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里的朵朵浪花》 婚姻概况 彭雨娟结婚七年了,女儿也五岁了。 大家都说婚姻会有七年之痒,而雨娟感觉她的婚姻越来越如一潭死水,麻木得连痒都感觉不到。 雨娟和她老公,现实生活里,雨娟从不叫他老公,雨娟没有这份亲热劲,倒是他常老婆老婆地叫,雨娟不反感,但也没有特喜欢,雨娟叫他是直呼其名,叫他刘志远,雨娟和刘志远的生活如同输入电脑的程序,每天都一成不变地运行着。 怎样运行呢?他俩都是某县城一所效益并不怎么好的中学老师,如果这里中学老师,仅仅只靠工资吃饭的,生活是要归于底层的,他们买不起房,买不起车,只是一群饿不死的穷教书匠,当然他们中也有有房有车的,他们要么是嘴巴会说,家里带了些学生,每个学生每月交了一千多元的生活费给他们,还有一类富有一点的是靠他们的第二职业,学校有老师最开始投了几万元钱在他妹妹的厂里,现在每年能分红二十多万了,还有一类条件稍好的是本身的家庭条件就好,父母是双职工,工资卡都一直被他们拿着,他们的父母有比他们更富有的其他兄弟姐妹负担着,还有一类是去爬官,进了校务会的老师,经济也要宽裕很多,好象只有这几类人能有房有车,而雨娟和致远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类。他们的父母都是农民,他们都是靠寒窗苦读得到这份工作的,他们也没有可投资的地方,他们的嘴巴也不会说,他们只是老实的教书匠,他们甚至连稍有一点油水的班主任都当不到。所有的一切注定他们只能贫穷,他们的生活只能比最底层的农民工好些,因为他们每个月那不多的工资还是会按时到卡上。 他们的生活是这样的:除了上班,刘致远负责做饭和洗碗,雨娟负责洗衣和搞卫生;女儿谁有空谁照看,何况五岁的女儿可以不怎么时刻跟着了;刘致远的爱好是网络游戏,但是不能在上面花一分钱,这是雨娟觉得她的经济条件不允许的,雨娟的爱好是打牌,打这个城里最小的那种牌,输赢一般不会超过两百的牌。 生活就这样一成不变地进行着,致远脾气还是很好的,雨娟当初选择他,相貌和经济都没选,选的只是他的脾气,他是属于那种老婆骂不还嘴,打不还手的男人,雨娟在一边气得恨不得杀了他,他依旧是笑脸对你,所以他们之间有矛盾都无法激发,所谓的骂架,只是雨娟在骂致远,碰到这种人,雨娟的生活也注定平淡。 到这婚姻的第七个年头,他们之间的床上那事都被格式化了。雨娟属于性冷淡型,每个月也许只需要一两次就够了,而致远却正值壮年,也许每晚一两次都不算多,他们就互相让步,大约每个星期一次。好在雨娟的威力还在,致远不敢有外出偷腥的举动,这一点到现在雨娟还是敢确定的,因为致远是个胆小的人,他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雨娟会毫不犹豫地和他离婚,这是他不愿意的,另外,结婚这么多年,他俩很少分开过,一年也许也不会有十天。 怨妇 这样的婚姻,雨娟感到是索然无味。但真正还能有滋有味地过日子的有多少?雨娟看看周围的人,能保持恋爱时恩爱的夫妻能有几对?不可否认,这当然有,学校有一对老师,他们总是以礼相待,互相体谅对方,虽然他们并不是很顺利,都结婚快十年了,还没有生小孩,去年怀了一个,在八个月时早产,早产没什么,可惜生下来是个脑瘫,花了三万多元钱,后来还是不能逃脱死亡的命运。尽管遭遇着这样的不幸,他们没有互相责怪,他们现在依然生活得很开心,这对夫妻两人看上去都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可是雨娟感觉周围这样的夫妻是太少了,大部分如她和刘致远一样在凑合着过日子,只是他们偶尔可能还会有小矛盾激发,但是最后让步的多半还是丈夫。 所以这里也充满了怨妇,雨娟也很自觉地把自己归于其中一类。每天喋喋不休地埋怨着生活的琐事,比如,埋怨丈夫的话:“刘致远,你的东西不要这么乱扔好吗?我是专门帮你清东西的人了!” “刘致远,你怎么还在玩游戏,是不是要玩到你死那一天去了!” “刘致远,你怎么就这么没用,别人要你上课你就上,为什么有好处我们就没有,做事就来找我们,没有钱,我难道不知道耍吗?做好份内的事就行了呀!” ······ 埋怨女儿的话:“你看你,别人和你一样大,都能自己吃饭,你却还要喂。” “怎么又把一身弄脏了,你以为衣服不难洗吗?” “只知道看电视,把眼睛会看瞎呀!” ······ 雨娟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变成了一个这样的人。记得暑假她弟弟雨宏在他这里玩的时候,雨宏是个重点大学的大学生,他在看电视剧《手机》时,他说他很讨厌那个陈道明演的费墨的老婆,好象是刘蓓演的,叫什么去了,雨娟记不清了,雨娟的急性是生完小孩后变差的,小时候,她的记性是超一流的,前一天电视里播放的电视剧如果第二天再重播,她可以准确无误地对着场景接住台词,也是这记性,使她读书时英语成绩一直就位于班上第一,可惜是她数学不行,最后只考上了一个师专。反正雨宏说他讨厌这个女人,认为她把钱看得太重,然后又把费墨管得太死等等是他这个还没结婚的人难以接受的,雨娟想了一下,我除了没有费墨老婆那种经济条件,其余性格里的一切雨娟都占了份,再想想她周围的女人,又有几个不是这样呢?她们已被生活磨成了世俗得不能在世俗了,雨宏他不能理解这样的女人是因为他还没有走进围城,他有的顶多拥有是甜蜜的恋爱生活,雨娟也只能真心地希望他以后娶的是一个梅婷演的于文娟型的妻子。可雨娟说这话底气很不足,这样的人确实太少了。 雨娟也讨厌这种生活方式,但环境造就了她成为这样的人。 游戏迷 他们的生活就这样进行着,但有一件事是雨娟厌恶到极点的,那就是刘志远的电脑瘾。雨娟在工作日的事情是上班,然后做她的家务或者和女人们拉家常,在休息日,她就打打牌。而刘志远就不同,他所有的生活都以电脑为中心,他该做的事情都会做,但都是应付式的,他的全部激情就是他的游戏。 刘致远现在玩的是征途,他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把他的两个大号玩到了一百九十多级,他在游戏上没有花一分钱,他们是没钱的人,他也舍不得在游戏上花钱,雨娟也不会允许他在游戏上花钱。那么致远的升级都是靠时间堆出来的。雨娟对游戏不感兴趣,她甚至对电脑都不感兴趣,因为她坐在电脑前不要半个小时脑袋就疼,这就令致远更毫无顾虑地打着游戏。这里打游戏的人有很多,但像致远这样几年如一日地坚持着的人只有他一人。他在游戏里一个男号,一个女号,然后这个女号嫁给这个男号,还生了个女儿,可能已经读大学了吧!致远还戏称,他是生女儿的命,他在游戏里都要生个女儿,这是他调侃的话,他其实对生女儿毫无想法。雨娟不知道为何一个人的激情怎么可以全交给虚拟世界,而对现实生活又是这么没有追求。有时雨娟也很后悔,她为什么要嫁一个这样没追求的人,把她也彻底带成了一个世俗之极的女人。 看到致远打游戏的样子,雨娟感到致远如同一个吸毒的人,没有了电或者没有了网络,致远就浑身不自在,仿佛到了世界末日。 雨娟也很气愤,但致远是个油盐不进的人,雨娟刻薄的话语对致远毫无用处。雨娟也知道这一定对致远的身体没有好处,她也在骂,“也许只有你死了,这游戏就会不打了。” 可致远是这样回答,“我死了,你要记得烧台电脑给我。” 对于这样的人,雨娟真是没有一点办法。 雨娟也在幻想有一天他俩的婚姻随着她把电脑摔碎而破裂,可当她真有摔电脑的冲动时,雨娟还是努力克制自己,毕竟这是几千元钱的事,是她几个月的工资,婚姻能随着这电脑的碎而碎吗?不可能,和致远离婚不可能,他这辈子是粘定她了,何况雨娟也不愿离婚。雨娟每天口里叫着离婚,原因是她知道不可能,离了婚,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些,这里也有离婚的例子,男的找对象永远比女人好找。那么她如果摔电脑的直接后果是致远可能收敛个数星期,然后他们又会买一台新的,因为他最大的限度也只能憋这么久。 所以生活仍旧在不和谐地进行着,雨娟在想如果刘志远把玩游戏的劲用于教书,那么他一定会是名师了,如果致远把这劲用于赚钱,他们的生活也会有所改观,也许也能开小车和住大房子了,可为什么他就要把这精神花在毫无用处的游戏上呢? 有时雨娟也在想,碰到这样的人就是没有办法,也许还好,他还只是玩游戏,要是他有其他爱好如嫖赌或打老婆之类的,又会有什么办法?也许雨娟可以选择离婚,可离婚不是那么容易的,就是有这类情况的人,多半也在凑合地过着日子。 想有钱 也不知怎么的,雨娟今年的牌运特差。从过年到现在开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输了两千多元了。两千多元,对大部分人来说不算什么,就在这学校都有老师打一次就能输这么多的牌。可这对雨娟不同,她所有的收入只是工资,她一个月才一千多一点点的工资,两千多元,这是她两个多月的工资!雨娟是一个节省的人,她也是个有节制的人,就算打牌,她还是有深浅。雨娟的牌龄比她的婚龄还要长,她之所以这么坚持打,是因为她在过去的这么多年的打牌的日子里,扯平的话,应该没输过,但赢也不多,纯粹是用来消磨时间罢了。可当这消磨时间的东西要耗费她的血汗钱的时候,雨娟就不那么乐意了。 雨娟开始了戒牌生活。其实刘致远他倒没说我什么,这男人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对钱不是看得很重,雨宏读书,每年几千几千地从雨娟这里拿钱,他都没有怨言,而当致远要拿钱给他父亲(致远的母亲在雨娟认识他之前就死了),必须要经过雨娟的同意。这也是这里大部分女人的做法,钱往自己家里拖,可以毫不吝啬,而当老公家需要钱时,一百元都显得多。但雨娟实在不愿把钱花在这种事情上,所以雨娟戒牌了。 戒牌后的日子不是那么容易过的,雨娟没有耐心教女儿读书,她也不能规规矩矩地坐在家里,可出去逛街又怕乱买东西,面对那漫长的双休日,雨娟又能做什么呢? 人,还是不能太无聊,无聊了,就自己滋生很多烦恼。雨娟在这无聊的日子里,就爱无思乱想,有时白天无聊就睡觉,晚上就在凌晨两三点就醒来,她的思绪就在这时活跃起来,她在想什么呢? 雨娟在想她儿时的玩伴,她们一起玩得最好的有三个人,她们都比雨娟小差不多一岁,可她们现在都过着雨娟认为是上等人的生活。她们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生疏,就是过年回家时碰面都不会互相打招呼。这里面有雨娟的自卑,可雨娟感到更多的是她们的自傲。她们有钱了呀,她们让她们年纪轻轻的父母可以享清福了呀,而雨娟没钱,她的父母依旧要在田间劳作呀。雨娟不知道她们到底有多少钱,但她们都早已开几十万的车,而且在大城市里房子不止一套。她们中的一个自己在深圳开旅游公司,另一个是推销建筑材料的,她们是靠自己发家的,不是依靠男人。 躺在床上的雨娟想起这事心里就不是很好过,为什么会这样?她们读的书都比雨娟少,高中生。曾在那孩提时代,雨娟是一个做什么都不服输的女孩,这包括和男孩子打架。为何如今她输的这么惨?很多时候,雨娟会运用阿q的精神胜利法,钱多有什么用,人生不过是三餐饭和半张床,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何况自己的生活也没差到哪里去,每个月吃饭的钱还是有的。就在去年这城里死了一个资产上亿的人,丧礼就花了一百多万,他还不到六十岁,想想人这辈子能有多长,再有钱,还不是一样要死去? 其实雨娟所有的说服她自己甘于这份清贫的生活的言论并不是毫无道理,可只要她还睁着眼睛,死亡并没对她造成威胁时,雨娟还是那么在乎钱。所以从骨子里,雨娟还是羡慕她们的生活。 雨娟对问题也分析得很透彻。她们中一个叫丽,一个叫凤。丽挣钱的原因是因为她没有钱就无法生活了,她的父亲在她读高中时突然死去,她家里的经济支柱一下就倒掉了,她最后读书的学费都是亲戚资助的。那么她还有正在读书的妹妹和弟弟,她当时想有钱的欲望肯定比雨娟要大得多,她在外也受过苦,最终她熬出来了,女孩搞推销,能走到这么成功的今天,应该还是付出很多的,三十岁的她至今还未婚,但男人从未断过。凤这人不同,她当时的家庭条件较好,但她是一个没有钱就过日子不得的人,当初读初中时,就认一个小店的人做干爹,然后在那里借了一百多元,而当时雨娟一年的零花钱不会超过十块,这也注定她非挣大钱不可,这人挣了钱,比谁都神气,看到院子里的任何人都不理,生怕别人向她借钱似的。 而雨娟当初只会死读书,那时的雨娟只知道省钱,而且雨娟是年龄越大胆子却越小,人也变得极其老实,所以造就了今天的雨娟,一个无法和她们比的雨娟。 每晚在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雨娟就觉得生活没有一点滋味,正如多年一首歌里唱到的,“生活过的没有滋味,看看我的眼角流下的泪······”白天雨娟有时也会重复这样的句子,刘致远却笑呵呵地说,“很有滋味呀!” “什么滋味呢?”雨娟反问。 “我们每天都有钱进,然后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了,还有个这么好的老婆!”他笑着说。 雨娟一看到他那副嘴脸心里就火,这是怎样的男人呀!一个这么容易满足的男人。进钱?这也叫进钱?有女儿,这不是很自然的事,还说有个好老婆,天天在骂他的老婆。 他俩的生活还是存在分歧,致远安于现状,雨娟渴望过更好的生活。在雨娟戒牌的这段日子,雨娟越发觉得刘致远讨厌了。 从未开始的初恋1 雨娟想有钱,可实在又想不出什么挣钱的方法,雨娟只是在怨天尤人地过着日子。外面的人看来,雨娟是个特忧郁的人,刚好三十岁的雨娟,看上去绝对不止三十岁,心宽才会体胖,雨娟这样的人注定胖不了,虽然大家都在追求瘦,但在一般人的印象里,瘦的人一定显老些,很瘦的雨娟眼睛都深深地陷了下去,留着两个很深的眼袋。一向节省的她也不愿打扮,衣服也穿得老土,化妆品也不用,头发永远是扎个马尾巴,本来并不丑的雨娟经过岁月的摧残无论怎么也漂亮不起来了。雨娟有时真的感到有愧这一生呀! 近段雨娟总是失眠,失眠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在一个她实在无法入睡的深夜,她起床了。她开了电脑,在极其无聊时,雨娟也会在电脑前坐坐,但坐的时间不能太长,太长了,她的头就会疼。雨娟打开了她的同学录,高中时的同学录,雨娟是在电脑买回来时就加入了这个班级,五年了,我可能每年没来看五次,因为之前她有牌的滋润。 找到她所注册的班级,这里也是一个冷静的地方,这也确实,每个人都有自己忙碌的生活,哪有这么多闲心放在这上面。令雨娟惊讶的是,这次上面出现了一个新来的同学,他叫曾邵强,高一时曾和雨娟是前后座,他在这里上传了许多照片,有十多张照片是关于他的房子的,很大的客厅,漂亮的沙发,现代化的厨房,然后是布置优雅的卧室和书房,还有进家门的小花园;还有些是他在各地旅游是的照片,照片上的他比高中时胖了一些,更成熟了,也更风度翩翩了。 看完这些照片,雨娟的心在这个深夜又不能平静。高中时,雨娟和他曾有那么一丝朦胧的情感,这情感还没出萌芽,已被活活地踩死,踩死的原因是雨娟想读书,不愿分心,还有那份害怕早恋的思想。时隔这么多年,雨娟感到和曾邵强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回忆起来,雨娟的心仍在隐隐作痛,痛失这份应该美好的感情。 刚进高中,也许雨娟就被曾邵强的不凡谈吐吸引了,曾邵强其实长得并不帅,成绩也不是特好。但雨娟从别人那里得知,他家里很有钱,到底是怎样有钱,其实雨娟不知道,雨娟只知道曾邵强穿的吃的比一般人都要好,所以他的谈吐在雨娟的眼里显得是那么地有魅力。这时的雨娟很有自知之明,沉重的学习压力也不容雨娟多想,雨娟的心情还是平静的,因为她知道这绝不可能,曾邵强不可能对她有感觉的。雨娟只能远远地观望着他,她的生活照旧。 可在一次同学的谈论中雨娟得知曾邵强对她的印象并不错,雨娟心里有一点点的喜悦,可她还是没有多想。那是班上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在谈论,谈论的是班上谁的作文写得好,当时大家都公认是申一容,可这里有人在反对,她们就开始说雨娟的作文应该比她的好,并举例说,曾邵强也是这么说的,他说申一容的作文奶油气太重,雨娟的才有内涵。 还有一次,其实雨娟也能看出曾邵强是对她印象很好的,那是在开学生大会,大家却在叽叽喳喳,曾邵强就对雨娟说,“彭雨娟,你用英语要他们安静呀!”那时雨娟的英语好,曾邵强说话的样子应该是对雨娟的英语水平感到可望不可及。既然这样,雨娟仍只把他当作普通同学,她不能有半点那种想法。 应该还有一次,雨娟也能觉察出来,她在曾邵强的心中是有地位的。那是一个夏天的晚自习,教室里有飞蛾在飞,飞蛾飞到女生的座位上时,胆小的女生就尖叫,后来就有男生专门捉些这样的飞蛾来吓女生,听到别人的尖叫仿佛是他们的乐趣。也就在这样的一个晚自习,当时的雨娟和曾邵强并不是前后座,位置隔得很远,曾邵强特意微笑地来到雨娟的课桌前,手里握着一只飞蛾,然后边松手边对雨娟说,“彭宇娟,你看!”令他失望的是,我没有任何惊吓的表情,只是对他说,“这东西,我不怕的。”雨娟的胆子只是在对人时小,可在其他东西前她的胆子比男孩的还要大。 从未开始的初恋2 可所有的这一切美好随着在高二快毕业的时候的一次事情后发生了改变,雨娟至今想不出为何是个这样的结局,她和曾邵强为何是那么地惧怕爱情,硬让这没发芽的爱情从此消失。那段时间,这个年级流行照相留念,曾邵强又在这样的一个下午走到雨娟的课桌前,“彭宇娟,和我去照个相,怎么样?”当时雨娟的同桌也在,其实雨娟与曾邵强的这份没发芽的情感至今也只有这个同桌知道一点点,其余她所有的同学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雨娟的心在扑通扑通地跳着,老实得有点过头的雨娟不敢有半点和他去的举动,她只是这样说,“我不去,我太丑了。” 其实当时的曾邵强也是鼓足勇气来到雨娟的桌前的,听到拒绝后,他也只能默默地离开。 也就在这个小小的事情后,彻底改变了他俩的关系,也在这次的谈话后,雨娟与曾邵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雨娟不知道她在曾邵强的心里是怎样的位置,但雨娟不得不说,从此曾邵强在雨娟的脑中占据了三四年的位置才慢慢地退去。 雨娟永远记得她接下来过的是一种什么日子,她和曾邵强都不敢面对这份朦胧的感情,曾邵强不对她表示他的意思还好,当他把这层膜捅破后,他俩都无所是从,他们选择了逃避,可脑里的影子再也逃避不了了。雨娟只记得,接下来的每晚曾邵强都会出现在她的梦中,然后高三的分班,曾邵强选理雨娟选文,他们已不在一个班,雨娟每天只是希望在吃三餐饭的路中见到曾邵强,见到时,又不能说话。学校举行篮球赛,对篮球一点兴趣都没有的雨娟每场必到,原因是我想看到曾邵强的身影。 雨娟在临近毕业的时候买了一个留言本,她把留言本也传到了曾邵强的班上,她只希望曾邵强能给她写点什么,可当留言本回来时,雨娟翻遍了整个留言本也没找到曾邵强的笔迹,她只看到了一张没有写字的一版上,贴着一张当时流行的贴图,雨娟费了好大劲才把那贴图上极小的字看清,“送张卡片给你,只想告诉你,有个人一直在默默地想你。”雨娟当然敢断定这是曾邵强的杰作,曾邵强当时也一定对着雨娟这个本子想了好久,最后用这种方式来表明自己的心。 雨娟在等待曾邵强的留言本到她这里,却始终没等到。他们就这么毕业了,谁也没有勇气再彼此说一句话。 毕业后的雨娟考上了一所师专,而曾邵强遭遇的是落榜的厄运,他没有继续读书,应该是和家人去做生意去了,他俩彻底失去了联系,可曾邵强的身影一直跟着雨娟在师专的三年,雨娟每晚的梦中,依旧有他的影子。极为老实的雨娟在师专仍然没有谈过恋爱,雨娟只是一株默默无闻的小草,也从未引起过异性的注意。 今晚在这电脑上看到这样一个人,怎么不让雨娟不浮想联翩呢? 很小,仅仅是她在面对人时,而对这类小动物,雨娟是毫无感觉的。但他的这次到来真的很令雨娟开心,至今的雨娟回忆起来都感到无比地甜美。 内心不平衡 雨娟在点击同学录上的其他照片,其实只要上传了照片的人都过得很好。他们的看上去都很时尚,都生活在大城市里,都过的是比她高一等甚至几等的生活。 关了电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心却无法平静。雨娟过的又是怎样的生活呢?她住的是不到六十平米的两居室,毕业后一直守在这可怜的县城,祖国的大好河山她也只能从电视中看看,再看看她那些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衣服,雨娟感到她不知在在过什么日子。 雨娟在想,为什么?曾经儿时那个不服输的雨娟几十年后的今天的生活竟是如此失败?在这现实的照片面前,她曾经说服自己安于现状的话显得那么地苍白无力。 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睡不好雨娟的头就会疼,在六点多一点点雨娟又不得不拖着沉重的身躯起床了。 这是一所鬼学校,二十个班级,里面有十多个领导,挂一点点的官就可以只上一点点课,然后就可以分那些老师们永远无法清楚的学校的账,现在九年义务教育的学生,每个学生上面每年都拨了五百元钱一个的办公经费,还有学校食堂每年二三十万的客餐费,这些钱难道真的都用到了实处吗?在圈内的人都很清楚。学校真的做事的是雨娟这些扎实上课的老师,但学校的钱一分都分不到。 六点多,雨娟就必须起床,因为她是教英语的,要守早自习,守这早自习不算工作量,一个小时,象征性地给你补助五元钱。如果只是这五元钱的事,他们没一个老师愿意来上这早自习的,原因是当官的有办法压你,如果不去,他会算你旷工,然后你的经济和成绩都会有影响。雨娟讨厌学校的每一位领导,她更恨这个校长,可归根结底,我也只能痛恨这不公平的社会,费力不挣钱,挣钱的不费力。 人已走到教室,但心还是无法回到现实,雨娟的心和现实已失去了平衡,她就在现实里痛苦着,思想上的痛苦直接影响着身体,下班回到家,雨娟是彻底病倒了。 雨娟躺在床上,忍受着脑袋剧烈地疼痛,她没有精力再想什么了,她真的愿意这一切就这样结束,结束这讨厌的死人般的的日子。 “老婆,吃饭了。”雨娟听见刘致远在叫她吃饭,她却无心搭理。 “怎么呢?老婆,吃饭了呀!”刘致远走到了床边喊雨娟。 “不吃了。”雨娟见致远过来,把身体往里面侧道。 “不吃饭怎么行?你是不是感冒了,半夜还起来开电脑。”刘致远如同一个女人一样在唠叨。 “妈妈不吃饭我也不吃了。”女儿刘爽过来凑热闹,她也如大部分小孩一样,是个吃饭要操很大心的小孩,她觉得吃饭是个难题,妈妈不吃了,她当然有不吃的借口了。 “妈妈今晚是不舒服,爽爽乖,你先和爸爸去吃饭。”雨娟在耐心地说服女儿。 爽爽可不领会母亲的好意,她依旧说道:“不吃就不吃嘛。” 雨娟烦了,为什么小孩也是这么不听话?她把声音提高到最大,“快去吃,你是不是又要挨打了?” 刘致远知道雨娟要真的生气了,他马上就哄着爽爽去吃饭了。 雨娟依旧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刘致远把一切都做完了,他就带爽爽来睡觉,爽爽是睡得很早的,她的睡眠时间是晚上七点多到早晨的六点多,白天不用睡觉。 刘致远摸了一下雨娟的额头,“老婆,你在发烧呀。” 雨娟当然知道自己在发烧,她的身体一向就只有这么好,她甚至不能生气,一生气她身体的免疫力就下降,然后就会生病。那么这次病也是被雨娟活活地自己气自己气出来的。 “你还是到诊所去看看吧!”刘致远很不放心地说道。他的心里也不好过,生活在一个家庭里,大家都是一个整体了,每个人的不舒服都会对其他人造成影响。 “不去,我死了你还好些,去再娶一个不会骂你的老婆呀。”雨娟又在乱说话。 “你真是个傻子。快点,真的要去看病,你这样不行。”刘致远是在把雨娟当作他的另一半,可雨娟怎么就对他好不起来呢? “不去,我是不会去的。”也许是种逆反心理,雨娟不经思考地这样回答道。 “那好,我去请医生到家里来。”刘致远很认真地说道。 雨娟也知道他会说到做到,她还是不希望他这样做,毕竟她还没有病得那么厉害。雨娟只能起床然后去看病。她也没要刘致远陪,女儿一个人在家她不放心。 雨娟去了离他们家最近的诊所,大约五分钟的路程。医生给她挂了盐水,她的病也随着这盐水的进入慢慢恢复。 走出诊所的雨娟虽然还有一点虚弱,但脑袋已轻了许。这时已经接近晚上的十点,街上的行人也很稀少,只是路旁的一些小的加工厂还在灯火通明地加着班,里面的工人仍旧在夜以继日地重复着手中的活。突然之间,雨娟的思想也渐渐开阔,她又为何要这样自寻烦恼呢?这世界不是什么人都有,什么样的生活都有,关键是一个人的心态,难道富人就没有烦恼了吗?难道在打着苦工的农民就不要生活了吗?也许从某种意义上讲,没钱的也许可以更快活。 之前的烦恼终于过去,雨娟的生活恢复了正常。 再次地烦恼1 每天雨娟一样上班,一样做着家务,烦恼时她也一样埋怨着刘致远和刘爽。牌她还是没有再去碰,她怕输,输了钱又会严重影响她的心情。不管怎样,雨娟还是在乎钱的。 电脑前雨娟基本上也没坐,空余时只是看看电视和与一群和雨娟一样无聊的同事们聊聊天。 可生活不会就这么平静下去,就在雨娟病好的第二个星期,刘致远接到了他家里的电话,说他的弟弟在广州的某个厂里出事了,胸部被厂里的机器打了一个洞,生命是没有危险,但在医院住院,医院是要把他腿上的肌肉割掉一块补到那个伤口上。雨娟一听这样的情况,心都打颤。致远爸打电话来的意思要从雨娟这里拿些钱,本身这事情应该由厂里负责,但那只是个小厂,老板不愿出那么多的钱,但人是大事,我们也只能先垫付,再找他理论了。 刘致远家里很穷,他父亲也没有什么积蓄,他弟弟本身人也是老实,可在外打工多年,就是没有一分钱,有时过年出去的车费都要从他们这里拿,将近三十岁的人了,还没娶老婆,在外面又吊不上女孩,在家又没有房子没有钱,就连个做媒的人都没有,雨娟有时在怀疑他这辈子都娶不上老婆了。 现在又摊上这样的事情,家里当然是要向致远要钱了,致远爸要致远打两万元钱过去。雨娟又能说什么呢?雨娟再在乎钱,可这是救命的钱,她是不能阻拦的,刘致远在接到电话的十分钟内就把钱打了过去。 钱是打了过去,他的弟弟也在一天天康复,可雨娟的心始终还是不舒服,她不能怪刘致远,她也只能怨自己的命苦,她因为怕输钱而把牌戒了,可现实偏偏要和她作对,又这么毫无预兆地损失这么多钱,这笔钱是他们两人要存几年才有的钱! 刘致远当然知道雨娟的不开心,但他也不知怎样劝雨娟,就任凭雨娟一个人这样心烦着。 烦到极点,在周末的时候,雨娟又坐到了牌桌前,她想发泄,反正是没有钱,她又何苦这样憋自己呢? 可惜雨娟的运气又不好,手气出奇地差,一上午就输了将近三百,也创下了她们这种牌的最高纪录,雨娟在牌桌前是没有感觉的,甚至希望多输点,反正不就几百元钱吗?两万元都那样没了,还在乎这几百元钱?可散了牌之后,雨娟没有那么豁达了,三百元,可以支撑半个月的菜钱了。雨娟的心情又糟糕到了极点。 “老婆,你回来了呀!”刘致远见雨娟的脸色不对,过来讨好道。 “老婆,吃饭吧!”他已做好了饭在等雨娟。可雨娟实在没有吃饭的心情了,她没好气地回答,“我不吃!” 这次爽爽没来凑热闹了,她已经在吃饭了。 “是不是又输钱了?输了就输了,饭还是要吃的。”致远过来劝道。 致远不这样说还好,雨娟一听输钱两字就愈加火了,“我为什么会输钱,还不是由你弟弟那事给引起的?”这是雨娟在心里回答的,嘴上她没回答致远的话,只是走进卧室,然后重重地把门关上,来发泄自己的怨气。 刘致远脾气还真是好,他竟然把饭端到了雨娟的面前。“老婆,你吃饭。” 雨娟的火气一点都没有消,她一看到致远就更烦,她不假思索地拿起致远送来的饭就重重地摔到了地上,顿时地上残迹一片。 刘致远傻了,他没有作声,但脸色已不对。爽爽倒是被这响声吓了一跳,她走到卧室,看到这场面,哭了起来。 再次烦恼2 雨娟也懒得理她,刘致远把她哄了出去吃饭。这个没用的男人,面对雨娟的无理,他竟然没有一点抗争的勇气,招呼好女儿吃饭后,致远又拿来了扫帚和拖把来清理这残局。 每当雨娟这个最气愤的时候,她情愿刘致远能和她吵一架,吵到最后,不能过的时候就散了这婚姻。可为何雨娟碰的这个人是个这样的软骨头呢? 雨娟没有能倾诉心里话的朋友,所有的朋友都只能是闲时胡乱聊天的那种,雨娟的烦恼也不愿和她母亲说,她认为她的母亲已够辛苦,她不想让她的烦恼再成为母亲的烦恼,雨娟有个妹妹,她在打工时远嫁他乡,她们各自忙着各人的生活也很少联系。所有的苦雨娟只能一个人咽。 雨娟也不可能老是拿身体来作对,在稍稍休息后,她还是去吃饭了。雨娟感到饭很难吃,刘致远做饭的历史是很久了,可技术没一点长进,雨娟也是个不太会做菜的女人,所以也只能这样将就着过日子。雨娟费力地吃完半碗饭,收拾好桌子,又感到无事可做。 这时的刘致远又在玩着游戏,爽爽在看着动画片,其实他们家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女儿的电视瘾和她爸爸的电脑瘾一样,有时雨娟真感到和她生活这两个人都是如此地讨厌。 那钱的阴影笼罩着雨娟的心里,她只能努力平静自己,依雨娟的性格,马上接受可能有点难度,她也只能让时间来愈合这个伤痛。 雨娟还是有点理智,她也知道钱不过是身外之物,她不能再因为它而气病,她必须转移她的注意力,早点让这两万元钱不再刺痛她。 所以雨娟就决定出去逛街,她也不可能就这么死守着钱,该买的东西还是要买。 雨娟走到了爽爽的面前,她正痴迷于喜羊羊和灰太狼的动画片中,“爽爽,妈妈带你去买衣服,好吗?” “好的。妈妈,我要腰带裙!”爽爽是个很喜欢逛街的孩子,在街上她总能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当然这东西多半是些玩具,然后她会想尽办法让雨娟买,这次不成功,她就会一直惦记她的那个东西,一直到这东西被买回家为止,买回家了,她又不那么在乎了,对于她的这种性格,雨娟也是很烦的,所以雨娟也不是那么愿意带她逛街。 “老婆,你去逛街,我也去,好吗?”刘致远听到声音就从房间里出来说。雨娟有时真的佩服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没脾气呢?他已经把雨娟之前对他发的火全都忘记了,虽然当时他的脸色不是那么好看。 多半的时候,我雨娟和致远都是一起出去的,虽然雨娟不是很喜欢致远,但雨娟对致远还是很依赖的,和致远出去,雨娟永远可以不提东西,而且致远比雨娟还会砍价一些。雨娟在家是老大,出去时,她是懦弱的,刘致远在家是懦弱的,出去应该还是有他的主见。所以在学校的许多雨娟的事情都是由致远替她解决。 雨娟在努力平静自己,她是要让自己有个好心情,她不能在和他怄气了,也就答应了致远的要求。 他们一家三口走到了街上,其实雨娟也感到这应是令人羡慕的风景,不是吗?有时雨娟感到,她实在不应那么在乎钱,人毕竟只能活几十年。 雪上加霜 雨娟已经在尽她最大的力气在平复这两万元钱带给她的伤痛,雨娟也感到她是够好的了,她没有对刘致远说半句哆嗦,可是事情并没有这样停止。 就在雨娟逛街回来的当晚,刘致远又接到了他爸爸的电话,钱不够,请再打一万元钱过来!雨娟的头快要爆炸,“我们这里就造钱吗?为什么想拿就拿!”这是雨娟对这电话的第一反应,“他弟弟在外少说也有十年了,为什么一分钱的积蓄都没有,作为哥哥,难道就有这义务?如果现在我们有几十万,那是另外一回事,可是我们的积蓄还不到五万元,如果这是刘致远的父亲出事,我都可能会要两兄弟平摊,可为何可以这样毫无道理而又无休止地要钱?”雨娟真的不愿再给钱了,或许他们可以想其他办法借。 在爽爽睡觉后,雨娟准备和刘致远谈谈。 她走到了致远的电脑前,问道,“你会打钱过去吗?” “当然,他是我弟弟,我只有这一个弟弟。”刘致远想都没想就回答。 “如果我不让你打钱呢?”雨娟的样子很认真。 “老婆,这不行吧!他是我弟弟。”刘致远停下了他的电脑,感到了事情的不妙。 “其实你的父亲可以试着向别人借一些,这是你弟弟的事情,我们只过得这么好,不能什么事情都由我们担着。”雨娟试着和致远讲道理。 “我们都不愿借,谁又会愿意借呢?”致远很为难。 “可是我们这会是借吗?想要你弟弟还钱,我是没有这耐心。”雨娟比谁都清楚,这钱说是借,还不是白给,“你堂妹不是生意做得很好吗?你可以要你爸爸跟她说说,你就说我们没有钱了,行吗?” “好的。”致远答应了。 可事情并没有雨娟想的那么容易,大部人说到钱时,都不会那么好讲话,致远的堂妹只答应借两千元,她也当然清楚,要致远的弟弟还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雨娟是不想再出钱了,她想和往常一样控制致远,也就在这个问题上,致远他不会让步,这是他的亲弟弟,他家只有这两兄弟,不要说他还能拿出这一万元,就是自己没有这一万元钱,他也会想尽办法借的。 雨娟当然也没有办法,这男人已不再受控制了,她也想过把折子藏起来,可这又算哪门子的事?她如果能那样做,那先前的两万元钱就汇不过去了。 旧的伤口还没好,新的伤口又来了,雨娟再也无法平静了,之前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在此刻也起不了作用,她只是听凭自己烦着,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和他联系了 极度烦躁时,曾邵强就从脑里蹦出来了,应该是十一年了,毕业的时候,雨娟是十九岁,现在的雨娟已经三十岁了,可为何这个影子总是这么难以抹去?有句话说,一个人疯狂想初恋情人时,说明他的生活是索然无味了。这也确实,雨娟的生活一直都只有那么有味,何况还出了这样雨娟不想面对的事情。 半夜,雨娟又起床了。她去开了电脑,她仍然点击了她的同学录,她记下了曾邵强的电话,她也加了曾邵强的qq号,她确实很希望在这种没有一个可倾诉的人中找到一个倾诉的对象。 半夜,曾邵强的qq当然不在线,雨娟想发信息过去。 雨娟拿出手机,在上面写道,“我是雨娟,你过得好吗?” 雨娟也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鼓足勇气把信息发了过去,潜意识里,她也太难过了。她是个女人,而且只是一个承受力不好的小女人。 雨娟也不期望马上有信息过来,因为她明白曾邵强也可能睡了。但她觉得曾邵强一定会给自己回短信的,她很清楚,当初的那份没开始的恋情对曾邵强的伤痛不会比她轻。 信息马上就回了过来,“我的日子马马虎虎,你呢?” 看到这几个字,雨娟的心在砰砰直跳,这真的是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曾邵强发过来的吗?十一年了,你还好吗?为何在这半夜也没有睡觉? “我也很一般,你怎么还没睡?”雨娟回道。 “我今天离婚了,心情不是很好。”曾邵强来的信息。 雨娟看到这个信息心跳更加速了,这是怎么回事?原先只想找个说话的人,想不到对方此刻比自己的心更痛。他离婚了,曾邵强离婚了,难道这说明自己和他有机会了吗?雨娟被自己的这一想法吓了一跳,她的刘这样,除了没钱和玩游戏外,应该是无可挑剔了,她这样想是对不住致远的。 “怎么呢?两人性格不和吗?” “一言难尽,你呢?现在在哪里?婚姻也幸福吧!”曾邵强不愿回答雨娟的问题,也许他觉得这是一个很难的问题,用短信难以写出吧! “我的日子很平常,我在县城的中学当老师,老公是同事,我们还有一个五岁的女儿了。”雨娟没有隐瞒任何事实,她是个不会撒谎的人。 “哦,那一定很幸福。” “嗯。”雨娟感到有无数的话想说,但是却无从说起。 “怎么还不睡呢?你老公不在你身边吗?”曾邵强的疑问,是的,雨娟向他描述的是一副美好的家庭画面,为何深夜的雨娟又会跟他发信息,何况他是雨娟十多年未联系的同学。他当然能想到,雨娟有烦心的事情。 “在,他睡着了,我有些失眠,所以想找个人说说话。” “哦,那为什么会失眠呢?这对身体不好。” 雨娟看到这文字,竟然落下了泪水,这么多年了,难为曾邵强还这么关心着她。雨娟也知道身体最重要,可是近来的事情已超过了她的承受力,她已无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知道,我家里出了一点小问题,我会努力调整自己,马上恢复的。” “能和我说说吗?”曾邵强还是想知道更多雨娟的事情,也许他内心里,确实想帮雨娟吧! “不用了,很小的问题。我能处理的。”雨娟总不能在信息上写着她是这么地在乎钱。她也确实不想把她这么世俗的一面让曾邵强看到。 两人都沉默了半响,雨娟发了个信息过去,“早点休息吧!咱们以后再聊。” “晚安!”曾邵强回了信息。 心里有他 雨娟回到床上,床上的两个人睡得很熟,她真的很羡慕这两个人,爽爽年龄小,可以什么都不想,致远也是个不会烦恼的人,不会烦恼吗?如果有一天他老婆走了,他还能这样睡觉吗? 我会走吗?雨娟在心里问自己,她真的感到自己心里还有着曾邵强。而对于刘致远,他们之间是不平等的。刘致远在想结婚的年龄认识了雨娟,雨娟的一切都符合他的心意,也许吧,他是真的从第一眼就爱上了雨娟,之后对雨娟发起了任何女人都难以拒绝的追求,雨娟就这样嫁给了致远,说她有多喜欢致远,她说不上,她是在感动中结婚的,因为刘致远当初确实到了没有雨娟就仿佛要死去的地步。致远在婚后仍旧是个好丈夫,他永远都是让着雨娟,如果没有再次要给他弟弟打钱这事,致远什么都听着雨娟的。 雨娟还是没有睡意,这时的她不是被那一万元钱烦着了,曾邵强给她带来的兴奋超过了那一万元钱给她带来的烦恼。钱想也没用了,反正会寄出去的。她又在回忆着和曾邵强的点点滴滴,他离婚了,到底有是怎么一回事呢? 雨娟就这样想着想着到快天亮的时候又睡着了,睡着了了的她大脑却没休息,一直在做着乱七八糟的梦,一会儿是和曾邵强在一起,一会儿又是和刘志远在一起,然后这两个男人都不要自己了,剩下她一个人在无助地生活。 醒来时,她被这梦吓了一跳,这梦是在预示着什么呢?雨娟她绝对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人,可要她就这样和曾邵强断掉联系,她是不愿意的,这里的生活实在太令她窒息了,可不和曾邵强断掉联系,谁又知道能发生什么事情呢?雨娟的心很矛盾,也许吧,她能控制这度,也许吧,她能只把曾邵强当成一个要好的朋友交往。 “老婆,醒来了呀!”志远看到雨娟睁开眼睛了,问道。 雨娟没理志远,她现在真的很烦这个人。爽爽今早也怪了,也许是昨下午在街上累坏了吧,这个一向早起的小孩竟睡起了懒觉。 “老婆,我会要弟弟还给我们钱的,你就不要生气了,好吗?”志远又在讨好雨娟。 “我知道,我没意见。”这是一个出乎志远意料的回答。志远很高兴,他起床弄早餐去了,他就知道,雨娟的心肠是好的,她不会太计较的。 致远说着就很高兴地起床,然后就去弄早餐了。 雨娟昨晚耽误了睡眠,此刻的她还不想起床,她就一直赖在床上,心里都是曾邵强的影子。 她该怎么办?致远不是她喜欢的人,但生活了这么久,至少两人还会有亲情,何况两人还有了爱情的结晶;可这极度无聊的生活和渴望有钱的生活使她不得不去想着曾邵强。她很矛盾,要是曾邵强这时很幸福,他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她不会有其他任何想法,可曾邵强是离婚了呀,这说明她和他之间只要她愿意就能走到一起,不得不承认,雨娟的心里存在着回到曾邵强身边的想法。 是舍是留 上午,致远出去汇钱了,雨娟带着爽爽在家里。雨娟不想爽爽一个劲地看电视,所以在教爽爽读书,这孩子的长相可能替了雨娟和致远的优点,是个人见人夸的美人胚子,语言表达能力也很好,但脾气很暴躁,在外也胆小,智力也不是特聪明的那一类,雨娟感到教女儿读书很吃力,所以不是那么愿意教她。雨娟觉得智力一般也不是大事,关键是以后的心要放在读书上,要有上进心,雨娟在学知识和培养她的性格中,她更看重后者,现在爽爽是读学前班,雨娟也没有很高的要求,只希望能跟上就行。 雨娟教爽爽写了几个字,然后准备教她做些数学题,这时手机来信息了,雨娟知道是谁的信息,因为之前她的手机几乎没有信息,她的手机仿佛只是用于和致远联系的工具,连给家里的电话也是那么屈指可数。 “雨娟,我想你。”这是曾邵强的信息。 雨娟的心顿时如被电触了一样,她再也没有心思教爽爽做数学题了,她要爽爽自己去玩,说下午再告诉她做题。 雨娟渴望听到这句话,但这句话真的出现在雨娟的面前时,她又是那么不知所措。雨娟感到很好笑,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她和曾邵强的感情总来得这么的不是时候?以前是和学习发生冲突,而现在却和更为严重的家庭发生了冲突。这份情,是该舍,还是该留呢?舍的话,又是那么地不甘,留的话,也会是如此地艰难。 她的手指已是不那么受大脑的控制,她在手机上按下的竟是这样的句子,“我也一样。” 雨娟发过去信息的时候,她不知道怎样给致远交待,致远在尽心尽意地对待她,可她心里还想着别人。 “我想见你,行吗?”曾邵强又来了信息。 这几个字使雨娟更不知所措,这是她都没准备好的,在手机上发着这样暧昧的句子可能还没什么,但真的见面了,不是会很尴尬吗?毕竟她是别人的妻子,每天和她共同生活的人不是他呀! “不用了,我们只能做普通朋友的。”雨娟实在没有勇气使这份感情再进一步,她只能选择就此打住。 “哦。”曾邵强就这样中断了这次的交流。 不久,致远提着菜回家了,雨娟的心在扑通扑通地跳着。雨娟拿着一张报纸来掩饰她的紧张,可报纸的字永远只是字,它变不了句子进入雨娟的思维,雨娟的思维里,有点只是曾邵强的那两条信息。 “老婆,你在看报纸呀!”致远又在没话找话。 “嗯,钱打过去了?”雨娟也在明知故问。 “是的。好老婆,你就别老想着了,我会要弟弟还的。你要多注意身体。”在致远心里,雨娟是永远排在第一位,超过他自己。 “知道了,不要老是来讲讲讲了。”雨娟要不是有着曾邵强的这事,她估计她会和致远吵架的,那这钱就不一定能汇过去了。相对于这个家庭来说,这么多的钱,致远的这几句话是不能平息雨娟心中的痛的。 曾邵强陪着笑脸又去开电脑玩他的游戏去了,雨娟也知道,该做饭的时候他会去做饭,只要雨娟叫他做什么他也会去做,只是可能会稍稍慢一些,雨娟也曾为此事而大骂过,致远的回答是,“电脑也有个缓冲期,你不要那么着急好么?” 只要不去想钱,她感到致远还是一个好男人,如果离开他,她又能适应别的男人吗?曾邵强是她内心深处的男人,可自己又对他了解多少?他除了有钱一点外,又能否和致远一样对待她呢? 觉察1 下午,雨娟在履行自己的诺言,她把爽爽叫道了她的课桌前,开始指导她做数学题。相对来说,爽爽对语文要敏感些,虽然现在她学的只是十以内的加减法,可她一个人做的时候就出错,应要雨娟守着才能做正确。 致远做完家务依旧在他的电脑旁,他不打牌也不爱锻炼甚至没有其他任何爱好,他把他的空余时间全都奉献给了网络游戏。 和他们相隔千里的曾邵强此时的心情并不好,当在极度低沉的时候,雨娟和他说上了话,雨娟,在他心中,一直是完美的,他喜欢雨娟当初的漂亮,他也欣赏雨娟的内涵,他也喜欢雨娟温柔的性格,甚至雨娟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他痴迷。十多年都过去了,可这一切都是那么地难忘。他之所以离婚,因为雨娟在他 心中的烙印太深,他总拿着前妻和雨娟进行比较,他的前妻漂亮但不贤惠,比较的结果当然不令他满意,最后走到了离婚这一步。 那深夜的短信让曾邵强感到雨娟的生活一定不是很顺利,可当他想对雨娟有更进一步的了解时,雨娟却拒绝他了。刚开始的爱情曙光却又是一片黑暗。 曾邵强在痛苦着,早知道是这么放不下雨娟,他应该在彼此都未结婚生子时而去追求她呀!可没上大学的他总带着那么一丝自卑,他放弃了美好的年华,到这时雨娟已是他人妻的时候,他感到他是这么地不愿放手了。 在那只能做普通朋友的几个冰冷的字中,曾邵强看到的是他痛得流血的心。 他想尊重雨娟的选择,但怎么感到自己是那么地失望。经过一上午的调整,他终于接受这个事实,普通朋友就普通朋友吧,总比了无音信的好。 “雨娟,这辈子,我为你守候。”这是他最想对雨娟说的话,但现在只能埋在心底说给自己听了。 就在雨娟告诉爽爽做题时,曾邵强的信息过来了,“我听你的,做普通朋友。” 来信息的声音已被雨娟调成了振动,专心于游戏的致远是不会觉察到雨娟的信息的,可爽爽很是兴奋,她不想被妈妈守着写那些她感到很吃力的数学题,“妈妈,你手机又来信息了呀,我可以不写了吗?” “不行,你必须把这些做完。”雨娟命令着。 爽爽只能嘟着嘴巴继续做着题目。 在这安静而又很小的房子里,爽爽的声音很清晰地进入了致远的耳朵里。信息?雨娟应该不会有什么信息,而且是可以让爽爽中断写作业的信息。男人有时的感觉也是灵敏的,他只觉得雨娟也和以前不太相同。雨娟看到信息,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可这是事实呀,她必须接受的事实,曾邵强的这份爱迟到了七年,注定这是不能使雨娟有勇气接受的爱。 “知道,祝你幸福!”雨娟迅速回道,然后也继续教爽爽做题。 “你也是!”曾邵强的信息又是那么快过来了。 雨娟又在看着信息,爽爽又说了,“妈妈,我也要看!” “快做吧!只有两道题了!”雨娟板着脸对爽爽说道,爽爽只有又回到书中。 雨娟没有再回信息,她是觉得致远在家她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她还是不愿致远误会的。 爽爽的话又再次进入了致远的耳朵,他已没有心情玩游戏了,他想知道雨娟到底是在和谁发信息,雨娟看不起他,这是他知道的,正因为这个,他一直在全心全意对待雨娟,来弥补雨娟心中的不平衡。结婚已这么多年了,雨娟从当初的极度不愿意和他交往,到现在已经完全吧他当成了她的丈夫,致远是有成就感的。 可为何会这样?难道是这三万元钱让雨娟的心里又出现了别的男人?乐观的致远再也无法乐观起来了。 觉察2 晚上,雨娟因为前一个晚上的失眠,这个晚上睡得还好,身旁的致远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入睡了。他找到了雨娟的手机,开始查看这上面的信息。 雨娟手机的信息一个都没有删,她也想过删掉,但她感到问心无愧,没有必要删掉。 在雨娟认为不碍事的信息给致远的打击如同天要塌下,致远的脑袋一片空白,曾邵强,雨娟的心里有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别的男人,他的名字就叫曾邵强! 在这个深夜,雨娟两母女能安静地睡着的夜晚,刘致远落泪了。他始终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个他用尽全身气力追到的妻子在这结婚的地七个年头有了别的男人。 “雨娟,我爱你,我愿意一辈子都听你的,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求求你,你不要离开我,好吗?”致远用着带泪的声音在心底对着雨娟说道。他已没有勇气面对这一切。 天亮了,这是周一,这是一个工作日。雨娟一家都早早地起床了,洗漱完后,雨娟去了学校,致远负责送爽爽去学校,早餐也都在外面解决。 雨娟也没觉察到致远的变化,尽管致远的眼睛有着失眠加哭过的血丝。 雨娟的生活恢复了平常,她其实一直在努力调整自己,到了学校,她已把那三万元钱和曾邵强都丢到了脑后,她为钱确实烦了很久,但她知道只要有口饭吃就不要计较那么多,曾邵强也着实令她激动了很久,但她感到那只是生活中的一个梦,雨娟还是雨娟,如果她能有和曾邵强在一起的勇气,她就不会和致远结婚了,她不可能辜负这个男人,何况还有了爽爽。让钱见鬼去吧!雨娟在出门上班时对自己说的话。 雨娟站在讲台上依旧激情洋溢,她的性格其实也很适合教书,她的课也是上得很好的,教了这么多年,对于课本她是太熟悉了,初中英语中,哪个知识点会考,哪些不是重点,她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可是现在的学生读书的不是太多,老师在上面讲了几十遍甚至上百遍的东西,还是有那么一些学生做不出来。 雨娟在讲台上的心情还是很好的,至少每个班还会有十多个特专心的学生,这些学生就是她教书的动力。 致远送了爽爽后也来到了学校,他的心情比异常的沉重,他无法不去想雨娟手机上的信息,他很郁闷地到了坐到了他的办公桌前。 这学校的老师是集体办公的,只是稍稍分了一下,致远的办公室是里是理化生老师,而雨娟的办公室都是教英语的。 “怎么啦?又挨老婆骂了呀!”坐在对面的朱梅老师问道。朱梅是教化学的,年龄比雨娟小一岁,这女人去年暑假离婚了,她老公是做生意的,原来还是同学,应该有着感情基础,但当他老公发财后,竟把她给抛弃了,儿子也被判给了男方。这女人其实很久就和她前夫处于分居状态,可她是属于耐不住寂寞的人,传闻中,和她睡过的男人已有几个了。 “没有,只是昨晚玩游戏,睡晚了。”致远敷衍道。 “可能是你家雨娟太厉害了吧,把你折腾成这样。” “你不行,可以找我帮忙呀!”上午的一二节基本上没有理化生的课,在这不到十个人的办公室里致远顿时成了取笑的对象。 致远也没有回答的心情,面对这群人,只能是越辩越黑。 朱梅是看在眼里,其实许久以来,她是很佩服致远的脾气,她认为致远是标准的丈夫,虽然他很穷,虽然他长相并不好看。 太困了的致远在桌上睡了大半节课,睡醒后的致远精神好了许多,这一天的课也能勉强坚持下去了。 一夜未归 这学校到下午四点半应该课表上的课都上完了,但真的学生放学可能要到六点多去了。剩下的几个小时里,老师们都在加课,这钱是由学校统一向学生收的,老师加课的钱是三十元一个小时。现在虽说是免费教育,可在这县城,学生家长还是要交一定的费用的。 这天下午雨娟没有课,她就下班后去接爽爽,其实这也不远,从学校到爽爽的小学再到家,也不过十多分钟的路程。 回家后,雨娟只是把饭做好,菜要等着致远回来做。就在这等的过程中,致远来电话了,“老婆,今天杨老师班有家长请客,你要自己做菜了。” “知道了。”雨娟很烦,但也没办法。 “冰箱里有菜,你愿意吃什么就做什么,好吗?”致远还在哆嗦着。 “知道了,你放心去吃饭吧!”雨娟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家长请客在这县城也是一种比较不正常的普遍风气,家长们为了让老师们多关心自己的孩子而采取的一种方法,家长们的这一顿饭,可能要花掉一千元左右,除了吃饭,每个在场的老师还能得到一包三十多元的烟,有的家长也包红包,但在这所学校还是极少数,这毕竟不是重点初中。 雨娟当然也吃过这样的饭局,她也很清楚这样请客对学生是没有多大的用处,学生的读书关键要靠自己的态度,老师们更注重的学生在校的表现,对于雨娟来说,家长的这顿饭一般只能让她记住一个星期,在那一个星期里,她还是多注意了一下这个学生,如果是好学生,那她就一如既往地对他好,如果是不听话的学生,雨娟也不会刻意地给他辅导。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一般情况下,雨娟要做菜的时候,她都会选择炒蛋,这样刀子都可以不动。今晚她也不例外,她和爽爽在家吃的晚餐就是炒蛋。 吃完饭后,雨娟督促爽爽洗脸刷牙,然后又帮她洗了澡,就要爽爽上床睡觉了。雨娟也简单洗涑完后,就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等着致远回来。 人有时还是有点怪,当这个人天天在你面前时,你就觉得烦,而当他不在时,又觉得异常的不习惯。在致远不在家的这些时间里,雨娟总感到心里空空的。 雨娟心里很清楚,致远快的话,八点钟回到家,最晚八点半也会回来,所以就算再不适应,也只有这么短短的几个小时。 八点了,爽爽已经睡得很熟了,可致远还没回来。雨娟想打电话去问,她又怕致远太得意,回来了又要听她不想听的话,“还说不喜欢我,一下没见就给我打电话了。” 雨娟就忍着,继续在家等着。 好不容易等到九点,依然没听到致远回家的脚步声,雨娟开始不平静了。她拨通了致远的电话,长久的歌声后,竟是一句你拨的电话无人接听。 雨娟知道致远的铃声是振动,致远投了几千元钱在炒股,所以总能接到很多操盘手的电话,电话在上课响总不好,所以他的电话铃声是振动。当然这些操盘手不知道他只有几千元钱的股票。 一次没接通后,雨娟开始了重拨,令雨娟失望的是,又是无人接听。 雨娟实在想不出什么原因致远会不接她的电话,致远也不是这样的人。 雨娟就这样一直拨着,拨的时间是半个小时,一直拨到了致远的手机关机,她知道关机的原因应该是没电了。雨娟的心这时感到极度地恐惧了,难道出了什么事?可是致远又不会开车,还会怎样呀?难道他被车撞了?致远能喝酒,但这么多年了,致远是很有自制力的,他从来没有醉过。 雨娟拨通了杨老师的电话,杨老师说,饭在八点钟就散了,致远好象喝多了一点,后来是和朱梅一起走的,朱梅的家和你们是一个方向。 朱梅,雨娟也极度鄙夷的一个老师,人长得又不漂亮,但勾男人又挺厉害,这样不正经的女人,是很难嫁出去了,除非对方不知道她的为人。 雨娟也隐隐地感到不舒服,难道朱梅勾搭上了她的男人。雨娟也很清楚,就算再老实的男人,送上门来的女人,有谁不愿意要呢?何况雨娟根本没有满足致远的情欲。 雨娟拨通了朱梅的电话,对方的电话在歌声没唱完后,给出的回答是,你拨的电话已关机。 雨娟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雨娟也不用再拨电话了,也不用再等着致远回家了,她去睡觉了。 可出了这样的事情,又怎能睡着呢?她顿时有冲到朱梅家去的冲动,去给这两个无耻的人一巴掌。 雨娟穿好衣服,重新梳了一下头发,准备出门。 可当她看到床上的爽爽时,她不是那么决然了。万一爽爽醒来怎么办?她的爸爸妈妈一个都不在家里。雨娟无法想象这样的场面,她松开了正要开门的手,重新回到屋里。 怎么办呀?谁能告诉我怎么办呀?原来以为自己心中有着曾邵强对不起致远,想不到她还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雨娟又回到了床上,她睁着眼睛,脑袋里都是致远和朱梅在床上的镜头。她的头快爆炸了。雨娟也不知这个晚上到底睡着没有,以前无论什么事情,到最后她都能给自己一个答案,然后再把生活回到原位,而这个晚上,她再也不具备这种能力了。一直到天亮,致远都没回来,一直到天亮,雨娟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清早,雨娟要送爽爽读书,然后又要赶学校的早自习。 刘致远,你以为没有你我就不过日子了吗?雨娟在对自己说。 也许,她要做好这样的准备,只要刘致远提出离婚,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想了一个晚上,对刘致远她是毫无留恋,她只要带着她的爽爽,也许这样的日子还会好过些。 后悔 致远昨天心情不是很好,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多喝了几杯,后来竟被朱梅带到了她的家里,酒精的作用下,他已失去了理智。雨娟开始打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正和朱梅在床上翻云覆雨,哪里能觉察到手机的振动声。 云雨过后,极度疲劳的他加上前一晚上的失眠,就如死猪般地沉睡,醒来时,天已大亮。 躺在这陌生的床上,致远记起了昨晚的事情。他感到大事不妙了。匆忙穿好衣服下了床。 朱梅正在洗手间里,他招呼都没打,赶紧冲向了家中。 开门一看,屋子空无一人。致远瘫坐在沙发上,他不敢去面对这一切。他去摸手机看时间,可手机已没有电了。他只想给自己几个耳光,他感到他是只禽兽。和雨娟在一起,他从不敢去想和别的女人做那件事情,怎么就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致远很害怕,他不敢去想雨娟昨晚是怎样度过的。老天,时间如果可以倒流,我刘致远一定不会喝那么多酒,我刘致远也一定会按时回家的。时光倒流只存在于童话世界里,现实里的致远实在是太无奈。 致远去了爽爽的学校,看到爽爽在学校了。他赶忙又感到学校,雨娟此时已到教室去上早自习了。他只有到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其他老师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也没有人注意到致远的异常。倒是致远对面办公桌上有朱梅怨恨的目光。这目光里也充满了委屈,陪了你一夜,竟连招呼都不打。 致远不敢看朱梅,他拿着手机去充电。他这一天是无法平静了。 早自习下课,致远马上就去雨娟办公室找雨娟。 雨娟还没回办公室,办公室的人就在笑致远,“几分钟没见面,就不放心了。” “是呀,他可是出了名的模范丈夫呀!” 致远只是勉强笑着。 雨娟进了办公室,看到致远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心里竟是一阵冷笑。 “有事吗?”雨娟是想和致远大骂一架,可这是公共场合,她不好发作。为这样的男人,要她失掉自 己的面子,她感到不值得。 “没事。”致远看到了雨娟,只见她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没事你就不要来。”雨娟的声音不好听。 致远离开了。 办公室的人开始数落雨娟的不是,“别人来看你,你怎么可以那样对他。” “这是你家的致远,要是我家那个,这样说他,可能会动手的。”雨娟也没作声,她的苦又有谁能知道呢?她是不会把这丑事到处散播的,她的问题只能今天回家解决 了。 柔弱的雨娟原来惧怕这一切的到来,当这一切真的到来时,她却能一如既往地平静。这一天里,雨娟 除了上那几节课外,她都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她该怎样对待致远?主动权还是在她这里。 想着想着,雨娟终于想明白了。这不是大事,只是一个丈夫的一次出轨,这是很多家庭都会发生的事情。只是雨娟以前觉得不会发生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的丈夫身上罢了。可又有谁能想到自己的丈夫会出轨呢?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雨娟回到了家里。 结果1 当事情在脑中时,远远没有真的面对时的沉重。在一夜加一天的思索后,雨娟总以为能轻松对待这件事了,可进屋时,她的心情又是异常的沉重。 晚餐已经做好了,一菜一汤,一条清蒸鲤鱼和排骨萝卜汤,看上去味道会很不错,雨娟也知道致远是下了心思做这菜的。 “老婆,你回来了。”致远害怕暴风雨的到来,但他还是要面对。 雨娟看了他一眼,对于这样的人,雨娟已没有吵架的欲望了,那只会掉了自己的力气。雨娟放下包,上了趟洗手间,坐下来吃饭。 致远也开始叫爽爽一起吃饭。 菜是好菜,雨娟的味觉也随着致远的变化而失去感觉,她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 致远想劝,但今日非以前,他退缩了,他只是默默地承受雨娟所做的这一切。其实内心里,他情愿雨娟能骂他甚至打他,然后一家人再和以前一样地生活。 吃完饭,雨娟不再管家里的事,她洗涑完后坐到了床上,她在翻着一本合订本的读者。 致远做好了听雨娟的一切不堪入耳的话的准备,为何这一切又是这么平静呢?难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致远心里实在没底,雨娟一定不会这样沉默的,致远特别的清楚,这不是一个为芝麻大的小事都能唠叨半天的雨娟对他一夜未归的态度,至少应该了解这一夜他在哪里呀。 爽爽睡得很早,七点钟时,她就睡着了。 