走走,一来方便他了解她的喜好,二来也不失为一种促进两人关系的途径。 略微一琢磨,慕容九就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而恰好又有这么个机会摆在面前,因此,自然不会错过,便又不怕的找来了。 “这不是有你嘛,跟我有什么关系?” 微蹙了下眉头,沈天歌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容九之后,哼道。 “虽说有本王,可你身为本王的王妃,若连自家送了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岂不很没面子?” 这宫宴又不比其他,加之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想不被人注视都难,而沈天歌作为他的正妃,自然也难逃干系,他也是为了她好。 当然,那些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还是他想跟沈天歌出去,亲自挑选礼物,随便趁机送她些小玩意,以此来化解两人之间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局面。 “先说好,那是你的母妃不是我的,我是个穷人,送不起贵重的,你要我陪你去选礼物可以,但要我掏钱,没门。” 若是没有那天的那一出,沈天歌就算做做样子,也不会太吝啬,可现在,大家虽然还不至于撕破脸,但也心知肚明了,她自然更在乎自己的荷包,更何况,不还有慕容九这个土豪在嘛,她一个小老百姓,就不去抢他的光环了。 “呵,自然。” 轻笑了一声,慕容九心情极好的同意了。 两人略微收拾了一下,不带任何一个下人就出门了,反正,有慕容九在,就算遇上危险,两人也不会有事。 “……你想送哪方面的礼物?” 出门没多久,沈天歌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就只有她跟慕容九两人这个画面很诡异,感觉像是在约会,偏偏慕容九还想怕她会走丢一样,不由分说的牵住了她的左手。 “没想好。” 掌中的柔软让慕容九心驰神往,觉得牵一辈子也不够,就连那张冷峻的脸上,都不自觉的带上了浅浅的笑意。 “放手。” 挣扎了半天,也没能逃开,沈天歌的眉头轻蹙了一下,声音有些冷的说道:“王爷,你若非要这样,那就恕老娘不奉陪了。” 买礼物就买礼物,没事牵她的手做什么? 天知道,当她的手被慕容九牵住的那一刻,她的心跳得多快,可偏偏理智又告诉她,慕容九是一个怎样的男人,绝不是会被一个女人就轻易羁绊住的男人,而她也不是会为了一个男人就放弃一切的女人,他们两个人不合适。 “母妃在宫中蒙受圣宠多年,倒不会缺了什么东西,可为人子女的,总不能因为她不缺,就什么都不准备吧,所以,本王叫你出来,也是想听听,天歌你有什么好提议。” 失去了掌中的温度,慕容九心里划过一丝失落,但他也知道,沈天歌对他是相当的排斥,在那一晚之后,几乎只要他靠近她身边,她整个人都会僵硬,就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女人都爱美,这京城又最是繁华,不如去看看,有什么精致别样的饰物之类的玩意,我相信贤妃肯定会喜欢的。” 慕容九这样,反倒让沈天歌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不禁尴尬的别开视线,轻咳了两声以作掩饰,这才一本正经的提议道。 “反正本王没主意,不妨就去看看,说不定还真能被我们淘到好东西呢。” 谁也没有在提及之前的不愉快,慕容九静静的走在沈天歌的身边,也没有再去触碰她,顺着沈天歌的话说着,心里却很清楚,他母妃既然是宠妃,天下最好的饰物又尽在宫中,他们就算运气好,真找到了美丽的饰品,跟她母妃得到的那些赏赐一比,都只能算是普通。 可这不重要。 选礼物不过是一个借口,让他能够更亲近沈天歌的理由,所以,结果如何不重要,过程最为重要。 然这个道理就算慕容九不说破,在逛了一圈珠宝店之后,沈天歌也领悟到了,毕竟,她不是第一次见贤妃,她还没忘了那次在宫中,贤妃所穿戴的那一身华装,根本不是这些俗物能够媲美的。 但也不是全没收获,至少,在一家珠宝店里的挑选的时候,她就看中了一款紫色翡翠雕刻的玉簪,很素雅,但并不适合作为礼物送人,因此,她决定下次一个人的时候再来一趟,若价格合适,她也不介意奢侈一把。 “怎么了?” 才逛了三家店子,沈天歌就有些兴致缺缺的,慕容九这才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不逛了,这些东西虽然都是不错的东西,可如果送给贤妃的话,就显得俗气寒酸了。” 在慕容九面前,沈天歌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因此,也不避忌,很坦然的说出了心里话。 “那怎么办?” 微蹙了眉头,慕容九再次发问。 “我……” “咦?天歌。” 就在沈天歌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声惊喜的声音传来过来,紧接着,就看到慕容昭那道俊逸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也不顾慕容九在场,慕容昭上去就一把拥抱住了沈天歌,高兴的笑道:“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真是太巧了。” 第四十三章 酸,好酸 第四十三章酸,好酸 怎么碰上这最不想看到的人? 慕容九紧皱着眉头,淡然自若的将那个赖在沈天歌身上的人扒拉掉,身子一横,果断的挡住了慕容昭看向沈天歌的眼神,剑眉轻挑:“七哥怎么在这?” 若没发生第一赌场的那一幕,慕容九不会对沈天歌有那么大敌意,可那天他突然闯进赌坊看到慕容昭与沈天歌两个人脸贴着脸,极其暧昧的模样,实在太过刺眼,就好似一根刺扎在心里,疼痛难忍。 现在他跟沈天歌的关系这般,若突然让慕容昭闯进来,那他…… 有些事情是不能钻牛角尖的,可偏偏一向冷静的慕容九,在面对沈天歌的时候,就钻了这牛角尖,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以至于他看到慕容昭就觉得分外刺眼,恨不得让他立刻消失。 “这不是贤妃娘娘即将大寿了嘛,本王既然在京,若不去的话,被父皇知道了,那可就不妙了。” 原本就爱叨叨他,在落下什么把柄,他的耳朵非起茧子不可。 他对那些争权夺利的事不感兴趣,也没想过将来要如何,他只想及时行乐,然这样的想法别说在寻常人家都是一种奢求了,更何况他还是皇上的儿子,因而,每每进宫,总会被父皇训斥不上进,被母妃怨念,导致现在他几乎不愿意进宫。 可这一次,贤妃寿辰,他推脱不了。 想想就觉得头痛,索性,他并不准备在宫里多待,只要寻了机会,他就会溜走,到那时,就算父皇母妃想念叨也不可能,大不了事后落下个冥顽不灵的下场,那也比逼着他去做那些不想做的事强。 “七哥倒是有心了。” 再次隔开慕容昭想要去挽沈天歌的手,慕容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占有欲十足的,一把捉住了沈天歌的手,也不管沈天歌愿不愿意。 “那你打算送什么啊?” 再次被慕容九牵了手,沈天歌的眉头轻蹙了一下,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没挣掉,她也就不再挣扎了,任由慕容九牵着,开口问道,以此来让自己忽视这个事实。 “还没想好呢。” 他又不是女人,对这个也没有过了解,以往也都是随大众,随意送些礼物就罢了,可自从他认识了沈天歌之后,他的心情就不知不觉的跟随着她的举动而变化着。 前段时间,他还没来得及跟沈天歌说些什么,就被吃醋的慕容九霸道的将人带走了,这么久了,他就没再见过沈天歌,说不担心不想念,那是骗人的,因此,就寻了个借口出来转转,希望能够遇上沈天歌。 别说,这老天爷对他还真不错,竟然还真的就让他遇上了,只不过……为什么他九弟会在呢? “对了,天歌你也是女人,应该比较了解女人,你有没有什么好提议啊?” 得,这两兄弟都想一块儿去了,统统将这个难题丢给了沈天歌,殊不知,这女人也不一定了解女人,而恰好,沈天歌就是这其中之一。 “没有。” 该死的,她原是想将难题丢给慕容昭的,谁知道…… 沈天歌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见慕容昭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更是气得咬牙切齿,抬起未被牵着的手一指慕容九,哼道:“你还别不信,我若是有主意,早就帮他解决这个难题了,还至于在这街上瞎逛吗?” “还有两天,本王不着急,天歌,你慢慢想。” 见状,一直心里憋着口气的慕容九顿时露出淡淡的笑容,侧目看着天歌,轻笑道:“母妃那么喜欢你,不管你送什么,本王觉得母妃都会很高兴的。” “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那她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别别扭扭的跟慕容九逛街了。 “相信本王。” 贤妃是他生母,他自然很了解她心里的想法,如今,贤妃也算是得偿所愿,哪还会为难沈天歌? 更何况…… 沈天歌也不是个等闲之辈,上次整出个面膜就把他的母妃彻底收服了,这一次,慕容九相信,虽然时间有些赶,但沈天歌最后定然会想出不同寻常的东西来做礼物,而那礼物,必然是贤妃最喜欢的。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姑且信你一回,到时候丢人了,你可不能将责任推卸到我身上来,更不能找我算账。” 趁着慕容九不注意,沈天歌抽回了手,别扭的别开视线,意有所指的说道。 “嗯。” 虽然有些失落,但慕容九并未表现出来,这一次,他看到了沈天歌的别扭,可他并不能准确的理解,让她流露出这种情绪的人是谁。 “咳咳咳,我还在呢,天歌,你这样很伤人耶,毕竟,我也有求于你啊。” 焉能看不出沈天歌和慕容九两人之间的气氛有诡异? 他并不知道这段时间里,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很清楚,若是他再不做些什么的话,沈天歌有可能真的跟他失之交臂了。 这可不妙。 因此,见慕容九跟沈天歌忘我的闲聊着,彻底将他忽视了,慕容昭不禁轻咳出声,自己找起存在感来。 “我可不想害了你。” 慕容九怎么说都是贤妃的亲生儿子,所以,不管怎么样,贤妃都会维护他,可慕容昭不一样,她那些乱七八糟的鬼点子,还真没办法为他出谋划策。 这原是一句为慕容昭好的话,可落在当事人的耳中就变了味,慕容昭觉得这是沈天歌渐渐疏远他的开始,尤其是当沈天歌在贤妃寿宴上大放光彩后,他就越发的坚定了几分,当然,这是后话。 “天歌,你怎么能这么厚此薄彼?怎么说我还是你的知己好友呢?” 微蹙了眉头,慕容昭寻了个空子,终于如愿以偿的挽住了沈天歌的胳膊,不满的抱怨道:“我相信你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你就帮我想想吧,大不了,上面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绝不牵连你分毫,也不会责备你丁点儿,如何?” “这个我真帮不了你。” 轻叹口气,沈天歌莫名打了个激灵,忍不住轻蹙了眉头,抬手摸摸鼻子,有些茫然。 “你冷吗?” 挨得这么近,慕容昭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禁关切的问道。 “不冷。” 大热的天,她怎么可能会冷? 虽说她是女人,但也不至于弱不禁风到这种地步,也亏得慕容昭敢说,也不怕闪了舌头。 “真的?” 显然不相信沈天歌的话,慕容昭旁若无人的抬手摸了摸沈天歌的额头,须臾,又碰了碰自己的,觉得两人的差不多,可这依然不能让他信服。 “噗,你以为你是大夫啊?” 冷不丁见到慕容昭这么幼稚的举动,沈天歌嗤笑出声,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心里暗道:老娘虽然算不上神医,但好歹也是个蒙古大夫,自己生没生病,会不知道? “可是……” 咦? 正准备解释什么,慕容昭猛然觉得脊背生出一股寒气,不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抬眸去看慕容九,果然发现他一脸阴沉冷冷的瞪着他。 啧啧。 他这九弟的独占欲还真强。 彻底明白过来,慕容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可他也由此得知,沈天歌并没有彻底被慕容九收服,这也就代表着,他还是有机会的。 不得不说,这对于他而言,是个好消息。 “好酸的味道。” 就在慕容昭想着是不是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沈天歌突然岔开了话题,还可爱的吸吸鼻子,这动作成功的让旁边的两个男人看愣了。 这也不怪他们,谁叫沈天歌在他们面前,基本上都像个爷们,从没像现在这样,流露出小女人姿态呢…… “有吗?我怎么没闻到?”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慕容昭移开视线,学着沈天歌的样子,嗅了一下,却没有闻到任何味道,不禁微蹙了眉头。 “怎么可能?这么大的味道呢。” 闻言,沈天歌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容昭后,说道:“该不会你几天没洗澡,这酸味是从你身上飘出来的吧。” “胡说。” 俊脸闪过一丝羞恼,慕容昭没好气的瞪着沈天歌,他可是王爷,就算不争权不争利,也不至于在喜欢的人面前这么不修边幅吧。 “慕容九你说,你有没有闻到酸味?” 难得看到慕容昭露出这样的表情,沈天歌觉得好玩,一时忘了她与慕容九之间的那点儿事,扭头问道。 “有。”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慕容九那双盯着慕容昭抓着沈天歌手不放的漆眸见沈天歌看过来,就移开了,所以,沈天歌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你——” 沈天歌没注意,可不代表慕容昭不清楚,他早就知道慕容九盯着他的手,然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放开沈天歌,谁知,那人实在太过狡猾,竟然在这个时候……倒打一耙。 “你看,这里三个人,就你没闻到,我看肯定是被我说中了。” 见他如此,沈天歌戏谑的笑道,完全没想过这其中所隐藏的东西。 “七哥,本王知你一向随性惯了,可这样也太……” 适时的走过来,一把将慕容昭霸占沈天歌的手分开,慕容九淡淡的笑道:“趁着现在人少,七哥不如早些回去梳洗一番,说不定在此期间,就突然想好要送的礼物了呢?” 第四十四章 九花玉露丸(一) 第四十四章九花玉露丸(一) 一天。 整整一天一夜,沈天歌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就连吃饭喝水都不曾出过房间,这可急坏了慕容九。 不是没想过办法,可无论他用什么样的借口,沈天歌就是不让他踏进房间半步,更甚者,她还为了避免慕容九硬闯,在门口放了大量的药粉。 那天从集市回来,沈天歌就钻进了房间,他原本打算尾随进去,结果恰好看到了一只耗子,在他之前,悄悄的闯了进去,结果……直接被药倒在门口,半天没动弹一下。 早就知道沈天歌在这方面天赋异禀,可现在,慕容九才发现,他到底还是低估了沈天歌的实力,所以,尽管他很好奇沈天歌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可…… 算了吧。 为了他的小命着想,他还是收敛了这份好奇心,反正等到贤妃生辰那天,一切谜底都会揭晓,到时候,就算沈天歌的礼物并不如人意,他也有后手,断不可能让人抓住他们的话柄。 只是…… 沈天歌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应该不会允许自己丢脸吧,那么,他只要静静的等候就可以了吧,但……不知怎么的,心就是不受控制的为她担心。 这日。 “什么时辰了?” 抬头揉了揉眉心,在书房处理完事物后,慕容九看了眼外面,淡淡的开口问道。 “辰时。” 司徒南有些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的哼道。 他就不懂了。 这两个人明明对彼此都有感觉,却偏偏各自拧着,折磨着对方,难道这样会好受些? 但不得不说,因为沈天歌的关系,他这个好友倒是有了很大的改变,就算他自己没有察觉,可他跟他认识了这么久,焉能看不出来? 这是好呢,还是坏呢? “她还没出来?” 都多久了,怎么还不出来? 今天就是他母妃的生辰,寿宴在傍晚时分开始,到时候,他就要跟沈天歌两个人一同参加,而这一天一夜的时间,沈天歌定然没有休息好,他很心疼她会吃不消,所以,很希望沈天歌现在能够休息一下,免得晚上熬不住,然……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再次翻了个大白眼,司徒南已经见识过了沈天歌那个可怕的院子的厉害,才不要去找死呢。 更何况…… 这里怎么说都是九王府,又不是他的将军府,慕容九作为这里的主人,他都不清楚,那他这个外人又怎么可能会了解呢? “你不会去看看?” 他可不记得他这个好友是什么正人君子,会耐得住性子,不去好奇的查看一番。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过?” 就是因为去过,他才害怕。 他自诩功力不俗,一般的小伎俩都奈何不了他分毫,可没想到,昨天晚上,他悄悄的潜入沈天歌的院子,却还没待上两分钟,就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于是,片刻不敢耽搁,直接出言求救了。 好在沈天歌也不是那么没人性,在他倒地不省人事的时候,现身救了他,却也警告了他,下一次再擅闯的话,绝不出手相救。 “嗯?” 声音太轻,慕容九并没有听清司徒南的嘀咕,不禁疑惑的挑了挑眉看向好友。 “晚上我也要参加,就不在这里多待,先回去准备了。” 自然不会将糗事告诉好友,司徒南随便搪塞了一个借口,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房间里,徒留下慕容九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看着司徒南离开的方向…… 另一边。 “怎么还是不对?” 摆弄着眼前堆放的各种材料,沈天歌盯着眼前再一次失败的成品,若有所思。 按照配方,这一天一夜,她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了,可直到现在,始终还是不对,并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但她一时之间又没检查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这让她颇为苦恼。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马上就要到了贤妃寿辰的时间,她若再不成功,那晚上可就当真拿不出像样的礼物来献礼,如此,慕容九的颜面就会…… 不可以。 她绝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出现,虽然当初口头上那样说,但沈天歌既然作出了承诺,那就一定会竭尽全力,否则,她必心中不安。 “再试一次。” 揉了揉额头,深吸了一口气,沈天歌眯着眼回想着配方的每一个细节,依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问题,但时间紧迫,已经容不得她继续尝试,因此,她下定了决心,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成功。 百合花、白牡丹、白梨花…… 沈天歌一样一样的将各种鲜花放入捣药罐中,又配上她特意收集起来的晨露,小心的将它们融合在一起,想了想,她又加了几味药进去,尔后,慢慢的开始炼制起来。 阵阵的清香传来,让人心旷神怡,没多久,整个九王府的人都闻到了这股淡香,顿时令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禁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往源头跑去…… “成了。” 当香味到达鼎盛的时候,沈天歌一直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喜上眉梢,精致的俏脸荡开层层笑意。 她的直觉果然没错。 一直觉得那个配方有问题,并不完全,可她又忍不住不断的说服自己,那既然是慕容九所收藏的古籍,断不可能是个残篇,所以,这么久,她并没有按照自己的理解去革新,其结果却…… 最后这一次,她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甚至,连向慕容九抱歉的话她都想好了,却没想到,上天居然给了她这么一个大的惊喜。 撤火,起炉。 沈天歌掀开那药鼎的盖子,便瞧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一颗晶莹剔透的丸子,诱人的香气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但慢慢的,那些香气就消散了,变得若有似无。 “咦?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 小心的将研制成功的东西装在精心备好的锦盒中,沈天歌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推门出去,就看到院外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包括慕容九在内,不禁一愣,不解的问道。 “成功了?” 微蹙了眉头,慕容九不是没看到沈天歌眼底那浓浓的青色,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指责的时候,毕竟,沈天歌那藏不住的喜悦也不是骗人的,见她高兴,他自然也为她开心。 “现在什么时辰啦?” 点了点头,沈天歌脸上荡开愉悦的笑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问道。 “辰时。” 心疼的抬手轻抚了一下沈天歌的俏脸,慕容九淡淡的说道:“距离寿宴还有几个时辰,你可以睡一觉。不用担心,本王到时会亲自叫你。” “说话就说话,没事吃我豆腐做什么?” 嘴里嘀咕了一句,沈天歌倒没有躲开慕容九的触碰,也许是真的太累的缘故,她又打了个哈欠,听了慕容九的话,她就往回走,可走了两步,她才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怎么不好奇我到底做了什么送贤妃做礼物?” 就那么对她放心吗? 还是说……他压根就不对她抱任何希望? 虽说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可牵扯到了皇家颜面,那就变了味,沈天歌就不信了,慕容九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但若真的在意,他就不可能是现在这样的态度。 沈天歌也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若是前者,她会非常的高兴,但这个可能性实在太低,低到沈天歌不敢有任何的期待;可后者呢……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沈天歌不敢再继续往下想,愣愣的看着慕容九,等待他的回答。 “本王信你。” 先是一愣,慕容九随即笑道,漆黑的眼眸里没有半点变化。 “呃……” 不得不说,沈天歌没想过慕容九会这样回答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但紧接着,心里就是满满的喜悦,不禁懒懒的笑道:“好困,记得叫我起床,迟到可是很不好的。” 三个时辰后。 难得穿上正妃的华服,任由婢女为她梳了华丽的发髻化了精致的妆容,沈天歌本就长得美丽,现在就更不用说,就连耐心等她的慕容九在见到后,也被她惊艳到了。 “喂,你到底走不走?” 这身衣服确实好看,可实在不太实用,让平时习惯大大咧咧的沈天歌浑身不自在,又被慕容九如此瞧着,她就越发的别扭了,顿时没好气的嚷道。 “走。” 回过神来,慕容九小心的将沈天歌扶上马车,淡淡然的伸手将人搂在怀中,这才示意车夫启程,途中,任凭沈天歌怎么挣扎,也没能逃开慕容九的怀抱,因而只能频频飞眼刀,可并没有什么效果。 还好,在她快要爆发的时候,马车到了终点。 不等车停好,沈天歌就挣脱了慕容九的怀抱,一刻不迟疑的跳下马车,拿出一个药瓶,颇为挑衅的看着紧跟下来的慕容九,其警告意味十足。 “时间快到了,不要让父皇母妃久等。” 见状,慕容九挑了挑眉,倒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淡淡的看着沈天歌,开口示意道。 “哼,还治不了你了?” 冷哼一声,沈天歌收了药瓶,这才一改脸上的表情,静静的跟在慕容九的身边,朝着不远处的宫宴所在而去,殊不知,一场真正的阴谋正一点一点悄然向她靠近…… 第四十五章 九花玉露丸(二) 第四十五章九花玉露丸(二) “嗯?” 跟慕容九来到宫宴场地,沈天歌就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有惊艳的,也有不屑的,当然,也不乏有羡慕嫉妒的,不禁挑了挑眉,暗道:慕容九果然很受欢迎。 就在她腹诽不已的时候,突然两道狠毒的眼神盯上了她,顿时让她脊背升起一股凉意。 不出意外,当她看向沈如月,果然瞧见了她脸上的恨意,挑了挑眉,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就移开了视线,寻找另一道怨毒的视线来源。 只可惜…… 凭着感觉寻找过去,却没看到半个可疑的人,那些大家小姐们都在跟相熟的人闲聊着,她也猜不出刚刚那道视线来自谁。 “怎么了?” 自然察觉到了身边之人的异样,慕容九不禁低头看向沈天歌,轻声问道。 “没事。” 收回视线,沈天歌轻摇了摇头,跟随慕容九在他们的座位上落座,暗暗留起心来。 她是个杀手,很相信自己的感觉,刚刚那道视线虽然短暂,但沈天歌绝对不相信那是她的错觉,然现在敌在暗她在明,除了小心谨慎外,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是不是还很困?” 虽然休息了两个时辰,沈天歌的精神好了不少,但熬了那么久,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就补不回来,因而,慕容九忍不住关心的再次问道。 “还好。” 闻言,沈天歌不禁一愣,静静的盯着慕容九看了一会儿,这才摇了摇头,移开了视线。 “以后不准熬夜。” 伴随着沈天歌的话落,一时之间,两人谁也没再说话,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所幸,这段时间并不长,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映入眼帘,众王公大臣自然也都发现了,纷纷站起来准备行礼,而就在这个时候,沈天歌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喃,顿时就让她瞪大了双眼,随即反应过来,与大家一同行礼。 皇上? 坐回座位,沈天歌就忘了之前的事情,心里又升起了另一个困惑。 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她还没见过皇帝,要知道皇帝的三个儿子,或多或少都跟她有些关系,且不说那三人的人品如何,但长相却不得不说都是一等一的好。 所以,说不好奇他们的父亲长得怎么样,那是骗人的。 因而,也不管是不是犯忌讳,沈天歌都大胆的抬起了头,去看端坐在主位上的帝王,明眸皓齿,虽两鬓斑白,眼角满是皱纹,身体微微发福,但看得出,年少时也定然是个俊美之人。 在他旁边,所坐的是当今皇后,其次才是贤妃。 “别看了。” 自然察觉到了沈天歌的动作,慕容九趁机将人一搂,压低声音说道:“这是大不敬,小心掉脑袋。” “切。” 翻了个白眼,沈天歌挣扎着逃出慕容九的怀抱,瞪了眼这随时随地借机吃她豆腐的男人,正了正身子,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她又感觉到了那道阴冷的目光投射过来。 谁? 这一次沈天歌可以百分百肯定,那不是她的错觉,但当她再次看过去的时候,那道目光又消失不见了。 那人到底是谁? 紧蹙着眉头,沈天歌暗自思考着,这里绝大多数人她并不认识,可凭借着女人的直觉,她十分肯定,那道视线的主人是个女人,但左边坐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她一时无法锁定。 “你到底怎么了?” 从来到寿宴这里开始,慕容九就注意到了沈天歌的异常,之前以为是她没休息好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多想,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喂,慕容九,我问你,如果有人刁难我,你会不会站在我这方?” 没有再回避慕容九的问话,沈天歌抬眸直视他的双眸,淡淡的反问。 “会。” 虽然不懂沈天歌为何这么问,但慕容九聪明的给出了答案,心里却在思考:谁这么大胆,敢刁难他慕容九的女人? 莫说他是流云国的九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凭借他手握流云国百分之七十的兵权,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真的?” 显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沈天歌诧异的睁大了双眼,不确定的追问道。 “嗯。” 换作以前,慕容九自然不可能这样,可今时不同往日,面对沈天歌那意外的表情,他只觉得刺眼,低低的又应了一声之后,不由开始反思,他以前到底对沈天歌有多差,才会让她如此。 看来……以后要对她更好点儿。 “说话算话,骗人是小狗。” 心里甜蜜,脸上却不露分毫,沈天歌淡淡的哼了声,端了杯清酒浅酌着,以此来掩饰她内心的情绪…… “少喝点。” 很快,沈天歌就喝光了一杯酒,抬手就要去倒第二杯,谁知还没碰到酒壶,就被坐在旁边的人抢先一步拿走了,不禁微蹙了眉头。 “我酒量没那么差。” 这酒谈不上多好喝,菜肴倒是美味,可顶着一头叮叮当当的珠钗,还要注意形象,沈天歌吃得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索性干脆不吃了,想着晚上回府了吃宵夜。 然没想到这唯一让她打发时间的东西也被慕容九剥夺了,她自然不依,因而伸手去抢,可慕容九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本王知道。” 是不差,可也没见的多好。 若没见过沈天歌醉酒的模样,慕容九可能还会放任她不管,然上一次深刻体会过之后,他是断然不可能再任由沈天歌在外醉酒了,因此,打定主意的他任凭沈天歌向他飞了无数的眼刀,也岿然不动,就是不将酒壶给她。 而就在这个时候…… “妹妹生日,不知九儿送了何物为妹妹祝寿?” 不知道聊到了什么,群臣突然听到皇后的问话,不禁一愣,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纷纷将目光落在了慕容九身上。 “姐姐这话问的,叫臣妾如何作答好呢?” 闻言,贤妃面不改色的笑道:“臣妾随皇上姐姐一同而来,根本就不曾离开半步,又怎么会知道皇儿送了什么给臣妾呢?不如这样,姐姐若是真的想知道,待寿宴结束,臣妾回宫看过之后,再告之姐姐好了。” “何须这么麻烦?” 皇后说着,侧目,视线就落在了慕容九和沈天歌身上,淡淡的说道:“这送礼之人就在现场,直接问问,不就知道了?” “这可使不得。” 往年的话,慕容九都会提前一天将礼物送过来,可今年,她并没有收到任何礼物,因此,她便认为可能是没有准备,没想到,皇后会在这事上做文章,不禁有些疑惑之余,更多的是着急。 “这有什么使不得的,本宫每年生辰,祈儿都会送些珍稀之物以作寿礼,以表孝心,这是好事,有什么说不得的?莫非……” 早就听闻今年九皇子并没有送寿礼,因此,见贤妃面露急色,皇后就越发的肯定了这事,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行了。” 原本挂着笑容的皇上见状,微蹙了眉头,淡淡的呵斥了一声,成功的阻止了皇后的话语,但在场的人又不是愚笨之人,都将她的意思听了个明白,纷纷用探究的眼神看向慕容九和沈天歌两人。 “九儿,你就说说吧,今年送了什么好东西给你母妃了,也让朕开开眼界。” 群臣的变化皇上自然瞧见了,他也清楚,这是皇后的刻意刁难,可这事并不难解决,只是一个答案的事而已。 “儿臣不敢隐瞒,今年的寿礼并非儿臣准备的,乃是出自儿臣的王妃,因此,儿臣也不知如何回答父皇。” 慕容九起身行了个礼,如实的回答。 “哦?” 显然没想到事情会这般发展,皇上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不禁侧目看向沈天歌。 “让皇上见笑了,若非皇后娘娘提醒,我都忘了送礼这回事。” 起身之前,沈天歌不着痕迹的在慕容九的腿上狠狠掐了一把,这才从容不迫的站起身,同样行了个礼之后,这才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将之打开,露出里面所装的那颗圆润的药丸,浅笑道:“母妃深得皇上恩宠,什么样的珍稀之物都应见过,所以,我想了许久,特备下这九花玉露丸一枚,恭祝母妃青春永驻。” 九花玉露丸? 原本瞧见那颗平淡无奇的珠子,众人无不面露失望之色,可当他们听完沈天歌的祝词之后,纷纷惊讶的微张了嘴巴,愣愣的看着那颗晶莹剔透的药丸,久久回不过神,只至于没发现,沈天歌从头到尾都没有用谦称自称,而是用的我。 “这……怎么可能?” 算不上陌生,毕竟,在场的人都算饱学之士,自然知道有关于九花玉露丸的传闻,也曾让人按照古籍配制过,却都达不到书中记载的效果,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对它的研制。 然时隔这么多年,谁也没想到,会在这么一个特别的日子里,再一次见到那传说中的东西,自然不敢相信,因此,皇后在回神的第一时间,张嘴嘲讽道:“谁不知九花玉露丸乃是一个传说,这个世上根本不存在,九王妃现如今拿这样一颗普普通通的药丸充数,不觉得太哗众取宠了点?” “非也非也。” 面对皇后的嘲讽,沈天歌面不改色的开口回道:“那可不是一个传说,古籍早有记载,皇后娘娘既不懂医术又未曾见过,又怎能轻断我手中之物呢?” 第四十六章 画上句号 第四十六章画上句号 别的不敢说,但医术方面,沈天歌是有绝对的自信。 不亲自尝试过,绝不会知道,古籍记载是有缺陷的,不禁不可能成功,所研制出来的残品,达不到记录的药效不说,其本身还带有慢性毒素。 若非她对毒物专研甚深,又抱着必败的心思,胡乱的加了几把解毒的药进去,尔后,因为想要达到驻颜的效果,她便又抓了几味较温和的调理药,这么一通胡搅,谁也没想到,竟然还真被她整成功了。 失败过太多次,好不容易才成功了,沈天歌自然很清楚问题所在,若非如此,她断不敢肯定皇后没有见过真正的九花玉露丸,也不会在这里大言不惭。 “你——放肆!” 沈天歌猜的没错,皇后是没见过真正的九花玉露丸,可在场的,要说见过的,还真找不出一个来,所以,即便眼前这颗药丸是真的,她也能将之说成假的。 然还没等她开口,沈天歌就把她顶得无言以对,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隐隐露出决裂的痕迹,然在场的,可不止她一个人,贤妃这跟她斗了许久的人,自然不可能让她一味的占据上风而不反击。 “姐姐,天歌不过是据实回答,您何必动气呢?” 多少了解一些沈天歌,可贤妃是真的没想过在这样的场合下,沈天歌居然会拿出这样的东西做寿礼,一时也有些震惊,但说不期待,那也是骗人的。 九花玉露丸,服之遍体生香,肌肤宛如出生之婴儿。 久居深宫,得蒙皇上恩宠这么些年,贤妃焉能不知道在这皇宫的生存之道? 可诚如皇后所想,贤妃也不是没让人尝试着炼制这药,可却从未有一次成功过,久而久之,她也就放弃了,可谁曾想,时隔这么多年,竟然又有人将此物呈现给她,还是真品。 “据实?” 平息了情绪,皇后凤眸轻挑,看着贤妃,嘲讽道:“这宫中谁人见过真的九花玉露丸?又有谁吃过?这无凭无据的,妹妹怎知这药的真假?既不知真假,又何来据实一说?” 真难得。 这么多年,贤妃为人谨慎,平日做事也面面俱到,让她这个皇后抓不到丁点的错处,反倒是她,在贤妃手里吃了几个小亏,为此,她心里一直怀有怨恨。 今天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让她用沈天歌的话狠狠的回击了贤妃一把,皇后的心情自不必说,但看贤妃这般态度,她忍不住又对沈天歌手上的药多了几分猜疑。 “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天歌虽然不才,但也不敢在母妃寿宴上拿这种事作假。” 闻言,沈天歌淡淡的笑了,她虽没体验过深宫内院的尔虞我诈,但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她怎么说也算是贤妃这边的,自然不能看着皇后为难贤妃。 “娘娘之所以怀疑这九花玉露丸,也不过是因为在此之前还无人能够配制成功,若非九王爷花了大力气,偶然寻觅到一世外高人,天歌也没法得到此物,只可惜……无人能够鉴赏。” 挑眉扫了一圈在场的众人,最后视线落在了皇后身上,沈天歌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两分,其意思不言而喻,现场的气氛一度陷入了沉凝,她这才满意的说道:“但也不是没办法,只要有人愿意试药,根据记载,其药效是立竿见影的,立时,是真是假一目了然,只不过,这世上再无第二颗九花玉露丸,所以……” 这人选是个大问题。 可话不必说的太过直白,沈天歌不傻,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皇后,适时的闭了嘴,顿时四周响起了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但不用猜也知道所谓何事。 “既然寻得高人,为何说再无第二颗?” 被沈天歌那么一瞧,皇后心莫名的慌乱了一下,但很快她又平复了这种情绪,不解的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即是高人,自有其高人作风,那日配出这药后,那人便云游四海,从此下落不明,那自然没法知道真正的配方,那……又怎会有第二颗九花玉露丸呢?” 沈如月对她的恨已经深入骨髓,几次三番出手,都不能将她置于死地,沈天歌料想她已经察觉到了异样,但任凭她如何聪慧,也断然不可能想到她这,最多认为是慕容九插手了而已。 皇后? 呵。 这个从一开始就对她颇为看不顺眼的老女人,这么迫切的想要知道九花玉露丸的真假,其心里打着什么样的主意,沈天歌自然知道,想从她身上谋取利益,那也要看她愿不愿意才行。 时局如此,沈天歌只觉得自己四面楚歌,并不是一个适合暴露她医术方面天赋的时机,因而,脸不红心不跳的杜撰了一个子虚乌有的人物搪塞众人,也不担心慕容九会戳穿她,毕竟,这事怎么看都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他还不至于跟自己过不去吧。 思及此,多少还是有些没把握,沈天歌忍不住侧目看了一眼慕容九,却发现他居然在笑…… 诡异。 果断的移开视线,沈天歌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她实在搞不懂慕容九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去深究这个问题,在触及那样的眼神之后,她只觉得好似做错事的孩子被大人抓了个正着,浑身不自在。 “那人叫什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 只要这个人还在流云国,皇后就相信一定能够将他找到,尔后……呵,自然是给她炼制一颗九花玉露丸,当然,这还要等证明沈天歌手里的药是真的之后。 “抱歉,在他出手之前我们就有协议,不会对任何人提及她的名讳,所以……皇后娘娘,恕天歌不能说。” 已然察觉到皇后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沈天歌心里冷笑了一声,脸上却不露分毫,依旧那么不卑不亢。 “皇上,这九花玉露丸本就是送给臣妾的礼物,不如……就由臣妾当众试药,以示我儿之孝心吧。” 这事总要有个结果,僵持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贤妃虽也无法判定沈天歌手中之物是真是假,但她却很肯定,那断然不会是什么害命的毒药,否则,她也不可能这么提议。 “这……” “皇上,臣妾相信九儿天歌。” 皇上的迟疑令她多少有些欣慰,但她也知道,若是在这件事落下话柄,皇后一系是绝对不可能错过任何打压她这方的机会,她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出现,所以,她亲身试药是最好的化解办法。 “那好吧。” 谁不想见识一番传奇药的神奇? 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有阻止皇后的咄咄逼人,也是因为潜意识里,他也想看看,送上这味药的人的神情变化,以此判断药的真假。 但不得不说,以前倒没觉得丞相这个女儿有什么特别之处,可经过刚才那一番观察,皇上不禁对沈天歌另眼相看了几分,让他忍不住就想相信她的话。 如今,贤妃又如此坚持,皇上自然不会反对,因为他也很清楚,就算那药是假的,也不可能有什么危害,而现在他也确实很需要一个理由封住群臣的悠悠之口。 得到了皇上的赞同,侍候在一旁的总管立马走到沈天歌的面前,小心的接过装着九花玉露丸的锦盒,转身走回皇上身边,将药盒递给皇上过目,尔后,再由皇上将药丸拿出来,亲自喂贤妃服下。 现场的气氛瞬间沉凝下来,一个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贤妃,就怕错过任何一点细节,索性,没让他们久等,很快药效就发挥出来,顿时各种目光落在了沈天歌身上。 真的。 那九花玉露丸竟然是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怎么可能?” 尽管内心已经相信了几分,但当事实那么赤裸裸的展现在眼前的时候,皇后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真相,瞪大了双眼,一指指着沈天歌,不敢置信的喃喃。 “现在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姐姐,莫不是还要猜忌我儿的孝心?” 也没想到沈天歌所准备的九花玉露丸是真的,贤妃内心的震惊一点也不比皇后少,欣喜自身的变化之余,自然不忘反击回去,只不过,她看向沈天歌的眼神却泄露了一切。 别人或许猜不到,可已经见识过沈天歌毒术的贤妃却可以肯定,这粒九花玉露丸必然是出自沈天歌之手,因此,越发的满意。 “本宫……” “九儿的孝心天地可鉴,朕自会封赏,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可别为了那些琐事扰了雅兴。” 不等皇后开口辩解,皇上便打断了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贤妃坐过来,轻嗅着她身上的雅香,又抬手轻抚过她宛如初生婴儿般的肌肤,轻笑了笑,抬眼淡淡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顿时如一盆冷水浇过去,让众人回了神,纷纷收回了视线。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应该已经画上了句号,可无数个疑问却深深埋在了众人的心里,然这些都不在沈天歌的考虑范畴里,因为……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一个突兀出现的倩影吸引了。 第四十七章 凌婉凝 第四十七章凌婉凝 她是谁? 长相在这个美人如云的地方算不上上乘,但也称得上小家碧玉、温婉动人,然最吸引人的,却是那双漆眸,一盯上就会不自觉的被她吸引住。 然沈天歌见到这个女子,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就连多看她一眼,都会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不禁有些纳闷。 要知道,面对皇后的百般刁难她都不皱一下眉头的,可当这个女子突然冒出来后,她那秀美的眉宇就不曾舒展过,可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却愣是没找到半点儿两人的交集。 没见过? 怎么会呢? 沈天歌越发的不解了。 按说面对一个陌生人,她不该有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才是,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子就是莫名激起了她的危机意识,就连身子都不自觉的绷紧了。 没道理啊。 虽然她在拳脚上永远处于劣势,但那也是因为慕容九他们的武力值实在太变态的关系,与她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加之她在毒术上的造诣,沈天歌不认为这个世上有几个人能在她身上占到便宜。 然她也是个相信直觉的人,毕竟,曾经无数次涉险的时候,都是她的直觉救了她一命,否则,她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因此,她本能的警惕起来。 “你怎么了?” 抬手轻抚过沈天歌紧绷的身子,慕容九略微有些惊讶的开口问道。 之前那么凶险的时候,也不见沈天歌这般紧张,现在一切都已经解决了,可没想到,她竟然…… 出什么事了吗?还是…… 慕容九不禁轻蹙了下眉头,寻着沈天歌的视线看过去,毫无意外的,他自然看到了已经屈身行礼的凌婉凝,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解,稍纵即逝。 他自然认得此女子,刑部尚书的女儿,才华横溢,早就有第一才女之称。 但慕容九不明白,凌婉凝她如何,跟沈天歌有什么关系?何至于让她猛然间这么紧张? “刚刚真是吓死我了,你怎么都不帮我一下?” 收回视线,沈天歌看了眼自己腰间的手臂,眉头挑了挑,却也没有挥开,而是画风一变,颇为不满的抱怨起来,好似还嫌不够,又抬手拍了拍胸口,做出后怕的模样。 “有……有吗?” 嘴角抽搐,饶是镇定如慕容九,也有些绷不住的趋势。 之前那个咄咄逼人的沈天歌,他还真是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她到底哪里有被吓到了,再者说了,就算真的被吓到了,过了这么久,她才表现出来,这反射弧是不是也太长了点儿? 尽管心里百般吐槽,但慕容九并没有要揭穿她的意思,静静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那是刑部尚书的女儿凌婉凝。” “你看上她了?” 这话题跳得太快了,沈天歌有些猜不透慕容九的心思,但只要一想到,慕容九可能喜欢那个女子,她的心就莫名的难受。 “呵……”怎么可能? “听闻九王妃才智过人,婉凝早有意于之切磋一番,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日恰逢贤妃娘娘寿辰,又偏好风雅,臣女便不自量力的站出来以助雅兴,博皇上娘娘一乐。” 这边,慕容九还没来得及否认,那边凌婉凝就已经说出了她此举的意图,顿时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怎么回事? 刑部尚书谁说不是他这一方的,但向来刚正不阿的他也并非慕容祈那边的,故此,在这样的场合里,怎么会纵容他的女儿如此寻衅自己呢? 慕容九微蹙了眉头,抬眸看了刑部尚书所坐的位置一眼,尔后,视线就落在了不远处的司徒南身上,隔空与他无声的交流了一番,见对方也是摇头表示不知,不禁越发的疑惑了。 “啧啧啧。” 是个人都听见了凌婉凝的话,沈天歌自然不例外,不禁撇撇嘴,砸吧了两下,曲起手肘,撞了撞身边的慕容九几下,淡淡的哼道:“喂,你女人干嘛针对我?” 她之前才问过慕容九这个问题,慕容九虽然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因而,沈天歌自动默许为她猜对了,所以,这会儿见凌婉凝公然挑衅她,不禁满肚子的火气,自然对慕容九没什么好脸色。 “她不是我女人。” 紧蹙着眉头,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慕容九就冷冷的反驳道,然他并不知道,因为他这一句话,原本阴沉的沈天歌满腹的愤怒就那么莫名消散了许多。 “那她干嘛没事找我茬?” 自从认清自己对慕容九产生了那别样的心思之后,沈天歌就一直很苦恼,她一方面告诫自己要远离慕容九,绝对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一方面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想要彻底的霸占这个男人的心。 若不是这么别扭着,她也不至于这段时间总是回避着慕容九了,只可惜,她倒是想躲,慕容九却像个阴魂不散的幽灵似的,时不时就出现在她面前,撩拨的她那颗心越发的不受控制起来。 或许……慕容九对她也是有意思的吧? “不知道。” 这个问题也是他想知道的。 在场的人这么多,又是他母妃的寿辰,按说不应该有人在这个时候那么不长眼睛的寻衅他才是,更何况,经过刚才九花玉露丸的风波,连皇后那一派都安静了,谁曾想…… 有人欺负我你会帮我吗? 莫名的,脑海里闪过这句话,慕容九轻挑眉宇,淡淡的看了沈天歌一眼。 她……指的是这个人吗? 可在他的印象中,沈天歌与凌婉凝两个人是根本没有交集的,因而,也就没什么恩怨存在,然现在,不说凌婉凝出现的突兀,就连沈天歌的反应,在他看来也很是诡异。 到底怎么回事? 发现这竟是一个无解的谜题,慕容九的表情变得凝重几分,看向凌婉凝的眼神也犀利起来,不管什么原因,这个人既然对沈天歌出手了,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准了。” 连给沈天歌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皇上就恩准了凌婉凝的请求,这结果让皇后很是满意,就连看向沈天歌的眼神都带上了幸灾乐祸。 “臣女谢主隆恩。” 温润的漆眸中闪过一缕精芒,云袖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凌婉凝谢恩之后,转身看向沈天歌,殷红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在流云国,谁人不知她的才名? 每年慕名而来的求亲者数不胜数,可谁也不知道,偶然的一次机会,她恰好瞧见一身戎装凯旋而归的慕容九,从此一颗少女心就遗失在了那宛如神明般的男人身上。 本想找个机会接近慕容九,以此俘获他的心,然还没等她开始实施,就出了那样的丑闻,使得一切胎死腹中,而沈天歌这个虚有其表的花瓶竟那么堂而皇之的霸占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 可恶。 她,这个世上只有她凌婉凝才配得上慕容九那样的男人。 “既然皇上已经恩准了,臣女想九王妃应该不会吝啬赐教吧。” 从头到尾就没给过沈天歌开口的机会,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凌婉凝这才正视沈天歌,淡淡的说道。 “赐教?” 柳眉轻挑,沈天歌玩味的重复了一遍,她可不认为会这么简单,八成是想看她出丑。 她虽然比不得这些老古董,会玩那咬文嚼字的游戏,但想要看她笑话,也不见得就那么容易,她怎么说也是一缕异世孤魂,还就不信了,斗不过这个女人。 “我很有自知之明,可不敢赐教你,你我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交流。” 不是没看到这个女人肆无忌惮的看向慕容九的眼神,说不吃味,那是骗人的,因而,沈天歌一时没忍住,手不受控制的掐了一把慕容九。 祸水。 妖孽。 没事长这么一副祸国殃民的脸做什么,她都还没把他怎么的呢,就莫名被人记恨上了,这要是她真的跟他有什么了,还不得天天提心吊胆? “你做什么?” 被人莫名掐了一把,慕容九微蹙了一下眉头,不解的问道。 “哼。” 冷哼了一声,沈天歌恶狠狠的瞪着一脸无辜的慕容九,殊不知,她与慕容九之间的小动作落在凌婉凝眼中,那就是一根根的刺,只扎的她疼痛难忍,心里越发的下定决心,要让沈天歌颜面尽失,告诉天下人,只有她才配站在慕容九身边。 “喂,你真没问题吗?” 似乎嫌这个场面不够混乱,坐在慕容九一侧的慕容昭在平复了内心翻腾的情绪后,略微侧身,颇为担心的问道,尽管知道沈天歌并非传言中的那么不堪,但这凌婉凝也不是等闲之辈,他还真不敢断定谁赢谁输。 “会有什么问题?” 翻了个大白眼给慕容昭,沈天歌没好气的反问,她知道,之前有很多关于她的传闻,可那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吗? 她是沈天歌,却又算不得真正的沈天歌。 若只凭借那些就来判断她的话,那就真的大错特错了,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但凡跟她有所接触的人,应该都会感觉到她的不同,毕竟,她从未真正掩饰过她的本性。 “九王妃可准备好了?” 脸色变了数变,凌婉凝才勉强压下内心的忿恨,打断了沈天歌这边的窃窃私语。 “比什么?” 还是那么随意的模样,半点不见紧张,沈天歌淡淡的笑问。 “对诗。” 第四十八章 针锋相对 第四十八章针锋相对 作诗? 这个好。 沈天歌一开始还有些担心,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唯一简单点儿的,也就是这诗词了,她剽窃起来也容易几分,其他的,她还真做不来。 现在倒好,她也不知道该说这个女人是太过自信,还是太瞧不起她,竟然选了这个,还真是天助她也。 “怎么个对诗法?” 虽然内心雀跃,但沈天歌却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她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对诗是不是跟她所理解的那样,因此,还是先问清楚的好。 “请在场的任意一人出一个主题,尔后,你我各自做出相应的诗,在请皇上皇后贤妃鉴赏,评选出好的作品。” 毫不掩饰眼底的鄙夷,凌婉凝对沈天歌越发的不屑几分,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果然跟传闻一样,一无是处,就是一个大花瓶。 “这样啊……” 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沈天歌暗自思忖着:这就跟命题作文差不多,她能记得的东西有限,万一运气不好,恰好碰上她不会的,怎么办? 随即她又轻笑着摇了摇头,她还真是多虑了。 在场的谁不知道她是个不受宠的嫡女,不会那些玩意也是正常吧,看看,那些带着幸灾乐祸表情的女人们,就知道恐怕也没几个人指望她会赢过凌婉凝吧。 既然这样,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那第一个出题的人是谁?” 相通了,沈天歌也就不在钻牛角尖了,放松下来的她显得越发的从容淡定了,这落在凌婉凝眼中,无疑越发的刺激了她想要狠狠羞辱沈天歌的决心。 “劳烦九王爷为我们出这第一题。” 施施然的行了个礼,凌婉凝丝毫不避忌的看向慕容九,请求道。 “本王?” 微蹙了眉头,慕容九看了凌婉凝一眼,淡淡的说道:“怕是不妥吧,天歌是本王的王妃,由本王出题,难免会有所偏袒,有失公允。” 虽然早就知道沈天歌与传言大相径庭,但两人相处这么久,他从未见过沈天歌吟诗作对,可凌婉凝却不同,其才情是有口皆碑的,然事到如今,他想要插手也已经来不及了,可他也绝不希望看到因为他的关系而害了沈天歌。 “九王爷向来公正严明,婉凝相信九王爷。” 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光明正大的跟慕容九说话,凌婉凝自然不会错过,柔柔的说完,俏丽的脸上适时的带上浅浅的羞涩。 “王爷,既然凌小姐都这样说,你又何必再推辞呢?” 焉能看不出凌婉凝的心思? 这么公然在她面前挖墙脚,是不是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虽然慕容九谈不上是她的人,但明面上,好歹他们才是明媒正娶的两口子,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竟然完全将她当成空气,毫不掩饰的向慕容九示爱,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天歌眼底闪过一抹冷色,云袖下的双手都不自觉的握起,但她不是没脑子的人,就算心里万分的愤怒,她也不会不分场合的表现出来。 不着急。 想要收拾掉这个女人,她有的是机会,不急在一时,只不过,原本她抱着无所谓的心态连迎接凌婉凝的心思,这个时候,已经荡然无存。 赢。 她必须赢。 不管将来她跟慕容九两人会走到什么地步,今天的沈天歌也断然不会做他人的踏脚石,那些试图借着羞辱她来窥觊慕容九的人,她沈天歌必狠狠的反击回去。 “嗯。” 静静的看了沈天歌一眼,慕容九就改变了主意。 他相信她。 相处这么久,沈天歌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也从没让他失望过,既然她都这样说了,必定是有十成的把握,那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至于…… 那个女人…… 慕容九眼底闪过一抹阴冷,稍纵即逝。 “那就麻烦王爷啦,你可不要出太难的题目哦,不然我做不出来,那可就太丢脸了。” 瞧见凌婉凝在听见慕容九同意之后脸上露出的欣喜之色,沈天歌只觉得分外的刺眼,不禁扬起一抹浅笑,俏皮的朝慕容九眨了眨眼,毫不避忌的撒着娇,顿时就让凌婉凝变了脸色。 “咳咳咳——” 不怪司徒南的反应这么大,他是少数了解沈天歌的人之一,正喝着茶看这两个女人你来我往的为慕容九争风吃醋看得不亦乐乎,谁知沈天歌竟然来这一出,猝不及防之下,他被茶水呛到了。 不带这样玩的。 见人的视线被他吸引过来,司徒南连忙一手捂着嘴,一边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心里却叫苦不迭,他真不是故意的,谁让沈天歌太出人意料了呢? “今日是母妃的寿辰,那便以此为题。” 淡淡的扫了司徒南一眼,慕容九就给出了自己的题目。 “祝寿?” 这个倒是不陌生,她有记得一首词,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不应景,现在改词的话,沈天歌自认还没那个才华,这可怎么办才好? “有困难?” 一见沈天歌轻蹙了眉头,慕容九的心就“咯噔”了一下,暗道糟糕。 他本觉得这类题应该是最简单易做的,然没想到沈天歌竟然露出了为难之色,这让他不免有些诧异之余,更多的,还是懊恼。 “这个……咦?” 真想说有困难又如何,还不是要硬着头皮上,没曾想,就在这个时候,几滴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了她的脸上,顿时让沈天歌轻挑了眉梢。 天助她也。 这老天爷果然还是站在她这边的。 “下雨了。” 自然瞧见了沈天歌前后的情绪变化,慕容九不免有些误解,站起身,恭敬向皇上行了个礼,开口道:“父皇,这天气突变,虽不尽兴,但……” “九弟,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不等慕容九将话说完,同样看见了沈天歌的前后变化,慕容祈适时的出言打断,“今日贤妃娘娘的寿辰,岂能因为这天气的缘故而扫兴呢?最多……费点儿事,咱们换个地方就是了。” 现在他胸口还有那两个羞辱的字样,这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回击的机会,他自然不愿意错过,更何况…… 一颗九花玉露丸彻底颠覆了他对沈天歌的印象,现如今,他若是还在沉溺在沈天歌是那个只会对着他发花痴的模样中的话,那就活该他事事矮了慕容九一头。 真没想到,这咸鱼竟然也有翻身的时候。 呵。 是他对沈天歌了解的太少,还是沈天歌实在太会伪装? 若早知道她还有这个本事,那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设下那个计谋来摆脱她,那现在风光无限的人应该就是他了吧,只可惜…… 得不到,那就毁了她。 “这……” “三王爷这个提议甚好,只不过,这一时半会儿怕是没办法换地方,让皇上和众大臣就这么枯等着,怕是不合适吧?再说了,这里多有女眷,若淋了雨受了寒,那又如何是好?” 柳眉轻挑,沈天歌淡淡的扫了慕容祈一眼,红唇轻启,缓缓地说道。 “九王妃莫不是想要推脱?” 瞧着九王爷竟然替沈天歌说话,凌婉凝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原本下雨了,她也没打算继续,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说什么傻话呢。” 凉凉的扫了凌婉凝一眼,沈天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个女人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如此最好。” 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慕容九的态度,沈天歌的说辞,无疑都让凌婉凝越发的肯定,沈天歌就是一个无才见异思迁的花瓶,因此,自然更不愿意这样的人多待在慕容九的身边一刻。 若不是女子的矜持约束着她,她恨不得直接走到慕容九的面前,告诉他这个世上只有她凌婉凝才是最有资格与他齐头并进的人,让他休了沈天歌娶她。 “索性现在还有些时间,九王妃不妨好好的思考一下,九王爷所出的题目吧,等到了偏殿,你我可就得直接交出答卷了啊。” 胜券在握的凌婉凝很懂得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反正在她眼中,就算再给沈天歌多一倍的时间,也不见得就能作出拿得出手的诗作来,索性她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在九王爷面前表现出她美好的一面,从而俘获九王爷的心。 “哦,原来你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啊,抱歉抱歉,我还以为在这等待的时间里,你我正好即兴做两首小诗打发时间呢。” 沈天歌故作惊讶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凌婉凝,只看得对方浑身不自在后,方才收回视线,颇为感慨的叹息道:“实在不好意思啊,是我想太多了,没事没事,我可以等的。” “你——” “不急不急,我不会强人所难的。” 凌婉凝被气得差点儿吐血,可这落在沈天歌的眼里无疑是大快人心,轻笑着摆摆手,表示她真的不介意。 “九王妃既然作出来了佳作,不妨吟出来让大家鉴赏鉴赏?” 就算快被气死了,凌婉凝也不会忘了保持大家风度,反正她料想沈天歌定然只是趁口舌之快,必不可能真的拿出什么像样的作品来,因而,她在这个时候采取了以退为进的策略。 “那怎么好意思?你不是还没作出来嘛,我若先说了,对你对我都不公平啊。” 眨眨眼,沈天歌越发无辜的看着凌婉凝,颇为不赞成的说着,“别担心,你慢慢来,我等你。” 第四十九章 奈何奈何可奈何 第四十九章奈何奈何可奈何 什么叫气死人不偿命? 沈天歌现在就在做这件事,凌婉凝是真的快被她活生生的气死了,而偏偏还不能光明正大的爆发出来,只能干瞪着眼睛愤愤的瞪着沈天歌。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不用怀疑,现在的沈天歌身上定然已经被瞪出了无数个窟窿。 见过不要脸的,可凌婉凝承认,还没见过像沈天歌这么不要脸的,明明作不出作品来,却一朝得势,硬是逼得她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若她有真才实学,她凌婉凝技不如人也倒罢了,可偏偏…… 越想越气,云袖下的双手紧紧的握起,任凭指甲陷进肉中,阵阵刺痛感,方能让她保持住现在的优雅风度,可那双从来都是温柔如水的眼眸,在看向沈天歌的时候,宛如凌厉的刀子。 可恶。 作诗本就需要深思熟虑,哪怕这个题目再简单不过,她也需要好好的揣摩一番,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献出来,然现在好了,被沈天歌这么一气,她硬是半句词都想不出来。 认输? 想都别想,换作任何一个人站在她面前,凌婉凝都会承认自己输了,但沈天歌除外。 这么一个粗鄙不堪的女人,霸占了她心爱的男人不说,还当着皇上和这么多朝臣的面让她难堪,她凌婉凝就算再不济,也断然不会向这样的人低头。 哼。 她没办法借着这个机会大放光彩,那沈天歌也休想踏在她身上大出风头,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落不着个好,反正她早有才名在外,就算这次错过了,下一次她也定然能够搬回来。 打定了主意,凌婉凝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情绪,尔后,微微屈了屈身,轻笑道:“九王妃此言差矣,你我二人切磋,现如今九王妃已作出了作品,只要给在场的诸位鉴赏过,一致认为好,那婉凝甘愿认输。”当然,若拿不出作品,那…… 呵,之前说的再好,也不过成了借口,她倒要看看,沈天歌到底还能怎么敷衍。 “这……真的好吗?” 微蹙了眉头,沈天歌颇有些为难的开口。 “若能一览九王妃的大才,婉凝虽败犹荣。” 局势瞬间逆转,之前还被沈天歌逼得喘不过起来的凌婉凝见她如此,心下了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咄咄逼人。 “那好吧。” 在沈天歌说这话的时候,雨势又大了几分,可皇上不开口,谁也不敢动一下,只能干忍着身上粘糊糊的感觉,微蹙着眉头,静静的等待着。 “嗯……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或许,等会儿你就能想出来了呢?” 如果可以,她是真的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卖弄,当然,也不排除她想要狠狠的回击凌婉凝一番,沈天歌在众人伸长了脖子看着她,等着她的作品时,突然又冒了这么一句出来,顿时让众人有种抓狂的感觉。 虽然他们都不期望沈天歌能作出什么脍炙人口的好作品,但也不要这么拖延时间啊,不知道他们被雨水淋得很难受吗?况且,现在秋分已过,又是晚上,被雨水这么一淋,还真不是一般的酸爽。 在场的,武将倒还好,身强体壮的,倒不是很在意这点儿雨水,只不过,对于那些文人的舞文弄墨,他们并不感兴趣,只想回去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可苦了那些文臣和女眷,个个冷得牙齿打架了,还不敢擅作主张的坏了皇上的雅兴,只能瑟瑟发抖的等着这场煎熬结束,然偏偏还有沈天歌这么一个不识好歹的人跟他们作对,顿时让众人对沈天歌是敢怒不敢言,愤愤的瞪着双眼,期盼着沈天歌出丑,被皇上责罚。 “婉凝可比不得九王妃,这一时半会儿怕是作不出来了,九王妃就别再谦虚,这只会让婉凝越发的羞愧的。” 嘴角抽了抽,但很快凌婉凝就恢复了温婉,淡淡的浅笑道,一点儿也不觉得在这个时候示弱有什么不妥的,更没察觉到沈天歌眸底一闪而逝的精芒。 “哎!” 轻叹口气,沈天歌见时机也差不多了,更重要的是,尽管有慕容九为她遮挡,但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淋湿了,那种透心凉的感觉并不好受,她也不愿再在这里多做耽搁。 当然,不排除慕容九对她的态度转变,让她浑身不自在,她捉摸不透慕容九这么做的原因,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一时表错情,空欢喜一场。 奈何奈何可奈何,奈何今日雨滂沱。 滂沱雨祝贤妃寿,寿比滂沱雨更多。 伸出手,沈天歌平复掉内心对凌婉凝的各种情绪,深吸了口气,这才缓缓的吟出了剽窃的诗词,只不过很巧妙的改了两个字,变成特意为贤妃所作的。 “好诗!” 慕容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沈天歌在看到下雨时会流露出那样的表情了,原来不是因为她有了好的推脱借口,而是…… 这个女人。 无奈的摇了摇头,慕容九表示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可那感觉一闪而逝,他没能及时抓住。 “天歌献丑了。” 自然听到了慕容九的赞叹,沈天歌柳眉轻挑,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缓缓的欠了欠身,朝着眼露赞叹之色的皇上行了个礼。 “今天就到这吧,九王妃才华横溢,朕稍后再行赏赐。” 漆黑的眼眸闪过一缕精芒,稍纵即逝,皇上在贤妃的搀扶下,边走边结束了这场盛会,缓缓的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嗯?” 看来她今天似乎太过于出风头了,连皇上的注意力都吸引住了,这算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 应该……算是好事吧。 “你故意的?” 不等沈天歌将那个问题想清楚,耳边就传来了一声不悦的哼声,顿时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什么意思?” 对于凌婉凝,沈天歌实在没有好印象,她若只是单纯的窥觊慕容九的话,在她还没有彻底占有慕容九时,还勉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自己眼瞎看不见,可偏偏这个女人不识趣,硬是要迁怒她,这就让她不能忍了。 对诗,她已经给了她一个教训,然很明显,效果不佳,这个凌婉凝居然又缠了上来。 沈天歌自认不是一个极有耐心好脾气的人,之前凌婉凝处处针对她,跟她过不去,若不是碍于皇上皇后还有贤妃都在,她不好发作,否则,早就撕破脸了,哪儿还会跟她磨叽这么久?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沈天歌越是如此,凌婉凝就越发觉得她定然早有预谋,可一想又觉得不对,但话已经说出口,再想反悔,已然来不及了。 “呵。” 讥讽的瞧了凌婉凝一眼,沈天歌冷笑了一声,拍拍慕容九的肩膀,淡淡的笑道:“走了,冷得很。” “嗯。”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凌婉凝一眼,听沈天歌如此说,他也没有反驳,手一揽,就将人搂进了怀中,大步朝前走去。 不着急。 他有的是时间来收拾那些小喽啰,不急在一时,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快带沈天歌回去,否则,若是病倒了,那他就…… 哎! 这也只是他单纯的想法,毕竟,沈天歌的医术在这摆着呢,就算他想要趁机照顾她,拉近两人的关系,显然也没有这个机会。 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之前还很排斥他靠近的沈天歌突然就对他消除了这个芥蒂,甚至,还会主动靠过来,这点让慕容九还是很满意的。 忍不住越发收紧了环在沈天歌腰间的手臂,让两人贴靠的更近,这一刻,慕容九真希望时间能停止下来…… “慕容九,那个女人喜欢你。”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沈天歌静静的盯着慕容九看了一会儿,实在瞧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直接开了口,心里却在盘算着,若下一次凌婉凝再招惹她的话,该给她下个什么药好。 “嗯?” 这个问题很突然,慕容九不禁挑了挑剑眉,若有所思的看着沈天歌,淡淡的说道:“想做什么尽管做,不用试探本王。” “好歹她也是刑部尚书的宝贝女儿,你就不怕我弄死她?” 秀美的柳眉扬了扬,沈天歌似笑非笑的迎视慕容九,挑衅道。 “你开心就好。” 一个刑部尚书,他慕容九还真不放在眼里,再说了,他很了解沈天歌,知道她虽然眦睚必报,但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并不会无端做出这样的事来。 若某一天,她真的对别人出手了,那也必然是那人触及了她的底线,激怒了她,而真是这样的话,他第一个动手除了那人。 “你……” 为什么对她这么纵容? 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在慕容九的心里,其实也是有她的? 沈天歌很想开口问慕容九,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紧抿了抿唇,强压下内心的冲动,移开了视线,闷闷的坐在一边,不再言语。 她的心很乱。 好似两个小人再争吵,一个极力说服她跟着感觉走,一个却又不断的告诉她慕容九曾对她有多么的厌弃,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改变态度的。 到底该怎么选择呢? 这是一个难题,她需要好好的想想。 细心的观察到沈天歌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静坐在一旁的慕容九好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后却又忍住了,因此,气氛就这么莫名的安静下来,直到回了九王府,也没能再将之打破…… 第五十章 不能就这么无疾而终 第五十章不能就这么无疾而终 “可恶!” 愤愤然的摔了手边的茶杯,皇后精心修饰过的脸一片狰狞,漆黑的眼眸中迸射出浓浓的恨意。 本想借着贤妃的寿宴狠狠的打压她一番,让她知道知道,这后宫到底是谁做主。 谁曾想,偷鸡不成折把米,不仅没让贤妃出丑,反而还令她得了便宜出尽风头。 九花玉露丸。 一想到这,皇后就觉得心头郁结了好大一团火。 那个该死的沈天歌,竟然让她颜面尽失,还试图用那样的借口搪塞她,还真以为她好欺骗不成? 云游四海? 骗鬼去吧。 皇后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沈天歌的那套说辞,且不说能研制出九花玉露丸是一件多么光耀门楣的事,就它本身来说,也是奠定一个人在医术上的地位的。 人活一世,可不就为了名或者利吗? 放着这么大好的机会不要,在皇后眼里,那个人不是脑袋被门缝夹过,就是出了问题傻掉了,而这,恰好都不可能发生,所以,在皇后的心里,料定是沈天歌故意隐瞒了事实。 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令皇后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如果真有那么一个神秘的高手,就算沈天歌和慕容九有意隐瞒,那人也不可能同意,可现在……当然,这也在所难免的,因为谁会知道,沈天歌口中的那个神秘高手会是她自己呢? “娘娘,三王妃求见。” 就在皇后思考着怎么弄到九花玉露丸时,贴身丫鬟从外面走进来,行了一礼,恭敬的禀报。 “她来做什么?” 拜沈天歌所赐,皇后对姓沈的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加之,沈如月又是因为那样的原因才嫁给慕容祈的,这就令皇后越发的不待见她。 不过,沈如月是丞相之女,虽说不是嫡女,但也勉强能够算是与慕容祈门当户对,而且也有些小心机和城府,能够帮得上三王爷的话,她倒也不会太过为难她。 “让她进来吧。” 原本不准备召见沈如月的,可一想到她与沈天歌的关系,皇后认为这是一个突破口,到嘴的话硬是被她吞咽了回去,示意道。 “是。” 没一会儿,在那个丫鬟的带领下,沈如月走到了皇后面前,恭敬的行礼。 “明知自己怀有身孕,为何不早些随祈儿回去?万一受了风,怎么办?” 免了礼,皇后微蹙了眉头,不悦的斥责道。 虽不喜欢沈如月,但这并不妨碍她喜欢她肚子里的皇孙,毕竟,早年无子的她早就将慕容祈当成了亲生儿子,自然,他的孩子也就是她的亲孙子了。 此刻瞧见沈如月竟然穿着一身湿的衣服,嘴唇都微微泛白了,焉能忍得住? “是如月的疏忽了。” 心里清楚的很,可沈如月脸上却不露分毫,顺着皇后的话说着,心里却早已将沈天歌骂了个遍,今天这事莫说皇后始料不及,就连她也未曾想到,她那个白痴姐姐竟然还有这份能耐,真是小瞧了她。 然沈如月却并没有将一切都算在沈天歌身上,毕竟,她们两人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沈天歌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且不说在丞相府,沈天歌未曾上过一天夫子的课,就算她读书识字,那断然不可能会比凌婉凝还厉害,更何况,为什么凌婉凝谁也不点,偏偏选慕容九来出题,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打死她沈如月,她也不信。 只不过…… 为什么九王爷会这么维护沈天歌呢? 在流云国,谁都知道九王爷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从不近女色,而那些试图引诱他的女子,没有哪一个下场不凄惨的。 这一次,也算是她幸运,巧妙的偷了个鸡,事先给两人下了药,发生了那苟且之事,逼着慕容九不得不纳沈天歌为妃,沦为大家的笑柄,恐怕现在慕容九也还不会成亲。 然就算如此,慕容九对沈天歌有多厌恶,沈如月还是知道的,否则,到现在也不会还没有…… 想到某件事,沈如月收回了思绪,今天她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个原因,不然,也不会忍着一身的冷意跑来这找罪受。 “既然知道,那就早些随祈儿回去,可别伤了本宫的皇孙。” 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如月,思考着该怎么开口提及那件事,可瞧沈如月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皇后想了想,觉得不急在这一时,也就暂且作罢了。 “母后,可想要那九花玉露丸?” 皇后不提及,可不代表沈如月不会开口说,她来这一来是为了搞好与皇后的关系,二来则是想要借着皇后的嘴将某个消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在寿宴之上,见皇后对九花玉露丸的态度,她就知道,眼前这个人对那物是势在必行的,可沈如月也很清楚,贤妃与皇后分庭抗礼这么多年,也不是等闲之辈,再加上慕容九本也不是碌碌无为之人,皇后就算有心,也没那个可能从他们手里拿到想要的东西。 而在这个时候,她的出现就显得很重要了。 虽说她与沈天歌一向不和,但那也只是丞相府的人才知道的秘密,在外人眼里,她们可算是姐妹情深啊,所以,这就给了皇后一个机会,恰好,这也正是她沈如月乐见的,否则,她也不会主动送上门来了。 “你有?” 微微一愣,皇后显然没想到沈如月会主动提起这件事,不禁微眯了双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她后,就移开了视线,否定了心中的猜测。 “暂时没有。” 现在没有,可不代表以后她不会有。 沈天歌身边有她的耳目,只要她想,费些功夫,想要弄到那个配方或者找到那个高人的线索,相信也不是什么难事,这可比皇后自己想办法要容易的多。 “暂时?” 很敏锐的捕捉到了沈如月话中的重点,皇后挑了挑眉,心里燃起点点期待。 “母后放心,如月一定会想办法将母后想要的东西弄到手的。” 察觉到皇后那微妙的情绪变化,沈如月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恭敬的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 慕容九是贤妃一手养大的,跟贤妃斗了这么多年,皇后实在太清楚那对母子是什么样的人了,因此,对沈如月的说辞,她并没有那么看好。 “这个母后就不用担心了。” 可不会傻得如实告诉皇后,沈如月淡淡的说道:“母后只要耐心等待,如月必不会让母妃失望。” “好,本宫不问。” 倒不介意沈如月此刻的态度,反正她现在也没想到什么办法,不妨就让这个人去试试,如果成功了,那自然皆大欢喜,可若没有,那就别怪她翻脸无情。 “你来只为了跟本宫说这件事?” 想明白了,皇后也就不再提九花玉露丸的事,淡淡的扫了一眼沈如月,岔开了话题。 短暂的接触,已经足够让她看清楚沈如月是个什么样的人,因此,皇后料想沈如月并不可能单纯的来这里讨好她,就算沈如月真是单纯的讨好她,身在泥潭中太久,皇后也不会那么认为,更何况,她不傻,看得出来沈如月眼睛里隐藏的算计。 呵。 竟然敢算计到她头上来,真是好大的胆子。 不过…… 若是能拿到九花玉露丸的话,她也不介意在不触及底线的范畴内被她算计一次。 “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岂能跟如月来看母后相提并论?” 试探她? 不是她看不起皇后,若她真有本事,也断然不会任由贤妃做大,跟她斗了这么多年,依旧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还让贤妃的儿子掌控了流云国的大部分兵权。 从这一点看,皇后是个失败者。 若是她的话,绝对不会给贤妃任何机会爬上皇上的床,更不会任由她诞下龙子,当然,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所以,尽管沈如月现在嫁给了慕容祈,皇后名义下的皇子,但打从心里说,她对皇后并没有太多的情感,之所以对她尊敬,也仅仅是因为她还掌握着她的未来。 “行了,嘴巴倒是挺甜。” 平日见过太多这样的嘴脸,皇后早就麻木了,自然不会因为沈如月的一句话改变态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的说道:“既然没事,那就回去吧。” 还真把自己当个宝了? 不屑的笑了笑,她是很想得到九花玉露丸,可这不代表别人可以以此拿乔,在她面前玩花样。 “是,如月告辞。” 面对皇后,沈如月也算沉得住气,见皇后下了逐客令,她也不着急,心想她来此的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皇后对那件东西还在意,她就不愁皇后会不来求她。 “多注意一些,别伤了本宫的孙子。” 这就是一个耐心的比拼,能坐上这个位置这么多年,皇后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她并不着急,若不是必要,眼前这个人怎么可能会冒着一身湿气来见她? 呵。 跟她斗,还嫩了点。 “如月知道了。” 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一直走到门口,皇后也没有留她,见状,沈如月挑了挑眉,干脆自己停下来,状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笑道:“母后,你可知九王爷并未与九王妃同房?” 第五十一章 有意思 第五十一章有意思 从寿宴回府后,来九王府拜访的人日渐增长,虽被王府的管家用各种理由挡了大部分人,可慕容九仍然无法避免要接见一些人。 醉翁之意不在酒。 慕容九自然明白自从沈天歌公然拿出了真正的九花玉露丸后,就在整个朝野上掀起了一阵风波,但凡爱美的人,在亲眼瞧见贤妃的服药后的效果后,无不向往。 偏偏沈天歌之前又用那么一个蹩脚的借口搪塞世人,莫说他知道真相,就算不了解实情,在听过那样的说辞,也定然抱有怀疑的态度。 这不,那罪魁祸首悠哉悠哉的,也不知道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忙些什么,可苦了他,不得不每天面对来访大臣的各种试探。 能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那惹祸的人是他的女人呢?帮她善后,也理所应当,不是吗? “哎!” 忍不住轻叹了口气,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暗芒,自从那天过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确实缓和了不少,沈天歌也没有一味的排斥他的靠近了,可因为每天要处理不少的公务,再加上应对那些试探九花玉露丸的大臣,他已经很久没有跟沈天歌好好聊聊了。 “王爷,刑部尚书跟他女儿来访。” 微蹙了眉头,这段时间来拜访的人实在太多,比往日一年的都多,身为管家,也应付的有些疲了。 “凌尚书?” 抬手揉按太阳穴的动作一顿,慕容九眼底闪过一抹冷色,他可没忘记在寿宴上那凌婉凝对沈天歌的所作所为,这会儿,他还没出手呢,那人倒是不怕死的又送上门来了。 “是。” 敏锐的察觉到自家王爷的情绪波动,管家收敛了脸上的倦意,淡淡的开口答道:“王爷,要见吗?” “既然来了,自然要见上一见。” 见。 为何不见? 再说了,依照他对刑部尚书的了解,就算他能够推脱得了一时,也不可能推脱得了一世,而偏偏刑部尚书就是那种一根筋通到底,撞了南墙都不见得回头的人。 对付这种人,慕容九很清楚,除非他能一下子将他彻底击垮,否则,就断不了他那不该有的心思。 “老奴这就去将人领进来。” 暗暗思忖,王爷这段时间的变化可真大,这全是因为王妃的关系,他跟随在九王爷身边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发现王爷这么情绪化的一面。 “王妃呢?” 剑眉挑了挑,慕容九随口问了一句。 “王妃这两天命人将院子里的土地全翻了一次,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略微整理了一番思绪,管家这才恭敬的回禀道。 “嗯?” 这又要唱哪出? 慕容九自然知道沈天歌不是那种没事找事做的人,更不会浪费不必要的体力做无用功,可根据管家的汇报,他还真没办法揣测出个所以然来。 “老奴原先还以为王妃是想种些应时的花草,还特意将府中的园丁带过去,好方便王妃驱使,可王妃仅仅是看了那园丁一眼,就让老奴将人带走了。” 言下之意,就是王妃之所以让人收拾院子里的地并不是为了种应景的花草,所以,他也不知道王妃那么做的用途。 “由她去吧。” 看来这段时间没去看天歌,她又闲不住了。 索性,这段时间她倒是很安分,没有跑出去,这倒是让他放心不上,至少他不用担心,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慕容昭那个危险的人物趁虚而入。 “是。” 越来越确定沈天歌在王府的地位,就算慕容九不交待,他也不敢去干扰沈天歌的任何事,因而,现在听到王爷的吩咐,他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恭敬的应了一声,就退出了房间,去领刑部尚书父女二人去了…… 内院里。 “嗯?” 正不知道在那些翻好的土地上撒些什么,听到身边伺候的小婢的话,不禁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轻挑了挑眉,冷笑了一声,方才又恢复了手中的动作。 “王妃,你在做什么呀?” 沈天歌从不端架子,王府的下人都与她亲近,见她正在做着很奇怪的动作,不由疑惑的问道,也全然不知道刚才她的话在沈天歌心里扎了根刺。 “闲着无聊,种些药草。” 并不在乎她压根就没有心思去伺候那些娇贵的草药,沈天歌轻笑着回答,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想着,那个女人到底来做什么。 “种……药草?” 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这个小婢显然没想到沈天歌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妃竟然在做这下人们的事,惊讶之余,连话都哆嗦了。 “闲着也是闲着,就找点儿事做,你等会去问问管家,府里有没有对种药草熟悉的人?” 说的理所当然,沈天歌一点儿也不觉得她的话有什么问题,更不觉得她现在所做的事有多无聊和多余。 不过,她倒也不是完全在做没意义的事。 沈天歌想着,她反正每次都要用很多药材来研究,浪费的量挺大,拿她的钱去做这事,她想想就觉得肉疼,尤其是在上次她几乎将所有的存货都用在了慕容九身上,再从头开始做,她就怎么都不是滋味。 若说慕容九没有给她这个权限,让她尽情的耗费药房的药材的话,那就冤枉了慕容九。 可要知道,那药房最重要的,还是为了救治,所进的药材,多也是用于救治调养,她却是玩毒的,很多药材都含有剧毒,在药房是找不到的,为此,她就不得不让人去京城各大药店找,然,就算如此,她很多想要的药材也鲜少能够配得齐。 因而,沈天歌没少将慕容九从头到尾问候了一遍,就越发让她肯定了,要弄一片独属于她的药院,省得她没事就要为药材的问题感到头痛。 “这个……奴婢去问问。” 从一开始,沈天歌就表现的别具一格,因此,这个时候听她这个说,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小婢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沈天歌脚下翻新的土地,恭敬的应了声,就准备去找管家。 “等等。” 沈天歌也不知道想到什么,飞快的将手里剩余的药粉全撒在了土地上,挑眉看了那小婢一眼,淡淡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初晴。” 被突然这么一问,那自称初晴的小婢先是一愣,尔后,反应过来后,恭敬的回答。 “哦,名字不错。” 若有所思的瞧了初晴一眼,沈天歌收回了视线,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刚刚出了一身汗,你找管家的时候顺便让他命人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奴婢遵命。” 有些莫名其妙,但身为下人,初晴很明白什么事该问什么不该问,听沈天歌的吩咐,恭敬的应了声,这才砖石去找管家去了…… 前厅。 “王爷,怎么不见王妃?” 越与慕容九接触,凌婉凝就发现她对眼前这个男人越着迷,因而就越发的嫉妒沈天歌了。 “嗯?” 一直跟凌尚书两个人闲谈些朝堂上的事,慕容九并没有刻意去理会那越来越灼热的目光,这个时候听到凌婉凝问,不禁挑了挑眉。 “上次败在王妃的手里,婉凝就对她佩服万分,这次随着父亲前来,就忍不住想要跟王妃请教请教。” 被慕容九那玩味的眼神一看,凌婉凝整个人都酥了,漆眸里是完全不加掩饰的痴恋,但她偏偏又故作矜持,不愿将内心的想法直白的表达出来。 “天歌她……” “咦?王爷,你们还没聊完吗?” 就在慕容九张口要说什么的时候,梳洗过后的沈天歌带着一丝慵懒出现在众人眼前,惊讶的开口,硬生生打断了慕容九的话。 “天歌你有事?” 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来了? 慕容九略有些意外的看着满身慵懒气质的沈天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沈天歌理所当然的坐在他的身边,淡淡的说道:“午膳准备好了,我等了一会儿,见你不来,就过来看看。” “也好,正好我也饿了。” 自然而然的搂上沈天歌的腰肢,慕容九轻笑着开口,站起身,才好似刚看到被两人忽视的凌尚书父女二人,笑道:“午膳也备好了,凌大人可愿一同用膳?有事我们稍后再谈。” “这……” 原本想拒绝,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察觉身边的袖子被人拉扯了两下,不禁微蹙了一下眉头,硬生生改了口:“那老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妃跟王爷还真是羡煞旁人啊。” 饭桌上,凌婉凝见慕容九竟然自降身份的为沈天歌布菜,微蹙了眉头,满眼的羡慕嫉妒恨,可她又不得不按捺住内心的妒恨,淡淡的感慨道,可口气怎么听怎么酸。 “有何不妥?” 吃着慕容九夹的菜,闻言,沈天歌挑了挑眉,略有些不解的问道。 “王妃真爱说笑。” 相比沈天歌的好胃口,凌婉凝只觉得口中的每一口饭菜都如同嚼蜡一般,难以下咽。 “是吗?” 凌婉凝每一个动作都落入沈天歌的眼里,自然那看向慕容九的痴迷眼神也没逃脱,她尽管没有任何的表情显露在脸上,但心里早就起了火。 凭什么? 慕容九是她的,这个女人算老几,竟然这么窥觊她的人? 哼。 若不给她点儿教训,沈天歌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连原本的好胃口都消散了不少,忍不住伸手掐了慕容九一把,顿时令慕容九不解的看向了她,却得到一个愤愤然的狠瞪,不禁越发的疑惑了几分,而就在这个时候…… “王爷,七皇子来了。” 第五十二章 越来越乱了 第五十二章越来越乱了 慕容昭? 他怎么来了? 在听到管家的禀报时,慕容九几乎处于本能的轻蹙了下眉头,停下布菜的动作,静静的看了沈天歌两眼,这才挥手示意将人带进来。 “你让他来的?” 自然也将管家的听了个清楚,不禁咀嚼的动作,轻含着筷子看向慕容九,挑眉问道。 “不是。” 怎么可能是他喊的? 如果可能,他巴不得这辈子慕容昭都不出现在沈天歌的眼前,又怎么可能会主动去请他? “真是奇怪。” 沈天歌完全不顾忌自己现在那动作有多么的不文雅,一边思考着,一边又无意识的将含着的筷子伸向她爱吃的菜肴,夹了一块,在快到自己的碗里时,想了想,转了个方向,径自将其放到了慕容九的碗里。 “这菜味道不错,你尝尝。” 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沈天歌瞧见慕容九一脸惊奇的样子看向她,不明就里的解释了一句。 “王爷,不如吃这块吧。” 从头到尾都将沈天歌的所有动作瞧在眼里,凌婉凝心中的嫉妒更胜,见慕容九微挑了眉头,迟迟不下筷,她急忙用公筷夹了一块一模一样的菜肴放在慕容九的碗中,浅笑着开口,其用心不言而喻。 “呵。” 见状,沈天歌冷笑了一声,她一开始做那个举动并没有存任何心思,只是觉得一直是慕容九在给她夹菜,所以,她也应该礼尚往来,将自己尝过还不错的菜跟他分享,没想到竟然还引出这样一个小插曲。 胆儿真大。 她不发威,是不是还真将她当成hellokitty了? 不过,她倒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反而轻挑了眉梢,静静的看着慕容九,等待着他的选择,隐隐的,还有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清的小情绪在心间絮绕。 “嗯,味道还不错。” 毫无疑问的,慕容九在惊奇过后,很自然的夹起沈天歌那菜吃了下去,满意的评论道,却从头到尾瞧也没瞧凌婉凝那菜一眼。 “咦?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九弟,我还没吃饭呢,你应该不介意多加副碗筷吧。” 恰好在这个时候,慕容昭到了,看到邢尚书父女两人,微挑了挑眉,很快移开了视线,自来熟的坐在沈天歌的另一边,开口笑道。 “自然不介意。” 揽着沈天歌的腰肢,将其往自己这方靠了靠,慕容九轻笑道:“只是这宴只剩下残根剩菜,不如稍等片刻,我让管家重开一席,如何?” 原本还吃得津津有味的沈天歌,一听慕容九的话,很干脆的停了筷子,略有些责备的瞪了慕容九一眼,意思很简单,她还没吃饱呢。 “口误,等会儿接着吃。” 一瞧沈天歌的眼神,慕容九就明白了她想说什么,不禁靠近她耳边低喃,心里却很开心,沈天歌并没有推开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 “那就麻烦九弟啦。” 虽然早就见识过了慕容九和沈天歌的亲密动作,但无论看多少次,慕容昭还是无法面不改色的装作什么都没瞧见,因此,他微变了脸色,移开视线,恰好对上凌婉凝看过来的眼神,微微蹙了眉头。 这个女人…… 那天的事,瞎子都能看出端倪来,更何况,慕容昭不傻。 他只是不太明白,在被沈天歌那般羞辱过后,刑部尚书为什么还会拉下脸来,带着他的女儿出现在沈天歌面前?难道又是来找茬的? 呵。 还真够有意思的。 沈天歌是什么样的人,他不说完全了解吧,但也知道个七七八八,竟然眼瞎的跟沈天歌过不去,这跟阎王打交道有什么区别? 也罢。 索性这件事跟他没有半点儿关系,如果可以,慕容昭巴不得这个女人能够从沈天歌手里抢走慕容九,这样一来,他才有机会趁虚而入,俘获沈天歌的心。 不过…… 他还来得及吗? “凌尚书也在啊。” 终于舍得将视线落在被他晾了半天的刑部尚书,慕容昭收敛了几分笑容,淡淡的打着招呼。 “见过七王爷。” 越发的尴尬了几分,凌尚书是真的没想过要在这里用膳,若不是因为宝贝女儿再三的请求,他压根就不想跑来这见慕容九,然见过九王爷与九王妃的相处,他原本就不怎么赞同,现在就越发没了这个心思。 慕容九是何许人也? 在流云国,没有人不知道,若是慕容九没有娶丞相嫡女,他自然不会反对这门亲事,可现如今…… “七哥找我有事?” 见慕容昭和凌尚书两人打过招呼之后就没有话了,慕容九淡淡的挑了挑眉,风轻云淡的岔开了话题。 “闲来无聊,这不,也许久没见过天歌了,就过来看看。” 管家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换上了新的菜肴,慕容昭也不客气,他也不是第一次跟沈天歌吃饭,太了解跟她客气的结果不过是让自己饿肚子而已,那最后苦的人就是他。 那可不好。 为了自己的肚子着想,慕容昭在沈天歌面前从来不会客气,他很清楚,沈天歌是个率性的人,所以,跟她相处,还是越坦诚越容易被接受。 “九弟,你该不会不欢迎吧?” 吃了几口,慕容昭停下筷子,突然挑眉看向慕容九,轻笑道。 “怎么会呢?” 给他使绊子,慕容昭还嫩了点。 慕容九很从容不迫的边给沈天歌布菜,边笑着与慕容昭周旋,而这两位皇子又很默契的将刑部尚书父女两人无视掉了。 “几天不见,你忘吃药了?” 就算是个傻瓜,也看出了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不寻常,不禁挑了挑眉,停下筷子,看向慕容昭,似笑非笑道:“要我给你看看吗?包死不活。” “免……免了。” 闻言,慕容昭嘴角抽搐了几下,连话都哆嗦了几分。 他还不嫌命长,就算明知道沈天歌不会那么对他,而且,他心里也隐隐有所怀疑,但如无必要,他并不想去证实那个猜测。 “七王爷与……九王妃很熟吗?” 被冷落了许久,凌婉凝紧蹙着眉头,须臾,漆黑的眼眸里又闪过了一抹精芒闪过,紧接着,她就收敛了全部的情绪,故作不知的问道。 “怎么?本王不能跟天歌很熟?” 眉头轻挑,慕容昭似笑非笑的看向凌婉凝,淡淡的反问。 “婉凝没这个意思。” 越发肯定了心里的猜测,凌婉凝反倒没之前那么愤怒了,她正思考着,要不要寻个机会,将眼前这个男人拉入自己的阵营,反正他们各有所需,合作方能两赢。 “九王妃鲜少出门,不知……如何与七王爷熟稔的?” 虽然心里有个计划,但凌婉凝很明白,过犹而不及,这事她千万不能着急,否则,不仅得不到九王爷,还有可能得罪七王爷。 同时与这两位为敌,依照她父亲的位置,还不足以与之抗衡,她也不想将自己逼到绝路上,因此,她暂时不想与慕容昭有所接触,但这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做。 这不。 在还没有与慕容昭结成联盟之前,她毫不犹豫的开始利用起他,来挑唆慕容九和沈天歌两人之间的关系,其用心极其的恶毒。 只可惜…… 她似乎算漏了几件事,一来慕容九对沈天歌的心思,早已不是当初那厌恶的态度,对沈天歌的性格也了解了七八分,这么浅薄的挑唆,想让他中计,还挺难的。 二嘛,沈天歌本就不在乎这些,就算她的心里已经对慕容九改变了心态,却不会因为这个就完全变了个人,将最纯真的自己隐藏起来。 在她心里,如果慕容九无法接受最真实的她,那就算她再如何喜欢慕容九,也决计不会与他在一起的。 要知道,这是她赚来的命,她不想为别人活,所以,如果要禁锢住最真实的她才能拥有爱情的话,沈天歌是情愿不要的。 当然,还有第三点。 那就是慕容昭虽然对沈天歌心存爱慕之意,但他并不是会用那种卑鄙手段的人,而且,在他心里,沈天歌是那么的美好,他并不想因为他的关系而摧毁了沈天歌。 “莫非本妃与谁相熟,还需问过你吗?” 不等慕容九和慕容昭两人出手,沈天歌轻笑着反问,眉眼间却闪过缕缕冷意,可惜,凌婉凝这个时候在思考着要如何打破他们现在的局面,而没有瞧见。 “王妃误会了,凝儿不是这个意思。” 尽管凌婉凝没瞧出现场气氛的诡异,但不代表其他人没有,至少,她的父亲就看得比她要清楚的多。 见九王爷与七王爷的脸色在他女儿针对沈天歌的时候齐齐变了,他连忙出声回答,试图化解掉这个僵局,不让自己这个没眼力劲的女儿得罪这三位得罪不起的人。 他算是看出来了,九王爷并非传闻中那样,对九王妃厌恶不闻不问,而九王妃也绝非市井之言所说的平庸无为,而最让他意外的,还是这个从不过问朝堂的七王爷的态度。 “天色也不早了,两位王爷肯定也有不少要事要谈,老臣就不在这打扰两位了,就此告辞。” 说着,也不管自己的女儿如何的不情愿,行了个礼之后,就拉着凌婉凝的胳膊,停也不停的往外走,徒留下沈天歌有些匪夷所思的挑眉看了看慕容九,又瞧了瞧慕容昭,暗暗感叹:他们三个有那么可怕吗? 第五十三章 你是不是喜欢他? 第五十三章你是不是喜欢他? 慕容昭来了,说实在话,慕容九是万般不想与沈天歌分离片刻,可在这个时候,司徒南突然来了,还一脸凝重的模样,这让他不得不暂时离开,放沈天歌与慕容昭独处。 哎! 还真够担心的,也不知慕容昭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喂,阿九,你有听我说话吗?” 眉头微蹙,司徒南一看就是知道慕容九不在状态,顿时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若说之前他还不确定慕容九能对沈天歌爱到什么地步,那在寿宴过后,他已经百分百肯定了,慕容九这辈子就认定了沈天歌这个女人。 不过,这个世上若说有个女人能配得上慕容九,在司徒南的心里,也就只有沈天歌了。 要不说,什么锅盖什么盖嘛。 这么多年,他见过慕容九的所有模样,狠辣的,无情的,脆弱的,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而沈天歌看似大大咧咧,胆小怕事的样子,但真正了解她的人就会知道,在那背后隐藏着与慕容九一样的狠辣。 这种人,不激怒她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待宰的小羔羊,任人搓圆捏扁,可一旦触及了她的底线,那就宛如激怒了一头猛虎,逮住那个伤害她的人,不死不休。 不信? 想想地牢那几个早被遗忘的杀手最后的下场,就由不得谁不信。 这没什么不好的。 对于慕容九这样的人,恰恰这样的性子最为合适,毕竟,依照慕容九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来说,注定了一生不会平静,他就需要一个懂得隐忍下得了狠手的女人相伴。 “你说什么了?” 难得在谈及正事的时候,慕容九竟然走神了,还走的这么彻底,这在以前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 “你……” 司徒南简直快气炸了,他是知道慕容九在走神,但亲自证实了这个事实,还是让他倍受打击。 敢情他之前说了半天白说了,亏他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火急火燎的赶过来跟他汇报,可这人倒好,竟然这么不当一回事,气死他了。 “炙火国那边怎么了?” 似乎有那么一点儿于心不忍,慕容九终于收回了视线,轻笑着拍了拍司徒南的肩膀,淡淡的问道。 “据传来的消息说,炙火国的太子正欲计划着出使我国。” 这些年来,炙火国一直对流云国虎视眈眈的,若非有慕容九几次三番的亲临镇压,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这才让他们稍稍消停了,不敢在冒犯天威。 然自从上一次惨败之后,炙火国虽然消停了不少,但也没有像广邑国那样,与流云国每年都有友好来往,因此,这次却突然来这么一出,可见不安好心。 “哦?” 剑眉轻挑,慕容九嘴角微微上扬,可漆眸中却是一片冰寒。 “两国现在明面上和平相处着,可谁都知道,迟早还会爆发战争,他现在这么做,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我们不能不小心提防些。” 司徒南微蹙了眉头,也不知在想着什么,静静的看了慕容九一眼,淡淡的说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冷色,稍纵即逝,慕容九冷笑了一声,冷冷的哼道:“虽说明面上我们不能做什么,但若他不安分,那就别怪我们也不客气。” 他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他不担心那个炙火国的太子来流云国的目的有多不纯,他怕就怕那个人到了这什么都不做,让他抓不到把柄,狠狠地还击。 “你说他为什么这么突然来流云国?” 略微思索,司徒南那颗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他明白慕容九话中的意思,因而,也就不再提及了。 “听说那炙火国最疼爱的小公主刚举行了成人礼?” 不答反问,慕容九忽然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半个月之前的事。” 这事也算一件大事,怕是没几个人不知道的,司徒南一时之间有些不明白慕容九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事,不禁有些疑惑的看了慕容九一眼。 “镇西大将军最近可在京城?” 并没有解释什么,慕容九又问了一句,率先移开了视线,静静的看向一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昨天刚到。” 提及这个事,司徒南心里忍不住又担心另一件事来,皇上突然将一直镇守在炙火国与流云国边境的坐镇大将军调回来,而恰好在这个紧要时刻,炙火国的太子又准备那样的行动,若说没什么关联,他还真不信。 “阿九,你说皇上为什么调镇西将军回京?” 一个没忍住,司徒南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要知道,那镇西将军可算是慕容九最亲信的将领之一,这些年,一直都驻扎在边境,屡立战功,颇得边境百姓的爱戴。 “老将军年纪也大了,回京安享天年也应该,就不知道皇上打算派谁去接替他。” 对于这件事,慕容九的反应就没有司徒南那么强烈了,这些年,他早已习惯了他父皇的这种举动,也料到了这个结果,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一个不慎,就会让边境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境,到时候,必然民不聊生。 身为流云国的战神,慕容九是绝对不想看到那样的情况发生的,他不在乎手中握的权被削弱了,但若仅是因为他的关系,就让那些无辜的百姓背上无情的战火,他的心会很愧疚。 “谁知道呢?” 司徒南轻叹了口气,若皇上真的想借此削弱慕容九手中的兵权的话,那必然不会再派他的人去接手,那么,放眼整个流云国,适合接替那个位置的人还真找不出两个,那么,其结果其实相差无几。 “好了,别担心这个了,若炙火国真的有所行动,那么,迟早皇上从我手中夺走的东西还会还回来的,只不过……亏了边境的百姓而已。” 收回视线,慕容九抬手又拍了拍司徒南的肩头,轻笑道,只是漆黑的眼眸里却多了抹黯然。 “这事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相处多年,怎么会不了解慕容九的心情? 然皇上是君,他们是臣,君王的决定并非他们为臣的人能够改变,他们只能希望皇上至少还能念在那些边境百姓也是流云国子民的份上,手下留情。 “这么久了,你不去看看你的王妃?” 接下来有一大堆的麻烦要处理,到时候有的他们烦,趁着现在还有些时间,不妨好好的放松一番,司徒南想通了这些事,也就不再拿那些事去烦慕容九了,不着痕迹的岔开了话题。 “有什么可看的?” 话是这么说,可心却再次飞向了沈天歌那方,时间确实不短了,也不知道那两人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会不会……又出现上次那个情况? 呸呸呸。 不会的。 他能隐隐感觉到沈天歌对他是不同的,甚至,连慕容昭也赶不上,所以,他应该能够抱有一丝希望的,对吧,更何况,这段时间的相处,沈天歌与他并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发生,她应该不会做出什么激怒他的事。 “你就嘴硬吧。” 不屑的撇撇嘴,司徒南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淡淡的哼道:“慕容昭对你的王妃心思不单纯。” “那又如何?” 沈天歌只能是他的,任何人都别想从他身边抢走她。 慕容九自傲的笑着,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缕坚定,显然已经在心里打定了某个决定。 “行了,事情我已经说完了,先走了。”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司徒南翻了个大白眼,摆摆手,也难得等慕容九开口,就径自闪身离开了书房,徒留下慕容九一个人,但没过多久,慕容九也离开了…… 后花园里。 慕容昭与沈天歌闲聊了不少话题,气氛很是融洽,只不过,若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慕容昭总会流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好几次,眼看着他就要说出口了,都被沈天歌巧妙的打断。 “天歌,你……” 见沈天歌停留在一片寒梅面前,笑得好不灿烂,慕容昭再次升起一问究竟的念头,抿了抿嘴,淡淡的唤道。 “嗯?” 闻言,沈天歌挑了挑眉,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不解的看向慕容昭,静等着他的下文。 “你对……”慕容九是不是动了心? 不知道为什么,当对上沈天歌那双漆眸时,慕容昭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说不出口了,或许是凌婉凝的关系,促使他迫切想要知道沈天歌的心意,可现在,莫名就问不出来了。 “你想问什么?” 还真是够吊胃口的。 沈天歌微蹙了下眉头,略有些不满的嘟囔,在她印象中,慕容昭并不是这样喜欢吊胃口的人,现在竟然也跟她玩这一套,吊着她的好奇心,就那么好玩吗? “你……是不是喜欢慕容九?” 再三迟疑,慕容昭终究下定了决心,静静的将心里的话问出了出来,却移开了视线,并不敢去看沈天歌,甚至,刚问完,他就想要逃,不愿去听到那残忍的答案。 闻言,沈天歌微愣了片刻,张了张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完全没想到慕容昭还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一时间,让她有种被看穿的尴尬。 而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这个时候,与司徒南谈完事的慕容九竟然在这个时候刚好赶到,恰好听到了慕容昭的问题,诧异之余,忍不住隐藏了身形,等待着沈天歌的回答…… 第五十四章 如果没有他,你会考虑我吗? 第五十四章如果没有他,你会考虑我吗? 喜欢? 她对于慕容九的感情似乎并没有那么肤浅,若仅仅是喜欢的话,她怎么会花费那么大的功夫去为他做那些事呢? 可若说爱的话…… 又好像还没到那个程度,她会为慕容九考虑一些事情,但那是在不触及她底线的前提下,目前来说,沈天歌很肯定,若是触碰到她的利益,她断然不会为了慕容九而舍弃。 哎! 这是一个头痛的问题,沈天歌也理不清自己对慕容九的感情到底算什么,索性,两人都未曾表明过心思,她也不用逼着自己去抓正视它,就让一切那么暧昧着,顺其自然就好。 “为何突然问这个?” 平复了内心的情绪,沈天歌缓缓的移开了视线,淡淡的笑问。 “随口问问。” 沈天歌的反应让慕容昭莫名的轻了口气,静静的看了她一眼后,便移开了视线,轻笑道:“凌婉凝对慕容九似乎势在必得,我只是担心你会受到伤害。” “呵。” 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缕冷色,沈天歌冷笑了声,冷冷的哼道:“凭她还不配。” 那个女人处处跟她过不去,想让她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她沈天歌只是一味的被动应战,还真以为她好欺负? 不着急。 别给她找到机会,否则,她要那个女人这辈子都在世人面前都再也抬不起头来,现在,她什么都没做,只能说那个女人运气不错,还没让她发现不错的机会。 “你……”这是承认喜欢慕容九了吗? 若非不喜欢,又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呢? 慕容昭也不知道此刻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心口闷闷的,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想要逃离,偏又迈不开脚。 尽管不需要再说什么了,他想要的答案已经昭然若揭,然慕容昭就是没办法放手,哪怕最后得到的还是心伤,他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开沈天歌的手。 “如果……” 不甘心的挑了挑眉,慕容昭侧目看向沈天歌,微抿了抿嘴,迟疑再三,开口低喃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那个人,你……会不会考虑我?” “谁?” 诧异的看向慕容昭,沈天歌听得不是太清楚,可大概的意思,她略微一琢磨,也就猜了个七八分,不禁越发的惊诧,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慕容昭对她竟然产生了那样的心思。 怎么办? 慕容昭是个不错的朋友,坦率直爽,很对她的脾气,做朋友很好,然做情人的话…… 莫说她心里已经有了人,就算没有,慕容昭也不会是她命定的那个可以与她携手一生的人,没有什么原因,就是没有那种触电的感觉。 “没谁。” 苦涩的笑了笑,他移开了视线,故作轻松的笑道:“天歌,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吧?” 如果做不成爱人,那就退而求其次吧,能跟沈天歌这样的女子做一辈子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倒也不错,怕就怕……被他这么一闹,他们两个人连朋友都做不成。 “你这不是废话吗?” 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沈天歌恶狠狠的瞪着慕容昭,冷冷的哼道:“你想绝交?不怕我一个生气,失手不小心放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在你的饭菜里?” “哈哈,不愧是我慕容昭的朋友。”如此的与众不同。 听到沈天歌这般威胁的话,神经一直紧绷的慕容昭莫名就松了一口气,肆意的大笑出声。 “那也得看那人配不配做我沈天歌的朋友。” 不是被她认可的人,就算对她再好,也走不进她的心里,更不可能让她如此在意。 她并不想失去慕容昭这个朋友,哪怕他动了拿不该有的心思,她也不想就这么跟她断了关系。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身边又没有几个朋友,难得有这么一个率性而为的朋友,沈天歌自然格外的珍惜,再说了,有人喜欢,不正好说明她魅力四射嘛。 “那我还真是荣幸。” 之前还担心两人间会因为这个事而变得尴尬,可现在看来,果然是他多虑了。 沈天歌可不是一般的人,怎么会在乎这些,或者说,她压根就认为他是在开玩笑,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放在心上,将其当真? 若是前者,那还好;可若是后者……那他也太可怜了吧。 “咳咳。” 就在沈天歌还欲说什么的时候,在一旁静站了半天,脸随着沈天歌与慕容昭谈话青一阵白一阵的慕容九终于忍耐不住了,轻咳了两声,缓缓的现身,打破了两人的和谐。 “九弟?你……” 闻声,慕容昭的身子忍不住僵硬了一下,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颇有做贼心虚的尴尬,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镇定,轻笑着问道:“什么时候来的啊?” “刚刚。” 可不会承认蹲墙角偷听这种没格调的事,慕容九淡淡的回答,漆眸却有意无意的看向沈天歌,心里想着之前听到的事。 “在聊什么呢?” 自然而然的揽上沈天歌的腰肢,慕容九故意靠得她很近,低低的轻喃。 “没什么。” 脖子痒痒的,沈天歌忍不住往旁边躲了躲,却没有推开慕容九,笑着反问:“这么快就谈完了?”可不像这两人的作风啊。 平日没有一两个小时,两个人根本就不会离开书房,今天却只谈了半个小时,慕容九就出现了,而司徒南没跟来,不用问也知道,肯定又走了。 在这王府待的也不是一天两天,沈天歌早就习惯了他们两个人的相处之道,其实换作平时,她压根不会过问这些事,可今天不同,她并不想将之前的谈话内容说给慕容九听。 “出了些事,不过已经解决了。” 剑眉微微轻挑,慕容九似乎懂了沈天歌话中的意思,淡淡的回答。 “哦,天歌,我突然想起来,有些事要办,我就告辞了。” 知道沈天歌的心意,再看到慕容九,说不嫉妒,那是骗人的,因此,慕容昭在还没有完全调整好心态之前,并不想跟这个人多见面。 “好吧,你有事就先走吧。” 若说没有半分尴尬,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见慕容昭主动要求离开,沈天歌自然不会挽留,轻笑着应允了。 “嗯,那有时间我来找你,我们一起出去游玩,我想,你应该很多地方都没去过吧,我可是全京城最好的向导,保证让你玩得开心,而且……不收费哦。” 刻意暧昧的朝沈天歌眨眨眼,慕容昭靠近两分,轻笑着说完,一转身,顶着慕容九那欲杀人的眼神,飞快的离开了九王府…… “七王爷可有时间,我家小姐邀您一叙?” 刚出九王府,还没走多远,慕容昭就被人拦住了,不禁挑了挑眉,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芒,稍纵即逝。 “你家小姐?” 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但想要猜出这个人的身份,也不是一个很难的事。 慕容昭心里大概已经明了,然他并不打算现在戳穿,对于那个女人,他也很好奇她突然找上他所谓何事,毕竟,那人对慕容九的心思昭然若揭,找上他,大概是已经想到了什么鬼主意吧。 也好。 他且看看那个女人想做什么吧,若真的想要对沈天歌下手,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别以为他平日温和,嘻嘻哈哈的,可到底也是从皇家出来的人,没有些手段,那又怎么能够安然的活到现在? “是,我家小姐。” 恭敬的应答,来人也不说破她家小姐的身份,好似刻意在吊着慕容昭的胃口一样,“王爷是见过我家小姐的。” “哦?” 心中依然猜到,脸上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慕容昭故作惊讶的挑了挑眉,问道:“是谁?” “这个嘛……” 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可被慕容昭一瞪,她立马显露出害怕的模样,半分迟疑都没有,就脱口而出道:“凌婉凝。” “是她?” 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样,慕容昭却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陪着眼前的人继续演戏,心里早就吐槽不已:果然还是沈天歌干脆。 “是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来人再藏着掖着,就显得太做作了,也就很干脆的继续开口说道:“七王爷心里想必有很多疑问吧,不妨随奴婢走一趟,我家小姐必然为你一一解答。” “本王若说没兴趣呢?” 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嘲讽,稍纵即逝,慕容昭刻意不配合的说道。 “是有关九王妃的,相信王爷会有兴趣的。” 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个场景出现,来人也不着急,靠近几分,压低了声音,仅用两个人能够听见的音量笃定的回答。 “天歌?” 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慕容昭的态度一瞬间就没有那么强硬了,略有些急切的开口:“既然跟天歌有关系,那本王就跟你走这一趟,希望别让本王失望,否则……” “奴婢不敢。” 傻子也听出了慕容昭那未说完的话中的意思,来人的额际忍不住沁出一层薄汗,暗暗开始为她家小姐担心起来:这位爷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她家小姐那么做,可别引火烧身啊。 然想归想,她可不敢去干预主子们的事,因此,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带路,恭敬的笑道:“王爷别担心,我家小姐定会让七王爷如愿以偿。” “如此,最好。” 第五十五章 表明了吧,说不定就…… 第五十五章表明了吧,说不定就…… 怎么这样看着她? 站在花园里,沈天歌微蹙着眉头看着慕容九,暗自琢磨着,难道她脸上有花?不然,为什么从慕容昭离开后,这个人就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盯着她呢? 好诡异。 上一次慕容九露出这样的表情时,好像就是有事求她,让她参加那个劳什子赌神大赛,赚了个盆满钵满不说,还认识了慕容昭这个朋友,算是不错的一次交易。 可沈天歌想了半天,没发现最近有什么地方是用得上她的,那就说明慕容九不可能有求于她,然正是如此,她才越发的觉得不正常。 出什么事了?还是说……他知道了什么? 这也不对啊。 在她印象里,慕容九是个天塌下来都能当棉被盖的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必然是大事,她不过就是一个小人物,可帮不了他什么。 然若是后者的话…… 似乎更糟糕啊。 要知道刚刚她跟慕容昭所谈的内容并不是什么单纯的话题,就算被说成告白也并无不可,慕容九要是知道她……想想,沈天歌就忍不住打了哆嗦。 这不怪她。 慕容九虽然在行动上已经表现出对她的在乎,可毕竟没有亲耳听到,她就算再大大咧咧,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在没确定对方的心意之前,还是有她自己的矜持的,并不想被喜欢的人这么轻易的看穿她的心意。 更何况…… 那个时候慕容昭似乎还说了他喜欢她,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且不说慕容九对她是不是有情,就现在,慕容昭跟她的关系,也会掀起轩然大波啊。 虽然没怎么真正见识过慕容九的手段,但用想的也知道,若是他得知了这个事,那她沈天歌跟慕容昭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哎! 越想越觉得问题大了,沈天歌头痛的甩了甩头,试图将脑子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掉,可偏偏不能如意,这就让她莫名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不敢直视慕容九。 “天歌……” 慕容九倒没有纠结之前的事,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要不要现在跟沈天歌表明心意。 虽没有亲耳听到沈天歌拒绝慕容昭,但所幸也没听到她点头,依照他对沈天歌的了解,他就知道沈天歌对慕容昭并没有动心,但恰恰这个事让他有所感触。 他喜欢沈天歌,这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 趁着现在沈天歌心里还没人,对他也没有了之前的敌意,他若是现在表明心意的话,或许……会收获意外惊喜呢? 慕容昭不是问过沈天歌是不是喜欢他吗? 那个时候,沈天歌不是也没否认吗?这是不是说……沈天歌对他其实也有意呢? 从来雷厉风行干脆利落的慕容九第一次陷入了纠结之中,他一边很想知道沈天歌对他的意思,一边迟疑着万一沈天歌也像对待慕容昭那样对他,他能不能也像慕容昭那样坦然接受这个结果? 不可能。 很清楚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做到慕容昭那么洒脱,所以,到嘴的话,慕容九是怎么都说不出口,就怕得到不想要的答案。 “嗯?有事?” 拜托,能不这样吊着她吗? 听见慕容九的声音,沈天歌满心以为他终于要说出目的的时候,那个人又沉默了,用更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只把她看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搞什么嘛,要杀要剐一句话的事,可不可以别这么看着她啊? 当然啦,想要她沈天歌乖乖的听话送死,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哼,只要这个男人真对她动手,那就别怪她不讲情面。 “你明天有时间吗?” 慕容九决定现在先不去想表明心意的事,等他与沈天歌再熟稔些的时候,再思考不迟,于是乎,他硬生生压下心里的冲动,问道。 “没什么事。” 她就是一个闲散王妃,能有什么事? 沈天歌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挑眉看向慕容九,琢磨着慕容九是不是真如她所想的那样,知道了慕容昭跟她告白的事,所以,打算动手除了她。 “那明天跟本王去城郊的梅林。” 虽然很介意慕容昭对沈天歌的情谊,但不得不说,他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走之前留下的那些话,给了慕容九一个很好的提醒,因此,他决定抢先一步行动,带着沈天歌到处走走,来促进两人的感情。 “为什么?” 梅林?还城郊? 难道还真的打算悄无声息的除掉她? 沈天歌可猜不到慕容九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在她看来,一向不爱游玩的慕容九,竟然突然做出这么奇怪的安排,那根本就是想要杀人灭口,绝不可能是真的想带她去浪漫一把。 索性,站在她旁边的人并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否则,说不定真会气得直接掐死她。 “什么为什么,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主动对一个女人示好,因此,遭到反问,慕容九一时尴尬不已,他总不能告诉沈天歌,因为他看上她了,所以打算展开行动,将她俘获吧。 “哦,去就去嘛,凶什么凶?” 慕容九越是表现的这么“做贼心虚”的样子,沈天歌就越发肯定这其中肯定有鬼,免不了觉得有些委屈,不情不愿的嘟囔了一句,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起明天该怎么应对了。 “今天早点休息,本王还有事,要出门一趟,晚膳就不用等本王了。” 尽管沈天歌的声音小,但耳力过人的慕容九还是听到了,暗自反思,也觉得自己对沈天歌的态度似乎是不怎么好,不禁放柔了声音,嘱咐起来。 “好。” 不管怎么样,这个人至少还给了她一些时间准备,还算对得起她的那份情。 已然想通了,沈天歌也就不再纠结,见慕容九如此说,她也就顺了他的意,如是回答。 “那本王走了。” 他并不是爱玩的人,因此,虽然在京城生活了这么多年,其实对于京城也并不比沈天歌熟悉到哪里去,可既然开了口,也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更何况……他压根就没想过后悔。 这怎么办? 为了明天能带沈天歌玩得开心,他也只能临时抱佛脚,找司徒南问问,了解了解情况…… 话说另一边,慕容昭跟着凌婉凝身边的贴身丫鬟走进不远处的一个茶楼,进了一个雅间之后,那个小婢就很自觉地离开了,还很贴心的将门关上。 “说吧,找本王何事?” 他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也不喜欢别人拐弯抹角,因此,在瞧见凌婉凝之后,他就很直接的直奔主题了。 “七王爷果然是个爽快人。” 生在京城,又活在官宦之家,焉能不了解几分皇室之人呢? “收起你的恭维,本王不需要。” 还有一句话,慕容昭没有说出口,那就是这么虚伪的话,只会让他越发的恶心厌恶。 “好吧,王爷快人快语,婉凝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察觉到慕容昭的情绪波动,凌婉凝也不在客套婉转了,她也是迟疑再三,才决定踏出这一步的,若来个出师未捷身先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吧,你到底想要告诉本王什么?” 看也不看凌婉凝亲自酌满递过来的茶水,慕容昭再次开口问道。 “七王爷喜欢九王妃吧。” 这话说的很肯定,凌婉凝很相信自己的眼光。 “这与你何干?” 危险的眯起双眸,慕容昭冷冷的看着凌婉凝,连声音都不自觉的冷了几分。 很好。 这个女人竟然看出来了,那么,她是想要将这事传扬出去,彻底坏了沈天歌的清誉吗?还是直接上报到他父皇那里,将沈天歌置于死地? 袍袖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只要他慕容昭在,就绝不允许那些事发生。 “王爷不必担心,婉凝说这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做个对你我都好的交易而已。” 那么浓的杀气,凌婉凝就算再迟钝,也感受到了,当下暗惊:没想到七王爷对沈天歌竟然如此在乎。 可转念一想,她又不平衡了。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沈天歌能得到这么多人的爱? 论才华论长相,她凌婉凝自认绝不输给沈天歌,就算她曾经输给过沈天歌,在凌婉凝心里也只当那是因为有九王爷暗中帮忙的关系,并不是沈天歌自己获得的,所以,她并不承认。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凌婉凝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她爱上的人会喜欢沈天歌那个傻子,现如今,就连这潇洒自在的七王爷竟也拜倒在沈天歌的石榴裙下。 “什么交易?” 稍稍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可慕容昭依旧没给凌婉凝什么好脸色看。 “七王爷与我合作拆散九王爷与九王妃。” 也不避忌,凌婉凝很直接的开口说道,她从慕容昭的态度上,就已经确定他对沈天歌的心意,她自信自己有足够的本钱说服他跟她合作,所以,并不担心这个人会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来。 “哦?” 挑了挑眉,慕容昭露出感兴趣的模样,淡淡的问道:“拆散他们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本王为什么要帮你?” “不,王爷此话差矣。” 轻笑着否决了慕容昭的话,凌婉凝挑了挑柳眉,嫣红的唇瓣勾起一抹冷笑,缓缓的说道:“王爷这么做可不是帮婉凝,而是在帮你自己。” 第五十六章 点头?还是拒绝呢? 第五十六章点头?还是拒绝呢? “王爷这么做可不是帮婉凝,而是在帮你自己。” 凌婉凝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慕容昭虽然是个闲散王爷,不问世事,但绝不会因为这样,就被人轻易利用了,所以,她很好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不去触碰眼前这个男人的逆鳞。 “帮本王自己?” 对于凌婉凝的说辞,慕容昭嗤之以鼻,他倒没想到,这个女人倒有张好嘴,能颠倒黑白到这个程度,不过,如此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是。” 对上慕容昭又冷了几分的眼神,凌婉凝并没有慌张,这点倒是值得表扬,只不过,现在并没有人去在意这个事。 “什么意思?把话给本王说清楚。” 纵然心里已经将凌婉凝的心思猜了个八九分,但表面上,慕容昭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见凌婉凝不怕死的这么说着,顿时不满的怒吼,倒真像那么一回事。 “七王爷应该知道,只有九王爷与九王妃和离,王爷才有机会跟九王妃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否则,不用婉凝说出来了吧。” 哥哥与自己的弟媳妇勾搭在一起,那可是乱伦,在这个世界是不允许的,哪怕这个人的身份高贵,也必然遭到世人的唾骂。 当然,凌婉凝也不会傻得将话全部说完,而她保留的那部分就是就算沈天歌与慕容九两个人和离了,慕容昭也绝对不可能娶沈天歌为妃,这事关皇家颜面,皇上是绝对不会准许这样的事发生。 因此,其实不管慕容昭如何努力争取,他这辈子也不可能跟沈天歌在一起。 不过,也不难理解。 原本她父亲就不同意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在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说动了父亲走九王府这一趟,谁知目的还没达到,她就被父亲强横的带了出来。 不仅如此,出来之后,她父亲就再三警告她断了那份妄想,不要去招惹沈天歌,更不要试图惹怒九王爷,因为那后果不是他一个刑部尚书能够承担的。 失去了父亲的支持,凌婉凝越发的觉得寸步难行,思考再三,这才决定铤而走险,冒然的来拉拢慕容昭这个难得的她认为可以合作的对象。 从一开始,她就不在乎慕容昭会得到什么,又会因此而失去什么,所以,明知道是那样的结局,她也不会将真相如实的相告,她在乎的,只是如何才能赶走沈天歌站在慕容九身边。 “本王承认,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心里冷笑了一声,或许凌婉凝的话有一定的说服力,换个人试试,恐怕就被她说动了,可那不代表他就会。 能在皇室那样尔虞我诈的环境安然的存活下来,如果不是特别得上天眷顾的幸运儿,那么,还真没有几个不是七窍玲珑心的,寻常的算计,在他们眼中就跟小孩子扮家家酒一样儿戏。 就因为看得透彻,慕容昭才会格外的厌恶,这才一心一意的远离朝堂,安安心心的做个闲散王爷,乐得轻松逍遥。 可别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就变傻了,那些凌婉凝能想到的事,他焉能想不透彻? 然那又如何呢? 已经丢失的心,不会因为这些阻碍,说收回来就收回来,更何况……如果他的感情里掺杂了那么多杂质,那他慕容昭又如何好意思再说爱沈天歌呢? “谢王爷夸奖,那您的意思是……” 微蹙了柳眉,凌婉凝有些琢磨不透眼前这位闲散王爷的心思,想了想,还是决定试探试探。 “你喜欢慕容九?” 并没有理会凌婉凝的试探,慕容昭剑眉轻挑,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坐在对面局促不安的女人,越发的看不上她。 要知道,沈天歌在赢他钱的时候,在敲他竹杠的时候,可从没有过办法的不安,只将他当成了一个普通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一切都那么的心安理得,哪会像这个凌婉凝一样,还没开始做坏事呢,就满脸的心虚,好像心怕别人不知道她要干坏事一样。 “没有。” 本能的反驳,脸上露出被人戳穿的心思的羞涩,凌婉凝的眼神飘忽,完全不敢去看慕容昭,因而,也自然错过了他脸上越发明显的讥讽表情。 “那本王就不懂了。” 心里鄙夷凌婉凝,然脸上却不露分毫,慕容昭装作疑惑的样子看着她,不解的问道:“你不喜欢慕容九,为何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可别告诉本王,你纯粹是善心泛滥,就想多管闲事帮本王。” 剑眉轻挑,稍稍停顿了片刻,慕容昭冷笑了一声,方才将最后的话说出来:“呵,本王可不信。” “婉凝承认,之前说了谎,我的目的只有九王爷一个。” 也知道这个时候,再隐瞒于她不利,所以,仅仅只迟疑了很短时间,凌婉凝就释然了,很干脆的承认了那个事实,从而道出了她的目的。 “那本王就更不懂了。” 慕容昭可不是省油的灯,并没有因为那一句话就打消了疑惑,继续开口说道:“就算慕容九与天歌和离,那也不代表他就一定会娶你啊?你……真的喜欢慕容九?” “这个就不劳七王爷担心了。” 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缕冷芒,凌婉凝整个人瞬间变得狰狞,杀气腾腾的,慕容昭一点儿也不怀疑,如果这个时候沈天歌在场的话,这个女人会不顾一切的扑过去咬死她。 “呵呵,本王也只是好奇而已。” 哎! 慕容昭一想到这么个女人竟然爱上了慕容九,他就忍不住替慕容九默哀,她就是一个疯子,为了那所谓的爱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 俗话说,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在这个女人就为了得到慕容九而不惜冒着惹怒他的危险拉拢他,天知道,若是他此刻拒绝了她,她又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来。 怎么办好? 他倒不怎么担心慕容九的安危,毕竟,什么大风大浪的场面,他那个几经生死的九弟没见过?若是这么轻易就被一个女人算计了,那就算他眼瞎,信错了人。 再说了,这个女人虽然有些不折手段,但说到底,对慕容九还是有几分真心的吧,因而,绝对不会伤害慕容九,所以,他担心的是沈天歌。 从一开始,凌婉凝就将沈天歌视作了敌人,若是以前,慕容九如同传言那般厌恶沈天歌的话,他还不怎么担心沈天歌的安危,可今天过后,他就不敢这么说了。 妒忌的女人有多可怕,生在深宫内院的他见的不算少,太知道这样的人能做出什么癫狂的事,因此,他很担心凌婉凝在知道慕容九对沈天歌动了真情之后,会不计一切的伤害沈天歌。 “七王爷只要知道,你我的目的一样。” 好像有些窗户纸捅破了之后,凌婉凝整个人就放开了,这个时候,与慕容昭谈判,也显得有几分底气了,“拆散了他们,到时你得到沈天歌,我得到慕容九,不是两全其美吗?” “听起来是很诱人。” 心里还在想着沈天歌的事,慕容昭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九王爷本就不爱沈天歌,他们在一起根本不会幸福,与其我们四个人都痛苦,为何不各得其所,皆大欢喜呢?” 自然也察觉到了慕容昭的情绪变化,凌婉凝也不着急,她很清楚,如果眼前这个人这么轻易就被她说动了,那她就得怀疑这个人的用心了。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如果不经过深思熟虑就简单答应了,不是之前就另有所图,就是心怀鬼胎,这样的棋子用起来可不安全,她就算再笨,也不敢给自己埋下这么个隐形炸弹在身边。 “好是好,可这并不能说服本王。” 若真如这个女人所说,那那般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只可惜……事情的真相根本就不是这个女人想的那样,因此,结局可想而知。 “虽然本王是很想得到沈天歌,但从最开始到现在,本王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好处。当然,有沈天歌了,任何好处在本王眼里那都不值得一提,可本王要说的是,如果你的诚意只有这么点的话,那就恕本王不奉陪了,毕竟,这事本王并非只有你一个选择。” 已经打定主意,慕容昭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很干脆的将话摊开了说。 “这个道理婉凝自然知晓,所以,若没有些筹码,又怎么敢劳动七王爷呢?” 总算到了下一个阶段,凌婉凝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柳眉轻挑,淡淡的笑道。 “哦?什么筹码?” 终于有些让慕容昭感兴趣的东西了,慕容昭漆黑的双眸闪烁着精芒,略有些着急的追问道。 只要知道了凌婉凝手里的筹码,那么,他就有办法保护好沈天歌的安危,而不至于被动挨打,只不过……事情会这么简单吗? “婉凝能认为七王爷已经答应了这笔交易吗?” 自然不会轻易说出来,凌婉凝轻笑着反问道,反将了慕容昭一军。 “这个……” 还不知道凌婉凝手里是不是真的握有什么筹码,就这么轻易的将自己卖了,慕容昭怎么想都觉得这笔买卖自己很吃亏,很不值得。 要知道,他是一个赌徒,若没有七八成的把握,他是不会轻易下注的,而这个时候,凌婉凝偏偏给了他这么个选择,还真让他有些骑虎难下。 “不着急,这事我们有的是时间,七王爷大可回去好好考虑考虑,等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找婉凝就是,凌府的大门随时为王爷敞开。”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占了主动,所以,原本还在着急的她已经冷静下来,缓缓的站起身,轻笑着说道:“天色不早了,婉凝就此别过。” 第五十七章 约会?还是另有所图?(一) 第五十七章约会?还是另有所图?(一) 第二天,天色很给力,没有下雨,很是晴朗。 一大早沈天歌就被慕容九从床上扒拉起来了,真的是扒拉的,当时,因为一个晚上,沈天歌都没有休息,她满脑子都在想着第二天,慕容九到底会怎么对付她。 说不心痛,那是骗人的。 要知道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本就不是一个容易动心的人,可不知怎么的,在认识慕容九并没有多久,可就是这么一个恶劣的男人,却莫名令她有些怦然心动。 可…… 还没来得及有所表示,这又断了,沈天歌整个人都阴郁了,这就更加睡不着了,好不容易折腾到了天灰灰亮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这还没一个时辰呢,就被慕容九再次挖了出来。 “你干什么啊?” 不耐烦的半眯着眼睛,脑子不太清楚的她忍不住就流露出小女人的姿态,嘟囔了一句,婉转缠绵,顿时就击中了慕容九的心。 “喂,别耍流氓。” 当整个人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沈天歌顿时惊醒了,微蹙了下眉头,看向慕容九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嘴里虽然警告着,她却并没有推开慕容九。 也罢。 就算明知道这个男人今天有可能就会灭了她,既然这样,她也就借机享受这最后的温柔,免得空留余恨。 直到这一刻,沈天歌都不相信,从头到尾慕容九是真心想要带她出去游玩这个事,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如果慕容九能够念一点点情谊放过她的话,那她就离开这个国家,这辈子都不再他面前出现,除非…… 他遇上生命危险。 真到了那个时候,无论她在天涯海角,都会第一时间赶回来,救他一命,已报他不杀之情。 “别动。” 之前那一声的威力很大,再加上现在软香在怀,嗅着独属于沈天歌的幽香,慕容九隐隐有些把持不住,谁知道,在这个时候,怀里的女人还不安分,竟然在乱动,这不是在火上浇油吗? “你——” 本就穿得单薄,两人又贴靠的这么近,慕容九的丁点反应,沈天歌也能清楚的感觉到,更何况……慕容九说话的声音明显暗哑了许多,就连呼吸都灼热了不少,落在她肌肤上,就跟滚炭似的,就是傻子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沈天歌整个人都僵了,看向慕容九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可这个时候,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敢再动了,免得刺激到身后的人。 “你……慕容九,你……你可千万别乱来。” 察觉到环在腰间的手臂又紧了几分,以至于她整个人完全贴紧了慕容九的身子,这样一来,沈天歌就越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慕容九的每一分变化了,顿时脸就黑了下来,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这算什么事啊? 难道……他想先享受了她的身体再灭了她? 靠,这可不行。 沈天歌是越想越后怕,要知道,她可打不过慕容九,手边又没有什么保命的东西,更何况,就算有什么毒药,她也下不了那个手,真要就这么被慕容九吃了,她又不甘心。 “女人,这是自找的。” 紧蹙着眉头,慕容九的呼吸越发的粗重了,淡淡的警告了一句,也不等沈天歌反应,就直接低头封住了那柔软的红唇。 “唔……唔……” 没想到她只不过是想远离慕容九一点就动了那么一下,居然就彻底刺激了这个男人,连喘息都不给她,就直接夺走了她的呼吸,沈天歌顿时不依不饶的推拒起来。 奈何两人的姿势,她根本是有力无处使,只能被动的接受慕容九狂野的吻,不满的瞪着双眼,可渐渐缺氧的感觉一点一点侵袭过来,促使她的眼里慢慢的蓄上了晶莹,惹人怜爱。 “嗯……” 突然慕容九闷哼一声,推开沈天歌,不满的瞪了她一眼,抬手抹掉溢出嘴边的血迹。 “呼——” 得救了。 也不管慕容九那记狠瞪,沈天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待那种窒息感彻底消失后,她这才远离了慕容九几分,愤愤然的回瞪过去,哼道:“臭流氓,让你占老娘的便宜,咬死你。” 没错,就在慕容九打算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沈天歌终于奋起反抗,狠狠的咬了他一口,突然而来的刺痛刺激的慕容九本能的推开了她,她这才逃出生天。 “呵呵。” 原本应该生气的,可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美美的品尝了一番沈天歌的滋味,还是现在满脸桃红娇羞可人却偏偏露出一副凶神恶煞模样的沈天歌太可爱了,慕容九莫名就气消了,轻笑出声:“起床了,我们该出发了。” “什么时间了?” 满身戒备的沈天歌突然看到慕容九笑了,秀美的柳眉微蹙了一下,又听他这般说,一些被她遗忘的东西又跑了回来,整个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紧蹙着眉头问道。 “怎么了?” 自然察觉到沈天歌的情绪波动,慕容九看着脸色一下子不怎么好看的沈天歌,有些不解问道:“天歌,你不舒服吗?” “为什么?” 为什么那么迫不及待要除掉她? 为什么在她好不容易割舍掉对他的情愫时又来撩拨她? 为什么…… 有太多的不明白,又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可话到嘴边,沈天歌却怎么也问不出来,最后只能那么静静的看着慕容九。 “什么为什么?” 被突然这么一问,慕容九愣了一下,不明白的反问道。 “为什么突然要去梅林?” 误以为慕容九是故意敷衍,沈天歌越发的心冷,可唇上传来的微微肿痛,又无疑不在提醒她之前的热吻,令她忍不住心生一丝的希冀。 或许…… 他并不是那个意思呢? 她……可以对慕容九心存一丝的侥幸吗? 这个男人…… 想起过往的传闻,沈天歌苦涩的笑了一下,她虽然能够隐隐的感觉到一些慕容九对她的不同,可那也仅是在她目前对他还没有影响又对他有利的时候,一旦她没了价值,又威胁到了他的宏图大业,他……还会这般对她吗? 不会。 “听说城郊的梅林很美,就想带你去看看,怎么,你不喜欢吗?” 为什么他会觉得眼前的沈天歌很哀伤? 在他的印象中,沈天歌一向都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就算有什么坎过不去,她也只会用她的方式发泄出来,根本不会露出任何软弱的情绪来,可现在…… 慕容九不确定自己的感觉是不是对的,他就是觉得现在的沈天歌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灰暗中,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希望沈天歌永远是那个肆意张扬的女人。 她就这么讨厌他的触碰吗? 这是慕容九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忍不住,心刺痛了一下,令他不自觉的微蹙了一下眉头,暗暗的思忖着:他……是不是该放手? 不,他不想。 然…… “算了,不想去的话,那就不去了。” 心一阵绞痛之后,慕容九终于做了决定,与其如此的折磨着两个人,还不如就此打住吧,他能想到的,他都尝试过了,可还是不能改变两人的关系,那就就此打住吧。 他虽然对沈天歌有意,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流云国的皇子,有自己的骄傲,既然得不到,那就不强求了。 真要看到眼前这个波动他心的女人投入别的男人怀中,慕容九整个心都是痛的,然强求沈天歌在身边,让她每天都沉溺在这哀伤绝望中,慕容九也做不到。 长痛不如短痛。 趁着他现在还有些理智,就此断了吧…… “嗯?” 听到慕容九的话,沈天歌兀得抬头,诧异的看向慕容九,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两个人明明离得这么近,却好像隔了很远一样,莫名的,心一痛。 “真的只是去看梅花?” 也不知道沈天歌怎么想的,突然拉住欲走的慕容九的手臂,淡淡的问道。 “不然呢?” 光是亲吻了一下,就让你露出那样的表情,再干点其他的,还不当场死给他看? 慕容九看了看抓住他的手,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稍纵即逝,他没再走,但也没有回头,他其实在害怕,害怕一回头就看到沈天歌露出不跟他出去的欣喜表情。 “那你等我一下,我……梳洗一番就……跟你去。” 看不到慕容九的表情,自然沈天歌就看不到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慕容九那惊讶过后喜悦的反应,否则,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纠结了。 她判断不出慕容九所说的话的真假,可她受不了两个人突然疏离的感觉,所以,明知道有可能是个陷阱,她还是忍不住跳下去,就为了消磨掉那种感觉。 可话一说出口,她又忍不住后悔了。 她很惜命,这个世界她还没玩够,就这么丢了小命,沈天歌怎么想都觉得不值,然事已到了这一步,她只能祈祷,慕容九说话算数,并没有动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嗯,我在膳厅等你,吃过早餐我们再出发。” 强压下内心的喜悦,慕容九这才尽量用平常的声音说道。 “好。” 松开了慕容九的手,沈天歌随手拉过她的衣服,等慕容九离开后,方才开始穿戴起来,可心里还在想着慕容九此举的用意,直到两人出发还没想明白…… 第五十八章 约会?还是另有所图?(二) 第五十八章约会?还是另有所图?(二) 城郊梅林,只栽种各种梅花,红的粉的白的,美轮美奂,更重要的,是它只对皇亲国戚开放,寻常人家,是没有资格进入欣赏的。 在这景色缺乏的季节,梅林是个难得赏景的地方,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总会有年轻的贵公子小姐拉上三五个好友来此赏玩。 不过,倒也奇怪。 像慕容九这样的正牌皇家人倒鲜少会来这个地方。 慕容昭爱赌,每到一个地方必然是先去赌坊过一过手瘾,尔后,得空了,才会赏玩当地的景色,而京城除外,他从不游玩京城的风景名胜,这或许跟他的经历脱不了关系。 慕容祈一门心思放在夺位上,压根不关心其他,若非沈如月的关系,他可能连梅林都不知道,可饶是如此,他带沈如月也只来过一次,而且,待了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匆匆离开了。 相比较而言,慕容九倒没有那么复杂和排斥。 从前的他太冷,加之战功赫赫,威名在外,谁也不敢冒着冻死的危险邀请他做这种浪费时间的闲事,久而久之,他已经习惯了将全部心思放在工作上的生活。 若非沈天歌出现,他也不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来,加之早上的那一出,慕容九这一路其实也很忐忑,直到他们双脚踩地,呼吸间全是梅花的香气,他那颗心才总算安定下来。 “我们进去吧。” 调整好情绪,迟疑再三,慕容九最终还是牵起了沈天歌的手,淡淡的说道。 “好。” 秀美的柳眉轻挑,沈天歌有些愣神的看着两人相连的手,那从慕容九掌中传来的温度,莫名就让她的心跳快几拍,俏脸悄然泛起浅浅的绯色。 不管等下会发生什么事,这一刻的感觉,沈天歌都不想破坏掉,直到很多年后,他们再次踏进这片梅林时,沈天歌还是没忘记这种感觉…… 一开始,因为早上的事情,两个人都放不开,就算手牵在了一起,可他们除此之外并没有更多的互动,说不尴尬,那也是鬼扯,可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想要开口打破这个气氛。 “那个……这地方人怎么那么少?” 终于有些受不了了,沈天歌环顾了一圈,发现这一路除了他们两个人外,根本就没再看到第三个人,这不禁让她越发的尴尬,实在忍不住,她这才开口打破了气氛。 “这算是皇家园林。” 若不是旁边的人是沈天歌,慕容九根本不会硬着头皮陪着走这么久,不是没想过打破两人的气氛,可经历过早上的的事情,他越发琢磨不透沈天歌的心思了,避免破坏掉这好不容易的相处。 他这边退缩了,变得越发小心谨慎起来,就让沈天歌那边也跟着打起鼓来,所幸,那种折磨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沈天歌就打破了,这让他轻松了一口气。 “你平日经常来?” 何为皇家园林,沈天歌自然知道。 上下打量一番慕容九,她实在看不出这个男人会是个喜欢游园的主,而少了之前的尴尬,沈天歌又恢复了她的本性,两人的气氛瞬间就融合了许多。 “今天第一次。” 紧了紧两人紧握的手,慕容九脸上的线条柔和了许多,就连声音都带上了轻快。 “啊?” 还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沈天歌是真的被惊到了,她越发不太明白慕容九今天这举动的目的为何,不禁眨巴眨巴着眼睛,满是不解的看着慕容九,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看你整天待在家里,正好今天有时间,就带你出来走走。” 慕容九脚步稍顿,静静的看着沈天歌,微抿了抿唇,淡淡的开口:“以后你想去哪儿,我都会陪着你。” 嘭嘭嘭—— 心跳兀得加速,沈天歌俏脸上爬上一抹羞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的微张了嘴巴,愣愣的瞧了慕容九一眼之后,这才移开了视线。 这……算是表白吗? 说不心动,那是骗人的。 她原本就对慕容九有那样的心思,现在,又听到了这样的话,沈天歌整个人就好像被电电了一下,浑身都酥麻了,可很快,她又忍不住开始怀疑,毕竟,她看不透慕容九,不确定他口中的话跟她所理解的意思是否一样。 “等你遇上爱的人,就不会这么说了。” 平复了许久,沈天歌这才彻底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低低的嘀咕道。 “那……如果那个人是你呢?” 或者两个人的气氛恰当好处,慕容九也难得泄露了真的情绪,将心里的话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 “你说真的?” 这个话一出来,沈天歌好不容易平息的情绪又翻涌出来,惊讶的脱口而出,眼睛晶亮晶亮的,脸上是完全掩饰不住的期盼和惊喜。 “嗯。” 摸不准沈天歌这么问是什么心态,但既然话已经出口,不管沈天歌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慕容九都觉得他有必要心里的话都全部说完,让沈天歌明白他的感情。 “那你知道我对配偶的要求吗?” 上下打量了一下慕容九,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不露痕迹,挑了挑眉,拿乔的问道。 “配偶?” 好陌生的词,慕容九不解的蹙了一下眉,重复了一句。 “就是过一辈子的另一边,也就是夫君。” 好吧,原谅她一高兴就有些得意忘形,一不小心就说了些这个世界没有的新词。 “什么要求?” 明白了沈天歌的意思,慕容九挑了挑眉,问起了他很关心的问题。 “对我好,对我更好,对我更更好。” 轻咳了两声,沈天歌移开视线,轻笑着说道:“我沈天歌这辈子只有两样东西绝不与人分享,钱财与爱人。” 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不在开玩笑,沈天歌再次正视慕容九,一字一句的说道:“要跟我过一辈子的男人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女人,即便我满身的缺点,甚至将来无法为他生一个继承者,那也绝对不允许他娶第二个女人,你……做到吗?” 既然话都说这个份上了,沈天歌也决定放手一搏,心都动了,而这个男人也似乎有这个意思,如此,她就干脆将话说清楚,看看慕容九的反应,以此来确定他是不是会是她的良人。 是,那皆大欢喜。 不是,那正好断了她的执念。 “……能。” 这么多年,还没有哪个女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波动他的情绪,走进他的心。慕容九在脑子里想了想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场景,他很肯定自己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冲动,按捺不住。 更何况…… 他从懂事开始,就一直有个执念,这辈子绝对不像他父皇那样,他要找一个真心相爱的女人过一辈子,决不滥情,让更多的悲剧在他这里发生。 没想到,沈天歌竟然跟他是同一个理念,这还不是说他们是天生一对吗? “真的?” 要知道这个时代崇尚三妻四妾,越是有地位的,后院就越庞大,鲜少有一夫一妻的,就算有,受到的不是尊敬而是白眼。 沈天歌不敢相信慕容九会这么干脆的答案,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如果慕容九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从一而终,那她也不怕为了这个男人豁出去一回,跟他爱一回。 “天歌,你知道吗?” 并不生气沈天歌的质疑,毕竟,他身为皇子,又威名赫赫,会有这样的想法实在太过惊人,不被相信,他觉得可以理解。 “什么?” 她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为什么这一刻觉得慕容九整个人都……很悲伤?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打定了一个决心,这辈子只会娶一个真心相爱的女人过一生。”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被迫娶了沈天歌时,他根本无法掩饰内心的抗拒和厌恶,若不是还没忘记他现在所处的环境,他压根就不会结这个婚。 “你……” 这下子沈天歌是真的震惊了。 在如此一个大环境里,沈天歌实在没办法相信慕容九竟然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可也或许正是如此,才越发的打动她的心。 “呵,很不可思议吧。” 看着沈天歌震惊的表情,慕容九笑得有些苦涩。 “是有点。” 收敛了震惊,沈天歌轻笑着紧了紧两人相握的手,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淡淡然的说道:“但也能理解,至少……我也是这类人。” 难得有这么一个契合的人,她是真不想就此错过了,真的……就这么沦陷了? “天歌……” 说了这么多,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同意了,还是拒绝了? 慕容九实在有些琢磨不透,索性停住脚,静静的看着沈天歌的双眼,不给她任何回避的机会,他的心整个都悬在了半空中,不踏实,他不喜欢这种状态,所以,他需要将之打破。 可话还没说出口,他又迟疑了,他无法预知在他表露心声之后,沈天歌若是拒绝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或许,那时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吧。 只可惜…… 沈天歌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我还没爱上你。” 听慕容九的低唤,沈天歌轻挑了挑眉头,也不在回避,很淡然的说着,而在看到慕容九脸色已经变了后,她复又俏皮的眨眨眼,笑道:“可……我能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你有那个本事抓住我不。” 第五十九章 怎么哪儿都有你? 第五十九章怎么哪儿都有你? 太好了。 虽然不是他心里最想要那个答案,但也好过那个最坏的结果。 慕容九晦暗的双眸瞬间就变得晶亮晶亮,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也带上了无法掩饰的激动,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可以表达他此刻的情绪。 “在你没追到我之前,我们还是约法三章的好。” 相比较慕容九的激动,沈天歌显得就冷静许多,脑子里忍不住闪过早上两人亲密接触的画面,脸上忍不住又飞上一丝薄红,轻咳了两声,掩饰掉尴尬。 “嗯?” 显然在这个时候,慕容九是完全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脸上的表情一顿,变成了讶异。 “没得到我的允许,你不准碰我,更不能用强的。” 衡量一番,沈天歌觉得两个人的武力值实在不在一个级别上,若这个男人真的想对她做些什么的话,简直轻而易举,她可不是一个喜欢被压迫的女人,自然得先把话给说清楚。 “可以。” 那种事情本来就应该是两个心意相通的人做的,勉强得来的,就变了味,那不是他想要的。 慕容九对沈天歌的这条要求并没有什么异议,反正在他看来,只要沈天歌爱上了他,两人发生那种事是迟早的,不需要急在这一时。 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会将她欠下的份慢慢跟她讨回来的,毕竟,一辈子很长,他们还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不许限制我的自由,就算以后我真的爱上了你,你也不能以爱之名将我禁锢起来。” 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她没有见识过,若只是因为一个男人就失去了观望那些的权利,那她沈天歌宁可舍弃了爱情,也不愿意失去自由。 这不是说沈天歌不愿意为慕容九改变,而是在她看来,两个人相处虽然需要做一番自我改变,但这不代表没有底线,而失去自我,这就是她沈天歌的底线。 试想,如果沈天歌不再是沈天歌了,那慕容九还会不顾一切的爱她吗? “这也可以,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沈天歌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这在他还没爱上沈天歌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而在爱上之后,他也从未想过要改变她这一点。 “什么条件?” 柳眉不自觉的轻蹙了一下,沈天歌追问道。 “我作陪。” 换句话说,就是沈天歌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眼前这个人的魅力有多大,他算是见识过了,一个慕容昭已经很让他头痛了,若放任她一个人四处游走,天知道等她回来后,会给他招惹多少情敌回来。 慕容九自认不是一个大度的人,若真发生那样的事,他或许会不顾沈天歌的感受,将那些蜂啊蝶啊的统统弄死,那到时候,受伤的人肯定是沈天歌。 与其那样,不如他防范于未然,步步紧跟,这样一来,他就不信还有不怕死的敢继续招惹他的天歌。 “这……” “不同意就免谈。” 根本不给沈天歌犹豫的机会,慕容九态度很是坚决,这也是为了他们两个人以后美满生活着想,怎么能够退让呢? “那好吧,可你不能处处管着我。” 能跟心爱的人一起游遍大江南北,这也不错,可若是处处都被管制着,那让她还怎么能愉快的玩耍呢? “嗯。” 只要不是原则问题,他倒是不介意让步,“第三条呢?”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她爱财,而这个男人又精于算计,若哪一天将她的钱都掳了去,那岂不是要她的命? 这一点儿很重要,沈天歌觉得很有必要跟慕容九说清楚,可惜,她并不知道,现在说得天花乱坠,可当她深陷在慕容九编织的情网里后,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没了?” 还以为会是什么呢? 慕容九可不像沈天歌那么傻,简单一分析,他就将这三条信息理通了,自然也就知道如何让沈天歌自己将之打破,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诚如沈天歌所说,她还没有彻底爱上他,他若现在冒然出手,那岂不是白白将现在的美好局面打破? 他才不傻呢。 这事等以后再说,现在只要能让沈天歌乖乖待在他身边,那就依了她,让她高兴高兴。 “暂时就这些,以后想到了再加。” 没想到慕容九会这么轻易答应,沈天歌漆黑的双眸中满是不相信,她可不认为慕容九会割地赔款,只可惜,任凭她怎么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们是在一起了吧。” 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缕精芒,稍纵即逝,慕容九静静的看着沈天歌,忽而说道。 “嗯……算是吧。” 既然她已经说了给他一个机会,那他们现在也算是在一起了,沈天歌没有否认。 “既然这样,那你不该亲我一下,以示鼓励吗?” 慕容九性感的唇瓣微扬,靠近沈天歌的耳畔低喃,声音透着说不清的诱惑。 “凭什么?” 她凭什么要亲他啊? 还以示鼓励呢,她鼓哪门子的励啊? 沈天歌退离几步,毫不客气的朝慕容九翻了个大白眼,心里嘀咕:臭流氓,想占她便宜也不找个好理由,不吊足了你的胃口,休想我会告诉你真话。 在知道慕容九的心意后,沈天歌有一种农民终于翻身把歌唱的感觉,也终于轮到她占上风了,以前每一次都是慕容九压迫着她,现在好了,慕容九也有落在她手上的一天,不把以前收的那些气换回去,那她就不叫沈天歌。 哦,好吧,她本来也不叫沈天歌,只不过来到这个世界后才有了这个名字,所以…… “你不给我一个爱的鼓励,我怎么有勇气追你呢?” 露出一点委屈,慕容九不满的抱怨道,心里却乐开了花,别以为他不知道沈天歌在想什么,可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将爱人的福利一一讨回来的。 “呃……” 她怎么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 沈天歌闻言脸上变了数变,她嘴角微微抽了抽,看向慕容九的眼神都变了,可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她一时又没想到更好的词反驳,不禁踌躇着要不要干脆亲一口得了。 说实话吧,慕容九长得那是真的俊美,完全符合了她的审美观,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想着将人怎么拆吃入腹,可那个时候,这人实在太冷,还不懂得怜香惜玉,完全抹杀了她的狼心。 然现在他们两个人不是那个什么在一起了嘛,要说她做点什么亲密的事也不过分,可偏偏她不是刚说她还没爱上慕容九嘛,那不得表现的稍稍矜持些才有说服力。 哎! 她就不该一逞口舌之快过了嘴瘾,却没了其他福利,这么一个大帅哥站在面前,只能看不能吃,这不是折磨人吗? “咦?九王爷,你也在这啊?” 就在沈天歌暗自纠结的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闯了进来,硬生生破坏了两人间的美好气氛,这让慕容九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是你?” 看清来人,慕容九的脸就更黑了,就连站在他身边的沈天歌,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婉凝在此见过九王爷。” 恭敬的行了个礼,凌婉凝自然瞧见了慕容九与沈天歌相牵的手,眼眸闪过一抹羡慕嫉妒恨,稍纵即逝,在她抬起头后,就完全看不出来了。 “你怎么在这?” 也不赦免她的礼,慕容九紧蹙着眉头问道。 要知道这个地方可是皇家园林,凌婉凝虽然贵为刑部尚书之女,但她并非皇亲国戚,换句话说,那就是她根本不够资格踏进这片梅林。 “九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还不等凌婉凝开口,另一个声音又闯了进来,替她回答了慕容九的问题,只不过,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慕容九和沈天歌两个人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 慕容祈。 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这也算了,可关键在于他竟然是跟凌婉凝几乎同一时间出现在他们面前,若说这是巧合,那就是将他们都当成了傻子。 怎么回事? 沈天歌微蹙了下眉头,冲着慕容九眨了眨眼睛,满是询问的意思,反正她是有些琢磨不透这些人的想法,虽然知道不安好心,但只要还没冲她来,那她就大可以睁一只闭一只眼,全当没瞧见。 “三哥好雅兴,我那三嫂没来吗?” 触及到沈天歌的眼神,慕容九心里很开心,他喜欢这种被依赖的感觉,不过,面对老对手,他自然不会将内心的情绪表现出来,剑眉轻挑,看也不看凌婉凝一眼。 “如月身子不方便,倒是想来,可我这不是担心她伤了肚子里的皇子嘛。” 颇有些炫耀的说着,慕容祈的眼角却似有若无的瞟向了沈天歌,也不知在看哪里,但意思很明显,有些试探的意味。 “您带刑部尚书之女来,我妹妹可知道?” 沈如月是个大醋缸,心眼也不见得有多大,若她知道慕容祈带了另一个年轻未婚女子出现在这么约会圣地,沈天歌才不相信沈如月会没有反应,除非……这就是一个阴谋。 “如月很善解人意,跟婉凝也很投缘,听闻这梅林梅花开得正旺,特让本王作陪,来此一游,没想到竟然会遇上你们。” 会心一笑,慕容祈淡淡然的回答,轻挑着眉头,看向沈天歌,笑问道:“九王妃何时有好消息啊?” 第六十章 这是什么意思? 第六十章这是什么意思? “九王妃何时有好消息啊?” 此话一出来,现场的气氛一瞬间就变得沉凝了,慕容九没说话,沈天歌也不说话,就连凌婉凝也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竟然也没有张口说一句话。 事实上,那天跟慕容昭聊过后没多久,三王爷府上的人就找上了她,一开始她还百般不愿,可一提及慕容九,立马就让她改变了想法。 看过慕容九对沈天歌那藏不住的爱恋和关切,她对慕容九的执念就更深了,越发的想要得到那个男人,因此,只要稍稍有些风吹草动,都会让她趋之若鹜。 索性,她并没有白走那一趟,得知了一个重大的秘密。 呵。 她就说嘛,慕容九那样神一样男人怎么会爱上那样一个不值一提的女人,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层隐形原因在里面,难怪在那次寿宴上,沈天歌会那么大放光彩,而她还那么傻不拉几的往枪口上撞。 不过,现在好了,有了三王爷和三王妃的帮助,她现在办起那个计划来就更有把握了,现在,她需要做的,不是继续跟沈天歌针锋相对,而是沉下心。 当然啦,看着心爱的人跟别的女人亲亲爱爱的,明知是假的,她还是免不了会吃味,会嫉妒,会更加的恨沈天歌这个霸占慕容九的女人。 可…… 经过跟沈如月的一番畅谈,让她茅塞顿开,心态也沉稳了许多,至少,没有因为看到沈天歌跟慕容九两人相连的手而顿时理智全无,火力全开,向沈天歌开炮。 “三王爷这心操的可真宽,不仅要每天担心照顾着我妹妹,还要抽空照顾三王妃新认识的好友的情绪爱好,这倒好,连我跟九王爷这么隐私的事都惦记上了。” 沈天歌冷笑了一声,轻挑了一下眉头,静静的看着慕容祈,淡淡的笑道:“这京城的巡防营皇上该派王爷管,就三王爷这爱管闲事的性子,整个一居委会大妈嘛,再合适不过了。” “噗。” 要知道慕容九是个极少在大庭广众之下笑出声的人,可沈天歌那么一说,他实在憋不住了,看向沈天歌的眼睛那是掩也掩不住的喜欢,轻笑着说:“天歌,三哥本就掌管着京城的巡防营。” “哦?那皇上还真是慧眼识珠知人善任啊。” 听了慕容九的话,沈天歌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容祈,了然的感慨道。 “自然。” 父皇是一代明君,有口皆碑,知人善任,慕容九绝不否认这点,在场的谁也不敢否决。 “九王妃该不会有难言之隐吧?” 见三王爷败下阵来,凌婉凝坐不住了,突然开口冒了这么一句出来,顿时就将气氛弄得极其尴尬,在场的人再次沉默下来。 “本妃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心里“咯噔”的一下,微眯了一下双眼,沈天歌整个人瞬间就冷了下来,抬眼冷冷的看向凌婉凝,淡淡的问道,不带一丝温度。 “九王妃别误会,婉凝只是关心您的身体而已。” 难得一见沈天歌这么凌厉的注视,凌婉凝心莫名慌乱了一把,好不容易才平复好情绪,这才移开了视线,不敢直视沈天歌的双眸,很没底气的开口。 “那……还真是多、谢、你、的、好、心、了。” 咬牙切齿的挤出这句话,若不是慕容九不着痕迹的拦着她,她真有冲动用她身上的毒药一一在这个女人身上用上一遍。 胆子可真大啊。 竟然敢含沙射影的说她没有生育能力,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沈天歌这个时候看向凌婉凝的眼神冷若冰霜,就跟看死人没什么区别,事实上,慕容九若不在她身边稳住了她的冲动,这个时候的凌婉凝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不过…… 别以为她现在放过这个女人,以后就会一直放任她肆无忌惮的骑在她头上放肆,沈天歌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冷光,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悄然朝凌婉凝撒了一把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粉,这才收回了视线。 “初次来此,本王想陪着王妃四处赏玩,就不奉陪了。” 紧蹙着眉头,整个人也同样阴沉的很,但却不是因为凌婉凝的寻衅。 慕容九现在脑子里思考的是另一件事,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一个刑部尚书之女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寻衅他的王妃。 现在又看到慕容祈与凌婉凝站在一起,又处处维护着对方,若说他们之间没什么,那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因此,他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这些人到底打了什么鬼主意,又想图谋些什么。 “九弟何必这么着急呢?” 见慕容九不愿多待,慕容祈就越发的相信沈如月告诉他的那个消息,否则,他也不会浪费时间陪凌婉凝跑这一趟。 只是…… 他很好奇,依照凌婉凝那点儿本事,怎么可能会这么准确的知道慕容九的行踪呢? 别的他倒不敢说,可慕容九那九王府的戒备如何,他还是很清楚的,莫说一个小小的女人,就算是刑部尚书,也不见得就能知晓里面的情况。 要知道,这么多年,他不是没尝试过安插眼线进九王府,奈何那些人通常只能在里面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暴露了,能带回来的消息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根本无痛无痒。 这一次,若非沈如月那边有所准备,趁着沈天歌出嫁的时候做了手脚,恐怕他至今还会认为慕容九是真的开始喜欢上沈天歌了。 然凌婉凝的出现,兼之她的一些线索,又不禁再次打破了慕容祈的认知。 说实在话,太多无法掌控的东西堆积在同一个时间席卷而来,那种感觉并不好,慕容祈也不喜欢,可他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人,很清楚越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越是需要保持冷静,切不可被别人瞧出他的真实情绪来。 “三哥莫非有事找我?若是这样,那我们不妨换个地方畅所欲言?” 慕容九淡淡的看向慕容祈,就连声音都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似乎真如他说的那样,只要慕容祈点个头,他立马就可以带着沈天歌换地方,跟慕容祈好好的聊聊。 “你我兄弟多年,难道非要有事才能找你吗?” 好吧,他承认他们虽然兄弟多年,但彼此之间可没有太多的感情,甚至,在追求那至高无上的权利的道路上,一旦对方成了自己的绊脚石,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之铲除。 然心里清楚是一回事,可表现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毕竟,他们现在也只是平起平坐的皇子,上面还有皇上压着,形式上,就算再不情愿,人前还是得装出兄友弟恭的假象出来。 所幸,慕容九性冷,常年又不在京城,慕容祈演这种戏的机会并不多。 “既然三哥有这个雅兴,不如就由本王做东,请三哥到梅仙居一叙,总比在这里吹冷风强得多吧。” 心里对慕容祈的小把戏嗤之以鼻,可脸上却不露痕迹,将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沈天歌往怀中带了带,一边贴心的拢了拢沈天歌身上有些散开的披风,一边挑眉邀请着。 很好。 对手已经出招了,他若是不接招,岂不是落了下风? 那可不是他慕容九的作风。 想要试探他,那就拿出些真本事来,也正好让他看看,这跟他针锋相对多年的好兄弟成长到了何种地步,是不是够资格成为他慕容九的对手。 倒不是慕容九轻敌,看不上慕容祈这个对手。 而是这么多年的较量,令他对慕容祈的个性行事太了解,当然,对于他的某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慕容九是知道的,可却不屑于计较。 或者说,在不触及他底线的范围里,他有意无意的纵容了慕容祈的某些行为,以至于发展到现在,已经隐隐有跟他相抗衡的能力了。 “王爷,可别忘了邀请凌小姐,否则,说不定看守园林的侍卫会将她撵出去呢,那可就不怎么好了。” 沈天歌也不是真的傻,岂会看不出慕容祈这两人在一唱一和的在试探些什么吗? 正好。 她跟慕容九的想法出奇的默契,既然这两个人不想他们两个人好过,那就别怪她拉他们下水,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你——” 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凌婉凝没想到沈天歌竟然会这么毫不避忌的侮辱她,一时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可偏偏跟皇家没有占上任何关系的她还没有办法反驳。 事实上,诚如沈天歌所说,失去了慕容祈的庇佑,还真有可能被四周护卫的那些官兵撵出去,到那时,不光面子没了,就连里子也保不住了。 可…… “都听你的,天歌。” 两个人才确定了关系,慕容九自然打从心底的宠溺沈天歌,当然就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更何况,这事本也不是沈天歌挑起的,既然这凌婉凝不识好歹,那他又何必给她脸呢? “三王爷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并不想带凌小姐同行?” 离间计谁不会? 不是针对她嘛,那好啊,就看你撑不撑的住,别以为她不开口就是hellokitty了,要论嘴才,还真没几个人能在她沈天歌这里占到便宜的。 “那抱歉啦,本妃误会了。” 根本就不给慕容祈开口的机会,沈天歌就径自将话封死了,讥讽的瞟了凌婉凝一眼,故意靠近慕容九的怀中,停也不停到往前走,见慕容祈还未动身,不禁扭头笑道:“走走走,早就听说梅仙居的菜色堪称一绝,一直没有机会尝尝,今天终于可以一饱口福,我已经等不及了,三王爷,快跟上,不然可就没好位置了。” 第六十一章 同意合作 第六十一章同意合作 可恶! 那个该死的沈天歌,竟然这么羞辱她,简直该死。 没收到邀请,凌婉凝只能站在原地目送沈天歌三人就那么从眼前消失,一张脸气得狰狞,看向沈天歌的眼神异常的凶狠,好似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 怎么说她也是京城中有名的大家闺秀,又出生在官宦之家,更是受人追捧,何时受过这等气? 这也就罢了,也不知是不是沈天歌故意的,就在他们离开没多久,凌婉凝面前就出现了几个负责保护园林安危的官兵,二话不说,就将她请出了梅林。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可就在这时…… “凌小姐,很巧啊,别来无恙。” 也不知在这园外待了多久,在凌婉凝被赶出来正欲发飙的时候,慕容昭就那么突然出现了,挥手遣退了那些官兵,抢先一步打了招呼。 “七王爷?” 很显然,能在这个地方看到慕容昭,对凌婉凝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京城谁人不知,七王爷从不踏进任何风景地,只会在赌坊流连忘返。 “正是本王。” 自然没有忽视掉凌婉凝脸上的表情,慕容昭也不避忌,大方的承认,却由始至终都没有看上一眼凌婉凝身后开的正旺的梅林。 “王爷今日怎么会有此雅兴来此?” 稍稍观察一下,就不难看出,慕容昭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欣赏梅林的风景,凌婉凝常年游走在名流雅士间,这点儿眼力劲还是有的,只是,她也不敢就此就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对方来这里是为了她。 倒不是说她会误会慕容昭对她有什么不敢有的情愫,而是她不认为,她凌婉凝有这个面子,能让堂堂七王爷亲自跑这么远来找她。 “找你。” 出乎凌婉凝的意料,慕容昭并没有隐瞒自己的目的,很干脆的说道。 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他已经想得很明白了,或许他有可能这辈子都得不到沈天歌,但这并不影响他想要关心沈天歌的心,有凌婉凝这么一个危险存在,时刻都有可能威胁到沈天歌的性命,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现如今,他没有任何证据,也不想慕容九插手其中,所以,权衡再三,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入敌方内部,伺机而动,只要凌婉凝敢做出伤害沈天歌的事,他会第一时间除掉凌婉凝。 当然,慕容昭并不知道,在这之前,就连他的三哥也横插了一脚…… “哦?” 柳眉轻挑,凌婉凝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容昭之后,便猜到了他找她所谓何事了,不禁轻笑道:“看来王爷已经想好了。” “要本王助你一臂之力倒不是不可以,但你也得保证,不泄露任何有关于本王参与其间的事。” 若是被沈天歌知道,慕容昭很肯定他们之前的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当然,慕容昭也不是完全惧怕凌婉凝以此为威胁要他做些他不愿意做的事。 或者,该这么说,这虽然是七王爷最为担心的事,但既然他敢这么坦然的说出来,其实何尝不是以此为诱饵,将凌婉凝引入他的牢笼中呢? 别忘了,他不问俗事,可说到底他还是皇家出来的人,这点儿算计都没有,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这个自然。” 嘴里如此说着,凌婉凝心里却是另一番计较,她倒不怀疑慕容昭这个担心是真是假,她思考的是如何利用这个软肋,让七王爷更好的为她所用。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伤害沈天歌。” 并不在意凌婉凝在算计着他,慕容昭念在她父亲是国之栋梁的份上,适时的给了一个小小的警示。 每个人都有底线,他也不例外。 沈天歌可以说是他的逆鳞,在不触及沈天歌之前,慕容昭是不介意配合配合凌婉凝演演戏,可一旦涉及沈天歌,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当然,说这话的时候,慕容昭并不在乎凌婉凝是否将他的话听进心里了,该做的,他已经做了,可有人自己非要往枪口上撞,那他也没有办法。 “好。” 如果沈天歌识趣,自己乖乖的离开慕容九,那她倒是可以不动她,可若是那个人很不识时务,非要霸占着她的九王爷的话,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那么,合作愉快。” 得到所谓的“保证”之后,慕容昭便顺理成章的抛出了橄榄枝。 “合作愉快。” 凌婉凝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她倒没想到,七王爷行事随性,这举动也随性,她完全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对方抓住了右手握了握。 她虽然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可真正跟男子这么亲密接触,还是从未有过,所以,难免有些羞涩和尴尬,可凌婉凝也知道,她若是太过计较,又会显得太过做作了。 “对了,你怎么在这?” 并不在意凌婉凝几近逃避的缩回手,慕容昭状似才发现一般,问道。 “这梅林远近驰名,风景迷人,婉凝便慕名而来,想要一睹风采,没曾想……” 自然不会告诉慕容昭她是陪着三王爷来这里试探九王爷和九王妃,证实他们两人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凌婉凝就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哦。”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慕容昭淡淡的应了声就没下文了,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七王爷,您怎么不进去看看?” 心里还记挂着九王爷和沈天歌三人去了梅仙居的事,原本凌婉凝也没想要做什么,可现在看到七王爷了,两人又刚刚达成了交易,凌婉凝忍不住就想要做点什么,就算不能破坏九王爷与九王妃,但也可以伺机听听他们说些什么,这对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当然啦,若没有慕容昭,她就是想要有所动作也不可能。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那梅仙居不在别处,就在那梅林深处,是专门为了满足游园疲累的皇家之人休憩的地方,凌婉凝连进园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去到梅仙居呢? 而这也是在凌婉凝在听到沈天歌说梅仙居没有位置时,越发气愤的原因。 既然是为皇室中人特意修建的,平日里根本就鲜少有人能进去,怎么可能会有没有位置?再者说了,就算没有,依照三王爷九王爷的身份,那梅仙居里的皇亲国戚还不巴结着让出自己的位置? “不了,本王没兴趣。” 根本没有犹豫,慕容昭就微蹙了眉头拒绝道。 他不管凌婉凝之前说的话是真是假,可他在这里等待的时候,分明是看到那些官兵是从里面将凌婉凝带出来的,那就很说明问题。 虽然大概能猜到凌婉凝出现在这的原因,但慕容昭却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就出手帮她。 一来慕容九不是傻子,若他与凌婉凝两个人突然一同出现在这么一个引人怀疑的地方,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二来凌婉凝太多急功近利了,他也想磨磨她的性子,至少,要让她知道,就算他们两个人合作了,可这并不代表她凌婉凝就可以对他指手画脚。 “王爷何必拒绝的这么快呢?” 一旦凌婉凝下定了决定想要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虽然明知道七王爷不愿意会拒绝她,可凌婉凝却并不就此放弃,她反而越发想要游说慕容昭。 “难道王爷就不想知道谁在里面吗?” 抛出一个不错的诱饵,凌婉凝相信慕容昭绝对抵挡不了沈天歌的诱惑,否则,他也不会为此就专门跑来这里跟她合作了。 “本王心意已决,谁在里面也不会让本王改变主意。” 倒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这么快就学会了利用他的软肋逼他妥协,慕容昭微挑了眉宇,别有深意的看了凌婉凝一眼,暗暗思忖:他的决定真的对吗? “沈天歌也不能吗?” 凌婉凝看着慕容昭转身离开的背影,扬声问道。 “什么?” 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可听到凌婉凝这么问,慕容昭还是装出很惊讶的样子,扭头反问。 “九王爷和九王妃就在里面,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吗?” 刻意隐瞒了三王爷也在的事实,凌婉凝可不愿意这么快就暴露了她与三王爷也有牵连的事,而且,她现在是要七王爷为她办事,自然是要将事情说的越暧昧越好,这样才能刺激眼前这个人。 “你怎么知道?” 倒不是不相信凌婉凝的话,事实上,从凌婉凝出现在这里,慕容昭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说不震惊那是骗人的,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他那冷冷冰冰的九弟也会有一天带一个女人来这种地方游玩。 不过,这也间接的说明沈天歌在慕容九的心里是特别的,他是真的爱沈天歌,否则,不会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这王爷就不必知道了。” 为了了解慕容九的行踪,她也算是煞费苦心,虽然还是没办法打入九王府,但也不是全无收获,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你想让本王带你进去找慕容九?” 大概也知道凌婉凝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慕容昭也不追问,他只是很好奇,什么时候开始,九王府的戒备如此松懈了,连这样一个女人都能探听到慕容九的行踪,那沈天歌岂不是更危险? “是。” 说了这么多,凌婉凝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不可能。” 第六十二章 还真是巧啊 第六十二章还真是巧啊 不可能。 毫不犹豫的拒绝,慕容昭微眯了双眼,再次怀疑他的决定,他实在没办法不这样怀疑,凌婉凝这个女人一遇上慕容九的事就理智全无,冲动的很,他虽不奢望她会真的替他隐瞒合作的事,但若这么简单就结束了,那可就没意思了。 “为什么?” 难道眼前这个人真的不怕慕容九会对沈天歌做些什么吗? 虽然她知道,那两个人大婚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却一次也没有同房过,但这么隐秘的事,慕容昭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他就不怕…… 凌婉凝有些琢磨不透慕容昭这么干脆拒绝的理由,是他不介意沈天歌与慕容九做出什么苟且之事,还是他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在乎沈天歌。 “你疯了吗?” 用看白痴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凌婉凝,慕容昭讥讽的笑道:“本王现在带你进去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不等于之间告诉他们,你跟我关系不菲吗?本王可不想天歌误会本王,你也不希望慕容九误解什么吧。” 这当然只是慕容昭的一个说辞,就算他带着凌婉凝进去,出现在沈天歌的面前,他也不担心沈天歌会误解什么,至于慕容九会不会看出什么猫腻,他就更不担心了,若慕容九插手了,他正好抽身出来。 他跟凌婉凝合作,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就算他完全否认,凌婉凝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打不了惹一身骚,头痛个几天。 “那你就不怕他们会……” “你太不了解天歌了,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这一点儿,慕容昭深有体会,若非沈天歌愿意,谁也别想在她身上占到便宜,可若是她自愿的,那谁也拦不住她。 虽然不知道那两人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但沈天歌既然陪着慕容九来了这里,想必也是心甘情愿的,那他还能说什么呢? “你倒是了解,可这并不能让你得到她。” 忍不住哼了声,凌婉凝倒不怕这个时候得罪了慕容昭,她也算手里有了慕容昭的“把柄”,不怕在这个时候两个人翻脸。 “彼此彼此。” 慕容昭的脸色变了变,看向凌婉凝的眼神都冷了几分。 “抱歉,婉凝一时心急还望王爷见谅。” 触及那冰冷的眼神,凌婉凝打了个激灵,连忙收敛了情绪,毕恭毕敬的道了个歉,这才继续说道:“婉凝可以不进去,只望王爷能进去探探情况,也好方便我们下一步你行动。” 心里纵然千般不甘,凌婉凝还是做了个决定,她倒不怕九王爷和九王妃两人真会做出什么事来,她现在反而更担心三王爷那边。 慕容九既然已经知道了她与慕容祈之间的关联,若慕容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岂不是她真的要被误会了? “……好吧。” 装出思考的样子,慕容昭紧蹙着眉头,看了看那开得正艳的梅园,又瞧了瞧凌婉凝,这才极其不愿意的答应下来。 “多谢七王爷。” 一听慕容昭的话,凌婉凝眼前一亮,连忙道谢,全然不担心慕容昭会发现她与慕容祈之间那点儿事。 “那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本王会派人通知你的。” 既然答应了,那慕容昭断然不会反悔,胡乱的打发了凌婉凝一句,就迈步朝那梅园走去。 相比较凌婉凝,那些官兵看到慕容昭就恭敬多了,笑脸相迎的将人请进去之后,还回答了慕容昭的问题,告诉他九王爷在梅仙居,待人看不见后,方才感慨道: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来了三位皇子光临。 梅仙居最好的雅间里。 “三王爷,你我不太熟,就不帮你点菜了,你想吃什么就自己点。” 沈天歌一口气点了十几个菜,都是梅仙居的招牌特色菜,点完之后,方才看向慕容祈,淡淡的说道。 “本王没什么忌口的,你点的那些就很好。” 不熟? 好一个不太熟。 慕容祈差点儿没指着沈天歌的鼻子开骂,当初那个满脸花痴样跟在他后面的人是谁?那个口口声声说愿意为他做任何事的人又是谁?要不要他将两人过去那点交织一一说一遍,这个虚伪的女人才不敢这么理直气壮的说他们不熟? 好吧,经过那次跳湖的事之后,慕容祈承认这个人的变化很大,大到连他都快不认识她了,可饶是如此,她也不能否认过往的那一切。 “哦,那麻烦上两份。” 沈天歌看向那个店小二,淡淡的说着,说完才对上慕容祈望过来的视线,解释道:“本妃不太喜欢跟不熟的人共享同一盘菜。” “你——” 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两人的关系,还如此嫌弃的模样,慕容祈就算脾气再好,也快被气死了。 一个人的改变怎么可以这么大? 难道死过一次,就能完全改变一个人原本的性格? 慕容祈忍不住再次怀疑起来,现在的沈天歌太不一样了,不仅对他没有一丝痴迷,还极力的与他拉开距离,就好似他是什么瘟疫一样,实在太过奇怪了。 曾经为了能够跟他同桌共餐,沈天歌可是能够为了他做任何事,现在却…… 说实在话,慕容祈对这样的反差还是没办法接受,可现在他又找不出任何沈天歌刻意伪装的痕迹,只能将一切憋在心里,硬生生将自己气个半死。 “对了,本妃听说这里的梅花酒味道不错,给我们上两壶。” 压根就不在意慕容祈的反应,沈天歌见那店小二要走,连忙开口阻拦,一切差不多了,这才放那个店小二离开,而从头到尾,慕容九都没有开口说一句。 “三哥,父皇最近对巡防营似乎不太满意,你若有什么困难需要本王帮忙的,尽管开口。” 见沈天歌折腾够了,慕容九这才开了口,只不过,若是可以,慕容祈情愿他闭嘴。 “九弟有这份心为兄很感激,不过,一点儿小问题,已经解决了。” 最近京城是出了几起官宦子弟仗势欺人的事,原本只是小事,可不知怎么的,传到了皇上的耳中,他身为巡防营的管事,自然免不了被训斥一番。 虽然事情不大,但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莫说眼前不是慕容九,换个其他人他也不愿提及,却没想到,慕容九倒好,一来就揭短。 “解决了就好。” 倒不追问慕容祈是怎么解决的,想也知道,他定然会利用这个机会,让那些犯事的官家欠他一个人情,从而为他所用。 “九弟,你我也兄弟一场,你也跟哥哥说句实在话如何?” 眼珠子一转,慕容祈也不计较慕容九揭短的事,举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挑眉岔开了话题。 “什么实在话?” 闻言,慕容九一脸疑惑的看向慕容祈,挑眉反问。 “炼制九花玉露丸的高人真的云游四海去了?” 与其被慕容九牵着鼻子走,不如他来主动,就算得不到答案,也没所谓,他本就没抱任何期待。 “三哥以为呢?” 不答反问,慕容九坦然自若的迎视慕容祈探究的眼神。 “九弟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了?” 显然不相信,慕容祈完全不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 “呵,那也看是对谁啊。” 上菜很快,不愧是为皇家服务的,沈天歌一边看着那些精致的菜肴,一边哼笑了一声,却连个正眼都不给慕容祈。 与慕容祈接触也不算一次两次,可每一次都让沈天歌越发的看清慕容祈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心里自然就对他越发的厌恶起来,只不过,只要他不招惹她,她也不会不自量力的跟他为敌。 “此话怎讲?” 看来事情并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慕容祈很敏锐的捕捉到了沈天歌话中的真谛,侧目看过去,却见她竟然不招呼一句就已经开动了,不禁微蹙了一下眉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对一般无关紧要的人,九王爷自然是不怎么好说话,毕竟,大家不太熟是吧,可另一些人就不同了,这个……我想三王爷应该心里很明白才是。” 说话的艺术在于看破不说破,沈天歌尝了一口新上来的菜品,微眯了双眼,这才极其巧妙的点到为止。 “少喝点儿。” 慕容九没有反驳沈天歌的话,只是见她端过店小二刚上的梅花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后,又要倒酒,这才阻拦了一下。 他倒是不介意沈天歌喝醉,只不过,这个女人醉酒后的德行……他实在不敢恭维。 “这酒挺好喝的,你也尝尝。” 柳眉轻挑,沈天歌拨开慕容九的手,轻笑着倒了一杯酒,抬手递给慕容九,示意着,完全不避忌慕容祈还在场。 “嗯,不错。” 就着沈天歌的手,慕容九低头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净,慢慢的回味了一番,有一股子淡淡的梅花香味,滋味是不错,而且度数不高,不那么容易醉人。 “回去的时候记得提醒我买两壶带走。” 也不在意慕容九那亲密的举动,沈天歌很自然的将那个杯子又酌满,放到慕容九面前,顺带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碗里,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顺理成章,完全没有半点儿违和感,顿时让慕容祈一惊,看向两人的眼神都变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 “三哥九弟,你们怎么在这?” 第六十三章 混乱的局面 第六十三章混乱的局面 好嘛,不用说,也知道来人是谁。 沈天歌轻含着筷子,秀美的柳眉挑了挑,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精芒,稍纵即逝。 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得慕容九约她出来游个园,怎么好似全世界都知道他们要来一样? 一个慕容祈就已经很让人怀疑了,但勉强还能理解,毕竟,这个人本就跟慕容九处处作对,会特别关注慕容九的动向也不足为奇,更重要的,还是那个女人已经跟他站在一边,那就更加好解释了。 可现在,又来了一个慕容昭,沈天歌就有些无语了。 虽说他是个闲散王爷,除了吃喝玩乐外,也没有别的事可做,但为什么每一次都那么巧的,她出现在哪里他就在哪里呢? 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那是打死沈天歌她也不会相信的,只不过,她倒也不相信慕容昭会跟凌婉凝他们走到一起去,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就是心里就是有一种直觉,慕容昭不会伤害她。 或许…… 那天在花园里的一番告白,对沈天歌来说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尽管她很清楚自己的心属于谁,但她也不否认,慕容昭对她也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虽没办法回应他的感情,但从那一刻开始,沈天歌却是从心底的认可了这个朋友。 “好巧啊,七王爷?” 见来人不请自来,沈天歌也不介意,一边吃着美味菜肴,一边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昭,打着招呼。 “天歌你也在啊。” 莫名有种被抓包的感觉,慕容昭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难道我该不在?” 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沈天歌停下筷子,静静的看着慕容昭,只把对方看得浑身不自在了,方才收回视线,淡淡的笑道:“这酒味道不错,尝尝。” 相比较对待慕容祈的冷淡,慕容昭的待遇就好多了,沈天歌不仅对他笑了,还亲自为他倒了一杯酒。 “好。” 走在沈天歌另一边坐下,慕容昭看了看面前的酒,又瞧了瞧有些脸黑的慕容九,心情极好的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笑道:“好酒。” “今天你不去赌坊,怎么有这个闲情逸致,跑这里来了?” 又为慕容昭倒了一杯酒,沈天歌轻笑着问道。 “这不是听说这梅林风景优美嘛,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们,还真是巧啊。” 端起那杯酒,慕容昭倒没有急着喝,挑眉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两个人,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再看向沈天歌时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神情,略有些不满的抱怨道:“你都多久没去那里了,我去了几次,都没遇上个像样的对手,很没意思,你什么时候陪我尽兴啊?” “这还不好办?” 也没有避忌什么,反正在场的人都知道那第一赌坊是她的,沈天歌觉得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光明正大的好。 她倒是坦然了,可慕容九的眉头却忍不住皱了起来,暗暗责备慕容昭大嘴巴,竟然在慕容祈面前泄露了沈天歌的秘密,这不是给她惹麻烦嘛。 而同样的,慕容祈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慕容昭不说,他都差点儿忘了,沈天歌还是那第一赌坊的大东家,而他更不会忘了,他上次去跟这个女人索要赌坊,她对他做了什么。 很好。 这新仇旧恨的,他这一次一定要全部讨要回来,否则,他就对不起他自己。 “下次你手痒了或者钱包里的钱财太多花不完了,尽管来找我,我一定陪你尽兴。” 感受到慕容九传递过来的紧张,沈天歌冲他轻笑了笑,摇头示意不要紧后,方才挑眉看向慕容昭,坏笑道。 “那一言为定。” 他可不会觉得自己的钱多到花不完,只不过,能借这个机会与沈天歌多亲近亲近,慕容昭觉得这钱花的值,但也够肉痛的。 “七弟什么时候跟九王妃这么熟稔了?” 一直被忽视的慕容祈,眸底闪过一缕精芒,稍纵即逝,淡淡的笑问。 “这要说起来可就话长了,三哥你肯定会嫌烦的,我就不详细说了,我只能说,缘分让我们一见如故,成了朋友。” 自然明白慕容九与慕容祈之间的那点儿事,慕容昭见慕容祈这么关心他与沈天歌的事,顿时警铃大作,连忙收敛了几分,这才轻笑着敷衍,心里却暗暗后悔,他这一看到沈天歌就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一不小心泄露了沈天歌的秘密,这可怎么办好? “那还真是令人艳羡的缘分啊。” 若有所思的瞟向从头到尾都镇定如常的沈天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的笑道:“九弟,你知道七弟跟九王妃之间那奇妙的缘分吗?” 其实,慕容祈想说,慕容九你知道九王妃这么给你戴绿帽子的吗? 他又不是瞎子,慕容昭看向沈天歌那眼神里满满都是爱恋,根本掩饰不住,而从沈天歌的反应来看,她显然也不排斥慕容昭的靠近,若说这两人之间没什么的话,慕容祈可不相信。 “不过是七哥的胡言乱语而已,三哥竟然相信了。” 将手边喝干尽的酒杯放在沈天歌的面前,慕容九瞪了自是理亏的慕容昭一眼,这才淡淡的说道:“不过是那时七哥刚回京来九王府做客,我们三人一番闲聊,他们才发现对方都喜欢赌,这不就成了赌友了。” “是这样啊。” 显然不信,他可没错过慕容九瞪慕容昭那一眼,只不过,慕容祈也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他现在还没计划好,所以,还是先按兵不动的好。 “三哥你不是不喜欢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吗?怎么今天突然来这里了?难道那事很麻烦,所以你约了九弟来这里商量?” 沉默了片刻,慕容昭很随意的再次开了口,停下手里的动作,难得严肃的说道:“三哥若是有困难,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啊,我肯定帮忙。” “噗——” 正一个人喝得高兴,完全自动摒弃了周围那些影响食欲声音的沈天歌,没想到慕容昭会旧事重提,一个没忍住,被酒呛到了,猛烈的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 “怎么咳这么严重?要不要找大夫?” 慕容昭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要去扶沈天歌的,可动作却还是慢了一拍,被慕容九抢先一步,于是他只能站在一边干看着慕容九的动作,关切的问道。 “咳咳,没……没事……” 话都说不清楚了,沈天歌眼泪汪汪的瞪了慕容昭这个罪魁祸首一眼,咳嗽着回答。 “你说你喝那么急干什么,又没有人跟你抢,真是的,这下受苦了吧。” 完全没有半点自觉,慕容昭见沈天歌在慕容九的拍扶下,有所缓解了,这才略有些责备的训斥道。 “也不知谁害的。” 终于缓过那口气,沈天歌整个人瘫软在慕容九的怀中,低低的嘀咕了一句,抬手又要往那酒杯抓去,可被慕容九抢先一步,将那酒杯拿开了。 “不许喝了。” 喝了一些酒,加上刚才那一番折腾,沈天歌整个脸都红的像苹果一样,泪眼婆娑的眼神,越发的撩人,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慕容九还真想一亲芳泽。 “我才喝了一点儿。” 一壶酒都没有,怎么就不让她喝了呢? 沈天歌不满的嘟起了嘴,早回些力气的她挣扎着从慕容九的怀抱里出来,抢了几次,都没拿到酒杯,这才气鼓鼓的坐在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菜,那叫一个委屈啊。 “本王刚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将慕容昭对沈天歌的情谊看在眼里,慕容祈嘴角的冷笑越发的张扬了几分,站起身,辞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雅间…… “天歌,对不起啊。” 慕容祈的离开让在场的气氛一瞬间变得诡异的寂静,好半响,都没有人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慕容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打破了沉默。 “没事道什么歉?” 沈天歌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慕容昭,不解的问道。 “如果不是我,三哥他也不会知道……” “他早就知道第一赌坊是我的。” 不等慕容昭将话说完,沈天歌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啊?怎么会?” 这下子轮到慕容昭和慕容九两个人疑惑了,纷纷侧目盯着沈天歌,等待她的解惑。 “有一次跟踪女扮男装的我发现的。” 微蹙了一下眉头,显然那不是一个很好的回忆,但触及眼前这两个人望过来的眼神,沈天歌还是简单提了一句。 “那他……” “吃饱了,小二,结账。” 根本不给慕容昭继续追问的机会,沈天歌将筷子一放,扬声唤道,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摆明了不想多谈这个问题,忍了忍,见状,慕容昭和慕容九都极其默契的不再提及这个事。 真的不好奇了? 显然不是,既然能令沈天歌这么逃避,不用想也知道这其中定然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那他们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不过,想要从沈天歌这里入手似乎不太可能,那他们就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 希望那慕容祈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否则……休怪他们不客气。 在这一刻,慕容九与慕容昭竟然奇迹般的想到了一起,可见,沈天歌对他们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第六十四章 凌婉凝的隐疾 第六十四章凌婉凝的隐疾 “痒,好痒。” 也不知怎么了,那天从梅林回来之后,凌婉凝当天晚上就觉得后背有些瘙痒,可等她沐浴过后,那种瘙痒感也就消失无踪了,所以,她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 可谁知道,这么一忽视,问题来了。 第一天在那么不痛不痒中度过了,她没在意,可到了第二天晚上同一时间,凌婉凝又感觉到了后背传来的瘙痒感,而且比之前一天又强烈了几分,令她忍不住就想去抓抓。 抓了几下,果然舒服了不少,而且,没过多久,那股感觉就消失了,她美美的睡了一觉之后,再次将之抛到了脑后,可令她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几乎与前几天一样,到了那个时间点,她就会莫名感觉到后背传来的瘙痒感,只不过那感觉越发的难耐,迫使她忍不住就下了几分力去抓,很快,后背就被她的指甲抓伤了,一条一条的红痕陈列在那光洁的后背上,才令她好受一些。 当那瘙痒的感觉再次消退,一阵阵的刺痛感传来,这才引起了她的警惕,可她不是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何况,这症状又只在晚上出现,还出现在那样的地方,她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自然不好意思开口。 然事情显然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一天比一天更加强烈的瘙痒将她折磨的死去活来,为了缓解那种奇痒无比的感觉,她已经将整个后背都抓破了,而令她没想到的是,那些血水所过之处,竟然也会引起瘙痒,她越发的忍受不了了。 当终于有人发现她的异常请来大夫时,凌婉凝的整个后背早已经血肉模糊,可她还是不管不顾的伸手去抓那些伤口,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舒服一些。 若不是伺候的小婢及时制止,凌婉凝为了缓解那忍受不了的瘙痒,差点就把自己脱光了去抓挠了,要知道,现在的她,因为被血水趟过的关系,从后背开始,一直到脚跟,都是奇痒无比的。 “放开我,痒死了。” 凌婉凝现在理智全无,被人抓住了手脚,她没办法为自己止痒,忍受不住的嘶吼着,身子在床上磨蹭着,希望缓解那种痛苦。 “小姐忍忍,让大夫看过之后,很快就会舒服的。” 看着一向端庄典雅的小姐,现在却像个疯子一样,这个常年侍候左右的小婢眼眶忍不住就红了,可手下却分毫不敢松懈。 显然小姐的后背已经伤痕累累了,若是再放任下去,就算大夫治好了她们的小姐,恐怕后背也会留下疤痕,她们的小姐最为爱美,怎么能忍受这样残酷的事? “可是好痒,我受不了了。” 虽然将身边小婢的话听进去了,可凌婉凝被长时间被那种瘙痒折磨,现在她只觉得浑身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难受极了,偏偏四肢都被人制住了,她动弹不了分毫。 “杀了我,快杀了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挣扎了半响,始终挣脱不了,凌婉凝难受的泪水直流,突然她停下了挣扎,看向那个一直服侍在她身边的小婢,哀求道。 疯了。 她真的快被这瘙痒折磨疯了。 与其一直这么痛苦,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杀了她,让她解脱,再也不用受这样的折磨。 “不不不,小姐,你别这么说,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被自家小家的吓了一跳,可紧接着,那小婢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一边用力按着凌婉凝的手臂,一边连连摇头,嘴里却不忘安慰着自家的小姐。 “大夫,我女儿她这是怎么了?” 也被凌婉凝那突然的话吓了一跳,一向刚正不阿的刑部尚书眼眶里也忍不住泛起了热泪,但他还有一丝理智在,见大夫终于停下了把脉,连忙问道。 “凌大人,借一步说话。” 见凌小姐几近癫狂状态,那大夫连忙用银针刺了她的昏睡穴,这才紧蹙着眉头,看向满脸担忧的刑部尚书。 “请。” 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但刑部尚书并没有将之表现出来,听闻大夫的话,便连忙将人领到了他的书房,这才开口继续问道:“张大夫,小女……她到底怎么了?” “凌小姐中毒了。” 也不再隐瞒,那被唤作张大夫的人紧蹙着眉头说道:“具体是什么毒,老夫一时半会儿也判断不出来,所以,没办法根治,不过,倒是可以稍稍缓解一下小姐的痛苦,还望凌大人另请高明,尽快替小姐解毒,否则……” “什么?” 闻言,刑部尚书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向老大夫的眼睛充满了震惊,很显然,他并不接受这个事实。 “老夫能说的,就是那个放毒的人炼毒本事很高,老夫甘拜下风。” 张大夫一想到之前自己诊断的结果,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那毒实在霸道,而且,还很阴损。 若是一开始凌小姐发现不对劲就及时救治的话,他倒是能有七八分把握,能彻底将之完全化解,可现在,那毒素已经蔓延到了五脏六腑,他自认没那个本事。 不过…… 张大夫之所以说那下毒之人阴损,倒不是指那药本身,还包括了那个下药的人。 明知待字闺中的姑娘绝对不会让一个陌生男人看她的后背,却偏偏将药下在了那种地方,而等被下药之人终于引起警惕的时候,却已经迟了。 毒素每日都会发作,时间是累积的,而药效也是叠加的。 初入肌肤时,只会让人觉得有一点点瘙痒,但很快就没有了,被下药的人怎么会引起注意呢?只有当药效侵入血液,再透过血液传遍五脏六腑时,瘙痒加剧之后,人不自觉的开始抓挠,促使病情越发的恶化,才会警醒。 可就好似现在凌小姐那种情况,他虽然世代为医,可也已经束手无策了,最多只能将毒素控制住,避免它深入骨髓,那时就真的没治了。 “这……难道真的没人能化解了吗?” 这位大夫已经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医了,连他都束手无策的话,刑部尚书一时之间慌了神,紧紧的抓着大夫的手不愿放开。 “也许宫里太医院的院士会有办法吧。” 医者父母心,张大夫自然能够体谅刑部尚书的心情,可他是真的没办法了,于是想了想,报出一个他觉得有可能化解的人来。 “多谢多谢。” 有希望总是好的,一听张大夫的话,刑部尚书激动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 “凌大人还是早些进宫吧,老夫会帮小姐暂时压制身上的毒。” 早一分救治,就多一分希望。 说实在话,张大夫虽然告诉刑部尚书太医院的院士能救好他女儿,其实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把握,毕竟,就他诊治的结果来看,这个毒并不简单。 “好好好,那我女儿就拜托张大夫了。” 简单吩咐了几句管家,刑部尚书也不耽搁时间,飞快的朝皇宫方向行去…… 九王府书房。 “你怎么来了?” 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慕容九略有些疑惑的看向突然出现的司徒南,开口问道。 “刑部尚书刚刚进宫了。” 若有所思的看了慕容九一眼,司徒南压低声音说道。 “为什么?” 这么晚了,刑部尚书怎么会突然进宫?出什么事了吗? 慕容九停下手里的动作,紧蹙着眉头,想在脑子里理出个所以然来,但很显然,他失败了。 “很奇怪吧,我也觉得奇怪,就去打听了一下,你猜怎么着?” 难得见慕容九愁眉苦脸的样子,司徒南故作神秘的吊着胃口,脸上挂着坏坏的笑。 “怎么了?” 还能不知道司徒南那点儿恶趣味? 慕容九随着他的话,心里已经在狂翻白眼了,索性,他生性冷漠,鲜少会流露出什么表情,所以,司徒南并不知道。 “凌婉凝病了。” 轻咳了两声,司徒南也不卖关子了,很直接的揭晓了答案。 “那女人病了?” 怎么这么突然? 略有些惊讶的看向司徒南,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点开玩笑的意味出来,只可惜,并不如愿。 “我也觉得突然,可也说得通。” 显然这个事实是很难让人接受的,但不得不说,能够合理的解释清楚刑部尚书为什么会大半夜的请旨入宫,若非他女儿出事了,他应该不会如此着急。 “刑部尚书只有一个女儿,若非真的病入膏肓,他不会不顾宫中规矩,硬要面见皇上。” 司徒南脑子里在想着其他事,嘴里却在跟慕容九讨论着刑部尚书的事。 “不管他,真是他女儿出事了,他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虽然说凌婉凝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但好歹也是刑部尚书的掌上明珠,这事都惊动了皇上,那最迟明天早朝,他就能得知具体消息了。 “嗯。” 司徒南自然也知道,若不是这段时间他都没有来慕容九书房坐坐了,他才不会拿那么一件还没调查属实的事说事呢。 “还有事?” 自然也了解司徒南的性子,慕容九也不认为他会是这么听风就是雨的人,而且,看他现在也没有走的打算,便越发肯定他话还没说完,便很直接的开口问了。 “炙火国太子下个月出发,出使我国。” 这条消息已经得到证实,虽然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但司徒南觉得还是有必要让慕容九知道知道。 “嗯,我会提前做好部署。” 跟司徒南的想法一样,慕容九在知道这个消息时并没有什么反应。 “那个……”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又闲聊了一阵,司徒南觉得也差不多了,便站起身,走了两步,想了想,忽而又转身看向慕容九,淡淡的说道:“清鸢想要进京来。” 第六十五章 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六十五章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鸢是谁? 身为慕容九这么多年最信任的朋友,司徒南不陌生,而且,那个女人对这个人的那点心思,他也了解,之前他并不会在这种事上做什么无聊的举动,可现在不一样,他觉得他有必要提醒一番好友了。 既然选择了沈天歌,那么身边的一些烂桃花,也该处理了,否则,等沈天歌察觉这个女人存在后,吃起干醋来,怕是后果不堪设想吧。 “她进京做什么?” 微蹙了一下眉头,慕容九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看向好友,以眼神询问。 没说过吧,在遇上沈天歌之前,慕容九压根就缺乏感情那根神经,所以,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靠近他的女人对他的心思了,偏偏他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分毫。 这清鸢的身份有些特别,也很懂得隐藏自己的情感,因此,才能得到慕容九的信任而没有被撵走,只是……感情这种事一旦压抑久了,也是会爆发的。 “她想留在你身边做事。” 司徒南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他就没有看到这么迟钝的人,难道就只有沈天歌才能撩拨起好友那根神经? 哎! 那个女人也是逼急了吧,这么久的蛰伏,却没有想到被沈天歌这么一个个性十足的女人捷足先登了,不仅名正言顺的嫁给了慕容九,还俘获了慕容九那颗真心。 按耐不住是好事,只可惜……注定要是失望吧。 想到清鸢,司徒南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说实在话,那个女人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这么多年未慕容九也做了不少的事,若没有她的牺牲,他们很多消息还真没办法探听出来。 “我身边的人手已经够了,让她安心打理江南那边的事,有需要的话,我会考虑调她过来的。” 略微想了想,慕容九就予以了否决。 倒不是他察觉了什么,而是他真的觉得在京城这方他身边的人手够了,再加上清鸢现在明面上的身份,实在不是很方便,所以,慕容九才会驳回她的请求。 “嗯哼。” 对迟钝的慕容九实在感到无力,但说到底,感情的事还是慕容九自己的事,他最多只能提醒提醒,其他的,就不是他能介入的。 更何况…… 清鸢是一个不错的女人,可不说她现在的身份,就不可能被皇家接受,就是性格上,他也不认为会是慕容九的良配。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太了解司徒南的性子了,慕容九一看他这不正经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有话,不禁挑眉问道。 “没有。” 他有什么可说的? 司徒南再次翻了个大白眼,忍了忍,还是将心里的话压了下去,连连摆手,以此明志,见慕容九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只好岔开了话题:“你说那凌婉凝这事会不会跟王妃有关?” “什么意思?” 没心思纠结司徒南强硬的岔开话题,慕容九心里在想着别的事。 “我也就那么随便一猜,若是说的不对,你可别往心里去。” 迟疑了片刻,司徒南这才将心里的想法如实的说了出来,“虽然我没跟凌婉凝接触过,但上次一看,并不觉得她的身体很差,可现在突然就倒了,你说这里面就没有点猫腻?” 这话虽然说得很隐晦,但在场的人却都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其中的意思。 沈天歌医术精湛,尤其是对毒物的研究,更是出神入化,再加上那手神鬼莫测的下毒手法,连慕容九都能中招,更何况凌婉凝呢? 几次三番的寻衅沈天歌,处处使她难堪,偏偏沈天歌又是个眦睚必报的人,这么久都没出手,他们都不认为沈天歌会就此忍气吞声。 难道……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听过司徒南的话后,慕容九忍不住顺着他的思维想下去,而且,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若真是这样,他是不是该想想,一旦被发现了,他该如何帮沈天歌善后? 不对。 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一直都待在一起,凌婉凝自从梅林一别之后,也没有出现在沈天歌的面前过,就算沈天歌有心,不也没有机会吗? “这事别妄下结论,等明天弄清楚情况之后,再说。” 听完司徒南的话后,慕容九忍不住轻蹙了眉头,沉思半响,这才开口说道。 “明白。” 见慕容九的表情,司徒南也知道这事严重了,莫说一个刑部尚书的分量有多重,就是贤妃那里,怕是知道沈天歌有这样的胆量和手段,也定然不会允许沈天歌跟慕容九在一起。 当然,最至关重要的人,还是当今圣上。 皇上是一个精明的人,不久前又刚刚献上了一颗独一无二的九花玉露丸,一旦沈天歌的事暴露了,那么,迟早皇上会将之联想在一起,到那时,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他们还真无法预想。 “马上让人查清楚凌婉凝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慕容九为了保护好沈天歌,不得不事先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 “好,我亲自去办这事。” 收敛了之前的轻浮,司徒南一脸严肃的看了慕容九一眼,认真的点头答应了,也不在耽搁,一转身就离开了慕容九的书房…… 凌府。 “怎么现在才想起找大夫?” 仔仔细细的查看过凌婉凝的情况之后,太医院的顾院士紧皱着眉头,一脸责备的看着刑部尚书。 “是老夫的错,顾院士,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 好不容易才求得皇上恩准,将太医院最德高望重的顾院士请来为他的女儿救治,刑部尚书算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上面,他不知道,若是连眼前这个人都没有办法的话,他要怎么办。 “情况很糟糕。” 轻叹口气,顾院士显然也觉得棘手,眉头不自觉的轻蹙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小姐的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就算是我,现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之完全除去。” 好厉害的毒,这么多年,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连他都感到棘手的毒了。 “这……那就有劳顾院士了。” 虽然顾院士那么说,刑部尚书的心都凉了一半,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希望上天眷顾,保佑他的女儿渡过这一劫。 “老夫尽力而为。” 他这一生都沉醉于各种治病救人配方的研究中,为了更好的救死扶伤,对于毒物,他也是有过深入的研究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真鲜少能碰上连他都没办法化解的毒物。 现在,终于让他再一次遇上了,说不跃跃欲试,那是骗人的,可诚如他所说,凌婉凝的毒是他从未见过的,加之已经病入膏肓,他也确实感到头痛。 “凌小姐这毒很特别,老夫需要潜心研究一番,方才敢下药,所以,在此期间,我希望不被打扰。” 已经答应的事,顾院士自然会全力而为,可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盘,有些话还是需要说清楚的,免得到时候大家闹得不愉快。 “自然自然,顾院士放心,在您为小女救治期间,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若有什么需要,顾院士只管吩咐就好。” 同朝为官,虽然没有过接触,但多数还是有些耳闻的,刑部尚书自然了解这个院士医术精湛,也有他的一些怪癖,他现在一心只要自己的女儿康复,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就打扰了。” 对于这个结果,顾院士显然很满意,大概也知道事态严重,他并没有多耽搁时间,很快就开始了他的工作,见状,刑部尚书也不敢多在这里影响他,就很自觉的悄然离开了。 “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毒呢?” 又查看了一番凌婉凝的情况,顾院士紧皱着眉头低喃,他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将他认为可能的人都过了一次,却硬是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做这事的人。 所幸,凌婉凝现在被张大夫施针,昏睡过去,否则,依照顾院士这么一个年迈的身板,他还真没办法制住她,更不可能想现在这样,近距离的观察她的病情。 “原来他也插了一手啊。” 施针划破了一点凌婉凝的肌肤,取了适量的血液,顾院士又低喃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专心研究去了…… 三王爷府。 慕容祈惊奇的挑了挑眉,听着属下人的汇报,当听完之后,整个人眉头紧锁,一言不发,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消息可靠吗?” 沉思了半响,就在那属下冷汗涟涟的时候,头上终于传来了三王爷的声音。 “千真万确。” 在得到消息第一时间,他就亲自潜入刑部尚书府查看了一番,确定无误之后,才敢前来汇报的。 “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低低的轻喃了一句,慕容祈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突发情况,眉头皱得更紧,这样一来,他就得重新部署他的计划了。 真该死。 怎么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口病了呢? 他都已经计划好如何利用他不久前才察觉到的情况,一次性将他的对手慕容九扳倒,而这个计划中,凌婉凝是一颗很重要的棋子,现在倒好,他还没开始行动呢,那棋子却先出问题了。 “王爷放心,皇上已经派顾院士去为凌小姐救治了。” 大概也明白主子的担忧,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想了想,复又恭敬的说道。 “嗯,本王知道了。” 并没有太乐观,慕容祈很清楚,能惊动顾院士,那绝对不会是简单的病,看来他真的要从谋划他的即将开展的计划了。 想通了,慕容祈也就不再纠结这个事,漆黑的双眸紧紧的锁定住下跪之人,不给他任何回避的机会,冷冷的开口问道:“本王要的房契呢?” 第六十六章 解不了的毒 第六十六章解不了的毒 这都过去多久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将他想要的东西交给他? 之前他还担心慕容九会横插一手,阻挠了他这得力属下的行动,所以,他这些时间并没有打算催促他,可通过那天的事情之后,慕容祈就改变了想法。 慕容九并不在乎沈天歌,而沈天歌的心显然也不在慕容九的身上。 两个面和心不合的人,人前演演戏,人后却根本老死不相往来,连住都不住在一起,慕容祈不觉得他那个九弟会闲得无聊,去理会沈天歌的死活。 既然如此,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这属下还没有将第一赌坊的房契交给他? “属下该死。” 提及这事,跪在地上的男人额际上的冷汗流的更加的湍急了,可除了请罪,他不会为自己开罪。 “怎么回事?” 他亲自挑选栽培的人,慕容祈显然是相信的,因此,他才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否则,现在这个黑衣男人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半个月前,属下行动了一次,眼看着要得手,九王爷却突然出现了,我们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我方本来还占了上风,想趁机灭了沈天歌,尔后,再去寻找第一赌坊的房契,可没想到,不久后,司徒将军的世子也来了,他们都是绝顶的高手,属下……不敌,就撤退了,想伺机而动,可没想到……” 伴随着慕容祈越来越冷的气场,黑衣人头低的更低了,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可他却不敢动,只能如实的将事情说出来,然后静静的等待王爷的宣判。 “没想到什么?” 并不在意黑衣男人的心里想法,慕容祈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可他知道,若仅仅是这样的话,他的属下并不会这么久还没有结果,因此,他还是耐住了性子。 “幽月宫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处处针对起我们,令我们焦头烂额,一时抽不开身,才会……” 没有再说下去,黑衣男人恨不得将头低到地上去。 “幽,月,宫。” 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慕容祈整个人阴沉沉的,就连房间里的温度,都莫名的降低了几度,很显然,对于那幽月宫的名号,他一点都不陌生。 “正是。” 说起这个幽月宫,在场的人都不陌生,甚至,对此他们都深恶痛绝。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若是你被一个神秘组织针对了好久年,处处都被限制着,你能不恨吗? “查查幽月宫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原因针对你们,其他的事,暂时先放一放,不急在这一时。” 沉默了许久,慕容祈平复了内心的情绪,抬手接过一旁已经冰凉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舒展了眉头,淡淡然的说着。 之前他还很着急,怎么拿到沈天歌手里的那纸房契,可现在他却改变了想法。 怎么说呢? 自从他知道了慕容昭对沈天歌的那点心思后,他就计划好利用这个由头彻底铲除慕容九一族,到那时,就算没有他属下这些人的参与,他想要霸占第一赌坊也轻而易举了。 “是。” 轻松了一口气,黑衣人恭敬的回答,熟知三王爷性格的他知道,他的小命因为幽月宫的关系算是保住了。 “下去吧。” 虽然慕容祈没有责备他这个属下,但通过这件事,他不得不对他这个心腹的能力产生了质疑。 “是。” 身影一闪,那个黑衣人就消失无踪了…… 凌府凌家千金的闺房中。 “不可能,不可能的。” 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可每一次的结果都是失败,顾院士此时早已没有之前的整洁了,他现在披头散发的,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被他自己抓的。 沉溺在医学里这么多年,他自信能够化解这个世上所有的毒物,然在研究过凌小姐身上的毒物之后,他的自信就被彻底打击了。 他尝试了各种化解的方式,但没有用,好几次,还差点儿因为他的关系,使凌婉凝的情况恶化,他只好停下,极力将之控制住。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渐渐发现,现在那毒素得到控制,可若是再不解决的话,凌婉凝就会一命呜呼,就连他也回天乏术。 堂堂一个太医院的院士,居然救不活一个无辜的妙龄女子,这要是传出去,叫他还如何自处? 不。 他绝不允许。 能爬上太医院一院之长的位置,顾院士不是没有这个能力,相反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做得很好,手底下的那些人也都对他心服口服,就连皇上也对他十分仰仗。 现在要他这么轻易的放弃,他如何放得开? 叩叩叩—— 就在顾院士心烦意乱的时候,烦人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这不禁令他越发烦躁的紧皱着眉头,暴躁的一扫面前失败品,这才站起身,赤红着眼,愤愤的哼道:“什么事?我不是说过没我的命令不许来打扰我吗?” “那个……顾院士,抱歉,我……我只是想要知道凝儿怎么样了?” 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除了一日三餐外,他根本就没办法靠近这个院子,所以,对于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他很是担心,这不,终于忍不住了。 “情况稳定,老夫已经对那毒素有一定的了解,你暂且放心。” 为了顾全他的颜面,顾院士自然不会如实的将情况告诉刑部尚书,他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要往回走。 “那能不能让我见见凝儿?” 这才说了一句话,刑部尚书自然不愿意就这么将人放走了,因此,连忙开口请求道。 “……那就看一眼吧。” 迟疑了片刻,顾院士总算点头答应,毕竟,眼前这个人是屋里那女子的亲生父亲,他若是现在阻拦,万一他失手了,那极有可能会让这个男人见不到他女儿的最后一眼,如此一来,他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索性,现在里面那人的情况很稳定,看上一眼也没什么关系。 “多谢顾院士。” 礼貌的行了个大礼,刑部尚书这才一脸高兴的走进许久未曾踏入的房间,去看他那受苦的女儿,可谁知…… “怎么会这样?” 还没等顾院士尾随进去,就听到刑部尚书难以置信的声音传出来,顿时让他脸色一变,连忙迈步朝里面跑去。 “顾……顾院士,我……我女儿她……她怎么会……” “去将我的银针拿来。” 谁也没想到只是一个转身的时间,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意外,顾院士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可他还没忘了自己的本分,一边替凌婉凝把脉,一边示意刑部尚书替他拿东西过来。 “好好好。” 那还敢犹豫? 刑部尚书也只是环视了一圈,就看到了不远处摆放着的针包,也不敢耽搁,连忙朝那边跑去,手忙脚乱的拿过东西跑回来,将其递给顾院士。 “替我按着她,我要为她行针。” 快速的摊开手里的针包,从中挑出需要的银针,顾院士不再耽搁,快速的在凌婉凝身上各大穴位上施针,可针刚施了一半,原本一直昏睡的凌婉凝突然睁开了双眼,剧烈的挣扎起来,这顿时就阻挠了顾院士的动作。 “抓紧她。” 毒素又有扩散的趋势,他必须在这之前将之逼出一部分来,过程很漫长,也很难熬,可这也是现在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否则,不用一天,凌小姐就会暴毙而亡。 “顾院士,为什么会这样?” 前几天,她女儿身上的皮肤除了被她抓得血肉模糊外,并没有出现这宛如尸斑的斑点,这才过了一个星期,光是他看见的地方,几乎都或多或少的出现了斑点。 刑部尚书虽然不懂医术,但他也不是傻瓜,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现象,顿时越发的心急如焚了,可他又不敢直接质问顾院士,只能暂且按耐住内心的疑惑,帮助他施针。 “哇——” 当顾院士最后一根银针刺入凌婉凝的穴位后,原本挣扎不已的凌婉凝突然往床边一偏,一大口五黑的黏液吐了出来,双眼一翻,又昏厥了过去。 “凝儿。” 顾不上顾院士这边了,刑部尚书一见到这个情况,顿时大惊失色。 “没事了,她身上的毒素暂时控制住了。” 看了眼地上的淤血,顾院士轻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他又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现在这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恶化的快,已经由不得他再慢慢研究了,然现在,他还没有找到可以解毒的方法,这可如何是好? 依照他刚才诊断的结果,那毒素已经开始想骨髓侵入了,凌小姐最多还能再拖三天,这三天之内再找不到解药,那等待她的就是死。 哎! 守护了一辈子的名誉,却没想到临到老竟然要砸了招牌,顾院士的内心现在十分复杂,可也没办法,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把握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配出正确的解药,只能如实的将情况告知,希望凌大人节哀顺变。 等等。 也许那个人会有办法化解掉凌小姐身上的毒,而他也正好借此良机,一睹那位高人的风采。 “可凝儿她……” “凌大人借一步说话。” 想通了某些事,顾院士也不再耽搁时间,见凌尚书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忙阻止了他,看了眼凌小姐,比了一个手势。 “顾院士,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凌尚书整个人一瞬间就苍老了许多,可见他心里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有气无力的。 “令千金的病老夫是没办法化解了,但这个世上或许还有一个人能治好她,凌尚书不妨走一趟九王府,问问九王爷那炼制九花玉露丸的高人所在,若是行动快的话,或许……” 歉疚的行了一个礼,顾院士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情绪之后,这才开口说道:“令千金还有救。” 第六十七章 王爷,求你救救小女 第六十七章王爷,求你救救小女 天下着濛濛细雨,温度越发的低了几度,再加上湿乎乎的感觉,越发的让人焦躁,但也有例外,譬如沈天歌。 一大清早的起床,沈天歌的脸上就带上了笑容,一看就知道她的心情很好,当她走到慕容九的书房时,连慕容九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禁有些疑惑。 怎么回事? 自从他们两个人表明心意之后,慕容九对沈天歌就越发的关注,几乎她的一颦一笑他都看得仔仔细细的,除了晚上他还是会被无情的赶出沈天歌的卧房外,其他的,他们两个人相处的都很不错。 沈天歌这段时间的心情一直很好,这他是知道的,可今天似乎格外的好,这就不正常了。 要说是因为他的话,慕容九可不相信,因为他可是很清楚的看到沈天歌从一进门就这样,显然她的心情并不是因为他的关系。 那会是什么呢? 慕容九想不明白,也难得自己在那里瞎捉摸了,很直接的一把将人揽进怀中,不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头枕在沈天歌的肩头,低声问道:“你很高兴?” “看出来了啊。”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有些酥麻感,沈天歌忍不住躲了躲,这才轻笑出声。 “为什么?” 不是因为他的关系,那么,是谁那么大的本事,能让怀里的人如此高兴? 慕容九心里泛着酸味,怎么想都觉得那么不是滋味呢? “不告诉你,不过……” 稍稍收敛了几分脸上的笑容,沈天歌眨巴着几下眼睛,静静的看着慕容九,摇了摇头,须臾,又想起了什么,这才继续说道:“相信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掐算着时间,最多也就这两天,那个人就该来求她了,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沈天歌心里也清楚,拿来求她的人来了,解药是必然要给的,可怎么给呢,这是个问题。 她会医术的事是不能暴露的,一旦泄露了,虽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那清闲日子算是彻底结束了,一想到每天都要被一群人围在耳边叽叽喳喳的,沈天歌就觉得脑瓜子痛。 “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 见沈天歌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眉不展的,慕容九就越发好奇了,忍不住摆正沈天歌的脸,与他面对面的对视,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 “真想知道?” 或许眼前这个人是个不错的帮手,只不过,她这么胆大包天的残害人命,慕容九还能一如既往的包容她吗? 说实在话,沈天歌还真没把握。 “嗯。” 倒不在意那事情的本身,慕容九只是好奇什么事能让沈天歌如此的喜怒无常。 “如果……” “启禀王爷,刑部尚书大人求见。” 就在沈天歌准备说的时候,管家的声音适时的横插了进来,硬生生打断了她的话。 “他来做什么?” 听说他那个女儿还病入膏肓中,这个时候跑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慕容九的剑眉不自觉的皱了一下。 “凌尚书没说,只是一味的要求见王爷。” 想来是遇上很急的事情了,不然不会那么着急,可任凭他怎么问,那刑部尚书也不做回答,他也没办法,只好替他走一趟。 “请他去前厅,本王稍后就到。” 看了看怀中的沈天歌,也不知在想什么,须臾,慕容九这才示意道。 “是。” 恭敬的应了声,管家行李离开了,慕容九这才扭头看向沈天歌,问道:“你刚想说什么?” “没什么,你先去见凌大人吧,有话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说。” 对于刑部尚书会出现,沈天歌一点也不意外,从慕容九的怀中跳出来,轻笑着理了理被她坐乱的衣摆,结束了之前的话题。 既然那求药的人来了,她也该去准备准备了,否则,还真有可能来不及了。 “也行。” 又盯着沈天歌看了一会儿,慕容九这才移开了视线,同意了沈天歌的说法。 “快去吧,我回小院去了,有事可以去那找我。” 交待了一句,沈天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慕容九的书房,往自家小院去了,也因此,错过了慕容九那别有深意的眼神。 前厅。 “你家王爷为什么还不来?” 凌尚书现在如坐针毡,就好似凳子上有东西在扎他一样,浑身都不自在,一双眼睛满是焦急的往大门方向眺望,嘴里几乎不间断的询问着身边站立的管家。 “凌大人稍等,我家王爷很快就过来了。” 并不知道凌大人在为什么事着急,管家帮不上忙,只能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回答。 “能不能……算了,我再等等。” 张张嘴,凌尚书似乎也知道他太心急了,可事关他的女儿安危,他不能不着急。 “凌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就在凌尚书着急上火,眼看着那火苗就要烧起来的时候,慕容九出现了,客套的打了个招呼,便径自走到主座上落座。 “扑通!” 慕容九刚坐下,刑部尚书就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跪到了慕容九的面前,声泪俱下的哭诉道:“九王爷,求求你救救小女。” “凌大人此话怎讲?” 连忙伸手去扶刑部尚书,慕容九显然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一时竟然没了反应,折腾了半天,也没将人扶起来,他只好作罢,满是不解的问道:“本王不明白凌大人的意思,凌小姐有什么事,本王能帮得上什么忙?” 猜不多能想到眼前这个人来此的目的,可慕容九还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 如果凌小姐真的病入膏肓,他又不是大夫,更没有顾院士那身医术,刑部尚书突然跑来他这里哭诉请求,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这事只有王爷能帮忙。” 好似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着慕容九的裤腿,满脸期待却又万分肯定的说道。 “凌大人,有什么话我们坐下好好说行吗?” 对人有种天生的抗拒,除了他所认可的那几人,其他人是绝对不能靠近他分毫的。 现在刑部尚书死命的抓住他的裤腿,任凭他怎么挣脱,也没办法逃开,慕容九只好紧皱着眉头,死绷着脸,任由对方那么抓着。 “请王爷念在老臣爱女心切的份上,一定要救救凝儿。” 任凭慕容九怎么说,凌大人就是不肯起身,就那么死死的抓着慕容九的裤腿,跪在那里,就怕一个松手,慕容九就会跑掉一样。 “本王不懂医,凌大人为何来求本王?” 与其等着这个凌尚书开口,慕容九觉得还是由他来点破好了。 “王爷虽不懂医,可王爷手里却有一个懂医的高人,顾院士说了,现如今,只有请那能配置出九花玉露丸的高人出手,凝儿的病才有一线生机。” 闻言,凌大人也不再一味的恳求了,静静的看着慕容九一会儿,好似在平复情绪,须臾,方才将话完整的说了出来。 “别的事本王或许还能帮上忙,可这事本王还真无能为力。” 慕容九倒没想到,竟然连顾院士都无能为力,心里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把,可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淡淡的说道。 如果连德高望重的顾院士都没办法,那他就更加不能暴露沈天歌了。 一颗小小的九花玉露丸就已经在京城掀起了一番轩然大波,现在,若是又传出沈天歌的医术比顾院士还要高明,那岂不是告诉别人,沈天歌就是那个神秘高人? 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慕容九不敢相信,但他很清楚,若真是那样,只怕沈天歌以后会麻烦不断,甚至,危及生命。 “王爷,王爷,您就救救小女吧。” 终于放开了慕容九的裤腿,刑部尚书却没起身,听闻慕容九的话,顿时满脸的悲伤,连连磕头。 “那高人已经离开了,本王真不知道他的去向。” 紧蹙着眉头,慕容九眼底闪过一抹冷色。 凌婉凝是生是死,对他来说,完全是无关紧要的人,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他是绝对不会陷沈天歌于危险之境,所以,他在得知刑部尚书来此的目的之后,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绝不会参与此事。 “王爷,求您了,看在老臣年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的份上,您就大发慈悲,救救她吧。”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凌尚书泪流满面的一直磕头,嘴里翻来覆去的,就只有那么一句话,大有得不到结果誓不罢休的趋势。 “够了!” 慕容九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几分,看向凌尚书的眼神更冷了,冷冷的呵斥道:“今天凌大人就算磕死在这,本王也找不出那么一个高人来。” “王爷……” 被这么一呵斥,凌尚书突然就噤声了,愣愣的看向慕容九,任凭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落。 “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凌大人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 脸色阴沉沉的,慕容九见凌尚书终于不闹腾了,这才冷冰冰的撵人了。 现在他可没有心思在这里陪着凌尚书耽误时间,他现在就想知道,这事跟沈天歌到底有多少关系,接下来,他又该怎么让这事过去,而不牵扯沈天歌进来? 哎! 还真是头痛啊。 “王爷,你若不肯救小女,那……” 就在慕容九思考着怎么解决这个事的时候,情况又再一次发生了转变,还没等他反应,就见凌尚书忽然站了起来,一脸的决绝,狠狠的说完:“那老臣就撞死在这九王府。”就头也不回的朝一旁的柱子撞去…… 第六十八章 救她,也不是不可以 第六十八章救她,也不是不可以 糟糕! 一看凌大人这般,慕容九脸色瞬间就难看到了极点,心里却“咯噔”了一下,他知道,若不是将人逼到了极点,凌大人不会做出这么决裂的事。 该怎么办? 一味的推辞已经不能将人打发掉了,而且,若真的让流云国堂堂一个刑部尚书死在他府上,那麻烦可就大了。 且不说皇上那边会如何责难,就是文武百官那边,想必也会对他产生很大的争议,或许,之前一心效忠的臣子们,极有可能因为他的狠心而对他产生一些膈应。 要知道,今天他可以对一个大臣这般见死不救,那以后,谁知道慕容九会不会也这样对他们,所以,这事需要妥善处理,否则,他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威望就要破灭了。 “王爷,怎么办?” 谁也没有料到凌尚书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在场的人想要阻拦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刑部尚书就那么撞在了木桩子上。 检查了一番,察觉到刑部尚书还有一丝气息,可是很微弱,若不能及时救治,只怕就真的要出人命了,一向淡定自若的管家这个时候也免不了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去找王妃。” 所幸,慕容九虽然也被吓了一跳,但理智还在,一听人还没死,心莫名松了一口气,随即脑子里闪过之前分开时沈天歌的话,因此,也顾不上其他,连忙吩咐下去。 “是。” 一听这话,管家便明白过来,也不耽搁,飞快的朝着门外跑去…… 茯苓,乌药,毛茛,蝮蛇。 正在自己的小药房里,将需要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取出来称量,沈天歌忙得不亦乐乎,心里却在盘算着,慕容九大概还有多久时间会找来。 嘭! 沈天歌刚刚将一条黑色的长蛇拿出来,还没来得及处理,她药房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了,这让她脸一黑,若不是早一步看清来人是谁,她这个时候已经将手里的毒蛇朝那人扔过去了。 “王妃,不好了。” 并不知道自己刚刚在生死边缘游走了一圈,管家刚刚站稳脚步,气还没喘一口,就大声的惊呼出口。 “本妃很好。” 小心的将手里的玩意放回它的蛇笼里,沈天歌翻了个大白眼给管家,没好气的哼道。 “王妃,出大事,凌大人他……哎,王妃请速速随老奴走一趟吧,人命关天。” 原本想要解释的,可一开始,管家才发现这事显然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而那刑部尚书危在旦夕,若是等他将事情的经过说明白了,恐怕也已经去阎王殿报道了,只好长话短说,见沈天歌不动,干脆直接上前,大不敬的抓过她的手腕就往外跑。 “喂,你干什么?” 沈天歌是压根就没想过慕容九会拒绝,凌婉凝的父亲会用那么决绝的方式来请慕容九出手,所以,见管家这样,不禁紧皱起眉头,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定定的站在原地,冷着一张脸瞪着那管家。 “快点儿吧,王妃,这人命关天呢。” 见王妃生气了,管家也知道自己太过心急逾越了,因此,也不敢再造次,只能干着急的在原地跺脚,满脸焦急的恳求道。 “放心吧,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人。” 以为管家嘴里的人是凌婉凝,沈天歌心想她都已经将解药配制的差不多了,而且,若她没有估算错误的话,凌婉凝还能活个两天,不可能这么快就死掉的,因此,她转身就往回走,准备继续她之前的事情。 “哎哎哎,王妃,你别回去啊,再晚,凌大人可就真的没救了啊。” 管家就不太明白了,王妃怎么知道死不了人?而且,这都出来了,怎么说着话又回去了啊? 不过,不管想不想的明白,管家现在就一个想法,赶快将王妃带过去,否则,凌大人死在九王府,会牵连到九王爷的,那可就不妙了,因此,身影一闪,又拦在了沈天歌的面前。 “凌大人?” 总算捕捉到了一个很关键的词,沈天歌停下了脚步,满脸不解的看向管家,重复了一句。 这凌大人怎么了? 明明她下毒的人是凌婉凝,而且,那毒又不传染,怎么就跟这凌大人牵扯上关系了?管家还说什么,他没救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直到现在,沈天歌才发现她跟管家所想的似乎两件事,而且,隐隐的,她也知道情况超出了她的想象,已经发生了什么她没有意料到的情况。 “凌大人求王爷救他女儿,王爷不同意,他竟然直接以死明志,一头撞在了前厅的柱子上,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断气了,王妃,你赶快去看看吧,若凌大人在九王府出事了,那会连累到王爷的。” 见沈天歌大有不将话全部说出来就绝对不动的架势,管家连忙组织了一番语言,将事情简明扼要的说给沈天歌听,只祈祷着,希望还来得及。 “怎么不早说?” 没想到那个老家伙竟然这么决绝,沈天歌一听完,脸瞬间就黑了,抬脚就往前厅跑,跑了几步,忽然又停下了脚步,这才紧跟其后的管家一时没刹住车,差点儿撞上去。 “王妃,又怎么了?” 心里嘀咕着,刚刚不还着急上火的嘛,怎么这会儿又停下来了?那可真的是人命关天,王妃,求你有什么事能不能到了地方,将人救好了再说? “你去拿我的药箱,就在一进门那个桌子上放着,要快,知道吗?” 沈天歌也没耽搁时间,飞快的吩咐了一句,正准备走,又想到她那个药房可不是一般的药房,不禁又补充了一句:“别乱碰其他东西,否则,出什么事可不关本妃的事。” “老奴知道了。” 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过王妃的厉害,就算沈天歌不吩咐,管家,哦不,应该说整个九王府的人,就没有人敢踏进王妃的小药房,毕竟,谁也不想莫名其妙的送了自己的小命。 “快去快回。” 交代完毕,沈天歌就不在停留,飞快的朝着前厅而去…… “天歌。” 慕容九阴沉着脸看着躺倒在地的刑部尚书,心里百转千回,直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脸上的表情才放松了些许。 “怎么闹成这样?” 一进房间,沈天歌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刑部尚书,不禁紧皱着眉头走到那人身边,蹲下身,检查了一番,眉头皱得更紧了。 之前太匆忙,很多事她来不及想,现在情况差不多她已经掌握了,心里松了一口气,那些被她忽视的东西就冒了出来,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譬如刑部尚书来求慕容九,这本是最好的收买人心的时刻,而且,对慕容九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为什么慕容九要拒绝呢? 好吧,这或许是慕容九想要保护她,不暴露她医术精湛这个事实。 可饶是如此,依照慕容九的本事,也可以答应了刑部尚书,再用其他的方式为她保密,可他偏偏用了这么一种毫无回旋余地的方式,沈天歌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又譬如,就算慕容九拒绝了,凌尚书又为何一定要用这么决烈的方式逼慕容九点头呢? 他大可以去恳求皇上,让太医院里面的太医们为凌婉凝救治,她那个毒,只要发现的及时,还是很容易化解的,应该难不到太医院里的那些太医。 当然,也有可能,发现的不及时,导致毒素侵入五脏六腑,那些太医们束手无策,也不知谁多嘴让凌大人来求慕容九,可若是如此,被拒绝了,凌大人还是能去求皇上下旨啊,这样,慕容九也只能乖乖就范,哪需要这么决绝? “他没事吧。” 紧皱着眉头,慕容九看了眼地上的刑部尚书问道。 “死不了。” 性命无忧,但会不会有其他后遗症,现在沈天歌也没办法确定,只能等她把人救醒了,才能弄清楚。 “辛苦了。” 有这句话他就放心了,慕容九轻松了一口气。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们怎么搞成这样的?” 别想搪塞过去。 沈天歌心里有太多的问题想要从慕容九这里得到答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敷衍过去? “天歌,是不是你对凌婉凝下的手?” 既然沈天歌要刨根问底,那慕容九也不介意将之前的一些怀疑求证一番。 “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瞪了慕容九一眼,沈天歌以眼神示意般的瞧了瞧地上的刑部尚书,淡淡的说道:“没有证据的事,王爷可别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虽是一介弱智女流,但也容不得王爷如此污蔑。” 别以为这个人昏死过去就什么话都敢乱说,要知道,他只是假死又不是真的死了,没有知觉,万一他将话全听了进去,那之前他们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哦。” 心里已经百分百肯定这事就是沈天歌做的,慕容九见她这般理直气壮的指责他,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几下,低低的应了声。 “对了,我这算是个二把手,你把我师父请来吧,这样把握会大一些。” 什么叫做事做全套,沈天歌多少还是有所顾忌的,因此,她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又为自己杜撰了一个莫须有的师父出来,所幸,慕容九与她心意相通,立马就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并没有问出什么不该问的话,而恰好在这个时候,姗姗来迟的管家终于出现了…… 第六十九章 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斗? 第六十九章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斗? 虽然刑部尚书将自己撞了个头破血流,看起来格外的严重,但经过沈天歌的一番救治之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不过,毕竟刑部尚书的年龄大了,身子骨可不比当年,加之受伤的地方是头部,一时之间还处在昏睡当中。 “他什么时候会醒?” 见沈天歌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慕容九见状,这才出声问道。 “人的大脑是很奇妙的,被他这么胡来,还有一条命在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毕竟,头盖骨都碎裂了,严重脑震荡无疑,她只是一个医生,又不是神仙,怎么能够未卜先知呢? 沈天歌翻了个大白眼,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刑部尚书,张了张嘴,她最终还是将话吞咽了回去,看了眼慕容九,就转身去收拾东西了。 其实,沈天歌是想问慕容九,一个刑部尚书在他这里出了事,他打算怎么善后,可又一想,慕容九是谁啊,这个流云国谁人不知他是不败战神,若是被这么一点事就扳倒了,那也太儿戏了吧。 思及此,满腹的担心都被沈天歌很好的深埋在内心里,没有泄露分毫。 “凌婉凝那事……” “我会让我师父出手的。” 不等慕容九将话说完,沈天歌就打断了他的话,说出了他心里想问的事。 “那就辛苦了。” 虽然不知道凌婉凝到底中了什么毒,但慕容九又不蠢,能连顾院士都无能为力的东西,就可见一般了。 “小事一桩,不过……” 略微想了想,沈天歌朝慕容九勾了勾手指,轻笑着说道:“他没事,你也别在这里待了,我有话跟你说,你出来一下。” “好。” 压根就没有半分逗留,慕容九就很干脆的答应了,俊美的脸上扬起一抹轻笑,自然而然的挽上了沈天歌的腰肢,跟着沈天歌往药房方向走去。 自从沈天歌收拾出了这个房间作为她的小药庐之后,慕容九压根就没有踏进来过,今天头一次进来,他不得不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不过…… 五花八门的各种毒物,饶是他这么见多识广的大男人看了,也忍不住觉得瘆的慌。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大啊。” 看看那毒蛇都有十几种,五彩斑斓的,一看就知道剧毒无比,虽然那些玩意都被泡在一个一个瓶子里,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但那活灵活现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 还有那排柜子上的东西,什么蜘蛛啊,蝎子啊,蟾蜍的,也不在少数,有活的,也有死的,若不是因为沈天歌在这里,慕容九还真想转身离开。 “过奖。” 顺着慕容九的视线看过去,沈天歌淡淡的笑了笑,随手从一旁的竹篓子里掏出一条活蛇,又开始摆弄起来。 “你这是干嘛?” 看着沈天歌眼也不眨的就把那条活蛇的蛇胆取了出来,当着慕容九的面,就将之吞咽了下去,满意的砸吧两下嘴,一脸的意犹未尽。 享受过蛇胆之后,沈天歌这才有条不紊的拿起一旁的小刀,几下就将那条蛇收拾了个干净,蛇肉被她丢在了一边,蛇皮这被她与桌上那一小堆药材放在了一起,慕容九的嘴角忍不住狂抽搐了数下。 可怕。 怎么说都是一个女人,能不能拜托你,别这么……彪悍啊? 这么多年倒不是没见过这号的女人,可能在做这种事的时候,表现出一脸兴奋的样子,尤其是当沈天歌眼也不眨一下,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将那活蛇胆吞下去的时候,慕容九整个人都是震惊的,他自认,沈天歌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人,没有之一。 “给凌婉凝做解药啊。” 回答的理所当然,转身,沈天歌又不知从哪个抽屉里拿了一朵十分艳丽的花出来,抓吧抓吧几下,就将之揉碎了,与之前药材放在了一起。 “你一直都是这么做药的?” 没事就吞个蛇胆这还是小事,就怕她对一些毒药感兴趣,没事也去尝上几口,那可就麻烦了。 “放心,我不会让她死的。” 显然没能理解慕容九话中的隐意,沈天歌误以为他是在担心她会借机毒死凌婉凝,便不以为意的随口答了一句,手却将之前准备好的药材一一放入一口大锅中熬煮起来。 “你都是用自己试药的?” 心知沈天歌误会了,慕容九又问了一遍。 “蛇胆是好东西,丢了浪费。” 这下子,沈天歌算是明白了,不禁停下手里的动作,挑眉看了看慕容九,轻笑着说道:“我又不想死,怎么可能拿自己做小白鼠?” “这跟老鼠什么关系?” 听了沈天歌的话,慕容九那悬着心算是放下了,可随即又迷惑了。 “将成品拿给老鼠吃,看看它的反应,成功了在想办法给它解毒,这样,总比拿人做实验品要好得多吧。” 靠近慕容九两分,沈天歌故意眨巴眨巴眼睛,故意压低了声音笑道。 “你……还真是古灵精怪。” 慕容九嘴角忍不住又抽了几下,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虽然他知道沈天歌说的话很有道理,可一想到给人吃的药是经过老鼠试验出来的,他就各种别扭。 “放心,上次给贤妃那药不是用老鼠实验出来的。” 再次翻了个大白眼,沈天歌一看慕容九那个表情,她就猜了个七八分。 “那……” “不是所有药都需要拿老鼠实验的,毕竟,这动物与人还是有差别的,更何况,那个配方挺简单的,都不是什么毒物,没危害,我亲自试的药,这你该满意了吧。” 继续翻搅着锅里的东西,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飘逸出来,沈天歌微蹙了蹙眉头,难得好心的解释了一句。 “别做有危险的事。” 又不是第一次了解九花玉露丸,那些试验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场,慕容九也不是没有听说过,甚至,他还亲眼见过,所以,一听沈天歌的话,他不仅没有露出该有的高兴,反而越发的皱紧了眉头。 “你该担心的人不是我。” 撒了几把不知道什么作用的药草进去,里面就看到锅里的汤汁变得黏糊起来,沈天歌对这个反应显然很满意,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淡淡的说道:“知道凌婉凝中了什么毒吗?” “不知道。” 轻摇了摇头,慕容九如实的回答。 虽然朝野上下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刑部尚书的千金生了重病,但还真没有人知道,凌婉凝到底得了什么病,或者该说,是中了什么毒更准确。 “蝶恋花。” 轻笑着吐出三个,沈天歌眉眼间都带上了笑容,可见她对这个要有多满意,“名字挺好听的,不过,可别被它的名字欺骗了,那可真是我的得意之作,剧毒无比。” “嗯?” 慕容九算是彻底看清楚了,眼前这个女人是真的对那些剧毒无比的玩意有一种散发自内心的狂热,看她脸上那鲜活的表情,就知道了。 “它是由五种奇毒无比的毒花加上五种毒蛇的毒液研磨制成的,一开始会在沾染的地方出现若有若的瘙痒,尔后,每一天同一时间都会加剧这种感觉,若这个时候,寻了高明的大夫救治呢,就能化解了,因为那药还不算真正进入人的身体。” 继续翻搅着锅中的东西,沈天歌挑眉看向慕容九,冷笑道:“可我给凌婉凝下的地方是后背,她是个死要面子的女人,定然不会让陌生男人给她看这样的病,然药效会越发的瘙痒,那人自然而然就会想要去抓挠,这一出血,可就麻烦了。” “什么麻烦?” 怎么听都觉得这药很阴损,可很符合沈天歌的性格,慕容九不禁暗暗庆幸,得亏沈天歌对他有心,否则,他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血会加速蝶恋花的浸入,当毒素透过血液传遍五脏六腑,甚至,深入骨髓后,那中毒者就会越发的忍受不住身上的瘙痒,哪怕将自己抓得血肉模糊了,还停不下来,可出血越多,毒素就会浸入的越快,没多久,她就会将身上的皮肤全部抓烂。” 觉得差不多了,沈天歌便熄了火,停下了翻搅,走到慕容九的面前,轻笑着说道:“这还算好的,可若是这个时候让别的大夫给她治疗,却又没能根除的话,那才是最危险的,你知道嘛,这药为什么会叫蝶恋花这个名字吗?” “为什么?” 心知事情大条了,慕容九知道这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因为凌尚书在来求他之前,已经让顾院士给凌婉凝治疗过了。 “因为一旦不能解毒,那些用在中毒者身上的药就会彻底激发出蝶恋花的毒性,此时,中毒者浑身上下的肌肤上就会出现一块块的毒斑,一开始看起来像是尸斑,可当毒斑遍布全身每一处后,便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变幻一种颜色,这还不算,中毒者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会吸引一种毒蝴蝶,若这个时候还没得到解药,那就是那中毒者的死期。” 抬手摸了一把慕容九的俊脸,沈天歌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忽而笑道:“我就是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你还敢爱我吗?” “爱。” 他就喜欢这样的沈天歌,至少,他不用担心她被人欺负吃亏。 慕容九很清楚,他所走的这条路并不平顺,跟他在一起,就注定会危险重重,若没见识过沈天歌的这一面,他或许还会犹豫要不要将她拉入这个漩涡里来,可现在,他再也不会放开沈天歌的手了,因为……他们是一类人,天生就该在一起。 第七十章 点点温情 第七十章点点温情 “药弄好了。” 很满意这个答案,沈天歌脸上荡开灿烂的笑容,转身走回那口大锅面前,小心的将锅里凝固的药膏过滤一遍之后,用一个小碗装好,端到慕容九面前。 “这是什么?” 味道好臭,样子黑乎乎的,慕容九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紧皱着眉头看向沈天歌。 “将这药涂遍她全身,早一次晚一次,一个星期之后就没事了。” 将碗放在一边的台子上,沈天歌皮笑肉不笑的哼道:“不过,既然敢挑衅我,这么轻饶了她我不甘心,所以,我会给她留下一个毕生难忘的纪念品。” “什么纪念品?” 剑眉轻挑了挑,慕容九自然知道那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不在乎凌婉凝怎么样了,问出这话的时候,他是纯粹的抱着好奇之心问的。 “不告诉你。” 现在就说出来,可就没意思了。 沈天歌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将药膏往慕容九的手里一推,吊着他的胃口,转身又回了她之前忙活了半天的石桌旁,取出很多奇奇怪怪的完全不知道干什么用的药草摆弄起来。 “找个长得好点儿的扮演我师父。” 需要的材料都取出来了,一抬眼,瞧见慕容九还站在那里没离开,沈天歌不禁挑眉笑道:“我这屋子一般人可不能待太久,会中毒的,给,把这个吃了。” “这是?” 接过一颗雪白的药丸子,慕容九一边将之含入嘴里,一边挑眉问道。 “好东西,吃了百毒不侵。” 这药丸是她的一大杰作,但数量也就三颗,原因不是她炼不出来,而是所需要的材料太珍惜,她好不容易翻了慕容九的老底,才凑齐了这么点药。 整日跟各种毒物打交道,沈天歌又是一个惜命的人,这三颗是她保命丸,若不是她真正在乎的人,沈天歌是断然不可能将之拿出来的。 “口感不错。” 说实在话,慕容九对沈天歌那身出神入化的医术很折服,而且,他还发现,也不知是沈天歌自己的恶趣味还是她的个人喜好,似乎她做出来的,不是没有什么任何气味味道,就是口感很清爽透着些幽香。 “也不看看谁做的。” 翻了个大白眼,沈天歌实在没好意思开口说,也不看看她用了什么珍稀药材,那口感不好才怪,不过,这话她自然不会说,毕竟,不管怎么说,那些什么百年雪莲花什么的,她都是直接从慕容九那里拿的,可没给过一分钱。 “还有吗?再给我一颗。” 这是一个好东西,慕容九他自然不会忘记好友司徒南,当然,这不是他真的大方,而是慕容九知道,他这位左膀右臂的好友经常需要出入危险之境,这样一颗药丸,能减少几分危险,对他对司徒南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你当这是糖果,想要就有吗?” 沈天歌再次翻了个大白眼,连手里的动作都停下了,瞪着慕容九,有些没好气的哼了声:“如果不是你,你以为我会拿给你这保命丸吗?给你说实话,我自己都没两个。” “哦。” 若有所思的看了沈天歌一眼,慕容九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容,眉眼间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喂,你到底为什么要这药?” 惊觉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沈天歌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移开了视线,忽又觉得慕容九的视线实在实在太灼热,烧的她浑身不自在,不得已,只好找了个话题来打破这份沉默。 “给司徒南那小子。” 淡淡的笑了笑,慕容九稍稍收敛了灼人的视线,靠近沈天歌两步,说道:“他常年出入危险之地,有这东西在,或许能救他一命。” “你为什么对他总是那么……特别?” 停下手里的动作,沈天歌微蹙了一下眉头,稍纵即逝。 “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曾经,在他最为无助困难的时候,若不是司徒南,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而且,这些年来,司徒南对他也是尽心尽力的辅助。 说特别,或许,确实如沈天歌所说吧,司徒南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亦师亦友。 “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我就给他些能保命的药。” 鲜少能看到慕容九露出惆怅的表情,不知为何,沈天歌心里有一些心疼,忍不住将到嘴的话吞咽了下去,换了另一个说辞。 “天歌,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一敛脸上的表情,慕容九趁沈天歌还没来得及反应,很直接的走到她身边,伸手一揽,将人搂入怀中,毫不犹豫的封住了那张诱人的红唇。 “唔……” 可恶。 居然玩偷袭,不带这样的。 回过神来的沈天歌紧蹙着眉头挣扎,奈何,两人实力悬殊,压根不是一个级别的,她根本就没办法挣脱,忍不住捶打着慕容九,可这样的结果,只能换来慕容九更肆虐的侵袭。 “臭流氓。” 她就不该对男人抱有希望,分明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冲动起来,他才不会记得他答应过什么。 终于被放开的沈天歌愤愤然的瞪着慕容九,只可惜,那双晕染上水雾的眼眸压根没有什么威慑力,反而透着一种别样的诱惑,只看得慕容九漆黑的眼眸越发的深邃,就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女人,别诱惑我。” 见罪魁祸首似乎并没有什么自觉,竟然还不知死活的在他怀里动来动去的,这不是摆明了在点火吗? “你……” 又不是傻子,沈天歌整个人都僵住了,当真不敢再乱动,更不敢在去直视慕容九,只能又羞又恼的移开了视线,低低的轻喃:“慕容九,你可答应过我的,千万别乱来。” “不需要你提醒,不过……” 刻意压低了声音,慕容九将头靠在沈天歌的耳畔低喃:“不过若是你引诱我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很想现在就将沈天歌拆吃入腹,可慕容九心里也清楚,怀里这个女人虽然胆大妄为,但对那种事其实并没有做好准备,他爱她,所以,并不想勉强她。 “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乖顺的任由慕容九搂在怀中,沈天歌是一动都不敢动,就怕慕容九来一句是她诱惑的,然后不顾她的意愿对她这样那样,可已经过了这么久,她的脚都站麻了,然她稍一动作,立马就换来慕容九更紧的禁锢。 “再抱一会儿。” 难得沈天歌这么乖,慕容九自然不愿意放过,也不管他们两个人真的在这药房里站了很久,就那么抱着沈天歌不放开。 “那可以换个姿势吗?我脚麻了。” 傻子都知道,这个男人是故意的,他的气息早就平顺了,可有什么办法呢,人为刀俎她为鱼肉,挣脱不开,还不如就乖乖顺从好了。 再说了,有这么便宜的豆腐放在面前,不吃白不吃,沈天歌自然乐得窝在慕容九的怀里大吃豆腐,只是两人现在面对面的姿势,她又被过分的搂紧,迫使她身子扭成了s状,这实在太难受了。 “别在这待太久。” 好好的气氛,被沈天歌这么一说,顿时破坏了个干净,慕容九不舍的放开沈天歌,抬手捋过沈天歌略微有些凌乱的发丝,这才拿过一旁的黑色膏药,交待了一声,这才迈步离开了这个药房。 所幸,之前沈天歌给了他最好的解毒药,否则,慕容九现在早就不知中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毒,哪还会像现在这样,神清气爽满带笑容的出现。 “你挺高兴啊?” 还没等慕容九拿着药回到书房,司徒南的声音又出现了,随即那身影也显露出来,可一闻到慕容九手里那碗东西的气味,顿时紧皱了眉头,“这什么破玩意,臭死了。” “解药。”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那药的味道,慕容九的反应显然要比司徒南小得多。 “什么解药?” 那药的气味实在不太好闻,司徒南忍不住远离了几步,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问道。 “凌婉凝。”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漆黑的眼眸中一片清冷,慕容九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她?” 司徒南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看了慕容九,随即反应过来,淡淡的笑了笑:“莫不是刑部尚书以死相逼了?” “你以为呢?” 若不是刑部尚书来这么一出戏,以为他会妥协吗?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等他缓过这段时间,他再来好好的收拾这个人,再说了,沈天歌不也说了嘛,不会轻易放过凌婉凝这个女人,就连这药,虽然是解药,但未必就没问题。 “那刑部尚书怎么样了?” 虽然不奇怪,但作为慕容九身边最为倚重的朋友,司徒南自然也不是平庸之辈,一瞬间就分析出了利弊,轻挑了眉头,问道。 “你觉得他死了,本王还需要备下这解药?” 死了,他或许麻烦不断,但绝对不需要在费心去弄这碗解药,然现在,他又得费心思考一番,到底要安排什么样的人来冒充这个子虚乌有的人。 一来,沈天歌所说的,找个帅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又不是什么大度之人,怎么可能给自己找个情敌? 二者嘛,既然冒充了这一回,只怕以后麻烦会不断,因此,这个人必须要可靠,最好是他手下的亲信,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出哪个人适合。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头痛的问题。 “那……” “替本王找个人冒充她的师父。” 第七十一章 装傻,还是真傻? 第七十一章装傻,还是真傻? 冒充她师父……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自然,慕容九完全不觉得自己将一个难题丢给司徒南有什么不妥的,在他看来,这完全就是理所应当的事,就好似,司徒南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个而存在。 “喂,阿九,你学坏了。” 一瞬间就哭丧了脸,司徒南紧皱了眉头,好半响才别出一句话来,看向慕容九的眼神都带上了怨念。 不带这样玩的,好吗? 他又不是万能百宝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不过是比慕容九更了解一些他手里那些不能被人知晓的暗势力的人员配置罢了,毕竟,这也是他一直抓的部分之一,可这也不成为他被慕容九这样掠夺的啊。 不用问,司徒南也知道,慕容九口中的那个她是谁,除了沈天歌外,还会有别人吗? 这个世上,能炼制九花玉露丸的人,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慕容九让他去哪儿找个人来冒充这样一个人物的师父? 倒不是说非要怎么怎么样,而是,司徒南也有自己的一番考量,毕竟,一旦传出凌婉凝痊愈的消息,那么,很多一直在观望着九花玉露丸的那些王公大臣们,定然会不放过这个千载难得机会。 若到时候,他选的那个人没办法抗住这些人的围攻,只怕,麻烦远比暴露了沈天歌更多。 更重要的,这里面有两个人物是他和慕容九都无能为力的人,那便是当今圣上和皇后。 皇上那边,倒可能没那么大的反应,最多会责怪一番沈天歌欺君罔上之罪,虽不至于因此丧命,但只怕后半辈子都有可能会失去自由,毕竟,自古以来,但凡帝王,谁不追求长生不老之术? 连传闻中的九花玉露丸都能炼制成功,那么,那些所谓的长生之药定然没问题,否则,那就是知情不报,对皇上大不敬,这罪名可不轻。 那时,不论沈天歌愿不愿意,都只有一条选择,就连慕容九也无能为力。 至于皇后…… 她有多渴望得到九花玉露丸,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虽然她不能参与国政,但想要取了沈天歌的性命,还是轻而易举的,他们也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沈天歌身边,万一,一个闪失,沈天歌可就必死无疑了。 左右都是一件麻烦不断的事,偏又不得不这么做,司徒南这才越发的苦恼,这要是因为他选派的人的关系而害了沈天歌,不用想也知道,他这个好友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难道我手底下连个像样的大夫都找不出来吗?” 可不管司徒南的怨念,慕容九轻挑了挑眉头,含笑的看着苦涩着一张脸的好友,笑问道。 “倒不是完全没有,只不过……” 轻叹口气,司徒南忍不住又怨念的看了慕容九一眼,开口说道:“一来,那些人……底子不是那么干净,不适合摆在明面上来;二嘛,有沈天歌在这里,谁的医术能跟她媲美?三来,有些人离得太远,绝对不可能这么快赶过来,若拖个十天半个月的,那黄花菜都凉了,还扮演什么?” “当真没一个合适人选?” 自然明白司徒南话中的意思,慕容九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思考着司徒南所说的问题,他自然知道,司徒南话中的顾虑,相对的,那也是他所担心的。 “有,可医术当真达不到出神入化这种境界。” 正想说没有的司徒南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人,可话刚一说出口,他又忍不住轻皱了眉头,叹息道:“这人倒是离这里近,底子也干净,就算被人调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来,只不过……那医术跟沈天歌一比就……” “医术这块倒不需要太过强求,有她在背地里帮撑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不可能找到完全符合的人,毕竟,诚如司徒南说的,有沈天歌在这里,谁敢说自己的医术比她高? “这样的话,那我倒是可以安排那人过来,你们见见,合适的话,就他了,只是……” 又想起另一个问题,司徒南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但目前来说,他似乎也没有别的合适人选,所以,不管怎么样,一切都交给慕容九来决定,“那个人并不算我们的人,而且,心气挺高的,脾气也很古怪,能不能说服他做这事,还真不好说。” “……带来见见吧。” 闻言,慕容九的脸色沉了几分,但他并没有立马反驳,而是略微思考了一番,方才开口说道。 “明早我就带他来。” 见慕容九妥协,司徒南又叹息了一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慕容九的房间,消失在逐渐昏暗的天色中…… 凌晨时分。 砰砰砰! 沈天歌正睡得香甜,没想到竟然有没开眼的,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敲门,被打断美梦的沈天歌紧皱了眉头,却没有立马醒来,抬手将被子盖在了头上,翻个身,背对着门的方向,继续睡。 砰砰砰! 显然来人并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等了一阵,将房间里没有动静,不禁又是一番叩击,这下子,吵得沈天歌根本没法睡,于是乎,原本将自己裹成一个茧子的沈天歌忽然翻身坐起,整个人都阴沉沉的。 “大半夜的打扰我睡觉,你最好有足够说服的理由,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拿过床边的外衣披上,沈天歌不情不愿的开了门,看了眼站在门外的管家,周身的寒气又浓烈了几分,就连说话的口气也不怎么好。 “刑部尚书醒了,只是……” 被沈天歌那一眼吓得差点儿忘了呼吸,所幸,管家也算见多识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后,方才开口说道:“老奴也不知道怎么说好,王妃您去看过就知道了,凌大人他……情况似乎有些奇怪。” “王爷呢?” 一听管家的话,沈天歌不禁轻皱了眉头,却没有立刻过去,反而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王爷已经过去查看情况了。” 虽然不明白沈天歌问这话的意思,但管家还是如实的回答了。 “嗯。” 应了一声,沈天歌转身回了房间,并将门关上了,见状,管家也不催促,而是耐心的等待,果然,没一会儿,沈天歌就穿戴整齐的再次出现了。 客房中。 “你真的不记得本王了?” 慕容九紧皱着眉头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漆黑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坐在床上的人,沉声问道。 说实在话,他并不相信,那么撞一下,会将刑部尚书撞成现在这副样子,或者说,慕容九压根不认为,在沈天歌的救治下,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呜呜呜,这是哪?你是谁?我又是谁?” 定定的看着慕容九,刑部尚书一开始还没什么反应,可还没等慕容九再说话,就看见他突然抱着头哭了起来,眼泪大滴大滴的滴落,完全不是伪装出来的。 这一下,慕容九就越发的纠结了。 真傻了? 这怎么可能呢? 沈天歌都能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也说情况正常了,怎么醒了之后,会突然就那么傻了呢? 那就是假的? 似乎也不对。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流云国的刑部尚书,堂堂一个刑部尚书像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传出去,这凌尚书的颜面何存呢?又如何再在官场上混迹? “你知道凌婉凝吗?” 怎么想都不对劲,慕容九干脆停下思考,也不管刑部尚书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可怜模样,再一次开口问道。 “凌婉凝?” 听到慕容九的话,原本还哭哭啼啼的刑部尚书突然停下了哭泣,紧皱着眉头,愣愣的看着慕容九,好似在思索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哇——” 就在慕容九耐心快宣告用光之前,原本还愣愣出神的刑部尚书突然喷出一口血,瞬间染红了他面前的被褥,同时也狠狠的刺激了一把慕容九的心肝。 “怎么回事?” 所幸,就在他有些慌乱的时候,沈天歌出现了。 “我也不清楚,我正跟他说话,突然他就吐血了。” 紧锁着眉头,慕容九冷冷的看着栽倒下去的刑部尚书,淡淡的开口回答沈天歌的话。 “你问了什么?” 一边检查着刑部尚书的情况,沈天歌一边不解的问道。 “他……似乎不记得本王,也不记得他自己了,而且,心知宛如孩童,本王觉得他是装的,所以,试探了一番,可还没试探出个所以然来,他就……” 刚进来时,他已经看过刑部尚书的大致情况了,确定他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他才开始试探的,可没想到,一问到凌婉凝,他的反应竟然这样大。 “他不是装的。” 情况大致上已经了解了,沈天歌停下动作,站起身,轻叹了口气:“他的脉象很乱,这是受了很大刺激造成的,应该是你刚才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他,激起他的剧烈情绪,这才郁结攻心,吐血了。” 人的大脑是很奇妙的部分,连现代医学也没能完全将之了解透彻,更何况在这个时空呢? 那么剧烈的撞击,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沈天歌一早就说过,她也没办法判断准确,毕竟,她只是一个人,又不是神。 “那……他还能痊愈吗?” 一个好好的朝中重臣就这么在九王府傻了,传扬出去,他免不了会有很多麻烦,虽然慕容九不惧,但为这么一个人惹了一身骚,想想,慕容九都觉得不值。 “我尽力而为。” 第七十二章 多事之秋 第七十二章多事之秋 面对刑部尚书的情况,沈天歌没有十足的把握,偏偏她又是绝顶聪明的人,不用慕容九说,她也明白这其中的关联,不禁也皱起了眉头。 然就算这样,对于自己没有把握的事,她也没有信口开河的给予希望,让慕容九空欢喜一场,因为沈天歌很清楚,那不是爱,而是盲目无知,极有可能会为此而害了慕容九。 这不是她所乐见的。 尽力而为,已是她能做到最好的承诺,至少,这样,慕容九不会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而忘了想好应对最坏结果的办法。 “那就辛苦你了。” 自然明白沈天歌的意思,慕容九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而是有些歉疚的看着沈天歌,淡淡的说道。 “我发现自从认识你之后,就一直麻烦不断,你……还真是老娘的克星,老给老娘惹麻烦,还一个比一个难解决。” 翻了个大白眼,沈天歌没好气的瞪了慕容九一眼,一边打开管家送过来的她的药箱,一边极度不满的抱怨道:“还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谁让你是我的妻呢。” 闻言,慕容九挑了挑眉,一扫之前的阴霾,轻笑道。 “我呸。” 飞快的拿出一根银针,干脆利落的刺入刑部尚书的穴位,沈天歌不屑的哼道:“美得你肝疼,我可没承认你是我的夫。” “迟早的事。” 对于沈天歌的反驳,慕容九很轻松就化解了。 “哼。” 冷哼了一声,又扎了几根银针进去,沈天歌不在跟慕容九拌嘴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在口头上没有占上风,偏又没办法反驳慕容九那话,只能选择无视,权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你到底跟谁学的这身医术?” 原本应该很紧张的气氛,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跟沈天歌的几句拌嘴中,莫名就化解了这种紧张,慕容九见沈天歌的样子似乎很轻松,一时没忍住,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自学成长。” 扎完最后一根针,沈天歌挑眉看向慕容九,桀骜的吐出四个字。 “原来本王娶了个天才,那还真是幸运啊。” 闻言,慕容九乐了,毫不客气的将沈天歌搂在怀中,轻笑着蹭了蹭她脖颈,调笑道。 至于他信不信沈天歌的话,答案显而易见——不信。 不是说这个世上不存在天才,而是慕容九并不相信,一个人在没有任何人的点拨就能练就沈天歌这样一身医术,毕竟,不管医术还是毒术,都不是看看书就能融会贯通的东西。 “知道就好。” 自动无视掉慕容九前半句话,沈天歌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赞美。 “那天才爱妃,刑部尚书还有救吗?” 见沈天歌没有反驳,慕容九得寸进尺的问道。 “不好说。” 她现在能说的,就是希望刑部尚书的情况并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她就会想办法将他救好,免得慕容九因为这个还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听你之前说的,他的情况应该还不是最坏的,也许,还是有机会痊愈的。” 原本轻松的气氛,因为慕容九的一句话消失无踪,沈天歌轻叹口气,也懒得反驳慕容九对她的称呼,略有些惆怅的解释道:“不管我能不能将他治好,这都不是短时间就能知道的事情,作为刑部尚书,他若长时间不上朝,恐怕皇上也会追问,到时候,你可要想好怎么应对才行。” 早知道会有这么多麻烦,沈天歌说什么都不会一时气愤的给凌婉凝下药了,哦不,该说她断不会给凌婉凝下蝶恋花那种毒药了。 可事已至此,再想那些也为时已晚,她也不是一个喜欢沉溺过去的人,所以,她现在想得是怎么将已经惹来的麻烦化解掉,免得连累了慕容九。 这话也不对。 依照现在的情况看,就算慕容九想要摘出去,也不可能了,毕竟,在众人眼里,她沈天歌就是一个空有美貌的花瓶,断不会这些深奥的玩意,因此,这个锅,不管慕容九愿不愿意,他都背定了。 “我知道。” 忍不住收紧了环住沈天歌的手臂,慕容九收敛了之前的玩笑,淡淡的说道:“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一个刑部尚书还不至于让皇上废了我这个皇子,所以,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了,不管结果如何,都没关系。” “嗯。” 也不在逞强,沈天歌抬头静静的看了慕容九片刻,方才移开了视线,低低的应了声,就不再说话,静静的窝在慕容九的怀中,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 “哇!”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沈天歌并没有在慕容九的怀里待多久,床上的刑部尚书突然又吐了一口血,想必之前那鲜红色的血迹来说,这一次明显要暗了许多,呈现暗红色。 “嗯?” 挣脱慕容九的怀抱,沈天歌飞快的走回床边,看了眼刑部尚书呕吐出来的淤血,挑了挑眉,伸手开始除掉他身上那些银针。 “怎么回事?” 之前就吐了一口血,被沈天歌一番救治之后,怎么又吐血了? 慕容九微蹙了眉头,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沈天歌的一举一动,见她并没有什么着急之色,也就越发的迷惑不解了。 “这是好现象。” 她施针刺激了一番刑部尚书的大脑,顺便将他脑子里的淤血消除了一部分,看看这样,能不能改善一些刑部尚书的情况,若是可以,那就说明只要她完全清除了刑部尚书大脑里的血块,那么,就能让这人完全康复;可若是不能,那就只能再尝试其他办法了。 当然,相对来说,沈天歌自然还是希望是前者,虽然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相比较而言,还是要轻松容易许多,危险也小的多。 “怎么说?” 对于医术不算是完全不了解,但也不精,慕容九并不能完全理解沈天歌话中的意思,不禁开口追问了一句。 “这事一句话两句话也解释不清楚,一切看明天他醒了之后再说吧。” 要跟一个不怎么懂的解释这么复杂的事情,沈天歌想想就觉得麻烦,偏她又很怕麻烦,于是乎,她自然而然的收起了东西,打了个哈欠,摆摆手,敷衍道:“我困了,现在要睡觉,不然没精神给他治病。” “那你快去休息吧。” 折腾了这么久,天色都灰蒙蒙亮了,慕容九见沈天歌一脸的疲倦,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哪还有心思继续穷追不舍的问东问西的。 “嗯,天还早,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之前是因为有刑部尚书这么一个病患在,她不得不绷紧了神经,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那根经突然放松,困意自然而然席卷而来,沈天歌抬眼看了眼站在原地没动的慕容九,又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的嘱咐了一句,就径自朝外面走去。 “明天给王妃炖些滋补身子的汤。” 望着沈天歌离去的背影,慕容九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的管家,交待着。 “老奴明白。” 一点儿也不意外的回答,若仔细看的话,还能从管家眼里看到一丝欣慰,仿佛慕容九做了一件多么不得了的事情。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从来都对女人敬而远之的九王爷,何曾这么关心过一个女人?又何曾因为一个女人轻易流露出真性情? 在这王府待得时日并不短,管家对慕容九再了解不过,他曾经一度担心自家王爷这辈子都会孤独度日,所幸,九王妃出现了,虽然一开始两人相处的并不是很愉快,但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的王爷现在开窍了,终于对女人动了心。 “多安排几个人伺候她,不要在她需要的时候找不到人。” 并不知道老管家心里在想什么,慕容九想了想,又交待了一句。 “这……” 闻言,正感慨万千的管家顿时从那种臆想中跳脱出来,一脸的为难。 “怎么了?” 挑眉不解的看过去,慕容九问道。 “老奴原是安排了几个小丫头过去伺候王妃的,可自从王妃将她的院子改造过后,便将那些人又退了回来,说是不需要她们的伺候。”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那些小婢在领教过王妃的彪悍之后,也不敢再待在那个院子里,毕竟,不是谁都能面不改色的面对那些毒蛇蜘蛛蝎子什么的。 莫说那些没怎么见过市面的小丫头了,就连他这个自认见多识广的老管家,每次去王妃那个药房请人时,看到那些瓶瓶罐罐的毒物,或死的,或活的,也忍不住激起一层鸡皮疙瘩,颤上几颤,恨不得立马转身离开。 太可怕了。 老管家到现在都想不明白,王妃那样一个柔弱女子怎么喜欢整天与这些毒物待在一起,然他也就在心里想想,连王爷都不过问的事,他一个做下人的,自然不会去刨根问底。 第七十三章 奇怪的中年男人 第七十三章奇怪的中年男人 司徒南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天一大亮,他便将人直接带到了慕容九的书房。 “你办事,我放心。” 正在处理公务的慕容九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中年人,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印象,因此,他可以肯定,这个人在这之前并没有见过。 不过,因为是司徒南推荐的人,慕容九还是很放心的。 “别高兴的太早,他可没有答应。” 人是带来了,可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不算问题的问题,那就是这个人只答应跟他过来看看,却没有同意做沈天歌师父这个事。 原因很简单,他只对医术有兴趣,其他的,从没有关心过,哪怕是王孙贵胄开出再好的条件,他也没有为此心动过,若非如此,依照他现在的医术,不可能还碌碌无名。 想问他为什么会同意来这里? 答案其实不难猜,当然是司徒南很不小心,真的是很不小心的说漏了嘴,小小的出卖了一下沈天歌,说她医术了得,当今就没有什么可以难住她的疑难杂症。 然后这个视医如命的中年男人就满脸不信的跟他来了这里,说是要见见这个人,若是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那他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但也只是考虑而已。 当然,本质上来说,中年男人还是不相信,尤其是司徒南说那还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后,他就越发的可以肯定,那是假的,但碍于他现在也算是寄人篱下的情况,才跑了这一趟。 “嗯?” 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容九不解的看了看那中年男人,又瞧了瞧司徒南,不禁微蹙了眉头。 “他说若是王妃的医术能让他折服,那他就考虑我们的那个提议,否则,免谈。” 耸耸肩,司徒南一脸他已经尽力的表情,回视慕容九。 “果然是个心傲的人。” 嘴里说着这样的话,慕容九的脸上却没有什么情绪变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化,但司徒南见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太了解慕容九了,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惹怒了慕容九,原因嘛,自然是沈天歌。 沈天歌是何人? 远的不说,就近而言,她可是流云国战神九王爷的正妃,那是一般人可以评头论足的对象吗?更何况,现在还不是这么简单,他带来的这个中年男人,那完全是在赤裸裸的挑衅,能不惹恼慕容九吗?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司徒南忍不住在心里轻叹了一声,如果可以,他才不会找这么一个人来触霉头呢,可这么短的时间,他能马上想到这样一个合适的人选已经是不容易的,哪还能要求的那么十全十美? “阿九,你可冷静。” 这事说到底也是他负责的,司徒南再不情愿,也只能靠近慕容九,压低声音劝诫道:“我找不到第二个合适的人选了。” “嗯。” 挑眉看了看司徒南,慕容九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又瞧向那个中年男人,淡淡的问道:“你叫什么?” “穆凌峰。” 微蹙了一下眉头,中年男人坦然的回视慕容九,半响,吐出自己的名字。 “你是一定要见过本王的王妃的本事之后才会做决定?” 并不在意穆凌峰的态度,慕容九开口问道,深邃的眼眸静静的看着那男人,无波无澜,让人看不出他问这话的真实情绪。 “是。” 又是片刻的沉默,男人依然回答的坦然,似乎并没有觉得这里的气氛很沉凝,危机重重。 “那好,本王满足你这个要求,但在此之前,你是不是也该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屈起手指,轻轻的叩击桌面,慕容九云淡风轻的开口,眼底闪过一缕精芒,稍纵即逝。 “怎么证明?” 穆凌峰每回答一个问题之前,总会有那么片刻的沉默,似乎是在很费力的思考。 “本王这正好有个病人,你若能让他痊愈,本王不仅可以满足你的条件,还可以承诺绝不勉强你点头,如何?” 既然这个男人恃才傲物,那正好让他给刑部尚书看看病,若能治好,那就不必沈天歌劳心劳力的为这事费神了。至于师父一事,待他走后,不管他愿不愿意,还不任由他慕容九说了算? 反正沈天歌早就说过,那高人喜欢云游四海,那找不到,也是理所当然,怪只怪,你们没有缘分。 “好。” 很快,就连慕容九也发现了,不管他问出什么问题来,眼前这个男人在回答他的时候,总会有一段空白时间,不知道的人,肯定会认为那是这个男人在思考问题,避免哪个问题回答的不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事实上,慕容九早在之前就发现了,这个中年男人显然不是这样,他那段空白时间更像是在辨别。 怎么说呢? 慕容九的意思不是说这个男人脑子有问题,听不懂他的话,而是他觉得这个中年男人的理解能力似乎不像他外表那样精明,在与人沟通上,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流畅。 为什么这么说? 原因就是每当说话的时候,他冒出什么新词,或者司徒南在一旁说了什么话打断了他的辨别时间的话,他总是会露出一抹为难的表情,然后话更长的时间去消化他们所说的话,尔后,在他认为完全明白之后,才会开口跟他们继续交流下去。 “请随我来。” 有了这个猜测,慕容九自然会试探一番,很快他就有了答案,心下也是一惊,他并不认为司徒南会是敷衍他,那只能说明这个中年男人是个人物。 想明白了,他也就不再耽搁时间,站起身,亲自带领着中年男人往刑部尚书所在的客房走去,见状,一旁的司徒南挑了挑眉,也迈步跟了过去,直觉告诉他,有好戏看了。 “病人就是他。” 没一会儿,三人就到了刑部尚书所在的房间,慕容九一指那还在昏迷的凌尚书,淡淡的说道。 “嗯。” 应了声,中年男人就绕开了慕容九,径自朝床榻走去,也不多说什么,伸手抓过刑部尚书的手腕,开始诊脉,时不时还会翻翻他的眼皮,查看情况。 “刑部尚书还没醒吗?” 虽然早就猜到了慕容九说要治的人是谁,但真的到了这里,司徒南还是有些意外。 “醒过。” 听司徒南这么一问,慕容九立马想起刑部尚书醒来之后的模样,不自觉的脸色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就连眼神也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鲜少看到慕容九这样的表情,司徒南立马就猜到可能出了什么变故,但他又不是大夫,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而,只能越发好奇的看向慕容九。 “嘘——” 恰好在这个时候,慕容九发现那个中年男人又将手放在刑部尚书的手腕上,紧皱着眉头,似乎遇上了什么难题,不禁主动结束了话题,“别吵到他。” “呃……” 那个中年男人都没有阻止他们,再说了,他们的声音也不大,于是乎,司徒南很直觉的认为,慕容九就是故意吊他胃口,跟他卖关子的。 可他也明白,一旦这个男人做了什么决定,旁边的人说再多,也休想令他改变。 现在,他既然不愿告诉他,那么,任凭他司徒南怎么追问,也是不太可能得到想要的答案的,所以,他虽然心里跟猫爪子挠过似的,痒痒的,但还是很适时的闭了嘴,只拿眼神幽怨的看了慕容九一眼。 “怎么样?” 见穆凌峰终于结束了诊断,慕容九这才再次开了口,打破这一室的安静。 “我治不了。” 床上那个男人的脑子受过重创,有很大面积的血块藏在脑里,需要散瘀,可依照他现在的水平,可不敢冒那个险,将之完全除去。 而这还只是其中一个问题,他刚刚检查过,男人的脉象很乱,恐怕还有其他情况,可这人现在昏迷着,他无法准确的判断情况,自然也不敢冒然出手。 “哦。” 闻言,慕容九倒没露出什么失望的表情,虽然他确实抱有那么一些希望,但也真的只是那么一丝而已。 “他头部受过重创,能活下来必有高人出手相救,我没有办法,那个高人或许有。” 略微思考了一下,中年男人这才将心里的话说出来,无悲无喜,好似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那人便是本王的王妃。” 见穆凌峰再说这话的时候,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完全没有半点掩饰,慕容九对他不禁又满意了一分,淡淡的笑了笑,与有荣焉的说道。 “哦?” 终于中年男人的脸上露出一些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但若仔细的看的话,就会发现这男人的眼睛格外的晶亮。 “我能见见王妃吗?” 原本压根不信的事,现在又被提及,中年男人的态度却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晶亮的眼睛看着慕容九,好似就怕他不同意一样。 “现在不行,王妃还在休息,等中午吧。” 剑眉轻挑,慕容九也不绕来绕去,很直接的给出了男人想要的答案。 “我等。” 现在那位未曾见过面的王妃已经完全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莫说等一个上午,就是等上几天,他也甘之如饴,因为,对于床上这个男人,他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将之救好,而有人却可以,这让他很是好奇,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风采。 “先跟我去前厅用膳,稍后我再带你过来。” 看了眼天色,慕容九提议道,他实在没有办法面对现在这种状况下的刑部尚书。 “不,我就在这等。” 很干脆的摇了摇头,中年男人就那么坐在床边上,眼也不眨一下的盯着昏迷的刑部尚书,好似就怕他会跑了一样。 “好吧。” 拍了拍司徒南的肩膀示意了一下,慕容九也不劝阻,很干脆的同意后,就与司徒南先后离开了这个房间…… 第七十四章 哪儿来的极品徒弟?(一) 第七十四章哪儿来的极品徒弟?(一) “嗯……” 美美的睡了一觉,沈天歌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就连昨天的烦恼也被她抛到了脑后,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然而,她并不知道,她这个好心情很快就会被打破,而且,碎的那叫一个彻底。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沈天歌吃过饭,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赶往刑部尚书所在的房间,而是去了她的小药房,在那里,摆弄了好一会儿奇奇怪怪的东西之后,她才看了眼天色,拿起她的药箱,去了刑部尚书的房间。 “天歌。” “王妃。” 刚踏进房间,沈天歌就看到一脸古怪之色的司徒南和慕容九,不禁挑了挑眉,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平日里,这两个人可没这么频繁的出入这里,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一看就是在这里坐了不短的时间的样子,还有,司徒南那是什么表情? “昨天你提的事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所以,就带他过来看看。” 屋子里还有一个大活人,想要隐瞒也不太可能,再说,这事迟早都要告诉沈天歌的,因此,慕容九倒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很干脆的说了实话。 “就是他?” 一边将手边的药箱放下,一边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个从她进门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中年男人,轻蹙了蹙眉,沈天歌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这小气的男人,要不得。 她明明是让这慕容九找一个帅气的男人扮演她那个神出鬼没的师父的,可现在,虽说这中年男人不算长得丑吧,但也还没到能入沈天歌眼的程度,更何况,这年纪也大了些。 “算是吧。” 略微停顿了一下,慕容九如是说道。 “算?” 那就是还没订下来的意思吧? 沈天歌有些疑惑,要说慕容九是个干脆果断的人,断不可能出现犹犹豫豫的情况,而且,这模棱两可的回答,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要说订了,慕容九断不可能这么迟疑,应该是会很肯定的通知她才对,可若说没订下来,那又何必将人带过来给她看呢? 更何况…… 如果是要她来定夺的话,也该多找几个人来给她选择才是,可放眼整个房间,除了这个中年男人之外,再没有第二个生面孔了。 “他说要先见识一番你的医术再做选择。” 同样没有隐瞒,慕容九轻笑着说道:“话是这么说,可我知道你定然会让他折服的,所以,虽没有得到准确的回答,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见识?” 别以为她傻,听不出这话中的意思。 沈天歌秀美的柳眉轻挑,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个陌生的男人,淡淡的笑道:“这么说来,他的医术定然不差,那我是不是也有权利要求他展示一番,看看他够不够假扮我师父?” 既然看不起她,那么,就别怪她不给面子。 且不说她的身份背景,就是她那手引以为傲的医术,也是一般人想见就能见的吗?那也太掉价了吧。 “似乎……也有道理。” 一看沈天歌的反应,慕容九就知道她生气了,不过想想也对,换作是他,若被人质疑,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会跟沈天歌一样。 “你说呢?” 沈天歌的意思,慕容九自然是明白了,他并不在乎结果会怎么样,只要沈天歌消了那口气,他是不会不满足她的这点小要求的。 “好。” 穆凌峰还是一如既往的简短回答,他心里却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心态了,在看沈天歌背着药箱进来时,他已经知道床上那个男人就是被她所救,那么,之前司徒南对他说的话也就不是编造出来的。 他虽然在与人沟通方面确实有些问题,但这并不是说他就是傻子,若真如此,他也不会练就现在的一身医术了。 为医者,应该时刻保持心平气和,可面对这样一个年轻却医术不凡的人,穆凌峰心里还是燃起了一股激情,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与沈天歌切磋一番,看看她到底有多么厉害。 或许…… 一直深埋在他心里的那个疙瘩,会因为这个人而解开,他……还能重拾曾经的美好。 “我也不为难你,这里是我刚刚配置的药,你只要说出它的成分和药效,就算我输了。” 略有些古怪的瞧了慕容九一眼,沈天歌移开了视线,从药箱里翻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淡淡的说完,也就不再理会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中年男人,径自走到床边去查看刑部尚书的情况了。 “这个药……” 好精致的搭配,他从没见过谁的配药手法能与之媲美的,每一味药的药效都发挥到了极致,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只是…… 穆凌峰紧蹙着眉头,摆弄着眼前的药丸,绝大多数的药物成分,他是能够嗅出来的,可光靠他知道的部分并不能帮助他猜测出其他成分来,更何况,药之一道,毫厘之差,其左右就谬之千里了。 故此,在没有完全辨识出所有成分之前,穆凌峰并不敢妄下断言,说出这个药的作用到底是什么,但他大致有个轮廓,但是很模糊。 “他今天醒过没有?” 可不管那个中年男人那边怎么样了,沈天歌检查了一番之后,停下动作问道。 “应该……” “醒过一次,但很快又昏睡过去了。” 还不等慕容九回答,原本还在辨识药的穆凌峰却突然一阵抢白,代为回答了。 “哦。” 挑眉看了眼那个中年男人,沈天歌方才开口问道:“他醒了之后,可曾出现什么异样?” “吐过一次血。” 已经彻底放弃了辨别手边的药丸了,这个时候,穆凌峰已经彻底相信了,沈天歌是一个很厉害的大夫,至少,其医术在他之上。 “你这是放弃了,还是已经有答案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沈天歌挑眉看着已经停下动作的中年男人,很突然的转移了话题。 “我认输。” 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穆凌峰见沈天歌这么问,就很干脆的承认了,“这药配的很奇妙,是我没有见过的,虽然绝大多数的药材我都辨别出来了,可里面还有一两种,我怎么也猜不到,所以,我说不出它到底有什么作用。” “呵呵。” 倒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干脆,这让沈天歌稍稍对他改观了,别说她了,就连慕容九和司徒南两个人都很诧异,他们都没想到,穆凌峰连挣扎都没有,就承认了自己技不如人。 “我同意扮演你的师父,但我有一个条件。” 并不太理解,在场三个人为什么用那么古怪的眼神看他,可那不重要,穆凌峰看向慕容九,如是说道。 “什么条件?” 男人会同意,本就在慕容九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并不奇怪,只是,他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竟然又出了变故。 “我要拜她为师。” 一指沈天歌,穆凌峰很干脆的说道。 “什么?” 开什么国际玩笑? 不等慕容九开口,沈天歌已经率先炸了,她一想到这么有这么一个年级都有她两倍大的徒弟,就觉得好似吃了苍蝇似的,哪哪都不舒服。 “我要拜你为师。” 还真以为沈天歌没听清楚他说什么,穆凌峰重复了一遍,也不看慕容九了,很直接的走到沈天歌的面前,在沈天歌还没搞明白他要做什么的时候,突然双膝一软,就那么跪在了沈天歌面前,恭敬的朝沈天歌磕了一个头,说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喂!” 擦嘞,这叫什么事啊? 沈天歌一跳三步远,脸上那叫一个多姿多彩,她什么时候答应要做他师父了,她怎么不知道? 这么强买强卖的,真的好吗? “师父。” 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师父竟然不见了,穆凌峰连忙转身去找,就看到沈天歌整个人躲在了慕容九的身后,不禁有些奇怪。 这是很正常的拜师礼,他师父躲什么呢? “不许叫我师父,我可没答应收你。” 开什么玩笑,她可没有恋叔癖,才不要这么一个徒弟呢,再说了,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这辈子也没想过要找个人来继承她这衣钵,所以,沈天歌是绝对不会没事找事的给自己找个麻烦的。 “师父,没关系,你现在不承认,徒弟迟早会让你承认的。” 他很有信心,只要跟在师父身边,迟早他也能变得像他师父这样厉害,到时候,他的师父就一定会承认他这个徒弟的身份。 当然,就算这辈子都不承认也没关系,他需要的,就是跟在沈天歌的身边学习她的医术,不管是因为他自己,还是为了那个人,他都一定不会放弃的。 “你死了这条心吧。” 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个人之前不还是不屑于她的吗?怎么这会儿这么上杆子了? 难道这个时代的人,不是应该输了之后感到羞愤不满,对她怨念横生的吗?怎么到了这个男人这里,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呢? 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那是打死沈天歌,她也绝对不会这么挑衅这个男人的,大不了,让他扮演她的师父,大家老死不相往来就好,现在倒好,这个人完全无视她的话,就认准了一点,那就是赖定她了。 这可不行。 她还要出去混的,可不要这么一个拖油瓶啊…… 第七十五章 哪儿来的极品徒弟?(二) 第七十五章哪儿来的极品徒弟?(二) “不,徒弟是不会死心的。” 穆凌峰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会放过沈天歌这好不容易找到的希望,所以,就算沈天歌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没有就此放弃。 “慕,容,九。” 跟这个人怎么都说不清楚,沈天歌很直接的将火气发泄到了促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身上,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那小眼神恶狠狠的,好似恨不得从慕容九身上咬下几口肉来才解恨。 “这可不关我的事。” 很不客气的将司徒南往前一推,慕容九淡淡的说道:“人是他找来的。” “喂,阿九,不带这样不讲义气的。” 开什么玩笑? 任凭谁看到现在沈天歌的模样,都知道她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 司徒南又不是傻子,他可没少看到沈天歌对慕容九出手,连喜欢的人出手都那么不留余地,若是他这个外人,那还不死无葬身之地? 那可不好。 他正值风华正茂之年,人生还长的很,还没过够呢,才不想做一个短命鬼呢。 这个穆凌峰也是的,怎么就这么不长眼呢? 你说你之前那么傲气,这才跟沈天歌见了一面,被她小小的一糊弄,怎么就给他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害他差点都以为出现幻觉了,这前后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再说了,你要拜师,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一条道跑到黑呢? 沈天歌都那么明确的拒绝了,是个人都应该知道,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那就应该放弃,可这穆凌峰倒好,不断不放弃,反而还跟沈天歌杠上了,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还有,你说你找死就找死吧,可别把他拉下水,他可不想成为沈天歌手里的小白鼠,那比死还难受。 “本王实话实说,怎么,你有意见?” 可不管司徒南心里在想什么,慕容九现在就一个想法,这个锅,司徒南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他好不容易才跟沈天歌确定了关系,两人相处的也很不错,这些天,他正寻思着,找个什么机会,让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成为实至名归的夫妻,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乱子。 “没……不敢。” 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司徒南见慕容九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投递过来,连忙摆手否决。 “你们说完了?” 秀美的柳眉轻挑,沈天歌见这两个男人相互推脱责任也不着急,一直等他们将话说完,这才幽幽的开了口。 “啊,王妃,那刑部尚书怎么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见沈天歌这么冷静,司徒南心里就越是没底,一个没忍住,开口问道,试图转移沈天歌的注意力。 “死不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回答,沈天歌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挑眉笑道:“这个人是你找来的?” “啊是,不过我也是奉命办事而已。” 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告诉沈天歌,这人虽然是他找来的,但他也不过是按照慕容九的指令办事而已,现在这出了问题,也不能让他一个人担着责任。 不管怎么说,现在慕容九跟沈天歌两个人确定了关系,再怎么说,沈天歌对慕容九都会手下留情。 司徒南想得很透彻,与其一个人承担所有的报复,他还情愿被慕容九埋怨,将他拉下水来,这样,沈天歌就自然而然不会对他下死手了。 “我讨厌麻烦。” 沈天歌焉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司徒南倒是杞人忧天了,因为沈天歌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怎么去为难他,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就算真想对司徒南做什么,只怕慕容九也不会让她那么做的。 与其那个时候大家都闹得不愉快,还不如她退一步,只要司徒南将眼前这个麻烦给她解决了,她也就懒得追究他的责任了。 “可……时间紧迫,已经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自然明白沈天歌话中的意思,司徒南轻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颇为苦恼的说道。 “那是你的事。” 她可不管那么多,一想到经后都要在这么两道灼热的眼神下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沈天歌就浑身不自在,连半点儿去小药房的欲望都没有了。 要知道,这个世上,她喜欢的事情并不多,除了赌,也就是毒了。 若不是这事事关慕容九,她压根就没想过要出手救人,而就算现在她答应救人,其实所用的方式,也跟一般的医师不一样,除了那套针灸外,给刑部尚书服用的药物中都是含有毒素的。 换句话说,沈天歌救人的方式就是——以毒攻毒。 当然,这话可不能跟在场的人说,否则,他们定然会阻止她,那突然中断了治疗,极有可能会要了刑部尚书的老命,那可不妙。 “师父,你别这么绝情啊,徒弟我保证会很听话的,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穆凌峰表示很受伤,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干嘛这么嫌弃他啊? 要知道他也不是无名鼠辈,医术虽没沈天歌这么厉害,但放眼流云国,也不见得有几个是他敌手的,只不过,他鲜少出手救人,除非那人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否则,就算跪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出手。 若非这规矩雷打不动,他也不会惹来那么多麻烦,最后不得不投奔到慕容九门下,以此来化解那些麻烦。 只是…… 没想到,在他有生之年里,竟然还有人如此的嫌弃他,哪怕他这么拉下脸来,也分毫不给他面子,将他拒之千里之外,实在很打击他啊。 不过,也正是这样,穆凌峰才越发肯定,沈天歌是有真才实学的高人,因此,也就越发肯定了他要留下来的决心,然他的脑子不是太好使,那些弯弯绕的东西他不会,见沈天歌说什么都不肯收了他,着急上火的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采取这种赔款割地的方式。 “当真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微眯了双眼,沈天歌也不去与司徒南多做纠缠了,挑眉笑看穆凌峰,淡淡的问道。 “当真,除了你让我走。” 别以为他真傻,会认为沈天歌真的愿意接受他。 “切。” 那还谈个屁啊。 除了这一条外,沈天歌还没想出,这个男人能为她做什么,毕竟,在这九王府,她虽不算呼风唤雨吧,但基本上想干什么,慕容九都会满足她,包括她拿他那些千金难求的药材,慕容九也会毫不犹豫的双手奉上。 衣食无忧,又自由自在。 这样的小日子,沈天歌过得惬意无比,可突然多出这么一个外人,还动不动就叫她师父,显得她有多么老似的,沈天歌怎么想都觉得怪,怎么可能还会让他在自己眼前晃悠呢? “王妃,不如你先将就一番,多给我些时间,等我找到合适的人选在将他替换掉,你看着如何?” 老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这事怎么说也是他惹出来的,若不好好解决了,谁知道这眦睚必报的王妃会怎么给他使绊子呢。 慕容九他是指望不上了,从他之前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出来做挡箭牌看,就知道他完全就是个妻管严,说不好,沈天歌对他出手了,他还会幸灾乐祸的说教训的好。 哎! 交友不慎啊。 “算了,就他吧,不过……” 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沈天歌想着,只要这个人不出现在她的活动范围内,那么,她并不在意是不是由他来扮演那个子虚乌有的角色,但想是这么想的,话还是要说清楚的,“不过你要保证他不出现在我的视力范围里,否则,说不定哪天我就会要了他的小命。” “我……” “这个……我尽量让他少出现。” 见身边的穆凌峰不知死活的要反驳,司徒南眼明手快的封住了他的嘴巴,一脸为难的看了慕容九一眼,见他并没有要帮他的意思,不禁又是一阵哀叹交友不慎,可为了这个男人的小命着想,他只能开口保证。 “这样最好。” 不再多说什么,沈天歌见床上的刑部尚书忽而睁开了双眼,摆摆手,示意司徒南将人满脸不情愿的男人带出去,就走到自己的药箱边,看也不看那个被男人刚才看了半天的很珍贵的药丸一眼,飞快的拿出之前的那个小瓶子,倒了一粒药丸,递给慕容九,示意他去喂给刑部尚书吃。 “他的情况如何?” 剑眉轻挑,慕容九什么也没说,接过药丸喂给了刚醒过来的刑部尚书,这才开口问道。 “算不得太差。” 至少她给他清除脑子里的血块时,虽然也出现了一些不良反应,但总的来说,还在可控范畴内,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消息,总比完全没反应或者直接暴毙而亡强得多。 “别勉强自己。” 能治好,那自然皆大欢喜;可就算不能,他最多再被父皇借题发挥削弱手里的权利罢了,这对他来说,早已经习以为常。 “这是个不错的挑战。” 换言之,就算不是为了慕容九,她沈天歌也会将这个事做下去,就为了这难得的实验活本。当然,这到底是不是沈天歌的用来说服自己的说辞,那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若是刑部尚书知道自己在沈天歌心里的地位,就跟一只小白鼠一样,他一定会后悔做出那样冲动的决定。 第七十六章 谈判(一) 第七十六章谈判(一) “怎么了?” 一晃又是一天过去,眼看着就要到凌婉凝最后的期限了,这天,慕容九正在书房思考着,司徒南有没有搞定那个一心要拜沈天歌为师的穆凌峰,他好将这个药给人送去,趁早了结了这件事。 谁知,司徒南来倒是来了,只不过没了往日的风采,垂头丧气的,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巴脑的,这让慕容九不禁疑惑了。 这是怎么了? 司徒南可不是那种轻易会被击垮的人,而这个世上也鲜少有人能真正的让他感到为难,可现在,他却怎么看怎么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实在匪夷所思。 “还能怎么了?” 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司徒南径自找了个座位坐下,猛灌了一杯茶下去,这才勉强恢复了一些生气,这才幽幽的说道:“那个穆凌峰我是彻底没办法了,就没见过那么拧的。” 真的。 他这么多年来,不是没见过拧的人,可像那穆凌峰一条道走到黑,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主,他还真的拿他没有办法了,总不能他用强的吧,那也不见得就好。 “嗯?” 听到穆凌峰,慕容九也忍不住蹙了一下眉头,很显然他是想起了那个人昨天在沈天歌面前的一番举动,惹得沈天歌现在也没搭理他,而是将自己关在了她那个药庐了,谁也不许踏进半步。 “他说除非让他跟在九王妃身边,否则,他死也不会同意扮演九王妃的挂名师父。” 这才是最头疼的地方。 从昨天九王妃的态度就知道,她是真心不想收这么一个人做徒弟,更不想每天都看到他出现在眼前,可这个愣货,却偏偏要去碰这块铁板,不达到目的坚决不妥协,甚至,连弯都不会转。 遇上这么两个同样执拗的人,饶是司徒南也觉得绝望,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其中一个妥协,要说吧,这事怎么说也是慕容九惹出来,他干脆就让他自己来解决好了,反正,司徒南自认没那个本事,说服得了九王妃。 “可天歌的态度你也看到了。” 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棘手的人呢? 原本还担心解药的事,现在看来,那根本就不是个问题,反倒是这药做好了,却没有人去送给那个需要的人,而纠结在师徒这个问题上。 说实在话吧,若不是沈天歌太执着,慕容九倒是不介意她受这么一个徒弟,哪怕只是个挂名的,那也好,毕竟,沈天歌玩的都是高危险的玩意,而司徒南找来的这个人,事后他是有调查过的,也知道他并非一般的普通人,有这么一个人在,至少他对沈天歌的安全会少一分担心。 可问题就在这。 穆凌峰不妥协,沈天歌也不妥协,还冤枉说是他故意的,他还真比窦娥还冤啊。 “那也没办法,明天就是最后期限,想要再找一个比穆凌峰还合适的人选,根本来不及,那是你的王妃,你去搞定她,否则,万一刑部尚书这边还没好,他女儿又丧了命,你就等着被皇上彻底罢免吧。” 这可一点儿不夸张。 从皇上秘密换掉了慕容九的左膀右臂来看,那位帝王已经开始行动了,想要一点一点从慕容九手里将兵权夺回去,至于原因为何,他们现在还不得而知,但不管怎么样,这都不是一个好现象。 “没那么严重。” 虽然知道司徒南的话并没有夸张,可不到最后关头,慕容九并不想强迫沈天歌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哪怕他有可能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呵。” 讥讽的一笑,司徒南冷冷的看着慕容九,他并不知道这样改变的好友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只想说,沈天歌真的让慕容九改变了很多,而那些改变,就连慕容九自己都还没有察觉。 “这事你再试试,若实在不行,那就想办法先把药送过去,再重新挑个合适的人来吧。” 对上司徒南的眼神,慕容九微蹙了一下眉头,却没有多加责备。 他不是傻瓜笨蛋,自然知道司徒南所说的办法是最简单直接的,可这不是卡了一个结在那里解不开嘛,偏又他不想勉强沈天歌做任何不愿意的事,只能退而求其次,另想他法了。 “可是可以,但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事已至此,司徒南自然不会纠结在那一点上,毕竟,这个人若是真的好找,那么,他也不会那么执着的想要劝说沈天歌接纳这个便宜徒弟了。 思及此,一道精芒闪过司徒南的眼底,稍纵即逝。 “嗯。” 在想着其他事情,慕容九并没有注意到司徒南的情绪波动,他淡淡的应了声,没在听到声音,他也不在意,毕竟,这种情况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九王府后院的小药庐里。 沈天歌冷着一张脸穿梭在各种各样的药物之间,手指就没停下过,一旁的炉火上,搁着一个鼎,正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带点香甜,一闻就好像会上瘾一般,可唯独沈天歌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时不时还会朝里面丢一些药草,来加强这种香腻的味道。 倒不是她在炼制什么不得了的药,而是她心情不好,除了去赌坊发泄外,就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来发泄了,而往往她这个时候,总能创造出一些意想不到的药出来,有时候是毒药,有时候也会是极好的保命药。 “嘭嘭嘭!” 又撒了一把药材进去,那股子香腻的味道更加的浓郁了,好似要将人溺毙其中一般,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沈天歌的动作,令她不禁轻蹙了眉头,须臾,她复又继续了之前的动作,丝毫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 “嘭嘭嘭——” 她虽然不想开门,想等门外的人自己识趣离开,可显然有人并不那么容易放弃,又是一阵敲门声传来。 “什么人?” 停下手里的动作,沈天歌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两道秀眉紧紧的拧起,在对方第三次敲门的时候,终于淡淡的出声问了一句。 她很肯定,门外的人绝对不是服侍她的那几个,也不太可能是管家,当然,更不会是慕容九,毕竟,若真是他的话,早在第一次敲门没有得到回应时就直接推门而入了。 排除了脑子所有可能的人,沈天歌一时也想不到在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还这么不怕死的一直干扰她,就不怕真的惹毛了她,被她给毒死吗? “九王妃,是在下,司徒南。” 终于得到了回应,站在门外已经有些头晕眼花的司徒南连忙开口回答,微蹙着眉头,强迫自己清醒。 他并不知道,沈天歌正在炼制的那口鼎里的东西,虽然味道挺好闻的,但确实一味慢性毒药,伴随着每一次沈天歌添加进去的药草,它的药性就会增强一分,若不是司徒南的内功深厚,能够勉强抵御一些那药的毒性,这个时候,他早就跟被沈天歌关在笼子里的老鼠一样,昏厥过去了。 “有事?” 自然不陌生司徒南这个人,只是他们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交集,沈天歌一时也想不出他冒着生命危险来她这里做什么。 “在下想跟王妃谈谈。” 脑子越发的昏沉了几分,司徒南却强撑着不让自己现在就倒下,他来这里,也是迫于无奈,总不能真的按照慕容九那样,先把解药给凌婉凝送过去,再找人吧。 要知道,凌婉凝一旦清醒过来,那么,第一时间肯定要找她爹,而刑部尚书的情况,他们这些知情人还是很了解的,若没有一个绝对镇得住场的大夫在,只怕很难让人信服。 还有那个顾院士,至今还没有找过来,也没有回宫复命,怕是也在观望吧。 慕容九可以不管不顾这些,作为他的幕僚兼好友,司徒南却没有办法不去理会这些潜在的威胁,所以,既然慕容九不愿做这个坏人,那么,就只好由他来了,只是他没想到,还没见到九王妃呢,就已经先受到了这样的考验。 “谈什么?” 终于打开了门,沈天歌却没有放司徒南进屋,也没有要给解药的意思。 “谈谈有关于九王爷的事。” 甩了甩头,混沌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些许,司徒南苦涩的一笑,他还真不是一般的自讨苦吃,现在好了,这人好不容易见到了,可对方既没有要给他解毒的意思,也没有要请他坐坐喝杯茶的打算,就把他这么晾在外面。 “把这个吃了。” 丢了一粒解毒丸给司徒南,沈天歌移开了身子,将人放进她的小药庐里。 “多谢王妃。” 刚服用那粒药丸,司徒南瞬间就觉得清醒不少,连忙向沈天歌拱手行了个礼,道谢。 “你要说什么?” 指了指药庐唯一的一把椅子,沈天歌自己却回到了那口鼎的边上,继续之前停下的事情,淡淡的开了口。 “请九王妃接受穆凌峰做您的徒弟。” 王妃这么直接,司徒南也不拐弯抹角,将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说了出来,“王妃您也别急着拒绝,先听我将话说完再决定不迟。” 见沈天歌紧蹙着眉头,张口欲拒绝,司徒南连忙率先一步开了口,他看得出来,九王妃还是很在乎慕容九的,否则,不会那么竭尽所能的救治刑部尚书。 他算不上什么光明正大之辈,明知沈天歌抗拒那个人,可他现在只能利用这唯一的软肋,让沈天歌不得不妥协。 “他让你来做说客的?” 倒没有拒绝,沈天歌停下手里的动作,挑眉看向司徒南,不容他有一丝的隐瞒。 “不是。” 被沈天歌那么一看,司徒南莫名觉得有一阵心慌,所幸,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太大的影响。 “哦。” 得到想要的答案,沈天歌不自觉的轻松了一口气,移开了视线,继续埋头她手里即将完成的药的炼制当中去了,等了一会儿,见司徒南并没有开口说话,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现在,你可以说说理由了。” 第七十七章 谈判(二) 第七十七章谈判(二) 不是慕容九指派过来,那就是司徒南自己的意思了,这虽然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但在沈天歌的心里,这就完全是两个概念了。 若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毫不犹豫的舍弃她,那么,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哪怕她的心已经悄然与那人靠近了,沈天歌也不会手软的斩断这段情。 她说过了,她要的是一个以她为重携手一生的人,而不是一个唯利是图,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阴谋家。 早在她见过穆凌峰那一刻起,沈天歌就很清楚,那个人怕是慕容九能找到的最合适的人了,她也并非刻意为难,只是凑巧,那个人来了拜师那么一出,给了她一个借题发挥的机会,所以,她也就极其配合的演了一出戏。 会被人找上门来,也在她意料之中,却也可以说是她意料之外。 她心里想过慕容九最后找上她的千百种方式,也想好了应对的办法,只不过,沈天歌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司徒南亲自找过来,而且,似乎还不是慕容九找他来做说客的。 这一点沈天歌还是很高兴的,可随即而来的,就是满脑子的疑问了。 “阿九知道你不喜欢穆凌峰,所以,哪怕他可能会遇上很麻烦的事,他也不愿意勉强你做你不喜欢的事,可在下觉得,王妃也不是对王爷无情的人,必然,不会愿意因为自己的关系而眼看着阿九陷入危险之中,因此,虽然会被王妃讨厌,但在下还是来了。” 许是看透了沈天歌的心思,司徒南在开口说正事之前,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他有危险?” 有麻烦这事沈天歌并不意外,可她没想过会因为这个事,而让慕容九陷入危险之中,因此,一听司徒南的话,顿时就紧蹙了眉头,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的看向司徒南,等待他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或许王妃不知道,阿九虽然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威风堂堂的,但其实皇上已经开始猜忌他了,而且……” “而且什么?” 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沈天歌又不是傻瓜,她很清楚司徒南话中那句“皇上已经开始猜忌他了”的意思是什么,而正是知道,才更令她震惊。 “而且皇上已经开始行动了。” 轻叹口气,司徒南将后半句话说完。 “什么意思?” 已经行动了? 沈天歌的眉头皱得更紧,她暗暗责备自己平日里对慕容九的事情实在太不关心了,现在听司徒南这么一说,她一时还真没想出什么与之对应的事情来,因而,越发的不解了。 “这话虽然王妃你可能不爱听,但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据实说而已,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见识过沈天歌的厉害之后,司徒南为了他的小命着想,还是忍不住率先为自己开脱了一番,见沈天歌点了点头,这才敢大着胆子说道:“迎娶王妃,其实就是皇上行动的第一步。” “嗯?” 这算什么说法? 她怎么就成了皇上手里的一颗棋子了? “王妃痴恋三王爷,几乎众所周知,而且,在这之前,还有很多有关于王妃的不好传闻,虽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都不是出于你们两人的本意,皇上完全可以用一个侧妃的位置就安置了王妃你,可事实却恰好相反,皇上许诺的是正妃之位,这无疑是要阿九沦为众人的笑柄,以此削弱他在朝野中的声望。” 察觉到沈天歌越来越冷的气息,司徒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断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只好硬着头皮将话说出来。 “原本效果还是不错的,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王妃你在投湖自尽未遂后,好似完全变了个人一般,再加上三王爷又在不久后的大婚上出了那样的丑闻,促使整个事不了了之了。” 被沈天歌那么盯着,说句实在话,并不好受,司徒南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恨不得立马逃离这个地方。 “仅凭这一点,似乎还不构成你不怕死的来找我的理由。” 平复掉内心的情绪,沈天歌深吸了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后,方才平静的开了口。 “自然。” 听到沈天歌用“不怕死”三个字形容他,司徒南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你有话直说,不要跟我玩那些虚的,万一惹得我不高兴了,说不定会给你用点什么乱七八糟的药,那可就不好了。” 往鼎里搁下最后一种药草,沈天歌盖上鼎盖,缓缓的朝司徒南走去。 “别,千万别。” 他可不要莫名其妙的死掉,所以,司徒南将沈天歌走过来,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连连摆手,嚷道:“阿九也许不想你知道,但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皇上已经秘密的将阿九身边最得力的镇西大将军调回了京城,取而代之的将领是三王爷那方的。” “慕容祈?” 那个阴邪的男人? 沈天歌微挑了挑眉,有些惊叹于这帝王之术,但也忍不住有些心疼,身在漩涡之中的慕容九。 “没错,就是他。” 在回答沈天歌这个问题的时候,司徒南的双眼已经紧紧的盯着沈天歌,不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变化,所幸,沈天歌从头到尾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你不用这么看我,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自然察觉到了司徒南的注视,沈天歌坦然的回视过去,直到他收回视线后,方才开口说道:“哦也不对,我跟他还有些小账没算,在清算之前,还是有些关系的。” “王妃,这个时候可别乱来。” 嘴角忍不住又抽搐了几下,司徒南开始同情慕容祈了,谁不好招惹,惹上沈天歌这样可怕的女人。 不过,一想到一个刑部尚书之女就惹来了这么多麻烦,司徒南忍不住还是劝了一句,希望在这个非常时期,沈天歌能够手下留情些,免得真倒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放心,我暂时还不会动他。” 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沈天歌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她才会告诉眼前这个人,她早就动了慕容祈,让他这辈子都别想与人共浴了,除非他拉的下脸来。 “那就好,那就好。” 不是现在这个多事之秋的时候出手,比什么都好,至于以后,那就不归他操心了,更何况,以后就算沈天歌不出手,依照慕容九现在就对她的那么在意和纵容,加之两人之间本就是对立立场,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皇上真的要对付慕容九?” 可不在乎司徒南心里在想些什么,沈天歌现在的心思全放在了慕容九有大麻烦的事上。 “也不一定。” 皇上的心思,他们这些为臣的人怎么能完全洞察呢? 司徒南丝毫不在意自己将很多本不该告诉沈天歌的事情都泄露给她知道了,他甚至没发现,除了在知道慕容九有危险时,沈天歌露出了一些担忧和惊讶外,其他时候,她压根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那穆凌峰到底是什么人?” 再次翻了个大白眼,沈天歌可不认为司徒南那话有多真,若不是他已经有了几分把握,怎么可能信誓旦旦的跟她说慕容九可能有危险呢? 她虽然心里很好奇,但也不是沉不住气的人。 这件事不管怎么说,现在都还轮不到她来插手,而且,就算她想插手,可看慕容九的意思,显然并不打算让她参与进来,既如此,她也不必为这事烦恼。 “怎么说呢。” 见沈天歌主动岔开了话题,司徒南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摊摊手,说道:“他的过去,没有人知道,我捡到他的时候,他真被人追杀,险些一命呜呼,我让人将他救活之后,得知他是江湖中医术了得的邪医,就将他收留了,平日里也没什么来往,只在关键时刻让他出手而已。” “邪医?” 沈天歌柳眉轻挑,嘴角抽搐了几下,她显然想到了那些对穆凌峰万分推崇的人,如果知道他们敬仰万分的邪医其实只是个脑子有毛病的人的场景。 “嗯。” 并不知道沈天歌心里在想什么,司徒南应了声,淡淡的笑道:“虽然医术上肯定比不了王妃,不过,由他来假扮王妃的师父,却是极合适的,也不怕别人查出什么来。” 当然啦,如果他能成为九王妃的徒弟,那就更加保险了,可这话吧,司徒南可不敢很直白的说出来,不然,谁知道会不会惹怒沈天歌,而被她报复呢? “你真的查不出他的来历?” 不关心司徒南的马屁,沈天歌在想着其他问题,她自然是相信司徒南的本事的,否则,慕容九不会那么看重他,可若是连他也查不出那个穆凌峰的背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更何况…… 这次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如果皇上真的想要对付慕容九的话,那他日东窗事发之际,可就是欺君之罪,他们都得人头落地,而司徒南选这么一个人来,真的没有问题吗?那个人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到底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傻瓜,难道也心甘情愿送死? 这里面存在太多的未知因素,沈天歌不得不对司徒南另眼相待,她实在琢磨不透这个人这么安排的用意是什么,也没办法不担心她所想到的那些问题。 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或许…… 她该相信慕容九吧,他可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否则,也不配做她的男人。 第七十八章 奇葩徒弟你够了 第七十八章奇葩徒弟你够了 “真的?她同意了?” 看着去而复返的司徒南,慕容九震惊的差点儿没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也不怪他,实在是司徒南带来的消息实在太过惊人了。 他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对沈天歌说了什么,竟然那个明显对穆凌峰很是排斥的女人点头,同意收了那个人为徒,从而化解了他目前的难题。 “九王妃已经同意了,我现在只要将这个消息带给穆凌峰,稍后,就能让他将解药给凌婉凝送去,之后的事情,就得王爷你出面了。” 司徒南也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简单就成功了,让他差点儿忘了昨天那极度厌恶穆凌峰的人是谁了,所幸,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沈天歌已经同意了,这就够了。 不得不说,虽然这两个人还没有真正的珠联璧合,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已经开始有了默契,也逐渐将对方放在心上,将对方的事放在首位。 这……应该是一个好消息吧。 “你跟她到底说了什么?” 慕容九并不在乎其他事,他现在就想知道,司徒南到底对沈天歌说了什么,让那个女人点了这个头。 “她很爱你。” 他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自然不能在这里跟慕容九说,否则,还不知道这个男人会怎么收拾他呢。 “你怎么知道?”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能被他知道的事情存在,只不过,显然眼前这个好友并不打算告诉他,无所谓,他并不着急知道答案,他现在就想知道,司徒南又是从什么地方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虽然他跟沈天歌两个人也算是确定了关系,但实质上,直到现在,他还不是很能确定沈天歌到底将他放在了什么位置上。 “天机不可泄露。” 故作神秘的笑了笑,不等慕容九继续发问,司徒南就脚底抹油,溜了。 开玩笑。 这个好友可是贴了毛比猴都精的主,若是一直被他这么追问下去,那么,露馅是迟早的事,他可不想刚出了狼窝又入了虎穴,这两位主,都不是他可以招惹的,还不如赶紧跑的好。 “晚些时候,我将人带来,你别忘了想好应对凌婉凝的纠缠啊。” 眼看着就要不见踪影了,司徒南那浅白的身影又飞了回来,急急丢了一句之后,方才真的离开了。 “有意思。” 无奈的轻叹了口气,慕容九轻甩了甩头,将满脑子的疑惑甩掉,方才继续埋头处理起他桌上的公务来…… 黄昏时分。 “师父。” 正在吃饭的沈天歌在听到这声称呼的时候,差点儿没呛到,所幸,慕容九及时的轻抚了她的后背,将手边的茶递给了她,这才缓解了她的情况。 “停。” 深呼吸,沈天歌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冲动。 她虽然答应要收这个人为徒弟,可她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个中年男人为徒的事实,这个……需要多给她些时间来适应,尤其是在这个徒弟脑抽的时候。 “师父……” 不是已经答应要做他师父了吗? 穆凌峰眨巴眨巴那双单纯清明的眼睛,满脸不解的看着沈天歌,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直看得沈天歌寒毛都竖起来了,若不是还顾忌着身边的人,她还真想拍拍屁股走人。 不带这样雷人的,好吗? 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在她面前卖萌,虽说这个男人长得并不是太丑,勉勉强强也算得上是个帅哥吧,但这并不构成他一把年纪还可以在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面前卖萌的理由。 可怕。 难道她以后都要在这天雷滚滚之下生活? 莫名的,在见过穆凌峰之后,沈天歌忍不住又想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好像跳下了司徒南挖的陷阱里,从此要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了。 “做你师父可以,但我有条件。” 微蹙了一下眉头,沈天歌最终压下内心的负面情绪,淡然的看向穆凌峰,开口说道。 “什么条件?” 见沈天歌不在否认他的身份了,穆凌峰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禁疑惑起来。 “明面上,你是我师父,所以,在人前你绝对不能叫我师父,否则,就断绝师徒关系。” 这条很重要,沈天歌在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事实之前,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跟穆凌峰的关系。 “哦,那你会教我吧。” 这个他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他之所以能遇上沈天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否则,任凭他如何厉害,恐怕也不会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既然收了你,我自然不会吝啬,但话说在前头,相比起救人我更喜欢玩毒,你若不能接受,趁早跟我撇清关系。” 其实能称得上邪医,沈天歌并不认为穆凌峰的医术会差到哪里去,而她,诚如她所说的,她其实并不是太喜欢花太多的时间在研制救人上面,她更喜欢研究各种各样的毒物。 一来,在这个时代,她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还不足以自保,她是个惜命的人,只能用各种毒物来保护自己不丢了小命;二来,她是个小心眼的女人,若不是危及她自身的利益,她是不会多管闲事的,更不会大发善心的出手救人。 沈天歌并不清楚,穆凌峰为什么会被称为邪医,但她觉得有些事还是事先将话说清楚的好,免得到时候两人闹得不愉快,反而乱上添乱。 “这个没事。” 他不擅长毒,而他所在乎的那个人却正好是中毒,哦不,该说在他看来是中了毒,还是一种很罕见的毒,他耗费全部精力才勉强将那毒物的毒性压制住,可也仅此而已。 “我在试验的时候,我不喜欢被人打扰,你可以围观,但有不明白的地方,请在我忙完之后再问,否则,别怪我拿你当实验物验毒。” 想了想,沈天歌方才淡淡的挑眉说道。 “好。” 他也有这个习惯,所以,穆凌峰并不觉得沈天歌这个条件有什么过分的地方,相反,他觉得将全部注意事项说清楚了,那么,两个人以后的相处会愉快许多,不至于发生争执。 “既然这样,那你先把你应该做的事做完,明天就住在王府来吧。” 该说的都说完了,沈天歌暂时想不到更多要说清楚的东西了,就摆摆手,算是结束了这次谈话。 “谢谢师父。” 他的目的达到了,穆凌峰就彻底变成了听话的乖宝宝,沈天歌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对了,那个药是外敷的,用完之后呢……会有些副作用。” 上下打量了一番穆凌峰之后,沈天歌轻笑出声,漆黑的眼底闪过一缕精芒,淡淡的说道:“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许你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否则,断绝师徒关系。” 那份解药本身也是毒药,沈天歌可不是什么好人,她才不会将真正的解药交出来,对于敌人,她是不会心慈手软的,更何况,那个凌婉凝还触及了她的底线。 “嗯。” 师父不让做的,他绝对不做。 对于别人来说,沈天歌的话定然会引来一番刨根问底,可穆凌峰可不是别人,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反正除了他在意的东西,其他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那就好。” 摆摆手,示意司徒南赶快将人待下去,她还要吃饭了,若是她这个徒弟待在这里的话,一个不小心做出什么雷人的事来,那她还怎么吃饭呢? 接收到沈天歌的眼神,司徒南也不含糊,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示意穆凌峰跟上,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原本乖宝宝模样的穆凌峰宝宝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脸疑惑的看向沈天歌,问了一句:“师父,我该怎么称呼九王爷?” “噗——” 正喝了一口汤,沈天歌闻言很直接的喷了,猛咳起来,泪眼汪汪的。 她就说这个男人有毒吧,这不,差点儿害她呛死。 拜托,能不能不要问这么雷人的问题?他不是拜她为师嘛,那跟慕容九有半毛钱关系?他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干嘛那么郑重其事的问她?几个意思啊? 一边在心里猛吐槽,一边咳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沈天歌觉得这辈子她都没这么狼狈过,现在好了,有了这个奇葩徒弟之后,她简直丢脸丢到了极点,关键是,还是在慕容九面前。 “该不会让我叫师娘吧。” 事实证明,没有最雷人,只有更雷人。 就在沈天歌好不容易缓过这口气的时候,一直一脸无辜的站在一边的穆凌峰又语出惊人的冒了一句,这一下,不仅沈天歌受不了的跳离座位,就连慕容九和司徒南两人,脸上也出现了裂痕,眼角狂抽不止。 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奇葩啊? 他们以前也没听说这个人有这么离谱啊,怎么到了他们这里,就变成了这样呢? “叫九王爷。” 沈天歌虽然知道这个男人脑子不够使,但她实在不知道,他竟然会脑抽到这个地步。 一想到慕容九一个一米八九的男人被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叫师娘,沈天歌就觉得天雷滚滚,她被雷得外焦内嫩,整个人都不对了。 “是。” 浑然不知自己简单的两句话,就将在场的三个人轮番雷了一遍,穆凌峰在听到沈天歌的话后,再次变回那个乖巧的徒弟,点点头,应答了一声,这才拉过一旁呆若木鸡的司徒南离开了这里…… 第七十九章 浴火化蝶(一) 第七十九章浴火化蝶(一) 凌府。 凌尚书不在的这两天,顾院士一直都待在府邸里未曾离开,一来是因为凌婉凝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差,身上那些尸斑一样的东西已经变成了一朵朵不知名的花的形状,还散发出缕缕幽香。 一开始,他还没放在心上,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时不时飞进来的那些停在凌婉凝身上的蝴蝶,他并不陌生,也正是因为熟悉,他才越发的惊恐,他万万没想到,这凌小姐身上的幽香竟然会吸引来这唯一能在冬天也存活的毒蝶来。 避免凌婉凝毒上加毒,顾院士也算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她身上那股子香味压下去,不再引来那些带有剧毒的蝴蝶,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虽然将香味压下去了,但似乎越发的加剧了凌婉凝身上毒素的蔓延侵蚀,依照他的观察,最多不过半日时间,她就要毒发身亡了。 可这刑部尚书自从那天前往九王府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自然也是知道,想要请动那个高人并不那么容易,若不费些心的话,只怕九王爷不会同意。 当然,这也是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的第二个原因。 上次那颗九花玉露丸,他并没有能够亲眼所见,但根据那些传言,以及他亲眼看过贤妃的情况之后,他确定九王妃献上的那颗九花玉露丸是真的。 不是没有尝试过九花玉露丸的研制,可哪一次不是以失败告终? 为此害死了一批试药的人,这才让皇上严令禁止再研制那药,更不能拿人试药,而他也因为这样,彻底终止了尝试那传说中的药的研发。 可现在,有人竟然能一次就成功了,这无疑是一记狠厉的耳光打在他脸上,他虽然没有不服气的意思,但若说不想见识见识那个厉害的人物的话,那绝对是骗人的。 若不是有这个私心,他又怎么可能怂恿刑部尚书去求九王爷呢? “再过两个时辰,你父亲若还求不动那人的话,那只能说明你福薄。” 见惯了生死,顾院士并不会流露出什么悲天悯人的情绪来,他唯一遗憾的,只是没能见到那个传言的高人出手,实乃可惜也。 “顾院士怎么这么快就放弃呢?” 刚踏进房间,就听到德高望重的顾院士吐出那么一句话,司徒南轻挑了挑眉头,轻笑着带着穆凌峰走到床边。 “司徒将军?” 显然很诧异司徒南的出现,但很快,顾院士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司徒南身边的那个陌生的男人身上,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兴奋。 若他猜测的不错的话,这个男人就应该是他一直心心念念要见识一番的那个高人了,可……为什么他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呢,说不上是为什么,但就是觉得很奇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位是?” 强压下内心那种异样情绪,顾院士挑眉看向那未曾见过的穆凌峰身上,开口问道。 “得知凌小姐病了,九王爷特命我过来看看,这位便是王爷挑选出来给凌小姐治病的大夫。” 焉能不知道顾院士想什么吗? 司徒南不会傻得什么都往外说,毕竟,这人可不是沈天歌,让他那么放心,愿意将所有的事情都如实相告,更何况,越是神秘的东西才越引人注意,不是吗? “敬仰敬仰。” 原本就猜了个七八分,现在听司徒南这么一说,便彻底肯定了,不管是不是真的钦佩这个人,表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 “这毒……” 可不管顾院士是不是在跟他说话,一走到这个房间,看到凌婉凝之后,穆凌峰就彻底被她身上的毒素吸引了,不等司徒南吩咐,他就已经一手抓住凌婉凝的手臂,探起脉来。 “怎么样?” 这毒连他都说不出名字来,见穆凌峰一脸兴奋的样子,不禁开口问道。 “此毒名为蝶恋花。” 收回手,穆凌峰终于舍得将视线落在顾院士身上,冷淡的给出回答,当然,这并不是他自己诊断出来的,而是在来之前,司徒南已经将他从慕容九那里得来的消息一一告诉了穆凌峰,让他事先将之记住的。 不过,这人吧,还真能演。 看他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话,司徒南还真的以为他有那个本事,能将沈天歌下的毒诊断出来,甚至,能够将它化解掉。 “蝶恋花?” 好陌生的名字,顾院士不禁微蹙了眉头,反复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陌生的词语,可惜,任凭他怎么想,也想不到任何有关于这个词的消息。 “一种奇怪的毒,具体的,一时半会儿说不完,而且……” 抬眼看了顾院士一眼,穆凌峰轻挑了眉梢,说道:“因为你的关系,她身上的毒素已经侵入骨髓里了,若两个时辰内没解药,她必死无疑。” 再一次被沈天歌的医术折服,穆凌峰现在整个人都是兴奋的,他真的太想立马就跑去九王府抓过他的师父,详细的问个清楚。 “呃……” 没想到这个高人的嘴竟然这么不留情,顾院士鲜少被人当面责备,一时之间,尴尬不已。 “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真的不能再耽搁时间了,穆凌峰也不愿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过多的精力和时间,更何况,他不善于与人沟通,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好。” 司徒南知道他要干什么,自然不会说什么,很是干脆的转身离开,随便将满脸欲言又止的顾院士带出了房间。 “我……你让我留下,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吗?” 那个被留下的小婢就是凌婉凝的贴身丫鬟,见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房间里,顿时有些局促不安,又见那个男人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瞬间觉得更加的尴尬,迟疑再三,那个小婢方才开了口,打破一室的静默。 “将这药涂满你家小姐身上每一个地方,一天两次,你家小姐就没事了。” 就算事先已经看过了那份解药,穆凌峰还是忍不住有些震惊,来之前,他就在想,凌小姐到底中了什么毒,他师父竟然要以毒攻毒,给她治疗。 可现在,在看过凌小姐的具体情况之后,他就彻底明白了,那样诡异的毒素,若不是用这样的方式化解的话,依照他的实力,也不能化解掉那份毒。 奇怪。 他师父没有看过凌小姐的毒,怎么会事先就知道呢? 莫非……是她下的? 可这也不对啊,既然是他师父下的毒,这个时候,为什么又要费尽心思研制解药给她解毒呢?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穆凌峰实在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联,但他是一个非常好的演员,就算心里有千百个疑惑,他还是没忘记沈天歌之前告诫过他的话,将所有的疑惑全部挤压在心里,没有表露分毫。 “这药真的能救我家小姐吗?” 药味实在很难闻,这个小婢忍不住紧蹙了一下眉头,稍稍偏离了分毫,尽可能的让自己远离那个药一些。 “没效,我来这里做什么?” 竟然敢质疑他师父的医术,简直不知死活。 穆凌峰也不是一个大善人,他现在认准了沈天歌这个师父,那么,但凡是敢质疑他师父的人,就等同于质疑他,这是不可原谅的。 “抱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被穆凌峰那么一瞪,那个小婢瞬间就打了个哆嗦,连忙道歉。 “那就赶快吧。” 冷淡的将药交给那个小婢,穆凌峰没有任何温度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分毫没有停留的意思,反正他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其他的事,都不归他管了。 “这个……” 这个药真的很难闻,小婢在接过那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将之丢掉,因为她实在忍受不了那个味道。 可一想到那个男人离开时的眼神,她还是忍不住压下那股子丢掉的冲动,硬是将那药拿在眼前左右看了看,好半响,她才鼓起勇气,走到床边,将凌婉凝身上披得衣服除掉,迟疑再三,方才将那黑乎乎的药涂抹在凌婉凝的身上。 真的有效吗? 费了好半天的功夫,她方才将药均匀的涂抹在凌婉凝的身上,紧蹙着眉头,狠狠的擦拭着手指,恨不得将那层皮都给擦掉,因为她实在受不了那个药。 “我家小姐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观察了半响,也没发现她家小姐苏醒的迹象,这小婢原本就不是很相信的心就更加怀疑了,这不,她忍受不了的转身出了门口,一脸怀疑的看向穆凌峰,质问道。 “药涂好了?” 并不将这个小婢的愤怒看在眼里,穆凌峰只按照他自己的进程做事,见小婢出来了,淡淡的开口反问,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个男人那淡漠的眼神一看,原本还气焰嚣张的小婢瞬间就蔫了,如实的回答了问题之后,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又问了一次:“我家小姐到底什么时候能苏醒过来?” “你以为那是一个小病小灾吗?如果那么容易,又何必找我来?”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穆凌峰紧蹙着眉头,冷冷的看向那个小婢,毫不客气的哼道。 “这……” “再上一次药,她就能醒了。” 司徒南拉了他的袖子一下,穆凌峰原本还想说什么的,硬生生止住了,冷冷的丢出一句话,就背着他那个所谓的药箱转身离开了,头都没有回一下…… 第八十章 浴火化蝶(二) 第八十章浴火化蝶(二) “嗯……” 第二次涂过药之后,果然,没等多久,一直昏迷不醒的凌婉凝终于幽幽睁开了双眼,轻嗯了一声,正欲起身,却浑身一软,再次摊到在床。 “小姐?” 一直守在凌婉凝身边的小婢听见声音,惊喜的睁开双眼,愣愣的看向凌婉凝,惊呼出声:“小姐,你终于醒了?” “小翠?” 微蹙了一下眉头,凌婉凝苍白着一张脸,满脸的迷茫,显然有些想不起之前的事情。 “太好了,小姐终于没事了。” 喜极而泣,那被唤作小翠的小婢惊动的看向凌婉凝,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或者该说,太多的话想说,她不知道她该从哪里说起。 “我这是怎么了?” 在小翠的帮助下,凌婉凝终于坐起来了,可她还是没能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很快,她就发现了身上的异样,顿时惊呼出声,“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怎么这么臭?” “小姐,别来动,若不是这个药,你现在还不会醒呢。” 见凌婉凝那么激动,小翠连忙阻止了她的动作,慌乱的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将身上的药剥掉。 “啊啊啊——” 被小翠这么一提醒,凌婉凝终于想起来,顿时脸色一僵,随即惊叫出来。 “小姐,小姐!” 没想到自家的小姐承受力竟然这么差,小翠吓了一跳,可她还没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死死的抓住凌婉凝的双手,不让她再一次伤了自己。 “水,给我备水,我要洗澡。” 她受不了这一身臭味,更何况,她还没忘记之前被她遗忘的事,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她背上的伤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彻底毁容了? 凌婉凝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她还是发誓要嫁给慕容九的人,绝对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瑕疵,所以,除掉身上的这层黑乎乎的药物之后,她必须看看自己的伤势如何,是不是还有得救? “好好好,只要小姐不抓,我立马就让人给你备水。” 现在只要能稳住凌婉凝,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小翠几乎都没怎么想,就开口同意了,恨不得,现在就分个身去准备水,完全忘了穆凌峰临走之前似乎有提醒过她的注意事项。 “快去。” 被小翠那么一说,凌婉凝也逐渐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强迫自己伸手去抓的冲动,冷冷的看了小翠一眼,方才开口说道。 “是。” 松开凌婉凝的双手,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见凌婉凝真的没有去抓后,这才轻松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沈,天,歌。” 或许是因为情敌的原因,冷静下来后的凌婉凝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一幕幕后,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沈天歌,认为她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沈天歌害的。 虽然无凭无据,但不得不说,她的印象还真不是一般的准,还真被她猜中了。 “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讨回来。” 愤愤的握紧拳头,凌婉凝的漆眸中闪过浓浓的恨意,若不是沈天歌不在这里,她一定会扑上去咬死她。 只可惜…… 她也只是想想罢了,现在的沈天歌可不是以前的沈天歌,根本不是她可以抗衡的人物,招惹她,无疑跟找死一样,然她并不知道。 “小姐,水备好了。” 小翠可不敢多耽搁,急急的交待了两句,就赶了回来,见到自家小姐乖乖的坐在床上没有动,不禁轻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她有多么担心。 现在看来,她还是太过担心了,她家小姐到底还是她家小姐,根本不会被任何东西压垮,看吧,在经历了那么沉重的打击之后,这么快又站起来了,真不容易。 不过…… 她要不要现在就把老爷的事告诉小姐呢? 小翠表示很迟疑,虽然这个事迟早是瞒不住的,可才经历过这样的事,立马就告诉她的话,会不会成为那最后一根压垮她的稻草呢? “还有什么事?” 凌婉凝轻蹙了一下眉头,冷冷的看着一脸欲言又止的小翠,冷冷的问道。 “没有,就是想着,小姐你终于好了,可吓死小翠了。” 略微沉思了一番,小翠最后还是决定,暂时不将那个事说出来,否则,万一这还没痊愈的小姐再倒下了,那么凌府就算是彻底垮了,那她以后可就没有去处了。 “水好了吗?” 这一次大病初愈之后,凌婉凝变得冷漠了许多,脸上已经很少带上笑容了,只是,现在的小翠还没发现,而凌婉凝也没有察觉。 “应该差不多了。” 又被催了一次,小翠不得不起身出去看看,再说了,她家身上的那药实在太臭了,她就算不是第一次闻了,可还是没办法适应,每隔一段时间,还是要出去缓口气。 “小姐,水好了。” 索性,小翠出去没多久又回来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走到床边搀扶着凌婉凝,往隔壁浴室走去。 “谁救得我?” 很满意小翠的办事能力,凌婉凝看着浴桶里漂浮的花瓣,闻着淡淡的花香味,终于舍得展露一丝笑容,任凭小翠为她褪去衣裳,扶着她进入浴桶中。 温暖的水流趟过身体,瞬间就让她一直隐忍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凌婉凝轻舒了一口气后,毫不迟疑的开始处理身上的黑漆漆的药膏,恨不得搓掉一层皮去。 “一开始是顾院士,可救了两天,还是没能让小姐康复,后来九王爷就派了一个神医过来,他给小姐看过之后,就给了奴婢这个药,说图两次就能让小姐醒过来,没想到,还真有效。”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翠的声音忽然就小了,因为她终于想起来,她似乎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而当她正准备提醒的时候,就惊恐的看到了凌婉凝后背被她搓掉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出现了一些线条…… “九王爷?” 背对着小翠,凌婉凝完全没注意掉小翠脸上惊恐的表情,见她没有说话,也不觉得有什么,自顾自的问道。 虽然被九王爷看到她那副凄惨的样子,她心里还是很介意的,可一想到,心爱的人那么费心为她,凌婉凝整个人都恨不得飘起来,直接飘到慕容九的身边去。 “小……小姐……” 终于回过神来,小翠颤抖着声音唤道,也不敢在耽搁,很直接的伸手抓住了凌婉凝还欲继续搓掉涂抹在脸上的药的手,不让她继续下去。 “你做什么?” 挣扎了几下,并没有挣开小翠的手,凌婉凝不禁轻蹙了眉头,略有些不悦的呵斥道。 “小姐,不……不能搓,你……你的皮肤……” 终于察觉到了自家小姐的异样,小翠被那一眼吓得直接打了个哆嗦,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抖着声音说道。 “我的皮肤怎么了?” 微蹙了眉头,凌婉凝没有再挣扎,顺着小翠的视线看过去,瞬间就花容失色的惊呼出声:“为什么会这样?” 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她的皮肤上出现了很多奇怪的线条,乍看之下,并不能看出什么,毕竟,她能看到的部分很有限,其他部分都隐藏在水里,而水早已经被她搓掉的药染黑了,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镜……镜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婉凝才幽幽的吐出几个字,也顾不得光裸着身子,飞快的从浴桶中出来,反复的观察着身上的那些线条,这一次,她终于看清楚。 蝴蝶。 她身上的线条拼凑出来的是一副展翅欲飞的蝴蝶,而她并不知道,在她后背上,也是同样的图案。 可以这么说,现在的凌婉凝除了脸和脖子还覆盖着黑乎乎的药膏外,其他裸露出来的地方,全部被这些线条铺满了,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诡异恐怖,就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怎……怎么会这样?” 难道她以后都要带着这一身宛如纹身的东西生活吗? 凌婉凝不敢想象,若她真的与九王爷在一起后,九王爷看到她这一身诡异的图案时,会是怎么样的反应,更不敢想象,若是九王爷不要她了,她又要如何活下去。 不。 她不要。 “大夫说……那个药不能遇水,只能用醋一点一点的将之清理掉,否则……” “否则什么?” 凌婉凝一把抓住小翠的双肩,连连追问,虽然答案已经赤裸裸的呈现在她的面前了,但现在的她根本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否则就会出现永远无法除掉的蝴蝶图案。” 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吐沫,小翠惊恐的看着凌婉凝陡然森然的脸,连连后退,她知道,因为她的疏忽,才会造成现在的结果,依照她对凌婉凝的了解,知道她定然不会放过她,可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看到自家小姐终于醒过来了,太过高兴才忘了那件事。 “你该死。” 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告诉她,让她无缘无故多了这一身的图案,还永远除不掉,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小姐,对不起,请你原谅小翠。”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小姐突然情绪失控,她也不会太过着急,一直没想起来这个事,以至于造成了这样无法挽回的结果。 对上凌婉凝那杀人的眼神,小翠整颗心都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这一次小姐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可她还不想死,她还这么的年轻。 “呵,原谅你?” 冷笑了一声,凌婉凝宛如听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森然的笑着,直笑得小翠越发的害怕了,她从来不知道,一向温婉大方的小姐也如此的可怕。 “小姐,一定还有办法的,那个神医……” 心知死定了,可小翠还是不愿意就此放弃,没想到,还真让她想到了一个人——穆凌峰,于是乎,好似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般,连连说道:“他那么厉害,定然有办法为小姐除掉这一身的图案的,求小姐饶了小翠这一次,小翠以后会竭尽所能为小姐办事。” “他人呢?” 被这么一说,凌婉凝也稍稍冷静了,毕竟,小翠侍候她这么多年,用着很顺手,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动她,但前提是,真的能除掉她这一身诡异的图案。 “我……我马上去请。” 第八十一章 要美,还是要命?(一) 第八十一章要美,还是要命?(一) 彻底被吓到的小翠一路都不敢耽搁,直接奔到了九王府,索性,那些侍卫似乎早就已经得到了命令,对她倒没有多加为难,就放行了。 可惜…… 事情自然远没有这么简单,那个小翠才走了没多久,就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更不清楚那个神医在九王府的什么位置,而现在她四周围又一个人也没有,想要求救都找不到人。 这可怎么办? 已经完全好像变了个人的小姐,这小翠是真的怕了,若不能找到那个神医,她可是根本不敢再回凌府,因为她很明白,办不好这个差事,回去,等待她的就是死路一条。 还没有活够呢,她不想死。 “哎!” 她怎么就忘了那么重要的交代呢? 按说她那么在意小姐,对她的事几乎都是亲力亲为,应该不会有什么错失才对,可…… 想不明白,她所幸也就不想了,反正事已至此,她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对她现在的处境是一点儿帮助都没有,更何况,现在的小姐可不是当初她所伺候的那个温婉的小姐了。 “哎……” 又转了一段路程,小翠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声,她还记得老爷的事,至今她还没有敢告诉小姐,然……想了想,她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坚毅,很显然,她已经做了某个决定。 “啊啊啊——” 走着走着,她就发现了不对劲,一条花斑毒蛇高扬着头,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这一下,惊得小翠是再也没有心思思考其他了,直接惊叫着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 听到尖叫声,正在自己小药庐里忙活的沈天歌忍不住轻蹙了一下眉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走出去问道。 “师父,有一个女人晕在了院子里。” 自从从凌府回来后,穆凌峰就光明正大的搬进了九王府,别的地方他都不去,就选了沈天歌小药房旁边的柴房居住,为了避免麻烦,沈天歌让人给他收拾了一番,也就默认了这个决定。 “女人?” 眉头皱得更紧,沈天歌很清楚,九王府的那些丫头们可不敢来她这里,就连那些男人们,也没几个敢踏进她这地方的。 为什么? 答应很简单,因为那天被穆凌峰逼着做师父后,沈天歌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药庐里,还特意命人买了一些毒蛇回来,散养在这个地方。 运气好,可能看不到那些可怕的毒蛇的影子,可运气要是不好,极有可能莫名其妙就被不知名的毒蛇咬上一口,那可就不好玩了。 一开始也不是没有人大着胆子进去的,可几次三番中毒倒地,差点儿见了阎王爷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在沈天歌的小药庐附近徘徊,就连慕容九若不是担心沈天歌的安危,也是不会踏进这个地方的。 所幸,沈天歌并不惧怕这些毒蛇,而且,她在其他地方都撒了药粉,那些毒蛇并不会离开她这个小院,也不会靠近她的药庐,只会在她那些还没怎么长好的药草中盘踞。 可饶是如此,还是没有人人敢轻易的靠近,所以,初听穆凌峰的话,沈天歌一下子想不到一个可以对号入座的人,她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那个人绝对不是这个府上的。 “好像中毒了。” 要说这个女人也真够倒霉的,哪里不去,偏偏跑到了沈天歌的药庐里,而且还好死不死的看到了这个院子里最毒的一条蛇。 这个时候,她整个脸都呈现出青紫状态,嘴唇更是乌漆漆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好似下一秒就会没了。 “哦。” 走进一看,果然是个陌生的面孔,沈天歌轻挑了挑眉,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 “师父,不给她解毒吗?” 穆凌峰见自家师父就哦了一声,没了下文,不禁有些迷茫,呆呆的看着沈天歌。 “我为什么要给他解?” 真是奇怪。 她又不是慈善家,为什么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解毒? 再说了,她那些药不要成本的吗?这女人一看就是个婢女,身上能有几个钱,哪儿买得起她那些解毒丸? 好吧,抛开这些,那就退一万步说,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她情敌派来的,她为什么要出手救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背后捅她一刀的人的属下,给自己添麻烦? “啊?” 并不知道沈天歌心里在想什么,穆凌峰被她那么一反问,瞬间越发的茫然了,一时不知道沈天歌那话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笨徒弟?” 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沈天歌完全没有自己院子里的毒物伤人的自觉,在她看来,她又没有请这个人来这里,现在受了伤中了毒,凭什么她要买单? “学聪明点吧,不然丢人的是你师父我。” 手刚一抬起,沈天歌又被迫放下了,她想到眼前这个人虽然是她的徒弟,可那年纪……却比她打上一轮,她再怎么不拘一格,也下不了手。 “师父,徒弟不会给你丢人的。” 虽然他的脑子在某些方面是不太够使,但他不傻,更何况,这么多年专研在医术上,除了沈天歌超出了他的意料外,在世的那些人,他自认不会输给他们。 “算了,给她颗解毒丸,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事,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就让她滚蛋。” 不想多谈这个忧伤的话题,沈天歌摆摆手,打断了穆凌峰的表态,瞟了眼那运气背到极点的人,终于松了口,见穆凌峰又是一愣,不禁不满的轻哼了声,转身就往她的药庐里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忽又想起什么,沈天歌转过身来,幽幽的说道:“记得让她付药钱。” “哦。” 塞药的手一抖,差点儿没把那药丸掉到地上,还好穆凌峰及时的反应过来,稳了稳心神,这才将手里的药丸硬塞进那小翠的嘴里。 见药终于喂进去了,那女人脸上的青紫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穆凌峰犯愁了,他呆呆的看着那个缓缓睁开眼睛的小翠,满脑子里飘着“那解毒丸是多少钱呢?”这句话。 那药丸的用药倒是难不住他,他可以一一将它们说出来,可他却不知道那些药材的价格,当然,也就更不可能为沈天歌那药定价了。 “神医?” 这个小翠倒是不知道穆凌峰的心思,她只是没想到,自己一睁开眼睛,竟然会看到她要找的人,顿时脸上布满惊喜的表情,两只小手死死的拽着穆凌峰的袖子,好似就怕他跑了一样。 “咦?怎么是你?” 很用力的在脑子里想了想,穆凌峰也终于记起来这个女人是谁了,可下一秒,他就毫不犹豫的拨开了那双拽住他袖子的手,因为他发现他们两人的姿势实在是……很暧昧。 “神医,求求你帮帮小姐吧。” 顾不上其他,双手被人强硬的拨开,刚解了蛇毒还处在虚弱状态下的小翠直接倒回了地上,可她根本不管自己的状况有多糟糕,费力的爬了起来,“扑通”跪在了穆凌峰的面前。 “你家小姐的毒已经解了,你还来求我做什么?再说了,我也不是神医,以后不要乱叫。” 微蹙了一下眉头,穆凌峰显然是很排斥那个称呼的,更何况,那一切都是他师父的功劳,他只不过是站出来说了几句话而已,根本就没出半毛线力,自然不能堂而皇之的霸占了师父的功劳。 “好好好,只要神医肯帮我家小姐,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反正她是豁出去了,只要能解了小姐身上的那些纹身一样的东西,她做什么都可以,只不过,也只能做到这一步而已,因为她已经下定决心,请动这位神医后,不管小姐的情况如何,她是断不敢再回去那个凌府了。 “你家小姐怎么了?” 对于沈天歌的医术,穆凌峰是很信服的,既然他师父都说了,那药图上个一天就能解了那人的毒,那么断不可能出问题,因此,穆凌峰是很不能理解眼前这个丫鬟跑到这里来的目的。 “这个……” 这让她怎么开口呢?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就直说,你家小姐到底怎么了?” 刚才还一副急匆匆的样子,怎么一转眼就变得这么吞吞吐吐起来,这人啊,还真是善变。 “都怪奴婢,奴婢一时忘了神医你的嘱咐,让小姐带着那身药入了水,结果……” 把心一横,这人也不磨唧了,很是干脆的说道:“神医,我家小姐还待字闺中呢,若是带着那一身的图案,以后可怎么嫁人啊?求神医行行好,开个方子,除了那身痕迹吧。” “你——” 这让他说什么好? 穆凌峰不悦的皱起了眉头,狠狠的瞪了眼前这个女人一眼,可看到她一脸的苍白,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没好气的说道:“我之前说过了,一旦碰了水,就是一辈子的事,我没有办法。” 说着这话,穆凌峰脑海里想得是,他没有办法,他师父肯定有办法,要不要告诉眼前这个人呢? 嗯,还是算了吧。 想到他们之间的约定,穆凌峰果断的否决了,只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彻底放弃,他想的是,等会儿去问问师父,看她有什么办法,正好让他学习学习。 得亏沈天歌不在这里,否则,这个时候肯定气炸了,说不定会丢出什么不知名的危险物品,那穆凌峰的下场肯定是要多惨就有多惨。 第八十二章 要美,还是要命?(二) 第八十二章要美,还是要命?(二) “不……不会的。”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过是一个不小心就忘了嘱咐而已,为什么会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 若是小姐知道,她这一辈子都会带着那诡异的纹身般的痕迹生活,那她……小翠不敢想下去,她这个时候绝望极了,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种绝望中。 她原本已经想好了,如果这个神医能有办法除了她家小姐身上那些纹路,那么,她就悄悄逃走,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去,开始全新的生活,反正只要小姐好了,应该会念在她这么多年尽心尽力伺候她的份上,不会对她赶尽杀绝,可…… 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 前一刻她还在憧憬着未来一个人生活,要怎么怎么开始,可没想到,还没等她踏出第一步,整个梦想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半点儿机会都不给她。 完了,完了,完了。 一切都完了…… 想到出门前小姐那狰狞的模样,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小翠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越发的惨白了几分,直看得穆凌峰紧蹙了眉头。 “喂,你怎么了?” 这女人还真是虚弱啊。 完全没想过自己的一句话就判了一个人的生死,穆凌峰只认为是蛇毒刚除,眼前这个女人身子太虚弱,所以,才造成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跟你说,你家小姐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个奇迹了,又何必在意其他呢?你呢,刚刚被蛇咬了,身子虚,赶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不管了,除了那个人和他师父外,其他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他作为一个大夫,能做的,也就是嘱咐她两句,至于做不做的,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神……神医,真……真的没有办法吗?” 不,肯定还有办法的,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得很惨很惨。 小翠听到穆凌峰的嘱咐,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对着穆凌峰就磕了几个头,颤抖着声音询问,双眸中溢满期盼。 “你这人真是……” 他的话说的不够清楚吗? 从一开始她家小姐的病就不是他看的,他虽然在送药的时候探过情况,但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就彻底知道,那个毒根本就不是他可以化解的,若不是他师父那碗药,现在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就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能活着不好吗? 若是那个人也能想清醒过来,那就是她变得再丑,他也同样不会在意,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能陪在他身边跟他谈天说地,不在意他的脑子不够使。 只可惜…… 想到某些残酷的现实,穆凌峰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但随即那双眼眸里就充满了坚定,他一定会找到办法将那个人治好的,让他们回到从前那些美好的生活。 “神医,求求你,一定想办法帮帮我家小姐,不然……不然小翠可就活不成了,求神医你救救小翠吧。” 听到穆凌峰突然的叹息,误以为她家小姐是真的没救了,小翠立马梨花带雨的哭泣起来,哽咽着苦求。 “你……” 不得不说,这个人对她家小姐是真不错,能有这样的婢女,是她家小姐的福气,只可惜,这个事吧,他是真的没有办法,除非…… 想到沈天歌,穆凌峰其实也没有几分把握,毕竟,在他看来,既然他家师父已经出手解了那个女人身上的毒,那么,断不可能故意只解一半,还藏了另一半。 但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的,有个声音又在不断的提醒穆凌峰,沈天歌就是故意的,她其实是有办法的。 天人交战的穆凌峰并没有察觉到跪在他面前的小翠那双眼睛已经布满了灰暗,整个人越发的绝望,已经颓然的撅在一团,好似下一秒就会随风而逝。 “怎么回事?药费收了吗?” 突然挨了一巴掌,将穆凌峰从那种纠结的状态中拉了出来,而紧接着,就听到了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的沈天歌的声音。 “啊?” 糟糕,他好像忘了。 穆凌峰一脸懊恼的表情,直接出卖了他的内心,直看得沈天歌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啊,正想着又给他一下算是教训,就被人抱住了双腿,不禁轻皱了眉头。 “你做什么?” 其实这个院子就这么大,这两个人的动静又这么大,沈天歌怎么可能听不见? 若不是看她这个便宜徒弟实在搞不定,她实在不喜欢这么哭哭啼啼的画面,这才走了出来,打算直接处理了这件事,免得闹得整个九王府不得安宁。 “求九王妃帮帮我家小姐。” 小翠是知道自家小姐与这九王妃之间的恩怨的,可现在,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求沈天歌帮她向神医说句好话,让神医给她家小姐写个方子,除掉那身诡异的痕迹,那她小翠才有活路。 “凌婉凝?” 挑了挑眉,沈天歌佯装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小翠,问道:“她还没好吗?” “好……好是好了,只不过……” 小翠可不相信沈天歌不知道情况,毕竟,她刚刚恳求神医出手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压低自己的声音,然现在,这明知故问,就是故意想要她难堪,借机羞辱她家小姐吧。 可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其他的选择,除非她愿意以死谢罪,可偏偏她又是贪生怕死的人,并不想去死,所以,不管情不情愿,小翠还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羞辱也罢,只要她家小姐没事,让九王妃羞辱几句也没关系。 “都怪奴婢,不听神医的吩咐,让我家小姐带着一身药碰了水,身上就出现了一条条的青线,组成一幅蝴蝶的模样,看起来非常的诡异可怖。” 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小翠已经想明白了,这个时候说起来也不再藏着掖着,只是心里一直在打鼓,她不知道她家小姐若是知道她最难堪的事情已经被九王妃知晓了,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九王妃,你也知道,我家小姐还待字闺中,他日是要嫁人的,总不能带着那样一身诡异的东西出嫁吧,那会影响小姐婚后的生活的。” 见九王妃还是无动于衷,小翠把心一横,又磕了几个头,连额头都磕红了,她也不管,继续说道:“说起来我家小姐跟九王妃也见过几次面,可以算是朋友了,九王妃宅心仁厚,定然不会看着我家小姐后半辈子毁了吧。” 朋友? 宅心仁厚? 她怎么不知道? 沈天歌眨眨眼睛,用看外星人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婢女,又微垂着头,好似在思考着什么的模样,好半响,她才幽幽的飘出一句:“你确定你说的是我吗?”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个凌婉凝跟她不对盘,处处针对她,而她在还击的时候,也从没心慈手软过,这世上有这样的朋友吗? 更何况…… 那个让凌婉凝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罪魁祸首就是她沈天歌,并且,她明明手里拽着能彻底根治凌婉凝那毒,还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的药,却没有给她,反而给她用了另一种毒,这也算宅心仁厚吗? 沈天歌以为她能胡编乱造,没想到,现在有人比她还能睁眼说瞎话,还说的那么面不改色,让她差点儿都以为自己真的有多么宅心仁厚了。 还好还好。 她很快就清醒了,没有沉迷在那样挫裂的谎言中。 “王妃,以前不过是些小误会,王妃这么大度的人,应该不会放在心上的对吗?我家小姐也知道自己以前有多么么不自量力,本想亲自来向王妃赔礼道歉的,没想到……” 只要能让眼前这个人帮她,小翠不介意将一顶顶高帽子戴在沈天歌的头上,她觉得,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些大人物总不好还拒绝吧,毕竟,他们都是好面子的人,可不愿被贴上小肚鸡肠见死不救这样的标签。 然而,她想错了。 其他人或许会被她的话架得下不了台,从而只能妥协,可沈天歌除外,她压根心里就不在乎那些虚名,更何况,在此之前,她这身体的名声并不怎么好,再多几个标签,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这不是说小翠完全没有说动沈天歌的希望,因为,如果沈天歌自己也想要出手的话,那么,就算凌婉凝本人不愿意,她也是有办法完成她想做的事。 “出了这样的事,我家小姐也真是可怜,王妃,求求你,帮帮我家小姐吧。” 楚楚可怜的哀求着,小翠满是恳求的看着沈天歌,就好像只要沈天歌不答应,她就这样求她一辈子。 “师父……” 好似被说动了的模样,沈天歌尽管还是不情愿的样子,但最终还是看向了穆凌峰的方向,低低的唤道:“你有办法吗?” “这……” 他怎么会有办法呢? 穆凌峰摸不透沈天歌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又不敢胡乱的答应,这万一猜错了,那可就是死师徒的结果,他可不想那样,然不回答吧,这两个人都盯着他呢。 哎! 愁死他了。 明知道他脑子不太好使,还给他出这样的难题,这不是成心为难他吗?看来,他师父是真的很讨厌他呢,时刻想着解除两人的关系,可……为什么呢? 穆凌峰是真的不明白,他到底哪里让沈天歌讨厌了,若是可能,他还真想直接让他家师父告诉他,他大不了改了就是,也不必想现在这样折磨他了。 “王妃。” 见神医还不松口,小翠忍不住又期期艾艾的唤了一句,充满了哀求。 “师父,你就想想办法吧。” 沈天歌挣扎了几次,也没有让自己摆脱掉眼前这个女人的束缚,不禁微蹙了眉头,冷冷瞪了穆凌峰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再不解决掉他,我就解决了你。 第八十三章 要美,还是要命?(三) 第八十三章要美,还是要命?(三) “谢谢王妃。” 闻言,小翠认为已经大功告成了,终于放开了沈天歌的双腿,又磕了几个头感谢道,可与她相比,穆凌峰就哭了脸,小翠没有看到,但他却看得分明,沈天歌刚刚瞪他那一眼里分明充满了怒气,那就是说……小翠的举动惹怒了沈天歌,这后果…… 他不敢想下去,他现在就关心,他到底该怎么化解掉自己的险境,他家师父显然已经对他的表现也不满了,这不不是好现象。 “这样吧,你先回去,我琢磨琢磨,明天再给你一个准确答复。” 思考再三,穆凌峰决定在没弄清楚他那阴晴不定的师父到底是什么心思之前,他还是不要给出任何答案的好,否则,下一个遭殃的肯定是他。 “这……” 显然这个答案并不能使小翠满意,她希望的是,眼前这个神医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这样,她也算对小姐有一个交代了,那么,下一步就是她趁着神医为小姐诊治的时候,偷偷的溜出凌府,逃去其他城池。 现在府里老爷也不在,小姐又是那么个情况,府中的人心思都放在他们两人身上去了,她只要做得隐蔽,等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样,她也就解脱了。 可现在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因此,小翠不甘心,忍不住又故技重施,期期艾艾的看向沈天歌,只可惜,还没等她再次开口,穆凌峰就抢先了一步,淡淡的说道:“你也知道你家小姐之前是个什么情况,现在能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们还非要折腾,她身子能吃得消吗?再说了,那是中毒,我乱用药,万一你家小姐有个好歹,谁负责?” 开玩笑。 这小丫鬟没有眼力劲,他可不能那么没有眼色。 他家师父明显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了,若是在让这个小丫头继续说下去,穆凌峰很肯定,原本可能已经打算出手的沈天歌下一秒就会反悔走掉,更有甚者,说不定会直接一碗毒药,杀了这小丫鬟的小姐。 穆凌峰可没有忘记,之所以有现在这各种情况的出现,完全是拜他师父所赐。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凌婉凝身上的毒是沈天歌下的,因为他本身医术也不凡,他很清楚,这天下没有不需要看过病人就能提前研制好解药的大夫,毕竟,差一味药,整个药性就完全变了,说不定解药就变成了催命的毒药,可他家师父却偏偏是这样做的,还真将人治好了,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了。 他虽然不是太清楚这里面的那些弯弯绕,但他不是傻瓜笨蛋,一看就知道那户人家不是普通人家,这样的人,他家师父也敢下毒,其性格如何,可见一般。 宁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人。 穆凌峰并不在意凌婉凝的死活,他只担心,他家师父会因为这事迁怒他,那可不妙。 “那好吧。” 也明白这事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小翠咬咬牙,终于不再恳求沈天歌了,正所谓,有一丝希望总比完全没有希望要来的好,至少,她还有一丝盼头不是。 再说了,这事过犹而不及。 万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恳求九王妃,惹怒了沈天歌,让她不再站在她这边了,那岂不是更不妙? “行了,你先回去吧,怎么说你也是病人,一直跪在地上算什么事?” 见沈天歌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转身离开了,穆凌峰心里着急,可脸上又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强装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又见小翠还跪在地上,不禁微蹙了一下眉头,略有些责备的说着,正巧看到路过的管家,忙叫管家将这人送出了九王府,他自己却飞快的跑去了沈天歌的小药房…… “师父,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知道的,徒弟我脑子不太好使,你就别让我猜了吧。” 一边眼也不眨的看着沈天歌摆弄着那些药材什么的,一边满脸委屈的说着,脑子里却在想,他师父这是在配什么药,他怎么不知道那两味药能一起用呢? “那行,我不为难你。” 沈天歌手里的动作一顿,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稍纵即逝,随即在穆凌峰的注视下,很淡定的将穆凌峰之前疑惑的那两味药中的一种取了出来,丢在了一旁的垃圾收集篓里。 就说了最讨厌别人打扰她做实验了,这不,一个粗心竟然将两味相克的药放在了一起,平白浪费了其中一味药,真是奢侈。 “嗯,师父你说。” 剑眉挑了挑,穆凌峰还是那么一眨不眨的看着沈天歌的每一个动作,嘴里还不忘询问着,毕竟,他明天可是要给人家答案的,若是做不好,那极有可能给他师父一个不要他的理由,这可不好。 “就一句话。” 停下手里的动作,沈天歌冷冷的笑道:“要美,还是要命?” 敢跟她抢男人,不知死活。 凌婉凝那点儿心思,她怎么会不知道? 从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的沈天歌原本念在刑部尚书的面子上,并不打算对凌婉凝下杀手,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极有可能提前暴露她秘密的手段给她一点儿教训,可显然,这并不能扼杀掉凌婉凝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既如此,沈天歌觉得她也没有必要再留手,但若是让凌婉凝那么不明不白的死掉,明显又不太可能,更何况,刑部尚书的女儿出了事,他若再不出现,岂不是给慕容九和她惹麻烦? 面对将来源源不断的麻烦,沈天歌是不介意给凌婉凝一个选择的机会,虽然……她早就知道答案只有那一个,但她还是要凌婉凝自己去选。 “这是什么意思?” 穆凌峰不是很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不禁开口问道。 “你只管这么跟她说,其他的事你就不必问了。” 沈天歌翻了个大白眼,她可不相信她这个徒弟的智商,跟他说的再多,他也不见的就能理解,那她何必浪费口水呢,还不如直接干脆点儿,让他照着做就是了,其他的,真就不用他来操心了。 接受了穆凌峰这个徒弟后,沈天歌就在思考着以后要怎么跟他相处,想来想去,沈天歌就觉得上面那种方式是最简单干脆的,还不担心会出什么差错,坏了她的事。 “哦。” 对于沈天歌的说辞,穆凌峰大概也知道原因,但并没有生气,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其他事情上,见沈天歌又开始继续动作了,忍不住问道:“师父,你是打算炼制大还丹吗?” “那有什么作用?” 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沈天歌停下动作,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了她这个徒弟穆凌峰一眼,方才开口问道。 她并不知道什么大还丹,她只是根据上一世的记忆,炼制一些进补保命之类的药,毕竟,她是答应过慕容九,要给司徒南一些保命的药的,因此,自然没有食言的可能。 只不过,沈天歌倒没想过,她那些乱七八糟的配方,在这个世上也不是完全没有的,然心里虽然差不多有了一个答案,可为了搞清楚真伪,她还是决定问清楚的好。 “那是救命的药,在人受了重伤的时候服用,能在短时间内压制病情,让人能够及时就医。” 稍稍停顿了一下,穆凌峰方才又继续说道:“当然,若是得了重病无药而治的时候,服用这药,也能延续病人离开的时间,只不过,这药很珍贵,并非人人都可以拥有的。” “这里面的雪莲花极其稀少,就算有幸遇上,也不见得能达到条件,毕竟,百年雪莲多被当成了贡品,进宫给了皇室,寻常人见都没见过,又如何炼制呢?” 见沈天歌不说话,穆凌峰抿了抿嘴,好似想到了什么,说话的声音莫名轻了几分,但保证沈天歌能够听到他的话,“真有那个恒心跑到天山去找,也是极其困难的,天南地北都被学覆盖了,人在里面走着走着就迷失了方向,别说找不找得到雪莲花,一个不慎,那就没命了。” “你去找过?” 听穆凌峰这么说,沈天歌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有,只是听人这么说的。” 他自然去过,只是现在还不是跟他师父说起那些事的时候,所以,穆凌峰否认了。 “哦,没想到你知道的挺多的,连这些小道消息都知道。” 见穆凌峰否认,沈天歌也不多问,只是怎么都有些不平衡,不禁有些酸溜溜的说着,心里却在疑惑,她这个徒弟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看来…… 她得找个机会问问,说不定就能知道为什么他这么执着的要做她这么小姑娘的徒弟了。 “谢谢师父夸奖。” 飞快的收敛了眼底一闪而逝的哀伤,穆凌峰又恢复了那个呆萌的徒弟样,听到沈天歌的夸奖,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啧啧啧。” 沈天歌别扭的移开了视线,她实在没办法适应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她面前卖萌,可没办法,她又不能出手除了这个祸源,所以,只能强迫自己找些其他事分散注意力。 庆幸,穆凌峰虽然对医术一道很是执迷,但不得不说,他是个好学生,在沈天歌突然安静的开始炼制大还丹的时候,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不说话,就连呼吸都尽可能的平缓,心怕打扰到沈天歌。 也正因为这点儿,令沈天歌对他慢慢改观,并不想从前那样,一味的排斥着他的靠近,但始终无法接受穆凌峰这么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卖萌这个事,可说了没用,她也就放弃了,眼观鼻鼻观心,权当自己看不见好了,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第八十四章 为爱癫狂(一) 第八十四章为爱癫狂(一) 嘭嘭嘭! 天一亮,沈天歌的小院子里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这让难得睡了一个踏实觉的沈天歌不禁蹙起了眉头,抬手撩起被子,将整个人埋进了被窝里,借此缓解掉那嘈杂的噪音。 嘭嘭嘭—— 显然来人并没有打算那么轻松的放过她,又是一连串的震天响声传来,这令沈天歌的眉头皱得更紧,所幸,还不等她发火,就听到已经有人开了门,阻止了那吵闹的声音。 只可惜…… 被这么一吵闹,沈天歌再想睡,已经睡不着了,这让她的心情有些烦躁。 谁啊? 这么一大清早的就来找她,害她没能睡个好觉,要知道,这段时间,为了那个凌尚书的病情,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每天都在想着,明天该用什么样的药物,去刺激那个人的神经,激发出他的潜能,从而完全治愈他,可……她现在所取得的成绩,也不过是将凌尚书脑子里的血块消磨掉了,其他的,还没有半点进展。 慕容九总跟她说,不着急,别担心。 但沈天歌并不是傻瓜,她很知道这里面牵扯着什么,更何况,这两日已经有不少的传言四处流传了,就连慕容九,也被皇上召进宫过两次,具体谈了什么,沈天歌问过,可慕容九说是些国事,让她别多想。 能不多想吗? 自然不太可能。 她的心都已经被这个男人不知不觉的偷走了,怎么可能不去担心他呢? 凌尚书的病,一天不好,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成为慕容九前程上的绊脚石,那她岂不就是罪大恶极的帮凶了? 还有上一次,司徒南跟他说的那些话,皇上已经对慕容九已经有所忌惮了,甚至,已经开始行动,只不过,慕容九是一个严于律己谨慎的人,很少会被人抓住小辫子,因此,就连皇上想要一下子扳倒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徐徐图之。 然现在因为她对凌婉凝略施惩戒,造成这之后的一连串事情,一旦被皇上利用起来,那慕容九的麻烦可就大了,想想,沈天歌就忍不住有些后悔,她到处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 可要说沈天歌后悔的话,那也没有,她并不后悔对凌婉凝出手,她只是在懊恼,在出手之前,怎么就没有考虑的更周全一些,那样,就不会惹出这么不必要的事情了,连带着,也不会莫名收了那么一个天然呆的老徒弟。 “师父。” 就在沈天歌收拾妥当的档口,门外传来了她那个徒弟的声音,声音不大,带着一些试探的意味。 “进来吧。” 想必是来跟她汇报情况的,沈天歌淡淡的开了口,随手将披散的头发在脑后随便绾了个髻,斜斜的插着一根碧翠的玉簪。 “吵醒师父了吧。” 一看沈天歌的模样,穆凌峰就知道,她才刚刚睡醒,而且肯定是被吵醒的,不然,不会轻皱着眉头。 “怎么回事?” 直奔主题的问道,沈天歌可不认为她这个徒弟适合玩那些弯弯绕的东西,看他这个小心谨慎的样子,想必是遇上了什么难题吧。 “凌府那小丫鬟来问结果了。” 略有些尴尬的搔了搔头,穆凌峰这才不在拐弯抹角的回答。 “嗯哼。” 虽然比她预计的时间早了两个时辰,但这不重要,该怎么做,她昨天就交待好了,只要穆凌峰如实的告诉那个人就可以了,其他的,就不在她的考虑范畴里。 “那个小丫头也真是难缠,一听当场就差点儿晕过去,但很快又扑通一下跪在了我面前,不停的磕头,让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又不是那个毒药的研制者,连解药也不会配,若不是他师父出手,他对那个毒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求他,根本什么作用都没有。 不过,穆凌峰虽然被人称为邪医,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则,接触到没有四分把握的疑难杂症,他不会轻易的拿患者冒险,更不会轻易的将尝试出来的药物胡乱的用在病患身上,也因为这样,反而让上门求医的人认为他高冷见死不救。 然在这一点上,穆凌峰可比那个顾院士好太多了,若是凌婉凝一开始是被他治疗的话,情况定然不会恶化到那个程度,以至于差点儿就见了阎王爷。 “现在走了?” 见识过那个小丫鬟的厉害之后,沈天歌不禁挑了挑眉,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她这个徒弟,毕竟,穆凌峰是个有些呆板的人,并不是巧舌如簧之人,要他应付那样一个黄毛丫头,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过,看他这个样子,显然是将那个人打发掉了,沈天歌免不了好奇起来,穆凌峰到底是怎么将人打发掉的,还这么安安静静的,她都没听到什么大动静呢。 “走了。” 想到那个小丫鬟离开时满脸苍白绝望的样子,穆凌峰微微蹙了蹙眉,他也不是一个完全冷血的人,但也不是一个会不自量力的人,在这件事上,他能做的很有限,为了心中的那个人,他必须自私一回,怪只怪,那个女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说什么了?” 并没有遗漏掉穆凌峰那一闪而逝的异样眼光,沈天歌对他的兴味更加的强烈的几分,不得不说,她对穆凌峰已经没有之前的那种排斥,相反,越来越好奇了。 他不是个冷血的人,所以在明知道她身上有彻底解除凌婉凝的药却偏偏要取她性命的时候,他会有些于心不忍,这也是人之常情,若没有,沈天歌反而会担心他的用心,可穆凌峰也是个理智的人,他很清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因此,就算于心不忍,他也不会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情,让她对他产生膈应。 这一点很好。 沈天歌本身也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否则,她不会因为慕容九的关系,费心费力的救治凌尚书了,可她也有自己的底线,一旦触及,格杀勿论。 “我就按照师父交代的话转述给她,也适当的劝了她一下,就让她回去劝劝她家小姐,别太执着了那些外在的东西,然后那个小丫头就走了。” 能活着就好了,为什么要那么执着于那些外在的东西呢? 穆凌峰很不理解凌婉凝的想法,在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他就越发的不明白了,不管外表多么的明艳动人,终究也会有逝去的一天,若是那个人能够好起来,就算她没了美貌,他也不会嫌弃的。 若是真的爱一个人,是不会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的,可若是不爱,就算是天仙下凡,也不过只是一副皮囊而已,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可穆凌峰不知道,这个世上有很多人就是看不透,就是喜欢妄想,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发生,而凌婉凝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准备准备,她还会回来的。” 虽然跟凌婉凝接触的不多,但沈天歌对她还是有所了解的,特别是她对慕容九的那份执念,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所以,她必然会选择她为她铺下的那条黄泉路。 别怪她心狠手辣,敢窥觊她的人,那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不是没有给过凌婉凝机会,只可惜,那个人显然不领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那么,若不反击,岂不是真成了hellokitty? “啊?” 还回来啊? 他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啊,是个正常人应该不会再来了吧,除非,那个女人真的不要命了,否则,穆凌峰不认为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牵连。 但师父的话一向都很正确,既然她说那人会来,那么,她就一定会来,这可怎么办呢? “师父,你可要教教徒弟啊,那个丫头实在太可怕了,要不……师父你把解药给她得了。” 想到那个梨花带雨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场景,穆凌峰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太可怕了,经历过两次,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三次。 “风好大,你刚说什么?” 寒眸微眯,沈天歌冷笑着看着穆凌峰,挑了挑眉,淡淡的笑道。 “没……没什么。” 连连摆手,穆凌峰连忙摆手否认。 开玩笑。 他又不傻,他师父这样一看就知道是生气了,他可不要被收拾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师父对那个女人有这么大的仇恨,但这与他无关,他才不要无辜躺枪呢。 “行了,她再来,不会为难你的。” 不用想也知道,若是那个人再来,只会因为一件事,那么,都已经决定的事,又怎么可能再去为难他呢? 真是的。 又不是洪水猛兽,她这个徒弟至于吓成这样吗?真丢人。 “真的?” 不太相信的看了看沈天歌,穆凌峰迟疑再三,还是不放心的确认道。 “怎么也是我徒弟,我会让人欺负你吗?” 她也是个护犊子的主,既然都已经承认了穆凌峰这个徒弟的身份,那么,沈天歌自然要将他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不会轻易的让人欺负了去,当然,她自己除外。 哼。 她就是这么霸道,不服,揍到你服。 “多谢师父。” 傻乎乎的笑着,穆凌峰心里却在嘀咕:似乎欺负他最多的人,好像就是他师父吧? 可这话他能说吗? 很显然,这话绝对不能说,说出去了,只怕……他师父会毫不犹豫的扒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 第八十五章 为爱癫狂(二) 第八十五章为爱癫狂(二) 小翠没有让两个人等太久,大概只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那消失的身影就再次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脸色异常的难看,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她那小身板一直在轻微的颤抖着。 为什么? 或许,是被小姐的选择吓到了,至今还没有缓过劲来。 “你怎么又来了?” 看着这明显状态不对劲的小丫头,穆凌峰紧蹙着眉头,不悦的打破了见面后的沉默。 “神……神医,我……我家小姐让你帮她。” 哆嗦着开口,小翠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世界的认知都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她完全没想到,她家小姐,在听完她的话后,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做了选择。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死? 显然,满脑子都是九王爷的小姐根本不会去顾虑其他的东西,在看到她那身可怖的纹路后,她只担心万一被九王爷知道了,肯定会离她而去,再也不会看她一眼。 然而,她似乎忘了,直到现在,她也没有真正得到过九王爷,因此,就算她脱光了站在九王爷面前,也不见得就会引起九王爷更多的注意。 只可惜…… 身处在盲目的爱情中的凌婉凝根本不去思考这个问题,就连旁人多劝一句,她也不会不耐烦的将之打断,甚至,直接冲着说话之人发火。 见她心意已决,小翠无奈,只好顺了她的意,特意跑到这里来请神医为她家小姐除掉那些纹身,可……或许是相处了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主仆感情的,在知道小姐以后的命运之后,小翠的心里就分外的堵得慌。 “决定了?” 还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不怕死的人。 “是……是的。” 抿了抿嘴,小翠方才如实回答,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于心不忍。 “那好吧,等我一天,明天你再过来,我便将配制的药给你,到时候再告诉你具体的使用办法。” 按照沈天歌的交代,穆凌峰不在多劝什么,很简单干脆的将要说的话如数说完,摆摆手,不愿意再跟小翠纠结下去,毕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做不了什么了。 “谢……谢谢神医。” 行了个礼,小翠这才摇晃着身体往回走,并不没有像之前那样,对穆凌峰不依不饶的纠缠。 “怜香惜玉了?” 背着自己的小药箱,沈天歌从小药庐出来,抬眼看着一脸沉思的穆凌峰,淡淡的开口,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没有。” 该做的他都做了,至于结果如何,那就不是他该去关心的了。 穆凌峰收敛了情绪,看了看沈天歌腰间的药箱,双眼瞬间就亮晶晶的,笑眯眯的问道:“师父,你这是去给凌尚书治病吗?” 这两天,穆凌峰每天都会跟着沈天歌去给凌尚书治病,每一次,他都感觉自己好似看到了奇迹,凌尚书,在他认为根本不可能治愈的情况下一天一天的好转,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痊愈了。 可以这么说,沈天歌就好像给穆凌峰打开了一个新视野,让他受益匪浅,因此,只要一看到沈天歌背着药箱,他就忍不住想要跟过去一睹风采,可前提是,他的师父愿意他跟着。 “嗯。” 这件事拖得太久了,沈天歌见凌婉凝已经选择了她为她备下的黄泉路后,就不想再耽搁下去,想尽快的解决掉这个麻烦,免得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 “师父,那我……” “走吧,今天需要你帮把手。” 不等穆凌峰将话全部说完,沈天歌就打断了他,抬手示意了一下,就率先朝着凌尚书所在的房间走去…… 慕容九的书房里。 “可恶。” 难得一脸怒气的司徒南抬手就砸了一个白瓷茶杯,紧蹙着眉头,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在转些什么,就是停不下来。 “行了,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慕容九一如既往的淡然,哪怕看到好友摔了茶杯,他也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 “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真搞不懂他这个好友,这都火烧眉毛了,他怎么就一点都不着急呢? “急什么?” 不过就是被他的父皇训斥了一顿,喝令他在凌尚书痊愈这段时间内,闭门思过,好好反省反省他所犯的错误。 这在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可那时候正值战乱时期,因此,他每次也不过是在家里待了两天都不到,就会被皇上派遣到前线去坐镇。 可现在不一样,算是和平时期,没有什么战争,所以,皇上让他闭门思过,那就不知道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去了,除非出现了什么重大事情,否则,皇上只怕会找各种理由将他封闭在九王府里。 “能不着急吗?” 眼看着炙火国的太子出使在即,边关大将换了三四个,正是需要慕容九来主持大局的时候,可偏偏在这个时候,皇上让他闭门思过,这就意味着他并不能及时的做出挽回局面的措施,对慕容九现在的状况很不利。 “急也没用。” 他了解他的父皇,既然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那么,在怀疑解除之前,他是不可能安全的。 说起来,他还要感谢沈天歌的无意之举呢,不然,慕容九还不知道皇上会挑他什么样的错来达到现在的目的,那可就更加对他不利了。 “你倒是不急,可你知不知道,慕容祈这几天频频出入皇宫,与皇上在御书房密谈,连服侍皇上的总管高公公都被撵出了房间?” 高湛服侍皇上三十余年,可以说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现在,连他也被排除在外,那么,可见皇上与慕容祈之间的谈话有多隐秘。 换作其他时候,司徒南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紧张担心,更不会为慕容九这么着急上火,就差抓耳挠腮上蹿下跳了,可这不是在非常时期嘛,也怪不得他这么紧张。 “船到桥头自然直。” 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慕容九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可越是这样的时候,他就越是需要沉住气,否则,一旦头脑发热做了错误的决定,那么,只会让情况更加恶化,那么,到时候等待他的,只怕只有死路一条。 “直?阿九,你告诉我,怎么直?” 不说还好,慕容九这么一说,司徒南就好似被人点了引线的炸药包,瞬间就炸毛了,若是哪怕有一丁点办法,他都不会这么担心,可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硬是没有想出来一丝一毫有关于破解现在局面的办法,而在这个时候,作为当事人的慕容九还让他等,岂不是火上浇油? “凌尚书那情况,你觉得一时半会儿能好?再说了,就算他好了,你就确定皇上就此放手?好吧,就当皇上愿意放你一马,可你又如何确保慕容祈不利用这个机会对你趁胜追击,让你彻底与那个位置无缘?” 这京城中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防得住这个,不代表就能防备住全部。 在慕容九最为风光无限的时候,尚且还不能一马平川,事事顺利,谁又知道,现在,他落难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对手们会舍得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不对他出手呢? 司徒南这些年跟在慕容九身边,见过太多口是心非绵里藏针的小人了,他也算是看着慕容九一点一点快速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若是可以,他不希望慕容九再回到曾经那步步为营的日子。 说实在话,此时此刻,司徒南的心里对沈天歌是有怨念的,他怨恨沈天歌不懂得分寸,对凌婉凝下毒手,以至于引来现在这么多的麻烦,还让慕容九受到的无妄的牵连,落了下风。 他太知道,依照慕容九的能力,就算皇上想要动他,也需要掂量几分,否则,绝对会落个吃力不讨好的结果,而不是现在这样,轻易就办了慕容九。 可他也知道,凌婉凝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换个人,也不见得就会隐忍下来,再说了,就算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除非皇上想明白了,决定收手,否则,这是迟早的事,他不能怨恨沈天歌。 司徒南很纠结,他不想对沈天歌有任何的抱怨,可发生了这么多事后,他自认做不到,所以,这几天,他都是尽可能的回避,不正面跟沈天歌见面,免得到时候他忍不住,闹个不愉快。 “给我两天,哦不,一天就够了,我保证让他完好如初。” 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书房门外的沈天歌缓缓的走了进来,淡淡的开口,顿时让房间里的两人吓了一跳。 他们什么时候警觉性这么低了? 若不是沈天歌出声,现在他们还没察觉到外面有人,这若是换个图谋不轨的人的话,那后果…… “天歌,你怎么来了?” 迅速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慕容九轻笑着站起身,迎向沈天歌,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这段时间沈天歌所付出的,他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若不是不想让她有负疚感,慕容九早就让其他人插手了,可饶是如此,他还是发觉了,这段时间,沈天歌过得并不想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惬意轻松。 外界的压力,随着时间的推移,成倍的增长,隐隐的,他有些顶不住了。 不是不想凌尚书早些康复,解决掉眼前的所有麻烦,可每每看着沈天歌紧锁着眉头在那个小药房里忙碌着,慕容九就不忍心去催她,所以,他并没有将外面发生的事情告诉沈天歌一丝一毫,原因就是不想她再给自己压力了,可没想到…… 纸,终究没能包住火。 第八十六章 打算治好凌尚书 第八十六章打算治好凌尚书 “明天晚上,我保证治好凌尚书。” 坚定的对视慕容九,沈天歌一字一句清晰的再次说了一遍,以此来表明她的态度。 她惹得麻烦,就由她来解决。 沈天歌不是一个会躲在男人背后不敢承担的人,若真是这样,连她自己都会看不起她自己,那又拿什么来站在慕容九身边呢? 整件事的发生是源自她给凌婉凝下毒引起的,谁也没想到,为了救心爱的女儿,凌尚书会选择结果掉自己的老命这么决绝的方式胁迫慕容九不得不妥协;也没有谁会率先知道,凌尚书没死成,却成了痴呆儿,呆呆傻傻的,宛如牙牙学语的婴孩,令慕容九不得不暂时将他留在九王府中治病。 当然,这还都是小问题,真正令人意想不到的,还是皇上竟然会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慕容九发难,一而再再而三的削弱慕容九手里的兵权不说,竟然还将他软禁在了家里。 说得好听,只要凌尚书痊愈了,慕容九也就解除了禁令,可以重返朝堂。 可谁来判定凌尚书的病情是否痊愈呢?谁又明确的说了,慕容九返回朝堂后,皇上会将削夺的兵权还给他呢? 呵。 拔了牙的老虎,还叫老虎吗? “你不必这么逼自己。” 轻叹口气,慕容九抬手拢了拢沈天歌耳边的碎发,疼惜的说道。 “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开空头支票的。” 轻挑了挑眉,沈天歌并没有闪躲开慕容九亲密的动作,淡淡的回答。 她很明白,给了希望却做不到会给慕容九造成二次伤害,那是她所不愿意做的事,所以,也是这两天的尝试有了好的反应之后,她这才敢做出这样的承诺。 “空头支票是什么?” 慕容九静静的看了沈天歌一会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正欲开口问,旁边就传来了一个被忽视许久的声音,替他问出了心里的困惑。 “就是兑现不了的承诺。” 翻了个大白眼,沈天歌终于移开了看着慕容九的视线,淡淡的瞄了司徒南一眼,这才缓缓的说道:“凌婉凝这个人的命我要了,可她父亲,似乎对你们还有用,所以,就留给你们了,至于你们拿他做什么,那是你们的事,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明天上午,那份药送出去之后,只要凌婉凝使用,那么,就连她也再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拔除她体内的毒素,因此,这就注定了,凌婉凝必死无疑。 “王妃……” “好。” 不等司徒南将话说出来,慕容九就很干脆的点头同意了,半点儿犹豫都没有。 “放心,凌婉凝不会死得这么轻松。” 就算慕容九及时的阻止了司徒南的话,可沈天歌不是傻瓜,她一看司徒南那着急上火的表情,略一思考,也就猜到他想要说什么了,不禁开口解释道:“她想要除掉我给她下的药留下的痕迹,可她并不知道,那些痕迹其实是我之前给她的药将她体内的毒素引导在表皮上形成的……”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想要给两个不怎么懂医的人知道,需要不短的时间,因此,沈天歌很自然的找了个位置坐下,见其他两个人还站着,挑了挑眉,却没有多说什么,但慕容九和司徒南却明白了她的意思,纷纷找了个位置坐下。 当然,沈天歌在这里,慕容九不可能放过这个极好的亲近机会,因此,他很自然的走到沈天歌的身边,不等沈天歌开口,就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一屁股坐在沈天歌的位置上,牢牢的禁锢着挣扎羞恼的沈天歌,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别乱动,否则,后果自负。” 紧了紧禁锢住沈天歌的手臂,让她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身体变化,慕容九见沈天歌瞬间僵直了身子,这才轻笑着靠在她耳边轻喃。 “臭流氓。” 白皙的脸上飞快的爬上一抹绯红,沈天歌当真不敢乱动了,可气不过,一把抓过慕容九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这才解气的哼了声,这才继续说道:“原本只要不去理会,那些毒就会很安静的待在那里,除了诡异些,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可惜……” 冷笑了一声,沈天歌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狠厉,幽幽的笑道:“可惜偏偏有人不肯就此罢休,非要将之除掉,那么,这就需要用到另一种药,这就无疑是将一粒石子丢尽了平静的湖里,那毒就会再次活过来,而且,伴随着另一种药的加入,打破了它原有的毒性,会使它变成无形无色的慢性剧毒,悄无声息的侵蚀掉凌婉凝的五脏六腑,最后活活的将她折磨致死。” 如果凌婉凝断了对慕容九的妄想,选择安静的开始全新的生活的话,那么,沈天歌是会给她那么一个机会,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可偏偏凌婉凝不,这就怪不了她了。 身上的痕迹没了,但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生命。 沈天歌倒要看看,那个愚蠢的女人还能拿什么来跟她抢慕容九。 “呃……” 虽然听得还不是很懂,但大概意思,司徒南还是知道的,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身子往一边挪了挪,他不会承认,在刚刚那一刻,看到沈天歌眼底化不开的杀气时,他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害怕。 虽然早就知道沈天歌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也不是没有见识过沈天歌的手段,但不得不说,司徒南再一次刷新了对沈天歌的认知,打从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跟谁作对都坚决不跟沈天歌作对,否则,直接自绝给自己一个痛快,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给她……半个月的时间好了。” 故作思考的样子,沈天歌淡淡的笑道,心里却在估摸着,要不要减少那个药的毒性,免得凌婉凝到时候撑不住那么长的时间,毕竟,这药她也是第一次用在人身上,情况会不会如她实验的那般,沈天歌也没有丝毫的把握,但凌婉凝会死,这却是铁板上钉钉的事。 “这……” “好。” 司徒南自然想要将人留的久一点,毕竟,她有个好父亲,若是稍加利用的话,对慕容九现在的处境来说,无疑是一股助力,可显然慕容九不这样看,现在他的心思多会从沈天歌的角度看,他很清楚,沈天歌没有立刻要了凌婉凝的命,其实就已经是在委屈自己了。 他的事,沈天歌本就没有任何义务要跟他一起承担,可从事发到现在,沈天歌却为了他做了很多很多,每一次都是违背自己的意愿,就因为她的心里有他,才如此一步步的紧逼自己,一步步的退让。 爱她,慕容九就不希望她受到丝毫的委屈。 “天歌,你突然来书房,是不是有事找我?” 结束了上一个话题,慕容九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淡淡的问道。 “不是。” 见慕容九岔开了话题,沈天歌也不在继续,顺着他的话接口道:“正准备去给凌尚书做最后一次治疗,刚巧路过你书房,听见一声脆响,我就过来看看了。” 原本还担心司徒南跟慕容九打起来呢,谁知道,走到门外并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正欲悄悄的离开,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不禁留了下来。 “最后一次?” 司徒南和慕容九都有些震惊,他们以为沈天歌说给她一天的时间,至少要明天才会开始治疗,谁知道,早在她说那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准备开始行动了。 “他脑里的血块已经消除的差不多了,我想用一记猛药,一次性拔除所有的残余的淤血,然后再以银针刺穴的方式,刺激他的大脑,以此来唤醒他的神智,达到痊愈的效果。” 这是一个很浩大的工程,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完成的,所以,沈天歌这才会让穆凌峰过去帮忙,但她也不确定,若是真的对凌尚书动刀,穆凌峰会不会接受不了那样的方式,到时候越帮越忙,那可就麻烦了。 “你有几分把握?” 这段时间,凌尚书的恢复情况,慕容九和司徒南都是清楚的,不得不说,沈天歌的医术了得,相比较之前那孩童般的情况,现在明显好多了,虽然凌尚书还是痴痴傻傻像个孩子的状况,但偶尔他也是会清醒的。 可这样的时候并不多,据沈天歌的说法,就是他脑子里还有一些血块,压迫到了他的神经,导致神经元没办法正常工作,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一半一半。” 如果条件允许,沈天歌自然有百分百的把握,可这个地方,沈天歌却只有一半的把握,毕竟,条件并不能达到她想要的理想环境。 “五成?” 是不是风险太高了点儿? 好歹也是朝廷大臣,若是出了什么危险,那可就真的要出大事了,然若等他自己慢慢的好的话,显然也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左右,这事都让人纠结。 “若不是我亲自动手,连三成都没有。” 听闻司徒南的话,沈天歌翻了个大白眼,淡淡的哼了一声。 这也就是慕容九的面子,换个人试试,她才懒得冒着暴露的风险亲自动手救治呢,那凌尚书又不是她什么人,又不能带给她多大的利益,沈天歌才不会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呢。 “沈天歌,你尽管放手去做,其他的,我都能解决。” 自然明白司徒南的担心,但慕容九更相信沈天歌,因此,他倒是出人意料的支持,哪怕最后沈天歌失误,将凌尚书弄死了,他也愿意为她承担一切。 “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八十七章 好可怕的治愈过程 第八十七章好可怕的治愈过程 说不客气,沈天歌还真不客气。 而在看过沈天歌的不客气之后,慕容九司徒南他们三个,再一次被深深地震撼到了,暗暗后悔,以后绝对不胡乱的说这样的话了,不然,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不客气在等着他们呢。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的他们并不知道,所幸他们不知道,否则,还收获不到那出乎意料的效果…… 大刀阔斧的带着两个人就直奔到了凌尚书的房间,而这个时候,穆凌峰已经按照沈天歌的吩咐,率先将凌尚书麻醉了,免得他像个孩子似的上蹿下跳,抓都抓不住。 当然,只是将人麻醉,还是不够的。 而这也不是沈天歌将穆凌峰叫来帮忙的原因,只不过,中间出了那么一个小插曲,耽误了她的时间,令后面的工作没办法进行下去。 进了房间,沈天歌也不耽搁时间,飞快的走到床边,查看了一下凌尚书的情况,然后朝着穆凌峰点了点头,以此表示她很满意。 “师父,你要做什么?” 见沈天歌拿出了一堆的工具在面前,就那刀具,大大小小的,也有七八把,看得人心惶惶的,不知道她拿出这些东西做什么。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闭嘴。” 将凌尚书的头变化了方向,斜靠在床边,沈天歌用手在他头上按了按,找准了位置,就开始在那一堆刀具里挑选合适的工具,听闻穆凌峰的问话,不禁翻了个大白眼。 她明显是要给凌尚书做个小手术,换句话说,就是她准备在凌尚书的头上动手术,可这话她能说吗?说出去了,只怕慕容九和司徒南就不是好奇了,而是惊吓了吧。 当然,这个世界的医疗条件,并不能达到现代社会那么先进,她也没有更多可用的资源,所以,这所谓的手术,也是有所不同的,沈天歌想的,只是在凌尚书头上开个口子,然后用药物把他头里的血块打散,再一一引导出来,运气好的话,真的可以一次性将所有淤血都剔除掉。 可毕竟是动刀子的事,还是在那么重要的地方动刀子,说没有风险,谁信? 好在她前期做的很充足,接下来,只要她稳得住,不手抖,或者用药超过凌尚书的承受范围的话,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然问题就在于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救人,因此,沈天歌也不能保证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一点儿意外也不出。 “哦。” 他也只是好奇而已,要不要这么凶? 穆凌峰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治疗方式,一时没忍住,就开了很直接的问了,他以为最多他师父会像之前一样,对他翻个大白眼,然后再给出答案。 只可惜…… 沈天歌在给自己不断的做心理建设,争取在等会儿的治疗中不会出现任何的偏差,因此,容不得别人来打扰,可穆凌峰偏偏不识趣,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招惹沈天歌,这不是典型的找虐嘛。 “去,接盆水去。” 拿了一把小巧的刀子,沈天歌在之前她找好的位置上笔画了两下,只见凌尚书那块头皮上的头发就被削掉了一块,可见这小巧的刀具有多锋利。 沈天歌倒是满意了,可其他站在一边看得人却心惊胆战起来,若不是最后一丝理智拉扯着他们,这个时候,他们早就上前去阻止沈天歌了。 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虽然不知道沈天歌接下来要做什么,但内心却不由自主的都选择了相信沈天歌,这倒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师父,你要热水还是冷水?” 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穆凌峰忍不住看了眼沈天歌的手里的小型刀具,开口问道,心里却在想:,妈呀,好锋利的刀,他师父是从哪儿弄来这么一套的,又打算做什么? 每一个懂医的人,在治疗时,或多或少会带上自己的脾气,就好似穆凌峰,他不喜欢在治疗过程中,有人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那会打断他的步调,让他没办法继续治疗。 而沈天歌,显然也有,可那在在场的人看来,并不如她每一次带给他们那些不一样的视觉冲击强烈,以至于他们都自动忽视了,而是统一觉得沈天歌的风格就是惊悚。 这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让沈天歌很无奈,哪怕她已经尽可能的收敛了,但还是没办法改变已经见过她各种稀奇古怪之类的人对她的看法。 “无所谓,干净就好。” 她又不是要干嘛,所以,只要能够看清楚凌尚书淤血的情况就好,谁在乎热的还是冷的呢? 沈天歌翻了个大白眼,将手里的工具放到一边备用,转身走到她的药箱旁边,翻翻找找了一通,拿出几个小瓷瓶,将之一一摆在一边,又摸出一个药瓶,倒了一粒药在手里,走回床边,将之喂进了凌尚书的嘴里。 “等会儿不管你们看到什么,都不准出声,否则,影响到我,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准备工作做好了,穆凌峰已经端了一大盆水回来,沈天歌示意他将之放在了床边,略微想了想,这才扫了一圈在场的人,缓缓的开口说道:“如果没办法保证,现在就可以选择离开,免得等会儿出状况,打断我。” “师父,我保证不出声,你别赶我走。” 第一个站出来的,自然是对医术有着狂热兴趣的穆凌峰,他可不管为什么沈天歌会这么交代的目的,他现在就好奇,他师父打算对凌尚书做什么。 “我不会离开的。” 看得出来,对于这一次的治疗,沈天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因此,慕容九不愿意离开,让她独自一个人承受,自然不会同意离开,更何况,他大概也猜到沈天歌是打算用那些刀具对凌尚书做什么,可能做什么呢,他虽不懂医,但也忍不住好奇。 “别看我,我是不会错过任何热闹的。” 换句话说,有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他司徒南呢? “那好,我开始了。” 除了这三个要留下来围观的,其他的下人倒是很自觉的离开了房间,顺便还很贴心的关上了房门,见状,沈天歌很满意的将袖子挽起来,准备开工,可还没等她开始,那挽起的袖子又耷拉了下来,尝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让它们乖乖的待在该待的地方。 沈天歌不禁蹙了一下眉,紧接着,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里,拿起一把锋利的刀,唰唰两下,就将两边的袖子割掉了,露出雪白的胳膊,顿时让在场的人嘴角抽搐了两下。 “咳咳。” 似乎觉得其他两个人看沈天歌那条胳膊的时间太长了,慕容九忍不住轻咳了两声,以作提醒,谁知…… “咳嗽去外面,别吵到我。” 可不管她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沈天歌终于不用担心那些袖子影响她了,便拿了刚才的小刀,走到了床边,正准备下刀,就听到了慕容九的咳嗽声,不禁轻蹙了眉头,警告了一句。 “噗……” 闻言,司徒南很不客气的想笑,可还没等他笑出声,就接到了两记狠厉的冷瞪,不禁打了个哆嗦,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以此表示他不出声。 “谁再说话,就给我滚出去。” 没好气的哼了声,沈天歌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调整了一番,这才睁开了眼,尔后,毫不犹豫的手起刀落,就在凌尚书之前被她削掉一块头发的地方开了一个口子,殷虹的鲜血立马就涌了出来。 “嘶——” 谁也没想到,沈天歌竟然会这么干脆的动刀子,所有人都震惊的瞪大了双眼,若不是及时的用手捂住嘴巴,这个时候都已经惊呼出声了。 太可怕了。 在脑袋上动刀,她确定这是在治疗,而不是在杀人? 从未见过有人敢用这样的方式治病,尤其是在看到沈天歌似乎嫌弃那个口子不够大,又用刀斜着补了一下,顿时就让那鲜血流的更加汹涌了几分,很快染红了那盆放在他头下的清水。 “封住他的穴道,为他止血。” 又拿出一粒药丸喂进凌尚书的嘴里,沈天歌这才冷冷的开口,手里的动作也不停,拧开另一个小瓷瓶,将一瓶乌漆漆的药汁尽数倒进了凌尚书头上的伤口里。 闻言,在一旁已经惊呆的穆凌峰还没来得及反应,站在他旁边的慕容九已经率先一步,走到床边,飞快的在凌尚书的身上点了几下,顿时就让鲜血流的不那么凶猛了。 “嗯,不错。” 抬眼了慕容九一眼,沈天歌也不多说什么,淡淡的说了一句之后,就不在多言,静静的观察着凌尚书的情况,见他的脸色有些诡异的涨红色,嘴唇却苍白的很,不禁挑了挑眉,拿出一根香点燃,将之靠近凌尚书。 没一会儿,原本覆盖在凌尚书头上伤口处的黑色药汁好似活了一般,纷纷钻进了凌尚书的脑子里,慕容九三人又忍不住挑了挑眉头,震惊万分。 活的? 他们确定自己没有眼花,那些黑色的药汁真的是活的,在那根香的牵引下,纷纷顺着伤口,钻了进去。 “解开他的穴道。”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沈天歌看了看凌尚书越来越黑的脸色,这才掐灭了香,拿出另一个药瓶,顿时一股清香,没一会儿,就看到一股股黑色的东西纷纷从凌尚书的伤口处涌了出来,纷纷滴落在那盆已经暗红色的鲜血中…… 第八十八章 有惊无险 第八十八章有惊无险 滴滴滴—— 原本汹涌的鲜血,很快就减缓了速度,可这还不是让慕容九三人震惊的地方,他们这一次算是真的看清楚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流血,而是一个个胀鼓鼓的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活物,飞快的从那个伤口处奔涌出来,纷纷掉落在那个血水中。 什么东西? 三个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所幸,他们还能听到凌尚书的呼吸声,否则,他们还真的要被沈天歌给吓死了。 她还真是什么都敢做,也不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人给弄死了,若是那样,他们还真的很情愿沈天歌不要走这种极端路线,一步一步的慢慢来。 太吓人了。 没有经历过,谁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会,就连见多识广的慕容九和司徒南,都被沈天歌这一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际的汗水。 “可恶。” 眼看着伤口的血流的越来越少,所有人都以为事情总算结束了,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天歌突然咒骂了一声,紧蹙起眉头。 “怎么了?” 迟疑了片刻,慕容九想了想,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还有两条没出来,似乎进去的太深了。” 倒也没有训斥什么,沈天歌看了慕容九一眼,轻叹了口气,又拿出那个瓷瓶凑近了伤口几分,试图用这种方式将那残留在脑子里的余虫逼出来。 不过,显然事情进行的不是太顺利,一时半会儿,并没有看到类似之前的那种活物的东西涌出来,而因为时间的推移,原本流血的伤口已经慢慢干涸了,流的血越来越慢,眼看着就要没了。 “没有办法吗?” 见沈天歌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慕容九看了看,再次开口问道,不过,声音倒是刻意的放低了不少,避免惊扰到沈天歌。 “有。” 如果不是必要的话,沈天歌并不想用那样的方式,毕竟,这药也不是一般的药,其实是一种毒药,一个弄不好,极有可能扼杀掉凌尚书脑子里的神经线,那就彻底没办法将人治好了。 可那留在脑子里的东西也不是开玩笑的,现在它们倒是吃饱了,不会弄出什么大麻烦,可一旦它们饿了,那可就不好玩了,所以,沈天歌只能趁着现在,将那两条玩意逼出来,然事情却不顺利。 谁也不知道,眼看着事情都要告于段落了,竟然会出现这么一个状况,直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只能面面相觑的看着沈天歌,静等沈天歌的下一步动作。 “没办法,只能搏一搏了。” 思量再三,沈天歌也不再犹豫了,飞快的作出了决定。 “小心拿着,千万别撒了。” 将手里的小瓷瓶交给一旁的慕容九,沈天歌站起身,走到她的药箱边,翻找了一遍,又翻出了一个小瓷瓶,返回床边,沈天歌拿起一旁的小刀,想了想,还是在原有的伤口上划了一下,令原本快止住的鲜血又开始汹涌的流了起来。 “你把药放在这个位置,别乱动,等我说拿开你再拿开。” 将慕容九握着瓷瓶的手放在一个想要的位置上,沈天歌交代了一句,这才拧开她之前的拿出来的瓶子,撒了一些药之后,便不再开口说话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除了鲜红的血液外,并没有她想找的东西,沈天歌的眉头不禁越皱越紧,隐隐的,心里有些着急,所幸,在这个时候,慕容九轻手拍了拍她,让她冷静了下来。 滴答! 就在沈天歌准备再撒些药粉逼迫里面的东西出来的时候,终于一条圆鼓鼓的东西滚了出来,落入了水里,又过了一会儿,另一条也冒出了头,很快,也落入了那盆污水中。 “呼——” 见状,所有人都轻松了一口气,就怕沈天歌搞不定,那可就麻烦大了。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可是连那个东西看都没看过的,真遇上那样的大麻烦,他们是连半点儿忙都帮不上的,只能干瞪着眼。 “倒两点在他的伤口上。” 沈天歌也松了口气,那小虫子可是她在一本书里看到的,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又尝试了几次,效果不错,这才让她愿意尝试着在凌尚书身上使用,可没想到,还是出了这样的意外,所幸,没有造成太大的麻烦,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好。” 这个时候,慕容九也不违背沈天歌的意思,按照她的话小心的滴了两滴之后,停了手,静静的看着沈天歌,等待她的下一步指示。 “穆凌峰,给他缝合伤口,上药包扎。” 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事,沈天歌很自然的丢给了一旁早就目瞪口呆的穆凌峰,端起地上的污水,将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正准备伸手,就被慕容九阻止了。 若是之前,慕容九倒不会阻止她,可在看过了那些活物之后,他可不敢沈天歌就这么徒手进去,因为谁也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 “放心,那小东西已经死了。” 那东西只能用一次,用过了,丢进水里就撑死了,所以根本没有任何的危险可言。 话虽这样说,可慕容九还是不放心,他是真的没有见过那玩意,就算沈天歌再三的保证,他还是不愿意沈天歌去冒险,因此,最终沈天歌不得不妥协,只好让人找了一根树枝过来,在那水里搅了搅。 “师父,做好了。” 其实穆凌峰也挺好奇的,只不过在还没有完成任务之前,他一直没敢开口,就怕沈天歌不高兴,不告诉他。 “嗯,现在你开始跟他行针吧。” 沈天歌头都没抬一下,再次将她的任务丢给了穆凌峰,她相信,依照穆凌峰的医术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她也就懒得去费那个精力。 “师父……” 委屈。 真的很委屈。 穆凌峰表示他很委屈,他真的很好奇沈天歌刚刚用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沈天歌又给了他一个新的事情做,完全是不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的样子。 “快去。” 淤血刚除,现在是最好的治疗时间,错过了,可能效果就没有那么好,到时候,能不能彻底痊愈,那就要看凌尚书的命了。 “好嘛。” 不满的嘟了嘟嘴,穆凌峰百般不情愿的应了声,模样那叫一个委屈啊,然后不情不愿的走到凌尚书身边,整了整情绪,这才开始下手,为凌尚书行针。 说来也奇怪,他发现他这个师父似乎除了研制各种各样奇怪的药品外,很少会给人施针,特别是在考验过他的医术之后,这件事就完全丢给他来做了。 看过沈天歌行针后,穆凌峰就想着,什么时候向她讨教一二,因为他发现沈天歌似乎很喜欢针走偏锋,常常能吓人一声冷汗,但不得不说,最后的效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好。 他想学,可偏偏沈天歌不愿教,甚至,现在连看她拿针都变得遥不可及了,穆凌峰真的想要哭一哭,他觉得自己委屈死了,然这委屈不能说,否则,他师父肯定饶不了他。 “真浪费,如果要不到医药费,那老娘岂不是亏大了?” 看着一颗颗圆滚滚的红色肉粒,沈天歌忍不住一脸的可惜,随即就换上了另一个面目,愤愤的哼道。 说到底,沈天歌倒不是在意她好不容易弄来的这些小玩意,她心疼的还是钱,怎么说这都是她花费了大力气才找到的宝贝,就这么用掉了,她当然要有所回报。 亏本的买卖她可不做。 “放心,他不给你,我给你。” 慕容九又好笑来又好气,他自然是知道沈天歌爱钱,可他没想到她能爱到这个程度,不禁将人搂进了怀里,轻啄了两口,这才心满意足。 “你又干嘛?” 这个男人真是的,好好说着话怎么就突然亲上了呢?还有其他人看着呢,他怎么就不管不顾了呢? 手里的动作一顿,沈天歌白皙的脸上飞过一抹薄薄的粉色,随意又不满的瞪了慕容九一眼,可她不知道,这么娇羞的她那眼神根本没有一点的杀伤力,反而更容易引人犯罪。 “这东西你从哪儿找来的?” 呼吸都沉重了几分,慕容九连忙稳了稳心绪,他发现,沈天歌现在是越来越诱人了,一个眼神,就足以扰乱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 为了避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也怕吓到沈天歌,慕容九只好岔开了话题,以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只看得在一旁的司徒南连连摇头,表示他的好友没救了。 “噬血虫,我在你书房里一本古籍了看到的,后面就让赌坊里的伙计给我留意着,没想到,还真有人知道,然后我就托人给我找了些回来。” 焉能不知道慕容九的状况? 沈天歌僵着身子,笑笑,顺着慕容九的话说着,她可不想这么快就被吃得死死的,不过,看到慕容九这么疼惜她,她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实验过几次,效果不错,我就给用到了凌尚书身上。” 噬血虫靠吸食鲜血生活,可它们更喜欢吃凝固状的血块,不过,这个需要引导,否则,它们就会乱来,那后果可不好说,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它们就可能完全将一个人的鲜血吸食干净,所以,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的使用。 要不怎么说沈天歌大胆呢? 这么危险的玩意,她只是在老鼠身上实验了两三次,就直接用在了朝廷大臣身上…… 第八十九章 凌婉凝,这是要疯(一) 第八十九章凌婉凝,这是要疯(一) “你啊……” 慕容九还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好,他没想到,沈天歌那么信誓旦旦的承诺背后,隐藏着这么一个背景,若是一开始知道的话,他是定然不会同意,可从一开始,沈天歌就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这不是没事吗?” 翻了个大白眼,沈天歌若无其事的说着,完全看不出之前发现噬血虫没有完全出来时那紧张的样子。 “幸亏没事。”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之前看到沈天歌给凌尚书开颅的时候,他们确实收到了成吨的伤害,可跟现在知道的这个消息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毕竟,在场的不是大夫就是常年习武的人,沈天歌那一刀致不致命,他们看一眼,也就知道了。 可那噬血虫,他们在这之前是完全没有见过的,在一开始,他们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可没想到,原来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不是他们的错觉。 心有余悸。 所幸,一切都没有失控,虽然出了些意外,但好在都还在沈天歌的控制之中,没有出任何不可挽回的意外,不然,这天可就要变了。 “对了,这个喂他吃掉。” 并不在意在场的人在想什么,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去说那些已经晚了,她没有必要放在心上,她要做的,已经做完,接下来就看凌尚书自己了。 丢了一个药瓶给施完针的穆凌峰,沈天歌简单的收拾了一番自己的药箱,看了一眼慕容九,便转身往外走,刚刚她耗费了全部的精力,精神高度紧绷,这会儿放松下来,她就感到了全身乏力,疲惫的很。 “我送你。” 自然看出了沈天歌脸上的疲倦,慕容九微蹙了一下眉,不容拒绝的接过了沈天歌的药箱,将人搂在怀中,带着她往外走。 他很清楚,事情其实远没有沈天歌说的那么轻松,看似沈天歌大胆妄为,什么都敢做,可她其实心里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所谓的五成,应该就是指的噬血虫吧。 心里不是不感动沈天歌为他做的一切,看着她这么累,慕容九说不出的心疼,若不是情况不允许,他还真想好好的疼疼沈天歌。 “今天我就不陪你吃饭了,让他们都别来打扰我休息,除非凌尚书死了。” 也不计较,沈天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了慕容九一眼,临进房间的时候,方才淡淡的丢了一句。 累。 她是真累。 若不是为了慕容九,她才不会把自己累个半死,更不会这么大胆的尝试,毕竟,按照她之前的治疗,凌尚书也是可以痊愈的,不过时间上,就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效果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好。 “不吃饭吗?” 看得出来,沈天歌很累,可这不吃饭怎么行? 慕容九微蹙了一下眉头,显然是不赞同的,可沈天歌压根就没打算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淡淡的瞄了她一眼,说了一句:“一顿不吃饿不死。” 她需要尽快的补充体力,这么虚弱的她,沈天歌还真的很不适应,从刑部尚书那里出来,她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知道看到了床,方才舒展了些许。 “我让下人熬点粥,你喝了再睡吧。” 再次拦住了沈天歌,慕容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但为了沈天歌的身体着想,他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 “你很烦耶。” 挑眉看了一眼慕容九,沈天歌哼哼了两声,把药箱往书桌上一丢,就往床上一趟,双眼一闭,就不在开口说话了,任由慕容九自己折腾去。 直到听到浅浅的呼吸声,慕容九这才皱着眉头往外走,贴心的为她掩好门,想了想,他还是吩咐了管家,给沈天歌熬些粥,等她睡醒了就能吃了…… 次日,凌府。 “小姐,药。” 微颤着手,将刚刚取回来的药呈递在凌婉凝的面前,小翠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太好了。” 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疯狂,凌婉凝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一瞬间就亮了起来,一把抓过那个药就准备往身上涂抹。 “小姐,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也顾不上其他,小翠一把抓住凌婉凝的手,不让她涂药,哭泣道。 “放手。” 原本带着笑容的脸上一瞬间阴沉下来,凌婉凝冷冷的瞪了小翠一眼,毫无温度的呵斥道。 她受够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现在,能让她回到从前的药近在咫尺,她是一刻也不想耽搁,可偏偏有个不懂事的人一直在耳边叽叽喳喳,不让她如愿。 可恶。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九王爷了?也不知道九王爷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她? 不行。 再不见到九王爷,她感觉自己会彻底疯掉,还有那个沈天歌,也不知道在这段时间有没有对她的九王爷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总之,她再也不想待在家里,她要尽快恢复从前,去看看她心爱的九王爷。 “你昨天说我爹去了九王府求医,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对吗?” 成功的呵斥了小翠,凌婉凝迫不及待的开始涂药,一边涂一边思考着,她要找个什么好借口光明正大的去见九王爷,脑子里不禁想起昨天小翠劝自己的话,当时没太放在心上,现在忍不住确认了一遍。 “是的。” 若是老爷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能阻止小姐的疯狂举动,只可惜,自从那日离开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老爷,哪怕她几次前往九王府求药,都没有如愿的见到老爷。 “那就好。” 她能够的到地方,凌婉凝都涂好了药,可背后她实在没办法,于是乎,便趴在了软榻上,示意小翠为她涂抹。 不得不说,这药的效果真的很好,几乎是凌婉凝刚涂好,那一块的纹路就消失不见了,而且,她还发现,似乎被药抹过的地方,肌肤异常的嫩滑,宛如出生的婴儿般。 对此,凌婉凝很是满意,心里还想着,找个机会,她非要好好的谢谢那个神医,感谢他帮了她一个大帮,若是他日她得到了九王爷,定然不会亏待了他。 然而,她似乎忘了,在拿到药之前,小翠就告诉过她,一旦用了这药,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她根本就不可能跟慕容九有什么,而且沈天歌也不会允许她跟慕容九有什么。 “小姐……” 总觉得小姐说这话的时候怪怪的,老爷已经很久没有回府了,甚至,连半点儿音讯都没有,小姐不仅没有担心,反而还很高兴,小翠表示不懂。 但值得庆幸的是,在她将功补过的过程中,她家小姐已经不在计较她之前犯下的过错了,就连态度也回到了从前,只不过,偶尔也还是会很反常,比如刚刚。 “替我准备好衣服,我等会儿要去九王府。” 背对着小翠,凌婉凝自然看不到小翠脸上的表情,不过,就算她看到了,也不会将一个下人的情绪看在眼里。 “小姐是要去找老爷吗?” 轻松了一口气,小翠脸上闪过一缕释然。 “差不多。” 看着她那小婢一脸高兴的跑去准备衣服,凌婉凝挑了挑眉,淡淡的笑了声。 真是个单纯的丫头。 她确实是要去九王府找老爷,可是,为了拉近她与九王爷之间的关系,她才不胡傻得现在就让人给接了回来,那样,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凌婉凝不傻,也没有忘记现在霸占着九王爷的沈天歌,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不到九王爷对沈天歌那个由内而外的柔情,和疼到骨子里的疼爱。 或许,她就是故意的。 “老爷若是知道小姐好了,肯定会非常的高兴的。” 并不知道她家小姐的想法,小翠一路上都显得格外的高兴,就连之前看着她家小姐选择了一条绝路时的阴霾也一扫而光了。 在她看来,只要老爷回来了,她家小姐也就安全了。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小翠完全忘了穆凌峰说的,只要用过一次,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就连他也没有办法。 “或许吧。” 她爹并不赞成她跟九王爷在一起,而且,从小到大,对她要求的也是异常的严苛,所以,若不是有需要,她跟她父亲算不上有多亲厚。 可不管从前如何,也不能阻止她去找她的父亲,若是九王爷将人藏了起来,不让她见的话,那她就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留在九王府,然若是九王爷很干脆的让她见到了父亲,并且,让他们回家,那又当如何呢? 总不能见过一次,就让她又没有任何理由接近九王爷了吧。 思及此,凌婉凝的眉头忍不住轻蹙了一下,暗暗后悔自己考虑不周全,然很快,她就打消了那个念头,毕竟,她是真的很久没有见到九王爷了,所以,格外的想要见见,从而了解一番他在这段时间内,有没有想她? 应该还有担心吧,不然,他也不会将那个人人争抢的神医派来给她治病,她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肯定会很高兴,也算是给他一个惊喜。 “小姐,到了。” 就在凌婉凝想入非非的时候,耳畔传来了车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嗯。” 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摆,凌婉凝走下马车,走到九王府的门前,示意小翠叫门。 倒也没有让她等太久,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简单的说明来意后,那人又合上了门,前去通报了,凌婉凝原本是想阻止的,可那人压根就没给她机会。 所幸她也不在意,这样反倒更好,如果九王爷亲自前来迎接她,那就说明九王爷的心里是有她的,是在意她的,那她还有什么顾虑呢? 哦对了,差点儿忘了,在她与九王爷之间还横着一个绊脚石——沈天歌。 可恶。 那个该死的贱女人,敢霸占她的九王爷这么久,这一次,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了,绝对不会让她好过,她要她生不如死的活着…… 第九十章 凌婉凝,这是要疯(二) 第九十章凌婉凝,这是要疯(二) “王妃,凌小姐来了。” 见睡了一个晚上气色好了不少的九王妃,负责服侍她的小婢玉儿不禁轻松了一口气,昨天看着王爷扶着王妃回来,简直吓死她们了。 虽说王妃喜欢捣鼓那些可怕的玩意,但除了这一点之外,对她们这些下人却是极好的,也从不跟他们端王妃的架子,上次她不小心打碎了王妃非常喜欢的一个瓷瓶,王妃也只是让她下次小心些,就没有追究她的过失了。 看到平日活泼乱跳神采奕奕的王妃苍白着脸色,一脸的疲倦,来沐浴都没来得及就倒在床上睡着了,别提她们有多担心了,若不是王爷一直守着王妃,她们都很想看看王妃怎么了。 “在哪儿?” 看着院子里已经有些似模似样的药圃,沈天歌轻挑了挑眉,淡淡的问道。 “听说被领去了前厅。” 九王府里就没有人不知道凌婉凝在贤妃寿宴上为难沈天歌的事的,因此,莫名的,他们都对凌婉凝有一种诡异的的敌视,不喜欢她这个人。 “王爷过去了?” 略有些诧异的看了眼身边的小婢,沈天歌有些不太懂,这玉儿怎么好像不太喜欢凌婉凝呢? 好吧,虽然上次在九王府见过一面,但凌婉凝也没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怎么就让这小丫头那么讨厌她了呢? 不明白。 很不明白。 不过这不是她需要关心的问题,沈天歌现在就想知道慕容九的所在,毕竟,那凌婉凝窥觊的人就是慕容九,而且,在经历了这么多死里逃生的事情,她还没有断了这个念想。 这很危险。 她虽然相信慕容九不会对凌婉凝产生什么不应该有的想法,但这不代表她就能容忍将自己的男人放在一只饿狼面前,任由对方随时扑向慕容九。 “刚过去。” 玉儿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厌弃,显然,她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至少,她看出了凌婉凝对九王爷那不该有的小心思,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跑来告诉九王妃了。 狐媚子。 明知道九王爷爱的人是九王妃,还非要恬不知耻的勾搭九王爷,简直不要脸。 “既然有客人来了,我怎么也算九王府的半个主子,不去见见的话,似乎不太礼貌。” 想单独跟慕容九相处在同一个房间里吗? 呵。 勇气可嘉。 就算明知道不会发生什么,沈天歌还是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毕竟,她也是一个独占欲极强的人,绝不允许任何女人对她的男人虎视眈眈,除非她死了。 哦不,就算她死了,也不会让其他女人霸占了慕容九,这辈子,能出现在慕容九身边的人,只能是她沈天歌,绝无第二个人。 就是这么霸道,这么不讲理。 “奴婢这就去给王妃准备衣裳。” 有王妃在,她就不信那个狐媚子还能对王爷做什么下作的事,哼。 玉儿见沈天歌这般说,原本还一脸愤愤不平的表情立马换上了高兴的笑容,蹦蹦哒哒的就跑到了沈天歌的房间,开始精挑细选各种衣服首饰。 等沈天歌回到房间一看,不禁扶额叹息,这不是宫宴,不要拿她那套宫服拿出来,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首饰发簪,那是想要压死她的节奏吗? 哦,拜托,她就算是要去耀武扬威确定自己的地位,也不需要穿的这么正式吧,一想到上次的体验,沈天歌就觉得头好痛,浑身各种的不舒服。 再说了,来的不过是一个朝廷大臣的女儿,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她穿这么正式是不是也太给她凌婉凝面子了?哼,她可是九王妃,地位不知道比凌婉凝高上多少倍,才不能让她看了笑话去。 “玉儿,拿那套水绿色的衣裙就好,这些都收起来吧。” 见玉儿似乎还不满意,又准备去拿衣服,沈天歌连忙阻止了她。 “那怎么行?” 水绿色的那套衣裙,玉儿自然是知道的,是很素雅的一套衣服,根本就不可能造成震撼的效果,因此,玉儿并不是很情愿,可架不住沈天歌瞪了她一眼,还是慢慢的将那套衣裙那里出来,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着:“这衣服太素了,王妃,换一套吧。” “小丫头,你那点儿小心思我知道,可别忘了,我是王妃那只是一个臣子之女,我穿的太正式,岂不是太看重她了?” 点了点玉儿的鼻子,沈天歌笑得很开心,一边动手换着衣服一边开口说道:“凭她,还不配。” 若她猜的不错的话,大病初愈的凌婉凝肯定会精心打扮一番再前来找慕容九,因此,她穿得越是随便才越是能够刺激她。 要知道,精心打扮的她在见到她这个随便的王妃时可是要行礼的,否则,就是大不敬之罪,那可是会诛九族的大罪。 一想到凌婉凝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却不得不对她行礼的场景,沈天歌就感觉格外的高兴,看什么都格外的美好,若不是玉儿正在给她系腰带,她没办法蹦跶,这个时候,她还真想跳上几下。 “还是王妃聪明。” 很快就给沈天歌收拾妥当了,玉儿也不在郁闷了,小脸上满是高兴的笑容,恨不得直接推着沈天歌站在凌婉凝面前,看她憋屈的模样。 “必须的。” 不聪明的人只有被欺负的份,她沈天歌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看了一遍自己的装束,沈天歌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不急不缓的带着玉儿往前院走去,她倒要看看,凌婉凝到底有多不怕死…… 前厅里。 “婉凝多谢九王爷的救命之恩,若不是王爷及时出手,此时,只怕就看不到婉凝了。” 虽然没有得到九王爷亲自迎接,她有所失望,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心态,跟随着管家来到了这里,没等多久,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脸上都藏不住心里的喜悦。 “本王与你父亲同朝为官,他既然有所求,本王自然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连个正眼都没有给凌婉凝,慕容九淡淡的说着,心里却在想着,沈天歌这个时候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 “话虽如此,可婉凝还是要好好感谢九王爷的。” 人还是那么的俊美,那么的牵动她的心弦,虽然九王爷嘴里否认着,但凌婉凝还是坚持认为那是九王爷的客套话,毕竟,听小翠说,那个神医可是上次为贤妃秘制九花玉露丸的那位高人。 沈天歌说过,那个高人云游四海去了,这话她不信,可那无疑反应了一个问题,九王爷将那人看得很重,藏得很深,并不想其他人知道他的所在,但她病了,快要死了,九王爷却毫不犹豫的出动了那个高人为她治病。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在九王爷的心里,她凌婉凝是特别的,与旁人不同的。 “本王不需要。” 被那么灼热的视线注视着,他又不是个死人,自然感觉到了,因此,慕容九整个人都冷了下来,他可没有被人视奸的习惯。 “王爷……” 浑然不在意慕容九的反应,凌婉凝轻笑着站起身,走到慕容九的面前,忽然身子一歪,就朝慕容九的怀里跌去。 郎有情妾有意。 他们之间只是多了一个碍眼的沈天歌,凌婉凝并不在意先跟慕容九有个亲密接触,尔后,再想办法将沈天歌从九王府撵出去,更何况,太久没有看到九王爷了,这一次看到,她发现她更爱九王爷了。 “扑通。” 凌婉凝如愿的跌进了慕容九的怀中,可还没等她高兴,就被慕容九毫不犹豫的丢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直摔得她眼冒金星,正欲询问,就听到…… “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凌小姐躺地上做什么?” 一抹水绿色飘过,下一秒就看到九王爷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天歌。 别看沈天歌这个时候笑得很灿烂,其实心里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咬死凌婉凝。 真没想到,大病一场之后,她竟然越发的放肆了,完全没有受到一点儿的教训,还变本加厉的试图色诱慕容九,若不是她来得早,还不知道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来。 还有慕容九,他怎么回事? 凌婉凝不过是一个不懂武的女人,他若是想要躲开的话,别说一个凌婉凝,就是再来十个,也别想近他身,可是刚刚,她分明看得清楚,慕容九竟然躲也不躲,就任由凌婉凝跌入他的怀抱。 可恶。 那是专属于她沈天歌的位置,怎么能让别的女人染指? 越想越生气,沈天歌忍不住伸手,在慕容九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直掐的慕容九求饶的拍了拍她的手,方才放手,感觉气顺了些。 “王爷,你怎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不知道凌小姐刚刚大病初愈,身子虚的很,这地多凉啊,你也不扶她一把。” 解决了慕容九,沈天歌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甚至,还屈尊降贵的亲自去扶凌婉凝起来。 “本王记下了,下次注意。” 实在不忍心戳穿沈天歌的伪装,他敢肯定,若是他真的按照沈天歌说的做了,只怕就不是掐一下就能解决的事了,估计他全身都会被掐紫。 啧啧,那么小的手,怎么力气那么大?掐得他痛死了。 不行,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沈天歌一番,让她不敢再对他造次,那她就知道这个家谁做主了,不然,以后他还不被她给吃的死死的? 那可不行。 必须让她知道,这家他才是当家做主的人,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第九十一章 放心,我是不会跟一个死人计较的 第九十一章放心,我是不会跟一个死人计较的 “大病初愈,这地上再舒服也不能待太久,万一着凉了,受苦的可是凌小姐你哦。” 并不知道慕容九心里在想什么,否则,沈天歌绝对没办法想现在这样,一脸笑容的看着凌婉凝,毫无破绽的开始她这场演戏。 “你……” 好奇怪,她难道都不会生气吗? 怎么感觉她睡了一觉起来,整个世界都变了呢? 之前跟沈天歌接触,凌婉凝还清楚地记得她稍稍靠近九王爷一些,沈天歌的脸色都会有所变化,尽管她隐藏的完美,但一直注意着她的自己,绝对不会看漏。 可今天,任凭她怎么看,都没有从沈天歌的眼里看出一丝一毫妒恨的情绪,就好似九王爷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她也不是那个跟她抢男人的人一样,一切都那么自然,却又那么的诡异。 有问题。 凌婉凝非常肯定,沈天歌这样的反应肯定有问题,然她却猜不出这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好。 “看你这身子骨轻的,该好好补补,不然可就不漂亮了。” 才不管凌婉凝怎么看她的,沈天歌将人扶了起来之后,轻笑着说了两句,方才扭头看向慕容九,继续说道:“王爷,吩咐管家午膳做些滋补的吧。” “你做主就好。” 别说凌婉凝猜不透沈天歌唱的是哪一出,就连慕容九也有些困惑,他非常肯定,沈天歌是生气的,不然,刚刚就不会那么用力的掐他了,可为什么她现在这么的反常呢? 难道…… 她想毒死凌婉凝? 应该不会吧。 慕容九可没忘记沈天歌昨天才说过,要给凌婉凝半个月的命的,应该不会今天一生气就反悔,打算在中午的时候毒死她吧。 “好久没看到凌小姐了,今天中午就别走了,留下来陪我们一起用膳吧。” 得到想要的答案,沈天歌就不在理会慕容九那么询问的眼神,又看向凌婉凝,笑得越发的亲切了几分,开口说道:“不过都是些寻常饭菜,凌小姐可别嫌弃。” 原本好好的计划被打乱,又看到那么一幕,沈天歌要说不生气,那是骗人的。 不过刚刚在慕容九身上发泄了一下,让她冷静了不少,她如是安慰自己的:她没有必要跟一个要死的人太过计较,不值得。 “怎……怎么会呢?” 想不明白沈天歌想做什么,索性,凌婉凝也就不去想这个问题了。 一开始见到沈天歌的时候,她都以为自己肯定会被她千方百计的刁难,然后将她撵出王府,不让她跟九王爷多接触,可没想到,在发生那么暧昧的一幕之后,沈天歌不禁没有撵她,反而还将她留了下来。 真是意外收获。 然不知道为什么,凌婉凝心里隐隐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可她一时之间也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能勉强将之压在心底,走一步看一步。 “那就好。” 轻笑了一声,沈天歌便吩咐了一句身边气鼓鼓的玉儿,将她遣出了这个房间。 那小丫头可不是一个能藏得住事的人,这里的主又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与其让她在这里惹祸上身,还不如趁早让她离开,至于其他的,凭她沈天歌的聪明才智,难道还应付不了? 千万不要小看了她。 要知道她可是当狠能狠的主,把她逼急了,就连皇上也不能阻止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不过,还是那句话,她没有必要将自己的精力浪费在与一个将死之人的争斗上。 当然,要说就这么算了,那沈天歌也咽不下那口气,否则,她干嘛派本就对凌婉凝充满敌意的玉儿去吩咐午膳呢?还有,最了解毒性的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凌婉凝是绝对不能进补的,不然,只会让本就不稳定的毒性越发的凶猛,那就等于让凌婉凝死得更快。 “王爷,你不招呼客人坐吗?” 没有下人在,那就不要这么站着了,他们不嫌别扭,她还嫌累的慌呢。 沈天歌也不管慕容九还站着就很干脆的在主座上坐下了,这让凌婉凝刚刚好不容易对沈天歌有了一些不同的看法,一瞬间又打回了原型。 白痴果然还是白痴,一点规矩都不同。 这屋里最大的人是九王爷,理应王爷坐主位,王妃次之,可沈天歌倒好,也不管九王爷坐没坐,就直接坐到了九王爷该坐的地方,让九王爷站在一边看着她。 哼。 这样不懂规矩的人,九王爷肯定不会喜欢,所以,这个世上能站在九王爷身边的人,只能是她凌婉凝。 “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倒没有凌婉凝想的那些责备,慕容九早就对沈天歌的脾气了如指掌,他也喜欢沈天歌在他面前没规没矩很是放松的状态,这说明沈天歌并没有将他当外人。 更何况…… 这样更好,沈天歌坐了他的位置,那他就有足够的理由跟她挤在一起,来一个亲密的接触,就像现在这样,他可以毫不避忌的搂住沈天歌的小蛮腰,让他们两个人毫无间隙的靠在一起。 “昨天太累了,睡一觉就恢复了。” 略微动了动身子,没能挣开慕容九的怀抱,沈天歌也就放弃了挣扎,任由慕容九的那只手不安分的在她腰间上下摸索着。 “没事就好。” 从没见过沈天歌那么虚弱的样子,慕容九别提有多担心了,偏偏沈天歌还不给他一个关心的机会,就那么直接倒在床上,呼呼睡过去了。 守了她一夜,直到今天早上,看到沈天歌的呼吸终于恢复了正常,他才稍稍安心了不少,简单的处理了一些事情之后,本想再去看看她的情况的,可没想到,凌婉凝竟然选在这个时候来找父亲。 不得已,他只好先打消去看沈天歌的念头,前来这边应付凌婉凝,可没曾想,主题还没谈到,凌婉凝竟然会给他来这么一出,还刚好被沈天歌看见。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若是知道会被沈天歌看到,打死他也不会让凌婉凝靠近自己分毫的,可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买,他只能想想,等打发了凌婉凝之后,该怎么哄沈天歌。 “凌小姐这大病初愈,不在府上好好静养一段时间,跑来九王府做什么?” 不是没看到慕容九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可现在是谈他们两个人的事的时候吗?这屋里除了他们,还有凌婉凝一个大活人在呢,可不能小看了这位对自己都能下狠手的主。 “听小翠说,我父亲为了我那病特意跑来找过九王爷,也幸得九王爷仁厚,派了神医相救,不然,婉凝恐怕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瞧见九王爷与沈天歌那么亲密的坐在一起,凌婉凝说不嫉妒,那是骗人的。 不过,现在还不是她质问的时候,因为她只是一个大臣的女儿,根本没有任何权利过问九王爷的家室,因此,她需要沉住气,等她坐上那个位置之后,就能光明正大的对付沈天歌了。 “区区小事,不值一提。” 毒是她下的,药不过是另一种毒药,她并没有真的救了凌婉凝的命,所以,对沈天歌来说,这还真的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可这话落在凌婉凝的眼里,就变了味。 这是与九王爷抢功啊。 九王爷都还没有表态,沈天歌却替他开了口,就好像做这一切的是她一样,而不是九王爷,这可是大不敬啊。 然令凌婉凝伤心的,是慕容九对沈天歌这目无尊卑的做法竟然不生气,更没有指责她一丝一毫,甚至,在沈天歌如此这般之后,那张俊美不凡的脸上越发的柔情似水了。 不可原谅。 沈天歌到底对九王爷下了什么药? 凌婉凝是死也不相信慕容九会真的对沈天歌动心,更无法接受,她心中爱慕已久的九王爷那么温柔的一面不是对她,而是对另一个女人。 若那个女人比她强,比她好,凌婉凝或许还能接受,可偏偏那个人是臭名昭著的沈天歌,这让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对王爷来说或许是小事,可对婉凝来说,那可是救命之恩。” 深吸了两口气,凌婉凝才勉强保持住表面的平静,淡淡的轻笑道:“若不亲自前来感谢一番,岂不是说婉凝不识大体不知感恩吗?” 换句话说,就是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无知不识好歹,连最起码的礼仪都不懂,怎么好意思站在九王爷的身边?那不是给九王爷摸黑吗? “那依照婉凝你的意思,就是说王爷救你是为了一句没用的感谢咯?” 秀眉轻挑,沈天歌状似无辜的反问了一句,顿时噎得凌婉凝说不出话来,有些讶异的看着沈天歌。 她怎么会……这么有心计? “自然不是。” 稳了稳心绪,凌婉凝终于发现,眼前这个一直带着浅笑的女人并不是传言中的那样白痴,偶尔,她也是会有些小聪明的,可那又如何?她凌婉凝从小就博览群书,绝对不可能输给一个连学堂都没进过的傻瓜。 “呵呵。” 没有再说什么,沈天歌轻轻笑了两声。 “王妃你……” 怎么回事? 原本以为沈天歌定然要死咬着她不放,那样,她就会借机激怒她,让九王爷看到她粗鄙不堪的一面,如此,必定对沈天歌越发的厌恶,说不定,一气之下就把沈天歌给休了,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轻易就妥协了。 太奇怪了。 越是与沈天歌相处,凌婉凝就越发觉得沈天歌奇怪,忍不住轻皱了眉头,上下打量了沈天歌一番,可除了还是那么粗俗外,她看不出任何的不同之处,不禁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 第九十二章 我喜欢你 第九十二章我喜欢你 “你别介意,我这人说话直,不懂那些拐弯抹角的玩意,所以,要是那句话不入婉凝你的心了,你可别放在心上,我真没别的意思。” 好像不知道凌婉凝脸色那么难看完全是被她气得一样,沈天歌见她不说话了,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开口说道,仿佛是想要化解这尴尬的气氛。 “王妃说的哪里话?” 殊不知,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凌婉凝心里越发记恨了她几分。 故意的。 她敢肯定,沈天歌说那话肯定是故意的。 在这里,沈天歌是主,背后有九王爷和整个皇室撑腰,她凌婉凝不过是臣,就算心里在不满沈天歌,她也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否则,那就是以下犯上之罪。 可沈天歌倒好,原本她不提这一茬,可能也不会有人去在意什么,然偏偏在这个时候,当着九王爷的面,她那么一说,岂不是等同于昭告天下,她凌婉凝以下犯上,对她九王妃不敬? “九王妃性子直率,是个有话直说的爽快人,婉凝都明白的。” 坚决不能让所有矛头都对准她,她现在还没有完全得到九王爷,可不能被沈天歌这个小人在这个时候破坏了九王爷对她的好印象。 “你明白就好。” 这话到底是夸她呢,还是损她呢? 沈天歌表示她很疑惑,不过,看凌婉凝那样子,应该是后者多些,但她不生气,只要想到不久之后,凌婉凝就会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生命的代价,她就平静了。 好吧,可以这么认为,虽然现在凌婉凝现在还有说有笑的,但在沈天歌的眼里,她跟一具尸体没有任何的区别,她看着凌婉凝,就跟看着一具等待解剖的尸体没有丝毫的不同。 “管家那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若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就过去用膳吧。” 从沈天歌来到这里之后,除了关心沈天歌的情况之外,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慕容九在这个时候突然开了口,倒不是他想要缓和现场的气氛,而是他想起来,怀中之人从昨天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吃过东西,他怕她饿坏了。 “正好,我也有些饿了。” 沈天歌其实早就后悔留下凌婉凝吃午膳了,可话已经说出口了,她自然不可能自打耳光的收回,正琢磨着,怎么早点儿过去吃了饭,好把凌婉凝打发走,没想到,慕容九就那么默契的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 “请恕婉凝冒昧,想多耽搁王爷一点儿时间,有些私事想要跟王爷单独淡淡。” 与沈天歌不同,慕容九那话无疑又让凌婉凝误会了。 一开始她就顾着应付沈天歌去了,完全没来得及顾虑九王爷,可没想到,在她最为尴尬的时候,九王爷站了出来,为她化解了难堪,这不是无形的告诉,九王爷对她是有意思的嘛。 既然这样,她自然想要跟九王爷单独相处一番,可以的话,她会告诉九王爷,她一直钦慕着他,只要能够陪在他的身边,让她暂时受点儿委屈,她也不会介意的。 “那本妃就先去看看饭菜做好了吗?” 秀美轻挑,沈天歌很识时务的说了一句,挣脱慕容九的怀抱,警告的看了慕容九一眼,这才轻笑着离开了,将房间留给凌婉凝和慕容九两人。 有了前车之鉴,沈天歌相信,如果慕容就是真的在乎她的话,应该知道该怎么做,肯定不会再让凌婉凝得逞,否则,那就是对她不够真心,如此,不要也罢。 她可没有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的习惯,更没觉得自己有那个度量,一次,她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成意外,可几次三番的话,那就只好说拜拜了。 不是她不爱慕容九了,而是她嫌脏。 “你想说什么?” 沈天歌一离开,慕容九就收敛了全部温柔,冷淡的看了凌婉凝一眼,冰冷的问道。 “王爷……” 好冷。 凌婉凝只觉得浑身好似被冰围住了一样冷,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可一想到,这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便又强迫自己忍下来,鼓起所有的勇气,迎视慕容九的视线。 “有话直说。” 能得到他青睐的,这个世上只有沈天歌一个,其他女人,休想。 他就算在感情方面再迟钝,也不会直到现在,还看不清凌婉凝对他有什么样不该有的想法,因此,慕容九选择的解决办法很直接,干脆利落的划清了他与凌婉凝的界限,连最起码的伪装都没有了。 开玩笑。 刚刚沈天歌就已经警告他了,他若是再让之前的意外发生,那估计沈天歌就真的不会再原谅他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断了,那可怎么行? 不过,这事也不是全无好处的。 若不是被凌婉凝这么刺激一下,他还没这么清楚的看到沈天歌对他的在乎,更不可能看到沈天歌为他吃醋,要知道,两个人相处到现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吃醋。 可为了他的美好生活,这个法子可不能常用,否则,万一沈天歌哪天找其他男人也这么亲亲密密的,那他绝对会杀了那个人。 “王爷,婉凝喜欢你。” 白皙的脸色飞过一抹羞涩,凌婉凝娇羞的将心里的爱意说了出来。 “嗯哼。” 这大病一场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吗? 慕容九上下打量了一番凌婉凝,脑子里不停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他没忘记,自从他被人下了药与沈天歌发生了那样的事,沈天歌自杀未遂,痊愈之后整个人的性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是之前那个整天围绕着慕容祈转,只要给她点儿甜头,什么傻事都会做,却偏又胆小懦弱的沈天歌,那任凭她是流云国第一美人,慕容九也断然不会爱上她。 果敢杀伐,眦睚必报,占有欲极强,看似大大咧咧却心细如尘。 每一点都那么耀眼,深深的抓住了他的眼球,让他的心也不知不觉的沦陷,直到现在,他已经彻底放不开沈天歌这个人了。 之前他一直对沈天歌的性情大变有所疑惑,但在见过凌婉凝之后,慕容九就开始有些相信了,毕竟,以前的凌婉凝可能对他也有那个意思,可绝对不敢这么大胆的表明心意。 只可惜…… 他慕容九可不是来者不拒的人,已经选定了沈天歌,那么,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更何况…… 这个凌婉凝怎么比得上沈天歌? “王爷,婉凝真的很喜欢你,从很久以前,远远的看了凯旋而归的王爷一眼之后,婉凝整个心就落在了王爷的身上,从未改变过。” 以为九王爷不相信,凌婉凝脸上越发的绯红,可说出来的话偏又那么大胆直白,大有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心爱之人看,好让他知道她有多爱他。 “断了这妄念。” 就算沈天歌说过,这凌婉凝已是必死之人,但慕容九还是不希望她的存在给沈天歌添堵。 将心比心。 光是慕容昭偶尔与沈天歌有个小亲密的举动,他的心里就会格外的不舒服,那种感觉并不好受,所以,避免以后他与沈天歌的相处闹不愉快,他觉得有必要将这些烂桃花掐掉。 “不,婉凝拒绝。” 这一次,凌婉凝听明白了,也看清楚了,九王爷对她没有爱意。 可她一爱就爱了这么多年,更是将整个心都放在了九王爷身上,现在,要她收回来,怎么可能?就算可能,她凌婉凝也不愿意。 “王爷,婉凝爱你,只要能待在王爷的身边,婉凝愿意为妾。” 若是按照凌婉凝的身份来说,他日定然会有一段不错的婚配,可为了距离慕容九更近一步,她甘愿做一个小妾,只求慕容九不要无情的将她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当然,若一辈子只能做个小妾,要她永远比沈天歌矮那么一截,凌婉凝也是不会甘心的,只不过,这是她的缓兵之计。 先住进九王府,每天与九王爷朝夕相处,那样,九王爷自然就会看到她与沈天歌之间的差距,如此一来,必然不会偏袒沈天歌,那时,她再加把劲,给王爷生个一儿半女的,这王妃之位还不手到擒来? “你好大的胆子。” 真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连最起码的底线都没有了。 慕容九气得不轻,他没想到在他那么强硬的手段之后,竟然还有女人敢窥觊他,甚至,为了得到他,连自尊都不要了,这人啊,果然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真长见识了。 “本王岂是你能肖想的?” 这个世上,果然只有沈天歌才是最特别的,这事若是发生在她身上,绝对不会这么没自尊的哀求他,甚至,自降身份的,愿意给他做小妾。 不。 如果沈天歌一开始就对他有意思的话,恐怕根本不会等他与其他人成了婚再表明心意,而是一开始就主动出击,强悍的侵占他的生活,霸占他的全部,那还会等到现在? 在某种程度上,他与沈天歌是一类人,所以,他对沈天歌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敢肯定,若这事发生在升天的身上,绝不是这样的结果。 因为……他们都是有感情洁癖的人,绝对不会允许其他人染指他们所爱的人。 只可惜…… 这么浅显易懂的事,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看清,以为只要介入了他们的生活,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这想法大错特错不说,简直是不知死活。 怪不得沈天歌要对她出手了,若换作是他,只怕这个时候,凌婉凝来头七都过了…… 第九十三章 慕容九,你受什么刺激了 第九十三章慕容九,你受什么刺激了 “王爷,你也不是完全对我无意的,何必说的这么绝情?” 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这个打击对凌婉凝来说太大了,根本不是她现在这个状态下能够承受的住的,因此,见九王爷越来越冷的脸色,以及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靠近九王爷一步的状况,彻底让她慌了神,失了理智。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不惜一切的留在九王爷的身边,她绝对不相信,九王爷对她没有一点的感情,毕竟,他已经派了神医为她救治不是吗? 对。 就连皇后都没有办法请动的神医,九王爷都毫不犹豫的派去给她治病了,这里面若说没有任何的感情,凌婉凝绝对不相信。 “这一次我病得那么重,听说来顾院士都请动了,也没有办法将我救好,可最后我却痊愈了,这都是九王爷派了那位神医的功劳,王爷,我不信你对婉凝真的没有一点情谊。” 好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凌婉凝原本黯淡的眼神一瞬间就亮了,楚楚可怜的看着慕容九,那模样格外的惹人怜爱。 “呵。” 慕容九被气笑了。 若不是凌尚书以死相逼,他不得不妥协,又恰逢沈天歌体贴,他才会出手救凌婉凝这个人,否则,他根本就不会插手这件事。 没想到,他的一个无奈之举竟然还被拿到这里说事,慕容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要知道,凌婉凝对他而言,仅仅是一个臣子的女儿,死活真的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王爷,你别这样,我怕。” 不笑的九王爷就让人畏惧,可这一笑之下的九王爷,凌婉凝只觉得更加可怕,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可不得不说,不管怎么样的九王爷都那么让她心动,哪怕明知道他不是她想的那么喜欢她,但凌婉凝却发现,这样的九王爷更让她喜欢了。 “滚,永远别出现在本王面前,否则,死。” 一脸脸上的笑容,慕容九冷冰冰的看着凌婉凝,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样就怕他了? 他还没有使出任何对付那些曾经试图靠近他的女人的手段呢,就开始害怕了,那早干嘛去了? 若不是念及她已经是个快死的人,加之这段时间他被软禁在九王府中,绝对不是一个出手的好时机,慕容九根本不可能让凌婉凝这么轻易的离开。 也罢。 他权当再卖了一个面子给凌尚书,虽然那人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除了当他的绊脚石之外,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为了沈天歌着想,他还是忍忍好了。 “王爷……” 傻了。 凌婉凝被那么阴霾的眼神一瞪,连哭泣都忘记了,只觉得浑身好冷,好像连心脏都不跳动了一样。 他要杀她。 以前不管怎么样,九王爷对她也最多是冷冷的一撇,然后就不在理会,可刚刚,她分明看到了九王爷眼中的杀气,对,就是杀气。 多么讽刺,她这一辈子唯一爱上的人竟然要杀她。 然更加可悲的,是就算明知道九王爷已经对她动了杀气,但凌婉凝还是想要飞蛾扑火的靠近九王爷,哪怕她最后可能真的会死在他的手里,她也不想从此跟他两不相见。 与其这辈子都没办法看到九王爷,凌婉凝更愿意死在心爱之人的手里,这样,至少她还能看着他…… “再不滚,本王要你命。” 这样的女人,多看一眼,都能激起他杀伐的心。 口口声声说爱他,可却惧怕着他,难道她以为他慕容九是一只小绵羊,人畜无害吗? 别忘了,他上过战场,见过死人,每一次战役,死在他手里的人也不在少数,他若是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怎么能引领着流云国的将士们击退那些外敌?又怎么能创下无数奇功,成为一代战神呢? 跟他在一起,就要面临枪林弹雨,不管愿不愿意,都要接受随时面临死亡的情况,可眼前这个女人,嘴里说着爱他,却只是被他那么一瞪,立马就露出了惧色,就连身体也出卖了她。 逃。 她想要逃跑,可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所以,她才会强迫自己站在这里,可倾斜的身体,往外迈的脚,却将她的内心泄露了个彻底。 “王爷当真如此绝情?” 被这么接二连三的惊讶,凌婉凝整个人都抖得跟筛子一样,可她还是没有立马逃走,诚如慕容九所想,她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就这么放弃九王爷。 “别逼本王出手。” 微眯了双眼,慕容九的手已经伸向了一旁摆放的佩剑,冷冷的说道:“本王有一百种方式让你生不如死。” “你会后悔的。” 匆匆留下一句话,凌婉凝再也不敢待在这里,因为她已经看到慕容九拔剑了,她还不想死,自然不会留在那里等着九王爷杀她。 不着急。 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的,现在,她先忍一忍,等她筹划好了,她会让九王爷娶她的,一定会。 “这是怎么了?” 好好的,拿剑做什么? 沈天歌刚走进房间,就看到慕容九手握着剑一脸的阴霾,不禁挑了挑眉,出了声,她可不想被盛怒之下的慕容九误伤,那可就不好玩了。 不过,能把慕容九这么一个冷面酷哥惹成这样,沈天歌还是很佩服凌婉凝的,至少,跟慕容九相处这么久,她就没有成功让慕容九跳脚过。 凌婉凝到底做了什么事? 沈天歌很肯定,就算凌婉凝扒光了自己站在慕容九面前,慕容九也绝对不可能这么生气,因此,她一时之间还真猜不到原因,想问慕容九,可显然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天歌。” 听到熟悉的声音,慕容九立马松了劲,将剑放回它所待的地方,静静的看了沈天歌一眼,确定不是他的错觉之后,这才柔和下来,轻笑着走到她面前,一把将人搂进怀中。 “喂,你该不是趁机吃我豆腐吗?” 抱一抱就好了,别蹭啊蹭的,好吗? 感觉到慕容九越来越过分,那嘴顺着她的脖子就往锁骨的位置钻,不禁微蹙了眉头,推了推慕容九以示抗议,可没想到,换来的是更加紧的搂抱,差点儿没把她的腰搂断。 “什么时候给我?” 似乎察觉到了沈天歌的不适,慕容九稍稍松了几分力道,可坚决不让沈天歌逃跑,继续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低低的问道。 真的好想把这个人吃掉,让她彻底的属于他。 若是换做平时,慕容九是绝对不可能问出这样的话,可被凌婉凝那么一刺激,他就忍不住了,他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慕容九爱的只是沈天歌,换个人,不行。 “你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好端端的怎么问出这么一个羞人的问题? 虽然他们两个早就已经有了那层关系,但那时候她还不是她,所以,沈天歌自欺欺人的否认了那一段,毕竟,那时候的沈天歌和她不是同一个人,她是个有感情洁癖的人,哪怕是同一具身体,她也有些吃味。 也不是没想过那个问题,只不过,在她还没有确信慕容九真的如他所说那般之前,她并不想打破现在两人的相处模式,因为,她也在害怕,怕一旦事情不是她所想要的,那时,她一无所有了,会忍不住要了慕容九的命。 既然不能相守一生,那就来世重新来过吧。 她就是这么一个决绝的人,因此,在她还没确认之前,她还不想与慕容九突破那一层关系,将两人推向一个不可挽回的境地。 “什么时候把自己给我?” 显然,今天受的刺激有点大,慕容九对这个问题很执着。 “现在不行。” 尽管知道慕容九是爱她的,但仅仅是这样还不够,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慕容九的身份太特殊了,将来,还要登基为帝,身边肯定少不了女人,若他无法抵挡各方的压力,妥协了,怎么办? 说她不识大体也好,说她自私自利也罢。 在爱情里,她是绝对不会妥协的,所以,在没有确认之前,她真的不能满足慕容九。 “那什么时候可以?”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慕容九显得有些不依不饶,要知道,换个人他都不会这么征求对方的意见,可这是沈天歌,一生气就敢对他用各种各样毒药的主,更是他这辈子唯一认定的女人。 “慕容九,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怎么还不依不饶了呢? 沈天歌不禁有些怀疑凌婉凝是不是真的脱光了自己站在慕容九面前,所以,深深的刺激了这个男人,才会让他对这件事如此的执着。 要知道,这段时间,慕容九也不是没有表示过这个意思,可只要她拒绝,慕容九就绝对不会再提及,可现在,他却这样,让沈天歌想不多想都难。 “本王耐心有限,天歌,别让我等太久。” 轻叹口气,真不是一个懂风情的女人。 再次蹭了蹭沈天歌的脖子,慕容九这才松开了她,静静的看了沈天歌一眼,这才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就在沈天歌满脸疑惑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慕容九的声音。 爱她,就想要把最好的都给她,哪怕是不合理的。 不是没想过现在就占有沈天歌,让她彻底的属于他,可最后,慕容九还是选择了妥协,他想让沈天歌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他,而不是被迫的。 “不会。” 第九十四章 去留问题 第九十四章去留问题 慕容九的疼惜,沈天歌不是没有心肝的人,一点一滴,她都深深的记在了心里,只是,每次就在她想要豁出去一切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觉得缺了什么。 具体是什么呢? 这段时间沈天歌不是没有想过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只可惜,直到今天,她也没琢磨透这个问题,但对于慕容九的靠近,她是越来越不抗拒了,因此,她知道,距离她点头的那一天,不会太远。 或许,她只是不甘心在作祟吧。 毕竟,慕容九虽然跟她说过这一辈子只会娶一个女人,但在这样的大环境里,没有一件能够证明他这话的真实性的事件出现,沈天歌总会惴惴不安,担心她率先沦陷了,将来出现她所不想看到的情况,会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来。 当然,要说她完全对慕容九没有信心,那也是骗人的。 凌婉凝算不上一个好的对手,但她的出现还是让沈天歌看清楚了很多事,就譬如慕容九总是无声无息的将她摆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上,不会让她的肩上担上沉重的担子,这就是爱她的表现。 “凌尚书醒了。” 在沈天歌与慕容九两人用过膳食之后,被安排在凌尚书房间随时注意情况的穆凌峰出现了,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掉的喜悦,就连声音如此。 “情况怎么样?” 闻言,沈天歌倒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显然这个结果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只不过,因为那是一种全新的治疗方式,尽管过程很成功,但结果如何,她这个当事人也不敢肯定。 “完全恢复了。” 太不可思议了。 从医这么多年,穆凌峰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多稀奇古怪的方子,他也会上一些,但效果绝对没有沈天歌这么显著。 要知道,前几天凌尚书还像个孩子一样,生活都不能自理,需要有人一点一点的去教他,才勉强能自己做,可现在,他又再一次恢复成朝堂的栋梁之才刑部尚书了,一个眼神,就能洞穿人心。 “哦。” 这也好,总算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那皇上就不好意思再为难慕容九了。 沈天歌轻松了一口气,她对朝局的发展并不关心,也不在乎刑部尚书是何种要职,又肩负着什么样的重责,因此,凌尚书的痊愈她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喜悦,唯一的感觉就是,皇上再也不能用这个借口将慕容九软禁在这府中,等着被皇上一颗一颗的拔掉势力。 当然,事情会不会这么容易解决,沈天歌倒也没有太大的希望。 她不傻,也不是完全不懂政治的人,只不过,皇上既然选了这么一个烂借口动手,她把这个源头掐灭了,那么,皇上就不好意思再继续肆无忌惮的行动,而想要新的名头,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去看看。” 虽然凌婉凝之前的一番举动让他很生气,但刑部尚书这个人还是值得结交的,更何况,他现在处境这么尴尬,就算不能与刑部尚书交好,他也不喜欢再多一个敌人。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这段时间的治疗一直都是沈天歌亲自操作,几乎不怎么假借他人之手,虽说凌尚书痴痴傻傻的,但慕容九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得亲自确认过,凌尚书对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到底还记得多少后,才会放心。 沈天歌想要避世,不想招惹麻烦,他既然知道,就要为她多考虑一些。 好不容易部署好了一切,慕容九可不希望在这最后一个重要的棋子身上功亏一篑,再者说了,他还没怎么着呢,就已经被他父皇猜忌了,这要是再传出沈天歌拥有一身绝世无双的医术,那岂不是真要逼着他们父子刀兵相见? 这可不行。 至少……现在不行,他还没有足够的自保势力,真要杠上了,那就是死路一条。 “你在担心?” 沈天歌挑眉看了慕容九一眼,淡淡的问道。 “他待在王府的时间太长,又是经你手治好的,我担心……” “看看也好。” 轻笑着打断了慕容九的好,沈天歌笑了笑,挽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她倒不担心凌尚书会知道什么,毕竟,药是她亲自配的,有什么样的效果,她心里还是有数的,可这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而偏又慕容九这么担心,索性,就直接走过去确认一番好了,免得莫名的要提心吊胆。 回廊不长,很快,三人就出现在了凌尚书这段时间所住的小院,还没进房间,就已经看到了还缠着纱布的凌尚书站在院子里,微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尚书。” 猜不透凌尚书这是在干什么,慕容九索性直接开了口:“这伤刚好,不好好休息,站在这院子里做什么?” “九王爷。” 闻声,凌尚书收回了思绪,恭敬的朝慕容九行了个礼后,又看向沈天歌,拱了拱身,唤道:“微臣见过九王妃。” “凌大人不必如此。” 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凌尚书,除了脸色还有些病态白外,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只不过,这段时间的折磨,虽说表面上没什么大碍,但若不好好调养,那些亏损的器官很快就会出现病态,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这天气凉,不适合大人久站,否则,受了寒,可又要受苦了。” 沈天歌收回打量的视线,淡淡的说着,她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凌尚书是真的痊愈了,可他到底记不记的治疗过程中的事情,说实在话,她还看不出来。 但她对自己的药很有信心,更何况,慕容九已经找了穆凌峰假扮她的师父,穆凌峰的医术本就很好,因此,她也不是很不担心凌尚书会真的知道,她才是那个真正能够炼制九花玉露丸的人。 “多谢九王妃关心。” 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天歌,凌尚书先是挑了挑眉,尔后,又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是遇上了什么纠结的问题,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情绪,恭敬的说道:“是老臣一时鲁莽行事,还多亏了九王爷出手相救,否则,微臣还真是无颜见列祖列宗。” “凌大人也是爱女心切,本王理解。” 慕容九也看了凌尚书两眼,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但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完全看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事就此打住,本王不希望再出现类似情况。” 这话是很直接的警告,警告凌尚书,这一次他看在两人同朝为官的份上,出手相救,可也仅此一次,下一次就算他撞死在他九王府中,他也断然不会再出手。 原本慕容九并不需要这么做,但他并没有忘记,沈天歌说过,凌婉凝只有半个月的性命,而且,情况必定比现在更加的糟糕,到时候,凌尚书尝到了一次甜头,说不定还会再一次以死相逼,那可就不妙了。 为了沈天歌,也为了他自己,他必须将凌尚书的这个苗头扼杀在摇篮里,免得到时候再陷入两难的境地。 不过,慕容九并不知道,他刚才救了凌婉凝一命,若不是他太多生气,直接将凌婉凝撵出了九王府,那么,在吃完沈天歌刻意安排的午膳后,她极有可能连半个月的生命都没有了,更不会惹出那么多事出来。 不得不说,这……或许就是天意难违吧。 “老臣明白。” 在官场能混得风生水起的人,哪一个不是七窍玲珑心? 慕容九虽然没有将话说的直白,但凌尚书却已经读懂了他话中的意思,不禁恭敬的应答,心里却也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他女儿的命算是保住了,这就够了。 “凌大人身体还很虚弱,应当好好调养和休息,本王看也看过了,就不在此打扰了,凌尚书有什么需要,大可以跟管家说,他会为凌尚书安排好的。” 一切都跟以前一样,慕容九试探了一番也没有得到结果,也就放弃了,更何况,他发现每一次凌尚书看向沈天歌时,总会不自觉的轻蹙眉头,陷入某种思考中。 他不知道这现象预示着什么,可为了避免沈天歌的存在刺激了凌尚书的思想,还真让他想起了什么他不想他知道的事,他很干脆的决定带走沈天歌。 “九王爷,老臣想回府。” 并不知道他在九王府待了多久,但看样子,定然短不了,而他虽说已经猜到九王爷出手救了他的女儿,但没有亲眼看上一眼,那颗心终究还是不放心。 “这样也好,本王让管家安排,送凌大人回府。” 略微沉思了一下,慕容九便开口答应了。 他想得其实挺简单,或许凌尚书真的有可能记得是沈天歌给他治的病,可这部分的记忆并不清晰,甚至,很是模糊,那么,为了避免他每天接触沈天歌刺激了他的记忆,趁早将凌尚书隔离出去,不让他想起来。 “这般劳烦九王爷怎么行?这里距离微臣的府邸并不远,老臣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 诚如慕容九猜想的那样,凌尚书看到沈天歌的时候,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想要弄清楚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可不管他怎么想,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常混官场的,都有敏锐的洞察力,直觉告诉凌尚书他想不起来的这件事很重要,可一到关键时刻,受过伤的脑子就有一根神经像被人拉扯着一样抽痛,令他没办法继续思考下去。 “凌尚书既然是在本王的九王府受的伤,由本王完好无损的送回去,本就应该,除非……凌大人想要别人误解本王?” 倒不是想要拉拢凌尚书,而是慕容九没忘了,这个人还关系着他的软禁问题,若被有心人掺和一脚,只怕正好如了皇上的意,可留又留不得,他才选了这么个折中的方式。 “老臣不敢。” 惶恐的行了个礼,凌尚书妥协了…… 第九十五章 皇上召请 第九十五章皇上召请 一晃四五天过去了,凌尚书都已经正常上下朝了,可诚如一开始,慕容九和沈天歌就猜测的那样,皇上并没有解除慕容九的禁令,依然将他软禁在九王府里。 庆幸,皇上也不全无行动,至少,对于拔除慕容九的亲信的行动已经有所收敛,偶尔,也会送些东西来九王府,算是安抚吧。 司徒南这段时间很忙,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以前几乎每天都能在九王府看到他的身影,可只从那天沈天歌撞见他与慕容九两个争执过后,这几天,她就没有再看到他的身影。 慕容九有事都不会告诉她,目的自然是不想她担心,可怎么能不担心呢? 从上次听过两人的对话,沈天歌就很清楚,现在的时局对于慕容九来说,真可谓是险象环生,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落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不是她所想要看到的,可每次张张嘴,想要问问慕容九怎么回事的时候,总是变了味,久了,她也就不想开这个口了,反正也得不到结果。 司徒南是个不错的间谍,只要稍稍动动脑子,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些线索并不难,但也仅限一些皮毛,真正深入的东西,司徒南也不会告诉她,但聊胜于无。 好在慕容九是个心态不错的人,就算被他父皇如此打压,这段时间,沈天歌也没见他流露出什么烦躁的情绪,更没有冲动行事,该怎么样还怎么样,除了越来越粘她这一点外,真没有任何的变化。 亲亲,偶尔动手动脚,这都还是小事,沈天歌发现慕容九自从那天问过她那个羞羞的问题之后,就越来越放肆了,每次看到他那毫不掩饰的燃烧着小火苗的眼神,沈天歌都担心下一秒她会被他烧死。 怎么办呢? 沈天歌表示很苦恼,但不得不说,慕容九长得不错,她还真不排斥他的靠近,可这样下去,真的要出事的啊。 “哎!” 该慕容九怎么办呢? 刚送走了慕容九,沈天歌懒懒的靠在窗台边,目光放空的看着窗外,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皙的脸上染着淡淡的粉色。 “天歌。” 谁知,还没等她感叹几句,才得了便宜被她撵出去的慕容九又转了回来,一脸的严肃。 “怎么了?” 回神,沈天歌见他这般模样,不禁轻蹙了柳眉,问道。 “皇上召请你我进宫。” 如果只是叫他一个人的话,慕容九大概能猜到皇上想要干什么,可现在,来宣旨的人,很清楚的指明了,九王妃也要一同进宫,这就让他迷茫了。 父皇这是要做什么? 要说沈天歌除了那天在母妃寿宴上出了些风头外,这段时间一直很安分,并没有有什么把柄可抓,更没有什么不堪的传闻传出去,那为何父皇要召见她呢? 慕容九想不透彻,不禁微蹙了眉头,眼底划过一抹担心。 “哦好,我换身衣服。” 既然是皇上要见她,那就没有任何回避的可能,再说,那天皇上意味深长的那一眼,给沈天歌也留下了印象,不得不说,那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是她能招惹的起的人。 换作以前,沈天歌自然是能避开就避开,可现在不同,慕容九的身份注定了她不可能永远站在一旁围观,再说,她也不是那种看着爱人深陷水深火热之中而无动于衷的人。 如此,她不是一个被动的人,既然早晚要与皇上有所交集,那她为何不趁着现在,在皇上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慕容九的身上之前,将之了解透彻呢? “天歌……” 沈天歌太干脆了,慕容九可不认为她是一个不谐世事的人,加之这段时间沈天歌总会有意无意的问一些跟他有关系的事或者人,若慕容九还猜不出什么的话,那他也太失败了。 “别担心,我可不是小孩子。” 皇上又什么了不起的? 她不是个冲动行事的人,可却也不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主,只要皇上不过分,她大不了左耳进右耳出,权当他在放屁,可若是他触及了她的逆鳞,那么,抱歉,别怪她以下犯上了。 当然,这也是看情况来的,她可不是一个人,心里也有所顾虑,但她终究不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只希望一切不过是她的杞人忧天。 “有我呢。” 坐上前往皇宫的马车,慕容九脸上的担心也没有消退,可看见沈天歌从九王府出发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那好看的秀眉也紧紧的拧着,他强压下内心的情绪,安慰着。 “嗯。” 慕容九并不知道,沈天歌之所以皱眉,并不是因为担心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而是她自始至终不习惯穿着这套华丽的宫服,头上戴着那些重重的玩意,束手束脚的感觉。 不过,能听到慕容九的安慰,这还是让她很高兴的,毕竟,她以前一直都是一个人,什么事都要依靠自己,哪怕受伤了心累了,她也只能一个人待在一边独自承受。 然现在好了,不管之后会发生什么,至少她不在孤单,慕容九会一直陪着她,给她一个依靠的肩膀,这种感觉她很喜欢。 “王爷王妃,到了。” 倒没有给两人更多的时间,没一会儿,车外就传来了车夫的声音。 “嗯。” 率先下车,尔后,伸手扶着沈天歌下车,朝着不远处的御书房走去…… “儿臣给父皇请安。” “天歌给父皇请安。” 见了皇上,沈天歌与慕容九纷纷行礼,可并没有立马就得到赦免,只能保持着那个姿势,所幸,就在沈天歌快撑不住的时候,皇上终于出声了。 “这没外人,坐吧。” 看了看慕容九,又瞧了瞧沈天歌,皇上方才赐坐,可等慕容九和沈天歌两人坐下之后,房间又诡异的安静下来,谁也没有率先打破这静谧的意思。 “天歌,你可知罪?” 忽然,就在慕容九和沈天歌两人各自猜测的时候,皇上静静的盯着沈天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了一句。 “不知。” 秀美的柳眉轻蹙了一下,沈天歌并不知皇上突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她倒也没有迟疑,很干脆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 不管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都不别想诈她,她可不会莫名其妙往自己身上揽那些不属于她的罪,也不会傻乎乎将把柄送到皇上手里去。 “别逞能,朕不是你能挑衅的人。” 微眯了双眼,眼神凌厉了几分,好似要一眼看穿沈天歌一样。 “天歌很有自知之明,不会蚂蚁撼大树,不自量力,可是……” 坦然自若的迎视皇上的视线,沈天歌淡淡然的开口说道:“可是天歌并未犯罪,何来知罪一说?” 她不是一个好人,手里也不干净,可正因为她身上的罪孽不少,所以,她就越要沉得住气,否则,万一供认了一些皇上也不知道的事,那岂不是不打自招? 这样的傻事,她不会做。 “当真无罪吗?” 从一开始就没看好沈天歌这个人,毕竟,所有有关于她的传闻就没有一个是好的,而他也正是看重了这一点,才会将她塞给慕容九,借此来警告慕容九。 然上一次寿宴上,他还真没想到,沈天歌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一面,尤其是当她拿出九花玉露丸时,面对皇后的刁难所表现出来的镇定,还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要说没什么想法,那是骗人的,可仅仅凭借这一点,还不足以彻底改变他对沈天歌根深蒂固的想法,因此,在刻意冷落了两人这么些时间,得到那样的消息之后,他终于决定亲自会会两人。 “若父皇非要说天歌有罪的话,不妨直接告诉天歌,天歌到底哪里做错了?” 隐隐心里有些不好的感觉,但沈天歌也不是吃素的,不会在这个时候掉链子,毕竟,皇上从头到尾除了逼问她之外,并没有透露更多的讯息,这与她很不利。 “你倒是不怕朕。” 收回视线,皇上没有回答沈天歌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的说了一句。 “父皇是明君,天歌活得坦荡,为何要怕?” 适时的送了一顶高帽子给皇上戴,沈天歌心里想得透彻,这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皇上既然一开口就直接向她问罪,必然是听到了一些关于她所作所为的坏消息,只不过,她现在并不知道,皇上到底听到了什么。 “别以为你这么说就能糊弄朕,朕可不糊涂。” 相比之前,皇上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但依旧没有放松对沈天歌的威慑。 “沈天歌不敢。” 皇上这是打定主意要从她这里下手打压慕容九了,只可惜,除了有这个认知外,她还是没能猜出更多的消息来,只能不停的在心里安抚自己,沉住气。 “父皇,有话不妨直说,天歌若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儿臣教育她。” 在一起看得真切,可慕容九不敢冒然开口,可皇上这么不依不饶的,他实在很担心,忍不住就开了口。 “你别护着她,这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不满的瞪了慕容九一眼,皇上冷冷的说了句,顿时让慕容九和沈天歌两个人都变了脸色。 皇上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只牵扯他们中的一个人的话,那沈天歌和慕容九尚且还不担心,可现在皇上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竟然是跟他们两个人都有关系,这可就很不妙了,然他们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还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只会落了下风,与他们的处境更不利。 第九十六章 谁有毛病? 第九十六章谁有毛病? “怎么又与儿臣有关系了?”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慕容九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解的看向皇上,问道。 越是到了这样的时刻,他们就越是需要稳下心来,不然,依照皇上的精明,只要他们有一点儿不对劲,被皇上看出了破绽,并以此为击破点对付他们,那么,他们就只有被动的份了。 “你爱她吗?” 并没有回答慕容九的问题,皇上又抛出另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出来,瞬间又让两人愣住了。 今天的皇上不对劲。 沈天歌和慕容九两人心里都感觉到了,可一时之间,他们被绕的越来越迷糊了,可有一点儿,那就是皇上今天找他们来,定然是给下马威来了,否则,若他们真的犯了不可饶恕的事,那么,早就被皇上借机发难了。 之所以皇上不动手,这就说明他并没有抓住什么致命的把柄,这样的认知让沈天歌和慕容九两个人松了口气,可紧接着,便是更多的疑惑。 “自然是爱的。” 换作以前,慕容九定然会否认,可现在,他并不想说违心的话来应付他的父皇。 “那你呢?” 不再看慕容九,皇上扭头看向沈天歌,淡淡的开口问道。 “爱。” 虽然不知道皇上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但既然问了这样的问题,那必然是有其用意的,沈天歌猜不出皇上到底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但与慕容九一样,面对感情,她不想做违心的事。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若皇上来这个都要拿来说事的话,那就太无理取闹了,沈天歌并不惧怕因为说了这样的真话而被皇上刁难,一来站不住脚,二来则是皇上也不会用这样借口闹大,否则,只会贻笑大方。 “既然这样,那你们为何不同床共枕?” 皇上挑了挑眉,脸色一沉,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愤愤然的哼道:“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两个可知罪?” 就算皇上已经动了要削弱慕容九手里势力的念头,但他同样还是很希望皇家子孙满堂,因此,或许慕容九没有后对他现在来说更有利,但皇上还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这……” 设想过各种原因,却独独没有想过这一条,一听皇上的话,慕容九和沈天歌两个人傻眼了,随即反应过来后,沈天歌的脸上忍不住染上了一丝薄红。 到底是哪个家伙在皇上面前乱嚼舌根? 哦不,应该说是谁将皇上的注意力引到了他们两个人的私生活上的,还是这么羞射的事情,以至于皇上要这么兴师动众的找他们兴师问罪,差点儿没把他们吓死。 “父皇,我们两人两情相悦,怎么可能不同床共枕呢?” 尽管心里有很多个疑问,但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慕容九故作镇定的笑了笑,伸手搂住了沈天歌的腰肢,轻笑着回答。 “还想狡辩。” 一听慕容九的话,皇上显然更加的生气,语气越发的冷了几分,“你以为朕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会冒然找你们两个人来吗?” 这事可大可小,他虽然有心削弱慕容九手里的权利,但对慕容九的欣赏却没有减少分毫,而且,纵观他的几个儿子,也只有慕容九的性子最让他满意,若经过的他的试探,慕容九真的没有异心的话,皇上并不介意将位置传给他。 然这是他百年之后的事,现在他还身强体壮的,绝对不允许有人不在他的掌控之中,或者说,绝不允许有人给他造成威胁,哪怕他是他的儿子。 “可……” 被皇上这么一顶,慕容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紧皱着眉头,静静的站在沈天歌身边看着皇上。 “父皇,我们有苦衷的。” 震惊之后,沈天歌就恢复了镇定,听闻皇上那话,轻蹙了蹙眉,很快就想好了对策。 “什么苦衷?” 剑眉轻挑,皇上终于移开了视线,冷冷的看着沈天歌,问道。 “他有病。” 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指慕容九,沈天歌惊天地泣鬼神的说道:“这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若是可以,我们自然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然没想到,现如今竟然惹了父皇的生气,那天歌也不好隐瞒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相比之前,皇上的脸色明显好了不少,可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起慕容九来。 “自从我们两人有过那么一段不算美妙的夜晚之后,九王爷他……就落下了病根,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积极配合大夫治疗,为了他好,我们只能分开睡。” 轻叹口气,沈天歌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淡淡的解释着。 “什么?” 一听这话,皇上就再也忍不住的惊呼出声,连问都没问清楚,就很自动的脑补了慕容九的病,然后就很自然的认为慕容九那方面不行了,所以,这一下子他是真的很担心。 “父皇千万别被小人误导了,我们两个很好,大夫也说了,这段时间效果不错,用不了多久,九王爷就能治愈了。” 沈天歌本来的意思只是想告诉皇上,慕容九心理有问题,没办法与女人亲密接触,可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向完全相反的方向想象。 当然,她并不知道,在场的,并不是皇上一个人误会了,就连慕容九听到沈天歌这话时,也误会了,他此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寒气。 若不是因为时机不对,他这个时候还真恨不得直接办了沈天歌,让她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毛病。 “你确定?” 显然不相信沈天歌的话,皇上此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按说慕容九若没有了子嗣,对他来说,威胁也就解除了,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高兴,相反,他现在心里五味成杂,毕竟,只要慕容九不威胁到他的皇位,那他还是很在意这个儿子的。 “皇上信不过我,也该相信大夫嘛,毕竟,那可是炼制九花玉露丸的高人亲自为王爷配的药。” 柳眉轻挑,沈天歌这个时候已经看出来皇上误会了,但她并不想多做解释,这事反正只是一个借口,她料定皇上绝对不可能到处乱说,那么,只要能打消皇上的顾虑,那就可以了。 很显然,她很成功的完成了这个任务,成功的转移了皇上的注意力,令他不会再去拿他们两个人没有圆房的事说事,暂时缓解了他们两个人危机。 “九儿,她说的可是真的?” 一听到是那位高人为慕容九治病,皇上稍稍放心了不少,但他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絮绕,令他怎么样都觉得不舒服,忍不住,他把注意力放在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慕容九身上。 “这个……” 紧紧地皱着眉头,慕容九这个时候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自然知道沈天歌成功的化解了他们两个人的麻烦,他应该高兴的,可理由千百种,沈天歌却偏偏选了那么一个烂理由,他怎么高兴得起来? “行了行了,朕明白了。” 皇上见慕容九迟疑的模样,心下就认定了事实,不禁颓然的往后靠了靠,一脸的疲色,摆摆手,打断了慕容九的话。 “哎,这事真没法说,本想偷偷治疗的,没想到竟然会传到父皇的耳中,平白无故的让父皇这么为王爷担心,真不懂事。” 又叹息了一声,沈天歌有意无意的感慨了一句。 “这事怎么能隐瞒朕?” 一听沈天歌的话,皇上脸上又露出了责备的表情,随即也叹了口气,说道:“若不是上次跟老三他们两天,他们无意中说了那么一嘴,朕岂不是还要被你们蒙在鼓里?” “三哥?” 闻言,沈天歌挑了挑眉,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精芒,稍纵即逝。 “不说这个了,你好好治病,需要什么跟朕说,争取早日让朕抱上皇孙。” 似乎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皇上微蹙了下眉头,不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一脸担心的看着慕容九,好几次,欲言又止,但最后也只说了一个安慰的话。 “父皇放心,儿臣会让父皇如愿以偿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慕容九,终于开口说了一句,可不管沈天歌怎么听,都觉得他这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忍不住,脊背升起了一股寒意。 她……好像做了一件错事…… 这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可刚才她一着急,也没顾得上想太多,就那么很自然的说了,现在想起来,沈天歌忍不住升起阵阵后怕,糟糕啦,她要有大麻烦了。 逃吧? 不过,她现在才想着逃,是不是已经晚了? 强迫自己不去看慕容九的脸,她怕看一眼就会被吓死,可从腰间传来越来越紧的劲力,沈天歌就知道慕容九现在脸色绝对好看不了。 真该死,她到底要怎么办? 沈天歌都不敢去想,离开这御书房后,慕容九会怎么找她算账,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一次若不想个好办法安抚住这头暴龙的话,她沈天歌不死也要掉层皮了。 嘤嘤嘤,可不可以一棍子敲晕她,别让她单独面对慕容九? “去吧去吧,好好休息吧。” 与之前果敢的软禁不同,皇上这一次说这话的时候,眉头总是紧紧的皱在一起,没有舒展的意思。 “儿臣遵旨。” 若是其他时候,慕容九绝对不会这么干脆的离开,可现在,他心里窝了一团火,急于找沈天歌好好算算账,故此,急急行了个礼,就拽着沈天歌的胳膊朝外走去,根本不给沈天歌任何反抗的机会…… 第九十七章 有话好好说 第九十七章有话好好说 “喂,慕容九,有话好好说。” 一路上被慕容九拽着,任凭沈天歌怎么挣扎,也没能如愿的逃开慕容九的魔爪,直到到了马车前,她才终于能够死死的抓着车况,不让慕容九将她丢进车里。 她可不傻,这一路上,慕容九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脸色阴冷的很,抓着她的手力气也很大,哪怕她喊疼了,他也没有松开一丝一毫。 这要是放任他带着火气到了马车里,沈天歌不敢猜测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毕竟,相处这么久,她还真没看过慕容九发过火,说心里不虚,那是骗人的。 “上车。” 拉扯了半天,也没有成功的将沈天歌带离那车况,慕容九索性放开手,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我不。” 她还不想死,怎么能就这么上车去? 那车里多大点儿地方啊,慕容九又是什么样的武力值啊,他们两要困在那么小的地方,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在慕容九没有消气之前,沈天歌已经打定主意,死也不上车。 “我说,上车。” 深吸了一口气,慕容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说话的语气也冷了几度,沈天歌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王爷,我知道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小人这一回好吗?” 可不管再怎么害怕,沈天歌还是很有原则的死死抓着那车况,不让慕容九有机会将她带走,不过,她说话的语气倒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开玩笑。 她又不傻,慕容九现在就是一副等着收拾她的面孔,若不好好讨好这位爷,她还有命吗? “你真不上车?” 寒眸微眯,慕容九那张俊逸冷酷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浅笑,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天歌,直看得沈天歌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不,啊——” 刚说了一个字,沈天歌顿时就觉得自己身体腾空了,下一秒,她的手就被狠狠的掰开了,整个人都被丢进了车里,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站起来,就往车外跑,可还没动一步,就结结实实的撞上了一堵肉墙。 “你干嘛啊,疼死了。” 抬手揉了揉额头,沈天歌满脸的怨气,嘟了嘟嘴,满脸的委屈。 不是说他最爱的人是她吗? 不是说他会疼爱她一生的吗? 这会儿那些誓言那些柔情都去哪儿了,那么野蛮,弄得她手疼,身上也疼,越想越委屈的沈天歌,这个时候觉得自己浑身就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 忍不住眼眶中盈满了晶莹,沈天歌看向慕容九的眼神越发的委屈,撇了撇嘴,索性,破罐子破摔,把自己狠狠的砸在了车座上,就那么愤愤的等着慕容九。 “真的很疼?” 被心爱的女人那么一说,慕容九自然一肚子的火,可一看到沈天歌这样,那火气立马就消散无踪了,轻叹口气,颇有些任命的走到沈天歌身边,伸手将她搂进怀中,抓过她被她握红的手腕轻轻的揉了揉。 “你混蛋。” 倒也不是真的觉得疼,而是沈天歌真的被慕容九那盛怒的样子吓了一跳,因此,越发的觉得心里很委屈。 “是是是,以后不会了,别气了,好吗?” 他上哪儿说理去? 明明该生气的人是他,可现在,见沈天歌那个委屈的模样,他除了妥协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将人越发的搂紧了些许,再次轻叹了一口气,暗叹:慕容九,你这辈子注定要被这个女人吃死了。 “哼。” 好吧,沈天歌心里开心,可面上却不露分毫,给了慕容九一个冷哼。 知道慕容九已经妥协了,不会再跟他生气,她心下松了一口气,暗叹:算躲过了一劫。 “天歌……” 也不知道两人依偎在一起多久时间,慕容九就那么搂着沈天歌,嗅着独属于她的幽香,察觉到怀中的人彻底放松下来,这才轻轻的唤了一声。 “嗯?” 就这么安静的待在一起,沈天歌觉得很安心,突然听慕容九喊她,不禁挑了挑眉,应了一声。 “不生气了吧。” 说着话呢,原本环在沈天歌腰间的手不禁挪动了两下,不轻不重的,却引来沈天歌一阵颤粟,抬手拍了慕容九的手一下。 “喂,你到底想干嘛啊?” 有那么一瞬间的安分,可下一秒,那手又开始挪动起来,而且越来越过分,甚至,穿过她的衣襟要往里钻,沈天歌脸上顿时飞过一抹红霞,两只手紧紧的站在慕容九的手上,羞恼的瞪着慕容九。 这又是要闹什么妖? 且不说这里是马车,地方也就这么大点儿,他们稍有一些大的动作都晃个不停,就算抛开这个不说,车外还是大马路,她再开放,也没有到在大马路上胡闹的地步。 “奉旨办事。” 被沈天歌那么一瞪,慕容九越发的心痒难耐,不禁越发的放肆起来,只弄得沈天歌顾得上这头顾不上那头,手忙脚乱的应付。 “你忘吃药了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 被慕容九弄得浑身酥麻,沈天歌拼着最后一丝理智,奋力推开了慕容九,愤愤的瞪着他,慌忙的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摆,脸上一片绯红。 “你不生气了,可我气还没消呢。” 手一伸,加上车刚好晃了一下,慕容九很顺利的就抓住了沈天歌,将她一把禁锢在怀中,轻噬着她的耳垂,低沉的轻喃。 “你到底在气什么啊?” 沈天歌微蹙着眉头朝一边躲了躲,可没能如愿以偿,不禁越发皱紧了眉头,抬手推开了慕容九,与他对视,“我就那么随口一说,皇上也就那么随耳一听,又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你有什么可计较的?” 她就不明白了,不就是说他有病嘛,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吗? 要说她这事若是当着群臣的面说的,让慕容九下不来台的话,她也还能理解慕容九这么生气,可这不是没那样嘛,她歉也道过了,也让他占了便宜,还想怎么着? “你想的太简单了。” 抬手轻轻抚摸过沈天歌嫣红的唇瓣,慕容九轻叹口气,忍不住就那么吻了上去,辗转撕磨,好半天才放开沈天歌,将她搂在怀里,低低的说道:“你毁了我的一世英名,不该补偿我吗?” 他是皇子,不是寻常百姓,就算皇上不宣扬出去,但也不会放任不管,而只要有心人稍稍留意些,很快就能知道怎么回事,那对慕容九来说,还真就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听你胡扯。” 沈天歌终究没有见过真正的宫斗,在她看来,那里是皇上的御书房,又没有旁人,她就算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也不可能会被传扬出去,否则,皇上还有秘密可言吗? 因此,听慕容九那么说,她本能的认为那是他为自己找的借口,不过是想要趁早得到她的借口,仅此而已。 “本王不管,反正你今天伤害了我,我需要补偿。” 好久没有跟沈天歌这么亲密了,慕容九还真就有些把持不住了,说着话呢,嘴就不受控制的往沈天歌身上招呼过去,见她偏头躲过,不满的抬手扣住她的下巴,不给她躲开的机会,就那么亲了上去。 “唔……嗯……” 任凭她怎么挣扎,慕容九都不放开她,沈天歌又羞又恼,忍不住锤了慕容九两下,只换来越发霸道的翻搅,不禁紧蹙了眉头,只觉得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好似装了浆糊一般。 “你——” 终于被放开,沈天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完全不去看抬手抹掉嘴角血迹的慕容九。 没错,在最后时刻,沈天歌毫不客气的给了慕容九一口,那一瞬间她就尝到了铁锈味,但顾不上太多,她只想尽快从那种窒息中解脱出来。 “你再耍流氓,别怪我不客气。” 缓和了情况,沈天歌这才抬眼看向一脸阴沉的慕容九,淡淡的警告道。 “你敢。” 不说还好,沈天歌那么一说,慕容九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一点一点的靠近,“今天本王还就要吃了你。” 说他不行也就算了,竟然还咬伤了他。 这已经不是沈天歌第一次在他亲吻的时候咬伤他,惯着她,宠着她,让她有些无法无天了,他若再不发威,岂不是真要以为他是温顺的小绵羊了? 今天。 就今天。 他非要办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让她知道知道,在这个家里,他才是当家做主的,得罪了他,就要有被收拾的准备。 “你……不要。” 从慕容九的表情里,沈天歌知道他并没有在开玩笑,可在这种情况下,若真的被慕容九得逞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恐怕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不是不爱他,也不是不想给他,而是沈天歌不想在他失去理智的时候被他用这种方式得到,那会是一道伤,永远隔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无法跨越。 “给我。” 满脑子只想着得到怀中这个人,让她彻底成为你的,最好让她怀上你的孩子,这样,就能很有利的反击那些流言蜚语,让他们自打耳光。 “慕容九,你理智一点。” 或许是今天她确实做的过分了,刺激了慕容九,也或许是皇上那欲言又止却最终什么也没做的态度,伤了慕容九的心,但这都不是让他这样失去理智的理由。 沈天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争取平复慕容九的情绪,不让他做出伤害他们之间感情的事,可显然,莫名情绪失控的慕容九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的劝说,只寻着本能做事。 “够了。” 躲开几次慕容九的亲吻,沈天歌紧皱着眉头,用手推着慕容九靠近的脑袋,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很快,那抹异色被坚定代替,在慕容九再一次靠近的时候,抬起两只脚,用尽全身的力气,猛的一踹…… 第九十八章 怎一个惨字了得 第九十八章怎一个惨字了得 嘭! 一声巨响,紧接着,在沈天歌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马车摇晃了几下,突然就那么四分五裂了,衣衫不整的她和跌回来同样衣衫不整的慕容九,就那么突兀的出现。 呃…… 这么突然的一幕,刺激的路人有些应接不暇,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反应。 “该死。” 沈天歌那叫一个又羞又恼,若是有一个地缝的话,她恨不得现在就钻进去,这辈子也不出现了。 太丢人了。 要说起来,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做那什么羞羞的事,哦不,应该说,还没进行到那一步,可就他们现在的模样来看,怎么都像是另一种场景,想不让人误会都难。 “丢死人了。” 虽说她不是一个格外爱面子注意形象的人,但现在这样的刺激,她还无力承受,索性,学了鸵鸟,将面埋进慕容九的胸口,委屈的哼哼,一个没忍住,还会锤上两下,发泄发泄。 什么破马车? 沈天歌绝对不承认,她刚刚踹慕容九那一脚有多用力,连马车都承受不住的散架了,在她看来,就是这个马车的质量有问题,以至于她丢人丢到了大街上。 还真的就是大街上,看看旁边那些目瞪口呆的路人就知道了,明天肯定就会传出,九王爷与九王妃道理败坏,当街耍流氓什么的。 哎! 看来她还得有好一阵子才能出门了,否则,还指不定被人说成什么样呢,她又不是一个多么大度的人,万一受不了大开杀戒了怎么办? 为了她好,也为了大家着想,沈天歌已经决定将自己彻底关在九王府里,直到这些流言蜚语统统消失后,再出门溜达。 好吧,其实就是她丢不起这个人,所以,选择一种鸵鸟的方式自我保护。 “抱紧我。” 刚刚受了一脚,现在还痛着,再加上被风这么一吹,慕容九终于恢复了正常,阴沉着脸扫了一圈四周,将就着沈天歌的姿势将她搂住,压低声音说了句。 “你还要干嘛。” 什么里子面子都丢干净了,现在,这个男人还要干嘛? 心里各种不满,但沈天歌还是很听话的环住了慕容九的脖子,只不过,做好这一切之后,她又把脸埋进了慕容九的胸口,不让旁人看到她的脸。 虽然这是一种很自欺欺人的做法,但在这个情况下,沈天歌就是很幼稚的这么做了。 “有我呢。” 也没多耽搁,见沈天歌很听话的搂住自己,慕容九脸上的表情终于柔和了些许,紧接着,他就那么搂着沈天歌飞身而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放开我。” 等到慕容九停下的时候,沈天歌这才发现,她已经站在了九王府她住的院子里,只不过,慕容九却没有放开她,就那么搂着她。 感觉自己的腰快断了,沈天歌这才微蹙了眉头,推了推他,示意他放开自己,没想到,换来更紧的搂抱,这让沈天歌不禁皱起了眉头。 “好啦,已经没事啦。” 轻叹了口气,要说这事吧,也是她造成的,她若不刺激慕容九,不给他那一脚,他们两个人也不至于落得这么个凄惨下场,将颜面丢了个干净。 想到这,沈天歌不禁有些心软,改搂抱慕容九的姿势成环住他背的姿势,手忍不住还轻轻的拍了几下,以此来抚慰慕容九的情绪。 “对不起。” 闷闷的一声在耳边响起,沈天歌身子忍不住顿了顿,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那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沈天歌却听清楚慕容九说什么了,可也正是因为听清楚了,她才会如此的震惊,要知道慕容九是何种的人,这事原本也不是他的错,可他竟然主动跟她道歉。 “哎,这事不怪你,是我的错,抱歉,连累你了。” 换作平时,沈天歌断然不会道歉,哪怕真的是她错了,她也很少道歉,最多是用行动弥补所犯下的错误,可今天,在听到慕容九那声道歉之后,很自然的,就道了歉,没有一个别扭。 “怪我,若不是我对你……” “这事不怪你,也不怪我。” 慕容九不提及,沈天歌还没想到了,这会儿,想起了之前的某些怀疑,沈天歌一手封住了慕容九嘴唇,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这事没完。 要是她猜错了,那么,丢人她认了,可要是诚如她猜测的那样,那就很对不起了,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什么意思?” 慕容九又不是泛泛之辈,一听沈天歌的话,立马就猜到了什么,不禁松开些许沈天歌,与之对视,淡淡的追问道。 “我不确定。”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已经足够证实慕容九的猜测了,因此,一想到至亲的人那般对他,慕容九的脸上就闪过一抹黯然,随即手一搂,便将沈天歌再次揽进了怀中,将头靠在她的肩头,嗅着独属于她的幽香,一颗心方才好受些。 没说什么,沈天歌难得没有推开慕容九,不仅让他那么搂着自己,还抬手轻轻的在他后背上一下一下的拍着,无声的传递着安慰。 “咳咳,那个……师父,你们要不回房间继续?” 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穆凌峰轻咳了两声,看着很是狼狈……哦不,是很暧昧的两个人并没有分开的意思,这才尴尬的出声提醒了一句。 “啊?哦,该死,你怎么在这?” 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穆凌峰的意思,可刚一推开慕容九,胸前传来的一丝凉意,立刻就让沈天歌反应过来了,连忙用手捂住胸口,愤愤的瞪了慕容九一眼,随即又很不满的看向穆凌峰。 这人真傻还是假傻? 既然他们两个人都没发现他的存在,那他要么一开始就出声提醒他们,要么就悄悄离开,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可这位倒好,戏看够了还不够,非要弄大家这么尴尬才满意。 这下好了,不仅明天街上会传她跟慕容九这样那样的话,连九王府也别想得到清静了,这……怎一个惨字了得? “我刚刚取药路过。”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穆凌峰很是尴尬的看着沈天歌,可下一秒,他的视线就被慕容九占据了。 “不想死的,快滚。” 他的女人怎么能被别的男人看了便宜? 慕容九虽然心里清楚,穆凌峰就是一个呆子,绝对不会对沈天歌有什么非分之想,可他就是生气,恨不得现在就挖了穆凌峰的眼睛。 可他也明白,这事怨不得别人,若不是他太过贪恋沈天歌的清香,不愿意离开,也就不会有那一幕出现了,但话是这么说,然心里终归有些疙瘩,怎么琢磨都不舒服。 “一个月不准你再碰我。” 没了穆凌峰这个尴尬源,沈天歌总算好受一些,可心里怎么想都觉得丢人,觉得她再也没有颜面见人了,因此,越想越生气的她,也不等慕容九开口,很直接的点着他的鼻子,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就飞快的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关了房门,将自己整个埋进了被子里。 “不是吧……” 这也太惨了吧? 慕容九收回伸出去没抓住沈天歌的手,讷讷的看着沈天歌的房间,好半响,方才轻叹口气,满脸的无奈。 他知道,经过这件事,沈天歌绝对是说到做到,在未来的一个月里,他是绝对没有办法想现在这样亲亲她,或者趁机揩油了。 肉没得吃,这下好了,连肉沫都没得吃了。 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事情发展到这么一个尴尬的局面呢,不过…… “啧啧啧,阿九,还没看够呢?” 就在慕容九打算先找穆凌峰确定一些事情的时候,就听到右侧传来了一个戏谑的声音,不禁又是一阵头疼,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那个八卦的司徒南来了 “你怎么来了?” 还真是流年不利啊。 慕容九抬手理了理凌乱的衣服,稍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之后,这才转身看向不知何时坐在房檐上的司徒南,挑了挑眉,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他打了个招呼。 “查到点事,觉得你可能有兴趣,所以,就跑来了,没想到……” 一个闪身,司徒南就站在了慕容九面前,一边回答着慕容九的问话,一边揶揄的眼神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容九。 在来的路上,他恰好看到了两人街上那尴尬的一幕,心里还在感叹着,什么时候他沉稳自持的好友也这么冲动疯狂了,没想到,到了王府还有后续。 哎! 他本来是想要看热闹的,可没想到偏偏有那么一个不懂风情的主,硬生生破坏了这出好戏,还真是可惜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能不知道自己好友在想什么? 慕容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朝着穆凌峰的居住地走去,他现在急于确定一些事,没工夫跟司徒南闲扯那些有的没的,偏又让他尴尬不已的细枝末节。 “真没有?” 两个人都那样了,还能没事? 司徒南表示深深的怀疑,不过,很快他发现他们的目的地后,又愣住了,不由得,一脸疑惑不解的看向慕容九,等待他的解惑。 “很快你就明白了。” 并没有回答司徒南的意思,慕容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一步走进穆凌峰的房子,见他似乎正在摆弄着什么,不禁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他。 “啊,王爷,有事?” 之前才撞见那么尴尬的一幕,穆凌峰都不敢再出现在那两个当事人面前,就怕他们中的一个不满,那他的小命可就完了,所以,他都已经盘算好了,这两天他就躲在自己的房子里,哪儿也不去。 可没想到,他没去找他们,他们反而来找他了,这让他不禁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心绪,没想到,九王爷第一个问题就差点没让他跪下了…… 第九十九章 为什么这样做? 第九十九章为什么这样做? “除了春·药,有没有其他药也能让人产生那种冲动?” 略微思考了一下,慕容九脱口而出道,剑眉轻皱,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让他头痛的东西。 “……有。” 嘴角抽搐了两下,穆凌峰这才开口回答。 “什么药?” 对于药物的了解,慕容九确实不比穆凌峰和沈天歌更加了解,但他很相信沈天歌,既然她也有所怀疑,那么,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应该确定一番。 一来是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二来也是想要给沈天歌一个交待,虽然他早就有了那个心思,但绝对不会强迫沈天歌,他说过,要给沈天歌时间,等她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给他。 他不怪沈天歌那一脚有多狠,让他现在腰腹还有些肿痛,可它阻止了他做出无法弥补的举动,然这不代表他就会放过那试图造成他犯错的罪魁祸首。 是父皇吗? 还是慕容祈呢? 说句实在话,若是慕容祈的话,他们两人一直为了扳倒对方而无所不用其极,慕容九的心里还不会太难受,最多也就是找个机会报复回去的事。 可若是皇上的话,那其中的深意可就完全变了味,慕容九绝对接受不了被亲生父亲用这样的方式算计,所以,他必须弄清楚这个问题。 “很多种药物都会产生这样的效果,譬如一些令人产生幻觉的药物,或者某种刺激性的药物,都有可能让人产生那样的冲动,具体如何,还得看具体情况。” 穆凌峰微蹙了下眉头,很快就想到了某些事情,不禁轻叹口气,开口解释起来。 “应该不是致幻类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天歌也出现在了穆凌峰的房间,不等慕容九开口,就率先否决了其中之一的可能性。 “师父。” “天歌。” “九王妃。” 很惊诧的看着之前羞恼的躲进房间的沈天歌,三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能看到她恢复自然,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从头到尾,王爷都很清醒,绝对不会是致幻类的药,而且,对方既然偷偷摸摸的动手,加之又知道有一个高人存在,也不可能用那么低俗的手段来对付他。” 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她也想尽快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慕容九,连带着让她那么丢脸。 虽然她对那所谓的名誉并不是很看重,但沈天歌还是忍不下被人算计到这种地步的事实,且不说她差点儿当街被慕容九那个什么了,就说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慕容九中药的事实,对她这个擅长毒素的高手来说,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她咽不下这口气。 但这个世界跟她原来的世界还是有所不同的,很多东西她不会比穆凌峰更加清楚,因此,尽管心里还有些尴尬,她还是跑到了穆凌峰所住的房间来问个清楚了。 “当时没有异香,也不会是剧毒,我跟王爷两人都服用过我炼制的解毒丸,百毒不侵,所以,我也有些不确定,所以才过来问问你,有没有无色无味且不含毒性又能让人产生莫名的冲动的药?” 淡淡的看了一眼慕容九,沈天歌复又继续说道,很直截了当,反倒让穆凌峰和司徒南两个人尴尬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那里好。 这也太直接了吧。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还是大老爷们,还撞见那么尴尬的事情,换个人的话,必然不会这么坦荡荡的提及,可现在倒好,沈天歌却脸不红气不喘的旧事重提,令他们忍不住就想到之前的事情。 “没听过。” 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脚,穆凌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低的开口回答。 “没中药?” 沈天歌蹙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看了慕容九一眼,暗道:难道是她猜错了吗?其实慕容九那个时候是真的想要得到她? 可还是不对。 慕容九相信她,她也同样信任慕容九,所以,沈天歌绝对不相信慕容就会是那种强迫她的人,特别是那种事上,然现在的情况是,她原先的猜测被穆凌峰否定了。 怎么回事? 沈天歌想不明白。 “那也不一定。” 谈及自己所擅长的东西,穆凌峰整个人是不一样的,格外的神采飞扬,好似整个人都鲜活了。 “怎么说?” 既然没有那种药,那么,就只能通过其他办法来达成那样的目的了,可回想当时的情况,沈天歌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有一种下药的方式,是药分成两个部分,这样,原来的毒性就没有了,但通过在人体的汇合,又能达到想要的效果,算是比较阴损的办法。” 穆凌峰见慕容九和沈天歌两个人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周身散发的寒气,令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可沈天歌没有开口,显然是要他把话说完的意思。 “如果那下药的人将一部分药偷偷给九王爷服下,又在他所处的环境里放了另一部分药,那么,九王爷会中毒,而王妃却没事,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当年也是他粗心大意,否则,那个人也不会被这样阴损的方式所伤,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半点儿办法。 “阿九,你们刚去了哪儿?” 别说当事人了,就连司徒南在听完穆凌峰的解释之后,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了,待穆凌峰说完,立刻着急的追问起来。 “御书房。” 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这三个字来,慕容九的脸色阴沉可怖,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整个人都在轻轻的颤着,可见这样的事实对他来说,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什么!” 这下子,司徒南更加震惊了,忍不住拔高了声音惊呼道。 “别多想,也许情况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轻叹了口气,沈天歌瞪了司徒南一眼,这才走到慕容九的身边,抬手拍了拍他,开口说道。 虽然这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毕竟,御书房是什么样的地方,他们都知道,那可不是什么人就能在那动手脚的地方,尤其算计的,还是一个声名显赫的王爷。 “呵。” 别人不知道,慕容九却知道,只有那一个可能性。 为什么? 因为不管是他还是慕容祈,又或是其他朝臣,他们的父皇对他们都不会完全的信任,除却必要的时候,会在御书房召见他们外,其他时候,任何人都别想靠近那个地方,更别说动手脚了。 当然,还有一个人可以办到,可那个人只听命于皇上,若无皇上的点头,谁也没有办法贿赂他,那个人就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高湛。 “那杯茶。” 大概也猜到慕容九心里的想法,沈天歌并没有继续安慰他,而是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唯一让她想到两个人处在相同的环境做的不同的事情,就是在她端起那杯茶正准备喝的时候,被皇上突然问罪,以至于她不得不放下那杯茶专心的应对,而那个时候,慕容九已经喝了那杯茶。 沈天歌不确定自己那杯茶有没有问题,但按照穆凌峰的说辞,慕容九的那杯茶是肯定有问题的,可她现在还想不到,除掉慕容九喝下的那部分药外,另一部分的药被放在了什么地方。 一半毒。 看似越发的不容易被人察觉出来,但这样的方式也有局限性,那就是必须还有一个令人不易察觉的地方放上另一半毒,否则,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会在什么地方呢? 想不明白,但隐隐的,沈天歌有种直觉,弄清楚了这个问题之后,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就会清晰明了了。 “你打算怎么办?” 震惊之后,司徒南恢复了冷静,静静的看着慕容九,问道。 “去书房吧。” 虽说在场的都不是外人,但慕容九看了眼沈天歌和穆凌峰,轻叹了口气,示意道。 “这……” 按说这事沈天歌也参与其中了,应该没什么不能听的吧,可按照慕容九这意思,似乎并不想她参与进来,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也不好多说什么。 “我还有些问题没琢磨透彻,你们谁也别来打扰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不在意的笑笑,沈天歌一指穆凌峰,淡淡的说道:“跟我去药房。”说完,也不等穆凌峰拒绝,就率先朝外面走去了,无奈,穆凌峰只能苦笑一声,跟上去。 慕容九的意思,她自然明白,可要她站在他背后什么都不做,沈天歌做不到,但她也不想负了慕容九的疼惜,所以,她选择用她自己的方式来帮他。 她会什么呢? 首当其冲的,便是毒。 既然这事还没有一个准头,那她就用她最为擅长的东西去查个清楚,虽然可能也不能帮上太大的忙,但至少可以给慕容九一个真相,让他知道,他真正的敌人是谁。 “你其实不必这样。” 进了书房,司徒南上前拍了拍慕容九的肩膀,叹息道:“王妃不是那种担不起事的人,也不会甘心躲在你背后,一味的让你保护她的。” 从来就不觉得沈天歌是那种会依赖男人生活的女人,所以,在确定慕容九真的爱上她的时候,司徒南总会时不时透露些慕容九的事给她知道。 一来是试探,看沈天歌是不是慕容祈安插在慕容九身边的人,二来也是为了更好的看清楚沈天歌这个人,在知道她不会逃避问题而是用自己的方式解决后,司徒南就越发的肯定,她将会是慕容九这辈子的良人,会帮他走到那个位置,缔造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传奇。 可…… 司徒南有些不太懂慕容九的想法,可他只是一个外人,除了适当的时候提醒一番外,并不能替慕容九做决定,也不能插手他们两人的事情。 “至少,可以让她再无忧无虑的过一段时间。” 第一百章 进宫(一) 第一百章进宫(一) 多事之秋,身处他这个位置,注定不能独善其身,就连他身边的人也会因为他的关系牵扯其中。 慕容九从来都知道,所以,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将沈天歌排除在外,可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看出来了,沈天歌是个追求自由自在的人,并不喜欢被束缚住。 他给不了她想要的自由自在,但至少,在他还能应付的时候,让她好好的,无忧无虑的再享受一番那种洒脱的时光。 “她早就参与进来了,不一定还会置身事外。” 换言之,九王妃早就已经跟他们是绑在一条线上的两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那样的性子,绝对不会看着喜欢的人出事而什么都不做。 一味的将她排除在外,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显然司徒南能够理解慕容九的想法,但他还是不赞同慕容九的做法,所以,才会很好心的提醒慕容九,沈天歌不是那种只能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女人,他这样做,极有可能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不说这个了。” 剑眉轻蹙,慕容九略有所思,很明显,司徒南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可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还是不想沈天歌直接介入到他的事情里来。 “你打算怎么办?” 耸耸肩,司徒南很配合的转移了话题。 “先帮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下黑手吧。” 提及这个事,慕容九的眉头皱得更紧,最终什么话也没说,轻叹了口气。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本就处在了漩涡的中心,四面楚歌,在这样的时候,他若还是犹豫不决的话,对大局对他自己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可一想到那个人极有可能是他的父皇,慕容九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让自己果决处理。 父皇,会是你吗? 为了那个皇位,不惜用那样卑鄙的方式对付自己的亲生儿子,只因他对他造成了威胁? 抬手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慕容九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司徒南,淡淡的说道:“我知道该做什么,可我做不到,至少,在真相大白之前,我还不做不到肆无忌惮的对他出手。” “不必强迫自己,我明白,我会尽最大的能力帮你调查清楚这件事。” 同样叹息了一声,司徒南并不怪慕容九优柔寡断,毕竟,那个人是慕容九的至亲。 换作是他,处在慕容九这样的情况下,也会做出跟他一样的决定。 “派两个人保护她。” 他自己倒不必担心什么,可沈天歌是他的软肋,不管是谁要对付他,势必会对付沈天歌,对他造成威胁,所以,慕容九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事交给最为信任的司徒南办,他相信他明白他的意思。 “男的女的?” 似乎为了调解房间里的气氛,司徒南闻言,轻挑了眉头,笑问道。 “你说呢?” 闻言,慕容九的脸色一冷,没好气的瞪了司徒南一眼。 “那可就难办了,眼下风雷二人倒是没事,他们的武功在江湖中也是排的上前十的人,可他们是男的,若要说女的话,倒也不是没有人选,然你上次可是说过,不让她进京的。” 司徒南一点儿也不受那个眼神的影响,自顾自的说着,虽然话是实话,但总让人觉得有那么一点儿唯恐天下不乱的幸灾乐祸的感觉。 “没别人了吗?” 自然知道司徒南口中的她是谁,按说那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可慕容九现在并不想将那个人调到京城来保护沈天歌。 “论武功才智,她是最好的人选。” 除了她对慕容九的那点儿小心思外,司徒南对玲美尔还是很满意的,最重要的,是他对她绝对信任,否则,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刻想让她保护沈天歌了。 “就让风雷二人保护天歌吧。” 思量再三,慕容九还是没有采纳司徒南的提议,退而求其次的做了决定。 “好,我等会儿回去就安排。” 这个答案并没有出乎司徒南的意料,因而,现在他没有露出任何的诧异表情。 “王爷。” 就在慕容九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管家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房间里,打断了他。 “怎么了?” 出什么大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慕容九微蹙了一下眉头,淡淡的看了一眼这跟随他多年的管家,要知道,书房可谓是他的禁地,没有必要的话,是不准许任何人靠近一步的,尤其是在他谈事情的时候。 这条规矩,在九王府里,除了沈天歌外,没有人是不知道的。 “王妃她……刚刚出门了,说……说是要进宫。” 被慕容九瞪了一眼,管家自知做错了事,可他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因此,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什么!” “什么!” 司徒南和慕容九两人闻言都忍不住惊呼出声,对视一眼,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王妃说她只是想要去看看贤妃娘娘。” 被王爷的反应吓了一跳,管家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声音不自觉的小了几分。 “胡闹。” 鬼才相信沈天歌会那么清闲的做这样的事,要知道,她是最讨厌那些规矩的人,每一次,若不是必要时刻,她根本就不会跟他进宫。 慕容九一想就知道,她必定是在药房琢磨了半天,也想不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所以,才会再一次进宫去求证。 可皇上是什么样的人? 身为他的儿子,没有人比他慕容九更有发言权,他的父皇,那根本就不是沈天歌能够应付的人,可现在那个小妮子,竟然都不跟他说一句,就自己跑去羊入虎口了,真是叫他又好气来又担心。 有什么问题就不能告诉他吗? 有他在,就算父皇想要为难沈天歌,多多少少还要顾及几分他的颜面,不会做的太过分,闹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果然跟你一个脾气。” 看吧,他就知道要出事。 这两个人完全就是一个脾气,明明都很担心对方,可又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非要自己一个人扛着,不然对方担心,可事实上,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我要去看看。” 紧皱着眉头,慕容九再也坐不住了,猛然站了起来,看了司徒南一眼,匆匆丢下一句话就往外走。 “喂,阿九。” 头痛的喊了一句,司徒南连忙去追慕容九。 “你拦着我做什么?” 一想到沈天歌现在身处险境,慕容九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到她的身边去,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作为他最亲近的朋友,司徒南竟然阻止了他,这让他很恼火。 “你冷静点儿。” 忍不住抬手扶了扶额头,司徒南颇为头痛的开口,心里暗叹:沈天歌对阿九的影响竟然到了这个程度。 “你叫我怎么冷静?” 从不会情绪失控,可现在,因为沈天歌的关系,慕容九第一次失控了,冲着司徒南吼道,吼完之后,他又冷静下来,紧皱着眉头,哼了一声:“抱歉。” 他知道,司徒南这么做是为了他,可就算知道,他也没有办法放着沈天歌不管。 “我知道你心急,可你应该相信九王妃。” 轻叹口气,司徒南上前拍了拍两下慕容九的肩膀,淡淡的说道:“九王妃既然不告诉,选择自己面对,她肯定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可能,你该相信她才是,否则,只会弄巧成拙。” 虽然司徒南也觉得在这件事上,沈天歌做的有些莽撞,但事已至此,他能做的,只是先安抚好自己好友的情绪,不然,两个人都失控了,那么,真的出了事,他可就连个商量主持大局的人都找不到。 这可不好。 “道理我都知道,可我做不到。” 这或许就是所有有情人的困恼,明知道不会有事,但还是忍不住去担心去在意,恨不得去替对方分担承受。 “哎!” 话说到这个份上,司徒南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能轻叹一口气,静静的看着慕容九,想拦又似乎没有什么立场去阻拦,可不拦的话,他又觉得似乎不妥。 这样纠结的情绪,令他伸出了手,却并不直,就那么险险的放着,可就在慕容九认为他不会拦他的时候,往一边走一步的时候,司徒南似乎本能的往那边移了一下,又拦在了他前面。 “你到底是让我走,还是不让?” 移动了几次,都被司徒南拦住了,慕容九不禁苦笑了一下,不在动作,挑眉看向好友。 “我也不知道。” 走有走的理由,拦也有拦的借口,左右似乎都有理,司徒南从没遇上这么难做的难题,只能皱着眉头静静的看着慕容九,不让开,也不决绝的阻拦。 “真是服了你了。” 司徒南没有做出选择,慕容九倒先冷静了,轻叹口气,拍了拍多年的好友,懒懒的倚靠在一旁,视线眨也不眨的盯着宫门的方向。 “别想太多。” 见慕容九不在执着,司徒南一颗悬着的心不禁放下了一半,淡淡的走到慕容九的身边,也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得到回应之后,轻叹口气,就着慕容九的位置,在他旁边也懒懒的靠了上去,不再开口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等待着,直到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 第一百零一章 进宫(二) 第一百零一章进宫(二) “天歌给父皇请安。” 被皇上召见,沈天歌一点儿也不意外,心里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确保自己不会露出任何的马脚给皇上抓住错处,当然,她也不是闲得无聊才跑来这里的。 在独属于她的药房里,她详细的询问过穆凌峰有关于下半毒的问题后,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回忆着她与慕容九两个人出现在御书房后的每一个细节。 只可惜…… 因为那天并没有想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所以,沈天歌并没有刻意的去注意那些细节,因而,不管怎么回忆,她也想不出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故地重游,或许,是冒险了点儿。 可对于沈天歌来说,她本来毒术就精湛,又有充足的准备,倒也不惧怕会发生慕容九那样的情况,只不过,她现在更多需要注意的地方,不是那些可能存在的东西,而是眼前这个一身龙袍的皇上。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并不诧异沈天歌的去而复返,皇上停下手里的动作,轻笑着问道。 “出了些小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 不等皇上吩咐,沈天歌已经径自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只不过,在皇上看不到的地方,她轻挑了一下眉头,再次看向皇上时,已经收敛了那种情绪。 “父皇最近是不是身子微恙?” 丝毫没有无礼的觉悟,沈天歌轻笑着岔开了话题。 “嗯?” 倒没想到沈天歌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皇上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沈天歌是一个医术高明的人,但很可惜,这个想法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被他好笑的否决了。 一来,贤妃在宫中圣宠不衰这么多年,若说没些关系网,那绝不对是骗人的,更何况,慕容九是什么样的人,不用别人提醒,皇上心里也有数。 这俩母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会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皇上倒一点儿意外都没有,可沈天歌的风评一向不怎么好,他就算在昏庸,也绝对不相信那一切不过是她的隐忍。 不过,这两次相处下来,皇上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沈天歌的变化,但那对他来说,都可以是人为刻意设计的,不能算作真正沈天歌的能力。 “父皇,你最近是不是起夜频繁,每天都觉得很累,但又没做什么事情?” 沈天歌像个最专业的医生一样,淡淡的说着:“前半夜还能睡一下,可到了后半夜,频频起夜,令您无法入眠,哪怕服用了安眠的汤药,也不能改变这种现状?” 不能说像,就医术一道来说,沈天歌绝对不逊色于任何一个有名的医师,只不过,在很多人眼里,她始终就是那个没有见识懦弱且花痴的形象,哪怕她有过那么一次大出风头的机会,也没有扭转绝大多数人对她的看法。 当然,别说别人了,就算是皇上,若不是见她这个时候,对他的隐疾说的头头是道,而且精准无比,也断然不会对沈天歌另眼相待。 “你懂医?”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但皇上却没有因此感到任何的高兴,反而微微蹙起了眉头,那双本就锐利的眼眸此刻越发的深邃了几分,令人猜不到他的真实情绪。 “上次王爷为了母妃的寿礼,恰好请来了一位高人,天歌趁机跟他学了一些医术,算不得精通,但一些小病小灾还是能够看出一二的。” 焉能不知道皇上话中的隐意? 想试探她,这也得她沈天歌愿意,否则,莫说皇上了,就算是天上的神灵,也别想从她嘴里知道任何准确的消息,但沈天歌也没想过完全隐瞒。 之所以这么干脆的承认,她也是有用意的。 慕容九不是在这个房间里中了药嘛,那最有可能的始作俑者便是眼前这位,在沈天歌眼里,可没有什么以下犯上的觉悟,在她心里,不管是谁,既然做了,那就要有被她揪出来的觉悟。 皇上又如何? 不过是一个上了年纪,疑神疑鬼,善耍阴谋诡计,没有任何情感的阴谋家,除了他是慕容九的亲生父亲外,跟她沈天歌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那她凭什么不怀疑他? 当然,她心里还是憋着一团火的。 不管怎么说,慕容九都是他的亲生儿子,若那件事真的是他做的,那就意味着,眼前这个人亲手断送了他与慕容九的父子情,就为了那么一个破位置。 多可笑? 若没有了子嗣,就算他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那也最多只能坐到他入土为安的那一刻,就断送了全部的国运,这完全就是一笔赔本的买卖。 沈天歌绝不相信,依照皇上的精明,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可他若还是因为那狗屁的理由,舍弃了慕容九这个皇位最佳继承人,那以后,她就不得不多小心一些皇上了。 “看来朕还是小瞧了你啊。” 只学了一点儿,就能凭着一两眼就看出他的隐疾,还真以为他老糊涂了吗? 不过,既然对方没有点破的意思,那皇上索性就暂时放下身段,看看这个女人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不知父皇可有太医院的太医们看过?” 沈天歌浅浅的笑了笑,对那句看似赞美的话置若罔闻。 开玩笑。 又不是脑子里塞了棉花,沈天歌才不会傻傻的跳进皇上的陷阱里,彻底暴露了她现在拥有的底牌。 “自然,不过都是些小症,喝些汤药就好了。” 越发肯定沈天歌是个医术不错的人,但具体不错到哪一步,皇上也说不准,但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久前在御书房发生的事,她可能察觉到了什么。 不过,那又如何? 在沈天歌和慕容九两人离开后,他就已经命人将不该存在的东西替换了,一模一样的,任凭谁也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那就好。” 环视了一圈御书房,沈天歌忽而掏出一个小瓷瓶,在指间摆弄,挑眉轻笑道:“此药是那位高人交给我的秘方,据说对于夜起和睡眠都有不错的改善。” 来这里的目的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沈天歌自然不愿意多加耽搁,毕竟,这跟慕容九有关系,她总不能让慕容九心里一直有个木疙瘩解不开,所以,拿出秘制的安神药,敬献给皇上。 “上午跟王爷过来,天歌就觉得父皇的气色不怎么好,左思右想,还是走这一趟,虽然明知可能是多此一举,但不管怎么说,王爷是个孝顺的人,若是知道父皇身体微恙,怕是要着急上火了。” 这话换个意思,就是告诉皇上,不必费尽心思对付慕容九,他并不会做出什么威慑皇权的事,更不会做出啊大逆不道之举,可皇上若真把人逼急了,那只怕会适得其反。 她是个懂医的人,上午就已经看出了问题,却没有说给慕容九知道,这并不是惧怕皇上,而是她嫁夫随夫,不要把父子俩的关系闹僵,那无论是对皇权,还是黎明百姓,甚至整个流云国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那位高人还在九王府?” 对于沈天歌话中的含义,皇上只是轻挑了下眉,若有所思的看了沈天歌一眼之后,就很敏锐的问出了沈天歌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泄露出来的讯息。 “现在不在。” 她沈天歌现在不在九王府,那自然那位高人也不在九王府,沈天歌如实的回答,可听在皇上的耳中就完全变了个味,被自动翻译成:那高人自然是在九王府,可任何人也别想找到他。 “哦?那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率先给朕配了这个药?” 似笑非笑的看了沈天歌一眼,皇上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缕暗芒,稍纵即逝。 “那倒不是。” 好像一早就知道皇上会这样问一样,沈天歌完全没有任何的惊惶,始终保持着淡然的表情,就连语气,也没有丝毫的改变,一直平静如水,哪怕是笑,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九王爷的情况父皇想必不会忘记,他前段时间,也有这样的症状,而我那个时候恰好在跟那位高人学习一些浅显的医术,刚好就记住了那高人当时的配方,只可惜……” 沈天歌轻叹口气,终于露出了一抹怅然若失的表情,幽幽的说道:“只可惜九王爷的情况被发现的太晚了,服了药虽然缓解了情况,但高人说,九王爷伤了根本,必须长时间的用药调理,放松心情,方才能痊愈。” 说到这里,沈天歌好似又想到了什么,忽而笑开了,看向皇上的眼神也是毫不掩饰的喜悦,“好在父皇英明,免了王爷的早朝不说,还喝令他闭门思过,这可大大的有助于王爷的恢复,不然,我还真担心他会累垮自己的身体,造成永久性伤害呢。” “呃……” 这一刻,皇上的心情是复杂的,他说不上自己是喜悦呢,还是懊恼。 一方面他是真的不想慕容九没有子嗣,那样,他就算在不情愿,那只能重新培养其他子嗣,希望在他驾鹤归去之时,能为流云国百姓培养出一个英明的帝王。 可另一方面,他只要一想起慕容九手里那握着的兵权,已经他那声名远播的盛名会超过他,威胁他这个位置,就恨不得将慕容九处之而后快。 “时辰不早了,天歌就此告辞,不打扰父皇的休息了。” 心里冷笑了一声,沈天歌站起身,恭敬的行了个礼,就欲离开这个令她很不舒服的地方,没想到…… 第一百零二章 问题不在茶 第一百零二章问题不在茶 “九儿,他真的病了?” 说不上在问这个话的时候,他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但有一点,皇上还是很清楚的,眼前这个女人今天来这里绝非真的关心他这个父皇来的。 若是觉得几句话就能让他妥协,那他只能说,这个女人想的太天真了。 莫说他没赶尽杀绝的意思,只是想要给那太过于完美的人一个警示而已,就算他真的想要除掉谁,那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身处其位,他就必须做在这个位置上该做的事。 当年,为了登上这个皇位,也不知道有多少白骨被他埋葬,那时,都说他残暴不仁,噬兄杀弟,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敢再提及那些陈年旧事?现在谁又不是称赞他英明圣贤? 这么些年,他创造了属于他的盛世帝国,也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历史只掌握在胜利者手上,后世之人不会知道你曾经做过什么,只会看到胜利者想给他们看得东西。 狠吗? 冷血吗? 他是一国之君,不狠不冷血如何坐稳这个位置? “不好说。” 离开的脚步稍顿,沈天歌别有深意的扭头看了端坐在龙椅上威严的皇上一眼,淡淡的轻笑道:“这得看我的心情决定。” 说完,也不等皇上细问,沈天歌就迈步离开了御书房,轻笑着往宫外走去…… “天歌。” “王妃。” 刚刚一踏出宫墙,还没等沈天歌反应,两道身影的突然闪了过来,满是诧异惊喜。 “你们怎么在这里?”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慕容九和司徒南,沈天歌在看清楚迎面而来的两人是谁后,不禁很是诧异,尤其是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时,就更加疑惑了。 这是怎么了? 她不过就是进了一回宫,又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至于这么紧张吗? 沈天歌想不明白,因为她至始至终都不认为这一趟会有什么危险,毕竟,她不是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鲁莽汉,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她是断然不会行动的。 眼前这两个人都不是愚笨之人,相处这么久,不可能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因此,沈天歌左思右想也没能想明白,这两个人那么紧张兮兮的情绪从何而来。 “你没事吧。” 上下仔细观察了一番沈天歌,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慕容九那颗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下了,只不过,他还是想要听沈天歌亲口说一次。 “能有什么事?” 管家应该跟慕容九说过她去了皇宫,那么,依照慕容九聪明,不会想不到她进宫做什么去了,可那也不至于如此吧。 “父皇没有为难你吗?” 见沈天歌这般说,慕容九又送了口气,这才搂着她往九王府的方向走去。 “我又没有犯什么错,他为难我做什么?”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东西嘛,她都完好无损的站在他们面前了,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沈天歌翻了个大白眼,忽而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慕容九,开口问道:“我不过是进宫给父皇送药,你这么担心害怕做什么?怕我吃了他,还是怕他吃了我?” “送药?” 本以为沈天歌是以身犯险去调查事情的真相去了,可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不仅慕容九疑惑不解,就连站在一边的司徒南也满脸的诧异。 没听说皇上有什么病啊? 再说了,就算皇上真的生病了,不还有太医院的太医们在嘛,好端端的,沈天歌跑进宫去送哪门子的药? 不对,重点放错地方了。 沈天歌不是一直都不想暴露自己会医术这个事嘛,不然,他们干嘛费尽心思的找穆凌峰来假冒那个子虚乌有的师父呢? 现在,一切都掩盖的非常好,绝对不会让人怀疑到她头上了,她倒要,竟然莫名其妙的给皇上送药,这不摆明了告诉皇上,她极有可能是那个神秘的高人嘛。 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 “送药是其次,重点还是去故地重游一次。” 似乎并不打算告诉在场的两个人,她给了什么药给皇上,沈天歌轻描淡写的说着:“别说,还真让我发现了一些线索,弄明白了一些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什么线索?” 心知沈天歌不愿说药的事,慕容九很配合的转移了话题。 见状,司徒南虽然心里也挺想知道沈天歌到底给皇上送了什么药,以至于不会怀疑的同时还能全身而退,但在慕容九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成功的被转移了,因为……现在这问题更让他关心。 “我们之前怀疑的大方向没错,可细节上却出现了偏差,你会中毒,其实问题并不在于那杯茶。” 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沈天歌移开视线,有些深远的看了一眼只能依稀看到些许的皇宫,淡淡的说道:“虽然有被刻意掩饰过,但别忘了,我的鼻子是很灵的,就算看不见,闻也能闻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 每天泡在各种各样的药材中,若没有一个良好的嗅觉,根本很难辨别出一些相似药材的区别。 慕容九和司徒南对沈天歌的说辞并没有任何的怀疑,他们现在就想知道,沈天歌进宫一趟到底发现了什么,是不是已经知道真相,知道那个幕后黑手是谁了。 “御书房有点香料的习惯,我刚才进宫,发现那香味变了,而之前你坐的那张椅子,也被人调换了。” 虽然样子一样,但散发出来的木香味却不一样了,沈天歌是绝对相信自己的鼻子的,所以,她敢断定,那张看似一样的椅子绝对被人调换过了。 为什么调换? 崭新的一张椅子,无缘无故的被换成另一张看似一模一样却变了材质的椅子,这若不是做贼心虚,那是什么? “你确定?” 心冷了半截,尽管早就有了这样的准备,但没想到当真相这么赤果果的呈现在面前的时候,慕容九还是有些承受不住的摇晃了一下身子。 “别告诉我你从未怀疑过他?” 冷笑了一声,沈天歌可不认为慕容九是那么扛不住事的人,更不是那种软弱自欺欺人的人,若真那样,就算她沈天歌眼瞎看错了人。 “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江山,他若真想要的话,唾手可得,哪怕名不正言不顺,那又如何? 他不是老古板,也不会苦哈哈的等着那飘忽不定的结果,所以,他若真的有野心,想要那个位置,必然会使尽全力,让他父皇只能将那个位置传给他。 慕容九没有这么做,不是吗? 若不是为了流云国的百姓,他压根不会在意那个满是荆棘的位置,更不会活得这么累。 久经沙场,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尤其是前一刻还谈笑风生,下一秒他就躺在了你面前,再也没了生机,那种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 不想再看到那样的场景,所以,慕容九发誓,尽他一切能力,守护这片土地,让流云国的百姓在他有生之年里不再受战乱侵扰,能够安居乐业。 这条路很艰辛,慕容九从没想过,要逃避,可他没想到,在他还没有做什么的时候,他的父皇竟然会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对付他,丝毫不念及父子亲情。 “他是帝王。” 自古无情帝王家。 身在那样的位置,一旦被利益熏心,就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很多时候,或许他不想做,可身不由己,太多的东西逼得他不得不狠下心来。 “不过,他也是一个父亲。” 虽然用了那样卑鄙的手段,但不得不说,皇上还是手下留情了,并没有打算把慕容九怎么样,否则,也不会下那样无关痛痒的毒了。 “却不是一个好父亲。” 轻叹一口气,慕容九自然明白沈天歌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要他看清事实。 这些东西,很多年前他就看得很清楚了,只不过,近些年来,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做出了不小的成绩,而皇上也没对他有什么打压之举,突然来这么一手,内心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疙瘩。 “咦,好巧啊,天歌,九弟,你们怎么这是……” 就在沈天歌慕容九都因为那个话题沉默不语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下一秒,慕容昭那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好久不见,你也不来找我玩,就那么小气,怕我赢光你的钱啊?” 自然不会告诉慕容昭那些事,沈天歌笑着上前拍了他一下,轻笑道:“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不会让你光着回家的。” “你……你是女的耶。” 那么直白的话也敢说,还是当着这么多熟人的面前说,叫他颜面何存? “我还能不知道我是女的?” 不说什么性感尤物吧,也是玲珑有致,很有料的那种。 “那你还……”什么话都往外说? 越发羞恼的瞪了沈天歌一眼,慕容昭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么久不见,他自然很想沈天歌,想去找沈天歌玩,每次都被慕容九从中作梗破坏了,他只好暂时按耐住那份心思。 可谁知,这好不容易在路上碰上了,刚一开口,就被沈天歌数落了,若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慕容昭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这不是还有慕容九和司徒南在嘛,慕容昭就觉得很没面子,下不来台。 “开玩笑的,别生气,我请你吃饭。” 漆黑的眼珠子一转,沈天歌轻笑着岔开了话题,不再继续打趣慕容昭。 “……我要吃福禄祥里最有名的招牌菜。” 话题转得有点儿快,慕容昭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连忙开出了菜单。 “好。” 第一百零三章 试探(一) 第一百零三章试探(一) 福禄祥,京城最有名的酒楼,没有之一。 在福禄祥里进出的,不是权贵也是巨贾,寻常百姓根本无法踏足其中,而福禄祥最吸引人的,不仅是它的格调,还因为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吃食,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美味。 而福禄祥里,有一个很特别的雅间,装潢是所有雅间里最为雅致的,视野也是最好的,可这个房间只对一个人开放,其他人,就算出了天价,也无法踏入其中半步。 这世上,越是神秘的东西越容易吸引人,很多人都在猜测,福禄祥的老板到底为哪位客人特别定制了那样一件雅间,甚至,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有些慕名而来的客人会特意要求坐在那雅间四周的房间,以求某个时候,能运气极好的看到那个神秘客人的庐山真面目。 只可惜…… 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成功过,不过,也因此让福禄祥的声名远播,成为流云国最负盛名的酒楼之一。 若在以前,沈天歌还不可能进入福禄祥,可自从那赌王大会之后,她的名声鹊起,自然也成了福禄祥里受欢迎的贵客之一。 今天她没有女扮男装,可光凭九王妃的头衔,也没人敢拦着她,更何况,在她身边还有慕容九慕容昭和司徒南三位地位不一般的人在,自然更加受欢迎。 对于朝堂里的那些事,她始终兴趣不大,因此,很多看到人前来跟她身边的三个人打招呼寒暄,她也分不出他们谁是谁,但她不认识别人,不代表那些人不认识她,偶尔也会有人跟她打招呼,沈天歌也只是一笑处之。 所幸,慕容九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耐烦,很快就打发了那些人离开,搂着沈天歌,就往最好的那间雅间走去…… “九王爷,抱歉,那……雅间今天有人,不如……换一间吧。” 见慕容九移步,那掌柜一脸为难的说着。 “嗯?” 停下脚步,慕容九剑眉轻挑,简单的一个音就让那掌柜的心抖了三抖,可一想到那雅间里的人,同样不是他所能得罪的起的,只好硬着头皮应对。 “九王爷见谅,这是小人管教不严,一个新来的小二不懂事,将人安排在那雅间里,这……原想着,九王爷这段时间都鲜少来此,也就训斥了那小二两句,没在将客人带去其他雅间,可没想到……” 事实上,那里面的那位主,根本就是直奔那间雅间去的。 他打开门做生意,自然得满足客人的需求,诚如他所说,这段时间,因为沈天歌的关系,慕容九已经很久没有来这个地方了,他想着,让其他客人用一次应该没什么问题,自然不会多加阻拦。 可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巧。 这段时间都没有来过这里的九王爷会突然来这里,还带来了七王爷和少将军两位贵客,直弄得他措手不及。 “是什么客人?” 虽然惊诧慕容九竟然就是那个神秘的客人,但沈天歌并没有将这种情绪表露出来,淡淡的问了一句,她现在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让掌柜的打破那个规矩,将人放进了那间雅间。 要知道,曾经不是没有人动过这个念头,想要使用那个最好的雅间,但最后都没有如愿,这么多年了,真的是一次也没有听到过破例这事,然今天,就那么巧的,让她赶上了,怎么能不让人疑惑呢? 沈天歌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福禄祥里会有独属于慕容九一个人的雅间这个问题,但她很显然也知道,这就说明了慕容九跟着福禄祥的老板有不为人知的关系。 为了其他客人,得罪福禄祥老板的贵客,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就是另有苦衷,沈天歌不认为这掌柜的会是前者,所以,她才会有此一问。 “王妃,本店有规定,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讯息,所以……” 说这话的时候,掌柜的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站在沈天歌旁边的慕容九一眼,吞了吞口水,说不下去了。 “那间有人吗?” 被慕容九霸道的带到了三楼,沈天歌也懒得去计较什么了,抬手指了指慕容九那间雅间的对面一间,淡淡的开口问道。 “并没有。” 本以为会受到斥责,没想到这么轻松的过关,掌柜的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诧异,但心里还是轻松了一口气的,如实的回答了沈天歌的问题。 “那好,我们就坐那间了。” 沈天歌很干脆利落的做了决定,可那掌柜的显然更忌惮的人是九王爷,见九王妃连询问九王爷的意思都没有,诧异之余更多的是顾虑。 “就按王妃的意思办。” 自然知道眼前这人在想些什么,慕容九淡淡的哼了一声,表明了他的立场。 开玩笑。 别人的话可以不听,可沈天歌的话却不能不听,她可不是别人,那是他打算放在心尖上疼爱的人,怎么能让人看低了呢? “是。” 暗暗一惊,随即反应过来,掌柜的也不敢在耽搁时间,连忙将四人带去了那间雅间,亲自招呼好他们之后,方才离开。 “哇,九弟,你怎么会是那个盛传的神秘客人啊?” 等那掌柜的离开,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容昭终于忍不住了,一脸惊讶的问道。 “为什么不会?” 慕容九端过手边的茶,饮了一口,挑眉看向慕容昭,淡淡的反问。 “可是……” “七王爷,这酒楼是曾经阿九救过的一个人所开。” 在场的,除了慕容九,就属司徒南最为淡定,很显然,他是知情人之一,因此,见慕容昭还打算刨根问底,便代为开口回答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啊。” 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但慕容昭向来不喜欢参与那些复杂的事情里面去,所以,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他就没有再询问细节了。 沉默了一会儿。 “你说,那里面是什么人啊?” 透过那刻意留下的门缝,慕容昭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谁能知道呢?” 似笑非笑的看了对面那间雅间一眼,沈天歌轻挑了柳眉,轻笑道。 不管那里的客人是什么样的人,必然是身份不俗之辈,否则,掌柜的不会那么小心翼翼的对待,甚至,不惜得罪那间雅间的主人——慕容九。 “喂,七王爷,你想不想马上知道答案?” 凤眸轻转,沈天歌收回视线,看着慕容昭,笑问道。 “你想干什么?” 本能的觉得这绝不是一件好事,慕容昭立马就警惕起来,戒备的看着沈天歌。 “放心,我对你不感兴趣。” 好笑的看着慕容昭摆出防御姿态,沈天歌端过手边的茶抿了一口,说道:“你不是好奇那边坐了什么人嘛,我这正好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如愿以偿,所以……要试试吗?” “什么办法?” 慕容昭几乎想也没想就问了一句,可是问过之后,他就后悔了,连忙摆手说道:“算了吧,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不然,你自己怎么不去试?” 若是从前,没有见过沈天歌恐怖的报复手段,慕容昭还会天真的认为沈天歌是什么善良之人,可现在,他还不嫌命长,才不要拿自己小命开玩笑呢。 “我试就我试咯。” 并没有继续循循善诱,沈天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就站了起来,欲往门外走去,却不想手腕被人抓住了,动不得分毫。 “别去。” 慕容昭不知道,但慕容九和司徒南却是个精明人,更何况,对这福禄祥里的人更是了如指掌,今天这事怎么看都有蹊跷,他怎么能让沈天歌去冒险? “放心,我有分寸。” 轻笑着拨开慕容九的手,沈天歌安抚道。 “不要冒险。” 虽然他也很想知道,那间房间里到底都是什么人,可这不是架在以沈天歌的安危为代价之上的,要知道,就算今天他不来,很快也会有消息传来,那时,他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只不过,今天赶巧,突然偶遇慕容昭不说,沈天歌竟然会突然提议请客吃饭,而好巧不巧的,慕容昭又点了福禄祥这家店,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狗血剧情。 “难道你不好奇?” 若有所思的看了慕容九一眼,沈天歌忽然靠近他几分,眼看着就要脸贴脸了,她却突然停下了,低低的轻喃:“你跟这福禄祥的老板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你就是它的幕后老板?” 倒不是一定要窥探对面的情况,沈天歌很清楚,在这京城,只要慕容九想要知道,就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的耳目,可因为之前得到那样的一个消息,让沈天歌猛然意识到,她其实并不是很了解慕容九这个人。 抛开盛传的那些传闻,沈天歌对慕容九的认知一直停留在他是个精明的无赖层面上,更深入的,就没有了,很多时候,若不是司徒南告诉她,她就跟一个耳塞目闭的傻子没什么区别。 既然选择了慕容九,沈天歌就跟所有女人一样,想要了解他的一切。 相处这段时间,不是没察觉到一些异样,可沈天歌一直刻意的将那些东西忽视掉了,以至于今天,当头棒喝,让她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才会借机试探一番。 好吧,说白了,就是沈天歌不安了。 伴随着她对慕容九的感情越来越深厚,她越来越放不开慕容九了,所以,在发现慕容九还有不为她知道的一面时,内心就开始慌了,不安的感觉逼得她去不断挖掘,想要彻底的了解关于慕容九的一切,否则,她就是不安的,就是害怕有一天慕容九会离她而去。 第一百零四章 试探(二) 第一百零四章试探(二) 认了。 沈天歌知道,就算她在逃避,也无法避免的彻底沦陷了,不然,依照她以往的性子,断然不会在背后为别人做这么多事情的。 可认了之后,接踵而来的便是不安。 慕容九太过优秀,以前她还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假装自己不在乎,不害怕会有更多的女人来跟她抢,当然,沈天歌有绝对的自信收拾那些胆敢窥觊她男人的人,可这不代表,她不担心。 她自认不是一个合格的女人,不太懂的讨好男人,脾气还挺大,占有欲又特别的强,眼里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沙子。 现在,慕容九是还对她很新鲜,因而容忍了她所有的缺点,可将来呢? 万一他腻了,她又拿什么来挽留他呢? 沈天歌不敢想象,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到来,她又该如何应对,但她知道,抓住现在,将一切可能扼杀在摇篮里,那么,她就得先学会了解慕容九这个人,介入他的生活,慢慢的让他离不开自己。 “你……” 闻言,慕容九有些无奈的看了沈天歌一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答案本身并不难,难就难在这背后牵扯了太多的事情,而那些事情又恰好是他现在不想让沈天歌知道的东西,就算他隐瞒了,可依照沈天歌的才智,想要联想到些什么,那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这还没什么,可怕的是,他很担心沈天歌心里有了怀疑后,会像这次那样,瞒着他一个人悄悄的去调查,那可就太糟糕了。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沈天歌的存在,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司徒南和穆凌峰这样好相处,沈天歌虽然在用毒方面无人能敌,可别忘了,她拳脚方面那就是一个菜鸡,遇上像他这般的高手的话,根本不会给她任何用毒的机会,就能了结了她。 “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并不知道慕容九心里的思量,沈天歌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气馁,径自拿了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淡淡然的留下一句就推门出去了。 她原先的思量是司徒南与慕容昭两人上演一场争斗的戏码,然后,很不巧的,慕容昭就撞掉了那个雅间的门闯了进去,可谁知道,慕容昭不配合,又恰好慕容九的事让她心里总是不是滋味,便打算亲自出马。 当然,原定的戏码自然要改,她拿点儿功夫,还是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更何况…… 慕容九在这里,谁又敢真的对她出手呢? 戏太假的话,只会让人平白无故的看了笑话去,她虽然大大咧咧的,但还是有些在意颜面的,可不能再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嘭——” 踉跄的拿着一只酒壶,沈天歌毫不犹豫的撞开了对面那个雅间的门,堂而皇之的闯了进去,还不等屋里的人反应,就醉醺醺的喝道:“来,喝,我们接着喝!” “咦?” 身子又踉跄了一下,没有得到回应的沈天歌醉眼朦胧的扫了一圈在场的人,有些迷茫,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道:“抱歉,呃……我好像走错门了,呵呵……” 里面所坐的人,倒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但莫名的,沈天歌感到了危险,尤其是里面那个长相最为俊美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宛如一条毒蛇盯着猎物般。 她的美好生活才刚开始,可没什么兴趣当别人的猎物,所以,既然目的达到了,那就先撤了,免得露出什么马脚来,被人发现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没关系,姑娘若是想喝,在下可以陪你。” 沈天歌倒是想走,可显然有人不愿放她走。 就是给她感觉很危险的那个俊美男人,见她要走,以眼神示意,很快就有两个人站起来,拦住了沈天歌的去路,无奈,沈天歌只能停步,而也不知道怎么的,那个男人举着一杯酒出现在了沈天歌的面前,轻笑着开了口。 声音很醇厚,但沈天歌这个时候可没有任何的心思去欣赏,她现在有些后悔了,不该意气用事,给自己招惹上一个大麻烦。 “你?” 心里虽然后悔了,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分毫。 现在的她是一个喝醉酒的人,自然要扮演好这样的角色,更何况,明知道这个男人危险,慕容九三人又在对面,她可不想让慕容九他们为她涉险。 “怎么?在下不够陪姑娘喝一杯吗?” 显然对自己格外的满意,男人见绯红着脸蛋,一脸醉意的沈天歌就格外心动,而他恰巧又是一个不懂的隐忍的人,因而,很自然的靠近了沈天歌几分,压低了声音,凑近沈天歌耳边轻语:“姑娘很美,何不留下来,你我共度这良辰美景呢?” “留下来?” 沈天歌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几分,醉眼朦胧的看了男人一眼,似乎在思考男人的话,实则,她心里在咆哮:该死的臭男人,竟然敢挑衅到她的头上来了,看她怎么整死他? “对,留下来。” 仿佛声音有种蛊惑的魔力,让人听后,就无法拒绝。 “那可不行哦。” 或许男人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人,也足够让无数的女人为他疯狂,可这里面却绝对不包括沈天歌。 只见…… 她突然一挥衣袖,飘出一片白色的粉末,顿时就让房间里的人猝不及防之下,全都中了她的迷药,软弱无力的瘫倒在地。 “你……” 那个男人的情况倒是比其他好一些,并没有立马就晕过去,可也只是晚了那么一点儿而已,他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昏死过去。 不过,他倒是深深的记住了沈天歌这个人。 “该死的臭男人,让你吃老娘的豆腐。” 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见里面的人都晕过去了,沈天歌也不再装醉了,将手里的酒壶一丢,上去就给了那个男人一脚,男人狠狠的撞在了桌子上,顿时让满桌子的美味霹雳巴拉的掉了一地。 “揍死你,哼,还想催眠老娘,去死吧。” 显然还不解气,沈天歌又走过去对昏迷的男人拳脚相加,若不是慕容九三人来的快,及时阻止了沈天歌的施暴,只怕那个男人就不是变成猪头那么简单了。 “走。” 沈天歌不认识,可不代表其他人不认识这几个人。 就在刚才,沈天歌撞开门的一瞬间,慕容九和司徒南两人就认出了那个长相俊美的男人,若不是因为沈天歌还在那里的关系,他们两个几乎第一时间就冲出去了。 所幸,沈天歌是他们的顾虑,强迫两人不得不冷静下来,静观其变,这才没引起什么不好的结果。 “怎么了?” 不得不说,那个男人长得确实不错,是她喜欢的帅哥,可就是太猥琐了点,这破坏了沈天歌对他的整体印象,否则,沈天歌也不会下手这么狠了。 在被慕容九阻止的时候,沈天歌还以为他是想要亲自动手呢,所以,也就罢了手,可没想到,结果却并非她想的那样,慕容九几乎是不容商量的,将她强行带离福禄祥。 “你认识那个男人?” 并没有得到答案,沈天歌微蹙了下眉头,却没有发飙,只是定定的看着慕容九,不容他逃避。 “嗯。” 他确实认识,司徒南也认识。 或者该说,只要曾经参与过边境战乱的将士们,还活着的人,就没有人会不认识这个男人。 “他是谁?” 沈天歌的心又沉了几分,因为慕容九的回答无疑又在告诉她,她对他是真的不了解。 “别问。” 不想隐瞒,可现在又不能说,可那个男人又相当的危险,所幸,司徒南已经将他手里武功最高的两人调了过来,保护沈天歌的安危,这让慕容九稍稍松了一口气。 “好。” 沈天歌讨厌被慕容九排除在他生活外的感觉,不禁有些气恼的瞪了慕容九一眼,愤愤的哼道:“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问,就不信还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别忘了,她以前也是刀口舔血的,想要严刑逼供一个人,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告诉你。” 慕容九头痛的扶了扶额,一把拉住转身就往回走的沈天歌,将她牢牢的禁锢在怀中,这才妥协的开口:“回家,回家之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绝对不隐瞒一丝一毫。” 算了吧。 这个冲动起来什么都敢做的小笨蛋,他虽然很想再给沈天歌一段清闲日子,可显然,这个小笨蛋并不珍惜,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既如此,他若还坚持的话,岂不是将她丢入危险之中? 倒不是怕那个男人会对沈天歌做些什么,毕竟,这里是流云国,他的地盘,还容不得被人在这上面撒野,而是他并不想沈天歌再去单独见那个男人。 刚刚。 就在刚才。 慕容九看的很清楚,那个男人对沈天歌有兴趣,很浓的兴趣,加之他又能让人迷失了心智,任他摆布,慕容九可不想冒险。 “真的?” 微眯了双眼,沈天歌显然不太相信。 “绝无半点儿作假。” 哎! 没想到有一天,他慕容九也有被人怀疑的一天,还被怀疑的这么心甘情愿。 “那好吧。” 得到慕容九的承诺,沈天歌不在挣扎,扭头看向已经被她晾了许久的慕容昭,淡淡的说道:“七王爷,下一次我再请你大吃一顿,今天就不奉陪了。” 说完,又看向司徒南,同样平淡的说道:“你该干嘛干嘛去,明天之前,我不想在九王府看到你,否则,哼哼,你懂的。” 沈天歌可没忘记,司徒南是有特权的,可她现在并不想有其他人在,因而,很自然的就威胁上了,说完,也不等慕容昭和司徒南是何感想,拉起慕容九就往九王府奔去…… 第一百零五章 坦白交代吧 第一百零五章坦白交代吧 九王府书房。 “说吧。” 亲自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慕容九后,沈天歌这才端起另一杯做到另一边,挑眉看着慕容九示意道。 “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不如……” 苦笑了一声,慕容九还真没想到,沈天歌竟然会性急到这个地步,一口气就把他拖回了九王府,甚至,连口气都不让他喘,就让他招供,“不如你问我答,怎么样?” 哎! 看来他这辈子注定要被沈天歌吃得死死的,不然,为什么沈天歌稍一变脸,他就彻底没了原则,连忙妥协,分毫也不敢跟她硬抗,就怕惹她生气。 若是以前,有人告诉他,他慕容九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彻底改变的话,那他一定会认为那个人疯了或者傻了,可遇上沈天歌后,他就知道,他栽了。 “也好。” 略微思考了一下,沈天歌就同意,毕竟,她也不是真的想要干涉慕容九的事,只是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她忍不住就想无理取闹一番,消除心里的不安。 庆幸。 慕容九不是一般的宠溺她,明知道她只是在胡闹,也不生气,而是一味的满足她,这让沈天歌忍不住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没好意思再闹下去,可又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 “放心,既然答应了你,我绝对不会反悔的。” 端起沈天歌亲自倒好的茶,慕容九轻抿了一口,含笑的看着沈天歌。 “福禄祥是你收集情报的秘密据点?” 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沈天歌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移开了视线,直奔主题的问道,试图以此来分散慕容九的注意力。 “是的。” 这属于他的暗势力,除了最为信任的司徒南之外,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不过,今天之后,沈天歌会成为第二个特别的存在,因为,在打算公开的这一刻,慕容九就已经决定将沈天歌拉进他的生活里来,从此再也不分彼此。 要知道,不仅仅是沈天歌会感到不安,他慕容九同样也会。 在这之前,他一直认为只要他足够强大,就可以让沈天歌无忧无虑的过她想要的生活,可沈天歌突然独自进宫的事,给了他一个警醒。 沈天歌不是一只小绵羊,不会乖乖的按照他所想的生活,她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女人,而且,她还很爱他,在得不到爱人后,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她的爱。 既然在一起了,自然是想要白头偕老,永不分离的。 慕容九清楚的知道,他若还是一味的按照之前的想法做,那么,极有可能让沈天歌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还孤立无援。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更不是他希望发生的。 因此,站在长远的角度,他应该适时地让沈天歌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这样,才不会让沈天歌感到不安,感到好像抓不住他一样,莫名的去冒险。 “你真想要那个位置?” 得到肯定的回答,沈天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了,纠结了半天,方才看向慕容九,继续发问。 “如果必要的话,是的。” 是必要的时候,而不是他个人的意愿。 换言之,如果有一个人比他更适合那个位置的话,慕容九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只可惜,目前来说,他的那几个兄弟里,还没有一个能让他满意,尤其是慕容祈。 这么多年来,慕容九很清楚他的野心,可除此之外,慕容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因为,他不仅度量狭小,没有容人之度,还喜欢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现在的流云国,看似富强稳固,被其他国所惧怕,可实际上,因为他父皇的多疑猜忌,以至于朝堂之上,众多官员一门心思的揣测着圣意,却忘了一个臣子的本分。 长期下去,等待流云国的,就是被无情的历史淘汰。 虽然每个朝代最终的命运都是退出历史的舞台,可慕容九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因此,如果真的没有一个合适的人来挑这个大梁的话,那他只好自己来了。 “必要的时候……” 沈天歌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答案,不禁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有些心疼的看了慕容九一眼。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却读出来这个男人话语中的无奈,也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既然这是他的选择,那她也会坦然接受,她虽然不喜欢被束缚,但不会因此放开心爱的人独自离去,更不会让心爱的人独自一人承受那一切。 “就算你要走,本王也不放。” 在他认定她那一刻开始,他们两个人的命运就绑在了一起,谁也别想独自离开。 “那你最好有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的准备。” 栽都栽了,她还怎么离开? 上辈子没有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是她那一生的遗憾,如今,终于让她找到了这样一个人,心甘情愿的被他俘获,她就算想要离开,也已经舍不得了。 “从招惹你那一刻开始,我就准备好了。” 搁下手中的茶杯,慕容九起身,走到沈天歌的身边,将她整个揽进怀中,感受着独属于她的幽香,压低声音轻喃着,俊美的脸上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太好了。 这么久的付出,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他相信,哪怕前路布满荆棘,他们也能携手攻克。 “喂,我还没问完呢?” 抱一下就好了,不要这么一直搂着她,他们还在谈正事呢。 沈天歌自然知道慕容九的激动,更了解他此刻的想法,可这么容易就让他得到了,那以后他就不懂得珍惜了,这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你问。” 并没有放开的意思,慕容九将沈天歌整个儿抱起,迫使沈天歌只能伸开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减缓那种失重感,而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已经坐在了慕容九的双腿上。 “那个男人是谁?” 还是不太习惯,沈天歌忍不住挪动了两下,可很快,她就不敢动了,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慕容九的身体变化,那隔得她很难受的玩意,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她还不想这么快就被就地正法,因此,只能讨好的看了慕容九一眼,找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让他沉溺在那种欲望之中。 “炙火国的二皇子。” 恶趣味的咬了沈天歌的耳垂一口,引起沈天歌的一声娇呼,慕容九收紧了双臂,这才低沉的开口回答。 庆幸的,那是二皇子,而不是太子,否则,他们今天的麻烦就大了。 “炙火国?” 倒是看过一些有关于它的记载,但沈天歌对那个国家还是很陌生的,更别提那国家的人了,她除了知道,炙火国的国姓是火外,就只知道那是一个以山丘为主要地形的国家。 “嗯。” 低低的应了声,慕容九似乎爱上了沈天歌的耳垂,竟然一口就将其含入了口中。 “呜……别闹。” 轻嗯了一声,沈天歌微蹙了下眉,抬手推开慕容九,瞪了他一眼:“他不好好的待在炙火国,跑来流云国做什么?” “不知道。”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但就现在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对现在这个处境中的他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的,说不定,好好的利用的话,就能彻底扭转现在这个局面,重新恢复那些被他父皇收回去的势力。 可慕容九并不着急,多年来的默契,他很清楚,这些事还不需要他去操心,司徒南肯定会很好的处理,所以,对慕容九而言,怎么在今晚将沈天歌吃掉远比那个二皇子更吸引他。 “喂,都说别闹了,你怎么还……” 敏感的耳垂被人又咬又舔的,沈天歌眼眶忍不住染上一层水雾,可她还有话没问完呢,只好再次挣脱,没好气的再次瞪了慕容九一眼。 “天歌,你可知你有多迷人?” 并没有因为沈天歌的推拒就安分了,慕容九轻笑着靠近她,再次将她那小巧的耳垂含入口中,低沉的轻喃:“这可是你先勾引我的。” 天知道,一双丹凤眼的沈天歌带着些水雾的一瞪,是多么的撩人,瞬间就点燃了慕容九那团火,让他再也没有办法思考其他,只想好好的疼爱沈天歌。 之前,沈天歌对他并没有完全的接纳,很抗拒跟他做更进一步的事,慕容九不想吓到她,所以,只能隐忍着不发,可现在却不同了,他们两情相悦,那又何必再忍耐呢? “你……” 没想到慕容九竟然会这么霸道,完全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就直接封住了她的唇,迫使她不得不接受他的狂野,与他共舞。 罢了罢了。 饿了他这么久,好不容易才逮到这么一个机会,这头饿狼怎么可能放过呢? 再说了,渴望彻底拥有对方的人,并不止慕容九一个,美色当前,若不是忌惮着慕容九那实在过于变态的武力值和敏锐力,她早就扑上去,将他拆吃入腹了。 好吧好吧,说到底,沈天歌是个彻头彻尾对美色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女人,可偏偏她遇上的男人不是太渣了,就是武力值太彪悍了,让她有色心没色胆,这才隐忍了这么久没有爆发。 可现在好了,慕容九是心甘情愿被她吃的,她自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的道理,因此,象征性的推拒了几下,就顺理成章的被慕容九抱起,朝着书房内的那张小床走去…… 第一百零六章 赌坊危机 第一百零六章赌坊危机 “唔……” 疼,酸。 翻个身,浑身就好像被碾压了一般,这让沈天歌忍不住紧皱了眉头,将那个逮着肉就不知道松口的饿狼骂了个遍,可骂着骂着,脑海里又忍不住想起了昨晚那些热辣的画面,精致的小脸上,莫名就染上了薄红。 上一次,两人做那种亲密的事,那个时候,灵魂还不是她,所以,她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如何,可现在,她才真正体会到,慕容九确实有让任何女人为他疯狂的资本。 不过…… 从今天开始,那个男人彻底属于她沈天歌了,任何敢窥觊的,她都绝对不会放过。 “嗯?” 边揉着酸软的腰肢边感慨着,很快,沈天歌就发现了异常。 慕容九呢? 才将她吃干抹净,怎么就不见人了呢? 按说两个人才有了亲密的接触,这个时候更应该依偎在一起才是,可现在,这个小床上,除了她之外,哪里还能看到慕容九的影子,也不知道那个男人走了多久。 出什么事了吗? 他不是被皇上软禁在家,朝野上的事情都与他没有关系了嘛,这里又是他的书房,沈天歌仔细的听了片刻,很确定外面没有人,因此,不禁紧皱起眉头,想起昨天两人的谈话。 “会因为他吗?” 炙火国的人悄然潜入了流云国,这不是什么小事,慕容九应该会去跟他父皇说一声吧,至少,也要让他父皇做些必要的准备。 呵。 想起那位帝王,沈天歌就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别以为给慕容九下药这事就这么算了,不管这事背后还隐藏了什么阴谋,她都绝对不会放过伤害慕容九的人,哪怕那个人是一国之主。 但隐隐的,她总觉得这事并不简单,因而,就算再不甘心,沈天歌还是决定按兵不动,慢慢的将事情调查清楚,否则,她总不能安心。 “沈天歌,你真没救了。” 想着想着,沈天歌就苦笑出声。 不过才与慕容九有了一晚的亲密,她发现她越来越不受控制的会为那个人着想了,明明很多事情,放在她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可现在…… 罢了罢了。 都已经这样了,她还能怎么办呢? 继续沦陷下去,直到天荒地老吧…… 简单的梳洗了一番,用过膳,询问过管家,得知慕容九确实不在王府,沈天歌浑身不得劲,也就不想去她的小药房摆弄那些花花草草了,思量再三,她决定去看看她许久没去过的第一赌坊。 这么久没去看,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怎么样了? 虽说现在她与慕容九的关系已经亲密无间了,注定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但说到底,沈天歌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财迷,只要一想到那些白花花金灿灿的金银珠宝,她浑身的细胞都兴奋了。 说干就干。 已经打定主意了,沈天歌换了身行头,就大摇大摆的出门了。 “哎呀,今天什么风,竟然将您吹来了?” 几乎沈天歌刚走进第一赌坊,掌柜的,就一眼看到了她,连忙放下手里的笔,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没事过来看看。” 环视了一圈赌坊里的情况,沈天歌不禁微蹙了眉头,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可大厅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她一时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真是太久没看到您了,可把小的想死了。”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这个大救星能出现,这掌柜的差点儿没跪在地上感谢神明。 原本他这几天也踌躇着要不要去找这位主一次,毕竟,现在赌坊遇上大麻烦了,他只是一个小小管事的,可拿不定主意,可仔细一想,才发现,他压根不知道这位主住在哪里。 这要怎么找? 思量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掌柜的想着,若是再过两天,这位主还不出现,他就去七王府问问七王爷,毕竟,那段时间,这位主跟七王爷走得最近,或许,七王爷能知道一二。 所幸。 还没等他开始行动,沈天歌就已经出现了,这让他一颗悬着的心莫名就安定了,好似什么麻烦在沈天歌面前,那都不是事。 事实上,上次被沈天歌一番整顿,第一赌坊里的伙计们,就没有一个人不服的,加之,她对他们真可谓是信任百倍,除了偶尔来玩玩外,就没插手过其他事情。 只要肯干,在这里,是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所以,哪怕现在生意越不如从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要离开的,只是每天看着越来越少的客源,他们干着急着,想尽办法,也没办法将赌坊恢复到从前。 “喂,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正常。 过分热情了,就好像小狗看到了肉骨头一样,这感觉怪怪的。 “哎呀,这不是太久没看到您了嘛,什么事都没有。” 被沈天歌那个一瞪,掌柜的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尴尬的摸摸鼻子,笑道。 “你该不会背着我做了什么吧?” 欲盖弥彰。 沈天歌可不是容易被糊弄的主,一看掌柜的这个反应,立马微眯的双眼,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哪怕对她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她也会将背叛者整死。 “没有没有。” 冤枉死他了,他可不敢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一来,沈天歌对他有知遇之恩,将那么一个濒临灭亡的赌坊搞得有声有色不说,还完全交给他打理,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绝对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沈天歌的事。 二来,他又不是傻瓜笨蛋,这位主跟七王爷称兄道弟的,他若敢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怕有了万贯家财,也没有那个命去享用。 “没有最好。” 驭人之道,沈天歌还是知道的,而且,她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否则,当初就不会继续沿用这个人替她掌管这么大一个赌坊了。 “以前那些客人呢?” 这事告于段落了,沈天歌这才将心思又放在了其他地方,很快,她就发现了问题,不禁问道。 “哎……” 轻叹了口气,掌柜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面露苦涩的说道:“您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周边开了几家赌坊,不仅将我们这的各种赌具学了个遍,还故意选了很多美人作陪,这让很多达官贵人都被他们抢走了,再这样下去,只怕……” 若是有赌王坐镇,很多慕名而来的客人都会想要跟赌王一较高下,如此一来,客流量绝对不会少,可问题在于,这段时间,这位神出鬼没的赌王一直没来,这就让那些客人失望了,加之其他几家又恶意竞争,生意真是一落千丈。 “什么时候的事?” 会被其他赌坊抄袭,沈天歌早就料到了,因此,遇上这样的问题,她并不感到意外,而且也想到了应对的办法,可现在看来,这情况似乎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然,掌柜的不至于这么着急。 “有一段时间了。” 掌柜的做出回忆的样子,淡淡的说道:“若我没记错的话,自从您没来这里之后,就出现了其他赌坊恶性竞争的情况了。” 更重要的一点,掌柜的并没有告诉沈天歌,那就是……其他几家店子似乎已经商量好了,试图搞垮第一赌坊,所以,他们虽然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将第一赌坊里的赌法学了个遍不说,还各自有各自的特色,绝不会出现相互之间恶意竞争的情况。 若不是第一赌坊还挂了一个赌王的名头在,只怕现在的客人早就跑光了,可赌王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渐渐的,就会被人所遗忘,那样以来,问题只会更加糟糕。 “这么久了啊。” 细算着时间,沈天歌发现,自从凌婉凝出现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第一赌坊,那就意味着,这种恶性竞争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之余,若不是店里的掌柜伙计想了些办法,只怕现在店里绝对不会还有这么多客人。 说到这里,沈天歌不得不承认,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老板。 接手了这个赌坊,她除了出谋划策了一番之后,几乎就没再为这个赌坊上过心,所幸,店里的人都很自觉,也很给力,将这店子经营的非常好,让她安心的做了很长时间的甩手掌柜。 “是啊,若再不想些办法的话,只怕……” “不着急,先带我去其他几家看看。” 自然明白这掌柜的在担心什么,但这种事急不来,沈天歌现在还不确定,这是简单的眼红造成的,还是有人在背后操作的。 若是前者,倒也好办,她大不了再想几种新奇的玩法出来,再亲自坐镇一段时间,那些流失的客人就会自然而然的回来,第一赌坊就能恢复到曾经的状况。可若是后者,那就得小心谨慎些了,她必须先抓到幕后黑手才能实施那些措施,否则,只会不断的上演相同的戏码,直到将第一赌坊彻底毁掉。 这可不行。 她是个彻头彻尾的财迷,这赌坊又是一个日进斗金的暴利行业,沈天歌是绝对无法忍受,大把大把的金银珠宝飞向别人的荷包这种事情发生的。 可她也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尤其是在与慕容九两情相悦之祸,得知他的情况之后,沈天歌就越发的谨慎小心了,这件事总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因此,她宁愿少赚两天的钱,也不愿冲动行事,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第一百零七章 偶遇(一) 第一百零七章偶遇(一) “这……” 倒没想到沈天歌竟然这么干脆的就有了决定,掌柜的不禁有片刻的惊讶,可惊讶之后,他却犹豫了。 “怎么了?” 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不殆。 这个道理很浅显,沈天歌可不信掌柜的不懂,既如此,应该很支持她的做法才对,怎么现在会露出这么迟疑的表情来? 不正常。 瞎子都能看出,这里面肯定还隐藏了什么弯弯绕,而沈天歌偏偏又是一个不喜欢被欺骗的人,一想到眼前这个掌柜的对她有所隐瞒,沈天歌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微眯了双眸,冷冷的锁定住掌柜的,不容他再有丝毫的隐瞒。 “别……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您……” 冷不丁的被沈天歌那么一瞪,掌柜的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一骨寒气从脚底升了上来,顿时慌了,连连摆手,来表明自己的立场,“那些赌坊……不仅会找一些漂亮的青楼女子招呼客人,还……还有一家赌坊竟然……竟然专门找了些漂亮的小官来伺候客人。” 虽然流云国不盛行男风,但也没有明文规定,不能开设小官馆,因此,尽管绝大多数的人都不需求这个,但仍然在花巷深处,还是会有满足特殊客人需要的小官馆。 当然,这本与他们无关,掌柜的又不好那口,也不会去光顾什么的,可令人诧异的是,在那几家恶意挤兑第一赌坊的赌坊里,竟然有一家赌坊是只为了满足这类特殊需求的客人开设的。 一开始生意并不好,掌柜的,也不看好这家店,更没有将它放在心上。 可仅仅过了一个星期,那家赌坊竟然成了几家赌坊里最红火的赌坊,很多达官贵人都会光顾,这一时之间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睛,然无奈,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为了了解竞争对手的那些鬼把戏,掌柜的,曾经不是没去其他赌坊看过。 其他赌坊的掌柜看到他出现,不是开出天价挖他,就是羞辱上两句,常年经商,加之也算是白手起家的掌柜,对这些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可就是那家小官赌坊,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若可以,他情愿这辈子都没有去过那么恐怖的地方。 “嗯?” 有点儿意思。 沈天歌对于找青楼女子这事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温柔乡永远是最可怕的武器,足以让那些好色的男人为博美人一笑而一掷千金,她除了好奇这时代的青楼女子是否真像曾经看过的电视剧或者小说里写的那样外,就没有别的想法了。 可小官就不同了。 首先,沈天歌是个很喜好男色的女人,若不是一穿过来,就被慕容九绑死了,她真打算在脱离慕容九之后,赏遍天下美男,最好能建一个庞大的美男后宫,那才叫一个美呢。 只可惜…… 这事也就想想而已,她本身是个有感情洁癖的人,并不会跟别人分享心爱的人,嘴上说的再好,做起来,她就怂了,绝对干不出那样的事来。 更何况…… 不是已经被慕容九套死了吗? 那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醋坛子,她还没活够,不想被醋酸死。 可饶是如此,这还是无法阻止沈天歌对那传说中的小官产生兴趣,她想看看,到底是这个时代的小官美呢,还是现代那些牛郎更帅。 “您是大人物,可不能去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玷污了您。” 并不知道沈天歌心里的想法,掌柜的见沈天歌一脸兴趣盎然的样子,吓得连忙劝说起来,意思很简单,就是不想沈天歌跟他遭遇一样的下场。 当然,他还不知道沈天歌的真实身份,但他也不是一个傻瓜,所以,他知道沈天歌虽然大大咧咧,不怎么注意行为举止,但总体来说,绝对不是寻常百姓出身,否则,身上不会有那层贵气。 这样的人物,怎么能被带坏了呢? “没那么严重。” 这掌柜的,说话也太夸张了吧。 沈天歌好笑的看着一脸决绝阻止她的掌柜,心里却越发的好奇掌柜口中那些赌坊了,恨不得现在就去看个究竟,而不是在这里被吊胃口。 “不行,绝对不行。” 见沈天歌不听劝,还抬步往外走,掌柜的,几乎想也没想的,就拦在了沈天歌的前面,连连摇头说道:“您不能去,我绝对不允许您去自取其辱。” 这也是他担心的问题之一。 那些人怎么评论他都无所谓,反正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他没有经历过,早就不在乎其他人的评价了,可沈天歌不一样,在掌柜的眼中,她还那么年轻,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受过挫折的温室花朵,肯定承受不住那些人的羞辱,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他要怎么跟她的家人交待呢? “若是这样,我更该去了。”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敢当面羞辱她的人,就没有一个在她面前讨到便宜的,她倒要看看,谁能破了她这个例。 若那些人真能让沈天歌破例,沈天歌倒要高看他们几眼了,并且,从此关闭这第一赌坊,再也不涉足这一行,将这一市场彻底让给那些人。 当然,沈天歌有足够的信心,这世上除了慕容九那只妖孽能撼动她的心智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影响到她一丝一毫。 “哎,您怎么不听劝呢?” 他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了,可眼前这位主倒好,完全不听,打定主意要去那些地方看上一看,这可急死了掌柜的。 “既然知道我这性子,你还拦什么呢?” 沈天歌也无奈,若昨天没跟慕容九撕磨一个晚上,以至于她现在腰软腿软的,莫说一个掌柜,就是再来两个,她也能从容淡定的离开。 想到这,沈天歌又忍不住咒骂了两句罪魁祸首,当然,虽然这么骂着,但心里还是很甜蜜的,毕竟,这个世上能融化慕容九那块冰山的人,也只有她沈天歌一个。 “那些地方真去不得。” 虽然知道沈天歌这么做的好意,但掌柜的,就是没办法看着沈天歌入狼窝虎穴冒险。 “你啊……” 还真把她当小绵羊了啊? 一看掌柜的表情,沈天歌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禁又好笑来又好气,还有一丝的感动,毕竟,他们只是雇佣关系,可这掌柜的,对她明显是出自真心地关心。 她沈天歌就算再冷血无情,再胡作非为,也没有办法对别人的真心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有自己的底线,她做不到那么彻底决绝。 或许,这也是她为什么不能成为第一流杀手的原因吧…… “咦?天歌,你怎么在这?” 就在沈天歌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了,透着惊喜。 “七王爷?” 柳眉轻挑,沈天歌讶异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第一赌坊的慕容昭,很显然,她并没有料到,会这么凑巧的在这个时间看到慕容昭。 “你今天怎么会来这里?” 还真是有缘啊。 原本他只是瞎逛,可不知道怎么的,逛着逛着,就莫名走到了这里,本也不想进来的,因为慕容昭很清楚慕容九对沈天歌的独占欲,定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她出门,所以,他一开始是打算离开的。 自从遇上沈天歌之后,慕容昭虽然还是像往常一样爱玩,不爱过问朝堂上的那些事,可莫名的,只要沈天歌不在,他就对赌提不起兴趣,久而久之,他其实也已经很久没有踏进赌坊了。 可谁知道,事情就是这么巧。 他原想着离开,但这段时间实在过得太憋屈,让他忍不住又想狠狠的发泄一番,随便让自己狠下心来,结束掉对沈天歌不该有的那种感情,因而,他想,既然他们两个人是因为赌结缘的,那就用赌来结束。 然真的没想到啊。 就在他下定了那个决心的时候,竟然会在第一赌坊里看到沈天歌,这岂不是上天告诉他,让他别放弃吗? “这是我的,我在这很奇怪吗?” 显然不满慕容昭的说辞,沈天歌撇了撇嘴,哼道:“倒是你,今天怎么跑来我这了?” 慕容昭爱玩,沈天歌自然知道,她这话可没有任何隐意,她只是觉得奇怪,依照掌柜的说辞,其他几家赌坊那么热闹,应该很合慕容昭的口味,那么,他应该会去那些赌坊凑热闹才是。 “你这是赌坊,我是个赌徒,而且还是一个念旧的赌徒,不来你这,你想让我去哪儿?” 误以为沈天歌误解了他,慕容昭连忙开口澄清,他可不是一个喜欢沾花惹草的人,尽管这话没几个人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爱凑热闹,爱玩,但从来不乱来。 若非如此,他不会到现在还没有纳妃,就连小妾都没有两个,而由于他常年在外游玩的关系,现在他都不记得那些别人送给他的小妾长什么样子。 跟慕容九一样,沈天歌是目前为止,第一个让他动心的人,所以,尽管他知道希望很渺茫,但还是怎么样也断不了想要得到沈天歌的念头。 “哟,还真没看出来,七王爷如此专情呢。” 沈天歌跟慕容昭接触的比较多,自然不会像外人那样误会慕容昭,只不过,将慕容昭逗毛了,看他那跳脚的反应,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因而,有些劣根性的沈天歌总忍不住想要将慕容昭惹恼。 当然,她也不会没分寸,将玩笑开过头,说到底,慕容昭是她在这个世上第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她可不想失去这份友情,只不过…… “你——” 气死他了。 别人误会他也就罢了,沈天歌怎么能误会他呢? 他对她什么心思,她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还这样对他呢? 慕容昭这一刻,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恨不得撬开沈天歌的脑袋,看她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不然,怎么能这么伤他的心呢? 第一百零八章 偶遇(二) 第一百零八章偶遇(二) “好啦,逗你玩呢,我知道你很专情的,别气了。” 见慕容昭这么激动,沈天歌也收敛了开玩笑的心思,上前拍了拍气呼呼的慕容昭的肩膀,安抚他波动的情绪。 并不是沈天歌神经大条,不知道慕容昭对她的那点想法,只不过,她之前已经将话说的很清楚了,她对他是绝对不可能有除了朋友之外的其他感情存在,若刻意的疏远他的话,似乎又不妥,所以,她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时刻提醒慕容昭那个残酷的事实。 为什么这么做? 很简单,她并不想在爱情与友情之间做出一个两败俱伤的选择,更何况,慕容昭和慕容九之间的关系,就算她真能狠心的选择一个,也没有办法彻底撇清另一方的关系。 “我又不是小孩子。” 有这么逗人的吗? 专往人的痛处下刀子,刀刀刺中要害,只差将他砍得血肉模糊了。 不是没看到慕容九与沈天歌之间越来越亲密的关系,也不是不知道现在该放弃了,可面对沈天歌这样一个特别的女人,一旦动了心,并不是想要斩断情愫就能斩断的。 曾经很多次,慕容昭都劝过自己放弃对沈天歌的那份执念,只可惜,每次都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沈天歌就那么突然的再次出现在他面前,重新点燃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断不了。 那就干脆不断了。 当某一天,沈天歌彻彻底底的属于慕容九的时候,或者在他发现更加吸引他的女人时,这份不该有的执念就会彻底的消失不见。 到那时,他们都会解脱了。 “我也没说在逗小孩子啊?” 挑了挑眉,沈天歌移开了视线,佯装自己没有看到慕容昭那一闪而逝的落寞。 别怪她狠心。 如今的她已经彻底的选择了慕容九,在那个人没有背叛她之前,她是不会跟其他男人牵扯不清,徒增两人之间的烦恼。 “你今天来这里,是闲得无聊来看看呢,还是手痒了想玩几把?” 不想在继续那个话题,慕容昭适时的岔开了话题。 “故意装傻可不是你的风格。” 才不相信这段时间发生的恶意竞争这事,慕容昭会一点儿风声都不知道,可他现在却只字不提,显然就是想要看热闹。 只可惜…… 她沈天歌的热闹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今天既然让她巧遇了慕容昭,她若不多加利用,岂不是对不起上天的好意? “呵呵。” 好吧,他承认他确实知道这些时候所发生的事,期间也不是没有机会告诉沈天歌,让她提早准备,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没有那么做。 或许是他相信沈天歌不会被任何苦难难住,又或许他就是想要看沈天歌手足无措的样子,再有可能,就是他想要看看慕容九到底能为沈天歌做到哪一步。 “敢看我的笑话,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帮我一个忙,要么我就抄了你七王府。” 故意将脸一凛,沈天歌瞪着慕容昭,冷冷的哼道。 自然知道慕容昭的那些心思,沈天歌也没有真的生气,不过,在看到慕容昭之后,她已经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去试探那些赌坊的虚实。 当然,那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办法,一个不小心吧,还有可能弄巧成拙,那就不好玩了,但沈天歌是那种对自己足够自信的人,还没有开始做就打退堂鼓,这可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什么忙?” 警惕的看着沈天歌,慕容昭后退了两步,远离了沈天歌一些距离。 倒不相信沈天歌真的敢那么胆大包天的去抄了七王府,毕竟,他虽然游手好闲,但始终还是一个皇子,他所住的府邸可不是想抄就能抄的,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获以下犯上的重罪。 沈天歌不是傻瓜,也不是鲁莽之辈,绝对不会做这糊涂事。 哦,好吧,慕容昭显然忘了,沈天歌不是不会做,而是没有触及她底线之前,她会克制,否则,凌婉凝也不可能莫名在阎王殿门前走了一圈。 “一点儿小忙。” 自然不会傻的告诉慕容昭,她要做什么,因此,沈天歌被问及这个问题,只好打起了哈哈。 “不帮。” 一看沈天歌这个反应就知道,她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慕容昭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开口拒绝了。 看沈天歌恶整别人,那是一种享受,可被她整的话,那就不是享受了,而是噩梦。 他才不要每个晚上都做噩梦呢,因而,不管沈天歌打算做什么,他都不要掺和进去,否则,谁知道他的下场会是什么? “一点小忙也不肯帮我这个朋友?” 也不着急,沈天歌像个诱拐良家妇女的人口贩子一样,满脸亲切的笑容,挑眉靠近慕容昭几分。 “不帮。” 他不傻,坚决不跳进沈天歌的陷阱里。 “哎,看来我们的友情也只能走到这一步了,伤心啊。” 出乎慕容昭的意料,沈天歌没有坚持下去,脸上的笑容一敛,顷刻间,就变成了一个我自犹怜的可怜人,叹息起来,精致的脸上满是哀愁忧伤之色。 尽管她现在一身女扮男装的装扮,英气十足的她突然这般模样,实在与她所扮演的角色极度不符合,可慕容昭就是莫名的为她心动,恨不得立刻为她上天去摘星星,下海去捞月亮。 “好啦,我帮你就是了。” 哪怕明知道沈天歌在演戏,慕容昭还是忍受不了她伤心的样子,因而,之前坚决的态度,顷刻间,就化为了乌有,连连妥协。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沈天歌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我自犹怜呢,下一秒她就满脸笑容,哥俩好似的一把就邀上慕容昭,不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就朝着外面走去。 开玩笑。 好不容易才让这人点头同意,她才不会让他再有反口的机会。 “喂,你确定要这样吗?” 被沈天歌拽去了一家卖胭脂的店子,挑挑拣拣了一些物品之后,慕容昭就被她带到了这家成衣店,等了小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出现一个惊艳的女子。 一开始他还没注意,一心等着沈天歌出来,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那个女子停在他面前,一脸轻笑的看着他,不说话,也不走开。 他又不是一个木头人,很自然的抬眸去看,结果…… 好吧,慕容昭承认,看过沈天歌各种素雅的装扮后,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刻意浓妆艳抹的装扮,他还真是被惊呆了,若不是沈天歌脸上那笑容是他所熟悉的,慕容昭还真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不评论美丑。 在慕容昭的心里,不管沈天歌是什么样的装扮,都是最美的。 可穿着这么艳丽的衣服,加上精心修饰的妆容,慕容昭惊艳之后,就变得凝重了,隐隐的,他已经差不多猜到了沈天歌想要做什么,他倒是不介意,可一想到,万一被那些认识沈天歌的人认出来,那可就问题大了。 但没给他任何猜疑的机会,沈天歌就已经验证了他的想法,慕容昭不禁吓了一跳不说,更是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沈天歌一番后,方才缓和掉那震惊的心情。 到底是谁让她这么胆大妄为的? 别人躲都来不及,这女人竟然还自己往火坑里跳,慕容昭真的很想撬开沈天歌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才让这个女人这么鹤立独行。 “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自己收拾妥当,你若是敢反悔,我保证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平日里,沈天歌几乎都是素颜,就连宫宴那么正式的场合,她也只是勉为其难的涂抹些脂粉,一出宫,必然将之洗掉,不然就感觉哪儿哪儿都别扭。 今天,若不是因为实在是太过好奇了,想要去见识见识一番,沈天歌也不可能花这个心思。 当然,这里面自然也是因为考虑到了慕容九的关系,男装的身份,太过耀眼,虽然那些人必不敢对她横加羞辱,但她想要探探虚实的目的也不会那么顺利,女装吧,若没有个掩护,就那素颜的装扮,参加过宫宴的人,差不多应该都认识,被人知道九王妃竟然出入那种场合,就算她跟慕容九两人不在乎,只怕也会麻烦不断。 这不,恰好看到了慕容昭,让她有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她一改平日的妆容,只要不是最亲近的人,绝对没办法将她与九王妃联系在一起,而慕容昭的身份,又能最好的吸收其他人的注意,极好的掩护了她,让她可以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得到想要的消息。 唯一麻烦的是,这事一旦传到慕容九的耳中,相信,依照那个男人的精明,很快就会知道是她的杰作,当时候…… 哎! 头疼。 慕容九那就是一个大醋缸,她估计得被他酸死吧。 “不……不敢。” 嘴角抽搐了两下,慕容昭在心里感慨:不管沈天歌怎么改变,她这脾气都一样,估计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那就好。” 爽快的拿着慕容昭的钱袋结了账,沈天歌一挽慕容昭的胳膊,就出了成衣店,往那家小官赌坊走去…… “喂喂喂。” 这是要干嘛? 怎么好好的走到这里来了? 慕容昭可不相信第一赌坊的那掌柜没有告诉过沈天歌,这些突然冒出来的赌坊的特色,所以,他一开始看沈天歌那么打扮,以为她是要去另一家以美色闻名的赌坊,可谁曾想…… 不行。 坚决不行。 陪沈天歌演这场戏,他都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随时都有可能被慕容九恶意报复,虽然他心甘情愿承受这结果,可若是他真带着沈天歌去了这地方,只怕就不是报复恶整那么简单了,到时候……想想,慕容昭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第一百零九章 争风吃醋? 第一百零九章争风吃醋? 不管慕容昭怎么反对,沈天歌最终还是很霸气的将他拽进了那家名为翠柳苑的赌坊。 “这环境还真不错。” 完全无视掉旁边的人那快哭的表情,纤腰轻摆,沈天歌大大方方的挽着慕容昭的胳膊,一脸笑容,欣赏着这家翠柳苑的赌坊,评价着。 “看过了,我们走吧。” 从走进这里的第一步,慕容昭整颗心都是颤抖的,若不是被沈天歌威胁着,他又有所顾忌,不敢将沈天歌独自一人留在这,这个时候,他早就扭头跑掉了。 怎么办呢? 这要是给慕容九知道,他带着这样的沈天歌出入这种地方,那他真的会不知道怎么死的啊。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慕容九,更不是没见识过慕容九的手段,光想想,慕容昭就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他心窝子,让他忍不住就颤粟了一下。 偏偏沈天歌也不是个软柿子,他之前死活不同意,就被她各种威胁胁迫,甚至,还真的拿出了一瓶毒药在他面前晃悠,虽然知道沈天歌不会真对他出手,但就那么看着,慕容昭还是觉得各种瘆的慌。 好吧。 什么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的,都有多远走多远吧。 各种手段他都不害怕,毕竟,他对沈天歌的为人处世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可唯独当沈天歌说,就算他走了,她还是会自己一个人以这样的方式进入这翠柳苑,到那时,就不知道她会挽着谁的手进去了。 光是一想到别的男人被沈天歌这么缠着,慕容昭就完全接受不了,所以,哪怕知道沈天歌不会被人占了便宜,更不会吃亏,他还是妥协了。 然进来之后,他又后悔了…… “哎呦,这不是七王爷吗?” 在这京城达官贵人圈里,谁不认识洒脱不羁的七王爷? 就算明知道这位主从不参与朝堂上的事,可依旧有很多人会前赴后继的去巴结他,不为别的,因为正是他对皇位没有任何的野心,所以,几乎没有哪位皇子会防范他,因此,他跟各个皇子的关系都相当不错。 这意味着什么? 那些人都不是傻瓜,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往高处爬的机会,因而,在慕容昭还没来得及带着沈天歌离开的时候,几个眼尖的就发现了他的存在,朝他围拢过来,而这赌坊的老板也不是傻瓜,当然不会傻的放弃这么个大金主。 不过,当她看到慕容昭身边的沈天歌时,还是惊愕的愣了愣,随即又反应过来,不屑的撇了撇嘴,轻哼了声,然后极其巧妙的一把撞开了沈天歌,大大咧咧的霸占了慕容昭的那条胳膊。 “早就听说七王爷喜爱热闹,奴家从经营这家小店开始,就一直盼望着您来,这回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毫不避忌的将那傲人的身子往慕容昭的身上蹭,若不是慕容昭一直推拒,这女人肯定已经整个人都黏在慕容昭的身上去了。 “谁让你碰本王的?” 好大的胆子,竟然将沈天歌撞开了,简直不知死活。 说实在话,这个老板娘并不是半老徐娘,长得也很漂亮,只不过,再美的女人在慕容昭眼里,也绝对不可能比沈天歌更加美丽,因此,面对这样的艳遇,慕容昭不仅没有半点儿喜悦,还本能的轻蹙了眉头。 原本,他也是一个温和的人,鲜少会暴露出愤慨的一面,可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那样对待沈天歌,加之,那熏死人的胭脂味,呛得他难受,所以,慕容昭的脸色阴沉沉的,整个人都写满了生人勿近。 “抱歉,奴家一时太过高兴,鲁莽了些,王爷大人大量,不会跟小女子计较的对吧。” 做生意的,哪个不是有颗七窍玲珑心的? 一看慕容昭变了脸色,老板娘连忙松开了攀附着的手,却并没有将位置还给沈天歌,微嘟着嘴,一脸委屈的看着慕容昭。 “走开。” 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推开女子,慕容昭来到沈天歌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她刚刚没有受伤,方才轻松了口气,一敛脸上的阴沉,轻声问道:“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又不是玻璃做的,碰一下就碎。” 别说,那个女人的力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那突如其来的一撞,还真险些让她跌倒在地了,那可不好。 不过…… 这个女人的胆子倒是挺大的。 她不反对有人对慕容昭有意思,毕竟,慕容昭要模样有模样,要身份地位有身份地位,放在现代,那就是名副其实的高富帅,会被人倾慕,一点儿也不奇怪。 可问题就在于,她沈天歌可不是那些人的情敌,更不是她们恶意寻衅的对象。 “可以走了吧。”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糟糕,慕容昭自然知道沈天歌不会受伤,可他的心情被那个女人完全破坏了,因此,只想离开这里。 当然,被自己心爱的女人看到别的女人跟他纠缠不清,任凭谁也不可能会有好心情。 “七王爷,这位是?” 他倒是想走,可就是有人那么不识趣,见他对一个女人这么关怀备至,立马心里泛酸,然她也不是那么没有眼力劲的人,就算差点儿被酸死了,脸上还要保持着招牌笑容,佯装才发现沈天歌的存在一般,挑眉询问。 “与你有关系?”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已经格外开恩的不与她计较了,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不知死活,还来招惹他。 慕容昭那叫一个愤怒,可多年的礼仪令他哪怕再生气,也不会忘了应有的风度,所以,他只是阴沉着脸,满是不耐烦的瞪着这个老板娘,心里暗叹:这下他要拿什么来拯救他在沈天歌心里的美好印象。 美好印象? 哦,他确定他有吗? “我叫魅姬,姐姐怎么称呼?” 相比慕容昭的不耐烦,沈天歌就显得太过平静了,听闻女人的话,抬手拍了拍慕容昭的手臂,似乎在安抚他的样子,脸上却带着娇媚的轻笑,主动回应了那老板娘。 “我是这翠柳苑的老板娘,你可以叫我柳娘。” 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确实年轻美貌,可那又如何? 她柳娘也不差,论模样身段,绝对不会比这个女人差,更何况,她可是正经人家的女子,身子清白,还有这么一份家业,又岂是那些风尘女子能相比的? “哦,原来是柳娘啊。” 怎么可能看不到这自称柳娘的女人眼底那掩饰不住的鄙夷? 沈天歌脸上不露分毫,心里却在冷笑:既然招惹了她,那就别怪她不给脸了。 “这女人啊,可要多爱自己一点儿,不然,会老的很快的,到那时候,可就惨了。” 刻意抬眸上下打量了一番柳娘,沈天歌才收回视线,轻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猛然又盯着柳娘,一脸抱歉的道歉道:“抱歉抱歉,我不是说你,柳娘,你可别往心里去。” 什么叫杀人于无形? 看看,沈天歌这随随便便的两句话,直接就让柳娘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旁围观的人,若不是碍于慕容昭在场,不敢造次,这个时候也早就笑翻天了。 好厉害的嘴。 明知道这女人最怕别人说她老了,还专门往人家的痛处戳,偏偏那被说的人还不能反驳,毕竟,事实在这摆着,她就是要比沈天歌年纪大。 “怎么会呢?妹妹又不是说我。” 差点儿没把牙齿都咬掉了,但柳娘也知道,七王爷在这,还不是她可以放肆的时候,不禁强忍着咬死沈天歌的冲动,轻笑着岔开了话题:“妹妹在哪儿挂牌?为什么姐姐都没听说过你呢?” 这话可不怎么好听,慕容昭当场就变了脸色,所幸,沈天歌及时以眼神制止了他。 开玩笑。 她现在这身装扮,会被人这么认为,在自然不过了,可若是慕容昭的反应太过奇怪的话,免不了就会引来别人的猜疑,这里的人,身份也不简单,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就去调查她了呢?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无名小卒,姐姐怎么会知道呢?” 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几分,沈天歌既不直接承认,却也没有否认,模棱两可的丢出一个答案,让在场的人自己去猜。 “妹妹太谦虚了。” 柳娘自然认为自己猜对了,因此,眼底的不屑越发的强烈了几分,“以妹妹的美貌怎么可能是无名小卒呢?” 她的原意是想指出沈天歌的身子绝对不清白,以此来增加七王爷对沈天歌的厌恶,可想得倒是不错,偏偏沈天歌完全不是按牌理出牌的人,故而,注定结局不会如柳娘所愿。 “姐姐也觉得我年轻貌美,无人能及吗?” 好似完全听不懂柳娘话中隐意,沈天歌笑颜如花的接受了她的夸奖,一点儿也不谦虚的说道:“也不看看我跟谁来的,丑了,岂不是太丢七王爷的脸了吗?” “你——” 这个意思就是说……她老了,配不上七王爷,勉强的话,就是害七王爷丢人。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么说她,让她这么丢人,更重要的,这一切还是发生在她倾慕的人面前,柳娘怎么可能还沉得住气? 于是乎…… 自动将沈天歌的话翻译了一遍后,柳娘就再也没办法保持那张虚伪的笑容了,愤怒的一指沈天歌,精致的小脸格外的狰狞,刚想要不顾一切的毁了沈天歌那张让人羡慕嫉妒恨的脸时,意外发生了…… 第一百一十章 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 第一百一十章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 “你在说什么?” 可恶。 这不知死活的小妮子,她刚刚说什么? 气死他了。 昨天他们两个才真正的在一起,没曾想,还没等他好好的享受够那份美好,就碰上了这么一幕让他差点儿没气得吐血的画面。 曾几何时,沈天歌在他面前穿过这么香艳的服饰? 又可曾对他露出过这么撩人的媚笑? 没有。 完全没有。 倒不是说平时沈天歌的穿着有多不堪入目,但慕容九就是无法忍受,她在别的男人面前,竟然展露出他完全不知道的一面,甚至,还是在这样的公共场合。 他倒不相信沈天歌会背着他跟慕容昭发生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情,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他对沈天歌是非常信任和了解的,知道她不会脚踏两只船,给他戴上一顶绿色的帽子。 可不管怎么说,这事若是传出去了,终究不好听。 现在又是一个非常时刻,他没办法想象,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沈天歌闹出什么笑话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毕竟,他那父皇不仅多疑,还极度的好面子。 今天,他已经将炙火国二皇子偷偷潜入京城的消息透露给了皇上,虽然当时皇上并没有说什么,但却当场就解除了对他的软禁。 这说明了什么? 皇上在忌惮着炙火国,试图让他来牵制住它,可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这并不意味着皇上对他就降低了猜忌,否则,也不会没有恢复他身边的人的职权。 “呵呵。” 今天她出门应该看黄历的。 沈天歌在看到慕容九的那一刻,就知道麻烦了,这个醋坛子,看到她现在这个模样,还为其他男人争风吃醋,恐怕恨不得剁了她吧。 “好巧啊,王爷您怎么也在这?” 心里早就打鼓了,可脸上却不能露出太多的情绪,毕竟,这里不是九王府,她也不是什么九王妃,而是最不入流的风尘女子,就算慕容九不在乎什么名声,沈天歌也要顾及他现在的处境。 不能暴露。 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事,至于其他的,等回到九王府再说吧,那时候,哪怕慕容九对她大火,她也兜着,反正两口子的事,闹得再凶,也没什么关系。 “是啊,还,真,是,巧,啊。” 咬牙切齿的开口,慕容九冷冷地瞪着沈天歌,哦不,更确切的说,是瞪着沈天歌挽着慕容昭胳膊的手,恨不得剁了那条享受这殊荣的胳膊。 那是属于他的,慕容昭凭什么享受? “咦?九王爷您也知道魅姬吗?” 太好了。 相比较沈天歌慕容九和慕容昭三人见的沉凝,原本已经被沈天歌气得抓狂的柳娘一下子好似看到了希望,立马收敛了脸上的愤怒,故作好奇的横插了一脚,试图将这潭浑水搅得更混。 哼。 她就知道这狐媚子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吧,让你勾引七王爷,却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会遇上九王爷这个老相好吧,出事了吧,看你怎么收场? 嗯,九王爷会有老相好吗? 刚在心里头幸灾乐祸的想着,脑海里就自动冒出了这么一个疑惑,但很快,柳娘就将之抛之脑后了,毕竟,她可不喜欢那冷冷冰冰的大冰山,她喜欢的,是潇洒逍遥的七王爷。 什么起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叫魅姬的狐媚子这下子别想再霸占他的七王爷了,而这对她来说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毕竟,被欺骗的七王爷不是正好需要一个人来安慰他嘛,那么…… 想想,就觉得美好。 若不是现在这个场面,她不能笑,破坏了气氛,柳娘真的很想仰天长啸一番,以此来宣泄她心里的兴奋。 “嗯?” 他刚收到消息,知道昨天被沈天歌痛揍一顿的炙火国皇子在这个赌坊里,才赶过来,试探一番,若不是刚才楼下太吵,他依稀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好奇之下才跑出来看看,谁曾想…… 索性,慕容九还不知道之前所发生的事,否则,恐怕不会像现在这么冷静了,当然,有些人也不可能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柳娘的好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这个时候,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敢火上浇油,沈天歌漆黑的眼眸一凛,一抹杀气一闪而过,但最后,她还是极好的控制住了情绪。 “谁不知道七王爷与九王爷交好?妹妹我认识九王爷很奇怪吗?” 可不能让慕容九知道她这戏演得这么透彻,因此,沈天歌虽然恨不得将柳娘碎尸万段,但还是保持着笑容,淡淡的岔开了话题,察觉到慕容九的注视,又不着痕迹的松开了慕容昭的胳膊。 只不过…… 沈天歌并不知道,在她离开的那一刻,慕容昭既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泛起了一股酸涩,漆眸里闪过一缕失落。 “原来是这样啊。” 压根就不相信沈天歌的说辞,毕竟,九王爷的脸色怎么看都有问题,加上,刚刚,九王爷一开始问的可不是七王爷而是她。 柳娘就算再傻吧,也不至于连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可她也不傻,这样直白的戳穿,不仅伤了九王爷的颜面不说,还会让七王爷下不了台。 这兄弟两人同抢一个青楼女子,传出去可不怎么好听。 想到这里,柳娘忍不住又将沈天歌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骂了一遍。 “这么巧,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叙谈一番,如何?” 从慕容九出现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慕容昭,在这个时候,也终于站了出来,提议道。 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不仅有认识熟悉他们的人,还有那些打扮的跟女人一样美艳的小官时不时的对他们抛几个媚眼,慕容昭知道今天这事想要解释清楚可不是一句半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但显然这里不适合说。 “好。” 他倒要看看,沈天歌要怎么跟他解释这件事,因此,慕容九并没有怎么迟疑就点头同意了。 “听两位王爷的。” 慕容九能同意慕容昭的提议,这让沈天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依照沈天歌对慕容九的了解,心知他若完全不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的话,那他们之间就真的彻底完了。 才刚刚有了那么一个激情美妙的夜晚,仅仅因为一个误会,那么,是不是也太可惜了呢? “耶?” 然而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就在他们三个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慕容九等了半天也不见踪影的人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而且好巧不巧的,就站在离沈天歌不远的地方。 “好巧啊,美女。” 在看清沈天歌的那一刻,男人眼里迸射出一丝惊喜,然后,就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直接将沈天歌从慕容九和慕容昭两人之间抢走了。 这还不算。 沈天歌此刻正后仰着,只能依托着男人的一只手撑着后腰保持平衡,她穿得又格外的香艳,顿时就引来了一片吸气声,而男人似乎还不满足,刻意靠近沈天歌几分,一手轻浮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调笑着。 “你是?” 这个猪头是谁?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沈天歌的脑子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看出眼前这个敢调戏她的男人,当然,也忘了反抗。 “昨天才见过,今天就忘了,我好伤心啊。” 也不管自己的样子有多么的惨烈,男人故作委屈的撇了撇嘴,又靠近了沈天歌几分,任由自己的热气喷洒在沈天歌的脸上。 “哦?” 若是现在还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的话,那沈天歌就真的是白痴笨蛋了,不过,知道归知道,她现在更担心的,还是旁边那只大暴龙。 这个男人没察觉到危险,可沈天歌却是很清楚的感受到了慕容九的寒气,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的身份有些特殊,她敢肯定,慕容九这个时候早就动手了。 “那还真是巧啊。” 不着痕迹的躲开那个男人的靠近,沈天歌微眯了双眼,一抹冷色闪过眼底,淡淡的说道:“在靠过来,我保证再送你一个猪头。” 倒不怎么担心这个男人敢把她怎么样,且不说旁边站着慕容九慕容昭两个人,他们足够保护她的安全,就算今天只有她一个人在,沈天歌也有足够的能力自保。 能打他一顿,就能揍他第二次。 沈天歌可不傻,这个男人的身份固然特殊,但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是流云国,他一个炙火国的皇子,本就是隐藏着身份来此的,就算她把事情弄得再大,晾这个男人也不敢暴露他的身份。 “你真可爱。” 强忍着被沈天歌狠狠掐了一把,男人虽然不是很情愿,但不得不说慕容九气场太大,他就是再想忽视,也没办法彻底将其无视。 “放开。” 男人不在让她保持那样诡异的姿势,但现在这个姿势并不比之前的好到哪里去,沈天歌的脸色一瞬间就冷了下来,若不是现在她被男人完全控制住,没办法给他两耳光,沈天歌真的早就一脚踹飞了他。 混账。 竟然敢吃老娘的豆腐,也不怕磕了牙。 “不放。” 这么极品的货色,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一只,怎么能轻易放过? “我说,放,开。” 脸色越发的阴沉,沈天歌满脸的寒霜,就连一开始还等着看她笑话的柳娘都惊出了一声的冷汗,忍不住连连后怕的退了好些距离,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落在我手里,就休想跑掉。” 越烈的,就越让他有一种征服的快感,因而,现在的沈天歌越发的激起了男人的兴趣,所以,若是一开始他还是抱着戏弄的心思的话,现在,那就是真的想要征服沈天歌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瞎了你的狗眼 第一百一十一章瞎了你的狗眼 呵。 好似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沈天歌原本阴寒的脸荡开一抹冷笑,漆黑的双眸里闪过一道杀气。 身后这个男人话语中的征服之意,她自然听出来了,还真是不怕死,竟然妄想征服她,她沈天歌是那种只要是个男人就能驯服的吗? 若不是慕容九死皮赖脸,又真的对她很好,总会在一些细节上打动她,她才会心甘心愿的跟他在一起,想要白头到老,但这可不代表着,有一就会有二。 世上只有一个慕容九,也只有一个沈天歌,他们是独一无二的,可身后这个男人却不懂,真以为她穿了一身风尘女子的衣服,就真的是那样的人了吗? 欲擒故纵? 就算她沈天歌有这样的心思,也断然不会对一个不尊重她的男人使用,这个世上,唯一会让她心甘情愿做一切的男人目前来说只有一个,那就是慕容九,其他人,但凡动了这个心思,那就该去死。 不管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地位,敢动那不该动的心思,那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否则,别来招惹她。 “美人儿,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你叫什么啊?” 完全不知道沈天歌已经对他动了杀机,男人还不知死活的紧了紧圈住沈天歌腰肢的手,促使两人贴靠的更紧几分。 “找死。” 可不管沈天歌是什么想法,一向冷静的慕容九,在看到那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占沈天歌的便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森冷的哼了声,就出手了。 该死的。 管他是不是炙火国的皇子,敢动他的人,那就要付出代价。 沈天歌是他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他的,别人休想染指分毫,可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竟然敢那么对沈天歌,今天,他非废了他不可。 “咦?美人儿,你的姘头生气了哦。” 自然不可能不认识慕容九,可男人没忘记自己现在待在什么地方,所以,哪怕彼此的身份早已心知肚明了,他也会刻意的装作自己不知道。 更何况…… 能让慕容九的情绪波动这么大,一看就知道,这里面定然不简单,所以,不管怎么样,只要他还抓着怀里的女人,他就料想慕容九不敢真的对他做什么。 巧妙的躲开一击之后,男人忽的一手扣住沈天歌的雪颈,猛然来的力道,让沈天歌一瞬间难受的闷哼了一声,紧蹙着眉头。 “抱歉哦,为了打发掉你的姘头,本公子只好先委屈一下美人了。” 听见沈天歌的哼声,男人很满意的看着慕容九停下了动作,嘴角勾起一抹痞痞的笑容,故意当着慕容九的面,轻含上沈天歌的耳垂,暧昧的低喃。 “你——” 真想再出手,同样阴沉着脸的慕容昭及时的制止了他,对他轻摇了摇头。 “别冲动。” 沈天歌在别人的手里,他们鲁莽冲动,受伤的只会是沈天歌,万一逼急了对方,对方一个鱼死网破,那后果可不堪设想,所以,越是这个时候,他们越是需要沉着冷静。 “我会让你为你今天的无知付出代价。” 被人这么一拦阻,再看看沈天歌因为呼吸不畅,涨红了小脸,慕容九不禁咬了咬唇,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可那看向男人的眼神凌厉异常,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你看,小美人儿,我是不是很厉害?” 知道慕容九妥协了,男人的心情似乎很好,动作越发的轻浮了几分。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谁,怎么能让堂堂九王爷也为你疯狂呢?” 压低声音,男人丝毫不掩饰他的好奇,只不过,回答他的,却是沈天歌一连串的咳嗽声。 窒息的感觉太过强烈,猛然接触到新鲜空气,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以至于沈天歌的眼角都泛出了泪花,而这样,反而越发的映衬的她娇俏可人,令男人忍不住呼吸急促了两分,看向沈天歌的眼神也越发的火热,好似下一秒就要将沈天歌吞噬殆尽。 一直观察着男人一举一动的慕容九,自然察觉到了男人的变化,心猛然咯噔了一下,恨不得现在就将沈天歌搂进怀中,可偏偏他不能,只能紧握着拳头,任由指甲陷进肉中,传来阵阵刺痛,方才勉强能够保持冷静。 怎么办? 现在这个情况,多待一秒钟,对沈天歌来说都是危险,那个男人已经被她撩出了火,若不能及时阻止,天知道那个人会做出什么来。 第一次,慕容九觉得自己好无能,竟然看着心爱的女人身处险境,而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甚至,他连动一下都不敢,这在他以往是从未遇上过的。 “你不该招惹我,更不敢威胁我男人。” 平缓了咳嗽,沈天歌深吸了一口气,就着两人暧昧的姿势,转身面对面的看着那个男人,森冷的笑开了。 “知道吗?我最讨厌成为别人的棋子。” 她讨厌被威胁,更讨厌被利用,她只属于自己,不是任何人手中的棋子,更不会任由任何人利用她去威胁她所在乎的人,就目前来说,慕容九就是她沈天歌不可触碰的逆鳞。 然身后这个炙火国的皇子显然不懂,轻薄她,她最多剁了他的手,让他这辈子也别想再碰任何一个女人,但绝对不会要了他的命,可千不该万不该,这个男人自作聪明的拿她要挟慕容九。 慕容九是流云国的战神,是她沈天歌认定的男人,怎么可以受制于人? 更重要的,是她沈天歌绝对不会成为慕容九的软肋,任由别人抓着不放,一步一步的逼着慕容九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因此,现在的沈天歌是真的愤怒了,这后果很严重。 “美人儿,你不觉得你这话说的有些大吗?” 在男人眼里,沈天歌只是一个性子刚烈的女人,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所以,哪怕现在看着明显跟之前不一样的沈天歌,他也只是觉得有意思,仅此而已。 “是吗?” 她可不是让人看不起的女人,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没将她放在眼里过,之所以还克制着没对她下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对慕容九有所忌惮。 沈天歌猜测,这个男人大概只是觉得慕容九对她太过于紧张了,却猜不出原因在哪里,只将她当成了手段高超的风尘女子,所以,他可以肆意的对她做出轻浮的举动,却并不敢真的在这里办了她。 当然,如果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那么,不用说也知道,她必然就是第一个受到波及的可怜人,这可不是她所想看到的场面。 之前慕容九出手的时候,她是想提醒来着,可奈何他动作太快又那么突然,根本不给她机会,好不容易能喘口气,真想用眼神示意,慕容昭又快了她一步,让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所幸,一切都控制住了,那么现在,那该轮到她沈天歌发威了,不然岂不是真的要被这个男人当成hellokitty了? “美人儿,你可真够味。” 不得不说,沈天歌是真的美,尤其是她刻意修饰过后,一个眼神,一个轻笑,就足以勾走男人的魂。 原本就被撩的火急火燎的男人,压根不知道危险已经靠近了,尽情的享受着沈天歌现在的媚态,忍不住抬手轻捏了一下沈天歌的下巴,称赞了一声,就要往沈天歌那张红唇凑。 “该死的。” 是个男人就受不了心爱的人被人这般轻薄,慕容九眼睛都要冒火了,若不是手腕被慕容昭死死的拽着,不让他动弹分毫,这个时候,他一定上去撕了那张嘴。 “别乱来,坏了天歌的大事。” 尽管心里也窝了一团火,慕容昭还算理智,他之前收到了沈天歌的眼神示意,因而,就算他的火气并不比慕容九少,还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乱来。 “你——” 这人不是喜欢沈天歌的吗?他就这么喜欢的? 理智即将飞离,慕容九现在是谁阻止他谁就是他的仇人,更何况,之所以会有现在这个的局面,也完全是因为慕容昭将沈天歌带到这个地方的关系,所以,他怎么可能给慕容昭好脸色看? “你说……我若让你这辈子面对女人只能看不能吃,炙火国的皇子会不会还有现在的好心情呢?” 说时迟那时快,沈天歌压低声音说完这句话,直接将一粒药丸弹入男人的嘴里,连吐的机会都不给他,就消失无踪了。 “本姑娘只对美人有兴趣,对猪头可不来电,所以,抱歉咯。” 做完一切,沈天歌轻笑着推开一脸惊愕的男人,可还没等她走两步,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里。 “你怎么能……” “嘘——” 慕容九会生气,这在沈天歌的意料之中,可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万一漏了陷,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好事,因而,她抬手封住了慕容九的嘴,压低声音说道:“回去再说。” “哼。” 别以为这件事他会善罢甘休,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调情,还真以为她男人是死的吗? 不过,沈天歌那句敢威胁她男人的话,慕容九绝对不会承认,他其实很受用,怒气莫名就消了一半,可他绝对不会表现出来,因为……他必须将沈天歌这股歪风彻底扼杀掉。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别那么小气嘛,我错了还不成 第一百一十二章别那么小气嘛,我错了还不成 还想好好过吗? 沈天歌若是隔三差五给他上演这么一出,他就是再大度,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更何况……慕容九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大度的人,尤其是在相伴一生的爱侣这个问题上。 平日沈天歌也会做些出格的事,他尽管知道,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自己没看到,可他是真的没想到,沈天歌竟然会大胆妄为到这种地步。 这一次,遇上了炙火国的皇子,她恶意的打击报复,他还能帮她掩护,量那个皇子也不敢张扬出去,可下一次呢? 谁能保证沈天歌每一次都那么幸运,都能自己解决掉? 只要一想到,若是沈天歌不是现在这样,能够自保,那后果是怎么样的,慕容九整个心都是揪着的,难受的他恨不得将沈天歌揉进身体里去,不让任何人可以窥觊她。 可……他能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的。 胆大妄为的沈天歌是绝对受不了任何的禁锢,哪怕她自己心甘情愿的停驻一段时间,可终究无法关她一辈子,更何况,没了现在这样意气风发的状态,那沈天歌还是沈天歌吗? 慕容九不想禁锢沈天歌,可又不想她再想现在这样妄为,因而,只能想个折中的办法,让沈天歌自己有个意识,在做任何事之前多为他考虑几分,这样一来,她就绝对不会再允许她像现在这样胡闹了。 “慕容九。” 好吧,她做错了事,她男人给她甩脸子看了。 一路跟着慕容九回到九王府,任凭她怎么解释,慕容九始终没有回应她半句,甚至,连个眼神都不给她,就好像她是一个透明人一样。 沈天歌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她发现慕容九这人吃起醋来,比女人还厉害,可这又怎么办呢? 哄呗。 谁叫这是她的男人呢? 两人才刚有了一个美妙的晚上,现在就进入冷战期,那岂不是平白无故的伤了感情? 这可不行。 可是…… 这么一个大老爷们,还真特么的,不是一般的难哄啊! “你再走一步,以后就别想在踏进我房间半步。” 她越叫,慕容九走得越快,眼看着就要追不上了,沈天歌也来火气了,把脚一顿,愤愤的瞪着慕容九的背影,扬声威胁道,她还就不信了,这男人还真想跟她分居睡。 别以为她不知道,论起对对方的渴望程度,慕容九绝对要比她更甚几分,否则,昨天也不会把她翻来覆去的折腾个半死,以至于她最后是怎么睡过去的,沈天歌都没印象了。 真的分开睡? 呵呵。 她能忍得住,就不知道慕容九能不能克制的住了。 “沈,天,歌。” 可恶的女人。 明知道他的气还没消呢,竟然还不知反思的威胁他,还真以为他会轻饶了她吗? 天真。 之前他为了得到她那颗心费了多少心思,做出多少让步,以至于把这个女人宠得无法无天,什么事都敢做,他现在不过是想要她多说两句好听的,哄哄他,过分吗? 她倒好,这才哄了多久,就没耐心了。 真不可爱。 他慕容九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让他碰上这么一个冤家,明知道她做错了,想要惩罚她,可到头来,反而被她克的死死的。 不让他进房? 沈天歌说得出来,慕容九就相信她干得出来,那到时候,他还真别想搂着她睡觉了,这不是剥夺他的福利吗?那怎么行? “怎么?不走了?” 秀美的柳眉轻挑,沈天歌颇有些得意的看着转身过来终于跟她说话的慕容九,哼哼道。 “你——” 太过分了。 她怎么能这样若无其事呢? 他宠她,可不代表他没有底线啊? 愤愤的瞪着沈天歌,想要狠狠的揍她一顿,将她揍老实了,以后不敢胆大妄为了,可一看到她因为着急追他而跑乱了衣衫露出若隐若现的痕迹,他就下不了手。 开玩笑。 那是他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女人,就是把自己气死了,那绝对不会对沈天歌动手。 可他现在一肚子的火气,让他继续面对着不知悔改的沈天歌,慕容九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真把自己气死在这里,到时候,说不定,沈天歌还要埋怨他不懂得爱惜自己呢。 因此,为了避免他被活活气死,慕容九狠狠地瞪了一会儿,收回视线,冷哼一声,转身朝着书房方向走去,他需要冷静一下,平复平复心里那口怒气。 “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保证以后不胡闹了,行吗?喂喂喂……” 好吧,她不该火上添油的。 见慕容九阴沉着脸色,转身就朝着书房那边走去,沈天歌就知道坏菜了,这个男人是真的被她气疯了,她要是不哄好,最后迟不了兜着走的,绝对是她。 “哎呦。” 她越追,慕容九走得越快,她昨天被折腾的够呛,今天又是惊又是气的,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因而,双腿绵软的她一不小心被一根枯树枝绊了一下,再也撑不住的,惊呼一声跌坐在地。 “擦的,以为就你会生气吗?老娘也会,哼,看谁能熬到最后。” 若不是喜欢慕容九,她沈天歌至于这么低声下气的去哄他吗? 可他倒好,拿乔就算了,连她摔掉了都不来扶她一下,脚崴了,疼死她了。 沈天歌坐在地上揉着自己崴了的脚,心里的那团火气也被激发出来,愤愤的哼了几声,越想越觉得委屈,她又不是故意的,事出有因,她都解释过了,谁知道会遇上那个猪头,来那么一出啊? 以为她想吗? 那么一个大猪头,是想让她将昨天的隔夜饭也吐出来吗? “别乱动。” 等沈天歌骂也骂够了,心里那口闷气也发泄的差不多了,脚上的疼痛也没之前那么强烈了,正想着站起来,回房给自己服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阻止了她的动作。 “那个……你来多久了?” 这个男人不是气冲冲的走去书房了吗? 沈天歌抬头尴尬的看着这个也不知道在她旁边站了多久的慕容九,讪讪的笑了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呆呆的任由慕容九铁青着脸将她抱起来。 “你……” 安心的窝在熟悉的怀抱里,沈天歌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刚一开口,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闭了嘴。 她敢发誓,她这一辈子还没像现在这么尴尬过,明明两个人什么羞羞的事情都做过了,可她现在一想到自己之前的抱怨,还是觉得羞死个人,尴尬的不知所措了。 “王妃这是怎么了?” 绕过回廊,恰好碰上管家,管家一看,连忙关心的问道。 “去找穆凌峰。” 府上不是没有其他的大夫,可要说到医术,这府上绝对找不出比沈天歌穆凌峰两人更高明的了,所以,尽管他还在生气,也绝对不会不在乎沈天歌的伤。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 管家尽管也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可一看王爷那阴沉的脸色,他可不是傻得去打探些不该打探的事情,然后飞快的往穆凌峰所住的地方冲去…… “慕容九,这怀抱真温暖,哎呦,轻点儿。” 不得不说,慕容九是一个很好的爱人,他明明还气的要命,可一看到她受伤了,还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以她为重。 说不感动的话,沈天歌那是骗人的。 可她刚想借着这个机会,缓解一些她与慕容九之间的僵局,然她才说了一句话,就被慕容九抖了一下,顿时吓了一跳,紧紧的搂住慕容九的脖子,轻嗔了一声,笑笑的窝进慕容九的怀抱。 “怎么那么不小心?” 铁青着一张脸,一路将沈天歌抱到房间,小心的将她放在被褥间,这才仔细的观察沈天歌红肿的脚腕,轻斥了一声。 “还不怪你啊。” 昨天那么折腾她,害她腰软腿软的,这么一通的折腾,沈天歌可不就丢人了嘛。 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可沈天歌一想到这一切似乎也跟她脱不了干系,她这会儿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让她犯二,又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没事找事做嘛。 “哼。” 冷哼一声,故意在沈天歌那受伤的脚上摁了一下,顿时痛得沈天歌龇牙咧嘴。 “好了嘛,我知道错了嘛,你就那么小气跟我斤斤计较了嘛。” 好吧,这生气的男人最大,她招惹的,她哄。 沈天歌也顾不上脚疼,软软的窝在慕容九的怀中,撒娇的蹭了蹭,连声音都变得无比柔软起来,再加上她现在这身装扮,慕容九忍不住就呼吸就沉重了几分。 “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好不好?” 自然察觉到了慕容九的变化,沈天歌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一看有门,自然继续不遗余力的讨好慕容九,只希望将这家伙哄好,别再跟她生气了。 “不好。” 什么时候沈天歌这么主动了? 尽管慕容九在看到沈天歌脚受伤之后,心里的怒气就荡然无存了,一直绷着脸,也完全是因为他下不来台,只能硬撑着,可曾想,沈天歌竟然会来这一手。 还真是……美。 “我都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才会原谅我这一次呢?” 好吧,沈天歌发誓,这辈子她都不要惹慕容九生气了,实在太难哄了,她都快黔驴技穷了。 “除非……” 就在慕容九想要讨要好处的时候,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闯了进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好疼,你亲亲我 第一百一十三章好疼,你亲亲我 “师父!” 一听到他的师父受伤了,穆凌峰几乎想都没想就直接背着他的药箱,往沈天歌的房间奔来。 开玩笑。 那是他师父,他要是跑慢了,万一他那阴晴不定的师父一个生气,又对他不闻不问了,那他岂不是要哭死? 可他不知道,他这一着急上火的吧,直接破坏了慕容九的好事,让慕容九默默的将他拉进了黑名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给过穆凌峰好脸色看,尤其是他宣布沈天歌的脚要静养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后。 好吧,这都是后话,现在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只一心想要好好的治疗他师父受伤的地方,所以,哪怕他进门看到慕容九和沈天歌两人姿势很暧昧,他也没有什么感觉。 “你受伤了啊,怎么样?重不重?快让徒弟我瞧瞧。” 也不理会慕容九阴沉着脸,一掀被子,将沈天歌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然后才调整好姿势,靠在床框上,这才将沈天歌受伤的脚露出来给他瞧。 “怎么伤的这么重?” 微蹙着眉头,穆凌峰按按沈天歌红肿的脚,不禁有些责备的看了慕容九一眼,斥责道。 “就是不小心崴了一下,没想到……” 到嘴的没事,沈天歌眼珠子一转,又将话可吞了回去,换了个说法。 虽然穆凌峰及时的出现,将慕容九到嘴的话打断了,可沈天歌又不傻,自然知道慕容九想要做什么,她才不要呢,昨天都去了她半天命,再来?那还不得弄死她啊。 “水肿的厉害,师父,有些骨裂,徒弟我需要将你的腿固定住。” 穆凌峰正准备说没什么大碍,可刚一抬眼,就看到沈天歌给他的眼神示意,连忙开口,将伤情往重了说,就怕让沈天歌不满意。 “这么严重?” 他刚刚看了一下,除了红肿之外,似乎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怎么到了穆凌峰这里,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不过,慕容九也不是大夫,他只能做出最基本的判断,而在场的这两个人,明显都是专业的,他尽管心里有疑惑,但也没有真的去怀疑什么,只是心里有些自责。 他若不走得那么快,沈天歌也不会因为想要追他跑得那么快,以至于崴了脚,伤的这么重。 慕容九有些不懂,明明他才是占理的那一方,可怎么的,事情就完全不按照他所设想的剧本走,变成了沈天歌占理了。 “是啊,需要好好的休养一个月。” 不等沈天歌开口,穆凌峰就说话了,很是严肃的看着慕容九,整个人透着权威性,容不得别人质疑。 “没那么严重。” 倒是沈天歌注意到了慕容九眼底一闪而逝的自责,自认做得过火了,连忙改了口。 她只是不想让慕容九继续跟她生气,对之前那件事一直不依不饶,可她并不想他自责,这事说到底,也是她自己不小心造成的,跟慕容九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为什么要自责? 她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这么鲁莽了,只求原谅她这一次,别流露出自责的表情,这会让她的心里更加的难受。 “真没那么严重,我写个药方,一个星期就没事了。” 看到慕容九看过来,沈天歌看了眼她的脚,笑了笑,很肯定的说道。 “这个星期不许出去,不许下地,直到你的脚好为止。” 沈天歌的话,慕容九还是很相信的,毕竟,他从未怀疑过怀中这个女人,哪怕她骗他,他也没有怀疑过。 不过,这么容易就想要打发掉他,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这个女人很喜欢动,那么,为了惩罚她,慕容九就阴沉着脸,很严肃的看着沈天歌下达命令,可不是跟她商量,而是直接做了决定,彻底禁足了沈天歌,算作对沈天歌的惩罚。 “不是吧……” 闻言,沈天歌整张脸都垮了,原本没什么事,隔两天就完全可以好的,可现在好了,她作茧自缚了。 可能怎么办呢? 瞧慕容九现在这个样子,她哪儿敢多说一句,这万一被他再察觉到她又骗了他的话…… 咦—— 沈天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不敢想象那个画面,所以,只好静静的看着慕容九,苦着脸点头应承下来,默默的想着,接下来的七天,她要怎么在床上渡过。 “好好养伤,这几天我会盯紧你的,敢不听话,别怪我跟你算总账。” 好吧,慕容九承认,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他实在狠不下心肠来,可若什么都不做的话,他很清楚,沈天歌绝对会有恃无恐,到时候,还不知道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当然,要说沈天歌跟穆凌峰两师徒之间的那点儿猫腻,他完全不知道的话,那也绝对是骗人的。 这事总要有个解决的,不可能一直这么没个了断,可怀里这个人,显然没打算给他一个好的台阶下,那么,他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了,谁让他爱上这么一个不可爱的女人呢。 “好啦,我会听话的啦。” 就知道威胁恐吓她。 别以为沈天歌听不出慕容九话中的意思,其实他们两个人对彼此都太过熟悉了,很难在对方面前玩什么花样,可有时候吧,难得糊涂。 有些窗户纸,没必要捅破,让大家都下不来台,那样太伤感情,他们都不是傻瓜笨蛋,自然不会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才乖。” 奖赏的亲了沈天歌一口,慕容九终于不再绷着一张脸了,原本还想做些什么的,可一看,穆凌峰还处在这里,没有离开,他只好按耐住那份小冲动。 不过…… 对于这个坏他好事,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的穆凌峰,慕容九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沈天歌靠得更舒服一些。 “去我药箱第二个抽屉拿那个小白瓷瓶过来。” 脚这么肿着也不是办法,沈天歌自己也难受,毕竟崴了的有些严重,都水肿了,她若不好好处理的话,吃苦的肯定是她,到时候,还真的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的了。 这段时间不太平。 沈天歌在跟慕容九深谈过后,她就很清楚这个事实了,若不是赌坊那边出了事,她这段时间还真不想跟慕容九分开,更不会干出这么出格的事来。 可事已至此,感叹后悔什么的,已经来不及了,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脚上的伤完全养好,免得当时候完全帮不上忙不算,还成了拖油瓶。 “哦,我马上去。” 穆凌峰摸了摸鼻子,有些捉摸不透沈天歌的想法,明明之前她让自己把病情往重了说,可现在倒好,她第一个拆台,丝毫不给他留面子的拆。 难道猜错了? 在去拿药的过程中,穆凌峰一直琢磨着这件事,可直到他将药交给沈天歌回到自己的院子时,也没琢磨明白这个问题。 “别动,我给你上药。” 生气什么的,都是过眼云烟,可沈天歌这脚可是扎扎实实的伤到了,看着就觉得疼。 慕容九见她要自己上药,连忙拿过她手里的药,将她扶靠在床框上,自己调整了一下位置,这才将沈天歌的脚搁在自己的腿上。 打开药瓶,闻了闻,挺香的。 倒出一些药汁在掌心里,然后将药瓶搁在一边,两手合十,搓了搓,搓热之后,方才扶上沈天歌那受伤的脚,慢慢的揉搓起来。 “疼……” 这药是好药,可这疼也是真疼。 更何况…… 谁不想得到多一些心爱的人的疼惜? 因而,就算并没有达到那种无法忍受的地步,沈天歌还是没有克制自己的轻呼出声,果然,原本按揉的手停了停,慕容九一脸担心的看着她,开口问道:“很疼吗?” “好疼。” 瘪了瘪嘴,沈天歌撒娇道。 “那怎么办?要不……我去找穆凌峰开些止疼药?” 完全没看到沈天歌那冒着坏水的眼睛,慕容九看了看她的脚,似乎比之前肿的更严重了,不禁担心的要站起身,却被沈天歌及时的拉住了。 “我很快就回来。” 看沈天歌那么用力的抓着他,慕容九越发的担心了,误以为她真的疼得受不了了。 “我知道一个更有效的止疼办法,你要不要试试?” 没有浪漫细胞。 沈天歌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番慕容九,可脸上却没流露出分毫,浅浅的笑了笑,朝慕容九勾勾手指,诱惑至极。 “什么办法?” 真是的,他也真是急糊涂了。 眼前这个女人不就是最好的大夫嘛,他那么着急上火的,岂不是平白无故让她看了笑话? 想到这,慕容九没好气的瞪了沈天歌一眼,却已经没了之前的焦急,听话的靠近沈天歌,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等待沈天歌的下文。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小女人,一刻不闹妖,她就浑身上下都难受,而他又恰好拿她没办法,所以,看在她脚受伤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陪她胡闹一次吧。 只不过…… 打死慕容九,他也没想到,沈天歌这一次并不是为了捉弄他,而是为了…… “最好的止疼办法就是……” 轻笑着窝在慕容九的怀中,略微逗留了片刻,沈天歌忽而直起身子,靠近慕容九的耳畔,用蛊惑的声音低喃道:“你亲亲我,我保证就不疼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总有那么不识趣的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总有那么不识趣的人 两口子嘛,做点儿亲密的事,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慕容九之前那点儿小九九,沈天歌焉能不知道?只不过,之前两个人心里还都堵着那么一口气,加上昨天确实折腾的够呛,沈天歌才刻意装作不知道。 现在两个人之间的那点儿小问题已经化解了,那就干点儿促进感情的事吧,当然,沈天歌很确定,这事一旦开始了,估计明天她就不用起床了。 “天歌……” 本就意犹未尽,现在沈天歌又如此的撩拨他,慕容九又不是一个木头,哪还忍受的住? 轻柔的搂抱住沈天歌,情动的亲吻上这张气死不偿命的小嘴,辗转撕磨,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吞吃入腹,这样,她就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呜……” 这就是一只饿狼啊,逮着肉就不知道松口,她要窒息啦。 沈天歌抬手轻锤了一下慕容九,示意他放她喘口气,可这显然引起了慕容九的误会,不仅没有放开,反而还越吻越激烈,以至于沈天歌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慕容九扒光的。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慕容九压在了身下,各种在她身上种草莓,令她喘息连连,眼看着就要进行最后一步了,谁知道…… “嘭嘭嘭——”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不禁令沈天歌的身子一僵,而慕容九更是停下了动作,紧蹙了眉宇。 “不理他,我们继续。” 看了眼情动的沈天歌,慕容九只觉得呼吸又急促了几分,淡淡的丢出一句话,又开始了动作。 “等……等会儿……” 慕容九能无视门外的人,可沈天歌却没办法,她可没那种让人听墙角的兴趣,更何况,会在这个时候来敲门,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然,谁会那么没眼力劲啊? 既然是重要的事,那就别耽搁了,这事,他们两口子什么时候不能做,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等不了了。” 不满的哼了一声,慕容九故意压低了身体,让沈天歌切身的感受到他的状态,深刻的了解他想要的心。 “别闹了……” 本就绯红的脸,越发的红了,沈天歌娇羞的推拒着慕容九,不让他继续胡闹。 “嘭嘭嘭!” 门外的人显然没有离开,在等了一会儿之后,没得到回应后,又很适时的敲了敲门。 “先办正事。” 趁着慕容九又一个停顿的动作,沈天歌连忙推开了他,慌乱的下床,拾起地上的衣服就胡乱的往身上套,谁知动作太剧烈,碰到了扭伤的脚,不禁轻呼一声:“哎呦!” “乱动什么,不知道自己脚上有伤?” 铁青着脸,慕容九翻身下床,一把抱起沈天歌,将她放在床上,没好气的哼道:“这笔账记下了,下次一起讨回来。” 他可不是一个吃亏的主,难得沈天歌这么主动的献身,可谁知,总有那么些不识趣的人要来破坏他的美事。 之前有个穆凌峰,好吧,那个人脑子不太好使,他原谅他,只不过,想要他给他个好脸色,那是不可能的,那现在这个又是谁?最好有个足够说服他的理由,不然,哼,别怪他不客气。 “我也要去。” 直接无视掉慕容九最后那句话,沈天歌的心思放在了其他地方,她也挺好奇来人会带来什么大事。 自从她意识到自己对慕容九的了解很少之后,沈天歌决定,从那以后,她要慢慢的了解慕容九这个人,从一点一滴开始,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她都要陪他一起承担。 “你目前最重要的是养伤,其他的,暂时不用你操心。” 这脚还伤着呢,就算没有之前说的那么严重,但静养总是错不了的,胡乱的动,对她的伤绝对没好处。 既然对沈天歌没好处,慕容九自然不会允许她瞎胡闹。 “我不,我就要去。” 待在床上多无聊啊,她又睡不着,还不如跟过去看看呢,沈天歌总有一种感觉,那会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听话。” 哪能不知道沈天歌那点儿小九九? 换作平时,慕容九自然会满足沈天歌的这点儿小要求,可今天不行,且不说她脚上有伤,就今天她给他找的刺激,慕容九也不能忘了之前他说过要惩罚沈天歌的话。 “我不听话,我不怪,我就要去嘛。” 才不管他之前说了什么呢,反正她不要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那会无聊死的。 “天歌,你是不是忘了,你还在接受惩罚中,嗯?”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反正今天说什么也不带她去,不然,谁知道她下一次会给他带来怎么样的刺激? “夫君……” 好吧,为了让慕容九点头,沈天歌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委委屈屈的看着慕容九,软软的叫了一声:“人家一个人在这好无聊,你抱我去吧,好不好?” “好。” 说完慕容九就后悔了,可再想反悔,显然沈天歌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慕容九只能在心里默念一句:妖精。 没错,沈天歌就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让慕容九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也因为这样,注定这辈子慕容九都被沈天歌吃得死死的。 “就知道夫君最好了,mua!” 张开双臂,沈天歌直接环住了慕容九,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任由慕容九给她穿戴,她都格外的乖巧,坚决不招惹慕容九,不然,他若反悔了,她还不哭死啊。 “你若以后都这么乖,那多好啊。” 轻叹口气,慕容九一把抱起沈天歌,打开门,冷冷的瞪了门外的人一眼,这才示意那人去书房。 要说慕容九为何不直接发火? 原因很简单,门外站的不是别人,而是司徒南,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朋友。 拿他没办法,骂不得罚不得,干脆把他当成透明的,自己憋口气得了,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件事,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司徒南绝对不会这么急匆匆的找他。 “那个……我真不是故意的。”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司徒南又不是傻子,沈天歌脖子上那么鲜明的痕迹,瞎子都知道刚刚房间里正在进行着什么事。 可这真不怪他。 实在是真的有很重要的情况,他必须立马前来汇报,让慕容九有所准备,否则,打死他他也不敢破坏慕容九这好事啊。 “什么事?” 狠狠的瞪了司徒南,慕容九这才抱着沈天歌坐在主位上,问道。 怎么这么不识趣? 他都放过他了,他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典型的找抽吗? “炙火国的太子昨天离开了都城,尔后,不知所踪。” 耸耸肩,司徒南也觉得自己有点儿二了吧唧的,竟然没事往枪口上装,所以,在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岔开了话题。 “不知所踪?” 这怎么可能?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一国的太子,不说前呼后拥吧,至少也是重点保护的对象,怎么也不可能就那么一个大活人消失无踪了。 慕容九一边按住怀中不安分的沈天歌,一边紧蹙着眉头,他现在知道司徒南为什么要急匆匆的来找他了,这确实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你的眼线还真是……遍布各个角落啊。” 惊讶之后,沈天歌扭头看向慕容九,恰好慕容九也正好看着她,不禁笑了笑,感慨出声。 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只不过,当猜测被证实之后,沈天歌还是被震惊了一把,要知道,对方怎么说也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保护的别提多严密了,可慕容九竟然能知道对方的行踪,这也太…… 试想,如果慕容九站在对方同样的位置上,也是流云国的太子,而他的行踪几乎都被敌国的皇族掌握的一清二楚,那后果会如何? 沈天歌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确定出发的是炙火国的太子本人?” 虽然对那个太子的能力不屑一顾,但慕容九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确认了一遍。 “应该是本人没错。” 干咳了两声,司徒南扭开了头,不去看那两个人不分场合的秀恩爱。 “那就奇怪了。” 据他了解,炙火国的太子火羲才智平平,绝对不是会做出这么古怪行径的人,让他们都有些琢磨不透,这就很不正常,肯定隐藏了什么秘密。 会是什么呢? 慕容九紧锁着眉头,隐隐的,他有些不安,尽管知道那样一个角色,真的不值得他大惊小怪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不踏实。 “好了,别皱着眉了,丑死了。” 抬手抚顺慕容九的眉头,沈天歌轻笑着说道:“不管他怎么折腾,最后都会到达流云国,我们守株待兔就好。” 既然摸不透,猜不着,那就干脆不猜了。 一劳永逸。 既然炙火国太子的行踪现在找不到了,那就等他自己钻出来呗,不是都说了,他要出使流云国嘛,那他必然会在约定的时间到达这里,到时候不就自然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嘛。 对于沈天歌来说,她对炙火国的了解并不多,看得也不如慕容九和司徒南全面,但偏偏就是这样,她反而能看得更加透彻,想法也更加简单。 或许,这并不能帮上慕容九多少忙,但却能帮助慕容九找到盲区。 怎么说? 很简单的,就这件事而言,若依照慕容九的想法,只怕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搜找炙火国太子的行踪,然后再进行下一步部署,可现在,依照沈天歌的想法,那就省去了不少麻烦,他大可把那些人力用在流云国里,静等着那太子自己送上门来。 省时省力,还能瓮中捉鳖,多好。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就是我的福星 第一百一十五章你就是我的福星 “宝贝儿,你好聪明。” 先是一愣,随即轻笑出声,慕容九低头亲了两口,一点儿也不避忌司徒南的存在。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 他不是空气,不要刻意的装作看不见好吗? 以前也没觉得自己的好友会是这样……欲求不满的人,轻易的将自己全部的情绪泄露,可现在看来,他对慕容九的了解还是不够,或许,连慕容九自己都没有发现,一遇上沈天歌,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司徒南也说不清楚,但应该是好事吧。 太长时间看到带着伪装面具的慕容九了,他差点儿就忘了,原来的慕容九是什么样子的,所幸,沈天歌的出现,又让慕容九找回了那丢失已久的真性情。 只是…… 在这个位置上,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慕容九应该最了解这其中的心酸艰辛,他若想与沈天歌长相厮守,那么,很多以前不被他放在心上的东西,他都需要去争取了,若一直这样轻易的泄露他最纯真的一面,显然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还会给沈天歌带来灾祸。 她是他的软肋。 从慕容九爱上她的那一刻开始,这就是注定的事实。 司徒南倒不担心慕容九会怎么样,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慕容九所做的成就有目共睹,可沈天歌不同,以前他是不屑这个女人的,可现如今,司徒南只能说,他还看不透沈天歌这个人。 “司徒,这事交给你安排,我要他一出现就知道他的行踪。” 沈天歌的想法是好,可也有其弊端。 虽然省时省力了不少,但一旦那位太子出现,那就意味着他已经走进流云国,而他就是这最后一道防守线,任何一个闪失,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除却现在正在执行任务的,我手里的人手不够。” 略微盘算了一下,司徒南微蹙了眉头,有些为难的说道。 明面上的军队,他是绝对不可以调动的,那会留下不小的麻烦,一个不慎,还有可能给皇上一个借题发挥的借口,让他除掉慕容九,这不是司徒南所乐意看到的。 可暗地里的人手,排除掉负责沈天歌的安危的那两个,其他人也都有自己的任务,若要他大量的调动人手,不仅会扰乱现有的规矩,还会存在负责管理的人员缺失的问题。 几个最为亲信的人,能抽调出来的,除了潜伏在沈天歌身边的那两个,就只有一个清鸢了,但看慕容九的意思,显然还不想这么快的启用她。 真麻烦。 尽管知道那个人对于沈天歌来说,是一个潜在的麻烦,但不能否认那人的实力不俗的事实,更重要的,还是他对那个人很信任,若没个亲信的人在,他不放心不说,慕容九自己也不会放心。 “阿风你带走。” 大概也明白司徒南的意思,慕容九微蹙了一下眉头,略微迟疑了片刻,这才做出了决定:“让清鸢进京。” “嗯。” 应了声,司徒南忍不住看了沈天歌一眼,但令他失望的是,沈天歌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变化,司徒南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炙火国那边也别放松了警惕,虽然不能立马知道火羲的下落,但应该还能找到些别的东西。” 略微想了想,慕容九还是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内心的那种不安越发的强烈了几分,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这个我知道。” 炙火国既然都已经正式向流云国递交了出使的文牒,那么,这个时候出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大大方方的,那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可那个太子倒好,非要偷偷摸摸的行动,这不就让人怀疑了嘛。 都是在官场混迹这么久的人,司徒南不可能察觉不到这些诡异之处,否则,他今天就不会跑这一趟了,所以,就算慕容九没有交代,他其实也已经决定让人好好调查一下这事了。 到底是谁在背后为炙火国太子出谋划策的,这次出使又隐藏了什么阴谋? “派人盯紧那位皇子。” 司徒南办事,慕容九是绝对放心的,因此,他并没有刨根问底的追问,而是岔开了话题。 “那位二皇子?” 胆大包天的调戏到沈天歌身上的主,他以为慕容九会安排人做掉他,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这个世上,可现在看来,他似乎又猜错了。 “嗯,就是他。” 不是没动过除掉那个人的念头,可转念一想,那人好歹也算是炙火国太子火羲的竞争对手,又背着炙火国皇室,率先进了京,若说这里面没有什么阴谋,慕容九还真不信。 只可惜…… 直到现在,他还抓不住一丁点对方的动机和异动,令他除了静观其变外,什么都暂时不能做。 “你有什么打算?” 真是讨厌,他最讨厌慕容九卖关子了。 司徒南不相信慕容九只是单纯的监视对方这么简单,更不认为慕容九会轻饶了那敢动他沈天歌的人,可问题就在于他现在猜不出来,猜不到慕容九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狗咬狗一嘴毛,我们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更好?” 说实在话,如果可以不动用到他手里的底牌,慕容九是最乐意的,毕竟,他真正需要忌惮的,并不是外面的那些敌人,而是他最亲的父皇。 每一步他都需要经过精心的计算,不能有任何的差池,否则,前功尽弃。 这事是他的一个转折点,他必须好好的利用,拔除掉他的竞争对手,可要怎么做呢? 在很多不明的情况下,慕容九并不能轻举妄动,但这不代表他什么都不能做,至少,他可以想办法让炙火国的两位皇子之间发生些什么,从而逼出他们的真实目的。 “怕是不容易吧。” 最好能让他们内斗,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可能性很低。 先不说炙火国的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就那二皇子吧,这段时间除了吃喝玩乐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更别提他是秘密潜入炙火国的了。 若不是他们偶然碰上了,知道他的存在,还会派人监视着他的行动,这才能第一时间占据主动位置,否则,现在他们也会跟其他人一样,被蒙在鼓里。 而根据他从炙火国那边得到的消息,也没有提到这位二皇子的,可见,其实在炙火国也没几个人知道这位二皇子悄无声息的到了流云国这事。 有意思。 到底出了什么事,让这位皇子不顾自身的安危跑来流云国?又或者,该说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他,让他只身跑来流云国冒险? 迫切的想要探知这其中隐藏的答案,可事实很残酷,他们这两天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除了一些不愉快的小插曲,真的是一无所获。 “要我去试试吗?” 看着这两个男人一脸愁苦的样子,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天歌柳眉轻挑,淡淡的问道。 也不是第一次跟那个男人交手了,因而,对于那个男人,沈天歌还是有几分了解的,那明白他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不过,想要在她手上占便宜,那是痴人说梦。 能揍他一次,沈天歌就敢揍他第二次,真把她逼急了,她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弄点儿什么药给那个男人吃下去,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敢!” 之前还一脸愁苦,一听沈天歌的话,慕容九的脸色一沉,冷冷的警告道。 别以为他不知道沈天歌那点儿小心思,一次就差点儿让他吓出病来,这小妮子竟然还想来第二次,气死他了。 “说笑而已。” 色诱什么的,还是对自己的男人使用好了,那会促进他们两个人的感觉,对于其他人…… 好吧,沈天歌很清楚,她就算有这个心思,也不敢真的付之行动,否则,慕容九绝对能把自己酸死的同时,连带着她一起泡在酸水里。 那滋味可不好受,她还是想想就好。 “这个笑话不好笑。” 说笑?鬼才信呢。 慕容九冷冷的瞪了沈天歌一眼,又觉得不解气,忍不住在沈天歌屁股上拍了两下,果然看见沈天歌羞红了脸颊,正羞恼的瞪着他,慕容九的心情这才好了不少。 “喂……” 他这个大活人还在啊,不要无视他啊。 司徒南很不满,相当不满。 这两个人才说个两句话就能完全的无视他的存在,自顾自的在那里打情骂俏,一点儿避忌都没有,这让他很受伤,不带这样刺激的人的啊。 “你还有什么事吗?” 换言之,如果没事了,那就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扰他们两个人二人世界。 现在慕容九的心思可不在公事上,毕竟,对于他现在来说,考虑那些东西还有些太遥远,他又什么都不能做,因而,还不如趁这个时候,好好的跟沈天歌增进增进感情呢。 “没了。” 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司徒南什么也没说,愤愤的丢下两个字,一个闪身,就消失无踪了…… “好啦,闲杂人等都走了,天歌,我们是不是应该继续之前在房间的事了?” 很满意司徒南的离开,慕容九看了眼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轻笑着靠近沈天歌,在她耳边低喃,手已经开始不太老实的探入沈天歌的衣襟内。 “靠。” 这个流氓,满脑子的黄色颜料,说正事呢,他怎么还能惦记着那事呢? 沈天歌啪的一下拍掉那只作乱的手,挣扎着站起身,没好气的瞪着慕容九,一手愤愤的点着他,好半响,才憋出一句:“禁房事一个月,敢逾越,剁了你的劣根。”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又闹什么妖? 第一百一十六章又闹什么妖? 可恶。 他是不是觉得吃定她了? 好好的说着话,怎么就被他转到了这个上面了呢? 当着司徒南的面秀秀恩爱什么的,沈天歌还能接受得了,反正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两口子,亲密些,只能说明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好,可这不代表她就能接受在外人面前上演活春宫。 羞死个人了。 沈天歌这人吧,完全属于那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类型,怎么说?就是她可以在外人面前对慕容九做任何亲密过火的举动,但反过来,就不行。 这不,气呼呼的一瘸一拐的往外走,看到慕容九过来,她本能的就做出戒备的状态瞪着他,哪怕被他一把抱住了,沈天歌的身体也还僵硬着。 “至于吗?” 他们两个是两口子,不用这样戒备着他吧? 慕容九将人轻柔的放在床榻上,为她盖好被褥,见她还是那么戒备的看着他,不禁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抬手轻刮了一下沈天歌的鼻尖。 “哼。” 让他随时发情,这次不好好的惩罚他一下,还以为她是一只小绵羊,任他捏圆搓扁。 “行了行了,折腾一天,你不累啊。” 虽然沈天歌对他来说,就是世上最烈的药,但他又不是真的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更何况,这种事,当然要两情相悦才最美妙。 慕容九摸了摸鼻子,他似乎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真不至于让沈天歌这么戒备他,再说了,她若真不愿意,谁又能勉强她? 别人不知道,他还是很了解的。 那些被沈天歌藏在枕头下被子里的瓶瓶罐罐,绝对能要了任何人的命,他还不嫌自己的命长,还不会真把沈天歌逼急眼。 “我睡了,你可别想着偷袭。” 说了禁房事,那可不是说说的,至少,这几天绝对不会让慕容九得逞。 她总觉得自己让慕容九太容易得到她了,长久下去,慕容九定然会厌倦她的身子,而她现在似乎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来留住他,因而,她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说到底,沈天歌其实在不安。 “调皮。” 宽衣解带,翻身躺在沈天歌的身边,将她轻柔的搂在怀中,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哄着她入睡……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原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的脚伤,在这个时候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只不过,这段时间苦了慕容九,沈天歌还真没让他得逞过一次。 好几次,明明气氛很好,可到了最后关头,沈天歌就好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清醒过来,然后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开,把自己裹成个粽子,愤愤的瞪着他。 若不是早就习惯了,慕容九真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才会让沈天歌这么排斥他的靠近,不过,这笔账他记下了,等日后,会好好的跟沈天歌算算的。 这天早晨。 “王妃,三王妃来了,说是找您叙旧。” 刚送走了慕容九那缠人的家伙,沈天歌头刚靠上枕头,还没来得及睡个回笼觉,就被敲门吵到了,紧接着,管家的声音就出现了。 “该死。” 她想睡个好觉怎么就那么难呢? 沈天歌紧蹙着眉头,一脸的不高兴,想到那个许久没出现的好妹妹,沈天歌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说真话,自从她上次动了些手脚,让她在婚礼上丢光了活人脸后,她就再也没有跟她这个好妹妹有任何的交织了。 本以为她在好好的养胎,可现在看来,显然是她猜测错了,那个女人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八成是在密谋什么害她的计划,现在找上门来,想必是计划的差不多了吧,就想请她入瓮。 呵。 姐妹情深什么的,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沈天歌是真的没什么想要跟沈如月说的,但既然别人都找上门来了,那她索性就去看看,看她到底挖了一个什么坑等着她沈天歌跳进去。 “只有她一个人来吗?”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自己,沈天歌这才打开房门,看了眼管家,轻声问道。 掐算着时间,沈如月也怀孕差不多五个月了,虽说谈不上什么危险吧,但毕竟是慕容祈的第一个孩子,应该不至于那么放心让她一个人来找到她吧。 “同来的还有……凌府的小姐。” 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管家还是知道一些的,因而,他也很奇怪,怎么那两个人会那么巧合的一起来找王妃,还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太奇怪了。 可他只是一个管家,主人家的事,并不是他能过问的,可问题在于,现在王爷不在府中,只有王妃一个人在,他怕王妃吃亏。 “哦。” 柳眉轻挑,沈天歌倒是有些意外,今天是什么日子,她的敌对大聚会的日子吗? “让人备上最好的茶水,免得被人说,我九王府不懂待客之道。” 她可不是软柿子,任人揉捏。 这两个都不是善茬的人一同找上门来,不用想也知道,断不会是什么好事,可那又如何?长这么大,她沈天歌还没怕过,真把她惹急眼了,她可是会要人命的。 “是。” 领着沈天歌到了前厅,听到吩咐,管家便行了个礼,告辞了。 “哟,这是什么风,竟然将妹妹吹来了,姐姐还以为三王爷不舍得妹妹,都想着什么时候有空,过府找妹妹叙旧呢,没曾想……” 进门,看也不看凌婉凝一眼,沈天歌很是熟稔的拉着沈如月的手寒暄着,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跟沈如月姐妹情深呢。 “呵呵,今天难得妹妹来一趟,你我可要好好叙谈叙谈。” 拉着浑身僵硬的沈如月走到主位上,沈天歌接过送进来的热茶,满脸笑容的将之递给沈如月,轻笑着开口说道:“这都五个月了吧,妹妹可要好好保重哦,本宫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我这个未出世的小侄子了。” “自然,毕竟,这可是皇家第一个小金孙呢。”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沈天歌给她的感觉很奇怪,让她本能的想要逃避,可偏偏对方还死死的抓着她的手,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沈如月发现,这才短短的几个月没见面,她这个姐姐越发的让她看不透了,更重要的是,她的演技越发的精湛了,让她差点儿都信以为真了,真认为她们两个人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姐妹。 这种感觉太诡异了。 索性,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可当沈天歌毫无征兆的摸上她凸显出来的肚子的时候,沈如月还是吓了一跳,连身子都忍不住僵直了,若不是环境所限,她还真想一巴掌拍掉那让她格外紧张的手。 可她并不能这样做,所以,她不断的在心里说服自己,没事的,沈天歌绝对不敢对她什么的,平复了那紧张的情绪之后,她这才轻笑着拨开沈天歌的手,带些炫耀的成分在其中的,回应沈天歌的话。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妹妹千万不要跟本宫客气,本宫定然会竭尽所能帮助妹妹的,毕竟……” 并不介意沈如月那明显戒备的动作,沈天歌轻笑着收回手,说道:“妹妹需要母凭子贵,不保护好这孩子,让他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妹妹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皇家是个大染缸,身在其中,就注定没办法全身而退。 诚如沈如月所说,她腹中这个孩子是这一代的第一人,会被重视在所难免,可正因为这样,那也预示着,他的存在会给某些人造成困扰。 怎么消除这困扰呢?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个威胁从这个世上消失,因而,沈天歌一点儿也不怀疑,现在的沈如月其实远比她活得累,也比她危险的多。 如果是她,这个时候待在三王府是最好的选择,至少,慕容祈绝对不会让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现任何危险,可显然这个女人并不是个安分的主,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出来晃荡。 当然,沈天歌可不会傻得在这个时候做些什么,把自己往枪口上撞,但若是这个女人不懂得收敛,反过来招惹的她的话,她也不会惧怕,大不了,她给她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让她这辈子见到自己都绕道走。 “呵呵。” 不知道为什么,在沈天歌说完那句话的时候,沈如月莫名的打了个寒颤,那种想要逃的念头更加的强烈了几分,忍不住讪笑着岔开了话题,“说了这么久的话,差点儿忘了介绍,这是我新认识的好姐妹,凌婉凝。” “好姐妹?” 秀美的柳眉轻挑,沈天歌这才抬眼看了凌婉凝一眼,可也仅仅只是一眼而已,就移开了视线,轻笑着说道:“能得到妹妹的青睐,想来也是有些本事的,只不过……这人心隔肚皮,妹妹还是自己小心些好。” “多谢姐姐提醒。” 尽管心里对沈天歌的挑拨离间不屑一顾,但脸上却不露分毫,轻笑着说道:“听婉凝说,前段时间跟姐姐闹了些不愉快,这不,我正好今天来找姐姐,就想着做个和事老,化解了你们之间的小矛盾,以后大家都是好姐妹,多好?” 这才是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凌婉凝若是一直跟沈天歌闹得不愉快的话,那根本就不可能接近九王爷,这若是不能近距离的与九王爷相处,那么,她要怎么吸引九王爷的眼球,让他知道她的好呢? 思量再三,凌婉凝终于想明白了,因而,才会求到沈如月的头上,就是希望她给她创造一个条件,从而达成她的目的,而沈如月一听她的计划,几乎没有过多的犹豫,就点头同意了,甚至,不惜冒着危险亲自跑了一趟九王府……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这个和事老可不好做 第一百一十七章这个和事老可不好做 “不愉快?” 沈天歌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上下打量了一番凌婉凝之后,轻笑着说道:“想要高攀是好事,可本宫从来不与人发生纷争,不是太懂这所谓的不愉快从何而来。” 换言之,跟你很熟吗? 她是高高在上的九王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凌婉凝不过是一个臣子之女,跟她不是一个级别的,想要跟她拉近距离,凭她的身份,还不配。 “妹妹是个热心肠是好事,可不要听信谗言,什么事都掺和一脚,万一弄错了,丢人的可就是妹妹你了,毕竟,你可是三王爷的爱妃,身份尊贵,会被图谋不轨的人惦记,这也很正常。” 这两个人想要联手对付她,那她就偏不如她们的意,就在中间挑拨离间,彻底搅浑这潭水。 虽然还不太了解,凌婉凝为什么会选择沈如月合作,也不理解,这其中又存在什么利益关系,但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都是图谋不轨,敢惦记她的男人,那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为什么沈天歌从一开始就与沈如月表现的那么亲近? 这不是没有原因的,这蚂蚁撼大树,不是一蹴而就的。 在没有触及利益之前,沈天歌相信凌婉凝与沈如月之间的合作关系牢不可破,而她想要正面破坏的话,不容易不说,还极有可能适得其反,这不是她所想要看到的结果。 那就换种方式。 她与沈如月原本就有着血缘关系,在外人眼中,也算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姐妹,所以,她对沈如月分外的亲近,就是要在凌婉凝的心里划下一个不小的痕迹,告诉她,沈如月有可能是她这一方的,她们两个人才是世上最牢不可破的关系。 刻意的对凌婉凝冷漠,也是为了加深这种印象。 虽然这样做,短时间内有些吃力不讨好,但从长远来看,沈天歌相信,这两个人的关系迟早会因为这个原因出现裂痕,而一旦她们的关系不再牢不可破了,就是她出手的最好时机。 凌婉凝三番四次的找她麻烦,还妄想从她手中抢走慕容九,尤其是在她与慕容九之间已经坦诚相见之后,沈天歌本就在担心慕容九会不会腻味她这个问题,自然对凌婉凝越发的不待见。 若不是她有一个好爹,沈天歌还真不会对她客气,直接一瓶化骨散了结了她,让她死了,连尸体都没办法留下,可显然不行,凌婉凝不管怎么说,还是刑部尚书的独生女儿,她下手之前,总需要顾及慕容九。 “你——” 被人三番四次的诬陷,凌婉凝饶是脾气再好,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愤愤然的瞪着沈天歌,那眼神好似恨不得吃了沈天歌一样。 “这里是九王府,我与妹妹闲话家常,怎么,凌小姐似乎很有意见?” 寒眸微眯,沈天歌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冷冷的瞟了凌婉凝一眼,淡淡的开口:“我妹妹将你当成了好姐妹,可别忘了,这里是九王府,你可没有任何立场发表意见。” 换言之,这里当家做主的人是她沈天歌,除非她不在了,否则,这一辈子凌婉凝也别想在她的地盘上指手画脚,更没有半点儿资格跟她平起平坐。 别以为有沈如月撑腰,就会改变什么,在这里,只要有她沈天歌在,她凌婉凝永远都只会是那个看她脸色的角色,她要她生,她想死都不行,她要她死,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如果凌婉凝聪明的话,在沈天歌这再三的警告过后,她就应该知道,沈天歌绝对不是她能够招惹的起的,她应该尽早掐断那不该有的念头,离沈天歌越远越好。 可这聪明人也有一时糊涂的时候。 面对爱情,凌婉凝整个人是糊涂而痴情的,她认准了慕容九之后,就是一根筋通到底,撞了南墙都不知道回头,任凭沈天歌再三警告,她也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姐姐,这好好的说着话呢,怎么突然这么严肃了?” 气氛一时之间相当的尴尬,沈如月也没想到,沈天歌竟然完全不给凌婉凝任何面子,每一次对她说的话,都充满了火药味。 不过,这也好。 她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越大,对她来说,越是一件好事。 虽然没有凌婉凝的才名在外,也不如沈天歌来的气势压人,但沈如月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这点儿心机她还是有的,所以,她倒是很乐见这个事实的。 可她也没忘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让凌婉凝成功的拆散沈天歌与慕容九,她也不惜下了血本,做足了功课,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从这一点上说,沈如月是怨恨凌婉凝的,只是被沈天歌这么一激,她就完全沉不住气了,半点儿也不隐藏她的内心情绪。 白痴。 差点儿坏了她的好事,若是她敢真的坏了她的好事,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吓到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了吧,抱歉啊,姐姐也只是让某些人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而已。” 一敛脸上严肃的表情,在看到沈如月的时候,消散无踪,沈天歌轻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淡淡的开口。 “那个……” 面对沈天歌这直白的说辞,沈如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浑身有些不是滋味的扭动了几下,这才岔开了话题:“怎么不见九王爷?” “我们姐妹情深,他来干嘛?” 秀美的柳眉轻挑,沈天歌轻笑着反问。 “这也好久都没看到九王爷了,好不容易我过来一趟,怎么说也该见上一面,否则,别人还以为我是那不懂礼数的人呢。” 既然沈天歌与凌婉凝之间的矛盾,她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化解,那就把另外一个主角也牵扯进来,相信慕容九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跟一个姑娘计较吧。 不管怎么说,只要慕容九的态度软化了,这事也就成了一半,那沈天歌就算再反对,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最多,只会让她跟慕容九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恶劣,这对她来说,可是一件好事。 “礼是这么个礼,只不过,今天九王爷恰好有事出去了,现在不在府中,妹妹想见,姐姐也无能为力。” 焉能不知道沈如月心里的那些弯弯绕? 不是她看不起沈如月这个妹妹,而是论起城府深浅,她还真赶不上凌婉凝,哪怕凌婉凝时常被她气个半死,但不可否认的,她还坚挺的活着,不是吗? 懂得利用沈如月来达成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目的,甚至,还妄图与她一争高下,就这个心思而言,就已经让自以为是的沈如月叹为观止了。 只可惜…… 她的对手并不是沈如月,而是她沈天歌。 算不上是个好人,也并非大肚能容之辈,在她沈天歌的字典里,一切窥觊她所有物的人都视为敌人,是不可原谅的,而面对敌人,她从不懂什么叫手下留情。 今天这人自己送上门来找虐,沈天歌就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不满足她这个小小的心愿,因此,才会处处紧逼,分毫颜面都不给凌婉凝,连带着沈如月的心也不得安宁。 “是这样吗?” 对于沈天歌的说辞,沈如月并不相信,在她看来,这完全就是沈天歌害怕凌婉凝接近慕容九的表现,只不过,她也不会傻得这个时候拆台,轻笑着说道:“那还真是遗憾啊。” “有什么可遗憾的,妹妹想见,下次过来前通知我一声,我让他留在家里就是。” 别以为她没看到凌婉凝脸色那一闪而过的妒恨,但那又如何呢? 她是九王妃,这个王府她说了算,更重要的,是那个男人现在属于她,并且,这辈子她也不打算放手,让别的女人染指慕容九。 “这感情好啊,只是……” 传言九王爷是很宠她这个姐姐的,现在看来,似乎所传非虚,但没有亲眼所见,沈如月心里说到底还是有所保留的,“这会不会耽误九王爷办大事啊?” “他能有什么大事?” 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沈天歌完全觉得她现在的态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不过,伴随着她那有些得瑟的话语传出,端坐在一旁的凌婉凝脸色越来越难看,端着茶杯的手越握越紧,好似恨不得沈天歌就是她手里的那杯茶,被她狠狠地捏碎。 “啪叽。” 果然,在沈天歌有一番炫耀之后,凌婉凝终于不负众望的捏碎了手里的杯子,顿时鲜血横流。 “抱歉,一个不小心弄碎了九王妃的茶杯。” 碎片陷进肉中,可凌婉凝却好似感受不到痛一样,淡淡然的抛开手里的碎片,微蹙了一下眉头,满脸的歉疚看着沈天歌,道着歉。 “一个茶杯而已。” 沈天歌倒没什么表情变化,淡淡的看了凌婉凝一眼,幽幽的说道:“虽然谈钱有些伤感情,但你我本也没有多大的交集,所以,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这杯子是王爷最喜欢的一套茶杯,现在被你弄碎了,那理应赔偿,本宫呢,也不跟你多要,这杯子原是多少钱你就赔多少钱,好了。” 真没定力。 她不过是故意说了些有关于慕容九的事情,就让凌婉凝整个人都沉不住气了,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现象,慕容九是她沈天歌的,凌婉凝想要染指,她就不止让她肉痛这么简单了,她还会让她心痛。 “这……姐姐,还是先找个大夫给婉凝看看伤势吧。” 没想到沈天歌竟然会这么说,沈如月张张嘴,想说什么,可看了眼满手血污的凌婉凝,最终还是没有将腹中的话说出来,反正,对她来说,凌婉凝只是一个工具,还不足够她为她做到那一步。 “好。” 也不迟疑,沈天歌直接站起身,淡淡的扫了凌婉凝一眼,这才轻笑着走出大厅,吩咐管家去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好久不见,九王爷! 第一百一十八章好久不见,九王爷! 对于凌婉凝的受伤,沈天歌只觉得大快人心,连带着,她去找管家都刻意放慢了速度,反正只是一点儿小伤,多流些的血,也不会闹出人命。 似乎也知道她的想法,管家没有去找穆凌峰,而是磨磨叽叽的去请了府上常驻的一个老大夫,其实,自从穆凌峰来到府上之后,基本上府上的大夫就是混吃等死的,有什么问题,府上的人都已经习惯性的去找穆凌峰或者沈天歌了。 当然,十次有九次,沈天歌都会把问题推给穆凌峰,美其名曰,锻炼穆凌峰,实际就是她懒,压根不想浪费那个时间去给别人看病。 事实上,若非沈天歌高压强压着,穆凌峰也不是一个热情的人,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他压根不想浪费这个时间去做那些随便一个大夫都能做的事,可这不是有沈天歌在嘛,所以,很多时候,就算他不怎么情愿,还是强忍着内心的不满,去给人治病。 这个情况,沈天歌若是说不知道,那绝对是骗人的。 然她就是想要这样做,谁叫她试探了好几次,也没能成功的撬开穆凌峰的嘴,知道他隐藏的秘密,这让好像一个好奇宝宝的沈天歌颇为不满,而她不高兴了,自然不会让罪魁祸首好过。 “沉住气。” 并不知道沈天歌心里的想法,沈如月见她离开了,这才微蹙着眉头,走到凌婉凝的面前,看了眼她的伤口,轻嗅着淡淡的血腥味,有种反胃的感觉,不禁后退了几步,好受些后,才略带责备的说着。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沈天歌是故意跟她说那些有关于慕容九的话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激凌婉凝,可这个看起来很精明的女人,竟然还真的上当了。 虽然换成是她的话,被沈天歌那么刺激,也不敢说就能沉得住气,咽下这口气,可这不是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嘛,她就是一个旁观者,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疼。 凌婉凝一直都是趾高气扬的人,哪怕她主动对她抛出了橄榄枝,两人达成了协议,可在很多时候,沈如月还是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并不能完全掌控凌婉凝这个人,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但没办法,就目前来说,除了这个女人之外,沈如月还找不到更好的合作对象。 眼看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而对她而言,最有威胁的人就是沈天歌,若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沈天歌一个沉重的打击,让她翻不了身的话,沈如月很害怕在最后的时候,沈天歌会害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可不行。 “是我的问题,我会克制自己的。” 受伤的地方传来阵阵刺痛,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殷红的血液,凌婉凝不仅没有一点儿害怕,反而还非常的兴奋,整个人都有些热血沸腾。 “但愿如此。” 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不得不说,凌婉凝也有让人害怕的一面,尤其是她对自己都这么狠,这让沈如月的心里难免有些担心。 “我这个姐姐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你在她面前,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则,说不定就被她算计了。” 跟沈天歌并没有交手过几次,但为了让凌婉凝与沈天歌斗得如火如荼,她好坐收渔翁之利,沈如月不惜极尽所能的抹黑沈天歌。 事实上,她这抹黑恰好完全符合了沈天歌的属性,只不过,很多时候她都懒得出手,反正有慕容九在前面挡着,完全不需要她出手,所以,知道她腹黑的人并不多。 “我知道。” 相比较沈如月,凌婉凝可不是第一次跟沈天歌交手了,因而,对于沈天歌,凌婉凝自认还是很了解的。 细说起来,对于自己屡次在沈天歌的手里吃亏,这个事实让她非常的不爽,可偏偏还没有任何的办法,所以,只能将满腔的怒火压抑在心里,把自己憋个半死。 “你这手没问题吧?” 好吧,该说的都说了,可沈天歌还没有出现,沈如月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强硬的转移了话题,关心一番她的手伤。 “划破些皮,没什么大碍。” 虽然硬生生捏碎一个茶杯,被碎片割伤的伤口看起来很狰狞,但其实伤的并不是很重,至少,在她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那就好,以后小心些。” 沈如月绝对不会承认她在关心凌婉凝,她只是觉得两个不怎么熟悉的人坐在这个房间里,若不找个话题说说,那会很尴尬。 “嗯。” 都不是省油的灯,对于沈如月的关心,凌婉凝不以为意,也不会当真,她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这个程度,若不是利益的关系,她们甚至不会有交织。 “你们怎么在这里?” 就在气氛又要陷入尴尬境地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下一秒,慕容九那峻拔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两个人的眼前。 “九王爷?” 显然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慕容九,凌婉凝和沈如月都吓了一跳,随即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太好了。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会看到慕容九,这简直是上天的眷顾,更重要的,还是因为这个时候沈天歌居然不在,这不是就给了她们一个绝好的机会? 不能错过。 难得的,沈如月与凌婉凝的想法达成了一致,以至于凌婉凝连受伤的手都懒得管了。 “天歌呢?” 环视了一圈,确定他找的那个人不在这里,慕容九微蹙了一下眉头,淡淡的问了一声。 “好久不见,九王爷。” 努力压下内心的激动,沈如月主动上前与慕容九打招呼,只可惜,慕容九并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甚至,都懒得理会她一句。 “是这样的,我的手不小心受伤了,九王妃去给我请大夫了。” 见沈如月碰了壁,凌婉凝连忙转了方式,露出那只血肉模糊的手给慕容九看后,淡淡的解释着。 “原来如此。” 得到想要的答案,慕容九自然没有久留的打算,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有心计,他还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所以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哎呦,手好痛啊,九王爷你帮我看看吧,怎么这么疼?” 慕容九倒是想走,可也得在场的两个女人同意才行,这不,他还没转身,原本还没什么事的凌婉凝突然痛呼出声,楚楚可怜的看着慕容九。 “大夫很快就会来了。” 紧蹙着眉头,慕容九想走,可他并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然凌婉凝受伤却是不争的事实,他担心是沈天歌一时气急所致。 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什么麻烦,对于沈天歌来说,绝对是灾难,他绝对不允许沈天歌有一丁点的委屈,所以,思量再三,慕容九决定留下来静观其变。 “今天三皇嫂怎么会得空来我府里?” 躲开凌婉凝的靠近,慕容九朝主座走去,淡淡的开口问道。 “这不是太久没有看到姐姐了嘛,今天天气正好,我就过来找姐姐叙旧了,谁知恰好碰到婉凝,就将她一起带过来了,大家也算姐妹一场,有些什么不愉快的,说开了也就好了,这影响了姐妹感情,多划不来,王爷说是不是这个理?” 可不像面对沈天歌那么局促,或许是因为,沈如月一开始就认定慕容九不敢对她做些什么,所以,相比之下,她现在觉得很放松,状态很好。 “之前是婉凝做得不好,以后婉凝会改的,绝对不会再惹九王妃生气了,王爷,请您相信婉凝。” 似乎沈如月的话让九王爷有些松动,凌婉凝决定再加把火,彻底软化慕容九。 “你的手怎么受伤的?” 对于凌婉凝和沈如月的说辞,慕容九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一来是因为他并不认为这两个人能与沈天歌和平相处,二嘛,则是他打从心底觉得,这两个人加起来也不是沈天歌的对手。 好吧,说他盲目信任沈天歌也罢,说他不担心沈天歌也好,反正,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搞清楚这个房间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凌婉凝的伤又是否与沈天歌有关系。 “刚刚……” “是这样的,刚刚婉凝很有诚意的向姐姐道歉,可也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惹得姐姐不高兴了,这不,婉凝惊慌失措之下,不小心打碎了茶杯,割伤了手。” 不等凌婉凝开口,沈如月就径自开口打断了她,轻笑着向慕容九如是说道。 “那还真是不小心啊。” 真当他眼瞎吗? 这个女人啊,说谎都不眨眼的,他一看凌婉凝的伤,就差不多能够猜到是怎么弄伤的,可这沈如月倒是好本事,硬是将事情搁到了沈天歌的头上。 不知道怎么惹沈天歌生气了? 她是真没见过沈天歌生气的样子,才会这么说吧,但凡见过暴怒中的沈天歌的人,断然不会轻易说出这样愚蠢的话,否则,那就只能说那个人是个瞎子或者白痴。 呵。 不过强行把沈天歌拉下水,这个女人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呢?该不会是想挑拨离间他与沈天歌吧? 那也太拙劣了些。 这么低级的手段,就想让他膈应沈天歌,是太看不起他对沈天歌的感情呢,还是觉得他慕容九看起来很傻? 但不管怎说,敢怀揣这样的心思,都是不可饶恕的。 哼。 敢对他使阴谋诡计,那就不要怪他不给她们面子,让她们下不来台…… 第一百一十九章 护短怎么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护短怎么了? “姐姐本也不是小气的人,就是不知道怎么搞的,似乎对婉凝有很大的怨念。” 沈如月仔细的看了慕容九两眼,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不悦的神色,也不太明白慕容九说那句话是表示赞同还是生气了,思量再三,她选择了遵从内心行事。 当然,这里面是有原因的。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腹中怀有慕容祈的孩子,就算慕容九与慕容祈再不和,也断然不敢对她这个孕妇出手,那她沈如月也就有恃无恐了,自然做起事来,也就随性多了。 “王爷,您知道为什么吗?” 佯装不知道的样子,沈如月一脸疑惑的看着慕容九,心里却很是愉快。 “哦?天歌对凌小姐很怨念?” 好似听到了什么惊异的事情,慕容九那张俊美不凡的脸上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随即又恢复了了然的神色,淡淡的看向凌婉凝,平静的说道:“大概是凌小姐做了什么惹到天歌不高兴的事了吧,不然,依照天歌的性子,是绝不会计较的。” 换句话说,自己做错了事,就不要把什么罪名都扣在沈天歌头上。 若是沈天歌在这里的话,肯定知道慕容九想要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可惜,她不在,而在场的两个人对慕容九这番话都有自己的理解。 在沈如月的耳中,这无疑是慕容九为了颜面才会替沈天歌说句好话,其实两个人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否则,之前她那么说沈天歌,慕容九不也没有任何的生气嘛。 相比较起来,凌婉凝倒是在这一点儿上要比沈如月强,至少,她从这话中听出了慕容九对沈天歌的维护和宠爱,只不过,越是这样,她就越恨沈天歌,恨她抢走了她心爱的男人,霸占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一切。 好吧,在这样想的时候,她倒是忘了,从一开始,慕容九就没有属于过她的事实。 “婉凝一向待人谦和,应该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吧。” 本就不看好沈天歌和慕容九这一对,而她又在三王府待了很长时间,所以,也不知道在外人眼中,慕容九对沈天歌有多么的在意,因此,沈如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将凌婉凝推荐给慕容九的机会。 “九王爷在京城待的时日也不短,想必也听说过婉凝的才名,您认为她是那种惹事的人吗?” 见慕容九微挑了下剑眉,沈如月就认为他被自己说动了,不由的又补充了一句。 “三皇嫂似乎对凌小姐很熟悉啊。” 并不回答沈如月那个问题,慕容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凌婉凝,尔后,淡淡然的开口。 “我与婉凝也算是一见如故,比亲姐妹还要亲呢。” 有些茫茫然的看了慕容九一眼,沈如月是真的读不懂慕容九这话想表达的意思,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断然没有半途放弃的道理,所以,她虽然读不懂但还是顺着慕容九的话说了下去。 “嗯。” 这话慕容九信,毕竟,她对沈天歌可是从来没有这么维护过,甚至,如果不趁机踩上两脚,那就已经非常格外开恩了。 以前他对沈天歌除了厌恶之外,并没有其他情感,所以,别人对她怎么样,他就算看见了,也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插手过问。 可现在不一样了。 沈天歌早就进驻在他的心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连带着以前被他忽视的很多东西也去找人调查了,所以,现在的慕容九可以说比沈天歌自己还了解她的事。 自然的,沈如月曾经对沈天歌做过些什么,他也一清二楚,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越发的心疼沈天歌,对欺负过她的人越发的深恶痛绝。 “这都是三王妃抬爱,不然,婉凝怎么会有这个福分跟三王妃情同姐妹呢。” 沈如月并没有看到慕容九眼底的冷漠,可这不代表凌婉凝没有注意到,当下心就“咯噔”了一下,暗道糟糕,可想要阻止沈如月已然不可能了,她只能选择一种自保的方式将自己摘出来。 “九王妃才情早就让婉凝信服,一直想要好好与王妃请教,可这不是一直找不到好的机会嘛,得知三王妃与九王妃乃是姐妹,婉凝就不自量力的借着三王妃的面子来九王府拜访了。” 这话说的漂亮,两边都捧了,谁也不得罪,还把自己与沈如月的关系摘了个干净。 慕容九在听到她这番说辞时,也忍不住多看了凌婉凝两眼,差点儿就有一种错觉,那个处处在沈天歌手里吃瘪的女人不是眼前这个,而且别人假扮的了。 说实在话,对于凌婉凝,慕容九不是没有任何了解的,可再接触过后,慕容局对她的印象就没好过,先不说因为他的关系让沈天歌心里不舒服,就她那次在他面前的表现,已经足够让他看清这个女人的本质。 呵。 什么样的女人他慕容九没见过? 曾经多少女人试图靠近他,从他这里达到自己的目的,可结果呢?不是被他废了四肢苟且的活着,就是直接被他丢到了下面,满足她们那点儿小心思,让她们日夜都伺候男人。 当然,也有例外。 不是没有过厉害的角色出现,而且在他戳穿之后,还顺利的逃脱了,然这毕竟是少数,更何况,那些逃脱的人,现在也基本上都销声匿迹了,根本不敢在他势力范围里出现。 目前来说,只有沈天歌一个是意外中的意外。 不仅多次得罪了他,还朝他下手过多次,可就连慕容九自己也说不清,明明那么讨厌沈天歌这个不折手段达到她做他王妃目的的女人,却对于她的挑衅,他就莫名的格外有包容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莫名的,这个处处透着秘密的女人就悄然钻入了他的心房,让他不知不觉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最后,无可自拔的沦陷了。 “天歌现在可不同以前,并没有那么多时间招呼一个手下败将,毕竟,身为本王的王妃,很多事情都需要她来帮衬。” 虽然意外这样的话是从凌婉凝嘴里说出来的,但慕容九也没有更多的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淡淡的移开了视线,开口说道:“我三皇嫂怀有身孕,不宜四处奔波,若真是在乎她的话,少折腾她点儿,比什么都强。” 这话说的可是一点儿颜面也不给,凌婉凝当即变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很显然,她是读懂了慕容九话中的意思,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甘心。 到底为什么? 直到现在,她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沈天歌又是何德何能,能得到慕容九的爱恋。 这个问题或许她一辈子都不会明白,又或者,她其实知道,却自欺欺人的假装自己不知道,依旧痴痴的恋着慕容九,不折手段的想要得到他,完成她的夙愿。 只可惜…… 她忘了,掺杂太多杂质的爱情并不是真正的爱情,只是一种执念,或者占有欲作祟,这样的爱情,就算能得到一时也注定不可能在一起一辈子。 更何况…… 从一开始慕容九就没有将心思放在她身上过,就算没有沈天歌出现,那个会在他身边的女人也绝对不可能是凌婉凝,因为他们压根就不是一路人,注定不会有更多的交集。 “虽然知道这是九王爷在关心我,但这话可说的有些严重了,看把婉凝吓得,小脸都白了。” 微蹙了一下眉头,沈如月若是现在还看不出慕容九的态度的话,那她就是真傻了,可正是看出来了,她才会非常的震惊,甚至连情绪都忘了控制,直接显露在脸上。 “御医说了,多走动走动对腹中的胎儿好,这不是太久没看到姐姐了嘛,所以我就跑来了,路上遇上婉凝,这才邀请她一起来做客,若是九王爷不欢迎,那以后我不来就是了。” 说起来,沈如月也真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至少,对于凌婉凝,她也算是做到仁至义尽了。 换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可就不一定会冒着被迁怒的风险,还站在凌婉凝那方,为她讲好话,帮她缓和与慕容九之间的气氛。 在这一点上讲,凌婉凝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在她最后的人生中,竟然还能遇上沈如月这样的贵人,这么的扶持她一把。 “妹妹这话从何说起?” 就在慕容九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沈天歌突然出现了,身后跟着一个老大夫,轻笑着接过话,硬生生打断了慕容九的话。 “大夫先替凌小姐看看伤势,可别毁了那双灵巧的手。” 边朝着慕容九走去,边示意身后的大夫做事,待她走到慕容九面前,方才轻笑着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事情办完了,就提早回来陪陪你。” 也不避忌,慕容九一把将沈天歌搂进怀中,虽然说话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那双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眸中此刻充满了温柔宠溺,好似只要看一眼,就会溺毙其中。 “那等会儿吃过饭陪我走走?” 这个时候的沈天歌心情是相当好的,她是没有想到,一向不怎么参与她的事的慕容九竟然会破天荒的破例,还那么的维护她,会让他有这样的改变,不用说,沈天歌也知道,那是因为他爱她。 被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着,她焉能不开心? “好。” 对于沈天歌的要求,不管过分还是不过分,慕容九几乎都是无条件的满足她。 “姐姐……跟九王爷还真伉俪情深啊。” 若是说之前她还有些自欺欺人的话,在这一刻,沈如月整个人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又好似被人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那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怎么……会这样呢? 第一百二十章 深受刺激 第一百二十章深受刺激 冥思苦想了很久,沈如月也想不明白,九王爷怎么就突然这么迷恋沈天歌了?甚至,整个眼里就只有沈天歌一个人。 要知道,最开始的时候,沈如月可是亲眼看到慕容九对沈天歌是有多厌恶的,那时候,就算沈天歌被欺负了,慕容九也是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印象让沈如月记忆犹新,所以,直到刚才,她都还活在那个印象中。 可惜…… 现实是非常残酷的,慕容九直接用行动打醒了她,让她清楚的看清了一个事实,可随即而来的,却是更多的迷惑。 “妹妹跟三王爷不也是情深伉俪吗?” 可没忘了之前的戏,沈天歌坦然的坐在慕容九的怀里,挑眉,轻笑着看向沈如月。 “那也比不上姐姐你。” 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黯然,稍纵即逝,当沈如月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看不到丁点的晦暗,好似之前那样的她只是一种错觉。 说起这事,沈如月只觉得嘴里发苦。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 自从她使了些小手段成功的嫁给了三王爷之后,虽然每天三王爷都会陪着她,跟她说些贴己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沈如月就是觉得慕容祈变了,变得很陌生。 每天听着他说些甜言蜜语,沈如月心里也是极其高兴的,可问题在于,几乎他们的谈话所涉及都是孩子,却完全没有丝毫跟她有关的。 怀孕初期,本就是孕妇极其敏感的时候。 最初沈如月见慕容祈这样,她只觉得自己很高兴,毕竟,这个孩子是她跟慕容祈两个人爱的结晶,慕容祈那么关爱孩子,这说明他的心里还是有她的,是爱着她的。 可是……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如月的心境就变了,一听到慕容祈张口闭嘴就是孩子怎么怎么样,她就莫名的烦躁,很多时候,甚至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知道不应该,但是就是无法控制,也明白长久下来,也会影响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然而,沈如月就是没有办法,丝毫办法都没有。 今天之所以会来这里,一个是帮凌婉凝牵线搭桥,另一个则是想要看看她这个姐姐的悲惨生活,毕竟,她是知道这两个人还没有圆房的事的。 只可惜…… 等待她的并不是沈天歌对她的哭诉,反而是无时无刻的炫耀,这让她的心里是又羡慕又嫉妒甚至是恨,但这一切的情绪,她都不能表现出来,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没办法,这就是天意。” 焉能不知道沈如月话中的酸意? 沈天歌心里自然是很高兴,但她更多的还是疑惑,毕竟,慕容祈虽然不是如同表现的那么喜欢沈如月,但不管怎么说,这里面或多或少都还存在着爱的,更何况,两个人还有孩子的牵绊呢。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沈天歌觉得慕容祈和沈如月两个人正好是臭味相投,因此,在她的印象里,这两个人应该相处的很愉快才对。 可沈天歌并不知道,自从她改变之后,跟她接触过几次的慕容祈深刻的体会过后,就再也不能无视她的存在了,很多时候,脑子里总是莫名的出现她最初粘着他的样子,尔后,又再被现在的样子撕碎。 更可恶的,是他胸前的那个痕迹,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消失,以至于他每次想要跟沈如月亲近一下,以此来忘掉沈天歌的时候,都做不到。 “九王妃好幸福啊。” 沉默许久,一直到那个大夫将她的手包扎好了之后,这才淡淡的开口说道,可话中的酸意,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可在场的人,并没有一个人会去在意她的心情如何。 “如果他给不了我幸福,本妃是不会选择他作我的良配的,反之亦然。” 讥讽的看了凌婉凝一眼,沈天歌轻笑着开口说道。 或许一开始他们并没有相爱,可在经历很多事情之后,他们最终走到了一起,那么,就一定会携手白头,不离不弃。 沈天歌知道,她的话在其他人看来,是多么的天方夜谭,毕竟,依照她的身份慕容九的身份,都不可能轮得到他们去挑选未来的另一半。 尤其是沈天歌,在这个时空,思想可不想二十一世纪那么开放,讲究自由恋爱。这里的婚嫁,讲究门当户对,更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个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为了家族的利益,断然不可能允许她随便找个心爱的人嫁掉。 换作以前那个软弱的沈天歌,面对这样的处境,自然是不会反抗,听从家族的安排,只可惜,现在换了一个灵魂的沈天歌却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的发生。 若不是慕容九真的走进了她的内心,沈天歌是绝对不会乖乖的在这九王府待一辈子,更不可能允许慕容九碰她一下,哪怕他们早就已经有了更亲密的接触。 只能说…… 沈天歌和慕容九的运气都相当不错,在错误的时间里遇上了对的人,而且他们还牢牢的抓住了对方,没有错过彼此。 “你……” 如果……他给不了幸福…… 给不了幸福…… 不会选择他做良配…… 不会选择…… 重重的叹了口气,凌婉凝这一刻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因为她是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沈天歌可以那么理直气壮的说出那样的话?她又是凭借着什么,再嫁给慕容九之后,还会说出不选择他的话? 当然,这里面最为冲击凌婉凝的,还是慕容九的态度。 沈天歌的话已经算得上以下犯上了,是对皇家颜面的挑衅,可慕容九在听过她那样大逆不道的话后,不禁没有生气,反而一张严峻的脸上挂上了淡淡的笑容,就连搂着沈天歌腰肢的手臂都不由自主的收紧了几分。 为什么会这样? 凌婉凝不可思议的看了一会儿沈天歌,又侧目瞄了九王爷两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太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从懂事开始,凌婉凝就知道她这辈子会嫁给一个身份尊贵的人,不是皇子就是显贵,可从没有人告诉过她,她这辈子应该嫁给一个爱的人,而她也曾经认为本就应该如此,毕竟,她的母亲她的阿姨就是这样生活一辈子的,所以,她并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问题。 在遇上慕容九之后,她就把那个人设定成了慕容九,并且,在她将这个想法告诉她父亲的时候,她父亲也是很赞同的,这让她很是高兴,觉得自己很幸运,能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做良配。 慕容九身份高贵,她知道依她这样的身份,想要攀上那样神一样的人物,需要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否则,是不可能如愿以偿的。 为此,凌婉凝学习了很多东西,哪怕有些东西她很反感,或者真的很难,她哭过发泄过后,最终还是咬牙将它们全学会了。 因为她知道,她要想成为九王妃,这些东西都是她必须掌握的,不然,当更优秀的人出现之后,她就会被比下去,那样,就没有办法完全吸引九王爷的注意,慢慢的,她就会失去他。 这是绝不允许出现的事。 只可惜…… 当她对自己很满意,觉得足够配得上慕容九的时候,一个她从来看不起的人却突然横穿了出来,夺走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一切,那个人就是沈天歌。 她恨,也怨怼过。 但她一直以为沈天歌能傍上慕容九这棵大树,一定会不惜一切的讨好慕容九,不让慕容九找到任何理由休了她,可事实上,却绝非如此。 一次,她可以认为是巧合,可三次四次之后呢? 她要怎么再自欺欺人? 在慕容九面前,沈天歌从来都是张扬的,那种洒脱,凌婉凝说不羡慕,那是骗人的,更重要的是,她发现,沈天歌从来都是与慕容九平等相处的,而这种相处还得到了慕容九的默许。 天啊。 这个世界玄幻了吗? 在凌婉凝心里,一直觉得自己低了慕容九一筹,所以,哪怕她幻想过以后跟慕容九成为夫妻的生活里,也会有一丝的卑微存在,哪怕慕容九对她再疼爱,她也绝对不敢流露出丝毫肆意狂狷来,因为她从心里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慕容九,哪怕她再优秀出彩。 “姐姐你……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 别说凌婉凝震惊了,就连沈如月也被吓了一跳,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天歌,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憋出一句话来。 “有什么不对吗?” 完全无视掉沈如月那见了鬼一样的表现,沈天歌淡淡然的反问,忍不住又与慕容九对视一眼。 或许别人不懂她话中的意思,但沈天歌相信慕容九是绝对会明白的,毕竟,在他们刚相处之初,就已经说过了,一旦相爱,那就是一辈子的事,绝对不会中途放手,而且,他们只会是彼此的唯一。 外界的诱惑很多,但那与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们之间不能说没有争吵,但绝对不会影响到两人的感情,毕竟,生活在一切,很多东西还需要磨合,需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去改变,去适应,去习惯。 猜忌,怀疑。 这些东西是不能存在的,哪怕再相爱的两个人,也会因为各种不信任猜疑而破坏掉原有的感情,而沈天歌与慕容九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从一开始,选定对方之后,就是给与了完全的信任。 “两个相爱的人,可不就是彼此的所有物吗?” 调整了一下姿势,沈天歌秀美的柳眉轻挑,似笑非笑的说道:“妹妹跟三王爷不是这样吗?难道……” “难道什么?” 好似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沈如月整个人差点儿没跳起来,只不过她现在的身子重,刚有动作,很快就察觉到了,连忙稳住心神,扯出一个笑容,笑道:“自然是跟姐姐一样。” “那妹妹也是极其幸运的人。” 在说完这句话后,沈天歌终于第一次正眼看向凌婉凝了,并且,从慕容九的怀中站起身来,缓缓的朝凌婉凝走去,淡淡的说道:“能得到幸福不容易,我相信妹妹也一定跟我一样,遇上那些妄想破坏自己幸福的人,绝对会斩草除根,不留隐患。”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天价茶杯(一) 第一百二十一章天价茶杯(一) “呃……” 被沈天歌那冰冷的眼神注视,凌婉凝打了一个寒颤,整个人入坠冰窖,透心凉。 好可怕。 从跟沈天歌作对到现在,她第一次产生了惧意,甚至,隐隐有些后悔,可很快,这种情绪就被其他情绪冲淡了,凌婉凝强撑着不让自己在沈天歌面前露出害怕的情绪。 怎么回事? 重新打量了一番沈天歌,瞧见她还是带着那浅浅的轻笑,双眸虽然还是很清冷,却没有了那种压迫感,这一瞬间,凌婉凝是迷茫的,甚至,她差点儿就以为之前的那个眼神是幻觉了。 可那强烈的震撼力,真真实实的发生在她身上,她很清楚那断然不可能是错觉就能解释,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那就是问题出在沈天歌身上。 想到这里,凌婉凝忍不住又审视了一番沈天歌,然任凭她怎么看,也无法从沈天歌身上找出之前那个冰冷的眼神的痕迹。 “手怎么样?” 任凭凌婉凝肆意的打量,沈天歌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到她面前,不由凌婉凝拒绝就将她的手抓在了手中,就在凌婉凝以为她要做什么的,沈天歌却出乎意料的什么也没做,就放开了她。 “没……没事了。” 不知道沈天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凌婉凝感觉了一下那只受伤的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轻松了一口气,回答着。 在刚才那一刻,她是真的以为沈天歌要对她做些什么报复手段,只可惜,让她诧异的是,对方竟然什么都没做,甚至,还主动的关心她。 怎么回事? 不得不说,饶是自认聪明过人的凌婉凝在这一刻也表示看不透沈天歌,更猜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到这,凌婉凝才发现,曾经自己有多么的可笑。 竟然连对手都没有看清就冒然的出手,暴露了自己的弱点不说,还平白无故让对手看了笑话,难怪……难怪之前的较量中,她会一直处在下风。 原以为是九王爷站在沈天歌的背后指点她,才让她轻易的避开了她的刁难,现在看来,那一切根本就跟九王爷没有半点儿关系,从头到尾,跟她扛上的人只有一个,沈天歌。 呵呵。 凌婉凝啊凌婉凝,你可真够失败的。 枉费你饱读诗书这么多年,自认心机过人,世上鲜少有对手,现在才发现,一切不过是自以为是而已,面对这样一个花瓶般的对手,竟然输得这么凄惨,简直可笑。 不过…… 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只是一个花瓶吗? “没事就好,别忘了,把你弄坏的茶杯照价赔偿。” 并不知道凌婉凝心里在想些什么,沈天歌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狠狠地在这个情敌的伤口上撒把盐,让她痛不欲生,这样,才能牢牢的记住教训,不会再窥觊不属于她的人。 “这……是,婉凝遵命。” 先是一愣,凌婉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沈天歌话中的意思,可手上的疼痛很快就提醒了她,而这一回神,她又忍不住蹙起了眉。 她并不相信,堂堂一个九王府会在意那么一个茶杯,之前沈天歌提出这个事的时候,她一直以为那是沈天歌故意让她难堪的,而现在看来,显然不止这么简单而已。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虽然已经判定自己输了,但凌婉凝可不是那种输过一次就彻底放弃的人,否则,她也不会跟沈天歌斗到现在了。 “这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所以,你是现在付清呢,还是打欠条呢?” 可不在乎凌婉凝错愕的表情,沈天歌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很是严肃的说道:“凌尚书的人品是有目共睹的,本妃也相信有其父必有其女,但这跟钱挂上钩的事,还是清楚些好,你说呢?” 对付敌人,沈天歌永远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才让对方感觉到最痛。 凌婉凝自以为自己才貌双全才配得上慕容九这个男人,为此,几次三番的羞辱她这个传言中除了脸能看之外,完全跟白痴没什么区别的对手。 那好。 沈天歌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先是给她一击冷厉的眼神,震醒一直活在世界里的凌婉凝,让她对她产生畏惧感,尔后,又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削弱她那树立起来的防备,却又吊足了她的好奇心。 现在的凌婉凝,在沈天歌的眼里就是一团任人搓圆捏扁的面团,她想要她变成什么样子,她就会变成什么样子,而若是觉得这就结束了,那就太低估了沈天歌的狠辣程度。 “我付清。” 那几个钱,凌婉凝还不放在眼里呢,可当她翻荷包的时候,脸上就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 她与沈如月是提前一天约好今天来九王府的,而且,按照她们的计划行事的话,离开的时候应该已经到傍晚了,这样一来,就必然要直接回家,故此,今早出门,将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凌婉凝就没有带荷包出门。 “很好,不多,那茶杯只要一千两……黄金。” 看到凌婉凝变了脸色,沈天歌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不禁在心里冷笑:果然人在做天在看,报应啊。 “什么!” 虽然之前就做好要被沈天歌狠狠宰一顿的打算,但凌婉凝想,九王爷在这里,不管怎么说,沈天歌都应该或多或少会顾虑一下他的颜面,不会太狮子开口。 为此,她都做好了,自己身上没钱,就问三王妃借好了,说不定,看在三王妃的面上,九王爷会直接免了这笔钱,那样,势必会落了沈天歌的颜面,到时候,也算是给她出了一口气。 可惜…… 还没等她开口借钱,沈天歌就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一千两黄金? 她还真敢开口说。 就算那个是少有的白瓷雕花茶杯,依照市面上的价,一套也最多在五千两白银左右,若是有些年代的古玩,那又另当别论了。 她虽然对古玩之类的鉴赏比不了那些行家老手,但这不代表她就什么都不懂了,相反,凌婉凝在这一块还是很擅长的,因为,她觉得慕容九这样尊贵的人,必然会经常跟这些东西打交道,她若完全不懂,一来可能会少了一个与九王爷交谈的话题,二来万一有人送来什么赝品,她看不出,丢脸的就是九王爷。 但凡有一点儿对九王爷不利的事情,凌婉凝都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因此,凌婉凝非常肯定,之前那个茶杯绝对不是古玩,可也正是知道,她才震惊。 市价五千两白银的东西,沈天歌是有什么勇气敢要价一千两黄金的,更重要的是,她破坏的不过是一个茶杯,若真如沈天歌说的那样,九王爷很喜欢这套茶具,那也没有什么,只要让人再打造一只一模一样的茶杯补上,就可以继续使用,这样一来,最多也就需要花费不到一百两白银,就能拥有一套完整的茶具了。 凌婉凝在心里预估,就算沈天歌狮子大开口,她大不了出个五千两白银买了那套白瓷雕花茶杯,然而,显然她还是低估了沈天歌嗜钱如命的性格。 “怎么?后悔了吗?” 现在的沈天歌就是一番债主的嘴脸,虽然她真的不缺钱,但她永远不会嫌弃手里的钱多的,这不,好不容易情敌送上门来给她宰,她若不让她掉层皮,大放血一回,那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那茶杯……没有,只是我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钱,所以……” 到嘴的冲撞,凌婉凝硬是将它咽了回去,侧目看向沈如月,投递过去一个求助的眼神,希望她能帮自己说两句话,或者借她些钱,将这笔天债还掉。 然而也不知道沈如月在想什么,压根就没往她这边看,因此,根本就看不到那焦急的求助眼神,这一下,凌婉凝是又羞又窘。 可她并没有死心,因为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可以帮她免去这笔债,虽然可能性并不高,但与其被凌婉凝看轻,她情愿试上一试,于是乎,她抬眸看向了慕容九。 “天歌,那套白瓷雕花茶杯是出自大家之手,乃是无价之宝,全世界仅此一套,那大师已经作古,想要重新补上一只都已经不可能了。” 自然接收到了凌婉凝投递过来的求助眼神,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慕容九脸色一黑,就在凌婉凝期待的眼神中,淡淡然的提醒了一句,尔后,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不再开口说话。 