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往事1988》 第1章 休学？ “鉴于你当前的状态，我个人和米勒教授都建议你考虑一下休学这个选项。” 学生事务副教务长办公室里，克拉克一边看着手中来自学生心理健康中心的报告，一边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年轻人。 然而对方的注意力似乎压根不在这儿，此刻他正双目空洞的处于神游状态。 “迪恩~迪恩！” “yes，sir！”迪恩从混沌中惊醒，眼前的世界也渐渐清晰。 阳光从窗外斜斜的打在办公桌上，阴影里院系的副教务长克拉克正缓缓收回叩击桌面的手指，并再次把身体靠在椅背上。 而坐在他边上的米勒教授，看到刚刚迪恩的表现也微微叹了口气。 回过神的迪恩仿佛堪堪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抱歉克拉克先生、米勒教授，我...刚刚...” “我理解”克拉克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发生这样糟糕的事情，是谁也不愿意见到的。” “迪恩放轻松，学校已经了解你的情况，我们会给予你权限范围内最大的支持。”米勒教授也适时的安慰他。 “好吧~”本来还想着怎么解释的迪恩，索性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卡拉克把手中的报告放下，改为十指交叉搭在桌面上。两只拇指来回绕了绕，才缓缓开口。 “学校的心理健康办公室说，你最近时常会出现精神恍惚或者有产生...幻觉的症状？” “是的”迪恩点点头，“不过我认为我现在已经恢复的...” “不”克拉克示意他不必急着解释。 “迪恩，对于你家里的事情，我们也很遗憾。但伱今年刚刚十八岁，甚至生日还没过。 所以不必急着想成为男子汉，然后在其他人同情的目光中，假装坚强的负担起家里的一切。 这对你来说还太早了，迪恩，你还是一个孩子。” 克拉克尽量放缓自己的声音，“所以我们建议你休学一年，或者一個学期，哪怕心理评估报告上没有给出的这样的相关建议。” 迪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前不久他确实刚刚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恢复。 毕竟后世的灵魂融合这具身体，也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而克拉克还以为眼前的这个学生在为休学所带来的损失而有所顾虑，所以他又贴心的解释道。 “迪恩，我从米勒教授那里了解到，你第一个学期的表现非常优异。一如你高中成绩单那样，耀眼、令人惊叹。” 一直端坐在一旁的米勒教授微笑着点头，并适时为克拉克递上了一份关于迪恩本学期的学业表现报告。 “哇哦~”拿到报告，克拉克不出意外的惊叹一声。 “gpa3.8，对于电子工程专业来说这是非常难得的成绩了。 另外仅仅大学第一个学期就修满20个学分，迪恩，就像你的高中推荐信上所说的那样，你无愧于天才之名。” 被迪恩成绩单惊艳的同时，克拉克又忍不住为他的遭遇所惋惜。 不过也在这一瞬间，克拉克心中已经有所决定。 “迪恩，在你休学期间，学校给予你的全额奖学金政策保持不变，可以按期顺延。 并且只要你复学后gpa保持在3.5以上，全额奖学金会一直支持你到大学毕业。” 老实说这个承诺，对于一个大学生及其家庭而言，绝对算得上是丰厚的收获。 不过迪恩却没有表现的很兴奋，他抬起头给出了一个令克拉克和米勒教授有些意外的回答。 “克拉克先生，关于休学的决定我还需要慎重考虑。如果可以的话，我个人更倾向于申请一到两周的长假。” 克拉克和米勒教授有些意外的对视一眼，前者更是再次确认道。 “迪恩，你确定自己的状态可以继续学业吗？虽然休学会损失一些时间成本，但我觉得它或许对此时的你更有利。” “当然”迪恩肯定的点点头。 “好吧”克拉克耸耸肩，“既然你坚持，我会向教务长那里解释。米勒教授你觉得呢？” “按照迪恩的成绩，本学期剩下的时间，他全部用来休假都没有问题。”米勒甚至觉得迪恩大学根本不用读四年，对他来说，两年就够了。 “既然这样，那么...” 叮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克拉克说了一半的话。 向两人露出一个稍等的眼神，克拉克接起电话“hello~...” 大概说了两句，克拉克就挂断电话。 “迪恩，你的家人来接你了。” 迪恩起身，“克拉克先生，我...” “你的假期申请，被批准了。” “谢谢”点了点头，迪恩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家人？不知为何，迪恩心情竟然有些忐忑。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米勒脸上似乎仍有些惋惜。 “先让他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吧，母亲离世不到一个月，父亲又面临入狱的指控，对这个刚刚成年的孩子来说，确实残忍了些。” 但这就是生活，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克拉克倒是相信，迪恩会处理好这一切的，就凭刚刚对方冷静的表现。 ... 出了学校的行政大楼，迪恩神情依旧有些迷蒙。 见鬼，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是他仍然不能适应现在的身份。 从最开始长时间陷入失神状态，脑袋里满是幻象。到现在偶尔发呆，这个过程持续了近一个星期。 直到今天大脑思维才算完全清醒，这难道就是穿越后遗症？ 而在适应的这几天当中，为了避免自己的异常状态惹人注意，迪恩只能大多数时候都维持面无表情的样子。 没错，克拉克副教务长口中冷静的迪恩，说不定那是因为他在发呆。 至于今天克拉克他们找自己谈话并建议他休学的原因，迪恩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 毕竟就在昨天，那位素未谋面的姑妈就打过电话给他了。 在电话中，姑妈一个劲的安慰迪恩。不要因为母亲离世而过度伤心，也不要因为父亲被捕而对生活失去信心。 他在天堂的妈妈，以及姑妈一家都会支持他、鼓励他，完成大学学业，并成为普莱斯家族第一个拿到大学学位的人。 唉~，迪恩揉了揉脑门。他不知道该为自己现在的境遇而自怨自艾，还是该为成了全村的希望而振奋精神。 “迪恩~！” 就在迪恩思考当下的打算时，一道饱含关切的呼声从前面传来。 迪恩刚刚抬起头，扑~，他的脑袋就被一双胳膊搂进了怀里。 随之而来的就是廉价的香水味和柔软的胸膛。 “哦~，迪恩，我的迪恩！我可怜的迪恩！”女人关怀的声音瞬间灌满迪恩的耳朵。 “瑞秋姑妈...” “没关系的孩子，想哭你就哭吧，我保证绝对不会和以前一样笑话你像个姑娘了。” “...”迪恩。 被瑞秋姑妈搂进怀里强行安慰了一番，迪恩才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 也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在瑞秋姑妈的身边还有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弗兰克叔叔”迪恩主动打招呼。 “迪恩，你是一个棒小伙~！”穿着工服的弗兰克拍了拍迪恩的肩膀，他是瑞秋姑妈的第二任丈夫。 虽然家里遭遇了一连串不幸的事，但至少迪恩表现的还算坚强，这让弗兰克也更愿意帮他度过难关。 “对了迪恩，你的行李呢？我和学校打过电话，也和他们说明了你可能会休个长假。”瑞秋姑妈看着两手空空迪恩，不禁奇怪的问了起来。 “呃...”迪恩这才想起来昨天电话里姑妈关照过他，今天要收拾好行李带回家的。 “算了，反正这里离扬斯敦不远，后面需要大不了再回来。”穿着厚风衣的瑞秋姑妈，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她以为这只是因为迪恩伤心过度，才忘了这些琐事。 “迪恩，我们先上车吧，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车里好好休息一会。等你醒来我保证热气腾腾又香味扑鼻的苹果派，一定会完美的出现在你的面前。” 瑞秋姑妈搂住迪恩，进了一辆有些年头的福特福睿斯后排。 透过蒙了一层雾气的车窗，迪恩再次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学校。 克利夫兰州立大学，他对它甚至还没什么印象。 第2章 打算 就像瑞秋姑妈刚刚说的那样，他们这次来克利夫兰是为了接迪恩返回扬斯敦。 因为迪恩这一个星期的异常表现，学校的教授认为他的心理出了问题，为此心理健康中心还对他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事实证明迪恩的表现确实称不上正常，至少暂时不适合继续学业了。 再加上前两天瑞秋姑妈打电话和学校说明了迪恩的情况，这才有了刚刚克拉克办公室的谈话。 不过面对休学的建议，迪恩拒绝了。十八岁如此宝贵的年华，怎么能浪费在休学上？ 虽然他来自后世也接受过现代教育，但读大学仍然非常重要，这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实现阶层跃升的最佳捷径。 或许他可以通过后世的眼光在十年后实现财富自由，但也仅次于此了。 富人阶层也是分层级的，要想成为那1%，甚至0.1%，仅仅有些前瞻性的眼光可不够。 再说了这里是美利坚，前世他对它的了解，称不上熟悉。 所以大学是过渡期的最佳选择，知识、人脉、社会运转的规律，这些都是无形的财富。 可惜克利夫兰州立大学只能说中规中矩，在脑海里翻找了一下记忆，迪恩对它的排名只能说比野鸡大学稍微好一点。 在全美有学位认证的两千多所大学中，克利夫兰州立大学只能勉强排进前两百，妥妥的四级大学。 这与哈弗、耶鲁等top30的一级大学相比，差了不是一点两点。 如果能进更好一点的大学就好了，以他gpa3.8的成绩去申请前十的名校都足够了吧。 迪恩一边盯着车窗外飞速而过的高速公路出神，一边在心里琢磨这件事的可能性。 毕竟好一点的大学对个人发展有着更大的助力，尤其是对他这样的乡下小子而言。 “克利夫兰也越发衰败了。”看到迪恩盯着窗外，以为他在怀念过去，边上的瑞秋姑妈也不禁感叹了一句。 “嗯？衰败了？”迪恩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克利夫兰。 那里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在午后的阳光中煜煜生辉，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流遍布大半個城区。 这貌似还不错啊，至少和迪恩前世见过的二级城市差不多了。 “十几年前克利夫兰有着90多万人口，排名全美第九，是五大湖地区有名的大都会。 但是现在...”瑞秋姑妈神情有些感叹，“整个城区只剩下60万不到的人口。” 重工业的迁移，使得这座伊利湖畔的大都会也失去了旧日的荣光。 “父亲每天就是在这里工作吗？”迪恩看着身后渐渐远去的克利夫兰，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因为有着此前的记忆，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老爹的在哪工作。 只不过他被捕的细节迪恩却不知道，事发时他这位世纪新来客还在恍恍惚惚的适应这具身体呢。 而现在姑妈一家又迟迟不说原因，所以迪恩只能自己主动开口。 果然听到迪恩提到他的老爹皮特，瑞秋和弗兰克都变得有些沉默。 看到两人沉寂下来，迪恩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自己的便宜老爹犯了什么恶性事件吧。 他还琢磨着后面去申请更好的一流大学呢，但是如果家人犯了影响恶劣的重罪，搞不好这个计划会泡汤。 因为那些一流的大学十分重视学生的家庭背景，他们可能不会明确拒绝你，但糟糕的家庭环境一定是一个减分项。 见到迪恩神情变得严肃，瑞秋姑妈连忙安慰他，“迪恩，没你想得那么糟糕。皮特虽然做错了一些事，但并非不可挽回。” “那就请告诉我，姑妈。这很重要，而且我已经十八岁了。”十八岁，按照联邦法律已经成人了，尽管他还差几周才到生日。 “好吧”正在开车的弗兰克率先回应他，“迪恩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些事。只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回家、洗个热水澡、享受一顿热气腾腾的晚餐。 然后再谈这件事，毕竟现在可不是好时机。”弗兰克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方向盘。 “抱歉弗兰克叔叔，是我心急了。”迪恩为自己刚刚冲动的语气而道歉。 “没关系的孩子，我们都知道你已经足够坚强了。”同样坐在后排的瑞秋姑妈，再一次把他搂进怀里轻声的安慰着。 母亲刚刚离世，父亲在羁押状态中，还有一个被逐出家族之外的混球哥哥，全家唯一正常的人只剩下迪恩了。 对于这个遭受了一连串打击的孩子来说，你还能对他苛责什么呢？ 因为刚刚的话题车里的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沉闷，而迪恩也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记忆中，去翻找那些过往的光影，以期更了解自己现在所面临的一切。 克利夫兰距离东南方的扬斯敦只有70英里左右，他们一行人开车一个小时就已经可以远远看见后者的轮廓。 也直到这时，迪恩才能体会到为什么一路上瑞秋姑妈会时时感叹一切都衰败了。 在扬斯敦边上的马洪宁河谷两边，破败的厂房随处可见，到处是锈迹斑斑的褐色。 窗户被打破，杂草遍布沥青路面，停车场空空荡荡。 远远望去，连绵二十五英里，公路两旁都是这样的工厂坟墓。 而扬斯顿就处于这工厂坟墓群的边上，它也是迪恩出生并成长的地方。 是的，这布满褐色的地域。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锈带。 迪恩所在的扬斯顿-克利夫兰一带，更是处于锈带的中心，俄亥俄州。 汽车进入城区，入眼的萧瑟对比克利夫兰的繁华简直差远了。大街上行人寥寥，在不起眼的垃圾桶边更是有戴着毛线帽醉倒在地的流浪汉。 “f*ck！社区委员会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替共和党拉选票？瞧瞧他们选的演员总统，鼓吹经济全球化，ah？ 扬斯顿今天的破败，那位演员要承担一半以上的责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刚刚的话题搅乱了心情，见到丑态毕露的流浪汉后，弗兰克不禁开始破口大骂。 “弗兰克”瑞秋责怪的看了一眼犹自愤愤不平的他，提醒道，“这里是城北。” “好吧，城北，黑鬼和犯罪分子的天堂！”弗兰克一脚油门，加快速度穿过城北向城南而去。 城南那是像他们这样的白人所聚集的社区，虽然种族隔离法案废除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年，平权运动这些年更是一波一波的袭来，但是人们心中的隔阂可没消除。 至少在扬斯顿，现在依旧黑白分明。 尽管是在同一座城市，但是城南社区和城北社区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至少你走在城南不用担心，被黑鬼顶着后腰索要20美元。也不用担心某个流浪汉神神秘秘的凑上前来，询问伱要不要飞叶子。 吱～刹车片和轮毂摩擦发出一阵令人牙酸呻吟。 迪恩回过神时，弗兰克的汽车已经停在了城南夏洛特大街1319号门口。 一座两层楼的独栋居所，红色的三角形屋顶，白色的墙壁下有一个小小的门廊。 前门紧靠马路边的是一块面积不小的草坪和花园，在视野看不到的屋后，还有一个院子。 这里就是迪恩的家，上了锁的房门提醒着他这座房屋此刻空无一人。 “迪恩，你先收拾一下东西。记得在下午六点前去布鲁斯街，今晚你和杰瑞住一个房间。” 在迪恩看着自家房屋发呆时，瑞秋姑妈已经安排好了他今晚的住处。 布鲁斯街离迪恩家所在的夏洛特大街很近，家门口的马路步行到底再转过拐角四五百米就是。 那里左起第三栋房子就是姑妈家所在，他们和迪恩家都住在城南。 “瑞秋姑妈或许今晚我可以住在自己家，毕竟这里离你们很近。” “不，迪恩”瑞秋姑妈严肃的看着他，“晚上你一个人不安全，现在的扬斯敦已经不是五年前的扬斯敦了。 那些失业工人中的某些渣滓，正在想方设法琢磨搞钱的路子。 要不是你爸爸被拘留的消息还没传开，我敢保证你出门要不了两天，等再次回家时说不定那扇雕花的木门都没影了。” 迪恩看着自家上了锁带着木饰雕文的大门，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好吧，民风淳朴扬斯敦。 不过既然她这么说，迪恩也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好的姑妈，我一定在六点前去布鲁斯街。” 得到了迪恩的保证，瑞秋姑妈才放心的上了车。其实有些话她还没说完，尤其是见到迪恩出神的打量这座房子时，她更加说不出口。 如果家里唯一有收入来源的人进了监狱，那么后面一堆的麻烦事多着呢。 不过一切都留着晚上再说吧，至少让迪恩先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目送汽车远去，迪恩站在自家门前叹了口气。种种迹象都表明，貌似自己的生活已经开始一团糟了。 拍了拍脸颊，他掏出钥匙打开雕着花纹的木门，第一次跨进了家门。 虽然新的生活可能一团糟，但貌似也值得期待呢。 第3章 麻烦事 哗~哗~，热水淋过头发、流过身体，暖意让原本有些疲惫的迪恩彻底放松了下来。 在这一刻他不用担心那些即将面临的糟糕事，也是放下心理戒备的难得时刻。 半小时后好好冲了个热水澡的迪恩，才念念不舍的擦干净身体从浴室出来。 当他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准备换上衣服时，突然被镜子里的人影吸引了目光并怔怔出神。 浅色的棕发下是一张年轻而又充满活力的面容，不过最吸引人注目还是那一双晶莹剔透的蓝眼睛。 如果和客厅里的照片对比一下就知道，这双蓝眼睛遗传自他的母亲。 迪恩的母亲是爱尔兰裔，一双蓝眼睛是标志性的种族特色。至于浅棕色的头发，那是遗传自他的父亲。 作为威尔士人，棕色头发是再正常不过的发色了。好吧，和爱尔兰岛一样，威尔士地区又是一个英伦三岛中比较小众的存在。 这从他们的姓氏--普莱斯也可以看出一二，毕竟它是威尔士人中最常见的姓氏之一。 只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又经过了那么多代人的混杂。迪恩早已集齐了英伦三岛的血脉，是名副其实的串子。 脑海里稍微过了一遍家族的历史，迪恩就放弃了细究的念头。从奶奶那一辈算，这个故事可以讲上三天三夜，但现在可不是时候。 换上衣服，迪恩就径直上了楼，那里是他以前的房间所在。 推开房门，入眼是典型的美利坚少年卧室。体育明星海报、棒球棍、杂志、唱片，它们遍布房间的每個角落。 不过看得出来，这里被人整理过。东西虽然很多，但并不显得杂乱。 不难猜出，自己的母亲卡特琳生前一定经常替他整理房间。 因为迪恩的大学离家不远，周末他通常会回到扬斯敦。所以迪恩每次离开后，卡特琳都会替他整理一遍房间。 然而自从母亲离世后，迪恩这一个月几乎就没再回过家，而房间也一直保持着被打扫后的样子。 来到靠窗的书桌边随手翻了翻，上面多是一些关于计算机的杂志，比如《大众电子》、《字节》、《通信》等。 看着上面专业的计算机术语，迪恩脑海里很自然的浮现出关于这方面的各种知识信息。 没错，迪恩前身算是一个电脑极客，并且水平似乎还相当了不得。至少给他一台连上网络服务的电脑，他能做到很多人难以想象的事。 直到这时迪恩才突然意识到，88年啊，个人电脑即将腾飞之际，互联网诞生的前夜，一个大时代开启的黎明。 他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细胞在跃跃欲试，各种各样的想法纷呈而至，不过很快又被迪恩强压下去了。 现在还是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了再说吧，毕竟家庭、学校是一切良好开端的初始。 随意把几件衣服塞进双肩包，迪恩出了房门路过边上的那间卧室时脚步停顿了一下。 眼前紧闭的房门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光顾了，这是他那位哥哥莱德的房间。 关于他的事...，迪恩摇了摇头继续迈步向楼下走去，两分钟后他就再次跨出了家门。 回头看了一眼带有红色三角形屋顶的独栋居所，老实说这个家其实不错。 虽然最近疏于照料显得有些萧瑟，草坪也因为无人打理，有了野蛮生长的趋势。 还有那些环绕在院子周围的木槿、连翘、郁金香和风信子，也因为没有了主人的照料，都渐渐开始花容失色。 但迪恩眼前依旧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往日的幸福光景，南边的密尔溪公园，扬斯敦最大的公园。足足八百英亩的树林、池塘和花园，连接城南与城西。 北边的麦古菲特广场，城南的一处模范购物中心，由卡法罗家族在50年代兴建。 保龄球馆、糖果店、伊萨乳品店、a&p连锁超市、电车站、学校、教堂、游乐场，应有尽有。 现在的迪恩虽然还没光顾它们，但只需看一眼，昔日的生活画卷就栩栩如生的浮现在眼前。 至少他还有一个家，而且还是在城南的白人区，转身前往布鲁斯街的迪恩乐观的想到。 ... “杰瑞，你是不是又在偷看成人付费频道了？” “no！妈妈，我发誓这次绝对不是我！” “电视账单比上个月多了20美元，4美元一次的计费节目只看了5次，老实说这个数字比我预期的要低。” “所以说妈妈，这绝对不是我！我上个月可是整整看了18次！” “啊哈~因为你的努力，家里上个月的纸巾支出都翻了一倍。” 刚刚抵达布鲁斯街的迪恩，还没敲门就听到了瑞秋姑妈一家“其乐融融”的交流声。 “咳~，亲爱的，我觉得杰瑞已经到了我们需要给他一些私人空间的年纪了。”弗兰克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 “妈妈，我说了不是我，黛比可以替我作证。” “宾果~，杰瑞这个月一直在忙橄榄球比赛的事，他没精力再把时间浪费在成人付费频道上了。而且我觉得某位爸爸也需要一些私人空间~”黛比人畜无害的建议道。 “黛比！”，“黛比…”杰瑞和弗兰克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 一个像发现了新大陆，一个则充满绝望。 “我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上个月我明明只看了18次，但账单上却有21次！” “弗兰克~”瑞秋姑妈的声音开始变得不那么友善。 咚！咚！咚！关键时刻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吱呀~迪恩甚至没等到两秒钟，弗兰克就出现在了门口。 “哦~是迪恩！”弗拉克用热情到夸张的声音向屋内的主人通报道。 其实不用他说瑞秋也看到了门口的迪恩，“快进来，迪恩，苹果派马上就好了哦。” “没错，迪恩你一定饿坏了吧，全家人就等你了。” 弗兰克感激的拍了拍迪恩的肩膀，来的真是太是时候了。 “瑞秋姑妈，弗兰克叔叔。”进门脱了外套的迪恩，随意的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两家人因为住的很近，平时串门更是家常便饭，所以彼此间非常熟悉。 “杰瑞”迪恩和自己的表弟碰了碰拳，又和沙发上的黛比打了个招呼。 杰瑞今年15岁比迪恩要小一点，正在读高中。黛比则和迪恩同龄，现在是社区大学的大一学生。 “迪恩，我搞了一台坦迪电脑，今天晚上我们有活干了。”杰瑞非常兴奋的凑到了迪恩的面前。 他知道迪恩有一些绝活，只要一台电脑就可以让他玩到免费的任天堂游戏。 “酷~”迪恩点点头，给了杰瑞一个放心的眼神，后者立刻喜形于色。 “坏小子们，先说好，我可不想被警察找上门。”耳听八方的瑞秋姑妈，在厨房里就远远的警告了一句。 “当然”杰瑞耸了耸肩，“我只是想和迪恩交流一下计算机知识。” “没错”迪恩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最好如此”瑞秋耸了下眉，然后继续低头为今天的晚餐忙碌。 接下来的时间杰瑞一直缠着迪恩让他讲讲学校里的新鲜事，或者讨论当下热门的电子游戏。 黛比没有加入他们的兴趣，她更喜欢此刻电视机里播放的《少年龙虎队》。 至于弗兰克，为了防止瑞秋追究电视账单的问题。他正殷勤的在厨房里帮忙，并不时的挑起其他话题。 ... 初来乍到的迪恩受到了姑妈一家热情的欢迎，整个晚餐期间大家都在欢声笑语中度过。 并且为了照顾迪恩的心情，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避免了一些敏感的话题。 比如一切关于迪恩母亲卡特琳的事，或者此刻正在羁押中的皮特，以及那个大家最不愿提起的名字“莱德”。 不过迪恩并没有沉浸在大家营造的氛围中不可自拔，他十八岁了，成年了。 同时为了以后的计划顺利展开，有些事必须要提前解决。 当然作为普莱斯家唯一行动自由、又是学历最高的人（在读的）。在姑妈他们眼中或许他也有义务把这个散成一地的家，重新捏合再搓圆。 于是享用过晚餐之后，迪恩主动挑起了话题。 “瑞秋姑妈、弗兰克叔叔，现在是否可以说说老爹的事了？至少要让我明白，接下来我需要面对哪些事。”放下刀叉的迪恩，端正姿势认真的看向两人。 瑞秋和弗兰克对视一眼，最后还是作为丈夫的弗兰克耸了耸肩。 “好吧，在开始话题之前...我猜有的人需要回房间休息了。”他看着黛比和杰瑞，意思不言而喻。 悄悄给迪恩打了个眼色，杰瑞和黛比道了声晚安后，都乖乖向楼上走去。 等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人后，弗兰克才开始讲述迪恩老爹皮特的情况。 事情并不复杂，缘由就是迪恩的老爹皮特喝完酒后，开着卡车在80号州际公路上冲进了路边的农场，并撞伤了一位农夫。 好在农夫伤的不重，只是断了一根肋骨。本来按照这个年代的联邦法律或者州法律，皮特大概率会被判轻罪。 然后拘留个两三天再缴纳一笔罚款和赔偿，就会被放出来。 但麻烦的是他不是初犯，现场处理的警察查到了皮特在去年也有过酒驾记录。虽然他那次没伤人，只是被警察用“清醒测试”抽检到的倒霉蛋。 然而按照俄亥俄州的交通法规定，酒驾再犯，轻罪自动升级为重罪。如果是重罪，那么刑事处罚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所以被抓个人赃俱获的皮特，当场就被逮捕，并且被拒绝保释。 听完弗兰克的讲述，迪恩有些头疼。连保释都不允许，看来警察是认定皮特醉驾了，这对后面的审判非常不利。 “当然也不是没有好消息”见迪恩有些沮丧，弗兰克又抛出了一个稍微让人精神一振的消息。 “卡车司机工会那里正在为皮特做积极的斡旋，并且愿意为他提供免费的法律援助。 另外工会的合作律师认为，警察在现场有强制皮特做吹气测试的嫌疑，甚至还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血液检测。” 虽然皮特酒驾了，但他有权拒绝警察提出的吹气检测或者血液检测要求。 哪怕拒绝配合警察，意味着驾照会被吊销，但这是他的权利。 工会律师如果找到足够的证据，甚至能推翻警察的检测结果，那么判决更是无从谈起。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结果，一般情况下不会那么顺利。 “麻烦的是皮特在那一段时间内似乎不那么清醒，他自己也不记得警察当时的动作。所以陈述模糊不清，不过律师正在和他积极沟通这件事。” 果然迪恩就知道会这样，但事情还有周旋的余地。否则一旦重罪的指控坐实，不仅要捡肥皂两年，还有一大笔罚款需要缴纳。 他哪来的钱，而且以他对老爹最近一个月的印象看，估计老爹自己也没什么存款。 自从母亲卡特琳离开后，皮特就一蹶不振，生活完全没有规划。 因为少了一根无形牵住他的线，曾经只是喜欢小酌几杯的皮特，开始与酒为伴，日日酗酒。然后也才有了现在的麻烦。 对了，提到钱... “弗兰克叔叔，父亲伤人后的赔偿...” “帕卡德电器已经支付了一万两千美元的赔偿，并且得到了那个农夫的谅解，不会上诉。 代价就是皮特被解雇了，他的养老金、退休金全部化为乌有。” 好吧，至少现在不用担心这笔巨额赔偿了，迪恩乐观的想到。 “根据韦德纳律师的建议，一个幸福美满、家人团结的家庭更容易博得陪审团的同情。 尤其是你迪恩，作为社区有名的天才少年，更是陪审团面前表演的关键人物，所以你最好见一见他。” 说着弗兰克找来了一张名片递给了迪恩，后者粗略的扫了一眼，马修.韦德纳律师事务所。 “卡车司机工会的合作律师，同样是土生土长的扬斯敦人。”弗兰克贴心的介绍了一句。 “好的，我会见他的。”迪恩点点头表示理解。 要说现在谁的建议最有用，当然是律师了，况且还是免费的。 “迪恩，除了伱父亲的事，还有一件事可能...” “好了，弗兰克，让迪恩先好好休息一晚吧，他已经够累了。”没等弗兰克说完，姑妈瑞秋就打断了他。 “说的是”弗兰克摊了摊手，“那么过个安心的夜晚吧。”他起身拍了拍迪恩的肩膀，就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迪恩，我们先集中精力解决皮特的事，剩下的以后再说。”瑞秋姑妈向迪恩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好的，姑妈。”迪恩也需要时间消化刚刚得到的信息，所以没有纠结弗兰克说了一半的话。 和他们道了一声晚安，迪恩向楼上杰瑞的房间走去，今晚他们兄弟俩睡一个房间。 透过楼梯的窗户，夜幕下的扬斯敦显得有些安静。迪恩看过去的时候，大部分区域都深深打了个哈欠。 娱乐匮乏的年代啊，不过却迪恩心情乐观，匮乏也意味着机会啊。 ---- ps：周一签约，这两天先日更四千。签约后，六千。 第4章 大律师 嘟~嘟~叮~ 一大清早迪恩就被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他眯起眼睛瞄了一眼。 自己的表弟，杰瑞。此刻他正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屏幕，与此同时一双手在键盘上劈里啪啦的敲个不停。 而随着他手指每敲一下，显示器下方的扬声器就会发出各种“叮叮”的音效声。 “杰瑞，不要告诉我你整夜没睡？”迪恩慵懒的翻了个身，双眼依旧半眯半睁。 “迪恩，马里奥兄弟真的好玩，但是任天堂也真的是吸血鬼。 你敢想象一个移植并且已经在日本发售过的游戏卡带，在美利坚竟然卖34.99美元？！他们怎么不去抢？” 听到杰瑞的吐槽，躺在床上的迪恩不由嘴角勾笑。 老实说当他昨晚听到一盘炒冷饭的卡带卖35美元后，也不由感叹老任割韭菜割的那叫一個干净利落。 用杰瑞的话来说就是，“我看一次成人付费频道才4美元，还能得到一次酣畅淋漓的释放。35美元？足够我来8次了！” 尤其是对于他们这样的工人家庭孩子来说，35美元确实太贵了。 于是迪恩的技能就派上了用场，给他一台连上网络服务的电脑，他就有办法玩到免费的任天堂游戏。 这也是杰瑞口中属于迪恩的绝活，作为这个时代最早的一批极客，这些活当然难不倒他。 毕竟极客之名不是白叫的，当然在那些大公司眼中，或许称他们为黑客更恰当。 迪恩做的事很简单，那就是编写一个模拟nes主机的应用程序，简称模拟器。 然后再去bbs论坛上找到对应游戏的数据源，那么他们就可以免费游玩各种主机游戏了。 当然本着信息共享精神，这也是当前年代黑客们的信条，大家会把自己制作的这些程序无偿的放到论坛上，以供彼此交流使用。 迪恩把自己制作的模拟器免费的共享出去，另外一波黑客也会把他们提取的游戏数据源放到论坛上的特定版面。 这样大家互通有无，就能免费游玩各种昂贵的卡带游戏。 不过为了避免麻烦，这样的共享只在特定的小圈子里进行，并且一定要是无偿的。 此外大家分工明确，有人制作模拟器，有人提取游戏数据源，有人共享密匙。 把游戏的破解分成几个独立的步骤，由不同的人执行，这样就不算盗版。 况且这个年代关于网络的法律都不完善，所以这算是灰色地带。 而现在杰瑞使用的这款模拟器，是以前的迪恩所编写的程序。 昨天晚上，迪恩只是在bbs论坛上重新把它下载了下来。 不过现在俄亥俄州美联网提供的网络服务太慢了，单位是以kb计算。 一个不足一兆的软件，加上十几个游戏数据源竟然下了大半夜。要知道现在游戏卡带占用的内存也只有百十kb左右，它们加在一起的容量非常小。 为了下载这些东西，四五个小时的网络费用是免不了的。现在的网络服务都是以小时为单位收费，美联网提供的网络服务2.99美元一小时。 每次使用前需要电话拨号联网，虽然姑妈家下个月的电话费用要多出十几美元，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有了这十几个游戏，足够杰瑞爽玩整个寒假了，这也是他现在为什么红着眼睛的原因。 “对了杰瑞，你今天不上课吗？”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多，迪恩索性起床准备去洗漱。 “今天是周六，迪恩。”杰瑞依旧沉迷马里奥而不可自拔。 好吧，反正迪恩在新年前都不用去学校上课了，所以他压根没关注今天是周几。 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楼下就传来瑞秋姑妈让他们下楼吃早餐的声音。 在餐桌上姑妈不停絮絮叨叨的抱怨，扬斯敦又一家工厂关闭了。或者某个商场因为持续亏损，准备搬离扬斯敦。 “自从黑色星期以后，整个城市就像患了癌一样。我每天都感觉到这里的人越来越少，它正在慢性死亡。” 姑妈口中的黑色星期一，是指扬斯敦77年9月19日。那一天马洪宁河谷最大的工厂--板材和管材公司的坎贝尔工厂关闭了。 而它的关闭仿佛一个信号，80年美利坚钢铁公司工厂关闭，81年麦克唐纳工厂关闭，82年共和钢铁厂关闭。 无一例外这些工厂都位于扬斯敦周边，这直接导致十年来，扬斯敦的工作岗位锐减了四万多个。 工作岗位的流失，使得70年代扬斯敦的十四万人口变成了今天的九万多人。 那些有能力、家庭条件尚可的白人家庭全部搬离了这里，留下来的多是有色人种以及白人中的下阶层。 迪恩家和姑妈家就是留下来的一员，他们之所以没走，除了是因为他们成长于这里。 另外他们也不知道该去哪？高中都没毕业的学历让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留在扬斯敦至少还有一份工作。 如果头脑一热去南方的话，搞不好会成为流浪家庭，只能依靠政府的福利度日。 这无疑是可耻的，尤其是对成长于婴儿潮一代的白人来说，他们坚信依靠自己的双手可以实现美利坚梦。 不过虽然留在了扬斯敦，但是姑妈一家也就勉强维持自己中产阶级的体面。 弗兰克叔叔在一家搬家公司做主管，时薪13.5美元。瑞秋姑妈在新开的沃尔玛超市兼职当收银员，时薪7.5美元。 88年联邦规定的最低时薪是3.35美元，理论上来说他们两人的薪酬似乎还算不错，对得起中产阶级的称号。 但是他们虽然有着这样的时薪，却不意味着可以每天干满8小时。 尤其是瑞秋姑妈，她平均每天只上三四个小时的班，到时间就会有人来替班。 毕竟像她们这样的兼职收银员签的都是外包合同，只需要在每天最忙碌的时候出现就行，其他时间不需要她们。 所以姑妈一家的经济情况也就一般，剔除掉房贷、生活开支、黛比的大学费用等，所剩无几。 在姑妈的絮叨声中迪恩草草吃了几片面包又喝了杯牛奶，就准备去城南的伍德大街，那里是马修.韦德纳律师事务所地址所在。 昨晚听完弗兰克的介绍后，迪恩就决定今天去找那位工会律师谈谈，毕竟这件事宜早不宜迟。 本来弗兰克还想和他一起，但被迪恩婉拒了。周六日正是搬家公司最忙的时候，弗兰克一般走不开。 再说了律师事务所同在城南，离这里也不远，所以弗兰克和瑞秋略作考虑就同意了迪恩自己前去的建议。 迪恩脑袋那么聪明，想必和律师打交道这些事难不倒他，弗兰克他们理所当然的想到。 不过在临走时，弗兰克又给了一张mci的电话卡给迪恩，让他有任何事直接打电话到他办公室。 ... 伍德大街，迪恩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位于城南边缘一处有些可疑地带的不起眼店面。 之所以说它可疑，是因为这里看起来简直就像城东一样破落。 在这家律师事务所周边到处是刷了黄色油漆的护墙板，一般是无人居住的空房才会被房东钉上护墙板。 那些护墙板没遮到的地方，要不了两天就会布满涂鸦。高一点的窗户，也会被来路不明的石子打破，然后留下一个狰狞的大洞。 迪恩从来都不知道，城南竟然也有这样的地方，这里完美符合他对城东和城北的想象。 他再次看了眼这处店面玻璃上挂的广告牌，“马修.韦德纳律师事务所--房地产、民事诉讼、家庭法、公司法...” 好吧，看来这家律师事务所来者不拒，是名副其实的大律师。 大律师，特指那些愿意接收各种业务、没有专攻领域的律师，他们是法律界里勉强糊口的农民。 显然这不是一个褒义词，迪恩皱着眉头打量这处律师事务所。 “我猜有人需要法律帮助？”就在迪恩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的时候，一位穿着细条纹西装，领口随意敞开的中年人出现在了店面门口。 第5章 法律之内，百无禁忌 “马修.韦德纳先生？”迪恩朝着门口正笑眯眯看向自己的中年人，试探性的开口。 “如果附近没有第二个叫马修.韦德纳的，那么就是我了。如果你指的是律师马修.韦德纳，那么一定是我了。” 韦德纳热情洋溢的走上前来和迪恩来了一次相当正式的握手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上帝。 “韦德纳先生，我是迪恩.普莱斯。一周前因涉嫌酒驾而被捕的皮特.普莱斯的儿子。”迪恩没有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哦~，是卡车司机工会委托来的案子。”听闻迪恩自报家门后，韦德纳眼中的热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他还以为是新客户找上门了，一个月只开张了一单的律师事务所，迫切需要新的生意，但很显然迪恩不是他眼中的上帝。 虽然热情有所减少，但韦德纳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皮特的案子如果完结，迪恩家对他的打分也会反馈到卡车司机工会那。 一个长期稳定的合作工会，对韦德纳律师事务所还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打了声招呼，他就示意迪恩跟他到办公室里面谈。 “老实说我以为堂堂的律师事务所，应该是在市中心的办公大楼里，再不济也应该有一间像样的办公室。” 迪恩跟随韦德纳的脚步，进入了事务所内部。入眼一张凌乱的弧形桌子占据了地面上大部分可用空间，这和他想象中的律师事务所可不一样。 似乎没听到迪恩话中的挖苦，韦德纳不在意的耸耸肩。“如果你能说服卡车司机工会那里多支付一点律师费，下周我就搬到市中心的卡法罗写字楼。” “好吧，如果你能处理好父亲的案子，我不介意亲自去工会那里歌颂你的丰功伟绩。”迪恩熟练的开了一张空头支票。 “说正事吧，小子”韦德纳笑骂一声，“这他妈的是扬斯敦，一個卡车司机工会的地方分会，哪来的钱去请那些戴着权利领带的大律师，ah？” 韦德纳口中“戴着权利领带的大律师”，特指华盛顿特区和华尔街的那些精英政客。他们多穿细条纹西装，打红色领带。 这一标志性的装扮，也让“权利领带”一词成为外界群体对他们的戏称。 只不过韦德纳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身上也穿着细条纹西装，尽管他没打红色领带。 另外玻璃窗外那各种业务的广告牌，也是大律师的作风无疑。 不过迪恩没有纠结这些，有免费的法律援助和咨询，他还能奢求什么呢？ “韦德纳先生”迪恩在办公室内除了韦德纳位置外的唯一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先说说我父亲的情况吧，警局那里有他酒驾的充分证据吗，他们是否会对法院提起诉讼？” “首先”韦德纳在办公桌后就位，并立刻进入状态。“让我们来了解一些基本的法律知识。” 他张开双臂，目光直视着迪恩。身后墙壁上挂着弗罗里达州州立大学法学院的学位证书，更下方则挂满了各种镶框的奖牌。 这一切都仿佛在昭示着他接下来所说的话无比权威，且不可质疑。 “第一，可能对你父亲提起诉讼的不是警局，而是市检察官办公室，也就是检察署。 第二，在俄亥俄州二次酒驾属于重罪，最多可以判处两年监禁，吊销驾照1~2年，罚金1800美元。 不幸的是你的父亲皮特，有重大嫌疑属于二次酒驾。” 迪恩并没有因为韦德纳的权威发言而表现的惊慌失措，他知道对方并不是在法庭上充当宣判的法官，数落一番皮特的罪行就万事大吉了。 他是律师，他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果然见到迪恩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被吓得痛哭流涕，韦德纳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但也多了一丝丝欣赏。 “好吧，以上所说的只属于嫌疑。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么嫌疑就会变成证据，并在档案卷宗上落实。” “那么，需要我做什么才能让嫌疑只是嫌疑，而不是变成证据，韦德纳先生?”迪恩不失时机的接住了话题。 出乎意料的韦德纳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个沙漏，然后把它反转了过来。 “韦德纳先生？”迪恩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切。 “计时”韦德纳言简意赅的回答了他的疑问。 “等等！”迪恩慌忙的起身，“卡车司机工会那里不是会承担这部分费用吗？” “当然”韦德纳摊开双手，“不过他们只承担前半小时的咨询费用。伱知道的，律师是一个异常花费精力和时间的职业，每天有无数人需要法律的援助。 所以为了尽可能服务更多的人，我们贴心推出了计时收费机制。” “可是你这里根本没有其他客人。”迪恩看了眼空荡荡的屋子，额头青筋直突突。 “so？”韦德纳无辜的看着他，这一切有什么关系吗？ “好吧”被资本主义结结实实上了一课的迪恩不得不重新坐下，“也就是我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在计时前的那几个问题，属于友情赠送。”韦德纳答非所问的回应道。 眼看着沙漏里的细沙渐渐减少，迪恩也只能尽快理清楚自己的思路。 虽然他不知道韦德纳怎么收费，但律师这一职业注定了它的“高贵”。 “韦德纳先生那么您认为，我该怎么做才能洗清我父亲身上的嫌疑。然后让那该死的检察署放弃对他的起诉？” “不可能！”韦德纳想都没想就给出了回答。 “？？？”迪恩满脸问好，“等等，你刚刚不是说...” “迪恩认清现实吧，皮特被捕的时候，他身上的酒味隔着一英里都能闻见。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抓住警察的执法漏洞，给他们施加压力，迫使他们做出让步。最终能把重罪降级为轻罪，已经是最理想的结果了。” 律师也不是万能的，他只能在法律的框架内行事，并寻找最优解。 相比于两年的监禁，几个月的短期羁押，无疑要好了太多。 花了十几秒的时间消化完韦德纳的话，迪恩也不得不放弃最初的幻想。 轻罪虽然也会留下案底，但对迪恩后续的计划几乎不会造成影响。 而且它对皮特以后的生活也不会有太大的阻碍，毕竟在美利坚的穷人阶层中，大半人都有过轻罪记录，社会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 “好吧就以轻罪为目标，我需要做什么？”迪恩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韦德纳满意的点点头，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关键的动作我已经和皮特协商好了，他拒绝承认曾经配合警察做过酒精检测，一切都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 警察那里也拿不出证据表明，皮特所有的行为都属于自愿，目前双方正处于僵持阶段。通常情况下，只要坚持住，为了提高司法效率，警察甚至会主动以轻罪处罚诱惑嫌疑人认罪。 但显然我们要争取更好的条件，毕竟轻罪也分a、b、c三个等级。所以想要拿到处罚最轻的c等级，仅仅有这一点还不够。” 进入状态的韦德纳起身在不大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除了皮特那里，还有你母亲的离世也好好利用一下。” 突然他停下脚步，看向迪恩，“抱歉我可能说的有些直接。” 迪恩示意他继续，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皮特可以为自己开脱，他是因为爱妻的离世才悲痛的借酒消愁。他是一个爱家的男人，妻子的意外离开让他备受打击。 虽然这和法律没有直接关系，但是评审团很吃这一套，他们的同情关键时刻能让我们离c等级更近一点。” “还有迪恩你”韦德纳转向一直坐在椅子上的迪恩，“一位天才大学生，在整个社区都颇有名声。毫无疑问不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培养不出来这样的天才。 这进一步证实了皮特是一位负责任的优秀的丈夫以及父亲，另外我们这位天才大学生也需要父亲的支持才能完成大学学业。 难道他们眼睁睁看着一位能为美利坚做出贡献的天才，因为没有了家庭的支持而沦落到依靠福利度日吗？ah？” 面对韦德纳痛心疾首的眼神，迪恩目瞪口呆，果然不愧是讼棍... “韦德纳先生，您真是一位正直的律师。华盛顿和这个国家就需要多一些您这样的人。” 在韦德纳颇为受用的眼神中，迪恩送上了自己真诚的赞美。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可以再加一道安全措施。” 还有？这次迪恩真的惊了。难道这就是美利坚讼棍的实力... 在迪恩震惊的眼神中，韦德纳得意的递给了他一张名片。 “肖恩.墨菲，精神科医生。” “精神科？”迪恩神情变得古怪，难道美利坚也有“精神病”buff这一说？ “美利坚的医学会认为酗酒是一种生理疾病，酗酒者的基因中带有某种缺陷，导致他们不能控制自己的饮酒冲动。 既然酗酒是个人无法控制的生理疾病，那么根据“责任基于过错而生”的基本法治原则，酗酒之人就不应对酗酒造成的损害后果负责。 其中尤以精神病协会的医生，坚信这一观点。所以...”韦德纳朝迪恩眨了眨眼，“迪恩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大开眼界的迪恩心悦诚服的起身道谢，“韦德纳先生，我觉得您的律师事务所搬进市中心的卡法罗写字楼是迟早的事。” 然后还不等韦德纳有所表示，迪恩就道别离开了办公室。 等到前者看到办公桌上沙漏里的最后一滴沙落了下去之后，才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混小子比葛朗台还吝啬！” 第6章 不那么光彩的点子 没有管身后韦德纳的抱怨，迪恩.葛朗台此刻已经来到了伍德大街的一处电话亭边。 他需要打个电话给弗兰克，告诉他们这边的进展，这是出门时姑妈关照过的。 摸了摸口袋，迪恩掏出了弗兰克交给他的那张mci电话卡。看着棕色卡面上20美元的字样，迪恩不由嘴角微翘。 这种老古董前世的他也只是在小时候才见过，和信用卡差不多大，表面也没有黄铜色的芯片。 那么这种纯塑料制作的电话卡怎么使用呢？迪恩熟练的翻过背面找到了那串代码呼号。 拿起公用电话亭的听筒，迪恩按照卡面上的拨号码拨了出去。 “请输入您的接入码”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应答声。 迪恩目光继续向下扫，找到了被刮开的涂层下那6位随机数。 按照提示把6位接入码输了进去，很快录音提示他可以开始拨打电话了。 在按下弗兰克办公室电话的同时，迪恩突然愣了一下。 等等！电话卡，6位随机接入码，20美元面值... 迪恩脑海里瞬间闪过关于电话公司通信原理的信息，那独属于电脑极客的敏锐，让他抓住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灵感。 “hello~这里是老鹰搬家公司。”弗兰克的声音，把迪恩从幻想中拉了出来。 顾不上半路而至的灵感，迪恩把刚刚他和韦德纳律师的见面大概说了一遍。 弗兰克也很高兴，皮特的案子有了转机，双方约定回去之后再仔细商讨。 在挂断电话之前，那道机械的录音再次出现，这次是提醒他这张电话卡中还有13美元的余额。 从公用电话亭出来，迪恩手中来回反转着那种mci电话卡，神思捉摸不定。 他为什么掐着点从韦德纳的办公室离开，不就是因为身上没钱吗？ 韦德纳的具体收费标准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扬斯敦最便宜的律师事务所咨询费是75美元一小时。 就这还是从业经验五年以下的助理律师收费，如果是经验丰富的律师，翻个几倍他也不奇怪。 而迪恩浑身上下只有五十几美元，这是上个月生活费的结余。 至于今天被他带出门的更是只有一张10美元钞票，他担心遇到尼哥，让本不富裕的经济情况雪上加霜。 这一切小心翼翼的源头，都是因为他没钱！ 更糟糕的是，即使老爹那里一切顺利，但是罚金和法庭判决金也不会少一分钱。 按照刚刚韦德纳的预估，一千美元的罚金加上一千美元的判决金，这是必要支出。 释放后皮特还会被勒令参加几個月的酒精治疗课程，这是强制要求，他无权拒绝，除非他以后再也不想拿回他的驾照了。 那么你猜猜这酒精治疗课程要不要钱？ 妈的，全是生意！ 破口大骂的迪恩，面对几千美元的数字，他也无能为力。 这根本不是一个大一新生能解决的事！ 姑妈家或许可以帮上一点忙，但是几千美元？迪恩敢保证，相当于姑妈家小半年家庭收入的现金，他们绝对拿不出来。 这一切困境所有的根源，大抵都可以归咎为“没钱”这两个字。 不过现在有一个选择摆在了迪恩面前，它不那么光彩，但它能赚钱。 把电话卡翻到有20美元字样的那一面，迪恩脑袋里的想法逐渐清晰。 但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 88年美联邦政府划定的单人家庭年收入贫困线是5770美元，家庭中人口每增加一人这个数字增加1960美元。 比如迪恩家和姑妈家这样典型的四口之家，如果他们的家庭年收入低于11650美元，那么他们就属于贫困家庭。 换句话说，也就是穷人、底层人士，他们可以以此向政府申请各种各样的福利。 但是显然姑妈家和迪恩家都不属于贫困家庭，前者的家庭年收入接近两万美元。 至于迪恩家，因为皮特是卡车司机--蓝领阶层中薪资天花板一级的存在，所以他们家的年收入更是能达到三万多美元。 毫无疑问两家都不属于贫困家庭，他们的定位是联邦政府报表中名副其实的中产阶级。 中产阶级那就意味着要缴更多的税，除了全国统一的联邦税，还有州税也一个子不能少。 医疗保健税、社会保障税、联邦收入税、州收入税、房产税、消费税，这些七七八八的加起来，一个中产家庭年收入的30%~40%要全部贡献出去。 然而这还是不是最糟糕的，纳税也就罢了，但中产阶级竟然享受不到纳税人该有的福利。 中产阶级纳的税，大多是作为福利补贴给了穷人和底层人士。 一个摆在眼前的事实是，迪恩的母亲生前患有哮喘。她每次去医院的花费，能报销的寥寥无几，就因为他们是中产家庭。 所以虽然皮特拿着18美元的丰厚时薪，但是家里的经济情况并不见得有多好。 尤其是当整个家庭中只有皮特一人有收入来源时，迪恩家的经济情况甚至还没有姑妈家好。 后来母亲凯特琳遭遇意外，皮特被捕，迪恩家就完全断了收入来源。 不过事情还远没结束，今天和姑妈他们商量了一番皮特庭审的注意事项后，瑞秋姑妈不得不又告诉迪恩一个残酷的事实。 “迪恩，不管皮特什么时候被释放，但有一件事需要你尽快决定。” “什么事姑妈？”迪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房子”瑞秋姑妈给出了一个迪恩意料之外，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的回答。 “皮特当初在购买这处房子的时候，选择了十五年期固定房贷。” “所以？”迪恩平复了心情才示意姑妈继续。 “这意味着每个月820美元的固定支出，否则房屋将被止赎。而皮特表示，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房子，这里有他的一切。” “f*ck！”迪恩再也忍不住，直接口吐芬芳起来。 他原本以为搞定了那几千美元，他的日子就能迈上正轨了。 但现实是，你永远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等着你。 老爹皮特的工作已经丢了，他出狱后能不能再找到工作还两说。 迪恩也可以两手一拍对这个家不管不问，他可以说这超出了他能力范围之外，他也相信姑妈一家可以理解他。 但他内心里还是希望能把这个家撮合在一起，对未来的转学计划有利也好，亦或者是前身残留的执念，这一切都在无形中影响着他向这一目标努力。 毕竟他算是半个爱尔兰裔，爱尔兰裔是除意大利人之外，第二重视家庭的人群。 不过此刻他真的有点动摇了，中下阶层挣脱束缚他们的泥潭，向上游前行的这一过程，太难了。 各种各样的指控、生活压力、房贷压力、学业压力，就像一道道关卡阻拦在他面前，阻止他穿过那道大门。 抛开一切做一个“个人至上”的精致利己主义者？不，在资本的道路上迷失之前，迪恩希望在心底留下一点光亮。 再说了，夏洛特大街的那处房子，其实他也挺喜欢的。 “抱歉姑妈，我们刚刚说到哪了？”迪恩揉了揉脸，重新恢复了冷静。 “820美元~”弗兰克无情的揭开了伤疤。 眼见着迪恩的脸又开始皱到一起，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弗兰克~”瑞秋姑妈责怪的白了他一眼。 “哈哈，老实说我挺喜欢这小子爆粗口的样子。” 没有理会“无良”的弗兰克，迪恩看向了自己的姑妈。 “每月820美元的支出，显然超出了迪恩你的能力范围之外。所以我们和皮特商量了一下，决定把房子租出去。 迪恩你以后大多数时间在学校，偶尔回来也可以住在这里。至于皮特，他会照顾好自己。” 不得不说瑞秋姑妈的提议让迪恩眼前一亮，这确实是个办法啊。 不仅保住了房子，还没怎么花自己的钱。唯一的代价，就是在没有偿还能力之前，他们无法回到房子里而已。 然而迪恩还有一个疑问，租房子这事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商议，自己老爹出狱后不也一样可以做？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瑞秋姑妈又告诉了他一个有些不那么好的消息。 “皮特的账户上已经没钱了，所以要想不收到银行的传票，房子最好这个月就租出去，越快越好。” 好吧，迪恩释然了。 但是820美元一个月，他们能找到这样的租客吗？据他所知，扬斯敦的房价早就跌的不成样子了。 而且老爹他们是怎么做到在十年前，有信心偿还每月820美元的超高房贷的，那可是70年代末。 这个问题弗兰克替他解答了，在80年初的那几年，正值美利坚房贷利率史上最高的时期。 迪恩家的房子在城南夏洛特大街，社会治安良好的白人区。那可是好地段，当时的扬斯敦也还没有衰败。 所以8万美元的售价在皮特看来都是值得的，又因为在帕卡德电器工厂谋到了卡车司机的职位，皮特信心爆棚。 不到两成首付、15年、13%的利率，是皮特缠着银行经理努力一周才签下的合同，当时他为自己的决定感到无比幸运。 因为一周后这个利率就变成了15%，一个月后冲破了20%的大关。 然而从83年之后，一切又急转直下。扬斯敦因为有大量工厂关闭，很多白人跟着离开了这里，市场上抛售的房屋比比皆是。 要不是因为皮特的薪资不错，说不定他也顶不住及时止损跑路了。 不过嘛，硬顶的代价就是现在每月820美元的房贷支出。 理清了思路，迪恩点点头表示明白。但他突然又想到，自己家是在城南，姑妈家也是，那么... 弗兰克朝迪恩耸耸肩，苍天饶过谁？ 迪恩也朝他耸耸肩聊以安慰，然后又转身提前和自己的姑妈打了声关照。 “瑞秋姑妈，下个月家里的电话费可能会高一点，因为我需要用一下网络，不过这些费用我会补齐。” “只要不是用来看成人付费节目就好。”瑞秋无所谓的耸了下眉毛。 第7章 飞客 迪恩现在很缺钱，在瑞秋姑妈告诉他还有房贷要还后，他更缺钱了。 皮特老爹想要顺利从监狱出来至少需要两三千美元，这是固定开支，无法讨价还价。 房贷的820美元…，老实说即使夏洛特大街的房子顺利租出去，迪恩也不认为它每月能收回那么多房租。 现在杨斯敦的房价比以前折了三四成，租房市场也同样不乐观。 迪恩甚至在心里打定主意，只要能租到500美元，他就去教堂给耶稣上柱香。 而出租房屋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弗兰克已经在物色潜在的租客。 他是老鹰搬家公司的主管，搬家的人群和寻找住房的人群有很大的重合度，所以乐观估计要不了一周迪恩家的房子就能找到潜在的租客。 当然迪恩也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习惯，他同样在为将来做打算。 “杰瑞，电脑给我用一下。”迪恩刚进房间就迫不及待的开口。 eon！迪恩，我马上就通关了。而且我们之前说好的，白天归我，夜里归你。”杰瑞双眼紧盯屏幕，头也不回的抱怨道。 “我发个帖子，另外如果你现在就把电脑让给我，我可以把你的游戏人物变成小超人哦。”迪恩暗戳戳的诱惑道。 “作弊器？那种传说中无限子弹、无限道具的作弊器？”杰瑞转过头，双眼闪闪发光。 “那只是为了增加玩家游戏体验，而开发的一个小小的辅助工具而已。不要说的那么粗俗，杰瑞。”迪恩很不满杰瑞的直接。 风灵影月的事，那能叫作弊吗？那明明是为了增加游戏爽感，而使用的一些必要手段罢了。 “它是你的了。”没有和迪恩纠结用词是否恰当，杰瑞很爽快的让出了电脑。 “明天，我保证你爽翻天。”给了对方一个放心的眼神，迪恩就熟练的输入网址，打开了杨斯敦的本地bbs。 [房屋出租！杨斯敦城南夏洛特大街独栋四居室！ 相信我，你绝对无法拒绝带花园草坪及后院的房子，更何况它还是在城南！ 价格从优，如有意向请邮箱联系我，先到先得！] 没有废话，迪恩在帖子的标题上就标注了大大的“forrent！”字样。 重点突出城南的地段优势，毕竟良好的社区环境是大多数人住房时考虑的首要选项。 编辑完帖子，点击发送后，迪恩也顺带着逛了逛bbs。 不得不说这個年代的论坛还非常原始，通篇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看起来单调乏味。 至于大家讨论的话题，要么是娱乐体育新闻，要么是当地的八卦。 甚至连最基本的版块分类都没有，大家都乱糟糟的挤在一个版面上各说各的。 想在这么多的内容中，筛选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迪恩眉头微皱。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连互联网都没诞生。他现在使用的还是基于俄亥俄州美联网的局域网。 是的，这就是一个大号的局域网。美联网是在俄亥俄州成立，它的服务也只提供给俄亥俄州的用户。 虽然在弗吉尼亚还有一个更大的网络服务提供商美利坚在线（aol），以及ibm和哥伦比亚公司合资成立的神童网等，但它们之间数据并不互通。 在网络通信协议还没统一的年代，大家各自为战，彼此物理隔离。 以俄亥俄州的美联网为例，目前它的用户大概有八九十万的规模，各种各样的bbs更是多达上千种。 但因为网络出现的时间尚短，无论是运营商，还是bss创建者，亦或者用户，他们对网络的使用及理解非常简单。 论坛里的信息交流是最广泛的使用代表，然而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广告、没有信息分类、没有门户网站、更没有商业交易，一切都停留在原始阶段。 迪恩这样以bbs为平台，发布房屋招租的帖子，在整个论坛里甚至独树一帜。 距离他发帖不过刚过去5分钟，就有人开始在下面跟贴。 迪恩点开一看，“cool！”，“城南是个好地方，那里的密尔溪公园我以前经常去，真是怀念过去的日子。” 虽然大家可能没有租房的需求，但是按耐不住网上冲浪的好奇。 只要有新帖子，都习惯性的进来留个言。 好吧，就当他们为自己顶贴了。迪恩退出bbs，不再管自己刚刚发布的招租贴。 不过美联网上乱糟糟的网络环境倒是让他多了一个想法，现在虽然各种各样的电子公告板很多，但是专门的信息分类网站却没有。 所有的信息都杂乱无序的分布在网路上，如果有人想从网上筛选自己需要的信息，除了对应的bbs，几乎别无他法。 那么自己是不是能够做一个简单的网站，不需要太复杂，只是把信息分门别类的整理成目录。 这样网络用户就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去点击对应目录下的词条，来进一步获取更全面的信息。 脑袋里稍微过了一下这件事的可行性，迪恩就发现这似乎真不是一件难事。 技术？自己完全有这个能力。信息源？美联网上种类繁多的各大bbs就是。 一开始的目标也不需要太大，以杨斯敦为起点，专门提供市内的各种咨询服务。 社区服务、演出、本地新闻、住房、闲置待售的个人物品，甚至本地的一些工作机会也可以列出来。 说白了就是免费的同城服务，专注本地化信息挖掘。 如果杨斯敦这里反馈不错，那么等他下学期开学，把业务扩展到克利夫兰、哥伦布这样的大都市也不是不可能。 那里的人口更多，对分类信息网站的需求也更大。 越想，迪恩越觉得这件事可行，老实说他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利用这种模式给自己带来收益。 毕竟现在的联邦法律禁止在网络上从事商业行为，但先行一步就是优势啊。 迪恩为脑海里的新点子兴奋不已，但他却并没有立即行动。 因为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他缺钱！ 别的不说，老爹的几千美元至少要搞定。另外他自己也需要一些存款，为将来做打算。 转学、做分类信息网站，哪一个不要钱？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靠兼职的那点收入，一周能有50美元就不错了。 所以要想赚取可观的收益，只能走非同寻常的路子。 迪恩决定做一回坏小子了。 掏出弗兰克之前交给他的那张mci电话卡，迪恩把它翻到了背面，那里有一串mci公司专属的识别号。 这个号码通常是以1~800开头，任何人拨打它都是免费的，因为它连接的是电话公司服务器。 拨通这个号码后，根据录音提示输入接入码。然后才可以继续进行下一步操作，也就是拨打伱需要的号码。 整个过程就和现在市面上大多数电话卡的使用方法如出一辙，比如前两天迪恩操作的那样。 那么迪恩需要这张电话卡来做什么呢？他打开了前天晚上刚刚写成的一个小软件，自动拨号软件。 在对应地址下输入了mci公司的拨号码后，下一步指令他给出了6为随机数的要求。 做完这一切迪恩又转过头寻找自己的表弟，结果他就看到了辣眼睛的一幕。 “f*ckyou，杰瑞！不要拿着《阁楼》杂志当着我的面打枪！ 如果你乐意这样做，我不介意让瑞秋姑妈和弗兰克叔叔上楼来一起观摩。” “oh…oh…ok~！”已经完事的杰瑞，随手把杂志一扔，开始寻找床头的纸巾。 那熟练的动作，看的迪恩一阵头大。幸亏自己不和他睡一张床，否则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个家伙恶心死。 “杰瑞，你该找个女朋友了。”迪恩真诚的建议道。 “我刚分手，迪恩~”收拾完的杰瑞，已经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motherf*cker，先别睡了，你答应我的事呢？”见他就要进入贤者时间，迪恩急了。 自己的赚钱大计还没着落呢，这家伙却活得像泰迪一样。 “什么？”迷迷糊糊的杰瑞抬起头。 “调制解调器的号码，你们学校的。”迪恩提醒他，前两天千叮咛万嘱咐过的事。 “哦，在这。”杰瑞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纸条，“这是我用两张电影票，从在学校机房兼职的同学那里换来的。” 迪恩迫不及待接过纸条打开，直到看见上面的号码后，才松了一口气。 “别忘了答应我的作弊…哦不，是辅助器。” “保证爽到你升天，甚至你以后都不再想拿起《阁楼》杂志。”拿到想要的东西，迪恩也开始信口开河起来。 然而杰瑞却没有回应他，迪恩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睡的跟死猪一样。 没有管他，迪恩兴奋的把纸条上的号码，输入了程序中。 好了，最后一步完成了，下面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第一步，确定电话公司的拨号，没问题。 第二步，首次验证的6随机数，迪恩填的是手中电话卡上的接入码，毕竟它已知且可用。 第三步，杰瑞学校的调制解调器号码，确认无误。 轻轻按下回车键，代码依次运行，很快最末端的调制解调器做出了应答。 “holyshit！我就知道可以的！”迪恩激动的握紧拳头。 经过刚刚的验证，他的这一套模式已经被证明切实可行。 迪恩所写程序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试出可用的6位随机接入码。 每张电话卡都有一个唯一的接入码，有了它才能拨打电话。按照后世的理解，这算是电话卡的卡密。 要想破解卡密，依靠人工效率太慢。作为这个时代最早的一批极客，迪恩自然想到了借助计算机来完成这项工作。 写一个软件，让它不停的拨号，每隔几秒切换一次接入码，直到拨通为止。 其中杰瑞提供的校园调制解调器号码，就是作为应答终端。 迪恩知道学校计算机房的调制解调器基本7天24小时运转，并且它们还具有自动应答功能。 这样每当切换的随机接入码可用时，也就是电话拨通时。那么调制解调器就会应答，并且被软件识别。 软件自动拨号→输入6位随机接入码→调制解调器应答，一个完美的回路成型。 只要软件识别到终端的应答，那么就意味着一个可用的卡密被破解。 这个可用的卡密，最后会被软件自动写入电脑的软盘中，记录下来。 这样的动作，每隔几秒，软件就自动执行一次。 趁着夜间学校服务器无人使用，软件不间断的执行，而迪恩则负责上床睡觉。 bingo~!全自动打工人，正式上线。 第8章 普莱斯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不顾冬日的严寒，迪恩就从温暖的被窝爬了起来。 他之所以这么积极，当然是检验昨晚一整夜的成果。 点开电脑上的软盘，看到里面记录好的五六个号码，迪恩狠狠的挥了挥拳。 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他把软盘上的号码记在纸上，然后就穿起衣服匆匆向楼下跑。 “迪恩，吃完早餐再出去！”瑞秋姑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瑞秋姑妈，我马上就回来。” 来不及和姑妈解释，迪恩在布鲁斯街上找到了离他最近的一处公用电话亭。 至于来电话亭干什么，当然检查这几个接入码所代表的电话卡上还有多少余额！ 五分钟后，迪恩就吹着口哨一脸轻松的出了电话亭。 运气还不错，两张50美元、两张30美元、一张20美元。还有一张被使用过了，余额只剩下几美元。 迪恩昨天仔细研究过，在第一步输入电话公司拨号码时，里面有一串数字所代表的应该是不同系列的电话卡。 电话卡也有不同的主题系列，比如和娱乐明星、游戏的联动等等。 所以要想试出最新、未使用的卡密，只需要查查mci公司最近推出的电话卡系列就知道了。 在第一步拨号时就进行筛选，有大概率试出未使用的电话卡，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有了这几个可用的卡密，迪恩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它们换成刀乐。 这一步不太好办，也有些麻烦。处理不好的话，很有可能会被fbi找上门，所以需要小心计划。 当然计算机上的自动拨号软件不会停，它们依旧会在夜晚启动，然后直至早晨终止。 这些试出来的号码，那都是无形的财富。迪恩不会因为它们太多，而觉得是累赘。 说白了破解卡密的这一系列动作，并不新鲜，在很早之前就有人这样做了。 最著名的应该就是苹果公司的两位史蒂夫了，只不过二者之间也有一些区别。 乔布斯他们当初使用的方法，是用蓝盒子模拟拨号音频来实现免费拨打电话，这是一种物理手段。 但是随着电话公司升级通信技术，这种音频手段已经被逐渐淘汰。 而为了应对越来越复杂的通信原理，迪恩很自然的选择了计算机来辅助完成这一工作，这是一种软件手段。 二者虽然最终目的相同，都是为了白嫖电话公司，但具体的解决途径却不尽相同。 实际上有了这些接入码，迪恩甚至能进入电话公司的服务器，在上面进行更大权限的操作，但他没有这样做。 他只想要一笔钱解决眼前的麻烦就行了，而并不是以后长期依靠这些手段牟利。 另外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用不了太久，一旦贝尔公司或者mci公司发现电话卡的异常后，一定会及时修补漏洞。 搞不好顺藤摸瓜，找到源头也说不定。 所以尝個鲜就行，不必贪念。 ... “瑞秋姑妈，我今天需要去见一位医生。” “医生？”瑞秋抬起头，“迪恩，你生病了？” “不，只是和一位精神科医生聊聊。” “精神科？”瑞秋的嗓门不自觉地提高，“迪恩，如果你想不开，千万别做愚蠢的事！”。一句话没说完，她又转向自己的丈夫，“弗兰克，难道你不应该说点什么？” “瑞秋姑妈，我去见医生是韦德纳律师的建议，他认为对方说不定能在老爹的案子上帮点忙。”知道自己的姑妈想歪了，迪恩不得不解释一句。 至于正在喝咖啡的弗兰克，耸了耸肩后就继续埋头看起了手中的《扬斯敦维护者报》。 “好吧，所有人都知道计划，就我被蒙在鼓里，ah？”瑞秋算是看出来了，显然这两人早就商量过了。 “因为姑妈你前两天在值晚班，所以我们希望你能拥有一个不被人打扰的休息时间。” “没错”弗兰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但是这么重要的事，至少你们应该和我商量一下。”瑞秋还是有些不满。 “姑妈，伱为我和老爹做的已经够多的了。”迪恩真诚的看向自己的姑妈。 “哦~，孩子，我们是一家人。”瑞秋走过来抱了抱迪恩，神情欣慰。 他们普莱斯家不是土生土长的扬斯敦人，在这里可以依靠的亲人并不多，所以瑞秋格外珍惜这份家族情谊。 “对了，弗兰克，迪恩家的房子找到合适的租客了吗？”距离决定把房屋出租已经过去了几天，但是好像没听到弗兰克带回来什么消息。 弗兰克放下手中的报纸，准备起身去上班。“最近寻求租房的人不多，倒是有几个黑鬼向我打听了这件事，但是我拒绝了他。” “那真是遗憾，我们只能再等等看了。”瑞秋姑妈遗憾的是租房的人不多，而不是弗兰克决绝黑鬼这件事。 毫无疑问瑞秋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但这不代表她愿意看到黑人搬进自己的社区。 一旦有黑人搬进了白人社区，那么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然后整洁的墙壁上会多出涂鸦，有白人会因此搬离这里，于是治安越来越差，黑人越来越多。 这样的结局在扬斯敦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曾经瑞秋和皮特就住在城东，那还是他们小的时候。 当时的城东并不是像今天这样的黑人区，而是多人种混杂区域。 在瑞秋的记忆中，住在城东时，他们家隔壁是意大利人，街对面是匈牙利人，蓝色的房子里则是波多黎各人。 周围也有一些黑人，但很少，总体来说白人居多。 不过自从70年后期以来，有大量白人离开了城东，向城南和城西迁徙。 缘由就是城东的黑人越来越多，这也是为什么皮特顶着两位数的超高利率，却坚持在城南买房的原因。 既然没找到合适的租客，那就只能再等等。实在不行，过两天去报纸上登一个招租广告也行。 当然那是最后的选择，毕竟登广告也是要钱的。 吃完早餐，迪恩准备去靠近城东的某个地方，去见见那位肖恩医生。 希望韦德纳介绍的这位医生，是个好说话的人，至少能在皮特的案子上帮上点忙。 在迪恩刚出门准备去最近的巴士站时，瑞秋姑妈却追了出来。 “迪恩拿着，你需要它。” “不，姑妈我不能要你的钱。” “迪恩，听我说。”瑞秋看着迪恩，“我知道你为皮特的事做了很多努力，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别忘了，我们是一家人，ah？” “姑妈，我会还的。”迪恩没有推辞，他接过了瑞秋递过来的两百美元。 “不，是皮特欠我的。”瑞秋纠正了一下他的话。 “没错”迪恩笑了起来。 ... 城东和城南最大的区别，就是这里的街道乱糟糟的，路上垃圾更多，当然非裔也更多。 走过一个十字路口，迪恩甚至看到了写有“扬斯敦黑人帮”的木牌。 一些无人居住的房屋，因为时日久远，外围护墙板都已经剥落。不过最明显的还是一栋歪斜的房屋，黑漆漆的表明应该是遭受过燃烧瓶的洗礼。 很快迪恩就停在了被烧毁的房屋前，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找错了地方。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间心理咨询诊所的地址，尤其是离迪恩不远处，正有几个黑人流浪汉在暴揍一个亚裔。 虽然那个亚裔被揍的倒地不起，但迪恩却没有多管闲事的心思。 因为就这短短的几秒内，他就听到了三声“西巴”从那个亚裔的口中汹涌而出。 至于为什么他挨揍，迪恩猜是这几个非裔把他当成了日本人。 日本的钢铁公司可是收购了扬斯敦本地的好几间工厂，帕卡德电器因为日本汽车的入侵，效益这两年也是大不如从前。 所以日本人在街上挨揍，迪恩一点也不奇怪。就是有的时候容易揍错人，毕竟在很多美利坚人眼中，亚洲人都长得一样。 “如果你打算在这里看一个上午的话，不如我们去隔壁买两瓶啤酒，然后一起看？老实说我虽然不喜欢尼格，但我也讨厌日本人。” “他是韩国人”迪恩头也不回的答道。 “韩国人？你能分得清韩国人和日本人？” “当然...”不过刚说了一半，迪恩就停了下来，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堆在一起，夹克外套随意的敞在两边。此刻，这位中年大叔正双手插兜笑眯眯的看着不远处的全武行。 见迪恩不答话，中年人转过脸自来熟的点点头，“肖恩.墨菲”。 “迪恩.普莱斯” “普莱斯？”，“等等，墨菲医生？” “你是来看病的，我觉得你精神状态很好。”肖恩对于迪恩听说过自己的名字并不意外，毕竟自己是城东唯一的心理医生。 “不，是韦德纳先生介绍我来的。”迪恩连忙掏出了韦德纳交给他的名片。 “原来是那个家伙。”肖恩点点头表示了然，“你是来打听另一个叫普莱斯的年轻人的事情？” “什么？”迪恩惊讶的抬起头，据他所知，在扬斯敦姓普莱斯的没几个。 “一周还是两周前，有另外一个普莱斯，来找过我。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不妙。”肖恩耸了耸肩。 第9章 套餐价 “莱德！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凯特琳有些激动的冲进房间。 然而莱德充耳不闻，他只知道自己现在需要钱，需要买两片药品，二十美元就够了。 拉开母亲床头柜的抽屉，果然有几张美元折在那。莱德脸上露出笑容随后一把抓起钱，就往外走。 “莱德！”凯特琳抓住他的胳膊苦苦哀求。 “妈妈，我需要这笔钱去买美沙酮。你知道的，戒隐中心的医生有推荐过。”莱德甩开凯特琳的手，继续向外走。 “不！莱德！你上次就这样说，但是药店的卡尔说你从没光顾过那里。”凯特琳显然不再信任他。 “你跟踪我，妈妈！”莱德有些生气，与此同时内心里也越加烦躁。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他现在需要一些快客。 不顾凯特琳的阻拦，莱德快步迈出门踏上了院子里的草坪。因为刚下过一场雪，堆积的雪花直接摸过了他的脚腕。 “莱德，求求你了，它会毁了伱的！”只穿了一件单衣的卡特琳追出了门外。 没有了屋内的暖气，刺骨的寒风让凯特罗下意识的抱紧胳膊，但这依旧阻挡不了她挽救儿子的急切心理。 “f*uk！我说了我是去买药，买特效药！”额头上布满汗水的莱德，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他感觉自己的胸膛里就像有一支架子鼓乐队在演奏。 不能再等了，它就要来了。 眼神暴躁起来的莱德，用力推开卡特琳，然后一路向城东跑去。 在那里有他需要的特效药，他一刻也不能等了。 莱德奔跑的身影渐行渐远，身后穿着单衣的凯特琳在他的奋力一推下，重重摔进了积雪堆里。 因为有哮喘病史，体力孱弱的卡特琳，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然而努力了几次，却怎么也使不上劲。眼看着儿子越跑越远，卡特琳焦急绝望之下，呼吸越来越快。 呼~呼~，大口大口的雾气从口中呼出。凯特琳感觉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她喘不过气了。 远方，莱德的身影在慢慢模糊，模糊到她甚至看不清眼前的积雪。 是他跑的太快了，还是自己老眼昏花看不见了。 凯特琳似乎又闻到了空气中的硫磺味，就像她曾经在钢铁厂的车间里闻到的那样。 钢铁厂的车间不仅充满了硫磺味，还有热气蒸腾的熔炉。 那滚滚的热浪啊，凯特琳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里，浑身都暖洋洋的。 嘴角扯起微笑，以前在杨斯敦工厂的日子虽然辛苦，但至少莱德和迪恩都乖巧听话。 我的莱德，我的迪恩… 一个小时后，邻居家的霍华德太太从商场下班，才发现了满脸微笑躺在雪地里的凯特琳。 晶莹的白雪在她脸上盖了薄薄一层，那双蓝眼睛更加迷人了。 … “不！妈妈！妈妈！”莱德尖叫着从床上惊坐而起。 “放轻松莱德，已经过去了。”宁静俱乐部的大姐头安娜，来到床边不停的安慰他。 “不！不！我看见妈妈了，她就在那，就躺在地上。安娜，我会下地狱的。”莱德崩溃的大哭，这个梦从母亲离世那天起，就日日折磨他。 他不知道会那样，他从没想过有一天母亲的死会归咎于他。 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瘾君子，但他也爱他的妈妈。 戒断反应的痛苦和母亲的死，整夜整夜的折磨他，就像现在这样。 莱德把脸埋进自己的双手间，呜咽声和泪水齐齐从指缝间流出。 “莱德，坚持住。只要摆脱了对药品的依赖，上帝和你的妈妈都会原谅你的。”在宁静俱乐部已经服务满十年的安娜，见过了太多这样的场面。 像莱德这样的“新生儿”，必须24小时有人陪，绝不能让他们有独处的时间。 归属于匿名嗜酒者互助会下面的宁静俱乐部，很清楚戒瘾中的瘾君子需要哪些“法宝”。 水、很多水，很多的咖啡、维生素、香烟、食物，必要的时候可以辅助以酒。 当然最重要的是有人陪，戒断反应带来的反胃、抽搐、流涕，痛苦且漫长。 今天是莱德清醒的第五天，一年来他第一次没有吸叶子。 但戒断仍然难以忍受，今天负责陪护的是安娜。为了刚开始要“醒酒”的伙伴，宁静俱乐部也算是尽心尽力。 每天聚会一次，24小时陪护，就是为了让“新生儿”们撑过戒断反应。 “新生儿”是宁静俱乐部对刚刚加入的新成员的称呼，他们在戒瘾过程中需要全程陪护。 为了彻底断绝“新生儿”和各种叶子的联系，宁静俱乐部会用自身的一套结构去替代成员原初的药品人脉。 就这样，莱德在宁静俱乐部已经度过了快一周的时间。 “莱德，你在杨斯敦应该还有家人吧。如果可以的话，让他们也参加一次宁静俱乐部的聚会，这对你的戒瘾有很大的帮助，不是吗？” 安娜从莱德睡梦中的胡言乱语，可以推测到他一定还有家人在，甚至就离这里不远。 “不！安娜，他们不会原谅我的！”莱德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的提议。 与其说是担心家人不会原谅他，更不如说是莱德害怕面对家人。 “莱德…” “不要说了，安娜。”莱德起床胡乱的套上外套，“卫生间里的马桶清洗液没有了，你陪我去买一点吧。” 莱德很感激宁静俱乐部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刻收留了他，所以这几天每当挺过一阵戒断反应，他就利用清醒的时间打扫俱乐部。 在大堂里拖地、倒烟灰，去卫生间刷马桶，干什么都行，莱德不能让自己闲下来。 推开俱乐部的大门，清晨的冷空气让他下意识的打了個寒颤。 他又想起了一周前躺在垃圾桶边等死的情景，那是他得知母亲凯特琳死讯后的几天。 他痛恨自己，他曾想过了结自己的生命。事实上他都想好了要用超剂量的叶子一口气“爽死”，只可惜这么奢侈的死法他根本负担不起。 最后走投无路之下他去了城东唯一一家心理咨询所，他希望在抵达地狱前能得到心理医生的开导，至少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然后那个古怪的心理医生，就告诉了他宁静俱乐部所在。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在那里你能体验到包括死亡在内的一切痛苦。 于是莱德去了。 … “墨菲医生，感谢您告诉我这一切。” 听完了肖恩.墨菲的讲述，迪恩久久不语。 “我只是给了他一个建议，至于现在他到底在哪，我也不知道。”肖恩.墨菲耸了耸肩。 “但这依然无法忽视您的仁慈。”对于莱德，迪恩的记忆很复杂。 初听到他的消息时是有一丝欣喜的，但之后更多的则是愤怒。 莱德和母亲的意外死亡有着直接干系，这一点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但无论是老爹，还是姑妈一家都不愿意提起他，所以迪恩也自动忽略了他的存在。 此时乍一听到他的消息，迪恩意外的同时，也心情复杂。 “好了小子，听你的意思今天来似乎并不是为了打听另一个普莱斯的消息。 那么韦德纳把你介绍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肖恩抓起桌上的啤酒，仰头就灌了一口。 一个精神科医生在自己的诊所—姑且称这间破旧的办公室为诊所吧，直接当着病人，不，当着来客的面饮酒，迪恩实在无法想象他是怎么拿到行医执照的。 要不是他身后墙上醒目的位置，挂着卡内基梅隆大学心理学博士的证书。迪恩都怀疑自己中了连环套，韦德纳是骗子，眼前的肖恩.墨菲也是骗子。 “墨菲医生，韦德纳先生说您坚定的主张酗酒是一种生理疾病这种说法。” “当然，我自己就是受害者之一。”肖恩无比自然的拿起啤酒，又畅饮了一口。 很好，迪恩喜欢以身试药的医生。 既然肖恩.墨菲自己也是受害者，那么一切就好办了。 接下来迪恩就把皮特的案子以及韦德纳给他的建议，大致向肖恩讲述了一遍。 “墨菲医生同样是作为受害者，您应该能理解我父亲皮特身上的冤屈了吧，受害者不应该再接受法律的惩罚！”迪恩义正言辞。 “说的没错~！”肖恩拿起一张表单开始在上面勾勾画画。 “所以为了改善这种不公的现象，我们应该发出自己的声音。至少要让坐在法庭里的那些大人物知道醉酒并非人们的本意，那是一种无法自控的生理疾病！”迪恩展开了即兴演说。 “说的非常棒，我会想办法在《杨斯敦维护者报》上刊登相关文章。”肖恩又在表单上多勾了几笔。 “墨菲医生，您的仁慈，您的慷慨，引来了圣母玛利亚的注视！”迪恩起身行了个绅士礼，并准备告辞离开。 “圣母玛丽亚可不会无偿索取别人的劳动成果，所以在走之前能不能把账单先结一下，普莱斯先生？” “？？？”迪恩。 “所以这是心理咨询诊所的业务之一？”面对肖恩递给来的账单，迪恩.葛朗台不确定的问道。 “这是业务之外的增值服务，一般人可享受不到。”肖恩眉头一挑，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模样。 “啊哈，那真是荣幸。”迪恩按住自己的中指，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账单上。 “情绪管理？艺术治疗？200美元？”没看一会儿他就指着账单，一脸的不可思议问道。 “情绪管理是我对你看到账单后反应的预判，事实证明，这非常必要。”肖恩耸了耸肩。 “那艺术治疗呢？”迪恩十分怀疑心理咨询里有没有这种疗法。 “要在《杨斯敦维护者报》上刊登文章，没点艺术细胞怎么能行，ah？”肖恩理直气壮。 “可是我看外面的公告牌上说，首次咨询费用是20~50美元。”迪恩垂死挣扎。 “涨价了？” “什么时候？” “就在今天，另外上一个普莱斯的心理咨询费用也在里面，这是套餐价。” 眼见对方毫不退让，眉头都快皱到一起的迪恩，只能忍痛掏出了早上姨妈给他的200美元。 这两百美元，他甚至还没捂热，万恶的资本主义！ 拿了钱的肖恩满意的点点头，“放心社论会在皮特庭审前三天刊登，我们一定会配合韦德纳打出漂亮的全垒打。” “最好是这样”白嫖失败的迪恩，闷闷不乐的告辞离开。 叮铃铃，在肖恩欣赏手中的两百美元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韦德纳放心吧，你的那一份一个子都不会少，合作愉快~” 第10章 包装 十二月的第一个周末已经过去，离圣诞节虽然还有两三周的时间，但是沃尔玛超市内已经有了节日的气氛。 圣诞树、礼盒、玩具等区域都围满了前来采购的大人，一年中最重要的一个节日，家长们也希望给孩子带来一份足以称得上惊喜的礼物。 莱德和安娜采购好宁静俱乐部需要的日常用品后，他又为自己挑选了一本药剂学的百科书。 这样在打扫完卫生的时候，他就可以找点事做，从而不至于让自己胡思乱想。 推着购物车，莱德来到收银台的队伍后面等着结账。虽然他没有工作，但是因为打扫卫生的缘故，宁静俱乐部还是给他开了4美元的时薪。 所以虽然挣得不多，但几十美元的买书钱，莱德还是可以自行承担的。 队伍排到他，在把购物车里的东西放到柜台上时，莱德愣了一下。 随后他就在安娜和收银员反应过来之前，扔下东西撒腿就跑。 “莱德，f*ukyou！我看到你了！”瑞秋姑妈匆忙间就想追出去，奈何锁起来的挡板阻拦了她。 没错，刚刚站在莱德面前的收银员就是瑞秋姑妈，她一直在扬斯敦唯一一家沃尔玛超市兼职。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见了莱德，只是因为她在忙着结账，才没第一时间发现他。 对于莱德，瑞秋姑妈同样心情复杂，他原本应该是一个好孩子的。 他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在城东一家私人医院的药房里做药剂师助理。 可惜他迷路了，误入歧途，直到今天还没找到方向。 ... 布鲁斯大街，迪恩正在盘点这几日的收获。 随着自动拨号软件，日夜兼程的尝试，他已经收获了三十几個可用的接入码。 而这其中有几个特别的号码，被迪恩用马克笔重点做了标记。 之所以说它们特别，那是因为这几个接入码虽然也是预付费电话卡的一种。 但不同之处在于它们没有预充值额度，取而代之的是累计用时。 换句话说就是一张20美元的电话卡，如果用完了，那么与它对应的接入码就作废失效。 但是计时卡不一样，它可以重复使用，然后每月或者每季度结算一次电话费。 通常这种计时卡是电话公司，专门发放给大公司使用的专属卡。 大公司因为人多业务繁忙，无论是内部电话还是对外长途，每个月都有巨量的需求。 为每个人报销电话费显然会增加大量的行政工作，这时候一个共用的拨号接入码就大大方便了这一切。 有了它，整个公司所使用的电话费用，每月结算一次即可，简单非常。 迪恩看着那几个被标记的特殊接入码目光闪烁，得好好利用它们才行，这可比那些预付费的电话卡有价值的多。 另外他已经收集了这么多的接入码，或许也该考虑一下怎么把它们变现了。 这种电话卡越早处理越好，最好不要超过一个月。 “迪恩，有人回你的帖子了。”就在迪恩琢磨自己的发财大计时，黛比从门外回来了。 “黛比，你怎么知道有人回我的帖子了？”迪恩奇怪的问道。 “我在学校的计算机房查看了你的贴子，里面有人在询问你看房时间，我想他可能是你要找的人。” 黛比所在的社区大学也有计算机课程，那当然也有自己的计算机室。同为年轻人，他们是最早一批接触网络的人。 得到这个意外消息的迪恩，决定先去看看帖子里的回复。 “对了迪恩，伱上次说的网站什么时候做好，我可是在学校里帮你做了很多宣传。” “呃，再等一等黛比，你知道的我最近有点忙。”刚建了个文件夹的迪恩，有些心虚的回应道。 不过等把手里的货处理掉，确实也该把这件事提上日程了，迪恩预计最多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完成基本雏形。 来到楼上打开电脑，迪恩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贴子。因为跟帖者众多，它的排名竟然还比较靠前。 剔除掉那些灌水的，迪恩很快就筛选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有人习惯在帖子下面直接询问价格，有人也会按照迪恩的提示，把信息发到他的邮箱。 但很多人大致只聊了几句就不再有回应，迪恩怀疑他们只是单纯的想凑热闹，或者找个人聊聊天。 因为他发誓，520美元的月租费，对一套别墅式住宅来说绝对不贵，哪怕是对扬斯敦这样的中小型城市来说。 不过今天这个回帖有点意思，他没有第一时间询问迪恩关于租房的价格。 相反他的第一个问题是问，迪恩介不介意用租房券支付房租。 租房券这种东西，有的房东喜欢，有的房东不喜欢。 它是联邦政府针对低收入家庭实施的一种租房补贴政策，本质也可以理解为租房代金券。 自从87年修订条款，允许租房券持有者在大都市地区的任意区域使用后，它就慢慢的普及开来。 房东拿到租客支付的租房券后，可以去市中心的福利大楼全额兑换成现金，这中间不会有任何折损。 那么为什么还是有很多房东对租房券避之不及呢，因为他们想回避额外的建筑规范要求以及繁琐的行政程序。 没错，房东想要用租房券拿到政府的补贴的现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的。 首先房子一定要符合住房机构的安全和品质要求，比如热水器、暖气等必要设施要齐备，这会有专人定期上门检查。 此外房东也必须参加住房机构在福利大楼举办的“房东培训课程”，只有这些全都符合的情况下，联邦政府才会为房东兑换租房券。 很显然，租房市场大多数房屋连第一条都过不了。不是墙壁上有裂缝，就是暖气设备不达标，如果房东想省钱不及时维修，那么租客甚至可以打电话给住房机构进行举报。 一旦有这样的事发生，不仅当月房租泡汤，房东还要面临住房机构的整改要求，因此很多人对租房券避之不及。 美利坚大多数州都不强制房东必须要接收租房券，因此租房券虽然全国通用，但是愿意接受的房东却不多。 但凡事都有例外，那些房屋条件比较好的公寓，却十分愿意接受租房券。 因为有了租房券，租客每月实际上自掏腰包的钱其实很少，因此他们也更能够接受相对较高的房租。 再加上租房市场对租房券的不待见，这更加使得有租房券的租房者在心里不断抬高房屋的预期租金。 通常情况下，使用租房券支付的房屋，它的租金要比同类公寓高出100~300美元。 严格来说，这是房东抓住租客“反正不用自己掏钱”的心理，在揩纳税人的油。 所以看到租房券这个词，迪恩.葛朗台眼睛一亮。自家夏洛特大家的房子，绝对能通过房屋管理局的审核，这一点他信心十足。 如果能多收一两百美元，那么每个月的房贷岂不是就忽略不计了？ 这笔生意可以做，迪恩啪啪啪的在键盘上一顿操作。 很快，对方的邮件也回复了过来。 不错通过刚刚的聊天暗示，得知对面也是白人后，他立马就和对方约定了看房时间。 夏洛特大街的房子，迪恩以后或许用不到它，但至少老爹需要。 在他没有足够的经济能力之前，租出去是最好的选择。 又搞定了一件事，迪恩心情愉快的带上了那些记录在纸上的接入码，出门准备把它们重新包装一下。 ... 城东希亥大街，一家复印店门前，迪恩正在和这里的老板侃侃而谈。 “我们可以为你设计各种各样的花纹，一定会让它看起来醒目独特，只要一眼就不会再忘记。” 这家复印店的老板还兼职各种广告、名片设计，他对迪恩吹嘘自己设计的卡片是多么的惊艳高档。 “带花纹的多少钱一张？”迪恩随意的应付着。 “15美分，数量够多还会有折扣。” “不带花纹的呢？” “什么？” “我的意思是空白的，原汁原味的。” “8美分一张，不打折。” “给我来三十张，对了记得把这些号码印上去。一定要清晰、不易磨损、不能太软、不能太薄...” “...”复印店老板。 五分钟后，在老板嫌弃的眼神中，迪恩喜滋滋的离开了复印店。 嗯，不错，至少摸起来像那么回事了。 迪恩手中的卡片和mci电话卡一样大，甚至颜色都是棕色的，只不过它上面的logo变成了mcl。 然后整个卡面上就只剩下了卡号和优惠码两行字，在它们的后面还分别各有一串数字。 这样就方便多了，简单明了，还没有任何可追溯的信息。 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到布鲁斯大街，迪恩迎面就撞上了神情严肃的瑞秋姑妈。 “迪恩，我今天遇见莱德了。” 第11章 圣诞节前回家 “迪恩，我今天遇到莱德了。” 刚刚进门，迪恩就被瑞秋姨妈告知了这一意外的消息。 上午他从肖恩.墨菲医生那里第一次听闻了关于自己哥哥莱德的消息，傍晚瑞秋姑妈就和对方撞见了面。 对此迪恩也不得不感叹世界太小，或者说杨斯敦太小。 “瑞秋姑妈，你和他说些什么了吗？”迪恩面色平静的问了一句。 瑞秋失落的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他看见我就跑了，就在我抬头的一瞬间。” “那就不用管他，他犯下的罪孽，应该交给上帝来审判。如果他会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忏悔一生，那也是他应得的。” 尽管对莱德感官复杂，但是迪恩分得清是非。母亲卡特琳的死，他要负大半责任。 如果没有这些事，或许也就不会有后面一连串的意外，那自己也不用为此而东奔西走。 这几天夜里，迪恩时常梦见母亲凯特琳在花园草坪上侍弄花花草草，或是在厨房准备手工点心的样子。 虽然不是他的亲身经历，但梦里谁分得清现实与虚幻。往日的生活画卷一幅幅展开，一切都历历在目，醒来时迪恩的脸上也早已清清凉凉的一片。 因为莱德，本是一个幸福的家庭，现在支离破碎。迪恩当然不会去同情造成这一切的一个瘾君子的遭遇。 见迪恩神情冷淡，瑞秋姑妈欲言又止。 “迪恩，凯特琳的墓前我每次去的时候都摆满鲜花，我想那…” “姑妈，我饿了。”迪恩不明白往日从不提起这个话题的瑞秋姑妈，为什么今天会纠结于一個犯下大错的人。 感受到迪恩的抗拒，瑞秋姑妈错开目光沉默的点点头，“我这就去准备。” “他过得并不好。”在迪恩上楼的刹那，厨房里传来瑞秋姑妈的声音。 … “迪恩，准备好了吗？我们约定的时间是十点，如果错过了会很麻烦。” 福特老汽车里，弗兰克摇下车窗向着楼上催促了一声。 “弗兰克叔叔，马上~！”然后就是一阵咚咚咚的下楼声。 “迪恩，虽然你现在正在休假，但是晚上最好不要太晚。”瑞秋看见顶着一双熊猫眼从屋里冲出来的迪恩，不由埋怨了一句。 “抱歉，瑞秋姨妈，昨晚查资料查的太晚了。”白天没有时间，迪恩只能晚上抽空编写分类网站的代码。 “噢~，我还以为这是看了成人付费节目的后遗症。”弗兰克眨眨眼，朝迪恩露了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弗兰克，说起来我们似乎很久没有来一个足够激情的夜晚了，难道这也是成人付费节目后遗症，ah？” “亲爱的，我的大鸟已经饥渴难耐~！” “拜托，弗兰克叔叔、瑞秋姑妈，我还在车上。”坐在后排的迪恩抗议道。 “迪恩，你该找个女朋友了。”弗兰克和瑞秋同时转过头给了他致命一击。 “好吧”迪恩耸了耸肩，“当我没说。” 今天迪恩和瑞秋姑妈他们准备去杨斯敦城东的郊外，在那里有马洪宁县的一座监狱，迪恩的父亲皮特就被羁押在那。 回到杨斯敦已经一周多，是时候去见见给自己带来一系列麻烦的老爹了。 探视只能一次一人，毫无疑问进去的是迪恩。 弗兰克和瑞秋他们早就探视过弗兰克不止一次了，倒是迪恩自母亲凯特琳葬礼后，就不曾再见过自己的老爹。 当穿着橙色囚服，胡子拉碴顶着乱糟糟头发的皮特被狱警带出来时，迪恩差点不认识自己的老爹了。 这和记忆中的皮特可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打理整齐的头发、刮干净的胡须、自信满满的神情，这些统统不见了。 一张有些浮肿的脸颊，甚至让人怀疑他在这里是不是嗑药了？ “小子，你看起来似乎很惊讶。一个月没见，就不记得自己的老爹长什么样了？”看起来玩世不恭的皮特，竟然还有闲心开玩笑。 “看见你活蹦乱跳的样子，至少我不用再担心你被某个黑鬼搞得走不动路了。” “f*ukyou，迪恩！伱对自己的老爹了解的太少了，走不动路的只能是别人，而绝不是我！” 啊哈，是他了，没错。 两人相互问候了一句后，气氛竟然变得沉默了下来。 “抱歉小子，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在这样的地方见面。”皮特垂下目光，摊了摊手。“不过幸运的是在里面的是我，而不是你。” 迪恩耸耸肩，“听起来似乎不坏。” “怎么，还在怪我当初坚持让你选克利夫兰大学，而不是你喜欢的俄亥俄州立大学？” 虽然脸上露出无所谓的样子，但皮特对迪恩还是有着一点点愧疚之心。 迪恩喜欢电脑，这是全家都知道的事，他最想上的是俄亥俄州州立大学计算机专业。 比起克利夫兰州立大学，俄亥俄州立大学要好的太多。全美top50，名副其实的一级大学。 以迪恩的成绩，别说俄亥俄州立大学，就是top10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这些所有都比不过克利夫兰州立大学的全额奖学金，迪恩家里缺钱，这也是全家人都知道的事。 母亲常年用药，还有从不迟到的放贷，这让老爹皮特无法支持迪恩选择自己喜欢的大学。 其实迪恩已经很懂事了，他成绩优异，但却没有选择昂贵的私立大学或者州外的知名大学。 他的目标仅仅是俄亥俄最好的大学，因为他知道州外的大学他上不起。 在州内上大学一年两三千美元就够了，但如果去州外，这个花费至少要翻个两到三倍。 当然这一切在克利夫兰州立大学同意了他的全奖申请时，选择就已经注定。 此刻听到自己的老爹旧事重提，迪恩释然的笑了笑。 “老爹，我明年准备转学了。” “噢~”皮特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他，“是吗，那真不错。” “不过…”皮特犹犹豫豫的开口，“你准备去哪所大学？我推荐俄亥俄州立大学，最好不要去州外。 并不是说州外的大学不好，而是在州内离家更近不是吗？这样在周末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开车去钓鱼，或者去伊利湖划船，甚至你以前一直想看的脱衣舞俱乐部，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去…” “我准备去斯坦福。”迪恩打断了老爹的絮絮叨叨。 “斯坦福…”皮特不自然的摸了摸脸，“那是一所私立大学？” 迪恩点点头。 “迪恩”皮特长长的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刚丢了工作。这意味着…” “我知道的老爹。”迪恩没有让他说出那句，让一个人男人最难堪的话，我没钱。 “什么？” “我是说我会自己赚钱去斯坦福的学费。” “那是私立大学，迪恩，你知道那意味着多少钱吗？”皮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知道”迪恩点点头，“而且我离目标不远了。” “motherf*cker，小子，我不会在监狱见到你吧。”皮特不淡定了，“听我说迪恩，这里不适合你，真的。你不会想体验那种待遇的。” “放轻松，老爹。我想上的是大学，而不是进监狱，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最好如此，否则我可挡不住两个黑鬼。” 迪恩眉头一挑，随后笑了起来。 “ok，你就笑吧小子，你老爹我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魅力无限。” “噢~，看来有的人在监狱里很享受，并不想早早回家呢，ah？”迪恩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等等，你小子什么意思？”皮特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话外音。 “你的案子一周后开庭，工会律师有很大把握把它操作为c级轻罪。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在圣诞节前回家。” 迪恩没有卖关子，把他这段时间和韦德纳他们运作的结果告诉了皮特。 因为皮特得到了律师的暗示，所以口风一直很紧，坚决抗议警察在他非自愿的情况下对他进行了酒精检测。 因为他不认罪，以及瑞秋姑妈发动社区的工人去县警察局抗议，所以警察对皮特这坨臭狗屎也非常头疼。 他们也想在圣诞节前把案子了结，然后开开心心的陪家人度假。 所以警局内部已经在计划以轻罪诱惑皮特认罪了，这时候肖恩.墨菲那里再打个配合，那么c级请罪遥遥在望。 “f*ck！我就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得知这一消息的皮特立即兴奋的站了起来。 他突然的动作，让身后的狱警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了枪套上。 “嘿！嘿！老兄，我没有恶意。”皮特双手高举，“我只是太兴奋了。” 等安抚下狱警，皮特才压低声音凑到玻璃前，“迪恩，你不愧是我的好儿子，我就知道你是天才！” “先别急着激动，还有一个消息，你要不要再一起听一下？” “难道是因为警察冤枉我，所以联邦政府准备给我赔偿？”皮特乐观的张开双臂。 “我知道莱德在哪？” 迪恩的一句话，瞬间让皮特安静了下来。 出乎意料的皮特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愤怒，他只是平静的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再次抬起头。“你有见过他吗？” 迪恩摇摇头，“我只是听说了他的一些消息，不过姑妈碰见他了，但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他就跑了。” “他当然会跑”皮特嘲弄的笑了两声，“那个蠢货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反抗，他变成今天这个的样子，都是因为他的软弱无能！” “姑妈说他过得可能不太好。” “那是意料之内的事，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皮特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探视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狱警也在提醒皮特该回去了。 在起身进去之前，皮特又转过头丢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有时间的话，去看一看他吧。” 第12章 迪恩也不敢做的事 斯科特是南部德克萨斯州一家小型农机场厂的销售，临近圣诞节按照以往的规律，此刻他已经在计划全家去哪里度假了。 不过今年却不会有这样的好运了，俄亥俄州这里的一家农场一直在投诉他们的农机有问题。 见鬼！如果是以前，对于这样的客户。斯科特大概率会置之不理，然后等哪天心情好了再派个售后人员过来敷衍一下。 然而自从日本的农机登陆北美以来，这样的好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为了尽可能的挽回并保住自己的客户，斯科特需要飞越整个美利坚，从阳光充足的德克萨斯不远万里的来到天气严寒的俄亥俄。 下了飞机的他一刻也不想多待，步履匆匆的直奔机场附近的电话亭，他需要打个电话给公司在本地的联络点。 斯科特在随身的公文包里翻翻找找了半天，却始终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显然，好运气再次远离了他，本该存放在夹层里的电话卡不见了。 “f*ck！”斯科特愤怒的咒骂着，随后就在俄亥俄冰冷的寒风中打了個哆嗦。 他抬起头左右看了看，这该死的扬斯敦-沃伦机场连个像样的便利店都没有。 “先生，我猜你需要帮助？”早就留意他的迪恩，熟练的上来搭讪。 “没错，我的电话卡不见了，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卖吗？” 斯科特先打量了一眼迪恩，见他不像是居心不良的小混混，才随意的回应道。 “那你可问对人了，先生。”迪恩手指一翻，一张棕色的卡片就出现在了手中。 “未经使用的内部卡，50美元一张。不仅能在全美通用，您甚至还能把电话打到加拿大。” “内部卡？”斯科特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电话卡，不过那熟悉的logo，又让他将信将疑。 “为什么不试试呢，先生？”迪恩大方的把卡片交到了他的手中。 “好吧”斯科特再次扫了一眼萧瑟的机场，决定用两分钟时间尝试一下，反正他也不会损失什么。 然后在迪恩的提示下，斯科特拿起电话滴滴滴的拨通了号码。 听到电话那头同事的应答声，斯科特惊讶的看了一眼迪恩，后者示意他先打电话。 五分钟之后，斯科特挂断了电话。 “看起来不错，它们和普通电话卡一样。对了怎么称呼？” “肖恩.韦德纳”迪恩熟练的报上了名字。 “肖恩，你说这是内部卡。”斯科特打量着手中的卡片，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当然，这可是我花了大功夫才搞到的。”迪恩自信满满点点头。 “看在刚刚你帮了大忙的份上，40美元这张卡，我要了。” “先生，你不能这样。它值50美元，刚刚电话卡里的余额报数，伱也听到了。 我花了45美元才买下它，我承认我只是想赚个差价而已。”寒风里卖电话卡的小迪恩，可怜兮兮的看向斯科特。 噢~，瞧瞧那小眼神，简直就是安徒生童话里卖火柴的小女孩的翻版。 然而生意就是生意，每当谈判对手露出这种神情时，斯科特只会变本加厉的杀价。 “肖恩，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斯科特可以确定，根本没有什么内部卡。我猜...”斯科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应该是使用某种取巧手段得来的，就像曾经的蓝盒子一样。” 迪恩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不过这被斯科特捕捉到了，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身上应该也有那种可以不限时打电话的装置吧？” 如果说刚刚的惊讶是迪恩装出来，那么这次他是真的对斯科特刮目相看了，看来今天遇见了高手。 “先生，或许事实像你所说的那样。但是为了这张电话卡，我确实花了45美元。” 斯科特没有回答，只是一脸吃定迪恩的样子。 “好吧，你赢了，40美元。”迪恩认命般的耸了耸肩。 直到这时斯科特才露出胜利的微笑，不过在完成交易后，他却并没有急着离开。 “先生，还有什么事吗？”迪恩无辜的看着他。 “那种不限时的装置，如果你有的话，我也需要，价钱好商量。”斯科特瞧不上一张50美元额度的电话卡，他想要的更多。 作为销售人员，他每个月要打几十上百个小时的电话，这些费用大多是走公司的账报销。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过因为不花他的钱，所以斯科特以前也不怎么在意。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能搞到那种免费打电话的装置，那么他就可以省下这笔费用。 不过省下了这笔费用，并不代表着他每个月向公司报销的经费就会有所减少。 通过一些灰色的小手段，斯科特可以把每个月报销的电话费放进自己的口袋。 瞧，公司并没有为此多花一分钱，但他斯科特却落到了切实的好处。 曾经他的前辈，就用蓝盒子进行过类似的操作。 可惜后来电话公司技术更新，蓝盒子就不管用了。但没想到今天，他又发现了类似的东西。 那可是每月几千美元的费用，再想想身边其他有这样需求的同事，斯科特内心里一片火热。 “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只是一个二道贩子。”迪恩不为所动，继续装傻。 “听着”斯科特凑近一步低声道，“我知道你们这些飞客有这样的能力，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提供类似的东西，我愿意花大价钱买。” 迪恩眨了眨眼。 “一千美元，一千美元一套！”斯科特伸出一根手指强调道。 迪恩眼中的傻气有所减少。 “一千五百美元！十套以内，有多少我要多少！”想到每个月四千多美元的报销费，斯科特开始加码。 “先生，我不知道能不能实现，让我愿意尝试去说服我的上家进行技术攻关。”迪恩的眼神清明无比。 “两天”斯科特伸出手指晃了晃，“我只在俄亥俄待两天。” “明白，两天后不管能不能实现，我都会在这个时间点再次出现在这里。”迪恩谦逊的弯腰，表示自己一定会竭尽所能。 “老实说，我还是喜欢你刚刚傻里傻气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斯科特就昂首阔步的离开了机场。 悄悄竖了个中指，迪恩快步走向机场边的一条僻静小道，那里有一辆雪佛兰皮卡在等他。 “迪恩，事情还顺利吗？”车里的罗杰抛了一罐啤酒给他。 “顺利的超乎想象。”迪恩拉开易拉罐和他碰了碰。 罗杰是迪恩的高中同学，在威尔逊高中时，他们是铁杆死党。 不过后来迪恩去了克利夫兰，而罗杰则在扬斯敦本地上大学。 没错，扬斯敦也有州立大学。毕竟算上大市区加郊区，扬斯敦也有五十多万人，这样的城市规模下有一所大学为它服务也算正常。 只不过排名别说全美，就在中西部它都要排到一百多名之外。本地白人高中的学生毕业后，大多去了那里。 “迪恩，你在克利夫兰有去速贷球场看骑士队比赛吗？” “你知道的罗杰，我擅长网棒球和乒乓球，篮球对我不来电。” “oh，shit！迪恩，那可是骑士队，我们自己的球队！你他妈的竟然没有观看过哪怕一场他们的比赛？！” “f*ckyou！罗杰，据我所知你也没去过看过骑士队的比赛。” “我那是因为没钱，但我在电视机前支持了他们！” “说的好像我比你富有一样，你他妈少买一个月的套子，就足够了。” “那还不如杀了我~！” ... 城南，迪恩再次来到了伍德大街。 这次他来不是为了皮特，而是为了自己的事，准确的说为两天后的生意做准备。 自从探视过老爹皮特后，迪恩就开始尝试小范围的把自己手中的电话卡出手。 那些几十美元的预充值卡，出乎意料的很受城东和城北的欢迎。 尤其是一二十美元的面值，打个七八折，两天就把迪恩手中所有的小额电话卡库存清掉了。 事实证明，没人能拒绝小便宜，尤其是住在城东和城北的穷人。 那里的有色人种没有自己的房子，大多住在廉价公寓里。这就意味着他们家里基本没有固定电话，需要的时候路边的公用电话就是最快捷的选择。 所以当有人愿意把20美元的电话卡，以15美元左右的价格卖给他们时，没几个人能拒绝。 至于说有没有人怀疑这些电话卡来路不明eon！我他妈都穷的快交不起房租了，谁还在乎这些？ 再说了，进监狱对城东和城北的人来说，就像进麦当劳一样稀疏平常。 他们才不会在乎手里的东西合不合法，能占到便宜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他们的慷慨支持，这几天迪恩已经有了600多美元的进项。 不过他故意控制了手中电话卡的流出速度，他只在小范围内做了尝试。 那些大额度的电话卡，以及刚刚斯科特梦寐以求的计时卡，他一个也没出手。 因为这关乎另外一件重要的事，税收！ 甭管迪恩这些收入是否合法，但有一件事他不敢耍丝毫的花招，那就是纳税！ 不过想要为这些灰色收入交税，迪恩自己拿不定主意，他不知道怎么样操作才能完美的避开法律的监管。 这时候很自然的，他想到了亲爱的韦德纳律师。 搓了搓脸，迪恩扬起笑容，昂首挺胸的再次走进了韦德纳律师事务所。 第13章 你有成为亿万富翁的潜质 “我说了托尼，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他们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可是银行不接我的电话，没有他们的同意我就不能做贷款修订。这样下去，要不了两个月我就还不起贷款了。” “托尼，我查过了。你当初签署合同的原始笔记，银行根本提供不了，我怀疑它被弄丢了。 另外抵押贷款的实体文件被县法院替换成了电子版，而根据俄亥俄州的法律，这种电子复制版并不符合规定。 换句话说，现在的银行根本无权收回你的房屋！” “可是我累了，韦德纳律师。我准备好放弃了，我妈说她那有个地方可以让我搬过去住。” “托尼，我从来没输过止赎案！” “你是一个好律师，韦德纳先生，但是抱歉…” 迪恩刚进门，就迎面碰见一個神情沮丧的年轻人，匆匆从韦德纳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侧身让过，迪恩悄悄来到了韦德纳办公室的门前。 房间里，韦德纳以手抚额，满面疲惫。 “我想我来的可能不是时候。”迪恩双手抱胸站在门口耸了耸肩，算是打了声招呼。 “啊哈，原来是我们的葛朗台先生大驾光临。你猜怎么着，在隔了两个街区外我就闻见了伱身上的吝啬味。” 见到是他，韦德纳没好气的把弧形办公桌上的文件放到一边，随后起身为自己倒了杯咖啡。 进了办公室的迪恩，见他独自享受着咖啡，不由抗议道。“这可不是待客之道，我可是你的客户。” “没在这间办公室支付过账单的人，都不算是真正的客户。另外，想喝咖啡自己倒。” “即使不是真正的客户，我至少也是潜在客户。还有，作为社会精英一员的律师，是不是应该为自己雇佣一位秘书了。” 给自己泡了杯咖啡，迪恩端着它向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微微致意后，才惬意的抿了一口。 “你觉得我像需要秘书的样子吗？”韦德纳站在不足6平米的办公室内，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迪恩。 “说吧今天又是为了什么事，你父亲皮特的案子马上就开庭了，肖恩登报的文章也准备好了。做了那么多的准备之后，我想应该不会有其他意外了。” “我今天来是想当你的客户，真正的客户。”迪恩矜持的放下杯子，脸上带着点小骄傲。 “真正的客户？”韦德纳惊奇的看着他，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当然”迪恩打了个响指，然后直接进入状态，在他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噢~，真是意外，这可对不起你‘葛朗台’的绰号。” eon！韦德纳律师，我现在可是你的客户。”迪恩感觉自己风评被害。 “好吧，那么就让我来瞧瞧，有什么事难到了我们的天才少年。”韦德纳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并顺手翻过了桌子上的沙漏。 “咳~，首先”迪恩清了清嗓子，“如果我在路上捡到了一笔钱，数目比较大，又没有失主认领。那么我需要为这笔钱缴税吗？” 韦德纳目光古怪，“在路上捡到了一笔钱？数目比较大？” “嗯哼~”就是这么回事，迪恩点点头。 “motherf*cker！你当我是白痴吗，在路上捡到了一笔钱，ah？ 在杨斯敦一片面包掉在地上，都会在一分钟之内被流浪汉捡走。 你他妈跟我说，你能捡到了钱？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ok~ok！”迪恩示意韦德纳不要激动，“事情的经过可能有些出入，但最后的结果差不多就是这样。” “听着，迪恩。”韦德纳严肃的看着他，“首先我要知道事情的细节，否则我帮不了你。 另外，看在卡车司机工会支付的律师费上，给你一条忠告。不要试着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去挑战无数精英以几代人的时间去构建的法律体系。” “好吧”迪恩摊了手，“事情可能不那么合规，但也没有明确的法律禁止。 大致经过就是我拿到了一批预付费的电话卡，现在我想把它转给需要的人。 因此带来的收益，我该如何合理的为它们纳税，我不想惹上国税局（irs）的人。” 在韦德纳开口前，迪恩又连忙补充一句。“先说好，我只能透露这么多。至于这批电话卡怎么来的，这解释不清。” 老实说韦德纳见过太多这种在灰色地带游走的操作了，所以他并没有纠结于迪恩是怎么搞到这些东西的。 他关心的只有两件事：一，这件事情值不值得操作。二，如果他经手，最终能获得多少收益。 略微考虑了一会儿，韦德纳就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迪恩，你告诉我，你需要转手的电话卡总价值超过一万美元了吗？” 迪恩点点头，“我想是的。” “很好，幸亏你来找我了，而没有打算直接藏匿转手后收获的现金。否则的话，说不定你父亲出狱时，正好你进去接他的班呢。” 韦德纳总算觉得迪恩在法律上，也不是那么的无可救药。 “所以我需要怎么做，英明的韦德纳律师？”迪恩开门见山的问道，这也是他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韦德纳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起身来到办公室后面的资料柜里，开始埋头寻找文件。 翻翻找找的好一会，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你的麻烦虽然有些棘手，但并不是毫无办法。另外，我猜除了纳税问题，电话公司那里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潜在的风险。” 迪恩眉头一挑表情有些意外，不过他并没有反驳什么。因为他确实觉得，电话公司那里也要想办法做些规避。 “恭喜你遇到了伟大的马修.韦德纳律师。”韦德纳如世界之王般张开了双臂，“不过想要解决这些麻烦，你还需要额外付出一些代价，否则这不足以让我承担其中的风险。” 话音刚落，他就已经从办公桌上抽出了一张协议递给了迪恩。 “这是什么？” “5%的法律咨询费，计算基数以实际交易额为准。联邦法律规定，超过一万美元的大额现金交易，需要向irs申报收入来源。 当然这些收入必须是正当的、合法的，而如何让这些钱变得合规，就是我能提供的服务。” 穿着细条纹西装的韦德纳侃侃而谈，那自信的神情就和华盛顿的权力流氓们如出一辙。 “哇哦~”迪恩夸张的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伟大的韦德纳先生，竟然能把irs玩弄于股掌之间。” “迪恩”韦德纳摇了摇头，“我可是承担了风险的，这也是我应得的。” “irs和电话公司一劳永逸？”迪恩眼神捉摸不定，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仅这次交易来说。”韦德纳为他的话，加了个前提。 单次交易吗？倒也不是不行，毕竟迪恩本来就没打算再做第二次。 “好，成交！”迪恩刷刷在协议上签下了字。 老实说签个字就分润出去六七百美元，迪恩也有点心疼，这都快抵得上自家一个月的房贷了。 按照88年的物价，一打鸡蛋才84美分，每磅圆牛排才2.37美元。 六七百美元不是一笔小数字，但这是必要开支，现在迪恩只能期望自己的钱花的物有所值。 “那么伟大的韦德纳律师，说说你那一劳永逸的方法吧。” 收好合约，韦德纳把刚刚从资料柜中翻出的文件递给了他。 “听说过卡特电话案吗？” “卡特电话案？”迪恩捧着泛黄的资料，不明所以。 “65年，德克萨斯州的托马斯.卡特向at&t、西联通信、通用电话电子公司在内的所有通信巨头，提出了私人反垄断诉讼。 原因就是卡特在59年为一种设备申请了专利，这种设备可以将常规的电话线接入一台双向无线电。 这样他所在的农场工人和远处的油田工人，就可以用普通对讲机实现超远距离通话。” 迪恩眼睛一亮，好一招借鸡生蛋。 “看来你已经意识到问题所在了”韦德纳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没错，就像你想的那样。卡特利用了贝尔公司的电话网络，但他却没有为此付过一分钱。 那些使用这种设备的工人，完全就是在拨打免费的电话。毫无疑问，贝尔大妈不会放过他。 面对贝尔公司的打压，卡特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把他德州巨无霸式的愤怒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位红脖子直接一次性状告22家通信公司，他决定狠狠踢一下这些大公司的屁股。 然后结果就如你所见，68年联邦通信委员会以一条决定性的裁决结束了此案。 at&t无权禁止在其网络线路上使用的第三方设备，从那以后越来越多的第三方设备制造商进入了电话行业。 所以，免费拨打电话也许并不是一件违法的事，关键在于怎么操作。” 迪恩此刻终于不再心疼自己的六七百美元了，事实证明高昂的律师费，某些时候确实物有所值。 “如果那些电话卡的交易变得合理，那么为此纳税自然也就合理了。”韦德纳朝迪恩眨了眨眼。 “什么电话卡？我卖的明明是放大电话听筒声音的扬声器。哦，如果你说的是那种可以拨打电话的小卡片？ 拜托，那只是随设备一起的附赠品，它们本身毫无价值！”迪恩一脸奇怪的看着目瞪口呆的韦德纳，善意的替他纠正了口误。 “迪恩，你他妈的有成为亿万富翁的潜质！” “我就当这是对我的赞誉了。”迪恩起身准备回去实施自己的计划。 “在走之前，先把本次的法律咨询费结一下。”韦德纳熟练的甩过了另一份账单。 “wtf？我不是刚签完分成协议吗？” “那是另一笔交易的费用，这是两码事。”韦德纳毫不退让。 “f*ckyou！韦德纳，你比葛朗台还吝啬！”迪恩骂骂咧咧的掏钱结账。 第14章 找上门 “迪恩，这是你要的东西。”刚从外面回来的杰瑞，在车库里找到了正在捣鼓电络铁的迪恩。 他把一包从旧货市场淘来的零件扔给了迪恩后，就好奇的凑上前左右打量起来。 “迪恩，你是准备给家里的电脑重新换个扬声器吗？”杰瑞不明白他要这一堆破烂货干什么，即使想改装，那也应该买新一点的零件才对。 “不，只是做一些小玩意。”对于他的疑问，迪恩只是模棱两可的解释了一句。 放下手中的活，迪恩随意的翻弄着杰瑞带回来的包裹。 不知名的黑色塑料盒，被暴力拆解下来的喇叭，杂七杂八的线路。嗯，不错，基本都齐了。 “干的好杰瑞，你要的《双截龙2》昨晚我已经帮你搞定了。”盘点完收获的迪恩，继续埋头自己的改造大业。 在韦德纳那里受到了启发后，他就一刻不停的开始为明天的交易做准备。 这些充当外接音箱的小盒子，就是迪恩为电话卡准备的配套设备。 当然，它只是一个名头，只是起到了掩人耳目的作用。 但是你也不能说它毫无作用，因为迪恩手工制作的小盒子，确实可以把电话听筒里的声音放大。 不需要太多，七八套足够了，迪恩一个晚上就可以搞定。 “对了迪恩，刚刚路过城东的时候，好像有人在主动求购我们的内部卡。不过因为我身上没带，所以并没有上前细问，那些家伙看起来不太好惹。” 在观摩迪恩手工制作的时候，杰瑞又想起了刚刚在路上的见闻。直觉告诉他，不要去招惹城东的人，尤其是那些扎着头巾的黑鬼。 听了他的描述，迪恩停下手中的动作，意外的挑了挑眉。 “杰瑞，你做的是对的。后面我们暂时不卖内部电话卡了，过一段时间我会找机会把它们一起处理掉。” 迪恩知道倒卖电话卡这种活做不长久，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察觉到他们的存在了。 是电话公司吗？不太像，迪恩对自己的计算机技术相当自信。他感觉自己没留下什么破绽，所有的动作都非常克制。 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如果和德克萨斯州的那位斯科特顺利完成交易，那么这些零碎的电话卡其实也无关紧要。 “迪恩，那可是很大一笔钱，这样是不是太浪费了。”前几天已经尝到甜头的杰瑞，有些舍不得那些电话卡带来的收入。 “杰瑞，眼光放长一点。我们只是赚一些零花钱，而不是为了进监狱。” “好吧，听伱的，迪恩。”杰瑞知道自己没迪恩聪明，所以听他的准没错。 “好了，我的工作已经做完了，现在我需要出去打個电话。”数了数眼前一共八个黑盒子，迪恩满意的拍拍手出了车库。 去楼上换了件衣服再次来到客厅的迪恩，还没出门，就被弗兰克兴奋的声音叫住了。 “迪恩，瞧瞧我发现了什么！”弗兰克摆了摆手中的《扬斯敦维护者报》，“有人在替皮特打抱不平，而且还是一个医生。” 不等迪恩回应，他就自顾自的拿着报纸大声朗读起来。“众所周知，早在57年美联邦医学协会就正式承认了酗酒是一种生理疾病的判断。 根据调查采访，有90%的美利坚人认同酗酒与生理疾病存在直接关联。既然酗酒之人不是意志自由的行为主体，那么就不应该把生理疾病归咎于个人过错。” “说的他妈太对了！