致远在爽爽睡去后,他不知道做什么了,雨娟仍坐在床上看书,当致远在旁边招呼爽爽睡觉时她都没正眼看致远。 致远想主动去解释,可雨娟冰冷的态度让他望而却步。他只能退出回到小房间玩游戏,可今晚,他不能如以前一样投入游戏了。 看到致远回到电脑旁,雨娟体内的愤怒因子在燃烧着,无可救药了,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稳如泰山一样地坐在他的游戏旁?也许他做好了离婚的准备,雨娟呀雨娟,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他心中的神吗?他心中的神也许在昨晚已被那骚女人替代了。 雨娟想哭,雨娟想控制泪水,雨娟真正控制自己的泪水是在高中的三年,那段时间,她把考大学当成一件天大的事情,她要自己坚强,所有的苦痛前,她都没让自己掉一滴眼泪,她也确实做到了。 神经紧绷的三年一过,雨娟依旧是那个爱哭的人了。今晚,这泪水终究还是没被控制住。雨娟是越想越伤心,哭声也随着这伤心度增大。 可这泪水不能让致远看到,为这样的人流泪,她感到不值,毕竟她很清楚致远不是她所爱的人,现在能给致远的只是共同生活这么多年的一种亲情。 雨娟下去把门打了反锁,她之前一言不发的目的是和致远进行冷战,这冷战包括分居,她感到她是至少近段无法接受这个在别的女人那里睡过的男人了,至于离婚,雨娟还是惧怕的。理智告诉她,真的要离婚的话,她的日子也不会很好过。再找男人,这么好的男人,都可以背叛自己,还能信任谁呀? 她的心里有着曾邵强,和曾邵强生活,这是她的梦。但她知道,这一切也只能在梦中才会是完美的,到了现实,可能会变味变色变质。与其要这份爱在现实里损坏,倒不如在梦中欣赏它的美丽。 但雨娟有一点很明确,要是致远提出离婚,她会果断地签字的。她会坚强地一个人带着爽爽生活的。 致远隐隐地还是能听到雨娟的哭声,他向那房间走去。令他没想到的是,雨娟反锁了门,他进不去了。 结果2 雨娟手里是拿着书,可字依旧进不了她的大脑,她能看进书的时候是她极度无聊而又心情平静的时候,这个时候她手中的书只能说明她还好像有事做。 雨娟内心里渴望的是致远能够来主动认错,门是关着的,但他可以想办法呀,就算在门口说话,她还是能听清楚的呀。 致远不是这样的人,就算他内心是多么地想说他都没有这胆量,何况现在雨娟对致远到底想不想说都还没有把握。 曾在恋爱期,或许可以说是在爽爽出生以前,雨娟对致远内心还存在着极度地不平衡,雨娟会想着办法折磨致远,每一次的折磨后来都是雨娟找到致远才解决,雨娟心里有事就睡不着觉,那段时间,雨娟和致远之间的矛盾是不过夜的。 雨娟很讨厌致远这木头,他只会在行动上对她好,到真的需要他的劝解和甜言蜜语时,他是不会说的。 雨娟有时也庆幸,只有这样的男人才不会去和别的女人好呀,对致远,雨娟一直是放心的。可就在最放心的人身上竟还发生这样的事情,雨娟想不通呀。这世上真的没有不偷腥的猫。 雨娟哭得也没有力气了,致远是不会来和她说话了。她太累了,近段的事情也太多了,原来是三万元钱给她的打击,然后还要出现丈夫出轨。 雨娟本身很具备自我调整的能力,她无法调整这次伤痛了,这伤口已经太大了,她只能任凭这伤口在流血,她甚至渴望就这样让血流干了而死去。 雨娟躺下了,脑海里依旧是些杂乱的东西,她也不知道这漫漫长夜将如何度过。刘致远,你的错犯得太大了,我不可能来找你说的,现在我还在忍,忍不下去了,我们就散伙。 致远在门口听着雨娟的哭声,这哭声痛到了他的心底。但他如同雨娟所料想的,没有勇气敲开那门,在他的印象里,如果雨娟真的要找他发火,他是毫无办法的,他只能等着雨娟自己想通。可他就不知道,雨娟怎么能想通这件事情。 致远的心也如乱麻,他真的希望雨娟能出来骂他打他,他愿意跪着乞求雨娟的原谅,他实在不愿意雨娟一个人自己气自己。 极度烦恼的致远在傻坐着很久一段时间后,他想喝酒,可想着这次的祸都因酒起,他不敢喝了。那就抽烟吧,他昨晚的烟是落在的朱梅家,家里应该有烟,但都是由雨娟收着,不管事的他不知道放在哪里。 他感到自己快要憋疯了,他打开门出去买烟了。 这时还不到九点,大部分的店子还没有关门。这是初春的晚上,乍暖还寒,走在街上致远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买了烟,往家中走去。在楼下,他听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刘老师,不是被彭老师赶出来了吧!”朱梅笑着对致远说,致远总感到这笑中带着一丝阴险。 致远只能打住,“没有,出来买东西。” 朱梅夜晚也睡不着,她就出来走走,可不知怎么就到了致远的楼下,令她没想到的是,还看到了她想看到的人。 “不要怕我,我不会吃了你。放心吧,我不会缠着你不放,你可以一样地生活。”朱梅在心里喜欢着致远,但要她刻意去破坏别人的家庭而得到这份爱,她还不是那种人。 “哦,那我上去了。”致远感到对不起朱梅,但他也没办法,说完看都没看朱梅一眼就上楼了。 结果3 令致远没想到说的是,他和朱梅谈话的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却被雨娟尽收眼底。 雨娟躺在床上是睡不着的,她听到了出门声,开始是不加理会,然后终究不放心,她就起来往窗外看了看,也令雨娟没想到的是,她竟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雨娟心里再也无法忍受了,老婆这边的事情根本没解决,竟还有心思去勾结那女人。真是看不出呀,刘致远你还有这本事。 致远很快就到家了。 雨娟把门打开了,她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致远还没来得及点烟,赶忙站到了雨娟的跟前,“老婆,你起来了呀。” “我是你老婆吗?”雨娟在致远面前还总是思路清晰,伶牙俐齿。 “你当然是我老婆。” “那你刚才和你见面的人呢?她是你什么?” “刚是我下去碰见的。” “只有你们能在这夜晚碰见,你们很有缘分呀。” “不,真的是我刚到下面买烟,回来时就碰到了。”致远不知道雨娟是怎么知道他刚刚和朱梅说了几句话的,但他不想撒谎,雨娟是个不撒谎的人,他知道撒谎后的可能两人的关系会更紧张。 雨娟是不相信致远的话,她真不明白,这个极为老实的男人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会撒谎了,晚上九点还能碰面,而且是在自己的楼下,这当然是约会呀。 “是吗?那昨晚呢昨晚去哪里了?”雨娟想知道致远能有什么借口。 致远沉默,这事他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 看到这场面,雨娟想起了她有时整学生的场面,那做错了事的学生正是刘致远这个样子,跟他说什么都把头低着,最后教他们怎样做时,答应得比什么都快,走出办公室,他们依旧是他们,真正改正的学生不会有几个。 致远也是这样的人吗?雨娟感到真的很像。 “昨晚在别人的床上开心吗?”雨娟的声音提高了半拍。 致远如雨娟料想的学生,他依旧沉默着。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你今晚又去呀,她不是来接你吗?”雨娟的费尽了全身力气,用着打颤的声音把这个句子吐了出来。 致远这次没有如犯错的学生一样沉默,或者如犯错的学生接受老师的建议。他跪在了雨娟的面前,“老婆,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致远说着,泪水也从眼里涌了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的膝下有黄金,致远应是真的不愿失去这份他曾感觉快乐的婚姻。 雨娟也惊讶致远的这一举动,雨娟曾想着法子折磨过致远,但相识相处这么久,致远还从未向她下跪过。 看到致远下跪,雨娟的心里终究踏实了些,这说明致远心里还有她。雨娟的潜意识里,她还是不愿失去致远,尽管他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起来吧,要我原谅你没这么简单。”雨娟不会那么轻易妥协的。 致远没有更多的话语,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 “起来吧,昨晚你累了,去睡觉吧!在没离婚之前,你睡你小房间,我和爽爽睡这边,知道吗?”说完,雨娟起身回房,腿却被致远拉住了。 “雨娟,原谅我,我再也不会了。”又是发自肺腑的请求,致远到这一刻,连称呼老婆的勇气都没有了。 雨娟没有被他感动,她用另一只脚用力地踢了过去,致远顿时倒在了地上。 雨娟的这一脚踢在了致远的胸口,致远感到钻心的疼,肉体上和精神上都是疼,他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雨娟踢完后也很后悔,她的心还是软了下来,她蹲下来扶致远。 致远一把抱住了雨娟,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原谅我,原谅我•;;•;;•;;•;;•;;•;; 雨娟没有办法,她还是在乎这份婚姻的,她点头了。 致远看到了希望,在雨娟的帮助下,他坐到了沙发上。 “疼吗?”雨娟还是于心不忍。 “不疼。”致远只要雨娟原谅他,别说是一脚,多少脚他都愿意接受。 沉默了一段时间后,雨娟说,“那你还是洗洗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好。”致远答应道。 雨娟虽然已经说原谅了致远,但心里还是有根刺,这刺还是很尖利地刺着她的心。 “你还是睡小房间吧,我需要一段时间平静这件事,好吗?”雨娟对正要去洗手间的致远说。 “好。”致远还能乞求什么,雨娟不和他闹离婚已是万幸了。 吵架效应 这个晚上起,雨娟和致远开始了分居生活,雨娟也不知道要分多久,但至少现在还不想和致远睡在一起。 也从这个晚上起,这个家里,睡得不好的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晚上,雨娟好不容易睡着,可这一觉的时间可能只有一两个小时,然后又会是长时间的醒着状态,直到最后感到脑袋疼得不是自己的了,方可再睡着。雨娟真的有点害怕这漫漫长夜了,她有去买些助睡眠的药来吃的冲动了。雨娟以前是反对用那样的药,但失眠的痛苦使她想不了那么多了。 第二天起来,雨娟脑袋不是特别的清醒。雨娟也不管,曾在读高中时,雨娟被沉重学习压着和营养没跟上,度过了三年的头疼时间。大学后,随着学习的轻松脑袋好了,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又要重温那种不堪回首日子。 雨娟也不再管它,就这样过着。至少她还能坚持着,她就坚持这着。那么多年都坚持过来了,又何惧再多一段时间。 学校里上班每周都在重复一样的事情,上课备课看作业,然后是同办公室里的无聊的聊天,只是雨娟的心情没有平常轻松了,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她心事重重,她不开心。 也有同事在开着她的玩笑,说是致远太厉害了,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了。雨娟只能把苦往心里咽,她的苦谁又知道呢?除了致远,朱梅应该知道一点点吧,想起朱梅,她就有扇她耳光的冲动。不要脸的女人,勾引别人的男人! 雨娟不是泼妇,所以她一直忍着。 回到家里,还是有点不同,致远把雨娟的那份活都干了,他不知什么时候拖了地板,洗了衣服,电脑也是关着的,只是和爽爽在一起读一本故事书。 这是雨娟以前一直希望的场景,那时的致远虽说很好,但雨娟心里还是希望她能更好,希望他不要那么沉迷于游戏,希望自己干的家务活他也能做做,更希望教女儿读书的事情不要只指望她一个人,可在浓厚的游戏瘾下,致远没有对这些事情让过步。他下班回来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开电脑,做事的时候就挂机,做完了事情就守着它。 这是雨娟和致远间的吵架效应,每次雨娟的生气都能得到一些致远实质性的回报,他会自觉地让雨娟舒服些,雨娟后来不想生气,是因为雨娟觉得用感情的发泄得到这么一点点的回报,她感到心里太累,心的累远比身体的累更累。 这次雨娟心伤得最深,当然致远让步就最多。 可雨娟心里的刺并没有随着致远的让步拔出,它一直还在刺痛这她。 桌上的菜也看上去很好,雨娟知道这是致远用心做的,和以前的应付式的不同。 可为什么,为什么换到这一切的代价是如此惨重? 雨娟还是不怎么搭理致远,致远也在默默承受着,他能做的只有这些来让雨娟消气。 晚上,依旧是分房睡着,也依旧是这两人的不眠的夜晚。 回娘家1 雨娟感觉日子过得很慢,每个白天都是那么长,夜晚也是那么地毫无尽头。但她还是不愿意妥协,就这样僵持着,僵持着,时间能冲淡一切,但这需要时间,在这需要的时间中,人还是痛苦的。 周末了,雨娟不想呆在这能闷死人的房子里。曾经这房子里有欢笑声,有牢骚声,有着所有的家庭里的一切声音,而现在只有这死一样的沉寂,连爽爽的话都少了好多。 雨娟有时也当着致远的面在问爽爽,“爸爸妈妈离婚了,你和谁一起生活?” 爽爽当然不懂什么是离婚,“离婚是什么?” “爸爸妈妈分开了,你和谁在一起?”雨娟改变措辞。 “和妈妈一起。”爽爽高兴地说。在她的印象里,爸爸老是为吃饭的事情凶她,她不喜欢致远,她甚至为能摆脱致远而高兴。 生活里已没有了往日的和谐,雨娟在周六带着爽爽回娘家了。 致远当然想跟着去,结婚这么久,每次都是一家人一起出入于雨娟的家。 雨娟是想摆脱致远,当然不会让他去。 最后的胜利者当然是雨娟。 爽爽很高兴,她总喜欢新鲜的环境,在外婆家,她的生活完全不同。在那里,她可以拿着小挖挖挖土,她也可以到山上去摘树叶和院子的同龄人过家家•;;•;;•;;•;;•;;•;; 雨娟坐的是中巴车,车子走走停停,中间还要在镇上转一趟车,到娘家时要花雨娟一个多小时。雨娟很羡慕有车的人,如果开着自己的小车,大概半小时就能到家门口。 雨娟在车上不是那么好受,有点晕车。雨娟一般情况下不晕车,但身体不好时就有这症状。 费了好大劲,雨娟终于踏上了娘家的院子。 “雨娟,回来看妈妈了呀!”路上有院里的婶婶们和雨娟打着招呼。 “嗯,大家在晒太阳呀!”雨娟答应着。 “哦,雨娟你怎么瘦成这样了,眼睛和你妈妈一样了,全陷进去了。” “哦,你家的爽爽倒还结实。” •;;•;;•;;•;;•;;•;; 雨娟听着这群最朴实的人的评价,她走进了家里。母亲在后面种豆子,有心好的婶婶已把她母亲从土里叫了回来。雨娟的父亲在外做事,帮别人砌房子,雨娟的父亲比雨娟大三十岁,六十岁了。家里很宽的田地大部分都是也已快六十的母亲完成的,她的父母不愿也不能休息,因为还有个儿子在上大学。 雨娟每每想到这里,心就疼,很多时候,她觉得她对她的生活还是可以接受,她实在为她的父母的这一生感到不值,她很想报答他们,但她的经济条件是不允许她全权负责她弟弟的学费,也不允许她接着父母和她同住来享福,就算她愿意,她父母也不会接受的,她不是丽和凤,有着几百万,她只是个每个月领 一千多一点点工资的教师。 雨娟妈看到女儿和外孙自然是很高兴了。父母想儿女永远比儿女们想他们的要多。 雨娟妈看到这母女,尤其是这已愈加瘦弱和显老的雨娟时,心里竟有说不出的伤感。她不希望雨娟能帮她多少,只希望雨娟快乐,按道理她也能快乐,为什么就会这样? “致远怎么没来?”雨娟妈感到不太正常地问。 “他今天要到进修学校学习,没时间。”雨娟随便撒了个谎。 “你怎么就瘦成了这样?”雨娟妈还是忍不住说道。 “没有呀,我的一切正常,学校的老师都没说我瘦了。”雨娟不想说实话,她实在不愿加重母亲的负担。 回娘家2 雨娟感到在家的日子也是无聊的,母亲下午又去劳动了,雨娟在家看着爽爽和同伴玩。 晚上雨娟爸也回来了,雨娟和她爸爸的感情一向就很平常,记忆里好象没有父亲的关心。父亲不善言辞,但父亲还是爱她的,雨娟这一点她还是肯定的。 晚上,雨娟妈陪着雨娟和爽爽睡一床,雨娟爸一个人睡一个房间。雨娟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的胆子也开始变小,她只感到院子里死了太多的人,有老人,也有年轻的,就在寒假,和自己家有一点亲戚的一个婶婶死了,雨娟想起她的样子,她就害怕一个人睡。 雨娟妈知道女儿心中一定有事,她也能猜测这事一定和致远有关。雨娟一般要他们生日或者端午节等等什么节才回来,而且回来时会是三个人,而不仅仅是这娘俩。 “和致远吵架了吗?”两人都准备睡觉时,雨娟妈问雨娟。 “没有。”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告诉我是什么事情?” 雨娟实在不想说出原因,她还不想离婚,她不愿这样的事被家里的人知道,但她不能回避她母亲的问题,她选择了说前面发生的拿走三万元钱的事。 雨娟妈是个一分钱都舍不得用的人,知道这个数目心里是有点气,她能理解雨娟也难受了。可是钱已寄了,可不能让人受憋。 “那你也只能想开点,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折钱人安乐就行。”雨娟妈劝道。 “知道了,妈,我会多吃点,不让你担心的。” 雨娟知道这次回家会让她母亲如此担忧,她宁愿不回来。可从母亲的担心里,她知道她必须要好好生活,她不能病倒了,她母亲是经不起这样的打击的。雨娟的大部分性格是遗传了她母亲的,她母亲也是想会因一点小事可能想半天的人。雨娟也知道,这次看到她,母亲是要担心很久的。 也在这个晚上,雨娟决定和致远和解,既然不打算离婚,既然日子要继续下去,她早日原谅他,只会让彼此好受些。她也清清楚楚地知道,她和致远进行冷战,她不会比致远好受些,她还是渴望往日家中的笑声。 忘了吧,雨娟实在没有力气再去为这事伤心了,她紧绷的神经也需要休息了,不为别人,为了把她辛苦拉扯大的母亲,她也应好好活下去。 想通了,她心里的刺终于不那么痛了。这天夜里,她终于安然入睡。 一个人在家的致远感到的却是异常的空虚,他把他的所有时间都交给了网络,他连雨娟不在家的两顿饭都是用方便面替代的。 从雨娟分居以来,他都不敢用心玩游戏,就在这孤独的这天,他也只能用游戏来打发这时间,在游戏里,他也可以暂时忘掉这一切。 就在雨娟安心睡去的这个晚上,致远是在游戏里度过了一宿。在快要天亮时,他才睡觉。 再次受伤1 周日,雨娟在娘家平静地度过,可在家里的致远却不平静了。 致远在快天亮的时候睡觉,一直睡到了接近中午。起床后他的肚子是很饿的,但实在没有做饭的想法,他到外面吃了快餐。 雨娟在下午要回来,他要使生活恢复正常。他把家里清理了一下,倒了垃圾,坐到了电视前,他知道雨娟讨厌他玩游戏。 致远喜欢看历史剧或者战争片,他在搜索着这样的节目。 正当他找到一个好电视剧的时候,电话响了。他感觉应是雨娟打来的,心里有着一丝的兴奋。 可这电话号码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朱梅的电话号码。 不接,这是致远的第一想法。 电话并没有无人接听而停止,它一直在响着,响着。 致远忍不住了,按了接听键,“你有事吗?”语气不是很友好。 “我想见你,你能和我说说话吗?”朱梅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没事我就挂了!”致远很气愤地挂了电话,他压根里没有要和朱梅在一起的想法,他爱的是雨娟,是他好不容易组建的家。那晚的事情致远知道朱梅是太主动,他唯一的错误是喝得太多。 朱梅从那晚后心情也不是很好,虽说她没有要拆散致远家庭的想法,但致远如躲瘟疫一样躲着她令她很没有面子。 昨晚,她去见了一个相亲的人,朱梅对他的印象很好,一起也玩得很开心。最后他们在宾馆里开了房,可当对方得到她时,却用恶语中伤她,“这么容易跟男人上§床,我是不敢要你的!” 回家后的朱梅感到特别地委屈,这样的男人占了便宜还要损人,这也是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她的心感到很苦很苦,她特别想找人说说话,她渴望能得到安慰。不知怎么,致远这时跳进了她的脑袋,她很想和致远说说。 想不到电话里致远也是这样对待她! 朱梅顿时感到世上的男人都是如此无情,她的生活是如此地无意义。她想喝酒,她唯一能做的是借酒消愁。 她家里有两瓶高度酒,她拿来杯子,就那么地倒着喝。 可借酒消愁愁更愁,朱梅想起昨晚那男人恶心的样子,就狠狠地喝着。然后又想起致远对她的冰冷, 她又狠狠地喝着,再想起前夫的无情,她又拼命地喝着。 慢慢地,慢慢地,她感到天昏地转,她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了。 隐隐中,她只感到头疼得要命,她感到她拿杯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也许就会在这酒精中死去。 死,她还真想死,死了就一了百了。 致远挂了电话后,电话竟没有再响了。这突然的安静倒令他有点担心,他突然感到自己很残忍。 在电视剧播完一段放广告时,致远感到还是应该问问朱梅到底想说什么。 已经醉得很厉害的朱梅听到了电话声,她按了几次才按准那接听键。 “朱梅,你想说什么?”致远的声音,温柔代替了之前的粗鲁。 “我会死了。”朱梅费力地说了几个字,电话就掉了。 “喂,喂――――”无论致远怎么喂,对方已没了声音。 致远吓倒了,他放下电话就往朱梅的家奔去。 咚咚咚,他用力地敲着朱梅家的门,这时的朱梅还有一点知觉,她凭感觉走到门口,费劲地把门打开了,人却倒在了地上。 “朱梅!朱梅!•;;•;;•;;•;;•;;•;;”任凭致远怎么喊,朱梅都不答应了。 再次受伤2 致远感到屋里是酒气扑鼻,他用手放在朱梅的鼻孔前,朱梅呼吸还是很正常,他想朱梅一定是醉倒了。 他赶紧到下面的诊所请来了医生,医生给朱梅挂上了盐水。 盐水是一直在吊着,朱梅还没醒,这时的她把屎尿都拉在了身上。 朱梅的父母在广州做生意,她的弟弟在重庆读研,她最亲的人都不再身边。 可要致远去做这些事情,他还是不愿意的。 屋子里的气味变得异常的难闻,终于在挂第二瓶水的时候,朱梅睁开了她的眼睛,思维也渐渐清晰,但她浑身无力,不能动弹。 她要致远拿来手机,告诉了致远打她阿姨的电话,她阿姨在县城打工,唯一离她最近的亲人,她想要她的阿姨来照顾她,她不能太难为致远。 致远仿佛看到了救星,他打了电话过去,他把事情说得很严重。 这时雨娟带着爽爽回到了家中,经过调整的心已经舒坦了很多。 致远不在家,雨娟想不出致远会去哪里,难道去见朱梅了?雨娟讨厌自己的猜测,可总感到只有这种可能。在她的感觉里,致远会在家等着她们娘俩,毕竟也有这么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雨娟要爽爽打电话给爸爸,她拨通了致远的电话,电话却在家里唱歌。 雨娟拿到了致远的电话翻着,令雨娟气愤的是,上面有无数个朱梅的来的未接电话,然后最近拨出的电话也是朱梅的号码。 平静了的心不能再平静了。雨娟感到自己太幼稚,他和朱梅有着一夜情,他们的关系怎么能说断就断呢?致远不去惹她,她还是会粘着致远的。雨娟真的无法想象世上竟有这样的女人,而且要让她碰到。 可以的话,她想剁了这不要脸的女人。 骂别人有什么用,关键是致远要理她呀,在这么多的未接电话中,致远还是忍不住拨了过去,这是更令人心疼的。 雨娟的心快要气炸,她想出去看看,如果致远还在朱梅那里,她会当场宣布和他离婚的,这样的男 人,要也罢,不要也罢。 雨娟要爽爽一个人在家看电视,说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爽爽不同意,雨娟说不去的话就给爽爽买回上次她看中的红裙子,爽爽答应了。 气愤的雨娟直冲朱梅的家。 此时朱梅的阿姨已经到了,正在帮朱梅清理身体,致远和医生都在客厅,致远在拖着地板,清理客厅的残局。 雨娟大声地敲开了门,门是致远开的,可没看到朱梅,只觉得家里有股难闻的气味。 致远本想在朱梅阿姨来的时候就回家,他还清楚地记得雨娟和爽爽在这个下午要回家。可朱梅这边他还是放心不下,这是一件大事,一件关系着一个生命的事。所以他想等朱梅好一点的时候在劝劝她。 雨娟不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很气愤致远在这个家里。 雨娟也不想和致远在别人的家里吵架,她说了她早就想好的话,“我们离婚吧!” 这几个字雨娟以前也常说,但此刻致远知道它的份量。 致远没有心情再呆在这里了,他要朱梅的阿姨好好照顾朱梅,然后马上追了出去。 雨娟走在街上,泪水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被这又搅得无法平静了。 再次受伤3 致远很快就追上了雨娟,他看到雨娟哭泣的脸,他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雨娟都会歪曲他的意思,进而让自己陷于难堪的境地。 雨娟不和他说话,她伤得太深,她感到任何语言都不足发泄她心中的痛苦,此刻,她对致远是彻底死心了。 雨娟记起了要给爽爽买裙子,但她实在不想多走路了,她只想回去休息,她感到她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你去经茂针织那里去把爽爽要的那红裙子买回来,这是我刚刚答应她的。”雨娟用带泪的声音对致远说。雨娟认为,就算致远的心里就是有了别人,但女儿还是他的,他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吧! “好的。”致远很快地回答。 雨娟先到家了,她告诉爽爽爸爸去帮她买裙子了。爽爽非常高兴,那是她近一个星期的梦想。 几分钟后,致远带着爽爽的裙子回来了。爽爽很高兴,爱不释手地玩弄着裙子。 致远很自觉地去做饭了,致远只能用行动来表明他对雨娟的一颗心。 看到致远的表现,雨娟真感到这个男人难以琢磨,他到底想怎样?如果他爱的是自己,就不应该在这是非关头还去见朱梅,如果他爱的是朱梅,就应不要对自己这么好?难道他如同大部分男人一样,希望外头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本事,家里的都难驾驭,为何还去惹外头的呢? 生活又如同以前,致远做好了饭菜,开始一家人吃饭。 一家人的不和谐导致了每餐都剩饭,这一家三口在这段时间都瘦了,整个学校的人都在为不断增加的体重感到不安时,雨娟的一家却都瘦了。 爽爽睡去后,是雨娟和致远最难过的时间。爽爽醒着的时候,家里还有个说话的人,爽爽睡着后,这是一段不正常的沉默时间。 今晚,雨娟却不愿沉默了,她感到她会被这沉默压死。 雨娟来到了致远的电脑边,“怎么不打电话给朱梅,她好象病得很严重呀。” “她有她阿姨照顾。”致远在雨娟面前永远是迟钝的。 “她有她阿姨照顾,那你为何要去呢?”雨娟在致远面前永远能回答得一针见血。 “她阿姨开始没来。朱梅今天喝了很多酒,我到她家的时候她已醉得毫无知觉了,如果我不叫医生,她可能会死去的。”致远实在不知道怎样回答雨娟的话,他只能实话实说。 “她醉的原因,是不是她打你电话,你没接,然后威胁你要喝酒,然后你就最终放不下心,就打电话给她,她没接,你就跑去看了,是吗?”雨娟根据她看到的电话,开始发挥她的想象,而且她认定就是这样。 致远很无奈,他不知道朱梅为什么喝酒,他只感到他俩的误会已经很深,“应该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雨娟紧逼。 “我不知道,我到她家的时候,她已失去知觉,当她醒来的时候,她要我打电话给她阿姨,她没和我说别的,她应该是有其他烦恼吧!” “她有其他烦恼,为什么就会想到你,说明你在她的心中的位置非同小可呀!”雨娟更加地气愤。 致远只能沉默,他也不敢再摆弄他的游戏,他感到他的灾难就要降临,他真的后悔那天要去喝酒,使他天堂的生活跌到了地狱。 “那好,我就成全你们,我不爱你,你再换一个那么爱你的女人,你的日子不是要好过得多么?”雨娟的话里带刺,“我不是你,我很干脆,你要离婚,我绝不死缠烂打。” “我怎么会和你离婚呢?”致远很无辜。 “你不和我离婚,那你想怎么样?老婆要,情人也要,是吗?”雨娟很烦了。 “当然不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和她有什么瓜葛了。” “有用吗?” “一定,就是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我都不理,行吗?”致远已被逼得没有退路。 “那你的心不会疼死。”雨娟是根本不愿相信致远的话了。 对话到这里,雨娟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致远和往常一样,不会和她离婚。她也不愿出现上次的场面,她也只能这样将就地过着,她不想再折腾了,她感到她已筋疲力尽。 “好吧,今晚你和爽爽睡,我想用用电脑,我晚上睡不着。”要是以前,雨娟这要求是难以达到的,可特殊时期,致远很听话地走开了。 聊天1 分床已有差不多一个星期,每晚雨娟带着爽爽睡在那张大床上,每当她失眠时,她还是不那么平衡,她知道致远可以用游戏来打发这漫漫长夜,她呢?只能让这不愿想的事情在脑中一边又一遍地上演。 她要致远尝尝没有电脑的滋味,在她心里,致远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致远好过。所以今晚,她要求换了房间。 电脑还是开着的,雨娟坐到了电脑前。她开了qq,她希望能找到可以说话的人,隐隐地,她心里还是在想念着曾邵强。 曾邵强的头像亮着,曾邵强已经加了雨娟为好友。 “好吗?我是彭雨娟。”雨娟点击了曾邵强的头像开始和他对话,她已经说过,彼此都是普通朋友,聊天应该还是可以吧! “好,好久不见,你还好吧!”曾邵强很激动。 “不是很顺利。”雨娟的回答。 这时曾邵强已在那边开通了视频邀请,想和雨娟进行语音聊天。 雨娟拔掉了自己的视频头和耳塞的连线,她接通了曾邵强的视频和语音。电脑上曾邵强确实比读书时帅了很多。这年月,条件好的,当然会越来越帅,或者越来越靓。 “我电脑没有视频头和耳塞。”雨娟说了谎。雨娟实在不愿曾邵强看到她人如黄花的样子,她也不愿用声音和曾邵强交流,她不想曾邵强听到她忧愁的声音。她也只想用文字来彼此沟通,脑袋还有足够的思考空间。 “哦。”曾邵强很失望,时隔多年,他的脑里依旧能记起当初在校时的雨娟,只是不知道现在变了多少。 “你还很年轻。”雨娟想说曾邵强帅了很多,但终究感到不太合适。 “不年轻了,快三十了。” “那是年龄,我说的是形象。” “你呢?我好想见见你。” “我老了,可能比四十岁的人更老,你还是不见好,见了你会躲我的。”雨娟确实没有勇气让曾邵强看到她。 “我不信。”曾邵强无法想象雨娟说的那形象。 “我很瘦,比读书时更瘦,不到八十斤了,脸上的皮都起皱了,眼睛也陷了下去,这样你信了吧!”雨娟把自己描述了一番。 “怎么会这样,生活不顺利吗?”曾邵强很心疼地问道。 “没有钱呀。” “你们不都是教书吗?现在老师工资高呀。” “高吗?我们一千元一个月,还要负担两边家庭的开支。” 曾邵强无法想象是这样的境况,他的儿子每个月的开支可能就不止这个数。 “有困难吗?需要我帮忙吗?”曾邵强只能这样问道。 “那倒不用,我是发牢骚的话,钱其实多有就多用,少有就少用。”钱是能伤人,但更伤人的还是志远对她的感情,她不能和曾邵强说,因为她绝对没有要博取曾邵强的同情,然后再得到他的感情,她感到她已经配不上曾邵强了。 “你有没有再找到你心仪的美女呀?”雨娟岔开话题。 “没有。”曾邵强一脸失落,他心里还有着雨娟,但他是不能表白,这又是怎样的令他难受呀,为何每次都要这样,难道注定今生要和雨娟无缘吗? 聊天2 “你这样的人应该很抢手呀,是你的要求太高了吧!”在电脑前和曾邵强聊天,雨娟暂时忘记了她的苦恼,她感到这个晚上要过得轻松些。 “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和你差不多就行了。”曾邵强没办法,他只能这样表白,但愿雨娟能听懂。 “那只是你曾经的回忆,我现在外表不好,性格也不好了,像我这样的,你会最先排除的。”对于曾邵强的话,雨娟还存在着一份感动,但她感到物是人非,她已不是当年的她了。 雨娟和曾邵强一直在聊着,聊了现在了过去,聊得是不亦悦乎,但他们都没去接触那个词,他们都很小心,不想让这份友情变得难堪,也不想最后让这友情都化为乌有。 致远在房里也很难眠,从他和雨娟结婚起,或许还说得过一些,从他看到雨娟决定追雨娟起,他就没想过要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雨娟占用了他的电脑,这又令他是如此地不安。雨娟会用电脑做什么呢?她是想和她心中曾邵强聊天吗?聊天,家里有视频,还可能裸/聊吗?致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么龌龊的想法,他感到雨娟太难以捉摸了。 致远轻轻地走到了雨娟所在的房间的门口,他听到了雨娟敲键盘的声音。雨娟是在和人聊天,应该是和曾邵强聊天吧,致远的心里又多了一丝不安,雨娟的心里是低谷期,这时男人很容易走入她的内心的,他和朱梅难道不是这回事吗?他对朱梅还没有感情,雨娟和曾邵强还有着那么深厚的感情铺垫。致远越来越不敢往下想了,如果没有和朱梅的事情,他还可能开玩笑地说出来,现在他感到他好无助,他是只待宰的羔羊,雨娟和别的男人跑了,罪名还在他的身上,这又是件什么事呀! 致远真想推开门去看过究竟,如果真是雨娟和曾邵强在聊天,在互吐心思,他就成全了她,这样他就不会这么可怜。 致远终究还是没有这勇气,可这婚姻怎么就这么地摇摇欲坠呢?致远感到问题根本不是处在他的身上,而是出现在雨娟身上或者是曾邵强身上,他实在是不甘心。 离婚,对致远来讲,这是一个恐怖的词语。他很享受之前和雨娟的生活,一家三口,每天有说有笑。 他不会离婚的,致远再一次坚定了他的想法,不管怎样,他都要守住雨娟,他会用行动来对雨娟好,他不会让别人抢走雨娟的。 一个小时了,键盘声仍在继续,致远快疯了,印象中,雨娟和他从没这么多的话,这也是雨娟常常抱怨他的原因,说她找了一个没有共同语言的人,难道她和曾邵强就那么地有语言? 致远感到每一下的敲字声,都如一根针刺着自己,到这时,他已遍体鳞伤,鲜血淋淋。 不管结果如何,致远下定决心推开了这扇门。 电脑旁,雨娟并没有开视频,她只是在纯文字地聊天。 致远走到了雨娟的跟前。 雨娟看到致远,她着实被吓了一跳,是那种正专注于一种事情时外人突然打断的惊吓。 “和谁聊天呢?”屏幕上曾邵强的视频早就没有了,名字当然是化名。 “我和别人聊天你就要限制,你和别人上/床就没事?”雨娟对致远的质问明显地不满。 和谈失败 “我那是喝醉了,可在我心里,你一直还是最重要的,我可从来没有要离婚的念头。”致远很是委屈,“雨娟,我们和好,好吗?” “你认为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吗?刘致远,我这次从我妈那里回来,我本已彻底想通,我也决定和好了,可你又出这样的乱子,你以为我是什么,我爱你爱得发疯吗?你想和好就和好,你想去和情人约会就去约会。”雨娟回答。 “我保证不会这样了,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说着,致远竟又流出了眼泪。 “上次又是谁保证的呢?”雨娟质问。 “可这次我们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只是作为一名同事在帮忙。”致远奋力解释。 “你觉得你们会只是同事吗?”雨娟再次质问。 “是的,我可以发誓。”致远很认真。 “发誓有用吗?”雨娟边说边关了qq,她知道今晚是不能再和曾邵强聊天了。 “那你要我怎样做才相信我?”致远很是着急。 “我永远不会相信你,你觉得你还值得我去相信吗?”雨娟回答。 “那你相信谁呀?”致远差点说出了曾邵强的名字,可还没有足够的勇气。 “我相信全世界的人,我都不相信你。”雨娟当然也想回到以前,痛到现在,雨娟感到钱不是那么重要了,关键是要过得开心,穷人也可穷开心,只要把自己的心情调好,这世界不是每个人都能家财万贯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开小车和住大房子的,难道这群人就不能生活了吗?曾在那奋斗的年龄,当然一切都想要好些,而现在,雨娟感到什么都定型的时候,一定要守住这份平淡的心,参天的大树是森林的一部分,地上的小草也要默默地生长。可当雨娟明白这样的道理的时候,为何又要出现一些令她无法接受的事实呢?雨娟感到她的思维永远跟不上出现的问题,也许这辈子生下来就注定要受苦。 致远也总感到和雨娟沟通显得这么地困难,他自认为是个好男人,雨娟为何这样不肯原谅自己呢?致远没有办法,他想回房去睡了,可脚步却那么地难以迈开。呆在这里,又能怎样呢? “那你早点睡吧!明天要上课了。”嘱咐好雨娟,致远无奈地离开了。 雨娟也没有心情上网了,她关了电脑,准备睡觉。不管怎样,身体还是最重要的,她不想再生病了。 晚上,尤其是难以入睡的晚上,思维永远是最活跃的,雨娟和致远的思维都在异常地活跃着。 这时个月圆的夜晚,尽管熄了灯,房里的一切还是那么地清晰。雨娟想把这婚姻就这样结束,可终究还是下不了决心。雨娟具有自我疗伤的本领,但她确确实实希望有一个倾诉的机会了,茫茫人海,为何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呢? 致远的心在此刻不是那么地踏实了,他害怕那个叫曾邵强的人抢走了雨娟,他的心悬在了半空中,从外表到内心,致远再也乐观不起来了。 致远感到空前的无助,他知道雨娟听不进他的每一句话,可这种事情又能和谁说呢?雨娟很听她母亲的话,但她母亲也是个特传统的人,她能帮他说话吗? 雨娟也许只需要时间来疗伤,可疗伤的时候为何这样苦呢? 女儿的影响1 周一了,这是一个忙碌的开始。对于忧愁的人来说,忙碌也是一种解脱的方法。雨娟的心终于随着工作的开始稍稍平静了一些。 致远的办公室里,朱梅没来上班,昨天的昏迷导致今天的虚弱,她还没有精神来上班,她向校长请了一天假。 致远想去个问候性的电话,但最终不愿再和朱梅有过多的联系,他只是在心中希望朱梅早日康复。 下班了,雨娟随着工作的结束,心又是极度的空虚和沉闷。该回家了,她又要面对致远,面对致远就浮现他和朱梅的场景,她还是无法从这次事件中解脱出来,她讨厌见到致远,她也讨厌回到那个死气沉沉的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雨娟放慢了脚步,她想在外面多呆呆。 她没有直接回家,她走到离她家最近的一个花园里。 这是一个春天,花园里有大人们带着小孩在放风筝,看上去都是特幸福的一家。去年是的这个时候,雨娟致远带着爽爽来过,这里也留下了他们的欢笑。 而今年,怎么就再也没有这份心思。雨娟真心地希望放风筝的家庭能永远和睦,不要遭受她这样的痛苦。 必须回家,可又那么地不想回家,雨娟考虑是否要结束这婚姻了。 结束吧,也许这是她和致远的解脱,错误是自己选择了一个并不爱的人,要是致远是雨娟爱的人,也许致远后来的态度足以让雨娟原谅他了。 雨娟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这么大的事情,她还是要征求母亲的意见。 “嘟――嘟――”的电话声后是无人接听,雨娟知道母亲一定还在外劳作,让母亲再为她操心,她真于心不忍。 按掉电话,致远的电话进来了,雨娟按了接听键。 “妈妈,你怎么还不回来,要吃饭了。”手机里传来的是爽爽童真的声音。 “好的,妈妈马上就回来。”一天没见到爽爽了,雨娟有点想她,这也是雨娟回家唯一的动力。 回到家,如同很多次一样的场面,致远和爽爽坐在了桌前,爽爽已经开始吃饭,致远在等着雨娟。 放了东西,去了洗手间,雨娟也坐到了餐桌前,不管怎样的饭菜,雨娟总是完任务地吃完那半碗饭。 她的这一举动令致远是多么地心疼,在致远心里,雨娟的位置总是排在自己的前面。 “妈妈,我想到外面散步,可以吗?”吃完饭,爽爽提出要求。晚餐后到外面走走,这是他们家一般都会做的事。由于上个星期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他们中断了这一习惯。 “那要爸爸带你去吧!妈妈刚刚在外面走了很久。”雨娟实在不愿三人再走在一起。 “不,我想三个人都去。”爽爽再次要求。 “为什么呢?你和爸爸去不是一样吗?” “我想走中间,一只手牵着爸爸,一只手牵着妈妈。”爽爽描绘出她向往的图画。 雨娟的心里突然颤动了一下,她也能很清楚地记得在她童年时爸妈不和在她心里留下的阴影。雨娟只记得很多晚上幼小的她不敢入睡,她想守着她的母亲,因为母亲每次和父亲吵架后都想死,当时采取死的方式是喝农药或者跳河,雨娟怕失去母亲,所以不敢入睡,她要监督她的母亲,她要及时制止母亲的行动。 女儿的影响2 雨娟后来不谈恋爱,她不想结婚,都和这有很大的影响,她认为两口人在一起总会有口角,相处是困难的。就是毕业后有着条件比致远好很多的男孩追过她,都被她的不确定吓了回去,只有致远在毫无性格地追着她。婚后,她的生活和父母完全不同,致远什么都让着雨娟,雨娟家的吵架永远只是单口相声。雨娟的父母属于两者都不会让步的人,所以吵架是很经常的事,可能是聊天中的某一句话,也可能是做事中的某种如意。事情在生了弟弟后有所改观,雨娟也终于明白,父亲所有的不满是因为没有儿子。现在雨娟的母亲也说,要是当初离婚能和现在一样容易,她和雨娟爸一定是离了的。 “好的,妈妈也去。”雨娟终于让步,她是母亲,她也是个爱女儿的母亲。 能离婚吗?雨娟是老师,她清楚地知道单亲家庭对小孩的伤害,许多聪明的小孩因为这样而成绩下滑,而有不同寻常的举动。 父母那样和不来也过来了,现在他们虽辛苦但还恩爱,这样不也很好吗? 雨娟打消了离婚的念头,和爽爽致远出去散步了。内心里感到真的要和致远沟通了,她也相信只要致远爱着她,这婚姻还是能开心的。 他们也走到了那花园,天空还明亮着,爽爽也要放风筝,致远买了风筝,一家三口暂时忘记了所有的不快尽情地玩了起来。 天渐渐黑了,爽爽还没尽兴,致远也不想回家,只有在这里,雨娟才会和往常一样理会他,可天为什么要黑呢? “爽爽,我们回家吧,都看不见你的风筝了。”雨娟催促道。 “妈妈,我明天还想来玩。”玩是小孩的天性,爽爽当然也不例外。 “好的,妈妈答应你,但现在我们必须回去了。”在雨娟再次催促下,一家三口终于收好风筝回家了。 致远帮爽爽洗完藻,疲劳的爽爽躺到床上,很快就入睡了。 家中的气氛随着爽爽的入睡又回到了以前。雨娟本想今晚打电话到家里咨询母亲的意见,现在既然决定不离婚了,那也就不必去让母亲操心了。 两人洗涑完后,致远又坐到了电脑边,他不希望雨娟睡这个房,他不愿看到雨娟和别人聊得水深火热。 从这次方风筝中,致远更加不愿离婚了,他觉得这样很快乐,只要雨娟理他。 看着电视的雨娟来到了电脑旁,看到雨娟,致远也一阵紧张,他不希望雨娟要求用电脑。 “老婆,有事吗?”致远停下手中的鼠标,望着雨娟问。眼里的雨娟明显地瘦和老了,致远疼在心里。他也矛盾呀,有时也真想放手,他觉得对雨娟不公平,他不能这么拖着雨娟。可放手有是何等地难呀! “咱们谈谈吧!”雨娟的声音很低沉。 致远也不知是福是祸,他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你想离婚吗?”雨娟问。 “不想。”致远边说边拼命地摇头。 “那你还爱我吗?”这是雨娟很久都没问的问题,她只记得曾经谈恋爱时,她每天都问,致远每次都不厌其烦地回答,家庭的琐事让她忘记了这个问题,还爱什么爱,女儿都出来了,这辈子不就这样了吗?可今天这个问题又是这么地重要。 “爱。”致远边说又拼命地点头。 “那好,我再相信你一次,我们就不离婚。”雨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老婆,老婆万岁。”致远感到危险终于度过,他的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当晚,两人终于结束了一个星期的分床生活。睡到了一张床上,生活就能回到以前吗?受伤的心可以在时间的冲淡中愈合,但好了之后还可能留个疤,何况雨娟感到她的伤口还在滴血,她只是愿意积极治疗。 按照惯例,在一张床上的雨娟和致远应该发生一点什么了。受伤的雨娟还没有这份心思,以前她可能经不起致远的再三请求,她和致远就开始了那事。致远很清楚他的待遇,不管体内是多么地渴望,他也只能忍着,忍着,在和雨娟的较量中,他永远是弱者。 雨娟很高兴致远很规矩地睡着,总算把心里的疙瘩解开了一些,长久的失眠后,雨娟和致远在这个晚上睡得异常地香。 异常的平静1 接下来,雨娟和致远的生活表面上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各人都做着各自的事情,晚餐后,一家三口仍出去散步玩耍,可就在这看似平静中,总还有着一份不自然。 雨娟在没有女儿在场的时候,总还不是那么愿意搭理致远。致远和朱梅的阴影还不时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在雨娟的心中,致远一定不会主动去找朱梅,但要是朱梅变着法子勾引致远,致远会上钩吗?朱梅这么做的目的也只会有一个,她想和致远在一起。 烦恼也总是一波又一波地袭击着雨娟,雨娟无法对致远更好些,她不会甜言蜜语,她也不会更多地去分享家务,她甚至无比地排斥致远的身体。如果致远厌烦的时候,面对朱梅的攻势,致远还能坚定他的立场吗? 致远的心里也存在着一个结,曾邵强的名字总是在他闲暇的时候钻入他的脑袋。他在想,雨娟今天是否又和他联系了?他占用了电脑,可雨娟还有手机,是否雨娟和他的一切都被曾邵强掌握? 两人的不放心,都使各自有个相同的想法:雨娟想和朱梅谈谈,致远想和曾邵强沟通。其实他们也只有一个目的,维持这份婚姻。 朱梅在休息一天后就来上班了,再次出现在学校的朱梅显得异常虚弱,她应该还要休息几天。这个社会很现实,也很残酷,虽然不是很大的学校,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灯,大家都会极力维护自己的利益。 朱梅是想再请假,学校不批了。朱梅请假的课有谁上呢?几天的假,当然不可能请代课老师,要同年级的老师代,谁都不会愿意,多一事当然不如少一事,那么她请假的课只能由班主任守堂,班主任帮一天忙可能还能勉强接受,可多几天当然不乐意。不乐意的原因之一是他们要多一节课,另外他的班上的这门科少上几天课,他们会担心学生的成绩。其实圈内的人都知道,这影响并不会很大。 朱梅上课也没精神,她只能让学生做试卷,她做在讲台上守着。 经过这次到死亡线上的挣扎,朱梅的心苍凉到了极点。她恨这世界上的一切,她恨她的前夫,她恨那晚刺激她的男人,她也恨她的命太不好。朱梅和雨娟不同,她应该比雨娟更要强吧,苍凉之后,恨过之后,朱梅可以比雨娟更快地投入生活。 周三的时候,朱梅就可以一样地谈笑了。醉酒的阴影以一般人都接受不了的速度正在褪去。 同在一个办公室的致远看到朱梅的恢复,他也由衷地高兴。他也在拿着雨娟和朱梅比较,雨娟太忧郁,朱梅要乐观,这是他的结论,就这两点来说,他当然喜欢乐观的人。 致远一直在躲着朱梅,他记得他的誓言,他不想婚姻再因这事而起浪花。当办公室只有他和朱梅两人时,致远会马上离开。 致远的举动朱梅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心酸时,她在感叹,这样的男人,她为何就碰不到呢? 致远的躲避是想和朱梅维持同事关系,朱梅其实也不愿破坏别人的家庭,和她睡过的也不止致远这一个有妻之夫,为何致远要如躲瘟疫一样躲着自己呢? 因此致远的躲避也激起了朱梅想征服的心,有时竟想和自己打赌,致远到底经得起她的攻击吗? 雨娟是个胆小的人,除了在致远面前能伶牙俐齿外,她永远不会和别人骂架。她想去找朱梅,可她实在想不出怎样面对这个人。 雨娟能说什么呢?难道去恳求她不要破坏她的家庭?或者找到她骂一顿?这都是雨娟都不愿做的。雨娟战胜不了自己,她只能任凭心中的不确定在游走着。 异常的平静2 自从那次长久的上网聊天,雨娟每天都能接到曾邵强的短信,短信不是曾邵强自己想的,都是一些很美丽的短信,这些短信里充满了对雨娟的关心。 例如,“我将满满的祝福放进短信里,愿我这条短信也能放进你的心里,即使是你心中的一个小角落也好,当你收到这条短信时•;;•;;•;;•;;•;;•;;你就是我最在乎的朋友。” “祝你心情像门清自摸一样痛快;事业像一条龙一样通顺;烦恼像十三幺一样稀少;运气像豪华七对一样对上加对!钞票像风头一样打了又来!” “本短信特含优质祝福精华,纯天然手工制造,有美容养颜,强身健体之奇效,驱烦解忧,增财添运之‘富’ 作用,接收者均为本人致铁好友。” 对我们的友谊做了个质检,却发现它是三无产品:无理由;无条件;无期限。主要成份:磁铁。热量:赤诚。产地:内心!祝你天天快乐! •;;•;;•;;•;;•;;•;; 雨娟很开心地看着短信,她也没回。她不想过多地和曾邵强联系,她也害怕她把握不了她的界限。 致远有时也能很清晰地听到雨娟手机的信息声,这声音如恶魔一样让致远感到恐怖,这声音他每听一次,他对他在雨娟心中地位就动摇一次。 深夜的时候,他在十分确定雨娟睡去的情况下,他翻阅了雨娟的手机,看到了只是这些祝福性的话语时,他的心稍稍踏实了一些,可就在第二天短信声又响起的时候,致远又不那么确定了。 致远有着和曾邵强交流的冲动,一个男人这么挂牵一个女人,是傻子也知道他的意思。致远的生活很简单,他几乎没什么朋友,他更不能确定,结婚后还会有纯洁的男女朋友。 致远和雨娟有着相同的纠结,他也不善言辞,他实在没有足够的胆量去面对这个曾邵强,要是雨娟知道他怀疑她时,雨娟又会怎样呢?虽然同在一张床上都睡了七年,可致远实在不知道雨娟的反应。 在致远的心里,他有着双重害怕,他不知怎样和曾邵强开口,他也害怕雨娟知道后的暴风雨,因为雨娟和曾邵强只是朋友间的聊天,可这聊天怎么就那么难接受呢?谁又能保证这友谊不升级为爱情呢?各怀着心事,雨娟和致远相处得还算平静。 这个星期,一直到了周五,他们没有一句争吵,雨娟也随着一系列的打击,竟连抱怨的话语都没有了。雨娟有时在想,怨妇也许还幸福些,她能想说就说,说了其实也白说,说的人和听的人都不那么在意。可现在,好多想说的话都不能说,只能这样憋着,雨娟也害怕这份过于平静的平静。 没了雨娟的抱怨,致远也不太习惯,他也许生来就是贱命,不骂反而不舒服,面对安静许多的雨娟,他感到的是害怕,是恐惧。 见面1 周末了,灰色的天空飘着久违的小雨,雨娟的心情不是很好,脑袋还是有点隐隐作疼,晚上一觉最多也只有四个小时,醒来后要两三个小时才能再入睡,入睡后,睡眠的质量很不高,总是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对雨娟来说,这是一些低沉的日子,外表很平静的她内心却很苦,是一种相对前面来说较平静的苦。 就在这样的一个周末,雨娟的手机出现了一个令她无法不时刻想着的曾邵强的信息。 “我家的一个亲戚过世,我回老家了,我想见你。” 能见吗?雨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雨娟想见他,时隔多年,曾经那么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了现实里,见面该是怎样一种喜悦呀!如果允许的话,雨娟想把一肚子的苦水倒给他,在那里,她也一定能得到安慰,一定能有所解脱,雨娟也可以分享他的故事,开导他,让他也更加开心。 雨娟也不愿见他,雨娟感到自己老了,自己丑了,这个样子会吓了曾邵强,让曾经留在曾邵强心中的形象被破坏,最后连朋友都不是。 就算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雨娟还是惧怕见曾邵强,她也害怕过多的交往让这友谊越界,她害怕自己如当初一样爱上曾邵强,她很清楚,这样对致远不公平;她也很清楚,就算离婚再流行,她是没有勇气因为曾邵强而去和致远离婚的。 该怎么办?雨娟被这个问题困扰着,她不可能告诉致远,致远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去的。她一直在推脱,“我变得很老也很丑了,我怕吓着你。” 曾邵强却在一直劝说,“不怕的,我能接受,我也老了呀!” 雨娟:“这城里我的熟人很多,我怕别人见了不好。” 曾邵强:“我们只是同学,我会很规矩的。” •;;•;;•;;•;;•;;•;; 雨娟的理由总是能被曾邵强驳回,最后曾邵强说,如果雨娟不去见他,他可能会去找雨娟,因为他回来一趟不容易,他真的很想见雨娟。 雨娟当然害怕致远找到家里来,这是个怎样的家呀!太寒碜了。如果致远见到他了又会怎么想,男人都是自私的,他们可以在外乱搞,可绝不会允许老婆有一次出轨。 雨娟也想威胁曾邵强,如果他找到家里来,她就永远不理他。她输入的这些字还是不敢发出去。曾邵强不是刘致远,在致远面前,她永远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包括离婚二字。曾邵强是她心中柔软的那部分,她不会也不敢乱说话。 雨娟没有退路,她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他。 曾邵强约了时间,明天的上午九点;曾邵强约了地点,这个县城唯一的一家肯德基店。 确定了一切后,雨娟的心咚咚直跳着。 来吧,该来的一切都要来!如果曾邵强瞧不起她,那也好,彻底断了和他的这份关系,朋友,也好同学也好,都见鬼去吧! 想是这么想,雨娟还是希望她在曾邵强的心中有个好的印象,她照了照镜子,镜中的她也太老土了,穿的是最朴素的衣服,一张最原始的脸蛋,就在大家都纹了眉毛的现实里,雨娟的仍旧是两条从未加工粗眉;大家都在进行护肤措施时,雨娟擦的永远是不会超过二十的儿童霜;大家都在拉直头发后,又变成卷发时,雨娟的头发永远都是一个马尾,理发永远也不会超过十元钱;大家都随潮流买时装买鞋子时,雨娟每个季度只买一件衣服,穿出去的鞋子随着不同的季节,只有三双――凉鞋,单皮鞋和毛皮鞋。 看着镜中的这个样子的自己,雨娟是没有一点信心。这是一个转型进入夏天的时节,衣服大约要穿两件薄衣服就行,雨娟在这时的衣服是最缺的,都是些雨娟自己都感到穿不去的。 雨娟感到头要爆炸了,去为着曾经心中的情人去改变自己吗?时间还来得及,去做了头发,然后纹眉,然后买些好的化妆品,再去买漂亮衣服和鞋子。这不可能,这只是雨娟的一个想法,致远只是她的一个普通朋友,她不可能为着他而这么地改变自己,她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女人,她不是什么都可以不想的少女。就算一切按上面进行,已经开始苍老的皮肤还是能看出来的。 见面2 当雨娟满脑子都是曾邵强的影子的时候,致远是能感觉得出来的,他坐在电脑前,只听见雨娟的手机的信息声一边又一遍地响着,凭着他的直觉,这次绝对不是以前那种问候或祝福性的话语了,凭他的直觉,雨娟和曾邵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曾邵强向雨娟表白,要雨娟和他离婚?致远整天都在魂不守舍地玩着游戏,他感到这婚姻存在着危险,这危险来自曾邵强。 等确定雨娟睡去后,致远又查阅了雨娟的手机。致远不想这样做,但他不能控制自己。果然,这是一些致远不想看到的信息。 曾邵强出现了,他要和雨娟见面了,雨娟由不同意到同意了,这令致远特别地难受。也许只是一般朋友的见面,致远在说服自己,但只是一般朋友,为什么他有着那么强烈的愿望要见雨娟呢? 致远放下手机,看着正熟睡的雨娟,他的心如刀绞,谁都明白,精神的出轨比肉体的出轨更可怕,他的雨娟心里有了别的男人,何况很有可能会从精神的出轨走向肉体的出轨,还出什么轨,也许这个学期还没过完,雨娟就和他离婚了。 致远感到空前地无助,他又能做什么呢?雨娟一向只和他唱对台戏,他怀疑他的阻止还会加快他们感情的发展。 致远迷迷糊糊,整个一夜都在为这事烦着,在快要天亮的时候又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死,连雨娟和爽爽起床他都不知道。 雨娟对致远的这一行为感到很奇怪,她在想致远昨晚肯定玩游戏玩到很晚。在没有朱梅事件之前,雨娟每晚会催致远睡觉,早上雨娟起来了,致远也一定睡不成了。可现在,雨娟不想这样做,她对致远是用冷淡代替了抱怨。 雨娟穿上了昨天想好的衣服,其实也是很普通衣服,走在街上别人看了会毫无印象的衣服,头发也只能扎个马尾,脸上依旧只擦了些儿童霜。 她还是很紧张,她害怕那场景,其实又能说什么呢?为什么曾邵强一定要见她?难道他还有着那种想法? 不可能了。雨娟突然感到一个人去不好,曾邵强能强制她和他见面,难道就不能强制雨娟做其他事情?雨娟突然有种恐惧感,她不想这样。 那么叫致远和爽爽一起去,可她实在不想和致远一起去,致远长相达不到一般的水平,她不想让曾邵强知道,何况在这非常这时期,雨娟更不想和他一起出去。那可以带上爽爽,爽爽还是她的骄傲,爽爽也喜欢吃肯德基,有爽爽在,一切都会明智得多。 雨娟注意已定,她帮爽爽换了上次买的新裙子,爽爽穿上这条裙子,再配上紧身裤,是个活脱脱的美人胚子。 边换裙子时雨娟对爽爽说:“妈妈今天带你去吃肯德基。” 爽爽对这意外消息感到非常高兴,那是她向往的地方,雨娟是个很小气的人,其实她的生活条件也不容她大方。爽爽每年只能去吃两次肯德基,一次是儿童节,一次是生日。 “那我去叫爸爸起床。”在爽爽的印象里,去吃肯德基都是一家三口同时去的。 雨娟拉住了爽爽,“这次我们两人去,不叫爸爸,好吗?” “为什么不叫爸爸?”这孩子近段最喜欢说为什么了。 “如果你要叫爸爸,妈妈就不带你去了。”雨娟威胁道。 “那好吧!”雨娟的威胁终于起了效果。 见面3 还好,昨天飘了一天的雨,今天终于停下,这不是一个雨天,这也不是一个晴天,这是一个阴天。 八点多一点,雨娟带着爽爽出发了。这时的致远还在梦中。 在这座县城,从雨娟家到吃肯德基的地方坐公汽可能不要十分钟。雨娟早早带着爽爽离开,她是不想和致远多说话,她明白致远知道的话,他会跟去的,雨娟能阻止致远的这一行动,但要费口舌,雨娟现在是和致远没有太多的语言。 雨娟带爽爽吃了早餐,在大约八点半时到了店子的门口,门前有着很多并不规范的小孩坐的飞机,火车,马什么的,这是爽爽最喜欢的。 雨娟让爽爽坐了一下火车,因为只有这个的价钱是五元,其余的都要十元。五元钱也就五分钟,爽爽在这五分钟里还是在尽情地享受着。 坐完后,爽爽想进去吃东西了,雨娟想在门口等曾邵强,她对爽爽说:“我们还要在这里等一个叔叔,叔叔来了,我们就进去,好吗?” “为什么要等叔叔?”爽爽又开始了她的为什么。 “因为妈妈和叔叔约好的,如果我们先进去,叔叔就找不到我们了。”雨娟只能这样解释。 “哦,那好吧!”爽爽嘟着嘴巴说。雨娟不喜欢爽爽这样的动作,也许她是从学前班学来的吧!有时说完一句话爽爽还会双手手心向上地摊着,也许她自己认为很美。 爽爽在这外面也很开心,她可以看着别人玩,这孩子还是有一点好,不是那么贪心,她只要坐了一次,就不会要求坐第二次。每天给她的零用钱可以控制为一元钱,就是要东西,她一段时间只会是一个目标,不会同时要两样东西。 致远在八点半的时候才醒来,醒来后,他只觉得家里异常地安静,雨娟呢?爽爽呢?他看了一下手机,八点半了!雨娟要和曾邵强见面了!她不在家里,那就是去了呀! 那爽爽呢?难道雨娟带着爽爽去见曾邵强了?