他明白沈天歌想要做什么,同样的,他相信沈天歌也绝对会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很好的利用,让凌婉凝狠狠的大放血一次。 哼。 敢对他有非分之想已经是自寻死路,这个女人,竟然还三番四次的找沈天歌的麻烦,就在刚才,他来的时候,她都还想着栽赃嫁祸沈天歌,真以为他的女人是谁都能欺辱的吗? “原来如此。” 了然的点了点头,沈天歌看着面如死灰的凌婉凝,淡淡然的说道:“本妃没什么学问,比不了凌小姐见多识,你怎么能蒙骗本妃呢?” “我……” 凌婉凝想为自己辩解,可张了张嘴,在沈天歌的注视下,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愣愣的看着眼前这给她完全陌生感觉的沈天歌,说不出话来。 当然,其实最为让她震惊的,还是慕容九的反应。 怎么……怎么会? 那个让她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如同天神一般的男人,明知道她爱慕着他,就算他不爱她,也不用这么伤害她的一片真心吧。 凌婉凝绝不相信慕容九没有看到她投递过去的求助眼神,更不相信他会不懂她想要他做什么,可现实却如此的残忍,将她仅有的幻想击碎,连同她心里的那个完美印象也碎了面目全非,一时之间,她有些接受不了的踉跄了身子,双眸中蓄上了晶莹。 这就是她爱恋了多年的男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天价茶杯(二) 第一百二十二章天价茶杯(二) 不。 她无法接受这个残忍的现实。 凌婉凝的脸色惨白如纸,楚楚可怜的看着慕容九,想肆无忌惮的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可总有一根弦绷着,让她紧咬着嘴唇,倔强的强撑着最后的坚强。 “凌尚书是个耿直的人,他的女儿也断然不会是宵小之辈的。” 似乎嫌凌婉凝的刺激还不够,慕容九抿了口茶后,又幽幽的丢了一句,看似在回答沈天歌的话,实际上,无形中给了凌婉凝一个警告。 “我信你。” 闻言,沈天歌一敛脸上的严肃,看向慕容九的眼神瞬间就变成了淡淡的笑容,轻点了点头,这才再次看向凌婉凝,缓缓地说道:“那茶杯虽说是无价之宝,但总归是给人把玩之物,看在你是我妹妹的朋友面上,我也不多要,在我原有的开价上翻个十倍,一万两黄金,这事就翻过去了,如何?” 说了沈天歌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任谁看到这个时候的凌婉凝都会心生怜惜之意,只可惜,她碰上的是沈天歌和慕容九这样冷心冷情的人,除了认定的那个人外,他们不会轻易手下留情。 更何况…… 出于凌婉凝对慕容九的那点儿心思,从一开始,沈天歌就不可能跟她站在统一战线,既然注定是对立面,那么,她若不狠狠的打压一下对手,那岂不是对自己残忍? 一万两黄金。 对于很多富贾巨商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是很多王公贵族来说,也算不得个事,可若对于一个正直廉洁的大臣来说,那就是天文数字。 或许凌尚书对百姓来说是一个极好的父母官,对朝堂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然对沈天歌来说,他始终都是一个隐患,尤其是在慕容九想要爬上那个位置的道路上,他注定只会是一个绊脚石。 为什么? 因为沈天歌从未对凌婉凝手下留情过,而在不久之后,凌婉凝注定会香消玉殒,而失去宝贝女儿的凌尚书,也许一开始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可当某一天她那层身份暴露后,难保他不会联想到这些事。 不是关键时刻还好,沈天歌相信慕容九都能应付,可若是关键时刻呢?难道还要分出神来应付这么一个人? 呵。 别开玩笑了。 沈天歌一直都在担心自己帮不了慕容九,现在机会就摆在她的面前,虽然现在慕容九还没有动凌尚书的意思,但迟早会有那么一天,那她就不客气的提早帮他除掉这颗绊脚石了。 再说了,慕容九之所以给她那些讯息,其实已经默许了她的做法,不然,他定然不会有任何话语,甚至,压根不会坐在这里。 “这……” 凌婉凝的心沉到了谷底,之前慕容九的话她听懂了,也绝望了,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越发的苦涩,诚如沈天歌心里想的那样,她虽然不过问凌府的事情,但基本上家里的情况她还是知道的。 那个数字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哦不,该说是对整个凌府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她出身是不错,吃穿从不亏待自己,可父亲的俸禄基本上也都花在了这些上面,根本没有多说剩余,因此,她心里很清楚,这笔钱,她根本拿不出来,就连她父亲也拿不出来。 怎么办? 她到底该怎么办? 沈天歌这一次是要整死她,哦不,或许是想要整死整个凌府。 整个凌府…… 凌婉凝的脸白如纸,身子踉跄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天歌,她真的有……这么大的胃口? “我也知道这么多钱,让你一下子拿出来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只要你签个欠条,一个月内还清就行。” 一个月。 沈天歌相信,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她彻底扳倒凌尚书了,而那个时候,眼前这个女人也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而到那时,她就能专心的帮慕容九对付其他人了。 “好。” 适当如今,再说什么都是枉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会真正的站在她这边,帮她说话,哪怕之前沈如月为她做了不少事,可自从沈天歌提出金钱问题后,她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意味着什么? 凌婉凝不是傻子,她也不奢望沈如月会为她掏心掏肺,从一开始,她们就只是合作关系,并没有什么亲密的关系,能做到那个份上,已经算是尽心尽力了。 更何况…… 沈如月也不是傻子,沈天歌摆明了今天不会轻易的放过她,若一味的站在她这边的话,只怕最后也只会惹到一身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沈如月再傻,也不会做。 “刘管家。” 目的达到了,沈天歌就没有再看凌婉凝一眼,直接朝门外喊了一声,一直候在外面的管家立马就走了进来,沈天歌淡淡的交待了两句,就坐回了慕容九的身边。 “开心了?” 沈天歌刚坐下,慕容九就靠了过去,抬手轻捋了捋她散落的发丝,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我又没生气。” 被慕容九这个妖孽这么盯着,还用这种宠溺的声音跟她说话,这一刻沈天歌突然就羞涩了,扭过头不去看慕容九,娇嗔道。 “好好好,我的天歌没生气,是本王看错了。” 自然没错过沈天歌脸上的表情,慕容九眼底闪过一丝愉悦,伸手就把人搂在怀中,毫不避忌的在人前亲了亲她的额头。 沈天歌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自从她跟慕容九在一起后,慕容九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虽然难免有些羞涩,但也习以为常了,可其他人就没这么淡定了。 若说之前的刺激已经够大了的话,那这一刻,沈如月和凌婉凝两个人就是彻底震惊了。 那……那个人真的是……九王爷? “写……写好了。” 凌婉凝不知道沈天歌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但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是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慕容九根本就没有掩饰过他对沈天歌的感情,她不是瞎子,就算一直自欺欺人,现在看到这样另类的慕容九,她也没有办法在欺骗自己了。 “管家,收好了。” 沈天歌自然不会掉了身价的亲自去接那纸借据,只要有了这纸东西,她有足够的信心能让凌府焦头烂额,鸡飞狗跳,想到以后的日子不会再枯燥了,沈天歌心里就忍不住高兴了。 “是。” 没有多问一句,管家就径自接过凌婉凝写好的借据,尔后,恭敬的站在一边,把自己当空气。 “午膳做好了吗?在这里坐了这么久,我想就算妹妹不饿,腹中的孩子也饿了,我们这就去用膳吧。” 若不是沈如月两人没有提出离开,她不好直接将人撵出去,就算她不在意凌婉凝,怎么也不能怠慢了沈如月,毕竟,虽然慕容祈跟慕容九斗得如火如荼的,但终究还没撕破脸,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当然,沈天歌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料定了这两个人不会再留下来,毕竟,被她这么刺激,这两人要是还有胃口吃得下东西的话,那她还真要佩服她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啊,突然想起来,府上还有事呢,姐姐,我就先回去了。” 果然,如同沈天歌料想的那样,倍受打击的沈如月闻言,立马就提出了告辞,而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斗志的凌婉凝这个时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点了点头,就蔫蔫的低垂了头。 “不管有什么事,这饭总归是要吃的,吃过之后再走也不迟。” 心里乐开了花,但客套话还是要说的,沈天歌脸色一凛,不悦的说道:“妹妹专程来看我,连饭都不吃,这传出去的话,岂不是让九王爷难做?” “可妹妹真的有事,下次,下次我请姐姐去三王府一叙。” 沈如月可不相信沈天歌是真心想要挽留她吃饭,只不过是想继续羞辱她,她可不傻,自然不会给沈天歌这个机会,更何况,她今天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多了,需要回去好好消化消化。 “这样啊……” 微蹙的眉稍稍舒展了一些,沈天歌稍稍思考了一下,这才松了口:“那好,下次一定要好好聊聊。” “姐姐,就送到这里吧。” 站在大门口,看着自家的马车过来了,沈如月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沈天歌,淡淡的笑道。 “路上小心。” 没有再挽留,沈天歌站定了脚步,懒懒的依偎在慕容九的怀中,淡淡的回答,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看一眼凌婉凝,此时此刻的凌婉凝,再也不够格做她的对手了。 既然不是对手,也不是朋友,那就只能是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存在,对于这样的存在,抱歉,她沈天歌真的很忙,连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嗯。” 淡淡的应了一声,沈如月便上了马车,看了一眼凌婉凝,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将她拉上了自己的马车,这才示意车夫启程。 她想,不管怎么说,这人都是她带来的,就算事情谈崩了,她们之间的合作也到此为止,但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的话,只怕落人口实,她现在怎么说也是三王妃,自然得为三王爷考虑。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毕竟,今天一行,沈天歌给她的刺激是一个接一个,完全让她应接不暇。 “现在干什么去?” 目送沈如月的马车离开,慕容九搂紧沈天歌的腰肢,轻声问道。 “下午有事吗?” 冷笑了一声,拿过管家递过来的那纸借据,沈天歌收回了视线,挑眉看了眼慕容九,主动环上他的腰肢,轻笑着反问。 “没事,怎么了?” 显然知道沈天歌已经有了打算,慕容九略微想了想今天的行程,似乎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更何况,就算有什么事能比他陪沈天歌更重要吗? 答案显然是,没有。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想做就去做 第一百二十三章想做就去做 “你今天心情很好?” 从之前他就看出来了,沈天歌的心情莫名的很好,慕容九在看到沈如月和凌婉凝两个人的时候,他还一直在担心沈天歌会愤怒会生气呢,可现在看来,他是杞人忧天了。 可,为什么呢? 虽然跟那两个女人接触的不多,但慕容九却不会傻得认为那两个人真的是来找沈天歌叙说什么狗屁的姐妹情深的,因此,看到这么反常的沈天歌,他一时之间还真有些看不懂。 “是啊。” 亲耳听到他对她的维护,切身的体会到他对她的宠爱,沈天歌想不出什么理由不高兴。 “就为了那一万两黄金?” 想了半天,慕容九淡淡的开口问道,虽然他知道沈天歌爱财,但应该不至于为了那么一笔钱就乐上这么久吧,可除了这个,他想不出其他的事了。 “怎么可能?” 她是爱钱,但区区一万两黄金就能让她心情这么的好的话,那也太小瞧她沈天歌了。 “那是什么?” 既然最为可能的已经排除了,慕容九反而越发的疑惑了,不禁微蹙了眉头,拉住走在前头的沈天歌,将她整个搂进怀中,将头靠在她的肩头,用磁性的嗓音低低的询问。 “嗯……不告诉你。” 她怎么可能亲口告诉慕容九,她之所以心情愉快的理由呢? 原本就一直在担心慕容九会将她吃得死死的,现在若是让他知道原因,沈天歌不敢想下去,所以,打死也不说,让慕容九自己猜去。 沈天歌俏皮的挣脱开慕容九的钳制,轻笑着跑开,见慕容九追过来,她又灵活的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好几次,眼看着就要被抓到了,又都被她险险的化险为夷。 倒不是说沈天歌变厉害了,而是慕容九在跟她嬉闹中,并没有真的要干嘛,只是纯粹的陪着沈天歌玩,否则,就是十个沈天歌也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然而不得不说,跟沈天歌相处这么久,慕容九也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孩童般的笑容,虽然平时她也经常笑,但仔细看的话,她的笑容基本上是一成不变的,也就是说,那只是沈天歌带的一张面具。 更何况…… 沈天歌很多时候笑,都是因为她想到了什么鬼点子,想要教训什么人了,通常这个时候,一些熟悉她的人,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的笑。 不是没有例外。 慕容昭就算是一个特例。 或许连沈天歌自己都没发现,在慕容昭面前,她很少会伪装自己的真实情绪,就连笑容,都是那么纯粹干净,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完全没有隐藏。 很长一段时间,慕容九都是嫉妒慕容昭的,因为他很清楚,沈天歌在他面前都是伪装,他讨厌那些虚假的东西,可那个时候,他似乎找不到任何立场去撕开那些伪装。 现在好了,沈天歌对他是完全的接受了,可他总觉得还是缺了什么,然具体缺了什么,他又说不出来,但隐隐的,他总有种不安。 直到今天,慕容九终于知道那种不安从何而来了…… “哈哈哈,不闹了,不闹了。” 细说起来,沈天歌也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放纵自己了,什么都不想,完全遵照本能的意愿行事。 被慕容九抓在怀中,看形势不利于自己,沈天歌连忙开口宣布结束,可她倒是想结束,那也得慕容九愿意配合才行,无奈,沈天歌朝天翻了个大白眼,抬手抵住靠过来的头,岔开话题说道:“我错了,不闹了,我有正事跟你说。” “嗯?” 见沈天歌实在没有配合的意思,慕容九轻叹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淡淡的问道:“什么正事?” “我要彻底灭了凌府,这事我不希望你插手。” 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调整了一下呼吸,沈天歌这才对上慕容九那双漆眸,一字一句的宣布道。 她很清楚,这事听起来很荒谬,也很疯狂,但是这就是她真正想要做的,也是必须解决的麻烦,而为什么不让慕容九插手进来,原因也很简单。 凌尚书乃是刑部尚书,乃是朝廷重臣,加上为人耿直,在坊间的口碑非常的不错,这样的一个人,想要扳倒他并不容易,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惹火烧身。 而慕容九现在的处境本就很微妙,若在这个时候,他再惹上陷害忠良的非议,对于他来说,绝对承受不起,沈天歌虽然对自己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但难保不会有意外,她自然要率先把慕容九摘干净,尽管这个时候才考虑这些,明显已经晚了,可她才不管呢。 “……我可以不插手,但你得答应我,不许逞强。” 虽然没有完全见识过沈天歌的手段,也不知道她打算怎么解决掉凌尚书,但静静的看了沈天歌一会儿,慕容九最终还是遵循了内心的声音,选择相信沈天歌。 他知道,沈天歌不是一个甘于躲在他背后的女人,这一点儿,几乎是从他开始对沈天歌有意思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只不过,现在越发的强烈了。 事实上,这么久以来,沈天歌已经做了很多在别人看来不可思议的大事了,真正算得上是胆大妄为,可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那些明明忤逆的行为在慕容九看来,都是沈天歌可爱的表现。 更何况…… 做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沈天歌不是还好好的嘛,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沈天歌不是一个傻瓜,永远足够的才智能力保护自己。 “好,我答应你。” 原本还以为慕容九会劝阻她的,可没想他竟然这么干脆的同意了,沈天歌说不意外那是骗人的,可震惊过后,整个心都是暖暖的,主动在慕容九的唇上亲了一口。 “别让我担心。” 很多事情本来都跟这个女人毫无关系的,依照她的才智,想要活得更自由自在,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可因为他的关系,硬是卷入了这个大漩涡中来。 慕容九很多时候都在怀疑将沈天歌卷入这场纷争里是对还是错,可现在他已经深陷了,根本没办法将沈天歌推开,所以,哪怕是错的,他也要扭转乾坤,创造一个独属于他的王国。 或许也是因为这一点,在很多时候,明知道沈天歌在胡闹,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按照自己的方式帮他解决一些在他看来压根不是问题的麻烦。 当然,这是有前提的。 胡闹任性,怎么样都可以,但别让自己受伤,除此之外,慕容九不会束缚沈天歌的任何行为。 “你别光会说我。” 相比较起来,慕容九所做的才是更危险的事,沈天歌知道她现在根本还没有多大的能力能够帮助到慕容九,可这不代表她就会什么都不做,任由他一个人在危险中沉浮。 “嗯。” 低低的应了声,慕容九搂紧了沈天歌,忍不住亲了亲她,沉默了片刻,忽而开口:“我知道你不希望我插手,但你一个人想要做这事并不容易,我找两个帮手给你吧。” 想要彻底放手让沈天歌一个人去做,可说到底,慕容九还是舍不得她受到伤害,因而,虽然现在局势越发的扑所迷离了,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想要将自己身边最可靠的属下抽调回来,保护沈天歌的安危。 “上次那两个?” 从很早以前,沈天歌就知道身边有人跟着,只不过,她明白那是慕容九爱她的表现,所以,一直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直到上次司徒南送来那个消息后,她才真正的看到那两个暗中保护她的人。 身为杀人,对于同行有一种几乎本能的直觉。 几乎在看到那风雷二人的时候,沈天歌就猜到了他们的职业,那时候,她就很好奇,慕容九的背后势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但因为当时情况特殊,所以她并没有开口询问。 “阿雷一直都在,阿风现在去了边境,短时间内不可能回来,清鸢马上就要进京了,我想把她调到你身边,听你差遣。” 盘算着上次司徒南给他说的时间,慕容九发现也就这两天的事,想着她正好接管了京城这边的事,若是沈天歌手里缺人的话,他这样安排,恰好弥补了这个缺陷。 当然,清鸢本身武艺高强,又极其聪明,更重要的是,她还是一个女人,很多时候行事要比男人方便,甚至,慕容九曾经都想过让她贴身保护沈天歌的,可一想到她的某个小心思,这才迟迟没有做出决定。 与其说他这次调她进京是为了接管这边的势力的话,不如说慕容九其实是考验她,看她是否断了那不该有的念头,若她没了那个心思,那他会考虑让她保护沈天歌的安危,若还有的话,那他只能狠心的将她调往其他地方,这辈子也不会让她跟沈天歌见面。 “清鸢?” 沈天歌柳眉轻挑,淡淡的看了慕容九一眼,这才轻笑着开口:“你这背后的势力越来越让我好奇了,我也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你。” 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沈天歌对这个女人有着一种几乎本能的排斥感,但她并没有将这种感觉说出来,她很清楚,只要她开口,慕容九必然会换人,可这不是她想要的。 既然让她有那种感觉,若不见见的话,她又怎么证明这感觉是对是错呢? 更何况…… 她从来不是那种遇事就躲的人,若这个人真的对她造成威胁的话,那么,哪怕对方是这个世界最强悍的存在,她沈天歌也绝对不会退缩半步,让人看扁。 第一百二十四章 清鸢 第一百二十四章清鸢 “我保证在适当的时候,会全部告诉你。” 虽然知道沈天歌绝对不是那种甘愿躲在他背后的女人,但现在慕容九却并不打算将他背后的势力全部告诉她,一来是那样她就再也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自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二来也是怕吓到她。 幽月宫。 江湖上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以收集情报和买卖杀人为主,传闻只要经他们手的任务,失败率为零,而最为让人好奇的,还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门主。 幽月宫以极其高效的办事效率迅速在江湖上站稳脚跟,并在极短暂的时间内,成为人人畏惧的杀手组织,但至今,见过其门主的江湖中人,绝不超过五个,而且,这五个人早已经不在世了。 慕容九堂堂流云国不败战神,同时他也是那恶名昭彰,令人闻风丧胆的幽月宫宫主。 如此冲突的身份,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刚怎么跟沈天歌说,所以,在他还没有想好之前,他决定暂时不提及这个事,但饶是如此,也不影响他让沈天歌慢慢走进他的世界的步伐。 “好。” 看出了很多端倪,心里也有很多的疑惑,但慕容九不想说,沈天歌自然不会去追问,她知道,若是慕容九真的想要告诉她,就算不问他也会说,可相对的,他若不想说,就算是她也没有办法让他开这个口。 “他们虽然比不上我的天歌聪明,但也算得上激灵,有些你不方便出面的事,大可以指使他们去做。” 对于沈天歌的体贴,慕容九是很受用的,他知道,若是沈天歌执意追问下去的话,那他定然会说,可那个感觉就变了味,会令他很不舒服。 “不急,等人到齐了再说这个事。” 心里大概盘算了一下,沈天歌就有了一个计划,可是否那么去做,她还有待考量。 清鸢这个人,还没出现就让她莫名有种危机感,若是没有亲眼见过,沈天歌是断然不敢启用她的,至于那个雷,身上的戾气太重,不适合常年显露在人前。 “也好,就这两天的事。” 静静的看了沈天歌一会儿,慕容九移开了视线,淡淡的应道,丝毫没有提及沈天歌的计划,这似乎是他们两个人的默契,明知道只要自己开口,对方就算不情愿,也定然会如实相告,然他们最后都没有选择这种方式,而是耐心的等待对方主动告诉自己。 “司徒南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说起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要说起来,这段时间最清静的,就是九王府不用再担心司徒南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闹得鸡飞狗跳了。 但相对的,这么久没有看到他的身影,那就只能说明,那边的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这对于现在的他们,甚至是整个流云国来说,都绝对不是一个好事。 “还是没有看到火羲的踪迹。” 果然,提及这个事,慕容九的眉头微蹙了一下,随即轻摇了摇头。 “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他还没有到流云国。” 这么几天了,不仅炙火国没有消息,就连流云国也没有,看来那个火羲也并非如同慕容九形容的那么不堪嘛。 沈天歌心里这样想着,却不会傻得去告诉慕容九,只不过,她现在倒是越发的好奇那个炙火国的太子了,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见上一见。 “不一定。” 对于司徒南,慕容九自然是百分百的信任,可隐藏在火羲幕后的那个人也不容小觊,否则,不可能以司徒南的能力,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进展。 炙火国,到底想要干什么? 没有一点的线索,慕容九承认,这一次看不透对手的目的,可饶是如此,他也没有任何的慌乱,他相信,只要到了流云国境内,只要火羲敢有任何的异动,他必然能让他有来无回,就是这么自信。 “距离约好的日子,还有多长时间?” 也明白慕容九话中的意思,沈天歌忍不住挪动的一下身子,侧目看向慕容九,淡淡的问道。 “二十天。” 而这也预示着,火羲在他们眼皮底下消失了十天,这样的数字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但现在…… 说没有一点儿担心,那是骗人的。 敌在暗他在明,他完全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出招,甚至,他压根不知道他的对手是谁,就算他布下了天罗地网,也等同于虚设,因为他不知道应该将目标对准谁。 这一刻,慕容九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可他并不是一个知难而退的人,越是这样扑所迷离的的考验,他就越是兴奋,越是想要与对方一较高下。 “哦,那就意味着要让某些人多活几天了。” 外国使节到访,若是这个时候闹出任何事情,对于流云国来说,都是丑闻。 当今皇上最为在意的就是国家的颜面,以前或许沈天歌还没有什么感觉,可从慕容九这里了解了很多事情之后,她心里就有了一个底。 当然,炙火国使节出访期间,对于想要致凌尚书一族于死路的沈天歌来说,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在这期间,任何不好的事情,牵扯到国家颜面上,皇上必然会从重处理,可她却不能冒这个头,因为枪打出头鸟,就算皇上当时碍于面子不对付,之后也定然不会放过她,甚至,九王府和丞相府都会因为她而被牵连。 这可不行。 虽然说不上对丞相府有多么深的感情,依照沈天歌的性子,也完全不会将其放在心上,但涉及到了慕容九,她就不得不审时度势一番了。 皇上早有动慕容九之心,她断不能成为这个借口,那就只能延缓计划,让凌尚书多活几天,等那些使节离开了,她再下手,可这样一来,也有问题,那就是她要编织一个什么样的完美理由,将整个凌府送上阎王殿。 真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但好在她这段时间也实在无聊,所以,她相信这个挑战会让她的生活充实起来…… “王爷。” 匆匆赶来的管家,看了一眼沈天歌,欲言又止的唤了慕容九一声。 “什么事?” 抛却他幽月宫宫主的身份暂时还不能告诉沈天歌外,慕容九觉得他没有任何事是需要瞒着沈天歌的,因而,虽然接收到管家那暗示的眼神,但他还是没有任何想要将沈天歌置身事外的打算。 “刚刚有人来报,门外有一位自称清鸢的女子求见。” 既然王爷不在意,那他一个做下人,也没有什么可遮掩的了,只不过,在说这话的时候,管家的眼睛明显的看了沈天歌一眼,瞧见她压根没有任何反应后,不禁又摇了摇头,暗自好笑。 这人是谁? 这可是王爷认定要过一辈子的女人,又怎么会是那种胡乱争风吃醋的人呢? 哎! 这人老了,果然是老眼昏花了…… “清鸢?” 听到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慕容九率先蹙起了眉头,按说至少还要等两天才会到的人,竟然这么早就到了京城,而且,事先没有任何的通知,就直接来了九王府。 “是的,来人所报的,就是这个名字。” 对于慕容九的事,管家从不过问,一向都是慕容九想说了,他就会当个合格的聆听者,却从不参与任何意见,也正是因为他这样,所以,这么多年,慕容九才会放心的将九王府交给他来管理。 “……请她去前厅。” 原本是要管家打发她走的,可就在他开口的时候,察觉到沈天歌拉了他一下袖子,看了一眼怀中之人,便猜到她想要说什么了,便改了指示。 “是。” 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管家根本就没有多问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来的还真快啊。” 似笑非笑的看了慕容九一眼,沈天歌从他怀中站起来,理了理略微有些凌乱的衣摆,轻笑道:“人都来了,不见见,岂不是说我这个王妃不懂人情世故?我可背不起这个罪名。” “那只是一个衷心的下属。” 一把将人捉回怀中,慕容九认真的盯着沈天歌的双眸,淡淡的说道。 虽然觉得沈天歌不会误会什么,而他本身跟那个人也没有任何的想法,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就是有些不安,因而,一时没忍住,就解释了一句。 换做以往,慕容九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可因为面前的人是沈天歌,是被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因此,他才会破例做出很多在外人看来很匪夷所思的事来。 “嗯。” 有一瞬间的呆愣,很快沈天歌就反应过来,抬手轻抚了一下慕容九的俊脸,轻笑着应了声,她读懂了慕容九想要表达的意思,只不过,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误会过慕容九,她只是迫切的想看看那个女人而已。 为什么想看? 也仅仅是因为好奇,毕竟,这么长的时间,能让她产生危机感的人也就那么寥寥无几的一两个人,而这个人还没见过本人,却已经让她有了一丝的不安感,所以,沈天歌就自然而然的对这个人好奇了。 “我从没怀疑过你。” 轻笑着拉着慕容九的手往前厅走,眼看着就要到了,沈天歌忽然停住脚,转身,一敛脸上的笑容,认真的开口说完,这才拉着他走进前厅。 “我知道。” 先是一愣,随即慕容九就笑开了,看着沈天歌的眼神都是浓到化不开的深情。 她没怀疑过他。 任何不安的情绪,在听到沈天歌这句话的时候,一瞬间就彻底消失不见了,有她这句话,就够了,不是吗?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这个眼神…… 第一百二十五章这个眼神…… “属下见过宫主。”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房间里那抹清秀的人在看到慕容九挽着沈天歌进来后,好似没看见沈天歌一样,只恭敬的朝慕容九行了礼,并且,第一次违背慕容九的命令,直呼他宫主称呼。 事实上,来这之前,清鸢在听说慕容九大婚后,就曾悄悄的潜入过京城,仔仔细细的调查过沈天歌,当然,她不敢动用幽月宫的那些势力,所以,她只能靠四处道听途说收集消息,然后再仔细分析,来判定沈天歌这个人。 整个京城对沈天歌的传言,就没有一句好的,可想而知,清鸢在得知这样一个除了脸蛋能看之外一无是处的女人抢走了她暗恋了多年的人,那个心情…… 当然,她也不知道听过什么途径,知道慕容九对这位王妃并不待见,就连她第一次进宫被宫里的妃嫔们冷嘲热讽,也没有站出来为她说过一句话,清鸢那怨念的心才稍稍缓和了些。 可是…… 几次三番她请求调到京城来,换做以前,宫主定然不会反对,可这几次,宫主都毫不犹豫的驳回了她的请求,还以她的身份特殊,不能随意调动为由,将她强留在江南水乡的清风楼里。 她以为,这一辈子,她再也没有机会见宫主一面了,她甚至都已经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然,谁曾想,事情竟然又出现了转机。 这一次,她既然进了这皇城,就没打算再离开。 清鸢知道,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坐上那个位置,陪伴在他的身边,跟他白头偕老,所以,她一直都抱着只要他还需要她一天,她就会竭尽所能的助他一臂之力,直到某一天,他找到那个够资格跟他携手白头的真心人,那时,她就会放手。 只是,她真的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么一个不堪的人得到了她那神一般的宫主,所以,她不甘心,很不甘心…… “在这王府里,只有王爷没有宫主,清鸢,如果你这一点都记不清的话,本王会考虑将你调回江南去。” 挽着沈天歌走到主座上坐下,慕容九微蹙了一下眉头,冷冷的说道:“这是本王的王妃,以后除我之外,她就是你们的第二个主子,你们怎么对本王的,就怎么对她,否则,别怪本王宫规处置。” 蔫能看不出清鸢的那点儿小心思? 慕容九本无意掺和这些事情,他相信,只要真正见识过沈天歌的手段的人,必然为她折服,因而,压根不需要他多此一举,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有些特殊,在组织里也占有重要的地位。 他若不率先敲山震虎的话,往后,等他准备好要将沈天歌带入他的组织时,会有很大的阻力,无伤大雅的麻烦还好说,就怕有人心怀歹心,真的做出什么伤了沈天歌的事来,那就晚了。 “是,清鸢谨记王爷教诲。” 娇躯轻颤,还跪在地上的清鸢本就白皙的脸又惨白了几分,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的额际沁出了一层冷汗,可饶是如此,她也不敢动弹半分,依旧恭敬的跪在地上,抿了抿唇,这才恭敬的朝沈天歌行了个礼:“属下见过王妃。” “大老远的赶来京城,想必你也很是疲累,这都是自己人,没那么多虚礼,咱们坐下说话。” 从一开始,沈天歌就没有抱着自己会被慕容九身边那些人接受的打算,所以,清鸢的态度,她一点儿也不意外,若她不这样,沈天歌反倒还会有所怀疑。 “属下不敢。” 虽然自称着属下,但清鸢压根就没有将沈天歌看成是自己的主子,否则,她断然不会这样反驳她的话,在她心里,只有慕容九一个人才够资格做她的主子。 “王妃让你坐,你就坐。” 慕容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但沈天歌朝他轻摇了摇头,所以,哪怕他心里在生气,也不会直接爆发出来。 “是。” 听到慕容九的话,清鸢半点儿犹豫都没有,就站起了身,笔直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沈天歌一眼。 “呵,这就是王爷为我挑的人啊,果然是个美人胚子。” 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清鸢,身为女人,沈天歌也不得不赞一句,长得真的很美,温婉清秀,很有江南水乡的味道,可这样的一个美人儿,却有着与她长相截然不同的清冷气质,好似只要靠近她一些,就能被她冻死一样。 这本是很矛盾的存在,可在清鸢的身上,却被诠释的很好,有一种很独特的风采。 “嗯,清鸢之前一直在清风楼里坐镇。” 收敛了身上的寒气,慕容九淡淡的应着,可相比较清鸢,这话要有温度的多。 “哦。” 不用解释,沈天歌也知道那所谓的清风楼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饶是如此,她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好似一切都在正常不过了。 原本清鸢在听完自家宫主的话时,都已经做好了要被沈天歌羞辱一顿的准备,毕竟,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在她们这些千金小姐眼里都是最为低贱的存在,各种不堪入耳的词,她听了不知道多少次,多到她都麻木了。 沈天歌虽然只是个花瓶,除了皮囊,没有任何可取之处,但她有一个好的出生,是丞相府的嫡女,身份高贵,就算自己本身就是一个草包,对于青楼女子,只怕也只会跟那些眼高于顶的千金小姐一样。 真的。 清鸢压根就没想过沈天歌的反应会这么平淡,所以,这一刻她是真的有些诧异,但也仅仅只是有点儿意外而已,想要她因为这个而改变对沈天歌的看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为难她一个女子了。” 谈不上对清鸢有什么感觉,就目前来说,她只能感觉到对方对她有敌意,她也可以理解她会有这样情绪的原因,所以,并未将之放在心上。 当然,她说这话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纯粹的抒发一下自己的感慨,要知道,就算不是这古代,做这行的人的名声都不怎么好,而几乎第一眼,沈天歌就知道直到现在,清鸢还是一个处子,可就算这样,她将来也休想能找到一门好人家娶她。 或许她是为了慕容九,心甘情愿背负这一切,但沈天歌还是替她不值,甚至,替她惋惜。 为何没有嫉恨? 原因很简单,这样一个人在慕容九身边那么多年,若是两人真要有点儿什么的话,早就已经有了,不会等到现在才爆发出来。 “这一次调她来京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不会再回去了。” 读懂了沈天歌话中的意思,慕容九轻笑着回答,他说的是不出意外,而这个意外是什么,不言而喻。 “真的?” 沈天歌的话本来就是见仁见智的,各人有各人的理解,像慕容九就知道她没有别的意思,可落在清鸢的耳中,那就是另一种解释了,所以,几乎在沈天歌说完的同时,她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可还没等她平复掉那种情绪,又一击重磅炸弹落下了,直接炸碎了她的自制力。 “不出意外的话。” 又重复了一遍,慕容九冷眼看了一眼激动地站起身的清鸢,收回视线,淡淡的说道:“现在京城不太平,本王身边人手紧缺,你跟随本王多年,知根知底,将王妃的安危交给你,本王放心。” 说到底,他这么做还是为了沈天歌考虑,而且,他相信,依照沈天歌的能力,迟早会让清鸢信服,会让她心甘情愿的跟随在她身边,就像当年她愿意追随他一样。 为什么这样认为? 原因很简单,因为沈天歌有这个实力。 “什么!” 之前的狂喜一瞬间就冻结了,清鸢的脸色一瞬间就苍白如纸,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慕容九,又瞧了瞧沈天歌。 虽然之前沈天歌有提过这个事,但她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因为在她看来,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她在宫主身边待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轻易将她安排给别人? 然而…… 是真的。 竟然是真的。 清鸢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她一直的坚持,在现在看来,都变得异常可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一个女人呢? 她不懂。 真的想不明白。 “先把京城这边的事交接一下,之后就跟阿雷两个人跟在王妃身边,一切听王妃安排。” 清鸢对他来说跟其他人并没有任何区别,既然是他的属下,那就应该服从命令,他不能区别对待,给她错误的信息,这就是慕容九的想法。 在这之前,他还是有所迟疑的,可清鸢的反应,沈天歌的态度,让他改变了想法,他本也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只是因为太过在意,才会变得犹豫不决起来,但他应该相信身边的这个人才是,她从不是弱者,否则,他又为什么会对她那么着迷呢? “宫……王爷,我……” 紧紧的抿了抿唇,清鸢想要直接开口质问,可她张不开嘴,她强迫自己接受这个安排,然她内心却做不到,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才刚回来,就谈公事,你这是压榨,他们不抗议,我都要帮他们抗议了。” 大概也看了个明白,所幸,从头到尾,慕容九看清鸢的眼神都没有变化,沈天歌的心彻底放心了,否则,她绝对不会站出来,主动化解这尴尬的气氛。 “喝杯茶,解解乏。” 这人虽对慕容九存有爱慕,但这么多年她尽心尽力的为慕容九开疆辟土,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所以,沈天歌对她谈不上喜欢,可她感激她,所以,这杯茶,她觉得应该为她倒。 慕容九试图阻拦,但沈天歌朝他摇了摇头,这才提着茶壶轻笑着走到清鸢身边,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淡淡的笑道:“休息两天,再开始工作。”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不喜欢你 第一百二十六章我不喜欢你 呃…… 将茶递过去的时候,沈天歌没有得到一句感激的话语,反而是一记狠辣的瞪视,不禁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可很快她的恢复了,似笑非笑的看了清鸢一眼,径自走回了慕容九身边。 赤果果的挑衅? 有意思。 虽然她只跟清鸢接触过这一次,但她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眼光的,这个人的心智不差,就是被情感蒙蔽了双眼,只要让她看清楚,她就能清醒过来。 换个人的话,沈天歌可不会费这个心思去做这个事,然眼前这个人从一开始就给了她很特别的感觉,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算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所以,沈天歌愿意浪费一点儿精力。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底线的。 她最多给她两次机会,若清鸢不能及时的醒悟,那她就会放弃,而这个人从此也会进入她的黑名单,她敢挑衅到她的底线,她不会心慈手软,哪怕她是慕容九手底下重要的左膀右臂,她也不会因此而手下留情。 或许有人说她翻脸不认人,可这就是她沈天歌的行事作风。 愿意给机会,只能说她觉得这个人还有救,并不代表她对她有什么怜惜之情,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她不是情感泛滥的人,能有什么感情可言? 而对方不领情,这就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毕竟,她该做的已经做了,对方不愿意跟她有所交集,那就是说两个人恢复到了陌生人,而这个时候,一个陌生人主动招惹上她,触及了她的底线。 那么,抱歉。 她沈天歌不是忍气吞声的人,有人都欺负到了她头上,她不百倍回击回去,那她就不是沈天歌了。 “怎么了?” 虽然沈天歌的反应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它还是逃不过慕容九的眼睛,毕竟,他的双眼一直紧紧的盯着沈天歌的一举一动,整个人都高度紧绷着,就怕清鸢会对沈天歌不利。 庆幸,清鸢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可饶是如此,沈天歌刚刚还是有一瞬间的变化,所以,在她回来后,慕容九一时没忍住,轻声问了那么一句。 “没事,我只是对接下来的事,挺期待的。” 轻摇了摇头,沈天歌自然不会告诉慕容九那个眼神的事,所以,因而,很自然的岔开了话题。 “好好玩。” 静静的看了沈天歌一会儿,最终慕容九什么话也没说,他知道,沈天歌是个有主见的人,她既然这么说,定然心里已经有了想法,那就由着她去好了,她绝对不做对自己不利的事的。 殊不知,真是今天的放手,才导致以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追悔莫及,然那都是以后的事了,而若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慕容九也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他爱沈天歌。 “我去看看管家午膳安排的如何了,你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一起吃个饭,好好畅聊一番吧。” 看得出来,好几次,清鸢都想说什么,可看见她在场,才硬生生的将话咽了回去,索性,她在这里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也就大方的成全了清鸢。 “也好。”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慕容九相信沈天歌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的,所以,并没有阻拦。 “宫主。” 尽管知道规矩,但比起王爷,清鸢更愿意称呼慕容九宫主,这会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让她不会感觉他们之间那么遥不可及。 “怎么了?” 没了面对沈天歌时的温柔,慕容九恢复了淡漠的神色,就连语气的变得冰冷许多。 “为什么是我?” 她不想听那样一个女人调遣,那简直比杀了她还要残忍。 多年跟在慕容九的身边,她早就习惯了一个命令一个动作,从未想过要违背忤逆他,可今天,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一来她本来就是仰慕慕容九的才华才心甘情愿臣服,沈天歌废物的形象在她心里根深蒂固,她说服不了自己去为那样一个人服务;二来,她暗恋着慕容九,哪怕得不到回应,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这样一来,沈天歌就是她的情敌,她还没自控到面对情敌面不改色的地步,万一哪天她克制不住自己,说不定就…… 不是没有想过,在来这里之前,那个念头就一直存在清鸢的心里,毕竟,她跟随在宫主身边多年,见过太多宫主的狠辣,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都是她跟宫主一起处理的。 一个王妃而已。 只要宫主心里真的没有她,那么,就算她死了,作为凶手,清鸢也不担心自己会责难。 然而,然而…… 令她怎么也没想到是,宫主竟然是真的对那个花瓶动心了,这就预示着她绝对不能伤害沈天歌分毫,否则,曾经发生在她眼前的那些手段,将会一一在她身上用上一遍。 她不惧怕酷刑,可她却绝对舍不得慕容九伤心,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非常时期,本王只信任你们几个,其他人经手,本王不放心。” 这句话已经充分的表达了慕容九的态度,他信任清鸢,所以,愿意将最为宝贝的沈天歌交给她来保护,这样一来,他才能放手厮杀,而无后顾之忧。 然信任归信任,可他对清鸢却并没有其他情感,因此,这话也有警告之意,既然他信任清鸢,将沈天歌交给她保护,那么,就不要辜负了这份信任,否则,别怪他不念旧情。 “我拒绝。” 换作以前,清鸢绝对不会反对,可现在,因为对象是沈天歌的关系,她第一次没有服从命令。 “理由。” 听到清鸢的话,慕容九微眯的双眸,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清鸢对沈天歌很不友好,可他认为,就算再不友好,她至少还认他这个主子,那么,他的命令她断然会毫不犹豫的服从。 可是…… 很显然他错了。 “我不喜欢她,我怕自己一个克制不住,会杀了她。” 也不隐瞒,清鸢明知道说出这些话后,等待她的会是怎么样残酷的下场,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如实的将心里的话全数说了出来。 “你敢。” “事实上,我也不喜欢你。” 就在慕容九阴沉着脸,朝清鸢出手的瞬间,一个突兀的声音横插了进来,成功的阻止了慕容九的动作,同时也让清鸢惊诧的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向来人。 “你对我有意见,这我能理解,毕竟,我比你美,身份也比你高贵,更重要的是,你的宫主只倾心于我,会拉仇恨值,在所难免,所以,我不怪你。” 不知道何时回来的沈天歌轻笑着走进前厅,淡淡的扫了慕容九一眼,就看向了清鸢,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不是一个大度的女人,虽然你对我没有威胁,我也相信慕容九的眼光,但我告诉你,我就是不喜欢你。” “谁要你……”喜欢。 或许沈天歌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听在清鸢耳中无疑是深深的嘲讽,尤其是那句“我比你美,身份还比你高贵”的话,无疑是在清鸢的伤口上撒盐。 “听说你很厉害?” 瞧见被慕容九一个眼神就制服的清鸢,沈天歌好笑的冲着慕容九摇了摇头,莫名的丢出一句话。 “比你厉害。” 没了慕容九的威压,清鸢轻松了不少,又听沈天歌这话,虽猜不透她想要做什么,但还是直言不讳的回答了,因为,在她看来,沈天歌就是一个草包,根本没有可比性。 “既然这样,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不置与否的笑了笑,沈天歌秀美的柳眉轻挑,开口问道。 “什么赌?” 直觉告诉清鸢这里面有诈,可沈天歌的话又实在让她好奇,更重要的,还是她打从心眼里看不起沈天歌这个人,所以对她很不屑,因此,压根不认为她能比得过她。 “给你三次机会,你可以用任何办法来杀我,只要有一次碰到我,就算你赢。” 会心一笑,沈天歌忽然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凛然的看了清鸢一眼,桀骜的开口。 “天歌……” 没想到沈天歌会说出这样的话,慕容九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正想阻止,就听到一声,“好。” “这是我们女人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得到满意的答案,沈天歌见慕容九一副恨不得吃了清鸢的表情,不禁好笑道:“你还信不过我?” “信,可是……” “没有可是。” 蔫能不知道慕容九想要说什么? 可沈天歌既然敢放出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她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根本不会出现慕容九所担心的那些情况。 更何况…… 她是惜命的人,会让自己有危险吗? “我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无法看着心爱的人在面前跟另一个人卿卿我我,清鸢冷冷的开口打断。 “赢了,我的命给你;你输了,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跟在我身边三个月,听我差遣。” 没有在慕容九面前的柔顺,沈天歌面对清鸢的时候,整个人是漠然的,清冷的声音给人的感觉好似在说别人的事,而不是她自己性命攸关的事。 “此话当真?” 显然没想到沈天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清鸢又呆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啦,微眯了双眸,冷冷的迎视沈天歌,追问道。 “当真。” 清鸢的眼神对沈天歌来说真的无关痛痒,淡淡的应了声,移开视线,看了慕容九一眼后,方才继续说道:“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承诺。”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这个雷很特别 第一百二十七章这个雷很特别 “什么承诺?” 直觉告诉清鸢不要追问,可情感上,她还是控制不住的问了出来。 “若你真的赢了我,取我性命之后,我保证你家宫主不会为难你分毫。” 自然明白慕容九在清鸢心目中的地位,也知道清鸢之所以跟她打这个赌,完全就是放手一搏,压根不要命了。 只可惜…… 沈天歌可不允许她的男人被另一个女人牵引出任何情绪,是她的,那么一切都只独属于她一个人,除她之外,任何人也休想分去毫厘。 “哈哈哈!” 好一个霸道的女人。 尽管觉得沈天歌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但这一刻,难得清鸢竟然读懂了她的话,不禁大笑出声,心里只觉得苦涩难当。 连她最后一点儿心思都不成全她,这个女人到底哪里来得自信?还是她觉得,有了宫主的疼爱,就可以肆意的凌辱她了?一个花瓶而已,还真想翻了天不成? 宫主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是要做大事的人,前路布满荆棘,而眼前这个女人,没有才学也就罢了,竟然还是个莽撞冲动之辈,这样的人怎么能跟在宫主身边? 与其等她害了宫主,不如就让她解决了她,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她清鸢也在所不辞。 “三次,你有三次机会,好好把握。” 清鸢那杀机腾腾的眼神,沈天歌看到了,却没有将它放在心上,不是她轻敌,而是她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虽然慕容九反复跟她强调过,清鸢的功夫不差,但那又如何? 怎么说她也是一个杀手出身,在拳脚上,确实要输于这些人,可在其他方面,她确实要远胜于这些人的,若连一个女人都没有办法制服的话,那她又谈什么站在慕容九身边呢? “我会让你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实在太小看她了,杀这样一个人,若还需要三次机会才能除掉的话,那她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清鸢站起身,恭敬的朝慕容九行了一个礼后,冷冷的看了沈天歌一眼后,忽然笑开了,只是那笑容很冷,好似恨不得将沈天歌冻结成冰一般。 “拭目以待。” 轻飘飘的四个字,沈天歌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清鸢,在她看来,这个女人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否则,她前后这么大的变化,是个人都应该看出了异样,会有所迟疑,可这个女人却没有。 她该说什么呢? 说她清鸢太爱慕容九,以至于走火入魔? 还是说她太过低调了,才导致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过往中? 呵。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对沈天歌来说,都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事实上,从清鸢头也不回的离开后,她就一个人沉着一张脸,不理任何人,将自己关在了她的小药房里。 这件事不是慕容九的问题,她不可能像个神经病似的,冲着慕容九大吼大叫,以此来发泄心里的不痛快,可就这么憋着的话,很快,她的耐心就会用光,说不定,连三次机会不给清鸢,就直接把她咔嚓掉了。 她需要静静。 大概也知道她的心情,慕容九见她午饭都没吃就钻进了药房,她也没有多说什么,简单的嘱咐了管家几句,他就去了书房。 不仅沈天歌需要冷静,他也需要。 沈天歌不是个莽撞的人,这他知道,可他更明白,沈天歌更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主,这件事明明就是多此一举的事,只要他一个命令,他敢保证这辈子清鸢都不可能再出现在她面前。 然这么简单的一个事,不知道怎么的,就因为沈天歌的关系,变成了现在这么复杂的结果。 抛开这些不说,他相信沈天歌能解决掉一切,可他不懂的是,为什么沈天歌能那么轻易的说出把命交付出去的话,是她太过自信了,还是她根本不在乎他?恩爱还没够,她难道一点儿都不留恋吗?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呢? 慕容九不明白,也不敢开口去问,他害怕,他一开口,会得到他最不想知道的答案,所以,他在等,等沈天歌愿意告诉他的那一刻。 “出来。” 沈天歌虽然武功不高,但是她有一个极其灵敏的鼻子,否则,穿梭在这日渐丰富的药房里,她要找需要的药岂不是头痛死? “王妃。” 以往,只要她进了这个房间,慕容九派来保护她的人都会自动离开,可今天,却没有,原本是想等他离开的,可显然,对方并不打算就此离开。 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研制一些稀奇古怪的毒药,这个习惯,慕容九之前也不知道,可遇上过两次之后,他也就了解了,所以,曾特意交代过,在她进入这个药房后就不要在靠近了。 今天,显然是个破例的日子。 “想说什么直说。” 微蹙了一下眉头,沈天歌看着单膝跪在面前的硬朗男人,曲起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击出一连串有节奏的旋律,须臾,方才冷冷地开口,打破一室的寂静。 “请王妃取消那个赌约。” 抿了抿唇,雷又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恭敬的请求道。 “为什么?” 是担心她赢不了清鸢呢?还是担心她会对清鸢不利? 就沈天歌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她跟这些人并没有什么交集,他们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人,这么多年相扶相持的,会有感情也在所难免,只不过,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认为她一定会赢呢? 要知道,慕容九虽然同意不插手,但脸上的担忧之情就没有消失过,显然在她与清鸢的对决中,他并不是很放心她,可眼前这个人却不同。 “请王妃别让属下难做。” 诚如沈天歌想的那样,这个男人是真的没有怀疑过她会输,所以,所说的话都是在为清鸢求情,当然,他并没有哭哭啼啼的哀求,也没有很干脆说清鸢不如沈天歌,他只是用他的方式做他想做也应该做的事。 “有意思。” 这个男人是个很聪明的人,他若直接开口求情,沈天歌绝对不会对他有什么的好感,说不定,直接就将人轰出去了,这一向是她处理问题最直接的办法,可现在,她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吸引了她的目光。 沈天歌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不费神,很多事情点到即止,不需要她说破,彼此就能知道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并且很好的完成。 “回答本妃一个问题,本妃或许可以给你一个承诺。” 这人聪明很好,可若是太过聪明了,那也很头痛,不过,目前来说,沈天歌不关心那些,她现在就很好奇这个男人到底是因为担心清鸢伤了她被慕容九责罚呢,还是担心她杀了清鸢。 当然,对于前一条,她之前已经给了清鸢一个承诺,她相信,如果她真的不幸落败,死在了清鸢手里,慕容九必会遵照她的意思办事,可从此以后,清鸢却再也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活在世人面前了。 然她好歹还活着,不是吗? “王妃请问。” 与其他人不同,对于沈天歌,他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的感觉,既不会刻意的厌恶她,也不会主动的讨好她,所有的行动都是按照宫主的指示执行。 或许正是他这种没有预判立场的关系,因此,看到的沈天歌才越发的真实,也因此,他一作比较之后,就确信这位王妃绝对不会输给清鸢。 而对于清鸢,雷也没有多少情感而言,在他看来,同为臣服宫主之人,他应该站出来为她说两句话,至于王妃答不答应,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事实上,雷是真正无心无情之人,在遇上慕容九之前,他是一个职业杀手。 只认钱,不认人。 功夫一流,只要出得起价,雷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根本不管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也不会考虑对方是什么身份,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这样的行事作风,自然招惹了很多麻烦。 一个天价买命单,竟然是他的仇家联合起来设计他的陷阱,奈何他的功夫实在太高,尽管中了陷阱,他还成功的逃脱了,但却身中重伤,所幸,他的运气不错,恰好遇上了当时心情同样不错慕容九,随手就将他捡了回去。 这一养伤,就住了三个月时间。 本以为慕容九会对他有所要求,可惜,在他伤好提出离开,慕容九也没有向他说出任何需求,就这样,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离开了幽月宫。 没想到一个星期之后,他再次遇上了慕容九,而且,更巧合的是,有一次在他最狼狈的时候,被慕容九捡了回去,这一次他直接问慕容九为什么。 自然,慕容九不会回答他,只是问他愿不愿意加入幽月宫,为他所用。 一向习惯独来独往的雷自然不答应,不过,他也没有直接回绝,只是提出了一个要求,只要慕容九打败他,他就心甘情愿臣服,当然,结果显而易见。 或许是跟在慕容九身边时间比较长了,雷在为人处世方面倒是有些长进了,否则,这一次他也不会做这费时费力还不一定有收获的事了。 “为什么认定我一定会赢?” 越发觉得这个雷很特别,沈天歌一扫之前的阴郁,煞有介事的看向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雷,淡淡的问道。 “直觉。” 第一百二十八章 难得吃了一回瘪 第一百二十八章难得吃了一回瘪 直觉? 沈天歌有翻白眼的冲动了,这个答案……真让她想要吐血三升,可她又不能反驳什么,毕竟,曾经她也经常这么干的,而且,好多次,直觉都救了她一命。 可不知道为什么,从别人嘴里听到这样的回答,她就有种抓狂的冲动,总感觉这个人在敷衍,隐瞒了真正的原因,然仔细想想,好像就是那么一回事,但越琢磨越浑身不是滋味。 真特么的坑爹啊。 沈天歌现在就这种感觉,一向只有她给别人这种感觉的,这一次,自己也尝到了滋味,说实在话,感觉真不怎么样,她还是喜欢让别人吃瘪的感觉。 “万一你直觉错了呢?” 哼。 敢让她吃瘪,那就要做好被她反击的准备,所以,沈天歌忍不住开始刁难起雷来。 倒不怕惹怒眼前这个男人,毕竟,她对自己的眼力劲还是很自信的,而雷让她第一眼就知道这不是一个易怒的人,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基本上,是看不到他发火的样子的。 当然,在知道他的职业后,沈天歌想,大概也只有不要命的人才会试图去激怒雷这样一个沉着冷静的杀手,不怕杀手武艺高强,就怕杀人忍耐力过人。 为何? 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手要了你的命。 这就相当于一个定时炸弹,明知道它会爆炸,却不知道放置炸弹的人将它的时间设置在了什么点上,因而,你只能选择要么拆除它,要么提心吊胆的等待着它爆炸,而无论哪一种,都是一种煎熬。 沈天歌可不是一个傻子,她虽然也在为难雷,但她会冷静的让自己不去触碰这个潜伏的杀手的底线,这样,就算他会有所不耐,然绝对不会出手。 “不会。” 直觉这种东西,是经验累积下来的一种表现,更何况,做出这种判断,他所依靠的,并不只有直觉而已,可那些东西说起来太漫长了,他不是个喜欢浪费时间的人,自然是能不提及就不提及。 “我挺喜欢你这个人的性子的。” 简洁干脆的性子,确实是她接下来做那些事所需要的,一开始,沈天歌还担心这个问题,可现在看来,她是有点儿杞人忧天了。 不过,归根到底,还是慕容九的功劳。 他总是知道她需要什么,尔后,不着痕迹的将东西送到她的面前,供她使用,这样体贴的男人,怎叫她能不爱呢? “王妃可是答应了?” 并没有因为沈天歌的话有所变化,雷静静的看着沈天歌,开口问道。 “在她不触及我底线之前,我不会为难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沈天歌有,她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也有,所以,这话的意思,她是一点儿也不担心雷会听不懂,毕竟,这也是一个聪明人。 “嗯。”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没有多逗留一分钟,雷就如同他来时一般,一个闪身,就消失无踪了,这样的绝顶武功,直看得沈天歌羡慕不已。 只可惜…… 这具身体早已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期,她就算想练一身绝顶功夫,也为时已晚,更何况,目前这个状况,她也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于是乎,她也就羡慕嫉妒恨一下,并没有打算真要赋予行动。 当然,这里面,有一定的原因是因为她对自己的自保手段有足够自信,否则,哪怕在艰苦,她也定然会去苦学功夫的,因为,她不想成为慕容九的负担软肋。 嘭嘭嘭! 通过跟雷的一番谈话,沈天歌原本烦闷的心情莫名就舒畅了,而这一变化,直接导致了她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几乎想也没想,她就去了慕容九的书房。 这次的事情她决定的匆忙,还没跟慕容九打一声招呼,会引起他的不悦,也在沈天歌的意料之中,只不过,之前她自己还一肚子的闷气没发出来,又哪里有心思去跟慕容九谈谈呢? “进来。” 冷着一张脸,慕容九埋头处理着他那些公务,心思却一点儿也没放在这上面,甚至,连来人走到近前了,他也没有抬一下头,冷冷的问道:“什么事?” 按照以前的经验,慕容九认为沈天歌至少要一天的时间才会从那个小药房走出来,而现在,他除了想听沈天歌给他一句解释外,什么人都不想见。 通常,府中的下人来书房汇报的事情的话,也不会拖拖拉拉,甚至,更多的时候,他来询问都不需要,对方就会主动的将事情说完,得到指示后,快速的离开书房,去执行命令。 可是…… 在慕容九等了两分钟之后,还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而他可以百分百的确定,那个进来的人并没有离开,也就是说,那个人还在房里,却没有回报任何事情。 他的书房可是有规矩的,除了司徒南和沈天歌之外,任何人都不得擅入此地,违逆者,家规处置。 慕容九可不相信在他的管理之下,九王府还有这么不怕死的人,于是乎,他终于舍得离开他那些定格好久的公务上抬起了头,看向来人。 “天歌。”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台处悠闲品着茶的沈天歌,慕容九有些难以置信的轻呼出声,他压根就没想过沈天歌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来找他。 “我以为至少要等到天黑,你才会看我一眼呢。” 搁下手里的茶杯,沈天歌迎视慕容九惊异的目光,淡淡的笑道。 “为什么不叫我?”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叫他? 更何况,以前她来他书房,从来不敲门,哪怕他在谈事情,她也基本上就是那么直接的走进来了,一次两次可能还会打断他们的讨论,三次四次之后,他跟司徒南基本上就习惯了,就算看到她来了,也绝对不带停顿的,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若不是之前的那几声敲门声,严重影响了他的判断力,慕容九也绝对不可能这么久才发现沈天歌的存在,因此,冷静下来后的他暗自懊恼,怎么一遇上沈天歌他就沉不住气了呢? 越想越觉得自己亏大了,忍不住就自己吃起自己的闷气来,那脸也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直看得沈天歌有些莫名其妙,但她知道,慕容九生气了。 这男人生气了,需要她哄,那就哄呗,谁叫这是她认定的男人呢? “我看你在处理公事,就不忍心打断你,你说,你好好一个美人儿,非要扮演那精怪吓人,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站起身,沈天歌一边笑着一边走到慕容九的身边,抬手托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扭头看向她,用另一只手轻抚了他紧蹙的眉宇,轻笑着开口。 “你确定你这是在哄我,而不是在气我?” 眉头皱得更紧,慕容九兀得发现,他竟然……被调戏了。 什么美人儿,精怪的,那是形容男人的词吗?还有,这个动作也太…… 慕容九的脸色更黑了几分,为了避免沈天歌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举动,他很干脆的一把将沈天歌揽进了怀中,越想越气,忍不住低头在沈天歌的唇上咬了两口,听到沈天歌的痛呼,复又疼惜的反复亲吻起来。 竟然敢将那么女性的词按在他身上,那他就要她好好体会体会,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你够了啊。” 一开始沈天歌还放任慕容九在唇上肆虐,可没一会儿,她就发现这个男人越来越过分了,让她有些承受不起了,不禁抬手推了推,来表示抗议,可得到的是更加狂野的亲吻。 无奈。 沈天歌只好奋力推开慕容九,接触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她贪婪的呼吸了几口气,这才感觉到自己活过来了,轻轻摸了摸唇瓣,传来丝丝疼痛,不用看也知道,绝对被这个男人啃肿了,甚至,可能掉皮了。 真是个混蛋。 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虽然她是有赔礼道歉的成分在里面,但也不能下死口啊,让她顶着两条香肠出现在下人面前,那还不丢光了她这个王妃的脸? “哼。” 闻言,冷哼了一声,慕容九将头扭到了一边,坚决不去看沈天歌那殷红的嘴唇,但怀抱着沈天歌腰肢的手臂却没有松开分毫。 倒不是他真的跟沈天歌生气了,而是脸带绯红的沈天歌实在太诱人,她实在害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就在这个地方办了她。 换作其他时候,他也不必这么克制,可今天不行。 他在等沈天歌给他一个解释,解释她为什么要跟清鸢打那样一个赌,甚至,不给他任何阻拦的机会,就直接拍板决定了,这事让他有种被忽视的感觉,很不舒服。 若不及时解开这个困惑,那这迟早会成为他的心魔,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伤人伤己,严重影响到他与沈天歌的感情,这是他所不允许出现的,所以,他必须先解开这个心结。 “好了,不生气了啊。” 讨好的往慕容九怀中钻了钻,甚至,沈天歌还主动亲了亲慕容九,见他还不理她,不禁有些头疼的蹙起了眉头,调整了一下坐姿,淡淡的说道:“我没有忽视你。” “不信。” 自然读懂了沈天歌想要说的话,可慕容九想听的并不止这个。 更何况…… 沈天歌话是这么说,可所做出来的事,慕容九是一点儿也没看出她哪里有重视他? “我真的没有忽视你。” 第一百二十九章 生气的男人不好哄 第一百二十九章生气的男人不好哄 没有忽视。 这个世上,她忽视谁也不可能忽视慕容九,在她心沉沦的那一刻起,这个男人就深深的扎在了她的心里脑里,她想忽视都做不到。 她也不是一个鲁莽的人,简单来说,她就是觉得清鸢还有救,所以,创造了一个机会来打醒她,让她看清楚她沈天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不跟慕容九商讨? 一个是因为事出突然,她没有机会事先跟慕容九讨论,更何况,这个决定也是她临时起意,在这之前,她只有好奇,并没有其他想法;二个则是看起来她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了,实际上,在沈天歌看来,这根本没有任何危险,她炼制的那些毒物,只要她想,根本没有人能近她身,那清鸢又如何能够伤到她呢? 没有危险的事,慕容九是从来不会过问她的,而这件事在其他人看来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可真正了解她的人就应该知道,她沈天歌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当然,沈天歌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也不仅仅是因为想要打醒清鸢这个人,为这个,她还不至于这么费神,她只是从清鸢身上看到了以后。 跟了慕容九,接触他所属的势力是早晚的事,她可不想隔三差五就冒出各种各样的麻烦,据慕容九所说,清鸢在他隐藏的势力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沈天歌这是想要拿她立威,为将来铺路。 “你为什么拿自己冒险?” 就算心里对沈天歌百分百信任,慕容九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来,眼前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的,哪怕只是蹭破了一点儿皮,他都心疼不已,可谁知,她竟然拿自己性命去跟人打赌。 气死他了。 “我没有冒险。” 抬手轻抚慕容九皱起的眉头,沈天歌淡淡的说道:“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不是吗?” “总有其他方式,你为什么要选最危险的一种?” 真的不是怀疑沈天歌的能力,可清鸢的本事本也不弱,创立幽月宫这么多年,慕容九对身边最为信任的几个人的实力是了如指掌的,而其中让他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是雷,另一个就是清鸢。 他知道沈天歌的话没有错,这确实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可同样的,机会的背后伴随着极大的风险,而沈天歌是她绝对无法失去的人,他不是没想过用什么样的方式,让他身边的那些人彻底的接受沈天歌。 然无论哪一种,都有可能让沈天歌受到伤害,为此,他甚至想过,以他宫主的身份强行压制,迫使那些属下接受,只可惜,这个办法行不通。 莫说那些属下都是一些心气高的人,之所以信服他,也是因为他所展现出来的实力的关系,就连沈天歌本身,也不是一个愿意一辈子躲在他背后过活的女人。 为什么他迟迟不告诉沈天歌关于幽月宫的事,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尴尬问题,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想好一个万全之策。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还没有想好呢,这倒好,沈天歌已经率先辟出了一条路,让她以这样的姿态硬生生的介入了他的势力中…… “或许她是个强劲的对手,可我也不弱,她奈何不了我的。” 软软的窝在慕容九的怀中,沈天歌扬起淡淡的笑容,缓缓的说道:“很多事情我知道你暂时还不想告诉我,我也不会逼问你,我会等你主动告诉我,可……” 仰起头,认真的看着慕容九的双眸,方才继续说道:“我不是弱者,那些事我可以不问,但你不能让我什么都不做,站在一旁看你一个人深陷危险之中,我做不到。” 从爱上的那一刻,他们两个人联系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慕容九爱她,总想将她保护在他的羽翼下,不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他却忘了,看着心爱的独自一人在漩涡中厮杀,而帮不上任何的忙,那比杀了她更难受。 她不能指责慕容九的行为,因为那是他爱她的表现,相对的,慕容九也不能阻拦,她用自己的方式去爱他。 “我从没将你当成弱者。” 从没有过。 哪怕在认识之初,他也没觉得这个女人会是一个弱者,而事实也证明了,他选定的这个人真的不是弱者,是一个可以跟他并肩齐行的人。 是他忽视了她的感觉,总以为不让她参与进来,就是保护她不受伤害,可显然,他忘了这个人也爱他,同样也不愿意他受伤。 “我知道。” 这个世上,敢将她当成弱者,那就是瞎了他的狗眼。 “以后有什么事,跟我先商量商量,我不是一个独裁的人。” 轻叹口气,慕容九收紧了搂着沈天歌的手臂,将头搁在她的肩上,轻轻的低喃。 “好。” 忍不住朝天翻了个大白眼,沈天歌心想:你这还不叫独裁,那什么样才是独裁? “不要小瞧了清鸢,她可是……” “我从未小瞧过任何一个对手。” 抬手打断慕容九的话,沈天歌永远不会忘了那个眼神,会有那么凌冽的杀气,没有真正杀过人的人是绝对无法拥有的,从那一刻开始,沈天歌就知道,清鸢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一个人。 可那又如何? 慕容九都栽在她手上了,他可是那些人的头,她都能搞定那群人的主子了,想要收拾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好吧,这话若是让慕容九知道了,估计又得哭笑不得了…… “雷是个杀手吧。” 并不想跟慕容九继续讨论那个清鸢,所以,在慕容九再度开口之前,沈天歌就主动岔开了话题。 “你看出来了?” 大概也明白沈天歌的用意,慕容九没有继续提及清鸢,而是顺着沈天歌的话说。 “嗯。” 看穿雷的职业并不是一个很难的难题,而且,慕容九也从未让他刻意隐瞒,她若看不出,岂不是太侮辱她的智商了? “他跟你,谁的武功更高?” 点了点头,沈天歌有些好奇的追问了一句。 “你说呢?” 好笑的看着怀中之人,慕容九可不相信沈天歌会看不出来,只不过,他很疑惑,既然沈天歌看出了雷的身份,为什么还这么平静呢? “不知道。” 翻了翻白眼,沈天歌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不看慕容九,可不过,饶是如此,也掩饰不住她嘴角的笑容。 “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慕容九可不相信沈天歌会无缘无故的提起一个陌生人,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不由开口问了出来。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挺有意思的。” 自然不可能告诉慕容九发生在她药庐里的事,轻笑着摇了摇头,淡淡的开口。 “需要动手的事,你都可以交给他。” 他身边除开司徒南不算,有四个得力助手,风雨雷电,而这四人当中,又以雷最让他放心。 倒不是说其他三人不好,而是雷的武功是四人最强的,心智也是最为成熟的,若不是他无疑插手其他方面的事,慕容九早就将他调到身边委以重任了。 当然,在将沈天歌交给他的时候,也就有了这层意思,雷没有拒绝,也就表示他同意了,而慕容九相信,他绝对不会后悔他今天所做的决定。 “有需要我不会客气的。” 说到底,慕容九还是不放心,对此,沈天歌表示无能为力,她很清楚,不管她怎么改变,还是没办法一下子就将过往留在人们心里的那个印象消除,哪怕是最亲近的人,心里也没个底。 也罢。 多说无益,要彻底扭转那些人的想法,她会用实力来证明自己,让那些人闭嘴。 “哎,我该拿你怎么办?” 很多时候,慕容九倒是希望沈天歌别这么聪明,总能看穿他心里想要说的话,让他莫名的心疼,他情愿她笨一点儿,能让他多疼爱她一些。 “帮我查个事。” 现在这个状态就很好,她不需要慕容九为她做更多的事,虽说很多事情他还不愿意告诉她,但在沈天歌看来,那只是代表她还太弱,还不足以站在他身边,为他分忧。 “什么事?” 难得沈天歌主动有事求他,慕容九的注意力很自然的就被转移了,开口问道。 “我想知道那三家赌坊的幕后老板是谁。” 可没忘记她的第一赌坊所面临的危机,这段时间,因为脚受伤的关系,她没有办法亲自坐镇,但她还是托人带了话过去,然事情没有解决,总归不放心。 “给我一天时间。” 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慕容九的眉头微蹙了一下,略微思考了片刻,就给出了具体时间。 这并不是一个难事,福禄祥在京城也不是一天两天,一直负责收集京城内的消息,他想要调过来的话,很快就会有人送过来,可问题就在于,之前负责这边的人是风,他被调去了边境,而清鸢刚来,交接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他才给出了一个保守的数字。 “也好。” 似乎被她那么闹了一场,最近那几家赌坊倒是有所收敛,没有进一步的打压第一赌坊,因而,沈天歌倒也不是很着急,所以,倒也没有要求慕容九立马给她答复。 “时间还早,陪我走走?” 话说到这里,沈天歌也找不到更多的话题,抬眼看了眼门外,夕阳正好,便提出了邀请。 她知道,慕容九不会拒绝,好似从一开始,这个男人就极少会拒绝,接下来的时间会很忙,他们两个人再想这么悠闲的漫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第一百三十章 第一次出手 第一百三十章第一次出手 繁花似锦,一男一女相互依偎着坐在凉亭里的竹椅上,淡淡的霞光挥洒,便是一幅绝美的画。 没有人说话,好似都怕破坏了这幅画卷,而那两人,男俊女美,不需要任何的言语,却偏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们之间的情深意切。 “待事情结束了,你陪我踏遍这天地每一个地方可好?” 斜阳西落,夜幕降临,依偎在慕容九怀中的沈天歌终于低低的开了口,打破了意识的寂静。 “好。” 尽管知道,身在这个位置上,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事情缠绕,而他爬得越高,所受到的束缚只会更多,待到那时,他更不可能放开一切,陪沈天歌实现这个梦。 而慕容九心里也清楚,沈天歌在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是聪明人,都知道真的事情结束了,他们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局势,可他就是不忍拒绝。 “那可说定了。” 淡淡的笑开了,沈天歌仰头看了慕容九一眼,又窝回了他的怀中,缓缓的说道:“听说东方的大漠黄沙很凶猛,南方的苗疆巫蛊之术也令人敬畏,北方的大雪山长年冰雪覆盖,西方的魔鬼林从没有人能活着走出来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们以后亲自去体验一回吧。” 诚如慕容九所想,沈天歌自然知道她的那个想法越往后,越不可能实现,除非慕容九愿意放弃那个位置的争斗,可她绝对不会去劝说慕容九放弃的,因为,她觉得慕容九就是天生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 或许这话说的有些大言不惭,可就她所了解的情况,整个流云国只有慕容九是真正为百姓考虑的,其他人想要坐在那位置上,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压根不关心百姓的死活。 当然,这不代表事实,因为这只是沈天歌的个人观点。 “那个……” 慕容九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他设想过他们两个人游遍大江南北的画面,可慕容九怎么也没想到,沈天歌竟然选择的都是那些传说中的险地。 他倒不担心他们真的会遇上什么危险,只是他真的无法想象他们两个人闲暇之后,穿梭在那些险地的场景,那画面……实在太诡异了。 “你确定?” 他怎么不知道沈天歌的骨子里还有这样的因子在? “你害怕?” 她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人,风花雪月的事偶尔做做还行,让她一辈子那样,她还真做不来,再说了,她说的这些,又不会真的有机会做,想想难道还不行吗? “那倒不是。” 这辈子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他都经历过,这些地方对他来说,还真的没什么害怕可言,只不过,他觉得像沈天歌这样美丽的女人,应该会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的,那些地方一听就知道,根本没条件讲究,沈天歌怎么会选那些地方呢? 大概是沈天歌的外貌实在太过于出众,以至于她穿什么衣服都显得那么美好,所以,慕容九还真没发现,其实沈天歌真的不是一个在意形象的人,只要不是正式场合,她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不会考虑其他人的想法。 当然,如果有可能,沈天歌还真的又去一趟南疆的想法。 为什么? 她自己玩毒,对自己的一手毒术那是相当自傲的,自认这个世上就没有她解不开的毒,然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巫蛊之术都被传的神乎其神,可她还没有见识过它的厉害,因此,她还真的想要一睹风采,看看它到底神奇在什么地方。 不过,虽然心里有这个想法,但她不会真的带着慕容九一起去冒险,如果可以,沈天歌只想自己一个偷偷的去一趟,然后在悄悄的回来,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别的不敢保证,安然无恙的走一趟苗疆,沈天歌还是可以保证的。 传闻南疆毒物横生,长年覆盖着瘴气,寻常人靠近就中毒,轻则浑身瘫软,重则当场死亡,这也是为什么南疆虽小,却永远远离战乱的原因。 可那是对寻常人而言,那些东西,对沈天歌来说,没有任何威胁,甚至,还是被她所喜爱的,否则,她那些宝贝剧毒从何而来? 当然,所有的一切都要等到慕容九登上那个位置,所有的麻烦都解决后,现在,说这些实在太早了,她也就是想想而已。 “我听说海边的风土民情跟京城不一样,到时候我们去那看看,如何?” 完全不知道沈天歌的想法,慕容九想了想,在心里将沈天歌所提到的四个地方统统否决掉,提出了新的选择,试图以此来打消沈天歌的那些想法。 太不靠谱了。 且不说他们的身份在那摆着,就算他们自己不在乎,可满朝的文武百官以及他手底下的一批忠心耿耿的属下,也不会准许的。 更重要的,是他那时的身份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一旦出现任何差错,整个流云国都要变天了,而归根结底,最为受苦的,还是百姓。 这非他所愿,而偏又他不想沈天歌失望,只能出此下策。 “好。” 只要有时间,他陪在身边,沈天歌觉得去哪都好。 “那一天不会很远。” 想想那样的日子,慕容九是真的心动了,他已然在心里决定了,将来不管多忙,一定要抽出一些时间,陪着沈天歌到处走走,哪怕只是在京城的郊外走走,那也很好。 当然,那些危险的地方就算了,他虽然不怕,但还是不想沈天歌冒险,哪怕有万全的保护,他也不允许。 “嗯。” 神情不变,侧卧在慕容九怀中的沈天歌忽然在慕容九的手腕上点了几下,就在慕容九想说什么的时候,一把将他向后推倒,自己则一缩,抓起面前的竹桌在面前一挡,整个人缩在桌子后面。 簌簌簌—— 而几乎是在她刚刚过完这一切的一瞬间,挡在前面的竹制桌子上直挺挺的插着三把匕首,若她反应慢半拍,那么,后果不堪想象。 “谁?” 被推开的慕容九阴沉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桌子上的那三把匕首,微眯了寒眸。 “人走了。” 推开那骇人的桌子,沈天歌站起身,拍了拍裙摆,淡淡的笑道:“你不必生气,游戏才刚开始呢,好戏还在后头,你就乖乖的坐在一边看戏好了。” 不必说,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按说慕容九的功夫要比沈天歌高,而那个人又刻意隐藏了实力,就是为了避免暴露行踪,导致行动失败,可为什么沈天歌会发现呢? 这就要感谢沈天歌有一个极其灵敏的嗅觉了。 几乎在清鸢出现的第一时间,她就嗅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那香味很熟悉,是她白天才闻到的味道,她断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忘了,因此,既然知道谁来了,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就不难猜了。 原本她大可以自己躲开就好,再给清鸢十个胆子,她也不会向慕容九出手,更何况,只要沈天歌有所行动,慕容九就会有所防范,依他的武功,这三把匕首绝对伤不了他分毫。 可明知道结果是这样,沈天歌还是第一时间将他推离了危险,这大概就是所有相爱的人都会有的心理吧。 “是她?” 谁也不是傻子,沈天歌稍稍一提,慕容九就猜到了,不禁眉头皱得更紧,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又浓郁了几分。 “这事你不许责罚她,只是我跟她之间的赌约,她并没有以下犯上。” 将桌上的匕首一一拔出来,沈天歌的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见慕容九这般神情,抬手轻抚了他的脸颊,轻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索性这匕首没有淬毒,不然就没用了。” 嘴上这样说着,沈天歌心里却忍不住叹息,看来清鸢中慕容九的毒很深啊,否则,明知道不会伤到他,也没在这匕首上涂上剧毒,这就等于放弃了另一种杀死她的方式。 当然,所幸她没有涂上剧毒,否则,沈天歌绝对不会对她网开一面,毕竟,任何危险到慕容九的举动都是她的底线,一旦触及,杀无赦。 “你还要我这样担惊受怕两次?” 沈天歌不以为意的态度激怒了慕容九,一次,只是一次,他的心就差点儿跳出来,再来两次,慕容九不保证自己还能承受得住。 “不,她只有这一次机会。” 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狠厉,这一次事出突然,她虽然有想过清鸢会在今天出手,心里也做了一些准备,但她说到底还是有些托大了,认为慕容九在,对方断然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攻击。 然而…… 往往事情就发生的这么突然,让人防不胜防,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给了沈天歌一个警醒,什么事情都不能太自以为是,否则,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同样的错误,沈天歌只准许犯一次,她绝对不允许同一块石头绊倒两回。 她怕。 怕自己的小命不保,更害怕因为她的关系而害了慕容九,这次来人是认识的,出手也有准头,可谁能保持下一次发生这种事,他们还能这么幸运。 她赌不起,也不会去赌。 这一次,清鸢也是好运,给沈天歌当头一棒,她决定既往不咎,也会尽力说服慕容九不会就这件事秋后算账,但机会有也仅有这一次。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好厉害的毒 第一百三十一章好厉害的毒 “师父,这是什么?” 难得一次看见沈天歌在她的小药房里没有摆弄各种药材,而是拿着一把利刃在那里削木头,看样子是打算做什么,可那滚圆的一截木头才刚刚动工,穆凌峰觉得自己的脑容量不够用,完全想不出来。 当然,就算有这个脑子,他也不见得会去思考,他师父就在眼前,不知道的话,直接问就好了,能说的,他师父从不会隐瞒他,不能说的,就算他猜破脑袋,他师父也不会告诉他答案。 “你今天很闲?” 手里的动作稍停,沈天歌抬眼看了一眼穆凌峰,方才又低下头,继续忙活手里的事,淡淡的说道:“没事把我桌上的那个药方拿去玩,是我按照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症状开的解药,没试验过,你正好帮我验证一下。” 不得不说,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时不时的,会问她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让她不得不费一番精力去思考他的难题,才敢对症下药。 一般情况下,验证的工作都是沈天歌自己做,但通过昨天清鸢让她更清楚看清自己的不足之后,她决定暂时不去管那些事,反正有穆凌峰也一样,他在这方面的天赋并不比她差,交给他也是一样的,而她就专心给自己弄一些保命的工具,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让慕容九少担心她一些。 “真的?” 倒没觉得沈天歌是在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穆凌峰一听她的话,原本还算的上沉稳的一个人,整个人都激动起来,那双漆黑的眼眸格外的晶亮。 “没试验过,我不保证结果。” 对于没有把握的事,她是不会轻易给出希望的,虽然不知道她这个徒弟在激动什么,但肯定跟他之前说的东西有关,那么,作为师父,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免得他空欢喜一场。 空欢喜,这还是小事。 沈天歌怕他一时激动,没有反复验证,就直接拿药给他遇上这样的病人服用,这有效果,算是运气好,没效果,还能重新来过,这万一出现了反效果,那可就是要人命的事。 看穆凌峰的样子也知道,那绝对不是一般的病患,否则,他绝对不会这么激动,所以,为了避免他造成什么遗憾终生的事,沈天歌这才再三的提醒,就怕他莽撞行事。 “师父,这怎么才能知道它到底有没有用?” 虽然看过沈天歌每次都是拿那些小白鼠实验,但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东西在,每次都想问,可沈天歌的规矩就在那里摆着,在这个房间里,只有她可以随时说话,其他人,没有得到她的允许就开口,那就要小心了。 一开始穆凌峰自然还不这么听话,可吃了两三次闷亏之后,也就变得老实了,沈天歌摆弄那些药材的时候,他是坚决不开口的,除非沈天歌主动跟她说话,否则,他就沉默到底。 可谁都知道,一旦沈天歌玩出瘾了,根本不会理会任何人,更容不得半点儿杂音,很多问题,穆凌峰都想问的,可张了张嘴,硬是将话咽了回去,等到事后,他想起来的时候,沈天歌又没了那个耐心,胡乱的搪塞了他几句就敷衍过去了。 因此,说来也尴尬。 穆凌峰很多时候都是只学了个形而没有学到精髓,就连那些配方,也是他拿到成品之后,自己一点一点的琢磨出来的,压根不是沈天歌言传身教传授的。 可以这么说,沈天歌就是这世上最不负责的师父,而穆凌峰则是这个世上最悲催的徒弟。 “取些你说的那个药的样本,分别喂给那一笼白鼠吃,然后将它们当成你的病人,用这配方熬出来的药喂给它们出,看它们是什么情况。” 微蹙了一下眉头,沈天歌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站起身来,提着一笼的白老鼠走到穆凌峰的身边,将它搁在他面前,详细的解说了一遍之后,也不管穆凌峰是不是听懂了,就转身回到了她的位置上,继续忙活起来。 “哦。” 索性在这方面,穆凌峰还是极有天赋的,大概理解了沈天歌的意思,可紧接着,他又犯难了。 那个样本他要去哪里找? 这段时间,他是发现那个人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不是没想过直接找沈天歌出手的,可说到底,那个人对他太重要了,有任何一点儿不确定因素在里面,他都不愿意轻易冒险,所以,才会想出这个法子来。 只是…… 问题就出在这个上面,他想要隐瞒,也拿到了药方,可沈天歌的话他也听懂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敢轻易的给那个人用药,毕竟,曾经就发生过那样的事,他再也不敢鲁莽行事了。 怎么办? 没有样本,他就没有办法知道他师父这个配方是否有效,可他并不会取样,难道要将那个人带到这里来吗? “取那人几滴血伴在米里,喂给那些老鼠吃,就行了。” 动作不停,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沈天歌的声音幽幽的响起,解答了穆凌峰的困惑。 她其实是在等,等穆凌峰开口的,可看他那样子,很显然并不想告诉她真实情况,对此,沈天歌表示理解,毕竟,她自己就是一个有极多秘密的人。 “谢谢师父。” 虽然沈天歌没有说出口,但穆凌峰却已经懂了她话中的意思,不禁感激到了声谢。 “别急着谢我,能不能帮上忙还不知道呢。” 那就是一个很模糊的概述,或者说,连穆凌峰自己都没有办法透彻的诊断出病人的情况,而她只是根据他的描述写了个配方,具体情况如何,还真不好说,毕竟,她没有亲自诊断过。 这一次,沈天歌之所以没有亲自动手检查,一来是她要赶制一些防身的东西,暂时抽不开身,二来,则是想要借这个机会,摸摸穆凌峰心里的那个秘密。 很显然,不说完全有效,至少,她能判断出在他心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病得很重,至于那个人的病如何,还得等他取了样本回来才会知道。 沈天歌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告诉她,这或许就是穆凌峰不惜一切拜她为师的原因。 “我相信师父您。” 朝着沈天歌傻傻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这个小药房,至于去干什么了,那就不言而喻了…… 唰唰唰—— 原本一截圆溜的木头就被她削成了四方的,拿在手里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用利刃稍稍打磨了一下,沈天歌这才满意了一些,抬眼看了看天,这才发现穆凌峰走得时间有些久,但这跟她无关,所以,她又再次坐了下来,继续处理那个毛培。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其实不是什么很复杂的东西,就是一个小巧的弓弩,将之藏在袖中,就能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而且,这是经过她改良过的,其杀伤力不容小觊。 原本这玩意最好的材质并不是木头,可沈天歌对这个世界的锻造术不是很了解,她看过慕容九的宝剑,刀锋锋利,技术也很娴熟,可她不知道这种灵巧的东西,他们能不能做的出来。 更何况…… 这种保命的东西,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她才想到先用木质的实验一下,若是效果还行,那她就将就着用了,可若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那她再去寻求慕容九的帮助。 “呼呼——”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穆凌峰粗喘着气,出现在沈天歌的小药房里,手里拿着一个小杯子,里面装了些米,有些米的颜色有些奇怪,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不用说也知道,那就是他取回来的样本。 “回来就赶快去忙吧。” 现在沈天歌的精神都集中在她手上的那个弓弩上,压根没有太多的心思理会穆凌峰,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手里的东西能不能达到她想要的那个效果。 而跟她一样,穆凌峰也没注意到她手上的那个古怪东西,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药效,今天他去取样本的时候,发现那个人的情况似乎又糟糕了一些,因而,他需要抓紧时间研制。 将手里的瓷杯放进鼠笼里,穆凌峰就开始按照沈天歌给出的药方抓药去了,没有注意鼠笼里的情况。 “吱吱吱——” 倒是刚准备出去实验一下效果的沈天歌在听到鼠笼里尖锐刺耳的声音后微蹙了眉头,停下动作,扭头看了一眼那个鼠笼。 而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沈天歌惊得差点儿摔掉手里的半成品弓弩,见那一只只白色的小老鼠慢慢变成鲜红色,痛苦的在鼠笼里翻滚,没一会儿,就有一两只脚朝上,口吐白沫的翻在了地上。 好可怕的剧毒。 在这个世界这么久了,沈天歌可以说这是她见过最为厉害的毒术,就连她,也不敢说,就一定见过这个毒,更不敢保证就能化解掉。 怎么会这样? 震惊过后,沈天歌陷入了沉思之中。 会中这样毒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而穆凌峰的身份,她从慕容九那里大致了解了一些,可并不全面,现在看来,应该是很不全面才对。 很棘手。 换做以前,她大可以直接戳穿穆凌峰让他滚蛋,可相处这么久,她都已经接受了这个徒弟的存在,再想要撇清关系,就没那么容易了,更何况,名义上,他还扮演着她的师父一角呢。 怎么办好呢? 留这么一个人在身边,肯定会有不少麻烦,现在他们又都是非常时期,万一在这个时候在闹出什么麻烦,也够他们喝一壶了,可放任不管又不可能。 哎!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现阶段来看,唯一麻烦的就是那个中毒的人,照那些小白鼠的情况看,能撑到现在还没事,应该是穆凌峰下了苦功的,只不过,怕是也要到极限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尽力而为 第一百三十二章尽力而为 “师父,怎么会这样?” 没想到只是一个转身,那一笼的小白鼠就个个死在了笼子里,穆凌峰还没见过这种情况,确切的说,是还没有见过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毒发的情况。 或许也正是这样,他的脸色刷白,拿着药材的手抖个不停,好似下一秒就会拿不住。 怎么办? 这么剧烈的毒,在那个人的体内很多年,他花费了全部的精力才能将之压制住,不至于立刻就要了那个人的命,可这么多年,他已经快到极限了。 换作以前,压根不会像现在这么频频发作,面对这样的情况,他越来越显得很无力,每一次出手都跟打了一场大仗一样,整个人都要虚脱一般。 然现在看来,终究还是他想得太美好了些。 他以为只要将症状大致说给师父听,她必然就能想出救治的办法,之前很多次,他遇上什么疑难杂症束手无策的时候,就会用这个办法,每一次都很有效果。 没想到…… 上天会来这个机会都收回,真的是连一点儿机会都不给他啊。 “这个人到底是谁?” 微眯了双眼,沈天歌第一次没有给穆凌峰任何回避问题的机会,直视他的双眼,冷冷的问道。 “师父……” 被沈天歌那双寒眸注视,穆凌峰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他就平静下来,紧咬着嘴唇,很显然,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打算跟沈天歌坦白一切。 “如果你不说实话,我是不会管这事的。” 收回视线,沈天歌手里拿着她刚做好的模子,转身朝外走,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没有转身,淡淡的说道:“我那个配方没用,你不用试了。” 只需一眼,就知道这么剧烈的毒,并不是她那个偏温和的药方可以化解的。 更何况…… 她都没有看过病人的具体情况,胡乱的下处方,她倒是无所谓,反正死的不是她,但很显然,对于某个人来说,事情可就没这么轻松简单了。 事实上,从这就能看出,穆凌峰已经被沈天歌划分到了自己人那一边,否则,她压根就不会站在他的角度为他考虑,然若是穆凌峰不领情的话,那么,她也会将他从这个位置上拉出去。 机会只有一次。 能不能把握住,就看穆凌峰对那个人的在乎程度到底有多深了。 “师父,我说。” 很明显,那个人对穆凌峰来说真的很重要,在权衡再三,他发现若是没有了师父的帮助,他能做的就只是看着那个人痛苦的死在自己面前。 这个太残忍了。 他接受不了,也不忍看到那个人因为他的关系,最终走向绝路,所以,在沈天歌下了猛药的那一刻,他终于妥协了。 “那个人到底是谁?” 没有多余的话,沈天歌转过身,淡淡的开口又问了一次。 “她是我的妻。” 虽然他们在一起是不被祝福的,甚至,还要背负起最亲的人残忍的追杀,但在她毫不犹豫的为他挡去了那致命一击后,穆凌峰就发誓,这辈子只要她一个,哪怕她…… “身份不一般吧。” 得到了答案,沈天歌也不走了,坐回她之前的椅子上,挑眉看向穆凌峰,淡淡的问道:“几年了?” “啊?” 好吧,不得不说,沈天歌说话有时候真的很跳脱,穆凌峰表示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 “她中这个毒,几年了?” 沈天歌有些头痛的放下手里的东西,揉了揉太阳穴,又重复了一遍。 果然还是跟聪明人打交道舒服,至少,她不需要像现在这样耐心的解释,譬如慕容九,跟他说话,她就算再跳脱,那个人也一样能跟得上她的节奏,知道她想表达的所有意思。 “五年。” 而也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的日子就没有平静过,他倒没什么关系,死了也就死了,可他不忍心看着那个人那么年纪轻轻的就跟他一起死去。 为了将她保护好,他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甚至,不惜将师门的至宝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只可惜…… 饶是这样,也没办法将她从阎王手里抢回来,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拖延时间,让她不那么早的离开他,只是,这样的他显得很自私,但自私也好,他就是不能失去她。 这五年来,他翻遍了所有的医书,尔后,开始了各种各样的尝试,期间,为了得到一种珍稀的药材,他会出手救治一些身份珍贵的人,拿到东西之后,就绝对不会再停留。 原意他是不想太露脸,以免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但他越是这样,越显得神秘,而伴随着他化解的疑难杂症越来越多,名声也就随之越来越大,又因为他从不留名,行踪不定,就得了一个“鬼医”的称号。 “时间挺久了。” 跟她预期的时间有些偏差,沈天歌的脸上露出了一些诧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看了穆凌峰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快压制不住了吧。” 这话可不是在说穆凌峰的医术不高,沈天歌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因为她虽然还不知道那个毒到底是什么毒,但不管是穆凌峰的态度还是她肉眼看到的情况,都在告诉她这个事实。 “嗯。” 无力感再一次袭来,穆凌峰将手里的药材放在一边,顺着桌子滑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将头埋在曲起的腿上,闷闷的说道:“我太没用了,让她受了五年的苦,到头来,也还是没有一点儿办法,师父,求你帮帮我。” “行了,大男人的,你哭什么?” 微蹙了一下眉头,沈天歌自然听出了穆凌峰的无力,也懂他那种无助,可说到底,在理解她也无法接受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哭。 “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让我见她一面。” 这事摆在她面前,身为穆凌峰的师父,沈天歌逃不开,既然躲不掉,那就迎难而上吧,至于为什么要见那个人一面,是因为她想彻底了解病人的情况,这样才能更准确的配出解药。 当然,从穆凌峰的态度上看,就知道他将那个人隐藏的很好,并不想暴露行踪,所以,沈天歌才会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师父你真的肯帮我?” 好似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穆凌峰兀得抬起头,看向沈天歌,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就怕一眨眼,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我不保证一定能救好她,但我会尽全力。” 虽然她对自己的毒术很自信,但还没有到自大的程度,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更何况,沈天歌还没看到那个病人的情况,却也知道,拖了五年的时间,身体早就不行了,而那滞留在她体内的毒素也定然发生了变化,她再没有看过病人的前提下,就已经知道这事很棘手了。 倒不怕找不出化解之法,沈天歌更关心的,还是那个人的身体能不能承受的住她所配的药效,若没办法承受,那她只能考虑其他方式,如此一来,效果就不好保证了。 然不管怎么说,她会竭尽全力,做好她该做的,至于结果如何,她都可以问心无愧,也算是对得起穆凌峰叫了她这么久的师父,还那么任劳任怨。 “我相信师父。” 也不知道穆凌峰哪里来的信任,他就是觉得只要沈天歌答应了,那就一定没问题,或许,这就是他待在沈天歌的身边看过太多她化腐朽为神奇的事,而产生的盲目感觉吧。 “尽快安排我们见上一面。” 没有借口穆凌峰的话,也没有给出任何的承诺,沈天歌轻叹口气,避开穆凌峰的视线。 她,终究只是一个人,不是神。 “好。” 很多细节,沈天歌都没有追问,穆凌峰明白她的用心,更何况,沈天歌也说了,她会竭尽全力,这让穆凌峰很感激,自然也就不会拒绝她的合理要求,但也仅限沈天歌一个人。 “今天跑得也挺累的,你去休息吧。” 看了一眼那个牢笼里的死老鼠,沈天歌让穆凌峰离开,她需要静静,而且很多事,她虽然没有问,但不表示她不想知道,然很显然,那些事对于穆凌峰来说,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他不想提及,沈天歌表示理解,可他若一直在她眼前晃的话,沈天歌不保证自己能一直不问。 更何况…… 尽管穆凌峰答应她,会带她去看病人情况,可对沈天歌来说,她更想通过她自己来破译一切,尤其是这个毒还如此剧烈,深深的吸引了她的注意,可穆凌峰在这里,她并不好动手。 “那师父……也早点儿休息。” 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想了想,穆凌峰最终没有问出来。 “嗯。” 低低的应了声,沈天歌随手拿起一根木棍开始削了起来,这意思就再明显不过了,见状,穆凌峰识趣的离开了药房,还顺手帮她关上了房门。 倒没有马上开始行动,沈天歌很专注的将手里的那根木棍削成了利箭的模样,甚至,还用她之前做好的模子试用了两下,感受了一下效果。 失败。 杀伤力不大,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但沈天歌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木头终究太过笨重了一些,携带不方便不说,还很容易就坏掉,就她玩了这么一会,那装在模子里的箭就断了两根,这么个消耗法,她就差不多每天都要花很多的时间来准备弓箭了,不划算。 看来,只能用精铁来做了。 在这个上面,沈天歌可就不拿手了,这是防身用的,自然要找一个可信且手艺精湛的人来做,她没这方面的资源,所以,沈天歌决定晚些时候找慕容九说说,他手里定然有这样的人选。 问题解决了,沈天歌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口气,随即,目光一冷,再一次看向了那一笼死老鼠身上…… 第一百三十三章 活毒? 第一百三十三章活毒? 会是什么毒呢? 并没有直接拿手去碰那些小白鼠,沈天歌拿过她一根断了一半的箭拨了拨那些尸体,脑子里回想着她熟悉的那些毒,很显然,没有一种是能对的上号的。 有意思。 对于从没有见过的剧毒,沈天歌整个人是兴奋的,她急于想要了解这个毒,破译它的所有秘密。这不仅是因为她徒弟穆凌峰的妻子迫切的需要解药来拯救生命,而是她对毒术的执着。 为什么她的毒术那么厉害? 原因就是每当她遇上一种没有见过的毒物,她首先感到的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弄到那些毒物,然后彻头彻尾的研制它们,直到某一天,它们再也无法伤害到她。 曾经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可以保护好她所在乎的人,就不会受到伤害,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最后伤她最深的人,就是她拼了命也想保护的人。 呵。 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落到这异世来呢? 当然,她是幸运的。 在这个世界里,她遇上了慕容九,或许,她还会受到伤害,但不管怎么说,被他缠上沦陷的那一刻,沈天歌就知道,她那颗冰封的心已经被融化掉了。 可这又何尝不是另一场豪赌? 她并不是很了解慕容九,很多事情,她心里其中隐隐都有所猜测,可除了那一次她有问过慕容九后,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就再也没有追问过,不是不想知道了,而是身为同样心里藏了很多秘密的人,沈天歌很清楚,如果慕容九不愿说,她根本问不出任何东西。 白费力气的事,她还没心思去做。 而这很显然就存在了问题,时间一久,真的很难保证慕容九与她还会想现在这样默契融合,然当出现裂痕了,那他们需要如何弥补呢? 沈天歌很清楚,她能想到的,慕容九也决定心里有数,否则,他不会极力的想要她融入他的生活,可同样的,慕容九也在极力让她回避一些事情,说实在的,沈天歌内心是不安的,只不过,平时她都压制的很好,才没有让人看出什么来。 “你在做什么呢?” 眼看着天色都暗沉下来,等了半天,也没看见沈天歌来用膳,一路寻了过来,果然发现她还在她的药房里,只不过,好像在发呆,又好像在研究什么,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但看得出来,她在为某些事情所困,否则,眉头不会皱在一起。 “嗯?” 房间里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专注的沈天歌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但熟悉的气息很快就让她放松下来,淡淡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糟糕。 太过专注,以至于到了忘我境界,连进来人都不知道,所幸,这一次来的人是慕容九,对她不会有任何危害,不然,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晚膳没看到你,就过来瞧瞧。” 走到沈天歌的身后,伸手将她搂进怀中,慕容九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不禁轻挑了一下眉头,将头靠在沈天歌的肩上,轻声问道:“在做什么呢?” 不得不说,乍一看眼前的画面,还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心里膈应了一下,好在他不是第一次看到沈天歌做这些稀奇古怪的事了,所以,很快他的恢复了淡然。 “解剖。” 动了动肩膀,示意慕容九不要压着她,带他不情愿的离开后,沈天歌又开始拿起一把小刀划在已经被她解剖了大半的小白鼠身上,一点儿也不觉得这画面有多诡异。 “嗯?” 不算太陌生的词,之前问过一次,沈天歌大致解释过意思,慕容九也了解了个大概,可他看不出桌上那东西有什么地方值得沈天歌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在上面,以至于他来了这么一会儿,她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 “今天知道了一些事,跟这些老鼠身上的毒有关,可研究了这么久,还没有得出一个明确的结果,所以,我还得继续做几个测试,这样得出来的结论会更准确些。” 倒没有隐瞒什么,沈天歌切了一小片鲜红的内脏薄片放在一旁的碟子里,尔后,往里面滴了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很快,那鲜红色的薄片就变成了乌黑色。 “什么事?” 显然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东西,而经历过清鸢行刺的事情后,慕容九的神经绷得很紧,哪怕沈天歌再三保证那是最后一次,他也没放松过,就怕他一个不注意,沈天歌就出了意外。 “别紧张,是关于穆凌峰妻子的事。” 很清楚的感受到慕容九的身子僵了一下,沈天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脱下手里让下人特别为她做的手套,转身环抱住慕容九的脖子,淡淡的笑道:“我答应过你,保护好自己,不会食言的。” “我信你。” 趁机在沈天歌的唇上亲了几口,慕容九这才开口说道:“穆凌峰有妻子,我怎么没听说过?” “若不是情况危急,他也不会告诉我。” 越是研究那剧毒,沈天歌就越发肯定穆凌峰的身份不简单,有可能连他的名字也是假的,但这并不影响沈天歌为他尽份力的决定。 她本身也不是普通人,身上最大的秘密足够吓傻一票人,而在完全准备好之前,她也没打算告诉身边最为亲近的人——慕容九,所以,沈天歌是很理解穆凌峰的。 “这事你问也没用,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所以,到此为止吧。” 并不是很想慕容九掺和这件事情,沈天歌略微沉吟了片刻,复又开口补充了一句:“不过,他可能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 “哦?你似乎知道不少的情况,天歌。” 听闻沈天歌的话,慕容九自然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对此,他本也没有那个意思要去调查,更何况,在司徒南找他来的时候,就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能知道的,他都掌握的差不多了,而不知道的,诚如沈天歌所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更查不出个因果来。 但对于带来一些麻烦这个话题,慕容九表示很有兴趣。 且不说他们原本就身处荆棘之中,每走一步就如履薄冰,需要非常的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就沈天歌现在的情况,也够他头痛一阵子了。 一个隐患还没解决掉,她又即将陷入另一个麻烦之中,慕容九对此的意见是很大的,可眼看着就知道,沈天歌必然是已经点头了,否则,这么久,她也不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忙来忙去,连晚膳都忘了吃。 “比你多那么一点点吧。” 很肯定慕容九调查过穆凌峰,对他的基本情况都有所了解,但有关于他妻子这部分却是空白,而她恰好知道一些,因而,沈天歌淡淡的笑了。 “他妻子怎么了?” 知道沈天歌没打算开口回答他,又在之前说了,不让他去追问穆凌峰,摆明了这件事不会有结果,慕容九只好岔开了话题,问起了同样让他很关心的问题。 “中了一种很奇怪的毒。” 谈及这个话题,沈天歌的眉头不自觉的轻蹙了一下,抬眼看了眼她面前已经摆放了几个碟子,轻叹口气,幽幽的说道:“目前我所确定的情况,就是那种毒不是死物,而是一种活毒。” 真的是很诡异的情况。 她用了几种她研制出来的剧毒,打算试探一下那毒的毒性到底如何,可结果却让她大跌眼镜。 每一种毒用上去后,所出现结果每一次都不一样,更重要的是,她还曾尝试过将它们分别放在冰上和火上,所得出的结果也不一样,因此,忙活了大半天,沈天歌也只能确定一点,那毒是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发生变化。 换句话说,现在沈天歌对那毒的了解仅限于老鼠中了之后所产生的一系列变化,可它作用在人身上是否也这般,她的认知等于零。 更何况…… 原毒早就在这些年里因为穆凌峰所施展的各种压制手段被破坏的面目全非,这毒既然是活的,这么久了,各种药物一刺激,定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现在看到的,只能说是一种全新的毒。 好可怕的毒。 但不得不说,这十分挑战她的实力,让她多年面对各种毒物都淡然如水的心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太久了。 真的有太长的时间,都没有一种毒物能如此吸引她的注意力了,让她再次体会到曾经为了研究透一种新奇毒物而全身心投入的状态,这感觉,太让她怀念了。 “活毒?” 看得出来,沈天歌很兴奋,但慕容九对此却并不是很感兴趣,若不是沈天歌的兴趣所致,他可能压根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但不感兴趣不代表他一无所知,这个很陌生的词,他没什么太大概念,但直觉告诉他,这很危险。 沈天歌跟这么危险的东西打交道,说不担心,那也是骗人的,曾经不是没有劝过,可沈天歌那脾气能听他的吗?而且,长时间接触下来,他也发现了,沈天歌虽然疯狂痴迷,但是还是很有分寸的,几乎将危险降低到了最低,这才让他稍稍的放心了不少。 但不得不说,以前都是沈天歌熟悉的毒物,她会有分寸也不担心它们的侵染,但这一次呢? 他不敢想…… “咦?” 心里还在想着那毒的事情,沈天歌并没有察觉到慕容九的情绪波动,忽而想到了什么,挣脱慕容九的怀抱,全心思又回到了桌上的东西上,而在刚才,她脑中灵光一现,果然顺着那个思路探究有了全新的发现…… 第一百三十四章 慕容九的心事 第一百三十四章慕容九的心事 细小的红线缓缓的从三只小白鼠的身体里往外爬,朝着一只白瓷碟涌去,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在碟子的中间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上汇聚,鲜红鲜红的,看起来格外的刺目。 又等了片刻,在确定碟子里的颜色没有再染深之后,沈天歌这才开始有了下一步动作,可还没等她去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身子突然被施了一个重力,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跌进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中。 “怎么了?” 一直观察着那白瓷碟的情况,沈天歌大概也能猜到个八九分了,对那个毒也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正准备验证一番,却没想到,慕容九会在这个时候有所行动,这让她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危险。” 到了这个时候,慕容九若还不知道那碟子里的东西是什么的话,那他也就是真傻了。 他是真没想到,这东西远比他想象的还危险,在这一刻,他不得不庆幸,沈天歌有带着护具研究的好习惯,否则,若被那些蛊虫钻了空子,那后果可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同时,穆凌峰的身份再次引起了他的猜疑,能被人施了巫蛊之术,说明他与南疆蛊族有所接触,不管因为什么,结果可想而知,并不愉快。 慕容九倒不担心南疆蛊族会有什么不利的报复行动,说到打仗,还是天朝之兵更胜一筹,可麻烦就麻烦在,他们手里那些稀奇古怪的蛊毒。 很多时候,沾染上了,并不会致命,可往往最后,中蛊之人都会选择自裁的方式结束自己,因为实在太折磨人了。而许多人认为这样就结束,可事实却恰恰相反。 那些牺牲掉自己的勇士们,他们的尸体会成为传染源,一传十十传百,跟瘟疫似的,止都止不住。 若非如此,为何历代君王都会选择性的默认蛊族自立为王? 并不是没有剿灭的念头,只可惜,最后多是损兵折将,无功而返。 因而,巫蛊之术真的可以算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绝大多数的人对它都是相当忌惮的,特别是曾经有幸目睹过的人,而恰好,慕容九就是其中一个。 说起来,也是一种巧合。 他曾经有一次出征,身边出现了叛徒,将他们的部署完整的泄露给了敌方,可想而知,最后的结果非常的惨烈,而他在身边几个亲信拼死的保护下,幸运的逃脱了,可也身受重伤。 当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很陌生的地方,一个女子救了他,在那里待了一个月之久,他才彻底痊愈了,本打算好好的感谢那个救命恩人的,可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事。 原来那个女人是一个蛊族女子,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蛊族,搬到了一个偏僻的山谷里居住,而据她所说,当时是在山谷下捡到奄奄一息的慕容九,倒不是因为她善良,而是因为当时她研究了一种全新的蛊毒,需要一个合适的载体试验效果,而慕容九的出现,恰好添补了这个空缺。 本以为那蛊毒应该会要了慕容九的性命的,可结果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那毒不仅没有残害他,反而还慢慢的修复起他破败的身体来,若非有它们的帮助,慕容九早就是一个废人了。 出于好奇,女人倒是在慕容九恢复的那一个月里,没有再做任何事,而是很细心的照顾着他,直到他痊愈的这天,慕容九走到他不知道被女人带去过多少次的小茅屋里找她,却发现她竟然凶残的将一个才五六岁的小孩四肢打残,浑身伤痕累累,只剩下一口气在。 发现他的出现,女人也不意外,冲他笑笑,尔后,突然挥舞着一把利刃,朝他攻击过来,那模样说不出的恐怖森然,若不是慕容九本身是个极度冷静的人,恐怕…… 说起来,蛊毒救了他一命,可饶是如此,慕容九对于蛊毒也没有改观多少,相反,当他知道那个被女人致残的孩子竟然是那个女人的亲生儿子时,显然露出情绪的他,整个人从脚底升起了一股寒意,打从心底的感到害怕。 现在,巫蛊之术再次出现,勾起了他这段过往的回忆,那股恐惧感又回来了,所以,他忍不住将沈天歌搂入怀中,一来是避免她触碰那些恐怖的东西,二则是为了安抚内心的惧意。 “我不拿手碰,不会有危险的。” 倒没有觉得巫蛊有多么的恐怖,毕竟,在她看来,只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才会害怕,一旦专研透了,就会发现,那些事物也不过如此,根本没那么神乎其神。 而她现在就处在一个探索阶段。 “答应我,别管这件事了。” 抬起沈天歌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慕容九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霸道宣布。 “我做不到。” 这一下有些用力,钝痛感传来,令沈天歌忍不住轻蹙了眉头,抬手拍掉慕容九的手,淡淡的说道:“穆凌峰既然视我为师,我就不可能在这紧要时刻撒手不管。” 缓和了那疼痛感,沈天歌抬眼看向慕容九,见他整个人都紧绷着,冷冰冰的,不禁轻叹口气,悠悠的说道:“你信我吗?” “信,可……” “别说可是。” 不等慕容九将话说完,沈天歌轻笑着抬手封住他的嘴,淡淡的笑道:“我还等着你带我走遍三山四海,看遍春夏秋冬呢。” 换言之,她不会让自己有任何危险。 虽然对于未知的东西,她有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但因为有慕容九的存在,沈天歌就算在胡闹,也会把握一个度,不会真的以身试药,伤了慕容九的心。 “好。” 读懂了沈天歌话中的意思,慕容九尽管心里对这件事还是不能坦然接受,但语气上却明显软化了许多,这世上,能让他如此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眼前的沈天歌。 “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呢?” 心里知道慕容九明白她的意思了,沈天歌见好就收,轻笑着岔开了话题。 “嗯?”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再麻烦的事情,到了沈天歌这里就自发的变了味,显得很无关紧要一样。 在这之前,也有过几次经历,慕容九隐隐有种感觉,或许就是她这种独特的气场吸引了他,让他莫名被她影响了,很多时候,明明都火烧眉毛了,他也没感到压力山大,如此一来,反而能更冷静的解决麻烦。 “这蛊毒可不一般。” 换言之,会被人下这种蛊毒的人,也定然不简单。 沈天歌心里一闪而过一个念头,可她没能及时的捕捉到,不过,她倒没有太过执着,因为她很肯定,时机到了,就算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会牵扯其中,逃都逃不过,立时,什么都清楚了。 诚如慕容九所想的那样,在很多时候,沈天歌的神经真的很大条,对待事物的态度也很随性,可一旦事情跟她身边的人或者她个人的喜好有关系了,她就会完全变个人,非常的较真和斤斤计较。 看似很矛盾的两种性格,却完美的在沈天歌的身上结合了,形成独属于沈天歌的风格,也是如此,才会让沈天歌整个人看起来鹤立独行,分外迷人。 “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跟他们有任何牵扯。” 一反常态,在这件事上,慕容九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哪怕知道沈天歌话语中暗示的东西,他也没有丝毫的兴趣,相反,他越是知道那些,越是不想沈天歌掺和进去。 “可你该知道,有些事不是我们想就可以规避的。” 何为造化弄人? 很多时候明明不想做某些事,可总有各种各样的情况出现,导致人不得不违背意愿,去做面对那些事。 与其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再去想办法解决,沈天歌倒更愿意在事情最初发生的时候就坦然接受,一点一点的去化解,而不是任其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拿这件事来说,穆凌峰与她的关系就注定了很多事她根本就没得选择,也没有人会给她选择的机会,如此,她为什么不自己率先做出选择,然后慢慢的让事情朝着她所期望的方向发展,这样一来,就有可能得到完全相反的结果。 “或许会有其他办法。” 这是一种很自欺欺人的想法,慕容九自己都不会当真,可他还是说了出来,可见他是有多么不想沈天歌掺和进去。 更何况…… 早在认定沈天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有一个想法,如果他们两个人注定有一个人要以身犯险,那他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承担一切,让沈天歌安然无恙。 这件事明显会很危险,谁也不知道,事情背后还隐藏了什么隐秘,又会引来多大的麻烦,所以,如果可以,慕容九不想沈天歌像他一样,如履薄冰的生活。 “哎!” 轻叹口气,沈天歌焉能不知道慕容九心里的想法? 可他认为好的东西,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就目前来说,慕容九是唯一一个走进她内心深处的男人,在沈天歌还没有遇上下一个足够打动她的男人之前,她没办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怎么过。 “你懂吗?” 忽然逼近慕容九几分,让两人脸贴着脸,沈天歌以从未有过的口气说道:“慕容九,老娘要的是跟你并肩而行,敢丢下老娘,做好被老娘上天入地追杀的准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司徒南带来的消息 第一百三十五章司徒南带来的消息 慕容九在不安。 那么果敢的一个人,沈天歌却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本不属于他的情绪,而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她的关系。 想到这,就连沈天歌自己都忍不住想,她这样子,是不是有点儿红颜祸水的意味? 若不是这样,在流云国上至文武百官,下到黎民百姓,都被神化的慕容九在她面前,总是很容易就变得不像他,就连做事风格也优柔寡断很多。 沈天歌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她知道,因为慕容九爱她,把她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上,所以,就连他自己遇上危险慕容九也能谈笑风生的面对,但一旦牵扯到她,那就完全变了,会处处为她考虑,就怕她磕破个皮。 被人这样呵护疼爱,沈天歌心里自然高兴,可这真的不是她想要的相处方式。 她不要慕容九将她保护在羽翼之下,这样的日子久了,慕容九会很累,而她也会渐渐的变得不像她,当某一天她不在是那个鹤立独行的沈天歌后,慕容九还会像现在这样为她着迷倾心吗? 呵。 她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那你也记住,这辈子,别想逃,你只属于我。” 神情稍愣,很快慕容九就反应过来,霸道的扣住沈天歌的后脑勺宣布,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就直接封住了她的红唇。 够了。 这样就够了。 “呃……咳咳!” 难得抽空回来一趟汇报情况,司徒南怎么也没想到,进屋会看到这样一抹香艳的场景,顿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里暗暗苦叹:他的命真苦。 “怎么回来了?” 被沈天歌狠狠的推开,慕容九踉跄了一下,站好之后,不满的瞪了沈天歌一眼,就转身看向来人,当他看清是谁后,不禁蹙起了眉头。 “阿九,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啊?” 不就是撞破了他的好事嘛,至于这么小气吗? 好吧。 司徒南承认,是个男人在这个时候被人打断,都不会高兴,可他怎么知道,一向严于律己自制力过人的九王爷会这么把持不住,甚至,连门都忘了关就…… “出什么事了?” 自然清楚自己这是迁怒,慕容九并没有继续那个话题,走到沈天歌身边,一把将人揽进怀中,任凭沈天歌挣扎,也没能逃脱,最后只好妥协的任由他搂着,心情才稍稍好了些,看向司徒南的眼神也柔和了些许,淡淡的说道:“去书房谈吧。” 单是药香味,慕容九并不讨厌,可桌上不是还有沈天歌的实验品吗? 那淡淡的血腥味,再加上他心里的疙瘩,慕容九觉得在这个房间里浑身不自在,就连注意力都有些不集中,而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能让司徒南亲自跑回来,那必然是有重要的情况,容不得他心不在焉。 “嗯。” 倒没怎么注意到桌上的情况,司徒南的视线被慕容九挡住了,否则,他会对这两个人的口味再次刮目相看。 不过,在这个房间吃了太多次亏,倒令司徒南本能的对这个房间产生了一丝敬畏,精神忍不住绷紧,这种状况,对他来说,并不好受,所以,能换个轻松的环境,自然最好。 “你们去吧,我就不掺和了。” 满脑子都是桌上那些血红色的蛊虫,沈天歌哪有心思去理会其他事情? 更何况…… 对于行军大战这些事,她纸上谈兵还行,可真要真刀真枪的上场,沈天歌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慕容九和司徒南都是个中高手,绝对不是她能仰望的。 既然这样,她又为什么要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去让他们笑话呢? 好吧,说到底,就是沈天歌找到了一个类似新玩具的稀罕物,所以,给自己找了各种理由,让她可以心安理得的研究她感兴趣的东西,暂时不去思考慕容九那边的事。 “一起。” 还不知道沈天歌那点儿小心思? 一想到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沈天歌要去跟那些看起来就恶心至极的蛊虫打交道,慕容九整颗心就悬在了嗓子眼,尽管他知道现在把沈天歌带走,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但能拖一时就是一时。 “可……” “王妃才智过人,在旁还能出谋划策,就不要推辞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司徒南还是站出来说了话,毕竟,不管怎么说,他刚刚才破坏了慕容九的好事,若是不将功补过的话,谁知道慕容九会怎么折腾他呢? “得,我去还不行吗?” 诚如慕容九了解她一样,沈天歌对于慕容九自然也不陌生,焉能不明白他的用意? 原本还想推脱不去,可司徒南给她戴了一顶高帽子,加之,想到慕容九也是为了她好,沈天歌到嘴的话硬是吞了回去,妥协了。 也罢。 今天天色不早了,纵然有烛台,但到底光线还是不太充足,盘子里的玩意又是她所不熟悉的,她答应过慕容九,不让他担心,因此,她就盘算着,在见过穆凌峰的妻子之后,再回来好好的研究。 “真乖。” 一直紧绷的脸,在听到沈天歌的这句话后,终于柔和下来,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之后,揽着沈天歌的腰,跟上一见苗头不对,就转身出去的司徒南的步伐,朝书房走去…… “有什么情况?” 在书房坐定,慕容九率先开了口。 “发现火羲的踪迹,可……” 司徒南的脸上闪过一抹古怪,稍纵即逝,抬眼看向慕容九,颓然的叹道:“可现在又不知所踪了。” “嗯?” 听到前一个消息的时候,慕容九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可下一秒又轻蹙起眉头,淡淡的问道:“怎么回事?” 不太明白司徒南话中的意思,按说,既然能被司徒南发现踪迹,那么,依照司徒南的能力,断然不可能再让人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然现在…… “不是我发现的。” 自然明白慕容九心里在想什么,司徒南没有回答,而是先开口澄清了一下,他可不要被人质疑自己的能力,尤其这个人还是慕容九。 “这件事挺奇怪的,据风的消息,他是在流云国边境小镇黄石小镇偶然发现火羲的,震惊过后,就悄然跟了上去,他自认没有暴露行踪,可只跟了百里不到,就不见了火羲的踪迹。” 要知道,按照他们掐算的时间,这个时候,炙火国的太子应该还没到流云国边境,可现在,这个发现无疑不是狠狠的打了他们一个耳光。 更重要的,是对方竟然已经进了流云国,这就说明他们之前的部署全白费了不说,对方这么悄然潜入,没有光明正大的入境,傻子都知道,这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是什么呢? 太多的可能性存在,他们一时之间根本猜不出对方的心思,而因为之前想要守株待兔的关系,抽调了太多的人,这个时候,想要再派人去查,显然有些痴人说梦。 可以这么说,一步棋错,步步皆错。 晚了一步,就将他们原本的优势完全转换成了劣势,这个时候再想要扭转局势,所需要花费的时间精力成倍增长,真真难上加难。 “确定那人就是火羲本人?” 眉头皱得更紧,沉默片刻,慕容九方才开口问道。 “怎么说呢?” 被突然这么一问,司徒南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慕容九的意思,微蹙着眉头说道:“风虽然没去过炙火国,也没见过火羲本人,但画像还是见过的,他说他所见到的人跟画像上的人有百分之九十相似,应该就是本人没错。” “可这说不通。” 若真是这样,那么问题就来了。 既然炙火国的太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流云国而不被发现,那么,他为什么要突然暴露行踪呢?更重要的是,他若是有意暴露踪迹来嘲讽他的无能的话,又为什么再次隐藏起来呢? 这么做,慕容九想不出对他有什么好处,也猜不透他这一步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他感觉自己好似陷在了一个很深的泥沼中,没到底,他就永远不知道底下等待他的是什么。 习惯了凡事都掌握在手心里,突然超出了掌控范围,就会让他不安,这感觉不好受,慕容九不喜欢。 “但我相信风的眼力。” 共处这么多年,身边那几个亲信,司徒南还是非常信任的,至少,自从他们跟随慕容九之后,所办的事,就没有出过纰漏,更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我也相信。” 虽然他是幽月宫的宫主,但绝大多数时候,他是不会露面的,而是由司徒南出面,可饶是如此,风雨雷电四个护法他还是很了解的,也十分相信他们的能力,否则,他们也不会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 要知道,他们每个人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是上不了台面的,而因为慕容九的关系,悄然将他们一一抹掉了,尔后,只有通过慕容九的考察合格的人,才会被留下,而只有格外突出的人,才会被他重点培养。 这么多年,幽月宫的规模虽然日渐壮大,但真正核心的人,始终只有那么几个,数量实在少得可怜,可饶是如此,幽月宫里的一切也井井有条,鲜少出现重大问题。 “这事太蹊跷了,我们不得不小心啊。” 越奇怪的事情越要小心谨慎,司徒南见过太多的事情,可不得不说,这是他最为看不懂的一次,不禁感到头痛。 “敌在暗我在明,为何不想办法将他引出来呢?” 静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天歌端起一旁的茶,轻抿了一口,冷冷的说道:“这里怎么说也是流云国,可不是他的地盘,想要耍阴谋诡计,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看够不够格。” “话虽如此,可怎么引呢?” 能将之引出来自然好,可他们若是当真想躲,又怎么会轻易露面呢? “这还不简单吗?” 用看白痴的眼神瞧了司徒南一眼,沈天歌幽幽的开口:“找不到炙火国的太子殿下,可这京城里不还有个二皇子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 算计 第一百三十六章算计 某些记忆印入脑海里,沈天歌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冷色,稍纵即逝。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大度的人,那个男人三番四次的调戏她,这笔账要是不算算的话,那她沈天歌岂不是要被人当成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了? 兀得看到沈天歌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司徒南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默默为那个被她惦记上的二皇子默哀,但仅有三秒钟而已,他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 莫说沈天歌没忘记,他也同样不可能忘了,一直都寻思着,沈天歌什么时候脾气那么好了,竟然没有找上那个胆敢当着慕容九的面轻薄她的男人算账,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真期待。 “你有什么好计划?” 轻咳了两声,司徒南强压下内心的情绪,开口请教。 “什么都我想了,那还要你干吗?” 凤眸微眯,沈天歌似笑非笑的看着司徒南,红唇轻扬,坏笑道。 “这个……” 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司徒南移开了视线,不敢与沈天歌对视,若不是不可能,他还真想在这一刻隐身,谁也看不到。 差点儿忘了,这女人可不是那么好算计的,不过这么一段时间没见面,他怎么就收不住了呢? “别逗他了。” 好笑的点了点沈天歌的鼻子,慕容九倒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边最得力也最亲近的好友已经被沈天歌治的服服帖帖了,这里面肯定有不少故事,可很显然,他们两个当事人并不会让他知道,心里莫名的有些酸酸的。 “你既然这么提议,心里肯定有了计划,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学习学习。” 酸归酸,慕容九面上还是不露出分毫,只是极其自然的分散了沈天歌的注意力,不让她跟司徒南两个人你唱我和的,将他彻底当成了空气。 “倒也没什么,你说若突然传出流云国皇帝遇刺……” 被迫与慕容九对视,沈天歌微微挑了挑眉,倒也没有挥开他的手,而是顺势窝进他的怀里,淡淡的笑道:“而这刺客竟然是炙火国的皇子,你说,那个时候,事情是不是会很好玩?” 不管炙火国的太子悄然潜入流云国是为了什么,或者该说,不管这一次炙火国的太子心里打了什么样的如意算盘,沈天歌都有足够的把握,这一情况出现,定然会打乱他们原有的计划。 当布局被破坏了,再想要重新布置,那么,势必会漏出马脚,而那个时候,就是他们最佳翻盘的机会,而只要他们站在优势上,那晾炙火国的人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噗——你说什么?” 刚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一听沈天歌的计划,司徒南直接呛到了,咳嗽了几声,这才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天歌。 她还……真是胆大妄为啊。 行刺帝君,这样的话都敢说出来,她到底知不知道,万一传到皇上耳中,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到那时候,可不仅仅是丞相府会受到牵连,就连慕容九也…… “有点儿意思,你继续说。” 虽然有很诧异沈天歌的计划,但慕容九倒没有立刻否决,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沈天歌也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 “这么做,算得上是一石二鸟吧。” 挑眉看了看慕容九,须臾,沈天歌收回视线,脸上的笑容真实了几分,“倒不是真要把皇上怎么样,但让他吃点儿苦头,他才会看到你的好,这样,应该不会那么急切的对付你了,你就可以有个缓冲的时间,而构陷炙火国的二皇子,哪怕那火羲心里恨不得他死,颜面上的功夫还是需要做做的,这样一来,势必要打乱计划,至于之后嘛,那就看你想要什么结果咯。” 当然,还有第三只鸟,但沈天歌可不会傻得将它说出来,反正,她自己知道,心里舒坦了,就好。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可宫闱戒备森然,想要不露一丝破绽的进行,并不容易。” 倒不是觉得闯进深宫行刺这个事很难,而是这个人选很难挑选,一来要足够像二皇子,这样才能将矛头指向炙火国的二皇子,他们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二来的话,光像还不够,伸手还得非常好,不然,还不等他找到皇上的行踪,就已经被大内高手杀掉了,那时候可就麻烦了。 “我也只是这么顺口一说,你们听听就算了。” 明白慕容九话中的意思,沈天歌淡淡的说道:“这里面的风险需要承担的风险太大,一个不小心,可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慕容九没有立刻阻止她,沈天歌心里就很高兴了,毕竟,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会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就已经够奇特了,她因为是异世之魂,脑海里对尊卑的观念并不深,在她看来,只有在乎和不在乎之分。 “倒也不是不可行。” 沉默了片刻,慕容九忽而悠悠的说道:“做得精细些,应该就能避人耳目了。” 惊讶只是因为他没想到沈天歌会这么坦荡荡的说出弑君的话,但一想到过往沈天歌的行事作风,慕容九也就释然了,她本就不是一个能够按常理看待的女人,而正是她这个性子,才会让她有更多更大胆的想法出现。 就目前来说,慕容九也不得不承认,虽然沈天歌的胆大冒险了点儿,却是他们现在最可能实现的,因为前期的安排关系,目前也就京城里的人马没有大的调动,他随时可以调动,但毕竟人手有限,想要有什么大的动作,其实也还是稍显不足的。 而沈天歌这个计划,恰好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这就弥补了他们的缺点,诚如他所说,找个可信的人乔装打扮一下,伪装成炙火国二皇子殿下,再事先安排人接应,将追捕的人引向真的二皇子所在,这事也就办成了。 然问题就在于……选谁。 “你疯了?” 好吧,沈天歌的别具一格他早就见识过了,她会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司徒南也是能够理解的,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慕容九竟然还当真了。 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要冒险? 天啊,他到底知不知道哪怕只要有一点儿失误,他们这些年所做的努力就统统化为灰烬了?白费也就算了,依照皇上的脾气,定然不会再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到时候…… 再给他两年时间,慕容九的势力或许还能与朝廷的兵马一较高下,可现在……司徒南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把握,可要他或者慕容九束手就擒,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与其敌暗我明,不如放手一搏。” 不知道为什么,慕容九总有一种要出大事的不安感,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他很清楚,给他这种不安感觉的原因就是这一次炙火国的行动太过诡异,他不想一味的被动,所以,这段时间也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而恰好,在这个时候,沈天歌的提议让他眼前一亮。 说到底,他的眼界到底还是有些局限,很多时候,明明最简单的办法就在眼前,但因为多年的教育问题,他会不自觉的忽视掉,甚至,连想都没有过。 不得不说,沈天歌的出现,总会弥补他这一块的空缺,常常会给他带来豁然开朗的感觉,因此,在可以的情况下,他会尽可能的带上沈天歌,哪怕她不说一句话,或者提议不可行,他也会听听她的想法。 “可是……” “放心,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鲁莽的。” 现在还只是一个计划,他也没说一定会做,但想想总归还是可以的。 “这事可大可小,若被人恰好钻了空子……” 静静的看了慕容九一眼,司徒南轻叹口气,收回视线,淡淡的说道:“你自己拿捏分寸,我知道阿九你不是鲁莽冲动的人,决定好了,告诉我一声。” 相处这么多年,自然清楚慕容九的性格,但不得不说,自从慕容九跟沈天歌在一起之后,变化真不是一般的大,而他似乎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儿。 “嗯。” 并不清楚司徒南心里在想什么,慕容九见他妥协,不禁淡淡的笑了笑。 “对了,清鸢跟王妃相处的怎么样了?” 正事谈完了,司徒南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问起了他很好奇的一个问题,要知道,沈天歌虽然表现的隐晦,但他看得却很清楚,这就是一个大醋坛子。 而清鸢对慕容九的那点儿心思,从一开始就没有掩饰过,加上她又是那么一个高傲的性子,定然不会轻易妥协,哪怕是慕容九施压,也不会,所以,司徒南才会更加的好奇。 “别这样。” 抬手轻抚了抚慕容九紧皱的眉头,沈天歌淡淡的笑了笑,挑眉看向司徒南,悠悠的开口说道:“你觉得我们相处的如何呢?” “呵呵。” 暗叫糟糕,可脸上却没有表露分毫,司徒南讪笑道:“想必是极好的。” 要说司徒南最怕沈天歌什么呢,大概就是她的笑了,每次她这么一笑,他就要遭殃,这么些时间相处下来,他的身体都产生本能的反应了。 “她要杀我,我给了她三次机会。” 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沈天歌看着司徒南,淡淡然的说道:“这样还算极好吗?” “什么!” 沈天歌疯了吗? 清鸢如何,他这个明面上的副掌门难道会不清楚吗? 莫说她的聪明才智不输于男子,就那身功夫,也鲜少有人是她的敌手,而就他所知,沈天歌的医术过人,但本身的武功却极不入流,也就比一般人强一点儿。 这两个人放在一起,司徒南觉得压根没有任何可比性,那简直就是鸡蛋撞石头的差距,而沈天歌竟然还不知死活的给了清鸢三次杀她的机会,这……已让他难以置信了。 可…… 更令司徒南不解的,是慕容九竟然没有阻止,这实在…… 第一百三十七章 穆凌峰的妻子(一) 第一百三十七章穆凌峰的妻子(一) “她只有两次机会了。” 压根不在意司徒南的震惊,沈天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悠悠的说道,丝毫也不觉得自己说了一个多么震惊的消息。 “这……” 太多的震惊堆积起来,造成司徒南已经有些麻木了,这个时候,在读懂沈天歌话中的意思后,他反而平静了下来,但冷静过后,又是浓浓的不解。 依照他对慕容九的了解,沈天歌是他认定的人,那就等同于是被他护在心尖上的人,平时受了丁点儿委屈,他都会横眉冷对的,这一次,清鸢无疑是踩到了他的逆鳞上,可她竟然还活着,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别说有沈天歌在,慕容九就会宽宏大量,饶了胆敢行刺他最爱的人的人,这话说出来,他司徒南第一个不信。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司徒南才回来,定然是累了,不妨早点儿休息,有话改天再谈吧。” 对上司徒南探究的眼神,慕容九自然知道他在疑惑什么,可这恰好是他现在最不想提及的事情之一,若不是因为怀中这个人是被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哪怕知道她在冒险,他也没能坚持到底。 莫说外人觉得惊讶了,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完全不想他往日的行事作风。 可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沈天歌呢,他除了妥协,还有别的选择吗? “不说还好,这一提起来,果然觉得浑身酸痛的很。” 那逐客令下的再明显不过,司徒南又不是傻瓜笨蛋,自然不会那么不识趣,哪怕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他也还是站起了声,打了个哈欠,慵懒的说道:“我回府休息了,改天再来。” 说完也不等两人回应,身形一闪,就消失无踪了…… 次日。 沈天歌一大早起床,就没看到慕容九的身影,愣了愣,很快就将之抛到脑后去了,毕竟,司徒南回来了,他们有很多事需要商讨,她并没有完全参与进去,有些东西会回避她,沈天歌也是理解的。 不过,这样也好。 昨天刚起了个头,就被慕容九霸道的带走了,以至于当现在,她都还没来得及深入研究呢,看看时间,还早,不如在去看穆凌峰妻子之前,先去研究研究,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发现呢。 暂时将慕容九的事放在了脑后,倒不是说沈天歌不在乎慕容九,而是她心里很清楚,就算慕容九真的按照她所提议的计划实行了,那在行动之前,必然会告诉她的。 一来,让她心里有个准备,万一失败,她也不至于囫囵送了性命;二来,则是真正行动之前,沈天歌相信,必然还有地方需要她帮助,所以,现在什么情况都没有,那就代表没她什么事,这样,她为什么不抓紧时间做些她既有兴趣又必须做的事情呢? 更何况…… 早一日将穆凌峰这边的事情解决了,那么,她就能早一点儿全心全意的为慕容九尽心,而不需要分神思考其他事情。 “咦?” 看着眼前那一团黑的瓷盘,沈天歌挑了挑眉,有些讶异。 一开始她以为,那些被她用特殊药品引出来的蛊虫,应该生命力很顽强,至少,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死掉了,所以,在慕容九带走她的时候,她也就没太在意。 可现在看来,很显然她又错了。 拿起一根小木棍,拨了拨那些已经变黑僵硬的黑丝,沈天歌的脸色忽明忽暗,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可在她将那些黑丝都碾成了粉末后,很显然,她的心情并不好。 失去了研究对象,让她的认知停滞在表面上,这样的情况,沈天歌又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呢? 但不得不说,这其实也是一个好现象。 怎么说? 原因很简单,这些蛊虫的生命力并不顽强,虽然她没有确切的时间数据,但可以肯定的是,在它们离开活体宿主后,活不了多久。 这样一来,沈天歌只要想到怎么一次性将它们全部引出宿主就够了,哪怕她最后什么办法也没有使用,寄生在宿主体内的蛊虫也会自己死掉。 可要怎么做呢? 她现在所用的药,并不能作用在活物上,当然,活人就更不行了。 说实在话,沈天歌还没办法确定,到底是她这毒物杀死了那些蛊虫还是它们真的不能离开宿主,而她可以肯定的是,她所使用的药,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就连它的气味口感也极其类似鲜血,若非如此,沈天歌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使用它。 穆凌峰的妻子可是一个大活人,哪怕她生命垂危,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这药就不能使用,而要沈天歌做出相似作用的药倒不是难事,可问题就在于,她现在还搞不清楚情况。 也罢。 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研究透彻的,沈天歌有些颓然的停下手里的动作,轻叹了一口气,正想离开,忽而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她扭头又看了看那团粉末,略微迟疑了一下,沈天歌转身出了房间。 不过,很快她又回来了。 “太多的谜团没有解开,就劳烦你们帮我这个小忙了。” 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找来几只老鼠,不是她特意喂养的那种小白鼠,而是灰色随处可见的那种,然自从她这药房的规模越来越大之后,整个九王府里,就属她这地方绝对干净,一只老鼠也找不到。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她在药庐里放养了不少的毒蛇,那些不长眼睛闯入的啮齿类小动物早就成了美味大餐,而沈天歌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抓了好几只,不得不说,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将躁动不安的老鼠放在桌上,沈天歌转身又出了房间,这次回来,手里则端了一碗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动的饭菜,走到桌旁,拿起一个小勺子,将白瓷盘的粉末堆积起来,挑了一些,撒在那碗饭菜上,这才将之放入鼠笼里。 做完这一切,沈天歌就静静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鼠笼,就看着那些老鼠争先恐后的将那碗饭菜吞噬干净。 “果然……” 倒没让沈天歌等太久,也就半个小时的样子,原本还活泼乱动的老鼠们,如同之前那些小白鼠一样,全都死了,症状都没有任何的变化,鲜红鲜红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沈天歌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好似跟她所设想的一样,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她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这蛊毒会很简单,否则,依照穆凌峰的医术,不会这么多年还搞不定它,反而只是压制毒性这么简单了。 初见那些蛊虫死掉了,她就觉得事情太过蹊跷,大大出乎她的意外,为了谨慎起见,哪怕是死物,在她还没研究透彻之前,她也不会冒昧的那手去触碰。 索性,这个习惯极好。 否则,这个时候,她只怕早就跟这些老鼠一样了,而不是像现在,安然无恙了。 “师父,呃……” 穆凌峰焦急的身影出现在了沈天歌的药庐里,可下一秒,他就愣住了,微蹙着眉头,走到沈天歌的身旁,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昨天被他毒死的,是他师父自己喂养的那种小白鼠,然今天他看到的就是几只灰鼠,虽然症状一样,但看得出来,这几只才刚死不久。 穆凌峰不太懂,他确定沈天歌在这之前绝对没有碰到过这个毒,更不会知道它其实似毒非毒,而昨天,他已经将那毒下到了昨天白鼠身上,那些老鼠已经死掉了,那么,伴随着它们的死去,那毒也就消散了。 至少,曾经那个人是这么跟她说的,可现在…… “你来了?” 停下手里的动作,沈天歌停下手里的动作,挑了挑眉,轻笑道:“现在就走吗?” 她已经有了一些进展,接下来就要亲眼看看那个人的情况,若是跟她估计的一样,或许,她能有办法先压制一番,尔后,给那个人争取更多一些时间,而她会努力在这有些的时间内,找到彻底根治的办法。 “是的,现在就走。” 回过神来,穆凌峰这才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不禁收回心神,满脸愁容的说道:“师父,希望你等会儿不要有太大的情绪出现,我怕……她受不了。” 若不是最近她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他不得不将她唤醒,一起商讨解决的办法,穆凌峰还真的希望她能那么一直睡下去,至少,不会像现在那么痛苦。 不过,现在倒好,有沈天歌在,他又有了新的希望,是真正的希望。 “放心,我明白。” 停下手里的动作,沈天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想了想,又从她的药箱里拿出她极少使用的银针和几瓶不知道什么作用的药放在身上,这才淡淡的笑道:“虽然我不行医,但最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大致也能猜到那个人的情况如何,她早就有了心里准备,所以,就算穆凌峰不提醒,她也不至于做出什么不得当的举动来。 “对不起,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 要知道,他爱那个人深到骨子里,却在她中了那恶毒的蛊毒之后,看到她的模样,也吓了一大跳,甚至,为此差点儿落荒而逃,索性,刚走了两步,他就清醒过来,这才没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 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她这个徒弟有时候看起来挺精明的,有时候又实在傻得可恨,对此,沈天歌已经几乎麻木了,不禁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吧,再不出发天可就黑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穆凌峰的妻子(二) 第一百三十八章穆凌峰的妻子(二) 设想过很多个场景,可沈天歌绝对没有想到,第一次与穆凌峰的妻子相见是在一个山洞里。 没有点灯,洞口还被茂密的树枝遮挡住了,所以,沈天歌跟随穆凌峰进去的时候,突如其来的黑暗,令她压根就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人就在里面,而且,这里的温度远比外面要冷上许多,若不是穆凌峰事先有所提醒,让她有所准备,这时,她已经冷得受不了了。 怎么回事? 对于这些异常的情况,沈天歌脑子里冒出了无数个问号,可现在很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马上就要见到穆凌峰的妻子了,那么,到时候,一切谜底就会揭晓的。 小心的跟随着穆凌峰前行,沈天歌这才发现,这个山洞远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似乎大的有些过分,令她不禁好奇,穆凌峰到底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不要靠近我!” 沈天歌还在想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而几乎同时,她身前的穆凌峰就停下了脚步,冲着里面喊道:“絮儿,你别这样,我将师父带来了,你让她看看,说不定……” “别再自欺欺人了。” 那声音哽咽了,无比绝望的嚷嚷道:“没治的,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不明白?他们……呵,这个世上不会有解药的,除非……可他们不明白,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回去。” 与其成为他们手中的工具,任他们摆布,还不如一死了之的好。 只因为她生来就体质特殊,便被选为了圣女,只等她长大之后,献祭给蛊神,为族民们带来无上的祝福,而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从小她就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宠爱的。 若不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误闯进南疆深处的穆凌峰的话,她或许会很坦然的接受那原本设定好的命运,只可惜…… 两情相悦的两人初尝过禁果之后,感情越发的黏腻甜蜜,就在他们打算拜见过父母之后就成亲的时候,事情朝着他们无法预计的方向发生了。 找到心爱的人,她以为父母会给她送上最好的祝福,却不想在父母知道她已不是处子之身时脸色大变,甚至,来不及解释两句,就哀求穆凌峰赶快带走她,有多远走多远。 察觉到情况很糟糕,穆凌峰也没有犹豫,当即就带着她连夜离开了蛊族,可还没等他们出了南疆区域,大肆的搜索就展开了,好不容易躲过层层搜索,就要离开那片深林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传了出来。 呵。 因为她的逃离,族长迁怒到了她父母身上,本以为依照她父母的身份,断然不会有事,可很不幸,盛怒的族长竟然将她的父母双双囚禁在了蛊族的蛊穴中。 万蛊缠身。 等她问讯赶回去的时候,连父母的尸骨都没能找到一片,伤心欲绝的她落入族长之手,倒也没有任何的反抗,就想着,这样死了也好。 可献祭的当天,不是圣洁之身的她触怒了蛊神,中了这离奇的蛊毒不说,还成了全族诛杀的对象,就在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一个一个逼近,就要取她性命的时候,穆凌峰出现了。 她都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闯进那么危险的地方的,她更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离开那片深林的,沉重的打击早就将她击垮了,浑浑噩噩的。 若不是第一次蛊毒发作的时候,连穆凌峰都吓了一跳,太过痛苦的她不会想到,自己竟然还活着,可活着又如何?还不是只能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待在这个地方吗? 够了。 真的够了。 这么多年,穆凌峰在她身上花费了全部的精力,可效果都不如人意,或许开始,她对她还有怨和恨,可现在,她真的不恨了,也不怨了,她只想解脱,不想再拖累他。 这辈子她不后悔遇上穆凌峰,这个带给她最美好的爱情同时也毁灭了她原有美好生活的人,可她真的累了,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化解掉蛊神的愤怒,她只能背负着自己所犯下的罪孽死去。 欠他的,她只能下辈子再偿还他了。 “不,不要!” 显然也读懂了女子话中的决绝,穆凌峰神色大变,惊恐的朝着那深处跑去,完全顾不上沈天歌。 “嗯?” 闻声,沈天歌自然也知道情况不对劲,不禁跟上了穆凌峰的脚步,眼前突然的亮光,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适应之后才发现,那光竟然是从一张巨大的寒玉床上散发出来的。 明白了。 这洞里之所以会这么冷,原因也在这,可问题又来了,穆凌峰怎么会找到这么一个蕴藏着宝贝的地方呢?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没给沈天歌太多的时间思考,那边的情况又发生了变化,因为穆凌峰的插手,女子并没能结束掉自己的性命,可也被刀刃划伤了脖子,鲜红的血涌现出来,穆凌峰立马就想去给她止血,可还没等他触碰到她,就被女子狠狠的拍开了。 “絮儿,你受伤了。” 被拒绝的穆凌峰没有丝毫的生气,这个情况他太熟悉,熟悉到麻木了,除了心疼之外,他只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 “不要再管我了……” 颓然无力的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女子丝毫不理会颈间的伤口,将头埋在了膝盖上,许久,这才哽咽的吐出一句话。 “我怎么能不管你?若不是我,你也不会……” “你还爱他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天歌幽幽的出声,打断了穆凌峰的话,漆黑的双眸静静的看着地上的身影,只见那女子在听到她的话后,身子明显轻颤了一下。 “你是爱他的。” 没有得到回答,沈天歌也没有生气,淡淡的笑着替她回答了。 “我是他师父,我叫沈天歌,很高兴认识你。” 察觉到女子的身子又颤抖了一下,沈天歌收回了视线,作了一个自我介绍,尔后,悠悠然的走到那张寒玉床边,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感受到它传来的寒气,不禁瑟缩的收回了手,心里暗惊:好冷。 “我是乌絮儿。” 细如蚊蝇的声音,在这空寂的房间里突兀的响起,若不是在场的人耳力都不弱,只怕就错过了。 “柳絮?很好听的名字。” 停下脚步,沈天歌淡淡的笑道:“你受伤了,如果你信我,让我帮你包扎可好?” 原想着,这第一步应该挺难走的,毕竟,长年的苦痛折磨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意志力,若不是还有一丝不舍,她可能早就结束了她的生命,而不是等到现在。 “你这样他会担心,你也会心疼。” 以眼神阻止了穆凌峰的开口,沈天歌示意他去拿绷带之类的东西,带他离开之后,她这才尝试着靠近了女子几步,见她果然全身紧绷起来,虽然没有抬头,但看得出来,她全身心都在戒备着,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 “我不过去,你别紧张。” 往后退了一步,沈天歌始终保持着亲和的语气,说着,哪怕没有得到什么回应,她也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说实话,虽然还没有完全走进女子,但她已经能够依稀的看清女子的情况了,说不吓人,那是骗人的,饶是她早就有了心里准备,还是被女子的情况惊了一下。 索性。 她的自制力也惊人,并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甚至,再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着淡笑。 “你……不怕我吗?” 沉默了很久,久到沈天歌都快以为自己要冻僵了的时候,那个女子这才幽幽的出了声,而且,在这个时候,还突兀的抬起了头,静静的看向沈天歌。 “呵,你又不是洪水猛兽,我为什么要怕你?” 在这幽幽的光线里,突然看到一张鲜红色的脸,说不吓人,那是骗人的,所幸,在场的人是沈天歌,她心里震惊的同时却极好的控制住了自己。 她虽然不是一个好大夫,但也知道,这个女子正一点一点的向她敞开心胸,而这第一步的考验,就是她现在这实在让人喜欢不了的外表。 “我这样……”跟怪物也没什么区别。 “这并非你所愿,不是吗?”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很清秀的女子,虽然她现在的脸鲜红鲜红的,可无论从轮廓还是五官上说,她都不是一个丑陋的人。 “可惜……” “你愿意让我试试吗?” 知道乌絮儿想要说什么,沈天歌朝前走了两步,见她虽然又绷紧了身体,却没有之前那么防备,轻松了一口气,蹲下身子,让自己能与她平视,这才淡淡的说道:“你也不想留他一个人在这世上饱受阴阳两隔之苦吧。” “没用的,谁也帮不了我。” 愣愣的看了沈天歌好一会儿,乌絮儿这才收回视线,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我还没办法彻底除掉你身上的蛊毒,但我能减少你的痛苦,譬如,让你恢复原来的外貌。” 不轻易的给出承诺,若不是有个六七分的把握,沈天歌断然不会说出口,当然,这还得多亏了那几只老鼠和女子现在颈间的伤口,不然,只怕她只有三分不大的把握。 “真的?师父,你真的能……” 取了东西回来的穆凌峰刚好听到沈天歌最后的话,不禁惊得掉了手里的动作,惊呼出声,几乎同一时间,他就发现了乌絮儿的异常,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紧抿了抿嘴。 “你信我吗?” 责备的瞪了穆凌峰一眼,沈天歌又用无比温柔的眼神看着乌絮儿,轻笑着问道。 只差一步。 真的只差一步了。 她倒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穆凌峰竟然会那么鲁莽,几乎一瞬间就要毁了她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所幸,她确信这个女子是真的很爱穆凌峰,并不想真的死掉,所以,只好耐着性子,再试一试。 “嗯……” 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沈天歌,又瞧了瞧穆凌峰,最终,乌絮儿轻轻的点了点头,低低的应了一声,给出了答案,这一刻,穆凌峰差点儿没哭出声来。 太好了。 他的絮儿…… 第一百三十九章 情况并不乐观 第一百三十九章情况并不乐观 “可以点个灯吗?” 轻松了口气,沈天歌这才走到穆凌峰的脚步,亲自捡起那些包扎的东西,走回乌絮儿面前蹲下,轻笑着说道:“这里太暗了,我看不清,会弄伤你的。” 虽然知道这个女子已经在慢慢的打开自己的心胸了,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绝望,但沈天歌还是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对待,在她看来,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越不能急,要沉得住气,否则,只会前功尽弃。 换作其他人,沈天歌哪儿会有这么好的耐心? 一来这是穆凌峰她目前来说唯一的徒弟的妻子,她的容忍度会不自觉的放松许多,二则是这个女子本身,可她的触动其实也挺大的,哪怕她并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却莫名的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或许,太像过去的她了吧…… “不——嗯……” 几乎本能的拒绝,可随即,乌絮儿又想到了什么,轻轻的点了点头,松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沈天歌胳膊的手,可那双带着些些紫色的眼睛里却蓄满了浓浓的不安。 “你做的很好。” 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乌絮儿的肩膀,沈天歌淡淡的笑了笑。 并不是真的看不清,而是她在一步一步的打开女子的心结,让她不要将自己囚禁起来,接下来的事情,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想也想的到,并不轻松,若这个人自己都没有勇气面对,那么,就算她是华佗在世,只怕也不会对她有任何帮助,更别提治好她了。 所幸,这也是一个坚强的姑娘。 或者说,她真的很幸运,遇上了穆凌峰这样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没有弃她于不顾,否则,这个时候,她应该鼓不起这么大的勇气来。 沈天歌很清楚,对于女人来说,她只是一个陌生人,再加上她的年纪和容貌,是足够刺激到现在这个模样的乌絮儿的,她并没有忘记,在乌絮儿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眼睛里的羡慕嫉妒恨,可很快,那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为什么会一步步的试探? 原因也在这,乌絮儿就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她必须让她放下心里的芥蒂,才能靠近她,否则,一个不慎,就可能刺激她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当穆凌峰迟疑再三,最终拗不过沈天歌的坚持才点燃一个小烛台,这个空间瞬间就亮了不少,而乌絮儿只在最初的时候闪躲了一下后,并没有立马跑掉后,穆凌峰和沈天歌两个人那颗悬着的心才总算彻底落了地。 “先让凌峰为你包扎伤口,好吗?” 很显然,沈天歌没有拿异样的眼光看待乌絮儿的怪异,给了乌絮儿很大的鼓励,让她没有之前那么排斥她的靠近,接受到穆凌峰的哀求,淡淡的笑了笑,沈天歌这才柔柔的开了口:“他很担心你,我也很担心你。” “好。” 瞧了瞧沈天歌那双清明的眼睛,又抬头看了看穆凌峰,乌絮儿这才点了点头,放松了身体,任由穆凌峰小心的靠近,可当察觉到穆凌峰的指尖触碰到肌肤的时候,她又动了动身子,躲开了。 “带上这个。” 这个很小的动作,穆凌峰瞧见了,有些受伤的停了手,愣愣的不知该如何反应,倒是沈天歌率先反应过来,掏出一双手套般的东西递给穆凌峰,淡淡的说道:“这是我特质的工具,带上之后,可以很好的保护他。” 乌絮儿的担忧不无道理,那些蛊虫实在太过诡异,有些类似于某种寄生虫,或者说,它们其实就是某种寄生虫,只不过,被人加以利用,才做成了这么恶毒的玩意,但不可否认,它们真的很危险。 别忘了那些最后献祭的老鼠,那些都被她碾压成粉末的蛊虫,在触及到活体的时候,竟然立马就复活了,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将那些老鼠杀死了。 说实话,沈天歌真的很难想象,这么多年,穆凌峰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才将乌絮儿的小命保到了现在。 想到这里,脑子里灵光一闪,沈天歌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寒玉床,若有所思。 “趁着他给你包扎,我给你诊个脉吧。” 瞧见乌絮儿不在抗拒穆凌峰的触碰,沈天歌这才淡淡的开口,尽可能的将声音压低,以免显得太突兀,惊到眼前这个女人。 “……嗯。” 相比之前的畏惧,现在的乌絮儿倒是大胆了很多,而且似乎很信任沈天歌,对她的话基本上都不会有什么异议,听她这么说,第一次主动的伸出手腕,方便她行事。 “别紧张,我没有伤害过你,对吗?” 在她触碰上乌絮儿的手腕时,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身子一瞬间僵硬了,不禁轻笑的说道:“我需要了解你的情况,否则,我没办法对症下药,你说过相信我的,所以,别怕。” 可以说,今天沈天歌将所有的耐心都给了乌絮儿,若是被慕容九看到的话,肯定又要各种吃飞醋了,因为,说实在话,面对他的时候,沈天歌绝对拿不出这么好的耐心。 动不动就横眉冷对的,他都差点儿认为沈天歌没有温柔那根筋了,或者说,他有一种欠虐的体质,否则,怎么沈天歌那么泼辣,他还爱得不得了呢? “你做的很好。” 探完脉,沈天歌又查看了她其他地方,大致了解了情况之后,这才停下了动作,淡淡的笑道:“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呢。” 说这话的时候,乌絮儿原本黯然无光的眼神一瞬间亮了许多,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沈天歌,再没有发现她眼睛里有其他情绪后,不禁冲着沈天歌笑了笑,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 第一次。 自从乌絮儿变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后,第一次开口笑了,笑容还是那么的好看,令穆凌峰有一瞬间回到了从前的感觉。 真好。 终于又一次看到了他的絮儿笑了,像从前那样天真无邪的笑。 “这是我应该做的。” 沈天歌站起身,看了穆凌峰一眼,这才对着乌絮儿淡淡的笑道:“这里我不熟,先借用一下你的凌峰,带我去找些东西,好吗?” 不得不说,现在这个时候的沈天歌身上带着一种很特别的气场,会让人忍不住就信任她,乌絮儿就是其中一个,在看到希望之后,她整个人都不太一样了,尤其是对待沈天歌,有种近乎诡异的乖顺。 “师父,絮儿到底怎么样了?” 离开那里,穆凌峰确定乌絮儿不会听到之后,这才一敛脸上的笑容,紧蹙着眉头,焦急的追问道。 “并不乐观。” 同样收敛了脸上笑容的沈天歌轻叹了口气,看了穆凌峰一眼,这才淡淡的说道:“若是她刚中蛊毒之时,我还有八九分的把握,能够彻底治好她,可现在,由于这么多年你的各种药物,已经诱发那些蛊虫发生了变异,我坦白的说,只有两成。” 这还是她亲自接手医治,不假借任何人之手的情况下,若是由穆凌峰动手的话,沈天歌其实连一成把握都没有,毕竟,不是亲自动手,她无法在第一时间摸清楚情况,也就有太多的不定因素存在,而每一个不定因素都有可能要了乌絮儿的性命。 刚刚的一番接触下来,沈天歌已经很肯定,乌絮儿的身体早就被掏空了,根本禁不住太大的刺激,而那些靠她存活的蛊虫却正好相反,异常的活跃。 这可不是好现象。 药物是不能再胡乱的使用了,否则,一旦那些蛊虫再次变异,有了更强的抗药性,那就真的药石无用了,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乌絮儿的身体太过虚弱,加之,这个女人的身份还这么特别,沈天歌在治疗的过程中,不得不处处束手束脚,否则,稍有差池,谁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想到这,沈天歌又觉得头痛不已。 “只有两成?” 这也太低了吧。 但不得不说,面对絮儿现在的情况,穆凌峰是连一成把握都没有了,可这成功率还是太低了些,他实在不太敢冒险,然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实话说,这还是我亲自出手的情况下,否则,一成都不到。” 所以,现在摆在穆凌峰面前的就是一个选择题,是否还要她继续给乌絮儿治疗下去。 沈天歌不是神,她无法主宰人的生死,现在,她所做的,不过是尽人事,能否挺过这一关,那就要看,穆凌峰给她的爱能否支持乌絮儿坚持下去。 “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 自然读懂了沈天歌的话中的意思,说到底,这就是一场豪赌,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那就只能是命,可就这么认命,他不甘心啊。 然理想很美好,可现在却很骨感。 乌絮儿的情况在那里摆着,满血的鲜红已经有破体而出的趋势,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她的生命就会结束,而交给沈天歌的话,不管怎么说,还有两成的把握,能让她恢复如初,可同时还伴随着八成的危险。 很难选择,却不得不选择那唯一的选项。 “那就拜托师父了。” 瞧见沈天歌摇头,穆凌峰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后,便郑重其事的朝沈天歌行了个大礼,认真的托付道。 “搬去王府吧,这里终究不是一个极好的治疗之所。” 对于结果,沈天歌没有任何的意外,淡淡的叹了口气之后,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且不说这里环境恶劣,就是药石方面也不充足,根本不足以支撑沈天歌接下来的治疗,而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是慕容九的王妃,炙火国那边的情况又不明,她总不能神龙见首不见尾吧。 思量再三,沈天歌这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至于选不选,决策权在穆凌峰身上…… 第一百四十章 除毒(一) 第一百四十章除毒(一) “好是好,可絮儿她……” 不是没想过带乌絮儿去王府,可且不说她那恐怖的样子会不会吓到王府里的人,就是她现在的情况,若不依仗着寒玉床的镇压,根本撑不到九王府。 早在他考验过沈天歌的医术之后,穆凌峰就动了这个心思,甚至,他都有想过,将寒玉床搬到王府去,虽然效果不如在这天然洞府中那么显著,但也不是全无效果。 然当他试探性的跟乌絮儿提了那么一句,就引发了乌絮儿的强烈反对,差点儿就以死相逼了,所以,他只好作罢,但现在,因为是沈天歌的提出的,又再次点燃了他这个心思,尤其是沈天歌之前说过,能让乌絮儿恢复原貌。 说不动心,那是骗人的。 但穆凌峰虽然动心了,但并没有立马就答应下来,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以乌絮儿为主,这事他并不敢提,而见乌絮儿对沈天歌的依赖,穆凌峰觉得这事还得靠他师父才行。 “这桶是做什么的?” 倒没有接穆凌峰的话,尽管沈天歌心里很清楚,他到底想要跟她说什么,但这事,她并不想插手,不管怎么说,他们才是两口子,她横在中间算怎么回事? 环视了一圈这不大的地方,沈天歌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更合适的用具,只好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木桶,挑眉看着穆凌峰,淡淡的说道:“等会儿我会给她进行第一次治疗,有事,你可以等我治疗完后再说。” 换句话说,现在她需要沉静,不能被任何事情分心,否则,等会儿的治疗若是出现了任何的差错,那就不能怪她了,而很显然,穆凌峰也明白沈天歌的意思,哪怕心里很想提及那件事,还是忍住了。 不过,他并不能理解,他这个师父为什么提及了那个话题,却并不愿意跟他商讨对策的良苦用心。 “你们回来了?” 昏暗的房间里突然亮了许多,乌絮儿抬眼看去,发现是沈天歌和穆凌峰回来了,不禁朝着他们笑了笑。 “就是去取些东西,能用多少时间呢?” 对上乌絮儿的眼神,沈天歌淡淡的笑了笑,提着木桶走到她面前,想了想,又走到了那个寒玉床旁边,抬手摸了摸那透着刺骨寒气的玉床,这才继续说道:“来这里吧,你待在那不方便我治疗。” 大自然的鬼斧天工,沈天歌了解的并不多,但她倒也不傻,很容易就猜到,乌絮儿这几年之所以还能活着,八成跟着宝贝分不开,否则,穆凌峰也不会带她来这么一个地方久居了。 “这就治疗?” 没想到沈天歌竟然这么神速,乌絮儿惊了一惊,不禁有些迟疑的看了穆凌峰一眼,说到底,她倒不是真的完全相信沈天歌的能力,毕竟,她的年龄摆在那里,然对于穆凌峰,她却绝对是百分百的信任。 既然他选择了沈天歌,那么,爱屋及乌,乌絮儿对于沈天歌自然也会信任,而且,这么多年了,穆凌峰一直为她这病伤神,若是这样能让她安心,哪怕结果很糟糕,她也愿意为他做任何尝试。 当然,若说一开始,她是抱着这样的心态看待沈天歌的,那么,之前短暂的相处,让她对沈天歌有了不一样的想法,让她忍不住从心里开始想相信沈天歌所说的一切,哪怕在她明知道蛊神的惩罚药石无用的情况下,她也想这么做。 可现在…… 好吧,乌絮儿承认,她又开始怀疑了…… “会有些痛苦,毕竟,是第一次,但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治疗,不会出任何危险。” 这一点儿沈天歌倒是能够保证,她并不是想要一下子将乌絮儿身上的蛊虫完全除掉,那样极限的掏空,会让已经适应了蛊虫存在的身体因为环境的极速变化而吃不消,那样,会要了乌絮儿的命。 这并非她所愿。 沈天歌现在要做的,只是用她之前在那些老鼠身上尝试过的办法,引出一小部分的蛊虫,令乌絮儿能够以正荣见人而已,这点儿把握,她还是有的,否则,也对不起她沉淫在研制毒物上这么多年了。 “絮儿,师父从不会做没把握的事的。” 自然也瞧见了乌絮儿的迟疑,穆凌峰很担心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这般怀疑沈天歌的态度会激怒他这个可以算是阴晴不定的师父,不禁有些着急的靠近几分,软声劝导。 “可……好,我知道了。” 深深的看了穆凌峰两眼,乌絮儿收回了到嘴的话,安静的躺在了那张她睡了五年的寒玉床,冲着沈天歌淡淡的笑道:“那就有劳师父您了。” “叫我天歌就好。” 有些讶异的看着躺在上面没有任何不适应反应的乌絮儿,沈天歌淡淡的笑了笑,直觉告诉她,之所以这样,应该跟乌絮儿体力的蛊毒有关系。 思及此,她在开始之前,又为乌絮儿探了一次脉,而刚一触及她的手腕,沈天歌就发现了异样,几乎是在一瞬间,乌絮儿的身体就滚烫滚烫的。 “将她颈间的纱布解开吧。” 停下探脉,沈天歌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后,看了眼之前已经包扎好的白纱再一次染红,轻叹了口气,淡淡的开口示意穆凌峰。 不得不说,依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其艰难程度远超过她之前的设想,而她身上的药,最为关键的那一味药,是她在来之前才刚刚研制完,只测试过一次,结果很好,可若是以往,若没有反复试验过的话,她是不会冒然使用的,这一次带来,也没想过真的会用上。 然现实总是让人猝不及防,沈天歌不得不冒险一次,使用那原本是备用的药,只求上天眷顾,不要出人差错才好,否则,她要去哪儿找个乌絮儿赔穆凌峰呢? “按住她,不管等会儿出现任何情况,你都必须死死的按住她。” 想了想,沈天歌在动手之前,最终还是开了口,原本她是想说,让穆凌峰绑住乌絮儿的,可考虑到乌絮儿的心理情况,她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师父,为什么?” 不太明白沈天歌这么安排的用意,穆凌峰不解的问道。 “过程……会很痛苦,我怕……她一个人承受不住。” 又叹了口气,沈天歌看了看乌絮儿,这才幽幽的说道:“原本我是想从她指尖引出部分蛊虫,那样虽然慢了很多,但痛苦相对的,也会少一些,但她颈间的伤口改变我了想法。” 怎么说呢? 她采取的是诱虫的方式,所采用的药物,具有很强的诱导作用,若身上没有一个宣泄口的话,她可以戳破乌絮儿的指尖,在配以银针,就能将她想要诱导出来的那部分蛊虫成功的引出来。 但现在的情况是,乌絮儿身上有一个新的伤口,而且位置还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上,那她之前所想的那一套办法就不能用了,否则,会引起蛊虫乱窜的,那就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了。 “没事,你尽管放手治疗,什么样的痛苦我都能承受的住。” 听完沈天歌的话,乌絮儿先是震惊了一把,可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轻轻的笑了笑,不以为意的开口说道。 对她来说,早就对痛没了任何感觉,日夜被身上的蛊虫折磨,她若还有那根神经的话,早就撑不下去了,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沈天歌竟然会采用这样的方式为她治疗,但不得不说,诚如穆凌峰所说,他这个师父真的很神奇。 或许…… 或许她真的可以治好她,让她摆脱这折磨人的痛苦…… “那好,我开始了。” 静静的打量了一番乌絮儿,许久,沈天歌轻轻的笑了,不是之前那种一成不变的面具般的笑容,而是真心的笑了,她果然没看错人,这个女人……不简单。 有了女人的配合,沈天歌接下来的工作到没有像之前那么小心谨慎,相反,倒有些大刀阔斧的架势,拿着之前清鸢行刺她所用的小刀,在询问过穆凌峰的意见后,就在那寒玉床,快靠近乌絮儿颈间的位置上慢慢的凿出一条小沟,那手试了试,满意之后,又在那寒玉床靠近小沟口的位置下方凿了一条小沟。 做完这一切,沈天歌想了想,问穆凌峰要了一截蜡烛,点燃之后,又不知去哪里翻找什么东西去了,好一会儿方才转了回来,然后拿出她的成果,是一介带弧度的短片,她将它安插在寒玉床上,就开始往上面滴蜡,直到那短片黏在了寒玉床上后,方才停手。 本以为这样就完事了,可下一秒,沈天歌又把蜡油滴在了正面上的小沟里,用手将之涂抹匀称后,静静的等待它冷却,直到她满意后,这才拿出她随身携带的银针包。 “切记,不能动。” 一边掏出银针沾上不知道什么成分的药汁,沈天歌一边再次郑重其事的嘱咐了一句,得到乌絮儿的点头回应后,这才干脆利落的施了针。 “唔……” 设想过千百种可能,但乌絮儿却绝对没有想到,沈天歌所说的痛苦竟然会……这么痛,猝不及防之下,乌絮儿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 一听乌絮儿的痛吟,穆凌峰立马绷紧了神经,紧张焦急的开口问道。 “……没事。” 咬牙将第二声痛呼压制下去,乌絮儿这才惨然一笑,出声安抚穆凌峰的情绪,可她也只能勉强说出这两个字而已,更多的,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惨叫起来,那只会平白让他担心,这不是她所愿的。 “你若忍不住,可以咬着这个。” 这还是她刚刚寻找适合的短片时,随手捡了一根木棍,再用她身上的干净丝帕包裹起来,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所用的,毕竟,她现在所施针的位置,都是会带来痛感的穴位。 寻常人还真没几个能撑得下去,可没有办法,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暂时将她身体其他地方的蛊虫控制在这些地方,然后才能引诱出乌絮儿脸上的蛊虫,从而令她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 “谢谢。” 没有再逞强,乌絮儿虚弱的朝着沈天歌道了声谢,就接过那根棍子咬在了嘴里,双手死死的拽着裙摆,任凭沈天歌在如何施针,也没再痛呼出一声…… 第一百四十一章 除毒(二) 第一百四十一章除毒(二) “师父。” 讶异的看着因为沈天歌的药,而不断从乌絮儿身体里爬出来的红丝,穆凌峰那一刻是震惊的,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完全被乌絮儿的痛苦隐忍表情吸引了。 随着她脸上的红色一点儿一点儿褪去,露出那张苍白无色的小脸,穆凌峰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揪作了一团,疼痛难当,然在这个时候,他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终于…… 在那块白色的丝帕上染上鲜红色的时候,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满脸焦急的轻唤着他的师父沈天歌,想要早点儿结束这一切。 “闭嘴。” 焉能不知道穆凌峰的那点儿心思? 可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了,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停下? 更何况…… 都已经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眼看着就要熬出头了,她若真的在这个时候停下,不仅之前所做的一切化为灰烬,一切又得恢复到从前,更可能情况还要糟糕,就连乌絮儿,在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沈天歌也很难保证她还会想现在这样,而不是彻底崩溃。 穆凌峰的出发点是好,可时机显然不对。 沈天歌自然明白,看着心爱的人承受着痛苦,却不能替她分担分毫的那种心思,若现在换成是她跟慕容九两个人的话,她所表现出来的,不见得就比穆凌峰强。 然当局者迷,她这个旁观者却不能迷。 除虫的过程很漫长,也很煎熬,可越是这个时候,他们就越是需要沉得住气,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伤害了最心爱的人,沈天歌非常肯定,她现在停手,万一乌絮儿承受不住那沉重的刺激出了什么事,穆凌峰绝对会自责而死。 她断不会允许这样的悲剧发生。 “可是……” 抿了抿唇,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乌絮儿,穆凌峰眉头皱得更紧了。 多想…… 多想换成是他来承受这一切,可他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事,然只让他这么干着急的看着,什么忙也帮不上,他觉得自己格外的无用。 “她很坚强,你应该为她骄傲。” 轻叹口气,沈天歌觉得这一天她叹气的次数都快赶上过去几个月的了,可这能怎么办呢?一个是徒弟,一个是徒弟的妻子,都是处在情绪极度敏感的时期,她除了叹外,总不能比他们更加的波动吧。 若真是那样,不用想,画面绝对不是现在这么融洽,结果也不会这么美好,那到时候,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来。 “师父,我是不是很没用?” 深深地看了乌絮儿一眼,穆凌峰满脸挫败的看着沈天歌,低低的呢喃了一句,身子一软,就蹲在了地上,将头埋在了膝盖间,闷闷的哼道:“明知道她很痛苦,我却只能看着,什么也不能为她做,我觉得我就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人。” “站起来。” 几乎瞬间,沈天歌的脸就冷了下来,冰冷的呵斥了一声,吓得穆凌峰身子一僵,也忘了宣泄,愣愣的抬头看向眼前这让他有些陌生的师父。 “你若还认我这个师父,现在,立刻,马上收敛起你的沮丧,给我站起来。” 对上穆凌峰的眼睛,沈天歌一字一句的说道,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让穆凌峰瑟缩了一下,可饶是如此,在沈天歌的注视下,他还是缓缓的站了起来,愣愣的看着突然盛怒的沈天歌,一时之间很是茫然,他不懂,他做了什么惹怒了沈天歌,让她有这么大的火。 “我还没死呢?” 深吸一口气,沈天歌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火气,冷冷的瞪了穆凌峰一眼,淡淡的说道:“我答应过你,治好她,只要我没死,就不会食言,而她为了你,也在不断的努力着,努力跟死神角逐,可你呢?口口声声说爱她,可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嗯?” 抬手指了指看过来的乌絮儿,沈天歌示意她不要乱动,这才继续说道:“有一点你说对了,你确实是最没用的男人,我为她不值。” 她真的不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也不会安慰人,今天,已经是她最有耐心的一天了,打破了她以往的记录,可也仅限于在这之前。 穆凌峰几度失控,令沈天歌已经看不下去了,她必须敲醒这个徒弟,让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不能因为他的关系而影响了病人的治疗,否则,她只能考虑放手,或者将他们隔离。 这两种情况,不论哪一种,对于穆凌峰和乌絮儿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她放手,乌絮儿只能等待死亡,到那时,穆凌峰就只能一辈子承受阴阳两隔的痛苦活着,或许,他还会怨恨她这个师父的见死不救,但不管怎么样,结果却不会改变。 而将他们彻底隔离开,这同样很残忍。 对于乌絮儿的情况,说实在话,沈天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治好了,隔离也就隔离了,可若是失败了,那穆凌峰只怕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乌絮儿了,不用想也知道,他定然也会怨恨她。 倒不在意穆凌峰的怨恨,更不惧他有可能对她展开的报复,但说到底,沈天歌只是一个冷情的人,却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尤其是对她认可的人,她真的狠不下心,做什么事也会尽可能的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否则,她压根不会接手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你以为你来承受这一切,她的心里就会好过了吗?” 瞧见穆凌峰越发黯淡的眼神,沈天歌狠了狠心,依旧冷冰的说道:“别天真了,她因为爱你,心甘情愿的承受这一切痛苦,可你却连最简单的关怀都给不了她,只会自己一个人自怨自艾,以后出去,可别说我是你师父,我嫌丢人。” “师父……” 被当头一棒,穆凌峰先是愣愣的看了看沈天歌,见她移开了视线,又扭头去看乌絮儿,瞧见她眼角滚落的一滴泪,几乎瞬间就被触动了,也顾不上其他,转身抓住乌絮儿揪紧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愧疚的说道:“对不起,絮儿……” 错了。 他真的错了。 在他握上乌絮儿的手时,穆凌峰就知道他真的错得离谱,他不是一个好大夫,更不是一个好丈夫,总想着要为絮儿做这做那,却忘了给她最需要的关怀,他就是一个混蛋,竟然让她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一切。 “行了,握一握也就得了。” 难得穆凌峰与乌絮儿两个人的心再一次贴的这么近了,气氛也非常的好,可就在这个时候,沈天歌轻咳了一声,淡淡的打断了这份美好。 倒不是她不识趣,看不得她徒弟好,而是乌絮儿的情况比较特殊,短暂的接触还不至于立马就被那些蛊虫趁虚而入,可时间久了,难免会被钻了空子,那可就不好了。 “等我治好她,到时候你们想干什么都行,不急在这一时。” 见两人的手分开了,一个一个红着脸尴尬的不知道看哪里好,沈天歌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走到床边,看了看乌絮儿的情况,拿开了她备下的药,抬眼看了眼还站在一旁涨红着脸的穆凌峰,挑眉调侃了一句,顿时发现两个当事人的脸更红了几分。 “师父……” 也难得一向没什么神经的穆凌峰也恼羞成怒了,瞪了一眼沈天歌后,又不自觉的看向了乌絮儿,恰好乌絮儿也看着他。 “今天的治疗就到这里,再多,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 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沈天歌发现自己还真是找虐,平白给自己找罪受,不禁麻溜的处理了后续事情,提溜着她刚刚收获的那少许的蛊虫,淡淡的说道:“我去处理一下这些玩意,你身体刚排了一次虫,还虚弱,需要休息一下,就让凌峰他陪你一会儿。” 这是一个漫长的治疗过程,而按照之前的商议,沈天歌还是认为去九王府才是最佳的选择,哪怕这里有寒玉床这么一个宝贝在,她也那么认为。 更何况…… 初次试手,她也发现了,寒玉床对于乌絮儿身体里的那些蛊虫的作用越来越微弱了,她原以为不会花太长的时间就能排除掉这部分的蛊虫,可事实证明,时间远比她想象的久,尤其是在她拿着木桶走出山洞,发现竟然已经是夕阳斜照的时候,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 糟了。 她今天出门的时候,并没有跟慕容九说,而因为顾虑到穆凌峰这边的情况特殊,她又特意甩掉了那些暗中保护她的人,现在,这么晚了,慕容九肯定回府了,看到她不在…… “哎!” 将木桶放在脚边,沈天歌叹了口气,她可以想象现在九王府成什么样子了,然她现在还要等穆凌峰摆平他的妻子才能离开,想到这,她原本还有些兴奋的心情一下子就消散无踪了,看向那些蛊虫的眼神也没了狂热。 小心的将它们全部装起来,沈天歌就没了下一步动作,换作以前,她定然会迫不得已的研究一下,可一想到慕容九现在还指不定急成什么样,她就恨不得立马飞回去。 换做以前,她也不会有这样强烈的感觉,但或许今天穆凌峰和乌絮儿的事对她有很大的触动,沈天歌莫名就感性起来了,忍不住就被慕容九牵动了心弦,让她第一次对自己一直感兴趣的事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只想立马见到那个人。 所幸。 穆凌峰倒没有让她等太久时间,就带着焕然一新的乌絮儿和简单的行礼出来了,这个时候,乌絮儿的脸已经恢复了正常,不似之前那么怕见人了,见到沈天歌,还朝她淡淡的笑了笑。 “天色不早了,走吧。” 回了个淡淡的笑容,沈天歌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率先来时的马车方向走去,而穆凌峰大概也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抱起乌絮儿跟上沈天歌的步伐…… 第一百四十二章 第二次出手 第一百四十二章第二次出手 哒哒哒—— 或许是归心似箭,哪怕现在已经很快了,沈天歌还是觉得很慢,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她的心也越来越着急。 这个时候,城门早就关了,但依照沈天歌的身份,倒也不担心进不去,可这条路也实在过于偏僻,这个时候更是没有任何人迹,沈天歌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暗暗感叹:她似乎又鲁莽了。 但事已至此,再想后悔什么的,也来不及了,她只能希望一切不过是她杞人忧天了,否则…… 抬眼看了眼脸色越发惨白的乌絮儿,若不是穆凌峰支持着她,她早就瘫软在地了,可见,这一趟对她来说,并不轻松,当然,这个女人很坚强,饶是身体吃不消了,也没有出声让车速慢下来。 “速度放慢些。” 倒是沈天歌看不下去了,抬手拍了拍车况,扬声对外喊了声。 “王妃……” 听到她的话,车夫紧皱了眉头,他虽然不太聪明,但也知道,今天他闯祸了,不该听王妃的话,来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以至于现在还回不去。 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受到的惩罚,他抓着马僵的手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可现在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只求安全的将王妃送回去,能够将功补过。 然显然王妃不这么想,若不是顾虑到车上还有一个病弱弱的女人,加之这路又实在不好走,他已经将车速慢了很多,可谁知道,王妃还不满意,还要让他降低车速。 依照他们这个速度,只怕要到深夜才能回府了,这漫长的路上,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该怎么跟王爷交待呢? “听我的,我保你无恙。” 焉能不懂那车夫的心思? 沈天歌心里再着急,也不得不考虑乌絮儿,这一路的颠簸,已经让她超负荷了,若是再继续下去,她的身体定然吃不消,说不定就…… 这可不行。 再说了,真要有事,他们躲也躲不开,与其这样,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只是……她身边有这么一个累赘,若真的出了事,她必然分不开神来照顾她,到时候,只希望穆凌峰足够保护她了,否则,她只好先保全自己了。 倒不是她心狠,故意弃他们不顾,而是她若真的无能为力的话,那么,就只能自私一回了,毕竟,她还有很多事没做,并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这个世界。 “是。” 见沈天歌意已决,车夫不再开口,放慢了车速,尽可能的让马车行驶的平顺些,心里却在暗暗叫苦。 “谢谢师父。” 好几次他都想开口的,可还没张嘴,就被怀里的乌絮儿阻止了,因此,哪怕明知道这么近距离的怀抱着乌絮儿很危险,他还是牢牢的将她护在怀里。 但饶是如此,乌絮儿的脸色也还是越来越差,本就轻飘飘的身子更显得摇摇欲坠了,看得他心疼无比,只能又将她抱紧了几分。 “把这药含在嘴里。” 看了眼两人的姿势,又瞧了瞧乌絮儿的脸色,沈天歌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一粒药丸递给穆凌峰示意道,尔后,又拿了一个瓷瓶出来,直接交给了穆凌峰,淡淡的开口说道:“每隔十分钟让她吃一粒。” 所幸,她有随身携带各种药品的习惯,加上这次出门目的明确,所以,虽然仓促,但该准备的药她都带了,还不至于手忙脚乱。 做完这一切,沈天歌就不在说话了,抬手撩开一角的车帘,朝外面看了看,就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她这般,穆凌峰和乌絮儿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按照她的示意做着该做的事。 “若出意外,你保护她,我顾不上你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天歌的声音突兀的在这车厢里响起,令穆凌峰和乌絮儿两人一惊,随即轻抿了嘴唇,却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沈天歌的意思他们明白,也表示理解,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也不愿意成为她的拖累,毕竟,说到底,若不是他们的关系,沈天歌也不会大半夜的还在这种地方。 “希望不是最坏的情况。” 睁开眼睛,沈天歌看了穆凌峰和乌絮儿两人一眼,淡淡的感慨了一声。 “王妃。” 很显然,他们的运气并不是很好,原本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沈天歌就听到了车夫略有些不安的声音传来,不禁微蹙了一下眉头。 “我出去看看。” 淡淡的说了一句,沈天歌站起身,掀开车帘钻了出去。 “怎么回事?” 这个车夫也算是沉稳的人,否则,沈天歌是不会选他来驾车的,所以,她一边问着他情况,一边看了看四周,事实上,不用车夫回答,沈天歌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来,一棵算不上粗壮的树倒在了路中间,而在来的时候,沈天歌万分确定,这条路上是没有这树的,而这段时间内,也没有刮风下雨,那么,就只能说明,这树是有人故意放的。 为什么呢? 那只能说明,他们遇上麻烦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麻烦,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沈天歌还不好说,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破财免灾,否则,可能最糟糕的那种情况就要发生了。 “王妃,我马上就去搬开那树。” 误解了沈天歌话中的意思,那车夫见她紧蹙着眉,阴沉着脸,忙不迭的就要下车去,却被沈天歌阻止了。 “别莽撞。” 环视了一圈四周,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矮树丛,加上天黑,沈天歌压根就没办法看清楚情况,在这样的处境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可是……” “不想死的话,最好听我的。” 压低了声音,沈天歌冷冰冰的说着,漆黑的眼眸微眯,警惕的注视着四周,尔后,想到了什么,迟疑了片刻,这才撩起了车帘,钻了进去。 “师父,怎么了?” 都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对,而在这个时候,沈天歌又突然走了回来,穆凌峰和乌絮儿两个人都感觉很诧异。 “遇上麻烦了,你们自己小心些,这药你们留好,关键时刻能救命。” 简单的说了两句,沈天歌留下两瓶药,再次离开了车厢,而几乎是在她出去的同一时间,一把明晃晃的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饶是早就心里有了准备,肌肤突兀的触及那冰冷的刀锋,沈天歌还是没忍住的瑟缩了一下。 事实上,她之前就已经差不多猜到那些人可能躲在什么地方了,只不过,她这边人少,又摸不清对方到底多少人,只能按兵不动,而给药这一出,自然也是她有意露出的破绽,否则,怎么摸清对方到底有多少人马呢? “小妞,别乱动,爷爷这刀可没长眼睛。” 对于沈天歌的反应,来人显然很满意,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在点亮火把看清沈天歌的长相之后,越发的高兴了,眼睛里丝毫不掩饰他的欲望。 “好久没碰上这么好的货色了,老天对老子还真tmd的好,今天就让老子好好的疼疼你。” 说着话,那人的手就伸向了沈天歌的脸,色色的摸了一把,然后很满意的砸吧砸吧嘴,看向沈天歌的眼神越发的贪婪,恨不能现在就办了沈天歌。 “放开我家……” “闭嘴。” 紧蹙着眉头忍受着那只魔爪抚摸过她的脸,沈天歌心里想着,等会儿定要将这人的手剁了喂狗,可她倒是沉得住气,可那同样被抓的车夫见她被人轻薄,立马就焦急的呼喊起来。 见他这般,沈天歌暗叫糟糕,不由冷冷的瞪了那个车夫一眼,接触到她的眼神,车夫不禁哆嗦了一下,倒也清醒过来,这才闭了嘴,心里暗暗心惊:王妃的眼神好可怕。 “还是小妞你识趣。” 爱不释手的又摸了沈天歌一把,那拿刀的大汉笑吟吟的夸赞道。 “放了他们,我跟你们走。” 收回视线,沈天歌淡淡的看向那个一直对她动手动脚的大汉,丝毫不在乎脖子上的大刀,挑眉说道。 “哈哈哈,小妞,你真可爱。” 不得不说,沈天歌很特别,让那个大汉越发的心痒难耐,忍不住就将沈天歌搂进了怀中,哈哈笑道:“你都在我手上了,居然还跟我谈条件?你以为我傻吗?放他们去找人?”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有大片的树丛遮蔽,根本不担心就算有人来了,能把他们怎么样,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大汉莫名就是有些不安。 或许,沈天歌跟他们之前抢劫的人实在太不相同了,尤其是那个车夫欲言又止的表情,虽然他没读过什么书,但也不是一个蠢笨的人,这些诡异的地方,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但长时间的相安无事,加上沈天歌那出众的外貌,让他来不及思考明白,就被越发强烈的欲望取代了。 “伺候的我舒服了,老子可以考虑让你做压寨夫人,至于其他人嘛……” 意外就发生在这一瞬间,那个大汉甚至还没琢磨明白,身子就倒下了,重重的摔下了马车。 “谁?谁tmd的干的?” 惊变发生的太快,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后,这才发现,在那大汉后脑勺上插了一把森冷的匕首,顿时聚在了一起,惊慌的看着四周,等了片刻,没有动静,这些人不禁松了口气,尔后,愤怒的看向沈天歌,粗声粗气的吼道:“是你对不对?” “便宜他了。” 那熟悉的匕首,沈天歌身上也有一把一模一样的,不用想也知道,谁在暗处,有了这个认知,她倒松了一口气,悠悠的朝着空地说了一句,这才冷冷的看向那个冲过来的劫匪,森冷的说道:“不想死的话,最好不要靠近我。”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这局怎么算? 第一百四十三章这局怎么算? 不知死活? 沈天歌可不觉得自己活腻了,她之所以这么做,当然,是有她的道理的,若在这之前,清鸢没有任何举动的话,她断然不会这么冒失,可清鸢不仅出手了,还直接将那个胆敢轻薄她的人直接杀了,那沈天歌就敢这么做。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她们之间虽然有赌约,清鸢可以用任何方式杀了她,包括见死不救这一条,然她并没有那么做,甚至,对此还异常的愤怒,这就说明她有自己的做事方式和底线。 当然,也有可能,清鸢只是单纯的想要她死在她手里呢? 饶是如此,沈天歌也有十足的把握,在解除掉眼前这些拦路抢劫的劫匪之前,她的生命安全还是有保障的,但似乎也有意外情况发生,譬如…… “找死。” 兀得接触沈天歌那个冰冷的眼神,迎面而来的那个大汉还真被唬住了,靠近的动作有片刻的停滞,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越发愤怒的朝沈天歌袭来。 “兄弟们,为二当家报仇,杀光他们。” 也不知道是谁,在原本就很愤怒的众劫匪里大喊了一声,顿时,让那些朝沈天歌这马车靠拢过来的人越发的情绪激动了,而那最前头的人,手里的大刀已经向沈天歌所站的地方劈去。 “靠。” 不按套路出牌。 原以为清鸢会像之前那样替她解决掉麻烦,可没想到,那森冷的刀锋越靠越近,也没见对方有行动,沈天歌连忙朝一边倾斜了身体,险险的避开攻击,心里将清鸢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而没想到她竟然能避开他全力一击的劫匪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往后退了几步,静静的观察着紧随其后朝沈天歌攻击的人的情况。 很显然。 沈天歌在拳脚方面还真不怎么擅长,一开始,她还能勉强应对,但很快,在对方接连的攻击下,她就呈现出了败事,哪怕她还在苦苦的支持,并没有让那些人手上的武器砍在重要部位,可身体上却已经有多处划伤了。 “唔……” 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沈天歌好不容易躲开了迎面而来的一击,却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竟然会有人往背后出手,等她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勉强用手挡住那道攻击。 猝不及防之下,闷哼一声,一脚将那个偷袭的人踹飞,沈天歌紧皱着眉头,狼狈的看着再一次迎面而来的几个劫匪,她还想再战,可惜,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迎面而来的利器落下,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簌簌簌——” 眼看着沈天歌就要死掉了,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几把暗器,直接将那些攻击的人灭掉了,看着那些前一刻还要取她性命的人,这一刻竟然全都死在了面前,沈天歌莫名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算什么事? 明明就是想要假借那些人的手除掉她,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又突然反悔了,现在这算什么,欣赏完她的窘态后,终于还是觉得亲手要她性命更大快人心些? 沈天歌不是很能理解出尔反尔的清鸢的真实想法,更猜不透,接下来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样的宣判。 但不管怎么样,想要她坐以待毙,休想。 思及此,沈天歌不自觉的握紧了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小瓷瓶,微眯了寒眸,懒懒的顺着车况坐下去,丝毫不在意沾染上那些猩红的鲜血。 事实上,就算清鸢不出手,沈天歌也不会真的有生命危险,一开始或许是存了别的心思,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亮出她的杀手锏,而是真的凭借着她那三脚猫的功夫与那些劫匪周旋。 说起来,她的功夫不怎么样,但应急反应却是相当敏捷,不然,也不可能跟这些劫匪玩了这么久,才受了这么些皮外伤了,可饶是如此,沈天歌也想说,这特么的痛啊,尤其是那道刀伤。 鲜红的血流个不停,她半边衣服都染红了,若不是还顾虑着暗处的清鸢,她强撑着没让自己意识模糊,这个时候,沈天歌只怕早就不省人事了。 “师父!” 察觉到外面的动静没有了,穆凌峰这才钻出来一探究竟,谁知看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副场景,不禁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不是他不想出来,而是他每次想要出来帮忙的时候,都被沈天歌挡住了,看着一刀刀划破车帘,钻入车里,他就格外的提心吊胆,不禁抱紧了几分乌絮儿,身体也不自觉的往里面缩了缩。 对于沈天歌的维护,他是打心眼的感激,他虽然笨,但也明白沈天歌之所以没有借机逃走,而是跟那些劫匪们周旋,绝大多数的原因就是顾及到他跟乌絮儿两人。 小心的保护好乌絮儿不被时不时钻进来的刀锋所伤,穆凌峰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确定外面没有打斗声后,他这才放开乌絮儿,出来查看情况,谁知他这个师父竟然会伤得这么严重。 “进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出来。” 听到惊呼声,已经有些意识模糊的沈天歌不禁睁开了眼睛,看了穆凌峰一眼,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不禁冷冷的呵斥道。 “可是你受伤了。” 自然看到了沈天歌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穆凌峰皱紧眉头,不赞同的说道:“这么深的伤口,如果不处理的话,你会流血而死的。” 明明沈天歌就是最好的大夫,可在解决了那些劫匪之后,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处理身上的伤口,甚至,连最起码的止血都没有,穆凌峰表示不太理解。 “处理好伤口,立马进去。” 环视了一圈四周,沈天歌也不知道清鸢现在躲在什么地方,但穆凌峰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因而,倒也没有阻止穆凌峰为她简单的止血和包扎。 “张全,你死哪儿去了?” 确定没有看到车夫的尸体,等穆凌峰做完一切之后,沈天歌这才开口嚷了起来。 她给过清鸢机会,既然她想要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那好,她沈天歌奉陪就是了,但她绝对不做那只老鼠,这场游戏她才是主场,怎么玩,还轮不到清鸢决定。 “我……我在这……” 没办法,他真的只是一个老实本分的车夫,没有什么拳脚功夫,一开始没有生命危险,他倒还能逞逞强,可一旦动起真格的,他还是虚的,几乎是本能的在逃脱的第一时间躲在他认为安全的地方。 “赶路。” 受了伤的沈天歌可是很暴躁的,尤其是还处在这么一个血腥的环境里,她本身就是一个杀手出身,骨子里透着杀戮,面对这样的场景,她感觉到的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这种兴奋因子可不是好事,会让她忍不住就想杀人,而且是用那种极端残忍的手段虐杀,然目前来说,不管是暗处的清鸢,还是身边这几个人,显然都不是她能选择的对象。 如此一来,为了避免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沈天歌果断的选择离开,离开这样的地方,让她冷静冷静,平息掉骨子里的那股杀戮冲动。 “哦,是是是。” 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那个车夫连忙马不停蹄的朝马车走来,沿途还不忘小心的避开那些尸体,而当他瞧见沈天歌的模样时,忍不住畏惧的吞了吞口水,迟疑再三,这才拿起马鞭,坐上马车,挥鞭赶车,然…… “唔。” 还没等他那一鞭子落下,握着马鞭的那只手上就多了一把匕首,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丢掉了马鞭,痛呼出声。 “靠。” 不用想,沈天歌也知道是谁干的,可正是如此,她才会这么愤怒。 倒不惧怕死亡,更不在乎死在谁的手里,然她绝对不允许有人如此戏弄她,不管想怎么对付她,给她一个痛快就行,可清鸢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她好似一个渔翁,而沈天歌就是那条钩上的鱼,就等着她什么时候高兴了,将她提起来收入篓中。 然而她似乎忘了,沈天歌可不是一条鱼,而是一条蛟龙,只不过,现在搁浅了,所以,才会听之任之,但也只是这么一时片刻而已,一旦她入了水,那就是蛟龙入海,如鱼得水,迟早是要反噬的。 从一开始,她就确信清鸢断然不会离开,一定是在某个地方潜伏着,至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出现,大概也是想要欣赏一下她狼狈的样子,因此,沈天歌并没有第一时间喊车夫逃走,就是为了等待她的出现。 直到穆凌峰出现,甚至,为她包扎好伤口后,还没有看到清鸢的行动,沈天歌一度认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准备找个时间跟清鸢道声谢呢,但很显然,她又高看了清鸢。 杀她可以,辱她却不行。 或许这在别人看来很奇怪,但在沈天歌这,就是这么个规矩。 她是个狂妄的人,将尊严看的比生命更重要,所以,清鸢现在的做法,很显然触及了她的底线,令她很不爽,而她不爽了,别人就别想好过。 “给我滚进车厢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她还不信了,一个清鸢就能把她困死在这里,任她羞辱。 不顾手臂上的伤,沈天歌捡起车夫掉落的马鞭,将那个痛得脸都白了的张全撵进了车厢里,看架势,很显然她是打算自己亲自驾车了。 若那清鸢给她个痛快的话,那倒还好说,可她还存着之前那样的打算,那就对不起了,她沈天歌概不奉陪了,这梁子结大了,她要改变游戏规则,重新定义她与清鸢之间的赌约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谁算计谁? 第一百四十四章谁算计谁? “舍得现身了?” 刚走了两步,马车前突然闪出一个人影,硬生生的阻止了沈天歌前行的道路,见到来人,沈天歌没有一丝的意外,很显然,她早就料到了。 “为什么不出手呢?” 略有些嘲讽的看了清鸢一眼,沈天歌见她没有理会自己,再次开口不怕死的问了一句,“依你的本事,现在想要取我性命,易如反掌,为什么要犹豫呢?” 她说过,这是她的游戏主场,谁也别想越权。 清鸢之前的举动,沈天歌无法准确的判断她的用意,既然如此,她就按自己理解的意思判断了,因此,尽管她不会把清鸢怎么样,但一些小小的教训还是要给的。 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小绵羊? 那可就太小看她了。 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冷色,云袖下的手紧了紧,将一直握在手里的小瓷瓶捏的更紧,但表面上,她却没有泄露半分,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你以为我不敢?” 若不是顾及到那个人,她根本就不会有丝毫犹豫,可清鸢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不知死活的挑衅她,这是逼她痛下杀手吗? 好几次,清鸢面对一脸讥讽的沈天歌都运起了内劲,她早就发现了,沈天歌虽然身手算的上矫健,却不是一个懂武的人,更没有内息,所以,在她看来,只要一根手指,就能灭了沈天歌。 正是这样,她才受不了她的寻衅,但一想到只是一天没有沈天歌的下落,那个人竟然疯了似的,差点儿就掀了整个京城,只为了找沈天歌,任谁劝都不管用。 想到这,清鸢又忍不住强压下急于出手的动作,紧抿着唇,冷冷的看着沈天歌,她在不甘,很不甘,沈天歌在她看来,根本不配站在那个人身边,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却偏偏选择了她呢? 三年。 她待在那个人身边三年,身边的人都看得出来,她对那个存了什么样的心思,然偏偏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慕容九却好似浑然不觉一样,从不对她另眼相待,饶是如此,清鸢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越陷越深。 为了那个人,她可以做任何事,哪怕她明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站在那个人身边,成为他的独一无二,但清鸢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一直仰望想要却注定得不到的人,最后竟然被沈天歌这样一个空有皮囊却到处惹是生非没有真本事的占了去。 好吧。 清鸢承认,上次的攻击,沈天歌确实给了她一些不一样的感觉,可她却还是打从心底的鄙视沈天歌,尤其是在她看到沈天歌竟然推开慕容九怕死的躲在桌子后面自保的时候,那种鄙夷更深。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清鸢就不认为她的攻击会造成沈天歌实际性的伤害,而她也没打算在第一次就杀了沈天歌,否则,她断然不会选择在慕容九在场的情况下出手。 别人或许不知道慕容九到底有多厉害,可她确实深刻的体会过的。 也就是说,她那一次就是为了试验一番沈天歌,但凡她能表现的有哪怕一点儿让她满意的地方,她都会考虑暂时不动她,然而…… 听到沈天歌失踪的时候,天知道清鸢有多高兴,可看到慕容九疯狂的样子,她又心有不忍,而她更没想到,上天竟然让她撞了大运,她竟然是第一个找到沈天歌的人,而且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 在那个劫匪非礼沈天歌的时候,她内心是激动的,甚至,期待那个劫匪玷污了沈天歌,这样一来,沈天歌就再也没有办法霸占着慕容九,待在那本就不该属于她的位置上了。 可就连清鸢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沈天歌竟然好不反抗的任由那个劫匪在她身上动手动脚的时候,又气又恨的她竟然出手毫不犹豫的杀了那个劫匪。 做就做了,清鸢从不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但她只允许自己失控一次,所以,在其他劫匪攻击沈天歌的时候,她并没有再次出手。 一来,她存了私心,若是沈天歌真的没有本事,死在那些劫匪身上,那就算是宫主也不能怪罪于她;二来,清鸢还是不相信她心中神明一般存在的宫主会看上一个空有皮囊的人,所以,她在试探。 果然,在最后时刻,沈天歌终于展现出了她的另一面。 只可惜…… 大失所望。 清鸢本以为在生死关头,沈天歌会给她带来意外的惊喜,然结果却令她大失所望。 太弱了。 那么几个劫匪在她眼里跟蝼蚁一般存在的人,竟然逼的沈天歌险象环生,甚至,为此还受了那么重的伤,这要放在他们幽月宫里,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 或许之前的沈天歌给她印象实在太糟糕,好不容易暴露出来的一点儿战技也是最不入流的那种,但却着实让清鸢越发的犹豫了几分,可当她看到沈天歌要走的时候,忍不住又鬼使神差的出手阻止了,阻止之后,她又迷茫了。 她不想那个人伤心,然把心爱之人就这么拱手让给沈天歌这样的人,清鸢显然又很不甘心,可不放又能怎么样呢?难道真的杀了她吗? 只要一想起慕容九的癫狂,清鸢就怎么也下不了手,但她没想到,沈天歌居然不领她的情,这般挑衅她。 一个蝼蚁,她凭什么讥讽她? 真以为有那个人庇佑,就能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了吗? 做梦。 终于做出了什么决定,清鸢那双清眸微眯了起来,一抹寒光闪过,她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让她以后收敛起自己,至少,不再给那个人惹麻烦。 “呵。” 终于忍耐不住了吗? 一直注意着清鸢的一举一动,自然察觉到了她的行动,沈天歌也没想到,清鸢的功夫真的如此之高,只一个眨眼的功夫就逼到了近前,可饶是如此,她也没有露出任何的胆怯,相反,此刻的她一脸的兴奋。 没错。 面对清鸢愤怒的一击,沈天歌没有惊慌恐惧,反而神采奕奕,满眼的兴奋。 别以为她真的是一个鲁莽行事的笨蛋,若没有绝对的自保能力,她是断然不会自寻死路的,而之前一系列的举动,等的便是这一刻。 只见…… 在清鸢攻击的最后一刻,她飞快的掏出一个瓷瓶,毫不犹豫的朝着清鸢砸了过去,而没想到沈天歌会有这样的举动,见到异物袭来,清鸢本能的改变了方向,避开了那个东西,但速度却一点儿也没有改变,下一刻,一把锋利的小刀就抵在了沈天歌的颈间,而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清脆的“啪”的声音。 “呵。” 一切结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沈天歌成功落入她的手里后,清鸢才来得及看一眼刚刚在紧要关头沈天歌朝她抛来的东西是什么。 而不看不知道,一看之后,清鸢清纯可人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真是个无知的女人。 一个小小的瓷瓶以为就能伤到她吗? 若是她的宫主的话,清鸢绝对相信,刚刚那一击,她不死也能掉了半条命,可这是沈天歌,完全没有半点儿内力的人,刚刚那样的举动无疑就显得滑稽可笑很多。 她果然不该高看这个女人,还以为她或许不如她所知道的那么不堪呢,现在看来,她或许比传言还不如,不然,不会做出这么可笑的事情来。 “你输了。” 暂时她不会杀了她的,她的宫主为了这个女人整个人都快疯了,所以,她要将人带回去,可等到那时候,她会让这个女人履行她的诺言,当那时候,哪怕是明知道宫主不会放过她,她也断然不会在心慈手软。 “哈哈哈。” 听到清鸢的话,沈天歌非但没有露出任何的挫败表情,反而肆意的大笑起来,这一反常的举动,不禁令清鸢微蹙了眉头,正欲说些什么,却猛然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天歌,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我觉得你这话说得太早了。” 在清鸢的注视之下,沈天歌淡淡然的抬手拨开横在她颈间的匕首,微微的刺痛,令她微微蹙了眉头,尔后,一脸笑容的站起了身子,冷然的看向清鸢。 “再杀我之前,你就算再看不起我,好歹也应该先了解我一下再出手,这么鲁莽的就浪费了两次机会,我都替你感到可惜。” 没有嘲讽,也没有喜悦,沈天歌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脸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你恨我,而我也不喜欢你,原本我也不想对你怎么样,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妄想窥伺不属于的人,这让我很不爽。” “卑鄙。” 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会那么无耻的用毒,还是在她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对她下了毒。 愤愤然的说完这句话,清鸢好似想到了什么,兀得看向那地上被她很看不上的小瓷瓶,在回想起沈天歌的话,忍不住心里升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但随即又被她掐灭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的。 打死清鸢,她也不相信,沈天歌还有那样的本事。 “我就是不折手段,那又如何?” 毫不犹豫的承认,沈天歌讥讽的看了一眼清鸢,缓缓的说道:“我从不自诩好人,也学不会道貌岸然的那套,在我的字典里,为达目的,我不在乎以什么样的方式。” “你——” 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清鸢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太诡异了。 这一刻的沈天歌身上的气势竟然让她有一种见到宫主的感觉,明明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怎么会…… 第一百四十五章 更改游戏规则 第一百四十五章更改游戏规则 “你骂我卑鄙无耻也好,可现在,你落在我手里了,不是?” 怎么可能错过清鸢那变了数变的眼神? 沈天歌脸上的笑容越发张扬了几分,轻松的从清鸢手里将之前还横在她颈间的匕首握在手里,看似随意的在她眼前晃了晃,满意的看到清鸢的脸色大变,这才缓缓的说道:“任人宰割的滋味不好受吧,可你却不能反抗,只能乖乖的任我摆布,我要你生你便生,我要你死,你觉得自己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武力不济又如何? 不折手段又如何? 这个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她从没指望过别人对她开诚布公,谁也不是傻瓜笨蛋,谁不是为了达到自己那见不得人的目的,不折手段的? 当然,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在做些的时候,通常会绞尽脑汁的为自己编造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事实上,采用的手段却远比她肮脏卑鄙。 相比较之下,沈天歌反而光明磊落的多,她从不会花费那个不必要的精力为自己找一个理由,是什么她就是什么,达到了她的目的,她从不掩饰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你要杀我?” 听了沈天歌的话,清鸢第一反应是愤怒,可脖子上传来的冷意让她瞬间清醒过来,紧抿着唇,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不,我们的赌约还没结束呢。” 出于清鸢的意料,沈天歌将匕首移开了清鸢的脖子,那一刻,就连清鸢自己都没发现,她竟然轻松了一口气。 “啊——” 然而下一秒,一阵锥心刺骨的剧痛传来,令刚松一口气的清鸢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痛呼出声。 她…… 她怎么…… 她怎么能……断了她一指? “我不杀你,但我要给你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平静的收回匕首,沈天歌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淡淡然的看着满脸痛苦却依旧什么也做不了的清鸢,幽幽的说道:“杀我可以,辱我不行。” 从一开始她是真的没打算对清鸢出手的,可她触及了她的逆鳞,所以,她断了清鸢左手的尾指,让一辈子看到这个断指都会想起她今天所说的话。 “你……你找死。” 怎么也没想到,故事的结果会是这样。 清鸢惨白着一张脸,愤恨的看着眼前的沈天歌,若不是这一刻她的身子无法动弹,她早就撕碎了这个竟然敢伤她的女人。 “呵呵。” 想要她的人很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若那些人成功了,沈天歌绝对活不到现在,因而,对于清鸢的威胁,她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别给我机会,不然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瞧见沈天歌不以为意的态度,清鸢更加愤怒了,赤红着双眼愤愤然的瞪着沈天歌,恨不能在她身上瞪出两个骷髅来,可她不知道,她所有的一切反应在沈天歌看来,都是那么的可笑。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没有她的解药,清鸢现在就是她手里待宰的羔羊,只要她乐意,能对她做任何事。 “不妨我们再打个赌?” 沈天歌并不知道清鸢在出现之前并没有打算真的要杀她的心思,而就算她知道了,估计也会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因为,她讨厌有人窥觊她的东西。 慕容九是她的,同样的,她也是慕容九的,他们是彼此独一无二的存在,容不得第三者插足。 之前一个凌婉凝,现在一个清鸢。 沈天歌不知道以后还会出现谁,但凭借着慕容九的威名和那俊朗的长相,她知道,哪怕慕容九已经有了她,还是会有很多不知死活的女人前赴后继的贴上来。 她要立威。 就算手段很残忍,她也要杀鸡儆猴,让那些敢窥觊慕容九的人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再来跟她抢男人。 原先并不打算拿清鸢开刀的,毕竟,虽然第一印象她就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但这么多年,她跟在慕容九的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所以,只想借机点醒她。 可惜…… 显然之前温婉的手段并没有什么效果,那么,她就换个方式,若这个女人懂得适可而止的话,她不介意对她既往不咎,但如果她还执迷不悟的话,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什么赌?” 直觉告诉清鸢不要上当,可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和对沈天歌的恨,她还是问了出来。 “第一次你袭击我失败了,这一次嘛,算平局,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也不知道沈天歌给她用了什么药,那断了一截手指的地方虽然还疼痛不已,却没有继续流血了,但沈天歌的话,无疑又戳中了她的痛处,她可不认为沈天歌只是单纯的陈述一个事实。 在清鸢眼里,沈天歌提及那些事,不过是在嘲弄她的无能,就连她自己,也暗暗的恼恨起自己来:为什么之前要手下留情,不直接杀了这个女人。 “我要改变游戏规则。” 没有错过清鸢眼底的杀意,沈天歌微眯了双眼,她知道,若在之前,看在慕容九的面子上,清鸢或许还有所顾忌,不至于真的杀了她,那么,在她断了她一指之后,只怕就算有慕容九阻拦,她也必会除了她。 但这又如何? 慕容九说得对,她不该拿自己的小命冒险,这一次,她是侥幸,暗算了清鸢一把,但从之前清鸢的行动来看,这个人的实力远在她之上,若只是一味的被动应对,对她来说,很不利。 尤其在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情后,沈天歌还以从前的态度看待清鸢的话,那么,最后的结果不用想也知道,那断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可就这么放弃了,也不是她的风格,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换一种玩法。 “什么意思?” 不是很明白沈天歌想要表达的意思,清鸢微眯着双眼,冷冷的盯着沈天歌,问道。 “我们来赌一赌,是你先杀了我,还是我先除了你,如何?” 没错。 被动挨打可不是她一惯的行事作风,而放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更不是她所乐见的,那么,就让她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来一次轰轰烈烈的角逐。 没有次数限制,这意味着清鸢已经彻底被沈天歌归纳到了对立面上,她可以随时对她出手,同样的,沈天歌也可以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对付她,只要没有开口认输,那就当真是不死不休了。 “哈哈哈,你以为……你能赢得了我?” 这一次是她大意了,没想到沈天歌竟然会在最后关头暗算她,所以,才会这么狼狈,被她羞辱。 可清鸢不认为同一块石头能绊倒她两回,而只要这次沈天歌放过了她,她绝对不会再对沈天歌心慈手软,到那时,清鸢不认为沈天歌能与她抗衡。 所以,在听完沈天歌的话,清鸢只觉得沈天歌不是傻了,就是疯了,居然不趁机杀她,反而还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找死。 “这么说,你同意了?” 丝毫不在意清鸢癫狂的笑声,沈天歌挑了挑眉,淡淡的问道。 “同意,我为什么不同意?” 眼角都笑出泪来了,清鸢这才看向沈天歌,森冷的开口说道:“原本看在宫主的面上,我打算给你一个痛快,可你,你不该伤我,所以,别让我找到机会,否则,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同样的话,我还给你。” 淡然的对上清鸢的视线,沈天歌桀骜的说道:“从这一刻起,我会让你后悔不该招惹我。” 赌约? 呵。 那只不过是一个可笑的约束,她们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成为朋友,沈天歌或许曾经天真的幻想过,只可惜,现在的她已经彻底清醒了,既然注定要成为敌人,那么,就由她来化解这一次闹剧吧。 “这仇,我记下了。” 功力远比沈天歌高深的清鸢已经感觉到有人在往这边靠近,很快,她就看到了最不想看到出现却偏偏每夜魂牵梦绕的时候牵动她心的人,漆黑的眼眸里一片黯然。 “天歌。” 虽然没有清鸢那么高深的武功,但沈天歌那近乎野兽般的敏锐直觉也在第一时间让她知道有人靠过来了,所以,看似还是毫无所察的她,早已悄悄全身戒备起来,直到落入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方才放松。 “你怎么来了?” 在这个地方看到慕容九,沈天歌不能说不惊讶,但很快就明白了,不禁内心暖成一片。 这个男人……叫她如何放手? “为什么甩掉雷?” 真实的抱着沈天歌那香软的身体,慕容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归位了,可没想到沈天歌这么没心没肺的,不禁恼怒的吼道,尤其是在他看到清鸢后,那脸色越发的难看几分。 “带着他不方便。” 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沈天歌露出一个我见犹怜的表情,委屈的嘀咕,哪儿还有之前眼也不眨就断了清鸢一指的霸气狠辣。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他不过是一天没有陪在她的身边,瞧瞧,她把自己伤成什么样了,与其说慕容九在指责沈天歌,不如说他在自责,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沈天歌。 “下次不会了。” 蔫能看不到慕容九在看到她手臂上的伤口时眼底一闪而逝的自责? 沈天歌抬手掐了掐慕容九绝美的脸颊,被毫不留情的拍了一下,又毫不犹豫的踮起脚尖,在刚刚掐的地方亲了亲,其中讨好的意味不言而喻。 “真想把你关起来。” 不是一次这么说,可慕容九却从没有真的做过,他不是不相信沈天歌的能力,只不过,她总这样伤着自己,令他担心之外,更多的是心疼。 “好困,慕容九,我们回家,好不好?” 察觉到慕容九的妥协,沈天歌自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作纠结,不由打了哈欠,撒娇的在慕容九胸前蹭了蹭,也不管她身上沾满了鲜血,懒懒的低喃。 “好。”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要动她,你帮谁?(一) 第一百四十六章我要动她,你帮谁?(一) 哪怕明知道沈天歌是装的,慕容九也一如既往的宠着沈天歌,即使他被她气得半死,可一看到她这难得一见的小女人姿态,他就整个人软化了,恨不能将这个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摆在她的面前。 一把抱起沈天歌那柔软的身子,慕容九好似这才看到清鸢一样,淡淡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别以为他没看到清鸢那断了半截的手指,但在之前,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沈天歌身上,没空理会她,但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她会站着不动? 看看不远处的那个小瓷瓶,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对于它,慕容九可不陌生,曾经,沈天歌几次三番对他出手,所用的可就是这样的小瓷瓶,所以,他几乎第一时间就知道,之所以清鸢会是这样的状态,全是拜沈天歌所赐。 可沈天歌为什么要对她出手呢? 这才是慕容九真正关心的问题。 对于清鸢的存在,沈天歌之前的态度一直都处在隐忍玩闹中,就算那一次清鸢差点儿要了她的命,沈天歌也没有真的对她做什么,可现在,她为什么突然变了呢? 想到这,慕容九微眯了双眼,冷冷的扫了一眼清鸢,暗自猜测,这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清鸢又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沈天歌愤怒了。 “我……” “你可以走了。” 有些事情,还是由她对慕容九坦白的好,沈天歌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伴随着的她声落,一直无法动弹的清鸢闷哼了一声,竟然可以动了。 “属下叩见宫主,回宫主的话……” 哪怕明知道会触怒慕容九,清鸢还是恭敬的朝着慕容九行了个大礼,开口说道。 “我说你可以滚了,听不见吗?” 窝在慕容九的怀里,却丝毫没有减少沈天歌的威严,此刻,见清鸢还欲继续说下去,不禁微眯双眼,森冷的哼道,看向清鸢的眼神充满了冷意。 想横插在她与慕容九之间,做梦。 自从将清鸢彻底划分出去之后,沈天歌就绝对不会再给她任何与慕容九接触的机会,如果她不知死活的想要挑衅她,那沈天歌就不介意现在要了她的命。 “退下。” 这很不正常。 慕容九不是傻子,自然察觉到了沈天歌对清鸢的杀气,而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越发的好奇,可显然,沈天歌并不希望这件事从清鸢嘴里说出来,而是想要亲口告诉他。 很好。 他也不希望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事情的真相,若沈天歌不愿意说,迫于无奈,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寻找其他的办法了解事情的经过,但沈天歌如果愿意亲口对他坦白的话,那慕容九自然毫不犹豫的选择沈天歌。 “是,属下告退。” 原本就黯淡的眼睛又灰暗了几分,清鸢云袖的手紧紧的握起,任由指甲陷进肉中也浑然不觉,好似这样,才能让她好受一些。 事实上,只要看到慕容九对沈天歌百般宠爱的场景,清鸢就心如刀割,那样深情宠溺的眼神,是她这么多年从未在慕容九身上看到的,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沈天歌? 她承认,沈天歌这个女人她看不透,时不时总会让她大吃一惊,可就算这样,目前来说,清鸢也还是看不出半点儿她能配得上慕容九的地方。 一个只会投机取巧,借助他人能力的无耻小人,为什么能夺去宫主全部的心呢? 清鸢想不明白,永远也想不明白。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当年的自己到底错得有多离谱…… “还不去赶车?” 拉开车帘,看到里面的三个人,慕容九的脸色一黑,紧了紧抱着沈天歌的手臂,瞪了穆凌峰一眼,这才看到那哆哆嗦嗦的跪在车厢里磕头连话都说不出来的车夫,冷呵了一声。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 见九王爷并没有要迁怒他的意思,张全也顾不上手上的手,忙不迭的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停止了许久的马车终于再次行驶在这夜色里…… “现在你该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一直阴沉着脸,鲜少看到这样架势的乌絮儿更是整个人都躲在了穆凌峰的身后,就这样,一路低气压之下,他们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九王府,又等沈天歌安排了一番,慕容九这才带着她回了房。 借着烛光,他这才真正看清沈天歌的惨样,远比他想象的严重,不禁脸更黑了,浑身散发着森冷之气,导致整个房间的气温都低了几度。 焉能不知道慕容九在想什么? 沈天歌也没有阻止他找大夫来给她处理伤口,又是一番折腾之后,两个人这才终于躺在了舒服的被窝里,开始了今天的谈话。 “穆凌峰的妻子她中了蛊毒太久了,光靠一张寒玉床,已经不足以支撑她活下去,而且,我隐约有个感觉,之所以造成她的蛊虫这么霸道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穆凌峰这么多年给她用了很多药物的关系,还应该有寒玉床的原因在里面,甚至,有可能绝大部分的原因就是这。” 详细的将穆凌峰曾经跟她说的话陈述了一遍,沈天歌又谈及今天救治的过程,包括她为什么带穆凌峰和他妻子回府,可没想到…… “我不关心穆凌峰他怎么样,我是问你,为什么把自己伤得这么重?” 穆凌峰怎么样,他的妻子又怎么了,跟他慕容九有半毛钱关系吗? 早在沈天歌答应的时候,慕容九就设想过她会将人带回九王府来,所以,他根本就不意外,也不在乎。 这个世上,能牵动他心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沈天歌。 如果只是解个毒接个人,不可能出现现在这样的状况,沈天歌也还不至于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因此,慕容九其实一直在意的是,沈天歌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什么麻烦,清鸢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哪里。 “遇上几个劫匪呗。” 原来他是在问这个啊。 沈天歌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样子,她一直以为慕容九会更在意她晚归的原因,没想到,他更为在意的却是这个小插曲。 说不上什么感觉,沈天歌在慕容九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这才淡淡的说道:“他们想劫财劫色,然后我就跟他们打了一架,你也知道我那点儿功夫,所以就……这样了呗。” 敏锐的察觉到慕容九的身子绷紧了几分,沈天歌漆黑的眼眸里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容,却隐藏的极好,没让慕容九看到。 “那他们有没有对你……” 该死。 那些可恶的劫匪,竟然想对沈天歌她…… 只要一想到沈天歌可能吃了亏,慕容九整个人都阴沉的可怕,恨不得再回到那个地方,将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那群山贼扒皮抽筋。 “你觉得呢?” 调皮的小手不安分的在慕容九绷紧的肌理上游走,沈天歌稍稍撑起些身子,与慕容九对视,哼道。 “你逗我?” 一看沈天歌这个模样,慕容九知道自己上当了,不禁一把捉住那不安分的小手,一个翻身,就将沈天歌压在了身下,却又很小心的没有压到沈天歌的伤,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天歌。 “没有啊,我实话实说而已。” 看着慕容九,沈天歌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是无辜的回答。 “小狐狸,信你才有鬼。” 不由分说的封住了沈天歌的红唇,辗转厮磨,只把沈天歌吻得气喘吁吁,漆黑的眼眸上染上氤氲,可慕容九却迟迟没有下一行动,沈天歌忍不住抗议的轻锤了他一下,谁知…… “怎么了?” 放大的俊脸兀得撤离,沈天歌好一会儿才搞清楚状况,不禁有些懵的看向身边的慕容九,不解的问道。 平时就算她不想,慕容九也会缠着她要上几次,可今天难得她主动一回,而且,效果也不错,她很清楚慕容九也情动了,可为什么…… “今天放过你。” 慕容九承认,对沈天歌他是没有任何的抵抗力的,她就像世上最烈的催情药,沾上一点儿,就足以让他疯狂,可一对上沈天歌身上的那些伤,他就没法继续下去。 虽然心里很想要她,但如果他真那么做了,只怕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会再次崩裂,万一以后留下疤痕的话,那就不好了,所以,慕容九强迫自己克制,克制对沈天歌的冲动。 “为什么?” 又不是没有做过,为什么今天慕容九要克制自己? 沈天歌表示脑子有些不够用,想不明白身边这个男人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这感觉很不好,令沈天歌忍不住又靠近了慕容九几分,似乎还不够,双臂又环住了他,让两人贴靠的更紧了。 “哎……”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随着沈天歌的靠近,慕容九好不容易平复了些许的呼吸又粗重了几分,最终化作一声轻叹,抬手轻搂住沈天歌的腰身,微微支撑起身子,淡淡的岔开了话题:“为什么清鸢会出现在那里?” 必须分散注意力,不让他去想沈天歌所有的美好,否则,慕容九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克制的住自己。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碰巧她运气好吧。” 听到慕容九这么问,沈天歌先是一愣,甚至,抬眼看了看慕容九,这才又窝回他的怀里,淡淡的出声回答。 “那她对你做了什么?”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要动她,你帮谁?(二) 第一百四十七章我要动她,你帮谁?(二) “那她对你做了什么?” 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慕容九终于抬起身子,逼迫沈天歌与他对视,淡淡的问道,不给沈天歌任何回避的机会。 “我问你,我要动她,你帮谁?” 不答反问,沈天歌一改之前的慵懒,浑身的气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竟然丝毫不逊色慕容九,淡然的迎上慕容九的视线,同样不给他任何回避的机会。 怎样? 她就是这个霸道不讲理,哪怕明知道答案只有一个,她还是想要慕容九亲口对她说出来。 “你。” 这对慕容九来说根本算不上选择题,因而,在对上沈天歌的漆眸时,他毫不犹豫的给出了答案,心里越发的想要知道,在他赶到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答案我很满意。” 听到慕容九的答案,沈天歌身子一软,又趴会了他的怀里,轻笑道。 “那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一个喜欢吊胃口的小狐狸。 收紧了环抱着沈天歌腰肢的手臂,慕容九也不在拐弯抹角,若是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沈天歌那点儿小心思的话,那他也太笨了些,不禁有些好气又好笑的在沈天歌腰上惩罚性的掐了一下。 当然,没用什么力,但沈天歌却很配合的痛呼了一声,令慕容九的心情好了几分,不禁又拍了拍她的小屁屁,被沈天歌抗议的抓住了他的手放回了腰上,又瞪了他一眼。 “我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找到我的,但当那个山贼靠近我,想要轻薄我的时候,她出手杀了那个山贼。” 倒没真想隐瞒慕容九什么,沈天歌见他安分下来,便开口说了起来。 “然后呢?” 若只是这样的,沈天歌应该感谢清鸢才对,可现在,显然并不是这么个情况,那么,肯定是之后又出现了什么变故,而慕容九脑子里很快就梳理了个大概,可随即又有些疑惑了。 清鸢对沈天歌有很深的成见和怨念,这个,慕容九倒是很清楚,对于清鸢出手救沈天歌的举动,说实在话,他也知道原因为何,而至于两人之间的那个赌约,更是在他眼前立的。 沈天歌这身伤,无疑验证了他的猜测,而若清鸢只是在后面见死不救的话,依照他对沈天歌的了解,应该不至于又这么深的杀念,但慕容九想到这里,就猜不出来了。 “她不该侮辱我。” 从慕容九一会儿舒展一会儿紧蹙的眉头,沈天歌就知道他定然已经猜到了大半的事,所以,也就省了这部分的陈述,冷冷的开口说道:“这是我的游戏,她想玩猫戏老鼠的把戏,还不够格。” 这才是她动了杀机的源头。 规矩是她立的,只能由她站主导地位,该怎么玩,应该是她来决定,一旦她的玩具违背了规矩,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她最讨厌噬主的玩具。 沈天歌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否则,面对凌婉凝的挑衅,她不会痛下毒手,而一开始,看到清鸢的时候,她也确实动过点化她的心,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初衷就变了。 清鸢对她有太深的成见,对慕容九又太多痴迷,有了凌婉凝这个前车之鉴,沈天歌决不允许第二个凌婉凝出现,她真的是个讨厌麻烦的人,若清鸢能按照她的剧本演下去,沈天歌倒不会这么早的想要除掉她,可她偏偏不,那就怪不了她了。 “我不怪她见死不救,毕竟,我们之间还有赌约,只要我死了,不管用什么方式都是被允许的,可她为什么要羞辱我?” 提及这个,沈天歌就有火气。 慕容九因为她的武功差,所以,一旦有危险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将她保护起来,甚至,在人才极其缺乏的时候,还硬是给她派了一个雷来保护她的安全。 更重要的是,她明明有足够的能力帮他,走进他的世界,可慕容九却因为这个原因,硬是将她隔绝在了他的黑暗世界之外,这让沈天歌一度很郁闷。 而现在,清鸢仗着自己武功深厚,她远不是她的对手,竟然那么戏耍她,让她所做的一切都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愚不可及。 凭什么? 慕容九是因为爱她,怕她受到伤害才将她保护起来,这一点沈天歌能够理解,所以,尽管心里很郁闷,但沈天歌却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可清鸢算哪根葱?她凭什么看不起她? 是。 她是功夫不如人,却还没柔弱到谁都可以上来踩上几脚的地步,要知道,能从她那手出神入化的下毒功夫下逃生的人,全天下还真找不出几个来。 “嗯?” 听到这里,慕容九恍然大悟,也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不禁又叹息了一声。 虽然沈天歌嘴里说的是清鸢,其实慕容九知道,这是迁怒,最根本的原因还在他这,他不该一味的将沈天歌排斥在他的世界之外,这让她不安了,否则,依照她的性格,还不至于为此恼羞成怒。 可…… 真的要将她带进那个黑暗世界吗? “我更改了游戏规则。” 并不知道慕容九的心里在想什么,沈天歌漆黑的眼底划过一抹冷色,感觉到慕容九揽在腰间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原本绷紧的身子这才放软了下来,淡淡的说道:“没有次数限制,她可以随时来杀我,我也能在任何时间灭了她,只要没有人退出,这场游戏就不会结束。” 不死不休。 一旦决定了,沈天歌会比任何时候都果决狠辣,所以,这场游戏她是不会喊停的,除非,清鸢死在她手里,那么,一切才会结束。 而依照清鸢的性子,被沈天歌断了一指,又受到了那番羞辱,再加上之前的积怨,想必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她都不会放弃杀掉沈天歌的机会。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沈天歌才会在最后时刻改变了原先的游戏规则,来一场真正不死不休的战斗吧。 “你……保护好自己。” 没想到沈天歌竟然还做了这样的改动,这就意味着,在未来很长的日子里,她都不得不提心吊胆,防范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清鸢的刺杀。 这很不明智。 慕容九在听完沈天歌的陈述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斥责,责备沈天歌的胡闹,可很快他就冷静下来了,隐约间,有些明白沈天歌之所以会这么做的原因,不禁轻抿了抿唇,没有将那些不该说的话说出来。 “我说过,她只有那一次机会伤我。” 这一次她这一身说到底跟清鸢没有半毛钱关系,是她硬要逞强,跟那些山贼硬碰硬的打一架,以此来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否则,在那些人靠近的第一时间,她就能用身上的毒药杀光他们。 因此,说到底,这一次的角逐,实际上,她还占了上风,毕竟,清鸢没对她造成实际上的伤害,而她却是扎扎实实的剁了清鸢左手的一截小指,还是用清鸢自己的武器。 “明天跟我去个地方吧。” 这事沈天歌定然是不想要他参与进来的,但这不代表他什么都不能做,清鸢已经不在适合待在他身边了,而通过这件事,慕容九终于下定决心,让沈天歌逐渐融进他的世界。 好的坏的。 哪怕将来,他会后悔今天的决定,慕容九这一刻也不想再去思考那些事,他只知道,若他再一意孤行,只怕沈天歌下一次会干出更不可思议的事来。 一次。 这样的事情一次就够了。 清鸢虽然强大聪明,但与沈天歌相比,倒少了几分沉稳冷静,所以,每每遇上沈天歌,她只有吃瘪的份,沈天歌也不会受到什么实际上的伤害,最多只是些皮外伤。 可下一次呢? 谁能知道下一次她还这么好运气,碰上一个不如她的对手? 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罢了罢了。 既然她想要走进他的世界,那么,成全她吧,最多他以后时刻保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这总好过她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强。 “什么地方?” 他们不是在谈清鸢的事吗? 怎么话题突然就转了呢? 沈天歌虽然不知道慕容九心里在想些什么,但难得慕容九主动提及这么一件事,还是成功的吸引了沈天歌的注意力。 “不告诉你。” 轻笑着在沈天歌的鼻子上点了一下,慕容九往下挪了挪身子,躺好之后,一把抱住沈天歌,淡淡的说道:“我困了,睡觉。” “喂,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啊?” 不带这样吊胃口的啊。 沈天歌无比郁闷的看着说话那句话,当真闭上了双眼的慕容九,任凭她怎么追问,对方就好似真的听不见一样,没有丝毫的反应。 “别睡呀,慕容九,你先告诉我,你明天到底要带老娘去什么地方啊?” 终于体会到被人吊胃口的滋味了,沈天歌挣扎着要起身,奈何慕容九将她抱得死紧,任凭她怎么扑腾,也没办法逃脱他的怀抱,不禁有些气恼的在他胸口轻锤了几下,没想到,换来的是慕容九更紧的怀抱。 “你要勒死我啊?” 太用力了,沈天歌忍不住吃疼的越发用力的捶打起来,而下一秒,腰间的力气少了许多,可她的整个视野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旋转,慕容九一个翻身,便用手脚牢牢的将沈天歌禁锢在了身下,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睡觉。” “呃……” 最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可当慕容九那均匀的呼吸声在耳边传来的时候,沈天歌终于回神了,顿时炸毛了,“睡你奶奶个腿,你给老娘滚。” 还以为他要干嘛呢,结果只是单纯的把她当褥子了,可恶。 她这么貌美如花,身材一流的大美女躺在他身边,他居然视而不见就算了,竟然还可恶的压着她睡,不知道自己很重吗?压得她都快喘不过气了,可他倒好,竟然真的睡着了。 睡着了…… 他怎么能睡着呢? 怎么能…… 没有比慕容九更可恨的家伙了,他怎么就没有碰她呢? 好吧,愤怒的沈天歌已经分不清她到底是气慕容九把她当褥子压在底下动弹不得,还是气慕容九软香在怀,居然当起了柳下惠来,总之,面对已经睡着的慕容九,沈天歌火大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清鸢离开 第一百四十八章清鸢离开 “怎么了,天歌?” 怎么一大清早的就给他脸色看呢? 慕容九满脸疑惑的看着沈天歌对他横眉冷对的,心里却在琢磨,他没干什么让她生气的事,怎么睡一觉起来,沈天歌的脾气这么臭呢? 好吧。 他承认一开始确实是在逗沈天歌玩,所以,他在装睡,哪怕沈天歌对他拳打脚踢,慕容九也没有醒过来,只是凭借自身的优势,巧妙的将她压制在身下,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真的就那么睡着了。 也只有在沈天歌身边,他才会卸下所有的包袱,睡一个美美的觉,一大早,感觉神清气爽,正想搂着沈天歌温存温存的时候,谁知道被沈天歌无情的推开了,还愤愤的瞪了他一眼。 “快滚,老娘现在不想看到你。” 气死她了。 一晚上,不是把她褥子压着,就是当抱熊抱着,还怎么推都推开,一想到,不是差点儿被捂死就是被勒死,导致沈天歌直到他醒来这一刻,也没有睡着。 能有好脸色给慕容九,那才出鬼了。 当然,依照沈天歌的脾气,断然不可能是口头让慕容九滚这么简单了,可她现在半边身子还木着,根本动不了,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将慕容九踹下床。 搞什么嘛? 以前跟慕容九一起睡觉,她也没发现他睡相这么差,看把她压的。 “宝贝儿,到底怎么了?我哪儿做的不好,你跟我说?要不,你踹我两脚捶我两下?” 看沈天歌僵着身子背对着他,慕容九又是担心她气坏了身子,又怕她压到受伤的胳膊,连忙伸手将人搂在怀中,任凭沈天歌怎么折腾,也没能挣脱的他的怀抱。 “你有病啊?” 猛然这么一下,原本就木着的身子哪儿吃得消,沈天歌忍不住轻嗯了一声,紧蹙着眉头吼道:“昨天压我一晚上了,现在还不让我睡觉吗?” 严重睡眠不足的沈天歌脾气异常的暴躁,挣了几下,身子更加难受了,忍不住就有些委屈,对慕容九的关心一点儿也不领情。 “噗——” 还没等慕容九开口说什么,门外就传来了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硬生生的打破两人的打闹。 司徒南发誓,他不是故意听墙角的,更没想过,会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因此,一个没控制住,就嗤笑出声了。 “谁?” 紧蹙着眉头,慕容九暗自思忖:他的警觉性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他并不知道,只是因为沈天歌在身边的关系,令他完全放松下来,这才让他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司徒南的靠近。 “咳咳,我。” 若没有急事,他才不来触这个霉头呢? 可是…… 都这个点了,按照慕容九的作息,他应该早就起床了,他怎么知道那两人兴致那么好,这个点还在亲热呢?若是知道,再急的事,打死他也不会在这个点来找慕容九啊。 “去书房等。” 微蹙了一下眉头,慕容九发现他好像每次丑态司徒南都会适时的出现,这个认知令他感觉很不好,但好在他的出现,终于让沈天歌不在闹腾了。 “嗯。” 傻子才听不出慕容九生气了,司徒南一想,是个男人在这个时候被人打断,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一听这话,他停都没停一下,就去了书房。 “不闹了,好吗?” 待司徒南离开,慕容九将沈天歌搂进怀中,手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她的后背,软声说道:“我错了,以后一定不这样了,你就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呗。” “有事你就去忙,我困了,要睡觉。” 又不是真的跟慕容九过不下去了,只不过,是她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不发泄出来,她整个人就不舒服,这才找了个由头对慕容九发火。 当然,打死沈天歌,她也不会承认,其实昨天慕容九没有碰她,这事让她很介意,以至于她一个晚上都在琢磨,是不是她魅力下降了,还是慕容九对她厌倦了,所以,才导致失眠。 “真那么累?” 是不是生病了啊? 昨天受了那么重的伤,府中的大夫也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这让他不是很放心,现在看她这个样子,慕容九忍不住又担心起来。 “嗯,你不用等我吃午饭了。” 身子下滑,沈天歌合上双眼,闷闷的应了声,似乎觉得不舒服,又挪动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舒展了微蹙的眉头。 “天歌,要不,我还是找太医来给你看看吧。” 昨晚顾及到沈天歌的身体,他已经克制了自己,并没有对沈天歌做什么,按说她不该这么累的,可现在这情况,很不对劲呢。 “你很烦呢。” 她只是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就好了,可慕容九一直在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想睡都睡不了,沈天歌不禁又有些烦躁了,不禁支起身子,没好气的看了慕容九一眼,恶声恶气的哼道:“流云国还有比我更厉害的大夫?这么点儿皮外伤,你让我好好睡一觉,比什么药都好使。” 真是服了慕容九,他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啊? 按说常年混迹沙场的人,什么样的伤没受过?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还找太医呢? 别的伤都是小事,可她手臂上这道伤可是扎扎实实的刀伤,那太医一问,这伤怎么来的,让她怎么回答? 回家太晚,山贼砍的? 还是他们两口子打架,慕容九失手伤的? 呵。 别天真了,堂堂九王妃深更半夜不待在王府,带了满身的伤回来,这事传到皇上耳中,怎么都不是一件好事,而她还不能不回答,可怎么回答都会让人抓住把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悄悄治疗,权当什么都没发生。 “那你休息,我去看看司徒南那边有什么事,等会儿回来陪你。” 看着倔强的沈天歌,慕容九也明白她所说的话是对的,不禁轻叹了一口气,翻身下床,小心的梳洗了一番,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等他整理好之后,回到床边,沈天歌已经睡着了。 忍不住轻抚了她的发梢,又小心的为她掖好被子,慕容九这才离开房间,并且,交代下去,谁也不能打扰沈天歌的休息,违令者,重罚。 “这么快?” 掐算着时间,司徒南已经做好了等很久的准备,可没想到,还没十五分钟,慕容九就出现了。 “什么快?” 不知道自己这个好友又想到了什么,慕容九看他那不正常的眼神,不禁微蹙了眉头,疑惑的问道。 “哦,没,没什么。” 好不容易才忘了那个尴尬的时候,他又怎么犯傻的自己往枪口上撞啊? 司徒南抬手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了笑,岔开了话题:“清鸢离开了。” 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没来得及放松放松,就给他出幺蛾子,一点儿也不给他休息啊。 “嗯?” 走了? 他还没来得及出手,那个女人倒是走得够快,这是已经选择要跟沈天歌不死不休了,而因为他的存在总会影响到她,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离开。 虽然早就猜到清鸢会走这一步,但当事情真的发生了,慕容九还是有些感慨,毕竟,这么多年来,清鸢是他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帮手,却因为那样一个不该有的心思,而弄成这样,他只觉得可惜。 “找到她。” 感慨的情绪只存在了一瞬间,慕容九本就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会为她有一瞬间的情绪波动,已经很不容易了。 更何况…… 她这一走,就意味着她正式跟沈天歌开战了,而他,自然无条件的站在沈天歌这一方,清鸢是沈天歌的敌人,那也就是他慕容九的敌人。 或许念在她曾经尽心尽力的份上,慕容九会考虑给她一个痛快,可要他放了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沈天歌。 “出什么事了?” 敏锐的捕捉到了慕容九的情绪不对,司徒南不禁开口问道。 “天歌已经向她宣战了,不死不休。” 微眯了寒眸,浓浓的杀意倾泻而出,令见惯了他冰冷一面的司徒南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可怕。 那清鸢是不是被门夹过了脑袋? 若不是这样,她怎么无端端的去招惹沈天歌?还不死不休呢? 那把刀子自己抹脖子都比跟这两个变态作对来得舒服些,那一个个的,恶魔一样的存在,活腻了,也不要这么虐待自己啊? “那你准备怎么做?” 心里虽然数落着清鸢,但司徒南大概也猜到,这事沈天歌并不想慕容九插手,可若真的放任不管,什么都不做的话,又不像慕容九会做的事。 “找到她,监视起来,只要她敢出手,那就……” 周身的温度骤降数度,慕容九冰冷的说道:“杀了她。” “呃……” 这个答案一点儿也没出乎司徒南的意料,只不过,他一开始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幻想,跟沈天歌在一起后,慕容九会懂得一点儿怜香惜玉,可很显然,他错了。 “怎么?你舍不得?” 瞟了一眼司徒南,慕容九收敛了全部情绪,轻挑了挑眉,问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似炸毛的鸡,司徒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瞪着慕容九,哼道:“我可不是你,吃不消这美人恩,你留着自己慢慢品尝吧。” 才情出众,温柔可人,没有心机的美人比较适合他,像沈天歌清鸢这种彪悍的人,他可吃不消,谁知道万一哪天他惹她们不开心了,会用什么对付他,他才不找虐。 “你来,只为了告诉我清鸢的事?” 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下去,他只要沈天歌,其他女人,统统远离他,他也消受不起这份美人恩。 “倒不是。” 一脸脸上的表情,司徒南也没有之前的嬉闹,一脸严肃的看着慕容九,压低声音说道:“那件事准备的差不多了,你真要那么做吗?” “到了现在,你还想劝我?” 关于算计炙火国二皇子的事,慕容九早就已经做了决定,否则,他不会让司徒南动手准备,要知道,现阶段,他们的人手严重不足。 “没有,只是……” 深知慕容九的脾性,司徒南摇了摇头,略有些迟疑的说道:“你打算派谁去?” “我。”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疯了吗? 第一百四十九章你疯了吗? “我。” 轻飘飘的一个字,却惊起了千层浪。 “你疯了?” 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派别人去,若是失败了,牵扯上慕容九,都会引来大麻烦,但不管怎么说,那还不是他本人,尚且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若是…… 司徒南无法想象,如果这次行动失败了,慕容九被抓个现行,那后果会如何。 明知道这后果如此严重,慕容九竟然还要亲自冒险,司徒南觉得只有他疯了才能解释这一切,不然,一向冷静沉稳的慕容九怎么会突然这么疯狂? “没有。” 这件事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不是真的一时冲动,尤其是他决定自己动手这个决定,毕竟,诚如沈天歌所说,他派了谁去,都不是万无一失的。 可他就不一样了。 对于皇宫的地形图,没有谁比他这个皇子更为熟悉的,论武功,这个世上能击败他的也寥寥无几,而对二皇子的情况,也了如指掌,所以,权衡再三,慕容九觉得只有他亲自出手,才能有十足的把握,整个计划顺顺利利的进行而不出现任何纰漏。 当然,司徒南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承认这件事若是搞砸了,那么,迎接他的,就是雷霆之怒,不禁他会没了性命,沈天歌会没了性命,就连他们背后的相关人员的九族可能都无一幸免。 这是一场豪赌,只能赢不能输。 可正是这么危险的事,慕容九才越不敢假借他人之手完成,所以,将风险降低到最小的办法就是他亲自出马,连司徒南他都不敢启用。 “你知不知道皇上就等着一个借口将你连根拔起?” 见慕容九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司徒南气愤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竖起一根手指点着慕容九,好半响,才深呼吸了几口气,问道。 “知道。” 他比谁都知道,他的那个父皇有多想要折断他的羽翼,若不是他为人严谨,鲜少出现差错,让皇上压根挑不出什么刺来,这个时候的他,早就没有手中的实权。 当然,炙火国的存在,也是他那父皇心头的一根刺。 朝中大将无数,却无人能够担起击退炙火国的重任,而当年,年仅只有十六岁的他却凭借自己的卓越才智,一肩挑起了这个重任,一守守了这么多年,令炙火国闻风丧胆。 在没有足够取代他这个地位的新人出现之前,慕容九心里比谁都清楚,不管皇上怎么折腾,也不敢撼动他的根本,否则,一旦炙火国侵袭,流云国将无人能守。 慕容九心里明白,不管现在皇上怎么想要将他手里的权利收回,只要他不犯错,炙火国还没有覆灭,那么,他的地位一如既往的会很稳,压根不要怕现在皇上的那些打压。 可这样一直被动挨打的方式不是长久之计,流云国一个泱泱大国,人才济济,现在没有这么一个取代他的人,可不代表以后没有,一旦皇上找到这么一个人,那么,等待他的将是再也无法挽回的局面。 这次的计划乍看之下,确实凶险异常,可里面却蕴藏着不可多得的机遇,诚如沈天歌说的那样,给皇上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让他明白,不管是流云国还是他,都不能没有他慕容九。 两年。 他只需要两年的时间。 到那时,就算皇上不将那个位置传给他,他也有足够的实力保护流云国和他自己,怕就怕……皇上连两年时间都不给他……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肩上担着整个流云国的气运?” 抛开皇上的危机不说,司徒南是知道慕容九为人的,这个人是当真心怀天下百姓的人,否则,他不会选择这么一条铺满荆棘的道路走的。 “不是非我不可。” 他不是非要得到那个位置的人,只不过,为了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他才会站出来的,而一旦他的兄弟之中,有人能担得起这个重任的人出现,他就会退出,全力保他坐稳那个位置。 “你——” 真是气死他了。 这个柴米油盐不进的木头疙瘩,怎么就说不听呢?非要撞了南墙才知道回头吗? “我去,我去做,这你总该放心了吧。” 差点儿就要将书房的地板踏碎了,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必须冷静,否则,解决不了问题不说,还会分裂他与慕容九之间的关系,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现在就是一只惊恐之鸟,冒不起任何风险。 思量再三,司徒南才会做出这个决定,不算怎么说,他的实力跟慕容九在伯仲之间,这里面的事情,他比慕容九更加了解,由他出面,总比慕容九亲自出面要好。 最重要的,是他失败的话,最多连累将军府满门上下,慕容九没事,那么,他们就还有翻盘的机会,可若是慕容九失败的话,那就真的前功尽弃,再无翻身的机会。 “这事不必多谈,我意已决。” 微蹙了眉头,司徒南是他最要好的朋友,这么多年,若不是他的帮衬,他绝对不会有今天的成绩,现在,明知道这事危险,他怎么能再让他为他涉险呢? “你——你,你,你气死我了。” 呼哧呼哧喘着气,司徒南也顾不上尊卑,一把抓住慕容九衣襟,见他拉到自己面前,瞪了半天,最终什么也没做就放开了慕容九。 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的情谊在,哪怕知道慕容九其实是为他着想,不想将军府牵扯进来,可这份情,他不想领,更不想看着慕容九出事。 “我也不是说现在就要行动,或许在这之前,事情会有转机呢,你就别劝我了,也不要跟我抢了。” 轻叹口气,慕容九走到司徒南的面前,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被一把拍开,也不恼,淡淡然的笑道:“这是最后方案,我答应你,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实行,行了吧。” 也只有对着司徒南,慕容九才会这么包容,换个人试试,敢冲撞他的,早就被他一掌拍死了。 “真的?” 明知道慕容九的话是安慰他的,可司徒南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真受不了,每次司徒南炸毛之后,慕容九就觉得他是个小孩,还是一个疑心很大的破小孩,只有得到他的再三保证之后,才会流露出一点点的信任来。 不过,心却很暖。 从他们不打不相识后,这一路走来,司徒南不管是在事业上还是在生活上,都给了他很多帮助,甚至,在得知他创建了幽月宫时,不是训斥他,而是主动加入了进来,一手帮他选拔人才,管理幽月宫。 “不要骗我,不然,朋友都没得做。” 司徒南愤愤的瞪了慕容九一眼,最终还是一如既往的妥协了,说到底,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还能不知道慕容九吗?若真的跟他扛到底,他早气死八百回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他才懒得跟他置气呢,反正该说的,他已经说完了,至于,慕容九最后做了什么选择,真的不是他能左右的,不管为兄还是为臣,全力支持他就好。 “一言为定。” 淡淡的笑了笑,握住司徒南伸出来的手,狠狠的撞了他的肩膀一下,慕容九这才开口说道:“不要告诉天歌。” 对于司徒南与沈天歌之间的那些小秘密,慕容九心里都是知道的,也默认了他的这种做法,只不过,这件事他并不希望在他做之前就被沈天歌知道。 司徒南说服不了他,但若是沈天歌开口,慕容九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这么坚决的回应,而不管他怎么选择,对沈天歌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所以,为了他们两个人好,这事暂时保密为妙。 “……好。” 读懂了慕容九话语中的意思,司徒南先是一愣,随即轻叹一口气,应道。 他原先确实动过让沈天歌来劝说慕容九放弃这个计划的,可没想到,慕容九竟然率先洞察了,还这么明确的说出来了,他若是还执迷不悔的话,只怕反倒帮了倒忙。 “好久没有跟你切磋了,有没有兴趣来一场?” 这个话题翻篇了,慕容九轻笑着提议,他现在就想像过去那样,没有任何杂念的跟司徒南较量一番,缅怀一下过往。 “来啊,谁怕谁?” 都不是什么斯文人,虽然每天算计这算计那,但说到底,司徒南更喜欢用拳头来解决问题,简单直接,不服,揍到服,那就什么气都没有了。 “去武场,天歌在睡觉,这里会吵到她。” 人生难得一知己。 对于慕容九来说,司徒南就是这样的存在,他想什么,他都知道,就算明知道他错的,他也不会舍弃自己。 在现在这难得的平和时间里,他要好好体会一番,毕竟,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对吗? “切,你少折腾她点儿,不是更好?” 不屑的撇了撇嘴,脚下的速度却丝毫不必慕容九慢,那双漆眸熠熠生辉,可见,对于接下来的切磋,他远比慕容九更期待激动。 “你说什么?” 声音太小,慕容九没听清,不禁开口问道。 “我说你等会儿不许放水,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万一……” 才不会傻得告诉慕容九他之前在嘀咕什么,司徒南挑衅的看了慕容九一眼,坏坏的笑道:“万一破了相,你可不能假公济私的报复我。” “凭你?还不够格。” 眼看着就要到目的地了,慕容九挑眉看了司徒南一眼,尔后,在他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突然朝他出手了,而且,非常恶劣的直击他的面门。 所幸,司徒南也不是省油的灯,或者说,早就习以为常了,在慕容九即将得手的时候,兀得一偏头,险险的躲开了攻击,跳得远远的,愤愤然的指着慕容九哼道:“你怎么还这么无耻啊?” 第一百五十章 打啊,怎么不打了? 第一百五十章打啊,怎么不打了? 卑鄙无耻。 从小到大,这家伙每次都来这一招,还振振有词的说,是为了考验他的应急能力。 去他个奶奶腿的考验啊,那时候,他比他虚长两岁,功力在他之上,硬碰硬的较量,慕容九这家伙压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才会用这么卑鄙的方法偷袭他。 十次总有八次让他得逞,以至于,每次他都被揍得很惨。 但司徒南不得不承认,慕容九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再难的功夫,他只学一次,就能融会贯通,不像他,总需要反复的练习,才能彻底掌握,因此,渐渐地,他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当然,在慕容九的训练下,他的反应能力也越来越灵敏了,毕竟,哪怕明知道他的实力不敌他,这家伙每每在较量的时候,还会偷袭他。 别以为投机取巧,偷鸡摸狗的事,是像司徒南这样的人才会干的。 事实上,从小到大,司徒南还真没干过,反倒是看起来坦坦荡荡的慕容九从小没少做,更可恶的是,他做就做吧,每次都是司徒南背锅,这让司徒南一度耿耿于怀。 可有什么办法呢? 慕容九那脑子可不是他能够比得上的,跟他对上,吃苦的只会是他,受过太多的教训了,司徒南早就学乖了,只不过,在慕容九的潜移默化下,他也没那么耿直了,时不时的使使坏,渐渐地,竟然上瘾了,一发不可收拾,尔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兵不厌诈。” 被指控,慕容九没有半点儿羞愧,反而坦荡荡的接受了,一个闪身,又贴上了司徒南,轻笑道:“没有我这么多年训练你,你的身手会这么灵敏吗?” “我呸。” 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想要揍他,让他丢脸。 这么多年了,别以为他不知道慕容九想什么,这家伙绝对不是一个好人,腹黑奸诈着呢,对他下手也从不含糊,亏他当年对他那么好,还不是经常被揍得鼻青脸肿的。 “看招。” 以掌挡住慕容九的攻击,司徒南飞起一脚踹向他的腰间,被化解了,也不气恼,朝着慕容九就是一拳。 “哼,我可不是当年那个被你骗得团团转的司徒南了,想要赢我,拿出真本事来,别玩那些歪门邪道,我告诉你,没用。” 成功的将慕容九击退几步,他也同样被慕容九击中,险险的退了几步,站定之后,司徒南双眼中迸射出更强烈的战意,就连每一个细胞好像都被点燃了一样。 不仅是他,许久没有出手的慕容九,在这一招半式里,也感觉到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兴奋,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酣畅淋漓的与司徒南战上几个回合。 “我拭目以待。” 活动了一下拳脚,慕容九俊朗的脸上扬起一抹爽朗的笑容,不等司徒南靠近,已经率先发起了攻击,都说了,他从来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只要能击败对手,他可不在乎偷袭。 再说了,对于他这种打法,司徒南早就习以为常了,他若真的堂堂正正的跟他对打,只怕司徒南反而还不会应对了,所以,慕容九才说,只有更司徒南切磋,才最合他心意。 当然,打得也很痛快。 “喂,不准打脸啊!” 也不知道两人切磋了多久时间,当沈天歌美美的睡了一觉起来,用过膳,寻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慕容九一拳打在了司徒南的脸上,顿时让他那半张脸肿胀淤血了。 不过,反观慕容九,哪儿还有半点儿平日的风采? 衣服被撕破了不说,露出来的皮肤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除了脸上没司徒南那么惨外,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小子下脚可真狠啊。” 完全没察觉到沈天歌的到来,与司徒南越打越兴奋的慕容九一把挡住司徒南阴险的一脚,愤愤然的吼了一声之后,完全不给司徒南反应的时间,又是一拳挥了过去。 “靠,老子跟你拼了。” 说他下手狠,也不看现在谁伤得更重? 说了不准打脸,这家伙倒好,招招往他脸上招呼,这下好了,他破了相了,让他要怎么见人啊? 司徒南也被逼出了火气,出手的更加狠厉,也学着慕容九那样,专挑那些看得见的地方招呼,发誓要把慕容九揍得跟他一样见不得人,否则,绝不罢手。 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总不能他们两个人切磋,他一个人丢脸吧,所以,既然是好兄弟,那就陪他一起丢这个人呗。 “学得挺快。” 险险的躲过几招,慕容九挑了挑眉,笑了两声,手上脚上的动作却不减分毫,尔后,两个人分别吃痛的退后了两步,抬手揉了揉刚被揍到的地方。 “哈哈哈,这样才对嘛。” 抬眼看到慕容九的脸上也挂了彩,原本愤愤不平的司徒南一下子乐了,指着慕容九哈哈大笑道:“咱们兄弟有福同享,这有难也得同当嘛。” 痛快。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他让慕容九脸上挂了彩呢,以前每次都是他鼻青脸肿的见人,被同龄人取笑,被大人们数落,终于,终于也让他扬眉吐气了一把。 哼哼。 他现在可是孤家寡人,大不了回去之后,几天不见人就好,可慕容九不同,他有沈天歌,总不能也学他一样,找个地方躲几天养伤吧。 一想到沈天歌见到慕容九现在这个模样,司徒南就觉得浑身都说不出来的舒畅,就连脸上的伤,似乎也没之前那么痛了。 “天歌?” 倒没有理会司徒南的取笑,慕容九抬眸看向他的身后,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顿时让还在幸灾乐祸的司徒南笑不出来了。 原来,最后一击的时候,因为角度关系,慕容九恰好看到了站在不远处一脸兴味笑容的沈天歌,当即一愣,手上的动作才会一顿,让司徒南得逞。 完了。 顾不上脸上的伤势,慕容九满脑子就两个字,这样的情况他也没遇上过,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办法来,只好静静的看着沈天歌。 “打啊,怎么不打了?” 她来得晚,刚看出那么一点儿意思来,谁知两个切磋中的人竟然停手了,顿时让沈天歌大呼不过瘾,迫切的想要他们继续,让她大饱眼福。 可惜…… 看慕容九和司徒南两个人的反应,沈天歌就知道她这个愿望实现不了了,不禁轻叹口气,低低的嘀咕了一句:“下次一定躲起来看。” 若是被慕容九和司徒南知道沈天歌心里的想法,只怕会吐血三升,然后大呼一句,不带这样玩的,他们是切磋,不是耍猴戏,不需要观众啊。 “太久没切磋了,一时手痒,就跟他切磋了一下,你别生气啊。” 显然,慕容九并不知道沈天歌心里的想法,见她又是叹息又是皱眉的,连忙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淡淡的解释着:“我们很有分寸,只是一些皮外伤,擦点儿药就好了。” “我没生气啊。” 这话怎么说的? 沈天歌有些搞不明白,不禁一脸无辜的看向慕容九,疑惑的问道:“你们切磋,痛得又不是我,我生什么气啊?” 出力的不是她,打得也不是她,痛得更不是她,沈天歌找不出自己应该生气的理由,甚至,看慕容九被揍,她还有一种解恨的感觉,谁让这家伙昨天那么无视她来着,活该。 “呃……” 好吧,他好像自作多情了。 怀里这个女人压根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看待,他原本以为她一醒过来看到他伤成这样,应该会很生气的,可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气死他了。 难道她一点儿也不关心他吗? 哪有一个正常的妻子会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的丈夫有伤与否的? 慕容九表示很受伤。 “噗哈哈哈——哎呦哎呦!” 倒是司徒南,见慕容九再次吃瘪,很不厚道的大笑出声,可脸上的伤因为他的动作被扯动,顿时痛得他龇牙咧嘴的。 之前也没觉得这些伤有多痛,然现在,司徒南只觉得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顿时对慕容九怨念万分:怎么下手这么狠啊,痛死他了。 “给。” 听见司徒南那惨叫声,再看他那副惨样,沈天歌不禁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丢给他,淡淡的说道:“敷两次,保证你就没事了。” “还是王妃对我好啊。” 接过小瓷瓶,司徒南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别人说这话,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可若是沈天歌说的,那么,司徒南是百分百相信的,要知道,沈天歌可是全国唯一一个成功炼制出九花玉露丸的人,可见她的医术有多高明了。 “不客气,毕竟,以后还有很多脏活累活吃力不讨好的活还需要你,连这点儿药都舍不得的话,岂不是也太小气了些?” 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沈天歌挑眉看向司徒南,淡淡的笑道。 慕容九不是什么好人,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又怎么会是省油的灯呢?短短的数语,顿时就让前一刻还朝着慕容九耀武扬威炫耀不已的司徒南炸毛了,愤愤的指着沈天歌的哼道:“你——真过分。” “不要你可以还给我,说实话,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别小看了那瓶药,里面用的药材都很名贵呢,一般人,看都别想看一眼,更别说拿到这么一瓶了,若不是真的将司徒南看成了自己人,沈天歌断不可能将她难得珍藏货拿出来。 “谁说我不要了。” 气归气,可司徒南不会跟自己的外貌过不去的,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京城有名的世家公子,英俊潇洒,才不要顶着一张猪头脸出门呢。 所以,嘴里嚷嚷着过分,可握着那个小瓷瓶的手却越来越紧,漆眸戒备的看着沈天歌和慕容九,就怕他们两个人会来抢他的宝贝。 “打过瘾了,我走了。” 一个慕容九就够他吃一壶的了,再加上一个沈天歌,司徒南怎么想都觉得形势对他很不利,所以,思前想后,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几乎不给沈天歌与慕容九拒绝的机会,一个闪身,就带着伤药离开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谁的演技更好? 第一百五十一章谁的演技更好? “我也好痛,天歌。” 司徒南前脚刚走,下一刻,沈天歌突然肩上一沉,原本搂着她的慕容九整个人靠了上来,还故意在她耳边哼哼:“司徒南下手没个轻重,我浑身都好痛,宝贝儿,你也给我治治吧。” 凭什么? 凭什么关心司徒南比关心他还多? 虽然沈天歌给出的理由让他很满意,但慕容九还是忍不住吃味了,他才是沈天歌的丈夫,是要陪她度过这一世的人,他也受伤了,可她却视而不见,连半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可司徒南在那叫唤个两声,她就毫不犹豫的把上好的疗伤药送给了他。 他不服。 不就是会哼哼两声吗? 有什么难的,他也会,他也要沈天歌注意她,哼,他还要沈天歌亲自为他服药呢? “走开,你好重啊。” 慕容九本就比她高,又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沈天歌一时有些承受不住,踉跄了一下,不禁伸手退了慕容九一把,轻皱着眉头,说道:“都是些皮外伤,自己擦点儿药就好了,装什么装?” 当真看到心爱的人受伤,沈天歌会一点儿也不生气? 别开玩笑了。 她受伤的时候,慕容九也会生气,同样的,睡一觉起来,就看到他在跟人打架,还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她要真没心没肺的也就算了,可偏偏她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怎么可能不发火? 天天教训她说,不懂得爱惜自己,现在倒好,他就是这么爱惜自己的啊,顶着一个熊猫眼好看啊?还是皮痒了,非要被揍一顿才舒坦? 行啊。 想要被揍跟她说,她绝对满足他。 “你不爱我。” 没想到沈天歌会突然来这么一下,猝不及防之下,慕容九还真被她推开了,不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马朝着沈天歌扑过来,将人狠狠地揉进怀里,好似心怕她会再推开他一样。 “胡说八道。” 太用力了,勒得她好痛,沈天歌轻蹙了一下眉头,又推了慕容九一下,说道:“腰要断了。” “断了才好,这样你一辈子也别想离开我了。” 话是这么说,但环在沈天歌腰间的双臂却明显松了几分力道,慕容九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低低的哼道:“把我吃干抹净了,你就不想负责,亏我对你那么好,你这小没良心的,竟然一点儿也不领情,还这么对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 听到慕容九在她耳边所说的内容,沈天歌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 讲道理啊,胡编乱造也得有个底线啊,什么叫她把他吃干抹净了?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一回事? 每次她想要那啥的时候,不都被他强压住了,然后从里到外被他吃了个遍,现在这人倒好,居然颠倒是非黑白,诬蔑她,简直不能原谅。 要说她真的,哪怕只有一次将他吃干抹净成功了,沈天歌也不会这么生气,可偏偏没有,一想到这个事,她就郁闷的很,没想到明明做错事的慕容九,还拿这事说事。 原本只是想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长点儿记性的沈天歌真的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谁特么的吃干抹净谁啊?告诉你,慕容九,今天你要不把这事说明白了,老娘跟你没完。” 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没能将慕容九推开,反倒把自己累个半死,而且,手臂上隐隐传来的痛楚,让沈天歌知道,那伤口崩裂了,这无疑成了点燃沈天歌这个炸药包的导火索。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样的。” 又气又委屈,沈天歌忍不住抬手锤了几下慕容九,哼道:“说我吃了你,你倒是躺好别反抗啊,特么的,现在倒好,诬蔑我,到底是谁混蛋啊?” “呃……” 原本他只是想撒个娇而已,没想到却好像捅了沈天歌的肺管子一样,正当他想要哄的时候,没想到,这个小女人竟然在意的是这件事,慕容九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哭好,还是该笑好。 “口口声声让我保护好自己,你这个表里不一的混蛋,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啊?还敢跟我喊痛,痛死你算了,哼,混蛋,大混蛋。” 越说越委屈,沈天歌将头埋在慕容九的胸口,手却有一下没一下的捶打着他的后背,愤愤然的控诉着慕容九的罪状,噼里啪啦的一通说,压根没给慕容九开口的机会。 “我混蛋,我混蛋,宝贝儿,我错了,你揍我一顿消消气。” 谁说沈天歌不关心他了? 察觉到胸口传来的湿意,慕容九哪儿还装得下去啊,诚如他所说,他身上那些伤看起来挺恐怖的,可其实都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可若是因为这个,反而把沈天歌气病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宝贝儿,别哭,我心疼。” 很少看到沈天歌流泪,没想到,现在居然因为他,硬生生把她气哭了,慕容九越发觉得自己混蛋,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谁哭了?” 轻锤了一下慕容九的脊背,沈天歌愤愤然的哼道:“为你这混蛋哭,美死你。” 话是这么说,可埋在慕容九胸前的脑袋却在蹭了蹭他的衣襟,好似在擦眼泪一样,这一下,让慕容九更心慌了,连忙要去抬沈天歌的脑袋,看个究竟。 当然,沈天歌并没有让他如愿。 “好好好,宝贝儿没哭,是我看错了。” 又不敢使劲,慕容九只好任由沈天歌将头埋在胸口,然后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软声安抚着她的情绪:“我保证以后不让自己受伤了,你想在上面,我也答应你可以考虑,只要你不生气了,好吗?” “真的?” 依然没有抬头,但很明显,沈天歌因为慕容九的妥协,情绪有所变化,就连声音都变了:“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 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慕容九突然有一种中计的感觉,果然,下一秒,他的猜测就得到了印证。 只见—— “我要你今晚就履行诺言。” 离开慕容九的胸口,沈天歌抬起头,挑眉看向慕容九,淡淡的宣布道,那张精致的脸上,根本没有半点儿泪痕。 “你……” 这女人真是他命中的克星啊。 明明他才是算计的那个人,怎么最后变成了被算计的人呢? 做男人真难,做沈天歌的男人更难。 原本想装个可怜,搏个同情,然后让沈天歌割地赔款的安慰他,可谁知道,这女人的演技比他还好,真让他以为他把她气哭了,可没想到…… “敢反悔,一年别想爬上老娘的床。” 好不容易才骗到慕容九给出这个承诺,沈天歌才不会让他反悔呢。 哼。 敢诬蔑她将他吃干抹净,那么,她就满足他,今晚,她会好好的享受的,让他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把他一点一点吃干抹净的。 “没那个意思。” 他又不傻,反正不管怎么样,最后占到便宜的人不还是他吗? 更何况…… 虽然沈天歌之前是演戏的,但慕容九知道戏假情真,看他受伤了,说到底,她还是担心了,只不过,嘴上不承认而已。 “算你识相。” 很满意慕容九的回答,沈天歌高傲的扬了一下头,朝着他哼了一声,这才转移了话题,说道:“脏死了,还不赶快去洗干净,不想上药了啊?” 说到底还是自家男人,看他伤痕累累,怎么可能不心疼? 之前是憋着那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注意他那些伤,只为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以后不在这么胡作非为了,现在,教训给了,福利也要到了,她再想忽略,依然做不到了。 还好。 她刚才在他怀里装哭的时候,已经大致检查一下慕容九的伤口,没有伤到筋骨,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可等到慕容九梳洗一番出来之后,沈天歌又不淡定了。 太狠了。 不就是兄弟之间的切磋吗? 他怎么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看看这后背上的鞋印,还有腰上的淤青,大腿手臂胸前,就没哪个地方是好的,再一细看,好嘛,就连脚趾头都没放过。 后悔啊。 早知道这样,她才不把那珍藏的疗伤药送他呢,让他痛个几天,顶着那张精彩缤纷的脸出去见人。 一边小心的给慕容九搽药,沈天歌一边那个后悔啊,而早早躲回将军府搽药的司徒南莫名的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禁抬手揉了揉鼻子,微蹙了眉头,暗道:谁在背后说他坏话? “痛……” 可不知道沈天歌心里在想什么,慕容九越想越觉得憋屈,不禁又开始闹妖了,故意哼哼出声:“我知道我把自己弄伤了,天歌,你生气了,没事,只管发泄出来,我不痛,我能忍得住。” “装。” 慕容九什么脾性,沈天歌还能不知道? 上阵杀敌,没少流血,这点儿痛会受不了?骗鬼去吧。 沈天歌毫不犹豫的戳穿了他的谎言,可给他揉捏的动作却轻柔了许多,一看就知道,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主。 “没装……” 心里暗笑,她还是很关心他的,不然,不会明知道他在装还是配合了,只不过,一想到等会儿可能发生的事,慕容九的脸色又变得古怪起来,可嘴巴却没闲着:“你往左边揉揉,对,就是那里。” “装多了伤身。” 将慕容九全身上下的伤都上了药,沈天歌啪的一巴掌盖在他的后背上,轻笑着哼道:“这招对我没用,说了不会放过你,就不会放过你,躲是躲不掉的。” “哎呦,好痛。” 被突然盖了一巴掌,原本就火辣辣的地方更痛了,可更令慕容九吐血的,还是沈天歌那轻浮的动作和势在必得的话。 他堂堂流云国的七王爷,什么时候沦落到被人调戏的地步了?更狗血的,是调戏也就算了,他还不能反抗,还要乖乖的等他自己的女人将他吃干抹净,这事怎么想都别扭。 “放心。” 将手里的药瓶盖好,沈天歌翻身下床,站在慕容九的面前,芊芊素手色情的摸过那俊美的脸蛋,色眯眯的低喃:“我会怜香惜玉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出大事了(一) 第一百五十二章出大事了(一) 夜幕降临。 九王府内院卧房里正上演着无比香艳的一幕。 “王爷,你的身材真不错。” 一点一点的将慕容九的衣衫褪尽,沈天歌那芊芊素手轻浮的划过慕容九没有一丝赘肉的身体,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见他微蹙了眉头,不禁越发的肆意几分。 倒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可沈天歌承认,不管看多少次,慕容九的身体对她来说,都有着致命的诱惑,她敢保证,放在二十一世纪,也绝对找不出比慕容九身材更棒的人了。 平时都是她被压榨,每次都来不及细细的品尝就进入了主题,如今,终于有机会好好的欣赏欣赏了,沈天歌自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喂……” “嘘——” 慕容九实在受不了沈天歌这样,不禁紧拧着眉头,想要抗议,可只来得及说一个字,就被沈天歌一指封住了嘴唇,淡淡的笑道:“宝贝儿,别说话,好好体会我是怎么疼爱你的。” 眼前这可是美味珍馐啊,一辈子也不见得能有几次机会,她可不想囫囵吞枣似的将慕容九吃掉,那可不符合她的人体美学,所以,不着急,她一点儿也不着急。 “女人,别太过分了。” 酒醉的沈天歌很放得开,举止轻浮的让他受不了,可现在,他并没有让她喝酒,怎么许久不见,清醒状态下的她越发的大胆豪迈,那挑逗的技巧…… 这是怎么回事? 确定他第一次占有沈天歌的时候,她确实是处子之身,那么,这些闺房之乐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也太高端了点儿,饶是他,也有些吃不消了,可这位主却偏偏乐在其中,完全不顾及他的感受。 可恶。 到底是谁? 谁教了沈天歌这些东西? 千万别让他知道,否则,哼,有他好看的。 “王爷,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不然,我可是会很生气的哦。” 猛然被掀翻在床,紧接着身上一亮,沈天歌也被扒了个精光,或者说,撕了个精光更贴切,可就在慕容九想要进行下一个动作的时候,沈天歌巧妙的躲开了,在慕容九再次靠近的时候,一手阻挡住他的行动,一边挑眉看着慕容九,轻笑着开口。 要知道,她生气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跟她相处这么久的慕容九,沈天歌相信他绝对对此深有体会,就沈天歌浪费在他身上的那些瓶瓶罐罐,比任何时候都多,若不是服用过解百毒的解毒丸,有十条命,也不够沈天歌折腾的。 当然啦,沈天歌也不是完全没有分寸的,基本上,架势一百分,那效果嘛……十分之一都不到,但不得不说,光是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药汁,也足够吓人的。 “我给过你机会了。” 换句话说,他之前没有反抗,只是沈天歌自己错失了良机,将时间花在了不该花的地方,那可怨不得他。 “你无耻。” 没想到慕容九竟然来这么一手,沈天歌怒气,瞪了他一眼,愤愤然的哼道。 她真笨,怎么就会认为慕容九这只披着人皮的饿狼会乖乖的就范,任她为所欲为呢? 可恶啊。 早知道这家伙会耍赖的话,她才不做那些无用功呢,直接扑倒,啃吧啃吧,将他吃掉了,哪儿还会像现在这么憋屈呢? “宝贝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现在才看出来我的本质呢?” 他又没有对全世界的人说,他是好人,只不过,平时的时候有所收敛,可被别人误会了,这可不是他的错,他只是懒得纠正而已。 当然,他也算不上什么坏人,他做事从来只遵循自己的本心,觉得什么该做,他就做什么,好事坏事,他都做过,然通常他作奸犯科的时候,极少有人看见罢了。 “慕容九,你敢强来,我保证你痛不欲生。” 骗子。 大骗子。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这世上最大的骗子,她以前怎么一点儿也没发现?还真以为他是什么铁面无私公正严明的人,现在看来,真是错得离谱,这就是一个大混蛋,卑鄙无耻的大混蛋。 哼。 既然他食言在前,那么,她沈天歌也不是省油的灯,若不是心甘情愿的,谁也别想碰她一下。 这话可不是骗人的。 别以为她只有那些瓶瓶罐罐才能保命,别忘了,她也曾是个杀手,一些基本的暗杀技巧还是了解的,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没有机会用过,但不代表她就荒废了。 在一个人足够放松警戒的时候,她若想做些什么的话,还是轻而易举的,只不过,面对慕容九这个目前唯一撩动了她心弦的男人,沈天歌注定下不了这个手。 “哎……” 静静的看了沈天歌一眼,慕容九见她一脸坚定的表情,不禁轻叹口气,这小女人啊,真是算死了他。 罢了罢了。 她若是时刻有这么一个念想挂在心里,依照他们现在的亲密程度,迟早也要让她找到机会得手,与其到时候被动承受,不如一咬牙,现在满足她得了。 “怕了你了。” 翻身在沈天歌的旁边躺下,慕容九又是无奈又是宠溺的瞪着沈天歌,淡淡的说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不会再反悔了?” 一听慕容九的话,沈天歌眼睛一亮,一个翻身就跨坐在了慕容九的腰腹间,挑了挑眉笑道。 “先说好,可不许像之前那么撩拨我,否则,我可不保证还能忍受的下去。” 想到沈天歌那恶趣味,慕容九不禁又蹙了一下眉头,思量再三,方才开口说道。 “好。” 只要慕容九乖乖的躺好,让她吃干抹净,沈天歌可以暂时放弃好好欣赏的念头,毕竟,来日方长,先办正事再说,否则,这个男人若是在反悔的话,她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开始吧。” 虽然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下,但丝毫不影响慕容九的气势,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好似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哪有半点儿身为被吃一方的觉悟。 “不许说话了。” 原本她才是占上风的一方,可为什么沈天歌还是有种诡异的感觉,不禁微蹙一下眉头,拍了慕容九胸口一下,娇嗔道,试图化解掉那令她不舒服的感觉。 只可惜……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以至于影响到她品尝的美味的兴致了,有些食不知味。 “怎么了?” 察觉到沈天歌的异样,乖乖听之任之的慕容九不禁挑了挑眉,略有些不解的说道:“我都按照的吩咐躺好了,也没说话,宝贝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话虽这样说,但慕容九的心里却偷偷的乐了,他才不会告诉沈天歌原因呢,真以为他是那种听话的小孩子吗?那就真的大错特错了,依照沈天歌的智商,想要跟他斗,还嫩了点儿。 “没有。” 眉头皱得更紧,沈天歌看了一眼当真乖巧的慕容九,闷闷的哼道。 到底怎么回事? 她之前不是还兴冲冲的要办了这个男人吗? 这才过了多久时间,她怎么就完全提不起那个兴致了呢? 沈天歌想不明白,可隐隐的,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到底哪里有问题呢,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慕容九的身上滑来滑去,以此来宣泄那股子莫名的情绪。 “算了,不玩了。” 实在提不起兴致,沈天歌停下手里的动作,一个翻身躺在了旁边,侧过身,裹了一些被子,郁闷的结束了这场游戏。 “宝贝儿,你真的要放弃这次机会?” 稍稍直起身,连带着被子一起抱住沈天歌,慕容九贴近他耳边低喃:“我可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好说话的,你要浪费的话,下一次可就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知道了。” 沈天歌知道,肯定是慕容九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搞了鬼,可她又抓不到把柄,只好闷头吃下这个哑巴亏,可这不代表她会一直处在下风的,等她搞清楚怎么回事了,定要这个男人好看,现在嘛,还是睡觉好了。 “我不闹你,你也别折腾我。” 两人可都光着,贴靠的这么近,什么反应不知道?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沈天歌真郁闷呢,或者说,她还在琢磨这里面的事呢,怎么可能让慕容九得逞呢? “可是……” “我累了。” 才不管他呢。 谁让这个家伙算计她呢,就不满足他,就不满足他,哼。 这样想着,沈天歌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了几分,双眼一闭,好似睡着了一样,任凭慕容九怎么撩拨,也不动分毫。 别以为只有慕容九会装睡,论起演技来,沈天歌自认自己甩慕容九几条大街去,跟她斗,小样,还嫩了点儿。 “真是个眦睚必报磨人的小妖精。” 闹了一会儿,没得到任何的回应,慕容九也知道沈天歌没睡,可之前被撩起的火已经消了大半,不禁无奈的拧了拧沈天歌的鼻子,一溜烟的滑进被子里,却没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抬手将人搂进了怀里,就闭上眼睛,准备睡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 嘭嘭嘭!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硬是打断了他们的美梦。 “阿九,天歌,出大事了,快起床。” 还没等慕容九开口询问,司徒南那焦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可见他此时此刻有多着急。 “怎么了?” 原本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两个人兀得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清亮的眼眸里哪有半点儿睡意? “你们别磨磨唧唧的,快收拾收拾,跟我走。” 好半天也不见房里点灯,站在门外的司徒南那叫一个着急上火啊,可偏偏又没有任何的办法,天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他要是闯进去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只怕下一秒慕容九就会大义灭亲。 这可不行。 “稍等。” 飞快的点了灯,沈天歌看了一眼地上的破布,朝慕容九翻了个大白眼后,捡起他的衣裳丢给他,自己则去重新拿了一套出来。 收拾妥当之后,两人一同出了房门,慕容九这才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炙火国二皇子失踪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出大事了(二) 第一百五十三章出大事了(二) “炙火国二皇子失踪了。” 平地一声雷,司徒南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冒出一句,顿时惊得沈天歌与慕容九瞠目结舌。 “怎么回事?” 他的计划才刚刚准备完全,还没来得及实施,这至关重要的一个人物竟然不见了,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不见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司徒南的表情显然不是在说谎,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三人不禁都蹙起了眉头,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陷入了他们各自的思绪中…… 太巧合了。 慕容九的第一反应。 自从炙火国提出要出使流云国后,他就有一种感觉,好似每一步计划总有人比他快一步,每每让他扑了个空,再次陷入僵局当中。 会是谁呢? 在他所熟悉的那几个炙火国的知名人物中,慕容九并不能找出一个合理的人选,这样一来,让他一直处在不安情绪之中的心不禁又紧了紧。 而沈天歌的反应就平淡了很多,她并不相信有人真能在慕容九的部署下逃脱,若发生了这样的事,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慕容九的身边出现了内奸,还是处在很重要位置的奸细。 地位不高,探听不到重要的消息,慕容九一向不会将所有的事情对一个人和盘托出,总会保留几分,哪怕是她和司徒南,被他那么信任的人,他在说事的时候,也习惯性的隐藏部分。 与其他人不同。 他们两人都是极其聪明的人,就算慕容九有所保留,他们也能猜到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然后完美的执行下去,而比他更加谨慎的司徒南,虽然没有隐瞒的习惯,但他会将每一个事情细分到点,然后安排每一个人负责不同的部分。 因而,不管是慕容九明面上的势力,还是背地里的势力,若处在一个很低的位置上,那么,所能知道的事也就只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算传出去,只怕也没什么作用。 见识过司徒南的行事风格,所以,沈天歌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 那人是谁? 搜刮着她所知道的那几个寥寥无几的人选,沈天歌微蹙了眉头,除了清鸢和雷,沈天歌对那些人并不熟悉,所以,一时也没得出个结论。 要不要告诉慕容九呢? 思忱了片刻,沈天歌否认了这个提议,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她还是不要多嘴的好,免得引来不必要的恐慌,因此,她决定在这之前,暗地里自己调查,等拿到证据之后再说。 三人之中,可能最为高兴的人就是司徒南了。 一直不赞同慕容九以身犯险,可他实在说服不了下了决定的慕容九,所以,心里一直惶惶不安,现在好了,那个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个人物竟然不见了,这就意味着,哪怕慕容九想做,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替罪羊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这关键时刻做了手脚,让一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炙火国二皇子不见了踪迹,但司徒南打从心底的感激那个人。 “这不是你打算做那事嘛,我寻思着,这段时间二皇子似乎太过老实了,有些不寻常,我担心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就过去看了一眼,谁知道……” 打死司徒南,他也不会承认,若不是炙火国二皇子消失了,他其实是过去绑架的。 思前想后,他最终还是觉得那个计划不靠谱,但明着说这条路显然走不通,所以,跟慕容九身边那么多年,耳濡目染之下的司徒南就想着,趁着夜黑风高的夜晚,悄悄的摸进二皇子的住处,然后将他敲晕,丢出京城,以此来阻止慕容九的计划。 只可惜…… 前半段进行的很顺利,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才发现早就人去楼空了,若不是他跑得快,早就被那些不小心触动的机关暗算死了。 真可恶。 到底是谁用心如此险恶啊? 差点儿要了他的命,索性他的身手也不是盖的,否则,岂不是死得很冤? 司徒南暗暗发誓,千万别让他知道是谁做的,不然,他绝对让那人生不如死。 “那事?” 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东西,沈天歌挑眉看了看司徒南,然后锁定住了慕容九,淡淡的开口:“你是不是打算对你父皇……嗯?”在脖子上笔画了一下,其意思不言而喻。 “好样的,慕容九你真好样的。” 这个提议是她说的,联想司徒南所说的内容,沈天歌若还猜不到是什么事的话,那她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真没想到啊。 每天跟她躺在一个被窝里的人心里竟然藏着这么一个秘密,她之前不是再三说过,如果真要那么做的话,一定要告诉她,而慕容九也答应了,可现在呢? 呵。 都做最后的确认了,可她却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若不是中途出了这个插曲,那么,等她知道的时候,不就是…… 是慕容九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事情的利弊早在最初的时候,她就已经分析过了,沈天歌不是傻子,尽管不了解慕容九组织里的那些人,可她了解慕容九,若真做这事,那只有一个人选,那就是慕容九自己。 真是好啊。 连个准备的时间都不给她,慕容九是想带着她一起去死呢,还是想要她眼睁睁的看着他送死,然后为他收尸? “不是你想的那样。” 知道事情大条了,慕容九看沈天歌这个反应就知道坏了,不禁有些着急。 “我想什么了?” 推开慕容九,沈天歌冷冷的看着他,淡淡的开口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你慕容九这个笨蛋,我沈天歌就没想长命百岁,你不是要找死吗?去吧,我不拦着你,只是,奈何桥上你等我一等,我可能没那么快去找你,毕竟,我还这么年轻,还没活够呢。” 又推开了慕容九的靠近,沈天歌继续说道:“还有,你别指望我给你守身如玉,我没那么自虐,你死了,我虽不至于立马就再找一个,但不保证在我那漫长的生命里,不会再出现下一个让我心动的,所以,当时候,我下去了,你别争风吃醋。” 气极反笑。 话虽说的冷漠无情,但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这些话前言不搭后语,矛盾的很。 “你敢。” 这可恶的小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要给他戴绿帽子,简直胆大包天。 可慕容九相信了,依照他对沈天歌的了解,这事还真像她干得出来的,所以,越发的生气了,当然,也越发的肯定,他要好好的活着,这辈子,沈天歌休想有机会找别的男人。 她,只能是他的。 “你可以试试。” 毫不畏惧的迎视慕容九愤怒的眼神,沈天歌挑了挑眉,轻笑道。 “休想。” 沈天歌越是这种无所谓的样子,慕容九就越是心慌,越发的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那就给我好好的活着。” 脸上的笑容兀得一敛,沈天歌猛然上前一步,愤愤然的抓起慕容九胸前的衣襟,拉近两人的距离,冷冷的哼道。 活着。 她这辈子不要求他怎么怎么样,只希望他好好的活着,陪她走过这一辈子,而不是在她好不容易沦陷了自己,某天,一觉醒来,看不到他。 诚如她所说,这一辈子,她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若再也看不到慕容九了,这么长的岁月让她如何一个人度过? 她心大,可不代表她能承受所有的事。 为什么当初千叮万嘱的让慕容九在决定之后一定要告诉她? 因为那个时候,她就猜到一旦他要做这事,必然会亲自上阵,司徒南劝不住他,他身边的那些幕僚属下也阻止不了她,所以,只能由她来做,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只是,万万没想到…… “喂,你们两个吵架也分分时候啊。” 都火烧眉毛了,好不好? 那么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不管是怎么发生的,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现在不该是商量对策的时候吗?这两人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吵架,真是服了他们了。 “哼,以后再跟你算账。” 被这么一提醒,慕容九这才恢复理智,不禁瞪了沈天歌一眼,冷哼道。 “怕你啊?” 挑衅的迎视过去,沈天歌也重重的哼了一声,跟着慕容九的步伐,往书房方向走去。 “哎,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瞧了瞧慕容九,又看了看沈天歌,司徒南只能无奈的叹口气,跟上他们的脚步…… 书房里。 “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这事交给司徒南负责的,慕容九相信他会完成的很好,可现在,人居然不见了,还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这无论如何也让他无法接受。 “并没有。” 人是三班换的,不会出现体力透支分神的时候,可饶是这样,还是把人丢了,司徒南也很难相信。 “在你去之前,你底下那些真的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人出现?” 坐在窗边的沈天歌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不由开口问道。 “没有。” 摇了摇头,沈天歌想到的,他也想到了,所以,来之前他曾问过他安排的人马,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在你离开,清鸢接手之前,这段时间,谁负责你们京城这一块的?” 倒没有太过失望,沈天歌端起手边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突然冒出来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福禄祥的掌柜,陆伯。” 完全搞不懂沈天歌怎么突然问这个,司徒南愣了愣,尔后,给出了答案。 “哦。” 淡淡的应了声,沈天歌又端起手边的茶抿了口,不再说话,其实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这事你负责调查。” 见沈天歌看都不看他一眼,慕容九脑子里就响起她之前的那番话,本就阴沉的脸又黑了几分,冷冷的交代着,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闯了进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出大事了(三) 第一百五十四章出大事了(三) “王爷,王爷——” 管家矫健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里,满脸的焦急,以至于都忘了书房的规矩,就飞快的朝着慕容九奔过来,拉起他就要往外走,奈何,实力悬殊,他根本撼动不了慕容九。 “刘伯,怎么了?” 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沈天歌并没有站起身解救慕容九的意思,而是挑眉看着再接再厉的管家在那里拉着慕容九,淡淡的问道。 生气归生气,可不能耽误了正事。 能让这个沉稳的管家这么着急,还是这个点儿,不用想,沈天歌也知道定然出了大事,那么,她可以幸灾乐祸的看着铁青着脸的慕容九被刘伯拉扯着,但绝对不会因此而耽误了正事。 “王妃,你也在啊。” 累得哼哧哼哧的,听到沈天歌的话,急过头的管家终于停下了动作,一脸惊讶的看向沈天歌,惊疑的问道。 很显然,在这位管家的眼里,沈天歌和司徒南都被华丽丽的无视掉了,若不是沈天歌出声,他现在还没发现沈天歌的存在。 “咦?” 若看到沈天歌的时候,管家是惊讶的,那么,看到司徒南的时候,他就是完全的震惊了,就连声音都变了几分,指着司徒南惊呼道:“将军怎么也在这?”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刘伯,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嘴角抽了抽,沈天歌有些哭笑不得的打断了管家的话,将话题转移到了正题上。 “啊?哦。” 被这么一提醒,刘伯也反应过来了,立马脸上都带上了焦急的表情,又去拽慕容九,嘴里嘟嚷着:“快跟老奴走,宫里来人了,着急着要见您和王妃,像似出了什么大事。” “这个点儿?” 终于听到想要听到的东西了,沈天歌却越发的惊讶了,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顿时皱起了眉头,淡淡的说道。 “对啊。” 若不是宫里的人催的急,他也不会连忙去王爷的卧房找,可谁知道扑了空,所以,他又问了伺候的下人,这才急哄哄的跑了过来。 “去看看。” 同样皱了眉头,慕容九也顾不上这位管家的无理了,顿时站了起来,看了司徒南和沈天歌一眼,示意道。 “嗯。” 在场的人都不是笨蛋,不会看不出这里面透着古怪,因而,不敢再耽搁,纷纷起身,朝着前厅走去…… “高公公?” 原先还在猜测这个点儿皇上急着找他们会是什么事,这个时候,看到皇上身边的总管后,慕容九知道,事情大条了,绝对是他无法预想到的。 “总算看到九王爷和九王妃你们了。” 正着急的在厅里踱步的陈公公在听到声音后,立马转身,看清来人后,立马轻松了口气,迎过去,便看到了站在两人身后的司徒南,不禁有些惊讶的说道:“原来将军也在,正好,一并接旨,省得咱家再跑一趟。” “公公,出什么大事了?” 能半夜劳动这位出面,绝对是大事,司徒南朝他笑了笑,率先开口问道。 “皇上遇刺了。” 或许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交谈的时候,在听到问话后,高公公脸上的表情一敛,压低了声音,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出一句惊人的消息。 “什么!” “什么!” 听完消息,司徒南沈天歌和慕容九齐齐惊呼出声,高公公连忙捂住他们的嘴,压低声音说道:“小心点儿,这事你们心里知道就好,可千万不能传扬出去啊。” 皇上遇刺,这事可大可小,开不得半点儿玩笑。 只不过,为什么要保密呢? 在场的三人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事绝对不止这么简单,只怕……又隐藏了什么内幕吧。 “父皇现在怎么样了?” 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一时半会儿很显然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慕容九不禁将之暂时放在一边,问起了另一个让他很关心的问题。 “所幸三殿下恰好在,帮皇上挡了一剑,皇上只是蹭破了些皮,没什么大碍,可是三皇子他……” 像似想到了当时惊险的场景,高公公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脸色不是很好,这让慕容九三人等待消息的人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谁知结果却是另一番场景。 不带这样大喘气的啊。 现在他们每个人的神经都被之前的那个惊人的消息刺激的相当敏感了,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让他们宛如惊弓之鸟一般,可谁知,这位高公公再一次考验了他们神经一把。 还好,还好。 还好皇上相安无事,否则,这流云国的天还真的要变了。 不过,为什么这么晚了,三皇子慕容祈还在宫里呢? 一颗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了不少,停止运转的脑细胞再次高速运作起来,顿时三人又是一愣,敏锐的捕捉到了高公公话中另一个重要的讯息。 “三哥怎么了?” 强压下内心的疑惑,慕容九再次开口询问。 “伤得很重,顾院士亲自救治,可……现在还没消息呢。” 提到这个,高公公不禁叹息了一声,幽幽的回答,话语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哦?” 得到了答案,慕容九没有继续问下去,悄无声息的转移了话题:“公公,可抓到那刺客了?” “哪那么容易啊,那些大胆狂徒,明显早有预谋,一击不中,立马就跑没影了,追都追不上。” 一说到那刺客,高公公立马就变了脸色,气哼哼的说着,可见,对于刺客他有多深恶痛绝。 “对了,公公深夜造访,到底宣的什么旨啊?” 见那边该问的,该知道的已经差不多了,沉默半响的沈天歌这才淡淡的开口,将话题转回正题上。 “啊,对对对,先宣旨,先宣旨。” 被沈天歌这么一提醒,高公公才反应过来自己来此的目的,连忙结束了谈话,轻咳了一声,看向慕容九沈天歌和司徒南三人,待他们行礼之后,这才缓缓的说道:“皇上要你三人速速进宫,不得延误。” “臣遵旨。” “儿臣领旨。” …… 再次行了个大礼,三人心里越发的沉重了几分,却又极有默契的没有表现出来,纷纷领了圣谕,也不敢再耽搁,连忙吩咐管家备马车,朝着皇宫赶去…… 御书房里。 “废物!”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之后,传出皇上愤怒的声音,这让刚走到门外的三人不禁紧蹙了眉头,相互对视了一眼。 “你们在这稍等,咱家先进去通传一声。” 微微朝三人行了个礼,高公公淡淡的开口,丝毫不被御书房里的气氛影响。 “那就有劳陈公公了。” 慕容九谦和的说着,丝毫没有表露出内心的纠结,更没有对高公公无礼,别人或许还看不出来,可他心里却明白,在他父皇心里,最为信任的人不是哪个大臣,也不是他们这些皇子,而是眼前这位总管太监。 皇上生性多疑,可从他登上帝位开始,这位高公公就一直伺候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过去,宫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却独独这位高公公稳坐钓鱼台,地位从未动摇过。 只可惜…… 这位高公公从来都只站在中立上,不偏颇任何一位皇子,不管是谁对他示好,他都是用同样的态度应对,能说的说,不能说的,一个字也不会泄露出来。 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能一直存在的原因吧。 不过,慕容九也相信,当某一天,皇上的大势已去,而他崭露头角的时候,哪怕他不刻意拉拢,这位高公公只要足够聪明的话,也会自然而然的站在他这一方。 现在,他要做的,不是刻意讨好,而是不交恶。 这位高公公绝对是宫里第一个知道皇上身边发生什么事的人,虽然现在还不归顺他,但同样的,其他皇子也只会碰壁,而这无疑也就成了一场考验。 现在交恶,谁知道他会不会在最为紧要的关头横插一脚,背后阴谁一把呢? 要知道,这世上最懂帝王心的人,就是他。 “皇上有请。” 并没有让三人等太久时间,高公公的身影就再次出现,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之后,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等候的三人进殿。 “有劳了。” 没有刻意的讨好,也没有故意疏远,慕容九淡淡的说了一声,这才带着沈天歌和司徒南走进御书房。 “儿臣叩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印入眼帘的是满地的碎瓷片,还有颤颤抖抖的几个人,沈天歌一边跟着慕容九行礼,一边看了那几人一眼,很陌生,她并不认识。 “起来吧。” 紧蹙着眉头,稍稍收敛了身上的怒气,摆手示意,又瞪了那几个跪在地上的人,喝道:“还不滚下去继续给朕查?” “遵旨。” 几人连忙行了个礼,停也不敢停的跑走了。 “不知父皇召请,所谓何事?” 沈天歌不认识,可慕容九和司徒南却对刚才那几个人并不陌生,因此,很快就知道之前皇上为什么而生气了,只不过,皇上没有提及,他们自然不会傻得开口说起。 “高湛应该也跟你说了一些吧。” 这话一出,三人就明白了,之前在九王府,为什么高公公对他们的问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原来是皇上示意的。 想到这,慕容九沈天歌和司徒南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因为这分明就是一个局,皇上布的局,之前就算他们什么都没有问,想必高公公也会找机会将那些情况说给他们听,可他们倒好,竟还傻乎乎的陪他演了一场。 更重要的,这事是皇上授意的,其用意何在? 根本不用想,之前他们三人的表现,高公公定然已经如实的汇报给了皇上,那么现在,就是该揭晓他们的表现是否如皇上的意了,这要不如意的话,皇上又会怎么对付他们呢? “嗯,是说了一些。” 不管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慕容九都只能配合着演下去。 “那好。” 还是没有什么情绪变化,皇上淡淡的看着慕容九,幽幽的说道:“朕要跟你借个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 骑虎难下(一) 第一百五十五章骑虎难下(一) 朕要跟你借个人。 谁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皇上说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这个,借人?借什么人? 慕容九心里翻起轩然大波,可脸上却没有表露分毫,隐隐的,他却有些猜到,皇上想要说什么,只不过,他真的能答应吗? 可不答应又能如何? 思及此,慕容九忍不住看了身边的沈天歌一眼,微抿了抿嘴,强压下内心的思绪,挑眉看向皇上,满是不解的追问道:“不知父皇想要跟儿臣借何人?” 袍袖下的双手忍不住握紧了几分,好似这才能克制住情绪,慕容九佯装淡定的迎视皇上的目光,心里却在祷告: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 只可惜…… 下一秒,他的祷告就幻灭了。 “那位能炼制九花玉露丸的高人。” 事实上,这已经很照顾慕容九的感受了,否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想要什么人,还需要开口借吗? 一道圣旨,慕容九就算不想交人,也只有乖乖遵旨的份,不然,可就是以下犯上之罪,绝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承担的起的。 当然,不排除皇上也在顾虑着那位所谓的世外高人的脾气,为帝多年,对人性的把控,他自认这世上绝找不出第一个比他更厉害的人,所以,那些有实力有本事的人通常都会有一些傲气,做事也有自己的一套,他是理解的,也会适当的纵容。 “这……” 慕容九紧抿了唇,想要拒绝,可一看皇上的眼神,他就知道,他没有别的选择,然就此将沈天歌暴露的话,那只会给沈天歌带来源源不断的麻烦。 不管怎么选择,后果都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怎么?” 见慕容九犹豫,皇上的脸色果然变得难看了几分,就连说话的语气也透着一股威胁警告之意,“朕都开口了,难道九儿还忍心拒绝?”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现在朕是好言相借,是为了顾全你我的父子之情,难道非逼着朕下圣旨吗? “父皇误会王爷了,他不是这个意思。” 焉能不知道慕容九在顾虑什么? 可她真不在乎,而且,这件事也不一定非要她亲自出手,依照穆凌峰的本事,应该难不住他,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她会找个合适的理由全程跟踪,真出了什么意外情况,她再站在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爷只是在想,早知道父皇要借我师父,刚才就应该直接将人带过来了,这会儿又要来回的接人,也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去了,也不知道父皇着不着急,万一耽误了父皇的大事,岂不是我等之错?” 这话说的巧妙,沈天歌极好的将慕容九的犹豫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又暗暗的斥责了皇上行为不当的过失,同时,还为之后可能名正言顺的出现在救治现场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当然,有了这个借口,她就算稍稍显露出那么一手,也不会被人怀疑,能稍微减少一些经后的麻烦。 “原来如此。” 听了沈天歌的话,原本已经露出怒容的皇上稍稍收敛了一些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了沈天歌一眼后,方才淡淡的开口说道:“这就不用担心了,已经有人去九王府接人了,想必,这会儿已经到宫门口了。” “哦?还是父皇考虑的周全。” 强压下差点儿脱口而出的惊呼,沈天歌稳了稳情绪,方才轻笑着回答。 可恶。 这哪是什么借啊,分明是抢。 不管他们给出什么样的答案,最后的结果都一样,只不过,若是他们同意的话,那大家表面上还能维持现有的平和,继续“和睦”相处,可若是拒绝的话,这个时候,只怕早就被扣上一顶冲撞帝王的罪名了吧。 够狠。 饶是沈天歌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帝王确实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因为他够狠够无情,哪怕对待亲生子女,也会步步算计,不容任何的忤逆。 但他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想想,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要如此算计,没有一个可心的人,每天除了阴谋阳谋外,享受不到丁点儿女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也着实可悲。 “既然我师父到了,不知我可否有幸在一旁打个下手?代表王爷和我尽一份心?” 事已至此,再去想那些已然没用,沈天歌挥开脑海中的那些东西,淡淡的说道。 “准了。” 这一次若不是恰好他的三皇儿有事觐见,那么,现在的他早就是一具尸体了,一想到他还没有为这大好河山选出一位合格的继承者,还有好多夙愿都没完成,这个帝王顿时感觉浑身彻底的冷。 他不能死。 在看到流云国一统天下之前,在他为流云国选出一个出色的继位者之前,他绝对不能死。 还好,还好。 在最为危险的关头,他的三皇儿挺身而出,用他的血肉之身硬是挡住了那致命一剑,只让他受了一点儿皮外伤而已,可是,因为这样,他的三皇儿性命危在旦夕。 他要救他。 将宫中医术最好的顾院士请了过来,让他为慕容祈诊治,可由于那一剑直逼心脏,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当即要了慕容祈的命,可不拔出来,光是流血,也能要了慕容祈的命。 为此,顾院士陷入了两难之境。 试着拔剑,然当他握上那把剑的时候,就忍不住迟疑了,几次三番,他最终没有在把手伸向那把关乎慕容祈性命的利剑,而是向皇上举荐了慕容九府上的高手。 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问题就在于,眼看着炙火国的使节们就要到了,是人都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因此,在这个时候跟慕容九这个唯一能震慑他们的人撕破脸,不适合。 权衡再三,皇上才会用了这么一招,看似给了慕容九选择,其实就是布下一个局,令慕容九不得不从。 “多谢父皇。” 施施然的行了一个礼,沈天歌谢道,在皇上看不到的地方,她的一只手却正死死的按在慕容九握拳的手上,克制着他,不让他冲动行事。 她知道,皇上这丝毫不念及父子之情的做法,令慕容九很心寒之余,更多的是愤怒,可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一来炙火国那边行踪不明,二来他们身边也不怎么安全,在这个时候跟皇上闹翻,只会让他们损兵折将,被皇上压得死死的。 很不明智。 沈天歌自然不可能让慕容九这么做,哪怕她也同样很愤怒。 “这皇城的守卫原也不归你管,朕本不该牵扯你进来的,可这事事关流云国皇家威严,所以,朕思前想后,才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一个话题结束了,皇上并没有就此放过慕容九三人,也没有跟他们过多的寒暄,就直奔下一个话题,缓缓的说道:“原侍卫统领负罪在身,朕,信不过他,纵观朕的几个皇儿里,除了你就没有别的人能担此重任了,九儿,你不会让父皇失望的,对吗?” “儿臣遵旨。” 明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可皇上将话放在了这里,他除了接旨没有别的选择。 纵然心里千百个不愿意,最终,在沈天歌的无声安抚下,已经恢复冷静的慕容九在听完皇上的话后,毫不犹豫的接下了旨意。 “宫中的人手不充足,这事朕怕是帮不了你太多,这样吧……” 说到这里,一直没有正眼看过司徒南的皇上终于第一次将目光落在了最远处的司徒南身上,淡淡的说道:“就有司徒少将军辅佐你办这事,朕希望在炙火国使节到来之前抓到那个胆大包天的刺客,就地正法,你们一定不能辜负朕的这份信任啊。” “儿臣遵命。” “臣遵旨。” 饶是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已然没有别的选择,哪怕前面等待他们的刀山火海,除了迎难而上外,就只有一条死路。 真没想到,他们还没有开始行动,皇上就已经迫不及待了,还恰好抓到了这么一个机会,真真是……天要亡他们也。 思及此,慕容九和司徒南的脑海里忍不住就冒出了一个问号,这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不。 他们并不相信。 这事不管从什么地方看,都透着古怪,好似被人用尺测量过一样,每一步都精准的恰到好处,一环扣着一环,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反击的机会。 有可疑。 一个突然发生的事件,最正常的反应是措手不及,很是慌乱的,尔后,在冷静之后才会开始思考,可从他们进宫到现在,该出现的反应一个没有,可不该出现的,几乎全都出现了。 他们都不是傻瓜,略微一琢磨,也就能够想透这些深层的东西,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该怎么去化解这一局危机,为将来赢取更多的时间。 谁都知道,皇上已经行动了,断然没有中途停手的可能,除非,突然出现了什么不可应付的意外情况,那么,才有可能改变皇上这份心思。 可是…… 有可能吗? 慕容九和司徒南两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想必我那师父也该到了,父皇,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领过圣旨之后,慕容九和司徒南都不在开口,而诡异的,在他们沉默的时候,皇上也没有再说话,气氛一瞬间尴尬无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场人中,看起来最为淡然的沈天歌方才淡淡的开口,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 “这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若父皇没有要事了,不如让我现在去帮我师父,尽一份心。” 说着站起身,沈天歌脸上露出一丝焦急,目光灼灼的看着皇上,模样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去吧,希望给朕带来的是好消息。” 不知道为什么,在得到准许后,沈天歌的心反而翻起了一丝波澜,这令她不禁微蹙了眉头,可现在她没有这个心思去思考这个问题,看了慕容九和司徒南一眼,转身离开。 对了。 是眼神。 在高公公的陪伴下,沈天歌在踏进养生殿之前,终于想到了令她情绪波动的原因了,原来是皇上看向她的眼神不对,那眼神太过幽深,幽深到……让人打从心底发憷…… 第一百五十六章 出手,还是不出手? 第一百五十六章出手,还是不出手? 有陷阱。 沈天歌站在殿外的脚步忍不住停了下来,微蹙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走在前方领路的高公公,好似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来,又好像并不是在看他,而是透过他看到其他什么人。 也不知道这位帝皇为她准备了什么陷阱,可如果可以,沈天歌宁可这辈子都不想要知道这个答案,因为她很清楚,既然皇上动了杀机,布下这个生死局等待他们,那么,断然都不可能轻松过关。 有时候想想。 身在这样的帝王家,一辈子所需要承受的东西远超过了寻常百姓家,什么亲情,在绝对的权利面前,都是可以舍弃的东西,因此,沈天歌很多时候真的很心疼慕容九。 “九王妃,这边请。” 等了片刻,见沈天歌定定的站在不远处未曾移步,走在前面的陈公公不禁又走了回来,在她面前恭敬的行了个礼后,恭敬的比了个请的手势,这架势明显是不给沈天歌任何反悔的机会。 “好。” 既来之则安之。 不管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事到如今,她早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权,除了跟随皇上的棋一步一步走下去外,任何一点儿忤逆就有可能掀起轩然大波。 不过,若真当她是一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对待的话,那么,不好意思,那可是要后悔的。 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冷芒,稍纵即逝,当沈天歌再次跟上高公公的脚步时,一张精致的脸上已然恢复了平静,见高公公特意停下来看她,沈天歌还冲他投去浅浅的一笑,这才迈步进了大殿。 药香。 很浓郁的药香。 一闻到这个味,沈天歌就知道,为了救慕容祈的小命,皇上是下了血本的,什么名贵的药材都毫不吝啬,只不过,饶是如此,显然情况还是不容乐观,否则,也不会有她什么事了。 “王妃往前一直走,走到尽头后,往左拐就到了,老奴不懂医术,又帮不上什么忙,就不跟王妃一同进去添乱了。” 眼看着就要到目的地了,高湛突然停下脚步,朝沈天歌行了个礼后,缓缓的说道:“需要什么,只管叫人来找老奴,老奴会尽可能的满足王妃您的需求。” “也好,高公公去忙吧。” 有意思。 这眼看着就要到地方了,领路的人却在这个时候抛下她,让她一个人进去,若说这里面没什么的话,沈天歌还真不信,这戏演得真可谓粗糙啊。 不是说慕容祈都快死了吗? 他们两人走了这么半天,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除了浓郁的药香味外,再无其他。 呵呵。 沈天歌心里冷笑了两声,脸上却不露分毫,目送着高公公离开后,她方才迈步朝前走,她倒要见识见识,到底前方有什么洪水猛兽在等着她。 “师父。” 皇上倒没有欺骗她,沈天歌刚走在门口就看到了房间里眉头紧锁的穆凌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令沈天歌诧异的是,乌絮儿竟然也在,看来事情似乎远比她想象的更为凶险。 虽然房间里此刻并没有其他的外人,但沈天歌还是谨慎的没有直接出手,甚至,还喊了穆凌峰师父,以此提醒穆凌峰她来了,以及他们现在所处的关系,免得这个脑子时不时不好使的徒弟一张嘴就暴露了她的身份。 “天歌,你来了啊。” 抬头看到沈天歌,穆凌峰本能的想要喊师父,可触及到沈天歌的眼神,他又硬生生的改了口,可让他喊沈天歌徒弟,他是怎么也喊不出来的,所以,干脆直接学了慕容九对沈天歌的称呼。 “情况怎么样?” 在这个看似宽容实则固若金汤的宫殿里,多说多错,还不如极可能的少说话,免得一个不留神就被人抓住了把柄。 没错。 自从皇上说已经派人将穆凌峰请进宫后,沈天歌就彻底不相信那个帝皇了,所以,对于他所说所住的一切,她都不会觉得意外,就好似现在这样,连个打下手的丫鬟都没有,摆明了给他们师徒足够的自由和空间。 只可惜…… 这一切落到沈天歌眼里可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在她心里,皇上之所以不放任何人在这个大殿里,其实就是为了放松他们的警惕之心,沈天歌很肯定,只要在这个时候,她与穆凌峰只要稍有一丝异动,下一秒,就会立马有千军万马等着他们。 但有一点她很肯定。 就是慕容祈现在真的危在旦夕。 光从这些名贵的药材里,沈天歌就已经知道了八九分,再加上,这个时候,她扫了一眼床上那胸口位置还插着一把利剑却已经陷入假死状态的慕容祈本人,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很不好,若不是有一株千年老参吊着一口气,这个时候只怕他早就……” 那人的呼吸已经微弱的快察觉不到了,若不是他刚才闭气凝神听了好久,才终于听到一丝他的喘息,穆凌峰早就以为床上那个人已经死了。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在穆凌峰眼里,也跟死了没有太大的区别。 那把剑倒不是很难,他能将之取出来,可耽误的太久了,伤患流血太多,再加上那把剑的二次创口,穆凌峰很肯定,哪怕是有千年老参吊命,也保不住那个人了。 若不这样,他也不会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还迟迟不动手,就是因为他太清楚那个人的情况了,才不能轻易出手,来之时,带他们来这里的人就说了,若是弄死了床上之人,就要他们夫妻陪葬。 “那师父你交给我的补血丹正好能派上用场了,对吗?” 所幸这些保命药都是她常备的药品,而穆凌峰也不是完全傻了,这次来皇宫,他不仅带了乌絮儿一同前来,还背着沈天歌的药箱,或许,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又或者他就是无心之举。 但不管怎么样,看到那熟悉的药箱,沈天歌紧绷的心还是放松了不少,毕竟,那是她一手打造的药箱,她所需要的一切工具应急药,都能在那里找到。 手脚麻利的在第二层抽屉里翻出一个白瓷瓶,将之递给穆凌峰,沈天歌这才压低了声音轻轻的说道:“两粒,然后准备为他开刀拔剑。” 那么长的一把剑,虽然稳稳的悬吊着,但其实还不如一早就拔掉的好,这万一伤口支撑不住它的重量的话,岂不是能立马要了慕容祈的小命? 沈天歌心里不禁对宫中的那些庸医的医术嗤之以鼻,竟然这么久了,连最起码的拔剑都做不到,还自称神医什么的,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可是……” “没有可是,你必须这么做。” 听到沈天歌的话,穆凌峰吓了一跳,那个人就只剩下一口气了,这要是再拔剑,真的就能让那人立马见阎王,可还没等他说出来,沈天歌就一脸严肃的盯着他,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 没得选择了。 这分明就是一个死局。 慕容祈这个情况,沈天歌绝不相信皇上不知道,可明知如此,还答应她来,这无非就是故意而为之的,目的就是让他们无论怎么选择都只能是死路一条。 怎么说? 若沈天歌出手,将慕容祈从阎王殿拉回来了,那么,等待她的,绝不是什么封赏,而是一条欺君大罪;可若她不出手,任由穆凌峰独自施救,那么,依照穆凌峰的医术,根本没办法将慕容祈救活,如此一来,一条杀害皇子的大罪铁定逃不了了。 真真够阴险。 面对这样的布局,沈天歌也不得不佩服当今皇上的心狠手辣,可为了给慕容九那边足够的时间,她必须先稳住这边,不使情况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出手?不出手? 对沈天歌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她可不是一个认命的人,所幸,皇上还将穆凌峰留下来给她,这让她稍稍还能有一线破局的希望,只不过,希望穆凌峰千万别在这个时候给她掉链子啊。 “准备工具。” 深深的看了沈天歌一眼,穆凌峰似乎读懂了她话中的意思,又或者只是盲目的相信沈天歌,因而,原本起伏很大的情绪奇迹般的平静了。 “好的,师父。” 沈天歌恭敬的开口应答,然后麻利的从药箱的第三层里拿出了一套她早就准备好却一直没来得及用的医疗用具,如果有跟她同一个时空来的同伴,见到那些物品的话,就会十分惊讶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那大小不一的手术刀。 “师父,还是像上次那样,我扶着剑,你划开一些伤口,我再拔剑吗?” 也不管穆凌峰眼里那讶异的眼神,沈天歌将她最为熟悉的三号手术刀消了毒之后,摆放在了床边,一脸虚心求教额样子,不解的开口。 在外人看来,沈天歌只是一个虚心求教的好弟子,可只有在场的三人才知道,其实这是沈天歌想着法子教穆凌峰该怎么做,让他不要太紧张。 “是的。” 听了沈天歌的话,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穆凌峰也知道,事到如今,根本由不得他拒绝,所幸,还有沈天歌在场,哪怕他失手了,穆凌峰也相信沈天歌能够力挽狂澜的。 既然这样,他还担心什么呢? 很少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让他如此近距离的学习,还是这么手把手的教,他若是还在担心害怕的话,只怕要辜负了他这个师父的良苦用心了。 思及此,穆凌峰的情绪竟然奇迹般的一瞬间就平复,走向床边的步伐,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就连拿起那把陌生的手术刀时,也没有半点儿的迟疑,完全看不出他是第一次使用。 “师父,我准备好了。” 很满意穆凌峰的转变,沈天歌轻松了一口气,双手握住那剑柄,缓缓的开口示意。 “好。” 可就在穆凌峰鼓足了勇气,准备动刀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五十七章这是什么意思? “住手,你想对三皇子殿下做什么?” 谁也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竟然会突然闯进来一个人,这个人根本不管不顾的直接打断了正准备拔剑的穆凌峰和沈天歌的动作,这一停滞,令原本的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沈如月?” 紧蹙着眉头,沈天歌阴沉着脸冷冷的看着阻止他们的人,紧蹙着眉头,冷呵:“你来这里做什么?” 庆幸,她虽然高度集中精神,就等着穆凌峰动刀子后,一气呵成的将剑拔出来,但沈如月的突然出现破坏了气氛,吓了他们两人一跳,可她握剑的手却没有发抖,不然的话…… 一想到慕容祈差点儿死在沈如月的手上,而这个罪却是她跟慕容九来承受,沈天歌看向沈如月的眼神就异常的凌厉,若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这个时候,沈天歌早就不知道杀了沈如月多少次。 该死的白痴。 真不知道她是真的无知还是真想杀了她的丈夫,什么时候不出现,偏偏在这紧要关头出现,呵,别告诉她,这又特么的是巧合,她沈天歌可不信。 真好,真的很大手笔。 为了整垮一个儿子,这流云国的当今圣上居然不惜牺牲另一个儿子的性命,难道他就不怕从此流云国的命运走向覆灭吗? 沈天歌可不是沈如月,或许一开始她是生沈如月的气的,可很快,她就回过神来,明白这背后定然少不了皇上的大手笔,否则,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寝殿里会突然多出一个沈如月来呢? 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可就不是巧合了。 沈天歌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狠厉,很好,既然如此不惜代价的想要致他们于死地,那么,她现在就满足他们,只要她的手这么轻轻一动,立马就能要了床上这个人的命,然后下毒手灭了整个皇室后人,到时候,不知道那帝皇看到后继无人的局面,会不会后悔现在这一刻的决定呢? 别以为沈天歌这话是在夸大其词,论起其他方面,沈天歌自愧不如,可论起用一种毒毒杀一个地方的人,依照沈天歌现在对毒物的研究水平,还真能做到,而且,只要不遇上比她更加高明的玩毒的人,那毒素就会一直存在下去,直到整个京城成为一座死城。 “我还要问你们呢,你们想对我夫君做什么?” 被沈天歌那凌厉的眼神一瞪,沈如月有一瞬间的呆滞,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不禁愤怒的指着沈天歌指控道:“我知道你一直嫉妒我,可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这么狠心,竟然趁着我夫君重伤之际,欲致他于死地啊,你这是谋害皇子的重罪,我要去父皇面前揭发你。” “呵。” 还真是不能不佩服沈如月的想象力,沈天歌面对她的指控不怒反笑,停下手里的动作,缓缓的从床上下来,一步一步朝沈如月所站的位置走去,而随着她的动作,沈如月莫名的惊慌起来,身子忍不住的往后退,直到靠到了墙壁,再无可退之地后。 “不是要告我吗?怎么还不去?” 在距离沈如月一米的地方停下,沈天歌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如月,悠悠的说道:“你不奇怪吗?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止我吗?” “你……你做了什么?” 被沈天歌这么一提醒,沈如月猛然想起了什么,她犹记得之前来的时候,这寝殿里还有很多下人的,可现在,还真的一个人都看不到了,心里的恐惧越发的强烈,看向沈天歌的眼神也越发的慌乱起来。 “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因为……” 一看沈如月的表情,沈天歌就能猜到她此刻想到了什么,不禁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猛然靠近沈如月,悠悠的说道:“因为是我们的好父皇亲口准许我来这救治三皇子的。” “不可能!” 被沈天歌突然靠近的动作吓了一跳,可下一秒,听清她的话后,沈如月又是一惊,脱口而出惊呼道。 “为什么不可能呢?” 收敛了身上的气势,沈天歌退后几步,玩味的看着沈如月。 “你……你根本不懂医,父……父皇他为什么让你……让你来给三皇子治疗?” 为什么…… 为什么父皇他…… 相比较起来,沈如月更容易接受是沈天歌为了不让有救驾之功的三皇子抢走九王爷的荣耀,所以,毒害了宫人,只为了谋害三皇子这个事实,毕竟,三皇子与九皇子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没有人会不知道。 可现在,很显然现在的情况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沈如月不明白,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皇上为什么不继续调用宫中最好的顾院士来给三皇子救治,而是让沈天歌和那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乡野郎中救治三皇子。 这不是要慕容祈的命吗? 别人不知道,可跟沈天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沈如月却很肯定,沈天歌连书都没能跟她一起读,又怎么可能会那博大精深的医术呢?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只要想到父皇竟然要致三皇子于死地,沈如月的心就沉到了谷底,一张略微发福的脸蛋惨白惨白的,或许是情绪波动太多剧烈,以至于在这个时候,她猛然感觉到小腹传来一阵剧痛,令她忍不住惨叫出声:“啊——” “靠。” 还嫌她不够乱吗? 一看沈如月的情况不对劲,沈天歌立马一手就抓住了她的脉,为她诊了个脉,探明情况之后,沈天歌只想骂人,事实上,她也骂了出来。 不带这样玩人的。 因为受到太大的刺激,以至于沈如月竟然动了胎气,隐隐有小产之势,若不及时救治,那么,她腹中这个即将六个月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 可慕容祈那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耽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好不容易恢复一些气息的慕容祈又气弱了许多,再不抓紧时间,那就要错过最佳治疗时机了,那么,到时候,真的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怎么办? 她该怎么选择呢? 沈天歌小心将沈如月扶靠坐下来,一边想着,紧蹙着眉头,很显然,现在这个情况是她始料不及的,天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沈如月这么不禁折腾了,她不过是报复一下她差点儿给她制造了危机,谁知道这人的报复心这么强,竟然给她来这么一出。 “师父?” 谁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出这么一件事,穆凌峰已经彻底六神无主了,只能寄希望于沈天歌了。 “絮儿带上手套去帮凌峰,这边交给我处理。” 顾不上会不会暴露这事,沈天歌扫视了一圈四周,还是没见半个人影,当即做了决定。 她并不知道乌絮儿懂不懂医术,但她知道她懂巫蛊之术,沈天歌相信,天下医道是一家,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除了赌,她没有别的选择。 “不要怕,沉住气,手握在那剑柄上,等凌峰将伤口划开的一瞬间,你立马用尽所有的力气拔剑,不要有一丝的犹豫,知道吗?” 一边在沈如月又惊又怕的注视下掏出随身携带的针包,将之打开,几乎都没怎么看就拿出一根银针靠近沈如月瑟缩的身体,一边压低声音,用平稳的声音指导乌絮儿。 一心二用。 若不是情况实在刻不容缓,她绝不会这样冒险,可事到如今,她是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 “你……你要干什么?” 眼看着沈天歌手里的银针越逼越近,哪怕痛得死去活来的沈如月还是本能的一把抓住沈天歌靠近的手,冷呵道:“你敢动我孩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沈天歌。” “闭嘴。” 冷冷的看着沈如月,沈天歌冷冷的说道:“不想你的孩子有事,就给我乖乖的闭嘴。” 她不是大善人,若不是在这个时候沈如月跟她腹中的孩子都不能有事,沈天歌才不会多管闲事,插手她这小产的事,没想到,眼前这个蠢女人居然还不领情。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沈天歌怎么可能有好脸色给沈如月? 更何况…… 在她为她保胎的同时,穆凌峰与乌絮儿两人虽然还是很害怕,但也明白在这个时候,他们都别无选择了,只能放手一搏,也开始行动起来,所以,沈天歌在施针的同时,还要分出一部分心思去注意那边,以免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她不能及时处理。 “你……” “再说一句,我保证你腹中这个孩子立刻死在你面前。” 根本不给沈如月反抗的机会,沈天歌一把拨开沈如月的手,冷冷的警告了一声,见她果然安静了许多,不在抵触她的靠近后,方才施了第一针。 或许是疼痛减少了,又或者是沈天歌的警告起到了效果,在第一针之后,沈如月当真一句话没说,甚至,连哼哼都没有,只是那么安静的任由沈天歌将一根根银针扎进她的身体里。 “絮儿你不要直接碰伤口,你只需要将剑拔出来,然后将床边那瓶药打开,淋在那伤口上就好,懂吗?”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沈天歌也没忘记乌絮儿的特殊,因此,特意交代了一声。 “嗯。” 深吸了一口气,乌絮儿自然知道沈天歌所指的是什么,她也没有忘记,所以,在平复好情绪后,低低的应了一声,就以眼神示意穆凌峰动手。 到底不是什么没见过市面的人,想当年,比这更可怖的场景,她都经历过,与那些相比,这简直就是小儿科,只不过,这么新奇的治疗方法她还是第一次见,不禁多了几分好奇。 “噗!” 在沈天歌落下最后一针的同时,穆凌峰已经割开了伤口,而乌絮儿在这一刻,毫不犹豫的拔出了那柄利剑,喷涌的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染红了一床被褥。 “啊——” 而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的沈如月见这场景,忍不住尖叫一声,晕了过去,而她这一晕,沈天歌顿时一头两个大,连忙又施了几针,这才再次控制住了情况…… 第一百五十八章 死而复生 第一百五十八章死而复生 “师父,他……他没有气息了……” 手忙脚乱的将药撒在伤口上,可还没等穆凌峰和乌絮儿喘口气,意外情况又出现了,穆凌峰顿时脸色惨白,巍颤颤指着床上的人,颤抖着开口。 “嗯,你过来帮我照看这边的情况。” 低低的应了声,沈天歌见沈如月的脉息稳定了,这才抬手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站起身,淡淡的交待了一声,飞快的跑到床边,查看慕容祈的情况。 诚如穆凌峰所说,这个时候的慕容祈已经没有了呼吸,在这个时空来看,他已经死了,所幸,沈天歌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慕容祈这情况对她来说,只能称得上是死了一半。 所以,在穆凌峰和乌絮儿惊讶的表情下,沈天歌跨坐在慕容祈的“尸体”上,将双手叠起来放在了慕容祈的胸口,还没等他们搞明白她想做什么,就见她飞快的按压起来。 “呃……” 他师父这是……要干吗? 难道她已经被这个残酷的事实刺激疯了吗? 那个人已经死了,他亲眼看见他没了气息,她该不会认为这么按压几下,那个死人就会复活吧,如果是这样,那还要药石做什么? 看着沈天歌一下一下按压着慕容祈的胸口,甚至,按压到最后,她由按压变成了捶打,穆凌峰的表情已经僵硬了,他确信,他的师父真的疯了。 “沈天歌你——” 好不容易稳定了情况悠悠转醒的沈如月睁开双眼,没想到印入眼帘的竟然是这么惨无人道的一幕,不禁再次气急,一口气没喘过来,又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昏迷之际,沈如月还在想,她一定要将这件事告诉父皇,让父皇为她主持公道。 很显然,她又忘了,沈天歌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她口中的好父皇纵容的,目的就是布下一个死局,彻底拔除掉慕容九一系。 倒不是皇上真的狠心手辣,连自己的皇子都能舍弃,而是在他安排沈天歌来这之前,宫中医术最厉害的顾院士向他推荐了九王府的神医之后不久,就发现三皇子已经断气了。 这原本是大事,应该发丧的。 可这位伟大的帝皇却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突然冷静下来,令人按照原计划执行命令的同时,又极好的布下了引诱沈天歌和慕容九一步一步走向鬼门关的死局。 将人算计到这个地步,真真可怕。 “还有一分钟。” 沈天歌并不知道,在她来之前还有那么一个小插曲,所以,只看到一丝似有若无的慕容祈时,她才会一点儿也不惊讶,才会这么冷静,否则,只怕早就乱了分寸。 在心里默数着时间,沈天歌的眉头越皱越紧,若在这最后时刻,慕容祈的心脏还不能恢复跳动的话,那就意味着他真的死了,那后果可想而知。 实际上,从她踏进这个寝殿的那一刻起,麻烦就已经种下了,只不过,两害相遇取其轻,沈天歌明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她还是想依靠自己的能力为慕容九劈开一条生路,保存下他。 只可惜…… 似乎上天太看不惯她了,连这最后一点儿希望都不给她,想要假借她的手,将整个九王府带向死亡。 不。 不可以。 “扑通扑通!” 就在沈天歌发狠的锤了几下慕容祈的胸口,哪怕伤口崩裂,鲜血溅了沈天歌一身,令她看起来格外的恐怖森然,但在这一刻,再也没有任何声音比慕容祈那微乎其微的心跳声更吸引她了。 “太好了。” 果然这祸害活千年,她就知道这慕容祈没那么容易死。 沐浴在血水中的沈天歌突然绽放出一抹绝美的笑容,只看得穆凌峰和乌絮儿两人心兀得跳停了一拍,有些惊恐的看着沈天歌,不知道现在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去把药箱第三层左边那瓶药拿来。” 慕容祈重新有了生命迹象,这比什么都强,沈天歌也顾不上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吓人,连头都没回一下的吓到了命令,自己则拿起之前交待乌絮儿撒向慕容祈伤口那药的药瓶颠了颠,这才再次拔开瓶塞,将里面剩余的药撒在崩裂开的伤处。 “师父,你这是干嘛?” 实在看不懂,他这个师父到底葫芦里卖了什么药,穆凌峰能够理解之前沈天歌那一系列疯狂的举动为她在发泄,可现在,这发泄过了,怎么还要糟蹋这些好药给一个死人呢? “你眼瞎吗?没看到我在救人吗?” 没好气的瞪了穆凌峰一眼,沈天歌拿过他手里的药瓶,倒了一粒药丸,丢进慕容祈嘴里,轻抬了他的下巴一下,迫使他将药吃下去,这才松了一口气,放松身体的那一瞬间,她才感觉累,不禁扶了一下床框。 “救……救人?” 被沈天歌的话吓了一跳,穆凌峰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手指着床上的人,颤抖着说道:“可……可是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的医术本就出众,穆凌峰绝不相信他之前诊断错了,可仔细打量沈天歌的表情,见她也不像开玩笑,那么,这就意味着……想到那个可能性,穆凌峰的内心掀起了轩然大波,久久无法平息。 “谁告诉你他死了?” 若不是现在她浑身乏力,沈天歌真想跳起脚来狠狠给穆凌峰一个爆栗,让他乱说话。 她是个人,又不是神,这人若是真的死了,她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跟死人抢人,只能说,天不亡慕容祈,天不灭慕容九,所以,让她在慕容祈再次假死的时候成功的将他救活了。 “可是……” “那只是我的药造成的假象,这药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想解释什么叫假死,什么叫真死,那太复杂了,沈天歌不想浪费那个精力去跟穆凌峰解释,她现在脑子里还想着其他事,毕竟,眼前的危机算是度过去了,可接下来呢? 说实在话,能活着,谁愿意死? 她的杀手锏已经暴露了,尽管沈如月并没有看到全过程,可要知道,她所施展出来的救治方式已经骇人听闻了,就连穆凌峰都没有接触过,只要慕容祈活着,那么,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才是那个成功炼制出九花玉露丸的神医。 皇上现在就已经要致慕容九于死地了,若是知道她这个世人眼中的花瓶并非真正的“花瓶”,而是这么一个医术卓越的贤内助,只怕,他们会死得更快。 怎么办? 之前一心想要救人,这一刻,沈天歌有多么想要这两个人就这么死了好。 他们死了,最多皇上降罪在她丞相一族,慕容九虽然也会受到波及,但总还有一丝的回旋余地,那些朝中的大臣可不是吃素的,要保下慕容九也不是不可能。 可现在…… 轻叹口气,沈天歌最终没有继续沉沦在那纠结的情绪中,她现在必须尽快解决一些事情,否则,只怕真的来不及了。 “别装了。” 走在墙边,沈天歌抬脚轻轻踹了沈如月的小退两下,幽幽的说道:“在你醒的第一时间,我就知道了,你不用试图骗我,我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你……你想干什么?” 果然在沈天歌声音刚落的同时,原本头歪在一边的沈如月睁开双眼,眼底一片清明,只不过,看到沈天歌逼近的脸和那身上带着的血腥味,沈如月难受的歪在一边干呕了两下,稍稍平复了些许,这才惊恐的看着沈天歌,幽幽的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她绝对不相信这是她从小就很熟悉的那个沈天歌。 她所熟悉的那个沈天歌胆小懦弱,碰破点儿皮就能哭哭啼啼半天,又因为爱慕慕容祈经常做傻事,闹出无数个笑话,直到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只是一个头脑简单的笨蛋花瓶。 可现在这个人,嗜血狠辣,狂妄不羁,好似这世上任何事情都不被她放在眼里,她总是那么潇洒随性,不惧怕任何事物,尤其是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若不是亲眼所见,沈如月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好吧,就算是亲眼所见,她也接受无能。 不管怎么说,这么性格差异巨大的两个人,在沈如月的眼里,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因此,在沈天歌这缕异世之魂在流云国以沈天歌的身份生活了这么久之后,终于有第一个人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你就当我是鬼好了。” 难得说了一次大实话,可在场的人都只到沈天歌这是搪塞之词,没有谁将之放在心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 再说这话的时候,沈如月的身子轻颤了一下,好似想到了什么,抬眼看了床上的慕容祈一眼,紧抿了抿,最后还是没忍住,看向沈天歌,迟疑的开口问道:“三皇子真的……没有死?” “你想他死吗?” 不答反问,沈天歌蹲下身子,与沈如月平视之后,毫无温度的说道:“今天你所看到一切最好忘了,不然,泄露一个字出去,我保证立刻就让你心爱的三皇子变成一具尸体,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试试。” 其他两个人她倒不是很担心,沈天歌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沈如月这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女人,所以,她要在皇上赶来之前,让她闭嘴。 “你——” 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沈如月没想到沈天歌竟然拿三皇子的命威胁她。 “如果你这谎话编的让我满意,我也回报你一点儿,保证三个月还你一个完好如初的三皇子,如何?” 料定沈如月就是皇上手中最为重要的一颗棋子,但皇上应该不会告诉她太多的事,而沈天歌也相信,只要这个女人一离开这个寝殿,那么,下一秒皇上就会带着人杀过来。 这本是一步死棋,但沈天歌在心里思量了一番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那就是让沈如月这颗棋子为她所用,这样一来,局势就能有所扭转。 “当真?” 暂时忘却了害怕,沈如月不敢置信的看向沈天歌。 “你没得选择,不是吗?” 就目前这个情况下,沈天歌才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人,在她面前,任何人都没有跟她谈条件的资格…… 第一百五十九章 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第一百五十九章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来了? 在她跟沈如月谈判的档口,那些人终于按耐不住,来这里一探究竟了吗? 幽深的眼底闪过一抹讥讽,那至尊是有多想要除掉自己的儿子,这么一点儿耐心都不给她,只可惜,他越要她和慕容九死,她沈天歌就越是不能让他如愿以偿。 没时间了。 话虽那么说,可这也不是她想要改变就能改变的事,若不能说服眼前这个女人配合,那么,纵然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扭转这乾坤。 沈如月会乖乖的配合吗? 她会的。 只一瞬间,沈天歌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狠厉,周身的气势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冷冷的锁定住沈如月,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能杀了她,却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救她,保住她与慕容祈的孩子? 为什么有这么惊人的医术,却将之隐藏的死死的,不让世人知晓? 为什么…… 心知沈天歌所说的没错,在见识过沈天歌那隐藏的另一面之后,沈如月就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她现在能够抗衡的人,这个时候,若是不按照她的话做,那么,沈如月一点儿也不怀疑,沈天歌真能如她所说,杀了她跟慕容祈两人。 这不是她所乐见的。 哪怕明知道没有一争之力,但沈如月很清楚,若是死了,那才真的什么都完了,既然沈天歌在这个时候跟她谈条件,那就说明她还有价值,只要她能好好的把握,谁知以后不会东山再起呢? 更何况…… 想到这里,沈如月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昏迷不醒的慕容祈,又抬手抚摸了一下她隆起的腹部,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释然。 不就是合作一次吗? 现在认输了,可不代表她一辈子都会输,只要三皇子还活着,他们的孩子还在,那么,迟早有一天,她会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好,我信你一次。” 不等沈天歌回答,沈如月已经做出了选择,她已经看清了她前行的路,自然不会再犹豫,很爽快的表了态。 “你干什么?” 没想到在她刚表完态,站在她面前的沈天歌飞快的走到床边,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直接将一颗药丸喂进了慕容祈的嘴里,直觉告诉沈如月,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禁又惊又怒的瞪着沈天歌。 “放心,只是一些保证我们合作更愉快的药,等你如你所说的那样做后,我自会给你解药。” 又不是初入世界的毛头小子,不会因为一两句口头承诺就将自己的命随意的交到别人手上,所以,一些必要的手段,沈天歌是不会吝啬的。 “当然,你若背信弃义的话……” 幽幽的看了沈如月一眼,沈天歌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保证这个世上没有人能解开他身上的毒。” “你——” 好可怕的手段。 听了沈天歌的话,沈如月的身子又踉跄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沈天歌。 没错。 她所谓的合作,沈如月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诚心实意的为她做事,她要保住她腹中的孩子,更要保证慕容祈的性命,可在这个房间里,诚如沈天歌所说,她没有任何的办法可想,但一旦离开这里,那就一样了。 沈如月不是傻子,她知道沈天歌之所以要她保密,无疑是在忌惮着什么,她倒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结果,但这对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只要她离开这里,将沈天歌的事告诉皇上,到时候,自然会有皇上帮她救出慕容祈。 只可惜…… 她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沈天歌就直接将她那个苗头扼杀到了摇篮里,令她再次震惊了一番,紧抿了抿唇,眼中流露出明显的纠结之色。 “不是信不过妹妹你,只不过,为了劳动妹妹更好的为我办事而采取的一点儿小把戏。” 这是一个合作,但沈天歌占有绝对的主导权,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沈如月,才不会给她任何反咬她一口的机会,不禁淡淡的笑道:“我保证,那药对三皇子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可若我出事了,那么,一个星期之后,他就会突然暴毙而亡。” “嘶——” 刚听到她前半句话轻松了一口气的沈如月在听到后半句话后,差点儿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好阴险的毒,好狠辣的手段,这……真的是她那个花瓶姐姐能干出来的事吗? 再一次将怀疑的眼神落在沈天歌身上,沈如月又一次对沈天歌产生的怀疑,可眼前这个人那熟悉的面孔,不像有假的样子,这让沈如月很是想不明白。 但不管眼前这个人是真的沈天歌,还是别人伪装的沈天歌,在现在这种局势下,她都没有别的选择。 “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只是为了让我隐瞒你会医术,这么简单?” 想明白了很多事,沈如月反倒冷静下来了,挑眉迎视沈天歌,淡淡的开口说道。 “当然。” 复杂的事情,沈天歌可不认为沈如月那智商能够做的好,当然,现在这个看似简单的事情,也没有沈如月想象的那么简单,毕竟,这可不是向其他人隐瞒,而是向当今圣上。 他日若是真相大白了,沈如月可是要背负欺君之罪的。 沈天歌说了,她从不自诩好人,所以,能阴人一把完成自己想做的事,她是不会吝啬的。 “那好吧。” 自然不信沈天歌这话,但既然她不说,那她也就懒得追问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要做到她承诺的事,那么,沈天歌就能保住慕容祈的性命,这对她现在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 “我拭目以待。” 淡淡的一笑,沈天歌一敛身上的气势,在门口出现几个人影的前一刻走到桌旁,做出一副正在收拾药箱的样子,忽而抬头,吃惊的唤道:“父皇,您怎么来了?” “祈儿怎么样了?” 看了一眼靠在墙上脸色苍白的沈如月,又瞧了一眼正在为慕容祈包扎的穆凌峰,皇上不答反问,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可没忘记,顾院士已经宣布他的三皇儿死了,但现在这个情况,与他想象中的场景完全不符合,一时之间,这位帝王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回皇上的话,三皇子已经没事了,只是流血过多,伤了根本,需要好好的静养才能彻底恢复。” 在沈天歌那一声提醒之下,穆凌峰已经转身朝皇上行了一个礼,听他的问话,也不让沈天歌回答,就径自开口了。 “不可能!” 不等皇上开口,站在他身后的顾院士就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 他之前明明已经看到三皇子咽了气的,那断然不可能还有生存的机率,可现在,竟然有人告诉他,三皇子起死回生了,这个事实,顾院士实在接受不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 穆凌峰剑眉轻挑,淡淡然的看向那个说话之人,他若没记错,上次在凌府也是这个人在,他虽然不太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但医术应该不低,否则,也不可能跟在皇上身边。 可是…… 那又如何? 跟他师父比起来,任何学医的人都只有膜拜的份,连死人都能救活,还有什么比这更厉害的? 若不是亲眼所见,穆凌峰也会跟顾院士一样,不会接受这难以置信的事实,可在最初看到沈天歌那彪悍的治疗方式后,他的情绪已经渐渐麻木了,否则,你以为他现在为什么会这么淡定? “这位大人若是不信,何不自己去看看三皇子的情况呢?” 相比穆凌峰,沈天歌可有眼力的多,加上她嗅觉过人,早就闻到了这说话之人身上那浓浓的药味,心下就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不禁停下手里的动作,挑眉看向那说话之人,淡淡的说道:“我师父生平最讨厌别人质疑他的医术了,不过,这位大人既然不知道,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可他不说,不代表本妃会容许别人侮辱他。” 脸色的笑容一敛,沈天歌冷着一张脸,淡淡的扫了顾院士一眼,顿时让他如坠冰窖,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好可怕的威慑力。 从很久以前都听说过这位九王妃,顾院士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觉得外界那些人不过是夸大其词罢了,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改变。 可现在…… 他不在笃定了。 “顾院士不是那个意思,天歌,你别误会。” 虽然这个人逾越了,令皇上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不悦,但当他看到沈天歌那凌厉的眼神时,莫名的心颤,这感觉令他不禁吓了一跳。 “我明白的,父皇。” 一敛身上的气势,沈天歌收回视线,浅浅的一笑,“我刚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提醒一句而已,毕竟,这个世上可不是每一个大夫都是庸医的。” “你——” 见皇上为他说话,顾院士的情绪这才平复了一些,没想到,沈天歌竟然直接一顶庸医的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令他险些一口气没喘过来。 要知道,他这一辈子,最为得意的,就是他那一身医术。 只可惜…… 在他最为风光的时候,一个成功炼制出九花玉露丸的神医横空出世,硬是抢夺去了属于他的荣耀。 上一次是这样,这一次还是如此,简直可恶。 思及此,顾院士怨恨的瞪了一眼穆凌峰,暗暗的发誓:若有机会,一定要问出那九花玉露丸的正确配方,然后…… 一缕杀意一闪而逝。 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抢走他的一切,所以,这个男人必死无疑。 “月儿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并不知道顾院士心中的想法,皇上抬手打断了顾院士的话,关切的问道。 “多谢父皇关心,我只是担心王爷,所以,就过来看看。” 沈如月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这才浅浅的笑道:“没想到我这身子骨那么弱,闻着一点儿血腥味就受不了,险些晕过去,所幸有姐姐的师父在,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第一百六十章 被软禁了? 第一百六十章被软禁了? 这是怎么回事? 沈如月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会看到皇上,而且,这房间的气氛又很奇怪,可她偏又说不出什么地方奇怪,只能压下内心的疑惑静静的围观,可没想到,皇上竟然会突然唤她,这令沈如月不禁又是一愣。 她可没忘记,皇上在刚进门的那一刻分明是看到她的,却佯装没看到她一样,停也不停的走到了沈天歌的面前,然后…… 微蹙了一下眉头,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她在意的,始终还是慕容祈,得到穆凌峰的答案,她心里还是不放心,若是可以,她还是更相信顾院士些。 怎么说呢? 这么多年来,顾院士在流云国里的名声一向很高,很多疑难杂症都是被他治好的,只不过,这些年来,除了皇上之外,他已经很少出手了,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地位。 沈天歌虽然成功的炼制了九花玉露丸献给了贤妃,医术应该犹在顾院士之上,可沈如月还是不相信她,她绝对不相信用那样血腥残暴的方法也能救人,之前若不是碍于沈天歌的威压,她早就去床边一探究竟了,但她不敢啊,那个时候的沈天歌实在太恐怖了。 可现在却不同了。 有皇上在这里,又有顾院士在场,三皇子到底怎么样了,只要他们一探,便能知道情况。 若诚如沈天歌所说,她真的治好了三皇子,那么,她会信守诺言一次,在慕容祈痊愈解毒之前,替她隐瞒会医术这个事,可若三皇子死了…… 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阴冷,沈如月云袖的双手紧紧握起,若慕容祈真的出事了,那么,她定要整个九王府陪葬。 “哦?” 并不知道沈如月心里所想,皇上听她说完后,意有所指的看了沈天歌一眼,低低的嗯了一声,缓缓的说道:“顾院士,去看看朕的祈儿怎么样了。” 透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很显然,皇上并不相信沈天歌的话,跟沈如月一样,相比之下,他更愿意相信跟随他多年的顾院士的医术。 要知道,在顾院士宣布慕容祈死讯的时候,他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亲自查看过,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这已死的人起死回生了。 不是不震惊,而是相当的震惊。 但皇上掩藏的很好,并没有将他内心的震惊表露出来,但心里却在盘算着其他事情,思及此,他忍不住抬眼看了穆凌峰一眼,若他真的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话,那么…… 一缕精芒闪过眼底,皇上微眯了双眼,或许,他盼望已久的那个药能在他有生之年炼出来了,那样,他就不用再担心百年之后会被人取而代之了,只不过…… 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心里总有一丝异样的感觉,总觉得这件事并没有他看到的这么简单,好像有什么东西是跳出他意料的,可是什么呢? 忍不住抬眼扫了一圈房间里的人,最后,皇上的目光落在了沈天歌的身上。 是她。 真的是他想错了吗? 没错。 在看到沈天歌献出九花玉露丸的时候,他就开始怀疑上沈天歌了,可没有证据,他不能鲁莽行事,所以,才会搞出对慕容九下药之事,倒不想干什么,而是一场测试。 若沈天歌真的是他要找的那个人的话,那么,在察觉到异样之后,必然会来查证,而诚如他所料,果然在不久之后,沈天歌出现在了宫中。 在那一刻,他是十分肯定,沈天歌就是他要找的那个高人。 然而之后不久,凌尚书突然进了宫,恳请皇上让顾院士为他的女儿治病,看在他多年为朝廷所做的贡献,身为皇上,他自然不会拒绝,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顾院士在回宫之后,整个人都郁郁寡欢的。 细问之下,令他得到一个惊人的答案,他要找的那个人竟然不是沈天歌。 这就奇怪了。 再三犹豫之下,他决定暂时将这件事压在心里不提,毕竟,现在并不是跟慕容九撕破脸的时候,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机会竟然来的这么突然。 不惜拿自己儿子的“尸首”来布下这么一个生死之局,可结果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而他一直想要的答案,却还是没有得到。 “启禀皇上,三皇子他……脉象平稳,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伤及要害,动了根本,需要静养方可痊愈。” 顾院士这一刻内心是震颤的,他不敢相信,慕容祈竟然真的没有死。 “不错不错,果然没让朕失望。” 听完顾院士的话,皇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静静的看了看穆凌峰,又瞧了瞧沈天歌,最终做了一个决定——不管是这两个人中的谁,他都势在必得。 这些年,他的身子骨是越来越不好了,就算有顾院士的灵丹妙药调养着,也经不起岁月的磨砺,可他还没有看到天下归一的宏图霸业,还没有选出一个堪当大任的继承者,还有很多事都还没来得及做,怎么能就这么撒手人寰呢? 不甘心。 不想死。 早就听闻长生不老药的传说,年轻的时候,他嗤之以鼻,认为是无稽之谈,可到了现在这个年岁,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他也不想放过,所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开始追求起长生之道了。 但效果不如人意,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这令他一度感到绝望,可偏又不甘心,因此,这个事情直到今天还在进行着,而现在,又让他发现了这么一个高人,自然那绝望的心又重新点燃,他相信,只要得到这个人,他必能得到长生不老之药,实现他所有的心愿。 “既然三皇子这里没事了,父皇,天歌就跟师父他们下去休息了,明日再来看望三皇子。” 总觉得皇上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可又不是之前那种眼神,而是更加令她心慌的眼神,具体怎么的,沈天歌自己也说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凭她的直觉,现在这眼神更加的危险,就好似毒蛇盯上了猎物的那种感觉。 她可不是猎物,也不会做别人的猎物。 不过,还是有一件事是真的庆祝的,那就是在她保住慕容祈的小命之后,皇上对她的那种杀意没有了,这也就是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跟慕容九的小命暂时保住了。 “别着急走,这祈儿刚渡过危险期,谁知道会不会又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呢,不如,今晚就辛苦一下你们师徒二人,留在宫中,以备不时之需。” 既然做了决定,那么,皇上自然没有那么容易放人,不禁轻笑着说道:“天歌你也不想看到你师父师娘这来回的奔波吧。” “既如此,皇上可否容天歌回府跟王爷说一声?” 微眯了双眼,沈天歌暗道:果然没这么容易过关。 “这不碍事,朕让高公公跑一趟便好。” 依旧不为所动,皇上再次堵住了沈天歌离开的路,淡淡的说道:“贤妃也好久没见到你了,不如你就好好的陪陪她吧。” 话说到这,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回旋余地,表明了皇上并不会放沈天歌和穆凌峰他们离开皇宫,胁迫也好,还是另有所图也好,都不容沈天歌逃避。 “既如此,那就有劳高公公了。” 沈天歌也不是傻子,自然听明白了皇上话中的意思,心里也越发肯定,皇上断然不可能只是那么简单的留下他们师徒威胁慕容九,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阴谋。 会是什么呢? 就现在而言,所呈现出来的局势就已经够惊心动魄了,若是还有局中局等着她的话,沈天歌忍不住打了个颤粟,那也太可怕了。 可一次两次的接触,皇上总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沈天歌不相信那是没有缘由的,所以,她很肯定这里面还有其他事,只是目前为止,她还看不透。 不过…… 她看不透,不代表其他人也看不穿。 想到这,沈天歌也就释然了,外面有慕容九,这宫里还有贤妃呢,都是很厉害的角色,相比较起来,只有她才是最弱的那一个,与其去外面拖累慕容九,她还不如在宫里跟贤妃商讨一下,也能更好的看清整个局势,有利于她想出更好的办法脱身。 “来人啊,送九王妃和她师父师娘去贤妃宫。” 一点儿也不担心沈天歌会有什么异动,在这皇宫里,只要没有他的准许,是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的,至于贤妃,皇上不认为遏制了她的儿子,她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一举两得。 皇上自然不会犹豫,而且,在他还没有说出他的目的之前,他并不想太过急躁,因为他现在还不确定,到底那个高人是沈天歌还是穆凌峰。 若是穆凌峰,这事倒也好办,他除了慕容九和沈天歌两人,依然有的是办法让他效力于他,可若是沈天歌的话,那这事可就不好办了,他得好好想。 “那天歌就告辞了。” 不再耽搁,沈天歌带着穆凌峰和乌絮儿两人跟随着一个婢女朝外走去,直到进了贤妃宫,看到了贤妃,她方才松了一口气,那根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你怎么来了?” 很讶异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宫里的沈天歌,贤妃微蹙了眉头,淡淡的问道。 “想母妃了,所以,就进宫来看看母妃。” 自然不可能直接告诉贤妃,皇上要杀慕容九,这里人多嘴杂的,一旦传出去一点儿风声,可就不好了,毕竟,他们手里没有任何的证据。 “那敢情好,本宫正好闲得无聊,有你陪着,定然不会再无聊了。” 压根不相信沈天歌的话,但贤妃也明白,现在这么多人在,不适合细问,不禁笑着拉起沈天歌的手,领她往主座上走去,嘴里喃喃道:“九儿怎么不跟你一起?”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与贤妃的交谈 第一百六十一章与贤妃的交谈 怎么了? 贤妃感觉到她握着的手明显的颤了一下,不禁停下脚步,一脸疑惑的看了沈天歌一眼,见她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太多的情绪,可贤妃却知道,她有心事,跟慕容九有关。 这段时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她也没有收到什么风声,那么,沈天歌今天为什么会在听到她提及慕容九的时候表现的奇怪呢? 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爬上心头,贤妃却不动声色的继续将沈天歌拉到座位上坐下,又命人端了糕点茶水上来,这才将人遣散掉。 “到底出什么事了?” 直到没有人了,贤妃这才缓缓地开口问道。 “母妃可知皇上遇刺的事?” 沈天歌不答反问,挑眉看向贤妃,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吐出一句。 “什么!” 一听沈天歌的话,贤妃吓得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脸的惊讶,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天歌。 “果然。” 在看到贤妃之前,沈天歌脑子里想了很多,想着怎么让贤妃出手帮慕容九度过这次的难关,可随着她慢慢的靠近贤妃宫,原本焦急的大脑一瞬间清醒了,也不在像之前那么热切。 而在看到贤妃看到她出现时那一刻表露出来的惊讶,沈天歌心里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想想也是。 若皇上真的走了那一步,又怎么可能不防范着慕容九的生母呢? 明知道她是站在慕容九那里的,还将她放到贤妃这里,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皇上有足够的把握控制住这里所发生的任何情况。 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轻叹口气,沈天歌抬眼看向面前的贤妃,淡淡的说道:“在凌晨时分,有刺客闯宫行刺皇上,所幸恰好慕容祈在场,替皇上挡了致命的一剑,不过,他自己的小命也差点儿没了。” “为什么本宫一点儿消息也没收到?” 听了沈天歌的陈述,贤妃越发的震惊了,这么大的事,她深居后宫,竟然半点儿风声也没有收到,这…… “因为皇上已经动手了。” 看贤妃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沈天歌就知道她已经猜得差不多了,不禁又是一叹,继续说道:“在来这里之前,我去了哪儿吗?在那里我又看到了谁吗?” “你去了哪儿?” 感觉到事态的严重,贤妃强迫自己冷静,坐回椅子,开口追问道。 “祁王所住的寝殿,在那里,我看到了重伤的慕容祈。” 沈天歌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看了一眼紧蹙着眉头,一脸不明白的贤妃,淡淡的笑道:“皇上让我跟我师父为他治疗,却没有任何一个下人,而就在最关键的时刻,原本没有任何的寝殿里却突然多了一个沈如月。” 她不是傻瓜,贤妃也不是笨蛋,沈天歌相信,她这么说,贤妃一定能够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母妃应该已经猜到了,我才是那个研制出九花玉露丸的高人,可为什么在这个时刻,皇上要布下这样一个局来试探我呢?” 见贤妃脸上露出一丝明悟的表情,沈天歌继续开口说道:“而在我去给慕容祈治疗的同时,皇上将查找刺客的事交给了慕容九,限定他在炙火国使节到达之前查出来,却没给他一兵一卒。” “什么!” 好可怕的布局。 贤妃在听到沈天歌的经历时,还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只要不牵扯到慕容九的话,她都能沉得住气,可没想到,下一秒,沈天歌就抛出来一个重磅炸弹。 “为……为什么本宫一点儿消息也没收到?” 惊呼之后,贤妃就冷静了下来,苍白着脸上,颤抖着轻喃。 “哎!” 原本还希望贤妃能助她一臂之力的,可一试探之后,沈天歌就知道,那已经不太可能了,不禁有些苦涩的笑道:“皇上已经防范母妃了。” 都不是省油的灯,能在深宫里生存到现在,那个宫妃手里没有一些筹码,更何况是像贤妃这种常年承蒙龙恩的妃子,可现在,她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得到,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皇上已经动手拔掉了她在宫中的耳目,封锁了贤妃宫,这才令消息无法传达到她耳中。 软禁。 虽然还没有限制她们的自由,可无形中,她跟贤妃两个人已经被皇上无声软禁在了贤妃宫。 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要这么坐以待毙吗? 她在宫里已经凶险非常了,谁知道在外面调查的慕容九又会遇上什么危险,一想到这,沈天歌的心就忍不住一阵揪痛,恨不得现在就飞出皇宫,去帮慕容九。 “可是,为什么呢?” 这些年来,慕容九已经越发的低调了,哪怕皇上拔除了他一些衷心的属下,他也忍耐下来,没有走极端,而是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不让皇上抓住任何的把柄。 而她虽然跟皇后一直争斗个不停,但稍稍冷静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她从没有真正的对皇后痛下杀手过,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不想在慕容九羽翼未丰之前树敌太多。 他们都是在荆棘中生活的人,太懂那些尔虞我诈了,一个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不会鲁莽的行动,给对手留下致命的把柄,可是,饶是如此,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情况。 “谁知道呢?” 帝王之心,又岂是她们随意就能猜出来的呢? 沈天歌心里不是没有答案的,只不过,现在再来谈那些,已经不再重要了,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那么,又何必浪费精力去揣测那些有的没的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 见沈天歌这般说,原本还格外焦急的贤妃忽的就冷静下来,压低声音问道。 “按兵不动。” 若皇上还没有对贤妃动手的话,沈天歌还会抱着侥幸的心理,透过贤妃离开这个皇宫,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所以,在还没完全搞清楚皇上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对她的杀心之前,沈天歌并不想这么快的有所行动。 只要她对皇上而言,还有价值,那么,至少性命无忧。 她只需耐心的等待,等待皇上露出他真实的意图来,到那时候,才是她最佳行动的时刻,只不过,这样一来,短时间内,她就没有办法见到慕容九,没有办法了解他那么的情况了。 “怎么说?” 直觉的想要反驳,可在看到沈天歌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半点儿情绪波动后,贤妃又硬生生的将话咽了回去,淡淡的问道。 “母妃可知皇上为什么寻找名医吗?” 并不想透露太多的猜测,没有证据的事,多说多错,尽管现在她跟贤妃是一条线的两蚂蚱,但说到底,她们也没有太多的关系,一旦慕容九出事,谁又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呢? 沈天歌不是一个喜欢将把柄送到外人手里的人,今天,她已经讲了太多的事情,若继续说下去,那可就不太妙了。 要知道,这皇宫可是世上最薄情的地方。 要杀慕容九的是他至今的父皇,一个可以为了权利牺牲自己骨肉的冷血君王,沈天歌难道还能对这个地方里的人抱有太多的希望吗? 没错。 现在贤妃是站在她这边的,毕竟,慕容九还没有出事,他手里的权利也没有被皇上收回,依旧是皇位最有利的竞争者之一,能助贤妃登上那个至高位置的人。 为了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宝座,在慕容九还有价值之前,贤妃会出手相助,这一点儿也不例外,可当慕容九敌不过皇上的时候呢? 不要觉得沈天歌内心很阴暗,将人往坏了想,而是在历史上,太多为了权利将情感泯灭的事情发生,而现在又是这样的情况,她不得不多留一个心思。 “皇上在找名医?” 贤妃听到沈天歌这么说,不禁又是一愣。 “大概吧。” 看来想要从贤妃这里套出些有用的线索不大可能了,皇上很显然将事情隐瞒的很好,就连最亲近的枕边人也没有泄露分毫。 而越是这样,沈天歌越肯定,除了皇上想要借机除掉慕容九之外,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或者说,其实皇上最开始的目的其实只是想要试探出她到底是不是那个炼制九花玉露丸的高人,只不过,中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才会改变了皇上的初衷。 慕容祈。 兀得瞪大了双眼,沈天歌脑海里闪过慕容祈的身影,脑中灵光一闪,随即又紧蹙起眉头。 会是那样吗? 慕容祈的伤口,她是亲眼检查过的,确实伤得很严重,不像是为了布局而演得一场戏造成的,所以,沈天歌能够基本上确定,确实有刺客行刺这件事。 只不过…… 那刺客到底真的行刺皇上,还是原本的目标就是慕容祈,这就不好说了。 前者可以说是意外,可后者嘛…… 沈天歌微眯了双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道暗芒闪过眼底,稍纵即逝。 “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说话说一半?” 急死个人了。 贤妃才不相信沈天歌真的如同她所说的那样,知道一些无关紧要的皮毛,可她不说,贤妃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这孩子的嘴紧的跟那蚌壳一样,怎么撬也撬不出个屁来。 “母妃稍安勿躁,天歌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不然,绝对是第一个告诉母妃的。” 浅浅的一笑,沈天歌平复掉内心的情绪,淡淡然的看向贤妃,说道:“母妃也知道,慕容九他基本上不让我参与他的事,所以,刚接触到这事,我也吓得六神无主了,否则,父皇也不会将我送来母妃这里陪母妃了。” “哎!” 傻子也听出来了,皇上这是要将她们软禁在这个贤妃宫里,若不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贤妃相信,沈天歌断然不会将自己乖乖的送来,只可惜,皇上快了她们一步,已经行动了。 “我饿了,不知道母妃这可有吃的?” 见贤妃不在追问,沈天歌轻松了一口气,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自然是有的,这就让人给你准备去。” 深深的看了沈天歌一眼之后,贤妃轻叹了口气,不在说话,站起身,出门吩咐人去给沈天歌准备膳食去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请君自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不请君自来 一转眼就过了三日,这几天沈天歌一直住在贤妃的德萃宫里,美其名曰“侍疾”。 沈天歌坐在小杌子上轻轻替侧卧在塌上的贤妃按着肩颈,看着她鬓角隐隐生出的白发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就皇宫这个圈里来说到底还是贤妃这个老姜辣些。那日得到消息之后,贤妃就趁着皇帝变相软禁的命令还未传达下去之前,先遣了身边的翠绣去跟栖凤殿跟皇后告了病;很‘凑巧’的皇帝当夜正好歇在中宫,得知消息之后很贴心的让免了贤妃半月的请安礼,一道而来的还有一道让她留在宫中替慕容九尽尽孝道的旨意。 贤妃这样一不叫宫妃笑话了去,二也算是给皇帝了一个名正言顺的退路。毕竟那种让人儿子冲锋陷阵还把亲娘软禁的道理到了哪儿也说不通……虽然,这确实是皇帝的想法,但架不住他想做旷世明君啊,就冲着一点皇帝还是很满意贤妃的这点觉悟的。 到底是慕容九的亲娘自己的婆婆,瞧着贤妃忧心匆匆的模样,沈天歌消失许久的良心突然扑通扑通跳起来,细声安慰着:“母妃,其实,咱们如今这样也未尝不好……”顿了顿,见着贤妃冷冷的侧目有了丝丝回暖才又接着道:“至少,到现在咱们还未接到更坏的消息。” 贤妃也是在宫里熏染过十数年的人了,沈天歌话中的意思她如何不明白,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如今老三半条命吊着老七不见踪影,只要他们能够稳住再有炙火国一旁的虎视眈眈,就算皇帝脑子再怎么清楚也不会对他们如何。 只是,明白归明白,可命悬一线的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的儿子,她哪里又能够真正的安下心来啊。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瞥了眼沈九歌,“本宫到没见过你这般沉得住气的,自己夫君被人浇了油架在火上烤,你倒是有心思吃吃睡睡。” 沈天歌听到这话险些扑哧一声笑出来,可是瞧着贤妃面色不善好歹还是忍住了,认真的思忖片刻,道:“倒不是沉得住气,相反的我比母妃还要害怕,毕竟天威难测,不过……我相信王爷!” 倒不是自己矫情上了,说怕也是真怕。她是杀手不错,可是这里毕竟不是她的那个时代,这里皇权至上,皇帝不想让你活着不需要自己动手都会有人连你家后院养的那头小花猪都给宰了的去献宝,甚至连理由都不屑给你。 但是,她相信慕容九,每次她想做却不愿他插手的事他都会相信她,那么同样的她也会相信他! 贤妃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像是突然失了生气般的闭上了眼朝着沈天歌挥挥手,“我乏了,你那些朋友也在后院困了好些日子了,你去瞧瞧吧。” “嗯,母妃你先歇着,我一会儿再来瞧你。” 沈天歌大约猜到了贤妃突然的变化,谁心里没有个王子与公主的童话,只不过,深宫诡诈皇权诱人,再美丽的童话在这里溜一圈怎么也得变成黑童话。 拿了件披风盖着贤妃的身子又把跟前的宫女吩咐了一遍,沈天歌这才动身去德萃宫后院的偏殿找穆凌峰和乌絮儿。 被困在一个几乎不见活物的地方一连三天,乌絮儿还好毕竟在幽闭的地方呆了五年本就不善于与人打交道,有没有人于她来说区别不大;反倒是穆凌峰,衣衫邋遢形容狼狈,一进门就看见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还不若一旁。 沈天歌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立马引来两人焦躁的目光。 “师父!” “王妃!” 两人一同迎了上来,来来回回打量着沈天歌生怕她有一点闪失. 沈天歌有些招架不住这样关切的目光,不自然的回避过去,“这几日你们怎么样了?絮儿可有什么不舒服?” “我们都还好,絮儿除了有些担心你其他的都没问题,师父你怎么样?皇上可有为难再为难你?” 不怪他消息不通,一直待在这个地方,除了一日三餐有个又聋又哑的老太监送来,余下的一个活人也见不到,他试图出去过,但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拿老太监笑眯眯的拦了回来,对于这几日宫里宫外的事情一概不知. 沈天歌接过乌絮儿递过来的茶水,微微泯了口方才接道:“没事,贤妃娘娘刚好告了病皇上命我侍疾,今日贤妃娘娘好了些我便过来看看你们。”她侧首似笑非笑的扫了穆凌峰一眼,“至于皇上……就算你不相信他也应该相信你师父我,三王爷的命已经保住了,他为何要为难我。” 他们原是局外人偏偏因为她生拉硬扯的进了这场阴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他们将这件事看的简单些。 “可是……”穆凌峰皱了皱眉头却又找不出沈天歌话里的不对,只能将心底那点疑惑压下去。“也对,师父的医术岂是那些庸医可以比拟的!” 沈天歌没再理他,看了眼脸色苍白的乌絮儿,伸手探向她的脉搏,半响才舒了口气,取出备在锦囊中的药丸递给穆凌峰:“分三次化水给絮儿服下,每次间隔三个时辰。” “嗯。”穆凌峰紧了紧手心,回首看着沉默的乌絮儿,想问些什么到底是忍住了。 沈天歌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他们。 “这药只能暂时压制着絮儿体内的蛊毒,进宫之前我用从絮儿体中引出的蛊虫重新引入老鼠体中,结果……” “王妃!”乌絮儿孱弱的身子微微颤了颤,掩在宽大衣袖之下的双手用力握紧复又松开,她看了看穆凌峰,突然松了口气,给了他一个宽心的微笑方才说道:“其实,能够再让峰哥看到我的容貌我已经满足了,王妃为絮儿辛劳直至絮儿感激不尽。只是,我这条命本就是多余的,要不是为了峰哥我早便结果了自己,如今能够再跟着峰哥看看这人世繁华我已无憾了。” 经过这些天其实她已经看开了,若是当年没有遇上穆凌峰或许现在还是那个傀儡般的苗疆圣女,可是上天已经没有薄待她了,不光让自己遇上了那个不离不弃的人还让自己能够重新看看这人世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啊,那五年……那五年就当做是她替她那枉死的父母受的罪吧! “絮儿……”穆凌峰紧紧握着乌絮儿的双手,泪眼欲滴。 沈天歌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真是的!这些人就不够认认真真的听着她把话说完吗? “我的意思是说,有这药暂时压制着絮儿体内的蛊毒,用老鼠试验的结果虽然还是一样,但是至少证明我替絮儿引蛊的方法是正确的!所以我打算回王府之后……” 话还未完一股熟悉的味道隐隐盈于鼻尖,沈天歌眉头一蹙眼中闪过一抹肃杀之气,回头吩咐了句“好好照顾絮儿不要出来!”就疾步冲了出去。 没有了! 沈天歌警惕的看着沉寂的四周,她一路从偏院追着那香味若有若无到了这儿,此时那股子幽香突然消失不见,是不是就意味着…… 该出现了! 脖颈上冰凉伴着微微的刺疼,身后让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也随之传来:“美人儿妹妹!真没想到兜兜转转没想到在这儿让哥哥遇上了啊!” “呵!本宫就说远远的怎么就闻到一股子贱人的味道四处飘逸,原来是阁下驾到了!”沈天歌斜睨了他一眼:“怎么了,前两次挨的揍还没满足你吗?” 该死的!难怪司徒南说突然没了他的消息,原来已经混进了皇宫! “你!”火烨别她这一句噎的肝儿都有些疼起来,不过想到自己亲哥哥传来的话还是忍了下来,指尖轻挑的挑起沈天歌的发丝,嗅了嗅:“美人儿妹妹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我炙火国人人皆知二皇子火烨风流倜傥最是喜爱美人儿,莫说是打就算是美人儿妹妹让我死我火烨也是心甘情愿!妹妹可真是香啊!” 我香你大爷! 沈天歌在心中问候了句,眸光渐渐沉了下去:“说吧!引本宫到这儿来想干什么!” 火烨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笑道:“美人儿妹妹人美没想到还有这么颗玲珑心肝,更没想到……美人儿妹妹还有一手好医术!可惜啊,可惜被美人儿妹妹发现了,要不然在下也能够听听这不死蛊究竟是个怎么解法!” 不死蛊? 沈天歌扑捉到火烨话中的重点,心中略一思量有了计较。 “炙火国可真是好算计,明面上派了太子殿下出使流云,暗地里却派二皇子进宫行刺流云当今天子!” “放屁!本皇子岂会是哪宵小之徒!”火烨下意识的反驳,话音一落就觉得上当了,“美人儿妹妹本皇子差点又着了你的道儿了,栽在你手里两次你以为本皇子还会再上当吗?!” “是吗?!”沈天歌挑挑眉头。 “你!”手中的长剑“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一身羽林卫盔甲的火烨软绵绵的瘫在地上,一双怒目难以置信的瞪着沈天歌。“你……你想做什么!” 沈天歌好整以暇的蹲下身子,指尖绕着自己漆黑的发丝,浅笑盈盈:“放心不会揍你的!”说着便拔下了发间的双缧丝蝶戏花金簪细细的把玩着:“不过呢,本宫还是想教教皇子!” “第一,女人,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女人……是有毒的。”她说着意有所指的捋着发丝。 “第二,作为特务,但凡与自己身份有关的东西决不能泄露半点,比如……”她扯下那枚看似普通却极有深意的玉佩朝着不远处的杂草中随手一扔。 火烨又不是笨蛋都这样还能不知道沈天歌的用意,刚想阻止她却意外发现自己不光动躺不得就连说话也吐不出一个字,只得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死死瞪着笑的好不灿烂的沈天歌。 “第三嘛……对待敌人,是万万不能仁慈的!”她顿了顿,手中的金簪突然一转狠狠的朝着火烨大腿根刺去,“哪怕她看似手无缚鸡之力!” 火烨只觉得疼的整条腿都废了,偏偏又只能大张着嘴哼哼,连个‘疼’都喊不出来。 沈天歌拍拍手捡起落在一旁的长剑,睨了眼狼狈不堪的火烨缓缓道:“第四,做戏便要做全了,对别人狠,对着自己---要更狠!”话音一落,锋利的剑刃没入手臂半寸鲜血转瞬染红的粉紫的宫装。 火烨呆呆的看着地上那把染了血的长剑深深的打了个寒颤,就连耳边沈天歌那一声声嘶哑的“有刺客!”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似乎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看到了只有在他大哥身上方才见过的阴冷残戾…… 第一百六十三章:好一出大戏 第一百六十三章:好一出大戏 “顾太医,九王妃怎么样了?” 贤妃满目担忧看了眼昏睡不醒的沈天歌,焦急的催促着一旁的顾太医。 顾太医一把老骨头了,做起事情来总是慢悠悠的,哪怕是如今贤妃催的急他也是一副不紧不慢的老学究样子。悠悠的起身又慢慢的朝着贤妃福了个礼:“回禀娘娘,九王妃这一刀虽伤的深,但万幸没伤到要害,只不过受了些惊吓又失血过多才会昏睡不醒,老朽已为王妃止了血,待会儿再去开些方子。余下的……”他捋了捋花白的半长胡子,接着道:“余下的就需要好好养着了,毕竟失了不少血。” 听了太医的话微微松了口气,转头又想到自己儿子要是知道了沈天歌的模样,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没倒了下去,幸好一旁的宋麽麽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娘娘,王妃娘娘已经没了大碍,你可千万要保重啊!哪怕你不为着自己想想也得想想王爷王妃啊,这宫里若你都再倒下了,王妃娘娘这一身的伤谁会真的上心啊!” 宋麽麽这话说的很有艺术,一面提醒着贤妃娘娘你就是再不舒服但这会儿你得主事儿呢,多少人盼着你们不好啊,你要是倒下了可不就有人逞心如意了嘛,另一面又矛盾的点出王妃在宫里确实没有人比您更上心了,但是您要是‘累极而伤’的话,那么王妃怎么办?宫里没人照顾那总有地方有人照顾吧…… 贤妃多通透的人刚刚也不过真的着急了,现在宋麽麽一提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以手扶额满目的忧伤:“是啊,可不叫你说中了,本宫这可怜的天歌要是本宫倒下了她可怎么办啊!”说着还煞有其事的拭着眼角的点点泪珠,朝着顾太医拜拜手:“下去吧!皇上还在外边等着回话,翠绣替本宫送送顾太医。” 一旁的翠绣应了一声“是!”又朝着顾太医福了福身子:“顾太医您请!” 老迈的顾太医迷迷糊糊的瞧着几人,他一辈子醉心医学对内宅只是不甚清楚,但好歹在皇宫兜兜转转了大半辈子,分明是听出了几人话中有话可是偏偏又想不明白,恰逢贤妃下令赶人又想着外院还等着的皇帝忙不迭的磕头谢安跟着翠绣出了去。 眼瞧着顾太医看不见影儿贤妃这会儿一改现在的哀怨模样,咬牙切齿的将一方锦帕绞的死紧。 儿子在宫外提心吊胆,儿媳妇儿又在宫里遇刺只剩下半条命,好好的一个家,非得让皇帝作成如今这样! 一想到这儿贤妃就恨不得他儿子真的成了那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免得受人猜忌受制于人! 宋麽麽跟了贤妃大半辈子,贤妃什么性子她不说门儿清却也掂的七七八八,“娘娘,奴婢知道你不好受,可是不得想想九王爷九王妃啊,所以……” 闻言,贤妃又看了眼还是苍白着脸色的沈天歌,一咬银牙有瞬间换了个模样,面色苍白娇柔怯弱。 “让人看着这丫头,你跟我一道出去!” “是!” 两人步履匆匆,而待她们踏出门口床上的人倏地睁开了双眼,似笑非笑的盯着门口。 废了这么大劲演了出戏幸好有人捧场,要不然,呵呵,她娘的,她那一身的血可不就白流了吗! …… “皇上!” 人未到声先至,皇帝头疼的挥挥手让顾老太医下去,虽不厌烦却不得不满目笑颜的上前接住那从屏风后翩然而来的单薄身影:“爱妃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天歌已没了大碍吗?!” 没办法,谁让这事儿自己理亏,不过是想要让宫里留了人牵制老九顺便试探沈家那丫头的底细,谁知道这连水纹都没瞧清楚就被人投了这么大块石头,搅的一池子水浑浊不堪…… “皇上!”贤妃欲语泪先流,虽已年过四十却保养得到,虽不若当年的天真懵懂,却因为最近生着病又被这是一吓反倒是多了些病西子的娇媚,到底是真心宠了多年的枕边人,皇帝看的是心里直痒痒,忙抓起贤妃那双十指纤纤的玉手,柔声安慰道:“爱妃莫哭,朕知道你是吓着了,你且放心,朕定要拿下那狂妄之徒将他碎尸万段来给老九媳妇儿赔罪!” “赔罪又如何!”贤妃半真半假的推开皇帝,“皇上是没有瞧见老九媳妇儿被人扶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的模样吓得臣妾险些晕了过去,可想着当时有多凶险……”说着话那金珠子似的眼泪就真的落了下来:“都是臣妾的错,好端端的生什么病!若不是臣妾……皇上怎么让老九媳妇儿进来侍疾又怎么遇上那活该千刀万剐的乱贼?虽说臣妾当初确实瞧不上老九媳妇儿,可好歹她已经嫁给老九了,臣妾又冷眼旁观了这么些日子瞧见她是个好的,原打算再也不为难让她跟着老九好好儿过日子,可是……可是……” 语犹未尽,但是意思确是清楚了,千错万错都是侍疾的错,若不是为了侍疾若不是要去瞧她师父怎么可能去后院,又怎么会遇上那乱成贼子?而这一切一切的源头在于谁,大家心里一清二楚,所以…… 皇帝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扶着贤妃的手明显松了松,一双眸子探究的打量着她。 贤妃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他出手损了她泰半的人就算她没有明白过来,可沈天歌也不会跟提及吗?他的哪儿儿媳妇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善茬…… 贤妃是个十分有眼力见儿的人,更何况皇帝是她同床相伴了数十载的人,这点不对劲她还是看的出来的,当然她懂得见好就收对于这点不对劲已经是相当的满意,又兼着温柔小意的拽住皇帝明黄的衣袖,一如当年那般怯怯的倚在她的肩头:“皇上,臣妾不是怪您,实在是臣妾被小九媳妇儿那模样吓着了。您且想想,若不是今日小九媳妇儿恰巧遇上了那贼子,那贼子岂不是还藏在宫中,若是哪一日您遇上了……您是臣妾的天,一想到今日若是您可让臣妾怎么活啊!” 一语言罢,贤妃咬着唇,泪珠子真真儿的不断线! 瞧着贤妃这般模样皇帝适才的疑心早就飞到了天际,心疼的抚着贤妃的后背,安慰着:“都是做了婆母的人了,还是这般的小性子;再过几年抱上了小孙儿看你还好不好意思这般哭去!” 话这么说着,不过贤妃适才的话到底还是听进去了几分,是啊,今天幸好是沈天歌若不是今日他遇上了刺客,那么说不定来日便是他……或者说,这人一开始进宫的目标便是他,不过是因为沈天歌正巧…… “皇上就知道取笑臣妾,臣妾还不是担心您,若是换了别人臣妾莫说是掉这金豆豆怕是瞧也不会瞧上一眼的。”话说的很是熨烫服帖皇帝自然是受用。“这阵子你身子不好朕也没来瞧着你,如今小九媳妇儿伤成这般留在你这里也确是不方便,一会儿便让张德海去将小九唤来把人接回去吧!” 虽然这话说出来有几分不情愿,毕竟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还没有音讯,下次再想找到这样的机会怕是也不容易,可是偏偏闹上了这么一出!原本明面上就是让沈天歌入宫侍疾的,如今贤妃已经打好她自己反而受了伤,再将她留在宫里怕是文武百官也说不过去。 再则,几个儿子越来越大心思也越来越多,尤其是老九,能屈能伸自己又没有必杀的决心,若是真的惹恼了他留下后患免不了又是自己劳累。 废了这么一番功夫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且还不是自己开的口,贤妃心底自然是高兴的,只不过这高兴也不过是自己偷偷藏在心底,面上还是的做的感恩戴德。 其实贤妃心底里很是鄙视的,这叫做什么……哦,对了!坊间的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做了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 “皇上!” 张德海在门口唤了声,神色凝重。 贤妃自然是明白什么意思,不等皇帝开口立马站直了身子,还是十分贤惠的替他整理压根就没有皱褶的明黄常服,一面说道:“皇上快些去吧,小九媳妇儿这儿有我在呢!” “嗯,爱妃先辛苦些,朕自然不会忘了你。” 皇帝很满意贤妃的识趣,又叮嘱了两句才随着张德海一脸沉重的出了德萃宫。 第一百六十四章:帝心人心 第一百六十四章:帝心人心 景泰宫里,皇帝盯着手上那枚不起眼的玉佩,眉间神色沉得能够拧出水来,好半响他才闭上眼微微平息心中怒火方才睁开眼,朝着下头的问道:“可还发现什么?” 韩继林恭敬的跪在下首,听见皇帝的问话又将衣袖里的抽出细长的朱漆木盒递给随侍在一旁的张德海,“这枚发簪是在里玉佩不远处发现的,微臣已私下查探过,确实是贤妃娘娘在大婚之时送予九王妃之物,依照簪身沾染的血迹和四周残留的痕迹来看,九王妃应该是以此簪伤了那人的……”他想了想,找了个听起来还不错的词语:“大腿根处。” 皇帝正掂量着簪子猛然听到这句话,手中之物险些没落下来,沉默了半响才发现,好像也确实是沈天歌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这事可还有人知道?” “没有,此事是微臣亲自去查的,所有一切从未经手他人,只是……”韩继林有些羞于启口:“微臣到底有碍皇上的托付,竟然将刺客跟丢了。” 他堂堂侍卫长竟然连一个受伤的刺客都待不住,想想都觉得臊得慌。 皇帝摆摆手,似不大在乎。 “这事不怨你,是朕不愿意将此事闹大,免得引人猜忌。” 怨就怨这些人欺人太甚,一早就潜入了宫中还在他遇过一次‘刺’之后再次行刺,那些人若是没有他们的故意为之,沈天歌如何能够发现得到他们,又如何能够在清冷的德萃宫后院遇上他们?只不过是没有料到沈天歌会有这样的胆识,竟然,就让她将人给刺中了!也幸好如此,如若不然让天下百姓文武百宫知道自己接二连三的遇刺保不准会有人生出些什么异样心思! 皇帝这样的想法正常,每一个上位者都是这么想到,可是沈天歌不知道皇帝这般想的,她若是知道定然会送皇帝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炙火国太子此时在何地了?” 他就不相信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三日前属下曾听说火太子已经在临城与秦州交界的珠翠镇上,按照他们的行程约摸再有半月就能够到达京都。” “好啊,还在珠翠镇就将手伸到朕的宫里了,这要是真的进了宫还不得让他们横着走!”越说越气,皇帝狠狠将玉佩置于地上,也是景泰宫里早早就铺着厚厚的鹿皮毯子,要不然那玉佩还不定就摔成几瓣儿呢! 韩继林看的是一阵心悸,这玉佩是何等重要的东西,就指着这东西与炙火国争个一二了。 一边想着一边将玉佩拾起举着双手奉到皇帝面前:“微臣知道皇上恼怒,但这玉佩玩玩摔不得,到时候还指望着火太子给个交代呢!” 皇帝早在玉佩摔下去的那瞬间就后悔了,瞧着韩继林将玉佩拾起来心里也是舒了口气,示意张德海将玉佩收起来。 三人又是一阵无言,皇帝把玩着手中沾了血的金簪神色晦暗不明,过了好半响才冷冷问道:“你说说,这一次朕应该相信老九媳妇儿吗?” 心底到底是存了疙瘩的,鉴于沈天歌之前的态度他不得不防着,可是这玉佩又是真真切切的,她沈天歌本事再大也不能认出这是炙火国皇室特有的象征。 韩继林吓出一身冷汗,皇帝问的这个问题当真不好回答,错对却没有个界定全凭着皇帝心中的那点说不上的心思。可是,皇帝既然已经在此时开了口就由不得他敷衍,思来想去还是将自己的想法照实说出。 “微臣与九王妃并不熟悉,但就今日打探回来的消息,九王妃自从嫁给九王爷之后就性情大变,却比之前聪明了几分。围城刚知道此事之时也曾怀疑过,后来又仔细问了哑婆子,她说今日原本九王妃在屋中陪着她师傅师娘,可是突然冲了出去待她再寻到她时她已经受了伤,适才微臣又去问了顾太医,他说九王妃这次伤的确实不轻就手法来看却不像作假。” 倒不是他有心想为沈天歌说话,单单就如今查到的这些来说这九王妃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赌! 皇帝沉默了,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才挥挥手让韩继林退下去。 张德海从里头出来,手里拿了件披风给皇帝披上,没说话静静的站在身后。 皇帝揉揉眉头,心中的疲惫却怎么也祛除不掉。 他老了,却又不甘心,他守了大半辈子的江山就要交给别人,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他不甘啊! “段方士那边可有结果了?” “老奴昨日去瞧过了,段方士说还差半月就可以瞧见新出的金丹了,陛下尽可放心,段方士说这回有九分的把握。” 私心里他是不愿意皇帝弄出这些那些的丹药,同样也不相信那些江湖术士之言,可又有什么办法,他主子眼下瞧着那都是当性命一样的东西,在他身边呆了大半辈子他从来不会去做这些自讨没趣的事情,尤其是如今这样的局势。 “半月?!”皇帝若有所思,“有意思,朕看看这半月究竟能翻出什么浪来!去,将老九唤就来让他将他媳妇儿接回去!” 皇帝开了口张德海乐意照办——毕竟,这也是一桩好事…… 且说德萃宫,皇帝前脚踏出门后脚守着沈天歌的碧珠就来说九王妃已经醒了,贤妃一听忙不迭的进去,瞧着沈天歌又是一阵哭天抢地。 “你这傻丫头做的是什么事儿啊?!瞧见那此刻你不知道跑啊,你倒是说说要是你真有个好歹你叫小九可怎么活啊!” 贤妃这话可不得假,要是沈天歌真有个好歹恐怕她那儿子也顾不得那些假仁假义了,不杀进皇宫撕了半边天他是不会罢休的。 沈天歌有些小囧,她这伤是半真半假,昏睡也是半真半假,却想想身边的人可都当了真,尤其是贤妃又瞧见她那般的模样,她虽当时有些迷迷糊糊却还是知道当时贤妃确实为她伤心不少。 “母妃!”用那只未受伤的手轻轻拉扯着贤妃的衣袖,沈天歌一眼的水汪汪:“儿媳已经知道错了,母妃可万万不能再这怪儿媳,要不然儿媳生了愧疚这伤可就好的慢了!” 贤妃当时就被弃了你,保养得极好的手指戳了戳沈天歌的额头:“你这个不省心的,竟然拿着本宫打趣,还知道错了,呸!世间可有你这般认错的!” “母妃!”沈天歌有些嫌恶的撒着娇,心底里却是极开心的。 前世自己从自己记事起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再到来到这个地方,那亲爹等于没有,亲娘造势,倒是庶母有好几个偏偏又是些会找事欺负自己的。没想到这都嫁人了还遇上这个好婆婆,到底弥补了些这些年来心中的遗憾。 “你啊!”贤妃叹了口气,“伤口可还疼着?” 沈天歌摇摇头看着贤妃愈发憔悴的脸色,有些难受:“母妃,我已经没事了,你去谢谢吧,估计从午时闹到如今还没歇过呢。” “王妃娘娘这话可就不对了。”翠绣端了煎好的的药进来,贤妃顺势就接了过去。 “都说了打在儿身痛在娘身,王妃娘娘伤的这般厉害我们娘娘岂不是疼的更加厉害,如今莫说失去歇下,恐怕就是离开个片刻也是不舍的,娘娘,奴婢可是说对了。” 翠绣笑着,一脸讨赏的模样,贤妃指着她也笑了起来:“看来本宫太纵着你这小蹄子了,如今竟然打趣起本宫和王妃了,也罢也罢,就瞧在你照顾王妃有功的份上,宋麽麽把本宫那支珊瑚饶翠的珠花赏给这丫头,若如不然还指不定怎么编排本宫呢!” 身边几个得宠的丫头纷纷笑了起来,翠绣忙去谢了赏,一屋子热闹。 沈天歌皱着眉头看着贤妃手中的碗里那黝黑之物,有些犯难:“母妃……你看吧,我呢本身就是个大夫,再不济还有我师父呢,所以这点小伤根本奈何不得我,所以……” “哼!”贤妃冷哼了声,淡淡的瞥了沈天歌一眼将一勺药递到了嘴边。“你就把那心思给本宫好好的压下去,大夫不自医!可是听过?” 好吧,沈天歌认命的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就着贤妃的手一口将黝黑的汤药一饮而尽。 翠绣也是有眼力见儿的,见着沈天歌愁眉苦脸的模样连忙将备在一旁的蜜饯塞进她嘴里。 丝丝甜味冲淡了一口的甘苦,沈天歌才舒服的睁开眼刚想夸翠绣几句门外就传来匆匆脚步声,紧接着门外小宫女请安的声音就传来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再相见 第一百六十五章:再相见 “奴婢见过九爷!” 翠绣问了个安,贤妃也拉着儿子的手打量。 私底下德萃宫里的人都是叫着九爷的,皇帝贤妃没意见别人也不会有意见,只不过除了这个门还是一切照旧的。 沈天歌望向来人,青衫凌乱面容凄白,那样注重规矩的人竟然未换衣就进了宫…… 心里某个位置暖暖的化作丝丝甜蜜,只不过这甜蜜还未散开就被慕容九震得慌了心神。 “母妃万安。” 慕容九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起伏,贤妃心中却‘咯噔’一下,笑容有些僵在脸上。回头看看沈天歌,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忍下了。 小两口过日子免不了磕磕盼盼,沈天歌心眼不坏,就是主意太大,今日之事虽是偶然但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如今自己在还能看看压压,若是她不在了儿子又一心听她的,莫说不能成事她这性子得改改,就是不能成这般的性子也铁定吃的她儿子死死地,如今磨磨终归是好的。 “皇儿今日可还好?” “嗯,母妃不用挂心儿臣一切都好,就是累的母妃与儿臣一道受累着实不孝,还望母妃能够原谅儿臣。” 贤妃笑笑,眼中闪着泪花嗔怪道:“咱们母子其实需要哪些虚礼的!”说着又指了指倚靠在拔步床床头的沈天歌,“也算是因祸得福,难得你父皇发了话带着你媳妇儿回去吧!” 慕容九还是神色淡淡,只不过嘴唇不经意的抿了抿:“还请母妃慎言,王妃不过是侍疾母亲替儿臣尽尽孝道,这本就是为人臣媳的本分有何为难的?万望母妃莫要再说此话,有心人传到父皇哪儿去恐怕父皇要生疑了。” 贤妃差点没被自己儿子这阴腔怪调气个仰倒,难怪说儿大不由娘了,这当着老娘的面上就跟娘扛上了,这哪是儿子啊,简直就是她活生生的冤家! 慕容九冷着一张脸对他娘的怒气视而不见,走到描金的蛱蝶戏牡丹屏风面前扯下上面的白狐裘短毛披风,也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走到床前掀开花开锦绣的缎面被子,再用披风一裹就打横抱起床上的人儿朝门外走去,留下德萃宫里一干人等大眼瞪着小眼。 …… 马车走的很是平稳,车内确实一片低气压。沈天歌偷偷瞥了眼一旁全程黑脸的慕容九,心底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开口,谁知道就这么磨叽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王府。 “九爷,娘娘到了。”赶车的小厮庭书勒了马小心翼翼的打起厚布帘子。 慕容九没说话,横过手抱起沈天歌就朝着府里走去,动作熟练却又简单粗暴。 待走到两人居住的听兰苑的小院中,沈天歌忍不住用那只未受伤的手臂拉了拉慕容九的衣襟,咬着唇轻声道着歉:“别这样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你别气了。” 慕容九的脚步一顿,淡淡的扫了眼沈天歌,而后提步上前。 早已得了吩咐候在门外的紫藤玉萝迎了两人进屋,慕容九放下沈天歌由着丫头婆子将她安置好,然后淡淡的吩咐了两人竟看都没看沈天歌就朝外走了去,临出门又不冷不热的说了句“这几日本王有事会歇在外书房,王妃好生休养。” 一句说完人就不见了影儿,直惊得紫藤玉萝两个丫头险些没了魂儿,王爷王妃之前不是好的跟一个人儿似得吗?怎么这才进了宫就闹成这样了? 沈天歌呆呆的坐着脑子里始终回荡着慕容九在院子里看她那一眼的嘲弄和冷漠,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听清他后面说的那些话,还是紫藤轻轻地推了她才反应过来。 “王妃您别多想了,您知道皇上这些日子给王爷指派了不少差事,他这不会内院也是为了跟司徒将军商定差事,这样也不会扰了娘娘您养伤。”紫藤思虑了半响还不容才找到这么些牵强的理由,陪着笑脸干巴巴的安慰着。 结果不提这茬还好,这一提沈天歌肚子里的那股儿邪火‘嘭’地一声就爆发出来,指着紫藤咬牙切齿地道:“去!给老娘把二门给老娘锁死了,从今日起没有老娘的命令谁要是敢放他进来,老娘立时就将她发卖出去!” 一通邪火乱发屋子里几个丫头吓得是花枝乱颤,哪里还敢再劝下去,忙不迭的吩咐下去锁门的锁门传信的传信,一时间乱成一锅粥。 “娘娘……”玉萝试探着叫了声,见沈天歌除了沉了张脸没有别的动作,这才吞了口口水接着说道:“娘娘,奴婢知道您生气,可什么事儿也抵不过您自己的身子重要啊,您瞧瞧您这还受着伤要是真气出个好歹来紧着谁心疼啊。” 沈天歌闷闷的不说话,差不多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闭上眼睛有气无力的吩咐着:“下去吧,让本宫一个人待会儿,若是师父他们从宫里回来了就照着以前的规矩安置着,暂时别让他们来汀兰苑。” 玉萝这才松了口气,有替沈天歌掖好了被子,才福着身子瞧瞧的去给角落看好戏的人回信。 “怎么样?怎么样?”见玉萝过去司徒南连忙迎了上来,那双半眯着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将军万福!”玉萝不客气的掀了个白眼,很是不标准的行了个半礼,结果着膝盖还还没能曲下去司徒南就将人拉了起来,“理会这些俗礼做什么,咱俩谁跟谁啊,快说说本大爷教你的方法有效么?” 玉萝乃是司徒南乳娘的幺女比他小了近十岁,因为生母早逝府中又没有个正经主母是以司徒南几乎是乳娘带大的,而玉萝打一出生就跟在司徒南身后打着转儿,两人好的跟亲兄妹似的,私底下都是让玉萝叫着大哥的。 后来慕容九分了府,宫里赐下来的丫头他信不过,嬷嬷替他挑的丫头他又看不上眼。眼看着实在没了办法他才求着乳娘将这个野性子的丫头借个他应应急,为了这事玉萝没少跟他生气,还是沈天歌进来这后院有了女主子她才安安心心的伺候着。 “将军啊,您说您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尽是关心这些事儿了?你要是真的闲了就自己给老爷子娶个儿媳妇儿让他老人家早日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这成天朝着九王府跑算个什么事儿……啊!”话还没说完头上就是一个爆栗,玉萝摸着头很是委屈:“你打我做什么?!” 司徒南白了她一眼,“爷打你还是好的,要是再啰嗦下去也就将你收了长青的祖传玉坠儿的事儿告诉乳娘,看她怎么罚你!” 长青是他身边一等一的小厮,打小就跟着他也跟着玉萝一块儿长大,要不是他偶然发现长青坠在腰上的小坠子不见了影儿也不会注意这两人的关系,还好发现的早,这样利用起来可没有比这跟顺手的了! “你!” 玉萝气红了眼睛,却又不敢去说他,她这位奶兄的脾气她可是最最清楚的,什么都好赖皮也是极好的。“娘娘听了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奴婢出来她想一个人呆着!”一想到平时生龙活虎的王妃突然没了精神她就觉得很是难过,也就真的红了眼睛:“将军也不知道劝劝王爷,娘娘都伤成那般了他还要害她伤心。将军是不知道,娘娘那手臂裹得跟个粽子似的,看着都让人心疼!” 说着说着就真的掉下了眼泪,司徒南这回是真的慌了手脚,大小啊他就对这个强悍的妹子偶尔的一场珍珠雨没有办法,忙上前哄到:“玉萝乖玉萝乖,你放心,大哥回去一定好好劝劝王爷,早早让他们重修旧好,好不好?” “真的?”玉萝红着眼睛,司徒南忙不迭的点着头。玉萝转瞬破涕为笑,神神秘秘的从身后摸出个布包递给司徒南:“大哥就好人做到底将这双鞋子递给长青,上次做的鞋子该换了,他娘眼睛不好总不能让他自己做去!大哥早些回去吧,记得一定要让王爷来内院给娘娘道歉,我就是冒着触犯家法的危险也会为他开汀兰苑的门的!” 话一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怕人反悔。 司徒南呆呆的看看手里的包袱又看看那越来越小的白影,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可是又好像没有哪里有问题…… 不对! 想要看好戏的人双目圆睁,瞪着远方颤抖着手指:这这这……好歹是他看护长大的妹子,好歹也是叫他一声大哥!为何长青这个傻愣小子都能有双鞋!而她这个大哥却连一、跟、线、头、都、没、有、见、到!!! 第一百六十六章:不死蛊(一) 第一百六十六章:不死蛊(一) 沈天歌自玉萝走后便睁开了双眼,呆呆的望着芙蓉帐顶那朵朵金丝银线的芙蓉花,望着望着竟然划出了眼泪。 这就是她的报应吗?明明知道身为杀手最是忌讳动情却没能管住自己的心,那个人……那个人,明明自己好不容易才接纳了他,好不容易才打算要同他一起好好走过,为何这个失望来的这样快? 她忘不了他那个冷漠且极尽嘲弄的眼神,嘲弄的是她!是她的自不量力!是她的自作多情! 越是想着越是委屈,不知道多少年未曾落过的眼泪此时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不停不休。 凭什么啊?凭什么自己那般努力的去维护他,他却连一句话都不屑多说便否定了她的全部,她不在乎自己受伤,也不在乎前面还有多少荆棘多少明枪暗箭,却不得不在乎自己的努力被人那般狠狠的践踏!何况践踏的那个人还是自己心心念念放在心尖上的人!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沈天歌只觉得眼睛模糊的有些睁不开,才胡乱抹了眼泪鼻涕重新升起了昂扬斗志! 姑奶奶又不是尼姑不吃素!你说歇着外书房,那就好好的歇着!四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男人偏地都是!姑奶奶不给你戴个绿油油茂茂盛盛的绿帽子,姑奶奶就不姓沈!(姑娘,你本来就不信沈!) 沈天歌一向是个很切实的行动派,默默的忧伤了一晚上,第二日在紫藤玉萝心疼的拿了煮鸡蛋滚着眼下的乌青中过去了。 到了第三日一早便生龙活虎的出了正房,一边招呼上西偏院的穆凌峰一边让人拎了数只养在东跨院最里头那小院子里的小白鼠,提着挂在脖子上的手臂浩浩荡荡的进了隐在正院后方那简陋实验室里。 毕竟上次关于乌絮儿解毒的事儿还没说个明白,同样,她也需要几样新药来试水! “师……师父,您这样儿没事吧?要不然,咱……咱们还是歇息几日养好了伤再来吧?”穆凌峰胆怯的跟在沈天歌后面,看着她一边翻翻那些花花草草,一边将顺出来的梨送进嘴里,心里很是焦。 自己师父跟王爷的那点儿破事刚进府就有人‘不经意’传过来了,他也试探性的擦边问了问结果没问出结果倒是受了一个狠狠地大白眼,之后絮儿就不再允许他再提起王爷的事儿。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她师父……脑子似乎不太正常…… 只不过这话,打死他也不敢说出来。 “歇息几日?”沈天歌奸笑着转过身:“你去歇息吧!本宫还有事,另外絮儿身上毒蛊的事情……嗯,咱们也歇歇吧!” 穆凌峰很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为什么? 自己师父什么性子自己不知道?被王爷这么以刺激估计心里已经气出内伤了,但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无所谓,越是无所谓就越要找些事情来做做。所以啊!他这个时候劝她不就是嫌命活的太长了么! “呵呵呵,师父说哪里的话!哪有师父做事徒弟歇着的道理,我刚刚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师父别放在心上,咱们该做什么还是接着做什么,呵呵!” 沈天歌掀了个白眼,什么人!一点儿自己的立场都没有,听到乌絮儿的事情就把她这个师父扔在一边,没良心! 穆凌峰一边偷觑着沈天歌的神色,见她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连忙去将小院子的门推开,沈天歌也不跟他计较径自走了进去,又寻了个干净的地方一屁股坐在了临窗的摇椅上,一眼就瞧见了外边一院子的花花草草,五颜六色的就像她的心情。 “师父,这个怎么办?”穆凌峰举起手中的笼子,有些茫然的问着。 师父说这边的老鼠跟之前的老鼠是不一样的,他不敢贸然下手。 沈天歌指了指储物架上最小的格子,道:“那里面是我上次从絮儿身体里引出的蛊虫,我用了些东西养了这么些日子,你戴上手套给老鼠腿上开了口直接引进去。” 听了沈天歌的吩咐,穆凌峰毫不含糊的行动起来,他本就是大夫,之前又看过沈天歌操作过无数次,所以对于这个做起来也是轻车熟路。 约莫过了半个钟,那几只小白鼠还是刚刚中蛊时候的样子全身血红,可是除了神色有些萎靡却没有出现死亡,并不像之前那般但凡中蛊不超过半盏茶的功夫,那小东西就会没命。 穆凌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兴奋的叫了一声“师父!”闪着精光的双眼紧紧盯着沈天歌,想要从她哪里得到一个解释。 沈天歌一直看着窗外,实际上双目视线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边的动静,心里粗略计算了时间,还是暗自松了口气。 想法跟实际试验是有着天差地别的,这个方法是她偶然想起的。这是第一次试验,虽说失败也是正常,但,相比来说成功肯定更是诱人。 她起身,指了指墙角阴暗的角落搁置着的一个拳头大小的瓦罐,吩咐道:“打开它,用勺子取出里面的东西涂抹在老鼠的伤口上;另外,小心些……里面的东西不打好闻。” “哦!”穆凌峰应了一声动作格外麻利,不过一揭开那瓦罐的塞子瞬间就后悔了! 这里哪是不好闻啊!这简直就是要人命好么!一股子腐臭加上陈醋似的酸味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难闻! 穆凌峰忍了又忍,好几次都险些吐了出来。 一回头,刚刚还在窗前坐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外,对着他笑的见牙不见眼,还时不时冲他挥着手催促他继续下去! 强忍着不适,取出那看似清水的东西细细的涂在老鼠的腿上,一弄完就再也忍不住冲出门外,抱着柱子干呕了半响,而罪魁祸首却在一旁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等自己笑的差不多了沈天歌才过去拍拍穆凌峰的肩膀,一脸的叹息:“我说徒弟,你好歹也是数十载,怎么这么个东西就受不了了,可真真是浪费了你邪医的名头!” 穆凌峰缓了缓神,鼓足了勇气跟在沈天歌的身后再次踏进屋子,一面走着一边抱怨着:“师父可是说的轻巧,我这还没打开瓦罐你可就逃出了屋子,如今倒是站着说话不怕腰疼!” “那是当然!”沈天歌说的理直气壮,“我腰不疼,手疼!” “你你你……” 论嘴上功夫就是十个穆凌峰也把沈天歌没办法,不过这回他顾不得生暗气,因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笼子里的老鼠吸引了去。 之前因为受不住那恶心的味道,所以他只顾着将那东西涂在老鼠腿上的伤口上,却没有来得及关注老鼠的变化;没想到这才一转头的功夫,再回到这里来那只涂过东西的老鼠毛色已经恢复了自然,而它的腿边在拿滩透明的液体中居然有两条米粒大小深红色的东西。 “师……师父”他吞吞口水,目光因为兴奋而有些泛红,“这就是絮儿体内的怪东西对不对?” 沈天歌没说话眉目间却尽是得意,答案也就不言而喻。 穆凌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就忘了沈天歌的左臂受了伤,拽着她激动的险些没哭出来:“我就说我不会看错的,絮儿的毒一定只有师父能解,师父……师父,咱们现在就去给絮儿解吧!” 五年的寻访,五年的失望。原本对着沈天歌也没有抱着多大的期望的,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将絮儿的容貌恢复了!他一面安慰着自己‘这已经足够了’一面矛盾的奢求更多,奢求一个健健康康的絮儿,却不曾想这个愿望来的这样快,快的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松手!”沈天歌疼的呲牙咧嘴,穆凌峰这才意识到不对,连忙松开手吓得不知放在何处:“师父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药……药呢?师父我给你上药吧!” “别!”沈天歌连忙后退一步,“不用上药,离我远点就成。” 莫名的升起一种x了狗的心情,穆凌峰这个祸害长了她足足十来岁,没想到遇上事儿还不如她淡定,他当年在乌絮儿中毒之后没有吓死绝对证明他俩是真爱! 当然,如果这个‘真爱’能够适时地照顾一下他师傅的感受那就更好啦!! 第一百六十七章:不死蛊(二) 第一百六十七章:不死蛊(二) “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吗?”某人缩回摇椅上下巴朝着墙角伸了伸。 穆凌峰神色一僵,刚刚那股‘特别’的味道又开始充斥在鼻尖,本能的朝后退了一步,掩着口鼻用力的摇摇头。 “这个法子是我在入宫前想出来的,昨日偶然得了个消息似乎这个蛊叫什么‘不死蛊’,听着着闹心的名儿本来对这玩意儿没抱什么希望,今天也不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居然成了……估计是老天不忍心再让絮儿受苦了吧!。” 穆凌峰认真的听着,他明白,若是真的那般容易就将毒引出来,她定然不会在这里同他说这些话,果然…… “我们回来的第二日我在院子里逮着一窝刚出生的小鼠仔,从一开始我就喂了他们吃着碾碎了的五毒粉末,后来又是五毒活物和我自己提炼的毒药,就连进宫也是有人替我看着的,一日也不曾断过;一只老鼠长大的时间不需要多久,大半月足以。” “然后……”穆凌峰小心翼翼问着,他隐隐知道后面的事情,却又不敢确定。 沈天歌深吸了口气,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些都重要,重要的时候后面几步,我让人把所有的毒老鼠重新关机笼子里,每五个一起,让它们自相残杀,直至五天之后每个笼子里存活下来的老鼠再关在一起,最后……”她朝着瓦罐努努嘴,“最后再将它们用化尸水融化,再将从絮儿体内引出来的东西放进去,加入全开的冥兰花浸泡而成的。” 穆凌峰脸上的青了黑黑了又白,一连变换了好些颜色才渐渐转会了最初的欣喜之色,“师父的意思是,絮儿身上的既是蛊又是毒,所以就以炼蛊的方式重新炼制出更毒的蛊,再用它来以蛊制蛊!” 沈天歌想了想,用力点点头:“你这样说也没错,但也不完全对。我没打算以蛊制蛊,我对于把玩意儿不清楚,更不知道怎么养。只不过这蛊极喜欢毒物,有存活于人的血液中,所以我才想到这个法子,极毒的腐尸再加上冥兰,结果被我猜中了,只要又比絮儿血液更毒的东西它便会引出来。” “既然这样我这去把絮儿给叫来!” “回来!”沈天歌喝住已经一脚跨出门的穆凌峰,眉头深深的皱起来:“难不成你打算用着死老鼠水替絮儿破蛊?” 穆凌峰一脸茫然,虽然没说话但沈天歌已经分明从他脸上看到了“是啊”两个字,忍不住掀了掀眼皮子:“你也不想想,若是这般容易我还要这般麻烦做什么!你要知道,人跟老鼠是不一样的,而且絮儿身上的剂量岂是这两字小老鼠可以比拟的。” 穆凌峰也不是笨的,刚刚只是被这个喜悦冲昏了头,如今沈天歌一说他就明白了问题终结在什么地方,可是越是细想越是难以置信,而希望就越是渺茫。 沈天歌原本就是要将实情告知于他的,又岂会因为他一时难以接受而改变计划,于是接着说道:“今日叫你来不过是为了试验这个方法是否可行,很幸运,这方法有八层把握可以成功。只不过问题在于,重新培养出适合絮儿药引——别说你自己可以去以身试毒。”赶在穆凌峰开口之前将他心底的想法堵了回去,“就算你不顾及自己和絮儿,你自己本身也不具体药引的体质,那药必须是自幼服毒多则十年少则五年,要不然怎能称为毒。此外,就是冥兰花也不能像这般随意采摘的而是要用二十年以上的花径所生长出来的第一支赞了露水的花朵。就这两样岂是那般容易就能够得来的。” 这是她目前想到最为直接有效的方法,可是问题在于这几样药材太过于难得,先不说能不能早到这样一个毒人,也不管她到时候能够不能够真的将一个大活人化尸,就说这冥兰花就是一个大难题。 冥兰花又称鬼花,说白了就是给鬼看的花,本身就带了剧毒且属性极阴。这样的花最多开一次就自然而败,一株二十年的冥兰花堪比一只百年老参,就算她即日开始养花且一直能够好好养下去,等到了二十年恐怕乌絮儿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穆凌峰双腿一软险些倒在地上,好歹扶着左脚站住了,尽管心底不愿,但还是有些埋怨:“既然如此师父何必给我和絮儿这个希望,真真儿的还不如没希望好。” 沈天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你这意思你们这茬事儿我就不该管了对吧!那你当初死活要拜我为师做什么?难不成你就指着我治好絮儿,就没想过会有失败这回事?” “我……”穆凌峰老脸一红,好半天都没在说下去。 沈天歌实在看不过去,这才起身走到他面前:“认识我这么长时间,你觉得我没有把握会这般轻易的把你叫来吗?前些日子我从王……”本来想顺口说出的‘王爷’两个字在唇边溜了一圈,慕容九那张冷漠的面容又在脑海出现,只觉得酸楚的的慌,连忙改口道:“从司徒将军两个哪里听来个消息,说是炙火国太子火曦这个人幼年被奸人所害,以至于只能常年服食毒物来压制体内的毒,时年二十有五的太子爷八岁遇害至今足有十七年,若是咱们能够……” 自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怕传言有误还特意命阿雷去细细查访过,确定这位火太子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毒人后她就一直期待着能够与其见上一面。 当然,如果能够让她研究一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穆凌峰听得险些下巴没掉下来。 炙火国的太子!她竟然打着这样的注意! 要知道流云和炙火两国国力不分上下,且最近几年炙火一直不算太安分,所以它不管是皇帝的心腹大患,就连普通人也知道着炙火流云不能和平而处。 而如今,炙火国太子火曦更是一个奇迹般的存在。听闻他容貌妖娆,比之女子还要美艳几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美人,性格却极为残暴。 闹得人尽皆知的一事便是,他府中姬妾因不得宠爱而炸死借机同青梅竹马的表哥私奔。而这火太子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亲自守在后门的暗巷中,待姬妾与表哥出了门立时让人围了起来。 那两人也是视死如归,谁知道火太子压根儿就没有让人杖毙两人,而是找来了十个流浪汉当着那表哥的面将那女子凌辱致死。之后又将尸首一丝不挂的悬在城墙之上,还让人将那表哥的亲娘和两个十一二岁的妹子送入军中充当军妓。 且这还不算完,那表哥想寻死,火太子偏不让,而是让人挑了手脚筋脉割了舌头让人日日看着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那之后,火太子便名扬天下,其狠毒手段就连炙火国皇帝皇后都不敢开口劝阻一二。 可是……如今,他的师父……竟然想要将这样的拿下,再用化尸水化尸? “师父,都是徒儿的错,徒儿不该这般着急的催您,你放心,以后徒儿再也不会催你!徒儿不会,絮儿她如今也很知足,您可千万别去做傻事。” 沈天歌白了他一眼,大步流星的朝着门外走去。 她还没傻到那般程度,火太子是不容易对付,但是也不是没突破口,比如……那只又蠢又笨的色狼…… 第一百六十八章:意欲如何? 第一百六十八章:意欲如何? 回到汀兰苑的时候,紫藤正站在门口焦急的候着,见到沈天歌的身影忙迎了上去:“娘娘,你这还受着伤呢,什么事儿不可以放放啊?这大冷天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办啊?” 紫藤比沈天歌虚长了两岁,是她乳娘的长女。之前在沈家亲爹不理,庶母当道也是这个半大的丫头时时护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憋屈的原因,导致了这丫头的碎碎念不是一般的厉害,所以,沈天歌一直不敢让她知道自己能够用毒,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她念的不敢见人。 这不,因为早上同穆凌峰偷偷溜出去了,又开始念上了。 “从今外后断不能再让玉萝那丫头来看着王妃了,本来还以为她是来照顾人的,结果却是助纣为虐,要不是我多长了个心眼将那丫头支了出去,只怕到现在我还以为娘娘在屋子里歇着呢!” 因为慕容九那天的态度紫藤一直提心吊胆的,再加上沈天歌那天夜里哭的眼睛红肿她就更不敢再将她看的严了,所以这些天她都是让性子活泛的玉萝在跟前伺候,哪知道自己的一番好意倒是给了她家王妃溜出门的好机会,真真儿的气死个人! “我……”刚刚想反驳紫藤就一道眼刀扫来,沈天歌立时就闭上了嘴,只好安安静静的听着。 “娘娘,您看看这如今也该用午膳了,今日厨房做了鱼耳羹,正巧是王爷喜欢吃的,要不然……”紫藤试探性的看着沈天歌,只见她脚步一顿,咬着唇眼底闪着朦胧水光,一手摸着受伤的手臂,可怜巴巴的望着她:“紫藤儿,我……我觉得,这伤口好像又……又出血了……” “什么!”紫藤几乎跳脚,哪里还记得什么慕容九慕容十的,忙扶着沈天歌进屋作着,自己解着她的衣裳查看伤口,一边吩咐着小丫头:“快去拿了帖子将顾太医请过来,这好好的怎么又开始出血了!” 沈天歌好整以暇的躺在船上看着一屋子的丫头忙的脚不沾地,悠然悠然的等着顾太医来上门复诊。 …… 这一边,相较于汀兰苑的兵荒马乱,王府外书房的执墨轩清冷的有些渗人。 门口,庭书跟长青揣着衣袖,瑟瑟发抖的挤在回廊下烤火,还好今日有些个懒洋洋的日光晒过来,才不觉得像前几日那般,屋外是雪屋内是冰无论在那处都冻得人心胆发寒。 “诶!”长青靠了靠旁边愁眉苦脸的庭书,细声道:“这都三日了,你们家爷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啊?” “谁知道啊,之前跟王妃还如胶似漆的,哪知道从宫里一回来就变成这幅模样了。你倒还好,只不过时不时跟着将军过来,可我就没法子了,王爷不好过,冷着一张脸,瞧着我做啥都是不对的。”这不说还好,一说到这个庭书只觉得心肝儿都是疼的,“照我看,这要是王妃再不跟爷和好,迟早也会把我给砍了熬汤喝。” “谁说不是呢,你们家爷一个心情不爽快就可劲儿的办公,这也就算了,害得我们家爷这些日子累得跟狗似的。”最为关键的是,不跟王妃和好,他也见不着想见的人啊! 长青的这话庭书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不可否认只要他家爷一忙起来那么司徒大爷也是绝对的不能闲着,更何况这几日他家爷半点歇息的意思都没有。 这边两人为着各自家的也烦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而里头的司徒南也是哀怨的不行,偏偏那个在哪儿不停批着公文的人压根儿就没有在意这些。 “昨日宫里传来消息说是老三已经醒了,今早下朝之后我去看过了,太医说已经没了大碍,只要好生将养着便可以了。”慕容九一面反正大大小小的折子一边面无表情的说着。 “老三醒了这是好事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那个庶子再过两月就该出生了吧!”司徒南摸摸下巴,双眼所有所思的眯了眯,“是个丫头还好说,若是个儿子那可就是这一代中的头一个皇孙,这份尊荣不知道老三能不能消受得起。” 皇长子早夭,后来又过了近十年才有了老三这么个带把儿的。如今皇帝已经年过半百要说这皇孙却只有老三那个侧妃有动静,余下的老七没娶妻也没纳妾,他身边的这个呢也没动静,那么老三侧妃这一胎若是个儿子,就算是个庶子那也注定是荣宠无限,搞不好那沈如月还能母凭子贵扶正了也不无可能,到那时候这庶子可就变成了正经嫡子。 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慕容九没说话,司徒南也不再揪着这个不放,毕竟还有两个月才生且男女不定,哪里及的上眼前的事情要紧啊。 “你说皇上这些日子是什么意思啊?要说属意于你,那又何苦收了你的兵权?要说防备着你……”他指了指一叠山的奏折,“那让你接受这些玩意儿做什么?” 慕容九手上的动作一顿,眼底尽是嘲弄。 “不出手就没有错,没有错他拿什么打压本王!” 他的好父亲啊!这不,连他亲信的人都险些被他给骗过去了。 司徒南的身子一僵,思及这句话的意思,脸色也不禁难看起来,好半响狠狠的叹了句:“果然是天家无父子!” 他那亲爹虽然跟着继母有些不着调,但是待他确实是个好的,至少他那继母盘算的那点小九九一分一毫都没有得逞。 “你那边查的事情怎么样了?”不愿意再继续这个难堪的话题,慕容九主动转移注意力。 “跟你所料不差,咱们之前查的那几路人马根本就是火曦扰人视线的,实际上从一开始他就是跟着出使的队伍待在一起。之前之所以会跟丢人,就是因为那些人早就确定了在什么路线主动分散,这造成了火曦突然消失的错觉。” “有些事情不就是这般吗?以不变应万变,有多少人就是栽在这上头了。火烨呢?可有消息?” 说起这个司徒南就有些忍俊不禁,但是想到此时正在暗自伤情的人好歹还是忍住了,回答之前再三思虑了一遍,就怕稍有不慎就让这个罪魁祸首再次招惹到某人。 “他倒是还好,那日从宫里逃出来之后就靠着属下的接应在城外南桥镇的抱竹苑一直住着,这几日正为了玉佩的事烦恼呢,这回闯的货可不算小,要是皇上发难恐怕就是火曦也难以护住他,毕竟用一个不着调的皇子换一场不必要的战争这个交易还是很划算的。” 所谓猪一样的队友恐怕就是这样的,真不知道火曦那般精明能算的人怎么会有这个四六不分的兄弟,且还是一母同胞。 “不会。”慕容九很肯定的说,“火曦不会为了因为这件事抛弃火烨。隆庆帝偏听偏信,几乎对外戚的话言听计从,火曦不得势之前都无所顾忌的护着火烨,如今炙火国尽握在手又岂会抛下他。” 虽不认同火曦心狠手辣的手段,却不得不佩服他的这份心思,哪怕自己如何险境都没有想过放弃那个拖着自己后退的弟弟,若是换做老三与他,恐怕这会儿他的坟头都已经长满草了。 “也是。”想了想司徒南对这一点也同意,“那火烨那小子就先一直看着?” 慕容九点点头:“暂时看着吧,再过几日火曦可就要来了,到时候再送他一份大礼也未尝不可。” 话说到这儿,司徒南觉得似乎再不开口问问就有些过不去了,于是试探着开口道:“这都三日了,你打算和王妃就这么耗着?” 慕容九身子一颤,刚蘸了墨的狼毫上生生顿住,一滴墨刚好滴在展开的奏折上,一团漆黑。 司徒南有些头疼的看着不做声继续批注的某人,心底暗自着急:“何必自欺欺人呢?明明在乎她在乎到了心尖上,为何非要装作不在乎?要是不在乎你天天让人盯着汀兰苑做什么?” “你可以出去了。”慕容九冷着脸说道。 司徒南有些上火,上前夺了慕容九手中笔,一手拽起他的衣襟:“暂且不说别人是为了你才那般做的,就算不是也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你一个天家皇子就这么点志气?!难不成……唔……” 话还没说话就被人一拳招呼上来,司徒南捂着鼻子看着一脸戾气的慕容九,心头一怒毫不客气的还击回去。 两人师从一人,虽学的不是同一种功夫却是相同套路,你熟悉我的招式我清楚的反击,一来二去谁也没有讨到便宜。 门外的庭书和长青正苦恼不已,不期然就听见一屋子的叮叮咚咚,一回事玉器砸到地上的声音,一会儿是花瓶破裂夹在着哎哎哟哟的呻吟声,只急的两人恨不得破门而入,只可惜两人会客书房的门是被从里头死死锁着的。 就这样过了约摸半柱香的功夫里面的声音终于消停回归于平静,然后“吱”的一声门被人拉开,鼻青脸肿的司徒大将军从里面出来,对着庭书冷冷的吩咐了句:“还不去汀兰苑告诉你们家王妃,她要是再不来你家王爷可就没命了!” 庭书呆呆的“啊”了一声之后立即反应过来,朝着司徒南打了个千就朝着汀兰苑狂奔而去。 “走吧!跟着爷回府去!” 该做的该说的他都做了,现在应该没什么事儿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两心相守(一) 第一百六十九章:两心相守(一) “王妃不好啦!不好啦!”庭书一口气狂奔到汀兰苑门口,卯足了力气拍着紧紧闭合这的大门。 里头的玉萝匆匆赶来开了门,“是你?” 两个字,眼见着刚开了的门就又要关上,急的庭书忙挤了半个身子进去,开口求道:“我的好姐姐你可别添乱了,王爷都快被人给打死了!” “啊?”玉萝懵了一脸,就这片刻的闪神庭书人已经进了门,一边朝着里头跑着一边说着,“跟你说着也没用,我先去找娘娘!” 庭书的嗓门也是够大,这还在二门就一路喊着闹着早早的把声儿传到了正在炕上打盹儿的沈天歌耳中。 “去瞧瞧,他在嚎什么。”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晚上被那该死的主子扰的睡不着,这白天做奴才的也不让人安生。 眨眼的功夫,庭书就跪在了沈天歌面前,大冷的天难得他跑出了一身的汗。 “说吧,什么事儿让你这般大吼大叫的,没个规矩。”沈天歌抿了口茶水,主母的谱儿摆的十足。 “娘娘,快些去看看吧,王爷不知道怎么着就和司徒大人打起来了!” 沈天歌眼皮一跳,偏偏面上做的是风轻云淡,“打起来就打起来呗,你们这些贴身伺候的都不着急,难不成还能让本王妃一个弱女子去劝架?” 庭书听的是一愣一愣的,不明白为什么现实为什么和想象的不一样。不过,他好歹也是堂堂王爷的贴身小厮,大世面还是见过的,所以呆愣了片刻之后他瞬间就反应过来,哭的跟死了娘似的。 “娘娘啊,这些日子皇上批了王爷听政,司徒大人也跟着就忙起来了。这几日事情极多,好几次奴才们都听到王爷和司徒大人的争吵,可是也都是吵吵就罢了的,哪知道今日竟然一言不合就那么打起来的,他们两人都是一样的性子,发起火来都是不饶人的,这……这要是真有个好歹,咱们如何向皇上和老将军交代啊!” 沈天歌眼神微眯,怒极反笑:“他们政见不合与本宫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本宫还能与他们辩上一辩?”说着话,用力的搁下杯子,“你这奴才还恶毒的心思!难道你不知道我流云自古就有‘女子不得干政’的说法?让本宫去劝?难不成你们是想让皇上赐本宫一个‘欺君’的罪名!还是说,你们想置王爷于不忠不孝之地?!” 沈天歌一脸的大义凛然,只听得庭书傻了眼。 他不就是想要接着这事劝劝架么?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欺主恶仆了?这‘欺君’‘不忠不孝’又是怎么来的啊?他都要哭了好不好! “来人!”大义凛然的某人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的有何不对,“将这个恶仆给本宫踹出去,要是再敢踏进汀兰苑一步,家法处置!” 就这样,一脸懵逼的庭书小爷被玉萝唤着两个粗使婆子一路拖出了院子,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汀兰苑又合上了她那雕花描漆的大红木门。 “娘娘……”玉萝小心翼翼的唤着,刚刚沈天歌那一阵‘暴雨’着实将她吓得不轻。 沈天歌心里有些闷闷的,也不耐烦再去应付几个丫头,只是挥挥手:“都下去吧,我有些累了先歇息会儿,待会儿早些摆饭吧。” “是。”两个丫头应了声,领着另外两个小丫头出了门去,顺道儿带上了门。 等到关门声一合上,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这一放松双眼立刻就被酸楚蒙上了。 她以为他会舍不得她难过的,结果呢?这么多天了他果然没有再回来过,她知道她不应该用自己受伤来换取出宫的机会,可是她还是为了他啊。 她知道他的难处,知道这个要紧的关头他不能有太大的动作,所以她才出手的,可是为什么他就不能理解她呢? 她都低头道过谦了,可是他还是不领情,还是执意要出这个门,宁愿自己住在外书房也不愿回来瞧着她,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只是他的一个借口,一个远离她的借口……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涌出来,沈天歌疲惫的窝在炕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个过去,直到玉萝进来唤她起来吃饭才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一探手,额头一片滚烫。 才安静了一下午的汀兰苑又是一片鸡飞狗跳,才被送走不过一个时辰的顾太医又提着医药箱子被人急匆匆的拖进了汀兰苑。 “太医,我家娘娘这是怎么了?下午不是都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就烧上了?”玉萝急得手足无措,跟在顾太医的身后不停的发问,只晃得顾太医头眼发晕。 紫藤年纪到底大些,一把拽住玉萝瞧瞧的在耳边低语几句就见着玉萝满目欣喜的跑了出去,而她自己则上前给顾太医见了个礼,道:“我家妹妹担忧王妃有些着急冲撞了太医,还请太医见谅。” 顾太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姑娘多礼了。”宰相门口七品官,何况还是王妃的贴身丫头,他自然不会自找麻烦。 “太医,不知我家娘娘可还好?” “无碍,不过是郁结在心又有些受了寒,之前没发出来如今发出来就好了。”说着就捋了捋他那花白的胡子:“老夫再在午时的方子里加上几味药,缓缓着寒症相信就不会再有什么。只不过,这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子这方子也是治标不治本啊。” 顾太医多聪明的人啊,从前王府有事都是拿着王爷的帖子这两次却是拿着王妃的帖子,再再加上这来来回回都没有见着王爷本人,多多少少也就猜出这两口约摸在闹着别扭,毕竟是过来人,随口暗示两句也算是为自己以后卖个好。 紫藤会意,忙笑道:“让老太医费心了,青碧带太医下去拿了方子,再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给太医。”看着太医为难的神色知道他的顾虑,忙宽慰道:“老太医放心,不会落下人口实,不过几日麻烦太医来来回回来了这么些会,这银子是给老太医吃茶的,任谁也说的过去。” 顾太医想了想,五十里是不少,但对于九王府这样的人家也确是不算什么,也就不再推迟,也就折了身随着丫头出了去。、 也就前后脚的功夫,紫藤还在用浇了冰水的帕子给沈天歌覆着额头门外就传来匆匆脚步声,一抬头,衣衫凌乱的‘心药’已经站在了眼前。 “王爷。” 某人冷着脸眼尾都没扫一下紫藤,只盯着两日不见的俏人儿:“下去吧。” 紫藤也是识相的,连忙出了门亲自守在了门外。 慕容九坐在床头,看着床上那个烧的满脸通红的小人儿,心中的酸楚不住的放大,之前还端着的那点儿懊恼尽数化为柔软。 无奈的叹息一声,退了外衣躺在她的一旁,而那小人儿好似知道自己来了,扭动着不安的身子缩到了自己怀里。 看到这一幕,慕容九那里还僵持得住,双臂紧紧的拥住怀中的人儿,不知道多久没有落过的眼珠子瞬间就滚了出来。 幸好。 幸好她还在。 第一百七十章:两心相守(二) 第一百七十章:两心相守(二) 沈天歌只觉得自己似乎在一个大火炉里,周围都是熊熊烈火可自己偏偏冷的发抖,似乎那些火不是火而是冰渣子,一盆一盆的朝着自己不断的泼来。 突然,周围似乎又暖了起来。沈天歌兴奋极了,不断的朝着热源靠近,再靠近,然后紧紧的抱住。 她很开心,终于不冷了,她很困,终于能够安安心心的睡一会儿了…… …… 动了动有些酸疼的脖子,沈天歌只觉得浑身黏糊糊的难受的紧,伸出手刚想叫紫藤进来,手就被人握住了。 “才刚刚好了些就这么不安分,还不放进去。”一边说着就一边将她的手朝着被子里塞。 沈天歌微微一愣,有立刻回过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坐了起来,“谁准许你进来的?” 慕容九眉头皱了皱很不高兴的撑起身子,不管不顾的将人拉近自己怀里用被子紧紧的捂着,“别闹,你生病了。” 沈天歌听得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想挣脱慕容九的怀抱,奈何烧了一夜又没有吃东西的身子酸软无力,根本就使不上气力,只得用红的似兔子的双眼死死地瞪着他:“怎么又成了我闹了?不愿意踏进汀兰苑的是你,不愿意来见我的也是你,现在你一句话就变成我闹了?慕容九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这几日的委屈顿时就涌了上来。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就是觉得自己委屈。 那扑簌扑簌的直往下掉泪珠子,看的慕容九心都要碎了,没说什么只是拥着沈天歌的双手更加紧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将泪珠子都流的快干了沈天歌也没等来别人的一句安慰,心下不由的更加生气了,这一气还真就把眼泪气了回去,只是抽抽搭搭的低泣着。 慕容九也是耐心,硬生生等到某些人哭的收了声才低下头温柔的擦拭着满脸的泪痕,随便问了句让沈天歌险些跳脚的话:“不哭了?” 可把沈天歌给恼的个不行,可是想打他自己没力气,想下毒身上只穿了见单薄的中衣连搁毒药的第地儿都没有,想来想去只得朝着慕容九那厚实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慕容九肉长的比较厚,那一口下去不光每听见人哼哼一声,还被人柔柔的拍着肩膀,大有一种‘咬吧咬吧,本王不疼,使劲的咬吧’的意味,只气的沈天歌恨不得立时晕过去。 约莫估计着怀中的小人儿心中怒火消得差不多了,慕容九才轻声开口:“可知道我为何生气?” 这么实打实的被人问着,沈天歌突然伸出一种不好意思的怪异感,明明就知道是他的错,可是这么被问出来好像一直无理取闹的就成了自己。 看着沈天歌纠结的眼神,都不用说出口慕容九就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暗自叹了口气,幸好自己也没真的打算让她明白过来,要不然恐怕自己被气死了,这个小丫头都还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打从我出生起,母妃就和皇后明枪暗箭的过招,连带着我与三哥的感情也是淡淡的。其实,我跟三哥也好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最是爱玩爱闹的年纪。七哥与我年纪相差不大,所以我不大爱跟他玩,宫中只有我们兄弟三人,不能跟着七哥玩便只能跟着三哥,三哥那时候很好,不管做什么都带着我们,得了什么好吃或者是父皇给了什么赏赐,他都会带出来给我们兄弟二人。” 慕容九安静的说着,眼神有些恍惚似乎真的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年纪。一旁的沈天歌静静的听着,虽然她知道皇宫里的尔虞我诈,但她还是想听听他的过去,听听那其中的艰难。 “大概是十岁那年吧,三哥的母妃德妃娘娘因病离世,因德妃是皇后娘娘未出五服的堂姐妹,所以皇上就做主将三哥过继给了皇后。也就是从那之后吧,我们三人就开始变了;三哥不在与我们一同戏耍,七哥时常不见人影,而我也被父皇连同司徒一起送去了报国寺,再次见到已经是七年后,朝堂上风起云涌,我们兄弟也再也不复当年。” 他说的很是简单,沈天歌却敏感的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可以想象那其中的事是怎样的让人痛彻心扉。 “我曾经订过亲。” 沈天歌猛地抬起头望见那一眼的平静,慢慢的回过神来,双手绕过慕容九的脖颈紧紧的环住。 她怎么忘了,这个时代的男子大多早婚,他们成婚的时候他已经二十三了,对于皇室来说,这个真的是个大龄青年。 但,为什么他订过亲却没有成亲?她静静的等着他说这其中的过往。 “那是父皇亲自指的婚,是老镇国公秦理的的嫡长孙女,听说只有便老国公和国公夫人教养很是的他们的喜爱。那是我十六岁,秦家姑娘十四,原本定在秦家姑娘及笄便完婚。谁知道,在及笄前的两个月,秦家姑娘同祖母一同回钦州老娘祭祖,却不想在返京的途中被人劫了去,待秦家人将她就回来后就一直呆呆傻傻,就在及笄前夜投井自尽了。” “后来呢?”沈天歌沉声问着。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明白这其中的问题,流云国自开国以来历代镇国公都是掌管着皇城羽林卫的三万兵马。人虽不多却是重中之重,皇帝将秦家姑娘指给慕容九就等于将秦家给了他,再加上他手中西山大营的十万兵马,这就等于拿下了流云的半壁江山。在这个时候出了事情,不用想也跟着皇后一党有关,可是就连着偌大的秦家都没能够拿到把柄,那说明什么?说明皇后身后还有更大的势力为她善后,而这个势力也就不明而喻。 “后来,老镇国公请旨又长房长子承爵,自己告老还乡带着老夫人去了钦州老家,一年后老国公和老夫人相继离世。或许是因为当时的不甘心,也或者是为了替秦家姑娘抱屈,所以我一直命司徒查访这件事,一直到三年前我才知道,当初秦姑娘遇劫的地方,皇后娘家三表嫂的堂兄的庶出女儿与正好嫁给了时任知州张拓的嫡次子。” 沈天歌有些瞠目结舌,这般复杂的关系搁在她的那个时代还能够认识吗?不过也只不过片刻就想明白了,这个时代的官宦人家大多是枝节盘横,姻亲连着姻亲十之八九都是亲戚。再加上皇后娘家正儿八经的根正苗红的外戚,若是三皇子上位那就是母族,在这个阶级观念极重的年代里,与这样的人家攀上亲就是一种荣誉。 慕容九低头看着陷入冥思中的沈天歌,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知道哪些阴暗的事情,也不是想告诉你我曾经订过亲。我只想让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是你可以共度一生的人。你可以依赖我,不需要自己逞强,那样的事面对了一次,我不愿意再有第二次,懂吗?” 沈天歌听到这些话如同雷击,眼底下还有些慌乱,恍恍惚惚不敢正视慕容九的眼睛。 有些事情她不愿意面对,也以为他不会发现,却没想到…… “其实你也知道这次火烨不是冲着你来的,他根本不会伤害你。可是你不信任我,不相信我能够护好你和母妃,所以你才兵行险招以身试险,威逼皇上放你出宫对吧。” 沈天歌没反应,慕容九也不在乎,只是抚着她的后背继续说着:“可你想想,若是稍有差池火烨真的伤了你怎么办?又或者父皇疑心细细勘察下去真的抓到了火烨你该如何?” “那……那不是没有抓到么。”沈天歌抓着慕容九的衣襟低声反驳,却引来慕容九如狗般的一口咬在香肩上,瞬间就找回之前她咬那一口的场子。 “你真以为父皇的暗卫那般没出息。” 只要不是傻得冒泡,慕容九说的这般清楚就没有什么不明白的,沈天歌当即羞愧的不敢抬头。 亏她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呢,原来……她真是没脸见人了。 “现在还生气吗?”某人乘胜追击。 沈天歌咬着唇,思虑了半响:“我可以试试看,只是……你得答应我,不许招惹那些莺莺燕燕,你们兄弟这般可都是你父皇那些妻妻妾妾太多惹得祸。”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她若是再矫情下去恐怕连她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 其实这些天在如何不去在意也止不住心里空落落的她就已经明白了;她是愿意跟他一起面对的,只不过太多年了她已经不知道‘信任’是什么东西。 也没关系,她开始学就是了,反正……现在也不算太晚。 “那是自然!”慕容九答应的很是爽快,“就你这么一个已经这般能折腾了,要是再来些本王这王府还不得被你们给掀了……你瞧瞧,昨日午后被司徒南打得,庭书都跟你说了你也不来瞧瞧,可见是个没心肝儿的……” …… 第一百七十一章:山雨欲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山雨欲来 自打那日两人重新和好之后,就又开始了蜜里调油的日子,汀兰苑的丫头直腻味的发酸,但看到自己主子们又重修旧好,还是打心底里欢喜的。 愉快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一转眼就到了腊月十九。前一天早上慕容九沈天歌就的了消息,炙火国太子火曦已经到了南郊别院,只等着腊月二十皇帝宣召进宫了。 此时,三人正呆在执墨轩的小院里,沈天歌端了碟你宫里赏赐下来的葡萄吃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特别贤惠的剥了皮给慕容九喂上一颗,看的司徒南连连咳嗽。 “我说二位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单身公子的感受,适可而止一下?” 沈天歌冷冷的呵呵两声,只拿眼刀扫射某人:“本宫还没有计较你将王爷打成重伤的事情,你倒还挑起本宫的刺来了。或者说,司徒公子单身久了……”说着话兴味十足的朝着司徒南的某个地方瞟了眼。“本宫不介意,送你去曲水楼带上一晚。” 司徒南瞪大了双目,颤抖着手指着沈天歌半响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是非不分的本事真是比起慕容九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明明知道此时他脸上都还摆着两个乌青青的眼圈儿,她却来怪他出手太重!天知道她那个夫君不光出手重还尽伤人明处,害得他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府里连门儿都不敢出,到底是谁应该补偿谁啊?! “咳咳!”慕容九不知道是有些羞愧还是怎么回事,难得的和起了稀泥,“这件事咱们可以缓缓,该说正事了。明日火曦就要进宫了,可是准备好了。” “这还用你说,昨日就办好了,就算是是个火曦都找不到人的。” 他就不相信火曦一个外族皇子还有胆子敢入了他将军府不成。 “嗯,那就好,我倒是有些期待能够早些见到他了,本王记得上次见他还是五年前淮州暴乱的时候。” 说着这话的时候,慕容九和司徒南眼里都齐齐闪烁着精光,那种光芒如同自己曾经出使任务的前夕一般——那种看到对手之时的期待。 当然,这个时候沈天歌也是极为兴奋的,只不过她兴奋的点和两人不太一样,两人兴奋的是遇上了对手,而她兴奋的则是遇上了猎物。 虽然这个猎物到手的可能性极低,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对猎物的热情。 “对了,明日的宫宴三皇子可会在?”司徒南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就三皇子那个蠢德行也不知道出现了会惹出些什么风波,若是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可是划不来的。 “不会。”沈天歌很确定的说道。 “你怎会知道?”慕容九问道,这件事情也是早朝之后自己在景泰宫旁敲侧击才知道的,他并不记得自己给她说过。 “这你们就不懂了。”沈天歌难得的傲娇一回,将谱儿摆的是足足的。“你别忘了,慕容祁的伤还是本宫给治的,他能不能出门还不得看着我的意思啊。” 照现代来说,慕容祁就是动了个不大不小的手术,只不过毕竟不是现代药物也不那么发达,相对来说好的自然就没那么快,再加上她特意送了份‘大礼’给他,就这么大半月的时间他能起得来才怪呢。 只不过,当初她动手的时候纯粹是因为对皇帝专权的不满,所以想对着慕容祁撒撒气,没想到误打误撞还给自己帮了这么一个大忙。 老实说,慕容祁就是那身皮长得还过得去,其他的都是一片渣,至于人品那几乎就是没有。也不知道这尊身子的本身是什么眼光居然看上了那么个败类。 慕容九爱怜的摘了颗葡萄剥了皮喂给沈天歌,笑道:“你猜到三哥不去,你可猜到三嫂会去?” “三嫂?”沈天歌一时脑回路短缺,默默一想才明白过来,瞬间就掀了个白眼:“她算哪门子的三嫂!一个侧妃而已还是本宫的庶妹,叫她三嫂也不嫌自己的身份掉价。” 这个规矩是宋嬷嬷教她的,那一日她无意在宋嬷嬷面前说起这位庶妹,宋嬷嬷就是这样的鄙夷。当时还教育她,这嫡就是嫡庶就是庶,哪里有嫡姐给了面子自己就顺杆儿往上爬的道理。且如今她是侧妃是妾,你是王妃是正妻,样样都是压她一头断没有正妃将妾叫嫂子的道理。 那时候她才觉得本尊以前可真是够蠢得,堂堂丞相府嫡长女居然被一个妾一个庶女给折磨的直不起腰来,简直就是蠢出了天际。 慕容九同司徒南被她说的是一愣一愣的,他们都是大男人又常年在外并未注重那些细节,只不过被她这么一提倒是想起来,皇后一派的那些人可没少用这些嫡庶之言约束他们。 “你这话倒是实在,老三都不在她一个庶出的妾去了也就去了,难不成宫宴之上还有她说话的道理不成。”慕容九认同的点点头,“明日后宫嫔妃还有臣子家眷去的肯定不少,你可别多言,当心被有心人利用了。” “那是自然!”说道这个沈天歌是很骄傲的,就她来说对付女人只有她欺负别人的还没有别人能够欺负她的,比如凌婉凝…… “呵呵,阿九你这个担心太多余,你这个王妃不算计别人就不错了,你还……” 话还未门外的异样声打断。 瞬间的功夫,司徒南飞身出了院门,而慕容九抱起沈天歌闪身到屏风后。几乎是同一时间,门外一支袖箭正好钉在沈天歌坐过的金丝楠木雕花椅上,看的慕容九心有余悸。 “阿九,跑了。”司徒南从门外进来声音有些躁动,这些年能够在他手上逃脱的人已经很少了,而今晚这个算是一个。 “我知道。”慕容九没了笑脸,上前拔下袖箭取了上面的白色宣纸。 没有字,只在右下角的地方有多指头大小的红梅。 他将纸条递给司徒南,只是一眼司徒南眉头险些冒出火来。 沈天歌从屏风后出来,抿抿嘴:“火曦。” 不是问句,能够让慕容九失控司徒南抓狂的人这世上真没有几个,这个火曦算是个例外。 看看两人难得凝重的神色,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们瞧瞧你们俩,刚刚不是都说的斗志昂扬的,这会儿人真来你们倒做出这番模样,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难得出现的沉重气氛别沈天歌这一笑,瞬间就飞的连影儿都不剩了。 慕容九同司徒南相视一笑,他们确实太惊弓之鸟了,还不如一个女子想的通透。就算火曦真的知道了火烨在他们手里又如何,只要火烨在他自然就有所顾忌。再则,就算是真的出手也不见会怎样,当年在淮州都能赢了他如今是在他们的地头上更不会怕他,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这龙不见得就是强。 第一百七十二章:合家欢 第一百七十二章:合家欢 一大早沈天歌就被紫藤玉萝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昨天夜里被慕容九折腾的狠了,起床的时候不小心让紫藤玉萝看到了身上的青青紫紫,两个丫头气的一通好抱怨,估摸着对方若不是王爷的话两人应该会将他给狠狠揍上一顿。 本来还迷迷糊糊的沈天歌听到两个小丫头的抱怨,瞬间心情飙升了一个度,这有自己人的感觉就是好。 因为这次宴会极为正式,所以沈天歌得穿上王妃的宫制的大服。正红的翟衣上绣着青鸟鸾凤,漆黑的长发挽成倭堕髻带了九珠凤冠,两边各簪了不同大小的三只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又在额间坠了颗金珠大小溜光水滑色泽红润的红珊瑚珠子,一番打扮下来沈天歌觉得自己的头顿时重了十斤不止。 “咱们娘娘这么一打扮可不就跟那瑶池下来的仙女儿似的!”玉萝替沈天歌戴上那对压箱底的红珊瑚耳坠,一边用‘我家有女初长成’的口吻夸赞着。 沈天歌瞥了眼铜镜中那个从头红光闪山到脚面的女人,又看看身旁喜笑颜开的丫头,忍不住问了句:“你眼瞎?” 一头的珠光宝气,脸上胭脂抹的跟猴子屁股似的,这样都能叫做好看不是眼瞎是什么。 “呸呸呸!”玉萝一脸的嫌弃,“王妃说什么呢?哪有这般说自己的!你啊赶紧收拾收拾进宫去吧。” 沈天歌看着手腕上多出来的碧玉镯子,暗暗摇了摇头,又重了一斤。 不过想归想,这该做的事情是半点也不能落下。先是配着小菜吃了小半碗梗米粥,又去库房里查看了一边送给各宫妃嫔的礼物,最后才出了二门坐上王府的马车朝宫里走去。 慕容九要上早朝,再加上三皇子不能起身七皇子不见人影的情况,还要主持着宫中的里里外外,所以沈天歌早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他就已经进宫了,是以这会儿只能一个人独自去面对那一堆的牛鬼蛇神。 九王府虽然比起三王府离皇宫是远了些,却也远不了多少,出了门就是承德街往前走差不多两刻钟的功夫就到了朱雀门,过了朱雀门才又朝着西北角走了约摸一刻钟才下了马车坐上贤妃一早派人候着的软轿,直到这会儿才算真正的入了宫。 本来依照定例沈天歌应该先去给皇后请安的,但是因着最后都会在皇后栖凤殿传午膳,所以她就先去了贤妃的宫里,打算到时候再一起去皇后宫中。 沈天歌一下轿那边一身碧色袄裙的翠绣就迎了出来,“王妃可算是到了,咱们娘娘可是使着奴婢来瞧着两三回了,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 “翠绣姐姐还不知道本宫啊,一个人在王府里懒散惯了。今早又磨过了许多时候,没想到倒是让母妃久等了,待会儿进去翠绣姐姐可得替本宫说说好话,要不然今日这般热闹被母妃罚了还不得羞死个人。” 一身绛紫色宫装的贤妃从里头出来正好听见最后一句,笑着用食指点了她的额头,笑骂道:“你若是知道害羞了,本宫的那只灵鹊儿也知道叫出声来。” 贤妃养的那只灵鹊儿先天不足是只哑鹊,但是长得极为好看,这么些年来一直是贤妃的心头爱。 沈天歌讨好的上去搀扶着贤妃,覥着脸道:“母妃知道儿媳这般为何非要说出来,平白叫翠绣姐姐跟宋嬷嬷笑话了去。” 两人又笑闹了几句,贤妃才拍拍沈天歌的手问道:“伤可好些了?” “嗯。”沈天歌点点头还扭了扭胳膊,笑道:“早就好了,只是待会儿少不了跟母妃讨些清肤露回去。” “你这丫头,每回总想从我这儿骗些好东西回去!” 贤妃当然知道以沈天歌给自己配出九花玉露丸的本事自然是不缺清肤露的,但是既然儿媳妇乐意捧着她,她自然也愿意配合。 婆媳俩说说笑笑的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栖凤殿,殿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各宫妃嫔几乎都来齐了,缺的也就是贤妃和七皇子生母淑妃,至于其他臣子家眷除了几个高品级命妇在的也就只有皇后的娘家亲戚,至于别的想进着栖凤殿还不够格。 原本有说有笑的一行人瞧见贤妃和沈天歌忽的就闭上了嘴,大殿上突然安静的只剩下几人的脚步声。 皇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待做足了样子才装模作样的对着已经福下身子的沈天歌和贤妃摆摆手,指着身旁的沈如月道:“你这丫头,瞧着你贤母妃和你姐姐来了也不招呼一声,还不快叫人赐坐。” 皇后与贤妃不和人尽皆知,沈如月和沈天歌的关系——底下的人暗自参照各家嫡女庶女的关系估摸了一下,大约也不是多好。而皇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一个庶妃去招呼两人,用的是什么心思众人的心思敞亮着,看着沈天歌和贤妃的目光越发的有些同情了。 恶媳败三代,这个媳妇儿倒是不恶却傻得厉害,有这么个傻子做儿媳倒不如皇后了,虽说是个庶女做了媳妇儿,但到底是个侧妃,到时候再娶个正经媳妇儿回来,这样孙子儿媳可都有了。 一身橙色宫装的沈如月恨恨的盯着沈天歌那一身正红的翟衣,只觉得心口都是疼的。只不过就是一字之差罢了,待遇却是天差地别,那样的正红恐怕是她一辈子都不能够穿的…… 不对! 她抚了抚肚子,她还有孩儿!待她的孩儿出生就是皇长孙,她就是一等功臣,到时候只要自己再好好笼络住三皇子的心害怕这正妃之位落到了别处?! 这么想着,她觉得好受多了,连忙歉疚的福了福身子:“还请贤母妃和姐姐见谅,臣妾……臣妾身子重,没能够及时照顾的二位,还请姐姐替我给贤母妃陪陪罪,贤母妃不要见怪才好。” 沈天歌抬起头,看着一身凤袍的皇后,再看看一旁大着肚子的沈如月本能的想起那句‘装逼模式开启’。 这世上的人就是奇怪,有些时候你想着和平共处,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是偏偏有的人就是属驴的,一天不教训就浑身痒痒。 扶着贤妃在皇后的右侧坐下,沈天歌朝着皇后施了半礼,故作疑惑的问道:“母后,咱们在宫里也要讲究规矩吗?” 皇后挑了挑眉,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贤妃:“那是自然,这是天家的地方,是天下的表率,自然是极重规矩的。” “哦。”沈天歌点点头,眼中依然带着茫然:“这就奇怪了,母后既然说宫里是极为讲究的地方,那为何一个侧妃也能在招呼母妃和儿媳呢?母妃好歹是从二品的宫妃,儿媳也是九王爷三书六礼迎娶的正妻,怎能让一个庶出的侧妃招呼呢?” 一连串的问题不止声的砸下来,皇后只气的面红耳赤恨不得将那罪魁祸首千刀万剐了,可到底自己是一国之母,又有众多外臣家眷在只得硬生生将一口气憋了回去,干巴巴的扯出一个笑容:“是本宫想的岔了,原本想着你们是亲姐妹,这时候招呼起来熟悉一些竟将这些规矩给忘了,幸好你提醒了本宫。” “原来是这样啊~~”沈天歌拖了个长长的调子,兴味十足。 贤妃也是十分配合的拉过沈天歌的手,轻轻拍打两下,对着众人解释道:“本宫这个儿媳妇一向是心直口快,又是个较真理儿的,还请姐姐别介意,妹妹在这儿给姐姐赔礼了。” 皇后起了个仰倒,却还的大度的告诉众人:“无碍无碍,本宫就是喜欢小九媳妇儿这口直心快的性子。” 下面一众想看好戏的人没想到,笑道最后的人掉了个个,回过神来忙跟着和稀泥,好半响才将尴尬的气氛化解过去。 沈天歌捧着青玉茶碗,一脸挑衅的看着满脸怒火却不得不笑着的沈如月。 开玩笑,老虎不发威你老娘是病猫! 第一百七十三章:暗潮汹涌 第一百七十三章:暗潮汹涌 晚上的宫宴开在崇安殿,中午的时候在栖凤殿用了午膳,沈天歌就跟着贤妃回了德萃宫午休。皇后正是看着两人一顿子火的时候,见到沈天歌主动提出要回德萃宫立时就准了,所以,这一趟出来的特别容易。想到皇后一上午窝火的样子,婆媳两个一出了栖凤殿就不厚道的笑了。 心底有事惦记着,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等到沈天歌被紫藤叫醒的时候宫人们已经在预备点灯了,匆匆梳洗了一遍便跟着贤妃去了崇安殿,到的时候女眷也差不多到齐了。 因着是有外臣和番邦使臣在,又有臣子家眷在为了避嫌,所以崇安殿特意加了一道珊瑚水晶帘子,一行人对着皇帝行了叩拜礼那边一众臣子见过了皇后之后,宫人便引着女眷坐到了偏殿。 皇后坐在上首,一旁是贤妃和七皇子生母淑妃,沈天歌跟在贤妃身边坐下,以余光状似不经意的打量了眼正殿,然后就安下心来。 虽然隔着帘子,但是帘子之间的缝隙极大,再加上她沾了‘王妃’的光离正殿极近,所以以她2.0的视力足可好好的看清楚外面的一举一动。 “妹妹这才几日不见,姐姐的派头可真是大得很!” 沈天歌还没庆幸玩耳边就传来酸的让人腻味的声音,一回头,瞧见自己的老熟人了。 早上在栖凤殿受了气一直不机会发出来,这好不容能够单独凑近了,自然要来抱怨抱怨。 暗自叹息一声,这有的人你给了她阳光,她一准儿能灿烂起来。 “瞧妹妹说的话,咱们自家姐妹可不兴这般夸得。不过,姐姐还是先谢妹妹了,咱们这样的人家要的可不就是派头吗?又不是给人做小……”想死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连忙捂住嘴歉疚的接了句:“哎哟,姐姐可不是说妹妹是给人做小的!母后这才说了喜欢姐姐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姐姐就这般的收不住嘴了,妹妹可别往心里去啊!” 沈如月听的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她不过才说了一句,沈天歌就回来这么多句,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讽刺她给人做小,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姐姐,你也别太得意,妹妹这个人打小就有着嘴不严的毛病,你说要是那一日,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了……哎呀,那可就真是大罪过了!” 说完话,挑衅的看着沈天歌。 别人不让她好过,她也不能看着别人好过,更何况这个别人还是她从小欺负到大的傻子! 比起欺君罔上,自己那点子做小的事情简直就是不够看的! 沈天歌眯眯眼,嘴角小的愈发甜腻,白皙剔透的玉手轻轻抚了抚沈如月那高耸的腹部,“妹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还是少做点,姐姐和你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姐妹,皇上怪罪下来,就算是罪不及出嫁女可姨娘哪儿就难说了,再则……”她低着头,看起来在亲近自己的侄儿一般:“大皇孙能够生出来多一个欺君罔上的姨母或许说的过去,万一,生不出来呢?” 阴测测的嗓音传进自己的耳朵,沈如月禁不住打了个颤,满目惊恐的看着沈天歌突然就想起那日在启宁宫她也是这样威胁自己的。 这一想,浑身的颤抖更加厉害,手心的汗湿了个彻底。 她的所有依仗可全都耐在肚子里的这块肉上,若是他有个万一,不说扶正的话,恐怕南宫祈让自己活命都是难的…… 沈天歌满意的看着沈如月,在她的肩头拍了拍,笑的十分开心:“妹妹别担心,本宫这侄儿可是一等一的富贵人,自有菩萨保佑!” 该警示的也警示完了,瞧着沈如月的模样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会不过神来,至于皇后,她是一点也不担心的,为什么?呵呵,堂堂一国皇后母仪天下,要是在外人面前苛待庶子媳妇,那她的脸面也就不必要了! 一眼望去正殿那边,高堂之上的皇帝一身明黄色龙袍,头戴九珠龙冠,不动声色之间已是满身的威严之气,再细细一听他正笑着通右手下方的火曦举杯:“太子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朕先敬太子一杯!” 说着将手中的琉璃盏一饮而尽。 沈天歌顺着他的视线这才正经的打量起,那个早已如雷贯耳的人。 一身玄色云纹织锦长袍,外罩着一件灰白鹿皮披风,长发未束松松的用了根黑色缎带帮着,些许发丝微微散落在脸庞。再看看那张脸,凤眼狭长,飞眉入鬓,薄唇似蔻丹染色,肤色欺霜赛雪的白皙,最最难得的还是那眉间的一点朱砂,艳红欲滴妖艳可人…… 某人打量完毕,有些哀怨的泯了口宫中特意为此次宫宴酿的果子酒。 人比人气死人,都说炙火国乃是蛮荒之地,人人蛮横粗壮……结果,那火烨也就算了,虽好看却有些堕落,但是眼前这人,可清纯,可妩媚,可娇柔,还可冰冷,真真儿的是肤白貌美,有钱有权,颜正腿还长,放回梨春苑妥妥的一个花魁! 然而,此时我们的‘花魁’正同皇帝笑语魇魇:“皇上客气了,流云炙火相交百年,友邻之邦本就该礼尚往来,这一杯该是本宫敬皇上才是。” 说着也是一杯酒下肚。 沈天歌哀怨归哀怨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对手,她还是很愿意花心思去了解的,尤其是这个对视那是如此这般的美人儿。 只听见那边在次传来皇帝的声音:“太子殿下说的极是,炙火流云二国相交百年,相信接下来定然会继续交好百年的。” 沈天歌眉头一皱,难道皇帝真的老了?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般没志气的话?就算是想要真的交好,这话也是由前来出使的火曦开口,他这一开口不就成了自己有求于人了? 不过再细细一想又有些不对,再往上一看,皇帝的脸上晦暗不明,仔细将最近的事情联想一遍,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火曦闻言嘴角迁出一道温和的笑意,朝着皇帝颔首道:“皇上乃是千古明君,有皇上这句话本宫也是放心,两国自然是继续交好百年,乃至——更长。” 这就算是约定了? 皇帝很是满意火曦的回答,不经意之间递给张德海一个眼色,张德海会意。然后悄无声息的退回到后殿,不多时候便回来了,手中多了样东西正恭恭敬敬的奉给皇帝。 皇帝掂起那块成色一般的玉佩握在手心里把玩着,目光落在火曦身上,犹如露出慈父般的眼光:“前些日子朕的老九府上遇到一件怪事,太子殿下虽年轻却知事甚多,不知道可愿意为朕解解惑?” 听到这里沈天歌还有什么不明白,目光流转到火曦身侧的慕容九身上,两人目光相接不由一笑。 皇帝还真是物尽其用,原本火烨那玉佩的事,她不过是想祸水东引借机脱困罢了,没想到皇帝倒是打了一手好牌,皇宫内院行刺变成了就王府内宅不安,看来他们一个御下无方的罪名是逃不了了。 再开火曦神色不变,嘴角依然带着浅浅的笑意,很是配合皇帝:“本宫虽知事多,到底不如皇上博览群书主宰万民。只是,若是皇上愿听本宫多言,本宫定然知无不言。” 有事拍马屁有事贴心配合,皇帝满意极了,已有所指的瞟了慕容九接着说道:“前几日小九媳妇儿从宫中伺疾回府,正好遇上一名恶仆犯事,朕这九儿媳妇儿甚是心直口快便出口教训了这人,谁知道这恶仆竟然趁其不备拔刀伤了小九媳妇儿,那院中原本就是歇仆妇丫头从未见过这等事,等回过神来那恶仆已然逃之夭夭,只不过却留下这只玉佩。” 皇帝摩挲着玉佩的纹理,笑的依旧很和煦:“这玉佩初时老九与老九媳妇儿也觉普通,可后来却发现有些不同。老九担心生出误会,便将这玉佩递进宫交给了朕。炙火国生产美玉,皇室之人更是对玉石了若指掌。今天,朕就豁出去老脸让太子给看看,若是有个结果也是对小九媳妇儿的交待。” 他说这话已经将玉交给了张德海,张德海转身捧到了火曦身边,火曦也不推辞,伸出手就接了过去。 此时大殿上有些安静,百官有些拎不清皇帝究竟想要做什么,而九王妃受伤的事情也是一点儿风声也没有听到,突然被这样的事拿来做了伐子,自己也摸不准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 九王爷莫名其妙的娶了个傻王妃回去,这会儿又被这样隐晦的责难,不知道是不是意味着皇帝对某些事情的态度? 官场上几个老狐狸若有所思。 第一百七十四章:暗潮汹涌(二) 第一百七十四章:暗潮汹涌(二) 火曦似乎感觉不到大殿之上的异样感,手里拿着玉佩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那如远山的眉峰时而紧蹙时而松开,先是意外而后又一点一点放开,直到最后嘴角弯弯竟然露出点点笑意。 只见他扶着宫人的站起身朝着皇帝躬身作揖,“皇上,这枚玉佩本宫却是认识的,不光认识还熟悉得紧。” 皇上双眸微眯,脸上的笑意不减,问道:“那朕可算是问对人了,只是不知太子殿下对它是这样的熟悉法,说出正好解了朕与小九的疑惑。” 沈天歌的身子有些僵住,远远的看向火曦对面的人,却只看到一个背影,人虽多他却孤孤单单的,禁不住鼻子一酸,有什么东西在胸腔来回滚动有些刺刺的疼。 “这是宫里新来的御厨的拿手好菜,你且尝尝,味道是极好的。” 耳边传来一道沉静清雅的声音,沈天歌侧过身看着贤妃为自己夹到碗中的乌骨鸡片,眼底的泪珠瞬间就滚落下来,贤妃不恼摘了帕子轻轻为她拭着泪珠,对着众人也是毫不避讳,柔声笑着:“瞧你这丫头,不过你父皇为你主持了公道你就感动成了这般,没出息。” 先发制人,贤妃这招用的甚好。果然,蠢蠢欲动的皇后和某些人果然就泄了气。 能说什么?皇帝不是为你主持公道?还是说不这般感动是认贼作父?傻子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找不自在,反正皇帝也表明了态度,其他的人心底有数就行了。 慕容九一手搁在案几上,轻轻晃着手中的酒杯,醇香的酒配着晶莹剔透的杯子煞是好看。 轻轻地抿上一口,一股子火辣直烧到了心扉,嘴角微微一扬,扫过火曦那张比女人还要阴柔几分的面容,笑道:“太子,本王还等着你解惑呢!” 真是他的好父皇啊,这一招下的不可谓不妙,明面上是为了他着想,可实际呢?这一局下来无论火曦得了个什么样的结论自己与他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也幸好两人之间本来梁子就不小再结下也无所谓,牺牲一个他来试探炙火国为了老三换来宁安。呵呵,他的父皇真是位慈父,只不过他也不看看人家愿不愿意给他做慈父的机会! 火曦悠悠的收回目光,一转身笑意盈盈的看向慕容九,微微颔首:“本宫与王爷也算的故交了,难得能够为王爷分忧,本宫真是荣幸之至。”他说着话左臂搭在右胸前俯下身子,也就是俯身的那一瞬间突然侧目,隔着珊瑚帘子目光意有所指的落在了沈天歌身上:“此事与我炙火王室不无关系,在此本宫想给九王妃陪个不是了,万望见谅。” 沈天歌原本就密切关注着火曦的动静,他的目光来的突然她也来不及回避,如此一想便直直迎上他的目光,起身微微一福,“天歌在此谢过太子殿下,原本是件小事本想到父皇执意为天歌做主,倒是麻烦太子了,至于……”她顿了顿笑的恰到好处。“至于太子殿下说的与‘王室不无关系’天歌不甚理解,若有不到之处还请太子殿下海涵。” 短短几句话就将殿上众人心思说的各有波涛,看似言者无心却又引得听者有意,就连皇帝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 她这话说的巧妙,这本是我九王府家事,皇上虽是天下主宰但是也是为人公爹,这做公爹的将手都伸到儿媳妇儿房里了,偏偏还是为了拉自己亲儿子下水,这话虽然不能明说,可是在座的不都是公公婆婆儿子儿媳几种身份吗,不能说但是意会总还是行的。 火曦不禁挑了挑眉,“九王妃这话让本宫惭愧不已。”饶有兴趣的看了沈天歌一眼目光又重新回到慕容九身上:“实不相瞒,这块玉佩乃是极为罕见的阴阳双生玉,因形色普通又千载难出而不为世人所识。而世人却不知这玉生来与众不同,天生半冷半暖,冷为阴暖为阳;若是人戴在身上冬暖夏凉且有着延年益寿的功效。” 一边说着一边走着,待人们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到了慕容九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接着道:“百余年前我炙火开国,先祖偶然得来一块天然双生玉,先祖为保我炙火子孙便让人将这块玉打磨成五块玉佩并交于自己的五个子嗣,因着后来有两位子嗣未生有嫡子便被先祖收回,然后便一直传了下来,到本宫这一代共有人三人持有这玉佩,一块为本宫父皇,一块为本宫自幼带着,余下一块。” 他抚着手中玉佩,沉沉低吟出声:“乃是愚弟贴身佩戴。” 一句话炸了一锅粥,正五品衣裳的官员今日都在大殿之上,一听见这话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 最先站出来的是沈天歌的亲爹——左丞相沈青云。 但见他一声绛紫色双鹤朝服,头戴乌纱官帽,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脸上满是怒火,留了一小撮的山羊胡子气的一颤一颤的:“太子殿下好算计!先向娘娘讨了谅解才来说出实情,既保住了令弟又解了陛下之惑。不知殿下可想过,娘娘如今好生再次却是无碍,但万一那歹人再凶悍半分伤及娘娘性命,殿下该如何?难不成也是先向皇上或者九王爷讨了饶在一句‘见谅’带过?如此,炙火也欺人太甚!” 沈天歌紧紧的盯着正殿上的举动,突然听到这么大义凛然的‘肺腑之言’吓得连忙揉了揉眼睛,再看去。 没错!还是她的亲爹! 这可是真是她的亲爹呢!这看似极力维护她的话却是字字珠玑明晃晃的告诉火曦,‘对就是这样,就是我女婿和我闺女跟你们过不去,有事尽管找他们,与别人无关!’ 她就不相信这个从一届穷书生爬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会连这般浅显的道理都看不出来! 左丞相这个亲爹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人云亦云的臣子。 “皇上,丞相大人说的不错,我流云堂堂的亲王妃竟然被炙火国王子行刺,定要请炙火太子给个说法!”这是礼部的尚书陈潜陈尚书。 “臣附议,还请皇上还九王妃公道!”这是大理寺卿龚长林龚大人。 “臣等请皇上为九王妃住持公道!”这是文武百官。 沈天歌气的浑身发抖,要不是一旁的贤妃紧紧握着她的手,说不定她真的能够冲上去将那个名义上的亲爹狠狠的揍上一顿。而旁边的沈如月虽然不乐意看到一想疼爱自己的父亲这样公然的为沈天歌说话,但是看到沈天歌那是在算不得开心的模样心里也就十分舒坦了,当然了如果这种时候能够让她刺一刺就再好不过了,只是顾念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好歹忍住了,心里盘算着等到自己剩下皇长孙之后该如何收拾她,这么一想她就乐得自在非常。 而这边,火曦瞟了眼慕容九那只握着酒杯的手,瞧着那上面青经暴起心下十分满意,再看看珊瑚帘子里沈九歌那一身凌冽之气,满意更甚。 侧首,看着一言不发的皇帝眼里带着些歉意说道:“让陛下为难是火曦的不是,只不过我皇弟那玉佩三年前外出游玩之时便被人偷盗至今下落不明,却不想今日能够在这里遇上,说来还是本宫应该感谢九王爷和皇上的。至于我那荒唐的皇弟……半年前就带了自己府上的小厮出游去了,若是皇上能够有他的消息还望告知一二。” 火曦的声音一落,原本还满面怒容的沈天歌差点没笑出声来。 果然这世上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皇帝这么明晃晃的借事打人家的脸,人家就这么一句直接否定了,那意思就是‘反正我皇弟的玉佩早就丢了,这事儿我炙火国上上下下人尽皆知,你们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有本事你们人赃俱获啊。’ 堂堂一国皇太子能将无赖发挥的如此淋淋尽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剧情反转急下,下面的文武百官瞬间傻了眼,太子还能这么当吗?礼义廉耻呢?节操呢? 高台之上的皇帝更是气的险些憋出内伤,他想过千千种火曦的反应,无论是他承认还是不承认他自认为能够抓住他的痛点从而一举数得,既在流云炙火之间占了上风又能够借故压一压自己那个越来越有长进的老九。 可是唯独这一种,即是承认又是否认还这般市井泼皮似的不讲道义,事情模棱两可不说,还将原本不利老九的居然生生的扭转了回来……明明两人之间应该相互质疑,可如今,火曦却不着痕迹的将火球抛给了自己反而是老九…… 想到这儿,皇帝目露凶光的扫了眼一旁安然不动的慕容九,眉眼之间阴沉的更加厉害。 真是他的好儿子,就连着他都险些被算计了进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暗潮汹涌(三) 第一百七十五章:暗潮汹涌(三) 慕容九此时正喝着酒水,眉眼一抬就遇上了罪魁祸首浅笑盈盈的望着他,若不是阴戾的眸子里不见笑意,他自己都要以为他会这么好心的帮着自己了。 叹了口气,火曦这么一闹,不用说他就别想在掩藏自己了,皇帝本来就已经动了心思更何况火曦替他送上去了这么一大台阶,果然…… “原来如此。”皇帝低头摩挲着自己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如此一来朕这小九媳妇儿恐怕是没了公道可言了。” 慕容九觉得自己酸的有些牙疼,他的父皇是不是闹的有些过头了,当着来使的面以这样的方式来攻击自己的儿子,是怕对手不知道自己于自己的儿子有多离心?还是要证明他依然是流云至高无上的天? 不由道:“父皇此言差矣!儿臣与王妃治家不严乃是儿臣的不是,父皇为儿臣着想是疼惜儿臣,但儿臣不可恃宠而骄愿罚一年俸禄再思过一月。”顿了顿,目光扫过火曦:“火太子刚刚说过,那玉佩乃是二皇子半年前丢失的……流云炙火有令,两个臣子百姓无通关文牒不能擅自出入各自领土,且明文规定但凡出入时间不得低于一年,但这块玉佩却半月前出现在了本宫府上,本宫盘问过与那恶贼同屋而居住的仆从得知他是三月前入得府邸,且事发之后从他床底搜出了这个东西。” 说着话便从衣袖中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上装饰着红蓝绿三色宝石,但凡明白事的都知道这不是流云之物。 “如此一来,本宫倒想问问太子,二皇子玉佩被盗乃是小事,但……炙火私放这种穷凶恶极之人入我流云且掩藏身份藏于我府上是什么意思?” 闻言,火曦的面上笑容不变,眼底却闪过一丝阴冷,快的让人几乎察觉不到。 那匕首在别人看来或许只不过是一般的炙火人伴与腰间的匕首,但上面隐隐生辉的红宝石时时都在提醒他,它的主人是谁!他记得,这还是他十岁那年刚刚回到皇宫,见到火烨一个人在坐在凌波亭里,瘦瘦小小的一个人瑟缩着肩膀小声的抽噎着,他上前去见他,他却怕的立刻逃走了,他的弟弟那时已经不记得他了,他离开炙火国的时候他尚在襁褓之中,如今回来他已经快要五岁了。他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求了那人将弟弟还到他身边,这只匕首就是他将他接回长生殿的那日亲手送给他的,从那日起匕首就没有再离开过他的身边。 那日他听到秦漠告诉他火烨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失踪之后,他最先怀疑的人就慕容九,毕竟能够在秦漠和大批护卫的面前想要带走那么一个大活人的人,在流云国来说确实是不多,但是昨夜他潜入九王府却没有发现火烨的踪迹,他当时还隐隐的松了口气,毕竟这个时候人放在自己的府中是最安全的,可是没有找到就说明还有机会。谁曾想,他还是大意了,这个人是自己唯一的一次败仗,他怎会那般轻易的放过这般好的机会。 掩在衣袖下的手忍不住紧了紧,微微朝着慕容九颔首,歉意道:“王爷恕罪,这匕首确实是我炙火国之物,没想到我国居然出现了如此狂徒,还请王爷放心,本宫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慕容九挑挑眉,抬手举杯,笑道:“太子殿下言重了,本宫的王妃不过是受了些许小伤,如今已然大好。”顿了顿,接着道:“至于太子殿下的话,不知者无罪,殿下乃一国储君断不能事事周到,本宫与王妃能有殿下这句话已然足以。” 言罢,又朝着皇帝拱手道:“父皇,儿臣知道您心疼儿臣,但,念在太子殿下并不知情且流云与炙火国多年交好的份儿上,此事就此作罢吧!” 皇帝面色不愉,沉默的看着手中酒杯,那带着扳指的大手细细摩挲着边缘,似乎那是什么了不得好东西。 群臣一阵沉默,第一次判断已经十失误要是再胡乱开口指不定就扰了皇帝的计划,这当上了一次哪里还敢再上第二次,于是乎一个个都低垂着头,默默地关注着自己面前的美味佳肴,却又没有人敢真的动筷,瞧着好生可怜。 冯德海看着越来越安静的大殿急的大汗直冒,可是这样的场面又不是他能够插言的,只得不停的朝着底下的人使眼色,就希望能够有明白起来,怎么着也要找一个台阶给皇帝下了啊,要不然多尴尬啊。 沈伍奇叹了口气,看来看去自己还是躲不了,这事儿由自己起了头,没人愿意守卫也只得自己去做。 想罢,起身朝着高堂之上的人拜了拜,道:“皇上,既然太子殿下与九王爷都已经达成共识了,您就别吓着他们了,瞧瞧太子殿下,毕竟是您的子侄辈儿,被您着一吓瞧着都出了一身汗了!” 言罢下面就有人配合的笑了起来,气氛送了半截却也没人再敢接下去,这也一弄不好可就是脑袋搬家的事儿。眼看着气氛又要冷了下来,偏殿倏地传来一声娇笑,回头一看却是九王妃走了出来。 “臣媳拜见父皇!”沈天歌福了福身子,脸上洋溢着娇俏的笑颜:“父皇瞧瞧您老人家把大家给吓得!要臣媳说,这事儿还真不能这么就算了!” 皇帝眼皮一跳,嘴角也溢出了些笑意,挑眉看着沈天歌道:“老九媳妇儿可算得上是个正经的当事人,你倒是说说这个不能就这算了,该是个怎么的算法!” 沈天歌一转身,目光在群臣之中溜达了一圈,在遇上慕容九无奈的眼神时眨了眨凤眼算是给他的回应。 目光流转,一周下来就落到了火曦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彼此打量的过程中也暗暗地较上了劲儿,终于在大家等的要快失望的时候,她终于停了下来。 “父皇,儿媳这个法子可算是最最有趣儿的,不过,儿媳在此之前可得先求父皇给儿媳一张免死符!” 皇帝也忍不住勾起了兴趣,依着他对沈天歌的了解她绝对想不到什么好招,不过这个时候他还是愿意给自己儿媳妇这个脸面的,毕竟看好戏谁不喜欢! “好!朕就先赐你一张免死符,任谁也不能欺负了你去!” “谢父皇!”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沈天歌很是高兴,脚步轻快的走到火曦身边,巧笑倩兮的盯着那一张美的令人心醉的容颜上,只看得火曦全身发麻之时方才莫名其妙的赞叹了声:“太子殿下,你的脸……真的是太美了!” “噗……” 好些人忍不住喷笑出来,紧张的等了半天居然等来了这么一个结果。 火曦脸上青筋暴起,若是可以他真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个女人掐死在这大殿上!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张脸! 一直盯着他沈天歌没有错过火曦的一丝表情,等到他那眉头不受控制的跳动着的时候她暗暗的松了口气。 幸好赌对了!她就说嘛,这这世上哪个男人会希望自己长了张女人脸!对别人来说这是美丽,但对于他这样的心怀天下的枭雄来说……呵呵,耻辱! “本宫吧,从小就有个毛斌,那就是对美丽的东西和人都有种近乎偏执的喜欢。”某人惬意的当着火曦面的嘀咕着,偏生声音又大的让整个大殿上的人都能够听得见,某人也不怕,继续聊着自己的历史。 “想必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本宫曾经喜欢三王爷喜欢的死去活来的,好些人都以为本宫看上了三王爷,其实这些人哪里知道本宫根本就不是看上他的人,本宫喜欢的是他的那张脸,要是那张脸换了个人本宫也是会喜欢的啊。比如现在,本宫瞧着殿下的这张脸就喜欢得很。” 说着话,沈天歌余光瞟了眼一旁的慕容九,心底里生出一种不大好的预感,忙不迭的收住玩闹的心思,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的看向皇上:“父皇,儿媳打算接借借您的画师,让他给太子殿下画幅画,然后太子殿下亲自题诗上去再来送给儿媳!”说完又回头看向几乎处于暴怒边缘的火曦,扯开嘴角:“太子殿下,别客气,本宫觉得这份赔礼足够了,不必歉疚!” 火曦差点没吐血,还不必歉疚,她是从哪儿看出来他打算歉疚了?! 皇帝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对沈天歌的提议十分的满意,但是强人着笑意,故作不悦的呵道:“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要一国太子的画像!”众人的心还没提起来他又接着说道:“不过太子殿下既然执意要给你赔礼,朕也就饶了你一回,下次万万不可如此!” “谢父皇!儿媳定然不会再如此!”沈天歌很是开心,觉得好像还不够,于是有奉承了某人一句:“儿媳哪能此次都碰到如此美貌的人啊!那岂不是人人都是天仙了!” 大殿上险些要沸腾起来,居然就这么算了!就这么算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太子殿下真的就要给他们九王妃送上一张自我画像?! 众人在慕容九沈天歌火曦三人身上一阵徘徊,再想起当年九王妃追着三王爷跑过几条街的陈年往事,心底一阵叹息。 再一看沈伍齐,心中叹息更甚。 堂堂一国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居然教养出这样的女儿来,一个花痴成性,另外一个……大着肚子就进了王府,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说,丞相府是个姨娘当家……哎,家教失败啊! 火曦觉得自己气的牙疼,然而身后的护卫打算起身为他说话的时候他却将人拦住了,定定的看着沈天歌咬牙切齿的应道:“九王妃提议甚好,三日之类画像必到九王府!” “谢过太子殿下!” 大功告成! 皇帝想要的面子有了,想要激怒火曦也有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慕容九成了,心下舒坦的只想哼哼,大手一挥:“张德海请歌舞,朕今日要好好宴请太子殿下!” 张德海应了声就去张罗了,不多时候歌姬舞姬鱼贯而入,丝竹声声躇踌交错,人人欢歌笑语逐笑颜开,一片盛世和乐之景,好似刚刚那一番较量从未存在一般。 第一百七十六章:一壶老陈醋 第一百七十六章:一壶老陈醋 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天上飘起了小雪,一片一片的落在沈天歌白色狐裘披风的软毛边上,晶莹剔诱煞是好看。 慕容九黑着一张脸搂过沈天歌的纤腰,一把将她搂到在即怀中,顺势接了庭书递过来的打伞将她遮了个严严实实。 “好不容易下场雪,你也不让人家仔细看看。”她笑声的抱怨着,不过身子却是毫不犹豫的黏在慕容九怀里。 “还要仔细看看?”慕容九一挑眉,手上的劲儿又大了:“刚刚还没有看够还指望着仔细看看。” “这是哪跟哪儿啊!这……”意识到腰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某人很识相的转了个风向,“人家哪有仔细看看啊,不过是不得已而已。再说了,夫君你这般好看,娘子看都看不够哪里需要看别人啊!” 腰上的大手微松,眼前一黑唇上就传来一股刺疼,沈天歌眼泪都差点掉出来了。 慕容九松开眼前的娇人儿,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着那红润水嫩的薄唇,眼底跳动着簇簇火苗。“沈天歌,下一次再从这张嘴儿里吐出别的男人的名字,可不就是这么简单!”说着松开手,斜靠在车壁上假寐。 沈天歌一手捂着自己的唇,一手颤抖着手指指着双手环胸的某人,好半响才吐出几个字:“你是属狗的吗?!” 他母亲的!咬出血了都,要不是为了他她至于去那么去夸赞那尊瘟神吗?也不想想要是皇帝一个不满,恐怕她又要去侍疾了!她容易嘛她! 伸脚踢了踢慕容九的厚底锦缎云纹靴,沈天歌决定掰回来一局:“王爷,还记得礼部尚书凌大人哪位独女凌婉凝姑娘吗?哪位凌姑娘病好了之后就很少没有出来过,前几日偶然听玉萝说起来,好像是说这位凌姑娘去求了我的妹妹沈侧妃。”理了理自己的裙角,她笑的很是无邪:“我有些不放心就让玉萝去打听了一下,王爷你猜猜,玉萝给我带回来了什么消息?” 一睁开眼就对上了闪着笑意的明眸,慕容九眼皮跳了跳,直觉很不好。 “什么?” “其实也不难猜,这凌姑娘去找我那好妹妹,不过就是想让她当个媒人,顺便替你和她做做媒,王爷你说身为贤妻……我是不是应该做个主将人给你抬回来暖床啊?” 凌婉凝那个不知羞耻的小贱人差点没把她给膈应死,她没跟他算招蜂引蝶的帐他倒是还先作上了,这样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方便! 一听到这句话慕容九脑海里突然出现那天凌婉凝死活要留在自己府里的模样,眉头皱的能够夹死蚊子,没好气的瞪了沈天歌一眼:“那么个恶心的东西也值得你巴巴儿的去打听!好好地一个尚书府千金还上赶着给人妾,你也不怕污了自己的耳朵,还有以后不许再同你那庶妹来往!物以类聚!” 沈天歌脑子里的那根线“啪!”的一声崩成两半。 这个画风为什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不是应该他伏低做小然后自己翻身农奴把歌唱吗?为什么变成了她平白无故的挨了这么一顿骂? “另外,回去之后别忘了罚玉萝那丫头一月的月钱!”某人继续补充,脸色已经黑到了底。 沈天歌突然有些欲哭无泪了,恍然间她似乎已经看见了玉萝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对她的鄙视和唾弃。 话说,这件事原本就是她杜撰的,沈如月是个什么人她很清楚,那凌婉凝是只什么鸟她也是掂的七七八八,所以凌婉凝去找沈如月,两个猪脑子加在一起能想出来的估计也就是那么些事儿,只不过是因为想掰回一局才让爱好八卦的玉萝出了个头,没想到……还是回去拿自己嫁妆去补她的月钱吧! 慕容九很傲娇的闭上眼,时不时的眯条缝看着沈天歌那张纠结的面孔,幸福的小泡泡就在心底里不停地往上冒呀冒呀的。 这样真好,从前的沈天歌哪是这样的!虽然她竭力隐藏却还是一身的戾气,整个人仿佛一只刺猬,自己难受也不会放过别人,伤人伤己。如今这样就好,会撒娇会生气,时不时还会来点小意外,总算是成了个活生生的小女人! 幸好沈天歌一直在纠结着玉萝月钱的事,要不然她要是发现慕容九的想法定然会把他给毒哑了,她那腰是腰腿是腿,胸前还是波涛汹涌每一分每一点都证明她是个小女人……不,大女人! 马车晃晃悠悠两人各怀心思不知不觉就到了王府门口,慕容九和沈天歌一下车一直守在门口的玉萝就迎了上来。 “怎么了?”沈天歌问道。 今日她入宫只带了对宫中熟悉些的紫藤,玉萝留在府中看院子,内宅的丫头一般只能在二门等着的,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也不会迎到大门口。 玉萝颇为为难的瞥了眼慕容九,眼里有些幽怨,咬着唇在沈天歌嘀咕了几句,沈天歌看着慕容九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难怪老人家说人不能念叨,这不,她才嘀咕了两句人就已经上门了。 慕容九被主仆两人盯得莫名其妙,“都看着本王做什么?” “你说呢?”沈天歌一挑眉,神色暧昧的冲着他一笑:“王爷,本王妃可是说对了,这有人啊总是念叨着你的!” 只要不是傻子就能体会出沈天歌话中的揶揄,何况慕容九不久不傻还很是聪明,不过微微一思索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那张俊脸阴沉的险些滴出水来:“庭书,本王给你半刻中,你进去将里面的人给本王扔出去!” 庭书刚刚将马车交给门口的随侍一回头就听见慕容九的吩咐,作为一个贴身侍卫那么如何将主子侍候的舒舒服服就是主要目的,所以当他听到慕容九的吩咐之后,并没有再去问是要将什么人扔出府邸,而是很尽职尽责的踏进王府预备将人真的扔出去。 然而事实好像与他想的不大一样。 当他一只脚跨进大门一只脚还在门外的时候,王妃的贴身丫头一手将他拽了出去,力气之大让他深深的吃了一惊。 当然这不是重要,重要的是王妃娘娘告诉他,这个人是她的客人,若是他将人扔出去了,那么等回去之后他也会被人扔出去。而且还告诉他,是真的‘扔’出去,不是说说而已…… 他很疑惑,望着自己的主子,又看看自己的主子夫人,挣扎了许久之后他觉得退居事外,毕竟——王爷的话王妃不一定会听,但王妃的话王爷是一定会听的…… 沈天歌跟着玉萝大步流星的回到汀兰苑,花厅里灯火通明自己的几个丫头从门口一直守到某个贵客的身边,一个个摩拳擦掌,她很担心若是她再晚回来一会儿,这些丫头们会不会将某个贵客给生吞活剥了。 “咳咳!”清了清嗓子,沈天歌端着身子做足了王妃的范儿。 走到贵客旁边的楠木金丝椅上坐下,左手一伸,聪明的玉萝已经奉上一杯温度刚好的安神茶,抿了抿盖上白玉茶花杯盖,若无其事的检查自己身上的钗环衣裙,大有守着一夜的意思。 “啪!”贵客终于忍不住了,玉手一拍成套的楠木桌,咬牙切齿:“沈、天、歌!” “哎呀!”沈天歌腾的站起身子,心疼的拿出手绢擦拭着被贵客拍过的地方,“宝贝儿,疼不疼啊?可怜见儿的本宫一天没在你怎么就被人欺负成这样了!” “你……”贵客指着沈天歌,颤抖着手指半天没能够说出一句话来。 沈天歌微微一抬头,对上那根芊芊玉手,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没人见到她是如何出的手,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再抬起头只看到贵客捂着手疼的没有半分矜持样子。 活动着手腕抬起那张惨白的小脸,轻轻弹了弹那上面的泪珠子,沈天歌勾着唇角笑的一脸春暖花开,“凌姑娘,本宫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这么指着本宫,看在凌尚书的面儿上,今日本宫就废你一根手指,再有下次……本宫就废了你四肢!” 贱人!顶着一张白莲花的脸还想在她的地盘上装大爷! 回到椅子上坐着,玉萝忙上前按着她的肩膀,眼底里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说吧!在本宫的地方闹了一天,想做什么?!” 凌婉凝生生的打了个颤,十指连心,可是如今被人生生折断手指的疼似乎都比不上沈天歌眼里的杀气让她感到害怕,第一次她面对沈天歌生出了恐惧。 听见沈天歌的问话,吓得魂不附体的小玉终于回了神,见凌婉凝没有回答的意思,忙上前跪在沈天歌面前,瞌着头说道:“王妃娘娘恕罪,王妃娘娘恕罪,我……我家姑娘是……是……是……”连连结巴了许久她在闭上眼视死如归的大声道:“我家姑娘说她身上的毒是您师父治好的,所以你这儿一定还有解药,她想找你拿了解药祛除身上的印记!” 第一百七十七章:本宫看不上你的智商 第一百七十七章:本宫看不上你的智商 沈天歌凤眸微眯,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扫了眼因为疼痛而满头大汗的凌婉凝,笑道:“是这样吗?凌姑娘,本宫想听你说!” 凌婉凝身子本能的瑟缩了下,连双唇都开始有些颤抖,“沈天歌!我乃是堂堂官家小姐,你如此动用私刑,我父亲定然不会饶你!” 她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沈天歌让她本能的觉得害怕,然而她却不允许自己怕;沈天歌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丞相府可怜的小傻子,若是不是不要脸的勾引了九王爷失德在先,王爷怎么可能违心娶了她!九王爷是她的,绝对不可能会事这个傻子的! “私刑?”沈天歌红唇一撅,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丫头们:“你们看见本宫用私刑了吗?” “没有!”丫头们的回答十分整齐。 “你看吧,别人都没看见,凌姑娘可别血口喷人啊!”她继续笑着,面容一本正经:“你要明白,这是世上的人可不是跟你一样蠢的!” 凌婉凝险些没有一口血喷出来,她好歹也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如今居然被一个自己认为的傻子说蠢,这口气如何能够忍得下! “沈天歌,你别得意的太早!总有一天,你今日的嚣张,总有一日会后悔的!” “小姐!”小玉忙拉住凌婉凝,生怕她再多说一句沈天歌就会让两人的脑袋搬家一般。 不怪她胆小,实在是今日的沈天歌实在是太可怕,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闺阁女子居然能够徒手将人的手指折断,这份狠毒的心思有几个人能生出来! “怕什么!”凌婉凝甩开小玉的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沈天歌,你今日如果不见解药给我,那我就将那日在皇宫里是你为三皇子治……” 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张脸涨的通红。 沈天歌手中控制着力道,似乎前世的那股子热血突然就被惹了出来,干净太久的双手竟然有些痒起来,曾经鄙视的冲动如今竟然来的那么热切! “凌姑娘!”她柔声唤着,轻柔的呼吸洒在凌婉凝涨红的脸上,犹如地狱来的阴风,从头顶凉到了脚底。“你说说,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呢?就这么一会儿就能够招惹本宫两次,你是不是真的活的有些腻了!” 凌婉凝惊恐的睁着双目,因为难以呼吸所有眼白不住的上翻,双手拽着沈天歌那只手却丝毫不能够让有半点松动。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是有多蠢,沈天歌哪里还是当初的那个傻子,她相信,若是此时她就这么将她掐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动她分毫…… 看着差不多了,沈天歌终于松开了手,凌婉凝的身子顺势软瘫在地上,她那丫头早就吓得晕了过去。 玉萝不知道何时从后罩院里端了碗茶水上来,满面笑意的走到凌婉凝身边扶着她,“凌姑娘,我们王妃也不是故意的,她只不过是有些好玩,还请你多多担待!” 太久没有顺畅的呼吸喉咙刺刺的发疼,凌婉凝看见碗里的水也就不管不顾的喝了起来,待一碗水见了底她才得以喘了口气。 “你不是沈天歌!”沈天歌心狠狠的跳两下,还未压下心底的不适就又听到她说:“沈天歌是个傻子,怎么可能会诗文?也不可能会武功!你是个傻子,一定是个傻子!” 沈天歌突然就松了口气,心底暗暗笑自己。 她都要快要忘了,她不是沈天歌她是赵离,她有多久没想起过这件事了?是从认识穆凌峰开始?还是从见识到这些尔虞我诈开始……还是从嫁给慕容九开始…… 她真的许久都没有想起过自己是赵离了。 紫藤玉萝跟在沈天歌身边已经有些日子了,虽然惊讶今日沈天歌的表现,但心底里还是不觉得太多意外,毕竟韬光养晦的事儿不知这一件。 这会儿看着沈天歌的模样知道她一定是还有话要说,所以两个丫头便自主张将剩余的丫头赶了下去,顺便也将凌婉凝那个吓晕的丫头一并抬走,然后两人才带上门亲自守在了门边。 沈天歌很满意两个丫头的做法,坐在椅子上微微仰着头,这个习惯是她曾经养成的,每次觉得很累的时候她都是这样,只有这样她才能将事情想得很清楚。 “本宫来猜猜,能让你得到这个消息的人是谁!当时宫里就只有五个人,慕容祁昏迷不醒不会知道真正出手的是谁,穆凌峰乌絮儿是本宫的人,自然不会出卖本宫,尤其是你这种智商不足的人。” 某人饶有兴致的推理着,当然顺便打击一下凌婉凝。 “余下的,只剩了一个沈如月,恰好她与你交好,所以她最是符合情理,可惜的是……沈如月最是胆小无担当,本宫曾经用她腹中的孩儿威胁她不能说出去,依着她对腹中孩子的看中绝对不会自找麻烦……如果本宫没猜错的话,泄露消息的人自然是沈如月,只不过呢,不是她故意泄露给你而是你使计骗出来的!毕竟,和她一比你却是要聪明一些!” 休息了片刻,凌婉凝也算是缓过神来了,听着沈天歌那些似乎不着痕迹的推理,心底里跳动着不安。 “猜出来又如何?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知道了你所有的秘密,只要这个秘密在我手中,你觉得你还能够这般的逍遥吗?” 沈天歌揉揉眉心,表示头很疼。 凌尚书好歹也是一部尚书,听说当年也是连中三元的主儿,可惜是个不会教人的,瞧瞧着教出来的是什么猪头三女儿,除了会念念诗背背书,其他的也就一个字:猪!不,说‘猪’都是对‘猪’的不尊重! 所以,这古代的后宅确实不能没有个女主人,要不然……呵呵,你闺女就该没脸没皮了。 “凌姑娘,刚刚夸了你聪明怎么转了个身你就忘了带脑子?”扔给凌婉凝一个大白眼,沈天歌毫不掩饰的嘲笑着:“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识时务,若我是你,那么知道了这么重要的一个秘密我绝对会留在最恰当的时候一击即中,而不是像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在主人面前扬武扬威。还想着威胁人,呵呵,就算本宫现在就要了你的小命,你信不信绝对不会有一个人敢去声张!” “你敢!”凌婉凝面上一片慌乱,眼底却是一片恶毒:“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傻子,九王爷不过是看在丞相的份儿上才对你礼遇几分,你当真就将自己当做王妃了吗!只要你死了,王爷定然会立刻娶了我!” 她是京城第一美人,才名远扬美貌无双,只有她这样的人才配得上绝美无暇的九王爷,这一切都怪这个傻子,若不是她九王爷早就是她的人了,今天坐在这里的人应该是她!是她! “看来上次给的教训还不够。”沈天歌好整以暇的端着茶杯细细的抿着,如今的凌婉凝在她眼底就是个疯子,原本她还想看着凌尚书的一片爱女之心上给她留下一条生路,谁知道偏偏有人非得作死! 威胁她?!上一个威胁她的人这会儿骨头的化得差不多了! “什么意思?!” “你说呢?” 看着沈天歌不怀好意的笑容凌婉凝猛地反应过来,惊恐的看着沈天歌歇斯底里:“居然是你这个毒妇!贱人!” 啪! 迎接她的是满脸温热的茶水。 “可惜已经凉了!”沈天歌搁下青釉茶杯,有些惋惜的看着湿淋淋的凌婉凝,“你不是一向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吗?那么既然知道我能够治好慕容祁,那么会用点无伤大雅的小毒也不足为奇吧!这世上聪明的人不算多,可是自作聪明的人可真真不算少!早知道这般迫不及待的来送死,本宫当时就应该让你全身溃烂而亡!” 凌婉凝下意识的打了个颤,双手不自觉的朝着身上抓去,似乎那种让人抓心挠肺的奇痒又回来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惧,只要一想到那毒的滋味她就克制不住的全身发抖,比起刚刚沈天歌直接要了她的性命,她宁愿她现在动手杀了她也不愿意再次承受那令人屈辱的毒! 沈天歌看着慢慢蜷缩在地上的凌婉凝暗自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这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有些可怜,只不过片刻之后她就回过神。 什么时候她也开始心慈手软了?她竟然敢大张旗鼓的挑衅她,那么就应该想到自己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个女人既然动了心思威胁她的性命和男人,不好意思,她一向大方唯独这两样东西她——分毫不让! “本宫最后给你个机会,若是你好好回答了这个问题,那么本宫会考虑饶了你。” 虽然之前在马车上同慕容九玩笑了些,但是她确实也很想要知道沈如月跟她之间除了针对慕容九的那点小心思之后还有什么别的动作,她不相信慕容祁和皇后会放任他们浪费自己的时间! 第一百七十八章:意外收获 第一百七十八章:意外收获 凌婉凝一愣,有些怔忪的看着沈天歌,似乎想要从她眼底看出什么。 夜已经深了,外面的雪落得簌簌作响,想也知道下的不小。屋子里烧了地龙,暖暖的,可是心底的某个地方确实不住的颤抖着。 沈天歌蹲在凌婉凝的面前,神色平淡且可怖,她明明在笑那双眼睛却深不见底。 “你同沈如月交好,慕容祁许了你什么?” “没……没有……”她想回避沈天歌的目光,下颚却陷在她的手中动弹不得,耳边只回荡着她那轻飘飘的魔音,“你最好能够好好的完整的告诉我,要不然……” 空余的那只手从腰间的掏出一枚比指甲盖略大一些的水晶拼字,流转在指尖意有所指的来回滚动。 “这是前些日子用从我朋友身子里引出来的蛊虫新制的毒药,今天正好你可以替我试试。” 一滴泪从凌婉凝那惨白的脸上滚下来,樱桃小嘴里无声的吐着“不要……不要……”沈天歌置若未闻,恍然大悟的看着她笑的分外甜蜜,“忘了告诉你了,这个毒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变脸!知道什么意思吗?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本宫说给你听!” “这个毒啊……不,应该叫做‘蛊’,这个东西啊,一旦被沾染上,就如蛆附骨般的在你的身体里面长啊……长啊……而你的脸,从它开始长就会一点一点的变成红色,直到你身子里面的蛊虫长满了,你的整个人也就变成了红色……就像血是的,猩红猩红的就像是被活生生的剥下了肉皮一般……” “呕……”凌婉凝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不要命的掰开沈天歌的手,趴在一旁不停的干呕着,身子如同筛糠的簸箕,不停的颤抖。 “怎么样?想好了吗?” 凌婉凝只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一回头就看见被沈天歌惦着玩耍的水晶瓶子,吓得连忙朝着角落缩去,一想到自己的脸乃至整个身子都会变成恶心的血红她就止不住的颤抖。 她连背上散开的暗纹都忍受不住如何能够受得了整个人变成恶心的血人! “我说……我说……”她颤抖着唇,“沈如月她答应将我带到九王府,然后由我来勾引九王爷,然后再从九王爷手里得到神医的下落,以便制成了九花玉露丸送给皇后娘娘。” 九花玉露丸? 沈天歌皱起眉头,她只想到慕容祁和沈如月故意利用凌婉凝,却忘了宫里那位,慕容祁虽不是她亲生的,但自幼就记在她的名下教养,她又没有嫡亲的儿子,自然会将自己一生的荣辱系在慕容祁身上。 只是,她没想到,那位身处高位竟然还记挂着九花玉露丸! 不对! 凌婉凝与沈如月密谋的时候慕容祁还未受伤,那时候除了皇帝对她隐隐起了疑心就凭她对皇后和慕容祁沈如月的了解,他们是想不到她身上去的……可他们那时候就开始打九花玉露丸的消息,只是怀疑她的‘师父’会藏在王府里,那么利用凌婉凝的目的…… 目光一寒,沈天歌咬碎一口银牙。 该死的沈如月!该死的慕容九!一对蛇蝎心肠的贱人,居然是从那时就开始决定要她的性命了!她居然还将慕容祁那个王八蛋救活了不说还保住了两个人的孽子!一对贱人! “玉萝!进来!” 站在门口的玉萝忙应声进来,“娘娘。” 沈天歌走到门口低声吩咐了紫藤几句才瞥了眼凌婉凝,冷冷道:“照九爷的吩咐,将这个女人给本宫扔出去!顺便让人带句话给凌尚书,若是他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宝贝女儿,本宫替他管!” “是!” …… 皇宫,景泰宫。 灯火已歇,只余下御案前留了盏豆大的油灯,偌大的宫殿映衬得阴沉可怖。 张德海偷觑了眼坐在御前一动不动的皇帝,轻声问道:“皇上,快要交子时了,还是去哪位娘娘宫里歇下吧!” “怎么?又有人贿赂你这个老东西了?”皇帝的话有些平淡,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他的喜怒。 大冷的天张德海差点惊出一身汗,忙解释道:“老奴不敢,只不过如今夜深了,外面雪又下的大,若再不歇着您那老寒腿要是着了凉今夜可就别想睡下了。” 皇帝听了话,有些愣愣的伸手去摸了摸那带着护膝的膝盖,竟然真的有些隐隐的疼了。 他年轻的时候也是骁勇好战,兵法权谋运筹帷幄皆不在话下,那老寒腿就是当年剿灭西北匪患叛军只是受的伤,虽说当年并无大碍,但这些年年纪越见厉害起来,早年的那些刀枪剑伤都开始来找你抱怨了。 “老啦,越来越不中用了!” “您正是壮年时分,流云江山还指望您天下百姓还指着您过活呢,您可不老,倒是老奴越发的不中用了。” 其实他与皇帝相差不过一岁,一起长大的情谊,不过那个毕竟是皇帝,从他登基称帝的那日起,他便学会了说话夸三分,逆鳞虽好却不敢触。 “老东西!”皇帝笑嗔了句,目光透过烛火悠悠的看向远方。“张德海,你跟了朕三十多年了吧?” “回皇上,奴才是七岁跟的您,到今年除夕刚好四十年整。” 那时候他刚进宫被派到司膳间烧火,那些大太监时常欺负打骂他,他记得那年除夕他收拾完厨房的东西就急匆匆的回到屋里,想着吃些东西就跟能师父守岁,谁知道他一回到屋中就见到同房的几个太监将未吃饭的饭菜尽数倒在了地上,唯一的那个馒头还被踩的看不出样子。 那时他饿极了,却又不敢找那些人的麻烦,只得偷偷躲在后院的园子里一个人哭着守岁,也就是那时候他遇上了与躲着随侍独自一人的皇上。年纪相仿却有着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却聊到了一起,他知道了他的身份,而皇上也明白了他的处境。 他没有想过这样生在云端的贵人能够记得住自己一个烧火的小太监,却没想到第二日还未到午时,平日里走路眼睛都远看着地上的小总管点头哈腰的走在他面前,让他收拾好东西到贵人的宫中当差,隐隐的还能够听到他阴阳怪气的埋怨为什么这样的好运自己没有撞上。他当时也是高兴极了,从未想到过自己也能够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就这样,他跟着皇上从东宫一路斩荆披棘走到这个世人皆羡的高位,他成了这个宫里说一不二的大总管,从前那些欺负自己的人早已不在人世,只有他还一路苟延残喘。 “你说,老九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帝低沉的嗓音打断张德海的沉思,难得的出现一些恍惚,好半响才诺诺的打着哈哈:“皇上这不是消遣奴才吗!奴才不过识的些斗大的字,这些年凭着皇上的庇佑才安稳活到今日,九皇子师从大学士又是个自小聪慧的,奴才如何能够明白九皇子的意思,皇上快别取消奴才了!” 一番话说下来连带着挤眉弄眼的好不笑人,皇帝郁结的心思也被他逗乐了,没好气的砸了本朱批奏折过去,笑骂道:“你这老东西,这些年越发的谨慎了就是到了朕这儿也这般的油嘴滑舌,不过有句话你倒是说对了,朕的这个老九可真真是个打小儿就聪慧的。” 张德海接住了奏折刚好听到这句,心口一跳不知道皇帝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两个人打小儿的情分是有,这些年他跟在皇帝身边看着他一步一步夺回自己的权利,再步步图精将流云治理的几乎赶上从前的太宁盛世,只是……这些年,他的年纪越来越大却越加的不愿意放权,一步一步眼看着就越发的左性了。 “方士那边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皇帝揉揉眉心不愿意再去计较眼前的这个问题。 “快啦,昨日段方士打发了身边的小童儿过来告诉老奴,说是三日之后那神仙丹就要出炉了,届时他将会亲自将丹药送来景泰宫。” 这些日子皇帝的身子看起来越加的疲乏,宣了太医进来也为瞧出个个什么缘由,倒是段方士那边给了个说法,说是这是之前服下的丹药起了作用,人愈要长生必先休其筋骨,而后方能一蹴而就。 皇帝很是相信段方士,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但他却是不信的,生老病死来时人之常情天道使然,那段方士再是厉害断没有逆天改命的本事,奈何这些话不能够说与皇帝,更不能说与其他人,储君未定又未有人知晓丹药之事,若是他说与别人听……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嗯,如此便好,你下去告诉段方士,若是这次的丹药真有用,真就册封他为国师并肩一品大员!” “这……”张德海一惊,这一品大员那能够是说给就给的,如是传了下去还不得贻笑大方。 皇帝敛了笑意,朝着他摆摆手:“朕知道你担心什么,这个一品大员不过是听着好听些,朕还不至于昏庸到给了他实权。” “奴才不敢!”张德海连忙跪在地上,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怎么就那般轻易的将自己心中的想法给表现出来了。 “你这老东西!”皇帝摇了摇头,“还不起来朕可是怪你什么了?好歹也在宫中这么些年了这胆子还没练出来?!” 张德海擦擦头上沁出来的汗珠子,干巴巴的笑着:“皇上您天威正盛,奴才不过是个凡人又这般大的年纪了,可不就禁不住了,也是奴才没用,这么多年了也没能给主子长长脸。” 皇帝摇了摇头懒得去说他,早些年间他在宫里过着胆颤心惊,连带着身边的人也过的不安稳,张德海那时候就跟了他没少吃苦头,是以养成了如今这样的性子,一时半伙如何能够改得了。 两个人又是一阵沉默,皇帝批着朱批,厚厚的奏折不断的减少,直至合上最后一份。 “皇上,如今是歇在这儿还是……?” 皇帝眉头一皱,随后道:“去看看贤妃吧,朕好些时候没有去看过她了。” 张德海得了消息,一边伺候着皇帝围着斗篷,一边递了个颜色给侍候在外间的小徒弟,小徒弟机灵的出去传旨了去。 “找韩继林让他派个人盯着老九吧!” 两个人走到的门口的时候皇帝突然说道,张德海微微一颤,低声称了句“是。”心底下一阵阵的发寒。 第一百七十九章:上门前 第一百七十九章:上门前 一连平静了好些日子,慕容九每日早出晚归,炙火流云难得一次政建交会,身为皇帝的儿子且在另外两个儿子无法出面和不愿出面的情况下,不管是皇帝愿意或者是不愿意慕容九都必须出面,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沈天歌一般不问,一来她不算太懂,二来若是真的需要她帮忙慕容九会主动告诉她。 何况,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这一日,沈天歌在烧的暖暖的被窝里捂到日上三竿,还是在紫藤软磨硬泡半威胁下不情不愿的爬了起来。 “娘娘,今日奴婢给你梳个堕马髻吧,恰好今日暖房的那株绿牡丹开了,奴婢让人剪了来簪在发髻上定然好看。” “随便你。”沈天歌睡意怏怏,她对花不了解,出了知道绿牡丹不是牡丹而是茶花之外,其余的让她看就是那牛嚼了牡丹花。 “那奴婢就这么说定了!”紫藤很是高兴,忙招了身边的小丫头去暖房采花,自己则是认认真真的给沈天歌梳着发。 “娘娘!娘娘!”人还没到,玉萝那细尖的嗓音就传了进来,沈天歌睡意立马就去了一半,身子一扭人已经朝着门外跑去,可惜紫藤还未来的固定的发髻被她这一折腾又尽数散了下来。 “怎么样了?!” “去……去了!”玉萝结果小丫头递过来的水杯一口喝了个赶紧,一张小脸上因为激动满是红扑扑的,“娘娘,奴婢瞧得真真儿,沈侧妃带着人回丞相府去了!” 自从那日她亲自将凌婉凝送回尚书府之后,第二日就从凌府传出了凌大小姐受惊得了疯病,她主子得了消息就让她盯着三王府的动静,特别是沈侧妃的出入。她一连等了五日,本来都要快放弃了,没想到今日一大早就有人来跟她说看到沈侧妃出府了,她就让那人跟着,兜了老半天的圈子才终于确定了沈侧妃失去沈家,等那车子进了沈府她立马就来报信了。 沈天歌嘴角瞧出一抹冷笑,原本还只是猜测而已,现在已经能够确定了,这不光自己的嫡婆婆和庶妹妹要她的命,就连她的亲爹都不愿意她好好的活着呢! “娘娘……” 玉萝紫藤见沈天歌脸色不太对劲,试探的叫了声。 “紫藤,梳头!玉萝去吧本宫那件大红的撒花遍地金杭绸小袄找出来,就搭配上次母妃送的那条十二幅湘裙!” 玉萝眼底放光,“娘娘,要不然将夫人留给你的那套赤金镶红宝石的头面配上?” 沈天歌略一思衬,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就那套,顺便拿上王爷前几日才给的暖玉镯子和那件整张狐狸皮的滚边斗篷!” 听完两人的对话紫藤“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娘娘,您瞧瞧你这都搭的是些什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没见过世面的商户夫人做派呢!” 沈天歌翻了个白眼,“哼,本宫今日就要是闪瞎那些人的眼!” 不就是说她暴发户吗?她还真就要去暴发户给他们看看,尤其是她的便宜爹,他不是最瞧不上自己这个女儿吗?那她就让他看看,就算她没品没才,她如今能够用得上的也不是她沈如月一个小妾可以比拟的! 见她这么说紫藤也不打算纠正她,只是按照她的吩咐为她装扮。 “这……”沈天歌吞了吞口水,脑袋沉得不敢动,再看看铜镜里那个模糊的身影,红彤彤金灿灿…… 她好像失算了,就如今这个模样别说是做终极战斗了,如今她连扭个脖子都是极费力的。 “呵呵呵……”某人啥笑着看着紫藤,“宝贝儿,你瞧瞧这还有救吗?” 紫藤没好气的瞪了她和缩在小丫头身后的玉萝一眼,“奴婢早说了您非不听,如今可不就多受了一回罪。” 嘴里虽抱怨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拆了几支赤金的簪子,从盒子里挑了一直碧玉点翠的步摇,将那刚采来的半开绿牡丹斜斜的簪在一侧,又蘸了朱砂在沈天歌眉间添了指甲盖大小的梅花妆,如此这般一番,镜中的女子眉眼含笑气质既端庄又不失娇媚,让人看着也平添了几分矜贵之气。 “紫藤姐姐这手真是越发的巧了,赶明儿姐姐得了空可也得给妹妹打扮打扮!”玉萝讨好的笑着手还不停的给紫藤揉着肩,马屁拍的是极为顺溜。紫藤却瞬也不瞬的拍了她的手,笑道:“除了王妃,我可只是给新嫁娘梳妆,难不成你是恨嫁了?!” 玉萝臊了个大红脸,狠狠的瞪了一眼紫藤,道:“要说恨嫁,我可是比紫藤姐姐还小了两岁呢,怕是姐姐自己恨嫁了才拿着妹妹说是,娘娘,您可得紧着些紫藤姐姐!” “你们俩都给老娘消停消停!”沈天歌没好气的朝着两人掀了个白眼,指指自己的发髻:“这样可以吗?会不会被人瞧不上?!” 紫藤的手艺好归好,但沈天歌总觉得太过素净了有点镇不住场子。 玉萝缩着肩膀吐了吐舌头躲到了紫藤身后,紫藤也难得理她,她现在对自家王妃这个奇怪的认知很是无力:“娘娘,您这一身的行头够普通人家安安稳稳的吃喝五个年头了,再加上那可就是俗气了!” 沈天歌讪讪的笑了笑,一来她对着装扮本来就不是多上心,平时都是由着紫藤折腾拿出啥就穿啥,至于进宫王妃的礼服可是有定制的半点不需要人操心。二来,这些日子她也没遇上些不识好歹非要自己撑着架子的人。 可是今天不一样,今日这一句关系着她以后的生活,她必须的给那些人一个清楚的认知。 紫藤说的对,金银压着也不过是皮上的风光,要想真正的压制着人,得靠自己! 这么想着她又有些唾弃自己了,堂堂一个杀手,居然变得这般患得患失磨磨唧唧,要是在当年,别说接受任务,恐怕咱就被那老巫婆大卸八块喂狗了! “那就这样吧!你说行就行!让人备车你们王妃要回娘家省亲!” 闻言,玉萝立刻狗腿的上前扶着沈天歌,讨好的笑道:“娘娘放心吧,刚才我进府的时候特意吩咐了老管家安排了马车在门口候着了,还是娘娘你最爱的那辆垫了不少厚褥子还备了暖炉的青釉小油车!” 沈天歌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但人已经随着玉萝朝着门口走去,心底对玉萝的执行力很是欣慰。 紫藤这回留在汀兰苑看屋子,玉萝嘴巴一向利索这个时候带着正好,除此之后又在后院挑了两个机灵的二等丫头芸香和豆蔻跟着,如此这般主仆四人雄纠纠气昂昂的朝着丞相府驶去…… 沈府的看门婆子窝在侧面备下的矮房里拥着炉子取暖,真是乐呵的时候就听见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暗自咒骂了句才慢吞吞的往外走,一边走着一边扯着嗓子喊了句:谁啊!” 难得今日二小姐回府,兰姨娘一早就让人传话过来今日一律不见客,他们这些下人也难得的偷了个闲,可没想到她这才缩进屋子里这边门就被人敲上了,她今日定然要这个天杀的好看! 怒气冲冲的婆子取了锁,利落的拉开门,一见到人嘴里那句咒骂的语言立马堆成了满脸的笑意,覥着脸讨好道:“大小姐……不,王妃娘娘,您怎么回来了?!” 不怪她脑子不够用,而是实在想不出来啊,堂堂的一个相府大小姐如今的九王妃,居然放着正门不走偏偏来走这个下人用的侧门子,这就是给她十个脑袋她也想不出来为什么啊! 玉萝听了婆子的话俏脸一板,皱眉瞟了眼那婆子:“哪里来的奴才这般的没规矩!这丞相府是我家娘娘的娘家,我家娘娘什么时候回来难不成还要跟你一个守门的婆子商量一声!” 那婆子哪里还坚持的住,噗通一声就跪在化了雪的湿地上,神情恐慌的瞌着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今日二小姐才刚回来,紧接着大小姐您就回来,所以……所以奴才才奇怪的,娘娘饶命啊!” 她可真是冤啊,府里的中馈都是兰姨娘在操持,这么多年来她们这些奴才婆子哪个敢违了她的令啊!要怪就怪这大小姐从前隐藏的太好,愣是摆了个愚蠢呆滞的样子哄骗了沈府一府的人,所以,当她在看门的时候看到是大小姐,一时之间就将她当做从前的那般模样,要不然她哪敢这般的问!谁知道她竟然看走了眼,如今的这个大小姐可已经是九王爷正妃了,听说都是的了天家那位的认可的…… 沈天歌注意着她那句‘二小姐才刚回来’上,心底一喜果然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朝着玉萝递了个眼色。 玉萝会意,走到那婆子身边,皮笑肉不笑的将人扶了起来,“大婶子你客气什么?我家王妃是你们家小姐,咱们可不就连着沾了些亲?你在这么磕下去岂不是把这点情分给磕没了?你要是真想赎罪啊,就这样吧!” 顿了顿,她看着那婆子期盼的双眼,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道:“我家王妃今日特意从这侧门进来为的就是想给二小姐还有老爷兰姨娘一个惊喜,谁知道这庭院复杂,我家王妃也不过是儿时瞧见过着后院儿,如今已经不大记得了,如今你要是肯帮着王妃将她带去春晖园,当时候咱们王妃有重赏!” 玉萝将‘重赏’两个字咬得极重,守门婆子一听哪里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一个劲儿的点头答应。她虽然在门房当差,但她闺女儿争气啊,一进门就在兰姨娘身边伺候着,听说过了年就要升为一等丫头了,就凭着这层关系,内院她还不是随意出入! “娘娘放心,婆子这就带您去,这就带您去!” 说着已经躬身退到一边,点头哈腰的看也不敢看沈天歌一眼。 沈天歌舒了口气,她苏醒过来成为沈天歌之后忙着熟悉这个朝代的事情,到没怎么管过着丞相府是个什么格局,今日为了防着兰姨娘才会想出从侧门进来,要不是玉萝威胁这个婆子,就凭着她的记忆那是打死也找不到春晖堂的。 第一百八十章:实力坑爹(一) 第一百八十章:实力坑爹(一) 春晖堂里,兰姨娘正半搂着多时不见的自家女儿,一边看着她一边有看看那圆滚滚的肚皮,心里那得意的小浪潮是一浪高过一浪。 哼!高贵又怎么样?!书香门第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成了一堆白骨!就算是那贱人生的小贱人还不是一样的是个蠢货!倒是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只要她一举得男,恐怕是天上的星星那天家都会想办法都给弄下来,就这样那正妃的位置还不是被她女儿紧紧的拽在手心里?!更何况三皇子那是自小就养在皇后身边的,也和嫡出的没多大区别,岂是那嫔妃生养的可比拟的! 沈伍奇端坐在那张檀木大椅上,品着手里刚得的贡茶,只觉得唇齿生香说不出的惬意。 “爹爹,你是没瞧见大姐那副模样,凶巴巴的威胁说若是我敢将她的事情说出去就让我腹中的孩儿见不了天日,这些日子日防夜防好不容易今日才偷偷躲出来将这些事情告诉您。爹爹你可得替月儿和您的小外孙做主啊!” 说着话沈如月挺了挺浑圆的肚皮,大眼睛里一片水汪汪看的是楚楚可怜,娇弱怯怯。 沈伍奇眯着眼没说话,似乎是在思考小女儿这话的真实性,似乎又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沈如月一向就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就这会儿功夫,见沈伍奇没应他的话,秀眉一蹙,瞪了兰姨娘一眼。兰姨娘会意,那满是风情的眸子一转,娇滴滴的站在沈伍奇身后,那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搭上他的肩膀,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老爷,月儿这话若是真的,那大小姐岂不是但可怕了?”她柔柔的问着,嗲嗲的声音堪比那二八年华的小女儿。偏偏沈伍奇那只老牛就吃这一套,顺着她的话就问了下去:“说说,怎么个可怕法。” “老爷您想啊,大小姐尚在襁褓之中夫人便去了,这些年来都是老爷你亲自在教养,您也同妾说过,大小姐资质愚钝不堪教养,所以才放之任之。大小姐自幼便未认真学过什么,可是如今却是一生本事,人瞧着也不如从前那边不知所谓了,如果大小姐当真是有人偷偷的教着倒也无妨,咱们家备下礼物去认了这门亲戚就是,怕就怕……”话锋一转,话就到了正头上:“怕就怕咱们大小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啊!” 兰姨娘这话说的简直就正中了沈伍奇的心窝子,不过他倒不是计较自己女儿是不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他在乎的是自己的脸皮。 自己的女儿养到大自己却没见着半分本事,这一转眼,嫁人了,本事也跟着出来了。他这张老脸,在沈如月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就被人啪啪啪的打得酸爽不一,个中滋味像极了打翻的五味瓶。 兰姨娘见自己这话对沈伍奇有用,一抬头跟自己女儿对了个眼儿,俯下身子就准备再接再厉,结果张了嘴巴还被发出声儿来那串拇指大的珍珠做的帘子就被人掀了起来,裹着红色狐狸皮滚白毛边斗篷的沈天歌就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看着她,热情的有些过火…… “本宫就说本宫这些日子怎么老喜欢打喷嚏,闹了半天原来是姨娘这般的想我,怎么了?是不是打算请个道士回来看看本宫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纵使兰姨娘脸皮再厚就禁不住老脸一红,她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如月腾地站了起来,脸色煞白煞白的。 沈伍齐脸色有些不大好,一半是因为被人撞见的尴尬,还有一半就是对兰姨娘治家不严的恼怒,他明明都已经让她吩咐下去今日一律不见客,可是他们正议论着的人就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那些话也不知道听去了多少。 沈天歌也不客气,自己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一旁的玉萝已经手脚麻利的倒了杯茶过来。 “沈侧妃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了,论亲疏本宫是你嫡长姐,论尊卑本宫为妻你为妾,这庶妹妾室都能够登堂入室,本宫这个嫡亲的女儿倒不能回回娘家,也不知道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她还没有找她算账,这人倒主动上门讨骂。别人都这样了她还不出手,那岂不是浪费了人家白白伸出来的脸。 “你……”沈如月还想说什么就被兰姨娘拉了回去,忙摆出一副胆怯柔弱的模样,讨好着:“大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这个不知礼的丫头计较了!妾一定回去好好说说她。” “确实是个不知礼的。”沈天歌放下杯盏敛了笑意,也不知道是在说兰姨娘还是说沈如月。 兰姨娘被这么一噎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侧过脸不在理会沈天歌。沈如月有几分气急,刚想站起身来反驳就被沈伍奇不经意的横了一眼,又联想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有事一阵惊恐,这一急一吓就成了六神无主,也就记不得自己还要找沈天歌的麻烦了。 沈天歌扫了眼两人,回过头看着一言不发的沈伍奇,凝眉道:“爹爹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前些年女儿还在爹爹疼惜女儿并未续娶,但如今女儿已然出家,断然没有再继续拖累着父亲才是,所以女儿前些日子就差人送了信给老家的舅舅,这不昨日舅舅刚回了信。” 沈天歌话一落,玉萝就从怀里掏了封信出来,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沈伍奇。沈伍奇低头看着那以颜体书写的‘姑爷亲启’,那一片波澜不惊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爹爹不打开看看吗?”沈天歌笑的很是甜蜜,“舅舅说他不会干涉爹爹再娶的,只是听说娘亲一位手帕交的长女因为家道中落父母又相继离世的原因,一直到如今还待字闺中,若是爹爹要续娶可以考虑这位秦姑娘。” 沈伍奇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下不去也吐不出来。 这可真是他的好女儿,嘴里说着不干涉续娶婚事,却又提出哪位秦姑娘,还是位父母双亡家道中落的老女!他堂堂一位一品大员,想要续娶上赶着的人家不知何几!偏偏徐氏去得早徐家老太君却还在……再加上当年的那件事,他若再娶定是要徐家同意的…… 只是,这徐家早不提晚不提,这么多年也不见来往,如今却突然让他续娶,这一切…… 目光不由得落在自己长女的身上,目光渐渐转沉……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相比沈伍奇的沉得住气,兰姨娘可就没那般的定力了,这些年沈府一直都是她在当家,所有的人包括她自己早就已经把自己当做正式夫人,如今要是沈伍奇要再娶这府里哪还有她的立锥之地! 想罢,她抬眼看着沈天歌,那双风韵犹在的眸子里泪眼婆娑,“大小姐这是何意?是妾这些年伺候您和老爷不够尽心吗?为何要……”她欲言又止,眼泪簌簌的就落了下来。 不待沈天歌开口,玉萝就先沉下了脸,不悦的呵斥道:“姨娘这是什么话?你伺候沈大人和我们娘娘本就是本分,如今这是做什么?想要以侍妾之身扶正?”说着她又朝着沈伍奇福了福身子,“沈大人,玉萝这里说句大不敬的话,您乃朝中重臣,又是我家娘娘的父亲,这样的事是万万不能的,若是落在有心人眼里,只怕……” 话犹未尽,但其中的意思再是明白不过,沈伍奇是朝中重臣不错,但玉萝并非是沈府丫头,而是九皇子的人,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有‘皇子’这个名头在,就算是再不得圣宠也是容不得别人轻看的……更何况这件事他还是理亏的一方,若是被有心人拿去按上个‘宠妾灭妻’的罪名怕是他的好日子也就过的差不多了。 想到此处,沈伍奇忍不住狠狠瞪了兰姨娘一眼,又缓缓道:“天歌长大了,也知道为父亲分忧了,当年你娘离世的时候你才不到三岁,这些年难为你了。” 要不是场合不对沈天歌真的很想翻翻白眼,且不说这个便宜身子之前糟了什么样得罪,就说说从她穿过来这些日子,这个当爹的无时无刻不在用生命黑自己闺女,如今居然还能对着她打上亲情牌,想来还是她的脸皮太薄了,这样不要脸的颠倒是非的事情她还真干不出来。 “女儿自然是知道爹爹的辛苦,从前是女儿不懂事一味的责怪爹爹偏心,如今女儿嫁人方才知道,爹爹的养育之恩大于女儿的命啊!”十分感动的配合了一番,沈天歌抹了抹衣袖,接着道:“所以,如今女儿们都不在身边,天歌才想要为父亲讨一房继室回来。一来可以照顾父亲起居,二来,府中已然多年未有女主子,总得有人跟其他的夫人太太走动,如果……” 她意有所指的抬了抬眼,“若是一直让一个妾室掌着偌大的后院终归是不好的,爹爹难道就没有发现咱们沈府跟相近的几户人家已经不如以前亲近了吗?” 听了沈天歌的话,兰姨娘脸色惨白,扶着扶手的双手也不见半点血色。 而沈如月本就因为沈伍奇的冷落而生了一肚子火,如今在听着沈天歌明嘲暗讽的话哪里还能够忍得住,倏地站了起来,涂了凤仙花汁的手指直直指着沈天歌怒骂起来,“沈天歌这个蠢货!我娘为了沈家当牛做马,辛辛苦苦才让沈家有了这份家业,你居然想挑拨父亲娶妻,你做梦!我告诉你,爹爹一定会将我娘扶正……” 啪! 第一百八十一章:实力坑爹(二) 第一百八十一章:实力坑爹(二) 世界安静了,沈如月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漆黑的眸子水光涌动,“爹爹……你居然为了这个蠢货打我!你最小都没有打过我的!”糯糯的声音渐渐的有些歇斯底里,就像个被人抢了宝贝的小孩,扯着嗓子说着自己的委屈。 沈伍奇只觉得脑仁儿都突突的疼着。他一直觉得小女儿贴心懂事,又难得的聪明乖巧,哪知道都是假的!瞧瞧现在,一直被自己无视的大女儿气淡神闲的看着眼前的闹剧,偏疼的二女儿却嫌麻烦不够非要插上一脚。 “还不将这个不孝的东西带回去!” 沈伍奇口气不善的吼了句,兰姨娘哪里还敢说什么,白着个脸连拉带拖的将沈如月带了出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沈伍奇情不自禁的瞪了一眼。 看来大女儿说的也不错,一个妾室终究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倒不如去讨个填房回来……只不过这个人选可得好好斟酌了,断不能让徐家拿住了自己…… 沈天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刚刚来到这个地方知道有个便宜爹的时候她欢喜过,毕竟作为一个从未见过自己父母的人,能有一个亲人在身边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可是后来才知道这个便宜爹心里压根儿就没有待见过自己,老实说那时候她还是小小的难过了一下,对于深得便宜爹‘疼爱’的沈如月她也是真心实意的嫉妒过的。 直到今天,也就是上一刻,她才真正的了解,这个便宜爹根本谁都不爱,谁都不喜,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这不,一听到这个‘疼爱’的小女儿有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可能,立马就原形毕露了,如今她才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得到便宜爹一点半点的疼爱,要不然依照如今这幅模样,估计会真的很伤不起。 “爹爹,天歌知道您心里喜爱兰姨娘,可是你想啊,你如今即是三皇子的岳父又是九皇子的老泰山,而妹妹眼看着就要生了,若是个女儿还好说定然是荣宠无限,可是若是个儿子……爹爹可知道这其中的艰险?” 沈天歌边说边注意着沈伍奇的表情,很显然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她也不继续说下去,反正聪明人有聪明人的好处,首要的一点就是——多想! 这不,就问上了! “若是月儿能够生个皇孙,那就是皇室第一个第三代,皇上就是为了他的出生也会将月儿扶为正室,哪里来的凶险?” “爹爹说的不错,可是爹爹可有想过,天歌已经是九王爷的正妃了,若是妹妹再成了三王爷的正妃,这……” 看吧看吧,人心不足蛇吞象,当初一门心思的想要攀上天家,如今好了,两个女儿都成了王妃,沈氏一门可算是‘光宗耀祖’啦! 沈伍奇有些疑惑,但是隐隐又觉得好像自己女儿说的有些道理,可是面对着自己从未相信且发现了刚才的秘密的女儿,他实在是难以相信她。 看着沈伍奇的样子沈天歌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朝着玉萝挥挥手道:“带着两个丫头下去,守在门口,我有事跟父亲详谈,万万不能让人靠近这边。” “娘娘放心,奴婢好歹也跟着司徒将军学了两年拳脚,门口还是能够守住的。”说着话就带着两个丫头出了去。 关门的吱呀声传来,沈天歌起身为沈伍奇续了杯茶水,又给自己添了些,而后又慢慢坐回椅子上,幽幽说道:“爹爹如今是否觉得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三王爷争夺大位最有利的筹码?” “你胡说什么!”沈伍奇用力掷下还未送到嘴边的茶杯,有些恼怒,却不知道他这般落在沈天歌眼里正好是印证了那句‘恼羞成怒’。 沈天歌也不急,反正今天她回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抽了沈家这张底牌,时间是足足的。 父女两人都不再开口,屋子里突然就陷入了一阵死寂。时间滴答滴答的走着,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沈天歌手里的茶有些失了温度,沈伍奇终于再次开了口。 “说吧,你今日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沈天歌是他的亲生女儿,纵然是从前并未关注过她,但她最近的好一些事情他都是看在眼底的,再加上她如今这一步一步的紧逼着自己,若是到此时他还不明白她想做什么,那么他也就枉为人臣了。 听到这句话沈天歌秀气的眉头挑了挑,她还以为非要等着自己开口呢,还行,虽然比她想象的沉不住气,但好歹还有着该有的危机感。 “爹爹说的话女儿就有些不能理解了!您是女儿的爹爹,沈府是女儿长大的地方,女儿不过是嫁了人但身上流着的血总是不会变的,难不成爹爹只盼着妹妹回来,而……不欢迎女儿吗?” 猫捉了老鼠喜欢在手里戏弄到奄奄一息方才下口食用,人也总是有着那么一些劣根性。眼前的沈伍奇让她忍不住想起了偶尔午夜梦回中在脑海中闪过的那些画面。 那个小小瘦瘦的姑娘被下人指着鼻子骂‘傻子’,心心念念将自己最爱吃的桂花糕藏在衣袖里,想要送给漂亮的妹妹吃,谁知道妹妹抬手就将它扔进了鱼池里。她委屈想哭想要问问妹妹为什么,可是妹妹却先哭了。她哭着去找了姨娘,找了父亲,等到她见到父亲的时候,父亲抱着双手捧着她从未见过的糕点的妹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想要给父亲解释想问问父亲为什么妹妹不要她的糕点,然而她没有迎来解释,等到的就是淋着雨在青石板上足足跪了一夜。 “你!”沈伍奇被噎了一回,但沈天歌也提醒了他,眸光阴沉的看着她,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九王妃不光会制出九花玉露丸,就连医术也是天下罕见,就算九王妃是老臣的女儿,老臣也容不得女儿欺君!” ‘欺君’两个字他咬得极重,威胁的意味十足。 早在沈如月说出沈天歌医术了得之时,他就明白了,九花玉露丸失传多年,能够在那般短的时间内,毫无声息的将它拿到手,除了她自己动手别无它法!如今暂且不说医术,单单是九花玉露丸之事便能够让这个孽女死无葬身之地! 沈天歌心口有些闷闷的疼,她虽然是赵离但站在沈伍奇眼前的却是他至亲的女儿,为了自己的前程竟然能够拿女儿的性命去威胁,她想若是真正的沈天歌还活着恐怕这会儿也是生不如死了。 既然,你不愿意给我留丝毫情分,那么我自然也不会再畏缩手脚! “爹爹这话可要慎言了,流云人人皆知,一人欺君九族同罪。虽然女儿已经嫁给了九王爷,但爹爹可是女儿的血清,不说爹爹恐怕就是沈府都逃不过吧!”满意的看着沈伍奇的眼色变了变,才悠然自得的继续说道:“爹爹虽然位极人臣,但树大遭风,总有人盼着爹爹您出错呢,毕竟女儿生于沈家长与沈家,女儿的这一身医术不是在府邸里学的还能是什么地方,到时候爹爹可不就是落了下风了?” “再则,爹爹既然知道女儿会医术,那为何不在贤妃娘娘的寿辰上就拆穿我不就是了,可是如今贤妃娘娘生辰已经过了这么些日子,爹爹再见这事说出去,不知道皇上和皇后会不会一不小心动了气啊。” 沈天歌这话说有些无赖,您不是想要告我欺君吗?那行,您赶紧去,皇帝正愁找不到收拾我的借口呢,不过,再告我之前您得想想清楚,我这从小到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从哪里学的医术?自然是在府里,那跟人学总有师父的吧,能够交出这般厉害的徒弟师父定然是个高手。那高手哪儿能随便教人的啊,定是有人去请过了,不用问——自然就是我的好爹爹卖了这么大一个面子。 前因后果都有了,皇帝疑心重自然要彻查身边的人,这人嘛,自家这老爹怕是还受不住哦! 沈伍奇有那么一瞬间生出了一种悔意,他真真后悔到处这个祸害出了娘胎之后他没有能够狠心去掐死她,还得他不得不在这个地方对着自己的女儿低声下气! 没错,这件事他自然是想过的,他并非想用欺君的理由来对付自己女儿,他不过是想自己能够再搭上九王爷的船。如今皇宫里面此起彼伏暗潮汹涌,皇帝的身子外人看起来是没有什么,他却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孱弱。虽然最大的赢面上看似三皇子可能性最大,但是他却那般轻易的受了伤,另外一个七皇子常年不在宫中,但他每次都回来都有不大不小的事儿发生,所以他不能只靠着三皇子,他还要靠着九王爷。就如今这样,皇帝犹豫不决皇子们蠢蠢欲动,如果这个时候让人知道了沈天歌医术了得的事情,恐怕不用其他人出手皇帝就已经结果了他,所以他才不敢轻易动手,毕竟一个欺君谁也保不住。 沈伍奇深深的吸了口气,幽深的目光瞬也不瞬的看着沈天歌:“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你怨我恨我也好,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咱们还是解决眼前的事情吧。” 沈天歌扯了扯嘴角,果然是能屈能伸者,大丈夫啊! “既然爹爹这么说了,做女儿的自然是愿意配合,其实女儿的要求不高,三个条件。”沈伍奇没说话,算是默认了。“第一,爹爹您必须续弦,能够有个儿子更好。第二暗潮未定,不求爹爹能够护着我和王爷,但也希望爹爹高抬贵手别为难我们,至于第三……爹爹应该是明白的。” 说完她便站起身子,揉揉有些酸疼的腰肢,“女儿出来已经许久了,这会儿王爷该回府了,女儿就先行告退了,爹爹定要好好保重身子啊!” 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特别不地道,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啊,被自己亲爹亲妹妹逼到这个份上,任谁也会反击吧…… 再说了,都是女婿,凭什么她就觉得她那二女婿就能够是个成大事的,而自己的夫婿就不能呢! 第一百八十二章:慢走不送。 第一百八十二章:慢走不送。 别说她沈天歌坑爹,就这样的爹,不坑那都是对不起他。 离开了相府之后,沈天歌马不停蹄的又回到了九皇子府。 宫里头的宴席是准备在晚上的,沈天歌不敢耽误,毕竟回府之后,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准备与筹谋。 回到汀兰苑的时候,沈天歌便直接解下了披风。 “王爷人呢?” 一大早起来就不见人影,这她都出门回来一趟了,人竟然还不在,这倒是让沈天歌感觉到有些奇怪了。 要知道,若是在平时,这个男人那可是会紧紧的巴着她不放的。 虽然有的时候感觉到了腻歪,但是更多的,沈天歌不可否认,自己的心里的确是很甜蜜的。 紫藤把披风给接过来妥善的放好之后,才回头对沈天歌说道:“王爷刚刚倒是回来了,不过确实看娘娘您不在,便去了书房。” 沈天歌点了点头。 “准备热水,我沐浴一下。” 这一身的行头看起来的确是高大上,瞬间给人提升了不少的档次,但是穿着这一身,那么必然是要端着的。 沈天歌最为厌烦的便是端着做人了,所以回来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直接沐浴,换掉这一身的行头。 “娘娘!这样多好看啊!换掉浪费了。” 玉萝看的很是心疼! 这一身的行头,她跟紫藤姐姐两个人也是忙活了一大早的呢,且不说她们忙活的功劳,就是娘娘的这一身那也是尤其的漂亮啊!简直是闪瞎人的双眼啊有木有! 可是她们家王妃却还是想着要换掉。 玉萝觉得可惜,便出声挽留。 沈天歌顿时翻了一个白眼。 “顶着这么一身的行头,走路都要笔直的跟标枪似的,你来试试?” 本姑娘压根儿那就是一个无拘无束的,又怎么可能会被拘束到? 所以,必须要换了! 紫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娘娘什么脾气,她算是了解的了。 冲着玉萝摇了摇头,便上前为沈天歌宽衣。 玉萝是真的感觉到了可惜。可是奈何她们家娘娘就是不喜欢,那也是没有办法,所以玉萝噘着小嘴巴,走出去吩咐外面的丫鬟小厮去准备热水。 “这丫头。” 沈天歌无奈的笑了一下。 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呢,玉萝这孩子,有的时候也真的是让沈天歌很是无语。 紫藤微笑。 一边儿为沈天歌卸下头上的那些繁琐的发丝,一边宠溺的微笑着解释道:“娘娘或许是不知道,玉萝就是这样,在熟悉的人面前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但是倘若要是在不认识的人面前,那冷的都能够冻出来冰碴子呢。” 跟在大将军身边长大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是无知之辈? 只能说玉萝有一个赤诚之心。 沈天歌倒是从来都不不怀疑玉萝的那一份忠心。 即便是不是对着自己,那么她对慕容九与司徒南的忠心就足以让沈天歌放心的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教在玉萝的手中, 不过这话也不过只是说说而已。 她自己的命,是攥在自己的手中的,怎么可能会给其他人一点点的机会? 三千烦恼丝被放下之后,正好这时热水也来了。 沈天歌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再出来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果然这大冬天的泡一个热水澡,舒服赛神仙啊!” “噗哧……” 在身后为沈天歌擦拭头发的紫藤听了这话,顿时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娘娘还真爱说笑,神仙的日子,那里是咱们这种凡人能够体会的?” 这话说的。 沈天歌挑眉,转头看向紫藤。 “就因为人不是神仙,总是会有各种烦恼与麻烦,所以人才要学会及时行乐,任何的苦难堆在自己的面前,就当作是看风景的心态来解决,一切不都是没有问题了么?” 她自己本身就是这么一个及时行乐的性格。 麻烦多她沈天歌也不怕,她始终是相信,天塌了那也是有个子高的在顶着,她犯不着为了那些没有必要的事情而烦心。 紫藤手微微一顿。 想着沈天歌说的那些话,竟然感觉她这话说的虽然很是随意,但是却隐隐又都是真理。 不由得,点头。 “娘娘说的是,人活一世,着实是没有必要为了那些事情而烦恼。” 换下了那一身华丽的服饰,紫藤也是知道沈天歌不是一个喜欢繁琐的人,所以简单的给她挽了一个随云髻,一身舒适的淡绿色衣裙,配上珠饰,活脱脱的一个大美人。 “娘娘,您看这样穿着可好?” 沈天歌上下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紫藤的手就是巧,可比之前舒服多了。” 主要是那股子端着的劲儿没了,就松快了很多。 紫藤微微一笑,对沈天歌的称赞也很是开心。 “午膳准备好了,娘娘现在用膳么?” 沈天歌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冬日到了,冷的可以。 “王爷还没有从书房里出来?” 紫藤摇了摇头。 王爷的书房,那是下人们都不得擅闯的地方,即便是在方圆十丈开外,就要立马的离开,所以就算是给他们胆子,他们也是不敢过去的。 但是紫藤也的确是嘱咐看守书房的下人多多的照看了。 沈天歌也知道慕容九的那些臭毛病跟臭规矩。 “行了,先温着,我去叫他回来吃饭。” “这人也真是的,再忙的事情那也是要分清楚什么时辰的啊,午饭都不吃,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一遍自顾自的说着,沈天歌一边走出了汀兰苑,奔着书房而去。 看着沈天歌离去的背影,紫藤无奈的笑了笑。 眸子中有着欣慰。 王爷跟王妃的感情好,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才会更加的好呢。 况且王妃是一个好人,她们自然也是希望他们夫妻二人能够和和美美的一辈子。 * 再说沈天歌,在离开了汀兰苑之后,便直接奔着书房而去。 远远的,便是看到了雷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杀神摸样守在门口。 忍不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上前。 “皮糙肉厚,果然是经得住冻啊,佩服,佩服。” 面对沈天歌的奚落,雷也仅仅只是瞧了一眼沈天歌,随即便是眼神注视着前方,对这个女人视而不见。 他们家王妃的嘴皮子,雷领教过,吃亏过,有了一次,这辈子都不想要再经历第二次,所以他很是识时务的不说话,不搭腔。 沈天歌也压根儿就没打算让这个闷葫芦跟自己说话。 调侃了一句之后,便直接绕过雷,开门走进了书房。 这书房对王府的所有人都是有着规矩的,但是却唯独对她,并没有任何的要求。 砰! 门被从外打开。 让原本在书房里谈事情的慕容九跟司徒南两个人都被惊了一下! 豁然抬起头,便是看到沈天歌俏生生的站在门口,一脸的严肃。 “天歌?你怎么过来了?外面那么冷,有什么事情差遣下人一下便好了啊。” 慕容九这典型的就是妻奴一个! 以前没有遇到沈天歌的时候,那是一个多么威武霸气的爷们儿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禁欲的气息,冰冷的模样更是让无数的女人为之着迷。 可是现在。 啧啧啧…… 司徒南忍不住的在心中摇头叹息啊。 “你干什么一副便秘的模样?真便秘?我这有药!吃了保管你药到病除!” 而司徒南的这副模样,却恰好被沈天歌给看在眼里。 说实话,一看到这个男人总是这副受不了的表情,她就忍不住的想要好好的修理一下他! 司徒南顿时感觉到菊花一紧! “呵呵……呵呵……那个,王爷,王妃,属下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司徒南感觉到自己好生的憋屈,连走都是要经过许可的。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若是一个不顺心的惹了这个女人,那么后果,不是常人能够想像得到的。 沈天歌及其不雅的白了司徒南一眼。 “慢走,不送。” 看这个男人,她就感觉到眼睛疼。 司徒南给了慕容九一个怕怕的表情,随即便直接快步离开了厨房。 “哼,那个男人还不知道心里怎么腹诽我呢。” 见人走了,沈天歌扒拉开慕容九,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抱着胸。 慕容九摸了摸鼻子。 这……兄弟跟女人…… 他果断的弃了兄弟,选择女人。 “不会,司徒这人看起来虽然有些玩世不恭,但是却不是一个随意喜欢嚼舌根的男人。” 这话说的,让他自己都感觉到了脸疼。 毕竟……那司徒南可的的确确的是一个喜欢八卦的男人。 这一点,不需要慕容九说,沈天歌心里就清清楚楚。 所以,在看到沈天歌一脸鄙夷的看着他的时候,慕容九无能为力的,只好不再为兄弟说话了。 “咳咳……天歌,外面这么冷,你怎么过来了?” “怎么?这是不准我来还是金屋藏娇了?心虚了?” 沈天歌承认,她这就是在没事儿找事儿,谁让这个男人都午时了,却还是不想着去吃午饭?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妈蛋的,就是天大的事情,那也是要解决了温饱再说啊! 慕容九顿时冷汗就冒出来了! 来者不善啊! 直到现在他才感觉得到这沈天歌过来,八成是没有什么好事儿的。 “瞧你说的,我这书房里一览无余,天歌有本事,倒是给爷变出来一个娇出来啊。” 第一百八十三章:宫宴(1) 第一百八十三章:宫宴(1) 沈天歌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说的……倒也是。 “午膳不准备吃了?” 跟慕容九斗嘴,这让沈天歌都差点儿的忘记了她来书房的目的了。 说道午膳,这慕容九才感觉到了饿,抬起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竟然不知不觉的已经中午了, 这火曦的到来,多多少少的都是给他的心情有了一些影响。 “原来天歌过来,是为了叫爷吃午膳的,爷的心里感觉很温暖。” 沈天歌再次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男人,撒起娇来,真的是承受不住啊! “行了,走吧,饭菜一直在温着。” 慕容九嘴角勾着一抹笑,主动牵起了沈天歌的手,两个人一起踏出了书房。 吃完午饭之后,沈天歌便把自己早晨去了丞相府的事情大致的跟慕容九说了一番。 听完之后,慕容九倒是挑了挑眉梢。 “这么说……你这是把丞相给坑了?”想想,说坑了倒是不太对的,准确一点的词语,应该叫做……威胁了。 吃饱喝足,舒服安逸。 闻言,沈天歌斜眼看了一眼慕容九。 “什么叫做坑了?就他那人,若是我不主动出击,那么他也是会找我麻烦,本王妃最烦有人找我麻烦,既然如此,为何我不先出手?况且……” 说到这里,沈天歌的眼神便看向慕容九,继续说道:“况且,他不是一直都以为你成不了大事儿么?不给他点儿厉害瞧瞧,他还会继续这么目中无人下去的。” 心,不期然的被温暖了。 活了这么多年,除了贤妃会不予余力的保护他之外,似乎他从未在谁的身上感受到这种被极力保护的感觉。 而今,他的妻子,他的女人,就因为岳父的一番瞧不起便会这般的反击,又怎么会不让慕容九感到感动? “天歌,谢谢你。” 沈天歌一愣,转头,不明所以的看向慕容九。 不明白,他好好的,怎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来。 但是在接触到了这个男人真挚而又感谢的眼神之时,沈天歌抿唇,没有多说。 她知道慕容九并不是一个随时随地都容易感性的人,不然,堂堂一个皇子,又怎么会安然的存活到现在? 但是他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或许……是自己的某些话,触动了他吧。 “好了,下午你还要做什么事?” 慕容九把人给拥进自己的怀中,摆了摆手,让房间里伺候的下人全部都退了下去。 “现在炙火国虎视眈眈,表面上虽然风平浪静,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随着这一次火曦的到来,估计有些事情,也要摊开在明面上了。” 这始终都是让慕容九而感到有些头疼的事情。 他手中握着流云国百分之八十的兵权。倘若国家但凡事有一点点的变动,那么他都是要去前线抗战的! 若是以前,他根本不在乎,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可是现在,他有了心爱的女人,不想再过那种刀尖儿上舔血的生活了。 并且,现在父皇对他的猜忌很深,他若是有一丁点儿的过错,那么都是会被父皇给大做文章的。 这其中弯弯道道有很多,所以才会让慕容九感觉到很是疲惫与无奈。 沈天歌点了点头。 对于朝堂之事,她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多多少少却也是知道一些的。 撇了撇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那么多做什么?晚上的宫宴到了,一切不是都揭开谜底了么?” 慕容九点了点头。 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总是胡思乱想这些事情,也的确是有些杞人忧天。 “嗯,休息一下吧,晚上的宫宴,又是有的忙了。” 身为皇家子女,虽然不需要筹备,但是应酬各方,人心叵测的,也是一件极其累的事情。 * 天色渐晚,沈天歌在紫藤等一种丫鬟的伺候下,又穿上了那一身必须要端着的宫装。 今日穿的是浅蓝色的复色牡丹花宫装,头上被手巧的紫藤给挽了一个双心髻,宫装的端庄,发饰的轻灵,把她整个人衬托的,如同天下下凡的无愁的仙子一般。 “娘娘,您真好看!” 玉萝看的眼睛几乎都直了! 她一直都知道沈天歌是一个漂亮的人,但是这般超出了天际的漂亮,却又是一次的让她大开眼界了。 沈天歌眉梢微挑,转头看向玉萝。 “本王妃天生丽质难自弃,没有办法。” 这一番话,说的一众人都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慕容九过来的时候,在看到这样的沈天歌之时,也忍不住的愣了一下、 “娘娘您瞧,连王爷看您,都痴了呢……” 不知死的玉萝还在一旁的煽风点火,让原本挺是臭屁的沈天歌,在这一瞬间,竟然在慕容九那炙热的目光下,有些不好意思了。 “咳咳……咱们,走吧。” 慕容九愣愣的点了点头。 “呆子……” 她,温柔的怒骂。 慕容九回神,嘴角勾着一抹宠溺的微笑,上前,拉住了沈天歌的手。 “走吧,这个时候过去,到了宫里,也差不多要开始了。” 两个人到了宫里的时候,基本上大部分的人也都已经到了。 对这皇宫的宴会,沈天歌并没有一丝的好奇,不过却是在转头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微微挑眉,倒是有了一丝丝的兴致。 “唉。” 她用手杵了一下站在自己身边的慕容九。 “你看,那是谁?” 慕容九原本正在跟旁人说话,听到了沈天歌的声音之后,跟着她的动作转头一看,眉头忍不住的蹙起。 “她怎么来了?” 他们说的不是旁人,正是那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沈如月。 按道理说,这借鉴他国使臣与皇子的宴会上,压根儿就不应该出现像沈如月这样的侧妃才是, 但是她此时却又这么明晃晃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这真的是让慕容九夫妻二人赶到了很是不解。 不过随即一想,沈天歌便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了。 “看样子……我那老爹,我还是没有给他足够的亏吃,让他能够安分守己啊。” 说着,竟然忍不住的啧啧出声。 “什么意思?” “很明显的,看不出来么?就她侧妃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而出现在这里,无非只有一个,那便是说明她有足够的筹码,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话落,眼神意有所指的看着沈如月高高隆起的腹部。 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这慕容九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而就在此时,跟随着三皇子慕容祁一起进宫的沈如月,也正好是看到了他们。 顿时,小脑袋傲娇的扬起,肚子也是故意的停了停。 好似是在无声的给沈天歌炫耀一般。 “无聊。” “幼稚。” 这两口子,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样的,都是带着不屑的。 话落,两个人彼此互相对视了一眼。均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 “诶呀,她也真是的,早晨刚收拾完她,这会儿竟然还不知道收敛,敢在我的面前得瑟,你说我要不要再去给她点儿颜色瞧瞧?” 沈天歌就是这样一个不能容忍自己有半点吃亏的性格。 即便是没有吃亏,但是倘若是看这个人不顺眼,那么她也是会想要想方设法的收拾那人一下的。 参见司徒南便是能够知晓一二。 而慕容九却是及时的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人多眼杂,不便行不轨之事。” 卧槽…… 沈天歌心中怒骂,看着他的眼神也带着鄙夷。 这话听着,怎么就感觉到这么的别扭呢? 不过他说的也的确是实话,如今这文武百官几乎都已经携家眷前来,的确不是一个动手收拾人的好时机。 “哼哼,算她运气好。” 两个人便没有再理沈如月,直接转身去了贤妃的宫廷。 再说这沈如月。 刚刚,她还真的是有一股子的冲动,想要冲到他们面前,可劲儿的去炫耀呢! 但是却也在最后的时刻,急忙的制止住了自己的举动。 尤其是接收到了三皇子那冰冷刺骨的眼神之时。 她只感觉到了委屈。 凭什么沈天歌那个没有脑子的可以这么幸福,这么光明正大的进宫,而她却只能求着王爷,求着父亲才得以进来? 每每想到之前她跪地求三皇子带自己进宫时候的那些场面,她就真的是忍不住的想要痛苦! 而心中,自然而然的对沈天歌,便是更加的恨! “小贱人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抱了这个仇的!” 话落,甚至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早晨父亲的那一巴掌,到现在她都还能感觉到疼! 即便是胭脂水粉已经遮盖住了这伤疤,但是她的心里,却永远的都无法泯灭这种屈辱! “走吧,过去给母后请安。” 身边传来三皇子慕容祁冰冷的声音,带着厌恶,带着疏离。 沈如月抿唇,点了点头,压制住了自己全身的所有脾气,跟着他一起,奔着皇后的寝宫而去。 “记住,到了母妃那里,什么事情该是你做的,该是你说的,自己心里掂量着,若是胆敢说错一个字,你小心了。” 对于这个女人,慕容祁的心中是不喜的。 若不是因为她背后的关系,他又何必委曲求全的让自己去接受这么一个愚蠢的女人? 第一百八十四章:宫宴(2) 第一百八十四章:宫宴(2) 沈天歌跟慕容九两个人在贤妃的寝宫与贤妃说话聊天,一直到宴会即将开始的时候,才与贤妃一起前去。 “待会儿,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天歌都要忍着自己的脾气,知道么?” 却是快要走到宫廷门口的时候,贤妃突然止住了步子,对自己说了这么一番话。 顿时便是让沈天歌微微一愣。 转头,看向慕容九,想要知道贤妃为何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慕容九也摇头,表示不知。 “你们不必胡思乱想,只要应了我的话便是。” 既然贤妃都这么说了,他们做小辈的还能有什么异议? “是,一切谨遵母妃教诲。” 贤妃伸出手来拍了拍沈天歌的手背,然后便转身率先走进了宫廷。 “你母妃……这是什么意思?” 这还真的是把沈天歌给搞蒙了,她都不知道贤妃为何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翻话来,让她感觉到云里雾里的。 而且,这心中竟然不期然的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紧张与不安。 源头,却不知道是为何。 看到沈天歌这样,慕容九心中忍不住的有些心疼。 其实母妃话里的意思,他已然是清楚明白的。 但是却并不像要让沈天歌也跟着自己一样的着急上火,所以他只能让自己表现的也不知道一般。 他的父皇,对他的猜忌已经很深了,这一次炙火国的大皇子前来,说的好听了是新年前的问候,可是说不好听了,那么战事便是一触即发的事情! 所以,这注定是一场不会平静的宴会。 “没事儿,待会儿跟在我的身边就好。” 沈天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却就是感觉到这心头难安,却找不出任何的症状来。 索性她也并不是一个喜欢逼着自己的人,不明白,便也就不再去多想,自然而然的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的理念。 既然慕容九让她不要担心,那么便说明没事儿,她也就乐的放过自己的脑细胞。 到了宫宴之时,几乎群臣携着家眷也都已经到来了。 沈天歌眼睛扫了一圈儿,却并未见到那个陌生的面孔。 “唉,那个炙火国的大皇子,是不是没有来啊?” 她只是好奇的想要问一下,但是却不曾想,这男人在听了她说的话之后,顿时脸色就黑了! “你心里想着别的男人?” 沈天歌一愣,随即一脸幼稚的看着慕容九。 “你可以再幼稚一点么?” 翻白眼。 她不过就只是好奇这个炙火国的大皇子究竟是长什么样子而已,至于这样么? 他吃醋,那么便是说明是这个男人在乎自己,她心里的确是美美哒,可是这莫须有的醋都吃,让她感觉到很是无语好么? 慕容九微微眯眼。 “不管如何,那也不准去想其他的男人!也不准去看其他的男人!要看,看我!” 瞧,多么的霸气! “嘶……” 好疼。 “舒服么?印象深刻么?” 沈天歌自然的把自己的手从慕容九的腿上给拿下来,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 外人看来,还以为是这两口子的感情是多么的好呢! “女人!” “今儿个是宫宴,时机不对,不然你信不信本王妃会一把药末飞出去,让这里在场的人全部都上吐下泻的过个三五天?” 果然,慕容九闭嘴了。 这若是她用别的威胁,那么恐怕不管是什么,慕容九都是不会妥协的,估计还会跟她闹。 但是这是宫宴,帝王还在上面瞅着呢,所以,他也是不会允许沈天歌这么胡闹的。 “你……你等着晚上回府的!” 恶狠狠的放下了这么一番话,慕容九端正的站着,一副认真的模样。 沈天歌撇嘴,回家之后,还指不定是谁有得受呢。 不过,那个所谓炙火国的大皇子,人究竟是在那里? 这一点真的是让沈天歌无限的好奇! 不过,这个好奇也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 “启禀圣上,炙火国大皇子火曦因事情耽搁,所以并未来到宫宴,带尔等前来请罪。” 看着跪在地上的炙火国使者,当今圣上的眼神,微眯,冰冷。 “哦?前两日拜帖说过,今日会过来,朕都已经大摆宴席的欢迎,却见不到人,炙火国果然是好礼教之邦啊!”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 但凡不是傻子,都是能够听得出来,当今圣上,生气了。 那下头跪着的炙火国使者,也顿时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皇帝生气? 他们也还生气呢! 这大殿下好好的,竟然搞了个失踪!让他们找人都找不到! 这眼看着宴席就要开始了,但是却仍旧是不见人影。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来此请罪了。 这当今圣上的怒火,却只能由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来承受了! 皇帝虽然是生气,但是这诸多人面前,却也是不会就这么弄死他们的吧? 想想,这心里就怕的要死。 而炙火国的侍臣们,也的确是猜对了。 皇上的确是气的要死,恨不得把这群让他感到颜面无光的人给全部都拖出去斩了! 可是没有办法,他的下方还站着那么多的大臣们,她即便是再想,却也是不能够那么做的。 想想,这肚子里就憋了一肚子的气! “行了!既然炙火国的大殿下有事情不能前来,便就这样吧,宴席开始吧。” 本来这场宴席也是为了年前百官们而准备的,不过是炙火国的大皇子前来,顺道而已。 既然人都没有来,那么也不影响丝毫。 想通了之后,皇上便摆了摆手,让宴席开始。 沈天歌跟慕容九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均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同寻常。 这炙火国的大皇子说不来便是不来,其中若是没有一点文章,那么定然是不可能的。 宴会上,虽然众人仍旧是一副笑语颜颜的模样,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知道,这将会是一场很是不平静的宴会。 单单是看龙椅上那位虽然在微笑着,但是心中是怎么想的,又有谁能知道呢? 反正是不平静就是了。 这场面,只要是稍微有点儿脑子的人,那都是要屏气凝神,千万不要让旁人注意到自己的。 可是,这世界上却总是有那么一两个作死的,一直在努力的刷新着自己的存在感。 “皇上,您看这三皇子的侧妃孩子都五个月了,带到明年春天,咱们宫里也就要添人口了,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开心的事情啊。” 皇后坐在皇帝的下侧位置,眼含得意的看着贤妃,语气是那么的张扬。 就差点儿没有明面儿的说她儿子都要当爹了,可是贤妃的儿子,到现在估计都还没有砰女人呢吧? 娶了那么一个糟糕至极的儿媳妇儿,得圣宠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一样的比不过她? 贤妃看了一眼皇后,笑笑,没说话。 皇帝的性格,旁人不了解,可是她却是明白的很是透彻的。 对自己的儿子那都是带着猜忌着的,这皇长孙若是再压一筹,呵呵了。 果然,皇上在听了皇后的话之后,原本佯装微笑的脸,顿时便沉了下去。 但是皇后却尤自不觉。 “陛下,这沈侧妃也算是有功劳了,您看……这也马上要过年了,是不是要赏赐她点儿什么?” 对于皇后来说,沈如月还真的是没有本事让她这般的去讨好皇上来为她求取什么赏赐。 她要的,不过是在皇帝面前,在众位大臣面前给自己刷新存在感,让自己的儿子也有存在感而已! 三皇子坐在下首,听了皇后的话之后,不知怎地,眉心竟然一跳。 竟然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妙! “行了!这是宫宴,不是家宴,把这些事情摆在这个时候说,皇后你真的是好知书达理啊!” 果然。 皇帝到底是撑不住,翻脸了。 皇后的脸色,顿时便僵硬了起来。 大庭广众之下,她这个国母被骂,心里怎么可能好受? 看向贤妃,那个贱人竟然还在笑着,皇后的心,则是更加的气! 但是即便是再生气得要死,却也不敢有一点的话了。 毕竟皇上已经发怒了,她不敢再触怒龙颜了! 沈如月看着,啧啧出声。 “慕容九,你说这皇后是不是在作死啊?明晃晃的逼皇上求赏赐,这你父皇该是多么的抠门了,这么对待自己的大老婆?” 尼玛的简直就是没有智商好么? 沈天歌都不明白,就皇后这脑袋,究竟是怎么坐上皇后的位置,而且还一坐便是这么多年的。 慕容九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自顾自的饮了一口。 他老子的那些乱事儿,他不予评价,但是心中却是极其不赞同的。 女人要的太过,就是麻烦,不若向他一般,一辈子就这么一个人,永远都不会有那些拈酸吃醋的事情发生,心爱的人也不会因此而跟自己疏远,多好。 “皇后不过是想要凡事儿压过母妃一头而已,没脑子却总是喜欢动心思。” “说的也是。” 沈天歌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皇后跟贤妃素来便是不对盘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所以皇后为了表现,急功近利的弄了这么一出,也就不奇怪了。 “诶呀……” 第一百八十五章: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第一百八十五章: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原本因为皇帝呵斥皇后的一番话,让整个厅宴全部都陷入了寂静。 可是作死的人,却永远都是喜欢在这种时刻,出其不意的让自己一鸣惊人。 这人说的便是沈如月。 在这寂静的时刻,只听诶呀一声,众人寻着声音看去,便是看到沈如月蹙着眉头坐在那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肚子。 “月儿?怎么了?” 到底是当爹的,那沈吴奇在听到沈如月突然这一嗓子,顿时心便是被提到了嗓子眼儿。 也不管这场合是不是该他说话的。 说到底,他的心中还是对沈如月有着更大的期望的,期望着沈如月能够一举得男,然后坐稳正妃之位,让慕容祁能够顺利的坐稳皇帝的位置等等。 沈天歌在听到沈吴奇的声音之后,便嘴角勾着笑,坐上观壁的等着热闹看。 有人上杆子作死,她即便是有些于心不忍的想要帮忙,但是却仍旧是架不住他们组团去作死的脚步啊。 “你父亲的这脑子……” 慕容九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到底也算是自己的长辈,一些不好听的话,也着实是说不出口。 可是这作死的这么严重,真的好么? “管他们做什么?看热闹就好。” * 沈如月一脸娇羞的看向三皇子,娇滴滴的说道:“王爷……孩子……踢我了。” 在场众人,无不表示默然。 他们还以为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呢,却不想竟然只是这么芝麻大点儿的小事儿! 慕容祁在那一瞬间,是真的有一种想要一巴掌呼在这个愚蠢女人脸上的冲动! 可是文武百官都看着呢!他即便是想,却也不能够这么做! 憋的他好胃疼! “呵呵……是么。既然孩子踢你了,那么你就先去休息吧,来人……” “王爷!臣妾没事儿!” 沈如月原本只是想要刷一下存在感的。 但是却不想这慕容祁想要趁机的让自己离开,可是把沈如月给吓着了! 要知道,她为了这一次进宫,那可是废了不少力气呢,又怎么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 她是说什么都不会走的! 慕容祁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如月。 小心翼翼的看向主位上的帝王。 果然,帝王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不禁,心中又是恨的压牙根儿痒痒! 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沈如月竟然是这么的愚蠢呢? “三皇子侧妃竟然身子不舒服,那就退下吧。” 皇上真的是懒得看这群人! 一个个的不闹出点儿事情来,那就都不知道消停! 有了皇帝这么一番话,即便是沈如月再不甘心,但是却也不敢驳了皇帝的面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谢过了之后,离开了。 沈吴奇的脸色,也僵硬了少许。 在他认为,皇帝应该是对他闺女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很是重视的才是啊。 可是为什么结果却不是这样的? 沈天歌跟慕容九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均是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好笑。 这么一场无聊的宫宴,一直持续到了很晚才散。 沈天歌是没有耐心一直坐在那里做木偶人的,所以席中,便已然离开了。 奔向要到外面透透气,但是却没有想到,点子很背的,竟然被三皇子慕容祁给截住了! “歌儿……” 这慕容祁一副深情款款的从暗处走出来,看着沈天歌的眼神,那都是带着痴缠与不舍的。 无端的让沈天歌而感到了牙疼。 兄弟,咱们能不这样的么? “三皇子,本宫是九王爷的妻子,所以请三皇子日后再打招呼,找准了称呼再出口,省的无端端的被人误会,那就不好了。” 她本身也是没有心思跟这个一肚子花花肠子的男人说话的。 所以,自然是不会给他好脸色了。 慕容祁脸色稍微是有些僵硬,但是随即便重新扬起了笑颜。 “歌儿,我知道你还在埋怨我当初就那么扔下你不管,可是,发生了那种事情,就算是我想要娶你,父皇也是不会同意的,而且我也知道你跟老九的生活不美满幸福,歌儿,只要你等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秀丽山河的!” 慕容祁也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 就跟是疯魔了一般。 以前那么不屑一顾,甚至是厌恶至极的人,可是现在却这般的喜欢。 心中,竟然有了对沈天歌的念念不忘。 他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却没有办法。 心,是不能够控制的! 而且慕容祁也敢肯定,这沈天歌的心里,也一定是有着他的! 曾经那么喜欢自己的一个人,不可能就经过了这么几个月便是不再喜欢自己。 所以,他此时才敢这般光明正大的说出这么一翻话来! “三哥的这些话,说的好像是有些过了!” 却说,还未等沈天歌有所反击,那边儿的慕容九却已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从宴会中走了出来,恰好是听到了这么一番感人肺腑的话语。 顿时,这脸色就黑的可以了。 慕容祁也没有想到慕容九会出现在这里,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九弟……你怎么出来了。” 这算是公然挖墙角,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理亏的。 慕容九冷冷一笑。 “我若是不来,又怎么听到这么一番精彩至极的话?” 冷嘲之后,再次看向慕容祁的眼神,便是冰冷无情。 “但是,臣弟还是想请三哥注意一下,天歌乃是你的弟媳,有些话,能对自己的老婆说,对其他的女子说,但是对弟媳,却是说不得的。明白么?” 一番话下来,确实是让慕容祁一点儿脸都没有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九弟这话说的在理,三哥记住了,告辞。” 末了,眼神却仍旧是不由自主的冲着沈天歌看了两眼。 是希望能够从沈天歌的眸子中看到那些什么依依不舍的话来的。 但是人家沈天歌却是连鸟都没有鸟他一下,站在那里,坐上观壁一般的看着笑话。 慕容祁狠狠的咬牙,不甘心的转身离开了。 人都走了,这慕容九的脸色却还是臭臭的。 沈天歌眉梢微微一挑。 “你怎么出来了?” “爷若是不出来,岂不是看不到这么一场大戏?” 就连这话说的,那都是阴阳怪气的。 沈天歌眉梢微挑。 “做什么?慕容九我可告诉你,不要跟我这副模样,小心我心情不好,药瓶子乱飞!” 这一番话说的,顿时把慕容九给气的这摆脸色不是,不摆脸色也不是了! “沈天歌!” “干什么!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耳朵聋了,至于这么喊么?听得见。” “你……” 看到慕容九这一副被气的差点儿七窍生烟的模样,沈天歌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自然是知道这个男人为何会这般的生气。 “我不过是出来透透气,恰好就遇到了慕容祁,他想要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我也阻拦不了,若不是你赶到,他今晚就会陪着大地同眠的。” 慕容九的生气,也不过是因为她跟慕容祁的见面,也不过是因为慕容祁说了那些赤裸裸的话而已。 但是在沈天歌看来,这一切并未有什么。 最起码,她可是从始至终都未曾回应过那个男人。 慕容九微微叹了一口气。 上前,把人给抱在了怀中。 “我知道,我都知道。” 沈天歌是他的妻子,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慕容九又怎么会不知道? 而恰好就是因为知道,心里明白如今的沈天歌是有多么的优秀,所以才会总显得患得患失的! 这般美好的一个人,是自己的妻子,在让他感到骄傲自豪的同时,又深深的感觉到了无奈,感觉到了紧张。 “你如今这般的优秀,我生怕有人觊觎你,把你从我身边抢走,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天歌你说,你要让我怎么办?” 沈天歌被他这么的抱在怀中,听着慕容九用磁性忧郁的声音说着这一番话,心中,胸膛,满满的充满了感动。 若是说最开始被这个男人给拥在怀中,她还有些不适应,那么现在,她则是主动的依偎进了这个男人宽阔的,温暖又富有安全的怀抱之中。 “慕容九,你就是这般的信不过我?” 优秀不优秀,那都是旁人说的,跟他们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是他们自己感觉好,那么一切便都好。 就像是以前,不是有那么多的人说她沈天歌不配慕容九的么? 可是她不也是不在乎的么? 慕容九也知道,他这么想是不对的。 “天歌,不是爷心不过你,而是爷生怕自己不够游戏,然后你便会离我而去。” 这……始终都是他心里最为担心的一个方面。 若是以前不知道她的优秀的话,那么沈天歌这个人,对他来说,便是一点儿的关系都没有,可是现在…… 正是因为他动了真感情,所有才会这般的患得患失。 沈天歌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要去想那么多,你只要知道,此生,你若不离,我便不弃。这就够了!”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慕容九在脑海中深深的念叨了一遍这几个字之后,用力的点头! “嗯!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第一百八十六章:边关异报。 第一百八十六章:边关异报。 夫妻之间,隔阂什么的,也都是常有的事情。 最为主要的,也是最为重要的,说开了,解释通了便好。 自从宫宴之后,沈天歌与慕容九二人彼此表明了心迹之后,感情更加是蜜里调油。 不过好日子却总是平静不了几天。 这日一大早,慕容九便被皇帝身边的大总管给请进了宫里。 沈天歌这一天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诶呀!我的娘娘啊,您就不要再弄了!这房子都差点儿被你给点着了啊。” 沈天歌在慕容九走了之后,这整个人都是显得有些魂不守舍的,无奈之下,玉萝边说让沈天歌去药房炼制药丸什么的,纯粹的为了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可是却不成想,这沈天歌进了药房之后,不一会儿的时间,门窗四处,竟然就都冒起了黑烟! 吓的玉萝急忙的冲了进去,看到的便是眼前的这一副场景。 只见这沈天歌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坐在药鼎前,手中动作不停的往里面加药材,就连药鼎冒烟了都没有看到。 就这一幕,可是把玉萝给吓的够呛! 原本想着看她们家王妃的状态不是很好,让她来她喜爱的药房,估计会好一些,却不想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沈天歌仍旧是在不停顿的往药鼎之内扔药材,对于玉萝的道来,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我的王妃啊!您不要再扔了!” 玉萝看到这乌烟瘴气的房间,生怕沈天歌会因为在这里带的时间长了身体会有什么损伤,所以也不管主仆,急忙的快速走到她跟前,把沈天歌手中的药材给抢下来仍在一遍,便直接拉着沈天歌跑了出去。 直到这个时候,沈天歌才感觉得到自己的身边竟然有一个人。 “玉萝?你怎么会在这里?” 玉萝真的很想要翻一个白眼! 可是眼前的这人是她家尊贵无比的娘娘,所以玉萝即便是心中抓狂,却也只能够忍着。 “娘娘,您看看您的药房。” 沈天歌会回头,顿时眸子瞪的大大的! “这特么的究竟是那个杀千刀的把老娘的药房给点了?多大的仇?” 沈天歌在看到她最为心爱的药房竟然冒起了腾腾黑烟的时候,顿时这脸色也跟着黑了! 要是让她知道是那个杀千刀的把她的药房给点了,她一定会把那个人给碎尸万段的! 玉萝看到沈天歌这副要暴走的模样,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娘娘……您真的忘记了……这药房……是您自己搞的?” 这话说完之后,就看到身体哪个的身子,顿时僵硬了一下。 然后,木木然的转回头看向云洛,不敢置信的指着那冒着黑烟的房子,问道:“你说……这是我弄的?” 玉萝点头。 沈天歌不得不再次正视那黑漆漆的房子。 她弄的? 为什么? 好不可思议的感觉。 “娘娘,奴婢知道您是担心王爷所以才会这么心不在焉的,但是陛下毕竟是王爷的父亲,所谓虎毒还不食子,所以,娘娘且放宽心吧。” 玉萝一直都是在将军府里长大的,司徒南也把玉萝给当作是妹妹一样的看待着,所以对于皇宫里的那些事情,也都不隐瞒玉萝,玉萝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 沈天歌顿时便没了力气。 身子倚在回廊的柱子上,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些,她又何尝不知道? 可是那一日宫宴,贤妃说的话,直到现在却仍旧是萦绕在她的耳旁,再加上如今皇帝的态度虽然不明朗,但是却已然有了隐隐打压九皇子府的趋势,这让沈天歌怎么能够不担心? 不过索性,傍晚时分,慕容九在沈天歌千盼万盼的盼望下,终于是回来了。 “回来了?皇上找你做什么?” 慕容九摆了摆手,拉着沈天歌在外面站了许久,依然是有些冰冷的手,直接去了书房。 沈天歌的眉心,忍不住的一跳。 他这副模样看起来实在是让人感觉到很是担心,不由得她的心情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天歌你听我说,炙火国有异动,父皇派我准备一下,明日即刻启程去镇守边关,这事情很是紧急,所以并未吐露给旁人,所以天哥要为爷保密。” 沈天歌听完了慕容九说的这番话之后,顿时便愣在了原地。 心情……竟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了。 原本以为,皇帝召见进宫,最多的也不过是刁难慕容九而已,却不想竟然是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儿! “可是……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啊。” 是啊,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边关再是有异动,难道还差这几天? 这皇帝老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说道这个,慕容九倒是忍不住的笑了笑。 但是笑容中,薄凉更甚。 他虽然手握兵权,但是在信念即将到来之时,他就不信皇帝会找不到旁人来顶替下,让他过完这个年再去边关。 可是,皇上却并未这么做。 慕容九也并无怨言,毕竟,国家还是最重要的。 他所心冷的,不过是皇帝在兄弟之中,毫不犹豫的选择出了他,就连慕容祁自行请命都被皇帝给驳回的一瞬间。 跟老三比起来,他这个九儿子,则是更加的不着待见啊。 不过这些话,他并未跟沈天歌说。 毕竟,他希望的也不过是希望沈天歌能够在他的身边幸福无忧的生活,而不是跟着他,每天都有那么沉重的心思。 有些事情,一个人扛着便好,无需让另一个人也跟着受罪。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虽然是快要过年了,但是边关的事情,却是刻不容缓的,所以天歌不要多想。”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沈天歌还能说什么? 安静的陪着慕容九吃完晚饭之后,便一直窝在房间里。 慕容九吃了晚饭之后,下人禀告说司徒南过来了,所以他就直接去了书房,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沈天歌在沉默发呆了一阵子之后,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急忙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二话不说的奔着药房而去。 但是她却忘记了,因为上午时候的失误,药房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 看着残破的药房,那一瞬间,沈天歌还真的是有一种想要爆发的冲动! 但是随即,便忍住了,微微眯眼,转身回了房间。 这个夜晚,自然是各种美妙的。 当某个人被累极而睡的时候,却看不到另一个人,拥着她,满脸的不舍。 “天歌,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的,要安分一些,等我回来,知道么?” ……熟睡的小女人,自然是听不到他说的这番话,也自然是给不了任何的回应。 慕容九爱恋的亲吻了一下沈天歌的鬓角雨嘴角,抱着人便睡下了。 隔日一早,慕容九早早起身,在没有惊动沈天歌的情况下,踏着黎明的夜色率先进宫。 而此时,皇帝也早早的就在上书房里等着他。 “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看着跪在下手的少年,眼神微眯。 对于这个儿子,他的心情是难辨的。 他是自己最为喜欢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原本应该是受尽他的宠爱的,可是却又是因为慕容九手里握着的兵权,却无端端的让帝王产生了厌恶。 一个让自己的老子都忌惮的儿子,自然是得不到一丝丝的宠爱的。 “老九,可是埋怨父皇,年关将至,却让你去边关镇守?” 也真的或许是年关将至了,所以素来心硬的跟一块大石头一样的皇帝,竟然也会说出这般感性的话来。 慕容九微微一愣。 似乎是从未奢望过皇帝能够说这么一番话来。 随即,便急忙的敛去了所有的情绪,跪在地上,恭敬且尊敬的说道:“儿臣不怨,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是儿臣的责任,又何来埋怨一说?” 皇帝点头! “好!这才是朕的好儿子!” 随后,父子两个人又是各怀心思的互相说了一些话,慕容九拜别,离开皇宫。 “怎么样?皇上有说什么呢?” 司徒南守在皇宫门外,见到人出来,便急忙走了过去。 慕容九摇了摇头,示意他闭嘴,人多眼杂的,指不准那个就是细作。 直到两个人上了马车,慕容九给自己斟了一杯暖茶,抿了一口之后,才说道:“你以为父皇会对我说什么?” 他的那个父皇,巴不得自己死在边关,又怎么会好心的跟自己吐露什么? 司徒南微微蹙眉,叹了一口气。 “皇家的事情,我这个做下臣的,也着实是不该多言,可是你这父亲,却是把你当贼一样的防着,也真是搞不懂她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慕容九那就是流云国的战神! 流云国能有今日的太平盛世,一大半都是他用命不惜任何代价换来的。 按理说这样优秀的儿子,应该会得到父亲的重视才对。 可是皇家就是这么的好笑。 身兼重任的儿子不被重视,反而是靠嘴皮子耍滑的儿子,却是能够得到圣宠。 也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慕容九眉色淡淡。 对于这一切,他已经习惯了,并未感觉到有任何的不满或者是不平。 第一百八十七章:带着我,比瓶瓶罐罐好多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带着我,比瓶瓶罐罐好多了。 父皇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已经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他身兼重任,那么便在其位谋其政,其他的,已然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多多的照看一下王府,多派两个人保护王妃。务必要护住王妃的安全,知道么?” 他现在任何一切都可以扔下,却唯独一个沈天歌,是他所有思念与惦念的源泉。 司徒南一听这话,顿时就不淡定了! “不……不是我说……你。你不带着我啊?” 这两个人一起出生入死的都习惯了,这一次,司徒南也还以为慕容九会带着他一起呢。 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像是嘱咐遗言的交代完毕了之后,竟然不打算带他去! “不行!咱们在一起这么若此的出生入死,战场上的配合,我敢说我认第二,那么就没有人敢认第一,你怎么能不带着我?” 如果有可能,慕容九又怎么会不想着带上司徒南。 这毕竟,是给自己的生命增添了一重保障。 可是,若是诺大的京城之中,连司徒南这个让他值得信赖的朋友都被他带走了,那么若是府上出了事情,若是沈天歌出了事情,他该怎么办? 所以,思来想去,最终,慕容九还是决定,不带着司徒南了。 “司徒,你应该知道,这京城之中的暗潮汹涌,并不比战场上轻松任何。” 他的眸子晶亮,带着信任与嘱托。 让司徒南,一时间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他知道,慕容九说这些话,主要就是因为信得过他,所以才会把这些事情都嘱托给他的。 “我不求别的,只希望在我回来之际,我的王府还在,我的王妃还在!” 他的要求,真的不高,他的愿望,也真的不大。 他只是希望自己所关心的,所爱的人,都平安,都在,便好。 至于他自己,慕容九微微眯眼。 他好似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给考虑进去。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司徒南还能说什么? 即便是有心想要跟着他一起上战场,却也不得不留下来,成为他最坚强的后盾啊! “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便在京城之中等着你,等着你凯旋归来!” 慕容九点了点头,拍了拍司徒南的肩膀,转身,踏马而去。 司徒南看着他的背景,抿唇。 兄弟,我会在京城之中,替你守候着王府,守候着你的女人,可是你,却也一定要凯旋,而归啊。 慕容九此次前去边关,孤身一人。 索性的是边关的将领们都曾是他手下的人,以前对自己忠心,现在是否叛变却也不得而知。 这一次离京,是奉了陛下的命令,也是奉了他的密令。 孤身一人,天色将亮,早起的人们现在也都刚刚起来准备一天的行头。 而只有他一人,高头大马,孤单寂寞。 “驾!” 走出城门口,慕容九回头看了一眼京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尽早归来,因为这里还有他的女人跟母亲在等着他! 之后,便一甩马鞭,飞奔而走! “慕容九,难道你要把我扔下么?” 身后传来那个还未离开便已然思念的小女人的声音,魂牵梦绕的。 慕容九下意识的便急忙拽住马缰,转身。 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天歌?” 却只见身后树林之中,一穿着浅蓝色骑马装的女子,披着一件儿纯白狐狸皮的斗篷,俏丽生生的站在那里。 手中,牵着一匹马。 沈天歌微笑,歪着脑袋看着慕容九。 “走的时候也不叫醒我,我赶过来,你也要不跟我说话么?” 岂敢啊! 慕容九立马立马从马背上跳下来,二话不说,三两步便是直接把人给拥进了怀中! “天歌,你怎么过来了?” 这一刻,对慕容九来说,不可谓是不惊喜的,但是更多的,却是感动。 他虽然未曾经历过离别的这种场面,但是却直觉的不喜,所以此时才会不声不响的想要离开。 却不曾想到…… “你人都要走了,还不准我送送你么?我来了你这是不高兴么?” “高兴,高兴!” 怎么会不高兴呢?他简直都要高兴的上天了! 两个人拥抱了片刻之后,慕容九心中虽然有着不舍,但是却还是放开了沈天歌。 “天色还未大亮,正是极冷之时,天歌快些回去吧。省的冻到了身子,日后生病了可怎么是好?” 沈天歌眼角含着微笑,点头。 “嗯,你说的也是,那么就赶紧的走吧,到了下一个城镇,还能赶上早饭点儿,吃点儿热乎的,暖暖身子。” 慕容九点头,然后便是看到沈天歌走到一边儿,牵起了她的那匹枣红马,利索的翻身而上。 “天歌,小心,等着我回来。” 这是他对她最后的嘱托。 而沈天歌却是扬着手中的马鞭,笑着。 “慕容九,赶紧的走,不要墨迹,我很冷!” 这话…… 若是说之前的时候,慕容九没有察觉到什么,那么不奇怪,可是此时人家沈天歌已经把话给说的这般的透彻了,她若是还不知道,岂不是脑子进水了? “……天歌,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蹙眉,看着沈天歌。 心中却是在祈祷,可是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种结果。 但是老天爷往往都很是愿意与你开玩笑的。 就像是现在一样。 “慕容九。” 沈天歌看着他,嘴角最然依旧是仰着微笑,但是整个人的表情,却已然是无端端的严肃了起来。 “我昨天在得知你要去边关的时候,想着为你被一些随身的保命药,可是我中午的时候,因为心不在焉的想着其他事情,就把药房给点着了,那里的药全部都毁了,找不到一点有用的了,我很是生气! 我真的是怕你在边关到时候,会有什么万一。 可是我随后又一想,为什么要给你被那些瓶瓶罐罐的?有我在,它们那些东西,不都是手到擒来的么?你说,是与不是?” 慕容九,我为了你,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要清楚的告诉你,我可以为了你上刀山下油锅,只因你的不离不弃。 瓶瓶罐罐,哪有我本人安全?哪有我在你身边,让我感到安心? 慕容九抿唇。 他承认,自己真的是被沈天歌的这一席话给感动到了! 甚至已经是有了一股冲动,想要带着这个女人去边关! 可是。 “天歌,不要胡闹,边关是非之地,就连我自己都不敢保证是否能够安全,又怎么会带着你?听话,回去吧,我很快便会回来的。” 她是他这辈子最为心爱的女人,也是他这辈子发誓只爱这一个的女人。 他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跟着自己去那种不安全的地方? 所以,慕容九很明确的拒绝了。 沈天歌也早就料到了,想要说服这个男人,将会是一件很是不容易的事情。 耸了耸肩膀。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带着我一起,要么我随后跟着,第一个选择我们都没有奉献,第二个选择,我也不敢保证,在没有你的保护下,我中途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威胁么? 沈天歌可以很是肯定的点头。 没错,她就是在威胁这个男人! 若不是用这个办法,她又怎么会说服这个男人? 果然,慕容九在听到了他的这一番话之后,顿时沉默了。 很想要不管不顾的直接把这个女人给扔回城里。 但是沈天歌是什么性格的人,慕容九又在会不知道? “天歌,是不是我若是把你送回去,你依旧会选择跑出来?” 沈天歌干脆利落的点头。 没错,他是会这么做的。 慕容九深深的看着她,然后,沉思片刻,半响之后,点头。 “那好,我带你去边关。” 然后,他便是看到了这个女人扬起的笑颜,是那么的漂亮。 “不过,事先声明,不管是在任何的时候,你都要在我的视线之内,如若不然……” “诶呀!慕容九你真的是太墨迹了!赶紧的走吧,不然一会儿赶不上饭点儿了!” 瞧吧,这便是沈天歌,达到了目的之后,便有了过河拆桥的意思。 慕容九宠溺的一笑,无奈的摇头。 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沈天歌,那么他自然便是不会有反悔的时候,所以,不管沈天歌如何,他都是会带着她前往边关的。 “那么,走吧。” 话落,慕容九便翻身上马,与沈天歌一起,奔着边关而去! “唉!你们等等我!等等我!” “吁——” 好耳熟的声音。 两个人都是一脸不明所以的转头,看向身后。 然后,沈天歌笑了,慕容九的脸色,黑了。 “怎么会是他?” “他来做什么?” 一个是好奇迷惘,一个是咬牙切齿! 只见在二人身后,一骑着黑马之人,踏马而来。 “呼,总算是赶上了!我还以为会来不及呢!” “慕容昭,你怎么会过来?你这是要……” “九弟不是要去边关么?我担心九弟那里会缺人手,所以特地的赶过来帮忙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慕容昭一脸得意的看着他们。 那大眼睛明晃晃的是在表达着,让他们好好的夸奖他一下的眼神。 第一百八十八章:宇宙无敌大灯泡。 第一百八十八章:宇宙无敌大灯泡。 就这眼巴巴求夸奖的小眼神儿,则是顿时就把慕容九给气的七窍生烟一般! “你来做什么?” 慕容昭也不知道是压根儿就不在意慕容九话里的口气啊,还是真傻没有听出来。 反正在这个慕容九即将被气的冒烟儿的情况下,他还作死的上杆子作秀。 “刚刚不是说了么。我担心你去边关一路上有什么变故,所以跟着你一起,沿途做伴看风景什么的,都是好的。” 沈天歌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谁能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本想要插嘴说两句的,但是在看到慕容九那一副脸色极其臭的情况下,她还是选择闭嘴了。 算了,这个男人在每一次见到慕容昭的时候,都跟是吃了火药一样,她还是不要上杆子找虐了。 慕容九看着他的这位七哥,心里愤怒的要死。 “这里不需要你,你离京,父皇知道么?” 七哥这个人,玩世不恭的,游戏于山水之间,父皇每一次召回都违抗命令。 若是其他的儿子,估计父皇早就收拾了,可是却唯独之后七哥,父皇每一次给予的都是宽容。 其实,慕容九心里也是清楚的,那是因为父皇知道七哥的心,并不在皇位上,所以才会对他格外的宽容。 所以,换句话说,若是这一次七哥跟着自己离京,日后父皇知道了,七哥不会有任何的麻烦,但是他必定会再次遭到父皇的厌弃。 他在父皇的心里,如今也已经是很不好的印象了,他不会没事儿闲的再给自己找罪受。 所以,慕容昭想要跟他一起? 开什么玩笑! 不说父皇那边儿,只要是他看到慕容昭跟沈天歌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他就浑身冒火,甭提他们之间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有什么事情。 这男人的妒火一旦爆发,那简直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 慕容昭摸了摸鼻子。 “父皇那里……没事儿!左右我也是三天两头的不见踪影,父皇是不会太过注意的,九弟别说了,咱们启程吧。” 他并没有问沈天歌在这里是怎么回事儿,也并没有问沈天歌是不是跟他们一起。 他心里想的那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 “你……” 沈天歌及时的拉住了慕容九的衣袖,冲着他摇了摇头。 慕容昭这个人,她虽然跟他是赌友,但是也好歹是能够称得上是朋友,所以她还是能够了解这个人的性格的, 说一不二,既然说了要跟他们一起去边关,那么就是慕容九不管怎么说,他也都是不会改变自己注意的。 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多说无益,就让慕容昭跟着便好。 慕容九一口气压在胸口上,感觉好疼! 深深呼吸一下,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一下,翻身上马,看都不想看慕容昭一眼。 那厢慕容昭虽说背对着他们,但是眼神却也是一直都在关注着慕容九的。 见慕容九没说话的反身上马,心里也明白,这事儿说通了! “好了!咱们走吧!赶到下一个城镇,估计还能赶上早饭点儿。” 马背上的汉子,听了这熟悉的话之后,顿时是差点儿没有被气的从马背上跌下来! 他就说这话怎么就这么的耳熟呢,这不是刚刚沈天歌说过的么! 简直是要气死他了! 但是事已至此,已然是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生气也只能忍着。 大冬天的,年关将至,正是一年之中最为寒冷的季节。 三个人一路无话的策马奔腾,也正好赶在了朝阳升起之时,赶到了下一个城镇。 “先去吃早饭吧,缓和一下身子。” 慕容九点头,三个人一起来到了一家早弹前,各自要了一碗的混沌。 “好香!果然这人还是需要在累极,饿极的情况下,吃东西才会感觉到香!” 在这一瞬间,沈天歌感觉到的,竟然只有满足。 若是以前,估计她也是不会去在意这么一个小摊上上的一点吃的。 毕竟,如今的优越生活,已然是让她感觉到吃山珍海味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而已,所以便不再会去想着那些小吃什么的。 而今再吃到这般平常至极的小吃之时,竟然感觉,这才是世界上最为美味的。 “嗯……” “对!我以前走南闯北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去注重这些吃食的贵贱与用料,在我看来,民间的这些廉价小吃,才是最为美味,最为正宗的!” 在沈天歌的话刚刚说完之时,慕容九原本也是想着要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的,但是却在下一秒钟被人给截胡了。 在看到慕容昭那一副侃侃而谈的模样之时,真的是恨死他了! 这让慕容九真的是有一种想要把这个男人给打包扔出去的冲动! 这怎么……那里都有他啊! 简直就是宇宙无敌大灯泡! 所以,在沈天歌感慨完,在看向慕容九的时候,就瞧见了他一副要杀人的眼神盯着慕容昭、 沈天歌一愣,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慕容九,你怎么了?” 难道是这小摊儿上的混沌不合胃口? 但是那也不至于盯着人家慕容昭看吧? “没事。” 闭上眼睛,又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慕容九勉强的压住了自己的怒气,继续低头开始吃馄饨。 沈天歌感觉这脑子里有些懵逼。 一时间竟然是没有搞懂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看向慕容昭。 那个男人低头在吃馄钝,压根儿就没有去管他们。 蹙眉。想不明白。 “吃完饭直接离开还是休息一下。” “咱们……” “去城里转转吧,听说这莱阳城里有赌坊,天歌,咱们待会儿可以去转转,赚点儿路费什么的。” 慕容九闭眼。 手里攥着的勺子,在他的大力下,已经有了隐隐碎裂的痕迹。 沈天歌并不是一个脑子迟钝的人。 相反,她在某些事情上,脑子还是很清明的。 她看了一眼慕容九,又瞧了一眼慕容昭,顿时便是找到了事情都关键。 竟然,忍不住的有些感觉到好笑。 这个男人…… 说起赌博,她虽然喜欢,但是却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现在边关有异动,看的出来慕容九是很着急的,所以即便是这个时候她的赌瘾犯了,却也不会去玩儿。 “不了,没心情,还是直接赶路吧,边关的事情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早点儿过去,也省的一路上都提心吊胆,就算是玩儿,也都玩儿不好。” 她说的倒也是实话。 慕容昭难得的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了。 三个人吃完了早饭之后,稍做休息,便直接奔着边关的路线继续前进。 慕容九感觉,他这一辈子其实虽然偶有波澜,但是却也都是化险为夷,日子过的还算是平静。 可是,这一次! 就着一路而来的这几天,就真的已经让慕容九有了一辈子的折磨全部都被聚在一起的感觉了。 尤其是每一次看到慕容昭围着沈天歌转的时候,他就真的是恨不得把眼前这个碍眼的家伙给打包扔出去! “天歌,咱们晚上一起出去赌一会儿么?” 瞧,人又上来了。 慕容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哥哥,千万不好有不好的那种念头, 可是。 每一次看到慕容昭围在沈天歌的身边之时,他就特别的烦躁。 “雷!” 忍无可忍! 某夜,在沈天歌睡下之时,慕容九起身,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虽说这一次出门,皇帝并未给他一兵一卒,但是他这样身份的人,又怎么会没有暗卫? 雷其实始终都是在暗处跟随着的,不止有雷,还有很多的暗卫都在暗中的跟随着他。 “王爷,” 雷始终都是冷着一张脸,万年的冰山,再无其他的表情。 “把……七爷给爷扔出去!” 饶是雷这种万年瘫痪的一张脸,在听到慕容九的这个命令的时候,仍旧是忍不住的有些感到诧异。 “王爷?” 这个时候,雷真的是很好奇,他们家王爷是不是被气的狠了,所以才会这么口无遮拦了? 那可是他的哥哥啊,往那里扔? “把人给爷扔出去,随便扔那里,不要让他出现在爷的面前就好了!” 因为他现在真的是很烦躁! 慕容昭已经被他给一掌砍晕了,所以这个时候把人弄走,他也是绝对不会有一点点反抗的余地的。 雷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其实雷也知道,这一段时间,他家王爷每一次想要跟王妃亲近的时候,都是七皇子来做电灯泡,王爷能够忍到现在,也真的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这一次雷点了点头, “是。” 随即,便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隔日一早。 沈天歌睡了一觉,美美的醒来。 出门在外,因为着女装不方便,所以她也穿起了男装,看着尤为的潇洒。 在客栈里,下楼吃饭的时候,就只是见到了慕容九一个人坐在那里。不禁有些好奇。 “唉?怎么就你一个人,你七哥呢?” 慕容九抬起头,看了一眼沈天歌,抿了一口茶,轻轻道:“扔出去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沈如月毁容。 第一百八十九章:沈如月毁容。 嗯? 沈天歌一愣,或许是刚睡醒的关系,竟然没有听得懂他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七哥太吵,我把他给扔出去了。” 慕容九又淡淡的解释了一遍。 这一次,沈天歌要是再听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 一瞬间,竟然是不知道该给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好了。 “这……大冬天的,你给扔那里去了?” 依照慕容九的性格,他可就真的是那种不管这人是谁,但凡只要是惹到了他,他就会给予惩罚的人,也是不管这如今是什么天气的呢。 所以沈天歌倒是忍不住的对慕容昭而感到有些担心。 别是过了一夜,就成尸体了吧? 虽然这么想的确是有些不地道,但是却也说明她还是有些担心慕容昭的。 但是对于这些,慕容九却是不担心的。 他虽然倒是很希望能冻死那个超级宇宙无敌大灯泡!但是却也知道这雷的办事能力。 他也不会真的把人给扔到什么荒山野岭的让人活生生的冻死。 所以,他一点儿的都不担心。 不过,却是看向沈天歌的眼神,带着一点点的忐忑。 “天歌,你不会认为我太过的无情了么?对自己的哥哥都这样?” 说到底,他最为在乎的人,还是沈天歌,其他的人在他的眼里那都是不存在的,而他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其实也是害怕沈天歌会对他作出的这件事情有什么误会。 沈天歌无奈一笑。 “有什么好认为的,某个男人这些天一直都在吃醋,就站在他的身边,那都是能够问道浓烈的酸味儿的,忍了这么多天,都已经超出我的预算了,这是迟早的,我早该想到了。” 这两口子…… 慕容九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让这个原本就英俊至极的男人,此时显得更加的英俊! 也或许就是因为这一日沈天歌的这一番话,所以才会有了后面慕容九对待慕容昭的变本加厉。 一路上笑笑闹闹的,很是快乐。 * 再说京城这边儿。 九皇子府闭门不见客,旁人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心思多的,脑子转的灵活的人,一想,便依然是把事情给想到了关键之处。 “闭门谢客?呵呵……” 三皇子慕容祁在下人那里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只是冷冷一笑。 对于边关的事情,皇帝虽然瞒的结实,但是却架不住他还有一位好母亲呢! 皇后也是把赌注全部都压在了慕容祁的身上,所以在对待他的事情上,那都是尽心竭力的。 边关的事情,从最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如今慕容九赶赴边关,而九皇子府闭门谢客,那么唯一能够表达的,就只有一个。 那便是,九皇子府里,能主事儿的女主人,也不在! 想到这里,慕容祁的浑身,顿时充满了煞气!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究竟是怎么会对沈天歌有了兴趣的。 明明以前的时候,每一次看到沈天歌,那他都是厌恶至极的,浑身都是充满了厌恶的。 或许,这便就是验证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她以前虽然厌恶沈天歌,但是自从沈天歌跟慕容九成亲之后,这贤内助做的是那般的好,让她整个人都大放异彩了,对于以往厌弃她的慕容祁来说,这便是一个致命的吸引力。 而他,如今也的确是再次被沈天歌给吸引了。 所以,才会不知不觉的想要关注她的事情,想要随时随地的了解他的任何动向。 本想着,边关有了异动,那么慕容九就一定会去赶赴边关。 在他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内,他可以努力的让沈天歌再次的爱上自己! 可是现在,连沈天歌的影子都看不到了,他又要去那里博得好感? 而且只要是一想到沈天歌现在就在慕容九的身边,他的这体内的暴躁情绪,就忍不住的想要蔓延! “王爷!王爷不好了!” 却不想,就在这时,外面隐隐的传来了丫鬟的呼喊声,还有小厮的呵斥声。 慕容祁微微蹙眉,心情很是厌烦。 但是却还是走了出去。 他的府上虽然不若旁人那般极其严律,但是毕竟他的身份还是摆在那里的,从未有人敢这般的不知礼数过。 那么想必,就一定是除了什么问题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这里大声的喧哗?不要命了?” 正主出现,场面顿时寂静了少许。 慕容祁也看到了喧哗之人,正是他的那个侧妃沈如月身边随身伺候的丫鬟。 “你是侧妃身边伺候的丫鬟?不好好的在侧妃身边伺候着,跑这里来大声的喧哗什么!” 这一番厉喝,顿时让丫鬟吓的腿都跟着打颤了。 但是又一想到沈如月如今的模样,顿时便顾不得害怕了,急忙的跪在了慕容祁的跟前,跪地磕头的喊道:“王爷!王爷不好了,我们家侧妃娘娘……我们家侧妃娘娘……” * “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沈如月大着肚子,整个人状若疯颠颠在房间里大吼大叫! 以前特别宝贝的肚子,现在也都已经顾不上了! 守在门外的丫鬟们,一个个也都是极其的胆战心惊,即便是听到了里面的哀号声,但是却一个个的都不敢进去。 因为刚刚有胆子大的丫鬟进去了,顿时被吓的惊声尖叫,然后酒杯沈侧妃一根金钗,结果了生命! 那尸体,到现在都还留在房间里,因为没有人敢进去。 当慕容祁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面, 屋子里的人在大吼大叫,屋子外跪了一地的奴才,却不敢有一个敢进去的。 他蹙眉,上前,直接一脚踢飞两个。 “都是一群废物!让你们照顾好侧妃,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的?如是侧妃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一点闪失,你们就都跟着去陪葬吧!” 这一番厉喝,让院子里的一众奴才们顿时都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命。 屋子的人还在大吼大叫着。 慕容祁虽然本人也很是厌恶沈如月,但是现在的沈如月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用处的,所以他便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滚!你们都给本侧妃滚!去叫王爷!去叫王爷!” 慕容祁微微蹙眉。 他还在想着,这沈如月,莫不是突然之间发疯了?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 “啊……” 惨烈的叫声,突然不见了。 沈如月始终都是背对着慕容祁的,就连在慕容祁叫她的时候,她都是背对着慕容祁,并未转身。 这让慕容祁,赶到了很是诧异。 按理说,就依照沈如月这个女人的性格,若是晓得他来了,那么一早就像是闻到了蜂蜜的蜜蜂一样的冲过来了。 可是此时…… “月儿?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现在的情绪很是激动,所以慕容祁也不得不好生的说话,生怕会引起这个女人的一点点的不好情绪。 毕竟,抛出去她本人不说,她肚子里带孩子,她身后的沈家相府,那对于慕容祁来说,那都有着很大的用处的。 沈如月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金簪。 在得知慕容祁来了的那一瞬间,她竟然有了不想要面对的心情。 “王……王爷……” 她出口唤这个自己一直爱着的男人,用生命,有自尊,用她毕生力气爱着的男人。 “嗯?月儿,我在,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医都说,你不能有情绪波动,若不然对孩子不好,听话,嗯?有什么事情跟爷说。是不是i有人欺负你了?” 这般温柔的声音,他竟然都好久未曾听到了。 甚至,沈如月都记不得,上一次这个男人在这般温柔的对待自己时,是什么时候了。 她的眸子中含着泪水。 这个一向都是天之娇女,目中无人的女人,直到此时,却感觉到了害怕。 然后,慢慢的转身。 “王爷……” 眼眸中的泪。还未曾掉落下来,便已然是看到了慕容祁瞬间变了的脸色。 她脸色苍白,顿时急忙的又把脸蛋儿给转了过去! 双手,狠狠的攥在一起! “王爷!王爷您要为妾身报仇啊!妾身这不知道是被那个贱人给害成了这副模样!” 慕容祁震惊的,甚至都已经忘记了去回应她的话语。 慕容祁承认,自打宫宴之后,他真的已经许久都未曾踏进沈如月的院子里了。 所以,对于沈如月的事情,他所致,的确是甚少。 但是却未曾想到,再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竟然会是这般! 刚刚的短暂对视,慕容祁看的分明,那沈如月原本娇嫩如花的脸上,此时竟然都已经出现了红肿的疙瘩,甚至有的或许是因为这个女人的不注意而抓破,伤口竟然已经开始了溃烂。 隐隐的,慕容祁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竟然闻到了丝丝的臭味儿!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懵逼,就连他自己一时之间,都有些无法接受了! 着实的是此时的沈如月太过的吓人!让慕容祁都感觉到了恶心与害怕! 沈如月背对着慕容祁,单薄的身子,大着的肚子,都在隐隐的颤抖着。 这副模样,竟然让人无端端的产生了怜悯。 第一百九十章:治疗。 第一百九十章:治疗。 人道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现在的沈如月,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王爷……王爷您要为月儿做主啊!也不知道是那个小贱人看不得妾身好,给妾身下毒了!” 并未经过确认,但是沈如月却就是这么感觉的! 一定是这样的! 在这三皇子府之内。又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的,慕容祁的妾跟通房加起来,也有二十几个人。 而沈如月进门便是侧妃,府里又是没有正妃,再加上她的性格便是那种张狂自大的。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把自己给当作是府里的女主人一般的行事的。 府里其余的那些妾侍跟通房们,也都是没少受到她的打压跟迫害。 很显然这沈如月自己也知道,所以此时被人背后下黑手,才会断定是那一帮贱蹄子给下的毒药! 虽然现在她也知道自己没脸见人,但是却仍旧是忍不住的出声央求慕容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公道? 现在的慕容祁已经被沈如月那张鬼脸给吓着了,又怎么会为她讨回什么公道? 咕咚。 慕容祁承认,他的确是没出息的被吓着了! 但是随即却又唤回了神。 “好……月儿你好好休息,爷……爷现在就去为你查明真相!” 话落,竟然是半点都不带犹豫的直接走了出去! 直到走出了门口,他这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抚平了自己内心之中的不平静。 “赶紧的去请大夫给侧妃看看!” 呵斥了一声小厮之后,转身便是离去。 是否要查明真凶,是否要为沈如月讨回一个公道,现在已经不是在慕容祁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他竭力的忍着自己的恶心,才没有吐在沈如月的跟前,已经算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了! 找大夫看病,诊治,确诊。 一天的时间恍恍惚惚的就过去了, 当大夫跪在三皇子慕容祁的跟前说明来龙去脉之后,慕容祁的心情才算是平静了下来。 “你是说,沈侧妃如今的这症状,是以前遗留下来的病症?那可是有化解的办法?” 这事儿,若是可以,慕容祁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想管的。 但是沈如月对于他来说,现在还是有些用处的。 他也总是不能面对着一个回了容貌的女人吧?那样该是多让他倒胃口啊! 所以,若是能有医治的办法,最好还是医治回来才好。 索性,这沈如月还不算是特别的点儿背。 这毒虽然看着吓人恶心,但是却并不是绝症,那大夫开了药方,交代了下人怎么用药等之后,便离去了。 慕容祁,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得亏了是结果让人满意,若是不然。就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放弃沈如月这一刻棋子。 沈如月在经过了这一次的差点儿毁容的事情之后,倒是安静了几天。 这一日,因为臣子们邀请,慕容祁跟他们一起去喝酒,结果确实喝多了而归。 不为别的,只为了在席间,有臣子感慨着九王爷与九王妃二人的感情和睦,就因为这么一番话,让慕容祁无端端的心生烦躁,一个不小心,就喝多了。 回到三皇子府的时候,那都是被下人搀扶着的, 沈如月在得到了消息的时候,便立马的带着丫鬟赶到了门口, 如今,她因为每天都有按时服药,脸上是疤痕以及疙瘩已经好了很多,最起码不像是一开始那样的吓人了。 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那里。 而且一群全部都是女人! 她虽然因为差点儿毁容而消停了几天,但是却并不是代表她就此安分了! 一个人什么性格,又岂是轻易能够改变的? “都站在这里干什么?大晚上的,还不都给本侧妃滚回去!” 随着沈如月的一声厉喝,原本还在明争暗斗的妾侍们,则是都瞬间的蔫儿了。 一个个的,瞧得出来的不甘心,但是却不敢表现或者是反抗,只能不甘心的咬着唇,然后转身了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哼!这帮小贱人,等着本侧妃那天得空了,好好的收拾她们一顿!” “对!侧妃就是太过的纵容她们了,才让她们敢如此的目中无人!她们也不瞧瞧,这后院之中,谁才是正经八百儿的主子!” 服侍着沈如月的大丫鬟管是个会溜须拍马的,在沈如月说完那番话之后,她也跟着煽风点火。 这也算是另类的给沈如月带高帽了。 果然,沈如月被夸奖的晕晕乎乎的,很是得意。 高高的扬起脖颈,对着扶着慕容祁的下人吩咐道:“把王爷扶到翠微阁。” 所谓翠微阁,正是她这个侧妃的院子。 下人不敢有一点点的违抗,搀扶着喝的烂醉如泥的慕容祁去了翠微阁。 直到把下人都给打发走了之后,沈如月这才坐在了床边,看着喝醉了的慕容祁。 “王爷?王爷?” 叫了两声,却不见有一丝一毫的回应,沈如月嘴角勾着一抹笑,褪下衣衫,躺在了慕容祁的身边。 喝醉了的慕容祁,自然是不会做什么。而她现在也已经怀孕进六个月,也自然是不能够服侍的。 若是大度一点儿的侧妃,那么想必也是会把慕容祁给送到旁处,毕竟现在的她伺候不了的。 可是沈如月这么一个性格的人,又怎么会这么去做? 即便是她服侍不了,那么她也是不会让旁人来占得一丝一毫的便宜的。 就这样,她把慕容祁安置在了她自己的床上,心安理得的也歇下了。 可是,不幸的事情,就是因为她的这种嫉妒心,就是因为她的这种宁可自己把着,也不想让别人享用的性格,害了自己。 夜半。 慕容祁迷迷糊糊的醒来。 手随意的一放,竟然摸到了一副温软的身子。 模模糊糊之间,他只是感觉到触手很是舒服,便大胆肆虐了起来。 沈如月原本都已经睡熟了,但是却被慕容祁这越来越大尺寸的动作给弄的醒了过来。 “王爷?王爷你这是……啊……” 忍不住的娇呼一声。 因为在这个时候,慕容祁已经把她的亵裤给撤掉了! 沈如月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极其开放的性格。 若不然,她也是不会在婚前,就与慕容祁珠胎暗结的。 所以,此时即便是怀着身孕,肚大如箩,但是一看到慕容祁有了这种念想,半推半就的,也就从了。 毕竟,王爷也有进一个月都没有碰她了,她自然也是想的, 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微微眯眼。 “歌儿?歌儿……” 慕容祁看着怀里的女人,明明就是那个笑颜如花,古灵精怪的沈天歌。 他想自己是魔症了,对一个自己曾经不屑一顾的女人有了爱恋的感觉。 并且,这种感觉甚至还越演越烈。 所以此时,他在看到身下的女人竟然是日思夜想的女人之时,竟然浑身都感觉到了燥热! “歌儿……歌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我后悔了,我后悔当初对你放手了……我知道你一定还是爱着我的是不是?歌儿,跟了我吧,我给你正妃的位置,我正妃的位置一直都是为你留着的!” 他醉酒下的话,原本就是不经意间说出来的。 但是在他身下,原本正等待着疼爱的女人听了她的这些话之后,则是顿时间脸色发青,浑身都被气的已经隐隐发抖了! “王爷……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沈如月就感觉,自己在异常热情的时候,突然被人给泼了一盆的冷水,冷的她浑身都已经在打颤了! 她这也是在竭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气,让声音表现的平静一些,问他。 “自然是真的……歌儿,我爱你,我爱你……” 一边说着,一边便要亲吻沈如月。 沈如月这个女人虽然嚣张跋扈,甚至有的时候没有脑子,但是却不代表她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会不要脸的承受着! “你放开我!既然那么喜欢沈天歌那个小贱人!那你就去找她好了!你看看我是谁!看看我究竟是谁!” 一边吼着,一边儿的,沈如月在推着身上的这个男人,让他下去! 可是醉酒的人,又有什么理智?又能有什么清醒的? 他心里其实是知道沈天歌现在对他的态度的。 所以身下之人的挣扎,对醉酒的他来说,竟然也已经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所以,在这一瞬间,慕容祁已经是下定了决定,今天不管是怎么样,那都是要得到这个女人! “歌儿别动!别反抗!顺了我,我明日便请旨父皇,让父皇为你我赐婚,我把正妃给歌儿?好么?乖……” 他每说一个字,对沈如月来说,那都是一层折磨! 她是那么的爱着这个男人,忍受着这个男人三妻四妾的生活。 但是唯独有一点是她不能忍受的! 那便是她不能忍受慕容祁在她的床上,竟然对沈天歌那个小贱人表白心悸! 这对沈如月来说,那就是在打她的脸! 所以,这厢慕容祁越是想要征服,那厢沈如月挣扎的便是越加的厉害! 隐隐的,竟然让慕容祁赶到了不耐! “歌儿!这是你逼我的!” 次啦…… “啊——” 第一百九十一章:沈如月的悲惨(1) 第一百九十一章:沈如月的悲惨(1) 那一瞬间,沈如月真的是有了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王爷!疼啊!你起来啊!” 她撕心裂肺的叫着! 若是平时,她那简直都是恨不得黏在慕容祁的身上,别说是怀孕了,就算是坐月子,她都是敢服侍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 尤其是她又被慕容祁刚刚的那些话给刺激了,所以又怎么会安心的躺在他的身下任凭他为所欲为? 可是,沈如月越是挣扎,哪想到慕容祁便是越加的兴奋。 “天歌……天歌……你不要挣扎了,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一遍迷糊的说着,一遍的用力。 “啊——” 他的动作太大,沈如月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又怎么会经得住他的这种折磨? 几下之后,沈如月便是感觉到了肚子疼痛异常! 她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就跟疯了一般的死命往前冲,疼的她浑身都已经出了冷汗! “慕容祁我恨你!慕容祁我恨你!孩子!孩子啊……” 作为一个女人,她沈如月善嫉成性。 作为一个妻子,她也是是非不分。 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她一直以来都是很小心的保护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生怕他会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虽然,她自己本身也的确是拿孩子博前途的心思。 可是此刻,在她能够切身的感受到孩子一点点的在她的肚子里消失的时候,她真的就有了万箭穿心的感觉! 含泪,带着恨意的眸子,看着匍匐在自己身上,那个嘴巴里还口口声声的喊着歌儿的男人! 最后,止不住的疼痛,让她就这么的晕了过去。 而慕容祁,却也是在一番场畅快淋漓的尽兴之后,睡死在了她的身上。 隔日,一早。 “啊!啊!啊!” 震天的尖叫在耳边响起。 慕容祁蹙眉,有着美梦被人打扰的愤怒。 宿醉之后的脑袋,仍旧是有些迷糊,所以在睁开眼睛,看到跪在眼前的那个丫鬟之时,仍旧是没有发现事情有什么不同寻常。 “吼什么吼!鬼叫什么!没有看到爷在睡觉么!” 他起身,冲着丫鬟大声的呵斥。 本来这一晚睡的,是异常的香甜,甚至他还做了让他垂怜已久的美梦了呢。 那梦真实的,就跟是真实经历过的一样。 本该是有好心情的,但是却被眼前这个鬼吼鬼叫的丫鬟给闹的,顿时心情很是不爽。 那丫鬟颤颤巍巍的跪在那里,浑身都抖成了筛子状。 “侧妃……侧妃……” “她又怎么了!” 那丫鬟被吓的说话都说的吞吞吐吐,半天仍旧是侧妃的在那里念叨着,顿时便让慕容祁一点儿的耐心都没有了。 侧妃!侧妃! 那个女人就没有一点儿消停的时候! 他语气里的嫌恶,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加掩饰的。 丫鬟抬起头,飞快的看了一眼慕容祁,眸子中带着震惊与诧异,还有害怕。 最后,抬起手臂,颤颤巍巍的指着慕容祁的身后。 “侧妃……在王爷您的后面……” 在他的后面? 慕容祁蹙眉。 竟没有像一般人一般的直接转头去看。 因为,他就算是再糊涂,却也是在这丫鬟震惊与惊惧的情绪中发现了不同寻常。 而他不回头,也是怕发生什么让他接受不了的事情。 “……这里是那里?” 他咽了一口口水,眯着眼看着丫鬟。 “这里……这里是沈侧妃的院子,王爷。” 慕容祁顿时神色一僵。 然后,慢慢转身,看向身后。 他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像那么多,只是想着若是自己在这沈如月的院子里,那么顶多,也就是风雨一阵而已。 但是当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床铺之时,整个人震惊的长大了嘴巴! 饶是他这种在皇宫的尔虞我诈之中生存下来的人,都忍不住的变色,那么刚刚那个小丫头的嗷嗷大喊,便也依然能够理解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他不知道啊! 他此时就坐在这床上,而床侧的另一边,沈如月一身赤裸的躺在血泊里,脸色苍白,跟死人一般无疑。 而慕容祁却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一切是否跟他有什么关系。 连想……都不敢想一下。 “王爷……这要怎么办?” 小丫鬟那里有见过这种场面?没有被吓的晕过去就已经算是胆子大的了,又怎么会指望她此时能有什么注意? 这么一说,慕容祁才顿然醒悟。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的去请大夫!不!去宫里请御医!” 慕容祁在看到沈如月这副模样时候,就知道,孩子一定是保不住了! 丫鬟急忙起身离开,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身子。 血迹斑斑的都已经干枯。 这件事情,若是说不是他做的,那么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就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慕容祁急忙起身,慌乱的把衣服给穿好,就这么傻愣愣的站在床前,看着陷入昏迷之中的沈如月。 对于昨晚。 他真的是一点的印象都没有了。 梦中倒是有过一场美梦,梦到自己与沈天歌在共赴云雨,虽然过程中沈天歌有些挣扎,但是最终还不是被他给化解了? 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梦啊! 就连在刚刚,那他都是回味无穷的! 可是此时在看到沈如月这副模样的时候,他又怎么会天真的以为昨晚,那就是一场美丽的梦? 昨晚…… 或许是醉酒了的他,把沈如月给当作是沈天歌,不顾她的反抗,强行…… 然后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慕容祁掩盖住自己颤抖的衣袖,抿紧了唇。 他的脸色,与躺在床上的沈如月的脸色,基本上没差什么。 全部都是惨败一片。 等待的时间,有的时候会让人想要快一点,又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慢一些。 慕容祁他现在就是在这种左右间,摇摆不定的动荡着。 但是即便是再去拒绝,可是该来的却仍旧是来了。 因为丫鬟去太医院请大夫,说话颠三倒四的,早就有人直接去秉了皇后娘娘。 所以,在太医感到的时候,皇后也随之而来。 “母后……” 在看到皇后的那一瞬间,慕容祁的神色不由得紧张了一下。 因为他的心里也清楚,这沈如月肚子里的孩子,对于皇后来说,那也是一个很大的筹码。 母后那个人,也是很厌恶沈如月的,但是却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对沈如月一忍再忍的,这些他都知道。 可是现在…… 可是现在就因为他的醉酒误事,竟然让沈如月肚子里的孩子出了好歹。 心虚的慕容祁,竟然都有些不敢注视皇后的眼神了。 皇后这一路上的心,都是跳个不停的。 她快步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慕容祁。 而就只是这简单的一眼,竟然就已经让慕容祁感觉到了冰冷。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不能够动作小点儿么?都惊动到宫里了,你是想要让你父皇知道么!” 对于皇后的呵斥,慕容祁也只能抿紧了唇,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毕竟,这件事情,说到底还真的就是他的错。 “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祁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努力的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也让自己不要那么的害怕。 “昨晚……昨晚我喝多了,不知道怎么就到这里来了,然后……然后……” 皇后眯眸。 “然后怎么样!” “然后沈如月肚子里的孩子……就掉了。” 虽然太医还没有给出结果,但是慕容祁又不是傻子,那沈如月都那副摸样了,满床上全部都是血,又怎么可能好? 孩子……八成是保不住了。 皇后闻言,顿时神色一惊! 随即,便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慕容祁。 “你难道就不知道忍着一点儿么!孩子都已经六个月了!难道你府里就没有其他的姬妾了么!” 素来端庄的皇后,估计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而被气到了,所以才会口不择言的说出这么一翻话来。 把慕容祁给说的,顿时脸色黑一阵白一阵的。 如果有选择,如果昨晚他是清醒的,那么就算是打死他,他也是不会去沈如月的院子的! 可是,昨晚他这不是喝多了么! 最后,才酿成了这样的惨剧。 但是,他又不可能跟皇后辩解,所以只能憋着,忍着皇后的怒骂。 恰好在这个时候,太医走了出来,慕容祁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随即在太医神色怪异的看着他的时候,他的这一颗心,又吊了起来。 “太医,里面怎么样?孩子还好吧?没事儿,对不对?” 皇后看到太医出来,顿时快步走了过去,眼神中,含着希翼的看着他。 这个孩子,对他们来说,都是很重要的,所以,皇后是真的不希望沈如月肚子里的孩子,有一点点的闪失。 但是,抬起却是摇了摇头。 “启禀皇后娘娘,沈侧妃小产了。” 咣当! 碎的,是皇后的心。 她一心的把所有的希望都给了这个孩子!但是现在却告诉她孩子已经小产了!这让皇后怎么能够受得了? 转眸,看向慕容祁,眼神中带着的是失望,还有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第一百九十二章:沈如月的悲惨(2) 第一百九十二章:沈如月的悲惨(2)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知道不知道,这个孩子对咱们很重要!现在孩子没有了!你说要怎么办!怎么办!” 她是真的忍不住了! 只要是想到沈如月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这么没的,皇后就真的是有一种恨不得想要把慕容祁给一巴掌呼死的冲动! 人蠢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活着干什么! 慕容祁抿唇,看了一眼太医。 那太医也是一个人精,刚刚不过是突然被皇后的发飙模样给吓了一跳,现在恢复了神志,自然是不敢再留在这里的。 毕竟,皇家辛密什么的。他可是没有半点的好奇啊。 搞不好,这都是要掉脑袋的。 “启禀皇后娘娘,现在沈侧妃还需要刮宫把肚子里的死胎给取出来,所以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皇后蹙着眉头,一脸不耐烦的摆手。 孩子都死了,沈如月是死是活,跟她也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换句话说,沈如月死了更好! 最起码这一场辛密,不会被旁人知道。 “母妃,不可。” 慕容祁在看到皇后的眸子中放射出来的那向毒舌一样的眼神之时,便依然是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看得出来,皇后这是对沈如月下了狠心了。 沈如月的确可以死,但是却并不是这个时候。 “母妃,儿子知道,这一次的事情,是儿子做的太过分了,其中原由,请母妃由儿子稍后禀告,可是现在,沈如月却是动不得。” 皇后斜眼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嬷嬷,那嬷嬷会意,顿时便把所有的奴才门全部都给带走了。 一时之间,除了房间里正准备救治沈如月的人,就只剩下他们母子了。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在皇后看来,反正现在孩子也已经没有了,那么沈如月也就真的是对他们来说没有一点儿的通途了。 本身沈如月这个人,也是挺让皇后感到厌恶的,毕竟这女人的脑子不够用,总是智商欠费。 之前若不是因为孩子她才对她百般的忍让,那么早就弄死她了。 现在孩子也没有了,沈如月唯一的用途也已经消失了,看着这样的人眼睛疼,她是真的有心想要把沈如月给弄死的。 慕容祁走到皇后的跟前,说道:“母妃,沈如月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可是她的背后,可是还有相府啊。” “呵……一个相府的庶女,妾生的女人,又能有什么作为?” 不是皇后狂傲,而是在她认为,在全世界嫡出小姐的眼里,妾生的庶子庶女,那简直都是杂草垃圾一般。 慕容祁却是摇头。 “母妃或许是不知道,在沈相爷的眼中,这庶女,可是要比嫡女宝贝多了!抓住了沈如月,那么就几乎是抓住了相府的一半命脉了。” 而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慕容祁自己也很是厌恶沈如月,但是却还是娶了她,给了她侧妃的位置。 毕竟,沈如月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架不住人家有一个了不起的老子。 经由慕容祁这么一说,皇后倒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点了点头。 “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待会儿记得封住太医的嘴巴,宫里头我替你瞒着,但是你最好能有一个充分的理由来掩盖这一切,知道么?” 慕容祁点头。 这事儿,若是让旁人知道了,那么他的名声也就彻底的臭了,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他也是要把这个消息给掩盖的。 皇后一阵风的来,又一阵风的离去了。 慕容祁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之后,也离开了。 不过却是在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之时,让下人把服侍沈如月的丫鬟给叫了过来。 跟在沈如月身边的,除了嘴巴刻薄一点儿,坏主意多一些的人,又能有几个聪明的? 小丫鬟压根儿就是没有意识到任何的危险,还以为这王爷是要奖赏她发现的及时,给她赏赐呢。 所以,高高兴兴的就来了。 慕容祁坐在主位上,一脸的高深莫测。 “奴婢……奴婢见过王爷。” 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慕容祁眸色微眯。 “抬起头来,给爷看看。” 那丫鬟心中一喜,强忍着愉悦的表情抬起头看向慕容祁,虽然控制了表情,但是眸子之中的渴望与欢喜,又怎么会逃得过这些在皇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练就出来的人? 只看了一眼,慕容祁便转开了自己的目光。 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会吐。 他之前倒是想过,若是这丫头长的还过得去,那么他就把人给收了,这样也就省的自己沾了血腥不说,还能收买人心。 可是却在看到这丫头的模样之时,顿时一点儿的心思都么有了! 看惯了美女的他,乍然一见到这张出众的脸蛋,险些没有把自己给惊死!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女人? 他不要把人给收进自己的房里,他怕自己以后都会被吓的不举! 而收进房里失败,那么,就只有另一个办法了! “家里可是还有什么人?” 丫鬟一听慕容祁问出这话,顿时高兴的快要起飞了! 心里甚至忍不住的在想,王爷这么问自己,是不是对自己有兴趣了? 她荣华富贵的日子,是不是马上就要来了? 好开心啊! “奴婢家中有父母,还有一双弟妹,因为家里生活贫穷,所以奴婢才卖身为奴,来为家中宽裕一下的。” 这些虽然是实话,但是大部分,小丫鬟却还是为了博取同情。 而慕容祁听了之后,也只是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 “嗯,知道了,你家中的父母弟妹,本王都是会替你照顾的,你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小丫鬟若是还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的话,那她就是真的傻了! 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慕容祁。 “王……王爷……您这是要……” 话,都还没有说完。 慕容祁直接抬手,隐在演出的暗卫便直接现身,二话不说的来到小丫头的跟前,连反抗一下都没给她机会,直接拽住了小丫鬟的脖子,一拧! “呃……” 直到死,那丫鬟都始终没有明白。 明明是自己的好日子要来了,可是为什么却突生变故,给自己落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不过一个丫头而已,又有谁会去在乎呢? 慕容祁淡淡的吸了一口气。 “人处理掉了,还有,知道昨晚发生这件事情的人,全部都解决掉!” “是!” 暗卫提着小丫头的死尸,离开。 慕容祁的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生活就是这样,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人不为己天地诛。 太医忙活了几乎一个上午,终于是把事情全部都给做完了。 开完了药房之后,递给了一旁的下人,吩咐道:“沈侧妃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身体难免有所损伤,需要好好的静养,这是药方,记得,每日三次服用,万不可拉下一次。” 下人急忙点头称是。 该做的事情,太医也都已经做完了,背起药箱,看了一眼仍旧是昏迷在床的沈如月,叹了一口气。 话说的虽然好听,但是太医是医者,又怎么会不知道沈如月如今的情况已经是很糟糕了? 流产大出血,甚至还未及时的得到治疗,已经是伤了根本。 性命姑且是抱住了,但是这辈子……缺也别再指望要孩子了。 可怜啊! “张太医,我家王爷有情。” 人还未走出屋子,便有侍卫直接上前邀请。 说是邀请,但是却也跟逼迫差不多。 张太医在救治沈如月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出。 所以并未有任何的惊讶,安静的跟在了侍卫的身后,去了慕容祁的书房、 “爷,人带到了。” “嗯,下去吧。” 书房里传来声音,随即下一秒中,门便被打开,慕容祁站在那里。 “臣见过三王爷。” 太医急忙的跪地行礼,却被慕容祁给拦住了。 “张太医不必多礼,请。” 抬手,请人进书房。 “不敢不敢,三王爷先请。” 慕容祁也没有客气,率先奔着书桌而去,然后便坐在了主位上,看着张太医的眼神,一脸的高深莫测。 “这一次请张太医过来,想必个中缘由,张太医心里丐世很清楚的,对吧?” 张太医点头。 自然是极其清楚的,不是封口,便是灭口。 只有这两种可能。 不过张太医倒是不着急。 他的职位在那里,宫里头若是无辜的消失了一个人,查找起来,对慕容祁也是没有半点儿好处的。 所以,太医猜测,慕容i给自己的选择便是封口, 果然。 “这是一些小小的心里,请张太医收下,就当是是感谢您救了贱内了。” 话说的敞亮,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去也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张太医顿时接过了慕容祁递过来的盒子,不着痕迹的点颠了两下。 很轻,那么估计就只剩下银票了。 “这是老微臣该做的,三王爷不要在意。” 慕容祁表示很高兴,终于有这种识相的人了,他也是剩了很多的力气了。 很好,很不错的选择。 “既然这样,那么张太医有事儿,便去忙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发现异样 第一百九十三章:发现异样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张太医高兴的踹了锦盒离开。 直到人走了,慕容祁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这一上午紧绷的神经,直到此时才算是完全的松懈了下来。 孩子的死去,其实对慕容祁来说,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虽然他个人不是很喜欢沈如月,对那个女人更可以称得上是厌恶,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说到底也是自己的,又怎么会不伤心呢? “唉……看来,这孩子注定是与我没有缘分啊。” 他有的,只是对孩子的伤感,但是却并未有任何对沈如月的内疚。 他慕容祁也不是傻子,好好的喝多了,其他的地方不去就偏偏的钻到了大着肚子的沈如月的院子里? 这事儿,慕容祁连打探一下都不用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是沈如月又在其中搞鬼了。 所以说,这事儿,说到底也是沈如月自己作的。 * 慕容九在把慕容昭再一次的给扔出去之后,与沈天歌二人直接奔着边关而去。 赶了这么多天,也眼看着就要到边关了。 “慕容九,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你这吃醋的本领倒是见涨啊,人家慕容昭也不过只是开玩笑而已,你就能把他给扔了,有你这样的弟弟,也真是不知道他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每每想到这慕容九跟慕容昭两个人斗法的过程,身体哪个就忍不住的想要笑。 明明是兄弟,但是做出来的事情,却比陌生人都狠。 不过那慕容昭也是一个能坚持的,这么长时间了,被扔了就赶上来,扔了就赶上来,倒也是搞笑。 而慕容九闻言,却是微微一笑,眸子中,有着对沈天歌独有的宠溺。 “在你的面前,他连玩笑都不可以开。” 瞧,这语气说的是多么的霸气啊! 沈天歌嘴角勾着笑,看着他。 暗处保护着二人的雷在看到这两个人又要秀恩爱,顿时便直接转身背后。 这事儿,看一次,被虐一次就够了,他可不想要再被虐。 不过人家两个人可是不会考虑这么多,也不会去在意这么多的。 牵手,放弃了马匹,两个人倒是难得的在路上行走着。 原本该是好心情的,但是却在看到道路两旁的这些行人之时,心情便是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天歌,你发现了么,自从踏入漠北关,这里的行人们……好像都是有些不太一样。” 沈天歌点头。 这事儿,她也一早就发现了,但是最开始的时候,却并未在意。 毕竟现在是大冬天的,谁还没有个伤风感冒的?咳嗽两声什么的,那也算是常态。 但是若不是因为这过往的行人都是一副颜面咳嗽的模样,她也是不会太过的去在意这么多。 “原本我不过以为他们只是伤寒而已,但是你你瞧瞧他们现在这副状态,每一个人都咳嗽,甚至有的人脸色苍白且蜡黄,这明显就不是简单的伤寒。” 现在过往的行人,每一个人几乎都是在剧烈的咳嗽着,但凡从他们身边走过,那几乎都是能够听到震天一般又压抑着的咳嗽声。 这很显然,不同寻常。 “天歌你要干什么?” 慕容九急忙拉扯住沈天歌想要往前的步子,蹙着眉头看着沈天歌。 话虽这样问。但是慕容九是那么了解沈天歌,知道这个人虽然每天都是嘻嘻哈哈,不把任何的事情都给放在眼里,但是她的心是美丽的,是善良的,是心怀天下的。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沈天歌身为医者,是不会就这么置之不理的。 所以,几乎是在沈天歌上前的那一瞬间,慕容就便已然是猜到了她要做什么。 可是,却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要拦住沈天歌。 她是医者没错,但是她还有一重的身份,那便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 他必须要保证沈天歌的安全,才能够让自己安心! 沈天歌转头看向慕容九。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必须要去看看。你知道的,这里离边关这么进,若是他们的病症不明不白的,如果是大型的瘟疫呢?受害的,不仅仅是只有他们,还有流云国所有的百姓,还有那些镇守边关的所有将领!” 这并不是沈天歌危言耸听,因为事实的确是如此,因为这里离边关实在是太近了,若是这边发生了一点点的事情,那么都是有可能影响到边关战士的! 她沈天歌并不是一个博爱的人,边关将士的死活,跟她还真的就是一点儿的关系都没有! 这,是以前的想法。 但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现在因为慕容九要去边关了,他要带领着一种的将士们去上阵杀敌,那么,她又怎么会允许边关的战士有损耗? 慕容九也知道,抿唇。 “我们可以现在立马的赶去边关,然后我会派军医活来的。” 说到底,他仍旧是不希望沈天歌有任何一点儿的伤害。 她的心思,沈天歌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关心自己,那么沈天歌又怎么会让慕容九陷入两难的境地? 况且。 并不是他沈天歌骄傲,而是她真的认为,这世界上,能够比得过她医术的人,能有几个? “没事儿,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让我去吧。” 沈天歌都这么说了,慕容九也就真的是没有了阻止的理由。 他蹙眉想了想,点头。 :“好,我跟你一起。” 沈天歌点头,她的本事是能够保护住他们两个人的,况且慕容九以前就曾经吃过她给他的药丸,几乎可以说是百毒不侵,即便是瘟疫,那么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两个人快步上前,走到了一个蹲在路边撕心裂肺咳嗽的中年男子身边。 “这位大叔,我是大夫,看您咳嗽的这么厉害,能否让我为你诊治一下?” 那咳的撕心裂肺的中年男子一愣。 随即,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们。 就这种事情,关乎生命,别说是是自己了,就算是旁人,那也是要好好的考虑一下的,就更不要提这种事情是自己了。 不过沈天歌倒是抛却了以往的那种张狂的性格,在对待病人的时候,却是那么的细心与有耐心。 “这位大叔请放心,我们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要为你看病而已。可否让我看一下?” 她因为出门在外不方便,所以一直都是穿着男装的。 那大叔在看到这么一位俊俏公子哥在看着他,而且一直都是一副那种微笑的模样,不由自主的,便是卸下了心防。 他的这毛病,自己也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得的。 若是伤风感冒的,那么喝些药也就好了不是么? 可是很显然他吃了不少的药,但是却仍旧是还没有的一点点的缓解。 忍不住的有些好奇。 可是现在却又是人慌马乏的时刻,边关一直都不太平,就算是到了现在都仍旧是在战事连连。 吃苦受累的,还不都是他们这些老百姓? 没钱看病是一个关键,更让人感到心烦的,则是这病总是吃药也不见好。 索性现在有人免费帮看,也不花钱,那就看看吧。 就当作是司马当作是活马医了。 “行,那你就给看看吧。” 说着,便把手腕给伸了出来。 沈天歌点了点头,手指搭在了那人的手腕上,微微眯眼,细细的诊断着。 他们的确是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不同寻常,但是却从来都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严重! 慕容九虽然不知道结果究竟是怎么样,但是在看到沈天歌那一副严肃的表情之时,便是已然能够明白,这事情定是不小。 “怎么样?” 知道沈天歌把手扯下来之后,慕容九便急忙的问道。 那中年大叔,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沈天歌。 而沈天歌却是蹙眉。 “慕容九,你去叫周围赶路的人,都过来,我一一给他们号脉一下吧。” 慕容九微微一愣。 竟然是没有想到这事情还会这么严重。 “很严重么?” 沈天歌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中年大叔始终都是一副云里雾里的看着他们。 他都不明白,这究竟是发生了事情,这一切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了?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还是你们是骗子,是骗人钱的?” 话落,便是一脸防备的看着他们。 真真的是让沈天歌很是无语。 “大叔,没事儿,我们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所以才会给别人也看看,我们承诺,不会要您一分钱的。” 不要钱? 那就没啥事儿了。 那大叔点了点头,站在一旁,倒也再没有添乱。 反而是慕容九,快速的走到了道路两旁,找了几个也仍旧是是不是咳嗽的人,把他们请过来,让沈天歌来为其诊脉。 一个人,又是一个人。 等慕容九带过来的几个人都被沈天歌给号完脉之后,慕容九才上前问道:“天歌?怎么样?事情很严重么?” 她的医术怎么样,慕容九是知道的,惯是在脸上挂着笑容的沈天歌此时却是一副严肃的模样,不用想,便是知道,事情一定是很严重。 又或者说,是有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正在发生。 会让他们措手不及。 第一百九十四章:瘟疫 第一百九十四章:瘟疫 沈天歌看着慕容九,抿唇,点头。 这件事情,可以想象是有多么的严重,所以,目前为止,才是让他们最为头疼的。 一众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两个人。 毕竟,每个人都是有着相同的病症的,之前的时候若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此时被聚在一起,又是看到沈天歌这副严肃的表情。 大家也都不是傻子,顿时便是明白,这事儿,估计是不简单。 “那个……这位大夫啊,我想问一下,我们这究竟是怎么了?” 最开始被诊治的那位大叔率先问话,然后众人边都是一脸希翼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就这种眼神,则是身体哪个最为受不了的。 他们的确是生病了,但是目前为止,就连沈天歌也还没有思绪去考虑如何打算。 抿唇,她看向众人,微微一笑,安抚道:“各位不必紧张,也不是什么大的毛病,不过就是风寒而已,待我想想该怎么配药,然后大家吃了便好。” 毕竟是大夫,她说的话,大家也就都信了。 主要是现在都这样了,他们就算是想要不去相信,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到时不如,司马当作是活马医了。 在这里,两个人算是要停留几天了。 晚上,等沈天歌把最后一位病人送走之后,慕容九端着热茶放在了她的面前。 “辛苦了。” 聪明如慕容九,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若不是因为自己,这沈天歌何苦的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甚至于,若不是因为他,她或许压根儿都不会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要知道,并不是给沈天歌抹黑,因为她本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跟她没有关系的人或者事儿,她可是从来都不会去在乎,不会去管的。 沈天歌微微一笑,把后背靠在了椅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端起茶,喝下一口。 “好累啊。” 她一直都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人,若是真的有这种叫苦叫难的时候,也就真的是说明了她是累着了。 慕容九上前,走到沈天歌的身后为她按着肩膀。 对于医理的这些事情,他也真的是一窍不通,所以,有的时候就真的是想要帮忙都帮不上。 每一次看到她为医者诊治,其实慕容九最为担心的,便是她会不会因此而也染上,要知道女孩子的身体总是不如男人的。 可是他却又阻止不了沈天歌。 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并不是旁人可以左右的。 即便是他。 而这一切的出发点又都是为了他好,所以慕容九虽然看着心疼,但是却也只能忍受着。 沈天歌闭着眼睛,舒服的享受着慕容九给予的照顾。 “天歌,诊断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么?看你这么雷,我真的是于心不忍,若是太难……咱们就不要管了。” 旁人如何,他也真的就是一点儿都不在乎的,他唯一在乎的人,也就只有沈天歌而已。 而沈天歌闻言,却是抬起头,看向慕容九。 “这事儿我自有分寸,不会出错的,不过却是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慕容九点头。 不管是什么坏消息,他其实都能够接受的,在心中,其实也已经有了准备。 放下茶杯,沈天歌起身,走到门口处,看着漫天皑皑的白雪。 她前世走南闯北的乱转着,但是却从未经历过任何一场的雪,这一次看到,心中自然是极其感到好奇与高兴的,, 也为了缓解这沉闷的气氛,她嘴角含着笑,说道:“病情我已经确诊下来了,是瘟疫。” 当瘟疫两个说出来之后,沉默的不仅仅只是沈天歌,那慕容九也则是感到尤其的惊讶! 心中有过太多的想法,但是却从来都未曾想过竟然会是瘟疫! 古代的瘟疫,在人们的心中,究竟是有着多大的恐慌,相信不明说众人也也该是知道的。 那就是异一场屠杀,那就是一种摧毁一座城池,却压根儿都不需要废一兵一卒的恐怖存在。 虽然说这慕容九事先就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却仍旧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瘟疫! 这话若是从任何一个人那里说出来,他都是能够反驳一下,辩解一下的。 可是这话,却是从沈天歌的嘴里说出来。 慕容九知道,就依照沈天歌的这种医术,是万万不会诊断错误的。 他抿紧了唇,这一瞬间,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沈天歌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情是有多么的复杂的。 毕竟,就连她在确诊了之后,心中不也是忍不住的惊了一下么。 这种病症来的实在是太过的奇怪,也太过的让他们显得措手不及。 “是啊,我也感到很是纳闷儿,这瘟疫,一般的时候那都是在夏季的时候才会有出现,因为夏季才是病毒的潜伏期跟发展期,毕竟天气那么热,病毒流窜什么的,也是很正常。 可是现在是冬天……” 瞧,这便是症结所在之地。 不为别的,主要就是现在是冬天,天气这么冷,病毒按理说不会流窜的这么严重的啊。 可是现在为止,她所接受的这些病人则是全部都已经感染了这种病症。 沈天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实在是太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慕容九也站在一旁沉思。 半响之后,豁然睁开了眸子,看向沈天歌,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天歌,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沈天歌闻言,一愣。 她只顾着纠结于病症的起源了,倒是还真的忘记了这一茬。 之前并未想到,现在想想,这种事情也不会是不可能的。 慕容九走到一旁,坐在了沈天歌的身边,看着她,认真的说道:“天歌,你我都知道瘟疫这种病的可怕之处,但凡事接触到的人,十成九,都是会死去,活下来的几率很小,若是有人故意的把这种病症传染给流云国的百姓,那么……” 那么。毁了一个国家,简直便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 两个人都难得的沉默了。 他们彼此都知道瘟疫对人的危害,所以才会明白,也都清楚,想要阻止这件事情,刻不容缓。 “想到什么办法了么?” “我待会儿就立刻修书给父皇,把这里的事情都言明告诉他,然后,让父皇派太医过来吧。” 沈天歌点头。 目前为止,除了这个,也就真的是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 不过…… “你父皇会相信你说的话么?” 沈天歌可是没有忘记,就慕容九的那个父亲,当今的圣上,那防自己的儿子可是跟防贼一样呢! 而慕容九却是不担心这个。 他父皇虽然防着他,但是在这种国家大事上的时候,父皇却也绝对不是一个含糊的人。 “他不是昏君,该英明的地方还是英明神武的。” 沈天歌耸了耸肩膀。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表示无疑。 “现在最为关键的,是我已经确诊了病症,药方也已经拟定好了,可是唯独缺少的,便是朝廷的支持与药草。” 她虽然是医术精湛的大夫,但是若是在没有药材的情况下,那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没有一点的办法的。 慕容九点了点头。 沉思片刻之后,起身,走到门口,对着空气喊了一声:“雷!” 雷便立马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慕容九从怀中掏出一块儿令牌,递给雷,说道:“拿着这个令牌,去春风得意楼找梁三爷,告诉她,我现在需要他的帮助,他自然会明白这一切的。” 雷诧异的看着慕容九手中的令牌。 “爷!这令牌当年梁三爷给您的时候曾经说过,除非万不得已,不然是不可以拿出来的,这是给您保命的令牌啊!” 而且,雷也始终是不敢相信,就为了这么百姓,他们爷就要这样做么? 慕容九却是摇了摇头。 “不要在多说,赶紧去,趁着现在人少,在还没有被人发觉的情况下,尽量的把草药给运回来,天歌,药房给他吧。” 沈天歌看了一眼慕容九,点头。 她是知道慕容九的背后,一定是有着一只隐形的力量在支持着他,保护着他的。 但是却从来都不曾想过,他为了这个天下的黎明百姓,竟然还能有这么大的取舍。 她也不耽误,捻起毛笔,蘸满了墨,便在纸张上洋洋洒洒的把药草全部都写下来。 晾干之后,递给雷。 “切忌,这里的益母草能有多少就拿过来多少,这种药草虽然不起眼,但是对预防治疗瘟疫,却是有着奇效的,知道么?” 事情既然都发展成了这样,让雷便再也说不得其他的话。 他点头,郑重的把药方揣进了怀中。 “雷保证,人在,药房在,定安然把药草带回来!” 慕容九点头,雷办转身离去。 沈天歌单手托着下巴,看着慕容九,眸子中带着笑意。 “我竟不曾知道,你还有这么大的胸襟呢,不后悔么?” 依照刚刚雷的那个反常的情况,沈天歌便是能够知道,那令牌对慕容九来说,一定很是重要。 所谓的梁三爷,也定是慕容九危急时刻的保命关键。 可是他现在却丝毫没有怨言的给拿了出来,怎么可能不让罗锦敬佩? 第一百九十五章:报应 第一百九十五章:报应 慕容九上前,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心胸狭隘的人?” 好笑的看着沈天歌。 他一直都是一个大量的人好么?真的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沈天歌对自己抱有这种印象? 真的是让他哭笑不得好么。 沈天歌却是撇嘴。 “难道你忘记了以前你是怎么欺负我的?心胸狭隘的,就连我做了一点点的小错你都要记在心里,然后便是报复我!哼。” 她可是一个很小气的人,这些事情,可是不会忘记的。 * 京城,三皇子府。 晚上,沈如月终于是醒来了。 第一件事情,她便是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以往肚大如箩的时候,她还总是抱怨有那么多好看的衣服自己传不了,可是现在,当她摸到了自己平坦的步子之时,整个人就跟是被雷劈了一般,傻在了那里。 “我……我肚子里的孩子呢?孩子呢?” 她就跟疯了一般,一直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因为流产而显得异常虚弱的身子,在她这般的折腾下,顿时便大汗淋漓。 “来人!来人啊!人都死那里去了!” 她对着门口大吼,几乎是在瞬间,便是有下人急忙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侧妃娘娘。” “孩子呢?我肚子里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那里!” 那下人顿时一愣,然后便想起了管家今日特意叮嘱的事情,忍不住的同情的看了一眼沈如月。 “侧妃娘娘您要保重身子啊,小世子虽然没有了,但是您跟王爷两个人还年轻,还是会有孩子的,会有更多的孩子的!” 她自认为自己的话安慰的很是不错,但是却不知道,这就是明晃晃的在沈如月的心口上撒盐! “什么意思?” “侧妃娘娘您难道忘记了么?昨日傍晚您在花园里散步,却不小心跌进了荷花池里,所以……小世子没有保住。” 虽然这件事情管家在跟他们说的时候,他们这群下人也一个个的都是一脸懵逼的模样。 但是人家管家都这么说了,都这么交代了,他们自然也不会去辨别与猜测的。 可是,却仍具是忍不住的感觉到奇怪。 明明昨天晚上傍晚的时候,这侧妃娘娘还好哈的,怎么就就一个晚上就这样了? 这其中也定是有着什么事情发生的。 不过这也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他们是做下人的,安分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下人都把话给说道这份儿上了,难道沈如月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他狠狠的钻进了自己的手。闭上了眼睛。 “滚出去!” 厉喝一声,那下人吓了一跳,撇着嘴离开了。 “还牛气什么?孩子都保不住,真以为王爷还会再宠幸她?也不看看这一天,王爷过来了没有。” 其实,下人们心里却还是有些瞧不起沈如月的。 以前的沈如月嚣张跋扈的,不得人心,现在落难了,自然是有那么多的人在看她的笑话。 这,便是世人所说的轮回报应。 沈如月自然是没有听到下人的抱怨与嘲笑。 刚刚醒来的时候,太过的担心孩子,让她一时间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而现在心情冷静了下来,又或者说是在愤怒到了极致的时候,她豁然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跌进了荷花池,孩子才没有的?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这种蠢话,是不是也就只有在对下人说,那帮愚蠢的下人才会相信? 昨晚的时候,她的孩子明明是好好的! 一切不过是因为……是因为…… “沈天歌!沈天歌!沈天歌你不得好死!” 没错,沈如月变态的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转移嫁祸给了沈天歌。 对于她来说,这一切都是沈天歌的错,若是没有她,她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至于慕容祁。 沈如月眼眸微眯。 这个男人藏的竟然是这么深!让她一直都不知道,原来慕容祁的心里,竟然还有这一个沈天歌! 明明以前的时候,他对沈天歌那个小贱人那都是厌恶至极的,若是不然,那么她也不会趁机如入的,得了这个侧妃的名头。 也不会……算计了沈天歌跟慕容九在一起。 可是现在,可是现在这一切竟然都变了! 沈天歌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废物!她的婚后生活也不如自己想的那么凄惨,反而是美满的要命! 最主要的,是自己的丈夫现在竟然也已经倾心于她了! 甚至昨晚……把自己给当作是了沈天歌那个小贱人,强行的要了自己,若是不然,也不会让她苦命的孩子就这么流掉了! 所以,她在恨沈天歌那个小贱人的同时,心中,也对这个自己一直以来都极其静养与依赖的慕容祁给恨到了骨子里! “你们会遭到报应的!你们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 “王爷,侧妃娘娘醒了。” 管家来到书房,像慕容祁禀告了沈如月的状况。 而此时的慕容祁,则正是在看着兵法书本。 要知道,他这辈子最为遗憾的,便是武功不行,在兵部这条路上,始终是不吃香。 所以他现在亡羊补牢的想要努力一下,争取的把兵权从慕容九那里给抢过来。 乍然一听到管家的话之时,甚至忍不住的还楞了一下。 随即,便是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人怎么样?” 这个…… 门外管家忍不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侧妃娘娘……正在大骂。” 她只是据实禀告了一切。 却在心中,也有些忍不住的瞧不起沈如月。 发生了这种事情,原本若是安安静静的,多多少少的还是会让别人而感到可怜与心疼的。 若是她有这个脑子,趁着这个时间,那么掳获王爷的心,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却不曾想到,这沈如月也着实的是太没有脑子了,竟然作了起来。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慕容祁又怎么还会对她有任何的怜悯? 果然,这慕容祁在听到了管家的话之后,忍不住的蹙起了眉头。 刚刚的心里明明还是有一些的愧疚的,可是现在,忍不住的产生了厌恶。 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都是这个女人自找的! “不要去管她,若是她想要继续这么作的话,随便她好了,风声可是放出去了?” 管家急忙点头。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管家虽然也是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却也聪明的懂得不去过问。 而一早王爷便让放出去的风声,他也早就已经处理妥当了。 现在几乎京城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三皇子府的侧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为不小心的去荷花池转圈儿,被坏心的丫鬟给推下去,没有福气的降临在了这个世界上。 而在同一时间,相府自然也是接收到了这个消息。 最开始的时候,那妾侍兰姨娘并未在意。 毕竟,她是压根儿就不会相信那些外人所受的那些话的。 她的心里可是很清楚沈如月肚子里的孩子,对众人的重要性。 就说一句张狂的话吧。那沈如月现在就跟国宝熊猫一样的珍贵,又怎么会出事儿? “三皇子府出事儿了,你怎么还在家里?” 可是,却在沈吴奇下朝回家之时,在看到兰姨娘还在家里舒服的待着之时,顿时便一脸的诧异! 甚至,心中还隐隐的有些愤怒。 要知道,沈如月肚子里的孩子,对他们来说那都是很重要的! 他不信这兰姨娘没有听到一点的风声。 可是听到了风声却还是安然的呆在家里,这怎么可能不让沈吴奇而感动气愤? 第一次,他对让一个妾侍当家作主的这个决定而产生了质疑。 那兰姨娘原本正美美的等着沈吴奇回来,然后好好的伺候他呢。 却不想这沈吴奇回来,竟然就开口训诫她! 兰姨娘也感到了好生的委屈。 “老爷,您怎么还相信那些坊间传言?他们那一个不是恨不得咱们家月儿发生点儿什么事情?那些都不过时假的而已,他们只不过是在嫉妒咱们家月儿现在的好日子而已。” 沈吴奇一脸诧异的看着兰姨娘。 以前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妾侍竟然会蠢到这种程度? 为什么这么多年,他竟然还把这么一个蠢女人给当作是宝一样的宠着? “就算是假的,那难道你也不会去查看一下么?在说了!宫里的张太医在看到本相的时候,都忍不住的宽慰本相要宽心,外孙以后还会有的,难道这也是谗言?这也是假的!” 沈吴奇在吼完这些之后,气的喘了起来。 而那边儿的兰姨娘,顿时就傻愣在了原地。 “什么?老爷您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就算是到了现在,这蠢货竟然还以为是假的! 她的这脑袋究竟是想了些什么? “还不赶紧的给我滚回去收拾一下!马上随我去三皇子府去看一眼!” 看到兰姨娘竟然还傻愣的站在那里,这沈吴奇就顿时忍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他狠狠的瞪着兰姨娘,冲着她大吼。 第一百九十六章:花样作死兰姨娘(1) 第一百九十六章:花样作死兰姨娘(1) 跟了沈吴奇这么多年了,倒是第一次看到他对着自己发火大吼的模样,顿时便是把兰姨娘给吓的浑身一个颤抖,哆嗦了一下。 她急忙点头,这个时候,还那里敢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去来辩驳? “好好好!老爷莫生气,妾身这便马上去准备。” 随后,被丫鬟搀扶着,回了后院儿换衣服去了。 沈吴奇则是站在大厅内,忍不住气躁的在转圈圈! “废物!废物!” 一边儿暴躁的走着,一边在骂着。 但是却就是不知道,这废物二字,骂的,究竟是谁。 不过是谁也都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事情已然发生,不可避免,他们也是要马上去面对的。 “老爷,妾身好了。” 沈吴奇转头,在看到兰姨娘的那一身打扮之时,顿时气的更甚! “你!” 伸出手指头想要大骂她,但是却发现自己的脑子里已经没有其他的话来形容这个女人了! 甚至,他现在都已经有了一种跟这个女人说任何的话,那都是多余的感觉! “走!哼!” 去看落了胎的闺女,竟然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裙,她是去安慰的?还是去庆贺的? 沈吴奇真的已经不想要再吐槽这个愚蠢的女人一句了! 果然,沈天歌有些话,说的还是正确的。 妾侍这东西,终究是小家子气,上不去大场面,就连事情考虑的都是永远不周到的! 所以,沈吴奇在通过这件事情,也就真的在考虑,是不是要娶一个正经八百儿的当家主母回来了。 毕竟,相府是不允许被搞的乌烟瘴气的。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都为时过早,现在最为重要的事情,便是要去三皇子看一下这沈如月究竟是如何了。 待二人来到的时候,三皇子也早就已经接到了消息。 慕容祁倒是并没有多少的感觉,毕竟,在今早一看到沈如月那副场景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今天的事情,早晚都是要到来的。 不过,他却是不怕的。 虽然说孩子没有能够保住,他本身也是很伤心的。 可是奈何他对沈如月这个女人没有任何的兴趣,当初接近她,魅惑她,也不过是为了能够甩掉沈天歌而已。 所以,现在那个未出生的孩子是没有缘分见到了,可是若是真的孩子出生了,他或许也不会见得有多么的喜欢。 有的时候,人的感觉就是这么的奇怪,没有缘由的就是想要去讨厌一个人,讨厌关于她的一切,任何一切。 就如他曾经对沈天歌,就如他如今对沈如月。 “王爷,沈相爷到了。” 慕容祁摩擦着手指,把刚刚捏着书纸的那些粉末与灰尘全部都擦干净。 微微眯眸。 冲着管家扬了扬下巴。 “走吧。” 管家在前面带路,慕容祁在后面跟着。 来到正厅的时候,沈吴奇跟兰姨娘两个人正坐在大厅里等待着。 在看到慕容祁出现的时候,则是顿时起身。 “下官参加三王爷。” 虽然心中的确是因为沈如月的这件事情而感到着急,但是作为下臣,该有的礼节却还是要遵守的。 他的这个老丈人估计在人家慕容祁的眼中,压根儿就什么都不是。 沈吴奇这个人,能坐到丞相的这个位置,并不只是运气好,关键是他的脑子够用,而且还会来事儿,各种综合在一起,也必定是会得到帝王的喜欢的。 所以,他此时这般的守礼节,那么慕容祁却也只有以礼相待了。 “沈相爷不必这般,咱们都是一家人,所以请万万不要多礼。” 慕容祁一边儿把人给扶起来,一边儿说着,整个人的面部表情显得很是伤感。 废话,发生了这种事情,若是不伤感,每个人都像兰姨娘那样的穿着大红色的衣裙来到这里,估计沈如月会被气死的。 “姑爷!我家月儿怎么了?他们都说我家月儿的孩子不在了。这不是真的对不对?这都是他们在嫉妒我家月儿的好命,所以才会胡乱编造出来的,对不对?” 对不对? 慕容祁抿唇,没有说话。 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即将要说话的话,转身,去看向兰姨娘。 然后,下一秒钟,整个人都已经被惊呆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的你这个人 “兰姨娘……您这是?” 三皇子府里发生了这么的事情,慕容祁也不相信他们会不知道,因为这一切,原本就是在他预料之中的事情。 可是慕容祁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兰姨娘在得知了消息之后,来到三皇子府看望自己的闺女,竟然会有这么一身穿着。 这是……诚心给谁添堵呢? 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沈吴奇。 “相爷,这是?” 他表现的很是不开心。 但是其实心中,却忍不住的想要发笑,也是第一次有些同情沈如月了,有了这样一个拎不清的娘亲,怪不得她自己也是蠢的。 终于是找到了症结所在了。 但是屋子里躺着的,此时毕竟他的侧妃,而失去的,又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所以,即便是慕容祁并未有任何的感觉,但是此时却也要装作是一副气愤的模样。 沈吴奇在看到慕容祁这副模样的时候,就直觉的知道,事情要坏了! 他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一眼还在一旁装着无辜的兰姨娘。 他现在是发现了,这兰姨娘真的是蠢的无可救药,蠢出了天际! 这个时候,难道还分不清左右么?总是这么自大的以为所有的时候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简直就是愚蠢的无可救药! “王爷见谅,兰姨娘只是……只是太过的担心月儿,忘记换衣服了。” 沈吴奇心里也知道,这慕容祁沉下脸色的主要原因,也不过是因为兰姨娘的这一身行头而已! 王爷府明明就是在悲伤之中,可是这兰姨娘却一身大红色的衣裙而来,这事儿搁在谁的心里,谁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这一点,他心里是明白的。 兰姨娘刚刚被沈吴奇的一眼给瞪的还有些云里雾里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此时听到他这么一说,顿时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这一身行头,顿时悔恨不已。 但是没有办法,她的衣服基本上都是颜色鲜亮的,想要找一个苏静一点儿的,还真的就是没有。 所以才会穿着这么一身的衣服而来。 之前还并未觉得这又什么,直到此时被人给说出来,顿时便是让兰姨娘而感到万分的后悔! 咋知道就算是把丫鬟的衣服给扒下来,那也是比自己穿着这么一身儿强多了不是? 但是奈何都已经来到了王府,再回去,也已然是来不及了。 “是啊,是啊,那个王爷姑爷啊……我这不是太着急了么。所以就赶了过来了……你看……这月儿如何了现在?” 慕容祁的心中,忍不住的冷笑, 嘲笑于这兰姨娘的愚蠢,但是面上却不显,仍旧是一副悲愤的模样。 “唉……相爷请随本王过来吧。” 他们,总是要看到沈如月才算是安心的。 而慕容祁却也不怕这沈如月会说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相信,若是这沈如月还稍微有那么一点儿的脑子,那么就不会把这件事情给说出去~! 再者,就算是说出去了,那也是没有什么,他完全是可以对外说这沈如月是因为失去了孩子而得了失心疯之类的。 到了那个时候,她这个侧妃,也就真的是做到头了。 所以,未来的日子究竟要怎么样,那就要看沈如月自己的了。 沈吴奇点头,跟在慕容祁的身后,一起去了沈如月的院子。 远远的,便是看到了丫鬟婆子都站在门外守着。 “侧妃娘娘现在身体这么虚弱,你们都不在里面伺候着,站在这里干什么!不想要命了么!” 在看到所有伺候沈如月的人全部都站在外面的时候,慕容祁率先发难。 这副模样,就真的是一个好好先生呢! 众丫头婆子彼此对视了一眼,全部都呼啦啦的跪在了地上大喊着王爷饶命! 倒是有个年岁大一点的婆子急忙上前,对慕容祁等人说明了缘由。 “王爷饶命!不是奴才门玩忽职守不想要伺候侧妃娘娘,实在是奴才们就算是进去了,那也是被侧妃娘娘给撵出来的! 大夫说,侧妃娘娘如今受不得刺激,所以奴才们这才出来的。” 话里话外的意思说的很是明显。 你瞧,不是我们不想要伺候她,而是沈如月那个女人太过的难以伺候,他们不得不出来啊。 “胡说!就说你们这些做下人的怠慢了!若是在我相府,就你们这样的,则是全部都会被发卖!” 兰姨娘听了那婆子的话之后,顿时便是吃不住劲了! 这种手段她都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了,所以自然是知道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推卸责任而已。 忍不住的,便跳了出来,指手画脚! 然后,成功的让慕容祁的脸色黑了。 沈吴奇只消转头,稍微的那么看了一眼,便是顿时觉得事儿不好了! “滚回去!也不看看这是那里,那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此时的沈吴奇,真的是连想要掐死这个老贱人的心都有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花样作死兰姨娘(2) 第一百九十七章:花样作死兰姨娘(2) 那兰姨娘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的待遇? 以前,不管是怎么样,那沈吴奇对自己都是跟手心里的宝一样的宠着。 突然被人给这样的厉声呵斥,她顿时便是觉得委屈的不行。 最主要的,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这是让她很是没有面子。 而兰姨娘这个人怎么说呢,的确是有些小脾气的,但是这种小脾气小性子,若是在没人的时候,跟沈吴奇耍耍,那么沈吴奇也是很开心的受着的。 但是现在这里有这么多人!而且慕容祁还在呢,所以,当兰姨娘直接甩下了脸子的时候,那沈吴奇便率先感觉到挂不住脸了。 “啪!” 很大的声音,很响亮。 就连那个一直在一边儿看热闹的慕容祁,都忍不住的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 兰姨娘则是更加的了不得了,捂着自己的半边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吴奇。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瞧瞧这语气,好像是打她,这沈吴奇是做了多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了一样。 沈吴奇其实在打完之后,就已经有些后悔了。 这婆娘不管是再怎么样,那也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了,为自己生儿育女的,虽然今日做的这事情的确是太过的有些没脑了,但是他真的是不该打人等。 可是下一秒钟,却是在看到兰姨娘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样之时,沈吴奇一点儿的愧疚心都没有了。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奇怪。 “打你还出错了?这是你家么?你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事情能够轮得到你来插嘴?滚回去!” 说完,连看也不看兰姨娘一眼,对着慕容祁抱歉歉声说道:“王爷真的是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这是下官的管制不严。” 其实人家慕容祁还真的就是并没有什么感觉的。 统共不过是看了一场笑话而已。 但是沈吴奇既然这么说了,他若是不给点儿态度,那么就显得他这个人刻薄了。 “无碍,只是如今月儿的身子不好,本王也是怕稍有不慎便会照顾不周的,兰姨娘的这些话……本王记得了,待会儿便会让管家一一去教诲一番。” 这一番话说的,真的是让沈吴奇的脸色又是青,又是白的。 人家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 就算是三皇子府里有任何的事情,那么也是有人家管家在的,你一个姨娘,又有什么身份来管束? 回头,忍不住的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兰姨娘。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走吧,咱们进去看看月儿吧,估计她得知了你们的到来,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话正合沈吴奇跟兰姨娘的意,他们来的主要目的也只是为了看沈如月的。 三个人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虽然看起来很是整洁,但是屋子里却仍旧是时不时的散发着一丝丝的血腥味道, 没有办法,这沈如月小产,并且还不让下人伺候,所以房间里才会有这种味道。 慕容祁是不知道情况的,所以开门进来的那一瞬间,顿时便是蹙眉。 这样恶臭的房间,他真的是很不能理解这沈如月究竟是怎么带的下去的! 可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人家爹妈可都是站在这里呢。 但是这气味儿却憋的他很是难受。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慕容祁转身看向沈吴奇跟兰姨娘。 “玉儿突然失去了孩子,心情很是不好,从中午醒来到现在,都不让人进来,我也是没有办法,唉……孩子虽然没了,但是日子却还是要过下去的,你们说是么?” 是么? 这话说的,自然是一点儿的毛病都没有。 而且,就慕容祁的这番话给说出来,那么沈吴奇即便是心里有不满意,却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主要是人家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让他也真的是兴不起任何的一点儿意见了。 所以,即便是心里很生气,但是却也要忍着笑脸。 “嗯,王爷说的是,小女就是在家里的时候,被惯的有些娇生惯养了,倒是让王爷操心了。” 沈吴奇也就真的感觉此时他这颗心是在承受着不可预知的压力与怒气! 明明这一切都跟他们没有关系,但是到了最后,他们却还要为其背锅! 这做人就没有这么憋屈的! 不过这一番话,却是让慕容祁感到了很是高兴。 他要的,也是沈吴奇的俯首称臣! 只要是一想到被人被指责,他这全身那都是会感到很是不自在的,索性,经过他的一番周密的计划,即便是沈吴奇真的知道了什么,但是却也不敢有怨言。 这让他很是满意。 他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虚与委蛇的,可是却忘记了,身边儿还是有一个女人的! 尤其是像兰姨娘这种得理不饶人,压根儿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消停的女人! “什么!这群下人照顾不周,难道还是咱们的错了?我家月儿那么乖巧的一个孩子!现在竟然被这么成了这样,平白的收到了这种伤害,她们没有照顾好,那就是应该乱棍打死的!” 她每一次说话,都是会招人恨的。 这兰姨娘也真的是有这种本事,竟然能够活生生的把温馨的场面给搞的乌烟瘴气的。 其实她这也是没错,毕竟是为了自己的闺女。 谁生的,谁心疼! 可是男人都是要面子的,那都是有一种即便是被打落了牙齿,却还是要往肚子里吞的架势! 所以此时,在兰姨娘的这番话落下之后,便是可以预见的,顿时看到沈吴奇跟慕容祁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了! 但是这个愚蠢的女人,竟然还是不自知。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跌进荷花池?我的怪外孙那都已经有六个月大了!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没了,王爷,难道您不应该查明真相,为我儿讨一个公道的么!” 沈吴奇顿时便是有些神色忐忑的看着慕容祁。 这个愚蠢的女人,永远都是会给他添乱! 他是一个男人,自然是知道慕容祁此时的心情的。 这沈如月肚子里的孩子已然是不在了,究竟是怎么没有的,谁也不知道。但是可以预知的,便是她往后的日子不会太好! 这个时候这兰姨娘不知道消停些,竟然还想着要为她的闺女讨回公道,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闭嘴!那里都能轮得到你插话,滚回去!” 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呵斥兰姨娘,那么也就足以见得他对兰姨娘的愤怒该是有多深了。 兰姨娘感觉自己好生的委屈。 明明受苦的是她的女儿,明明这一切的错都是慕容祁,可是为什么最终却被骂的那个人是她? 本来还想要再反驳的。 却是在看到沈吴奇的那一副冰冷的,好似是要吃人一般的眼神之时,顿时再也不敢动一下了。 也不敢再说一个字了。 不甘心的狠狠瞪了一眼门口看守的下人,率先去了内室,看望她的女儿去了。 徒留下屋子外的两个男人一时之间尴尬的不能自已。 还是沈吴奇活的念头多,对有些事情,看的也开一些。 知道人有的时候,就是要服软,因为只有服软了,那么才会得到更多的利益,好处甚至是生命。 “抱歉王爷,这内室……也是太过的担心月儿了。” 慕容祁淡了点头,并未有多么的在意,但是却仍旧是忍不住的提醒一句,道:“话虽然是如此,但是总归是一个姨娘,上不得台面,相爷这廉洁正直的身姿与面子,万万不可被旁人给败坏啊,诺大的一个相府,真的若是要被一个妾侍当家,也真的是不直到该会被多少人笑话呢。” 反正他也是看兰姨娘这个没脑子的不顺眼,所以黑起兰姨娘来,慕容祁表示一点儿的压力都没有。 他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本来是只想要给兰姨娘上上眼药的,但是却不曾想,这沈吴奇竟然已经真的是在认真思考这件事情了。 不为别的,主要是这类似的事情,不只是只有沈吴奇一个人说过。 那沈天歌前一段时间回府,不是也说过这类似的话么? “王爷提点的,下官记住了,回去之后,定当好好的琢磨一下。” 慕容祁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 而就在这时,却听见了内室里痛哭的声音。 下意识的,慕容祁便是蹙眉,眼神中有着不可演示的厌恶。 但是到底是因为这沈吴奇还在,收敛了些许。 “王爷,咱们……进去看看吧。” 人家来府的目的便是要看闺女的,刚刚说话的时候虚与委蛇,其实沈吴奇本人也都已经有些着急了。 此时听到里面有哭声,也就真的是坐不住了。 慕容祁点头,然后两个人便是一起走进了内室。 可想而知的,二人在来到内室的时候,看到的必定是一副痛哭流涕的场面! 那兰姨娘虽然在做人这方面儿的确是有些糊涂的,但是她对自己的女儿,却也真的是真心疼爱的。 若不然,又怎么会把沈如月给养成这么一副刁钻蛮横的性格来? “老爷啊,这月儿实在是太苦了!您看她都已经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死皮赖脸沈如月 第一百九十八章:死皮赖脸沈如月 兰姨娘这话若是不说的话,那么便是一点儿的毛病都没有。 甚至,刚刚人家沈吴奇那都是已经舍了脸皮的来让慕容祁消下去了的怒气,却因为这缺德败类的玩意儿,顿时功亏一篑了! 尤其是再看到那慕容祁霎时间黑了的脸,沈吴奇便直觉的知道,坏事儿了! 慕容祁自然是不会给他们好脸色了。 虽然种种事情,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他的错,但是沈家逼着自己娶人,婚后还要装作是各种恩爱的这些事情,他早就已经够了。 甚至,他不曾对人任何人说过,他厌恶沈如月,比当初的沈天歌更甚! 但是人总是有那么一种惰性,认准了一件事情之后,那便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就像是当初他厌恶沈天歌,不问缘由的便是去讨厌那个人,以至于现在想要挽回,却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 而至于沈如月? 慕容祁也真的是很想要表示呵呵。 对于这个女人,他从最开始便是厌恶,虽然也曾经告诉过自己要试着用心去接受,但是却发现他真的是过不去自己那一关。 而且这个女人,从头到尾,真的都是生满了让人感觉到厌恶的地方啊。 所以,他无奈的同时,也只能是继续的厌恶着。 而此时听了这兰姨娘口不择言的真心话,顿时便是让慕容祁的心中,有了打算。 “兰姨娘既然这么说,那么就请相爷把沈侧妃给带回去吧,省的我这王府简陋,在耽误了沈侧妃,那可就真的是本王的罪过了!” 他的这一番话,已经是不留任何的情面了。 没有办法,有的人,即便是你想要给脸,但是他们不要,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一件事情,不是么? 沈如月也早早的就醒来了,刚刚兰姨娘进来的时候,她知道,也睁开眼睛看了一下。 本来眼泪都已经来到了眼圈儿,甚至都恨不得能够扑倒兰姨娘的怀里去哭诉一番。 但是却当看到兰姨娘那一身大红的衣裙之时,则是彻底的没有了任何的心思了。 甚至,心里也都已经隐隐的有些憎恨她的这位凡是儿都拎不清的母亲了。 别人家的母亲,那都是会为自己的女儿谋算的,都是会担心伤心自己的女儿的。 可是对于兰姨娘,沈如月也真的是不知道她的伤心,她的哭,究竟是有几分真,几分是做戏的。 没有办法,这么多年,沈如月那都是在兰姨娘的小动作,小手段之中长大的,会这么想,也真的就是不足为奇。 所以,到了现在,在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之时,她的心,也不免的俗套,在想着,此时的兰姨娘哭的这般撕心裂肺,究竟是给人看的,还是这么样? 而这厢,兰姨娘却还是在撕心裂肺的哭嚎着。 “不要哭了!” 最后,是沈如月实在是受不了了一般的,怒吼了一句! 兰姨娘便马上的收了哭声。 沈如月的脸色惨白,这是身子被损伤了的后遗症。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慕容祁。 “王爷,您真的要把我送走么?” 慕容祁微微蹙眉。 似乎是感觉到了沈如月的变化,但是却又想,这不可能。 狗改不了吃屎,她自然也是一样的,这么可能就因为这一点的事情,就改变了? 但是他却永远都不会知道,孩子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也不会明白,女人若是改变起来,一朝一夕的时间,足够了。 他别过眼去。 这样的沈如月,让他看了竟然感觉到了无端端的内疚。 “并不是本王说要让你回去,而是兰姨娘生怕本王对你照顾不周,所以没有办法,本王也只能是让你回去。” 这番话,说的甚至合情合理。 但是却只有慕容祁自己知道,他的这一番话,不过是推脱而已。 毕竟…… 他本身也是希望沈如月离开这王府的。 可是这个时候的沈如月怎么可能离开? 她虽然嚣张跋扈,但是却并不是一点儿脑子都没有的人。 她若是现在离开,那么她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也别想要再回来了! 所以,不管如何,她都是不会走的。 “妾身不离开,出嫁从夫,既然妾身已经跟了王爷,那么便是会死守着王爷,那里也不会去的。” 这一番话说的,很是正确。 但是听在兰姨娘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刺耳! “月儿啊!你糊涂了么?他们都这么对待你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听娘的,跟娘回去,回去之后,你还是相府的大小姐!没人敢亏待你一份!” 其实,每个人都是抱着好的心态再说这件事情。 就像是兰姨娘,她想的也没错。 她的确是在心疼自己的孩子。 可是却忘记了去向其他的方面。 若是这个时候沈如月跟着沈吴奇回去了,那么不用旁人说,她自己就会憋屈死,而且外面的人,那些口水都能淹死她! 向她这种要强的人,又这么会甘心就此罢休? “不要再说了!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她如今,这就是吃了承托铁了心的要留在这里,谁说都没有用。 慕容祁并未再多说什么。 刚刚他说的那些,也不过是为了给沈吴奇与兰姨娘敲响一个警钟而已。 沈如月自然是不会离开,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 不离开也并未影响他任何,离开了,他或许会更加的开心。 总归,跟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好,不离开便是不离开,本王也并未说什么。不过是希望兰姨娘日后再说话的时候,掂量一下,那些话是该您说的,那些话……则是不该说的。” 一番话,说的这兰姨娘的脸色又是青,又是白。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却仍旧是抿唇站在那里。 她倒是想要回击,但是却在看到沈吴奇那副铁青的脸色之时,一切都硒鼓了。 没有办法,她日后还要仰仗着沈吴奇生活,所以自然是不敢吧事情给闹的太大,平白的惹来这沈吴奇的厌恶。 但是兰姨娘却不知道,她今日做的这些事情,其实也早就已经遭到了沈吴奇的厌恶。 替换,也就是迟早的事情了。 眼下,既然沈如月已经选择不离开,那么作为父母的,沈吴奇跟兰姨娘也没有别的办法让沈如月离开,毕竟他已经出嫁了。 又是不疼不痒的说了一些话,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了解明白之后,沈吴奇跟兰姨娘离开了。 徒留下慕容祁跟沈如月两个人留在房间里。 “你……好好休息把,本王先离开了。” 他不想要留在这里,只要是在这个房间里待的时间多一分钟,他便是会感觉不自在一分钟。 沈如月看着慕容祁,好似是从未认识过这个男人一般。 “王爷,您再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不愧疚么?” 什么他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为她散步的时候不小心从路边跌进了荷花池而造就的流产,什么他深感心痛等等的话。 虽然这个结果,沈如月也早就知道了,但是当这一切从慕容祁的嘴巴里再次说出来的时候,她感觉到的,只有伤心跟好笑。 “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没有的,难道王爷不清楚么?何必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骗别人?” 慕容祁听了这话之后,顿时转身,看向沈如月,眸子中带着厌恶。 她的这些话,则是彻底的惹怒了慕容祁。 “呵!沈如月,你现在是在找本王算账么?你有什么资格?” 淡淡的两句话,质问的让沈如月顿时脸色惨白。 “你……那是我的孩子!那也是你的孩子!孩子是因为你才没有的!难道你就不愧疚么!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却还在那里冠冕堂皇的说着假话!慕容祁,你的良心是被够吃了么!” 她这也真的是忍受不住了! 但凡是一想到孩子的消失就是跟这个男人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尤其是昨晚经历过的那些如同梦魇一般的折磨,她即便是困级,却都是不敢入睡的!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 可是他却连一点儿的愧疚都没有! 这折磨可能不让沈如月暗恨? 而慕容祁却是在听了沈如月的话之后,冷冷一笑。 “沈如月,若是你不再提起这件事情,我便也当作是么有发生过一般,不计较,但是你现在想要跟本王翻旧账,那么。本王便跟你细细的掰扯一番。” 话落,慕容祁走上前,站在了沈如月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俯视着他。 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本王喝醉了,为何会来到你的院子?” 沈如月嘴唇哆嗦了一下,没出声。 “在喝醉的情况下,本王该是烂醉如泥的睡觉,可是为何会发生那种事情?谁撩拨的本王?” “是本王强迫了你?沈如月,对你,本王还多多少少是有一些了解的,骚的可以的人,又这么会去想着拒绝?所以,你自己想想,这件事情,就真的是怪本王么?” 这些话着实的是太难听了。 若是可以,其实慕容祁是真的不想要说些话的。 毕竟,不管这么样,这沈如月也是自己娶进门的,况且她的背后,还有沈相府一门。 第一百九十九章:我是不会离开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我是不会离开的 但是没有办法,这个女人太过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太过的不知道好歹了。 他若是不把这事情给说的清楚明白,那么就依照沈如月的那个性子,估计会吧天都给作翻的! 他厌恶那样的人,所以唯一要作的,便是要让这个女人下了地狱,再也翻不出任何的花样来。 沈如月是真的被慕容祁的这一番话给说的傻住了。 她也是真的没有想过,这个男人倒打一耙的本领,竟然是这么的高强! “是你!是你!是你把我给当作是沈天歌那个贱人!是你强迫我的!我挣扎都么有用!最后肚子疼,孩子没有了!可是你却仍旧是不放手……是你!都是你的错!” 慕容祁眸子忍不住的瞪大! “你说什么!” 这一切,关沈天歌什么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慕容祁那副紧张的模样,沈如月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慕容祁!枉费你当初费尽心力的去把沈天歌那个贱人给摆脱掉,现在却完全的为他人做嫁衣!可惜了!沈天歌这辈子的身份,也只能是你的弟媳!你这辈子都休想要染指她!哈哈!哈哈哈!” 她竟然感觉到了畅快! 昨晚发生的一切,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在她失去了孩子的通知,也得知了慕容祁心底里的秘密,她会记者一辈子!然后时不时的,在她不痛快的时候,会拿出来刺激一下慕容祁的! 她不好过,也不会让别人好过的! 而慕容祁却是冷冷的看着她,借此来平静心中的波澜。 “哼!愚蠢的女人!你就疯吧!” 也是再也没有心思的留在这里看着这个女人的风言风语了。慕容祁直接一甩衣袍,转身离去。 他在用昨晚的事实刺激了沈如月的时候,也从沈如月那里得知了昨晚自己在做糊涂事的时候,把她给当作是了谁。 那一瞬间,的确是难看的,甚至慕容祁都有了一种想要掐死这个女人的准备了!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买卖,着实的是不合适。 “哈哈!哈哈哈!慕容祁,你会遭到报应的!你会遭到报应的!” 人走了,但是身后的,却仍旧是会传出来沈如月如同诅咒魔咒一般的叫骂,让慕容祁平白的更加烦心! “派人好好的守在这里,沈侧妃因为乍然闻言自己失去了孩子,已经得了失心疯,待会儿找个大夫,好好给她看看!” 走出拱门,慕容祁对着管家命令了一番,然后便大步离去。 屋子i的叫骂,管家又不是真的耳聋,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 他看了一眼沈如月卧室的方向,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还真的就是验证了那么句话,人要做死,天斗拦不住啊! 这便是沈如月目前的写照。 * 边关。 距离边关还有几十里路的兰城,沈天歌跟慕容九两个人,就一直耽误在了这里。 毕竟没有其他的办法,毕竟,兰城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感染上了瘟疫。 慕容九看着沈天歌又是一天的忙活,直到了晚上才算是收工,可是整个人却都已经瘫软在了床上,这一副模样,看的慕容九真的是心疼不已。 “天歌,起来去洗哥澡,泡一下,会舒服一些。”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可是沈天歌累了一天,却也真的是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好累,不想要动。” 慕容九无奈的摇头,任劳任怨的走到她身边,附身,那这个瘫软在床上的小女人给抱起来,然后为她褪下衣衫。 那一瞬间,沈天歌的脸色,不由得红了。 看的慕容九都跟着忍不住的好笑。 他们都已经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在那一瞬间,在看到沈天歌的脸颊红彤彤的模样之时,竟然让慕容九忍不住的心尖儿一跳。 “天歌?” 他的声音包含了情欲,沙哑,又是那么的性.感。 沈天歌自然是听得出来,便是更加忍不住的把自己的头给埋的更低 “嗯?” 慕容九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她现在有一种强烈的,想要把沈天歌给拆吃入腹的念想。 可是,理智却也告诉了慕容九,他的妻子,他的女人现在很累,忙活了一天,精力也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时候了,所以,目前为止,她需要的不是温存,而是休息。 “……没事儿。”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慕容九把她的衣服给剥下来之后,便把人给轻柔的放进了浴盆里。 “你……好好的泡一下,我去外面转一转。” 慕容九说完之后,脚步都不敢停的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 因为她怕自己会在下一秒钟忍不住,忍不住自己会对沈天歌会做出什么让他都没有办法控制的事情。 毕竟,沈天歌对他的吸引力,那么完全不是一星半点儿的。 沈天歌嘴角勾着羞涩的微笑,看着慕容九离去的背影,那副好似是落荒而逃的模样,则是彻底的让沈天歌愉悦了。 “傻样……” 她微笑。 若是以往,沈天歌明白,那慕容九势必不会放过她的。 可是现在,也是因为知道自己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慕容九才不忍心对这般的对自己。 他的这一份包容与理解,则是彻底的让沈天歌赶到了感动。 闭上眼睛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感觉全身都解乏了之后,她才起身的收拾好了自己。 而这个时候,慕容九还没有出来。 这倒是让沈天歌忍不住的有些蹙眉。 她自己也知道她泡澡的时间有些长了,这么长的时间,按理说慕容九也应该已经回来了啊。 可是…… 快速的穿好衣服,沈天歌便走了出去。 心中不仅有些担心,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当沈天歌走出房门,来到楼下,看到楼下的场景之时,竟然忍不住的有些想要小。 “天歌!天歌我在这里!” 她现在总算是知道慕容九为什么这么半天都没有回来了,原来是发生了这种让人感觉到哭笑不得的事情。 “你们在干什么?” 楼下, 那个不知道被慕容九给又一次的扔出去了多远的慕容昭,此时竟然已经追了上来。 “天歌!九弟实在是太狠了!他竟然大冬天的,冰天雪地的把我扔在了荒郊野外里!差点儿么有冻死我!天歌你要为我做主啊!” 一边说着,慕容昭便一边儿的奔着沈天歌而来, 慕容九看到了他的这意图,顿时神色一冷。 二话不说的直接起身,拽着慕容昭的后衣领,便直接把人给扔了出去! “离她远一点!” 慕容九是真的生气了! 慕容昭对沈天歌的那些心思,别以为他不知道! 而他的女人该是有多么的美好,多么的优秀,他的心里也自然是清楚明了。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切,所以慕容九才会防慕容昭跟防贼一样。 被人给扔了出去,慕容昭顿时便气氛异常! “老九!我是你七哥!有你这儿对待自己的哥哥的么?” 动不动就让雷那个大块头把他给打包扔出去,每一次都是这样! 每一次等他一觉醒来之后,往往绝对会距离他们有十万八千里远! 慕容昭表示不服! 凭什么? “老九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跟天歌是好朋友,难道你还不准我们朋友之间相处的友谊么!” 这慕容昭也真的是傻的可以。 在慕容九面前讲道理,那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他慕容九这辈子为数不多的耐心与爱心,则是全部都给了沈天歌,留在自身上的,早就已经所剩无几,所以可想而知他会有多惨。 “在表情你们是朋友的前提下,你要先想象,她天歌首先是你的弟媳,所以你们之间要有距离,明白么?” 就这么一番话,则是顿时让慕容昭定在了原地。 他这一段时间插科打诨的,倒是忘记了沈天歌还有这另外的一重身份。 她在是自己的朋友之间,还是自己的弟媳。 心中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却面上不显。 “是弟媳又这么样?反正我们是朋友!” 说完,转头看向沈天歌,问道:“天歌你说是吧?” 沈天歌无奈的摇头苦笑。 这两个人,加一起都已经过了半辈子的人了,竟然还因为这种无聊的问题在斗嘴。 “行了,大晚上的,不要吵到了其他的客人,慕容昭,你的房间我们早就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去洗漱一下就休息把。” 说完,她转头看向慕容九,嘴角边的微笑,由最开始的客套,变成了甜蜜。 “走吧,咱们回去休息把,我累了。” 这若是要说别的,或许慕容九仍旧算是不会放弃与慕容昭抬杠、 但是沈天歌说她累了,那么慕容九便是顿时一点儿跟慕容昭抬杠的心思都没有了,二话不说的便拥着沈天歌转身上了楼。 全程,连看慕容昭一眼都未曾。 慕容昭站在楼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番,最后枸勾起了一抹笑。 他并不是一个分不清轻重的人,心里自然是知道,那慕容九虽然每一次都派人吧自己给扔出去,但是心里却也是惦记着自己的,不然也不会在自己每一次赶上来的时候,都有房间为自己休息的。 第二百章:阿九。 第二百章:阿九。 心若生魔鬼,佛陀有何用? 慕容昭的心里,其实是知道这一切的。 知道这沈天歌是自己的弟媳,不管怎么样,他那也是不该对沈天歌抱有任何不纯洁的想法的。 可是,这一切还不只是想想而已? 因为,早就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就已经被沈天歌给吸引了。 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印刻在了他的心中,忘不掉,戒不了。 慕容昭看着他们两个人转身上楼的背影,抿唇,也转身去了慕容九为他安排的房间了。 “你这个人也太小气了,这么一点儿的小事儿,也值得你这么较真儿的去针对。” 进了房间之后,沈天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若是成熟起来的时候,那么完全可以独挡四面的!可是若要是幼稚起来,都不如一个三岁的孩子听话。 可是,即便是慕容九的这副傲娇别扭的性格,却也已经深深的牵绊了沈天歌的心。 甚至沈天歌有的时候会想,若是这个男人那一天真的不再去关注这些,去注意这些,那么,到了那个时候,她应该是会不习惯的吧? 不过这种事情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就依照慕容九的这一副痴缠的模样,这辈子这种事情怕是都不可能会发生的。 慕容九听了沈天歌的这话之后,微微抿唇。 “天歌,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太小心眼儿了?” 在别人的眼里,他慕容九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慕容九还真的就是半点儿都不在意! 他管他们去死好了! 但是沈天歌则是不一样,他是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的女人,不管如何,也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他永远都是不希望沈天歌会对自己有任何的误解的。 即便……他有的时候,也真的是小心眼儿的可以。 沈天歌有些好笑的看着慕容九。 “不会,只是感觉到这样的阿九……好可爱。” 阿九…… 慕容九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眸子中也都充满了震惊! 以前小的时候,贤妃也总是喜欢阿九阿九的这般叫他。 那个时候,这个名字对慕容九来说,则是充满了意义,也充满了温暖的、 可是或许是随着年纪的增大,也或许是因为宫内宫外的有那么多的人在盯着他们母子,总是到了后来,贤妃就再也不曾的这般叫过他了。 事隔多年,现在突然被沈天歌给喊出来,怎么可能不让慕容九而感到震惊? “你……” “怎么了?” 沈天歌有些诧异的看着慕容九,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这么一副震惊的模样。 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么? 微微蹙眉想了想,她刚刚不过是调笑一般的叫了阿九,难道触碰了慕容九的禁忌? 这么一想,沈天歌的唇瓣,微微抿起。 说实话,的确是有些不高兴的,毕竟,在她认为,两个人是夫妻,已经交心了,难道还能因为这么两个字,一个称呼而有芥蒂? “抱歉,我并不知道这个称呼对你,或许是有什么独特的意义所以……” “天歌,能再叫一遍么?” 两个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这一次,诧异的则是轮到沈天歌了。 “你……你说什么?” 她怎么感觉现在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刚刚她还在以为这慕容九是因为她的话而感到生气了呢,结果下一分钟,这个男人就让自己再喊一遍。 饶是沈天歌这种脑子很是好使的人,也一时之间有些没有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而慕容九却是淡淡的笑了。 “天歌你知道么?多少年过去了,这个名字也已经多少年都未曾出现了,你刚刚喊出来,竟然让我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恍若隔世。 的确,给了慕容九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但是他的内心,却是在渴望着这个名字的延续。 所以,才会让沈天歌再叫一次这个名字。 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沈天歌不禁对慕容九抱有更多的同情与爱。 皇家原本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慕容九能够安然的活到现在,也已经是实属不易的事情了。 而就像现在这样,他因为当年的一个小称呼便会高兴成这样,又怎么可能不让沈天歌而感到为他心疼? “阿九,阿九,阿九。” 你若是喜欢,那么日后,我便一直都这么叫你,可好? 慕容九也微笑,但是眸子之中的湿润,却是骗不了沈天歌的。 他想,自己这是何其有幸的能够得到这么一个爱着自己的人? 前半辈子,他一直都活在韬光晦暗之中,夹缝之中求生存,想必,这便是老天爷给予的磨难吧。 目的也只是为了能够让他遇到沈天歌,从而得到沈天歌。 这晚上,气氛正好,暧昧正好,不发生点儿什么。那简直就是对不起老天爷给予的良辰美景了。 两个人彼此对视着,眸子中除了彼此,再无其他。 沈天歌抿紧了唇,一点一点的上前,看着慕容九的眼睛,最后,把羞涩的一吻,给印在了他的唇上。 “天歌……” 只是这么轻轻的一个吻,但是对慕容九来说,那就真的无疑是燎原之火,他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冲动! 充满了想要把沈天歌给拆吃入腹的冲动! “沈天歌自然是知道慕容九的顾忌是什么,也自然是知道这个男人是因为疼惜她,所以才会这般的压抑着自己。 ”“慕容九,别说话。” 话落,她再次的吻上了这个男人的双唇。 沈天歌都这么说了,那么慕容九还有什么需要顾忌的? 顿时,就像是抛开了所有的枷锁一半,他不管不顾的把人给揽在怀里,吻着。 这一晚,注定是一个香艳的夜晚。 * “你瞧瞧你做的这些蠢事儿!” 沈吴奇真的是用尽了自己平生所有的忍耐力才把这股怒火给压制住,直到回到了相府之后,这才爆炸! 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兰姨娘这个拎不清的,所以首当其冲的,他率先发难的人,自然便是兰姨娘。 可是兰姨娘已经被沈吴奇给捧在手心里宠了这么多年,乍然听到她竟然还在数落自己,顿时便不乐意了。 “老爷?妾身真的是不知道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让您这般的生气,若是老爷瞧不上妾身了,说了便是,妾身躲得远远的便是,何苦这般的欺负妾身?” 这是她长久以来使的小性子, 若是以往,这沈吴奇也定是会心疼的不再多说。 可是今天,很显然这沈吴奇是被气到了。 这简直就是要气死他了! “那就滚!滚了之后就永远都不要回来!” 这一次,就算是脑子再笨的兰姨娘,那也是感觉到了不正常。 本以为自己说出这番话之后,沈吴奇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但是却不成想,他反而是更加的生气。 无端端的,让兰姨娘的心,有些犯怵。 “老爷,妾身不明白,妾身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让老爷这么生气?” 不管怎么样,她也是要知道,这沈吴奇的怒活,究竟是因为什么啊、 若是不然,她真的撞在了枪口上,那该是多么的无辜了? 一听兰姨娘这话,这沈吴奇则是更加的生气! 她竟然还有脸问自己! “你还有脸问?你怎么不想想在三皇子府,你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 以前,竟然从未发现,这个女人竟然蠢到了这般地步,简直就是蠢到了无可救药! 这话说的,顿时便是更加的让兰姨娘毫无头绪了。 她感觉,今日去三皇子府,他所说的,他所做的,也都并没有任何的差错啊。 “老爷,难道月儿受到了那样的委屈,妾身就说不得了么?那也是您的孩子啊!难道老爷您不心疼么?” 一边儿说着,兰姨娘竟然一边儿嘤嘤的哭了出来。 她永远都是这样的一个人,凡事儿,那都是要先把眼泪给放在前头的。 因为兰姨娘深刻的知道,男人在对待泪水的时候,总是会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这么多年,她始终是百试不爽。 而果然是如此。 在沈吴奇看到她哭了的时候,即便是心里有着这么多,这么大的怒气,却也已然是发不出来了。 不管再怎么样,不管这兰姨娘再如何的愚蠢,可是她到底是陪在了自己身边二十余年的人了。 就算是没有功劳,那也是有苦劳的。 “行了!不要哭了!动不动的就哭,这还有什么心思过日子?” 一听这话,兰姨娘顿时便不哭了。 她的这眼泪,也是能够收放自如,也是醉了。 看到人不哭了,沈吴奇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一副没精打擦的模样。 “你今日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你知道么?” 兰姨娘不说话。低着头好似是在哪里聆听教诲一般。 但是心中却是极其的不以为意。 她并不感觉自己做的事情,那一点是错的! 王爷府里的奴才们欺负人,本来就是该要收拾的! 还有她可怜的月儿,都遭受了那么一份儿罪了,结果下人却是照顾不周,难道不该乱棍打死? 但是她却还是记得之前在王府的时候,沈吴奇冲着自己瞪眼的模样,所以心中即便是不以为意,却也并未还嘴、 第二百零一章:瘟疫 第二百零一章:瘟疫 她的这副模样,沈吴奇其实心里是知道的。 跟在自己身边进二十年了,若是这个女人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性格他都不知道,那么他就白混到如今的这个位置了。 虽然这心里的确是对兰姨娘有着很深的成见,但是毕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他就算是心里即便是有不耐烦,却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出来。 这就是他能忍的高明之处。 “月儿的身份现在不同往日,而且三皇子府发生的事情,谁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以为一切就像是三皇子说的那么简单?月儿的孩子之前还是好好的,难道就突然因为三一个步就没有了?” 不愧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这么一点儿的事情,都能够算进进去。 不过,也主要是因为这三皇子府里发生的事情太过的突然。 再就是他自己的女儿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他自然是清楚的。 沈如月虽然是娇纵蛮横,但是却有一点是值得称赞的,那便是她不管是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虽然偶有冲动,但是却都是很小心的。 她自己心里也是应该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能够成为正妃的关键,既然是这样,又怎么不会去好好的保护着? 可是那孩子却说没就没有了,这其中若是没有什么值得让人深思熟路的事情发生,说死他,他都是不会相信的。 兰姨娘之前并未想过这么多。 或者说,就她的这副脑子里,压根儿就是没有想过那么多的事情。 可是在此时,在这沈吴奇把这话给说的这么通透了之后,再骤然一回想,竟然真的感觉到了这件事情存在着很多的蹊跷,与很多的说不通的地方。 “老爷……你的意思是说?月儿的这孩子……是不明不白的没的?” 如果不是教养还摆在那里,他现在也真的是有了一种想要骂娘的冲动了! 一个女人能有愚蠢到这种地步,也真的是不知道该让他说什么才好了! 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他就没有发现这兰姨娘还是一如既往的蠢呢? 他话都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难道她还听不清? 兰姨娘还在吃惊,但是在看到沈吴奇的脸色顿时间沉下来的时候,她急忙的收敛了自己的表情。低着头。 “哼!” 沈吴奇冷哼一声,连看都不想要看兰姨娘一眼,转身拂袖离去。 兰姨娘抬头,看向沈吴奇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唇。 妾侍自然是有妾侍的那一套生存法则,兰姨娘已经装傻了这么多年,无外乎都是这般的对人,所以,她感觉自己现在这样,挺好的。 “唉……” 不过,心中却仍旧是可惜了沈如月的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对她们母子都是有着很大的作用的。 沈如月可以借那个孩子上了正妃的位置,而她,也可以多年转正的。 但是却不想,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 * 慕容昭一早醒来,舒服的忍不住的蹭了蹭背面。 “太舒服了……” 天知道他这几天为了能够赶上他们,每天都是在拼命的赶路,而且还要确定方向。 虽然说通往边关的路只有这一条。但是小路却是有那么多,谁能知道慕容九那个心眼儿多的会往那里去? 所以,这一路他走的简直是累死了。 心累。 像现在这样能够安然的躺在被窝里,舒服的简直不要不要的! 不过他也只是稍微的留恋了那么一会儿,随即便直接起身梳洗。 昨天他来的太晚了,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从沈天歌跟慕容九两个人郑重的模样之中能够看得出来,他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况且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跟伙计套过话了,伙计说,他们留在这里已经两天了。 边关的事情很是紧急,若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么他们是一定不会耽搁的。 更何况,慕容九对自己的忌惮很深,如果有可能,他也是不会让自己有追上他们的机会的。 综上所述,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会让他们逗留的。 慕容昭虽然是一个游戏山水的皇子,但是生在皇家,不可能半点儿人事儿都不懂的。 点点滴滴,都是能够感觉得到的。 快速的洗漱完之后,慕容昭下了楼。 本以为自己算是起来的很早的一个人了,但是却没有想到,在看到楼下这人声鼎沸的一幕之时,则是彻底的惊讶了。 只见这个原本就不是很大的客栈,此时楼下却是乌压压的聚满了一堆的人! 年少的,年老的,都有。 而在他认为,原本应该睡觉的沈天歌跟慕容九两个人,此时也都已经在楼下忙活上了。 慕容昭微微蹙眉。 他竟然没有看明白,这楼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下楼,拦住了一个正要往前走的人,疑惑的问道。 那大娘头发苍白,脸色也蜡黄黝黑。 可以看得出来,这便是常年在田野间生活的人。 “什么?你也要来看病么?那看吧,这大夫看病不要钱的,还给草药,挺好的!菩萨保佑啊!” 大娘的耳朵有些背,所以并未听清这慕容昭说的是什么。 但是能来这客栈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来看病诊治的,所以她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慕容昭也是来看病的。 甚至还好心的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慕容昭。 最后那一句,心里有着对沈天歌的无限感激。 这则是更加的让亩慕容昭而感到有些好奇。 他蹙眉,拨开了众人来到了头前。 “您是有什么身体不舒服……你怎么下来了?” 眼前又是一个人,沈天歌并未抬起头,直接发问。 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抬起头,恰好看到的便是慕容昭一脸好奇懵逼的模样站在她面前。 倒也是有些奇怪的,毕竟,这慕容昭昨天才追上来,她还真的会以为这慕容昭会懒床的呢。 毕竟……估计这个男人这几天也是不好受的。 所以,沈天歌才会对他早起来到这里的事情感到很好奇。 慕容九原本在后面帮着沈天歌接待那些病患,听到了声音之后,急忙回头,便是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又出现在了沈天歌的身边。 顿时,这脸色就黑了。 他急忙的为病患解决完了事情之后,便大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真的是防备慕容昭跟防备贼一样,每一次看到他靠近沈天歌,那都是让慕容九有一种很强的戒备心。 这慕容昭的心思,已经司马昭之心了,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他来勾引自己的媳妇儿的! 即便是沈天歌压根儿就是不受着慕容昭的吸引,但是他还是会防备。 慕容昭表示自己很是伤心。 这老九,就典型的是那种有了媳妇儿忘了哥的典型! 以前还没有娶亲的时候,他虽然跟众兄弟们的关系不是很好,但是与他多多少少还是能够说得上几句话的。 可是现在,每说一句话那都是呛声,他也真的是表示极其的无奈啊。 “老九,我只是下来看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跟你没有关系!” 他的语气太过的强硬,让沈天歌一时间都有些感觉到无奈了。 “阿九,不要这样。” 他们到底是兄弟,而慕容九之所以这般的针对慕容昭,聪明的沈天歌也不会不知道原因。 虽然,她有的时候的确是感觉到慕容九这实在是太过的小题大做了。 但是一个男人之所以这般,无外乎就是对自己的习惯与在乎。 她心里明白,所以每一次才都不会对慕容九做这件事情有什么话。 但是说实话,她也确实是不希望他们兄弟就因为自己而有任何的隔阂。 沈天歌这么一开口,慕容九顿时便不说话了。 但是心情仍旧是难免的不好,抿着唇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沈天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看向慕容昭。 “现在这边关之地情况有异。这里也不安全,我跟慕容九两个人都吃了避毒丸,任何的病症都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威胁,但是你不同,实话告诉你,他们得得都是瘟疫,所以,你最好理我们远一些。” 其实沈天歌的本意,是不希望把这件事情给吐露出去的。 毕竟,现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到底多少人患了这种瘟疫也已经是一个未知数了,而药草还未到位,所以她更多的心思却还是不想说这些的。 而且,别看她跟慕容昭是朋友。 但是她不管是对任何人那都是有着警惕之心的。 所以,他的心里其实并不是很相信慕容昭。 可是这事儿事关安全,她也是不敢随意的就隐瞒,若是万一慕容昭也因此而感染上了瘟疫,那么就真的是他们的罪过了。 所以思索了再三,她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慕容昭。 也是在跟自己赌,赌自己这一次是正确的,赌自己这一次,对慕容昭这个朋友,是值得交的! 慕容九对此,倒是并未在意。 因为他知道,瘟疫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虽然现在百姓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他们多多少少的还是有所察觉的,不然也不会每天都过来让沈天歌为其义诊。 第二百零二章:报复 第二百零二章:报复 而慕容昭这个人,虽然撵他老婆粘的紧了一些,但是说到底,他还是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哥哥,他即便在不是人,却也不能够拿自己的兄弟生命开玩笑。 他慕容九还不是那么不是人。 所以,对于沈天歌把这个消息吐露给了慕容昭,他并未有太多的想法。 而慕容昭,却是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这事情竟然会有这么多的隐情。 他是知道沈天歌医术了得的这件事情的,所以这么多人来沈天歌这里,他也不过以为只是沈天歌闲来无事的为其诊治呢。 却不想,竟然是瘟疫! 慕容昭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周围的老老少少。 一屋子的人,难道全部都得了瘟疫? 他疑惑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沈天歌也自然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他的疑惑,慎重的点头。 慕容昭的内心,翻起了惊涛骇浪! 蹙眉。 “那这件事情就没有上报朝廷么?父皇……”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天歌抬手打断。 “隔墙有耳,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你先回楼上去吧。” 谁也不知道,这些所谓的瘟疫患者们,是不是就有内奸在里。 毕竟这场瘟疫来的很是不同寻常,而且还是从边关这敏感的地方而扩散出来的,不得不让他们小心再小心。 慕容昭四处看了一眼,心里也明白这件事情并不是能够大庭广众之下而说出来的,虽然心中还是有着疑惑,有着不甘,不想上楼,想要在这里给他们帮忙。 但是沈天歌有一句话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隔墙有耳,谁知道掺杂在这里的,有那个是坏人? 所以,思索了一番之后,慕容昭点了点头,转身回了楼上。 并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他心里也明白,若是自己也因为一个不小心而感染上了瘟疫的话,那么受罪的,最终还是沈天歌跟慕容九他们。 他虽然跟着他们来到边关,但是心中却始终有一个念想是不曾动摇的。 那便是不要成为他们的累赘。 他可以成为电灯泡跟任何一种,但是却绝对不要成为累赘。 直到看着慕容昭上了楼,这两个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彼此对视一眼,均是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奈。 他们现在寸步难行,最为主要的原因,是雷还未曾把草药给带回来,也不知道他这一路可是否平安。 “不要想那么多,会没事儿的。” 慕容九拍了拍沈天歌的肩膀,为彼此加油打气,慰籍宽心。 沈天歌也点了点头。 现在最为主要的便是,即便是他们不想,却也没有办法。 总是不可能扔下这一城的百姓不管不顾吧? * 沈天歌跟慕容九两个人遭遇到了难题,京城之中,气氛也并不是很轻松。 沈如月经过这些天的调养,明显起色已经好了很多。 她本身就不是一个消停儿的,此时又因为发生了这种事情,那么则是更加的不会安静。 毕竟,在她的思想之中,若是此时沉迷,那么背后看自己笑话的人,估计都要笑死了! 她也是怕自己会因此而再也翻不过身来了。 所以,几乎是在她的身体刚刚有所好转之后,沈如月变下了床,不顾下人的劝解,便走了出去。 其实在她卧床休息的这一段时间,也就真的是有好多的人一直在议论这件事情。 而她所受到的这遭遇,也早就已经成了后院儿女人们的各种谈资了。 沈如月的确是想的没错。 她遭难了,那么一定会有很多的人开心,所以她才会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却仍旧是咬牙撑着起身来妆自己的威名。 丫鬟跟着她走到了荷花池旁,冬天的花草树木虽然都已经颓败干净了,但是花园儿里毕竟灌木树很多,想要藏起来一个人,压根儿就不是一件难事儿。 所以,沈如月跟丫鬟两个人就站在了灌木丛的后面,听着这一众的姬妾在哪里侃侃而谈。 “听说南苑儿的那个,能起床了?” “能起床了又怎么样?能服侍得了爷才算是能耐呢!” “就是,还别说,他若是这个时候真的有这种念头,咱们爷也是不会看她一眼的,刚流产的女人,多晦气啊!” 面前的女人们,正在哪里夸夸其谈,一个个的都在诋毁着她。 小丫鬟心中异常的紧张与害怕,战战兢兢的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主子沈侧妃,却发现这沈侧妃一脸阴沉的站在那里,眸子中,释放着剧毒无比的毒光、 小丫鬟顿时被吓的脸色惨白,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 她伺候了沈如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是知道她的脾气,这个女人狠起来,那真的是让人闻之色变呢! 心中不禁有些埋怨这些女人,没事儿的时候不躲在房间里靠炭火,非要来着花园里做什么? 即便是来了,但是你们不要说话,不要议论别人的是非啊? 可是他们却一直都是在议论着别人的是非。 真的是要气死她了! 要知道,沈侧妃待会儿若是生气了,那么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啊! 可是那些人却并没有就此住嘴,也没有听到小丫鬟的心声。仍旧是在一个个的在说着。 “现在她的孩子没有了,也没有了依仗,看她日后还怎么神气!”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德行的人,也不看看自己长的那副刻薄的模样,若不是她有一个有钱有势的老爹,还真的以为咱们王爷能够瞧得起她?” 她们说的开心,但是却不知道,这一系列的话,那简直就是跟扎心一般的直接奔着沈如月而来! “哎……你们说……她的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 其中一个穿着红色水秀群的姬妾,左看右看的,看到四周都没有人,压低了嗓音问其他几个。 她自认为声音很小,但是其实足以让沈如月听到。 沈如月狠狠的瞪着双眼,一副愤恨的模样看着他们。 孩子的这件事情,则是她最为伤心,也是最为追悔莫及的一件事情,可是现在却被她们给所以的说起,简直就是让他们恨的要死! “还能怎么样?自己作的呗?你们还真的以为这孩子是她散步的时候掉进荷花池而没有的?可不要忘记了,半夜的时候,可是她强硬的吧王爷给带走的,之后发生了什么……呵呵……” 这一声呵呵,也就真的是让大家心知肚明了。 几个女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均是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幸灾乐祸。 而沈如月则是再也忍受不住一般的直接冲了出去! “贱人!” “啪!” 沈如月再也忍受不住的直接跳了出去,对着那穿着红色衣裙的女子便是直接一巴掌! 顿时,花厅里寂静了,一个人都不敢说话了。 这几个刚刚一直在趾高气扬的在笑话着沈如月如今惨状的人,此时也都老实了,也都消停了,一个个闭嘴不敢再多说一句。 “说啊,继续说啊?然后呢?然后怎么样?然后是不是我沈如月便会因此而再也得不得王爷的宠爱,然后你们就会骑在我的头上?” 说完,沈如月冷冷一笑。 眼神阴深深的看着他们。 “告诉你们,就算是本侧妃真的是被王爷给厌弃了,但是在这之前,我也会先把你们给弄死的~!” 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善良之人,所以,她能做出任何事情来,那都是情理之中的! 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丫鬟。 “还楞在哪里做什么?赶紧的把她们给本侧妃关起来!” 她狠狠的瞪着身边服侍的小丫鬟。 她现在也算是想明白了。 既然别人不想要让他好过,那么她也不会让别人好过的! 这群女人不是想着等着要看她的笑话么? 呵呵。 他现在就会让她们知道什么叫做追悔莫及! 那几个姬妾听了这话之后,顿时一脸惊恐! 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如月! “你敢!沈如月你敢!” 红色衣裙的姬妾顿时就慌了。 她可是没有忘记,刚刚就是她嘲笑沈如月嘲笑的最为欢实,若是那沈如月真的伺机报复他们,还会有她们的活路么? 而且她心里也明白,虽然沈如月骄纵蛮横,现在又失去了孩子,但是她始终是有那么一个爹,只要是有沈武奇的一天,那么沈如月即便是不会得宠,却仍旧是会被王爷给礼待。 换句话说。 若真的她们落在了沈如月的手中,也就别想好了! 而沈如月却冷冷一笑。 “怎么?现在怕了?刚刚在贝背地里说道本侧妃的时候,不是很爽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告诉你们,晚了!” 话落,沈如月变直接一摆手,从花园后侧来人,便是直接被这几个女子给围在了一起! “沈如月!你敢!王爷若是要知道你这么做,他一定不会饶了你的!王爷!王爷救命啊!” 这姬妾也真的是慌了。 她们甚至都不敢想象若是落在了沈如月的手里,那么将会是发生什么事情! 第二百零三章:狠辣的沈侧妃(1) 第二百零三章:狠辣的沈侧妃(1) 沈如月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自量力,你们若是认为你们有这个本事,那么本侧妃现在就可以让你们马上去找王爷,咱们倒是要看看,这王爷怎么定夺,怎么样?” 就此时沈如月的这一副模样,再加上阴狠毒辣的眼神,竟然让人无端端的感觉到了恐惧。 那一众姬妾忍不住的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直到现在,他们才感觉到了害怕。 噗通! “沈侧妃,奴婢知道错了,求沈侧妃饶命,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那红衣女子刚刚还是很嚣张的。 她也不过是报着人性最为幸灾乐祸的一个行为在做事儿而已。 可是在看到沈如月这幅模样的时候,却也是真的怕了。 不怕也真的是不行。 她跟沈如月拼爹拼不过,拼命拼不过,唯一能够有的,也就是王爷的那些宠爱,可是若是建立在人生大事儿上,红衣女子相信,王爷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她给抛弃的。 她不想死,所以唯有跪地求饶。 可是,沈如月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么? 不,她并不是。 相反的,沈如月这个人,是真真正正的让人见识到了何为心狠手辣,毒妇心肠。 “求饶?害怕?现在你不感觉这一切都晚了么?” 这一刻的沈如月,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刚刚说的那么带劲儿,可是现在却也不是照样的跪在她的脚底下求饶? 既然敢侮辱她,那么就应该想到,得罪了她之后的下场! “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本侧妃关进柴房!等本侧妃心情好了之后,再说!” 她轻飘飘的一番话,则是顿时让那红衣姬妾害怕的瞪大了双眸! “沈侧妃!沈侧妃饶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也真的是害怕了,甚至都能够想像得到自己在被关进柴房里之后,会有咱们样的遭遇! 曾经,不就是有得宠的姬妾,看不清现实的跟沈如月挑衅,结果被沈如月给关进了柴房里,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没有了人样,甚至都已经疯了的先例么? 她不要!她不要! 可是,饶是她再大声的求饶,饶是她再竭心尽力的跪地磕头,却仍旧是无法改变沈如月的心意。 就这样,沈如月嘴角含着阴森的微笑,看着她被人拖走。 世界平静了,安静了。 沈如月转身,看向身后剩下的几个姬妾。 她刚刚只不过是收拾了那个最为嚣张的,可是却不代表她会心慈手软的放过她们。 “本侧妃若是没有记错,刚刚叫喧的,在本侧妃身后说本侧妃坏话的,可是不止她一个人,对吧?” 噗通! 噗通! 剩下的几个人,也都是害怕的直接跪地求饶。 听着这一个个花容失色的声音,也就真的是让沈如月心中畅快不一啊! 这么多天压在胸口处的郁气,此时也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果然,人还是要欺负一下他人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跟优良的自身价值。 对于沈如月此时的这幅模样,也就真的是吓坏了一众的姬妾,一个个都害怕的跪在那里求饶磕头,场面看起来很是壮观。 “哼!” 沈如月冷冷一哼,却并未有任何心慈手软的念头。 摆了摆手,身后立马有侍卫小厮上前。 “扔到后院儿去,看着她们,谁敢动一下,就给本侧妃抽一鞭子,死活不论。” 她也算是真的发狠了。 这一群贱人,若是不收拾,那么指不定会搞出什么事情来呢。 左右她现在也已经这样了,那倒是不如顺着自己的心活着,好歹还能愉悦一些。 沈如月的话落下,哭爹喊娘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 她眸子中射放着毒光一般的看着。 倒是把她身后的一众丫鬟奴才们给吓的缩紧了自己的脖子。 * 慕容祁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因为后院儿的这些破烂事儿,他一早的就被皇帝给叫到了宫里一顿骂。 出来的时候,很明显的都看得出来这慕容祁的脸色有多黑。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要抚平心中的那股郁气。 可是这气儿刚喘到一半儿,王府的下人变来禀告,说明了府里发生的事情。 那一瞬间,慕容祁也真的是有了一种想要屠了沈如月的心情! 但是最后,他却还是压制住了这股暴躁。 没有办法,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他不能自乱阵脚,也不能让沈吴奇对他有任何的不满。 说白了,那沈如月那个贱人就算是在王府里作出了花儿来,他也是不能够针对她一分,动她一毫的! 想想,心中竟然是各种的憋屈。 “来人!去……去把沈相给本王请到府里来!让他看看他的好女儿做的好事儿!” 慕容祁这也是真的生气了! 他就纳闷儿了,自己这一天天的,怎么事儿这么多呢? 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现在慕容祁也是真的是感到了万分的后悔。 他现在十分后悔自己当时不该以貌取人,一直都认为沈天歌一无是处,沈如月或许会比她强很多,但是却不想,他最终错把鱼目当珍珠,真的是眼光差到了极点! 侍卫听了这慕容祁一脸喷火的模样,不敢多言,抱拳离去。 * 沈吴奇对于沈如月失去了孩子这件事情,更多的其实还是可惜。 若是那个孩子完好无损的话,那么他们估计此时也就真的已经是有了更多的筹谋了,离他风光的时候也就真的不远了。 可是这一切却都因为沈如月肚子里的孩子流产,而流产。 说不失望那是骗人的,可是再失望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这一切既然已经发生了,他们首先要学会的,便是接受。 沈吴奇在经过了这么多天,也就真的是接受了。 这一日闲赋在家,沈吴奇也难得的心情平静的想要休息一下。 兰姨娘高高兴兴的带着银子出去买东西了,他一个人在书房里难得安逸的在看书,心情很好。 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下人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敲门。 “老爷,老爷!” 沈吴奇顿时便沉下了脸色。 要知道,他可是难得的有这么一个安静的日子闲赋在家,却不想最终还是被人给搅局了,怎么可能不生气? 啪。 把书本摔在了桌子上,起身,一脸怒气的走出去开门。 “若不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你就等着滚回老家去吧!” 他位居高位,虽然生气,但是却也要忍耐住自己的脾气,不然被人给抓住了把柄,那么就等着死吧。 所以,他此时虽然很生气,却是也要保持自己最为基本的教养,所以他只是说了把人给撵走,却并没有说弄死他。 这就已经是对下人最大的宽恕了。 那下人也不是一个不知道左右的,顿时便感激涕零的跪在地上说明了原委。 “回禀老爷。是三皇子来人说……说……” 讲到这里,竟然有些吞吞吐吐的。 顿时便是把沈吴奇的最后一点耐心都给用尽了。 “你究竟是要说什么!三皇子来人说什么了!赶紧说!不然就给本相滚!” 也是最近的日子过的实在是不太平,就真的是让沈吴奇感觉到,这老天似乎都是在跟自己做对一般。 他狠狠的瞪着下人,把下人给吓的差点尿了裤子。 咽了咽口水,努力的让自己镇定,才说道:“是……是三皇子府上来人说,二小姐在府里又兴风作浪了,若是相爷不管,三皇子就不客气了。”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沈吴奇原本怒火高涨的心情,则是更加的气愤。 三皇子这是什么意思? 他蹙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对下人摆了摆手。 下人如蒙大赦,急忙离开。 “孽障!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他狠狠的咒骂了一声,但是却还是不得不起身前往三皇子府。 别看他现在位高权重的,可是皇帝的心思难以捉摸,谁能知道他的盛宠还有多久? 再说,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臣子,而三皇子是却是比他威高一级的,他那里有气焰去嚣张? 也就别说他那个不争气的闺女净是给他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想想,这颗心都要疯了! “沈相爷。” 等沈吴奇走出相府的时候,就看到三皇子府的侍卫站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在看到沈吴奇出来的时候,急忙上前,给他作揖。 沈吴奇蹙眉。不苟言笑。 这个时候,也就别指望他能有什么笑的模样了。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三皇子怎么会把话给说的这般厉害?” 他只是想要搞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而已。 可是却被气的忘记了,人家这侍卫是三皇子府的,又怎么会跟沈吴奇说这些? “属下不知,属下只是奉了三皇子的命令,前来告知,沈相爷,属下告退。” 话落,那侍卫再次作揖。然后转身潇洒的离去。 可是把沈吴奇给气的够呛! 自打他坐上了这个位子之后,还真的就未曾有什么人敢给他脸色看。 却不想,现在被一个小小的侍卫撂了面子! 沈吴奇愤恨的咬牙,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第二百零四章:狠辣的沈侧妃(2) 第二百零四章:狠辣的沈侧妃(2) “兰姨娘去了那里!现在立马去派人把她给本相找回来!” 闺女出事儿了,总是不能让他一个做父亲的去说教吧? 即便是去了,但是却也要两个人的吧? 沈吴奇算是想明白了,他现在就算是死,那也是要拉一个垫背的。 谁的闺女谁去管,他真的已经无力了。 交代完下人之后,沈吴奇便直接转身回了府内。 不管怎么样,那他也是要等兰姨娘回来了之后,两个人才能去的啊。 其实,沈吴奇真的并没有说不想管或者是怎么样的,只是想要等兰姨娘回来了之后,两个人一起过去的。 但是他刚刚并未对三皇子府的侍卫说,所以侍卫自然是不知道。 等侍卫回到了三皇子府,经由慕容祁一问之后,顿时便是把慕容祁给气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什么都没有说?还像你打探了消息?” 看着三皇子这副阴沉沉的笑容,那侍卫不觉的菊花一紧。 妈蛋的,他们家王爷这副模样好生的吓人。 但是却还是点头。 因为沈吴奇也真的没有说要过来,也没有说什么时候要过来,所以给人的印象自然是不管,不过来。 慕容祁冷冷一笑。 “现在沈家欺负爷,都欺负到了头顶上了,是吧?” 沈如月是这样,沈吴奇那个老狐狸竟然也是这样! 好!好的很啊! “既然这样,那么爷也就没有必要给他们留面子了,是么?” 他虽然是在自言自语,但是言语间,也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抉择。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慕容祁冷冷一笑,转身离开。 在慕容祁离开之后,那护卫忍不住的擦了擦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 他家王爷有的时候,真的是太可怕了,吓死个人! * 再说慕容祁。 他怀着一腔的怒火,直冲冲的奔着后院儿而去。 本来,是真想着要好好的收拾一下这沈如月的,即便是不能够把人给狠狠的收拾至老师了,但是最起码也要给她一点儿的教训啊! 可是却未曾想到,等到他来到后院儿的时候,人家沈如月就已经算到了那里,竟然安静的坐在那里等着他呢。 慕容祁一愣,竟然被她此时这副淡定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随即,随之而来的,便是愤怒! “你这是在干什么!今天你做的事情这么过分,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儿的愧疚么?现在坐在这里理直气壮的,沈如月,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本王不敢那你怎么样?” 慕容祁最为愤怒的,就是沈如月的这种明明做错了,但是她却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对于他来说,这摆明的就是在挑战她的威信! 而沈如月却是在听到了慕容祁这一番愤怒的言语之后,轻柔的一笑、 “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怪罪妾身么?妾身这么做,也是为了王爷好的啊。” 沈如月,变了好多。 慕容祁眸子微眯,眼神探察的在她的脸上看着,想要看到这个女人的心里究竟是在打着什么注意。 可是,沈如月却好似是知道他的心思一般,一脸坦荡荡的坐在那里,笑看着慕容祁。 丝毫不闪不躲。 这也真的是让慕容祁而感到了无奈。 “呵,你是为了本王好?那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是怎么为了本王好的?难道就是把本王的姬妾全部都给抓起来处置,这就是对本王的好?沈如月,蛇蝎心肠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蛇蝎心肠了,却是个脑子笨的!” 他看着沈如月这副模样,就忍不住的感到可笑。 做了这么多为非作歹的事情,结果到头来竟然要跟自己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真的当他是傻的么? 看到慕容祁这一副冷笑不相信的模样,若是在以前,那么沈如月一定会被气死。 可是现在,她的心态改变了,所以压根儿也就不会去在意这些。 或者说,在失去孩子的那一刻,在晓得了她在慕容祁的心中的位置的那一刻,沈如月便已经改变了。 现在的她,是为了自己而活的,绝对不是因为别人,所以此时不管是慕容祁说什么话,也对她产生不了丝毫的影响了。 “王爷,这您就不知道了,虽然现在外面说是本侧妃的孩子是不小心跌落荷花池而流掉的,可是咱们府里的这几个姬妾,却都是能够猜到一些的,妾身也是偶然的在花园儿里的时候,听到她们在议论这件事情……” 说道这里,沈如月抬起双眸看了一眼慕容祁。 见他没有说话,嘴角边勾起了一抹微笑。继续的说道:“可是王爷你知道她们都说了什么么?她们说这孩子没的不明不白的,估计是跟王爷有关系呢,毕竟……那一晚,王爷您可是宿在我的院子里的啊……” 慕容祁狠狠的攥着自己的拳头。 若不是怕这件事情的影响到他日后的前途与影响,那么慕容祁又怎么会说谎,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一个荷花池? 本来还想来这里警告沈如月消停一下的,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被沈如月给三两句话挤兑的,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慕容祁真的是感觉到了万分的气愤与别扭无奈! “你究竟是要做什么!” 慕容祁阴沉着连,看着她。 对于慕容祁来说,这沈如月这副模样,完全的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在挑战他的威信! 可是奈何她的背景多少还是让慕容祁感觉到有些忌惮,所以即便是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他倒是想要知道,这个女人这一出一出的,究竟是要做什么! 即便是他不想承认,但那是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沈如月变了。 从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甚至可以说是没有脑子的女人,现在竟然变得攻于心计了。这又怎么可能不让慕容祁而感到忌惮? 现在的沈如月对于慕容祁来说,是敌是友,都是一个未知的,模糊的概念。 而沈如月,等的,便是他的这句话!