迪恩，这个医生绝对是个天才！”弗兰克无比赞同这位肖恩.墨菲医生的发言。 试问，扬斯敦有几个人不喝酒？谁能保证明天被抓的就不是自己？ “这位肖恩医生还拿扬斯敦最近的一起酒驾案做了举例说明，他认为皮特不应受到过重的惩罚，这违背了人权。” “是吗？”迪恩耸了耸肩，“真是一位开明的医生。” 看来自己的200美元没有白花。 “没错，他是一位仁慈、开明、无私的医生！两天后，皮特的案子一定会有好结果的。” 无私的医生？迪恩撇了撇嘴，如果他不拿自己200美元的话。 出了姑妈家来到布鲁斯大街，迪恩掏出备用的电话卡，准备打个电话给那位斯科特先生。 因为黑盒子的存在，交易方式也得变一变了。 “迪恩！” 刚刚来到电话亭边的迪恩，还没进去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叫他的名字。 转过身，迪恩嘴巴微张，他看到了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人。 “莱德？！” 脸上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又带着些期盼，莱德努力扬起笑脸。 “迪恩，我们快有半年没见了，听说你去克利夫兰上大学了。” “f*ckyou！莱德！你还有脸回来？”迪恩快步走上前去。“砰！”他直接给了莱德一拳，而后者也没有闪躲。 “混蛋，你知道不知道妈妈怎么死的？你知不知道，即使所有人放弃你了，她也没有放弃你！”迪恩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抵到了电话亭的玻璃罩上。 莱德眼中闪过一抹痛苦，却认命般的闭口不言。 “如果你真的想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你应该去教堂忏悔，去妈妈的墓前祈求她的原谅。然后从扬斯敦消失，不要再打扰大家的生活了。” 迪恩不会对莱德的过错穷追不舍，但他也不想原谅对方。对于普莱斯家和姑妈家来说，莱德就此消失就是最好的结果。 似乎被迪恩的话刺痛了内心，莱德的眼眶微微泛红，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迪恩，我来找你不是祈求你的原谅的，我知道我犯的罪孽只能去地狱洗脱。但是你应该认识这个吧？”莱德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形似mci的电话卡。 迪恩脸色一变，“你从哪里搞到的？” “城东，有人在打听它的来路。你知道的，那些黑帮、药头有大量需求，而且十分爱占小便宜，甚至这在他们眼中也是一笔生意。” 莱德的话让迪恩神色复杂，妈的，想在美利坚搞点外快怎么这么难？他这才刚刚起了个头，就被人盯上了。 “找个地方聊聊吧。”莱德看了眼街角姑妈家的房子，示意换个地方。 ... 扬斯敦南，密尔溪公园。 “还记得小时候一起在这里喂鸟的经历吗？”莱德看着银装素裹的树林，神色感怀。 跟在他身后的迪恩，脑海里不由回忆起昔日的光景。 那时候扬斯敦很多工厂还没关闭，他们站在公园的北端可以看到钢铁厂和火车轨道，空气中隐隐的硫磺味遍布密尔溪公园的上空。 但这依旧不会打扰到这片生机勃勃的世界，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他和莱德经常跑来这里，在公园里摘橙子，然后掏空橙肉，把花生酱塞进去。 再用一根纱线穿过橙子，最后把橙子挂在公园的树上喂鸟。每当有鸟儿光顾时，他兄弟俩都兴奋的又蹦又跳，这是他们童年的乐趣之一。 “迪恩，你长大了，更聪明了。但还是对这个世界太抱有善意，小时候这是有爱心的体现，长大了却容易伤害到自己。” 莱德掏出了那张卡片，“就比如它，或许你只是想赚点零花钱，又或许你是想便宜点卖给需要的人。 但你却忽略了，你的行为也吸引着身边的贪婪。世界上终究是穷人比较多，尤其是在扬斯敦，那些走投无路的人，不介意去铤而走险。 想想扬斯敦这几年的犯罪率，你在城东和城北甚至找不到一个干净的人。” 迪恩皱起眉头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也是经历过一次，才明白这个道理。”莱德又想起了他当药剂师助理的那段日子。 “所以你今天找我，就是为了提醒我这件事？”迪恩打断了莱德的缅怀。 “不”莱德转过身，“把你剩下的卡都给我吧，我会帮你处理掉它们，所有收入也会一分不少的交到你手中。” “什么？”迪恩以为自己听错了。 “迪恩，你不适合干这些事。你的未来在大学，只要按部就班，你会成为未来精英中的一员。 当然也不要把它交给杰瑞，你不能指望一个高中生做事有多严谨，否则我也不会找到你了。” “杰瑞？”迪恩脸色一变，他好像无意中把表弟牵扯了进来。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莱德给他吃了颗定心丸。“放心，我已经替他扫干净了尾巴。” 呼，还好，他差点因为粗心给家人带来麻烦。 “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吗？”莱德静静的看着他。 迪恩有些纠结，他不知道该不该信一个瘾君子，但他说的某些事又是事实。 另外迪恩内心里潜意识的认为，莱德不会故意伤害家人，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迪恩，我正在接受戒隐治疗。”莱德第一次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除宁静俱乐部以外的人。 “戒隐？”迪恩惊讶的看着他。 “是的，很痛苦，但我坚持了下来。”可怕的戒断反应，让莱德此时依旧心有余悸。 呼~，思考良久，迪恩停下脚步。 “莱德，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但请你记住，我们身上有一半的爱尔兰血脉。 爱尔兰人不会背叛自己的家人，妈妈曾经无数次教过我们这个道理。” “当然”莱德再次陷入了缅怀中。 第15章 一锤子买卖 “阿嚏~！”斯科特揉了揉发红的鼻尖，有些厌恶的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 这该死的天气！他讨厌俄亥俄州的冬天，在这里待了不到两天，就遭遇了两场小雪。 在寒风中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斯科特无比怀念南方的阳光。 要不是因为上次那个年轻人约他今天交易，斯科特绝对不会在这样的天气出门。 上了一辆出租车，按照对方交给他的地址，斯科特很快就找到了那家摩尔二手店。 抬头看了眼上方破旧的招牌，斯科特一度怀疑那个叫肖恩的年轻人是不是耍了自己。 或者说对方真的有能力提供自己想要的东西吗？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垃圾站。 小心翼翼避开脚下凌乱的杂物，斯科特决定进去瞧瞧再说，毕竟来都来了。 然而刚走了两步，他就被脚下歪倒在一旁的雪地车拦住了去路。 不得已斯科特只能站在门口，试探性的招呼道。 “有人吗？” “来了~”后屋的工作间里传来隐隐的应答声。 在斯科特张望间，很快围着油乎乎帆布围裙的罗杰就拎着手套走了出来。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罗杰把手套扔在货架上，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斯科特。 “呃，或许是我搞错了。我来找一位名叫肖恩的人，他说他有一箱电话助听放大器要出售。” “肖恩？”罗杰愣了一下，随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哦，是的，没错，就是这里。” 还真是这里？斯科特不得更加怀疑肖恩的实力了，这可和自己想象中被一堆精密设备环绕的工作环境差远了。 “迪…肖恩！你的客户来提货了~！”罗杰转头朝工作间大声叫道。 “马上”一阵凌乱的碰撞声后，和罗杰差不多装扮的迪恩抱着一個纸箱走了出来。 “斯科特先生，您真是准时。”把东西往柜台上一放，迪恩笑容可掬的打了声招呼。 又是那傻气的笑容，斯科特默默吐槽了一句。 “好吧，肖恩，这就是我要的东西？”斯科特指了指面前纸箱。 “当然，这可是我的客户花了大代价才搞定的。”迪恩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展示给对方看。 “so？我该怎么使用它？”斯科特见过古老的蓝盒子，他记得这玩意上面应该有拨号键盘才对。 但是眼前这个黑盒子，除了一根引出的电线，其他几个面光溜溜的比镜子还干净。 “斯科特先生，下面就由我肖恩---电话助听放大器的售后工程师，为您展示它的使用方法。 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去门口的公共电话亭那里吗？没有什么比实际体验更有说服力了。” 转头看了眼身后马路边的电话亭，斯科特欣然的点点头。 说的没错，只有当场验货他才放心。 两人顶着寒风来到电话亭边，然后迪恩就在斯科特惊讶的眼神中，打开黑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张卡片。 wtf？他还以为迪恩要把黑盒子的电线接到公用电话上，结果对方直接拿着卡片去拨号了！？ 如果一张卡片就能搞定了，那么还要这个黑盒子干嘛？ 在斯科特怀疑的目光中，迪恩嘀嘀嘀的快速按了几下键盘，然后就把话筒交给了他。 凑上耳朵，听到里每月计时收费的提醒后，斯科特惊讶的盯着迪恩打量个不停。 不过即使这样他还不放心，亲自拨通了一个号码，并说了几句后斯科特才再无疑虑。 “斯科特先生，给您定制的电话助听放大器您还满意吗？哦对了，为了感谢您对我们产品的支持，我们特意为每台设备附赠了一张礼品卡。 它们本身毫无价值，只是附赠品，至于如何使用那完全取决于您自己的决定。 关于电话助听放大器的使用注意事项，本人诚挚的建议您尽量在公用电话上使用，尽量避免把它们用在公司或者家中的固定电话上。 本人还诚挚的建议您每个月的使用时间最好限定在60小时以内，超过100小时有极大风险对设备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严重时甚至会威胁人身安全。 以上就是关于本设备的使用建议，有任何问题，欢迎来电咨询。” “哇哦~”斯科拉挑了挑眉，这可真出乎他的意料。 迪恩最开始的两句还让他有些稀里糊涂，但是越听斯科特的眼睛就睁的越大。 所以…关键就是这张礼品卡？ 每月60小时，那就是3600分钟。 按照mci公司的电话费用计算，长途每分钟84美分，市内电话每分钟11美分。 作为销售人员，毫无疑问斯科特所打的电话基本都是长途。 这样算下来，每月他就可以节省近3000美元。虽然买下它们每套成本就1500美元，但这绝对是值得的。 因为这些卡是可以长期使用的，只要不进行离谱的操作，它们简直就是可以下金蛋的母鸡！ 再想想自己身边那些有同样需求的人，斯科特心里一片火热。 “肖恩，你这里总共有几套这样的黑…呃…电话助听放大器？” “总共有八套，先生。虽然有其他人在求购类似的装置，但我一套没卖。” “你做的对，肖恩，我非常喜欢它们。我已经预感到了，它们将对我的工作有很大的帮助。顺便问一句，每套设备都有附送一张这样的礼品卡吗？” 迪恩看到对方暗戳戳的瞄向自己手中的卡片，不由笑了笑，“当然，斯科特先生。” 八套，每套1500美元。这不是一笔小数字，斯科特有些犹豫。 “肖恩，你虽然已经证明了它们的可行性，但我不确定是否能完整的用上一个月。 所以我觉得先支付一半的定金是一个比较合理的选择。” “不，斯科特先生。”迪恩直接摇了摇头，“您既然听说过蓝盒子，那么就应该清楚它们的原理。 而且您这样做，我没办法向我的客户解释。或者，你先买一套，我把其他几套先卖给另外需要的人？”说着迪恩就准备把东西收回去。 “不，不，先等等。”斯科特拦住了他，“肖恩，后续你还能制作这样的助听器吗？带礼品卡的那种。” “我会竭尽所能的继续提供这种设备，但是时间却不一定。可能是半年后，也可能是一年后。 您知道的，这种设备对技术的要求非常高。为了确保它的安全性，我们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 迪恩可以把这些黑盒子分几批卖给不同的人，但那太麻烦了，而且无形中也增加了风险。 所以如果有可能，他希望做成一锤子买卖，之后就直接金盆洗手。 毫无疑问，眼前的斯科特就是最好的选择，对方可是在德克萨斯州。 想到这些下金蛋的鸡，错过一次可能要等一年，斯科特就不淡定了。 对这些礼品卡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自己花了1500美元买它们，完全能够再以3000美元的价格转手给其他人。不，这种细水长流的宝贝，卖五千也有人买！ “成交！迪恩，就按照伱说的价格，这些我都要了。” “斯科特先生，您真是爽快人。”迪恩这一刻，终于觉得这位红脖子有些可爱了。 虽然生意谈妥了，但是斯科特依旧挨个试用了一遍其他几张礼品卡。 过程中那偶尔闪过的狡黠目光，说实话迪恩觉得他一点都不够红脖。 迪恩想象中的红脖遇见喜欢的东西，应该是直接掏出枪指着他的脑袋，然后大叫“takemymoney！” 把八套黑盒子整整齐齐放进纸箱，又把几张礼品卡小心的放进贴身口袋后，斯科特才满意的舒了口气。 “现在它是你的了。”斯科特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捆牛皮纸包，递给了迪恩。 按照双方的约定，本次交易全部采用现金。 拿到钱迪恩直接把它扔给了罗杰，这厚厚的一捆，当然要仔细清点一下。 很快得到了罗杰的点头认可后，迪恩才伸出手和斯科特握了握。 “合作愉快，斯科特先生。另外，刚刚的使用建议，请一定要注意。” 迪恩并没有和他开玩笑，这些计时卡，克制一点的话，完全可以用很久。 别的不说，每月使用时间合理的话，回本绝对没有问题。 那些使用计时卡的大公司，每月电话费波动个几千美元很正常。 但如果过度使用，大公司每月的电话账单飙升。那么要不了多久，这些接入码就会被封掉。 而且面对天价账单，很多大公司也不会认。它们情愿和电话公司打官司，也绝不为额外产生的费用买单。 最坏的情况，就是电话公司根据接入码的使用地点，来进行反向追踪。 这也是迪恩为什么强调，尽量在公用电话上使用的原因所在。 当然，斯科特听不听那是他的事，迪恩和他的交易已经完成了。 “罗杰，这笔钱帮我走一下账。”迪恩揭开牛皮纸，向罗杰招呼了一句。 “没问题。”罗杰拿起发票本刷刷的写了起来。 这家摩尔二手店就是罗杰自己家的店，专门倒腾一些二手机械件，比如摩托、柴油机、除草机等民用品。 迪恩改装的电话放大器放在这里交易也正合适，就比如现在罗杰在发票上记载的那样。 八套客户定制放大器，总计一万两千美元。 瞧瞧，再正常不过的交易明细了。到了纳税的时节，这些发票会和店里的其他账单一起提交到税务机构，然后所有的钱都变得干净了。 当然迪恩费了那么大的功夫饶了这一圈，可不仅仅是为了钱变得干净。 最后一道保险，即使以后哪天被电话公司找上门。迪恩凭借这些改装的小盒子，也可以规避掉大部分的法律责任，就像曾经的卡特电话案一样。 当然这一切大概率不会发生，因为电话公司的服务器甚至都在迪恩的监视中，只要需要他可以随时强行抹除这一切。 网络技术的草莽时代，黑客就是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这次交易迪恩拿到手里的现金总共是一万两千美元，按照88年联邦资本利得税28%计算，他需要纳税3360美元。 不过清点完一张张绿油油的美钞后，迪恩却留下了3600美元。 “迪恩，是不是太多了？”罗杰指着那多出的240美元问他。 “别他妈废话了，这钱是给你买骑士队主场门票的。省得你每次又在套子和骑士队之间，犹豫不决。” “f*ckyou，迪恩！”罗杰狠狠的竖了下中指。 第16章 薅联邦政府的羊毛 迪恩利用自动拨号软件，在两周的时间内试出了大量的可用接入码。 然而像卖给斯科特那样的不限时接入码，却只有8个。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不限时接入码的破解难度比普通预付费电话卡要高得多。 如今这些稀有的电话卡，为迪恩带来了8400美元的收入。当然这其中还有韦德纳的600美元，真正落到迪恩手里的钱只有7800美元左右。 算上之前在城东和城北出掉的一部分小额电话卡，迪恩手中大概有8600多美元。 这笔钱并不算太多，但也足够迪恩去做很多事了。 至于剩下的百十张电话卡，迪恩都交给了莱德。虽然他对莱德依旧抱有很大的戒心，但同样的那些电话卡，迪恩已经不适合亲自经手了。 电话卡流出去的越多，mci电话公司那里就越容易发现问题。因为当他们发现有越来越多的客户投诉，新买的电话卡被使用后，他们一定会寻找问题的根源。 或是通过追溯，或是通过技术升级，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自动拨号软件再也找不出可用的接入码。 所以在手里的电话卡失效之前，还不如给莱德试一试。 迪恩不清楚这一年多他经历了什么，但既然他主动要求接手，想必也有自己的把握。 这些剩下的电话卡最后能不能换成钱回到迪恩手中，说实话他没有抱太大的期望，一切只能看莱德那可怜的信誉了。 现在电话卡已经全部处理掉，价值最高的不限时卡也换来了一笔可观的收入。 从现在开始，利用电话公司漏洞谋取灰色收入的手段，不再和迪恩有任何关联。 自动拨号软件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被迪恩塞进了箱底的软盘中。 这种非常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迪恩也不会再使用。 但不管怎么样，手里有了钱，迪恩总算松了口气。那种随时被命运扫地出门的危机感，他很讨厌。 好消息还不止一个，明天老爹皮特的案子也即将开庭。 肖恩.墨菲的文章前两天就在扬斯敦引起了广泛讨论，大家都爱喝酒，也都害怕成为下有一个皮特。 所以赞同肖恩.墨菲的观点，支持皮特的人不在少数。 趁热打铁，姑妈一家也在发动社区的邻居到处宣扬皮特的悲惨遭遇。 爱妻离世，大儿子失踪，才让这位不堪负重的父亲借酒消愁。好在他还有一個学习成绩优异的小儿子，在积极的维护着这个家庭。 总之就是立人设博同情、再以生理疾病开脱、向警局抗议人权遭受了侵犯。三管齐下，皮特的庭审结果非常乐观。 按照韦德纳的预计，c级轻罪的把握非常大。 摆在心头的两大压力去了大半，迪恩现在终于有时间为将来考虑了。 首先是转学这件事，新年后就要立即行动起来。还有拖拖拉拉做了个大概的信息分类网站，后面也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他亲自跑一趟，那就是参加“房东培训课程”。 就在前几天，迪恩已经带着bbs论坛上约定好的房客，去夏洛特大街看过了房子。 不过虽然那个叫托宾的家伙对迪恩家的房子很满意，但真正租房的人却不是他，而是他的姐姐凯伦。 这年头会上网的多是年轻人，且基本是年轻男孩。女人别说是网络了，就是电脑都没几个碰过。 所以凯伦虽然有租房的需求，但她带着孩子，跑中介十分不方便。 恰巧这时候她的弟弟托宾在论坛上看到了迪恩的帖子，于是就随意发了封邮件过去。 没想到第一次在虚幻的网络世界发起交易的尝试，竟然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探探虚实，托宾决定独自一人提前来踩点。 最后结果他很满意，不过做决定的是他的姐姐，这意味着迪恩还要带凯伦再看一次房。 “威尔逊小姐，如果你满意，一周之内我们就可以把房子收拾干净。然后你就可以安心享受这栋宽敞、舒适的大房子了。” “叫我凯伦就好了。”满头金发的凯伦，拥有一双晶莹剔透的碧瞳。 非常典型的白人女孩形象，最难能可贵的是她的脸型隐隐有艾米亚当斯的几分模样。 要不是知道时间和人物对不上，迪恩差点以为碰见真人了。 不过即使这样，凯伦也足以称得上是金发美人。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才二十几岁，她就成了三个孩子的母亲。 果然能称得上是美人的女孩，早早就有人惦记着了。 “凯伦小姐，整栋房子楼上楼下加起来足足有四个房间。有了它，儿童管理局的人绝对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迪恩已经听说了，凯伦之所以想找一所大房子，就是因为担心儿童管理局的人把她的孩子从身边夺走。 美利坚的法律每一次都能刷新迪恩的三观，儿童成长保护条例就是其中之一。 就比如凯伦这样的单身母亲带着三个孩子，不是说她为孩子们解决了温饱问题就万事大吉了。 生活上的物质条件，有任何不满足规定的地方，儿童管理局随时可以剥夺凯伦当母亲的权利。 比如她带着三个孩子，那么所居住的地方至少有三个以上房间。此外，热水器、冰箱等硬件设施也必须满足儿童管理局的规定。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不！儿童管理局甚至会派房屋检查员，上门检查家里的马桶是否铅超标！ 教育和食品方面的软规定就更多了，一旦发现问题，儿童管理局就会接管孩子的抚养问题。 或是送去其他福利机构，或是为孩子们选择合适的寄养家庭，而没人考虑孩子亲生母亲的感受。 正是因为有儿童管理局的存在，所以大多数房东心中都有一道“禁孩令”。 只要是带孩子的租房家庭，一律拒租。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儿童管理局的房屋检查员就会给你送上一张建筑整改单。 而往往这些施工的费用，远远高于房租的价格。 所以当凯伦听说了迪恩愿意接受带孩子的房客后，她就已经激动的恨不得当天就搬进来。 “迪恩，这里真是太棒了。”凯伦参观了一遍房子后，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天啊，这栋房子竟然有草坪和花园。只要想想以后能在花园里种花弄草，凯伦就觉得这一定是上帝在垂怜她。 还有屋子后面的院子，她可以让弟弟托宾来安装几个儿童娱乐设施，孩子们一定会高兴的尖叫。 “那么凯伦小姐，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签一份意向协议。等我把屋子收拾完，住房机构那里走完手续，我们再补上一份正式合同。” 迪恩的“房东培训课”还没上完，所以正式合同还要等一等。 “当然没问题，我已经开始期待以后的新生活了。”凯伦觉得迪恩和她遇见的所有房东都不同，听说他还是个大学生，未来的精英。 关于租房条款的注意事项，弗兰克早就替他草拟好了一切。 不过当迪恩把合约递给凯伦的时候，后者却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 “迪恩，托宾说伱愿意接受租房券是吗？” “没错，不过凯伦小姐..”，“叫我凯伦就好了。” “好吧凯伦，我确实愿意接受租房券。但是考虑到住房管理局，以及儿童保护局可能带来的管理成本，房租可能要比市价高上一点。” 生意就是生意，迪恩面对金发美人也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割韭菜的镰刀。 “我理解，规矩我都很懂。”凯伦连忙答应。以往的经历告诉她，想找一个接受孩子的房东可不容易。 “我申请的租房券是每月575美元，迪恩你还需要我补多少？”因为是单亲家庭，所以凯伦有一大堆的福利可以领。 毫无疑问575美元的额度非常高，这可能是因为凯伦有三个孩子的原因。 而听到这个数字，迪恩也有些惊讶。不过既然是联邦政府的羊毛，他没道理不薅上一把。 “考虑到我所承担的风险，凯伦你还需要再支付我125美元。” “没问题”凯伦爽快的答应了，这比她预想的还要低一点。 125美元租这样的房子，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对了迪恩，屋子里的冰箱、热水器、微波炉、电视机可以留下来吗？我可以为它们支付租金。” 迪恩家的电器设备很齐全，凯伦只要留下它们，那么就足以应付儿童管理局的人了。 听到她的要求，迪恩也爽快的点了点头。“既然你需要，那么每月支付75美元即可。” 对于他的提议，凯伦欣然应允。这无疑又可以为她省下一大笔钱，要是买新的两千美元都不一定够。 别看她爽快了租下了这栋房子里的一切，但其实凯伦并没有什么钱，她甚至还是美联邦的低保户。 按照四口之家年收入11650美元算，凯伦绝对达不到这个标准。因为她有三个待抚养的孩子，他们不能算是劳动力。 凯伦在麦当劳工作，时薪7.5美元，每天工作3小时。每月满打满算500美元，仅靠这一点收入，绝对养活不了三个孩子。 不过没关系，每月575美元的租房券，125美元的食品券，需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去食物厨房直接领免费的食物。 再加上其福利机构的补贴，凯伦依旧可以过得很滋润。现在掏出200美元就能享受独栋别墅般的待遇，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很好，迪恩对这笔交易也很满意。820美元的房贷减去775美元，每月不足50美元的月供，自己的老爹就是去跳脱衣舞也能还的上了吧？ 乐滋滋的签下协议，迪恩直接开着家里的雪佛兰皮卡，直奔市中心的福利大楼。 在去上“房东培训课”的同时，他也想为自己的网站打打广告。 第17章 大家听说过网络吗？ 迪恩要参加的“房东培训课程”是司法部这两年刚刚推出的一项举措，宗旨是“杜绝出租房内的不法与破坏行为”。 当迪恩开着自家车库里那辆破旧的雪佛兰皮卡，抵达市中心条顿大道时，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两点。 课程是由扬斯敦安全学会举办，上课的地点则在政府福利大楼内。 有意思的是穷人享受联邦政府一系列的福利支票，也是在这里分发，当然这也包括房东拿着租房券在这里兑现。 等迪恩找到讲课的教室时，里面已经坐了60多名房东，老实说在扬斯敦有这么多人当房东着实有点出乎他的意外。 他刚刚坐下没两分钟，一位身穿深色套装的高挑女性就走了进来。 “我是苏西.朗，负责今天的培训课程。既然时间已经到了，那么我们准时开始，准时结束。” 一旦进入状态，表情清冷的苏西就双手交握背在身后，开始连珠炮似的发言。 “找房子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什么？地点、地点、地点！那么找房客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什么？筛选、筛选、筛选... 你要做大量的功课，只有这样你才会知道谁坏谁乖，哪些人可以租，哪些人得列为拒绝往来户。” 接下来苏西告诉参加课程的房东要怎么掌握房客的出生年月，以便查询是否有犯罪前科、信用状况如何等问题。 第一次参加这样课程的迪恩，原本以为讲师大多是照本宣科，但没想到当一个房东都有那么多学问。 “面对那些自称为自由职业或者自己当老板的，你得小心谨慎，因为卖叶子的都是自由职业或者自己当老板。 可惜中介市场没有可靠而有效筛选服务，租房者的背景及信用记录大多数时候房东并不能第一时间了解。” 听到苏西的抱怨，迪恩脑袋里却冒出了不一样的想法。信息筛选这和自己最近在搞的分类网站，貌似有那么一点重合啊。 众所周知即将到来的互联网时代就是信息时代，而对于那些需要的人群，信息就是价值所在，他们愿意为此付出适当的代价。 迪恩看了眼教室内满满的60多位房东，他们中的一大半人可能都是愿意为信息付出代价的潜在客户。 “听好”苏西示意大家注意，“遇到近期有驱逐记录或者犯罪记录的人，你连考虑都不用考虑。被驱逐的人，你觉得他们有钱付房租吗？” 在美利坚房东有权向法院申请对房客开出驱逐令，当然这得找一个合适的由头。比如拖欠房租、破坏了建筑设施、其他租客投诉等等，一般情况下法院都会支持房东的诉求。 而这些驱逐记录也都会定期公开，但大多数人都不关心这些，包括在座的很多房东。 不过迪恩却觉得这些信息是有价值的，如果自己把这些信息收集完成，应该有人愿意为它们付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美元。 当然这个市场不大，毕竟受众有限，但正适合迪恩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不是吗？ 苏西的课程很快就临近尾声，不过在结束之前，她又拿出了一套打印好的手册。 “本人也是一名房东，在从业近十年的房东生涯中，我把租房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事项全部分类整理成了一套简单易懂的入门手册。 怎样通过一些小小的举动筛选合格的房客，怎样合法的驱逐自己讨厌的房客，怎样规避房屋检查员的刁难... 2.99美元一套，这本手册会给你答案。”苏西自信满满的声音传遍了教室的每個角落。 坐在下方的迪恩却暗骂了一句，妈的，全是生意。没想到颇有御姐范的苏西，也是地地道道的生意人。 其实他更气的是有人把这个好点子捷足先登了，不过大家赛道不同。他要告诉这位苏西一个残酷的现实，时代变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课程的最后，苏西扫视了一遍教室。 “我该给房客长租还是短租？” “重点是合约，好吗？不管什么条件，一定要写成白字黑字。” 有个戴迷彩帽的男人举手，“收房时，我们真的要给他们三个月缓冲期，或者其他什么鬼东西吗？” “不，假如不付房租就没什么宽限期。” 一位女士问，“我们可以不通知房客就进入房子的公共区域，走廊，或者开放的地下室吗？” 苏西笑着停顿了一下，然后反问教室里的所有人，“所以答案是什么？” “可以”有几个房东异口同声的回答。 苏西点点头，视线转回发问的女士身上。“来，跟我一起念：这是我的房子。” “这是我的房子。”女学员很听话。 “这是我的房子。”苏西放大音量，举起双手，示意全班也念一遍。 “这是我的房子。”教室里的房东齐声回答。 “这是我的房子！”苏西指着地板低吼。 教室里的声音一致变响了，像一支骄傲而充满力量的合唱团。“这是我的房子！我的房子！” 苏西像检阅士兵的将军一样，满意的点点头。“恭喜伱们，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房东了，下课。” “等等！”就在大家起身准备离开之际，一直充当背景板的迪恩举起了手。 “这位学员有什么问题吗？”苏西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扬起职业性的笑容。 “苏西小姐，我本人并没什么问题。但是作为房东的一员，我有一个能为大家带来便利的提议。”迪恩站起来，用带有蛊惑的声音回答道。 果然听他这么说，苏西本人还没有什么表示，坐在教室里的其他人已经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哦~”苏西意外的看了眼迪恩，“不知这位学员怎么称呼？” “迪恩.普莱斯，克利夫兰州立大学电子信息工程专业大一学生。”迪恩谦虚的把自己最闪亮的头衔亮了出来。 “哇哦~，没想到我的课堂里竟然有这么年轻的房东。那么普莱斯同学，你的主业究竟是哪一个呢？”苏西的幽默调侃，让教室里的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这些房东当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大老黑，甚至都吹起了口哨。 迪恩无视了其他人看嫩鸡的目光，他自信的耸耸肩。“那得分地点了，比如在这里，我就是和大家同一边的人。我们都想从房客那里赚到钱，并且麻烦越少越好。” 他的这番发言让很多人都认可的点点头，这个大学生看起来并不是他们印象中的理想主义者。钱，大家唯一相同的目标，谈这个比什么都管用。 “好吧，普莱斯同学。”苏西重新回到讲台，“那么来说说你口中的能为大家带来便利的提议吧。” 苏西自己也是房东，既然迪恩声称这一切对大家有好处，那么不妨听一听。 “就像苏西小姐刚刚说的那样”迪恩看向一身ol职业装的苏西，后者微笑着点点头。 “租房最重要的事是地点，找房客最重要的事是筛选。而无论对于房东，还是房客来说，怎么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是重点。 我先问大家一个问题，在座的各位有多少是职业房东？” 出乎迪恩的意料，教室内竟然有一大半的人举起了手，包括坐在讲台上的苏西。 “那么大家平时在哪里宣传自己的房屋，也就是打广告？” “当然是中介。”戴着迷彩帽的男子理所当然的回答，这也是大多数人的答案。 大多数职业房东都有两三套以上的房子，但是为了这点资源去登报或者做其他媒体广告显然不划算。 所以专门从事地产行业的中介，几乎就是大家唯一的选择。 “最后一个问题”迪恩举起手强调道，“在中介打广告的费用如何，效果又怎么样？” “通常中介会收取我们半个月的房租作为报酬，至于效果怎么样，那得看他们愿不愿意向房客介绍我们的房子了。”这次是苏西回答了迪恩的问题。 “bingo~这就是问题所在！”迪恩打了个响指，“大家有没有发现，在整个过程中我们房东都处于被动的位置。” “中介收了我们的钱，但是否向房客推荐房子却完全由他们决定。最后即使我们从他们手中获得房客的资料，那也是他们筛选过的。 而往往最宝贵的资料都藏在中介手里，事情不应该这样。我们应该直接和有意向的房客沟通，这不仅高效，而且还节省了一笔相当可观的中介费。” 迪恩的最后一句话才是大家感兴趣的重点，谁愿意每出租一套房子就向中介支付高达两三百美元的费用。 少了中间商赚差价，意味着大家到手的利润还要再上升一个台阶。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之前提问的女士，迫不及待的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迪恩神秘一笑，“不知道大家听说过网络吗？” 第18章 普莱斯列表 “大家听说过网络吗？” 面对迪恩的这个问题，这次教室里举手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 而且举手的这些人都是清一色的白人，那几个黑人别说网络了，估计他们计算机都没听说过。 “ok，在说网络之前，我先说一下计算机。相信计算机大家都知道吧？” 这一次几乎大多数人都点头表示自己听说过，自从60年代末个人计算机出现以来，经过了近20年的发展，大多数人都对电脑有一定了解。 不过虽然大家听说过计算机，甚至在场的很多人家里就有一台。但是大家对它的印象还停留在辅助计算、办公文档等比较传统的印象上。 “计算机可以帮我们实现很多工作，邮件沟通、文字排版、表格计算、线上聊天、玩游戏等等。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实现彼此之间的链接。” 迪恩决定就拿身边的例子来告诉他们什么是网络，“据我所知家里有电脑的朋友，所使用的网络服务基本都是由俄亥俄州的美联网所提供。” 教室里最开始举手的那三分之一的人都点点头认可了迪恩的话，毕竟是本地企业，售后服务什么的要方便许多。 “美联网提供的服务就是把俄亥俄州内的所有计算机连接在一起。大家可以把它想象成一家公开的俱乐部，只要购买一张门票，所有家中有计算机的人都可以进去。 那么在这家俱乐部你可以干什么呢？做一切你想做的事！”迪恩第一次为没听说过网络的人，描绘了这個庞大而虚幻的世界。 “你可以在里面和别人聊天、寻找兴趣爱好相同者，你也可以在俄亥俄州的家中，就知道千里之外的加州发生了哪些有趣的事。 时事新闻、娱乐八卦、专业知识、兴趣探讨，所有的一切都措手可得。 同样在这家俱乐部，你也可以租下一个摊位。然后大声告诉别人你能提供什么，或者伱现在需要什么。 通俗一点说就是一家消息灵通的情报站，它能为买卖双方提供公开透明的交流平台。 而这就是我准备为大家提供的服务，当然你们也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广告手段。最重要的是，它们是免费的！” “免费的？”教室里的很多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它完全免费。”迪恩再次强调了一句。 “可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是说…好吧，我只是有些好奇。”戴迷彩帽的白人男子很直接的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问。 虽然他们不太懂什么网络，但这明显违背了美利坚人的信仰，利益至上。 “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这样的疑问”迪恩看着教室里的众人解释道，“我为你们打广告却不收钱，这一点也不美利坚。”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就响起一阵笑声。一直摆出高冷御姐范的苏西，也没忍住弯起了红唇。 “我承认我提供这项免费的服务，并不全是无私的想法。 实际上我正在做一个全新的网站，主要目的就是想为需要的人提供免费的分类信息。 住房、新闻、演出信息、社区服务、地区活动指南等等，关于生活的一切信息都能网站上获取。 因为它刚刚起步，所以需要一些用户来做测试。这就是我的目的，我获得了想要的数据，而你们可以享受免费的网络广告服务。” “老兄你说了半天，但最终这些免费的广告却只在网络上出现。而我根本不知道网络到底是他妈什么东西，所以这玩意真的有用吗？” 教室后排一个扎着脏辫、胸前挂着金项链的黑哥们，直接摊开手表达了自己的质疑。 “说的没错，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网络，整个教室里刚刚举手的连一半都没有。我敢打赌在那玩意上打广告，不会为我们带来任何一个房客。” 有这样观点的不止一人，在没多少人知道网络的年代，用网络打广告这个想法确实超前了一点。 “ok！ok！”迪恩示意大家安静，“各位你们知道俄亥俄州的美联网有多少用户吗？” 没等他们回应，迪恩就竖起手指狠狠一挥，“一百万！” “没错，这和俄亥俄州近一千万的人口比起来只有微不足道的10%。但是只要我们的广告刊登在上面，那就意味着有一百万人可以看到它！ 在报纸和杂志上刊登的广告会有一百万观众吗？即使有，它们的广告费又是多少？这还只是一个俄亥俄，放眼整个美利坚呢？” 迪恩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的网站不可能有一百万人浏览，甚至目前还没有一个用户。 他同样也没有告诉他们，美联网只在俄亥俄提供服务。整个美利坚的网络也被分割成了很多块，彼此并不能互相访问。 但这不重要，当迪恩告诉他们有一百万人可以看到自己的招租广告时，教室内所有人都心动了。 “真的有一百万人吗？”苏西挺胸，深色的制服被绷紧。 “千真万确”迪恩点点头，“不过这些人分布在整个俄亥俄，其中多少人有租房的需求，以及又有多少人正好身处扬斯敦，这没有精确的数字。” 别说迪恩没有精确的数字，就是整个联邦政府也没有。 但这已经足够了，整个扬斯敦大市区有五十几万人，占据俄亥俄人口的5%。 即使按照比例换算，扬斯敦可能的上网人数也有5万人左右。 5万人的免费广告，其中有1%的人有租房需求，那就足以解决教室内在座的所有人的出租需求了。 能做职业房东的人，已经是扬斯敦中产阶级中的上层人物了，这笔账大家心里稍微一算就能想明白。 “好吧老兄，我收回刚刚的话。那么想要在你的网络上打广告，需要我们做什么？”戴着大金链子的黑哥们摸了摸鼻子后，一如既往的直接提问。 听到他的问题，又看了眼教室内几十双感兴趣的眼神，迪恩笑了。 “提供你们需要出租的房屋的详细信息，地理位置、户型、基础设施、周边环境等等，当然如果能给出大致的价格区间那就最好了。 最重要的一条，把你们的联系方式留意下来，越详细越好。电话、邮箱地址--如果有的话，而这一切就和你们提交给中介公司的信息一样，主要是为了方便房客找到你们。” 虽然迪恩的网站还没做好，但这不妨碍他拿起笔开始刷刷的记录下，教室里众多房东的房屋出租信息。 因为感兴趣的人很多，迪恩一个人甚至都有点忙不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身旁飘来一阵香风。迪恩转过头，神色认真的苏西正在替他分担这项工作。 “希望你所说的网站，能取得大家预想的效果。”苏西转过视线，轻飘飘的飞来一句话。 “没有人比我更渴望它成功。”迪恩耸耸肩。 忙活了小半小时，总算才把大家的信息登记完全。 “对了普莱斯...” “叫我迪恩好了” “好吧迪恩，你的网站叫什么名字。” 迪恩停下手中整理了一半的文件，笑着开口，“普莱斯列表（pricelist）”。 第19章 开庭 普莱斯列表就是迪恩为自己网站所取的名字，普莱斯（price）在英文中也有“价格”的意思。 pricelist，只看字面意思就是价格列表，可以说自带商业属性。同时它又是迪恩的姓氏，一举两得。 既然打算做一个分类信息网站，那么一个朗朗上口的好名字也更容易传播。 迪恩整理好记录着众多房东信息的笔记，就准备离开福利大楼。 明天老爹皮特的案子就开庭了，他需要提前回去做些准备。 不过刚出了教室门口，苏西和一个中年男人就叫住了他。 “迪恩，我是肯特.希尔兹，扬斯敦房产投资人联盟的会长。”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率先自我介绍道。 “你好，迪恩.普莱斯。”迪恩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然后就看向站在一旁的苏西。 “是这样的迪恩”苏西上前一步为他介绍起来，“扬斯敦房产投资人联盟，是一個房产投资人互助的团体。 成员来自行业的各个领域，有投资客、房屋霉菌检测师、律师以及其他不动产从业者，当然最多的是和我们一样的房东。 大家定期聚会，彼此信息互通有无。有什么好点子，或者疑问的地方，团体内部群策群力。” “听起来像是专门面对租房市场的行业协会。”迪恩若有所思。 “你说的没错，迪恩。”希尔兹适时的接过话题。“苏西刚刚和我说了你想为房东在网络上打广告的想法，这是一个非常棒的主意。 如果迪恩你感兴趣的话，我们在年后有一次聚会，我相信你在那里能得到更多灵感。当然，关于租房市场的内幕消息，我们也会竭尽所能的提供。” 希尔兹其实也不怎么了解网络，但他去过加州。他在那里见识了关于计算机、网络等产业的蓬勃发展。 俄亥俄虽然没有成规模的计算机公司，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网络发展持乐观态度。 最重要的是迪恩愿意为他们提供免费的广告，当网路使用群体庞大到不可估量时，它所发挥出的作用可能要远超大家的想象。 面对希尔兹的邀请，迪恩略作思考就同意了下来。正好自己的网站需要素材，这不就是现成的吗？ 彼此约定好时间，迪恩驱车离开了福利大楼。 ... 12月23日，皮特的案子开庭，正好赶在了圣诞节前的末班车。 通常这个时节法庭的“生意”会非常好，因为所有人都想赶在圣诞节前把事情都处理完，法官、法警、律师、原告以及被告双方。 毕竟作为地方初审法院，这里处理的一般也都是小额赔偿、交通案件、租房驱逐案等普通庭审，这些案件的处理时间快的话几分钟就能搞定。 不过皮特的案子没那么简单，一是因为他的酒驾是由县检察办公室提起诉讼，为了保证公正透明，庭审完全对外开放。 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肖恩.墨菲在《扬斯敦维护者报》上的积极呼吁，为这个案件带来广泛的社会关注，至少对于扬斯敦而言是这样。 早上九点，迪恩和瑞秋姑妈一家坐进汽车准时从城南出发，开向北边的市中心。 外面又在下雪了，街上的行人都身穿厚重的羽绒服外套，头戴针织帽的流浪汉在人行道上步履蹒跚。 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依偎在母亲身上，一起在公交站的顶棚下等着，重心时而压在左脚，时而切换到右脚。 城市里的烟囱吐着白烟，在苍白的天空中有如厚实的棉花糖。直到今天，马洪宁仅存的钢铁厂依旧努力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很快弗兰克的车就停在了扬斯敦第七区巡回法院门前，虽然只有三四层高，但从外形上看，它仿佛矗立在这很久了。 环绕法庭的是和橡树一样粗壮的古希腊科林斯式圆柱，它撑起的高耸屋顶足以睥睨大半个市区。 仅对扬斯敦而言，这无疑是座壮观的作品。气势摄人的石灰岩立面上刻有一行拉丁铭文：人民的声音，就是上帝的声音。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第一次踏足这种地方的迪恩心情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放轻松迪恩，一切都会没事的。”心细的姑妈搂着迪恩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虽然当事人不是他，但所有的资料迪恩也至少看了四五遍。略微调整了一下，他就恢复了平常心态。 “姑妈，我们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当然会有一个好结果。” “迪恩，我们进去吧。”把车停好的弗兰克，匆匆走了过来。 一行人很顺利的通过安检，随后就根据法院传票直奔目标房间而去。 姑妈的皮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咔咔作响，回荡于圆拱形屋顶。 一路上他们和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过，有穿着大衣戴着权利领带的律师，有推着堆满档案袋的法警，当然更多的是挤在这里等待庭审的男男女女。 整个法院的走廊被塞的水泄不通，人们不是紧靠在长长的排椅上，就是沿着墙壁站成一列。 他们的时间还没到，213房间正在审理其他案子。 迪恩他们刚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风尘仆仆的韦德纳就赶了过来。 “嘿，伙计们，我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好的消息，你们要听吗？” eon！韦德纳先生，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心思卖关子呢？”刚刚被这个家伙从身上赚去了600美元，迪恩.葛朗台此时正耿耿于怀。 “迪恩”瑞秋姑妈责备的看了眼迪恩，随后才客气的询问韦德纳有什么最新的消息。 “检察办公室的人迫于外界压力，就在刚刚给皮特暗示。如果他认罪的话，可以把他的犯罪等级由a级调到b级。”韦德纳带来的这个消息，确实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 轻罪里的a级最高判刑一年，b级则立马就下降到了三个月。但迪恩他们的目标是c级，监禁时间不超过30天。 只要被裁定为c级轻罪，算上皮特庭审前被羁押的时间，截至今天刚好30天。这意味着他将被当庭释放，直接一起和迪恩他们回家过圣诞节。 “韦德纳律师，伱的建议呢?”法律上的事，迪恩还是很相信韦德纳的判断。 韦德纳耸了耸肩，“我的意思是都到现在了，也不差这临门一脚。即使遇见糟糕的情况，我们也还有机会争取b级轻罪。” 当初皮特酒驾的时候是被当场逮捕，面临的指控也是重罪刑事处罚。 皮特觉得自己很冤枉，所以在和律师沟通后，坚持为自己做无罪辩护。 他当初的想法是，你们都指望老子进监狱，老子就偏不如你们的意。 后来因为迪恩他们在外面一顿操作，警局自己先扛不住舆论的压力，现在打算把重罪改为轻罪。 当然前提还是皮特做有罪辩护，不过韦德纳认为现在是顺风局，理应乘胜追击。 迪恩和姑妈他们商量几句，就决定依照韦德纳的判断来，毕竟他才是专业的。 从迪恩他们这获得了准确的回复，韦德纳又匆匆去见皮特了，有些话需要提前交代好。 又过了半个小时，终于213房间前的传唤人员念到了皮特的名字。 瑞秋姑妈捂住迪恩的手拍了拍，随后才和他一起走进法庭。 213房间看起来比外面的走廊要宽阔了太多，刚进门一眼就能看到法庭前台后侧，那两根雄伟的木质圆柱间挂着的壁画。 画上摩西带着还未损坏的十诫石板走下西奈山，俯视沙漠中的犹太人围着金牛犊跳舞。 在家属区坐下后，迪恩向身边看了一眼。观众区也有几十号人，其中甚至很多还和他们一个社区。 因为法庭禁止喧哗，所以很多人看到迪恩后，都朝他挥拳以示加油。 十点一到，坐在前台最上方的法官宣布庭审开始。 第一个环节是公诉人--也就是检察办公室的人陈述皮特的案件细节、列举证据。 一切按照规矩办事，二次酒驾依法应该重罪处罚。 公诉人陈述结束，韦德纳代表的辩方立即提出反驳。他质疑警察的取证手段，质疑结果的真实性。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如果警察的取证手段违反了程序规定，那么证据本身就值得推敲。 在皮特坚持自己没有授权警察做酒精检测后，县警局那里态度也有所软化，因为他们的执法手段确实有点点问题。 再加上皮特第一次酒驾记录，只是清醒测试没通过，被记了一笔做警告。所以双方渐渐在皮特不应被以重罪处罚的观点上取得了共识。 但最后原告和被告双方对于皮特是否有罪却争执不下，这时候就需要法官来裁定了。 “所以说，皮特先生你那天确实喝了酒吗？”谢丽尔.维特法官抬头看向身穿橙色囚服的皮特。 “我记不清了，那天我太伤心了。我的妻子刚刚离世，我心中万念俱灰，更糟糕的是我的大儿子也失踪了。 我无心工作，也无心饮食。但我依旧坚持坐进卡车，把它驶向目的地。因为我知道，还有一个孩子需要我照顾，我还依然承担起父亲的责任。” 眼泪汪汪的皮特深情的把视线转向台下，“让我看看你好吗？我的骄傲，我的优秀又天才的儿子，迪恩！我知道你来了，我知道你一直在支持我。” motherf*ck！他是怎么做到眼泪说来就来的，迪恩没想到自己的老爹还有这种才能。 “是的，父亲，我一直在这里。学校的教授说我心理出了问题，我想那一定是因为你的事。”迪恩抽了抽鼻子，晶莹剔透的蓝眼睛，肉眼可见的变得水汪汪。 “我的gpa成绩3.8是学校最优秀的人，我也获得了克利夫兰州立大学的全额奖学金。但这一切都是在您的教导下取得的，我的生活不能没有您。” 瑞秋姑妈不停的擦着眼泪，她被父子情深的一幕感动了。其实不仅是她，观众区很多白人女性也在偷偷抹眼泪。 哦，天哪，他们真是太可怜了。多么深情的男人，他一定很爱自己的妻子。还有那个乖巧的孩子，他成绩那么优秀，没了父亲的支持，心里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身为女性的谢丽尔.维特法官叹了口气，随后看向韦德纳，“辩方律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在事发时明显遭受了严重的心理创伤，他的一切行为都非出于本人的意愿。 此外酗酒在医学上也属于不可自控的生理疾病，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击之下，没有人能保持百分百的状态。 好在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围内，没有人受到严重的伤害，没有人对此提起诉讼（公诉除外）。 所以看在圣母玛利亚的份上，给这个可怜的家庭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吧。” 随着韦德纳退下，法庭里响起一阵嗡嗡的交谈声。大多数人都愿意相信皮特酒驾是因为心理受了伤害，这并不他本身的恶意。 “下面有请陪审团，去陪审团员办公室进行案情讨论。”谢丽尔.维特法官把案情的裁决交给了陪审团。 第20章 回家 美利坚的陪审团制度其实很扯淡，它让一群非专业的人以自己的主观印象去决定当事人有罪与否。 尤其在某些刑事案件中，陪审团的裁决甚至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而无论是刑事案件，还是民事诉讼。从法律上讲，陪审团制度适用联邦绝大部分州法律。 不过当事人也可以自主申请取消陪审团，当然这需要检方和法庭的同意。 现在对于皮特来说，他当然不会放弃使用陪审团制。 瞧瞧外面的舆论，瞧瞧刚刚法庭里那些太太们的眼泪，这简直就是陪审团发挥作用的最佳时机。 作为地方法院，扬斯敦的陪审团为6人制，他们刚刚就在法庭的某个角落。 为了保护陪审团人员的隐私安全，每次庭审的陪审团名单并不会对外公开。 所以法庭中的众人知道有陪审团存在，但具体是谁却不知道。 不过这6名陪审团人员都是从选民中随机选出的，从身份上讲他们和皮特无限接近，都是工薪族的普通人。 现在庭审进入最后阶段，谢丽尔.维特法官也开始召集陪审团去办公室进行秘密评议。 陪审员的评议只在内部进行，包括法官和当事人在内，所有人都无权参与。 当然在评议之前，法官会告诉陪审团适用哪些实体法和举证责任。 不过皮特的案子，大家显而易见的一边倒的支持他。 拜托，两次酒驾自动升级为重罪，这狗屎的法律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通过的。 陪审团也是人，甚至他们大部分人也在工厂上班，下班后也喜欢去酒吧喝两杯。 自己有没有过酒驾经历？没有任何一个陪审员敢对此作出保证。 所以从6名陪审团进去不到五分钟，他们就达成了一致意见。 和谢丽尔.维特法官交换了一下自己的意见，陪审团的书记员就开始当庭宣读裁决。 迪恩紧紧的注视着法庭前方，姑妈和弗兰克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皮特紧紧的盯着书记员的嘴唇，法庭里的观众也静静的等待着最终结果。 “经全体陪审员表决投票，我们一致认为皮特.普莱斯，无罪！” “honyshit！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最激动的莫过于皮特，裁决刚刚宣判完成，他就跳了起来。 不过在意识到这里是法庭后，为了保持人设，皮特只能硬生生的把下一个f开头的单词，吞了回去。 搓了搓脸，等双手从脸上拿开时，皮特的眼里已经再次饱含泪水。 他转过身张开双臂，无声的看着迪恩的方向。 他特么太会了！ 在法庭众人一片欢呼与掌声中，迪恩喜极而泣，飞奔上前和自己的老爹来一個深情的拥抱。 “普莱斯先生，希望你记住今日家人为你所做的一切，也希望你对本次的经历引以为戒。” 谢丽尔.维特法官微笑着注视这一切的同时，也不忘了对皮特进行告诫。 她知道皮特没那么清白，但看在他还不是那么无可救药的份上，也看在上帝的份上，就让这一切都过去吧。 联邦法律规定，当陪审团6名成员意见一致且作出无罪裁定时，法官无权推翻。 此外，作为公诉人的检察官也不得上诉或者重新起诉，这在法律里叫“双重危险禁止”。 所以当陪审团书记员宣读裁决的那一刻，皮特已经恢复了自由身。 “干得好小子，你他妈简直就是我的骄傲！我和凯特琳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在1970年的某一晚打了一炮！” “wtf？”本来还和他拥抱的迪恩，下意识的把自己的老爹往外推了推。 “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忘记的。我决定，今晚就带你去致命诱惑酒吧去看姑娘们跳脱衣舞！” “看来在监狱里，老爹伱的魅力没能够得到释放。”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老爹的份上，迪恩差点就朝他竖中指了。 “你老爹我，任何时候都能唤醒男人的本能。”皮特搂着迪恩的肩膀，一边满脸微笑的向下方挥手致意。 庭审已经结束，再办理完最后的手续，从监狱取回自己的东西，皮特就可以回家了。 “皮特，你这个混蛋！”红着眼睛的瑞秋上来给了他一个狠狠的拥抱。 “嘿，瑞秋，没有哥哥在的日子，是不是很担惊受怕？哦～我都快忘了，你还有弗兰克。” 皮特和弗兰克挽住手，相互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小时候住在城东时，迪恩的奶奶去上班，家里就剩下皮特和瑞秋两人。 通常情况下，做哥哥的皮特一直充当着保护妹妹瑞秋的角色。 “你这次应该好好谢谢迪恩，你有一个好儿子，皮特，我甚至都有些嫉妒了。”瑞秋又搂过迪恩，狠狠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当然”皮特朝迪恩眨了眨眼，仿佛在说“脱衣舞女郎”。 一家人享受了一番团聚的喜悦之后，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法院。 尤其是皮特，这鬼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多待，他只想好好的喝两杯放松一下。 说到喝酒，皮特现在其实没什么好怕的，反正他又开不了车。 没错，皮特虽然被认定无罪，但为了警戒他，两个月的酒精治疗课程依旧逃不掉。 法官的意思是帮助皮特的生活重回正轨，但迪恩怀疑那每个月200美元的课程费才是重点。 而在上酒精治疗课的期间，皮特暂时不被允许开车。课程上完并通过考试后，才会恢复正常。 虽然多了一笔开销，但这和大家最开始的心理预期比起来，已经好了太多了。 一行人出了法院，正好韦德纳也跟了出来。 “恭喜你，皮特，重获自由。” “韦德纳，你是一个好律师！”皮特热情的和对方拥抱了一下。 “虽然做了无罪宣告，也不再有犯罪记录。但是别忘了裁决金还是一分不能少的，拖欠联邦政府的钱会直接影响你的信用积分。” “motherf*cker，我摆脱了指控，摆脱了监狱，却摆脱不了欠联邦政府的钱！”皮特骂骂咧咧的和韦德纳道别。 “迪恩，瑞秋，今晚我要开一次盛大的party！” ... 圣诞节前夕的前夕，夏洛特大街1319号，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聚会。 “生日快乐，迪恩！”瑞秋姑妈端着一大盒点满蜡烛的蛋糕走了进来。 “yo！生日快乐！”罗杰、杰瑞这些年轻人也跟着起哄。 “motherf*cker，不是说好了庆祝我出狱的呢？”皮特用叉子敲了敲手中酒杯，表情十分不忿。 “闭嘴，那只是顺带着的。”瑞秋狠狠的看了眼皮特手中的酒杯，记吃不记打。 “ok，ok~，我就知道你们一点也不在乎我。”为了保住手中的酒杯，皮特果断认怂。 没有管皮特的抱怨，瑞秋和大家一起围住迪恩。“来，迪恩，许个愿然后把蜡烛吹了。从今晚开始，你就是一个大人了。” “哇哦~真是一个特别的生日。”看着满满一屋子的人，迪恩心中流过一股暖意。 他们有的是自己的家人，有的是自己的街坊邻居，还有的是自己以前的高中好友。 现在大家都聚在一起，发自内心的为他庆祝生日。这对恍恍惚惚在新世界度过了一个月的迪恩来说，有别样的感受。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迪恩许下了成人之前的最后一个愿望，这辈子他妈的一定要活的潇洒！ 呼~，蛋糕上的蜡烛熄灭，愿望被送进了窗外的星空。 “yo！”年轻人们搂住迪恩的肩膀欢呼。 “敬脱衣舞！敬套子！”皮特举起酒杯，仰头痛饮。 阔别了一个月之久，皮特和迪恩再次住进了夏洛特大街1319号。 虽然一个星期后他们就要搬走，但至少1988年的圣诞节他们会在自己家过。 第21章 圣诞礼物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折腾，皮特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心情大好的他，当天就决定好好庆祝一番。 不过那天恰巧是迪恩的十八岁生日，就在圣诞节前两天。出狱、生日、圣诞节，这三个日期撞在一起，直接就导致皮特在酒精中度过了三天。 老实说看到自己老爹的德行，迪恩很怀疑他是否能够通过后面的酒精治疗课程。 “迪恩，快点起床了！难道你就不想看看老爹给你准备了什么样的圣诞礼物？” 圣诞礼物？搞了大半夜网站代码的迪恩，揉着惺忪的眼睛爬了起来。 “老爹，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迪恩眼睛还没睁开，就顺手在床边抓了一件毛衣套在了身上。 “小子你就庆幸吧，我敢保证在美利坚没有哪个父母能在孩子过完十八岁生日后，还想着为他准备圣诞节礼物。这只有我皮特，你亲爱的老爹才会想的那么周到。” 皮特的声音先从楼梯处传来，等迪恩穿好衣服的时候，他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瞧瞧我们的精神小伙，那四射的活力，我在楼下都能感受到。”皮特一屁股坐在迪恩的床边，“快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吧，它绝对适合现在的你。” 啪，厚厚的一沓被礼品纸封好的礼物被扔到了迪恩的手中。 “这是什么，摸起来像是某种书？”迪恩在想是不是老爹为自己准备的计算机类杂志，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的爱好。 “不打开看看吗？”皮特那迫切的模样，看起来比迪恩还期待。 “现在？” “当然” “好吧”迪恩拆开封装，从里面取出了一本杂志。这时他才发现，这不是书，而是一叠杂志。 “oh~shit！老爹不是吧？”刚看到封面迪恩就觉得有些辣眼睛。 “打开它，然后翻到中间。”皮特一脸严肃的指导着迪恩该怎么做。 “老爹，我已经十八岁了，比伱想象的要成熟。”迪恩非常无奈的摊开手。 “我知道，所以你才需要它。”皮特用眼神鼓励着他。 好吧，迪恩随手一翻，一副大彩页就展现在了自己眼前。 “瞧瞧，这是...emm...女性的身体，摄影师把焦点放在了她的胸前。胸可以...” “等等，老爹，你不用说的那么露骨。”迪恩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的解说的。 “ok，我们来换下一本。”皮特重新翻到下面的杂志，“这本叫《shaved》，我不是很熟悉。” 一样翻到了中间，“哇哦~”皮特瞪大了眼睛。“这一次摄影师把焦点放在了下面，一览无遗。它们看起来就像是热带树叶...或者某种海鲜？” “stop！”迪恩把杂志合上，“这就是你送给我的圣诞礼物？” “没错，我考虑了很久，还是觉得它们最适合现在的你。迪恩已经十八岁了，从高中到现在我甚至没见过你带女同学回家。” 这简直不可思议，皮特完全无法理解。他在高中没毕业的时候，就让凯特琳怀孕并退学了。 再对比一下迪恩，皮特甚至有理由怀疑他的取向问题。这一点也不美利坚，好吗？ “ok老爹，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想说的是我也喜欢海鲜，我也迫不及待的想尝尝它们的味道。但是我现在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做，转学以及赚取更多的学费...” “我知道了，迪恩。”皮特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当他听到迪恩说自己喜欢海鲜的时候，他就已经彻底放下了心。 果然，普莱斯家身上还有着一些红脖子的基因，迪恩他不会成为一個基佬。 在80年代可不流行彩虹旗那一套，要是谁家出了一个基佬，那绝对是家族的耻辱，尤其是在白人家庭。 皮特看了眼迪恩桌子上新淘的二手电脑，满意的拍拍手起身。 “既然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当然在走之前，我会把杂志悄悄放下。”皮特挑着眉毛，向迪恩眨了眨眼。 “对了老爹，韦德纳所说的裁决金...”在皮特离开房间之前，迪恩又忍不住关心了一句。 他知道自己的老爹身上没什么钱，虽然被宣判无罪，少了一笔罚款。 但是法庭的裁决金至少需要一千美元，还有马上开始的酒精治疗课程200美元一月，迪恩很怀疑他能否凑齐这些钱。 “啊哈，我天才的儿子这是在关心他的老爹吗？”皮特先是调侃了一句，随后才乐观的朝迪恩耸耸肩。 “当初帕卡德是以酒驾违反交通法的名义，把我解雇了。但事实证明我是被冤枉的，我被认定无罪且当庭释放。 所以这就造成了另外一个局面”皮特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他们解雇我的理由不成立！如果不想被我告上法庭，他们最好乖乖的掏钱补偿我，工会那里也会无条件的支持我。” 老实说被裁定无罪，皮特最大的收获并不是免去了牢狱之灾，而是帕卡德电气将会给予他的补偿。 按照工会当初和帕卡德电气签订的协议，作为正式合同工的皮特在工作岗位上服务满十年后，就可以享受将来退休后的退休金以及医疗保险等高额福利。 但是现在帕卡德电气把他解雇了，并且是以莫须有的罪名，那这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工会那里会无条件的支持皮特，律师也会怂恿皮特向帕卡德电气申请赔偿，这种必胜的官司简直就是送钱的肥差。 韦德纳昨天可是放弃了和家人度假的机会，亲自登门和皮特沟通了整整一个下午。 按照他的说法，皮特既然已经被解雇了，那么帕卡德就绝对不会再让他回去了。 天知道现在雇佣一个工人的成本有多高，尤其是皮特这样工作十年以上的老工人。帕卡德电气想裁员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让皮特再回去。 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买断工龄！为了避免工会的刁难，以及可能面对的法律诉讼，帕卡德电气一定会和皮特商量买断工龄的事。 付一大笔钱把皮特的事一次性处理完，绝对要比重新雇佣他直到退休要划算。 以皮特的工龄计算，这笔买断费绝对不会少，这才是皮特现在一点也不担心的原因所在。 “迪恩你就放心吧，搞不好你以后去新大学上学的几年学费都有了着落。”皮特在昨天得知自己将意外收获一大笔赔偿后，直到现在都心情大好。 “那房子怎么办？”迪恩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当初姑妈说房贷可能来不及还，我就在网上找了新租客，甚至合约都签了。” “噢~”皮特也想起了自己之前拜托过瑞秋处理这件事，“那就先出租吧，我随便找个地方住就行。扬斯敦别的不多就是空房子多，在我找到下一份工作之前，这座房子先继续出租。” 这样的结果倒也不错，迪恩在一月下旬就开学了，他会重新回到克利夫兰。 那时候皮特一人随便在哪对付都行，另外虽然可能会有一大笔赔偿到账。但坐吃山空显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他需要重新找一份工作。 老爹重新出狱了，迪恩下个月也要回去上学了。这个家虽然没有支离破碎，但最终的结果似乎还是回到了天各一方的局面。 迪恩看着书桌上的电脑笑了起来，倒也不能这么说。至少他们一家人摆脱了很多的麻烦，未来只剩下期待。 那么现在又是该干活的时候了，今天是圣诞节，迪恩准备把自己的普莱斯列表正式上线了。 第22章 上线 关于普莱斯列表，迪恩前前后后准备了小半个月。倒不是说这个网站有多难，而纯粹是因为他没时间。 为了倒腾电话卡以及为老爹的案子奔波，他把大多时间都花在了这些事上。 也就在昨天晚上，他才集中精力把最后的代码搞定。 哦对了，因为这一周搬回了家里住，迪恩在旧货市场为自己淘了一台二手康懋达电脑。 这modore64系列电脑，花了他80美元。它是82年生产的老古董，当时售价595美元。 别看是几年前的产品，但直到今天它还在卖，销量截至今日更是达到了两千万台左右。 在极客的圈子内，康懋达64电脑被誉为计算机中的“大众汽车”。 而且虽然有了五六年的历史，但是它比起杰瑞的坦迪-80，在性能上还要优秀不少，毕竟坦迪-80也被称为垃圾-80。 打开桌上的电脑，迪恩兴冲冲的把普莱斯列表的web内容用perl语言转换到了邮件里。 作为网站的第一批用户，迪恩把它们推送给了自己邮箱列表里的好友。 杰瑞、黛比、罗杰、房东培训课程上的苏西以及那些登记过租房信息的房东，当然还有他在极客圈子里结识的好友。 总计二十个人左右，他们是普莱斯列表推送服务的第一批对象，也算是迪恩第一次主动的为自己的网站打广告。 ... 假期正在朋友家使用电脑浏览bbs的黛比，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邮箱里新邮件的提醒。 点开邮箱发现是迪恩发后，黛比立马兴奋的招呼屋子里自己的好友闺蜜，来一起分享这封邮件。 “这里有一個有趣的新网站你们要一起看一下吗？” “what？”，“是什么样的网站？”几个姑娘开始凑到一起。 “瞧”黛比点开邮件，其上展开的内容非常简单。 [扬斯敦州立大学将于1月举行校园明星摇滚大赛] [城南新开的eastdumpling中餐馆，便宜又好吃！] [民主党议员声称他们正为扬斯敦申请更多的公共住房项目] [城东希亥大街发生恶性枪击事件，据目击者称至少有一名非裔青年死亡] ... 一条条简讯，以非常简洁的纯文本形式罗列在了邮件里。 “cool，这是一个专门推送新闻的bbs吗？”她的闺蜜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一个新闻论坛。 “不，它和普通的bbs不一样，它更有条理，也有更多的服务。”说着黛比用鼠标点了一下邮件下方的网址链接。 pricelist.org--这才是普莱斯列表的主页，刚刚邮件里推送的只不过是网站中摘抄下来的信息要闻。 随着网页的跳转，很快一个全新的页面展现在了大家眼前。 整个网页从左到右大致被分为了三个板块，页面的背景为纯白色，而内容文本则为蓝色。 最左侧的板块上方有pricelist大号蓝色标题，下方则是账号登陆、站内搜索、活动日历几个小功能模块。 占据网页主要篇幅的是中间的板块，最上方是城市名扬斯敦，下方则是社区、住房、服务、工作、讨论论坛、集市等几个二级目录。 在它们的下方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分类，比如社区下方有本地新闻、失物招领、社团组织等条目，住房下面有公寓出租、求租、车库/仓库等相关词条。 点进去之后，你就可以看到别人发布的各种主题链接，比如公寓出租，这也是目前普莱斯列表发布最多的主题链接。 黛比知道迪恩的网站目前信息最多的板块是住房，所以她很默契的向好友们展示了公寓出租这一目录。 看到页面跳转后，出现一大堆关于扬斯敦的租房信息，她的几个闺蜜都惊呆了。 “噢天哪，这简直太神奇了。竟然有专门的网站能看扬斯敦哪里有合适的公寓？” “瞧瞧黛比！刚刚那个招租链接里面竟然有图片。”一个闺蜜指着电脑屏幕兴奋的大叫。 虽然美联网的网速感人，但是把图片压缩一下，网站加载个十几秒还是能把它展现在浏览者面前的。 当然因为现在使用普莱斯列表网的人很少，所以黛比她们打开的速度稍微快了一点，大概8秒左右。 公寓的图片很模糊，而且也只能看一个外部的大概轮廓，但这依旧让众人兴奋不已。 bbs上千篇一律的文字代码，早就降低了大家对网络的期望。 现在乍一看见带有色彩的图片，简直就像吃了一个月的黑面包后，却突然被端上了一份牛排那样让人兴奋。 不过有图片的招租信息其实很少，迪恩尽量让页面保持着以纯文本的形式展现。 尤其是普莱斯列表的主页，甚至连logo都没有，所有信息都是以文本形式展现。 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加载出网页，拨号上网的年代，你不能对网速有太大的期望。 第二现在的普莱斯列表没有网络服务器，迪恩的康懋达64临时充当这一职责。 对于这台老古董，显然它无法同时承受太多人的访问。 所以简洁，尽一切可能的简洁，就是迪恩设计普莱斯列表主页时最先考虑的问题。 不过网页虽然简单，展现方式也以纯文字形式进行。但所有信息排列的井井有条，进入网页的第一眼大家就知道该怎么去使用它。 找到自己想要了解的分类，在下面进行更精确的目录筛选，然后点进去就行了。 点进去之后你会发现，里面又是一个新天地，在那里你可以进行各种各样的互动。 “黛比，这个网页真的很棒，它甚至还有失物招领！我在上周丢了一个豆豆娃娃，那是我八岁的生日礼物，陪了我很多年。 现在我能在这个网站上，登记关于它的寻物启事吗？”黛比的闺蜜看到社区服务那一栏下面的目录后，立即追问道。 “当然，你瞧”黛比手把手的演示，“如果我们要发布自己的信息，那么最好注册一个账号。这样有人捡到伱的豆豆娃娃后，就能在你发布的信息下留言联系你。” 点开账号注册那一栏，黛比填写了账号和密码后就点击了发送。两个街区之外的迪恩房间，他的电脑邮箱显示有人在申请账号。 “嘿，小伙伴们干的不错，这么快就有人注册了。”随手点开邮箱，迪恩把对应的账号和密码开通权限后，注册账号的最后一步就算完成了。 没错，现在一切都停留在原始阶段。就连账号注册，都是迪恩在后台进行人工审核。 当普莱斯列表人数没达到一定规模的时候，迪恩都准备这么干。一是节省运营经费，二也是方便他获得第一手数据。 “贝妮，你瞧这就好了。”黛比收到注册成功的邮件提醒后，就立即进行了账号登录。 “现在你就可以在对应目录下，发布自己的信息了。而且这一切都是免费的哦~” “oh~shit！黛比竟然说它是免费的？我如果通过寻物启事找回自己的豆豆娃娃，也是免费的？” “当然！” “快，黛比，我现在就要试试，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贝妮很期待自己的寻物启事会被人看到并留言。 看她急切的模样，黛比脸上带着丝丝小得意，矜持的让开了位置。 向闺蜜们展示有趣的东西，看着她们对新奇功能大呼小叫的样子，很是满足了她那小小的虚荣心。 “黛比，这个叫普莱斯列表的网站真是太棒了，我一定会推荐给身边的其他朋友。” “good！这种免费的服务网站，我们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黛比脑后隐隐有圣母玛利亚的光环在闪耀。 ... “oh~shit，这个家伙竟然真的做了一个网站。”罗杰在卧室里看着迪恩发来的邮件，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点开链接他进去逛了一会之后就发现，这个网站确实有点意思，但它太正式了。 罗杰在上面看到了很多和生活相关的信息服务，修车、搬运等等，甚至还有一个地方专门用来处理家中闲置的东西。 但这里面完全没有提供另一半的服务，没错就是那种异性交友的模块。 想到这里，罗杰打开邮箱，劈里啪啦的打了一行字：迪恩，这网页上竟然他妈的没有提供姑娘的服务？！ 嘀！没到一分钟迪恩的回复就发来了。 罗杰点开一看：f*ckyou，罗杰！ ... 向这个精虫上脑的家伙狠狠的竖了下中指，迪恩就乐颠颠的继续处理邮箱里的账号申请邮件。 一个下午还不到，他就收到了10份账号注册邮件。虽然其中很多都是迪恩的朋友在充数，但至少这一个好的开始。 不过话说回来，罗杰的异性交友栏目提议，未尝不能试一试。 迪恩十分清楚，搞yellow一直是人类的第一生产力。 现在的普莱斯列表页面上可浏览的信息还是太少了，这种服务型分类网站只有使用者参与互动，才能让网站浏览量呈健康成长的趋势。 而同城异性交友绝对是一个能引起热度的话题，不过不可控的因素也比较多，比如有的人打着交友的幌子招妓... 网站刚刚上线，风评很重要。迪恩决定至少先在扬斯敦吸引一些用户后，再尝试罗杰的那项提议。 如果出现批评的声音，大不了再关闭就是了。 脑海里略微过滤了一下想法，迪恩就再次埋头在众多的bbs上，去筛选将被普莱斯列表展示的本地信息。 没错，现在的普莱斯列表上的各种服务与本地新闻，都来自人工筛选。 这部分工作主要由黛比、杰瑞以及罗杰他们完成，他们会把扬斯敦最近发生的事汇总到迪恩这里。 信息源可能是社区八卦，也有可能是来自网络论坛，总之普莱斯列表不生产新闻，它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最多迪恩在筛选的时候，做一些人工编辑的工作。 当然这只是目前的权宜之计，迪恩正在写另外一个软件。它会自动从美联网上抓取热度最高的帖子，然后反馈给后台。 这些被抓出来的帖子，会交由黛比他们审核。只有他们觉得有意思或者可靠的信息，迪恩才会编辑到普莱斯列表上。 一切都刚刚开始，没有服务器，没有运营人员，大多数工作都是由人工完成。 但在88年末，普莱斯列表依旧是充满创举的一项网络发明。 第23章 希亥大街 圣诞节迪恩收到了一份特殊的成人礼物，在同一天他也第一次把普莱斯列表，用邮箱发给了自己的十几名好友。 他和自己的老爹享受一顿还算温馨的晚餐，然后又去姑妈家参加了圣诞家庭派对。 一切看起来都迈上了正轨，至少在88年最后的这几天看起来是这样。 同样是在圣诞节期间，位于城东的宁静俱乐部也举行了一场派对。 不过和杨斯敦其他地方载歌载舞或者彻夜畅饮不同，宁静俱乐部的派对太过安静了一些。 这里没有不限量的酒水，更没有吞云吐雾的小团体。有的只是围坐在一起的人群，大家有条不紊的享受着美食，小声的讨论。 一切都很克制，就连派对的音乐都换成了带有宗教元素的流行歌曲。 用大姐头安娜的话来说就是：这里是宁静俱乐部，在彻底“醒酒”之前，你们不能接触任何和“酒、烟”相关的东西。 为了避免大家内心躁动不安，甚至连吵闹一点的摇滚乐都不行。 吃了一份牛肉汉堡外加一小份芝士味的通心粉后，莱德才觉得自己的胃有了饱腹感。 这是他在宁静俱乐部近一个月以来，第一次享受这么丰盛的美食。 之前因为戒断反应，他吃什么吐什么，那些面包热狗嚼在嘴里没有任何味道。 或许是因为食物不够美味，又或许是因为他失去了自己的味觉，总之那段时间他对食物没有任何美好的回忆。 不过现在那种感觉似乎又回来了，他的味蕾在慢慢复苏。莱德自己可以感觉到，自从他不再服用成瘾药物后，他的身体在慢慢变好。 第一次他觉得生活不再是那么的可有可无了，他甚至对未来有了一丝憧憬。 偷偷喝完病友倒给他的啤酒，莱德终于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虽然安娜大姐头禁止大家喝酒，但是人们总能从乱七八糟的渠道搞来一点啤酒解解馋。 因为有了酒精的作用，莱德感觉到身体里渐渐多出了一丝暖意。或许是时候了，窗外路灯下已经看不见飞舞的雪花。 和周围的人悄悄告别，莱德起身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莱德”火眼金睛的安娜，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走到门口的他。 “大家都在享受丰盛的晚餐，你不一起吗？” “安娜，我吃的已经够多的了。瞧，我的胃甚至在发出抗议。”莱德挺了挺肚子，示意自己已经吃不下。 “好吧，看来你今晚很尽兴。”安娜被他的动作逗笑，不过随后又不着痕迹的瞥了眼门外，“这么晚了你去哪？这个点可不是出门的好时机。” “我出去转转”莱德耸了耸肩，“你知道的今天是圣诞节，家人团聚的时刻。或许我该去看一眼，不需要说什么，看看就好了。安娜，你…” “ok，我懂得。”安娜很欣慰莱德心中还有家人，这对于正在“醒酒”的人来说，某些时候可以成为信仰或者动力。 安娜知道这种感觉，她经历过一切。在十年前她也是個既吞谜幻药又吸快客、脾气比牛还倔的机车妹。 在戒瘾的那段岁月里，远在乡下的母亲一度成为她内心的寄托与坚持下去的动力。 她也曾有过无数次想放弃的冲动，或者偷偷逃回密西西比的老家，让一切都去见鬼。 不过万幸她坚持了下来，而恰恰家人是她加持下来的最大动力。 现在莱德想偷偷回去看看自己的家人，安娜明白那种心理。 一边愧对于他们，一边又渴望他们的鼓励。如果实在没有勇气面对，那么站在窗外看着亲人热热闹闹的生活场景，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 “所以，需要我陪伱一起去吗？”安娜回头看了眼大厅里的众人。 “不”莱德连忙拒绝，“我只是去看看，并不打算做什么。你该去陪陪大卫，他这段时间为了俱乐部的事做了很多努力。” 安娜回头看了身材精壮的大卫，脸上露出笑容。大卫是她的丈夫，一名波多黎各人，长着一双眯眯眼。 虽然他其貌不扬，但大卫干活很卖力。泥瓦匠、回收金属这些活他都干，当然宁静俱乐部这里也少不了他的操持。 想到大卫，安娜也觉得今晚该好好犒劳他一下了。于是她转身关照莱德，“好吧，你自己小心点。前两天城东刚刚发生了枪击案，这里并不太平。” “我会小心的。”莱德耸了耸肩。对于枪击案他没什么好说的，城东哪天要是没有枪声，他甚至会有点不习惯。 和安娜告别，莱德出了门在宁静俱乐部附近的林肯公园逛了一圈，才慢慢转向更东边的希亥大街。 那里是城东有名的鱼龙混杂之地，瘾君子、赌徒、妓女，所有一切你能想到的肮脏东西，在那都能看到。 当莱德抵达这里的时候，f&n食品市场一如既往的混乱、喧闹。非裔、拉美裔、波多黎各人、意大利人，来来往往你能看到各色人种。 别误会他们并不是这里的顾客，他们纯粹只是习惯了在这里找乐子。 花上20美元你就可以挑走一个浓妆艳抹的站街女，也不用去旅馆，直接去路灯照不到的无人小巷就行。再不济，河边的桥洞也行，在城东没有人挑剔。 当然除了女人，你也可以花上20美元，在街头玩一把多米诺牌。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狠赚一笔。 就像莱德现在看到的这样，女人的打情骂俏声，男人的吆喝声，酒鬼的呻吟声，它们构成了城东圣诞节的主要色彩。 至于要问为什么这些乐子的价格是20美元？那是因为0.1g的快客市场价就是20美元。 存在即合理，所有的一切自有其规律。 在食品市场这里逛了一圈，莱德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嘿，安东尼，弗利普在哪？” “莱德？”名叫安东尼的黑人少年见到莱德后非常惊讶，“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他们之前都说你死了。” eon！我只是去接受了一点治疗。”莱德摊开手神情无奈。 在城东如果一个人消失了一个月之久，那么他大概率死在了某个不起眼的地方。 可能是枪杀，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冻死或者病死。谁知道呢，毕竟这些在城东随处可见。 “难道埃德温说的是真的，他说他在疯子俱乐部附近看见了你。”安东尼口中的疯子俱乐部，就是宁静俱乐部。 “差不多吧”莱德耸了耸肩，关于这件事他并不想多谈，尤其是在希亥大街。 “噢天哪，莱德你竟然真的去了疯子俱乐部，还活着走了出来？”安东尼黑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他们有把你绑起来每天逼你念圣经吗，有逼你喝尿吗，有没有对你的屁股做一些过分的事？…” “wtf？”莱德不得不打断安东尼的叽叽喳喳，“我只是去戒瘾了，不是去了搞基俱乐部！” “算了”莱德摆了摆手，“带我去见弗利普，他不是在找这个吗，我手里有。” 安东尼看过去的时候，莱德手里正晃悠着一张棕色的电话卡。 “ohshit！莱德你在哪搞到的这些内部卡？同样20美元的电话卡，它比便利店要便宜5美元。 弗利普和雷德蒙他们都喜欢用它谈生意，你知道的他们每天要打很多电话。” “好了，安东尼，带我去见弗利普，剩下的我们回来再说。”与安东尼的兴奋不同，莱德听说这个消息后，心里却是有些警惕。 看来迪恩他们之前兜售的卡，确实引起了城东的注意。 在城东有一样生意非常红火，那就是卖叶子。下到十几岁的少年，上到六十多的老人，不论男女老少，人人都可能吸两口。 当然随着杨斯敦的衰败，现在这项生意已经慢慢向全城蔓延。买的人越多，弗利普他们的生意就越红火。 而为了躲避警察的追踪，弗利普他们从不用固定电话，满大街的公共电话亭就是最好的选择。 迪恩之前搞出来的所谓内部卡，就很符合他们的胃口。量多，价格还便宜。 “莱德，如果你有多余的内部卡，记得留两张给我，我可以花钱买。”安东尼也有些眼馋这所谓的内部卡。 他完全可以花15美元买下它们，然后再以20美元的价格去卖给那些有钱的白人。尤其是那些急需打电话，又在机场找不到电话卡的白人。 “如果有多的话，我会留给你的。”莱德一边敷衍安东尼，一边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食品市场后面的一处房间。 这里是弗利普平时所待的据点之一，也是艾尔斯街头海滩帮的地盘。而外面的希亥大街，就归弗利普管。 安东尼熟练的和门外两个黑人打了声招呼，随后就把莱德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yo！莱德，听说你从疯子俱乐部活着出来了？”门口一个高瘦的黑人忍不住好奇的看了过来。 “是的，我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糟，所以想先停一停。”莱德不得不故作轻松的解释一句。 “motherf*cker，你完全搞错了顺序。飞叶子才会让你集中精神，才会让你有使不完的力气。”门口的黑人向站在他身边的搭档示意了一下，那里正有一个健壮的黑人巨汉在鼓动自己的胸肌。 eon，让我去健身房，还不如杀了我。”莱德表示自己不是那块料。 “哈哈，还算你有自知自明。进去吧，弗利普老大正在等你。”见到莱德认怂，黑人得意的嘲讽了一句，就放莱德他们进入了房间。 在那里，有一个戴着墨镜、挂着大金链的黑人，正大刺刺的坐在沙发上等他。 第24章 功亏一篑 “弗利普”进入房间的莱德伸出拳头，准备和沙发上的人影打个招呼。 不过后者并没有理会他，反而转头向身边的人抬了抬下巴。 得到暗示，一个非裔上前抓住莱德的衣领使劲嗅了两口，随后才向弗利普摇了摇头。 “motherf*ck！你这家伙最近竟然真的没吸叶子，ah？”见状的弗利普立刻跳了起来。 “弗利普，我只是感觉不舒服，所以...” “疯子俱乐部的那群人对你用了其他药？还是说他们每天用女人把你榨干了，让你没有力气再吸叶子？”弗利普根本不听莱德的解释，他绕着后者反反复复的打量，仿佛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这对弗利普来说确实不可思议，要知道在过去一年莱德几乎每周都来他这里拿药，风雨无阻从不间断。 但一切都在一个月前发生了改变，莱德消失了。弗利普也曾随口问过自己的手下，他最后一次听说莱德的消息，是后者躺在垃圾桶边奄奄一息。 从那之后弗利普就不再关注莱德消息，即使有人说他进了疯子俱乐部。 疯子俱乐部，那是专门和他弗利普作对的地方。不过弗利普并没有把前者放在眼里，他从没听说过有哪個瘾君子彻底摆脱过叶子，那不可能。 然而莱德出现了，他竟然神采奕奕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弗利普发誓，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莱德。 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起，后者就一直是胆小如鼠、畏手畏脚的模样。 但瞧瞧现在...“whatthef*ck？”弗利普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弗利普...”莱德很是无奈的摊开双手。 “ok~”弗利普停下打量的目光，转而回到了自己的沙发上。“现在说说吧，找我应该不是买叶子吧。如果是的话，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折扣。” “不，当然不”莱德内心十分抗拒关于叶子的一切，“我来找你是做另外一笔生意。” “噢~，瞧瞧，我们的莱德竟然找到了另外的生意门路。”弗利普夸张的看向身边的人，屋子里的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他们的目光让莱德很不舒服，但他没得选。为了尽快把迪恩交给他的东西脱手，莱德只能来找弗利普，谁让后者的实力最雄厚呢。 “弗利普，我知道伱们做生意的时候需要它。”莱德取出了一张山寨的电话卡，“它们用起来很方便不是吗？无法锁定，无法追溯，用完就扔。” 当莱德掏出卡片的时候，弗利普的表情终于认真了些。这玩意他见过，他下面的人之前收过几张。而之所以这些卡片让他有印象，就是因为它们便宜。 比正规渠道低了两到三成的售价，这个折扣幅度可不小。单张卡或许价值有限，但如果数量达到一定的规模，那利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弗利普捏住下巴开始琢磨起来，直觉告诉他，这玩意背后的利润惊人。而且它们的来路也一定见不得光，否则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折扣。 “城东之前出现的这些卡，都是从莱德你手里流出的吗？”弗利普抱着胳膊歪头看向莱德。 想到了自己的弟弟迪恩，莱德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great！”弗利普起身打了个响指，“莱德，不得不说你让我大吃一惊。” “人总有走运的时候，不是吗？”莱德耸了耸肩。 “说的没错”弗利普搂住莱德肩膀，“不过据我所知，你可不认识什么电话公司的人。那么...”弗利普凑近莱德的耳朵，“这些卡到底是他妈怎么搞来的呢？” 弗利普打定主意，如果莱德被他抓住把柄，他不介意来一次黑吃黑。 莱德当然知道弗利普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也不是毫无准备。 “弗利普，你应该知道我的前姑父有点人脉吧？他可是越战老兵，退伍军人协会的人，城东希梅尔医院的老板和他私交也非常好。” “你的前姑父？”弗利普想起来那个叫比尔.德雷柏的人，他在扬斯敦时有点名声，至少弗利普听说过他的名字。 “没错”莱德大方的点头承认，“你知道的，他属于军方的人，和很多大公司都有联系。” “可是我听说他很早就去了加州。”弗利普没那么好骗，也不是能被随便一个名头就吓跑的人，他掌管着外面的整个希亥大街。 “你消息很灵通弗利普，但他还有家人在扬斯敦。”莱德口中的家人就是黛比，她是瑞秋姑妈和前夫的女儿。 虽然比尔叔叔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他们了，但这不妨碍莱德扯起虎皮做大旗。 “你的意思是...这些卡来自加州？”弗利普不确定的问道。 “嗯哼~”莱德默认了这一切。 加州？这可不太好办。本来弗利普还想套出电话卡的来路，然后自己做这门生意。但现在看来，莱德还有些作用。 弗利普盯着莱德手中的电话卡如有所思，不过很快他就朝手下人打了个眼色。 “莱德，不介意我验一下货吧？” “当然”莱德把手中的电话卡递给了弗利普的手下。 那个黑人拿了电话卡也不走远，直接就在房间里用固定电话开始查询余额。 这种预付费电话卡可以在任何地方使用，无论是家庭电话还是公用电话。只需要提前拨通电话公司的呼号，再按下卡密就行了。 至于弗利普他虽然不怎么用固定电话，但不代表这处据点没有。 很快查询结果出来，手下的黑人向弗利普点了点头。 “很好，莱德，下面我们来谈谈这笔生意吧。”弗利普对这些电话卡有些兴趣。 卖叶子当然挣钱，但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药头。在他上面还有更多的大人物，他卖叶子拿的提成，不见得比这些电话卡的利润高多少。 “你身上这样的货有多少？”弗利普胃口很大。 “这样的”莱德举起手中50美元的电话卡晃了晃，“大概一百张左右，这只是第一批。” 弗利普敏锐的捕捉到了“第一批”这个词，看来这是一笔长久的生意。 “价格呢？” “7折”莱德报的数字和当初迪恩出手的价格一样。 弗利普笑了起来，“莱德，你他妈的当我是傻子？你卖给外面那些垃圾是7折，给我也是这个数？你信不信我让你以后踏不进城东一步？” 屋子里的其他人在弗利普发火的时候，都默默的围上前来。 莱德心里很慌，但他只能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弗利普，我说的是常规价。当然，如果你要的够多，还会有额外的折扣。” “f*ckyou，你他妈以为我刚刚和你谈的是几张卡吗，ah？”弗利普仿佛受了奇耻大辱。 “什么？”莱德一愣，他刚刚似乎还真会错了意。 “哼”弗利普冷笑一声，随后朝手下抬了抬下巴。 然后在莱德震惊的目光中，一沓百元大钞直接被扔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只要保证货没问题，我全吃下了。所以...”弗利普撑起胳膊直勾勾的盯住他，“我他妈再给你一次开价的机会！” 妈的，这些渣滓真他妈有钱！ “5折！”莱德毫不犹豫的给了他最低价，只要能把这些卡全部出手，他并不想在价格上太过计较。 “这他妈还差不多。”弗利普对这个价格非常满意，不过随后他就意识到莱德的这些货成本比他想的还要低。 刷刷刷，很快二十五张百元大钞摆在了莱德的面前。 老实说莱德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别说2500美元了，平时100美元的大钞他都难得一见。 日常生活中真正使用最多的钞票面值是5美元、10美元、20美元，百元大钞他还真没摸过几回。 既然钱已经到位，莱德也直接把身上的卡拿了出来。弗利普见状也不废话，直接让手下去验货。 他虽然是卖叶子的，但也是生意人。生意人最讲究信誉，如果为了这点钱就黑吃黑，那也太小瞧他弗利普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弗利普看中了莱德长久供货的潜力，如果这笔生意能长久的做下去，利润不比卖叶子少。 过了一会等确认所有的电话卡都没问题后，莱德收起25张百元大钞，就准备往外走。 不过没等他走到门口，两个尼格就拦在了他的面前。 “弗利普，你他妈的想黑吃黑？！”莱德愤怒的转头质问道。 “别误会，莱德。”弗利普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银光闪亮的匕首。 “你知道的，干我们这一行必须得是自己人才放心。所以...”弗利普拿着匕首朝手下晃了晃，很快一包白色粉末被递了过来。 见到透明塑封袋里的东西，莱德脸色大变。 “no！弗利普，不要这样！你知道的，我最近身体不好，所以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修养？”弗利普仿佛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般，一手拿着粉末，一手拿着匕首的他摊开胳膊哈哈大笑。 eon！叶子就是最好的补品，天底下没有比它更有效的东西了。” “no！弗利普！”莱德想后退，但两个尼格已经架住了他的肩膀。 “莱德”弗利普用匕首划开透明袋，然后用刀尖挖了一点白色粉末递到了他的鼻尖下。“吸了它，你就可以带着钱离开了，以后的电话卡生意我们一起做。” “弗利普！”莱德不停的摇头，他想到了他在宁静俱乐部度过的那一个月。 戒断反应带来的抽搐、呕吐、还有骨头被蚂蚁万般噬咬的痛苦，他绝对不想来第二次。 他跪在母亲凯特琳的墓前，发过誓这辈子不再碰叶子。他已经快要成功了，安娜大姐头都说他是“醒酒”最快的人。 然而现在... “莱德，好好享受它们吧，这可是你以前求之不得的东西。” 失去耐心的弗利普，直接把划开的袋子塞进莱德的嘴里使劲揉了揉后，才放开他。 “咳！咳~！咳！”莱德跪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用手指使劲扣自己的嘴巴。 “哈哈~，瞧瞧这家伙，浪费了多少宝贝。”弗利普得意的笑声，在房间里不停的回荡。 第25章 夜 那种感觉又回来了，莱德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涌出一阵阵渴望。 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渴望，来自生理上不受控制的渴望。 咳咳~，颤抖的身体慢慢恢复，药劲缓缓消散。抹了把鼻涕和眼泪，莱德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弗利普早就在莱德药效发作的时候，就搂着一个黑妹去打扑克了。 他借助昏黄的灯光四处打量了一眼，地上散乱的美元大钞上布满了脚印。 这是迪恩电话卡换来的钱！莱德连忙跪在地上一张张的捡起钞票，数了数二十五张，一张不差。 莱德脸上总算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不过笑容还没绽放，他又低下头把脸埋在抓住钞票的双手间，肩膀不停的耸动。 又过了好一会儿莱德把钱收好，然后草草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赌徒的喧嚣声，女人的尖叫声，一如他刚刚来的时候。 “嘿，兄弟，现在是不是感觉自己爽翻天了？”守门的那个高痩黑人，笑着向莱德挑了挑眉。 扯了扯嘴角，莱德双手插进口袋一言不发的向希亥大街走去。 他需要立即离开这里，越快越好。臭名昭著的希亥大街让他心有余悸，但他更害怕的是心里的猛兽。 所以，就是现在！他要把这些钱全部给迪恩，他身上不能留一分钱！ 几乎没有考虑，莱德直接坐进了街头的一辆出租车内。 “去城南！” “伙计，今天圣诞节，我已经打烊了。”正准备回家的司机，不想在这里多留。 “motherf*ck！我说了去城南！”莱德狂躁的踢了下前方的椅背。 “嘿，冷静冷静！”司机连忙举起双手让他安稳一点。 莱德用更猛烈的一脚回应了他。 “ok~ok~我现在就出发。”司机系上安全带的同时，也在心里狠狠的咒骂着。他刚刚就不该送上一個客人来希亥大街，每次来这里准没好事。 呼~黄色的出租车在风雪中向城南疾驰而去，不知什么时候，路灯下的光影里雪花再次飞散。 … “迪恩，要不是…今天是圣诞节，我…我一定带你去致命诱惑看姑娘们跳舞？” “老爹，你确定不是自己想去？这句话你已经重复至少五次了。” 迪恩架着自己的老爹皮特，一脚深一脚浅的向夏洛特大街走去。 每逢冬季，俄亥俄的大雪就像不要钱一样，遍地往下撒。 迪恩他们出门去瑞秋姑妈家时，甚至能看到天上的星星。但是等派对结束，鹅毛大雪却直接模糊了视线，于是地上的积雪又厚了一层。 好在这里是城南，即使快入夜了，也不用太担心遇见游手好闲的小混混。 咯吱~咯吱~，迪恩他们踩着积雪好不容易才挪到自己家门前。 看着黑窟窟的屋子，静静的矗立在无人的深夜，迪恩和皮特不约而同的有些走神。 如果是以前母亲凯特琳还在的话，这时候应该是他们在自己家开派对才是。 “我累了，迪恩。搬家的事明天再说，至少我们还能住到89年不是吗？”皮特离开他的肩膀，自顾自的开门走进了房间。 “如果老爹你说的89年是指1月1号的话。”迪恩耸了耸肩，也准备上楼休息，这个圣诞节他过的很充实。 叮铃铃~，似乎知道这间屋子的主人即将为今天翻篇，客厅的电话在最后一刻抓住了他的脚步。 eon！今天可是圣诞节！”迪恩不得不从楼梯上下来，走到电话前。 “hello~，这里是夏洛特大街普莱斯家。” “迪恩，我在外面。” “what？”迪恩感觉听筒里带着喘息的声音有些熟悉。 “我是莱德，就在门外！”说完这句话，啪，电话已经被挂断。 莱德？迪恩呆了一下。 自从上次在密尔西公园见过他，迪恩就再没有了对方的消息。 甚至迪恩偶尔还在想，是不是自己的那个混账哥哥，又一次骗了家人。 以前他不是没这样干过，但经过了上次的交谈，迪恩潜意识里还是选择了再相信他一次。 现在他没有消失，就站在门外。 迪恩放下电话，来到窗前拨开窗帘向外面看了看。黑漆漆的大街上看不清什么，风雪让昏黄的路灯更加暗淡了。 回头看了眼老爹的房间，里面似乎隐隐有鼾声传来。迪恩放弃了叫醒他的打算，而是自己穿上外套打开门，来到了屋外。 “迪恩！”院子外面传来莱德的呼声。 迪恩循着声音才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他裹紧衣服迈出院子，踏进了风雪中。 “莱德，你怎么挑这个时候见面？”今天可是圣诞节，难道他没地方去了？ “迪恩…”缩在阴影里的莱德，看了眼不远处的街角，“我们过去说吧”。 迪恩回头看了眼灯光暗淡的家，随后点点头跟在莱德身后向街角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他感觉莱德的身体一直在抖个不停。 “莱德，你要不要去屋里休息一会儿，喝一杯热咖啡？”第一次，迪恩开口邀请他回家。 前面带路的莱德身体一震，不过很快他就摇了摇头，“不，迪恩，一会儿就好。” 如果是以前莱德无比渴望能回到身后那个日思夜想的家，尤其是在参加了宁静俱乐部之后。 但现在不行，莱德此刻甚至害怕回到那里。他害怕自己的模样曝光在灯光下被他们一览无余，他害怕他身上的叶子味会亵渎母亲凯特琳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莱德”街角的阴影里迪恩停下了脚步，前方藏在兜帽里的莱德正一言不发的站在那。 “迪恩，那批电话卡我已经全部出手了。不过价格可能有点低，只有它们面值的一半。” 莱德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卷被他捏了一路的美元，然后递给了迪恩，“2500美元，都在这了。” 看着他递过来的钱，迪恩十分意外，莱德似乎真的变了。 “莱德，伱干的很棒。这个价格已经比我预想的还要高出许多。”迪恩接过了钱，不过他并没有全部收下，而是留了五张出来。 “莱德，这些你收下吧，或许…你现在需要它。” “不！”莱德立即后退一步，像是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迪恩，把它们收起来。” “莱德？”迪恩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为什么莱德在抗拒这些钱？ “迪恩，把它们全拿走吧，求你了~”宁静俱乐部的“醒酒”治疗彻底失败，莱德的身体在告诉他，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莱德，你真的没事吗？如果需要帮助，你或许可以和我说说。”迪恩感觉到了莱德的不对劲。 “不，我很好，我只是…”阴影中的莱德转头看向他，“我只是很高兴，迪恩你在关心我。”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亲兄弟，原本的关系应该十分亲厚。但是自从莱德成为瘾君子后，一切就变了。 莱德已经太久没有听过类似的话了，尤其是在这样的夜晚，圣诞节。 “迪恩，你和我不一样，你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你会成为普莱斯家第一个拿到学位证书的人，以后甚至会成为精英人士。 但是我…”莱德低下头错开目光，“我可能刚好是你的反面，一个无可救药的瘾君子、一个谎话连篇的混球，一个彻彻底底的烂人…”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我已经接受了这一切，我也知道自己无法摆脱这样的命运。不过我还是会打心底里祝贺你，跨出了普莱斯家从未抵达的那个高度。迪恩，你一定要成功！” 寒风里的莱德双手插兜，深深看了一眼迪恩后，转身低头向黑暗中走去。 “莱德”迪恩在他的身后大喊，不过前者并未转身。 他兜帽下的表情，迪恩始终看不清。但迪恩知道，今天一定发生了对他重要的事。 “我会成功的！我保证！” 路灯下的莱德挥了挥手，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 ps：看到有些书友对莱德的这段剧情反馈不太好，作者后续尽量一笔带过。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26章 缘由 圣诞后的第一天，迪恩发烧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浑身不对劲。头痛欲裂不说，浑身也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用手背在脸上靠了靠，他就知道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昨天晚上在姑妈家和杰瑞偷偷喝了许多酒，快凌晨的时候又和莱德在风雪中站了好一会儿。 于是现在的后遗症来了，原本准备完善普莱斯列表的计划也不得不先暂停。 “迪恩，你需要锻炼身体。”一大早皮特就拿着感冒药走了进来。 “老爹，我现在需要的是补充能量，所以早餐我们吃什么？”虽然发烧了，但迪恩闲不住，他正靠在床头翻弄着计算机杂志。 “噢~我还以为你会看《阁楼》或者《shaved》什么的。”见自己的书呆儿子在看无聊的东西，皮特不由有些失望。 “拜托老爹，我现在发烧了，可没那种兴致。”迪恩随手把杂志扔到一旁。 “好吧，那就等我们补充了能量之后，再看不迟~”，咚~皮特乐颠颠的把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来。 “那是什么？”看清楚桌上的东西，迪恩不由瞪大了眼睛。 “啤酒，温过的。”皮特为自己的贴心而感到得意。 “那你另外一只手里拿的是什么？” “头孢~”皮特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别以为他是个不靠谱的爸爸，感冒吃头孢的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老爹”迪恩无语的看着皮特，“你是准备谋杀自己的天才儿子吗？” “wtf？这可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爱心早餐，啤酒我甚至还特地热了一遍！” “嗯哼~”迪恩示意他继续。 “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位为了照顾自己的儿子，而放弃去参加埃德温他们在酒吧举行的无限制饮酒派对？”皮特觉得自己蒙受了巨大的冤屈。 看他那受伤的表情，迪恩却笑了起来。“老爹，难道就没有人告诉伱，头孢和酒精不能同时相遇吗？” “what？”皮特先是呆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的看向自己手里的东西。 “oh~shit！抱歉迪恩，以前都是卡特琳在做这些事...”皮特手忙脚乱的解释道，而提到卡特琳无论是他还是迪恩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我再去重新倒点热水。”皮特起身试图打破这一沉闷的气氛。 “老爹，讲讲莱德吧。” “什么？”皮特停下脚步，看向一脸冷静的迪恩。 “莱德，关于他的事。”迪恩坐直身体，“你们从未和我讲过莱德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我只知道他突然丢了工作，后来又搬出了家里。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听到迪恩的问题，皮特显得有些沉默。不过很快他就抬起头，耸了耸肩，“好吧，那就让我们来聊聊这个话题。” 莱德比迪恩大两岁，先他两年从威尔逊高中毕业。然而和天赋异禀的弟弟不同，他的成绩非常一般。 于是和大多数工人家庭的孩子一样，莱德早早就找了份工作，从此踏入了社会。 不过他也有比别人幸运的地方，那就是他有一个人脉关系不错的姑父，或者说前姑父。 没错，他就是黛比的亲生父亲，比尔.德雷柏。比尔在越战期间是以通信技术兵的身份在部队服役，退役后的一段时间先是回到了扬斯敦。 因为军方的关系，他在共和国钢铁厂谋得了一份中高层的职位。城东希梅尔医院的前总经理甚至还是他的战友，因为这份关系，莱德进入了希梅尔医院的药房做药剂师助理。 在美利坚，药剂师需要考执照，甚至对学历也有一定的要求，但药剂师助理不需要。 于是雄心勃勃的莱德，期待有一天自己也能拿到执照，当一個社会地位还不错的药剂师。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野心，又或者是看到了他的天真。就在这时医院的一位病理学医生找到了莱德，他声称自己正在做一项成瘾药物的研究。 这项研究需要一个志愿者以身试药，并每天报告从心理到生理上的各项变化。 作为报酬，当研究成果发布时，可以在辅助科研人员那一栏里加上志愿者的名字。 此外，在得知莱德母亲患有哮喘后，那位医生还许诺介绍纽约的哮喘专家来替他母亲会诊。 然后傻乎乎的莱德心动了，如果自己的名字能出现在一流的科研杂志上，那么他以后再去申请药剂师的职位岂不是手到擒来？ 母亲这些年饱受哮喘的折磨，或许纽约的大人物有办法也说不定。 天真的他甚至没有去了解那位医生名下是否真的有这个项目，或者这一切是否合理，因为它看起来太儿戏了。 至于最后的结果当然不言而喻，那位医生在莱德偷药的事情暴露前，早就已经离开了扬斯敦去了南方城市。 是的，一旦对成瘾药物产生了依赖，当事人往往会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事。 莱德先是和药剂科的同事买药，或者监守自盗，最后医院的病人甚至都成了他的“供应商”。 一颗维柯丁他愿意花3美元的高价去买，再后来他也不用买了，直接从配给病人的药里偷拿。 在医院里莱德会把给慢性疼痛病人使用的“多瑞吉”透皮贴拿来，用针筒抽出其中的芬太尼成分，吞下去或者直接打进自己的身体里，最后把只剩空壳的贴片给粘回去。 没了止痛药，病人只能在床上虚弱的呻吟。直到有一天同事发现他双眼紧闭，身体像摇椅般前后摇晃。他们让他回家休息，然后检查了多瑞吉贴片，果然里面被吸的一干二净。 莱德主管让他去验毒，结果自然是阳性。事情真相大白，莱德被医院解雇了。 那时没有人可以帮助他，前姑父比尔.德雷柏已经离开了扬斯敦。皮特接到医院的电话后，更是暴跳如雷的拿着家里的猎枪追了他两条街。 后来莱德就去了城东，一切开始慢慢的滑向深渊。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他的愚蠢造就了今天的一切。”皮特对莱德深感失望，但那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我昨天见过莱德了。”迪恩想起来昨晚街角的背影。 “我知道。” 迪恩惊讶的抬起头。 “他总是这样，每次回来都像个小偷，凯特琳不止告诉过我一次。”皮特没有问他们两人谈了什么，他只需要看到两人都安然无恙就够了。 “老爹...”迪恩刚开口，就被皮特抬手打断。 “小子，我知道你最近赚了不少钱。但还是那句话...”皮特起身，看向床边的迪恩。“不要让我去监狱里看你，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得不做的事，那就让我去。” “哈~”迪恩把皮特带来的感冒药往嘴里一扔，然后就这么干嚼咽了下去。“f*ck！这药太他妈苦了！” “赶紧好起来吧，小子。我说过要带你去看脱衣舞的，不要让我食言。”皮特拿着啤酒慢悠悠的出了房间。 好吧，这个家虽然有些一团糟，但也不是那么的无可救药。 迪恩拿起桌上的杯子，胡乱喝了一口昨晚倒的水，立马就被冰澈的凉意激的打了个哆嗦。 冷是冷了点，但精神也恢复了许多。 套上毛衣，迪恩来到了书桌前。圣诞节已经过去，也该看看普莱斯列表的客户反馈了。 打开电脑，登录自己的邮箱，在一瞬间迪恩就被各种各样的邮件淹没。 “迪恩，我需要一个找姑娘的板块！”--来自罗杰。 “怎么没有游戏分享的帖子？你给我下载的任天堂游戏我都通关了~”--来自杰瑞。 “我的好朋友贝妮说，她想在网站上把自己闲置的包包卖掉。她让我问问你，如果有人愿意买，你要收取多少手续费？”--来自黛比。 “很棒的网站，至少看起来比千篇一律的bbs要有趣的多。不过网站看起来没什么人气，另外加载速度也太慢了，我打开一个链接竟然要用去三十几秒的时间。 还有网站内的筛选功能也不好用，似乎算法有些问题，个人建议用uucp协议对unix代码进行重新检验。”--来自胡椒中士。 胡椒中士？这是迪恩在网上认识的极客朋友之一，他的建议也相对专业了许多。 迪恩继续往下看，其他大多也是对网站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还有很多是账号注册的申请邮件。 一一把问题记下来，迪恩又开始处理账号申请邮件。 不过黛比的朋友想在普莱斯列表上卖东西，这短时间内可能不太行。 因为现在的网络名义上还归属于军方管理，毕竟网络诞生最初是为了“在核战下的生存需要一个分布式网络”而构想的防御项目。 互联网的前身“阿帕网”，现在改名叫国家科学基金会网，背后的管理者依旧是政府。 在政府没有放开管理之前，使用网络进行商业交易显然违反了它的使用规则。 不过虽然这种行为不被允许，但早期的网络商业活动早就已经在全国各地蔓延。 要想利用普莱斯列表获利，也不是不行，但需要好好琢磨一下。 第27章 搬家工人 关于普莱斯列表网，迪恩现在的打算很简单，那就是专注免费的同城服务。 是的，免费。无论是因为联邦政府禁止网络商业交易的条款，还是作为一个刚刚诞生的新网站，免费都是最佳的选择。 此外只在州内提供服务的美联网，十分适合搞同城服务类的网站。 因为它的用户基本都是俄亥俄本地人，大家不一定在同一个城市，但一定熟悉或者听说过彼此的城市。 这就天然拉近了双方的距离，也更利于网站在州内的传播。 在联邦政府没有放开网络的管制之前，这是最适合普莱斯列表的路线。 至于网络商业行为，现在并不是没有，但它们大多不成规模，基本都是一些私人交易。 比如发烧友通过电子邮件邮购电脑配件，亦或者个别公司通过布置自己的局域网，而在内部开展商业活动。 但迪恩并不打算过早的让普莱斯列表商业化，至少他不会明目张胆的这样干。 平时偶尔搞点小动作赚点外快没问题，这是大家默契一致的做法。 但只要他敢公开利用普莱斯列表从事商业活动，信不信不等他做大，就会有无数人扑上来想撕咬他一口。 别指望同行们有什么节操，一旦把致命的弱点露出来，他们才不会手软。 而且互联网还没有诞生，作为一個大号的局域网，美联网也不具备让普莱斯列表商业化的可能。 既然如此，那不如索性大方一点。于是迪恩直接邮件回复黛比，目前普莱斯列表还处于测试阶段，所以一切服务全部免费。 不仅如此，他还把这条公告放在网站首页的醒目位置。这么做无非就是吸引用户，并鼓励他们进行各种交互活动罢了。 普莱斯列表确实不参加商业行为，但用户利用网络线下达成交易，这完全不触犯互联网的使用条款。 网站的活跃度上来，自然就会吸引更多的人。当有一天政府放开监管时，普莱斯列表的用户就会成为一笔庞大的财富。 当然想要达到网络规模效应，现在的普莱斯列表还差得远。 迪恩需要推广自己的网站，用户就是一切，否则将来所谓的收益都是空谈。 而想要推广网站，他不可能去报纸或者电视上打广告，迪恩敢保证这一点效果也不会有。 这年头听说过网络的都没多少，广告的效果可想而知。而且上网也需要一定的门槛，没有必备的计算机基础知识，大多数人都搞不明白网络是什么东西。 所以圣诞节后连着几天，迪恩一直在处理网站的各种bug。要想吸引用户，提升网站的浏览体验是最有效的方法。 在计算机发展的草莽时代，最原始的口口相传就是信息传播的有效途径。 经过了几天不间断的更新，迪恩修复了大家反馈最多的几个问题后，普莱斯列表也有了100多位用户。 这些人大多是从迪恩身边的朋友慢慢发散出去的，也无一例外都居住在杨斯敦城区范围内。 他们的留言终于让网站不至于显得太那么冷清，论坛版块的帖子种类已经越来越丰富。 首页分类信息下面发布的也都是一些寻找朋友一起看演出，或者寻找丢失的钥匙扣这样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这就是生活，分类信息网站的核心所在。 当然用户多了，新的问题也不是没有。迪恩收到的最多反馈，就是网站访问速度越来越慢了。 关于这一点他并不意外，毕竟整个网站的运行都是自己卧室的那台电脑在支撑。 看来80美元淘来的康懋达-64也需要升级一下了，用它做服务器还是太勉强了。 这些琐碎的事情处理完，时间已经进入12月的尾声，迪恩和皮特也搬出了夏洛特大街。 他们需要在一月开始前，把房子腾出来给之前签过合同的凯伦。 迪恩住进了姑妈家，他的那台电脑被安置在了弗兰克的车库。甚至为了保证网站的运转，迪恩还让电话公司单独拉了一根电话线，用于拨号上网。 这部分费用会由他自己额外支付，因为开通的是月套餐，美联网给了他600美元的优惠价。 600美元的网费，这在后世简直不敢想象，宽带普及的时代这个费用区间是30~100美元。 可见互联网前期拨号上网的费用有多昂贵，一般人根本负担不起。大多数人如果需要使用网络接发邮件，也多是选择按小时计费的方式支付，毕竟这花不了太多的时间。 至于同样搬出夏洛特大街的皮特，他在弗兰克的帮助下，用230美元在城南更南边一点的地方租了一间单人公寓。 本来迪恩还想联系上次在福利大楼培训课上认识的房东，或者利用自己的普莱斯列表来为自己的老爹找一间房子。 但弗兰克表示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他每天打交道的房东不知凡几，难道还会被这点小小的问题难住？ 于是一个电话之后，皮特就在城南找到了一个新的住处。 这件事让迪恩略微尴尬的同时，也给了他一些启发，自己的普莱斯网是不是能从弗兰克那里获取一些住房市场的内幕信息？ 作为搬家公司的人，弗兰克既接触租客也接触房东，这两方的信息他都有。 苏西在房东培训课上的那句话说的没错，租客在筛选房子，而房东也在筛选租客。 而迪恩或许就能为他们提供这些信息，尤其是那些不公开透露的信息，当然它们不是免费的。 这些想法在迪恩的脑袋中慢慢酝酿，或许等他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逻辑后，就可以试一试了。 又搬回姑妈家的迪恩，在花了两天时间处理好网站的事后，第三天他就起了个大早。 “弗兰克叔叔，我们是从城北开始吗？” “迪恩，你确定要这样做吗？即使你想去淘些有用的东西，我也建议你等我们到城南清场时，再上车。”已经穿好工服的弗兰克，以自己的经验，给了迪恩一个中肯的建议。 “不，弗兰克叔叔，我已经准备好了。”戴上手套全副武装的迪恩跃跃欲试。 “好吧，希望你等会不要吐出来。”弗兰克耸了耸肩，就招呼迪恩上车。 时间刚刚进入一月，杨斯敦一部分结束休假的人，已经开始了新一年的工作。 这当中自然包括迪恩的姑父弗兰克，每逢一年的结尾到开春这段时间，搬家公司的货车是杨斯敦出勤率最高的车辆。 甚至就在前两天迪恩和皮特也享受了一次，弗兰克所在的老鹰搬家公司提供的服务。 不过今天迪恩却变成了为别人提供服务的那个人，他要跟弗兰克一起出工去做一回搬家工人。 自从昨晚在餐桌上听弗兰克说，今天他要去城南处理一桩特殊的驱逐业务时，迪恩就留了心眼。 驱逐业务是老鹰搬家公司的主要业务，它们通常是由房东委托搬家公司对自己名下的房客进行驱逐清场。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法院在驱逐案上判定房客败诉，否则的话房东不能随意驱赶房客。 而之所以说这桩驱逐业务特殊，是因为那个房屋的主人前不久进了监狱。一直等到12月结束，1月份开始，房东才打电话给老鹰搬家公司，让他们去将房屋清场。 毕竟那个房客虽然进了监狱，但他房租还没到期。只有进入一月份，对方拖欠了房租，房东才能规避法律风险光明正大的清场。 至于迪恩去的原因，则是因为那个房客是个电子发烧友。老鹰搬家公司对房屋清场的时候，面对这种无人认领的物品，一般都是自由处理。 所以迪恩打算跟过去看看，说不定能淘到好东西呢。电子发烧友的房间里，大概率有他想要的东西，比如电脑、软盘什么的。 普莱斯列表网站不是需要更多的电脑充当服务器吗，瞧，这就是途径之一。 至于说去买全新的苹果电脑或者ibm电脑？抱歉它们中最便宜的都要一千多美元，迪恩才没那个闲钱。 他虽然赚了一笔钱，但那不是用在这里的，好钢得用在刀刃上才行。 上了弗兰克的汽车，两人穿过雨蒙蒙的晨雾，向城北驶去。 第28章 枪击 前两天下的积雪还没融化，早上又来了一场小雨，整个扬斯敦都变得湿答答的。 当迪恩他们的汽车抵达城北的布莱恩大道时，这里早已停了两辆带有18英尺长货箱的卡车。 “嘿，约翰、汤姆。”下了车弗兰克和围绕在卡车边上的两个中年人打了声招呼。 他们是拉美裔，有着棕色的皮肤，也是这支车队的负责人。 “弗兰克”约翰和汤姆打招呼的同时，也注意到了从车里出来的迪恩。 “这是我的侄子，今天过来长长见识，顺便也看看能不能淘到有用的东西。”弗兰克把迪恩介绍给了大家。 而听了弗兰克的介绍，在场的人都知道最后一句才是重点。拜托，当搬家工人能有什么见识？唯一有价值的就是那些房客没带走的东西。 迪恩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之后，一行人就在弗兰克的指挥下上车，准备从城北开始向城南扫荡。 这支车队除了约翰和汤姆，还有另外五名搬家工人。他们基本都是黑人，是被约翰他们在路边临时捎上的。 搬家公司养不起太多的人，所以需要用人的时候，都是在城北或者城东的游民区，现场拉人。 50美元一天，有大把的人抢着干。虽然搬家过程中有很多的体力活，但弗兰克他们从来没缺过人。 在柴油引擎的低吼声中，卡车依次启动。而那些黑人则嘻嘻哈哈的凑到一起，烟和马克杯里的黑咖啡是他们的标配。 跟在卡车后面的迪恩他们，透过汽车的挡风玻璃可以看清车厢内众人的一举一动。 “迪恩，你知道吗，这五个人中有三個人是瘾君子。”正在开车的弗兰克见迪恩在打量车厢里的人，用嘲弄的口气解释了一句。 “三个瘾君子？”迪恩被惊到了，不过话说瘾君子也能干这样的体力活？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弗兰克脸上的表情越加轻蔑。“他们拿到今天的薪水后，一定会买点药然后好好爽一把。” 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日常？有钱就吸叶子，没钱就去当一天临时工，然后继续吸叶子？不知为什么迪恩突然想到了莱德。 眼神再次扫过车厢里的黑人，有的人和常人无异，有着结实的身材，身上套着老鹰搬家公司的工服。 甚至在工服上还被他们自作聪明的涂上了各种各样的口号，“搬家这事，就交给‘鸟’吧。”，“哼哧着干活”，“外送的来了”。 “这就是美利坚穷人的生活。”弗兰克的声音适时的在迪恩耳边响起。 美利坚梦，可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去追逐的。 当迪恩他们抵达城北银泉街时，这里已经有两名治安官等在了公寓旁。 搬家公司在执行驱逐业务时，需要治安官先上去敲门出示驱逐通知单，告知房客他们被驱逐了。 然后才是搬家工人登场的时刻，他们鱼贯而入将室内清空，房客的东西会直接堆放在路边。 当然如果房客不想自己的东西暴露野外，他们也可以让搬家工人把东西拉回老鹰公司的仓库存储。 至于保管费用，125美元一月，童叟无欺。一旦房客两个月没交管理费，那么他们的东西就会老鹰处理掉。 在美利坚，任何事都可以成为生意。 弗兰克他们清理的第一间公寓就无人应答，治安官在敲了两次门之后，直接示意弗兰克开门。 老鹰搬家公司有房东给的备用钥匙，所以他们想进入房子轻而易举。 随着弗兰克打开房门，迪恩兴冲冲的跟了进去。结果入眼就是随意丢弃的垃圾，吃了一半的披萨、腐烂的不知名水果、到处乱爬的蟑螂... 更让迪恩窒息的是房间里有一股恶臭，只一眼他就看到了躺在角落里的不知名动物的尸体。那应该是一只宠物狗，不知什么原因被丢弃在了这里，腐烂的尸体上有到处乱爬的... 呕~，迪恩再也忍不住，直接跑出门俯身在绿化带边大吐特吐。见他吃瘪，身后传来了治安官和几个黑人的笑声。 弗兰克摇了摇头，这小子一看就没经验，没见其他人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吗？ “驱逐守则第一条，无人应答的房子开门时要小心。”身为头头的弗兰克直接挥挥手，“垃圾屋，撤退！” 这房子让房东自己处理去吧，他们只负责驱逐清场，不负责打扫卫生。 有了刚刚的经历，迪恩终于老实了许多。在抵达城东一处浅蓝色双层住宅时，虽然也没人，但他一直等到弗兰克示意没问题后才进了屋子。 这间屋子和刚刚的公寓恰恰相反，它干净的不像话，门口鞋盒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一起。 客厅的电视机甚至还在播放着一档脱口秀节目，沙发前的桌子上有一杯没喝完的咖啡。 这是什么情况？迪恩直接懵了，难道租客不知道今天有治安官上门让他们走人吗？ 就在这时工头约翰突然向弗兰克打了个眼色，前者的目光紧紧盯着厨房。 接收到信号的弗兰克，立即把迪恩拉到自己的身后。“先生们，我想我们走大运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名治安官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了枪套上。 “弗兰克？”治安官中，年长一些的戴夫，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一间毒窟。”弗兰克表情变得严肃，他和约翰合作多年，彼此早就默契无比。 他们每次执行驱逐业务不是没遇见过瘾君子，但是遇见毒窟的概率却小的多，没想到今天竟然“撞大运”了。 听闻了弗兰克的解释后，戴夫和另外一名治安官，毫不犹豫的拔出了枪。 见到这个阵势的迪恩，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wtf？自己只是临时充当一个搬家工人，也能遇见这种事？ “迪恩，跟紧我。”弗兰克看出了他的紧张，悄悄安慰道。他刚刚看过了，这间房子里没有其他人。 在治安官小心翼翼的凑到厨房边，确认里面除了正烧着的意大利面，再没人后大家才稍稍放下心。 这时最先发现异常的约翰一言不发的来到厨房的抽屉边，他熟门熟路的拉开最里面的那个抽屉，就像他来过这里一样。 抽屉里有一个小号的密封袋，以及一些刮胡刀片。两个治安官交换了一下眼神，表情莫测。 “或许我们应该给局里打个电话，毕竟这不是我们的活。” “没错，我们只负责驱逐，不负责辑毒。”两人都不想惹麻烦，并决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房东也摆了他们一道。 然而他们不急，迪恩却急了。因为在抽屉里塑封袋的边上，还有厚厚的一沓卡片！ 那玩意他太熟悉了，因为它们就是从迪恩手里流出去的。 略微瞥了一眼，他就知道这是交给莱德的那批卡，因为它们的面值都比较大。 怎么办？就这么装着不知道吗？可是如果后面有警察追查到这里，会不会发现这批电话卡的异常？ 毕竟它们山寨的太粗制滥造了些，仔细一看就会露馅。