致远责怪自己睡得太死,对这一切都不知情,难道这曾邵强不仅要抢走他的老婆,还要带走他的女儿?致远觉得曾邵强真是太可恶了,他有钱什么女人不好找,为什么要盯着雨娟不放呢? 致远无论怎样都受不了了,这样的情况已不容他思考了。他很快地洗涑完,到楼下等去肯德基店的公汽。 致远和曾邵强几乎是同时到达的,只是一个从左边,一个从右边。雨娟在一分钟前接到了曾邵强的电话,她的眼睛是朝曾邵强来的方向看的,而爽爽在东张西望中,看到了她的爸爸。曾邵强是从一台豪华小车里走出来的,他笔挺的西装,白皙的皮肤,雨娟在感叹岁月怎么就没在这样的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彭宇娟!”曾邵强向雨娟打了招呼了。 “爸爸!”同时,爽爽也在向她爸爸打招呼。 雨娟此时都不知向哪边看了,她随着爽爽的目光看到了致远,马上又望着就要到眼前的曾邵强。 爽爽已不受控制地朝她的爸爸走去,雨娟的心有点乱了,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四个人走到了一起,雨娟向曾邵强介绍自己的一家,然后又向致远介绍曾邵强,说是她的同学,并要爽爽叫了曾邵强叔叔。 四个人进了店里,开始点东西,每个人都要了一个鸡腿和鸡翅和一个三明治还有一瓶可乐,钱是由曾邵强抢着付的。 曾邵强没想到雨娟会带着一家人来见他,他知道他想说的话一句都不能说了。 不说就不说,他还是为见到了雨娟而开心。雨娟虽然老了些,可当初的样子还没变,眼睛仍然大大的,鼻子高高的,一张很迷人的嘴巴,依旧小巧的身材,他喜欢雨娟的每一个动作,说话的样子。 他对致远是有点失望,他觉得致远配不上雨娟,长相上配不上,说话也很木呐,他为雨娟感到惋惜。爽爽倒是个很乖巧的女孩,从爽爽的身上她能看出雨娟的影子,应该比雨娟更漂亮。 见面4 爽爽吃了不到半个鸡腿就去里面坐滑梯了,雨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很健谈的,她在问着曾邵强的一些情况,曾邵强的生意,曾邵强的儿子,曾邵强回答完后就问雨娟类似的问题,雨娟的工作,爽爽的性格,这让致远感到他是多余,但他绝不敢发作,他借故去看爽爽,离开了座位。 “你老公不太喜欢说话,是吗?”曾邵强见致远走开了便问。 “是的,一个很老实的人。”雨娟答。 “和他感情好吗?” “还好吧!说实话,他对我还是没话说的。”雨娟的这一评价是要把朱梅事件除去,这是家丑,她不想让曾邵强知道。 “这也能看出,他好象很怕你。”这也确实很明显,停了一会儿,曾邵强又问道:“我觉得他配不上你。” “无所谓配不配,其实好多般配的也只有那么幸福,我脾气不好,致远可以无限制地让步,这就够了。另外,他还有份工资,最简单的生活还是能维持下去的,也许这就够了吧!”雨娟在发感概,但从雨娟沧桑的语气里并不能看出她的快乐,朱梅的阴影还未彻底散去。 “据我的直觉,你生活并不开心,如果不是感情的问题,应该有其他烦恼,能和我说说吗?”曾邵强只觉得雨娟没有一点生气,更多的,雨娟的老,体现了在心态上,他不知道什么困扰这雨娟,但他真的很想帮她。 “没有,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特烦,你来的不是时候,我正处于那个时候。”雨娟自己也不知道她竟会如此说谎。 “真的没事?” “没事。”雨娟再次肯定,她想转移话题,“你还是多在乎自己的事情吧,赶紧找一个,应该就不会这么敏感我了。” “哪里有这么容易,我看上的人看不上我,我看不上的倒有一大堆。”曾邵强回答。 “难道还有这事,那你抓紧呀,依你的条件,应该没问题的。”雨娟说。 “真的没问题?如果我的对象是你呢?”曾邵强也真够大胆的,致远就在不到五米的地方。 “当然不行,你的目标当然不能是已婚的。”雨娟一如多年前一样地佛否定,如果说多年前她是学业在阻止她前进,那今天就是婚姻在阻止她前进,而这婚姻牵涉的人更多,她是个现实的人,她不会过了浪漫的年龄,浪漫的时候都不能浪漫,不浪漫的时候就更浪漫不起来了,雨娟不是浪漫的人,她没有勇气接受这份向往很久的爱。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你这红娘我还是愿意当的。”雨娟只能用这方法来摆脱曾邵强的追求。 “那好吧!那你一定帮我多留意。”曾邵强接受了,他倒要看看雨娟的眼光,和雨娟错过了缘份,那就和她安排的女人生活吧! 致远在一旁有着很浓的醋意,雨娟要是对他有着这一半的热情就好了。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带着爽爽走到了雨娟和曾邵强跟前。 “爽爽,好玩吗?”曾邵强问爽爽。 “好玩。”爽爽开心地回答。 “那以后到叔叔那里来玩,那里还有更多玩的东西,还有个哥哥陪你玩,好吗?”曾邵强说。 “好呀。”爽爽答应着。 “那好,我马上还要回老家一趟,去接我爸爸,我们可能今下午就要去云南。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曾邵强知道致远不太高兴,他也确实有事了。 “没有,我们又不是大忙人,只是你到我们这里,还要你破费,真不好意思。”雨娟接话,致远总是不会回答。 “暑假你们一家都到云南来玩,我可以包吃包住,报销你的一切开支,行吗?”曾邵强客气道。 “暑假再说吧!方便的话,一定来!”雨娟回答。 曾邵强和致远握手道别,然后又叮嘱爽爽一定在暑假到云南去,然后在雨娟一家三口的目光中开车离开了县城。 ---------------------------------------------- 文章到这里,可能要暂停一段时间,一路上,写得很辛酸寂寞。哪天闲了下来,我再继续,权当打发这些无聊的日子吧! 质问 随着曾邵强的离去,雨娟脸上的微笑僵住了,代替它的是愤怒和不满。她怎么也想不到致远会来到这里,这是怎么回事,她必须弄清楚。 致远也感到了雨娟的脸色不对,他表现了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雨娟说:“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我不放心你。”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和爽爽在这里?”雨娟的语气极不耐烦。 “我看了你的信息。”致远被雨娟逼得只能实话实说了。 雨娟听到这句话后,更是气愤。她不想在这街上和致远争吵,她必须控制她的情绪。她没有对致远多说什么,只是说我们回家再说。 坐上了公汽,一家三口回到了家里,致远又不知有什么风雨在等着他,有时他真的感到近段他活得好累,有时也好没有滋味,为什么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和雨娟的这份婚姻难道真的走到了尽头? 雨娟的肚里憋了一肚子的气,致远一直在翻着她的手机,这个男人为什么和女人一样,如果不放心可以直接沟通,雨娟极度讨厌这样的偷偷摸摸。 雨娟也在想,她和曾邵强的信息应该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其实就算有,致远也没办法,离婚,离就离,雨娟从不在乎这份婚姻。 雨娟要爽爽去看电视,她和致远走进了卧室。 “我手机上的信息你全看了?”雨娟问。 “是的。”致远回答。 “那你有什么想法?”雨娟好想听到离婚那两个字从致远的口中蹦出来。 “没什么想法,只是不放心,我害怕你跟别人跑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如果是,当初我就不会跟你了,我才不会和你一样,装得比谁都好,肚子里却是一肚子坏水。”雨娟对致远的这种行为不屑,要是现在有勇气和曾邵强好,那她在十多年前就和他好了,她之所以不敢和他好,是因为她是雨娟,一个很传统很胆小的人。 “我知道,你是我的好老婆。我以后不翻你的手机了。”致远感到暴风雨没有预想的猛烈,心里异常一阵窃喜。 “嘴里一套,心里一套。”雨娟真的感到她越来越讨厌致远了。 “不会的,只要你不离开我。”致远答道。 “你放心,我们如果离婚,绝对不会是我想嫁给别人,而是会因为你在外面有情人。”雨娟有预感,朱梅不会这么轻易罢手。 “不会的,这是不可能的。”致远再次地肯定。 “别说了,去弄中午饭吧!”雨娟不愿再说什么,说来说去真的已经没有意思。 致远很高兴地去做饭了,这次的暴风雨终于过去。 近段经历了太多的事情,雨娟都没有生气的力气了,她只能默默地去接受这一切,嘴巴说可以离婚,但只要致远好,她还是感到日子可以过下去的。 雨娟想休息了,她躺在了床上,想睡一觉,因为她的头有点疼。 一上午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又哪能入睡呢?一会儿想着曾邵强的样子,回忆着和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觉得是种幸福。一会儿又想着致远翻看她手机,她就把所有的信息看了一遍,她庆幸没有特别过火的言语,这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糊糊涂涂,朦朦胧胧,雨娟就这样睡到了吃中饭。 调整 见到了曾邵强,雨娟的心仿佛不能和往日那样平静了,她对致远的感觉越来越差。她讨厌致远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自从致远的那次出轨,雨娟和致远就没再有过性生活。雨娟真不知道曾经那么血气方刚的致远怎么憋住自己的,她也不知道致远究竟能憋到什么时候,雨娟可再也没有和致远做那事的欲望。 致远在表面上仍与以前没什么不同,但雨娟对她的冷他是能感觉出来的,他也知道这是因为曾邵强在雨娟的脑袋里作怪,他感到他是受伤的。 曾有人说,男人在乎的是肉体的出轨,女人在乎的是精神出轨。而这两者都没有出现在雨娟和致远的生活中,可为什么这婚姻也是如此的不和谐呢? 每个晚上,雨娟的睡眠都不是很好,她记得在以前风平浪静的日子,雨娟脑里想得最多的是钱,她羡慕别人有钱,她希望能有更多的钱,但那时她还能自我调整,因为钱毕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她还庆幸她有一个爱她的丈夫,也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 可这几个月来,接二连三的事情使雨娟没了这份自信,雨娟能不那么在乎钱,但她还是不能接受她辛苦存下的钱说没就没了,然后是致远的出轨,她感到致远并没有想象中好,再就是曾邵强的出现,她感到她最近脑里有想不完的事情,越想就越睡不着,可只要在床上醒来,满脑子都是这样的事情,有时她感到她的脑袋就要爆炸,她也真希望就这样爆炸,她可以不这么苦了。 人的生命力也不知怎么说,有的又很脆弱,上次回娘家,雨娟的院子有个砖厂老板,不到四十岁,一个人见人夸的男人,在修理机器时倒下去就死了,在场的人感到杀一只鸡都没有那么快;而有的却是那么地顽强,雨娟办公室的一个同事的父亲,在雨娟刚来学校时就有过病危的历史,好多次在死神的边缘擦肩而过,就在上次真的死去时,他都经历了一个星期没吃饭,半个月没喝水,才断了那口气,去世时已年满九十。 生死,人真的做不了主,雨娟的健康状况在明显下降,但这口气还是有,她也不甘心这样死去,她感到对不起父母,如果硬是有那一天,她希望至少要走在父母的后面,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世上最残忍的事情。 雨娟又在极力调整自己,内向的雨娟在没有知己的条件下她只能自己疗伤。 只要日子要坚持下去,雨娟知道她必须原谅致远,不然她会发疯的。就不管怎样,雨娟还是想日子平静下去。 每晚,雨娟在为平静而努力,可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总是蹦出来充斥着脑袋,雨娟的心情极为矛盾,她也日渐憔悴了。 致远的心情随着雨娟的平静而好了很多,他是一个不想事情的人,他感到雨娟还是他的妻子,冥冥中他明白雨娟还爱着他,只要他努力,他和雨娟的生活一定能恢复的。 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致远不是那么确定了,雨娟的手机还在频繁地响着,可他再也看不到是些什么内容了,因为自从那件时候,雨娟把所有的信息都删了。如果说他曾经和朱梅的事情是雨娟心里的一根刺的话,那么曾邵强这无休止的信息也是致远心里的一根刺。 致远有时感到自己也确实太无用,可以的话,他真想扇曾邵强耳光,为什么那么多的女人不找,要缠着他的老婆?他并不是没有勇气干这件事情,他只是惧怕雨娟的反应,他怕他的行动会永远地失去雨娟,当前的形势,他只能相信雨娟。 其实雨娟手机里并没有出现曾邵强很暧昧的信息,也只是普通朋友的问候,一天雨娟也最多收到一个这样的信息,只是只要有信息存在,致远都心里有刺。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雨娟和致远回到了看似平静的日子。 来客1 日子的确仿佛平静,致远和朱梅已经没有了往来,曾邵强顶多一个信息存在于雨娟的生活中,两人也真的向平静走去。 也在和曾邵强见面半个月后的一晚,雨娟彻底原谅了致远,他们的肉体再度结合在一起了,久违的干渴使两人都很满足,也就从那晚起,雨娟的睡眠也恢复了正常,雨娟的身心都在恢复之中。 可好景并不长,在一个周末的下午,致远的爸爸和弟弟来到了他家,他们刚从广州回来。 致远的弟弟致涛在一个多月的治疗后,身体基本恢复,只是很虚弱,还不能干活,所以他就回家休息。 雨娟看到这两个人来到家里,心情不是很好,从某种意义上说,雨娟是在婚后慢慢接受致远的,那么致远的家人她到目前为止她还是排斥的。好在她可以不和致远的家人生活在一起,只是一年中有那么几天在一起,雨娟在努力忍受。 和往常一样,雨娟对他们的到来不是喜悦,更多的是烦躁和不安,她甚至到至今没有叫过致远的爸爸,对致远和别人都只是致远他爸地称呼。多半的时候她都不正眼看致远的爸爸,看到她就感到不舒服。 其实致远的爸爸和致远一样都是极老实的人,他当然知道雨娟对他的态度,他也尽量少到儿子这里来,但孤单的一个人怎么就不想念自己的儿子和孙女呢?致远他们又难得回去,所以他有时也来看看,本打算在这里多住几晚的,可总在雨娟的态度中使他吃完午饭就回去。 这两个人的到来只有雨娟一个人感到不快,看到他们提着那些糖果,雨娟还在心里嘀咕,那还不是她的钱。 致远很开心,看到自己的爸爸和弟弟的到来,他感到无比地欣慰,长久的担心终于在亲眼见面后舒了一口气,如果家里能让他做主的话,他当然希望爸爸和弟弟在这里长住。 爽爽也很开心,小孩喜欢热闹,而且对自己的亲人有一种特殊的血肉之亲,她喜欢她的爷爷,她也喜欢这个从出生没见上几面的叔叔,她和他们玩得很投入。 致远在他们到来后,赶紧买酒买菜然后做饭做菜,忙得不亦悦乎,爽爽也在和爷爷看着电视,聊着她学校的事情,致涛和他哥哥一样应该是个电脑迷,进屋后的不久,就钉在电脑前不动了。 这两个人都是抽烟的,这小小的空间在他们到来的不久顿时也烟雾弥漫。雨娟对烟有着很重的反感,在烟即将缭绕时,她把自己关进了卧室,她还想这个家里有方净土。 雨娟用冷淡来对抗这种氛围,吃饭时,雨娟不作声,任凭其余的四人谈得如火如荼,吃完后,雨娟又赶忙洗洗就睡。她唯一的希望是这两个人快点离去,她受不了这份热闹。 好不容易等到致远来睡觉,雨娟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爸爸他们明天回去吗?” “你怎么就这么希望他们回去呢?他们来一趟不容易呀!”致远不愿听雨娟这样的话。 “可我心里受不了呀,你看,他们把家里搞成什么样了?到处是烟味,东西也乱放。” “可他们一个是我的爸爸,一个是我的弟弟,我总要和他们有联系的。”致远感到雨娟有点不讲道理,她弟弟读高中时在这里住了三年,他对她的父母总是毫无怨言,比对自己的家人还好,为什么雨娟就不能迁就一下他的家人呢? “你要他们明天就回去,好吗?住久了我会变神经质的。” “那你就讲得怪了,我怎么能赶他们走呢?”致远反抗道。 “他们不走,那我就走。”雨娟也很生气,然后又说了一大堆数落致远及致远家人的事,并且提到了那钱的事情,最后,雨娟以一句“嫁了你这样的人真是倒八辈子霉”结束了她的抱怨。 来客2 致远其实已经听惯了这样的话,在以前,所有的这样的话语他都能忍了,因为他知道雨娟是刀子嘴豆腐心,被老婆骂,他一贯是不在乎的。可这天晚上雨娟所有的句子都令他异常地反感,他心中的刺再次将他刺痛,他回了雨娟的最后一句话,“那你就去嫁一个令你幸运的人呀!” 雨娟听到这样的话顿时傻了,一直以来都是致远在无止境地让着她,尽管有着各种不如意,她都在努力说服自己要知足,这也是她一直不愿放弃这婚姻的理由。想不到今天致远竟说出了这样的话。 “好的,那你别后悔。”雨娟冷冷地回道。 当这几个字从雨娟的口中蹦出时,致远马上又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他想改口认错,但又没有勇气,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和雨娟没有了往日那份随便,他不想再说什么,他只是用背对着雨娟假装睡去。 雨娟感到她也越来越读不懂致远了,以前这样的话她不是常说吗?为何今天却令他如此地生气?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自己真的很过火吗?就算是这样,致远以前只会哄着她,“这是我爸呀,你就忍忍吧?好老婆,我最好最好的老婆!” 就在这努力调整自己的日子里,雨娟有感觉她和致远没了以前的那份自然,也总感到有什么横在他们之间,今晚终于爆发。 雨娟呀雨娟,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叫嚣着离婚,现在有人主动要你去找别人了。雨娟在心里这样可怜道。 雨娟想哭,再一次地坚强不起来地想哭。 其实那只是致远的一句气话,致远翻过身去,已经在想明天用什么借口把爸爸和弟弟打发走,他从没想过要和雨娟离婚,至少到现在没有。他爱着雨娟,他认为没人可以为雨娟做得这么好。 雨娟把眼泪还是吐了回去,在她的心里,如果致远都可以不要她,那她也没有再嫁人的勇气了。这么好的男人都可以变坏,世上怎还有男人可以相信? 是的,雨娟的脑袋里还装着一个男人,可这个男人她又了解多少呢?只不过都是双方的初恋情结在作怪罢了。装在脑中美好彼此会被现实而击碎的,然后看到各自丑陋的一面。与其要使美梦变成现实后留遗憾,倒不如让它永远是美梦,这样各自还有幻想的空间。 雨娟不想也不敢嫁给曾邵强的,致远根本就不懂她的心。 算了吧,能过就过,不能过,雨娟还是愿意独自生活,好在她还有份使她能填饱肚子的工作。 雨娟想努力睡着,可大脑就不听指挥。突然又想起昨晚她和致远还在一起享受着肌肤之亲,今晚怎么就仿佛要变成陌路人?世间事,真是难以预料。 雨娟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致远比她还后睡着,致远在心里更害怕雨娟选择别人的结果,他是在雨娟睡着后,他又翻过来抱着雨娟才睡去的。很多时候,他如果碰不到雨娟的身体他是很难睡去。 很晚才睡着的雨娟会在恶梦中醒来,然后才能真正地睡好。今晚当然不例外,今晚的恶梦竟是她遭到了致远的毒打而吓醒来的,醒来后才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醒来后,雨娟要换个姿势,她怕马上睡着要继续恶梦。翻身的时候感到了致远正紧紧地抱着她,她的心里也舒服了很多,她就知道致远不该变化这么大,当离婚真的出现时,雨娟应该比致远可能会更恐惧。 雨娟也翻身过去拥住了致远,然后总算踏实地睡去。 逐客1 第二天,致远的爸爸和弟弟还继续呆在这个家里,致远知道雨娟难受,但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借口支走他们,雨娟也想试着接受他们,而这之后的结果是更加厌恶他们。他们谈话的内容,他们在她家里做的每一件事情,雨娟都充满着厌恶,他们来家里这么久,雨娟还没正眼看过他们几眼。雨娟讨厌自己有这样的感觉,她也很清楚这是她的不对,可她就是改不过来。 雨娟在极力忍受着,她心中所有的不满只能向致远说说。她也不知道她的忍受极限是多少,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会吧她的不满用行动或语言发泄出来,她只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快点结束,他们的离开在她的爆发之前。 这一天里,雨娟多半是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度过的,她眼不见心不烦,关在房里,她必须找点事情做,还好,房里有着一些她以前买的杂志,人在极度无聊时,对生活就没那么挑剔了,大部分时间看不进去的书,在这个时候雨娟还是把它读了进去。 卧室以外的世界她就不管了,她只在吃饭的时候去吃饭,上厕所的时间去上厕所,这是她唯一能使自己平静下来的方式。 令雨娟气愤的是,致远的爸爸和弟弟并没有读懂她的脸色,他们还很心安理得地在这里玩着,并没有要回去的趋势。 吃完饭的时间到了,餐桌上依旧是雨娟以外的人谈笑风生,闻着屋子里的烟味,听着刺耳的谈笑声,雨娟感到自己要爆发了。 “爸,明天哥哥他们都上班了,爽爽也去上学了,你不是不好玩了吗?”志涛对他爸爸说道。 “不好玩了就回去呀!”一向沉默的雨娟接住了志涛的这句话,这令志涛父子都很惊讶,他们也不是很笨的人,他们当然知道雨娟这句话的含义。 “好的,我们明早就回去。”致远的父亲很不高兴地说道。 餐桌上,顿时沉默起来。只有爽爽不知道原因,还在不时说着她想要说的话。 吃完饭,志涛和他父亲很快到了他们睡觉的房间熄灯睡觉了。 致远爸老实也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他一直以来都在忍受着雨娟的态度,但想不到今天雨娟竟然公开要赶他们走了,他还没注多久,还只有一天多一点,这个女人就那么烦他了,他甚至决定今后再也不到这里来了。 志涛的心里也不痛快,这是他哥哥的家,凭什么就这样赶他们走?他在心里讨厌着这个嫂嫂,这个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嫂嫂。但他也是个老实人,这一切他都不敢发作,他也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尽管他还很想留在这里。 发生这样的事情,致远心里也不高兴。曾在结婚前,雨娟问过他,“我和你爸爸,你会对谁好些?” “当然是一样好。”这是那时致远给雨娟的答案。其实从认识雨娟起,致远的心多半都放在了雨娟身上,雨娟和父亲的位置不可能是平等的,一年中致远能记住父亲的时间并不多。 致远只能沉默,可这沉默在雨娟的眼里并不是那么舒服,雨娟知道这是致远对她的不满。 “怎么呢?这就令你不高兴了?”雨娟在致远来睡觉的时候说,“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这个样子?你看看,他们来的这么久,家里成什么样了?乱成一团不说,连洗手间里的毛巾都充满了一股烟味。” 逐客2 致远不回答,只是默默地去睡觉。 这一举动更令雨娟气愤,还敢和我冷战,“记住,明天他们回去之前,你要和你弟弟说那钱是要还的,也是我们的血汗钱呢!” 致远再也无法沉默了,所有的一切他都忍了,为什么雨娟还要在说过不停,难道在这个女人的眼里就只剩下钱了吗? “你厉害,你去说呀!”致远很不耐烦。 “钱是你借的,你说一定要他还的,现在怎么又赖我头上来呢?”雨娟还在没完没了。 “你脑里除了钱又还有什么呢?”致远来气了,他坐了起来,大声地说道。 雨娟一直是手中拿着杂志坐在床上,她看着躺下了又起来的致远,着实被吓了一跳,致远是难得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的。 很多时候,雨娟是吃软不吃硬的,在致远面前她不可能要占下风的。 “要是我脑中只有钱就不会嫁给你这个窝囊废了。”雨娟的声音也提高了,足以让致远的爸爸和弟弟听到她的声音了。 “那好呀,你去找你的曾邵强呀!”致远未经大脑就回了过去。 “这是你说的,你不要后悔!”雨娟也很快回道。 致远爸和志涛听到了他们的争吵,他们也无能为力,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家致远脾气好,雨娟和致远都要争吵,这说明雨娟真的是不好相处了。 致远没有回答,他再次无奈地睡下。 雨娟的气并没有消,致远不认错她是不会平静的。 等了好几分钟,致远仍没有反应,雨娟彻底对致远失望了,女人要哄,雨娟有着满腹的牢骚,致远一贯都能忍受,为何今晚会这样? 雨娟感到她的委屈,这时的她真想就打个电话给曾邵强诉说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并在想曾邵强一定会耐心地安慰她。 雨娟也知道这电话拨了过去的后果,所以她不敢这样,她和致远两个人的事情好解决,要是牵涉到了别人这可不好办了。 雨娟到这时真的后悔当初的选择了,谁说选择爱我的人要比我爱的人要轻松?矛盾还不是一样地存在? 要是她选择的是她爱的人,她会这样对他吗?两人的相处那应该会和谐得多,能怨也只能怨致远当初的死缠烂打,他不知道他这样追到的老婆他要承受多少?爱情最终还是要两情相悦呀? 身边的人要是曾邵强呢?她会这样对他吗?她会这样对他的家人吗?应该不会。 雨娟知道今晚的事情是她不对,但她控制不住呀! 看到致远的态度,雨娟心里还是有气的。 为什么这婚姻就这么难以平静呢? 其实真的选择了自己爱的人又能怎样呢?朱梅和她丈夫不是两情相悦吗?同学关系,自由恋爱,还不是走向了离婚?人呀,没有后眼睛,谁又能预料未来呢?雨娟又在这样无奈地想着,想着,想着•;;•;;•;;•;;•;;•;;•;;也不知何时睡去了。 心情不好,争吵1 第二天一大早,当雨娟一家还没起床时致远爸和志涛就回去了。临走前,也只是向致远说了一句,“我们回去了!” 当致远穿上衣服准备去送送时,他们都已坐车走了。 他们的这一行为足以回答了雨娟的话,雨娟感到自己是胜利了,他们回去的速度比预想的还要快。但当他们真的走了的时候,雨娟感到自己太过份了。可这又能怎么办?雨娟实在忍受不了他们继续住在这里。 这是周一,这也是忙碌的生活的开始。 抛开生活上的烦恼,雨娟和致远都只能投入工作。 可工作又显得是这么地无聊和没有激情,书本在这两人心里已背得很熟,闭上眼睛都能知道哪个知识是中考的重点,然而拿着这少得可怜的工资他们也再也不愿多付出一点。所有的一切都是应付式的。 望望学校的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行动着,当领导的一年比一年心狠地往自己口袋捞钱,在学校收入一直递增时,给老师的福利一年比一年差;班主任手中还有一点的权力也让他们发挥得淋漓尽致,想着办法从家长那里拿钱,换座位要钱,补课收钱,想尽办法让自己的家里多带几个学生。 雨娟和致远属于这学校的最底层,当一个人什么都得不到时,他们这类人想到的是玩,轻松一下,让自己多活几年吧! 反正教育至少在这物质第一的心态下在这个县城显得是有点畸形。在义务免费教育免费的今天,这个县城向家长收的钱随着物价的上涨也在上涨着。 在雨娟的心里,工作的事情从来没让她烦过,她只负责教书,效果她一向不那么看重,如果在工作上还那么较真,那么她会成为她们这类人的笑柄,只要有人在说着工作的不顺利,会有同事反驳,“给了你多少钱,值得你那么卖命。” 令雨娟烦的,永远是家庭的琐事。 下班回到家里,雨娟要收拾这两天未收拾的房间,要想着和致远的矛盾还没有解决,出门前,两人还在进行冷战。冷战就冷战吧,雨娟在致远这里是不可能输的。 致远这天的心情确实不是那么好,想着雨娟这么对待他的家人,他真的很生气。他也在想,他在雨娟的心里,到底算得了什么? 除了雨娟和致远不互相说话,这个家里一切正常。一样地吃饭,一样地做着各自的事情,然后一样地睡觉。 雨娟和爽爽习惯早睡的,致远在这两人睡觉的时候,一般都还在玩着游戏。已经坐在床上的雨娟想着致远竟可以当作没事一样地玩着游戏心里就不好受。 好胜心地驱使下,她今晚会要致远玩不成游戏。 她走到了致远的电脑边,“我想用电脑!”话语和表情一样地冷。 这是致远游戏的最高潮,他正在做游戏里的任务,这个时候把电脑让给雨娟的话,他前面的一个多小时就前功尽弃了。 当然不愿离开,致远说:“你睡觉吧,我等下就关电脑了。” “我要用电脑!”雨娟的再一次命令。 致远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了,但游戏的吸引致使他再一次做了停留。 “好的。”嘴上答应着,手却依旧按着鼠标。 大约一分钟过去,雨娟见没有动静,心中的火气顿时又在加大,她在致远准备离开之前,砰地关了主机。 致远也来气了,之前的矛盾在他的心中还有一个结,这时雨娟又来惹恼他,这个一向不太顶嘴的男人也顶嘴了:“我不是答应你了吗?为什么还要关主机?” “你答应了?人离开了吗?” “马上就要离开,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致远的声音不比雨娟的小。 “我想要离婚!”这个一直把离婚挂在嘴上的人这时当然会脱口而出,但她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话会如以前一样没有作用吗? 在这之前,致远一直把雨娟的这两个字当作玩笑,而今天,他不再那么认为了,在他的心里,雨娟这一连串的行为也许就是她设计好的,这是她想和曾邵强生活的措施。 心情不好,争吵2 “如果你这么不想和我生活了,那离就离吧!”致远是带着泪说出这样的话的,他真的累了,以前他可以无限制地让着雨娟,那是他对这婚姻还充满着信心,而现在在这婚姻中横着一个曾邵强,一个应该比他优秀得多的男人,他对这婚姻也不那么自信了。与其双方痛苦着,又何不早点解脱呢? 雨娟也很惊讶这样的话竟在一天会从致远的口中出来,所有的一切只是一个一贯占上风的女人的行为,为什么会这样? “那好吧!什么时候去?”要面子的雨娟当然不会妥协,不管面对什么,她都不可能缠着刘致远。 “那由你决定。”致远说完回房里睡了。 雨娟坐到了电脑边,她再也没有了睡意。 结婚这么多年了,致远第一次这样对她,也许她真的老了,她真的不再具备魅力了,致远不再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了,想着想着,泪水竟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一直以来,她认为她都不在乎致远,她嫁给他纯粹是被致远感动的,为何为何今晚听到这样的话,她也会如此伤心,长期的共同生活中,也许真的滋生出了感情。 当她意识到对这婚姻有感情时竟是要离婚的时候,这应该是个悲剧。 雨娟越想越伤心,她不断地擦拭着泪水,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呢? 已经没有了开电脑的心情,她在想着离婚后的生活,女儿她是要带着的,婚她是不愿再结的,用自己的工资养着她和女儿,就这样过日子吧!这样更为清净。所有的流言蜚语都见鬼去吧!雨娟擦干眼泪,她需要坚强地面对这一切。 离吧,明天就抽空去离,早点摆脱这一切吧! 就在雨娟尽情地想着离婚后的生活时,致远突然后悔了。他是不可能要和雨娟离婚的,不管面对什么,他都会和雨娟共同生活下去,在他心里,还是不存在离婚。 致远想着想着,还是有点不放心雨娟,他走到了雨娟跟前,他看到泪人似的雨娟,顿时又是一阵心疼。 “去睡吧!明天还要上课。”他对雨娟说。 “明天还要离婚,你不要这样假惺惺,我和你已没有了关系。”雨娟的赌气地说。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但今天我们还是没离,去睡觉吧!”致远说。 “死开点!”雨娟一边说着,一边就把致远推出了房外,然后就把门反锁了。雨娟的心里很气,她很想听到致远不想离婚的话,可没有听到,这样男人,雨娟再也不愿多看一眼了。受到这样待遇的致远顿时也傻了,到底怎么了?雨娟真的要和他离婚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的离了,他又怎么放得下心呢?雨娟不太会做饭做菜,雨娟不愿洗碗,雨娟还很胆小,他不敢想象雨娟离开他的日子。 不管怎样,致远还是不愿离婚的。也许更重要的,他还深爱着雨娟。 相安无事 雨娟的心情再也平静不下来了,也许她应该找个人诉说,许久以来的苦都只有一个人往肚里咽,这对她来说太苦了。雨娟把所有的人都想了一遍,这也是她每次遇到困难都会想的问题,这次她感到她真的憋不住了。能够找谁呢?母亲,她实在不愿让她太担心。妹妹,她确实比雨娟要有主见和厉害些,但她也够忙了,所有的家务和两个小孩,她又凭什么还要来听这样的唠叨。曾邵强,这个一直以来都很关心她的人,可这样的事情能和他说吗?现在还没离婚,这也许只是一次普通的争吵,不能把它想得太严重。 雨娟最后还是拨通了妹妹的电话,她真的再也一个人无法扛住了。 “妹妹,你家还好吧?”雨娟首先是问候性的话。 雨芸接到姐姐的电话是有点意外,姐姐一年难得主动打个电话给她,而这次从姐姐的声音中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 “姐姐,我们还好,你怎么呢?好像在哭?刘老师欺负你了吗?”雨芸有点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致远可是众所周知的好男人呀! “我们可能要离婚了。”雨娟哽咽着说。 “为什么呢?”雨芸问。 “不知道,一连串的事情吧!两人在一起真的很难了。”雨娟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好,你等一下,我问问姐夫。”雨芸挂了电话,拨通了致远的手机。 雨娟后悔向雨芸打电话了,她怎么可以又去问致远呢?她真的很烦,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事的。 “姐夫,你和我姐到底怎么呢?”雨芸拨通电话后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雨芸,什么事情呀?”致远也确实有点意外。 “我姐说你们要离婚,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呀。”雨芸解释到。 “没有呀,那是你姐耍脾气。”致远回答道。 “我姐耍脾气,不会电话到我这里来了,到底怎么了?”雨芸当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 “是真的,就是刚刚她要离开电脑,我离开晚了一点,你说为这样的事情能离婚吗?”致远也只能耐心解释。“好的,我保证我们没事,行吗?” “那好,你好好哄哄我姐,不要让她太难过,我都听见她哭了。”雨芸这才心里好过了些。 致远挂了电话,他必须去找雨娟了,他真的很害怕面对雨娟,夫妻间应该不是这样的,他这么多年来,真的从内心感到他是在雨娟心中多么地没有地位了。 “雨娟,出来睡觉吧!”致远在门口哀求道。 雨娟没有答应。 “雨娟,出来睡觉吧!”致远就在门外一个劲地哀求着。这样的功夫致远是有的,当初也就是这样的招数娶到了雨娟。雨娟有时感到爽爽和她爸很像,想要一种东西,也可以不厌其烦地问上几天,直到得到那件东西。 雨娟是抵不住这样的纠缠的,在也许快一百遍这样的声音后,她出来了。 “你在叫魂是吗?”本身很温柔的雨娟在致远面前却显得异常的粗鲁。 “我要你去睡觉。”很多时候,致远的脾气好得连雨娟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们都要离婚了,你还管这么多干什么?”雨娟还是有火气。 “我不会离婚的。”致远低沉地说。 “那你先不是同意了吗?”雨娟这时应该高兴还要多一点。 “我骗你的,这么好的老婆,我怎么会离呢?”致远又在嬉皮笑脸,可他的心里确实很苦很苦。 心中的疙瘩也终于解开,雨娟也不想再节外生枝,她顺从地去睡了。 床上的雨娟和致远又相拥在一起了。 “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能同意离婚,行吗?”躺在致远臂弯里的雨娟说。 “嗯!”致远回答,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感到真的很幸福,他才感到他所做的一切让步都是值得的。 一场风波终于过去,他们也终于可以安心地睡去。 换灯管 这次的浪潮是已经过去,雨娟和致远又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可婚姻的大海也总会有着不测风云。 那是一个快要接近期末一个下午,在要下班回家时,朱梅叫住了致远,“刘老师,我家的灯管坏了,你能帮忙换一下吗?” 致远犹豫了一下,自从那两次风波后,他和朱梅除了在办公室里说了几句话,并没有更深的接触,他也很满意这样的关系。可今天,朱梅提出这样的要求,到底去还是不去呢? 去,他真的有点怕雨娟误会;不去,可这确实说不过去,换灯管,只是举手之劳。 “好的。”致远最后答应了朱梅的要求,不就是换灯管嘛,换了马上就回家,应该没事的。 致远跟着朱梅进了她的家,朱梅这个离不开男人的女人偏偏又没有一个男人在身边,她真的显得异常的寂寞。 就在致远换完灯管准备离开时,她一把抱住了致远,“我想你,你留下来陪我一会儿,行吗?” 致远全身都在这拥抱下有了反应,曾经基本上和雨娟一周一次的性生活被接二连三的争吵打断,他和雨娟基本上没有那种生活。 朱梅的这一抱,当然很容易让这干柴烈火燃烧起来,致远失去了理智,他们在尽情地燃烧着,燃烧着•;;;•;;;•;;;•;;;•;;;•;;;•;;; 这时的雨娟正带着爽爽往家里走去,按常规,致远这时应该在家准备晚餐。可当雨娟打开家门时,却不见致远的身影。 雨娟觉得这不平常,如果致远有什么事情,他也会电话通知雨娟。 作为一个女人的本能,雨娟知道致远不正常了。 雨娟想打电话问问清楚,可她又感到这电话应该是致远打过来。 她要爽爽在家看电视,她准备出去看看。 直觉告诉她要到朱梅家去找,她不想去敲门,她走到朱梅的楼下,她想等着致远出来。 两家的距离很近,不到五分钟的路程,站在朱梅的楼下,雨娟在想,如果致远真的从里面出来的话,她会怎么做。 她其实也很坚定自己的想法,如果这是真的,她不会原谅致远的,这婚姻也会真的走到尽头。在雨娟的心里,所有的一切她都能忍受,而这一点她是不能忍受,曾经的一次,她是花好长时间才抚平心中的伤痛,而这一次,她再也不会有商量的余地。 站在楼下的雨娟突然又感到自己很好笑,致远也许有其他事情,她为什么偏偏要想到会这样呢?站了大约十分钟的雨娟想离开了。 雨娟回到家里,可家里依旧只有爽爽一个人在看着电视。 雨娟的火气再一次冒了出来,这人到底死哪去了,多少应该有个电话呀。雨娟再一次感到事情的不对劲,她泡了一包方便面给爽爽吃后,她想继续在那地方等致远,外表平静的雨娟此时的心是很不平静。 终于,在雨娟第二次来到楼下的不久,她等到了致远,从朱梅家楼梯口出来的致远。 沉默 本身就很心虚的致远想不到在这里就碰到了雨娟,他吓得直哆嗦。 悲痛的最高程度是沉默,这火气最大的程度竟也是沉默。雨娟感到没有争吵的必要了,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一切不是很明了了吗? 两人回到家里,致远一样地做着晚餐,然后一家人吃着晚餐,然后又一样地各做各的事情,可在这看似平常中正蕴藏着很大的不同。 雨娟不再想再找人倾诉了,在她的心里,这婚姻一定是到了尽头,再也没有说服她继续的理由了。 致远最害怕的是这样的沉默,他也感到无话可说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酿成的,他也必须去承受这一切的结果,他悔恨他没有把握住底线,可他又能怎样呢?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有着正常需求的男人,他是没有办法在那种场合控制他自己的。 正如前一次一样,雨娟在睡觉前反锁了房门,她也不愿多想什么,她盘算着到这学期结束时,就去办离婚手续,她对这婚姻再也没有什么留恋。 夜晚,雨娟终于哭了出来。她感到她好委屈,在她的面前不是没有诱惑,她能控制住,为了这婚姻控制自己,为什么致远可以这样呢?雨娟替自己感到不值了。 她什么也不想了,她发了信息给曾邵强,她不想再为这婚姻坚持什么了,她感到太苦了,她也需要找个能够安慰她的人。 “你好!睡了吗?”雨娟的第一个信息。 “没有,有事吗?”曾邵强的回答,其实这并不到十一点,外面的生意人是习惯晚睡的,只是八点不到就到了床上的雨娟感到这个夜晚过了很久很久。 “你最近好吗?”雨娟并不习惯马上把她的不快说出来,她需要铺垫。 “老样子,你怎么啦?有什么不愉快吗?”曾邵强当然知道雨娟肯定有事,而且有很大的事,因为雨娟后来从来没有主动联系他。 “我可能要离婚。”其实应该是一定会离婚。 “为什么呢?”曾邵强想和雨娟好,但他应该更重要的还是希望雨娟幸福,从上次见面中他看得出致远的脾气是很好的,也应该是个很好的丈夫。 “他和别的女人搞在了一起。”雨娟感到她的心在滴血。 “你也要保持冷静,日子如果过不下去了,最多也只是离婚,不要想太多,身体还是最重要的。”曾邵强还是很担心雨娟,上次见面时看到雨娟憔悴和苍老的样子,其实也很令曾邵强心疼的。 “好的,经历的这么多,我也只能平静了,我再也没有力气折腾自己了,你放心吧!”雨娟回道。 “记得不管怎样我都是你最好的听众,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 “谢谢。”雨娟从曾邵强那里总算得到了一丝安慰,这次的打击总算还是挺过来了。 雨娟和曾邵强一直在聊着,他们的话也很投机,雨娟在想,如果她和致远的语言能有和曾邵强一半这么多,可能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这份致远费了很大劲才得手的婚姻终于在这一次的出轨中终结了。 彻底的死心后,雨娟感到的是一份坦然,不管前面会怎样,她也不会惧怕,她真的很讨厌这婚姻,她也真的很讨厌致远了。 接下来的几天,雨娟和致远的生活依旧,各自做着各自的那份家务,只是两人少了言语,并且是分房睡的。 致远的心里很清楚,雨娟的这种态度是最吓人的,一般来说,他和雨娟之间的矛盾是不过夜的,雨娟心里有事就睡不着,所以不管有多大的事情,雨娟都会想办法在睡觉前解决的。这是雨娟和他之间的第二次冷战,而这两次都有着相同的原因。 不愿离婚 令雨娟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日子也能过得很快,马上学校的期末考试和各种工作都做完了。 雨娟也知道她和致远的事情应该解决了。 也就在暑假开始的第一天,雨娟拿着结婚证,户口薄和身份证,对致远说:“我们去离婚吧!” 这是致远能够想到的结果,但真的出现时,他还是那么地不愿接受,“我不会离婚的。” 雨娟发火了,把声音提高了,“那你想怎么办?” “我不离婚,随你怎么办。”致远也很坚决,他真的不愿离婚,他也知道自己错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是不会和朱梅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这些日子,他也不知道忏悔了多少遍,他真的不愿失去雨娟,失去这个家。 雨娟也晕了,总以为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这个学期的结束而结束,令她没想到的是致远竟然不肯离婚,他又有什么理由不离婚呢?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我们离了,你应该还好一些,你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找朱梅了。”雨娟进一步说服着,其实在她和致远的事情中,所有的一切她都能做主,她也相信离婚一定能办成的。 “我不会再去找她。”致远说得很坚决。 “当初是谁跪在地上说不会再有下一次,谁又答应了如果再有的话就离婚,你认为这次还有商量的余地吗?”雨娟当然有言语对付致远。 可不管雨娟的理由是多么地充分,致远都听不进去,不管雨娟说什么,他总是那三个字--不离婚。 雨娟妥协了,所有的一切她都可以左右致远,而这次离婚致远不再听她的了。 没有办法,一直还算平静的雨娟再也无法平静了,她看到致远就恶心,她真感到她没有力气,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把致远打一顿,然后逼着他签字。 中午饭雨娟是没有吃,她真的很烦,看来如果真的要离婚只能通过法院了。 雨娟是个和外界接触并不多的女人,她也不知道这样的官司要怎样进行。或许压根地,雨娟并不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离婚。 雨娟把自己关在屋里,想了很久,她也实在想不出致远为何会这样。 最后,雨娟觉得这婚可能没这么快离,那么她和致远的日子是无法再进行下去了。 雨娟收拾好行李,她带着爽爽回娘家了。 爽爽一路上倒是开心,小孩总是对新事物充满着好奇。 坐在车上的雨娟倒是想通了,不离就不离,她又没急着嫁人,她可以这个暑假在娘家度过,学期就去租个房子,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按照离了婚的方式进行,等到有一天说不定致远因为要再婚而求她离婚。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雨娟回到了娘家。 回到这个熟悉的乡村,雨娟真的很希望自己能随着这种环境平静下来。 母亲很热情地接待着雨娟和爽爽,只是有点奇怪致远怎么没来。 “有个学生要他辅导。”雨娟很容易骗过她的父母的。 刚放暑假,还没有到农忙的时候,家里还是有些闲人的。 第二天,就有人家雨娟打牌。虽然在学校已经很久没摸牌了,可到了家里,不摸牌又能做什么了。 雨娟已经不要管了,她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玩伴自由玩耍,雨娟可以放心地在牌桌上坐着。在牌桌上的时间永远是过得很快的,雨娟感到这样过得特轻松。 接下来一直到双抢的日子,雨娟都是这样度过的,换了一个环境,母亲的饭菜也许更合她的胃口, 雨娟的脸色到还比以前好了些,脸上总算还长了点肉出来。 与雨娟相反的,致远感到一个人的日子是那么地漫长,他好想雨娟,他也好想爽爽。以前他可以在游戏中忘了一切,可在现在游戏在他这里也是这么地枯燥无味,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甚至连打电话的勇气都没有。 致远明显地瘦了,他甚至每个晚上都在床上掉泪,他内心苦呀,他真的苦呀。 农忙 在要双抢的时候,致远再也憋不住了,以前的每个暑假,他都要到雨娟家帮忙,尽管学校里已经不存在下田干活的老师了,只要雨娟要他去,他还是会去的。 他简单收拾了一身衣服,用一个塑料袋子装着,然后买了点菜和水果,也坐上了到丈母娘的家的车子。 致远硬着头皮到了雨娟的娘家,对于不知情的雨娟的父母倒是能很高兴地欢迎了他,爽爽看到爸爸也很高兴,只有雨娟感到很不舒服。 雨娟讨厌致远的到来,致远的到来打破了她的平静,雨娟想对着致远大骂,然后让致远受不了她的恶言而自动离开。 可这不是自己的那个家,她的破口大骂会使她的父母担心,雨娟再也不想让历经风霜含辛茹苦的父母再为她的事情长吁短叹和彻夜难眠了。 雨娟能做的,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压抑着内心的极不平衡,她装得若无其事。 这是一个酷暑,虽然已是农忙的时候,家里的牌还是可以继续,因为在这农村里,也总有那么多不用种田的人,他们有子女给的用不完的钱,这其中就有雨娟儿时的玩伴的父母。 很多无聊的时间,雨娟都在觉得她的无能,她没有本领让她的父母轻松地度过晚年,都六十左右的双亲还要在天地里拼死拼活,很多的时候,雨娟都泪流满面。 雨娟在怀上爽爽后就一直没下过田,虽然任务很重,雨娟一直只是在家忙着。她做饭做菜,她处理收回家的谷子。她还要照顾爽爽。 在致远来的时候,她就没有再打牌,有时坐在牌桌上也需要一个好的心情,致远的这个疙瘩让她再也没有心思坐在牌桌上。 这是一个酷暑,天气真的很热很热,室外应该超过了四十度。也不知什么时候起,这天气已变得不正常,在雨娟生活的这个地方,夏天就热死人,冬天就冻死人。 爽爽能够照顾在家了,雨娟在这个暑假可以下田替父母干活了。 对于下田,已经六年没有下田的雨娟还是存在着恐惧,她害怕穿着很脏的衣服踩在那泥田里,曾多少年来,她农忙的时候,都是家里的主力,每天不停地在田里割禾和插田,每到晚上她都累得不能动弹。 对于现代化机器越来越普遍的今天,雨娟的家乡还是那么地落后,虽然就在这个县城边都有很多地方用上了收割机,而雨娟家的那鬼地方在雨娟的心里,农忙时的唯一变化只是把人工踩的打谷机换成了由柴油汽油或者电带动的打谷机,其余的一切都没有变化。雨娟那天还是顶着火红的太阳穿着破旧的衣服带着心有余悸的心情下田割禾了,可今昔不同往昔,在半个小时后,雨娟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反应,生完小孩后的雨娟感到这一弯腰整个腰子加上臀部和后背都钻心地疼。在坚持了她上一节课的时间后,她实在吃不消就回家了。 现在的回家父母当然不会说半句,而曾在小孩时,她必须坚持,她不能也不敢擅自离开。 父母和致远还在继续,雨娟真的很佩服她的父母,他们干活虽不敌当年,但还是能吃得消,家里的这么多田,完成农忙是需要十多天的。 雨娟有时也在想,也许父母能劳动也是一种幸福吧,至少说明他们的身体还很好。但雨娟一直都很担心,父母都是在透支他们的体力,劳累过度总会不好的,可面对这一事实,雨娟只能在口头上要父母少干点,可面对弟弟那一年生活费加上学费要超过两万的庞大数据,雨娟是无力全部承担的。 雨娟之后没有下田帮忙了,她仍旧在家里忙着。 整个农忙期间,父母还是很感谢雨娟和致远的,如果他们不在家里,他们还要难得多。 邀请 很慢,但这最累人的农忙还是过完了。 雨娟和致远在这段时间里在别人的眼里并没有什么异常,他们偶尔也会说说话,雨娟看到致远这样毫无怨言的干活,她有时也挺感动的。 在这偶尔闲下来的某个时刻,雨娟也在考虑是否可以再度地原谅致远,这样不也是可以进行下去吗?不是说肉体的出轨比精神出轨更容易原谅吗? 雨娟也很惊异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会这样?曾经和致远结婚时,她高傲得像公主,她心里是绝对容不下致远的半点瑕疵的,看来岁月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她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他呢? 可原谅和不原谅比较起来,它的比重又是怎样的微乎其微,不可能了,雨娟不会再有那样的忍受力了。 农忙完了,雨娟在娘家也住了二十多天,如果致远不来,她还可能把整个暑假都交给这个她一直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可一家三口总是挤在父母家里,还要母亲来办这么多人的饭菜,雨娟的心里过意不去,更重要的是,整日貌合神离似的和致远在一起,她感到她要被逼疯了。 她要逃离这环境,就算在自己的家里,她可以不和致远睡一张床,她也可以对致远恶言相向,她会感到轻松得多。 就在农忙后的第二天,雨娟一家就回到了县城的家中。 回到家中,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地清净。农村和城里就是不同,农村里大家的门都是敞开的,进出别人家如同进出自己的家一样,就在最忙的双抢期间,中午那顶热的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雨娟家里都挤满了叔叔婶婶,大家都在一起闲聊着各种事情。 那样的环境,雨娟的心事总被这喧闹覆盖着,她总还能平静地生活。 远离了喧闹,雨娟的心不再平静了,她开始显得心事重重,雨娟不愿和致远说话,雨娟也没有心思教爽爽学习,雨娟甚至连电视都看不进去,雨娟真的感到百无聊赖,只觉得内心的苦水只往外涌。 夜晚,在致远玩游戏时,她反锁了卧室门,她想有个说话的对象。 这个能谈到一块儿去的当然只有曾邵强,曾经,她和曾邵强间横着一条不可逾越的河流,而这河流就 在雨娟铁定要离婚是瞬间干涸,她和曾邵强之间已没有了距离。 雨娟开了手机,开始和曾邵强交流。 雨娟:很忙吗?我从妈妈家回来了。 曾邵强:还好吧!和你老公还好吧! 雨娟:请你不要嘲笑我,在我心里他已不再是我老公。 曾邵强:心情不好吗? 雨娟:是的,非常地不好。我不知道我和他怎样才是尽头,在妈妈家的时候,由于人多,还没有那么觉得烦,可到了这只有三个人的房子,我感到太压抑了。 曾邵强:那你可以到外边去散散心呀,可以去旅游的。 雨娟:我才没有那么会享受呢?另外我的经济也不允许。 曾邵强:如果不介意,你来我这里吧,我陪你出去走走。 雨娟:让我想想吧! 聊到这里,雨娟舒了一口气,她真的很想摆脱这环境,她也真的很想去外边走走,云南,那应该是个很美的地方。 去,还是不去呢?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雨娟的脑中,直到天亮。 微笑 不愉快,雨娟在接下来的几天都是感到这个词在缠绕着她。她和致远一直没有语言,致远,这个可怜的人已没有和雨娟说话的勇气,他每天都在默默地做他的事情,然后在电脑前专注着。 呆在家里的雨娟感到度日如年,她已失去了做任何事情的激情,她感到脑袋一片空白,她连打牌都感到要费脑细胞,更不用说看书或者写字了。 唯一还能使她有点活人的感觉的事情是和曾邵强谈谈。曾邵强一直都在鼓动雨娟到他那里去散心,雨娟何尝不想去呀,三十多岁了,突然雨娟好想拥有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情,渴望有个倾诉的对象,有个能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人,而且自己也心甘情愿为他付出所有的人。 但雨娟已经三十多岁了,雨娟感到自己很好笑,曾经有机会做这梦的时候却不想嫁人,后稀里糊涂地嫁给了一个爱她但她不爱的人,是的,如果她要对致远还存在着一份爱的话,她应该可以原谅他的,当今的世界,谁能说得出自己的丈夫只碰过妻子一个女人呢?在这个不合适的年龄,雨娟又想拥有一份真的属于她的爱情。 会有吗?曾邵强能给她这份爱吗?雨娟也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不管有多么地渴望,她还是不愿去相信,曾经的痴男痴女还有可能拥有一份不可思议的爱情,而现在,已经拖儿带女的她感到这份对爱情的奢求是那么地遥不可及。 离开,还是要离开这环境,不离开,雨娟感到她会发疯的! 刘致远,这个在有时还觉得很好的男人,现在在雨娟的心中成了狗屎都不如的男人了。他每天只知道玩游戏,他也每天只知道有三顿饭吃就行了,他的生活里根本就没有追求,没有上进心,从内心里,雨娟还是讨厌这样的男人,而且他不讲卫生,雨娟怀疑要他生活在猪圈里,他都不知道臭,和他生活,家里的卫生全是雨娟包了,连他自身的卫生常常要雨娟操心,雨娟要提醒她洗头洗澡换衣服和理发,雨娟近段没有理致远致远就愈发邋遢了。 也在近段,雨娟在问自己,当初为什么就嫁给了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没有他和朱梅间的那件事情,这样的男人应该也不值得厮守一生的。现在在雨娟的眼里,致远可能没有一点优点了。 烦到极点的雨娟在寻求解脱的方法,她真的需要解脱,宛如这炎热得不行的天气。最热之后,势必要下雨,老天不可能就这么炎热到天长地久。 就在暑假过完一个月整的时候,热到极点的天终于下了一场暴雨,大地顿时湿润了很多,万物也清晰了很多,雨娟的心也终于在极度的黑暗中开始朝向光明,是的,她要出去,她不能这么苦着自己,人这一辈子只有这么长,她要抛开世俗的眼光做一回自己。 也就在这个大雨天,雨娟打了电话给曾邵强。 “我想到你那里玩玩。”雨娟终于把她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这句她想说却一直不敢说的话。 “好呀,你什么时候来,我来你那里接你”曾邵强也很是兴奋,他真的不愿雨娟受伤,他很想雨娟幸福。 “不用了,我自己去坐车,我今天就去买票。”雨娟感到生意人一定很忙,她不想给曾邵强增添太多的麻烦。 挂完电话,雨娟舒了一口气,她在为她的决定欢呼,她终于可以脱离这足以令她死的环境了。刘致远,你不和我离婚,我就走开,看你怎么办?雨娟在心里对致远说的话。 冒着大雨,雨娟去了这县城的车站,她买到了去曾邵强的城市的车票,这也是一张这个县城最远的一张汽车票,每天发一趟车,上午十点从这里出发,雨娟的车票的日期是这天的第二天。 拿着车票,雨娟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同意远行 这个酷暑的夜晚,在白天的大雨下出现了久违的凉快,雨娟的心情也出现了久违的放松。 在爽爽睡着后,雨娟,虽然极不情愿,但她必须和致远说明她的打算,爽爽她是不想带去的,一路的颠簸,她连照顾好自己的信心都没有,她实在没有信心照顾好爽爽,再说她是去散心,带着爽爽,一切都要以爽爽为中心,又何谈散心呢? 致远正专注于他的电脑,也许这是他唯一的生活方式,“我明天想出趟远门,你好好照顾爽爽。”雨娟对电脑前的致远说道。 “去哪里?”致远问道。 “很远,可能要开学前再回来,也许就不回来了。”雨娟说,不回来,雨娟的心底觉得还是不可能,她现在什么也没想,她只想逃离这环境,足以让她死去的环境,至于要不要和曾邵强发展感情,她还是没有考虑,她也想不清楚那么多问题,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真的可以不回来,雨娟感到那她一定是很幸福了。 “去曾邵强那里吗?”致远不是傻子,雨娟说不回来,他当然能想到谁。只是这个消息令他感到刺心地痛,他这辈子不愿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雨娟,难道你就这么狠心吗?你就这么舍得地离开我和爽爽吗?致远只能在心底呼喊,他没有勇气阻止雨娟的行动。 “是的。”雨娟说完就回房睡了。 剩下致远在对着电脑发呆,一直以来,致远还是相信雨娟能原谅他,他和雨娟的生活还能回到从前,虽清贫,但还快乐,这也是他不愿离婚的理由,他也清楚雨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每一天都在坚持着,他感到光明总会到来。 “也许就不回来了!”她是要和曾邵强一起生活吗?致远耳边一直响着雨娟的这句话。不,雨娟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致远在内心呼喊着,眼里涌出了泪水。 几分钟后,他还是想去求求雨娟,他真的不愿失去雨娟,他也真的不愿爽爽这样没有妈妈,好端端的家就这样散了。 可房门反锁着,他已没有了大声说话的力量,该怎么办怎么办呀?致远感到他将要瘫倒了。 他实在不甘心,他还是鼓起勇气敲门,“雨娟!雨娟!开门!开门•;;•;;•;;•;;•;;•;;“ 雨娟只能开门,她知道如果她不开门,声音一直会到天亮的,致远没有其他能耐,但他这样的事情还是会做的。 两人一起坐到了沙发上,雨娟此刻的思路还是清晰的,她必须要致远同意她出去,不然致远很有可能会让她不能出去。 “什么事情?你快说。”雨娟的语气里有着一份不耐烦。 “你能不能不到那里去。”致远的话很没有底气,只是带着凄苦的哀求。 “不能。难道你觉得我在这里很快乐吗?你知不知道我再不离开,我就不死掉也会疯掉的。”雨娟说。 “那好,只要你留下,你想怎样就怎样。”致远说。 “那我们离婚!”雨娟说。 “这个不行,除了这个。”致远回答。 雨娟感到致远简直是个无赖,这辈子摊上个这样的男人,她真的有点为自己感到悲哀。其实她要走,致远是拦不住的,除非他像看犯人一样看着她。 雨娟平下心来,她不想把事情弄得太糟糕,她也希望好聚好散,如果要散的话。 “你真的看不出来我和你生活在一起的痛苦吗?”雨娟问。 “知道。”致远不想回答,可碰到了雨娟一定要他回答的表情。 “如果你为我好,你就要放手,让我出去散散心。”雨娟说,“我想只要我想走,你是拦不住的,如果你不放手的话,后果会更严重,你知道吗?” “不知道。”致远回答。 “如果你这次同意我出去,我保证等我心情好了就回来,最迟开学就回来,如果你不让我出去,那我如果溜了出去,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我的人了。现在能听明白了吗?” “能。”致远感到他的口才远不及雨娟。 “那你还想阻拦我出去吗?”雨娟紧逼。 “但你必须答应我,最迟开学回来。”致远只能让步,他知道只要雨娟回来,他们的关系还有继续的可能。 终于,雨娟胜利了,她可以安心地去睡觉了。 “明天我和爽爽去送你。”致远对这正要离开的雨娟说。 “好的,早点睡吧!”雨娟说。 “那你一定要回来!”致远再次叮嘱着。 “知道了。”雨娟说着锁了门回房睡觉了。 “你不回来,我会去找你的。”这是致远对自己说的话。 夜渐渐深了,雨娟家的人也终于能安心入睡了,未来虽不可知,但今夜还是最终平静了。 送别 第二天,雨娟拖着行李箱赶到车站,致远和爽爽一路都跟着。 爽爽很兴奋,她以为她也要去坐车远行,这小孩就喜欢外面的世界。雨娟和致远都一路沉默着,不让爽爽去,这样的话又怎么能说出口呢? 这虽是酷暑时期,刚吃完早餐后的天气并没有想象中热,可雨娟和致远都感到极大的不适,致远舍不得雨娟,雨娟放不下爽爽,就在这一刻,雨娟都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爽爽一直都是很粘她的,她能否适应母亲不在身边的日子呢? 分别在车站,这是一个撕心裂肺的场景。 致远,这个大男人,眼眶里总是涌动着泪水,他脸上的神情充满了担心,充满了不舍,他一直对雨娟说的是早点回来,我在等你。 当致远把爽爽抱下汽车,爽爽知道她不能和妈妈一起坐车外出时,她顿时就哇哇大哭起来,“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这哭声一直到雨娟的车子远走。 哭声是听不见了,可在雨娟的脑中浮现的总是临走的那一幕,致远含泪的双眼和爽爽的哭喊声。 雨娟也哭了,雨娟感到她好自私,她可以不理会致远的感受,但她她不能为了自己的心情而忽略爽爽的感受,在女儿的快乐和自己的快乐中只能二选一时,作为母亲的她应该要选择女儿的快乐,她怎么可以这样呢? 离婚,真的是这么容易吗?如果没有爽爽,可能还容易些。 从此不回来,这又可能吗?雨娟她可以不顾致远的痛苦,她又能丢下爽爽,这块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吗?她也可能忘掉生她养她的父母吗? 不可能,不可能,雨娟感到她是要回来的,她只能去散心,不能有其他想法。 在车子开着不到十分钟的时候,雨娟拨通了致远的电话,电话的那头仍是爽爽的抽泣声。 “爽爽,爽爽。”雨娟也在用带泪的声音呼喊着女儿。 “妈妈,我也要去。”爽爽用哽咽的声音重复着那句话,先前的希望突然破灭,这小孩当然无法接受,而且她要离开她最喜欢的妈妈。 “妈妈答应你,过几天就回来,妈妈给你带礼物,爽爽不哭了,爽爽乖,爽爽在家听爸爸的话,好吗?”雨娟一直在劝着,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安慰爽爽。 “你放心吧,我会带好爽爽的,你玩得开心些就行了。”这是致远的声音。 其实这应是一个很好的男人,雨娟应该开心了,没有钱,至少他有一颗真心为雨娟好的心,出轨了,至少他精神还没出轨。雨娟望着窗外游走的风景这样想着,也许,也许,这次旅行能让她彻底明白这个道理。 坐在车上的雨娟并不那么舒服,她有点晕车,加上长久以来的营养不良和心情压抑,这次的车程使雨娟雨娟愈加难受,也愈加憔悴了。 到站 在二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后,在第二天下午,雨娟终于到了曾邵强所在的城市。 下车后,曾邵强已在车前等候。看到雨娟的到来,曾邵强特别地高兴。他穿着高档的衬衫,皮鞋也擦得油亮,雨娟穿的都是便宜的衣服,并在车上蜷缩了十多个小时,衣服起着皱并还有点邋遢,这两人走在一起很不协调。 曾邵强接过雨娟的行李箱,领着雨娟到了他的车里。 雨娟坐在车里,感到一切都好像在做梦,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她对这一切显得是那么地不确定。 “很辛苦吧!要是我来接你,可能要好些。”曾邵强看到满脸倦容的雨娟有点心疼地说道。 “我还没那么娇贵,你能在这里接我,我就很感激了。”雨娟回答,是的,她算什么,一个社会底层生活的人罢了,她不能奢求太多的。 “我们这去哪里?”雨娟听了一会儿问道。 “我们先去吃饭吧,你在车上吃得不好吧!”曾邵强答道。 雨娟这也确实感到有点饿了,路上一直晕车,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 “好的,那你帮我找住的地方了吗?”雨娟吃完饭,早点换洗休息,她有点吃不消了。 “住我家里行吗?”客人来了,应该在家里招待,在外面住着,曾邵强感到会对雨娟不礼貌。 “不行,你帮我找一间便宜一点的房子就行了,我不想到你家去。”雨娟知道,曾邵强家里还有他的父母和他的儿子,雨娟不知道怎样面对他们,毕竟她和他们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到曾邵强家里去。 “为什么?”曾邵强对雨娟的拒绝很奇怪。 “因为我很自卑,到你们有钱人家里,我会很不自在的。”雨娟说的是实话。 “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好的,吃完饭我就帮你开房。”刚见面,曾邵强当然不愿雨娟不高兴。 接着曾邵强带着雨娟在一家雨娟从未到过的很高级的餐馆吃了一顿饭,面对那些新鲜的菜,雨娟当然吃得很好,想着每天在家的一菜一汤,雨娟真的感到有钱还是真的不一样。 然后,曾邵强又带着雨娟到一家大宾馆里开了一间房。 这房间很舒服,一张大的很舒服席梦思,空调,热水器,电视,电脑,零食,饮料什么都有,雨娟不知道价钱,她觉得不应让曾邵强这么破费。 “这房间很贵吧,我住便宜的就行了。”雨娟对曾邵强说。 “不贵,放心,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的。”曾邵强回答。 “你就放心住吧,你就是在这里住一年,住一辈子,我都能很轻松地付款的。”看到雨娟担心的眼神,曾邵强再补充说道。 “哦,那倒不用。”雨娟终于释然。 “我•;•;•;•;•;•;•;我想冲凉,然后再睡一觉,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好吗?”雨娟想要个人空间,她真的很困了。 “那好吧,吃晚餐时,我再来找你。”曾邵强很体贴,他马上答应了雨娟的要求。 曾邵强离开了,雨娟赶紧冲凉,换洗了衣服。 之后雨娟躺在了这张床上,到这时,雨娟菜感到真的轻松了,她可以舒服地睡觉了。 望着这房间,雨娟感到她这辈子真的有点不值,二十三岁前,一直在拼命地读书,吃穿都是最差的;工作后,单身时,钱全给了父母;谈恋爱时,也没有浪漫,很快就结婚生子,这几年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小孩和家务,加上最近的烦心事,雨娟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原来生活也可以这样,一个人躺在这床上,丢开一切烦恼,雨娟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加上身心的劳累,雨娟很快进入了梦乡。 一喜一忧 小孩还是很好骗的,爽爽的那种极不平衡的情绪在致远带她到有了场玩的时候忘得一干二净。她现在能记住的是妈妈过几天就会回来,还会给她带很漂亮的礼物。 致远,他的心情随着雨娟的离开变得越来越糟。就在雨娟在车上的那个夜晚,他也几乎是没合眼的,他的眼里充满了泪水,他真的害怕雨娟从此不再回来了,他真的不愿雨娟从此成为别人的妻子。 这个可怜的男人,但他又能做什么呢?他只能努力照顾好爽爽,等着雨娟回来,可雨娟她又会回来吗? 雨娟,你一定要回来!雨娟,你一定要回来!致远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在雨娟面前,他总是那么地脆弱,他感到他的无能,以前担心雨娟和曾邵强好,那还是两地相思,现在雨娟真的奔向曾邵了,他却无力阻拦,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雨娟早点回来,雨娟能够开开心心。 雨娟,你会回来吗?致远心中的答案并不确定。 曾邵强接到雨娟时,他自然很高兴。雨娟是他曾经的梦,虽然这梦和现实差别很大,雨娟已没有了当年的气质和容貌,但,这毕竟仍是一个梦。 这次雨娟出乎意料地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了他的跟前,这到使曾邵强有点不知所措,习惯了虚幻的一个影子,突然变成实物,曾邵强真的不知如何去面对。 雨娟现在是在熟睡着,睡醒后要去哪里?雨娟要在这里呆多久?接下来的时间怎么打发?曾邵强的心里很没有底。在这相处的过程中他和雨娟的感情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呢•;;•;;•;;•;;•;;•;;一系列的问题缠绕着曾邵强,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希望雨娟在这里的日子开开心心。对于雨娟的憔悴,他打心底还是心疼的,他觉得雨娟承受得太多太多。 曾邵强一直在心不在焉地在他的办公室里忙着,他的心里有茫茫然,他想带雨娟去看看风景,他也希望更多地了解雨娟,给她解开她的心结,如果可能的话,他愿意一生去呵护雨娟,让雨娟远离烦恼。 雨娟的到来,曾邵强打心底还是高兴的。 雨娟一直在熟睡着,她当然不知道这两个男人的感受,现在的她也不会知道她会怎样选择,她只想好好地睡觉,她也只想摆脱内心的那道阴影,她感到她活得确实太苦了。 晚餐 在三个多小时后,大约晚上七点钟时,雨娟睡醒了。 醒后的雨娟感到全身心地放松,脑袋轻了许多,身体的酸疼也减轻了许多,但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恢复需要一个过程,就如雨娟长期心理上的阴影。 雨娟看了一下手机,有两个信息。 信息一:醒后给我大电话,我等你吃晚餐。 信息二:到了吗?我和爽爽都很好,不用牵挂,愿开心,想你。 第一个信息是曾邵强发来的,第二个信息是致远发来的。 雨娟先给致远回了信息,报了平安,并嘱咐他带好爽爽。接着她用宾馆的电话向曾邵强打了电话。 “喂,我醒来了。”雨娟对曾邵强说。 “好的,我马上过来。”曾邵强其实一直在等这个电话,他的车都已开到了楼下,只是怕打扰雨娟,他一直在等着电话。 不到五分钟,曾邵强就进了雨娟所在的房间。 “怎么这么快?”雨娟刚换好衣服,就听见了敲门声。 “我就在这附近。”曾邵强选择了这样的回答,他不想说出事情,他不愿给雨娟很沉重的负担。 “去吃饭吧!”曾邵强提议。 雨娟答应着,两人一起走出了房间,乘电梯下楼,然后走到了了车里。 “精神好象好了许多。”曾邵强边开车门边对雨娟说。 “是的,脑袋也清醒了许多。”雨娟坐到了车里,回答曾邵强的问题。 一路上,曾邵强对雨娟介绍这个城市的事情,“这里是我们这里最大的超市,这是一条购物街······”两人的话始终没有涉及到各自的私生活。 雨娟也积极应对着曾邵强的话,并提出一些问题,雨娟感到这样的谈话很轻松,这种感觉在致远那里是找不到的,致远是爱她的人,不是她爱的人,她有时甚至感到她和任何人都有话说,就是和致远无话可谈,所以在婚后的这几年,她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怨妇。雨娟其实也很讨厌这样的角色,她不想这样。 很快,车到了吃饭的地方,两人一起吃了晚餐,桌上的饭菜对于雨娟来说都是新鲜美味的。长期以来,雨娟已经习惯于致远那种放油放盐然后可能放点葱蒜之类的毫无味道可言的菜,在雨娟眼里,致远只有对他的游戏是认真的,其余所有的事情都是应付式,雨娟也不愿自己太累,她就每天把吃饭当作任务一样去完成。 来到这里,雨娟才知道吃饭原来是可以这么享受,这里的饭菜令雨娟感到了有吃饭的欲望,她吃了比平时多一倍的食物。 曾邵强看到雨娟的吃相感到很欣慰,雨娟真的太瘦了,她应该多吃一点。他也在想,如果雨娟当初跟了他,也许会快乐很多,也就不至于这么憔悴了。 或许吧,这是上天的捉弄,它要这么多人不快乐。 半个小时后,晚餐吃完了。 “我们去转转吧!有精神吗?”曾邵强问雨娟。 “好的,我可以的。”雨娟感到曾邵强的细腻。雨娟是习惯早睡的,可到这里,她的生物钟已发生了变化,这么陌生而又漂亮的城市令雨娟感到兴奋,何况她下午睡了一觉,此刻的她毫无睡意。 交谈 曾邵强开车来到了这座城市的河边, 这个地方很热闹,河边,这也是这个夏天很凉爽的地方,加上两边的柳树,吹着河风,这和在空调房要另有一种风味。 这里的人确实很多,雨娟看了看,有情侣,有一家几口的,她不知道这中间有没有像她和曾邵强这样关系的,什么关系,同学吧! 热闹的地方必然有各种买卖,曾邵强问雨娟要不要吃点什么,雨娟摇头,雨娟感到刚刚已经吃得够饱的了,她的胃承受不了其它食物了,这应该和年龄有关吧!雨娟感到自从生了小孩后,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下降,她感到身体在走下坡路。 曾邵强和雨娟找了个空地方,两人也倚着栏杆,注视着河水,欣赏着这城市的夜景。 雨娟觉得这里很美丽,更重要的是,她远离了那令她窒息的婚姻,令她麻木的生活环境,身边站着的是曾经盘踞脑海几年的人,此刻,他们应谈点什么呢? 其实又能谈什么呢?婚姻,各自的婚姻。而此刻,这个话题又是如此地沉重。 “为什么想离婚呢?”曾邵强知道雨娟想离婚,但他不知道原因。 “生活了这么久,很多时候我已厌倦了他,我们的关系本身就不平等,他是处处顺着我的,可他还去和别的女人有关系,我是无法忍受了。”雨娟坦诚地说道,本身雨娟就是个很厚道的人,她不会撒谎。 “他不愿离?”曾邵强继续问。 “是的,从和他结婚起,我也时不时地把离婚挂在嘴边,可他就从未想过这个词,也总以为这辈子我的那个词只是说说罢了,这辈子不会离婚,可这次我是很认真的。”雨娟现在真的很气致远,以前每次生气都能在一定的时间恢复,而这次是个永远的痛。 “那你打算怎么办?”曾邵强还在问。 “我能怎么办?”雨娟的心情很沉重,“我还不想上法院,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怎样上法庭,拖着吧,就这样拖着吧!”雨娟真的也很茫然。 “不管怎样,你一定要把心态调整好,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吧自己累垮了。”曾邵强只能这样地劝雨娟。 “是呀,有时也在想,人这一辈子只有这么长,什么最重要,应该是自己的心情,活一天就要开心一天,说不定哪天就没了。”道理雨娟都懂,可就是做不到,她很多时候都是烦躁的,不然也不会老成这个样子。 “你呢?能讲讲你的婚姻吗?”雨娟想转移话题。 “那都已过去了,没什么好谈的。”这也许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男人的心事不愿意外露的。 “什么原因离婚的?”雨娟还在问,她也确实很想知道。 “性格不和,过了热恋期后,在一起总是争吵,最后选择了离婚。”曾邵强回答。 雨娟对这答案很失望,她并不能从这回答中了解多少曾邵强和他前妻的事情,她为什么这么想了解曾邵强呢?雨娟不知道,但她知道,曾邵强不愿让她更多地了解他,她知道,致远是个口很紧的人,但只要她问,致远一定会如实地说,从那一点,她能看出,致远对她是毫无保留。 片刻的沉默后,曾邵强看着雨娟笑着说,“想知道,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讲,可以吗?” “嗯。”雨娟答应着。 “送我回去吧!你也要回家了吧!”雨娟不想耽误曾邵强太多的时间,虽然她感到和曾邵强在一起很快乐,心中还有着曾经的心跳,但她又能算什么呢?普通同学,普通同学不值得曾邵强为她付出太多的。 “好的。”说着两人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旅游 车子朝着雨娟所住的地方驶去,车中两人仍在对话。 “明天打算做什么?”曾邵强问。 “其实你不用管我,我能安排好时间的。”在雨娟心中,老板们应该是很忙的,她不想耽搁曾邵强太多的时间。 “这怎么可以?”曾邵强反驳,“我们去旅游怎么样?云南有很多景点的,丽江,西双版纳等等,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吧!” 丽江,西双版纳等等,确实是雨娟曾经很向往的地方,可年龄不饶人呀!曾经的梦想已经被现实磨得再也没有实现的欲望时,它又偏偏出现,也正如她和曾邵强的这份感情,当她能彻彻底底忘掉他时,他又出现,在她没有精力去爱时,他也出现。 “不去了,我不能给你添太多的麻烦。”雨娟拒绝,她真的也很疲惫,她不愿再奔波,她感到在这里就能疗伤,不要再折腾,再美的风景已对她失去了吸引力。 “不麻烦,你好不容易到这里,应该出去看看,”曾邵强很想陪雨娟出去,他希望雨娟的伤痛能在这些美好的风景中化为乌有,从而开始全新的人生,可能的话,他是愿意和她共度今后的人生的。 “真的不用了,我不喜欢旅游,我不喜欢到处走,其实这次到这里来我也是没办法了。我在这里就可以了,真的,我在这里感觉就好多了。”雨娟真的不想出去走了,她也真的很累了,身体和心理都很累。 “那好吧!我只是感到你在这里会太闷,如果想出去,我随时奉陪。”曾邵强不想强人所难,尽管他觉得旅游会对雨娟好一些。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宾馆门口,两人下了车。 “你有事就去忙吧!真的不用管我。”雨娟再次强调。 “好的,我知道。”曾邵强回答,他不确定雨娟这话的意思,她也许真的不愿他过多地和他在一起吧! “不用你送了,我自己上去了,你早点回家吧!”雨娟说。 “嗯,晚安!”曾邵强回答, “晚安!”雨娟说着就朝宾馆走去,她真的不愿曾邵强上楼,她也感到那样的情况太尴尬,两人在这样的夜晚同处一室,那样的话空气也很沉重。 还好,曾邵强没有坚持说要上去,雨娟感到曾邵强还是很懂她。 两人就这样分了手,雨娟回到的是她那个远离了任何事情的房间,曾邵强要回的是他的那个有父母和儿子的家。 旅游,多么浪漫的事情,为何要在这超过浪漫的年龄菜到来呢?其实从内心里,雨娟还是渴望到那些景点去看看的,只是她觉得她还没有那么大胆,和着不是自己的男人去游山玩水。 此时,她也想到了爽爽,爽爽最喜欢到外面走了,可是她却没有条件满足她,这时她又想起了致远,致远,此刻仍是她心中的一个伤口,她恨这个男人,她恨她的婚姻。 征求意见 回到房间,雨娟洗涑完后,坐在床上,她没有开电视,她感到电视太吵,她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本杂志,终究还是看不进去。 这几天的一切都在脑中回放着,最后的思维停在和曾邵强的字字句句,不可否认,曾邵强的一切都在吸引这她,他的气质,他的钱财•;;•;;•;;•;;•;;•;;可这些又可能吗?雨娟是个成年人,真的要开始这份感情,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她不敢想。 不想了,来这里是为了开心,为什么要自寻烦恼,可以肯定的是,雨娟通过这半天的生活知道了生活还可以更精彩,她不能那么消极地生活。 积极,积极地去争取这份爱情吗?这不可能,雨娟再次否定这种想法,在曾经谈恋爱的季节错过的这份爱情,在这不能恋爱的季节又怎能开始这份爱情呢?就算开始,这爱情之花也是痛苦的,也会是没有果实的。 是的,如果这时的她只有二十多岁,如果这时的她没有和别的男人有了小孩,如果这时的她至少看上去还年轻漂亮•;;•;;•;;•;;•;;•;;也许,她会不管前路多么黑暗她都会去开始这份她梦中的爱情,生活中没有如果,注定她和曾邵强没有开始。 雨娟在挣扎着,一边是想放弃的婚姻却逃不掉,另一方是想开始的爱情却不敢开始,为什么会这样?雨娟还是不能快乐起来。 她不能就这样憋着自己,她想找个人谈谈,她能想到的是她的妹妹雨芸。也许雨芸在很多时候是姐姐,雨娟听她的话。 打电话太贵,雨娟想到的是电脑聊天,她打开了这房间的电脑,然后登录了qq,雨芸的头像兵没亮起来,她也是不爱上网的。 雨娟发了个信息给雨芸上网,然后坐着等雨芸上线。 很快雨芸在线了,聊天的话她们习惯打字,也许这样更有想象的空间,中间还可以停停。 雨芸:什么事? 雨娟:我在云南。 雨芸:你们一家吗? 雨娟:我一个人。 雨芸:那你到那里干什么? 雨娟:散心。 雨芸:有什么烦恼? 雨娟:我和致远有很大矛盾,日子已经难以过下去,但他不愿离婚。 雨芸:难怪妈妈说你们这次回家有点不对,但她不敢问你。 雨娟:是吗?我以为她不知道。 雨芸:什么事?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在雨芸心中雨娟比她要幸福,在她的婚姻中,是男主外女主内,所有的家务她老公都不会插手,包括她坐月子带小毛毛,每次一起在娘家相处的几天,她都觉得雨娟比她幸福,致远什么都做。 雨娟:他出轨了。 雨芸:不可能吧! 雨芸不相信,全世界的男人出轨,致远也不一定出轨,因为致远在她的印象中很老实,而且特别怕老婆。 雨娟:真的,他都承认了。 雨芸:那他对你还好吗?没对那女的动真情吧! 雨娟:对我都还好,但动没动真情我不知道。 雨芸:我帮你问问他。 在雨芸的心里,如果他的姐夫仅仅是肉体上的出轨那就算了,因为男女毕竟生理有别,如果他要动真情,或者想要脚踏两只船,这是不行的。 征求意见 雨娟:不用,我感到我是无法接受了,这不是他和那女人的第一次,而且是第二次。 雨芸:是吗?那你想怎么办? 雨娟:我想离婚,可他不同意。 雨芸:他不同意,说明他还爱你呀!离婚不一定就好呀! 也许旁观者更能清楚她的处境,雨芸知道雨娟的脾气并不是很好,没结婚时是对家里人,小时候雨娟她对任何人都好,就是瞧不起她,这情况到雨芸上中学才改变。结婚后,雨娟对任何人都好,雨娟把她所有的怨气都朝着致远发,雨娟很多对致远的言语她都看不过去,她知道致远这样男人并不那么容易找。 雨娟:可我已无法忍受。 雨芸:那你还是先冷静下来,不要这么急于下结论,你在云南,你住在哪里呀? 雨娟:我住在宾馆,我有个同学他帮我买单。 雨芸:男同学? 雨娟:是的,他离了婚。 雨芸:他对你有意思? 雨娟:不知道,但我对他很有好感,他很有钱的。 雨芸:我觉得你应该马上回去,你们还没离婚,你不能这样做。你以为有钱就能幸福吗?你同学能够和他的前妻离婚,就算你和他结婚,那他也可以和你离婚。何况你要和他结婚,你必须丢掉你的工作,你愿意冒这个险吗? 雨娟已很明白雨芸的意思,她是反对这份感情的,可雨娟的心底总有那么丝丝的不舍。 雨娟:我不想回去,我好不容易出来,我也好不容易把心情调整好些,我想再平静一段。 雨芸:那你能控制好自己吗?我真的感到你不要和你同学发展,我这周围就有这样的例子,有钱的人你是没办法控制的,和他过日子你会很辛苦。 雨娟:知道,其实我也没有勇气和他生活的。 雨芸:那你快点回去。 雨娟:可我回家会很烦躁。 雨芸:很烦就带爽爽到我这里来玩玩呀! 雨娟:你让我好好想想。 雨芸:不要想了,快回去吧!冷静一段时间,我感到你和致远还是很合适的,不要犯错误。 雨娟:好的。 雨娟很多时候都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她也知道,雨芸的话很有道理,她也知道,如果她不答应,雨芸不会罢休。 两姐妹的聊天就这样结束了,雨娟是答应了雨芸回去,可最后的决定还是要雨娟自己下,雨娟实在不愿回去,到雨芸那里去,大家都是省吃俭用的人家,她不想给她添加太多的麻烦。 雨娟刚想飞翔的心被雨芸的话降落到地面,雨娟本身就没有勇气面对这份感情,她对自己没有一点信心,她可能还存在着种种自卑,曾邵强完全可以找个没结婚,至少要没生过小孩的美女结婚,而她算什么?雨娟不敢注视自己的身体,她生过小孩,是顺产,然后又喂了母乳,她的身体已严重变形,干瘪干瘪的,而且她有性冷淡,她又拿什么吸引曾邵强呢? 曾邵强对她好,也许是为圆年少是的梦,可现实不是梦,曾经致远又是对她多么的好,要他往东不敢往西的,可还总有这样的事情和那样的事情在气着她,她是不敢想和曾邵强的生活的,不开始也许还会有段美好的记忆,开始了也许彼此的美好都会消失。 雨娟再一次说服自己,她和曾邵强不可能,她只能这样压抑自己,就如当年在高中时压抑自己一样。 曾邵强身边的女人 曾邵强在与雨娟分手后,开车回到了家里。 曾邵强的母亲杜月清从之前于儿子通话中知道曾邵强是和他的一个女同学吃饭去了,到曾邵强回来时,她当然迫切地想知道结果。 杜月清是个很能干的女人,在曾邵强小的时候,她本身也和雨娟的父母们一样在田间劳作着,但她一直不安于这种生活,当改革的春风吹来时,她就做起了生意,开始还只在家乡摆着小摊,然后到县城,最后就到了这西部云南,她的生意也月做越大,钱也越挣越多,曾邵强的爸爸曾树是个很老实的人,没有她的妻子,他会一辈子在农村呆着,生意上他一直只是打下手。曾邵强能把他的生意做得这么好,这当然归功于他的家底和他母亲的遗传因子。 杜月清在生意场上练就了她那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能把稻草说成金条的嘴巴,这个人你永远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她有钱,但有时她比任何人都小气,她可以把她送出去的小礼物要回来,但有时只要顺着她,她可能就很大方,家乡修路,她也捐了几万。 但不管这个人对别人怎样,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对她的家人都是真的,她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四个女儿都很好,都不用她操心,只有这个小儿子的终身大事是她心头的结。她觉得可以做她儿媳妇的女人当然很多,而且对方也愿意,可曾邵强不点头,她没办法。 “你同学呢?怎么不带回来坐坐?”杜月清看到曾邵强一个人回来时很失望,既然是女同学就有可能和他儿子发展,她是这样认为。 “妈,你怎么那么爱操心,她只是我的普通同学,人家有丈夫有女儿。”曾邵强当然知道母亲的意思,他不想让他母亲有太多期待,就算可能,他也不想过多地张扬。 “我怎么能不操心?要我不操心你就快点结婚。”杜月清心中也有委屈。 “知道的,你早点睡觉吧!”儿子总是很烦母亲的啰嗦,不管年龄多大。 曾邵强说着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坐在了房间的躺椅上,拿出了手机看了看,只见手机上有十多个未接来电,他和雨娟在一起时,他把手机调的是静音,他不希望别人打扰,公司的事情他都安排得很清楚,这些电话是谁打的,他不用看也知道,是何樱,一个曾经是他公司的员工,最后在曾邵强的前妻怀孕时把第一次都给了他的有很久历史的情人。也是这个女人,是他婚姻破裂的导火线。 曾邵强拨了电话过去。 “你在干什么?怎么不解我电话?”电话被最快的速度接通,然后传来的是何樱着急的声音。 “没什么,和朋友在酒吧,声音太大了,没听见。”曾邵强只能撒谎,他很清楚何樱一直不嫁,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她想要的是什么。 “有什么事吗?”稍停片刻后,曾邵强问道。 “没事,就想你了。”何樱回答。 “没事就早点睡吧!我很累了。”曾邵强挂了电话。 何樱很气,怎么可以就这样挂电话?女人的敏感告诉她一定有什么事情,很快她又把电话拨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何樱问道,她住在曾邵强送给她的一套三居室的房子里。 过几天吧!最近事情比较忙。”曾邵强想大声说何樱真的很烦,可是当他想到这个可怜的女人后,他说不出口。 “我很想你,你休息吧!”何樱挂了电话,就连曾邵强这样的回答都令她流泪。何樱很漂亮,何樱也很温柔,大学毕业,怎么就陷入了这样的一份感情中?好不容易等到曾邵强离婚,可又不愿和她结婚,她真的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已快三十的她感到相貌的优势逐渐失去,她仍旧在执着地爱着,她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她也不怎么和外界接触,她只知道,这辈子她跟定曾邵强了。 矛盾 曾邵强放好手机,重新回到椅子上。 “唉――――”他叹了一口气,这烦恼不是来自事业,他的生意已经稳定,每天都有固定的进帐,这烦恼是来自他的感情生活。 他的心里也很矛盾,其实他应该和何樱结婚的。在他心中,何樱应该是个接近完美的女人。论能力,她有,重点大学毕业,公司的事情基本能够胜任;论外貌,她有,高挑的个子,洁白的皮肤,匀称的五官加上会打扮的她称得上美女;论性格,她好,相处这么久,她从未对曾邵强发过脾气,说话总是细声细气,温柔而又体贴。也就是这样的女人,曾邵强曾经为她疯狂过,也曾经为她破碎了自己的婚姻,只是太向往自由的他不愿在第一段婚姻结束马上继续围城生活,而一直和何樱保持着这种情人的关系。 如果没有雨娟的出现,也许不久他会很自然地和何樱结婚,可雨娟出现了,这个年少时的梦出现了,他感到无所适从。此时的雨娟已经今非昔比,但总有什么在吸引着他,他喜欢和雨娟在一起,他也喜欢听雨娟说话,他也很在乎雨娟的感受,他希望雨娟幸福。 人的思想不会是单一的,其实他也应该控制自己,只把雨娟当成普通同学,不应该有更深的想法,毕竟雨娟还没有离婚,毕竟何樱一直在苦苦地爱着自己,可人骨子里还是存在着自私,存在着占有欲,他确实想和雨娟发生点什么。 曾邵强决定不再去想这样的事情,一切都顺其自然吧!他会对雨娟好,关系能进就进,不进就保持这种关系吧! 曾邵强这样把事情想清楚了,他开始打开他的电脑,忙公司的事情。 雨娟这时正躺在床上,在和雨芸的聊天后,她的思路虽已渐渐清晰,她和曾邵强是不可能的,这是雨芸给出的答案,甚至雨芸要她明天就回去,当时她接受了雨芸的建议,可雨娟这时的心情不那么平静了。 要她就这么回去?她感到不甘心。她是个世俗的女人,就算曾邵强对她没有感觉,她都可能爱上他。曾邵强相对于致远,他是这么地帅,这么地有钱,何况在相处中她知道曾邵强对她还有着那么一丝丝的感觉,她又怎么能说放就放呢? 是的,她对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不自信,但她还心存侥幸,也许曾邵强不在乎呢?雨娟想过有钱的日子,她也想把那份要死不活的工作丢掉,她厌倦了她以前过的每一天的生活,她也很想用尽全力去爱一回,不管这结果如何。 可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勇气,骨子里雨娟还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她害怕这样的选择带来的各种异样的眼光,她也害怕这样选择后并不能幸福。 雨娟的心情比曾邵强要复杂,曾邵强可以顺其自然,这自然取决于雨娟的态度,可谁又能控制雨娟呢?没了致远那张她讨厌的面孔的烦恼,取而代之是欲进不能,欲退不舍的矛盾,雨娟总有开心不起来的烦恼。 美丽的早晨 液渐渐深了,满腹心事的人儿也都要入睡,一切的一切都在不可预测地进行着。 第二天一大早,雨娟就醒来了,雨娟没有赖床的习惯,她在醒来后不到十分钟就起床了,在房间呆了十来分钟,她感到无聊,可这时不能打电话给曾邵强,太早了。她决定下楼走走。 雨娟喜欢这清晨,在雨娟的心里,清晨总给人清晰,她的头脑也只在这时是最清新,这也是雨娟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当别人都习惯夜生活的时候,她仍习惯早睡早起,曾经读书时,她总是班上第一个起床,第一个睡觉的人。 虽然是酷暑,但太阳的威力在这清晨还没显现出来,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很少,雨娟喜欢这份宁静,她在尽情地呼吸这新鲜空气。 雨娟是不敢走远的,她的方向感很差,每走一个路口,她还要很认真地记着周围的标志。街上有早点店已经开了门,雨娟决定自己去吃早餐,虽然她很想见曾邵强,但总感到什么事情都依赖他不好。 一直并不宽裕的雨娟对生活并没有讲究,不管是吃还是穿,她感到坐进去都很麻烦,她只买了两个馍馍和一瓶豆浆就解决了早餐。 雨娟在外面找了个地方坐下,她慢慢地吃着早餐。离开了那令人窒息的家,雨娟虽然心存矛盾,但相对来说,她还是开心的,还是放松的,所以这早餐也吃得很香。 吃完早餐,雨娟开始往宾馆走去。在外逗留了将近一个小时,太阳以渐渐展示其威力。雨娟感到这日子该怎么打发呢?没有了爽爽的吵闹,没有了面对致远的烦躁,白天在外面逗留还是太热,雨娟倒不知道怎样打发这时间了。 雨娟回到了房间,电话正在铃铃地响着,雨娟赶忙去接电话。 “起床了吗?”曾邵强的声音。 “起床很久了。”雨娟回答。 “那我过来接你出去吃早餐。”曾邵强说。 “不用了,我刚刚吃了早餐。放心吧,我能照顾好我自己,你就忙你的吧!”雨娟说,其实内心还是有些感动,曾邵强还是很体贴的。 “哦!”曾邵强有一丝丝地失望,“那中餐不准一个人出去吃了,我来接你。” “好的。”雨娟只能答应着,本身在许多小的事情上她是一个不善拒绝的人。 “那你今上午打算干什么呢?”只要雨娟愿意,他还是可以去陪她的。 “没什么事,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我知道打发时间。”雨娟不愿占曾邵强太多时间,她感到生意人应该很忙的。“那好,我们中午见!”曾邵强听到母亲在叫他,只能这样挂了电话。 “中午见!”雨娟回答后挂了电话。 接完曾邵强的电话,雨娟的手机也响起来了,是致远打来的。 “喂!”雨娟接电话。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这是爽爽的声音。 “爽爽在家乖吗?”雨娟问,其实她还是想女儿的,很久以来,她都很习惯女儿在身边的。 “爽爽乖,你早点回来,明天就回来,给我买礼物,好吗?”爽爽也想妈妈,五岁半的她已经有概念,她要爸爸,她也要妈妈。 “好的,妈妈很快会回来,你在家听爸爸的话。”雨娟听着女儿的话泪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她顿时感到她和致远的这种关系,爽爽是受害人。 “喂,”爽爽吧电话给了致远,“你在外面多吃点,开心点,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知道。”雨娟说着就挂了电话。 电视 接完这两个电话,雨娟这个上午已经安静了,所有的时间都属于自己了。 房间里有几本杂志,有电脑,有电视,这三种东西中的随便一种都够她打发一上午的时间。看书太费神,电脑前坐着她脑袋疼,雨娟最后选择了电视。 曾几何时,雨娟是那么地热衷于电视,雨娟仍能清晰地记得,小时候家中每电视,她每晚到别人家去看电视,那时电视没有线,有的只是用天线收到的那几个可怜的频道,但这些都不能减少雨娟和她同龄人看电视的热情,上学的晚上妈妈不准看电视,她就偷偷地溜出去,然后每天上学的路上大家一起谈论的内容都是那一段时间播的电视,每次谈论后,还用手指笔划着今天晚上又有两集,这些事情在雨娟的脑子的印象很深。 也曾经为了一个电视剧半夜从这一家打着电筒换到那一家看,原因是那主人要睡觉关电视了。回想起这些,雨娟感到是快乐的,生活中要有追求才有乐趣。 看电视的兴趣是在工作后才退去的,工作后,雨娟迷上了牌和麻将,那是她业余生活的全部,回想着那段日子,雨娟感到也是快乐的,时间在牌和麻将中总是过得特别快,有时从早七点坐到晚七点,还感到天黑得特别快。也就这样,雨娟把电视遗忘了。 现在,雨娟有时每晚还是看一段时间的电视,但她对电视很挑剔,有时几十个台她找不到她想看的电视节目。 雨娟看电视剧只限于和现实生活很接近的婚姻家庭戏,而这情节还要对她的胃口,如果她感到太假了,或者特讨厌某个人物形象她也不会继续看。其余可能还看些对家庭问题调整的谈话节目,相亲类节目她有时也看看。 雨娟拿着遥控器在换着频道,近段电视剧流行的是谍战片等战争片,雨娟知道这是男人们喜欢的电视,书上说,男人有征服欲,和平年代的他们只能靠电视和游戏来满足他们的需求,致远那么喜欢在网上打打杀杀也应该是这个原因。 雨娟按遥控器的手最后在法制频道停下,这个频道在讲一个故事,一个和婚姻有关的故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婚后不久,女人就得了尿毒症,男的很爱这个女人,在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的情况下,自己捐肾并背了一身很重的债救了这个女人,可此时生活的重压使得这个男人脾气暴躁,他开始对这女人不好,这女人她也只能忍着,毕竟这男人救了她的命。这女人在医院里也认识了一个病人,这病人和她是一样的病,他是个医生,他的女人因为他的病而离他而去,他看到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很感动,于是彼此也成了朋友。出院后,女人常常遭受她老公的虐待,这男人由于捐了肾并要从事较重的体力活而身体不是那么好,这时这个医生对这个女人说,他可以给这男人开些中药,女人在受着虐待时,每天都煎中药给这男人喝,她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但一段时间后,这男人晕倒了,经检查是亚硝酸中毒,而这种东西是存在于中药里。这男人傻了,他救的人竟想杀了他,这日子当然没办法过下去了,他们离了婚,这女人承担了所有的债务。那男人还想要回自己的肾,这超出了法律的范围,这女人还被判了刑,那医生也愿意承担责任,只是这女人不愿意,那主持人还在节目最后说,那医生在这女人坐牢期间常常去看望这女人。 看完这个故事,雨娟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这又是什么事情呀!爱也许在一定的时候是盲目的,随着环境的变化会发生变化。相对于那女人的不幸,也许她更应该庆幸,她要面对的还是要少一些。 雨娟继续调着电视,她还是可以找到她喜欢的节目,她最后在这个上午看了两集《结发夫妻》,也许是心情静了下来,雨娟很有耐心地看着,并且对剧情存在着一份期待。 理发 雨娟的一上午就在电视中度过,然后和曾邵强一起到外面吃了中餐,中餐后,雨娟又一个人回到了房间。她对上午的电视剧发生了兴趣,于是她在午休后就在电脑上搜索着这个电视剧看,这和以前打牌一样,时间也能快速地流过。 晚上,雨娟有和曾邵强一起出去吃饭了,吃完饭,两人都没有就这么分开的意思。 “我陪你去做做头发吧!”曾邵强提议,也许他真的认为雨娟该注意形象。 雨娟看了一眼曾邵强,然后摸了摸头发。雨娟又何尝不想打扮呢?可环境和条件造就了她现在这个样子,雨娟有时也在想,如果她这时是个农村妇女,和母亲一样守着几分地的话,她也许一年在穿着打扮上还会更节省,也可能年头到年尾不买任何衣服。 “做头发?你觉得我应该留什么发型呢?”在流行拉直发的时候,雨娟扎着马尾;在流行卷发时,雨娟仍是马尾。现在雨娟也不知道流行什么头发了,也许是又卷又直吧!叫什么内烫。雨娟总觉得只有马尾简单,她可以一年剪一次,五元钱就够了。 “你觉得什么好看就做什么发型。”曾邵强回答。 “可我感到弄头发好麻烦,还要护理。”这也是雨娟一直不愿改变发型的原因,从许多方面讲,她还是个简单的人。渴望美和就简单地生活中选择时,她选的是后者。 “你又没有很多事情,其实应该也不难,有时你尝试一下去改变自己的形象,也许你的心情也会好些。”曾邵强希望雨娟改变。 “这个我知道,我大学时有同学心情不好就去买衣服,当她换上新衣服心情就好了很多。”雨娟懂这个道理,但一直就这个样子的雨娟害怕改变,的确,在雨娟渴望打扮时,由于想得太多而没有去改变,而现在成为习惯了却要去改变,这需要勇气。也正如这份爱情它来得不是时候,要是能倒回去十年,雨娟对这一切应该很兴奋。 “那就去吧!”在雨娟并没有明确地拒绝之前,曾邵强还在努力劝说。 “我还是很害怕,我都这么老了,我怕会很丑的。”雨娟还在顾虑着。 “你就老了?”曾邵强很惊讶,看来他还是不那么了解雨娟。 “不老吗?都三十多了!”雨娟回答。 “那六七十岁怎么办?”曾邵强反问,他感到雨娟有自卑心理,也许这是她不愿面对这份感情的原因。 “我活不了那么长的。”近段的不顺雨娟感到身体不是那么好,她有时也想死掉,但她感到对不起父母,她知道,她的父母为她们在很艰难地活着,她和母亲的性格很像,都是经不起事情的人,如果她有意外,她的母亲会活不下去的,所以她不管怎样还是要坚强地活着,至少要走在父母的后头。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曾邵强更惊讶这样的话从雨娟的口中出来,他需要想办法改变雨娟,至少要她对生活有信心。 “我一直就这么想的。”雨娟回答。 “你不能那么想,我们不谈这个问题了,走,做头发去,改变形象后再改变心情。一定要开心点,人一辈子不要太哭了自己。”曾邵强决定争取主动。 “这•;;;•;;;•;;;•;;;•;;;•;;;•;;;”雨娟还在犹豫。 “走吧!”曾邵强拉着雨娟朝车里走去。 理发 雨娟感到曾邵强的手是那么地有力,这是致远不能给她感觉。 来到了这个城市最好的美发厅,雨娟感到不知所措。 接待她的是个年轻的小伙,留着是韩剧中流行的黄色的爆炸头,这也许是潮流,可雨娟真的不喜欢。 “美女,想做什么发型呢?”小伙问雨娟。 “你觉得她留什么发型漂亮呢?”曾邵强帮雨娟回答。 小伙拿出了一本书,上面有各种发型,他也给雨娟建议了一种发型,也是很流行的发型吧!红色的,然后还要把头发剪短,里面烫,外面拉,还有刘海。 雨娟摇头,她就算要改变发型,也没想过要这么地前卫。 剪短,雨娟可以考虑。致远是喜欢留长发的女人,他甚至认为头发越长越漂亮,其实致远的眼光很差,老土老土的,雨娟买衣服时,他觉得颜色越红越漂亮,雨娟真的感到这个时代还有这种观点的人真是不可思议。尽管这样,雨娟还是一直留着长发。 雨娟在翻着那本书,最后她找到了一种相对来说她能接受的发型,短发,不用染颜色,和以前的那种女式男发很相近,没有之前的那种发型夸张,但还少不了烫的。 决定了发型,开始剪发,雨娟以前还没做过这样的头发,她只感到这样的理发好费时间,早知道要这么久,她是不会答应曾邵强来这里的。曾邵强闲着没事,他也理了头发,在雨娟眼中,曾邵强根本不用理发,这也许是有钱人的生活吧!边理发,还可以边按摩,这当然很舒服 将近两个小时后,头发也终于剪完,剪完后,理发师又帮雨娟修了修眉毛。 雨娟望着镜中的自己,顿时觉得变了好大样,一直的长发变短发,雨娟觉得脑袋轻了许多,她也感到留着这发型好象要精神了许多。 曾邵强感到经过修饰后的雨娟还是要漂亮些,他很乐意雨娟这样的改变。 天也渐晚,雨娟不愿再去其它地方,曾邵强把她送到了住处,雨娟还是坚持一个人上去。 折腾了这么久的雨娟感到有点累,她回房间就洗洗睡。身体疲惫,可思维还活跃着,雨娟想着和曾邵强的一切,她感到她越陷越深了。 回去吧!趁还能自拔时,可雨娟一想起致远她就来气,致远这个人在她的心里现在只有缺点已经没有优点,她讨厌致远的丑陋的长相,她也讨厌致远的电脑瘾,她讨厌致远的没有上进心,她更是气愤他的和别的女人做那事,还有致远的家人,她甚至讨厌有关致远的一切。回到这样的人身边,雨娟是不愿意的。 曾邵强在回家时接到了何樱的电话,何樱说要曾邵强明晚到她那里去,可曾邵强的心思现在全在雨娟这里,他当然想着办法推脱。 何樱不高兴,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曾邵强可能有了别的女人。何樱她想知道这女人是谁,她也想和这女人谈谈,为了得到曾邵强,她会积极采取行动的。 三人碰面 接下来的一天,雨娟基本上和前一天一样度过,她早早地起床,然后自己吃早餐,然后回房间看一上午的电视,只是中餐是她一个人吃的,曾邵强有个饭局。下午她继续午休,然后看着电视。晚上曾邵强来接她出去吃饭和玩。 曾邵强其实也早有打算,昨晚带着雨娟去弄了头发,那今晚是要给雨娟买些衣服和化妆品之类的东西。 雨娟在房里呆了那么久,她也只能顺从地跟着。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她少女时代所向往的,有一个有钱人能够给她买很多东西,而这个梦想在这个时期实现时,雨娟并不怎么兴奋,从某种意义上说,雨娟更渴望一份平静的生活,一个快乐的心情。 过了两天相对平静的生活,这晚,并不平静。 何樱在曾邵强从公司出来后,她一直跟着,曾邵强和雨娟在一起吃饭和购物她都清清楚楚。 就在雨娟和曾邵强提着大袋小袋准备上车时,何樱倚在曾邵强的车旁。何樱很想等着曾邵强离去后在和雨娟理论,可她真的不知道这两个人会不会分开,也许他们还要在一起过夜。 “曾总,你真的很忙呀!”何樱很气愤,一向很温顺的她这次有点忍无可忍。 “你怎么在这?”曾邵强很惊讶,他也有点不知所措,但他厌恶何樱的说话语气。 雨娟也很诧异,她感到这女人真的很漂亮,凭直觉她知道这女人和曾邵强的关系不一般。 “我到商场逛,看到你的车就在这等你,可你居然还带着个女人。”何樱说着仔细看了看雨娟,她怎么也想不到曾邵强和这样一个老女人在一起,也许不管哪一方面,雨娟都无法和何樱相提并论的,她们之间的差距是明显的。 “哦,她是我同学,最近来这里玩,我陪她买点东西。”曾邵强解释。 “可我要你陪我时,你说你公司很忙。”何樱在计较着。 “我公司确实很忙。”曾邵强回答。 “那你怎么有时间陪你同学就没时间陪我。”何樱的理由显然充分很多。 “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下再谈,我先把我同学送回去,好吗?”曾邵强想要雨娟早点离开,他不希望雨娟看到他和何樱争吵。 “好,那我和你一起去。”何樱要求。 “好吧!”曾邵强很无奈,但这总比两人当着雨娟的面争吵要好。 三人上了车,何樱坐到了曾邵强旁边,雨娟坐到了后排。 一路上,三人无语,但各怀着心事。雨娟知道自己充当了什么角色,好象第三者插足吧,按道理他们应该是一对,也许正处于热恋中,雨娟很讨厌这一角色,但曾邵强怎么就不早点和她说说呢?雨娟感到她好傻。她真的好想把东西扔了,然后就一个人离去,最好是回家。可她知道越那样做说明她越在乎曾邵强,她和曾邵强算什么关系,她没有资格这样做。 这一切都在曾邵强的预料之外,他在想如何平静这一切,这两个女人他都不想失去。 何樱很渴望曾邵强能给她一个解释,她希望曾邵强和这个女人不要再来往,她想全部拥有曾邵强。 很快,车子到了宾馆门口,雨娟很自觉地下车,并不要曾邵强下车送她。 安慰何樱 曾邵强和何樱一起来到了何樱的住处,这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是曾邵强送给何樱的。这房子布置得很优雅,何樱是个很会生活的人,她在曾邵强离婚后就没去工作,她一直在吃穿住上下着功夫,而她所做的所有的这一切的目的是留住曾邵强,希望早点成为曾太太。 进门后,曾邵强坐在雨娟买的粉红的真皮沙发上,他对这事还是很气愤的。 “你想怎么样?”曾邵强问,在他的印象里,何樱应该不会这样对待他的。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何樱委屈地说。 “今天是什么日子?”曾邵强没反应过来。 “今天是我的生日。自从认识你,每年的生日都是你陪我度过的,而昨天我打电话给你时,你根本就记不起来了。”何樱回答。 曾邵强听了这话他傻了,这事他的确做得很过份,他的态度好了一些。 “对不起,你的生日我一定给你补,好吗?”曾邵强道歉。 “现在已经不是生日的问题了,告诉我,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直都和那个人在一起。”何樱的那个人指的是雨娟。 “没有,我白天都在上班,只有晚上陪她逛了一会儿,不到九点钟我就回家了。”曾邵强解释。 “你怎么会舍得回家?”何樱很是怀疑。 “不信你打电话给我妈,我妈可以作证。”曾邵强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辩解,是想说出事实,还是真的很在乎何樱,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应该很清楚,我没有这个胆。”何樱害怕杜月清,杜月清把他儿子离婚的原因都归于她,在她没有和曾邵强拿证之前,她是不敢和她说话的。 “那我帮你问。”曾邵强还是迫切想证明他的清白。 “不用了,我相信你。”对于曾邵强的这份认真,何樱还是有点感动,至少说明曾邵强还是在乎她的。 “那你今晚就不走了,在这睡吧!”说着何樱坐到了曾邵强的身上,这样的漂亮女人使用这样的招数男人们是很难拒绝的。 可曾邵强的心里还存在着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此时在他的心中占的比例可能还要多些,今晚,他就那样让她一个人回了宾馆,他又怎么有心情和何樱亲热呢? “我答应妈妈今晚要回家的。”曾邵强擅长撒谎,这一点应该遗传了他母亲的因子。 “那你可以再和她说说。”何樱撒娇着说,并在挑逗着曾邵强。 “我不想和她说了,你也知道她很啰嗦的。”曾邵强害怕控制不住自己,他摆脱何樱站了起来。 “你是不是还想着那女人?”何樱的脸色惨白,她仿佛受到了侮辱。 “没有,从你这里出去我就直接回家。”曾邵强很为难,他不想伤害何樱,可总在伤害着她,“明晚,明晚我一定过来你这里,好吗?”今晚他的确不放心雨娟。 “别生气了,好吗?”曾邵强说着又挨了过去,用一只手搂着何樱。 何樱点了点头,她是个很聪明的人,她也害怕曾邵强生气,她更害怕曾邵强厌烦她,很多时候,她只能趁曾邵强没生气前就妥协。 不是欺骗 曾邵强出了何樱的家就朝着雨娟所住的地方赶去。他知道雨娟是来开心度假的,他不想雨娟在这里不快乐,可这一切又如何解释呢?曾邵强很头疼。 不管怎样,他还是要去看看的。 车子到了楼下,他打了个电话上去。 雨娟接了电话,她知道是曾邵强打过来的,她很惊异曾邵强的速度,这么快就把雨娟那漂亮妹妹安顿好了。 “我能上来吗?我在楼下。”曾邵强说。 “有事吗?”雨娟问,她不希望曾邵强上来,她不想这么晚了和一个男人呆在一起,何况她今晚心情并不那么好。 “没事,只是想看看你,我怕你不开心。”曾邵强坦言。 “我没事,你就不要上来了,去陪陪她吧,她是你女朋友吧!”雨娟虽然感到她和曾邵强没什么,可怎么还是很失落,她觉得仿佛受骗了。回来的时候,她骂了自己一顿,她在说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她凭什么认为曾邵强对她有意思,她不允许她再有那种想法,可能的话,明天就回去,然后也和致远分开,一个人带着爽爽过。 “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曾邵强感到他的解释是那么地站不住脚。能是普通朋友吗?一直和他在一起都五年多了,“我还是上来和你谈谈吧!”曾邵强很想确定雨娟到底怎样了。 “不用了,真的,我很好,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都要睡着了。”雨娟害怕曾邵强上来,她不想让一个陌生人看到她软弱的一面。 “那好吧,你晚安!”曾邵强只能这样。也许他还是不懂雨娟的,曾邵强很失望。他也明白他也许把他刚刚在雨娟那里建立的好感都破坏了,可为何雨娟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就算是同学他也想和她说说,说说他的感情故事,如果雨娟不接受他,他也可以接受的,毕竟两人在一起仅凭好感是行不通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确实对雨娟存着好感,他不想骗她。 “晚安!”雨娟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雨娟感到一身轻松,她其实很害怕曾邵强进这房间,更多地,她也许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她想一个人好好地平静一下。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她和曾邵强应该不可能了,那个女人,那么年轻,那么漂亮,那么地有气质有品味,她又拿什么去比呢?何况她还没离婚,她还有女儿。曾邵强是个很精明的人,能把生意做大的人,应该是精明的,这是雨娟猜的,就是傻子也知道会选谁,何况是精明的曾邵强呢? 雨娟想怪曾邵强,但又能怪什么呢?曾邵强并没有说过来和他结婚,曾邵强也并没有说过来做他的女朋友,她只是他的同学,他所做的只是一个普通同学该做的,雨娟在心里要自己摆正她在曾邵强心中的位置。 这件事情上,雨娟除了一点点失落外,她并没有多少痛苦,比起致远给她的伤害,这简直是九牛一毛,也许把心中的希望堵死也好,这样安心过自己平凡而又简单的生活。 希望破灭后,雨娟睡得更踏实了。 何樱找雨娟谈话 就在曾邵强从何樱家出来后,何樱还是憋着一肚子的气,她和曾邵强相处了这么久,她也知道曾邵强这一举动的意思。 何樱很想哭,在某种意义上说,她爱得太辛苦了,之前有曾邵强的前妻的障碍,好不容易守得这份爱见阳光,可又冒出这样一个人,她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必须采取主动。 何樱突然想起了什么,直感告诉她,曾邵强会去找那女人,她马上跟了出去。 曾邵强的车果真来到了之前的宾馆,何樱知道,这个女人已经的确成了她的情敌。 令何樱高兴的是,曾邵强的车在不久后又离开了,车子朝他的家的方向开去。 这时的何樱很想去找雨娟谈谈,她很想去见识一下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有什么魅力在吸引着曾邵强。 何樱只知道雨娟住的宾馆,她找不到房间,她想明早再到这里来看看,也许能碰到雨娟。 睡得很沉的雨娟也醒得很早,其实自从生了爽爽后,雨娟睡得最长的那一觉也不过五个小时,每晚她都要醒来一两次的。只是有时能很快再睡去,有时不能,在半夜受着失眠的痛苦。 而昨晚,她入睡时已十一点多,五个小时之后也将近凌晨五点,夏天的凌晨五点已经天亮,雨娟不用再睡了,她的头脑暂时还格外清醒。 雨娟想今天去买车票回去,她不想在这里破坏曾邵强和他朋友的关系。 但也不能就这样不辞而别,雨娟知道那样做不礼貌,曾邵强没有错,她不能这样赌气,她已经三十多了,不是十多岁二十岁,理智应该要战胜感情。 雨娟决定到外面走走,她很喜欢早晨,只是在家的时候有太多的琐碎事情使她没有机会去享受这早晨。 走在这街上,雨娟感到来这里就像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她应该回到现实,回到那个暂时还属于她的并不愉快的家。 在七点钟的时候,在雨娟吃完早餐要回宾馆时,她碰到了何樱。 “你好,我们能谈谈吗?”两人虽只见了一面,但还能很清楚地记得对方。 “嗯。”雨娟只能答应,她很佩服眼前这女人从的勇气,她和曾邵强并没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而这女人也并不是曾邵强的合法妻子,她怎么就可以在这第一时间来找自己理论呢?而雨娟她自己,她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却没有这勇气。 雨娟跟着何樱进了她的车里。 太早了,何樱常去的咖啡厅之类的地方还没开门,她决定把车开到自己的家里。 进了何樱的家,雨娟感到这个家布置很特别,不管是色调还是摆设都显示出了这主人的智慧。 “你请坐,这是我家。”何樱对雨娟说,然后去倒了一杯果汁给雨娟。 “谢谢!”雨娟接着果汁,其实刚吃了早餐的她并没有这胃口。 “我叫何樱,是曾邵强的朋友。”何樱介绍自己。 “哦。”雨娟答应着,她是个没见过场面的人,她很拘束,她的思维也没跟上来,她只能这样答应着。 何樱找雨娟谈话 “你呢?”何樱直接问。 “我?”雨娟不知道何樱想问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和曾邵强的关系?”何樱感到这女人有点迟钝。 “我叫彭雨娟,曾邵强的同学,普通同学。”雨娟这才反应过来。 “可我感到曾邵强对你很好。”何樱说。 “其实这也只是老同学间的好。”雨娟知道何樱的意思。 “你知道吗?昨天是我的生日,五年了,每个生日他都陪我过,而昨晚他却和你在一起,其实在前天晚上我还暗示过她。”何樱知道不说出事实,雨娟都能敷衍她的话。 “那我不知道,不然我就不会要他陪我买东西了。”雨娟感到吃惊,难怪昨晚何樱生很大的气。 “你喜欢曾邵强吗?”何樱问。 “我说了,他只是我的普通同学,你不要因为这事把我们想成什么关系。”雨娟不喜欢这样的谈话。 “真的吗?我很爱曾邵强,没有曾邵强我可能会死去的,知道吗?”何樱很动情地说,这也应是她的心里话。 