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妾身的一切目的都是为了您好啊,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妾身呢?” 慕容祁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她。 直到最后,让沈如月都有些演不下去了的时候,她才假意的咳嗽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咳咳,本侧妃是这王府里的女主人,即便是日后正妃进门,那么也没有一群妾侍来议论本侧妃的!不过是现在收拾她们一下,给一个教训而已,若是日后再敢犯同样的错误,我沈如月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的!” 这一番话被她给说出来,带着不可抑止的阴森。 慕容祁蹙眉,看着她。 这个女人变了,变的已经完全让慕容祁捉摸不透了。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么?就因为是本王把孩子给弄没的,所以你这是在要挟,报复本王?” “哈哈哈!” 却没有想到,这沈如月听了他的话之后,顿时哈哈大笑! “怎么?王爷这是承认了孩子的死去,是跟你有关系的?妾身还以为王爷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辈子呢!” 话落,她起身,走到门口处,看着外面的冰天雪地。 “王爷,不要怪妾身把事情做的太绝。孩子已经没有了,那么妾身傍身的最大依仗也就没有了,若是我不再用点儿手段来震慑,难道还要等着您的这些姬妾们在妾身的头上作威作福么?” 她的这一番话,则是顿时让慕容祁说不出来半句话了。 她说的没错,孩子的确是沈如月最大的依仗。可是现在孩子没有了,若是她不为自己打算,那么日后谁会知道她会有什么下场? 因为,慕容祁本身,就是厌恶她的。 眯眸,看着这个女人。 “今日的事情,我暂且不追究,但是你也要适可而止!这里毕竟是王府,不是你丞相府的后院儿!” 话落,说完,慕容祁直接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本来是过来要给这个女人好看的,但是却不曾想,最终被气的要死的,竟然是他! 第二百零五章 士兵来了 第二百零五章士兵来了 沈吴奇来到沈如月的院子里之时,脸色阴沉,心情十分的不爽。 废话,看自己的闺女竟然都要等这么长时间,不生气才怪! 这亏得他的这把老骨头还没有到能一口气冻死的地步,若不然,他估计就因为看自己的闺女,会被这大冷天的冻死呢! 所以,沈吴奇自然是不会给沈如月好脸色看。 若是以往的话,那么沈如月一定会跑到他的跟前又是撒娇,又是卖乖的了,可是此时,沈如月却一副端庄的坐在椅子上,嘴角虽然含着微笑,但是那笑容在沈吴奇看来,却并未有任何的笑意。 沈吴奇蹙眉,看着沈如月的眼神,带着打量。 但是兰姨娘却就简多了。那人说到底也是她的女儿。所以,她从来都不会去猜疑自己的女儿去。 也或者说,单纯的兰姨娘也不过只是在沈吴奇与他的那群小妾身上才会有心眼儿,到了自己的女儿这里,就已经变成白痴了。 “月儿啊!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父亲着急忙慌的让我过来说你?你又怎么了?” 他们的心态,是一直都把沈如月还当作是以前的沈如月来对待的。 却不知道,在失去孩子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变了。 沈如月微微挑眉,看了一眼沈吴奇。 “哦?女儿倒是不知道,这女儿又做了什么事情,让父亲这般火急火燎的带着母亲来找女儿算账来了。” 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则是彻底的把沈吴奇的怒火给点燃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意思?是在怪我们?若不是你在府里做了什么事情,那么王爷又怎么会差遣人来叫我,让我好好的管教你?” 他也是真的感觉到了这沈如月的变化了。 以前虽然娇纵蛮横,但是却仍旧是挺阳光的一个姑娘,现在竟然变成了这副总是阴阳怪气的模样。 沈吴奇气的脑门子都冒烟儿! 真是不知道这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缺德事儿,祖坟冒烟了才会生出来两个这般不省心的! 一个沈天歌整天的算计他这个老子,一个沈如月现在又是这么阴阳怪气儿的。 他在埋怨人生,在埋怨生活,在埋怨儿女,但是却未曾想过,若不是他这个父亲做的不到位,为何两个女人都会对他有意见。 所以说,人,有的时候,最重要的便是摆清自己的身份。 兰姨娘原本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事儿的。 她本以为沈吴奇让自己过来,也不过是为了与女儿聊聊天的,此时却看到他们父子两个人这副针尖儿对麦芒的模样,莫名的有些紧张。 紧紧的搅着手中的帕子,兰姨娘咽了一口口水。 “老爷,月儿的身体还没有好呢,您这个时候跟她说这些做什么?你是一个做父亲的,对女儿要包容啊。” 这话,其实也并没有任何的毛病,若是以往的话,那么沈吴奇还会赞叹一句这兰姨娘的懂事儿。 可是现在却不同。 他现在就是从心眼儿里往外的看不上这对母女,所以对于他们说的那些话,也压根儿就不会去再有任何的好的猜想! “你懂什么?” 对着兰姨娘便是呵斥,沈吴奇越想便是越生气,转头看向沈如月,大吼道:“就她现在这样还是身体不好?身体不好还会在府里兴风作浪的去惩罚那些姨娘?人家招你惹你了?统共就那么几个人,这下子好了,全部都被你给收拾了,你高兴了?心情好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这些事情,会让王爷怎么看待?会让你父亲我日后怎么跟人相处!” 从头到尾,沈如月都是阴沉着一双眸子听着,半句话都没有反驳。 最开始的时候,她的心里确实是还带着期待的,可是却在后面沈吴奇说完这些话之后,她的心凉了,眸子也越来越冷了。 她也真的是傻,还会误以为自己的父亲会在任何的时候都帮着自己,就像是以前那般。 可是现在…… “父亲这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女儿被欺负了,还不能还击了?难道女儿就要坐等着被人给欺负?” 话落,沈如月起身,伸手抚平了一下没有丝毫褶皱的衣裙,嘴角始终都是勾着那一丝嘲讽的微笑,转头,看向沈吴奇。 “父亲,您在此时数落女儿的时候,可是噌想到过,女儿在这府里被人欺负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女儿在被人指着鼻子骂流了孩子是活该的时候,究竟是怎么样的心情?你连想都未曾想过,现在又何必来指责女儿?” 沈吴奇愣住了,兰姨娘傻掉了。 沈如月不管他们两个人此时袋冷掉了的模样,继续说道:“娘家没人为我做主,全世界的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这个时候,我若是不用点儿什么手段,那么我岂不是就是坐等死么?” “父亲,女儿倒是想要问问,这个时候女儿若是不为自己做主,难道还真的准备被人欺负死么?” 一时间,整个房间,顿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沈如月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冷冷一笑。 或许,沈吴奇压根儿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 他要的,只不过是让自己听话,在这三皇子府里不要有任何的错事儿。 可是却从来都没有他的这个女儿会不会因此而受到什么委屈。 以前还未出嫁的时候,一切都还好,毕竟那个时候她顶破天了也只是一个女儿,可是现在却不一样,现在的她,还是三皇子府的侧妃娘娘。 呵呵…… 这人啊,果然是越往上爬,事儿越多。 沈吴奇与兰姨娘彼此对视了一眼,均是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沉默。 而他们的这一趟教育之行,也就这么悻悻然的收场。 直到人走了,沈如月才轻蔑的一笑、 现在她算是明白了,任何的事情,都不能靠旁人来为你找场子,撑场面,天下,那都是要自己打下来的! “以后相爷跟夫人再来,说本侧妃不舒服,不见客。” 话落,她便转身回了内室。 丫鬟听了沈侧妃的这话之后,忍不住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沈侧妃,但是却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慢悠悠的走进了内室。 一个对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这般的女人…… 丫鬟摇了摇头,退后守着去了。 * 京城的这些纷纷扰扰,远在边关之境的沈天歌等人自然是不知道。 而且,就算是知道了,他们也不会去在意的。 用慕容九的话来说,跳梁小丑而已,无需多加理会。 在他们苦苦的等了五天之后,雷终于是带着药草回来了! 而也是在同一时间,边关将领接到了消息,也匆匆的带着士兵赶来。 这一日的兰城,异常的热闹。 边关的将领姓李,单字一个威,驻扎在边关军营已经有进八年的时间了,曾经还是小小年纪的慕容九一手调.教出来的。 “九王爷!” 李威在看到慕容九的那一瞬间,二话不说的便直接掀袍跪地,给了慕容九一个最为诚挚恭敬的大礼。 慕容九站在上首,虽然表情仍旧是没有一丝的表情,但是那么熟悉这个男人的沈天歌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此时的心情,是愉悦的? 今日也真的算是一个好日子了,药草回来了,边关也得到了消息来接。 “李将军不必多礼,起来吧。” 慕容九上前一步,把跪在地上的李威给扶了起来。李威是一个很是直爽的汉子,凡事儿都不喜欢怪外抹角,曾经因为他的这种操蛋的性格,在军队里没少被排挤。 若不是那个时候慕容九扶持,估计再过一百年,这人也是不会成大器的。 所以,李威的心里,也是真的把慕容九给当作是再造恩人一般的对待着的。 他这辈子只有一个主子,那人便是慕容九。 “九王爷,我们也是昨天才接到的消息,说您在这兰城滞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慕容九左右看了一眼路旁两侧的百姓,心中无奈的摇头。 这李威,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副莽撞的模样。 “这事儿一会儿说,走吧,先去客栈吧。”话落,慕容九转身,眸色温柔的看向沈天歌。 “天歌,你辛苦一下,去给士兵们配些药吧,让他们喝下,这样我也会比较放心。” 毕竟是瘟疫,又不是其他不起眼的小病。这件事情关系太过的重大,不得不让慕容九谨慎提防。 沈天歌微微一笑,点头。 这事儿,即便是慕容九不吩咐,她也是要去准备的。 李威看到慕容九难得露出这副温柔的模样,顿时便对他身边的这位男子很是好奇。 长的的确是漂亮,但是男子的阳刚之气很少,阴柔的可以。 所以,李威对沈天歌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比你关切心中还是有着无限的担心。 王爷一直都是一个冷心冷清的人,对谁都从未有过这副温柔的模样,可是此时却把这种温柔给了一个男子,这怎么可能不让他感到膈应? 在李威认为,他们王爷那就是该配一个全天下最好的女子,生儿育女,日后的孩子也如王爷一般的文韬武略,举世闻名的! 第二百零六章 误会大了 第二百零六章误会大了 沈天歌感觉很奇怪,这李威为什么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敌意? 想要去问问慕容九的,但是却看到慕容九已经转身去了客栈,她也就没有再多说,毕竟,一点点的小事儿就找慕容九,也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不过心里却还是纳闷儿,这李威为什么对自己有着敌意? 慕容九跟李威去了房间里谈事情,沈天歌也有她的事情要做,她现在要把雷带回来的草药全部都分门别类的安置好,还要给那些士兵们熬制,这便就是一向伟大的工程。 再说进了客栈房间里的慕容九跟李威。 “李将军是怎么知道本殿的道来的?” 如果慕容九没有记错的话,他的好父皇可是压根儿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要来边关的事情。 既然父皇那里都没有放出去过口风,她也很是好奇,这一切李威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说起这个,李威里忙放下手里的茶杯,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是这样的九王爷,因为前一段时间,属下收到了飞鸽传书,说您不日便会抵达,可是我们却等了好多天都没有看到您的人影,唯恐怕你是出了什么危险,所以我才带着一队的将领赶过来的。” 听李威说完,慕容九忍不住的蹙眉。 “你说……有人给你飞鸽传书?” 李威点头。 “这事儿,属下虽然也感觉到了很是奇怪,但是毕竟关乎您的安危,究竟是与不是,属下都是要过来查看一番的,所以,才冒险过来,却不想,黄天不负苦心人,果然是看到了九王爷。” 其实对于这件事情,李威也是感觉到了奇怪,可是毕竟事关九王爷,九王爷对他那可是有着再造之恩的! 别说只是一封意味不明的信笺了,就算是刀山火海,那他也是肝脑涂地,再所不惜的! “那信笺可是还有?” “有!属下也是怕中间有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所以一直都随身携带着的,王爷,给。” 说着,李威便是从怀中掏出一张信条,很窄。 他接过手中,打开看了一眼。 之前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此时,却也都已经对这件事情大概明白了很多。 “王爷,您能够看得出来,这是谁写的信笺么?” 慕容九放下手中的信条,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 “没事儿,这事儿你不用在意了,目前既然已经来到了兰城,那么一时半会儿也走不掉,边关怎么样了?” 很明显,慕容九不想要再说这件事情,李威虽然是一个心直口快没心眼儿的人,但是却也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边关情况还算是可以,炙火国之前骚扰过几次,但是却都只是小打小闹,毕竟边关的将士不是太多,怕日后除了什么差错,所以属下这才写了奏折呈上去的。” 不过却是在说道这里的时候,感觉到了奇怪。 “王爷,这一次来边关,跟随的将领呢?” 按理说,这边关战事吃紧,朝廷既然拍了将领来,那么也是该带来兵队的啊,可是现在将领出现了,可是却未曾看到一个士兵,这怎么看,都是让李威感到奇怪的。 而慕容九却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冷冷一笑。 将士? “只有我跟天歌两个人。” 李威惊讶的看向慕容九。一时间竟然都没有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这……那边关的事情,要怎么办?” 其实,就慕容九一个人,那么边关的事情也不是问题,我国战神,自然是不可比拟的。 唯一让李威感到惊讶的,便是这帝王的态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边关出事儿,帝王不派兵而来,让自己的亲生儿子过来,竟然还不拍护卫。 这……皇帝的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慕容九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 “没有必要的事情,不需要去多想。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这兰城里的人,都感染了瘟疫,天歌已经去为士兵们准备汤药,待会儿记得喝了。” 就这么一句话,顿时便是让李威变了颜色!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二十年前,若不是一场瘟疫,那么他也不会成为孤儿,从此孤苦伶仃的受尽折磨,直到遇到了慕容九,才算是过上了正经人的生活。 本以为瘟疫这个东西,这辈子自己再也不会遇到,却不想,时隔二十年,竟然又再一次的卷土重来了! “王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兰城怎么会有瘟疫?末将之前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收到啊!” 肯定是他的失职,之前这事儿他半点儿都不知道,这瘟疫对于李威来说,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了! 这头,李威已经把所有的责任都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而慕容九却看到了他这副模样,无奈的笑了笑。 “这事儿跟你没有关系,所以你不必自责,最为主要的原因,便是大冬天的,百姓们有个咳嗽什么的,也都以为是受了风寒,没有察觉也是情有可原的,别说是你没有察觉,我们来到了几天,也都没有发觉到,还是后来天歌看他们有些不正常,给诊断了之后,才确认的。” 天歌…… “王爷说的可是外面的那个少年?” 慕容九微微一愣,随即想起来这沈天歌为了掩人耳目的做了改装,现在是一个活脱脱的少年。 他嘴角勾着一抹宠溺的微笑,点头。 这一点头,可是了不得了。 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属下,主子的事情本不该多加谗言。 可是他却是真的怕慕容九从此坠入迷途啊。 所以,即便是知道自己不应该,但是李威却还是给自己壮着胆子,起身,跪在了慕容九的眼前。 “王爷,末将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他的这个动作,倒是让慕容九一愣,随即点头。 “有什么话,你说便是。” 李威深深的喘了一口气,连看都不敢看慕容九一下,快速的说道:“属下认为,王爷应当与那名唤天歌的少年适当的保持距离!” 这话…… 顿时便让慕容九变了脸色。 :“哦?为何?你倒是说说看。” 李威因为太过的紧张,所以并为听得出这慕容九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已经冷了很多。 在慕容九看来,任何意图想要拆散他跟沈天歌的人,都是坏人!那都是与他做对的! 李威虽然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但是他若是胆敢有这种心思,他也是不会客气的。 “王爷……这……男子与男子之间,有兄弟之情可以,但是……但是若是衍生了其他的感情,会被旁人给笑话的……” 这一番话,在李威的心里,也已经是琢磨了很多次了! 说实话,他也就真的是壮着胆子在说了! 而慕容九原本阴冷的气息,顿时一怔。 随即,有些云里雾里的看着李威。 “你在说什么?” 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脑袋挺聪明的人,可是为何对于李威这个大老粗说的话,竟然是半点儿都听不懂? 什么男人跟男人?谁跟谁? 李威抬起头看了一眼慕容九,见他仍旧是那副执迷不悟的模样,顿时愤恨的咬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便是把话给挑明白了! “王爷!末将说的是您跟那位名唤天歌的少年!你们之间……不该这样啊!”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直到此时,这慕容九才算是听明白了这李威说的究竟是什么! 顿时,便感觉到有些无奈与可笑。 “你怎么就知道天歌是男子?” “啊?” 这一次,迷茫不解的,轮到了李威。 他的眼神儿很是好使啊,看到的明明就是一个少年啊。 “不管怎么样,本殿还是谢谢李将军能够关心本殿的事情。不过却还是要跟你说明一下,天歌不是什么少年,她是本殿的妻子,是本殿明媒正娶的王妃,此时出门,危险重重,恐生事端,所以天歌才会女扮男装。” 这话说完,这李威顿时便感觉到这脸蛋子火辣辣的疼! “那个……那个王爷……末将……末将看错了……” “哈哈!” 他的这副极其窘迫的模样,倒是让慕容九忍不住的开怀大笑了起来! “无碍,不过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让天歌知道。” “为什么?是怕王妃因此生气么?属下一定会对王菲解释的。” 慕容九张嘴,本想要提醒他一下,但是看到他这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便无奈的摇头,没有说话。 算了,既然他想要去吃亏,想要让天歌收拾,他也就不拦着了。 不过心中倒是却忍不住的好奇,极其的好奇这沈天歌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会怎么收拾这李威呢! 而李威的心里,其实也是不好受的。 他那里会想到那沈天歌竟然是女子乔装改变的? 他又不是傻子,也还没有忘记,在刚刚,他是怎么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你这沈天歌的呢! 现在想想,也是真的恨不得想要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看到李威这副悔恨不已的模样,慕容九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二百零七章:坚强勇敢沈天歌 第二百零七章:坚强勇敢沈天歌 “行了,这事儿你也不需要去介怀,天歌并不是小气之人,不会生气的。” 李威听了这话之后,连连点头! “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把这兰城之内的百姓体内的瘟疫给拔除掉,随后便是要找到瘟疫之源,若不然咱们在这里治病,瘟疫之源又在一直的散播,岂不是功亏一篑?” 李威听了这话之后,蹙眉沉思。 在对待瘟疫的这件事情上,李威一直都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的,不外乎别的,主要是因为他曾经承受过瘟疫的伤害,所以现在却务必要把瘟疫着祸害给清除掉! 而且,他人虽然莽撞,但是却并不是没有脑子的。 细细思索了一番,脑子里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王爷,您说……这瘟疫,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慕容九闻言,看向李威,眼神之中,带着压迫与威严。 “为何会这么说?” 他自己本身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因为这瘟疫来的实在是太过的突然,又离边关这么的近,若是兰城之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是让瘟疫爆发蔓延,那么边关,定是岌岌可危。 他也跟沈天歌两个人探讨过,但是因为现在局势不明朗,所以便也并没有多么的去揣测。 可是现在。这事儿在经过李威一说,慕容九便也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着实的是不同寻常。 “这里离边关实在是太近了,想必王爷也能够想到,若是这兰城出事儿,首先遭殃的必定是边关数十万的将领!若这是一场人为的阴谋,那么他们岂不是不飞一兵一卒的,便直接把咱们流云国给打的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这件事情,若真是这般的话,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啪!啪!啪!” 门被人从外推开,随之而来的便是鼓掌的声音。 屋子里的两个人抬头看去,便是看到沈天歌一身男装的走了进来。 “天歌?” 慕容九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这个时候的沈天歌会忙着给将领们准备汤药呢。 “李将军说的没错,若这真的是一场阴谋,那么,等待着咱们的,便是他国不飞一兵一卒的把咱们败的家婆人亡!” 沈天歌无意偷听。 她不过是嘱咐完一切之后,想要上来看看而已。 毕竟,这还有一个李将军在这里,他也是需要服食汤药的。 却不想,刚刚走到门口,便是听到了李威的这一番话,顿时便是对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有了一些些的改观。 这事儿,慕容九心里也很是清楚。 “我知道,可是现在没有证据,咱们也不能就此确定这件事情。虽然我已然是上报了朝廷,但是只说这边儿发生了瘟疫,并未说这其中的阴谋。” 这其实一直都是让慕容九而感到为难与摇摆不定的主要原因。 帝王对他有着猜疑,他现在若是贸贸然的去把这件事情给禀告上去。 呵呵, 他实在是不敢想象,他的那位善于猜忌的父王,心里会怎么想。 沈天歌点了点头。 对于这件事情,她多多少少心里也是明白的。 有的时候,甚至还感觉到,皇子老子那个人,当的实在是太操蛋了,自己的儿子都要防着,真的是不知道他这辈子活着的,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这兰城的事情,却也是再耽误不得的了。 若是兰城出了事情,她甚至都不敢想想就依照皇帝那个人,还会怎么迁怒于慕容九,还会怎么把这件事情给扣在慕容九的身上。 所以,一时之间众人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最后还是慕容九摆了摆手。 “咱们现在在这里去想这些也是没有用的,毕竟父皇的心思,谁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况且……这兰城,咱们也不肯能见死不救。” 若他真的想要置身之外的话,那么在最开始发现这里的瘟疫病源之时,就已经独善其身了。 沈天歌跟李威都点头。 兰城的事情,关乎百姓,关乎国家社稷,他们责无旁贷。 “不要想那么多,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也不是咱们所想要的,不过既然已然是遇到了这种事情,那么咱们就是要同心协力的把这件事情做好才是。” 慕容九推开窗,看向外面乌压压的一片人,心中说不凄凉那是骗人的。 毕竟,眼前的这帮人都是带着瘟疫病毒的人,一个搞不好,那都是会拜别了自己的生命。 而沈天歌的医术虽然精湛,但是这毕竟感染的人太多,人有的时候,即便你是有心,可是无力却也没有办法。 而更多的,慕容九却还是怕沈天歌因此而被累倒,那该怎么办? 那么了解慕容九的沈天歌,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心情的确是有些感到开心,也感动。 但是却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能辜负了慕容九的一片真情厚意。 “这件事情你放心,有我沈天歌在,任何的事情都不成问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瘟疫,况且现在药草也都已经备齐,给我几天时间,我会让这兰城重新焕发生姿的!” 慕容九上前,紧紧的拉住了沈天歌的手,心中则是有着无限的感概。 人这一辈子,能够得到这么一位深明大义的妻子,该是一件多么令人而感到荣幸的事情? 李威站在一旁,在看到沈天歌做的事儿,说的话之后,也对这个女子,有着无限的敬佩。 这若是旁人家的女子,估计在这种战争的年代,身处这战争之中,估计也早就已经被吓哭了,可是沈天歌却深明大义的勇往直前,这样的女子,不得不让李威而感到佩服。 边关的士兵们也到了,那么从现在开始,便是要大规模的治疗这瘟疫。 沈天歌这一段时间,每天都是起早贪黑的,为了这瘟疫的事情,简直就是操碎了心。 这一切,都被慕容九跟李威等士兵给看在眼里。 “九王妃真的是好样的!你瞧,一个女人家却这般的拼命,并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差,咱们这心里啊,真的是打心眼儿里佩服!” “是啊,原本以为京城里来的女子,一个个都是会矫情的要命呢,那个时候俺还在想,这可要咋办,岂不是拱了一个祖宗在这里?却没有想到,这九王妃真的是让咱们刮目相看啊!” 一个个,都因为这件事情而对沈天歌有着很大的改观。 在他们的心里,现在都是万分敬佩沈天歌的。 慕容九从拐角处离开,嘴角带着微笑。 他不是那种迂腐的人,别人称赞他的妻子,他便会不高兴或者是怎么样。 相反,每一次在听到沈天歌被人给夸奖的时候,他都是很感觉很高兴,与有荣焉。 你们瞧,这般聪颖美丽的女子,是他的女人,是他的王妃,老天对他该是有多么的眷恋? “你在笑什么?” 刚刚走进客栈里临时为沈天歌搭建的药房里,沈天歌便看到慕容九嘴角挂着微笑的走了进来。 心中很是好奇。 因为慕容九这种人就是属于面冷心热的人,他的模样这辈子几乎都是那一个模样,常年冰冷这一张脸。 可是此时,却嘴角勾着微笑。 沈天歌不确定他这是笑了多长时间了,但是却绝对敢肯定一定不会是才笑的。 心中不禁有些好奇,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儿,才会让他这样一个冷煞神笑的如此开心。 而慕容九却二话都没有说,直接上前抱住了沈天歌,把她小小的身子给镶嵌进了自己的怀中。 嘴角含笑,声音温柔。 “歌儿,你可知道外面的人究竟是怎么评价你的?” 沈天歌一愣,随即便是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 感情这个男人这般的开心,就是因为这个? 若说之前,那么她一定是不知道的。 可是现在看到这个男人笑的这般开心的模样,她又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了的。 而在明白了这些之后,心中不禁异常的感动。 她沈天歌这又是何德何能的会被这样一个男子所爱? 在晓得了旁人对自己有着夸赞的时候,他竟然会比自己这个当事人都开心。 “哦?那你倒是说说,这旁人是怎么评价我的?不会是说我的坏话了吧?” 说着,沈天歌抬起头,看向慕容九,嘴角勾着意思调皮的微笑,继续道:“旁人在说我的坏话,你竟然还会笑的这么开心,你简直是太坏了!” 慕容九眉梢微挑,眼眸中带着笑的看着她。 “是啊,我在听到别人说你坏话的时候,竟然会很开心,你说怎么办?” 两个人其实心里都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但是难得有这种安静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即便是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抱在一起,就已经是感觉拥有了整片天地一般。 难得的安逸,两个人那都是倍感珍惜的。 沈天歌把自己的身体放松,依偎在他的怀中。 “好累……不过这么多天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先期试药的这几个人,身体情况都不错,已经慢慢的趋于正常了,若是再有两天不会出现什么反弹的情况,那么就可以给兰城的百姓们服用了。” 第二百零八章:心机耍狠沈如月 第二百零八章:心机耍狠沈如月 慕容九的吻,轻柔的落在了沈天歌的头顶。 她的努力与辛苦,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异常的心疼,恨不得能够取而代之,可是却又是那么怨恨自己没有医学这方面的天才本领,每一次都只能看着沈天歌一身疲惫的回到客房。 而他,有的,只能是无能为力。 尤其是现在,在沈天歌说了这么多之后,他却仍旧是无能为力,真的是让慕容九有一种很是暴躁的感觉。 “辛苦了,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就能好好的休息了。” 其实治病救人这些事情,对于沈天歌来说,并没有什么累与不累的事情。 不过是国家大事儿给压在了身上,让她无端端的有了压力。 而且目前为止,这兰城里的百姓们几乎都感染了瘟疫,这么多的性命几乎全部都是被攥在她沈天歌的手里。 身体的累不算累,而心中的累,才是最为疲惫的。 * 京城。 因为沈侧妃流产的这件事情,所以三皇子府最近,很是热闹。 有很多的贵妇人借着看望沈侧妃身体的缘由来瞧热闹。 名门贵妇们,基本上人人都会以为依照沈如月的那个脾气,一定会闹腾的要死,甚至在她们‘好心’的去看望她的时候,都是会得到很是不好的待遇。 但是她们一个个的,却全部都错了,却全部都大吃一惊。 “各位夫人这是怎么了?来了就请坐啊,上门都是客,若是如月招呼不周,那岂不是被人笑话了去?真若是那般的话,也就请你们担待了。” 看到沈如月这副知书达理的模样,眼前的一众贵妇们都跟是见了鬼一般的看着她。 因为在她们的心里,设想的并不是这样啊! 不过,这些妇人们,一个个都是在后宅的权力阴谋之中摸爬滚打的走出来的,虽然此时感到很是吃惊,但是却也只是惊讶那么一下子而已,下一秒钟,一个个的则是全部都换上了笑颜,温柔的拉着沈如月的手,嘘寒问暖。 “瞧沈侧妃这话说的,岂不是折杀了咱们了么?” 一位大官的夫人,一边儿拉着沈如月,一边儿的往前走,坐在了位置上。 沈如月嘴角虽然含着微笑,但是却仍旧是让随身伺候她的小丫鬟感觉到了害怕。 她们家侧妃的这种笑容,她这些日子看的多了,而每一次,无一例外的那都是有人会遭殃。 就说着三皇子府内,这一段时间那简直就是阴雨天,一个不好,惹到了沈侧妃,那都不是一句对不起,一个磕头能够解决的事情啊! “众位夫人不嫌弃那就好了,如月的心,也就安了。” 这些妇人们,常浸淫在后宅的那些阴谋诡计之中,一个个的若是有那么一会儿的时间消停,都算是老天开眼了。 礼部尚书夫人在京城的这圈子里,素有搅屎棍子的这称呼。 她坐下安静不到一分钟,大眼睛便提溜的转了一圈儿,看向沈如月,说道:“瞧着沈侧妃的脸色还算是好的,那就是无碍了,你都不知道,在得知了小世子流掉的那一瞬间,我们该是有多么的担心你啊!” 这话说的…… 听起来一点儿的毛病都没有,满满的全部都是对沈如月的担心,但是若是细细的去推敲,岂不是让人很是厌烦? 孩子的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沈如月心中的痛,避之不及的事情,可是现在却被人给这般的明晃晃的给说出来。 这不是扎心,还能是什么? 其他的夫人全部都是一副紧张中带着看热闹的心情看向沈如月。 心中期待的,是看到这个女人炸毛的模样。 这样,她们也好顺理成章的把他们得到的最新消息告诉沈如月。 让她……再疯狂一些。 但是却不成想,那礼部尚书的夫人在说完这番话之后,沈如月也只是淡淡一笑。 摸样之中,满满的全部都是豁达。 “没有什么,孩子与我没有缘分而已,伤心过了,难过过了,日子却还是要过下去的,谁也不能陪着谁去死,各位说是么??” 夫人们一个个全部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沈侧妃这话说的……的确是没错。” 的确是没错。 可是他们怎么就感觉这事儿好像是有些不对劲儿呢?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的让人感觉到不舒服呢? 看到这群老女人一个个的全部都闭嘴不再多说,沈如月冷冷一笑。 还真的当她是以前那个没脑子,凡事儿只会乱冲乱叫的蠢女人么? 孩子的死去,对她的打击的确不亚于是泰山压顶,差点儿把她整个人都给砸的崩溃。 但是,就像是她自己所说的那般,日子却还是要过下去的。 她如果现在倒下去了,那么得意的会是多少人?外面又是有多少人在看着她的笑话? 她若是不振作,那么只能会被人给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给嘲笑。 端起茶杯,她端庄优雅的轻抿一口,一举一动,都给人无法挑剔的模样。 礼部尚书与众位夫人对视了一眼,均是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而随之而来的,便是心中更加黑暗的一个决定。 “沈侧妃啊,看你这一段时间改变了不少,我们也是为你而感到高兴的,可是,却也为你而感到不值。” 沈如月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这是又开始要挑事儿了么? 微微挑眉,抬起头看向那礼部上述夫人。 “夫人这话……从何而起?” 虽然知道,她们的这话,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顺着他们的话吻下去,然后接下来会说一些让她沈如月难以接受的事情。 可是,她就偏偏的不信这个邪! 倒是想要知道,这群老女人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礼部尚书夫人与其他位夫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眸子中均是闪过了志在必得的得意。 随即转过脸看来向沈如月的时候,带着怜悯,带着对她的可怜。 “沈侧妃……这事儿……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沈如月的脸色顿时一冷。 场面话,这些日子她都已经说的够多了,也说够了,这副虚伪的嘴脸她也带够了! 这些老女人来这里,最为主要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看她的笑话,瞧她的热闹么? 她如今都已经顺着她们的心意,跟着她们的思维走了,结果竟然到了这里还是被人给摆了一道! 这让一向都极其猖狂的沈如月怎么可能受得了? 她虽然这些日子改变了不少,但是常人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便是她这种人! 她的骨子里,还是有着嚣张跋扈的那些情绪在的! 所以,此时她,则是彻底的忍受不住了! “各位夫人这都是什么意思?好好的,把话说完了就行了啊,为什么要反反复复,吞吞吐吐的?” 她语气冷清,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很明显的便是把人给得罪了。 但是她不在乎。 她现在最想要得到的,就是她们这群老女人,究竟是要说什么! 礼部尚书夫人被沈如月这般的呛声,顿时脸色便有些挂不住了。 转头看向其他的人,发现这些夫人的眼神中,都是充满了嘲笑。 顿时便让她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抿唇。 “沈侧妃,我这不是也怕你经受不住么?我的这份好心你怎么不领情呢?” 领情? 沈如月冷冷一笑。 “说白了,你们今日过来,不是为了来嘲笑我的么?现在说这些还有用?说吧,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想要说什么。想要看我沈如月的什么笑话,说出来便是!” 她的这一番话,则算是彻底的撕破了脸皮。 礼部尚书夫人在刚刚的时候,还是有些感觉到丢脸的。 而且,若是沈如月不这么咄咄逼人的话,她也不准备把这难堪的事情说出来的。 可是她这个小贱人这般的不给自己面子,那么她也就不准备给沈如月面子i了。 “好!既然沈侧妃想要知道,那么我说便是。” 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妾所生的,若不是投生在了相府,那么她又能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她们平起平坐? 想想这礼部尚书夫人都感觉到了可笑。 对于她们这群老女人心里所想的那些,其实沈如月又不是傻子,心里自然是多多少少的知道她们想的是什么。 若是以前,她的心里多多少少的还是会有些气愤难消的。 可是现在,说实话,沈如月都已经不在乎了。 她在这京城之中,名声已经不算好了!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所以现在,她也就不在乎这些了。 活的好,活的让自己开心就好! 她冷冷的看着礼部尚书夫人 “想要说什么。说便是,无所谓的给本侧妃再怪外抹角了。” 礼部尚书夫人点头。 “这事儿是今日我长舌,但是我想,也过不了多场时间,你也会知道的!那便是皇帝已经为三皇子挑选好了正妃,不日便会迎娶进门,到了那个时候,这三皇子府,可就不是你沈侧妃的天下了!” 咔嚓! “你说什么?” 沈如月原本端着茶杯的手一松,茶杯顿时应声碎裂在了地上。 第二百零九章:愤恨 第二百零九章:愤恨 沈如月承认,她的确是对慕容祁没有了太多的幻想。 尤其是在孩子出事儿之后,他所做的那些事情,也真的是彻彻底底的伤了她的心。 但是这并不代表,慕容祁可以随意的践踏她! 他要迎娶正妃进门,这件事情,她竟然是一点儿的风声都未曾得到! 礼部尚书夫人在看到沈如月这副模样的时候,低头,抿唇一笑。 她就知道,这沈如月小贱人表面上不管是表现的多么的坦然不在乎,但是女人嘛,在面对有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任何事情,那都是异常的敏感的。 就像是此时这样。 此时这沈如月的这副模样,还真的是让人感觉到大快人心呢! “沈侧妃,若不是您逼的太紧了,我们也不会把这事儿给说出去的,毕竟看样子,你是不知道的。既然王爷瞒的那么严实,想必一定是有他的用意,我们这般……” 这典型的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如月站在那里,狠狠的攥着自己的拳头。 她们这群老贱人此行的目的,竟然是因为这个! 难不成就是为了看自己的笑话? “呵,尚书夫人这话说的,倒是有意思。”她快速的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一脸怨恨的看着尚书夫人,继续说道:“既然知道,这事儿是王爷瞒着本侧妃的,那么为何还要说出来?待会儿,本侧妃倒是要好好的跟王爷说说!” 你们不是在看我笑话么? 那么好,今日我就要看看你们的狼狈! 想要背后搅事儿还想要独善其身? 这世界上可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发生。 礼部尚书夫人闻言一听,顿时愣了一下。 随之而来的,便是害怕。 旁人可能不了解她家老爷的脾气,可是她却是知道的,虽然位居礼部尚书一职,但是私底下却是一个脾气很是暴躁的人! 若是这沈侧妃真的在慕容祁的耳边儿吹一下什么枕边风,那么遭殃的就绝对是她了! 直到现在,这礼部尚书夫人,才感觉到很是后悔! 想要开口求饶道歉的。 可是这么多位夫人在这里,要她怎么张开这个嘴巴? 一时间,竟然急的脸色煞白。 看到她这副装逼不曾反被草的操蛋模样,沈如月冷冷一笑。 别真的以为她就是软柿子,任何人都可以来随意的捏一下。 要知道,柿子吃多了,那也是致命的! “怎么?各位怎么都不说话了?” 她看到了其他的夫人在听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看向礼部尚书夫人的模样,带着幸灾乐祸。 可是,别以为她沈如月就可以这么轻松的放过她们! “各位夫人刚刚看热闹不是看的挺是兴起的么?别以为本侧妃只会追究礼部尚书夫人的责任,你们,也逃不掉!” 依旧是得罪人了,她沈如月也不怕得罪一个彻底,看到这帮老女人装逼的模样她就感觉到眼睛疼! 所以,别以为她们都可以躲过去! 众位夫人一个个的,还真的是都把这事儿当作是热闹,当作是笑话来看的。 但是却没有想到,这沈如月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的把所有事情都给压到了她们的身上! 顿时一个个的也都不淡定了。 要知道,她们一个个虽然都活的表面光鲜亮丽的,但是后宅之中,又有几个是如意的? 生活若是如意的话,她们又何必费心巴力的来看别人的笑话? 甚至她们都不敢想象,今日的事情若是被她们自家的老爷知道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所以一时间,一个个的全部都傻眼了,坐在那里,局促的不说话了。 沈如月看到她们这副模样,冷冷一笑。 有本事搅事儿,但是却没本事摆平,说的不正是她们这种人么? “沈侧妃,话可是不能这么说的,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若不然,谁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最后,还是一位大臣夫人忍受不住了,出声为大家维护。 获得了众人的感谢。 而沈如月却丝毫不领情。 “为了本侧妃号?真是可笑,若是真的为了本侧妃好,那么本侧妃怎么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反而感觉到的,却是你们满满的恶意与幸灾乐祸呢?” 左右那都是撕破了脸皮,她也不在乎会再得罪多少人。 自己过的痛快,那么就比什么都好! 沈如月的这一番话说完之后,顿时让众人的脸色惨白,一个个全部都是一副咬牙恨齿的模样。 礼部尚书夫人狠狠的攥着自己的拳头,因为被怒气所攻击,竟然忍受不住的说道:“沈侧妃,你在这里跟我们逞威风又有什么用?等到他日凌大人家的嫡女进门做了正妃,那个时候,你若是再能逞威风,我们才服你!” 沈如月眯着双眼,眸子中带着毒光一样的看着她。 但是礼部尚书夫人,这也已经是不管不顾了! 要死大家一起死,不痛快也别就往她们的身上推不是? 起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礼部尚书夫人连看都不看一眼沈如月,对着众位一起来的夫人说道:“各位老姐妹,咱们走吧,好心好意的给她消息竟然还要威胁咱们!真是好心没好报!” 其他人也都是感到了万分的感谢。 也都感觉到了大快人心。 此起彼伏的起身,一个抻不住的出声说道:“这凌婉凝是这京城出了名的才女,配给三皇子,那也算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的,咱们大家都是要祝贺,可喜可贺的才是!” 这,就又好似是一计流星锤一般的,砸在了沈如月的心上! 她看着这群老女人一个个相携离去的背影,怒气攻心,竟然身子忍不住的一晃。 随身伺候的丫鬟急忙上前搀扶。 啪! 却不想,换来的竟然是沈如月狠狠的一个嘴巴! “滚!离本侧妃远点!你一个下贱的下人也是来看本侧妃的笑话的么?” 沈如月赤红着双眼瞪着那小丫头,眸子中,满满的全部都是怨恨! 小丫头感觉自己很是无辜。 她只是在做一个下人应该做的事情,但是却未曾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小丫头的心里,也是委屈的。 但是奈何她只是一个丫鬟,击败你是委屈,却也要忍着。 沈如月才不会去管哪些呢。 这些低等的奴才们,永远都不会是她考虑的范围之内。 “来人!去给本侧妃查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有下人急忙领命而去。 而沈如月原本就因为流产之后身子匮乏,再加上今天被人给这么的一气,顿时身子就承受不住了。 她狠狠的捂着自己的胸口,都感觉自己已经有些喘不上来气儿了一般。 可是对于这些半点儿都不知情的慕容祁则是正陪着自己的未来老丈爷在吃饭联络感情。 对于林婉凝这个女人,慕容祁的心中,的确是曾经有过宵想的。 不过奈何那个时候父皇并没有明确的指令,再加上这个女人心高气傲的还喜欢老九,所以各方面原因,他虽然心底里也很是爱慕这个女人,却最终仍旧是并未有任何的行动。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现在他是经过了父皇的确认,又加上这消息已经吐露了出去,所以他要给自己未来的正妃献殷勤,那么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了。 “凝儿你看看,这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一副手镯,连母后都说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你喜欢么?” 他倒也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 知道像凌婉凝这样的女人,才华有了,身价也有了,那么一般的东西也都是不会看上眼的。 再说了,读书多了的女人,脑子里会有很多奇怪的念头,那种什么所谓的是金钱如粪土的这种事情,她们也都是能够做得出来的。 所以慕容祁在说话的时候,第一句话便是把皇后给挂上了嘴边儿。 这样,即便是这林婉如心里不喜欢,但是想必也不会说什么了吧? 果然。 在看到那礼物的时候,林婉凝下意识的蹙眉,但是在听到慕容祁说皇后也称赞说好的时候,却也只得悻悻然的闭上了嘴巴。 可是,她却仍旧是打心眼儿里往外的不喜欢。 不为别的,主要便是因为这送东西的人,不是她所喜欢的那一个。 若是慕容九送她的话,她一定会满含欣喜的接收到。 可是她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在沈天歌的身上没少吃到亏,所以现在也学乖了很多,即便是不喜欢慕容祁,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厌恶,但是却仍旧是嘴角含着微笑的接受了。 “三皇子费心了,谢谢,凝儿很喜欢。” 慕容祁眉梢微挑,点了点头,心中也很是欢喜。 凌大人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的时候,心中也很是开心。 他可是没有忘了,在圣旨下了的那一刻,他的女人在家里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呢。 本以为今日带凌婉凝出来一定会有什么事端的,却不想这女人倒是给自己长脸。 三个人其乐融融的吃了晚饭拜别之后,都满怀心事的回了家。 凌婉凝在上了马车之后,顿时便把脸色给撩了下来! 第二百一十章:随便作,不管她、 第二百一十章:随便作,不管她、 凌大人看了一眼爱女,虽然疼惜凌婉凝,但是有些事情,却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这般胡闹任性的! “隔墙有耳,你小心点儿。” 就这么一句话,顿时让原本还有些不甘心的凌婉凝顿时闭了嘴巴。 可是,那双带着愤恨的眸子,却充分的表达了她此刻的不满。 直到马车行驶出了很远,凌婉凝才再也忍受不住了,直接把手里的盒子给扔在了一边儿! “做什么!” 她这副模样,说实话,可真的是把凌大人给吓了一跳! 这盒子里的镯子,虽然说不值多少钱,但是既然已经挂上了皇后娘娘的名字,那么就必须要当作是祖宗一样的供着! 可是这丫头倒是好,二话不说,一言不合的就直接给扔了! 若是有个闪失,她能赔得起? 凌婉凝感到自己很是委屈。 她不喜欢慕容祁,可是为什么缺要让她嫁给那个男人? 她又不是没有反抗过,但是一句圣上赐婚,就已经把她给砸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凌婉凝又不是没有想过死。 可是她是一个惜命的人,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够真正的让她去死? 所以此时的她。就这般即便是不甘心,却仍旧是要忍受的心情,真的差点儿把她给活活的憋死,委屈死! “爹,您能不能去跟圣上说说,我不喜欢三皇子!我不想要嫁给三皇子!我喜欢的是九皇子啊!” 在这京城之中,她凌婉凝喜欢,爱慕于九皇子,也已经就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了好么? 可是她就是不明白,这皇帝的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爹!我不想要嫁给三皇子!我喜欢的是九皇子!你们都不为我争取幸福,为什么却还要来摧毁我的幸福?” 这始终都是让凌婉凝而感到最为气愤的事情! 她心里的人,自始至终一直都是慕容九。 就算是过往以前,她遭受到了那么多的委屈,就算是过往以前她曾经被人那般的算计,被沈天歌那样的诬害,可是她那颗想要嫁给慕容九的心,却始终都未曾改变。 可是现在,现实就像是一计响亮的巴掌直接把她给打懵了! 让她想要反抗,却都感觉到了无能为力! 为什么会这样? 凌婉凝也不止一次的这样问自己。可是最终得到的答案,却永远都是无解的。 看到林婉凝这一副伤心的模样,历来都是把女儿给捧在手心上的凌大人,也是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圣旨以下,即便是再不甘愿,又能如何? “要怪只怪……你跟九皇子之间有缘无份吧!现在陛下已经把你指给了三皇子,所以,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你也尽早的收了吧,免得日后有什么麻烦。” 他虽然是一个父亲,但是同时,却也是一个臣子。 天子脚下,莫非王土。 他不可能就为了纵容自己的孩子,而葬送了她的一生不是? 凌婉凝狠狠的咬着唇。 本以为自己说这些,父亲会心软的帮自己把这件婚事给推了,却不想…… 这一刻,就连凌婉凝的心里也是开始恨上了她的父亲。 认为,自己此时这副两难的境地,都是因为父亲为了取悦于帝王的牺牲品! 可怜的凌大人,这般的为了女儿着想,却不想最终竟然会被这样的误解。 亏得这凌婉凝此时并没有把内心的那种愤恨给说出来,不然,这凌大人估计一定会被气死。 再说慕容祁。 得了美人的赏识,而且这在京城之中素来有才女之称的凌婉凝也马上就要成为他的正妃了,这对慕容祁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儿。 这种欢愉的气氛,也早就已经把他失去了第一个孩子的那一点点小痛苦给冲散的半点儿都不剩了。 他哼着小曲儿回来。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现在是最为关键的时刻,他马上就要娶正妃了,所以,这一段时间都是要忍一忍,不要去其他姬妾的院子里的。 若不然传出去,对谁的脸面都不好。 “王爷。”管家上前,为慕容祁更衣。 慕容祁慵懒的半眯着眸子,神情很是惬意。 “今日府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怪他会这么问,府里有一个喜欢时常作幺的沈如月,他不得不每日都要关心那么一下子的, 而对于沈如月这个女人,慕容祁也已经很明显的放弃了所有的念想。 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是沈如月那日的那一番话,让他即便是想要教训那个女人,却也再下不去手了。 毕竟,就如同沈如月所说的那般一样,孩子没了,最为伤心的人本该是她才对,她也的确是伤心至极,可是真相被掩盖住了,最为委屈的,不也是她么? 毕竟,凭良心说,这件事情最大的错误,便是她。 可是她却是始终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把所有的责任,把所有的错误都给推到了沈如月这一个女人的身上,说实话,心里的确是内疚的。 若不然,就凭着沈如月如今这副花样作死的尽劲头,他怎么可能忍受? 管家小心翼翼的接过了慕容祁脱下的袍子,抱于怀中,想了想,才斟酌着语气说道:“今日各府的夫人过来看望沈侧妃了,来的时候笑语颜颜的,不过走的时候脸色不是太好……老奴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闻言,慕容祁的手微微一顿。 随即,便是毫不在意的一笑。 “你们家沈侧妃自从孩子没了之后,心性大变,不再是以前那个没脑子的女人了,心机深沉的可以,那些夫人……还不够她喝一壶的。不需要理会,只要这后院儿里她不作出花儿来,就不用去管她。” 总是要给她找一些渠道来发泄心中的这些愤怒的,不是么? 他可是一个很是开明的人。 管家闻言,点了点头。 “行了,出去吧,让人准备热水,爷要泡一泡。” 最近朝堂之上,即便是他不参问过多,但是却也能够感觉的出来,气氛很是沉闷,估计是那里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不过这些目前为止,跟他都没有一点儿的关系,所以他也不去打听,也不去过问。 好似势要将好儿子这一方面做的彻底一般。 管家走出去之后,慕容祁一个人躺在暖塌上,微微闭着双眸。 想着,这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 朝堂之上的形式严峻,即便是慕容祁不去多想,但是却也总是会想,这一切,是不是都跟边关有关系? 即便是沈天歌现在已经是老九的妻子了,并且他们的感情如今也很好,但是人就是有这种犯贱的体质,喜欢你的时候,你不喜欢她,但是当她对你不屑一顾的时候,你这个人便好像是失心疯了一般的迷恋着人家。 这,就是此时慕容祁的态度。 虽然也知道这样的自己是犯贱。 但是却仍旧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去想沈天歌。 而此时,他就是在担心,是不是边关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让朝堂之上这般的沉闷? 那么……边关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朝堂都跟着担心了? “唉……” 慕容祁感觉到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心情很是郁闷。 这种惦念旁人的感觉,真的是让他感到了万分的郁闷。 可是这一切沈天歌都不知道,若是她知道自己在京城家里都这般的惦念她,她该是有多么的感动啊。 就慕容祁这种自欺欺人的意识,也是没谁了。 * “天歌!” 慕容九原本在帮这些老百姓们整理药材,却在抬头的一瞬间,看到沈天歌站着的身子晃动了一下,随即便是奔着地上而倒去! 那一瞬间,慕容九真的就感觉自己的心好像都跟着蹦了出来一般! 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怎么还可能会有这些所谓的老百姓? 一把扒拉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快速的奔着沈天歌而去,在她即将倒地的一瞬间,把人给拥进了怀中! “这……这怎么了?” “沈大夫这是怎么了?” “我的天!沈大夫不会是为了给咱们治病累倒了吧?” 一时间,大堂内,此起彼伏的声音不绝于耳。 嘈杂的,让慕容九原本就担忧之际的情绪更加添染了暴躁! “闭嘴!”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的,直接冲着众人大吼! 顿时把这些百姓给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慕容昭原本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有沈天歌与慕容九的命令,他是不得下来的,即便是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想要不管不顾的也下去帮忙! 虽然下不去,但是他也是时时的都关注着楼下的,几乎是在沈天歌身子倒下的那一瞬间,他也就发现了,脑子里跟慕容九一样,那个时候压根儿就想不起来那么多的事情,直接不管不顾的便开门下了楼! “天歌?天歌你怎么了?” 扒拉开众人,窜到了沈天歌跟慕容九的跟前,一脸担心的看着沈天歌昏迷的模样。 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这么大的事情,一直守在门外的李威,又怎么会听不到动静? 他随后赶过来,看到沈天歌脸色惨白的模样,微微惊讶了一下。 第二百一十一章:天歌晕倒 第二百一十一章:天歌晕倒 然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对这个女子无限的佩服。 “爷,夫……公子应该是这些天劳累所致,带着公子回房,让她休息一下吧。” 慕容九虽然顶天立地,但是到底是年轻,这又是他最为紧张,最为真爱的妻子。所以一时间有些懵逼了也很是正常。 瞧,这慕容昭在一旁,不也是都慌的找不到神志了么? 而李威到底是年纪摆在那里,虽然没什么心眼儿,平时行事又是有些莽撞,但是到底是比他们这些年轻人多吃了那么多年的盐跟饭,自然是比他们强的。 慕容九在沈天歌倒下的那一瞬间,真的就已经差点儿疯了! 沈天歌对他的意义,实在是太过的重要了,若是沈天歌真的是有了什么万一,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的! 而就眼前,他的眼底,也已经隐隐的有了一些疯癫。 若不是李威上前的这一番话唤醒了他的神志,慕容九表示,他不敢确定自己即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爷!您还在愣着做什么?赶快把公子给抱回去啊!” 慕容九骤然回神,看了一眼李威,又看了一眼乌压压的一片担忧的百姓,点了点头,勉强让自己的神志清醒一些,急忙的便把沈天歌打横抱起,抱回了楼上。 慕容昭随后便要跟上,但是却被李威给叫住了。 “七爷!” 慕容昭回头,蹙着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李威。 他想不到这个时候,李威叫着自己做什么? 要知道,现在沈天歌可是晕倒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儿,谁也不知道,他可是很担心的。 现在他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上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李威假意咳嗽了一下,说道:“七爷,您就不要上去了,下面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做,属下还请七爷帮帮忙。” 话虽然说的委婉,慕容昭虽然是一个游戏山水的皇子,但是毕竟是挂着一个皇子的名称在,又是在皇宫里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长大的,又怎么会不明白他这隐晦的建议,究竟是为什么? 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他竟然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满满的全部都是绝望! 对于沈天歌,他的确是有着不知名的那种情感在的。 慕容昭也是一直在告诉自己,他光明正大,只是把沈天歌给当作是好朋友,好哥们儿一样的相处着! 但是却不曾想到,他的这种龌龊的心里,其实也早就被旁人给看在了眼中! 慕容昭狠狠的攥着自己的拳头。 这一瞬间,他真的是有一种想要挥拳砸向李威的冲动! 想要揪着他的衣领问一问,他为什么不可以上去?他为什么不可以去关心一下他的好朋友,好兄弟? 但是。 他不敢。 是的,没错,不敢。 因为慕容昭自己的心里也明白,他对沈天歌,也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他不敢动分毫,生怕这种或许早就已经在旁人的眼底明朗化的龌龊心思,大白于天下! 若真是如此,到了那个时候,他甚至都不敢想想,沈天歌会如何的看他,会如何的与他相处! 这个豪赌,他连想都不敢想像一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强迫自己要冷静。 最后,慕容昭点头,跟着李威的步伐,一步一步很是沉重的走到了药草处。 机械化的帮忙整理。 索性这些东西都已经被慕容九刚刚给整理的差不多了,李威也不怕慕容昭神情恍惚的会弄错什么的。 其实, 这李威的心里,对他们三个人之间的那种关系,也早就看的明白了。 别以为他真的是鲁莽的没有一点儿心眼儿。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他又怎么会坐上如今的这位置? 有的时候,大智若愚,才是最为通透的。 而对于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情感纠葛,李威也只想要叹一口气。 他是能够看得出来人家九皇子夫妻两个人的感情很好,唯一的,也不过就是这七皇子误入了歧途罢了。 索性他在这里,看得出来,所以,能提点一下便就提点一下好了。 * 慕容九把沈天歌给抱回房间里,连人带被子的一起给抱在了怀中。 他年少的时候,只在贤妃那里享受过温暖,旁人那里再未曾体会到过一分。 所以,对于感情,他很是迟钝。 但是这样却也不能说明他就是一个薄幸的人,得说他还并未遇到过而已。 而时至今日,他遇到了沈天歌,遇到了这个让自己想要一辈子都牵手一生的女子,所以,他自然是万分珍惜,把身心所有的感情全部都投入进去了的男人。 而就此时沈天歌发生到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让慕容九而感到害怕? “天歌……天歌你不要有事儿!知道么?你若是出了一点点的事情,我不敢保证我会怎么样……所以天歌……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他抱着沈天歌坐在床上,紧紧的拥着怀里的小人儿,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怀里的人便会有个什么万一的离自己远去。 这种心情,若是不曾深爱过的人,是永远都不会理解的。 沈天歌其实也真的并没有什么事情。 不过是这几天因为药草到了,她想着能够把兰城的事情给快速的弄完,这样也让慕容九少担心一些,所以日夜紧赶,搞的自己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在起身为病人拿药的那一瞬间,只感觉浑身软绵绵的,眼前一片恍惚,天旋地转之间,便是再也不知道什么了。 而此时,她是在一片温暖的感觉之中醒过来的。 迷惘的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慕容九那副担忧之际的模样。 好像……好像了无生趣了一般。 “你……这是怎么了?” 因为这一段时间太过的操劳,她的声音都泛着哑。 慕容九还沉浸在这种绝望的世界之中无法自拔,只突然听见了沈天歌的声音好像。顿时便急忙低头。 然后下一瞬间,便是那般的高兴! “天歌!天歌你醒了?天歌!” 二话不说,再次把人给直接的拥进了怀中! 沈天歌原本就感觉到身体本来便是带着疲乏,现在又是被慕容九给突然抱在怀里,力气大的让她顿时便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阿九……阿九,我喘不过起来了……” 他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沈天歌心里是很清楚的,也知道,慕容九之所以这么担心,无非便是因为他在乎自己而已! 该是感到高兴的,而沈天歌也的确是很感动。 可是,他若是还要这般的抱着自己,这么用力的话,她沈天歌估计就会成为穿越史上第一个被人给抱死的女人了! 慕容九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这种幸福的欢愉之中,突然听到沈天歌声音微弱的声音之时,便恢复了所有的神志,急忙的把沈天歌给松开。 “对……对不起。”慕容九急忙的松开沈天歌,眼眸中便是万分的抱歉。 对于他的这种莽撞的性格,所以也生不出任何的气来。 况且,慕容九原本的这一切都是源于对她的爱,这要沈天歌还怎么会生气? “没事儿,我这是怎么了?” 她只是记得自己天旋地转之后,便再也不记得任何的事情了,所以,很是好奇之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慕容九这般的紧张。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这个,慕容九便是顿时感到了全身心的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现在只要是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他还甚至感觉自己犹如是身处地狱之中一般。 不由得还想要紧紧的抱着沈天歌,但是却也知道她现在身子虚弱,所以不敢有太大的劲儿。 轻轻的把人给抱在怀中,直到这一刻,他才是真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这颗心,算是放回了原处。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却仍旧是感觉到了胆战心惊。 那是一种绝望之中的挣扎,让人忍不住的都感觉到了新生绝望。 他低头,轻柔的吻了一下沈天歌的额头。 “天歌,你刚刚真的是吓死我了,以后都不要再这么吓我了,好么?” 对此,沈天歌微微一笑。 安抚道:“我并没有什么事情,眼看着药草已经到齐了,咱们在这兰城也已经耽误的时间够多了,边关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所以想着要快点儿的把事情做完,然后便咱们赶紧去边关。” 但是,她似乎有些太过的高估自己的身体了。 连续心力交瘁的熬了几天,竟然这般没有出息的晕倒了。 沈天歌脸色红了一下。 而慕容九在听到她这么说之后,一愣。 顿时便是感觉到了怒气! “你以为任何的事情都有你的身体重要么?你若是有什么万一好歹的!你要我怎么办!你们要我怎么办!” 他直到现在都感觉到了胆战心惊! “天歌!,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没有你重要!所以你要记住,不管是任何的事情,不管是做什么!你唯一要保证的,就是要确保你自己的安全!知道么?” 或许他这样说,会让沈天歌认为他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禽兽。 但是他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最珍惜,最爱护的人只有她,他不能容忍沈天歌出任何的事情! 第二百一十二章:老七想通。 第二百一十二章:老七想通。 那么了解慕容九的沈天歌。对于这一切,又怎么会不知道? 她并不感觉慕容九这样有什么不对。 或许,每个女人都是希望自己的男人对自己掏心掏肺,对其他人狼心狗肺。 沈天歌自然也是一样。 况且她心里也是明白的,慕容九之所以这么说,无外乎就是对她太过的担心而已。 她安心的依偎在这个男人的怀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嗯,我知道,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并不觉得委屈,就像是旁人那样,说什么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结果你却说出这样的话的那些狗血事情。 因为他们彼此心意相通,所以沈天歌很轻易的就能知道慕容九心里想的是什么。 “等这件事情告一段落,我带着你出去走走,咱们一起去转转。” 人,生在凡尘,就要经历很多的事情,就要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担负。 慕容九从生下来便是不得闲,若是以前,他不会在意,甚至还会觉得空闲的时间太少,每天都忙着该是有多好。 那个时候,只是单纯的没有遇到一生最爱。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得了老天的垂怜,他有了一生想要去守护,想要去携手的人,所以,他自然是不能够每天都忙碌着,让自己没有时间陪自己的妻子。 沈天歌点头。 自从穿越至此,她都还未曾好好的看过这河山,慕容九的这提议,她自然是心之所向的。 “你去下边帮忙吧,我休息一下就好,这里的事情早日能够结束,咱们也就少担一点儿的心。边关的事情……”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嗯?”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直接被慕容九所打断了。 沈天歌抬起头,在看到慕容九责备的目光之时,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他这般的关心自己,她承情便是。 * 楼下,慕容昭心不在焉的帮着病人们分发药材,李威则是代替了沈天歌的工作帮助病人诊治, 兵队里的将领,对这些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了解的,虽然不如沈天歌的万分之一,但是眼下也都知道这群人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所谓的看病,也不过是看一下她们的病症是否在加重或是减轻而已。 对此,李威倒是还能够应付得了的。 正好这时,慕容九从楼上下来, “慕容大夫,沈大夫没事儿吧?” “他怎么样?是不是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 “唉,都怪我们,若不是我们见便宜的来看病,沈大夫也是不会被累倒……” “是啊,是啊!都是咱们的错,这么好的大夫,若真的是病倒了,那可就真的是咱们的罪过了……” 一个两个的,全部都一副悔恨的模样。 这让原本心中还是有些郁气的慕容九还怎么发火? 若是对方强硬蛮横,他还可以不管不顾的去教训一下,可是这些善良的百姓,在他们并未说过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连声道歉…… “无碍,她只是太累了而已,休息一下便好,劳烦各位挂念了,大家的身体都好了,对天歌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李威站在一旁,远远的看到慕容九跟百姓们在说话,不由得点了点头。 以前的九皇子虽好,但是却少了一丝丝的人气儿,而现在,才活生生的像一个人啊! 他的这个王妃娶的好! 心中所想,这对九皇子日后的前程,也是很有利的。 一群人忙活到了傍晚,总算是把草药全部都发了下去,也让兰城的百姓们人手一份的去克制瘟疫。 慕容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七爷,九爷,这兰城的百姓们,也都已经领到了草药,估计对付瘟疫,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该启程去边关了。” 一转眼,这李伟留在兰城也已经有三五天了。 这几天,他虽然每天也都忙活的跟陀螺一样,但是却仍旧是心系边关。 那边儿,如今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慕容九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儿的沈天歌。 对于病症的这种事情,他不是很懂,所以还是要看沈天歌的意思。 而沈天歌则是微微蹙眉,最后摇了摇头。 “边关的事情若是很紧急,你们先行一步,我还要在这里观察两天,毕竟,百姓们服用了药之后,也不能确保一定药到病除,瘟疫这种东西,若是不根治,卷土重来之时,我都不确定我会不会摆平。” 这,才始终是让沈天歌而感到不放心的关键。 现在眼下看起来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可是谁也不敢保证这中间若是有那滋事之人再做出点儿什么手脚来,他们这么多天的努力,岂不是付之东流? 这一个城百姓的性命,沈天歌是半点儿都不敢拿来开玩笑的。 最主要的,便是现在看起来只是一个城的人,可是瘟疫若是蔓延,那么就将会是一个国家的问题了! 很显然,李威与慕容九等人,也都想到了这一点。 李威蹙眉。 这兰城不可能就这么扔下不管,那是对这全城的百姓,乃至是整个国家的人民不负责任。 可是边关的事情,也是他牵绊在心头的一块儿麻烦。 炙火国滋事,很明显便是带着不怀好意的,他们总是不能就这么置之不理的啊? 若是边关沦陷,那么这流云国便是被破开了一扇窗户,后果也是更加的不敢想象。 李威想了半响,最终拍板决定! “既然这样,那你们都先留在兰城,我回去!边关的事情,我怕日久生变,我带来的这一队士兵,就留在这里保护各位!” 目前为止,除了这个,也就真的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慕容九点了点头。 沈天歌在的地方,他也是不可能离开的,所以,只有李威离开才是最好的决定。 “我跟你一起去边关!”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坐在一边儿不说话的慕容昭突然开口,看向李威。 李威先是一愣,随即便是反映了过来慕容昭为何会说这么一番话,点了点头。 “七皇子若是跟着末将一起去边关,那便是再好不过了!有七皇子在,咱们的气势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 慕容昭自从被李威的那一番话给说完之后,又怎么可能还仍旧是若无其事的留在这里,看着他们夫妻二人恩恩爱爱的,有的时候还上杆子去做电灯跑? 若是这些事情在没有摊开的时候,他倒是无所谓,可是现在,却也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心思留在这里了。 总是会感觉,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即便是隐藏的很好,却仍旧是会被人给看在眼底。 这对他来说,是绝对不能够容忍的。 沈天歌与慕容九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沈天歌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妥,刚要张嘴,却被慕容九握住了手,微微用力,便把她所有即将要说出口的话给压了回去。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明日一早,末将便与七皇子一同出发,赶往边关!” * 晚上,沈天歌与慕容九二人躺在床上,她依偎在慕容九宽阔的胸怀之中。 对于今日发生的事情,她的心中,却还是有着疑惑的, “阿九,今日,为何你会同意七哥的话,让他去边关?你感觉,这样合适么?” 最终,沈天歌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七皇子本身就是偷跑出来的,皇帝并不知道,而派他来边关,也是秘密进行的,这一切看起来好似是帝王的不待见,但是谁又能知道帝王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而现在却让慕容昭明晃晃的去暴露在众位士兵的跟前,若是京城收到了什么风声,再加上有人煽风点火一下…… 沈天歌都不敢去想想那后果会怎么样。 而慕容九听完她的这些话之后,微微一笑,拍了拍沈天歌的后背。 “不要去想那么多,七哥这么多年都游戏山水,从来都不去宵想那个位子,但是他毕竟是皇家之人,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想要,你不喜欢就与你无关的,他总是要学会去承担,学会去承受,今日的这些事情,不过是为他日后的历练做一个基础而已。” 慕容昭虽然年长慕容九几岁,在为人处事儿上,或许会占上风。大但是在国家大事儿这上面,慕容九就已经甩了他不知道多少条街了。 他的人生,便是这般一步步历练出来的。 而慕容昭毕竟是皇子,总是不可能混吃等死一辈子,这一步迟早要迈出去的。 今日是他自己愿意走出这一步的,前景还把握在他自己的手里。 可是若他日他被人给闭着走上这条布满荆棘的路呢? 那么那个时候,他的人生,他的命运,那可都是被握在旁人的手中的! 他们是兄弟,慕容九虽然有的时候很是烦躁慕容昭黏在沈天歌的身边,但是却不代表他看到日后他的命运被别人握在手中把玩。 第二百一十三章:难得的一件高兴事儿 第二百一十三章:难得的一件高兴事儿 沈天歌听了这话之后,沉默良久,最终安然的窝在了慕容九的怀中,不再说话。 世人总是会以为九皇子慕容九是一个冰冷薄情的人。 但是这一切也都不过是源于他们不了解他而已。 若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儿了解慕容九的人,那么都能够明白,他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把亲情,友情什么的,看的很重要。 当然,在沈天歌出现之后,那些所谓的亲情友情都统统的靠边儿站,现在他最为紧张,最为爱护的人,自然是他的爱情,他的沈天歌了。 见沈天歌不再说话,慕容九嘴角勾起一抹笑,心情很好。 他唯一开心的,也不过是因为沈天歌了解他而已。 “天歌,我很感谢你能够相信我,了解我,全身心的都依赖我,这种感觉,对于我来说,不亚于上天的恩赐。” 沈天歌听了这话之后,嘴角微微勾起,更加的把自己的身子嵌进男人的怀中。 * 隔日一早。 当慕容九悄悄的起床,走出房间之时,慕容昭与李威二人也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看到兄长一副坚毅的模样,慕容九的心中,说实话,是有着安慰的。 慕容昭其实一直都是活的很是安逸,很是潇洒的。 曾经,他的这种生活,也是那么的让慕容九而感到羡慕与嫉妒的。 但是现在看来。不管是任何人,在人生的轨迹中,都是有着自己想要行走的方式,可是最后,却都是不可避免的全部都回到那一个原点。 便是责任! 每个人都要有自己要承担的责任,任何人都是一样,这个世界上,没有旁人例外。 “七哥,到了边关,万事小心,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就问李将军,他会帮你的。”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习惯闲话家常的人。所以此时能够说这么多,也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的脾气秉性,这慕容昭又怎么会不知道? 心中,虽然别扭,但是更多的,却也还是感动的。 他心底里的那些小秘密已经被他们所知道了,可是慕容九却仍旧是嘱咐他的安慰,就算慕容昭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那么想必也是会被感动的。 更何况,他山水人间之时,别的没有增强,就是这感情,却也是旁人比不过的。 点了点头,慕容昭上前,走到了慕容九的跟前,郑重其事的嘱咐道:“好好照顾她,她是一个好姑娘,值得全世界所有的人去爱护,去宠爱,去尊敬!若是我发现有一天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即便是拼尽了全力,我也是会把她给带走的!” 说这些话,或许最为主要的,也不过就是因为他自己的不甘心吧! 更多的,不得不承认也是有着对慕容九这副冷情心肠的不放心。 但是想必,他也的确是不了解他的这位弟弟,若是了解的话,想必也是不会说这话的。 慕容九出乎意料的并未生气。 他淡然一笑,眸子中有着郑重其事一般的庄严。 “你放心,这种事情,这辈子都不会发生!” 他自己的女人,他誓要一生都守护的女人,又怎么会给她半点儿的委屈? 就算是把全世界给搬在了沈天歌的眼前,那慕容九都感觉是亏待了一样,又怎么会做出让沈天歌而伤心的事情呢? 慕容昭专注的看了他一会,在看到他眸子中的那股子认真并未使作假之后,点了点头。 退后两步 “好了,既然如此,那么就希望你能够记住你所给予的承诺,我走了。” 话落,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李威看到这里,有些傻眼了。 要知道,他可是还有很多话要跟九皇子讲呢! 可是现在七皇子都已经离开了,他为了确保七皇子的安全,也是不能够轻易的离开他的! “那个……九皇子,末将就告辞了。” 慕容九点了点头,对于慕容昭的这副模样,并未有任何的在意。 他七哥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所以压根儿也犯不着生气。 李威来的时候,带着一队的士兵来的,而走的时候,则是只带着一个慕容昭离开的。 不过慕容九却并未感到任何的担心。 若是对李威连这一点的信心都没有,那么他也就白白的浪费了自己培养这位将领的那些年了。 待人走了之后,慕容九便又转身回了楼上房间。 此时的沈天歌还未起床。 而他因为在外面走了一圈儿,身上已然是有了凉意,怕挨得沈天歌进了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毕竟现在沈天歌的身子不是很好,因为她生病了嘛。 所以,慕容九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之后,便又是走了出去。 天色渐亮了,客栈里的人也都一一的起身开始准备一天的工作了。 客栈的大门在打开之后不久,便依然是有人前来。 为的不是别的,主要是为了来看病抓药的。 慕容九早就已经坐在了桌子前等候着。 因为一直以来给她们看病的都是沈天歌,所以患者在看到慕容九的那一瞬间,还是有些惊讶的。 “慕容大夫?沈大夫呢?” “她生病了,现在还未起身,这位夫人,有什么事情给我说也可以,我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写下来,待会儿给她看便是。” 慕容九想的很简单,也很明了。 那便是他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为沈天歌减少负担。 她的心里放不下这些患者,他是知道的,所以,为了能够让沈天歌宽心一些,慕容九便要主持大局。 就像是他刚刚对这位大娘说的话一样,他不懂的,写下来待会儿给沈天歌看便是。 但是若是要他现在去把沈天歌给叫下来给患者看病? 那么抱歉,这一点他也真的是做不到。 这患者也并不是胡搅蛮缠的人。 相反的,她的心中是对这两位前来义诊的少年,心中存着满满的感激。 在得知了沈天歌身体不舒服之后,心中顿觉有愧。 “抱歉慕容大夫,我真的是不知道沈大夫他……” 若是知道的话,她今日便也不会过来了,搞的好像是她们非要让沈天歌给看病,人家都为了救治她们而生病了,可是她们却还是不放过他一样。 慕容九摆手,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的话。 “无碍,天歌的心里是一直都很是挂念着大家的,若是大家的身子都好了,她也是会宽心的所以这位夫人不必介怀。今日是那里不舒服么?” 对于沈天歌的身体情况,慕容九还是不想要太多的对旁人说,因为不管怎么样,那也都是他的女人,即便是生病了,有他在就够了。 这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但是却也是他爱老婆的一种方式。 那名妇人也并不是一个不通气儿的,既然慕容九都已经说道这份儿上了,她自然也不会再多问。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主要就是自从前两天领了药回去,给家人熬了之后,这几天明显的感觉到身体好了很多,所以我就想来问问,这是不是见效了” 毕竟,这名妇人,乃至是全兰城的人都在生病的时候没少去其他的药铺买药,但是结果却都是不算是太好。 现在见效了,这名妇人就是想要知道,是不是病情见起色了? 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她还真的是要好好的感谢她们! 这么一句话,对慕容九来说,也无疑是好消息! 要知道,沈天歌一直以来最为担心的,便是这群百姓的身体健康,他们的安危问题。 病情治疗了这么长时间,都一直都没有什么效果,这对沈天歌来说,一直都是一个所令人着急的问题。 而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好消息,饶是一向淡定的慕容九,也忍不住的眸子中溢满了欣喜。 “真的么?现在病情好多了么?” 那妇人也无疑是很高兴的,点了点头,欣喜的说道:“没错,虽然我不懂得那些什么医理,但是家里人都不发烧了,而且一个个的都有精神了,这不就是证明好多了么?慕容大夫,您说是不是?” 慕容九忍不住的点头。 没错,这瘟疫最为明显的特征便是发烧咳嗽,若是发烧止住了,那么就很明显的看得出来,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了! “谢谢这位夫人给予的这个好消息,待会儿天歌醒来,我会对她说的,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么?” 那妇人急忙的摇头。 他来的主要原因便是要感谢沈天歌的,除此之外,并未有其他的事情。 家里的药草好友很多,所以并不再需要。 而且全兰城的人其实都知道。其实药材是很紧迫的,他们也都不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会昧着良心去骗取这些救命药草。 慕容九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就是并未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 “好,这件事情,我会对天歌说的。” 那妇人把自己想要说的话也都说完了,自然就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等人走了之后,慕容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内心抚平了各种的兴奋与高兴。 第二百一十四章:不让他们的便宜 第二百一十四章:不让他们的便宜 沈天歌是在接近中午的时候才醒来的。 她这几天的身子也的确是严重透支了,若不然也不会睡到这个时候。 不过在睡了一觉之后,身体果然是不再那么沉重,已经轻松了很多。 “天哪,都这个时候了,阿九怎么就没有叫醒我?” 沈天歌醒来的时候,看到天色都已经亮成了这样,顿时心中一慌。 不为别的,主要是她现在心中很是牵挂这兰城的百姓们,不知道她们的身体现在在吃了药之后会怎么样,所以心里一直都是惦记着的。 也就是因为她始终是放心不下这些百姓们,所以才会累倒让自己病倒。 沈天歌二话不说的急忙起身穿衣。 刚刚把鞋子穿好,门便响了起来,之后便被人打开。 沈天歌抬头,是慕容九端着饭菜进了屋。 “阿九?你怎么没有叫醒我?我是不是都要睡了一天了?” 慕容九看到沈天歌已经起身,急忙把饭菜给放在桌子上,走到了她的跟前,抬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 “还好,身子并没有发烧,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好些了么?” 这让沈天歌感到了感动的时候,更多的则是无奈。 他总是把自己给当作是小娃娃一样,但凡事有一点儿磕着了碰着了,那都是万分紧张的。 可是老天作证,她的身子可是很坚强的。 不过,沈天歌也知道,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些,他也是听不进去的。 “我没事儿,不过是因为累着了所以才会晕倒的,休息了一天,也已经好多了,你不要担心。” “你怎么可能不让我担心?” 慕容九微微叹了一口气,抱住了沈天歌。 在以前,他从来都不会知道,只是一个女人而已,竟然会让另一个完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而感到这般的担心与紧张,好似是她即便是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小伤小痛,那都是会让他而感到揪心不已的! 而现在怀里的这个女人,则就成为了他人生之中最大的软肋! “好啦,我真的没事儿,不要担心。” 他的担心,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人生得了这么一个让人而感到幸福的人,也是他沈天歌的荣幸与幸福。 “嗯,没事儿就好,先吃饭吧。” 带着沈天歌坐在了桌子旁,慕容九很是贴心的为其把饭菜都端到了跟前。 看到眼前的这副场景,倒是忍不住的让沈天歌噗哧一乐。 “笑什么?” 沈天歌这突然一笑,倒是让慕容九而感到有些诧异。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会让她而感到开心的? 说出来,倒是也让他乐呵一下啊。 沈天歌急忙摆手,平复了自己的笑声,才很是感慨的说道:“我只是笑这世事无常,你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你是有多么不待见我的么。现在想想……” 现在想想,真的是感觉很是怀念啊。 不过这话她是不会说的,好像她多么的找虐一样。 经由沈天歌这么一说,慕容九也想起了自己从前对沈天歌是有多么的恶劣。 一时之间,两个人竟然都难得的不说话了。 回想的,都是当初的那些情感纷飞的日子。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还是挺有意思的,咱们两个人谁都不服谁,日子过的倒也是精彩。” 说实话,沈天歌还真的是有些怀念那个时候。 没有太多的纷纷扰扰,一切都只是为了彼此间最为单纯的胜负而已。 但是慕容九现在回想起来,更多的,则是感觉到了对沈天歌的抱歉。 “抱歉天歌,那个时候,我并未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所以才会一次次的对你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 最开始的时候,迎娶沈天歌本来就是一件迫于无奈的事情,而且那个时候的传闻对沈天歌很是不利,让慕容九这么一个心思开明的人,也都是会难得的有些感到厌烦。 却不想,传言果然是能够会误会人的。 在接触了沈天歌之后,他竟然发现,她有着那么多令人着迷的一面,而世人所传言的,也根本就是假话而已! 就这样,他一点一点的动心,一点一点的爱上了这个女人。 现在再回头想想,这或许就是老天爷给予的指令与安排吧。 两个人在这种温馨的气氛下吃完了午饭。慕容九便把今早的事情告诉了沈天歌。 果不其然,终于是看到了她如释重负的开心笑容。 “这真是太好了!照你这么描述,那么想必一定是病情有了起色,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咱们的努力也就没有白费!” 慕容九也跟着点头。 最好是这样,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沈天歌也就放下了她心底里的一块儿大石头,能够安心的好好的休息了,不用再闭着自己每天都要与那些药材与病情做斗阵了。 天知道,他每一次看到沈天歌因为这些而忙的浑然忘我的时候,都感到了很是心疼。 可是却不能够去劝说,因为他知道沈天歌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都是为了这满城的黎明百姓。 但是对于这个好消息,他也是异常的高兴,因为全城的百姓如果病情都见好的话,那么沈天歌也就不需要那么担心了,她自己的身体也就不会再因此而吃不消了。 “嗯,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你也可以歇歇了。” 两个人说完话之后,直接简单的休息了一下之后,便直接下了楼。 楼下,病人已经很多了。 因为沈天歌跟慕容九都不在,所以大家都坐在那里等着。 见到她们二人从楼上下来,一个个表情都很是激动的想要上前! 慕容九眉头微微一蹙,二话不说的直接挡在了沈天歌的身前。 他怕的,也不过是因为这群人会一不小心而撞到了沈天歌。 在他的眼里,即便是沈天歌再如何健康,那么他也是担心的,生怕沈天歌会因此而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对此,沈天歌也只是微笑。 心中的感动,越演越烈。 “沈大夫!沈大夫您的身体好些了么?” “是啊,是啊!沈大夫,真是抱歉,为了我们这些老百姓,让您费心了。” “抱歉沈大夫,因为我们让您累着了,现在好些了么?” 待沈天歌下来之后,百姓们一个个的全部都问候着,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沈天歌感到很感动。 最为朴实的,永远都是这帮百姓们。 “大家放心,我没事儿。” 在他展露笑颜的那一瞬间,整个大厅都寂静了,慕容九的脸色,也成功的黑了。 对于众人来说,这沈公子原本长的那就是风华绝代,那是绝对的好看,但是此时的这一笑,顿时便是让天地都好似是失去了颜色! 他们活了一辈子,还未曾看到过这般长的好看的人。 看痴了什么的,也自然是不足为奇。 但是这在慕容九的眼中,那就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 这是他的老婆,这是他的女人!尔等岂敢多看? 所以,原本沈天歌还在微笑,众人还在痴痴的看,但是在下一秒钟,却突然都感觉到有阴影在前,抬头看去,这烦人的慕容九竟然把两者给阻挡了开来。 沈天歌忍不住的抿唇微笑。 不管这世事怎么变迁,但是慕容九这吃醋的本领,却是半点儿的都没有。 沈天歌在身后拍了拍慕容九的肩膀,让他不要去在意那么多。 随后,隐去了笑容。 这个男人不喜欢,那么她不笑便是。 “承蒙个各位父老乡亲们惦念了,天歌很好,没有什么大碍,让天歌为各位诊治吧。” 话落,沈天歌便坐在了位置上,一一的为这些人来诊治。 一个下午的时间,一晃而过。、 以前,每一次义诊完毕之后,沈天歌也都不见得会有多么的开心,但是这一次,沈天歌却表示很开心。 因为这些百姓们的身体都有了明显的起色。 “各位乡亲们,大家的身体都没有什么问题。给各位派下的草药,相信大家也都吃了,继续多吃几天,身体便会更加的好,所以大家不要着急。” 说道这里,沈天歌微微顿了一下。 抿唇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天歌在这里还是要告诫一下各位,若是有人以任何名义想要各位手中的药材,或者是给你其他的药草,说能够治病的话,天歌还是希望大家不要接受。” 她突然说了这么一番话,顿时让众人诧异。 彼此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而沈天歌也明白她们不明白的是什么。 “或许各位不知道,这一次的病症,其实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伤寒感冒,之前并没有告诉大家,也是怕大家会因此而心慌,现在病情有了起色,天歌也就不瞒着各位了。” “这一次,大家患的,是瘟疫。” 沈天歌其实是不想说的。 毕竟他也是怕大家会因此而感到害怕或者是怎么样。 可是眼看着大家的病情有了起色,而他们也不会多留在这里多长时间,这的瘟疫本来就来的突然,来的蹊跷。 她真的是怕在他们走后,会有不明的人前来再捣乱。 若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她们就算是再有本事,那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第二百一十五章:沈如月的恨 第二百一十五章:沈如月的恨 慕容九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也明白了沈天歌心里担心的这些,所以并未有任何的异议。 这件事情,在他认为,是迟早要告诉这群百姓们的,不够使之前的时候,沈天歌认为在病情还未控制的时候告诉他们,会造成百姓们的恐慌,反而会适得其反,所以他才一直都没有说的。 现在沈天歌把这些话给说了出来,对慕容九来说,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儿了。 他们的心里想的那些事情,百姓们并不知道。 他们现在就像是被一颗深水炸弹给炸的全部都傻眼了。 “沈大夫……您说我们得的,是什么?” 一位老者上前,一脸震惊,甚是还还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沈天歌。 他们这些老百姓,是真的以为他们得的,也不过都是顽固的伤寒而已,却并未曾想过,竟然是与死亡擦肩而过! 甚至是不敢想象,若是没有遇到沈天歌跟慕容九,他们的命运将会是怎么样! 说不害怕么? 开玩笑,说不害怕那简直就是骗人的! 而沈天歌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之前,并未对百姓们吐露半点的风声。 现在,既然已经告诉大家了,那么就势必要把这事情给说的清楚。 若不然,百姓们再以为他们是骗人,再出了什么事情,岂不是白费了他们这么长时间的心血了么? “这位大爷,是的。” 沈天歌看向众人,郑重其事的说道:“原本这些话,天歌也是不打算跟各位乡亲们讲的,但是现在乡亲们的身体已然是有了好转,那么我们也到时候要离开了,主要便是怕日后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才会告诉各位的。” 在经过了沈天歌的一番解释之后,众人虽然还是感觉到这事儿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心情却也已经慢慢的趋于平静,不想刚刚那般害怕与震惊了。 “若真的是这般的话,那么沈大夫跟慕容大夫,你们就真的是我等的再生父母了啊!” 百姓们甚至是不敢想象,若是这瘟疫真的蔓延了,若是他们没有及时的得到沈天歌等人的救助,那么她们将会怎么样。 这么想来,又怎么会让他们不去感谢,感激沈天歌等人? 而沈天歌却是摆手。 她做的这一切,原本就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名利。 “民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这个道理,我们大家都懂,所以,各位乡亲们也不必因此而感到有任何的想法,若是无事,便都回家去休息吧,我们会在兰城里再待两天,等确定大家的身体情况都安稳了,便会离开。” 众人,自然又是一番的千恩万谢,才离开。 慕容九上前,拉住了沈天歌的手,两个人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乡亲们,久久未曾说过一句话。 待人都走的不见了踪影之后,慕容九才转身,看向沈天歌,眸子中,还是有些一丝丝的好奇。 “天歌,为何要对她们说那些话?” “什么?” “民能载舟,亦能覆舟。” 谁人都不是傻瓜,虽然这群百姓们很是醇厚,但是却并不代表她们不会去想。 或许此时她们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的,但是却也经不住细细的去思索。 来到这里,她们本身就是隐姓埋名的,不想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可是现在沈天歌却把这一消息给吐露了出去,慕容九是真的不知道沈天歌这是什么意思。 他并未有丝毫怪罪的意思,只是有些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而沈天歌听了之后,却是一笑。 也转身,看着京城的方向,眸子中有着对慕容九的打抱不平。 “凭什么我们要在这里累死累活的,到后来功劳都要归功于朝廷?或许你不会去在意这些,我本身也不会去在意这些,但是我沈天歌便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没错。 她最后说的那些话,若是有脑子的人,那么即便是当时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架不住她们用心的去细细的推敲。 但凡只要是推敲出了那么一点地拿的猜测,再加上过不了多长时间,九皇子抵达边关的消息一散开,那么众人的心中自然便是明了。 她说了,对于权利那些什么所谓的东西,她不是很在乎,也看得出来这慕容九不在乎。 可是她就是见不得旁人白捡了便宜却还要打压慕容九的那股子气焰。 所以,不管如何,她都是要给慕容九挣出这口气的! 慕容九听了沈天歌这一番慷慨激扬的话之后,忍不住的微微抿唇,笑了。 眼眸中,充满了感动。 他虽然是不需要保护了,但是这种被保护的感觉,却也是真的让人感觉到整个心房那都是跟着暖暖的。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把人给抱在了怀里。 “天歌,我真的感觉,上辈子我一定是做了什么拯救了世界的事情,才会在这辈子娶到你。” 若是不然,为何他会这般的幸运呢? 沈天歌傲娇的抬起了小下巴,极其自豪的说道:“是啊,是啊!所以你要记住,日后要对我更好一点!你上辈子不仅仅只是拯救了世界,你那是拯救了银河系,才会娶到我这么好的老婆的!” 慕容九笑,眸子中,春暖花开。 * 跟他们夫妻二人的这种日益渐增的感情有所不同的,沈如月跟慕容祁两个人,情况则是每旷越烈。 沈天歌的心里清楚,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慕容祁早就对自己已经充满了想法。 但是,她却是从未想过,这三皇子府的后院儿,有一天,会被另一个女人给取而代之! 他甚至都没有想过,慕容祁还会再娶! 要不然怎么说,沈如月这个女人的脑子,有的时候真的是让人感觉到了蛋疼? 她不过只是一个侧妃而已,在正妃还没有进门的时候,后院儿的一切事情都交由她打理那自然很是正常。 但是若正妃进门了,这一切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总是这般的太看得起自己了,太把自己给当作是一回事儿了。 以至于现在这个三皇子要娶正妃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已经给砸蒙了一般。 若是现在问沈如月,对慕容祁还有爱么? 她回答不出来。 若是问她有恨么? 她是一定会点头的。 曾经的慕容祁给了她太多的荣耀与宠爱,所以现在骤然失去了这些,让她感到不适的同时,也对他整个人都充满了恨意! 尤其是孩子失去的那一刻,她是真的恨不得杀了慕容祁! 但是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脑子的,知道若是她真的对慕容祁下了手的话,那么她这辈子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所以不敢。 可是那一颗日复一日恨着慕容祁的心,却是在慢慢的长大,日夜的膨胀着。 “王爷还没有回来么?” 已经将近晚饭的时间了,她收拾好了自己的面容等待着慕容祁的归来,想要把他们之间的这种糟糕的情况改善一下。 可是到现在,慕容祁却还是没有回来。 刚刚她派人出去打听了一下,现在下人回来了,但是慕容祁却仍旧是不见踪影在,这便是让沈如月的脸色,更加的难堪了。 而那下人也是深知沈如月的脾气的,所以这一刻自然是有着忍不住的紧张。 况且他所打探回来的消息,也的确是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 看到下人那一副喂喂弱弱的模样,沈如月则是更加的生气! “说!” 就连一个下人都妄想要欺负她么? 简直是找死! 那下人被吓的一个激灵,跪在地上磕磕巴巴的说道:“启禀侧妃娘娘,王爷他……王爷他……” “王爷他究竟怎么!快说!再这般吞吞吐吐的,就给本侧妃滚出这王府!” 这般威胁的狠话都说了出来,那下人那里还敢再有所隐瞒? 要知道,他的这一家老小,可是都靠着他养活呢! “侧妃娘娘饶命!饶命!小的刚刚去打探了一下,王爷还没有回来,说是……说是在一品居陪着凌小姐用晚膳……” 砰! 咔嚓! “这个贱人!” 这个结果,沈如月或许早就猜到了! 但是却仍旧是气的冒火!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慕容祁是一点儿的面子都不给她留。 这孩子才没了多长时间,他竟然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而让她感到最为生气的,也自然是凌婉凝那个小贱人!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小贱人喜欢的,一直不都是慕容九么? 现在怎么会半点儿廉耻都没有的在跟慕容祁吃完饭? 甚至皇上要她嫁给慕容祁做正妃,都不见得她闹那么一下! 她沈如月这一段时间之所以会这么消停,还不是为了等着看凌婉凝那个小贱人的动作? 可是结果呢? 结果便是这两个人竟然勾搭到了一起! 真的是气死她了! “滚!” 她现在就已经是到了看谁谁心烦的地步,一声厉喝,便把下人给撵了出去。 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沈如月在房间里左右的转着! “贱人!这两个贱人!我不会让她们好过的!一定不会让她们好过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被打 第二百一十六章:被打 若说是沈如月这个女人还有胆子做些坏事儿么? 她一定是不会消停的。 之前的时候,她想的最多的,也不过是要霸占这三皇子内的整个后宅。 虽然她是一个侧妃,但是却要让自己过上正妃一般的生活。 可是,现在所有的幻想,所有的梦想都因为一个凌婉凝,都因为一个圣旨赐婚而变得都被动了起来! 她甘心么? 不!她怎么可能甘心! 她现在最大的依仗都没有了,还怎么谈那些奢侈的生活? 所以,此时的沈如月就像是被黑化了一般的,对慕容祁,对凌婉凝都充满了怨恨! 而这种的怨恨,在滋生衍生下,疯狂的在生长。 她眼神怨恨的紧紧盯着地面上碎裂了一地的碎片。 她发誓,她一定不会让这对狗男女好过的! * 而另一边儿此时正在享受着美人环绕的慕容祁,自然是不会去想那么多。 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 尤其是他还是皇家子弟,所以一直以来,美女环绕什么的,对于慕容祁来说,已经是实属正常的了。 要说沈如月的那种怨恨的心思,那么真是抱歉,他慕容祁还真的就是压根儿就没有想过! 沈如月那个女人,也不过是上杆子贴上来的,除去了最开始的新鲜,那么之后,得到的又是什么? 并没有任何的新鲜。 若是说他现在为何还要容忍这个女人,那么也就只能说是沈如月的背后还有一个沈相,让他不得不忌惮一些。 若不是她沈如月还有这么一个老子,那么他慕容祁管他去死啊? 原本便是对沈如月这个女人很是不待见,而现在又发生了这么多让他而彻底感到厌烦的事情,慕容祁也就是真的撂下了所有的面子。 即便是在外人眼前,她沈如月还是一个侧妃,但是在三皇子府呢? 她其实过的都不如一个妾侍。 毕竟,姬妾还有机会侍奉慕容祁,可是身为侧妃娘娘的沈如月,现在也真的就是连慕容祁的面儿都碰不上。 凌婉凝是真的不想要与慕容祁在这里虚与委蛇的,可是皇命这二字压在头顶,却也真的是让凌婉凝没有一点点的办法了! 即便她心里有着再多的不甘心,可是却仍旧是没有办法反抗。 毕竟,她自己的生死,可是攥在了皇家的手中的! 所以,即便是凌婉凝再是不愿意,却也是不得不要对慕容祁笑脸相迎。 “三皇子,不知道府上的沈侧妃现在身体如何了?” 她是摆明了要给慕容祁找不自在的。 在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心里其实是很清楚的明白,一定会触碰了慕容祁的禁区的。 毕竟,那算是慕容祁的嫡长子啊! 但是,却不想慕容祁也只是淡淡一笑。 笑容中,有着满满的不在乎。 “她?她好的很,吃的好,睡的好,身体自然也就跟着好了。” 这慕容祁,压根儿就是一点儿的都不在乎! 凌婉凝一脸诧异的看着他,慕容祁或许也是感觉到了自己这话说的好像是太过的不对,正了正身子,轻轻咳嗽了一下,继续说道:“没有什么,不过是对于沈如月这个人,本王已经失去了信心,她现在怎么样,都跟本王没有任何的关系。” 说道这里,他看了一眼凌婉凝。 “不过凝儿你也可以放心,因为日后在你进了王府之后,也不需要担心她会威胁到你,正妃的位置,本王为你留着,后院儿的管家大权,本王也会为你留着的。” 这话,若是说给旁的女子听,想必她一定会感动的顿时以身相许。 可是这对于凌婉凝来说,却也只是敷衍的一笑。 心中却是忍不住的翻起了白眼。 “以为谁稀罕?” 她凌婉凝若真的是那种见高踩低的女子,那么又怎么会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待字闺中? 她要的,始终也不过只是那一份爱而已! 但是她此时也从这慕容祁的言语中明白了。 这个男人的心里,是没有爱的。 更或者说,他的心里,对旁人的爱始终是不如爱他自己的多。 一个为了她怀了身孕,虽然最终那孩子没有留住的女子,他都能那般的对待,他们之间压根儿也就是没有一点儿的感情,又谈何的坚固? 想到这里,凌婉凝忍不住的抿唇。 “婉凝在这里谢谢三王爷的厚爱了。” “凝儿不要那么说,再过不久,咱们就即将成为夫妻了,说这些,难免会伤感情的,你说是么?” 搞的凌婉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咧嘴笑了笑。 但是她的心中,却已然是给慕容祁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保护不了的男人,真的是值得人托付终生了? 吃完了晚上,当凌婉凝回到凌府之后,那里都没有去,直接奔着凌大人的书房而去! 此时的凌大人正在书房里看书,时间很悠闲,生活很是安逸, 砰! 突然门被人给从外面大力的推开,凌大人第一反映便是恼火! “什么人!门外的奴才都那里去了!” 起身,走出小书房,来到正厅的时候,便是看到了凌婉凝一脸怒火的站在那里。 这是他最为疼爱的嫡女,所以,即便是凌大人很是生气,此时却也不得不压制住了火气。 或许,其实凌大人也是在凌婉凝的婚姻大事儿这件事情上,始终是感觉到了亏欠的。、 女儿喜欢的是谁,迷恋的是谁,他这个做爹爹的,又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皇命难违,他们能够做的,也只有遵守。 凌大人想到这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这孩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这以后到了夫家,看你怎么办!”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顿时便是让凌婉凝的怒火持续高涨! “父亲!我不要嫁给三皇子!您去跟皇上说,把这旨意给撤了吧!” 凌大人听了之后,顿觉火大! “胡闹!这圣旨都已经赐下,又怎么能够说撤了就撤了的?你以为一切都是戏言么!” 凌大人真的是不知道这闺女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想一出是一出!简直就是要气死他了! 但是在见过了慕容祁的那副模样,还想要让凌婉凝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去嫁给那个男人? “父亲!那慕容祁连对他的侧妃都那副模样,日后还能对我还么?您这不是在给女儿找幸福,您这是在把女儿给往火坑里推啊!” 啪! 世界,顿时一片寂静了。 凌婉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父亲,看着她这个从小便是一直宠爱着他的父亲。 她捂着自己的半边脸,眼眸中含着泪水。 “父亲,你打我?” 要知道,她可是一直都是凌大人的掌上明知,从小到大,他的父亲都未曾舍得的动她一根手指头! 可是今日,却就是因为一个慕容祁,因为一个皇家,因为一道圣旨,她的父亲就打了她! 这让凌婉凝的心里究竟会怎么想? 凌大人也后悔了。 在他扇出去那一巴掌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 “凝儿……” “不要叫我!父亲你就是为了趋炎附势来出卖自己女儿的幸福!我恨你!” 凌婉凝吼完之后,捂着自己的脸颊,便直接跑了出去! “凝儿……” 凌大人的步子仅仅只是动了一下,最后,却也能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有这样一位出色的闺女,一直以来都是他最为担心的问题。 自从知道女儿的心中有着九皇子,他的这心则是更加的睡不着觉了! 他到底是年纪大了,心里明白,那九皇子性子冷清,并未是凌婉凝的良配。 而三皇子…… 三皇子虽然现在风评不好,但是他最起码不会冷落了自己的妻子,不会像九皇子一般脑子里只有一根筋,一辈子认准了一件事情便不会再撒手! 这样,最起码,凌婉凝不会在成亲之后,受到委屈。 可是…… 他所做的这一切,所费的这一番苦心,他的女儿却并不了解,反而还在怪罪着他。 这真的是让凌大人的心,很是疲惫。 “罢了……她总归是要长大的。” 话落,凌大人转身,又回了书房里,继续坐在椅子上看书。 但是这书,却又因为种种的事情,再也无法看得下去了。 凌婉凝是一路哭着跑回了自己的院子的。 张妈妈是凌婉凝的奶娘,从小就是伺候着她长大的,在张妈妈的眼里,这凌婉凝早就已经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了一般。 “大小姐?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前脚凌婉凝才跑进了屋子,她后脚就急忙的不顾主仆礼仪的跟着跑了进去。 看到的,便是凌婉凝趴在床榻上呜呜的哭着。 看到这一幕,张妈妈顿时就感觉好像是有人在揪着她的心脏一般。疼的可以! “大小姐,来,告诉张妈妈,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千万不要这么哭,容易伤身子的啊。” 凌婉凝这个人,虽然的时候看起来的确是心高气傲的,但是对于这个一直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长大的张妈妈,却是很依赖的。 她但凡事有任何的事情,那都是会跟张妈妈说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动摇 第二百一十七章:动摇 闻言,她顿时转身扎进了张妈妈的怀里。 “张妈妈,为什么这种事情会落到我的身上!我不想啊!” 她紧紧的抱着张妈妈,就好像是要在张妈妈的怀抱里,吸取温暖,吸取力量一般。 张妈妈的手,微微一顿。 突然想起了今日下午,老爷叫她过去,对她说的那一番话。 “凝儿一直都是很依赖,也很信任你的,这是她的终身大事,我知道她心里是不愿的,是抵触的,但是目前为止,这种结果也是对她最好的,希望你能够在日后,多多的劝劝她。” 最开始的时候,张妈妈还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直到此时,她才终于是恍然大悟! 想必这老爷已然是明白了这其中的一切,也早就洞察了这大小姐绝对不会这般顺从的妥协,所以才把她给叫过来,对她说这些话的主要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让她来说服大小姐。 因为,毕竟在大小姐的面前,她的话还是很管用的。 可是…… 在看到哭的如此伤心的凌婉凝,还要让张妈妈怎么继续的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她轻轻的拍着凌婉凝的后背,微微的晃动着身子,就像凌婉凝小时候她哄她入睡一般。 “大小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真的不愿意嫁给三皇子?” 说道这个,凌婉凝就慢慢的止住了哭声。 “自然是不想的!张妈妈你都不知道,今日我跟三皇子去吃晚膳,在问及他的侧妃怎么样的时候,你猜他是怎么回答的?” “嗯?那三皇子究竟是怎么回答的?” 张妈妈的声音仍旧是温柔的,让凌婉凝原本暴躁的心一点点的也归于平静了。 “他说爱怎么样便是怎么样!张妈妈你说,这是一个作为相公说的话么?” 虽然有张妈妈的安慰,凌婉凝的神情也已经不那么激动了,但是一想到那慕容祁回答自己的话,她仍旧是忍不住的有些神情激动! 张妈妈急忙又拍了拍凌婉凝的后背,让她冷静下来。 在听了凌婉凝说完这些话之后,她也是忍不住的微微蹙眉。 这三皇子的这一番话……也的确是太不妥当了。 “不过想了想,张妈妈还是安慰凌婉凝,说道:“大小姐,有些事情,咱们也不能只是看表面,那沈侧妃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想必大小姐也是有所耳闻的吧?” 现在的三皇子后院儿里,简直就是不得安宁,这一点,已经是京城之中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所以说,慕容祁的这些话,虽然是不该说,但是却也并不是全部的过错都在他的身上。 不管是谁,瘫着了那么一个侧妃,也是别想要安宁的。 凌婉凝听完,抿唇,不说话了。 事情虽然是这样,但是却仍旧是改变不了她不想要嫁给那个男人的试试! 她这辈子只喜欢一个男子,也只爱恋一个男子。 那便是九皇子慕容九。 其他的人,在她凌婉凝的眼里,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的! 张妈妈自然也是看到了凌婉凝眼眸之中的倔强。 无奈摇头。 这孩子,任何的事情都很好,都做的极其的完美,但是却也就只有这一方面,让人看了之后,实在是感觉到无奈。 “大小姐,你总是这般的排斥于三皇子,排斥于这段姻缘,那么若是真的给你选择,你选择了九皇子,就真的是幸福了么?” 赵妈妈并不是在给谁做说客,她现在说这些的目的,也只不过是想要让凌婉凝看清楚这一切而已。 若是不然,那么她现在这般的执迷不悟,造成了什么严重的后果,那该怎么办? 她到底还是年轻着,任何的事情都只是凭着自己的一时任性做事儿。 凌婉凝年纪小,可是却不代表她的年纪小。 前面是火坑还是荣华富贵,她看的比凌婉凝清楚,作为最亲密的奶妈,她又怎么会忍心的看着凌婉凝走错路? 而凌婉凝听完了张妈妈的话之后,微微一愣。 什么是对她好的,什么是对她不好的…… 凌婉凝被问的,竟然一时间有些愣在了原地。 张妈妈看在眼里,伸出手摸了摸她脸上浮现的手指印。 这,不用猜想都能知道是谁打的。 这般受宠的大小姐,除了老爷动手,整个凌府,谁敢动大小姐一根汗毛? 可是,这老爷下手,也太重了。 张妈妈放开凌婉凝,走到她的梳妆台前取了药膏,然后回来,轻柔的为她抹上药膏。 “先不说九皇子的那些丰功伟绩的确是引得女子的心所向往,就他现在已经有了正妃,他又是那么深爱着他的王妃,单凭这一点,大小姐您过去,便是会受到委屈。 男人的心,咱们女人是永远不懂的。 若是真的为一个女人付出了真心,那么他将会是全身心的都投入到了这个女子的身上,不管这女子究竟是怎么的不堪。 而三皇子虽然多情又无情,但是最起码大小姐不会受到伤害。 您过去了,便是正妃娘娘,不会有任何人威胁到您的位置。 那个所谓的沈侧妃,也不过都只是跳梁小丑一般,老奴相信,凭着咱们家大小姐的本事,是绝对能够收拾得了她的,你说是么?” 你瞧,这便是说话的艺术。 人家张妈妈这一番轻轻柔柔的话,看似并未有任何的力道,但是每一个字,那都是直击凌婉凝的内心深处,给了她很大的冲击。 她的确是深深的爱着,迷恋着慕容九。 但是就像是张妈妈说的那样,人家慕容九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深深的,挚爱着的女人。 虽然那个沈天歌在她的眼里,压根儿就是一文不值,压根儿就是根本就配不上慕容九,但是却也奈何帮助人家慕容九习惯啊。 那也奈何不住人家慕容九当作是心底里的宝贝一样的宠爱着啊。 以前的时候,她并未想过那么多,但是现在,在张妈妈说完这番话之后,凌婉凝忍不住的细细想了想。 若她真的一根筋走到底,那么等待着她的,到底会是什么? 而慕容祁…… “可是张妈妈,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看起来便就是无情无义的人,他的心中最爱的,一定会是他自己。 若是跟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真的能够幸福么? 张妈妈微微一笑,上前给凌婉凝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她的手上。 “大小姐以为,这京城之中的众多夫妻,有几个是情投意合的?不过是相敬如宾的过日子罢了,三皇子就是有这么一点的好,那便是他对谁都多情,无情,这样的男人也就不会让我们彼此沉迷。这是最好的结果。” 该说的话,她一个做奴才的,也都说了。 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走,那也只能是看凌婉凝自己的心了。 “大小姐,老奴说这些,并不是非要您选择三皇子,只是想要告诉你,有的时候,感情是杀人最为尖锐的利器,所以凡事儿的,都请大小姐深思。” 凌婉凝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张妈妈看到这里,也不再多言,直接转身把门给关上,然后走了出去。 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了,接下来要看的,便是凌婉凝对这一切是不是想得通了。 刚刚走出凌婉凝的闺房,门外管家便站在那里。 看样子,已然是恭候多时了。 “张妈妈,老爷有请。” * 沈如月一直都是憋着一口气的等着。 她现在整个人那就跟一个即将被点燃的炸药桶一样!或许,即便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事情,那都是会让她起到爆炸的作用的吧。 伺候在一旁的所有丫鬟跟奴才们,一个个都神情紧张的,却不敢上前一步。 “王爷回来了么?” 她压着怒火的问,但是言语间,火气却又是那么的浓重。 一名小厮急忙上前,颤巍巍的回答道:“回禀侧妃娘娘,回……回来了……” 终究是回来了啊! 她还以为,这位爷要在外面的温柔乡里待一辈子呢! “王爷现在人在那里?” 一听问到这个,小厮被吓的全身都颤抖了。 “说!” “王爷在柳姬妾那里,说今晚就宿在那里了……” 女人之间,永远是有着无休止的斗争与硝烟。 在这小厮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真的就感觉自己这命都拴在了裤腰带上了! 这沈侧妃跟以前还不一样了。 她自从流了产之后,变了好多!狠毒了好多。 现在想要结束一条生命,那就真的跟是吃一顿饭一般的简单! 果不其然,这沈如月在听到慕容祁回来了之后,连自己这里到都没有到就直接去了其他贱人的院子里,顿时这心中的火,就再也压制不住了! “啊!” 她抬起胳膊,一把扫落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 “贱人!那个小贱人竟然还没有得到教训,还敢不老实的去勾引王爷!看来上一次,本侧妃对她还是太仁慈了!” 众下人听了,顿时浑身一缩。 她们可是没有忘记,上一次就是因为柳姬妾不小心的碰了一下沈侧妃的衣角,便被沈侧妃给直接关进了柴房里三天三夜的事情! 第二百一十八章:扎心! 第二百一十八章:扎心! 这沈侧妃,现在在这三皇子府后院儿里,也真的就是魔鬼一样的存在了。 已经到了让人闻声色变的地步了! 那柳姬妾大冬天的没有被冻死,就真的已经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了。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不敢多说一个字,不敢多呼吸一口气。 生怕会因为他们的这些动作,而惹来无妄之灾。 “来人!现在就去柳姬妾那里给本侧妃把王爷请来!” 她今天,也就真的是算跟这慕容祁嗑上了。 他不是不想要看到自己么?不是不想要来到自己的身边么?那么她就非要让慕容祁过来! 下人一听,顿时觉得苦不堪言。 但是却也没有办法,主子都下命令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就只能由遵从的份儿了。 “来人,收拾一下!” 话落,她便冷着一张脸,直接的回了内室。 人家慕容祁还真的就是不想要看到这沈如月。 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下人说沈侧妃那里候着呢。 但是他连理都没有理,直接随便的去了一个姬妾的院子。 对于那个女人,他现在心中满满的都是厌恶,连看一眼都觉得烦,又怎么会去上杆子给自己找不自在? 每一次去见沈如月,她除了用孩子来酸自己,威胁自己,又能有什么? 还不如这些妾侍们懂事儿,每一次自己过来,她们那都是一脸的惊喜跟娇羞,做足了谦卑,也让慕容祁有了充分的体面。 他这厢正跟那柳姬妾打的火热,那边儿门外便是就有人来通报,说沈侧妃那里求见。 慕容祁的脸色,顿时就冷了。 而那柳姬妾在听到沈侧妃三个字的时候,也顿时脸色就惨白的跟鬼一样! 她永远都忘不了自己上一次的无妄之灾! 那是鬼门关,她好不容易的逃脱了出来,是绝对不想要再进去一次的! “爷……既然沈侧妃求见……那爷就过去吧……” 瞧,连说话的时候,她整个人都颤抖不止。 慕容祁原本的心情就不是很好,此时又听了这柳姬妾这番话之后,顿时神色更冷了! “你说什么?” 这声音冷的,让柳姬妾害怕的缩了缩肩膀。 “王爷,侧妃娘娘这么晚了叫您过去,想必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与王爷说吧,王爷且过去看看,莫要耽误了什么事情才好啊!” 话,她目前为止,也就只能捡着好听的来说了。 最主要的,她是真的害怕这慕容祁不过去,那丧心病狂的沈侧妃会吧这一切都推脱在她的身上,再给她什么苦头吃! 她也真的是害怕了。 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被旁人指使,便是被别人左右。 就像是此时这般。 只是一个姬妾,竟然想要妄图的左右他? 慕容祁冷冷一哼,直接起身穿上了衣服。 “既然这里不欢迎本王,本王离开便是!” 话落,也不管那柳姬妾在身后如何的求饶与软语赎罪,大步离去。 他走了,但是却并未表示他便会去沈侧妃那里。 对于那个女人,慕容祁那就是打心底里的厌恶,又怎么会去见那个女人?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离开了柳姬妾那里,慕容祁连看都未曾看一眼沈侧妃派过来的奴才,直接大步回了自己的书房。 奴才无功而返,可想而知的那沈如月会被气成什么样子! “那王爷现在人去那里了?” “王爷……王爷回了书房……” 啪! 二话不说,这沈如月便直接赏了那下人一个巴掌。 “废物!连人都请不回来,要你们还有什么用?给本侧妃滚!” 那奴才等的就是这句话呢,听了沈如月说之后,直接二话不说的快步离开。 能后被泻火的下人已经走了,沈如月这一腔的怒火便是没有任何发泄的地方! 但即便是如此,那他也是不甘心的! 她不甘心就这么被慕容祁给嫌弃,不甘心就这么被慕容祁给抛弃! 她狠狠的瞪着外面的夜色,大步奔着外面而去。 “侧妃娘娘,外面天寒露重的,您这是要去那里?” 丫鬟见沈如月往外走,急忙的跟上。 “滚开!不要跟着本侧妃!” 却不想这沈如月一声冷叱,随即便转身融入了夜色之中。 慕容祁可想而知,那也是一脸的怒火。 今天原本有的好心情,此时全部都消失殆尽。 啪! “贱人!” 他愤恨的书本摔在了桌子上,怒骂! 若不是因为沈如月投生的好,有了那么一个爹,他一定二话不说的办了这个回去作死的女人! 可是最憋屈的,便是他现在即便是有千万种想要弄死沈如月的心情,却也都不敢下手! 那沈吴奇背后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葵的! 简直是要气死他了! 想必沈如月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敢在这三皇子府内,肆无忌惮的闹着! 扣扣! 门被人从外面叩响。 “滚!” 慕容祁现在正在火头上,又怎么会去心平气和的让人进门? 甭管外面的,究竟是谁! 沈如月在来的路上,那一直都是压着火气的,甚至是在这个档口,她都一再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要有任何的脾气,忍一下便好! 可是在听到房间里传来的这一声滚之时,则是顿时的火冒三丈! “王爷,是妾身,找王爷有些事情。” 她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顿时便是让慕容祁的火气则是更加的加大! 找上门来了? 这是不想要让自己消停啊! 好!很好! 连一个消停的夜晚都不想要给他是不是? 那好,就谁也都别想消停! 慕容祁冷着一张脸,压制着满腔的怒火,大步走到门口,直接把门给打开! “有什么话,就赶紧的说!” 沈如月原本还端着一张笑脸,在听了他这副冰冷的语气之后,则是顿时的也笑不出来了。 “王爷,这外面这般的天寒露重,难道王爷就忍心的让妾身在外面冻着?若是家父知道妾身冷着了,冻着了……” 又是威胁自己! 纵使这慕容祁满腔的怒火,但是却也不得不忍耐,微微往一旁退了一步,让沈如月走了进去。 沈如月心里感觉很是开心。 现在别说她是否要得到慕容祁的宠爱跟原谅等。 能这么压着慕容祁一头,她已经是感觉到开心至极了! 直到走进了房间里,沈如月才转身,看向慕容祁。 “妾身听闻,王爷要迎娶正妃了?这事儿不知道是真是假?” 慕容祁蹙眉,一脸打量着看向沈如月。 她是从那里得到的消息? 要知道,这件事情他可是一直都在隐瞒着,虽然外面的人都知道,但是这王府之内,他可是隐瞒的很好的。 目的,也主要就是怕沈如月这个疯女人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但是却不想,她竟然还是知道了! “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如月冷冷一笑。 “王爷别管妾身是从那里知道的,王爷只需要告诉妾身,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便是了。” 别说那些没所谓的,她现在就是想要从慕容祁的口中,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 虽然她也是知道,这事情根本就是真的,压根儿就不想要再确认一遍。 所谓的再确认一遍,也不过是在给她自己增加伤害而已! 但是女人啊,永远都是这么的愚蠢,即便是知道前方的路上都是伤害,却还是想要执著的得到一个答案。 慕容祁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冷笑。 “既然你已经得到了风声,那么还问本王做什么?” 沈如月瞳孔一缩。 “妾身只想要得到王爷给予的答案。” 倒是执著。 慕容祁点了点头,神情之中全部都是厌恶与冰冷。 “好。既然你想要答案,那么爷便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父皇下旨,要为本王赐婚,不日便会成亲,你还想要问什么?” 既然这沈如月已经知道了,那么他也就没有任何的必要隐瞒。 不过,慕容祁却也已经有了戒备心,他并不知道沈如月在知道他要迎娶正妃的时候,也已经知道了那个正妃是谁。 所以在刚刚回答她的话的时候,并未对沈如月说。 沈如月身子一晃。 竟然有些不能承受。 “王爷……难道王爷就要这么迫不急大的迎娶正妃么?” 她的心,的确是疼的!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无可避免的,可是沈如月却仍旧是受不了! 并不是说她有多爱这个男人,只能说,在她的孩子还未曾瞑目的一个月内,她的丈夫就要再迎娶其他的人。 难道,这男人都是这般薄幸的么? “王爷!您的孩子死去还未满一个月,难道近就要迎娶其他的人么?难道王爷就不怕孩子会晚上来找你么!” 大冬天,大冷天的…… 慕容祁不由神色抖动了一下。 竟然无端端的感到了害怕, 可是这种事情在被沈如月说出来的时候,他又怎么会能够容忍? 男人这辈子,最为在意的,便是自己的这张脸皮! “你说本王对不起孩子么?可是沈如月,若不是你当初一意孤行,那么你会以为,这一切都是本王的错?这个孩子!是因为你而死去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愤恨! 第二百一十九章:愤恨! 这个孩子,是因为你而死去的! 就这么一句话,则是顿时让沈如月溃不成军! 她虽然阴狠毒辣,但是对于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却始终都是抱有愧疚的,始终都是带着伤心的! 可是慕容祁却是不管这些,竟然直面的抨击她,竟然把她最为伤心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慕容祁!” 她大吼,眼眸带着猩红的瞪着慕容九。 若是有可能,她真的是恨不得一刀捅死这个男人! 慕容祁今日也是被气到了,若是往常,他也是绝对不会跟这个男人一般见识的。 可就正是因为心中的怒火如沈如月一般的居高不下,他也不管不顾,只随着自己痛快的往出说了。 “沈如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现在这府内被你给弄的乌烟瘴气的,本王可曾是说过一下么?难道你以为你要霸占着整个王府一辈子么?在最开始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你只是个侧妃,本王必将会有正妃进门的!” 这男人,在说起狠毒的话之时,也真的是让人感到了冰冷。 也真的是让人感到了戳心窝子。 “可是王爷不要忘了!孩子在没有一个越不到的时间,你就真的要这么迫不及待的迎娶正妃么?” 慕容祁冷冷一笑。 “怎么?难不成你还指望着本王要为那个无缘的孩子守一辈子孝么?真是笑话!” 素来都是有儿子为父亲守孝的,他倒是头一次听到这老子还要为儿子守孝的,真是可笑。 听着慕容祁说的这些话,沈如月狠狠的攥着自己的拳头! 男人都是薄幸的,她是知道的。 但是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原来慕容祁这个男人,竟然还这般的薄情! 他说的,这都是一些什么话? “好!妾身就请王爷记住今日您所说的话!不要后悔!” 她愤恨的盯着慕容祁,话落,直接转身离去。 人走了,慕容祁心底里的这口郁气也算是出的干净了。 不过,他却并未有什么后悔的心思。 对于沈如月这个女人,他真的是已经容忍她太久了,久到了让他每每想到那个女人,都是有一种恨不得想要碎尸万段的心思! 但是他不敢,也不能! 所以今日这一仗,他是真的感觉漂亮!也真的是能够喘了一口气! “贱人!” 看着沈如月跌跌撞撞离去的背影,慕容祁冷冷一笑。 别把所有人都当总是说蠢蛋,有的时候,只不过是不想要与她计较而已! * 沈如月也真的就如慕容祁所看到的那般,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她趴在自己的床上痛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前来安慰她。 而此时,她的心孤冷的,就好像是被安置在了北极。 沈如月就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一步一步的走到如今的这种地步。 明明以前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的! 明明以前的她,是那般的受尽了万般宠爱的,任何的事情,任何的东西,只要是她沈如月想要得到的,那么便没有得不到的。 可是现在呢? 看看现在的她,这都是落到了什么地步? 现在的沈如月是真的很怀念在娘家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就是沈府的大小姐,就连沈天歌那都是要靠边儿站的。 还有疼爱着她的父亲跟母亲。 可是现在,一切却都变了。 父母不再像以前那般的宠爱着自己了,自己的夫君对自己也是这般的厌恶。 沈如月甚至都不知道,未来的日子,她究竟是要怎么过下去了! * 沈如月悲伤了一个晚上,隔天一早,便早早的起床直接回了沈府、 她在昨天跟慕容祁的一番争斗中,最终败下了阵来。 昨晚她一夜都没有合眼,苦思冥想之后,才发现,她现在最为缺少的,便是助力! 她错了,她不该跟家里人闹翻,即便是沈吴奇再怎么对她,那也是她的父亲,也一定会给她最大的支持! 她为什么要跟自己的双亲闹翻? 然后,便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一路上,沈如月都在努力的告诫自己,回到了沈府之后,不管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管是他的父亲把话给说的多么难听,她都要忍耐着! 因为,只有忍耐着,只有让沈吴奇重新的宠爱自己,那么她才会在这场婚姻的战斗中,取得胜利! 若是不然,想必下辈子陪伴她的,就已经会是青灯古佛! 沐修之日,沈吴奇也并未外出,外面天寒地冻的,现在京城里又有了这么多的传言,他也着实是没脸的出去晃悠。 还不如留在自家,看一会儿书,去小妾那里转转来的自在。 而就在这时,管家敲响了书房的门。 “相爷,二小姐回来了。” 沈吴奇的手,微微一顿。 对于这个闺女回来,他多多少少还是感到有些惊讶的。 要知道,就沈如月那个性格,又是之前他跟兰姨娘去王府看她的时候,她的所做作为,确实是让沈吴奇很是生气。 他还以为这孩子会倔强一辈子呢! 虽然对于沈如月对待他的方式感到很是伤心,但是说到底,那也是自己疼爱了十多年的女儿了。 总是也不能说放下就放下的吧? “人呢?请进来吧。” 他只是稍微顿了顿,便让管家去把沈如月给叫到书房里来。 其实,沈如月早就跟着管家一起过来了,此时正站在管家的身后。 听了沈吴奇的这番话之后,顿时一个感动,眼泪都已经来到了眼圈儿。 果然,不管她怎么样,最为疼爱她的,还是自己的父亲, 对于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沈如月真的是有一种恨不得狠狠的给自己两巴掌的冲动! 但是现在,却不是矫情的时候。 沈如月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上前,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此时的沈吴奇,也早就放下了书本,站在书桌前,等候者。 “父亲……” 沈吴奇听到声音转头,看到的,便是沈如月一脸伤心的小摸样。 顿时,他的这颗心脏也是跟着疼了起来。 “这孩子,怎么说哭就哭了?大冷天的,也不怕伤到了自己的脸!过来。” 语气中,虽然苛责,但是却不难看得出来,这一位父亲对子女的宠爱。 就单单是这个语气,则是更加的让沈如月原本就憋不住的泪水,更加的肆虐了! “父亲!” 她大哭,一把冲进了沈吴奇的怀中,哭的跟一个小孩子一样。 她本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这么多年也未曾受到过什么委屈。可是在成亲的这短短数月之间,却是把各种的委屈都尝受了一遍,又怎么可能不委屈? 而且,沈如月也并不是一个完全没有脑子的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哭的越是伤心,那么父亲的心,便是会越软。 那么到了那个时候,任何的事情,对她都是有力的! 或者,简单说,她此时前来沈府,也是有着属于她自己的目的的。 可怜的沈吴奇还以为是这闺女想通了,才会这么伤心的呢。 “好了,不要哭了,瞧你哭的这么伤心,为父的这心里也是不舒服的,过来做,跟父亲讲讲,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你这么伤心的?” 牵着沈如月坐在了椅子上,沈吴奇蹙眉,看向沈如月。 自己的闺女究竟是一个什么性格,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向来就是不怕天不怕地的一个人,此时哭的这么伤心难过,那么可想而知是遇到了什么天大委屈的事情了。 他虽然开口询问,但是其实心底里,也已经猜测的差不多了。 毕竟,三皇子要迎娶正妃这件事情,基本上也已经是全城皆知了。 沈如月也知道适可而止,有些事情做的太过了,反而是会被人厌烦的。 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父亲……为什么会这样?月儿的命好苦!孩子没有了,丈夫也要赢取他人,难道她们就不能给我一个喘息的机会么?每天都有各府的夫人们来看我,说是探望,实则那一个不是在看我的笑话?” 说到这里,竟然让沈如月愤恨不已!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改变的! 原本她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可是现在,就因为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竟然已经让她低落到了尘埃里! 她怎么可能忍受? 沈吴奇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各府的夫人?每天都会去看你?” 沈如月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点头。 “是!一个个借着来看本侧妃的身体是否修养好了的名义,实则都是在看本侧妃的笑话!若不是因为她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把这事儿捅出来,到现在我都不知道!” “什么事情?” 沈如月狠狠的攥着手中的锦帕。眸子中,放射的,是狠毒的光! “三皇子不日便会迎娶凌府嫡女做正妃!” 到现在,沈如月都记得,在她最开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整个人那究竟是一种什么状态! 根本就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父亲!女儿并非是小心眼儿之人,可是,我的孩儿才去了不到一个月,他们就成亲,这真的像话么?” 第二百二十章:委屈! 第二百二十章:委屈! 沈如月说她自己并不是一个小心眼儿的人,这就让全世界的人都呵呵了。 不过,在沈吴奇的眼里,这闺女怎么都是好的。 听了沈如月的一番哭诉之后,心顿时就软的一塌糊涂了。 “月儿,这是圣上赐婚,谁也没有办法,你……看开点儿吧!” 在说到这事儿的时候,你以为沈吴奇难道不憋屈么? 不! 他在朝堂之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简直都是要气死了! 圣上这是什么意思? 孙子没了才不到一个月,他就要给儿子说媳妇儿? 这哪门子都是说不过去的吧? 下了朝堂之后,沈吴奇真的都是想要冲去御书房找陛下理论一番了! 可是他还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在一瞬间的气愤之后,便已然是明白了当今圣上为何会说这番话了。 想必,他这也是在为他那个未曾来得及见面的小孙子而感到伤心,所以才会依此泄愤吧! 毕竟,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她沈如月的不对。 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好的女人,又怎么会好好的统治那个后院儿? 也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皇帝才会给慕容祁找正妃的。 这事儿,他自然是通透的。 可是,却是不能对沈如月说。 因为此时的沈如月,满脑子里充满的,全部都是愤恨,又怎么会听得下去他说的任何一句关于旁人的话? 沈如月微微一顿,接着仍旧是在哭泣。 她本来以为,来这里哭诉一番,这父亲会心软的帮她讨回公道,但是却没有想到她只是一句圣上赐婚就搪塞了自己。 恨的沈如月暗地里狠狠的咬牙! “可是父亲……女儿心里真的是委屈啊!女儿甚至都为了您那未出世的外孙而感到不值啊!” 沈吴奇再没有其他的话可以接下去。 走到门口,摆手叫了外面的侍卫,吩咐道:“去把兰姨娘给叫过来。” 他现在可是没有什么话来安慰沈如月了,所以,还是让兰姨娘来吧。 沈如月坐在屋子里,低着头,眸子中泛着冷一样的愤恨。 现在她算是看明白了,就算是自己的父亲,那也是不帮自己的忙! 她何尝不想要转身就这么直接的离开!让自己活的有骨气一点! 可是,她现在孤立无援的,即便是心里真的有这个傲气,但是现实却压的她抬不起来头! 所以,听了沈吴奇的一番话之后,心中虽然万分的愤恨,却最终,也只能是抿着唇,坐在那里等着、 沈如月也想明白了,沈吴奇老谋深算的,她实在是算计不过,但是另一个人,却是手到擒来的。 那个人便是她的生母兰姨娘! 虽然这话,不该是她一个做女人的说,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就兰姨娘那个人,没有太多的脑子,很是好摆弄的。 沈吴奇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好闺女的心里,已经开始算计他们夫妻二人了。 看到沈如月这副模样,他也是于心不忍。 但是圣上下的旨意,他又怎么敢违背? 所以说,心中多多少少对沈如月还是有些愧疚的。 在这种作用下,沈吴奇便所幸来了一个眼不见为净。 最起码,她还有兰姨娘能够安慰呢。 “月儿。一会儿你母亲便会过来,你与她好好的聊聊吧,那些事情,就不要再想了,圣旨以下,若是拒绝,便是公然的违背,所以,你还是接受吧!” 话落,也并未去看沈如月究竟是什么模样,便转身的离开了。 只留下沈如月一个人,坐在那里,愤恨的咬牙,心中的恨意,如同潮水一般的汹涌而至! 等到兰姨娘到来的时候,便是看到沈如月这一副模样。 顿时,便把兰姨娘给吓了一跳! “月……月儿?” 听到声音,沈如月急忙的便把脸上所有的表情都给收了起来。 下一瞬间,便变成了那一个看起来很是可怜与委屈的女儿。 “娘……” 兰姨娘的确是爱着自己的女儿的。 没有那个当娘的会狠心的不爱自己的女儿。况且她宠了沈如月进二十年,又怎么会不是真心的疼爱这个闺女? 想要借着闺女荣华富贵的确是不假,但是疼爱女儿的那一刻心,却也是真的。 “月儿,别哭!告诉娘,这究竟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从因为上一次的事情,沈吴奇便是对兰姨娘很是不喜,所以也明令的禁止了兰姨娘的一切外出活动,到现在为止,外面的风声,兰姨娘也都没有接收到。 在看到沈如月哭的这副伤心的模样,他顶多的,还以为是沈如月这是在三皇子府里受到了什么委屈呢。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三皇子府里后院儿的那些小贱人?还是三皇子?” 说道这个,兰姨娘则是一脸的愤慨。 最为主要的原因,那也是最近的一段时间,沈吴奇都不宿在她的屋子里,就去其他小贱人那里了! 这,也成了兰姨娘压在心底下的一口火。 一直以来那都是没有机会对旁人说的,现在自己的女儿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总算是有话题说了! “娘不是跟你说过么?若是那帮小贱人找死的想要踩你一脚,你就要把她们的脚都剁下来,让她们在没有能力踩你!回来伤心做什么?” 沈如月微微一愣。 怎么感觉,这事情好像是有些不对劲儿呢? 她感觉不对劲儿,但是兰姨娘却感觉这话题正好! “你父亲最近也是不知道被那个小贱人迷住了,都不来娘的院子了,这几天娘是没有时间,等过几天有时间的,娘一定会好好的收拾收拾她们,让她们知道,这后院儿里,究竟是谁在当家作主!所以,月儿,你也要跟娘学学!不要动不动被欺负了就回来哭!那样谁还可怜你?” 沈如月眨了眨眼睛,连哭都忘记了。 她怎么就感觉,这事儿有些不对劲儿呢? “娘……没有……” “还在为她们说好话?你为她们说好话,她们谁会感激你?不但不会感激你,甚至还会嘲笑你!傻丫头!” 这接下来的时间,也就真的是让沈如月没有一点儿的机会跟兰姨娘说她所遭遇的事情了。 直到临近了中午,沈府已经做好了午饭,兰姨娘热情的留沈如月吃饭,沈如月却坚决的拒绝了。 她感觉她现在的人生都已经是偏离了轨道了,为了确保自己不会在这里被兰姨娘逼疯,她理智的选择了离开。 不然,她不敢确定自己待会儿会突然爆发的发生什么状况。 而且,说实话,她此次前来,主要的目的便是为了博取沈吴奇跟兰姨娘两个人的同情心,虽然最终的目的没有得到,但是也差不多了,适时侯离开了。 “那好,终归是出嫁了,凡事儿以夫家为重,的确是重要的,但是不要忘了为娘跟你说的话,那些小妖精,该收拾的,就收拾了!不要有任何的心软!” 沈如月强颜欢笑的应声,上了马车。 直到车帘被放下之后,她整个人的脸,则是彻底的撩了下来! “废物!” 这话,也真的是说不准骂的究竟是谁。 但是不可否认,这一趟回来,她最多的,还是生气与气愤! 尤其是兰姨娘的各种胡搅蛮缠,各种驴头不对马嘴,现在想起来,那都是让沈如月各种的窝火!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抚平了自己的情绪,回了三皇子府。 * 人走了,沈吴奇才现身。 “月儿跟你都说了什么?” 他的这位姨娘是一个多么没有脑子的人,他是知道的,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怕这娘俩儿在一起,会稀里糊涂的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情来。 但是他不想要掺和在女人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所以期间一直都没有出现。 现在沈如月走了,他倒是想要问问兰姨娘,这她跟沈如月说了一个上午的话,都说了什么? 兰姨娘转头,看了一眼沈吴奇。 风韵犹存的眸子中,还残存着哀怨。 酸了吧唧的说道:“能说什么?我不过是跟月儿说明白,后院儿的那些小贱人,狐狸精,该收拾就收拾,省的她们得了几天的宠爱,就忘记了自己是谁了!哼!” 说完,竟然一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沈吴奇一个人站在那里,愣了一下。 随即,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他并不是一个见不得自己女儿好过的人。 但是眼下的这种情况,若是沈如月闹起来,那是对她,对整个相府都是没有一点好处的! 所以,唯一最好的办法,便是她消停的接受。 之前还怕她们娘俩儿在一起会做出什么糊涂的事情,有什么恶毒的计划。 但是听了刚刚兰姨娘的这一番话之后,沈吴奇的心,则是顿时放回了肚子里。 不过心中,到底是为自己的女儿而感到有些淡淡的心疼。 瘫着了这么一个不着调,没有脑子的母亲,估计沈如月这一上午,气的也是够呛吧? 怪不得刚刚那么留下她用了午膳再走,她都不肯。 沈吴奇无奈的摇头,转身离开。 结果怎么样,他不在乎,只要是不殃及到相府,那么他如今也真的是管不了这么多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抵达。 第二百二十一章:抵达。 沈天歌跟慕容九二人,又在兰城留了两天之后,才起身离开。 在这期间,兰城百姓们的身体,也已经逐渐的好转,甚至有人人因为按时吃药什么的,也都已经痊愈了。 况且现在大家都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自然是会有警惕之心的,所以他们此时走,也算是放心了。 边关的事情,也着实的是耽搁了太长的时间,那是一个国家的大门,对流云国来说,那是极其重要的,谁敢有一点的怠慢? 若不是兰城的事情太过的紧急,她们也不会选择留下的。 现在,也适时侯走了。 “沈大夫,慕容大夫,咱们都是小老百姓,嘴笨,也不会说什么好话,但是你们二位对我们兰城百姓的大恩大德,我们会铭记在心的,这辈子都不敢忘记!” 临走之时,兰城百姓们推选出来了一位在兰城之中很是有威望的老者,由他来表达他们兰城的百姓对这二人的感激之情。 彼时的沈天歌与慕容九二人,坐于马上,即将要出城。 其实,他们夫妻二人都不是那种喜欢摆谱的人,也并不是那种非要受人敬仰的人。 原本准备悄悄离开的,但是却不知道被城里的百姓谁人给洞悉了,全部都蜂拥而至的把他们给堵在了城门口。 对此,夫妻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均是感到了无奈。 本来想悄悄离开的,但是却不想,这悄悄离开,竟然是这么的苦难。 也是无奈了。 听了老者的话之后,慕容九率先下马,沈天歌随后。 二人走到老者跟前,急忙把跪在地上的老者扶起。 “各位乡亲们,都起来吧。” 老者被搀扶而起,其他的人也都跟着三三两两的起身。 沈天歌看了一眼众人,看着这群最为淳朴的民众们,心中,是感动的。 虽然在为他们治病的期间的确是累,的确是疲惫,但是说实话,在看到他们一个个的身体都好了起来,在看到她们一个个都康复起来的模样,她的心中,是安慰的。 “各位乡亲们不必这样,我们本就是医者,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所以大家并不比这样。” 话落,沈天歌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慕容九。 她是妻子,她凡事儿都要为自己的丈夫着想,所以,在这个时候,她是必须要把主场给自己的丈夫的。 她的苦心,慕容九又怎么会不知道? 其实慕容九压根儿就不在乎这些。 在他的心里,只要沈天歌好好的,那么世界上任何的事情,那都是跟他没有一点点关系的。 可是,此时沈天歌既然已经让他出面,他便也不会推辞。 那些所谓的好听的话,她也不会说,能说的,也都是自己心底里最为真实的想法。 “只要是各位都保重好自己的身体,那么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报答,晚辈们还有要事去做,今日就在这里拜别。” 话落,慕容九躬身一辑。 吓的老者顿时急忙的错来了一步,避了慕容九的礼节。 “好好好,既然沈大夫跟慕容大夫还有事情要做,那么老朽们也就不耽误你们了,他日再来,千万不要过门不入,这兰城,便是你们最大的依仗!” “一定!” 二人不再耽误,转身便要离开。 “当今圣上有福!殿下慢走!一路平安!” “殿下慢走!一路平安!” 若是说,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话,那么就百姓们的这一番话,则是顿时让她们两个人愣了一下。 彼此对视了一眼,沈天歌微微一笑。 瞬间了悟。 想必是那日沈天歌的那些话,让城里的百姓们了解到了一切,也猜测到了一些,所以今日才会这般说。 他们不再耽搁,打马前行,奔着边关而去。 直到沈天歌一行人离开,兰城的百姓们这才起身,有不明所以的,上前,问道:“老先生,你in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殿下? 这话怎么说的让他们云里雾里的? 殿下的意思,那岂不是皇室之人?难不成…… 看到有的百姓们眸子中露出那种惊讶的眼神之时,那老者摸着胡子,微微一笑。 “难不成你们还认为,这世间上,究竟是有谁有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免费给咱们治病,免费给咱们药草?” 这话之后,全场顿时便一点儿的声音都没有。 最开始大家沉浸在了生病的恐慌之中,之后便是沉浸在了逐渐健康的喜悦之中,至于其他的事情,还真的就是并未想过那么多。 知道此时被老先生给说出来,他们才恍然大悟! 是啊,若不是皇家之人,又有谁会去愿意管他们这些一文不值的老百姓? “皇家……真的是好人啊……” “就是不知道那位,是那位,若是知道的话,咱们给建一个宗祠,保佑他平平安安的才好……” 叽叽喳喳的声音此起彼伏的想起这。 老者仍旧是高深莫测的摸着自己的胡子,对于大家说的话,并未有任何的言语。 对于离去的这两位究竟是皇室之中的那两位皇子,他也是很好奇。 但是却也相信,边关如今有异动,他们现在不晓得,但是总是有谜题会解开的那一天。 * 沈天歌跟慕容九上路了。 路上,慕容九看着身边儿骑着马的妻子,嘴角勾着微笑,表示自己很是高兴。 “笑什么?” 沈天歌微微转头,便是看到了他这副开心的模样。 慕容九嘴角的笑容不变,说道:“因为有你在身边。” 沈天歌微微挑眉。 她发现,自从出了京城之后,这个男人说甜言蜜语的本事,一天一天的见涨啊! 简直就是跟嘴巴抹了蜂蜜一样! 甜的人心里发腻啊。 “把就要好好的宠爱我,我生气的时候要迁就我,我不开心的时候要哄我,任何事情都要以我为主,所有的重心都要围着我转,我才是你心底里的第一,明白么?” 当年看河东狮吼的时候,沈天歌的感触也很深。 那个时候特别的羡慕女主角,曾经还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遇不到这样的爱情了,但是现在,她遇到了,感谢老天。 而对于沈天歌的这番近乎于苛刻的条件,慕容九则是照单全收,点头 “好!”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但是心里却充满了他对沈天歌所有的爱。 兰城与边关相隔百里,若是只有她们两个人的话,快马加鞭的,一日便能赶到,但是这一对士兵,很多都是徒步而行的,所以慕容九与沈天歌二人则是放慢了步奏。 直到隔天中午的时候,一队人马才抵达边关。 早就有通讯的士兵前去报告,在慕容九等人抵达的时候,慕容昭与李威,也早就在城门下等着他们了! “九王爷,兰城的百姓们,情况如何?” 直到到了堂内,李威才问起边关百姓们的情况。 虽然他提前离开,但是心里却也是一直都放心不下那群百姓们,这些日子也都是没有休息好。 慕容九喝了一口热茶,驱了冷气才说到:“无碍,我们都是在看到百姓们的身体好转了之后才离开的,这瘟疫……算是控制住了!” 一听到这个,李威松了一口气。 坐在一旁的慕容昭听了这话,也无形之中的松了一口气。 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坐在慕容九身边的那个女子的身上。 虽然他在心底里告诫了自己千万遍,那个女人如今是自己的弟媳,这辈子也只能是自己的弟媳,但是感情的事情,原本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又是身不由己的,他想要控制,但是却管不住自己的大脑。 慕容九那是一个什么人? 任何觊觎他老婆的男人,方圆三十里之内,都能够被他所察觉的! 所以,几乎是在慕容昭把眼神放在沈天歌的身上的那一瞬间,他便直接放下茶杯起身。 “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我们去休息了。” 李威被他这说风就是雨的话给弄的一愣,随即便是反应过来,急忙的让士兵去整理房间。 “九爷先行休息,带到傍晚,末将再跟九爷说一下边关的情况。” 慕容九点头,拉着还有些云里雾里的沈天歌便离开了。 人走了,茶还是温热的。 李威转头,看了一眼神情呆呆的慕容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七爷,属下去领地看看。” 这一个个,都是祖宗,饶是他想要劝解两句,但是碍于身份,却也是不能多说的。 一切……那都要看慕容昭自己的心了。 看他自己的心? 慕容昭此时就感觉,他的心好像是被成千上万的羽箭射杀,千疮百孔的。 他并未有太多的奢侈念头,只不过是想要看她一眼,看看她的身体是否健康,心情是否开心,仅此而已。 可是可笑的是,老天爷有的时候,偏偏连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都是不给他实现满足的。 慕容昭起身,看了一眼外面的冰天雪地,叹了一口气,也离开了。 罢了,凡事儿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都讲究一个浑圆天成。 是他们相识的晚了,是他们没有缘分。 第二百二十二章:一样的慕容九 第二百二十二章:一样的慕容九 “你干什么?怎么突然说要休息了?对边关的事情,你不是很着急的么?” 沈天歌被慕容九云里雾里的给拉回了房间,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脑子被冻着了还是怎么样,反正就是没有搞明白这个男人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慕容九这满胸膛里,全部都是发酵好了的陈年山西老醋! 但是却在看到沈天歌这衣服懵懂的模样,再大的怒火,也全部都熄灭了。 是他太过的慌张了,太过的害怕了。 他的妻子究竟是有多么的美好,这不需要旁人说,他自己心里就已经很清楚明白。 有的时候,其实心里更多的,是对自己的不自信。 这么好的妻子,这么出色的妻子是他的,虽然满心的都是荣誉,但是更多的,却也是担惊受怕。 但是这种事情,他从未对别人说过。 慕容昭的那点儿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虽然知道慕容昭对他其实是构不成一点儿的威胁的,或者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对自己那都是够不上威胁的,但是男人,在陷进爱情里面的时候,却总是会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此时他被沈天歌这么一问,顿时便答不出任何的话来了。 因为,有些话,他甚至是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来说。 他感觉,不管自己说什么,那都是对沈天歌的侮辱。 “没事儿,真累了,咱们休息一下吧,休息一下,所有的事情,明天再说。” 沈天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虽然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但是很明显,这慕容九压根儿就是不打算说了,她也就不再多问。 慕容九心中,肩膀上承受的压力与担子究竟是有多么的重,她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对于那些没有所谓的事情,她也就不会选择去逼慕容九了。 * 炙火国。 边关。 火曦坐于主位上,看着下首站着的各个谋臣,眼神骤冷。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这话说的…… 顿时让一众的谋臣们全部都哑口无言,不敢多说一句话。 消息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切的,况且兰城那边儿的事情,也早就要线人禀告给他了。 今日问出这问题,无非是想要看看他辛苦得来的这些谋士们,会给自己一个什么解释。 但是眼下,他竟然有些忍不住的想要笑。 “废物!” 啪! 火曦在炙火国,一直都是人人称赞的大皇子,谦和有礼,温文儒雅。 但是这一切,也都不过是给世人看的假象而已! 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在座的这些谋士,又有那个不知道? 心思深沉,杀伐果决。 众人看着摔在地上而碎裂的杯子,一个个的全部都不敢在多呼吸一下! 生怕,会因为喘气儿过大,而被大皇子注意到,从而招来无妄之灾。 看到这一群与怂蛋没有多大差别的谋士们,火曦的眸色更加的冷了。 “这么一点儿的小事儿你们都办不成,本皇子养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这一句话说出来之后,顿时便把众人给吓的全部都跪在了地上。 “大皇子饶命!” 这火曦若是狠辣起来,他可是不会去管你是谁,不会去管你曾经为他做了多大的贡献呢! 虽然这么说起来,是有些无情的,但是他的能力却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才会让这么多的谋臣术士们趋之若鹜。 简单明了的来说,那就是人家或许有这个本事,有这个能力! 猖狂,人家也是有猖狂的资本! “大皇子饶命!” 其中一人磕头之后,急忙喊道,抬起头看向火曦,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却强装镇定的说道:“大皇子,这一次并非是属下们办事不力,而是属下们也未曾想过,这明明一切都计划的很是妥当,却半路杀出来了一个程咬金!活活的坏了属下们的好事儿啊!” 一提起这件事情,那谋士也被气的够呛,就连说话的时候,那都是带着咬牙恨齿一般的模样的! 简直就是要气死人了! 火曦眉梢微挑,慵懒的倚在椅子上,对着那人抬了抬手,让其继续。 那术士明了,继续说道:“原本兰城那里,属下们也已经是把药源投放完毕了甚至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属下们甚至是等到百姓们都已经有了症状之后,才离开了。却那里成想,在我们刚刚离开之后,这兰城便来了两位游走的游医,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竟然花费人力物力的救下了她们!彻底的把这病源给清除了……” 说道这里,那术士言辞间,甚至都是有了恨不得把那坏了他们好事儿的家伙给千刀万剐了! 而火曦听了之后,却是冷冷一笑。 这些事情,这些所谓的内幕,他早就知道了。 “游医?那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两个游医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这话,让在场的人,全部都愣住了。 游医嘛……除了是游行一般的大夫,还能是什么? 她们压根儿就没有去往深处想。 而就他们的这副态度,这种迷糊的模样,才是最为让火曦气愤的! “你们以为游方术士闲的没事儿干了,才会倾家荡产的为这群八竿子打不着的老百姓们治疗问题?他们脑子有病?还是你们脑子有病? 在人出现的时候,在他们给你们制造麻烦的时候,你们竟然都没有想着去打探一下他们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本皇子要你们,真的是用来喂饭的?” 大家,谁都不敢说话了…… 对于哪两个游方的游医究竟是什么人,这一点,这些谋士们还真的是都未曾想过这个问题…… 单单是看他们的表情,就是知道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一时间,真的是把火曦给气到了! 这些人,还自扇是炙火国有勇有谋的人呢! 竟然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未曾想过! “知道哪两个游医是谁么?” 众人摇头。 火曦已经被他们给气的都没有脾气了。 瘫着了这么一群蠢蛋,他也真的是一点儿的办法都没有、 “边关有异动,虽然是咱们故意而为之,但是流云国却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这一次,流云国的皇帝老子派来的,就是有着战神之称的九皇子慕容九!” 一番话,则是顿时让一众的某沉闷,顿时给吓的全部都傻在了原地! 击败是几年前的战斗,他们未曾有幸的跟着参与过,但是流云战神的称号,他们却还是听说过的。 甚至是,如雷贯耳! 当年的哪一站,年仅十五岁的慕容九一战成名,让多少的两族少年心之向往。 原本以为,这一辈子或许都不会再有这个机会去见识一下九王爷的风采,却不想,只是因为他们的一点点小疏忽,竟然就让他们与战神,擦肩而过! “那么……既然是战神九皇子来了……那么我们要怎么办?” 瞧瞧,这还未曾面对面的开战,这群人便已经怂了。 火曦的脸色,冷的可以。 他现在,也已经没有任何的心思与这群怂蛋说话交流了。 “来人!把他们给本皇子全部都拖出去!”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一个个全部都磕头求饶。 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在那里响起。 但是火曦也已经是看出来了这群人的骨子里的懦弱,所以压根儿就没有丝毫的心软。 等一切都安静了之后,火曦倚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兰城的事情,其实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自从得知了慕容九离开了京城前往边关之时,他就已经把这布局给做好了。 至于兰城的那些百姓们,也不过只是他的踏脚石而已。 当时火曦想的很是清楚,若是能够把慕容九给折腾死最好,倘若不能,那也是会让流云国掀起一阵恐慌的! 可是,却不想,他身边儿的能人异士倒是不少,尤其是始终跟在他身边的那位少年…… “沈天歌……” 这个名字很是陌生,未曾听过,所以火曦是半点儿的印象都没有。 但是却不可否认,他则是对这个少年有了很大很大的兴趣了。 若是将来的某一天有可能,他定是要会会这个少年! * 此时,窝在慕容九怀中睡的安稳的沈天歌却是不知道,就是因为她的这一系列的举动,已经被一匹饿狼给顶上了。 她睡下了,但是慕容九却未曾。 他在确定了沈天歌已经睡的安稳了之后,轻轻的放开她,瞧瞧起身,离开了房间。 有些事情,他若是不去解决,那么,他是真的会烦闷一辈子的。 吱呀…… 等门被关上之后,原本在床上睡的香甜的沈天歌,则是睁开了双眼。 她刚刚的确是睡下了。 但是或许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身边,所以在慕容九离开她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清醒了。 这么晚了,他不睡觉要去干什么? 怀抱着这种好奇的心,沈天歌并未出声,直到慕容九瞧瞧的离开了之后,她才起身,快速的传好了衣服之后,尾随着慕容九,走了出去。 他在前,她躲在后面,看着慕容九敲响了慕容昭的房门,走了进去。 “这个人……这是要做什么?” 第二百二十三章:夜谈 第二百二十三章:夜谈 因为好奇慕容九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反而是进了慕容昭的房间,沈天歌很是好奇,所以便瞧瞧的蹲在了慕容昭的房门外,偷听。 她本身就是一个欢脱的性子,若不是因为兰城那个时候的百姓们情况紧急,她也是难得有正经的模样的。 现在心底里的石头也放下了,所以她心情显得很好,以往的那些调皮调蛋的性格,也就都又回来了。 对于这兄弟两个人是不是会做什么……咳咳的事情,她是压根儿就没有往哪方面儿想,但是却还是很好奇,他们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九弟,这么晚了,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别说是沈天歌感到奇怪,就连开门的时候,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是慕容九的时候,他也是非常诧异的。 进了房间之后,慕容九坐在了椅子上,手中端着热茶,却半响都未曾说话。 慕容昭也没有出声提醒。 他的这个九弟,自小便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在皇家那种地方长大的人,若是说没有一点儿的城府,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九弟就好像是一个异类一般。 不勾心斗角,不争名夺利,但是那些让世人都趋之若鹜的东西,却全部都会落在他的身上。 曾几何时,他也是曾很是感到嫉妒的。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再加上看透了这皇宫之中的冷血无情,对待那个位置,对待那些权利,慕容昭便是一点点的失去了热情,失去了耐心,最终,选择游戏山水,不再去理会那些事情。 今日,慕容九来到自己的房间,且只是坐在那里不说话。 他可是不会天真的以为他的这位弟弟是来跟他聊天,或者是怕他孤独来陪伴他的。 想必,一定是要与自己说些什么的吧。 可是他们之间…… 想到这里,慕容昭的手,微微一顿。 他似乎,好像是已经猜到了这慕容九究竟是为何而来了。 一时间,他感到的,竟然是万般的难堪。 有些事情,在并不为人所察觉的时候,藏在心底里的秘密,那才是秘密。 可是若是被人给洞察,那么让慕容昭唯一能够感觉到的,便是不自在。 而在似乎是晓得了这慕容九为何而来之时,他便是感到全身都是那么的不自在。 他站在床前,看着漆黑的夜色,出神,不安。 叮。 终于,慕容九有了动作。 他放下茶杯,这么一个轻轻的动作,却让慕容昭的内心泛起了惊涛骇浪!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么? 他竟然是有些感到惧怕的。 “七哥。” 慕容九出声,叫着他。 他叫七哥的时候很少,除非是非常一要紧或者是紧急的事情,若是不然,他通常也只是会给你一个眼神,让你知道他要找你有事儿的。 这般郑重的叫他七哥,依然是让慕容昭感到了有些紧张。 身体似乎是有些僵硬的转头,看向慕容九。 “嗯?什么事情,你说。” 他的心中,明明就已经是紧张无比了,但是面部表情,却还是努力的装作是镇定一般的,看着慕容九。 慕容昭也感觉到这样很累,但是没有办法,谁让自己不知廉耻的宵想了人家的女人? 慕容九坐在那里。 其实他都已经想了半天了。 他此次过来,其实并不是为了来找慕容昭算账的。 慕容昭对沈天歌的那种心思,他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便是知道的,若不然,这一路边关之行,他又怎么会这般的折腾慕容昭? 他只是有着自己心中不为旁人明了的那种自卑感,只是有着那种在旁人的眼中,他是无敌的,但是在自己的心里,在沈天歌的面前,有着患得患失的那种感觉。 他不能对别人说。 或许是心中的大男子主意在作祟吧。 今晚,在床上躺了那么长时间,他都没有办法入睡,最后没有办法,他只能悄悄的起身,来找慕容昭。 因为在这里,除了慕容昭,他也真的是找不到旁人来跟他谈天说地。 况且,虽然慕容昭宵想他老婆的这件事情做的听是不应该的,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凡事儿其实都是坦荡荡的,不存在任何一点的小人之心。 况且他们毕竟是兄弟。 也是在这种情况的促使下,才会让慕容九来找了慕容昭。 只是想要让慕容昭陪着他,听他吐槽。 若是能给点儿什么意见,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的。 “七哥,其实有的时候,我挺害怕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 让慕容昭听了,一愣,也让躲在门外偷听的沈天歌蹙眉。 战神一般存在的人物,竟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谁能来告诉他们,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九,你这究竟是怎么了?跟天歌吵架了?” 慕容昭也忘记了自己的那点儿心虚,心中还是关心自己的兄弟的,他转身上前,坐在了一旁,眼神担忧的看着慕容九。 而慕容九却是摇头。 他怎么可能跟天歌吵架? 若是以前,那么或许会说不定,但是现在,他那都是恨不得把人给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人,又怎么会让她受到一点点的委屈? 不是跟沈天歌吵架受刺激了,但是这人明显的又是不正常,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慕容昭表示,他是真的不明白这慕容九今天这究竟是怎么了。 “咱们兄弟之间,又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这究竟是怎么了,说出来吧。你这副模样……怪让人感到担心的。” 慕容九点头。 “天歌的出色,七哥你也是看在眼里的,这般好的女人,是我的王妃,我该是感到高兴的,对么?” 慕容昭怪异的看了一眼慕容九。 这个人,是来炫耀的么?是来扎他心来的么? 但是看他这副模样,又不太像。 不甘愿的点了点头。 沈天歌的美好,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有的时候,慕容昭甚至很是悔恨,为什么当初,最开始认识的,不是他们两个? 说到底,也只能说是缘分太浅。 门外的沈天歌,裂了一下嘴巴。 这个男人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找慕容昭,确定不是抽风来了? 好好的,提她做什么? 沈天歌此时,说实话,还真的是有一种想要冲进去把这个男人给拽走的冲动!然后回到房间里好好的收拾一顿! 但是却又冷静了下来。 慕容九并不是一个莽撞的人,相反的,他的心思还是一个很是细腻的人, 他说这番话,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且听听好了。 慕容九并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心里想的这些。 这个时候的他,只是在感慨,又或者说是在烦闷自己内心的事情。 对外面躲着的那个人的声息,都未曾察觉。 “那么出色的女子,是我的王妃,七哥你知道么?有的时候,我甚至都会感觉到这一切是做梦一般!做梦……却害怕醒来,怕醒来之后,这一切都是假的,让我空欢喜一场……” 听到这里,慕容昭若是还听不明白他的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么慕容昭也就白混这么多年了。 而此时,慕容昭甚至已经感觉到了无奈与好笑。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会让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打扰我?” 慕容九没说话,但是意思很明显。 对,就是这样的。 慕容昭无奈的摇头。 之前所生出的紧张感,此时也都全部烟消云散了。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爱那个女人爱的深沉,但是此时听了慕容九的一番话之后,也才骤然的明白,这个男人,才是深爱那个女人如骨髓啊! 若是不然,又怎么会有这般患得患失的感觉? 他抬手,为自己斟满了一杯茶。 轻抿一口之后,看向慕容九。 “你不该这样的。你这样,会让我有一种想要暴揍你的冲动。” 慕容九还是不说话。 他自己的心结还未打开,所以旁人说什么,现在对他来说,根本就毫无意义。 慕容昭无奈的摇头,叹了一口气。 “天歌的美好,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在京城里的各种惊艳暂且不说,就单单是她仅凭一人之力的救了兰城上万人的性命,便足以说明,她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人。 这样的人,却是你的妻子,我也是不服的。” 这话刚刚落下,那慕容九原本不问世事的眼神,顿时凌厉的向他射了过来。 但是此时的慕容昭,却是不怕。 或许,有些事情被压在心底里太久了,他也是想要找一个机会吐露出来的。 他,也是豁出去了! “别这么看我,就算是你把眼珠子给瞪出来,我该说的,还是要说。” 不理会慕容九那此时恨不得打人的眼神,慕容昭继续说道:“我对天歌的感情,或许你心里是清楚的,若是不然,今日,你也不会找上我,我也实话跟你说,对于天歌,我的心中,的确是存在了不该有的感情。”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有着不甘心,也有着无奈。 “可是,我最起码的知道,兄弟妻,不可欺。更甚者,天歌从未给过我这个机会,你今日的这一番话,在我这里说说就算了,可是千万不要对天歌说,不然,你是真的会伤了天歌的心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豁然开朗 第二百二十四章:豁然开朗 慕容九蹙眉。 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世界这么大,比你慕容九好的人,不计其数,可是为什么如沈天歌那般出色的女子,却最终选择了你?这个问题,你有想过么?” “因为天歌爱我,而我也爱着她。” 这话说出来,虽然有些欠揍的嫌疑,但是却也不可否认,的确是这般的。 这一点,就连慕容昭也不能否认。 他点头。 “这就对了。你既然知道天歌爱你,那么你现在心里烦闷的那些,担忧的那些,又有什么用?” 若是一个人爱你,那么旁人即便是赐予她整个天下那也是换不来她的心的!但是她若是爱你,即便你是草根,即便你一无所有,那么她也是会一心一意的跟着你,爱着你的。 既然是这样。那么他担心的,焦虑的又是什么? 慕容九微微一愣。 似乎,这个问题,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一般。 门外的沈天歌听了之后,抿唇。 她一直都不知道,原来慕容九的心中,竟然还藏着这么多的事情。 简直是让她感到了意外。 而那些所谓的伤心难过什么的。 她沈天歌还真的是不曾体会过,也未曾享受过。 因为慕容九对她的感情,她是有眼睛的人,是有心的人,自然是能够看得出来,自然是能够体会得出来的。 只是不知道,原来他的心里,还想了这么多。 无奈的摇头。 这个傻男人,她也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了。 接下来的话,沈天歌也没有兴趣偷听了。 偷听本来就不是她的本意,她不过是好奇慕容九这大半夜的不睡觉,究竟是抽了哪门子的疯,现在知道了,也就放心了。 起身,沈天歌转身走了。 而房间里的两个大男人的话,却还是在继续。 “我竟然……未曾想过……” “我明白。” 慕容昭截断了慕容九的喃喃自语,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你未曾想过这么多,只是因为你爱天歌爱的超乎了你自己的想象,人本来就是这样,在对待感情的时候,先动情的那个人,总是会显得特别的站劣势。你便是如此。” “其实也不能说天歌占什么优势,毕竟她的心里,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从头到尾,不过是你患得患失了而已。” “你不能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了,若是不然,你终究会有一天失去天歌的,明白么?” 他一个做兄长的,又是情敌,本来就很是嫉妒慕容九,现在能够给他说这么多,为他讲这么多的道理,也就真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天晓得他在说完了这些话之后,这心疼的都什么样子了。 慕容九细细的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是的,其实归根究底,所有的原因都在他这里,是他对自己太过的不自信了,是他对他们的感情太过的不自信了。 既然他跟沈天歌两个人都确定了彼此的心意,那么,前方的路即便是再坎坷,那么又有什么? 他们携手走过便是! 起身。 慕容九一本正经的看着慕容昭, “七哥,谢谢你今日的开导。” 慕容昭摆了摆手。 说那些动没用,只要这两个人以后不要再在他的面前秀恩爱,让他揪心了,那么就好了。 就慕容九这个人,也别指望他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这一句感谢,就已经算是全部的感激之情了。 感谢完了,他还不忘记要敲打一下这个觊觎自己女人的男人。 “不过,七哥你最好把你的心思给收起来,天歌是你的弟媳,是我的王妃,这一点,你要认清。” “滚!” 慕容昭已经不想要再说其他的话了,直接指着门口,对着慕容九就说了这么一个字。 解决了所有问题的慕容九,浑身轻松,也不在意这慕容昭的心情。 然后,转身离去了。 气的慕容昭狠狠的灌了一杯茶水! 亏得他刚刚还动了恻隐之心的在可怜慕容九那副模样,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简直是要气死他了! 但是,却也不可否认的,在与慕容九说完这一番话之后,他的心情,也好多了,不再感到那么沉重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他们相亲相爱来的更重要的? 至于他的感情…… 慕容昭冷笑,也只能说他跟沈天歌这辈子有缘无份了。 * 慕容九离开了慕容昭的房间里之后,并没有直接回房,而是站在这广阔的,一片无极的辽源上占了一会儿。 在与慕容昭谈论完这一番话之后,他的心情,也真的是好了很多。 过往的那些缠绕了他那么长时间的问题,现在也都一一的迎刃而解了。 正如慕容昭所言,他们彼此相爱,这一点,就已经足够的击垮所有的问题与荆棘。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慕容九转身,回了房间。 在把自己的身体给捂暖之后,慕容九上床,把心爱的女人给用尽了怀中。 他并不知道,此时的沈天歌并未睡下。 “天歌,抱歉,这么多天,因为那些根本不是问题的问题,让我变得患得患失,七哥说的对,只要我们相爱,那么还有什么事情能够阻挡我们?” 吻了吻心爱女子的额头,慕容九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沈天歌的嘴角,也微微一笑。 解决了所有问题的慕容九,则是又变回了那个曾经杀伐果决,脑满子充满了只会的战神。 边关的事情,早就已经是刻不容缓了。 炙火国很明显的就是在滋事,每一次都是来边界小动作一番,在流云国军队抵达之时,转身离去。 在李威把所有的情况都一一报告给了慕容九之后,慕容九却只是冷冷一笑。 “浪费兵力,财力。” 李威一愣,硬是没有明白慕容九这话,从何谈起。 沈天歌站在一旁,在看到李威这副愣愣的模样之时,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音来。 “很明显的,炙火国这就是在给咱们打迂回枪,咱们的人到了,他们便撤,咱们回去了,他们在来,主要的目的是什么?” 沈天歌的这一席话问的,顿时把李威的怒火给点燃了! “狗日的在耍着老子玩!” 沈天歌挑眉。 这学的倒是挺快的。 她不过是在前些日子,因为兰城百姓们的病情找不出来结果,一个烦躁之下爆了粗口被路过的李威听到了之后,这狗日的三个字,就被他给挂在嘴边当作是专用词了。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人去计较在乎那些。 “你说对了。” 慕容九在一旁,凉凉的接了一句。 弄的李威顿时好尴尬好尴尬。 “日后,他们若是再来滋事,不理会便是,咱们的人过去,累的半死,一点儿收获都没有,回来还要因为累多吃一碗饭,马匹也是一样,你们说值得不值得?” 这账算的…… 慕容昭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的点了点头,头一次的,对他的这位九弟,有着佩服。 对方明显就是在闹着玩儿,耍着他们玩儿,一次一次的,目的很明显。 若是流云国的士兵再过去,那么就真的是会被人给笑话了。 可是,为边关操碎了心的李威,耿直的一颗心,却转不过来弯儿。 “但是若要那样的话,他们岂不是会更加的欺负咱们么?” 边关被扰,他们做士兵的不去镇压,缩头乌龟一般的窝在家里,这事儿若是被传出其,他们边关将士,还要怎么有立足之地? 慕容九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这李威那里都好,就是性格太过的耿直,心思也不是那么八遍玲珑的,若是不然,他早就给他调回京城了。 可是京城之中的那尔虞我诈,实在是不适合这位耿直的将领。 “怕的就是他们不敢来犯,若是胆敢再有什么过火的事情,直接打过去便是!别忘了,他炙火国,这么多年可是一直都依附着流云的!” 可是不要忘记了,他炙火国再是后起之秀,去也是一个依附着流云的附属小国! 现在有了反抗叛变的心么? 那么也要看他们流云国给不给这个机会了! 一番话说完,房间里顿时寂静的,好似是一根针掉落,那都是能够听见的。 沈天歌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心中满满的全部都是骄傲与自豪。 看,这便是她沈天歌的男人,不管是在任何时候,那都是有着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永远都是流云国的神话,永远都是打不到,打不败的战神! 李威也听了慕容九的这一席话之后,好似被点燃了所有的激情一般。狠狠的点头! “对!是属下愚昧了,呆在了边关这么多年,竟然把这么最基本,最为浅显的道理给忘记了!这是我流云,是不容侵犯的!” 慕容九嘴角勾起一抹浅显的笑。 士兵,要的,便是激情,便是对国家的守护的激情! 至于其他的,那都是纸上谈兵,又有什么用? “现在,随本王去勘查一番,这炙火国的兵力,究竟有几何。” “是!属下遵命!”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沈天歌眸子中含着微笑,含着骄傲。 “他永远都是这样,在莫名之中,便会让人感觉到热血沸腾!” 第二百二十五章:真假 第二百二十五章:真假 沈天歌转头,看向慕容昭。 慕容昭虽然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感,但是却也已经在努力的克制了。 他目不斜视,看着慕容九离去的挺拔背影,语气中,难得的骄傲。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若是无事的时候,安静的会很难让人发觉到他的存在,可是若是出事儿了,有他在身边,便是满满的全部都是安全感。” 这是他作为一个哥哥,内心深入的真心话与自豪。 沈天歌点头。 是的,没错。 她的男人,生来便是这般万众瞩目的。 * 皇宫,御书房。 当皇帝看完了慕容九快马加鞭而送回来的信笺之后,久久的沉默不语。 大内总管赵公公站在一旁,也不出声。 陛下毕竟是有着属于他自己的思量的,他一个做下人的,就不必多嘴说任何的话。 要知道,有的时候,这祸事,可就是从嘴里冒出来的。 “德福。” “老奴在。” 皇帝把手中的信笺递给了赵公公。 这赵公公是自小便跟在他身边的奴才,亲信。 与其说是奴才,那倒是不如说这人其实已经俨然成为了他的兄弟。 皇宫之中,世间之上,任何人在这皇帝的眼中,那都是有着防备的,但是却唯独一个赵公公,他是一点儿都不会防备的。 赵公公也从未都辜负皇帝的这一份心思。 赵公公急忙的接过了信笺,快速的看了一遍,看完之后,顿时神色一紧。 “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慕容九的信笺,其实也并未说其他,不过是把兰城的情况给如实的禀告了出来,连沈天歌跟随他而去的这一系列事情,全部都交代的清清楚楚了。 因为慕容九心里清楚,即便是这些事情他不同皇帝说,那么他也是会从别的渠道那里知道的。 与其到时候被皇帝知道了而大发雷霆,倒不如他主动出击,这样也会让沈天歌少受一些惩罚。 但是,从目前的情况下来看,沈天歌的跟随,还真的是正确的。 赵公公蹙眉,心中自然是有了自己的定夺。 “依照老奴看,这事儿,九城是真的。” 看赵公公言辞灼灼的这般说,皇帝虽然心里也认定了这事儿是真的,但是却还是好奇,究竟是为什么,会让赵公公这般的去想。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就以为是真的了?” 跟随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赵公公自然也是知道皇帝的脾气的,他此番这副模样,这番口气,自然是说明皇帝大人并未生气或者是有何猜忌。 所以,他才敢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陛下,其实您的心里也是明白的,九皇子那人,虽然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但是他但凡做事儿,却是最为靠谱的,从来不会夸大其词的来邀功或者是怎么样,若是边关的事情能够解决,或者是不足以畏惧,那么九皇子是绝对不会特意的麻烦陛下的,但是瘟疫这东西……” 瘟疫这可怕的东西,却是足以毁掉一个国家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慕容九才不敢耽搁,在发现了兰城的百姓们全部都患上了瘟疫之后,便立马的书信给了当今圣上。 赵公公说完这些之后,皇帝忍不住的点了点头。 没错,老九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他多多少少的还是知道的。 这么多年,他不放心的,也不过是儿女大了,有了自己的注意,再妄图的觊觎他的位子而已。 毕竟,这是自己一手打下的江山,即便是儿女,他也是不想要拱手相让的。 “那依照你看,这事儿该当怎么办?” 这话说的,要让赵公公该怎么回答? 他只是一个奴才而已。 想了半响,赵公公斟酌语气的说道:“依照奴才看,既然这事儿是真的,那么咱们皇家便势必要派人出去镇压与救治,总是不能够失了民心才是。” 说完,看向皇帝,见他并未有任何不悦的情绪之后,则是继续的说道:“九皇子这次来信,想必最担心的,也是怕这瘟疫蔓延,若是蔓延到了其他的地界儿,便是不好控制的了。” 话已至此,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接下来不管是怎么办,那也是要看当今陛下的抉择了。 皇帝没有出声,一直在沉默着。 赵公公也谨守职责,站在他的身边儿,当起了哑巴。 半响之后,皇帝吐了一口气,敲了敲桌子。 “去把沈相请来。” “是。” 赵公公离开御书房之后,皇帝拿起信笺,再次细细的看了一遍。 不得不说,他的这三个儿子里,也就只有老九是有勇有谋的,做任何的事情,那也都是张弛有度,是一个能够成就大业的栋梁之材。 而相较于老三跟老七,那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 老三从小便是寄养在皇后的名下,就皇后那没有脑子且那般爱出风头的,可想而知会养出怎么样的一个蠢蛋来,至于老七…… 老七或许是参透了着看似华丽的皇宫大院儿之内的肮脏,毅然决然的离去,毫不留恋。 他的双后,抚摸着龙椅的扶手,摸着那赤金龙头的眼神,都带着迷恋与眷恋。 若是给他选择,还还愿意坐在这个位置上二十年! 但是,老了,毕竟是老了。 以前的时候,他对每个儿子,每一个人都是有着防备的,但是自从看到了慕容九送回来的信笺之后,这心中,便是再也提不起激情的情绪了。 或许,他也真的是该找时候,好好的想想,退位之后,要带着贤妃去那里养老游玩了。 沈吴奇来的很快。 “微臣,叩见陛下。” “沈爱卿平身。” “谢陛下。” 沈吴奇恭敬的起身,站在一旁。 皇帝在没有说话的时候,他也自然是不敢多一句嘴的。 皇帝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才把信笺放在桌子上,敲了敲桌子,对沈吴奇说道:“沈爱卿,这里有一份信笺,你看看,之后给朕一个抉择。” 沈吴奇一愣,还未曾搞明白这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双手就已经把信给恭敬的接了过来。 然后,快速的翻看着。 越看,这脸色便是越加的不好! 直到看完之后,噗通一声,跪在了i地上。 “陛下赎罪!都是微臣管教不严!待孽女回来之后,定当来着金銮殿上告罪!” 很显然,这沈吴奇关注的重点,完全的偏了。 瘟疫的事情他看了,最开始还是有些心惊的,但是到后面看到慕容九交代那沈天歌也跟随着他而去,前往边关了的时候,这沈吴奇自己便是已经自乱了阵脚。 他是沈天歌的父亲,这皇帝点名道姓的把自己给召进了宫,也难怪他会会错意。 这突然的动作,倒是把皇帝给吓了一跳。 蹙眉,有些无奈的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沈吴奇。 真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这位爱卿沈相,竟然也这么惊慌失措了。 他却是不曾知道,那沈天歌坑起爹来,却是丝毫的都不显得手软,就眼下的这种情况,他又再一次的先入为主的以为,是这沈天歌作了幺蛾子,皇帝找人发落呢。 “沈爱卿,朕让看的,究竟是什么,你难道还没有明白么?” “嗯?” 沈吴奇懵懂的抬起头,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直到看到皇帝一副似乎已经是在酝酿着怒火的模样之时,这才急忙的再次抖开信笺,细细的去看。 半响之后,沈吴奇无形中的松了一口气。 他认真看完之后,才确认,原来皇帝,并不是要找他的麻烦的。 此时传召,估计是要跟她商量正事儿呢! 搞的沈吴奇一时之间,竟然是有些汗颜。 “咳咳……那个……陛下,不知这瘟疫之事,是否属实?” “那依照你看呢?” 皇帝不紧不慢的,又把这个绣球抛给了沈吴奇。 这让沈吴奇感到很是尴尬,也感到很是为难。 因为他实在是不敢确定这皇帝对慕容九究竟是什么心思。 况且他这两个女婿,说实话,他更看好的,还是有着皇后作为后盾支撑的三皇子。 但是觊觎皇帝的容貌,看他那副模样,老神在在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吴奇低头,在心中思索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用最为诚实的心说话。 “依照微臣看,这事儿,估计是假不了。” 竟然是跟赵公公说的一样。 这倒是更加的让皇帝好奇了,他倒是想要知道,这沈吴奇为何会这么说。 “哦?为何会这般的肯定?” “九皇子那人,虽然平时不苟言笑的,但是却不是一个夸大其词的人,边关若是没事儿,他也不会送信回来给京城,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并且微臣那孽女也是擅长医术的,所以这事儿,在微臣看来,八九不离十。” 沈天歌会医术的这件事情,虽然在众人的眼中是一个秘密,可是在这些常年玩弄于权术的老狐狸眼中,也早就不是秘密了。 沈吴奇也料定了皇帝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才敢说出来。 果不其然,在他说完之后,皇帝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这事儿,是真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前往 第二百二十六章:前往 就连皇帝自己,也已经相信了这件事情。 不是所谓的三人成虎,而是自己的儿子是一个什么脾气秉性的人,他这个做父亲的再不称职,却也是知道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从现在开始,有了对慕容九改观的心。 沈吴奇仍旧是跪在地上,在皇上还未曾有任何表现的时候,他也不敢起来啊。 “边关对流云国的意义,想必沈相也是知道的,若是边关真的有一个万一,那么也就相当于给了敌对国家开起了通往流云的大门! 而这瘟疫来的如此之巧,在大冬天的时候竟然也会肆意蔓延,这不得不会让人感到极其的深思,若真的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么,流云灭国之日,也就不远了!” 这一席话说完之后,御书房内,久久的都没有声响。 沈吴奇是被震惊到了! 而他,也却是的能够想到,若是边关出事儿,再加上瘟疫蔓延,那么流云的惨状,可想而知。 皇帝转头,看向沈吴奇,发现自己的爱卿竟然还跪在地上,这大冬天的。 “沈相起来吧、” “微臣谢过陛下。” 皇帝起身,踱步走到床前,伸出手,推开了窗户,让冷风呼呼的刮进来,吹一吹他们这些位高权重人那被利益蒙蔽的心。 “兰城的事情,已经是刻不容缓了,这书信到了京城,少说也要三五日,谁也不知道现在那兰城现在如何了,只凭他们夫妻二人的一己之力,是否能够阻止那瘟疫蔓延,而边关时常被滋扰,现在如何了,也不知晓。” 有的时候,皇帝就像,这坐在这个位置上,又有什么好处? 每天烦心的事情一大堆,起早贪黑的,妄图想要偷懒一下,那都是不可能的。 皇帝想到这里,竟然感觉到了累。 、这是他以前从未升出过的心思。 “沈相,朕现在就命你带着太医院的一众太医们,外加御林军三千,即刻赶往边关兰城,去查看实情,救治百姓!” “微臣遵命!” 沈吴奇接着跟皇帝两个人又着重的就这次瘟疫的事情商量了半响,最后找到了完美的解决办法之后,沈吴奇才离开。 若是以往的话,那么这种危及生命的事情,沈吴奇就是说什么也不会往前冲的。 但是眼下,他却选择了前往。 究竟是为了什么? 很简单,现在京城之中,等着看他沈吴奇笑话的人那么多,等着抓他把柄的也人也不少,此时不走,躲个清静,更待何时? 再说了,既然是九皇子亲自写信诉说了边关的事情,而且还有沈天歌的跟随,那么沈吴奇心里也就明了,基本上边关兰城那里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那个孽女虽然总是喜欢没事儿气气他,但是却不可否认的,她的医术很好,而且若是遇到了这种事情,定是不会放任不管的。 要不然怎么说这沈吴奇是一只老狐狸呢。 所有的事情都想到了,甚至想的比皇帝都全面,这就当作是一次免费的出游机会了,他何乐而不为? 所以,沈吴奇回了沈府之后,简单的稍作整理之后,便直接离开了。 让兰姨娘想要多问问,想要多表示一下关心的机会,都没有。 “老爷这是要做什么去?怎么走的这么着急?” 既然从沈吴奇的嘴巴里套不出来话,那么兰姨娘更是有办法,直接去找管家了。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那管家也是半点儿都不知道的。 毕竟沈吴奇被传召带走,再到回来收拾东西离开,总时长用了不过半天的时间,甚至连一些什么话都没有跟他们交代就离开了。 “这个,老奴是真的不知道,姨娘您也看到了,老爷回来收拾一下就离开了,老奴压根儿就是没有办法进老爷的身边啊、” 说的也是。 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心,但是却也没有办法。 最终无奈,兰姨娘不甘心的甩着手帕,离开了。 关键看着兰姨娘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摇头。 以前的兰姨娘的确是很得宠,但是现在,却说不准了。 而且照着眼下的趋势看,这兰姨娘得宠的日子,估计没有多长时间了。 毕竟,任是谁也不会喜欢一个总是喜欢各种做作矫情的女人。 以前,相爷能够宠着兰姨娘,能够包容她的那些缺点,也不过是认为女人矫情一下,或许也算是情趣,可是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人老了,也就不会去享受那些所谓的情趣了。 他们需要的,已经是安静了。 但是这一切,这兰姨娘却压根儿就不去想,一如往日的矫情,一如往日的作,作死的本领一天一天见涨,谁也没有办法去阻止。 这件事情在京城里扩散之后,最为惊讶震惊的,也就属沈如月了。 要知道,现在的沈如月可是把她所有可能翻盘的希望全部都压在了沈吴奇的身上了! 可是现在人走了!人竟然走了! 砰! 一言不合就摔东西!现在也已经是常事儿了,这沈如月做的,比谁都顺手! 丫鬟在一旁伺候着,看到此时的场景,也只是默默的低着头,不敢言语,不敢出声。 她可是知道,这沈侧妃在暴怒起来的时候,那简直是太吓人了,甚至都有了一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杀气在蔓延! 为了不殃及自己,她还是明智的选择明哲保身。 但是,这却并不代表,会逃过了沈如月的魔爪。 她愤怒起来,可是不管那些的! “可是知道相爷这一次出门,究竟是为了什么?” 好端端的,她昨天才刚刚回家服了软,可是今天这沈吴奇就离开,发生了这种,也不得不让沈如月去深思,沈吴奇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为了躲她? 可是她是他的女儿啊! 难道女儿有了难处,做父亲的就不应该帮忙么? 沈如月狠狠的攥着手,捏成了拳头模样。 难不成是因为她现在完全的没有利用价值了么?所以才会遭到所有人的舍弃么? 可是,这怎么可能让沈如月甘心? * 慕容祁也收到了消息。 对此,他也不过是淡然的一笑。 人都道,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现在马上要成亲了,府里也不用再瞒着,所以已经着手准备了成亲的一切事宜了。 他之前还是迷恋沈天歌迷恋的不可自拔,但是现在有了凌婉凝这个才女的衬托与陪伴,慕容祁也早就不知道把沈天歌给忘到了那个犄角旮旯去了。 “派人看着点儿沈侧妃,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不要让她坏了本王的好事儿!” 他最怕的,现在就是怕沈如月那个女人变成疯狗一样的再去对付凌婉凝。 眼看着就要把人给娶进门了,若是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他就算是哭,那都来不及了! 管家点头,这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知道的。 慕容祁起身,走到窗前,摆弄着盆栽。 “兰城那边儿出事儿,本王以为那老九一个人能够摆平呢,想不到最终却还是告诉了父皇,若真是有本事的,那就自己解决啊?还不是废物一个!” 管家就听听,并未说一句话。 皇子之间的争斗,历年来就不在少数,尔虞我诈什么的,在皇家也已经就是家常便饭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只需要站好自己的车队,那么就不需要再去管其他任何的事情了。 而慕容祁也不过只是念叨一下,表达了自己对慕容九的瞧不起之后,便吩咐管家道:“一会儿去聚仙楼给本王定一桌晚餐,本王要跟凌小姐一起共进晚餐。” 丝毫,都未曾去管那沈如月此时是否已经疯癫的想要杀人! 管家点头称是,转身离开。 “呵……” 慕容祁感觉,他现在这样的日子过的就挺好的,没有人压迫,没有人去管,没有人去约束,想要干什么便干什么,想要怎么样便怎么样! 待到日后,那个位置也属于自己的时候,他便是整个流云国的主宰! 到了那个时候,他想,自己活的一定会更加的自在! 现在的他有多么的得意,那么日后的他,将会是哭的有多么的惨。 得意忘形的慕容祁却是永远都不会想到,就是因为他这般的猖狂不去理会沈如月的感受,则是彻底的把沈如月给惹急了! 酿成了再也无法挽回的损失! 沈如月派下去的人在得到了消息之后,急忙的回来禀告于她。 而沈如月听完之后,非但没有谅解,没有去担心她父亲是否会有危险,第一的反映,竟然是…… “为什么那瘟疫不弄死那两个贱人!” 她是恨沈天歌的,恨之入骨! 以前的时候,便是看沈天歌各种的不顺眼,自从自己的孩子也是在因为沈天歌的情况下而流掉之后,沈如月便是发誓,这辈子她就跟沈如月势不两立! 刚刚听到消息说他们前去的边关现在感染了瘟疫,可真的是把沈如月给高兴坏了! 她真的是恨不得沈如月死! 可是下一秒钟在听到说皇帝已经派人去镇压,去解救了,她就感觉好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泼在了她的身上! 冷的可以! 第二百二十七章:狠毒 第二百二十七章:狠毒 她恨沈天歌,那么连带着,沈天歌的夫君慕容九,也是一个让她恨不得挫骨扬灰的人! 可是老天爷却不长妖精,竟然会让这两个人活着! 下人跪在一旁,感受着沈如月那恨不得杀人一般的低气压,吓的已经不敢动一下了! 只怪自己命不好,旁人都能遇到,伺候到好的主子,却唯独之后他们这些被分配到沈如月身边儿的,一个个过的日子,有的时候是真的都不如狗啊! 这,也就是所谓主子与下人的区别吧。 人家沈如月做主子一坐就是这么多年,谁管他们这些下贱的下人们是死是活? 她心中的愤恨就跟是火上浇油了一般的燎原,压根儿就是点都点不住。 “易三!” 只听她冲着门口大吼一声,顿时,房间里便是悄无生息的站了一个人。 就沈如月的这个位置,她的身边,自然也是不缺乏暗中隐藏着保护她的人。 不过是沈如月这么长时间安生的日子过的很不错,所以这个所谓的易三便是从未出现过。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两个小贱人已经在挡了她的路!让她看着难受了! 现在不动用自己的隐藏势力来解决,她也真的是怕收拾不了沈天歌那个贱人还有慕容九那个碍眼的! “现在就赶紧去兰城,若是遇到了沈天歌跟慕容九……杀无赦!” 最后的这三个字,她咬的可真的是万般的清楚凶狠啊! 易三原本就是沈吴奇派给她身边的死士,说白了,那也就是替沈如月来做龌龊肮脏的事情的,所以,在得到了命令之后,易三抱歉称是,直接转身走掉了。 他们这头干净利索了,但是却是把那还跪在门口的下人给吓傻了! 他这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是不是要死了? 在沈如月把眼神看向那下人的时候,他忙不矢的跪地磕头。 “沈侧妃饶命!沈侧妃饶命!奴才什么都没有听到!奴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下人就连说话的声音那都是断断续续,颤颤巍巍的。 没有办法,实在是太吓人,也实在是太让人还怕了! 不过沈如月倒是并未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与动作。 在看到那下人被吓的这副模样的时候,她竟然还忍不住的笑了出声音来。 “呵呵……瞧吧你吓得?本侧妃是能吃了你还是怎么滴?放心吧,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她虽然有的时候莽撞,但是却也不傻。 这王府之中,为她所用的人,原本就已经不多了,说一句直白的话,那慕容祁现在已经是在防备着她了,这院子里的一举一动,他都是派人在监视着的,让她即便是有些小动作,那都是需要谨慎再谨慎的! 况且,刚刚的那些话,她也是故意的要说给这下人听的,不然,她怎么会这么不下心的就犯这种错误? “现在你也知道,你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按理说,你本就应该是一个死人了,但是本侧妃今儿个心情好,不与你计较,可是,你是否也要标一下忠心?” 她要的,不是别的,只是这下人的忠心而已! 现在她已经把利害关系给说的清楚明白了,这下人若是想要活着,那么就势必要为她做事儿的! 所以说,怎么算来,这一波,都是不亏的! 这原本就是一个下人,在这种视奴才为蝼蚁的年代里,能存活下来,那自然是肝脑涂地的了! 所以,几乎是在沈如月说完那一番话之后,这下人便急忙的跪地磕头以表忠心! “奴才愿意为沈侧妃肝脑涂地!上刀山下油锅,再所不惜!” “行了行了!” 听了这些话,她就感觉到烦。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 别再把她当作是以前那个没有脑子的沈如月了,别人说了那么一两句好听的话,她就的得意忘形了。 腹中的孩子离世,对她的伤痛的确是最大的,但是却也并不是没有好处的。 唯一的好处,或许也就是让沈如月蜕变了一次,不再如之前那般单蠢,不再如之前那般的好骗了。 所以说,有些话,听听就算了,可是千万不要跟着较真儿的! 因为越是到了最后,那结果便是越加的伤人! “现在去给本侧妃查一下,王爷去了那里。” 慕容祁的行踪,她是要时时的掌握的。 而对于慕容祁的这次成亲? 沈如月冷笑,她是一定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就算是慕容祁再防备他,那也是没用的! 她沈如月想要做的事情,想要达到的目的,从出生起,还真的就未曾失败过! 王爷的消息? 那下人一愣,抬起头看向沈如月。 却是在斟酌着,自己得到的这个消息,是否该说。 “有什么话就赶紧的说!本侧妃最烦的,便是说话吞吞吐吐的人了!” 看到这下人一脸纠结的模样,她就知道,这下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想要说却又是不敢。 她也真的就是最烦这样的人了! 那下人被吓了一跳,再也不敢耽误,急忙的把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全部都一一的说给了沈如月听。“是这样的侧妃娘娘,属下刚刚去打探相爷去边关事情的时候,恰好听到管家在吩咐……在吩咐府里的下人,说让他们去聚仙楼订一桌席面,说晚上……说晚上王爷会请凌家大小姐一起吃晚膳!” 这下人快速的说完之后,便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跪在那里,低着头。也不敢再出声。 这个消息,他能够猜测得到,被沈如月知道了之后,她会气成什么样! 但是却也不敢说假话,毕竟,若是日后沈侧妃查出来,那也是会要了他的这条贱命的! 沈如月感觉到,自己刚刚有所好转的心情,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顿时又变得雷雨大作了! 她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气,狠狠的攥着自己的拳头。 真的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这才压制住了内心的火气。 “滚!” 她不想要没教养的对一个下人发火!毕竟她现在可用之人很少,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暴躁而损失任何一人! 那下人等的便是这句话呢。 在沈如月说完之后,急忙的起身,摸爬滚打的便离开了。 妈的呀!简直就是吓死个人啊! 沈如月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二话不说的直接对着桌子上的东西一顿甩! 噼里啪啦! 乒乒乓乓! 一阵热闹的瓷器碎裂的声音之后,房间里趋于平静了。 房间虽然平静了,但是这沈如月的内心,却是再也无法平静! 眼下究竟是什么时候了?这慕容祁竟然还有心思在那里谈天说地! 这怎么可能不让他感到生气? 而且,最近的一段时间,这慕容祁明显的就是欺人太甚了! 还真的以为她沈如月这是无枝可依了么? 即便是如此,她也是不会要让他们好过的! 凭什么她过的这么不幸福,而他们却在那里亲亲我我,吃吃喝喝? 原本沈如月是真的打算温水煮青蛙,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用自己的改变,用自己的温柔来捂暖慕容祁的这颗心的。 这样,那么慕容祁便会取消了想要娶凌婉凝进门的心思了。 但是却不行,她这边儿刚刚有所动作,那边儿就已经是打的火热了! 这绝对是他不能所容忍的! “慕容祁,既然你不仁,那么就不要怪我沈如月不义了!” 所以说,人,永远都不要去太过的自满,太过的以为他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权谋全部都抓紧了自己的手心里,因为你不知道,载着你的船,究竟是会在什么时候,就突然翻船了的! 慕容祁感到很是开心。 他今天晚上在聚仙楼跟凌婉凝用晚膳的时候,也明显的是感觉到了这凌婉凝对他的态度有所转变了。 若是说以前的凌婉凝那就是一只带刺的玫瑰,那么现在,则是一直艳丽的牡丹了。 时时刻刻的,那都是在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吸引着他过去呢! 结束的时候,慕容祁情不自禁的拉起了凌婉凝是手,对她深情款款的表白到:“凝儿,真的好像现在就把你给娶回家,好好的珍藏,好好的珍惜!” 凌婉凝面上虽然微笑中带着娇羞,但是心里,却也已经是十分腻歪了! 她并不是一个趋炎附势的人、 若不是奶娘对她分析了那一番话之后,她也是不会给自己做这种抉择的! 可是现在,她也已经明确了自己的道路,所以,即便是逼着自己,那也是要走完的! “王爷,不要这样,奴才们还在外面守着呢,天色晚了,凝儿概要回去了。” 最为主要的,是她实在是不想跟慕容祁在这里腻歪。 因为烦,因为恶心! 这慕容祁虽然心有不舍,但是也知道,现在他们还未成亲,所以任何的事情都是不该做的! 不然,对他们的名声也是不好的。 ”好,回去的时候当心点儿,记得想我。“ 这凌婉凝是真的感觉到了膈应,强颜欢笑的应了之后,出了门。 赵妈妈一直都随身伺候着,看袄他家小姐一脸难看的模样走出来,顿时这心就提了起来。 莫不是这三皇子太过的着急,对她们家小姐做了轻薄的事情了吧? 第二百二十八章:狠毒的心思。 第二百二十八章:狠毒的心思。 跟随着脸色极臭的凌婉凝上了马车之后,赵妈妈立马警惕的扫了一圈儿凌婉凝周身。 衣服整洁,裸露在外的肌肤也没有什么可以的痕迹,除了哪一张丑到了极点的漂亮脸蛋儿之外,其他的一切也都是正常的。 这,不禁让赵妈妈松了一口气。 “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一切不是发展的都挺好的么?为什么从聚仙楼出来,就拉着一张脸? 若是赵妈妈不说,那么凌婉凝就打算自己忍着生闷气好了,可是这赵妈妈一说,顿时便让凌婉凝再也忍受不住了! “赵妈妈!你都不知道那个慕容祁是有多么的恶心!” 直到现在,她只要是想起来那慕容祁故作潇洒的在那里唤她凝儿,还说那些下流的话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胃部极其的不适! 超级超级想吐! 赵妈妈一愣,随即便是叹了一口气。 大小姐是从心底里往外的厌恶这圣旨赐婚,厌恶慕容祁。 以至于,不管是那个男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都是看不惯,十分厌烦的。 可是在赵妈妈这个年龄段,这么多年的阅历来看,这并未有什么。 女人这辈子,最怕的,不就是男人不把你当作是一回事儿么? 人家这慕容祁很显然的便是很宝贝她们家小姐,这凌婉凝真的该偷着乐了。 “我的大小姐,我的祖宗啊!” 她拉着凌婉凝的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大小姐,现在你们的婚事也都已经提上了日程,全京城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您难道以为,那沈侧妃会不知道?” 凌婉凝愣了一一下。 她们不是在说慕容祁恶心的这件事情么?怎么突然就跳到了那个没有脑子的沈如月身上了? 她不明白啊。 看她这副样子,赵妈妈就知道凌婉凝压根儿就没有往深了去想。 忍不住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大小姐莫不是傻了?您是即将要过门的正妃了,日后三皇子府内的事情,也都是需要你掌权的,那沈侧妃又怎么会甘心? 别以为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侧妃,但是说到底,人家有一个好父亲,沈相在朝廷的位置是那么的高,就连咱们老爷见了不也是需要礼让三分的? 若不是三皇子在背后保护着您,您真的以为这一段时间,您会这么平静?” 其实早在一开始的时候,赵妈妈就已经发觉了在她们出门的时候,身边总是会有那么四个五个的人沿途隐秘的保护着她们。 这件事情,她也曾经问过老爷,但是老爷表示不是他派人保护的。 赵妈妈细细想了一下,便也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 不过却也是一直都没有对大小姐讲。 今日看到凌婉凝又是嫌恶了慕容祁,她为了不让这段时间出什么岔子,才忍不住讲了出来,为慕容祁说两句好话,博取一下好感。 而凌婉凝听了这话之后,忍不住的一愣。 随即便是感到了可笑! “就凭她沈如月那个要脑子没脑子,要手段没手段的女人想要害本小姐?” 语气中,俨然是有着对沈如月满满的不屑。 可也别说,她还真的就是看不上沈如月那一副把自己当作是猴子一样来耍的啥样! 在她看来,那样的女人也就不过只能是在后宅之中得瑟得瑟,想要收拾自己? 不是她凌婉凝笑话她。她有那个本事么? 人在有的时候太过的自信,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赵妈妈就深知这一点。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小姐,您可不要忘记了,这狗急了还能跳墙呢!沈侧妃本来就不是一个能够容忍的性格,再加上现在她又痛失爱子,丈夫又要迎娶正妃,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女人心中的狠毒,女人心中的那股子怨气若是发作出来,那是绝对会比原子弹都可怕的! 凌婉凝听了这一席话之后,蹙眉,倒是没有再多说别的。 是的,女人疯狂起来,那可的确是很可怕的事情。 当初,她为了慕容九,不也是做出了疯狂至极的事情么? 结果,被沈天歌那个女人给收拾的,差点儿的没了性命。 这件事情,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 沉默片刻之后,她点了点头、 “好,奶娘,我听你的,不再嫌弃他就是了。” 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再多加的膈应那个男人。 看到凌婉凝这副乖巧的模样,赵妈妈感到很是开心。 他这一辈子也不求别的,只希望她们家大小姐平平安安的,便好。 * 慕容祁美美的与美人儿共进了晚餐之后,心情很好。 虽然美人儿提前离开了,他还有那么多的甜言蜜语还未来得及表达,但是这种吊人胃口的事情,不是也正好能够让他们彼此的感情更加的好么? 这只是他一个人自以为是的瞎想,至于凌婉凝那边儿,谁知道呢? “回府。” 他今晚高兴,各种事情给他的结果都是让他而感到高兴的,所以,不免的贪杯,有些喝多了。 摆摆手跟下人吩咐了一声,直接坐在了轿子里,嘴角勾着微笑,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不禁回想着刚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那凌婉凝的音容笑貌。 仅仅是想着,他竟然就有了冲动! 很想要泻火! 不过想到再过不久自己就要迎娶大美人儿了,为了那些没有必要的事情发生,他还是决定让自己忍一忍。 因为这个时候若是穿出去了他宿在别的女人那里的新闻的话,终归是不好听的。 别现在他刚刚让美人儿对他有么那么一点儿的好感,转眼就消失殆尽了。 “王爷,咱们这是去哪儿?” 一般的情况下,慕容祁那都是会选择去某一个姬妾的院子。 可是今日到了府邸门口,这慕容祁都并未说话,下人好奇,便问了一句。 慕容祁撩开轿子的门帘,看了一眼,声音慵懒疲乏的说道:“回我自己的院子。” 他已经决定了,直到把人娶到家,不然他就先戒了这女色。 怎么,也是要表现出一番诚意来给凌婉凝看的吧? 下人虽然好奇,但是却也并未去多嘴。毕竟主子的事情,跟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是没有多少的关系。 “是。” 直到轿子抬到了慕容祁自己的院子里之后,得了下人的提醒,慕容祁这才睁开迷醉的双眼,下了轿子,回了房间。 他院子里伺候着的丫鬟见王爷回来了,立马上前服侍,却不想被慕容祁给摆手挥开。 “行了,一边儿忙着去吧,本王这里不用你们。” 他倒也是一个说得到做得到的人,说了为凌婉凝戒了女色,便也是把这件事情给贯彻到底! 他院子里的这些丫鬟,除了长的实在是不入他眼的没有动过之外,其他的,基本上跟慕容祁那都是有些关系的。 所以在慕容祁说完这番话之后,有两个得宠的丫鬟并未就此散去,反而是慢慢的上前了开来。 “王爷,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嘛!奴婢这不是在伺候您嘛!伺候主子,本来就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责任,桃心,你说对么?” 一婢女上前,一遍用甜腻腻的声音说着,一边儿的上手,直接摸上了慕容祁的下面儿…… 果然,都想了呢。 在看到慕容祁有了反映之后,那婢女忍不住的咯咯笑出了声来。 都道是狗改不了吃屎,男人在女色的这方面,也是有着异常的通行。 就像是此时的慕容祁一般。 之前还信誓旦旦的打算为了给凌婉凝一个好印象而打算戒了女色的,可是此时却因为丫鬟的一个轻佻的举动,顿时便把那一切都给忘到了星球之外了! 甚至,还忍不住的安慰自己,明天!明天再戒了这女色好了! “小骚货!” 被这两个撩人的小妖精给撩拔的浑身燥热,慕容祁二话不说的,直接扛起了一个丫鬟,一个用力的便把人给仍在了墙边儿。 力气不是很大,但是却还是让做作的丫鬟忍不住的一个惊呼! “诶啊!王爷,您弄疼奴婢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瞧她那一副娇滴滴,妩媚媚的模样,又那里有疼的表现? 反倒是把慕容祁给看的心头邪火骤起!、 “疼?那爷今儿个就让你好好的疼疼!” 话落。便直接把人给按在墙上胡作非为。 另一个名唤桃心的婢女在看到他们两个人这副大胆的举动之时,也不羞不臊,直接动手脱了自己的衣衫,直到光裸干净之时,才娇滴滴的喊道:“爷,还有奴家呢……” 听到声音,慕容祁回头,再也忍受不住,他感觉自己的双眼,都赤红的有些灼热了! “妖精!贱人!” 直接放开了这一个,奔着那一个而去。 快速的褪了自己的衣衫,二话不说便开始正事儿了。 最开始的那婢女也不嫉妒,慢悠悠的上前,一边儿脱了自己的衣衫,一遍在慕容祁的身后为其煽风点火,可是把慕容祁给爽到了天际! 顿时间,这房间里便是春光无限,暧昧不断。 但是慕容祁却是不知道,在另一座院子里,有人正在筹谋着,怎么才能消除她自己心头只恨的办法! 第二百二十九章:杀人! 第二百二十九章:杀人! 灾祸,便是这般,悄然而至。 沈如月在得到了慕容祁跟凌婉凝两个人在聚仙楼吃饭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副低气压了,而在得知了慕容祁回来之后,直接去了自己的院子里之时,她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还算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知道要保护好他自己的那张脸皮。 呵呵…… 可是,在沈如月还未高兴太久的时候,那厢下人又来禀告,说慕容祁的院子里,此时娇吟贯彻! “你说什么!” 她狠狠的等着跪在地上的下人,模样,甚是可怕! 那下人被吓的顿时腿软。 “侧妃娘娘,王爷的屋子里……有两个侍奉的婢女,一直都没有出来……” 有些话,也实在是不容易说的那么清楚。 但是这下人的这一番话,难道还不够清楚么? 沈如月,倒是一瞬间被气笑了。 刚刚还在说这慕容祁还知道保护好自己的那张脸,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这下一秒钟,下人就告诉他,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更加的荒诞! 娶正妃,玩儿婢女! 沈如月狠狠的攥着自己的手,就连指甲都深深的陷进了手心之中,都未曾察觉到一份! 这慕容祁,果然是一点儿的颜面都不给她啊! 既然是这样,那么她沈如月又凭什么要忍受这窝囊气,又凭什么非要去容忍这个男人? 想通了这件事情之后,沈如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自己的脖颈,把所有的愤恨全部都咽了进去,压在她的心头上。 “好了,本侧妃知道了,下去吧。” 她的声音太过的平静,以至于让下人忍不住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却是在接触到了沈如月那冰冷的眼神之时,急忙的低头,不敢再有一丝丝墨迹的退了出去。 算了,总归是主子们的事情,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能够活命,就要感谢老天爷了。 下人退了下去,沈如月也转身,回了房间。 她坐在床榻上,发了半响的呆, 最后,才起身,褪下身上这一身衣服,在衣柜里找了一身大红色的锦绣华服,穿好之后,又坐在了梳妆台前,细细的描绘着自己的容貌。 待一切完成之后,她看着镜子中那个国色天香的女子,露出了悲哀的笑容。 她沈如月自认为,她美丽的容貌,不输给这世间任何的女子,可是为什么却得不到爱情呢? 她那么的爱着慕容祁,为了得到他,甚至不惜闺中就献出了自己的身子,一次次的帮着个男人巩固他的势力。 她自认为该做的,能作的,她都已经做了。 可是这个男人为什么却仍旧是不满足? 抬起手,摸着镜子中的那个女子,微微一笑。 “慕容祁,既然你不仁,那么就不要怪我沈如月不义了,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知道么?” 他此时的模样,的确是可以称得上是悲哀的。 却是在下一秒钟,收回了所有的表情,神情冷冽,狠辣。 起身,走到了床前,从枕头下拿出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放在手中,用衣袖掩护着,转身出来房门。 “见过侧妃娘娘,娘娘,这么晚了,您去那里?需要奴婢掌灯么?” 守夜的奴才看到沈如月走出来,急忙上前屈膝行礼。 “不用了,本侧妃就是随处的走走,不要跟着本侧妃。” 这王府内发生的事情,每一个下人的心里,其实都是明镜的。 说实话,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有的时候都是瞧不起沈如月的,感觉她虽然位置尊贵,但是却不得人心,极其的狠辣,所以,整个三皇子府,一大半的人,那都是恨不得沈如月死的。 奴才听到了她的这番话之后,也并未多想。 毕竟,这府里的传言,大家都耳聪目明的,谁会不知道? 所以,也单纯的以为这沈如月不过是感觉到了憋屈的出去散散心。 毕竟,远离这煞神一些,也是能够保住自己的命的。 就这样,沈如月在没人拦着的情况下,很是顺利的来到了慕容祁的院子。 “呀!爷……您轻点儿……” “嗯……小妖精……” 刚刚走进院子,这沈如月就听到了来自房间之内的污言秽语。 她狠狠的攥着手中的匕首,心中的那个决定,越发的肯定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沈如月上前,一脚踹开了门。 咣当! 这声音够响亮,让在内室正厮混的人,也听到声音,忍不住的吓了一跳。 “谁呀!” 有丫鬟的娇喝传来,随即,便是看到一丫鬟穿着松垮的衣服从内室走了出来,脸色潮红,发丝凌乱,不难看出,她刚刚正经历了什么。 这丫鬟正伺候人伺候的舒服呢,突然听到声音,也的确是被吓了一跳。 心中很是气愤,走出来的时候,本想要教训一下这没有礼貌的人,但是却看到门外站着的是沈如月的时候,顿时吓的差点儿没有瘫软在原地。 “侧……侧妃娘娘……” 我的娘啊!这母老虎怎么来了! 这是丫鬟心里头的第一反应! 随后便是感觉,自己八成是要遭殃了。 不禁有些害怕。 但是沈如月来这里,目的并不是这两个可有可无的下人。 “是你自己走,还是让本侧妃送你走?选一个。” 她的声音清冷,没有感情。 丫鬟本以为今日自己一定是造谣了,却不想这沈如月竟然这么好心的放过她们,这那里还有再留下的道理? 要知道。她们之时奴才,沈如月若是想要结果了他们的性命,那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俄日全额还不会掀起任何一点儿雪花儿的! “是是是……奴婢……奴婢马上就离开!” 话落,急忙起身便要走,却被沈如月叫住了。 “里面可还有人?” 丫鬟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有……桃心在伺候王爷……” “把人叫出来,一起滚。” 这下子,倒是让丫鬟有些为难了。 “可是侧妃娘娘,桃心……桃心正在伺候王爷呢……” 这究竟是怎么个伺候的方法,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沈如月的神色更加的冷了一分,转头看向那丫头,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温温度,顿时便是把丫鬟给吓的僵硬在了原地。 “想死?” “奴婢不想……” “那就把人给叫出来,一起滚!” 权衡利弊之后,丫鬟只好反身走进了内室,不一会儿的时间,便是听见了抱怨声,另一个衣衫不整的丫鬟也走了出来。 看得出来,小丫鬟自己也没有尽兴,看着沈如月的眼神带着不满。 呵……贱人。 沈如月懒得理她们这群小贱人,就这么看着她们一步步的走出了房间。 然后,沈如月动了步子,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进了内室。 糜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也是经历过人事的人,自然是知道这味道究竟是什么。 而就因为知道,所以她才更加的恨,心也更加的冷。 慕容祁原本就喝多了,再加上被两个丫鬟伺候的神魂颠倒的,现在也已经有些醉眼朦胧的躺在床上,脸色潮红的,嘴角还勾着笑。 “王爷,看样子她们把您给伺候的不错呢。” 她微微俯身,看着慕容祁这张俊美的脸蛋儿。 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的,看上了这么一个人渣? 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么? 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眼神中虽然有恨,但是更多的,却是留恋,却是惋惜。 然后,手指慢慢向下,最后,落在了他的命根子上。 哪儿,还微风的立着。 很显然,刚刚,他们的厮混还未尽兴,便是被沈如月给打断了。 因为沈如月的这一碰触,原本迷醉的慕容祁则是更急的神魂颠倒了。 “嗯……小妖精,再快点儿,嗯?再快点儿……” “快点儿?王爷,是这样么?” 一边说着,她一边儿的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对……对!就这样……就这样……” 看着慕容祁这副迷醉的模样,她怎么就感到心里这么的厌恶呢? 手上一边儿快速的套弄着,眼神阴狠的盯着慕容祁此时享受至极的模样,另一只手,伸出。 寒光乍现。 匕首,泛着冷光的在烛火下冉冉生辉。 “王爷您知道么?妾身是多么的想要一刀捅死你啊!可是捅死了你,妾身也就活不了了,妾身还没有活够,所以不能去死,也不想要做遗孀。不想当一个寡妇。” 她手中的刀子,慢慢的,慢慢的自慕容祁的胸膛上划过,最终落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却,并未再有任何的动作。 “不过,妾身最后想了想,一个真正的寡妇,日子定是难过的,妾身荣华富贵享受了一辈子,又怎么会甘愿做平凡,被人欺负? 所以妾身思前想后的,倒是有了那么一个注意。 说给王爷您听听,可好?” 最后这一句,是她俯身在慕容祁的耳边,轻声呢喃的。 迷醉中的慕容祁,本能的点头。 他已经没有了神志,全身上下所有的爽点,那都是汇集在身下的那一处的。 看到他这副模样,沈如月笑了。 这么长日子以来,第一次笑的开心,真实。 “妾身的办法就是,不做真正的寡妇,那么就守活寡吧!” “啊——” 第二百三十章:乱了方寸。 第二百三十章:乱了方寸。 沈如月离开慕容祁院子的时候,周围也并未有人。 看得出来,这些守卫们也都是因为之前他的胡作非为而躲了出去。 所以,才会给沈如月大开方便之门。 她站在慕容祁的院子门外,本想要直接回自己的院子的,但是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看了一眼西边儿的厢房,冷笑一声,走了过去。 “那个沈侧妃太过分了!总是这样霸占着王爷!” “就是!王爷都不理会那个贱人,她竟然还不自觉的往上贴,真是看着都恶心!” 还未走到门口,便已经听到了屋子里的两个人在不鸣的咒骂。 沈如月波澜不惊,倒是没有动作,就这么站在门口,继续听她们说。 “你都不知道,刚刚王爷都已经兴奋了,本以为我会好好的享受一下,却没有想到,还是被截了胡!真是气死我了!” “诶呀,别说了,能捡回来一条命就不错了,那个贱人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想要弄死咱们,那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睡觉吧,明早还要起来伺候爷呢。” “我不过就是气不过那沈如月得了一个现成的!” 砰! 门,开了。 死神,也来了。 “谁!” 两个丫鬟墨迹完之后,便打算睡觉的,却不想这刚躺下,门便开了。 饶是胆子大的人,也是忍不住的被吓了一跳! 屋子里没有掌灯,又是冬日,虽然外面有月亮,但是却仍旧是看不清楚。 “刚刚不是还在念叨本侧妃么?现在就忘记了?” 白日不能说人,夜里不能念叨鬼! 两个丫鬟自然是听得出来,这是沈如月的声音,顿时被吓的,声音都不敢再吭一声! 她们,害怕了。 别看刚刚她们是怎么怎么抱怨沈如月的,你大有一种恨不得杀死了沈如月的心,但是在看到本人的时候,也是怂了的。 而沈如月因为从外面走过来,一路上,双眼也早就已经适应了黑暗,可以精准无比的看到床上互相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至于她们刚刚说的话…… 沈如月表示,她不在乎,是真的不在乎。 反正,该解决的,她已经解决了,又有什么在乎的? 那热乎乎的东西,似乎还带着脉搏的跳动,都还握在她的手中,她有什么可生气,气愤的? 而她选择大半夜的来到两个丫鬟的房间里,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说啊,你们继续的说,声音挺好听,本侧妃还没有听够呢,继续的说。” 她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上前,手中握着的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冷冽的光。 被一个丫鬟眼尖的给看到了! “啊!沈侧妃你要干什么!” 她的心中,或许也已经是猜到了。但是却不敢去相信! 她不想死,她还没有活够! “呵呵……干什么?” 沈如月阴冷一笑,在这夜晚的衬托下,让两个婢女的头皮,都跟着发麻。 “本侧妃不干什么,只不过……是送你们上西天而已!” 噗哧! “呃……” “啊!啊!啊!救命啊!杀人……唔……唔……呃……” 她沈如月并未杀过人,但是却丝毫不妨碍她有这方面的天赋。 只是一瞬间而已,两个丫鬟的命,就这么结果在了她的刀下。 沈如月很满意自己的战绩,就着丫鬟的中衣,擦了擦自己的匕首,随后,转身离去。 她可不是一时间的心血来潮的想要杀人玩儿的。 早就看这两个小贱人不顺眼了,在她嫁进来的时候,她们便一直都有意无意的跟着自己争宠。 若不是她沈如月的手段很是粗暴,那么想必,在刚进门的时候,她就会被这两个丫鬟给气死了! 但是因为她们两个是皇后赐下来服侍慕容祁的,所以那个时候的沈如月,即便是有一万种的心思想要弄死她们,却也不敢真的动手。 而今天…… 谁让他们的命好,就赶在今日伺候慕容祁呢? 慕容祁那里发生了事情,她们也是看到过自己进去慕容祁房间的,所以于情于理,这两个女人都是不可能流下来的。 现在好了,没有一点点的后顾之忧了。 沈如月很开心,嘴角始终是勾着微笑,不在乎身上染了鲜血,回了自己的院子。 也亏得是晚上,而且她又穿了红色的衣服, 所以,即便是守夜的奴才,也并未察觉。 回到了房间之后,沈如月把一副换下,直接塞在了床底下,打算明日一早扔了,也就算是完事儿了。 可是,她却还是没有忘记她手中还握着一根东西。 啪嗒! 把那根孽障给扔在了桌子上,沈如月冷冷的笑。 “这回,看你日后还怎么风流,还怎么潇洒!” 而桌子上的那东西,赫然是男人最为重要的命根子! 而且,是慕容祁的。 这沈如月也是真狠,竟然把慕容祁的命根子给割了,让他这辈子只能做太监! 她本就说了,她不想要做寡妇,所以,只能选择守活寡! 慕容祁不就是仗着他有着男人最大的优点,甚至还身份尊贵的为所欲为。 他不就是仗着这一点所以才敢肆意的凌.辱她沈如月么? 可是现在,她把他最为引以为傲的东西给切了,她倒是要看看他还有什么猖狂的! 沈如月走到梳妆台前,把一个首饰盒给清理出来,把那带血的东西扔进去,锁好之后,直接放在了枕边儿,便去睡觉了、 这么长时间了,她想,今晚她一定会睡一个好觉的。 慕容祁在昨天,迷醉最终被沈如月阴狠毒辣的结束了一个男人这辈子的追求,因为疼痛太过,所以几乎只是哀嚎一声,便晕了过去。 下半夜的时候,还是镇守院子的侍卫回来,鼻子灵敏的感觉到了血腥的气味,所以急忙的冲了进去! 饶是他这种见惯了生死,看到过太多血腥场面的人,那也是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了一跳! “王爷!王爷!” 侍卫是真的被吓的不知所措了,他急忙上前的喊了两声,但是慕容祁因为太过的疼痛而已经晕厥的昏死了过去,又那里会听到这声音? 侍卫心中急的不行,被吓的也是顿时间没有了注意,她细细的想了之后,二话不说,急忙的跑了出去。 这事儿是不敢耽搁的,毕竟躺在那里的可是皇子啊!而且三皇子被伤成这样,他们可是不敢怠慢的。 毕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那侍卫不敢耽误,但是却也并没有大声声张,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堂堂一个皇子被切成了太监,这事儿若是穿出去了,那么三皇子就别想活了! 同时,他这个做侍卫的也是别想活了。 所以,侍卫急忙的跑到了太医的家,,二话不说的便把太医给拽起来带回了三皇子府。 那太医德高望重的,突然被一个侍卫给这么的对待,心中本来就不喜了,就真的是差点儿的骂人了,直到进了三皇子的房间,在看到这眼前的一幕的时候,所有的怒火都被震惊给代替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三皇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侍卫那里知道? “属下也是不知,昨晚王爷跟两个婢女在房间里休息,尔等便退避了,却未曾等属下等回来之后,便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太医,您赶紧的给三皇子看看吧,这事儿是不能泄露出去的,所以您一定要保密啊!” 这事儿究竟是有多么的严重,太医心里也是知道分量的,所以他二话不说的便带着随身的药箱开始给三皇子整理。 一遍清理着伤口,一边儿的忍不住的吸气与愁眉不展。 等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在太医住手之时,他叹了一口气。 “太医,三皇子怎么样?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这话说的,基本上就是废话! 太医忍不住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命根子都没有了,还怎么不会有事儿?” 这命根子都没有了,他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是不可能给他再弄个一个按上的吧? 侍卫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 “那这可要怎么办?” 这三皇子若是除了事情,那么遭殃的,可就是她们这群做奴才的啊! 太医也感觉到了这事儿太过的棘手了。 毕竟,这事儿他也是参与了的了,若是慕容祁稍微有那么一点儿的事儿,他们都是不会逃脱这责任的。 这事儿,现在就棘手了。 而太医也忍不住的开始埋怨起了这侍卫。 “你啊!可真的是害苦了老夫了!这三皇子若是有个什么万一好歹的,咱们谁也别想活!” 更有甚者,他甚至都能够感觉得到,现在的他们,就已经是大祸临头了! “那这事儿如今该怎么办呢?太医,我不想死啊!” 侍卫慌了,也还怕了,他简直是不敢想象,这事儿若是被众人知道的时候,那么她们就真的是难逃一截了! 太医也忍不住的深了一口气。 他微微眯眸,想到了一个注意。 “这事儿瞒不住了,咱们……咱们还是禀告陛下吧!若是三皇子真的有了什么万一好歹的,咱们也能脱离这件事情!” 他可不是善心的为了这个所谓的侍卫,最大的,其实还是为了他自己的这条命! 第二百三十一章:改变。 第二百三十一章:改变。 就在二人准备想要立马的去给皇上禀告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床上有了动静。 “不准去!” 两个人骤然回神,急忙转身,便是看到原本昏迷不醒的慕容祁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他此时正脸色煞白,眼神阴狠的瞪着他们。 “王爷,您醒了,这真的是太好了!” 太医原本就是对她此时的这副模样很是担心,若不然也不会去想着要报告给皇上,但是此时慕容祁能够醒过来,对他们来说,那也的确是一个好消息! 而慕容祁却是眼神阴沉毒辣。 他现在是死命的忍着,因为他能够感觉到下身疼的一斤让她有了一种想要立马死去的冲动! 可是不甘心! 他还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谁做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上一秒钟他还在跟婢女巫山云雨,下一秒钟他就要面临自己这辈子只能是一个太监的事实! “给……给本王把……把那两个婢女给找来!” 他不确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最起码,他还是要找那两个小贱人问个清楚的! 侍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回来的时候,脸色明显带着惊恐! “王爷,桃心与桃蕊……死了。” 慕容祁听了这话之后,一个承受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王爷!王爷!” 这一晚的三皇子府,注定是静谧中带着热闹的。 而当事人沈如月,却是睡的格外香甜。 笠日一早,沈如月醒来,简单的梳洗了之后,便唤了信得过的下人来,把那包沾满了血迹的脏衣服递给了那下人。 “这包里的东西,找个没人的地方,烧了,却记,不可留下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知道么?” 下人急忙接过来,点头,问也不敢问的,便直接带着衣服离开了。 这件事情办完了之后,沈如月则是彻底的轻松了。 她也不再像几日前那样,每日都臭着一张脸,为了一个慕容祁而差点儿把自己给折磨疯了。 现在,她已经知道了慕容祁那个男人……不,那个废人已经是没有什么兴风作浪的本领了,所以压根儿也就不再会去斤斤计较那些没用的,没所谓的。 吃完了早点,她就窝在了房间里秀刺绣。 以前的时候,觉得这东西无聊透顶,但是现在,她却感觉这是一个修身养性的良好方法。 * 边关。 因为有慕容九坐镇,这边关的一众将领们,就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再也无法的有任何的躁动不安。 对于炙火国的骚扰滋事,他们也全部都选择了无视的态度。 流云国这样,倒是让炙火国的人,感到了奇怪。 议事厅。 “大皇子,您说这慕容九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咱们这般的欺辱,他们竟然还能够忍气吞声……难不成是怕了咱们炙火国了?哈哈!”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乏缺少那些没有脑子的人,因为得手了一点点的小事儿而就暗自高兴,以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那都是怕了他们一样。 火曦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将领,眼神冷冽的,让那将领刚刚还得意忘形的笑容,顿时僵硬在了原地。 “愚蠢至极。” 这是他能给这将领的唯一评价。 真是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 人家流云国这般的不去理会,不采取措施的行动,明显的就是想要给他们下更大的套儿,难道这群人就没有看出来? 那将领表示很尴尬,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其他的各个将领也都不说话了。 火曦冷冷一笑。 “你们是真的没长脑子,还是压根儿就没有去想过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流云国为什么不去再管咱们炙火国的恶意骚扰?你们真的天真的以为他们这是怕了咱们炙火国?” 面对火曦的提问,众位将领们全部都杵在那里,不敢有任何一人多嘴说一句话。 他们也真的就以为,这一切的原因都表明了是流云国怕了他们炙火国而已。 可是现在大皇子都否认了,又有谁会没有脑子的去承认? 他们,还不想要被挨骂呢。 看到这一个个的怂样,火曦冷冷一笑。 “别以为本皇子不知道你们脑子里打的究竟是什么注意,想要邀功加战绩,本皇子不管你们,但是若敢在这个时候给本皇子添乱,小心本皇子收拾了你们!” 话落,火曦冷冷一哼,直接起身,拂袖离去。 对于这些没有了脑子的弱智,火曦是真的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那都感觉是在侮辱自己! 不过%…… 他慢慢的他停止了自己的步子。 这件事情,总是这么拖着,也的确不是个办法,总是要找个机会,打破这一份静谧的。 想了想,火曦快步离开。 * 别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慕容九不知道,反正现在在他看来,这一切现在还算是一直都在往好的发展前进的。 毕竟,就算是炙火国真的敢打上来,他慕容九以自己的名义起誓,一定会让他们来多少人,便葬送多少人的! 沈天歌上前,站在了他的身边。 “边关这样的耗着,总不是办法,你有想到什么主意了么?” 沈天歌可是不会愚蠢的认为这慕容九的办法之后这么一个拖字。 这个男人心中的点子是有多少,她心里是知道的。 这么长时间都蛰伏不动,想必,也是在等待着最为恰当的时机吧。 慕容九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他永远都是这样,只会在最爱的人面前才会展露笑颜,至于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伸出手,把沈天歌冻的有些微凉的手给握紧了自己的大手之中。 “还是天歌懂我。” 他微微眯着双眸,看向炙火国边关军队驻扎的方向。 “这么多天过去了,咱们且还能够忍住,但是给炙火国的这种懦弱可欺的假象,也足以让炙火国的人而感到松懈了,他们会以为咱们这是怕了。所以,他们势必会露出马脚来。” 所以,这才是慕容九始终都是不紧不慢的原因。 不过也幸好是流云国的这些边关士兵们信任慕容九,不然也早就闹起来了, 就算是不会闹,那想必也是会造成没有必要的恐慌的。 沈天歌点了点头。 她就知道,慕容九从来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果然是心中有着自己的筹谋。 * 而慕容九猜的的确是没错,在边关炙火国再一次的骚扰滋事的时候,炙火国的将领们不再去听信大皇子的话,而是持续的向前推进。 在他们认为,这流云国以前虽然是强悍,但是现在却说不定了,这不,面的他们的恶意滋事,这流云国连p都不敢放一个,这不就是充分的说明了他们不敢惹自己国家的最大说明么? 但是有的人,不摆正了自己的心态,也真的是会容易遭受追打的。 “禀告!九王爷,炙火国的兵线,在持续的推进,前方传来消息,请九王爷定夺!” 慕容九原本正在跟沈天歌两个人在下棋,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沈天歌下意识的便转头,看了一眼慕容九,眸子中,有着忍受不住的笑意。 果然这个男人料事如神,这才一天而已,他们就真的是忍受不住了。 “你打算怎么办?” 慕容九仍旧是专注的看着棋盘,思索着下一步的动作,直到把棋子给放在了棋盘上逆转乾坤,抬起头对着沈天歌无不骄傲的说道:“你输了。” 这让沈天歌感到很是汗颜。 她有的时候,怎么就感觉跟这个男人的共同点不是在一起呢?关注点也完全不是一个路子上的。 “行行,我输了,那你倒是说说,这事儿你要怎么打算?” 一盘棋而已,她倒是不在乎,就是想要知道这慕容九的心里,究竟是打算怎么收拾这猖狂的炙火国的人。 慕容九这才抬起头,看着等候在一旁的士兵,问道:“现在他们把兵线推到了那里?” “启禀九皇子,马上临近城门口了。” 因为大家一直都听着慕容九的话,即便是炙火国来攻打,他们也要防着,不准动手,所以慢慢的便是被他们给逼到了城门的位置。 慕容九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心中倒是感到很是如意。 “好,吩咐下去,但凡炙火国士兵期到城下,便给本王狠狠的打!让他们有来无回!” 满满的……全部都是套路啊! 那士兵也是精神一阵! 等的,就是这句话了! “是!末将领命!”话落,便直接转身而去。 沈天歌咯咯的笑了起来。 “歌儿在笑什么?” “笑这炙火国的人,还真的以为咱们这一时的退让是怂了。笑他们可笑无知,也不多加的了解一下咱们这战王的脾气秉性就敢枉然而动!” 慕容九看着她这般开心的笑颜,忍不的笑了笑,笑容中,充满了宠溺。 他这辈子所求不多,只希望自己所在意的人,能够幸福平安就好。 但是很显然,这炙火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打破这份宁谧,那么就不要怪他慕容九心狠手辣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兵临城下 第二百三十二章:兵临城下 兵临城下,照理说,这流云国的人,每一个那都是该战战兢兢的啊? 可是炙火国的将领们看到的,却是他们一个个的全部都莫不关心的后回头,最后,把他们给带到了这城下。 心中不是没有疑惑的,但是欺压的那种兴奋,那种高人一头的爽快,让他们则是彻底的忘记了那些有的没的。 单纯的,只是认为是这流云国的人,怂了,怕了。所以才会一步一步的后退。 这不仅,让炙火国的将领们顿时觉得扬眉吐气。 要知道这么多年,他们在这流云国的眼皮子地下讨生活,这种看人脸色的日子,早就已经过够了!现在到了解恨的时候,一个个的。脸上都带着扭曲了的快意。 而这一切,那个本该最应该知道的人,却是半点儿都不得而知! 因为此时的火曦正赶往兰城去一探究竟。 因为他得到消息,说兰城那边儿,流云国的朝廷已经派人来支援了。 虽然说那瘟疫是他故意的,但是本意却也并没有说要让那些无辜的百姓去死,不然瘟疫都感染那么多天了,他们又怎么会直到慕容九等人来的时候,还是那般的安然无恙? 他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要制造一些混乱,来借此的削弱这流云国的气势而已。 但是却不曾想,这流云国果然是卧虎藏龙,仅仅是一个沈天歌,就把他国巫医辛辛苦苦研制了将近一年的瘟疫病毒,只用了那么短短的几天变解开了。 对于那个人,火曦表示,他也的确是很好奇的。 而现在,他则是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便是要调查清楚,这流云的皇帝,究竟是把谁给派来了,兵力多少等等。 可不要以为他们炙火国这一次恶意滋事不过是没事儿闲的。 早在几年前,炙火国就已经不满每年都要给流云进贡了,而且,又随着孩子们一点点的大了,每一个皇子那都是可以顶天立地了,所以炙火国这些年的动作,的确是不小。 流云国究竟是否看得出来,他火曦可是不管的。 早然这炙火国的皇位都是要他来继承的,他可是不希望自己在登基为帝之后,还是一个依靠别个国家的附属小国! 这是属于一个男人的自信,野心,无法阻止。 他把一切都想的太过于美好,认为自己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那么炙火国的所有人,也都是该这般聪明的。 即便是不聪明,但是最为简单的服从命令,他们也是该听的。 却不想,这他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就有亲信前来禀告,说他们炙火国的将领们,已经带着大队人马的君临城下了! 彼时的火曦,正骑于马背上,听闻之后,狠狠的拽着缰绳,让马儿受不住的,嘶嘶乱叫。 亲信不敢多加的言语,这位的暴脾气,他可是领教过的。 “废物!难道本皇子没有告诉他们,不准轻举妄动的么!” 火曦的脸色,铁青。 对于这帮自作主张的蠢蛋们,他现在真的是有一种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冲动! 亲信听了,思索再三,说道:“今日是张副官带队,他那个人,一向都是冲动的性子,去两界骚扰,看打的对面一直的往后退,所以便想都不想的冲了上去,属下也曾阻拦,劝解,但是张副官却……” 但是那个没有脑子的人将会是怎么样,火曦连想都不用想就能够知道。 他狠狠的咬着后牙槽,竭力的克制自己,才不会让他暴怒的情绪去迁怒于旁人。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回去!” 就眼下的这种情况,他就算是想要去兰城,那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毕竟,这边关才是重中之重,若是边关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岔子,那么他也就别想再安稳了。 所以,在火曦说完这话之后,他便二话不说的直接调转了马头,奔着边关驻扎的军地而去。 火曦发誓,若是他们肝胆破坏了他的计划,那么他一定不会绕了这群废物的! 反正活着也是浪费,那么就让他们去死吧! 亲信也不是没有感觉到火曦那低气压跟冰冷冷的表情,心中忍不住的为那些没有脑子的士兵们,尤其是那张狂自大的张副官默哀了一下。 依照大皇子的那种性格,就算是不杀死他们,那么,也绝对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的。 请相信他,他就是这么了解大皇子的。 x 慕容九在跟沈天歌二人下完棋之后,起身,跟着士兵一起上了高楼。 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还有那炙火国竖起飘扬的旗幡,慕容九冷冷一笑。 果然啊,还是忍不住了,是么? 张副官也不算是这军队里官职最大的人,但是却是年纪最大的,也算得上是元老了。 若是不然,旁人又怎么会这般的忍让他? 人都是这样,在被旁人给捧惯了之后,就一直以为自己是无敌的,就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为优秀的,任何人都要靠边儿站的。 就像是此时的他一样,还就真的认为,就火曦那毛头小子,畏手畏脚的,根本就不该适合来这边关! 他的所有决定,才是最为正确的! 瞧,他这不是把人给逼到了家门口了么? 这种痛打落水狗的事情,真的是美极了! “流云小儿!识相的就感觉弃城投降,这样爷还是可以考虑给你们留一条性命的,不然,不要怪我炙火国的士兵们,手下无情!” 放狠话这种事情,历年来都是这般没有心意,乏味之际。 沈天歌低头,瞧了一眼那张副官。 脸色蜡黄,额头发青,大凶!恐有血光之灾啊。 慕容九站在那里,神情清冷,始终没说话,倒是站在慕容九身边儿的沈天歌低头细细的打量了一眼张副官之后,摇了摇头。 “慕容九,我跟你打赌,这人太过的张扬了,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信么?” 她虽然是一个医者,但是对那些所谓的五行八卦阵之类的事情,也多多少少的有些了解,看面向什么的,虽然十次有九次是瞎蒙的,不过难得一次看的准了,倒是想要跟慕容九显摆一下了。 “扑哧……” 这厢慕容九还未说话,那边儿的慕容昭就已经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 二人循声望去,就看到慕容昭摆了摆手,表示很是抱歉,但是笑容却还是挂在脸上,很是明显。 他对沈天歌无奈的一笑,说道:“天歌的这个赌,的确是有点儿意思的。九弟都站在这里了,你说他会放过这些恶意滋事的人么?血光之灾什么的。那是绝对的。” 沈天歌一愣,转头看向慕容九,却发现这个男人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顿时了悟。 对啊,依照慕容九的性格,等的便是这一场合呢,又怎么会放过这些欺我国土之人? 不过,她抿唇。 “我说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会被他们自己的人收拾。” 听到这里,慕容九忍不住的点了点头。 抬头一看,火曦不在。 这便也是让慕容九找到了为什么炙火国的人,会这般毫无头绪的而来了。 想必,定时趁着火曦不在,所以才一举功过来的吧。 若是火曦在的话,不管如何,他也是不会让人这般轻举妄动的。 他们二人是对手,但是却也是惺惺相惜之人,彼此对各自的作战手段,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了解的,也都明白其中的用意。 不过慕容九在想到这里的时候,却是忍不住的笑了。 不为别的,主要是,火曦的身边,有了这么一帮的蠢蛋,而他的身边并没有。 这般,高低立马见分晓了。 “流云小儿!为何不回复老夫说的话!莫不是怕的躲在城楼上瑟瑟发抖了吧!哈哈哈!” 这张狂至极的微笑,真的让人听了很是不舒服。 李威蹙眉,看得出来他此时已经很生气了。 而慕容九却是对着李威摆了摆手。 “不嫌累,就让他去叫喧好了,不需要去管。这一场仗,打不起来,咱们也不要浪费了士兵们的兵力。等着吧,看热闹就好。” 这一番话,则是顿时便让李威而感到有些不解。 这都兵临城下了,又怎么会打不起来?莫不是这王爷……痴傻了不成? 慕容九并不是没有看到李威的不解,但是他却不愿意去多加的解释,说多了没用,看着便好。 城楼下,仍旧是在叫喧着。慕容九笔直的站在那里,听着。 那惬意的模样,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在欣赏戏曲儿呢! 差别太大了,让人真的忍不住的想要吐槽。 沈天歌无奈的看了一眼慕容昭,彼此的眼神中都有有着无奈。 却是对那炙火国没脑子的将领们。 “阿九,倒是不如,咱们就直接开了城门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得了,瞧他们在下面儿的这副模样,看着烦人。” 沈天歌抿唇,在看到下面的人那副张狂的模样,还有那一阵一阵的酸言酸语之时,她怎么就感觉自己这是已经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慕容九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沈天歌的脾气与耐心,他多多少少是知道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兵临城下 兵临城下,照理说,这流云国的人,每一个那都是该战战兢兢的啊? 可是炙火国的将领们看到的,却是他们一个个的全部都莫不关心的后回头,最后,把他们给带到了这城下。 心中不是没有疑惑的,但是欺压的那种兴奋,那种高人一头的爽快,让他们则是彻底的忘记了那些有的没的。 单纯的,只是认为是这流云国的人,怂了,怕了。所以才会一步一步的后退。 这不仅,让炙火国的将领们顿时觉得扬眉吐气。 要知道这么多年,他们在这流云国的眼皮子地下讨生活,这种看人脸色的日子,早就已经过够了!现在到了解恨的时候,一个个的。脸上都带着扭曲了的快意。 而这一切,那个本该最应该知道的人,却是半点儿都不得而知! 因为此时的火曦正赶往兰城去一探究竟。 因为他得到消息,说兰城那边儿,流云国的朝廷已经派人来支援了。 虽然说那瘟疫是他故意的,但是本意却也并没有说要让那些无辜的百姓去死,不然瘟疫都感染那么多天了,他们又怎么会直到慕容九等人来的时候,还是那般的安然无恙? 他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要制造一些混乱,来借此的削弱这流云国的气势而已。 但是却不曾想,这流云国果然是卧虎藏龙,仅仅是一个沈天歌,就把他国巫医辛辛苦苦研制了将近一年的瘟疫病毒,只用了那么短短的几天变解开了。 对于那个人,火曦表示,他也的确是很好奇的。 而现在,他则是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便是要调查清楚,这流云的皇帝,究竟是把谁给派来了,兵力多少等等。 可不要以为他们炙火国这一次恶意滋事不过是没事儿闲的。 早在几年前,炙火国就已经不满每年都要给流云进贡了,而且,又随着孩子们一点点的大了,每一个皇子那都是可以顶天立地了,所以炙火国这些年的动作,的确是不小。 流云国究竟是否看得出来,他火曦可是不管的。 早然这炙火国的皇位都是要他来继承的,他可是不希望自己在登基为帝之后,还是一个依靠别个国家的附属小国! 这是属于一个男人的自信,野心,无法阻止。 他把一切都想的太过于美好,认为自己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那么炙火国的所有人,也都是该这般聪明的。 即便是不聪明,但是最为简单的服从命令,他们也是该听的。 却不想,这他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就有亲信前来禀告,说他们炙火国的将领们,已经带着大队人马的君临城下了! 彼时的火曦,正骑于马背上,听闻之后,狠狠的拽着缰绳,让马儿受不住的,嘶嘶乱叫。 亲信不敢多加的言语,这位的暴脾气,他可是领教过的。 “废物!难道本皇子没有告诉他们,不准轻举妄动的么!” 火曦的脸色,铁青。 对于这帮自作主张的蠢蛋们,他现在真的是有一种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冲动! 亲信听了,思索再三,说道:“今日是张副官带队,他那个人,一向都是冲动的性子,去两界骚扰,看打的对面一直的往后退,所以便想都不想的冲了上去,属下也曾阻拦,劝解,但是张副官却……” 但是那个没有脑子的人将会是怎么样,火曦连想都不用想就能够知道。 他狠狠的咬着后牙槽,竭力的克制自己,才不会让他暴怒的情绪去迁怒于旁人。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回去!” 就眼下的这种情况,他就算是想要去兰城,那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毕竟,这边关才是重中之重,若是边关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岔子,那么他也就别想再安稳了。 所以,在火曦说完这话之后,他便二话不说的直接调转了马头,奔着边关驻扎的军地而去。 火曦发誓,若是他们肝胆破坏了他的计划,那么他一定不会绕了这群废物的! 反正活着也是浪费,那么就让他们去死吧! 亲信也不是没有感觉到火曦那低气压跟冰冷冷的表情,心中忍不住的为那些没有脑子的士兵们,尤其是那张狂自大的张副官默哀了一下。 依照大皇子的那种性格,就算是不杀死他们,那么,也绝对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的。 请相信他,他就是这么了解大皇子的。 x 慕容九在跟沈天歌二人下完棋之后,起身,跟着士兵一起上了高楼。 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还有那炙火国竖起飘扬的旗幡,慕容九冷冷一笑。 果然啊,还是忍不住了,是么? 张副官也不算是这军队里官职最大的人,但是却是年纪最大的,也算得上是元老了。 若是不然,旁人又怎么会这般的忍让他? 人都是这样,在被旁人给捧惯了之后,就一直以为自己是无敌的,就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为优秀的,任何人都要靠边儿站的。 就像是此时的他一样,还就真的认为,就火曦那毛头小子,畏手畏脚的,根本就不该适合来这边关! 他的所有决定,才是最为正确的! 瞧,他这不是把人给逼到了家门口了么? 这种痛打落水狗的事情,真的是美极了! “流云小儿!识相的就感觉弃城投降,这样爷还是可以考虑给你们留一条性命的,不然,不要怪我炙火国的士兵们,手下无情!” 放狠话这种事情,历年来都是这般没有心意,乏味之际。 沈天歌低头,瞧了一眼那张副官。 脸色蜡黄,额头发青,大凶!恐有血光之灾啊。 慕容九站在那里,神情清冷,始终没说话,倒是站在慕容九身边儿的沈天歌低头细细的打量了一眼张副官之后,摇了摇头。 “慕容九,我跟你打赌,这人太过的张扬了,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信么?” 她虽然是一个医者,但是对那些所谓的五行八卦阵之类的事情,也多多少少的有些了解,看面向什么的,虽然十次有九次是瞎蒙的,不过难得一次看的准了,倒是想要跟慕容九显摆一下了。 “扑哧……” 这厢慕容九还未说话,那边儿的慕容昭就已经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 二人循声望去,就看到慕容昭摆了摆手,表示很是抱歉,但是笑容却还是挂在脸上,很是明显。 他对沈天歌无奈的一笑,说道:“天歌的这个赌,的确是有点儿意思的。九弟都站在这里了,你说他会放过这些恶意滋事的人么?血光之灾什么的。那是绝对的。” 