而如果警察看出来的话，会不会继续往下查？ 那么这就引来一个最致命的问题，它们最后会不会牵扯出莱德或者迪恩自己？ 在两位治安官用对讲机呼叫其他警察时，迪恩的内心此刻正在天人交战。妈的，早知道最后这点电话卡自己直接销毁掉，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好了，我们已经呼叫其他伙计了，这里就交给他们吧。”戴夫示意大家退出房间，不要破坏现场。 呼~，迪恩叹了口气，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 然而还没等大家有所动作，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随后就是车门声以及咒骂声，“f*ck！是条子！” “啪！”，“啪！”，两声枪响，厨房的玻璃应声而碎。 “shit！他们有枪！”，“隐蔽！隐蔽！”，厨房内乱着一团。 有人呆呆的趴在地上不知所措，两个治安官则一边开枪还击，一边朝对讲机大喊请求支援。 迪恩抬头看了眼弗兰克，他正一只胳膊压住自己，另一只手随意抓住一块厨房垫板挡在了身前。 千钧一发之际，迪恩飞速挪到抽屉边抓起卡片，就扔到了正在燃烧的天然气灶上。 顺带着他还操起平底锅，把里面的意面倒掉，然后举着它爬到了弗兰克身边。 “弗兰克叔叔，用这个！” 随手扔掉轻飘飘的垫板，弗兰克抓起平底锅就挡在了两人的脑袋前。“干得好，迪恩！” 又是啪啪几声枪响后，治安官戴夫才示意搭档停火，“他们跑了！” 透过窗户的一角，在确认外面再没有任何人后，戴夫才开始检查屋内是否有人受伤。 万幸，因为刚刚外面的那两人也只是随意开了两枪泄愤，所以大家都安然无恙。 迪恩转头看向厨房，燃气灶边上多了一堆黑色的灰烬。 “迪恩，今天到此为止了，接下来会有警察接手这里。”弗兰克有些歉意的看着迪恩，“你没什么事吧？” “弗兰克叔叔，是我自己要跟过来的。”迪恩示意自己没事，如果他听从弗兰克的建议直接在城南等他们，就不会有这样的事。 但迪恩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他现在心里轻松了许多。 第29章 一石三鸟 第一天兼职搬家工人，就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刻。迪恩也不得不感叹，是不是自己运气太好。 早就听说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但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那种刺激。 虽然此时这处房子已经被几辆警车团团围住，但迪恩身体还在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这倒并非全是因为害怕的原因，更多的可能是一种心理刺激。 “迪恩，我和约翰他们打过招呼了。我先送你回家，他们去城南。”和车队的人交涉了几句，弗兰克就过来和迪恩说，准备送他回家。 现在还是上午，今天的活才刚刚开始。作为在这座城市摸爬打滚了几十年的底层，约翰他们早就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杨斯敦要是哪天不响几次枪声，他们甚至会怀疑美利坚是不是沦陷了。 不过对于弗兰克的好意，迪恩却摇头拒绝了。“弗兰克叔叔，我没事，只是有些…兴奋。” “可是迪恩这太危险了，回去之后瑞秋一定会对我大发雷霆的。”早上出门的时候，瑞秋可是把迪恩嘱托给了弗兰克。 如果她要是知道刚出门两个小时，就有子弹从叔侄俩身边飞过，瑞秋一定会把手中的意面扣在他脸上。 “放心，瑞秋姑妈不会知道这件事的。”迪恩朝弗兰克眨了眨眼，“这只是意外不是吗？而且我们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是城南。” “唔~”弗兰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错，这确实只是意外。不过如果你想继续跟着的话，必须听我指挥，像刚刚在厨房那样擅自离开，绝对不行。” 弗兰克说的是迪恩在厨房独自跑去拿平底锅的动作，当时的情况下这样做，显然有些不理智。 “没问题”迪恩拍着胸脯保证，之前要不是为了消除一些麻烦，他一定会比所有人都猥琐。 “对了，弗兰克叔叔，警察在屋子里有找到什么线索吗？”在车队又一次启动后，迪恩随意的打探着消息。 “一座再正常不过的毒窟罢了，这样的地方在杨斯敦随处可见。警察收取了赃物之后，就会离开，没什么好奇怪的。” 毒窟弗兰克也遇见过几次，通常情况下治安官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执行驱逐业务。 等出门上了车后才会向局里报备一句，但今天不巧，那些药头竟然半道回来了。 显然他们并不知道会有人上门执行驱逐业务，这大概率是被房东耍了。 房东想借治安官的手把这些危险分子赶走，不过虽然他的目的达成了，但事后治安官办公室也一定为他送上一张罚单。 有时候法庭判决驱逐案时，很多房客甚至不会出庭。不来的后果就是默认驱逐，然后弗兰克他们上门时总会遇到一些对这一切不知所措的房客。 刚刚的一幕就是如此，而得知警察并没有在房屋里有什么额外发现后，迪恩也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交给莱德的那些卡片是不是都在这，但凭借之前的手感，那厚厚的一沓，即使不是全部也是大多数了。 轰隆隆的引擎声中，车队一路向城南开去。出了城东大家的心情明显放松了许多，根据以往的经验，城南的活最轻松。 一般在那里执行驱逐业务，多数房客都提前搬走了，所以收获也会很多。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抵达了那位发烧友的住处。在弗兰克确认没有危险后，迪恩进入房间就发现了好多宝贝。 amiga500，康懋达前两年刚出的新款。还有康柏公司的deskpro386，它们的成色看起来非常不错。 淘到宝的迪恩，恨不得把房间内所有的东西都搬回家，当然那不可能。在又选了几张软盘和光盘后，他就用200美元拿下了它们。 是的，屋子里的东西虽然属于无主之物，但见者有份。这200美元，主要是分给工头约翰和汤姆。 即使弗兰克是他们的头头，但所有人都得按规矩办事。付出了200美元后，约翰他们贴心的帮迪恩把两台电脑打包好，放进了弗兰克汽车的后备箱。 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一文不值，因为不识货即使自己拿去出手，也不一定卖不上好价钱。既然这样还不如拿走200美元现金，顺便卖一个人情给弗兰克。 回到家后的迪恩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才把三台电脑组在一起充当服务器，在车库安置好。 暂时应该可以再撑一段时间了，不过最好的选择还是使用专业的服务器。但那代价太高了，最便宜的都要几万美元，迪恩还差的远。 不行，还得找找搞钱的路子。这种捉襟见肘的日子，让迪恩很多想法都不能提上日程。 … “弗兰克叔叔，老鹰搬家公司内部是不是有很多关于住房信息的资料？”清晨的餐桌上，迪恩开始向弗兰克打听关于杨斯敦的住房市场情况。 “你指的是哪方面？”弗兰克把一片三明治塞进嘴里，抬起头奇怪的看着他。 “比如说关于房客和房东的信息，哪些人有过驱逐记录，哪些房东被住房管理局开过罚单等等。”迪恩增在琢磨着怎么利用这些信息赚钱。 “噢~，档案室里确实有这部分资料。毕竟按照法院规定的程序，我们需要保留每次驱逐的档案记录。不过迪恩你为什么会对它有兴趣？” 弗兰克感觉迪恩的兴趣爱好有些奇怪，这個年纪的年轻人不应该更喜欢那些好莱坞明星，或者体育明星吗？ 迪恩摊摊手，“我只是想做一次关于住房的课外调查活动，你知道的弗兰克叔叔，我准备在今年下半年转学去斯坦福。” “great！迪恩！那可是全美有名的私立大学，如果你成功的话，普莱斯家以后将会出现一个大人物！”端着牛奶从厨房出来的瑞秋姑妈，立即大声的为迪恩打气。 弗兰克耸了耸肩，然后告诉了迪恩一条意外的消息。“如果这些资料对伱有帮助的话，下班后你可以去老鹰公司找我。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地方，迪恩你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哪里？”迪恩好奇的问道。 “法院。”弗兰克向他耸了下眉毛。 “法院？”这个结果大大出乎了迪恩的意料。 “没错”弗兰克掏出纸巾擦了擦嘴，“所有的驱逐案都在法院审理，他们会定期公开这些信息，虽然没什么人关注这些。” 和美利坚大多数州一样，俄亥俄也认为公民对州内的各种刑事、民事案件有知情权。 所以州内的法院会定期开放案情展览室，在那里所有的案件、任何人都可以查阅。 但显然面对枯燥的文档，没几个人愿意在上面浪费时间。 得知这一消息的迪恩，眉头一挑，一个更激进的想法在他脑袋里成型。 这还卖什么信息？他完全可以去和法院合作，以公民知情权为由为杨斯敦地方法院开发一款软件。 这款软件名义上对所有人免费开放，它可以查询法院公开的那些案情资料。甚至还可以进一步深化，把它打造成法院的办公软件，公开的案情查询只是它的功能之一。 迪恩相信法院里的大人物，无法拒绝这一“政绩”。 有了它，那些政客在演讲或者选举时，就可以无比骄傲的说自己为俄亥俄的法律推广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当然想要说服他们，迪恩也得拿出一点东西来。 而一旦这款软件做成，迪恩也能在自己的转学申请书课外活动那一栏里，填上色彩浓厚的一笔。 最后，有了这款软件。迪恩还能单独开发一个换皮版本，它只对那些房东开放。 这就相当于豪华版dlc，它只对付费的人开放。 瞧瞧，一石三鸟，迪恩的眼睛越来越亮。 “迪恩，凯伦小姐让你等会去趟夏洛特大街，她说卫生间的热水器又坏了。” 就在迪恩陷入幻想时间的时候，客厅里的瑞秋姑妈拿着电话机远远的提醒他，又有活干了。 “怎么又坏了？前两天我明明去看过，它们没有任何问题。”好梦被吵醒，迪恩无奈的抱怨起来。 “谁知道呢，或许那位凯伦小姐用的太频繁了。”瑞秋姑妈耸耸肩，“对了迪恩，你什么时候开学？” “一月二十号，大概还有两周时间。”迪恩起身准备去趟夏洛特大街。 “那你最好在那之前搞定，如果交给皮特的话，我敢保证，最后凯伦小姐一定会提前搬家。” “好的，姑妈~”迪恩穿上外套，出门而去。 … 夏洛特大街，迪恩站在自家房子前按了几下门铃，但竟然无人应答。 不是说热水器坏了吗？人呢？ “是迪恩吗？”屋内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是我，凯伦。姑妈说屋里的热水器坏了，让我来瞧瞧。” “进来吧，门没锁。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它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凯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好的，请稍等。”迪恩推门进入屋内，不过他看了两眼却没见到人影。 “凯伦？”迪恩试探性的叫了两声。 “我在这里”裹着浴巾的凯伦，把脑袋探出了卫生间，“到这里来吧。” 咦，迪恩感觉事情有些不简单。 第30章 规则之内 “凯伦，我这样进去没关系吗？”迪恩用手比划了下对方身上的浴巾。 “当然，你快进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吧，我快冻死了。”凯伦用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毫不在意的说道。 “好吧”迪恩推门走进了卫生间内，雾蒙蒙的水汽让他有些看不清热水器在哪。 “我记得前两天刚来检查过，它们应该没问题才对。”迪恩拧了下水龙头，温度似乎很正常嘛。 “凯伦，热水器明明...”转过头，迪恩说了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好大一双车灯，闪的他有些睁不开眼。 “凯伦~”迪恩感觉自己的声音隐隐有些发颤。 “迪恩没关系的，贝姬他们都不在家。”把浴巾和毛巾全部扔在地上，凯伦慢慢逼近迪恩。 “可是这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一切都太快了，迪恩根本反应不过来。 eon！迪恩，这里可是美利坚，而且你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吗？”凯伦伸出手指，慢慢划过迪恩的衣领。 “我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迪恩缩在墙角左顾而言它。 “shutup！”凯伦一把抓住他的命门，“f*ckme，now！” ... 一个小时后。 “迪恩，热水器修的不错，我很满意~”卫生间里传来凯伦如百灵鸟般的声音。 好吧，你刚刚在床上也是这么说的。迪恩穿好衣服，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可乐。 妈的，美利坚的车就是不一样。车灯又大又圆，方向盘手感也丝滑，车屁股甩起来你根本把握不住，最重要的是省油。 “凯伦，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抹了抹嘴角的可乐，迪恩准备闪人。 “等等，迪恩。”又洗了一遍澡的凯伦，已经裹上浴巾走了出来。 “凯伦，你不会告诉我热水器又坏了吧？”看她兴冲冲的神色，迪恩条件反射般的后退了一步。 “不”凯伦神秘一笑，随后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20美元递给了他。 “what？”迪恩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这是本月的维修费，你知道的”金发凯伦瞥了眼卫生间，“它经常坏，只有迪恩伱才能修好它。” “20美元？一个月？” “嗯哼，这个月还有20天，一天一美元。”凯伦端起咖啡优雅的抿了一口。 “我马上就要开学了...” “那我再给你换张10美元的？”不等他说完，凯伦就提议道。 “好吧~”迪恩晃了晃手中的二十美元，然后转身离开了夏洛特大街1319号。 迪恩其实对这种事无所谓，反正是白嫖。只要系好安全带，免费的车开开也无妨。 ... “拉瑞恩小姐，维特法官今天还是没空吗？”迪恩走进扬斯敦法院，熟练的和今天值班的法警拉瑞恩打起了招呼。 “还是不行哦，迪恩。你知道的，在一月份是七区法院最忙的时候。”已经对他有印象的拉瑞恩，微笑着摇摇头。 好吧，迪恩耸了耸肩，这并不出乎他的预料。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来了，却始终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对了，拉瑞恩。这是皮尔斯街的‘波兰少年’三明治，我来的时候碰巧经过了那里。”迪恩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脸上有些雀斑的拉瑞恩。 “噢~迪恩，你可真是一個暖心的大男孩。”拉瑞恩欣喜的接过东西，脸上丝毫没有刚刚呵斥一个黑人妇女的那种冷酷感。 如果有谁是这里的常客，他们一定会惊讶于，平时习惯横眉冷对的拉瑞恩。竟然也有露出可爱笑容的一天，这他妈简直太抽象了。 “迪恩，悄悄告诉你一个消息。维特法官下午三点在扬斯敦州立大学有一场演讲，之后还有参观图书馆、学生宿舍等活动。至于能不能抓住机会，那就看你的了。” 拉瑞恩盯着迪恩迷人的蓝眼睛，给他透露了一个内部消息。 “扬斯敦州立大学？”迪恩眉毛一挑，这个消息有点意思。 “没错”拉瑞恩停顿了一下又试探性的开口，“迪恩，你明天有空吗？我正好轮休...” “拉瑞恩，下次我再感谢你。”回应她的是迪恩跑出门的身影，以及渐行渐远的声音。 “瞧瞧那性感的屁股，真他妈的让人欲罢不能~”拉瑞恩看着迪恩远去的背影，有些眼馋的舔了舔嘴唇。 出了法院的门，迪恩就马不停蹄的直奔扬斯敦大学而去。 他的死党罗杰就在那里，或许可以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接近维特法官。 扬斯敦州立大学也在市中心附近，迪恩小半小时就到了地方。大学没有校门，所有人随便进，不过在路边有24小时执法的校警。 迪恩打听了一圈，终于从篮球场找到了正在挥汗如雨的罗杰。 “迪恩，你他妈的来找我就是想听听那什么狗屁法官的演讲？”罗杰一开始对迪恩的到来有些欣喜，但等听清了他目的后，又觉得匪夷所思。 法官的演讲eon！谁他妈的在乎。杨斯敦州立大学又没有法学系，倒是杨斯敦都快成为犯罪之城了。 “罗杰，法官的演讲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想见一见她。”迪恩直奔主题，把自己的打算和罗杰说了一遍。 “什么？迪恩你想和法院合作写一个自动查询犯罪记录的软件？”罗杰目瞪口呆，“迪恩，如果那些蹲过监狱的人知道的话，会杀了你的。” “这是一种案情查询软件，主要充当法务人员的办公工具。当然它也可以为有相似经历的人提供一定的法律参考...好吧~”迪恩耸了耸肩，“它确实可能不受有犯罪记录的人的欢迎，但谁他妈在乎呢？” 迪恩没那么圣母，他才不会考虑什么隐私、人权问题。只要联邦政府允许，他利用规则为自己捞点好处怎么了？这里他妈的可是美利坚！ “罗杰，今天维特法官的演讲很热门吗？” “那是不可能的事，他们情愿在外面打雪仗，也不愿意进温暖的教室听令人昏昏欲睡的法学演讲。”罗杰矢口否认。 “那就好办了”迪恩打了响指，“待会你带我去演讲的礼堂，对了你们图书馆有电脑吗？” “motherf*ck，直觉告诉我，迪恩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罗杰觉得迪恩有从书呆子向坏小子转变的迹象。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在你们图书馆的电脑上播放成人视频的。”迪恩给罗杰吃了颗定心丸。 ... “近年来杨斯敦的治安面临着严峻的考验，我们应当加大向公民普及法律知识的力度...” 诺大的校园礼堂足以容纳数百上千人，但此刻坐在谢丽尔.维特法官面前的却只有寥寥几十个学生。 而仅有的这点学生还稀稀拉拉的分布在中后排，倒是前排最中央坐着两个聚精会神的听众。 “迪恩，这他妈的什么法律演讲，真的无聊透顶。”一本正经的罗杰在保持坐姿不变的同时，小声的抱怨起来。 “确实”迪恩认同的点点头。 “那你还...” “维特法官，您认为民众是否应该对州内发生的任何类型案件有知情权？”演讲进入尾声，迪恩积极的举手提问。 “当然！”维特法官来了精神，终于有一个学生有在认真听她的演讲了。 “众所周知，俄亥俄所有法院的案情资料室都定期对外开放，我本人也是坚定的信息透明派。” “那么除了法院的案情资料室，民众还有其他地方可以查阅这些资料吗？您知道的，有些人住的很远，或者不方便出门，他们不是每次都能进法院的资料室。” “呃”维特法官顿了一下随后开口解释，“我们也在争取更多的预算去进行这一项政策的推广，将来也会有更多的普法节目会在州内电视台播放。总之，为民众提供尽可能多的法律信息一直是我们努力的目标。” “很高兴您在为这项事业努力。”迪恩适可而止，没有继续提一些刁钻的问题。 在演讲的最后，有了迪恩的互动，维特法官的杨斯敦州立大学秀总算没有冷清收场。 接着在出了礼堂后，趁着维特法官在和学校办公室的人交谈，迪恩和罗杰又马不停蹄的往图书馆跑。 他们需要在维特法官抵达之前，准备好一切。 “罗杰，图书馆那里搞定了吗？” “当然”罗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怎么说服图书管理员，把位置让给我们的？他就不怕事后，学校找他的麻烦？” “我有那混蛋泡女学生的裸照！他要是敢不答应我，明天他那白亮的屁股就会出现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罗杰悄咪咪的从怀中拿出了自己的法宝。 “wtf？你哪搞来的这些？”迪恩简直惊呆了，从照片看在场的明显不止一人。 “那家伙当时吸嗨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当然其他人也是。” “所以罗杰你当时也在现场是吗？”迪恩发现了盲点。 “f*ckyou，迪恩！我他妈是在帮你！”罗杰恼羞成怒，“而且我没吸，要不然就不会有人拍照片了。” “干得好，罗杰！以后多拍点，我为你单独在普莱斯列表网开个板块。” “迪恩，认识你，简直是我人生的滑铁卢！” 迪恩回敬了他一个小小的中指。 图书馆已经遥遥在望，下面该他表演了。 第31章 小小的震撼 “迪恩，你确定这玩意管用吗？”图书馆里罗杰一边紧张的盯着门外，一边不时的催促着在桌子下面忙活的迪恩。 “闭嘴吧，罗杰，别让我分心。”趴在地上的迪恩把图书馆前台的电脑机箱盖打开，然后掏出了自己带来的硬盘。 “迪恩你答应我的，会一切顺利。要是被校长知道我们把图书馆最好的一台电脑拆了，并且加了自己的小玩意进去，最后还在维特法官面前搞砸的话，他们一定会让我滚蛋的。” 罗杰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他为什么要陪着迪恩实施这不靠谱的计划...他现在明明应该在球馆打球才是。 “罗杰你他妈的腿抖的比我手还厉害eon！我们是在为杨斯敦的法律自由作斗争，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计算机技术？”迪恩一边接线，一边吐槽的罗杰的胆小。 “好吧，迪恩。你前面说的都是废话，只有最后一句还算靠谱。”罗杰这时候也只能选择相信迪恩了，正说话间他远远瞧见了图书馆前面的路口转来了一群人。 “oh~shit！”罗杰用脚踢了踢迪恩，“快点！迪恩，他们来了！” “再给我一分钟！”迪恩把线插好，又马不停蹄的开始拧螺丝，顺便又按了一下主机上的开机键。 eoneoneon！”虽然外面的积雪还没融化，但罗杰已经热的满头大汗。 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学校的教务长已经带着维特法官走进了图书馆。 “这位同学，斯蒂夫今天去哪了？”教务长万斯没找到本该等在这里接待的斯蒂夫，不由奇怪的问了一句。 “呃...斯蒂夫他...”慌忙间罗杰绞尽脑汁的想着理由。 “斯蒂夫今天生病了。”刷，从桌子下面钻出来的迪恩，微笑着给出了解释。 “噢~”校方的陪同人员以及维特法官见到突然从桌下冒出来的迪恩，都脸色古怪。 “没错，斯蒂夫今天生病了，所以...我们临时在这里...分担一下他的工作。”罗杰解释的同时还用胳膊碰了碰迪恩，“迪恩，你的脸上...” “什么？”迪恩下意识抹了把脸。于是本来只存在于嘴角的一点油垢，呼啦一下直接涂上了半个脸颊。 “噗~”陪同的校方人员中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有些严肃的维特法官也弯起了嘴角。 “so？”教务长万斯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有人能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呃...”罗杰生无可恋...他就知道事情一定不会那么顺利。 “是这样的”匆忙间把脸上的污渍擦去，迪恩面不改色的接过话题。“我和罗杰非常喜欢维特法官的演讲，我们也是坚定的自由主义者，我们认为民众有权利知道自己所在的州内发生的一切事情。” 听到自己的名字维特终于对眼前的两个年轻人有印象了，之前在礼堂里的演讲，发言的学生中就有他们两人。 “非常感谢伱们对杨斯敦法律事务的理解和支持。”维特法官友好的对迪恩他们笑了笑。 “这是每个杨斯敦人都应该做的事，当然这还不够...”迪恩瞥眼面前的电脑，这该死的ibm大块头终于完成了开机，“为了方便人们查阅，也为了给更多的人一些案例参考，我们完成了一個小小的关于法律应用的软件开发工作。” “软件开发？”无论是教务长万斯，还是维特法官都很好奇，法律怎么会和软件扯在了一起。 在他们的印象中，软件只是辅助一些文档处理或者表格计算这样的工作，比如lotus1-2-3、bravo、excel这些办公软件。 但迪恩给了他们不一样的视角，“是的，这是一个非常实用的工具。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来为大家演示一遍。”迪恩伸手邀请他们到电脑面前来。 教务长万斯看了一眼维特法官，想征求她的意见，然而后者已经用行动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兴致勃勃的来到迪恩的身侧，维特法官有些好奇的看着电脑屏幕。“那么让我们来看看，专门为法律开发的软件是什么样子的吧，老实说我也很好奇。” 无论是因为内心的真实想法，还是为了在学校和学生面前作秀。维特法官都不介意给迪恩一次机会，来展现他的作品。 “遵命，女士。”迪恩控制鼠标进入硬盘，熟练的打开了自己利用三天时间编写的一款案情资料库软件。 它还是一个半成品，只有一个最基本的搜索功能，但用来演示足够了。 “维特法官，您请看，在这里...”迪恩点开一个搜索框，“我们只需要输入对应的关键词，比如驱逐案件...” 啪，迪恩敲击了下回车键，很快屏幕上刷新出了一道道信息。它们都是最近一周，发生在杨斯敦的驱逐案件。 “选中你想要了解的案件，然后点进去，就会有关于它的一切信息。原被告双方、案件涉及的房屋、最后的判决声明等等...” 无论是维特法官，还是万斯以及他身后的校方人员大家都睁大了眼睛，这样的系统他们从未见过。 “当然它的功能还不止如此”迪恩决定再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技术震撼，“如果你在里面输入一个人名，比如弗利普.威廉姆斯...” 迪恩又敲击了下键盘，这一次屏幕上出现的是所有关于弗利普.威廉姆斯的犯罪记录，犯毒、非法持枪指控、暴力伤害罪... “首先声明”迪恩竖起手指强调道，“这些信息全部来自第七区杨斯敦法院公开的资料，不涉及个人隐私问题。” 然而他的强调根本无关紧要，大家都被这个功能惊呆了。 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只要在键盘上动动手指，就能查出一个人所有的犯罪记录。 虽然这些案件都是公开的，也是俄亥俄法律允许甚至鼓励民众查询的。但躺在资料室无人问津的档案，和只花几秒钟就措手可得的犯罪信息，那完全是两码事。 “这个系统可以查询俄亥俄州内所有的案件？”维特法官眼神闪烁，再次确认了一句。 “理论上完全没问题，我们只需要把州内法院的实体案件信息，全部输入系统中，也就是转化成电子信息。 那么民众完全可以随时随地查询这些资料，大家有权知道这些信息不是吗？”迪恩又拿出了自由主义的幌子。 “我完全赞同！”谢丽尔.维特法官非常欣赏迪恩开发的这套系统，这简直就是她理想中的完美法律工具。 “我该怎么称呼你？”维特法官决定好好和迪恩聊一聊。 “迪恩.普莱斯，您叫我迪恩就行。” “好的，迪恩，你做了一项了不起的工作。”维特法官先是称赞了他，随后又转过头对教务长万斯说，“万斯先生，杨斯敦州立大学的教学工作取得了令人惊讶的成果。” 万斯脸上露出骄傲的神情，“杨斯敦州立大学总是被人们忽视，但其实我们的学生一样天赋卓绝。” 矜持的自我鼓吹了一句，万斯才转过头笑容可掬的关心道，“对了迪恩，你是哪个系的？我会联系你们的系主任给予你更大的支持。” “我的专业是电气工程，不过我是克利夫兰州立大学的学生。”迪恩人畜无害的自我介绍道。 “什么？！”万斯脸上的笑容直接卡壳。 谢丽尔.维特先是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年轻人，总是会让人大吃一惊。 “其实是这样的”迪恩面不改色的搂过身边的罗杰，“这套系统是罗杰和我一起开发的，他对此也做出了不可忽视的贡献。” 感受到肩膀上迪恩手掌的力度，罗杰立即挺直胸膛露出自豪的表情，“是这样的，没错！” 可不是嘛，他可是拿着裸照威胁斯蒂夫乖乖从图书馆消失的。 “很好”万斯脸上重新露出微笑，“罗杰是吧，干的不错。所以这套系统最后会是由克利夫兰州立大学和杨斯敦州立大学的学生共同完成，不是吗？” “当然”迪恩毫不犹豫的给出了对方想要的答案。 “good！”万斯满意的点点头。 “迪恩”谢丽尔.维特先是看了眼冷静的迪恩，又看了努力挺起胸膛的罗杰，“还有...罗杰...” 她从身后助理的手中接过一张名片，“我对你们的软件很感兴趣，所以有空和我聊聊吗？” “那是我的荣幸，维特法官。”迪恩接过名片，脸上流出恰到好处的兴奋。 “很好，我很期待它们投入使用的那一天。”维特法官很满意迪恩的表现，这是一个懂分寸的聪明人。 “万斯先生，这次杨斯敦州立大学之行，让我收获很多。您的出色工作，我一定会向市议会报告。” “这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当然这也包括维特法官您。” 看着渐渐远去的一行人，迪恩和罗杰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oh~shit，迪恩你刚刚简直像个基佬。”罗杰说的是迪恩从桌子下钻出来的那一幕。 “f*ckyou，罗杰！” “狗屎，别再对我说这句话了，我突然感觉有点恶心~” “罗杰，你他妈的脑袋里装的都是蝌蚪！”迪恩狠狠的竖起两根中指。 第32章 为什么是我去？ 迪恩拿来给维特法官演示的软件，其实现在只有个壳子。 他利用三天时间写了个简单的资料库搜索算法，它只在指定的位置进行搜索，比如那块加装的硬盘。 这是从城南那个电子发烧友家里淘来的，10mb的希捷硬盘，它只花了迪恩10美元。如果买一块全新的话，这個价格是1100美元。 虽然10mb的容量依旧有限，但是用来存储文本格式的案情资料已经足够了。 迪恩只需要录入一些最典型的案件用来演示即可，这其中的大多数资料都来自弗兰克所在的老鹰搬家公司资料库。 还有算法问题，他之所以能在三天时间内就搞定，那是因为这套算法就脱胎于普莱斯列表的站内搜索算法。 它没那么智能，甚至有些呆板，但够用就行了。 于是东拼西凑之下，一个专门用来演示的案件查询系统就诞生了。 它不具有联网功能，资料库更是少的可怜。但对于没见识过网络技术的政客们来说，这简直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震惊他们的结果，就是现在迪恩拿在手里的那张名片。它可以只是一张名片，也可以是某种敲门砖。 不过在敲门之前，迪恩还需要对这款软件进行优化。为了说服维特法官，他希望软件的功能更加全面。 “罗杰，别忘了等维特法官离开之后，去问问万斯先生，学校打算给予这款软件多少开发预算。” “what？”刚刚还存在罗杰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还有预算？” “当然”迪恩奇怪的看着他，“任何项目开发都需要预算。”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你一个人就能搞定这一切的。”罗杰脑袋还没转过弯。 “罗杰”迪恩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虽然愿意为公民的信息知情权奉献自己，但既然学校表示了支持，我们为什么不争取更好条件呢。毕竟有了预算，我们就能提高工作效率，然后大大加快软件的开发进度。” “那为什么是我去？”罗杰发现了盲点。 eon，罗杰！”迪恩摊开双手，“这款软件是由杨斯敦州立大学和克利夫兰州立大学的学生联合开发，注意到了吗？开发者名单里有杨斯敦州立大学的名字！” “好吧”罗杰觉得迪恩说的有点道理，“不过万斯先生真的会给我们拨预算吗？” “试试吧，反正我们又不损失什么。如果最后软件被杨斯敦法院推广，说不定你还能为此申报一项奖学金呢。” “奖学金啊”罗杰陷入了遐想，没想到他这样的差生也有一天会和奖学金打交道，这简直太他妈抽象了！ “迪恩，那你会向克利夫兰大学申请预算吗？” “如果赶得上的话”迪恩耸耸肩，“你知道的罗杰，我们学校20号左右才开学。顺利的话，在那之前，说不定这款软件都推广了。” “迪恩，我他妈现在有点嫉妒你了。克利夫兰州立大学20号才开学，杨斯敦州立大学3号就开学了，知道为什么我们学校的排名比不上伱们学校吗？这就是差距！” 罗杰觉得自己学校排名差的原因就是开学太早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二者间有什么联系。 ... “迪恩，你这个月的电话账单又涨了。”瑞秋姑妈从信箱里拿出一堆账单看了看，就把其中一张递给了迪恩。 “what？”迪恩放下手中的《函数编程》书，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啊哈，720美元，比股票涨的还快。”瑞秋姑妈耸了耸肩。 迪恩接过账单一看，脑袋都大了。“美联网正在抢劫我的钱包！” 随着普莱斯列表网在杨斯敦城里慢慢扩散，它的用户也越来越多。当人数超过240人时--达到了公共信道的上限，这时候迪恩需要向美联网额外支付一笔费用。 如今在普莱斯列表网拥有固定账号的用户已经达到了500多人，每周给他们推送一封邮件，就要花去迪恩几十美元。 另外这些用户虽然不会同时在线，但迪恩车库中的三台电脑已经不堪负重，为此杰瑞的电脑都被他霸占了大半。 “不行，我需要找美联网的人聊聊，看看能不能租用他们的服务器。”迪恩决定给美联网那里发一封邮件，问问他们提不提供这样的服务。 当网站的使用者越来越多的时候，他魔改的家用电脑就失去了作用。至于自己买服务器这个选项，迪恩从来没考虑过。 普莱斯列表网还没为他带来一分钱的收益，他怎么可能投入上万美元的成本去购置服务器？再说了他也没那么多钱。 “迪恩，最近夏洛特大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瑞秋姑妈又有些八卦的多问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瑞秋姑妈。” “那位凯伦小姐，最近似乎经常打电话找你。”瑞秋姑妈直勾勾的盯着迪恩。 “呃，她总说房子里的电器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然后我就过去看了看。”迪恩摊开手很认真的解释道。 “好吧迪恩”瑞秋姑妈点点头，表示明白。“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一句，你有着大好的未来，你是要成为精英的人...” “ok~姑妈，我懂你的意思。”迪恩示意她不要激动，“凯伦小姐，再过一段时间就要搬走了。” “搬走？为什么？”果然，瑞秋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好像是去威斯康星州，据说是因为孩子的父亲在那。”迪恩耸了耸肩。 “噢~谢天谢地！”瑞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她大大松了一口气。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什么猫腻，迪恩最近明显跑夏洛特大跑的太勤快了。 这不正常，迪恩以前最喜欢的事就是在车库里对着键盘噼里啪啦的敲个不停。 但最近一周他竟然每天都会抽出一段时间出门，每当瑞秋问他时，迪恩总是回答“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锻炼一下身体”、“放松放松手指”这样的借口。 直到瑞秋闻见他身上残留的香水味，她才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在她看来，迪恩就是自制力太差。 而且一旦擦枪走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瑞秋完全无法想象迪恩每个月支付抚养费的狼狈样。 甚至瑞秋怀疑，那位凯伦小姐就是故意的。这些穷人女孩，一定不会打胎的，那可是她们的长期饭票。 见姑妈松了口气的样子，迪恩无所谓的挑了挑眉。他都戴两层了，并且也没留下什么，怎么可能中枪。 不过虽然凯伦要搬走了，但还能再白嫖一段时间，挺好的。 第33章 “孝顺”的迪恩 1月9日，89年的第二个周一。 这一天迪恩把自己唯一还算体面的风衣穿在了身上，他上周五给维特法官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双方约定今天再谈一谈关于那款软件的事。 再次来到杨斯敦第七区巡回法院，这里的人群依旧很多。在法院门口外的科林斯式圆柱旁，有的人干脆面向太阳席地而坐。 难得的好天气没有风雪，即使法院内有暖气，但依旧阻挡不住人们对阳光的向往。 快步踏上长长的大理石台阶，迪恩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法院的咨询台。 不出意外的，坐在那里的依旧是拉瑞恩。她的满红发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异常显眼，当然脸上的雀斑也更明显了。 “嘿，拉瑞恩。”迪恩远远的就打了声招呼，“早上见到的第一个熟人就是你，我有预感今天会有好事发生。” “噢~迪恩”拉瑞恩魅惑的朝他眨眨眼，“你可真是一個让人无法拒绝的甜心。” “我今天...” “我知道，你是找维特法官。”不等他说完，拉瑞恩就知道他来的目的。 “没错”迪恩笑着耸了耸肩，“不过这次我有预约哦。” “瞧瞧我们的棒男孩，现在已经成为法官大人的座上宾了。”拉瑞恩和他说笑的同时，也拿起桌上的电话，开始拨通内线。 大概说了几句，拉瑞恩就放下电话。“迪恩，你运气不错，维特法官现在正好有时间。” “我就知道今天会有好事发生。”迪恩轻轻挥了挥拳，他原本以为要等上两三个小时。 “快去吧，不过你只有20分钟的时间。”拉瑞恩不着痕迹的在迪恩的屁股上拍了拍。 “足够了。”迪恩拎起随身的双肩包，向楼上走去。 啧，俄亥俄的姑娘们太火辣了，迪恩觉得自己要好好锻炼身体。 维特法官的办公室，迪恩早就打听清楚了，在这座法院的第三层。 在门口找到对应的铭牌，迪恩礼貌的敲了敲门。 “请进”维特法官没有抬头，依旧在查阅手中的资料。 “维特法官，我是迪恩.普莱斯，上周五有和您预约过。”迪恩率先自我介绍了一句。 “我知道”维特法官放下手中的资料抬起头，“更让我意外的是你不仅开发了一款令人惊叹的软件，同时就在上个月我们甚至还在法庭上见过面。” “呃”面对维特法官意味不明的笑容，迪恩只能摊开手表示歉意，“抱歉维特法官，我父亲的事...” “迪恩，放轻松，那不是伱的错。”维特法官的笑容终于变得和善起来，“倒是有一件事你父亲和他的辩护律师没说错，迪恩你确实是一个天才。” “哇哦~”迪恩有些小小的惊讶，“能得到一位法官的认同，我想这应该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吧。” “当然”维特法官笑着挑了下眉，“不过话说回来，你父亲的酒精治疗课程还顺利吗？” “我想应该顺利，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碰酒精了。”这一次迪恩撒谎了。 “good！”维特法官点了点头，看来她当初的同情没有被浪费。 “好了，让我们来说正事吧。”两人聊了几句题外话之后，维特法官开始步入主题，她示意迪恩找个位置坐下。 迪恩在她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后，就从包里掏出了一份项目规划书递给她。 “这是关于自动程序的大概介绍，以及简单的使用说明。”既然打算把它当作一项课题来做，迪恩自然准备的很充分。 从软件的开发目的，到可以实现的功能，再到其会带来的影响，计划书里写的很详细。 迪恩很明白对于公职人员或者政客来说，不需要扯什么技术参数，他们不关心这些。 你只要告诉他们自己的东西，会在程序上或者社会层面带来哪些影响就够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你要说服他们，让他们相信你能做到这一切。 “迪恩，老实说它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出色。你的计划书里写道，除了向公众开放查询门户，它还有利于提高司法系统的运转效率。 比如为律师、学习法律的学生、政府工作人员，以及几乎所有其他人都可以看到法庭记录和案件细节？”维特法官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迪恩的“野心”。 “没错，维特法官，这是这套自动程序的未来目标。”迪恩现在还没有办法实现这一点，除了技术上的难题，最关键的是需要司法体系的认可。 “举个简单的例子，现在杨斯敦法院的案宗全部是实体文档存储，对吗？” 维特法官点了点头，这是现在美利坚大多数地方法院的现状。随着每年审理案件的增多，储藏室的货架也越来越多。 “但是有了这套软件系统就不一样了，只需要配合一台扫描仪，它可以把所有的实体卷宗都装进一台服务器中。 想象一下维特法官，当您需要了解一项历史案件，但又记不太清它发生的时间，那么这将意味着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去档案室查询。 但在有了这套自动程序，您只需要输入几个关键词，所有关于类似案件的信息就会出现在您的电脑上。案件和案卷触手可及！” 迪恩这是在画饼，但它们并非不可实现。最关键的是他知道，这对维特法官一定有吸引力。 美利坚的法律遵循“判例法”，每一位法官都有查询历史案例的需求，迪恩的软件完美契合他们的工作环境。 “好吧迪恩，如果真的能实现这一点，这对杨斯敦的司法系统来说确实会极大的提高工作效率。但我们还是来谈一谈，面向公众的查询门户吧。” 维特法官并非不明白这套系统的价值，但这件事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这涉及到程序上的变更，没有州最高法院的首肯，它很难推进下去。 当然维特法官现在不提但却记在了心里，如果迪恩说的东西真能做出来，不仅法院需要它。 其他地方执法机构，如交通部、税务局、惩教部、律师协会等等，都会成为它的用户，毕竟他们和司法系统都有联系。 见维特法官把话题拉回软件最初始的目的，向公民开放法律的知情权。迪恩也没在意，甚至这正好是他能展示的东西。 “维特法官，不介意用一下您的电脑吧？”迪恩从包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硬盘。 “当然”维特法官把自己的桌前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让开了位置。 这一次迪恩没有再趴在桌子底下拧螺丝，他用提前接好的线插进桌上的电脑主机后，就直接按下了重启键。 “维特法官，因为时间有限，卷宗资料库我只录入了杨斯敦最近一个月的审理案件。当然这并不影响大部分功能的使用。” “我能理解”维特法官虽然不懂计算机，但她也知道仅仅是整理案情资料就需要大量的时间。 等电脑启动完成后，迪恩快速的打开了被优化后的软件。 “维特法官，您看。第一次的案例搜索功能我又重新优化了算法，现在您输入姓名、案例编号或公司名称，都可以筛选出对应的结果。” 在迪恩的指导下，维特法官很快找到了醒目的搜索框，她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在栏目内输入了“皮特.普莱斯”这个人名。 “呃...”迪恩有点绷不住了。 “哇噢~非常不错。”看到屏幕里跳出来关于皮特.普莱斯被逮捕的记录，维特法官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吧”迪恩耸了耸肩，他十分怀疑这位维特法官是在故意开他的玩笑。 尽管如此迪恩还是尽心尽力的解释道，“虽然有的人被逮捕但没有定罪，不过这套系统还是会如实记录它。当然在这条信息的后面，也会有说明。” 迪恩又指着自己老爹案情下方的备注，提醒着维特法官注意看那里。“检方的起诉未经证明，不具有法律效应。皮特.普莱斯仍适用无罪定论。” “非常好，迪恩。我现在终于相信你开发这套系统，是本着无私的精神在为民众争取信息知情权。”虽然是一个小小的玩笑，但维特法官无疑对迪恩的说辞信服了很多。 迪恩摊开双手，像是自我安慰一般的回应道，“感谢您的信任。” “好了迪恩，刚刚那只是玩笑。”维特法官脸上终于露出调侃的笑意，“现在这套系统还有哪些‘惊喜’就一起说说吧，我需要拿着它们去说服州法院受理办公室给予支持。” 好嘛，虽然献祭了自己的老爹，但换来了法官的认可，这样听起来似乎也不错哈。 “富有孝心”的迪恩瞬间进入角色，“维特法官，除了便捷的搜索功能，我还增加了法庭活动日历。比如公开的庭审或者听证会，它们都会在反馈在主页的日程上。” 这些小工具只起到辅助作用，但也别小瞧了它们。法官可以在日程上备注今日需要庭审的案件，外界也可获得一些公开的法庭活动。 此外每月审理了多少案件，系统也会分门别类的统计，这甚至完成了一部分文员所做的工作。 “就像维特法官您现在看到的这样，这套系统可以在法院内部运转，也可以把部分功能开发给外界。当然这一切需要法院来裁定，哪些可以公开，哪些需要谨慎处理。” 迪恩非常贴心的把软件权限做了划分，搜索功能所有人都可以用，毕竟这是开发它的初衷。但一些内部资料的调动、日程规划等，这些只能由法院操作。 听完了迪恩的介绍，维特法官考虑了一会才问了一个在她看来最重要的问题。 “迪恩，这套系统什么最快时候可以正式投入使用？” 第34章 白拿的钱 在谢丽尔.维特看来，迪恩说的这些功能是很有用。 但关键在于什么时候能现实，换句话说就是她什么时候能拿着它，去州法院办公室好好展现一番。 “维特法官”迪恩自信的抬起胸膛，“仅从功能上来说，它现在已经接近成品了。唯一欠缺仅仅是什么时候，把那些卷宗资料录进系统。” “也就是说只要把资料扫描进去，这套系统就可以使用了？”谢丽尔.维特眼睛开始发亮。 “理论上来说没错，剩下的就是在法院架设存储服务器，并在工作人员的电脑上安装软件。这些硬件方面的工作，一个星期就可以搞定。” 这个年代法院投入使用的工作电脑其实没几台，内部局域网的搭建也相对简单很多。 一个星期还是迪恩的保守估计，真要全力以赴的的话，三天就差不多了，当然他需要留出一点调试的时间。 “至于维特法官您关心的公众查询系统，等服务器就位后，把它接入网络。法院的工作人员只需要点点鼠标，就能为大家开通这一权限。 当然为了节省时间考虑，在进行硬件准备的同时，实体卷宗的扫描就可以同步进行了，这将大大节省系统的投入时间。” 迪恩贴心的为维特法官解释了一遍，整套系统投入使用的流程。它们没那么复杂，不会出现几個月甚至一年以上的工期。 不得不说，维特法官很喜欢迪恩这种“效率优先”的工作精神。 当你见识过一套法院的供暖系统，整修了两年却依旧没有得到改善后，你就会无比怀念“效率”这个词。 “迪恩，这套软件我会在下次的州法院会议上提出来。”维特法官没有废话，直接拿过备忘录，开始刷刷的记录下这件事。 “yes！”迪恩兴奋的握了握拳。 就当没看见他的小动作，维特法官弯起嘴角。“另外即使州上诉法院搁置了这一项提议，那也没关系。” 谢丽尔.维特又取过一张表单开始填写，“我会在杨斯敦法院推行这一系统，类似的建议我之前已经和市长办公室那里沟通过。自动化办公系统杨斯敦也不能落于人后，当然仅限于杨斯敦。” “这已经是我的荣幸了”迪恩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惊喜，他最初的愿景也正是如此吗？ 说实话在整个俄亥俄州法院推行自己的软件，迪恩没那么大的野心。这种系统性的工程，绝不是他一个学生能染指并推动的。 没有个一年半载以及实权人物的首肯，单单是程序上变更上的阻力，就会难倒一大片人。 迪恩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杨斯敦法院，有了它的背书。后续无论是转学，还是从房东那里捞点外快就都顺理成章。 现在看起来，这个目标已经近在眼前。 “这个你拿着吧。”就在这时，谢丽尔.维特又递给了他一张表格。 “这是...”迪恩接过表格看了两眼，就有些不可置信抬起头。 “三千美元的预算申请”谢丽尔.维特笑着开口，“我知道你为了这套软件，付出了很大的心血。美利坚尊重任何，以合法途径获取来的劳动成果，换取利益的做法，这是你应得的。 当然三千美元并不多，不过这是我能申请的最大额度了。” “不...当然不...我是说...”迪恩有些激动的起身，“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没想过能得到您这样的支持。” “当然这是有条件的”在把申请单递给他之后，谢丽尔.维特又强调了一句，“一个星期后我希望看到它能在杨斯敦初审法院试运行，只有见到成果后，预算才会兑现。” “没问题”迪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只是杨斯敦初审法院的话，这个工作量就小了很多。 “不过维特法官，如果想在一个星期后试用，我还需要一些其他的必要支持。”既然现在是谈条件的好时机，那迪恩也没有扭捏，索性有什么问题一次性说完。 “嗯~说来听听。”谢丽尔.维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我需要人辅助把实体卷宗扫描进服务器，这部分工作任何一个文员都可以胜任。此外，关于服务器...” “服务器的问题我会寻求市长办公室的帮助，这一点你无需担心。”谢丽尔.维特也知道，昂贵的服务器绝不是迪恩或者三千美元能搞定的。她只能看看能不能从市政厅那里，临时调一台过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没问题。”最难的部分已经被搞定，迪恩还有什么好说的？ “迪恩，这个项目如果做好了。不仅杨斯敦法院，整个俄亥俄未必不能争取一下。” 谢丽尔.维特的暗示，迪恩听明白了。杨斯敦法院如果成为一个典范的话，那么她就有更大的把握去说服州法院办公室那里了。 “维特法官，杨斯敦法院未来的办公系统，一定是俄亥俄最先进、最好用、问题最少的系统。”迪恩自信给了她一个保证。 “很好，我喜欢伱的自信。”谢丽尔.维特满意的点点头。 见对方又准备埋首桌上的资料，迪恩也识趣的准备告辞。 不过在走之前，他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对了，维特法官。关于这套系统，您给它起一个名字吧。” “噢~名字吗？”谢丽尔.维特越来越喜欢迪恩了，“不如就叫它地方法院自动程序（districtcourtautomationprograms--dcap）？” “great！”迪恩热情的表示赞同。 “那就这么定了。”谢丽尔.维特欣然在备忘录中为它加了个名字。 ... 在拉瑞恩的暗送秋波中，迪恩心情愉悦的出了杨斯敦初审法院的大门。 不枉他最近熬夜去敲代码，这套软件别的不说，转学申请书的履历那一栏里一定会添上漂亮的一笔。 为地方法院开发自动程序，并得到了实用性推广，这怎么也够得上斯坦福计算机科学专业的申请要求了吧。 迪恩敢保证，拥有这样经历的人绝对凤毛麟角。斯坦福招生办公室的人只要打电话验证一下，就会得到令他们满意的答案。 哦对了，还有那三千美元的预算。虽然迪恩现在还拿不到它，但只要流程走完，它们迟早也会落到自己的口袋。 这算是意外之喜，美滋滋的迪恩来到电话亭边嘀嘀嘀的按下了几下。 “罗杰吗，你那里怎么样？” “迪恩，这简直他妈太难以置信了。老子竟然从学校那里要到钱了~！” 隔着电话筒，迪恩都能感觉到他的兴奋。 “罗杰我早就说过了，拿奖学金还要依靠成绩。但动动嘴皮子就能拿钱，那才是最酷的！” “你他妈说的没错！迪恩，下次有这种骗钱的活儿，别忘了我！” 迪恩的说辞，正中罗杰的靶心。从学校那里骗钱，不仅成就感十足，还够刺激。 他到现在都不会忘记，当他在教务长办公室里胡言乱语。万斯想把他赶出去，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和他交谈的模样。 最后看在“自动软件”、“联合研发”这几个词上，万斯才不得不像吃了苍蝇一样，给他批了1500美元的支票。 “迪恩，1500美元！老子拿在手里的钱从来没超过这个数！”罗杰简直对迪恩佩服的五体投地，这笔钱可不是助学贷款，它不用还。 “所以白拿的钱，用起来才更有感觉。”迪恩笑着给出了白嫖党的那句至理名言。 “你说的没错，就应该是这样的。”罗杰觉得迪恩不愧是自己的死党，两人的想法都差不多。 “好了，说回正事，这笔钱你留下一半，剩下的我拿去交了这个月的网费。motherf*cker，美联网的收费对不起它那惨淡的股票。” “一半？迪恩这是不是太多了，毕竟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跑了一趟万斯的办公室...”罗杰虽然很喜欢钱，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拿那么多。 因为这套软件他没出一分力，所有的工作都是迪恩在完成。 “不，罗杰这是你应得的。没有你的裸照，我们也不会有在维特法官面前展示的机会。”对于这些小钱，迪恩不会太在乎。 况且这是杨斯敦州立大学开出的支票，他也不缺这一点。倒是罗杰最近对他帮助很多，又是走账纳税，又是用裸照威胁图书管理员... 总之口袋里多了维特法官的三千美元预算后，迪恩.葛朗台有点转性了。 “好了，后面等这套软件正式应用后，说不定罗杰你还能拿它再申请一笔奖金呢。” “迪恩，如果还能从学校骗到钱，我一分也不要都给你，就这份刺激就足够了。”罗杰现在都快迷上这些招数了。 又笑着和他说了两句，迪恩就挂断了电话。 正好还有几天的时间，再把软件的资料库丰富一下，他也该拿着它们去房东那里骗钱...啊呸，是推销了。 第35章 热情的苏西 俄亥俄的冬天其实一般不太冷，毕竟北靠伊利湖。在充足的水汽下，大多会自动调节环境温度。 不过今年是个意外，雪季从去年11月份就开始了，直到现在1月份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 迪恩从电视中的天气预报得知，今年的寒潮会格外的漫长，很有可能会持续到四五月份。 不过作为土生土长的俄亥俄人，他和这座城市中的大多数人一样都习惯了这一切。 “迪恩，你确定不用我跟着你一起去吗？”在为自家的雪佛兰皮卡更换了轮胎后，皮特又抬起头确认道。 “老爹，我只是去参加一次房东会议，准确的是为自己的网站做一次调研。这没有什么危险，就在市中心的北边一点，开车过去十五分钟就到了。” 迪恩确定自己包里硬盘什么的都在之后，才无奈的再次表示自己不需要人陪同。 自从皮特出狱后，除了每天一个小时的酒精治疗课程，他就变得无所事事起来。 帕卡德电气那里一如当初韦德纳猜测的那样，他们拒绝了皮特的复工申请。 理由是不符合公司的程序规定，当然作为补偿，他们愿意和皮特商量工龄买断问题。 具体的金额因为双方存在较大的分歧，所以目前还在谈判中。但不管如何，皮特失业了这一结局已经注定。 在工厂待了大半辈子，习惯了每天与卡车为伍后。现在突然闲下来，皮特竟然有点不适应。 motherf*cker，这样每天喝酒喝到烂醉的日子，不正是自己以前梦寐以求的吗？ 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皮特又转悠到了皮卡的引擎盖前。“这个老伙计当时可是花了我近一万美元，它很够劲不是吗？” 迪恩看了眼自家老爷车漆面斑驳的前脸，以及有一道食指宽裂纹的保险杠，耸耸肩，“yeah，没错，它正咧嘴朝我大笑呢。” eon，迪恩，你老爹我身经百战。作为房东我很有发言权，我可以给你不错的建议。”随手把空啤酒罐扔进垃圾桶，皮特又开始在迪恩身边喋喋不休起来。 “ok~老爹”迪恩打开车门把背包扔进副驾，“你该去找一份工作了，或者去参加社区服务什么的都行，总之你需要为自己找点活干。” 迪恩知道自己的老爹在想什么，他不见得真的想去参加自己的聚会，更多的只是想找点事做打发无聊的时光而已。 “motherf*cker，杨斯敦能提供工作的报纸我都翻遍了。但迪恩伱能想象么，有数十万人口的杨斯敦城竟然提供不了一份稳定而长期的工作！ 保洁员、仓库装卸工、便利店员…这些所有的都是临时工作，按天结结算，你不知道哪天自己就会被解雇。 这在十年前的杨斯敦简直不可思议，这個国家已经烂透了！” “嘿，老爹冷静。”迪恩不得不安抚有些狂躁的皮特，“这不怪你，是这个城市出了问题。” “对，你说的没错，迪恩，是这个城市出了问题。我感觉到了，它正在慢慢死亡。”皮特摘下头上的针织线帽，使劲的揉了揉。 虽然皮特不是出生在杨斯敦，但他童年有一半的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 现在眼见着这座城市慢慢衰败，无力改变什么的皮特，内心不安的同时又多了股愤怒。 “这样吧老爹，帮我个忙怎么样？”迪恩重新关上车门，索性站在车前和自己的老爹聊了起来。 “噢~什么？”皮特回过神呆呆的看了他一眼。 “帮我到附近的社区打听一下最近有什么新闻吧，关于什么的都行，八卦、政治、工厂里的事等等，只要它们发生在杨斯敦那就有收集的价值。” “迪恩，你确定没在开玩笑？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些了？”皮特有些怀疑迪恩是在故意捉弄他，在他的印象中迪恩这样的书呆子，对社区里的事压根就不会有兴趣。 “老爹，我不是在开玩笑。你知道的，我最近在做一个网站。它专门报道发生在杨斯敦的故事，所以我需要一些素材。”迪恩煞有其事的和他解释着。 “真的？”皮特眉头一挑，神情有些跃跃欲试。 “真的”迪恩肯定的点点头。 “它们很重要？” “很重要。” “哈哈~，那你可找对人了。”皮特把针织帽重新戴好，脸上挂着得意。“你老爹我对杨斯敦的一切了如指掌，打听消息这种事，就交给我吧。” 重新活过来的皮特又掏出一罐啤酒，然后转身就向社区外走去。“哦对了，我建议你在那什么网站上加入一个，杨斯敦哪个女人身材最好的榜单。这个消息，今天晚上我就给你带回来。三围、手感…应有尽有~” 看着老爹最后还不忘朝自己眨了眨眼，迪恩不禁笑了起来，真是一个混球。 打开车门，迪恩坐进雪佛兰皮卡，开始向北边驶去。 这辆车是他老爹的，不过因为皮特最近不能开车，所以一直躺在了他现在所租公寓旁的空地上。 正好迪恩需要出去一趟，于是这老伙计就又有了用武之地。在俄亥俄，尤其是在北俄亥俄，冬天出门没有车那绝对是不敢想象的事。 车窗外棉絮般的雪花，一朵朵的扑在挡风玻璃上。如果不开雨刮器的话，迪恩怀疑自己是否能看清前方的车流。 “motherf*cker，老爹怎么没和我说这车空调有问题？”开了几分钟迪恩就觉得不对劲，妈的怎么越开越冷。 随手关掉外循环，迪恩只能等发动机的温度慢慢上来。不过等他感觉到暖意的时候，汽车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杨斯敦城区颇有声名的韦斯特饭店，一般的社团活动或者集体聚会大多在这里举行。 迪恩今天过来也是一样的目的，上次房东培训课程后“杨斯敦房产投资人联盟”的会长肯特.希尔兹，曾邀请他参加年后的会议。 迪恩接受了，而会议就定在了今天。 拿上背包，迪恩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就快步向酒店走去。 “嘿，迪恩。”刚进入大厅，他就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抬起头，身穿长款米色羽绒服的苏西，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 “嘿，苏西。”迪恩取下手套想和她握手，然而后者却直接挎住了他的胳膊。 “迪恩，听说你最近正在为法院开发一套办公系统？”苏西瞪着一双碧瞳，好奇的打探着消息。 “呃…暂时还在测试阶段。”迪恩有些奇怪，苏西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eon，迪恩，维特法官在报纸上已经透露了这一消息。你可是他们口中的天才大学生，一个人就搞定了整个软件公司的活，还节省了政府一大笔预算。” 苏西手指微微用力，迪恩很快就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力度。 他知道这是苏西在抗议他敷衍的态度，耸了耸肩，迪恩开口解释道。 “好吧，苏西。我确实开发了这样一款软件，不过正如我所说的，它还没正式上线。” dcap的初始版本，迪恩已经提交到了杨斯敦初审法院。受限于服务器的落实进度，暂时这款软件只能在一两台机器上试运行。 但尽管如此，维特法官还是给了它很高的评价。当然问题也不是没有，为了处理一些小bug，迪恩最近几乎每天都要跑一趟法院。 “cool！迪恩，我现在对普莱斯列表的信心更足了。”苏西挽住他的胳膊，向本次房产投资人联盟聚会的大厅走去。 老实说迪恩现在还有点不习惯苏西的热情，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苏西当初在讲台上的高冷范儿。 唔~，不过迪恩是不会主动拒绝美女的亲近的。他当初可是在生日party上许愿，这辈子一定要过的潇洒。 两人来到联盟在韦斯特酒店预订的大厅，这里已经坐了四五十号人。 “哇哦~我没想到杨斯敦竟然有这么多的职业房东。”迪恩一直以为正在衰败的杨斯敦，住房市场有限，甚至会越来越小。 但眼前热闹的一幕，却让他对自己的看法产生了怀疑。 苏西熟练的和周围的人打了招呼后，就笑着转过头为迪恩解释道。“今天来的只是一小部分，整个杨斯敦没加入联盟的房东人数就更多了。 当然在场的也不都是房东，房屋检测机构的人、律师、投资客…都有。” “好吧，大开眼界。”迪恩和苏西找了个地方坐下后，就静静等候会议的开始。 “迪恩，你的普莱斯列表，我最近特地上去看了看。虽然我不太懂网络，但那里似乎很热闹。”把羽绒服脱下，穿着粉色毛衣的苏西向迪恩身边靠了靠。 提到这个迪恩顿时有些眉飞色舞，“苏西，你知道吗？就在上周普莱斯列表网的活跃用户已经超过了一千人。” 自从租用了美联网的服务器之后，普莱斯列表就迎来了注册用户的显著增长。 事实证明，网页加载的速度和用户活跃度呈非常直接的正比关系。 “苏西，你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ok，看到你们脸上的笑容，我就知道这个假期大家过的一定很不错。” 正在迪恩准备聊聊自己的普莱斯列表时，作为会长的肯特.希尔兹已经拿着话筒站起来开始发言。 见此情景迪恩只好停下了话题，苏西微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稍后再说。 第36章 资本的微笑 “去年对于扬斯敦而言，既是寻常的一年，又是充满变化的一年。”穿着白衬衫搭配一条红色领带的肯特，拿着话筒侃侃而谈。 “扬斯敦仅存的钢铁工厂还在苟延残喘，经济看起来没有任何起色。住在城里的工人，现在大多去了北边沃伦市的帕卡德电气，那里还有几座大型工厂。 不过选择留在扬斯敦的人越来越少这是事实，这就造成了一个局面，那就是城里的空房子越来越多。” 肯特所说的这些，在场的都是亲历者，这一点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那么空房子越多，是不是代表着房租就要下降呢？”不等大家回答，肯特就毫不犹豫的一摆手，“不！只要有需求，房租就不会下降。” “扬斯敦虽然不断的有人搬走，但也不断的有人搬进来。尤其是城北和城东，那里永远不缺人。” 随着肯特的这句话音落下，底下的人都笑了起来。他们知道，肯特这是在内涵住在城北和城东的底层穷人。 住在那里的基本都是有色人种，比如非裔、拉美裔、波多黎各人等。这些人口不仅没减少，这两年反而越来越多。 “在市政府和各大慈善机构的引导下，扬斯敦现在越来越黑了。”如果说之前大家只是默契的露出微笑，那么这次就是哄堂大笑。 “肯特总是那么直接。”苏西笑着朝迪恩耸了耸肩。 “看得出来”迪恩挑了挑眉，这很美利坚。在没有政治正确的年代，大家肆无忌惮的开着种族主义的玩笑。 别说是他，就是在场为数不多的几个黑人都跟着一起笑。或许在他们眼里，住在城北和城东那些穷人，已经不能算作是自己的同胞了。 “ok~虽然他们住在北边和东边，但是他们在我眼里可是会行走的‘本杰明’哦。”就在这时肯特开始分享自己的租房心得。 虽然搬进扬斯敦的有色人种越来越多了，但他们也不是毫无价值。得益于政府和慈善机构的福利政策，这些人的手中基本都拿着租房券。 “我知道大家对租房券有所顾忌，但其实它是一笔不错的买卖。因为在你看到租客拿出租房券的那一刻，你就可以在心底默默把房租上调个两三百美元。 至于可能的房屋管理成本eon！我们是房东，我们只负责租房，然后收取现金。至于它是在城南还是城西，这并不重要。” 肯特的发言让现场一片寂静，大家都清楚他想干什么。他想把白人区房子租给那些黑鬼！也只有白人区的房子才能满足住房管理局的审查，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兑现租房券。 把房子租给黑鬼？！大家先是一呆，不过随后皱起的眉头就慢慢散开。然后有零星的掌声响起，一分钟之后，整個大厅里掌声雷动。 motherf*cker！老子只想挣钱！至于是白人社区，还是黑人社区，这他妈管我什么事！ 在场的人都视肯特为英雄，他说出了大家埋在心底却不敢说的话。他打破了大家一直以来维持的默契，那就是把黑人隔离在白人社区之外，但没人怪他。 因为在利益面前，一切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看着大厅里大家欢欣鼓舞的样子，迪恩知道扬斯敦以后的治安只会越来越差。 不过那句话说的没错，这不关他的事。他也只想挣钱，从大厅里的这些人身上挣钱。 接下来肯特又说了几个和租房市场相关的金点子，比如他认为仓储也是不动产中的“宝地”。 “仓储有可以跟租房比拟的利润，但...”他放低声音，眯起眼睛，“但你不用跟人瞎搅合，如果有谁拖欠了你的房租，你只要没收他的东西就行了。这简直是美利坚这么大经济个体里最甜蜜的部分了，保准叫你赚个盆满钵盈。” 在又一次掌声之后，肯特才把话筒交给一位女士，由她来分享自己的金点子。 “如果监测石棉的结果是阳性，伱没有义务向市政相关部门或租户通报，你完全可以当作不知道，这不会有任何法律风险。” “如果有人拖欠你的房租，作为房东的你可以申请扣押租户的银行存款，最多20%，但不能令对方的存款低于1000美元。当然，那些领取福利补助的人不能碰。”一位律师站起来分享自己的心得。 “那可以拦截租户的退税吗？”有人丢出问题。 律师表示惊讶，“不可以哦，只有州长才有这个权利。” 好嘛，迪恩越听，就越觉得大厅里的美利坚味很浓。这很符合他对资本的想象，治安、健康、尊严...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唯有利益才是一切。 等大家纷纷“集思广益”之后，话筒才又一次回到肯特.希尔兹的手中。 “好了，今天的会议我们收获了很多的金点子。在结束之前，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一位新的伙伴。”肯特抬手向着迪恩的方向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迪恩.普莱斯！杰出的计算机天才！只要一台电脑，他就能为我们提供免费的广告，免费的！” 在肯特.希尔兹热情到夸张的介绍声中，迪恩满面笑容的起身向大家点头打着招呼。 走到大厅的前方，从肯特的手中接过话筒，迪恩已经准备好自己的表演了。 “首先我有一个和大家相同的身份，那就是房东。”迪恩的第一句话，就让下方的众人会心一笑，大家是站在同一边的。 “刚刚希尔兹先生说我能为大家带来免费的广告，这没错，并且我一直是这样干的。只不过我的广告是在网络上发布，不是大家想象的报纸或者杂志。 关于网络的问题我就不再多说，相信作为精英中的一员，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什么是网络。”在迪恩探寻的目光下，大厅的众人都配合的说了句“yes！” 来之前他们已经被肯特告知今天的会议将有一个特别的流程，和网络相关。所以即使以前不熟悉的在了解之后，也对网络有了大概印象。 “很好，那我们直入主题。我刚刚坐在下面的时候，看到了很多老朋友。上一次在苏西小姐的课堂上，我们彼此甚至都留了联系方式。” 苏西和上次在迪恩这里登记过的房东都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大家也算的上是熟人了。 “所以...”迪恩笑着摊开双手，“这里有多少人听说过普莱斯列表呢？” 这次大厅里齐刷刷的约有一半的人举手，他们都是普莱斯列表网的早一批用户。 “我看到有人对普莱斯列表这个名字很陌生，没关系，马上大家就有机会重新认识它了。”说着迪恩已经俯身开始在边上的电脑旁操作起来。 会场里早就布置好了一台电脑，这是肯特为他准备的。在打开网址的同同时，迪恩也接入了自己的硬盘。 很快熟悉的白色页面出现，pricelist几个蓝色字母豁然印入眼帘。 “这是一个专注同城服务的网站，本地新闻、社区活动、寻人寻物、工作交流...几乎生活中的一切都可以在这里找到答案。 当然今天我们主要来说说住房这一服务，正如大家所见”迪恩点开住房板块，上百条关于房屋出租的信息跳了出来。 不得不说有了美联网服务器的加持，现在的普莱斯列表和最初的网站简直是两种产物。 “这些都是出租广告，并且他们的主人就坐在下面。” “yo！”，“cool！”有人见到自己发布的广告后，都自豪的站起来大声欢呼。 等他们安静下来，迪恩才笑着开口，“看来大家在这上面收获颇丰~” “没错，我的一套公寓就是在普莱斯列表上成功出租的。”一个戴着迷彩帽的白人男子，站起来现身说法。“因为它，中介没能从我手里赚走一分钱！这他妈太不可思议了，老子拿到手的现金比以前整整多了200美金！” “恭喜你，连尼！这不会是你最后一次成功交易，我保证。”迪恩笑着示意他坐下，这并不是他找来的托，而是发生在普莱斯列表上的真实事情。 当然租连尼房子的人，是罗杰的一个同学。他在罗杰的劝说下，选择了去普莱斯列表注册账号，并租下了一套房子。只不过恰巧这一切，连尼不知道而已。 “瞧，这就是普莱斯列表！任何使用网络的人，都有可能看到你发布的招租广告，而这一切都是免费的！”迪恩站在电脑旁，骄傲的向大家展示自己的杰作。 这一次大厅里响起了更热烈的掌声，新奇的网络、便捷到不可思议的广告方式、免费的...这些都让众人把目光紧紧的放在了迪恩身上。 “那么租房的广告问题解决了，但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时常困扰着大家。”迪恩卖了个关子，他把目光转向了台下的那道粉色身影，“关于房客，苏西小姐您觉得最重要的是什么？” 被点名的苏西先是朝迪恩眨了眨眼，随后才优雅的起身，“是筛选。” “没错，筛选！”迪恩打了响指，眼神中露出了遇见知音般的光芒。得到了他的肯定，苏西矜持的点点头后才重新坐下。 “筛选对房东来说，才是出租过程中最重要的一步。如果遇见信誉极差的房客，不仅意味着你会损失大笔房租，还有可能会惹上麻烦。” 迪恩的解释得到大多人的共鸣，他们都遇见过这样糟糕的事。虽然最后的官司会以胜诉收场，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就能收回钱。 那些人宁愿被驱逐，也不愿意补齐房款。而这往往令房东们，损失惨重。 “那么怎么解决筛选的问题呢？”迪恩神秘一笑，犹如老农举起镰刀。 第37章 多收租 “想要筛选房客，我们需要一样利器！”迪恩把电脑屏幕上的网页切换出来，点进了他带来的那块硬盘中。 “这是我开发的另外一款软件，名字叫‘多收租’~” 多收租？这个名字…很他妈简单直白，在场的大多数人脑中都冒出了这个念头。 “伙计，不得不说这个名字简单易懂。但是它怎么实现帮我们多收租呢？总不能有了它，我的房客就会乖乖把钱掏出来吧。”在场为数不多的一位黑人，站起来对迪恩的软件提出了质疑。 而听到他的问题，场内也发出一阵低笑声。作为房东谁都想多收租，但怎么拿到钱可是一门学问。 面对大家的笑声，迪恩也笑了起来。他指着那位黑哥们，颇为认同的点点头，“伙计，这是一個好问题。” 看着迪恩自信满满的样子，大家笑罢，又有些好奇。他们也想知道，到底怎么多收租。 “那么怎么多收租呢？”仿佛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迪恩神秘一笑，“下面就让我们来看看这款利器。” 熟练的点开被换了皮的dcap，迪恩进入了那有些神似的搜索界面。 “就和刚刚苏西小姐说的一样，租房最重要的是筛选房客。你不知道你的房客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是否有过驱逐记录或者其他犯罪行为，以及可能存在的信用问题。 一旦遇到前科累累的房客，那么恭喜你。你和对方的合作，最终大概率会以对簿公堂结束。” 迪恩的这番话，让很多人都认可的点了点头。在美利坚这样的事再正常不过了，他们有时候一个月就会出席好几起驱逐案的庭审。 “但是现在有了‘多收租’这款软件就不一样了”迪恩点开搜索框，看着台下的众多房东诱惑道，“在它的面前，所有人都无所遁形。” 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面面相觑，他们中的很多人从没接触过类似的操作。 见众人似乎还是不明白，迪恩索性一拍手鼓励道，eon，让我们做个实验。有谁愿意试试自己的房客吗？说出他们的名字就行，无论种族肤色，无论性别年龄。” “杰夫.托马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下方传来，迪恩转过目光才发现原来还是一个老熟人。 “好的，连尼，就他了。”迪恩笑着向他点了下头，然后就把这个名字输入了搜索框中。 啪嗒，按下回车键，电脑屏幕上刷刷的跳出一行行信息。 “哇喔~连尼，你运气不错，这个杰夫.托马斯没有任何犯罪记录。甚至…”迪恩向下翻了翻，“他名下还有一辆庞蒂亚克，看起来家里条件不错。” “yes！”连尼兴奋的挥了一下拳，“我就知道那家伙看起来像个公子哥。” 连尼刚刚验证的房客，就是那个通过普莱斯列表租到他房子的房客，也就是罗杰的同学。 连尼第一次在网络上租房，所以有些不太放心。但验证下来的结果，让他再无后顾之忧。 如果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那么他就没理由再担心房租的问题了。而且迪恩说的没错，他亲眼看见那个杰夫，开着一辆红色火鸟招摇过市。 “迪恩，这简直太他妈太神奇了！有了它，我会让那些渣滓离我的房子远点儿。”连尼已经想到该怎么使用这款“多收租”了，它绝对会是房东的利器。 “连尼，这就是‘多收租’的威力。它会为你筛选最清白的房客，剔除掉潜在的欠租风险，那就是多收租！” 迪恩说的没错，如果把欠租风险降到最低，这对房东们来说就是多收租。 在杨斯敦每年因为房租问题而产生的驱逐案就多达上千起，法庭虽然会判房客败诉，但它却不会帮房东追回租金。 所以对于因为驱逐案而有所损失的房东而言，每年少说会有几个月的房子白租了，这部分累计起来的租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如果这款软件真的那么神奇的话，那么… 看到下方众人跃跃欲试的目光，迪恩笑了。 “还有人想试试吗？”他指着电脑上的软件，大方的向众人发出邀请。 “我！”、“这里！”…，这一次大家的反应热烈了许多。刚刚连尼的例子已经证明，它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儿。 “让我试试吧！”最开始对迪恩提出质疑的那个黑哥们，直接起身站在沙发上举手。 “ok~”迪恩伸手对他示意了一下，“给我一个名字。” “雷德蒙.奥尔蒂斯”这位非裔毫不犹豫的报出了一个人名，看得出来他对它印象深刻。 “好的，让我们再来瞧瞧这位房客。”迪恩轻轻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oh~shit！兄弟伱中大奖了！” 迪恩指着屏幕上的信息大声朗读，“雷德蒙.奥尔蒂斯，在过去两年内有过四次驱逐记录。不仅如此他还被指控非法入侵、使用违禁药物、偷窃等罪名，在过去二十年间有过两次服刑记录。” “motherf*cker！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是一个人渣！”黑人房东气急败坏的从沙发上跳下来，在地板上走来走去。 “我上次从他的屋子外经过时就觉得不对劲，那味道太他妈像叶子了。我要赶走他！明天就给他开驱逐单，我可不想惹上麻烦。” “ok~ok~”迪恩示意他不要激动，“至少现在我们知道的还不算晚。” “没错，老兄你说的对！”黑人房东停下脚步，目光热切的看向迪恩，“这玩意确实对得起它的名字，我需要它！ineedit！” 黑人房东手里可不止一套公寓，他有十几位房客。最关键的是他的房产大多都在城北和城东，那里可是高风险区。 迪恩的这套“多收租”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虽然可能要付出些代价，但它们很值得不是吗？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黑人房东一人，见识了这款神奇的软件后，在座的房东们都觉得大开眼界。 啊哈，看起来效果似乎很不错。从众人的表情中迪恩就知道，这笔生意要成了。 “瞧瞧，这就是‘多收租’，这就是我们房东的利器！”迪恩张开双手，大声鼓舞道，“有了它，我们能把每年损失的房租降到最低！” “yah！”现场四五十名房东，齐声赞同。 “所以它也是免费的吗？”就在这时，主持会议的肯特.希尔兹笑着问道。 “哈哈~”、“噢~”，他的话音刚落，大厅里的众人就跟着起哄。 eon！”迪恩笑着耸了耸肩，“这一点也不美利坚好吗？” “哈哈~”下面又是一阵笑声，大家都知道这是在开玩笑。 迪恩付出了努力，拿出了“多收租”，那么他们为此付出一点代价也是应该的。就好像他们付出房子，房客为此交租金一样合理。 “为了它，我可是动用了法院那里的关系哦。”迪恩又半真半假的解释了一句。 “法院？”肯特眉头一挑，有些意外。 迪恩笑了笑，却没有多解释什么。但他越是如此，肯特反而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能调出这么详细的个人资料，没点关系，那才真是见鬼了。 “好了，关于‘多收租’，我已经证明了它的价值。那么有人感兴趣吗？”迪恩举起镰刀，准备开始割韭菜。 “当然！”，“我需要它！”，eon，兄弟，直接开价吧！”回应他的是大家迫不及待的声音。 “ok~，因为它的特殊性，所以我会按次收费。”迪恩给出了自己的开价方式。 “按次收费？”众人有些疑惑。 “没错，每次19美元！”迪恩露出童叟无欺般的微笑。 第38章 摆烂的迪恩 19美元？按次？肯特.希尔兹眉头微皱，他看了下方，大家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迪恩，虽然‘多收租’被证明很有用，但19美元一次的价格是不是太贵了？”作为联盟的会长，也作为会议的主持人，肯特理所当然的代表大家提出质疑。 “不！肯特，它一点也不贵，甚至这还是优惠价。”迪恩神色认真的解释道，“你们只看到了我在键盘上轻轻按几下，然后所有的一切就都出来了。 但其实我每输入一个名字，就相当于在对这个人进行背景调查。” “背景调查？”这个词语肯特熟悉，他以前在金融保险公司工作，那里也有类似的工作部门。 “没错！”迪恩伸出手指肯定的点了点，“在开发这款软件时，我已经把所有人的信用记录都提前收集起来，并储存在了电脑中。你们刚刚看到‘多收租’使用非常简单，但其实在此之前这花费了我大量的时间。” “想象一下，如果你委托一家公司对某個人进行背景调查，这个价格会只有19美元吗？他们能在一分钟之内就给出非常可靠的结果吗？” “never！”迪恩站到大厅的最中间，目光睥睨“整个俄亥俄，除了我，没人能做到这一点！” 迪恩的这番发言，让整个大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们刚刚只看到迪恩动动手指就搞定了一切，然后下意识的以为这很简单。 但他们忘了，迪恩拿出来给他们看的已经是完成好的作品。至于为这件作品花费的时间，那不见得比其他工作轻松。 eon，我们再换个角度思考一下。”迪恩用一个响指再次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如果你用19美元就可以规避掉有信用问题的房客，那么你大概率也会规避掉一到两个月的欠租。 你们收取房客一个月的租金是多少？300美金？400美金？”迪恩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用19美元规避掉三四百美金的损失，这笔生意如何？” 围在他身边的人面面相觑，这样解释好像也完全没有问题。 “我同意！”穿着粉色毛衣的苏西第一个举手。 “good！”迪恩越来越喜欢她了。 “所以这只是生意，需要的时候我为此付费，然后我还不会有任何麻烦？”戴着迷彩帽的连尼举手提问。 “当然！”迪恩环视一周强调道，“我向大家保证，这一切都合法合规，不会有任何法律风险。” “那我也没有问题，只花19美元就能避免一大笔损失，为什么不呢？”连尼痛快的对迪恩表示支持。 “iagree~”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举手。 其实这笔账很好算，就像迪恩说的那样。19美元就可以拿到一个人的信用报告，这个开价并不高。 在座的房东谁没被拖欠过房租？拜托，那可是好几百美金的生意。怎么取舍大家心里都有自己的打算。 况且这笔19美元的支出并不太频繁，作为房东一年能迎接10位新房客那就已经是很高的频率了。即使如此也不过190美元罢了，甚至还比不上自己名下最便宜一套公寓的租金。 当收益远远大于支出时，尼格也知道该怎选。 看到大家踊跃的举手表示赞成，迪恩心里都快笑开了花。 瞧，那一只只高举的手臂，就像一株株绿油油的韭菜。迪恩脸上露出了老农般的笑容。 “ok~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迪恩矜持的示意众人把手放下，“‘多收租’软件已经可以投入使用，如果有需要，会后记得联系我。” 随手把电脑上的硬盘拔下，迪恩就在苏西崇拜又有些嫉妒的目光中，走回了座位上。 接下来肯特.希尔兹重新接过话筒开始总结本次聚会，本来他还想多说两句。但看到大家依旧把目光放在迪恩身上，不由耸了耸肩。 “哇哦~看来今天的聚会，我们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迪恩，伱该感谢我邀请你参加这次聚会。我说过的，你一定会有收获！” 坐在下方的迪恩向他竖起大拇指，表示肯定，这又惹来了大家善意的笑声。 趁着肯特开始进行会议总结，坐在迪恩身边的苏西悄悄凑过去“迪恩，我有点嫉妒你了。” “what？”正在为肯特鼓掌的迪恩，不明所以的看向身边的金发美人。 “你抢走了我的生意~”苏西从羽绒服口袋掏出了那本，她自己编写的如何筛选房客的房东手册。 迪恩略微反应了一下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苏西可是靠着它在房东培训课上赚外快的。 现在“多收租”横空出世，要不了多久，苏西的房东手册就会变得一文不值。 没有什么比一个人的信用记录更有说服力了，而苏西的房东手册却只提供理论知识。 “好吧，苏西，我该怎么补偿你？”迪恩留意着台上发言的同时，又笑着转过头低声问了一句。 “嗯~”苏西挺直腰背，胸前的沟壑越发雄伟。“鉴于损失惊人，这确实需要好好补偿。” 感受到在掌心轻点的手指，迪恩眉头一挑，他鸡洞了。 ... 砰！伸出一只脚轻轻一带，房门就被重重的关上。 “唔~”两道纠缠的人影在向房间移动的同时，还不忘了替对方宽衣解带。 “等等，苏西，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年多大？” “怎么，你喜欢年轻的？”苏西趴在他的胸口，停止了向下的动作。 “不，我只是有点好奇~” “twentysix”苏西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红唇。 “goon！”迪恩往床上一躺，发出了自己的最后一道命令。 一分钟后... “oh~shit！苏西！我喜欢这样！不要停！” ... 等迪恩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灰蒙蒙的一片。倒是因为了没有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天空反而更清澈了一点。 摸过床头的手表看了看，已经是下午了。 “苏西？”迪恩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好奇的打量着这间公寓。 “我在这里”苏西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等迪恩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已经端着两个盘子走了出来。 “海鲜意大利面，要尝一尝吗？” 这海鲜有点眼熟啊，迪恩控制不住自己那该死的想象力，毕竟刚见过不久。 “当然”他欣喜的接过盘子，“我已经感觉到了，我的胃正在发出强烈的抗议~” 论演技，迪恩也是有的。 果然听到他的话，苏西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迪恩，很高兴你喜欢它。” 早上就吃了一点面包，中间还有大量的体力活，迪恩能不饿吗？ 海鲜也无所谓了，他现在能吞下一头大象。 “对了迪恩，那个‘多收租’和你正在为扬斯敦法院开发的办公系统，有什么关系？”吃了两口，苏西就把话题转到了生意上。 果然，就知道这个女人很聪明。迪恩叉起一块鲍鱼，在苏西的眼前晃了晃后，才一口把它吞下。 “嘿~！”苏西有些羞恼。 “ok~”迪恩举手投降，“不过它们很美味不是吗？” “迪恩，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只有十八岁？”苏西觉得刚刚床上的睡眠互助活动，占便宜的未必是她。 “那么用你的亲身体验告诉我，它是不是十八岁？”迪恩用无比认真的口吻，郑重的问道。 “嗯哼~”苏西强忍住笑意，点了点头。 迪恩双手一摊，“看，占便宜的还是你。” eon！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苏西忍不住笑着抱怨道。 “好吧”和她开了两句玩笑，迪恩重新坐好。 “它们的原理是一样的，当然也有一点区别。法院的办公系统它更全面，也更有针对性，尤其是在案情分析上。 而且收索功能也只是办公系统的一部分，它更像是一种档案搜查的方式。 但‘多收租’不一样，它所有的功能都集中收索上。它不是简单的信息调用，它把结果按照预先设定好的格式，重新编辑并进行信用评级。 可以说‘多收租’是专门针对住房市场优化过的软件，它更适合房东。” “可我听说，法院那里也会开放这样的搜索功能？”苏西又提了一个疑问。 “这不一样”迪恩笑了笑，“法院公布的信息有限，而且它们不会出现在同一个页面上。 比如说你搜索一个目标，最先出现的是这个人最近三个月的犯罪记录。至于更往前的信息，那需要从另外一个窗口进入。 你觉得有多少人会去留意法院开发的新系统，然后在尝试性搜索后，再继续摸索着去调查更多的记录？” 迪恩摊开手，“我敢保证很多人连电脑都不会用，更别说新系统了。但当你付出19美元后，一分钟！这个目标20年的轻罪记录，50年的重罪记录，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甚至在未来，‘多收租’还会和某些银行合作，调出他们的信用积分。苏西，这两者的信息在本质上是一样的，但区别的是服务！” 苏西听的入神，都忘了自己手中的海鲜意面。 不过很快她就眼睛一亮，有另外一个想法。“迪恩，既然卖的是服务，那不如我们合作吧？” “合作？”迪恩放下叉子，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没错！我的房东手册是理论知识，它会告诉房东怎么避免各种各样的麻烦。这些麻烦不仅仅是来自房客，也可能是住房管理局、或者儿童家庭管理中心、甚至是环保机构... 总之它们都是麻烦，都会给房东带来损失。而我为它们提供这方面的服务，甚至是专业一对一解答。” 越听迪恩眼睛睁的越大，motherf*cker！这个女人聪明的有点过分了。 “迪恩，你觉得怎么样？”苏西兴奋的看向他。 “好主意！”迪恩欣然点头。 “yes！”苏西高兴的站起来转了一圈芭蕾。 “不过我要分成~” “f*ckyou！迪恩！”苏西色变。 “ok，我没有意见，来吧~”迪恩衣服一掀，躺平摆烂。 第39章 推向光明 苏西想把自己编写的《房东手册》放到“多收租”上，随同迪恩的信用报告一同捆绑销售。 如果说“多收租”出具的实际报告，可以帮助房东规避因房客而带来的风险。那么《房东手册》就是从理论方面，教房东应付各种各样的审查。 一个偏数据，一个偏理论，两相配合，倒也合适。 不得不说苏西不仅身材好，脑袋也够聪明，她和迪恩想象中的“金发傻妞”形象完全搭不上边。 尤其是穿着ol制服时，那股生人勿近的清冷。反而让迪恩有些蠢蠢欲动，在俄亥俄这样的姑娘可不多。 当然迪恩.葛朗台是绝对不会转性的，他说要分成就一定要分成。苏西在他腿下再怎么努力也不行，即使最后嗓子都哑了。 “迪恩，你就是个混蛋！”舌头有些打结的苏西，再次筋疲力尽的仰躺到了一边。 eon，苏西~我为你提供了一個前景远大的平台，却只收你30%分成，这绝对已经是我们友谊的证明了。” “友谊的证明，ah？”苏西捏住他的软肋，语气威胁。 “oh~shit！苏西，你是在拿自己的快乐宝贝开玩笑！”迪恩示意她赶紧撒手。 “我3美元一份的《房东手册》，你要抽走近1美元！作为代价，我也需要从你身上拿走点东西！”苏西翻身来到了上面。 “伱要干什么？”迪恩觉得自己的腿肚子有些抽筋。 “榨干你！”苏西主动进攻。 … “迪恩，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瑞秋第二次来到迪恩房间的门口，关心的问道。 “姑妈，我没事。可能是因为昨晚忙太久了。”迪恩打了个哈气，又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迪恩，我知道你很努力，但身体很重要。下周你就要开学了，在此之前，你最好保持一个不错的状态。”瑞秋很欣慰迪恩有自己的爱好，并且一直在为之努力。 但自从他下午参加一个什么聚会回来后，精神就一直萎靡不振。 瑞秋很担心他，她担心迪恩是不是在什么party上嗑药了？瞧瞧那暗淡的眼神，就好像对任何事都失去了兴趣。 “好的，姑妈。在开学之前，我一定调整好。”还在贤者时间的迪恩，努力打起精神继续手中的动作。 “ok~那我先去准备晚餐了”瑞秋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后，才转身离开，“对了，有任何问题，记得叫我。弗兰克的车就在楼下，五分钟我们就可以到最近的诊所。” “姑妈，我现在更期待今晚的晚餐。”迪恩转过头扬起眉毛，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足够期待。 “噢~看来我们的小迪恩已经饿坏肚子了。”瑞秋笑着搓搓手，“今晚我们吃海鲜意面哦，怎么样期待吗？” “呃…”迪恩现在满脑袋都是鲍鱼，但他还是佯作开心的点点头，“great！我最喜欢海鲜了！” “马上就好！”得到鼓舞的瑞秋，脚步轻快的下了楼。 “oh~shit，一个月之内我再也不想看见海鲜了。”迪恩抱着脑袋吐槽了一句，才继续开始在“多收租”上忙活。 今天虽然很累，但也收获满满。在杨斯敦房产投资人联盟会议结束后，很多人就迫不及待的找到了迪恩。 他们想查一查自己名下房客的信誉问题，尤其那些找各种理由拖欠房租的房客。房东不信任他们，恰巧迪恩带着“多收租”出现了。 那么花上19美元仔细甄别一下就很有必要了，哪怕最后被证明没问题，也就当花钱买了个心安。 于是短短一个下午，迪恩就接到了近200份委托。平均算下来，每个房东至少提供了4个房客的名字。 这么多份委托迪恩当然不可能在现场搞定，所以他把这份工作带回了家。 因为有苏西和肯特的担保，房东的查询费都已经提前结清。200份，3800美元，迪恩吃海鲜的时候想起来都要忍不住笑出声。 瞧，在美利坚任何事都能成为生意。 而且这还不是一锤子买卖，那些名下有多套公寓的房东，每个月总会接待几名新租客。 当他们习惯了这种便捷的信用查询后，“多收租”就会成为第一选择。 此外，杨斯敦的房东比想象中的多，迪恩所见到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在这座算上郊区拥有五十多万人口的城市中，约有20%~30%的人没有自己的房产，他们都是租户。毫无疑问，“多收租”的市场或许比迪恩想象的还要大。 一边把筛选出来的报告，存进软盘。迪恩一边忍不住开始畅想未来，这样的生意虽然也不那么光彩。但只要不违法，他就没什么负担。 这里可是美利坚，圣母玛利亚的光辉，就让那些布道者去传播吧。 愉快的敲了几下键盘，在处理完第60份报告后，迪恩就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这些报告他会打印出来，然后邮递给那些留下联系方式的房东，这样大家的交易就算完成了。 至于剩下的工作，留给明天吧。迪恩今天太累了，姑妈的海鲜意面也不能让他提起兴趣。 “迪恩！快下来！” 正在迪恩想着海鲜意面的事，瑞秋姑妈的叫声就从楼下传来。 “姑妈，其实我还不太饿。”迪恩现在有些抗拒和海鲜相关的一切东西。 “不！是皮特，他受伤了！” “wtf！”迪恩愣了一下，就起身向楼下跑去。 难道又是自己的老爹惹事了？迪恩脑海中不由浮现上午两人分别时的情景。 等他下了楼之后，就看到头发乱糟糟的皮特正仰躺在沙发上。 左眼一片青紫，鼻孔里正堵着一块卷起来的纸巾，衣服的下摆以及牛仔裤上都是血迹。 “oh~shit！老爹你是把人家老婆睡了，然后被对方的丈夫堵到了卫生间里？”见到瑞秋姑妈已经在帮他止血，迪恩干脆抱着胳膊在边上看戏。 “motherf*cker！你老爹我虽然有需求，但绝对不会被人堵门！再说了我还是觉得，致命诱惑那里的姑娘们更好打交道，大家各取所需。” 被堵住鼻孔的皮特，虽然狼狈的仰着脑袋躺在沙发上，但依旧不忘继续和迪恩嘴硬。 “皮特，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老实点？”瑞秋刚给他敷上毛巾，就被后者弄乱了。 “ok~ok~”皮特举手表示自己这次一定老实。 “所以，搞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等瑞秋姑妈收拾完，迪恩才在皮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一次意外，迪恩你知道的。你老爹我最见不得恃强凌弱，我有一颗正义的心！” eon！老爹，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崇拜佐罗了？”迪恩压根不信这样的鬼话。 “迪恩你对自己的老爹有太多的偏见了，我有时候确实混球，但我也会改过自新。我也想努力变成一个合格的父亲，支撑起这个家，并且现在就是这样做的。难道这也有错吗？ah？” 皮特发泄了一通后，却见自己的儿子依旧直勾勾的盯着他。在保持了两秒沉默之后，皮特不禁有些心虚的转过头。 “好吧，这确实只是意外，我保证。” “有什么事能和我说说吗？”迪恩觉得有必要和自己的老爹好好沟通一下。 “no！”皮特下意识的否认，在看了眼厨房里的瑞秋后，他再次摇了摇头，“nothing~” “ok”迪恩没有追问，而是起身准备去帮瑞秋姑妈打打下手。 杰瑞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黛比在朋友家，弗兰克还没下班。整个屋子里虽然有三个人，但竟然显得有些冷清。 “迪恩” 就在他将要离开的时候，皮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再过一段时间，我买断工龄的赔偿就要下来了，你可以不用再为转学的学费操心了。” “可是老爹，我自己已经凑齐了足够的学费。” “不，迪恩。”皮特认真的看着他，“这是老爹我应该做的，这笔钱干净，不会带来任何麻烦。” 迪恩一窒，不过很快他就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好的，老爹，我们只拿干净的钱。” “没错，干净的钱。没有瘾君子、没有警察、没有麻烦，更没有该死的尼格。 迪恩，你一定要上完大学。然后离开这里，离开杨斯敦，离开锈迹斑斑的俄亥俄。 去有阳光的地方，俄亥俄的冬天太冷了。” 迪恩突然有点明白，自己的老爹今天为什么搞成这样了。 他遇见了反面的自己，他想把自己推向光明地带。 第40章 生意 “嘿，伙计慢点，这玩意可经不起折腾。”扬斯敦初审法院门口，迪恩正指挥着装卸工人从卡车上卸货。 “放心吧，老兄，论搬运我们是专业的。”穿着绿色荧光背心的工人，则显得十分淡定。 “好吧，我只是...”迪恩用手比划了一下，“有点担心而已。” 也不怪他紧张，装卸工人或许不知道。但迪恩清楚，车上的这个大家伙，价值八九万美金。 ibm在88年最新推出的企业级服务器as/400，外加配备了一台5gb的硬盘。 为什么要用台来形容硬盘？因为这玩意比冰箱还大，足足有500磅重，是名副其实的巨无霸。 一台服务器，一台硬盘，接下来它们将组成扬斯敦初审法院的新型工作站。 没错，这个工作站专门为迪恩开发的dcap办公系统而准备。 经过了之前一周的试运行，dcap表现良好，扬斯敦初审法院的四位法官甚至已经习惯了使用它来办公。 不仅是法官们喜欢，就连负责文档工作的秘书和法警都喜欢。 “迪恩，需要休息一下吗？”拉瑞恩拿着两瓶可乐走了过来。 “谢谢你，拉瑞恩。”迪恩拧开可乐喝了一口，“不过我还需要在这里盯着，你知道的它们很金贵。” “迪恩你开发的系统非常好用，自从有了它之后。我再也不用推着装满档案袋的小车，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了。” 以前归纳卷宗或者某位法官需要调阅档案，都是拉瑞恩这样的法警在承担中间的工作。 但是有了dcap之后，法官在自己的办公室，轻轻敲几下键盘就能搞定这一切。 拉瑞恩不知道其他人对dcap的印象如何？但她绝对是坚定的支持者之一。 “感谢你的认可，拉瑞恩。”见货物全部卸下后，迪恩才安心的转头和她聊了起来。 “想要dcap运行的更流畅，以及调用更多的资料。那我们就需要对它进行升级，以前的服务器已经无法负担这样的工作了。” 扬斯敦初审法院之前也有服务器，但那是十多年前的老古董。只负担几台电脑运行dcap勉强可行，但加入整个法院的电脑以及将来的联网功能那就不够用了。 说来迪恩自己换壳的“多收租”软件，之前也是从法院的老服务器上下载数据。为了自己的钱景考虑，他也更希望法院对服务器进行升级。 毫无疑问作为系统开发者，初审法院的硬件升级工作也将由他来负责。 当然这些硬件都已经提前调用和采购好，这方面的工作不是他一個学生能插手的。 甚至在很多人看来，迪恩开发的软件能得到正式应用已经非常不易了。这可是法院，一家公职机构，哪怕它是一家不起眼的地方小法院。 服务器和硬盘搬运进机房后，迪恩就和ibm派来的技术人员，开始搭建工作站。 其实主要是ibm的人在架设，他在一旁辅助。迪恩虽然也懂个大概，但这是难得学习的好机会，当然要多了解一点。 工作站的搭建并不复杂，硬件就位后加上调试，半天就差不多了。剩下的时间，都是迪恩在和ibm的人讨论网络技术相关的问题。 “迪恩，很难想象在扬斯敦这样的地方，会有懂计算机的人才。不，你是天才。” “鲍勃，感谢你教了我这么多。我还在学习，计算机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 “伱说的没错，迪恩。”鲍勃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计算机确实深奥又令人着迷，不过你想更一步的话，我建议你去加州、去硅谷。那里有更广阔的天地，扬斯敦或者说整个俄亥俄，都太小了。” “加州...硅谷...”迪恩神色向往，“计算机的圣地。” “没错，圣地！”鲍勃笑着点头致意后，就离开了机房，他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好吧，是个不错的主意。但在那之前，先把dcap搞定吧。”迪恩又埋头开始调试软件。 在此后的两天里迪恩基本都泡在了机房，终于在第三天上午，所有的一切都迈上了正轨。 在工作站里输入了最后一行命令后，迪恩轻轻敲下了回车键。 滴，随着服务器上绿色的信号灯一个个亮起，他终于大大的松了口气。 和这里的工作人员交接了注意事项后，迪恩就来到了三楼维特法官的办公室。 “维特法官，dcap已经就绪。”进门第一句话，迪恩就报告了这则消息。 “我已经看到了，噢~”维特法官在电脑上敲了几下，“它们流畅的令人难以置信。” “您的认可，就是我最大的荣誉。”迪恩笑着行了一个绅士礼。 “好吧，看来我们的天才学生，已经迫不及待要得到他的奖励了。”心情不错的维特法官，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张支票。“拿去吧，这是你应得的。” “感谢您的慷慨。”迪恩没有推辞，他欣然的收了下来。 三千美元总算全部到手了，对于开发一套办公系统而言。它虽然不多，但至少是对迪恩付出知识的一种认可。 “对了，迪恩。如果dcap系统后续维护不错，说不定它会得到俄亥俄其他地区法院的青睐哦。” 在迪恩即将离开之际，维特法官突然若有所指的提醒了他一句。 迪恩目光一闪，他当然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更多的三千美元，不，下一个客户想要dcap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维特法官，我的学校就在克利夫兰。dcap在使用过程中有任何问题，我一个半小时就可以赶到。” “good！”维特法官很满意迪恩的态度，“我会向州里推荐这套系统的，你的推荐信也随时可以过来取。” “您是一位正直善良的女士。”迪恩客气的点点头后，才悄悄的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维特笑了笑后，就继续兴致勃勃的研究起了dcap。 她需要尽快熟悉它，然后向最高法院的大法官郑重的介绍它。她最终采纳了迪恩的dcap，可不仅仅是因为惜才，又或者是这套系统有多么的重要。 谢丽尔.维特是扬斯敦初审法院经验最丰富的法官没错，但俄亥俄的法官不是终身制。 如果想要连任，甚至更进一步去上一级的上诉法院，以及州最高法院。没有自己的优势或者政治资本，仅依靠经验的话，这无疑太虚无缥缈了一些。 她需要一个亮点，就好像总统候选人需要一个议题一样。在每次会议或者演讲上，谢丽尔.维特就可以拿dcap作为自己的政绩。 尤其是dcap越成功，应用的范围越广，那么她的亮点就越引人注目。 三千美元是生意！她许诺推广dcap，以此换来迪恩对这套软件的全力支持，进而让她的政绩更加闪亮，也是生意！ 如果迪恩够聪明的话，他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第41章 混球 “先生，在这张表里填写您要申请的公司名称、注册地址等信息，然后缴纳45美元即可。如果顺利的话，一周后您会收到联邦政府的回执。”市政厅的服务窗口里一位白人女文员，递给了迪恩一张表格。 迪恩拿起表格看了看，上面都是一些基本信息的填写栏目。“除了这张表格，我还需要准备一些其他东西吗？比如机构的审查这些。” “不需要”白人女文员无所谓的摇摇头，“一张表格以及手续费就是全部的工作，之后联邦政府会邮寄给您注册证书、公司执照、公章等文件，有了它们您的公司就可以合法经营了。” “ok~”迪恩耸耸肩，这比他想的还要简单。 “嘿~，请不要趴在窗口。如果需要咨询，请在黄线距离外沟通。” 迪恩拿着表格刚刚转过身，窗口的白人女文员，就大声呵斥一位挤上前的非裔。 eon，刚刚那位老兄为什么可以？” “我再强调一次，请站在黄线外，否则我会让安保人员来和你沟通。”白人女文员拿起身边的内线电话，随时准备拨给安保。 “ok~ok~，我站在外面…”非裔骂骂咧咧的往后退了几步。 正趴在书写台上填写表格的迪恩，对这一幕早已见怪不怪。种族平等的口号喊了那么多年，但从来没传到过俄亥俄的乡下。 随手在表格中公司名称那一栏里，写下了“电脑办公系统”几个字。迪恩公司的名字就算定下了，字母缩写cos。 反正只是一个皮包公司，起什么样的名字并不重要。 自从在维特法官那里得到暗示后，迪恩就有了这样的打算。 想要和其他公职机构打交道，想要把dcap当作一件产品卖出去，那么披上公司这样的外衣就非常有必要了。 总不能让堂堂的行政机构和一位学生谈合作吧，那太儿戏了。 除了cos，迪恩另外也替“多收租”注册了一家公司。 这只是一个预防性的注册，当迪恩从房东那里赚取的收入超过一万美元时，他就需要考虑缴税的问题。 所以与其到时候想盘外招，还不如现在准备好预案。至于多收租公司的经营范围，当然是信息咨询公司。就和那些背景调查公司一样，合情合理合法。 把表格填好又交了90美元的手续费，迪恩就拿着受理单离开了市政厅。 俄亥俄虽然偏僻了一点，但它有一個好处，那就是没有公司所得税。 美利坚的企业税除了最基本的联邦税，还有因州而异的州税。在刚刚过去的里根政府时期，联邦企业税已经精简为四档。 最高不超过30%，最低档15%，当然以迪恩现在的小打小闹，他的税率基本锁定在了最低档。 除了联邦这一层税，他在俄亥俄经营公司不再需要缴纳任何企业税。这也算是铁锈带为了吸引资本，而颁布的优惠性税法。 摇身一变成为两家公司老板的迪恩，第一时间就打了个电话给苏西。 “苏西，我已经完成了对多收租的注册。在备用电话那一栏里，我填了你的号码。” “等等，为什么是我的？”苏西有点发懵，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on，你可是我的合伙人。我不在杨斯敦的时候，你负责和那些房东沟通。” “合伙人？你注册的公司里有我的股份？还有‘不在杨斯敦’是什么意思？”苏西越听越不对劲。 迪恩站在路边的电话亭里趁周围没人的时候，随口把嘴里的口香糖吐掉，然后才慢悠悠的解释道。 “合伙人关系不一定需要纸面上的证明，你的《房东手册》可是实实在在录进了多收租公司的软件中了。 作为经营者之一，当我在克利夫兰上课的时候，伱负责接待一下我们的客户不是应该的吗？” “啊哈~！”苏西总算听明白了，“所以这公司不仅没我的份，它还会从我收入中抽成30%，然后我还需要免费承担客服的角色？！” “苏西你总是那么聪明，太聪明的女孩，可不容易吸引男士的青睐。”迪恩很喜欢和聪明的苏西相处。 瞧，甚至不用自己解释，她就明白了迪恩的想法。 “迪恩，你不仅是一个混球，而且还是一个比葛朗台还吝啬的混球！另外我是不婚主义者，所以不需要男士的青睐，谢谢！” “苏西你不是第一个这样形容我的人，但事实证明我比其他人要靠谱的多。至少我会信守承诺，还能为你提供更大的平台，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不是吗？ 倒是我没想到你是个不婚主义者，你从没和我说过这个话题。很棒！苏西，我尊重你~” 哇哦~，竟然是个不婚主义者，迪恩有些蠢蠢欲动。 “f*ckyou，迪恩！”苏西气的就想挂电话。 “等等，苏西，我还有一句话想说？”迪恩拦住了她。 “what？” “我想吃海鲜意面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啪！ 回应他的是重重的挂断声。 迪恩耸了耸肩，他就当她答应了。 还有几天迪恩就要开学了，接下来他的精力要放在转学上。无论是dcap，还是多收租，都需要有人分担一下工作。 dcap还好说，迪恩已经完成了大部分工作。剩下的只是日常维护，这个他每周跑一次杨斯敦就足够了。 多收租有点麻烦，因为它随时可能收到潜在客户的咨询。迪恩没那么多时间应付这些琐事，这时候苏西就成为了最佳人选。 她想要尽可能多的卖出自己的《房东手册》，那么在和潜在客户沟通时，就是最佳的推销时机。 如果由她把每周需要委托调查的名单汇总给迪恩，那么这将大大减轻他的工作量。 当然为了睡服苏西，迪恩还需要多吃几次海鲜意面。 … “黛比，就像我之前说的，你和你的朋友们完全可以胜任网站编辑的工作。想一想，把自己感兴趣的校园新闻或者社区新闻筛选出来，然后编辑到普莱斯列表上分享给更多人，这不是一件很酷的事吗？” “可是我记不清那些复杂的代码？”黛比对自己有些不自信。她当然喜欢把各种八卦贴出来，然后在校园里听身边的人围绕它们讨论的那种成就感。 但让她打打字还行，至于怎么把这些文字合理的排版到普莱斯列表上，她就无能为力了。 那些枯燥的代码，每当要面对它们时。黛比情愿去教室上课，尽管那个教授可能在她的黑名单内。 “不，黛比，代码的事情不需要你去做。”迪恩指了指她身边的杰瑞，“关键时候，我们的杰瑞可以分担这部分工作。” “嘿~迪恩，这可是你的网站。”在沙发上看电视而无辜躺枪的杰瑞，立即抗议道。 “只需要敲几个代码就行，这很简单不是吗？我教过你的。”迪恩拍了拍杰瑞的肩膀，“当然作为补偿，每周你可以任选一款市面上已经发行的电子游戏，不限平台。” 杰瑞的表情有些纠结。 见状迪恩立即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我那里还有几期珍藏的《阁楼》和《shaved》，一览无余的那种。“ “成交！”杰瑞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先说好，不要把破解的游戏和模拟器上传到普莱斯列表上。我可不想在课堂上众目睽睽之下，被警察带走。”迪恩怕他整活，又特地关照了一句。 eon，普莱斯列表上传的速度太慢了。我有软盘，迪恩。”杰瑞压根瞧不上普莱斯列表的网速。 “好吧”迪恩耸耸肩，“总之黛比负责文字编辑，杰瑞你负责把它们搬运到普莱斯列表上。当然我也会一直关注它，不过杨斯敦板块需要你们帮忙看着点儿。” “放心吧，迪恩，我喜欢这份工作。”黛比对此抱有很大的热情，她觉得这比在学校上课有意思多了。 “很好，黛比，你找到了财富的密码。”迪恩喜欢主动的人，“对了黛比，你再帮我看看学校里有没有人对计算机比较感兴趣，适当的时候也可以让他们帮忙维护一下不同的内容板块。” 现在的普莱斯列表很简单，并不需要迪恩花费太多的精力去管理它。 作为服务型分类信息网站，用户的参与才是它的核心。分类的bbs帖子、求租招租广告、寻人寻物、闲置物品交易、工作分享等等，全部是由用户在发起并讨论。 迪恩平时的工作，也只是维护一下网站秩序。甚至再过一段时间，普莱斯列表还会接受公众投稿，把新闻板块也交给用户。 这样的话就可以把普莱斯列表的运营成本降到最低，反正暂时是免费的非营利性网站。随便怎么折腾，这一切他说了算。 在迪恩的规划中，几年之内普莱斯列表的员工都不需要超过10位。主要的成本支出也仅仅是服务器以及人工而已。 这花不了多少钱，他完全承担的起。 第42章 克利夫兰 “迪恩，到了学校有任何事情记得打电话回来。”瑞秋姑妈搂着迪恩，十分不舍的用脸颊靠了靠他。 “嘿~瑞秋，有我这个老爹在，迪恩不会有任何事。”靠在车门旁的皮特，觉得有必要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 “皮特，你不给迪恩添麻烦那就已经是上帝保佑了。”瑞秋姑妈无情的把他打落尘埃。 eon，瑞秋，之前那只是意外。”皮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尊严，被严重忽视了。 “好了，老爹、瑞秋姑妈~”站在两人中间的迪恩不得不打断他们，“我只是去克利夫兰上学而已，那儿离扬斯敦也只有70英里，按照老爹的速度甚至用不了一个小时。” “great！迪恩，还是你了解老爹我！”时速一百公里而已，皮特表示自己开着卡车也能轻松做到。 “yeah~然后被警察以超速的罪名再逮捕一次吗？”瑞秋姑妈每次总能戳到皮特的痛处。 “ok，我们需要尽快出发了。”在皮特反驳之前，迪恩已经请先一步把行李扔进了汽车后排。 如果继续在这里进行家庭式告别的话，他敢保证最后皮特和瑞秋姑妈一定会吵起来，这种事过去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 见皮特和迪恩准备上车，瑞秋再次露出了慈爱的目光，“迪恩，godblessyou~”。 “姑妈，休假的时候我会回来的。”迪恩坐进后排，朝瑞秋他们挥了挥手。 这一次依旧是弗兰克开车送他回学校，就像当初接他回来一样。 至于为什么不让皮特开车？他倒是想，但无论是瑞秋还是弗兰克都第一时间否决了。 拜托，他的酒精治疗课程还在上呢。如果不想再进一次监狱的话，副驾驶就是他最好的归宿。 虽然已经快一月底，但扬斯敦的街道上依旧到处是积雪。迪恩他们的汽车慢吞吞的驶过街道，向城南的密尔溪公园而去。 透过雾蒙蒙的车窗，迪恩可以看到社区里家家户户门口都有一棵桃树或者苹果树。从路口看去，它们一排排整齐的立在马路边，就像列队的士兵一般。 尽管天气寒冷，树梢的叶子显得枯败萧条。但从精心修剪过的枝条就可以知道，它们被照顾的很好。 在扬斯敦也就只有城南和城西还保持着良好的社区风貌，往北边一点很多房屋的外墙比铁锈还斑驳。 “a&p超市下個月就要关门了”注视着窗外的皮特，突然坐直身体把目光锁定在了不远处的麦古菲广场。 那里有伍尔沃斯快餐店、麦克罗里五元店、休斯鲜肉店、斯特劳斯百货，以及大家都会去的a&p超市。 “为什么？”在迪恩印象中麦古菲广场的购物中心，几乎是城南人生活的主要枢纽。 “因为这里没有希望了。”开车的弗兰克平静的解释着，“没有工作，就没有消费，城南的白人都在向西迁徙，或者干脆离开这里。仅仅依靠政府的福利支票或者食品券是无法支撑这样一座购物中心的。这个月是a&p超市，下个月或许就是斯特劳斯百货了，谁知道呢？” 灰蒙蒙的天空下，积雪中的扬斯敦似乎在发出垂死般的呻吟。它在慢慢死去，迪恩感觉到了。 汽车从密尔溪公园附近驶上680号州际公路，从这里到克利夫兰将会是一片坦途。 “迪恩，我听说你正在为转学做准备，而且是加州的斯坦福？”弗兰克一边开车，一边和迪恩闲聊起来。 “是的，弗兰克叔叔，那里有全国最好的计算机专业。”迪恩明白，普莱斯列表的未来不在俄亥俄，网络的未来也不在俄亥俄。 “加州，那是一个好地方。”弗兰克语调轻松，“至少那里阳光充足，比俄亥俄更容易让人接受。对了，在去那里之前，你或许可以找瑞秋聊聊。我想她会给你一些特别的帮助。” “瑞秋姑妈？”迪恩一时间没有搞清楚这其中的关联。 倒是皮特意外的看了一眼弗兰克，“你比我想的要大度，弗兰克。” 弗兰克无所谓的笑了笑，“迪恩能上大学是好事，瞧瞧，整个美利坚有学位证的人甚至不足100万。只要迪恩能成为其中一个，他就可以在任何一个州都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 而不是像我们一样只能选择搬家工人或者卡车司机这样的粗活，也不用只能在渐渐缩小的城南白人社区折腾，他也不应该被贴上‘白垃圾’或者‘乡巴佬’这样的标签。” 皮特沉默的拍了拍弗兰克的肩膀，“孩子们确实应该比我们走的更远，见鬼，扬斯敦的黑人比例都快和白人比例持平了。我可不想和‘福利婊子’们做邻居，他们根本就不愿意工作，是彻彻底底的懒鬼。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依靠政府的福利支票度日，那我宁愿给自己脑袋来上一枪。” “哈哈，皮特，我可听说伱在致命诱惑酒吧，被一个黑人女性强吻了。” “motherf*cker！能不能别提这事儿了！” 说说笑笑中，一路飞驰的汽车已经快速的接近目的地，迪恩甚至已经能看到克利夫兰市中心最高的建筑keytower。 这座大厦高288米，是俄亥俄州的最高建筑。它被作为城市中心而设计，甚至现在还没完工。 “迪恩，其实克利夫兰也不错。我以前每天都会经过这里，空闲的时候西市是我的最爱，那里有令人忍不住吞口水的糕点店。当然姑娘们也比扬斯敦的更诱人，不过可惜有一点它和扬斯敦相同，那就是慢慢衰败了。”见到熟悉的克利夫兰，皮特不由想到了往日的光景。 瞧瞧这城市规模，瞧瞧这健全的基础设施，这他妈的才叫大都会！ 克利夫兰虽然也逃不过铁锈带的命运，但至少它还有大都会的框架。近60万的市中心居住人口，130万的大都会区域人口，也让这里看起来繁华了太多。 而且和产业结构单一的扬斯敦不一样，克利夫兰闻名的不止重工业，艺术、医疗、体育、金融都是它经济的主要组成部分。 抵达人来人往的市中心，连带着迪恩的心情都轻快了许多。足够大的城市，足够多的人口，也意味着足够多的财富。 克利夫兰州立大学位于凯霍加河河东，凯霍加河从南到北把克利夫兰一分为二，河东的这片区域有全市闻名的大学城。 凯斯西储大学、克利夫兰艺术学院、音乐学院、约翰卡罗尔大学等13所大学都在这一片区域，最富盛名的凯斯西储更是俄亥俄顶尖的私立大学。 此外因为紧靠伊利湖的原因，克利夫兰植被茂盛。放眼望去整片大学城都被隐藏在了树林中，难怪它还有“森林之城”的别称。 汽车停在切斯特大街，克利夫兰州立大学的门口，迪恩下车背上自己的行李，又拎起那台被打包好的康柏电脑。 “老爹，弗兰克叔叔，剩下的我自己搞定就行。”迪恩虽然对这里还没什么深刻的印象，但学校的大概布局他还是知道的，至少找到自己的宿舍没问题。 “好吧，迪恩，你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一切。”乐观的皮特非常相信自己的儿子。 “迪恩，有事情记得打电话。”弗兰克向他比划了个手势之后，双方就挥手告别。 看了眼灰扑扑的学校大楼，迪恩背着背包穿过教学楼独自向东边的第三十大道走去，他的宿舍在那里。 克利夫兰州立大学虽然比较年轻，但面积一点也不小。占地84英亩，约三十几万平方米。 迪恩的宿舍在学校偏东北方的芬恩塔附近，那里有很多栋集体单元房。 家庭条件一般的迪恩，自然也选择了申请学校宿舍，他可没有额外的钱去外面租公寓。 不过说到钱，这一次回到扬斯敦迪恩算起来收获也是不错。 利用mci电话公司的漏洞他总计赚了11000美元左右，另外维特法官也给了他一张3000美元的支票。 还有多收租软件从房东那里收割来的3800美元，所有的加在一起17800美元，这就是迪恩这一个多月的收获。 当然因为普莱斯列表的网费和服务器支出，他也支付了美联网近1500美元的账单。 所以现在迪恩账户里可动用的资金大概有16000美元，这就是他的全部资产了。 钱还是得省着点花，克利夫兰将是普莱斯列表的下一个目标。相比于扬斯敦，它的人口有了质的飞跃。 就在迪恩埋头思考未来的打算时，学校行政楼门口一位熟人拦住了他。迪恩抬起头就看到一颗聪明绝顶的脑袋上，为数不多的几缕灰白色头发正在寒风中左右摆。 “迪恩，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你寄给我的信，我已经收到了。方便的话，聊两句？”米勒教授抱着书本笑眯眯的看着他。 第43章 新的任务 在美利坚对于很多高中毕业的学生而言，本科申请并不是“最终决定”。 转学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不喜欢、不合适、地处偏远、学校资源有限等等都能成为学生转学的理由。 虽然转学的录取率比初次升学录取率低了一些，但在美利坚每年依旧有大量的学生通过转学进入了自己的梦想学校。 而对于转学制度，美利坚任何一所大学都持开放态度。只要你符合条件，那么你就会被纳入录取的行列。 并且在你完成四年学业或者通过学分拿到学位证书时，毕业证书和其他通过入学考试录取的学生不会有任何区别。 换句话说就是无论你通过何种方式进入了哈佛或者耶鲁，入学考试、转学、商业赞助或者其他方式都无所谓，在你毕业时你都是一名根正苗红的哈佛或者耶鲁的毕业生。 迪恩想去斯坦福是早就打算好的事，他擅长计算机技术，甚至现在已经通过它们赚钱了。 所以为了获得更好的资源，如学习环境、人脉、产业资源等，斯坦福所在的硅谷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那里的创业氛围和日渐腐朽俄亥俄不同，硅谷正在蓬勃发展，并即将进入起飞的快车道。 所以为了搭上互联网的第一班车，迪恩需要到斯坦福去。 斯坦福的转学申请通道每年开发两次，春季申请和秋季申请。 春季申请报名时间在10月到11月，12月公布录取名单，然后来年春季入学。 秋季申请是主要的招生学期，一般在2月到3月中旬报名，五六月份公布录取名单，然后在9月入学。 以迪恩目前的情况看，无疑秋季入学最适合他。现在已经是一月底，再过一个多星期他就可以向斯坦福报名了。 当然转学并不仅仅是提交申请，然后等待录取那么简单。在报名后，他还需要准备大量的材料。 申请文件、教学大纲以及课程描述、完成推荐信教授布置的作品、个人简历、保持高gpa并提交成绩单。 而这其中一部分工作需要迪恩的教授协助，所以为了不耽搁自己的转学申请，迪恩在一周前就已经写了封书面信给到了米勒教授。 他是迪恩主修专业课程的老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第一封教授推荐信应该是由他来写。 刚进入校园，就碰见了米勒教授，迪恩也有些意外。 “米勒教授，我也很高兴在返校的第一天就见到您。” “伱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所以一切都没事了吗？” 米勒笑着伸手示意迪恩到行政大楼边上的门廊下站会儿，这個地方太冷了。每当寒风呼呼的从他光亮的脑壳上扫过时，米勒都怀疑自己明天会不会感冒。 “yeah”迪恩耸了耸肩，“如您所见，一切顺利。父亲也已经回家了。” “good”米勒欣然点点头，他不愿意看到一个天才学生就此消沉下去。 现在迪恩回到了学校，并且家中的事情也有了不错的结局，这一切都让米勒教授心情变得轻松。 “在信中你说想转学去斯坦福？”米勒夹着书本和迪恩沿着布满积雪的花园慢慢远离行政大楼。 “是的，经过了一个学期的考虑，我发现自己更喜欢计算机技术。所以我觉得斯坦福或许是一个更适合自己的地方。当然，我并不是教授您的课程没有吸引力，我只是…” “ok~ok~”米勒压了压手，示意他放轻松。“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孩子，你也一直在为此努力。这很好，不是吗？” 米勒的宽容和鼓励让迪恩心中微暖，“没错，我很喜欢它们。” “这就足够了”米勒摊开手肯定道，“迪恩，任何人都有追求进步的权力。当你告诉我你准备转学去斯坦福的时候，我心里甚至有一丝骄傲。 我的学生以无可挑剔的成绩和品行，进入了全美最顶尖的学府，这也是对我这个做老师的肯定。我想任何一位称职的教授，都会鼓励自己的学生有机会就去更好的学校，不要犹豫，也不要怀疑。” 迪恩不知道是不是全美的教授都像米勒这样，但至少这一刻他为拥有这样的教授而感到庆幸。 “米勒教授，您的鼓励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转学的推荐信，后面可能还要麻烦您。”既然话题到这了，迪恩也没扭捏，他立即邀请米勒为他撰写一封推荐信。 “这完全没有问题”米勒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对了关于转学，迪恩你的gpa已经足够了，甚至会成为亮点。 不过想要拿出作品打动斯坦福招生办公室的人，你还需要好好规划一下。” “关于这方面，教授您有什么建议？”迪恩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他也想听听米勒教授的经验之谈。 “收到你的来信后，我就留意了学校最近所有的研究类项目。正好…”米勒从手中的书本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了他，“oneclevnd开发项目，它是由凯斯西储大学发起的一项计算机协同倡议。旨在连接整个俄亥俄州东北部的非营利机构，并通过宽带网络实现彼此间的大规模协作。 克利夫兰州立大学是成员之一，我们分配到的任务是为这套系统开发即时通信工具，以方便各大机构间更快速高效的沟通。 我想它们可能适合你，所以就向克拉克先生推荐了你的名字。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办公室找他聊聊，并尽早定下来。你知道的，转学时间其实非常紧张，在五月份之前你需要搞定一切。” 老实说迪恩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米勒教授竟然真的为他准备好了课题作业。 协同办公软件？即时通讯工具？这方面的经验迪恩还真有一点，他为杨斯敦法院开发的dcap也算是一种协同工作软件，尽管它的规模要小了很多。 不过这次的任务是即时聊天工具，它虽然有点难度。但因为是在系统内工作而不需要面向大众，所以总体来说应该在迪恩的能力范围内。 “米勒教授，您是一位正直、富有爱心、且负责任的教授，学院应该聘请您为终生任职教授。”迪恩收起文件后，也顺手送上了一记马屁。 “哈哈，迪恩，或许再过两个月我就如愿以偿了。”心情大好的米勒告诉了迪恩他即将升职的消息。 一旦米勒被评级为正教授，那就意味着他拿到了美利坚的“铁饭碗”。除了刑事犯罪或者学术不端，否则这份工作他能一直干到退休。 在美利坚正教授的年薪平均在9万美元左右，这不包括研究经费、咨询服务等额外收入。 现在美利坚人的中位数年薪也就不到两万美元，毫无疑问正教授这一职业是名副其实的社会精英。 “恭喜您，米勒教授，这是您应得的。”迪恩也为米勒送上了一句祝福。 eon，迪恩，下一个目标斯坦福！”米勒教授笑着向他挥挥拳，就夹着书本离开了校园。 扫了眼手里的文件，迪恩耸了耸肩。好吧，又多了一个任务。 不过为了拿到斯坦福的录取通知书，这些工作都是值得的。 一缕寒风呼啸而过，刮的他手里的纸张哗哗作响。迪恩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妈的，克利夫兰比扬斯敦还冷。 虽然已经开学，但克利夫兰州立大学校园内的却并没有多少学生行走。迪恩猜测他们大多躲在了自己的宿舍内，这样的鬼天气，姑娘们的吸引力都直线下降。 紧了紧背包的肩带，迪恩继续向学校东边走去。