雨娟很惊异何樱的勇气,她只知道致远当初追她时应该属于这种状态,雨娟后来认为这是一个男人特想娶老婆时的举动,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女人,她又是什么原因呢?雨娟能想到的只能是曾邵强的钱,雨娟知道何樱应该很优秀,她完全可以找个比曾邵强年轻的没结过婚的男人。 “是吗?但是你放心,我不会是你的危险,我最多明天就会离开这里。”雨娟不想和这样的女人说太多,她也不想卷入这样的战争。 “会这样吗?”何樱很高兴这样的答案。 “一定会。”雨娟很坚决。雨娟也不想多说什么,她表示要离开。 “你去哪里?那我送送你吧!”何樱感到不好意思。 “不用了。”雨娟说着一个人走出了何樱的家。 走到街上,雨娟感到轻松了很多,她不喜欢那样的谈话,她也不喜欢何樱。 在这陌生的城市,雨娟真的不知道她现在的位置,但她不想回去,就这样走着吧,回去也是看电视,这一系列的事情已经让她没了看电视的心情。 看着这陌生的一切,雨娟的心情并不那么的好。她并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叫着去这样问话。难道这就叫爱?她不去找朱梅,不去找那个和自己老公睡觉的人就说明她不爱致远?雨娟不知道,但她知道何樱这样的女人会比她快乐,何樱能够有个目标并勇敢地追求她的爱,而她只能压抑自己,想离的离不掉,想爱的不能爱。 从这谈话中,何樱的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雨娟给她的印象是个很老实的人,她感到这样的人不会说谎,从昨晚曾邵强的开车离去,她也知道曾邵强和雨娟的关系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糟。 可不管怎样,这事还如一根刺卡在喉咙,也许只有雨娟真的离开时她才能安心。 想回去 雨娟在街上就这么地走着,走着,她看到一个和爽爽差不多大的女孩穿着漂亮的裙子在路上和她母亲快乐地走着,她想到了爽爽,她不知道爽爽在家还好吗?也许吧,她感到这一生只要爽爽好,她已经别无他求了。她也想起了要给爽爽买礼物,她不能让她失望,原来没买是因为还想玩一段时间,而现在想回去了,一定要买了。 雨娟出来时致远把全部家当都让她带了出来,全部家当也不过万多元了,致远把这些钱都打在她的工资卡上,雨娟身上有一千元钱的现金,她坐车用了两百,在这一直用着曾邵强的钱,她身上还有七百多元,这钱应该够买礼物和坐车了。 雨娟是个很节省的人,一直以来也确实没有多少钱够她奢侈,而这样的人就有一个缺点,把钱看得很重,所以当致远把钱寄给他弟弟时雨娟很伤心。雨娟想着兜里的这些钱,她甚至感到她今年之所以这么不顺都是和这钱有关,如果没有打牌的手气差和致远弟弟从这里拿钱,她的心情不会这么差,她也很清楚,她之所以要离婚,这和致远的出轨有关,这也和他那个穷得要命的家庭有关。 雨娟找到了一个童装店,她想帮爽爽买条裙子,爽爽是个孩子,她特别地爱漂亮,特别地喜欢穿新衣服,这也许是每个孩子的天性,只是处于雨娟那个年代的大部分人的这一天性被贫穷扼杀了。 也正在这时,雨娟的电话响了。雨娟看了一下,是曾邵强。 “雨娟,你在哪里?”曾邵强打了宾馆的电话,没有人接听。 “我在街上。”雨娟回答。 “什么位置?”曾邵强问,由于昨晚的事情,曾邵强一晚都没睡好,但快天亮时又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醒来后,他就想找雨娟谈谈。 “我也不知道。”对于雨娟,这是个陌生的城市。 “那你那里有什么醒目一点的建筑物?”曾邵强有点着急,雨娟怎么一个人跑那么远,她是不开心吗? “电信大楼。”雨娟看到了这里最高的建筑物回答。 “好的,我马上过来。”曾邵强说着就挂了电话。 电信大楼?那不是离何樱的住处很近吗?难道这两个女人见了面,那她们又谈了些什么呢?曾邵强带着疑问把车开到了电信大楼附近,然后找到了雨娟。 “怎么这么早就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曾邵强问。 雨娟接了曾邵强的电话,一直就在电信大楼边等着曾邵强,给爽爽的裙子也没去买了。 “何樱带我到她家,出来后,我就在这里逛逛。”雨娟是个不会说谎的人。 “她找你干什么?”曾邵强很是气愤,这女人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她怕我抢走你呀!”雨娟回答得很平静。 “你别听她胡说。”曾邵强想继续解释,但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雨娟看了看曾邵强,然后她朝前走,走到了一个停车点的凳子上坐下,这里并没有多少人。 曾邵强也跟着坐下,“她对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说她很爱你。我想这几天就回去。”雨娟下了决心,她不想再和曾邵强有什么感情上的牵连,可为什么面对曾邵强的时候她仍有一份紧张,仍有一点心跳。 “我和她曾经确实有过一段,我的婚姻也是因为她而解体,但我和她在一起总感到还少了点什么,其实我更喜欢和你在一起。”曾邵强在表白,他必须抓住机会,他明白雨娟一旦回去,他再也没有机会。 想回去 雨娟很惊讶,这样话从曾邵强的口中说出,她能怎么办?她真的没有勇气去爱,是的,她已经不受控制地喜欢曾邵强,曾邵强能给他很多她生活中没有的也是她向往的东西,可得到这些,她要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她和致远的事情都是那么地难解决,现在还有何樱,她实在没有勇气坚持这份爱。 “但我们是不可能的,何樱很好,她什么都比我好,你学会珍惜吧!”雨娟对曾邵强说,是呀,她喜欢曾邵强,因为曾邵强确实什么都比致远优秀,而曾邵强选她,她实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真的是没得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曾经曾邵强可以因为何樱离婚,可当他得到了她,曾邵强是不是一样可以弃她而去? 该死的何樱!曾邵强在心里骂道,他的心情也随着雨娟的话沉入谷底,“真的没有机会?” “是的。”雨娟回答得很坚决。 沉默,此刻是死一样地沉默。 雨娟不忍心伤害曾邵强,但她也不想去开始她感到很艰难的爱情。 几分钟后,雨娟打破沉默。 “陪我去买车票吧。”雨娟说,她不喜欢这种气氛,她也不想看到曾邵强伤心。 “那也不要这么着急回去呀。”曾邵强不愿意雨娟就这样离开。 “我很想我女儿了,我真的很想回去了。”雨娟再一次强调。 曾邵强不想去,他真的真的不想雨娟就这样离开。 “告诉我,是不是很讨厌我。”曾邵强在做最后的努力。 “没有,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只是感到在这里给你添麻烦,你不要讨厌我就行。”不管怎样,雨娟也 没有权力去讨厌曾邵强,他是她什么人呀,就算他有一大堆情人,那也是他的魅力呀! “那就不要这么急着离开,我带你到西双版纳去看看,行吗?你来一趟这里不容易,你总不能就这么毫无收获地回去。”曾邵强说。 那的确是雨娟向往的事情,可这时和曾邵强出去成了什么,她不想再给自己和曾邵强机会了。 “不了,如果你想去旅游,你带着何樱去吧!她比我更会看风景。”雨娟也不知为何总提到何樱,难道这就是醋意。 “你为什么总是提到她,我都说了,我并不喜欢她。”曾邵强有点着急,和女人争论本身就是一件很烦恼的事情。 “她真的不错,这是有目共睹的。”雨娟还在坚持,难道这里面还有自卑,战争还没打响,她就甘拜下风了。 沉默,又是死一样地沉默,此时两人都心乱如麻。 “我去买车票了。”雨娟再一次打破沉默,如果曾邵强不愿去,她就一个人去。 曾邵强无奈地跟了上去。 “坐我的车去吧!”曾邵强对站在路边拦出租车的雨娟说。 雨娟点了点头,她终于胜利了。 车子很快到了车站,雨娟买了一张明天的票,下午两点的。 刺痛何樱 买好车票,雨娟要曾邵强把她送到住处,曾邵强是不愿离开,可这时他的手机来电话了,这是公司的电话,曾邵强不想接,雨娟要走了,他想多陪陪她。 “接吧!说不定有重要的事情。”雨娟催促。 曾邵强不情愿地接了电话,公司确实有点事情。 “你过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雨娟再次催促。 曾邵强离开了,他也知道这时两人在一起只能徒增伤感。 曾邵强很快就处理了他公司的事情,生意上他还是很有一套的。 忙完之后,他的心里烦到了极点,他想去雨娟那里,但也感到无话可说,突然间,他感到雨娟之所以这么快要回去,这应该都是何樱的错。 何樱,这个他一向认为很温顺的女子,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的朋友?他决定去找何樱。 曾邵强在何樱家中见到了何樱,他有点气愤。 “你找了雨娟?”这是质问。 何樱看到的是一张冰冷的脸,她的心被害怕和气愤充斥着,在这个她倾尽力气所爱的男人面前,她心中的害怕盖过了愤怒,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以为你这样做很聪明吗?你以为你这样赶走了雨娟你就能拥有我吗?”曾邵强的愤怒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他无法顾及这样的语言会给何樱怎样的伤害。 “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她的关系,我并没有要赶走她,是她自己要回去的。”何樱只能哀求。 “我不知道你对她说了什么,但她的离开和你找她有着很直接的关系,你这样做只能让我更加看不起你,知道吗?”曾邵强在刺痛何樱。 何樱好痛好痛,她能怎样?她不找雨娟,她就眼睁睁地看着曾邵强和雨娟好吗?爱怎么来说也是自私的,她不可能这样伟大。 曾邵强在这里除了发泄他也找不到答案,他终于摔门而去。 那刺耳的摔门声让何樱的心凉到冰点,曾邵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曾邵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在这空荡的房子里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她感到天要塌下,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何樱就这样地瘫坐在沙发上,她的脑袋一片混乱,她能怎样做,她能怎样做才能挽回曾邵强对她的爱,她去求雨娟吗?雨娟都答应离开了,她不可能要她再留下来呀!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她又能怎样?她只能等着雨娟离去,也许曾邵强能够醒悟,能够记住她的好,能够让她和他的日子在回到从前,从前,何樱想到从前,那是多么地快乐,她如同曾邵强手中的宝,曾邵强是不允许她受半点伤害的。 等吧,等吧,等到这个曾邵强心中的已经替代了她的人离开,距离能隔阻一切,时间也能冲淡一切,这是何樱唯一的希望。 何樱不敢再对雨娟有所行动了,她害怕曾邵强那冷冷的眼神,她只能这样希望着。 伤感的歌声 曾邵强出了何樱的家门,他不知往哪里去,去雨娟那里,他害怕控制不住自己,应该吧,分开后还是朋友,他不想连朋友都做不成。 正是中午,天也格外地热,毒辣的太阳仿佛想晒死几个人才肯罢休。 电话又响了,是家里打来的。 曾邵强极不耐烦地接听电话,“有事吗?” “没有事就不能打电话吗?”杜月清的声音,而且透着不满。 “能,妈妈,什么事?”曾邵强也不愿意得罪杜月清,这样他会更烦躁。 “我今中午做了鸽子汤,你回家吃饭吧!”这是杜月清大电话的目的。 “可我还有事。”曾邵强不愿回去,他不愿杜月清看到他的这个形象。 “可你根本就不在公司,你有什么事吗?如果忙于追求你那同学,就把她带到家里来。”杜月清想不出他儿子还有什么事。 还追?想追都不行了。还带回来干什么?曾邵强在心里嘀咕。 “好,我回来就行了吧!”曾邵强还算是个孝子,他除了离婚那事没听她母亲的,其余基本上是言听计从。 “那好,一人还是两人?”杜月清还是不死心。 “一人。”曾邵强重复,然后敷衍了几句挂了电话。 曾邵强开车往家里赶去,生活的快节奏让他并没有边开车边听音乐的习惯,今天,心情格外伤感,他开了音乐。 原来我把爱情想的太过美好 我以为已找到了今生的依靠 为一个拥抱绕着地球跑 还是抓得不够牢 原来爱在现实面前那么渺小 我以为你一定会陪我走到老 小小的城堡幸福的爱巢 突然一切都已不见了 我的心好累 爱让人太伤悲 你怎么舍得我在午夜里枯萎 感情在深夜比不上她的美 所以你一去就头也不回 我的心好累 想自由的去飞 放手只为了给你快乐的滋味 一滴一滴眼泪一杯一杯沉醉 说好了这是最后一次心碎 不再为你憔悴 原来爱在现实面前那么渺小 我以为你一定会陪我走到老 小小的城堡幸福的爱巢 ······ 曾邵强不知道这是谁的歌,但女歌手动人的声音很打动他,这难道就是雨娟的心声?他把歌又返回去听了一遍,很有感觉的,越听感觉就越像,为什么爱情就这么折磨人? 被母亲追问 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沮丧的表情,曾邵强进了家中。 杜月清正在家中弄中餐,她听到开门声就出来看看,曾邵强的这个无精打采的样子把她吓了一跳,“怎么啦?” “没什么。”曾邵强不耐烦,他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没什么吗?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杜月清站在曾邵强的前面挡住了他。 “妈妈,你去看看你厨房的菜吧!我没事,真的没事。”曾邵强欲支开杜月清。 “哦,等下再和你谈。”杜月清想起了厨房的菜,她赶忙跑去。 曾邵强坐到了他书房的转椅上,放下手中的公文包,他闭着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雨娟的离开确实让他有点难过,这表情杜月清都能看出来。 很快,吃饭了,餐桌上,杜月清仍然不忘追根究底。 “吃完饭再和你说,行吗?你不怕这样影响食欲呀!”曾邵强不愿有人触及他的伤痛,他只能想着办法拖延。 “是呀,吃饭就专心吃饭。”曾邵强的父亲也在一旁附和道。 杜月清没有办法,但表情里很不放心。“那好,吃完饭你一定要和我说。”她还在啰嗦道。 “知道。”任何儿女总觉得母亲很烦,母亲也许很多时候也真是操心的命,这操心一直要等到闭眼睛,不然她们总是那么地不放心她们的子女,不管她们的子女多大。 吃晚饭,曾邵强无处可逃,他只能等着杜月清来问话。 “到底怎么啦?”杜月清在清理好餐桌后,第一时间向曾邵强发问。 “我那同学明天要回去,我心里有点不高兴。”曾邵强回答。 “你喜欢她?”杜月清又发问,原来曾邵强是为情所困。 “有点吧!”曾邵强不知怎样回答。 “还有点吧,应该是很多。”杜月清不屑道。 “能让我见见她吗?也许我有办法让她留下来。”杜月清很想见见曾邵强的这个同学,更重要的,她很着急儿子的婚事,难得有曾邵强动心的。 “这•;;•;;•;;•;;•;;•;;”曾邵强在犹豫。 “告诉我在哪里,我去找她,也许我真的能把她留下。”杜月清催促。 “好的。”曾邵强思量再三,他告诉了母亲雨娟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杜月清准备在做完家务后去见雨娟。 曾邵强回到了卧室,他准备睡一下,昨晚没睡好,今天一直在烦恼着,这时的他想躺一下了。 能留住吗?曾邵强他不敢抱很大的希望,这份爱就这样地走了,他真的有点不甘心,可他实在无能为力,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爱的人却抓不住,不爱的人总在眼前晃来晃去。 曾邵强还是太累了,尽管这一大堆的问题没有答案,他还是能很快地睡去。 找到自信 雨娟在买了车票后又到街上逛了逛,尽管天气很热,但她还有任务没完成,她要帮她的女儿买礼物,一个人来这里,她总觉得是亏欠了女儿,承诺女儿的这点事情她是一定要办到的。 雨娟顶着烈日,就这样在街上走着,边走边看,她这样也终于给爽爽买了几件东西――一条很漂亮的连衣裙,一个很可爱的布娃娃,还有一盒很大的水彩笔。作为一个母亲,雨娟知道这些都是爽爽想要的,生活在她这样的家庭,爽爽的要求可能比同龄人要简单些。 买完东西,雨娟在街上顺便吃了些东西当作午餐,然后回到了宾馆。 在房间里,她已没有午睡的兴致,她开始整理东西,这是夏天,除了娃娃,所有的东西仍能很轻松地装进行李袋,只是多买了点东西使这个包更鼓了些。 就在雨娟整理完东西时,她听到了敲门声,一个陌生的很时尚的上了年纪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你是彭雨娟吗?”这女人问。 “是。”雨娟很惊讶她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是曾邵强的妈妈,我能进来吗?”杜月清边说边打量着这位令她儿子伤神的女人,长相很一般,而且有点显老,但看上去是个挺老实和文静的人。 “当然可以,阿姨,您请进。”雨娟赶忙说道。 杜月清进门后坐在房间的沙发上,雨娟开始给她倒水。 “你准备明天就回去?”看着雨娟即将收拾好的行李袋,杜月清问。 “是的。”雨娟简单地回答。 “怎么不多玩玩呢?连我家都没去吧!我只知道曾邵强来了个同学,可怎么不到我家去看看呢?”杜月清表示不满。 “这怎么好意思,本身到这里就给曾邵强带来了很大麻烦,怎么还好意思去打扰您呢?”雨娟不知道杜月清来这里的用意。 “我觉得你没给曾邵强添麻烦,你在的这几天他都很开心,相反,听说你要回去,他很难过。”杜月清是个口齿伶俐的女人。 雨娟只能沉默着,她不知怎样回答杜月清的话。 “你可不可以不回去,看得出来我们家曾邵强很喜欢你,给他一次机会,好吗?”杜月清很直截了当。 雨娟听了这样话脸都红了,其实他们彼此都有这样的意思,但这层关系被这样挑明还是头一回。 雨娟仍不知怎样回答,要说她是有夫之妇造成了她和曾邵强之间的不可能,还是说曾邵强有比她好上一千倍的女人造成了她和曾邵强之间的不可能呢? 找回自信 “告诉我,什么原因使你想回去?”杜月清见雨娟不作声,再次问道。 “出来这么久,我也很想家了。”雨娟回答。 “家里有什么人呢?”杜月清问。 “有丈夫和女儿。”雨娟如实回答,虽然致远在她心中已不是丈夫的地位,但只要红本本还在,这就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和你丈夫感情好吗?”雨娟的回答让杜月清感到意外,难道儿子喜欢的人还有丈夫。 “不好。”雨娟是个不会撒谎的人。 “不好还想?”杜月清看出雨娟在隐瞒着什么。 “主要想女儿。”雨娟的确想爽爽了。 “女儿有她父亲,既然你敢出来,你就能够放心。还有其它要回去的原因吗?是不是曾邵强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杜月清再次问道。 “没有,他对我很好。”雨娟说。 “他对你很好,你想过和他再组家庭吗?”杜月清很直接,直接得让雨娟不知所措。 当然想过,雨娟在心里嘀咕,而且那的确是她梦想的生活。 “我配不上曾邵强。”雨娟这样回答。 “你怎么配不上曾邵强?”杜月清反问。 “其实曾邵强身边有比我强很多的女人。”雨娟被逼得说出了何樱这件事。 “可要他喜欢呀。”杜月清感到雨娟是个很胆小怕事的人,但这样的人只要嫁给了曾邵强,应该不会生出很多事端的,这是她的直觉。 雨娟再次沉默着,她能怎么做?要她去主动争取这份爱情,她是没有一点勇气。在坚持和方放弃之间,放弃总感到容易些。 “我只知道曾邵强很喜欢你,他对你的离去表示了极大的难过,我也不知你有什么顾虑,如果你真的喜欢曾邵强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勇敢地去争取,人这一辈子的幸福是争取来的,你这样犹犹豫豫,只会过着不开心的生活。”杜月清劝说雨娟。 站在走与不走的边缘,雨娟被这样的话矛盾着,是呀,曾经错失的幸福这个时候重现时,为什么又要放手?说到底她和何樱也只能是算平等的对手,她当然有权力选择不让步。 “不要回去了,好吗?去尝试一下,也许就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杜月清知道她的话对雨娟起了作用,她趁热打铁地再次劝说。 雨娟点了点头,她这一辈子都是被动的,被动地结了一次婚,被动地延续着这没有感情的婚姻,她要主动了,她不能就这样毫无生机地活着。杜月清的目的终于达到,在对雨娟说了些宽心的话后,她很高兴地离开了,她现在不能对儿媳妇有太多的奢求,她只希望他的儿子早点成家。 在杜月清的一番话后,雨娟内心涌动出了前所未有的自信,但这自信能让她支撑到什么时候呢? 坚持的矛盾 “向你报告好消息。”杜月清边说边坐到了曾邵强的床边。 “什么好消息?”其实从杜月清的表情中曾邵强已经猜出了几分,莫非是雨娟同意留下来了? “你的那同学在我的劝说下,她答应不回去了。”杜月清得意地说。 “真的?”曾邵强喜形于色。 “是的,所以你不要这么不开心,你去看看她吧!”杜月清看到曾邵强高兴她也很高兴。 曾邵强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然后开车去了雨娟的住处。 车上,他依旧听着那首我的心好累,可这次他的心不再那么伤感了。 雨娟不回去了?母亲的什么话能让她留下呢?曾邵强的心里还是充满着疑问,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很开心,他的这份满以为要夭折的爱情又看到了希望。 雨娟半躺在床上看着杂志,她的心是很茫然的,当初雨芸劝说她离开曾邵强,她并不容易听进去,为何曾邵强母亲的劝说她就有效呢?也许,在雨娟的心里,她还是不愿就这么放弃这份曾经的爱的。 真的决定留下了,雨娟还是很害怕的,人是矛盾的动物,在不能下决定之前,雨娟感到自己懦弱,而真的做了决定,她又是这么地恐慌,她害怕她的坚持得到的并不是她想象的。 曾邵强的母亲她是见到了,这是个很精明的女人,真的要在一起生活,这其中的关系会那么好相处吗?何况这中间还有着曾邵强的儿子,她的身份是后妈。雨娟在想这些的时候,又给自己掐了一下,做梦吧!八字还没一撇,就想那样的事情。 是的,就算这边一切顺利,她和致远还没离婚,还有她的爽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令人头疼的问题,雨娟拿着书一直在胡思乱想着。 当她坚决要离婚时,雨娟感到她是能离得掉的,致远可能只是一时的不愿接受,雨娟这时能很清楚地记得致远婚前婚后对一个问题的不同答案。 婚前,致远说如果雨娟不嫁给他,他就不娶了。 婚后雨娟问致远如果她死了致远会再娶吗时,致远不假思索地说当然要娶。 所以雨娟不知道致远不放这婚姻的原因,但如果真的解散了这婚姻,致远是能适应的,他或许能找到一个爱他多一点的女人,生活会更幸福。 雨娟所不能放心的是爽爽,五岁半的爽爽已经从过去不要爸爸没事到爸爸妈妈都要转变了,这也很能看出一个小孩的内心想要的。雨娟要对这个生命负责,这是她的骨肉。 雨娟感到她的头快要爆炸了,怎么办?怎么办?她又有点想回去了,她不想自己的冒险最后连女儿都失去。 正当雨娟在回与不回间徘徊时,她听到了敲门声。 雨娟没想到曾邵强这么快就来到了这里。 终于燃烧 “决定不回了吗?”曾邵强面带微笑地问。 “不知道,我真的很矛盾,我不知该怎么做。”雨娟一脸的苦相。 “为什么矛盾呢?”曾邵强知道他存在着希望,这次他一定要把握住。 “我,我不知道。”雨娟不愿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她一辈子没对别人说过我爱你,她不可能把这三个字对着曾邵强说的。 “留下来吧!我很希望你留下,我爱你,真的。”曾邵强下决心说出了这三个字,他真的不想再让雨娟从身边擦身而过。 这三个字如同一股强的电流穿过雨娟的身体,在这炎热的夏天,雨娟打了个寒颤,她渴望听到这三个字,可它真的出现时,她却不知所措。 “真的,不要回去,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这种喜欢持续了十多年,不要再让我等了,好吗?”曾邵强一直在表白,他要抓住雨娟,他相信他也能抓住的。 雨娟的思维被这些话搅得乱七八糟,她已经不能思维了,当这曾经渴望的一切这么真实地出现在面前时,她很紧张,她也很乱很乱。 “你呢?你喜欢我吗?”曾邵强很想知道答案,而且根据几次恋爱的经验,这答案会是肯定的。 雨娟不敢回答,都三十多岁了,她还有权力说喜欢吗? “你喜欢我吗?”曾邵强的身体在靠近雨娟,眼睛也直视雨娟。 雨娟本能地躲开曾邵强,却被曾邵强用手抓住,“看着我,告诉我,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雨娟感到心快跳了出来,她从未经历这样的场景,可曾邵强火辣的眼神让她无处可逃,她的思维也不受控制,她点了点头。 曾邵强看着雨娟,他体内的欲火也在燃烧,他开始用嘴唇去寻找雨娟的嘴唇。 这一切都不在预料之中,雨娟应该算是个传统的女人,她在躲避着曾邵强的嘴唇。 她想躲开时,却被曾邵强用双手牢牢地抓住了她的头,她无处可逃。 雨娟从不配合到配合,雨娟有性冷淡,但已经差不多两个月没有性生活的雨娟体内还是存在着需求,而且面对的是她很心动的男人,她无法抗拒。带着很紧张的心情,她开始任由曾邵强摆布。 男人在这时比女人更无法控制,曾邵强的需求在步步上升。 很快,两人交缠在了一起。 很快,周围的一切他们都忘了,有的只是宣泄内心的需求和快感。 长期的干渴,加上曾邵强的技巧,雨娟在这之后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 曾邵强也很满足,雨娟是他曾经的梦,当这个人活生生地躺在他身下时,他是那么地兴奋,这在他的行动中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段时间后,俩人都毫无力气地瘫倒在床上。 做傻事的何樱 正当俩人有点力气说话时,曾邵强的电话响了。 “邵强,我想我不行了。”电话那头是何樱奄奄一息的声音。 “怎么啦!你在哪?”曾邵强之前的兴致全消,取而代之是何樱声音给他带来的恐惧。 “家里。”奄奄一息的回答。 “好,我马上过来!”曾邵强挂了电话,穿好衣服,火速地下楼往何樱家里赶。 此时的何樱还有着一丝丝的气息,她吞了很多安眠药,她想服毒自杀,在死前,她还是希望见曾邵强一面。 何樱应该要感到高兴,雨娟已经答应她离开,她怎么会这样呢? 原来,杜月清一直对何樱存在着不满,在杜月清的心里,如果没有何樱的勾引,她的儿子一定不会离婚,杜月清对她的前儿媳还是很满意的,但离婚时,总感到的是儿子理亏,她不好过多地劝和,但一直以来,她对何樱还存在着敌意。 如果不是杜月清,曾邵强和何樱也许已经结婚,杜月清可以忍受任何一个女人进她的家门,但她不能接受何樱,她很讨厌在别人幸福的婚姻中横插一杆的女人,她把这样的女人称为狐狸精,她当然不会让狐狸精做她的儿媳。 而今天,杜月清终于舒了一口气,她的儿子找到了他心爱的人,她要何樱死心。 在曾邵强到雨娟那里去的时候,杜月清拨通了何樱电话。 “何小姐,最近好吗?”不是很友好的语气。 “阿姨,您好!”不管杜月清对何樱存在着怎样的偏见,何樱还是很尊重杜月清的,她是真的想和曾邵强过日子,那么杜月清就是她的母亲,她不论怎样都会尊重她的。 “不要叫得那么好听,我是想和你说一件事情。”杜月清说。 “什么事?”何樱很紧张,尽管她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你还是对我们家邵强彻底死心吧!他有女朋友了,是他曾经的同学。”杜月清得意地说。 “可他同学说她就会回去呀。”何樱不解。 “你连这个都知道,可经过我的劝说,她已经不走了,邵强正和她在一起。你还是另外找个人嫁了吧,年龄也不小了。”杜月清说完就挂了电话。 何樱顿时都懵了,她知道杜月清不会说假话,从曾邵强对雨娟的态度中,她知道雨娟在曾邵强心中的份量,再加上杜月清的参与,她知道她已经无望了。 是的,她比起雨娟要年轻要漂亮,可她在曾邵强身边也这么久了,男人也有视觉疲劳,她感到现实好残酷,她也感到曾邵强好残酷,拿走了她最美好的东西,却又如扔垃圾一样把她扔了。 找个人嫁了,这是何樱从未想过的问题,她爱着曾邵强,她不可能再和别的男人过日子。 何樱感到天黑黑的,头晕晕的,她已经没有任何生活乐趣,她感到人生无望了,她想离开这个世界,这个她已经失去了曾邵强的世界。 她不想割腕,她害怕把血流干,她找到了家里的安眠药,吞了一些后,她想就这样地睡去。 这个可怜的人在昏迷中突然感到她不能就这样凄惨地离开,她要在临死前告诉邵强,她是爱他的。 终于平安 曾邵强急急地进入何樱家时,何樱还有一点气息。 何樱很费劲地睁开眼睛,“邵强,我爱你。” 曾邵强被这一情况吓得要哭出来,他抱着何樱使劲地点头。何樱不能死,他迅速拨通了急救电话。 何樱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了,她感到很满足了,她终于躺在了她爱的人的怀里。 看到何樱的样子,曾邵强流出了眼泪,何樱你不能死,我是爱你的,我是爱你的•;;•;;•;;•;;•;;•;;曾邵强在心中千万遍地呼唤。 曾邵强好后悔对何樱说了那些话,他知道一定是今上午何樱听了他不舒服的话才这样的。何樱,你不 能死,你死了,我到哪里去找这么爱我的人呢? 曾经和何樱走过的一幕幕在此刻重现,何樱所有对他一切可以说不可挑剔,她用着生命在爱着他,他又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呢? 曾邵强好着急,这一刻,他感到了何樱的重要性,他也知道了他的愚蠢,他怎么可以伤一个这么爱他的人呢? 如果何樱这次真的有什么不测,他是无法原谅自己的,他这辈子都无法坦然的。 急救车在几分钟后感到了现场,何樱很快上了急救车。 经过几个小时的急救,何樱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曾邵强那颗始终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了。 何樱还很虚弱,需要在医院里住上几天。 “为什么这么傻?”曾邵强握住何樱的手,心疼地问道。 “我不知道,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也真的感到生活没有意思,你不该救我的。”何樱用微弱的声音说,在何樱的心里,醒来后,如果曾邵强不愿陪伴她,她情愿死去。 “傻瓜,我会在你身边的,真的,这辈子都陪着你。”曾邵强再也不愿看到这样的惨剧重演了,也确实,何樱在他心里有着无人可替代的位置。 “真的吗?”何樱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真的。”曾邵强很坚定地回答。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再也不许这样了,知道吗?”曾邵强很认真地对何樱说。 “好的,我会的。”只要有了曾邵强,何樱会好好活着的。 爱情和亲情 曾邵强走后,雨娟一个人坐在床上,她感到所有的一切就像在做梦,曾经她是那么地介意致远出轨,而现在,自己不是做了同样的事情。 雨娟应该有充分的理由说明她的不得已,这是致远逼的,如果不是他之前的两次,婚姻不会面临崩溃,也就不会有她和曾邵强带带这一切。 回忆着刚才在床上的那一幕幕,雨娟的心仍旧在砰砰地跳,这是她和致远在一起没有过的感觉,这也是她生了爽爽后的第一次满足。也许性和感情还是连在一起的,她爱曾邵强,所以她才会那么地投入,她对致远已经麻木,她就毫无感觉了。 其实她还好想抱着曾邵强多谈谈,她也好渴望两人之间多一点缠绵,她好想再听听曾邵强说他爱她,说要和她结婚,可此刻只剩下她一个人空想。 曾邵强到哪里去了?难道做生意的人就这么忙,一个电话就走得如此匆忙?如果这电话在那件事情的过程中,他也会终止么?想到这里,雨娟感到自己很无聊。 雨娟再次回忆曾邵强接电话的情形,“怎么啦?你在哪?”“好,我马上过来!”雨娟越来越感到这电话不像是公事,这应该是私事,什么私事呢?雨娟很想知道,如果曾邵强把她当作知己或正式朋友的话,雨娟想不用问曾邵强也会告诉她的。 雨娟从床上起来,她必须找点事情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她开了电脑,继续在网上看着她在这里开始看的《结发夫妻》,可她的心无法专注剧情,她满脑子都是曾邵强,她在想他,她很渴望看到他或者听到他的声音,雨娟知道十多年前的那种感觉在此刻又重现了,她也恨清楚她对曾邵强再次动情了。 手机响了,雨娟很快地去接,她希望是曾邵强打过来的。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是爽爽的声音,在这里雨娟每天能接到几个爽爽这样的电话,雨娟一直只是在说很快就回来地推脱。 “妈妈说了很快就回来,你在家乖吗?”雨娟每次也是同样的话,雨娟在想这次很快回来,也许是和致远离婚,至于给爽爽带来的伤害,雨娟不敢去想,很大的程度上,她还是爱爽爽的,在爽爽和曾邵强之间,她不知道这天平应该偏向哪一边。 “乖,我很乖的,你明天就回,好吗?”爽爽真的很想妈妈了,从致远的表情和言语中,她当然也害怕失去妈妈。 “过几天吧!”雨娟有着明天的车票,但她已不打算回去。 “几天?”爽爽追问。 “五天,好吗?”雨娟没有办法,她给爽爽定了个时间。 “那好,五天就是要睡五个觉觉,是吗?”爽爽是这样计算天数的。 “是的。”雨娟也很清楚,爽爽会睡一个晚上,把天数减一,五岁多的她这样的数她能算的,以前每给她买一样东西要推迟时,她都是这样算的,而且每次雨娟都满足了她的要求,而这次呢?雨娟想她应该会回去的,也不管是回去干什么。 电话就这样地挂了,雨娟感到头好疼,她感到如果这样跟了曾邵强,她是自私的,不管能不能把爽爽带在身边,她都是自私的。在亲情面前,雨娟在这份爱情面前再次地犹豫了 找曾邵强 犹豫归犹豫,雨娟的心还是想着曾邵强的。 到了吃晚餐的时间了,怎么仍不见曾邵强的身影,甚至不打一个电话? 雨娟的思维又开始活跃了,她有一种不祥的预兆,曾邵强对她变心了。雨娟感到她好傻好傻,曾邵强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凭什么喜欢她?凭什么要和她一起生活?凭的只是少年时的一个梦而已,梦变成的现实,他已经醒了,他不再要她了。 雨娟很希望这是她的胡思乱想,她也希望曾邵强不是这样的人,可至少至少也该来个电话呀!雨娟真的对这份感情没有信心了。 雨娟曾在电视里看到过女主角等待男主角,她也在对这爱情不确定,可最终并不是女主角想的那样,是男主角在忙着一件重要的事情,一时忘记了女主角,可到了这个时候,雨娟感到她没有电视里女主角幸运了。 雨娟再次回忆曾邵强接电话的情形,曾邵强很着急,他是去见一个人,这点雨娟是可以肯定的,雨娟不知道的是曾邵强会去见谁,可女人最终有女人的敏感,她想到了何樱,难道是去见何樱了? 雨娟越想越感到真实,在晚上六点钟的时候,她终于坐不住了,她想去找何樱。 下了楼,她拦了一辆的士,她只能坐的士,她能说出的地名是电信大楼,她希望凭记忆能找到何樱的家。 到了电信大楼,雨娟努力想着今早来这里的路,雨娟是个没有方向感的人,她在师专读了三年,她只知道那个城市的两条路,其余的地方她是很模糊的。 雨娟费了很大力气,她也终于找到了何樱所在的那栋楼。 到了楼边,雨娟又犹豫了,她在问自己来这里干什么,来捉奸吗?可曾邵强是她什么人?致远和朱梅在一起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为何这次这么迫切想知道答案?万一曾邵强不在这里,开门的只是何樱一个人,她又该怎么说话? 去还是不去?雨娟仍旧在徘徊着。可她已经花了这么大的力气走到这里,又这么回去她感到不甘,就算曾邵强不在这里,她也可以告诉何樱,她不打算回去了,她不能实现她今早给她的诺言。 雨娟开始朝楼上走去,何樱住在四楼,这栋楼有电梯,雨娟还是习惯走楼梯,她觉得四楼并不高,她房子还在五楼了,她每天必须走楼梯。 她按门铃,令雨娟失望的是,无论她怎么按,里面就是没有声音。难道两人出去了?雨娟始终还是把曾邵强连在何樱这里的。 正当雨娟准备离开时,对门的一个阿姨回来了,这是个很热心的阿姨。 “你找她?”这阿姨指着何樱的房子问雨娟。 “嗯。”雨娟点点头。 “她不在,应该在医院。” “在医院?”雨娟很惊讶。 “是的,今下午被救护车带走的,好象是自杀,为情自杀,这样的女人,真是每一点脑子。”阿姨说着直摇头。 “在哪家医院,您知道吗?”雨娟现在可以肯定曾邵强在何樱身边了,但她还是想去证实一下。 “人民医院吧。”阿姨也不是很确定地说。 “谢谢了。”雨娟说完就下楼了。 退出 雨娟很快又坐出租车来到了人民医院,她其实最怕这样地找人,在她的一生中,她都没有这么地找过一个人,雨娟感到自己都不看不懂自己了,这样不怕麻烦地找这何樱和曾邵强到底是为了什么? 雨娟很累了,但她还在医院里到处找着,她想找到,她希望曾邵强不在何樱这里,她真的希望她想证实的东西是假的。 可希望不是现实,雨娟一向不是一个很乐观的人,她很快就否定了她的希望。 也许,也许她只想让今天她和曾邵强在一起的行为一个答案,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去,除非她亲眼所见。 终于,终于在很长时间的询问和寻找之后,雨娟找到了何樱的病房。 站在病房的门口,雨娟看到了她极不想看到的一幕:曾邵强正手握着何樱,两人正沉浸在爱情的温馨和甜蜜中。 雨娟赶忙逃离这窗口,她已经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靠着墙壁蹲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当初的猜测成了事实,可当真的面对这一幕时,雨娟是这么地失望,这么地低沉,这么地痛苦。 雨娟感到天地都在旋转,她要倒了,真的要倒了•;;•;;•;;•;;•;;•;; 可在快倒下的时候,她看到了爽爽,爽爽在数着指头等她回去,她不能就这么倒下,她要坚持,坚持,一直以来,雨娟都没有这么容易倒下。 雨娟努力站起来,开始费劲地朝医院的大门走去,思维了一整天,她已经无法思维了,她只知道要回到宾馆,找个床躺下,她累了,她要休息了。 雨娟还是坚强的,拖着即将要倒下的身体,她做到了这一切,也终于,她瘫倒了在宾馆的床上,她什么都不愿想了,她也没能力想了,她要休息了。 雨娟感到头好疼好疼,也许是感冒发烧了,之前的几个小时,她都在折腾着,本身免疫力差的她在身心的双重打击下,她真的病了。 雨娟好想回家,致远有一千个不好,但至少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够照顾她,身处异乡的她感到了孤独,也感到了苍凉。 雨娟还有一点思维,躺着的她感到她这样躺下去会死的,她必须去看病,就是死,她也不能死在这里,死在这里,这又算怎么回事?她一辈子没做过任何没良心的事,她不想死后被所有的人指背心。 雨娟强忍者疼痛,她又出去拦了一辆的士,这次她要司机把她送到一个近一点的诊所。 诊所里,医生心疼地看着她,怎么就病成这样才来看病?还好,这只是感冒,在退烧针和盐水中,雨娟一步步地在恢复。 随着雨娟的慢慢恢复,她的思想也渐渐清晰,她要回家,车票还在,她明天就回去,还呆在这里,她会死去的,她还年轻,她不想就这样死去,爱情和生命,她还是要选择生命的,她没有何樱伟大,没有何樱爱曾邵强,为了爱情,可以不要生命,在这样的竞争对手前,她要退出,她要退出。 这是个恶梦 曾邵强一直在细心地照顾着何樱,看着在死亡线上回来何樱曾邵强完全忘没有时间去想雨娟,他不知道雨娟在这个晚上也在死亡线上挣扎,只是雨娟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她战胜了死亡,她的高烧已经退了,只是身体和何樱一样地虚弱。 何樱的病房里,那是很温馨的场景:曾邵强紧紧地搂着何樱,两人在说着甜言蜜语。 “你知不知道你就快把我吓死。”曾邵强后怕地说。 “可没有了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何樱太苦了,好不容易等到曾邵强离婚,此刻却又冒出他的初恋情人,她实在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我又没有说要离开你。”大部分男人们还是很容易说谎,难道曾邵强此刻就忘了之前还和雨娟在缠绵?难道他忘了之前真的有和雨娟结婚的冲动?这一切都是被何樱的自杀而终止的。 “可你已经和你同学在一起,根本就不理我了。”何樱在撒娇,嘴巴翘得老高地说。此刻,她用着生命的代价终于胜利。 “没有,真的没有。”说到同学,曾邵强总算还有一点的担心,是呀,这么晚了,他都没向雨娟去个电话。他的脑中也浮现了下午在雨娟那里的画面,他的心里顿时存在着很大的担忧。可此刻他真的不愿离开何樱。相对来说,他感到他和何樱在一起要轻松,雨娟是他曾经的梦,可人在梦中生活总是虚幻的,何樱是他的现实,是一个他能够过日子的人,在这个现实即将粉碎时,他的梦醒了,他不想和梦过日子了,他也不愿因为梦而放弃这么好的现实了。 “你能忘记她吗?”何樱聪明,她身上没有许多女人有的霸道。 “能。”曾邵强并不坚定地说,他真的也担心雨娟,雨娟已经把身体交给了他,可此刻他又如梦初醒,他对雨娟存在着愧疚,以致他不知怎样面对雨娟。 何樱将身体更紧地贴着曾邵强,她不想去怀疑,此刻的她也没有精力去怀疑,她爱着曾邵强,她愿意相信他的每一句动听的情话。 “我想出去买点东西吃。”平静后的曾邵强也确实饿了,但更主要的是,他也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问侯雨娟,雨娟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在家不开心,在这里他却这样对她。 “好的。”何樱不愿曾邵强离开,但她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到了外边,曾邵强拨通了雨娟房间的电话。 此时的雨娟也刚好从诊所回来,听到电话铃声,她真的不想去接,原来曾邵强是她的美梦,现在应该是恶梦了。 可铃声并不知道她的感受,不厌其烦地响着。 雨娟实在没有勇气去接,她不恨曾邵强,所有的一切只能怪自己没有把握好,她感到她是世界上最傻最傻的人,今天的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都是她爱慕虚荣的代价。 铃声总算疲倦,它停了。 雨娟总算安静,可不到一分钟,她的手机又开始吵闹。 雨娟想关掉手机,她真的害怕听到曾邵强的声音,她也很怕曾邵强听到她的声音,大病后的雨娟感到 她没有说话的力气,就算说出来,声音也会不正常。 雨娟按了拒听键,她发了个信息过去,“我很好,你忙吧!”然后她果断地关了手机。 她不想再见到曾邵强了,明天清早,她就离开这宾馆,她就去等车,她要离开这个给了她希望最终把她打入谷底的地方。 曾邵强在电话不接的时候也存在着一丝丝地紧张,事情真的不是他能控制的,雨娟和何樱他只能选一个,而另一个他实在放心不下。 在曾邵强很想去宾馆看看雨娟时,他收到了雨娟的信息,他再次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却已经关机。曾邵强想不清这是为什么,可何樱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出来这么久了,他要回医院了,他赶紧买了一些东西就往医院赶去。 去等车 在疲倦和药物的作用下,雨娟在关机后不久就熟睡了,醒来时,太阳已高高升起,雨娟赶紧起床,她要逃离,逃离这梦魇的地方。 很快,雨娟收拾好行李,急急地往车站赶去,她现在是要回去,回去以后该怎样做,她现在还没有精力想,这叫走一步看一步。雨娟也许本身就缺少远见,如果她能想得长远些,她就不会嫁给一个她根本不爱的人,如果她能想得长远些,她就不会来这里,如果来了这里,她就不应该回去,她只是在凭着自己的 感情在做着每一件事情,而且这中间有生命中的大事。 在几十分钟后,雨娟到了车站,她没有吃东西的欲望,只是在候车室里等待着这磨人的时光快点过去,她好踏上回去的车子。 曾邵强整夜都在何樱的病房里度过,他看着何樱已经平静的睡容,他的心也宽慰了许多。可此刻雨娟的身形出现在他的脑中,他有着一丝丝的不安,凭着男人的直觉,雨娟应该有事,她不可能能这么淡然他的毫不关心。 借着买早餐的机会,曾邵强又开始联系雨娟,房间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手机也依旧关机。不祥感再次从曾邵强脑中出现,雨娟也许出事了。 拿着早餐,他火速地来到何樱的病房。 “我想出去一下,有急事。”曾邵强不想撒谎说公司有事。 “什么事?是雨娟来电话了吗?”何樱很敏感,同时也存在着丝丝地担心。 “没有,我很担心她,我已经联系不上她,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相信我,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去见她。”曾邵强真的很着急了,他害怕雨娟再演何樱的悲剧。 “那你去吧!早点过来,我想你。”何樱知道她已经拦不住曾邵强,她只能在这里等曾邵强回来,她也只能向上天祈祷曾邵强能够再回到她的身边,她真的不想失去曾邵强,可这次曾邵强的离去,她总有着很深层次地不放心,她害怕曾邵强从此又回到雨娟的身边,害怕时,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说不会的不会的。 曾邵强的车飞速地驶向雨娟所在的宾馆,可当曾邵强打开宾馆的们时,他失望了。雨娟已经离开,里面没有雨娟的任何东西。 这到底怎么呢?曾邵强感到他真的不了解雨娟,雨娟的一切行为他都不能理解。 他又开始拨雨娟的电话,可电话的那头仍是移动小姐温柔的对不起,你拨的电话已关机。 怎么可以这样?曾邵强很着急,雨娟到底想做什么?曾邵强心中没有底。收拾了一切,曾邵强能想到的也只是车站,尽管他感到就算雨娟要回去,这时去车站还早,因为车票的时间是下午。 曾邵强把车开到了车站,不管雨娟在不在,他都准备在这等着,他不想雨娟有事,他也不想雨娟就这么带着层层对他的怨恨而离开。 不管怎样,他都想见到雨娟,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也不知道怎样和雨娟解释这所有的一切,可他还是要见到雨娟,至少他要能确定雨娟是否平安。 无语 并不热闹的候车室,曾邵强找到了何樱,一块石头终于落地,至少雨娟还平安。 一夜间,雨娟愈加地憔悴和苍老了。 愈加只想时间快点过去。她最后的狼狈不让这个城市的每个人见到。可当曾邵强站在她面前时。她的希望破灭了,她不得不面对这个也最不想面对的人。 “这么到这里来了”曾邵强问。 雨娟不语。 “这么手机也关了?你这样让我很担心。”曾邵强站在雨娟的旁边,再次关心的询问。 雨娟仍不语。本身声音有的沙哑的雨娟在重伤之后她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要回去吗?”曾邵强知道理亏,面对雨娟的无语他只能耐心询问。 雨娟点头。望着曾邵强,曾经为之心跳的心已经平静,她连恨都恨不起来。有的只是对自己的怨恨。 “可现在还早,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好吗?”车站的环境并不好,有点乱,有点热。 雨娟摇头,她不会再被曾邵强牵着鼻子走,她铁了心,她只想就这样等到车子离开。 “能告诉我,这到底为什么吗?”曾邵强恨着急,在他的生活中,还没有这么令他搞不定的女人。 雨娟无语,她能说什么呢?她相信的是她眼前的一切,她相信她眼见的一切,她不想这恶梦重现。 “你还好吗?”看着雨娟呆滞的目光,曾邵强又但地问。 雨娟仍然无语,从昨晚找曾邵强起,她很少说话,也许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接下来,无论曾邵强问什么,她都不回答。对于雨娟来说,也许这是她这辈子受到的最大的伤害,致远出轨时,她的心都没有这么碎过,她感到她还能恨坦然地面对,她能做的只是结束那无爱的婚姻。可这 次,这是她一生的耻辱,前一刻站在希望的顶点,后一刻却在失望的谷底,这不是雨娟这类人能接受的。 时间就这样吃力地走着。 曾邵强电话响了。 “找到她了吗?”何樱的声音。 “找到了。”曾邵强感到和何樱相处远比雨娟容易。 “那你可以过来了吗?”何樱远比雨娟简单,她爱曾邵强,她时刻就想着曾邵强。 “这,这不行。”如果他就这样走了,他实在不忍心就这样丢下雨娟。 “那你会过来吗?”何樱的话语里充满了担心。 “会的,你放心。”曾邵强挂了电话。 雨娟对这一切漠不关心,她就如曾邵强不在这里一样等着车子,也许这曾经骚动的心已经死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了。 午饭时,雨娟也没吃东西,曾邵强给她买的饭她看都不看。 缓慢的时间在吃力地往前爬着,终于到了雨娟上车的时候,雨娟独自提着行李,也无视曾邵强的存在地上了车。 车也终于启动,曾邵强也终于离开。也就在这一霎那,雨娟的泪如泉涌,她绷紧的神经终于松弛,这泪,是伤心的泪,是后悔的泪•;;•;;•;;•;;•;;•;; 艰辛的旅途 在等车的时候,雨娟只希望车快点来。可车真的来了,坐在车上的感觉并不那么好,车上的时光比等车要难受得多。 心灵上的创伤雨娟一直如同在做恶梦,梦现在醒了,留下的是阵阵的伤痛和懊悔,雨娟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她在想也许是鬼使神差,她注定命运有此一劫,可这一劫让她伤得太深太深。 原来想要疗伤的地方变成了再次受伤的地方,旧疤未愈,新伤重现,雨娟的心好苦好苦。 窗外的风景一直朝后退着,无尽头地退着,时间过得好慢好慢。 雨娟从昨晚到现在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极度的虚弱使她感到旅途异常的艰辛,艰辛得生不如死:已经明显地胃痛,脑袋一直在膨胀,耳朵里也充满着声音,脚和手无论怎样放都很吃力。雨娟真希望就这样死去,了却这身体上和心灵上的折磨,那口气仍旧在残喘着,残喘着•;;•;;•;;•;;•;;•;; 雨娟的痛在车上已经达到顶峰,心里和身体的这种双重的痛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命。雨娟闭上眼睛,她希望就这样死去,一了百了地死去•;;•;;•;;•;;•;;•;; 生很艰难,有时死也一样艰难,雨娟残喘的那口气总还在,她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车在五个多小时后终于停下,大家下车方便和吃饭。 有呼吸的雨娟还是决定下车透透气,死不了,雨娟希望坚强地活着,她要坚持坚持再坚持,她知道一切等到到家了就会好转,身体上会好转,心里上她也要慢慢平复,她相信她具备这样的能力。 雨娟决定吃点东西,人是铁饭是钢,她要活下去就必须补充能量。 她买了一桶方便面,泡好后,开始吃,可这进去的东西直往上涌,雨娟停止了进食,她知道这不能勉强,这样吃进去的东西又会出来,其实人生的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勉强不了的,就如她和曾邵强这份爱,勉强了只会更痛苦,所以她选择离开。 她端着方便面坐到了餐厅外面,夜幕已降临,外面并没有白天热,有时还有微微的凉风吹过,雨娟身体的痛苦有所好转,她再次下决心吃点东西。终于,雨娟吃进去的东西没有再往上涌,她慢慢地吃着,将这方便面吃了一半。 休息了一会儿后,司机在催促上车,雨娟真不想到车上去,车里那股空调味和每人身上的汗臭味使雨娟倍感难受,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只能大着脑袋朝里面挤着。其实人生有好多事情就这样无奈地走着,教书的人有几个是心甘情愿地在教着,他们只是为了生计所迫。 车子又开始启动,求生的欲望加上刚刚的方便面使雨娟感觉比先前好了很多,她开始闭着眼睛,她努力睡着,只有睡着了,就可以暂时忘却这重重的伤痛。 车一直走走停停,雨娟也睡睡醒醒。车子停下吃饭时,雨娟也努力下去吃点东西。 雨娟这次旅程比任何一次都艰辛,但她一直在坚持着,坚持着。 车在第二天的晚上,在将近三十多个小时的颠簸后终于到达了雨娟所在的县城。 雨娟再次拖着沉重的身体下车打摩托车回家。 到家 在晚上点钟时,雨娟终于到了家里,致远仍旧在玩着他的游戏,很疲倦的雨娟还是对致远的这种始终不变的游戏瘾表示了反感,她由心底感到这个人无可救药了。 爽爽已经睡着,致远很惊喜雨娟的回家,他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下。 双方都看了一眼对方,在雨娟的眼里,致远并没有很大变化,他依旧有点胖,皮肤也很白,精神也不错;在致远的眼里,雨娟更瘦了,也许大一点的风就能将她吹倒,而且更黑了,更憔悴和苍老了,对于雨娟的变化,致远还是很心疼的。 “你怎么先不打个电话给我,我可以去接你的。”致远伸手来接雨娟的行李。 “不用,那会耽误你打游戏。”行李并没有落入致远的手中,而是直接丢在了地上,本来在车上,雨娟有着一份回家踏实过日子的想法,可此刻被曾经多次烦着雨娟的致远的游戏消失得无影无踪。 致远想和雨娟说点什么,可雨娟马上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雨娟只想快点洗洗睡,她太累了。 不到五分钟,雨娟从里面出来了,致远仍守在洗手间的门口,致远好想进去看看雨娟,可他实在没有这勇气。 雨娟瞄了致远一眼,然后直接走向卧室,没等致远进来,她反锁了门。 爽爽躺在床上熟睡着,雨娟看着爽爽,用手摸着爽爽的脸,她很开心,爽爽还是那么漂亮,并没有什么变化。 雨娟躺下的时候,亲了爽爽几下,然后开始睡觉。她不在乎挡在门外致远的感受,这是她对致远的一贯态度,只是这种态度在矛盾之后更为无理和使常人难以接受。 致远之前的高兴被锁在外面而消失一半,雨娟出去散心,并没有开心归来,他看到的是雨娟更重的心事。可作为丈夫的他并没有知情的权力,不要说给她以安慰。 致远依旧坐到了电脑边,他电脑里个任务还需要十多分钟,他进不去房间,进不去雨娟的心里,他还是想把游戏坚持到底。 过度疲劳的雨娟在不久后就睡着了,睡得比想象中好。 任务完成后,致远关了电脑,他只能睡在另一间小房里,很久很久了,致远感到很久很久他没有碰到女人了,他内心是那么渴望和雨娟睡在一起,不做什么,只睡到一起,为何为何这个要求都在雨娟这里渴望而不可及。 致远知道雨娟的心里苦,可雨娟就没想过他也很苦吗?曾经所有的时候他都能微笑面对,无论雨娟怎么骂怎么打,他都毫无怨言,他都嬉皮笑脸,雨娟也终将在他的这种状态中恢复正常,他和雨娟多半的时候是相爱的。可今年,一连串的事情使他再也不敢嬉皮笑脸,他仍在最大限度忍受这雨娟,包括她要去见她的初恋情人,可为何这么大的让步仍唤不回雨娟对他的心呢?今晚,在雨娟回来的夜晚,他仍要独自守着一个房间呢?接下来的日子会怎样?致远不清楚,也许雨娟会继续要求离婚,也许她会想着其它办法来折磨双方。致远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坚持下去,坚持,太苦太苦,总见不到阳光;放弃,又太难太难,雨娟是他刻骨铭心的爱。 这夜,致远无眠,他在这没有阳光的婚姻中犹豫着。 早餐 雨娟是一觉睡到大天亮,也许疲倦真有好处,使一个人再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想烦心的事情。雨娟还在床上睁着躺着,她太累了,她想多躺一会儿。 不久,爽爽也醒来了。爽爽对于睡在旁边妈妈很是惊讶。 “妈妈!妈妈!”爽爽兴奋地叫着。 “想妈妈了吧?”听到女儿高兴而甜美的声音,雨娟只想哭。 “想,当然想,你以后不要离开我和爸爸了,好吗?”爽爽很认真地说,“我都好几次看到爸爸一个人在哭,你不要走了,好吗?” “好的。”雨娟不想伤爽爽的心,她只能作出这样的回答,但真的能否办到,雨娟心里没底。雨娟真的不想伤害爽爽,不想让她幼小的心灵蒙上阴影。 “妈妈,你怎么把头发剪了?”爽爽摸着雨娟的短发惊奇地说,她从一生下来,雨娟就没留过短发,一直都是扎着个马尾。 “剪了,漂亮吗?”雨娟抓着爽爽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摸着问。 “不漂亮。”爽爽嘟着嘴,摇头说道。 雨娟知道是这个答案,爽爽很小,雨娟觉得很难帮爽爽梳头和洗头,这么大一直都没留过长发,在小孩的心中,得不到也是最美的,她很羡慕别人的长发,其实她留短发也很漂亮。 近来这么多天来,雨娟都没平静过,她没有时间去欣赏她的头发,也许真的不好吧!心血来潮尝试了一个新的改变,可并不尽人意。 “我们去看礼物吧!”雨娟不想再讨论发型,找爽爽高兴的事情说。 “好的。”没有这样的事情更能吸引小孩,爽爽马上坐了起来。 雨娟也赶紧起床,两人来到了客厅,行李包放在客厅,礼物在那里面。 这时的致远正在厨房忙活,看到雨娟和爽爽从房间里走出来,笑着打了招呼:“你们起床了呀!” “妈妈说给我看礼物!”爽爽很自豪地说。 “哦。”致远看到雨娟没有看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答应了一句又进了厨房,他还在尽力忍着,他还在尽力讨好着雨娟,但他真的很心寒,他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他讨厌这种生活,但他更不能想象离婚后的生活。雨娟呀雨娟你脑中的筋要什么时候才能转过呀?这世界上应该只有我能有对你这么好。边下着面条,致远边在心里想。 雨娟找到了裙子和娃娃给爽爽,爽爽的要求并不高,她非常满意,换了裙子抱着娃娃特别高兴地走到致远的面前炫耀她的成果。 在爽爽走开时,雨娟看了看家里,还算干净整齐,做到这一点,致远是费了很大心思的,记得曾经的一年暑假,那年被评上优秀教师而出去旅游了几天,回来时家简直不是家,乱得一塌糊涂。 早餐很快就做好了,致远的厨艺永远是那样,他煮的东西只能勉强进口。 餐桌边,只有爽爽有说话的欲望,而雨娟和致远都只催促着她快点吃,要她吃完再说。雨娟感到是和致远没有语言,以前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致远想问雨娟点什么,终究没有胆量问。 沉默地吃完早餐,雨娟又回了房间,她前几天耽误的睡眠还需要时间补。 雨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进入梦乡,她不知怎样去面对这一切,曾邵强那边她已经决定一刀两断,可致远这里,她还是很矛盾的。和致远一起生活,她真的厌倦了致远的不思进取,厌倦了他的游戏瘾,厌倦了他贫穷的家,更厌倦了他和朱梅的那一幕幕。