沈天歌一愣,转头看向慕容九,却发现这个男人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顿时了悟。 对啊,依照慕容九的性格,等的便是这一场合呢,又怎么会放过这些欺我国土之人? 不过,她抿唇。 “我说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会被他们自己的人收拾。” 听到这里,慕容九忍不住的点了点头。 抬头一看,火曦不在。 这便也是让慕容九找到了为什么炙火国的人,会这般毫无头绪的而来了。 想必,定时趁着火曦不在,所以才一举功过来的吧。 若是火曦在的话,不管如何,他也是不会让人这般轻举妄动的。 他们二人是对手,但是却也是惺惺相惜之人,彼此对各自的作战手段,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了解的,也都明白其中的用意。 不过慕容九在想到这里的时候,却是忍不住的笑了。 不为别的,主要是,火曦的身边,有了这么一帮的蠢蛋,而他的身边并没有。 这般,高低立马见分晓了。 “流云小儿!为何不回复老夫说的话!莫不是怕的躲在城楼上瑟瑟发抖了吧!哈哈哈!” 这张狂至极的微笑,真的让人听了很是不舒服。 李威蹙眉,看得出来他此时已经很生气了。 而慕容九却是对着李威摆了摆手。 “不嫌累,就让他去叫喧好了,不需要去管。这一场仗,打不起来,咱们也不要浪费了士兵们的兵力。等着吧,看热闹就好。” 这一番话,则是顿时便让李威而感到有些不解。 这都兵临城下了,又怎么会打不起来?莫不是这王爷……痴傻了不成? 慕容九并不是没有看到李威的不解,但是他却不愿意去多加的解释,说多了没用,看着便好。 城楼下,仍旧是在叫喧着。慕容九笔直的站在那里,听着。 那惬意的模样,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在欣赏戏曲儿呢! 差别太大了,让人真的忍不住的想要吐槽。 沈天歌无奈的看了一眼慕容昭,彼此的眼神中都有有着无奈。 却是对那炙火国没脑子的将领们。 “阿九,倒是不如,咱们就直接开了城门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得了,瞧他们在下面儿的这副模样,看着烦人。” 沈天歌抿唇,在看到下面的人那副张狂的模样,还有那一阵一阵的酸言酸语之时,她怎么就感觉自己这是已经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慕容九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沈天歌的脾气与耐心,他多多少少是知道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打不起来 第二百三十三章:打不起来 让她跟着自己站在这里,看着下面这群小丑在自导自演这烂片子,也真的是难为沈天歌了。 可是打? 慕容九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 并不是他们流云不敢,而是根本就没有必要。 炙火国虽然有着狼子野心,但是说到底是不成熟,即便是想要反,那也是要多方筹谋的。 而现在这突然的一个举动,虽然他们的确可以趁其不备的出兵来解决了这一方人马,但是有什么用? 的确是杀人了,搓了他们的锐气,但是实质性的问题,两国之间的问题,却仍旧是没有解决。 所以,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其实慕容九也真的是不喜欢杀戮的。 若是杀戮与暴力能够解决一切,那么人需要脑子又是用来做什么? 沈天歌其实也之时抱怨一下,毕竟,她也并不是那种崇尚暴力的人。 虽然说有的时候也的确是喜欢以暴制暴,但是那也要分什么事情。 眼下,国家摆在眼前,谁也是不能胡闹的。 她点了点头,微微后退了两步,倚在了城墙上。 慕容昭看在眼里,本想要劝慰沈天歌要不然就回去休息一下好了,但是却又一想到这沈天歌与慕容九二人才是夫妻,而且他对沈天歌的那心思,慕容九心里明白,跟防贼一样的,所以他也就真的是犯不上去讨这个嫌了。 张了张嘴,到底还是闭上了嘴巴。 其实心里也是清楚的,这个时候沈天歌不走,最为主要的,其实也不过之时想要留在慕容九的身边陪伴着他而已。 人家夫妻伉俪情深的,他就没有必要去打扰了。 所以最后,慕容昭也是安静的站在城墙之上,无聊的看着眼下的场景。 * 对于流云国的不理会态度,下边儿那个几乎是已经把自己的嗓子给喊哑了的男人真的就是差一点儿的给活活的气死! “孬种!难道你们流云的士兵,连一个回话的都不敢么!懦夫一个!既然这样,就赶紧的给爷打开城门,让我们炙火国去统治好了!” 张副官看得出来,也真的是已经很生气了。 就连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也都是口不择言了! 竟然敢这般声张的就把他们炙火国的企图给说出来! 但是对于这一切,在炙火国恶意在边关滋事,到如今的兵临城下,不也都是已经说明一切了么? 掩耳盗铃什么的,看得出来,他们也都已经不愿意去做了。 这是准备撕破了脸皮的来作战了。 城墙之上的人也都不是聋子,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 有些士兵早就忍不住了,被气的涨红了脸。 对于他们来说,这真的,就已然是一种侮辱了。 李威早看在眼里,冷声呵斥道:“都给老子消停儿的!随便他们去叫喧!喊的嗓子冒烟儿了,也不喝咱们流云的一口水,不必管这种自视甚高的无脑之人!” 其实他怕的,还是有些士兵再冲动了,做出什么事情来,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慕容九看了李威一眼,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没错,像那种没脑子之人的叫喧,也真的就没有必要理会,他现在越是得意,待会儿,估计也就越加的不好过。 反正都是要受罪的,他们流云,何苦去做这个恶人? 自然是有人会收拾这种人的,他们只需要坐享其成便是。 下面儿的人又是持续性的叫骂了大概能有一炷香的时间,慕容九眼力极好的,便是看到了后方有兵马赶来,一路的快马加鞭,身后的尘土扬起,足以见证着急的模样。 “好戏开场了。” 沈天歌原本都被这无聊的叫骂声给催的要进入梦想了,突然听到慕容九这么一番话,顿时清醒了一半的直接直起身子。 “你说什么?” 慕容九率先把自己身上的披风给解下来,为沈天歌披上,之后,才抬起手,指了指炙火国军队的后面,那极速前进的一队人马、 “收拾他们的人来了。” 沈天歌眯眼看去,果不其然的是有人正急冲冲的赶过来。 点了点头。 “来的倒是挺慢,我还以为他们这是准备放弃这些人了呢。” 这若是她的队友,估计沈天歌也真的就是会被他们给蠢死。现在这事儿搁到了对面敌方人的身上,别说她沈天歌的心思阴暗啊。可是却也的确是感觉到了畅快。 无与伦比的畅快啊。 就让……这作性,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对于这个小女人这般幸灾乐祸的模样,慕容九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却也是羡慕与沈天歌会在任何时候,任何事情上都能得到开心快乐的这件事情而感到羡慕。 人,活的像沈天歌一般简单,才是最好的。 而他,最为希望的,不也是这般么? 再说城门之下的事情。 火曦亲信率兵急忙赶来。 说实话,这一路上他那都是胆战心惊的,生怕会在赶到的时候,会看到那所谓的兵戎相见,若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他就真的是有了以死谢罪的心思了! 不过幸好,估计是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拯救银河系的事情了,反正到最终,这赶到的时候,场景还是挺让他松口气的。 不过却也是在心中感叹于大皇子的足智多谋,他说了不会打起来,果然是不会打起来。 “张副官,大皇子命尔等速速扯离!” 那张副官原本就是因为他的叫喧而流云国却理都不理一下而感到窝火,现在这来人竟然还说要撤兵! 就好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张副官顿时就好像是被点燃的炮竹一样,二话不说的直接冲着来人吼了起来! “尔等懂什么!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没有看到咱们都兵临城下了,可是流云国却不敢出兵!这意味着流云国这是怕了咱们了!难道我们就不应该趁此机会,一举拿下这边关城楼么!” 说这话的时候,那张副官基本上就是在咬牙恨齿一样! 不怪他会这么的气愤,照着目前的这种情形看来,这事情很显然的便是他们是占着上风的。 可是就在这种天时地利都有的状态下,竟然要他撤兵! 简直就是笑话! 亲信微微蹙眉。 他别的不管,反正是大皇子要他们撤兵了,他这辈子也就只听从大皇子一个人的命令! “大皇子命令尔等撤兵,难道尔等这是要反抗么!” 他也是一个常年杀戮的人,所以这浑身在散发着冷气的时候,就连张副官,那也是吓的激灵了一下。 随即便是忍不住的恼怒。 他征战了杀场这么多年,何曾被人给这般的呵斥过,有何曾被人给这般的无试过? “反抗又如何?大皇子到底是年轻,畏手畏脚的,尔等若是甘愿做懦夫,走了便是!” 这张副官也想的很清楚了,今日,他定是要攻陷了这座城池,好让大家伙儿看看! 亲信的眸子,冷了。 大皇子说的,果然是没错,这张副官冥顽不灵的,一定是不会回去的。 他微微眯眼,想起了大皇子的交代,多多少少还是感觉有些不忍的。 可是这件事情若是再这么拖下去,谁也不知道事情还会怎么样。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快速的扬手,从腰间把佩剑给抽了出来。 “大皇子有令。速速撤离,抗旨者,就地解决!” 场面,一时间寂静的好似连人的呼吸都听不见了一般。 张副官也的确是被吓了一跳,不敢置信的看着亲信。 “你说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不去用,还想着要杀了我们?那好!那你就杀了我们吧!我们是不会离开的!” 他的心里,说实话,其实也是没底的。 但是却仍旧是为了面子,梗着脖子在那里叫喧着。 亲信冷冷一笑。 心中不禁的在赞扬大皇子果然是未卜先知,任何的事情那都是了解的很是透彻。 其实本不想这样的,毕竟,当着敌国的人的面前去杀自家人,这看起来该是一件多么落威风的事情? 亲信的心里,也是有着犹疑的。 但是在看到这张副官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完全的是不听从指挥,又想到大皇子交代的事情,他微微眯眸,咬牙,直接冲着张副官挥剑! 然后,世界都跟着寂静了。 咕噜噜…… 有什么东西滚落在地,发出的声音,足以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 而亲信却一点儿异样都没有,脸色也没有变一丁点儿。 他脸色正常的收回佩剑,丝毫都不在乎旁人惨白的脸色。 “现在,还有人不撤退的么?” 那里还敢有人有任何的异议? 即便是那个跟随了张副官这么多年的亲信,在看到主子尸首分家的时候,却也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怨言。 毕竟,死的人也已经死了,可是活着的人,却还是要继续的。 “末将等……听候差遣!” “哼!” 亲信冷冷一哼,调转马头,看着城楼之上那一群看热闹的人,抱拳。 “炙火国今日多有得罪,望流云九皇子海涵,他日,我国大皇子定登门道歉!” 城楼之上的慕容九可有可无的笑了笑。 这话说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杀鸡儆猴 第二百三十四章:杀鸡儆猴 慕容九抬手,做了一个请便的动作。 亲信抱歉致意,然后便是看着身后的这一大队人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来人!把张副官的尸首抬着,回去!” 不愧是大皇子身边的亲信,就连这份杀伐果决的手段,那都是跟大皇子如出一辙的。 亲信的这一招杀鸡儆猴,也真的是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不敢再有人蹦出来说一句是非,消停的给张副官的尸体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抬了回去。 全程,沈天歌都有一种懵逼的状态。 直到大队人马都已经走远了,沈天歌还愣在那里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回不过神来。 慕容九转身,看到她这副懵懂的模样之时,忍不住的一笑。 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在想什么?” 沈天歌眨了眨眼睛,很是不敢置信。 “这就完事儿了?” 这么简单?这么平静?甚至在他们自己都还没有动一兵一卒的时候,对面竟然就自相残杀的损失了一名大将? “慕容九,你说……这一次,咱们算是占了上风么?” 照着目前的这种情况,看起来,好像是吃到了便宜吧? 若不然,怎么会这样? 慕容九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的王妃,有的时候,的确是单纯的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但是却也还是点头。 “嗯,占到了便宜。” 其实慕容九又何尝不知道,对于炙火国当着他们流云的面儿杀了一个将领,目的也不过是在给他们流云一个下马威而已。 意思好似再说,你瞧,我们连自家的人都能杀,又何况你们敌国了。 想到这里,慕容九忍不住冷冷一笑。 他倒是很像要跟对方的人说……这一切,管他屁事儿? 自己国家的家教不严,才会导致搞出来这么一出,跟他们流云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流云可是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那种没有脑子的事情,也就只有没有脑子的国家才会做出来而已。 “好了,不要去管那些事情了,总归他们已经走了,而且短时间内是不会再过来了,所以不必担心。” “我没有担心,有你在的嘛!只是对这炙火国感到很是好奇,真是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情,他们却做的很是顺手。 沈天歌表示,她真的是微醺了。 不过慕容九说的也对,这一切她也不需要去想那么多,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都是有慕容九在呢。 所以她很是心安理得的转身吓了城楼回去休息了。 * 再说炙火国这边儿。 火曦自打回来之后,一直都是一脸冰冷阴沉的坐在主位上,等着他的这帮好士兵们回来。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人终于是回来了。 “扔出去!不要碍了本皇子的眼!” 远远的就已经看到了有士兵抬着张副官的尸体往这边儿走来,火曦厌恶的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老远的便是呵斥。 士兵被吓了一跳,顿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所以都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面面相持。 亲信叹了一口气,对着抬着尸体的士兵摆了摆手,让他们随便找一个地方先安置起来再说。 然后,便带着此次去攻打流云边关的各级将领们走进了议事厅。 “属下幸不辱命,把人全部都带回来了。” 亲信跪于地上,禀告。 火曦抬起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片人,冷冷一哼。 放下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就好似是敲在了众人的心中一般。 火曦是生气的,是气愤的! 甚至他现在都有一种恨不得要集体的解决了这帮蠢蛋的冲动! 但是最终,他还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了自己的这种暴怒。 “说说吧,这件事情,究竟是那个蠢蛋自作主张的要去攻陷人家城池的,然后再给本皇子说说,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种低气压,众人又不是没有看出来,有几个还敢在说话的? 所以在火曦说完这些提问的时候,大家谁都没有出声。 倒是让火曦忍不住的冷笑出生。 “怎么?之前的时候不是很有骨气么?不是誓死要拿下流云的边关城池么?怎么现在回来了,就一个个的都成了哑巴?嗯?为什么?给本皇子说!” 即便是在场的人都是傻子,那也是能够感觉得到那大皇子的怒气啊! 这个时候,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 而且说实话,他们的心中,也的的确确是有着疑惑的。 所以,在大家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终于是有人站了出来。 “大皇子,尔等愚昧,并不明白,为何如今这么好的时机,咱们不一举拿下流云边关的城池?很显然,他们这是分明在怕着咱们炙火国的。” 说话的,是那个常年跟在张副官的亲信。 虽然主子死了,他的心中也的确是有着不甘的,但是为人臣子的,有的时候,便就是这么可悲,所以他上前问话的时候,也的确是带着害怕的。 但是心中却也是有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务必要搞一个明白。 火曦冷冷的打量了他两眼。 “你是张副官身边儿的吧?” “是……” “怪不得如此的蠢。” 火曦冷冷一笑,也不管是否是伤了人家的面子,他是皇子,他就是有这个权利说别人。 然后,看向这人身后站着的这帮。 “你们是不是也都有这个疑问?是不是也都认为,现在是好时机,你们不管怎么攻城略地的,那流云也是不敢放一个屁,是不是?” 众人没说话,也不敢说话。 但是他们的这种模样,这种沉溺的气氛,便是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果然,都是蠢蛋!” 众人的脸色微变,但是却仍旧是不敢多说一句话。 火曦起身,走到众人的面前,看着他们一个个略显难看的脸色。 丝毫不放在心上。 “说你们蠢,那都是抬举你们了,你们这一群,根本就是没有长脑子的原始人!慕容九的名号,你们都没有听说过吗?且不说在人还没有到的时候,咱们都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人都坐镇边关了,你们还敢肆意妄为,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这么做的?” “本皇子只是让你们滋事捣乱而已,什么时候让你们大举进攻了?还是说,在你们的眼里,本皇子的话,连屁都不是一个了?” 越说,他便是越加的感到冒火! 说实话,这群人也真的是把他给气坏了! “没有看到在慕容九出现之后,他们流云国连对咱们在边关滋事的事情都不管了么!不动动脑子想想这究竟是为什么么!那是因为这么点儿的小事儿,他们压根儿就不放在心上!他们要的,是在咱们有更大动作的时候一举拿下! 本皇子都警告过你们,不让你们随意的乱来,可是你们都做了什么! 今日是慕容九诚心的想要看炙火国的笑话,若是不然,你们以为你们现在还有命回来么!” 然后,在无人敢说一句话了。 他们也并不都是傻子。火曦都已经把话给说道这个份儿上了,若是他们还不明白,那也就真的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心中,竟然隐隐的也有着庆幸,若不是大皇子及时的制止了他们,那么就依照那慕容九的威名与手段,这一次,他们是否能够活着回来,也还真的就是一个未知数了呢。 在看到他们一个个这副怂样,火曦冷冷一笑。早知道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本皇子再说一次,日后如若有谁仍旧是不听本皇子的命令,那么,今日的张副官,便是你们明日的下场,知道么!” 一想到张副官尸首分离的那种场面,众人还那里敢再有任何的意义? 看到他们这副模样,这火曦就是原本有心思想要发火惩戒一番,都已经没有了那个心情了、 摆了摆手,让一众人赶紧滚蛋,离他远点儿。 省的待会儿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然后再收拾了他们,那可就怪不得自己了。 直到人都走了之后,亲信站在一旁,才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大皇子,您怎么会知道,那流云国的九皇子不会动手?” 直到现在,亲信只要是想到之前看到的场面,再加上他家大皇子所说的,都感觉到了很是不可思议! 明明是前途未知。可是火曦却是就能给算的那么准,这一点,不佩服都是不行的。 而火曦闻言,却是冷冷一笑、 “并不是我知道多少,也并不是我有多聪明,而是我了解慕容九那个人。” 说道这里的时候,竟然还有些感叹。 “慕容九是一个光明正大的男人!他从来不会去做那些背后偷袭的事情,就像是今日,或许在没有看到我出战之时,便依然是明白了这一场仗即便是打了,那也是毫无意义。真正的对手,那是互相尊重的,本皇子与他,亦然!” 这或许就是一种属于高手之间的对决吧,就好像是有些事情即便是可以做,但是若是真正的对手没有在场,那么他们宁可选择退让一步,让这一切看起来是一个笑话,也不会动手一下! 第二百三十五章:无味之谈 第二百三十五章:无味之谈 对于这一次的好似一场闹剧的结尾,慕容九表示很满意。 其实不仅是慕容九表示满意,就连李威跟军营里的这些士兵们,也都感觉到这一切很有意思。 而也是从现在开始,他们才真正意义上的明白了慕容九那个时候所说的那些话的那些深意。 这一场闹剧一般的战争,果然是打不起来的。 亏得他们都听了慕容九的话,并没有轻举妄动,也没有沉不住气。若是不然,还真的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九皇子,您是怎么知道这场战争就一定打不起来呢?他们都已经欺负到咱们家门口了,按照属下的意思,那个时候咱们若是一举歼灭,不是也省下了很多的力气么?” 李威到底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毕竟,敌国已经欺负到了自家的家门口,他们若是能够一举歼灭,那么这件事情,不是很容易么? 估计,他们都不需要废多少兵力的就会把这只军队给铲除。 不仅是李威好奇,就连在做的所有人,都感到很是好奇。想要得知这九皇子为何不想要去与炙火国的人打仗。 这始终,都是他们心中的一个疑惑。 慕容九看着众人,原本懒得解释的,可是心里也明白,若是不让他们知道,他们也是会疑惑一辈子的。 “看得出来,这一切原本就不过是在闹笑话而已,就依照火曦那个人,又怎么会做出这么没有脑子的事情来?说到底,终归是他们的部下不听从命令而已,既然这一点大家都明白,那么为何要开战?在两军交火的时候,一方被迫的停止,这样的战争,有意思么?” 说完,这慕容九倒是忍不住的冷笑。 况且,他心中有一点,却是没有对众人说过。 那便是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件很值得让人而感到深思的事情,他渴望的是光明正大的战斗,把对方给打败,踩在脚下、 相信,那火曦的心里,也是如此。 所以,今日的这战事,谁也不想呀趁人之危。 但是这话他也就只能是在心里说说,若是对这些将领们说,想必他们一定会颇有微辞的。 这一点,即便是他不用想,那都是能够预想到结果的。 所以慕容九才不会去跟任何人说这番话。 李威等人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虽然不是那么彻底的明白,但是大概,却也懂了。 所以,便也无人再多问缘由。 等人都走了之后,沈天歌却是用眼睛斜了斜慕容九。声音隐含着愉悦的问道:“就这么简单?” 慕容九抬起头,冲着沈天歌笑了笑。 他的王妃,不可否认,一直都是最为聪明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有些事情,即便是不需要他多说,却仍旧是能够让他在一瞬间了悟的。 这。或许就是他们夫妻之间的默契吧。 * 夫妻之间的默契? 慕容九跟沈天歌二人有,但是远在京城之中的另一对夫妻,却并没有。 慕容祁遭此大祸,整个人都已经颓废异常了。 因为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未来的路该要怎么样了。 沈如月仍旧是隔三差五的想要来见慕容祁,都被慕容祁给打发走了。 他自以为这件事情瞒的很好,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们三个人,便再也没有人知道。 但是始作俑者沈如月对这一切又怎么会不是了如指掌? 不过她气也出了,该报复的事情,也都已经报复了。所以目前为止,她的心情很是愉快。 隔三差五的去找慕容祁,也不过是为了不让风声走路出去,也是怕自己露出什么马脚再被慕容祁给抓到。 若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等待着她的,那就真的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但是若是问沈如月,对于这件事情后悔么,那么她一定会坚决的摇头。 她不后悔! 与其后半辈子那么凄惨的过着,到不如现在就下了狠心,最起码日后她的日子也会舒坦很多。 她感觉很值得。 再说,慕容祁那个人,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一个男人,又是皇亲贵爵的,所以才敢对她这般的肆意妄为么? 现在她舍了他最为致命的东西,看他日后还怎么敢对自己猖狂? 想到这里,沈如月不禁心情更好,连早餐,都多喝了一碗粥。 吃完了早饭之后,她微微眯着眸子,想着今天要不要去看看慕容祁。 但是随即便是打消了自己的这种念头。有些事情,太过的主动刻意了,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来人,把本侧妃昨日秀的刺绣拿过来。” 既然闲来无事,那么就刺绣用来修身养性好了。 沈如月大发慈悲的不去折腾慕容祁了,而慕容祁现在重伤在身,却也是没有办法是骚扰凌婉凝了。 这对凌婉凝来说,则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克制张妈妈的心中,却是没来由的担心了起来。 男人,向来都是喜新厌旧的,这一点张妈妈比谁都清楚。 凌婉凝到底是年纪小,不懂事儿,所以有些事情,她自然是要替她张罗的。 可是眼下…… 张妈妈微微叹了一口气、 “张妈妈,您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要叹气?是不是有那个小贱人欺负您了?您跟凝儿说,凝儿一定收拾她们去!” 凌婉凝这个人,虽然在旁人的面前异常高傲,又实在厌恶的人面前很是恶毒,但是在张妈妈的面前,她那就是一个小孩子。 一个,被张妈妈从小就用手心给碰到大的小孩子。 而张妈妈在她心中的分量,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来的重要的多的。 所以此时在看到张妈妈这副唉声叹气的模样之时,才会忍不住的很是担心。 张妈妈摸了摸她的脑袋。 大小姐一直都是这样,也别的依赖着她。 张妈妈自然是很高兴的,所以,她就算是拼尽了性命,那也是要保护好大小姐的。 “大小姐放心,老奴没事儿,那里会有人敢欺负老奴?不过……老奴就是想着,为什么这些天,三皇子不来看大小姐来了?’” 这张妈妈也真的不过就是担心而已,但是凌婉凝听了之后,却顿时撅起了嘴巴。 她现在好不容易过了两天的舒坦日子,可是不希望张妈妈还把那个慕容祁给挂在嘴边儿的。 “诶呀,张妈妈,您看您说的!谁还没有点儿事情要做,是不是?人家三皇子想必也是有事情要做的嘛!谁也不肯能每日都这般的儿女情长不是?所以不要担心,也不要想那么多拉!他不来,咱们就悠闲的享受这美好的时光不就是好了么?” 对于凌婉凝,张妈妈始终是下不去狠心去说她的。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看了一眼凌婉凝,而一切却是在凌婉凝那撒娇一般的模样之中,再也不能说什么了。 “张妈妈,其实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儿,难道不是么?” 张妈妈闻言一听,倒是有些糊涂了。 “怎么就好事儿了?大小姐您倒是说说,这又怎么好了?” 一个男人现在都不主动的去给您献殷勤了,难道这还是好事儿? 这在张妈妈看来,怎么就没有感觉得出来这是那里的好事儿呢? 凌婉凝倒是毫不在乎,她起身,走到床前,看着窗户上结出的冰花,才慢慢的说道:“张妈妈。现在还没有成亲,所以正是考验一个男人什么样子的最佳时期。就像是现在这般,他慕容祁若是不屑与我凌婉凝再虚与委蛇了,那么我不也是省的付出了感情?” “而且凝儿知道张妈妈心中担心的是什么。可是张妈妈,凝儿只想说,凝儿在决定嫁给三皇子的时候,便已经不奢望与他之间会有什么感情,相敬如宾什么的,再好不过了,您说呢?” 这一番话,是凌婉凝的内心话,也是她憋在了心中好久好久都未曾说过的话了, 正好,今日趁着这个时候,她把心中一直憋着的话都给吐露了出来,顿时感觉畅快不已。 而张妈妈却是在听到了她说的这一番话之后,久久无语。 她的心中,又何尝不知道大小姐心里想的是什么? 但是现实却就是这样,总是不可能让人这般轻易的实现愿望的。 她不由得怜惜的走上前,把凌婉凝给拥在了怀中,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么以后张妈妈再也不说这些了,只要大小姐觉得开心,那就好。” 凌婉凝微笑着点头。 但是笑容中,却也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种笑容了。 每个人,在长大的这条路上,都要经历很多。 而她凌婉凝,却也是要比常人经历的则是更加的多。 “张妈妈不用担心,若是那个男人还惦念着我是他的未婚妻,我还是他未过门的正妃,他就不会仍旧是这么一点儿消息没有的,即便是真如此的话,那么想必这也是老天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看清,我将来要嫁的,是一个什么人罢了。” 若是那慕容祁真的是一个那般的人的话,凌婉凝想,她也不会感到失望。甚至……还会感到有一丝丝的开心。 毕竟,他对那个男人是一点儿的感情都没有。 第二百三十六章:开解 第二百三十六章:开解 对于凌婉凝心里所想的这些,慕容祁又怎么会知道? 他在床上,起不来身的时候,其实心中还是惦念着这个女人的。 凌婉凝是他见过的,最为美丽,最为知性,也最为善解人意的女子。 那般的善良,甚至在他得知自己即将要娶这个女人为妻的时候,心中也真的是跪谢老天爷的。 看吧,老天爷对他也还真的是好的,在给了他如沈如月那样的一个女人之后,这不是又补偿了他凌婉凝这样的女人么? 可是从前的各种幻想,幻想着婚后怎么跟凌婉凝琴瑟和鸣的日子,在自己失去了一个男人最为根本的东西之后,荡然无存! 他甚至现在每一天都过的是那般的心惊胆战生怕这个让他所不齿的秘密会暴露人前。 若是那个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 “来人。” 思前想后,慕容祁还是放不下如凌婉凝那般耀眼完美的女人,抬手唤人。 他想,他即便是日后再也不能有资格作为一个男人,但是那样美好的女人,他却一定是不能错过。 所以,他现在便是要做一些行动,让自己抓住这个女人,让那个女人能后安稳的留在自己的身边。 亲信听到了声音,急忙的进了屋。 这一段时间里,为了不让事情败露出去,所以一直都是这名亲信在随身的照顾慕容祁。 王府里的人自然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甚至还以为这是亲信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得了王爷的欢心,一时间,像这名亲信靠拢的人,又不知道有多少。 亲信的心里,苦不堪言。 若是有可能,他绝对不想要做这个所谓的红人。 天知道,这每天提心吊胆的,把自己的脑袋给别在裤腰带上的感觉,是有多么的折磨人的心智。 况且,这三皇子自从出了这档子事儿之后,总是会变得疑神疑鬼,就好像是全世界的人都要害他一般。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王爷,您有何吩咐?” 慕容祁打量了两眼这亲信。 这人,说实话,他是信不着的。 可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原本就少,现在就连他最为亲信的暗卫,都不知道,他也不想要让这种丢损颜面的事情被旁人知道,所以即便是心里泛着膈应,却还是要用这位亲信。 “你一会儿去京城最好的首饰店,去挑一件儿头面,然后送去凌府,该怎么做,知道么?” 或许是因为失去了做男人最基本的东西,所以此时的慕容祁,说话的声音,都不禁的带着阴狠,让不了解的人,心中总是会泛起嘀咕,甚至还会感到害怕。 亲信也不是一个胆子大的,自然是害怕。 但是若是他但凡敢表现出一点来,那么等待他的,他都不知道会是什么。 不想死,所以只能硬撑着。 “属下明白,请王爷放心,属下定是会把这事儿给办的妥妥当当。” 看着这亲信跪在地上一脸保证的模样,慕容祁神色淡淡。并无喜色。 他是不相信这所谓的妥妥当当,究竟会怎么样。 也不过,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了。 毕竟,现在除了这个亲信,他也的确是找不到旁人了。 “嗯,去吧,做好之后,爷有赏。” 待亲信退下之后,慕容祁疲惫的闭上了那双带着阴狠的眸子。 他想不通为何一切变成了这样,明明上一秒他还是在感谢老天爷并未放弃她,可是下一秒钟,他就真的是有了恨不得毁了全世界的想法。 曾经他有多么的感谢老天,现在就又多恨这老天。 在她认为,这一切,都是老天在耍他! 看似让他好过了,看似让他好似得到了一切,可是事实上呢? 事实上,他失去的更多! “王爷,沈侧妃来了。” “不见!” 语气里,仍旧是有着满满的嫌恶。 门外的沈如月端着参汤,嘴角含着微笑,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之时,微微抿唇。 心中却是冷笑不已。 “既然王爷不想见本侧妃,那么这参汤你就段进去吧,记得让王爷服下。” 她倒是并未如以前那般又是作,又是闹,好似最近一段时间,这沈如月以平静的好似心如止水了一般。 门口守着的侍卫并未多想,恭敬的把参汤端过来之后,看着沈如月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王爷病了,这沈侧妃还知道来关心,也不再如以前那般的能作了,看起来也真的是变好了呢。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沈如月卸下了所有的伪装,脸色冰冷的进了房间。 心中,到底是不愉快的,想要砸东西泄愤,可是却在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杯子之时,又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气,慢慢的放了下来。 “呵……” 左右,这样的男人,日后也不会得到其他女人的青睐,他也再不敢把注意打到其他的女人身上,她又何必因为这慕容祁的态度而生气伤神? 这原本就是她想要的结果,所以,目前为止,只有忍受着,只有这般的忍受着,所以才能得到最后的胜利。 而且…… “凌婉凝……” 她细细的咀嚼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 看样子,对于这个凌婉凝,她也真的势必要采取一些手段了。 她家王爷心中的白月光……她怎么能够容忍存在? 凌婉凝是真的对慕容祁这个人没有太多的好感,也没有太大的心思。 目前为止,抱着的也不过是走一步算一步的心态。 就好像是明明能够知道,能够看到前方的路上布满了荆棘,她不想要走,也不愿,可是有的时候,却往往都是事与愿违的。 在错过了慕容九那样一个好男人之后,她就能够想象得到她的未来,只会是如死水一般。 却不想,这刚刚安静几天,竟然又收到了那个男人的礼物。 “我家王爷最近染上了风寒,唯恐会染给凌小姐,所以不便前来,但是王爷的心中,却始终是惦记着凌小姐的,所以派属下前来,赠与头面一副,希望凌小姐能够不必挂念。” 这一番话,是亲信琢磨了一路,才认为是最为合适的措辞。 说完之后,也不敢抬眼看凌婉凝,低着头侯在那里。 而凌婉凝呢? 此时的凌婉凝是怎么感受? 她别的感觉没有,只是感觉有些恶心,有些想吐罢了! 说的这般酸溜溜的,倒还真像是那个男人的语气呢。 但是东西送来了,人的话也带到了,即便是凌婉凝再是不知好歹,却也是不能够说不好听的话,或者是表现的不愿意啊。 强颜欢笑一般的挂着那比哭还要难堪的笑容,她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烦劳回去替本小姐谢谢三皇子的厚爱。” 她究竟是什么表情,那亲信可是没有看到,反正话也带到了,礼物也送到了,凌婉凝的回复也是那么的好听。这亲信的心里,也就总算是放下了。 “属下告退。” 亲信心满意足的离开。 只留下凌婉凝看着那放在桌子上的锦盒一脸的厌恶。 张妈妈从外面走了进来,在看到桌子上的锦盒之时,心中很是开心。 亲信过来送东西这件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刚刚是出去看着下人们去干活了而已。 此时,喜上眉梢。 “大小姐,这是三皇子给您送来的?” 凌婉凝神色恹恹的点了点头。 张妈妈自然是看出来了这凌婉凝的不悦了,但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对凌婉凝最好的。 追逐那所谓的爱情什么的,根本就不切实际,还不如找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才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大小姐,您也不怪怪奴才多嘴,看得出来,这三皇子是真的拿您为重的,女人这一辈子啊,能有一个男人真心疼着,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至于其他的,那么咱们就不要多想了,啊?” 这是自己的奶娘,从小就一直伺候着自己,对待自己,甚至比她的亲生母亲那都是要好的那么多,所以,凌婉凝其实心里最依赖的人其实就是张妈妈的。 虽然此时张妈妈说的这些话让她的确是感到了有些烦闷与无奈。但是却仍旧是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现在事情也已经这样了,她即便是不想,但是凭借她的一己之力,那也是不可能改变什么的,所以,凌婉凝甚至有了一种自暴自弃的心态了。 心中忍不住的安慰自己,反正依旧这样了,那么就不要再想那么多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扯着嘴角,笑了笑。 “张妈妈,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多想了。” 虽然知道这姑娘口不对心,但是目前为止,却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张妈妈心中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冲着凌婉凝点了点头。然后捧着锦盒,放回了首饰台。 她现在明显的能够感受得到大小姐对于这三皇子赠与的东西的排斥,所以,即便是现在她再想给三皇子刷好感,但是却也不能让大小姐感到厌恶才是。 得不偿失,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第二百三十七章:气愤 第二百三十七章:气愤 边关。 这一次,虽然炙火国并没有得偿所愿,但是却不代表他们放弃了。 别看在他们流云过百万雄兵面前一剑砍下了将领的头颅,但是又有谁能保证,他们这不是在示威? 而对于他们的那些所谓的撤兵离去。 慕容九也之时淡淡的冷笑。 目前为止,两军交战,缺的也不过是火候而已。 而且慕容九心里清楚,就像是火曦那般高傲的男人,是势必不会趁着这么一点小事儿的时候来偷袭的。 他要做的,不过是想要光明正大的把自己给踩在脚底下而已。 想到这里,慕容九却忍不住的冷笑。 想要把他给踩在脚下? 可能么? 倒不是他慕容九自扇,对于火曦那个男人,虽然他也的确是有着防备与警惕的,但是害怕或者是怎么样的,他还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 至于火曦是怎么想的,那么就真的是不管他的事情了。 “九王爷。末将有事禀报。” 门外,是李威的声音传来。 慕容九放下手中的边关底图,扬声让他进来。 李威开门走了进来,脸色不是很好。 这倒是让慕容九微微挑眉。 这李威虽然是一个不转脑子的,但是在边关这么多年,边关的尔虞我诈也不少,早就已经让他练就了凡事儿不会表现在脸上的这种修为了,可是今日为何却这副模样? 其实不用想,慕容九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让他感到生气气愤的了。 倒是很好奇。 “李将军,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不问还好,一问,这李威的暴脾气就是怎么样的也忍受不住了! “王爷!您说朝廷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边说着,他一边儿狠狠地咬牙。 “李将军,有什么话,你坐下慢慢说,是朝廷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他蹙眉。 皇帝对他的戒备,慕容九心里清楚的很,虽然有的时候感觉这很是可笑,但是没有办法,这皇帝是他的老子,而他老子的内心很是复杂,他也真的是猜不透。 不过对于这些,慕容九也并不感觉有多少的难办或者是什么样。 他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那么其他的,他不管,也不想管。 不过看李将军这一副被气的不清的模样,他倒是很好奇,这京城朝堂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这李将军给气成这样。 李将军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 但是又一想到刚刚接到的消息,去他娘的!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九王爷您知道么,朝廷派了人去兰城支援,可是那兰城百姓们的性命却明明都是你们救下来的啊!咱们好心好意的,可是朝廷却从未说过一句,现在他们派人去了兰城,兰城的百姓们的瘟疫也都已经治好了,这功劳不用想!还不是他们的?” 说完,甚至还尤自不解恨一般的狠狠砸了一下桌子! “九王爷,我老李也并不是一个非要邀功的人,可是这事儿朝廷做的实在是太不地道了!这是把您跟九王妃给当作是什么了?劳心劳肺的为了朝廷,为了整个流云差点儿没有把命给搭进去,可是这朝廷赏赐不说,竟然就这般的不闻不问!真的是气煞我老李了!” 其实李将军想要说的,想要表达的,很明了,那便是怨恨于朝廷这般的拥着九王爷夫妻二人,但是却从未给他们一点点的荣耀与安慰。 他也是知道,九王爷这个人是从来都不会去计较于这点儿小事儿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的为九王爷鸣不平! 为什么他们累死累活的,可是好处却都是由朝廷给领了? 难道朝廷就不感觉,他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是不是太过的不把她们给当作是人看了? 其实最为气愤的,还是于为慕容九跟沈天歌二人不平! 李将军可是没有忘记,那九王妃沈天歌在兰城的时候,为了抓紧时间的救治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把自己给活生生累倒昏倒的事情! 还有九王爷,每天跟着忙上忙下的,甚至还动用了自己未知的力量去帮忙! 这一切,就算是旁人,那也是会感到很是气愤的。 他唠唠叨叨的说了这么多,可是坐在主位上的那个男人,却始终都是神色淡淡的。 “九王爷,这口气您也能咽得下去?” 李威并不是搬弄是非的人,他此时也不过是因为太过的生气了,所以才会不管不顾的去说这些话。 索性慕容九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并不在意。 只见慕容九听了他说的这些话之后,冷冷一笑。 “不然呢?还能怎么办?坐拥围城,自封为王,然后反了么?” 不过是一句玩笑的话,可是李将军听了之后,却低头沉默,半响之后,抬起头,眼神中有着认真,说道:“未尝不可!” “李将军!” 慕容九闻言,呵斥了他一声。 李威这个大老粗,还真的是什么都敢说! “这没有旁人,所以你说的这些话,在我这里说说可以,日后万不得在旁人的面前说起,知道么!” 李威抿唇,没说话。 “李将军!” 慕容九忍不住的又高声呵斥了他一声。 他对那个皇位,说实话,也真的是没有兴趣,他希望的,也不过是这流云家国平安而已。至于其他的,他现在只希望把边关给平定了之后,能够带着沈天歌四处走走,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夫妻而已。 可是看李威的这个模样,似乎好似是魔症了一般,他也真的是怕这个男人会因此而有什么歪念头! 李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九王爷,末将知道了。” 但是心中,却仍旧是有着一股郁气不得而发。 慕容九微微摇头。 他起身,走到了李威的跟前,坐下。 “朝廷要做的事情,必定是有属于他们朝廷的思量的,咱们没有必要去跟着掺和,就算是朝廷派人去兰城支援又怎么样?兰城的百姓们也早就已经脱离了那种恐慌的生活,摆脱了那恐怖的瘟疫,对于我来说,能够让兰城的百姓们安然无恙,便已然是最为知足的了,至于其他的……” 说到这里,慕容九忍不住的微微一笑。 倒是感叹于沈天歌的机警,也不得不佩服沈天歌能够未卜先知的那种思量。 “至于其他的,天歌早就已经为本王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平了,即便是朝廷的人现在赶到了兰城,那么这份功劳,也不会属于朝廷的。” 这么一说,李威顿时便是来了精神。 他最为担心的,便是慕容九与沈天歌二人年纪小,被朝廷欺负罢了。 他是真的没有坏心的。 慕容九自然是知道的,若是不然,又怎么会让李威说这么多话? “九王爷给末将说说,九王妃究竟是做了什么,为什么说即便是朝廷的人到了兰城,那功劳也不会属于朝廷?” 他是真的挺好奇的。 在李威看来,这慕容九跟沈天歌二人的年纪都是太小了,正是被人保护的时候。 可是皇帝老子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每一次,不管是流云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一个被派出去的,一定会是九王爷。 说是历练?可是却没有一点儿历练的模样。 所以这才是让李将军始终都感到担心的一件事情。 “李将军这么好奇,那么就让天歌来对你说好了!” 正待这时,门口传来了沈天歌的声音。 二人抬头看去,就看到沈天歌披着风衣,抬步走了进来。 几乎是一瞬间,那慕容九便直接起身,上前,握住了沈天歌的双手。 “外面这般的冷,你怎么出来了?手怎么这么凉?” 似乎,是在沈天歌出现的那一瞬间,他慕容九的眼眸中,心中,脑子中,便再也没有其他了,全部都是沈天歌。 担心着,关心着沈天歌的各种。 唯恐自己把她给照顾的不好。 而沈天歌却是抿唇一笑。 “没事儿,今儿个天儿还是挺好的,我就想着出来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想都没想的,便想着要来慕容九这里陪陪他,却不想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他们在说这件事情。 至于手为何会这般的冷。 那是因为她已经站在门外有一会儿了。 李将军原本就挺着急的想要知道这沈天歌究竟是怎么来为王爷讨回公道的,可是这两口子你侬我侬的,搞的他都不好意思的说话了,也真的是很着急。 “咳咳……那个……九王妃能否告诉末将,您究竟是怎么做,才让九王爷说,这功劳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落到朝廷的头上的?” 人家两口子正在培养感情,这突然被李将军给扰了一下,顿时便是说明心情都没有了。 的确是有着被人给打扰的不爽,但是在他们二人转头看向李威时,在看到他那眼巴巴的想要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顿时便是一点儿的脾气都没有了。 没有办法,瘫着了这么一个耿直的将军,人家就是想要知道答案,所以才不管你们两口是在干嘛呢。 沈天歌无奈的笑了笑。 第二百三十八章:怨怼 第二百三十八章:怨怼 “瞧吧李将军给急的。” 搞的李威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呵呵……末将就是想要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不然,末将这心里始终是七上八下的,不舒坦。” 这一番话,倒是让夫妻二人忍不住的扑哧一笑。 他们是知道李威的脾气秉性的。 所以,也不故意的吊着他的胃口,沈天歌走上前,坐在了另外的一张椅子上,笑了笑。 “其实,早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便已经是在防备着这件事情了,所以在临走之前,便依然是透露了风声,说这天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虽然话说的很是模糊,但是若不是傻子,那么兰城的百姓们也都是会思量,我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在他们明白之后,自然也不会一下子便想到阿九,可是若是九王爷凌驾边关的事情被传开,那么一说这一切串联起来,这份功劳,朝廷还抢得走么?” 沈天歌每说一句话,这李威的眼神便是亮一分,在沈天歌把话给说完之后,这李威的眼神,都已经明亮的好似天上的太阳了一般! “妙!妙!妙啊!” 一连三个妙字,足以说明此时的李威的心里,该是有多么的激动了! “虽然说是姜还是老的辣,但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九王妃这做法,末将是真的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其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李威才不会去管呢。 只要是知道这九王妃跟九王爷二人并未吃亏,那么他就是最高兴的了! 慕容九跟沈天歌彼此对视了一眼,均是无奈的摇头叹了一口气。 这一根筋的李将军,可是怎么办才好。 “既然李将军知道朝廷来人赶往兰城了,那么可是知道,究竟是谁被派过来了?” 这话说的,顿时让李威一愣。 他眨了眨那双单纯的大眼睛,就好似是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一般的,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不需要李将军在说话,就单单是他此时的这副模样,沈天歌跟慕容九又怎么会不知道? 估计,这李将军或许是因为太过的愤怒,压根儿就没有细问这些事情吧。 看到两位主子一脸无奈的模样,李威感到很是尴尬。 “那个……末将刚刚的时候太生气鹅,所以并未听清传信的士兵说了什么就过来了……” 这副耿直的模样,在边关还好说,这若是在京城朝堂上,恐怕早就被人给欺负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沈天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那通信士兵在哪里?叫过来问一下,便知了。” “末将这就去叫他过来。” 因为晓得了自己好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尴尬事情了,李威急忙的起身,离开了。 沈天歌无奈的摇头。 “这李将军这副模样,当初你是怎么想着要扶植他的?” 她转头,看向慕容九。 这话,没有半点儿挑拨离间的意思,不过只是无奈的叹息罢了。 慕容九起身,走到了沈天歌的身后,微微俯身,便是把原本坐在那里的沈天歌被拥进了怀中。 似乎是回忆一般的,他慢慢的说道:“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也犹豫过要不要扶植李将军,毕竟他素来都是那种耿直性格的人,脑子又是一根筋,这样的人,其实不适合做将领的。” 说道这里,慕容九便是忍不住的想起了那些往事。 想起了当初他年纪轻轻的被父皇给扔在了军队里,甚至是在众人并不晓得他就是这流云尊贵的王爷。 那个时候,他初来乍到,被新兵欺负,依然是家常便饭了。 大了他很多的李威,那个时候也是一个在新兵连多年的老兵了。 或许是年纪大了,在看有些事情不是很顺眼的时候,都想着要插一手的。 所以,就这样,慕容九跟李威两个人时常在一起。 那个时候的李威,可是比现在还要不知轻重多了,想要说的话,心里想的,不满意的,他可是不会去管其他,反正他不满意他就说出来! 那个时候,在军营里之时,他们两个人没少受排挤。 不过也的确是亏得这两个人彼此都是有志气的人,虽然收人压迫,但是却在这举步艰难的境地,一步步的走了上来! 一直,便是这么多年。 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的让人而感到有些唏嘘。 所以说,那李威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慕容九心里很是清楚,所以才不会把李威所说的那些话给放在心里。 若是连跟李威都斤斤计较,那么慕容九敢肯定,他一定会被气死的。 沈天歌点头,听了他说的那些话之后,沈天歌甚至都能够在心里描绘出那一大一小当时被人给挤兑的模样,甚至也能够想象的出来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坚持,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努力。 “倒是不曾想,你跟李将军,当初竟然会有这般渊源,还有着这么深的遭遇。” 对于沈天歌的无限感慨,慕容九也不过之时微微一笑。 “那些日子都过去了,况且我们彼此都知道,在你是新兵的时候,没有一点儿的能力,自然是会被人给欺负的,这一点我们早就料到了,所以也不会有多么大的感触,反正也熬过来了,我们也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都让整个军队都认可了我们。这就足够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沈天歌又怎么不知道当初的他们,那究竟是经历了怎么样的困难,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呢。 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个人抬眼看去,便是看到李威一脸不可思议的走了进来。 “怎样?打听清楚边关兰城来的人是谁了?” 李威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沈天歌,说道:“九王妃,是您的父亲,沈相带着太医院的太医们过来的。” 这一番话,则是彻底的让几个人全部都忍不住的高挑眉梢,一脸的不可思议。 就连沈天歌这个一向是不管那些乱七八糟事情的人,也都忍不住的愣了一下。 “我爹?真的假的?” 不怪沈天歌会这般的不信,主要是那沈吴奇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惜命的,老奸巨猾的,连自己的女儿的主意都打的人,会是什么好鸟?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来了这瘟疫蔓延的兰城? 自然,兰城的瘟疫被他们给治好了,可是消息不可能这么快的就会传到京城里,京城之人也自然是不知道,所以,这一次,沈吴奇的出现,还真的是让沈天歌感觉到很是意外,很是莫名其妙呢。 这…… 李威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毕竟,那人是九王妃的父亲,好的坏的,他也是不该说的,这点儿脑子他还是有的。 “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慕容九摆了摆手,示意李威稍安勿躁。 “无碍,兰城的病情,只要是他们到了,一诊治便能够知道兰城百姓们的病情都已经痊愈了,所以这件事情不必去多想,至于沈相……” 这也是一件难办的事情,慕容九转头看向沈天歌。 该怎么办呢? 沈天歌在接触到慕容九的目光之时,便直接摆手。 “你可别看我,这事儿跟我可是没有一点儿关系的,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干我何事?” 不得不说,那沈吴奇在京城之中做的那些事情,也真的算是伤了这沈天歌的心了。 对于这个父亲,他也真的就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可有可无了。 沈天歌虽然这么说,但是慕容九却也不能真的去这么办。 他点头,并为说话。 但是心中,却已然是有了属于自己的思量。 虽然沈天歌那么说,但是慕容九一个做女婿的,该做的事情,却还是要做的。 并且,流云京城来人,他们得到了消息,那么想必那炙火国也一定是会得到消息的。 他现在最为担心地,还是怕那火曦会暗中有什么动作。 若是让他先下手为强的把流云的丞相给抓在了手心里,呵呵……那么慕容九都想象不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李将军,兰城的事情,你多派人盯着点儿,但凡有异动,便要告诉本王,至于沈相……待到本王把边关这边儿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再去迎接,也是不迟的。” 李威急忙点头。 对于慕容九的能力,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旧是从未质疑过。 似乎,只要是有这么一个人站在这里,那么他就无需担心任何的事情。 “是!末将遵命!” 话落,他便转身出去准备部署了。 沈天歌撅嘴。 “管他做什么?他那么贪生怕死的一个人,既然敢来,那么心中一定是有他自己的谱儿的,老奸巨猾的人,关心他作甚!” 语气中,还有这对沈吴奇的不满与怨怼。 这种感受,慕容九是曾经体会过的,他上前,摸了摸沈天歌的头顶。 “天歌,不管再怎么说,他仍旧是你的父亲,是我的岳丈,既然来了,咱们便是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左右不过就是保护他的安全而已,这一点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自然知道你可以做到,不过就是……” 沈天歌抿唇,微微叹息了一下。 第二百三十九章:前因后果。 第二百三十九章:前因后果。 对于沈吴奇,她沈天歌虽然不是本尊,但是那种渴望得到父爱的强烈感觉,还是时时刻刻的在困扰着沈天歌的。 但是奈何,人家沈吴奇的心里,只有沈如月那么一个女儿,她沈天歌算什么? 多少次,沈天歌都告诉自己要淡定,就当是这一切,是大梦一场罢了,反正她也不是那沈吴奇的真正女儿,管那么多做什么? 但是或许是那傻傻的沈天歌的心,还是不甘心的吧。 沈天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随便你吧。” 在某些事情上,沈天歌分的还是很清楚的。 就如同此时一般,这沈吴奇虽然不配做一个父亲,但是那到底是他自己的事情,前身既然已经被伤的死去,她代为活下去,那么必定要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来,至于旁的事情,也就真的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没有人要这般的惩罚自己,为了一个不想管的人而去放着自己的好日子不过,整天的伤春悲秋的。 慕容九看到沈天歌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模样,也很是无奈。 他自然是不知道属于沈天歌的那些秘密,而目前为止,他是沈吴奇的女婿,沈吴奇是他的岳丈,于情于理的,他都是不应该置之不理的。 “天歌放心,我只是进一下孝道,等安置好了沈相,便不会再多加的插手。” 看到慕容九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沈天歌张嘴,想要解释一下她并不是在计较这件事情。 但是随即想想,算了。 左右,她就算是说了,慕容九也未必能够了解到她内心其实是真正的无所谓,还以为她这是被伤心了所以放弃了呢。 “嗯。” * 再说沈吴奇与一众御医跟禁卫军感到兰城。 他们心中的设想,其实都是以为这兰城之内,必定是死尸一片呢! 唯一瘟疫这种东西,是至今世上无解的一种令人而感到恐惧的病。 即便是沈吴奇的心里有底,知道沈天歌在这里驻扎过,一定会解决一些问题的,但是说实话,心中却也的确是没有抱着多大的期望。 所以此时,在看到兰城衣服热闹的场景之时,顿时愣住了。 别说是沈吴奇愣住了,就连那些充分做好准备,甚至有些已经在家里把遗嘱给立了的御医们,在看到眼前的场景之时,都愣住了,一时间回不过来神一样。 甚至有的人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的偷偷掐了自己一下。 “这……是兰城么?” “不知道啊……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这问题,问的好是无脑,但是却也真实的体验了他们此时的这种震惊的心情。 沈吴奇抬起手,搓了搓自己的眼睛。再次定眼一看的时候,兰城的景象,仍旧是热闹的可以。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叫卖声,说话声,孩子的哭闹声,甚至还有对骂声,都一一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边关的战事,压根儿就没有影响到这座离着边关最近的城池,而那所谓的瘟疫,在这里,也根本就体现不出来一丁点儿。 不过沈吴奇毕竟是在官场上浸淫了这么多年了,脑子转的也是飞快的。 稍微那么深深的一个思考。便是能够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儿了。 一时间,心中竟然有了与有荣焉的感觉。 毕竟,做了这等好事儿的人,可是他的女儿呢。 虽然以前,沈吴奇也真的是各种的不待见沈天歌,但是谁让那个时候的沈天歌人不人,鬼不鬼,简直是看到,就让人感到厌恶呢? 不过,那些毕竟都已经是曾经了,就冲着这兰城的百姓们的瘟疫极有可能是沈天歌医治好的这件事情,沈吴奇便决定,日后待她,要好一些。 其实也不怪他现在会有这种念头,毕竟京城之内的三皇子侧妃沈如月肚子里的依仗已经是没有了,而且沈如月进段时间做出来的这些事情,也的的确确的是让沈吴奇而感到了伤心与厌烦。 所以,偏了的心,无所谓的可以再偏一些。 “好了,大家都不要再多想想了,这兰城的确是之前感染了瘟疫,但是现在不过是被人给医治,起死回生罢了。” 沈吴奇的一席话,顿时就让众人眼神忍不住的看向他,带着好奇,带着期待。 瘟疫啊,那可并不是什么伤风感冒的,说是能医治就医治的,饶是太医院里的这些坐诊了这么多年的太医们,不也是在听到要来医治瘟疫的时候,内心中都充满了恐惧的么? 所以,此时大家听到沈吴奇的这一番话之后,很明显的都是感兴趣的想要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看到这被人追逐的目光,饶是他这半只脚都要踏进棺材里的人,却仍旧是忍不住的得意。 没有办法,谁让他有一个提气的闺女呢。 不过,他也总是不能就这么直白的说是沈天歌把全城的百姓们都给治好的吧? 若是真的说了,沈吴奇敢保证,崇拜没有,一定会得到众人的鄙夷的。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又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进那无边的尴尬之中? 所以,想了想,沈吴奇说道:“咱们现在猜测这些也猜测不出来个结果,倒是不如进去问问,一问不就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么?” 他才不会傻傻的说出来呢,让大家事后知道他的女儿做了多么伟大的事情,那才是最为畅快了! 众人心里一想,说的也是。 既然都来到城门口了,而且看着里面热闹的场景,常年作为医者的这些御医们自然是能够看出来这些百姓们都是很健康的,所以也就不再有什么估计,稍微整理了一下,大队人马便直接进了城。 城里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大部分的人进了城,顿时全部都是有些好奇。 以讹哥哥全部都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沈吴奇微微咳嗽了一下,上前走到一位妇人跟前,抬手作揖,然后很是客气的问道:“这位夫人,我们乃朝廷之人,前些日子来报,说这兰城之中瘟疫蔓延,皇帝悲天怜悯,知道兰城的百姓们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特意颁下圣旨,让太医院的一众太医们前来救治。” 他这一番话,说的是合情合理,既把问题给问了,也把这兰城的情况给说了,还歌颂表扬了一番皇帝,他身后的一众大臣们听了沈吴奇的这一番话之后,全部都忍不住的竖起了大拇指! 怪不得这沈相能够的帝王恩宠不断,经久不衰,瞧瞧人家这脑袋瓜子,瞧瞧人家这嘴皮子,他们这辈子是拍马都赶不上啊。 本来城里的人见到有这么多人进城就很是好奇,心中也是有着防备的,毕竟之前沈天歌他们离开的时候,那可是一再的告诫过他们,要他们百姓们注意着陌生人的。 所以,虽然沈吴奇的这一番话说的很好,可是那妇人却仍旧是戒备的看着他们,并未作答。 这倒是……让沈吴奇感到了很是尴尬。 他溜溜的嘴皮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尴尬的场面呢。 倒是有一位老者,看到眼前的这副场景的时候,上前,打破了尴尬。 “你说你们是朝廷的人,可是有什么能够证明的?” 这还需要证明? 沈吴奇等人一愣,转头彼此对视了一眼,但是碍于要显摆自己闺女的能耐,沈吴奇虽然奇怪,但是却还是在下一秒钟,从怀中把圣旨给掏了出来。 “这是当今圣上下的圣旨,老人家若是不信,看一下便是。” 他们现在要求的,不过是事情的经过而已,况且他们本身也是朝廷派来的,所以自然是无所畏惧的。 那老者打量了一眼沈吴奇,缓缓的从他的手中接过圣旨。 快速看完之后,顿时急忙跪在了地上,双手高高举起了圣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全城的百姓们几乎都在这里,毕竟来了陌生人,大家都是好奇的。 此时见到老者跪在地上高呼万岁,他们虽然一时间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但是老者则是这城里最为德高望重的一人,所以,他们也全部都跟着老者的动作,呼呼啦啦的一片,全部跪在了地上, 万岁的声音,不绝于耳。 沈吴奇很是满意此时看到的场面,但是该有的恭敬却还是有,毕竟他们还是要从这些百姓们的嘴里知道这事情的经过,所以沈吴奇急忙的上前扶起老者。 “老人家不必这般,圣上也是为了兰城百姓们的安全着想,所以不要在意这些虚礼。” 老者颤颤巍巍的随着起身,急忙恭敬的把圣旨递给了沈吴奇,在看到他妥善的放进了怀里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刚刚是要问什么?” “是这样的老人家,当今圣上接到消息,说边关兰城这边儿爆发了瘟疫,皇上内心着急,所以派着咱们过来为兰城的百姓们渡过难关,可是眼下……这百姓们都身体安好,所以……” 原来是这件事情。 老者抬手,打断了沈吴奇继续要说的话,眼神之中,有着忍不住的感激。 第二百四十章:真相大白 第二百四十章:真相大白 “咱们这些做老百姓的,能得到圣上的惦记,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说道这里,老者感慨了一下,然后看向沈吴奇有些不明所以的眼神之时,继续说道:“咱们全兰城的百姓们都感激当今圣上还在挂念着咱们,不过,各位官老爷来晚了,咱们的病,已经被人治好了。” 等的就是这句话! 沈吴奇心中激动,面上却不显半分,继续说道:“哦?治好了?这……不是瘟疫么?不知道是那位得道高人这般的救苦救难?咱们朝廷,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一下啊!” 老者微微一笑。 “倒也不是什么得道高人,说到底,也都是皇家给予的福分,才会让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们得以保了性命。” “皇家?这……” 其实沈吴奇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还不是他的大闺女做的好事儿么? 不过,被老者这么一说,他竟然有些糊涂了,这是沈天歌的功劳,跟皇家有什么关系? 随即,他忍不住的想要拍自己的脑子。 倒是忘记了,沈天歌是跟着慕容九一起来的,这慕容九不正是皇室子弟么?而现在的沈天歌也已经是九皇妃了,也算是皇家的人了。 想到了这一点,他心中松了不少。 老者仍旧是微笑。 “在大概半个月之前,全城的百姓们,都身体不及,那个时候,大家并未往其他的地方想,还以为不过是今年冬天太冷,所以伤寒了而已,就连之前死去的人,也都以为是命薄,没有熬过这一场小小的伤寒而已。直到沈公子跟慕容公子两个人来到这里之后,这一切才发生了改变。” 说道这里,虽然这事情也已经过去了很久,虽然他们现在的身体都已经痊愈了,都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救治保住了性命,但是,质押式想到当初他们差点儿跟死神擦肩而过,现在想起来,仍旧是感觉到这心中,遗留的仍旧是满满的恐惧。 老者继续说道:“沈公子他们自称是游方的野医,看到我们大家伙儿生病了,所以就留下来为我们医治,这一耽搁,便是半个月,这半个月的时间,他们一直都是在劳心劳肺的帮咱们治病,甚至沈公子都因为劳累过度而晕了过去。” 说到这里,老者叹了一口气,但是语气中,却是对慕容九以及沈天歌二人充满了无限的感激。 他们甚至都不敢想象,若是没有遇到他们的话,他们这些百姓们,将会是经历怎么样的人生炼狱。 沈吴奇眉心一跳。 尤其是在听到这老者说有一位沈公子因为劳累过渡而晕倒了的时候。 心中,竟然有着一丝丝的心疼与着急。 毕竟,不管以前他再是如何的厌恶沈天歌,可是现在的沈天歌已经变了不是么? 最主要的,是变得能够给他沈吴奇长脸了,这样的闺女,自然是需要宠爱的,需要关爱的。 这老者虽然说是一位沈公子,但是沈吴奇又那里不知道,那所谓的公子,一定是沈天歌女扮男装做出来的。 行走江湖,若是一身女装,也的确是太过的不方便,这一点他是能够理解的。 瞧瞧,现在闺女争气了,他这个做爹的,竟然也都能谅解了。 若不然怎么说,不管是再怎么样的亲情,若是不能给你带来利益,那么亲情也是很脆弱的。 不过有一点,他却还是很好奇。 “竟然老人家您说他们是游方的野医,又怎么会跟皇家扯上关系?” 老者自然是不知道沈吴奇心里想的那些,还以为自己说的这些话是对沈天歌跟慕容九两个人造成了什么影响的,急忙解释道:“不是!是他们不小心说漏了嘴,说这一切该感谢的也是天家,再加上前几天边关传来九皇子亲临,咱们就想着,这世上那里有什么不求回报的野医?单单是那些药草,都不知道费了多少的钱财,野医又怎么会有这个能力呢?想必便是天家了,所以咱们才会这么说的。” 末了。心里却仍旧是有些忐忑。 小心翼翼的看着沈吴奇,说道:“这位大人,不知道……咱们猜测的,可是正确的?” 沈吴奇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老者,笑道:“老人家猜的不错,那人的确是当今九皇子,不过您口中的那位沈公子,却并不是个公子哥,而是九皇子的妻子,九皇妃。” 这一刻,沈吴奇是真的感觉到了与有荣焉啊! 就连这脸上,那都是有着光的! 尤其是身后还跟着那么多的同僚,这沈天歌以前虽然混蛋,可是这一次,却是大大的给他长脸了啊! 再说这沈吴奇身后的这些太医们,在听到二人对话之后,则是全部都震惊的长大了嘴巴。 是谁救了这全程的百姓们? 沈天歌? 九皇妃? 就是那个整日里不惹事儿生非就不能活的沈天歌? 这简直就是要闪瞎他们的狗眼了! 可是却并不能不信,毕竟,线报是九皇子禀告上来的,而九皇子跟九皇子妃,也的确是早在半个月之前,便依然是赶往了这边关。 这一切,似乎都是这般的合情合理。 “沈相,都是您教导的好女儿啊!这九皇妃这一次,算是立了大功了!” “是啊沈相,这一次,陛下一定会好好的赏赐九皇妃的啊!” 一个个的,在得到了答案之后,全部都上来跟沈吴奇说恭喜。 其中,也不乏有泛着酸水儿的。 但是沈吴奇对这一切,却是一点儿的都不在乎。 毕竟,这一次拔得头筹的,又是他。 虽然这件事情跟他一点儿的关系都没有,但是架不住他是人家沈天歌的的父亲啊! 所以,这好事儿也算是自动的飘到了他的身上。 旁人酸一下,他总是不好阻止的。 笑着抱拳,一一的接下了众人给予的各种恭喜与祝福。 那老者有些愣神,一时间竟然还没有明白他们说的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九皇妃?” 那个为了他们全城的百姓们的生命而累的晕倒的公子,竟然是一个女子? 这对大家来说,无疑是震惊的!无疑是敬佩的! 而此时又听到众人说那九皇妃是这眼前官老爷的女人,兰城里的百姓们,在看着沈吴奇的眼神,也都灼热了很多。 毕竟,在沈天歌与慕容九二人救治了他们之后,便匆匆离去,全程的百姓们就算是想要表示感谢这也是没有一丁点儿的机会。 抱着对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激,百姓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报答好了。 此时正好这沈天歌的父亲蹦了出来,百姓们顿时就像是找到了目标一样,一时间全部都冲了上来,围着沈吴奇,表达着自己的各种感谢。 自然,兰城的百姓们是不会知道沈天歌与沈吴奇父女二人之间,其实关系并没有多好。 亏得这一切沈天歌也不知道,她若是知道这全城百姓都把沈吴奇给供起来了,她估计会被气死。 就这样,沈吴奇一众人马,风风火火,提心吊胆的来了,但是却在到了兰城之时,半点儿用处都没有。 本想要直接启程再回京的,但是架不住兰城的百姓们热情的挽留,他们便就这样留在了兰城。 而沈吴奇这个人,虽然是溜须拍马的事情做的多了,但是却也不可否认他是有着属于他自己的智慧的。 不然当今圣上也并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就留一个嘴巴好的人在自己的身边,而且一留就是这么多年? 沈吴奇,还是有着他的本事的。 夜晚,在驿站住下的众人,在被乡亲们款待完之后,沈吴奇把一众的太医院太医们给叫到了一起。 有的太医,很显然经过了这大起大落的,心中感叹于自己留了一命,一个高兴便是忍不住的喝多了,此时醉醺醺的坐在椅子上。 沈吴奇看了一眼,知道自己今日说的话,估计他们明日醒来能够记住的没有几个,但是却还是忍不住的交代了一声。 “各位大人,咱们来到兰城,说实话,都是把脑袋给扔在家里过来的,各位也都心里清楚这兰城得的是瘟疫,能不能有命活着回去,都是一个未知数,对吧?” 众人都没有说话。 但是却也下意识的赞同了这沈吴奇所说的话。 的确是,他们在接到圣旨的时候,是真的感觉这好像就是晴天一个大雷劈了下来,顿时都让他们懵逼了。 但是圣旨以下,他们却也不敢违背,所以跟家人痛哭了一番之后,收拾行囊而来。 是真的都做好了会长眠于此的后果了。 可是谁也都没有想到,这峰回路转的,一切竟然都安然无恙的过来了。 这对他们来说,也真的是大起大落啊。 不然今晚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人失态,差点儿都喝多了。 沈吴奇眼神扫了一圈儿,看到众人沉默的模样,以及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时,便是知道,他猜到了他们所想。 既然这样,那么对她之后要做的事情,要说的事情,也是有着极大的帮助的! 他看着众人,缓缓的说道:“兰城的事情,咱们都没有来得及帮上忙,而九皇子跟九皇妃二人做了这等好事儿却从未张扬过,各位,咱们是不是应该回报一下?” 第二百四十一章:疑惑 第二百四十一章:疑惑 回报? 众人一听这句话,顿时有些懵逼,抬起头一个个都懵懂的看着沈吴奇。 即便不是喝多了,那么他们也是很难理解,这沈吴奇所说的回报,是什么意思。 而沈吴奇却是淡淡一笑。 “边关在这冬月,一直都是不得安宁的,虽然说九皇子已经奉了当今圣上的命令前去镇压了,但是谁又能保证这冬日里,军队里是否有人会因此而的了什么伤风感冒的?要知道,这军中的军医……” 有些话,还是不方便继续说的。 就好像是这军中的军医,医术虽然也可以,但是却绝对是没有如他们这帮在宫里服侍,为宫中各位贵人看病的太医精湛吧? 有人喝多了,但是却也有的人并未喝酒。 其中一人微微眯眼,看向沈吴奇。 “沈相的意思是,要让咱们去军队,为边关的士兵们看诊?” 有脑子转的快的,看向沈吴奇,询问。 而沈吴奇,自始至终,等的便是这句话。 或者说,等的便是有人能够率先开口,说出这句话来。 他点了点头,语气颇为沉重的说道:“皇家怎么对咱们的,想必大家心里也是很清楚的,当今圣上仁义,对咱们这些作为臣子的,也都是很宽容,这一次的瘟疫之源,虽然并不知道是从那里引起的,但是却也让咱们不得不防。而边关的士兵们,则是咱们流云保家卫国最为关键的人物,这数九寒天的,咱们能够忍心看着他们生病受伤么?” 这一番话,一字一句的,说的真真切切,说的也很是明白,那便是对这件事情,他沈吴奇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那便是要前去边关! 至于对众臣说这些话,也都不过只是感性一下罢了。 在做的,也都没有傻子,彼此点了点头。 反正回去,也是没事儿做,况且才来了这么几天便要离开,这事儿,对谁来说都是不太好,回京之后,也唯恐会被人给嘲笑。 所以大家彼此对视了一眼,也都同意了沈吴奇的这番注意。 “行,既然沈相都这么说了,臣等听命便是,待明日准备一下,后日启程,怎么样?” 这事儿非同小可,毕竟,还是要往边关送信的,若是他们这突然的就冲了过去,到时候再把他们给当作是反贼一样的给灭了,那可就是有意思了。 沈吴奇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点了点头,然后便唤着众人散了。 * 沈天歌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她十分不待见她的这位父亲的时候,这人竟然就这般大刺刺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甚至,还一脸的关心。 “歌儿。这段时间真的是辛苦你了,你也是有着大的功劳!等边关的事情稳定之后,随爹回去,爹一定会让皇上好好的奖赏你的!” 彼时,沈天歌正坐在廊下的竹椅上,对于眼前出现的人,所说出是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很是好奇。 真是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那里来的脸,竟然会说这些话! 其实沈天歌的心里是明镜儿的知道,这沈吴奇定是在兰城已经晓得了一切,所以此时才会在这里跟她装父女情深。 这若是在以前,那么人家沈吴奇怎么可能会理自己这个叛逆的,一无是处的女儿? 就连这位战王的女婿,他不是也不待见么? 呵呵……一心的以为三皇子能够成大事儿,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了沈如月的身上。 沈吴奇是真的想要跟沈天歌培养好父女感情的。 以前的时候,他还是把事情给想的太过极端,也太过的目光短浅了,一直以为那九皇子不受帝王待见,便是不会有什么成就,却忽略了那慕容九本身的价值。 还有他的这位女儿。 以前的沈天歌的确是痴傻的可以,在面对任何人,任何事儿上,那都是懵懂无知的如同一个傻子一般,受尽了旁人的辱骂。 可是再看看现在。 沈吴奇不禁抬头看天。 这是要变天了么? 为什么每个人都有着这么大的转变? 他也知道,以前自己对大女儿做的那些事情,足以让沈天歌记恨了,所以此时沈天歌给他摆脸色,他虽然心中的确是有些气愤,但是面上却是不显露一分。 要跟女儿培养好感情,他就需要忍耐的。 慕容九在议事厅得到了消息之后,急忙的赶来。 入眼的,便是眼前这一副场景。 若是旁人的话,估计会以为这沈天歌是多么的不孝呢,自己坐着,让老子站着。 但是慕容九却是知道沈吴奇以前对沈天歌做的那些事情,一颗心早就偏到沈天歌那里没边儿了,才不管旁人呢。 “天歌。” 他唤了一声,快步走到了沈天歌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眼沈天歌,见她并没有丝毫的不妥之后,才转头看向沈吴奇。 客客气气的道:“沈相。” 瞧,这彼此之间的差距,就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不过也并没有什么问题,毕竟人家沈天歌可是他的妻子呢。 这倒是让沈吴奇而感到了有些不自在。 就冲着刚刚慕容九的那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对自己的女儿下什么毒手呢。 心情不好,脸色也就跟着不是太好了。 但是人家慕容九夫妻两个人压根儿就是不在意的。 管他沈吴奇是谁呢。 只要是让他老婆不舒服了,慕容九可是不会管这些乱七八糟的辈分或者是礼节的。 沈吴奇也算是明白这两口子是什么意思了,再留在这里估计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估计还是会被他们两口子给气死。 “九皇子,微臣那边儿还有些事情,先告退了。” “嗯。” 慕容九淡淡的应了一声,再不看沈吴奇,站在沈天歌的身后,两个人竟然说起了话来! 沈吴奇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的,简直是憋死他了。 等人走了之后,沈天歌看了一眼。 “他来做什么?” 慕容九坐在她身边,握着沈天歌微冷的手。 “呵……” 说道这个,沈天歌就忍不住的冷笑。 “还能做什么?他闺女现在能耐了,后悔以前对我的冷淡与不闻不问了,所以现在想着来培养感情,这样对他日后的道路也有力了啊。真是可笑!” 慕容九微微蹙眉。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是能够想到这沈吴奇此时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估计,兰城那边儿给了很大的助力呢。 “不在乎的人,不需要去想那么多。” “嗯。” 流云边关发生的事情,炙火国自然是一直都在关注的。 在得知流云的御医大批的进了边关城池之后,火曦久久的沉默。 “大皇子,这事儿……” 火曦抬手,制止了亲信接下来要说的话。 这件事情很明显摆在那里,流云边关的御医们,不可能就这般无缘无故的就赶来。 那么既然不是无缘无故…… 火曦微微眯眼。 估计,是兰城的事情,被流云的朝廷知道了,所以才会派了这御医过来。 “可是……他们怎么去了流云边关军队?” 这始终都是让火曦感到很是好奇的一件事情。 也很是纳闷儿。 对于沈吴奇这心血来潮的突然带着一大队的御医们去边关,火曦就算是脑子再好使,那也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的。 所以说,这沈吴奇的这一番举动,也算是帮慕容九打乱了敌方的思绪了。 不错。 不过这一切也都只是沈吴奇一时兴起的举动而已。 他的目的,也不过只是为了给自己更多的优越感而已,那里会想到这一切会给炙火国一道迷雾? 若是知道了,就依照他的性格,估计会更加的得瑟吧。 “派人时刻的盯紧了流云边关军队,一旦有异动便立马禀告,知道么?” “属下遵命!” 待亲信离开之后,火曦忍不住的摩擦着手指。 这一直都是他在想事情时候的一个下意识的举动。 流云国因为有慕容九坐镇,所以一切的事情都变得难了很多。 不过说实话,这一切不也正是他火曦希望的么? 原本就是想要与慕容九有一次真正的较量,所以这一次,也一直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他搞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本想着要让流云国吃吃苦头,让流云内部动荡不安,但是却不想先有一个沈天歌后又一个沈吴奇的出来捣乱,完全的打乱了他的作战计划。 甚至还有炙火国的边关将领不听他的命令,肆意而为之…… 想到这里,火曦的眸子,阴冷的沉了下来。 若是事情还是不往好的方向发展,那么火曦也不介意用一些什么特殊的手段。 不过…… “沈天歌……沈吴奇……来人!” 门外有亲信上前,单膝跪地。 “去查一下,沈天歌跟沈吴奇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速度!” “是!属下遵命!” 看着亲信离开,火曦紧紧地蹙紧了眉头。 现在的情况对她炙火国很是不妙,甚至火曦还有一众感觉,那便是这所谓的沈天歌,将会掀翻了他所布置的一切! 所以,目前为止,他最主要的,便是要把这个沈天歌究竟是什么人给搞清楚! 第二百四十二章:阴冷的感觉 第二百四十二章:阴冷的感觉 沈天歌又那里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她现在感觉到很是窝火。 而且,沈天歌就纳闷儿了,这沈吴奇的脸,怎么就这么大? 看着他在众人面前吹嘘他有一个多么厉害的女儿时,这副尊容,也真的是让沈天歌想要忍不住的狠狠给他来一针! 扎迷糊过去最好! 省的丢人现眼。 “沈相真的是养的好女儿啊,嫁的好不说,这人又是这般的有本事,老夫真的是佩服啊!” 太医院正首摸着胡子,看着沈天歌的眼神,慈祥而又敬佩。 他是打心眼儿里往外的对沈天歌而感到敬佩的。 毕竟,小小年纪便是能够有这种成就,将来也是不可限量的啊! 况且正首是一个糟老头子了,对于年轻人的那种争名夺利的心,自然是看的很淡薄,所以他很是惜才,正好沈天歌有这种本事,所以太医院正首很是喜欢沈天歌。 沈天歌是属于那种你不给我好脸色,那我也是绝对不会给你一个正眼的人。 可是若你笑脸相迎,她却也是那种真的做不出冰冷着一张脸不去管他人的模样。 所以此时,她有些尴尬的笑看着那正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毕竟这事儿,不是她自己说出来的,是那沈吴奇为了哗众取宠的说出来的,这对于沈天歌来说,是真的想要马上离开这里的! 但是这么多人,又还有这般慈祥的人坐在那里笑看着自己,她就算是想要离开,却也是不好意思的。 慕容九看到沈天歌这副难得乖巧的模样,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 他的天歌,永远都是这般的可爱,不管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那都是很淡定的,好似天塌下来了,却仍旧是有高个子的人在顶着,这副难得一见的模样,确实是少见。 “那里,那里,还是她自己提气,我这个做父亲的,倒也未曾有过多少的教育。” 就算是沈吴奇想要糊弄,但是在座的,又有那个不是人精?谁不知道他沈吴奇对待这个大女儿那简直就是不闻不问,这么多年了也就跟是没有这个女儿存在的一般? 现在满脸笑容,满脸得意的,还不是因为沈天歌给她长脸了? 他们都不好意思说。 而沈吴奇很显然也是有自知之明,所以并未再吹嘘什么。 沈天歌看了他一眼,也并未再说什么。 今晚是为了给这些来自朝廷的各位大臣们的宴会,虽然在边关,这所谓的宴会并未有什么特别或者是丰盛,但是却是来自边关将领们的一次心意,所以他们众人的心情,都是很开心。 待吃饱喝足了之后,众人散去。 沈天歌与慕容九二人回了房间之后,沈天歌无聊的趴在了桌子上。 对于这种属于男人们之间的宴会,沈天歌是一点都不感兴趣的,但是奈何今日的主角是她,所以无奈之下,她也只能是坚持着留在那里。 “怎么了?” “好无聊,好累……” 沈天歌撒娇,怕在桌子上一个劲儿的挠着桌子上的茶杯。 这副小摸样,看的慕容九的心,都跟着化了。 他失笑着摇头,二话不说的直接抱着这个他的心头宝,走向大床。 “既然天歌觉得没意思,那么咱们就做一点有意思的事情好了!” “慕容九……” * 京城。 贤妃在伺候皇帝梳洗过后,二人坐在殿内,就着热乎乎的炭火,倒是难得的聊起了心事。 近二年,皇帝的身子大不如前,但是却又是不想要放权,所以对谁都是一副防备的心思。 别看他平时对贤妃很是宠爱,但是贤妃的心里也明白的很,那是因为她从未试图触碰皇帝敏感的内心,所以皇帝才会对她这般的宽容宠爱, 若是她如皇后那般的不知轻重,那么得到的后果,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看着眼下皇后的这副模样,贤妃低头…… 估计,她会比贤妃更惨。 因为,她始终有一个出色的让人忍不住想要防备的儿子! 皇帝微微闭着眼睛,躺在暖塌上,享受着贤妃在一旁轻柔适度的给他捏着双腿。 他,也真的就只是在贤妃这里,才会得到难得一见的放松。 “爱妃,你说。朕把皇位给老九,怎么样?” 贤妃原本弯着的嘴角,则是彻底在下一瞬间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十足的惊吓! 她急忙跪在地上,脸色变得有些惨白。 “皇上!这种玩笑话日后再也不可说了,真的是要折煞妾身了,妾身真的是受不了这种惊吓啊!” 在皇帝说完的那一瞬间,这贤妃也真的是被吓的够呛了! 直到跪在地上,因为膝盖的疼痛让她紧绷的神经缓和了不少下来。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则是有些埋怨的看着皇上。 那个皇位对皇帝是有多么重要,贤妃的心里,是很清楚的,所以,自然是认为,皇帝说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为了试探她而已。 贤妃也是一个很是有自知之明的人。 她对现在的生活感觉到很是满意,自己的儿子做不做皇帝,这一点她也真的是不关心,只要慕容九能够平安健康,那么对她这个做母亲的来说,也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她也真的是不曾想那么多。 她的儿子那般的整齐,压根儿就是不需要她这个做母妃的去为他谋划什么。 况且贤妃最为得圣宠,甚至经久不衰的原因,最为主要的,便是她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她身在皇宫内出,那么便是明白,她的这辈子也只能是在这里,她所依靠的人,也就只有皇帝,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念想,她是从来都不会去想的。 皇帝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贤妃。 在贤妃以为这是她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话的时候,皇帝便已经从暖塌上起身,抬起手,把贤妃给拉了起来。 “爱妃不必这般,朕并没有开玩笑,而是真的在想,把这皇位早早的交给老九,然后咱们可以卸下所有的包袱,游戏人间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这,的确是皇帝这几日来细细思索下得到的答案。 他毕竟是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即便是心有余,但是却已经力不足了。 与其等到自己真的没有了一点点的能力再被儿子给撵下来,倒是不如像现在这般,早早的把皇位给了他们。 这样,自己还是有精力可以去外面转转。 做了二十多年近三十年的这个位置,外面的天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皇帝似乎都已经不记得了。 贤妃惊讶的看着皇帝。 她以为皇帝说这番话,也不过是为了测探一下她而已,却不想这皇帝已经是有了自己的打算了。 但是…… “那阿九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再怎么,也轮不到阿九,妾身也不希望他能够继承这个位置。” 既然皇帝已经跟她掏心掏肺的说了实话,那么她便也不再顾忌,说出了自己内心中最为想说的话。 这,倒是让皇帝有些诧异。 这个位置,不管是以前还是日后,想必那都是让众人趋之若鹜的。 可是贤妃却是不想要慕容九得到这个位置,甚至是在他有意吐露说把这个位置给慕容九的时候。 皇帝忍不住的眯了眯眼睛。 他倒是不明白,这是贤妃的真心话,还是她在试探着什么、 “哦?爱妃为何要这么说?” 贤妃柔柔的靠在了皇帝的肩头。 他们也算是少年夫妻了,贤妃打十五岁,便是一直都跟着那个时候还是皇子的皇子,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不奢求什么。所以对待皇帝,自然是一心一意的,从来都不会去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 这样的人,其实更加的纯粹。 “陛下,那个位置难道就真的那么好么?您多少次的在妾身的宫里一批奏折便是半夜,更有甚者甚至一夜都不曾合眼,国家若是出了什么大事儿,您也是不眠不休的在忙着,这皇帝……究竟是有什么好的?” 她说的,全部都是自己的心声。 甚至,有的时候贤妃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何有那么多的人想要去争夺那个位置? 累死累活的,得到了又是什么? 做的好了是你应该的,做的不好了,被挨骂的永远都是你。 皇帝似乎,从未听到过这一番话,所以在贤妃说完之后,竟然忍不住的一愣。 若不是贤妃这么一说,他甚至都不曾想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众人之时看到了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君临天下,但是却从未有人想过,人家在睡梦之中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就像是贤妃说的,累死累活的,究竟是图什么? 对于皇帝的久久沉默,贤妃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陛下是在生气么?因为妾身说了不该说的话?” 皇帝摇了摇头。 忍不住的叹息一声。 “还是爱妃懂朕,这么多年,众人只是看到了这个位置的好处,却从未有人想过,这皇位,真的是这么好坐的么……” 忍不住的摇了摇头,对自己这近两年的执著,也忍不住的感到了好笑。 他还在一直的防备着,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位置,其实有些人,是不喜欢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皇帝的心酸 第二百四十三章:皇帝的心酸 “但是爱妃,朕的这三个儿子当中,也却是之后老九有这个能力坐上朕的这个位置。” 至于其他的两个? 慕容祁被皇后给养的,已经是半残了。 虽然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时候,但是此时身为帝王的他,又怎么会放心的把这个国家交给一个随时随地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的人身上? 至于老七…… 老七他虽然也有那个能力,但是皇帝也能看的出来,他则是更加的无心这个位置,若是但凡有一点的话,他也不会常年的不着家,每日的在外面混迹着。 况且,慕容昭的阅历,也的确是没有慕容九的多。 从各个方面来看,这最适合的人选,还是慕容九。 贤妃抿唇。 皇帝说了这么多,贤妃也能够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在试探自己。 估计,也真的是做够了这个位置,更或者是想的透彻了,想的通了,不再执着于那个位置了,所以想要退位了。 可是孩子的事情,她虽然是母亲,却不能给孩子做主。 “陛下,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等阿九回来再说吧。妾身服侍您休息?” “嗯,好。” 是的,现在说这些,都太过的为之过早了,边关动乱还未评定,慕容九还为回来,所有的一切现在也都不过之时皇帝的脑子里想的而已,具体的,到底还要等慕容九回来再说。 * 三皇子府。 亲信把凌婉凝所说的话转达给了慕容祁之后,便退下了。 只留下慕容祁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窗幔发呆。 其实慕容祁现在心里也明白,自己这副模样,就算是真的把凌婉凝给娶回来了,那又能怎么样? 可是,他就是不甘心! 或许,在失去了男人最根本的东西之时,他整个人也变得阴沉了不少,也变得自私了更多。 原本他就不是一个豁达的人,现在成了残废,自然是会更加的自私。 有缺陷的人都多多少少的会有些变态,这话说的便是一点儿都不假。 慕容祁闭上了眼睛。 他想着凌婉凝的一颦一笑,心中痒痒的疼着。 如果没有发生这种事情,那么他将会在不久之后,迎娶美人为正妃,若是日后再争得皇位,那么这人生,便是再圆满不过了。 可是这一切,直到现在为止,则是全部都被打散了。 “呵呵……呵呵呵……” 他忍不住的大笑! 笑着自己的命运,笑着老天爷给予的不公平待遇。 沈如月已经准备歇息了。 却是听到亲信来报,说是慕容祁那里有了什么动静,她坐在床上思索了片刻之后,毅然的决定起身去看看。 慕容祁现在的心里极度的扭曲,这一点在沈天歌决定动手的时候,她就已经能够想象得到了,而这一切,也正是他所希望的那般。 沈如月不在乎她以后会不会有什么所谓的性福所言。 她要的,不过是这个位置不被任何人给抢走! 若是不废了慕容祁,那么她以后的命运,将会是怎么样,她似乎都是能够料得到的。 所以,为了以后不过上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她狠下心的让慕容祁成为了一个彻底的废物。 沈如月也的确是曾想过,废了慕容祁之后,她也就再也不要去热脸贴那个男人的冷屁.股了。 可是,眼下却是容不得她的。 慕容祁虽然是一个废物了,但是他的身份,他的权利还在,所以她要哄着这个男人! 在他最为脆弱的时候,她要守在他的身边,她要让慕容祁看到,即便是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抛弃了他,但是她沈如月却还在。 “来人!更衣。” 外面有丫鬟急忙进来,快速的为沈如月穿好衣服,梳理好之后,陪着沈如月一起去了慕容祁所在的院子。 亲信远远的便是看到有宫灯由远而近而来。 直到进了,才看到来人竟然是沈侧妃。 想着屋子里三皇子的那副怪异的模样,再看看沈如月,又联想到了她这段时间也的确是在尽心尽力的照顾着慕容祁,抿了抿唇,动了恻隐之心。 “属下见过侧妃娘娘。” 直到沈如月走上前,亲信跪地行礼。 沈如月摆了摆手。 “起来吧。王爷可是睡下了?” 沈如月侧耳倾听,屋子里并未有任何的动静,看样子一切都还好。 难不成是刚刚作的那么厉害,现在消停了? 看到沈如月这副关心之际的模样,亲信想了想,才说到:“王爷估计是休息了,爷的心情不是很好,侧妃娘娘不若明日再过来?” 最起码,也该是躲过这个枪口的吧? 而沈如月却是柔柔的一笑。 以前的她,太过的尖锐,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儿。 但是在经过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谁沈如月也已经成长了,她也学会了带着更加伪善的面具去面见世人。 “无碍,本侧妃不过是惦记着王爷,想要看看罢了。” 屋子外的对话声,也一丝不漏的传入到了慕容祁的耳朵里。 他才刚刚消了火气,此时听了沈如月的这一番话之后,忍不住的微微眯眼。 旁人变没变,他不知道,但是却明显的感觉到了这沈如月的变化很大。 若是以前,她不会来看自己不说,甚至还会大作一同! 这才是沈如月的性格,至于现在这个善解人意的…… “进来。” 他扬唇,吩咐了一声。 门外的沈如月听了声音之后,嘴角忍不住的轻轻一勾。 她也是料定了慕容祁自然不会休息的。 不管是谁遭受到了这种无妄之灾,那都是不会安稳的休息的。 即便是这件事情也已经过去了好多天。 亲信原本的意思,是不想要沈如月去触这个霉头的。 但是却不曾想,这屋子里的慕容祁首先的开口了,他作为一个奴才,自然是不会再多家阻拦的。 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转身帮沈如月把门给打开了。 沈如月嘴角一勾,慢慢的走了进去。 进去的,只有她一个人,她所带来的下人,也都被留在了外面。 沈如月眨了眨眼睛,让自己原本干涩的双眼变得湿润了很多之后,才快步的走进了内室。 慕容祁半坐在床上,眼神阴冷的盯着门口,直到沈如月走了进来。 对于他的那眼神,沈如月则是一点儿的都不在乎。忙上前。 “王爷,您的身体还好么?妾身很是惦记,这么多天,您都不让妾身过来看您……” 说着,竟然委屈的哭了出来。 自她金门岛时候,她特意做了假的眼睛便是湿润着的,所以此时掉眼泪,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慕容祁对这个女人原本还是抱着警惕猜疑的心,可是此时在看到沈如月落下眼泪的模样,竟然一时间有些心软了。 这虽然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但是却是第一个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迎娶回来的女人。 再说,沈如月这个人,除了能作一点之外,对他的心,慕容祁则是从来都不回去怀疑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慕容祁才会对沈如月多了一丝的宽容。 尤其是此时看到沈如月落泪的场面,心则是更加的软了。 没有办法,在他被人害成这种残疾的时候,他是不能够跟任何人说的,所以此时,沈如月给予的温暖,就让他这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得到了一丝丝的安全感。 “本王没事儿……” 除此之外,他也不直到自己还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沈如月覆在帕子之内的双眼,微微一眯。 “王爷,您是不是还在生月儿的气?月儿知道错了,月儿以后再也不会任性了……再也不会去苛待那些姬妾了,妾身……” 她还要再说,却被慕容祁给握住了手腕。 轻轻的,柔柔的,亦如最开始他们相遇,他们心意相通的那般。 沈如月一愣,竟然忘记了自己该说什么了。 太久的不曾经历过慕容祁给予的温暖,一时间,竟然是让沈如月觉得恍惚了。 就连这接下来的做戏,她都忘记了该怎么继续下去。 或许是因为自己成了残废,这辈子再与子嗣无缘,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品尝女人的味道,所以慕容祁竟然很是能够感同身受到当初属于沈如月的痛。 现在想想,当初自己那般对沈如月,的确是太不应该了。 那种失去了子嗣的痛,并不是他一个大男人能够体会的,所以他很是难以想象沈如月当初的心究竟是会被伤成什么样。过后他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好似这一切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模样…… 现在想想,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沈如月便是变了一副模样的样子,其实还不是被他给逼迫的? “月儿,是本王糊涂了,这么长时间的冷落了你的,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现在本王想想,自己当初可真是太过的混蛋了。” 说完,慕容祁竟然忍不住的无奈一笑。 以前的时候,他不曾感觉自己有一丁点儿的错误。 毕竟,女人之所有他们,那都不过是附属品而已。 可是现在,自有了这种切身之痛之后,他又怎么还能再这般肆无忌惮的伤害这个一心一意为着自己的女人? 第二百四十四章:慕容祁的内疚 第二百四十四章:慕容祁的内疚 所以说,有些事情,在不能体会到的时候,永远都不知道那个人在那个时候,承受的,会是怎么样的疼痛。 沈如月低着头。 在慕容祁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便始终是低着头。 给慕容祁的感觉是她仍旧在伤心, 却不知道,此时的沈如月感觉到的,却是深深的可笑。 现在他才感觉到了亏欠,可是之前的时候做什么了? 难道慕容祁不感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么? “算了,你日后不要在想这些伤心的事情便是了,回去休息吧,这么晚了。” 他们之间,毕竟隔着一个孩子的生命,所以,即便是心中谅解了,但是却仍旧是会感觉到两个人之间有一丝丝的隔膜。 不过,这也照之之前,好太多了。 沈如月抬起头,眸子中泪水涟涟。 “王爷,让妾身照顾您吧。” 慕容祁摇头。 他现在是一个废人了,并且还是一个秘密,所以,这个秘密是不可能被任何人知晓的,沈如月在这里,也是有着诸多的不便的。 “不用,本王并没有什么大碍,回去吧。” 沈如月原本也之时这么一说而已,以为她想要照顾慕容祁? 所以,在慕容祁说完这番话之后,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直到走出了慕容祁的院子,她的神色才忍不住的冷了下来。 她来的主要目的,除了要在慕容祁的跟前表现殷勤外,更多的,则是想要看看这个男人此时这副残废的模样。 可是却不想,他竟然把孩子给扯出来了,这让沈如月的心,不可避免的疼了起来! 那个福薄命浅的孩子,始终都是她的痛! 慕容祁自然是不知道沈如月心中所想,若是直到的话,他一定会恨不得弄死这个女人,不管任何。 “日后沈侧妃来了,便让她进来吧,无需禀告。” 在人走了之后,慕容祁对着亲信吩咐了一声。 亲信点头,退出去关好了房门。 现在才感觉到了沈侧妃是好的…… 亲信站在门口,也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 炙火国边关。 火曦手下的亲信,还是很有用的,至少在中午的时候火曦吩咐下来的任务,在傍晚的时候,便已经有了结果。 火曦结果信笺,展开之后细细的看了一遍,之后,饶是他这种一向处事不惊的人,也忍不住的从眸子之中有了惊讶! 他竟然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兰城那里得来的消息,说那沈天歌是一位俊秀的公子哥竟然是一介女子! 并且还是慕容九的正妃。 想到这里,火曦竟然忍不住的笑了出声来! “哈哈……这慕容九果然是好命,竟然有了这么一个宝贝!而且瞒的……倒是挺紧啊!” 战王大婚,这件事情他也不是未曾不知道的。 但是皇家本来就是这样,薄凉的比数九寒天的风雪都凉,所以,那个时候的火曦,也一直以为慕容祁娶的,不过是那家的千金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种闺秀而已。 所以心中一时大意,竟然也并没有,却也是忘记了去调查。 而现在,在得到了这个让他感觉到了震惊的消息之时,这火曦真的是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是他自己太过的大意了,怎么就忘记了,就慕容九那样的人,又怎么会随随便便的去娶一个一无是处的女子? 而现在,得到的消息,则是彻底的给了他答案,。 “沈天歌……沈天歌……” 越是咀嚼,便是越发的感觉到这个名字真的是有太有味道了。 连名字起的都是这般的好听,那么,这本人,又该是一个怎么样的秒人儿? 火曦其实心里也明白,他现在的这种思想不对,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变态。 但是位高权重的人,在某些事情不被自己掌控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偏激去想要掠夺。 之于现在的火曦,便是一样。 抬手,把信笺紧紧的攥在怀中,稍微用了一下内力,再展开手心的时候,信笺早已变做是粉末,轻轻一吹,消失无踪了。 “沈天歌……你成功的引起了本皇子的主意,那么你说……本皇子要怎么办才好?哈哈哈……” “阿嚏!” 不期然的打了一个喷嚏,沈天歌有些难受的皱了皱鼻子,抬起手指揉了揉。 下一瞬间,身子便是立马被人给抱住,身后温暖的胸膛贴了上来,关心的话也马上响起。 “怎么了?是不是感染了风寒?” 慕容九在看到沈天歌打了一个喷嚏的时候,顿时心中一阵紧张。 喜欢一个人,爱殇一个人的时候,那么这个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喷嚏,但是却仍旧是会把他给吓的好似去掉了半条命一般。 沈天歌回头,看到慕容九那副担忧之际的模样之时,笑了笑。 “你啊!我又不是瓷娃娃,不过只是打了一个喷嚏而已,没事儿的。” 感动于慕容九的关心,但是却也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过的小题大最了。 这慕容九总是把自己当作是瓷娃娃一般,有的时候,也真的是不直到让沈天歌该说什么才好了。 但是,沈天歌嘴上虽然说着没事儿,但是心中却忍不住的感觉到有些不安。 就好像……就好像是自己好似被什么阴冷的东西给惦记上了似的。 张张嘴,想要跟慕容九说出自己的感受的,但是想到慕容九那般关心自己的模样,她还是闭嘴了。 算了,慕容九这一天天的,也着实是不轻松的,每日都要为了这边关的各种事情忙来忙去,自己也不过是心里有些不安而已,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睡吧。” 她窝在慕容九的怀中,闭上了眼睛,过不了多打一会儿,便是睡着了。 而慕容九则是在她睡下之后,一直睁着眼睛,睡不着。 人都说心有灵犀一点通。 沈天歌感觉到了不安,其实慕容九又何曾是没有感觉到? 他的心,一直在砰砰的挑着,心中持续的有着一种不安的躁动在蔓延,就好像……就好像是被毒蛇给暗中盯上了的感觉。 可是……哪里来的什么毒舌? 忍不住的摇头无奈叹息了一声,他抱紧了沈天歌,摒弃了所有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也跟着睡觉了。 他们夫妻二人,也的确是感觉到了这种种的不安。 但是或许是年轻,或是因为太过的自信,所以并未当作是一回事儿。 却不知道,有阴谋正在慢慢的靠近他们,一点一点的……让他们在往后的那些年里,追悔莫及。 隔日一早。 太医院的人昨日也被接风洗尘了,那么今日也就该做正事儿了。 边关的将领们,虽然都是一帮大老爷们,大小伙子,但是是人就是会生病的,是人,那么多多少少也都是会身体里有一些毛病的。 但是他们是士兵,是保卫这个国家的砥柱,所以平时就算是有些小毛病,作为大男人,他们也都是不会去在意的。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太医院的这些太医们,也都打算着给他们这些将领们看一下,诊治一番便打算动身回京的。 虽然出来挺好,但是到底是数九寒天的,而且边关又是这般的简陋,他们实在是呆不习惯。 每个人心里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小九九,他们这些太医们,也不过是少数的看一些有些分量的将领们,然后立马气成的滚回京城。 可是,这里有沈天歌在,他们的小算盘,也算是彻底的打不响了。 “什么?九皇妃的意思是……让咱们给这边关十万士兵也都一一诊治一遍?” 在沈天歌说完之自己的意思之后,有抻不住的,直接起身,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沈天歌。 尤其是此时看着沈天歌的眼神,就好像是看一个怪物一样! 他们甚至感觉,这沈天歌的这一番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虽然他们来的人不少,有大概十三四个太医,但是在面对数十万的士兵面前,那么他们也真的是不够看到! 只要是一想到每一个人都要诊治,这些太医们的脑子都跟着发麻! 若是真的这样的话,那么他们要窝在这个地方多久? 所以,自然是有人极其不愿意的了! 你们事都愿意,那跟她沈天歌又有什么关系? 沈天歌冷冷地看着那此时暴跳如雷一般的太医,不做声。 有些事情,压根儿就是不需要她来说一句话的,因为她有一个好丈夫,慕容九就一定会替她摆平一切。 果然,在那太医的语气不好,有可能是对沈天歌有些无礼了的时候,慕容九便愤怒了。 他抬起头,看向那太医,眼神冰冷,甚至还带着丝丝的嗜血。 “怎么?张太医这是不愿意了?” 仅仅只是几个字而已,便是让刚刚还暴跳如雷的张太医,顿时僵硬在了原地。 战王的名号跟嗜血,他们都是听说过的,也有少数人是看到过的,正好这张太医曾经有幸的看过慕容九嗜血的模样。 所以才会在慕容九说话的时候,他不敢再造次了。 可是心中,却仍旧是有着不甘心。 “九皇子,微臣等并不是不愿意,只是咱们离宫多日,宫里的那些贵人们……” 第二百四十五章:火曦的计划 第二百四十五章:火曦的计划 这太医也并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他知道自己是说不过慕容九的,刚想要用宫里的那些嫔妃们做借口,却是在下一瞬间,被慕容九给冷冷的打断了。 “父皇让各位来兰城赈灾救治。那么想必宫里也早就安排妥当了,所以宫里的贵人们,也就不劳张太医分心了!况且……” 他眼神带着威严的压迫扫了一圈不说话的众人。继续说道:“况且太医院里百十来位太医,难道缺了众位,就不行了么?” 其实慕容九心里也明白,这张太医这么说,也不过是借口而已。 或许是不仅仅张太医有着这样的借口,就算是别人,那也都是有着这样的借口的。 边关的艰苦,他自然是深有体会,让这些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来这里受罪,说实话,的确是太过的不仁义道德了。 但是抛却一切任何的身份,他首先,是一个兵! 他是将领,自然也希望他手底下的兵,能够各个都有着健康的身体。 正如沈天歌所想的那般,这般惠民惠利的事情,就一定要让军中的士兵们都要沾上光! 被一顿抢白之后。这张太医,则是彻底的说不出来话了。 什么话都让慕容九说了,他还能再说什么? 可是却仍旧是有着不甘心。 任谁有着高床暖枕的不去享受,要留在这里半夜里都跟着吹风? 张太医转头,看向一众的太医们,希望他们能够出声来声援一下自己。毕竟,张太医心里也明白,其他人也不见得会想要留在这里。 但是他转头,可其余的太医们则是喝茶的喝茶,低头看靴子的看靴子,就是没有一个人看向他。 简直差点儿把他给气死! 这帮没用的!到了关键的时候,竟然都怂了! 这也真的是气死张太医了。 不能说众人怂了,只能说大家这是还有一些自知之明,知道什么事情怎么做,才是对他们最为有利的。 就像是现在这般。 就连九皇子都开口声援九皇妃了,那么他们再说其他的,还有用么? 一点儿用都没有了。 若是说的太多,在被人厌恶,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说,这群老狐狸们。保命的技巧,那是十成十的厉害的。 沈吴奇也感觉到有些犯难。 说实话,他该炫耀的也都炫耀的,该做的事情,也都做了,那么现在也正是回去京城的好时机了! 但是却不想这沈天歌的一番话,则是彻底的把他们给打的落花流水一般。 沈吴奇虽然很想要离开,但是心中却也直到,眼下这一切,才是对他,对士兵们,对着流云国都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所以想了想,沈吴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向还站在一旁脸色被气的通红的张太医,说道:“张太医,本相也感觉,九皇妃的这个提议很好。这边关的士兵们,都是为了保护咱们流云,保护咱们而坚守在这里的。 他们为了能给咱们这些人一个平安的生活环境,换取的,有的时候往往那都是他们的一条命啊!所以,本相认为,咱们该留在这里为边关的士兵们检查一下身体。” 就连沈吴奇都声援着慕容九两口子。 张太医即便是在又不甘心的,又还能说什么? 沈天歌直到这张太医一定是心中不平。 她走上前,看着张太医,眼神之中清冷,分明。 “张太医究竟是在计较些什么?” 话虽然是对张太医一个人说的,但是在座的,也并不都是傻子,他们心里都明白,沈天歌的这一番话,其实是对他们每个人说的。 张太医张张嘴,竟然不直到该说什么才好了。 而沈天歌而是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你们若是在乎的是这好名声,那么待到日后,天歌定当在陛下面前如是描述各位的辛勤。 若是你们在乎的是这里的脏与累,那么本皇妃在这里也就不放告诉众位一声,你们在为士兵们诊治,本皇妃也不闲着,本皇妃也会跟你们一起,挨冷,受冻,咱们大家一起体会。 难道……只有你们的身子矜贵,本皇妃的身子就不矜贵了么?” 这一番话,沈天歌说的那是铿锵有力。一席话砸下来,顿时便是让众人再也不敢说一句话,连p都不敢再放一个了。 一个个好似都是被受了惊吓一般的跪在地上。 看到他们这副模样,沈天歌淡淡的勾起了嘴角,冷冷一笑。 “各位不要觉得委屈,若是没有谢谢无足轻重的小士兵们,那么你们又怎么会有这等安逸的日子可过?所以,你们该感谢他们的,而不是认为,就你们高贵的双手,是不屑去诊治那些卑微的士兵们的。” 沈天歌的一席话说完之后,也不管这些太医们的心思到底是几何,直接抬步离去。 她实在是太过的感到生气了,甚至都不敢想象,若是再留在厅里,他会不会一个冲动的冲着这群人撒一把毒药。 直接药死这群自认为很是高贵的人算了! 慕容九站在那里,看着众人。 “不要以为九皇妃的这一番话只是胡说,若是还有点儿脑子跟良知,你们想想便是。” 他也不想要留在这里了,所以,下一秒钟,便跟着沈天歌一起离去。 不相干的人,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只剩下十多个太医跟一个沈吴奇。 沈吴奇回味着沈天歌说过的那些话,直到最后,忍不住的点了点头。 他不得不承认,这沈天歌说的这一期,那都是正确的。 就像是眼前一般。 这些自认为很是高贵的他们,为人们做的,还真的是不如一个小小的士兵做的多呢。 “各位,九皇子跟九皇妃都走了,起来吧。” 人都走了,再跪下看不看的,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众人一个个抿着唇起身。 他们也不是没心的人,以前的时候,也的确是未曾想过这些。 若不是沈天歌不顾他们的面子把这一切给说的这般的透彻,他们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去想,那些士兵们,为了他们,究竟是奉献到了何种地步。 正首起身,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茶杯,忍不住的点头符合了一下、 “以前的时候,咱们也真的未曾想过这么多,若不是今日九皇妃的当头棒喝,咱们还会以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呢。” 可是,这一切就真的是理所当然么? 自然不。 若是没有这些无私奉献的将领士兵们,那么他们这些自认为高贵的人们,早就成了亡国奴了,过的,或许比乞丐还不如呢。 “好了,大家也别再有什么不甘心的心情了,收拾一下,好好的休息一下,明日开始,为士兵们诊治。” 太医院正首都这么说了,众人自然是不敢再有异议了,一个个全部都起身离开了。 那张太医也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 在听了沈天歌的一席话之后,原本不甘的内心,也早就平静了。 最开始的时候,或许是排斥的,但是现在,他也已经很是心甘情愿的接受了这个任务。 这个消息在士兵面前公布的时候,众人都是一副激动的模样。 在那里,都逃不开三六九等的局面。 军中也是有着军医的,但是等级太过地位的士兵们,或者是新兵蛋子,在受了伤或者是感染了什么病的时候,那都是没有人管的,命好的或许能讨到药熬过去,命不好的,那也就只能长埋于此了。 所以,对于沈天歌给予的这个莫大的好处,流云边关数十万的士兵们,那简直就好痛哭流涕! 心中,也已经把沈天歌给当作是观世音菩萨一样的供起来了。 隔日一早,一切都准备就系,十三位来自京城是太医,军中军医二十几位,加上一个沈天歌,便是开始了火热朝天的义诊活动。 这一切,在被炙火国火曦所得知的时候,他忍不住的便是对这个名字叫做沈天歌的女人,这位九皇妃则是更加的好奇了! “本皇子此时,真的是忍不住的想要会会这位传说之中的九皇妃了……” 亲信跪在一旁,并为说话, 主子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他多多少少的还是知道的。 那个沈天歌^……估计接下来的日子,会有这很多的波澜呢。 “去,给本皇子找一套平民的衣服,本皇子……要去见见流云九皇妃了。” 他的心中,自然是有着属于他的算计。 既然沈天歌是一位医者,那么医者仁心,她最为关心的,定是一个病人的生死。 而火曦寻找的切入点,便也是要让这一切,顺利成长的以一位病重之人的模样出现在沈天歌的身边。 只是希望那沈天歌是真的有本事,可是千万不要让他失望才好啊。 “咦……” “怎么了?是不是冷?再多穿一些怎么样?” 正在义诊的沈天歌心有所感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被守在一旁的慕容九看的分明,急忙又是拿了一件披风过来,作势要为沈天歌披上。 这样的天气,若是不是为了这些士兵们,他又怎么会舍得让沈天歌出来受罪? 原本慕容九也是不想要沈天歌做这些的,可是却始终是拗不过她,满心心疼的让她来了。 可是他,也是守在她的身边的。 第二百四十六章:赠与家传宝 第二百四十六章:赠与家传宝 沈天歌摇了摇头。 “不冷,就是感觉,心里有些不踏实。” 这种感觉让人感觉到很是怪异,就好像是被什么阴冷的东西给盯上了一般,让人的身心都感觉到了很是难受。 慕容九闻言,微微蹙眉。 他是知道沈天歌的性格的,从来都不会去夸大其词的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所以他也才会是感觉到奇怪。 “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沈天歌摇了摇头。 找不出原因,她虽然心里不踏实,但是却也不想要浪费在这件事情上,现在最为主要的,是要给这些士兵们看病治疗。 “没事儿,估计是这一段时间烦心事儿多,瞎想的吧。” 慕容九蹙眉,然后点了点头。 虽然沈天歌这么说了,但是作为她丈夫的慕容九,却仍旧是把这件事情给记在心里。 有很多的事情,不就是因为这一时的疏忽大意所以才会导致日后的悔恨不已么? 他慕容九不是一个小孩子了,所以心里自然是留意了少许。 边关的十万士兵,虽然林林总总的加起来,有三十左右位的医者,但是却仍旧是持续到忙活了有十来天。 毕竟,平常的时候,看着都是好好的,但是却在诊治的时候,多多少少的都看出来了有些毛病。 也幸亏这一次皇帝派了太医院的太医们过来之时,把药材也准备的很是充足了,所以边关士兵们这一次也真的就是得意解决了身上的所有毛病。 最后一日,当最后一位士兵检查完毕之后,众人都忍不住的松了一一口气。 尤其是沈天歌。 或许是这一段时间,始终都是没有休息好,她总是感觉到疲乏的可以。 每一天在诊治完了病人之后,都是回到了房间直接便睡去的。 “呼……终于可以好好的轻松一下了。”也可以饱饱的睡一觉了。 “九皇妃。” 太医院正首那边儿,也已经收拾利索了,他转身来到沈天歌的身边,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看着沈天歌的眼神很是温柔。 “邹太医、” 她沈天歌从来都不会有高架子的,平易近人,一直以来,都是获得了边关将领们的好评的。 正首打量着沈天歌。 若是别家的女子,再坐上了皇妃的这个位置之后,恐怕会矫情得更多,一点累一点苦那都是吃不得的,但是人家沈天歌却是一直以来都是微笑示人,即便是有的时候累的脸色惨白,却也是硬撑着。 对此,邹太医是万分的佩服她的! 同时也是羡慕于慕容九的好运气,得了这么一个能干的妻子,他估计做梦都会笑醒的吧。 不过今日他来找沈天歌,可不是来感慨这些的。 想到这里,邹太医急忙的从衣袖之中掏出一本书。递给了沈天歌。 “九皇妃,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医学宝典,原本是不能给外人看一分的,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相处,老夫也是有了感悟,好东西,那便是要让更加有才能的人去学习的,所以这本书,老夫就赠与九皇妃了。” 人老了,就不会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反而是会更加的注重一个人的品行与才能。 就像是此时的邹太医一样,他看重的是沈天歌这天赋异禀的医学脑袋,希望她日后能够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更加的有成就,所以才会奉献出了祖上的孤本来赠与九皇妃。 而沈天歌则是一愣,顿时便急忙摆手,语气中难言焦急。 “不不不!邹太医您这太过的贵重了,天歌真的是不能接受的。” 祖上的东西都能想着给她,沈天歌也真的是不只带该说什么好了! 荣幸的确是有的,但是更多的,却还是不能够接受的。 毕竟,东西再好,却也不是自己顶东西,这一点他从来都不会去宵想。 但是奈何这邹太医却是铁了心的要把东西给沈天歌,谁说都没有。 “九皇妃此言差矣,好东西,便是要给更加有能力的人,老夫年事已高,对这东西理解的一直都不是很透彻,家中小辈却也没有几个有这等天赋的,留在我的身边儿,那也是浪费了它本身的价值,所以九皇妃千万不要推辞,若是真的不想要,那么拿回去抄一份便是,孤本再给老夫,也是无妨的。” 这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沈天歌若是再拒绝,那么也就太不是人了, 她抿唇,想要拒绝,但是看到那邹太医一副期待的模样,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接受了。 “好,那天歌就谢谢邹太医了,回去之后,我会尽快的临摹抄仿下来,然后完璧归赵。” 瞧,这副知书达理的模样,又是有几个人会不喜欢? 邹太医微笑着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正好这个时候慕容九吩咐完了接下来的事宜,走到了沈天歌的身边。 首先为她紧了紧披风,才看到她手上的医书。 挑眉,很是诧异。 “这邹太医这一次是出血了啊,竟然把家传的宝贝都送人了,看样子,他很是认可你的医术呢。” 就连慕容九都直到这是邹太医的家传宝贝,这一下子,沈天歌更加的感觉这东西烫手了。 “我不想要到,可是邹太医却完全不管我的意愿就直接的塞给我了,我……” 沈天歌表示自己很是无奈,叹了一口气、 倒是慕容九比她看的开。 “无妨,想必邹太医也是看重你的医术,认为这东西给了你,才不枉费它存活在世上这么多年的价值吧。” 既然已经拿到了手里,那么安心学习着便是,至于其他的,完全就没有必要想那么多。 沈天歌心里也明白,点了点头,不由得把手中的孤本给攥的更加的用力了。 “都安排妥当了?” 十多天的时间,也真的是够去掉一个人的半条命的。 不过也幸好,现在左右的事情都已经完事儿了,边关士兵们的身体,也都一一的给查过了,大的毛病没有,小的毛病,相信他们若是按时服药,便是会很快痊愈的。 其实沈天歌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照着前世全面体检的方法来的。 沈天歌知道,在这古代之中,人权是最为重要的,也是最为至高无上的,就像是这些底层的士兵,若不是老天开眼,那么估计这辈子,他们都不会有这种好事儿发生。 她自己本身就不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对人人平等看的很是重要,所以自然是看不惯这里的人在对待底层人民的时候,那种藐视的态度。 现在这流云边关的士兵们,每一个都受到了义诊治疗,请相信她,得到好处的,绝对不淡淡之后这些士兵们。 难道太医们就没有博得好名声么?每一个士兵都有一副强健的体魄,难道这对流云,不是一件好事儿么? 沈天歌就是因为把这一切给看的很是透彻,所以才会坚持的让太医们给这些士兵看诊的。 慕容九也自然知道,这一切,沈天歌之所以这么坚持,其实都是为了大家好的。 不过以前不管怎么样,反正是现在事情也已经解决了,这让慕容九的心中,也无形中的松了一口气。 “嗯,已经都派人整理妥当了,天歌不要担心,看你这么多天累成这样,去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嗯?” 若是不说,沈天歌还真的是忘记了,不过她也真的是撑不住了,冲着慕容九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她不是一个矫情的女子,若是还能坚持,那么她也是不会想着回去睡觉的。 那么了解沈天歌的慕容九心里自然是明白。 看着沈天歌离去的背影,心中很是感到心疼。 他的天歌,永远的都是那么坚强,若不是实在撑不住了,想必她是绝对不会想着要去休息的。 晚上,授了慕容九的意思,军营里又再次的摆了宴席,说是宴席,其实也就不过是比平常的时候吃的好些而已,一个荒草边关,能有什么好东西? 而这些从京城之中而来的大老爷们,又是有几个没有吃过山珍海味的? 能有这么一番举动,说的也不过是那这些太医们给为重罢了。 索性他们在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磨练之后,心性也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以前的时候,或许心里会很是瞧不起这些边关的吃食,可是现在,却是心里很是明白,这些桌子上,在他们看来很是廉价的食物,其实也已经是边关将领们能够拿得出手的最好的东西了。 “今日,本王谢过各位太医们的慷慨之举,在这里,本王先干为敬。” 慕容九抬手举杯,率先喝下了一杯火辣辣的烈酒。 众人急忙跟随。 一顿晚宴,吃的是热热闹闹,似乎,从他们众人来开始,这边关军营便是从来都未曾这般热闹过。 沈吴奇这个人,为人狡猾,处事儿圆润。 以前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但是这一次的边关之旅,也是让他感受到了来自民间的热情,来自群众们内心的感激与感动。 这些,似乎比暗自赚了那么多的银子,都让人感觉到开心呢。 第二百四十七章:沈吴奇的感悟 第二百四十七章:沈吴奇的感悟 人的本性都是不坏的,若非要说是坏的话,那么最为主要的,也不过是这么多年来以来,人在行走的路上难免的会遇到一些诱惑,把持不住,便是会坠入万丈深渊。 不过所幸的是这沈吴奇掉的不是很深,在经过了边关的这一趟旅行之中,他也是真正的体会到了所谓的民心,所谓的基层的那些苦难。 所以,到了现在为止,他也已经摆正了自己的心态。 起身,沈吴奇端着酒杯,走到慕容九跟前。 “九皇子,这一杯,老臣敬九皇妃,谢过九皇子能够让老臣在这基层的生活之中体验,从而了解到,底层的百姓们,生活的究竟是何等的困难。” 沈吴奇想要说话的话很多,但是目前为止,他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毕竟,这里这么多的人,饶是他再厚脸皮,却也是不能够把自己所感悟的所有事情都说给众人听吧? 不过,在场的也都不是傻子,一个个的,自然是在沈吴奇说完这番话之后,便是明白了他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个的,看着沈吴奇的眼神,也都有了一丝的变化。 慕容九眼神锐利的在沈吴奇身上扫了一眼。 说实话,慕容九心中还是真的有些奇怪的,倒是未曾想过这沈吴奇竟然还会有这种改变。 他也真是感觉到挺惊讶的。 不过。 :“沈相若是能够体会到百姓们心中的疾苦,那何尝又不是对百姓们的一众福恩?” “哈哈!九皇子说的是!” “是的,沈相能够切身体会到,那么对百姓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儿。” 晚宴上,众人笑着,每一个人都是感到很是开心。 不过,之所以他们说的这些话,其实也并未有任何的嘲笑或者是针对沈吴奇的意思。 毕竟,沈吴奇是皇帝跟前儿的红人,若是他能够了解到百姓们的疾苦,日后再回宫对皇帝多说两句,那么对百姓们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儿了。 沈吴奇也笑了,头一次笑的这般开心而又感觉到了满足。 隔日,大队人马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沈吴奇去找了沈天歌。 对于沈吴奇的转变,沈天歌也是昨日里听了慕容九说了那么一嘴,但是她却并未在意。 在她的心里,始终是认为,狗改不了吃屎。 就沈吴奇那样一个自私的人,又怎么会因为在边关待了这么几天而就有所改变。 所以,沈天歌是一点儿都不相信的。 对于沈天歌给予自己的态度,沈吴奇倒是并未太过的放在心上。 毕竟,现在已经想通了全部事情的沈吴奇也知道了自己以前对沈天歌是有多么的过分了,所以他是一点儿都不会去怪罪沈天歌的,相反的,则是更多的对沈天歌的亏欠。 “天歌,为父直到,这么多年对你的亏欠,是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的,让你的身心受到伤害的时候,也是很难愈合的,为父现在直到错了,希望不晚。” 沈天歌并未说话,也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 就沈吴奇这副摸样,你想要让她说什么? 是真是假,她都还不知道呢。 沈吴奇也不在乎,继续的说道:“为父知道这一段时间,你是不会对为父有原谅的,为父也不祈求那么多了,之时希望日后你能够好好的,在九皇子的身边哈好的照顾他,照顾你自己,为父说的就这么多了,为父走了。” 就这么一袭轻飘飘的话,则是顿时便是让沈天歌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未曾体会过,所以便是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她本来就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若是沈吴奇肝胆对她说一些什么不好听的话,或者是对她有什么不敬威胁的话,那么沈天歌便是也不会客气的。 可是就他这副温柔的慈父模样,直到人走了,沈天歌还有些回不过来神。 慕容九忍不住的失笑。 他可爱的妻子,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迷糊。 “走吧,回去吧,天这般的冷,冻着了再。” 沈天歌回神,眼神仍旧是有些怪异的看着沈吴奇等人离去的方向,点了点头,跟着慕容九一起转身准备回到营地。 但是却是在这个时候,眼神敏锐的她,发现了不远处路边的一抹异样。 “等一下!” 沈天歌拽住了慕容九的手腕,两个人止住了步子。 “怎么了?” 沈天歌蹙眉,看向不远处。 “阿九你看,那边儿是不是有一个人在躺着?” 若是沈天歌不说,慕容九还真的就是未曾察觉。 毕竟这里是自家边关,所以慕容九的警惕力也就放的很低了。 听了沈天歌的话,他也跟着抬头看去,果然是看到有一个人躺在那里、 慕容九顿时便是蹙眉,一脸警惕的看着不远处躺在那里的人影。 “咱们过去看看。” 沈天歌下一瞬间便是要走过去,但是却被慕容九给即使的拉住了手腕。 “等一下。” 慕容九仍旧是蹙着眉头,阻止了沈天歌想要继续前进的步奏。 沈天歌一愣。 “怎么了?” 大冬天的,在雪堆旁躺着一个人,这给人的感觉便是这人一定是生病了,或者是受伤了。 在身为一个医者的沈天歌看到了,又怎么会置之不理? 可是慕容九却并不是那么心慈手软的人, 又或者说,他在除了对沈天歌之外,对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是抱着警惕的心态的。 “天歌,这里是流云边关的地盘,而且你看。” 他说着,抬起手指向远处的军营。 “那里便是咱们流云的军营,重军之地,是不可能让陌生人闯入的,虽然这里还未曾到危险的地界,但是生活在这附近的人,基本上都是直到的,所以是不会有人肝胆来到这里的。” 话说了这么多,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谁不知道么? 沈天歌自然也是明白了慕容九话里的意思。 “你是说……这人?” 慕容九摇了摇头。 “我并不能肯定这个人是一个什么人,我只能说,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有危险的,所以,不用去管。” 他不是心冷,而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若是他时时刻刻的都仁慈,都宽容,那么他都不知道自己会死多少次了。 沈天歌蹙眉。 虽然直到慕容九这话说的没错,但是…… “可是咱们若是不管他,他会死在这里的。” 即便不是身染重病,或者是受了什么重伤,就是这天气,那也是会活活的把人给冻死的! 医者仁心,她不忍心啊! 慕容九抿唇。 他直到沈天歌说的这一切都是对的。 可是却仍旧是不放心。 可是若是置之不理,那么沈天歌则是不会放心的,她也是会始终惦记的。 换句话说,这人若是边关百姓,无辜之人,那么若是这人平白死去,沈天歌则是会内疚的。 别看平时的时候,她一直都是一副灵动的模样,都是嘻嘻哈哈,表现的好似是对任何的事情都是不在乎的,可是那么爱着沈天歌的慕容九却是直到,她是有着一颗仁慈却又脆弱的心的。 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他不想让沈天歌去涉险,所以目前为止,主动去涉险的人,便是只有他。 “那好,天歌你在这里等着,不要动我去看看情况。” 他原本只是想着,在送走太医们之后,能够跟天歌两个人好好的散一下步而已,放松一下心情。 所以早早的就把保护在一旁是士兵们给遣散了。 知道现在,他才是忍不住的后悔,早知道,他就不会让士兵们离开了,早知道他就让它们留在这里,最起码在他离开的时候,这些人还是能够保护沈天歌的。 说实话,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沈天歌了。 但是,同时的,他又是不放心沈天歌跟着自己前去。 毕竟现在边关局势千变万化,虽说现在炙火国的人一直都是很安静,但是谁能保证他们不是在筹谋着什么? 若是那人是炙火国的人,那么他不敢保证…… 沈天歌点了点头。 对于慕容九的关心,她心里明白,所以也不会去拒绝慕容九的关心从而让他感到担心。 “好,我在这里等着,你去看看吧。看看人是什么情况,若是不好,便叫我过去。” 慕容九点了点头,转头四处看了一眼,在发现周围并未有什么危险的时候,便抬步奔着那躺在不远处的人而去。 “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 慕容九在那人跟前,已经看了半响,远处的沈天歌始终是关心着,但是看到慕容九一直都没有动作,所以感到很是着急。 想着慕容九的叮嘱,以及他吩咐嘱咐的话,沈天歌又不想要慕容九担心,所以始终是站在那里。 可是,现在他还真的是有一众想要立马冲过去的冲动! “阿九,怎么样了?” 最后,沈天歌实在是等不了了,她冲着不远处喊了一声。 而这个时候,慕容九也起身,眼神冷冷的看着躺在雪堆上如同乞丐的人,冷冷一笑。 最后,大步转身奔着沈天歌而去。 第二百四十八章:救人 第二百四十八章:救人 终于是回来了! 沈天歌急忙也奔着慕容九而去。 “怎么样,那是什么人?他怎么了?” 沈天歌始终是在关心那躺在雪地上不知死活的不明人,所以在走到慕容九的跟前之时,便急忙的追问。 慕容九抿唇。 他的心中,有着属于自己的猜测。 “天歌,那人无碍,咱们不需要去管他,走吧,回去吧。” 沈天歌闻言一愣。 “什么?” 她还是真的不曾想过这慕容九竟然会这么说! 要知道,那里躺着的,可是一个人啊!一个活生生的人! 此时,身为医者的她,顿时眸子中便是有了不赞同。 “阿九,那人究竟是怎么了?你为什么不想要去救他?” 慕容九抿唇,并为说话。 他心中的那些猜测,说白了,也只是猜测而已,即便是说了出来,那也是没有证据的,没有证据的事情,他是不想对沈天歌说的,这始终都是他的一种习惯。 但是该有的警惕心,却还是有的。 而现在的慕容九,为了能够保证沈天歌的安全,所以即便是错杀一千,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 所以,他是压根儿不想去管那个人的! 如若是他心里想的那些是成真的,那么这人便是死不了,一定是有人会救他的、 所以慕容九始终都是不担心的。 而他心中所想的那一切,沈天歌却是半点儿都不知道的! 她心中到底是有些感觉到这事儿是做的不对。 “阿九,那人躺在那里,就算是没病没灾的,也是会冻死的,咱们过去看看吧,若是真的有了什么病症,我也是能够救治的,嗯?” 慕容九蹙眉,不想上前。 沈天歌又看了一眼那人,最终出于关心,便不再等慕容九的话,直接奔着那人跑了过去。 “该死!” 慕容九一个慌神,那沈天歌已经奔着那人而去了,他咒骂一声,快步的也奔着沈天歌而去。 真是麻烦!他现在都不知大自己该说什么才好了! 等二人感到的时候,沈天歌顿时便气的不行! 她转过头,一脸怒容的看着慕容九。 “阿九!这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怎么会说他没有什么大碍呢?” 话落,沈天歌也没时间跟慕容九在这里理论这些,急忙蹲下身子查看,在检查了这人身上伤口之后,微微蹙眉。 “是被什么钝物所伤,阿九,咱们把人给抬回去吧。” 慕容九心中有一百万个不愿意。 但是正如沈天歌所说的那般,这人伤的很是严重,他们总归是不该置之不理的,即便是他对这个人的身份有着很严重的怀疑。 “阿九!” “嗯。” 慕容九始终是臭着一张脸,二话不说,粗鲁的把人给抬起来,抗在肩头,与沈天歌一起回了军营。 然后,便是千篇一律的忙活。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时,已经是天色渐晚了。 慕容九在议事厅里等着消息,却也在这个时候,把李威给叫了进来。 “王爷,怎么了?” 慕容九微微眯眸,眼神极其的锐利。 “你现在去派人打听一下,看看炙火国那边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动作要快,本王等着消息呢。” 来这边关这么长时间了,慕容九始终都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李威还是头一次看到慕容九这幅暴躁着急的模样。 他心中也直到,这或许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急忙的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开了议事厅。 慕容九坐在主位上,手中摩擦着茶杯。 闭上了眼睛。 三年前他曾经有幸跟火曦打过照面,所以还记得他的模样,但是三年过去了,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一些变化,今日这重伤之人,他看起来跟火曦的模样有着很大的相似,所以这才是慕容九不想去管的原因。 若不是沈天歌的坚持,即便是真的是因为一时的猜疑而葬送了一个平白无辜的人,那么这种事情,慕容九也是能够做出来的。 但是现在人已经被他们给救治回来了,再扔出去,沈天歌定是不会同意的。 可这人身份不明,他是绝对不会让这人留在沈天歌身边的! 抿唇。 “来人!” 下一瞬间,便是急忙有士兵快步走了进来,跪在地上,等候慕容九的指令。 “多派一些人保护着九皇妃,九皇妃若是有一点的闪失,唯你们是问!” “是!” 现在的沈天歌,在边关数十万将领的心中,那简直就是活菩萨一般的存在,所以即便是慕容九不吩咐,他们也都是会关心着保护着九皇妃的。 现在九皇子明确的下达了命令,众人自然是会更加的尽职尽责一般都保护着沈天歌的。 沈天歌在为这人救治完毕之后,才一脸疲惫的从内室走了出来。 慕容九急忙上前。 “天歌。” 沈天歌累的把头靠在慕容九的肩膀上。 “阿九,好累啊……” 也或许是真的是因为这一段时间太过的累了,已经有些伤了根本,所以沈天歌很是容易的便能感觉到累。 要知道,以前的沈天歌,那可是即便是三天三夜不睡觉,一直在疯狂的工作着,却仍旧是不会有一点点的疲乏的。 而沈天歌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则是顿时让慕容九心疼不已。 “回去休息一下,嗯?好好的睡一觉,这里,我们会为你看着的。” 沈天歌也不矫情,实在是他太累了,她都不敢保证自己下一瞬间会不会趴在桌子上睡着,或者是趴在慕容九的肩膀上。 “嗯,里面的那个人,看样子是被什么钝物所伤,伤口很是不平整,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帮他把伤口给缝合住,也真是不知道究竟是经历了,竟然会有人在他的后背上给开花,真是的……” 一边交代着,一遍往外走,不一会儿,人声便是已经消失了。 沈天歌抿唇,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进了内室。 他始终都是有着怀疑的,所以才在此时进屋来查看。 床上躺着一个脸色惨败的男子,虽然脸上有着污垢,但是却仍旧是能够看得出来此人定是长的很是俊美。 就是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 而慕容九站在床前,看着这一张很是感觉到陌生又熟悉的脸,出神。 这张脸,他说过,三年前有幸的见过一次,可是三年过去了,就连慕容九也不敢保证,这个人是否就是那火曦。 但是现在为止,不管是怎么样,他都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毕竟这个人已经被沈天歌给救回来了,若是扔出去,相信依照沈天歌的脾气,一定会给自己尝尝毒物的味道的。 “但愿你只是跟他长的相像而已,你们之间并未有任何的关系,不然,本网定是不会对你心慈手软的!” 慕容九对着这个还在昏迷的人警告,虽然直到这个人或许因为伤势太过的重而听不到任何,但是他却仍旧是警告着。 末了,转身离去。 却不曾想到,在他转身离开房间的时候,床上的人,艰难的睁开了双眼,冲着慕容九离去的背影冷冷一笑。 最终,敌不过这彻骨的痛意,又昏睡了过去。 炙火国。 火曦身边的亲信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 另一名亲信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要担心,大皇子什么大风大浪的没有见过?不会有事儿的,吉人自有天相。”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这人又怎么会不担心?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难言焦距。 “我在想,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要知道,那一篙下去……” 这名亲信感觉很是后悔。 当时大皇子让自己狠一些,表现的重一些、 可是那个人毕竟是他的主子,他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主子下手? 但是大皇子已经下了命令,他也不敢不从,一镐下去,大皇子的后背便是顿时鲜血横流。 可是把他给吓坏了! 但是却不曾想,这大皇子竟然冷声呵斥还不够! 看着大皇子那阴狠的眼神,这名亲信闭着眼睛,用尽了全部力气又是一镐下去。 最后的结果究竟是怎么样的,他都不知道。 因为他始终都是闭着眼睛的。 但是能从其他的亲信那惊呼声中得知,伤势一定很重! 现在大皇子虽然是被流云国的人给救走了,一切都奔着他们所设想的方向而走去,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仍旧是担心着。 因为不知道大皇子现在怎么样,是不是成功的被人给救治了,身份没有被发现吧…… 等等,等等。 另一人拍了怕他的肩膀。 “不要担心,咱们要相信大皇子!” 事到如今,他们也就只能是听天由命的等着了,相信着了。 至于其他的,现在也真的就是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报!” 恰好在这个时候,门外有士兵急促的声音响起。 二人对视一眼,急忙打开门让那士兵走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禀告将领,军营外,士兵发现有可疑的人在乱窜。下边的人在请示,是否要捉拿。” 两名亲信再次彼此对视了一眼。 大皇子果然是料事如神! “把那人给抓回来!不需要太认真,抓不到就算了,但是表现的逼真一些。” 第二百四十九章:身份不明的人 第二百四十九章:身份不明的人 直到此时,这亲信则是更加的佩服大皇子火曦了。 竟然会把之后的事情给看的这么准。 在把一切事情都给安排妥当的时候,大皇子就曾经说过,流云边关的人,定是回来炙火国这边儿探查消息,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更加的不要慌,一切要表现的很是自然,最好把人给抓住! 这样,也就不会让流云的人以为他们这边儿没有主心骨,从而怀疑那个时候或许已经是在流云军营里的他了。 瞧瞧,现在这事儿算的,该是有多么的准了。 两个亲信彼此对视了一眼,均是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对火曦的钦佩。 不过,他们最终也未能把人给抓到。 本来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真的要是把人给抓到的话,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了。 现在人跑了,而他们又是这般的大张旗鼓,相信流云国的那边儿该是没有什么发现了吧。 两名亲信叹了一口气,均是表示无奈。 只盼望大皇子这一次的计谋能够成功,早日回来,这样遇到了事情,他们也就不会想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隔日一早。 沈天歌美美的补充了一晚上的睡眠,此时浑身都感觉到了异常的轻松。 果然休息好了,才是有精神的。 抻了一个懒腰,下一瞬间,便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起这么早做什么?再休息一下?” 慕容九自身后把沈天歌给拥在怀中,语气怜惜,温柔。 也或者是早晨刚刚醒来的缘故,还带着性.感的要命的沙哑。 沈天歌顺势窝在了他的怀中、 “睡够了,这么多天,才感觉今日是最舒服的。” 慕容九听了,在她的头顶上落下轻柔一吻,满含爱意与感动的说道:“辛苦了。” 沈天歌这一段时间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她是有多累,他也是直到的。 想着要帮忙分担的,但是奈何医学这一块儿,他踏足甚少,帮的忙也是很少,再者,军队这边儿也时时刻刻的都需要他,所以慕容九一直以来都未成抽出时间来陪着沈天歌。 沈天歌倒是不会在意这些。 对于沈天歌来说,她做的这些,都是有意义的事情,身体虽然累,但是心中却是满足的。 她深知,一个国家的是否强壮,足以保证了生活在这个国家的百姓们的安稳。 “没事儿,事情都过去了,士兵们也都得到了治疗,这一切都是往着好的方向发展,所以我很开心。” 慕容九捏了捏她的鼻子。 他的妻子,为何会这般的善解人意,为何会这般的可爱呢? “诶呀!差点儿把他给忘记了!” 正是这温馨的时刻,只听沈天歌惊呼一声,急忙从慕容九的怀中退了出去,快速的穿着衣服。 慕容九一愣。 “天歌,怎么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这会儿怎么突然就这么着急忙慌的了? 据他所知,这军队里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并未再有任何的事情发生了啊。 沈天歌一边儿快速的穿着衣服,一边儿说道:“不是!是昨日咱们救回来的那个人,昨晚我太累了,都未曾来得及去查看他怎么样了,我现在要过去看看。” 一听这话,慕容九的脸色,顿时就臭了起来。 若不是沈天歌说,他还真的就是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了呢。 不过,一想到这个男人长了一张跟火曦进七分相似的脸,也就真的是让慕容九感到异常的烦躁与厌恶。 虽然目前为止,还并未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火曦。 “天歌等等,我陪你一起去。” 虽然是不愿,虽然是对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感到很是厌烦与警惕着,但是慕容九却仍旧是放不下沈天歌一个人去那里,生怕那个人再有什么歹毒的心思,伤害了沈天歌怎么办? 虽然……沈天歌有着自保的本领,甚至有着能够反杀的能力。 但是身为沈天歌丈夫的他,那就是要随时随地的保护沈天歌的。 沈天歌抽空看了一眼慕容九。 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是却也直到这是因为慕容九在关心关心自己,点了点头,然后稍微准备一下,便跟着慕容九两个人一起去了军营之中的一处帐篷内。 昨日把人给带回来,太过的突然与着急,毕竟这人身上的伤是不能够耽误的,所以慕容九便直接把人给扔在了临时搭建的帐篷里、 好在流云给军队的物资是很充足的,即便是帐篷,却也是不冷。 两个人赶到的时候,早就有军医在给这人查看病情了。 而且值得让沈天歌感到高兴,而让慕容九蹙眉的一件事情就是,这人已经清醒了过来。 “见过九王爷,见过九王妃。” 军医看到来人,急忙的请安。 慕容九摆了摆手,表示无碍,让他们继续,沈天歌则是更加的直接,直接站在了这火曦的跟前,掀开了棉被查看了一下他后背的伤势。 那一瞬间,火曦的眼皮,是一跳的。 在医者的眼中,病人都是一个样子的,并未有任何的不同,所以沈天歌也压根儿就没有去在意火曦的反映。 在查看完了之后,站在那里跟军医简单的沟通了几句。 军医领命下去了,神沈天歌才注意到人已经醒过来了。 “咦?你醒了啊。身体可是还有那里不舒服?后背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适的反映么?” 职业病上来,沈天歌例行询问。 那火曦眸光微闪,却也在一瞬间之后,消失无踪。 随即,那双历来都是尖锐的,具有威慑力的眼眸,眨眼之间便是变得人畜无害。 “疼……” 他的嗓音沙哑,也不知道是因为生病了的关系,还是他本身就是这种音色。 沈天歌又看了一眼他的后背,点了点头。 “嗯,疼就对了,那么一道大口子,都不知道我缝了多少针的,不疼可就是出毛病了。” 饶是火曦这种脑子灵敏异常的人,也是被沈天歌的这一番话给说的,嘴角一抽,顿时不直到该说什么才好了。 他怎么发现,这个女人的嘴皮子这么利索呢。 慕容九站在沈天歌的身后,眼神一直都在锐利的盯着火曦,自然是看到了他被沈天歌的这一席话给说的哑然的模样。 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他只想说活该。 这人这么早醒来,是慕容九始料未及的,还以为受了这么严重的上,会昏迷个三五天呢。 看样子,他倒是小瞧这人了啊。 不过,慕容九的心,也是在此时,对这人的身份则是更加的怀疑了。 既然已经醒了,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本还想着,这人一时半会儿的醒不了,他想要知道的事情还不能知道,现在看起来,可以了。 “你是什么人?为何回来我我流云军营外侧,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是最基本的盘问。 那人神色一变,看起来倒像是害怕了一般。 “这里是军队?” 瞧瞧,就连说话的声音语气,那都是战战兢兢的。 慕容九微微眯着眸子,打量着此人。 倒是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丝的破绽。 却不知道这人是本色出演呢,还是原本就是无辜之人,竟然让他找不到一丝丝的可以破绽来。 慕容九的盘问,沈天歌毫不在意,因为她知道,这是必须要经历的。 毕竟军营中的不必其他,还是要小心为上的。 她一时心软的把人给救回来了,心中本就有些担心,怕是敌国的奸细,所以盘问一下是应该的。 若这人真的是敌国之人,之时因为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心软,一个小小的举动便坏得云洛军队出现在死伤的话,沈天歌时不会原谅自己的。 “嗯,你是在军队外侧晕倒的,难道你不知道?” 却不想那人急忙点头。 或许是因为太过的着急了,牵扯到了伤口,让他顿时疼的皱眉。 “你小心点儿,我昨天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你给救下来。你这要是再出什么岔子。我可不敢保证,我能不能救你第二次了。” 沈天歌看他这副模样,急忙出生警告。 那人点了点头,然后解释道:“我……我知道这里是军队,想着自己奔这边儿跑的话,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果然……感谢老天……” 沈天歌嘴角一抽。 “你该感谢的是我吧?是我把你给救回来的。” 她严重怀疑这人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她这个救命恩人还在这里站着呢,结果这人竟然感谢老天爷,还真的是日了够了啊! 那人或许也是感觉自己说的话好像有些不对,竟然不好意思的冲着沈天歌抱歉的笑了笑。 这一切,都被慕容九给看在眼中。 他内心之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们好心好意的救了他的命,结果这人竟然还敢勾引他老婆!简直就是找死! “既然知道是军营,为何奔着这边儿跑来?难道就不怕我流云的士兵会把你给当作是奸细杀了么!” 那人抬起头看向慕容九。 “小的自然是知道这里是军营,但是被马贼给追的太厉害,小的又害怕,想着这里是军营,马贼也是不敢随便放肆的,所以才本着这里跑来的。” 第二百五十章:解释 第二百五十章:解释 马贼? 追杀? 沈天歌跟慕容九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均是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疑惑。 “为何会有马贼追着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一片儿有马贼这件事情,慕容九是知道的。 边关原本就物资匮乏,也并未有什么可以值得使人拼命的东西。 滚记载山上人,大多都是在下面做了错事儿的人,逃跑到山上去躲避风头的, 时间长了,再加上山上并未有什么东西能够使得他们维持生活,所以马贼便是这般的形成的。 可是,即便是有马贼,但是慕容九却仍旧是好奇,这马贼还追着他做什么! 那人看了他们一眼,低着头,思索着。 沈天歌看了一眼慕容九。 饶是她再不想去那些烧脑的事情,但是此时却仍旧是感觉到了这人的犹豫。 “你说便是,若是咱们能够为你解决的,定当会为你解决。” “真的?” 却不想,那人急忙抬起头,眼神殷切的看着沈天歌。 搞的沈天歌神色一愣,竟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才是了。 不过,最后却仍旧实在这人隐隐切切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这人才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我并不是流云国的人,我是炙火国的跑商,来往于两个国家中间,倒买倒卖的赚些差价户口,这一次我倒卖的是一车成色极好的布料,打算带到流云去买的,却不想在半路上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我的下人,也因为保护我而被马贼看似了,一车的货也都全部没了。 本以为没了这些,能保住一命也可以,却不想这些马贼们想要杀人灭口,我好不容易的逃了出来,却还是被他们给追着,他们同铁锹跟铁镐追着我打,我后背上的伤口,就是在跑的过程中,被一马贼给追上砍伤的后果。 直到我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想法奔着这边儿跑来,他们估计是怕了军队,并未追赶,被你们两位好心人所救,才得以抱住了性命,谢谢你们,你们的大恩大德,何患必定铭记在心!” “何患?你的名字么?” 火曦冲着沈天歌点了点头。 虽然眼神含着感激的看着沈天歌,但是却也是快速的把沈天歌给打量了一遍。 他自己调查的消息。毕竟是有限的,并不知道这沈天歌长的是一副什么模样,此时一看,倒是以为难得一见的美人呢。 心中,不禁称赞于慕容九的狗屎运。 然而,眼神则是更加感激的看着他们。 沈天歌转头看了一眼慕容九。 现在这事情,还真的是有些难办了。 人也盘问了,并不是敌国的奸细,但是却是也不能够就这么相信她的一面之词的。所以沈天歌在等着慕容九的话。 慕容九也眉心紧蹙。 这事情,很显然的有些难办。 但是,却也不是说一点儿都没有办法的。 端是看他们怎么租了。 “既然这样,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养伤吧,至于其他的,咱们日后再说。” “谢谢……谢谢你们……谢谢……” 直到沈天歌跟慕容九两个人离开了帐篷,那火曦脸上的感激之情,才慢慢的变浅,然后直至消失不见。 他试着起身,却发现后背也是真的疼,限制了他的一切活动。 “还真是下了狠手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火曦却是一点儿都没有怪罪亲信的意思。 因为,这是他的命令,他的本意也是做戏,便是要做的真一些,若不然在被人给拆穿,那该是多么的尴尬了? 不过…… 因为是后背上受伤,所以火曦是一只都趴着的。 他为微微眯眼,想起了身体昂那副较好的容貌,有些邪恶的舔了舔嘴唇。 “倒是一个能够妙手回春的美人儿啊。” 他的此次行动,目的便是奔着沈天歌而来的,所以观察最多的,自然就是沈天歌了。 但是最为宿敌,慕容九,他自然也是没有忘记去观察。 他轻易的便是能够感受到那慕容九对于沈天歌的在意,也足以说明,这慕容九的软肋,便是这个叫做沈天歌的女人。 这样,在他日后攻打流云的时候,又多了一个致命的关键了。 他现在,可是很期待以后的事情呢。 慕容九虽然也是在警惕着这个人,但是却未曾想过,他的媳妇儿,此时惊被别人给惦记上了。 “阿九,你感觉这个人说的是不是真话?” 沈天歌感觉现在自己有些懵。 她不会看人,也分辨不出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全凭喜恶而已。 而帐篷里的那个人,说实话,她认为这个人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最关键的,她没有告诉慕容九,是因为她是一个看脸的人。 虽然他脸上的污垢还未曾清洗,但是凭借着沈天歌的火眼金睛,是不难看出来这人定是一个美男子的。 那么俊美的一个人,应该不是坏人吧? 自然,这一切都是他心里想的,因为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切实际,所以他才会再次的问慕容九的意见的。 而慕容九,却是蹙眉。 他可是打心眼儿里往外的瞧着这个人怎么看怎么可疑的。 原因自然也是出在这个男人长了一张跟火曦有着七分相似的脸上。 但是慕容九也知道,这么去用眼光看人,自然是看的不准的,所以他并未直眼下定论。 “这事儿有些复杂,等一下让李将军派人去查一下,便水落石出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慕容九的心里也清楚,这事情,是没有水落石出的时候的。 就单凭他的那张脸蛋儿,这慕容九便是会对那男子始终存在戒备之心。 沈天歌听了慕容九的话之后,点了点头。 现在不管是说什么,那都是言之过早了,目前最主要的,便是要看这个男人日后的动作了。 看他,是不是真的如表面那般无害,是不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无辜。 “咱们不要去想他了,人已经救下来了,想那么多也是没用,所以就不要给自己添堵了,咱们去外面转转吧。” 对于边关。沈天歌一直都是很好奇的,奈何这一段时间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让她即便是好奇,即便是想要出去转转,却仍旧是没有时间。 现在好了,一切都差不多的告一段落了,她也可以轻松一下了。 慕容九看到沈天歌这副俏皮的模样,原本沉重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笑着点头,吩咐人牵来了一匹马,二人策马扬鞭的出去转圈儿了。 * 京城。 因为这一段时间沈如月的贴身照顾,让慕容九原本还有些萎靡的情绪得到了缓解。 精神上的压力少了很多,那么身体自然也是好多快了。 虽然,这一切的一切,仍旧是改变不了他已经是一个废物,已经是一个太监了的事实、 而沈如月每日这般尽心尽力的伺候,也并不是没有回报的,最起码的,慕容祁这一段时间很是老实,也不曾派人再给凌婉凝那个贱人送礼物了。 对于这一点,沈如月感觉到很是开心。 她就说,若不是对自己下手狠一点,不是对旁人下手更加的狠一点,那么这辈子,她也就真的是只有被欺负的份儿了。 看看现在,这慕容祁,不就是消停了很多么? “王爷,外面天色挺好的,妾身扶着您去外面晒晒太阳?” 慕容祁看了一眼。天色的确是挺好的。 自从他出事儿之后,便一直都未曾的出国这个房门。 现在他已经能够接受自己已经是残废的这个事实了,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好。” 他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下床去溜达什么的,也自然是不在话下了。 两个人去了廊前,沈如月始终弄个是伴在左右,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慕容祁偶尔回头,便是能够看到沈如月就站在自己的身旁,冲着自己柔柔的笑着。 甚至,这一瞬间,慕容祁感觉,这么生活,也是挺好的。 “王爷。” 正在这安静享受的时候,管家匆匆而来。 看管家神情有些着急,想必定时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但是碍于有旁人,所以他并未说出口。 沈如月看了一眼,心中挑眉冷下哦,面上确却是一副娴雅的模样,说道:“既然王爷有事情要做,那么妾身就先告退了,王爷要当心自己的身子,不要着凉了” 瞧瞧,这最后,他都还是在关心着慕容祁的身子呢。 慕容祁也不直到自己这究竟是脑子里的那根弦儿断了,竟然在沈如月转身的那一瞬间急忙的拉住了她的手腕。 然后转头,对管家说道:“有什么事情你说便是。” 管家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沈天歌,却是在慕容祁阴冷的眼神中,急忙的回过神来,说道::“王爷,是凌府来人了。” 话落,慕容祁便感觉到了身后的沈如月顿时身子一僵,尤其是被他握在手里的小手,也跟着僵硬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什么了,下一瞬间,竟然感觉到了,有些心疼。 他心里很明白,对于凌婉凝,这沈如月的心里,其实是在意的。 第二百五十一章:慕容祁的改变 第二百五十一章:慕容祁的改变 其实男人,是永远都不会理解那种把自己的丈夫分享给旁人的那种疼痛的。 就像是女人永远不能理解,为什么男人不能一心一意的对待一个女人一样。 慕容祁看向沈如月。 沈如月低着头,不说话。 可是周围的气氛,明显的像慕容祁渲染了她此时的悲伤情绪。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管家,说道:“告诉凌府的人,本王不舒服,不方便见客。” “王爷!” “王爷……” 然后便是在他们都很是诧异的眼神之中,拉着沈如月的手,走了。 “不是说要配本王转转么?咱们继续。” 对于沈如月来说,这真的是太让他感到惊讶了! 她是真的感到惊讶的。 做梦都没有想过这慕容祁竟然会为了陪自己,而舍了那凌婉凝! 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丝丝的微笑,然后抿着唇,跟在慕容祁的身后,两个人继续的散步。 今日来三皇子府的人,也并不是凌婉凝本人,而是张妈妈。 自从上一次三皇子派人赠予了凌婉凝一盒头面之后,便再也没有了消息,这始终都是让张妈妈感到不安定的。 她是深知男人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东西,这凌婉凝现在也已经跟三皇子有了婚约,那么三皇子正妃这个位置,便是没跑了。 所以她才会感到不安心。 害怕这慕容祁就是有这种直到这个女人迟早是自己的人了,所以便是不会在意。 正好,凌婉凝因为这大冬天天冷的关系受了风寒。 张妈妈就借着找个由头来到了三皇子府。 其实内心也不过是想要用这个理由让三皇子去看看凌婉凝的。 但是却不曾想,人家管家说三皇子也病着,没有办法前来。 这是真的让张妈妈而感到了难堪。 他舍了自己的老脸前来,但是却不曾想到这慕容祁竟然避而不见! “三皇子真的病了么?怎么样?严重么?老奴可否去看看?” 她的内心,却还是不相信的。 却不想,这么一番话,顿时便是让管家看着张妈妈的眼神,怪异了很多。 他心里明白,这三皇子此时正陪着沈侧妃呢,所谓的病了也不过是借口,他脑子被门框给夹了才会带着着张妈妈去看慕容祁的。 而且张妈妈这一番话说的,怎么就在他看来就这么的不对劲儿呢? “三皇子在病中,所以不希望有人去打扰,” 这一番话说的,够直白了吧? 张妈妈的一张老脸,顿时变红的可以了。 在凌府,她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了,被人尊敬着,倒是第一次被人给这般的驳了面子。 这脸,也真的是丢的都没有了。 张妈妈抿了抿唇,点头,不甘心的离开了, 回到凌府,凌婉凝躺在床上休息,在看打张妈妈回来了,顿时撒娇的说道:“张妈妈。凝儿头疼。” 对于张妈妈去了三皇子府这件事情,她是不知道的。 她若是直到了,估计也是会生气的。 因为,她自己本身对三皇子慕容祁那个人,也是瞧不上眼的。 张妈妈看到凌婉凝这幅摸样,心中很是心疼。 心疼的同时,也在抱怨着三皇子的无情。 再怎么说,这人也是你的未婚妻不是,难道就真的病的要死了不能前来看看? 要知道,这可是你刷新好感的好机会啊!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就被他给白白的浪费了。 “大小姐,药喝了么?”一边说着,张妈妈一边儿的摸了摸凌婉凝的额头,见不是很烫,便放下了新来。 凌婉凝又那里知道张妈妈心里的气愤? “苦……” 她皱着鼻子,撅着小嘴在哪里抱怨着。 惹得张妈妈无奈的苦笑,让凌婉凝等等,然后出门去给凌婉凝热药了。 却是在小厨房里的时候,越想,便是越加的感到烦闷,叫来了小丫头看着点儿药,便去找凌大人去了。 她是真的感觉这事情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所以,她打算要好好的跟凌大人商量商量,看看这件事情要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凌大人正在书房里看书。 知道是张妈妈来了,便让她进来了。 听完了张妈妈的一席话之后,凌大人久久的沉默。 “你的意思是……这三皇子想要毁了这婚约不成?” 张妈妈摇头。 她关心的并不是这些,还未过门,若是这三皇子真的毁了婚约的话,依照她们家大小姐那么好的人,也不愁找不到婆家,这怕的就是三皇子现在这个态度,若是日后真的把人嫁过去了,他再不真心对待,那么坑的不就是这凌婉凝的一辈子了么? 别的事情张妈妈不管,他只是知道,她要为凌婉凝的一辈子考虑。 她把凌婉凝给当作是亲生孩子一样的疼爱着,自然是不希望她的后半辈子,活在委屈之中。 凌大人蹙眉,这个时候,也真的是不知带该说什么才好了。 张妈妈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她看了看凌大人,抿唇,说道:“大人,不若……去求了皇上,撤回这道恩典吧。” “胡闹!” 却不想,下一秒钟,得到的便是这凌大人的呵斥! 张妈妈不怕,她在这凌府里服侍了一辈子,其实也算是跟凌大人一同长大的了,名义上虽然是主仆,但是他们更甚兄妹。 “大人,那不然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大小姐跳进火坑么?这火坑若是她自己愿意的,那么咱们也拦不住,可是这明明一切都是她不愿意的!大小姐的心里也是排斥的!难道您就不怕大小姐日后埋怨你,很您吗?” 一席话,让凌大人顿时没了任何的话。 可是,请求圣上收回恩典这件事情,也是非同小可的啊!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张妈妈摆了摆手。 “行了,你先回去吧,这事儿容我再考虑考虑。” 有这一番话,就够了。 张妈妈点头,转身离开了书房。 她是知道凌大人也是及其宠爱凌婉凝的,作为父亲,他自然也是不希望看到女儿日后的生活是糟糕的,无一点幸福可言的。 所以,凌大人虽然说是想想,但是张妈妈直到,这事儿基本上也算是成功了。 * 对于外面的那些事情,宫里所知的甚少。 而对于这个现在已经不是很受宠的皇后来说,直到的则是更加的不多了。 延禧宫,皇后惬意的躺在暖踏上,身边的炭火烧的旺盛。 外面是数九寒天,可是屋子里却是温暖如春的。 “皇后娘娘,周嬷嬷过来了。” 原本惬意的小憩的皇后骤然睁开了双眼。一瞬间的美好被破坏,她本身就是那种长的很是i尖锐之人,此时这副模样,则是给人显得更加的不好相处。 起身,皇后微微眯眼。 “让她进来。” 身边伺候的默默领命而去。不一会儿返身回来,身后跟着周嬷嬷。 这周嬷嬷,俨然便是伺候在贤妃身边的嬷嬷。 皇后眼神阴冷的,又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周嬷嬷。 “说吧,那边儿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周嬷嬷是她安插在贤妃身边的奸细,其实她的手底下这样的细作并不少,但是她最为关心到,也就只有贤妃那里了。 毕竟,这宫里的的一众妃嫔,么有那个是能够有资格跟皇后抗衡的,就只有这么一个贤妃而已。 周妈妈跪地磕头,行完礼之后,才起身说道:“前几日,皇上来贤妃那里,老奴在外殿侍候着,隐隐约约的,好像是听到了皇上说……说……” 讲到这里,这周妈妈竟然有些吞吞吐吐的了。 皇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很是不耐烦。 “皇上说了什么?” 周嬷嬷其实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 毕竟,事关皇上,事关这个皇位,她怕自己说了之后,会有什么不可预知的场面再出现。 但是她是皇后的人,若是皇后得知了这一切,早早的有了防范,那么对她也就算是有力的了。 所以,两相比较,才会让周妈妈这般的吞吞吐吐,拿不定主意。 却是在皇后的冷声呵斥之中,急忙回神,急忙说道:“皇上说……有意将皇位传给九皇子。” 咔嚓! “你说什么!” 皇后听了这话之后,一个激动,一个愤怒,竟然硬生生的把护手中把玩的玉如意给掰成了两半! 且语气阴冷的,让人都不敢直视。 这周嬷嬷则是害怕的顿时咽了咽口水。 “老奴是在殿外伺候的,近不得身,所以隐隐约约的听到,该是这么一番话。” 皇后的愤怒,她是已经预料到了的。 对于那个位置,这皇后都不知道已经惦记了多久呢,本以为胜券在握的认为一切的事情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却不想,这突然剧情来了一个大逆转,不管是谁,那都是受不了的。 皇后狠狠的盯着手中已经被折了两半的玉如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最后,好不容易的平了自己心中的怒火。 “你说的,可是当真?若是本宫晓得了你这一切是在逗弄本宫,本宫一定会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周嬷嬷吓的顿时一个机灵,竟然有些后悔了! 皇后本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角色,她怎么就这么糊涂的肝胆来告密? 第二百五十二章:皇后的愤怒 第二百五十二章:皇后的愤怒 周嬷嬷急忙跪在地上又是梆梆两个响头。 “皇后娘娘息怒,老奴……老奴没有骗人,这事儿是千真万确的!” 虽然她只是在殿外伺候着,但是却仍旧是听到了殿内皇上跟贤妃说话的声音,以及他们讨论的问题。 皇后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心中就好像是被一团烈火焚烧一般。 她现在,还真的是恨不得有一种想要立马冲到皇帝的面前去理论一番,甚至是去贤妃那里大闹一番的冲动! 但是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内心中的这股暴躁的脾气。 这目前为止,一切也不过之时谣言,她总是不能就着这谣言,然后去找皇帝胡搅蛮缠吧? 而且这消息也不是从正常渠道来的,所以皇后虽然感觉到很是气愤,却也只能忍着! “哼!皇上说要把皇位给老九?那贤妃那个贱人一定很开心,是不是?” 想到这里,皇后则是更加忍不住的气愤,他甚至都能够想像得到贤妃那张得意至极的脸。想想这后牙槽就感觉到疼。 “并没有,贤妃好像是不太喜欢让九皇子做皇帝的,说什么会累……” 其实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周嬷嬷还是挺佩服贤妃的,在面对这么大的诱惑的时候,却仍旧是还能面不改色,这对周嬷嬷来说,真的是挺意外的。 同样的,这事儿若是放在皇后娘娘的身上,估计她早就乐疯了。 为皇后办了这么多年的事儿了,其实周嬷嬷还是知道这皇后的品行的。 说实话,她还真的是有些瞧不上皇后的,但是奈何为了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情,手中多多少少都是有着把柄的,所以周嬷嬷就算是想要叛变,那也都是不敢的。 而想必皇后也正是看重了这一点,所以在对待这些为她做事儿的下人之时,从来都不会给予好脸色看。 这样的人,可是会没有朋友的。 但是奈何人家就是有这个本事,所以从来都不会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 皇后听了这话之后,冷冷的笑。 “笑话,这么好的事儿,本宫就不信她贤妃会拒绝!欲擒故纵,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 对贤妃的怨恨,由来已久,所以皇后怎么看贤妃,那都是不顺眼的。 毕竟,这后宫之中,能够与她抗衡的,也就只有贤妃一个人,对她威胁最大的,也就只有贤妃一个人。 这样的对手,又怎么会不让皇后把贤妃给当作是眼中钉,肉中刺? 周妈妈对皇后的话,并未再敢多说一个字,跪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等着皇后的差遣。 其实心里更多的,还是对皇后的这番话而感到有些不自在。 她怎么看谁都不是好人? 这样的皇后,怎么堪当一国之母? 也真的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的皇上究竟是怎么了,心里究竟是想着什么,竟然会把这么一个品行尤其不好的女人给封为皇后。 虽然周嬷嬷是在我欸皇后办事儿,但是她却是打心眼儿里觉得,这人,真的是一点儿都不配当皇后。 皇后自然是不知道周嬷嬷心中的想法。 若是直到的话,就依照她的脾气,一定会立刻弄死这老不死的! 不过这眼下,她也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计较这些的。 “行了,回去吧,多给我盯着点儿贤妃那里,若是一有异动,立马给本宫禀告,知道么?” “是,老奴省的。” 皇后摆了摆手,周嬷嬷急忙起身,然后离开。 只留下皇后一个人在屋子里东走吸西走,眉头紧促的模样。 她是不会让贤妃的阴谋得逞的,这么轻轻松松的就让皇上承诺把皇位给老九?那么她要怎么办!老三要怎么办? 所以,这件事情是皇后所不能允许的! “来人!” 殿外立马有宫人上前跪地等候命令。 皇后沉沉的思索了一下,说道:“马上去三皇子府,让三皇子过来,就说本宫有重要的事情找他!要快!” 皇后的语气很是着急,宫人不敢耽误,急忙的领命而去。 皇后在殿内急的转圈圈。 她已经设想好了一切,但是却未曾想到,明明之前一直很排斥皇位归属问题的人,现在竟然主动松口说要把皇位给让出来! 这简直是皇后所不能忍受的! 她不能忍受皇太后的位置不是她的,不能忍受那个位置上坐着除了三皇子之外的任何人,不能忍受贤妃那个贱人比自己的位分要高! 她要强了一辈子,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够输的! 不管是用什么办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皇后坐下来,喝了一口茶,让心中的着急与愤怒全部都压下去,等着慕容祁过来,两个人要好好的商量一下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 在宫人去找慕容祁的时候,慕容祁也刚好跟沈如月两个人一起散步归来。 见到有人来了,而且神色匆匆,沈如月虽然很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也直到,现在她该做的,便是要做好自己该做的本分,所以很是识时务的行礼离去。 看着沈如月现在这副乖顺的模样,慕容祁也感觉到了心中很是开心。 不说别的,就是现在沈如月给他的感觉,便是挺好的,而且慕容祁也希望这种感觉能够维持一辈子最好。 “什么事情?” 转身,愣着一张脸看着宫人。 这是皇后宫中之人,他是知道的,而此时来找他,估计也是皇后那边儿是有什么指使了吧。 慕容祁以前的时候还是真的野心勃勃的想要做一番成就的。 但是现在,自从遭受了这无妄之灾之后,他竟然把一切都看淡了。 再努力又能有什么用?还不是得不到任何? 而且让一个太监做皇帝,还能有什么用? 现在的慕容祁可以说在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也真的就是不再去想那些不会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就好似是把一切都给看淡了一般。 宫人把来意说明,慕容祁蹙眉,久久未曾说话。 他现在不想要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可是却也知道,如今他能有这份锦衣玉食,其实还是皇后给的,若是皇后那天一个心情不好,那么他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所以最终,他还是点头。 “本皇子去换一身衣服。” 快速的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慕容祁便跟着宫人一起进了宫。 贤妃那里,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 此时她正摆弄着温室里开的正艳丽的牡丹花,听了这话之后,手微微一顿。 低下头,看着开的正喜人的花朵,冷冷一笑。 “不需要去管她,只要盯住了,不要让皇后派人害我儿便好。” “是。” 宫人退下,贤妃也没有心思再摆弄花朵了。 她放下小剪刀,回了暖踏上,躺在上面闭上了眼睛。 她那里说的话,也的确是真心话,她是真的不希望慕容九当这个什么皇帝,当皇帝的那种身不由己,她其实也是知道的,皇帝这么多年,又有几个安稳觉睡过? 自己的男人这样,她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这般。 可是她也直到,这一切都不是她能够说了算的,皇帝自然是有着他自己的计较的,而且阿九那里,她也是不能替他做主的。 至于皇后这一番动作,贤妃心里明白,她一定是晓得了什么风声,所以才会这般的。 想到这里,贤妃冷下去了嘴角。 看来,她宫殿之内的人,也适时侯要清理一番了。 不然,被那些砸碎们给盯着,即便是翻不出什么花浪,却仍旧是会让人感到膈应。 慕容祁到了皇后寝宫的时候,也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皇后心里有事儿,又是这么大的事情,心中早就已经是焦急万份了,而慕容祁又是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想而知她的脸色该是有多么的不好了。 “为何这么长时间!难道现在本宫连请你都清不动了么!” 她着急上火,没办法对旁人发作,便只能对慕容祁发作。 毕竟,这人可是她的儿子呢! 打骂还不是由她? 慕容祁低头,盖住了阴冷的眸子。 对于皇后,他的确是有着养育知恩的感激,但是更多的,却是对这个女人的憎恨! 他可是没有忘记,这么多年,在他小的时候,皇后究竟是怎么对自己的! 为了让自己讨好皇帝,好让她获得好处,小的时候他也真的是没少挨皇后的打。 小时候的阴影在,长大了,自然也是对皇后有着抵触的。 但是眼下,他还是与皇后无力抗衡。 “是儿子的错,请母后消气。” 这么一副认错的态度,就是让皇后想要发泄都没有办法发泄在他的身上。 皇后眼神冰冷的在慕容祁的身上扫了一圈儿。 她发现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儿子好像是有些变化,但是具体的究竟是什么,却看不出来。 总之,就是感觉慕容祁这浑身上下的气质,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变化。 不过这些,她也都是不在乎的,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只要是慕容祁能够坐上那个皇位,那么不管是用什么办法,她都是再所不惜的。 反之,若是不成,那么皇后也是不会去管慕容祁的死活的。 第二百五十三章:要想办法才好! 第二百五十三章:要想办法才好! 皇后冷冷的看着他,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行了!本宫叫你进宫也不是为了让你给我气受的!果然是儿大不由娘,现在都直到怠慢本宫了,这日后,则是更加的不知道会什么样子了呢!” 她心中有气,不能撒在别人的身上,所以也就只能撒在慕容祁的身上了。 慕容祁听了她的这些酸不溜丢的话,也不知声,低着头,遮住了眸子中异样的情绪。 他就站在那里老老实实的听着皇后墨迹,听着她美曰其名的训诫。 直到最后,皇后也基本上算是这股子郁气消散了,才算是消停。 全程,这慕容祁一直都是站在那里,很是安静的倾听着,等待着。 他并不是没有一点点脾气或者是秉性的,但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养育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母妃,即便是她的目的不纯,可是慕容却仍旧是不能够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是作为一个人最为基本该做的事情了。 皇后心里也明白,她现在是不管说什么,这慕容祁也都是不会有一点点的反映的,这是在无声的跟她对抗么? 她的心中有气,但是现在去也不好多说。 毕竟,他们还是有正事儿需要办的。 所以眼下,也不是闹腾的时候。 皇后坐下来,手中端着茗茶,慢慢的喝了一口,抬头看了一眼还在那里站着的慕容祁。挑眉。 “行了,别一副本宫给了你多大委屈似的模样,本宫说这么多,做这么多,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坐下吧。” “是。” 她不是没有感觉到这慕容祁好像是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却仍旧是认为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太过自负的皇后,还以为什么事情这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对任何人,对任何事情都从来的不会去多加的琢磨。 “今日本宫找你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一下。你听着。” “皇上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现在突然说要退位,甚至还要把皇位传给老九!这是让可大可小,你自己掂量着办,本宫会想法子帮你,但是最主要的还是要看你自己,知道么?” 慕容祁倒是一愣。 他其实是知道皇后找他进宫,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的,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种事情,一时间倒是让他一点儿准备都没有的愣在了那里。 “母妃……说什么?” 皇后冷冷的笑着,对慕容祁此时的这副模样表示很是开心。 毕竟,愚蠢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本宫说,皇上现在要把皇位传给老九,而不是你这个老三!明白了么!若是要让老九继承了皇位,就凭借这些年咱们对他们母子,甚至是人家的皇妃做的那些事情,他们怎么可能饶得过咱们?事情究竟怎么样,你自己去想想吧。” 先不说这些年他们明争暗斗的对贤妃跟慕容九下了多少次绊子了,就是那沈天歌,他们不也是照样的利用了么? 唯独的,不过是那沈天歌自从被他们算计了之后,脑子跟开了窍一样的聪明了而已。 若是以前,皇后也不敢保证说这些,但是现在嘛。 九皇子跟九皇妃的感情有多好,全京城的人,也不是不知道的,就凭这这一点,在他们对沈天歌做了那些不好的事情之后,这慕容九还能容得下他们? 皇后现在想想,其实心里都是有些害怕的。 坏事儿做多了,总是会有些心虚的,这是无可避免的。 她现在之所以会这么趾高气扬的跟慕容祁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彰显她不害怕,她不担心而已。 可是内心之中,在得到了这个消息之时,便是再也没有安稳过。 而慕容祁在听到了这一番话之后,也顿时像是傻掉了一般的愣在了那里。 父皇说要把皇位传给老九? 这对他来说,那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自己身体上遭受了这种罪过才没有多长时间,那边儿以前一直防狼一样盯着他们的父皇现在竟然松口饿了! 这对慕容祁来说,怎么就好像是一场已经预谋好了的阴谋呢? 饶是现在他对皇位也真的是没有什么兴趣了,但是却仍旧是忍不住的内心中充满了愤怒! “不可能!” 第一反应便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子虚乌有的。 皇后看到他这副反映,冷冷的笑了。 真是有够自欺欺人的。 “这事儿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明白,谁也不会拿这件事情来开玩笑!空穴不来风,自己要做好准备。” 之后,两个人又是说了很多。 不过基本上也都是皇后在说,慕容祁在听。 可是事实上她又是听进去了多少呢? 他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根本就都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 知道走出了皇宫,这脑子都是发沉的。 然后,一抬头,便是看到了凌大人。 “三皇子殿下。” 凌大人在看到慕容祁的那一瞬间,脸色微微有些扭曲,变色。 不过此时心神很乱的慕容祁自然是没有发现这些的。 他都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很疼,所以也只是对着凌大人点了点头,便要转身离开。 “三皇子,请等一下。” 这凌大人也真的是想了又想,最终狠狠的咬牙,才算是把慕容祁给叫住。 慕容祁浑浑噩噩的,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转身看向凌大人,但是脑子却是放空的。 所以,在转身的时候,看着凌大人的眼神,都是发直的。 凌大人一看他这副模样,心中则是更加的画魂。 心中想着,这三皇子不会是脑子有什么问题了吧?看着怎么就感觉这么的怪异呢? 他今日来到宫内,也是找皇帝有事情的,说白了就是听了张妈妈的话,心中也掂量着,所以要找皇帝,看看能不能让陛下收回成命,不让凌婉凝跟三皇子成婚的这件事情。 其实他的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心里还是认为这三皇子人挺好的,可是此时在看到三皇子这副模样的时候,心中则是有些坚定了他的想法。 近日一直听说三皇子留在府中不曾出去,传言说他生病了的也不少。 现在看来,大家说的,果然是差不多,所以这凌大人的脸色,也是千变万化的。 慕容祁眨了眨眼睛,收回了神志,看向了凌大人。 “是凌大人的,找本皇子有事儿么?” 凌大人一时间竟然又是有些蹉跎。斟酌了许久之后,才说道:“没……没什么事儿。” 算了,这事儿,还是他跟皇上两个人沟通吧,就看着三皇子此时的这个状态,估计也是不适合的。 慕容祁并不知道这凌大人心里的想法,见他没有什么事情,也就不做他想,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他现在的脑子也是很乱的,所以目前为止,他是准备要恢复好好的想一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再说凌大人这里,他进了皇宫,被皇帝召进了御书房。 皇帝这两天感觉心情挺不错的,之前还是有一些感觉身体不舒服,可是自从把事情给想通了之后,反倒是感觉那些不舒服都不见了。 果然是心思压的太重,让身子都跟着不健康了。 看到凌大人进来,心情还挺好。 “凌大人,这次进宫找朕,可是着急闺女的亲事了?” 难得的,还开了不大不小的玩笑了。 凌大人的脸色,顿时一紧,竟然有些尴尬了。 此时前来,他的确是为了女儿的亲事,但是却不是皇帝心中所想的那般。 所以在皇帝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一时间竟然有些感到了尴尬。 皇帝看了他一眼,微微眯眼。 “怎么了?爱卿这是有事儿?” 凌大人急忙跪在了地上。 他能够设想到再说出这一番话之后,皇帝一定会不高兴的,所以他还是率先跪下再说吧! 梆梆两个响头下去,凌大人颤着声音说道:“微臣……微臣是求皇上收回成命,收回让小女嫁给三皇子的成名……” 皇帝原本嘴角边还挂着微笑的脸,这是顿时沉了下去。 “凌大人,你可是直到你在说什么?” 在皇帝看来,这特么的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要知道,这圣旨是他亲自下的,现在凌大人竟然要他收回成命,简直是有意思! 难道他认为皇家的脸面,就是这么被丢着玩儿的? 这事儿若是真的依了他们,那么他的儿子要怎么办? 凌大人被皇帝这发沉的声音给吓的够呛。但是即便是如此,他仍旧是壮着胆子说道:“陛下,微臣也知道这件事情是微臣想的不够透彻,可是……可是小女跟三皇子两个人是真的交流不出来感情,他们不适合,微臣就这么一个女儿,也是真的不希望她日后过的不幸福啊。” 没什么办法了,也只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 当今圣上是吃软不吃硬的这一套,他也是知道的。 但是凌大人到底是错估了这皇帝在对待皇家威信上的执著了。 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算了的、 “不可能!” 皇帝直接就拒绝了凌大人的话,抬起头看着凌大人,然后说道:“凌大人,为官这么多年,你的表现,朕也是看在眼里的,你一直都是本分的,但是朕却不曾想到,今日你竟然会做出这等糊涂的事情来!” 第二百五十四章:凌大人要悔婚 第二百五十四章:凌大人要悔婚 这话,说的有些太重了。 但是却也深刻的表达了皇帝此时内心的愤怒。 凌大人被骂的,顿时跪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一切,他都知道,可是更多的,确实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啊! 最开始皇上赐婚的时候,他心底里其实也是不愿意的,做皇家的媳妇儿,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的女儿是什么样性格的人,他自然是很清楚的,心思的确是有的,但是手段却还是稚嫩,在皇家这种吃人不吐骨头,连说句话那都有可能是一个陷阱的地方,的的确确是不适合她生存的。 但是那个时候圣旨刚下,他也的确是没有办法反驳的。 更何况,那个时候凌婉凝一直都是迷恋着九皇子的,甚至为了那九皇子,还做出了不少过激的事情,这些凌大人都是直到的。 所以他也想着能够让自己的女儿借着这一次的机会来醒悟一下。 但是他现在却发现,他错了,甚至是错的离谱。 九皇子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三皇子,也未必就是一个好的归宿。 尤其是这一段时间以来,三皇子所做的这些事情,也就真的是让凌大人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之中的想法。 所以这一次为了闺女日后的幸福,他是绝对不能够再这么稀里糊涂的就顺从了的。 “陛下,微臣直到,这般的出尔反尔是不对的,可是,三皇子与小女真的不是良配,小女的毛病很多,怕是驾驭不了三皇子正妃的这个头衔,为了避免日后出了什么笑话,微臣还是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吧……” “哼……” 这一番话,说的皇帝也真的是想要笑了。 现在才说不是什么良配,现在才说什么驾驭不了,那么早干什么去了? 皇帝低头看着凌大人,问道:“凌大人,你也不必在这儿跟着朕怪外抹角,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最好说清楚了,生活的明白了,或许朕还真的是有可能收回这道圣旨,但是你若是隐隐苍苍的,小心朕砍了你的脑袋!” 来自皇家的威严一旦爆发,那也真的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承受的。 凌大人此时,吓的浑身都在冒冷汗。 他不是天子近身。甚至也算不得是皇帝身边儿的红人,所以,这砍了自己脑袋这件事情,陛下估计也是真的能够做得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让凌大人感到很是的害怕。 “陛……陛下……” 害怕的,整个人都磕巴了,连话都表达的不是很清楚的。 皇帝蹙眉,倒是对他此时这番模样,更加的有些不耐烦了。 不管是谁,想必那都是会习惯能说会道的臣子的,就这般迂腐的,谁也是不会喜欢的。 索性凌大人做人虽然迂腐,但是却本分,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帝也未曾拿他是问。 却不想这老实惯了的人,竟然还要翻天不成! “说!” 凌大人紧紧的咽了咽口水,缓了一口神之后,才抱着必死的决心,说出了事情的整个始末。 关于凌婉凝,关于慕容祁,关于慕容九。 等等。 凌大人心里明白,自己若是不把这一切给说的明白了些,若是不把这一切给都说清楚了,那么皇帝一定会很生气的,而他生起气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大家都是不敢想象的。 在凌大人说完之后,皇帝久久沉默。 半响之后,才似乎是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这事儿朕记下了,你先回去吧。” 虽然事情的始末也已经了解了,但是他总是不能这边儿刚听凌大人说完,那边儿就下圣旨撤了这婚事吧? 皇家,又不是儿戏。 凌大人的内心,是真真正正的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他是有多么的害怕啊! 生怕这陛下会一个不喜,再拿他开刀,那么他也就真的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不过幸好,这一切还都算是可以的。 凌大人急忙跪地磕头谢恩,然后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直到人都走了半响了,这皇帝却仍旧是站在那里思考着什么,很是入神。 大内总管走了进来,看到皇帝这副模样,也并未做声,站在一旁静静的候着。 陛下在思考的时候,最烦的便是被人所打扰,这一点,大内总管还是知道的。 又过了一会儿之后。皇帝似乎是思考完了,又或者是找不到了答案,反正就是不想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大内总管,说道:“去把贤妃跟朕请过来。” 他以往的时候,烦躁了便是会去贤妃的寝宫。 不过昨日贤妃说她的寝宫里好像是有些不对劲儿,似乎是有什么人在窥探着。 皇宫内出现了这种事情,皇帝自然是要严查不待的。 但是却被贤妃给拦住了。 那人是谁,究竟是要做什么,她还不知道,而若是不搞明白,她的心中也始终是难安的,所以贤妃求了皇帝,希望这件事情皇帝不要去插手,让她一个人处理。 皇帝拗不过贤妃,想着这后宫内宅的,基本上服侍的也都是嬷嬷,所以便也同意了。 现在,他想要找人说会儿话,缓解一下紧绷的心情,也只能是让人去把贤妃给请来这御书房了。 虽然感觉有些费事儿,但是却也自在。 毕竟,在御书房,也算是更加的安全了。 不一会儿的时间,贤妃过来了。 “皇上,这是臣妾刚刚在小厨房里炖的乳鸽,火候时辰刚刚好,刚想着要给陛下端来,这张公公就过来说陛下您叫我,说说,陛下是不是能掐会算,算准了这时辰了,所以才叫的妾身?” 贤妃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她虽然端庄优雅,但是在皇帝面前,始终都是保持着一颗少女的心,不争不抢,偶尔跟皇帝撒个娇什么的,那也都是把握好了分寸的。 这样的一个聪慧的女子,又怎么不会受到皇帝的喜欢? 而皇帝也很显然是吃这一套的,原本还有些烦乱的心情则是因为贤妃的这一番话,顿时消散了不少。 “哈哈!朕也算准了你会这个时辰炖汤的,来,给朕尝尝,看爱妃的手艺是不是进步了。” 并不能说皇帝这个人沉迷于女色又或者是怎么样。 只能说,他本身,就是有着对感情的一种单纯的需求,而恰好,不争不抢的贤妃正是具备了这一点。 贤妃求的,也不过是寻常百姓夫妻那样的简单幸福。 虽然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帝王,这一切完全是不能的,但是她却仍旧是为此努力着,你瞧,现在这样,不就是很好么? “臣妾的手艺一定是会比御厨房的手艺更好!” “哈哈!” 大内总管看着皇帝跟贤妃二人有说有笑的模样,心中无形的松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贤妃有办法,不过是几句话而已,就逗的皇帝这么开心。 大内总管笑笑,转身离开了。 皇帝心情愉悦的喝了贤妃给送来的汤水,两个人闲话家常了一番之后,皇帝才说出了今日凌大人来面圣说的那一番话。 贤妃眨了眨眼睛。 “请求撤回赐婚?” 皇帝点了点头,脸色明显的不好了很多。 在他认为,这凌大人简直就是脑子被门框子给夹了!若是不然,有那个正常人能够说出这种出尔反尔的话来? 现在想想,皇帝都气的要死! 贤妃直到皇上的脾气,她急忙的上前安抚的拍了拍皇帝的胸前,说道:“陛下,这为了儿女考虑,这一点咱们要谅解,像您跟臣妾,不也是要为儿女考虑的么?您说是不是?” 这副轻柔的语气,让皇帝原本有些暴躁的心,顿时就松快了不少、 这些道理皇帝其实都是知道的,欠缺的,也不过是别人的开导,还有就是一副顺脚的台阶。 现在听了贤妃这幅话,他也点头。 谁不是为了儿女考虑? 即便是生在皇家,但是他不也是要为了他们考虑么?这一点凌大人做的也的确是无可厚非。 错就错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不拒绝,而现在却想着要悔婚。 “但是现在圣旨早就已经下了,全京城的百姓们都知道了,现在要朕撤了圣旨,这不是在打朕的脸么?” 一说到这个,皇帝就头疼,尤其是想到这一切是凌大人的左右犹豫,就是更加的头疼。 贤妃看到皇上这副模样,就知道他一定是心里厌烦了。 想了想,贤妃说道:“陛下,不若这般吧,咱们先调查一下,看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若是真的是两个孩子性格不合,那么咱们也就没有必要做这个坏人了,但是若是人为的欺骗或者是怎么样,咱们也是不能够姑息的,您说对不对?” 这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让皇帝也忍不住的点头。 是了,现在的问题关键就在于这件事情凌大人虽然说了,但是具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谁也不知道,所以是务必需要考察一番的。 想到这里,皇帝人忍不住的点了点头。 “还是爱妃有办法,这事儿闹的朕的头都疼了!” 贤妃温柔的笑,然后站在皇帝的身后,为他按摩着头部。 “并不是臣妾有办法,不过是陛下被气的忘记了去想这些罢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沈如月的关心 第二百五十五章:沈如月的关心 慕容祁回到了三皇子府之后,便是把自己给关进了房间里,直到傍晚都没有出来。 管家一直很是着急的站在三皇子的卧房门口徘徊着, 三皇子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他还是直到的,最烦的便是他一个人的时候被打扰,所以这管家才是担心死了,却也不敢进去问一下人怎么样了。 不过后来他想到了沈如月,想着最近沈如月跟三皇子两个人的感情看起来挺好的,估计是找沈侧妃所以会没事儿。 “来人!去把沈侧妃给请来,就说爷在房间里都呆一个下午了,还没有出来。” 下人也知道这事儿要紧,急忙的点头,然后快步跑去找沈如月了。 而此时的沈如月则也是把自己给关在房间里在思考着什么。 她在思考什么? 想着的,自然是那今日慕容祁对待自己的态度,还有他说的那些话。 想到这里,沈如月不禁抬起自己的双手,细细的瞧着。 若是没有记错,她就是用这双手,然后把慕容祁给变成废人的。 可是现在,慕容祁的各种温情,则是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 一瞬间,竟然让沈如月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正确的。 可是,即便是错的,即便是后悔了,那么一切又能时候什么用? 可是不要忘记了,那男人的东西给个了下来,这辈子都别再指望能够按上了! 沈如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努力的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闭上了眼睛,摒除所有的杂念。 “侧妃娘娘。” 且恰好在这个时候,门外丫鬟的声音响起。 让沈如月直觉的蹙起了眉头。 她早在进了房间的时候便是告诉下人们,没事儿不要打扰她。 心中虽然不喜,但是想了想,她还是起身,坐在了床上 “进来吧。” 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下人走进来,是时常伺候在她身边的大丫鬟,走到沈如月跟前,微微福礼说道:“侧妃娘娘,大总管派人来说,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一个下去了,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大总管想要您去看看。” 一个男人对待一个女人的态度,会让这个女人在府里的地位有着很大的改变。 之前的时候,慕容祁厌恶沈如月这也已经是王府内众人都知晓的事情了,那个时候若不是沈如月的手段强硬,估计这个时候也都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可是现在,自从王爷病了之后,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倒是越发的好了,所以下人们也见风使舵的,对沈如月自然是异常的恭敬了。 这一切,沈如月都是看在眼里的,索性她现在也看开了,并不计较这些。 在听了下人的禀告之后,沈如月顿时蹙眉。 慕容祁今日被叫进了宫里的这件事情她是直到的,反而却是不直到进宫究竟是去做什么了。 现在回来就把自己给关在房间里…… “告诉他们,本侧妃马上过去。” 她心中到底是对慕容祁没有恨的彻底的,尤其是这一段时间慕容祁对她的态度改善了很多,所以让沈如月的心,也一点一点的融化了很多。 所以,此时在听到了下人说慕容祁那里有异动的时候,她便直接坐不住了,连衣服都没有换,便直接的跟着下人一起出去,奔着慕容祁的院子而去。 赶到的时候,那管家正着急忙慌,满脸急容的站在那里跺脚。 看到沈如月来了,就跟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沈侧妃!沈侧妃您终于过来了,王爷一个下午都没有出来了,老奴很是担心啊!” 沈如月看了管家一眼。 倒是想要问,既然担心,为何不进去看看。 但是想到慕容祁的性格,便也没有多问。 每个人都是有着属于自己的小心思的,所以她也不会计较那么多。 点了点头,安抚了管家之后,便直接上前,敲了敲房门。 “爷,我是月儿,您在里面么?爷?” “爷?你不出声,月儿就进去了啊?大家都很担心您、” 房间内,一直都是没有动静的,沈如月也不再淡定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本以为,这慕容祁是在宫里受了什么打击,想不开的在房间里自尽了或者是怎么养了呢,但是等沈如月进了房间之后,便是看到慕容祁一直都站在床前,出神。 那一瞬间,她松了一口气。 回神冲着管家摆了摆手,表示无恙,然后便关上了房门,走到了慕容祁的跟前。 她与慕容祁并肩而立,两个人都站在床前,看着紧闭的窗户上的白色贴纸。 其实,并未有什么好看的。 沈如月沉默了一下,伸出手,捂住了慕容祁的眼睛。 “爷,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您这是怎么了?” 直到眼睛被蒙住,白花花的被盖住,变成了黑色,慕容祁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回神,抬起手,把沈如月的手给拉下来,却并未松开,改为握住了他的手。 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好似知道现在,他才发现,陪在自己身边的,竟然始终只有一个沈如月而已。 而他心中有着太多的烦闷,不能对旁人说,想必也就只有对她说了。 “今日母妃宣我进宫,对我说,父皇有意把皇位给老九。” 只是这么一番话,则是顿时便让沈如月也愣住了。 皇帝始终是不想交权的这件事情,她多多少少的还是知道的,确实不曾想,为何现在又突然想开了一般的想要放手了? 而且,给慕容九…… 她低头,沉思。 反而是慕容祁,笑了笑说道:“是不是感觉很有意思?以前,父皇对我们都是那么的戒备,就好像是生怕我们会策反的夺了他的皇位一样,却不想现在竟然要主动让出去。” 尤其,还是在他的身体现在成了这副模样的时候。 以前,他倒是的确是有心想要夺一夺的,可是现在呢? 现在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一下。 因为慕容祁知道,在他成了残废之后,那皇位,便依然是跟她没有了一点点的关系了。 果然是连老天爷都不待见他,让他心中所想,梦中所想的,在此时都成为了泡影。 看到沈如月不说话,他也并没有认为沈如月能够给自己说什么。毕竟这事儿他也压根儿没指望沈如月能够给他说什么。 不过就是心中实在是太过的郁闷,想要与人诉说一下而已。 沈如月低着头,抿唇。 若是以前,她可是巴不得慕容祁能够当上皇帝呢!这样她努力一下,或许就是皇后了! 可是,自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的那种好高骛远的心,也已经淡了很多。 或许也可以说,是她认识到了自己的态度,认识到了自己的心。 她现在求的,也不过是已是平安而已。 再说,就慕容祁现在的情况,指不定那天便是会被人给扒出来,所以她也压根儿就不奢求慕容祁能够得到那个皇位。 在他感觉,现在这样,就挺好。 但是,皇位若是给了慕容祁,那么沈天歌不就是皇后了么? 这一点,沈如月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她现在虽然变了好多,但是心中那种憎恨着沈天歌的心,却仍旧是未曾改变多少。 毕竟是这么多年宿敌了,那么这么快的就消除自己心中的仇恨? 她不想慕容祁坐上那个位置,却也是不想要沈天歌当上皇后,所以她沉默的不说一句话。 因为,沈如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说什么。 慕容祁压根儿也就没有指望她能说什么。 “月儿你知道么。现在,爷竟然对那个位置看的很淡了,因为我直到,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去用手段,那个位置都不会再是我的了。你说,我要改怎么办才好?母后还要我想办法……呵呵……” 其实,目前为止,最为麻烦的,便是皇后那里。 他自己看淡了,也准备放手了,但是皇后却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她一定会要自己不择手段的去争取。 可是,这一切谈何容易? 历来,史上哪有一个是让一个太监做皇帝的? 简直是可笑。 可是皇后那里…… 毕竟是养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了,虽然她有着太多的不可取之处,但是养育之人大过天,他还能怎么办? 这才是慕容祁最为烦恼的地方。 沈如月低着头,想了想,半响之后,抬起头,看向慕容祁,说道:“殿下,不然咱们走吧。” 这话,让慕容祁一愣。 “走?去哪里?” 沈如月抿唇,看着窗户外透过的景色,说道:“咱们去找父皇,自请为王,去封地吧,远离这京城,那么一切,也就跟咱们没有关系了。” 慕容祁微微眯眸,陷入了沉思。 “为何你会有这种想法?你以前……不是很向往要本王当帝王,你做帝后的么?” 沈如月以前太过的透明了,她的那些小心思,又怎么会瞒得过生在帝王家的慕容祁? 可是现在的她,跟以前真的是有着太多的差别了,这才会让慕容祁感到很是奇怪。 第二百五十六章:遮住眸子之中的所有情绪。 第二百五十六章:遮住眸子之中的所有情绪。 那一瞬间,沈如月竟然是一个慌乱。 可是随即,她便是镇定了下来。 抬起头冲着慕容祁凄惨的一笑。 “妾身为何还要有那种想法?爷,难道让您做了皇帝,然后有更多的女人来与妾身分享您么?” 慕容祁一愣,然后便换做是他不说话了。 若是沈如月这般说的话,那么一切也都是能够说得通了。 他点了点头,并为再去看沈如月。 “现在,就算是爷想要去争这个皇帝,也都挣不了……” “为何?爷若是真想要做这个皇帝的话,妾身可以让父亲帮您……” “不要再说了!” 慕容祁冷冷的打断了沈如月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她想要说什么,其实慕容祁心里是明白的,也是直到的。 不就是要找沈相,然后拉取助力么? 可是不要忘记了,他现在可是一个残废! 他现在就是一个认不认鬼不鬼的残废! 一个残废还想着要做皇帝?真是可笑。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慕容祁转身,躺在了暖塌上。 “爷没事儿,你回去吧,爷累了,要休息。” 其实不过是被人差点儿给挑破了难堪所以有些恼羞成怒了而已。 沈如月微微低头,遮住了眸子中的精光,做出了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样,点头,然后离开。 直到走出了房间,她才抬起头,看了一眼房门。 慕容祁想要试探他,但是却也不看看,她是否会让他试探。 不要把沈如月再当成是从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傻子了,她现在是为了自己而活,至于其他人,呵呵…… 她并不再多想,反正现在知道了慕容祁并未有什么事情,她这一颗悬着的心也就算是放了下去,转身,离开了慕容祁的院子。 而慕容祁则是在房间里久久的沉默。 他想到了很多,年少时候的过往,直到长大成人之后的这些身不由己。 他发现,这些年他似乎一直都是在犯错误,但是却也不知道犯了错误之后,竟然还死不悔改的这一性格,究竟是向谁学的。 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慕容祁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大脑放空,安静的休息了起来。 他现在不想要再去想那么多,毕竟想的太多,对他来说也是没用的,有那个时候,倒是不如让自己顶脑子放空些,这样等到日后,在面对皇后的责难时,还是有办法能后应对一下的。 而沈如月在回了房间中之后,便是病退了所有的奴才,站在房间内的中央想了一会儿,才出生喊道:“暗十三。” 下一瞬间,则是有人立马出现,单膝跪地在沈如月的跟前。 “暗七好长时间都没有来信了,你现在也即刻赶往边关,看一下,那边是不hi发生了什么状况,至于刺杀……若是没有得手,便撤回来吧。” 做暗影的,需要做的,永远都是听从主子的话。 暗十三并未问为什么。点了点头,然后下一刻消失在了房间之内。 沈吴奇对这两个女人是有着偏心的,若不然为何沈如月的身边会有暗影随时的保护,而沈天歌的身边却是什么都没有? 从这一点上,便是能够看得出来沈如月在沈吴奇那里该是有多么的讨喜了。 不过,说了那么多,也总归是以前。 现在的沈吴奇或许也是心性变了很多,所以对沈天歌也好了很多。抱着对沈天歌的这种亏欠,慢慢的奔着京城而来。 至于其他的。 沈如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她之所以收手,并不是因为听闻这慕容九要做皇帝了,怕他们秋后算账所以才住手的。 而是累了。 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就是给人一种做任何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了的感觉。 她跟沈天歌也算是斗了一辈子,可是最终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最终的结果还不是分不出胜负么? 哦,也不对。 或许这胜负是能够分得出来的,那便是这件事情到了最终,胜利的,其实是沈天歌。 她的孩子没有了,他的男人成了废物,而沈天歌呢? 想到这里,沈如月便是忍不住的冷笑。 瞧瞧吧,这便是她一直向往的生活,就差一点的妻离子散了。 都已经这样了,又还有什么好争斗的? 所以,她便也不再去想要跟沈天歌都个你死我活了。 * 边关。 暗七其实也早就到了,可是却一直都在潜伏着。 她是沈吴奇赐给沈如月的,所以沈吴奇自然是能够认得她的。 她在边关滞留了这么长时间,却始终是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主要是沈吴奇他们一直都在,这每天忙上忙下的,周围又是有那么多的士兵在严加看守的,暗七也实在是没有机会出手。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沈吴奇等人离开,而边关之内近期之内也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所以暗七决定动手了! 这一晚,沈天歌再又一次的查看了火曦的伤势之后,告诫了几声要注意的事项,便离开了。 大大咧咧的沈天歌却没有发现火曦的变化。 而在沈天歌走了之后,火曦这才松开了紧紧攥着的被子。 就连脸色,那也是带着诡异的红的。 现在忍不住的想想刚刚沈天歌在摸着自己后背上的那种触感,他却仍旧是会忍不住的感到脸红。 这么多年,他未曾被任何一个女子碰过,就连他的母妃,那都是知道他有着这个习惯,所以很少碰触他的。 而火曦,也一直的以为自己是讨厌,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女人的。 毕竟,后果之中,那些为了上位而不择手段的女人,比比皆是,他从小看到大,自然是极其清楚那些长的国色天香的女人们心底的那种狠毒的。 所以,他一向对女人都是敬而远之的。 但是却不曾想,此时,他竟然因为一个陌生女子的碰触,心中竟然有了异样的感觉。 好奇怪,好怪异。 但是却并不是他所排斥的。 这让火曦久久不能回神。 而也基本上是因为这件事情,奠定了火曦一点一点的对沈天歌的感情,从而让他对这个女人无法自拔。 甚至是为了能够得到沈天歌,做出了很多疯狂的事情。 而眼下。他怀念着这种触感,嘴角勾着傻傻的微笑,趴在那里,品味着。 沈天歌又哪里知道,就因为她的一个不忍心,一个一时的善举,竟然给日后,埋下了那么大的祸世。 若是人生有早知道。估计她就算是亲眼看着火曦被冻死,想必也是不会去管火曦的死活的。 她在看完了火曦的伤势之后,便掀开了帐篷离开了。 天色渐晚,而且晚上的气温这么地,他现在都忍不住的想要马上回到房间里,然后躲进被窝里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她这一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虽然累,但是却也感到充足。 关于她自身所带的灵敏,却也是并未消退。 所以,几乎是在她踏出火曦帐篷的时候,便是敏感的感觉到了周围好似有什么人在跟着自己。 沈天歌身子微微一顿。随即便装作是毫不在意的模样,继续往前赶路、 却是一边往空旷的地方走,一边留神观察着周围的地形。 她不是自大,而是沈天歌有这种本事认为,她能够解决身后的麻烦的。 必定,她所保命的那些,也并不是花拳绣腿!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急,沈天歌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了一瓶毒药,在走到一拐角之处,便快速的打开瓶子,冲着身后狠命的扔了出去! 扔出去之后,她就前一个翻滚,躲到了一边儿! 随即,便安静的看着。 等着。 身后的黑影到底还是太过的小瞧了沈天歌,认为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能够有什么本事?所以卸下了很多的防备,这一个不小心,便是上了当! “唔!” 那毒药扑面而来,即便是她的反映再快,却仍旧是被吸入进去不少,然后顿时便是感觉到眼前发沉。 她竭力的想要保持住镇定,但是发沉的脑子,却是让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保持镇静。 她勉强的睁开眼睛,想要辨别方向然后快点离开,心总明白这是自己暴露了,若是不及时离开,那么恐怕也别想活着出去这营地了。 却是在下一秒钟,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一点点的临近。 几乎是在暗七一个眨眼的瞬间,哪双浅蓝色的锦靴,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暗七努力的抬起头,向上看去。 沈天歌嘴角勾着笑,看着她。 “这万里醉的感觉怎么样?很酸爽是不是?” 她刚刚,到时想着直接一把毒药扔过去,然后一了百了了。不过随即想了想,却还是把迷药给拿出来了。 毕竟,眼下这种时候,任何一个可疑的人那都有可能是敌国的细作呢。 她也正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把毒药换成了迷药。 低头,看着那个趴在地上的人,嘴角虽然是勾着笑,但是眼神却是冰冷的。 这军营之内,竟然能够这般轻易的便被人混进来不明来历的人,想想都感觉到有些可怕! 她不能姑息,所以,这件事情是必须要查清楚的! 而眼前的这个人,或许就是关键! 第二百五十七章:刺杀 第二百五十七章:刺杀 暗七到底还是小瞧了这沈天歌。 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以前的沈天歌,那也就真的是做到了一无是处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了。 暗七一直都是跟在沈如月的身边的,以前也是不少替沈如月做过那些暗害沈天歌的事情,这一次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轻车熟路的。 所以,在这个时候,她自然仍旧是用以前的那一份心思去看待沈天歌的,却不想大意,被沈天歌给反恻了。 但是到底是一个有骨气的人,虽然心中不屑又加上震惊,但是表面上却仍旧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别说那些废话。” 沈天歌微微挑眉。 “呦呵,骨头倒是挺硬,而且还是个妹子啊。” 绕着暗七的身子转了一圈儿,沈天歌嘴角始终是勾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这突然一个能够自由的进入到军营重地的人,甚至还动了杀心的想要杀她。 沈天歌又怎么会不搞明白这一切?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谁派你来的,做什么。杀死本王妃么?你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啊。” 这话听着听气人的,而沈天歌要的便是要这气人的话语。 她可是气人的高手呢!而且沈天歌的心里也是很清楚,若是想要让眼前的这个人愤怒,不禁要说这难听的话,还是要否定她做的任何事情! 这样,才能够轻易的击破她的内心,让她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 暗七虽然是暗卫,但是到底是女子,心性不是那么成熟,听了沈天歌的话之后,顿时气的脸色通红,眼神都跟着发红! “沈天歌!你不要得意,你不过是相府里的一条狗而已!二小姐让你往东,你都不敢往西!别以为你现在成了九王妃就能神奇了!在二小姐眼中,你什么都不是!” 沈天歌挑眉,脸上噙着微笑的看着她。 暗七此时才惊觉,自己因为一时的愤怒,竟然上了沈天歌的当了! 顿时悔恨不已。 她愤恨的咬牙,看着沈天歌的眼神,那真的是恨不得用眼神就把她给杀死! 但是这样的眼神,在沈天歌看来,并没有任何的威胁。 她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眼神而感到害怕?相反的,甚至还会觉得这个妹子有些好笑。 如今都已经是阶下囚了,竟然还敢这般的猖狂,也真是不知道谁借给她的胆子啊。 “二小姐……沈如月么?这个女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消停,果然是安稳日子过的太多了,她自己倒是不安分了啊。” 摇了摇头,沈天歌忍不住的缀笑。 有的时候,沈天歌都不知道,这自己究竟是怎么惹到那个没脑子的女人了,不管是任何事情,任何时候,只要是遇到沈如月,她都是会冲着自己开炮的。 这对沈天歌来说,她表示很无奈。 真是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那里惹到她了。 不过现在把事情弄明白了,沈天歌也就没心思大晚上,大冷天的陪着她在这里挨冻了。 “来人!” 话刚刚落下,便有士兵急忙上前,站在了沈天歌左右。 暗七看到此时的这副场面之时,顿时脸色灰败的可以。 她算是看明白了,就算是今日沈天歌身上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毒药,那么她也是不会成功的。 因为一时的自负,倒是忘记了,这里是军营,而沈天歌又是九皇妃,身份特殊,自然是会有人随身保护的。 刚刚那些人没有出现,想必也一定是沈天歌不曾让他们出来罢了。 看到暗七这一副灰败的模样,沈天歌挑了挑眉梢。 现在知道害怕了? 呵呵,可惜晚了。 “天歌!” 慕容九在接到消息的时候,便急忙赶来,一路上都是心惊肉跳的。 虽然知道沈天歌并不是一个容易受欺负的人,虽然知道她的身边有很多的人保护,但是却仍旧是提心吊胆。 远远的看到沈天歌站在那里,这一颗心才算是放回了自己的胸膛之中。 天知道这一路,这短短的一路,在他看来是有多么的长! 沈天歌寻着声音回头,便是看到慕容九一脸担心焦急的模样赶了过来。 她微微一笑,安抚了慕容九一颗不安的心。 沈天歌自然知道自己在慕容九心中的位置了,所以,也就是因为直到,她才会更加的保护好自己,不让这个这般爱着自己的男人着急。 慕容九走上前,自然是看到了被毒晕在地上的人。 “她是谁?” 沈天歌耸肩。 “说是沈如月手下的,谁知道,带下去吧。” 摆了摆手,便有士兵急忙的把暗七给带了下去。 慕容九上下打量了一眼沈天歌,见她并无异样之后,才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愤怒! “这军营里什么时候就是这些鼠辈们随意进入的了?李将军!” 原来,刚刚的时候慕容九正在跟李威商量着事情,听到了下人禀告说九皇妃这里除了事情,慕容九便不管不顾的赶了过来,李威自然也就是陪在身后跟过来的。 李威听了慕容九的话,急忙的上前。 “本王让你马上派人查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加大对军中的戒备!明白么!” “是!末将领命!” 李威单膝跪地,领命之后,起身而去。 沈天歌无奈的摇了摇头。 “阿九,不要对李将军这样,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是不想的,更何况,这军营里已经够坚固的了,恐怕是前几天朝廷下来的人太多,所以才会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的潜了进来而已。”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慕容九可是不管那些,他可是没有忘记,这来人是奔着沈天歌下手而来的,亏得他自身很是机警,若是不然,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若真是那样的话,那慕容九就真的是搬石头砸天都来不及了! “放心,这事儿我有分寸,走吧,夜色冷了,回去吧。” 沈天歌点头,两个人再没有去讨论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携手回了房间。 另一方面的暗七,自然就是没有这么好的对待了。 李威在把人给押走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慕容九的眼神,那眼神说的很是明白,不必手下留情,所以李威那是贯彻的落实了慕容九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胆子大了啊,竟然连九皇妃都敢行刺,谁给你的胆子?” 还没有用上大型,自然是不会有人怕他。 暗七之前的时候被沈天歌给摆了一道,现在心里都还在气愤着,所以对于李威的话,那就跟是没有听见一般,转过头,连他的脸都不想看到。 这倒是让李威笑了。 倒是个有脾气的小丫头。 但是乖就怪在你动了不该动的人,即便是我李威有心绕了你,那么九皇子也是不会绕了你的。 “来人,好好伺候伺候这位小姐,直到她吧事情给说出来为止。” 李威也没心思在这里多做纠缠,直接撂下了这一番话之后,也不管身后顿时响起的惨叫声,转身离开了牢房。 九皇子说的对,这军营之中,竟然连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混进来,这边是说明这保卫系统还是不全面,所以他要好好的视察一番,加大对这防御的保护! 隔日一早。 沈天歌美美的睡了一脚,醒来的时候,慕容九早就已经醒来不知道那里去了。 她撇了撇嘴,并未在意,快速的穿好衣服之后,便走了出去。 “九皇子人呢?” 外面正好巡逻的士兵走过,沈天歌拦住其中一人问道。 那人急忙的行礼,之后才说到:“九王爷一早便去找李将军了,现在估计是在议事厅。” 沈天歌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然后摆了摆手,让他们继续区巡逻。 来到议事厅的时候,沈天歌明显的是感觉到了这房间里的气氛很紧张。 她微微蹙眉,看着慕容九,一脸的疑惑。 “怎么了?” 上前,走到慕容九的跟前之时,才忍不住的问道。 慕容九始终是蹙着眉头,听了沈天歌的话之后,摇了摇摇头,说:“炙火国又开始不消停了,如今加大了力度在边关滋事,附近已经有城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了。” 这还并不是最为让慕容九感到头疼的,让他最为气愤的,便是这出去捣乱的人,竟然分做事好几拨。总是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一会儿是这里,一会儿又是那里,真的是搞的人的脑袋都跟着大了! 慕容九忍不住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鼻梁。 沈天歌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也跟着有些着急了。 想了想,然后说道:“咱们不能去镇压么?” 李威摆了摆手。 “这个方法咱们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他们这就跟土匪一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咱们根本找不到身影,着实的可恨啊!” 沈天歌挑眉。 古代的人,都是这么有智慧的么?都学会不再一个坑里埋萝卜,不在一个篮子里装鸡蛋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战胜来袭 第二百五十八章:战胜来袭 不过,这也难不倒她。 她看了一眼慕容九,冲着他调皮的一笑。 “他们都敢有这个本事来挑衅咱们了,那么咱们不还回去,岂不是让他们认为咱们好欺负的同时,又让人嘲笑咱们没有脑子?” 这话…… 慕容九看向沈天歌,忍不住挑眉问道:“天歌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这女人鬼点子多,这一点倒是忘记了。 其实也不算是说忘记,之时这一段时间,沈天歌都很是老实,每日都竭心尽力的去照顾病人,为军中的士兵们看病,倒是也没有那个心思去做那些调皮捣蛋的事情了,所以倒是一时间让慕容九忘记了,她本身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沈天歌顿时傲娇的抬起头,说道:“去骚扰他们的边关啊!” 以暴制暴,这才是最为出彩的还击方法。 慕容九忍不住的挑眉。 看了一眼李将军,在看到李将军那眼神中顿时绽放的异彩之时便明白,这事儿,估计就真的是差不多了。 李威这个人,可是很崇拜沈天歌的,那几乎就是把沈天歌给当作是神灵一样的看待着的。 此时沈天歌这么说,想必都不需要经过自己,这李威便是会奉命执行的。 不过慕容九想了想,这办法倒也是可行。 与其漫无目的的去抓人,还找不到对方任何一个人的把柄去做这无用功,那么照着他们给的手段去还击他们,也是一件不错的决定。 所以,慕容九点了点头,对李威说道:“行,就按照九皇妃的办法去做,多派几路人马。他们不是有能耐欺负咱们么?现在就要他们知道一下,咱们流云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简直就是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你打我一下,我就打环会来。 虽然这办法看起来很是幼稚。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一个人想出了这种办法,那么另一个人则是绝对不会再认为这个办法能够解决的。 说的透彻一切,他们都是做正人君子做惯了,不屑去用这种老方法来还击,所以才会给了沈天歌一个可乘之机。 招式管不管用,新旧与否,那要看对谁,也要看这事情是不是能够成功, 至于其他的,谁会i去管? 火曦身边的两大亲信,真的是连做梦都没有想到,流云国的还击方式,竟然会是这么的特别! 一瞬间让他们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要知道,这方法还是大皇子在的时候告诉他们的。 那个时候,火火曦估计也是没有想那么多,又哪里会想到,这沈天歌竟然会有这么多的鬼点子? 所以在他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惊讶之下,倒是忍不住的笑了出声。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这思想,果然是与旁人的与众不同。 是的,没错。 火曦对这个名字叫做沈天歌的女人感了兴趣。 而他一向都是霸道的人,既然看向了,那么便是会不择手段的会把人给弄到手。 欣赏一个人的时候,在这个人做出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也真的是从心里开始佩服沈天歌的。 不过,火曦冷冷的笑了。 这个办法,的确是让他之前的部署不再有可能实现,但是他到底是思量过一切的人,所以,等着吧! 两方军队就这么你骚扰我两天,我打搅你三天的过去了,第四天一大早,在慕容九还拥着沈天歌在睡梦之中时,战争的号角响了起来。 沈天歌被吓的,顿时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突然传来的声音,的确是太过的下人,也太过的恐怖了,让沈天歌一时间竟然被吓的够呛。 慕容九也在一瞬间清醒,急忙的下床穿衣。 末了还不忘记把沈天歌再次给塞进了被窝里,嘱咐道:“没事儿,天歌不要在意,继续睡觉就好,不要出去,有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去,安心的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嗯?” 沈天歌一愣。 慕容九难得的有这般郑重其事的时候,好像是前方有着多么困难的事情在等待着呢。 她也难得的乖巧,点了点头,然后默默的看着慕容九转身离开。 她的内心中,竟然有了不安。 就好像是……就好像是即将呀发生什么他们都不可预知的事情一般,让沈天歌无端端的感觉到了心慌。 “没事儿……没事儿……他那么厉害,不会有事儿的,况且他的身边还有人保护着。” 沈天歌拥着被子,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 确实半点儿都未曾想过,有些危险,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而他们二人也从未想过,今日的这一匆匆离别,竟然会成为……离别的最后一面。 * 战争,正是的拉开了帷幕。 在慕容九对于军营里的那一个人抱着怀疑的同时,这便炙火国便是来势汹汹的发起了攻击。 因为事情来的太过突然,让流云国一时间竟然是有些措不及防,所以先期战事打的很是吃力。 慕容九一直都留在战场上指挥着,军营之中,大部分的士兵全部都派了出去,军营里留下的,只有少数。 而这一点,正是给了炙火国最为有利的可乘之机! 火曦身边的两个亲信,在趁着战乱之时杀死了两名小兵,换了衣服便潜进了流云军营之中。 此时的外面,战火连天,所以谁都没有防备的被他们给钻了空子。 两个人找了一圈儿,总算是找到了正在养伤的火曦。 “大皇子!属下来迟,请大皇子责罚!” 二人在看到火曦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是跪在了地上请求责罚。 不过这个时候,能出去蔡氏最为主要的,责罚什么的,日后再说好了。 “行了,赶紧的带本皇子离开这里。” 话落,亲信便直接再次给火曦穿上了另一套小兵的衣服,准备离开、 但是却在这个时候,火曦摆手,止住了所有的动作。 “随本皇子过来。” 起身的时候,后背还是有些疼痛的,但是却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行动的,这沈天歌的医术果然是了得。 两个亲信虽然是不知道火曦要干嘛,但是却还是听命的跟在火曦身后,三个人离开了帐篷,便直接奔着主账而去。 “什么人!还不速速退……呃……” 这守在军营前的人,连话都还未说完,便是直接被火曦的一个飞镖给扎在了喉咙处,不甘心的永远闭上了嘴巴。 沈天歌一直都在主账里未曾出来,突然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她第一时间警觉,随手便是把怀中的毒药给掏出来保护自己。 但是火曦毕竟是跟沈天歌接触了这么长时间了,虽然并未有太过深入的了解,却仍旧是知道这个女人的下一步动作,所以他们早有准备。 在掀开帘账的那一瞬间,便是立马的捂住了口鼻,快速的走到沈天歌跟前,在沈天歌还未有所准备反击的时候,一掌披在了沈天歌的后颈上,沈天歌便软软的倒在了火曦的怀中。 毕竟是一个大活人,身体的重量在那里呢,而且火曦的后背虽然被沈天歌这一段时间的治疗给疗养的七七八八了,却仍旧是未好。 所以一时间,火曦疼的顿时闷哼了一声。 亲信急忙上前。 “大皇子,人给属下吧!” 他们并不是很了解火曦为什么要在这个紧张的时候带着一个碍事的女人,但是这是主子的选择,他们能作的,便是只有遵从,所以亲信上前想要为火曦分担一下。 但是却不想火曦冷冷的摆手。 这是他看中了的女人,自然是不会让旁人碰一下的。 即便是他现在带着她有些吃力。 “无碍,前面带路吧,赶紧离开这里。” 两个亲信虽然感觉到奇怪,但是却并未在做她想,急忙的带着火曦与沈天歌离开了。 在四个人顺利的离开流云军营之时,百里之外的慕容九不觉心中一疼,顿时白了脸色。 李威一直在他身旁守着,看到慕容九这副模样,顿时吓了一跳。 “九皇子!” 他上前扶住了慕容九,却不想慕容九顿时甩开了李将军,直接快步离开前线,打马离开! “九皇子!” 李威不明白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上一秒还在好好的在前线指挥,这怎么这个时候就离开了? 但是两军交战,正是白热化的阶段,李威不敢擅离职守,所以,心中虽然好奇,却仍旧是坐守,指挥者! 慕容九一路上都是把马儿给抽的嘶嘶直叫。 他心中不安,强烈的不安。 其实早在早晨离开的时候,这种感觉就一直存在着,但是那个时候,前线战事吃紧,他以为是边关的事情,所以就并未在意,却不想,刚刚那刺骨的心痛让他顿时警觉! 或许,他的一切不安,并不是前线,而是这军营之中! 而是那一个被他给挂在心尖儿上的人! 本来需要半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的被慕容九给用了一半的时间完成。 回到营地之中,他二话不说的便弃了马匹奔着主账而跑去。 越是离主账越近,那心中的不安则是越发的严重,眼中都到了,就连眼皮子都在跟着跳动着! 第二百五十九章:沈天歌消失 远远的,慕容九就看到了帐篷外,躺着一个人。顿时,他的这一颗心就不好了。 慕容九站在那里,甚至都不敢往前走一步了。 那一个,是他派在沈天歌身边保护他的人,可是此时,人却躺在地上,旁边有着血迹。 这让慕容九,都不敢去想象在这之前,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紧紧的握着还在作疼的胸口,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进。 走进了,看到了侍卫的惨状,是被人用暗器射在了咽喉处,致命而死。 此时,不用想,慕容九就已经知道了里面会是什么场景,但是心中,却仍旧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 就沈天歌那么古灵精怪的人,是绝对不会发生任何的危险的,就算是有,她不是也能够度过难关的么? 抱着这种心情慕容九掀开了门帘。 室内凌乱,很明显的能够看到打斗的痕迹。 而那个最该出现在房间里的人,却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砰! 慕容九有些崩溃的跪在了地上。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沈天歌现在在哪里,她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是不是……是不是已经遇险了。 不过,随即他便豁然抬起头,眼神霎时间冰冷。 他倒是想起来了一个人! 二话不说的直接起身,奔着之前安置的那个从外面救回来的男人那个帐篷而去! 快步走到帐篷前,掀开帐幔,进入帐内、 “哈!哈哈!哈哈……火曦啊火曦!没想到,我慕容九也有被你设计的那一天!” 多年前,两军交战,慕容九便是曾经用手段让火曦吃了一个大亏,却不想风水轮流转,这一次,他竟然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几乎可以说是毁天灭地的教训! 慕容九的眼神,一点一点的变得冰冷,变得嗜血 。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儿往后退,然后快步奔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翻身上马,返回了战场。 没有人知道沈天歌在他心中的分量究竟是有多么的重要!他曾经说过,若是沈天歌有什么问题,他不敢保证,他将会做出什么事事情来! 李威正在战场上指挥,却见慕容九翻身归来,还为等他问话,慕容九便直接抢过他手中的大刀,直接奔着敌方而去了! “九王爷!” 那一日的那一场战役,直到多年后,却仍旧是被人所记得,他们还记得那个杀人不留情,砍人跟砍瓜一般的煞神慕容九。 那一日的慕容九,杀红了眼,一身戎装铠甲,到了最后,尽数被染成鲜红,而敌方,也是真的被打怕了,草草的收兵归去。 这一战,慕容九凭借一己之力,一战成名,而炙火国,损失惨重。 五日之后,炙火国送来投降书,却被慕容九狠命的扔进了火盆里,眼神阴郁充血的看着来使,说道:“让火曦亲自来见本王!让火曦把从我这里带走的,给本王完璧归赵!” 他恨! 他恨自己的一时大意让沈天歌就这么消失,恨自己的太过自负,让火曦钻了空子,也恨自己的自以为是,造就了今日的这种种场面。 沈天歌是他的命! 火曦此番把人给劫走,已经是去掉了他的半条命了。 来使被吓的一个哆嗦,急忙连话都不敢再说,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这流云国的煞神果然是名不虚传,那一双眸子在死命瞪着你的时候,也真的是吓死个人啊! 来使是怕了,急忙的回去,把这一切都告诉了火曦。 火曦听完之后,冷冷一笑、 第二日,火曦赴约。 慕容九几乎是在看到火曦的身影出现的那一刻,便如弦上的箭一般,直接冲了出去! 直接的,拽住了火曦的衣领。 “大胆!” “放开我家大皇子!” “你把天歌藏在了那里!你把天歌交出来!” 下人惊吓的呵斥跟慕容九愤怒的大吼交织在一起。 火曦看着慕容九,看到这个男人这一副邋遢的模样,心中到底是还有些感触的。 “死了。” 极其简单,极其利索的两个字。则是顿时让慕容九一愣。 “你说什么?你骗我!你骗我!” 火曦耸肩,丝毫不在意自己还被慕容九给提着。 “慕容九,你不会以为,本皇子抓了人之后,还好吃好喝的供着吧?沈天歌对于你的意义是什么,本皇子又怎么会不知道?留着她,难保狡猾如你会有一天救走她,那样本皇子岂不是得不偿失?倒不如杀了,给你一个致命的打击,然后……哈哈!哈哈哈哈!” 慕容九身子一个不稳,差点儿跌落在地。 火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看着魂不守舍,好似是随时要死去的慕容九,继续说道:“慕容九,人,是不能够有弱点的,多谢你让本皇子看到了你的 弱点,逐一击破,这一场战役本皇子虽然输了,但是本皇子始终认为,本皇子赢了!” 因为,他摧垮了流云国人人所向往拜膜的战神! 李威最开始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九皇子未曾说过,他也就没有往这方面想。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九皇妃很习惯休息,所以这两日不曾见过九皇妃,还以为她是在休息呢,却不想,原来竟然发生了这等的大事儿! 九皇妃在他们心中的分量很重要,在军队里,那几乎都是任人都爱戴着沈天歌的! 现在听到这么一番话,暴脾气的李威,顿时受不住了,直接拎起手边的大刀便本着火曦砍去! “啊!卑鄙小人!还我家王妃一条命来!” 砰! 人还未到,便直接被火曦一脚给飞了出去。 火曦看着他,冷冷的缀笑。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尔等胆敢对本皇子出手?真是胆大包天啊!” 话落,他看向仍旧是神志不清的慕容九,表示很满意。 “慕容九,你输了。” 话落,火曦就这般大摇大摆的带着亲信转身离开。 就正如他所说,这一场战役他们炙火国虽然输了,但是他却是赢了! 因为很显然,慕容九已经被他给打击的支离破碎了。 火曦很是满意看到自己做制造的这一系列恐慌。 接下来的日子,沈天歌便是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李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最终没有办法,给朝廷去了信儿。 皇帝在得知之后,微微叹了一口气。 “来人,去把贤妃请过来。” 贤妃不一会儿的时辰,便赶了过来。 “陛下……” “看看这个吧。” 还为等贤妃说话,皇帝就直接把手上的信笺递给了贤妃。 贤妃一愣,低头看去,顿时脸色便变得惨白。 “这……可怜的孩子啊……” 这话,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或许,沈天歌与慕容九两个人,都是可怜之人。 相爱而却最终不能相守,这则是让人一辈子最为感到痛苦的事情。 “皇上,这概要如何是好啊。” 皇帝怜惜的把贤妃给用尽了怀中,安抚道:“不要想那么多,朕已经派人去边关把老九给带回来了,一切,等带回来之后再说吧。” 贤妃点头,眸子中,有着泪水话落。 沈天歌那个女子,虽然以前的名声不好,但是自从嫁给了阿九之后,也真的是做足了媳妇儿的本分,她这个婆婆对沈天歌也是万份喜欢的。 本来还想着,让沈天歌日后多生两个,也让她过上那种含饴弄孙的生活,但是却不想,造化弄人啊…… 九皇妃战死的消息,一点一点的传遍了整个京城。 沈如月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房间里绣着花朵,闻言,手中的绣花针顿时扎到了手指。 听到了这消息,按理说,她该是高兴的,但是沈如月却发现,她并未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甚至,感觉到了淡淡的难过。 跟自己斗了小半辈子的人,结果就这么的去了,她也是不能够接受的。 摇了摇头。沈如月道了一句这都是命,然后便继续低头绣花了。 这件事情在传到慕容祁的耳朵里之时,他也是愣了愣。 不可否认的,他曾经也是那般的迷恋于沈天歌,但是沈天歌却始终未曾给过他回应,现在就他这副模样,就连宵想那都已经是一种奢侈了。 他淡淡摇头,举起手中的酒杯,倒在了地上。 “来生……不要在做富贵人家的小姐了。” 富贵人家,一般都是身不由己的多,沈天歌,你这辈子并未享受过太多的幸福,我慕容祁祈祷你下辈子,能够开心快乐。 慕容九是在十天之后回到的京城。 整个人都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司徒南接到了消息,急忙赶到,却是在看到慕容九此时这副模样的时候,一个大男人,竟然忍不住的落下了眼泪。 慕容九一直都是一个美男子,他性子虽然冷清,但是却还是会把自己给打理的很好,甚至还有这不大不小的洁癖,所以平时的各种衣物等东西都要干净整洁。 可是此时,此时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真的是慕容九么? 若不是他跟慕容九那么多年的好友,他也真的会以为,这禁卫军,是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的一个乞丐呢! 第二百六十章:慕容九崩溃 “九爷?” 司徒南一脸诧异的看着被人给抬回来的慕容九,不明白这明明是在差不多一个多月以前,走的时候明明都还好,为何现在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一个沈天歌,就把他给搞成了这幅摸样么? 醉生梦死的慕容九,这个时候又哪里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 他始终是闭着眼睛,不肯睁眼看一眼旁人。 不想回来的,最起码在边关,那里还有着属于沈天歌的气息,可是这里…… 这里一点点她的影子都没有。 但是禁卫军太过的强势,不管不顾的便把他给绑了回来,多日未曾进食,他的身子也已经被自己给折腾的没有了力气,只能任由人摆弄。 慕容祁也过来了,看到慕容九这副模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带他去见父皇。” 父皇有意要让老九做皇帝,那么他能做的,便是要保证慕容九的安全。 而慕容祁也想通了,就他目前的这副模样,别说是皇帝了,就给了亲王让他能有在封地里消停的呆一辈子就好了。 慕容昭在边关局势稳定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边关,美曰其名的是去要游历江湖,所以,对于沈天歌发生的事情,他始终都是不知道的。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过去。 皇帝的脸色很是不好。 他看着慕容九此时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心中是真的有很大的火气! 他能够理解慕容九失去了挚爱的痛苦,但是却不能理解他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颓废。 本以为慕容九现在正在伤心着,他这个做父亲的,给他一些时间便好,但是却那里成想,这慕容九竟然比在边关的时候还要颓废! 他这是打算醉生梦死一辈子么? 皇帝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实在是感到头疼! “老九,你难道就打算这么一辈子?” 可想而知的,并没有人回答他任何的话。 皇帝也不在意了,他现在要做的事情,便是把慕容九给开导好了,不然这么一个出色的儿子,也就废了。 “老九,你要想明白,沈天歌为何会这般枉死,炙火国的目的是什么。朕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虽然你最为出色。但是老三跟老七,朕也是可以培养的。你若是想要这般醉生梦死的一辈子,朕也养得起,就看你对不对得起沈天歌了!” 说了这么多,皇帝也不过是在激慕容九而已。 他清楚的知道沈天歌在慕容九心里的分量该是有多重的,所以只能用沈天歌做话头来让慕容九振作, 这是他的儿子,是他看好了要继承大统的儿子,又怎么可能看着他这般的颓废下去? 果然,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慕容九原本僵硬着的身子,动了一下。 皇帝眉梢微挑,知道有门。 “火曦这般做的原因,我想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明白,为何还要就此沉迷?炙火国现在是不是在举国欢呼,为了一个女人,他们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把流云的战神王爷给打倒了?沈天歌在天上看着,是不是会对你感到失望?” 说完这些,皇帝便不再停留,离开了养心殿。 这一段时间,为了怕慕容九会因此想不开,所以皇帝一直把慕容九给圈在了宫中。 该说的话,皇帝自认为他也都说了,接下来是否要振作,那么也就只能够是看慕容九自己的了。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皇帝其实心中也是算准了这慕容九的心中最为重要的便是沈天歌,所以他才会用沈天歌来激发慕容九。 隔日一早,自打回来之后,便一直都未曾出过门的慕容九,终于是起身,走出了养心殿。 看着外面的太阳,悬挂于头顶,呼出的空气,慢慢变成了白色。 “天歌,你等我。” 你等我为你报仇血痕之后,便去找你,可好? 三个月之后,新皇登基。 皇后即便是再不甘心,再哭闹,但是却仍旧是改变不了万宗归一,就连慕容祁都是无理由的赞成慕容九登基为帝。 至于凌婉凝跟慕容祁的婚事,这一次,不需要凌大人在跪地请求赐婚,慕容祁自己便是想开了的要主动解除这一段婚约。 御书房。 新帝慕容九与已经成为了祈王的慕容祁二人坐在那里,这么多年,倒是头一次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说话。 “为何想要让朕收回圣旨?你要知道,若是收回了这圣旨,那么结果是什么。” 慕容祁淡淡一笑。 “老九,以前咱们水火不容,是因为那个时候我直到我有那个能力跟你去争夺这个位置,可是现在我想通了,人生在世,活的自在便好,太多了,是累赘。” “当初会同意这门亲事,我看的也不过是凌大人门下门生众多,会给我带来助力,而凌婉凝这个女人也是算得上贤良淑德,所以我才会同意的,可是现在……” 他摇了摇头。 有些话,其实是并不想要跟慕容九说的,但是他都要离开去封底了,为了不让慕容九有疑心,他还是决定坦承。 “我前一段时间,遭受了一次小人的暗算,这辈子怕是与女人无缘了,何苦的再去毁了人家?现在的沈如月也算识得大体,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挺好。” 慕容九顿时楞了一下。 这件事情,他竟然未曾直到,一时间的确是有些诧异的。 “你……” 慕容祁摆了摆手。 “告诉你这些,并不是为了获得你的同情,真是想要让你放心,我不会再跟你争夺这皇位,这位置注定是与我没缘分的。” 该说的,该交代的,他都已经说清楚了,所以,慕容祁并未再看慕容九的诧异模样,起身行礼之后,离开。 他们兄弟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虽然现在已没有了隔阂,但是却这辈子再也做不到如小时候那般可以肆意的在一起i玩耍的岁月了。 有的时候,慕容祁甚至忍不住的都在想,人为何要长大? 长大了之后,烦恼却为何又这般的多? 宫外,沈如月一直站在那里等待着,穿着白色滚面的披风,趁着一张笑脸更加的小了。 她最近也瘦了很多,为了府里上下的事情,忙前忙后。 以前,竟然从来都未曾发觉她的好,但愿现在也不晚、 “走吧。” “爷,都说清楚了?” “嗯。” “那爷是不是不会再娶凌大小姐了?” 慕容祁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这个眼神期望看着自己的女子,微微一笑。 “对,不会再娶了,爷这辈子,就守着你一个人过,可好?” 大风来袭,冬日的冷风吹得人脸都跟着疼,慕容祁下意识的便把沈如月护在怀中,而空中,飘散着那女子的一声:“……好。” 慕容九捏了捏鼻梁。 “去把凌婉凝宣进宫来。” 这件事情,毕竟不是一个人的事儿,他自己,也做不了主,凡事儿还是要看看凌婉凝的态度。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凌婉凝来到了养心殿。 “臣女见过陛下,陛下万福。” “免了。” 凌婉凝起身,看向慕容九,看向这个在她豆蔻年华之中,深深的爱着的男人,本以为她死心了,都已经想着就这般人命的嫁给慕容祁,这般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算了,但是,等再次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竟然就真的是忍不住了满腔是思念与爱意! 现在沈天歌也不在了,她想,她是不是就有了机会? “凌小姐,祈王请旨,退还与你的婚约,这事儿,你怎么看?” 凌婉凝是一个什么货色的人,慕容祁自然是直到的,。不过是看在她现在还算是老实本分的份儿上,便不再多说什么。 而凌婉凝听了慕容九的这话,顿时心中一喜! 这简直就是困了,连老天爷都给递枕头啊! “臣女没有其他的想法。” 慕容九点了点头。 既然连凌婉凝都愿意,那么这事儿,就这么办了吧。 “那好,但是这般做,总归是对你的名誉有影响,这样,朕再下一封圣旨,封你为长宁公主,享受皇家待遇,你看怎么样?” |“臣女不在乎的!皇上!” 这话说完,凌婉凝顿时心中一晃,因为她看到了慕容九看向自己目光的冰冷。 下意识的低头,不敢再看去。 她心中的小九九,慕容九又怎么会不知道? 但是这辈子,有谁还能指望他除了沈天歌之外,再接纳任何人? 就连先皇不也是心中明白他的这种痛苦,所以登基三个月,都未曾让慕容九开枝散叶么? 因为老皇帝的心里明白,慕容九是深情之人,做不到三心二意,若是他们强硬的逼着他,只会适得其反,若是那个时候他再撂挑子不干了,这国家栋梁,谁来挑? 老皇帝现在每日吟诗作对的,自在的不得了,再让他回去做皇帝,他还不愿意了呢。 “臣女……臣女……” “凌婉凝,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公主的这个身份,只会让你的日后更加的平坦,所以,不要去宵想那些从来不曾属于你的东西。” 若是可以,慕容九是真的半点儿都不想理会凌婉凝。 但是做了皇帝之后,他首先要做的便是要笼络大臣们的心,所以,这一点,他还是忍让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阿九在等你回家(大结局)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凌婉凝一跃成为了长宁公主,位分只拍在了祈王下首,一时风光无限。 凌婉凝即便是有着再多的不甘心,却也只能忍受着。 她本来还想着,沈天歌死了,她又有机会了,却不想,这竟然变成了妹妹。 如今既然都是妹妹了,她还怎么去勾引自己的哥哥? 所以这苦,只能让凌婉凝自己咽下去。 在京城里的事情都基本上解决完了之后,慕容九在与司徒南两个人关在御书房里整整一夜,商量好了作战计划之后,便等着更大的风暴来袭! 隔日一早,慕容昭回来了。 他游山玩水的,竟然跑去了西北大平原一代。若不是新皇登基的消息传来,他竟然都不曾知道京城之中,竟然都已经发生了这等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他得知了沈天歌早以惨死的消息之时,整个人就跟是被雷劈到了一般,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好半响都未曾回过神来。 等大脑恢复清明之后,便立马动身赶往京城。 回来的第一件事儿,便是直接进宫找慕容九算账。 所以,在慕容九与司徒南刚从御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迎面的,便收到了来自他的这位七哥特别的问候。 狠狠的一拳。 “慕容九!当初我走的时候,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是怎么保证的!可是现在呢!天歌呢?天歌在哪里!” 他几乎是疯狂的怒吼。 他对沈天歌的感情,丝毫不比慕容九少,但是奈何那个女人却不曾回应过他一分。 他抱着诚挚的祝福,希望他们两口子白头偕老,永浴爱河,然后自己抱着一颗受伤的心,狼狈离开。 可是去又那里想到,这一别,竟然就已经成为了永别! 若是早知道,若是早知道……即便是做他们两个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也是绝对不会离开沈天歌身边半步的。 “七王爷!” 这别开生面的问候,吓了司徒南一跳,急忙的制止,却被慕容九淡淡的摆手阻止。 “七哥。你回来了啊。进来吧,正好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他叫他七哥,用的是我,而并非是朕。 慕容祁冰冷这一张脸,看都未曾去看一眼司徒南,然后跟着慕容九一起走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的门,在这一刻开始关闭,久久都未曾打开。 慕容昭那个人,虽然是谦谦君子,但是却也是一位杀伐果决的主儿,司徒南担心慕容九,一直都未曾离开。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御书房的门终于打开,司徒南急忙上前,便是看到慕容昭一脸冰冷的离开。 他的视力很好,清楚的看到了慕容昭眼底的泪水。 诧异之下,便不再去管那么多,急忙的快步走进御书房。 “太医!快宣太医!” 这慕容昭也是真的下了狠手了,慕容九的身上,几乎都没有好地方了! “你难道就不知道还手么!瞧他都把你给打成什么样子了!还哥哥呢!有这么做哥哥的么!” 就慕容九身上的这些伤,司徒南看着都疼,实在是不敢想想这慕容九是怎么挨下来的了。 却未曾想到,慕容九也只是淡然的说道:“他心情不好,需要发泄。” “那也不能用你做人肉豆沙包吧?别忘了,你可是皇帝啊!” 慕容九在未曾说话。 皇帝? 在感情面前,并没有谁的身份大,谁的身份小的差别。 半个月之后,流云发出战争,直指炙火国。 这战争来的,措不及防,打的炙火国连连败退。 原本炙火国就是流云的附属小国,不过是这些年日子过的太过的安逸了,竟然起了谋逆之心。 再加上半年前炙火国大皇子毒杀流云九皇子,当今圣上的正妃心头爱之后,可想而知的,他们便会得到这种后果。 战事持续了半年。 炙火国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百姓们,都苦不堪言。 天子一怒为红颜,后果竟然是这般的可怕。 慕容九带兵亲征,在抓到了狼狈不堪的火曦之后,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火曦。 眸子中的冰冷,就连这三伏天,都感觉到冷的可以。 “火曦,还满意你现在做看到的么?” 他们本都是骄傲的人,却都为了一个情字,而被折磨成了这般。 火曦宵想了不属于他自己的东西,早该想到这种后果。 他抬起头,看向慕容九。 “本皇子承认,本皇子输了,但是慕容九,流云的帝王,你得到的,又是什么?” 说道这里,他竟然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你失去了这辈子的心头挚爱,你将会孤独终老,所以,在这场战役之中,慕容九,我火曦终究还是赢家!” 可想而知的,慕容九的脸色变得更加冰冷! 沈天歌是他的禁忌,这一年的时间,都未曾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 可是火曦不禁提了,甚至还把那些陈年旧事,那些伤疤活生生的揭开! 慕容九顿时把直接拔剑,指着火曦的咽喉。 “那么。你就为我的歌儿陪葬吧!” “不要!九皇妃没死!放过我家殿下!” 火曦身边的亲信在看到慕容九想要杀死火曦的时候,顿时便吓的不行,急忙的大吼出声。 在场的人,都寂静了, 慕容九也愣住了,站在慕容九身后的慕容昭,也一脸的震惊。 咣当! 佩剑,掉落在了地上。 慕容九这近一年都冰冷的眼神,有了波动,看向那亲信,眼眸中,有着希翼。 “你……说什么?” “不准说!” 火曦大吼! 他已经战败,不怕死!他就是要让慕容九悔恨痛苦一辈子!又怎么会让亲信说出这番话? “你闭嘴!” 砰! 慕容九一拳,狠狠的砸在了火曦的脸上,顿时让他的鼻口,全部都流下了血。 “说!” 亲信是忠诚于火曦的,看到火曦此时的惨样,自然是万分着急的,那里还管得了其他? “当日我们劫持了九皇妃之后,便把她秘密的送往了炙火国皇宫,一直关了四个月,但是奈何九皇妃实在是太过的聪明,最终还是让她给逃了出去,我们也噌派人追查,但是却始终杳无音信,但是可以肯定,九皇妃一定没死!” “就凭你一面之词,朕就要相信你?” 话虽这么说,但是慕容九沉寂了一年的心,终于是再次的跳动了起来。 他的天哥还活着!还活着! 亲信看了一眼被打的面目全非的火曦,咬牙,继续说道:“因为九皇妃已经怀孕了!在我们抓到她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有了一个月余的身孕,她逃走的时候,已经五个月了!即便是为了孩子,她也是会努力的活下去的!” 这,就好似是有一个大雷劈在了慕容九的身上! “为何不早说!为何不早说!” 他一把抓住了那亲信的衣襟。眼神狠辣的瞪着他! 为何不早点告诉他这一切! 现在一年的时间都过去了,独自怀有身孕,独自带着孩子的沈天歌,将会是有多么的艰辛? 这一点,慕容九甚至连想都不敢去多想! 那亲信,再无话可说。 在得知了沈天歌并未去世的消息之后,慕容九还那里再有心思去战争? 他把边关的一切,都交给了慕容昭,然后离开。 离去前,慕容昭在城门口送他。 “老九,虽然我仍旧是认为你配不上天歌,她那般好的女i,该是用这个世界上的最好对待,但是她爱着你,这是我永远都争不过的。 赶紧把人找到,接回来,京城的一切,我帮你看守,但是不要妄图把那个位置甩给我,那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感情不争不过你,但是生活,请不要让我再妥协。” 他说的很明白,那便是不会去接替慕容九的这个皇位,以前慕容九便是有这种心思,也跟着慕容昭过火好多次,但是却都是被慕容昭给挡了回去。 那个时候,他怕的,是这个男人会在解决了一切之后,再无活意。 而现在…… 你都幸福了,那么就不要剥夺了我闲云野鹤的生活。 慕容九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慕容昭,点头,离去。 就此,他踏上了寻妻的道路。 江湖上,总是会有一些传言而来。 有一高大帅气的男子,手中持着一貌美女子自画像,遇到过往行人,便是会急忙上前,笑容先堆在脸上,问道:“这位贵人,可是看到过这位女子?她是我的夫人,因为战事我们分开了,她怀了身孕,现在不知道在那里,若是遇到了,可否请转告她,阿九在等她回家。” 过往行人啊,请你们多看看,发发善心,若是遇到这位貌美女子,可否记得帮在下传达一声 阿九,一直在等她回家。 级南之地。沈天歌抬头,眯着眼看着天空之上的太阳。 “阿离,我怎么感觉,那自画像上的人,那么像你呢?” 身旁,站着的,是她的救命恩人,若当日不是这商客的马车路过救下她,保住了她的孩子,那么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沈天歌,都不知道了呢。 沈天歌听了他的话之后,微微一笑。 “阿九啊,我也想要回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