芬恩塔附近的宿舍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作为学校最古老的建筑。虽然经过了几次翻修，但从外面看它还是显得有些破败。 好不容易顶着寒风抵达自己的公寓楼，迪恩总算松了口气。来到二楼还没进门，他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迪恩推开门，自己的舍友西蒙正裸着上身顶着牛角盔，疯狂的舞动身体。 “wtf？” “嘿，迪恩eon，一起嗨~”胸毛旺盛的西蒙见开门的是迪恩后，立即热情洋溢的邀请他加入进来。 第44章 鄙视链 “西蒙，我只是离开了两个月不到，你他妈的就改吸叶子了？”迪恩把电脑和行李放下，就忍不住开始口吐芬芳。 这家伙光着上身也就罢了，最辣眼的是他用马克笔在胸前画了两个鸡蛋夹着一根热狗的图案。 好吧，别致的图案、光溜溜舞动着的上身、牛角盔，以及音响里迈克尔杰克逊的《bad》。 迪恩怀疑他是在姑娘身上失利了，才用这种独特的方法为自己打气。嗯，为那根热狗打气。 eon迪恩，医生说狂欢有利于减轻精神上的压力。来吧，和我一起，向我们的老二致敬！”西蒙还记得迪恩是因为精神原因才提前休假的，正好现在两人一起开场派对，说不定什么问题就都没有了。 “我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我们宿舍一定会收到其他公寓的投诉。”迪恩走到窗台边，把音乐声调小了一点。 “去他的狗屎！”西蒙把牛角盔往床上一扔，“整个学生中心近一千套公寓，但是你猜总共住了多少人？不到600人！哈~芬恩塔附近都快成为鬼城了。” 迪恩拎着电脑走到窗台边耸了耸肩，“谁让我们学校在河东非洲呢，而且克利夫兰城区的空房子也太多了。” 凯霍加河把克利夫兰一分为二，大家习惯把两块区域称为河东或者河西。 和杨斯敦一样，克利夫兰的河东也基本都是以黑人社区为主，而白人和其他欧洲移民则多居住在河西。 于是本地人戏称凯霍加河上的大桥，是世界上最长的桥。 因为它一头连接着欧洲，一头连接着非洲。 很不幸大学城就在河东，于是一些家庭条件不错的白人学生，都纷纷离开校园，选择在河西租套公寓。 再不济也要在河东仅存的白人社区找個地方住，恰巧随着人口流失，克利夫兰城区有大片的空房子。 于是州立大学的学生宿舍反而成为了入住率最低的地方，这里除了贫穷的白人学生，其他什么人都没有。 至于为什么也没有非裔？拜托，这个年头能高中毕业的黑人学生都少之又少，更别说大学了。 不过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那就是迪恩他们随便怎么折腾，都没人管。 “迪恩，自从你走了之后，我都快无聊的发疯了。”随意找了件衣服套上，西蒙就从床上蹦了下来。 “如果你说的是陪你去凯斯西储大学勾搭妹子，那我情愿在家休假。”迪恩还记得上次两人兴冲冲的过去，结果没说两句就被校警当作混混赶走的经历。 对面的兄弟会更是放出话来，再有垃圾学生去骚扰他们的人，兄弟会不介意给他们点教训。 是的，凯斯西储大学里的学生虽然有点书呆子，但他们有自己的骄傲。 作为全美top40，排名快200的克里夫兰州立大学在他们眼中就是垃圾大学。 瞧，鄙视链在哪都有。 eon，迪恩，这次我们不去凯斯西储大学，我们去克利夫兰演艺中心。”西蒙并没有放弃勾搭顶尖私立大学女学生的野望，相反他把目标放在了门槛更高的演艺中心。 “等等”迪恩放下手中组装到一半的电脑，“你说的是克利夫兰演艺中心？那个五大交响乐团之一的克利夫兰交响乐团所在的演艺中心？” “没错！”西蒙见到迪恩惊讶的神色，终于得意的打了个响指。这个逼总算被他装到了，他就知道迪恩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伱哪来的钱？motherf*cker，你不会去卖屁股了吧？西蒙~”迪恩不得不怀疑的看了自己舍友一眼。 据他所知克利夫兰演艺中心的门票，最便宜的席位都要125美元以上eon，这个数目够他们在学校里生活半个月了。 更何况听西蒙的意思，似乎他手里还不止一张票。 “f*ckyou！迪恩，你才是基佬~这两张票是我从凯斯西储大学那些书呆子们手中搞来的。”西蒙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门票，炫耀的甩了甩。“听见了吗，迪恩？这就是优雅的交响乐。” “oh~shit！西蒙，不得不说你让我刮目相看。”迪恩把票拿过来端详了一会，确实不像假的。“那些书呆子，为什么把票给你？” “这不是免费的”西蒙把票夺过来收好，“这是我用两本麦当娜的写真从他们手里换的。凯斯西储的学生总是能拿到打折的门票，谁让克利夫兰演艺中心有他们的一份捐助。” 克利夫兰演艺中心就坐落在凯斯西储大学边上，那里众多的奢华演出礼堂之所以能建成，离不开凯斯的资助。在美利坚，私立大学一般都不缺钱。 “西蒙”迪恩认真的看向自己的舍友，“我现在终于相信你是来真的，而不是玩玩了。motherf*cker，你竟然舍得把麦当娜的写真拿出来交换？我已经能想象你失去了它们，而打不出飞机的痛苦表情了。” “迪恩！还是你了解我！现在知道我不是开玩笑的了吧？”西蒙举起手，迪恩默契的给了他一个击掌。 “不过虽然有了门票，你确定凯斯的女学生就会过去？她们也不见得就喜欢沉闷的交响乐。”迪恩依旧对西蒙的野望抱有怀疑。 西蒙闻言却自信的笑了起来，“迪恩你还是不了解这些私立大学的学生，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上流。他们就是不喜欢也会偶尔去听一次交响乐，这样的话在以后的面试中，他们就能和那些大公司的面试官聊聊主流的审美问题。这会帮助他们更快的融入各种精英圈子，以及博得面试官的青睐。” “那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一定会去下周四的演出。”迪恩指了指他口袋中的门票。 “那是因为下周四的演出，是克利夫兰交响乐团和音乐学院学生的联合表演。作为交响乐团的乐手，也作为音乐学院的教授，每个月总会有一次这样的安排。而凯斯和音乐学院素来交好，尤其是两个学校的姐妹会经常一起组织各种活动，所以这种演出她们一定都会到场。”西蒙得意的眨眨眼，大学城的事逃不过他的耳朵。 “好吧西蒙，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也想看看凯斯的乖乖女和音乐学院的天之娇女，到底和普通女孩有什么不一样？”迪恩还真没去过听过交响乐，此外他也想知道国产车与国产车之间的差别。 见迪恩又在忙活手中的电脑，西蒙不由好奇的凑了过来。 “迪恩，我现在怀疑卖屁股的那个人是你~！”西蒙指着他手里的电脑神情惊奇，他虽然没有电脑，但也知道这玩意最便宜的都要五六百美元。 迪恩的家庭和他差不多，都不算宽裕，这种昂贵的机器可不是他们这样的穷学生能买的起的。 “50美元，从一群搬家工人手里买的。”迪恩得意的笑了笑，白嫖这种事，他最喜欢了。 “oh~shit！这群傻大冒在哪？一定要介绍我认识一下，迪恩！”西蒙没有电脑，但不代表他不知道这玩意的好。 克利夫兰大学也有计算机课程，虽然存在感很低。但西蒙也会在空闲的时候跑到机房去玩两把电子游戏，或者在bbs上和别人对线。 现在看到迪恩用区区50美元就搞了一台，他当然心动了。 “这样的机会可不是每次都有，不过我会留意的，有合适东西会帮你留下来。”迪恩接通电源发现电脑一切完好。 不过宿舍里虽然有电话线，但却没开通网络服务，所以迪恩现在干不了什么活。等会得打个电话给美联网那里，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迪恩，你的电脑里有《鹅罗斯方块》吗？最近这款游戏很流行。”西蒙已经迷上了这款游戏，它简单却极具趣味性。 迪恩耸了耸肩，“我的电脑里一款游戏也没有，它只有枯燥的代码。” eon，迪恩，不要再成为书呆子了。你之前为什么精神压力大？照我说就是因为你学习太认真了。要想有一副棒身体，我们就需要从坏小子做起。”西蒙极力怂恿迪恩和他一起做坏学生。让他老老实实的上课，那样的日子他都怀疑自己能否坚持到大学毕业。 “过两天我们去西市转转，看看能不能淘一台老式电脑回来。这个圣诞节在家，我赚了笔外快。” “所以，这台电脑是为我准备的？”西蒙不可置信的问道。 “没错，不过空闲的时候你也得帮我点小忙。”迪恩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猜测。 “oh~shit！迪恩，你他妈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f*ckyou！我只对漂亮女孩感兴趣，你离我远点，死基佬。” “好吧，我给过了你机会了~”西蒙又愉快的随着音乐舞动身体。 “不过西蒙，在我们买电脑之前。你先和我说说凯斯西储学生拿到打折门票的事，还有对方的计算机专业。” “你对这个感兴趣？” “不，我只是觉得它们和我最近做的小玩意有点关联，也许能派的上用场。”迪恩摊了摊手，就继续开始敲代码。 虽然没网，但不影响他敲代码，那款自动抓取软件他还没搞定呢。 ---- ps：再过度几章，会稍稍加快节奏进入商业剧情，开始走上发家之路。 第45章 模范工程 “米勒教授说，你对oneclevnd这个项目比较感兴趣？” “是的，我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试一试。克拉克先生，我在扬斯敦为当地法院开发了一套办公系统，从形式上看它也算是协同软件的一种。” 教务长办公室里，迪恩正在向克拉克毛遂自荐。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他还把当初开发dcap的项目书拿了出来。 “哇噢~”克拉克翻了翻项目书就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迪恩，“它们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不是吗？” “事实上，它已经被正式应用了。”迪恩耸了耸肩。 “好吧，等我几分钟。”克拉克放下规划书，然后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大概说了几句他就点点头放下了电话，“迪恩，不得不说，你再次让我印象深刻。扬斯敦那里对你的评价不错。” 想要验证迪恩说的是否是事实，其实很简单，他只需要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那么克拉克先生，关于oneclevnd...” 克拉克从桌上的文件夹里翻了翻，然后递给他一份文件。“本来我们已经打算请外援了，毕竟学院里没有计算机专业。不过既然迪恩你对它有兴趣，又证明了自己，那么它是你的了。” “谢谢您，克拉克先生。”拿到了一份可以增加资历的研究工作，迪恩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对了，这個项目我该找谁。我是说...州立大学这里还有谁一起完成这项工作。”既然是和其他学校联合开发，那么总有一个工作小组什么的吧。 “nothing~”克拉克抿住嘴角摊了摊手。 “what？”迪恩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像我刚刚说的，克利夫兰州立大学没有计算机专业，更没有这方面的人才。oneclevnd也只是大学城联盟内部发起的项目，为了体现一点点参与感，学校董事会认为克利夫兰州立大学总得做点什么。毕竟你总不能指望艺术学院或者音乐学院的那些学生，放下画笔、小提琴去敲代码吧？” “米勒教授说我们学校拿到的是即时通讯工具的开发任务？”迪恩尤自没搞明白学校是怎么在没有一丁点计算机技术的基础上，揽下这项任务的。 “嗯哼~”克拉克见怪不怪的点点头。 “那么如果没有我申请...学校打算怎么办？”迪恩觉得学校管理层的人神经是不是太大条了一点。 “我们已经联系好了一家软件开发公司，它会为我们开发一个样本。所以迪恩，放手去做吧。即使搞砸了也没关系，我们还有nb。”克拉克没告诉迪恩，学校甚至连定金都交了一点。 当然如果迪恩干得不错，那自然皆大欢喜。反正这年头软件公司也没什么存在感，雇佣他们花不了多少钱。 “好吧，克拉克先生，这个项目我该怎么和凯斯西储大学那里联络？毕竟这是联合开发的工作。”迪恩已经放弃了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他现在最低的期望，就是能在项目完成时，在开发人员那一栏里加上自己的名字。至少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把这份经历写进简历里了。 “ok~”说到这个话题，克拉克又递了一张名片给他。“米兰达，学生活动管理中心的负责人。所有的对外联络工作，都可以找她。” 迪恩接过名片瞧了两眼，并不是自己熟悉的人名。 “米兰达虽然刚刚加入工作，但在耶鲁时她就是学生会的理事，所以不要被她的年龄欺骗。课外活动中任何棘手的问题，她都可以轻松搞定。” “耶鲁？耶鲁的天子骄子怎么会来我们学...呃，我是说她怎么会来克利夫兰。”迪恩差点就对着自己的学校开地图炮。 “因为她的父亲马瑟，最近被调到了克利夫兰美利坚储蓄银行工作。”克拉克并不奇怪迪恩的疑问，他也很大方的给出了解释。毕竟这种事，在美利坚社会才是主流。 而作为金融业的精英，他们一般都和州内议员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克利夫兰州立大学又是一所公立学校，财政拨款受到州政府的直接影响。所以安排一个耶鲁的高材生来公立大学镀金，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好吧，我会联系她的。”迪恩收起名片，就告辞离开了克拉克的办公室。 这个项目他就当作自己的研究课题了，不过为了不影响后面的转学，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需要尽快开始。 回到宿舍，迪恩就准备给那位米兰达小姐打个电话。不过刚推开门他就看到，西蒙正霸占着自己的电脑，在捣鼓那款鹅罗斯方块游戏。 自从前两天迪恩为自己的宿舍开通网络服务后，西蒙就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把这款游戏下好了。 eon，西蒙，我的工作还没完成。”普莱斯列表克利夫兰板块的工作，迪恩还在准备中。 虽然大体的框架直接延用扬斯敦模式就行，但一些必要的内容还是需要他亲自负责。比如本地的一些新闻、服务等等，在网站正式推出前总需要有吸引别人的东西。 “ok~迪恩，我马上就好。”西蒙眼见方块已经堆到了顶上，索性直接强制切了出来。只要我关的够快，那就不算失败。 从电脑旁起身的西蒙，看见迪恩手里的文件，不由好奇的拿过来看了看。 “老兄这玩意儿确定不是一个模范工程？他们就这样把它交给伱了？” “事实上他们别无选择，哦不，他们还有nb。总之有一句话你说的没错西蒙，那就是它确实是一个面子工程。”迪恩放下东西后，就拿起宿舍的电话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hello~这里是学生活动管理中心。”一个甜甜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 啊哈~标准的美妞式发音。迪恩眉头一挑，随后就开口问道，“是米兰达小姐吗？我是迪恩普莱斯。” “没错我是米麦兰达，普莱斯同学有什么我能帮助的吗？” “克拉克先生说，我们学校和凯斯西储联合开发的oneclevnd项目联络人是你，所以...” “great！你就是我们学校的代表吗，那真是太好了。”听筒里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ah...所以我们最好见一面？” “什么？”迪恩有点跟不上她的脑回路，“米兰达小姐，其实我想问的是我需要怎么和凯斯那边联系？毕竟在开始之前，有些工作我需要和他们提前沟通一下。” “迪恩”米兰达的声音有些认真，“作为我们学校的唯一代表，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好好见上一面。你知道的，这事关我们学校的荣誉。” 来了克利夫兰州立大学快一个月，好不容易找到点事做的米兰达，对工作爆发出了极大的热情。 “嗯mm...见上一面？”迪恩不确定的问道。 “是的没错，并且越快越好，我们的进度已经落后别人了。”米兰达俨然已经进入了工作角色。 “好吧，明天...”迪恩正想回答，边上的西蒙却拿出两张门票一个劲的给他打眼色。 “呃...我是说后天，对，后天我有空。”迪恩确定的点点头，“那么我们在...” “来学生管理中心找我，迪恩，不要迟到。”米兰达直接在备忘录上记下了日期。 “当然”迪恩答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motherf*cker，迪恩，你差点错过了明天的演出。”这可是西蒙这一周最重要的活动。 “好了，西蒙，我为了你可是拒绝了一位耶律女孩的约会邀请~”迪恩恬不知耻的为自己脸上贴金。 “耶鲁女孩？”果然，西蒙被吸引了注意力，eon，别开玩笑了，他们怎么会看上我们这些乡巴佬？不过迪恩，你确定要转学去斯坦福吗？听说那里的学习任务很重，而且对学生还非常挑剔？” 西蒙有点舍不得迪恩离开，克利夫兰州立大学已经这么冷清了。如果没有了迪恩，他以后岂不是又要过上无聊到透顶的日子？ “你知道的西蒙”迪恩指了指面前的电脑，“克利夫兰大学甚至没有计算机专业。” “好吧，迪恩，你应该去追求自己的梦想的。克利夫兰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荣光，它留不下你这样的天才。” 作为俄亥俄本地人，并且就在离克利夫兰不远的阿克伦，西蒙也对克利夫兰的衰败既悲观又无可奈何。 “西蒙，别他妈再担心克利夫兰的未来了，那是政客们的事。上次你说的演艺中心、剧院、美术馆、球场这些地方的门票折扣还能再搞到吗？ 我最近要推出一个网站，我觉得大学城附近的学生应该会对它们感兴趣。” “就是你说的那个普莱斯列表？迪恩，这是一个很有意思东西。不过想要让它变得受欢迎，或许你该去找找兄弟会的人。”西蒙给了迪恩一个意料之外的建议。 第46章 C+美女 克利夫兰州立大学也有兄弟会，最著名的几个dsp、tke、stg、spe等基本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从那里走出来的毕业生遍布美利坚的各个领域，政商、娱乐、体育应有尽有。 比如俄亥俄的前州长卡尔顿就来自dsp，里根则来自tke。其他诸如ibm的总裁、温迪汉堡的创始人等商界人士也都是它们的成员。 当然这些兄弟会的总部并不在克利夫兰，这里只是全国众多分部中的一个。 但即使如此，克利夫兰州立大学的兄弟会也不是迪恩他们这样的乡下人能加入的。 这些兄弟会说白了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一起happy、泡妞、耍酷以及建立人生早期圈子关系的地方。 美利坚也是人情社会，在很多学生眼中加入了兄弟会，就相当于进入了学校的精英圈子。不管是在大学期间，还是以后毕业进入了社会，兄弟会的人脉都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助力。 所以很多学生一进入大学就迫不及待的想加入兄弟会，然而想进入兄弟会有着诸多的门槛。种种苛刻的考验不说，每年上千美元的会费就让迪恩和西蒙这样的普通家庭学生望而却步。 因而在如克利夫兰州立大学这样的公立学校中，真正加入兄弟会的学生只有30%左右。毕竟来上公立大学的学生，家里情况基本都很一般。 但私立学校这個比例就会飙升至80%左右，那里的学生是真正有钱人家的孩子。他们不差钱，家庭教育也更注重人脉关系的培养，而兄弟会就是他们进入社会前的第一个人脉圈子。 不过迪恩还是没搞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普莱斯列表，或者说那些表演门票会和兄弟会扯上关系。 “迪恩，兄弟会的生活，party虽然会占据一半，但它并不是全部。”西蒙一边精心修剪自己胡子，一边向迪恩介绍兄弟会的生活。 “除了party，他们也需要上课学习，以及进行一些课外活动。你知道的，兄弟会毕竟是一个组织，为了宣传自己的形象，他们经常进行各种课外活动。去街头给流浪汉分发食物、去福利院看望老人、或者组织孩子们去看艺术表演等等。虽然都他妈的是作秀，但这必不可少不是吗？” 西蒙尽管嘴里处处表达对兄弟会的不屑，但迪恩还是能闻到一缕缕柠檬味。 “所以这就是他们经常采购各种门票的原因？”迪恩也在镜子前穿上了一件比较正式的休闲西装。 “yeah~除此之外，兄弟会的人也是人。他们也需要讨女孩子欢心，或者和朋友一起去看场球赛。大学城别的不多，就是各种演出不缺。”西蒙刮好胡子转头见到迪恩已经收拾完毕，不禁摊开手抱怨道。 “f*ckyou，迪恩，我现在有点嫉妒你了！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年轻版的阿兰德龙。哦不，你是棕发，而且那个家伙太严肃了。 迪恩你看起来就活泼了许多，正是姑娘们喜欢的那一种。天哪，你这家伙之前当个书呆子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西蒙十分痛惜迪恩浪费了许多大好时光eon，大学不泡妞，简直是浪费造物主给予男人的那根恩赐。 “西蒙，伱要是再喋喋不休的话，我们就迟到了。”迪恩指了指手腕，提醒他注意时间。 “ok~我有注意时间，一切都在计划中。”西蒙系好领口，拉开门。“演艺厅就在凯斯的边上，从公共广场过去，大概两英里。” 门外一阵冷风吹的迪恩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见鬼，克利夫兰就是这一点最让人讨厌。相对于南方的城市，每年我们要比他们多经历两到三个冬天。” “但是夏天也很凉爽不是吗？conmeon，今天我从一个朋友那里搞了辆车，这次我们不坐巴士。”西蒙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哇哦~”迪恩高兴的打了个响指，“我们这也算是为美利坚的汽车事业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 “当然，毕竟两英里的汽车尾气就是证明。” ... 克利夫兰演艺中心是这座城市的明珠，也是克利夫兰人的心头爱。从20世纪开始，它就陪伴着这座城市走过了近百年时光。 不过演艺中心并不是某个剧院的称呼，它是一个建筑群。俄亥俄剧院、国家剧院、艾伦剧院、皇宫剧院和汉纳剧院...它们沿着欧几里德大街依次而建，这一片合称克利夫兰演艺中心。 每年它们会接待上百万名观众，夜晚来临时这里星光闪耀，各色的灯光让整片区域都炫彩万分。或许也只有这时候，夫利夫兰才能证明自己曾经大都会的身份。 当地迪恩他们停好车来到街上时，来来往往的行人甚至让天气都没那么冷了。第一次走上克利夫兰的街头，迪恩最明显的感觉就是这里的人着装很得体。 入眼所见大家都是风衣或者西服，女士的冬款裙装看起来也赏心悦目了许多。如果是在扬斯敦，布满油垢的羽绒服以及掉色的牛仔裤才是常态。 就连穿梭而过的汽车也有很大的差别，庞蒂亚克、凯迪拉克、林肯这些比比皆是。而迪恩在扬斯敦见的最多的却是福特斑马或者雪佛兰老式皮卡。 “conmeon，我们的目标在前面。等会要见的兄弟会的人，也在那附近。”见他发呆，西蒙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迪恩跟着他。 两人走了一会儿，前方的西蒙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迪恩不禁好奇的问道。“你买的是哪个剧院的票？” “克利夫兰交响乐团有自己的驻厅，在那里~”西蒙指了指凯斯西储大学的方向，“塞弗伦斯大厅就在凯斯的边上，演出厅上一次翻修时，凯斯捐赠了600多万美元。” 好吧，迪恩耸了耸肩。他对这么多钱，已经完全没有了概念。 两人在人流中穿行而过，不过十分钟他们就抵达了演出中心外围。这里比起欧几里得大道，明显安静了许多。 看的出来，周围的建筑也比较年轻，这应该大学城在最近十年内新修建的建筑群。 “瞧，那就是塞弗伦斯大厅。”西蒙指着一座看起来充满希腊古典风格的石灰岩建筑，向迪恩介绍道。 浅蓝色的冷光灯自下而上打在灰色的石灰岩立面上，让这座巍峨的建筑平添了几分典雅。脚下石阶上，前门三个门廊里则透出金碧辉煌的灯光。 “oh~shit，我如果交女朋友的话，我绝对不会带她来这。”迪恩看着塞弗伦斯大厅，十分笃定道。 “为什么？”西蒙好奇的转过头。 “因为那会让我看起来像个乡巴佬~”迪恩整了整西服的衣摆，就带头向石阶走去。 两人混入人群，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这里的常客。在出示了两张门票后，他们顺利进入了内部。 如果说外面的惊鸿一瞥让迪恩印象深刻的话，那么内部简直就奢华到无以复加。 仅仅一个椭圆形的门厅就装饰的华丽非常，头顶几盏巨大的吊灯、天花板上复杂的花纹、金色的装饰构成了这里的主旋律。 迪恩此刻不禁怀疑，大学城里的学生真的会喜欢这里？这里看起来太他妈严肃了。 迪恩他们的座位在最后面，这不用怀疑。再往前，西蒙的麦当娜写真也换不来。 因为今晚有音乐学院的学生上台，所以观众区有很多捧场的青年学生。同龄人的到来，让迪恩他们不禁放松了许多。 不过头顶那是什么鬼？迪恩抬头无数银色树叶闪耀着夺目的光芒，浅弧度的天顶则缀满了不规则的花纹。 这些竟然全他妈是灯珠组成的纹路，这也太奢侈了。 “西蒙，我现在就想脱下裤子，然后在这里打上一发手枪。这里太他妈干净了，干净的让人充满欲望。” “motherf*cker，迪恩，我和你有同样的想法！” 迪恩笑着伸拳和他碰了碰，所以他们注定不会成为这里的常客。 “她们来了”西蒙碰了碰迪恩的胳膊。 “谁？”迪恩顺着西蒙的目光看到一群金发女郎，低声说笑着坐进了他们的前面几排。 “凯斯美妞，你知道吗，迪恩？在全美大学中，凯斯的美女指数为c+。” 别看只是c+，但在俄亥俄这种地方，那已经是高颜值女孩了。 没见自从她们来了之后，西蒙就没挪开过目光吗？ 迪恩扫了两眼后就兴趣缺缺，说实话无论是苏西还是凯伦，都不比她们差。 更何况迪恩车开的够多，对于这些金发女郎他已经有了一点免疫力。 不知什么时候，音乐厅里的灯光渐渐变暗。在一阵掌声中，交响乐团的人依次登场。 就像西蒙说的，他们中有很多是年轻的学生。不过一位穿着红色长裙，手拿大提琴的女生还是吸引了迪恩的注意。 修长的身材，深棕色的长发，以及像牛奶般的皮肤，让迪恩挺直了腰背。 好吧，他收回那句话。如果是这种级别的c+女孩的话，他还不能完全免疫。 第47章 异性寻欢 克利夫兰交响乐团的演奏确实很赏心悦目，哪怕像迪恩和西蒙这样没听过什么《d大调》或者《弦乐小夜曲》的人，也觉得偶尔来塞弗伦斯大厅给自己洗洗耳朵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音乐是次要的，整个演奏过程中，迪恩和西蒙的注意力都到了其他地方。 西蒙忙着看前排的凯斯女生，迪恩则时不时的把注意力放到了台上那个一袭红裙的大提琴女孩。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遇见漂亮的女孩多看两眼也是正常，迪恩也是一個血气方刚的大男孩。 “迪恩，别急着走，等会还有派对。”演出结束后，西蒙拉住了想起身离开的迪恩。 “派对？在这？”迪恩看了看金碧辉煌的演出厅，有些惊讶的挑起眉毛。 “不，当然不。”西蒙示意迪恩跟着他，“在凯斯那里，不过离这边不远。” 今晚的表演很明显是凯斯和音乐学院联合组织的活动，这两个学校的学生关系一向很好。 他们不仅可以互相访问对方的校园，此外在对方学校上课甚至拿学位证书也都在被允许范围之内。 类似今晚的演出之后，两个学校的学生一定会举行盛大的party。当然这种开放性的party，也会吸引大学城其他学校的学生偷偷摸摸溜进来。 等迪恩和西蒙抵达凯斯附近的学生活动中心时，这里已经挤满了人。 震耳欲聋的音乐，旋转闪耀的舞台灯光，以及穿着超短裙在舞台上疯狂热舞的女生。 “哇哦~”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迪恩，直接被惊爆了眼球。 “迪恩，是不是很刺激？”西蒙一边随着音乐舞动身体，一边转头大声询问。 “什么？”因为震耳的音乐声，迪恩根本听不清他说的话。 “我说！”西蒙贴近他的耳朵，“motherf*cker，是不是很难想象刚刚在演艺厅的那些绅士淑女们，脱下伪装后会有这么火辣的一面？” 迪恩大笑着点点头，“yeah，我们他妈都一样！” “没错！你他妈说的太对了，迪恩！”西蒙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准备去物色自己的猎物，“迪恩，放开点！姑娘们喜欢自信的男生，一个小时后我来带你去见见兄弟会的人。” 说完西蒙就消失在了人群中，迪恩扫了一圈周围。这里的人太多，他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嘿，帅哥，要跳一支舞吗？”一个穿着短袖的女孩慢慢贴近迪恩，并用舞动的身体有意无意的在他身上摩擦。 “当然”迪恩微笑着点点头，在这种场合拒绝别人会很失礼。 “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好像没在这里见过你。”女孩一边随着节奏摇晃，一边开始和他聊天。 “迪恩普莱斯”迪恩跟着她一起摇摆，“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你呢？” “啊哈~我果然猜的没错”女孩得意的笑了起来，“薇姬.塔米斯，叫我薇姬好了。” 薇姬早就注意到迪恩，无他，穿着休闲西装的迪恩在一堆热舞的人群中太显眼了。虽然他后来把外套脱了，但那张迷人的面孔还是吸引了周围众多女生的目光。 作为老练的猎手，薇姬第一眼就看出来迪恩不是这里的常客，说不定是个雏呢？ 一个比这里绝大数人都英俊的初哥？舔了舔嘴唇后，薇姬主动出击。这种嫩头青，经不起一丁点的诱惑。她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等待别人主动上来搭讪，真正的猎人一击必杀。 从经过的服务生手里拿走两只玻璃杯，薇姬夹着一杯递到了迪恩的面前。“要来一杯吗？” “这是酒？”迪恩端过来闻闻，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eon，这是party~！”没有酒那还叫派对吗？21岁禁止饮酒的条令那简直是个笑话。 迪恩耸了耸肩，然后端起来一饮而尽。嗯，度数不太高，也就比啤酒烈了那么一点点。 看他喝完，薇姬的笑容立即热切了几分。她攀上迪恩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我知道有个地方很有趣，那里一般没什么人，要一起去看看吗？” “呃...其实我待会还有点事，所以...”迪恩摊开手道，“我不能离开太久。” “ok~”薇姬耸了耸肩，然后就一脸遗憾的离开了。作为一个老猎人，不要被猎物左右，来这里找乐子的人多的是。 看着对方离开，迪恩倒是无所谓。这种派对他虽然没参加过，但也知道这里的女生并不见得就比站街女要保守。 只是放松一下没问题，但可惜他等会还有事做。又从端着酒的女郎手里拿走两杯酒后，迪恩就走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里。 他看出来了，如果再不离开，那几个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女生又要蠢蠢欲动了。 但只要你走到角落里，大家就会默契的挪走目光，她们知道伱暂时不想找乐子。 “介意我拿走一杯吗？”同在角落里的一个女孩，指了指迪恩放在箱子上的另一只酒杯。 迪恩转头看了两眼，但因为灯光太暗，只能看到大概轮廓。但他还是大方的点点头，“当然”。 女孩端起酒杯向他示意了一下，迪恩轻轻和她碰了碰，然后就都笑着抿了一口。 “你不喜欢这里？”一边随着节奏轻轻点头，一边随意的聊起话题。 “只是现在不适合。”迪恩靠在箱子上，看着大厅里形形色色众人解释道。“等会有几个重要的人要见，所以要保持自己清醒。” “很重要？” “可能吧，但需要试一试”见她有些好奇，迪恩闲着没事就索性解释起来。“你知道网站吗？那种计算机网络。” “学校里有，但是太复杂了。大家最多用来发发邮件，或者逛一下论坛。” “没错就是那个！”迪恩来了兴趣，“我现在做的就是为大家展示一个更有意思的东西，你可以把它当作一种新的论坛。只不过它的功能要多的多，也更方便。” 接下来迪恩大概就解释了一下普莱斯列表的内容，他不知道她听不听的懂，但就当是打发时光了。 “cool~等做好了，我一定要上去看看。” “其实它已经做好了，不过校园网可能看不到，美联网才可以。”迪恩已经把克利夫兰的普莱斯列表上线了，尽管它现在没什么用户。 另外美利坚大学使用的网络有自己独立的节点，它们连接着nsf网，也就是美利坚科学基金网，以前的阿帕网。 nsf网贯穿整个北美大陆，但使用的机构基本都是研究所和大学等组织，也就是说它暂时不对外开放。 所以迪恩的普莱斯列表目前只能在美联网上体验，这两网络之间彼此互不相同，甚至通信协议都不一样。 “已经做好了？所以它叫什么名字？”女孩有些好奇的问道。 “普莱斯列表”迪恩笑着告诉了她名字，“对了，我叫迪恩.普莱斯。” 面对迪恩伸过来的手，女孩微笑着和他握了握，“奥菲莉·盖拉德”。 咦，这个名字可不像美利坚本土人的取名习惯。不过迪恩没来的及细问，因为前面房间门口，西蒙正在朝他招手。 和她打了个招呼，迪恩就转身向西蒙走去。随着舞台的灯光旋转，惊鸿一瞥间，迪恩隐隐看清了对方的面孔，是她？ “迪恩，快过来。”西蒙搂住迪恩的肩膀，“听着，我可是在那群家伙面前，吹嘘了你的网站有多么炫酷。所以别给我丢脸，为了你我拒绝了姑娘们三次邀请，三次！” “放心吧，我有秘密武器。”迪恩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接收到信号，西蒙直接推门走进了房间。 “嘿~，韦斯利，我把他带来了。”西蒙张开双臂，热情的和屋子里的人打招呼。 然而迪恩进来后，就看到十几个人有男有女围坐在中央的沙发周围，在那上面有一个金发青年正拿着酒瓶打量着他们。 “西蒙，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否则我不介意再教训你一次。”金发青年就是韦斯利，他刚说完周围的人就不怀好意的看着迪恩和西蒙两人。 eon，迪恩的网站已经得到了证明。是吧，兄弟？”西蒙看向迪恩，示意该他表演了。 “没错，在扬斯敦我们已经有了近五千名用户。”迪恩肯定的点点头。 “扬斯敦？”听到这个地方，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几个年轻女孩更是笑的花枝乱颤。 “ok~”迪恩不以为意的摊了摊手，“扬斯敦是一个小地方不是吗？它的城市区人口甚至还不到十万人。”迪恩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但就是这样一个小地方都有五千名用户，这还不足以证明我的网站魅力吗？” 大家笑声渐渐停止，这似乎有点道理。半躺在沙发上的韦斯利坐起身体，“说说你的网站吧。” “普莱斯列表，它叫普莱斯列表。”迪恩直奔主题，“我知道你们还不了解它，但相信我，等见到之后你们一定会迷上它的。” “西蒙说大家可以在上门交换任何东西？”韦斯利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 “没错，任何东西、任何方式！现金交易、物品置换、赠送，你可以寻找任意一种。它就是一个开放性的平台，为买卖双方提供自由交易的地方。 除此之外...”迪恩伸出手指强调道，“它还有交友功能，异性交友！” “异性交友？”听到这个，屋子里的人都来了兴趣。尤其是男生们，迪恩已经可以看到他们眼中那极大的兴趣了。 “大学城附近有十三座学院，总共有多少名学生？”迪恩的声音充满蛊惑。 “我猜至少有8万以上。”一个男生忍不住开口回答。 “8万！”迪恩立即接上，“那么这其中有多少女生？” 多少？按照男女比例区分，没有四万也非常接近了。 四万女生！屋子里的牲口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第48章 我们也搞个Party “但你怎么保证所有人就会喜欢你的普莱斯列表？”韦斯利冷静的发问，他没有轻易的被迪恩牵着鼻子走。 “所以这才需要大家的参与”迪恩立即转身面对韦斯利，“打折的门票加个差价便宜出手？闲置的二手物品交易？寻找兴趣相同的人一起看演出？以及在异性寻欢版块找到合适的伴侣？甚至发布任务让人帮你完成教授布置的作业？生活中的一切你都能在普莱斯列表找到，而这一切都是免费的！” “免费的？”屋子里又有人忍不住发问。 “当然！普莱斯列表对个人用户绝不收费！never！”迪恩信誓旦旦的给出保证。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帮你宣传这个网站，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作为这里的头头，韦斯利始终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eon！大家不觉得现在的校园生活太无聊吗？有了这样的网站，我们能轻易召集到人手开party，也能找到更多的乐子。大学城4万女生，ah？” 面对迪恩“你懂的”眼神，韦斯利依旧冷静的摇摇头，“不够”。 “好吧”迪恩摊开手，“我知道伱们能经常搞到各种打折的门票，如果你们愿意在普莱斯列表上将它们转手，我可以为你们拉来客户。” 韦斯利这才露出感兴趣的眼神，凯斯西储大学因为各种赞助够多，里面的学生也会经常拿到各种演出票，有时候甚至是免费的。 尤其是作为de兄弟会在凯斯分部的负责人，韦斯利能搞到的资源更多。 但是这些门票他们自己根本消化不完，总不能天天拿去送流浪汉吧。但是现在迪恩给他提供了一個思路，如果这些资源能换来现金，或者其他有用的东西也不错。 de兄弟会也需要运营资金，甚至颇有野心的韦斯利打算成立一个基金，专门用来扶持兄弟会内部人员进行创业。 而这一切都需要钱，总部那里不会给他们多少支持。学校就更不可能了，他们甚至一直在压缩兄弟会的生存空间。 “你的客户从哪里来？”韦斯利把酒瓶放桌上一放，胳膊放在膝盖上十指交叉。身边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韦斯利开始认真了。 “其他兄弟会以及其他感兴趣的学生。”迪恩的回答让韦斯利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后者就想明白了怎么回事。 迪恩见到对方了然的神色笑了笑，“就像你想的那样，韦斯利。兄弟会和姐妹会需要定期组织各种各样的慈善活动，这些门票他们一定会感兴趣。 另外作为酬谢，普莱斯列表可以为de兄弟会专门开发一个版块，用于兄弟会的宣传。” “专门的版块？”韦斯利和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一齐问道。 “是的”迪恩看着他们点点头，“网络在未来的趋势，我们都懂，它一定会成为年轻人新的聚集圣地。这个版块，普莱斯列表只做最基本的维护，其他权限全部开放给你们。” 这一次那个戴眼镜的男生明显心动了，“你的网站是在美联网上线？老兄恕我直言，美联网太小了。nsf网才是最合适的地方，它连接着全美各个大学，几百上千万的学生会光顾它们。” “我明白，不过因为权限问题，我可能没法那样做...”看来对方是个懂行的，迪恩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另一个对计算机网络感兴趣的人。 听到权限问题，那个戴眼镜的男生耸了耸肩，“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我最近参与了一个oneclevnd的项目，它会为我开放一部分权限...” “等等！oneclevnd？”迪恩上前一步打断了他。 “yeah~？”戴眼镜的男生纳闷迪恩为什么那么激动。 “oh~shit！”迪恩突然意识到新大陆就在自己的身边。 见大家都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迪恩赶紧解释一句，“是这样的，我也接到了oneclevnd项目，我是克利夫兰州立大学的代表学生。” “omg~”戴眼镜的男生走上前来，“so？” “yeah~”迪恩伸拳和对方碰了碰后，又握住对方的手相互一拉，彼此拍了拍后背。 “戴森.德蒙” “迪恩.普莱斯” 两人像老友一般，相互问候着，这是独属于极客的惺惺相惜。而且两个码农在俄亥俄相遇，那概率比西蒙找到女朋友的几率还小。 “哦对了”戴森转头看向韦斯利，“老大，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能参与oneclevnd项目的人，不会是个‘蛇油推销员’，再说了我们也不会损失什么。” 蛇油推销员在俄亥俄这里指那种使用欺骗手段推销的骗子，显然迪恩的技术得到了戴森的认可。 韦斯利摊开双手，“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说服其他兄弟会去使用你的pricelist？” 迪恩和西蒙对视一眼，前者笑了笑，“这个我们会搞定。” ... “这是300美元，和那些兄弟会的人打交道总得付出点什么，请他们喝酒也好、给他们带点小礼物也行，总之你会用到它的。”迪恩把准备好的美元递给了西蒙。 “噢~老兄看来这次你在老家确实发了一笔。”西蒙没有推辞。他自告奋勇的要替迪恩去和自家学校的兄弟会推销普莱斯列表，那么必要的开支自然少不了。 只靠一张嘴？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但只要请对方成员中的某个关键人物喝杯酒，或者带点小惊喜，那效果可能就不一样了。 迪恩知道兄弟会和兄弟会之间的关系，合作的很少，竞争才是常态。可能是为了维持自己的骄傲，也可能仅仅是因为姑娘们而争风吃醋，总之那些兄弟会各种蠢事都干得出来。 所以凯斯的兄弟会绝对不会心平气和的找其他兄弟会坐下来谈生意，他们在一起不群殴那已经是相当克制了。 但迪恩为他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平台，我需要什么，你能提供什么，各自明白标价。合适就交易，不合适就略过，这中间省去了各种扯皮的环节。 当然等他们发现普莱斯列表上还有更有趣的地方时，或许交易什么的已经不是重点了。 “西蒙，或许我们也该举行一次party？”迪恩在收拾自己桌子上材料的时候，脑袋里又冒出了一个想法。 “我们的party？”西蒙睁大了眼睛。 “没错”迪恩放下手中的东西在宿舍走来走去，“主题我都想好了，就叫‘庆祝普莱斯列表异性寻欢社区顺利开放’！” 不说普莱斯列表初次上线，转而假装它已经是个老朋友了，重点突出异性寻欢！ 迪恩还是觉得，搞yellow，才是营销的究极手段。 作为他们中的一员，迪恩十分清楚。大学生的荷尔蒙与旺盛的精力永远用不完，所以“异性寻欢”一定会吸引他们的眼球。 “可是迪恩，开party要花大价钱的。”西蒙不得不善意的提醒他，参加派对是一回事，自己举办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场地租用、酒水、食物，这些东西的开销没两千美元搞不定。尤其是酒水，天知道那些牲口最后能灌掉多少。 “没关系，西蒙。我们不仅要开party，我们还要在party上提供香槟。”迪恩觉得，要来就得来个大的。 “oh~shit，迪恩你疯了吗？最便宜的一支香槟都要20美元，那些家伙会让你破产的。”西蒙觉得迪恩的脑子说不定还没恢复，看来上次的后遗症很严重！ “ok~我知道”迪恩示意西蒙放轻松，“香槟只是个噱头，它会限量供应。不过派对的花销你不用担心，我来搞定。你只需要挑选场地，然后给合适的人发出邀请就行了。” “迪恩，我建议你再去看看心理医生...”西蒙说的很委婉。 刷，回答他的是迪恩掏出的5张100面值的本杰明。 “ok~ok~”西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迪恩，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嗯哼~” “你他妈的在哪发的财，我们是兄弟对吗？有这种好事，你竟然不叫上我？我觉得我们的友谊正在经受严重的考验...” “嘿~嘿~西蒙，我们正在通向财富的路上。” “真的？”西蒙停下了口中的喋喋不休。 “当然，前提是我们的party够辣~”迪恩朝他眨了眨眼。 刷，西蒙直接起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迪恩朝着他的背影问道。 “去找各个学院最辣的姑娘，迪恩，你他妈就做好被榨干的准备吧。”西蒙的声音从楼道里远远传来。 迪恩耸了耸肩，好吧，大学里都是派队生物。 不过迪恩之所以愿意花大价钱举办宣传普莱斯列表的派对，也有自己的考虑。 虽然现在的普莱斯列表没有为迪恩赚来一份钱，但他还是决定这样做。 积累用户，树立早期的品牌形象是原因之一。此外，经营普莱斯列表的成本低的惊人！ 到目前为止，无论扬斯敦那里的用户增长到了多少。普莱斯列表都没有招过一个正式员工，迪恩加上黛比他们就搞定了一切。 生活服务类网站，最重要的经营者其实是用户。他们每发布一条消息，或者一个帖子，普莱斯列表的内容就会越丰富，此后自然也就变得越吸引人。 迪恩他们要做的仅仅是维护，另外就是每个月总计一千多美元的网费和服务器租用费。 现在服务器都已经租了，当然也不差克利夫兰这一座城市了。美联网甚至没有对普莱斯列表的信道做出划分，也就是无论后者有多少用户，费用都是一样的。 关于网络经营大家都没有经验，当然迪恩也没有去提醒对方，这样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所以克利夫兰这里，迪恩情愿自掏腰包，也要为自己拉一波用户。说不定普莱斯列表，未来就会孵化出一个惊喜来呢。 对了说到克利夫兰这里，迪恩又坐回电脑边，打开了自己的网站。 克利夫兰页面他昨天已经上线了，就是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新用户发现它。 点开网页，咦，第一眼迪恩就看到了“异性寻欢”版块有人在留言。 看来还是男女那点事更吸引人啊，迪恩仔细看了眼第一个帖子，然后就差点没从椅子上滑下去。 [f*ckyou！老子的老二长7英寸，直径堪比苏联红肠，有意者到凯斯工程学院...] “f*ck！老子的网站，迟早有一天会被404！”迪恩真是服了这些牲口。 虽然版块名叫“异性寻欢”，但这简直就是在配种！ 一点绅士精神也没有！迪恩拿起鼠标就给这个帖子点了置顶，并进行了高亮处理。 虽然粗俗了一点，但也博人眼球哈。 退出了异性寻欢，迪恩又随意看了看综合页面。因为昨晚的宣传，今天克利夫兰站点已经有了几十名用户。 账户申请邮件应该是黛比在帮忙处理，迪恩不在的时候，扬斯敦那里的帮手会替他填上空白。 在建议箱那里也有人留言，迪恩点开一看。 “迪恩，你做的网站很有趣，要加油哦~” 啪，迪恩直接叉掉了窗口。 你他妈是谁，搞的我们很熟一样。 建议箱是给建议的，迪恩甚至觉得那些吐槽都比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有意义，至少别人为他指出了不足。 叮铃铃，迪恩正看得出神，宿舍电话响了。 “普莱斯同学，我已经在学生管理中心等了半个小时，但似乎你还在宿舍？” “米兰达小姐，出了点意外，我5分钟就到！” f*ck！迪恩拿起背包就往外跑，他竟然把那位耶鲁女高材生忘了。 第49章 丝袜不错，我很喜欢 “迪恩，你是我们学校在oneclevnd项目上的唯一代表。所以我有义务提醒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可能给学校的声誉带来未知的影响。” “ok~我接受。” 他只是迟到了五分钟而已，但这位米兰达小姐竟然和他就这个问题沟通了快二十分钟。 “嗯mm...”把交叠的双腿换了个方向，米兰达又不着痕迹的整理一下女士西装的下摆。 她很喜欢这种当老师的感觉，以至于在对眼前的这位同学说教了十分钟后，竟然还意犹未尽。 几个月前在学校里时她还是站着的那個，她心里也曾不止一次腹诽过严厉的教授。现在角色互换一下，米兰达才发现这种感觉确实不错。 见这位耶鲁女孩再次把裹着黑色丝袜的双腿从眼前交叠而过，迪恩不得不提醒她。“抱歉，米兰达小姐，我们是不是该说正事了？” “正事？”还在想着怎么继续过一把瘾的米兰达，有些迷茫的抬起头。 迪恩耸了耸肩，“oneclevnd~” oneclevnd？米兰达看了眼手腕，“噢~天呐！迪恩，我们要赶紧出发了！” “what？”迪恩看着手忙脚乱开始收拾东西的米兰达，一脸懵逼。 米兰达把包包随意的往肩上一甩，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我和凯斯的人约定十点半碰头，大家一起进行项目前的初次会议。现在还有十分钟，我们就要迟到了！” wtf？迪恩一脸问号，“可是我从没听你提起过今天的会议?” “嗯mm...”一头金发的米兰达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可能...是我忘了...” 所以你有二十分钟时间和我沟通迟到的问题，然后自己却忘了一个更很重要的会议？ eon，快点迪恩，我们要迟到了。”米兰达抓起钥匙，嗒嗒嗒的快步向楼下走去。 迪恩叹了口气，耶鲁学生的光环第一次在他心里被打破。 克利夫兰州立大学离凯斯不算远，出门向东两三英里即可抵达。从米兰达的宝马迷你上下来，时间刚刚抵达十点半。 “迪恩，等会伱需要结合项目规划书，聊一聊自己的想法。对了你有准备项目计划书吗？” 迪恩瞪大眼睛看着她，“米兰达小姐，您认为呢？我甚至都不知道今天有会议~！” “ok~”米兰达示意他不要紧张，“我们即兴发挥也可以，不是吗？” “maybe~”迪恩摆烂似的摊了摊手。 ... “oneclevnd的协同系统，我们已经整理好了大概框架。凯斯这里目前进展一切顺利，预计两个月之内进行首次测试。”会议厅里凯斯的罗纳德正在介绍项目的开发进度。 他既是凯斯那里的负责人，也是oneclevnd项目的总监。这套系统旨在把北俄亥俄所有的大学及学术机构连接在一起，彼此进行高效的资源调动与沟通。 比如一些学术研究报告，克利夫兰州立大学可以随时查阅凯斯公开的资源。甚至一些开放性的课题，每个大学的教授都可以在同一套系统上对它进行评估或者建议。 当然这些机构间的人员即时通信，也是这套系统的目标功能之一。不同学校的教授总会有沟通的需求，无论是电话或者邮件，都有一定的局限性。 但是在系统上进行通信，彼此在交流的同时甚至可以查阅相关资料。这一点很受大家的欢迎，这套系统也非常适合纯粹的学术氛围。 说到即时通信，罗纳德看了眼克利夫兰州立大学的方向，下意识的挑起眉头。其他学校的开发团队至少有五六个成员组成，但只有克利夫兰州立大学只有两个人。 还是两个年轻到让人怀疑，他们是否具有这样能力的年轻人。“米兰达小姐，贵校的进度如何？”作为总监，罗纳德有必要搞清楚他们的现状。 “呃...”米兰达求助似的看向迪恩eon，迪恩，站起来说两句，拜托了~ 在对方小白兔无辜一样的眼神中，迪恩就这样空着手站了起来。 “即时通信功能我们准备在柏拉图系统的基础上进行改进，以tcp/ip协议为底层，把数据流进行分割、打包后，通过两台机器之间建立起的虚拟电路。进而保证数据连续、双向、正确性的传输。” “柏拉图系统？”在座的都是计算机界业内人士，柏拉图系统他们听说过。 那是十多年前的老古董，一般能提供六个频道，每个频道允许最多五名用户在线聊天。另外柏拉图系统还有一个最明显的特征，那就是“真.实时”通信！ 实时到什么程度？对方每在键盘上输入一个字母，接收方就能立即看到。也就是说它没有发送按钮，你打错了什么，删除了什么，对面能看的一清二楚！ 不过迪恩要做的即时通信和柏拉图有点不一样，“没错，柏拉图系统。不过我对它进行了一些改进，首先是取消了频道计数以及每个频道的人数限制。 就在今年ns网络的主干速率已经升级到了1.5m/s的宽带，每台主机的连接数量也扩大到了2万台。在它们的支持下，频道数和人数限制不再有意义。” “此外”迪恩拿出了自己的绝活，“我把这套即时通信系统改为了端到端发送，也就是个人对个人发送。” “个人对个人？”罗纳德还第一次听说，即时通信可以这样做。聊天室早就存在了，但大家都习惯了挤在一起交流，私人对私人的反而被忽略了。 “我觉得这虽然是为工作而开发的系统，但大家也可以适当的保留一些私人空间。”迪恩的发言，得到了在场大多数人的认可。 至少这听起来不是什么坏事，不是吗？ “端到端，即每个人既是服务端也是客户端。我会为使用者单独设立一个私人账号，它可以查看系统内谁在线或者谁下线。最重要的一点，聊天信息不再即时显示，只有使用者编辑完并点击发送后，接收方才会收到信息内容。 无论是公共频道还是私人交流，都会采用这种工作原理。我们有权在发表前对自己的信息内容作修改，也有权只和某个人沟通，而不是在公共聊天室进行私人问题的讨论。” “cool~！”一直坐在对面的戴森.德蒙，兴奋的起身挥拳。 有了他的带头，其他年轻的学生都忍不住鼓掌喝彩。这样的即时通信系统才有意思，他们已经可以想象利用这套工具和在座的几位姑娘搭讪的情景了。 见到会议室里的学生们的欢欣鼓舞，罗纳德挑了挑眉，“哇哦~看来它很有趣？” “至少我们会成为nsf网络中，拥有最先进即时通讯系统的机构。”迪恩从另外一个角度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好吧，要想完成这部分工作，克利夫兰州立大学需要多长时间？”罗纳德需要考虑整个项目周期。 “呃...我想这需要三个月或者半年？”米兰达不确定的看着迪恩，她希望为后者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作为项目的联络人，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 “不”迪恩笑着摇摇头，“一个月，一个月后它和协同系统一起测试。” “迪恩？”米兰达慌忙的拉了拉他的衣袖，“你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才是我的最佳状态~”迪恩朝这位耶鲁女孩眨了眨眼。 “普莱斯同学，你确定一个月可以搞定这一切吗？如果需要，我想组织里的其他人可以给予一定的支持。”罗纳德看向会议厅内各大高校的代表。 坐在他身后的戴森，率先朝迪恩挥了挥手。那兴奋的表情，就差临阵叛逃到克利夫兰州立大学那一组了。 迪恩笑着朝他点点头，然后再次肯定道，“我想一个月足够了，当然如果有需要，我会及时向大家求助。” “好吧，既然你坚持。”罗纳德尊重迪恩的选择，“这套程序的代号或者名字是什么？” “c-link（clevndlink）”迪恩临时给它起了个名字。 “good”罗纳德对这个名字还算满意，至少不是什么“小男孩”或者“米兰达小姐”这样的无厘头名字。 ... “迪恩，我觉得你需要重新评估项目的完成时间。我们现在反悔还来的及，只要你开口，我就去找罗纳德先生请求支援。” 从会议室出来，米兰达就跟在迪恩身旁，不停的表达自己的不安。 “米兰达小姐”迪恩无奈的停下脚步，“该担心的人是我，但显然我没有，这说明什么？” “可是迪恩...” “米兰达，如果你真想帮我，也不是不行。”迪恩突然停下脚步，上上下下打量她。 “what？”米兰达迷茫的看着他。 “今天的丝袜不错，我很喜欢。如果能多换几个款式的话，说不定我的效率会显著提升。”迪恩朝她眨眨眼，就转身去找正在向他招手的戴森了。 “迪恩，你真是一个混球。”米兰达气的跺了两下脚。 不过在低头的时候，看到自己修长的双腿，她又略微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 “嘿，迪恩” “嘿，戴森” 两人惯例的一套碰拳拍背。 “你的普莱斯列表非常酷，你能想象吗？我在那上门竟然看到有人在晒自己老二的尺寸？motherf*cker，这太他妈刺激了。” “ok~”迪恩无奈的耸耸肩，“那个帖子已经成了大家比牛蛭的竞赛贴了，希望不要有fbi来找我的麻烦。” “谁他妈会管这些事？网络上一切自由不是吗？”戴森觉得迪恩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对了，nsf网的搬运工作完成的怎么样了？”戴森低声凑过来问道。 “学校的权限我已经拿到了，顺利的话今天就可以上线。当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些功能可能会做些阉割。” eon，那样会少了很多乐趣。”戴森知道迪恩的意思。 nsf网毕竟是政府管控的学术机构网，异性寻欢这样的板块迪恩肯定不敢明目张胆的开放，还有一些交易板块也是如此。 但没办法，校园网的审核本身就严厉了很多。尤其是他们没被允许，偷偷的在做这些。 “戴森，至少我们可以通过nsf网，把大家引流到美联网。不过一些代码方面的转换工作你要帮帮我，多了c-link之后，我有点忙不过来。” “没问题，我正想找点有趣的事呢。”作为一个极客，戴森早就手痒难耐了。 第50章 校园最美女郎 “大卫，快来看！我发现了有趣的东西。”斯蒂文坐在电脑前，神情兴奋的招呼着自己的舍友。 “斯蒂文，不会又是那无聊的太空发现杂志吧。你知道的，我对那不感兴趣。”来自德州的大卫更喜欢牛仔和左轮，而不是什么太空大发现。 eon，我敢保证这次的东西，你绝对有兴趣。”斯蒂文伸出中指在他面前暧昧的晃了晃。 “f*ckyou，斯蒂文，你的表情让你看起来像个吉佬。”大卫虽然满脸嫌弃，但还是按耐不住好奇来到了斯蒂文的电脑前。 “look！”斯蒂文指着电脑屏幕，“motherf*cker，这些家竟然在晒自己的尺寸？！” “what？！”看着电脑上帖子里的内容，大卫先是震惊，然后脸色开始变得和脖子一样膛红。 “oh~shit！这他妈才是男人应该关注的比赛。瞧瞧这个，18m！噢~这绝对是个会让姑娘们惨叫的作案工具！” “可是我觉得，这位老兄应该是标错了单位。”斯蒂文捏着下巴，在一旁冷静的分析着。 然而他的回答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纳闷的斯蒂文刚转过头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等等，大卫，你在干什么？”这混蛋竟然在掏下面？ “你有尺子吗？我觉得我有资格参赛。”大卫甩了甩臀部，得意的炫耀着自己的资本。 “f*ckyou，大卫！伱简直像個发晴的驴子，姑娘们不会喜欢你这样的。”斯蒂文嫌弃的差点吐出来。 “什么？还有姑娘参与？”大卫甚至有了感觉。 “这是一个异性寻欢的社区，也就是交朋友的地方，当然会有姑娘。”斯蒂文划了划帖子，“瞧，有很多女生在投诉这个帖子，她们认为这冒犯了女性。说实话大卫，我觉得你也冒犯了我，能不能把你的家伙收起来？” “异性寻欢？约会？”然而大卫的关注点，完全被另外一个东西所吸引了。 “没错”斯蒂文耸了耸肩，“最近学校里都在传闻有一个叫普莱斯列表的网站非常有意思，在那里你能找到约会的姑娘，以及做其他任何事。” “pricelist？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东西，我怎么感觉它像一个价格报表之类的玩意儿。”大卫穿好裤子坐回了自己的电脑前，开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这个网站刚刚上线一周，不过好像现在很有名，至少在学生中是这样。异性寻欢社区，甚至已经有了上千个帖子。” “等等，我找到了这个网站，但为什么没有你说的那个异性寻欢社区？”坐在他对面的大卫，伸长脑袋问道。 斯蒂文起身来到他边上，替他点开拨号软件。“你得重新拨号，然后切换到美联网才行。nsf网你懂的，这里都是非常正经的内容。包括普莱斯列表，异性寻欢被替换成了校园交流社区。” “但是美联网太他妈卡了，而且还贵。”两三美元一小时的网费，让大卫对美联网的印象一团糟。 斯蒂文无奈的摊摊手，“想找点乐子，总得牺牲点什么。不过听说他们正准备升级宽带，这是一种速度更快的上网方式。至于普莱斯列表，它们的表现还不错，听说是因为租用了服务器的原因。” “好吧，为了展示我的巨无霸，这些我就忍了。”在等待拨号的同时，大卫自我安慰的搓了搓手。 “哦对了”在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前，斯蒂文又打了个响指。“据说普莱斯列表的创始人，马上要举办一场派对。” “派对？”这又是一个大卫感兴趣的东西。 “没错，他们在网站上发起了谁才是校园最美女郎的投票。候选人海报直接张贴在校园里，投票到网站点击红心即可。所以...”斯蒂文给了大卫一个你懂的眼神，“最漂亮的姑娘们、啤酒、甚至香槟都有...” “oh~shiti！我的牛蛭已经正在举旗抗议了！”大卫习惯性的用右手向下按了按。 ... “迪恩，我觉得我们不需要办party，普莱斯列表也会越来越火爆。”西蒙在把又一箱啤酒放进购物车后，不由向迪恩建议道。 “你都不知道当我告诉他们，有地方可以帮他们约会后，那群家伙有多疯狂。spe的一个德州佬，一晚上发了上百个寻欢贴，motherf*cker，那个家伙就像头发晴的种马一样横冲直撞。” 迪恩随手从货架上拿起一大罐喷漆看了看价格后，就毫不犹豫的塞进了购物车。好市多的东西就是够劲，量大还便宜。 别人家超市的芝士都是瓶装，但好市多的芝士是用面粉袋装的，这简直就不是一个次元的东西。刚刚的喷漆也是，那已经不能用瓶来形容了，用罐或者桶才更合适。 满意的挑选了一大堆派对用的东西后，迪恩才拍拍手回答西蒙的问题。 “我们的广告都打出去了，大家都在期待这次派对。如果取消的话，普莱斯列表一定会遭万人唾弃的。” 虽然现在普莱斯列表克利夫兰站点已经有了好几千的用户，但迪恩并没有就此表现的有所傲慢。 就像普莱斯列表能在短短一周内传遍整个大学城一样，口碑的崩塌也可以在短短两三天之内完成。 派对当然要如期举办，甚至还要更加认真的对待。毕竟现在普莱斯列表有了自己的知名度，派对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它的形象。 “对了说到派对，场地已经租好了吗？”这些琐事迪恩之前都是交给西蒙处理的，他比自己擅长这些。 “欧几里得大道”西蒙得意的笑了笑，“那里有大片空置的豪宅庄园。迪恩，你能想象吗？占地近一英亩的庄园一晚上才300多美元！motherf*cker，我要是有钱的话，都想把它买下来了。” 欧几里得大道是克利夫兰以前著名的富人区，它距离迪恩他们的宿舍非常近，出门步行几百米就到。 现在那里之所以变得这么便宜，那是因为欧几里得大道的富人早就迁徙去了其他城市。 随着克利夫兰非裔人口比例飙升至44%，欧几里得大道也不能幸免。现在那里一片混乱，整条街上的豪宅都处于半荒废的状态。 “地方应该是够了，参加派对的人呢？”迪恩一开始打算举行不限制派对，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可以参与。 但西蒙跟他说这不可能，如果迪恩真的打算这样干。先别说预算问题，那一英亩庄园也会被挤爆。大学里的派对生物们，可不懂得什么叫客气。 “大学城主要的兄弟会、姐妹会以及其他专业性的社团我都发出了邀请。因为我们的选美大赛，所有人都表示他们很有兴趣。”西蒙此刻也不得不佩服，迪恩当初进行线上选美的想法，真是绝妙的主意。 “只要我们的派对，能嗨起来就行了。”迪恩的最低期望就是不冷场，至少让普莱斯列表看起来像那么回事。本来他打算用派对来吸引用户的，哪知道它的传播比迪恩想的还快。 “放心吧，迪恩，在大学里就没有嗨不起来的派对。”西蒙对此毫不怀疑。只要能提供免费的酒水，无数人就会对它趋之若鹜。 “酒水、喷漆、彩带、气球都买的差不多了，最后再去看看食物吧。”清点一番收货后，迪恩就推着车往食物区走。 “嗨~迪恩~” 刚从走道里出来，迪恩就遇见了一位穿着黑色毛衣的女孩，在朝他打招呼。 “你是...奥菲莉？”迪恩回想了一下，才意识到眼前的女孩是谁。那晚在派对上的角落里，他们甚至还喝过一次酒。 “yeah~”奥菲莉有一双棕色的双瞳，就和她的发色一样。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那白皙的皮肤，以及笑起来洁白无暇的皓齿。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奥菲莉将垂在侧脸的棕发别到耳后，“你的网站我上去看了，很酷，我还给你留言了。” 留言？不知为何迪恩想到了那条被他吐槽，好像他们很熟的意见箱留言... “是的，我看到了，我很高兴你能喜欢它。”迪恩瞬间就换上了一副欣喜的表情。 “嘿，迪恩...”边上的西蒙不着痕迹的用胳膊碰了碰他，直到此刻才西蒙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motherf*cker！迪恩怎么会认识那晚克利夫兰交响乐团舞台上的红衣大提琴女孩？！那个万众瞩目的天之娇女，无数男生心中的女神？！ “哦对了，这是我的室友西蒙。”迪恩把身边的好友介绍了一下。 “嗨，西蒙.保尔森”西蒙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奥菲莉·盖拉德”奥菲莉礼貌的回礼。 “那么...”西蒙暧昧的看了看迪恩，又看了看奥菲莉，“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然后不等两人说什么，他就推着购物车离开了这里。 “加油，迪恩！”临走时，西蒙还不忘了在迪恩耳边嘀咕一句。 “呃...他总是这么的...热情~”迪恩摊开手，表情有些无奈。 “看出来了”奥菲莉笑着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两人这算是第二次见面，不过可能是因为一起喝过酒的原因。所以虽然走在一起，却也没有觉得尴尬。 “你是克利夫兰州立大学的学生？” “是的，现在在上大一。说来，那晚我还看过你的表演，惊叹到让人不可思议。” “谢谢，这是我的荣幸。” “所以你是克利夫兰音乐学院的学生？”迪恩开始悄悄的打探消息。 “暂时的。”奥菲莉给出了一个令迪恩有些意外的回答。 “暂时的？” “是的”奥菲莉点点头，“我是巴黎音乐学院的学生，现在在这里做交换生。” “巴黎音乐学院？噢~我早该想到的...”迪恩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盖拉德？法兰西？” “yeah~”奥菲莉笑着点头承认，盖拉德是一个典型的法兰西姓氏，并且传承非常古老。 “如果是来自法兰西的学生演奏出这么美妙的音乐，那一切就说得通了。”革命老区的艺术造诣，在西方世界的地位真不是盖的。 “迪恩，你真的很有趣。”奥菲莉原本以为迪恩这样的学生，应该是书呆子型的。毕竟能做网站的人，大多应该是这样的形象。 不过事实证明，他比想象中的要活泼许多。 “对了，你们今天来这里...”奥菲莉看他们大包小包的样子，不像是日常采购。 “派对，普莱斯列表派队。” “那个校园最美女郎的普莱斯列表派对？” “可以这么说，但主要是为了庆祝普莱斯列表顺利上线。”迪恩强行把派对的主题给改了过来。 “对了，奥菲莉，后天你有空吗？你知道的，那天派对正好举行，如果你愿意的话...”迪恩相当机智的送上了邀请。 “great！”奥菲莉欣然答应，“我也想看看最美的校园女郎。” 迪恩耸了耸肩，如果你参加的话，说不定头筹就是你的了。 第51章 派队 欧几里得大道，别名又叫“百万富翁街”。顾名思义曾经在这里居住的都是克利夫兰最有钱的那一批人。 著名的石油大王洛克菲勒的老家就在这，还有西联存储的创始人杰普塔，铁路大亨伍斯，汽车工业家劳赫.朗等人。 可以说克利夫兰财团和洛克菲勒财团家族的大多数成员，都是欧几里得大道的居民。因而这里各式豪宅争相斗艳，沿街自然也吸引了几家剧院、银行、教堂的相继落户。 从20世纪开始，一直到十多年前的70年代，欧几里得大道一直是克利夫兰最富裕的地方。 不过随着重工业的逐渐崩溃，洛克菲勒家族离开了这里。曾经位列全美第八的克利夫兰财团，现在更是只能跟在东海岸的那些老钱的屁股后面喝点汤。 后来非裔人口比例的急剧飙升，更加快了欧几里得大道富人们外迁的速度。到了今天，这里已经被尼格渗透的千疮百孔。 现在街上那些哥特式、西班牙殖民式的庄园大多因为无人管理，而成为了帮派据点或者违禁药物交易点。 褐色的外墙上到处都是粗俗不堪的涂鸦，一些装饰性的花纹雕塑也不能幸免于难，它们不是被恶意损坏就是被推倒在地。 不过今晚的欧几里得大道有点不一样，在靠近东北公共广场区域，保存尚算完好的一处庄外周围。正有三三两两的人群，络绎不绝的从四面八方涌来。 “嗨，麦克。” “嗨，乔治。” “你也收到邀请了？”涌来的人群中有遇见熟人的，都停下脚步打起了招呼。 “ok~其实…并没有”乔治耸了耸肩，“你知道的，这个派队很热门。不过我用一张骑士主场的门票换来了这个。” 乔治晃了晃了手中的邀请函，白色封面上印有几个非常具有辨识度的蓝色字母，pricelist！ “cool~”麦克伸出拳头和他碰了碰。 “你呢，麦克？”乔治收好邀请函，又看向好友的手中。 麦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样的东西，“你知道的乔治，我加入了贝吉塔兄弟会。我们是受邀请的对象，所以…” “噢eon~”乔治露出嫉妒的表情。 “yeah~”麦克得意的笑了起来，“不过我们都来了不是吗？今晚这里有不限量的酒水，还有他妈的传说中的香槟，最重要的是…” “美丽的姑娘们~！”乔治大笑着挥了挥拳。 有没有收到邀请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搞到邀请函。 party原本预计在周五晚上六点举行，但显然大家很热情，五点多这里已经聚满了人。 没办法迪恩和西蒙他们只能提前打开灯光，并把所有的音响全都嗨起来。 于是等乔治和麦克他们抵达的时候，整個庄园内外早就挤满了随着音乐热舞的人群。 一箱箱的啤酒被迪恩平时认识的朋友搬到了庄园的每一处角落，还有烤肉、饼干、香肠等吃食也都被摆在了长桌上。 这样一场盛大的派对，仅靠迪恩和西蒙两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搞不定的。所以平时那些认识但不是非常熟识的朋友，就被迪恩拉来临时在派对里帮场。 对于他的邀请，所有人愿意帮这个忙eon，这个派对已经在大学城传遍了，谁能拒绝美丽的姑娘们呢？ 所以虽然天气依旧寒冷，但挡不住青春的荷尔蒙。男孩女孩们在充足的暖气下，纷纷脱去外套进入舞池，随着节奏尽情扭动自己的身体。 转动的五彩灯球，快节奏的摇滚音乐，姑娘们热辣的舞姿，这一切都让整个大厅都陷入了欢呼的海洋。 而作为这次派对的主办者，迪恩此刻正在楼上的房间和几个兄弟会的老大碰面。 “迪恩，你的网站比想象中的有趣！”凯斯的韦斯利熟络的和他碰了碰酒杯，“噢~，今晚的香槟也不错。” “我说过的，普莱斯列表一定会成为最酷的网站！”迪恩大笑着仰头灌了一口香槟，酸甜的味道让他眉头一皱，老实说这玩意还没有啤酒好喝。 见他们两人勾肩搭背的模样，克利夫兰州立大学spe兄弟会的老大托宾也搂着一位女生走了过来。“嘿，老兄，这不公平。spe兄弟会也需要在普莱斯列表上有自己的社区。” “没错，迪恩你应该最先联系我们的。”屋子里其他几个兄弟会的负责人，也纷纷抱怨起来。 最近因为普莱斯列表在学生群体中的走红，拥有自己独立社区的de兄弟会也跟着小小出了一把风头。 韦斯利把de兄弟会的章程、杰出校友、历史、团队活动等内容，全部放在了社区的首页。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整个大学城上万名有网上冲浪习惯的学生，都看到了他们的de兄弟会介绍。 这样的宣传效果可比只在凯斯校园里贴海报，要的大的多，也传播的更快。 此外，因为de兄弟会在普莱斯列表上转手了大量的演出门票。这也为迪恩的网站吸引来了一波用户。 总之相辅相成之下，无论是普莱斯列表还是de兄弟会都落到了好处。 而见到韦斯利他们出风头，其他兄弟会的人也坐不住了。大家本来就是竞争关系，伱出风头，那我们不就落了下风？ 面对屋子里其他几个兄弟会的抱怨，迪恩伸手向下压了压，“ok~ok~，普莱斯列表欢迎任何人。 实际上对应的校园社区，我们已经在开发了，到时候欢迎各位的兄弟会入驻~” “yeah~”得到他的保证，屋子里的人都举杯欢呼。 “今晚玩的痛快！别忘了待会为我们最迷人的姑娘们喝彩！”迪恩端起酒杯向大家遥遥示意。 “cool~！”大家再一次齐声回应。 得到了想要的保证，这些兄弟会的人也渐渐散去。屋子外震耳欲聋的音乐，早就挠的他们心痒痒了。 大家之所以喜欢派队，不就是因为在这里可以物色心动的猎物，然后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吗？ “嘿，迪恩，有没有考虑过加入一个兄弟会？spe欢迎你这样的精英学生。”趁其他人离开的时候，托宾却留下来准备来一招釜底抽薪。 其他人都想在普莱斯列表上占据一席之地，但托宾却直接想把迪恩这个创始人拉进自己的兄弟会。 成了自己人之后，还愁spe不能在他的手中发扬光大？ 甚至为了拉拢迪恩，托宾连条件都想好了。他今年大三，明年毕业后，spe老大的位置就交给迪恩。 可惜还没等他说出这些条件，迪恩就笑着摇了摇头。 “托宾，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可能没法接受你的好意，因为我这个学期结束就要转学了。” “转学？”托宾惊讶的看着迪恩，他从没听过这方面的消息。 “是的”迪恩点点头，“转学申请我已经寄出去了，并且为了让自己的简历更亮眼一点，最近也在忙一个新的课题。 你知道的，为了保持足够高的gpa，除了普莱斯列表我没有时间再处理其他事了。” “好吧~”托宾遗憾的摇摇头，“spe错过了一位天才！” eon，spe已经是克利夫兰州立大学最大的兄弟会了，不要太贪心~”迪恩一点都没谦虚，甚至还和托宾开了句玩笑。 “哈哈~迪恩，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托宾端起酒杯和迪恩碰了碰。 “对了，你准备转学去哪所学校？” “斯坦福” “哇哦~”托宾夸张的嘴巴足以塞进一根苏联红肠，不过惊讶之后他又觉得这很合理。“迪恩，或许也只有斯坦福才配的上你。” 托宾作为兄弟会老大，眼光自然不差。斯坦福虽然全美知名，但他现在也没听说谁做出了像普莱斯列表这样受欢迎的网站。 托宾敢打赌，普莱斯列表发展到任何地方都会受到学生们的喜欢。 “对了，迪恩你去了斯坦福，那普莱斯列表怎么办？”托宾又想到了心中的一个疑问。 迪恩理所当然的耸耸肩，“普莱斯列表依旧会存在。托宾，未来的互联网时代，工作方式将会变得超乎你的想象。 我的网站在克利夫兰，但我却可以到加州去办公，甚至美利坚任何一个有网络服务的地方。 当然，普莱斯列表也会在其他地方上线。全美主要的大城市，都是我的目标。虽然那可能需要花点时间，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motherf*cker，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位天才。”托宾很郁闷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迪恩。 eon，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迪恩拍了拍托宾的肩膀，“比起这些问题，我还是觉得姑娘们更具吸引力。” “yeah~”托宾大笑着起身。 推开房门来到楼道外，扑面而来的纷闹，让迪恩也有些蠢蠢欲动。 不过他却并没有急着下去，而是在二楼走廊边找到了正端着香槟趴在栏杆上的奥菲莉。 “喜欢吗？”迪恩走到她身边，和她并排俯视着楼下热舞的人群。 “当然”奥菲莉一边随着节奏轻轻点头，一边笑着回应他，“这里很热闹。” “你喜欢就好，对了…”迪恩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这个没问题吗？” “我想…”奥菲莉眨了眨眼，“应该没问题。”她小小的撒了个谎。 “好吧”迪恩总觉得她的年龄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小。 “对了，迪恩。你怎么说服那些女生，参加你的选美大赛的。”奥菲莉一直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虽然很多人乐于展现自己，但这么多女生一起任人评头论足，总会有人对此抱有顾忌。 听到她的问题，迪恩神秘的笑了笑。“这个问题需要慢慢回答，不过在此之前，美丽的女士愿意一起去为普莱斯列表派对开场吗？” 面对迪恩微微张开的胳膊，奥菲莉拎起裙摆行了一个法式宫廷礼，“那是我的荣幸~” 素手穿过迪恩的胳膊，然后轻轻挽住他的臂膀，奥菲莉和迪恩一起向楼下走去。 那里派对即将开始。 第52章 火辣！ 看到迪恩和奥菲莉下楼，正在舞池中和女生贴身摩擦的西蒙，立即朝他打了个呼哨。 难得这家伙今天没有仰头痛饮，他知道还有事情没完成。 迪恩给了他一个开始的手势，西蒙点点头和他的舞伴说了一声，就钻出人群直奔大厅临时搭建的一座t台上。 来到音响设备旁的西蒙先是调低了音乐声，然后才拿起麦克风轻轻敲了敲，顿时一阵嘟嘟声传遍整个派队。 “ok~亲爱的朋友们，晚上好~！” “yo~”舞池中的青年男女渐渐停下舞动的脚步，并把目光投向了西蒙。 “今晚大家的啤酒喝的畅快吗？”西蒙把话筒伸向台下。 “yeah~”众人举起胳膊使劲摇晃手里的酒瓶。 “今晚的香槟，女士们喜欢吗？”西蒙再次把话筒朝向众人。 “yeah~”这一次欢呼的女声更为明显。 “那么，你们身边的姑娘们迷人吗？”西蒙向大家抛了一個暧昧的眼神。 “oh~yes！”男生们大声呐喊，女生们则哈哈大笑。欢呼声与口哨声齐齐在大厅内爆发出来。 “所以今晚派对的主人是谁？”西蒙随着气氛的热烈，嗓音也渐渐拔高。 “pricelist！”大厅内所有人齐声高喊。 “yes！pricelist！以及它的创始人，迪恩.普莱斯！”随着西蒙的手势落下，一盏聚光灯打到了站在楼梯口的迪恩以及奥菲莉身上。 “哇哦~”被暴露在灯光下，享受了众人注目礼的奥菲莉，下意识微笑着朝迪恩身边靠了靠。 “是不是很刺激？”迪恩一边笑着朝众人挥手，一边靠在奥菲莉的耳朵旁低声问道。 “yes~”奥菲莉笑着回应他。 eon，迪恩！”西蒙站在台上招手，示意他上去。“让我们欢迎为派对提供免费啤酒和香槟的，迪恩.普莱斯！” “oh~”大家欢呼着鼓掌。 他们很多人第一次见到迪恩，但看在啤酒、香槟，以及派队的份上，大家都卖力的喝彩。 “谢谢~”这家伙很会来事，迪恩拍了拍奥菲莉白嫩的手背，就挤过人群向台上走去。 从西蒙手中接过麦克风，迪恩看着台下各色的人群，笑着开口。 “我能从你们脸上的笑容里看出来，今晚的派对应该不太差。” “当然”，“酷~”，台下的众人热切的捧场。 “good！”迪恩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他转过身指着大厅墙上的巨型横幅道，“就像大家看到的那样，今晚是庆祝普莱斯列表用户超过一万名的胜利派对。当然最重要的是异性寻欢板块，大受欢迎！” 在迪恩暧昧的眨眼中，派队上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最近普莱斯列表的异性寻欢板块，可谓成了大学城里最热门的话题。继有人大胆的晒出自己的牛蛭尺寸后，竟然也有女生无所畏惧的晒出了自己的三围尺寸。 于是本就热闹的异性寻欢社区，彻底点燃了青春男女们骚动的荷尔蒙。 现在迪恩在这里提起这个话题，大家自然想到了排名最高的那两个帖子。 “迪恩，我很喜欢异性寻欢社区，但是能不能把排名第一的帖子屏蔽掉？每次看到它我都...”台下一位女生摊开双手，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她那副无奈的表情，惹得大家哈哈大笑。一些无良少年甚至吹着口哨，然后齐声喊着“18m”、“18m”这样的口号。 自从一位学生搞错了单位后，“18m”也成为了大家口中的网络热词。 “ok~ok~”迪恩示意大家安静，“嘿，同学，我绝对尊重你的意见，当然也尊重大家的意见。” 迪恩看着那位女生解释道，“明天，明天普莱斯列表就会上线一个全新的功能。我们会为每个帖子添加一个投票按钮，如果你觉得它的内容冒犯了你。 那么只需要点击一下黄色的警告标识，它就会被后台记录。每个账号每个帖子只能点击一次，当次数累积到一定程度时，这个帖子就会被自动删除。” 这是迪恩本来就打算做的事，要知道现在的普莱斯列表论坛里。不仅有大量的yellow内容，紧随其后的就是种族歧视以及侮辱谩骂的帖子。 想要网站获得多数人的认可，一些敏感的话题就不要去纵容。但是迪恩不会直接干预，他把选择权留给了用户。 这样既会让大家感受到被尊重，被删除的那些帖子主人也不会有怨言。民主自由嘛，迪恩也玩的溜熟。 果然听到普莱斯列表的新举措后，在场的所有人都鼓掌表示支持。 “怎么样美丽的小姐，我们的改进是否能得到你的认可？” “我很满意”台下的那位女生认可的点点头，至少她的意见得到了重视。 “ok”迪恩重新接过话题，“差点忘了，我们派对今晚最火辣的环节就要来了~” “oh~”，“oh~”，“oh~”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他们今天之所以被吸引，不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吗？ “下面让我们揭晓，大学城十三座学院里，谁才是最迷人、最漂亮的姑娘！！”随着迪恩的高声宣布，舞台上的音乐和灯光全部燥了起来。 把话筒交给西蒙，迪恩就悄悄下了舞台来到了奥菲莉身边。 “迪恩，伱今晚很迷人。”奥菲莉在他身上看到了闪耀着智慧、宽容、以及绅士的光芒。 “你也很迷人，奥菲莉。”迪恩很自然的牵住了她的手，而后者没有拒绝。 看到两人站在一起的模样，一直留着着迪恩这里的派队女生不由泄气道。 “天哪，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学校里竟然还有这么迷人的帅哥？他太有才华了，而且还很绅士。”这位女生也来自克利夫兰州立大学，并且今天是她第一次见到迪恩，可惜现在似乎有点晚了。 “你说...”她身边的闺蜜舔了舔嘴唇，“他身边的女朋友介不介意三个人一起？如果她同意，我没问题。” “oh~你这个碧池小声点，他们听到了。” 迪恩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假装没听见，奥菲莉则悄悄紧了紧手掌，她握的更紧了。 此时台上的西蒙正拿着一张卡片，在像模像样的公布得票的最高参赛女孩。 她们的海报提前就贴遍了整个大学城，投票则以网站为准。 十三座学院每个学校选出一个名额，类似于选校花。每当公布一个名字时，台下就响起一阵欢呼。 然而这还不是最刺激的，当西蒙宣布人名时。随着阵阵激昂的音乐声，这位女孩就像模特一样穿着时尚靓丽的衣服，从台后扭着猫步慢慢走向台前。 在她走向t台终点的过程中，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一件变少，最后只剩下三点式的比基尼。 “哇哦！”所有人都尖叫起来，有的男生更是捂住脑袋，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 这太他妈值了，今晚的派对太他妈火辣了！ 不过所有的一切，都在一位负责压轴的艺术学院女孩登台时，迈上了高潮。 这个名叫安妮的女孩，在身上只剩下比基尼的时候，并没有停下双手。 她站在t台的最终点大方的展示着自己的身材，然后就把双手伸向了背后。 “oh~shit！”，“no！no！no！！！”，在疯狂到嘶哑的呐喊声中，最后一件布丁被解开了。 “我...我...出来了！！”一个男生弯腰捂住裤子的同时，还不忘了继续吹两声口哨。 “迪恩~”奥菲莉有些害羞，这真不是她这个年纪该看的。 “放轻松，奥菲莉。”迪恩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安妮是艺术学院的人体模特，这对她来说就像工作一样稀疏平常。” 迪恩找来的这些女孩在颜值上可能称不上最漂亮，但她们一定是最大胆的那一批人。 想要把自己的派对嗨起来，真指望女孩们会主动参加普莱斯列表举办的选美比赛？那不可能的，即使有人愿意，那也凑不齐十三个颜值在线的女孩。 所以最终还是离不开“托”这一百试百灵的方法，迪恩给她们的雇佣费是每人一百美元。 一百美元，只是简单的走个秀就能拿到。除此之外，她们还能在校园里大大的出一把风头，甚至坐实“校花”这个名头。 现在看到台下所有人为自己欢呼，有的女孩不禁在想即使没有那100美元，今晚的派对就够了。 “安妮！”，“安妮！”，在全场所有人的高呼中，安妮毫无疑问的拿下了“校园最美女郎的称号”。 事实上网站的投票结果也是如此，在安妮愿意解开最后的束缚时，迪恩就已经定下了冠军的人选。毕竟网站上的票数，他说了算。 在煞有其事的为她挂上刻有“pricelist”铭文的奖牌后，派对最重要的环节终于步入了尾声。 不过狂欢还没有结束，不到深夜，这些牲口们是不会离开的。 有的人喝醉躺在角落里不省人事，有的人拉着女孩的手，在庄园里上蹿下跳的寻找空房间。 可惜因为人太多，大多数房间都被从里面反锁了。 迪恩有自己专属的房间，奥菲莉也在。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做什么，奥菲莉不是苏西，也不是凯伦。 她是一名来自欧洲的交换生，有着自己的家庭教养，也有着自己的价值观。 迪恩并不急，他很有耐心。 “那些女孩的衣服很漂亮，是你挑选的？”趁着迪恩倒酒，奥菲莉好奇的问起刚刚派对上见到的那一幕。 琥珀色的酒液落进玻璃杯，迪恩放下酒瓶拧紧瓶盖，“从服装商那里借来的。” “借来的？”奥菲莉更加好奇了。 “没错”迪恩端着酒杯耸耸肩，“他免费借给我衣服，作为交易我会在普莱斯列表上公示赞助商的名字持续一星期。” “哇哦~很聪明的做法。” 迪恩笑着坐在她身旁，“要来再来一杯吗？” “可以，不过我需要在十二点前回去。”奥菲莉在这边有寄宿家庭，出门时她答应屋主会准时回去。 “ok~不过我送你吧，这里的晚上不太安全。”迪恩理所当然的充当护花使者。 “好”奥菲莉欣然点头。 第53章 这感觉不错 奥菲莉可以偷偷的喝一些香槟，也愿意和迪恩呆在一个房间畅聊各种话题，甚至她还能接受迪恩的牵手以及拥抱，但过夜不行。 她还太小了，她比迪恩想象的还小。另外作为法兰西音乐世家的成员，她很早就被母亲教导女孩子应该遵守哪些传统。 所以奥菲莉虽然求学在外，但她有自己的坚持。见到迪恩并没有对她的离开有任何不满，奥菲莉心里反而对他更加亲近了。 “我需要去和西蒙打个招呼，让他盯着点派对。你知道的，那些家伙一旦喝醉了就会各种闹事，甚至警察也会上门找麻烦。” 迪恩虽然举办了这次派对，但作为主人他却并没有喝多少酒。因为他需要保持清醒，以处理各种突发事故。 除了西蒙外，他还安排了一个朋友在外面盯梢。只要见到有警车来，对讲机里就会及时的传出警报声。 奥菲莉当然不会拒绝迪恩的请求，在对方离开去交代时，她甚至愉快的拎起裙摆在房间里转了個圈。 飞旋的裙摆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轻扬又律动。 “哇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返回的迪恩，站在门口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赞叹。 “迪恩~”奥菲莉有些害羞的停下舞步，“你应该敲门的。” “ok~，我很抱歉。”迪恩举手示意自己无疑意冒犯，“不过奥菲莉你真的很美，就像天鹅一样。” “嗯哼~”奥菲莉有些小自满的点点头，“看在你诚心道歉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您真是一位善良的姑娘”迪恩绅士的弯了弯腰，“那么美丽的姑娘，我能荣幸的送您回家吗？”迪恩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当然”奥菲莉脚步轻快的上前，然后就像刚刚在外面一样，挽住了他的胳膊。 就在迪恩他们从楼上下来准备离开的派队的时候，西蒙却偷偷跑过来在他的口袋里塞了几个气球。 “那是什么？”奥菲莉好奇的看过来。 “呃…口香糖”迪恩小小的撒了个谎。 “great！可以给我一块吗？我刚刚喝了点香槟，我不想让史密斯夫妇知道我喝酒了。”奥菲莉丝毫不见外的伸出了手掌。 “其实它是柠檬味的，我一点都不喜欢柠檬eon，我们去买点提拉米苏，我在派对上根本没吃什么。”迪恩牵起她的手就向庄园外走，生怕奥菲莉再提口香糖的事。 迪恩本来打算叫出租车去西边的市中心，但奥菲莉说她就住在附近，离这不远。 于是两人步行了十分钟，在糕点店买了两块蛋糕后，就这样捧在手里边走边聊。 “奥菲莉，老实说你今年多大了，我总感觉自己有被fbi找上门的风险。” 听到他的疑问，奥菲莉咯咯的笑了起来。 “放心吧，迪恩，我不会报警的。”奥菲莉凑近他，轻轻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 “噢～”迪恩耸了耸肩，“这感觉不错。” 少女的柔软让迪恩有些心猿意马，这是和苏西她们完全不同的感觉，他喜欢这样。 “迪恩，我快要到地方了。”奥菲莉寄宿的家庭就在离欧几里得大道不远的东79街。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迪恩停下脚步，有些遗憾的看着她，“所以，后面我该怎么找到伱。” “嗯…”考虑了两秒，奥菲莉神秘的笑了笑，“伸出手来。” “什么？”迪恩有些没反应过来。 eon，把你的手掌给我。”奥菲莉继续自己的坚持。 “好吧”迪恩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早就做好准备的奥菲莉，从随身的包里掏出马克笔，然后就在迪恩惊讶的目光中刷刷写下了一行数字。 “这是史密斯先生家的电话，不过为了精确锁定，我建议你在晚上七点前打电话。因为七点以后，斯密斯先生就下班回家了。” “ok~”迪恩了然的点点头，怎么搞的跟谍战一样。 “那…迪恩，我就先回去了。”路灯下，奥菲莉有些念念不舍的和他道别。 “等等”迪恩叫住了想转身的奥菲莉。 “怎么了…唔~~” 奥菲莉一句话还问完，迪恩就已经搂过她，并堵住了那双柔软的红唇。 奥菲莉不知所措的双臂先是有些僵硬的张开，然后慢慢的变得柔软，最后缓缓搂紧了迪恩的腰背。 不知过了多久，等路灯下的两人分开时，彼此呼出的热气化作一团团云雾消散在了寒冷的午夜。 “迪恩…” “奥菲莉，我今天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迪恩和奥菲莉相互抵着额头，彼此凝视着对方。 “我也是迪恩，不过我还没做好准备…迪恩，别这样…”奥菲莉捉住了迪恩在她胸前作怪的双手。 “ok~ok~，我只是情不自禁。你知道的，奥菲莉，你太迷人了。”老司机过了把手瘾后，又恢复了绅士的模样。 看到迪恩深情的眼神，奥菲莉心软了。“迪恩，下个月末是我生日。我想…” “那会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夜晚！我保证，奥菲莉。”迪恩瞬间明白了少女的心思，他也及时的给出了承诺。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反馈，奥菲莉笑着点点头。“迪恩，我期待那一天。” 趁他不注意，奥菲莉又在迪恩的嘴唇上轻轻一点，然后就拎着裙摆小跑着奔向了不远处的一栋房子。 “晚安，迪恩。”抵达门口，奥菲莉笑着回头向他挥了挥手。 “晚安”迪恩从兜里掏出右手，摆了摆。 噢~少女的情怀真是让人着迷，迪恩转身心情愉悦的向来路返回。 … “嘿，西蒙，快点~我们要在便宜租公司的人来之前，把房子收拾好。”第二天一早迪恩就匆匆推开了西蒙的房门。 “啊！~”，“oh~shit！迪恩，我他妈还光着屁股呢！”房间内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和西蒙的咒骂声。 “ok~”迪恩举着手慢慢后退，光屁股的可不止你一人哦。 等屋子里的女孩穿好衣服匆匆跑出来后，迪恩才再次进入了房间。 “啊哈~看来你度过了一个激情的夜晚。”迪恩看着乱糟糟的房间，耸了耸肩。 刚把裤子提好的西蒙露出得意的笑容，“阿丽莎是西班牙裔，我爱死了她那无可挑剔的身材。迪恩你知道吗，阿丽莎说以后只会爱我一人。” “好吧西蒙，在你回味昨晚的美妙之前，我们先把屋子收拾好怎么样？别忘了我们还有一笔押金在便宜租公司手里。”迪恩不想打破西蒙的美梦，他每次遇见女孩都会这样说。 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迪恩相信西蒙很快就会忘了对方。来派对都是找乐子的，谁会傻乎乎的相信爱情。 倒是眼前收拾派队残局才是当务之急，迪恩不知道昨晚到底来了多少人。他只知道西蒙他们中途又出去补了两次啤酒，现在整个庄园内到处都是酒瓶，以及用完了的气球。 “迪恩，昨晚那个大提琴女孩有带你去伊甸园吗？”穿好衣服，西蒙又打听起迪恩的收获来。 迪恩耸了耸肩，“奥菲莉太小了，而且她下个月生日，我准备…” “oheon？！”西蒙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所以你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迪恩，女孩子不在乎年龄有多小，关键是她们愿不愿意接受你。” “我有一种直觉”迪恩并没有因为西蒙的话就有所沮丧，“奥菲莉可能还不满十五岁。” “噢~？十五岁？”西蒙打了个激灵，不过很快他眼中就露出了暧昧的神色。“不用担心迪恩，这个年龄在弗罗里达和北卡罗莱纳州已经可以结婚了。再说了你也就刚满十八岁不是吗？从年龄上来说，你们很般配。” “好了，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还是先收拾房子吧。”他都已经拉过两辆大车了，经验比西蒙还丰富。 倒是收拾这座庄园是件麻烦事，便宜租是克利夫兰最大的物业管理公司。城市中40%左右的闲置房屋都在它的管理之下，欧几里得大道的豪宅也是如此。 一晚上300美元的租金很便宜，但迪恩也交了500美元的押金。现在他想拿回押金，那就需要把庄园恢复原样。 便宜租公司很清楚这些年轻人们的派队破坏力有多大，所以才设立了押金这一道保险。 当然迪恩的派队虽然乱了点，但至少没损坏什么东西。只要把垃圾清理完，他就能拿回自己的钱。 在分头叫醒自己的朋友，又一个一个房间把里面的野鸳鸯赶走。迪恩他们就开始分头行动，有人负责清扫垃圾，有人负责归还租借的音响设备。 经过了近两个小时奋战，迪恩他们终于把最后一车垃圾倒进了庄园外面的垃圾桶。 便宜租公司的杰里在逛了一圈屋子后，非常满意的点点头。“这是你的押金，以后有需求尽管找我。” 像迪恩他们这样守规矩的年轻人可不多了，杰里在归还押金的同时，还递给了他一张名片。优质的客户，当然值得好好维护。 “我会的”迪恩收好名片，就带着小伙伴们离开了欧几里得大道。 昨晚虽然很嗨，但他也需要清点一下自己的钱包了。很显然这次派对，超出了预算。 不过好在最近迪恩，也收到了苏西发过来的传真。那都是多收租公司这段时间，接收到的业务订单。 第54章 摩根塔勒风险投资公司 普莱斯列表派对举办后的第二日，就在整个克利夫兰大学城引起了一股讨论热潮。 如果说之前的普莱斯列表算是小有名气，那么派对之后它就几乎成了大家口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名词。 校园最美女郎的比赛是大家最热衷讨论的八卦，安妮的一脱成名更是成了大学城的风云事件。 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而错过派对的学生，纷纷抱着脑袋叫嚷着自己的后悔，其实他们遗憾的只是因为错过了安妮的走秀。 不过也不是没有人质疑校园最美女郎大赛的公正性，但没人在乎这些。 他们去派对观看了现场，并享受了一个美妙的夜晚。他们有了向朋友吹嘘的资本，并引来了对方的羡慕，这就足够了。 有了那天晚上亲临现场的几百人的宣传与扩散，普莱斯列表的用户数量有了显著的跃升。 不仅如此，现在的普莱斯列表也已经渐渐走出大学城，开始向克利夫兰市区蔓延。 然而看着自己网站的用户越来越多，迪恩却是喜忧参半。这次派对的花费，让迪恩.葛朗台的钱包瘪了一小半。 原本预计两千美元的花费，结果整整超出了一半多。坐在宿舍里的迪恩仔细算了算，加上之前交给西蒙的打点费，这次派对一共花了他三千六百多美元。 账户里一万六千多美元的余额，瞬间减小为了一万两千美元左右。 痛快是痛快了，但是钱也要省着点花了。 除了多收租，迪恩现在基本没有其他收入来源。 看了看手中的传真，迪恩决定今天就把这份名单搞定。接近一百人的目标查询量，那就意味着1900美元的收入。 瞧，派队花出去的钱，差不多已经回来了一半多。 不过年尾和今年初这一段时间，是租房市场最繁荣的阶段。再过一两个月，可就没有这样的好光景了。 看着电脑屏幕上一份份报告按照格式生成，迪恩竟然产生了一丝不舍。 积累了两周多的订单都在这里，把它们发出去，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多的进项。 叮铃铃，宿舍的电话响了。 迪恩拿起电话说了两句，就欣喜的起身向外走去。刚刚是ups快递公司的人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有封加州的邮件需要他签收。 如果迪恩所料不差的话，这封邮件应该来自斯坦福。 早在两周前他就把自己的申请材料寄了过去，过了大半個月直到二月中旬的今天才收到回执。这个速度，已经不是一般的慢了。 不过迪恩也没有抱怨太多，毕竟这个年代的物流肯定无法和后世相比。还好他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提前一周多就把东西寄了出去。 来到宿舍楼下，一位穿着ups制服的工作人员。正等在电话亭那，在他的边上还有一辆没熄火的摩托车。 “迪恩.普莱斯？”戴着墨镜的快递员，远远的问道。 “yes”迪恩掏出了自己的驾驶证，这玩意几乎等同于身份证的效果。 在确认无误后，快递员把一封邮件递给了他，“签个字，你就可以拿走它了。” 看到邮封上那大大的“s”，以及标志性的红杉。迪恩立即就知道自己所料不错，这封邮件来自斯坦福。 刚签完字，迪恩就迫不及待的拆开了邮件。大致扫了两眼，信件的内容主要是告诉迪恩，他的转学申请，斯坦福已经收到。 经过了初步的筛选，他符合斯坦福的招生要求。不过为了进一步确定他的综合素质，在四月中旬前，迪恩需要把自己的履历、成绩单、推荐信等材料寄送到斯坦福招生办公室。 这一次的寄送材料最为关键，它意味着迪恩后面是否能被自己心仪的斯坦福录取。 其他材料迪恩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倒是c-link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看来最近要多花点时间在那上面了，米兰达小姐可是催了自己好几次。 “看得出来，那是一个好消息不是吗？” 就在迪恩准备转身回宿舍时，马路边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笑着向他打了声招呼。 “抱歉，你是...？”迪恩刚刚就注意到他了，原本以为对方只是一个路人，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专门在等他。 “加里.摩根塔勒”青年人微笑着伸出了手，“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是迪恩.普莱斯？” “没错，是我。”迪恩伸手和他握了握，“不过我们似乎没见过面？”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加里从身上掏出了一张名片，“我是摩根塔勒风险投资公司的业务经理，有兴趣聊一聊吗？” “摩根塔勒风险投资公司？”迪恩眉头一挑，这个回答让他有些意外。 提到风险投资公司，如果把地点放在硅谷，那么他一点也不惊讶。毕竟作为近代投资风潮的卵化地，硅谷的名片里，风险投资占据了相当大的份量。 但在俄亥俄，尤其是在渐渐失去大都会荣光的克利夫兰，这似乎很不协调。 见迪恩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加里笑了笑，“普莱斯列表，非常酷的想法，我现在也是它的用户之一。所以作为它的创始人，迪恩你可以听听我这个用户说说自己的建议吗？” “当然，这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普莱斯列表愿意倾听每一位用户的心声。”迪恩终于知道了对方的来意，不过这个时间比自己想象的要早了许多。 “good！不过在开始话题之前，我想我们需要换个地方”加里看了看眼前的宿舍楼，目光不言而喻。 迪恩抬起手腕看了看，“在下午两点前，我都有时间。不过那之后，我还有课要上。” “没问题”加里走到路边，拉开了一辆黑色梅赛德斯的车门。 “哇哦~”迪恩夸张的点点头，“风险投资公司从富人们那里筹钱，这么容易吗？” “那就需要看怎么包装出令他们心动的产品了。”加里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 上了汽车，加里直接向河西驶去。论商务氛围，最佳选择当然是靠近市中心的hx区域。 克利夫兰州立大学离河东的市中心很近，所以不过十五分钟，汽车就停在了一家咖啡店门口。 “hotz，克利夫兰最古老的咖啡厅，有着近百年的历史。”加里看着眼前复古的咖啡厅向迪恩介绍道，“我父亲非常喜欢这里，他们家的手磨咖啡享誉整个克利夫兰。” 享誉整个克利夫兰？我怎么没听说过，土包子迪恩装模做样的点点头，“很有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看起来意大利的味道最浓。” “迪恩，你的眼光很不错，这家店的第一代创始人就来自罗马。”加里非常意外的看了一眼迪恩，这可和自己想象中的书呆子不同。 迪恩摊手道“毕竟意式咖啡的味道太浓了。” “哈哈”加里大笑着拍了拍的他的肩膀，“老实说我现在有点怀疑，普莱斯列表是否真的由迪恩你开发完成的了。别误会，因为那些程序员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太无趣了，但迪恩伱不一样。” “也许这就是他们没做出普莱斯列表的原因。”迪恩跟着加里，进入了咖啡店内部。 熟练的在一处靠窗的位置前坐下，加里问了迪恩的喜好后，就让服务员去准备咖啡。 “迪恩，不得不说，你为普莱斯列表起了一个好名字。”坐下来第一句话，加里没先聊网站的内容怎么样，反而把话题放在了名字上。 “也许这完全是巧合，毕竟它是我的姓氏。”迪恩没有去吹嘘自己的智慧。 “不”加里正色的摇摇头，“迪恩你不必谦虚，人为的巧合，才是营销的最佳手法。” “pricelist，瞧瞧，多么美妙的名字。在众多的网站名录中，我第一眼就看见了它。”加里对普莱斯列表这个名字大加赞赏，双关语在英语里一样令人印象深刻。 对于公司来说，或者网站也好，一个引人注目的名字。无疑会在品牌的传播上，带来极大的加成。 风险投资公司在下注之前，会从多方面考虑投资与否，品牌名称无疑是直观的因素之一。 “迪恩”在服务员送上咖啡后，加里终于开始了正题，“我们来聊聊普莱斯列表吧，从它的内容上来看，我相信它不是为了非盈利网站而设计的。” 迪恩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然而刚刚入口，他就止不住的咳嗽起来。“我觉得它还需要加点糖，意大利风情比我想象的要直接。” “ok~”加里笑了起来，“我也喜欢加糖的咖啡，毕竟它们更可口。” 第55章 给我半年时间 咚，咚，两块白色的方糖应声没入棕黑色的咖啡液中。 “小姐，麻烦再帮我加一块。”迪恩深邃的蓝眼睛在微笑的同时，还俏皮的朝女服务员眨了眨。 “好的，先生。”有着玲珑身材的意大利裔女服员，又用夹子为他加了一块方糖。 不用迪恩动作，女服员已经拂过他的手掌，捏起咖啡匙轻轻搅了搅。 “先生，您可以享用您的咖啡了。”女孩朝迪恩抛了个媚眼后，就身姿摇曳的离开了这里。 “看的出来，她很喜欢你。”加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如果你现在追上去的话，会轻易要到一位有着漂亮脸蛋的女孩子的联系方式。” “相比于女孩子的芳心，此时我更愿意和加里先生谈谈普莱斯列表。”感受到咖啡中的甜意在口中绽放，迪恩满意的放下了杯子。 “哇哦~”加里脸上的笑容更盛了，“我可以理解为自己比刚刚那位女孩更具魅力吗？” “不”迪恩摇摇头，“我觉得本杰明更具魅力。” “迪恩，我喜欢你的直接！”加里指着他再次大笑了起来，迪恩和加里见过的所有种子公司创始人都不一样。 他没有谈理想，没有谈情怀。他的目标始终明确，那就是利益。 这是一个纯粹的利益追逐者，加里对迪恩有了更全面的看法。 “so？”笑罢的加里摊开双手道，“我之前说的没错？普莱斯列表是以盈利为目的？” “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迪恩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price，这个词生来就与商业密不可分。加里先生既然是普莱斯列表的用户，那想必你对它的内容也有所了解。” “没错”加里点点头，“很特别的网站，它和那些兴趣类的bbs不同，它有着种类丰富的社区，它的用户活跃度更高，粘性更大。不过归根结底，最大的区别还是在‘服务’这個词上。” 加里的眼光很敏锐，仅仅使用过一两次，他就明白了普莱斯列表的核心所在。 同时这也是他第一次接触服务型网站，在此之前他从没见过过类似的东西，哪怕是在硅谷。 “加里先生，你的洞察力令人钦佩。普莱斯列表当初开发的宗旨就是分类服务型网站，以城市为基点，从衣食住行到工作娱乐，渗透进生活的方方面面。” 迪恩的解释让加里对普莱斯列表有了更直观的定位，“所以克利夫兰是普莱斯列表的第一个城市，未来它还会出现在纽约、洛杉矶、旧金山？” “准确的说，克利夫兰是第二个城市。在杨斯敦，普莱斯列表已经成为了当地最热门的网站。”迪恩没有说谎，作为发源地杨斯敦虽然人口不太多，但网站各板块的活跃度却不比克利夫兰差。 除了住房，社区服务、交友、工作，这些内容的用户数量也渐渐增多，甚至有了成为流行的趋势。 “当然未来普莱斯列表还会继续向大城市推进，我也在努力的寻找资源实现这一目标。”既然加里是风险投资公司的人，那迪恩也不介意适当给他画一下大饼。 “所以”加里身体微微前倾，“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迪恩，伱需要帮助！想想你的目标，要把普莱斯列表推向美利坚的每一座城市，仅靠你自己一个人是无法办到的。 而我们”加里指了指自己“摩根塔勒风险投资公司，可以为你提供从管理到资金以及法务等全方面的支持。” “哇噢~，听起来很诱人。”迪恩适时的送上了自己的惊讶。 “当然”加里用手指点着桌面强调道，“风险投资公司能提供的从来不只是资金，那只是最初级的选择。当我们觉得某家创业公司潜力巨大，或者提供的产品足够惊艳，那么我们就会为他定制扶持计划。 从职业经理人到法律事务所，这中间所有的人脉资源，风险投资公司都有自己的渠道。而你，迪恩！你的普莱斯列表让我有足够的兴趣，去动用这部分资源。” 面对加里吹捧式的蛊惑，迪恩并没有就此陷入自满中。他一边搅着咖啡匙，一边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加里先生，我很荣幸能得到摩根塔勒的认可。虽然我坚信普莱斯列表的未来一片光明，但它现在还没盈利。甚至随着开拓的城市越多，支出也会持续增长。这似乎与风险投资公司…” 迪恩的意思很明显，在短时间内没有盈利的前景下。他为什么会找上自己，这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看到迪恩疑惑的表情，加里却笑了。“迪恩，风险投资公司最前面的那个词是‘风险’，没有风险就没有诱人的回报。 在一些初创公司前景还不明朗的关键时期，我们愿意充当那个引导它成长的天使。再说了，对于普莱斯列表来说，迪恩你随时可以让它盈利，不是吗？” “等等，随时盈利？”迪恩没明白加里为什么这样说，这个年代他可没看见有什么纯粹性的商业网站诞生。 “当然”加里一脸奇怪的看着迪恩，“普莱斯列表的用户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它大概超过了一万人的规模。 相信会有很多商业公司，对普莱斯列表的广告服务感兴趣。你只要适当的接一些，普莱斯列表的经营情况就会得到有效的改善。” “广告？”迪恩更迷糊了，“可是联邦政府不允许这样干，这会有极大的法律风险。” “what？！”加里呆呆的看着迪恩甚至忘了手中的咖啡，他的表情先是迷惑，接着是震惊，最后嘴角慢慢勾起然后哈哈大笑。 “迪恩…哈哈…迪恩，你是一个天才，但是在某些方面又幼稚的有些可爱。”加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甚至笑声引来了咖啡厅里其他人的注意。 “加里先生，如果不想被刚刚那位女孩赶出去的话。我想我们最好…嗯…安静一点。”迪恩知道自己可能犯了蠢，但在全咖啡厅的人目光聚集过来之前，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对方注意言行。 笑辣么大声干嘛，自己说的话就那么好笑？厚脸皮的迪恩，自动过滤了咖啡厅里其他人异样的目光。 “好吧，加里先生。”等对方恢复情绪，迪恩面不改色的品了品自己的咖啡，“或许现在你可以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了。” “迪恩，你在计算机上的知识或许超越了绝大数人。但在法律上的知识，却可能比普通人还欠缺。”加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脸，然后笑着为迪恩解释道。 “联邦政府确实禁止在网络上从事商业活动，但那针对的是阿帕网，也就是现在的nsf网。毕竟它当初被设计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保证在战争状态下美利坚主要的几个区域，有备用的联系网络。 比如东海岸的纽约、华盛顿，以及西海岸的旧金山、洛杉矶。因为肩负这样的特殊使命，所以联邦政府对阿帕网的管理一直比较严格。 但是迪恩你注意到了吗？我说的是nsf网，而不是其他的一些私营网络服务商。” “oh~shit！”迪恩发现自己一直搞错了一件事，那就是网络禁商令是有针对目标的。 他一直小心翼翼在非盈利与商业之间，维持着普莱斯列表的平衡。甚至为了分担普莱斯列表的运营成本，他还折腾出了“多收租”这样的捞偏门公司。 要是早知道“禁商令”和自己没什么关系，那… “瞧，迪恩，任何人都不是万能的。”加里恢复了生意人的精明，“你需要一个完整的团队来帮助你管理普莱斯列表，而迪恩你只需要充分发挥自己的技术优势以及对网络惊人的敏感性就可以了。 回顾历史上任何一家成长为巨头的企业，无一例外他们都是依靠团队精神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加里知道很多初创公司的创始人非常排斥外来团队的介入，他们认为这是资本在夺取公司的控制权。如果自己大权旁落，那么曾经的理想与坚持就会化为泡影，公司也会被同化为资本的养分。 所以为了说服迪恩，加里觉得现在就是最佳时机。毕竟个人的局限性，这样活生生的例子就发生在了迪恩自己身上。 面对加里恳切的目光，迪恩笑了。“加里先生今天和你的见面，确实让我受益匪浅。不过一切都还来的及，不是吗？” “当然”加里脸上涌现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有了摩根塔勒的帮助，普莱斯列表很快就能走上正轨，并实现盈利。” “不”迪恩摇了摇头，“我突然意识到，我能对普莱斯列表做更多的事了。至于盈利，老实说我对此毫不怀疑，无论是否有其他人的帮助。” “迪恩…”加里急了，怎么事情的发展和他预料的完全相反。“相信我，有了摩根塔勒的协助，普莱斯列表会成长的更快，也会避开更多的麻烦。” “当然，加里先生，我认可这一点。”迪恩示意对方放轻松，“我不排斥风险投资公司，未来普莱斯列表会优先考虑摩根塔勒的投资。但是我想半年后再谈这个问题，给我半年时间，普莱斯列表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你就不想听听我的开价吗？”加里还是没有放弃，有潜力的公司当然是越早介入，收获才会越丰富。“5万美元，16%的股权。摩根塔勒除了提供必要的支持，不参与普莱斯列表的任何经营决策。” 这个开价对于一般的创业公司来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诚意满满。 然后迪恩却从容的起身，“加里先生，其实普莱斯列表的运营成本低到令人难以置信，到现在为止它甚至一个正式的员工都没有。所以半年时间，不妨让我们再多一点耐心？我下午的课马上就要开始了，感谢您的咖啡~！” “好吧，迪恩。我期待你半年后再来找我。”加里虽然有些遗憾，但并没有继续纠缠。 半年而已，他有足够的耐心去观察普莱斯列表的发展。 风险投资公司的最终目标是追逐利益，如果那时普莱斯列表更具潜力，他不介意多付出些代价对其进行更大规模的天使轮投资。 只要回报率足够，前期的投入不算什么。 迪恩笑着和他点点头，就一身轻松的离开了咖啡厅，今天他收获了一条意外的好消息。 第56章 谈生意 从咖啡厅出来在回克利夫兰州立大学的路上，迪恩一直在消化脑海中的消息。 联邦的网络禁商令竟然是针对nsf网！迪恩豁然开朗的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差点错过了让普莱斯列表盈利的机会。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他，除了律师，谁会去专门研究关于网络的通信法案呢。 加里那句话说的没错，迪恩不是全能的。想要让一家公司健康成长，团队的作用不可忽视。 但现在他知道的也不算晚，甚至刚刚好。因为普莱斯列表在克利夫兰的注册用户已经直奔三万人而去，在此之前它没有商业化的意义。 而也正是因为现在普莱斯列表的影响力渐渐渗透到了大学城之外，这才吸引来了摩根塔勒风险投资公司的注意。 看似巧合，其实一切都在相辅相成中编织出了注定的结果。迪恩必然会知道这个消息，甚至时机都相差不会太远。 本来他还在为普莱斯列表的运营而犯愁，毕竟想在禁令的夹缝中生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今天出来和加里喝了一杯给咖啡后，他终于有了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 普莱斯列表的基本盘都在美联网，它和nsf网根本就不在一个体系内。也就说只要迪恩愿意，美联网上的普莱斯列表可以立即商业化。 关于这一点，迪恩脑海中已经隐隐有了自己的想法。扬斯敦先不说，克利夫兰这里至少可以试一试。 还有摩根塔勒的加里，他给迪恩开价注资5万美元，来支持普莱斯列表的运营，以此换取它16%的股份。 老实说这个价格并不低，分割的股权比例也很合理。如果是换做其他人，估计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吧。 5万美元在现在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迪恩拿着它甚至能在欧几里得大道上买一栋曾经的豪宅。 而且加里说是注资，其实这笔钱最终花在哪里并不重要。没有财务、没有账目、也没有成本支出明细，这就是在变相的给创始人送钱。 加里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不过这是种子轮中常见的做法。因为资金数额较小，他们并不会在乎这一点，就当是给创始人改善生活了。 但面对这样优厚的条件，迪恩依旧拒绝了。不是他排斥风险投资公司，而是他觉得普莱斯列表可以卖個更好的价钱。 想要在未来的互联网行业发展，融资是必然。但在那之前，如果自己率先让普莱斯列表盈利，开创商业网站的先河。 那么到时候迪恩就有底气和摩根塔勒开更高的价格了，对方也会重新评估普莱斯列表的价值。 美联网、普莱斯列表、克利夫兰...，下了车的迪恩在去上课的路上，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几个词。 ... “父亲，他拒绝了。” 市中心尤克利德大街上的摩根塔勒总部，加里正在向自己的父亲大卫.摩根塔勒汇报下午之行的结果。 “一个18岁的学生，会拒绝5万美元这样的巨款？”头发已经花白的大卫.摩根塔勒，有些惊讶的从办公桌上抬起头。 “他想半年之后再谈这个问题。”加里耸耸肩，他也不明白迪恩的底气何在。 “半年？”大卫.摩根塔勒露出疑惑的神色。 “没错，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网站不能进行商业活动。直到今天我告诉他，那条禁令是针对阿帕网而非其他私营网络。”加里随后把他之前和迪恩的对话，转述给了自己的父亲听。 听完了加里的讲述，大卫.摩根塔勒放下笔，眼中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很有趣的小子，知道他来自哪里吗？” “俄亥俄本地人，出生在扬斯敦。”这些资料加里早就调查清楚。 “ok~把普莱斯列表的评级调整到b+，半年之后我们再谈这笔生意。”大卫.摩根塔勒不介意再给迪恩一点时间。 作为经验丰富的投资人，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那些富有魅力的创始人，完成自己的第一步蜕变。 乔布斯那种偏执狂他都能忍受，何况一点微不足道的时间。 听到自己的父亲把普莱斯列表的评级上调到b+，也就是首轮融资额度扩大到5~15万美元，加里并没有感到意外。 通过下午和迪恩的初次接触，加里就发现了对方身上那远超同龄人的冷静与耐心。仅仅这一点，就胜过了大多数的程序员创始人。通常情况下，那些程序员在听说有人愿意投资他们网站的时候，大多会欣喜若狂的答应。然后拿着注资来的钱，为自己换一个体面的住处，或是干脆买辆车。 但迪恩没有，他在权衡利弊后，决定立即行动以为自己创造更高的身价，加里欣赏这样的人。 “对了父亲，我在见他之前，无意间看到了一封斯坦福大学寄给他的邮件。如果猜的不错的话，那应该是和转学相关的材料。”邮封上斯坦福的校徽太明显了，加里一眼就认了出来。 “斯坦福？”大卫.摩根塔勒眼中流露出一丝缅怀，不过很快它就被更大的兴趣所取代，“看来我们说不定会和他在加州见面，真是令人意外的结局。” 摩根塔勒风险投资公司的总部在克利夫兰，大卫.摩根塔勒也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但马上公司的总部就将搬到加州的硅谷。 至于为什么这样做，这和大卫.摩根塔勒在40年前第一次去加州出差有着莫大的联系。 那时大卫.摩根塔勒还是一个身材高大、四肢矫健的北方小伙。他在弗罗里达出生，却定居在了俄亥俄。 21岁从麻省理工毕业，然后因为珍珠港事件就放弃了通用电气的邀请，而跑去以通信技术兵的身份参军，最终以少校军衔退役。 在49年重新恢复平民生活的大卫.摩根塔勒，第一次来到了加州，他的目的是推销发电用的蒸汽锅炉。 当时他宣讲中的一站就是斯坦福大学的校园，背靠着旧金山以南将近50公里的沿海丘陵。 在加州温和的阳光下，大卫.摩根塔勒第一次产生了“要在这里找个工作可真不错”的想法。可惜他四处打听，却失望而归，因为当时的加州根本没有雇佣的起他的企业。 虽然大卫.摩根塔勒最终回到了克利夫兰，但这样的想法却始终未曾被遗忘。20年后的69年他再一次抵达硅谷的帕拉阿图，并用自己的钱成立了一家基金公司。 就这样大卫.摩根塔勒以48岁的“高龄”进入了风险投资业，并开始在硅谷摸爬打滚。他收购过几十家小公司，苹果公司的早期风险投资人中就有大卫.摩根塔勒。 而这笔交易为他在78年末，带来了数百万美元的收益。这是摩根塔勒风险投资公司，当时最大的一笔盈利。 从那之后大卫.摩根塔勒的投资基本都集中在了新兴的计算机行业，从硬件到软件囊括整个产业链。 不过他毕竟在克利夫兰长大，他的很多人脉根基也在这里，所以摩根塔勒风险投资公司的总部也设在了克利夫兰。 但随着时间的发展，大卫.摩根塔勒已经清楚，克利夫兰不再适合摩根塔勒的成长，越发蓬勃发展的硅谷才是风险投资生存的黄金地带。 把总部搬迁至硅谷的决定，他去年就已经向公司内部通报过，没想到在离开之前还能发现普莱斯列表这样的存在。 难得在俄亥俄遇到计算机方面的人才，而且还是和他一样的本地人。大卫.摩根塔勒来到办公室的窗前默默远眺前方的伊利湖，他心中暗暗决定只要迪恩表现得不太差，摩根塔勒不介意为他多提供一些帮助。 ... “迪恩，我们出来到底是要做什么？”西蒙本来在电脑前码鹅罗斯方块码的正欢，结果却半路被迪恩叫了出来。 “西蒙你说，克利夫兰市的空房子是不是很多？”迪恩看着略显萧索的市中心，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空房子？西蒙转头看了眼四周，很多外墙陈旧的屋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当然，克利夫兰...”然而一句话还没说完，西蒙就被呼啸而来的冷风灌了个满嘴。 “咳~咳~，这狗屎天气...”西蒙干咳了两声就忍不住咒骂起来，都快二月底了，还那么冷。 “克利夫兰郊区的人口比市中心人口多，因为有高速公路的存在，很多中产都搬到了郊区。现在市中心反而有了空心化的趋势，瞧瞧那些房子”西蒙指着身边褐色墙皮脱落的楼房，“它们应该很久都没迎来过主人了。” “很好”迪恩满意的点点头，只要人口还在，那就不愁屋子没人住。 “对了迪恩，你还没说我们去干什么呢？”西蒙快走两步，追上了前面的迪恩。 “我们去便宜租公司。” “又要举办派对了？”西蒙眼睛一亮。 “不”迪恩转头一笑，“我们是去谈生意。” 第57章 无法拒绝的价格 便宜租物业管理公司的门店位于克利夫兰市90号州际公路入口附近，这条公路从市中心直达郊区。 美利坚一些早期的大城市在规划时，基本都会有两三条以上的高速公路穿过市中心。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通勤，毕竟是车轮上的国家，汽车作为最主流的交通工具几乎家家户户都拥有，甚至还不止一辆。 但随着城市规模的扩大，高速公路已经成为累赘。它们占据了大量的土地，也在一定程度上会造成扰民。 甚至克利夫兰现在之所以有城市空心化的迹象，就是因为高速公路把中产都带到了郊区。 市中心的非裔太多，中产们宁愿每天多开一会儿车，也不愿意和黑人做邻居。 于是这就造成了一个奇葩现象，市中心居民区的人口素质和财富指数相比郊区都要低了不少。 此外随着重工业的衰落，市中心人口的迁移，在凯加霍河附近的闹市区有大量的房屋处于闲置状态。 不过这迪恩来说是一个好消息，有空余的房屋才有活跃的租房市场。如果中产们一直定居在这里不走，那些有租房需求的人就只能去郊区了。 现在正好，中产和房客们各取所需，迪恩也能顺势发挥普莱斯列表的优势。 当他和西蒙在90号高速公路附近，找到便宜租公司的门店时，迪恩一度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 矮矮的一座灰色两层小楼，在周围密集的高层建筑中显得十分寒酸又不靠谱。 这就是克利夫兰最大的物业管理公司？迪恩怀疑那位杰里是不是骗了他。 不过当他走进楼里向前台的一位文员告知自己的来意后，杰里倒是非常热情的从楼上下来接待了他们。 “杰里，这就是便宜租公司的总部？”刚刚进入会议室，迪恩就有些怀疑的问道。 “可以这么说”杰里拉开椅子示意他们坐下，“不过这样的总部在克利夫兰有300多处。” “300多处？”迪恩和西蒙面面相觑，这和他们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没错”杰里见怪不怪的耸耸肩，每次他向客户这么介绍时，他们都是差不多的表情。 “所以便宜租没有名义上的总部，只有遍布克利夫兰的300多个招租单位？”迪恩有些明白了便宜租的经营模式，这和他后世见过的链家、德佑有些相似。 杰里让文员为迪恩他们每人端上一杯咖啡后，才开口解释道。“作为物业管理公司，我们的客户分布在城市的各個角落。 为了提供高效率、以及周到的服务，便宜租需要随时带客户看房，所以各大街道以及居民区就是我们最好的办公场所。” “哇哦~大开眼界。”迪恩发现克利夫兰的情况和杨斯敦又有所不同。前者的住房市场基本是物业公司或者说中介在主导，而后者则大多依赖私人房东，这可能和两者之间的城市规模有关系。 “所以，未来的精英们…”杰里笑着看向迪恩他们，“今天来找我，是又准备开一次火辣的派对吗？” 普莱斯列表上次的派对因为在大学城造成了很大的轰动，就连杰里这样游走在街巷里的人都有所耳闻。 “我想暂时恐怕不行，因为上次太过火辣，我后来甚至收到了学校的警告。”迪恩摊开手无奈的解释道。 他没有撒谎，教务长克拉克为了这件事还找他谈过话。虽然没有明确的警告，但迪恩知道为了自己转学顺利，他最好还是老实一点。 “噢~那真是太遗憾了。”杰里适时的表达同情，“所以这一次…？” “这一次我们依旧谈生意”迪恩接过话题，“杰里，在开始之前，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杰里无所谓的端起咖啡滋了一口，他有的是时间。他也想知道迪恩所说的生意，除了在他这里租房还能是什么。 “ok~是这样的。”迪恩掏出纸笔做好记录的准备，“便宜租管理下的房产有多少，仅克利夫兰而言。” “这个问题不好说”杰里考虑了一下就无奈的摇摇头，“因为数据是一直在变动的，而且我只负责布鲁克林区、梅德维尔区、公共广场区这几块地盘。详细的数据要到真正的总部那里去查，它还在哥伦布。” 杰里是便宜租克利夫兰分公司下面的一个市场经理，他主管的区域有限，也没有权利去调查这样的数据。 