可离开致远,她一个人带着爽爽,这又需要多大的勇气呀! 也许,比起离婚,凑合过可能更容易,雨娟的迟疑就表明了她的这一选择 爽爽感冒1 雨娟上午多半在睡梦中度过,相对于外出的日子,这应该要轻松和随意得多。 可生活中总有那么多的不平静,精神相对要好些的雨娟又会有烦心的事情。 下午,爽爽不知什么原因,把整天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当时可能她自己没意识到,所以都吐到了地板上,好大一堆的,这里面是她今天所吃的全部东西,包括早上的面条。 雨娟也没怎么在意,爽爽以前有时也吐,那是她可能吃得过饱,但没吐这么多,雨娟是不会去清理这脏物的,致远毫无怨言地清理现场。 到吃晚餐的时候,爽爽不太想吃,雨娟感到肚子里什么都没有怎么行,于是夹了少许的丝瓜给她吃,爽爽也很听话,她很顺从地吃了些,但总感到不舒服只吃了一半。 致远是还想爽爽吃点,一直以来,致远在吃饭这事上对爽爽都很严,小时候也没少挨打,所以爽爽一直都不算瘦,脸圆圆的,很可爱。 雨娟这次还是替爽爽说话了,“爽爽你去玩吧!”爽爽听了这话当然特别高兴,每次她不想吃饭时她最高兴的是能得到允许。 “她身体不好不能吃太多,你那样压着她吃饭她又会吐的。”在爽爽走开时,雨娟并不友好地对致远说。 “哦。”致远只能答应着,其实他也心疼,爽爽一天肚子里只有那么一点东西怎么行。 令雨娟没想到的是,爽爽吃的那么一丁点东西在不到半个小时后又全部吐了出来。 雨娟感到很烦,致远想带爽爽去医院,可爽爽和大部分为小孩一样害怕去医院,她说她要睡觉了。 雨娟感到爽爽除了吐并没有其它症状,没有发烧,也没有不安,在爽爽不想去医院时雨娟还是默许了,“那好,你洗了澡就睡。” 在爽爽睡之前,雨娟不放心地给爽爽吃了一些感冒药,一包好娃娃和两包阿莫西林。爽爽吃药还是乐意的,她只害怕打针。 爽爽很快就睡着了,雨娟只希望在明早爽爽醒来时这种情况就会结束,可在爽爽睡了大约三个小时后,她就在床上翻来覆去,不久之后她就醒来了,“妈妈,我要喝水!” 雨娟感到爽爽要喝水很正常,喝点水应该会好受些。 雨娟去客厅倒了一杯水给爽爽喝,致远不睡在这个房间,不然这样的事情应该是致远做的。爽爽很小的时候晚上都是雨娟照顾,雨娟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开始变老的,直到在爽爽快一岁时,雨娟听同事说,夜晚小孩要拉尿喝牛奶什么的全是她老公,从此雨娟不会在在晚上因为爽爽的事情而起来,雨娟感到晚上不起来的日子舒服得多,但这时爽爽夜晚并不用怎么起来了。可今晚致远不在旁边,她只能亲自下床了。 爽爽感冒2 爽爽在喝了水之后,躺下不到几分钟又是一阵呕吐,而且吐了一点在床上,其余的都在床边的地板上,其实这时爽爽并没有什么吐的了,把刚刚喝的水和睡前喝的感冒药全部吐了出来。 致远本身就没睡着,这边这么大的动静他赶忙过来了。 看到这种情况,他也很不高兴,雨娟把床上抹干净了,地板上的东西致远在拖着。清理完后,爽爽不肯睡,致远给爽爽量了体温,爽爽这时又有点发烧。 这是个小县城,这时去医院已经很不方便,雨娟本身就很困了,此时的心情并不很好,“先要你去看医生,你不去,现在想去都不行了。”雨娟在责怪爽爽。 这时致远又给爽爽泡了半包退烧药给爽爽喝,雨娟并不赞成致远的这一做法,她知道爽爽又会吐的,就如睡前给她和的药一样,但雨娟只是说了一句,并没有竭力阻止,当初是她允许爽爽不去看医生的,她感到有些事情她并不能正确估计。 可这次雨娟是正确的,也不知过了多久,爽爽一直也没怎么睡着,爽爽又从床上站起来,“妈妈,我要喝水。” “你不要喝了,好吗?喝水你又会吐的。”雨娟感到很烦,爽爽一直以来身体都很好,一般感冒喝点药就行,满了一岁后,还从没有因为生病夜晚不肯睡的,雨娟对爽爽的这次生病在这时表现的极不耐烦。 “嗯。”爽爽也害怕吐,她又躺下。 可不到几分钟,她可能真的很难受,“我要喝水。”爽爽再次站起来。 “你喝了又会吐的。”雨娟仍然不想要爽爽喝水。 这时爽爽自己下床到客厅去喝水了,喝完后站在了床边。 “那你到沙发边去睡,要吐的话就吐到垃圾桶里,好吗?”雨娟没有办法, 她只希望爽爽不要再把家里弄得一团糟了。 爽爽很听话,按照雨娟说的去做了。 就在不久后,爽爽真的把刚刚喝的水和之前喝的药都吐了出来,这次她吐到了垃圾桶里。 吐完后,爽爽又走到了雨娟的床边,“妈妈,我又吐了,不过我是吐在垃圾桶里。” “要他不要喂药还要喂。”雨娟在抱怨致远,女人们自己可以犯错误,但不允许对方有半点错误。 “我又到沙发上去睡了,妈妈。”爽爽说完又到客厅去了。 雨娟这时并不能平静了,爽爽为什么会这样?感冒并不会一天两天形成的,她在想她不在的日子里,致远肯定没有带好爽爽,她心情不好时,有的只是对致远的怨,但心里她还是心疼爽爽的。 爽爽在沙发上并不能入睡,这孩子今晚的精神特别好,雨娟都感到很奇怪,多少个雨娟不眠的夜晚,爽爽睡得是那么地香,可今晚怎么在她想睡的时候,爽爽又是这么地兴奋? 爽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妈妈,我睡不着。”不时地对雨娟冒一句这样的话。 雨娟只能起床,她坐在沙发上,抱着爽爽,想摇着爽爽睡觉,爽爽在这种待遇中还是慢慢睡下了,雨娟把爽爽放到了床上,自己也准备睡觉。 可大约半个小时后,爽爽又醒来了,“妈妈,要摇!” 雨娟这时刚要睡着,但她没有办法,只能起来,坐着抱着爽爽摇着她睡觉。 整个晚上就这样折腾着,到天亮的时候,雨娟是筋疲力尽了。 爽爽感冒3 清早,致远要带爽爽去看病。 “妈妈,我好了,我头不晕了,我只吃药,不去看病。”爽爽还想在母亲这里开绿灯,她害怕打针。爽爽也知道,她是拗不过致远。 雨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不会再由着爽爽。 “不行,你必须去看病,你才会不吐,你吃药已经没有用了,全部吐了出来,知道吗?”雨娟劝说。 “那好吧!”爽爽只能妥协。 致远带爽爽去医院了,雨娟没有跟去,她太累了,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她也确实在这段时间睡了一觉。 雨娟睡了一个把小时,致远和爽爽还没回来,她估计应该是打吊针了,她还是很不放心地给致远打了个电话,虽然她很不想和致远说话。 “爽爽好了点吗?”电话接通后,雨娟直入正题。 “她在打吊针,医生说没什么事情。”致远回答。 “那你们还要多久回来?要我做早餐吗?”雨娟的心终于放下,再一次如同很正常的夫妻地问道。 “只要几分钟了,还是我回来做早餐吧!你多睡一会,你昨晚辛苦了。”致远很体贴地说道。 “哦,那就这样。”雨娟挂了电话,致远这样的话语她没有一点感动,一直以来致远都是这么替她着想,但她都感到理所应当,今早也不例外,挂了电话,她马上又躺在了床上。 不久,致远带着爽爽回来了。 爽爽害怕去医院,但真的到了医院,她还是很勇敢的,她并没有哭几声,很坚强地打完了吊针。 爽爽回来后,她很疲倦,马上睡着了。 “你煮些稀饭吧!爽爽胃不好,应该吃点容易消化的东西。”雨娟对致远说。 “好的。”致远很顺从地说。 雨娟看着熟睡的爽爽,看着爽爽曾经圆圆的脸在这不到一天的时间里顿时小了许多,她顿时感到好心疼,这该死的感冒,怎么这么折腾小孩? 几次和致远谈话后,雨娟感到如果没有今年的一切的一切,她和致远应该很幸福的。可今天这些怎么显得这么陌生?致远可以不在乎这一切地和她过日子,可她总感到要再回到从前是那么地不容易,她心中有痛,这痛一半是致远给她的,一半是曾邵强给她的,她至今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一切,曾经想方设法地要离婚来解决致远给她的伤痛,可在这伤痛没有愈合时,她又遭到了曾邵强给她带来的伤痛,她至今都不敢想和曾邵强所发生的一切,她把曾邵强的电话设为黑名单,她希望这个人真真切切彻彻底底地在她生活中消失,她只希望她和他的那一次只是一个梦,而不是现实。 早餐时,爽爽并没有醒来,雨娟和致远两人坐在桌前,没有言语地吃了早餐。 看到这种状况,雨娟的心又冷了,她能和致远继续吗?一个这样没有语言的人。为什么致远就能这么平静地面对这一切?他凭什么这样平静地过着日子? 雨娟很烦,此时她真的很渴望致远能和她说点什么,她渴望听到致远的甜言蜜语,只要致远能顺从她的话,她会继续这婚姻的。可致远竟是一只死猪! 感叹生命 爽爽昨晚没有睡好,整个上午都在睡觉,中午醒来时,雨娟要她喝了些粥,终于她这次吃进去的东西没有再吐出来。 外面的温度仍然很高,雨娟上午只是在家睡睡觉和看看电视,脑袋里也不愿多想了,想也没有用。致远依旧在玩着他的游戏,他的心里何尝不想和雨娟谈谈呀!只是他没有这个胆量,雨娟此时能留在这个家里就不错了,他不敢再有什么奢求。 用睡觉和电视来打发日子是雨娟曾经在曾邵强那里的度日方式,当初她人生地不熟,她只能那样过日子,她的心是很平静的。怎么到了自己的地方,这样的度日方式显得这么地无聊,雨娟感到日子过得很慢很慢,她也感到这日子真是枯燥和无聊,她有时真的想快点开学,忙碌了也许可以冲淡很多东西,她希望心中的伤痛早点平复。 雨娟想找致远聊聊,但她实在拉不下脸,她曾经是多么地高高在上,她不可能低头的。她也想用曾经惯用的技俩,处处刁难致远,让致远痛苦不堪,然后向她低头。可不知什么时候起,雨娟已经没有了这精力,她自己经不起折腾,她也不想去折腾别人了。她感到她和致远的婚姻是一种畸形的平静,这婚姻的颜色都已变了,也许搅一搅它会朝健康的方向发展,可她竟然想听之任之。 吃完饭的爽爽又接着睡觉,雨娟不知道爽爽怎么这一天就这么能睡,她想要爽爽多玩一会,怕她晚上又不睡,可爽爽实在坚持不下又睡着了。 雨娟的觉也睡得差不多了,她本身就不怎么看电视,加上近段电视总在播谍战片,这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真的不愿日子变得这么难熬了,她决定出去走走。 也没有和致远打招呼,她就出去了。雨娟是想去打牌的,想着曾经的暑假,她多半的时光都是在这上面度过的,那是多么地无忧无虑,而现在为什么要这么压抑呢? 雨娟来到以前常去的麻将馆,这里也多半是熟人。 “彭老师,你怎么又舍得出来了?一个暑假不见,你到底到哪里去了?”老板娘热情地向雨娟打着招呼,当然多个顾客,她就多份生意。 “到娘家住了一段时间,没到哪里去。”雨娟淡淡地回答。 在雨娟所在的这个县城,麻将馆的生意永远是好的,这城里的人也许真的太空虚了,都想靠这种方式来打发时间。因此,很快雨娟就坐上了桌子。 牌桌上也都是曾经熟悉的人,大家边打牌边聊天。 “人呀,这一辈子也没什么奔头,知道吗?昨天上午还在这里打牌的曾平强,那个瘦瘦的,五十多岁的曾老师,昨下午说是有点头晕,到人民医院去检查,人民医院就不接了,说是脑里有淤血,他又到市医院检查,找到熟人,在那医院住院,已经昏迷不醒了。”牌桌上的胖嫂散布这新闻。 “好象和你一个学校吧!彭老师。”说完胖嫂还向雨娟问道。 雨娟听到这消息如同触电一般,她当然知道胖嫂讲的是谁,这个曾老师一直以来身体都很好,他也很爱运动,常常打球,他也很自负,什么都要争,有点小心眼,雨娟不喜欢这样的人,他一直以来都是班主任,把工作也看得很重,在雨娟的学校里,除了领导,也许他挣的钱最多,应该说是一个名利双收的老师。雨娟做梦都没想到一个好好的人就这样处于了死亡的边缘。 “是的,很负责的一个老师。”雨娟在平静一点后回答了胖嫂。 “你说人这一辈子有什么意思,活着的时候拼死拼命地抓钱,可也不知道哪天说没就没了。”牌桌上的老李附和道。 雨娟的心里真的很震撼,边打牌她也边问了相关的情况,她知道了曾老师这病的原因和他喝酒和熬夜有关,她也了解了这病治愈的可能性很小,就算好了也可能不能走不会说话,智力可能只相当于三岁的孩子,就算这样,也拖不过三年。雨娟然后也附和着地发表同样的感概。 钱和生命比起来真的微不足道,关键是要开心,她想着她今年这么地折磨自己,她感到很对不起自己,她一定要自己开心起来。 间了这么久,雨娟的牌运也终于好转,在这个沉重但过得飞快的一个下午,她终于赢了两百多元钱。赢钱并没有给雨娟带来很大的乐趣,她还在震惊牌桌上的这个消息。 到散牌的时候,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曾老师谈笑的样子还很清楚地浮现在她的脑中,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 日记 回到家里,致远已经做好晚餐等雨娟回来吃饭,爽爽也已经醒来,她仍旧不想吃饭,只喝了一点粥,爽爽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喝完粥后,肚子又有点疼,家里有个病人也够烦人的,雨娟只希望爽爽早点好,这病不要再折腾爽爽。 爽爽在七点钟的时候又继续睡觉了,她的睡眠还是正常,没有睡一下就醒来,应该明天爽爽就能完全恢复。 致远依旧在做着他应该做的事情,忙完后,他也依旧坐在了他的电脑前。雨娟今晚没有再对他的举动生气,她不想再生气了,她很想理理自己的思绪,理完之后,她需要对今后的生活有个打算了,她不想再这样毫无目的地在这茫茫生活的大海上漂浮着,她也不想等到闭眼睛时才感到她白白活了一生。 在平常睡觉的时间里,雨娟毕业之后的一本日记,日记是雨娟曾经疗伤的方法,后天条件并不好的雨娟之所以能顺利地考上大学,这和雨娟的意志力分不开,她所有的支撑都来自她的日记,曾在高中时期,她每天在日记里给自己打气,每天在日记里叫喊着我要第一,还有着好多励志的句子,雨娟至今还记得其中的一句,“通往成功的电梯坏了,我也要一步一步爬上去。”那段时间凭着这股劲终于考上了大学,大学不好,但还是得到了一份工作,只是工作了的雨娟安于现状,再也没有了斗志,选择的是平淡而平庸的生活。 这是一本工作后的日记,工作已经将近十年,可这日记本的日记也屈指可数,雨娟不喜欢电脑,她并没有在电脑上记事的习惯,所有的她曾经记下的也只有这么一点点。 雨娟在翻着往日的点点滴滴,这里面有刚参加工作的兴奋,有结婚前的感言,雨娟是这样形容她的婚姻:“如果说我没想到我会找一个这么无才无貌和无财的人,那我也没想到我会找一个对我如此好的人,如果说选择他等于选择清贫,但选择他也等于选择了彻底的自由。”雨娟知道这自由是什么,是致远什么都听她的,而且没有婆媳间的争吵。日记里还有初为人母的喜悦,在这寥寥几篇日记里,雨娟记录的都是一些大事,之后几年的生活太平静了,和致远吵架都吵不起来,雨娟没有了文字。 今晚,雨娟想写点什么了,她想拿起她曾经疗伤的武器希望给生活一个交代,她的文笔会朝着哪里发展她现在还不知道,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她会让自己更舒服地生活,她要让自己走出阴影,她也知道所有的一切不是她一篇日记能解决的,但至少证明她要朝这方面努力,她需要的是给自己迷失和堕落的心一个交代。记下了年月日,雨娟的心情是沉重的,很久没写的文字已经生疏,她已经不知道怎样开始这样的日记。 许久之后,雨娟终于下笔,她的文字是没有文采的。 “今年是不顺利的一年,我的生活脱离了轨道,我的婚姻出现了危机,可以说,我和他都犯了不该犯的错,我们还处于冷战阶段,今晚,我想给所有的事情一个交代,我想和我的心灵有一次对话,所以我想写点什么。” 写点什么,雨娟的笔再一次卡住,她要努力思考,她的文章才能继续。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一切,离婚,终于没下最大的决心,可我感到我真的很不开心。我能怎么办?对于今年暑假的远行,这是一个错误,我已经不想再提及,只愿这是一场梦,梦醒后,在梦里感到极度地恐惧和不安,醒后,只希望一切都回归原来。” 雨娟再次打住,会是梦吗?当然只能但愿。 “其实我和他都犯了同样的错误,我愿意给自己机会,为何不能把他的行为也当成一场梦呢?其实我还是向往曾经的日子的,没有钱但轻松,人一辈子只有这么长,为什么要作茧自缚呢?” 雨娟在试图说服自己接受致远,她感到两人在一起不说话的滋味真的很难受。 “给双方一个机会吧!毕竟经营一段婚姻不容易,不要再折磨自己也折磨他了,快开学了,这问题在开学前一定解决好,行吗?” 雨娟在和自己对话,这是她的目标,但愿所有的一切都随着这暑假的过去而过去,她不想在这样了,也许退一步海阔天空。 雨娟合上了日记本,她已经脱离了洋洋洒洒记事的阶段。 愿意去原谅致远了,她感到心情轻松了很多,也在今晚,她卧室的门没有反锁。 结束那段插曲 这门锁与不锁其实对致远有着同样的威力,致远根本不敢奢望雨娟会这么快原谅他,他在玩了游戏直接走向小房间去睡了。 雨娟感到有点失落,这男人怎么就这么死心眼,难道过来看一下都不行吗?真是个没用的男人!雨娟很气愤,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给致远的机会此刻又想退缩,她把门再一次地反锁了。 雨娟的电话在此刻也响了,她很奇怪,按常理这个时候她不会有电话的。 是云南那边的区号,雨娟一直以来都在拒绝接这样的电话,可今晚,雨娟还是决定鼓起勇气接这个电话,好聚好散,雨娟想给这事一个交代了。 “喂!”雨娟接了电话。 “雨娟,我是曾邵强,你好吗?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很担心你。”雨娟一直是曾邵强心中一块心病,不管怎样,他希望听到她平安的消息。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雨娟回答得很坚决,也许从今天起,她要决定坚强,决定爱自己。 “对不起,在我这里我并没有使你开心,但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骗你,只要你愿意,我会和你结婚的。”曾邵强在替自己辩解,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真的不愿意。 “没有,我很好,我不怪你。”雨娟想起那极不愿在触及的那一幕,一个巴掌怎能拍响呢?她自己也有原因。 “我真的挺不好意思,你真的没事吧?”曾邵强还是很不放心地问道,雨娟走的样子他真的很害怕她倒在车上。 “没事,你好好生活吧!何樱真的很不错,你们也很相配,珍惜她吧!这样对你好的人再也找不到了。”雨娟终于能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了,她必须要面对的东西,也许这只是她人生中的插曲,她的生活最终还是要归于原位。 “知道,但我真的很担心你。”曾邵强在此刻显得特别地啰嗦。 “我很好,真的,你相信我,我和他也生活得很开心,就这样吧!我想睡觉了。”雨娟感到她的意思已经表达了,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 “好的,再见!”曾邵强心中的紧张也终于得到了缓和,他感到他还是不了解雨娟的,外柔内刚,她应该会照顾好她自己的。 挂了电话,雨娟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她决定明天去换一个手机号码,曾邵强和她的联系都来自这手机,换了号码,应该可以断掉一切联系。雨娟不会去缠一个男人,不管这个男人是多优秀,这是她的原则,如果她能对别人主动一点,她就不会嫁给致远了。 “好好生活!”雨娟在心里念着这句话睡觉,她真的也经不起折腾了 散步风波1 这个晚上,爽爽睡得很好,她的身体趋于正常。 在将近六点钟的时候,雨娟和爽爽都醒来了。雨娟询问了爽爽的身体状况,爽爽的回答是一切正常。 雨娟还是担心爽爽的胃没有完全恢复,她起床煮了稀饭。 早上,雨娟想出去走走,就当作是一种锻炼吧!她感到她是该锻炼锻炼了,身体是大事。 她想带爽爽出去散步,但她担心爽爽没有力气,毕竟这两天爽爽都没吃什么东西了。 洗脸刷牙后,雨娟问爽爽:“妈妈想到外面去散步,你去不去?” “去!”爽爽还是愿意到外面走走的。 “那你去跟爸爸说一声,好吗?”要是没有昨晚和自己的对话,雨娟会直接带爽爽出去的。 “那为什么不和爸爸一起去呢?”爽爽记得很清楚,以前不管是早上还是傍晚的散步都是一家三口,这样只和妈妈出去,她好象缺少了点什么。 “可妈妈只想和你去散步。”雨娟想着和致远走在一块,致远也只是个木头,这样三人都不开心。 “为什么妈妈只想和我散步呢?”爽爽的为什么又出来了,雨娟很烦的为什么。 “因为妈妈不喜欢你爸爸。”雨娟真的不知道怎样解释,而这一句话致远是听得很清楚。致远的自尊心是受到了伤害,要是在以前,他会把它当作一句笑话,而在这种场合,他真的很难过,没什么脾气的他此刻很想发火。 “妈妈为什么不喜欢爸爸呢?”爽爽继续她的为什么。 雨娟不想回答。 “为什么呢?”爽爽不肯罢休。 “你不要问这么多,好吗?”雨娟有点生气,声音也大了一点。 致远忍不住了,这个一向顺从的男人也不顾此刻他的处境站出来说话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凶小孩?” 雨娟很恼火,她感到她根本没有凶爽爽,这男人怎么了?难道这么久和她正式说话竟是这样的态度? “我哪里凶她了?”雨娟强压住火反问道。 “你还说没有?那么大的声音,还要告诉爽爽你不喜欢我,你这是什么意思?”致远的脸色铁青的,也许他真的受到了伤害。 “那你想怎么样呀?我要离婚你不愿意,现在又要和我吵,你到底是为什么呀?是我前辈子欠你的吗?”雨娟在致远这里一向是不讲理的,她哪里能在这个时候受致远的脸色,她边哭边说出了上面的话,昨晚好不容易给自己建立起来共同生活的想法在此刻也被击得无影无踪。 致远沉默了,在雨娟这里他永远是弱者。 “我不要爸爸妈妈离婚!”爽爽不愿看到这样的场面,她也很伤心地说。 雨娟真的不想伤害爽爽,但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她知道这婚姻再经营下去很难。 散步风波2 过了一会儿,雨娟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爽爽对于雨娟的离开很恐惧,她害怕妈妈不回来,“妈妈到哪里去了?” “妈妈去散步了。”致远解释,其实他也不敢确定雨娟什么时候回来。 致远其实在说完这话后就没事了,并且他很后悔刚刚的行为,他不想离婚,他想去追着雨娟说清楚,可他不敢,另外爽爽一人在家他也不放心。 “你和妈妈会离婚吗?”爽爽再次问道,她不希望爸爸妈妈离婚,在她的概念里,爸爸妈妈离婚了,她要么要失去爸爸,要么要失去妈妈,这都是她不希望的。 “不会的。”致远很坚定地回答。 “那你刚刚和妈妈吵架!”爽爽的语言能力还是很好的。 “爸爸等一下就跟妈妈说对不起,爸爸妈妈就会和好了。”致远在耐心解释,如果雨娟能这么容易原谅他就好了。 家里太闷了,雨娟本来想出来锻炼身体,现在变成出来散心。 在楼下,她碰到了朱梅,朱梅在晨跑,这女人活得还挺有滋有味的,雨娟在心里嘀咕。 “彭老师,你早!”这女人可以如同没事一样和雨娟打招呼。 “早!”雨娟是个要面子的人,要她这样不理朱梅,她做不出来。 刚哭过的雨娟的声音还是有点不对,朱梅从雨娟红肿的眼睛知道致远和雨娟一定有事,在朱梅的心里,她感到的是雨娟身在福中不知福,致远这么好的男人,她却不知道珍惜。致远为什么好呢?朱梅是有根据的,在雨娟出去的这段时间,她也试着接近过致远,可致远很坚决地拒绝了她。 雨娟回答完后,马上朝着和朱梅不同的方向走去,要她回答一句还可以,但她实在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雨娟的心情很不好,为什么,为什么在她想好好生活的时候,总还要有这么多的烦心事?雨娟是个女人,她不可能把这样的事情当作没发生一样,她能做的只是让自己不再鲁莽地做决定。 也许她的话真的伤到了致远,可致远并不是这么容易受伤的人?雨娟想不清楚,也许这婚姻真的变质了?雨娟想要共同生活下去的心再次动摇了。 也许致远真的厌倦了这份婚姻,不想和她过下去了。她对致远的这一猜测还是感到有点恐惧,离婚,这是她常常挂在口头的两个字,也曾经确实很想就这么离了。可此刻,雨娟并没有做好离婚的准备,她很清楚离婚后的路更难走。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在和我作对?雨娟在抱怨着这生活,她想离婚的时候离不了婚,难道在她不想离婚的时候要离了? 离就离吧!离了生活也要继续,雨娟再一次给自己打气,她不想就这样倒下。 雨娟就这样无思乱想地在街上走着,到吃早餐时她还会回去,这一点她还是肯定的。 散步风波3 致远把粥盛了出来,放在风扇前吹着,然后下去买了几个馍馍。 到楼下的时候,他希望能够看到雨娟,他希望能和雨娟一起回家,可此时的雨娟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他也只能失望地回家。 准备吃早餐时,他还是想打电话给雨娟,毕竟是他气了她。电话拨通了,可手机铃声在家里响着,雨娟走得很匆忙,根本就没带手机。 致远要爽爽先吃,他走到雨娟的手机前,他很想看看雨娟的手机,雨娟离开了这么一段时间,她人是回来了,但她到底和她的同学是怎么回事,致远很想知道,他在想,也许手机上会有点什么。 他紧张地翻着雨娟的手机,他有种做贼的感觉,但他还是想看。 雨娟在车上的时候把之前的记录都删了,就留下了昨晚和曾邵强的通话记录。 致远没看到他想看到的,但他知道了一点,这个横亘在他和雨娟之间的男人还继续和雨娟在交流着,致远也很气愤,雨娟回来一直把门反锁着,难道就是方便和她的情人联系? 致远对这婚姻也感到了一丝丝地疲倦,他总在无底线地付出,为什么总看不到阳光?他今早就这么说了雨娟一句,她就这个时候还不要回来,致远不知道在雨娟再次提出离婚时会不会再坚持了,他真的对这婚姻有点失望,雨娟已经变得高不可攀,比当初追她的时候更高不可攀,攀不上,他只能放弃了。 雨娟在爽爽和致远吃完早餐的时候回来了,桌上留着她的早餐。雨娟没有胃口,她有心事的时候就食欲不好。 “爸爸,妈妈回来了,你去跟妈妈说对不起呀!”爽爽的记性很好,她害怕失去父母的任何一个,在雨娟刚回来时她就催致远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致远在看到雨娟的手机后,心情并不是很好,这对不起说起来并不那么有诚意。 雨娟也看出来了,致远不是真心道歉,他是在应付爽爽,雨娟还想吵,但看到爽爽期待的眼神,她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妈妈,你不会和爸爸离婚了吧!”爽爽很高兴地问雨娟。 “嗯。”雨娟答应着,她不想在还没离婚的时候给爽爽造成太大的阴影。 “妈妈,你吃早餐吧!”爽爽关心地对雨娟说。 “好的。”雨娟不想再和爽爽解释什么,她费了很大劲才喝了那碗粥,馍馍她是再也咽不下了。 雨娟的心很乱,按昨晚的计划,她今上午的计划是去换手机号码,然后再去打牌,可现在,她什么也没心思做了。 致远对她的态度她也看见了,以前的致远不是这样的,一句话,用得着这么生气吗?雨娟感到很委屈,她真的受不了致远的这种态度。 思考再三,雨娟还是鼓起勇气来到了致远的电脑旁。 “心情很好,还能这么投入地玩游戏。”要是以前,雨娟很有可能掀了致远的电脑,可现在,她和致远有距离,她不能那么为所欲为了,在这个时候掀电脑,无疑就等于掀婚姻,雨娟这时打心底还是不希望离婚,所以她尽量控制自己,但语气还是无法好起来。 散步风波4 “没有。”致远没想到雨娟会到自己的身边,他更不敢确定她的到来意味着什么。 “想离婚吗?”雨娟试探性地问,尽管不愿离婚,但她也不愿这婚姻这样继续。 “不!”尽管不快乐,致远还是不愿离婚。 “那怎么还要给我脸色看?就算我不小心说错了话,你用得着那么生气吗?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听到“不”字,雨娟还是松了一口气。 致远的手在玩着鼠标,他不知道怎样回答雨娟,他只是沉默着。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我们之间就这么没有语言了吗?那你感到这样的婚姻还有意思吗?嫁给你真的是嫁给了头猪!”雨娟看到致远只专注电脑,她心中顿时又不受控制地发起了无名火。 致远把手远离了鼠标,他真的不知道怎样回答雨娟,他再一次沉默着。他能怎么做?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动的,他不知道在雨娟的再次威逼离婚时,他能不能再坚持这份婚姻,到这时,他真的很累了,累得超过了他的承受力。 还好,雨娟并没有再次威逼,她只是默默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致远松了一口气,他猜不出雨娟心里的想法,要是在以前,他都能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雨娟所有对他不利的话都是雨娟的反话,女人本身就是口是心非,但今年不同,他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他再也没有了那份自信。 雨娟知道这样的谈话会没有结果,她知道如果她愿意和解,她和致远的关系就会很快缓和,可今昔非往日,和解在雨娟心里还有着一道坎,这坎在这个时候还过不了。 说完这些话后,雨娟的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至少她能确定致远的态度没变,她只要给自己时间,也许这婚姻能回归原位。 从致远的电脑前出来,雨娟调整好心情,她守着爽爽读了半个小时书,然后出去了。 上午的事情她还是按原计划进行,雨娟先到移动公司换了一张手机码,她把原来的那张码扔进了路旁的垃圾桶,她希望她和曾邵强的一切随着这张手机码的扔掉而从此随风而逝,不留任何痕迹。 换了手机码后,雨娟没有直接回家,她不喜欢回家的那种无所事事,她的牌瘾在昨天又被挑起,所以她又在麻将馆里坐着,只有在牌桌的时间过得快些。 雨娟此时也想通了,就算输钱也不要影响自己的心情,她打的是小牌,总还不至于倾家荡产,她不能太憋着自己,人一辈子只有这么长。 想当小三 雨娟的一天都在麻将馆度过,这样一天的确过要快些。 吃完晚饭,雨娟还是想出去走走,她都坐了一天了,她需要运动,书上说,步行是最好的运动方式,她只是想去走走。 雨娟的心里还是很烦,为什么分明知道人生苦短,为什么眼前就有活生生的例子证明活着就好就要开心,可雨娟就是开心不起来? 她也不想叫爽爽了,她不想再引起一场风波。 可爽爽看到雨娟要出去要跟去,她也不愿整天呆在家里。 爽爽是个小孩,她不理解大人的一切,在跟去时,她仍然大声喊着致远:“爸爸,我们去散步吧!” 致远也真的跟了出来,雨娟也不好阻拦,她不想再伤害爽爽。 一家三口重新出现了离她家不远的一个小花园里,这是她家曾经常常休闲的地方。这个傍晚,从外表上看,这三个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爽爽走在中间,两只小手牵着一家和致远,很开心地走着。 只是,三人的谈话仅限于爽爽的提问和雨娟致远的回答,雨娟和致远之间并没有交谈,尽管这样,大家都还算开心,并没有什么不愉快。 花园里的这一幕幕又被一个人尽收眼底,这个人就是朱梅。今早她看到了雨娟红肿的眼睛,她希望的是雨娟和致远的彻底决裂,可为什么他们又和好了?也许是自己的婚姻不幸,出于对雨娟的嫉妒,她总希望雨娟家也发生点什么,她很想看到雨娟和致远离婚。这个晚上的一幕令她着实很失望。 朱梅在致远一家到来后不久离开了花园,她不知道为什么人与人的命运要相差这么远,她之前分明没做错什么,老公却不留余地地要和她离婚,而雨娟在百般刁难致远,致远都仍能忍受和她在一起。 朱梅心中的妒火在回忆自己的往事中上升,也许在她的心里,她真的在乎致远,她很想有一个致远一样的丈夫。 朱梅在思索着,她很想当一回小三,她幻想这小三能转正,她也幻想过着雨娟现在过着的幸福生活,有一个言听计从的伴侣。她知道这样很不道德,但这社会谁又讲道德呢?她与前夫那么好的感情还不是被小三活活地拆散了? 朱梅孤独地坐在沙发上,她多么希望能够有个说话的人呀!她也多么希望能在深夜有个知寒问暖的人。在离婚后,她也曾经经历了许多不同的男人,可没有一个对她是真心的,她感到好凄凉,甚至有点凄惨,她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她从内心里希望有个家,有个男人了。 难道这个要求只能靠当小三去争取了吗?朱梅也感到很悲哀,她真的不愿这样,她很讨厌出现在前夫身边的那个女人,难道她也要让雨娟这样来恨自己? 朱梅也在矛盾着,但她真的很想有个家了,一个可以时刻相伴的人。 又想离婚 雨娟和致远的关系仍旧不冷不热,雨娟对这一关系很反感,曾经两人是很平静地生活,也曾经自己是那么下决心要离婚,可从没想过要把这种不冷不热的关系持续。 雨娟在从花园回来后感到空前地烦躁。 雨娟的心情超过了她自己能控制的程度,也许这痛苦已经超过了她的承受力,日记也不再是她疗伤有效的工具。 当所有的烦恼不再消退时,雨娟任凭自己烦着。 烦的尽头又是什么呢?烦到顶点,雨娟又不得不审视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那两个字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脑袋――――离婚。 雨娟不想离婚时,致远并没有抓住机会,回来的几天里,她真的厌倦了致远,突然之间,雨娟极度忍受不了致远的丑陋,致远的贫困,致远的没有言语,和致远的两次出轨。 雨娟的心在飘忽不定中在这一刻又突然是这么地清晰,这么地想离婚。这一次,雨娟决定离婚后,不再嫁了,她也不想带爽爽,她只想一个人好好地过了这一生。 想到这里,雨娟再一次来到致远的电脑前,她知道这次的谈话注定会不快乐。 “致远,我想了好久,咱们还是离婚吧!” 致远总以为他和雨娟的关系得到了缓和,为何雨娟此时又有这样的话语?他的心情低落到谷底。 “离婚后,所有的一切都给你,我只带着我的工资卡走,爽爽也由你带,行吗?”雨娟见致远不作声,继续说道。 致远再次沉默着,他真的对雨娟突然态度的变化感到不知所措,难道雨娟又要来例假了?她的心情会在这几天格外烦躁,可很久不在一个床上的致远已经不知道雨娟什么时候来例假了。 “你听到没有?我是认真的,你以为我们这样的生活很快乐吗?离婚也许是对我们彼此的解脱,你应该高兴,其实我们真的有很多不合适,离了婚,至少你可以找一个和你天天睡一张床上的人,能让你的生理需求得到满足,你憋了这么久,一定很难受吧!”雨娟的话很尖刻。 致远再也没有心情玩游戏了,他能说什么,他不想离婚,可面对雨娟的步步紧逼,他真的很难坚守阵地。 “让我想想,好吗?”致远在许久的沉默后给雨娟的答案。 “那你要想多久?这样的日子真的一天都不想过了。”雨娟还在紧逼。 “为什么非要离婚?我会对你好的。”致远还想央求。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了,我对你已经厌烦,我看到你我已经不舒服,也许离开你所有的事情都要我自己做,我也可能要承受更多的东西,可我乐意,我心甘情愿,我觉得我那样还会快乐些。”雨娟说的也是她的心里话。 “我是不愿离婚的,如果我的一切是这么令你不愉快的话,你走法律程序离婚吧!”致远的意思是能拖就拖,女人天生阴晴不定,他只希望雨娟明天的心情能好些,这样的对话只是雨娟心情不好的发泄。 雨娟很失望地回到房里,她想不到致远是这么地不愿离婚,她也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要这么坚持干什么,走法律程序,怎样走呢?雨娟的心很茫然,难道非要弄到如此地步,好聚不能好散? 雨娟的思维又在活跃,也许明天真的要去找律师咨询一下,这婚应该怎么离。可这确实不是雨娟想要的离婚方式。 求婚1 雨娟离开了,致远呆坐在电脑旁,电脑已经关了,致远的脑中一片空白。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心经营的婚姻最终非要如此散场?雨娟怎么就不能容忍一个全心全意对她的人?难道所有的一切在一开始就注定是错误? •;•;•;•;•;•; 致远的心中有太多太多的为什么,而这一切都是他这一辈子都想不明白的为什么,他必须做好离婚的准备,他知道雨娟一贯以来都不在乎他的感受,他们的关系中,致远永远是弱者,他永远没有发言权,包括最后的这次离婚。 致远的心如刀割,他不想放手,可这又怎能由得了他呢?他是个传统的男人,从结婚起就没想过离婚,他也一心一意地在对待雨娟,可为什么雨娟竟只看到他的短处,而看不到他的长处呢? 对于致远,这是个不眠之夜,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他也是个不善言谈的人,他所有的苦也没有倾诉的地方。 这个夜晚,太难熬了。男人还是有男人发泄的方式,致远此刻特别想喝酒和抽烟,尽管他并没有这两种嗜好。 在这个深夜,致远伤心地落泪了,他忍受不了雨娟这样的待遇。 在这个深夜,致远出去了。 走在比较黑暗的街头,他很想找个地方发泄心中的痛苦,他甚至想去找个鸡去发泄他这么久的需求。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想法,他的双腿还是只在街上漫无边际地走着。 这时,他的脑袋里出现了一个人――――朱梅。在雨娟离开的这一个星期里,致远很有原则地拒绝朱梅的亲近,可此刻他感到他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窝囊,他的坚持并没有得到回报,他很想有女人了。 他拨通了朱梅的电话,“我想到你家,方便吗?” “当然方便。”这是朱梅的空虚期,她这段时间身边缺少男人,她回答得很兴奋。 致远很快就到了朱梅的家中。 看到致远垂头丧气的样子,朱梅很清楚致远和雨娟吵架了,很大程度上,这是她想要的结果。 “和老婆吵架了?怎么有胆量出来了?”朱梅边说边向致远挨了过去。 致远长久的干渴在朱梅的身体的接触下欲望倍增,致远没有了言语,他也没有了思想,他有的只是一个男人的本能,他如同禽兽一样地占有了朱梅。 一次并有得到满足,致远开始了第二次战争。 朱梅在性上很能满足男人,她的这方面精力是充分的。在享受的同时,她满足了致远的几次发泄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 两人在床上喘息着,朱梅仍不忘她心中的疑惑,“和雨娟吵架了吗?怎么这么大胆子到我这里来?你不怕她知道吗?” “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我们迟早会离婚的。”致远很悲伤地说。 “你要离?”朱梅很好奇,也略带兴奋,她抱着致远说。 “她要离,我被她逼得已经没有退路。”致远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敢来找朱梅。 “离就离,为什么非要在一颗树上吊死?”朱梅安慰致远。 “是的,只是夫妻这么久,就这样分开,感到不好受,真的不好受。”致远的眼里又开始湿润。 朱梅感到雨娟真的很幸运,有个男人为她掉眼泪。 “离婚后,结婚的话,能不能考虑一下我?”朱梅很希望和这样重感情的人一起生活。 致远看了一眼朱梅,他一直以来没有做好离婚的准备,那他当然从没想过要和朱梅重组家庭。 求婚2 致远再次望着怀中的朱梅,打心底,他并不喜欢朱梅,言语不多的他也知道朱梅是辆公共汽车,大家都可以上。他之所以来找朱梅,纯粹是生理需要,这一段时间,他太需要女人了。 那头是他和雨娟还没有断裂的婚姻,这头就有朱梅和他重组婚姻的要求,幸与不幸,致远自己也不清楚。 “回答我呀,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也真的愿意和你踏实过日子。真的,我喜欢你好久了,不然我也不会主动向你投怀送抱。”朱梅动情地说。 “我没做好准备,再说我还没离婚呀!”致远有点不知所措。 “那你离婚后会和我结婚吗?”朱梅知道,这样的趋势,致远和雨娟的婚姻维持不了多久了,离婚是最终的结局。 致远不知道怎样回答,他在犹豫着,他这么细心经营的婚姻最终都要走到尽头,他哪里还有信心马上重组婚姻。 “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朱梅对致远的沉默表示极大的不满,她不知道她的命运为何这么不好,像致远这样的男人都可以看不上她,其实,在朱梅心里,致远除了有着对老婆的那份好外,她也看不到他的其他优点。 朱梅越想越气愤,她挣脱致远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 “如果你这么容不下我,那么请你离开!”朱梅是个性情中人,她的脾气不会比雨娟好,前一刻的销魂在此刻竟成了无比的冷漠。 致远很烦,朱梅能帮他解决的只是生理上的需求,他心里的创伤是没人能懂。他不想离开,可此刻,除了离开,他不知道他能做什么。 致远默默地穿好衣服,准备下床离开。 看到致远真的要离开,朱梅更是气愤,她对着致远大声地带着哭腔吼道:“你走,你走了之后再也不要来这里!” 致远不懂女人,他不知道朱梅对他的离开这么激动,要他离开的是朱梅,对他离开这么生气的也是朱梅,他的双腿不知是进是退,犹豫再三,他继续往前面走着,他不想和所有的女人有太多的纠缠。 看到致远真的要走,朱梅的情绪更加激动,她不能就这样失去这个男人,她快速地走向致远,一把抱住了致远,嘴里不停地说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致远被朱梅的这一行动吓坏了,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他在雨娟那里从来是他在妥协,想不到女人也可以对男人让步! 他转过身,也紧紧地抱着朱梅:“我不走,我不走。” 致远在此刻大脑已经不受控制,他感到的只是太累了,他需要一个温柔的港湾可以靠靠,这港湾雨娟是给不了他。 重新躺在床上的朱梅不再说结婚的事情,她很聪明,她知道把致远逼急了,致远会不高兴的。 这个晚上,致远一直搂着朱梅睡着,发泄过后的致远睡得也异常地香甜。 不知情 致远的这一夜的彻夜不归,雨娟并没有发现。 只是在早上起床的时候,雨娟知道致远并不在房里,雨娟也没多想,她认为也许是买菜去了。 此刻的雨娟仿佛又清醒了一点,她决定不再去咨询律师了,她又没有着急嫁人,她可以维持这名存实亡的婚姻,只要不和致远睡在一起,少和他说话,她还不是可以过着和离婚差不多的生活。 想通了这些,她开始做早餐,早餐后,她还想去打牌。 致远不在,雨娟也不知道他回不回来吃,她对致远现在也没有很多的关心,她只下了两个人的面条。平时雨娟很少下厨,但基本的一些家务活她还是会干,她下的面条应该比致远下的好吃。致远做的菜不好吃,原因是他做这一切都是应付式的,他永远只专注他的游戏。 等到爽爽吃完面条,致远还没有回来。 雨娟只是感到致远出去有点久,估计应该也会很快回来,雨娟收拾好桌子,还是想去打牌。 “爽爽,妈妈去打牌了,你在家把这两个字写好,然后就看电视或者自己在家玩,行吗?”雨娟在嘱咐爽爽。 “不行,我怕。”雨娟带小孩应该还算细心,五岁多的爽爽没有一个人在家呆过。 “爸爸会马上回来的。爽爽最勇敢了,不怕的。”雨娟在鼓励爽爽,她感到爽爽应该不会有事的。 爽爽还是不那么愿意,但她不想惹妈妈生气,硬着头皮答应了。 雨娟并没有什么担心地坐在了牌桌上。 致远这个早上本身就醒来得晚些,朱梅帮他做了早餐,朱梅在干家务上比雨娟强,她做的煎饼很好吃。 吃完早餐的致远并不想回家,他强烈地感到,他在那个家是多余,雨娟和爽爽仿佛并不需要他,他能做的大部分事情只能是玩游戏。 “我想去逛街,你陪我去吧!”朱梅并不是那么热切地想逛街,她感到奇怪,致远这么久没回家,雨娟怎么没有一个电话,朱梅确定致远的电话是开着的。她想和致远一起出去就是希望雨娟看到,或者被熟人看到传到雨娟的耳朵,这样致远的婚姻一定会加速瓦解。 “好的。”致远也想出去逛逛,他也不必顾忌什么了,他和雨娟的关系并不长久了。 致远这个上午和朱梅就在街上逛着,朱梅买东西比雨娟大方多了,一身衣服加上一套化妆品就花了一千多,在致远心里,朱梅更会生活,更会享受。 爽爽做完作业后,并不想看电视,动画片里的一些镜头她要大人陪着她才敢看,她害怕那些打打杀杀的镜头。 爽爽很无聊,雨娟告诉她致远会马上回来,可她作业写完了,爸爸并没回来。 爽爽突然看到柜子上的一个塑像,她很想拿下来玩,可她的身高不够,她搬来了一根凳子,可踩在凳子上并不能很顺利地拿到那个塑像,她再踮着脚,就在她快要拿到塑像的时候,她和凳子一起倒下了。 惊吓和疼痛使爽爽哇哇大哭,她并没有勇气站起来去找妈妈,她只是在家里哭着,大声地哭着。可怜的爽爽在她这么费力的哭声中并没有人理会,好在并没有摔伤哪里,只是膝盖和手掌磨破了一点皮。 哭得筋疲力尽后,爽爽躺在地上睡着了。 知情 雨娟的牌在将近十二点散了,她回到家里的心情并没有什么不同,她只以为这个时候致远应该在做饭,令她没想到的是她打开门只看到爽爽一个人躺在地上,并没有致远的影子。 雨娟着急地走到爽爽的跟前,她很害怕,爽爽怎么会躺在地上呢? 看到爽爽只是在睡觉,雨娟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想把爽爽抱到床上,爽爽在这时醒来了。 “爽爽,你怎么在地上睡觉,这样会感冒的。”雨娟担心地对爽爽说,爽爽的感冒才好。 爽爽看了地上的凳子和柜子上的塑像,她记起了发生了什么,“妈妈,我是想去那那个东西,然后在凳子上摔倒了,我哭着喊你和爸爸,可你们都不在。” 雨娟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赶紧帮爽爽检查了身体,看到并没有大碍,她终于松了一口气。雨娟 把爽爽扶到沙发上,然后去煮饭。 “这刘致远到底死哪里去了?不回来也应该说一声。”雨娟在心底直骂。 煮好饭,她拨通了致远的电话,尽管她很不情愿,但这牵涉到爽爽,他一定要问过明白,好在爽爽没什么事,要是有一点事,她想她会杀了致远的。 此时的致远正在朱梅的家里躺着,逛了一上午,他很快睡着了,朱梅正在家里做饭。 朱梅听到电话声,拿着致远的电话走到了客厅,来电显示是老婆,朱梅在犹豫着,到底接不接这个电话。 雨娟在电话无人接听后,又打了过去,她的心里开始也有一点担心,她知道她确实逼得致远太厉害,难道他出了什么意外。 朱梅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按下了接听键,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喂!”朱梅打招呼。 “你是谁?”雨娟听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她敏感地问道。 “朱梅。”朱梅回答。 “致远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身上?”雨娟顿时还没反应过来。 “致远正在我家睡觉,要我叫醒他吗?”朱梅不慌不忙地回答。 雨娟的头都快炸了,刘致远,你怎么可以这样? “要。”雨娟想要致远给她一个解释。 “那你等一下。”依旧是那雨娟听着就想吐的声音,这不要脸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朱梅叫醒了致远,把手机递给了致远:“雨娟来电话了。” 致远的脑袋并没完全清醒,“喂!” 终于听到这个声音,雨娟大声吼道:“你马上回来,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用尽全身力气吼完这几个字,雨娟挂了电话。 雨娟实在想不明白,这么老实的人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致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赶紧穿好鞋子准备回去。 “要离婚了干嘛还这么怕她?”朱梅堵在了门口。 致远很气愤,他还是耐心地解释:“可能出什么事情了,我要回去看看!” “能有什么事?她之所以那么生气,是我接了你的电话?”朱梅依旧堵在门口。 “你怎么可以这样?”致远很生气,他推开了朱梅,朝家里奔去。 朱梅含泪蹲在了地上,她心底的仇恨慢慢升起,刘致远,我一定会让你的婚姻完蛋的! 失控 雨娟呆坐在家里,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致远真的就这样走向了别人?雨娟很失望,她之所以这么为所欲为地对待致远,她是认为致远的一颗心始终向着自己,其实以前致远和朱梅的一切她都已经淡化了,她烦的更多是致远的没有言语和只玩游戏。 致远会回来吗?清早致远就不在家,难道昨晚一直在那里过夜?雨娟的心冷到冰点,致远难道真的想离婚了? 一直以为不在乎这婚姻的雨娟在这个电话后还是感到无比的失落,致远这么走向别人,她感到无比地失败。 致远在挂了电话几分钟后回到了家里,看到雨娟母女都很无恙地坐在沙发上,他松了一口气,也许雨娟的气只是来自朱梅接了他的电话。 致远并没有很大的难过,这婚姻他也已经烦了,与其每天担心离婚,倒不如痛痛快快地离了。致远很平静地再坐到了他的电脑前,他不再害怕发生什么,所有的一切只不过两个字就能解决――――离婚,而现在这两个字他已经做好了充分接受的准备,就算彭雨娟是世界上高贵的公主,他也已经惧怕,何况她也只不过是平凡得再也不能再平凡的女人。 看到致远的行动,雨娟的火气再度上升,火气上升到顶点,雨娟冷静下来了,她把原来想好的骂词都吞进了肚里,是的,她和他只是名存实亡的夫妻,她不应对他去别的女人那里有这么大的反应,刘致远不应该具有这样的魅力,但有一点她还是要和他说清楚,她不想爽爽受到伤害。 雨娟走到了致远的跟前,很平静地说:“以后不在家的时候麻烦你告诉我一声,今早我以为你只是去买菜,所以把爽爽一个人留在家里去打牌了,等我回来的时候,爽爽睡在地板上,她是去拿柜子上的塑像摔在了地上,然后哭累了而睡着的。” “爽爽没事吧?”听完雨娟的话,致远也着实吓了一跳,他也不知道他的离开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没事,要是有事,我会拿刀子砍了你和朱梅的。”雨娟狠狠地说,她还是不能完全控制她的怒气。 致远赶紧走到爽爽身边,去问长问短。 雨娟走向厨房,她还要做菜,她现在一切都要靠自己了,也许这样也好,多做点能锻炼自己,坚强起来了,什么都不怕了,这世界真的谁离了谁还不能活! 确定爽爽无恙后,致远走向厨房,雨娟最讨厌做菜,他想去帮忙。 “这里不需要你,你去朱梅那里吧!你就这么走回来,她会很生气的,你放心,以后我不会把爽爽一个人留在家里的,所有的一切我都能做好的。”雨娟言不由衷地说,只是这一切都是她先挑起的,她不想低三下四。 致远再一次碰壁,他走出了厨房,他再也没有死缠烂打的勇气,他知道他的行为已经到了雨娟能忍受的极限,他只是默默地又回到了爽爽的身边。 雨娟做菜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哭了,她感到太委屈了,她感到致远不能这样对她,她不知道好好的家庭为何非要走到这一步,这里面有她的错,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再也没有心思做菜,雨娟爆发了,她把案板上的所有的东西都摔到了地上,巨大的响声把致远和爽爽都吸引了过来,看到致远过来,雨娟大声地带着颤抖的哭声说道:“要你死出去,你为什么还赖在家里?” 爽爽被妈妈的这一举动吓得直哭,这是她有生以来见爸爸妈妈这么吵架,她不希望妈妈这么伤心。 致远也懵了,雨娟怎么会这样?他当然不敢出去,他对雨娟存着一份担心。 他不知道他能说什么,他看到地上的残渣找来工具去清理。 看到爽爽痛苦地哭着,雨娟知道她失控了,她连忙抱着爽爽坐到沙发上,劝着爽爽:“妈妈没事的,爽爽不哭。” 不认输 “妈妈,你们不要吵架,好吗?”爽爽哽咽这说。 “好的,但爽爽要乖,爽爽不哭。”雨娟也哽咽这说。 爽爽很努力地憋住哭声,雨娟去放电视给她看,小孩子的注意力是很容易转移的,她不希望爽爽伤心。 雨娟再次走进厨房,地上的垃圾已被致远清理了,雨娟想去做菜,她可以不吃,但不能饿着爽爽。 致远走向雨娟,“我来做吧!” 雨娟想在说些不愉快的话,但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她没有力气再和致远斗了,她只是默默地退出了厨房。 雨娟回到客厅,和爽爽一起看电视,可雨娟的心一点都不在电视上,她感到头好疼也好乱,为什么事情总在不可预测地发生?为什么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雨娟感到太累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永远地闭上眼睛不去理会这所有的一切。但一直以来她都在坚持活着,因为她不能让她的父母伤心,不能让爽爽这么早就失去母爱。死,有时比活更需要勇气。 致远对雨娟的这种态度困惑了,原以为一切都可以随离婚二字而化解,可今天的这种状况,叫他如何放心雨娟一个人生活,他在痛苦着,可这样的婚姻又能靠什么维持呢?他和雨娟之间已经横亘着一堵谁也无法翻越的墙。 中餐像往常一样吃着,雨娟努力地咽下这饭菜,她需要能量来面对这一切的事情,过一个多星期就要上班了,她还要站讲台,她不能就这样倒下。 “吃完饭,你去打牌吧!爽爽我来照看。”致远边吃边对雨娟说,他真的不愿雨娟这么不开心。 打牌?雨娟在心底重复,打牌也要心情,这种状况我能打牌吗?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出去了告诉我一声就行了。”雨娟本想说要致远去朱梅那里,家里的事不用他操心,但她还是忍住了。 致远不知道怎样回答,他只是一直在吃着饭。 雨娟吃完饭回到了卧室,她想睡一下,她希望睡一觉后头不会这么疼了。 雨娟并没有睡意,脑袋里浮现的只是致远在朱梅那里的情形,她感到她好失败,自己的男人守不住,外面的男人又不敢争,也许在男人这件事情上,她永远没有别的女人厉害,在曾邵强那里,她是主动退出,她容不下爱情太坎坷,她不想让何樱难过,她祝福曾邵强和何樱幸福。可对于致远呢?这个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怎么也厌倦了她?在致远和朱梅的关系中,难道也需要她决然地退出?可这不同呀,朱梅她没有何樱那么坚决地爱着致远,就算她是那么地爱着,这也应该有个先后顺序,这三个的关系中,主动退出的应该是朱梅呀! 不要想了,雨娟努力控制自己的思想,她必须睡着,她的脑袋已经如针扎一样疼,努力之后,她还是勉强睡着了,只是睡着的时候,脑子里还是这类乱七八糟的东西。 致远没有出去,他在陪着爽爽玩,在内心的天平里,雨娟和爽爽的重量还是远远超过了朱梅。 朱梅在这之间发了信息过来,“你们怎么样呢?我想你,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致远很烦朱梅,他回了信息:“我们和好了,你不要等我。” 朱梅看到这消息,平静下来的怒气再度燃起,“难道我只是你发泄的机器?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 “是的。”致远下决心按下这两个字,他真的不想和朱梅再有瓜葛。 朱梅心痛地看着这两个字,她很绝望地扔了手机,为什么别人的婚姻这么难断,而她的婚姻可以那么容易破碎? 朱梅想破坏致远的婚姻,但这至少也要致远的一点点动心,可致远半点机会都不给她,她怎能得逞呢?朱梅在矛盾着,小三和妻子的战争还没正式开始,凭什么就这样退出战争? 朱梅知道她一定会有机会的,她不会这么轻易认输。 挑拨离间 雨娟在质量很差的睡眠后脑袋还是得到好转,没有了剧烈的疼痛,有的只是隐隐作痛。 她想再用日记记点什么,她没有倾诉的对象,她只能靠日记来理清这一切思路,日记只能给已经出现的事情一个交代,可事情总不能如想象中进行着,想到这里,雨娟又不想写了,可不写又能做什么,她在犹豫着。 犹豫的时候,她听到了敲门声,致远的爸爸来了。 致远的弟弟在身体好一点的时候又进厂打工了,致远的爸爸一个人在家,也许是孤独,他总想着他的儿子和孙女,小儿子的地方很远,他去不了,他还是想到致远这里看看,尽管他也很清楚雨娟并不欢迎他。 很大程度上,雨娟一看到致远的爸爸就头疼,从内心里,她讨厌他,他的穿着,他的言谈举止,雨娟就是烦。雨娟和她母亲谈过这事,母亲批评了她,可她就是改变不了,雨娟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到这里来就过不了日子,她的爸妈没有事情绝不会到她这里来串门,人与人就是这么不同。 雨娟其实内心也很清楚,她之所以这么讨厌致远的爸爸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总是想在她家拿点什么,曾经致远借给他院子别人的钱,别人还在他那里,他就不给致远了,雨娟很气,就算要,也要分清彼此,雨娟最终没有还是忍了,但心里还是有个疙瘩。 试想致远的爸爸如果是个退休老师什么的,不要致远家里一分钱,如果要买房买车时还能给十多万,雨娟一定也会对他好的。 致远爸进屋就感到气氛不对,以前他的到来雨娟至少也要出来笑一下,这次雨娟在房里出都没出来了。他是个老实人,他决定明天清早就回去,他不想给雨娟太大的不愉快。 也许是在家中太压抑了,致远和他爸还有爽爽出去玩了。 雨娟知道,这一出去肯定又是几百元钱不对数,因为每次致远爸家里需要的东西要走到这里来买,然后就可以不自己付钱,雨娟就是想不明白,致远的爸爸和她的爸爸一个年龄,她的爸爸每年还在家里给别人打零工,每年还能挣一万元钱左右。 走到楼下的时候,他们碰到了朱梅,致远很紧张,想装作没看见一样走过去。 “这是你爸爸?”朱梅以前见过这老头,她知道是致远的爸爸。 “嗯。”致远回答,并快速地朝前走去。 朱梅真的想跟上去给致远两耳光,为什么致远要如躲瘟疫一样躲着她?她为她所做过的一切感到不值。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跟上了这三个人。 致远陪着他爸爸买了一些鱼网,钱当然是致远付的。 准备回家时,爽爽要上厕所,致远陪着爽爽去找厕所,致远爸一个人站在路口等着。 朱梅突然想和这老头说点什么,也许这老头能帮助她。 “伯伯,你好!”她向致远爸打着招呼。 “你好!”致远爸只以为是两人碰巧遇到,也简单地回了一句。 “你知道致远正和雨娟在闹离婚吗?”朱梅继续。 “不知道。”致远爸对这消息很惊讶,他知道致远什么都向着雨娟,他们的感情还是很好。 “他们天天吵架,你这儿媳妇的脾气也太不好了,她都想把致远逼死。”朱梅认真地说。 致远爸这次是看出致远好象过得不开心,但他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你去劝劝他们吧,过不下就离婚,不要那么折腾,这对双方都不好。”朱梅仿佛很关心地说。 “知道。”致远爸嘴里这样答应着。致远爸很朴实,但他还是有点头脑的,他心里疑惑着,这女人怎么可以这样议论别人?难道致远和雨娟的婚姻到了所有人都看不惯的地步了吗?不管怎样大家都劝和不劝离,她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调解 在致远和爽爽就要出来时,朱梅坐上正要经过的公交车走了。 