不过迪恩并没有气馁，他换了个问法。“ok，没关系。那我们就以公共广场区为例，便宜租在那里管理多少间公寓？” “大概一百多”这个数据杰里熟记于心，他每周一早上都会看一下最新的市场情况。 “那么就以公共广场为基础进行推算，一个便宜组招租单位至少管理300多套房屋。”迪恩在纸上写写画画，“算上整个克利夫兰，便宜组管理的各色公寓或者住宅大概在9万间。这个数据可能没那么准确，但至少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杰里点点头认可了迪恩的说法，其实这还是保守估计。杰里知道真正的数据绝不止这点，否则便宜租就不会是克利夫兰最大的物业管理公司了。 “9万多处房产“迪恩看着纸上的数据有些惊叹，真是一片广阔的市场。“这些所有的房子都租出去了吗？” “当然没有”开什么玩笑，都租出去了，那杰里晚上睡觉都能笑醒，他可是根据房租拿提成的。 “所以50%有吗？”迪恩试探性的问道。 “差不多”杰里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其实没有，真正租出去的只有45%左右。 “平时便宜租怎么寻找房客，我是说广告之类的。比如电视、报纸、还是传单？” “都有，电视广告一般由总部负责审核并拨付预算。至于报纸和传单，则由各区域负责人自己决定。”后两者受地段影响比较大，所以大多灵活处理。 听到杰里的解释，迪恩把笔一扔。“瞧，看来这些广告的效果并不怎么样？” “呃…”杰里有些语塞，从某方面来说这是事实。每次去总部开会，他都会因此而受到上司的责难。 “杰里”迪恩凑近身体，“我今天来谈的生意，就是为你解决广告的问题。” “what？”杰里不明白迪恩作为一个学生，怎么和广告扯上了关系。 “普莱斯列表听说过吗？” 杰里点点头，这个他真了解一点，还是拜上次火热的派对所赐。 等等！杰里突然回过神，“所以它和你…“ “它是我的！”迪恩肯定了他的猜测。 “omg！”杰里像重新认识他一样，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听着，杰里。”迪恩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个数字，“3万！普莱斯列表有3万多名固定用户！你每次在报纸上刊登的广告有3万名受众吗？或者你的传单能发到3万个克利夫兰人手中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谁都知道，那不可能。即使做到，代价也太大了。 “但普莱斯列表可以！”迪恩斩钉截铁的给出保证，“我们的用户大多来自大学城的学生，而大学城有十几万名学生。3万还只是现在的数据，下周或者下个月，它就会是另外一回事了。 杰里，你知道大学城意味着什么吧？那里的学生一直是租房的主力军。就以我的学校而言，一万两千名学生，选择宿舍的却只有一千多人。 其他人都选择出去租房了，加上凯斯、医学院、艺术学院、约翰学院等等，那是多大的受众群体？ 他们对电视广告、报纸、传单这些都不感兴趣，但是他们对网络感兴趣。你知道的年轻人都喜欢新鲜的玩意儿，而我的普莱斯列表就是他们的新宠儿！” 杰里被迪恩描绘的这副蓝图惊呆了，他也只是不到三十岁的青年人，他也大概知道网络，但一知半解。 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网络会这么受欢迎。几万名用户？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杰里，伱平时发一次传单或者在报纸上打一次广告需要多少钱？” “看传单数量或者报纸的销量而定，一般几百美元不等。” “你知道在普莱斯列表上打一次广告多少钱吗？”迪恩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4美元！” “4美元？！”杰里直接尖着嗓门叫了起来。 “没错，在普莱斯列表上发布一处房屋出租广告只需4美元。而且这个广告会一直等到房屋出租后才会撤下，也就是说在没找到房客之前，它会一直存在！” “迪恩，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对我的承诺吗？”杰里此时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态度。 他不再漫不经心，也不再抱着调侃的心思。这关乎到生意，关乎到他杰里能拿到多少提成！ “当然，这是我以普莱列表创始人身份给出的保证。”迪恩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对方。 杰里接过来瞧了两眼，蓝色的pricelistlogo，以及迪恩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简洁明了。 “所以无论是长租还是短租，这个价格都不变是吗？” “是的，我们在网站上给招租方和求租方都留了反馈按钮。只有确认交易完成，广告才会被撤下。当然如果招租方也就是你们便宜租这里有临时变更的话，也可以提前撤掉广告，这是你们的权力。” “ok”杰里摊开手道，“4美元的价格，我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 “yes！”迪恩和西蒙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 “当然，普莱斯列表我们也需要实地考察一下。”杰里不太了解网站运转的规则，所以他需要先熟悉一下。 “欢迎访问普莱斯列表！”迪恩起身，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合作愉快！”杰里笑着和他握了握。 第58章 第二目标 一条租房广告4美元，是迪恩深思熟虑后的价格。坦白的说它不高，但却很适合克利夫兰。 毕竟不是纽约、洛杉矶这样的大城市，克利夫兰在消费水平上还是比它们低了一点。 不过虽然单条广告的价格很低，但胜在细水长流。普莱斯列表上的广告和传统的电视广告不同。 如果便宜租在电视台打广告，那么它所针对的目标将是“便宜租”这个品牌。 但普莱斯列表是以每处房产为登记单位，一间公寓一条广告，彼此对应。 杰里负责的几个社区名下一共有500多套房产，即使它们中的一半需要打广告，那也是一千美元的收入。 这仅仅是杰里手里的房产资源，整个克利夫兰呢？此外租客是流动的，尤其是学生，他们几個月换一次地方也不足为奇。 仅仅是租房广告这一项业务，只要普莱斯列表运营的好。迪恩不仅可以做到收支平衡，盈利都有可能。 所以在告别了杰里之后，迪恩又拿着前者透露的其他区域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准备之后一个一个拜访。 一切都刚刚开始，迪恩只能亲自去跑。当然多试几次之后，西蒙也会帮他分担一点任务。 迪恩不担心其他房产管理人会拒绝他，4美元而已。你是宁愿看着自己手中的房子闲置在那慢慢荒废，还是花上4美元做一次广告尝试呢？ 迪恩相信他们会知道怎么选，因为失败的成本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而一旦成功，作为房产管理人。他们就可以从每个月的房租中抽取一定的提成，毫无疑问提成的数额一定大于4美元。 可惜要不是因为dcap办公软件没有进入克利夫兰，迪恩甚至想把“多收租”也搞过来，然后在杰里他们身上再赚一笔。 看来过段时间要回一趟扬斯敦，考察一下dcap运转的情况，不过现在要紧的还是普莱斯列表。 当然想把普莱斯列表商业化，迪恩的目标不仅仅是住房市场。作为分类服务网站，它的内容可以和生活中的一切都联系在一起，就比如眼前的这家戴维人力资源公司。 “你是说把广告放在那个什么网站上？”戴维听了迪恩的讲述后，脸上一片迷茫。 他知道计算机，也知道网络。他的公司就有几台电脑，甚至刚刚戴维还用它发了一封邮件。 但网站是什么？戴维却并没有直观的印象。 迪恩转头扫过不远处办公桌上的电脑后，索性提出了一个有些冒昧的请求。“威廉斯先生，我能用一下您的电脑吗？” 戴维没有拒绝，他点点头抬手道，“请便”。 他也想看看网站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竟然可以作为广告的载体。 迪恩道谢后直接起身来到电脑边啪啪敲了几下键盘，“威廉斯先生，您瞧这就是普莱斯列表。” 站在他身后的戴维，瞬间就被屏幕上的页面吸引了注意力。 噢~瞧瞧，多么丰富的内容。社区、住房、工作、服务、出售、讨论论坛...蓝色的字体配上白色的页面，简洁又醒目。 等等他在服务那一栏里看到了什么？异性交友？戴维手指不受控制般的点了进去... [安妮，21岁，身材火辣，d杯；绝杀技:妙语连珠] “哇哦~”戴维情不自禁的赞叹了一句，“我喜欢她！” “安妮的嘴上功夫被称为上帝之鞭，没人能坚持超过五分钟。” “是吗？我该怎么联系她。”戴维的兴趣越发浓厚了。 “打开它，然后在她的页面下面留言，她看到后可能会联系你。” “啊哈，原来是在这里。”无师自通的戴维很快就找对了地方，在那里已经有了一大片留言。 “是不是很酷？” “yeah~”戴维心满意足的直起腰，这网站可真是个好东西“对了我们刚刚聊到哪了？” “呃...”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啪，迪恩打了个响指。“广告！没错，是招聘广告！” “ok~”戴维脸色恢复如常，“所以我的广告该登在哪里？” “这里”迪恩指了指工作板块，“会计财务、商务管理、人力资源、制造、一般劳务...按照工作的种类，所有的招聘广告都可以发在对应的目录下。” “也就是说，我的广告不仅可以放在报纸上，也可以出现在这里？” “没错，这是一种全新的媒体平台。这里的用户来自四面八方，当然主要集中在了克利夫兰地区。威廉斯先生，您的人力资源公司，主要为其他公司物色合适的人选对吗？” 戴维点点头，没有否认，“如你所见，我们充当了一个中间角色。从整个克利夫兰市寻找符合雇主要求的人选，然后赚取一笔中介费，这就是我们盈利的方式。” “但是那些最优秀的人才，往往都被那些大公司提前预定了不是吗？”迪恩很清楚像戴维这样的人力资源公司，一般竞争不过那些知名的企业。 这也是戴维一直无能为力的地方，他只能去挑选剩下的那些次一等的候选人。 “现在有了普莱斯列表，威廉斯先生您的选择就不一样了。这是一个全新的赛道，那些知名企业甚至还没察觉到它的存在。”迪恩的推销引起了戴维的注意。 “比如说...”戴维指了指眼前的电脑。 “yes”迪恩自信的点点头，“普莱斯拥有三四万名用户，而其中的绝大多数都在东边的大学城。而整个大学城总计拥有十二万多的学生，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整个大学城有近三分之一的学生在使用普莱斯列表！那些知名企业为什么总能招到最优秀的人才？知名度是一个原因，他们能进入校园举办招聘会直接接触学生也是原因之一！” 戴维十分赞同迪恩的话，每年的毕业季他的公司只能在校门外发发传单，但却进不去校园。就因为他不是直接的雇佣单位，所以学校拒绝他们进入。 这就造成了前面所说的局面，戴维人力资源只能挑剩下的。 “但现在普莱斯列表为您提供了和学生直接沟通的机会，您刊登的招聘广告，任何一名学生都有可能看到。并且是在任何时间，而不仅仅是毕业季。”迪恩趁热打铁为戴维描述一副他梦寐以求的画面。 老实说戴维有点心动了，不过他还有一点疑虑，“普莱斯列表真的有那么多用户吗？” “威廉斯先生，你看看刚刚的异性寻欢社区就知道了，那里的留言数量就是最好的证明” 噢~说起这个，戴维到现在还印象深刻。好吧，他被迪恩说服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报价是多少？” 迪恩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25美元一条，时间不限，直到您找到合适的人选。” “我可以在同一个招聘广告上备注多名人员要求？比如招十个会计助理，却只发一个广告？”戴维眼中闪过精明的光芒。 “理论上来说可以”迪恩无所谓的耸耸肩，“不过如果是来自不同公司的需求，我建议您最好分开。因为有的人对含糊不清的雇佣机构，一向比较谨慎。” 戴维考虑了一会儿，就点点头道。“成交！” 虽然不能整合广告，但这笔买卖依旧划算。因为一旦成了，他能拿到的提成将会是候选人一整个月的工资。那些高级人才甚至更多，三个月到半年的薪水都有可能。 与之相比，25美元真的不算什么。况且无论是报纸，还是传单，它们的广告费远不止25美元。 “合作愉快！”再下一城的迪恩，心情飞扬。 戴维人力资源不会是迪恩的最后一站，25美元的广告费也并不固定。 这主要取决于推销对象的综合实力，比如戴维这种规模尚可，但不算大的公司，一律按照25美元报价。 如果是联邦储蓄银行、标准石油这种巨无霸，那么这个价格就会提高到75美元。 另外还有一些小型中介，专门提供工作比较一般的蓝领工作，那么招聘广告费就会变成7美元。 7~75美元，这就是普莱斯列表在招聘广告上的报价范围。网站本来就是新生事物，报价不宜太高。 另外迪恩之所以首先攻略戴维人力资源这种中型公司，而不是知名企业。 那是因为大型企业有校园招聘会及品牌知名度，他们不缺渠道。只有等戴维这些中坚力量威胁到了他物色人才，这些大公司才会放下傲慢正视普莱斯列表的存在。 事实证明这些中型公司是最好的推销对象，他们有野心。他们想从顶尖的人才市场分一杯羹，所以他们愿意尝试网站这样的新生事物。 小型中介则大多直接摆烂，而且利润太少。甚至那些蓝领们基本都不太会上网，这一市场想要有所作为，需要时间来培育。 至于迪恩为什么许诺便宜租和戴维人力资源，只有找到房客或者招聘到人手后吗，才会撤销广告。那也是现在的推销手段之一，刚刚起步的普莱斯列表不拿出点诚意来怎么行。 等以后网站流量达到一定程度后，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那时候的广告可能就会固定期限，一个月或者一周视情况而定。 ... 向自己的潜在客户推销完广告，接下来就看普莱斯列表的动作了。 广告从来都是双向的，不是物业管公司或者人力资源公司发完广告贴，迪恩就万事大吉了。 他需要把这些广告精准的投送，然后产生有效反馈。 否则发出去的广告无人问津，这些仅存的客户很快就会抛弃普莱斯列表。 所以迪恩需要做些事，他需要让普莱斯列表形成正循环。 第59章 广告推送 自从在摩根塔勒的加里那得知联邦政府的网络禁商令是有针对目标后，迪恩就加速开启了普莱斯列表的商业化。 虽然美联网只在俄亥俄州提供服务，但这依然是一片可观的市场。盈利与否并不是迪恩最关心的地方，重要的是至少要达到收支平衡。 在网络发展的草莽时代，先一步占据市场，先一步树立品牌形象，这将为以后的普莱斯列表统领分类服务网站打下坚实的基础。 就如20世纪初，at&t的总裁韦尔发给股东的那封信中所说的，“在同一个社区里使用两种通讯系统不可能是长远之计。如果人们只用一个系统就能联系到所有他想联系的人，那没有人会想用两种系统。” 换句话说就是，一旦at&t在某个地方拥有更多用户，该地的其他通信公司就很难与之竞争。 这在信息学中叫做“网络效应”，并且还是13种网络效应中最坚实可靠的“直接网络效应。” 迪恩想做的就是让普莱斯列表形成这种效应，只要前期他的网站吸引足够多的用户，占据足够大的市场份额，那么后来的其他分类网站就很难与普莱斯列表竞争。 这将是自己的护城河，并且还是最可靠的那种。所以在那之后的大半個月内，迪恩和西蒙一直在分头行动向那些物业管理公司和人力资源公司推销普莱斯列表的分类广告。 时间进入三月份，这一天迪恩没有外出去做推销员。他和西蒙他们都聚集在宿舍内，静静等待普莱斯列表的第一条招租广告。 “迪恩，阿瑟安徒生公司说他们有自己的招聘渠道，网络招聘不在他们的程序之内。”奥菲莉放下电话，有些失望的向迪恩转达了这一消息。 “ok，没关系，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坐在豆袋椅上的迪恩，笑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奥菲莉脸上露出笑容，然后一脸甜蜜的走到迪恩身边，坐到了他的腿上。 “相信我，奥菲莉”迪恩搂住她柔软的腰肢，“总有一天那些大公司会求着我刊登他们的招聘广告的。” “我相信你，迪恩。”奥菲莉搂住他的脖子，献上了自己的热吻。 “嘿~嘿~伙计们，你们没看见还有一个无辜之人在为他的朋友努力工作，但那个人却和女朋友在享受那该死又令人嫉妒的热吻？”正在电脑前忙活的西蒙见不得这虾仁猪心的一幕，立即举手抗议道。 “西蒙，你有阿丽莎了。”迪恩转过头笑着向窗台边抬了抬下巴，那里西蒙新交的女朋友阿丽莎正在打电话。 见到大家看过来，阿莉莎指了指手里的电话，示意她正在忙。 “瞧，又多了一个受害者。”西蒙为自己的女友打抱不平，阿丽莎是他在那次派对后认识的西班牙裔女孩。因为迪恩缺人手，所以被临时拉过来充当客服，就像奥菲莉一样。 “好的，西蒙，我记住你所作的一切。未来如果普莱斯列表成功，有你的一份功劳。”迪恩并不准备白嫖西蒙他们，他在以后会给他们丰厚的回报。 “虽然我也无比希望普莱斯列表成功，但是那些大公司好像并不太在乎我们。”西蒙摊开手无奈道，刚刚奥菲莉电话推销的阿瑟安徒生公司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是一家在克利夫兰颇有声名的会计事务所，迪恩想让他们在普莱斯列表上以官方的名义发布招聘广告。如果能实现这一目标，无疑这对网站的权威性会有显著的提升。 于是为了推进自己的策略，迪恩特地找来了奥菲莉和阿丽莎来担任电话销售的角色，毕竟女孩可爱的声音更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 “西屋电气那里也拒绝了我们的提议。”挂断电话的阿丽莎，给迪恩他们带来了有些不那么好的消息。 “oh~shit！”西蒙忍不住推开椅子咒骂了一句。 “放轻松西蒙，毕竟这早就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了不是吗？”迪恩神色如常的安慰他。任何新鲜事物在一开始都会被大多数人拒绝，但这不代表它一定会失败。 “至少我们找到了一些愿意相信我们的人。”迪恩所说的是便宜租和戴维人力资源这样的中小型公司。 “对了，他们的第一批招聘广告今天上线，或许我们该看看效果怎么样了？”迪恩拍了拍奥菲莉的肩膀，后者乖乖起身和他一起来到了电脑边。 “为了保证我们的客户，享受到真正的广告效果。我觉得我们有必要，为他们寻找到精准的潜在客户。”迪恩脸上露出了一丝丝奸商的笑容。 “说的没错，首次成功非常重要。”西蒙也喜欢偶尔干上一件这样无伤大雅的坏事。 “所以都准备好了吗？那些我们从后台精心挑选出来的潜在用户？”迪恩手掌抱拳，捏了捏自己的手关节，准备大干一场。 “当然，邮件的格式都已经提前编辑好了。”西蒙熟练的打开后台，那里有几套模板已经完工，就差补上最后的链接了。 “good，那么就让我们来看看便宜租和戴维他们的广告吧。”迪恩打开普莱斯列表的住房版块，原本那里多是学生之间寻找合租的帖子，现在赫然多了几条特别的信息标题。 之所以说它特别，是因为这几个帖子全部被高亮标记了出来。不仅如此，它的标题还是绿色的，这和其他蓝色帖子放在一起，异常引人注目。 而在发布人那一栏里，则是“便宜租公司”这几个红色的字体，在它的后面还有一个金黄色的“v”标记，以及普莱斯列表单独备注的“官方”这个单词。 醒目的绿色置顶标题，独特的发布人名称，以及来自普莱斯列表的官方认证。这就是迪恩为便宜租定制的广告，别人既然付了钱，那当然要享受一些特别的待遇。 迪恩大致看了一遍杰里挑选的招租广告，这几处公寓大多位于公共广场区域以及欧几里得大道附近。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这几个地方都在大学城范围内。杰里在挑选房屋时，显然也是下了一番功夫，他的第一次尝试就瞄准了学生群体。 他发布的招租广告有长租，也有举办派对用地的短租贴。房型丰富，用途也一样丰富。 不错，迪恩满意的点点头。他大概数了数，总计有十条招租贴。不过考虑到用户的体验，迪恩把这十条招租广告分在了两页显示，每页的广告数绝对不能超过五个。 这是迪恩为普莱斯列表设置的上限，太多就会引起用户的反感。五条广告在页面的最上方显示，下方则是按照正常热度排序的帖子。 戴维人力资源那里也是差不多的操作，作为正规的经营公司，迪恩都为他们设置了官方账号。 不过想要为普莱斯列表开启商业化的正循环，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西蒙，把便宜租的广告链接贴在邮箱里，发送给那些最近经常浏览住房板块的用户。”现在没有大数据一说，但迪恩可以进行人工筛选。 用户在普莱斯列表上的访问痕迹都被保存在了服务器上，迪恩只要调出它们，然后进行有针对性的筛选。就可以粗略的找到自己想要的数据，它可能没那么精准，但应付这次广告足够了。 “啊哈，我早就在等待这一刻了。”西蒙熟练的把便宜租的广告放进了邮箱模板里，为了伪装自己，他还把最有热度的新闻穿插了进去。 有大家关注的热点新闻，有本地事件，也有便宜租的广告。进行多重包装后，这样的邮件才不会引起用户的反感，以后他们也会乐于接收普莱斯列表推送的邮件。 说白了就是迪恩想把站着把钱挣了，一方面博得用户的喜爱，一方面又要吸引广告商的青睐。 这是一个折中的选项，迪恩在努力寻找用户与广告之间的平衡。 轻轻的敲了下键盘，西蒙兴奋的击了下手掌。“迪恩，我已经全部发出去了。800多封邮件，分四次发送。” “很好，随时注意网站里的意见箱。如果有人投诉广告问题，我们就再做一次微调。”粗暴的广告推送不可取，迪恩喜欢慢慢来。 而之所以把800封邮件分四次发送，那是因为迪恩需要把一次性发送邮件的数量降到240封以下。 超过240封，他就需要为占据的公共信道数额外付费。这是他几个月以来摸索出的规律，愚蠢的美联网到现在还没发现这一漏洞。 “那戴维人力资源的推送邮件，就交给我们吧。”奥菲莉和阿丽莎坐在另一台电脑边，开始编辑专门针对浏览工作版块用户的邮件。 “great！”迪恩打了个响指，“我们美丽的女士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主动出击了。” 第60章 随着一封封邮件从普莱斯列表的后台发出，大学城里很多正在网上冲浪的人，都收到了这封邮件。 “伊利街的联排公寓只需要650美元一个月？噢~看起来不错。”弗朗西斯最近正在打算搬出校园，他已经大三了，现在有权利这样做。 要不是因为凯斯校方规定大一和大二必须在学校的宿舍居住，弗朗西斯可能在开学的第一天就会搬出校园。 他来自东海岸的纽约州，父亲是医生，母亲是高中教师，家里的经济情况是标准的精英阶层。 所以650美元的价格对于弗朗西斯来说只能说是稀疏平常，他不在乎房租有多少，重要的是他可以搬到繁华的伊利街，那里是克利夫兰最精华的地方。没有犯罪、没有暴力，没有尼格，甚至弗朗哥西斯站在路口就能看到广阔的伊利湖。 想想空闲时间花5分钟就可以到湖边漫步，弗兰西斯狠狠的心动了。他点开邮箱里的链接，几秒钟的时间网页就完成了跳转。 按照提示点击了我要看房后，一个电话号码跳了出来。“很好，已经提前预留好了电话，并且可以随时看房？”弗朗西斯二话不说就拿起电话，照着屏幕上便宜租的联系方式拨了过去。 ... “麦克，有一个仓库出纳的兼职工作，你要试试吗？”汤姆看到邮箱里的推送后，转头询问自己的室友是否要考虑一下。 他知道麦克家里的情况一般，有三個弟弟妹妹，却只有离异的母亲一个人承担抚养家庭的重担。 麦克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兼职，它没那么忙，不会影响自己上课，但又勉强能负担他的生活费。如果积攒一年后，能凑齐下年的部分学费那就最好不过了。 “汤姆，哪里的工作？时薪怎么样？”正躺在床上看书的麦克，闻言立即爬了起来。 “克利夫兰港口”汤姆指着屏幕向他介绍道，“你知道的，那里有大量的仓库。这家凯尔兄弟物流公司，需要人每周为他们清点两次货物。至于时薪，大概在7美元到12美元之间。具体的报酬需要面议，这上面说如果有意愿的话，可以拨打电话联系他们。” 7~12美元？麦克眼睛一亮，“听起来不错，便利店里的兼职可不会给这个高价？” “yeah~”汤姆点头赞同道，“可能是因为这份工作需要一定的数学基础。你知道的，你不能指望那些街头上的无业游民会整理报表，这需要一定的知识。” “说的没错，我想我可以试试。”麦克的数学一向不错，他有信心可以胜任这份工作。“对了，这是在哪找到的招聘广告？” “普莱斯列表，瞧...”汤姆滑动网页，“除了工作，还有各种招租信息、物品交易、甚至汽车维修。” “哇哦，我还以为普莱斯列表只有异性寻欢社区。”麦克看到越来越丰富的网站内容，表情十分好奇。 “哈~哈~异性寻欢社区也有特殊服务哦。”汤姆坏笑了一句，“不过那需要你自己发掘，普莱斯列表暂时没有为它们设置专门的交易区。” “说不定我们可以给他们点建议。” “没错，这才是自由民主的做法。” “不过，这些服务都是免费的吗？”麦克指着屏幕上的招聘广告问道，“我是说，我直接这家凯尔兄弟物流公司，而不需要向网站付任何费用？” “不需要！”汤姆十分笃定的回答道，“在网站的首页，点击声明那一栏。普莱斯列表承诺，他们面向普通用户永远免费！” “cool~这是一个很棒的决定！”麦克觉得普莱斯列表的这一做法，很有非盈利机构的奉献精神。 “看在它免费的份上，我愿意向朋友们介绍这个有趣的网站。”汤姆对普莱斯列表的观感不错，最重要的是它免费。 ... “你好，这里是便宜租公司？”杰里坐在办公桌边用肩膀夹着电话的同时，两只手还在一刻不停的整理着桌上的文件。 “普莱斯列表？”杰里表情一呆，随后很快反应过来。“没错，那处公寓是我们在招租。” “先生您想看房？那当然没问题，时间由您来定，我们随时可以。...明天？没问题，上午十点怎么样？...ok，那么明天见。”挂断电话，本杰明眨了眨眼。motherf*cker！那个普莱斯列表好像真他妈的有用。 叮铃铃~杰里还没反应过来，桌上的电话又响了。 “伱好，这里是便宜租公司？...普莱斯列表？当然，那是我们便宜租的独家渠道，专门为像您这样的优质客户服务...伊利街的房子?小姐那套房子刚刚被人预定了明天去看房，不过相同的地段，我们便宜租还有其他房屋资源，您是否要考虑一下...” 两分钟后，杰里不可置信的挂断了电话。他只花了40美元打了一份不抱希望的广告，结果却在短短的半小时之内接到了两个有针对性的广告。 这效果简直他妈的比电视广告还好，电视广告的费用可是上万美元！不行，或许自己该给那个叫迪恩的年轻人打个电话，好好聊一聊广告的问题。 然后杰里伸出手，还没碰到电话，后者已经先一步叫了起来。 “oh~shit！不会吧。”杰里半信半疑的接通电话。 “普莱斯列表对吗？”杰里小心翼翼的主动问道。 “呃...是的，我看到上面说你们提供各种各样的房型？所以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仓库租用？” “仓库？”杰里一呆。 “没有是吗？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我只是问问...” “等等先生，让我先确认一下。”杰里捂住话筒，转头看向自己的助理劳伦娜。“罗伯特最近是不是接收了一批仓储物业？” 得到了她点头确认后，杰里立即对着电话回答。“您好先生，便宜租不仅提供住房服务，我们管理的物业中也有仓库这样的功能性建筑...” 几分钟后又谈成了一笔意外的交易，放下电话杰里第一件事就是对自己的助理交代道，“劳伦娜，再向普莱斯列表发去十条，不！这次发50条！挑50个闲置的房产，然后把资料发给他们。告诉普莱斯列表的人，我要今天就见到自己的广告出现在网页上！” ... “迪恩，后台显示有60%的人从邮件中点击了我们的广告链接。其中40%在网站上获取了广告方的联系方式！”一直坐在电脑前监控数据的西蒙，兴奋的和迪恩分享了这一则消息。 “很棒！”迪恩搂过身边的奥菲莉香了一口，少女娇嫩的皮肤让他蠢蠢欲动。“瞧瞧，女士们刚刚的努力得到了用户的认可，你们编辑的邮件引起了大多数人的兴趣。” 奥菲莉和阿丽莎都笑着点点头，她们喜欢看到男孩们意气风发的样子。尤其是这当中有自己的一份功劳，那就更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了。 坐在迪恩腿上的奥菲莉越发为他身上的魅力所着迷，就是屁股下面那硬邦邦的东西让她有些吃不住，再过一段时间就是自己的生日了... “奥菲莉，等会打个电话给伊利街的那家意大利餐厅定个位置，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这个特别的日子。”半躺在豆袋椅上的迪恩，十分惬意的享受着少女臀部的按摩。 “没问题”红着脸的奥菲莉点头答应下来。 不过还没等她起身去打电话，书桌上的铃声就先响了起来。 西蒙顺手接起电话，“便宜租？是的，这里是普莱斯列表...50条？！...不，没问题，我保证它们一定会在午夜钟声敲响前出现在网站上。” “西蒙？”听到了只字片语的迪恩不由坐直了身体。 “f*ck！迪恩，50条广告！便宜租那里又发来了50条广告！”西蒙挂断电话后，直接跳了起来。 “oh~shit！”迪恩抱起奥菲莉就愉快的转了个圈，“所以来生意了，对吗？” “yeah~”大家都十分兴奋，200美元的收入不多，但它毫无疑问是一个好的开始。 “不过可惜，意大利餐厅可能去不了了，因为便宜组要求广告今天就上线。”西蒙有些遗憾的看了眼窗外，现在已经是下午，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没关系”奥菲莉率先安慰大家，“我觉得亲手制作广告文案，然后发在网上也是一件很酷的事。” “没错”阿丽莎露出赞同的笑容，“我们明天再庆祝也不迟~” “女士们都表现得如此敬业，那么我们就更得加油了。”迪恩握着拳头看向西蒙。 “当然，我的精力充沛到无处发泄。”西蒙向阿丽莎露出了一个坏笑。 “f*ckyou，西蒙！”阿丽莎回敬他一个中指。 宿舍里大家哈哈大笑，空气里满是快活的气氛。 ---- ps：后面再尝试着调整一下剧情，感觉不够紧凑。作者会尽量在上架前把扬斯敦和克利夫兰的剧情更完。 下周是推荐的最后一周了，很重要，请大家帮忙点到最新章节，谢谢~！ 第61章 有点刺激... “迪恩，便宜租公司希望我们把他的广告全部放在第一页。”西蒙捂住电话麦克风，看向在电脑前敲敲打打的迪恩。 “告诉他，4美元的价格只能购买这种广告位。”迪恩头也不抬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喜欢钱，但也不会涸泽而渔。没有了用户，还怎么赚钱。 另外就是现在的置顶广告位，那都已经是额外的优惠了。要不是因为便宜租是普莱斯列表的第一个广告雇主，它绝对享受不到这种特殊的照顾。 以后如果来投广告的雇主越来越多，置顶广告位说不定都要竞拍才能获得，那将完全会是另外一个价格。 西蒙刚挂断电话，还没休息两分钟，又有铃声响起。 “迪恩，贝利公司想在普莱斯列表的首页打广告。”西蒙再次屏蔽话筒，等待迪恩做出定夺。 “贝利公司？”迪恩对它完全没有印象。 “一家计算机零售商。”西蒙刚刚在电话里已经了解过了。 “不，西蒙”迪恩摇了摇头，“普莱斯列表的首页绝不会出现广告，以后也是如此。如果他们想做计算机方面的广告，欢迎到普莱斯列表通信栏目下发布。” 迪恩为普莱斯列表的制定的策略，就是简洁且全面的免费分类服务网站。它的首页只会出现和网站内容相关的信息，而绝不会出现莫名其妙的广告。 这是迪恩的底线，给再多钱也不行。如果想对未来的互联网市场有所野望，那么这点利益他必须放弃。 再次充当了一次客服的西蒙，有些疲惫的摊了摊手。“迪恩，或许我们该找一个专门的人来接电话了。你知道吗，从早上到现在我坐在这里整整一天，甚至都没挪过屁股。” “ok~ok~”迪恩笑着安慰他，“这是因为我们之前拜访了小半個克利夫兰的公司后，才招来了这么多电话。我敢保证再过两天它就会变得安静，当然如果情况没有变化，或许我确实该为普莱斯列表寻找一个固定的办公地点了。” 叮铃铃...迪恩的话刚讲完，宿舍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西蒙摊开手，一副“你瞧”的模样。 “这次我来”迪恩脸上扬起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拿起电话他热情洋溢的开口，“你好，这里是普莱斯列表。” “what？迪恩，是你吗？” “噢~是米兰达小姐？”迪恩听到声音后，才意识到对方是谁。 “等等，迪恩你刚刚说的是普莱斯列表？那个在异性寻欢板块举行那种，男性尺寸比赛的普莱斯列表？噢，天呐我早该想到的，你们都叫普莱斯不是吗？” “米兰达小姐...呃...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迪恩抓耳挠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西蒙则幸灾乐祸的露出了看好戏的目光。 “哦，是的，那完全是误会。那个帖子已经被删除了，我保证。”迪恩示意西蒙赶紧打开异性寻欢社区，“oneclevnd项目？当然，我已经完成自己的工作了。好的，那待会见...” 挂断电话，迪恩赶紧查看异性寻欢社区。“西蒙，牛蛭尺寸比赛的帖子不是已经被投票删了吗？” “是的”西蒙坏笑着点点头，“不过另外一个帖子还在？” “另外一个？”迪恩仔细看了看电脑，motherf*cker，女性尺寸比赛的帖子还在，并且依旧高居榜首！ “我不是设置了自动删除程序吗？还是说它出了bug。”迪恩记得有人投诉过这个帖子来着，不过既然已经把选择权交给了他们自己，为什么这个帖子还在？ “迪恩，那套程序运行的很好，它没有问题。” “那为什么...？”迪恩有些搞不明白，他在仔细查看帖子内容。 “事实是根本就没那么多人反对这个帖子。”西蒙经常留意异性寻欢社区，所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男生们希望它能留下来，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女生...”西蒙笑了起来，“很多女生认为秀身材是一种美，这是很合理的做法，她们有权这样做。至少它比起那些器官尺寸比赛，要文明的多。” 迪恩蚌住了，“好吧，说的很有道理，我赞成！” 他尊重民意的选择，这种事网站就不需要插手了。 “西蒙，帮我看着点电话，我出去一趟。”迪恩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准备开溜。 eon，迪恩~”西蒙不想当电话客服，他情愿出去向那些公司做上门推销，也比待在宿舍好。 “回来我给伱带点梅德韦尔街的海鲜烧烤。”迪恩决定用美食说服西蒙。 “别忘了还有啤酒~”西蒙放弃了挣扎。 向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迪恩就开门向楼下走去。 其实现在的普莱斯列表已经不需要多少人工操作了，账户注册会由系统自动审核，热点资讯也由他编写的蜘蛛程序在其他bbs论坛间负责搬运。 现在迪恩他们只需要基础的日常维护即可，当然如果奥菲莉她们想体验一下当新闻编辑的工作，也不是不行。普拉斯列表的用户没那么挑剔，资讯看个大概就可以了。 出了芬恩塔附近的宿舍区，迪恩走在校园里总算看到了一丝丝新绿。进入三月份天气在渐渐变得暖和，之前积压了几个月的白雪已经消失不见。 当然另外一个明显的变化，就是周围学生们的冬装也在慢慢变薄。尤其是女生，薄款毛衣、春季裙装已经接连上阵。 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啊，迪恩悠哉游哉向学生活动中心走去。 来到米兰达的办公室门前，迪恩随手敲了敲门框。然后不等主人的邀请，就自来熟的走了进去。 “米兰达小姐，接到你的电话，我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哇哦~今天的丝袜竟然是浅灰色，迪恩绅士的向那双长腿行了个注目礼。 “嘿~迪恩，你的眼睛在看什么？”米兰达交叠起长腿，眼神也变得危险。 “呃...一些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情不自禁的被吸引注意力。当然如果这让你感觉到了冒犯，我愿意道歉。”道貌岸然的迪恩，一本正经的向米兰达解释着刚刚的事。 “啊哈，看不出来，迪恩你还是个绅士。”米兰达抱着胳膊笑意吟吟的看向他。 “当然，我无比尊重您，米兰达小姐。” “如果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把你的目光从我的腿上挪走，我就信了。” eon，我在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是你不能总是仗着自己有双漂亮的长腿，然就不停的在我面前晃动，那太考验人了，米兰达。”迪恩怀疑这位耶鲁女孩是故意的，所以他适时的提出了抗议。 “好吧，我们来说说正事。”见迪恩终于服软，米兰才得意的收起自己的长腿。上次这家伙竟然敢在凯斯校园里公然开自己的玩笑，不给他点颜色，自己作为老师的威严何在？ “很好，我终于可以展示自己的成果了。”迪恩放下背包，就准备拿出自己的硬盘。 “先说说普莱斯列表吧。” “什么？”迪恩惊讶的抬起头，“米兰达，你说的正事不是oneclevnd项目吗？” “我觉得本校的学生开发了一个针对学生群体的服务网站，而我这个学生活动中心的负责人，有义务审核它们是否有违规现象。”米兰达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迪恩呆了呆，随后好笑的直起腰。“我还真不知道学生活动中心，有这个权利。” “至少我有义务为学生提供健康的学习环境，关于网站...我相信我能给你一些合适的建议...”米兰达越说越有点心虚，但最后还是努力的挺直了自己的腰背。 “好吧”迪恩想了想没有拒绝，因为现在普莱斯列表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在美联网上的完整版，一个是在nsf网上的和谐版，尽管后者的用户远远少于前者。 不过nsf网上的普莱斯列表毕竟占据的是学校的公共资源，所以迪恩适当的奉承一下米兰达也没错。免得她责任心爆发，向学校反馈这个问题，然后把自己的网站给和谐没了。 “那么我们从哪里开始”迪恩用她的电脑打开nsf网的普莱斯列表后，就好整以暇的看着米兰达。 这个版本的普莱斯列表正经的不行，页面上所有的内容都不涉及敏感信息，至于广告更是一个也没有。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它的用户才少的可怜。 米兰达滑了两下鼠标，奇怪的看着迪恩。“怎么没有异性寻欢社区？” “what？！”迪恩差点闪了自己的腰。米兰达小姐，你说的正经事就是指这个？ eon，为了学生的健康环境，我当然要好好批判一下它。”米兰达义正言辞。 迪恩的脸色有些古怪，他再三确定米兰达不是开玩笑后，才发现这位耶鲁女孩正义的有些可爱。 “米兰达，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普莱斯列表就是专门针对学生群体的网站。我保证，它上面没有一丝有违道德的信息。”迪恩没有撒谎，这确实是针对学生的和谐版。 “迪恩”米兰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异性寻欢社区我浏览过，甚至还在排名最高的那个帖子里留了言。” 迪恩一个激灵，排名最高的那个帖子？他看了看米兰达饱含沟壑的胸怀，呆住了。 这...有点刺激... 第62章 很棒！今天的款式我也很喜欢！ “迪恩，直觉告诉我。你的脑子中一定在想一些不可描述的事...”从他眼神聚焦的地方，米兰达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吸了口气，迪恩从米兰达壮阔的胸怀中收回目光。“米兰达，我在想你在那个帖子里能排第几名。” “hey~”米兰达眼神又开始变得危险。 “ok~我们说正事。”在她发作之前，迪恩已经熟练的转移话题。“就像你现在看到的，nsf网上的普莱斯列表专为学生群体打造。它没有乱七八糟的广告，也没有敏感的异性话题，所有的内容都是和时事、福利、社区服务、民生问题相关。就算是较为开放的论坛讨论区，也多是各种兴趣爱好组织，异性寻欢版块也被校友社区所代替。 所以从内容上来讲，它是积极的、健康的，也十分有利于学生的成长，甚至是不可多得的课外活动聚集地，不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迪恩？”米兰达关注的重点不在这，她想看完全版的普莱斯列表。 “米兰达，美联网我们待会再说，我突然觉得nsf网的普莱斯列表也需要好好的经营一下。”迪恩脑海中的想法越来越清晰，“你觉得我主动申请普莱斯列表和学校合作怎么样？” “什么？”米兰达以为自己听错了，“迪恩，你确定要这么做？” 她知道迪恩的普莱斯列表出现在nsf网上，完全是他利用oneclevnd项目给予的权限进行的私自操作。 现在迪恩想主动和学校合作，这在米兰达看来这完全是自投罗网。 “米兰达，伱觉得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普莱斯列表，它的内容是否能对学生产生积极的作用？”迪恩指着她眼前的电脑屏幕问道。 “当然”米兰达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她还是不可否认，和谐版的普莱斯列表太伟光正了，即使最苛刻的审核员也挑选不出毛病。 “所以”迪恩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她道，“我们邀请商学院、社会科学学院、教育人类服务学院的学生们，针对时事、社会问题、民生问题撰稿，并刊登在普莱斯列表上，有什么问题吗？这不仅可以培养学生们的社会责任感，同样也是难得实习机会，你觉得呢米兰达？” “可是...”米兰达想反驳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这听起来确实好像不是坏事，甚至还为学生们提供了表达自己意见的平台。 eon，这样的建议学校绝对不会拒绝，很显然它百利而无一害。学生们甚至可以拥有自己的官方电台和期刊杂志，一个交流的网站就更不是问题了。”迪恩说的事实，美利坚大学在这方面算是比较自由。学校不会插手学生期刊的内容编辑，所有的事情都由学生们自己处理。 “好吧，那迪恩你打算怎么做？”米兰达被说服了，至少这听起来不算坏事。她不能因为对迪恩的偏见，就扼杀一位学生积极进取的精神。 听到米兰达的问题，迪恩却轻松的摊开手道。“那是你的事，米兰达。你才是学生活动中心的负责人不是吗？” “what？！”米兰达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掉进了被对方精心编织的陷阱里。 “噢~如果需要的话，我回头再补一份申请。当然，学校那里需要米兰达你去说服。”贴心的迪恩已经提前分配好了工作。 “所以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都是我的活？”米兰达气的胸口都膨胀了几分。 “放轻松米兰达，从耶鲁毕业后你为什么选择克利夫兰州立大学，而不是去华盛顿或者华尔街寻找一份薪水丰厚的工作。因为你想做些有意义的事对吗？为学生们提供言论自由的平台就是！” “好吧，我可以试试。”米兰达似乎被说服了。 “good！”迪恩兴奋的挥了挥拳。这样普莱斯列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白嫖学校的服务器了，另外那些来自学生们的撰稿，如果合适也会被他搬运到美联网的普莱斯列表上。 瞧，资讯栏目这一版块的内容也得到了丰富。不过为了热点保证，迪恩还是觉得提前把自己用蜘蛛程序抓来的素材，发给那些责任感爆棚的社会学科学生比较合适。 舆论也是要引导的嘛，而且nsf网的普莱斯列表后面可以慢慢放开尺度，能吸引更多的学生当然最好，他们在将来未必不是一笔财富。 “不过迪恩，我选择来克利夫兰州立大学最根本的原因是我父亲被调到了这里工作。当然你说的那句话没错，我也想做点有意义的事。”米兰达虽然有些天真，但智商绝对在线。 “呃...”迪恩这才想起曾经教务长克拉克说过的那句话，“好吧，但米兰达你依然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迪恩，你的眼光总算没差到无可救药。”米兰达有些沾沾自喜，她还是觉得这时候的迪恩更讨人喜欢一些。 看到她小得意的模样，迪恩暗自撇嘴。我的眼光当然不差，没看见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双长腿和傲人的胸脯上吗？ “对了，我们来说说美联网的普莱斯列表吧。”迪恩又重新切出去，打开了非和谐版的网站。“先登录账号吧，有些内容需要登录才能操作。” 米兰达不疑有他，熟练的敲进了自己的账号。“ok，可以了。” 啊哈，好身材的米兰达，这名字也太蠢了。不过迪恩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十分用心的记下了这個id。 “so，米兰达小姐，你想了解什么？”迪恩站在一旁示意她可以提问了，“哦对了，提醒一句。美联网的普莱斯列表是合法注册的，这是一个商业性的网站，学校无权对它发表任何意见。” 担心她责任心爆棚，迪恩还提前打了一支预防针。 不过米兰达关注点不在这里，“商业性的？迪恩你是说，你在用这个网站挣钱？你还是一个学生，迪恩，这会不会分散你的学习精力？我听说你在谋求转学斯坦福，但现在你却把精力放在了这些事上...” “ok~ok~”迪恩双手压了压示意她放轻松，“所谓的商业性其实是为了平衡收支，毕竟你知道的米兰达，网费和服务器费用都是必要开支。而我现在甚至在自掏腰包维持网站的运转，如果继续下去我会破产的。当然网站的运营没那么复杂，至少现在我不需要花什么时间它就可以运转的很好。” “真的？”米兰达将信将疑。 “千真万确”迪恩随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份账单，“瞧，这是我今天刚收到的。” “噢~1600美元？迪恩，你还没有工作，这对你来说太难了。”米兰达看到账单上的数字后，也被吓了一跳，她的薪水不比这高多少。 “所以我在努力支撑它运营下去”迪恩情真意切的注视着她，“米兰达就像你看到的，普莱斯列表所有的服务都是免费的。没错，无论是服务、交易、找房子、找工作，这所有的一切，普莱斯列表没有向用户收过哪怕一美分！” “好吧，迪恩我错怪你了。”米兰达因为自己过早的定论而感到抱歉，迪恩比她想象的要高尚。 “所以你现在为普莱斯列表找到稳定的收入来源了吗？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能帮上一点忙。”米兰达觉得为需要的人提供免费的服务，这也算是一种有意义的事。 “帮忙？”迪恩眼睛一亮，这似乎还真可以... “米兰达”迪恩微微凑近身体。 “等等，迪恩你想干什么？我说的帮忙可不包括身体接触以外的事。”米兰达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 迪恩一呆，他都没往这方面想，米兰达这么主动？ 甩开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迪恩正色道。“普莱斯列表现在的收入来源主要是广告，比如招租，或者工作招聘，我会从这些公司发布的帖子中收取一定的手续费。我听说你父亲在联邦储备银行工作？” “是的，迪恩你是想贷款吗？”米兰达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去父亲那求求情，说不定也能为迪恩争取一点。 “不”迪恩摇摇头，“普莱斯列表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比如为联邦储蓄银行发布招聘广告。米兰达你知道吗，网站用户的最大群体都来自大学城的各所大学。 克利夫兰联邦储蓄银行每年都会从这些学生中招聘大量的员工，现在有了普莱斯列表这样的平台。联邦储蓄银行可以主动伸出橄榄枝，然后尽情的挑选自己想要的人才。 以普莱斯列表现在3万多名用户的规模看，这是一个绝佳的渠道，在未来它还会变得更加重要。而作为报酬，网站只收取几十美元这样微不足道的手续费。瞧，彼此合作，双赢！” “几十美元就可以了？”米兰达认为这个价格对联邦储蓄而言，简直就是忽略不计。 “当然，普莱斯列表抱着极大的诚意，无比期望与联邦储蓄银行展开合作。”迪恩在乎的不是那几十美元，他看重的是联邦储蓄银行的名号。 有了这家金融巨无霸的以身作则，克利夫兰的其他大公司一定会重新审视普莱斯列表的存在。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我可以试试。”米兰达考量了一下，几十美元的预算，她甚至不需要向父亲撒娇就可以搞定。 “great！米兰达小姐，普莱斯列表以后如果能为更多的人提供免费服务，那一定有你的一份功劳。”再一次白嫖成功的迪恩，心情舒爽。 “所以下面我们要聊一聊oneclevnd项目了吗？”迪恩再次从背包里掏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硬盘。 “不，我不懂软件。这个东西还是留到凯斯会议上展示吧。”好好满足了一把好奇心之后，米兰达也觉得心情舒爽。 “what？”迪恩迷茫的看向米兰达，“所以你这么着急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这个？” 看到迪恩义愤填膺的指着电脑屏幕，米兰达有些心虚的扬起笑脸，“我就是有些好奇，当然也是顺便确定一下oneclevnd项目的进度。现在看到你已经做好了准备，那我也就放心了。” “米兰达小姐，为了你我可是推掉了普拉斯列表那里重要的工作。”感觉白跑一趟的迪恩，收拾东西就准备回去。 “嘿~我也帮了你的忙不是吗？”米兰达觉得这家伙一点也没有感恩之心，“再说了，你还看了我的丝袜...” “哇哦~”迪恩出门前又扫了眼那双大长腿，“很棒！今天的款式我也很喜欢！”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米兰达又气的差点跺脚。 第63章 好运气 整个三月迪恩都在为普莱斯列表的广告忙碌，得益于前两周他和西蒙地毯式的上门推销。普莱斯列表在这个月总计收到了300多个广告订单，其中最多的就是便宜租的招租广告。 杰里旗下掌管着河东近500处房产，其中有55%左右都处于闲置状态。因为在普莱斯列表上尝到了甜头，所以仅仅是他这里就为迪恩贡献了近100条张贴广告。 剩下的200多個广告请求，则大多来自各种各样的工作招聘、以及其他租房公司的招租广告。因为普莱斯列表收费够低，所以它的广告吸引力对于很多公司而言非常具有性价比。 而这300多个广告订单为迪恩带来的收获，就是3500多美元的现金收入。瞧瞧，普莱斯列表的运营成本瞬间就不再是问题。 虽然迪恩不能保证以后每个月都能有这么多收获，毕竟便宜租那里的房子都租出去了，那么广告需求自然就少了。 但一切都刚刚开始，网站的商业化刚刚开始，克利夫兰广告市场的发掘也刚刚开始。按照迪恩的预估，虽然前面一两年市场的波动可能会比较大。但从长远角度看，未来一定是增量市场。 所以正在清点自己收获的迪恩，对未来充满信心。有了3500美元的入账，他账户里的资产又重新回到了一万七千美元左右。 现在扬斯敦的多收租那里每月能带给他的收入是1800美元左右，差不多刚好和普莱斯列表的运营成本相抵消，甚至还略有结余。 这就意味着网站的广告收入，全部落进了迪恩自己的口袋。当然他并没有把所有的收益全部据为己有，普莱斯列表能有今天，仅靠他一个人是不行的。 “西蒙，拿着这是我们赚的第一笔钱。”迪恩掏出了5张100面值的本杰明，递给了自己的损友兼好兄弟，西蒙。 “哇哦~迪恩！”西蒙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又惊又喜的确认道“所以我们赚到钱了是吗？” “当然，我说过的...”迪恩用手指着他强调道，“我们正在通向财富的路上！” “motherf*cker！迪恩，我突然感觉自己现在很了不起！”一遍又一遍的摸着手里的钞票，西蒙满腔澎湃。 500美元，这甚至比他母亲在洗衣店兼职的工资还高。如果以后每个月都有这么多钱，不用半年时间他就可以凑够下一学年的所有学费。 “西蒙，这只是开始。”迪恩指了指自己桌上的电脑，“它能接到的广告订单多少，决定了下个月我们能拿到多少。” “oh~shit！被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就想出门把普莱斯列表的广告政策，塞进克利夫兰每一家公司boss的办公桌上，卖屁股也在所不惜！”在美刀的刺激下，西蒙都已经有了献身的觉悟。 “阿丽莎知道你这样做的话，会杀了你的。”迪恩不得不提醒他，西班牙裔女孩有时候会像斗牛士一样，冲动又大胆。 西蒙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然后就欣然接受了迪恩的规劝。“迪恩你说的没错，卖屁股就免了，但是推销还要继续。哦对了，我能再给一个建议吗？”西蒙晃了晃手中的五张大钞。 “什么？”迪恩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以后能不能换成20美元一张的面值，这玩意我拿出去都不知道怎么花。而且如果被抢了的话，那我就亏大了。”西蒙觉得迪恩脑袋虽然聪明，但生活经验却比自己差了许多。这样想着西蒙有些小得意，瞧，自己也能在团队中发挥作用的。 “ok~”迪恩耸耸肩，“等哪一天我们赚到的钱足够多时，我就直接把它们打到你的账户里。” “我无比期待那一天~！”西蒙把钱装进口袋，就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去哪？” “我要和阿丽莎好好庆祝一番，有一家情趣酒店我们已经研究很久了。” motherf*cker！吃了一嘴狗粮的迪恩，突然有点后悔刚刚多问的那一嘴了。 不过腰包厚了一圈的迪恩，眼睛转了转突然也有了主意。他拨开窗帘看了看外面的太阳，应该下午四五点左右，这个点大学城几乎所有的学校都结束了一天的课程。 拿起桌上的电话，熟练的按了几下拨号键，很快电话就被接通。 “请问奥菲莉在吗？我是她的同学迪恩。” “迪恩，是我~你今天忙完了吗？”奥菲莉的声音有些惊喜。 “哇哦，看来我运气不错，第一个接电话的就是我想找的人。”迪恩屁股抵在书桌上，目光随意的打量着窗外校园里的行人。 “伱总还是有这样的好运气，迪恩。”好运气吗？那可不一定。自从奥菲莉把号码交给迪恩后，史密斯家的电话她总是第一个抢着接。 “谢谢”迪恩在回答的同时，一边翻开桌子上的日历。“奥菲莉，再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对吗？” 生日？奥菲莉当然记得自己的生日，不过想到自己曾经答应他的事，奥菲莉突然有些害羞。 “迪恩，你是想为我庆祝生日吗？” “当然，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相信那将是一个美妙绝伦的夜晚。”迪恩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可能的温柔，他想给奥菲莉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那...”奥菲莉咬了咬嘴唇，“我等你电话。” “我发誓！我会的！”迪恩郑重的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放下电话，迪恩搓了搓自己的脸。motherf*cker，他为什么有种负罪感。哦不，自己单身，奥菲莉也是单身，天造地设的一对，不是吗？ 虽然他爱吃海鲜意面，有时候也会偷偷喝酒，但迪恩依然觉得自己是个好男孩儿。 豁然开朗的迪恩，又开始考虑该给奥菲莉准备什么样的礼物。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似乎对物质没什么迫切的追求。 ... 特里蒙特，西克利夫兰著名的富人区。它和紧邻的俄亥俄城，并称克利夫兰的居住精华所在。 北边就是在建的摇滚名人堂，以及大克利夫兰水族馆。南边锦绣公园，西边是有着近百年历史的克利夫兰拱廊等艺术建筑。至于东边则是连接着市中心的西市，西市是克利夫兰人购物的主要场所之一。 踩着丝袜，蹬着一双高跟鞋的米兰达熟络的和街边的巡警打了声招呼后，就走进了她位于克利夫兰的联排别墅。 米兰达觉得克利夫兰没有外人传言的那么不堪，她住的地方有警察24小时巡逻，小半年来她没听过哪怕一次枪声。 西市那里有各种各样的美食和购物中心，人们也普遍表现得很友好。更别说她还能随时去欣赏那些悠久的历史建筑，以及偶尔乘坐豪华游艇去伊利湖上度个假。 仅半年的体验来说，米兰达对克利夫兰的印象不错。 推开家门，在门廊的衣帽间脱下外套换上拖鞋，米兰达无比轻松的走进了客厅。 “米兰达，你回来晚了一些。记得我跟你说的话，5点以后的克利夫兰就不再安全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马瑟，见到女儿回来，不着痕迹的提醒了她一句。 “我知道了，爸爸。”米兰达没有像往常一样进入自己的房间，她来到沙发边看了看马瑟手中的报纸，然后就颇感兴趣的坐了下来。 “克利夫兰金融报？最近的标普500指数又涨了？” “嗯哼~”马瑟应付了一声。 “爸爸，联邦储备银行最近需要人手吗？”米兰达的一双小手放在腿上无意识的搓动着，若有若无的摩挲声中，浅色的丝袜在灯光下煜煜生辉。 马瑟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放下报纸。转身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米兰达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忙的吗？” “是这样的”米兰达调整好自己的坐姿，“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网站，上面的大学生非常多。凯斯、州立大学等等，几乎整个大学城的学生都在那儿。最关键的是这个网站接受广告雇佣，所以我在想或许联邦储蓄银行在那发布招聘广告的话，会有不错的效果。哦对了，他们的收费很便宜，只要几十美元就够了。” 看着女儿一副等待夸奖的模样，马瑟夸张的瞪大眼睛，“哇哦~，非常不错。联邦储蓄银行就需要这样可以直接和学生沟通的渠道，那些信托机构别再想和我们抢那些优秀的毕业生！” “yeah~”米兰达同仇敌忾的点点头。 “不过米兰达，这真的是你无意中发现的网站？”马瑟突然又把话题拐了回来，“而且联邦储蓄银行有自己的招聘会...” “爸爸~”米兰达抓住马瑟的胳膊来回摇动，“好吧，我承认这是我一个学生做的网站，但它确实很优秀，我保证！” 马瑟挑挑眉，“ok~我明天会让人先去了解一下情况。你知道的，程序需要。” “谢谢，爸爸~”米兰达高兴的在马瑟脸颊上亲一下，然后愉快的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妈妈，我前两天预定的丝袜，送到了吗？” 看着自己女儿离开的背影，马瑟若有所思。 第64章 任务完成 “好身材的米兰达…”迪恩一边紧盯着屏幕，一边不停的滑动着鼠标。 motherf*cker，这楼盖的太高，导致迪恩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留言。 “迪恩，你在念叨什么？”书桌对面，西蒙奇怪的看了眼自己的损友。这家伙早上起来就在不停的翻着异性寻欢社区，美其名曰查看用户的反馈，但西蒙对此抱有怀疑。 迪恩停下手中的鼠标，稍微活动了下手指。“没什么，我看看有没有敏感留言。你知道的，这些家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为了那些美丽的姑娘们不至于投票把这个帖子关闭，我有必要随时留意发言区。” “你确定不是为了看姑娘们的尺寸？”西蒙看了看手中编辑到一半的广告文案，突然感觉美刀的诱惑力没那么大了。“迪恩，要不换我来审查留言？” “不！我已经快完成了！”迪恩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西蒙的提议，“西蒙你的语言天赋很不错，便宜租他们很喜欢你写的广告词，这项工作我只能靠你了eon！” 现在普莱斯列表这里的广告雇主，没有几个能熟练的使用网站。尤其是那些中小型公司，甚至电脑都不一定有。 针对这些客户几美元一单的广告贴，文字工作全部由迪恩他们自己负责。没办法既要挣钱，还想要提升普莱斯列表的口碑。那就要辛苦一点，不寒碜~ 当然也有很多公司会自己提前写好文案，然后直接邮件给迪恩他们，这样直接复制即可。否则仅仅靠迪恩和西蒙两个人，可能还真搞不定这些。 甩了甩手指，迪恩在想是不是应该为论坛添加一個搜索功能。否则寻找历史记录贴，每次都搞得这么麻烦，那也太折磨了。 又在异性寻欢社区排名最高的帖子里翻了两页，迪恩终于找到了那个id。 “好身材的米兰达…哇哦~”迪恩张大了嘴巴，“90cm、60cm、90cm？” 用双手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迪恩的笑容逐渐变态。看不出来这位耶鲁女孩的身材竟然这么有料？ 转头看了眼窗外偶尔刮过的冷风，迪恩狠狠的竖了下自己的中指。motherf*cker，都怪克利夫兰的冬天太冷了，女孩子们都裹在羽绒服和风衣里，再好的身材他也看不出来啊。 969，这个数字迪恩悄悄记在心头，就不知道哪天有机会验证一下。 叮铃铃~桌上的电话打断了迪恩的遐想。 “迪恩，我在楼下。今天去凯斯测试c-link的事，我想伱应该记得吧？” “当然，我早就准备好了，米兰达。”迪恩拨开窗帘，那辆红色的宝马迷你正在他宿舍对面的马路旁。 向下挥了挥手，迪恩挂断电话就拎起背包准备出门。 eon，老兄，每次都是我守家~”自从普莱斯列表开始接广告以来，西蒙待在宿舍里的时间就越来越长。 此刻看到迪恩出门，他也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这个年纪的男孩，球场和party才是他们的最终归宿。 “西蒙，我两个小时后就回来。而且你还记得吗，我们前两天在学校里张贴海报，寻找愿意兼职的学生。现在已经三个人联系我了，我想他们中会有合适的人选。”在出门前，迪恩总算告诉了西蒙一条好消息。 “耶~我终于可以解放自己的双手了。”西蒙这一个月的经历，已经让他对码农这一职业产生了丝丝排斥。 他完全搞不懂迪恩是怎么做到，整晚在电脑前劈里啪啦个不停，第二天还能精神满满去上课的。 “对了迪恩，你准备给他们支付多少薪水？坐在电脑前打打字虽然很轻松，但没有基础的计算机知识，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活儿。” “大概50美元一周，我专门找了社会学院的女孩子。她们做这些工作很合适，写写简单易懂的广告词，顺便再充当一下客服，这可以让我们从大量重复性的工作中抽出身来。” 迪恩已经从学生活动中心那里申请了一间闲置的教室，来临时充当普莱斯列表的办公室。 总是窝在宿舍里很不方便，这不仅影响休息，地方也有限。好在迪恩认识米兰达，这间临时办公室填了张表就申请到了，没花他一分钱。 得知迪恩已经处理好了这些琐事，西蒙终于又安心的坐回了电脑前，他已经开始期待后面有自己办公室的日子了。 下楼来到米兰达的汽车旁，迪恩打开车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主驾驶座位下扫了扫。可惜一条长裙遮住了那有限的空间。 “是不是很失望，ah？”戴着墨镜的米兰达，故意低下眼帘准备看他的笑话。 “老实说是有那么点儿”迪恩颇为遗憾把背包塞进了后排，不过就在转头间他又被米兰达那修身的黑毛衣吸引了注意力。 哇哦，瞧瞧那挺拔的山峰，969？ “为了你，我今天可是特地挑选了一条裙子。”似乎是捉弄到了他，米兰达的心情不错。 “米兰达我觉得你对我抱有偏见，这不公平，明明我什么都没做。”一边系着安全带，迪恩一边表达着自己的抗议。 “so？”米兰达启动汽车，“穿什么衣服难道不是我的自由吗？” 再次瞄了眼那夺人眼球的雄伟，迪恩耸耸肩，“yeah~其实你今天穿的衣服很漂亮，至少我很喜欢。” “谢谢~”米兰达美滋滋的向凯斯方向驶去。 … “c-link的功能性测试已经通过，现在大家看到的是面向用户体验的第一版。”依旧是上次的会议室，迪恩正在两台电脑上向大家展示自己开发的即时通信工具。 “点开这个绿色的图标，通常情况下你不需要登录，因为它和oneclevnd系统已经相互绑定。当然本次是单独测试，所以我为它设置了两个临时账号。”迪恩在弹出的窗口中输入测试账号，随着回车键按下，很快一个灰扑扑的矩形操作界面弹了出来。 如果有谁可以穿越时光的话，就会发现它和七八年后的icq有些神似。当然受限于系统和时间，这个版本的c-link非常简陋，除了一个显示同事的列表外，其他什么添加好友、收索按钮等统统没有。 “这个组别里显示的将是你的同事或者好友，如果某些人是你需要经常联系的。那么你只需要右击他的名字，然后就可以添加到自己的常用联系人中。” 迪恩用鼠标随机点了一个人名，然后向大家简单演示了一下操作流程。 “cool~这看起来非常方便。”在场的年轻人都对这个功能赞叹不已，以前的公共频道可没法办到这样的事。 不仅是年轻人，就连那些教授都觉得这很不错。他们不在乎c-link是否美观，但是操作简便一定是最重要的。 天知道他们第一次使用excel、lotus1-2-3时，是怎么熬过翻找两三百页说明书的那种痛苦的。 但眼前的c-link让他们兴致盎然，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听明白了迪恩所说的每一句话。 “至于聊天，那就更简单了…”迪恩双击了一下对应的联系人，“瞧，就像这样，一个单独的聊天窗口会弹出来。然后我们就可以输入自己想要说的话，最后点击发送按钮…” 滴滴，另一台电脑上的c-link图标闪了两下。发送消息的那个联系人名字，也被单独高亮显示了出来。 迪恩换到另一台电脑，点开窗口，“hello”这个单词赫然出现在眼前。“这就是c-link的使用演示，我甚至连说明书都不需要。” 面对迪恩摊开的双手，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所有人都为这个软件着迷，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这样的即时通信软件诞生。 和老旧的柏拉图系统比起来，眼前的c-link仿佛来自另外一个维度。 “干的好，迪恩！c-link比我们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好。”罗纳德也不得不承认，迪恩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谢谢，在这一个多月的历程中，我也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当然如果罗纳德先生，您愿意在我的课题报告上签字的话，那我将非常感激。”迪恩把早就准备好的c-link课题报告，递了上去。 “没问题，这是你应得的，迪恩。”罗纳德拿起笔刷刷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作为凯斯的知名教授，他在整个学术圈都颇有名声。 有了他的背书，迪恩转学需要的最后一份材料也都已经凑齐。 “迪恩，有考虑过凯斯吗？”趁着众人围着电脑研究c-link，罗纳德示意迪恩到角落里聊。 “凯斯的计算机虽然没有斯坦福那么知名，但在中西部绝对可以排进前三。而且只要你点头，不需要任何审核材料，下学期你就可以来凯斯上课。甚至全额奖学金，我都可以为你申请特别通道。” 罗纳德知道迪恩在谋求转学，在见识了他在计算机方面的天赋后，罗纳德现在也起了爱才之心。 “罗纳德先生，我很感激您的邀请。不过斯坦福是我的dreamschool，从高中开始就是，所以…” “ok，我懂的。”罗纳德拍了拍他的肩膀，“总之感谢你为oneclevnd项目所作出的贡献。” 面对伸过来的手掌，迪恩和他握了握，“那是我的荣幸。” c-link软件的初始版，迪恩已经提交给了项目办公室。接下来再完成适配与最终测试，差不多他的工作就算全部完成了。 出了会议室，一个月以来既搞普莱斯列表，又搞c-link的迪恩总算觉得轻松了许多。 不仅是他，就连米兰达都笑容满面。“迪恩，你看见c-link有多受欢迎了吗？这次克利夫兰州立大学一定会狠狠的出一次风头！” 米兰达作为克利夫兰州立大学的代表，看到自己学校的成果受到大家的热捧，她也感到很自豪。 “我早就说过的，一个人才是我的最佳状态。”说罢迪恩又扫了两眼米兰达隐藏在长裙下的黑丝，“当然，作为指导人员，米兰达你也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真的？”米兰达似乎没料到迪恩会这么说。 “当然！美丽的米兰达小姐仅仅是站在那，就会让人对工作充满干劲~”知道她下面穿的依旧是丝袜后，迪恩也是心情大好。 “很好，迪恩。现在oneclevnd项目完成了，你后面有什么打算，继续普莱斯列表？”米兰达为了赶上迪恩的脚步，鞋跟于大理石地面碰撞后发出阵阵急促的嗒嗒声。 “没那么简单，我还需要跟踪观察c-link的表现，以及使用者的反馈，这样才能确保它顺利运行。”这是难得的机会，通过大规模用户测试，迪恩才能积累宝贵的软件开发经验。 等俄亥俄这里把软件的bug反馈的七七八八后，他才能开发出更好的面对公众版本的即时聊天软件。 “米兰达，你可以不用等我了，我有点事要和戴森聊。”见到走廊尽头的人影，迪恩向对方打了个手势后，才示意米兰达不用等他了。 “ok，迪恩你自己小心点，我后面再联系你。”米兰达听说迪恩不能一起，她心里竟然有点小失望。也不知道自己穿在裙子下的丝袜，他有没有看见。 第65章 一点小小的补偿 “嗨，戴森。” “嗨，迪恩。” 两人是老朋友了，彼此碰了碰拳后就免去了其他客套。普莱斯列表在nsf网上的转换工作，甚至大多数都是由戴森在负责。 不过也正是因此，迪恩才再次对戴森发出了邀请。“戴森，考虑的怎么样？我已经在学校里找好了办公地点，你随时可以过去。这只是兼职，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 “迪恩我可以来帮忙，但你知道的，上课以及兄弟会的事让我有些脱不开身。所以我每周最多抽出一天的时间，太多的话...”戴森摊开双手表情无奈。 “ok~足够了，普莱斯需要人工审核的地方不多。我们只需要处理一些，网站运转过程中的bug就可以了。”迪恩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对戴森表示了欢迎。 对方是他唯一认识的极客，更难得是水平还不错。如果有他在，迪恩能省去很多精力。可惜现在普莱斯列表还是一个草台班子，对顶尖私立大学的学生没太大吸引力。 就以戴森为例，只要他顺利毕业，俄亥俄这里的ibm、惠普等分部一定会欢迎他的加入。在没有就业及生存压力的情况下，普莱斯列表的吸引力确实不足为道。 现在戴森之所以愿意帮他分担一些普莱斯列表的工作，可能也仅仅是出于极客的兴趣而已。 “总之如果戴森你哪天愿意加入，普拉斯列表这里随时欢迎。”难得遇见水平不错的同行，迪恩也想尝试招揽一下。 “ok，我会的。”戴森笑着点点头。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我们邮件沟通。”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迪恩挥挥手就准备离开，最近的他有点忙。 “迪恩，你有想过向学校申请基金，然后正式把普莱斯列表商业化吗？”就在迪恩转身的瞬间，戴森却问出了一个令他有些意外的问题。 “学校基金？”迪恩停下脚步，目光诧异。 “是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戴森摊开手道，“或许我可以帮点忙，凯斯这里有专门的扶持...” “no！”不等他说完，迪恩就摇了摇头，“或许我自己可以搞定。” “好吧”戴森张了张嘴，“我只是...随便问问...” “谢谢伱的关心”迪恩点点头，转过目光看了一眼凯斯华丽的校园建筑笑着问道，“还有其他事吗？” “不，没有了。” “ok，回头见。”迪恩朝他挥挥手后，就大步离开了凯斯校园。 私立学校真他妈的有钱，各种设施齐全不说，就连这里的学生都个個野心勃勃。迪恩突然觉得，还是自己的损友西蒙更可爱一点。 ... “迪恩，这他妈就是你为普莱斯列表找的办公室？呸~呸~”西蒙嫌弃的扇了扇扑面而来的灰尘，转头就向迪恩抱怨起来。 说好的学生活动中心闲置教室，但这闲置的时间也未免太长了一点。用西蒙的话来说就是，这间教室简直像是度过了漫长的石器时代。 屋子里的杂物就不说了，那些缺胳膊少腿的桌椅甚至让迪恩怀疑，只要风一吹它们就会散架。 “好吧，我承认它是乱一点，但至少它是免费的！不是吗？”迪恩扬起笑脸，乐观的鼓励着自己的舍友。 eon，我们还需要找人手收拾这里。如果早知道这样的话，还不如付一笔房租然后挑个干净的屋子。”西蒙只是在屋子里呆了不到五分钟，衣服上就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谁说要找人了”迪恩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放在外面，然后撸起袖子直接走进了房间里。“我都已经免费拿下了屋子，如果再花钱去雇佣人手打扫卫生，那我的白嫖计划岂不是都泡汤了？” “oh~shit！迪恩，你他妈如果成为资本家，那绝对是最血淋淋的那一个！”西蒙觉得自己对迪恩的认识还不够深，这家伙每一次都能刷新他的三观。 “别抱怨了西蒙eon，来帮帮我。只要把这些杂物都清出去，它就是一间完美的办公室。狗屎！这桌子怎么那么沉...” 西蒙虽然嘴里吐槽，但还是毫不犹豫走进去和他一起收拾。他们都是底层家庭的孩子，没那么娇贵。 骂骂咧咧中一直到中午，这间教室里的杂物才被全部清了出去。等兴致勃勃的米兰达来看看迪恩的办公室准备的如何时，就见到两个已经分不清脸庞的泥人儿，正瘫坐在教室的门口。 “迪恩？”确认自己没走错地方，再三观察后米兰达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yeah~”其中一个人影动了动，“我们才分开一天，米兰达你就不认识我了。噢~上帝，真是令人伤心的结局。” “？？？”米兰达，“迪恩你是去打橄榄球了？” “橄榄球？！”迪恩刷的坐了起来，“米兰达我说我需要申请一间闲置的教室，结果你就给了我这个？瞧见垃圾桶边那小山一样的杂物了吗？那就是我抢了一个上午的橄榄球！” 米兰达转头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眼前蓬头垢面的迪恩，似乎刚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噢~天呐，你的申请我转交到了后勤部。我跟他们说需要一间地方足够大又免费的地方，然后他们就给了我这个房间号。我不知道会这样...” “好吧~”迪恩挥了挥手，他大概已经猜到学校那帮人，忽悠了这个耶鲁女孩。 “至少它看起来确实足够大，我和西蒙的努力没有白费。”四五十个平方的房间，用来充当普莱斯列表的临时办公室绰绰有余了。 “我的办公室就在楼上，说不定空闲的时候我也能帮帮忙。”有些愧疚的米兰达，决定给予迪恩一点小小的补偿。 “great！”迪恩打了个响指，“你会像支持oneclevnd项目那样，支持我吗？” oneclevnd项目？米兰达脑海里冒出的第一念头，竟然是丝袜~！ “对了，米兰达，上次说的联邦储蓄银行的事怎么样了？他们愿意在普莱斯列表上打广告吗？” “我和父亲说了，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 “good！又是一个好消息。”克利夫兰的天气越来越暖了，迪恩的心情也渐渐飞扬。 ... “塔米，我让你查的那个网站有消息了吗？”东六街的联邦储备银行，马瑟的办公室位于这座仿意大利文艺复兴宫建筑最上面的那几层。 从马瑟的位置可以看到外墙上，那来自佐治亚州的粉红色大理石。它们被雕刻上繁复的花纹，一圈圈的环绕在这座建筑的上部，也就是马瑟他们的身周。 听到他的问题，助理塔米立刻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过来。“这家普莱斯列表网站，来自一个克利夫兰州立大学学生的创意。虽然在今年才刚刚出现，但是仅仅两三个月的时间，就有了三四万名用户。 最开始是从大学圈那里蔓延，现在市中心这里也出现了它的身影。据说上面有一个异性寻欢的社区非常受欢迎，尤其是很多男性，几乎每天都会浏览一次网页。” “异性寻欢？”马瑟打断了塔米的继续介绍。 “yes”塔米顿了顿，“大概类似于寻欢客。” 马瑟嘴角翘了翘，“goon”。 塔米捧着资料继续，“似乎从上个月开始，普莱斯列表开始有意识的推行商业化改革。主要是为物业管理公司以及人力资源公司，发布招租或者招聘广告。收费通常不超过100美元，当然它的那些客户们规模也...与之相匹配。” 略微想了一下塔米才找到合适的词语，不过马瑟已经知道这所代表的含义。 “创始人的资料呢？” “迪恩.普莱斯，俄亥俄扬斯敦人。父亲失业，母亲是位爱尔兰裔，不过已经离世。暂时就这么多，其他家庭成员情况不明。” 爱尔兰裔？马瑟原本皱起的眉头微微放松，“有网站打印图吗？” “在这里”塔米把普莱斯列表的首页直接打印到了纸上。 马瑟接过来看了看，然后随手在纸上圈了圈。“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接受联邦储备银行的广告委托，就在刚刚圈出的地方。” 塔米拿过来一看，在普莱斯列表的首页logo旁，赫然被马瑟圈了一大片地方。 第66章 未来的名片 “有点偏了，迪恩，再往左边一点。” “这样？”迪恩又把广告牌往左挪了挪。 米兰达叉着腰又往远处站了几步，“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ok，那就这么定了。”迪恩接过阿琳递过来的胶带，按照刚刚的位置把广告牌和墙面贴牢。 阿琳是迪恩从社会学院招来的兼职学生，她主要负责普莱斯列表的一些辅助性工作。 临时客服，敲敲键盘，大概就是这些。今天新办公室启用，她也被迪恩叫来帮忙。 有了阿琳的协助，后面的几块广告牌迪恩也如法炮制。五分钟后崭新的“pricelist”蓝色logo，就挂上了办公室里的空墙面上。 “啊哈，这样看就好多了。”从梯子上下来，迪恩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现在的这间空教室完全已经大变样，杂物灰尘统统被清扫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张崭新的办公桌，以及代表着公司名的logo。 “听说你为普莱斯列表注册了公司？”米兰达递给了他一瓶可乐，在这间办公室外不远处就有一台自动售货机。 “是的，反正俄亥俄没有企业税，为什么不呢？而且即使普莱斯列表没有盈利，我也不用额外负担其他税收。”因为注册公司的成本够低，加上免税政策，迪恩也为普莱斯列表注册了商标。 拥有几万名用户，并且广告业务也渐渐迈入正轨。这一切都让普莱斯列表成为公司的时机变得成熟，尤其是迪恩去了一趟凯斯后。 “good，我也觉得普莱斯列表很了不起，它值得被好好对待。”米兰达眼瞧着网站一天天成长，用户越来越多。她有时候甚至会在心里幻想，普莱斯列表将会成为一个全美利坚人都知道的品牌！ “当然”迪恩充满信心的回应道，“今天只是开始，未来将从这里启航~！” “迪恩，快来帮帮我。狗屎，为什么每次搬东西这种活儿总是交给我。”就在迪恩和米兰达对着办公室墙上的logo的评头论足时，外面传来了西蒙不满的叫声。 “ok~西蒙，别人去我不放心。”迪恩来到外面，西蒙正在从车上搬下一个个包装的严严实实的纸箱子。 这是迪恩前两天在电子零售商那里订购的电脑，今天终于到货了。 既然有了专门的办公室，那么为普莱斯列表再添加几台电脑当然就非常必要了。其他的不说，阿琳总需要趁手的家伙去打字敲文案吧。 两人协作之下很快就把几台电脑组装完，并接上了网络。电话、宽带这些配置，迪恩当然也早就提前申请。 “阿琳，你的工作就是把这些文案都敲进电脑里并保存好。努力熟悉它们的格式，后面自己尝试着写一些。 电脑没你想的那么难，快的话三天就可以熟练使用。哦对了，如果我不在，电话也要照看一下。” “好的，没问题。”阿琳看着崭新的电脑神情跃跃欲试，她把这当作毕业前的实习。 阿琳已经打听过了，同样是一家信托机构，相同的岗位针对是否具备计算机技能的薪水却不一样。有时候这個差距，甚至能达到20%。 所以当看到校园海报上招聘文字工作者，并且负责培训计算机知识后，阿琳毫不犹豫的报了名。 她想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然后去更好的学校深造。 见到阿琳积极主动的态度，迪恩满意的点点头，“good，保持下去，你会成为克利夫兰州立大学最精通计算机的女生。” 叮铃铃…迪恩的话音刚落，新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向阿琳和米兰达他们露出一个稍等的眼神，迪恩拿起电话，“你好，这里是普莱斯列表。” “听说你们网站提供广告服务？” “没错小姐，我们有近四万名活跃用户，每天的浏览量超过一万次。这是一个非常可观的市场，有足够多的人会看到伱们的广告。所以小姐，告诉我你公司的名字，我们甚至可以为你们定制广告！” “克利夫兰联邦储备银行，我们要在网站最醒目的地方刊登广告，就在首页的logo旁。” “等等，联邦储备银行？”迪恩看了眼不远处的米兰达，后者听到声音后得意的朝他眨眨眼。瞧，拼爹的效果出人意料地不错。 “是的，我们只需要最佳广告位！”电话那一头再次强调道。 迪恩抿了抿嘴角，试探性的提出另外一种方案。“小姐，我们非常重视和联邦储备银行的合作。但是受限于网站经营策略，首页我们不提供广告服务。 当然除了首页，我们还有金融版块这样的次级目录。无论是招聘，还是赞助，我保证它们一定会出现在最醒目的地方。” “我们的广告预算是一万美元，不过它只提供给刚刚指定的地方。”联邦储备银行并不想和迪恩谈条件，对方也没这个耐心。 motherf*cker！这些大公司一个个怎么都那么强硬，迪恩根本没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到让步的可能。 “抱歉小姐，我们很希望和你合作，但这不符合普莱斯列表的宗旨。为了给用户提供最佳的体验，首页我们不接任何广告。”一万美元很多，接近迪恩三分之二的身家。 但迪恩很早就定下过规矩，普莱斯列表虽然接受广告合作，不过首页是例外。 他很清楚用户需要什么样的网站服务，一旦首页出现各种乱七八糟的广告。对于用户而言，体验将会直线下降。 迪恩希望首页的无广告模式，未来会成为普莱斯列表的展示性名片。所以联邦储备银行的开价很诱惑，但他依然拒绝了。 “迪恩？”大概听到只字片语的米兰达走过来，脸上挂着关怀。 迪恩耸了耸肩，“没事，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分歧。米兰达，感谢你为普莱斯列表所做的一切。” 虽然生意没谈成，但迪恩还是十分感激米兰达的帮忙。能让联邦储备银行打这个电话过来，那已经需要动用非凡的人脉关系。 “迪恩，需要我回去再和父亲说说吗？”米兰达感觉自己没帮上什么忙，所以想再尝试说服一下自己的老爸。 “不”迪恩摇了摇头，“已经足够了。因为你的努力，学校同意了我的申请，现在普莱斯列表可以光明正大的在nsf网运行，甚至吸引了州外学生的访问。老实说这超出我的预料，米兰达，这都是因为你的缘故。” 迪恩虽然喜欢白嫖，但他懂得把握分寸。或许米兰达再去向她的父亲求求情，联邦储蓄银行那里就会接受迪恩的建议。 但这不划算，因为这可能会让米兰达的父亲以及联邦储备银行，对普莱斯列表留下坏印象。 为了一万美元，却失去了一家巨头未来可能的支持，这绝对是笔亏本生意。 “米兰达，代我向你父亲马瑟先生表达感激之情。就说一个叫普莱斯的小子，非常感念他的帮助。 因为联邦储备银行的这个电话，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网站并不非一无是处，至少它得到了一家知名企业的认可。 也因此这个普莱斯小子对未来重燃信心，如果有一天普莱斯列表能够成功，那一定离不开马瑟先生当初的鼓励。” “迪恩，这太夸张了。”米兰达看到迪恩浮夸的表演，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的父亲马瑟同样是聪明人，迪恩根本不需要解释这么多。 “米兰达，你就这样帮忙转告就可以了，马瑟先生会理解我的。”正因为是聪明人，迪恩才需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米兰达无所谓的耸耸肩，“对了迪恩，你明晚有空吗？ 我从商学院、人文学院找了几个学生，他们对在普莱斯列表上撰稿比较感兴趣。我觉得大家坐在一起聊一聊，或许能促成一次愉快的合作？” “明晚？” “yes” 面对米兰达期待的眼神，迪恩抱歉的摊开手，“明晚可能不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不过后天可以，后天我有一整天的时间和他们聊聊普莱斯列表的未来，我保证！” “好吧，迪恩，那就后天。”米兰达本来都已经想好明天要穿什么丝袜了，但现在她决定后天改成牛仔裤。 然而迪恩明晚确实有很重要的事，因为明天是奥菲莉的生日。 ---- ps：快上架了，让我过度一下。 第67章 法式大餐 三月的最后一天，克利夫兰又迎来了难得的好天气。老实说如果没有积雪的话，这座森林之城确实对得起它的名字。 尤其是在植被丰盛的大学圈，开春以来这里的树木草丛就一天比一天绿。按照这个趋势不用到夏天，整个大学圈就会被淹没在树林中。 迪恩今天的课主要集中在下午，按照正常情况，或许要等到五点多他才能完成所有的课程。 但今天不行，最后两节课他直接提前开溜。虽说转学的事情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不过他对自己的gpa有信心。 出了校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迪恩满意的点点头。漫天红霞，为这个特别的下午平添了一份浪漫。 从学校的门口招来出租车，迪恩直奔市中心而去。他的目的地在东四区，这里是克利夫兰最繁华的地方，同时也是历史悠久的建筑保护区。 因为离学校不太远，十几分钟后他就在街头下了车。厄齐沃特公园门口正有一位穿着礼服的中年人在拉小提琴，迪恩看了一会儿和他说了几句，又转向了街道上一栋壮观宏伟又历史悠久的建筑。 这是克利夫兰最知名的酒店之一，凯悦。迪恩提前在这里定了位置，现在过来还要确认最后一项布置。 “抱歉先生，这有点不合规矩？” eon，今天对一個女孩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 “我们无法确认，其他客人是否介意。”服务员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头。 迪恩转头看了眼只有寥寥几人的大厅，然后在服务员惊讶的目光中一桌桌的上前交谈。 十分钟后，迪恩拿着七桌客人的签名返回了前台处。 “so？现在可以了吗？”他摇了摇手中布满签名的餐巾纸。 “好吧，但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服务员最终还是妥协了。 “godblessyou！”迪恩笑着离开了酒店。 十五分钟后，他再次回到了大学圈，不过这次不是他一个人。 “迪恩，你要带我去哪里？”奥菲莉坐在汽车上，好奇的打量着窗外。 “奥菲莉，我说过的，我要给你一个无与伦比的夜晚。” “hey~”奥菲莉羞恼的推了推他，这种话是能在汽车上说的吗？ “夜晚很漫长，我们可以做很多事。”还不知道她想歪的迪恩，在汽车停在东四街的时候。抢先一步下车绕过车尾，然后殷勤的替她开门。 “谢谢”奥菲莉很自然的跨上了他的胳膊。 随着夕阳渐渐西沉，街道上各色的灯光慢慢点亮整座城市。在他们经过厄齐沃特公园时，一个穿着燕尾服的中年人走上前行了一个绅士礼。 “美丽的小姐，我能为您献上一曲吗？” “我？”奥菲莉惊讶的看着中年人。 “是的，生命中有许多美好的瞬间。当它来临时，就请细细体会它。”说完中年人就打开琴盒，开始了自己的演奏。 悠扬的小提琴声在街道上回荡，穿过树林，又漫过迪恩和奥菲莉的耳朵。 “是《致爱丽丝》，我很喜欢的一首曲子。”奥菲莉刚听了个开头，就有些惊喜的转过头告诉迪恩她的发现。 “瞧，奥菲莉，今天是你的幸运日。”迪恩朝中年人微微点头示意。 优美的旋律中，几分钟时间飞速而过。拉下最后一个音符，中年人对着两人微微鞠躬。“小姐，今天一定是你的幸运日。” “真是太谢谢你了。”奥菲莉开心的向他道谢。 告别了中年人，迪恩终于带着她来到了凯悦酒店。 “哇哦~我喜欢这里，迪恩。”建于上个世纪的古老建筑，瞬间就俘获了奥菲莉的芳心。 她喜欢这种古典的优雅与静谧，等两人进了酒店内部，奥菲莉更是激动的在迪恩脸颊上亲了亲。 19世纪的拱形天花板，仿佛让奥菲莉回到了文艺复兴时期。 “迪恩，所以这就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穿着长裙的奥菲莉，神采飞扬的在大厅转了一个圈。 “今天晚上属于伱，奥菲莉。”迪恩拉着她走到大厅的中央一桌。打了个响指后，早就准备好的法兰西大餐轮流端了上来。 马赛鱼羹、鹅肝排、巴黎龙虾、红酒山鸡...一道道熟悉的菜肴，让奥菲莉眸光闪闪。 “迪恩...” “我想离开法兰西那么久，你可能会喜欢这些。”迪恩笑着替她准备好刀叉。 “我很喜欢...迪恩...谢谢你”奥菲莉擦了擦眼睛，她有点想家了。不过庆幸的是身边有一个无比体贴的男孩儿。 “你喜欢就好”随着几道菜下肚，两人都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 就在奥菲莉以为晚餐即将结束时，突然大厅里走来了一支乐队，并把迪恩他们这桌围成一圈。 这是一支传统的交响乐队，随着他们礼貌的点头示意后。一首《爱的礼赞》就在奢华又复古的大厅内，荡漾开来。 奥菲莉听着听着，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都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迪恩的安排，包括刚刚公园门口那个拉小提琴的人。 “小姐，今天是您的幸运日。”随着音乐停下，整个酒店的大堂内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在众多客人、乐队人员、服务员祝福的目光中，奥菲莉飞进迪恩的怀里，献上了自己的红唇，献上了自己的一切。 ... “迪恩，我有点紧张。”豪华套房内，奥菲莉躺在床上，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奥菲莉，这是上帝赐予我们的极乐时间，而且我戴了气球。”作为老司机，迪恩不停安抚着紧张的奥菲莉。 “气球？”然而奥菲莉的关注点，却转移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yeah~”迪恩从床头摸出一个盒子，“这是为了保护你”。 “不，迪恩，我要真正的你。”奥菲莉看见那层橡胶膜后，就排斥的摇了摇头。 “what？”迪恩以为自己听错了，“真正的我？” “我不想让异物进入我的身体”奥菲莉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我也不希望我们之间隔了一层东西，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thisismyday，对吗？” “当...当然”迪恩摸索着摘去气球，“那么奥菲莉，你准备好了吗？” “嗯~”奥菲莉轻轻点头。 事实证明她没准备好，当迪恩突破障碍的时候，她硬生生在迪恩肩膀上留下了一排整齐的牙印。 于是迪恩和奥菲莉在同一时刻，都发出了那声让自己刻骨铭心的惨叫。 ... “对不起，迪恩，还疼吗？”奥菲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那排牙印。 “no！”迪恩心满意足仰躺在床上，他刚刚享受了一顿大餐，真正的法兰西大餐。 不枉他花了那么多心思，奥菲莉的皮肤比牛奶还白、还软，她给了迪恩和苏西她们完全不同的感受。 传统家庭的乖乖女，别有一番风味。 “奥菲莉，这个生日还满意吗？”迪恩搂着她，把鼻尖深埋在她的秀发中。 “无与伦比的一夜”奥菲莉笑着用迪恩此前的承诺，回答了他。 “good！那么在离开之前，美丽的女士，我还能再重返乐园吗？” “mabye~”奥菲莉不仅身材好，体质也好。 ... 把奥菲莉送回去休息后，得偿所愿的迪恩又精神满满的回到了宿舍。 “motherf*cker，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一股酸臭味，迪恩。”刚进门，西蒙就向迪恩投来了嫉妒的目光。 那他妈可是音乐学院最漂亮的花朵之一，现在竟然被这个家伙给采了。 “你和阿丽莎在一起的时候，我可没这么说。”迪恩吹着口哨回到了自己书桌前。已经四月了，转学的最后材料也该寄给斯坦福那里了。 “那他妈不一样，奥菲莉的追求者可以排到凯霍加河。你明白那种感觉的，对吗？”西蒙觉得迪恩就是在故意炫耀，每个得手的坏男孩都会这样干。 被西蒙这么一提醒，迪恩心里确实有些暗爽。啧，也不知道去加州后，能不能到好莱坞逛两圈。那里的女人，才会让人更有征服欲吧。 “oh~shit！迪恩，你他妈的昨晚一定很享受，因为我看到你在流口水了。”在宿舍为普莱斯列表忙活了一晚上的西蒙，此刻怨念大的很。 “西蒙...” 叮铃铃... 迪恩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所打断。 “你好，这里是普莱斯列表。”为了平息西蒙的妒火，迪恩抢先承担起了客服的工作。 “迪恩，是我苏西，你最近有时间吗？” 苏西？迪恩悄悄转过身背对西蒙，“苏西，有什么事吗？我正在进行转学前的最后冲刺。”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想做海鲜意面给你吃了。” “呃...”刚享受过法式大餐的迪恩，此刻食欲不是很强。 “好了，不开玩笑了。如果你有空的话，最好回一趟扬斯敦，是多收租的事。”从苏西的语气中，迪恩有种直觉，那不是什么好消息。 第68章 不会禁的枪 “迪恩，温蒂和凯文他们都很乐意尝试在普莱斯列表当撰稿人。虽然这份工作不会有任何报酬，但他们认为这是一次难得的实习机会。” “yeah~我也很乐意接纳他们。不过一些敏感的话题，我不认为现在的普莱斯列表，适合作为讨论它们的平台。” 从小意大利城出来，迪恩和米兰达就刚刚面见的几位学生会成员，展开了讨论。 自从上次迪恩有了把nsf网的普莱斯列表开放给本校学生的想法后，米兰达就一直在物色这方面的人选。 不过随着普莱斯列表在大学圈的走红，有人主动找上门来毛遂自荐。克利夫兰州立大学学生会的人，想当普莱斯列表资讯版块的自由撰稿人。 今天在小意大利城的晚餐，就是双方就合作的可能展开了初次交流。 不过沟通结果让迪恩有些顾忌，“米兰达，你知道他们想在普莱斯列表上讨论什么问题吗？禁枪！还有同性！” motherf*cker，听到这两个话题迪恩就有点麻了。现在还不到90年，学生会的这些人思想能不能不要那么激进！ 俄亥俄是著名的公开持枪州，只要你合法拥有枪支，背着枪上街无需任何证件。此外俄亥俄州居民交易枪支也无需任何注册登记手续，这大概就和大家出手一包烟一瓶酒是一样的… 因为民风太过淳朴，以及《州法城堡法案》的加持，俄亥俄人都信奉自己事情自己做，包括自卫。 这让本地居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把枪，如果发生交火他们没有义务强制撤退。换句话说就是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死战到底，最后也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 在这样的社会风气下，纽约州地下市场70%左右的黑枪都是从俄亥俄过去的。 枪支在俄亥俄是门生意，涉及了太多人的利益。甚至本地民众也不会支持禁枪，这一点也不俄亥俄好吗？ 但现在这群天真的大学生想利用普莱斯列表的影响力，来宣传自己激进的政治主张。迪恩怀疑他们是不是太急着去见上帝了。 普莱斯列表现在的用户已经接近四万，甚至州府哥伦布那里也渐渐出现了它的踪迹。 在克利夫兰普莱斯列表的影响力更是超过了一些二流媒体，如果它举起禁枪的大旗，说不定还真会泛起一些水花。 但迪恩不想莫名其妙的背后中枪，还有很多国产车他没开过呢。所以对于学生会的人，他的态度只有一个。 言论自由可以，但禁枪和同性不行！ “迪恩，或许事情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学生们只是想表达自己的观点，那些大人物不会和他们计较的。”米兰达还在尝试说服迪恩，她觉得学生会的诉求很正常。 禁枪是为了和平，同性是为了自由，这不正是和现在主流媒体宣传的那一套吻合吗？ “不，米兰达”迪恩停下脚步，“当你阻碍别人利益的时候，就不要寄希望于别人的宽容eon，已经很晚了，我送伱去回去。” 啪！啪！ 迪恩话刚说完，突然前方的街道传来了两声脆响，随之迸发出的还有耀眼的火花。 “wtf？！”迪恩瞪大了眼睛，这他妈不会那么巧吧。 “迪恩…”米兰达害怕的向他身边靠了靠。 啪！啪！啪！ 这一次响声更激烈了，似乎还不止一伙人。 来不及解释，迪恩拉着米兰达就往回跑。他大意了，这他妈的可是小意大利城，克利夫兰治安最差的区域之一。 不过前面的那伙人似乎也在往这个方向跑，因为枪声越来越近了。 没办法，子弹不长眼。迪恩急中生智，半道直接拉着米兰达躲进了路边的一处电话亭。 啪！随手把门锁上，迪恩就抱着米兰达紧紧贴在电话亭内一动不动。 “那家伙跑了！” “在前面，快追！motherf*cker，那混蛋抢了我们的生意，这一次一定要给他点教训。” 呼啦啦，一群尼格沿着街道向前面追去。 呼~看到人影过去，迪恩才松了口气。狗屎，短短两三個月，他已经遇见两次枪击了！ “迪恩…” 正在迪恩观察外面的情况时，米兰达弱弱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怎么了米兰达，你没受伤吧？” “不，我没有。”米兰达动了动屁股，“你贴的太近了。” 噢~感受到那股弹性，迪恩石更了。 “米兰达，我觉得现在外面还不完全，我们应该再待一会儿。”说罢迪恩又朝前挤了挤，“你知道的，这里的空间太小了。” 哇哦，这质感是丝袜没错了~迪恩的前置雷达已经探明了，米兰达里面所穿的衣物材质。 “迪恩，你确定不是故意的？”米兰达感受到臋部的丝袜在变形，不由出言嘲讽道。 “这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迪恩义正言辞。 “啊哈”米兰达歪着脑袋斜了他一眼，“绅士精神，ah？现在你还坚持反对禁枪吗？” 迪恩闻言直接示威似的挺了几下后腰，“这杆枪，我绝对不会禁！” “迪恩，你就是个混球！”米兰达被他怼的直接趴在了电话亭箱壁上。 “米兰达这不能怪我，这是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再说了，谁让你那么迷人。”迪恩觉得自己很无辜，明明是你先夹得那么紧的。 “好吧，禁枪的问题先不说。现在可以从我的身上离开了吗？”米兰达扶着电话亭的边缘转头道，“我需要提醒你的是，我的脸蛋正在和电话拨号键亲密接触。必要的时候，它可能会接通911.” 迪恩透过玻璃看了眼外面的街道，似乎人都跑光了。 “或许我们应该再待一会儿，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回来。”迪恩很喜欢这座电话亭，motherf*cker，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里面还挺暖和的哈。 “我怕再不离开，另一杆枪就会走火。为了能顺利转学到斯坦福，我建议你现在还是回去复习功课为妙。” “ok~米兰达小姐的建议，我无比重视。”迪恩恋恋不舍的松开了臂弯，这辆耶鲁的车和之前法兰西产的车又是另外一种驾驶感受。 哦不，耶鲁的车他还没坐进驾驶室，现在最多是蹭了蹭车屁股。 整理一下妆容，米兰达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该回去了，要不然爸爸会担心的。学生会的事，我明天再联系他们。对了，你明天在办公室吗？” “明天？”努力在扯平自己裤子的迪恩抬起头，“这个周末我要回一趟杨斯敦，家里有点事。” “好吧，那等你回来再聊这件事。”米兰达打开电话亭的门，外面的街道上隐隐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 “米兰达”迪恩叫住了准备出去的她。 “什么事？”米兰达奇怪的看了过来。 迪恩没有说话，反而上前两步。然后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捏住她光滑的下巴，轻轻在嘴唇上一点。 “好了，现在我可以说自己度过了完美的一天。”来到街道上的迪恩张开手，面对着米兰达边说边退。 “hey~，这可不是绅士的做法。”似乎刚刚回过神的米兰达，摸着自己的嘴唇抱怨道。 “去他妈的绅士！米兰达，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混球。看见令自己心动的人，我愿意抛弃一切从容和冷静，然后用一颗滚烫的心赤裸裸的面对它。好了，该到说晚安的时候了~”迪恩转身朝着后面挥了挥手，随后就在星星闪闪的街灯中模糊了身影。 “真他妈是一个令人难以拒绝的混球！”米兰达罕见的爆了句粗口，然后就气呼呼的转身向河西走去。不过走着走着，她的嘴角就弯了起来，就像天上的月牙儿一样。 ... “迪恩，你这次回去又是什么事？不会又是你的老爸给你惹麻烦了吧？还是说迪恩你的脑子又出了问题？” “狗屎！西蒙你这个傻货，就不能对我有点乐观的猜测？你看我的样子像有什么问题吗？如果你认为是，那也是你的眼睛出了问题。”迪恩把行李和一台电脑放进了备箱，那是他答应杰瑞的礼物。 “好吧，迪恩我只是有点不踏实。你走了，普莱斯列表怎么办吧？我可搞不定那复杂的代码。” eon，我只是回去过个周末，而不是去度假。另外，普莱斯列表已经迈上正轨，至少目前不会有额外的事情。以西蒙你的能力，足够应付它们。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迪恩打开车门扶着车顶，“以后克利夫兰这里的普莱斯列表就交给你了，我要到加州去开拓市场，普莱斯列表会点亮美利坚的每一座城市！” “ok！我正自努力适应身份，但这对于一个来自乡下的学生而言，还需要一点时间。” “f*ckyou，西蒙！别让我瞧不起你，我他妈正在把财富送到你的手上。拿出你在派对上泡妞的干劲，你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姑娘们知道。越是来自乡下的学生，他的本钱越大，也更无所畏惧！” “ok~ok~”西蒙替他关上车门，“go！go！沿着这条道一直冲，而我也要向姑娘们吹起冲锋号了。” 第69章 来者不善 再次回到扬斯敦，迪恩的心情和当初的惆怅不同。这次没有什么老爹入狱的消息，也没有对未来的迷茫。 他摆脱了曾经大部分的麻烦，不仅如此还悉心照料出了普莱斯列表这样，姑且称之为事业的东西。它现在每月能为自己带来3000~5000美元的收入，按照这个年代薪资水平水平计算。迪恩已经是妥妥的中产阶级，甚至还是偏上的那一拨。 哦对了，还有扬斯敦这里的多收租公司。每月两千美元左右的进项，不仅在稳步增长中，它也替迪恩分担了普莱斯列表以及个人生活费中的大部分开销。 迪恩现在还离不开它，所以当苏西打电话说多收租公司遇上点麻烦的时候。他安排好克利夫兰那里的事，就利用周末时间直接租车返回了扬斯敦。 进入四月，扬斯敦也脱去了它的冬装，迈入了万物复苏的季节。 汽车转入70号州际公路，城南的密尔溪公园遥遥在望。那里的桃树、栗树已经被一片片新绿覆盖，随着汽车前进迪恩甚至还能看见粉色、嫩黄的花朵藏在枝林茂叶间。 夏洛特大街就在70号州际公路下方不远处，不过迪恩并没有首先选择回家。他沿着公路继续往北，直奔扬斯敦市中心北部的博德曼大街，那里是苏西的公寓所在。 把车在苏西家的车位上停好，迪恩熟门熟路的走上前敲了敲门。 过了十几秒里面才传来主人的应答声，“谁在外面？” “有人说这里有美味的海鲜意面？我就是过来问问。”迪恩双手插兜，像极了一个不务正业的混球。 “f*ckyou，迪恩，是你吗？”女主人的声音由远及近，等到最后一句时，房门已经应声而开。 穿着粉色浴袍的苏西，推开门惊喜的打量着门外的迪恩。 “苏西，不介意我先吃一顿海鲜意面吧？”迪恩拎着手里的购物袋摇了摇，那里有啤酒和香槟。 eon，让我瞧瞧这两個月有没有长进！”苏西拉着迪恩的衣领，就往卧室里钻。 随后把购物袋扔在沙发上，两道人影纠缠在一起。咚咚咚的脚步移动声中，浴袍、衣服四散着飞了出去。 很快卧室里就传来伊甸园的奏乐之声，“shit！迪恩，我感觉到你的技术在进步。是我们太久没见面，还是你用其他姑娘练手了？” “苏西，这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把最好的都留给你了~”练完技术回来的迪恩，开始在苏西这里施展浑身解数。 “f*ck！我看见上帝了！迪恩~！”久旱逢甘霖的苏西，在一声尖叫后，直接把迪恩喷了个满身。 ... “苏西？苏西？”大战三百回合之后，迪恩推了推身边昏昏欲睡的苏西。 “不要打扰我，迪恩，让我先睡一会儿。”苏西真的很累，她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 “好吧，那多收租的事我们明天再聊，我先回家一趟。”迪恩捡起床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上身套。 “多收租？”本来还半梦半醒的苏西，听到这个词后仿佛磕了药一样坐直身体。 “等等”她一把拉回了准备起身的迪恩，“我觉得现在就是进行话题的好时机，你知道吗？迪恩，多收租有了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迪恩惊讶的回过头，“伱是说扬斯敦这里有其他人在提供个人信用查询服务？” “嗯哼~”苏西找了件毛衣套在身上，又打掉了某人作怪的手，才慢慢解释起来这次打电话让他回来的原因。 “还记得连尼吗？那个最先在普莱斯列表找到房客，以及最先支持我们多收租的房东。他总是喜欢戴着迷彩鸭舌帽，有一嘴的克萨斯口音...” “ok，我大概有印象了。”迪恩记得上次扬斯敦的房产投资人联盟会议，对方也有参加。 “在最近一次的交易中，他向我提出降价的要求。理由是一家名叫好收租的公司，提供和我们同样的服务，但每次只收费12美元。那时我就意识到多收租有麻烦了，果然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这里收到的订单数量越来越少。迪恩你也看出来我每次发给你的传真上，名单越来越短了吧。” “是的，我看出来了。但我不想给你压力，苏西。”迪恩最近都在忙普莱斯列表的事，他根本没注意到最近多收租的情况。不过这不影响迪恩在苏西面前，展示自己绅士的一面。 果然苏西闻言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了许多，“亲爱的，我知道你在体谅我。但现实是我们不得不面对这糟糕的局面，好收租在抢走我们的生意！” 好收租？只是听这个名字，迪恩就知道来者不善，这明显是在碰瓷“多收租”。 “苏西，你这里有好收租出具的信用报告吗？”迪恩起身开了一罐啤酒后，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当然”看到他从容不迫的样子，苏西优雅的从床上起身走到外面的客厅里，找来了她提前收集好的好收租报告。 “我想迪恩你一定很眼熟它。”苏西把报告展开，递给了站在落地窗前的迪恩。 岂止是眼熟，除了公司logo以及细微的数据结构不一样。说这份报告来自多收租，那些房东们也不会怀疑。 “拙劣的抄袭者”只看了一眼，迪恩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好收租的报告不仅仅是和多收租的雷同，数据源也来自同一个服务器。但这依然不是关键，真正让迪恩在意的是好收租的数据结构和多收租不一样。 这套系统就是出自他之手，迪恩十分清楚自己编写代码的习惯。无论是从dcap，还是从多收租上查询别人的犯罪记录。它们的数据导出都有相同的结构模式，这是独属于迪恩的风格。 例如数字分隔符的使用，单词在换行时是否有特殊字符作链接标记。这些细微的差别不太引人注意，但迪恩有自己的使用习惯。 换句话说就是从扬斯敦法院公共入口查询的记录报告，亦或者来自多收租的信用报告，都有迪恩自己才能识别的“记号”。 但这份好收租的报告没有，也就说它的数据导出路径不是来自扬斯敦法院的dcap，也不是来自多收租软件。 这就有意思了，数据源不是来自开放的公共的入口...看来这次遇到了同行。 把啤酒放在桌上，迪恩披上外套，“关于好收租还有什么其他信息吗？” “我大概查了一下，这家公司的注册地是在城西。老板是一个叫鲁宾的年轻人，他不是我们这一块的，以前没人听说过他的名字。”苏西指的是鲁宾以前并不在房产圈混，他就像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然后一头扎进了住房市场，并且还成为了迪恩他们的竞争对手。 “除了这些呢？一个从不在圈子里混的人，是不可能在没人介绍的情况下，冒然进入这个市场的。尤其是多收租这样，独家垄断的细分市场。”迪恩决不相信鲁宾是“碰巧”成为了多收租的竞争对手，那不可能。 “你猜的没错”苏西又倒了一杯香槟给他，“我打了很多次电话给连尼，最后看在曾经朋友的份上他向我透露一个消息。好收租的第一个客户，据说是来自肯特的介绍。” “谁？”迪恩惊讶的挑起眉头。 “肯特.塔尔滋，现在扬斯敦房地产联盟的会长。” “哇哦，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迪恩笑着品了一口香槟，这就说得通了。一个有些技术的同行，一个房地产联盟的会长，天作之合，ah？ “那么我的勇士”苏西轻轻抚摸着迪恩的侧脸，“我们能拿会自己的生意吗？” “我建议你最好再准备一些香槟，这样等我胜利凯旋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尽情庆祝了。”迪恩仰头把杯子里的香槟一饮而尽，然后把空酒杯放回了桌上。“我回扬斯敦的消息，暂时不要透露出去，尤其是肯特那里。” “我会准备好最诱人的香槟”苏西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你一定要来品尝，我保证你会有无与伦比的享受。” “听起来不错”迪恩拿上自己的车钥匙，“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先去确认一些东西。然后顺便看看能不能抓住某个未经允许，就擅自闯入的小偷。” “去吧，我的勇士，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迪恩回来，苏西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发动租来的福特汽车，迪恩这才转道向城南驶去。夏洛特大街的房子，皮特已经拿了回来。 那位曾经的凯伦小姐，在上个月就去了威斯康星州。帕卡德电气的赔偿也已经打到了皮特的账户中，五万美元，足够他无忧无虑活上很长一段时间。 当迪恩开着汽车停在自家的院子前时，屋子的主人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来访。 打开车门，还没进入屋子，迪恩就闻见了一股酒味。 “我就知道，想要预测某人现在在干什么，那真是太简单了。” 第70章 嫉妒 推开夏洛特大街1318号的大门，刺鼻的酒味更加浓郁了。 迪恩随手捡起地上的空啤酒罐扔进垃圾桶，又把桌上招来苍蝇的披萨盒丢掉，然后才在沙发后面找到了自己的老爹皮特。 “嘿~老爹，醒醒。”迪恩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皮特。 然而后者除了一阵鼾声外，没有任何反应。 耸了耸肩，迪恩拿起桌上的杯子，哗的一下浇了皮特满脸。 “莲娜，快！我要去衣柜里躲一下！”皮特爬起来条件反射般的就想找地方藏。 “莲娜是谁？”迪恩抱着胳膊倚在沙发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wtf？！”看到迪恩后皮特愣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家里。“迪恩，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老爹的？” 皮特抹了把脸后，又抓起桌上的啤酒准备再来一口。可惜那只是个空罐子，桌上所有的啤酒都已经进了他的肚子。 “老爹，我现在突然很后悔。” “ah？”皮特眯着眼睛茫然的打量一眼自己的儿子。 “或许我当初就不应该请求韦德纳律师帮忙，如果让你在监狱里呆上两年的话，说不定你就会把酒戒了。” eon，我现在已经不开卡车了。”皮特把空啤酒罐扔进垃圾桶，无奈的摊开手，“没有了工作，再没有酒的话，我会疯掉的。” “那也比有一天我推开家门，然后发现你死在屋里无人问津要强。”迪恩严肃的看着自己的老爹，“再这样下去你就会沦落为和街上的流浪汉一样，依靠政府的福利支票或者食品券才能活下去。你想成为那样的人吗，老爹？” 皮特曾经和迪恩开玩笑，如果有一天他要和流浪汉一样排队去福利大楼领补助，那他还不如直接给自己的脑袋上来上一枪。 但瞧瞧他现在这样的状态，已经离流浪汉不远了，区别仅仅是皮特还有自己的房子住。 “好吧，我明天就去工作。”皮特搓了搓自己的脸，“有一家建筑公司在招人，工作是清理废弃建筑的砖头，时薪6美元。虽然不知道这份工作能做多长，但至少有活干了。” 皮特本来不屑于这样的临时工作，但看到迪恩认真的表情以及最近这段时间无聊透顶的日子，他觉得或许确实该改变一下了。 “good，看来我不用担心自己成为孤儿了。”迪恩把手中的购物袋放下，又为自己倒了杯咖啡。“最近有和韦德纳律师联系吗？我有点事想找他。” “韦德纳？”正在收拾垃圾的皮特直起腰，“自从上次和帕卡德电气完成谈判后，他就去弗罗里达州度假了。不过最近应该回来了，迪恩伱又惹上什么麻烦了吗？” “不，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迪恩放下咖啡，准备去姑妈家一趟。“对了，暂时不要和社区里的人说我回来了，这两天我需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motherf*cker，我怎么有种你偷情被抓到，然后回家避风头的感觉？”皮特对迪恩这种缩手缩脚的状态很熟悉，他经历过很多次。 回答他的是迪恩满不在乎的背影，皮特太低估自己儿子的魅力了。只要他想，海鲜大餐能天天吃到撑。 ... “肯特，我要求提高分成！”鲁宾再一次走进了肯特，位于城西的招租办公室。 对于他的到来，肯特并不意外，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每次鲁宾都会无功而返，肯特认为这一次也不例外。 当然面子上肯特依旧客气的请鲁宾坐下，“鲁宾，是我带你入门的。没有我，你现在还在和那些小混混到处惹是生非。是我让你不再需要去福利大楼领支票，是我让你有了住的地方，是我让你有钱请那些姑娘们喝5美元一杯的鸡尾酒，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肯特起身拍了拍鲁宾的肩膀，“没有我，你的计算机技术再厉害，也不会有生意上门。我是房地产投资人联盟的会长，我手里有大把的资源。” “但是12美元一单，你抽走8美元！明明所有的工作都是我在做，这不公平！”鲁宾虽然年轻，但他不傻。这种事他担了很大的风险，吸血鬼肯特却抽走了大部分利润。 “鲁宾”肯特直勾勾的盯着对方，“这种活我随便找个懂计算机的人都能做，你不是唯一的选择。但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你吗？” 肯特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因为你够听话，但是你现在的表现让我对自己的当初决定产生了怀疑。或许我该给房东们打个电话，让他们慎重选择好收租？” 鲁宾低头滚动了两下喉咙，他再没了刚刚的气势。他不敢反抗肯特，他也不想再回去当小混混。 “goodboy”肯特很满意鲁宾的态度，在确认了自己绝对的统治地位后，他又随手从桌上抽了份传真给后者。 “这是新来的生意，总共180個名字。老规矩，三天之内我要拿到自己的那一份。” 看着手里的名单，鲁宾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谨慎，“这比之前多了很多”。 “哈~”肯特直接嗤笑一声，“以后只会更多，只要扬斯敦的穷鬼存在一天，生意就不会停止。我说过的，只要你乖乖听话，美刀就会自动找上门。” “但是肯特，我们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我总觉得这或许有点不合规矩。”鲁宾不懂法律，但直觉告诉他这其中有巨大的风险。 eon！知道多收租吗？他们能光明正大的经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肯特直接把一份文件丢给了鲁宾，“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在俄亥俄州这完全合法。我们是在扩大民众的知情权，这没有任何法律风险。” 鲁宾随手翻了翻文件，他确实看到了被着重圈出来的内容。这和肯特说的一致，这完全合法。 “ok！三天之后，钱会准时打到你的账户里。” “去吧，以后我们会有源源不断的生意。” 看着鲁宾的离开的背影，肯特默默为自己点了一根烟。 这事有没有法律风险他不知道，但肯特知道这是一笔收益非常可观的生意。 那个毛头小子迪恩，还有那个依靠出卖色相傍上前者的苏西。根据肯特的猜测，最近几个月他们最少赚了上万美元。 他是联盟的会长，稍微和那些房东打听一下，肯特就能推算出大概的数据。 motherf*cker！自己手里有房产有仓库，但两个月也收不上来这么多的租金！ 他们凭什么！就凭懂得所谓的计算机技术，然后敲几下键盘？ 啊哈，是的，他嫉妒了。 为了积攒手里的这些家当，肯特花了十多年的时间。但这些所有的努力，都比上别人动动手指。 更让他感到耻辱的是，他这个联盟会长在多收租那里竟然享受不到任何优待。那个贱人苏西，甚至连个折扣都不给自己。 某次驱逐案庭审，他偶然从扬斯敦法院那里得知了dcap的存在。在稍微了解了之后，肯特心里只有一个疑问，这不就是多收租的那套吗？虽然内容有些出入，但原理是一样的。 当时肯特就明白了多收租的数据来源就是扬斯敦法院，只不过迪恩多了些包装而已。留了个心眼的他又从多方打听，确认迪恩在法院并没有特殊的关系，除了开发了一套所谓的办公系统外。 于是心思活络起来的肯特，盯上了这块蛋糕。它太诱人了，尤其是在扬斯敦这样的地方。 既然都是生意，那就别怪其他人入场了。这就是美利坚，唯利益才是永恒的真理。 虽然肯特不懂计算机，但他可以找懂的人来完成这份工作，鲁宾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幸运儿”。 肯特告诉鲁宾，从扬斯敦法院那里弄来数据。然后仿照多收租出一份相同的报告，他们就能拿到钱。 事实证明这一套行得通，尤其是当肯特手里掌握着几百个房东的联系方式之后。房客信用查询这块市场，在短时间内就被他放大了好几倍。 迪恩他们手里可没这样的资源，苏西虽然有一些，但绝不可能和肯特相比。 现在已经到了收获的时候，大市区几十万人的扬斯敦，足够他吃到饱。 至于迪恩会不会回来找他算账，说实话，肯特不是很在意。 都是生意，各凭本事，掌握着房东资源的他怎么可能输？ ... “直觉告诉我，你来这里准没好事。”韦德纳看见敲门的是迪恩后，脸上一点没有客户上门的喜悦。 “嘿~我可是你的客户，我们曾经有过非常愉快的合作不是吗？”迪恩熟门熟路的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老实说那样的擦边生意还是少做为妙，我担心有一天会把自己送进去。”韦德纳放下手中的笔，给了一条说给迪恩或者也是说给自己的忠告。 “这次是正经生意”迪恩把两份报告放到了韦德纳的面前，“并且我还是受害的一方。作为正义的律师，你难道不应该表现出一点同仇敌忾的表情吗？” 韦德纳拿着两份报告看了看，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有点意思，说吧，这次是为了什么？” “我需要你帮忙查查有关《计算机通信法案》的资料，说不定我们马上就会用到。” 上架感言 这是作者第三次写上架感言了，没想到转眼已经过去了快两年的时间。 作为一个扑街，能坚持到现在，首先要感谢的当然是大家的支持！尤其是追读到这里的朋友，你们是这本书能写下去的最大助力！ 关于这本书，它是作者第一次尝试美利坚风格的写作。可能有不完善的地方，大家多多包涵。 至于书中的故事，就如朋友们所见，它就是一个地地道道乡下小子的逆袭之路。以后的内容，还要恳请诸君们一起见证。 另外因为是今天中午上架，所以更新时间暂时调到12点，明天恢复正常。 当然，上架之初，爆更回馈一下书友们的支持，那也是必然。 铁子们，再次感谢你们的一路支持~！就是因为你们的怂恿，我才从一个普通读者迈上了码字的不归路~~ 最后的最后关于上架，作者写到现在没求过大家什么。现在，厚着脸皮向大家求個首订，鞠躬！叩谢！~ 《美利坚往事1988》上架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1章 接踵而至 扬斯敦法院的服务器机房，迪恩正在这里守株待兔。 自从他看过好收租出具的信用报告后，他心里就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好收租的数据如果不是从扬斯敦法院开放的公共入口，或者多收租软件那里获取，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直接来自服务器。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对方的数据和多收租在结构上存在差别。迪恩现在就是在验证自己的想法，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天，但那位神秘客人还没出现。 “迪恩，你是宁愿呆在这连只老鼠都不愿意光顾的机房，也不愿意出去和我喝杯咖啡吗？”有着红色秀发的拉瑞恩站在机房门口兴致缺缺，她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魅力会输给那堆不会说话的机器。 迪恩一边监视着电脑屏幕，一边时不时的敲两下键盘。“拉瑞恩，我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这关乎整个扬斯敦人的隐私安全。” “迪恩，世界不需要你去拯救。有任何问题，那些大人物们会提前解决好的。”拉瑞恩怀疑迪恩是在敷衍自己，难道就因为自己脸上有雀斑吗？可是她今天明明已经用粉底作了遮盖。 老实说迪恩对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的拉瑞恩没有兴趣，迎着灯光他甚至能看见那层粉在反射着光亮。太油腻了，品尝过奥菲莉牛奶般的肌肤后，迪恩的胃口已经被养刁了。 正在他想着找什么借口婉拒的时候，突然机房里的服务器响起了一阵滴滴声，设备上的黄色信号灯也在一闪一闪的提示着什么。 “f*ck！终于让我等到你了！”迪恩完全顾不上门口的拉瑞恩，此时他在追踪这位不速之客到底是从哪里钻进来的。 随着迪恩十指带着残影飞快的键盘上敲来敲去，他终于抓到了对方的一点蛛丝马迹。 “啊哈，原来是在这里。”不得不说这个同行有点东西，他找到了迪恩编辑dcap时没有关注到的一个漏洞。利用它，这位神秘客顺利绕过防火墙进入了服务器内部。 这样就验证了迪恩的猜测，这位神秘人十有八九就是好收租的帮手。也只有直接从服务器中获取的原始数据，才没有迪恩留下来的风格“记号”。 不过虽然找到了漏洞，迪恩却没有轻举妄动。他需要留下证据，所以安全补丁不急着打。 “拉瑞恩，抱歉，我需要去见一见维特法官。”迪恩稍微设置了一下程序，就出了机房直奔楼上维特法官的办公室。 在走廊里韦德纳早就等在了这里，“怎么样，有收获吗？” “当然”迪恩信心满满的朝对方点点头，“在扬斯敦，我的计算机技术从来没就没遇见过对手。” “ok，那我们有活干了。”韦德纳兴奋的搓搓手后，就和迪恩并肩朝维特法官的办公室走去。 他们刚刚抵达办公室的门外，就碰见了维特法官的助理贝妮。对方看到他们后立即迎了上来，“嗨，迪恩。维特法官听说你这两天在维护机房，所以让我叫你去一趟她的办公室。现在碰见了你们，那正好~” 迪恩和韦德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意外。不会那么巧吧？他们压根没和任何人透露过这方面的信息。 “好的，谢谢伱贝妮，我们正好也有点事想找维特法官聊一下。” 和她打了個招呼，迪恩就带着韦德纳敲门进入了维特法官的办公室。 “迪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国家收银机公司（ncr）的查尔斯先生，以及他的伙伴威廉。噢~韦德纳你也在~”介绍到一半，维特法官才发现迪恩后面还跟着韦德纳。 “尊敬的维特法官，见到你我就像见到了太阳一样，正义必将普照大地！”韦德纳笑着向维特弯了弯腰，作为律师他和维特法官也是老相识了。 “呃韦德纳先生暂时担任我的私人律师。”站在他们中间的迪恩，向维特法官解释了为什么韦德纳会出现在这里。 “哦，查尔斯先生对吗？还有威廉先生”迪恩没忘了屋子里还有另外两名客人，他主动走上前和他们握了握手。 ncr是一家总部位于俄亥俄的国家收银机公司，他们在20年代以电动收银机起家，现在产品已经更替到了计算机收银机。在市场份额上，ncr的产品占有率从来没有低过60%，是名副其实的行业巨头。 眼前的查尔斯和威廉也很符合迪恩对那些大公司的印象，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在胸前左边的口袋里，还有作为礼仪用的白手帕露出了一角。 哇哦~派头十足。 “迪恩是吗？威廉对你的dcap大加赞赏。”年龄稍大的查尔斯，就连夸奖迪恩的话，都说的彬彬有礼。 站在他身旁的威廉，友好的朝迪恩笑笑。“goodjob，它的表现很令人惊艳。” “谢谢”迪恩很高兴自己的作品得到了别人的认可，但为什么维特法官会介绍ncr的人和自己认识？ “so？”迪恩摊开手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维特，他在等她开口。 “是这样的迪恩，ncr想和你谈谈dcap的授权问题”维特在开口的同时，眼睛却盯着韦德纳一动不动。 “ok，我去外面抽支烟。”韦德纳十分有眼色的提前回避。 “请便~”维特很满意他的自觉，等到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后，她才继续刚刚的话题。“迪恩，dcap的运转被证明是可行的。两个多月以来，它为扬斯敦法院案件审理的效率，提供了极大的帮助。所以在前两周，我正式向州法院办公室推荐了这套系统。” 扬斯敦以前一个月最多审理800多件驱逐、交通违规、民事赔偿等各种案件，但是有了dcap后，这个数字提升了30%。最妙的是虽然工作量提升了，但维特这些法官们却反而觉得工作比以前轻松了不少。 dcap随时随地调出案情的便捷性，以及点点鼠标就能完成办公备忘录的功能，为维特他们节省了大量的时间。甚至现在维特都不再需要在工作簿上提前备注明天的工作内容，她放弃了纸笔，系统替她完成了这一项工作。 工作效率的显著提升自然也得到了州法院办公室的嘉奖，于是趁此机会，维特正式在州会议上推荐了dcap。她需要这份政绩，上诉法院的法官是她的下一个政治目标。 而有了她的大力推荐，dcap自然也就进入了更多人的眼中。比如眼前的ncr公司，它的业务不仅仅是收银机。 “迪恩，我是计算机研究公司（crc）在俄亥俄分部的技术执行官。我想作为某种意义上的同行，我们会有更多的话题。”这一次威廉接过了维特法官的话题，他郑重的向迪恩递出了自己的名片。 “crc是ncr的全资子公司，威廉听说你回扬斯敦后，特地让我载着他从戴顿赶了过来。他想和你当面聊聊dcap系统，或者说关于它的转让和并购问题。”查尔斯这一次用的是“并购”，而不是维特法官口中的“授权”。 “所以我们是在谈生意，是吗？”直到这时，迪恩才终于搞明白了维特叫自己来的目的。 听到迪恩的话，维特稍微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她就恢复如常，“迪恩，你知道的，你还是一个学生。而且如果dcap想要全面在俄亥俄推广的话，没有外部助力是无法能办到这一点。你不行，我也不行。” 维特说的很坦白，她知道这对迪恩不公平，但生意就是生意。商业上的生意是生意，政治上的生意也是生意。 “ok，那我们来谈谈吧。” “什么？”正在等待迪恩抱怨的维特，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她有设想过迪恩大喊大叫，或者愤怒的摔门而去，但这样冷冷静静的一句话却完全不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 “当然是生意，法官、商人、学生，这些人坐在一间办公室，总不会是为了一起喝杯咖啡吧。”迪恩品了品扬斯敦法院的咖啡，嗯，还是那个味。 “good，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里特.查尔斯，ncr战略部首席执行官。”继威廉之后，查尔斯第一次从雕着金纹的名片盒里，取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 “幸会，查尔斯先生。”迪恩神色如常的接了过来，他丝毫没有因为到现在才收到对方的名片而感到不悦。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迪恩你愿意出售这套dcap系统，是吗？”查尔斯换上了职业性的笑容。 “当然，只要价格合适。”在听到ncr这个名字，尤其是在维特的办公室里，迪恩就已经明白了自己该做怎样的选择。 市场巨头，加上带有政治色彩的法官eon，迪恩又不是三头六臂，他搞不定这两者的联合。 当然dcap可以卖，但怎么卖？卖什么价格？那就值得好好探讨了。 见到迪恩这么干脆，维特法官松了口气。查尔斯和威廉也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谈生意，他们是专业的。 “好吧，既然大家都没有分歧。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尽快完成这笔交易。”说着查尔斯从怀中掏出支票本，直接现场开价。 第72章 人情是无价的 查尔斯作为ncr战略部的首席执行官，他能动用的资金额度不是一个小数字。但这不意味着他就会随便开价，相反越是身居高位，在开价的时候反而越谨慎。 迪恩虽然得到了他的欣赏，但前者也只是一个学生，不是吗？ 在来之前查尔斯已经和威廉有过沟通，dcap的收购价格两人的看法趋于一致。 所以在支票本上刷刷写下一个数字后，查尔斯直接把它递给了迪恩。 “6万美元？”看清上面的数字后，迪恩眉头一挑。 “迪恩，这是一個很合适的价格。”查尔斯收起支票本，又慢慢旋紧手中的钢笔套，最开才慢条斯理的回答迪恩的疑问。 这年头软件的价值就是如此，几年前微软收购dos系统时，也只不过刚刚花了5万美元。 一个毛头小子开发的办公程序，6万美元已经是高价了，至少在查尔斯看来是如此。 “可是维特法官刚刚说dcap会向全俄亥俄推广，整个俄亥俄的法院，那是多大的市场？这可是来自政府的订单~”迪恩看了眼维特法官，意思不言而喻。 dcap真正的价值不重要，重要的是整个法院系统都会采购它。在美利坚只要是政府下的订单，那么这件商品在本身的价值上直接翻升几倍，那都是大家默契的做法。 就以dcap为例，别看迪恩开发它们的时候没什么成本。但只要克利夫兰或者哥伦布的法院决定采购它，那些和政府机构有合作的供应商绝对会把一套软件的报价放大到几万美元以上。 至于具体开价多少，这完全取决于供应商和政府高层的关系。实力够强，一家法院卖10万美元都不是不可能。 整个俄亥俄有多少家法院，ncr作为行业巨头人脉关系更是毋庸置疑。dcap在他们手上的价值，会是6万美元的几十倍甚至几百倍！ 对ncr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回报率惊人的买卖，所以迪恩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个更好的价格。 查尔斯听懂了迪恩话中的另一层意思，但他没有丝毫重新开价的打算。“迪恩，据我所知你当初开发这套程序时，扬斯敦法院对它的报价是三千美元。现在它的价值升了20倍，这是一笔很可观的回报，不是吗？” “不，查尔斯先生，那不是它的价格。三千美元只是维特法官所能为我争取的最大扶持，事实上我花了半年时间才完成这套办公软件。”难怪对方只开价6万美元，原来他们已经从维特法官那里得知了自己当初拿到的预算。 情况有些不太妙，维特法官把这条消息告诉他们，那迪恩转过头，前者一副置身事外、不在局中的旁观者模样。 她没有回应迪恩的眼神 “so？”查尔斯摊开手，“这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我们只尊重它最初的价格。而且你既然知道政府采购的规则，那你应该也知道背后的代价在哪。dcap能不能向整个俄亥俄推广，不在于它是否优秀，而在于ncr在这背后动用了多少关系。” “孩子”查尔斯拍了拍迪恩的肩膀，“有时候人情是无价的，生意从来不只是单纯的生意。” 要不是因为维特法官在州法院那里公开称赞过dcap的创始人是迪恩.普莱斯，要不是因为有报纸对这件事做了相关报道，ncr绝不会采取这么温和的手段摘取dcap的果实。更大的可能是查尔斯他们都不用出面，迪恩就必须乖乖交出自己手中的东西。 “哦对了”查尔斯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6万美元是给你的报价，真正交易的时候账目上记载的将会是26万美元。不用担心，税金问题我们会替你解决。” 26万美元？刚刚还在权衡利弊的迪恩，微微瞪大眼睛。6万美元是给他的，那剩下的20万呢？ 迪恩转过头看了眼一身正派的维特法官，后者如往常一样向他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motherf*cker！他全懂了！ 维特法官、ncr、迪恩自己、dcap、扬斯敦法院，今天之所以能凑到一起，那必定离不开一个中间介绍人。 真是生动的一课，ah？ 迪恩笑着对维特法官回以微笑，一如他往常那样人畜无害、乐观开朗。 “查尔斯先生，我可以考虑一下吗？毕竟对我来说这不是一件小事，我在dcap上花了太多的精力，我对它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感情。” 查尔斯没有回答，倒是威廉认可的点点头。同为技术人员，他理解迪恩对自己作品的感情。 见到同伴点头，查尔斯看了眼手表。“好吧，你有两天的时间考虑，两天之后我们就会返回代顿。” “感谢您的理解”迪恩又转过头看向坐在办公桌后的办公室主人，“维特法官我能和您聊几句吗？” 维特看了眼查尔斯他们，后者也如刚刚的韦德纳一样，礼貌的点头致意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ok，迪恩伱有什么想说的？不过我提醒你，有些事我也无能为力。ncr在俄亥俄的势力” “我理解”迪恩示意她不必多想，“不是ncr的事，不过在开始话题之前，能让我的私人律师韦德纳进来一下吗？” 韦德纳？维特法官一愣，不过很快她就点头同意。“ok，贝妮，你去外面请一下韦德纳律师。” 韦德纳就在走廊外，他既然接了迪恩的活，那自然要把事情办完。不过ncr的竟然找上了迪恩？看来自己又要多了一笔生意。 所以当贝妮邀请他进去时，韦德纳立即焕发斗志，准备拿出自己的大律师风范。 “嗨，伙计们，我想我来的正是时候？”进入办公室，韦德纳张开双臂肆意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韦德纳，你来的正好。关于多收租，哦不，最重要的是dcap，关于它遭遇的风险，不妨向维特法官介绍一下。” “dcap的风险？”维特法官现在对dcap这个词很敏感，那可关乎着自己未来的钱途和政绩。在这关键时刻，她竟然听到了“风险”这个单词？！ “是这样的”韦德纳把早就准备好的材料放到了维特法官的办公桌上，“我们发现了一家名为好收租的公司，在恶意抄袭多收租的业务内容。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真正令人担忧的是对方在某种程度上威胁到了公民的隐私权。” 维特法官看着手中的材料，有些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所以这和dcap有什么关系？” 多收租公司她知道，这是迪恩经营的一家小公司。当初看在他开发了dcap的份上，维特授权给了多收租公司查询dcap信息的权利。反正犯罪记录本身就是对外开放，所以对迪恩小小的牟利手段，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她不在乎什么多收租公司，她关心的是dcap，后者现在已经贴上了她维特的标签。 “dcap被入侵了。”迪恩摊开手，告诉了维特一个她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什么？！”维特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迪恩你不是说dcap已经非常完善了吗？而且不会有任何问题！噢~天呐，ncr” 维特想说什么，但看到韦德纳后，又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不要紧张维特法官，这只是意外。dcap依然可以正常运行，它也一样可靠。但你知道的，世界上总会有一些破坏分子，他们恶意攻击别人、恶意诋毁善政。这就像有人反对提高公职人员的退休金一样，他们就是这样的不可理喻。” “迪恩，你只需要告诉我，dcap能解决这个问题吗？”维特必须保证它的万无一失，并且是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 “当然可以，事实上我已经找到了漏洞。只需要一个小小的补丁，dcap就可以变得无懈可击。”迪恩给出了自己的保证。 “那就去做！你知道的”维特法官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微微凑近身体，放低声音，“ncr那只有两天的时间，两天后我们必须把dcap完整的交给他们！” 在这种时刻维特也懒得伪装了，她必须保证这笔交易顺利进行。 “维特法官，我现在之所以没有行动，是因为我有更好的建议。”迪恩从韦德纳手中拿过另外一份资料，“与其一直被动防守，不如直接掐灭源头。” 看到迪恩递过来的资料，维特意外的挑起眉头。“什么意思？” “我已经找到了那个入侵dcap的破坏分子，他就在扬斯敦。只要他再次露出马脚，我就能精确锁定他的位置。”迪恩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他要剁掉伸到多收租盘子中的那只手。 “迪恩你的意思是？”维特法官神情有些犹豫。 “韦德纳，入侵政府机构的计算机系统，违法吗？我不太了解法律，我想你能给我很好的建议。”迪恩转过头，看着大律师派头的韦德纳。 “当然”韦德纳整了整脖子上的红领带，“根据对方最近的动作，以及服务器上确凿的证据。这位破坏分子现在涉嫌违反《1977年联邦计算机系统保护法案》、《1984年伪装进入设施和计算机欺诈及滥用法》、《1986年计算机欺诈和滥用法》、《1987年计算机安全法》等相关法律条令。 而其中判决最轻的一条是18个月的监禁，以及五千美元的罚款。我说的对吗，正义的维特法官？”韦德纳胸有成竹的看向扬斯敦的法官大人。 “哇哦~看的出来，你们做了万全的准备。”维特像是第一次认识迪恩一样，当然就在不久前，迪恩也第一次认识了她。 “我们都是在法律的框架内办事，不是吗？”迪恩走到维特法官身边，凑近她的耳朵。“我想我们最好尽快决定，毕竟只有两天的时间。而这就是我的条件，破坏分子得到法律的惩罚，ncr的交易顺利进行。” 维特法官再次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韦德纳律师，你的法律建议还不够专业。想要得到雇主的青睐，我们必须精通法律判决的准则。” “噢~”韦德纳意外的看向维特法官，“所以您的建议是？” “除了计算机相关的法案，嫌疑人还涉嫌出卖公民隐私权。数罪并罚之下，12年到15年的监禁才是合适的判决结果。”人民的声音，上帝的声音。维特法官办公室里的这句拉丁文，已经存在了数年，但今天它们格外的清晰。 “哇哦~”韦德纳心悦诚服送上了自己的敬意，“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您能成为法官，而我却只能是一个窝居城南的律师的原因。对吗？正义的维特律师~” 第73章 喜提银手镯 俄亥俄州的法院支持民众正确的行使自己的信息知情权，他们有权利知道在本州发生了哪些事，进而评估这些事是否会对自己的生活造成影响。 所以这才有了扬斯敦法院公开dcap查询入口，以及多收租公司被合法授权查询相关信息的权利。这一切都在法律允许范围之内，至少从程序上来说没有问题。 而同样是类似的信息查询服务，好收租和多收租提供的报告没有本质上的区别，甚至它们的数据源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但好收租就是违法了，因为它没有从公开渠道获取数据，也没有获得扬斯敦法院的授权。它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私自入侵政府机密单位的服务器，并下载了大量的机要文件。 尽管这些数据是被允许公开的，尽管它所作的事和迪恩的多收租没有任何区别，但这就是程序正义！ 结果可以是相同的，也可以是不正义的，但程序必须正义！ 无论是韦德纳，还是维特法官，都深谙这其中的精髓。所以当迪恩抛出自己的条件之后，好收租已经被钉在了被告席上。 当然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事情做成铁案。那就需要确凿的证据，以及政府层面的高效配合。 在从维特法官的办公室出来后，迪恩就先打了个电话回克利夫兰。他需要向学校再请几天假，很显然一个周末的时间不足以处理扬斯敦这里的事情。 好在迪恩转学的材料基本已经齐备，gpa也一直维持在3.8左右的水平。剩下的一個多月的课程，他去不去都关系不大。 克利夫兰那里交代完之后，迪恩就一头钻进了扬斯敦法院的服务器机房。他需要再来一次守株待兔，迪恩知道对方一定还会出现。 因为只要好收租的业务在正常进行，他就一定会回来。毕竟只有扬斯敦法院那台容量5~6g的硬盘才能装下所有的资料，它的售价太过昂贵，民用硬盘则没有那么大的容量。所以无论是迪恩的多收租，还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好收租，每次使用必须连接扬斯敦法院的服务器的才能导出完整的数据。 不过这次守株待兔，除了迪恩外，还有fbi的人也在现场。想要抓个人赃俱获，当然是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把事情一次性的暴露出来。 而这就是维特法官给予迪恩的来自政府层面的助力，瞧，只要程序足够“正义”，美利坚执法部门的效率一样可以高的惊人 “肯特，我最近觉得有点不太妙。”大半夜睡不着的鲁宾，心神不宁的拨通了肯特的电话。 “鲁宾，你打电话之前难道就不看一下时间吗？你最好有说服我的理由。”肯特按下床头的开关，那里闹钟的时针还没指向数字6。 “我最近在访问扬斯敦法院的服务器时，总感觉有人在监视我。这是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肯特，你要相信一个极客直觉。”鲁宾昨天就有这种感觉了，然后他也很明智的蛰伏了下去。 但手中的活还没完，他拿不定主意。所以鲁宾决定打个电话给肯特，看看他那里是否有什么消息。 “鲁宾”肯特朝被惊醒的妻子露出一个安抚的眼神，才继续道，“我说过了，这不会有任何风险。多收租开始这项生意已经几个月了，如果有问题，他们才是最该担心的人。所以现在躺回去好好休息，然后在今天结束之前把生意做完，这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事。” “可是肯特，这会不会是那个多收租的迪恩在搞鬼？”鲁宾觉得能让自己心神不宁的只有同属极客圈的高手。 “迪恩？”肯特一愣，不过很快就笑出了声。eon，他还在克利夫兰，甚至正睡在某个小妞的被窝里。他自从一月份离开后，就再没回来过。” “我只是有些担心”鲁宾现在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好吧，鲁宾，我答应你。今天我正好要主持房地产联盟的会议，到时候我会向苏西那个婊子打听一下，看看迪恩在不在扬斯敦。那小子要是回来一定会光顾她的卧室，相信我。” 听到这里鲁宾总算松了一口气，“好的，肯特，我知道了。” “记住，今天要把所有的订单完成。我可不想在会议上被那些吝啬的家伙们围住，然后在我耳边嗡嗡的问这问那。” “ok，在下午你的会议开始之前，你会拿到伱想要的东西。” “good！现在珍惜天亮前的这段安静的时光吧。”肯特挂断电话，翻过身继续自己的春秋大梦。 鲁宾没有睡，作为极客他习惯了夜猫子的生活。而且虽然肯特给了他保证，但鲁宾并没有就此放下所有的担忧。 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临近黎明，街道上除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没有一道人影。 算了，还是早点把名单上的目标搜索完，然后安心的给自己放几天假吧。他需要休息几天，也许内达华的拉斯维加斯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想去试试自己的手气。 鲁宾一边畅想着自己在拉斯维加斯大显身手，一边回到电脑前继续之前没完成的工作 滴滴滴，寂静的扬斯敦法院机房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蜂鸣器声。 “狗屎！你终于来了！”正趴在桌子上打盹的迪恩，在服务器的指示灯刚刚亮起的瞬间，就一个激灵的爬了起来。 “嘿~杰克，我们有活干了！”已经开始敲击键盘的迪恩，还不忘了提醒同样在打瞌睡的fbi探员杰克。 他也是一位年轻人，应该是刚刚从警校毕业不久。否则守夜这种无聊的活，也不会安排给他了。 “迪恩，鱼儿上钩了吗？”杰克努力振作精神，拖着疲惫的步伐，来到了迪恩的身边。 “我想是的”迪恩十指翻飞，这一次他不只是监视，他也要收网了。 “加油，抓住这个打搅我休息的混蛋！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狠狠招待他了。”杰克把自己大半夜还要守在机房的遭遇，全部算在了这个素未谋面的不速之客身上。 “我正在努力！”键盘的敲击声是机房内唯一的主旋律，迪恩双目不放过屏幕上一丝一毫的信息。 “啊哈，我抓到你了！”终于他锁定了对方的位置，“根据美联网提供的ip地址推算，那个家伙就在城西福尔德街338号。杰克，你们可以出动了！” “老鹰！老鹰！这里是望远镜，目标就在福尔德街338号，离你们不足500米！重复！老鹰！老鹰！”杰克没有浪费一丁点的时间，他抓起对讲机就开始回报这里的消息。 “老鹰收到！”对讲机传来应答声，伴随着的还有刺耳的警笛声响起 福尔德大街，当鲁宾看到电脑屏幕变黑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狗屎！”来不及收拾，鲁宾跑回床边，他抓起自己的钱包就准备往屋外跑。他的全部家当都在这，他需要出去避一避风头。 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很可能已经暴露了，所以越早离开越好。 至于生意和肯特？让他们见鬼去吧！鲁宾并不知道自己具体会触犯哪条法律，但直觉告诉他，无论是哪一种，他都绝对不会想体验。 所以鲁宾很果断，现在就离开，就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还不等他走出房间，外面街道上就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oh~f*ck！”透过窗户，警灯红蓝的光芒，已经不停的在鲁宾脸上闪烁。 “哐~！”一声巨响，鲁宾的房门被暴力踢开。 “举起手来！趴下！”全副武装的警员，用黑洞洞的枪口告诉鲁宾他该怎么做。 鲁宾没有反抗，他知道自己完了。如果他敢有任何过激的行为，那么不出十秒钟自己的身体就会变成蜂窝。 所以他老老实实的举起手，然后趴了下来。确认对方没有任何武器后，警员们才一拥而上，把鲁宾按倒在地。 咔哒，闪亮的银手镯，已经就位。 见到局面都得到了控制，警员们才放下手中的枪，然后说出了那句震耳发聩的米兰达式告诫。 “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能够用作为你的呈堂证供。你有权在受审时请一位律师。 如果你付不起律师费的话，我们可以给你请一位。你是否完全了解你的上述权利？” “f*ckyou！”鲁宾对这虚伪的话术，不屑一顾。 警员笑着歪了歪头，然后鲁宾就被押上了警车。“望远镜，嫌犯已经被抓获。我们正在他的房间，收集证据。” “望远镜收到！”杰克放下对讲机，笑着朝迪恩摊了摊手，“一切顺利~” “goodjob，警官先生。”迪恩笑着和对方击了一掌。 好了，接下来迪恩还需要把dcap的安全漏洞堵上，顺便再检查一遍是否还有其他隐患。 当然事情还没有结束，现在被控制的只是一个小目标。迪恩真正想剁的那只手，还没有卸下来。 另外关于多收租，某些问题也该一劳永逸的解决。 第74章 I Agree！ 依旧是扬斯敦韦斯特酒店，肯特在下午两点准时驱车抵达了这里。作为联盟的会长，他把最近几次会议的地点都订在了韦斯特。没什么特殊的原因，仅仅是因为韦斯特的咖啡更符合他的口味。 把车停好之后，肯特首先到酒店前台借用电话拨了个号码。可惜和之前一样，依旧无人接听。 “f*ck！”肯特忍不住暗骂一句，难道鲁宾那个家伙又磕多了？还是在某个赌局中流连忘返，忘了他们约定的事？ 松了松领带，肯特决定等主持完会议之后，他亲自跑一趟鲁宾那儿。 如果这個家伙忘了他们的生意，肯特以后就会把抽出提高到9美元，这是他对鲁宾任性的一点小小的惩罚。 在走进聚会的大厅之前，肯特已经把恼怒的神情换上了职业性的笑容。 “嗨~大家久等了。”肯特推开门，热情洋溢的宣告着自己的到来。大厅内齐聚着联盟中的大部分成员，总计八十多人参加了这次聚会。 见到是他，众多的成员也纷纷打起了招呼。 “今天我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刚刚站上讲台，肯特就迫不及待的准备拿出自己的秘密武器。 “肯特，难道是住房管理局放宽了对房屋的审查？”戴着迷彩帽的连尼，忍不住出言调侃。 因为年初肯特的提议，在座的房东已经把城南和城西的部分区域住房开放给了非裔。最近一段时间借着租房券的隐形福利，他们也大赚了一笔。 尝到了甜头之后，现在很多房东都希望住房管理住局放宽对房屋的审查，这样他们就可以把次一等公寓也租给有租房券的人。 面对那些有租房券的房客，房东们会毫不犹豫的把房租在原有价格上提高200美元。这是联邦政府的羊毛，无论是房东还是房客都已经形成了默契。 所以此刻听到连尼的调侃，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比起以前对非裔的厌恶，在美刀面前，此时这里的白人房东甚至觉得那些黑鬼们有点可爱，他们的生意太好做了。 “连尼，如果我是州议员，我一定会接受你的建议！”肯特和他小小的开了个玩笑。 eon！如果肯特你去竞选，我们都会支持你的！”连尼在下面起哄，大家也跟着一起叫嚷。 “好了~”肯特伸出手掌向下压了压，“现在我们该谈正事了。大家都知道就在年初，通过苏西的介绍，我们房东有了一项利器。” 台下的苏西神色一动，她周围的人也隐隐把目光投向了这里。 “没错”肯特看着台下的苏西，笑眯眯的继续自己的话题。“那就是多收租！不可否认它的出现让我们避免了很多损失。19美元，我们可以轻松的避过一个烂人。这是一笔不错的买卖，苏西，大家也感谢你为联盟做出的贡献。” 说罢，肯特竟然带头鼓起了掌。大厅里的其他人也非常配合的送上了自己的掌声，尽管他们中的部分人表情莫测。 苏西也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她就挂上迷人的微笑，优雅的起身向大家点头致谢。 “不过也正是因为多收租的出现，让我意识到情报对于房东而言，也是生意中重要的一环。所以为了让大家有更多的选择，也为了公平起见，今天我向大家介绍另外一家信用查询公司。”肯特直视着苏西的方向，图穷匕见。 “它就是好收租！一家更具性价比，也更快捷、更安全的信用软件查询公司。我想这里的有些朋友，已经享受过他们的服务了。”随着肯特的话音落下，在场的有些人都认可的点点头，他们就是肯特为好收租牵线搭桥的第一批用户。 得到台下的回应，肯特满意的点点头。“老实说作为他们的用户之一，我本人也很满意好收租的服务。哦对了，苏西，你不介意我把好收租推荐给大家吧？毕竟据我所知，你和多收租那里好像有一些合作” “当然”苏西依旧是那副迷人的微笑，“怎么选择是大家的自由。” “说的没错，这是大家的自由！”肯特虚点手指强调道，“任何一个市场都需要竞争者，有更便宜的选择，为什么不呢？12美元一次的收费，难道不比19美元一次的收费更迷人吗？” “yeah~”台下大家都热烈的回应着肯特。他们才不管那么多，谁便宜就用谁的，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看到所有人都挥拳支持自己，只有苏西依旧是抱着胳膊面带微笑的样子，此刻肯特心里爽到不能自已。 motherf*cker！这个婊子一定在强装镇定，搞不好待会她就要哭着奔向克利夫兰，然后在她小男友的怀里寻求安慰了吧。 好收租就是自己送给这个碧池的礼物，等挤垮了多收租之后，伱的房东手册就只能在我这里卖了。到时候肯特腹中升起一股火热，他脑海中已经闪过了很多花样。 “关于好收租的其他信息，以及他们的联系方式，我会在会后” 咚咚咚~大厅门口的敲门声，打断了肯特的继续发言。 wtf？自己不是和前台说过，不准任何人打扰了吗？ “ok，哪位绅士去开一下门，让我们尽快把它搞定。” “让我来吧”出人意料的苏西起身走向了门口。 肯特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咔哒，门被打开，外面站着身穿制服的fbi。 “肯特.塔尔滋在吗？” 苏西让开了身体，面带微笑的看着台上的肯特，一如刚刚她迷人的表情。 “等等！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肯特半是惊慌失措，半是茫然的看着走过来的fbi。 “肯特.塔尔滋，你涉嫌参与好收租公司的违法经营，以非法牟利手段赚取利润。违反了计算机安全法、欺诈和滥用法、隐私法等7项条款，面临总计13种指控，这是逮捕令！” 刷，没有什么比一张逮捕令更有说服力了。大厅内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大家愣了两秒之后，就嗡嗡的开始窃窃私语。 刚刚还被众人称赞的好收租公司，怎么瞬间就被fbi盯上了。 “这是诽谤！我要见我的律师！我什么也不会说的！”终于回过神的肯特，挣扎着就要离开这里。 但那是不可能的事，fbi见过太多这种场景了。他们熟练的把肯特按倒在地，然后也送了他一副银手镯。 搞定这一切，警员才满意的拍拍手。“好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看来你有自己的律师，不需要我们额外提供。” “我要见我的律师，你们无权这样对待我！”被推搡着前行的肯特，还在不停的挣扎。 弯腰前行的他，突然发现眼前晃过了一抹蓝色。抬起头，是面带微笑身穿蓝色衬衫的苏西。 这个碧池始终都是那副表情，“你这个婊子！f*ckyou！”肯特知道这一切背后肯定有她在搞鬼。 回应他的是苏西带着微笑的挑眉，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 肯特想冲上去给她一拳，但挨了一警棍之后，他就变得老实了。 众目睽睽之下，肯特就这样被带下了讲台。不过就在被押解离开大厅的时候，肯特又看到了一个人影。 是他！那个毛头小子迪恩！ 他就在大厅的角落里，依靠着墙壁，静静的注视着这里。 当肯特的目光看过去时候，迪恩并指在额前，微微向前一划，seeyou！ 肯特都明白了，迪恩才是这一切幕后的黑手。鲁宾鲁宾那个蠢货说的没错，迪恩早就在等着他们了。 鲁宾今天之所以全无消息，一定也是因为对方的原因，或许他比自己先一步进了大牢。 而他，迪恩！就一直等在这里，一直在这个大厅内，一直像看笑话一样看自己刚刚的演讲！ 他在羞辱自己！“f*ckyou！迪恩！f*ckyou！”肯特撞开身边的警员，飞速向迪恩奔去。 啪！滋~ 肯特的身体直挺挺的倒下，他的背后有一根带着电线的子弹。滋~又是一阵电流经过，肯特的身体跟着颤了颤。 “哇哦~还是这玩意儿好用。”警员得意的对着自己的电击枪吹了口气。 “感谢您救了我，警员先生。”迪恩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 “这是我的职责。”收回手掌的警员，不着痕迹的把多出的百元美刀放进了口袋。 随意踢了踢脚下的肯特，见对方没有反应。另外两个警员只能上前，把他抬离了大厅。 闹剧终于结束，但大厅内的众人还没回过神，他们到现在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咚咚”扬声器里传来声响，大厅内为之一静。众人抬起头，是苏西敲击麦克风声音。 “刚刚我好像听见肯特先生说，这里有人使用过好收租公司的服务？”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回答。 “no！”戴着迷彩帽的连尼第一个站出来否认，“我从来没听说过，他妈的什么好收租公司！” “yeah~”回过神的众人，争先恐后的附和。 开玩笑，刚刚fbi的指控大家可是都听见了，现在没人想和肯特以及好收租公司扯上关系。 “我提议由苏西小姐，担任新一任房地产投资人联盟的会长！”连尼大着嗓门表达自己的观点，于此同时他还用力鼓起了掌。 “iagree！”慢慢的有人附和，掌声也越来越多。 直到大厅里所有人都喜笑颜开的看着台上的苏西，热情的送上自己的掌声，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苏西笑得更迷人了，台下的迪恩也微笑着拍着手掌—— ps:四章近一万五千字，大家先看着，后面我还在整理，今天发到两万字！ 第75章 你欠我一个人情 扬斯敦法院维特法官的办公室，ncr的查尔斯、威廉，迪恩以及韦德纳他们几人再次齐聚一堂。 “所以，今天有好消息是吗？”查尔斯品了口咖啡后，就微笑着注视着众人。 迪恩和维特法官对视一眼，后者朝查尔斯点点头，“我想今天会是顺利的一天。” “good！”查尔斯满意的挑了挑眉，他把目光转向迪恩，“那么，我们的交易继续？” “查尔斯先生，关于报价方面，我没有意见。但是我有两个额外的小小请求。”6万美元的价格，迪恩可以接受。 毕竟ncr这样的巨头，加上维特法官这两者的联合，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他没有太大的议价空间。 不过价格虽然没有提升的余地，但这不代表迪恩不能在其他方面寻求一些补偿。 听到迪恩还有一些附加要求，查尔斯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他想听听对方的诉求是什么。 “所以你的小小请求是什么？我想先提醒一句，最好不要是让彼此为难的要求。当它和本次交易的价值不相符时，它不会被纳入考虑的范围内。” “当然，交易对等，我理解。”迪恩从韦德纳手中接过一份协议，“我的第一个请求是ncr集团（包括子公司）买下dcap后，继续和多收租之间的合作，并且多收租是ncr的唯一授权方。” “多收租？”查尔斯从来没听说过这個名字，他接过迪恩的文件仔细看了起来。 “这只是一家微不足道的小公司，在您之前，我们就已经和扬斯敦法院有合作了。关于这一点，维特法官可以作证。”在迪恩“鼓励”的目光下，维特法官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这是她答应迪恩的又一个条件，踢掉竞争对手好收租公司，再充当说客给予多收租唯一授权。这样迪恩就会同意6万美元报价，而她维特法官也会拿到自己的那一份，无论是金钱亦或者是政治上的好处。 “这是一家贩卖情报的公司？”看了半天，查尔斯才找到一个合适形容词。 “没错，我们是小本生意。”迪恩丝毫不以为意的点点头，“查尔斯先生你知道的，我家里的情况一般，所以我想为自己赚取一点学费。当然，多收租只是拥有dcap案情资料库的访问权，它不涉及任何修改、编辑等其他权限。” 如果ncr拿下dcap，它一定会对后者的服务器进行重组。案情记录这些资料完全可以单独存放在一个服务器中，这样只开放对应服务器的访问权给多收租公司，就会变得非常容易。 “事实上俄亥俄州鼓励民众去法院了解本州发生的犯罪记录，所以从程序上来说这很合理，多收租公司也不会触犯任何法律风险。”一直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维特法官，也适时的替迪恩说了句话。 维特法官的话术没什么问题，这确实符合程序流程，当然前提是dcap对多收租公司授权。 有了维特法官的说合，以及确认多收租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公司，完全依靠dcap边边角角牟点小利后，查尔斯也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如果本方律师确认没问题后，我可以同意这个要求。”查尔斯压根瞧不上多收租公司的那点收益，在他看来dcap才是一座金矿。 像扬斯敦这样的法院如果采购dcap系统，ncr每套的报价至少是5万美金以上。这还是购买价格，后续的升级、维护那是比购买价还要昂贵的服务。 dcap将来为ncr贡献的收益绝对是眼前这个迪恩难以想象的数字，所以只花了6万美元拿下它后，查尔斯不介意适当的补偿一下他。 而且从某方面来说查尔斯也比较欣赏迪恩，所以一个多收租只是顺手为之。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迪恩心里暗暗兴奋。这是比卖掉dcap拿到6万美元，还要大的收获。 维特法官心里也松了口气，好了，该做的她都做了，下面的事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现在，说说你的最后一个条件吧。”查尔斯没太多的时间浪费在一个小小的扬斯敦，要不是因为dcap他甚至都不会来这个小城。 “关于最后一个请求，对查尔斯先生来说或许更简单。”迪恩坐直身体，抛出自己的最后一个要求。“我希望您能为我引荐一下，扬斯敦这里各家银行的负责人。不需要很正式的介绍，您只需要告诉他们，有一个叫迪恩.普莱斯的年轻人将会拜访他们就足够了。” ncr的核心业务是什么？数字收银机以及atm机！当然其他的银行系统以及数据库不提，但这些都在围绕一个行业运转，那就是银行！ ncr几乎和全美利坚所有的银行都有业务往来，所以他们手里有大量的银行资源。 当然迪恩没有狂妄到让查尔斯为他引荐所有银行的负责人，他把目标放在了扬斯敦。扬斯敦只是一个小城，这里的银行负责人级别也相对较低。 查尔斯的身份放在这里是妥妥的大人物，也正因此迪恩才想借一下他的东风。有他的名号开路，迪恩会事半功倍。 而查尔斯听到迪恩的要求后非常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扬斯敦这里的银行？” “我想和他们谈一谈软件方面的合作，但您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学生。没人介绍的话，我可能连他们办公室的门都进不了。”迪恩说的实话，这也是他劣势所在。 一没身份，二没地位、三没金钱，即使他想搞事业也面临着诸多困难。 所以当身边出现意外的资源时，他想尽方法让它们成为自己的助力。当然野心不用太大，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小请求，就比如现在这样。 听了迪恩的解释，查尔斯却笑了起来。“迪恩，在我看来最后一个请求比前面的都要宝贵。就像我之前说的，人情有时候是无价的。” “查尔斯先生” 查尔斯抬手打断了他的发言，“但我愿意帮你这个忙，我会让我的助手把扬斯敦这里，所有银行负责人的名片给你。不过我不会主动为你引荐，当然如果对方有电话过来确认，我也不会否认。另外这一切都是有条件的” “您请说，查尔斯先生。”迪恩打起十二分精神，和这些巨头们打交道太烧脑了。 “我需要伱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查尔斯像面对谈判对手一样面对迪恩，“这个人情，当我某天需要时，你不能拒绝。当然它或许也可能，永远用不到。” 什么情况下永远用不到？当迪恩未来泯灭众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时。 迪恩听懂了查尔斯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他在用现在的人情投资自己未来的成就。迪恩的表现博得了查尔斯进一步的欣赏，出于职业习惯他想培育有潜力的人脉关系。 面对查尔斯灼灼的目光，迪恩从容的点点头。“好，查尔斯先生，我欠你一个人情。” “good！”这一次查尔斯直接拿过韦德纳之前递过来的协议，在上面签了字。他不需要再等待律师确认了，多收租的授权，就当是他给迪恩的一个小小礼物。 如果这个小小的礼物能成为迪恩的助力那就最好不过了，因为这意味着自己的人情投资，在未来又多了一份成功的机率。 在协议上签完了字，查尔斯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天前的那张支票。 这一次迪恩没有拒绝，“合作愉快，查尔斯先生。” “我期待未来有向你索要人情的一天”查尔斯微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有同样的期待”至少有人看好自己的未来，不是吗？迪恩乐观的想到。 关于dcap的转让，韦德纳早就已经提前拟好了协议。迪恩曾经为dcap注册了一个cos公司，这一次直接连公司带软件，全部被ncr名下的crc以26万美元全资收购。 6万美元是迪恩落尽口袋里的钱，他全身而退，以后dcap所产生的收益不再和他有任何关系。 当然6万美元不是迪恩最大的收获，那个两个附加条件才是嘴宝贵的财富。 迪恩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维特法官名利双收，ncr的人以低级的价格买下了一座金矿。至少从表面上看，大家皆大欢喜。 在维特法官的见证下，双方签完合约，交易顺利完成。 “迪恩，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让我担任你的专职私人律师吗？”出了扬斯敦法院的门，韦德纳就在不停的怂恿迪恩雇佣自己。 eon，韦德纳。我只是一个学生，平时不会有那么多的法律咨询。”私人律师？开玩笑，迪恩现在还请不起。 “可是你刚赚了6万美金！”韦德纳眼珠子瞪的溜圆，迪恩是他在扬斯敦见到过的最大客户了。 “啊哈~你不提醒我都快忘了。你刚刚从我这拿走了1200美元的律师费，所以6万美金这个数字现在变成了5万八千八百美元。” “呃准确的说是46800美金，因为还有20%的资本利得税。”韦德纳替他纠正了一个小小的错误。 “f*ckyou，韦德纳！”迪恩本来美美的心情突然变得糟糕了。 “迪恩，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了，不是吗？多收租，还有那个什么网站。相信我，没有律师就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找上你，在美利坚每个人都需要律师！”韦德纳指了指自己胸前的红领带，“我虽然没有专精的领域，但我是一名‘大律师’，我对所有的法律种类都了解。当你遇上麻烦的时候，我可以在第一时间给你合适的建议，至少我不会让你犯错。” 私人律师的核心竞争力不在于其解决各类法律问题的能力，而在于其与雇主之间的特殊信任关系。另外当雇主遇到法律问题时，私人律师根据其遇到的问题进行初步判断，并为雇主聘请和推荐对应领域适合的专精律师。 韦德纳自认为和迪恩的关系已经足够紧密，他们合作过很多次了。彼此的情况也都十分了解，所以作为私人律师，韦德纳完全可以胜任。 迪恩停下脚步看着极力推荐自己的韦德纳，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让我考虑一下，后面我要去见扬斯敦各家银行的负责人，如果你能帮上忙的话，那我就没有任何疑问了。” “这是对我的考验吗？”韦德纳继续跟在迪恩的身后。 “就算是吧eon，韦德纳，我需要赚钱才能雇佣的起你。” 第76章 垄断 扬斯敦有多少家银行？老实说作为土生土长的扬斯敦人，迪恩自己也不清楚。 不过当ncr的查尔斯让他的助理，把名片送给迪恩的时候，他才明白一个小小的扬斯敦竟然有十三四家银行。 是十三四家不同机构的银行，而不是十三四家营业厅。这个数字着实让迪恩震惊了一把，美利坚的银行业未免太发达了一些。 当然因为扬斯敦本身也不算大，所以这些银行在扬斯敦的分行规模也普遍比较小。像一些本地小银行，例如伍德斯特银行、亨廷顿银行、钥匙银行等等，他们的分行所在地比便利店大不了多少。 也只有大通银行、联邦储备银行、第一国民银行这些大银行，才有气派的办公楼。 但老实说迪恩更喜欢和本地小银行打交道，因为那里的人处事风格更灵活。当迪恩以多收租的名义，按照每份信用报告75美分的价格作报价时，这些小银行大多和他签署了协议。 然而那些大银行却顾忌丛丛，不是觉得迪恩报价太低，就是瞧不上多收租这样的小公司。还有的干脆拒绝透露银行客户的信息，哪怕迪恩拿出查尔斯的名头也不行。 不过银行的信用积分这种信息，对多收租而言属于锦上添花。有则多多益善，没有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 迪恩和韦德纳在一周的时间内，跑遍了扬斯敦大大小小的银行。十四家银行中，有八家和多收租签了合同。 合同的内容就如之前说的，当多收租发过来一些目标名单后，签署协议的银行负责提供他们的信用积分情况。 每份报告75美分，当然如果名单上的人在某个银行没有开户，那自然就不用提供信用积分报告。 例如多收租的某份调查报告中有三家银行的积分情况，那么迪恩就需要向这三家银行各支付75美分。这個数字不是固定的，完全视调查目标名下的开户行数而定。 把银行的这些信用数据，整合进多收租公司的调查报告中，就是迪恩对多收租公司服务的一次升级。以后的多收租公司调查报告，除了犯罪记录，还有银行的征信情况。 双管齐下，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多收租公司在市场上几乎不会再有竞争对手。 另外虽然现在和多收租签署合同的银行都是本地小银行，但迪恩来说已经足够了。这些小银行在俄亥俄或者相邻的州都有分行，有杨斯敦这里的合作为起点，未来扩张都会方便许多 “苏西，整个俄亥俄有多少个县？” “这个我需要好好查一查”苏西翻身从床头柜上取来了一本州地理志，大概了翻了几页她就报出了一个准确数字。“整个俄亥俄总计有88个县。” “狗屎！”迪恩一个翻身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ncr他妈的要发财了。” “怎么了，亲爱的？”苏西坐回床边轻抚着迪恩的胳膊，目露关怀。 自从迪恩搞定了好收租之后，并且暗中助她当上了扬斯敦这里房地产投资人联盟的会长后。苏西这段时间就对迪恩百依百顺，要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 此刻苏西见到迪恩神情惊诧，她也不禁跟着紧张了起来。 “俄亥俄总人口一千多万，88个县每个平均下来每个县有十几万人。苏西，是不是每个县都有自己的法庭？”迪恩此刻正在默默的算一笔账，但越算他越是震惊。 “理论上来说是的，每个郡县都有州法院设立的下辖地方法院。当然有些大一点的城市可能就会辐射整个郡县，所以城市法院和郡县法院是重合的。”作为比迪恩更地道的土著，加上全职房东的身份，苏西对行政方面的了解比迪恩更清楚。 “也就是说俄亥俄至少有88座地方法院，加上联邦巡回法院，这个数字搞不好会超过100”100多座法院，ncr如果在全俄亥俄推广dcap的话，第一波销售额可能就接近千万级别。 在加上后续的维护以及升级服务，motherf*cker！说它是金矿也不为过吧。 “苏西，我错失了上千万美元的财富~”迪恩仿佛吃了柠檬一般，整个人都酸了。 “what？”苏西完全搞不明白迪恩在说什么？难道是海鲜意面吃太多，吃出后遗症了？ “算了，那笔财富太重，我现在还拿不动。”迪恩虽然无比嫉妒ncr，对方就是从自己身上赚走了那么多利润。但他也有自知自明，dcap如果在他手上，绝不会推广到整个俄亥俄。 ncr尽管会赚到一大笔利润，但它的投入也很大。想想这其中要搞定多少层关系，迪恩也就没那么酸了。 好在他也不是完全没收获，其中和ncr签署的那份唯一授权书就是迪恩最大的收获。 想到这里迪恩从床边的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摸索了两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份协议递给了苏西。 “看看吧，没什么问题，把字签了就可以。” “这是什么？”苏西拿过那张纸仔细瞧了瞧，很快她就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迪恩，这是真的吗？！” “yeah~”迪恩淡定的点点头，“10%的股份，这是你应得的。这段时间你干的很好，苏西。” “噢~亲爱的”苏西激动的眼泪都快留下来了，“please，为什么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我说过的，你可是多收租的合伙人，那它当然有你的一份。”迪恩笑着和她开起了玩笑。 当初迪恩注册多收租时，曾打电话给苏西，让她帮忙照看多收租的生意。当时苏西对迪恩的吝啬十分不满，还自嘲自己是拥有0股份的合伙人。 现在两个多月以后，迪恩送上了自己的回报。他不在扬斯敦的这段日子，苏西做的很好。半路杀出的好收租，也是她第一时间提醒了自己。 老实说，仅对多收租而言，苏西的贡献比迪恩还大。 虽然迪恩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解释了一边这么做的原因，但苏西知道，这是他对自己的奖励。 “迪恩”苏西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然后用自己温热的红唇咬住了迪恩的耳朵。 “hey~hey~我还有话没说完呢”迪恩笑着把苏西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做好了去哥伦布的打算了吗？” “什么？！”迪恩话题跳的太快，苏西一时间没跟上他的思维。 eon，你以为我为什么同意用6万美元的价格，把dcap卖给ncr？难道我不知道它真正的价值？或者说我完全是迫于压力才同意了这笔交易？”迪恩朝苏西眨了眨眼睛，面带微笑。“它们是原因之一，但不是全部。真正促使我同意这笔交易的原因在于，好收租成为了dcap的唯一授权方！” “唯一授权方？”苏西似乎抓住了什么。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迪恩很喜欢苏西身上的那份聪明，“还记得我们刚刚讨论了俄亥俄有多少座法院的问题吗？dcap未来会遍布俄亥俄的每一个法院，而它所到之处，多收租也会畅通无阻~” “oh~omg！”苏西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所以整个俄亥俄都将会是多收租的市场，并且我们还没有竞争对手？！” “嗯哼~”迪恩得意的点点头，程序正义哈~ “伱再想想ncr拿到dcap后，第一个要攻克的法院在哪里？”迪恩继续循循善诱的引导着她。 “州府哥伦布的州最高法院？”苏西眼睛一亮。 “bingo~”迪恩配合的打了个响指。 “为了及时开拓市场，当dcap正式在州最高法院上线后，多收租也要同步跟进。我们现在没有竞争对手，市场上也没有同类型的公司，这意味着多收租占领市场的难度将大大降低。”不得不说迪恩开拓的这条赛道，确实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没有竞争对手的感觉，太爽了~ “需要我怎么做？”苏西现在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她现在只想把多收租做大做强。 “和扬斯敦一样”迪恩指了指床头柜上，苏西刚刚拿到的房地产投资人联盟会长的徽章。“到了哥伦布以后，先联系当地的房地产协会。房东也好，投资人也好，先从那里打开突破口。可以给一些好处，但是不要许诺股份期权，那是我们的钱！ 另外尽量保持低调，尤其是不要在ncr面前彰显我们的存在。他们可能还不知道那份授权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所以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做个鸵鸟。” “ok”这些关照，苏西都已经一一记下。 “当然现在不用那么紧张，ncr即使能量再大，想要搞定哥伦布那里。没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基本不可能。所以我们也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做准备，刚好扬斯敦这里可以进一步开拓市场。”迪恩已经预料到在未来的几年内，多收租将会迎来快速的增长。 “对了迪恩，很多房东们认为我们19美元的收费偏贵，你觉得是否要做一些让步”苏西提起了几个房东朋友私下里对她的建议，因为好收租曾经短暂存在过，所以大家对12美元的价格更期待一些。 “不！”迪恩摇了摇头，“这个价格未来只会涨，不会降！” “迪恩？”苏西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怎么完全反过来了？ “苏西”迪恩开始用对方的身体按摩自己的双手，“从长远趋势来看，房价是上涨的，房租当然也是如此。经济通胀会是元凶之一，不过这不是重点。另外为了安抚他们，我已经和扬斯敦大部分银行签了协议。以后好收租的调查报告，除了犯罪记录，还包含银行的征信情况。” “哇哦~这是加量不加价吗？”苏西仍由他在自己身上施为。 “这么理解也没错。”有了服务升级，相信那些房东也不会再对多收租的价格有疑义了。 “迪恩eon，到我身上来！”所有的问题都被轻松解决，苏西甚至开始崇拜迪恩了。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她拿到了多收租公司10%的股份，那可是整个俄亥俄的市场！—— ps:两万字全部搞定了！ 第77章 销售冠军 四月初迪恩回到了杨斯敦，等他处理完多收租以及dcap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时间已经进入四月下旬。 从杨斯敦匆匆忙忙返回克利夫兰的迪恩，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处理转学的事情。在两周前他已经把所有材料，都寄往了加州的斯坦福。 三封推荐信，一份来自米勒教授，一份来自教务长克拉克，还有一封来自杨斯敦法院的维特法官。 从阵容上来说，堪称豪华。前两个也就罢了，那是基本操作。但让法院的法官写推荐信，那可不是随便一个学生都能有的待遇。 毕竟是和法律相关的公职人员，他们发表的言论自带一些权威性。除了这些，迪恩也把dcap项目以及oneclevnd项目当作自己的研究课题，然后整理好一起寄给了斯坦福。 成绩单这些更不用说，gpa3.9已经是拔尖的存在。有了这一套豪华的履历，迪恩转学的事基本已经板上钉钉。 当然为了填满志愿数，他也随便选了其他两个学校凑数。另外即将转学，克利夫兰州立大学这里也有一些手续需要办理。 所以回到克利夫兰后，迪恩并没有显得太清闲，各种琐事占据了他大部分的课余时间。 “迪恩，我觉得伊利街是個不错的选择。凭借我们和便宜租的关系，说不定他们会给我们一个不错的折扣。” “伊利街作为居住区是不错，那里风景优美背靠伊利湖，偶尔兴致来了甚至能乘船直接到对面的加拿大去。 但是那里的商业氛围不够浓，我们得找个热闹点的地方。”说罢迪恩又趴在克利夫兰的社区地图上，仔细寻找合适的地段。 迪恩和西蒙正在为普莱斯列表寻找合适的办公地点，随着用户的增多，以及网站知名度的提升，现在来找普莱斯列表进行广告合作的公司越来越多。 兼职的阿琳一个人根本搞不定大量的文案工作，更别提随时可能打过来的咨询电话。于是迪恩又从学校里找来了三名兼职的学生，算上他和西蒙，还有电脑办公桌等用品。 原本蜗居在校园活动中心一间闲置教室里的临时办公室，甚至没能撑过两个月就开始捉襟见肘。 另外迪恩在下半年即将转学，他也不好继续白嫖学校的教室。所以在和西蒙商量之后，迪恩决定正式把普莱斯列表当作一家公司经营。 一家有固定办公地点，有专职员工，以及广告招牌的公司。而且既然要积极开展对外业务，那么繁华的街道当然是首选。 其实迪恩心中最理想的地点就是市中心，那是整个克利夫兰商业氛围最浓厚的区域。金融、科技、医疗、艺术、购物等设施样样齐全。 最关键是市中心就在大学城的西边，从克里夫在州立大学过去，十分钟的车程即可抵达。 可惜那里的房租价格太高，迪恩和便宜租的杰里打听过。一间临街的办公室，不到二十个平方，但租金却高达两千多美元。 motherf*cker，现在普莱斯列表一个月才多少收入？！去掉服务器费用和房租，最后落进迪恩口袋已经没多少了。 所以迪恩想都没想就排除了市中心，再说了普莱斯列表不是依靠人流量盈利的，没必要非得在市中心的闹市区。 稍微外围的一些地方，周边商业环境差不多就行了。两人趴在地图上研究了半天，最后都把目光锁定在了河西的俄亥俄城。 “这个地方不错，克利夫兰的老城区了。它在市中心的西边，紧邻购物中心之一的西市。”俄亥俄城在上世纪已经存在，它也是克利夫兰的老商业区之一。 迪恩对那里有些印象，上次送米兰达回去的时候，还曾路过那里。标志性的富兰克林大道上，满是意大利、希腊风格的欧式建筑。 “说的没错，比起市中心，那里的房租会便宜不少。最关键的是…”西蒙转过头朝迪恩做了翻嘴唇的动作。 “那里没有尼格~！哈哈~”两人异口同声的笑了起来。 俄亥俄城位于河西，那里的社区80%以上都是白人。剩下的则是以西班牙裔和亚裔为主，黑人占据的人口比例微乎其微。 “good！普莱斯列表的办公室就定在俄亥俄城了，我稍后给杰里打个电话，让他帮忙看看便宜租名下的物业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杰里现在依然是普莱斯列表最大的客户，因为在迪恩这里尝到了甜头。他把以前花在报纸和传单上的广告预算，都慢慢挪到了普莱斯列表。 反正那些传单转头就会被路人扔进垃圾桶，那还不如花上4美元让它们在网站上挂的更久一点。 不过当迪恩把电话打到杰里的办公室时，他却被意外告知对方去哥伦布开会了。 哥伦布，俄亥俄的州府所在地。如果说十年前俄亥俄最大的城市在哪？那么答案一定是克利夫兰。 不过同样的问题放在今天，答案可能就会变成哥伦布。上阿灵顿，哥伦布的中心区域之一。便宜租的总部大厦就坐落在这里。 和克利夫兰寒酸的两层小楼不同，便宜租在这里的办公楼和那些金融公司的写字楼没什么两样。干净剔透的玻璃幕墙，彬彬有礼的前台，以及极简风格的装饰，让杰里有种置身华尔街的错觉。 狗屎，虽然已经来这里几次。但每次来杰里都忍不住吐槽，总部对克利夫兰的偏见。 堂堂俄亥俄第二大都市，竟然没有一个像样的分部。瞧瞧这该死的地板，他甚至能把它当镜子用。克利夫兰呢？坑坑洼洼不说，那些瓷砖脱落的地方，就像丑陋的疤痕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嗨~，杰里干的不错！这次boss一定会对你另有安排的。”就在杰里默默吐槽的时候，他的上级经理里特走过来热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么？老大，我没听见任何风声？”杰里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不明白他说的另有安排是指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里特朝他挤挤眼，就招呼着他一起进了会议室。 今天是便宜租例行召开月报会议的日子，俄亥俄各大城市的主要负责人都会出席。 本来以杰里的级别，他可能还差了一点儿。不过这次总部特地向他发出了邀请，所以杰里也成为了办公中西装革履的一员。 “ok，伙计们，又到了一月一次的月报会议时间。”便宜租的销售总监大卫站在长桌前，开始主持会议。 “我们在整个俄亥俄管理着近百万处房产资源，每年服务的人群更是能达到300多万人次。毫无疑问，我们就是俄亥俄住房市场的巨无霸！” “yeah~！”会议里大大小小的经理都欢呼着鼓掌。 “而为什么我们能成为巨无霸？那就是因为我们总能满足客户的要求，为他们提供了满意的住房！ 把上百万处房产全部提供给需要的人，把手里的房子全部租出去，拿到足够多的房租，那在住房市场就没有人能与我们匹敌！” “说的对！”、“足够多的钱！足够多的提成！”会议室里的西装客们丝毫不顾忌形象，全都兴奋的挥拳喝彩。 “ok，我知道，房子租出去了，大家才有钱赚~”大卫直白的说辞，又是让众人一阵欢笑。 “而今天我们当中就出现了一位英雄”大卫把目光投向角落里的杰里，eon，杰里，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 在大卫和里特鼓励的目光中，杰里努力扬起笑脸。“大家好，我是来自克利夫兰的杰里.威尔逊。” “yeah！杰里.威尔逊，我们三月份的销售冠军！”大卫热情的介绍着，“在过去一个月里，杰里把自己手中的房产空置率由55%降到了15%！85%以上的房子都找到了它的主人，这是一个巨大的成功！” “干得好，杰里！”，“goodjob！” 克利夫兰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能把那里的入住率提高到85%，确实是一个了不得的成就。 “杰里，愿意和我们分享一下你的心得吗？”大卫邀请杰里谈谈，他是如何做到这一步的。 “其实…”杰里看着会议室中大家好奇的眼神，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要说秘密武器，可能确实存在那样的东西。” “what？”大家本来就好奇的眼神，更加感兴趣了。 “一个叫普莱斯列表的网站。”接下来杰里就把自己当初如何接触普莱斯列表，并怎么在上面刊登广告的经历说了一遍。 听完了杰里的讲述，大家都面面相觑。他们从没听说过这个网站，甚至对网络都一知半解。这玩意儿上还能发广告？ “普莱斯列表在哥伦布有服务吗？”大卫的关注点却在另外一个地方。 “这个可能没有，不过我需要回去问问。”杰里不太确定的回答道。 “如果没有，问问他们有没有兴趣在哥伦布开展类似的广告服务，便宜租可以和他们谈谈这方面的合作。”大卫也不了解网络，但他依然非常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第78章 你来真的？ “是的，我们有这样的计划。不过你知道的杰里，我需要先在克利夫兰为普莱斯列表找一间像样的办公室。否则连固定办公地点都没有的网络公司，想必你的boss也没有兴趣，甚至他还会重新审视你取得的成绩。”迪恩右手举着电话、双腿翘在办公桌上，做足了当老板的派头。 坐在他边上的米兰达却十分嫌弃的瞥了一眼，这家伙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些无良老板一样，每句话中都散发出赤裸裸的，名为利益的味道。 “就等你这句话了，杰里！我的办公室已经拥挤不堪，秘书小姐都差点坐到了我的腿上。你能理解隔几分钟就压一次枪的那种痛苦吗？所以在我走火之前，把普莱斯列表的办公室搞定！这会出人命的，杰里！” 啪，迪恩神清气爽的挂断了电话。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周普莱斯列表的住房广告异常火热。 短短几天，他就接到了600多条招租广告。这个数量已经差不多相当于之前大半个月的订单总数了，而且他们基本都是来自便宜租公司。 当然杰里一个人是无法贡献这么多广告的，他们都来自其他区域的便宜租负责任人。直觉告诉迪恩，他们内部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而刚刚杰里的电话，就证实了这一点。便宜租总部竟然想和普莱斯列表在哥伦布开展合作？ 这对迪恩来说是一個好消息，他正想着在俄亥俄扩展普莱斯列表的影响力呢。不过也有一些麻烦，因为克利夫兰这里根基未稳。 “米兰达，你说普莱斯列表能在银行那里贷到款吗？”迪恩又打起了黑丝大小姐，米兰达的主意。 听到迪恩的问题，米兰达却故意抱着胳膊笑意吟吟看向他，“秘书小姐，ah？压枪，ah？迪恩，伱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亲爱的米兰达，你知道的那只是谈生意时的必要话术。”迪恩脸不红心不跳为自己辩解，“在我心中米兰达你一直漂亮、迷人、智慧的代名词，真的，我发誓！” “哇哦~原来我这么有魅力？”米兰达夸张的摊开了双手。 “当然，一直都是。”迪恩悄悄的把双腿从办公桌上拿下，然后从容不迫的坐直身体。 “想都别想，迪恩，你得不到的！” “what？”自己刚刚说的话，难道真的很过分？迪恩不着痕迹的留意着米兰达的反应。 “银行贷款想都别想，我敢保证你跟那些业务员们说，想为一家网站贷款。他们一定会先问你，网站是什么产品？你的公司每年能卖出多少个网站？”米兰达好笑的看着他，“明白了吗？迪恩，没几个人听说它，更别说为它提供贷款了。” 原来是说贷款的事，迪恩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不过他很快就反驳道，“可是普莱斯列表不一样，它在克利夫兰已经很有名气了。” “那又怎么样？你连能作为抵押物的东西都拿不出来。至于网站？他们不会认这个的。或许”米兰达指了指不远处几张办公桌，“你把这间办公室的电脑搬过去做抵押，都更有说服力。” 一直在竖起耳朵在偷听的西蒙和阿琳他们，见米兰达指向这里，都连忙做出认真工作的样子。 “好吧，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如果普莱斯列表要扩张，加大投入那是必然的选择。这时迪恩的脑海中，闪过了加里.摩根塔勒的身影。 不过这件事没那么急，离半年时间也还早着呢，迪恩想再等一等。 “对了，米兰达你晚上有空吗？” “啊哈~”米兰达双手抱胸得意洋洋的看着迪恩，“所以你这是想和我约会吗？” 迪恩眨了眨眼，我只想和你以及学生会的人，聊聊上次撰稿的事。不过话到嘴边，他却笃定的点点头。“是的，没错。最近这段时间你帮了我很多，所以我想” “很遗憾，明天我要回耶鲁。晚上答应爸爸要回家一起享用晚餐，所以”米兰达露出一个你懂的眼神，但微翘的嘴角却出卖了她得意的内心。 “ok，我理解。”迪恩做出被女孩拒绝的伤心模样。他这副表情看的不远处的西蒙，垂下脑袋，不停的抽搐肩膀。 “迪恩并不是我故意推辞”见到他这样，米兰达反而犹豫了。 “米兰达，你不用解释。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学生，我一无所有。我去银行贷款，甚至连抵押物都没有” “不，迪恩，你很优秀！你是我见过最棒的学生，我喜欢你，我” “嗯？？？！”迪恩满脸问号，姐姐你来真的？ 西蒙颤抖的肩膀停了下来，然后抬起脑袋呆呆的望向这里。阿琳敲了一半的广告词，卡壳了。 米兰达后知后觉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慌乱的扫来扫去。“omg~，omg~，迪恩，你别误会！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 “我不是很懂”这次迪恩干脆装起了糊涂。 “总之”米兰达起身来回走了两步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之我要先走了。” 米兰达担心自己再待下去，会尴尬到无地自容。 嗒嗒嗒，急促的脚步声奔向门外。 “迪恩~！”西蒙急了，他吃瓜吃急了，又酸又急。 阿琳的目光也不停的在门口和迪恩身上徘徊。 “好好工作，今天的活干完才有提成哦。”迪恩不慌不忙的交代了一句，才双手插兜走向门口。 等出了办公室的门，离开了西蒙他们的视线，迪恩才撒腿向走廊尽头的米兰达追去。 “米兰达~米兰达~”迪恩拉住她的胳膊。 “迪恩，刚刚”米兰达还有些尴尬，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然而迪恩却直接了许多，他在米兰达惊讶的目光中搂住她，献上了自己的炽热。 “唔~”米兰达两只小手惊慌的摆了摆，然后很快就温顺的垂了下来。 直到米兰达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迪恩才悄悄停下来给她松绑。 快速起伏的胸膛，证明了彼此刚刚的投入。 “迪恩~”本来还没察觉到的米兰达，看到这一幕脸色也不禁有些羞红。 “米兰达，现在我们都收到彼此的答案了。”迪恩抱住她纤细的腰肢，目光灼灼。 “嗯”米兰达点点头，微笑着再次凑近彼此。好吧，既然美妙的误会已经产生，那么为什么不拥抱它呢？ 哇哦~，这感觉真不错，迪恩沉迷的有些不能自拔。当然如果某间办公室门口，没有两颗鬼鬼祟祟的脑袋，那就更完美了。 再次分开的两人，总算过足了瘾。顺着迪恩的视线，米兰达也发现了吃瓜二人组。 “迪恩，我明天确实要回耶鲁一趟。我的导师需要我协助他做一项调研，大概半个月的时间。所以” “ok，我们有的是机会。”迪恩表示自己不急，另外他也需要做一下时间规划。 “那后面我打你电话？” “没问题，宿舍和办公室的电话，你都知道的。” 又看了眼不远处门口的两人，米兰达露了个微笑后，就匆匆向楼上走去。 嗯~迪恩留恋的看了眼自己的双手，臋围他刚刚已经亲自感受过了，verysexy！ 老实说他没料到和米兰达的关系会突破的这么快，但既然时机到了，那也不用扭捏。 吹着口哨，迪恩又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办公室。西蒙和阿琳早已经回到了座位上，见到迪恩看过来，都向他伸出大拇指，露出了佩服的眼神。 米兰达名义上也算是他们的老师，学生和老师？啧啧~刺激 迪恩没理会他们猥琐与八卦的笑容，他在打量这间教室。本来三张办公桌，现在又多了两张，加上档案柜这些家什，于是宽裕的空间变得紧凑。 另外两张桌子上没人，因为兼职的学生在上课。希望杰里那边尽快有消息吧，算算时间都已经五月了，克利夫兰州立大学他待不了太久。 “迪恩，可以聊聊吗？”就在迪恩巡视自己领地的时候，门口站着一位意外来客。 “嗨~戴森，好久不见。”迪恩热情的招呼着门外的人影。 而听到迪恩的招呼，戴森却有一丝丝尴尬。他确实很久没见过迪恩，也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自从上次迪恩招揽戴森，但被他婉拒后。后者来这里的次数就越来越少，尤其是当迪恩回扬斯敦期间，戴森来了一两次后也干脆消失不见。 没想到过了快一个月，他竟然主动找上了门。不过毕竟曾经帮过他，迪恩对戴森依旧热情。而且俄亥俄的码农太少，迪恩想找人交流都没几个。 “这里看起来很不错，好像比之前更忙了。”戴森看到屋内多了两张办公桌后，眼神更亮了一些。 “是的，随着用户越来越多，当然要更忙一点。”迪恩不知道他的来意，只能跟着应付几句。 “所以生意很不错，对吗？”戴森扫过阿琳的办公桌，他看到了大量的广告词。 “只能说我不用再为普莱斯列表的运营支出，而烦恼了。”迪恩耸耸肩，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恭喜你迪恩，你成功了。”戴森有些羡慕的看了眼，小而乱却一派繁忙的办公室。 “所以戴森，你今天过来是？”见他迟迟不说来意，迪恩只能主动开口。 戴森搓了搓手掌，然后扬起笑脸。“我们出去聊聊？” 第79章 你会后悔的！ “戴森，你没告诉我，还有其他客人。”当迪恩在戴森的邀请下，抵达欧几里得大道附近的咖啡馆后，他才发现这里已经有人订好了位置。 “迪恩.普莱斯对吗？是我让戴森帮这个忙的。”有着一头金发的中年人，起身来到迪恩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科林.西利亚德，来自匹兹堡。” 面对中年人伸过来的手掌，迪恩虽然心中不豫，但还是和他握了握。 “迪恩，西利亚德先生是希尔曼基金的投资经理人。”戴森知道这样做有点不地道，但考虑到委托人的背景，他还是充当了这次碰面的中间介绍人。 “希尔曼基金？”迪恩对这个姓氏有些熟悉。 “匹兹堡的希尔曼”戴森兴奋的朝迪恩使了个眼神，他自己就是匹兹堡人。 因此戴森十分清楚希尔曼这個姓氏，在匹兹堡意味着什么。作为赫赫有名的钢铁大亨，希尔曼家族几乎控制了大半个宾夕法尼亚州的钢铁生意。 而同为铁锈带的一员，迪恩当然也知道隔壁宾夕法尼亚州的匹兹堡。甚至从杨斯敦到克利夫兰的距离，和它到匹兹堡的距离一样远。 杨斯敦紧靠俄亥俄的东部，匹兹堡紧靠宾夕法尼亚的西部。这一片地方都是以重工业起家，而希尔曼家族能称之为钢铁大亨，那当然在整个中西部都颇有名声。 难怪迪恩有些熟悉，原来是隔壁的邻居。 西利亚德假装没听到戴森的窃窃私语，他甚至有意借戴森的口来透露自己的身份。见两人分开，他才热情的招呼起来，eon，我们坐下来聊。” 迪恩因为不满戴森的擅作主张，所以尽管知道对方代表着希尔曼家族，但他并没有表现的多热情。 西利亚德似乎没注意到迪恩的冷淡，他侧过身体用一嘴标准的英伦口音打开话题。“戴森说克利夫兰这里有一个非常酷的新玩意儿，起初我并没有在意。 但直到我昨天亲自去体验了之后，才知道自己差点错过了一个天才的想法。 迪恩，普莱斯列表未来的潜力非常大。想想美利坚有多少个城市，又有多少人需要这样细致的生活指南？ 3亿！”西利亚德竖起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这个数字是三亿！多么令人吃惊又憧憬的数字！” “西利亚德先生”迪恩不得不出言打断他的幻想，“然而现实是普莱斯列表甚至走不出俄亥俄州，因为这里只有一个美联网。至于国家科学基金网，你知道的，我不能那样做。” “迪恩，我并不是对网络一窍不通的局外人。”西利亚德从西服的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轻轻推到了迪恩面前。 “希尔曼基金是凯鹏华盈的有限合伙人之一，我们曾投资过天腾电脑、基因泰克、太阳微系统、赛门铁克等等，一系列的硅谷计算机和生物工程公司。 对于未来网络的发展，我们比任何人都要乐观。相信我，迪恩，普莱斯列表有成为他们的潜质。当然前提是在有外部助力帮助的前提下，这是游戏规则。” 担心迪恩不清楚希尔曼基金的实力，西利亚德故意挑了那些在计算机领域耳熟能详的公司，来诱惑迪恩接受他的资助。 面对他炙热的眼神，迪恩瞄了一眼桌上的名片后，却表现的十分冷静。“我有一个问题，西利亚德先生。” “请说~” “既然希尔曼基金能和凯鹏华盈合作，并投资了那么多的明星企业。那么为什么会找上我，普莱斯列表和他们比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甚至在整个俄亥俄，都没多少人听说过我们。” 迪恩不会被希尔曼的名头唬住，当然也更不会在意远在南加州的凯鹏华盈。他们离自己太远了，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交集。 他更好奇为什么对方会找上自己，普莱斯对西利亚德他们，应该没什么吸引力才是。 毕竟网站的商业化，迪恩一直在低调处理，他没有宣扬过什么。 不，也不是没有人知道。迪恩偶然想起了，西蒙曾说过戴森在他离开克利夫兰的期间，借助帮忙的名义一直在打听普莱斯列表的经营情况。 面对迪恩审视的目光，戴森有些躲躲闪闪。 在迪恩开口之前，西利亚德适时的插了进来。“希尔曼基金不仅为风险投资公司提供资金，我们也一直在资助公共服务事业。比如医疗、慈善以及教育，凯斯西储大学是我们的捐赠目标之一。 此外为了扶持学生们的创新事业，希尔曼基金在凯斯也有激励创业金。戴森向我们介绍了普莱斯列表的存在，我们一致认为这是一个极具潜力的项目。” 西利亚德承认他刚刚有些夸大其词，希尔曼基金不可能参与进凯鹏华盈所有的投资项目中。风险投资公司的每支基金都是有清退期限的，第一次你能搭上便车，不代表你次次都能上车。 作为来自铁锈带的传统势力，希尔曼基金在南加州没想象的那么受欢迎。 但尝过天腾电脑的甜头后，亨利.希尔曼也就是现在希尔曼家族的掌舵人，已经十分沉迷这种几十上百倍的投资回报。 于是他一边勒令手下的基金在南加州寻找机会，同时也更加关注身边的新兴事业。 中西部才是希尔曼家族的根基所在，如果这里出现有潜力的项目，他们介入也会更方便。 这也是西利亚德来找迪恩的原因，只要操作得力，普莱斯列表以后包装一下未必不能去纳斯达克赚一波快钱。 听了西利亚德的说辞，迪恩已经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戴森是那个牵线搭桥的中间人。果然人的野心是会变化的，尤其是亲眼见到普莱斯列表慢慢盈利之后。 不过这件事稍后再说，迪恩把目光转向眼前的匹兹堡来客。“西利亚德先生，你的来意我大概知道了。但是普莱斯列表暂时没有资金需求，在nsf网没有放开限制之前，扩张对于我们来说毫无意义。” “但在俄亥俄普莱斯列表需要扩张，不是吗？”西利亚德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迪恩，想要让普莱斯列表成为家喻户晓的网站，并成为市场上的唯一选择。我们需要砸很多很多钱，你不砸，竞争对手也会逼着伱砸。 不管是新兴的计算机互联网市场，还是传统的钢铁市场。有一条游戏规则永远不会变，那就是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在此之前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最后都获得的回报都足以弥补一切损失。” 西利亚德是典型的商人思维，他担心迪恩的想法太理想化，所以极力的向他剖析商场的残酷。 然而迪恩似乎没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脸上丝毫看不出心动的神色。“西利亚德先生，我还是认为联邦政府的禁商令，才是普莱斯列表发展的最大阻碍。 在这道禁令没有消失之前，普莱斯列表没有迫切的扩张需求。”说罢，迪恩起身就准备离开这里。 “15万美元！”西利亚德报出了一个让戴森吃了一惊的数字，“15万美元，希尔曼基金买下普莱斯列表三分之一的股份。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协助你在匹兹堡开展业务，以及提供其他必要的帮助。” “谢谢你，西利亚德先生。不过普莱斯列表还没有考虑好是否需要融资，但你的名片我收下了。”15万美元比上次加里.摩根塔勒的开价又高了一点，但迪恩依旧婉拒了。 他现在对资金没有迫切的需求，而且即使普莱斯列表融资，也不需要远道而来的匹兹堡人。 迪恩和对方告别后，就离开了咖啡馆。但戴森紧接着就追了出来，“迪恩！迪恩！”。 “戴森，或许我该重新评估我们的关系了。”迪恩没有停下脚步，他很不满戴森私自把风险投资人带到自己面前。 他有自己的计划，一个摩根塔勒就够了，他不想多一个分割利益的人。尤其是这些来客，背后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时。有时候拒绝，也是一件容易的事。 eon，迪恩！我是在帮忙，那可是匹兹堡最有钱的家族！” “然后呢”迪恩停下脚步盯着他，“这就是你在不通知我的情况下，把我带过来的理由，ah？” “普莱斯列表有我的一份功劳，我想把它变得更好！”戴森也激动起来，“我帮你熬夜敲过代码，但到今天为止，我没拿到过一分钱！ 西蒙那个蠢货都能拿到五百美元，但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最过分的是你甚至都没问过我！” “哈~！”迪恩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戴森！我总算明白了你为什么积极邀请那个匹兹堡人来投资普莱斯列表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三分之一的股权里会有你的一份吧？” 戴森被说中了心思，脸色有些挂不住。“那又怎样？！这难道不是我应得的吗？我为此付出过！” “你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迪恩指了指学校的方向，“是谁当初说这只是练练手的兴趣，另外戴森我提醒你一句，你帮我的是nsf网的普莱斯列表！美联网版本的所有工作，都是我一个人在做！” “难道不正是因为我帮你分担了nsf网的工作，你才有精力去完善美联网上的普莱斯列表吗？至少你应该问问我，但你没有！我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不！我问过你了~”迪恩话锋一转，“还记得oneclevnd项目结束的那天吗？我邀请过你，但你拒绝了。” 本来迪恩打算如果戴森愿意加入，他不介意分一些期权给对方。他甚至都准备好了合同，不过那时候戴森瞧不上普莱斯列表，所以一切当然都作罢。 经过迪恩的提醒，戴森也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但谁能知道短短一两个月，普莱斯列表就收到那么多的广告订单呢。 迪恩不在的时候，戴森来普莱斯列表的临时办公室打听过。一则广告多到几十美元，少到几美元，它们都几乎没有成本，敲几句广告词就拿到了。 尤其是最近一周，戴森明显感觉到普莱斯列表上的广告数量猛增。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再不行动，他可能就会错过一次发财的机会。 能进入凯斯这样顶级私立学校之一的学生，没几个是蠢蛋。 所以才有了现在发生的这一幕，戴森觉得自己应该分得一点东西。 但现在迪恩拒绝了他，甚至还说的他哑口无言。 戴森有些恼羞成怒，“迪恩，你会后悔的！” “戴森，我很感激你曾经的帮助。但你索要的，和你付出的不成正比。所以…我很抱歉…”迪恩留下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欧几里得大道。 五月，克利夫兰的阳光变得温暖。土壤下的嫩芽在蠢蠢欲动，这也包括播种在心底的名为野心的种子。 第80章 好事成双 “奥菲莉，你最近换了饮食清单？” “怎么了，迪恩？”奥菲莉努力控制住身体的抖动，她微微偏过头好奇的瞥了一眼身后的人影。 “我感觉你的身材在变好，瞧，我甚至舍不得松开自己的手。”正在锻炼腰部力量的迪恩，微微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这或许是你的功劳~”奥菲莉咬牙坚持。 “说的没错！”迪恩最后一次挺直身板，“噢~我喜欢这种感觉，你呢？奥菲莉~” “hey~”趴在床上的奥菲莉抬起胳膊，嗔怪的拍了下迪恩的胸膛，“这个问题太粗鲁了，迪恩。” “ok，我们的大提琴才女不适合回答这个问题。”迪恩从床头抽出几张纸递给了奥菲莉，后者抓住纸巾随意的擦了擦满头汗水。 水晶吊灯下，奥菲莉白皙的后背闪闪发光。那是刚刚他们并肩作战的证明，是肆意挥洒的青春遗留下的汗水。 迪恩脑海里又闪过了奥菲莉身穿红色长裙在交响乐厅演奏的身影，那时的她优雅到让人不忍心大声说话。 再瞧瞧现在的奥菲莉，迪恩心中狠狠的满足了一把。越是高洁的美丽，在被自己蹂躏时才能获得超越常理的爽快感。 “迪恩，你在想什么？”看他盯着自己的后背发呆，直觉告诉奥菲莉这家伙又在悄悄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了。 “我在想奥菲莉你回国后，我该怎么办？这两个月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光，和伱在一起尤其是像现在这样。那种感觉整個世界都在颤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我确信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经历了。噢~我简直无法想象我们分别的那一刻~” “迪恩~”奥菲莉心疼的都快哭出来了，她从没见过迪恩伤心成这个样子。 那皱起的眉头，忧郁的蓝眼睛，以及令奥菲莉难以自拔的帅气脸庞 “on~no，迪恩，不要这样，你知道的我没法拒绝你。”母性大发的奥菲莉把迪恩搂进怀里，十分爱怜的吻了吻他的脸庞。 感受到车灯在脸上摩擦，迪恩享受的眯起双眼。“去吧，奥菲莉，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巴黎音乐学院，才是你发挥天赋的地方，至少我们还有一个月来享受最后的幸福时光。” 不忍心看他难过，奥菲莉咬了咬嘴唇。“迪恩，我答应你。最后的一个月，我会尽量满足你所有的要求。” 倏，迪恩睁开了双眼。“奥菲莉，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精神抖擞的迪恩，再次翻身做主把歌唱。 奥菲莉这个学期毕业就要返回欧洲，眼看着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三通成就还没达成的迪恩，当然要小小的使个手段了。 瞧，心软的奥菲莉，根本就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 趁着米兰达离开的时间，迪恩决定好好在奥菲莉身上练练技术 时间进入5月下旬，经过了快大半个月的折腾。迪恩终于通过便宜租的杰里，在俄亥俄城的富兰克林大街找到了合适的办公地点。 “这里原本是一家小型私人保险公司，但他们今年连续碰上了三起大额索赔案。所以就在上周，他们破产了。”杰里推开门，随脚踢开了挡在过道里的空纸箱。“瞧瞧，办公桌、地毯都在，连装修都省了。” “看起来不错”迪恩和西蒙走进办公室随意的打量着四周，地方虽然不大，但有两个单独的隔间。基本设施也很齐全，对迪恩来说普莱斯列表甚至可以当天就入驻这里办公。 “你满意就好，这样的地方在便宜租也属于优质资源。下楼往东步行五分钟就是西市，吃饭、购物全部可以解决。这片区域的治安，在整个克利夫兰更是可以排进前三。还有我们现在所处的这栋楼”杰里指了指窗外石灰色的拜占庭式圆形拱顶，“无可挑剔的意大利风情，在这样的地方工作，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ok，杰里，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你在我这里打广告的各式建筑，我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所以看在我们友谊的份上，开个价吧。”迪恩和西蒙都很满意这个间办公室，地方不算大但视线很开阔，而且地段也确实不错。 “good！”得到迪恩的肯定回答，杰里眼中闪过商人特有的狡黠之色。“1200美元一个月，半年起租。” “杰里~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你们的广告词很多可都是我写的，所以需要我重新为你报价吗？” “ok~ok~”杰里示意迪恩不要激动，“motherf*cker，这么时间以来都是你在我身上挣钱。现在好不容易轮到我，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开价的空间。” “所以我们应该坦诚沟通，然后快速的达成这笔交易。”迪恩接了那么多招租广告，市场行情他当然知道。 “看在我们友谊的份上，价格下调200，但必须一年起租。另外”杰里伸出手指虚点两下，“必须一次支付一年的房租，我知道最近你的普莱斯列表赚了一大笔钱。你有这个能力，迪恩。” “杰里，你简直是个吸血鬼！普莱斯列表赚的钱，我甚至都还没捂热。”迪恩虽然嘴里骂骂咧咧，但还是和杰里签下了合同。 这个价格对富兰克林大街来说确实不算贵，而且杰里说的没错，普莱斯列表最近确实迎来了丰收。 因为便宜租名下的房产经纪人，一窝蜂的涌向普莱斯列表。在刚刚过去的四月，算上其他广告收入，迪恩拿到的总收益终于突破了一万美元。 按照本月的情况推算，五月普莱斯列表的收入还会持续增长。也因为腰包鼓了起来，迪恩才财大气粗的签了一整年的房租。 不过由于便宜租的广告太多，迪恩甚至不得不把住房版面，按照克利夫兰的社区地图划分成了很多块。 否则他根本无法保证每页只显示5个广告贴，为了挣钱，也为了保证用户的浏览体验，迪恩和西蒙绞尽脑汁的在做各种尝试。 “迪恩，我期望你有一天再来我，让我帮你在中心区找一间新的办公室。”合约签完，杰里就准备把地方留给迪恩。 他们都是老朋友了，等迪恩后续把钱打到便宜租的账户里，他们的交易就正式完成。 “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折扣的话，我会的。”迪恩朝他摆摆手，就继续和西蒙商讨办公室的后续布置。 地方是租好了，人也要尽快招募。以现在普莱斯列表的运营收入作参考，或许是时候雇佣全职员工了。 哦对了，最近迪恩收到的好消息还不止一条。因为在扬斯敦完成了实际的垄断，加上苏西当上了房地产联盟的会长，多收租最近一个月的收入也完成了翻倍提升。 多收租、普莱斯列表，两者相加一个月的收益，差不多相当于迪恩来克利夫兰前的全部身家。算上dcap的那笔收入，迪恩账户里的钱已经超过7万美元。 在消费主义盛行的美利坚，迪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超越了大半中产家庭，这还只是他用半年时间取得的成果。 西蒙虽然不知道迪恩具体赚了多少钱，但从这个月他拿到的提成看，就知道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当然西蒙没有为此嫉妒什么，因为他除了提成，还拿到了普莱斯列表3%的期权许诺。 虽然现在他们的网站还不值一提，3%的期权分红也微不足道。甚至以后融资的话，他的股份还会进一步被稀释，但西蒙已经很满足了。 他只是一个来自阿克伦的乡下小子，在遇见迪恩前，学费都是笔沉重的负担。 但现在呢，他存下的钱已经可以支付下一年的学费。此外，迪恩也暗示他，后续普莱斯列表会接受风险投资人的注资。 一家将会被风险基金投资的网站，西蒙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普莱斯列表的未来不会差。 说不定自己以后也会成为媒体人口中，传奇公司的创始人呢。 浑身干劲的西蒙，这一次主动承担了新办公室的卫生清扫工作。尽管这里已经很干净，除了几只空纸箱。 不过迪恩没有打扰他，在把这里交给西蒙后。迪恩又去忙招聘人手的事，除了自家的普莱斯列表，一些人力资源公司也接到了他的委托。 在迪恩计划中，现在的普莱斯列表至少需要3~5名全职员工，才能搞定网站的日常维护。 一些专业性较强的岗位，例如财务、法务、职业经理人等，现在普拉斯列表还用不到。即使需要他也不准备自己找，寻求外援才是最佳选择。 忙忙碌碌中转眼已经进入五月底，就在迪恩准备把办公室搬到已经收拾完毕的富兰克林大街时。离开了有一段时间的米兰达终于从康涅狄格州，返回了俄亥俄州。 练技术练到能力值max的迪恩，已经迫不及待准备试驾耶鲁的豪华车了。然而还没等他拨通米兰达的电话，宿舍里电话机已经先叫了起来。 “迪恩.普莱斯吗？楼下有你的快递。” 很好，迪恩有一种预感，好事即将成双—— ps：明天爆更，至少一万二以上。 第81章 及时上车 从四月初寄出最终的申请材料，到五月底现在已经差不多过去了近八周的时间。按照迪恩的预计，斯坦福的回信差不多也该来了。 事实正如他所想，当迪恩从宿舍下来的时候。ups的邮递员正拿着一份红白相间的邮封，横跨在摩托车上。 “希望它是一个好消息。”戴着墨镜的邮递员笑着把信件递给了迪恩，每年的这个时节他都会送出大量类似的信件。 所以只是看到邮封，他就知道这封信关乎着眼前的学生，能否被自己梦想的学校录取。 “谢谢，也祝你一路顺风。”从邮递员手里接过信件，迪恩就迫不及待的准备打开它。 仅仅从手指的触感来看，这次的信封明显比上次厚实了许多。撕开封条，迪恩把其他材料放在一边，最先打开了酒红色的那张折叠信纸。 “亲爱的迪恩.普莱斯，我们很高兴的通知你，你已被工程学院录取。斯坦福大学计算机科学专业的课程将于89年秋季开始。 你的学术成就、课外活动、个人论文以及推荐信表明，你对我们学生群体的活力将有很大的贡献。 如果你想加入我们，请按下面的说明进行操作…”接下来就是学生须知、学费、具体入学时间，以及附送的奖学金申请说明。 不过这些迪恩都是一扫而过，当他看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兴奋的挥了挥拳，“yes！” 不枉他费了那么的心思，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俄亥俄终究还是太偏了一些，这里距离美利坚的中心太远，舞台也不够大。 除了录取通知书，意外的迪恩还获得了斯坦福大学第一年学费全免的待遇。这可能跟他在简历中说明了自己的家庭情况有关。 单亲家庭，父亲失业，这两個buff一叠，加上迪恩成绩优秀。不差钱的斯坦福，直接免了他近两万美元的学费。 这还没完，斯坦福还在信中建议了迪恩可以申请哪些奖学金。以他豪华的履历，未来几年继续白嫖学费也不是不可能。 “哇哦~我想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对吗？” 就在迪恩拿着录取通知书满脸笑容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米兰达？！”迪恩转过身，穿着青色女士衬衫、戴着墨镜的米兰达就站在他的不远处。 “伱回来了？” “yeah~，康涅狄格州虽然不错，但克利夫兰的夏天更吸引人。”摘下墨镜，米兰达的一头金发在和煦的春风中飞舞轻扬。 “好吧，我还以为你会说，克利夫兰这里的人更让你欲罢不能呢。”迪恩走上前去，张开自己的双臂。 “um~”米兰达点点头做出思考状，“也可以这么说。” eon”得到想要的答案，迪恩笑着迎上前去。 搂到一起的两人，没浪费一秒钟，他们直接站在马路边陷入了长达三分钟的火辣kiss中。 这里是美利坚，每个人都毫不掩饰自己的热情与奔放。 “我想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好好聊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顺便再检查一下彼此的身体。”有些意犹未尽的迪恩，还想更进一步。 eon”米兰达笑着拍了一下他，“别那么心急，我还没做好准备。” 没做好准备？迪恩眨了眨眼，哇哦~这…好像是一个好消息？ “所以你拿到了自己梦校的offer？”米兰达把目光转向了迪恩手中的信件。 “没错，我想那里更适合我，克利夫兰没有计算机这方面的资源。”因为传统工业的崩溃，克利夫兰也在衰退中艰难的寻求转型。 但很显然，以目前的状况看收效甚微。迪恩要想完成阶层上的更大跃升，他只能离开这里。 而斯坦福还远在南加州，它和克利夫兰一个在美利坚的西南端，一个美利坚的东北端，相隔两三千英里。 迪恩要去加州，那就意味着他将离开这里。米兰达和迪恩同时陷入了沉默，不过或许因为生性乐观，米兰达并没有让这样的气氛持续太久。 她笑着点点头，“这是一个好消息，迪恩你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了一步。” “米兰达…” “好啦，距离开学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我想我们会度过一个难忘的暑假？” “当然，我无比期待它们。” … “我听说有其他人想投资普莱斯列表？” “加里，风险投资人的鼻子都像你这么灵吗？” 加里笑着端起咖啡慢悠悠的品了一口，“不全是，这主要取决于目标公司的吸引力。” “我可以把这理解为是对普莱斯利表的称赞吗？”迪恩朝意大利裔女孩微笑着点点头，后者默契的为他在咖啡杯里添加了三块方糖。 “当然，否则我就不会请你，在这里喝第二杯咖啡了。” 依旧是那家百年老咖啡店，加里再一次邀请迪恩谈谈融资的事情。 距离他们上次约定的半年时间才过去三四个月，但加里已经等不及了。他在某次聚会上从希尔曼基金的人口中听到了普莱斯列表的名字，稍微试探之后，加里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的猎物被其他猎人盯上了，在引来更多的目光之前，摩根塔勒必须提前上车。 “你在俄亥俄城的办公室我去看过了，很不错，那里都是充满活力的年轻人。” “什么时候的事？”迪恩诧异的看着加里，普莱斯列表刚刚搬过去没多久，知道消息的人不多。 “前两天我正好从那里路过，pricelist的logo很醒目。”加里说的是办公室临街那一面，白底蓝字的普莱斯列表招牌。 “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学校里不太适合进行纯粹的商业活动。” “哇哦，听起来你们取得了不错的进展。”这也是现在加里来找迪恩的原因，根据摩根塔勒的调查，普莱斯列表的业务迎来了一次小规模的爆发。 从现在的结果看，迪恩证明了自己当初半年之约所带来的改变。不，甚至不用半年时间，普莱斯列表已经完全变了样。 既然时机已经成熟，那就不要犹豫，加里愿意重新评估普莱斯列表的价值。 “说说吧，迪恩。你愿意接受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摩根塔勒成为普莱斯列表的天使投资人？” 迪恩感受到了来自口中咖啡的甜意，它比第一次品尝时更加容易让人接受。 他有点喜欢上意式咖啡的味道了，如果糖加的足够多的话。 “加里，普莱斯列表需要在俄亥俄州进行扩张。我需要更多的人手，财务、法务、以及了解当地信息的‘向导’。” “看来你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加里不怕迪恩提条件。对方的条件越多，这反而越说明普莱斯列表对未来有详细的安排。 反之，如果迪恩只关心自己能拿到多少钱的话，加里就要降低对普莱斯列表的期望了。 现在，加里放下手中的咖啡，打起精神，他做好了迎接迪恩各种要求的准备。 “普莱斯列表是一家分类服务网站，它的核心是服务，更具体一点说是为所在城市提供服务。克利夫兰的成功，证明了这种模式可行。 所以想要在未来的网络浪潮中，分得一杯羹。普莱斯列表必须打出自己的知名度，在不同城市上线，是我们迈出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杨斯敦和克利夫兰的资讯，都是我自己和身边的朋友在整理。这包括当地的热点事件、演出服务、甚至具体到哪家餐馆的味道更好。 但如果换到其他城市，那么我们就需要一些‘当地人’，或者愿意去其他城市踩点的向导。 通过他们收集信息，然后把这些内容放到普莱斯列表上，后者才会变得吸引人。当有越来越多的人光临普莱斯列表时，那些广告商就会自动找上门。加里，这是一个正循环。” 迪恩不想扩大普莱斯列表的知名度吗？他想，但这需要很多投入。 以他目前的身家，很显然无法做到这一点。即使可以那也会掏空他的口袋，这条选项不在迪恩的考虑范围内。此外，人脉上的资源也是重点，这些他同样不具备。 这时候摩根塔勒就是最好的选择，真正的商人从来不用自己的钱做生意！ 加里很认可迪恩说的话，但作为风险投资人，他也必须对合伙人的资金负责。 “迪恩，你对普莱斯列表下一步要进驻的城市，有具体的计划吗？” “克利夫兰、哥伦布、辛辛那提，从北到南贯穿整个俄亥俄。”迪恩瞬间就报出了三个城市名。 “详细说说”加里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种深思熟虑。 “这三个城市是俄亥俄最大的都会区，克利夫兰和辛辛那提的规模差不多大，市区有着六十多万人口。 州府哥伦布更是俄亥俄政治与经济中心，它的人口规模甚至接近百万。这三个城市的辐射带连起来，基本囊括了俄亥俄60%以上的人口。 只要普莱斯列表在这几个地方站稳脚跟，那么俄亥俄将不会再有同类对手出现的机会，我们将会是唯一的选择。 加里，我知道nsf网的禁令限制了普莱斯列表向州外扩张。但就在三个月前，远在欧洲的核研究组织cern的科学家蒂姆·伯纳斯·李，已经提出了一种名为万维网的构想。 甚至就在这个月他完成了，第一个web服务器和第一web客户机。要不了两年，网络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这段时间就是我们积蓄力量的最佳时机，当风潮来临时，普莱斯列表将会是万众瞩目的领航船！” 迪恩不仅仅想要投资，他还想要摩根塔勒长期支持普莱斯列表。 老实说这和风险投资赚快钱的方式有些背道而驰，所以他需要说服加里接受这样的想法。 面对迪恩涛涛不绝的计划，加里陷入了沉思。 第82章 我的钱 加里是想投资普莱斯列表，这没错。但老实说，他没想那么远。 作为在硅谷捞到了第一桶金的风险投资公司，摩根塔勒比迪恩还清楚联邦政府对网络的政策。 因此加里最开始对普莱斯列表的期望是利用私营网络，然后赚取一笔不错的利润就算成功。当然如果几年后普莱斯列表能上市的话，那更是意外之喜。 这是他的练手之作，作为大卫.摩根塔勒的儿子，子承父业是必然的结果。 但现在迪恩向他描述了一片完全在视线之外的景象，他的目标比加里想象的要大的多。这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但也不算太夸张。 “迪恩，虽然我很认可你说的话，但我需要更多的证明，更多能证明普莱斯列表值得投入的资料。” 面对加里灼灼的目光，迪恩大概知道他想要什么。证明普莱斯列表值得投入的资料？还有什么比这几个月的盈利更有说服力的东西？ 迪恩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份报表递给了加里，“这是普拉斯列表这三个月的收益情况，我想它会打消你的疑虑。” 普莱斯列表从迪恩将它商业化的第一个月就开始盈利了，虽然不多但盈利是事实。此后两個月的营业收入更是稳步增长，尤其是刚刚过去的五月，更是直接有了明显的跃升。 “嗯~，看起来不错。”加里平静的点评道，若不是看到他眼睛中偶尔闪过的精光，迪恩还真以为对方对普莱斯列表不感兴趣。 是的，加里在努力克制心里的激动。第一个月三千多美元，第二个月五千多美元，第三个月直接翻了一倍多！ 这可是一家网络公司！加里还从未见过有人经营网站盈利的，非营利性网站和个人网站才是现在的主流。 按照普莱斯列表现在的趋势下去，它以后即使没有融资也可以活得很好。但加里是风险投资人，风险投资人最擅长就是把微小的利益放大很多倍。 普莱斯列表在克利夫兰证明了自己，如果把这一套模式复制到整个俄亥俄，营业收入再翻几倍轻轻松松。 虽然联邦政府对规模最大的nsf网限制还没撤销，但这已经足以打动加里。 捕捉到他眼中的信息，迪恩进一步蛊惑道。“俄亥俄是验证我们想法的第一步，说不定等完成这一步计划时，联邦政府已经将nsf网自由化了呢。” 加里心中一震，他确实听到了这样的风闻。起因是越来越多没有加入nsf网机构的科学家和教授们，也迫切的想要体验类似的网络功能。 为此这些体制外的学者们甚至提供了25万美元的贷款，用来给一家叫悠游网络（u）的服务商，架设类似的网络连接线路。 悠游网络就在弗吉尼亚州，它和俄亥俄的美联网类似，都是民众对网络连接渴望下的私人产物。如此接二连三的诞生网络服务商，说明民众对互联网连接的需求是巨大的。 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机构、学者、以及商人，在呼吁联邦政府开放nsf网。虽然各方还没有表态，但加里知道这是未来的趋势，区别仅仅是什么时候发生而已。 想到这里加里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开始低头在上面写写画画。“迪恩，你说服了我。摩根塔勒除了会为你提供资金外，我也会联系你需要的人选。在一个月时间内把普莱斯列表的架子搭出来，然后证明给我看，它确实值得我们长期投资。” “你会看到那一幕的。”迪恩接过纸巾，就这样看了起来。 这上面写的是加里或者说摩根塔勒开出的条件：5万美元直接购买普莱斯列表8%的股份，这是笔钱不入账，算是对迪恩的私人赠予。此外摩根塔勒还会再注资10万美元，以获得另外13.75%的股份。这一笔钱计入公司账目，它是用来支撑此后普莱斯列表扩张计划所需的资金投入。 两笔钱总计15万美元，摩根塔勒将会拥有普莱斯列表21%左右的股份。既然打算长期支持，那么加里当然想要尽可能多的拿到股份。 老实说这个报价对于一家创立不到半年的公司来说，已经是高价了。当然这也是加里看在普莱斯列表已经盈利的份上，才给出了这样的优厚条件。在三四个月前，他的开价可还仅仅只是现在的一半。 迪恩看着纸巾上的数字陷入了沉思，10万美元对普莱斯列表来说已经足够了。即使马上开始哥伦布和辛辛那提的布局，也绰绰有余。因为普莱斯列表现在唯一的支出成本就是人工和服务器费用。 三个城市，每个地方安排3~5名员工就能维持普莱斯列表的正常运营。这部分人力开支每月不超过两万美元，服务器租用费甚至比不上前者的零头。 所以十万美元可以支撑普莱斯列表运营半年左右，有了这半年过渡期，哥伦布和辛辛那提的普莱斯列表应该也已经迈上了正轨。 等到那时候，普拉斯列表的扩张计划差不多就完成了第一步。再下一步，迪恩还不急着考虑。因为网络的发展日新月异，谁知道明年又会是什么样？ 在心中过了一遍计划，迪恩就痛快的点点头。“加里，欢迎加入普莱斯列表。未来会证明，伱的选择没有错。” “我也希望自己会拿到本垒打，所以尽快行动起来吧。我已经知道你秋天要去斯坦福了，俄亥俄的工作请在那之前完成。”加里也要去南加州，甚至他马上就要出发。 摩根塔勒风险投资公司的总部已经搬到了帕拉阿图，他需要过去主持事宜。至于加里为什么放心投钱到创始人都不在当地的普莱斯列表，那是因为他知道网络和传统公司不一样，地点并不会成为束缚它发展的因素。 在起身和加里握手的同时，迪恩也不忘了关照他。“为了让普莱斯列表扩张的更快，我需要摩根塔勒的帮助。别忘了答应我的员工招募要求，财务和法务是当务之急。 不过为了成本考虑，我建议我们先雇佣那些接受兼职的会计和律师。这会为我们节省一大笔钱，普莱斯列表暂时不需要这些专业人士的全职服务。” “哈哈，迪恩，我喜欢你的成本控制。摩根塔勒和克利夫兰这里的会计事务所、律师事务所都有合作，他们会为我们推荐合适的人选。”加里听到迪恩的要求后哈哈大笑，作为风险投资人他当然更喜欢懂得节省的创始人。 和加里见了一面之后，迪恩为普莱斯列表定下了第一家投资公司。摩根塔勒是目前最合适的选择，大家同属于克利夫兰阵营，又是在俄亥俄本地发展。前者的人脉资源会为普莱斯列表的扩张，提供最贴心的支持。 至于曾经联系过他的希尔曼基金，它暂时不在迪恩的考虑范围之内。匹兹堡虽然离俄亥俄够近，但它毕竟属于宾夕法尼亚州，希尔曼家族的手也伸不到俄亥俄来。 而且作为第一个联系迪恩的风险投资公司，摩根塔勒应当获得一份优待，毕竟再过几个月迪恩还要和他们在加州相见呢。 和加里达成口头约定，虽然协议还没签署，但迪恩又将有5万美元的入账。哦不对，还有资本利得税！ 狗屎！15%~20%的税率太高了！迪恩完全无法想象八九年前，48%的税那些富人们是怎么忍受的！ 迪恩已经打定主意，等自己有钱了，他也要给那些议员一点捐赠。干什么？游说国会降低资本利得税！ 不过吐槽归吐槽，迪恩算了算自己账户的小金库即将突破10万美元大关后。还是竖起大拇指称赞了一句，灯塔之光，普耀世间。 也只有在美利坚他才能进行各种灵活的操作，这里的商业氛围让财富在短时间内积累成为了可能。当然窗口期不会太长，他也要抓紧了。 有了十万美元在身，迪恩去加州后才会有更多的活动空间。至于为什么不用这笔钱，自己去投入普莱斯列表的运营？ 那是他的钱！不是普莱斯列表的钱！而且游戏规则也不是这么玩的，想要成为金字塔的0.1%，迪恩应该学会怎样去取舍。 走在克利夫兰的大街上，迪恩终于感受到了头顶的一丝灼热。一转眼已经六月了，伊利湖畔的这座城市也步入了一年中最美的季节，夏天。 说到夏天，就会让人联想到暑假。自从拿到了斯坦福的录取通知书后，迪恩已经提前进入了自己的暑期。 他在克利夫兰州立大学的课业已经全部完结，之所以现在没有把流程走完，搬出校园。那是因为他还想再蹭一蹭学校的宿舍，因为两三个月的时间再去租房不值得。 而随着六月也渐渐迈入中下旬，大学城里的学校也陆陆续续的结束一学年的工作，这其中就包括克利夫兰音乐学院。 截至今年夏天，奥菲莉即将完成一年的交换生学习生涯。她的父母已经来信，六月底他们将从欧洲过来，接奥菲莉回家。 眼看期限来临，迪恩也要做好和奥菲莉告别的准备了。 第83章 最后的挑战 对于和奥菲莉的这段感情，迪恩其实没考虑太多。男孩子遇到漂亮的女孩子，有些心动然后主动出击完成全垒打，就这么简单。 在走心和走肾之间，迪恩或许更偏向后者，这包括他目前遇到的所有女人。对于这方面的自由，迪恩贯彻的很彻底。 当然他也不是彻彻底底的渣男，在和她们每一个人相处时，迪恩都把自己最温柔的一面留给了对方。 他能容忍苏西除了海鲜意面外糟糕的厨艺，每次明明味同嚼蜡，但还装出一幅享受的样子。这仅仅是因为对方为他在厨房里忙碌了一个早上，他不忍心让苏西伤心。 而为了奖励苏西对多收租的尽心尽力，迪恩慷概的给了她10%的股份。虽然现在这点股份不起眼，但迪恩知道在未来苏西基本已经拿到了长期饭票。 至于奥菲莉这里，迪恩愿意陪她研究他自己压根不感兴趣的欧洲古典建筑。奥菲莉的每次演出，迪恩也一次不落的在观众席欣赏了整个表演过程，尽管他对交响乐一窍不通。 米兰达…先不说米兰达的事，因为眼前奥菲莉的表演已经结束了。 塞弗伦斯大厅内，随着乐团指挥鞠躬谢幕。整個观众席上响起潮水般的掌声，坐在靠前位置的迪恩也朝着奥菲莉的方向热烈的鼓掌。 后者注意到他的身影，立即甜甜一笑。迪恩是奥菲莉的初恋，她十分珍惜这段感情。 “奥菲莉，整个大厅内最美的人就是你。”随着人流渐渐散去，迪恩也第一时间来到舞台边缘迎接奥菲莉。 “迪恩，今晚是我最后一次在塞弗伦斯大厅内演出了。”奥菲莉既欣喜于迪恩的到来，又伤感于离别前的不舍。 她抬头看了眼金碧辉煌的大厅，目光中尽是留恋。廊檐上的暗金雕纹依旧高雅，遍布穹顶的羽毛灯带依旧明明灭灭。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回欧洲后，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看到奥菲莉眼睛中的点点水光，迪恩温柔的把她搂进怀里。“奥菲莉，欧洲和北美是相互免签的。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 “我会的”天真的奥菲莉信以为真。她不知道时光会冲淡一切，她也不知道等下一次来北美时，翻天覆地的变化早已改变了一切。 “奥菲莉，这里的人都已经走光了。我们要不要再合奏一曲？”迪恩滚了滚喉咙，眼中满是荷尔蒙的味道。 “什么？”奥菲莉一开始有些迷茫，不过等她看到迪恩的眼神后，她的心尖儿跟着一颤。“迪恩…这绝对不行…” 这里可是塞弗伦斯大厅内！位列全美前五的克利夫兰交响乐团的驻厅！有无数名流政客在这里观看过表演，就在刚刚奥菲莉也在这里登台。 但现在…噢~天呐，奥菲莉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她认为这是一种亵渎，高雅的交响乐…身体交织的两个人… “奥菲莉…奥菲莉…”迪恩扶着奥菲莉的肩膀把她晃醒，“放轻松这里已经没人了，瞧，舞台和观众席的灯也灭了，没人看得见。这是你最后一次表演了对不对？难道你就不想在这里为我们的关系完成一次至高的升华？” 迪恩就像来自地狱的魔鬼，对着奥菲莉抛出了一个又一个致命诱惑。 “可是迪恩，我…我…有点害怕…”奥菲莉紧张的抓住自己的裙摆，说话间都带着一连串的颤音。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就像架子鼓一样，砰砰砰的被敲个不停。 “我们到后面去”迪恩快速的扫了一眼四周，立即就锁定了舞台上一排高大的管风琴。 这是美利坚最大型的管风琴之一，有6025支发声管，最高的一支有十米。它们组成的一排风管墙，把舞台的后半部分遮挡的严严实实。 奥菲莉顺着迪恩的目光看去，直接呆住了。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奏出悠扬琴声的管风琴，还被用来做这种事… “来吧，奥菲莉。你会享受它的，我保证。”迪恩牵着奥菲莉的手，就钻进了舞台上管风琴的后方面。 “奥菲莉，你今晚的裙子很漂亮。就这样，我喜欢从后面抓住它们的感觉…” “迪恩，伱会弄脏它的。”奥菲莉还有着最后的倔强。 “不，这让你看起来像位法兰西的公主。奥菲莉，我为这样的你着迷…” 在迪恩的甜言蜜语下，奥菲莉很快乖乖就范。 “噢~奥菲莉，我的触感告诉我。你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还很享受…” “闭嘴…迪恩…”紧张、刺激、兴奋，多种复杂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带给了奥菲莉无与伦比的感受。 迪恩那句话说的没错，这确实是美妙绝伦的享受。 … 在塞弗伦斯大厅内完成了自己最后一项挑战之后，迪恩就在克利夫兰霍普金斯国际机场，送奥菲莉登上了飞往法兰西的航班。 再见了，青春的最后一抹纯真。迪恩有种直觉，他以后可能不会再遇见奥菲莉这样单纯的女孩了。 她给了他关于校园青春的一切美好想象，没有金钱、没有利益，浪漫与温馨才是两人在一起的主旋律。 不过该对这一切挥手说再见了，摩根塔勒的资金已经到账，接下来两个月他需要安排好俄亥俄这里的布置。 “我知道大家对什么是网站有些疑惑，甚至对普莱斯列表也一知半解。但事实摆在眼前，我们挣钱了！” 迪恩挥舞着手中的财务报表，声音极具诱惑力。“就在上个月普莱斯列表的利润额超过了2万美元！但那时我们只有3个人，平均下来相当于每个人创造了6000美元以上的财富！ 知道克利夫兰郊区的共和钢铁厂每个月的利润是多少吗？答案是负的100万美元，他们在亏钱！” 随着迪恩的话音落下，下方响起一阵哄笑声。克利夫兰报纸每天都在报道共和钢铁厂亏损的消息，甚至破产的传闻正闹得沸沸扬扬。 为此几千名工人走上街头抗议共和钢铁厂减产的决定，他们担心减产只是借口，共和钢铁厂真正想做的是关闭整座钢铁厂。 数以千计的人靠它养家糊口，如果钢铁厂关闭，他们将全部失业。 听，窗外的街道上游行示威的工人又一次穿过了富兰克林大街。 “我向大家保证，普莱斯列表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裁去一名员工，相反在未来我们还会招募更多的人手。 网络是一片新兴之地，它必将引领下一次变革。现在我们已经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只要保持这种领先，我保证未来你们都会成为百万富翁！” 滴！滴！滴！街道上传来警车的鸣笛声，游行的人群与治安官们发生了激烈的肢体冲突。 叫骂声、哭喊声、警察的告诫声，纷纷闹闹响彻整座俄亥俄城。 “西蒙，把窗户关上，谢谢。”在迪恩的示意下，办公室里的窗户一扇扇关闭。 旧时代的声音被屏蔽在外，屋子里只剩下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准备拥抱下一个时代。 算上迪恩在内，十五名员工，这就是普莱斯列表现在的全部人马。 “你们中的有些人将会去辛辛那提，有的人将去州府哥伦布，还有的人会留在克利夫兰。 但无论你们去哪里，只需要记住一点，普莱斯列表以为用户带来便捷的生活服务为核心宗旨。 我需要你们走进当地的每一条街道，去记录下那些你们觉得有意思的东西。一家服务很棒的咖啡厅、一家味道不错的餐厅、一个手艺很棒的手工艺品匠人、以及一片环境优美治安良好的社区… 这些都是值得普莱斯列表记录的宝贵财富，有了他们，我们的网站才会吸引更多的人。 生活本应该就是丰富多彩的，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自己亲自采风也行，发动身边的朋友也行，总之在两个月之内我要看到当地普莱斯列表上线，并且有足够丰富的内容。 当然对于你们的付出，普莱斯列表也不会忘记。你们在当地每接一支广告，就会从其中抽取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提成。 注意这只是额外收入，在基本薪资上普莱斯列表也不会亏待每一个人。” 围坐成一圈的新员工们，听到这句话不禁都欢呼的举起了手。其实他们对提成没抱太大希望，因为他们之前压根没接触过这一行业。 倒是普拉斯列表给他们开的薪资，虽然不算多，但也处于中游水准。在铁锈带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很不容易，外面的街道就是最好的写照。 所以只要合适，他们不介意尝试一下新兴行业。传统的重工业已经注定要走向衰亡，年轻人们都拒绝走进工厂，他们不想成为未来失业大军中的一员。 现在经过了这次会议，新员工们都觉得普莱斯列表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他们的boss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迪恩今天只是借助新员工入职的机会，给他们开了一次集体动员会。真正的员工培训，后续西蒙会继续跟进。 跟在迪恩身边半年，他已经熟悉了普莱斯列表的运转过程。甚至耳濡目染之下，简单的代码都能搞定一些。 不过为了保证迪恩离开后，普莱斯列表也能顺利运转。摩根塔勒那里也为迪恩介绍了两个程序员，在亲自面试后，迪恩就聘用了他们。 大多数设计工作迪恩已经搞定，新招的程序员只需要维护网站的正常运转即可。这没什么难的，任何一个懂计算机的人都能搞定。 “西蒙，克利夫兰这里就交给你了。哥伦布那里我会亲自跑一趟，总之按照往常那样，就绝对没有问题，我想相信你。” “虽然我很怀念之前有你在的日子，但显然我现在需要独自面对了。”西蒙和迪恩碰了碰拳，“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大概就这两天，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先和米兰达告别。” “哇哦~”西蒙正在想象炮火连天的画面。 第84章 被偷走的东西 克利夫兰州立大学实行传统的学期制教学，它的暑假时间和迪恩前世没什么两样。大概从6月底开始，到9月中旬结束。 长达两个多月的假期，学生们可以找份暑期实习的工作，也可以修读暑期学分，再不济还能去打份零工。 作为学校活动中心的老师，米兰达暂时还没休息。她需要把手头上最后几份学生活动申请办理完，才能休假。 不过这不影响迪恩三天两头来她的办公室，谈谈人生、聊聊理想，尤其是当奥菲莉离开之后。 “迪恩，普莱斯列表最近的工作不多吗？这一周你竟然每天都有空过来？”在送走最后一位学生后，米兰达看到等在门外的迪恩，不出所料的挑了挑眉。 “这得问你了，米兰达。你总是那么迷人，我根本无法自拔~”瞧瞧这完美的身材，还有那让人欲罢不能的黑丝。 迪恩身体十分诚实的走上前去，然后给了一个让对方气喘吁吁的亲密招呼。 “嘿~这里是学校。”米兰达熟练的捉住了他开始不老实的双手。 “好吧，那我们就换个地方。”迪恩转头看了眼窗外，西斜的红日在告诉他现在是傍晚。远处伊利湖的水面在夕阳的照耀下，闪耀着粼粼白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你最后一個工作日，对吗？”早就算好时间的迪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嗯哼~”米兰达刚刚结束了手中的最后一点工作，从现在开始她已经进入了休假时间。 “good！”迪恩满意的打了个响指，“现在就让我们一起去度个假吧！” “度假？现在？”米兰达茫然的看着他，“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而且我们什么也没准备~” 这对她来说太突然了，迪恩完全没和她商量。如果去度假的话，去哪是一个问题，怎么和父亲马瑟他们解释又是一个问题。 “米兰达放轻松，我不是要带着你远走高飞。”看她迷糊的表情，迪恩就知道她误会了。“我们就在这里度假，克利夫兰。” 顺着迪恩的手指，米兰达看向窗外。视线的尽头，一片高楼大厦之外，碧蓝的湖水边正有群群落落的游人，穿着泳衣在水边尽情嬉戏。 “伊利湖？”米兰达有些惊喜的看向迪恩。 “没错，就是那儿。”迪恩得意的点点头，“米兰达你知道吗，来克利夫兰这么久，我还没去伊利湖中泛过舟。今天我觉得是个好机会，我有这种预感。” “所以就是现在？”米兰达有些跃跃欲试，尤其是站在这里看到湖边那款式各异的泳衣后。她的好身材，不就是在这时候展示的吗？ “走吧米兰达，趁天还没黑，我们说不定能到对面的加拿大逛一圈。”迪恩牵起米兰达的手，就小跑着向楼下奔去。 他知道米兰达的家教很严，回去太晚的话，那位马瑟先生估计会不高兴了。 所以，春宵一刻咳~总之时间是宝贵的，迪恩不想浪费这大好时光。 从学校到湖边其实很近，迪恩他们十分钟的车程就抵达了目的地。期间米兰达还想去买两身泳衣，但迪恩告诉她不需要，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神神秘秘中当他们两人下了汽车后，米兰才发现这是一处码头。 “迪恩？”米兰达捂住嘴巴，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前方。 “嗯哼~”迪恩等的就是这一刻，“太阳鸟号游艇，75英尺长，可以容下15名游客。有豪华私人包间，以及功能齐全的甲板。 米兰达，伱应该在克利夫兰的报纸上见过它的身影，它是这里的宠儿。不过今晚，这只太阳鸟独属于我们。” “噢~天呐，迪恩，这是真的吗？”米兰达惊喜的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迪恩没向她透露一点儿消息。 “走吧，亲爱的。我说过的，今天会是美妙的一天。”迪恩牵着米兰达的手，直接登上了游艇。 这是他花了两千多美元，托了摩根塔勒的关系才租来的。太阳鸟号游艇游艇太热门，正常排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两千美元三个小时，迪恩发誓这绝对是他迄今为止在女人身上花的最多的一笔钱。 不过为了黑丝，值了！黑丝万岁！ “迪恩，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确定你会开这艘船吗？”太阳鸟号很豪华，也很舒适，但米兰达不确定迪恩能不能把它从码头上开走。 面对她的质疑，迪恩用行动证明了一切。随着嗡嗡的发动机声响起，太阳鸟号缓缓的向伊利湖中驶去。 “米兰达，别说是游艇，飞机我也没问题！”这不是迪恩在吹嘘，他确实能做到这一点。 作为传统的农业州之一，俄亥俄有大片的农场。迪恩在高中时，经常在同学家的农场驾驶飞机，然后在天上飞来飞去喷洒农药。 游艇是老爹皮特交给迪恩的技能，他以前每天往返克利夫兰的码头。闲暇之余就学会了各种船只的操作，于是一家人在度假的时候，迪恩自然也学会了这一手。 “迪恩，你真很优秀！”米兰达靠在甲板的围栏上，大声的向驾驶室欢呼挥手。 伊利湖虽然名字是湖，但其实当你身处其中时，你会发现它和海没什么两样。它太大了，迪恩他们开了好一会还望不到边。 太阳鸟号已经离开了克利夫兰沿岸，从船上望去迪恩只能看到天际线那城市灯光的轮廓。 把船停在湖中央，迪恩来到了在甲板上吹风的米兰达身边。“亲爱的，喜欢吗？” “嗯~”米兰达在晚风中舒服的眯起了双眼，这一刻她把自己交给了大自然。 “喝一杯吧”迪恩打开了提前准备好的香槟。 “哇哦~所以这是早就打算好的吗？”米兰达笑着接过酒杯。 “一切都是值得的”迪恩和她碰了碰杯子，两人倚着夕阳、枕着湖风，一饮而尽。 因为酒精的作用，亦或者是身边的人儿都魅力无限。甲板上的两人很快就彼此吸引到了一起，风儿也吹不透他们的身影。 情到浓时，迪恩直接抱着米兰达钻进了游艇的包厢内。 炽烈的气氛，解放了一切的束缚。“等等，米兰达，丝袜不要动！我喜欢把它们扛在肩上的感觉！” “迪恩，你真是一个混球！” 等两人再次出来的时候，米兰达换上了白蓝相间的泳衣，迪恩则只有个花裤衩。 “需要再休息一会吗？”看着那摇摇欲坠的身影，迪恩十分担心她会失足掉进水里。 “迪恩，你骗了我~”米兰达皱着眉头在甲板的躺椅上坐下。 “什么？”在扶着她躺下时，迪恩很无辜的耸了耸肩。 “这一点也不美好，甚至还很疼。”米兰达觉得自己就不该轻信他的甜言蜜语。 “嘿~听说过一句话吗？叫苦尽甘来。”迪恩委屈的抗议道，“在最后的时候，你明明很享受。” 幸好迪恩有远见的把船开到了湖中心，要不然米兰达的叫声一定会引来沿岸的巡警。 “闭嘴，迪恩！现在可以送我回家了。”米兰达听不得后面的话，她的大腿到现在还酸溜溜的动弹不得。 “ok~太阳鸟号即将归巢！”敬了个礼后，迪恩走进驾驶室，把船驶向了克利夫兰的方向。 再次回到码头时，漫天星光取代了来时的红霞飞卷。 因为顾忌到米兰达的身体，迪恩没有再带着她去享用晚餐。两人直接坐车向河西的特里蒙特驶去，直到把她送到楼下，迪恩放心的准备回去。 “米兰达，虽然这样说有些自私，但我还是想说，我度过了无与伦比的一晚。伊利湖上的风景，比我想象的还要美。我想我会记住它们一辈子的，我发誓！” “ok，这个假期虽然有些波折，但总体来说，我会给它打个好评。”在最后分别时，米兰达才矜持的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我就知道，米兰达，我们对上了彼此的频率！”迪恩说着又想上前。 但米兰达抬手阻止了他，“今天就到此为止了，迪恩，我需要回去好好休息一晚。对了，看在你这一星期比较勤快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和某个音乐学院女孩的传闻了。” “呃”本来还想来个吻别的迪恩，硬生生的刹住了脚步。“米兰达，不要被传言蒙蔽了双眼。我对你的感觉你应该明白的，整个美利坚你是最令我心动的女孩。” 奥菲莉已经回欧洲了，苏西是合作伙伴。瞧，迪恩根本没有撒谎！ “好了，想要让我相信你，那得看你以后的表现。”作为美利坚人，米兰达对这方面的接受度明显高了许多。她不在乎迪恩以前怎么样，她更在乎现在的迪恩会怎么做。 “当然”迪恩朝她暧昧的眨眨眼，“以后我们的乐趣还多着呢。” “嘿~”米兰达想教训他一下，但后者早钻进汽车挥手向她告别。 无奈的朝他点点头算是打完招呼后，米兰达也一瘸一拐的向楼上走去。在打开家门时候，米兰达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米兰达换上拖鞋就想去楼上自己的房间。 “今天怎么这么晚？”马瑟奇怪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儿。 “因为是最后一天，所以想把手中的事都处理完。”米兰达故作轻松的摊手解释道。 “米兰达，需要为你准备点食物吗？”马瑟太太贴心的走了过来。 “噢不，我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再下来找你们。”她需要洗个澡，把身上的痕迹都冲掉，然后再换件衣服。 看着米兰达哆哆嗦嗦的登上楼梯，马瑟夫妇都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她今天就一个人回来的？”马瑟转头问自己的妻子。 马瑟太太耸了耸肩“不知道，但我有种直觉，我们最宝贵的东西要被偷走了。” 正在艰难爬楼梯的米兰达，正在心里狠狠的抱怨迪恩。这家伙就像头牛一样，横冲直撞，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散了架。 第85章 哥伦布 和米兰达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后，心满意足的迪恩总算准备动身前往哥伦布。在这最后的一两个月中，他希望尽可能的把俄亥俄这里的事情安排好。 杨斯敦和克利夫兰已经不需要他再操心什么，前者是他的出生地，在那里迪恩有大量人际关系可用。 多收租有苏西在，自从迪恩扫清了潜在的竞争对手后。住房市场信用查询这一块，他基本已经完成了垄断。 尤其是有了肯特的前车之鉴，现在多收租的招牌上还多了一丝不可触犯的威严。 杨斯敦这里的房东都知道，想要查查自己的房客是否可靠，那就去找多收租。但不要尝试讨价还价，也不要打它的主意，否则搞不好警察半夜就会去敲你的门。 没人想惹麻烦，当你展示过自己的肌肉后。那些再来和你打交道的人，哪怕他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大老粗，他也会在你的面前变得彬彬有礼。 同是在扬斯敦的普莱斯列表，它们现在主要由杰瑞和黛比他们维护。因为市场规模有限，折腾了半年后这里的用户才堪堪达到一万人。所以迪恩没有在扬斯敦，施行普莱斯列表的商业化政策。 更多的是让它自由生长，顺便当作一些新功能的测试实验区。至于克利夫兰，普莱斯列表已经以公司的模式在运营。 办公地点、员工、市场、用户这些要素也一一齐备，模式化的运转流程，让迪恩可以放心的把它交给西蒙等人。 所以大概把身边的事情理了一遍，迪恩就借着普莱斯列表开拓市场的机会，也顺道拜访了这座俄亥俄的州府城市，哥伦布。 作为多元化城市的代表，哥伦布在教育、航空、保险、银行、国防、食品等新兴行业都有长足的发展。 也得益于经济的多样化，使得这座城市比起其他铁锈带邻居受到的影响要小的多。迪恩他们一行人从75号州际公路抵达哥伦布市中心时，入眼所见完全没有克利夫兰衰败中那种的萧条感。 “咚咚咚~咚咚咚~”从汽车上下来，迪恩和西蒙几人还没迈开步子，就被眼前热闹的游行队伍吸引了注意力。 领头的人群每人腰间都挂着一面充满拉丁风情的长鼓，他们穿着色彩艳丽的服装，边敲边走。 在路过迪恩他们的时候，队伍中有着棕色皮肤、脸上涂满色彩的拉丁姑娘，热情洋溢用手指沾着清水洒向看热闹的几人。 “哇哦~我感觉自己现在正身处里约热内卢，所以今天不是狂欢节，对吗？”兴致勃勃的西蒙在拉丁姑娘们身上流连忘返的同时，身体也在跟着鼓点的节奏轻轻扭动。 队伍中年龄最大的约翰.多诺万闻言，笑着抱起胳膊解释道，“今天是哥伦布一年一度的拉丁文化节，这样的活动会连续庆祝三天。 在这之后还有玫瑰花节，那时候你会看到整個上阿灵顿区都陷入粉色、红色、黄色的海洋。如果你想在哥伦布给心仪的姑娘一次难忘的表白，那么三天之后就是绝佳的时机。” “真的吗？”西蒙眼睛一亮，他以后来这里的机会很多。所以对于此时眼前看到的景象，充满好奇的探索欲。“哥伦布这里竟然有这么丰富的节日活动，在克利夫兰能聚集这么多人的，只能是示威游行！” “当然”作为地道的哥伦布人，约翰骄傲的向大家介绍这里丰富多彩的生活。“事实上在今天的拉丁文化节之前，刚刚过去的是亚洲节。 每年从五月份开始，哥伦布就会举行各种各样的文化活动，俄亥俄展、哥伦布艺术节、爵士乐节…一直到九月的啤酒节，近半年时间这座城市都会在狂欢中度过。” “迪恩”听了约翰的介绍后，西蒙转头认真的看向自己的死党。“我觉得哥伦布的市场开拓需要一个任劳任怨、不辞辛苦而默默付出的人，现在！我，西蒙！愿意承担这样的角色。” “闭嘴吧，西蒙。有约翰在，我相信普莱斯列表很快就会在哥伦布打开市场。”迪恩知道这家伙的心事，无非就是贪恋这里的花花世界。 比起克利夫兰，哥伦布整座城市都在由内而外的焕发出别样的生机。多元化城市在抗风险能力这一块，比传统的铁锈带要强的多。 无论是人口还是经济规模，哥伦布都已经在事实上超越了俄亥俄曾经的第一大都市，克利夫兰。 这一次和迪恩他们一起从克利夫兰过来的约翰.多诺万，就是现在普莱斯列表的首席运营官。 他以前是at&t在克利夫兰公司技术部门的运营主管，通过摩根塔勒这一层关系。在加里和迪恩的轮番说服，以及3%的股权刺激下，约翰终于同意了普莱斯列表首席运营官这一职位邀请。 从at&t到普莱斯列表，约翰无疑放弃了一份有稳定收入的工作。但正是因为在at&t接触了电信网络技术，约翰才明白其中蕴含的巨大机遇。 三十刚刚出头的他想要在at&t爬的更高，通常情况下这需要五年以上的时间。但如果到一家代表着未来新兴行业的网络技术公司，这个时间就可能大大缩减。 当然更关键的是这其中的回报也足够诱人，在at&t他拿的是固定薪资，在普莱斯列表约翰希望自己有一天拿的是股份分红。 “boss，我觉得哥伦布最近密集的文化节，就是我们推广普莱斯列表的好时机。”已经进入角色的约翰在来的路上，就开始考虑普莱斯列表未来的发展问题。 现在眼前的一幕，让他对脑海中的计划越发清晰。“借助庆祝活动的热度，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在年轻人中打开话题。 当然如果能在爵士音乐节、啤酒节这些娱乐活动中提供赞助，并把普莱斯列表的名字推广出去的话，相信我们的计划会更加顺利。” “可以，写一份商业计划给我。越快越好，我们需要尽快行动。韦德纳，关于各种合同的起草，伱也需要确保它们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后患。” 既然普莱斯列表已经公司化运营，迪恩也在下放手中的部分权力。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他不是万能的，善用人才也是一位优秀管理者必备的品质。 得到他的首肯，约翰心中放轻松的同时也比较满意。自己的boss虽然年轻了点，但至少没有大多数创始人大权独揽的那种强权心态。 至于韦德纳则直接信誓旦旦的保证，他负责的合同不会有任何问题。自从迪恩上次回了扬斯敦后，他就抓住机会推销自己，并成功获得了迪恩的信任。 这一次来哥伦布，他当然也跟了过来，商业活动怎么能离开律师呢。 公司运营本就是相互配合的过程，迪恩只需要掌握好方向，当好普莱斯列表的掌舵人。那他就是一个合格的首席执行官，亦或者是总裁。 普莱斯列表的日常经营活动，交给岗位上的执行者即可。现代管理学的游戏规则已经诞生了许多年，迪恩也在适应它们。 “西蒙、约翰，还有韦德纳你们几人先去订个酒店。普莱斯列表在哥伦布租用的办公室，就在上阿灵顿区，离俄亥俄州立大学不远。地址你们已经知道，明天大家再一起开个会。 还有便宜租总部那里，约翰你晚点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对方什么时候有空。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客户，哥伦布这里能不能打开市场，就看我们能不能和他们达成合作了。” 普莱斯列表在这里的安置，摩根塔勒风险投资公司早就替他打点好了一切。包括未来的潜在客户在内，后续摩根塔勒也会继续跟进。 既然有现成的资源，那当然要用。有了摩根塔勒的帮助，迪恩他们在哥伦布的行动会方便许多。 约翰听到迪恩的安排后，立即点头答应下来。“ok，下午我亲自去一趟便宜租总部。”他在哥伦布有自己的家，对这里一切也都很熟悉。 “good，大家分头行动，我需要去见另一位朋友。”迪恩在哥伦布也不是没熟人，早在半个月前苏西已经把多收租公司的总部搬到了这里。 咳~说是总部，其实算上迪恩也就两人。苏西在哥伦布租用了一间办公室后，多收租才算真正有了自己的办公地点。 以前杨斯敦的那点业务量，一台电脑，一套软件。无论是迪恩还是苏西，都可以轻松搞定。 但现在不一样了，自从dcap被ncr收购后。多收租也需要紧随它的脚步，向整个俄亥俄扩张。 就在上个月，ncr旗下的crc计算机系统公司，已经宣布和州法院达成合作。dcap系统将在本月正式上线试运行，哥伦布是第一试点区，未来一年内将推行至整个俄亥俄州。 提前得知消息的苏西，当然早早就过来打头阵。在迪恩的授意下，多收租的办公室，以及她居住的公寓也都在上阿灵顿区。 这里是哥伦布科技公司、创业公司以及国际化公司的聚集地，商业环境良好，还毗邻俄亥俄州立大学。 之前迪恩要求摩根塔勒帮他在这里租用普莱斯列表的办公室，也出于同样的考量。 就如在克利夫兰那样，拥有近五万名学生的俄亥俄州立大学是传播网站的最佳突破口。 年轻人总是更容易接受新事物，大不了普莱斯列表再来一次校园最美女郎大赛好了。搞yellow这招，百试百灵！ 另外在某种程度上，普莱斯列表和多收租也存在商业性上的联合。前者为房东以及中介机构提供广告服务，为他们寻找合适的房客。后者则在此基础上，为他们筛选房客。 瞧，一门生意迪恩能从其中赚两次钱，并且还很合理。 能在同一群体身上割两次韭菜，同时对方还对这一切表示认可，迪恩觉得这算是自己的本领之一。 当然他的长处不止这一点，苏西对此知根知底。 “噢~亲爱的，我现在真有点舍不得放你走了。”在伊甸园中策马奔腾的苏西，很满意迪恩的长处。 “苏西，继续保持现在的身材，我会经常回来陪你练技术的。”不得翻身的迪恩索性放弃挣扎，他直接躺平摆烂了。 “看来我需要给自己报一个瑜伽兴趣课程了。”锻炼完身体的苏西，满意的伏在迪恩的胸口稍着休息。 “所以亲爱的，我们的生意有眉目了吗？”一边享受着手中的柔软，迪恩一边和她讨论着多收租在哥伦布的进展。 “见过了几位法官，不过他们都是一路货色。”苏西眉头一挑，语气中带着嘲讽。“我从来不知道，坐在法庭上主持正义的法官大人，也会跪拜在金钱的王座之下。” “或许我们该庆幸这一点，正是因为他们愿意收我们的钱，多收租才会有生意。”迪恩对此早就见怪不怪，毕竟他敬爱的维特法官就是最鲜活的例子。 “迪恩，美利坚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完蛋的！” “不，苏西，你错了。没有这套游戏规则，美利坚才会完蛋！” 第86章 大生意 “杰里，在哥伦布见到你让我倍感亲切。” “瞧，我们的生意从克利夫兰一路做到哥伦布，就像我们的友谊一样长存。” “说的没错！”迪恩大笑着和杰里来了一次热情的拥抱。 “这是约翰.多诺万，普莱斯列表的首席运营官。这是苏西.琼斯，多收租的首席执行官。马修.韦德纳，我的私人律师。” 和杰里打完招呼后，迪恩也把身边的人挨个向对方介绍了一遍。轮到西蒙时，后者却已经和杰里完成了拥抱。 “好吧，西蒙，你认识的。”迪恩耸耸肩。 eon，迪恩。我的boss他们已经在楼上等着了，一起上去吧。”杰里今天是特地在便宜租总部门口迎接迪恩他们的，彼此双方在两天前约定了这次会面。 普莱斯列表需要便宜租打开哥伦布这里的市场，便宜租也想和普莱斯列表在广告方面进行探讨。双方都对彼此的合作感兴趣，于是见面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在杰里的带领下，迪恩他们一行人走进了便宜租的总部大楼。不得不说宽阔明亮的前台，可比克利夫兰那里的招租单位要豪华太多了。 尤其是大厅两旁的花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玫瑰花。精心侍弄的插花作品，让这里平添了几分艺术氛围。 “哇哦~老实说杰里，这里可和我想象中的便宜租总部不同。”见识过了克利夫兰的寒酸之后，迪恩以为哥伦布这里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你知道的，毕竟是州府，在上阿灵顿所有公司都需要保持体面。”杰里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虽然他已经荣升为便宜租克利夫兰大区的负责人，但总部并不会因此多给一些预算给他。 看到苏西他们被大厅内各色的鲜花吸引，杰里又贴心的解释道。“这是玫瑰花节主办方送过来的，因为我们赞助了对方一周后的全城巡游活动。” 顺着杰里的目光，迪恩他们看到了摆在花架前面用玫瑰花组成的便宜租招牌。 “很棒！”迪恩和约翰他们对视一眼，就跟在杰里后面登上了电梯。 便宜租总部的大楼有十几层，迪恩他们在最上面几层见到了本次预约的市场总监。 “迪恩.普莱斯” “大卫.奈森” 双方在会议室里互相认识了一番后，就开始直奔主题。 “普莱斯列表在克利夫兰为我们便宜租的市场销售做出了令人瞩目的贡献，我们也一直认可贵方是我们的重要合作伙伴。 另外大卫.摩根塔勒先生在昨天也亲自打电话向我问好，他老人家如此推崇你们普莱斯列表，我们也无比期待本次会面。 所以朋友们，你们这次进军哥伦布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吗？” “当然，在接到杰里的电话后，我们就开始紧急制定计划。事实上在很早之前，我们也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 大卫.摩根塔勒先生亲自过目了这份计划，他对普莱斯列表的未来很有信心。”迪恩从约翰手中接过商业计划书，然后把它堆到了对面大卫的眼前。 “普莱斯列表会复制在克利夫兰的成功，我们的第一步计划是先从大学圈开始，然后是蔓延至整个哥伦布市中心。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推出一系列的活动来宣传普莱斯列表。作为多元化城市的代表，我相信普莱斯列表会取得比克利夫兰更大的成功。” 因为有过一次经验，所以迪恩他们对于怎么推广普莱斯列表已经熟门熟路。计划书上各种擦边的宣传活动，看的大卫大开眼界。当然除了这些内容，正经的商业计划也一应俱全。 便宜租虽然是俄亥俄最大的租房公司，但因为需要面对形形色色的房客，大卫他们并不觉得擦边活动会影响便宜租的形象。 站街女、瘾君子、单亲家庭、老弱病残，在见过了各种房客，以及他们草蛋的人生后。便宜租对于世俗的肮脏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它们本身就是生意的一部分。 从底层上来的大卫十分清楚，这些惊爆眼球的操作才能吸引客户。而有了客户，刊登在普莱斯列表上广告，才会被人浏览。 很好这群年轻人没有那所谓的“高尚理想”，他们的商业计划书很对大卫的胃口。 “所以这些计划，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它们施行？”放下手中的资料，大卫十指交叉看向对面。 迪恩和约翰对视一眼后，负责起草计划书的约翰开口回答。“哥伦布的本地化信息采集我们已经在进行，预计一周后网站就可以初步上线。最长不超过两個的时间，我保证普莱斯列表会成为哥伦布多元化的又一象征。” “good，我期待普莱斯列表会复制克利夫兰的成功。”听完了迪恩他们的计划，大卫也递上了己方的材料。 “在哥伦布便宜租的房源更多，群体也更加多样性。如果我们在普莱斯列表上刊登招租广告的话，贵方能给出什么样的折扣？ 首先我需要提醒一下，这是大批量的订单，而不是克利夫兰的小打小闹。所以在回答之前我希望你们好好考虑，然后给出一个应有的诚意。” 大卫当初让杰里主动联系普莱斯列表，当然是希望在哥伦布也取得瞩目的业绩提升。当然作为租房市场的巨无霸，大卫要谈的生意不是4美元一条的广告。 他所说的订单是每年接待上百万房客的租房市场，毫无疑问这笔生意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当有中间人介绍后。 迪恩和约翰他们也都听懂了对方口中的生意代表着什么，如果能拿下这笔订单的话，这将会是普莱斯列表里程碑式的进步。 不过越是重要，迪恩考虑的越谨慎。他没急着报价，而是先了解起便宜租在俄亥俄的经营情况。 “奈森先生，冒昧的问一句。在哥伦布，便宜租每年要出租多少房屋，以及大概接待的房客有多少？” “哥伦布大都会区有近160万人口，便宜租名下管理的房产多达30几万，至于房客我想每年应该有50万人次左右。”这不是什么商业机密，大卫在和身边的人确认后，就给出了一个大概数据。 30多万处的不动产资源，50多万的房客接待频次。不愧是州府，这个体量克利夫兰被远远甩在了后面。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数据，迪恩在和约翰他们商量了几句后，也终于开始商业报价上的试探。 “奈森先生，在具体报价之前，您是否愿意听听另一笔生意？” “另一笔生意？”别说是大卫，就连和他熟悉的杰里，都不知道迪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同样是和住房市场相关，并且我相信您会对它感兴趣的。”迪恩转头从苏西手中接过一份资料递上前去，“多收租信用服务查询，有了它没有任何一个房客能逃过您的法眼。” 大卫没听说过什么房客信用查询，便宜租以前也没有使用过类似的服务。但看了手中的资料后，他顿时惊讶的抬起头重新打量了一眼迪恩。 瞧瞧他看见了什么？租客的犯罪记录、银行的信用情况、甚至被查询者的部分已知的财产也会有备注。 附在资料后面的多收租信用报告样式，简单明了的把所有的一切展示在了大卫的眼前。 “奈森先生，我相信您知道这会为便宜租挽救多少损失。租房就和放贷一样，顾客的信用直接影响着后续的收益。 如果遇见有前科的人，他却故意隐瞒自己的遭遇，那么十有八九最后的贷款会逾期甚至成为坏账。同样的道理，便宜租的房子被使用了，但最后却收不回房租。 一些极个别可恶的家伙，他们甚至会在偷偷离开前，肆意破坏的屋里的设施。我相信便宜租一定遇到过类似的客户，因为哪都有老鼠。” 迪恩说的没错，便宜租每年接待那么多的人，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有。因为欠租以及恶意破坏带来的损失，每年多达几千万美元。毕竟是整个俄亥俄租房市场的霸主，整个州加起来便宜租一年接待的房客数量是上百万级别。 所以迪恩说的话算是切到了大卫的痛处，这些不必要的损失，应当被避免！ “这样的服务”大卫指了指桌子上的信用报告，“在整个俄亥俄都能伱们都能提供吗？” “扬斯敦是我们的试点城市，哥伦布是正式运营的第一站，之后是克利夫兰、辛辛那提一年后整个俄亥俄都会有多收租的服务机构。”迪恩没和对方解释什么dcap，他现在只需要拿出笃定的姿态，打消大卫的疑虑就可以了。 “所以普莱斯列表的广告和多收租的信用服务查询，就是贵方今天带来的生意吗？”大卫此时已经明白了迪恩的打算，真是做的一笔好生意啊。 偏偏每一项都戳到了便宜租的痒处，广告他们需要，因为这关乎大卫的业绩。房客信用查询，这虽然是一种新服务，但它们甚至比广告更诱人。 这样的背景调查已经称得上是神通广大了，有了它们，大卫几乎可以确定便宜租明年的损失额一定会明显下降。 “奈森先生，为了体现我们的诚意，我们特地把两笔生意统合在一起，制定了一份套餐价。”迪恩这次才拿出了普莱斯列表和多收租的联合报价。 “如果便宜租每年在普莱斯列表刊登的广告数和信用查询名单数超过10万次。那么广告费我们愿意打9折，多收租每次查询费用降低到17美元。 当这个数字是20万的时候，前者的报价折扣掉20%，后者的费用降低到14美元。 最后如果这两者的订单数都超过30万，便宜租在俄亥俄任何地区的广告费都统一享受7折优惠。至于信用查询服务，每次只需9美元！” 广告费因为本身报价就非常低，所以折扣有限。毕竟克利夫兰那里4美元一条，哥伦布7美元一条，再打太多的折扣，那普莱斯列表就没什么收入增长了。 迪恩报价最有诱惑性的是后者，原价19美元的服务，只要人数到了直接打骨折！ 尤其是阶梯式报价的最后一条，那才是让大卫真正心动的地方。 第87章 肥单 大卫为什么心动？因为就像他刚刚说的那样，便宜租名下管理的房产仅哥伦布就多达三十多万，接待的房客更是五十万级别。 30万的广告条数和租客信用查询次数，说不定仅仅一个哥伦布就可以满足。如果扩大到整个俄亥俄，那对便宜租来说那就更轻松了。 而且这个数量听起来很多，但这两者相加的费用还不足千万。这甚至比不上便宜租每年，因为房客造成的各种损失的费用。 当然并不是说大卫心动，就会立即签下这么多的订单。便宜租需要具体考量普莱斯列表和多收租的市场表现后再做决定，而且数量也不一定，具体价格可以根据阶梯报价来确定。 “这样的报价虽然看起来不错，但我们不知道贵方的广告效果或者信用服务查询是否可靠。所以在价格上，我希望彼此双方能再磋商一下。” 谈生意嘛，当然要议价。迪恩把这方面的工作交给了约翰和苏西，他们都是具体业务的负责人，由他们出面也正适合。 经过了几轮讨价还价后，迪恩他们同意在阶梯报价的前两条上做稍稍让步。广告费用不变，主要是多收租的查询费用在原来的基础上各降低了一美元。 这本来就是迪恩他们故意多报的地方，目的是为了吸引多收租尽可能多的下订单。现在即使价格略微降低，他们也能接受。 价格商量好了，不过在签订协议之前，大卫却又提出了意外的要求。 “我们希望普莱斯列表把租房版块的目录标题改成，便宜租房（afforddablerent）。” 迪恩和约翰面面相觑，好嘛，对方也会玩花活的。 便宜租公司的官方名称就是afforddablerent，普莱斯原本租房版块的标题名称是“租房（rent）”。 现在大卫要求在前面加上一個单词，租房变成便宜租房，似乎也说得通。但这却相当于无形中为便宜租打了广告，并且还是非常醒目的那种。 “奈森先生，这有点不符合普莱斯列表的运营政策。我们不希望在广告贴以外，为用户增加额外的广告负担。”迪恩想尽量保证普莱斯列表整洁的页面风格，这是他想要打造成未来名片的东西。 “但这只是多了一个单词，从含义上来说它和网站没有任何冲突或者不和谐的地方，不是吗？我们没有要求加上‘公司’这样的敏感词汇。”这是大卫在研究普莱斯列表时，偶然想到的绝妙主意。 “可是”迪恩皱着眉头还想再解释什么。 “普莱斯先生，只要你同意我们的条件。这份协议便宜租会马上签署，并且保证第一年的广告订单数不低于10万条。”大卫直接抛出了筹码，而且是以钞能力开道。 10万条！这意味着在未来一年里，普莱斯列表的收益将至少在40万美元以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尤其是在普莱斯列表的扩张的关键时期。 迪恩和约翰商量了两句，最后他做出了妥协的让步。“奈森先生，我们可以同意您的条件，但是在时间上我们希望做一下限制。afforddablerent只会出现半年，半年后普莱斯列表恢复正常。” 半年时间？大卫略一思虑就同意了这样的条件。对便宜租来说半年时间，足够加深用户对“afforddablerent”的印象了。 普莱斯列表是新上线的网站，它最初始呈现出来的面貌，就是大家对它的第一印象。 换句话说就是先入为主之下，便宜租的印象会深深印在用户的脑海中。后续即使改成“rent”，相信也有很多人还是习惯称呼它为“afforddablerent”。 见到大卫同意了普莱斯列表的条件，迪恩和约翰也松了口气。要不是看在改动后的名字并不显得突兀，依旧能与网站的内容相匹配的情况下，迪恩也不会答应对方的条件。 想要站着把钱挣了，老实说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但迪恩依旧在坚持。 “奈森先生，除了上面的条件外，普莱斯列表还希望便宜租能帮一点小小的忙。”就在双方谈妥条件，准备签约的时候，迪恩又提出了一个小请求。 “和协议内容有关吗？”大卫放下笔，试探性的问道。 “不影响我们的协议，只是普莱斯列表推广上的事情。”约翰怕对方误会，连忙解释了一句。 “请说” “我们希望贵方在一周后玫瑰花节的全城巡游活动中，加上普莱斯列表的名字。它不需要很突出，只需要留出一点地方就好。 毕竟网站即将上线，我们也希望尽可能快的吸引用户，然后为便宜租的广告引来更多的浏览量。”这是约翰刚刚想出来的主意，他想借一借便宜租的东风。 玫瑰花节的全城巡游活动是一次不错的露脸机会，花车上的广告赞助商名字，会被全城大多数居民看到。 大卫显然也明白了约翰的意思，他转头招来秘书低声问了几句。得到对方的肯定答复后，才点点道。 “如果需要加上你们的名字，那么重新制作广告牌的费用由你们承担。并且普莱斯列表的名字只能在便宜租的后面，字体、长度这些也必须做出限制。” “ok，没问题，感谢您的慷慨。”约翰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相比起去找主办方进行赞助，制作一些广告牌才花几个钱。这点投入在约翰看来根本不算什么，毕竟回报是丰厚的。 “所以我们的生意达成了，是吗？”大卫看着迪恩，等待他的回复。 “当然，和便宜租的合作，对普莱斯列表和多收租来说，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双方点头致意后就分别在合约上签下了字，彼此的合同早已有律师确认过，这笔交易正式生效。 普莱斯列表拿到了成立以来最大的一笔合同，价值40万美元的广告承诺，迪恩几乎不用再担心它的成长。 这其中摩根塔勒的人脉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普莱斯利表在克利夫兰的表现更是能达成合作的基础。 另外虽然多收租的信用查询服务，便宜租没有给出具体的意向订单数。但是阶梯的报价，他们接受了。 在今后的服务过程中，当便宜租这里的目标查询数达到对应门槛后，价格自动生效。 哥伦布这里租客信用查询市场每年有50万人次的规模，整个俄亥俄更是上百万。尽管便宜租不会对每一个租客进行信用调查，但只需要其中的30%，那对多收租来说就是一笔巨大的业务量。 迪恩有信心对方在体验过多收租后，就会慢慢依赖上这种服务。当他们尝试着找其他公司询价时就会发现，整个俄亥俄竟然没有第二家类似的公司？ 几美元一单的广告费属实一般，但均价在10美元以上的信用查询却非常可观。最关键的是便宜租接待房客的人次，远远多于自己名下的房产数。 在互联网没有彻底解放之前，多收租的市场前景比普莱斯列表还广阔，至少短时间内如此。 为自己名下的两项产业捞了一笔肥单，迪恩也总算放下心来准备前往加州。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也需要和很多人告别。虽说假期他还可以回来，但加州毕竟太远了。 “苏西，有了便宜租，我们在哥伦布基本就算站稳了脚跟。那些类似房地产投资人联盟的组织，也可以适当发展。 记住，财务信息一定要保密。在我们不够强大时，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引人注目。 一些常规性的政治募捐，也可以适当的露露脸。这虽然不会有明显的好处，但也不会为我们带来麻烦。 而如果有，那就先联系韦德纳，听一听他的建议。还有”迪恩说了一半，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因为苏西，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苏西，别这样，我并不是一去不回了。” “我在想如果你从来就没出现的话，我只是在扬斯敦当一个专职房东是不是也不错？”苏西闷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噢~那样的话，我们的生活就会少了很多乐趣。”迪恩下意识的避开了另一个回答。 苏西沉默了几秒，才微笑着赞同道，“说的没错，那样的话，就没有现在的生意了。” “hey~我和你之间可不是生意。”迪恩纠正了她小小的错误。 “证明给我看”苏西扳过他的身体。 “我保证你会得到答案的！”迪恩全情投入 “所以伱是来和我告别的吗？”米兰达躺在迪恩怀里，愣愣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亲爱的，你知道的，我马上要去斯坦福” “我知道”米兰达转过身，把光滑的后背面留给了他。 迪恩稍稍往前挪了一点，从后面抱住她。“米兰达，我不知道该怎么承诺你。但和你在一起的这几个月时光，是我生命中最精彩的部分。” 咦，这话他是不是对谁说过？略微回想了一下，迪恩就把这个疑问抛到了脑后。 “虽然我要去加州读书，但我们依然可以在假期见面。坐飞机，半天就可以抵达。” “我没关系的，迪恩。这段日子我也过的很开心，我会把它当作美好的回忆。” “米兰达，你真的没事吗？”迪恩悄悄抬起脑袋，想看看她的面容。 “我该回去了。”米兰达就这样背对着他起身，随后套上衣服，就离开了房间。 “嘿~米兰达~！”迪恩下意识的想跟着起来，然而等他穿好衣服时，哪还有人影。 “wtf？”迪恩完全摸不着头脑，是因为自己就要去加州的原因吗？ 第88章 加州 “迪恩，我的甜心，我们整个普莱斯家族都会为你骄傲的！” “姑妈，到了加州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噢~真是难以置信，你真的做到了！杰瑞，瞧见了没有，迪恩就是你最好的榜样。我觉得有必要控制一下你玩电脑的时间，你认为呢？” “no！”无辜躺枪的杰瑞坚决抗议道，“迪恩就是因为玩电脑才考上了斯坦福！妈妈，伱应该让我花更多的时间在电脑上，另外最好也不要再抱怨电话账单的事。” “我觉得你妈妈说的没错，杰瑞。”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弗兰克，非常认可的点点头。 “嘿~老爸，电话账单也有你的一份。”杰瑞使出了一招玉石俱焚。 “等等”眼看即将发生家庭危机，作为主人公的迪恩，不得不出面把话题拐回来。“所以今天是我来向大家道别的不是吗？” 瑞秋姑妈和弗兰克他们对视了一眼，才又换上了可亲的笑容。“说的没错，迪恩，你是我们麦古菲社区的骄傲。” “是的”瑞秋姑妈满意的在迪恩身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就转头朝站在隔壁草坪上看热闹邻居介绍道，“瞧，迈克，这是我的侄子迪恩。他考上了斯坦福大学！” “姑妈”迪恩万万没想到美利坚人民，也喜欢这种家长式的炫耀。上一辈子是这样，这一辈子换到地球的另一端依旧没逃过这一劫。 “干得好，迪恩！”邻居迈克热情的高举双手鼓掌。 “谢谢”略微有些尴尬，但很讲礼貌的迪恩，十分客气的点头致谢。 “嘿~妮可！这是迪恩，他考上了斯坦福！”瑞秋在迪恩招呼没打完的时候，就已经招呼起了另一个路人。 “姑妈，我想我们是不是去屋子里再谈。”在又一次点头致谢后，迪恩不得不委婉的提醒一句。 “哦对了”瑞秋姑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迪恩你跟我来。” “什么？”完全跟不上节奏的迪恩，愣了一下也只能跟她走进了屋子。 在房间里翻翻找找了好一会儿，瑞秋才拿着一张折了对半的纸，走了出来。 “迪恩，到加州之后，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联系你的比尔叔叔。” “比尔叔叔？”听到这个名字，迪恩一阵陌生。 不过很快，一张略带严肃的脸庞就出现在了脑海里。是他，瑞秋姑妈的上一任丈夫。 “虽然已经很久没和他联系了，但你应该记得的，迪恩。在你的小的时候，比尔最喜欢你了，他说你是他见过的最聪明的孩子。 我想如果他知道你考上斯坦福的话，他也会为你骄傲的。”瑞秋姑妈从离婚后，就几乎没再联系过比尔。 但为了迪恩，她今天又翻找出了那個号码。“比尔因为曾经参过军，所以我想你遇到麻烦的时候，他也许能帮上点忙。” “姑妈”迪恩拿着记录着号码的信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on，孩子。如果有一天你能随心所欲做自己高兴的事，又不用为生活而烦恼时，那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在瑞秋眼中，孩子们未来能不用担心房贷，不用操心为自己的下一代选择学区，不用斤斤计较各种优惠卷、打折券那就是成功，那就是幸福。 “谢谢你，姑妈。”这一次迪恩主动献上了自己的拥抱。 “加油，去斯坦福！” “老爹，你这是在干什么？”从姑妈家回来的迪恩，就看见皮特正钻在那辆雪佛兰皮卡下，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迪恩，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前面新换的保险杠，有没有对齐？”皮特放下手中的扳手，歪着脑袋从车底轮毂旁露出了汗津津的面孔。 迪恩打量了这老伙计两眼，就朝皮特耸耸肩，“我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等等！” 迪恩绕过车头，来到了主副驾驶的车窗边。“wtf？！” “啊哈~被你发现了！”皮特得意的从车底下钻了出来，“怎么样，是不是很酷？这是我跑了扬斯敦五家商场，才找的斯坦福贴纸。 motherf*cker，其实我一点也不奇怪。扬斯敦这样的地方，除了我儿子，有谁能考上斯坦福呢？” 迪恩没有细听皮特在唠叨什么，他只是再一次被家长们的花式炫耀雷到了。 那辆饱经风霜的老雪佛兰皮卡，此刻不仅被清洗的干干净净。在主副驾驶的车窗上，还贴着红色的“s”，中间是绿色杉树的贴纸。 毫无疑问这是斯坦福的标志，这两张贴纸几乎完整占据了各自的侧挡风玻璃。 太显眼了，迪恩有点不忍直视。 “老爹” “啊哈~你又猜到了对不对？”皮特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看这里，这个单词我没拼错吧。” 皮特示意迪恩赶紧到他那里去，心里有种不好预感的迪恩，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瞧，stanford，这是我一个一个贴上去的。”皮特指着车屁股上红色印章模样的贴纸，得意洋洋的炫耀道。 “omg”迪恩用双手搓了搓脸，“老爹，我们是不是太高调了？” “高调？”皮特很无奈的摊开手，“迪恩，我甚至都没在扬斯敦维护者报上刊登这个新闻嘿！尼尔！这是我儿子，他考上了斯坦福！” 皮特一句话没说完，就大声向路边的行人招呼。起来 “stop！老爹！”迪恩不得不上前阻止他，这句话他今天真的听的太多了 “迪恩，不要害羞。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不是吗？”皮特很不理解自己儿子的行为，这种好事他恨不得吹上三天三夜。 “好了，老爹，我们正事要紧，我想我该出发了。”迪恩将本来计划好的拥抱环节，取消了。 “说得对，正事要紧，我们确实该出发了。”皮特收拾起地上的工具扔进后备箱，就坐进了驾驶位发动汽车。 “等等，老爹你这是干什么？”迪恩已经提前订好了出租车，不需要皮特送他去机场。这个时间比开学日期提早了一个月，他想早点去加州踩踩点。 “当然是送你去斯坦福。”皮特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斯坦福？不是机场吗？”迪恩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eon，迪恩！你难道不想来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公路旅行吗？从俄亥俄到加州，2000英里，就我们自己，是不是很酷？” “不，老爹这在计划之外。而且我认为我们的老伙计，也支撑不了那么远的路程。” “那就开到哪儿，算哪儿！” 九月中下旬，历时近一个月，迪恩终于从旧金山国际机场辗转抵达了斯坦福大学门口。 蓝天、白云、热烈的阳光，高大的棕榈树从斯坦福大学门口一路延伸至远方的天际线。 在它的另一头，眼前的斯坦福，迎接迪恩的是硕大的椭圆形草坪。更远处就是红色屋顶，固态砂岩砌成的黄褐色建筑群。 强烈的加州风格，终于让迪恩意识到了自己抵达了目的地。 整整一个月，他就不该相信自己的老爹，出发前是信誓旦旦的公路旅行。出发后没过两天，就变成了迪恩开车，皮特喝着啤酒享受着夏风，或者干脆躺在后排呼呼大睡的画面。 就他那醉醺醺的模样，迪恩根本不敢让自己的老爹开车。最糟心的是那辆雪佛兰皮卡，几乎每隔一段路程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小问题。 终于在抵达密苏西比州的圣路易斯时，它彻底趴窝了。在为寿终正寝的雪佛兰皮卡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哀悼仪式后，迪恩就和皮特分道扬镳。 他辗转坐飞机抵达了旧金山，至于皮特，迪恩觉得他是时候来一次真正的公路旅行了。 拿着相机拍了张斯坦福大学椭圆形草坪的大门后，迪恩才拉着行李箱向校园内走去。 这是他应瑞秋姑妈和老爹皮特的要求，拍一张斯坦福的正面照，然后回寄给他们。 在扬斯敦成长的普莱斯一家，几乎没离开过美利坚的中西部。加州这种天各一方的南方州，就更别提了。 所以迪恩的这张照片对他们来说颇具象征意义，最重要的是他们有了向邻居吹嘘的资本。 拿着手里的入学材料，迪恩兜兜转转总算找到了学校分配给自己的宿舍。 因为他是本科生，按照斯坦福宿舍分配原则，本科生宿舍相比于研究生公寓大多数坐落在校园中心区域。 这是一大片宿舍建筑群，可以容纳数百名学生。但因为经历过太多学长的洗礼，这些本科生宿舍在设施上会比较老旧。 但也不是没有优点，至少从这里前往教学楼和校内设施比较方便，一般自行车五分钟即可抵达。 迪恩因为申请宿舍的时间比较早，所以他被优先分配到了表格意向中的全年级宿舍楼。这里的建筑不算老旧，至少比他在克利夫兰的宿舍要好的多。 找到名gunitacourt的三层宿舍楼，迪恩也着实被眼前强烈加州风格的宿舍狠狠刺激了下眼球。 红瓦黄墙，和校园里的教学楼如出一辙。宿舍虽然是一长排，但每隔几间就被独立成了一个小院，颇有一点欧式园林的味道。 迪恩从楼梯登上二楼，在走廊东边靠阳台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寝室。按照报道通知书上所说，自己应该有一个名为马库斯.怀特的舍友。 看到半开的房门，迪恩好奇的向里面打量了一眼，对方似乎已经到了。 第89章 斯坦福 迪恩推开半掩的房门，入眼之处是一个四方形的白色房间。一扇落地窗占据了南边大半个墙壁，在窗户的两侧分别有两张单人床紧贴墙壁。 中间则是一个还算宽阔的过道，不过此时它被一张硕大的长条形写字桌填满了大半空间。看得出来它是两张床位公用的书桌，迪恩在上面看到了一些背包、杂志这样的零碎生活用品。 除此之外房间里还有两张椅子，以及靠墙的三人沙发，这就是迪恩在斯坦福的新生宿舍。 在他站在门口打量的时候，其中一张单人床上躺着的高大白人青年，终于注意到了门口的来客。 “嘿~如果猜的没错的话，你是迪恩.普莱斯？”白人青年摘下头上的耳机，随手把放在肚子上的索尼随身听拨到了一边。 “马库斯.怀特？”迪恩把行李放好，走过去和他碰了碰拳。 “是的，没错。接下来几年，我们将要同处一室。不过为了避免日后不必要的误会，我有必要先表面自己的爱好。”马库斯转身从床上拿起一本杂志，指着封面上正对他们坦诚相露的女郎道。“我喜欢这样的，只有面对她们我才有清空蝌蚪的欲望。” “噢~不错，《shaved》珍藏版第168期。在来这里之前，我把它送给了我的表弟。不过老实说，封面女郎的海鲜令人印象深刻。她在我高中时期，陪我度过了无数個充满荷尔蒙的夜晚。” “good！”马库斯仿佛遇见了知音一般，他的声音变得高昂。“迪恩，我有一种预感，接下来的大学生活我们一定会有很多共同话题。重新介绍一下，马库斯.怀特，来自马塞诸塞州伍斯特市。” “迪恩.普莱斯，俄亥俄州扬斯敦市。”迪恩从随身的背包中拿出了两罐百威啤酒，他把其中一罐扔给了对面的马库斯。 “狗屎！你竟然有啤酒？！”马库斯二话不说拉开拉环就仰头痛饮起来，“哈~加州的阳光配上啤酒才有度假的感觉。不过整个斯坦福校园都没有酒水贩卖，迪恩你从哪里搞来的？” 迪恩和他碰了碰杯后才得意洋洋的开口，“这是我在路过哥伦布时，从那里搞来的。百威啤酒在那儿有一座工厂，每年甚至还有啤酒节这样的大型庆祝活动。所以你懂的，只要到了夏天小孩子都能搞来啤酒。” “妈的，我竟然有点嫉妒了，伍斯特市只有玩具、毛毯这些无聊的东西。”马库斯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扣，上面正吊着一个手工制作的米奇玩偶。 “小心迪士尼找你要版权费”迪恩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这一看就是马库斯自己手工打磨的作品。 “motherf*cker，他们要是敢来，我就把这玩意儿塞进他们的后门。”马库斯捏着自己的米奇恶狠狠的发誓。 “哇哦，不错的归还方式。”迪恩把啤酒瓶放在书桌上，然后开始低头整理自己的行李。“对了，马库斯。忘了说了，我是从克利夫兰州立大学过来的转学生。计算机科学专业，准确的说，等我基础学分转过来之后就是二年级学生。” “等等！迪恩你说伱是转学过来的？”马库斯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连手中的珍藏杂志都扔到了一边。 “是的，如你所见，我是临时插队进来的。”迪恩自嘲的耸耸肩后，就又开始组装那台ibm新电脑。 “哇哦~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迪恩你一定是一个学霸！”马库斯神情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为什么这么说？”迪恩抬起头好奇的看着他。 eon，这可是斯坦福！它虽然比不上哈佛的知名度，但也是全美顶尖的那一小撮。迪恩你知道top10学校的返校率有多高吗？平均在97.5%以上！” “这和我转学有什么关系？”迪恩还是不明白马库斯在激动什么。 “迪恩，你既然喜欢《shaved》，那就证明你不是一个书呆子。但是”马库斯摊开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你在转学前，难道就没有研究过斯坦福的返校率？” 迪恩无辜的摇摇头，他是直接莽进来的。 “ok，换一个问题，你申请转学时gpa是多少？” “3.9~” “狗屎！迪恩你他妈应该去申请哈佛、耶鲁、麻省或者普林斯顿！”马库斯抱着脑袋替迪恩感到遗憾。 这年头斯坦福虽然也是全美顶尖的私立学校，但综合排名勉强挤进前五，更多的时候是在6~10名徘徊。占据榜单前三的还是东海岸的那些老牌学校，斯坦福真正闻名于世界还要等几年后的互联网浪潮助推。 马库斯就来自麻省所在的马塞诸塞州，他当初的第一梦校就是麻省，不过可惜被拒了。 此时他听到迪恩报出几乎接近满分4.0的gpa后，十分不理解他为什么会选择斯坦福这种一般性优秀的大学。 “我觉得斯坦福的计算机专业很适合我”迪恩很诚恳的解释道，这确实是他选择斯坦福的原因之一。 “波士顿那里也有计算机专业！”大名鼎鼎的麻省理工在前面几十年几乎领跑整个美利坚的科技前沿，计算机技术也是如此。 “好吧，这是迪恩你的选择。”马库斯虽然替迪恩遗憾，但他也知道每个人的兴趣不同。 “回到刚刚那个话题，迪恩。”马库斯决定为他科普一下转学的录取机制，“学生返校率，也就是每一年（尤其指大一新生）的学生返校比率。 有些学生经过了一年的学习后，觉得学校的专业不适合自己，他们就会转走。这些未返校学生留出来的名额，就是转学生的转入名额。 换句话说就是学校的学生返校率越高，那么它的转学申请就会竞争越激烈、录取率通常也非常低。 就比如哈弗、耶鲁、以及我们的学校斯坦福，它们的学生返校率基本维持在97.5%以上。也就说这些学校的转学录取率，大多都在2.5%以下，这远低于新生5%左右的录取率。” “哇哦，听起来，我似乎完成了了不得的事？”迪恩还真没想到他转学时，面对的竞争这么激烈。 “何止是了不得！”马库斯兴奋的指着他强调道，“事实上斯坦福的返校率远在97.5%以上，尤其是计算机专业，这个数据是98.2%！ 迪恩，你通过了斯坦福大学1.8%的超低录取率审核！我听说斯坦福今年录取的转学生总计不到30人，但申请者却有两千多人。 迪恩你就是那30人中的一个！而且你得庆幸自己是在今年申请了斯坦福转学，否则gpa3.9也帮不了你。” “为什么？”刚刚马库斯还在为自己的gpa抱不平，怎么转头就换了立场。 “因为从明年开始，斯坦福将不再开设转学申请通道。你知道的，申请的人太多了，学校又没有空余的名额。”马库斯耸耸肩，给出了一个令迪恩意外的回答。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迪恩的gpa再高也起不了作用。 “为了庆祝我们宿舍迎来一位超级学霸，我决定今晚带你去新生party找点乐子。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你能在那里清空自己的蝌蚪哦~”马库斯朝迪恩挤挤眼，party怎么能少得了金发美妞？ “cool~学校的新生周，这么早就有刺激的派对了？”迪恩抵达斯坦福的时间是9月20号，21号就是新生正式报到的日子。 接下来的几天学校会组织新生活动周，大概先是由知名教授开设讲座，主要介绍以后的学习内容、学术写作等等梗概。 当然这其中也会有很多新生期待的社交活动，例如迎新晚会、bbq烧烤这些年轻人喜欢的热闹。 但马库斯却对迪恩口中的新生周不屑一顾，eon，迪恩，你指望学校组织的party能有什么刺激？围在一起玩多米诺牌？还是在老师的‘鼓励’下轮流上去介绍一下自己？ 迪恩，我保证你到了那儿连一个穿着清凉的姑娘都找不到。我说的party，那当然是很嗨的那种~” 迪恩秒懂马库斯的意思，“所以我们需要准备些什么？这样的party是不是来自那些兄弟会的活动？” 如果是兄弟会举办的party，迪恩他们还真不一定能进去。因为这通常意味着一定的门槛，比如有内部人员做中间介绍人或者被兄弟会看上主动邀请的潜力新人。 很显然迪恩并不符合其中的任何一条，他既不认识斯坦福这里的兄弟会，也不是大一新生。 面对他的疑惑，马库斯神秘的摇摇头。“不，兄弟会的招新party一般在新生报到之后。这只是内部的一次小小聚会，当然这也会吸引来一些新来的姑娘们。 你知道的迪恩，刚刚踏入斯坦福的学生，无论男女都对社交活动充满渴望。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热衷兄弟会、姐妹会的原因。在开学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参加party的机会。” “所以你们是以为新生提供社交帮助的噱头，来吸引那些对此抱有幻想的男孩女孩？噢~尤其是刚刚从高中毕业的姑娘们，她们最容易得手了。” 马库斯目瞪口呆的看着侃侃而谈的新室友，“迪恩，你他妈的根本不一个书呆子！老子，差点被你骗了！说吧，有多少姑娘被你得手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聊聊今晚的party，更有意义~”迪恩不想打击马库斯那脆弱的心灵。 “啊哈，说到party，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我今晚一定会警告那些姑娘们，离你远点。”马库斯抱着胳膊威胁道。 “嗯哼~”迪恩示意他继续。 “从今往后，教授布置下来的那些难搞的、难度超高的课题由你负责。当然为了给予对知识的尊重，迪恩你以后就是我们宿舍的老大了！怎么样，boss？” 第90章 谁才是BOSS “狗屎！马库斯，我就不该相信你的鬼话！这就是你说的，那种很嗨的party？” 此时穿着t恤的迪恩正和马库斯站在宿舍楼的公共活动区域，这里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迪恩，想要钓到美丽的姑娘，那么我们就必须有所付出。”马库斯熟门熟路的从墙角的杂物堆里找出了一捆黑色的塑料布，他把这些东西往迪恩手里一塞，“给，在天黑之前我们需要搞定它！” “什么？”迪恩看着手里的塑料布不明所以。 “今晚的party当然存在，但前提是我们在天黑前布置好场地。”马库斯指着周围的墙壁道，“把这些塑料布贴上去，它不仅可以保护墙壁免受party的摧残，也可以反射五彩灯球的光芒让姑娘们更兴奋。姑娘们兴奋了就会喝酒，然后我们才有机会清空蝌蚪。” 马库斯拍了拍迪恩的肩膀，“boss，今晚我们能不能把party开成，就看你的了。” “那你呢？”迪恩捧着塑料布不为所动。 “我当然有更艰巨的任务，比如不能出现在校园里的麦芽饮料。你知道的，没有它们，派队就嗨不起来。” “马库斯，我有更好的提议。”迪恩转过身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迪恩，有些工作我不建议你尝试，毕竟今天是伱抵达斯坦福的第一天” “no~”不等他说完，迪恩就把塑料布放到了他的手上，“我是boss对吗？那么最难的那份工作当然要交给我了。至于party现场的布置，马库斯，我觉得你很适合。” “迪恩，你需要证明给我看！”马库斯很不服气的反驳道。 迪恩笑了，啪，他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等我五分钟”。 五分钟后，迪恩拖着一个行李箱又返回了楼下的公共活动区域。 哗~，在马库斯好奇的目光中，迪恩拉开拉链轻轻一掀。一罐罐百威啤酒，整整齐齐的码满了整個行李箱。 “oh~shit！迪恩你是抢劫了百威的酒窖吗？”马库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我难道没有告诉你，刚刚在宿舍从背包里拿出的那两罐啤酒，是因为行李箱装不下才临时放进背包的吗？”迪恩随脚踢了踢行李箱，里面发出一串叮叮当当的声响。 “那姑娘们怎么办？我本来打算去邀请同专业的女生，或者去隔壁楼的女生宿舍碰碰运气，那里今天搬进去了很多新生。”马库斯依旧在垂死挣扎。 “哇哦，这可不是一个好主意。”迪恩十分怀疑马库斯是不是真的准备好开party了？ 同专业的女生？斯坦福计算机科学专业会有美女吗？迪恩对此抱有极大的怀疑。 至于隔壁楼的女生宿舍？这种毫无章法的打算，最好不要对它有太大的期望。 “姑娘们我去找，实在不行还有桑尼维尔这个最后选项。”那是圣克拉拉县上的一个蓝领小镇，在这种地方通常会有站街女出没。 “狗屎！迪恩，我绝不对着站街女清空自己的蝌蚪的！” “那就抓紧时间布置好party现场，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迪恩转身就往外面走，“对了，把这栋宿舍楼里的牲口们都叫出来帮忙。就说只要在天黑前搞定party场地，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姑娘过来。” 看着迪恩远去的背影，马库斯骂骂咧咧的展开手里的黑色塑料布。“motherf*cker，这家伙的表现和gpa3.9可一点也沾不上边。” 艾莉莎是斯坦福人文学院的大一新生，准确的说是准新生，因为她还没完成新生报到。 在上午打发走了自己的父母后，她和室友凯莉就迫不及待的在校园里闲逛了起来。在高中时她们憧憬了无数次大学生活，幻想着这里丰富多彩的学生活动，以及帅气的高年级学长。 然而艾莉莎和凯莉在看了半个小时的红屋顶、石灰岩后，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没人带领的她们，根本不知道哪里有她们期望的有趣活动。 “嘿，艾莉莎瞧那里！”就在两人无所事事准备返回宿舍的时候，凯莉用胳膊抵了抵身边的好友。 “怎么了，凯莉？”艾莉莎转头看向自己的室友，却见她根本不理睬自己，反而一脸微笑的注视着前方不远处。 顺着她的目光，艾莉莎瞬间就捕捉到了斯坦福主方院前面，正在布置摊位的那个男生。 为什么是瞬间？因为对方的脸庞太过帅气，想不注意都难。要不是因为身处斯坦福，艾莉莎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好莱坞的试镜地。 似乎察觉到了她们的目光，前方的男生抬起头朝这边露出了微笑。 “嗨~”早就等着的凯莉在第一时间展示了自己最迷人的微笑，即使这样她也努力克制住自己，非常淑女的抬手打了个招呼。 在艾莉莎她们的目光中，对面的男生伸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横幅，“新生社交指导”。 艾莉莎和凯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跃跃欲试。没有犹豫，她们轻快的走上前去。 “请问这里提供新生入学社交指导？”艾莉莎下意识的放轻声音，她不想惊扰那帅气的微笑。 “叫我迪恩好了，正如你们所见。为了方便新生更快的融入斯坦福丰富多彩的生活，我建议你读一读这份指南，它是免费的。”迪恩把桌子上打印好的材料递了一份过去。 这是他从学校的入学材料、其他兄弟会、姐妹会、兴趣社团的招新海报上摘抄来的。他有电脑，整理好文稿后，可以在几分钟内打印上百份。 “哇哦~今天晚上有专门针对新生的party？”艾莉莎她们手里指南的第一页，就是介绍今晚gunitacourt宿舍楼举行的迎新派对。 “是的，在那里会有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传授斯坦福的生活经验，当然一些有趣的助兴活动也必不可缺。”迪恩轻眨了下眼睛，对面的艾莉莎和凯莉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所以迪恩你晚上也会出现在那里，对吗？”大胆的凯莉主动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当然，我是二年级学生，或许可以给你们一些合适的建议。”拿出学长派头的迪恩，从容又自信。 凯莉和艾莉莎对视一眼，“ok，我们晚上一定会去的。” “到那里报我的名字，会有特供的饮料哦~” 目送着两位新生离开，迪恩满意的点点头。瞧，金发美妞不就有了吗？ 这还是他刚刚出摊，迪恩已经看到了。过往很多学生都向这里投来了目光，甚至其中的大多数都是女生。 为了今晚的派对，他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站出来接客了。就在这时，驻足围观的人群中，有男生犹犹豫豫的走上了前。 迪恩不着痕迹的把指南第一页悄悄抽走，这是女生特供版，暂不对外开放 晚上六点gunitacourt宿舍公共活动区域。和白天的空空荡荡不同，这里现在挤满了随着劲爆音乐舞动的人群。 进门不远处就是撕去包装的某种大号饮料桶，取而代之的是白纸上标识的“麦芽汁”标签。 经验丰富的马库斯很明白怎么避过校警和宿舍管理员的视线，只要不是做的太过分，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迪恩！你老实告诉我。”马库斯把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后，搂着迪恩的肩膀悄咪咪的打听，“以前在克利夫兰你是不是派对上的常客？三十多位女生！这他妈牛郎也吸引不了这么多人！” 在马库斯原本的计划中，发动本栋宿舍楼的男生。大家一起出动，能骗来十多位大一女孩那就算成功了。 但是迪恩一个人单枪匹马就搞定了他们三倍的目标量，这他妈简直是对马库斯他们魅力的侮辱，当然他们现在也很享受就是了。 “马库斯，知道现在谁是boss了吗？”迪恩笑着和他碰了一杯。 “boss！以后派对邀请和高难度课题就都交给你了。你先帮我顶半小时，刚刚有两个女孩在对我暗示，我不能浪费机会。”马库斯拍了拍迪恩的肩膀就钻进人群，去寻找自己的暗号了。 派对大家可以尽情喝酒，但派对组织者必须保持自己清醒。因为他需要处理各种可能出现的麻烦，就比如现在这样。 “嘿~伙计们放轻松，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迪恩走到了两位明显有争执的男生和女生面前，不着痕迹的分开了他们。 “这个家伙在对我说cunt！”金发女孩率先对迪恩控诉，对面男生刚刚的粗鲁恶行。 “不，我说的是cut！你误会了，莲娜。” “不要叫我莲娜，我们认识还不足五分钟！”女孩十分不满的打断了眼前身材高大，但却一脸憨厚的白人男青年。 “ok，ok，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说”迪恩抬头看向眼前的男生。 “我叫大卫，刚刚真的是误会。”名为大卫的青年一脸焦急，看的出来他似乎很不擅长交际，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 “我和莲娜呃，也就是她”见到对面的女孩脸上不悦，大卫连忙改口，“我们刚刚正在讨论计算机话题，我认为剪切指令是苹果电脑系统中最伟大的发明。cut，剪切！不是cunt” wtf？迪恩听的一脸懵，你他娘的在party上和女孩子聊计算机技术？ah？ “好吧”迪恩揉了揉脑门，抬头看向莲娜，“所以在这之前，你们确实聊到了电脑这个话题？” “是的”莲娜犹犹豫豫的开口，“不过我不懂计算机，我只是随便想找个人打发时间，然后我就听到了” “ok，我懂了。”迪恩抬手示意两人放松，“莲娜，计算机系统指令中确实有‘剪切’这道命令。我可以作证，我是计算机科学专业的学生，或者问问这里任何一个懂计算机的人都行。” “而你，大卫”迪恩指着憨憨不知道该作何表示的大卫指责道，“你不该让美丽的姑娘听那些枯燥的计算机技术，你应该请她跳一支舞或者喝一杯麦芽汁。” 大卫神色尴尬的点点头，莲娜也表示不再计较刚刚的事。 “好了，都是误会。莲娜，玩的愉快。”迪恩亲自把莲娜送回舞池，才返回了大卫身边。 “老兄，你叫什么名字？看到你的表现，我现在严重怀疑斯坦福的教学质量。motherf*cker，这可是我转学的第一天。” 大卫瞪大了眼睛，今晚派对的组织人第一天入学？不过看到迪恩转过来的目光，他还是下意识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大卫.费罗，斯坦福电机工程硕士在读生。” 第91章 你不需要为此负责 听到大卫是电机工程硕士在读生，迪恩有些的惊讶的瞥了他一眼。“所以你的爱好是计算机？”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在杜兰大学时读的专业就是计算机，去年才来斯坦福重新进修电机工程专业。”大卫聊到学业上的事，心情顿时放松下来。 老实说今晚的party，要不是因为马库斯把他从房间里拉出来，大卫现在大概率还躲在宿舍里看书呢。 “哇哦~”迪恩神情惊讶的挑了挑眉，“斯坦福的硕士，很厉害。忘了介绍，我是迪恩.普莱斯。” 又是一个学霸级的人物，拿的还是双学位的那种。虽然迪恩刚来斯坦福，但是这里的学术氛围已经给了他很深的印象。 “对了大卫，你以前的专业是计算机。而我在斯坦福未来主修的课程也是计算机，所以…”迪恩伸出自己的右手，“如果不介意我打扰你的话，以后我想和你聊聊这方面的话题。” 计算机这种枯燥的专业，找什么女孩子，当然男生在一起才有同好嘛。 听到迪恩的专业也是计算机，大卫立刻满脸高兴的和他握了握手。“没问题，我的宿舍就隔壁单元的三楼，欢迎随时来访。” 迪恩当初选择的宿舍是全年级公寓，这里不仅有本科生，还有研究生和硕士生。 当然迪恩所在的这一栋都是本科生，但宿舍区是一片群落，和他们连体的隔壁栋就是专门开放给研究生、硕士生的宿舍。 因为距离够近，互相串门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和大卫又聊了几句，迪恩就端着酒杯在party上四处晃荡。 今晚来的学生不仅有新人，还有闻着味就不请自来的高年级学生。 更让迪恩郁闷的是，下午在门口发社交指南的时候。明明他在特地有针对性的引导女生，但现在屋子里的男生一点也不见的少。 甚至迪恩数着人头扫了一眼，舞池中欢呼起哄最多的就是男生。 妈的，开派对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特地邀请男生。因为你即使不请他们，这群牲口晚上也会准时出现。 倒是高年级的女生迪恩很乐意接待她们，瞧，在舞池中央动作最火辣的那几个就是。 超短的热裤、吊带衫下的若隐若现、像蛇一样扭动的身体。随着舞台灯光的闪烁，围成一圈的众人都举着酒杯齐声为她们喝彩。 有了她们的带领，那些刚刚报到的女生也慢慢放开了动作。 “嗨，迪恩你在这里~” 就在迪恩端着酒杯微笑看着这一切时，下午碰见过的艾莉莎和凯莉挤过人群，坐到了他的身边。 “伱们好，美女们。”迪恩惯例伸出酒杯和她们碰了碰，“玩的开心吗？” 艾莉莎和凯莉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非常棒，我们很享受！” “那就好，看来我不用担上虚假宣传的罪名了。”迪恩笑着朝她们挤挤眼，那什么社交指南完全就是他瞎折腾的东西。 “他们说这次party是你组织的，迪恩，你很有才华。”艾莉莎并不在意迪恩下午所说的，高年级学长学姐会给她们的指导。 派对才是重点，今晚的聚会满足了她们对大学生活的一切幻想。 当然如果能和帅气的学长共度一个美妙夜晚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迪恩，关于入学后的社交指导，或许你可以亲自教一教我们？”大胆的凯莉用手指不着痕迹的从迪恩腿上划过。 加州的夏天很热，迪恩只穿了一条短裤。现在他觉得更热了，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美女们太过热情。 “ok~”迪恩悄悄挪了挪屁股，他感觉短裤绷得有点紧。“如果你们愿意听的话，我不介意分享一下自己的经验。” “当然”凯莉和艾莉莎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拉着他起身。“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去跳支舞吧。” “对了，迪恩，这里的麦芽汁不限量供应吗？” “我想是的，马库斯会搞定一切。”迪恩已经看到他从某個房间里钻了出来。 … 早上迪恩头痛欲裂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然而刚刚支起身体，他就发现自己的大腿上还趴着一个人。 迎着太阳，迪恩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了一眼。金发、白肤，好吧，这样的特征太普通了，他也分不清谁是谁。 整个宿舍里只有他们俩，对面的马库斯似乎消失了一整夜。 “嘿，醒醒。”迪恩推了推压在自己腿上的人。 “唔~，迪恩你昨晚太棒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谢谢，艾莉莎，你也很迷人。”迪恩随手拿起一件t恤往头上一套。 “我是凯莉”，啪，突然床下冒出一只手搭在了床沿边。 “wtf？！”迪恩被凭空出现的手掌吓了一跳，他连忙趴在床边向下看了看。 好吧，地上还有一个，一样没有穿衣服。 看了看床上的人，又看了看地上的人，迪恩目光逐渐迷茫。“发生了什么？” “迪恩，你醒了？”因为他刚刚的动作，床上的艾莉莎也睁开了眼。 “呃…”迪恩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姑娘们，或许昨晚我们发生了一些误会。我不确定发生了什么？因为我现在完全没有关于之前的记忆。” “嘿~放松迪恩。我们不介意这些事，另外我很享受你昨晚的服务。”正在从地上捡起衣服的凯莉，说着又瞥了眼迪恩的下面。 要不是因为时机不对，她真想再来一发。 “凯莉~你说了不会跟着我们的。”艾莉莎发现自己没吃成独食后，很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eon，艾莉莎。这样的帅哥，有机会谁都不会放过的。”凯莉把一件多余的吊带衫扔向床上，前者接过来迅速往身上一套。 “至少你应该提前和我说，本来我还幻想能和迪恩的关系更进一步。” “别抱怨了，艾莉莎，今天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以后随时可以参与进来。” “没门，凯莉。我现在脑子里都是你们俩骑马的画面，这让我看起来像个第三者。昨晚就当是一次美妙的误会吧，这对大家都好。” 凯莉和艾莉莎穿衣服的时候还不停的互相抱怨，全然不顾边上一脸目瞪口呆的迪恩。 他有一种直觉，昨晚占便宜的似乎并不是自己。 “对了，迪恩，昨晚的party为我开学第一天画上了完美的句号。你不必为此愧疚，也不必为此负责。”已经走到门口的艾莉莎，又跑回来在迪恩脸上亲了一下。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以及再次空荡荡的宿舍，迪恩到现在还没回过神。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开放了，但刚刚的经历告诉他，或许自己还是太保守了。 这确定是新生？她们的高中到底经历了什么？ 揉了揉脑门，迪恩穿好衣服就准备先去搞点吃的。昨晚的活动量太大，起身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到腰眼有点发酸。 “嘿，boss，昨晚去了几次天堂？party上我可看到了，有两个姑娘跟着你进了宿舍。 为了让你在斯坦福的第一晚留下美好的回忆，我可是把宿舍单独空出来给了你。” 就在迪恩洗漱好准备出门的时候，不知道在哪里混了一夜的马库斯，已经心满意足的返回了寝室。 “马库斯，你的表情告诉我，昨晚你一样有不错的收获，对吗？” “yeah~！”正无处炫耀的马库斯，闻言立即兴奋的狠狠一挥拳。“迪恩，昨晚的派对太他妈酷了。 你都不知道那些新生有多好骗，我只用两杯酒加一个姐妹会推荐，就拿下了一个意大利裔女孩。 噢~我到现在还怀恋那柔软的身材。迪恩，我们再举办一次这样的party怎么样？” “如果你负责邀请姑娘的话，我没什么意见。”出卖色相这种事，迪恩不想再来第二次。 eon，迪恩你就忍心看着那些单纯的姑娘们无动于衷？” 单纯？迪恩想到了刚刚的艾莉莎和凯莉，谁吃谁还真不一定呢。 “马库斯，派对的事后面再说，但是你得先告诉我怎么选课。 你知道的我刚刚转学过来，通识课的学分还没修满。另外哪里有跳蚤市场？我需要买些二手课本。” “好吧，看在昨晚派对的身上，我就告诉你一些真正的入学小技巧。”马库斯作为过来人，当然知道怎么避开一些无用的课程，以及哪些参考书才真正有用。 在美利坚上大学，最昂贵的开销是学费，但排第二的就是课本费。 那些全新的热门课程专业书，最便宜都要上百美刀。选几门课程一个学年下来，搞不好单单买书的钱就要上千美元。 迪恩虽然不差这点钱，但既然有更便宜的选择，为什么不呢？ 还有他之前在克利夫兰州立大学修的那些学分，也需要想办法转过来。 美利坚的四年制本科，前两年基本都是通识教育。在第三第四年才会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深入的研究方向。 因为都是通识教育，所以迪恩在前母校修的学分，有不少可以转到斯坦福。 当然这会有一个上限，不过有了这些学分之后，迪恩再加把劲就可以很快追上这里大二学生的学分进度。 转学就是这点不好，在学分上会吃点亏。迪恩决定好好发挥一下自己的学霸天赋，然后在两到三年内拿到学位证。 第92章 阻碍丛丛 来斯坦福的第一周，迪恩基本就忙着各种开学事宜。入学报到、转学分申请、开学典礼、相关专业教授的讲座，以及选修课程的研究。 这些杂事很零碎，但也很重要。教授的讲座看似无聊，但在第一次课堂上他会告诉你哪些书才真的有参考价值。 选修课的确定也关乎着他，能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拿到学位证。所以这些事一件也不能落下，每一次迪恩都是老老实实的骑着自行车穿梭在教学楼和宿舍之间。 斯坦福校园8000多英亩，足足比克里夫兰洲立大学大了十倍多。想要在这里找到各种讲座地点，自行车就是学生最佳的交通工具。 200美元，斯坦福购物中心那里提供全新且组装好的可靠自行车。当然便宜些的二手车也有，几十美元就可以搞定。 考虑到自己以后还有几年的学生生涯，迪恩干脆买了一辆全新的赫菲自行车。125美元，主打便宜舒适。 又一次夹着自己的小毛驴从校园里的公路上呼啸而过，路边穿着长裙的女学生因为裙摆被气流卷起，吓得她下意识的惊叫一声慌忙捂住膝盖。 “sorry~”头戴墨镜的迪恩远远抱歉一句，就继续站起来猛蹬自行车。 他需要赶时间，晚点的话，下一次排队还不知道要等多久。仗着自己年轻力壮，迪恩两分钟后就看到了学校的图书馆。 哗啦，从自行车上跳下来。迪恩把自己的座驾塞进车棚，连锁都来不及上，就直奔图书馆楼上而去。 找到计算机浏览室，迪恩下意识的放缓呼吸。可惜当他站在门口放眼望去时，密密麻麻的几十台电脑前，早就坐满了人头。 狗屎！斯坦福的电脑资源这么抢手？眼看着这里已经没有空余的地方，迪恩转头就往下一个机房。 作为硅谷的象征，以及自身的名片专业，斯坦福的计算机资源当然丰富。仅仅是苹果和ibm的捐赠就有几百台，加上学校自己的采购，上千台计算机被安置在校园的各个角落。 这还仅仅是供学生使用的电脑，实验室以及办公用计算机那就更多了，据马库斯说可能有两三千台。 然而即使如此规模的计算机，在斯坦福依旧不够用。学生太多，除了计算机专业，其他院系的学生中对计算机感兴趣的大有人在。 刚才满满当当的机房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这其中以男生居多。另外一些教职工在业余时间，也会蹭一蹭学校的电脑，本就不富裕的电脑资源就更紧张了。 迪恩想要使用计算机那必须提前预约，从管理员这里咨询了一会儿，他就直奔走廊最后面几个房间。 “嘿~迪恩，这里！”在倒数第二個机房，迪恩终于见到了大卫.费罗。 “omg，刚刚管理员差点就取消了我的预约资格，还好在最后时刻我赶上了。”迪恩把背包往脚下一放，气喘吁吁的在大卫身边坐了下来。 “通常开学这一段时间，图书馆这里总是人最多的时候。如果你需要用电脑的话，我建议你晚上六点以后再来，那时候人会少一点。”作为这里的常客，大卫给出了非常诚恳的建议。 “谢谢你，大卫。”迪恩打开电脑，熟练的开始敲起了键盘。 他第一件事就是登陆了nsf网上的普莱斯列表，然而三十几秒后，一行行字母才开始缓慢的浮现。 “狗屎！这速度足够我来一发了。”看着屏幕上的网页还在慢慢加载，迪恩怀疑再给它几分钟，也不会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这是什么？”看到迪恩电脑上的页面，大卫好奇的凑了过来。 “一个分类服务网站，是我之前的作品。”虽然这网速不敢恭维，但迪恩还是非常自豪的介绍了一句。 “酷~”听说是迪恩自己做的网站，大卫瞬间就来了兴趣。“你把它放在了哪个服务器上？是斯坦福图书馆这里吗？响应速度似乎有点慢。” 作为专业人员，大卫瞬间就察觉到了问题所在。理论上以斯坦福的硬件配置，不该存在响应速度问题才对。 “其实它的服务器还在克利夫兰，你知道的，大卫，我是从那里转学过来的。”迪恩对这样的速度也束手无策。 虽然同属于nsf网，甚至就在今年它的网速提升到了1.5m/s。但贯穿整个美利坚南北之后，经过了无数个节点的传递，数据传输速度早就不知道打了多少折扣。 现在出现这一幕，迪恩虽然心里失望，但也没意外。 听到它的服务器还在克利夫兰，大卫也恍然的点点头。“信息虽然不是能量，但它的载体和驱动设备会受到各种物理因素的影响，传递过程也就更容易受到干扰。” “so？”迪恩摊开手，“斯坦福这里的nsf网络服务器，学生有权限在上面架设自己的网站吗？” “我想那应该不行”大卫委婉的摇摇头，“除了网络管理员，以及学院的教职工，没人有这样的权利。” nsf网现在隶属于美利坚国家科学基金会，这是一个政府管理下的独立组织，预算直接来于自国会。 除非是获得允许，否则任何公司以及私人都没有权利使用nsf网。nsf网从军方那里剥离开之后，就专门开放给了学校、实验室、以及其他有政府支持的研究机构。 也因此迪恩虽然千里迢迢的带来了自己的电脑，但他却发现以前趁手的家伙事现在竟然毫无用处。 加州这里根本没有私营的网络服务商，nsf网就是这里最大的网络机构。甚至迪恩他们脚下的斯坦福，还是nsf网位于全美最重要的主干节点之一。 硅谷的那些大公司有自己的局域网，满足局部商用绰绰有余。如果有私人想使用网络，各个学校的机房就是最佳选择。 没有办法，迪恩只能把自己的电脑扔在宿舍里吃灰，然后自己屁颠屁颠去预约图书馆的计算机。 但使用网络的人太多，种种限制也太多，迪恩发现自己面对nsf网竟然做不了什么事？ 他转头看了一眼机房，咦，也不是没有其他私人网站嘛。 “大卫”迪恩指了指隔壁不远处正在浏览某个bbs论坛的学生，“这些网站是建在哪个服务器上的？” “这个”大卫犹豫了一下，才不确定的开口解释道，“可能是有些人私自搭建的网站。” “私自？”迪恩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迪恩，虽然学校名义上不允许这样的行为。但是一些技术不错的学生总能绕过各种限制，私下悄悄建立自己的兴趣bbs。 另外有时候管理员也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需要在枯燥的学术讨论外，多一些丰富多彩的业余爱好。” 大卫说着也在自己的键盘上敲了几下，“瞧，这些bbs就是加州这里几个大学的学生默默建立的根据地。 不过有时候因为访问的人数太多，所以学校会对它的数据通道做一下限制，以此来保证主服务器的畅通。” 本来迪恩还听的兴致勃勃，但听说有流量速度限制之后，他又失去了兴致。 “所以大卫，nsf网没有完全不受限制的私人网站，对吗？” “我想是的”大卫无比诚实的点点了头。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消息。”迪恩痛苦的瘫坐在椅子上，自己的普莱斯列表在这里完全无用武之地。 退一步即使斯坦福的服务器不限制私人网站，普莱斯列表也无法在这里盈利，因为nsf网禁止商业交易。 重重束缚之下迪恩发现，硅谷虽然被誉为计算机的圣地，但自己竟然不能在这里做相关的生意？ “大卫，伱知道学校有传闻对nsf网放松管控吗？或者加州这里是否有其他私人网络服务商？小一点也没关系。” 迪恩曾经和加里聊过，对方似乎听到过类似的消息。大卫身在加州，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学校的服务器限制，确实有很多学生在抗议这样的做法。但开了几次会后，董事会办公室还没给出明确的答复。 至于nsf网”大卫努力回想了一会儿，“据说东海岸那里正有运营机构，想把nsf网的部分线路私有化。” 迪恩眼睛一亮，这是一个好兆头啊。想要实现互联网的完全自由化，商业公司的入局就是最佳催化器。 如果能加快nsf网的瓦解，那么新生的、没有限制的自由互联网必将随之取代。 “大卫你对irc应用层协议了解吗？” “亚尔科在去年8月份发布，用以取代mut程序的英特网中继聊天协议？” 啪，迪恩兴奋的打了个响指。“没错，就是它！” 没想到大卫也知道这个技术更新，不愧是技术型学霸，对计算机前沿的技术动态都十分了解。 既然nsf网这里无处下手，普莱斯列表短时内又无法复制过来，那迪恩干脆给自己找点其他活。 斯坦福三年的大学生活，总不能真就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吧？ 迪恩觉得是时候把自己的即时通信软件，拿出来试试水了。 当然这和c-link不同，很多代码设计需要重新进行，另外迪恩也想为它们添加一些更加吸引人的功能。 第93章 私有化 “motherf*cker！我的车呢？！”从图书馆出来的迪恩，就发现自己原本停在车棚里的车不见了！ “迪恩，你没上锁吗？”大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为了赶时间，所以没来的急~”迪恩手一摊，表情非常无奈。斯坦福的计算机资源不够用，他必须争分夺秒。 “斯坦福是一座全天候开放的学校，迪恩，你知道的吧？”老实巴交的大卫都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狗屎！美利坚的治安简直就是一坨！”刚买来屁股还没捂热，迪恩就痛失自己的爱车。 也同样是在这一天，十月的第一个周一，斯蒂芬.沃尔夫再一次乘车来到了斯坦福大学校园。 这是他今年第三次拜访这里，就在两个小时前他刚刚从从旧金山机场降落。 身为nsf网络与通信研究和基础设施部主任，斯蒂芬这段时间几乎每隔一周就会往返东西海岸之间的各所大学。 他们都是nsf网络的主干节点之一，斯蒂芬拜访这些大学也是因为这件事。 随着nsf理顺了互联网之下的流程和基础设施，尤其是在今年完成了t1级别的传输速率提升。 现在越来越多的大学用户涌入了nsf网，他们体会了到了网络升级后带来的便利服务。电子邮件往来、电子文档收发、以及远距离传输数据都变的更加可靠。 斯蒂芬很高兴自己管理的nsf网获得各大科研机构的肯定，作为直接对国会的负责的独立机构。 nsf有义务为高等教育、科学研究等机构提供扶持，必要的时候甚至会拨付预算。 不过虽然众多实验室和科学家对nsf网抱以肯定的态度，但人们对网络的需求量也在与日俱增。 这就带来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nsf需要持续对互联网扩容以及升级加大投入。 换句话说就是这需要一大笔资金，但今年的宽带提速已经耗尽了nsf的预算。 毕竟美利坚太大了，全国成千上万的学校、实验室。没有国会的拨款，nsf很难再维持网络的运营。 但凡是需要国会审批的提议，争吵几乎是必然。斯蒂芬对此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以往的经历告诉他，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迫于运营压力，他开始思考nsf网是否有私有化的可能，这個问题他在去年就已经私下推测过。 如果私营服务商向大学或者个人用户提供互联网服务，那么大学的研究人员在这方面的花费也许能降低一些。 nsf网虽然免费对他们开放，但硬件设施的购买与维护，却需要学校自己负责。 当然如果利润来源更多一点的话，nsf能获得的预算就会更多。网络只是nsf统管的部门之一，生物、工程、环境等都是nsf支持的领域范围。 出于这样的考虑，斯蒂芬准备先和各个大学讨论nsf网私有化的可能。 在今年上半年，他已经拜访过哈弗、麻省、伯克利几个主要互联网研究基地，当然眼前的斯坦福更是重中之重。 斯蒂芬的专车穿过棕榈大道，绕过椭圆形的绿草坪，进入大门后直奔西校区的计算机研究中心。 在碧绿色的小山坡脚下，斯坦福工程学院的众多实验室都坐落在这里。从名字上看就知道这里学术氛围很浓，但其实它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肃。 至少坐在汽车里的斯蒂芬透过窗户，看到了在高尔夫球场挥杆嬉笑的男孩女孩。 真是令人怀念的时光，斯蒂夫眉角微微松懈，这让他威严的脸庞柔和了不少。 “沃尔夫先生，我们到了。”在前排开车的助理，悄无声息的停好汽车，又为他打开了车门。 “谢谢”从车里出来，斯蒂芬打量了眼面前的几栋研究大楼，随后才在校方接待人员的带领下，低头迈入了斯坦福计算机的核心之地。 “斯蒂芬，我就知道你最近一定会来这儿。”早已等候在办公室的约翰.麦卡锡，笑着起身给了他一个拥抱。 “约翰，我们认识快二十年了，我有理由相信你已经对nsf的一举一动都了然于心。怎么样？有考虑过以后到nsf任职吗？” eon，我正憧憬着退休后的度假生活呢。”约翰在1965年斯坦福计算机科学系成立时，就已经在这里任教了。 经过了二十多年的发展，斯坦福的计算机科学早已成为了闻名全美的拳头专业。而约翰.麦卡锡也从普林斯顿大学、达特茅斯学院和麻省理工学院任职后，最后又回到了斯坦福。 如今他是斯坦福计算机科学系的高级顾问，同时也是人工智能实验室的主任，以及该专业的荣誉教授。 作为计算机领域的先驱人，针对nsf网的私有化问题，斯蒂芬需要听听他的意见。 当然这件事需要大家的群策群力，约翰只是斯蒂芬拜访的目标之一。在斯坦福，遍地都是计算机专家。 “约翰，其他人也都到齐了吗？”打完招呼后，斯蒂芬就和约翰出了办公室边走边聊。 “唐、温顿他们碰巧今天都在，所以我早就打过电话安排好了。” “good，你帮了我的大忙，约翰。”斯蒂芬搂着他的肩膀感慨道，“你都不知道今年，我被问了多少次关于nsf网私有化的问题。 at&t、ibm、mci这些公司也就罢了，很多国会里的议员也在通过不同的人向我递话，他们都想从这其中分一杯羹。 更我惊讶的是科恩县的一家土地公司也在打听这件事，后来我让人查了查才知道，他们是做石油、牧场生意的。 什么时候互联网和这些东西扯上了关系？难道他们以为石油和牛奶能通过网络运输吗？” “哈哈~，斯蒂芬，很显然人人都爱互联网。”约翰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斯坦福的学生已经不止一次投诉过，学校对他们的访问限制了。 伱知道的，比起程序语言这些枯燥的东西，在bbs上分享自己制作的小工具才更有趣。” “我现在终于知道，nsf网每年大笔的运营资金用在了什么地方。”斯蒂芬耸耸肩，他当初接管nsf的时候，可没想到网络的发展会有这么一天。 “时代总是在变化的。”约翰停下脚步，替斯蒂芬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因为斯坦福是主干网的节点之一，网络私有化之后，必将涉及线路、设备、交换中心等问题的交接与维护。 所以在真正实施计划之前，斯蒂芬希望在学校这里达成统一的意见。 出席本次会议的有斯坦福的现任校长，唐.肯尼迪。以及tcp/ip协议的发明人之一，被誉为互联网之父的温顿.瑟夫。还有获得图灵奖的算法专家，高德纳。 因为已经是斯蒂芬第三次就这个问题和斯坦福沟通，所以大家省去了无意的寒暄，直奔会议主题。 “伙计们，坦诚公布的说，我个人比较赞同nsf网的私有化。”斯蒂芬谢过助理递过来的咖啡，又继续上次的话题。 “虽然nsf网的初衷是为了方便科研机构人员之间交流沟通，但互联网发展到今天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初设计的目的。 飞速增长的需求，让nsf越来越不堪负重。我也知道很多授权外的机构，在偷偷使用这部分资源，但我们无法对此做出有效限制。” 这就是问题所在，需求在增长，国会的预算却始终没增加多少。斯蒂芬即使想维持nsf网的运营初衷，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听到他的发言，斯坦福这一方的人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作为鼓励本校教职工去硅谷创业的开放性大学，斯坦福的商业氛围在整个美利坚都首屈一指。 作为校长，唐.肯尼迪只是有些疑问需要确认。“所以斯蒂芬，斯坦福会是私有化的第一站吗？又或者私有化的网络由谁来负责运营？我们是否会缔造出网络通信领域的又一个at&t？” 包括校长肯尼迪在内，所有人都赞同网络私有化运营。尤其是温顿.瑟夫、高德纳、约翰.麦卡锡这三人，他们身上有着计算机精英技术人员特有的极客精神。 分享自己的技术，并让更多的人完善互联网，这就是极客的共享精神。 网络的私有化从方向来说是在解开大家身上的束缚，但私有化的过程却复杂难以预测。 他们担心一件事，就是肯尼迪校长口中的私有化过程，是否会诞生另外一个网络通信领域的at&t。 网络运营商和电话通信服务商在某种程度上有些相似，at&t曾经霸道的做法，让大家对独家垄断的巨无霸公司深痛恶绝。 他们希望自由，但也不想把互联网交给另外一家垄断公司。毫无疑问，这违背了互联网的分享精神。 斯蒂芬知道肯尼迪校长在担心谁，如果说nsf网私有化过程中，谁最可能完成这部分业务的垄断？ 那毫无疑问是在计算机通信领域无处不在的ibm，最关键的是nsf现在和ibm他们还有合同在身。 为了对nsf网升级，斯蒂芬的办公室曾在86年向社会进行了5年的工程招标。ibm和mci提交了联合标书，密歇根教育研究信息三合会（merit）担任施工总承包商。 这三家机构全都资金雄厚、经验丰富，nsf网今年能完成宽带提速，就是得益于他们的联手协作。 如果nsf网开启私有化，谁最可能占据有利位置？在场所有人，包括斯蒂芬在内脑海中都浮现了这三者的名字。 他们有超远距离通信线路，有专业的交换数据中心，有经验丰富的施工人员。 只要nsf今天放弃对网络的接管，明天这三家公司就能恢复整个主干线的运转。 实力强劲、效率卓越，但斯坦福的人不喜欢ibm，或者说整个硅谷的人都不喜欢ibm。 东西海岸在计算机领域的竞争，已经持续了几十年。ibm就是东海岸传统大公司的代表，它强势臃肿，又咄咄逼人。而硅谷则更崇尚自由与分享，二者之间从文化内核上就存在分歧。 从斯坦福几人的态度中，斯蒂芬知道nsf网想要完成私有化不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 不过对此他有自己的打算，当然斯坦福的意见也需要尊重。“so？先生们，关于私有化你们有什么更合理的建议吗？” “斯蒂芬，或许nsf网的私有化早就已经开始了。”一直静静聆听的温顿.瑟夫，突然开口发言。 第94章 前夕 nsf网的私有化早就开始了？斯蒂芬先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温顿，你说的是弗吉尼亚北部那里吗？” 斯蒂芬作为nsf网络办公室的主任，他对下半年弗吉尼亚的变化有所耳闻，那里似乎已经出现了网络私有化的前兆。 “u（悠游网络）”温顿看了眼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我想应该有人听说过它。” yo-y？大家面面相觑，目光中都有些茫然。这名字实在太奇怪了，温顿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肯尼迪校长见大家都没有开口，只能由他提问，“温顿，这个yo-yo” “好吧，我承认~”就在这时，坐在斯蒂芬边上的约翰.麦卡锡举起了手，“我在东海岸任教时，曾是它的用户之一。” “约翰，你从没和我提起过这件事？”作为他的老朋友，同时也是nsf网的负责人，斯蒂芬感觉自己遭到了背叛。 “斯蒂芬这只是一家微不足道的小型网络服务提供商，成立了两年时间，仅仅积累了十几万名用户。”约翰示意他放轻松，u影响力有限。 “嘿，约翰，你有好东西竟然没有分享给我们？”就在这时一直笑呵呵的高德纳也插了进来，“这一点也不极客，我感觉我们的友谊遭到了背叛。” eon，u和nsf网完全不同。”约翰挥舞着双手极力解释道，“他们完全是自己在搭建服务器，这是和nsf网没有任何关联的网络。” “好吧，这样的代价太高昂了。”斯蒂芬十分清楚另外铺设线路的做法，虽然拥有绝对的自主权，但耗资惊人。 “所以他们才只有十几万用户。”约翰.麦卡锡一脸认同的点点头，这点规模连nsf网的零头都没有。 另起炉灶确实不再受制于nsf，但没有雄厚的资金，根本玩不转。 “但这已经是真正的私有化了，不是吗？”最先开始话题的温顿.瑟夫看向斯蒂芬，“另外，nsf网在纽约州的ny-se路线，已经被纽约州政府卖给了威廉.施拉德尔成立的ps。 威廉.施拉德尔此前可是该线路的管理员，他在某种程度上甚至也是nsf下属组织的员工。斯蒂芬，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好吧，我承认~”有着威严长相的斯蒂芬摊开手，“我知道这笔交易，但nsf只是一个科研机构，我们管不到纽约州政府。” “嘿~斯蒂芬，你明明已经悄悄开始了nsf网的私有化。但却一直和我说你自己拿不定主意，需要我的意见！”约翰.麦卡锡一脸惊诧的看着自己的老友，“斯蒂芬，我感觉我们的友谊正在经受考验。” “ok~ok~”斯蒂芬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好吧，绅士们。看来大家对于snf网的私有化，都有自己的独立想法。既然现在坐到了一起，那不如我们分享一下彼此的消息？” 唐.肯尼迪率先点点头，他一点内幕消息也没有，他单纯只是想蹭一蹭八卦。这不怪他，作为校长他每天操心的事多到数不清，网络只是其中的一个。 温顿.瑟夫和约翰、高德纳他们也点了点头，私有化已经是必然的趋势，早点把握消息也能为自己提前找好位置。 但大家都点头同意，却没人开口说话。见此状况，斯蒂芬只能做個表率。 “ps是施拉德尔他们和纽约州政府私下签定的协议，他们花钱从政府那里购买了当地的nsf资产。然后又转身为同一批客户，也就是当地政府，提供网络服务。 政府部门和当地大学都喜欢这笔交易，因为他们认为私营企业效率更高。此外在费用开支上，也比nsf网要低的多。 纽约州政府更是声称他们利用公共开支，推动了私营企业的诞生。情况就是这样，psi的出现堪称完美。他们既得到了运营资产，也得到了一批付费用户。” nsf虽然名义上管理着网络，但它只负责几个主干线部分的开支。那些没覆盖到的子交换节点，则全部由当地政府和机构自行维护。 纽约州政府相当于把这部分工作外包了，psi成为了运营商。后者的收费比之前州政府的维护费用要低得多，大学等机构也十分满意psi的高效率。 所以这笔交易得到了当地互联网用户的一致支持，psi也实际上脱离了nsf网实现了独立运营。 斯蒂芬不知道这个开端是好是坏，他也无权过问纽约州的事。但他一直在观察spi的表现，后者某种意义上也是nsf网私有化的试验田。 听完了他的讲述，斯坦福的众人都在心中松了口气。至少，他们乐意看到这样的变化。 “该伱们了，那些发生在nsf网之外的事，我知道的或许比你们还少。”斯蒂芬大多数时间都在弗吉尼亚阿灵顿的办公室待着，互联网的变化日新月异，他知道很多东西都在悄悄酝酿。 “关于u，我刚刚已经说过了。”约翰.麦卡锡耸耸肩，他转头看向了温顿。 作为互联网之父，温顿对网络的变化最敏感。“除了u，还有一家美利坚在线（aol）今年也开展了类似的服务。不过它的规模可能更小，但后期潜力不错。 因为和spi还有u相比，aol更注重内容服务。他们为用户提供线上资讯、互动交流、游戏、甚至购物等各种活动。 你们知道的，网络服务谁都有，但谁能提供更吸引人的线上生活，谁就更能吸引客户。” 哇哦~肯尼迪校长大开眼界，他到现在使用网络最多的地方，还只是发发电子邮件。 新闻？游戏？购物？这些简直超乎了他的想象。 “高德纳，你呢？”肯尼迪校长没等斯蒂芬发问，就迫不及待的担当起了这个角色。他想听听更多的关于网络的发展现状，或许斯坦福接下来需要改变一下自己的扶持项目了。 有一张笑脸的高德纳，性格也很幽默。“终于轮到我了吗？我的膀胱差点先坚持不住。” 众人闻言哈哈一笑，坐在这里的人最年轻的都五十几岁。到了这个年纪，有些毛病大家都有。 “好吧，说回正事。”高德纳呵呵一笑，“你们都把目光放在了西海岸和东海岸地区，却忽略了中西部。 在俄亥俄州，那里有开展业务更早的美联网，它的规模可能比那个什么呦呦网络规模还要大。 当然缺点也有，那就是中西部太封闭了。它们和东西海岸的交流都不多，美联网大的仅仅是规模，在技术上却落后不少。” “铁锈带？”听到俄亥俄，肯尼迪校长脑袋里第一冒出的印象就是这个。 其他人也差不多，他们对那里的印象不是“铁锈带”，就是“飞越之地”。 飞越之地，除了出差时在飞机上偶尔向下瞥一眼，中西部内陆地区不会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这个词语暗含发展缓慢、生活无趣之意。 “没错就是这个地方”高德纳绘声绘色的讲述着自己的发现，“我在上半年去过一次那，结果就发现了这个有意思的网络。更让我惊讶的是，那里甚至有了网站商业化的萌芽。” “网站商业化？”此时不仅肯尼迪惊讶异常，斯蒂芬和温顿他们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在中西部这种落后的地方，竟然会出现商业化的网站。 “普莱斯列表（pricelist）”高德纳得意洋洋的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这个名字是不是非常好记？更有意思的是网页上的小工具。 温顿你知道我最擅长的是算法，但那个网站竟然有类似搜索算法的应用。这让我很兴奋，可惜因为时间关系，我没来及仔细研究。 或许等我做完了手中的项目，我需要和那个设计者聊一聊。” “确实很让人意外”温顿.瑟夫从没想过在中西部，也会有计算机技术的诞生。 高德纳作为图灵奖的获奖人，在算法上的造诣是基石级的人物。能让他感到兴奋，说明那个网站有可取之处。 “但中西部太远了，nsf网的私有化不会从那里开始。”斯蒂芬很直白的把俄亥俄的美联网排除在外。 网络通信服务是东西海岸都盯上的肥肉，铁锈带从来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众人对这一点并没有异议，信息时代的弄潮儿只能在西海岸或者东海岸诞生。 “所以nsf网的私有化，大家都没有意见，对吗？”斯蒂芬看向会议室里斯坦福的一方人。 “私有化是趋势所在，但我们不希望是ibm一家独大。”肯尼迪校长也很直白的说出了斯坦福的态度，86年被拆分的at&t就是前车之鉴。 一家庞然大物一旦完成垄断，除了政府，没有人将会是他们的对手。 “ibm那里我还没有沟通，但我会尽力平衡。至于spi、u，或者美国在线能不能入局，那就不是我关心的事了。”斯蒂芬作为公职人员身份超然，他可以不顾及其他私营企业的反应。 会议室里斯坦福一方的几人脸色各异，他们虽然现在都有一层教授的身份，但在此之外也和硅谷的其他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就如之前说的，斯坦福鼓励教职工将创意商业化。温顿.瑟夫除了偶尔回斯坦福上一堂公开课，他更多的时间是在mci。 信息部副总裁是他的另一个职务，更巧的是mci还是nsf网的合同方之一。 约翰.麦卡锡，曾经接受过洛克菲勒基金的资助，和东海岸的it产业有较为亲密的关系。 就连看似身在局外的斯蒂芬，其实和ibm也交情匪浅。在美利坚，没有人是独立存在的，学者也不行。 “温顿，最近斯坦福的新生公开课，你要出席吗？我这里有三节公开课的任务在身，或许你可以帮我分担一点？” 刚出会议室的门，高德纳就缠住了准备离开的温顿。他不想上公开课，他的研究项目还在进行，但学校的任务又推辞不掉。 “唐纳德，我猜你又想偷懒了。”温顿和他熟悉已久，这家伙以前就经常请自己代劳讲座或者替课。 “斯坦福可是你的母校，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恩的心态吗？” “好了，我知道你的把戏。先说好，只有一节课。加州我只能留半个月，后面我需要去一趟波斯顿。” “温顿，你会爱上那群可爱的孩子的，上半节课我会和你一起出席。”高德纳刚刚故意板着的脸上，立刻迫不及待的露出了笑容。 “啊哈~你我那个年纪可一点也不可爱。” 第95章 Teams “大卫，irc协议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坐在电脑前的迪恩，皱着眉头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指。 “狗屎！irc并不复杂！复杂的是迪恩你想在这套软件中，加入g.722的宽带音频解码技术！”长形方桌的另一边，马库斯敲击着键盘的同时还不忘了继续嘴里的抱怨。 这些话他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但直到现在依旧义愤填膺。“噢~天呐，我就不该答应你的，迪恩。 开学周多么好的机会，趁新生们还没认清我们的面目之前，这难道不是开party的最好时机吗？ 大卫，我们都上当了！迪恩，已经完成了一次双人行的全垒打，但我们还没有！ 尤其是你，大卫，你甚至连女孩子的吻都没有骗到！真是可怜的大卫！” “闭嘴吧，马库斯！姑娘们什么时候都会有，但灵感却不会！”迪恩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刚刚有一个绝妙的主意，但你猜怎么着？被你的‘全垒打’搞没了！” “啊哈~我被说中了心思是不是？”马库斯放下手中的键盘，转身面对迪恩，“我就知道伱很怀念那次双人行，motherf*cker，我可是特地为你腾出了地方。所以你不应该再次举办party报答我吗？” 听到这两人又在斗嘴，[连姑娘吻都没骗到的可怜的大卫]，十分冷静的开口。“或许我们需要请一些外援了。” “什么？”迪恩和马库斯同时看向了他。 “很显然，我们三个人还搞不定它。”大卫耸耸肩，“一款支持多人语音通信的即时聊天软件，对我们来说还太复杂了。 无论是irc协议，还是itu-t批准的g.722宽带音频编码器。它们都是在去年底刚刚发布，到今天甚至不足一年。 对这两项技术，我们了解的还不够多。所以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些外援？ 当然这个创意是迪恩你首先提出来的，具体要不要这么做，由你来决定。” 大卫在杜兰大学已经完成了计算机技术部分的学习，连他都觉得有难度，可见迪恩想要开发的这套软件还是太复杂了。 从技术上来说是可以实现的，但因为没有人做过类似的事情，迪恩他们完全是摸着石头过河。 听了大卫的建议，迪恩捏着下巴开始考虑这件事是否可行。 以前他习惯了自己单打独斗，网站、dcap这些因为难度不大，加上有前人的作品做参考，迪恩确实可以自己折腾出来。 就连c-link也是以柏拉图系统为研究对象，迪恩在此基础上做了改进。 但这次的软件不同，从功能到底层代码，迪恩全部需要重新设计。 尤其是采用了两种新技术协议，在没把它们吃透之前，自诩为天才的迪恩也搞不定。 “迪恩，或许我们该考虑一下大卫的建议。”马库斯认为找人帮忙，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大学里不就是这样吗？尤其是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如果有人写了一款颇具创意的软件工具，那很快就能在学校里传播开。 当然如果你遇到了编程问题，也有很多人乐意伸出援助之手。这并不涉及什么利益问题，更多是因为兴趣而吸引到了一起。 “ok，我同意寻找外援。”迪恩接受了大卫的建议，“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明确一下目前遇到的问题。” 迪恩善于接受别人的建议，也乐意请人来帮忙。但戴森的前车之鉴让他明白，有些事情还是提前说清楚为妙。 “irc协议主要用于中继聊天以及传输文件，g.722宽带音频编码器是为了语音通信。 现在让我们棘手的是怎么把这些功能集于同一款软件，并保证它们可靠的运行。 此外g.722对音频采集的速度是以前的两倍，达到了64kbit/s，这对现在的网络传输速度而言是個巨大的挑战。” “没错，这样的采样率保证了语音的质量，但数据包的容量也会成倍增长。”大卫点点头赞同了迪恩的分析。 “基于irc协议开发的中继聊天功能，也需要对应服务器的支持。 迪恩，我觉得你在软件完成之前最好考虑一下服务器问题，那玩意儿可不便宜。” 马库斯从另外一个角度，分析了这款软件在应用上的潜在风险。 “所以…”迪恩摊开手，“也就是说这款软件主要的问题不是编程，而是怎么在现有的网络环境中生存下去？” “嗯哼~”马库斯点点头，“这是核心问题，不过我认为编程也是个麻烦，至少我搞不定。” “编程如果找外援的话，最终我们肯定可以解决。但如果最终做出来的软件，没有人愿意使用的话，这可能会很令人沮丧。” 大卫身上同样具有极客精神，如果耗费自己许多心血的作品，不被人认可，那无疑是一件糟糕的事。 看着两人等待自己拿主意的模样，迪恩却笑了起来。eon，我反而觉得这两点是最容易解决的事。” “what？”马库斯和大卫面面相觑。 “迪恩，我一直没有问你关于你家庭的情况，所以…”马库斯悄摸摸的凑近迪恩，“你家里是不是很有钱？我们能搞定自己的服务器？” “no！”迪恩无情的打破了马库斯的幻想。 “难道是nsf网最近打算对主干网升级？但我没听说这样的消息，而且他们今年刚刚完成了一次扩容。”大卫也不明白迪恩的信心源自于何处。 “好吧，伙计们。”迪恩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看着两人，“我是不是从没和你们说过，这款软件将会用在哪里？” “难道不是为了方便大家聊天？”马库斯理所当然的反问道，“我甚至在想象玩mud游戏的时候，用它们和其他玩家实时沟通呢。” mud是一款空想角色扮演游戏，它是以纯文字的形式进行。因为有多人交互的因素存在，所以很受电脑用户们的喜爱。 大卫虽然不是把这款软件当作游戏的沟通工具，但在他的想法中无非也是为了，更方便人与人之间的交流。 “事实上我开发这款软件并不是仅仅为了这些事，也就是说它的目标受众不是普通用户。” 迪恩指了指学校的图书馆方向，“nsf网也很难支撑起它的运行，尤其是当用户增多到一定程度后，学校的网络管理员可能就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nsf网的限制太多，迪恩暂时并不打算过早的参与进去。普莱斯列表就是最好的例子，除非他把它当作非营利性网站运营。 正在开发的这款软件也是如此，如果迪恩没想着依靠它们挣钱，那只设计好即时聊天功能就足够了。 但迪恩雄心勃勃的想把语音通信功能也加进去，他耗费了如此多的精力，可不是为了极客的奉献精神。 听了他的解释，马库斯瞪着眼睛反应了一会儿，才惊呼起来。“狗屎！迪恩你是想用它们挣钱？这是一款收费软件？！” “嗯哼~”迪恩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硅谷有那么多以盈利为目的的软件公司。” “motherf*cker，我只是…”马库斯双手比划了两下，“我只是…觉得这是不是太早了一点？我一直认为自己要等到毕业后才会考虑这些事。大卫，你觉得呢？” “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这很合理。”大卫耸耸肩，“迪恩为此付出了自己的心血，软件是否收费由他来决定。” “哇哦~”马库斯似乎刚刚接受了这样的现实，“不愧是斯坦福，商业与学术之间甚至没有明显的界限。” “马库斯别忘了。现在硅谷很多公司的创始人，之前可都是斯坦福的教授呢。”迪恩说的是硅图公司、mips公司、太阳微系统公司的几个创始人。 他们之前都在斯坦福任教，后来半路出去创办了自己的企业。 这都得益于斯坦福浓厚的商业氛围，所以迪恩在上学期间就想开发一款收费软件，大卫并没有觉得太奇怪。 倒是马库斯提醒道，“迪恩，斯坦福采用学季制教学。如果你能在教授地毯式的课题轰炸下，还有精力开发软件的话，我没有意见。” “放心，这款软件并没有那么急。另外我们也需要先熟悉，irc和g7.22这两个新技术规格。” “所以服务器和数据包容量过大这两个问题，迪恩你打算怎么解决？”马库斯虽然隐隐抓住了什么，但还没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当然是把它们排除在外”迪恩指了指窗外的硅谷方向，“那里所有公司都有自己的服务器，他们也组建了内部局域网。 在局域网内，g7.22的宽带音频采样速率将不再是问题，甚至还会成为我们软件的最佳使用环境。” irc服务器直接沿用企业现有的设备即可，这不会为他们增加额外的成本支出。 至于公司内部的局域网，那就更妙了。它完全没有传输速度上的限制，只要网关等硬件设备跟的上，语音通信的质量不会打任何折扣。 64kbt/s的采样速率，它将完美发挥新规格的参数，让语音通信跟上主流电话的质量。 听了迪恩的分析，马库斯和大卫都眼睛一亮，“cool~真是天才的想法！” “所以迪恩，这款软件到底叫什么名字？” “teams”迪恩打了个响指后，就定下了它的名字。 第96章 外援 在考察了加州的网络环境后，迪恩发现自己的普莱斯列表在短时间内，很可能无法在这里完成复制。 他没有斯坦福在nsf网络服务器上的权限，即使偷偷摸摸把普莱斯列表移植过来，容量限制也注定了它不会成什么气候。 所以虽然心中很无奈，但迪恩还是不得不放弃普莱斯列表在加州的扩张计划。以美利坚目前的网络环境看，它暂时还走不出俄亥俄。 黎明具体什么时候到来，迪恩不是很清楚，所以他也不准备在斯坦福守株待兔。既然网络暂时走不通，那就换一个方向。 作为硅谷的名片，计算机技术已经发展了二十多年。以前体积巨大且十分笨重的大型计算机，现在已经完成了小型化。 它不仅出现在成千上万间的办公室里，甚至还走进了普通家庭。而这也催生了另外一个庞大的伴生市场，软件。 这其中的代表就是位于西雅图的微软，还有几乎同时在82年成立的莲花公司和甲骨文公司，也紧随其后。 前两天迪恩偶然在报纸上看到，甲骨文最新财年的销售额是5.84亿美元，净利润达到了8200万美元。 好吧，这个天文数字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但这已经足以证明软件市场的成熟。 所以迪恩思来想去，排除掉普莱斯利表外，自己能折腾的也只有即时通信软件了。 毕竟有之前在克利夫兰开发c-link的经验，在此基础上重新设计编程，也会容易很多。 不过受nsf网络的限制，面向個人用户的即时通信软件市场还不成熟。 但面向企业的通信软件却有一定的市场，迪恩瞄准的就是公司内部协同沟通这一平台。 当然想要吸引他们为这款软件买单，仅仅是文字即时通信可不够，毕竟市面上已经存在了免费的柏拉图系统。 迪恩开发的teams软件，文字通信只是最基本的功能，文件传输和语音通信才是杀手锏。 teams这个名字也无比贴切它的功能，团队协作平台，言简意赅。 定下了软件的开发目标和代号后，迪恩就着手开始前期的准备工作。 “马库斯，我让你帮忙寻找基于irc协议的开发工具有消息了吗？”宿舍里迪恩正对着电脑仔细研究新协议的编程逻辑。 eon，迪恩，这玩意儿太冷门了。除了原开发者的初始版本外，bbs上根本没有相关问题的讨论。”因为宿舍的电脑没接入nsf网，马库斯还特地跑了一趟图书馆。 “好吧，或许我不应该对此抱有期待。”迪恩靠在椅背上，揉了揉脸才让疲惫的神情恢复了少许。 “迪恩，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你看见躺在床上、摆好姿势的姑娘，也无法完成全垒打了。”马库斯很钦佩迪恩有一个天才般的头脑，但斯坦福繁重的学业，并不允许他们有太多的业余时间。 “优秀的击球员，任何时候都能完成全垒打。”迪恩起身为自己泡了杯咖啡，“也不知道大卫能不能为我们找来外援？” 迪恩现在正处于研究新协议的熟悉阶段，这需要小半个月的时间。一套应用级软件的开发，仅系统设计就需要四个流程。 再算上后面的前后端适配、测试等步骤，没有三个月的时间搞不定。尤其是迪恩他们没什么人手，所有的工作都自己负责的话，这个时间还会被拉长。 所以为了加快开发速度，也为了解决一些棘手的技术问题，迪恩需要帮手。 作为在读硕士生，大卫表示他可以去同学中问问，有没有这方面研究的人。 服务器问题和宽带限制，迪恩已经巧妙地避开了它们。代码层面的障碍，再顺利解决的话，teams的初始版本很快就能和他们见面。 听到迪恩说起大卫的外援，马库斯耸耸肩开口道。“我想以大卫的口才，这可能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啊哈~原来你对大卫这么有信心？”迪恩放下杯子忍不住反讽了一句。 “并不是我对大卫有偏见，而是”马库斯用“你懂的”眼神看着他，“大卫确实不擅长这些事，他更擅长坐在电脑前解决问题。” 咚咚咚~，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迪恩，有一个好消息，有人答应帮忙了。” 是大卫的声音，迪恩朝马库斯挑了挑眉，后者无奈的摊手。好吧，打脸来的太快。 “大卫，我刚刚听到了好消息是吗？”迪恩打开宿舍的门，把大卫迎了进来。 “是的，infb实验室的一个学生和亚尔科在bbs上沟通过，他或许能解决irc和udp之间的兼容问题。” 大卫口中的亚尔科是irc协议的发明人，infb实验室是斯坦福专注于数据库研究、网络分析与图像挖掘方向的研究组织。 “good，看来我们的teams很快就能诞生了。”迪恩愉快的打了个响指，瞧，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呃不过迪恩，他说需要和你见上一面才能做决定。”大卫虽然不忍心破坏迪恩的好心情，但对方顺带着条件他还是如实转告。 “见上一面？”迪恩先是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点头答应了下来。“这没什么问题，他有说什么时间吗？” “明天在学校的微机室，有一堂针对计算机科学系新生的公开课，他希望在那和你碰个面。” 迪恩转头看向马库斯，后者点点头，“新学期的第一堂公开课，我建议我们最好不要错过。因为教授们通常会在课堂上，为我们推荐本学期值得一看的参考书，这非常有用。” “ok，大卫。请帮我转达他，我会准时参加的。”迪恩开学两周以来，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了多少课程。 两个半月为一期的学季制，课程安排非常紧凑。再过两周就是密集的中期考试，然后继续上课，继续考试。 不过为了teams的顺利开发，公开课这种不在他计划内的课程，迪恩也不准备跳过了 “唐纳德，听说了吗？波萨克和勒纳在思科和瓦伦丁他们的关系很紧张。”走在斯坦福主校区的四方院，温顿和高德纳聊起了最近硅谷盛传的风闻。 高德纳的全名唐纳德.尔文.克努斯，温顿他们习惯称呼他唐纳德。 “温顿，伱知道的。这些消息你不告诉我，即使他们离开了思科，我都不一定知道。”高德纳笑呵呵的和过往的学生打着招呼，他一心扑在研究上，对外面的事并不是太关心。 “不过说到思科，他们今年新发布的边界网关协议bgp是非常棒的创新。这种自治系统路由为网络带来更大的可能性，波萨克和勒纳还是和以前一样时常迸发出天才的想法。” 高德纳和温顿都认识这对夫妇，不过前者对他们的印象停留在了技术上，后者却知道思科内部已经到了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唐纳德，或许波萨克他们真的要离开思科了。”温顿看着校园里石灰岩砌成的建筑，目光感怀，他们都曾在这里挥洒过汗水。 “这么严重？”高德纳终于认真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微微收敛。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思科明年上市后，波萨克他们就将被踢出局。”温顿有自己的信息渠道。 红杉资本的瓦伦丁外号“火箭人”，他和也以脾气暴躁的勒纳相遇，那必定是一场好戏。 想了想高德纳就放弃似的摇了摇头，他对此帮不上任何忙。“可惜了，本来我还在想。思科的多协议路由器，或许能让nsf网的私有化更快速的完成过渡。但现在，只能让斯蒂芬那家伙自己去头疼了。” 走在他边上的温顿闻言，立刻笑了起来。“唐纳德我们想到一块儿了，多协议路由器支持不同网络协议之间的通信。它可以同时兼容nsf网和其他私营网络，这是一个很好的方向。 不过ibm才是我们要面对的现实，现在就看斯蒂芬能不能拒绝他们的诱惑了。” “温顿，虽然我不怎么关心外界的消息。但你作为mci的副总裁，以这样的立场发言。我很难不怀疑，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了？” “哈哈，唐纳德。瞧，你心里比谁都明白。”mci和ibm是合作关系，温顿是否会和西海岸一起反对ibm还真不一定。 “好了，上课时间快到了。为了给新学生们留下良好的印象，我想我们最好能准时一点。” “想想又要面对那么多的学生，我现在甚至有点后悔答应你了，唐纳德。”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否则学生们的投诉信会挤爆你们公司的邮箱。” “大卫，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横跨在租来的自行车上，迪恩单腿支地看着从宿舍楼里出来的大卫。 “那是你们新生的公开课，而且”大卫指了指实验室方向，“我的研究还没做完，导师希望在月底前拿到结果。” “好吧，祝你好运，大卫。”迪恩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和马库斯一前一后骑着自行车向中心校区的微机教室而去。 他的爱车被偷了，所以暂时租了一辆。至于要不要再买一辆，迪恩还在纠结，毕竟他已经有过了一次丧车之痛。 等他们抵达教学楼下的时候，才发现似乎课程已经开始了。 “狗屎！马库斯，你是不是记错了时间？”迪恩急匆匆的停好自行车，就往教室奔去。 “f*ck！我没看通知，我只是听其他人这么说的。”马库斯紧随其后，很显然他们可能搞错了时间。 从后门偷偷溜进来的两人，伏低身体，尽量让自己变得不那么引人注目。 随意挑了紧靠门口的位置，迪恩就和马库斯坐了下来。 在他们打开电脑的同时，身边另一个白人青年突然转向他们。“迪恩.普莱斯？” 迪恩和马库斯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问，这似乎不是他们的同学。 第97章 请投币！ “我是迪恩.普莱斯”迪恩抬头看了眼前方的讲台，那里有两个老教授正在讲述目前计算机的一些前沿技术。 他悄悄压低声音“所以…老兄你是…？” “亚当.巴顿”坐在他们边上的白人青年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拳头。 “你好，亚当。”迪恩和他碰了碰拳。“你认识我？” “大卫说你需要一些帮助，但这节公开课快结束了，我也没等到需要帮助的那个人。 正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亚当看了他们一眼，“两个姗姗来迟的家伙，才偷偷摸摸溜进教室。” 迪恩有些尴尬的耸耸肩，“抱歉，是我们搞错了时间。不过正如大卫说的那样，我确实需要一些帮助。” “关于irc协议和udp协议兼容的问题？”亚当目光注视着讲台上的两位教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的，我尝试着去设计它们，但似乎逻辑上有一点点小问题。”既然是大卫介绍的人，迪恩也抱着谦虚的心态来请教。 “东西带来了吗？”亚当转头瞥了眼迪恩面前的电脑。 “当然”迪恩从背包里掏出软盘，小心翼翼的塞进电脑中。作为一名极客，这些东西都是随身携带。 “就是这一段代码”迪恩把有问题的那部分展现给亚当看了一遍。 “ok~”亚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個问题我确实可以帮上点小忙，不过你需要证明自己。” “what？”迪恩和马库斯面面相觑，他们没太懂亚当的意思。 “大卫说你的成绩优异，gpa接近满分，在计算机上的天赋也令人惊叹。”亚当转过头直直的盯着他，“但我需要伱证明给我看，比如你计算机上的天赋。” 说罢亚当把目光转向了讲台上两位教授，“电话或者电脑都可以，你明白我的意思，迪恩。” 顺着他的视线，迪恩看到了讲台上两位教授面前的电脑和座机。“亚当，这是你帮助的条件吗？” “可以这么说，当然它也是一种考验。”亚当神秘一笑，eon，证明给我看，代码的事明天就给你答案。” 考验？迪恩不明白这和自己请教代码的事有什么关系。但他确实需要帮助，这可以为他节省大量的时间。 好吧，迪恩需要再做一次坏小子，然后亚当帮他解决问题，如此两人谁也不欠谁的。 “亚当，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迪恩又从背包里取出了另一张软盘，这是他制作的一点小玩意儿。 看到他的动作，亚当眼神中隐隐多了一丝期待。“当然，pbk的信誉，美利坚的总统和大法官可以作证。” 迪恩没有细究亚当口中的pbk是什么，但他身边的马库斯却惊讶的看向后者。 亚当对此并不在意，他只是全神关注的盯着迪恩手上的动作。 “这是我之前写的一个小程序，名字叫潜行者。”迪恩手中的动作不停，他正在进入机房的局域网络。 “就在几个月之前，我用它抓住了一个小偷。讽刺的是，现在角色反转，我成了扮演小偷的那个人。” “这个名字很酷不是吗？”亚当不放过迪恩手中的任何一个细节，事实证明他越来越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 “啊哈~你的安慰，让我心中的恶作剧感略微减轻了一些。待会儿希望两位教授，不会给我们的课程打上一个d。”迪恩转过目光没好气的看着亚当，后者耸耸肩一副“搞快点”的模样。 “好了，我已经进去了，现在我们要找到对应的识别号。”迪恩抬起头向讲台上看了两眼，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数字。 “迪恩，我不想打扰你。但是如果你再不行动的话，教授们就要离开教室了。”这节公开课已经进入尾声，亚当注意到大家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ok，我马上就好！”迪恩手指快速在键盘上移动，他正在修改交换机上的数据。 “迪恩…”亚当拖长了声音。 “done！”在大家起身的最后一刻，迪恩按下了键盘上的回车键。 叮铃铃~温顿和高德纳刚准备起身致谢，讲台边传真机上连带的座机电话响了起来。 这是惠普近两年新推出的一体机，它不仅有打印传真功能，甚至还把固话也集成到了一起。 不过通常时候，它不会响。因为这个功能有点鸡肋，而且这可是微机教室。 温顿和高德纳，对视一眼。然后前者耸耸肩，就拿起了听筒。 “hello~” “欢迎使用mci付费电话系统，州际长途88美分，市内通话11美分，请投币！” whatthef*ck？！要不是因为身处教室，温顿一句国粹就差点脱口而出。 “哈哈哈~哈哈~”站在他边上的高德纳突然大笑不止，“温顿~哈哈…” 两位教授的神情动作，让教室里的学生都好奇的投来目光。 “ok，让我来看看是哪个坏小子？”温顿已经反应过来这是一起恶作剧了。 作为互联网教父级的人物，竟然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黑进教室的电脑。老实说，他有些好奇对方到底是在座学生中的哪一个。 “哈哈哈…温顿，你可是mci的副总裁！没想到他们追到这里，来找你收费了。哇哦~你平时打电话都没付钱吗？”高德纳简直乐坏了，他很久没遇见这么有趣的事了。 看到讲台上，其中一个教授坐下来开始快速的敲击键盘，迪恩下意识的感到了不妙。 “嘿~迪恩，恭喜你通过了考验。现在你是phibetakappa（pbk）的准会员了，不过入会的事情我后面再找你聊。”见事不妙的亚当，拍了拍迪恩的肩膀，就起身偷偷从后门溜走了。 “狗屎！迪恩，你听到了吗？那个教授叫温顿！”后知后觉的马库斯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不会这么巧吧？亚当那个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然而迪恩根本没空理他们，他正在拼命的退出系统，并抹除自己的痕迹。motherf*cker，插头太远了，他根本来不及拔电源。 “啊哈，抓到你了。”只用了一分钟时间不到，温顿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刷，迪恩面前的电脑黑屏了。 “狗屎！我还有事，先走了~迪恩！”马库斯拎起背包紧随亚当之后，也偷偷摸摸从后门溜了出去。 “嘿~我看到你了。门口的那位同学，要一起聊聊吗？” 就在迪恩也准备神遁的时候，讲台上教授的声音抓住了他的脚步。 完蛋了，迪恩心里哀叹一声，希望自己不会被投诉到学校。 “亲爱的教授，我说这只是一个误会，您信吗？”迪恩换上憨憨的笑容。 … 斯坦福计算机大楼，高德纳教授的办公室。 “很有意思的小玩具，编程风格和现在主流的逻辑完全不同。”温顿把电脑屏幕转向高德纳，后者立刻兴致勃勃的研究了起来。 而在他们两人讨论软盘里的小玩意时，迪恩正老老实实的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敢动。 他到此时还没完全从震惊中回过神，自己竟然恶作剧到了“互联网之父”头上，还是在课堂上。 高德纳教授迪恩以前不认识，但温顿.瑟夫的名字他当然听说过。 前身暂且不提，在来到美利坚快一年的时光里，他也在关注计算机界的发展。 温顿.瑟夫这个名字时常在科技杂志中出现，只是他对名字熟悉，却没见过真人。 所以亚当提出那个要求后，迪恩才没做多想就答应了下来。好吧，现在这位大名鼎鼎的互联网奠基人正坐在自己的不远处。 “迪恩是吗？”看过了让自己投币的罪魁祸首后，温顿又把目光转向了它的主人。 “是的，瑟夫教授。我没想到会是您，这真是一个令人尴尬的会面。”迪恩摊开手示意自己很无辜，“您知道的，计算机科学系的学生，都视您为偶像。” “哇哦，你追星的方式很特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高德纳，笑呵呵的在一旁调侃道。 “这只是一个误会，我需要让人帮点小忙，然后就发生了这件事。”迪恩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但他没有透露亚当的名字。 他的代码问题还没解决，交易还没完成，迪恩需要遵守这种小规则。 “好吧，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代码能让你感到为难。这方便吗？”温顿现在虽然是mci信息部的副总裁，但他一直表现得很平易近人。 通过刚刚软盘里的东西，温顿就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天赋不错，他有些兴趣。 “当然”迪恩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如果这两个大佬能随意指点几句，说不定问题就解决了呢。 在把又一张软盘交出去之后，迪恩就眼神期待的看着他们。如果能提些意见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即时通信、传输协议…，似乎还有一些语音采集的系统编程？”只看了几眼，温顿就大概猜出了这段代码的设计目的，“这是一套即时通信软件的部分设计代码？” “是的，它不同于柏拉图系统。除了公共频道外，也支持私人对私人的通信。 当然，我还为它加入了一些其他功能。文件共享、语音通话…等等，不过这目前还处于设计阶段。” “good~”高德纳和温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意外。“我们很吃惊你会有这样的创意，不如我们一起聊聊关于它的设计？” 第98章 未曾设想的道路 迪恩在斯坦福度过的时间还不足一个月，他对眼前的这两位教授也不是很熟悉。 但当他们开口想要聊聊关于软件这件事的时候，迪恩依旧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就如先生们看到的那样，我在尝试把即时通信、文件传输、语音通信这几个功能集合在一款软件身上。这个工作可能有些复杂，但我有信心完成它。” “它的设计原则呢？”温顿捏着下巴开始问一些专业性的问题。 “端到端原则，基于应用层设计。任何一台终端，也就是计算机都可以安装它。这样在数据交互过程中，网络只起到传输的作用，而不需要修改它的内容。” “明智的选择”温顿眼神中闪过一抹欣赏。 计算机的端到端和电话网络正好相反，通常座机只起到接收信号的作用而不对数据做处理，电话公司的交换机承担了这一部分的工作。 但互联网需要反过来，计算机承担数据处理，网络只负责传输。 这样即使出了什么问题，设计者也不用考虑中间的传输过程，转而可以专心排查是不是应用程序或者安装时发生了的错误。 端到端这种在后世很常见的开发原则，在当前年代却还没有完全普及。因为那些技术达人们，习惯了复杂的系统操作。 他们很聪明，开发的各种软件甚至深入到了系统的最底层，这难不倒技术精英们。 但这会带来另外一個问题，那就是基于系统最底层的软件，往往需要一定的操作门槛。 不具备计算机专业知识的普通人，面对它们大概率会一头雾水。 迪恩则反其道而行，他在尽可能的让软件操作简单化。这和现在技术精英们的做法，完全相反。 温顿和高德纳作为计算机界声名卓著的专家，他们一眼就明白了迪恩这么做的原因。软件精简化，降低操作门槛，更有利于传播。 “我在这段编程设计中，还看到了好几种通信协议的兼容设计，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温顿又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对于这个问题，迪恩耸耸肩，“为了将来网络的互联做准备，我相信在不久之后，所有人都可以无限制的使用网络。” “网络互联？”温顿和高德纳都坐直了身体。 “是的，nsf网、u、spi、美联网，它们的通信协议都有些差别。这样设计就能保证软件在不同的网络环境中，彼此依旧能够实现通信。” “但现实是这几个网络运营商，不可能交互到一起。”高德纳不得不推翻他的假设，“甚至nsf网现在的限制还很多。” “那只是暂时的，nsf网必将走向私有化。”迪恩目光笃定的看着他们，“越来越多的私营服务商就是证明，人们对互联网自由的渴望，会推动这一进程。” 如果说温顿和高德纳刚刚只是对迪恩欣赏的话，那现在就是有遇见人才的那种惊艳感。 “好吧，假设你的推断是正确的。”高德纳双手抱住胳膊开始认真探讨，“这么多网络运营商怎么交互到一起呢？ 或者说怎么保证使用不同网络的用户之间的通信？就像你刚刚说的，各家运营商的通信协议可能都并不统一，服务器也是一个问题。” 网络运营商都有自己的服务器，跨网络的交互怎么执行？这个问题，甚至温顿和高德纳他们都还没想到好办法。 然而迪恩却理所当然的摊开手道，“很简单，分包就可以解决。” 分包？