致远爸还一直懵在那里,按理说致远这么大了不用他操心,就算操心,小一辈的也不一定听他的,可这么大的事,他又怎能当成没有事情一样,致远不开心,他也难过呀。 很快他们回家的公交车也来了,一路并没有太多言语,他们回到了家里。 雨娟看到致远爸提的那东西,心里就烦,为什么总想着要从这里刮点什么?为什么不想想年轻人也很难? 致远准备去做菜,致远爸和爽爽在看着电视,致远爸只是一直在寻思怎么和儿子谈谈,他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一直到要睡觉,雨娟都没有说一句话,她除了想和爽爽说话,其余的人确实是她看都不想看的。 爽爽和雨娟睡下了,客厅里剩下了致远两父子,致远爸也终于逮到机会问点什么了。 “你和雨娟在吵架?”致远爸问。 “没有。”致远的心事一向就不愿向父亲说。 “我又不瞎,难道我看不出来?”致远爸追问。 “没什么,一点小事,过几天就好。”致远不耐烦地敷衍。 “什么小事?”致远爸再问。 “不用你管,你只要管好你的身体就行!”致远发火了,为什么哪壶不开偏要提哪壶? 致远爸对于这样回答很心酸,辛辛苦苦带大的儿子,总是不理解父辈的心。 致远爸最后还是很认真地说了一句:“两口子有什么事不要当真,上的上些,下的下些,总吵架对爽爽也不好。” “知道了。”致远说完就回到了他的电脑旁。 致远爸心里还是放不下,他真的希望致远和雨娟好好生活,他敲开了雨娟的门。 看到致远爸站在门口,雨娟有点奇怪。 “有事吗?”在她的印象里,她从没叫过他爸爸。 “我能和你谈谈吗?”对于这种冷漠的态度,致远爸也已经习惯。 雨娟从卧室里出来,此时的爽爽已经睡着了。 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雨娟等待着致远爸开口。 “你和致远在闹矛盾吧!我向致远替你道歉,他有时脾气有点倔,两人不要总这样拗着,这对大家都不好。”致远爸这些话是先就准备好的。 雨娟不知道致远爸怎么知道她和致远一直在吵架,按照致远的性格他不会和他父亲说的。 “谁告诉你我们在吵架?”雨娟反问。 “我看出来的,我到你家这么久,你一句话都没说。”致远爸回答。 “你看出来的?那好,我们没事,你也是过来人,两口子争吵不很正常吗?你用不着这样大大惊小怪。”雨娟回答。 “我是今天在街上碰到你学校的老师她跟我说的,她说你们吵得很厉害。”致远爸是老实人,肚里也藏不了东西。 难怪会这样说话,这学校的老师,除了朱梅知道她吵架,应该没有谁了,雨娟心里想道。 “她还说什么?”雨娟追问,她对朱梅的行为打心底地鄙视。 “她说硬是和不来就离婚算了,不要相互折磨。”致远爸把话全倒了出来。 “我告诉你,那是你儿子的情•;;人,她想做你儿媳妇了,才那样和你说话的。你觉得她怎么样呢?要不要我让位?”雨娟听到这样的话火冒三丈,世上竟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想嫁人想疯了,也要找个对象,也不要缠着一个有妻有女的男人呀! “没有,我一看那人就不对,难怪会说出这样的话。”事情很复杂了,致远爸感到致远和雨娟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争吵,这也超出了他能调解的范围。 这些谈话致远都听到了,这本来就很小的房子,如同一间一样,他哪能不听见呢?他心里也满是火气,他也知道他惹上的并不是一个好惹的女人。 承诺 雨娟想离开客厅了,她很清楚她和致远离婚的可能性在这样的女人的推动下会容易得多了,连这样的老人都会利用,她一定还会有更高的招数。 “雨娟,你•;;•;;•;;•;;•;;•;;•;;”致远爸叫住了正往卧室走的雨娟。 “还有什么事?”雨娟感到致远爸还是明理,她这样对待他,他还向着她。 “这事我一定会骂致远的,你就原谅他之前的行为,好吗?两人组建一个家庭也不容易,不能说散就散了呀!”致远爸诚恳地说。 雨娟实在不知道怎样回答,她也不想散,可这日子能过下去吗? “男人有时可能会犯错误,重要的他的心还在你这里,看得出他还是很在乎这个家的。”致远爸见雨娟不作声,走上前对雨娟说道。 “我知道,但我只能答应你我不主动提出离婚,如果你儿子要离,我会签字的。”雨娟最终想到了回答致远爸的话。 “好的,这孩子,真是不听话,这么好的老婆,还要出去鬼混•;;•;;•;;•;;•;;•;;”致远爸一直在唠叨着,雨娟也没心思听完就进房睡觉了。 这个操心的老人,又找到了致远。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致远爸知道这样的话致远不愿意听,但他还是要说。 “没有。”致远矢口否认,这样的事情他当然不愿承认。 “还没有?难道雨娟说了假话?”致远爸反问。 “我们的事情你不懂,请你不要插手,好吗?这样会起反作用的。”致远知道雨娟不喜欢他爸,很怕他爸再生出什么事端,虽然刚刚并没激起什么浪花。 “我不插手,但你要管好自己!不管雨娟做错了什么,你都不能去外面找女人,这样你就理亏了,知道吗?”致远爸感到和致远谈话比和雨娟谈话还艰难,他无可奈何,只能退出,看来小一辈的事情他真的无能为力。 致远爸回到客房,他其实很想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至少他能看住这两个年轻人不要走极端,可他在这里会令雨娟很不安,以致于他自己也极度地不安,他只能放手,也许他能做的只能是多打电话问问。也许可以和雨娟的父母谈谈,他知道雨娟的父母也是明理的,他们应该不希望雨娟离婚。 致远赶走了他爸,从他爸和雨娟的谈话中,他很高兴地听到了雨娟的承诺,其实在他的心里,只要雨娟不提离婚,这婚一定不会离的,不管怎样,他还是想稳住这个家。 致远的心情好了很多,在他的心里可能更多地担心是朱梅会闹出什么事端,女人真是很麻烦,一个雨娟已够他烦的了,为什么还要去招惹朱梅?致远懊悔着。 经历了这么多,每一次感情的恶化,都是他和朱梅发生关系时,三次了,不管怎样,事不过三,致远在心里下着决心,只要他不理朱梅,朱梅的办法应该会苍白无力得多。雨娟,你能原谅我吗? 雨娟躺在床上,她不知道她为何要向致远爸承诺那句话,雨娟在致远面前说话基本上是没有诚信的,可她不能骗一个老人呀?一个极度可怜的老人。 雨娟这时的情绪也稍稍稳定了,她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致远之所以去找朱梅,这和昨晚她对致远说的话有关,致远今天和朱梅的一切她都有责任,朱梅之所以能进入她的婚姻,说明她的婚姻本身就有问题,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婚姻走到今天,雨娟很累了,此刻,她也终于清醒,她选择了不离婚,但她能选择原谅致远吗?她在心里问着自己,她很清楚,当这婚姻有第三者插足时,婚姻里的人还不团结起来,还是处于冷战状态的话,这婚姻一定会很快破裂的。 道理雨娟都懂,只是在她的内心里还存在着一些疙瘩,要这些疙瘩解开了,她才能好好和致远生活,而这内心的疙瘩有谁能帮她解开呢? 击退小三 致远爸爸在第二天早上就回去了,以前总是出于雨娟极度冷漠而迫切地想回家,但这次,他真的是很不放心地离开,他不懂年轻人,在他的思想里,雨娟和致远应该能很快乐,他们不能大富大贵,但他们至少吃穿不愁,每月有固定的工资,这是他这样的人可望不可及的生活。当初他和妻子拼死拼活地干活,他们种很多田,然后到处收废品,然后再在酷暑的时候挖一些不值钱的野生药材•;;;•;;;•;;;•;;;•;;;•;;;就这样,在家庭条件终于好了,可在这样的条件下,致远的母亲就病了,这一病,瘫在床上就十年,十年里,为了给妻子治病和松致远读书,他不仅用光了所有的积蓄,并借了很多债,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挺过来了吗?不管怎样,他和他妻子都不离不弃,一直都很细心地照料着,为什么他们要这么不知足,硬要使彼此不开心呢? 致远爸的这些话没有听众,致远也好象根本看不起他,他也只能忍着,他也只能简短地劝着,“好好过日子。”是他临走时留给致远和雨娟的话。 雨娟不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她可以很决绝的断掉一份感情,但她不可以很勇敢地接受或争取一份感情,她和致远仍不冷不热。 一边是雨娟的不冷不热,另一边却是朱梅的快要疯掉。 朱梅在和致远爸谈话后,一直抱希望致远能如上一次一样来到她的家,可一直到天明,致远甚至连他的声音都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极度地悲伤过后是极度地不甘心,可不甘心之后她毫无办法。 致远不听她的,致远爸不听她的,难道雨娟会听她的?朱梅心中滋生和雨娟谈谈的想法,这不管怎么都说不过去,但她也要试试,这也许是她最后也是最大的希望。 上午,她拨通了雨娟的电话,学校老师的电话都加入了集团,简短的四个数字就能解决。 雨娟并没有记朱梅的电话,她看号码只知道是同事的电话。 “喂,我是朱梅。”朱梅鼓起勇气说。 雨娟听到那刺耳而又娇滴滴的的声音浑身就发麻,她真不明白男人们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有事吗?”雨娟的口气并不友好,换作是任何人,口气都会好不起来。 “我想和你谈谈,方便吗?”朱梅试探性地说。 “方便。”雨娟很爽快地答应,她倒要看看这不正经的女人想要说什么。 “那好,我在后面的小花园等你。”朱梅说。 “好的。”雨娟挂了电话。 雨娟也没有刻意打扮自己,她也不会打扮自己,她只是穿着很普通衣服出门,出门前,她还是对致远说了声,但她没有说去干什么。 人不多的小花园里,雨娟一眼就找到了朱梅。 两人坐在了花坛边,朱梅笑着,雨娟的脸板着。 “我想和你谈谈致远的事情。”朱梅开始说道。 “你说。”雨娟并不想打断她,但朱梅仿佛在等雨娟说话。 “你和致远的感情好吗?”朱梅还是采取的是询问式。 “好呀。”雨娟强压着怒火,平静地回答。 “可前天晚上致远一晚都在我那里,说你们马上要离婚了。”朱梅开始进攻,可她显得底气不足。 “我知道,你也是结过婚的人,两口人吵架有时别说要离婚,可能还说要杀了对方呢?这样的话你怎么就那样当真?还有,是不是你的门在夜晚总为男人们留着?”雨娟不善言辞,但在这一刻她还是清醒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朱梅没想到一向柔弱的雨娟也会伤人。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敢说你和致远的关系不是你先主动的吗?”雨娟很气愤地反问。 “我没找你,你倒来找我,真是不知廉耻!”雨娟这辈子都没和人这样说过话,但她无法控制,她把这一年所受的所有委屈都集中到了朱梅的身上。 朱梅失败了,她知道别人夫妻还是夫妻,她也不是特不讲理的人,在听了雨娟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后,她我默默地离开了,她再也没有去找致远的勇气了。 原谅 极度的激动之后,雨娟竟然没有一点力气,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里,然后脸色苍白地瘫倒在床上,到这个时候,她的心还在扑通扑通地直跳,好在朱梅并没有蛮不讲理,要是再碰到一个厉害点的,雨娟可能会当场晕倒。 “妈妈,你怎么啦?”爽爽看出了雨娟的不对劲。 “妈妈很好,躺一会儿就好了,你去玩吧!”雨娟回答。 “哦。”爽爽很乖地离开了。 致远听到了爽爽的话,在爽爽出来时,他走向了床边,自从雨娟从云南回来后,他还是第一次走到这床边。 “你生病了吗?生病了就去看医生,不要拖着。”致远很担心地说。 雨娟一听到致远的话又是一阵激动,还好,她没有高血压和心脏病,不然一定会吃不消的。 “我没病,你出去!”雨娟大声地吆喝致远,爽爽又被吓哭了。 致远吓得赶快退出了房间,安慰了爽爽之后,他还是很不放心地再次走到雨娟身旁,他用手触摸了雨娟的额头,他想确定雨娟有没有发烧。 雨娟的情绪很不好,她没有考虑爽爽,她第二次发作了:“我死了又关你什么事,你还可以去找朱梅呀!用不着你这么假惺惺!” “你的额头有点烫,去看看吧!”致远没有理会雨娟的话,按他的思路说着。 雨娟拿着这样的人真是没办法,爽爽又哭了,雨娟也不好再发作,她只能静下来,用着很吃力和很不耐烦的声音说:“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不会死的,求求你出去好吗?我只要躺一下就会好的。” 致远无法,他退出了房间。 致远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这么令雨娟反感,他真的不知道雨娟怎样才会回到以前。 经历了这么一瞬,致远再次对这婚姻动摇了,雨娟对他父亲承诺不主动离婚,可雨娟总是开心不起来,雨娟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她再这样下去,致远真的很担心她会垮掉。 一向沉默的致远不想沉默了,他想找雨娟谈谈。 半小时后,雨娟醒了,醒了的雨娟脑袋得到暂时的好转,不再那么沉重。 知道雨娟醒来后,致远走到了雨娟的床边,他很紧张,但他也很认真。 “雨娟,我们谈谈,好吗?”他改变了称呼,这是雨娟结婚后难以听到一个称呼。 “好呀!”这是怎么了?难道今天是谈判日?所有的人都要找她谈谈。 致远停了停,之前想好的句子在此刻竟一句都想不起来,他害怕事情的恶化,他又不想说了。 雨娟等了好久,并不见致远开口。雨娟在纳闷,难道朱梅打了电话给他?难道致远此刻真的要提出离婚? “你到底想说什么呢?请你快一点!”很不确定的雨娟还是催促道。 “我想请你原谅我,大家都开心点,好吗?看到你难过我真的不好受。”致远并没有按之前的思路说话,要他主动放弃这婚姻真的很难。 雨娟松了一口气,真的到这时,致远还想着自己,她应该感动了,她也真的应该妥协了,让所有一切都过去吧!让所有的痛苦都随风而逝吧!不管谁对谁错,都不再计较,让这婚姻回到它正常的轨道吧! 致远说完后,也做好了雨娟反击的准备,他后悔他要来谈话,雨娟一向都不听他的。 “嗯。”雨娟终于点了点头。 出乎意料的答案,致远笑了,几个月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 “老婆,今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弄。”致远马上改变称呼,生活仿佛回到了从前,要是事情能这么容易解决,他早就来认错了,害得两人不开心这么久。 “随便!”雨娟一向以来对吃并不挑剔。 “那你脑袋还疼吗?”看到雨娟没有血色的脸,致远关心地问,他再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不再惹雨娟生气,他也一定要让雨娟胖起来。 出轨的代价1 解开了心中疙瘩,雨娟和致远的婚姻在层层浪花后终于平息下来。 平静后的雨娟和致远心情舒畅了很多,平静后的他们也懂得了这平静的可贵,他们都不想再那么痛苦地生活。 晚上,两人也终于相拥在了一起,无语,但心连着心。 “爱我吗?”雨娟在问着一个只有在热恋时问的而婚后七年都没问的问题。 “爱。”致远加大了抱的力度。 抛开了所有的怨恨,雨娟和致远这个晚上也睡得异常的踏实。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床上的三人都被致远的手机铃声吵醒了。是朱梅的电话,致远马上挂了。 “怎么不接?谁的?”雨娟有点奇怪,但从致远略显紧张的表情中知道这应该是朱梅的电话。 手机音乐在雨娟的话还没说完时再度响起。 致远很烦地再次拿起手机哦,这次他按下的是关机。 “是朱梅?”雨娟有点不悦地问,这世界上怎么就有这样的女人?阴魂不散,朱梅如果在旁边,她真想一刀杀了她。 “嗯。”致远说,“我不会理她的。” 雨娟还是有点担心,她和曾邵强相隔千里,她可以换掉手机码就能基本上中断一切联系,可这朱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致远能抵制她无限制的骚扰吗? “不要关机,让我来接!”雨娟要让她知难而退。 致远很顺从地开机,铃声果真在几秒钟后又响起。 “喂,有事吗?”雨娟极不友好的声音。 朱梅昨天听了雨娟那几句难听的话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在致远和雨娟睡得异常香甜的这个晚上,她是一个晚上都没合眼,前几个晚上,她也没怎么睡。她在埋怨一切,她幻想致远在回心转意,所以在太阳刚出来的时候,她拨通的致远的电话,令她失望的是致远并没有接听,她此时有点失去理智,不接后,她继续重拨,可接通后竟然是雨娟的声音! “致远在吗?”一连串的打击后,朱梅的思维有点混乱,她此刻只想和致远谈谈,质问致远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在呀,可他不想接你的电话!”雨娟想说些难听话,但她毕竟从没说过脏话,还有致远在旁边,她只是强压住怒火很平静地回答。 “要他接电话,不然我会到你家来的。”朱梅的思想已经完全混乱,这个可怜的女人,可能在一系列的不如意之后疯了。 “你来呀!你还真的不要脸了,和你睡过的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就要缠着致远,你应该缠个至少现在是单身的呀!”雨娟的声音在颤抖,致远和爽爽都很担心她。 “我就缠着他!我就是要缠着他!你不和他离婚,他不和我结婚,我就要杀了你全家!”不清醒的朱梅这样说着。 “你敢!”雨娟感到不可思议地挂了电话。 “妈妈,怎么啦?”被电话吵醒的爽爽担心地问。 “没什么,你还睡睡吧!”雨娟的心还在咚咚直跳,这到底怎么了? 她把致远叫道客厅,她不想让爽爽担心,爽爽不大,但她还是很懂事和很操心的。 “朱梅刚刚打电话说我们不离婚和你不娶她就要杀了我们全家,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疯了?”雨娟没见过突然疯了的人,说朱梅疯了,是她找不到其他解释。 “这不可能吧!”致远也不相信。 “可她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呀!说不定她还会这样做呢!你说怎么办?你怎么就招惹了个这样的女人!”雨娟胆很小,她真的很害怕,说好放下怨恨,但此刻她还是抱怨致远了。 “不会的,她可能只是随便说说,她敢动你们,我杀了她。”致远终于说了一句男人话。 “这不是杀能解决的呀!”雨娟还是理智的,如果是真的,她也不希望杀来杀去的,她连杀一只青蛙都不敢看,别说杀人。 出轨的代价2 正当雨娟和致远在谈论这问题时,真的听到了咚咚响的敲门声,雨娟一阵紧张,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敲门的呀!难道真的是朱梅? 致远走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果真是朱梅,手里还拿着把水果刀,几个晚上的失眠使朱梅的脸色惨黑惨黑的。 “和她离婚,不然我杀了你!”朱梅边说边挥舞着手中的刀子。 刀子在致远面前挥动着,雨娟的心都快跳了出来,这到底怎么啦!还在运转的思维告诉她,朱梅是真的不正常了! 致远也看出了朱梅的不对劲,他知道这时一定不能和她硬拼,她杀死你没事,你碰到她就犯法,唯一能做的只有稳住她:“好的,我和雨娟离婚,你先把刀放下。” “这还差不多。”朱梅把扬起的刀放下,然后很自豪地对雨娟说,“听到了吗?致远和你离婚了,这房子是我和致远的了,现在我命令你和爽爽出去!” 雨娟的心跳在加速,她慌了神,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带爽爽出去!”朱梅走向雨娟,又挥舞着手中的刀子。 “好的,好的。”雨娟真的是怕了,她毫无思想地答应了,她不能让爽爽受到伤害。雨娟很快走向卧室,叫醒爽爽,说要带她上街。 在致远的思想里,他一定要拿下朱梅的那把刀子,那刀子也太危险了。 “你把刀放下,好吗?”致远再次要求。 “不放,你们不听话我就要杀人!”疯了的朱梅说。 在致远和朱梅说话的时候,雨娟赶紧带着爽爽离开了这房子,刚刚被叫醒的爽爽并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她也没哭,只是对房间里一切有点奇怪,雨娟并没有回答爽爽的任何问题,她只想快点离开。 走到楼下,雨娟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她要求救,她怕致远有危险。 她拨通了110,她能想到的只能是报警了。 警车在几分钟后就到达了雨娟的楼下,警车的嘟嘟声音也把周围的居民都吵醒了,大家都奇怪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都在乱七八糟地议论着并等着看热闹。 此时,朱梅正在房里命令致远。 “你以后要对我好,我是皇上,你只是奴才!”她坐在沙发上对致远说。 “好的,你是皇上。”致远只能顺从着,雨娟和爽爽离开了,他不是那么怕她了,只要他顺着她,朱梅应该不会伤到他的。 “那你要给我做饭,给我洗脚,给我•;;•;;•;;•;;•;;•;;”就在朱梅兴致勃勃地胡说时,警察敲门了。 朱梅的刀子很快被警察拿下,然后被警察带走了。 朱梅还在胡言乱语着:“你们为什么抓我,你们抓我,我会要刘县长撤你们的职!”显然是满嘴的胡话。 楼下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在胡乱地猜测着。 “那不是朱老师吗?”认识朱梅的人说。 “她好象疯了!”看到朱梅不正常的样子的人说。 “疯了应该送医院,为什么要打110呢?”他们中有人不解。 “是呀,另外这女人好象住的是那一栋,怎么又从这一栋里出来呢?”好奇的人在疑惑着。 “就是呀,听说这老师不是很正经,离婚后,和很多男人都睡过,难道是被这里面的某个男人逼疯的?” “这很有可能!”群众的智慧不可低估,就从这一幕,大家推测出了这么多。 •;;•;;•;;•;;•;;•;; 雨娟暂时没有心情理会这些议论,她担心是致远的安危,她拉着爽爽径直朝楼上走去。 雨娟心里也有一丝担忧,这事情还不清楚时,都被这样传得沸沸扬扬,如果他们知道真相,又会怎么传这件事呢? 致远,他的出轨终于要付出代价了。 恐惧 雨娟赶紧牵着爽爽回到自己的家,总算松了一口气。可心情还不是那么平静,还能听到心跳声。雨娟对这一切还存在着恐惧,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雨娟恨朱梅,但她还是不希望她变成这个样子。 大约两个小时后,致远回来了。 从致远的口中得知,朱梅确实神经错乱了,她的父母都在广州,已经通知她在县城的阿姨,她的阿姨家的人把她送到市里的精神病医院去了。她的父母马上也会从广州出发,回来看她。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样了?”雨娟还是不解。 “可能压力太大,总是胡思乱想形成的吧!”致远推测。 “胡思乱想,还能想成这个样子?”雨娟还是存着疑惑。 “是呀,也许压力超过了她的承受力,所以她变成了这个样子。”致远回答。 “那她有什么压力呀!根据她的言行,难道是想嫁你想疯了?”雨娟顺从自己的思维,并补充一句, “你还真幸运,有人想嫁你都想疯了。” “你又在乱说。”致远不想听到这样的话,早知道朱梅是这样的人,他就是怎样想女人,他也不会去碰她的,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他感到他挺对不起朱梅,要是那晚不主动去找朱梅,也许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就算她变成这个样子,和她有关的男人应该不会是自己。 “我可没有乱说。”雨娟回答,但朱梅的那个样子,她至今还有点后怕,“你说她这样的病能治愈吗?” “应该能吧!”致远也不了解这样的病情,他希望朱梅能康复。 “那她好了,还会来缠你吗?”雨娟还是存在一些担忧,这时她情愿致远需要时去找一只鸡。 “不会了,正常了,她就不会了。”这其实都是致远安慰自己的话,谁又能知道今后发生什么事呢? “那她的父母会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雨娟还是存在着一份担心,朱梅的一切和致远都有不可割断的联系。 “他们能找我什么麻烦?”致远其实也很担心,错就错在他不能主动去找她。 雨娟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凭直觉,这件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她还要面对许多她不想面对的事情,流言蜚语和朱梅父母的盘问,而这些,都是比以往打击更大的事情,她的心还在恐惧着。 这半年来,雨娟感到她活得很辛苦,她感到她总在为这样或那样的事情烦恼着,其中很多次,她都想到了死,可最终没有这个勇气。正当她放下所有的恩怨想和致远踏实过日子的时候,又发生这样的事情来扰乱她的心情,她的承受力也不好,难道真的有一天也要像朱梅这样疯了才能解脱这一切? 想来想去,人的这一生也真的太脆弱了,前不久,学校有老师就病了,至今未醒,脑袋的骨头还没合上,吃东西和呼吸都要插管子,他也还年轻,五十多岁,还没到退休的年龄。现在朱梅就这样疯了,雨娟 当然能理解朱梅的苦,想嫁人了,可总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所有和她睡的男人只是在她那里发泄情欲,并没有感情。她是个老师,她不是只鸡呀! 致远出去买菜了,雨娟还没有理清她的思路,她不想疯掉,人一辈子太短,她还是想好好地活,可这些事情又怎能叫她好好地活呢?她知道流言蜚语不会直接传入她的耳朵,大家也不会面对面谈论她和致远的长短,大家这点素质还是有的,就算不小心听见,她也可以装作没听见,这事情总会淡去。可朱梅的父母不同,他们一定会坐在自己的家里来盘问这件事情的,雨娟是脆弱的,要是朱梅的父母不讲道理,说是致远逼疯他们女儿的,这情况会怎么办呢? 雨娟在恐惧着,恐惧着。 控制 雨娟的心情又糟糕到了极点,这次的糟糕还与以往不同,里面还夹杂着浓浓的恐惧和无所适从,她很想有人告诉她该怎么办,这个无奈的时刻,她能想到的也只能是雨芸了。雨芸是她的妹妹,很多时候雨娟感到她应该是姐姐。 “妹妹,我这里出问题了。”拨通电话后,雨娟说道。一直以来她都称呼雨芸妹妹,而对于她的弟弟她一直都直呼其名雨宏。 “又怎么啦?”在雨芸心里,雨娟的所有的苦恼都是她自作自受,或者是没事找事。 雨娟把所有的有关朱梅的事情都向雨芸讲了一遍。 听完雨娟的诉说后,雨芸也知道这次雨娟家真的出了问题,但她还是很镇静地告诉雨娟:“姐,你先太不要着急,朱梅的父母不是还没来吗?就算他们真有你想象的那么不讲道理,你也不要害怕,所有的一切还可以通过法律解决,你们应该不会有事的,不要自己吓自己。”雨芸书读得比雨娟少,但很多方面比 雨娟都强,雨娟有时也在想,雨芸要是把书念出来了,她应该会比自己强得多。 听了雨芸的劝说,雨娟的心里还是踏实了一点,凭着她的直觉,在法律上,她和致远应该没什么责任。 “哦,但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会这么倒霉,我真的想走一个没人的世界去躲一躲,等到事情结束。”稍稍平静的雨娟还是对不可测事情的发展存在着担心,她还在念叨着。 “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着急,急坏了身体,吃亏的是自己,妈妈会很着急的,知道吗?”雨芸还在耐着性子劝着,她可以想象雨娟此时一定又老又瘦,也不知道身体能否吃得消。 “嗯,那就这样吧,你也有事。”雨娟知道她和雨芸已经说了很久,雨芸也有她的事情。 “我倒没什么事情,只是你一定不要太给自己压力,知道吗?”雨芸还是不放心地嘱咐。 “好的,挂了。”雨娟嘴上答应着,可心里又怎能放得下呢?她这一辈子都没经历这样的事情。 挂了电话,雨娟的手机来信息了,信息是学校发来的,通知所有老师下午要开会。老师们在学生入校前先有一个会议,布置开学工作。 雨娟的头都大了,所有的事情都挤到了一堆,她也不知道这何时是个尽头。 中饭只吃了一点点,雨娟和致远的心里都不好受,两人也没什么言语。雨娟望着致远这个样子,她真的想离婚,这也是第一次感到离婚后也许她会更轻松,离婚后,朱梅的一切就与她无关,致远所做的一切应该由他自己来承受,为何要牵连上她? 可真正想离婚时,雨娟却不敢说出来,这样的事情她做不出来,她如果在这时提出离婚,那也只能说明她一点都不在乎致远,任凭他是死是活了。可不管怎样,这事她很怨恨致远,但内心深处,她对致远还是存在着感情的,这感情可能更多是亲情而不是爱情。 吃完中饭,雨娟还是想躺一会再去开会,许久以来,雨娟的脑袋都是糊糊的,好象从来没好过,雨娟真的仿佛也要崩溃,也要和朱梅一样进医院了。 这次想入睡的雨娟无论怎样都睡不着,脑袋更是疼到极点,就如同一根根针扎一样的疼,满脑子尽是朱梅发疯时的样子。 雨娟没有办法,只能起床,爽爽在自己玩着,致远仍呆在电脑边玩着他的征途,雨娟此时有股莫名的火在体内燃烧,之前对致远的同情被这火气替代着,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男人怎么在这个时候还可以若无其事地玩游戏,也许他的游戏瘾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那么和这样的人生活又有什么意义,雨娟有摔电脑的冲动,但她还在努力控制着,控制着。 共同面对 最终,雨娟用理智战胜了情感,她知道如果她这次的火气要是爆发出来,她和致远今下午的会都去不成,雨娟还不想把事情闹到这一地步。 火气没有爆发并不代表没有火气,雨娟的很不高兴写在了脸上,她把所有的不愉快浓缩成了一句话:“你可不可以不玩电脑?” 致远是聪明人,在这非常时期他真的不愿雨娟再生气,其实他并没有玩电脑的心思,只是感到这日子过得太无聊,于是,致远在雨娟的话落音后的第一速度关了电脑,这也是他有史以来的第一回。 雨娟对致远玩电脑的火气随着致远的迅速关机也很快消失。 离开会还有半个小时,等待总显得漫长,雨娟还是在担心:“你说要是朱梅的父母到家里来闹怎么办呀?” “不会的,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你不要担心。”致远安慰雨娟,虽然他也很担心。 “你没做错什么?那个晚上你为什么要去找他?你过不得了,你可以去找鸡呀,你干嘛要去找她?”雨娟不想说的话还是很刺耳地说出来了,一直以来,她说话都难顾忌致远的感受。 “我错了,所有的后果都由我来承担,行吗?”致远也不太高兴。 “你来承担,如果他们向你要求赔偿,这数目可大可小,毕竟他们的女儿成了那个样子,你一个人能承担吗?”雨娟反驳。 “那你想怎么样?”致远面对雨娟的追问真的没有辙了,他爱着雨娟,但此时他感到他已经无力爱雨娟了,他的一失足,给雨娟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如果雨娟这时要离开,他也不会挽留,他希望雨娟快乐地生活。他知道雨娟本身心里不能藏一点事情的,曾经那么多毫无风雨的日子,她都唠叨不停,在这大风大浪中,雨娟会倒下的,他不想雨娟倒下,在情感和现实面前,也许这婚姻真的到头了。 “不是我想怎样,而是朱梅的父母想怎样,我真的很担心。”看来雨芸的话并没有对雨娟起到很大的作用,雨娟老是在想这个问题,她还是特别地担心。 “你可以选择和我离婚,房子和存折都归你,祸是我闯下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吧!”致远说话的语气不象是开玩笑和赌气。 雨娟听到这话心里很是委屈,她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她边哭边说:“你这人说话要凭良心,我只是在担心事情的发展,我并没有要逼你离婚,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我也不是真的要离婚,我只是怕你经不起这样的打击。”致远看到雨娟哭了,他不知所措。“没事的,我妹妹说了,最多走上法庭,我们应该没什么事的,朱梅是什么样的人,大家不是不知道,我们任何行为都没有过份。”雨娟倒在安慰致远了。当事情真的到来时,人都会和预想的不一样,这包括预想的幸福和痛苦。有人认为中了五百万的人一定会很开心,从此生活会很幸福,有人认为在车祸中致残的人一定会痛苦,从此生活毫无阳光,但真的中了五百万的人并没有预想的幸福,在车祸中致残的人并没有预想的痛苦。一向柔弱的雨娟也开始采取积极的方式去面对了。 “嗯。”致远很高兴雨娟能这样想,他愈发地喜欢雨娟了。 “不要想了,该来的都会来,所有的一切都不至于要了我们的命,不至于要了我们的工作。”雨娟在宽慰致远同时也在宽慰自己。 “是的,要开会了,我们走吧!”致远看了看时间,催促道。 带着一份坚强和坚定,雨娟和致远要共同面对生活中的波折了。 支教 到了学校,雨娟感到一部分老师的变化还是挺大的,特别是女老师,她们的发型变了,衣服也更时髦了,谈笑中,也透露出她们的幸福和快乐。看到这一切,雨娟有着很大的失落感,她虽然换了发型,也买了几件新衣服,但这外在的东西并不能掩盖她脸上重重痛苦和苍老,她只觉得同在一个单位,人的命运却是如此地不同。 开会前,大家也在议论朱梅的事情,当然这事情里也少不了致远的名字,这个县城本来就很小,这样的事情总会以意想不到的速度传播着。雨娟听到后心情也很不好,但她努力控制自己,她必须做好了接受这一切的准备,所有的闲言碎语都装作没听见。雨娟很清楚,如果因为这样的言语还要去生气或者和致远吵架的话,她的日子会过不下去的。 当官的喜欢开会,而且会议在这下面总不被要参加会议的人重视,说是两点的会其实三点才开。这样的会议也总是千篇一律,雨娟都听得耳朵起茧了,就如老师总要学生努力读书,遵守纪律一样,领导们也总在要求老师们努力教书,对工作认真负责,再用一些条条框框来限制老师们的行为。什么不准私自调课,课前一定要备课等等都是听了无数遍的东西,雨娟知道这只是形式上的东西,就如同备课,只是一种形式,每个学期写那么多,还不是毫无思维地照着教案书上抄的。雨娟这备课感到毫无意义,雨娟教了将近十年书,闭着眼睛也知道哪里是重点也就是哪里会考哪里不会考,为什么非要写呢?还有那听课记录也更是荒唐,上至领导下到老师,都在要检查时拿着别人的备课本抄着,一天十多节听课就这样完成了。 所有的形式上的东西讲完之后,校长也终于说了一些实际性的东西,他说今年教育局下了文件,凡是城里要晋级的老师要到乡里去支教一年才有晋级的资格,今年按打分算,可以去支教的老师有某某某某,这里面的某某有着雨娟的名字,晋级对于一个工作的人来说很重要,这直接牵涉到工资的问题,雨娟工作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一旦错过,很可能再要等上几年。 “这些当官的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总要想着这样的措施来折磨人。”说这话的老师要么是今年要去支教,要么是将来要去支教的。 “是呀,你说我们在这里好好的,为什么要下去一年呢?对下面的环境又不熟悉,你说效果能好吗?”这是附和的声音。 “还有我们学校又没有多老师,我们如果出去,这学校还不是要请代课老师。”再是附和声。 “这样学校的开支不还是要大一些吗?”很快有老师就算清了这笔帐。 •;;•;;•;;•;;•;;•;; 所有要去支教的老师虽然在口里骂着教育局领导,但每支教的老师都知道非下去不可,还是没有老师弃权的。 雨娟也在心里嘀咕,为什么自己的事情总是这么不顺利,要晋级了就碰上要支教了,也不知走向哪个偏远的地方,也不知一个人在那里能不能吃得消,还有家里的一大堆事情,致远也不知道能不能面对,真的是一波接一波呀! 会议在老师的埋怨声中散了。 支教是一定要去的,那么爽爽呢?雨娟在犹豫要不要把爽爽带下去,这是两个人的事情,虽然基本上是致远听雨娟的,雨娟还是征求了致远的意见。 “爽爽不要带下去了,再说城里的学校要比乡里好,我能带好的。”致远的意见,带着爽爽肯定难一些,他不想雨娟太吃苦。 “可我不放心,如果没有朱梅这事,肯定是把爽爽留在家里,可现在我真的不放心。爽爽读一年级,要是学校老师不好,我就多教教,反正也只有一年,应该没事的。”雨娟还是想把爽爽带下去的,至少在乡里会比在这里安宁。 谈判1 朱梅的父母在接到电话的当天就出发了,夜晚就到达了朱梅所在的城里,第二天就见到了朱梅。 朱梅在医生的疏导和药物的控制下已经平静了许多,她的病情不是很严重,估计一个星期可以出院。 听到这个消息,朱梅的父母紧绷的神经总算松弛下来。交谈了一段时间,买了些东西给朱梅,两人坐车到朱梅的阿姨家,具体的情况他们还想更进一步地了解。如果朱梅的这次病真的是某个人给逼的,他们是不会放过这个人的。 从朱梅阿姨那里,朱梅的父母知道朱梅发病时的一切,他们也很确定,朱梅的病一定和致远有关。 就在第二天下午,他们在朱梅阿姨的陪同下,来到了致远的家里。 招呼好三个人坐下,雨娟知道这个最不想面对的场合出现了。她不知道事情会怎样发展,她也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我们来这里是想了解一下朱梅的情况。”朱梅的父亲开门见山。 “好的,你想问什么,我们知道的一定如实回答。”雨娟回答,能如实吗?她不知道。 “朱梅发病的那天为什么会拿着刀子到你们家来,你们和她有什么过结吗?你知道她一个单身女人,生活本身就很苦的。”朱梅父亲的再次很尖锐的提问。 这样问题足以让这两个没经历过世面的人难住,两人都在思索着怎样回答,就在这思索的片刻,朱梅的母亲发怒了,她带着哭腔大声地吼着:“怎么不说话了?你们到底对我们朱梅做了什么,让她变成那个样子,这一切我们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雨娟努力让自己稳住,她也努力让自己不要倒下去,这时她没有过多的思维,她需要的是用事实说话,她再也不想隐瞒什么,如果在事实面前,朱梅的父母还要这么气愤,她知道也许这一切真的要对簿公堂了。 在致远准备开口时,雨娟说话了:“事情是这样的,朱梅那天拿着刀子走到我家是要我和他离婚,然后要他和她结婚!”这个他大家都知道是致远。 “那朱梅为什么要和他结婚呢?你男人一定做过对不起我家朱梅的事情了!”朱梅的母亲是个厉害人物,雨娟也生平第一次和这样的人起正面冲突。 “我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可以到学校问问,他本身是最最老实的人。”雨娟想说朱梅的不是,但她惧怕激起这三个人的怒气,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朱梅的父亲也很气愤。 致远把这种场合完全交给雨娟了,雨娟心里又是一阵火气,自己惹的祸,还要别人帮他擦屁股! “我男人和朱梅是有过那么一两次,可这当中应该都是你女儿主动的。”雨娟也只能耐着性子回答。 “你怎么知道,你是当事人吗?”又是咄咄逼人的言语。 “那你可以问他呀!”雨娟很想逃离这场合,她生平也没受过这样的气,她为人待物都是很温和的。 一个男人要把这样的事情说出来,真的也是难以启齿,致远选择是沉默,他不可能把他的三次这样的经历拿出来和这么多人分享,他这样的话,他感到他对不起朱梅。 “你怎么不说呢?难道是心虚?”又是来自朱梅母亲的逼问。 “我,我•;•;•;”致远还是说不出口,“但真的不是我主动的。”他还是补充了一句。 “作为局外人,我知道我丈夫的为人,我也知道你们朱梅的为人,就算这样的事情,我只是一直在责怪我的男人,我没有找朱梅说过半句,至于朱梅的这次生病,也许和我这里有着直接的关系,但绝对不是根本原因,这应该只是一个偶然的因素,朱梅的心里也许一直就思想压力很重,只是在这事情上爆发出来了,无论怎么说,我感到我们真的没做错什么,等朱梅好了,你们也可以问问,如果我们有责任我们一定承担。”雨娟其实还是挺能说的,一直在致远那里训练的口才今天得到了发挥。 谈判2 “你这么能说,我看朱梅的这次生病就和你有关!”朱梅母亲的话。 “阿姨,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实你也可以去打听打听,我这辈子都没有和任何人有过任何冲突,我本身是个极老实本分的人,别人骑到我的头上我都能忍的,今天也是没办法了,才说出这些话。”雨娟再次解释。 谈话还在继续,雨娟面对一句句尖锐的言语她都在尽最大的气力平息朱梅父母的不平,伸手不打笑脸人,朱梅的父母最终没有将矛盾升级,他们在内心里还是认同雨娟的部分言语。 在这当中雨娟还细心地询问了朱梅的病情,当她知道朱梅病情后,她也感到一阵轻松,她再次劝道: “只要朱梅痊愈了,应该她就能像以前一样了,叔叔阿姨,你们不要着急,其实,朱梅关键是想结婚了,她出来后,帮她找一个疼她的老公应该能解决一切问题了。” “可哪里能找到这样的男人呢?她之前都还健康,都是那样地不如意,现在都生病了,还有谁敢娶呀?”朱梅父亲说,他的语气也终于缓和下来了。 “应该不要担心,她康复了就是健康人,这和以前并没有区别,另外,姻缘有时也是注定的,你们朱梅那么好的条件,只要她眼光放低一点,一定能找到一个很好的男人。”雨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能劝,此时她对朱梅的恨都化为了同情。 雨娟清楚,朱梅之所以看上致远,从她平时的言语中也透露出羡慕致远对妻子的好,只是她需要的是一个没有结婚的致远罢了。 不久之后,朱梅的父母离开了。从朱梅出事以来一直压在雨娟心里的石头总算移开了,长久以来的担心今天终于如风而逝了,雨娟顿时感到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送走了朱梅的父母,雨娟望着致远,她的心又凉了半截,这样一个男人,遇到事情竟然如同一个木头一样,惹的这种事情还要自己给他解决,还好,平时不怎么言语的雨娟还能说出点所以然来,也庆幸,朱梅的父母还不是那么不可理喻,如果不是这样,雨娟真的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下去。 就在雨娟藐视致远时,致远却更加坚定爱雨娟的决心了,雨娟并没有想象中脆弱,就在这样的事情前,她都能沉着应对,雨娟身上有他喜欢的一切,致远更加坚定爱雨娟的决心,在致远的定义里,这等同于他要更坚定地抓住雨娟不放手了。放手也是爱,这在致远这里是说不通的,当初他也是凭着一定要得到雨娟而追到雨娟的,其实他也很清楚,雨娟并不爱他,雨娟是被感动才和他结婚的。经历了这件事情,在致远的心里,他知道了雨娟其实还是很在乎他的,他一定会抓住雨娟的,直到闭上双眼。 心情稍微畅快了点雨娟在午觉过后,又想找点事情做了,离正式上课还有这几天,雨娟也不知道会被分到那个山窝窝里去支教,为什么,所有的事情要么一件都不来,要么就要一窝蜂地涌来,在雨娟的人生里,这一年受过的挫折比之前的三十年还要多。 想做点事情,但又能做什么呢?麻将馆是不敢去了,她不想听旁人的流言蜚语,电视总感觉那么无聊,上网她也总提不起兴趣。 烦呀,这所有的一切!雨娟知道她一定要找到打发这日子的方法,她叫走了在电脑边的致远,这时候的致远还是反应很快,在雨娟这一秒要他离开,他就没有任何缓冲期地离开了。 雨娟是想在这上面找个电视剧看看,但她还是先开了qq,再去搜索电视剧。在电视剧还没搜索到的时候,qq上,有人找雨娟了。 看到那一只鸟的头像,她知道是雨芸。 坚强快乐地生活 从以前的电话中得知,雨芸把她的小儿子送到她婆婆那里去了,现在顿时也清闲了许多,所以她也很有时间在这网上泡泡了。 雨芸:朱梅的事情怎么样了? 雨娟:应该没事了。 雨芸:我早说了,应该不会有事的,你是自己吓自己。 雨娟:是的。 雨芸:现在心情好点了吗?不要总自寻苦恼,开心一点,知道吗? 雨娟:知道。 雨芸:别胡思乱想了,和姐夫踏实过日子吧! 雨娟:知道,可心里总还是有些事情放不开,今天朱梅的父母到这里,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要我来圆场。 雨芸: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姐夫有很多方面是别的男人没有的,你不能只看一个人的缺点,也要看一个人的优点呀。 雨娟:知道,可当一个人真的面对的时候就难做到了。 雨芸:做不到也要做到,不离婚就要相处好,不然你会很难过的。 雨娟:好的,我尽力吧! 雨芸:一定要做到哦! 嘱咐了几句,雨芸下了线。 对着电脑上的字,雨娟感到也有点好酸,为什么她还要妹妹来操心?要开心,雨娟比雨芸多读那么多书,为什么这样的道理还要妹妹来教?雨娟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总朝着坚强朝着坚强和辉煌走着,而自己总是朝着脆弱和颓废走去?雨娟很是讨厌现在的自己。 再次想起曾经的玩伴,以前可能还能和她们比比生活的轻松,而现在,雨娟再也没有比的资本了,她没有钱,没有快乐,她已经生活在地狱了,为何为何会这样呢? 想着这一切,雨娟的泪水竟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她的心在刺骨地疼,虽然她们不在她的生活里出现,可雨娟只要想起她们,她就能感到她是特别失败的,这个疼也许只有她自己能知道。没有理由的,应该没有理由的,雨娟不是这么容易认输的人。曾经的雨娟哪里去了?曾经的那个跌倒了总能再爬起来的雨娟哪里去了?就算不能比钱,但至少不能让所有的这一切剥夺自己的快乐呀! 她也真的不想这样地生活了,雨娟振作精神,她把泪水吞到了肚里,她在她的qq上记下了她的心情:我要坚强且快乐地生活。 坚强,雨娟在脑中思索着应该怎样坚强,真的,去支教应该没什么的,这也许更能锻炼一个人,要坚强就不应去惧怕支教,要坚强就不应为每一件小事斤斤计较,雨娟擦干眼泪,她要回到从前那个无泪的时候。 快乐,雨娟在思索应该怎样快乐,要快乐,她必须接受致远,致远是和她关系最亲的人,只有和他的关系融洽了,才谈得上快乐呀! 回顾这一年,雨娟感到她一直就在黑暗中前行,她做错了好多事情,在对待这份感情上,她真的太任性,今天的这一切也许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她那么对待致远,致远也许不会有后面的两次出轨,导致朱梅的疯要和致远扯上关系,可要当初的她去原谅致远,雨娟到现在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当初的她是那么地任性,那么地高高在上,为什么要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之后才能知道错了,才知道当初的幼稚,才知道婚姻并不是如自己想象的那样纯洁无暇。到今天,雨娟也终于明白了,她也终于清醒了,她必须接受致远,她需要有付出地去对待这份感情,在感情这两个字上,她长大了,她成熟了。 支教前的不安1 雨娟在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情,其实这半年来,每发生一件事后,她都在努力调整自己,可每次的调整都被又一次的浪潮所淹没,她的心情就越来越糟,就在这一次,她的决心可能比任何一次都大,但终究她的底气不是那么足,她还在双手合十,希望上天不要再生出事端来打击她,她真的害怕了。 终于,在开学前的这几天,在雨娟努力调整自己后,一切都很平静地度过了,雨娟把时间也安排得很紧凑,她做着她一直分担的家务,然后教爽爽读读书,再找一些好看的电视看看,傍晚的时候一家三口再去体育场锻炼锻炼身体,她的睡眠质量也提高了,食量也恢复了,雨娟感到空前的轻松和舒服。 万物总还有平静的时候,雨娟的生活终于在此时出现了平静,但能平静多久,雨娟不知道,她能肯定的是此时的她将不再那么任性,也不再那么折腾自己了,就算一切风雨的到来,她迎接它们的心态肯定会有所不同。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雨娟要去支教的前一天的晚上,雨娟选的是自己的娘家的乡镇,她去的学校就是她曾经毕业的初中学校,这样相对来说,雨娟又放心了许多,毕竟那里的一切她都很熟悉,她不要担心到的是一个全部陌生的环境。 尽管这样,雨娟在这个晚上还是失眠了。朱梅的事情得到了解决,雨娟决定把爽爽留在了致远这里,不管怎样,城里的教学质量要比乡里好。在雨娟的心里,她更多的是放心不下爽爽,虽然她很清楚致远是个很细心的人。 辗转反侧中,致远也不能入睡,是的,尽管这是不平静的半年,但除了雨娟到云南去了一个星期,他和雨娟一直都生活在一起,现在雨娟要离开了,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致远终于鼓起勇气,他对雨娟说道:“还没睡吗?” 接连发生的事情让致远对雨娟有着一份惧怕,他连要主动和雨娟说话都不敢了。 “嗯,睡不着,也许是明天要去那学校了吧!”雨娟还是很自然地回答。 “我明天请假去送你吧!”开学前两天是学生报名,致远没当班主任,并没有什么事情,但这时学校每天会有一个会,致远说的请假,指的是开会请假。 “不用了,我去的地方我很熟,天气这么热,爽爽又晕车,你去了马上又要赶回来,很吃力的。”雨娟其实何尝不希望致远去送送呢?一直以来,工作上的什么事情,致远能帮她做的都是致远在做,大到出去监考,小到领笔和备课本。她也很清楚,致远去了的话,很多事情她都不用做了,致远会替她问得清清楚楚。可这次,雨娟不愿致远跟去了,她需要自立了,工作了这么多年,她不想任何事情都依赖致远了,是她的事情她还是要自己去解决。 “可我有点不放心你。”致远还是很担心。 “不放心什么?”雨娟知道致远在用心对她。 “不知道,也不知道那里的人好不好相处,学生又难不难管,还有会不会要你当班主任,你的课多不多,你吃不吃得消•;•;•;•;•;•;”致远说着说着,眼泪竟然在眼眶打转了,他知道雨娟这半年受苦了,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就在雨娟稍稍开心一点的时候,又要换一个环境去单独生活,这又叫他怎能放心呢?在内心里,他真的很心疼雨娟,他希望雨娟开心。 “你还想得真多,我的一切我都能应付,你就放心吧,你只要带好爽爽,还有把工作上份内的事情做好,不要让领导批评就行了。”雨娟不会说要致远干好工作,只要干好份内的事,这也是她的工作态度,因为雨娟知道,她只拿了这么多钱,她就只做这么多事,一个劲地努力,不求回报,在雨娟的心里,这样的人是傻瓜。 支教前的不安2 “我会的,你放心吧!只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也不知那里生活怎么样,你吃不吃得习惯。”致远还在啰嗦。 “你烦不烦,这次学校去支教就有十来个,有些还从来没在农村呆过,她们都不怕,我又怕什么?”雨娟嘴上不开心,但心里还是有份感动。 “可刘薇老师她有车,她可以每天上完课就回来呀!”致远说。 “放心吧!我吃得消的,我不是千金大小姐,我是能吃苦的,说实话,让我最挂心的还是爽爽。”雨娟说。 “爽爽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只是你•;;•;;•;;•;;•;;•;;”致远还在担忧。 “不要只是只是了,我只不过换一个环境教书,并不是去刑场,睡觉吧,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要坐车。”面对致远无休止的担心,雨娟有点烦了,致远真的很多方面不像男人。 致远马上打住,打住之后可还是无眠,他真的无法放心雨娟,除非他知道雨娟在那的一切都好,如果雨娟同意的话,他情愿雨娟不要晋级了,就不用离开这里了。 无语之后,雨娟也还是无眠,其实之前她还只是担心爽爽,可听致远这么一说,她对那里的一切都存在了担心,会怎么样呢?雨娟又改变了睡姿,她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她也强迫自己用这种姿势睡着,她知道只要翻来覆去,她肯定会睡不着的。 雨娟不想再想了,不管怎样,她都要去面对,曾经她害怕结婚,结婚后她害怕生小孩,这一切的一切不都过来了,不会有什么担心的,再大的困难总能过去,这一年有着这么多的坎坎坷坷不也过来了吗?走过风雨也许更能经历事情。 想清楚了,雨娟努力入睡,其实只要心静下来,还是能够睡着的,雨娟在不久后进入了梦乡。 致远就不同了,无论怎样,他都睡不着。在追雨娟时,他失眠,是怕雨娟拒绝,婚后他一直都在很开心地生活着,他也很清楚,雨娟对他的态度一直朝着好的方向改变。可今年,他犯了错,不是一次犯错,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他把雨娟气得也只剩皮包骨了,他心不是滋味,在他决定从此要好好照顾雨娟,再也不惹雨娟生气时,雨娟又要离开自己,他心疼呀,他怎么能睡着呢? 雨娟睡着了,致远靠了过去,他轻轻地抱住雨娟,他不能有更多地想法,他只想好好看看雨娟,他只希望雨娟快乐,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做任何对不起雨娟的事情,他会什么事情都听雨娟的。 雨娟醒来了,也许潜意识里她还是在挂记着一些事情,她的这一觉比平常的时间短,只睡了两个多小时。 此时的致远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他仍然搂着雨娟。 好久好久雨娟没有和致远有身体上的接触,这样被致远搂着,雨娟也不知是什么感觉,她的身体也突然有了反应,最近生活稍稍顺心使雨娟有精力去想这事了,雨娟把身体侧了过去,她躺到了致远的身上,致远醒了,致远的身体也很快有了反应,他有点惊喜,但是他还是心疼地说道:“你明天还要坐车,好好睡觉吧!” 雨娟从致远的身上翻了下来,但体内还是有种需求使她难以入睡,她再一次爬到了致远的身上,这一次,致远再也控制不住了,两人滚到了一起•;;•;;•;;•;;•;;•;; 疲劳过后,两人睡得异常的香甜。 报到 虽说已经立了秋一段时间,但这里有着秋剥皮的说法,指的是热得要剥一层皮,雨娟就在这样一个秋剥皮的日子提着简单的行李来到了她所支教的学校报到。 这所学校她并不陌生,曾经在这里度过了三年,十多年后的今天,雨娟重踏这片土地,感到它的变化还是很大的,学校的面积在增加,新修了田径场,教学楼,学生宿舍楼,老师家属楼和一个大食堂。 雨娟找到了校长,其实在这所乡下的学校,它开学的步骤比县城还要慢,这是报名的第一天,稀稀拉拉地没几个学生来,开学三天耍这是雨娟读书时就有的说法,它一直延续到现在。 大约九点半左右,这学校也开了老师会,这里面还有着雨娟曾经的老师,雨娟还能认出他们,只觉得他们比以前苍老了许多,看到他们,雨娟感到一份凄凉,一份怜悯,老师们的学生已经天各一方,只有他们还几十年如一日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守着这份贫寒的工资,看到他们,雨娟知道自己的一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这学校的老师不多,不到四十个,班级也只有十二个,大约六百学生,在大量人口涌向城市的今天,在农村里读书的小孩是少之又少了。 这里开会也没有雨娟的学校正式,大家稀稀拉拉,有些老师在会议快完的时候才感到,这校长在会上也没说什么实际性的问题,只是介绍了一个新来的老师加上雨娟这个支教的老师,然后都是一些原则性的问题,上课要备课,不准迟到早退,不准私自调课,任课老师也要管纪律,严禁学生下塘下河洗澡之类。雨娟本想知道课程的安排,现在根本就没出来。 开完会,雨娟找到了校长,她想要一间放行李的房子,校长感到很为难,“房子,我们这里很紧张,这样吧!你把东西先放到这办公室里,你没当班主任,可以下个星期一再过来,到时候我在想办法,给你找一个小房间,好吗?” 雨娟只能听从安排,好在今天是星期三,她有四天假,那么她今天可以回去。 “曾校长,那我的课什么时候安排呢?”雨娟想做好思想准备,如果太多的课,她还希望有讨价还价的空间,表出来了,可能要改变就难了。 “这你要问李主任,他在那里,那个穿着格子衣服的就是。”校长向下面坪里的几个闲谈的老师指去。 “哦,那谢谢你了。”雨娟说完,向那主任走去。 雨娟向李主任询问了上课的情况。 李主任高高的个,看上去很是随和,“你放心吧,不会让你这位城里老师累倒的,十二节课,两个班的英语,不难吧!” 雨娟听到这话就放心了,这样的课和她在城里的学校一样。 乡里的老师比城里的要随便,闲谈的老师顿时开始询问她在城里教书的情况,还有老师留她吃中饭。 雨娟笑着拒绝了,她告别那些老师,把行李放好,然后向自己的娘家走去。 雨娟的娘家离学校有五里路的样子,也就是这条路,雨娟曾经走了三年,当初这只是一条有点石子的毛马路,车子一来,在这样的干燥的天气,满路都是灰尘。现在它已经是条水泥路了,雨娟走了几步,顿时觉得吃力,她停下来等车,人也真的在退化,想当年不要说五里路,读高中时,为了省那一块钱的车费,十五里路她都走过。 心疼母亲1 天气也真有点热,雨娟打的伞根本不起作用,好在路旁还有点树,可以遮荫,但太阳晒在水泥路上的热气也足以让雨娟难受。 等待总有点烦人,雨娟在这热死人的路上站了十多分钟竟然还没做到车,这里的车是半个小时或四十分钟一趟,开往一个更大的镇上。 雨娟没有耐心等下去,她冒着烈日向娘家走去。 好久好久没有这么晒过,有时路的两边都没有树,雨娟感到自己要被这烈日烤焦。雨娟边走边骂学校,如果没有这支教的鬼政策,她就不要来遭这样的罪了。 令人气愤的是,在雨娟离家不到一里路的时候,那讨厌的中巴车终于和她擦肩而过了,雨娟也懒得坐了,那么远都走了,也不在乎再走那么一段路了,上车就要一元五,农村出身的现在也很贫寒的雨娟省一分是一分,所以她就这样一直艰难地走到家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家里的门紧闭。 “雨娟,你今天怎么回来了?”一位同院子的婶婶问。 “是的,我妈妈呢?”雨娟问道。 “你妈妈在外面做事还没回来,你爸爸去外面做乡工了。”婶婶回答。 “那你知道她在哪里做事吗?”雨娟心是一阵疼,这么热的天,母亲还在忙着农活,她感到于心不忍。 “哦,你妈妈在那边的八升丘扯草。”院里的另一位伯伯说道。 “那她还没回来做饭吧!”雨娟顺便答道,准备去找妈妈,自家的田的名字和地方她还是能找到的。 “你妈妈呀,中午根本就不用做饭,吃点剩饭,然后用冷水泡着就这样吃着。”那伯伯说。 “是呀,五娘这一生也真是苦,累又比谁都累,吃的又比谁都差,唉!”院里的人开始议论。 “可是她还很厉害,她还吃得消呀!” “吃得消,也在死撑着,没办法,儿子要读书•;•;•;•;•;•;” 雨娟在这样的议论声中向田边走去,听着这议论,雨娟想哭,她又在想起同院的那两位同龄人,她们可以让自己的父母清闲地过日子,而她却不能,她感到自己太无能了。 心里想着事情,雨娟也忘记了热,很快就来到了田边,妈妈果然在田里。 “妈!”雨娟叫道。 正在专注于干活的雨娟妈听到声音,很惊讶地望着女儿。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说着准备上田。 “我先打电话,家里没人接。我要到这镇中学来支教一年,今天在这里开会,所以回家看看。”雨娟回答。 雨娟妈妈当然不懂什么是支教,雨娟又跟她解释,等到雨娟妈听懂时,她们已经回到了家。 雨娟看了看妈妈,她穿着极差而且极旧的衣服,艰苦的劳作使她又黑又瘦又老,雨娟强忍着泪水,她不想让妈妈知道她难过。 “妈妈,这个时候了,你也应该回家休息了,不要总想着干活,也要注意身体呀!”进门的时候雨娟劝道。 “我知道,我才不用你操心,你看你,好象又瘦了,我心里着急呀!你和致远没什么吧!我好担心你。”雨娟妈说着去打米煮饭。 雨娟心里真的不知什么滋味,自己这么大的人了不但不能给家里分担什么,还要让母亲操心。 “我们很好,你不用操心了,你这么大年纪了,多注意自己就行了,弟弟读书,我们应该可以负担的。”雨娟说着去生火,这么热的天,还烧火,真的有点热,在没有什么经济来源的家庭,都在这样地生活着。煤和电都要钱,柴到处有,不要一分钱。 心疼母亲2 “我们还能动,你们也并不是很好,要是我们不能动了,总有要靠你们的一天。”雨娟母亲回答,她开始准备菜,菜也都是自家种的,一根丝瓜和两个茄子。 “可你们总也该歇歇呀,这么热,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呀!这样很容易中暑的,还有老是吃冷饭,这样没有营养的。”雨娟心疼地说道。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雨娟妈敷衍道。 雨娟知道母亲只是敷衍,这是母亲的性格,母亲也许真的要累到她不能动的那一天,雨娟在替母亲不值,是的,母亲这一辈子吃没吃好,穿没穿好,辛辛苦苦一辈子,都在为儿女活。 雨娟妈切好菜,然后对在烧火的雨娟说:“我来烧吧!” “不用,你歇歇吧!”雨娟感到母亲总是在替别人想,从不想让儿女做事,以至于雨娟三姐弟都在独立前都不会干家务。母亲的脾气也是特好,带的这三个小孩,不管怎样,从来没动过手打过,好在儿女们都还是不太要操心,虽然不富有,但还是没走什么弯路。 没走弯路吗?雨娟在回想这半年多的点点滴滴,她差点就和致远离了婚,单身的雨娟难道不会让母亲更不放心吗?雨娟庆幸自己的选择,不管多难,她都已经挺过,不管过去谁对谁错,雨娟现在都不想去计较了,她只想和致远好好过日子了,她也相信,这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毕竟她和致远还年轻。 母亲拗不过雨娟,她在风扇旁很不自然地坐到了饭熟,然后开始炒菜。 炒菜时,雨娟又仔细打量了母亲,她头发已经白了过半,脸上皮已经起皱,一双眼睛更是深深地陷了下去,瘦得可以用皮包骨来形容。 就在这时,雨娟妈也在看着雨娟:“你好像又瘦了,你去检查了吗?是不是有什么病?你这样很让我担心的。” “没什么的,我多吃点,马上就可以胖起来的,我没有病。”听到母亲的担心,雨娟很难过,很多时候,雨娟不愿意回家,雨娟知道她不能替母亲分担什么,倒还让母亲担心,她心里很过意不去,她知道,她必须好好地活着,就算为了生它养她的母亲,她也要好好地活着。 “你没病,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呀!你看别人的女儿,越活越年轻,只有你最显老,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也不要去想有太多的钱,你们每个月都有工资,又只有一个小孩,能过日子就行了,不要有太重的负担,知道吗?”雨娟妈在开导雨娟。 “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放心吧!”雨娟最怕妈妈这样的言语,她只能认真回答。 吃完饭,雨娟和母亲还闲聊了几个小时,这里的内容可能是这个院子的点点滴滴,从这样的谈话中,雨娟可以很清楚地知道这个院子每个人的情况,某某的儿子考上什么学校,某某的女儿在哪里工作,月薪多少,然后还有院子里的丑闻,某某和某某有着不正常的男女关系等等,母女间还是有谈不完的话。 雨娟妈为了陪女儿,她也破例这个下午没有太早去干活。 大约下午四点钟的时候,雨娟开始去路边等车,母亲给她准备了一些家里的蔬菜,冬瓜南瓜之类,有点重量,母亲就帮她送到了等车的地方。 望着在前面提东西的母亲,雨娟的泪水再一次要流出来了,已经将近六十岁的母亲还在这么操劳着,她提不起的东西,还要年迈的母亲给她提,生活不知比母亲轻松多少倍的她还总在怨天尤人地过日子,还要让母亲担心,她再一次把泪水咽到肚里,她不想在母亲面前流泪。 母亲一直陪着她上了车才离去,坐在车上的雨娟再也憋不住了,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她在心里发誓,她要好好活着,她要开心地活着,她要变胖,她要变年轻,她不想母亲再操心•;•;•;•;•;•; 生活会美好 在下定决心好好过的同时,雨娟的心里还是存在着一份担心,她希望能平静地生活,她不希望风雨再次地降临。 可谁又能风平浪静地生活呢?生活中总会有点点滴滴的不顺心,经过这半年的风波之后,雨娟感到自己好傻好傻,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如果这一切再这样发生,雨娟绝对不会是这种态度,她会心平气和地面对致远的出轨,她不可能去找曾邵强,她也不可能天天逼着致远离婚,如果是这样,她想她一定这半年会快乐得多。 世上没有后悔药,雨娟也想通了,性格决定命运,雨娟这样的性格注定这一切是这样进行,经过了这样的风雨,她也许才能长大,才能成熟。还好,迷茫期已经过去,雨娟望着窗外移动的风景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大约六点钟的时候,雨娟回到了家里。 家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条,致远正在指导爽爽做着作业。 雨娟很开心地看着这个场景,她希望这样的和谐能够就这样永久地继续下去。 看到雨娟回来,致远很开心,他很仔细地询问了雨娟在那学校的情况,得知雨娟不要当班主任和一个星期只有十二节课的时候,致远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他真的不愿雨娟再受苦了。 雨娟接着告诉了他她父母的情况,并且呈现出很大担心。 “那你和妈妈说,你弟弟的学费我们来负担,我感觉应该行的,只不过这几年不存钱。”致远体贴地说。 “妈妈不会同意的,我能做的也只能多拿点钱回去,然后多劝劝她不要那么辛劳。”雨娟若有所思地说。 她知道致远是真心对她好,对她的家人好,她知道致远不是很能干,但他还是在用心对她,其实这对雨娟这已经足够,让过去的一切都随风而逝吧!一切的一切都不去计较谁对谁错了,让生活从现在开始吧! 接着,致远在准备晚餐,晚餐后,一家三人再到外面去散步,他们去了他们自己的学校,他们在跑道上走了几圈,然后在双杠边锻炼,雨娟感到三人好久没有这么融洽地聚在一起,爽爽也感到空前地开心。 “妈妈,我们以后天天到这里来散步,好吗?”爽爽问道。 “妈妈今年要到下面学校支教,以后我们每个周末来,好吗?”雨娟解释。 “不,我不要妈妈去支教!”爽爽开始撒娇。 “这是校长伯伯安排的,如果妈妈不去,他就不准妈妈教书了,这样妈妈就不能挣钱了,你说可不可以呀!” 雨娟今天心情好,她在耐心地向爽爽解释,她非下去支教不可。 “那爸爸挣钱不就行了呗?”雨娟也不知爽爽从哪里学来腔调,爽爽学语言还是很快的。 “爸爸的工资只够我们吃饭吃菜,我们就没有钱送你上学,你可以不上学吗?”雨娟哄小孩还是有一套。 “不行。”在爽爽心里,不读书的人就会在街边捡垃圾,她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雨娟很享受这样的画面,她感到过去不堪回首,她也努力忘记这半年来的一切不愉,她会快乐的,她感到她成熟了,就算这一切的不幸都重来,她一定会有更好的处理方式,她不会再让这个家庭痛苦,她也不会去折磨致远和折磨自己。 “平静自己,快乐地生活!”雨娟决定把这几个字成为今后生活的指导思想。 抚平了心中的伤痛,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怜的朱梅 一切都像回到从前,甚至比以前更和谐。雨娟感到这四天的假期过得太快,马上就是周一了,她要到另一所学校去上班了。 在这四天里,雨娟和致远得知朱梅已经出院了,经过医生的治疗,朱梅已经很稳定了,只是医生说要终生服药。 学校也不敢让朱梅再上课,领导向教育局反应了朱梅的情况,朱梅现在不用上课了,耍着领工资。大家也在一起开玩笑,疯了还好些,不用工作还照常领工资。 朱梅在周六到学校一趟,她比以前显胖了,皮肤也白了许多,也许是这一段时间没晒太阳的缘故。朱梅走路的速度也慢了很多,好象反应很迟钝。她到家里整理了一些衣物,要到父母那里去住了。 周日的大清早,朱梅的父母带着朱梅南下了,看着朱梅离开的场景,大家都发自内心地感到这是一个苦命的人,一个可怜的人。由于婚姻的不幸,使得自己先是变成一个大家讨厌的女人,然后变成一个大家感到可怜的人。由于这病,大家也都知道她难以嫁出去了,这么年轻就这样一个人生活着,父母在还好,父母不在了,她岂不是孤苦伶仃? 得知朱梅的这点点滴滴,致远的心里不是滋味,他感到他对不起朱梅,朱梅的病或多或少地和他有着关系,但他毫无办法,只能任由这一切惨剧发生,就如同看到一个人在火中被烧,他只能干着急,却帮不上任何忙一样难受。 也就在这个周日的夜晚,致远难眠了,他想起他和朱梅的每一个场景,他很清楚地知道朱梅对他动了真情,他没有及时地斩掉这不该开始的感情,他还在一次又一次地给她希望,然后又让她一次又一次地绝望,最后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致远的眼角突然湿润了,他真的无能为力,如果他接受朱梅的感情,受到伤害的会是雨娟和爽爽两个人,他不可能这样做,这是他的家,他费了好大劲一直在经营的家,他不可能因为任何一个人而把这个家毁了。 可此刻,他是如此地难过,虽然是朱梅找上他的,可他从一开始就有拒绝的权力,第一次是因为醉了,但第二次不是,第三次也不是,他虽然不想在朱梅的病上承担很多,但他确实存在着这良心的谴责。 雨娟这个晚上的第一觉已经醒来,心情不错的她想着明天要去学校了,她把身体向致远凑了过去,可不管怎样,致远的身体竟然没有反应,这是雨娟第一次碰到的情况。 “怎么啦?”雨娟也没有了兴致。 “没什么。”致远是个寡言的人。 “一定有事,你从来不这样的。”两口人过日子,雨娟当然很清楚致远的状况,只是她很不清楚有什么事情令这个如狼似虎的男人拒绝她的亲热。 难道是不愿她离开?这不太可能,她的任务很轻,他应该没有顾虑。 雨娟想不出所以然,她坐了起来,脸色很不好地对致远说:“到底有什么事,难道一定要瞒着我吗?你以为我对你好了几天,你又在没事找事,是吗?”雨娟在尽力对致远好,但当感到致远不如意时,她原形毕露了。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致远不能说出真实想法,但骗人的绝招他不会,他只能这样回答。 “那你生病了,你的功能丧失了,是吗?那你以后再也别碰我。”雨娟赌气地说,她躺在一个离致远很远的地方睡觉。 暴风雨没来 雨娟在等着致远跟她说,可致远实在没有说的勇气。 和谐不久的他们再一次地各自失眠了,雨娟一直在总结经验不要任性,要把这日子过好,可真的遇到事情,雨娟的心情不是那么好了。 到底怎么了?雨娟想不清楚,致远又出现了从未出现的情况,可就算再有事也应该和她说呀,雨娟在一个多小时的翻来覆去后,终于憋不住了,她再一次坐了起来,她用手使劲地掐着致远,在致远喊疼后,她也再一次恢复了以前说话的语气:“我问你,咱们的日子要不要再过下去?” “要,当然要。”致远知道他瞒不住什么了。 “那你告诉我,今晚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想把日子过下去就要跟我说。”雨娟直奔主题。 “我今早看到朱梅了,我觉得她好可怜,我觉得我对不起她。”致远在犹豫了一阵后,鼓起勇气说道,比起撒谎,他更愿意说实话。虽然他知道这样会引起暴风雨。 雨娟一听简直懵了,在这样一个夜晚,在这样一个她刚刚下定决心要好好过日子的时候,自己的男人竟在为和他曾经有过某种关系的女人伤心落泪,难道她真的错了?当婚姻出现裂缝后,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在雨娟的心里,朱梅这样是她自作自受,她不能管住自己,后来据了解,她母亲在二十多岁的时候也疯过。她变成这样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没有料到的是这事要和致远扯上关系。而致远此刻还在为这一切感到内疚,难道他真的爱上了这个疯女人?至少她对这个疯女人有着一份感情。 雨娟在想着自己,自从从云南回来后,她再也不愿去想曾邵强,她觉得她控制得很好,曾邵强是她曾经在脑海中的一个人,当这一切在十多年后变为泡沫后,雨娟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遗忘,而且也确实遗忘了,曾邵强三个字在她心里现在除了痛,这是她曾经遭遇的伤痛,没有其他任何感情。 可这倒好,朱梅曾经应该不是致远的什么,在这样的接触后,倒成了他脑中的一个人,雨娟有点恼火,她知道她可以讽刺致远去和朱梅过日子,然后照顾朱梅,可此刻的雨娟连说这话的心情都没有了,她选择了沉默,她慢慢地躺下,她强迫自己睡着,她不想第一天面对学生就打不起精神。 暴风雨终究没有按常规到来,致远感到愈加恐惧,他不知道雨娟的选择会是什么,但他知道这样的婚姻再也经受不起太多的折腾了,他后悔自己刚刚说的话,其实他完全可以说致涛又向他借钱之类的句子,这样雨娟一定不会这样生气。 致远鼓起勇气去搂住雨娟,雨娟干脆起来到小房间去睡了。 致远不知所措,他知道矛盾在今晚不解决,又要拖上一个星期,可这一个星期,他不知道雨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他必须在今晚把雨娟哄开心了。 致远也走到小房间,他坐到了雨娟的身旁。他想解释,可不知怎样开口。坐了一段时间后,他又回到了原房间,他泄气了,也许注定这婚姻不会长久,可他真的无力挽救了,也许他真的和雨娟真的性格不和,他们不能一起走完这段婚姻路。 致远累了,如果雨娟连这点可怜别人的权利都不给他的话,他也无话可说,该来的一切就来吧,致远不想再折腾了,他真的真的太累了,刚刚平静了几天,又要起风浪,这辈子还有这么久,这难道不是在折腾两个人吗?也许犯了错的他永远无法和雨娟回到从前。 致远不想了,他也猜不透雨娟的心思,他太累了,他在一切都没解决的情况下,他入睡了。 伤疤愈合了 就在致远入睡时,雨娟无论怎样都睡不着,为什么为什么刚刚好转的生活又要这样?刚刚恢复正常睡眠的她却又要再次失眠?雨娟想要自己努力睡着,她不愿去想这一切的一切,她也累了,就这样过日子吧!其实朱梅已经离开了这个县城,致远也不可能与她再有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自寻烦恼呢? 雨娟开始不想,她在将近三个小时没入睡后,她把她全身的力气用于入睡,她保持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不动,慢慢地慢慢地疼得发胀的脑袋终于平静下来进入了睡眠状态,可这一觉只有十多分钟,然后在乱七八糟的梦中惊醒,这也是雨娟失眠后入睡的一个必经阶段,只有在这一觉后,她什么都不想,才能正常地睡着,这个晚上,雨娟也是这样,她终于安然入睡了。 也就在这样一个晚上,雨娟早上醒来比以往都要晚些。 醒来后的雨娟脑袋已经恢复了正常,很清醒,也不再疼痛。她突然记起了今天还要去乡里上班,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七点多,也不知能不能赶上课,雨娟很着急地起床。 此时的致远和爽爽正在吃着早餐,爽爽也要上学了。 “老婆,你起来了。”致远还是很主动地打着招呼,早上起床的时候,他想叫醒雨娟,可共同生活七八年的他知道雨娟如果睡眠不足的话,她那一天都会不舒服的,他不忍心叫醒雨娟。 雨娟看了一眼致远,然后进了洗手间。 在雨娟忙清楚一切的时候,致远和爽爽也都吃完了。 “我送爽爽去读书了,你慢点吃,应该不急的。”致远要赶时间,他只能简单地对雨娟交代。 “爽爽,妈妈要星期五才能回来,你上课要专心,多得小红旗,知道吗?”对于离开,雨娟舍不得的是爽爽。 “知道,妈妈,bye!”爽爽很想去上学了,她很利落地回答了妈妈。 “bye!”雨娟心里空荡荡地回答。 雨娟很担心迟到,但摆在桌上的面条她不得不吃,这是钱买来的,她再出去吃又要钱呀,很多时候,雨娟被这个钱字压着,不管怎样,她还想存钱买房,她也想存钱买车,也许这一切都很遥远,但她还是希望存折上的数字能多一些,这样她才感到日子踏实。 吃着这她并不想吃的面条,那许久未出现在脑中的三个字又重现了---曾邵强。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没有勇气,为什么最终要选择放弃呢?如果她在刻意争取,她未必会输,也许不为了其他,只为了钱,她可以这样做,至少如果成功,她可以和同院子的同龄人比了,她也可以要父母不那么操劳,安享晚年了,她也可以不这么心疼一碗面的钱了。 雨娟在责备自己胡思乱想,她感到经过这么久没有触摸的伤疤竟然愈合得这么快,竟然还想再回头?难道曾邵强以前是作为一个梦,一个初恋的梦在吸引这她,而当梦并没有想象中好时,她全身而退,而现在,曾邵强是以他的钱在吸引她? 雨娟感到自己无可救药了,可现实却真的在告诉她,贫贱夫妻百日哀,这一年的点点滴滴的不顺心难道不是因为钱吗? 雨娟摇了摇脑袋,她要自己专心吃面,她还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上班,她没有这样瞎想的空间。 雨娟在十分后把面吃完了,简单地冲洗了碗,她提着包就去赶车。 车程每次都比想象中要辛苦,七转八转,七等八等后,雨娟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超过了十点钟。 自己动手 雨娟到校的时候,前面的坪里有三五成群的老师在闲聊着,教室里也时时传来阵阵的读书声。 雨娟对自己的迟到感到不安,这是她今天第一天在这学校正式上班,她却表现得这样无所谓,这并不是她的作风。工作中,抱怨归抱怨,她把份内的事情都还是做得很好的。 “大家好!”雨娟跟其中闲谈的一堆女老师打着招呼。 大家也对着雨娟笑了笑。 “课表出来了吗?我不知道赶上课没有?”雨娟只能硬着头皮问道,她其实是个不会交际的人。 “课表,出来了呀!你应该赶上课了,教导会替你考虑的,周一不会给你排一二节课的。你到那办公室前去看,办公室墙壁上的你的袋子里也应该有一个。”其中一位和雨娟差不多年纪的老师比较热心地回答。 雨娟说了声谢谢,朝办公室走去,所谓办公室只不过是一间一楼的教室,里面摆着很多张书桌,是一个很大的集体办公室。 在这间办公室前面的黑板处有着一张很大的布,布上第二层是一个个地小袋子,然后每个袋子上贴有一张打印着每个老师名字的纸。雨娟是新来的,她在这布的最后的袋子上找到的自己的名字,她的袋子里已经插满了书和纸。 雨娟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这里有一本初一的教科书,和两个备课本,还有一张课程安排表。 从课表中,雨娟找到了她教的是初一134和135班的英语,她也看了看周一的课,还好,她的课真的是三四节,从时间表中看到第三节课是在十点四十才上课,离现在还有十多分钟。雨娟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今天的晚到并没有什么影响。 至于上课,雨娟拿着书就能进课堂,初中那么一点知识在她的脑袋里已经很熟悉了,她并不要为做没做准备而发愁。 雨娟把东西装进包里,她又向前面的坪里走去,新来的她连教室在哪里都不知道,她还要问老师。 途中,她碰到了教导主任。 “彭老师,你还很早的,还以为你赶不上课了,哦,你上初一134和135班的英语,它们的教室就在二楼挨着厕所的那两间。” 这教学楼雨娟也很熟,李主任那样一说,她能很清楚地在哪个地方。 “哦,我知道了,那房子确定了吗?”雨娟又问道,她很累了,她需要一个歇脚的地方。 “这,还没有,可能今下午还要开校务会讨论。”教导解释。 雨娟很无奈,她不知道这样的农村中学的房子怎么就这么紧张,她只要半间房子,能够得下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就行了,就是这种教室之间的一间隔成两间的其中一间就够了。 她也知道好多工作了几年的老师住的也是这样一间房子,她是新来的,原来就住的很满,当然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雨娟在大办公室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她喝了口水,她知道,稍稍休息后,她就要上课了,有生以来,她从未这么坐了老远的车后马上就上课。 没有房子,那办公桌总要有一张吧,她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她自己去要求,而提出要求后,又不知要多久才能得到这东西,雨娟真的感到有点烦躁,以前在学校,什么事情都是致远帮她解决的,包括领一个备课本,而这里的一切的一切都要她去问,她感到了极大的不适应。 十几分钟很快就过了,上课铃如同催命铃一样催着很疲倦的雨娟去上课了。 不自信的美好 雨娟就这样开始了她的支教生活,当所有的事情要她一个人去完成时,雨娟惊异自己竟然也能完成得很好。她会找总务要办公桌,她会找教导把课都调到上午,她也会一有机会就催着校长给她房子。原来她并不是那么地不善交际,只是以前有依赖的对象罢了。 在学校没有房子住的情况下,雨娟每天往娘家跑,有时也帮母亲干点农活。在这里教书比城里要轻松哦很多,她每天上完她的那两三节课,她再也不用去想学生了,她只在这里教一年,她当然只会完成她份内的工作。 周五的第二节课下课,雨娟就往县城的家赶,然后周一再回这学校。 周末的两天,雨娟和致远和爽爽也都相处得很好。书上说周末夫妻是最好的,以前雨娟不相信,她感到少了致远她的生活会很不便,可现在她相信了,四天半的离别,然后是两天半的相处,这中间少了曾经每天面对的烦腻,多了的是一份迫切想见到对方的渴望。 爽爽读书基本上也能跟上,不是很冒尖,但也称得上优秀,雨娟不愿过度地逼爽爽读书,在雨娟心里,快乐的同年比满分要更重要。爽爽也学得轻松和快乐。 致远的表现也很令雨娟满意,她戒了他的游戏,顶多在无聊时玩玩黄金岛,他每天检查爽爽的作业,他对雨娟的话唯命是从,他很珍惜雨娟能再次接受他,他不希望前一段的噩梦重现,他努力做一个好老公和好父亲。 在这样的情况下,雨娟不愿去想致远是否对朱梅还存在感情,雨娟也不愿去想自己到底要多久才能换房和买车,她觉得只要快乐就行,空余时间,她看看电视打打牌,或者干干家务,她感到日子过得很快,她也希望所有的痛苦就此打住,她要享受每一天。 在这样的风平浪静里,雨娟的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雨娟的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雨娟的体重也慢慢地增加,雨娟也不再失眠和莫名地烦恼了,雨娟也学会了使用一些护肤品,她正一天天在恢复她的年轻。 跳过那段不愉快的经历,雨娟和致远的婚姻是令人羡慕的。 雨娟有时觉得这一切是这么地不真实,雨娟也在担心,这也许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之前的痛苦她没料到,今天的这种幸福她也没料到,雨娟在享受着这种生活的同时,她也对自己的生活存在着一份担心,担心什么,她不知道,朱梅已经离开,她的那个样子已经不可能再和致远有着什么牵连,曾邵强也和她隔着几千里,她已经中断了和他一切联系,这婚姻应该没有其他什么顾忌,可雨娟的心里还是有着一份不踏实。 其实不止雨娟有着这样的感觉,致远也有,他在小心又小心地对待着雨娟,他虽然得到了他的幸福,他和雨娟也恢复了之前的性生活,尽管这样,他还是有着一分担心,他的心里还存在着一根刺,他很想知道雨娟在云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雨娟的几天不在身边,他对雨娟也不是那么特别的信任,但他必须掩藏好他的这一切,他情愿相信他会和雨娟一直这样好下去。 各怀着心事,雨娟和致远还是过着很和谐美好的日子,但彼此都很清楚,这样的平静后爆发的战争也许更有杀伤力。 火药桶 人生不会总是这么平静,除非你把自己控制得特别好。生活中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如果心态稍稍不对,它就会严重影响你的心情,接着就会影响你最亲近的人。 在接近期中的时候,雨娟任教的一个班的纪律出现了严重的滑坡,班上的纪律滑坡当然和班主任有很大关系,这个班主任家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她不到四十岁的老婆患了尿毒症,现在每个星期在透晰,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地突然,她还费了好大气力批了二胎,并也很如意地生下了一个儿子,就在儿子不到三岁时,她却遭遇了这样的不幸,换肾对于她这样的家庭已经是不可能,她也只能靠透晰维持生命,也许过一天算一天吧。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的班主任他的心思怎么可能全部到工作上来呢?初中生,本来里面就有许多顽劣分子,一向不愿管纪律的雨娟在这个班上课感到了空前的吃力,这也是雨娟近十年来教过的各方面最差的一个班。 从来不为工作烦恼的雨娟害怕进这个班上课,她不太会骂学生,她也更不会去留学生,大家都知道,留学生就是留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学生们在雨娟的课上更加地放肆。 工作的不顺利严重地影响了雨娟的心情,雨娟被这样的事情烦恼着,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可雨娟不知怎么办,她能做的只是希望时间快点过去,她就不用面对这群鬼一样的学生。 也许又是例假的前几天,雨娟就因为这个班不顺利格外地烦躁,也就在这样一个烦躁的日子,她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致远和爽爽都还没回来,但雨娟在寻找她情感的发泄地,她对房间一切都是那么地不满意,东西都乱七八糟地放着,用完的东西不知回归原位,爽爽的玩具和书到处都是,其实这一切很正常,致远他是一个不会打扫的人,所有的这一切,原来就是雨娟的事情,可雨娟在这极其烦躁的一天,她不愿去做这样的事情,她把所有的一切过错都归结于致远。 当致远带着爽爽满面春风回来时,他还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战火硝烟。 “老婆,你在这干什么?”致远走向卧室,向正坐在床上发呆的雨娟挨了过去,手也不是很自在地向雨娟的身体摸去,雨娟一直很反感他的这样的行为,她还以的是她的武力,她会很用力地掐致远的手,可就算把皮都掐掉,致远还是愿意在没有旁人的时候有着他的这一举动。哪怕只要碰到一点点,他都感到无比的舒服。 可今天,致远不知道此时的雨娟是只火药桶,他要为他的这一行为付出严重的代价。当致远的手刚触到她的身体的时候,她很迅速地站了起来,从门边拿着撑衣杆就朝致远打去,这是突然行为,致远没来得及躲,腿上很扎实地挨了这一棒。当雨娟想再次攻击时,他选择了躲避。 挨打对于致远在以前也是很正常,他只是觉得雨娟今天有点太过份,在雨娟放下“武器”时,他还是很小心地陪着笑脸:“老婆,你今天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没有,都是被你气的,你看,家里从不整理一下,东西到处乱放着,还要我一回来就搞卫生,别的男人怎么可以把家里弄得干干净净,只有你,在牛栏里也能生活。”雨娟恢复了昔日的怨妇样子。 意外地碰面 “不能这样逼她,爽爽的字写成这样,我真不知道你在家是怎么带她的!”雨娟在这时并没有恢复理智,她有的仍是满脑的火气。 “就算我带得不好,她的字要纠正,这也有一个过程,你光打她是不行的。”致远据理力争。 “那好,从此以后我就不管,从下个星期起,我就不回来了,我会我妈那里!”雨娟赌气说。 “你回去就回去!”致远的火气也开始上升,他真的不愿再忍了。 看到致远的这个样子,雨娟愈加地火了,愈加就不信致远可以斗过她。 “好,我现在就回去。”雨娟拿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并且把门重重地关上。 看到这种场景,爽爽哭了。致远也很烦,他任凭爽爽哭着。 雨娟生气地冲向楼下,然后也漫无边际地在街上逛着。雨娟也很委屈地哭了,她承认她今下午是在毫无道理地发火,她也承认她打爽爽错了,可致远不能这样对她,回去就回去,雨娟这辈子都记得的一句话。 也许这婚姻真的出了问题,雨娟一直在强调自己不能太任性,可今天这事情不大,致远连包容她的心都没有了,那她还真有点无法适应。回去还是不回?雨娟在脑中想着,回去,这代表着她已经妥协,这代表她从此以后就要忍受致远这种恶言相向了。不回,这只会使矛盾激化,如果婚姻要继续的话,她就不应该回去。 肯定还是不能回去,雨娟回去了,又怎么和母亲交代,她不想让母亲担心,逛吧,在街上逛到天黑才回去。也许到那时,两人可以平静地面对了。 就在这样的闲逛中,雨娟的肩膀被一个人重重地拍了一下,雨娟回过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曾邵强,是曾邵强在拍她的肩膀。 曾邵强这段时间在这个县城,他在这里买了三个门面的地,准备从地到天砌上去,这是他的老家,他当然也要有一个很好的落脚之处,然后门面和大部分房子可以租出去,在房价正上涨的时期,他的投资一定不会亏本的。 曾邵强在这里大约有半个月了,今天他正从包工头那里回来,他先是在车上看到一个人很像雨娟,他慢慢地开车追了上去,当他确定是雨娟时,他就下车了。 “你怎么在这里?”雨娟的心跳得很快,雨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个男人还一直没有被自己忘掉。 “我在这里找你呀!”曾邵强开着玩笑。 可雨娟听这话紧张了,她不知怎样面对曾邵强。 “何樱呢?你应该和她在一起呀!”雨娟很清楚当初她选择退出的原因。 “我和她分手了。”曾邵强很淡然地回答。 “不可能,她对你那么好!她没有你不能生存的!”雨娟感到曾邵强在开玩笑。 “那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时候,可当这一切醒了的时候,她还是能一个人活。”曾邵强回答。 曾邵强至今也不清楚何樱为何离开了他,他只知道这里面一定是他母亲耍的手段。可一个可以为他死的女孩怎么就受他母亲的摆布呢?曾邵强很不清楚。但从何樱的离开中,他对爱情也看得很淡了,他不想对任何女人付出真心了,这当然包括雨娟,他恨雨娟离开后和他中断一切联系,他恨雨娟如同躲瘟疫一样躲着他,他今天就要以一个活生生的人出现在雨娟面前,他就要让雨娟不知所措。 意外地碰面 雨娟之前的烦恼被曾邵强的出现吓跑了,她真的如同曾邵强预料的不知所措。 “吃饭了吗?我请客,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站在马路边说话,曾邵强还真没习惯。 “不了,我要回去了。”雨娟的思想很乱,她真的还没想好该怎么办。 “真的要回去了吗?我很可怕吗?为什么要这样躲着我?”曾邵强有点不悦。 “没有。”雨娟不知怎样回答。 “没有吗?为什么你的电话从你离开后就打不通了?”曾邵强再次反问。 在雨娟的心里,曾邵强当然和致远不一样,雨娟忍受不了致远的任何不中听的话,这包括是由她的无理引起的反击。可面对曾邵强的质问,雨娟只想去圆谎,而不愿得罪他。 “我电话被偷了,所以换了号码。”雨娟很难撒谎,但她真的不知怎么解释。 “是吗?”曾邵强明显地不信,如果是这样的话,雨娟还是可以主动联系他的,如果雨娟对他有心,应该会记得他的电话的。 “那你去忙吧!我要回家了。”雨娟能想到的只是逃离这个人。 “那好,我送你,我的车在那边。老同学来了,你应该请我去你家坐坐的。”曾邵强反应很快,他当然不愿雨娟就这样消失。最失意的时候,没一个人在身边安慰他,他有点想报复。 “这不太好吧!”雨娟不会傻到这一步,这样致远一定会受不了的,她今天和致远闹别扭,她还是没想到这种报复方式,这样她的婚姻会完蛋的。 “为什么呢?为什么敢做又不敢承认呢?”曾邵强很鄙夷地说,他明白,女人也是靠不住的,就算曾经是他心中的完美女孩,也在瞒着她的丈夫。 雨娟不知道这样刺耳的话怎么会在曾邵强的嘴中说出,雨娟很后悔今天在这街上闲逛,怎么就这么倒霉,碰到了这个人,而且她明显地感到了这个人已经不是她心目中的曾邵强了。 雨娟的泪水再次在眼中打转,她很想就这样溜掉,但她不知道溜掉的结果会怎样,如果曾邵强再次追来,她又该怎么办。 这样的场景持续了几秒钟,曾邵强看到雨娟痛苦的表情,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过火了,他知道在他和雨娟之间雨娟并没做错什么,她也是受害者。 “开个玩笑,那你回去吧!”不知怎么地,看到雨娟难受,他的心也软了,他知道雨娟一定也很苦,他不忍心再折磨她。 听到这话,雨娟如释重负,她连再见都没说, 很快地跑了,她再也不愿见到这个人,他凭什么那样说她?他为什么要那样说她?雨娟也知道,她这辈子其他什么事情都光明磊落,只有这一件事情见不了光,也正是这个原因,雨娟一直不愿去触及这个黑暗处,她中断和曾邵强的一切联系只是为了永远地忘却那一幕,就如同根本没发生一样。可她错了,事情发生就发生了,永远不可能和没发生一样。 雨娟在路旁找了一个等着的地方坐下,她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该怎么办?曾邵强会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感到头好疼好疼。回家的公汽来了,雨娟上了车,她没有力气和致远斗了,就算认错,她也要回去了,她真的害怕再次碰到那个恶梦般的人了。 回家 爽爽在雨娟走后,她开始是哇哇大哭,哭完之后,她也感到很难过,她问致远:“妈妈还会回来吗?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不会的,她只是去外婆家了,下个星期会回来的。”致远安慰爽爽,他知道,夫妻吵架,伤害最大的是小孩。 “那好,爸爸,我写作业,我写好一点,等妈妈来检查,她就不会发脾气了,不会到外婆家去了。”爽爽说着,很认真地拿着作业本写着雨娟留给她的作业。 听着爽爽的话,他也在后悔当时不应该和雨娟斗,女人都不那么讲道理,他知道斗争的结果会是他失败。 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他该怎么办?他不愿去想了,当初的他是那么地害怕离婚,可自从上次见到治愈后的朱梅时,他的心淡了。朱梅太可怜了,爱得深有什么用,她曾经那样深爱着她的老公,可她的老公抛弃了她,后来鬼使神差,她竟然缠上了他,最后却在绝望中疯了。 爱,有时并不得到该得到的,致远感到他在尽心尽意地对待雨娟,雨娟却时不时地找他的茬,他最终和雨娟的结果也许是离婚,到今天,他不再恐惧离婚,要离就离,他知道死死地抓住她不放只会使彼此都痛苦。只是苦了爽爽,但他也只能希望爽爽能坚强和健康地成长了。 在雨娟走后的大约两个小时,他想打电话问问雨娟到了没有,但他最终没有这个勇气,他不想再听到难听的语言,雨娟这么大人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也正在致远开始忙晚餐的时候,雨娟开门进来了。 爽爽很高兴,她赶紧拿着她辛苦写了一下午的给雨娟看:“妈妈,你看我写的字。” 雨娟接过作业本,她知道爽爽是很认真地在写了,尽管不是特别好,但进步是很明显的。 “爽爽很乖,作业写得很好!”雨娟在回家的路上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她知道再怎么也不能找爽爽出气,她太小了,这样会不利于她的成长。爽爽有时出口就是骂,这也是受雨娟的影响,因为那口气和雨娟一模一样。 “那妈妈不要到外婆家去,每个周末仍旧回来,好吗?”爽爽害怕失去妈妈,她对没有妈妈存在着极大的恐惧。 “好的。”雨娟答应着,她知道她这次对爽爽的打击很大,她一定要控制,她不能再伤害爽爽。 致远从厨房听到雨娟的声音,心里还是有着一丝开心,离婚,他不再那么惧怕,可打心底,他还是不愿出现这样的情况。 一连串的事情,雨娟没有食欲,她只想洗洗睡了,她感到头在胀着疼。 “你做你和爽爽的饭就行了,我不想吃。”雨娟不想和致远僵着,她也没有力气和致远僵着。 “那你吃少点,行吗?”致远不赞同雨娟不吃饭。 “不吃,你做好了,我也不会吃的。”依着雨娟以前的脾气,她又会大声地吼着说致远太啰嗦,总是要和她作对,可这个晚上,雨娟没有精力了,她就这样回答了致远。 雨娟很快地洗洗睡了。 致远在忙着他的饭菜,他还是做好了雨娟的饭菜,他知道,一个晚上这么久,雨娟不吃饭是不行的,也许等她的心情好了,她会吃的。 离婚 雨娟躺在床上,一连串的事情让她想睡却睡不着。她就这样躺着,任凭思绪在乱飞。 学生那的确是小事,只要上课不打死人,她的日子应该还是能过下去的,相信再怎么样,也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吧! 和致远的矛盾也好解决,她只要主动和致远说话,致远也会一如既往地对待她。 可这时的另一个人,雨娟真的不知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呢?她根本不知道曾邵强要来干什么,说他坏,他在自己最尴尬的时候又放了她,可说他一如既往地好,可那么不堪入耳的话又从他的嘴中冒出。雨娟知道最好的结局是从此不再碰到这个人,可这又是多么地渺茫呀! 想不清楚的雨娟最后在毫无气力的情况下睡着了。 致远带着爽爽吃饭,然后督促爽爽洗脸刷牙之类,致远已经习惯于这种又当爹又当妈的日子,其实他只要和雨娟过得和谐,多做一点事情他并不想去计较。身体上的劳累永远没有心理上的劳累那样折磨人。 他不知道雨娟的生活哪里出错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对待她,要从他这里找毛病,他实在想不出。问题不出在他这里,可雨娟的气却朝着他发了,他感到很无奈。他唯一希望的是雨娟早点调整好她自己,让生活能回归原位。他也知道这已经不是从前了,以前他可以对雨娟的骂听之任之,因为在他的心里,他这辈子都和雨娟捆在一起了,要离婚,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现在,他犯了错,犯了一个他这辈子都没想到的错,他的婚姻从此受到威胁,加上雨娟的心里也存在着另一个人,他不知道雨娟在云南究竟和曾邵强发生了什么,但从雨娟回家的举动来看,曾邵强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威胁,可到底怎样,他到现在一无所知。 婚姻到了今天,它是脆弱的,可雨娟还在向他发着脾气,他感到这婚姻的摇摇欲坠,至少当雨娟再次提出要离婚签字时,他会同意的。 致远在爽爽睡去后在看着电视,他的心情不是那么好,他害怕雨娟向他提出离婚二字,可有时竟希望雨娟向他提出这两个字,也许,这样就解脱了,爽爽随便跟谁,他其实都无所谓。 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中,他拿着茶几上的笔竟毫无意识地在那个草稿本上写下了这两个字。 雨娟在致远和爽爽都睡着了时候醒来了,她醒来的时候是凌晨的零点多,雨娟的脑袋已经相当的清醒,她深睡的那一觉已经睡了,心中不是那么平静的她这个晚上应该没有睡眠了。 知道了这规律,雨娟不再强迫自己睡觉,她起床了,她的肚子确实有点饿了,她到厨房找吃的,她也发现致远很细心,菜放在电饭锅里,并且没有断电。雨娟把插头拔掉,去盛饭吃。 吃完饭,雨娟想看电视,也许找点事情做心情就会不再那么烦躁。 雨娟开了电视,坐在沙发上,不经意间她看到致远写得那两个字。离婚,致远为何要写这两个字,难道他是把他心里的话通过这种方式来跟她交流?雨娟顿时被吓了一跳,致远一直都不赞成离婚,难道在这婚姻经历了好多风雨终于平静了的今天他却提出了这两个字。雨娟想不明白,难道就因为今天她无端发脾气行为?如果是这样,那这是什么婚姻,难道脆弱到连这样的风波都经不起了吗? 依着雨娟的脾气,她会从床上把致远拖出来,指着纸上的字问他是什么意思,可她现在没有这样的勇气,她已经不能肯定致远还死心塌地地要跟着她了。雨娟把那写有离婚的草稿本放到了茶几的下面,她能做的,也许只能是装作没看见,如果致远当着他的面提出离婚,她想她也会积极面对的。 雨娟没有了看电视的心思,她关掉电视,熄了灯,拿着被子在沙发上睁着眼睛睡着。 难熬的周末 雨娟很艰难地熬到了天亮。 致远并不是因为雨娟的生气睡不着觉,只是因为一个星期没有女人的温存而难眠。 这一天仿佛并没有什么不同,致远照常忙着他应该忙的,雨娟仍旧做着她该做的,两人也还互相说着话,谁也不再提昨天的不愉快。 可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顺利,致远在上午出去买菜时,碰到了一个人,而这人就是曾邵强。曾邵强在昨晚雨娟回家时跟踪了雨娟,他知道了雨娟的住处,他这天一直在这大门口等着雨娟或致远出现。 “嗨,你好!”曾邵强站在正往前走的致远的前面,向他打着招呼。 “你好!”致远的记忆力不是很好,但这个面孔他还是记得,这是他所厌恶的一个面孔。 “有空吗?我想找你谈谈。”曾邵强很想会会雨娟的丈夫,他很想知道雨娟到底过得怎么样,也许潜意识里,他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机会,他能不能或者该不该插足雨娟的婚姻。 如果在以前,致远一定不会同意和这个人谈话的,就算谈话,他也一定不会有好语言的。可今天他没有了这份斗志,而且他也很想知道雨娟和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一种关系,他也很想知道雨娟到底把他当作什么,所有的这个学期的恩爱是否只是一种表象。 “我没什么事情,能够感到做中餐就行!”致远回答。 “那好,上车吧!我的车就在那边。我们车里谈,行吗?”曾邵强惊异致远的爽快。 “好。”在致远赞成后,两人往车里走去。 “你和雨娟过得好吗?”在两人坐定后,曾邵强开始发问。 致远还从没坐过这么高档的车,学校老师的车最贵也不过二十多万,一般也只有十多万,自己还是无车一族,而曾邵强开的这是一辆四个圈的奥迪,比他以前坐过的顺风车要贵很多。曾邵强是有钱的,至少相对于他来说,是不知有钱多少倍,而他对雨娟是了解的,雨娟把钱看得很重。他知道在曾邵强和他面前,雨娟的心中的天平是很难不往曾邵强那边倾斜的,雨娟昨天之所以无理取闹,也许也和这个人有关吧! “一般般,如果没有你的出现,应该会很好。”面对自己的情敌,致远的语气还是无法好起来。 “是吗?这话是什么意思?”曾邵强强忍着不快,继续问道。 “本来我已经和雨娟生活得很好了,可就因为你的出现,雨娟昨天心情又不对了。”致远抛开的是前一段,他讲的是这个学期的事情。 曾邵强听到这话还是有点窃喜,雨娟会因为见到他而心情不稳定,这说明他在雨娟的心里还有一定的位置。 “那你考虑过放手,把雨娟交给我吗?”曾邵强很直接,也很尖锐。其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说这话的结果,也许把他的痛苦加到每个人的头上,这才是他的目的。 “是雨娟的意思吗?”这是致远沉默了好久的回答。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生意场上的曾邵强练就了一身别人看不透的本领。 “是的话,要雨娟亲自对我说,我不会再死缠着她,不是的话,请你离我们的生活远一点,不要来破坏我们的感情!”关键时刻,致远还是有头脑的。 难熬的周末 曾邵强想不到一个相貌确实很难恭维的而且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老师的致远的话这么一针见血,也许雨娟真的有喜欢他的理由吧! “是我的意思,据我所知,雨娟过得并不开心,如果你肯放手的话,我想她会和我生活得更好!”曾邵强也沉默一阵才回答。 “这不可能!雨娟是我的老婆,我会让她幸福的,两口子之间有争吵这是很正常的,也无法说明他们就过得不开心。”致远很坚决地回答。 “哼!”曾邵强顿时冷笑了一下,“你们的争吵正常?那么大热天,雨娟一个人来到云南去找另一个男人,你也说正常?想知道我和雨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曾邵强顿时冷嘲热讽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致远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他还是忍不住往下问。 “发生了什么事情,发生了是一个男人就忍受不了了事情,她和我睡在了一张床上。”曾邵强有点自豪地笑着说,他终于说出了雨娟的秘密,他要让这婚姻也面临崩溃。 “你胡说!”致远不可置信地马上反击。 “那你可以约雨娟出来,问问她我说谎了吗?”曾邵强就知道这个傻瓜不知道这事,还把雨娟当神一样供着。看着致远痛苦的表情,他幸灾乐祸,凭什么所有的痛苦让他一个人来承担,这世界上应该没什么幸福的婚姻。 致远一直沉默着,他打开车门往外走去,他不想让曾邵强看他的笑话,如果知道曾邵强找他谈话会是这样的一种结果,他死也不会上这车的,有些事情也许永远不知道还好些,就算是掩耳盗铃,他也心甘情愿。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呢? 他不知道雨娟在暑假的时候,为什么最终选择了回家,难怪在回来之后,雨娟如同变了一个人,她会很大度地看待他和朱梅的一切,并且选择了原谅他,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有原因的,其实在当时致远也想过这个问题,他也知道就算当时雨娟告诉了他这件事情,他也会不去计较的,他知道当时的他没有资格计较这件事情,可到现在,他真的听到这样的言语,他感到他的心无比地疼痛,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知道,过去所有的罪名都让他一个人背着,想不到,雨娟比他更肮脏,至少他没有主动找朱梅,而雨娟却不远千里去投,怀送,抱,他不平衡呀! 他在街边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他只感觉雨娟是个骗子,一个伪装得太好了的骗子。他现在不想回家,他更无心思再去为这个家庭做着饭菜,也许如果知道和雨娟的结局是这样的话,当初还不如选择离婚,也许那样朱梅也不会疯,朱梅有过很多男人,但至少朱梅在用心对着他。 致远站起来,又朝前面走去,他不知道要走向哪里,他就这样无聊而痛苦走着。 在这座并不规范的城市里,有着一些名为理发店的门口坐着一些很性,感的女性,她们一看到单身男性在她们的店子前经过,就会向他们打招呼,揽生意。 在这样的失魂落魄中,致远看到有个这样的打扮入时的妹妹向他招手,他知道这期中的意思,有老师也曾去过这样的地方,他不敢去,他怕雨娟。可今天,当他看到这样的场景时,他的心突然动了,什么雨娟,见鬼去吧!他要活出自己的尊严,他要不想在憋着自己,他想发泄了。 雨过天晴 平息之后,雨娟要把整理出来的东西再次放进去。令雨娟惊讶的是,她的东西都已经物归原位。在她还没回过神来时,耳边又传来了致远的声音:“东西在今上午我就放进去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雨娟反问。 “我错了,在我说完离婚,其实我就后悔了,就算爽爽不说,我也不会和你离婚的。”致远诚恳地说。 “你真的也太厉害了,什么事情都能心想事成,想离婚就能离,不想离婚就可以不离,告诉你,要不是看着爽爽可怜,我是不会和你过下去的。”雨娟是满肚子的气,她感到这个周末仿佛就像过了一个世纪。 “我错了,如果打我能给你消气,你就打我吧!”致远在讨雨娟的欢心。 “打疼我的手。”伤口也很容易愈合,致远和雨娟的话语又回到了从前。 “不在意我和曾邵强的事情了?”雨娟再次确认。 致远摇头。 “什么意思?在意还是不在意?”雨娟不知道致远摇头的意思。 “不在意。”致远说。 “那开始为什么要离婚呢?”雨娟感到男人还真是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转过弯来? “可我感到离婚会使我更痛苦,我不能没有你。”致远说。 雨娟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感动,她转眼过去,碰到的是致远深情的目光,她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她也不想责怪致远了,致远还是这么地在意她,这就足够了。 “你下午去打牌吧!爽爽交给我。”致远知道要雨娟这样在家里坐着,她会感到很漫长,打牌没有其他的作用,用来打发时间是最好的了,就如他玩游戏。 “用不着你来安排我的生活,我自己知道做什么。”雨娟一贯不喜欢听从致远的安排,致远的好意在这时又碰了钉子。 “好,我知道。”致远也习惯了雨娟这种语气。 雨娟想去打牌,但她总感到心中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她心里总还存在着一个疙瘩。终于,她想起了这个疙瘩来自曾邵强。 “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曾邵强之间的事情的?”雨娟跑过去问致远。 “曾邵强说的,他想要我和你离婚,再和他结婚。”致远说。 “你就这么听话,老婆就这样让给别人?”雨娟感到好气。 “不是,他说你爱他,不爱我。”致远解释。 “我爱他,我在云南就不会回来了,你是木头,从云南回来,我怎样对你,你不知道吗?”雨娟对致远的没有主见表示气愤。 “知道,是我笨,我知道我错了。”致远说。 雨娟不想瞒了,她也不想再在致远这里有秘密,在这个下午,她把她在云南的点点滴滴都告诉了致远,而且她也很明确地告诉了致远她不喜欢曾邵强了,她想的是和致远一家三口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听完之后,致远终于感到曾邵强并不是横在他和雨娟之间障碍物了,他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了。在心里他感谢上天,上天给了他雨娟这么一个好老婆,不管怎样,她没有抛弃他,在心底他再次地发誓,一定好好对雨娟。 婚姻在前两天的浪花后显得更加平静和牢固,雨娟和致远之间所有的障碍已经没有了。 在这个晚上,两人也睡得异常地安稳和香甜。也许,以后都会这样。 解释 在周一的时候,雨娟终于有了一个好心情去学校上班。支教的生活其实相对来说还轻松一些,在两节课后,雨娟再也没有事情可做。 无聊的时候,雨娟的思维相对来说要活跃,她现在是在想如何把日子过得更好。 雨娟知道她和致远的疙瘩已经解开,两人再也没有秘密,两人可以很坦白和信任地生活。可曾邵强,她必须和他说清楚了,她和他最多也只能是朋友,她不希望曾邵强再来打扰她的婚姻生活。 在这一刻,雨娟也终于相通,她不能这辈子都躲着曾邵强,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好,虽然他是自己曾经的痛,是自己再也不想触及的黑暗的地方。可曾邵强毕竟是她曾经还算了解的一个人,他并不是老虎,并不是瘟疫,用不着那么地怕他。也许只要把一切解释清楚了,这痛就会成疤,这黑暗也会散去。 其实在曾邵强见了致远后,他也懊恼他说出的那些话,他感到他对不起雨娟,他不应该把他的痛苦加到雨娟的身上,雨娟没有错,雨娟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 他想和雨娟解释清楚,可他知道雨娟不想见他,他也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已经伤害了雨娟,他更没有勇气去和雨娟说了,雨娟不想见他,他能做到的是这辈子不再去打扰她就行了。 解开了心中的疙瘩,曾邵强感到心情也舒畅了许多,一直以来他的感情就不顺,从高中暗恋雨娟开始,他每次的感情都以失败告终,难道这就是命运?他可以把所有感情的失败归结于一个人----何樱。可为何这个最爱他的人也要那样毅然离开呢? 曾邵强想不出原因,他也不愿去想了,他也不敢再去奢望一份完美的感情,事业和孩子将是他今后生活的寄托。 把所有的事情想明白了,曾邵强感到他终于站稳了,能昂首向前走了,好险好险他差点就要走向一条死胡同,走向无比的黑暗。 也终于,在这个周一,曾邵强有了好的心情,他决定把这里的事情安排清楚,然后回到云南,毕竟他的生意在那里,他的儿子父母都在那里。 就在他准备出门安排这一切时,他开门的时候,门边正好站了一个正要敲门的人,这也是这些天他想得最多的一个人。何樱她以最漂亮的样子出现在了他的门口! 在曾邵强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一切的时候,他已经被何樱推向了屋中,被何樱紧紧地搂住,并听见一个声音反复在耳边响起:“我爱你,我爱你······” 在许久之后,何樱才平静,她也终于稍稍松开曾邵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虽然是曾邵强曾经梦想的场景,可当这一切真的出现时,他还是感到这样的不适应。 “强,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那样不辞而别,但你不要生气,听我解释,行吗?”何樱很怕曾邵强,虽然她知道她这辈子都会为这个男人而活。 “我听,咱们坐下说,行吗?”曾邵强感到他站得好累。 两人找凳子坐下,何樱开始解释。 “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吗?医生说我得了癌病。”何樱说。 曾邵强顿时全身紧张,“什么癌?” “他说是子宫癌。我不想拖累你,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我治疗的丑样子,我也不想让你为我担心,所以我选择了那样离开。”何樱说。 “你真傻,你的病现在怎么样了?”曾邵强过去心疼地抱着何樱,这个理由他相信,可之前他怎么就想不到呢? 解释 “我没事了,在我下了好大决心准备去化疗时,医院说我的瘤子是良性的,只要割了就行了。我就好兴奋好兴奋,我就想马上见你,我担心电话里说不清楚,所以也就尽我最快的速度找到你了。你能原谅我吗?”何樱担心曾邵强生气,不管怎样,她的不辞而别是错误的。 “傻瓜,世界上怎么就有你这样的一个傻瓜,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允许这样失踪,行吗?”曾邵强的心疼地说。 曾邵强和何樱甜蜜地搂在了一起,他决定和何樱明天就回云南,然后办好登记手术,他再也不想失去何樱了,能有一个这样爱他的人,他这一生也就知足了。 雨娟的电话终究没有打给曾邵强,所有的道理雨娟都懂,可她还是没有勇气和曾邵强说话,她唯一希望的是这个人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雨娟也感到好笑,曾经是那么渴望见面的人,如今为什么这么不愿意见呢?曾经包括现在是那么地渴望过有钱的生活,而当有机会过上这样的生活时,自己又是这么地害怕,不敢争取呢?性格决定命运,雨娟的性格决定了她只适合这样的生活,过着有钱人的生活,或者再和曾经的未开始的初恋情人生活会令雨娟更不舒服的。 曾邵强在处理好一切事情之后,他在走之前,他感到有点遗憾,他可以不去打扰雨娟,可他毕竟做了一些对雨娟不该做的事情,他想光明正大的离开。男人还毕竟是男人,做事要果断些。 曾邵强和何樱说明了这一切的情况,并表明他想和雨娟说清楚时,何樱没有丝毫的反对,能拥有曾邵强的爱,何樱已经是最大的满足,她也会尽最大的能力使曾邵强开心。 “明天要走了,你干脆约雨娟一家三口出来吃顿饭吧,其实我也很想见见雨娟了。”何樱提议,也许这样,曾邵强和雨娟的这份感情的句号会画得更圆满些。 曾邵强想了想,觉得这意见很好,不管怎样,他和雨娟还是朋友,明天回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再见,大家应该好聚好散。 曾邵强找到了致远的住处,这时致远已经下班,他正在知道爽爽写作业。 对于曾邵强的到来,致远很是排斥。 “有事吗?”致远甚至不愿让曾邵强进来。 “上次的事情我对不起你,我是想向你和雨娟道歉的,能到屋里说话吗?”曾邵强解释。 看到曾邵强的满脸真诚,致远不好拒绝。 “叔叔好!”爽爽对曾邵强打招呼。 “爽爽乖!”虽然只见过一面,曾邵强还是能记得爽爽的名字,他感到爽爽是雨娟的翻版,很可爱的女孩。 “雨娟呢?”只看到爽爽,曾邵强问致远。 “她到下面支教去了。”致远回答,“你找她有事吗?”致远再次补充。 “我明天就要回云南了,我想请你们一家去吃顿饭,对我这次在这里所做的一切表示一下歉意。你看行吗?”曾邵强问。 “不用了,只要你再也不出现在我呢雨娟的生活中就是最大的道歉了。”致远见到曾邵强,他的态度是好不起来的。 “好的,那打扰你了,麻烦你也和雨娟说一句,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了。”曾邵强说完起身就准备离开。 致远也没有回答,曾邵强也就这样很受冷落地离开了。 曾邵强知道他错了,而且他的话深深地伤害了致远,他也知道,只要是个男人就会受不了他的那样的言语。这一切曾邵强也只能忍了,明天就要离开了,看来这个完美的句号是画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