高德纳眨眨眼，他转头看向自己的老友，“温顿？” 后者不着痕迹的摇摇头，他也没听懂怎么分包。 “迪恩，作为你的导师，我现在需要对你提一些专业问题，这是对你刚刚恶作剧的惩罚。”高德纳从办公桌上找出一张学生评价表，“你的回答将直接影响伱专业课的打分成绩。” “克努特教授，您请提问。”听到这句话迪恩心里不禁松了口气，恶作剧的事情总算过去了。 “不同网络运营商之间的交互问题，如何解决？请给出尽可能详细的方案。”高德纳装模做样的在评价表上写下了迪恩的名字。 “我把这种方案称之为分包，这需要一个第三方的中间组织存在。”迪恩一边回想一边琢磨，“这其实很简单，这些网络运营商只需要在彼此的数据中心，都加上对方的路由器和一组连接线即可。 通过这些设施，一个网络公司的用户可以直接给另外一个网络公司的用户发消息。所有加入到组织中的服务商都把自己的网络传输内容，发送给位于交换网络中心的路由器，并承诺接收其他每个公司传到同一路由器的内容。 这样成员之间就能实现互联，当然组织的成员需要缴纳固定的费用，以支付设备和维护开销。最后为了推广互联网的普及，每个成员还应该承诺不按传输的信息量收费。” 所谓网络互联，当然是物理意义上的互联。大家的数据都发送到一个交互中心，通过这个节点转过来的其他家公司的信息，接收方的公司必须全力配合保证内容送到了己方的用户手中。 这就是后世网络运营商的做法，解决方案简单粗暴，但很有用。迪恩知道思科的新一代多协议路由器已经可以完成这样的工作，这不存在技术上的难题。 高德纳手中的笔早就停了下来，温顿也掐着自己的胡子恍若不觉。在不久前他们还在头痛怎么解决nsf网的私有化问题，尤其是高德纳，他不希望网络中服务中会出现一个类似at&t那样的垄断公司。 现在迪恩的分包方案，给了他们灵感。只要参与的运营商联合起来成立这样的中间组织，那么ibm就不再会将它们各个击破，甚至前者被孤立在外也说不定。 “迪恩，今年是你的第二个学年对不对？未来的专业方向定下来了吗？算法和程序设计领域有没有兴趣？”高德纳收起手中的评价表，转而笑眯眯的和迪恩讨论学业上的事。 “这个学期以通识课为主，下个学期再” “ok”不等他说完，高德纳已经满意的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算法和程序设计将会是你以后的专业方向，我会担任你的导师。” 迪恩：？？？ 我什么都没说呢，未来的专业课已经定下来了？ “迪恩，你的建议给了我们一些灵感，我很幸运自己能在斯坦福上一节公开课。”温顿笑着把软盘归还给了他，“当然也很幸运撞上了某个坏小子的恶作剧。” “瑟夫教授我为之前的行为道歉”虽然他们已经不再计较，但迪恩还是郑重起身致歉。 “我们都当过坏小子”温顿示意他放轻松，“不过代码问题你们自己解决，我就不参与了。” 温顿.瑟夫说的是迪恩和亚当的约定，年轻人的事，最好让他们自己解决。友谊和人脉，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些小事而慢慢纠缠到了一起。 “当然以后如果有其他关于网络技术的问题，欢迎发邮件给我。”温顿递上了自己的名片，那上面有他的电子邮箱。“最后祝你的软件，早日成功。” 从办公室出来的迪恩，看了看手中的名片眉头微挑，这算是意外之喜。 误打误撞之下竟然跑到了互联网之父面前班门弄斧，不过事情的最后还算顺利。 他并没有因此受到警告，甚至两位大佬也很平易近人。当然这不能抵过亚当给他挖坑的事实，于是第二天迪恩就在学校的咖啡厅找到了大卫以及那个罪魁祸首。 “大卫，老实说你和这家伙成为朋友让我很担心。因为他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把你卖个干干净净。”迪恩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影，真诚的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嘿~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pbk的邀请不知道有多人梦寐以求呢。迪恩，你该为此感到自豪。”亚当故意把胸口上的金钥匙徽章露了出来，这玩意有资格佩戴的人可不多。 看到他矜持的表情，迪恩却十分嫌弃。“我可不想加入什么兄弟会，尤其是那令人不适的各种考验。我敢保证，完成它们的时间，足够我成为亿万富翁了。” “迪恩，pbk可不是什么兄弟会。”亚当不得不纠正他的错误，“它的全称是美利坚大学优等生荣誉协会，只有全年级成绩最靠前的5%~10%的学生，才有机会加入。” “啊哈~那我真是荣幸！因为你那狗屎的考验，互联网差点为我关上大门！”迪恩十分不屑的瞥了瞥亚当领口的金钥匙，“这种希腊字母组成的协会，和校园里的其他兄弟会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他们都一样。” “好吧，迪恩。”亚当耸耸肩，“你口中的pbk兄弟会诞生了16位美利坚总统和三十多位大法官，诺贝尔奖获得者更是多达一百多位。” wtf？有这么牛叉的兄弟会？迪恩转头看向安静的像个姑娘的大卫。后者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确实没错。 “忘了提醒你了，pbk不限男女，也不介意成员加入其他兄弟会。不过终身只会对目标发出一次邀请，过期作废。”亚当朝迪恩挤挤眼，“怎么样要考虑一下吗？” 第99章 完工 “亚当，你是说pbk不限制成员加入其他兄弟会？甚至男女都可以加入pbk？” “当然，我说了。pbk只是一个荣誉性的协会，并不是秘密兄弟会。”亚当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份pbk章程递给了迪恩。“我们是美利坚最古老的校园协会组织，这上面有详细的介绍。” 迪恩接过来随意翻了翻，很快他就被后面那一排排人名吸引了注意力。罗斯福、杜鲁门、马克吐温、海伦凯勒、约翰.洛克菲勒… “看着这份名单，我甚至在想自己以后会不会也成为美利坚的总统。”迪恩把章程归还给亚当，“所以它没有其他兄弟会的那些入会考验？” “没有，而且你已经通过了考验。”亚当坏笑了一声，他指的是之前迪恩黑进学校电话系统的事。 “谢谢你的提醒，我差点忘了自己被教授叫去办公室的事。”迪恩颇为讽刺的看着他，“所以答应我的事呢？” “都在这里了”亚当把一张软盘放到了他的面前，“里面是一份irc协议的技术注解，你遇到的问题，它会给你答案。” “good~”迪恩满意的收起东西，“亚当，你成功让我把伱的名字从骗子那一列踢了出去。” “哇哦，我想我该为此感到荣幸。”亚当把杯中最后一点咖啡喝完，“所以迪恩，pbk要考虑一下吗？相信我，你不会后悔做出这个决定的。” pbk的成员不像其他兄弟会联系的那样紧密，但它依然是一个准入门槛非常高的圈子，成绩优秀不代表你一定会收到邀请。 看到他比刚刚严肃了许多的神情，迪恩耸耸肩。“如果不再有之前的那种恶作剧式的考验，我没问题。至少以后当坏小子的时候，我就可以报你的名字了。” “明智的选择”亚当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对了，这個给你。” 在迪恩好奇的目光下，亚当又掏出了一个铁质的钥匙徽章，以及一份pbk入会章程。 “为什么给我的徽章充满了廉价感”迪恩摸了摸手中的铁钥匙，这玩意做工也太糙了些。 “你现在只是准会员，按照pbk的传统，它的正式会员全部来自大三和大四的优等生。二年级是一个考察期，在这一年里你需要证明自己在学术或者其他方面的天赋。” 亚当指了指迪恩手中的钥匙徽章“只有通过了这为期一年的考察，在明年你才会成为正式会员，那时候它将会换成黄金钥匙徽章。” “听起来考察要求似乎很严苛？”迪恩好奇的翻着手中关于pbk的介绍，“所以具体的入选标准是什么？先说好，如果是像之前那样的活儿，我拒绝。” “这次它正经的不像话，对于有的人来说它很简单。”亚当朝着斯坦福实验室方向抬了抬下巴，“在某个研究领域有一定的深入，比如在《自然》或者《科学》等专业学术杂志上发表自己的论文。” 迪恩皱着眉头看向亚当，“老实说，我现在突然觉得之前的恶作剧更简单些。” “哈哈，被吓到了吗？菜鸟~”亚当得意的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金钥匙，“这玩意儿虽然成绩在年级前10%的学生就有资格申请，但每年发放的比例却始终在2%左右。 不过这条考验不是硬性规定，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那就是发挥自己聪明的大脑，做出一件有影响力的事。 一件创意十足的产品、一场足以载入地区史册的演讲、一篇得到国会重视的社论…这些都可以~ 所有的条件中满足一条，并且gpa维持在3.8以上。那么恭喜你，pbk的大门将向你敞开。” “哇哦~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这是什么怪物协会？迪恩觉得自己更适合躺平。 “好好研究pbk的章程吧，菜鸟~”亚当起身拍了拍迪恩的肩膀，“那里面有专属成员沟通的秘密手势，当你遇到困难时，说不定会帮忙大忙。” “嘿~这就完了吗？”迪恩对着亚当的背影叫道，“你甚至没说考核期有没有人负责监督？” “当你薄有声名的时候，自会有人关注你。”亚当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就离开了咖啡厅。 “这真的只是一个荣誉性的开放协会？”看着他的背影，迪恩如有所思。 “其实pbk是从传统秘密兄弟会改革来的，所以它还保留着一些兄弟会的传统。”这时一直默默旁观的大卫，向迪恩解释了一句。 “所以，大卫…”迪恩看向老实巴交的[可怜的大卫]，“是你向亚当推荐了我？” “迪恩，你很优秀，也很有想法。pbk的成员里也有很多这样的人，所以我想…”大卫用双手比划了一下，“它或许会比较适合你，如果你为此而感到困扰，我很抱歉…” “大卫”迪恩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或许你该找一个来自北欧的女朋友了。” “why？”大卫不解的看着他。 “因为维京人狂热大胆，我想这样的女孩会给你带来不一样的感受。你需要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一点点刺激…”迪恩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起身离开了学校的咖啡厅。 … 11月下旬，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码农生活，迪恩总算把teams的框架搭建完成。 因为有了c-link的经验，加上代码上的问题不再成为障碍，迪恩开发teams的速度比预期的时间快了不少。 “马库斯，现在传一份电子文档给我。”把宿舍里的两台电脑组成一个局域网后，迪恩也开始测试teams的相关功能。 “瞧好了，马库斯的大礼包即将到来。”随着电子表格、文档这一类的文件被导入聊天框，马库斯兴奋的按下了回车键。 没有什么加载页面，只有一连串的间隔符“.”在反复出现消失。大约过了十几秒，迪恩电脑中的聊天框跳出了文件接收完成的提示。 “很好”看到整个过程虽然慢了些，但最终顺利完成，迪恩心里也松了口气。 最怕的不是速度慢，而是直接崩溃。传输速度可以通过优化代码解决，崩溃那意味着设计上存在致命缺陷。 “酷~”马库斯兴奋的站起来和迪恩击了一掌，“我们成功了，迪恩！” “我建议等完成所有的测试后，再庆祝也不迟。”迪恩虽然也很开心，但后面的活还没干完。 文件传输只是第一关，后面还有重量级功能呢。 仔细检查了扬声器、麦克风，迪恩和马库斯分别戴上耳机。 比了个ok的手势后，迪恩就点了下软件右上角的一个袖珍电话按钮。 随着一阵呼号声传来，迪恩脸上露出了笑容。不错，信号线路接通。 “hello~，这里是马库斯的秘密阁楼电台。关于这一期的封面女郎，哇哦~我已经硬邦邦…” “f*ckyou，马库斯，能别当着我的面翻它们吗？”迪恩转过头笑骂一句，这家伙竟然真的手拿《阁楼》杂志，当起了电台主持人。 “嘿~迪恩，我在是在测试我们的软件…喂~喂~…”随着耳机里传来一阵杂音，语音呼叫中断了。 “狗屎！迪恩，就差一点点！”马库斯遗憾的摘下了头上的耳机。 “至少我们成功的拨通了语音，另外通话质量也符合预期。”虽然只达到了一半预期，但迪恩却显得很乐观。 这只是软件的第一次测试，它最主要的两个功能顺利启动就是成功。 “还有一些小问题，我需要修复。但这要不了多长时间，我想我们可以在放假前完成teams的1.0版本。” 斯坦福在12月下旬放假，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迪恩再把软件完善一遍。 “先说好迪恩，我没有你绝顶聪明的头脑。为了应付学期末考试，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马库斯本就把自己的业余时间都花在了软件上，现在为了不至于成绩被打上c，他需要一些时间用来复习。 “ok，后面的工作，我可以搞定。”迪恩也需要休息两天，近两个月的时间，他甚至没有在硅谷或者湾区好好逛一逛。 另外也正好可以利用这两天的时间，去考察teams的未来市场。 … 虽然已经临近十二月，但加州这里的平均气温依旧在15c以上。在俄亥俄体验过零下十几度的低温后，迪恩无比庆幸自己选择了斯坦福大学。 瞧瞧眼前的大街上，很多年轻的女性甚至舍不得换下自己的裙子。 因为等了一个小时巴士而心情郁闷的迪恩，见到山景城这里人来人往的街道后，总算愉快了少许。 别看斯坦福距离山景城很近，沿着82号州际公路向东十分钟的车程即可抵达。但是这里的公共交通却十分稀少，短短6英里的路程每小时才只有一班巴士。 第一次来硅谷的迪恩，天真的在斯坦福门口足足等了五十多分钟。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还不如骑自行车了。 噢~差点忘了，迪恩那辆全新的胡菲自行车已经被偷了。 狗屎！因为斯坦福几乎是全天候开放，外人也能轻易进入校园。所以没有养成上锁习惯的迪恩，在第一天就痛失爱车。 也因为这个原因，他今天才不得不乘坐巴士出行。80年代末的山景城，一点也没有全世界著名科技园的繁华模样。 第100章 马车轮酒吧 第一次来山景城的迪恩，并没有见到想象中高楼大厦的场景。放眼望去，视野所及的范围内，大多数建筑都不超过五层。 如果站的高一点的话，说不定能看到北方湾区的海岸线。 绕过一座基督教堂，在菲尔德公园附近，迪恩找到了那家著名的“马车轮酒吧”。 它的全称是沃克的马车轮酒吧，一栋加州风格的两层石灰岩建筑。在门口的两边各有一颗棕榈树，酒吧的广告招牌就横竖在屋顶的最高处。 站在马路边打量这座“历史遗迹”的迪恩，甚至还在外面的墙角边，找到了装饰用的破旧马车轮。 整座酒吧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又偏偏能在长长的街道上一眼留意到它。 好吧，这座曾经“仙童八叛逆”聚会起事的地方，迪恩今天也终于可以一睹它的风采了。 推开酒吧的大门，迪恩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间不大的酒吧内坐满了格子衫-牛仔裤、或者夹克-牛仔裤这样的顾客。 他们都是在附近公司任职的工程师，马车轮酒吧的“非正式会谈”气氛吸引了这些技术人才在这里谈天说地。 而不巧的是迪恩也是和他们差不多的装扮，牛仔裤、普通的夹克外套，怎么看都是一位年轻的工程师。 当然除了同类人，酒吧内还有三分之一的用餐人群是衣着考究的西装客。他们和工程师们的三五成群不同，这些人大多分散在酒吧的各个角落，且基本都是独自一人。 找了一张空桌，向服务员点了一份芝士牛排和啤酒后，迪恩坐下来竖起耳朵聆听周围的交谈。 “布什坐上总统的宝座，可让那些德克萨斯州的红脖子得意坏了，但这对硅谷来说却是一个坏消息。” “没错，这位新总统根本不懂技术。据说他的经济团队顾问甚至问诺伊斯先生，‘薯片和芯片有什么区别？’。噢~天呐，我已经能想象硅谷变成灰谷的那一天了。” “嘿~伙计不用那么悲观。从硅谷诞生那一天起我们就没依靠过政府，但现在我们依然吸引了整个华尔街的目光。” 听到耳边的交谈声，迪恩差点忍不住笑出声。老布什在硅谷这里的风评实在不怎么样，他虽然重视商业，但对科技却知之甚少。 随着英特尔、苹果、等一大批科技公司成功上市，硅谷在吸引华盛顿和华尔街目光同时，也迫切的想提升自己的影响力。 为此这里的技术精英们甚至选出了自己的国会代言人，埃德.斯查乌就是代表之一，可惜他竞选参议员失败。这让硅谷的很多人，都对本届政府失去了信心。 嗯，硅谷不喜欢老布什，同时也对现在的政治环境抱有一定的危机感。这是迪恩在马车轮酒吧获取的第一条消息。 “听说了吗？思科准备上市了。” “连ibm都在使用他们的路由器，对于这样的消息，我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硅谷马上又要多了一大批百万富翁！” “只有174名员工的网络设备硬件供应商，一年的销售额却有上亿美元，真是让人羡慕。” “go公司的手写电脑据说也正在进行第二轮融资，motherf*cker！这可是入局的好机会，可惜我没那么多钱~” “东海岸那里有一家u也在寻求投资，10万美元就能买下5%股份。你说我要不要考虑一下，如果他们最终走向纳斯达克，说不定我也能成为百万富翁！” “我劝你放弃这样的幻想，傻子才投网络服务商，国会山不会允许他们做大的。” 好吧，三家公司里两家硬件供应商很受资本的青睐，唯一一家和网络相关的公司，却不被人们看好。 看来自己放弃折腾普莱斯列表是一個明智的选择，暂时不开发针对大众版的即时通信软件也是正确的路线。 那么现在就来验证自己的teams是否能受到大家的欢迎，迪恩从桌上抽出一张餐巾纸，整齐的贴平在桌面上。 当他拿起笔，刚准备写下什么的时候。突然，他的对面多了一道人影。 “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迪恩抬起头，格子衫、牛仔裤，还有一副银框眼镜，标准的工程师装扮。 “请便，先生。” “你是斯坦福的学生？” 就在迪恩低头准备继续的时候，对面的中年人主动挑起了话题。 迪恩放下笔微笑道，“这么明显吗？” 中年人指了指他的胸前，“因为你戴了它。” 顺着他的手指，迪恩看到了自己衣服上的铁质钥匙徽章。这是他做的又一个小小实验，pbk的知名度如何？ 现在迪恩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先生，您也是斯坦福pbk的成员？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或许应该称您一声前辈了。对了，我叫迪恩.普莱斯。” “不”中年笑着摇摇头，“吉姆.克拉克，叫我克拉克就好。我不是pbk的成员，但我介绍过我的学生加入了他们。pbk很棒，不是吗？” “克拉克先生，原来您是斯坦福的教授。”迪恩很惊讶在一个小小的酒吧里，能遇见从斯坦福走出来的教授。 “那时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克拉克从服务生手里接过啤酒，“要不要来一杯，放心，没人知道你的真实年龄。” “事实上，我已经喝完了一杯。”迪恩用手指敲了敲桌上的空玻璃杯，“当然我很乐意陪克拉克先生再来一杯。” “good！”克拉克打了个响指，这里的服务员很快就为迪恩重新续满啤酒。 两人碰了碰杯子之后，克拉克才再次看了眼迪恩胸前的铁钥匙徽章。 “拥有它说明迪恩你还是pbk的准会员，也就是三年级或者二年级的学生。但伱能来到马车轮酒吧，那就说明迪恩你有一个不错的创意？” “哇哦~”迪恩惊讶的抬起头，“克拉克先生，您当初在斯坦福任教的专业难道是逻辑学吗？” “哈哈”克拉克大笑着喝了一口啤酒，“迪恩，硅谷人人都知道马车轮。但关于它的种种传说却只有年轻人才会相信，事实上在工程师眼里它就是一个喝酒闲谈的地方。” 迪恩耸耸肩，“有人愿意相信，那马车轮就一定会发生故事。仙童和英特尔，绝不会是关于它的最后一个传说。” “迪恩，我喜欢你的自信。说说吧”克拉克放下自己的酒杯，“关于你的创意，或许我能给一些参考。” 迪恩没有啰嗦，他在之前展开的餐巾纸上开始书写一份简易的商业计划。这种活他不是第一次干了，曾经的普莱斯列表、dcap就是经验的积累。 五分钟后，写满了字迹的餐巾纸以及一副逻辑简图，被轻轻推到了克拉克的面前。 “teams？”看到项目名，克拉克很自然的在脑海中联想到了团队协作的场景。 等他看完了餐巾纸上关于软件的创意之后，克拉克一口气喝完了杯中所有的啤酒。 “迪恩，仅这个创意而言，你已经足以成为pbk的正式会员了。” “这是我听到的，对teams的最高赞誉。”好吧，克拉克先生。之所以最高，那是因为你是第一个看到关于它计划的人。 “全新的系统设计，即时通信、语音拨号、文件共享，我不知道它的应用前景如何？但我愿意试一试这样的软件。” 克拉克没有枉评这款软件是否会成功，因为这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但是从用户角度来说，他愿意体验一次这样的软件，如果迪恩所说的功能可以全部实现的话。 “克拉克先生，您愿意试用teams，那已经是对我创意的最大认可。”局外人的反馈，可以给迪恩作很好的参考。 软件设计的再完美，那也需要别人使用了之后，才知道它是否有推广的价值。 克拉克把餐巾纸推回了原来的地方，“迪恩，我不是风险投资人。但仅这个创意而言，我想会有人对它感兴趣的，它的价值至少在二十万美元以上。” 二十万美元，是克拉克对teams这个创意的初始估值，也是他给迪恩的一个参考范围。面向商用的办公软件，只要有利于改善工作效率，那就自有其价值。 “感谢您的建议，克拉克先生。”迪恩收起餐巾纸，“不过如果这个创意，已经实现了呢？” 克拉克倏地抬起目光，“迪恩，你确定？” “我甚至已经用它，完成了第一次语音通话。” 眼神中闪过思索之色，过了一会克拉克才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迪恩，当你决定推出这款软件的时候。带着它来找我，我不介意成为teams的第一个用户。” 远远地迪恩就看到了一个3d图形logo，接过来仔细一瞧，硅谷图形公司（sgi）硅图？ “克拉克先生，原来您是” 克拉克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迪恩不要声张，“这里是酒吧，不方便聊这个话题。欢迎来山景城访问sgi，迪恩，我该回去上班了。” 说罢，克拉克起身拍了拍迪恩的肩膀，就离开了马车轮酒吧。 迪恩拿着名片依旧没回过神，硅图的总裁兼创始人？又一个从斯坦福走出去的创业人才。 不愧是马车轮，在这里碰见机遇的概率非比寻常，当然前提是创意足够优秀。 “克拉克喜欢在中午的时候来马车轮喝上一杯，巧的是我也有一样的爱好。”有着一张粗犷面孔的白人，不请自来的坐到了迪恩的前面。 第101章 红杉资本 “介绍一下，红杉资本的唐.瓦伦丁。不介意和我聊聊你脑海中的创意吧？” 瓦伦丁自来熟的坐到了迪恩面前，甚至不等他同意就已经招呼服务员点酒。 “我一直以为马车轮酒吧里最多的是技术工程师，但是今天的遭遇告诉我，这根本就是谬传。迪恩.普莱斯，瓦伦丁先生，幸会。”迪恩端起酒杯向他微微示意。 “哈哈，我喜欢你的直接，小子。”瓦伦丁的性格就像他的长相一样，粗犷、直接又热情。 两人碰了一杯后，瓦伦丁用手指点了点桌面，eon，把你的创意拿出来。只有把它分享出去，并被市场认可的创意才是好创意。” “好吧，瓦伦丁先生。它来自于我曾经参与过的一个项目，我不确定你是否能理解它。”迪恩把刚刚折好的餐巾纸又一次拿了出来。 这是他除了摩根塔勒以外接触的第二家风险投资公司，迪恩也想看看自己的teams在风险投资人那里的评价如何。 “一款主要用于办公领域的即时通信软件？”瓦伦丁有些意外的瞄了一眼迪恩，“老实说在我的投资生涯里，软件还是第一次出现。” 瓦伦丁在1972年创办了红杉资本，他投资的第一个项目是雅达利游戏机，这为他带来了三百多万美元的回报。 此后的苹果公司，瓦伦丁虽然在第一次拜访他们的时候拒绝了乔布斯，但最后他还是带着红衫资本成功上车。这为瓦伦丁和红衫资本带来了巨大的利润和声望。 最近的一笔大额投资是思科路由器，甚至瓦伦丁现在还亲自担任了思科的总裁，但这依旧是一笔硬件投资。 软件？红衫资本唯一接触过的是甲骨文，但那只是小额跟投，而且甲骨文和眼前的teams软件可不是一回事。 甲骨文的数据库系统专业性非常强，这意味着它有一定的准入门槛。 但眼前的teams虽然它的创意有点意思，但似乎没有自己的护城河。 软件和硬件不同，硬件需要的投入更大，尤其是形成规模效应后。即使技术不成为门槛，别人想复制也需要慎重考虑，因为它的成本太过高昂。 反之软件如果没有绝对的优势，几个计算机人才加上一套服务器，说不定就能做出类似的产品。 略微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自己的判断，瓦伦丁就十分干脆的在餐巾纸上写了一個数字。 “5万美元，红衫资本拿走三分之一的股权。如果你接受它，我们将会为你联系律师、会计、甚至软件技术人才，然后帮伱尽快把它做出来最后推向市场。” 这一套流程瓦伦丁非常熟悉，风险投资公司能提供的从来不只是资金。他们最宝贵的做法，其实是帮助初创企业一起成长。 “瓦伦丁先生，很高兴您对teams的认可。不过我认为它值得更多，当然我并是想以此和您讨价还价，我只是想把它先推向市场试一试。” 从红衫资本的开价中，迪恩大概明白了不同人群对待软件的态度。硅图公司的克拉克同为软件行业的一员，显然他更认可teams的价值。 但是以硬件投资起家的瓦伦丁，对待软件就明显缺乏投资信心。如果不是迪恩的teams在市场上还没有同类产品，瓦伦丁甚至都不会开价。 而他听了迪恩的回复后，甚至比刚刚看到teams的创意还惊讶。“迪恩，从你的回答中，我可以理解为teams已经被做出了吗？” 迪恩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他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他的创意不是停留在纸面上，而是已经成为了一件产品。 “好吧，我收回刚刚的价格。”瓦伦丁掏出笔重新修改了刚刚的数字，“15万美元，其他的条件不变。不过前提是红衫资本需要对teams验收，如果它切实存在的话。” 瓦伦丁深悉创意和产品之间的本质区别，创意只是一个概念，它能否成为产品是个未知数。 但已经拥有了产品的创业公司，它已经可以提前规避掉很多风险。至少投资人不用再担心创始人，能否做出他们想要的产品了。 有了产品后，创业公司需要的仅仅是推广它们，而这恰恰是风险公司资金的最佳使用途径。 所以瓦伦丁毫不犹豫的把teams的估值由15万美元，直接翻升了三倍接近五十万美元，因为他们不用再承担额外的风险。 “瓦伦丁先生，感谢您的青睐。不过在接受红衫之前，我需要先拜访另外一位朋友。”迪恩没打算今天就接受投资，他需要先看看teams的市场表现如何。 见到迪恩拒绝了自己的投资，瓦伦丁并不以为意。作为风险投资人，他经历过太多这样的场景。 “迪恩，如果teams将来需要融资的话，记得联系我。”瓦伦丁给了他一张自己的名片，作为初创公司在逐渐壮大的过程中，需要经过很多轮融资。 所以瓦伦丁并没有那种急切入局的心态，正好他也可以看看teams未来的表现。如果这个创意被证明了它的价值，那时候红杉资本依旧可以下注。 瓦伦丁相信以自己的人脉，这并不会成为什么难题。在整个硅谷，风险投资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千万不要以为这只是单纯的竞争关系。 作为思科的总裁，瓦伦丁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比如思科的上市，以及那对火药桶夫妇，他需要去解决内部的分歧。 所以和迪恩的碰面持续不到半小时，瓦伦丁留下了一张名片之后，就离开了马车轮酒吧。 他在每周三和每周五都会来这里喝杯酒，他喜欢坐在这里聆听各种各样的创意。如果他感兴趣，就会主动上去攀谈，就像刚刚那样。 看着瓦伦丁离开的背影，迪恩眉头轻挑，红衫资本的名声他当然听说过。看来自己的teams，在硅谷会有一个良好的开端。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瓦伦丁刚刚离开迪恩的桌子不足五分钟。马车轮酒吧里其他暗暗注意着这里的西装客们，又有人主动走过来坐到了迪恩的面前。 没办法，瓦伦丁的名号在硅谷风险投资行业中人人皆知。能让他感兴趣的年轻人，一定自有可取之处。 自从天腾电脑、基因泰克、苹果、（思利康姆）为代表的硅谷企业一次次在纳斯达克成功上市后，这里就吸引了东西海岸资本的目光。 人人都在寻找下一个乔布斯，或者科技业的弄潮儿，他们想搭上便车，直通纳斯达克财富的大门 半个小时后，摆脱了三个寻找机会的风险投资人，迪恩拿着几张名片离开了马车轮酒吧。 除了瓦伦丁的十五万美元承诺，迪恩甚至得到了一个风险投资人现场开出的20美元万支票。 不过他婉拒了这些好意，迪恩知道风险投资人的钱不好拿。那将意味着他需要交出自己的一部分股份，以及更多的监督与介入。 所以在没有遇到棘手的困难之前，迪恩并不准备接受太多的风险投资人。 在从山景城回去斯坦福的路上，他一直在考虑teams的商业化问题。 虽然有人愿意把它的估值定在45万美元附近，但这并不意味着迪恩就拥有了这么多的财富。 创业公司的估值本身就难以界定，不同的人开出的价格可能天差地别，比如卡拉克和瓦伦丁的判断就相差很多。 另外虽然瓦伦丁对teams的估值是45万，但如果迪恩接受的话，他也只能拿到15万美元。 这15万美元而且还都是属于teams的启动资金，这和迪恩个人的财富没有任何关系。 他并不因此变得有多富有，除非teams有一天走上纳斯达克。 所以迪恩没有对那些西装客们的支票流连忘返，那笔钱不属于他。 风险投资人的馈赠，在未来需要更大的代价来偿还。 回到学校之后，迪恩准备再对teams进行一次完善，然后找机会测试它的群组会议功能。 在设计时，考虑到有些公司雇员较多，可能出现几十人同时出席会议的场景。 因此迪恩为teams语音频道设置的上限数是一百人，一百人同时在线这是软件必须要经过的压力测试。 但迪恩他们没有那么多电脑，所以这一项测试他得想想其他的办法，学校的图书馆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迪恩的计划还没展开，他就接到了来自俄亥俄的电话。 “约翰，你是说美联网对我们提出了新的收费要求？” “是的，boss。就在九月份的啤酒节之后，他们就注意到了我们。”约翰.多诺万作为普莱斯列表的首席运营官，他为了推广网站在俄亥俄州的影响力，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 各种赞助活动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而作为哥伦布影响力最大的庆祝活动，啤酒节几乎人人参与。 为了拿下宝贵的赞助商名额，普莱斯列表在其中投入了近五万美元的预算。这几乎相当于网站在今年所有利润中的一半，便宜租的大半广告费都被砸了进去。 随着全城庆祝活动开启，普莱斯列表的logo也出现在了哥伦布的大街小巷。事实证明这笔钱花的很值，短短三个月，哥伦布这里的普莱斯列表用户就突破了3万人。 但事情就是那么的不可琢磨，普莱斯列表在哥伦布大大出了把风头，却也引起了美联网的注意。 美联网的总部也在哥伦布，以前普莱斯列表在克利夫兰折腾，他们关注度不够。 但当普莱斯列表在他们家门口举办各种各样的活动过后，美联网终于注意到了它的存在。 第102章 涨价 美联网的全称其实puserve，它早在1969年就已经在哥伦布成立。最早时期它以远程服务和分时系统为业务，向需要的用户提供计算机服务。 后来随着网络的发展，才渐渐开始演变为了今日的拨号上网服务。至于为什么人们习惯称呼它为美联网，这其实带有一定的嘲讽意味。 在80年初期，为了吸引付费用户订阅网络服务puserve和美联社展开了一系列的在线新闻合作项目。 然后搞笑的事情发生了，因为网速较慢，用户为了下载扫描好的报纸页面，通常需要2~6个小时的时间。 而当puserve的上网费用是5美元一小时，这就意味着用户在网上看一份在线报纸需要花费10~30美元。 但在现实中去买一份报纸的费用是20美分，这个成本被放大了几十上百倍。 所以享受puserve“超值服务”的用户们，都为它起了新名字，美联网。 久而久之这样的外号甚至取代puserve的官方名称，于是俄亥俄人都习惯称呼它为美联网。 但调侃也罢，嘲讽也好，美联网成为俄亥俄在线网络服务的最大运营商是不争的事实。 甚至就在今年美联网已经开始向邻州扩展业务，宾夕法尼亚、印第安纳、肯塔基、西弗吉尼亚这几个州，都开始出现它的身影。 也因为对网络服务的越发熟悉，美联网也在不断的调整自己的收费项目，碰巧这时候普莱斯列表进入了它的视线。 在考察了一段时间之后，美联网终于开始接触普莱斯列表。经过了一個多月的谈判，在本月它给出了新一轮网络服务报价。 “连同服务器在内，美联网要求普莱斯列表每月支付他们2万美元的信道使用费。”约翰.多诺万在电话中告诉了迪恩一个险些让他咬断舌头的价格。 “多少？！”迪恩皱着眉头看了眼手中的听筒，他怀疑是不是宿舍的电话出了问题。“约翰，在这之前普莱斯列表每月的网络服务费用是两千多美元，现在它整整上升了十倍！” “是的，boss。”约翰无比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普莱斯列表每年要支付高达24万美元的昂贵服务器使用费。 “但是我们别无选择，boss。如果美联网不对我们提供服务器和网络支持，那么普莱斯列表将会瞬间消失，就像它从没出现过一样。 我知道这很令人难以接受，但草蛋puserve是我们的唯一选择。在没有更好的替代之前，我们甚至连议价权都没有。” 迪恩深吸了一口气，然就无比平静的给出了自己的回答，“答应他们”。 “什么？”正在准备接受狂风暴雨的约翰，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答应他们，不过协议先只签一年。”迪恩冷静的对约翰下达指示。“你说的没错，约翰，在没有更好的网络服务商之前我们别无选择。 不过我有一种预感，这种局面不会持续太久。在未来的一到两年内情况或许就会改变，所以协议不必急着签长约。 当然在正式签合同之前，我需要先打个电话，看看有没有人能帮上忙。所以在没有给你回复之前，美联网那先拖一下。” “我知道了，boss。最近美联网推出了很多改革，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我会时刻留意它。”因为美联网最近和普莱斯列表的接触，约翰也开始研究起对方的各种运营政策。 除了向外的扩张计划，美联网据说还和霓虹的本地供应商展开了合作，仅看势头的话大有成为国际网络运营商的打算。还有各种新功能的上线，搜索服务等等。 听了约翰的讲述，迪恩在想或许美联网也感觉到了互联网即将进入一个混乱的过渡期。在网络私有化之前，各施神通都想从其中分一杯羹。 挂断了电话，迪恩就在宿舍中来回踱步思考接下来的对策。美联网之所以提高服务费用，很显然是注意到了普莱斯列表爆炸式的用户增长。 小半年的时间，随着哥伦布和辛辛那提的普莱斯列表也逐渐走上正轨。在整个俄亥俄，普莱斯列表的用户已经到了十万名的关键突破口。 这么多用户访问网站带来的服务器压力，美联网就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而现在他们对普莱斯列表提出涨价的要求，显然是依据网站的使用流量作为报价标准。 未来随着普莱斯列表的用户逐渐增多，或许这个价格还会继续上涨。这个年代对于网络服务的收费，并没有一个通用的标准。 怎么收费完全由运营商自己决定，尤其是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这会带来一定的垄断性做法。 老实说迪恩没有什么好办法，这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外。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摩根塔勒的加里。 “加里，美联网正在抢劫我们的钱包！” “what？发生了什么事？迪恩。”正在圣弗朗西斯享受阳光沙滩的加里，被迪恩的第一句话吓了一跳。 今天是难得的大晴天，中午的气温甚至一度超过了二十五度。清冷了小半个月的加里，毫不犹豫用电话预约了两个嫩模，并把她们带到了一处度假沙滩上。 拍了拍腿上金发模特的屁股，加里从躺椅上坐直身体。“什么？2万美元一个月？！” “是的，那可是我们的钱！普莱斯列表一年的利润，有超过一半都将被美联网收割走。加里，你得想想办法！” “我知道了迪恩，不过对于美联网，摩根塔勒的影响力有限。我会让父亲给他们打个电话，但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摩根塔勒已经把总部搬到了硅谷，那么俄亥俄那里的影响力势必就会降低。 “想一想加里，2万美元一个月，那是之前的十倍！多出来的这一万八千美元，足够我们做多少事！motherf*cker，就是每天都叫应召女郎，一年也花不了这么多钱！” “ok，我尽力~！”加里挂断电话，看了看腿上正端着橙汁朝他抛媚眼的模特，不禁有些火大。 狗屎，自己从娱乐经纪公司叫两个嫩模也才两千美元。美联网确实太黑了点，那里面有五分之一可都是他加里的钱。 “妮丝，帮我通一通吸管。我要给铁锈带那些贪婪的家伙好好上一课，什么叫风险投资人的人脉。” 嫩模妮丝妩媚的看了眼加里，随后放下橙汁，转而寻找加里腿上的那根吸管 teams的开发还没完成，美联网的半路杀出就稍稍打乱了迪恩的计划。 不过好在有摩根塔勒替他周旋，美联网虽然不会轻易改变收费策略，但至少会在2万美元的基础上打个折扣。 这就是接受风险投资公司的好处，他们可能一样贪婪。但当双方站在一起时，他们也会为己方的利益做各种争取。 因为有摩根塔勒的介入，迪恩又可以把精力放到了teams的完善上了。 “马库斯，软件的分包压缩都制作完成了吗？” “放心吧，整整十张软盘。”马库斯把背包拉链一拉，里面都是索尼的3.5寸软盘。 为了把teams塞进容量只有一兆多的软盘中，他们只能以数量来分散存储。 其实一张3.5英寸的硬盘也可以解决问题，但奈何斯坦福的计算机他们无法私自拆装，所以软盘就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ok，我已经提前预约了3台电脑，今天我们就把teams上传到bbs分享站点上。” 迪恩现在想对teams进行压力测试，他们个人无法完成这项工作，这时候nsf网自然就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把软件分享到bbs论坛上，供那些有兴趣的极客们下载。在快速累积到100人的规模后，迪恩就会开启测试。 至于怎么控制下载数量，以及防止teams的软件外流。其实很简单，迪恩还有密匙这一手段。 只有拿到密匙的人才能激活软件，而且上传分享的软件版本属于阉割版，迪恩之后随时可以通过版本更新把它们作废。 迪恩、马库斯、大卫他们三人来到图书馆，开始分头行动把软盘里的压缩包一个个拷进电脑里。 斯坦福的机房就是teams的临时服务器，随着分享技术贴的发布，迪恩很快就在后台看到有人在下载这套软件。 这是加州几所大学学生们自发组建的bbs，活跃在这里的人，也基本都是极客圈中的一部分。 迪恩的语音即时通信软件测试引起了他们的兴趣，很快100人的规模快速达成。 在终止了后台的下载功能后，迪恩也绕过了网络管理员的监视，把teams和斯坦福的服务器连在了一起。 “可以开始了吗？迪恩~”马库斯迫不及待的搓搓手。 “当然”迪恩戴上耳机，大卫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后，服务器正式接通。 “hello小可爱们，这里是马库斯的秘密阁楼电台~”看着软件公共语音频道中人数不断的上涨，马库斯兴奋的声音都在发颤。 “哇哦~真是神奇，我竟然听到了有人在说话。我很确定这不是我在梦游~” “yeah~老兄，我证明你不是在梦游。除非我们俩同时做了同一个梦，并且彼此的梦境还发生了重叠。但过往的事实告诉我们，这他妈不可能。” “嘿~我才是主持人。看到频道的名称了吗？没错我就是马库斯~！”主人翁意识强烈的马库斯，忍不住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瞧瞧，这里有一个被忽略的小可怜。不过很可惜，这是老子第一次和这么多人同时连线，所以我就要开始了。 准备好聆听美妙又迷人的歌声了吗？下面请在感恩而死的《敲开天堂的门》下颤抖吧！ mama，takethisbadgeoffofme” “hey~老兄你的声音太吵了~” “f*ckyou，这是一个垃圾软件。”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发言，迪恩他们耳机中传来各种嘈杂的声音。 啪，迪恩轻轻一点鼠标，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在后台把所有人都禁言了，面对大卫和马库斯征询的目光，迪恩耸耸肩，“至少看起来，它运行的不错~” 第103章 盔甲 在斯坦福机房悄摸摸开通了百人规模的大型语音聊天频道后，迪恩的耳机里就没消停过。他在使用权限禁言几次后，每次再开发权限也丝毫没有让耳机安静下来。 那些来自加州各个大学的学生们，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以前的聊天室都是以文字信息呈现，但现在他们可以抛弃键盘，直接动嘴了。 于是这些兴奋过头的傻叉，干出了各种各样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唱歌、讲段子那都是克制的做法，有人干脆进行了一场男女混合大战的直播，反正也没人看见。 这种只有声音却没有画面，又能满足个人心中特殊癖好的做法，深深刺激了聊天室里的其他牲口们。 然后在数量众多的起哄与尖叫声中，teams软件崩溃了。迪恩设计它们的时候，预想的使用场景是一个人主持会议，其他人做听众。 但这种一百人同时发出语音的做法，毫无疑问给软件的信息采集处理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而且作为终端的计算机也处理不了那么多的麦克风信号，于是不仅软件崩溃，大家的电脑也几乎同时卡死，甚至斯坦福的服务器都出现了宕机现象。 见事不妙的迪恩他们，赶紧收拾东西偷偷溜出了机房。在网络管理员发现他们之前，还是先走为妙。 虽然teams的压力测试最后以软件崩溃结束，但总体来说迪恩的目的已经达到。 如果不考虑多人同时发言的话，teams基本完成了迪恩预先的设计目标。事实是现实使用过程中，大概率不会出现这种多人同时发言的情况。 毕竟坐在办公室里的白领和西装客们，极少会出现争吵的场面。他们大多应该是坐在仅靠落地窗的办公桌前品着咖啡，然后慢条斯理的听着另一方的发言。 所以迪恩暂时并不准备再对teams优化什么，作为初始版它已经可以合格的作为产品发布了。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搞定。 “软件专利？迪恩，你怎么会对这方面的法律感兴趣？”亚当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家伙突然来找自己，想要让他帮忙介绍一些法学院的学生。 “你知道的，亚当，我最近在写一款软件。在它正式面世之前，我需要搞清楚它是否会有风险，或者是否可以有保护自己的东西。” 美利坚作为海洋系法律国家，它的律法浩如烟海。迪恩可以保证自己teams的创意独一无二，但他没法保证这不会有任何法律风险。 鬼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一個不相干的公司突然跳出来，指控teams侵犯了它的权益。 几年前一个做电子玩具的公司就把雅达利告上了法庭，他们指控雅达利的电视游戏机侵犯了他们的游戏娱乐系统专利。 其实这家电子玩具公司所谓的专利就是一把光线枪，它和电视画面有一定的交互过程。 然而看似毫不相干的两种产品，最后却以雅达利70万美元的赔偿了事。 迪恩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卖软件的钱，最后都交给了讼棍和他们背后的律师。 “好吧，迪恩，你应该感谢斯坦福有免费的法律援助中心，以及来自于法学院在这里无偿为大家提供法律咨询的实习生。”亚当得知迪恩的需求后，想都没想就把他带到了法学院附近的法学图书馆。 斯坦福校园内有十一座图书馆，每一座学院内都有针对本院系的专业图书馆，免费的法律援助中心也在这。 进了图书馆，亚当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位于咨询台后方的第三张办公桌。 “马克，上次的派对你竟然没有出现。ap姐妹会的姑娘们对你来说，难道都不再有吸引力了吗？要不是知道你曾经和我在桑尼维尔满大街的找站街女，我差点以为伱改了插座方向。” “亚当你又让我想起了，曾经被一个年龄和我妈差不多大的女人，在桑尼维尔大街上追着要嫖资的经历。motherf*cker，她在我最关键的时刻竟然提出了涨价的要求？ 她这是广告欺诈！我当时就该把她告上法庭的！当然罪魁祸首还是你，你曾信誓旦旦向我保证过你是那里的熟客，结果我报了你的名字后，对方就提出了涨价的要求~” 办公桌边有着一头棕发的马克，甚至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在光顾这里。在写完了最后一张表格后，戴着黑框眼镜的马克才抬起头。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先说好，怎么利用律师函恐吓教授的这种恶作剧就不用再提了，我还指望能在两年后顺利拿到我的法学博士学位呢。” eon，我可是pbk的理事，怎么会干出这种有违道德的事？”亚当无辜的摊开双手，甚至脸上的表情都因为朋友的误会而显得有些沮丧。 “我觉得他确实会干出这种事，就在不久前他成功的让我，被教授请进了办公室。”一直抱着胳膊在边上看戏的迪恩，突然给他来了一记背刺。 “hey~迪恩，你可是找我来帮忙的~”亚当不满的抱怨道。 “啊哈~”马克起身和迪恩碰了碰拳，“我们都是受害者对吗？他当初在怂恿我加入pbk时，也是这么对我的。” “哇哦~原来这是pbk的优良传统。”迪恩看到了马克胸前的金钥匙徽章，“所以我感觉这根本不是什么优等生协会，而是坏小子恶作剧组织。” “没错”马克就像找到了知音，“亚当当选pbk的理事，绝对是它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作为美利坚最古老的学术组织，亚当也将被钉在属于它的历史耻辱柱上。” “瞧瞧，你们甚至已经完成了对我的审判。”叉着腰站在边上的亚当，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迪恩，或许你该提醒我一下，我们今天是为什么事来这里的？” “ok，迪恩是吗？我是马克·莱姆利，法学院在读博士。”马克不用亚当介绍，就主动开始和迪恩攀谈，“所以在法律上需要一些咨询？ 我擅长知识产权领域内的法律，比如计算机和互联网法、专利法、商标法、以及部分反托拉斯法的知识。如果是这方面的问题，或许我能帮点忙。” “great！这正是我需要的！”这一次迪恩用pbk的秘密手势和马克打了个招呼，这代表大家某种程度上是兄弟了。 “迪恩.普莱斯，计算机科学系二年级学生。”迪恩把自己带来的文件档案递给了马克，“我做了一款软件，关于它的介绍都在这里。 现在我不确定它是否有专利上的风险，尽管在市面上还没有类似的软件出现。但美利坚的法律总能在你出乎意料的地方，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我需要一些专业的建议。” “又是一个雄心勃勃准备创业的小子”马克打开档案袋开始详细的查看迪恩提供的资料，这种事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遇见一次。 如果说哪天斯坦福的学生没有了创业方面的法律咨询，那马克反而要质疑斯坦福的教学氛围了。 身在硅谷，商业几乎成为了大家的本能。马克在当初选择自己的专业方向时，也毫不犹豫的扎进了知识产权领域。 很显然亚当为迪恩推荐了一个，非常契合他需求的法律专业人士。pbk虽然被马克和迪恩无情的吐槽了一番，但它组织内的成员确实是每个专业内最优秀的那一小撮。 迪恩准备的资料，详细描述了teams软件的工作原理。为了更直观的展现，他还贴心的把teams软件的几个主要界面打印了出来。 “迪恩，从你提供的资料看，这款软件应该没有侵权方面的风险。因为它的很多功能都是独一无二的，甚至可以归属为创新型发明的范畴。 当然详细的资料，我需要回去查查历史档案。看在大家同属pbk的份上，这额外的工作时间我就不收你的法律咨询费了，当然仅限于本次。” 作为法学院的在读博士生，马克已经有资格在外面开办自己的法律事务所。或者在硅谷的其他律师事务所实习，他的收费至少也可以在80美元一小时以上。 如果他拿到了博士学位证，那么这个收费会直接翻两到三倍。尤其是在硅谷，没人可以离开律师独自创业。 “马克，亚当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让我们俩认识。”瞧瞧，这又省了迪恩一大笔律师费。当然，比起这或许人脉才是他最大的收获。 “对了，除了专利风险。我还想了解，teams能否申请自己的专利？你知道的马克，除了潜在的风险，我也需要一些东西保护自己。” 如果没有侵权那当然很好，但迪恩还想为自己披上一层盔甲。诉讼、反诉讼，一直是商业公司成长过程中必不缺少的部分。 “想要申请软件专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马克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仔细思索。“至今为止唯一一项有案例可查的软件专利申请，是发生在81年的戴蒙德诉迪艾尔案中。 联邦最高法院强调软件在硬件上运行的事实，从而认定一项利用计算机软件协助完成人工合成橡胶程序的权利要求符合专利法的法定要件，应当授予专利。 这其中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申请专利的软件必须要有自己的算法。迪恩，你的teams中有独属于自己的算法吗？” “当然，teams中如何实现百人连线，并处理好每个终端从麦克风中采集的语音信息，就涉及一套排序和动态规划算法。”这是迪恩花了大力气才适配完成了核心功能。 第104章 沙丘路 “ok，有了算法只是有了申请专利的可能。美利坚的法律当前对于计算机软件行业的保护，还处于试探阶段。” 马克随手从桌上抽出一份报纸递给了迪恩他们，“瞧瞧，波斯顿法学院的詹姆斯教授就在《华盛顿邮报》上抨击，有关软件专利的法律规则似乎走过了头。 他认为这限制了计算机在软件业上的创新，也使得专利律师通过撰写技巧就能绕过第101条的限制。” “所以现在主流的舆论环境环境是鼓励创新？反对软件上的专利壁垒？”迪恩皱着眉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判断题，迪恩。”马克朝他挤挤眼，“能否为软件申请专利，它主要取决于你能动用多少人脉资源。” 迪恩耸耸肩，“难道万能的硅谷大律师没有这方面的服务？” “任何一家商业性的律师事务所都有这样的服务。不过为了打动专利商标局（pto）的审核人员，以及未来可能打交道的法官，这笔公关费至少需要10~20万美元。” 马克转头看向迪恩，“你确定要选择这样的服务吗？如果是，那么请务必联系我介绍律师事务所给你，因为这样我还可以拿一笔介绍费。” “哇哦~令人深刻的pbk兄弟情谊。”迪恩转向站在一边看戏的亚当，“你说的没错，亚当。从pbk走出去的都是美利坚未来的精英，我甚至觉得这样的评价有些保守了。” 亚当走过来拍了拍迪恩的肩膀，“这就是未来我们穿上西装后，都要遵守的规则，而且至少今天的法律咨询是免费的。” “好吧，申请专利的事情我再想想其他办法，毕竟就是现在我去做牛郎也筹不到那么多钱。”迪恩还是低估了美利坚律师行业的高贵性，一次软件专利申请就差不多要搭上他的全部身家。 “如果迪恩你去做牛郎的话，说不定比你卖这套软件还要挣钱。”亚当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迪恩，“怎么样需要考虑一下吗？我认识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富翁，非常富有的那种。” “f*ckyou！”迪恩向亚当回敬了一个小小中指。 “马克，如果专利不能申请的话，版权登记没问题吧？”迪恩事先做了一些准备，他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些区别。 “当然，这也是我正想建议伱的。”马克又从办公桌上抽出了一份材料递给迪恩，“登记版权虽然不能帮你阻止其他同类软件的诞生。 但是它会在市场上出现teams盗版或者破解软件时，给予那些小偷致命一击。最重要的是版权登记很便宜，300美元帮你搞定一切手续问题。” “很好，这正是我能付得起的价格。”迪恩把之前关于teams软件介绍的档案袋又重新交到了马克的手中，“那么，亲爱的马克，你接受这笔委托吗？” 马克笑了笑接过档案袋，“除了申请版权登记的材料费，这次的劳务手续费依旧全免。不过当未来teams需要雇佣法律顾问的时候，不妨考虑一下我？” “没问题，如果那时候teams雇佣的起的话。”迪恩欣然点点头。法学博士，这笔交易很划算。 利用pbk的关系简单咨询了一下法律方面的信息后，迪恩心里已经对teams未来可能面对的局面大概有了解。 好消息是teams属于市场新发明，基本不用太担心侵权方面的风险。坏消息是专利申请有些麻烦，这意味着将来可能会出现一大批跟风软件。 专利申请可以帮他过滤掉一大批纯粹的模仿对手，版权登记是为打击盗版做准备。现在迪恩只搞定了后者，前者不付出一点代价很难拿下。 迪恩还没决定是等手头宽裕了再处理这件事，还是现在就去寻求外援。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当务之急当然是考虑怎么推销自己手中的软件了。 “f*ck，迪恩，这绝对是我这辈子用过最贵的电脑。”此时宿舍里，马库斯正在小心翼翼的拆开一个包装箱。 很快塑料薄膜被撕去，露出了里面米白色的方形机身。大概14寸大小，厚度6~7公分，比他们桌子上的大屁股电脑不知道要轻薄了多少倍。 这是zenith生产的supersport系列最新款膝上型电脑，cpu采用了英特尔今年刚推出的80486芯片，计算处理能力秒杀市面上99%以上的计算机。 当然它们的价格也很感人，零售价每台一万二美元。迪恩一次性采购了两台，这笔开支直接让他账户里10万多美元的资产，缩水了五分之一。 膝上型电脑就是后世笔记本电脑的雏形，在造型上它们底部多了一個支架。 这主要是因为现在的便携式电脑还比较笨重，支架可以方便它摆放在桌面上，或者更平稳的放在膝盖上。 当然迪恩不是没有更便宜的选择，ibm、苹果、康柏都有类似的产品，价格最低甚至只要一两千美元。 但zenith是军方的供货方，产品主打耐用皮实。迪恩之所以选择这种移动式电脑，当然是为了更方便推销自己的teams。 他总不能拿着光盘上门，然后请求别人等他安装好软件后再推销吧。信不信不等他把话说完，就会被请出门。 时间是宝贵的，尤其是那些硅谷办公室中的高管们。如果你不能在一分钟之内引起他们的兴趣，那么这次推销就算失败。 所以为了保证teams的顺利运行，迪恩咬咬牙直接上了豪华最顶配。 “马库斯，把软件安装好。测试一下它们之间的通信是否有问题，尤其是拥有不同系统电脑之间的连线。” teams最开始是在windows2.0系统上设计，但这个年代各种各样的系统五花八门。除了windows，还有unix、苹果macos以及ms-dos等系统。 迪恩没那么多精力去开发不同系统版本的teams，但主流的windows系统和unix系统都做了优化。 考虑到同一家公司中使用的计算机系统也有可能不同，所以迪恩需要保证teams在不同的系统平台上，相互之间也具有语音呼叫功能。 这是一个长期升级维护的过程，在企业用户中偏冷门的苹果和os/2系统只能等以后有时间再完善了。 把这些零碎的工作的交给马库斯，迪恩骑着毛驴直奔斯坦福西边的门洛帕克。沿着校门口的82号公路，直线距离1.6英里就是摩根塔勒在硅谷的总部所在。 是的，迪恩又买了一辆自行车，依旧是125美元的赫菲牌。不同的是，这一次他还加装了30美元的定制车锁。 钥匙一拧，前后车轮直接锁死。他就不信了，这毛贼难不成还能拆了他的前后车轮？ 根据加里留下的信息，迪恩在沙丘路附近找到了大名鼎鼎的西海岸华尔街，沙丘路3000号。 修剪得当的绿色草坪，交错缭乱的马路，以及随处可见的杉树。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这片草地中，一联排的黄褐色两层楼房。 好吧，从远了看，它就是一处方圆不足一英里的小鼓包。零零碎碎的建筑，绕着圈占据了这座小山坡的主要地方。 这和迪恩想象中的高楼大厦可差的太远了，甚至真要比较的话，说不定还没有迪恩的宿舍气派。 夹着自行车在指示路牌边找到了摩根塔勒的方向后，迪恩车尾一甩直接漂移向左手边的一栋两层小楼。 把车锁好后，迪恩就径直上了二楼。“你好美女，这里是摩根塔勒风险投资公司吗？” “是的，请问先生您有预约吗？”大厅内唯一的前台姑娘，用一嘴地道的加州口音询问迪恩的来意。 “迪恩.普莱斯，我和加里打过电话。” 有着一头棕发的前台小姐在备忘录上找了一会，终于看到了迪恩的名字。 “请跟我来，普莱斯先生。” 在她的带领下，迪恩很快就见到了坐在办公室里正看报纸的加里。 “嘿~迪恩，原谅我今天才来见你，加州圣路易的阳光热情的让人难以拒绝。”加里看到是迪恩后，起身就给了他一个拥抱。 大家都是克利夫兰人，还是合作伙伴，加里也有一种遇见老朋友的欣喜感。 “我还以为是加州这里的姑娘，让你忘了我在斯坦福的这件事，我们的距离甚至不足2英里。”迪恩和他相互拍了拍后背，就在前台小姐惊讶的目光中自来熟的坐了下来。 “说真的迪恩，加州这里除了阳光令人难以拒绝，这里的姑娘也热情似火。”加里朝迪恩眨眨眼，“需要我为你联系娱乐经纪公司吗？那里的妞能生吞了你。” “哇哦，听起来很够劲。” “yeah~”那种男人都懂的笑声，渐渐响亮。 突然办公室里的两人都安静了下来，因为前台小姐妮娅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 “谢谢”礼貌的点点头，迪恩露出了自己最迷人的微笑。 等对方走远了，加里才笑着打趣，“我敢保证，你今晚在门洛帕克订好酒店的话，她不会拒绝。” 迪恩耸耸肩，“我最近需要保持清静，因为还有太多的事需要解决。” “好吧，迪恩，让我们来说说正事。”加里品了口咖啡后，就准备进入这次见面的主题。 第105章 阶层的基石 “迪恩，说回正事puserve公司那里摩根塔勒能做的不多。他们正在决心进入国际市场，所以付费模式做出了全新调整。” 加里从办公桌上抽出一份文件递给了迪恩，“瞧，个人用户依旧按照计时收费。 但针对bbs这些商业网站puserve采取了信息量收费模式。网站的浏览量越大，收费越昂贵。 很显然，普莱斯列表就是商业网站中浏览量最大的那一个。算上服务器费用，才有了2万美金这样的超高开支。” “所以我们别无选择？”迪恩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在网络没有相互连通之前，普莱斯列表处于被动位置。 面对他探询的目光，加里耸耸肩，“幸运的是我们还有一点议价空间，别忘了摩根塔勒是一家风险投资公司。” 风险投资公司接触的客户多种多样，虽然它和俄亥俄的美联网没有直接业务关系。但美联网的母公司h&r布洛克，它和摩根塔勒有一定的业务往来。 h&r布洛克是一家税务准备公司，摩根塔勒因为投资收益每年有大量的税务工作需要处理。 而这部分的业务全部委托给了前者，所以严格意上来说摩根塔勒是h&r布洛克的客户。 以客户的身份绕过美联网，直接向它的母公司递话，这就是加里使用的迂回手段。 因为了有了这一层关系，美联网第二次向普莱斯列表的报价已经降低到了一万五千美元。 “1.5万美元，这已经是摩根塔勒能做的最大努力了。”加里端起咖啡向迪恩微微示意。 “ok，我接受。”迪恩没有讨价还价，至少这已经为普莱斯列表每年省下了6万美元的开支。 “good~”加里很满意迪恩的知进退。 摩根塔勒作为h&r布洛克的客户，其实它可以要求更多，比如回归以前的收费模式。 但普莱斯列表只是摩根塔勒投资的公司之一，在没有证明它更大的前景之前，人脉资源的投入自然也要酌情规划。 “对了，迪恩。你今天约我见面，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吧？”加里和迪恩的认识时间，虽然不算太长。但他知道后者不会仅仅为了这件事，就把他从旧金山叫回来。 面对他的疑问，迪恩直接从包里取出了一份档案袋。“我想要为一份软件申请专利，摩根塔勒能给我一些建议吗？” “专利申请？”加里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他兴致勃勃的接过资料，“所以迪恩你又有了新的创意？” “一款办公软件，我想试一试。”迪恩没有对teams大加吹嘘，因为他知道，种子轮的投资一般不会太大。 5~50万美元通常是大多数风险投资公司会开出的价格，而这也需要创始人拿出20%~30%的原始股份做交换。 迪恩觉得自己的teams完成度已经相当不错，十万美元左右的资金支持并不会对它目前的开发进度有太大的帮助。 至于说软件销售，以89年的软件零售市场而言，这点钱连渠道都拓展不开。 所以思虑良久，迪恩干脆准备跳过种子轮。他想先去硅谷那试试teams的市场，如果开局不错那自然最好不过。 因为这意味着teams的口碑将逐渐传播，那时候如果再有风险投资公司入局，他们想要再拿到三分之一的股份那就不是十几万美元的事了。 当然如果开局不理想，迪恩也会主动寻求风投的帮助。反正市面上没有同类竞品，他可以慢慢试错。 说白了就是迪恩想把利益最大化，他希望teams面对风投的时候，估值更高。 加里听说迪恩的创意是软件，他的兴趣反而更浓了一些。因为比起普莱斯列表，软件的市场无疑更成熟一点。 当然成熟的市场，意味着竞争也更激烈。加里大概看了看关于teams的介绍后，眉头微皱。 “办公软件中的即时通信？除了文字信息，还有语音功能？” “是的，我在开发teams前了解过，目前市面上还没有类似的办公软件。”迪恩需要向加里透露一点teams的价值，否则怎么说服摩根塔勒帮他搞定专利申请的问题呢？ “迪恩，我不清楚语音通信是否有市场。但如我需要联系公司其他部门的人，为什么不这样呢？”说着加里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随手按了几个短号。 一分钟后，妮娅敲门走了进来，“boss？” “再重新为我们换杯咖啡，谢谢~”加里目视着迪恩很自然的发号施令。 “请稍等”妮娅端着没喝几口的咖啡快步走了出去。 “瞧，迪恩。”加里摊开手，“内线电话能做到一样的事，价格更是低廉到忽略不计。” “加里，我明白的你的意思。但teams把文字信息、电话、还有文件共享，都集中到了一個界面上。 想一想，当你需要一份电子表格的时候。你不需要拿起电话告诉你的下属，让她通过邮箱把这份表格发给伱。 teams可以直接省略这些所有的步骤，选中文件、发送，ok，我的工作完成了。 与此同时你甚至还可以通过文字消息或者语音通话，交代其他事情，这一切都不冲突！这就是teams！” 其实teams的便捷性远不止如此，但不是亲身体会过，普通人很难理解它会为工作带来哪些改变。 加里抱着胳膊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所以除了语音通话，它的其他功能也很有用对吗？” “当然”迪恩指着桌上的电话道，“如果只是为了取代它，我绝不会在现在推出teams。 加里，teams不会像louts1-2-3或者wordstar这样的软件具有统治性，但它一样会在办公领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好吧，迪恩，你说服了我。”加里拿起桌上的电话开始拨号，“摩根塔勒会为你搞定teams的专利申请问题，但我暂时不会对它注资。帮我约一下考斯特律师，谢谢。” 最后一句话，加里是对电话另一方说的。 等他打完电话，迪恩才耸耸肩，“我理解，加里，我也很感激你能帮这个忙。” “当然这是有条件的”作为风险投资人加里深谙商业之道，“为软件申请专利，迪恩你应该明白，这需要动用摩根塔勒的人脉资源，对吗？” “yes”他从pbk的马克那里大致已经了解了一些。 “很好，这会更方便我们接下来的沟通。”加里起身从办公桌后面的酒柜里取出了一支红酒，“我需要你答应我，当teams需要融资或者摩根塔勒想入局时，我们至少可以拿到10%的股权。” teams什么时候需要融资，或者摩根塔勒什么时候想要入局？ 当然是teams站稳了脚跟，并且市场需求快速增长的时候。换句话说就是teams的项目获得初步成功，基本不再有风险的时候。 加里是在向迪恩要一个保证，摩根塔勒可以随时拿到入场券。这张入场券，可以保证他稳赚不赔。 “如果摩根塔勒以匹配的估值做交换，teams欢迎摩根塔勒的投资。”用一个专利保护，换取10%的投资额，迪恩同意了这样的条件。 “good~”加里将倒有红酒的杯子递到了迪恩的面前，“我想我们该为这次合作，庆祝一下。” “当然”迪恩接过酒杯，两人轻轻一碰。 叮~，又一笔生意达成。 “考斯特律师后面会联系你，专业方面的知识需要你向专利局（pto）阐述。” “没问题” … 用10%的投资额，换来摩根塔勒在法律方面的援助，迪恩觉得这笔买卖可以接受。 毕竟如果他自己去委托那些大律师事务所，这个代价可能高达十多万美元。 而对于摩根塔勒来说，搞定这样的专利申请需要的仅仅是一个人情。 利用一个人情换来潜力不错的项目的投资份额，还可以在不用承担任何风险的时期入局，这笔交易对摩根塔勒来说同样很划算。 这就是美利坚的阶层现状，同样一件事，来自不同阶层的人去执行它，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往往也天差地别。 亲自跑了一趟沙丘路，迪恩总算把teams推向市场前的所有准备工作搞定。 事实证明，硅谷创业比想象中的要难得多。你有一个不错的创意，那不代表着你就一定会成功。 甚至这连开始都不算，瞧瞧teams，迪恩已经跨过创意完成了它。 但想要真正推动teams上市，前期的准备工作就需要他绞尽脑汁。 狗屎，如果没有加里的帮忙，他连一份专利申请都搞不定。 鬼知道，美利坚的场外交易这么复杂。此前天真的他，还以为那只是填几张表格的事。 现在迪恩总算知道，为什么美利坚的律师费那么贵了。与其说它是律师费，不如说这是包含了公关费在内的服务费。 再次回头看了眼平平无奇的小土包，迪恩把墨镜从脑门上拉下，右脚一蹬夹着自行车向斯坦福而去。 沙丘路的规模虽然匹配不上它的称号，但这里的治安还是不错的。 至少迪恩的自行车在这里安然无恙的待了一个下午，啧，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把自己的座驾换成拉风的汽车。 快了，从山坡上俯冲而下的迪恩，看到了远方的硅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第106章 BIT Software 斯坦福的寒假一般在十二月下旬开始，从九月下旬开始计算，整个学期持续的时间大概在两个半月。 现在已经进入12月，很多学生都在忙着为期末的考试做准备。 尤其是一二年级的学生，他们的通识课程繁多，两个月以来基本都在不同教室、图书馆以及宿舍之间奔波。 “迪恩，如果我学期末没通过考试，你需要对此负责。”马库斯整理好西服的衣摆，又再次重复了一遍两分钟之前的抱怨。 “摩尔教授喜欢橄榄球，如果你能搞来一月份的超级碗门票，或许看在你热爱体育的份上他会给你一個a。”迪恩不慌不忙的在为teams做最后调试。 “真的？”马库斯眼睛一亮，或许这是一个捷径。 “假的”迪恩无情的戳破了他的幻想，“超级碗的门票最便宜都要1200美元以上，通常这个时候它已经被被炒到了3倍以上。 而主场地迈阿密球场的座位席只有6万多，美利坚有那么多橄榄球迷，这时候门票早就被瓜分完了。” “狗屎，我就知道迪恩你在耍我。”马库斯恼羞成怒的抓起床边的棒球棍，他正在琢磨用哪一头来按摩迪恩的屁股。 “虽然超级碗的门票不可能，但我认识高纳德教授。你知道的，高纳德教授和摩尔教授的关系一向很好。”丝毫不慌的迪恩，用一句话就让马库斯换上了笑脸。 “boss，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把teams推向全世界了。”西装、领带、皮鞋瞧瞧，马库斯已经准备好向硅谷进军了。 不过当他转过头看向无动于衷的迪恩时，却一脸奇怪的问道，“迪恩，伱不换衣服吗？牛仔裤运动鞋可不是谈业务的好选择。” “马库斯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程序员，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创业者。”迪恩悠闲的收拾好桌上的便携式电脑，“在硅谷，你需要和主流反着来。” “what？”马库斯打量了眼自己的西装，他觉得没什么问题。 “这里”迪恩指了指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它是嬉皮士的发源地，是反政府、乌托邦文化盛行的硅谷。 英特尔在成立的第一天就不再强制员工身穿西服，乔布斯更是把它变成了个人符号。你去山景城或者红木城逛一圈就会发现，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的人，有大半以上都是一身常服。” “所以？”马库斯不确定的看着身上的西服，有些拿不定主意。 “所以真正的技术工程师都是格子衫-牛仔裤，穿的越随意，说明你的编程技术越深不可测。”迪恩指了指马库斯床上刚刚被换下的夹克衫，“为了避免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白痴推销员，赶紧换下来吧。” “狗屎，迪恩，你刚刚为什么不提醒我？”马库斯又急急忙忙的开始换衣服，“motherf*cker，我甚至还花了5美元把它们提前烫了一遍。” “烫得不错，很合身。”迪恩把电脑装进包里，又把两个名片盒掏了出来。 “啊哈，现在舒服多了。”换回了自己的夹克衫，马库斯放松的活动了几下肩膀。“迪恩，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在编程技术上深不可测？” “如果你剪个光头的话，或许我们不用推销，就会有人来买teams软件。”迪恩把定制好的名片递给他，“这个给你，三天之内把它散出去。” “这是什么？”马库斯接过名片盒看了看，“哇哦~这上面是我的名字？” “bit（比特）软件公司，怎么样？是不是很酷？”迪恩得意的挑挑眉，瞧，他开了自己的第三家公司。 “酷~我喜欢这个名字！”马库斯也是计算机科学系的学生，比特是二进制的位，也是信息量的最小单位。 计算机互联网领域所有的信息都由比特组成，它不起眼却又无处不在，它是信息世界的基石。 “既然已经准备把teams当成一件产品售卖，那么我们当然要有自己的公司。”迪恩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名片。 bitsoftware，迪恩.普莱斯。没错，就是它了。 “联系方式暂时留的是我们宿舍的电话，等我们卖出第一百份时，我就去门洛帕克租一间办公室。 哦对了，这份协议这两天签一下，大卫的那份我晚上给他。”迪恩把早就拟定好的文件递给了马库斯。 “这是？”马库斯下意识的放轻了呼吸。 “你和大卫各10%的股份，这是你们应得的。”teams虽然主要是迪恩在设计，但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马库斯和大卫替他分担了相当一部分编程工作，否则在两个半月之内迪恩搞不定如此复杂的软件。 作为斯坦福的学生，他们最低的成就都是未来充斥在各行业的精英。迪恩没有用固定报酬去支付他们这段时间的努力，那是对马库斯和大卫的羞辱。 身在硅谷，尤其是斯坦福，没有人是傻瓜。迪恩如果真的这么做，他以后别想在斯坦福找到任何合伙人。 利益分配就是资本游戏的过程，他需要拿出自己的筹码去交换别人的支持。 “迪恩，我不知道未来比特软件会不会成功，但我一定是它最忠实的信徒。”马库斯这个学期为teams牺牲了大量的课余时间，但他依然觉得10%是迪恩对他的慷慨。 毕竟这个创意是迪恩的，他也把最困难的那部分问题搞定了，马库斯和大卫只是解决了一些边边角角的小问题。 “如果真的感激我的话，那就多卖一些软件，因为它现在有你的一份。”迪恩把另一台便携式交到他手上，“现在，我们该出发了。” “ok，boss，需要我做什么？”马库斯十分狗腿的替他打开了宿舍的门。 “待会演示好我们的teams就足够了，当然后续的培训也要交给你和大卫，我需要考虑它未来的升级问题。” “没问题！” “克拉克先生” “迪恩，我昨天还在想上次我们在马车轮酒吧的见面，我以为下次我们再会要等到明年。” “为了让克拉克先生的眼光更具说服力，我放弃了无数参加派对的机会。” “哈哈，替我向那些美丽的姑娘们的说声抱歉，她们的迪恩这个学期都在与代码为伴。” 穿着棉质外套-牛仔裤的迪恩，和同样装扮的吉姆.克拉克热情的握了握手，“这是我的合伙人兼室友，马库斯.怀特。” “哇哦~看到你们，让我想起了苹果的两个斯蒂芬。”这样的组合在硅谷十分常见，吉姆.克拉克当初在创立硅图公司时，也同样有来自斯坦福的学生合伙人。 跟在迪恩后面的马库斯，看到办公室里大家清一色的牛仔裤运动鞋，不禁佩服的在心里为迪恩竖了个大拇指。 果然，真正深不可测的技术精英，都是一样的穿法。 马库斯又留意了一下克拉克的头发，哟~还挺多，看来自己的技术也没差到哪去。 双方相互介绍了一番后，克拉克就示意迪恩他们坐下来聊。 “我看到你们带着电脑过来了，所以我今天能看到你的创意变成切实可用的产品，对吗？” “我想没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有说服力了。”迪恩和马库斯拿出电脑，现场开机并建立通信。 等两台zenith便携式电脑完成启动后，迪恩把它们并排摆在桌面上。“瞧，这就是我们的teams。” 两个蓝色的只有上半身的人物剪影并肩立在一起，这就是teams软件的logo。 “非常简约的设计”这符合商务风的严肃与便捷理念，至少克拉克对它们并不反感。 “感谢您的称赞”这是迪恩请旧金山艺术大学的学生画的，斯坦福作为研究性大学，没有艺术类专业。 选中teams的图标，迪恩点击打开后，很快一个加载窗口出现。 蓝色的背景，白色的斜体“teams”标识，以及下方小了一号的“bitsoftware”公司名称。 这个画面大约持续了八秒，很不错，它的加载速度已经出乎克拉克的预料了。 只有非常成熟的软件公司才能做到这一点，通常那些优化一般的软件仅仅是加载页面就能持续一分钟以上。 随着加载完成，一个全新的窗口跳了出来。 左边类似一个组别列表，从迪恩的这台电脑上看，它应该是联系人、工作小组、历史消息这样的菜单分类。 右边除了上面一个工具栏，其他则全部是聊天框。整个teams窗口默认占据了，电脑屏幕中心的四分之一区域。 这个比例恰到好处，既不会太小看不清，也不会挤占视野，影响其他办公活动。 这些小小的设计细节，在软件行业还没形成设计美学这样的概念时，无疑非常前卫。但它已经让克拉克对teams的观感，又上了一个台阶。 “它看起来很简单，左边是菜单”克拉克指着屏幕上的图标一个一个辨认过去，“这是联系人、分组、还有工作日志这样的功能按钮” “yes！”迪恩兴奋的看着这位硅图公司的总裁，“克拉克先生，您发现了吗？我甚至还没有对您介绍它的使用方法。” 卡拉克眼睛微微睁大，脱离说明书而存在的软件？他想到了莲花公司和甲骨文公司那令人头疼的上百页说明书。 “所以迪恩，teams有自己的说明书吗？” “当然”迪恩从包里拿出精心印制的软件使用说明，“它只有八页。相信我，不用看它们，您也可以轻松掌握teams，就像您刚刚看到的那样。” 第107章 上门推销 掂了掂手里轻飘飘的几页说明书，克拉克脸色惊奇，“它甚至比麦当劳的菜单还薄。” 迪恩理所当然的摊开手道，“teams的目的是帮助员工提升沟通效率，而不是给他们增加额外的负担。” “我现在越来越期待它的表现了。”克拉克桌上就放着硅图公司自己的工作站说明书，它们其中的任何一本都在一百多页以上。 同为软件类公司，克拉克很清楚要向客户解释明白软件的使用方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虽然他还没学会怎么使用teams，但这薄薄的说明书给了他信心。 “克拉克先生，就像您刚刚看到的，右边这个窗口是teams的主要工作区域。”迪恩选择左边联系人列表中的第一个头像，然后直接就在右边窗口光标跳动的地方开始输入文字。 “就像您在使用word时一样，我们只需要输入自己想说的话就行。”随着迪恩敲下[silicongraphics]这个单词，并轻轻按下回车键。 叮~，一声悦耳的琴键声在马库斯那台电脑上响起。 迪恩把两台电脑的屏幕转向克拉克，“瞧，我们已经完成了一次沟通。” 两台电脑的聊天窗口都出现了[silicongraphics]这個单词，只不过迪恩的出现在了右边，马库斯的出现了左边。 “这是为了区分自己和对方的聊天记录显示，它能更方便的让使用者捕捉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它们看起来和柏拉图系统很不一样”克拉克用过那种免费的即时聊天系统，“teams的消息不是即时的…不，我是说…” “是的，只有当我们点击‘发送’按钮，或者按下回车键，消息才会发出。”迪恩指着teams的聊天框解释道，“这给了我们犯错的机会，即使不小心输入了错误的消息，我们也能在发出前做最后的修改。” “我喜欢这样的设计！”克拉克第一次对teams产生了心动的感觉。 简单、实用、人性化，短短几个步骤，他已经发现了teams身上最宝贵的设计优点。 “克拉克先生，我们才刚刚开始呢。”迪恩笑着继续teams的演示，三个核心功能，才仅仅展示了一个。 “接下来是teams的另外一个杀手锏”依旧是那个聊天窗口，迪恩在桌面上选中了一份电子表格。 “在开始前，我想先问一下克拉克先生，您平时怎么在公司内部传输电子文档？” 克拉克耸耸肩，“当然是邮件，硅谷所有人都有自己的邮箱。或者软盘也行，不过它的容量有限。” “ok，让我们来看一种更有趣的方式。”迪恩直接使用快捷键复制了桌面上的电子表格，然后鼠标回到聊天窗口再次使用了粘贴快捷键。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teams的聊天窗口中多了一份袖珍的电子表格图标。 “哇哦！”克拉克惊呆了，“所以…它是我想的那样吗？” “嗯哼~”迪恩优雅的按下回车键。 叮~，悦耳的琴键声再次响起。 “teams的操作方式中兼容了系统的快捷键设计，您可以像使用word一样在teams上轻松的完成复制粘贴。” 系统快捷键的设计最早可以追溯到苹果在83年发布的丽莎电脑，84年的mac电脑进一步把这种操作方式推广向大众。 后来苹果也把这种设计授权给了微软，85年windows1.0就首次采用了类似的设计。 经过了几年的系统更新与发展，使用计算机的大多数人群都习惯了这种便捷的操作方式。 迪恩在设计teams的时候，为了尽可能的简化操作，他也兼容了这些指令。 毫无疑问从克拉克脸上震惊的表情看，就知道这种设计有多受欢迎。 “迪恩，teams是我见过使用方法最简单的软件。”克拉克自己就是技术出身，以前他们设计软件时从未考虑过便捷性问题。 因为那时候使用计算机的人群本身就是技术精英，他们可以轻易掌握各种各样复杂的指令。 甚至现在这种设计习惯还没改过来，很多软件普通人需要培训一到两个月才能熟悉使用。 但迪恩的程序设计风格和主流背道而驰，他化繁为简，以用户体验为第二目标。 “克拉克先生，我说过的，你甚至都不用翻开这几页说明书。”迪恩为teams设计的精美说明书，只打印了几份作展示用，毕竟这也是成本的一部分。 “哦对了，除了快捷方式，传输文件也支持按键操作。在发送按钮那一排有一个‘+’符号，我们只需要轻轻点一下它。” 迪恩又再次展示了一遍teams的工具栏功能，所有的操作基本都可以用快捷方式和手动模式实现，这就双重保险。 “我猜接下来就是那令人期待的语音功能了？”看完了文字信息和文件传输后，克拉克已经很自然的联想到了迪恩在马车轮酒吧说过的那种通信方式。 “这是teams最具特色的功能，在世界上所有的软件中，我们是独一无二的。”迪恩当然有理由骄傲。 这不仅仅是因为它的独一无二，也因为实现这个功能的算法，完全是迪恩自己琢磨出来的。 “克拉克先生，如果只看界面的话，您认为从哪里可以开启语音通话？”迪恩没先急着介绍，而是把屏幕转向了吉姆.克拉克。 整个teams界面异常简洁，克拉克一眼就看到了窗口右上角的电话图标，“所以是这里对吗？” “您的选择再次证明了teams的使用说明书是鸡肋”迪恩直接用点击了那个电话图标。 嘟~嘟~嘟~一连串的呼号声传来，几秒钟之后，另一台电脑传来了叮铃铃的提示音。 “比打电话还简单”迪恩摊开手看了一眼克拉克后，才示意马库斯在弹出的窗口中点击接听按钮。 “hello~”随着迪恩对着麦克风打了个招呼，马库斯面前的电脑扬声器中也重复了这样一句招呼。 “great~！”克拉克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今天第几次震惊了。 “老实说它们的通话质量比我想象得要清晰，当然拨打语音也简单的令人难以置信。” “这就是teams，独一无二且不存在任何使用门槛。”迪恩当初在酒吧里向克拉克描述的功能，他全部实现了。 “所以只要安装了它，我可以向公司内任何一个员工做类似的事？”克拉克已经在想象teams将在工作中发挥的作用。 “我们会为硅图公司每一位员工设置一个账号，它将会保存在一个本地公共盘中，同时这些通讯录信息也会录入系统中。 这样只需要在teams窗口上方的搜索栏中输入对应的人名，他就会出现在左侧的联系人列表中，非常方便。”这一原理和dcap的搜索功能类似，直接调用本地信息即可。 “酷~”克拉克满意的点点头，又是一项实用的设计。“我可以把它理解成打电话时，翻通讯录那样的动作？” “非常恰当的比喻，只不过现在我们敲几下键盘就能实现。哦对了~”迪恩又想起了一件事，“事实是teams的语音呼叫功能，不仅仅能一对一，它也可以完成一对多。” 克拉克眉头一挑，“我可以同时向多人拨打语音通话？” “或许您可以把它当作公共聊天室的语音版更容易理解，当然作为办公软件，这项功能是为电话会议的需求而开发。” 任何一家公司都有内部电话，尤其是那些体积庞大的巨型企业。有时候不同部门的人员很难凑到一起，于是电话会议的开会方式应运而生。 这种不固定地点就能进行会议的方式，可以帮助办公室人员灵活的分配自己的时间，所以它们广泛存在于现在的办公生活中。 而迪恩开发的语音通信功能就是瞄准了这一市场需求，当然teams和传统的电话会议也有一定的区别。 比如依靠电话公司布线与交换机实现的内部电话，虽然本身几乎是在免费使用，但设备和维护费用却依旧需要定期缴纳。 而teams则完全免费，它依赖的是公司内部局域网，不会产生额外的硬件成本。 “迪恩，如果两家不同的公司都使用teams软件，那么他们之间能否实现语音通话？”克拉克已经敏锐的抓住了，这款软件真正具有颠覆性的地方。 迪恩知道克拉克这个问题背后的真正试探，但他没有隐瞒什么。“理论上来说，只要这两家公司之间实现网络互通，那么teams就可以实现彼此间的语音呼叫。” “不仅仅是两家公司，整个互联网呢？或者说整个北美大陆呢？”克拉克的眼神变得高深莫测。 “需要一定的硬件设备做辅助，这涉及数字信号和模拟信号的长距离传输和转换。”迪恩顿了顿又继续道，“其实就在前不久，我已经用teams实现了加州几所大学范围内的多人通信。” “多人通信？”克拉克终于确定了心中的某种猜测。 “是的”迪恩竖起手指强调道，“百人规模的多方语音通信。” “迪恩，teams缺投资吗？”克拉克觉得比起桌上的软件，或许这个项目本身更值得研究。 从被推销对象变成主动投资人，迪恩也被这个变化搞得一愣。 “克拉克先生，在谈另外一笔交易前，不如先谈谈teams软件的销售？” 第108章 交易的背后是另外的生意 “好吧，迪恩，那么我们现在就来说说这款软件怎么交易吧。”见到迪恩避开了投资问题，克拉克也没有纠缠。 他确实对teams有些心动，也看好它的前景，但这也需要市场去进一步证明。 而且克拉克没从事过风险投资行业，即使要进行个人投资，他也需要先了解风头的规则。 终于到了推销的最后一个环节，报价。 当潜在客户听完了前面细致的介绍后，并向你询问价格，那就说明他心动了。 “克拉克先生在正式报价前，请允许我先问一个问题。”迪恩从随身的电脑包里取出一份广告宣传单，“sgi公司现在有多少名雇员？” 克拉克略微回想了几秒，就给出了一個大概的回答。“整个北美差不多有一千多名员工，加州的总部有四百多人。全球的雇员数，我需要问一下助理才能给出准确回答。” “哇哦，作为一家计算机系统公司，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庞大的规模。”虽然迪恩知道硅图公司的市值接近十亿美元，但他还是被这个规模惊了一把。 “ok，就以一千人计算。sgi公司每年在lotus1-2-3这些办公软件上的开支是”迪恩对着手里的广告宣传单略略粗算，“这个数字大概是50万美元，对吗？” “差不多”克拉克耸耸肩，他对这个数字并不陌生，甚至他刚刚审批完下一年的软件开支预算。 “电子表格lotus1-2-3的售价是495美元一套，文字处理系统wordstar是295美元一套。最基础的桌面数据库软件dbase的价格是379美元，甚至已经过时的visicalc都能卖到250美元。” 迪恩抖了抖手中的广告宣传单，“这是我刚刚经过‘箭头电脑’连锁店时随手捡来的，老实说我被上面的软件价格吓了一跳。” 作为一个电脑极客，以前迪恩从来没为软件付过费，当然那是在俄亥俄的时候。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被如此昂贵的软件售价惊到了，几百美元的价格已经足够买一台电脑。 然而这还不是让他最吃惊的地方，在这张价格表中针对不同版本、不同系统的软件，售价也不一样，最贵的甚至高达八百多美元。 狗屎！一旦打开市场，软件业务简直就是暴利般的存在。难怪莲花公司和甲骨文公司短短几年，市值就高达十多亿美元，这并非全是科技股过热的原因。 “所以teams在售价上会给我惊喜，对吗？”见到迪恩如此表现，克拉克的期待感再次被拉高。 面对他的疑问，迪恩伸出两个手指。“teams有两个版本，以及两种售价方式。” “第一：标准版，149美元一次性买断，权益仅对当前版本生效，后续如有重大版本升级需重新购买。 第二：vip版，199美元一次性买断，权益和标准版类似，仅对当前版本生效。 以上是teams的传统售价方式，不过为了给用户更灵活的选择，我们还有包年订阅制。” 迪恩又拿出了软件的第二种发售价格，这和前一种的买断制完全不同。 “包年订阅制，标准版99美元一年，vip版149美元一年。 购买此服务的用户，后续可以免费享受teams的所有升级服务。无论是常规升级，还是全新的版本升级，这一切都无需额外付费。 当然包年订阅制，用户可以自己决定软件的使用期限。续订或者取消，比特软件不会有任何干涉行为。” 迪恩把打印好的报价单递给克拉克，“这是详细的权益说明与订阅规则，标准版和vip版的服务区别也有仔细说明。” 标准版只有teams最基础的功能，它只支持一对一模式的语音通话，文件传输大小也有限制。 vip版则是teams的完全体，不仅支持多人会议模式，频道人数更是能达到百人规模，此外售后服务也比标准版更高效。 克拉克看着手中的报价单，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惊讶。买断制他能理解，毕竟这就是现在软件售卖的主流方式。 每个版本一个定价，想要体验最新版，那只能再掏一次钱。当然你也可以一直使用原始版不升级，那样软件公司就不会再从你身上赚到一分钱。 然而这一点对于企业用户而言，基本可以排除。 现在迪恩提出的包年订阅制，则为克拉克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软件销售还可以这样玩？ 按需订阅，并且享受免费的版本升级。不得不说这一点对于企业用户的吸引力最大，最重要的是价格比买断制还便宜了许多。 就以文字处理软件wordstar为例，它每升级一个版本，都需要重新购买。虽然价格都是295美元，但几个版本后累计的支出也不是一笔小数字。 包年订阅制则确保了用户每年都能享受到最新的版本，但成本却降低了三分之一左右。至少从表面上看，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尤其是企业用户，包年订阅制更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缺点，虽然订阅制把选择权交给了用户。但只要取消续约，teams就不再为他们提供服务，甚至最基础的功能都没有。 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如何选择完全取决于用户。 “迪恩，让我大开眼界的不仅仅是teams。”克拉克把报价表放回了桌面上，“它的销售方式也一样让人印象深刻。” “为了照顾客户的不同需求，我们愿意做出各种改变。”迪恩笑着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他这么定价不是没有原因的，那些小公司可能更愿意选择买断制。毕竟他们只需要掏一次钱，就能享受teams的永久服务。 而对于超过一定规模的中大型公司，包年制则更有性价比。 “从用户的角度而言，我乐于看到这样的改变。”克拉克从桌上拿过一个计算器随手按了几下，“很好，不到6万美元的年度开支，我没有理由拒绝它。 加州总部这里可以先订阅一年的vip服务，至于能否在整个北美sgi推广，那就要看它的表现如何了。” “克拉克先生，bit软件会全力支持sgi总部的培训工作。如有需求，24小时之内我们必定做出售后应答。”斯坦福和硅图公司相距才6英里左右，迪恩就是夹着小毛驴也能上门服务。 “good，我什么时候能在自己的电脑上运行teams？”6万美元的开支，克拉克甚至不需要经过董事会的同意。 想想硅图公司每年购买lotus软件的费用，那是近50万美元的预算。克拉克相信teams对工作的帮助不逊色于它，但后者的花费只有lotus的十分之一左右。 即使teams表现不佳，克拉克也并不为此损失什么，就当是给眼前这个斯坦福学生一次机会。 “teams1.0版本已经开发完成，我们可以保证在一周内为sgi的每台电脑都装上这套软件。” 只要把安装包上传至硅图公司的总服务器，然后员工直接从服务器上下载即可。最后迪恩会为他们批量激活软件，这样teams就算布局完成。 公司内部的局域网保证了这一过程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也可以保证teams流畅的运行。 “我喜欢你的行动力，迪恩。”克拉克从桌上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内线，很快交待完的他转头面向迪恩，“我已经和法务部打过电话，今天我们会先署一份意向协议。” 迪恩和马库斯激动的对视一眼，似乎一百份的目标已经超额完成了。 “克拉克先生，这是teams软件开发以来得到的最大认可。”这一次迪恩的感谢诚意十足，软件的第一个客户，确实值得纪念。 “等我们谈第二笔生意的时候，希望你不要拒绝。”克拉克直直的看着迪恩，他在等一个回复。 第二笔生意？迪恩瞬间明白了对方话语中的另外一层意思。 好吧，交易的背后还有另外一笔生意需要做担保。 “如果bit软件有那么一天，我们不会拒绝克拉克先生的加入。”迪恩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成交！”克拉克也爽快的给出了400份软件订单。 就在完成第一笔交易的迪恩和马库斯准备离开克拉克的办公室时，后者又在他们出门的那一刻提醒道。 “迪恩，我建议你最好确保teams顺利运行，因为这关乎着硅谷对它的第一次印象。” “我会亲自负责sgi的安装工作”迪恩郑重的点头答应下来。 出了硅图公司的大门，马库斯终于忍不住欢呼起来。“狗屎！迪恩，四百份！克拉克教授是因为我们是斯坦福的学生，才这样支持我们的吗？” “可能是原因之一，当然前提是我们的teams够酷~”天真的马库斯压根没明白，这其中包含的另外一笔交易。 不过这也不怪他，迪恩没和任何人说过teams的融资问题。 “马库斯，回去之后我们需要为比特软件公司租一间办公室了。” “车库！比特软件的第一间办公室一定要是车库！”马库斯想都不想的就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为什么？”迪恩有些好奇。 “惠普！苹果！他们都在车库中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bitsoftware就是下一个！” “好~我们的第一间办公室就选车库！”迪恩笑着答应了下来。 “对了，马库斯，我们或许也该为bitsoftware招一个正式员工了。” “哇哦~，这比我想象的要快。” “我们是否该选一个热情的加州姑娘来担任文员工作，比如接接电话、收发快递这些活儿？” “iagree！” 第109章 全球概览 门洛帕克圣玛格丽塔街232号，一栋两层现代风格的楼房前，迪恩、马库斯、大卫三人正掐着腰站在楼下的草坪空地上。 “所以这就是比特软件公司的总部了，对吗？”马库斯很满意这个地方，这和他想象中的创业基地一模一样。 “瞧瞧，190平米的别墅，我敢说我们是创业公司中办公室起点最高的一家。”草坪、白色的篱笆、枝繁叶茂的热带卡西亚树，在迪恩看来这比他们的宿舍环境还要棒。 看到他们两人的浮夸的表现，大卫却耸了耸肩默默走到了这栋房子的车库前。“迪恩，房东把钥匙留下来吗？” “当然”从口袋中掏出钥匙，迪恩打开了位于这栋别墅最角落里的那间车库。“伙计们，以后这里就是比特软件公司的办公室了！” “酷~”马库斯非常配合的和迪恩击了一掌，大卫则慢条斯理的走进车库开始默默打量周围的空间。 好吧，他们租下的不是整栋别墅，而是它的一间车库。 地方不大只有四十几个平方，但是作为比特软件的办公室足够了。如果说这间车库有什么地方最令他们三人满意，那就是离斯坦福校园足够近。 站在车库外面的草坪上，迪恩他们可以直接看到自己在斯坦福校园内的宿舍。两个地方的直线距离大概只有几百米，这甚至比他们去教学楼的距离还近。 “我们需要几张办公桌、电脑、以及电话，另外为了方便联络，邮箱服务也必须开通。”作为三人中年纪最大，也最沉稳的大卫，他进入车库就已经在考虑这里的布置。 “ok，这些活儿就交给我吧。”马库斯撸起袖子自告奋勇的领了任务，他喜欢干些杂活，这会让他心情得到放松。 有了帮手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迪恩再也不用把精力花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 “硅图公司支付的2万美元订金，就是比特软件的第一笔启动资金。办公室后续的开支，就从这笔钱中取用吧。” 既然已经确定了合伙人关系，那么迪恩必须要把個人资产和公司账目单独分离开来。以后比特软件的所有收入都归公司所有，他个人的财产也不再和它有直接关系。 现在一切都处于草创阶段，很多流程也没有确定，但该有的架子得搭起来。 当然在开展比特软件的业务之前，迪恩他们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车库里的杂物清理干净。 300美元的房租费，对于硅谷的门洛帕克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迪恩更期待的是未来在硅谷买一块地，然后建立自己的总部。 经过了一个上午的粗略打扫，车库总算被收拾干净。三个来自斯坦福的年轻学生，脱掉外套气喘吁吁的并排躺在车库前的草坪上，享受着加州无限量供应的阳光。 “迪恩，teams在其他系统上的移植工作，就交给我吧。”大卫用手掌遮住眼帘，刺目的太阳让他有些睁不开眼。“我不擅长和人打交道，所以我想自己更适合呆在办公室中，坐在电脑前解决问题。” “我可以做售后和培训工作。”最边上的马库斯举手发言，“迪恩，你知道的。在编程上的天赋，我比不过你和大卫，所以比特软件以后的杂活尽管交给我就好了。” “ok~”躺在他们中间的迪恩缓缓平复自己的胸膛，“那我就负责把teams卖出去，让它出现在硅谷的每一间办公室里。” “yeah~听起来我们离成功已经不远了。”马库斯和大卫都在灿烂的阳光下，开心的笑着。 teams的第一版已经开发完成，剩下的工作也被他们三人瓜分完毕。销售、后勤、技术支持，正好每个人可以负责一个领域。 “对了迪恩，我听说现在有的公司在提供nsf网服务。如果我们能接入nsf网的话，很多工作就会方便许多。” 大卫因为是硕士生，他的课余时间比迪恩他们要多得多。最近在和同学去旧金山做课题的时候，他偶然发现了有一家小公司在提供nsf网接入服务。 这个变化让大卫有些惊奇，在此前除了大学和科研机构，一般私人是不允许接入nsf网的。 某些人脉背景不错的公司也能做到这一点，但这些公司大多只提供最基础的邮箱服务。 比如迪恩他们的比特软件公司想要开通邮箱功能就需要找他们，但仅限于邮箱，不包含网络访问的权限。 这就相当于私人公司借助nsf网的线路，来替用户收发邮件，它就是一个大号的邮件中转站。 现在邮件中转站变成了访问门户，体系外的私人可以通过它们一窥互联网的真容。 从大卫口中听到这个消息，迪恩眼睛一亮。“伙计们，我想nsf网已经慢慢放宽了管制，或许很快我们就可以在网络上自由冲浪了。” “真的？”马库斯惊讶的撑起上半身，“迪恩，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nsf网放开管制是必然的结果”迪恩从草坪上坐起来，“在东海岸那里，至少已经有三家网络运营商提供nsf网接入服务。 他们都是通过各种手段合法取得了nsf网的运营权，这是一个标志性的开端。 私有化的脚步一旦迈开就只会越来越快，瞧，现在轮到西海岸了。” 自从前两个月和温顿.瑟夫、高德纳两位教授在办公室里，讨论过一次不同网络运营商之间的互联问题后，迪恩就意识到变革即将来临。 现在大卫的消息再次证实了迪恩的猜测，大时代的序幕已经掀开一角。 “great~”马库斯为这个消息欢欣鼓舞，“我已经迫不及待想体验自由的互联网了，迪恩，比特软件需要这样的服务。” “ok，明天你和大卫去旧金山问问，只要他们的业务范围能覆盖门洛帕克，比特软件不介意成为它的用户。” “那你呢，迪恩？” “当然是卖软件，sgi仅仅是开始。”这一次迪恩不打算上门推销了，那样的效率太慢，也不符合他的风格。 … 硅谷的门洛帕克是一块宝地，这里有闻名全国的风险投资中心沙丘路，也有艺电、基因泰克、赛门铁克等著名的硅谷新贵。 这块拥有狭长地形的城镇贯穿280号与101号公路直达湾内沿海，在靠近中央的位置除了繁华喧闹的商务区，还有相对安静的联合艺术区。 随处可见的雕塑和涂鸦式的壁画，让这里看起来比硅谷的其他区域多了一丝内敛。 拎着两只手提包的迪恩，抬起头看了眼门口的招牌，thewholeearthcatalog。没错，是这里。 走上前轻轻推开这间外形酷似拖车的临街办公室，挂在门口的风铃，飘摇着提醒有客人来访。 “《全球概览》的往期杂志在你左手边的陈列架上，阅读完请把它们放回原位，谢谢。”坐在最里面一张办公桌上的棕发中年人，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整个过程他都没有抬起过目光。 “这里比我想象的要小的多。”迪恩站在门口细细的打量了一圈，除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多了一些，它和普通办公室没任何区别。 头发有些稀疏的中年人抬起头，露出了那比头发还要茂盛的棕色胡须。“如果伱是来拜访布兰德先生，那么很遗憾，他已经不在这了。” “不，我是来拜访《全球概览》杂志社的。”迪恩放下手提包，微笑着上前伸出自己的右手，“迪恩.普莱斯，斯坦福学生。” 中年人敷衍的和他握握手，“那你依旧来错了地方，这里只有《全球评论》，没有《全球概览》。凯文.凯利，《全球评论》的主编。” “外面的广告牌告诉我，我应该没找错地方。当然不管是全球概览还是全球评论，或许我都需要。” 迪恩走到过道另一边的陈列架上随手翻了翻，这里摆着一本本曾经发行过的《全球概览》杂志。 “在我中学时，它们曾经是我的圣经。也因为它们我才了解了一片更广阔的天地，甚至我今天能在斯坦福上学也是因为它的指引。” “你是一个收藏爱好者？先说好这里的杂志属于珍藏版，不对外出售。”看到迪恩在书架边徘徊，凯文不得不提前做好声明。 他不止一次遇见过慕名而来的书迷，但每一次凯文都让他们失望而归，这一次他依然打算这么做。 “它们确实很珍贵”迪恩从书架上收回目光，“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怎么才能把自己的软件，收录进《全球概览》？” “哇哦~”有着浓密胡须的凯文微微张大嘴巴，“所以你是来谈生意的？” 然而不等迪恩回答他就再次提醒道，“或许我刚刚说的不够清楚，《全球概览》已经休刊了。如果你想推销自己的软件，那么你应该去找《全球软件目录》。” 说着凯文走到迪恩身边的陈列架上翻翻找找，终于一本有些陈旧的杂志被找了出来。“瞧，《全球软件目录》，同样出自布兰德之手，他才是你该找的人。” “布兰德先生的初衷我很钦佩，但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迪恩转过头看向凯文，“stayhungry，stayfoolish（求知若饥，虚心若愚）.刊印在74年最后一期杂志上的铭文，它已经变得迷糊不清了，不是吗？” 第110章 自费 “你能知道这句话，说明你确实是《全球概览》的忠实读者。”那时候的凯文甚至还没加入杂志社，“迪恩是吗？你说你想在杂志上刊印你的软件？” “是的”迪恩接过凯文手中的86年最后一期《全球软件目录》杂志，“它已经被证明了不可行，甚至道布尔戴出版社已经放弃了这本杂志。” 《全球软件目录》被《全球概览》的创始人斯图尔特.布兰德，以140万美元卖给了道布尔戴出版社。但没撑过两年，这本期刊就变得无人问津。 迪恩今天来就是想为自己的teams软件打广告，他很清楚teams目前的受众只能是企业用户。 因为网络限制了它的使用场景，在nsf网完成私有化之前，普通消费者暂时不在迪恩的考虑范围之内。 既然是面向企业用户，那么电视广告、明星代言这些宣传手段就不再有意义，因为前者更依赖行业内传播。 不过虽然普通宣传手段无效，但面向行业的媒体渠道却取代了这一宣传职责。 《全球概览》杂志是布兰德在1968年创立的反主流文化产品目录，它列出了嬉皮士喜欢的生活方式和各种主题的文章。 其中的内容包含社会系统、住房土地、工业工艺、通信、社区、民族、教育等七个分类，在每一个分类下则是相关产品的介绍和评论。 从形式上看更像是一种产品目录大全，或者后来乔布斯口中的纸质版谷歌。它包罗万象，又无比贴近生活。 当然因为身处加州硅谷，《全球概览》也不可避免的受到这里的环境影响，它的内容侧重点更偏向科技行业。 而细数目前已经出版的《全球概览》，它累计已经销售了近三千万册，社会影响力广泛。 在那个年代伴随着它一起成长的年轻人把它奉为圣经，因为《全球概览》，身处田纳西州的乡下小子，也知道了星空的浩瀚无垠。 当然作为它的发源地，加州几乎人人都熟知《全球概览》。尤其是现在硅谷中的那些企业创始人，他们在年轻时几乎把《全球概览》纳为必读的刊物。 迪恩想要推广teams，与其用电视广告、登报、或者上门推荐这些方式，还不如把自己的软件刊印在《全球概览》上。 只要《全球概览》发行，硅谷各大公司里的办公桌上必会出现它的身影。 这样精准的投放渠道，在迪恩看来比超级碗的开场广告还有效。 “可是迪恩，《全球概览》已经处于休刊状态。”凯文耸耸肩把手中的杂志塞进陈列架，“或者你愿意等下一個刊印日期？” 作为百科类丛书，《全球概览》从74年之后就不再定期刊发。只有积累到一定程度或者出现颠覆性的产品，它才会被再次刊印。 这个日期完全不固定，凯文自己都不知道《全球概览》下次发刊是什么时候。 “凯利先生，我知道，在《全球概览》之外还有副刊这样的存在。还有一周多就是圣诞节了，难道伱就没考虑过《全球概览：圣诞节增刊》这样的主题？” 在来这前迪恩已经做足了功夫，《全球概览》有一系列的衍生刊物。teams或许不足以让杂志社出版正刊，但副刊这样的非正式版本却可以尝试一下。 凯文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迪恩，“副刊可没有正刊的影响力，或许你会对它失望的。” “没关系，只要它的封面上出现‘全球概览’这四个字就行了。”迪恩做过调查，最近一次《全球概览》系列的杂志，还是在去年发行的。 时隔一年多，即使是副刊，迪恩也相信它的宣传效果非比寻常。 凯文略微有些犹豫，创始人布兰德现在的精力都在他创建的“全球电子链路”bbs论坛上。杂志社的事除了《全球概览》正刊，其他已经基本不再过问。 要说发行一次副刊，凯文作为主编，他自己就有这个权限。但 “凯利，我相信自己带来的东西足够惊艳。所以”迪恩踢了踢脚下的两个手提包，“不妨让我们先看一看这款软件怎么样？” “好吧，我也正想说即使是副刊，《全球概览》对产品的挑选也会非常严格。”因为长时间休刊，凯文独自一人待在杂志社也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 至于《全球评论》杂志，在月初发完今年的最后一刊后，杂志社的其他人已经开启了圣诞节度假模式。 凯文觉得利用空闲时间，评测一款新软件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见到他点头同意，迪恩立即从手提包里取出了两台便携式电脑。两万多美金换来的装备，成为了他展现teams的利器。 一个小时后 头戴耳机的凯文，看着眼前的teams界面陷入了沉默，这款软件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迪恩，这款软件是你开发的？” “是不是被吓了一跳？”迪恩抱着胳膊得意的点点头。 “很酷！非常的嬉皮士~”凯文在想，自己或许见证了一款伟大软件的诞生。 “所以它够格刊登在《全球概览》上吗？”这才是迪恩来这里的最终目的。 “或许可以，但是”凯文从桌上抽出一本杂志递到了迪恩的手中，“每刊印一期这样的杂志，出版社都需要对内容精挑细选，因为他们需要保证杂志的销量。 然而迪恩你来的太突然了，我们即使愿意把teams选为《全球概览》的最新产品，但其他内容还不足以填满整个副刊。所以你知道的，这有一定的风险。” 迪恩翻了翻手中的杂志，大概有二十几页，前后几页都是彩印。“这样一本杂志的印刷成本是多少？” “what？”凯文有些疑惑迪恩为什么会关注这个问题，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1.93美元一本”。 1.93美元，迪恩低下头默默计算了一番。“凯利，我会赞助杂志社一万美元，用来刊印5000本《全球概览》圣诞增刊。” “oh~omg”虽然有了猜测，但凯文还是被迪恩的大手笔惊呆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迪恩似乎还是斯坦福的学生。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迪恩拍了拍手中的杂志，“这五千本只在加州发行，尤其是硅谷必须作为发行的第一站，之后是否在其他地方增发由你们自己决定。” 用一万美元换来《全球概览》的冠名，这在迪恩看来是值得的。五千本也已经足够覆盖整个硅谷了，加州的其他地方只能算是添头。 凯文听说了迪恩的要求后，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这就相当于变相的自费发行。 而略一考虑凯文就点头答应了下来，“我相信teams必将在软件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首先凯文认为teams足够优秀，也足够创新。把它选为《全球概览》新一期特别介绍的产品，绝对够格。 其次杂志社不用承担额外的发行风险，每卖出一本那可就是杂志社的纯收入。迪恩刚刚的一万美元，可没提出销量分成上的要求，这就相当于是广告费。 如果这期杂志如果能卖的不错，那就更好了。凯文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增发，把它卖到其他州去。 这种稳赚的买卖，他为什么不答应？至于作为增刊的其他填充内容，凯文有的是办法。 “凯利先生，如果比特软件真的能在软件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全球概览》一定是最大的助力。” 虽然硅图公司两万美元的定金，瞬间去了一半。但迪恩依旧觉得这笔钱花的值，这可是被无数科技业创始人奉为圣经的读物。 “为了让杂志社对teams有更直观的了解，后续我们会亲自为这里的每一台电脑都装上一套teams。”进门的时候迪恩已经看清楚了，总共五台电脑，毛毛雨。 “感谢你的慷慨”这样的好事凯文没理由拒绝，“对了，我有一个疑问，根据迪恩刚刚的介绍。teams软件在局域网内可以建立通信，那么是否在nsf网也是如此？” “当然”迪恩肯定的点点头，“只要有链接线路，它们之间就可以实现通信。” “任意几台电脑组成的局域网都可以？” “嗯哼~” “当这个线路是电话线的时候呢？”凯文越发接近问题的核心，作为百科类杂志总编辑，他对技术也懂一些。 迪恩用包含深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凯文，“理论上来说，只要这个线路开通了网络信号，那就可以实现这样的通信。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因为这有一定的风险。” “ok，我懂了。”凯文了然的点点头。 狗屎！迪恩突然觉得teams的说明书里还少加了一条：禁止使用teams在非公开的网络中运行，因此而造成的任何法律风险，bitsoftware概不负责！ 他低估了大众的智慧，总有一些人会发现意料之外的漏洞。这些漏洞可能不是针对teams的，但它同样会带来麻烦。 广告的事情已经谈成，迪恩收拾东西就准备回去补充teams的使用说明书。不，更关键的是找一个律师来全面审查teams的一切文字说明。 还好，软件还没有正式发行，现在补充还来得及。 “迪恩，要不要再听听我个人对teams的销售建议？”就在迪恩准备告辞的时候，凯文突然话题一转，聊到了软件的销售问题。 第111章 各取所需 teams的销售问题？迪恩停下脚步看向一脸大胡子的凯文.凯利，“凯利先生，你是说你能给我一些建议？” “难道你就没想过在零售渠道，销售自己的软件？”凯文一脸奇怪的看着他，这才是现在主流商业软件的正常做法。 “事实上我想先在硅谷这里试一试，你知道的凯利，teams的潜在客户可能只是各家公司。 它和lotus1-2-3、wordstar这些消费软件不一样，teams是群组软件。在同一个局域网内，只有使用人数大于两人时，它才能发挥出最大的魅力。” 迪恩所说的也是teams的缺点之一，个人消费者购买它几乎没什么用。同样是办公软件，电子表格和word文档却可以同时满足企业用户与个人消费者的需求。 这也是迪恩为什么没有急着在零售市场推出teams的原因，在网络没有实现大规模的互联之前，它的市场规模仅限于企业用户。 “不，迪恩。”凯文摇了摇头，“你或许低估了nsf网的普及程度，也低估了teams的潜力。” “so？”迪恩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这位杂志社主编。 eon，我带你去见识一下真正的网络。”凯文头一歪示意迪恩跟着他走，反正杂志社也没什么事，另外他也有自己的一些想法。 “等等，凯利先生，我们这是去哪？”拎着两個手提包的迪恩，连忙跟着他出了杂志社的办公室。 “去山景城，十分钟就到。”凯文来到外面的停车位上，示意迪恩上车。 “ok~”迪恩耸耸肩就坐进了福特汽车的副驾驶，他也想看看凯文口中真正的网络是什么样的。 从门洛帕克到山景城，沿着82公路一直往东就是。两地距离不足7英里，凯文也的确在十分之内就抵达了目的地。 “这里是科学基金会在山景城的一处办公室”凯文朝着眼前的单层平房抬了抬下巴，“我和吉姆是老朋友了，他是这里的负责人。” 作为全球杂志的主编，凯文交友广泛。硅谷这里形形色色的人，他或多或少都打过交道。 走上前敲了敲门，凯文十分自来熟的和开门的员工打起了招呼。他转头朝迪恩看了一眼，又和科学基金办公室的人说了几句，后者就点点头示意他们进去。 “这是基础设施办公室，nsf网位于弯区的服务器都在这儿。”跟着办公室的员工进入内部，凯文低声向迪恩解释了一句。 “哇哦~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随着几道屏蔽门被打开，迪恩看到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服务器。 “可以随意看，但最好不要碰它们。”为两人引路的工程师，抱着胳膊关照了一句。 “ok，我了解。”迪恩走到架子边仔细的打量了起来，很快他的目光就被闪着信号灯的硬件设备所吸引。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些都是太阳微系统公司和思科公司最豪华的工作站、路由器？” “yeah~它们很好用，我们几乎不需要进行什么维护。”工程师得意的点点头，这小子是个行家，他难得找到炫耀的对象。 “motherf*cker，科学基金会这么有钱？它们中最便宜的一台都要两万美金以上！”迪恩看着机房内一排排的架子惊呆了，这些加起来需要多少钱？整个基础设施办公室呢？ “它们都是免费的。”工程师耸耸肩，“科学基金会没为此付过一分钱。” “what？”迪恩惊讶的转过头，“免费的？这怎么可能？” 就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这些设备加起来没有几百万美元拿不下来。如果算上整栋办公室，那更是千万级别，哪家公司有这么大的手笔来捐赠给政府机构？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凯文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台路由器，“那是全球杂志社捐赠的，在它的左边还有苹果公司无偿提供的服务器。以及基因泰克、ibm、思科、洛克希德….” 随着凯文手指一个一个点过去，迪恩听到了硅谷之中许多耳熟能详的公司名字。这其中甚至包括了一些百货商店，以及私人用户的姓名。 “凯利…？”迪恩似乎想到了什么。 “就像伱想的那样，迪恩。”凯文点点头，然后看向科学基金会的工程师，“这就是现在的常态，不是吗？” “当然，我们的预算有限。所以…”工程师耸耸肩，“我们需要他们提供的设备，而他们也需要我们提供的网络。” 迪恩明白了，这些公司以服务器、路由器等硬件设备来换取nsf网的“非法访问”。 而科学基金会也需要这些硬件支持，来保证网络主干线的顺利运行。 迪恩又想到了前段时间报纸上披露的科学基金会财务情况，它在5年的时间内对nsf网的总投入是2亿美元。 用这笔钱来建设整个北美的网络主干线，这无论如何也不算多，更不提科学基金会今年还对网络来了一次大升级。 现在迪恩总算明白了科学基金会为什么能做到这一点了，这其中开支最大的服务器等硬件设备甚至都不用它自己花钱。 作为交换，本应仅限政府使用的nsf网，也被接入了大大小小的公司中。 当然私人用户依旧很少，不过有网络运营商存在，迪恩相信他们有自己的路子。 “老实说，这出乎了我的预料。”迪恩终于明白，为什么凯文之前说他低估了nsf网的普及程度。 原来非科研机构也早就渗透进了nsf网，为此他们甚至不惜违反法律。 “人们都说政府的规定太死板了”凯文拍了拍迪恩的肩膀，示意回去再讨论这个话题。 在回去的路上，迪恩一直在考虑这些变化对自己的teams会有哪些影响。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很难想象nsf网内部是这样运转的。原本属于政府机构的权威光环，无形中褪去了很多。 “怎么样迪恩，现在理解网络对大家意味着什么了吧？”有了刚刚的经历两人也熟悉很多，凯文回到杂志社就先为他倒了一杯咖啡。 “其他的地方我不太清楚，但加州这里很多人都在悄悄的接入nsf网。”凯文左手抱胸，右手端着咖啡倚在办公桌上。“不过我想这样的规则，在美利坚其他州也都适用。” 凯文口中所说的规则，就是科学基金会和私人公司间的各取所需。 “好吧，今天的经历确实让我吃了一惊。但是我想teams的潜在客户依旧在企业，因为我当初开发它的时候，就是定位为办公软件。” 迪恩认为虽然nsf网有许多私人在用，但这对teams的市场份额不会有太大影响，最多算是锦上添花。 “这样吧，我们不妨来试一试。”凯文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提议，“迪恩，我有一个朋友…” 迪恩目光古怪，这个开场语怎么有些熟悉。 “我的这个朋友开了一家电子商店，它主要做一些电脑硬件和软件方面的生意。 计算机、键盘、鼠标、硬盘、软盘，还有各种各样的商业软件…总之迪恩你懂的，有计算机的中产家庭都喜欢光顾它。” “ok，我懂了。”迪恩在凯文说出“我有一个朋友时”，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凯利，teams软件可以为这家电子商店提供实体买断版。它的标准版和vip版售价分别是149美元和199美元。”迪恩从包里找出一张软件的售价表，递给了凯文。 “只要这家电子商店每卖出一份teams，那他就可以拿到售价20%的提成。这个开价仅对凯利先生你生效，至于如何分配那是你们的事。” “成交！”几乎就在迪恩开出条件的同时，凯文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他为什么带着迪恩特地跑了一趟科学基金会在山景城的基础设施办公室？不就是为了等这句话吗？ 这是凯文为了说服迪恩在线下零售店销售teams软件，才采取的行动。 而他也确实有一个“朋友”在开电子商店，只不过这个“朋友”一般回家后叫他爸爸。 20%的提成，也让凯文非常满意。正常零售商卖出一件商品的提成是10%~15%，售价越高，提成自然越多。 以teams的价格，每卖出一份，这都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凯利，等你们商量好了，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系比特软件发货。”迪恩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对方，“我们就在门洛帕克，离这里很近。 当然如果客户同样来自硅谷，我更建议联系我们上门安装，因为这可以节省一笔开支。” 在零售店的实体软件都是需要cd或者软盘封装，这本身就需要一定的成本。 所以硅谷附近的客户，迪恩更倾向于上门服务。 “ok，我理解。”只要不影响自己的分成，凯文无所谓，这都是一个电话的事。 瞧，今天他一次性谈成了两笔生意。 杂志社获得的一万美元赞助，让接下来的《全球概览》圣诞增刊，几乎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当然最大的收获还是零售渠道的分成，因为这笔钱是实实在在落进了凯文自己的口袋。 在对方热情的相送下，迪恩也离开了外形酷似拖车的全球杂志社。 虽然有些波折，但事情还算顺利。20%的分成，迪恩也并不怎么在意。 这个开价看似很高，但零售市场本身销量有限，多给几个百分点就当是一种激励手段了。 第112章 贪婪 搞定了《全球概览》杂志社，teams软件的第一步宣传已经完成。至于接下来的动作，那就要看宣传效果怎么样了。 如果硅谷这里反馈不错，说不得《大众电子》、《pc杂志》、《流行电子》这些主流的计算机期刊，迪恩也会在上面买点广告。 面向企业用户的办公软件，它的宣传种类大致就是这些，有时候这甚至还比不上用户之间的口口相传。 在迪恩为teams销售而奔波的时候，位于门洛帕克的比特软件办公室也已经焕然一新。 六张办公桌沿着墙壁两边依次排开，几台成色不错的二手计算机也已经就位。 甚至在一家名叫c的网络运营商的帮助下，这几台电脑还接入了nsf网。 迪恩说的没错，第三方私营网络服务商正在西海岸这里悄悄冒头，并且成长速度非常快。 他们甚至不需要宣传，就会有人主动找上门。大众对互联网迫切的渴望，让政府的禁令都变得漏洞百出。 当然这一切都在私下里发生着，这是属于黎明前的混乱时刻。周围黑影丛丛，彼此却又默契的各行其是，互不干扰。 比特软件的办公室收拾完毕，并且新招了一个全职的文员后，迪恩他们又开始忙着为硅图公司安装teams软件。 硅图公司在山景城的总部是一片联排楼房，褐色的外墙就和周围大多数建筑一样，低调又内敛。 整个硅谷都是如此，这里的公司或许在华尔街赫赫有名，但它们所在的办公楼却大多数普通的很。 或许人们很难想象，这些毫不起眼的一两层建筑里，往往盘踞着市值好几亿美元的高科技公司。 在硅图公司位于东北墙角的一处机房，迪恩正和大卫他们在服务器中调试软件。 teams软件的安装包将会上传至硅图公司的服务器，完成调试后，员工可以直接从服务器下载这款软件，或者由管理员进行统一安装。 这样既高效又可以节省成本，毕竟就是最便宜的cd光盘，它的压制成本也接近一美元。 为了省下这笔工本费，迪恩他们决定：只要是硅谷范围内的用户，比特软件全部提供上门安装服务。 当然任何新软件的应用，都离不开初始的培训工作。在机房里的除了迪恩他们，还有硅图公司自己的it人员。 这些大公司尤其是科技公司，都有专门的it部门，他们负责公司计算机和网络的维护与运转工作。 teams软件只是一个沟通工具，比特公司不会插手它的数据库运转，这部分工作全部由it人员代劳。 这是因为员工平时沟通的内容可能涉及公司的敏感信息，所以服务器和存储数据库放在对应公司就是最保险的做法。 在迪恩他们即将完成软件的调试工作时，吉姆.克拉克也特地过来和他聊了几句。 “迪恩，请给我一個好消息，我的新玩具是不是马上就可以登场了？” “当然，我会确保它万无一失。”迪恩把手中的工作交给大卫，“克拉克先生，为了teams有一个开门红，比特软件几乎全员出动了。” “哈哈，迪恩，你知道创业过程中最有成就感的时刻是哪个过程吗？”克拉克指了指脚下，“就是现在，在为自己的第一笔生意而努力时。” 克拉克看到三个年轻人在机房里忙得不可开交，不由也想到了自己当初开发第一个图形处理软件的日子。 汗水、沮丧、失意再到兴奋、收获、认同感，这是一个五彩缤纷且永远不会忘记的过程。 克拉克是从这里过来的，所以他理解迪恩他们此刻的心情。 “我很庆幸能在马车轮酒吧遇见了您”迪恩的语气非常诚恳，“sgi的订单对比特软件至关重要，它帮助我们完成了许多规划中的第一步。” 比如第一间办公室、第一个广告、第一个正式员工，这些所有的开支都是硅图公司的定金在支付。 “我所做的这一切并不是对你的施舍”克拉克搂住迪恩的肩膀，两人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大卫他们和硅图的it人员忙碌。 “而是teams足够优秀，它引起了我的好奇，它也实现了你当初承诺的功能，所以”克拉克转头笑了笑，“我为什么不试试呢？而且这确实会给员工们的工作带来显著的便捷。” “您这样说甚至让我有些骄傲了~” “哈哈，这是你应得的。” 就在两人说笑时，大卫他们那里也搞定了全部工作。在得到自家it人员确切的回复后，克拉克也伸出手和迪恩握了握。 “goodjob！验收完成后，尾款会直接打到比特软件公司的账户上。” “合作愉快，使用过程中有任何问题，请随时致电比特软件。” 在单据上签完字，送走迪恩他们后，克拉克就按耐不住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从服务器的公共盘中找到软件安装包，克拉克只花了十几秒的时间就完成了下载。内部局域网的速度除了受到硬件的限制，大多数时候都快的飞起。 按照指引一步步完成软件安装，在迫不及待的打开它后，克拉克就根据邮箱里的信息登录了自己的帐号。 就在刚刚，系统管理员也就是机房里的it人员，已经提前为每一位员工分配好了账号。 这些信息会同步发送至大家的邮箱，这样员工基本就能自主完成软件的安装，高效且简单。 而完成登录的克拉克也才发现，全公司自己是第一个上线的人，联系人列表里的名单全部是呈灰色下线状态。 拿起桌上的电话，随手拨了一个内线交代了几句。很快五分钟后他的助理，爱丽丝的名字就亮了起来。 选中头像，轻轻按下右上角的电话按钮后。克拉克就像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急切的直搓手。 叮~接通的提示音响起，“克拉克先生？” “咳~爱丽丝，帮我泡一杯咖啡，谢谢。”克拉克矜持的吩咐了一句，就手指轻快的的挂断了语音呼叫。 办公室外面的爱丽丝一脸迷糊的看了眼身边紧闭的房门，克拉克先生，您刚刚在电话里为什么不一起吩咐完？ 体验了一把teams便捷的语音呼叫后，克拉克还是觉得不过瘾。“不行，我得和安迪他们分享一下。” 说着克拉克又拿起桌上的电话开始拨号，这次打的是外线。不过外线的另一端并不远，同样是在硅谷之中。 而克拉克口中的安迪，其实就是太阳微系统公司的三个创始人。算上克拉克在内，他们都来自斯坦福。 因为行业相近的原因，彼此之间多有交流。闲暇之时，登山、海钓、树林中野餐更是常态。 “安迪，什么时候有空？洛杉矶娱乐经纪公司？不不不，这次不约嫩模。而是我发现了一款有意思的软件，你一定要试一试。 有了它通过nsf网，我和你之间就可以语音通话了，而这一切都是免费的是的，就像打电话一样，简直超乎伱的想象~” 挂断电话，显眼包克拉克又在翻找通讯录。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好友分享teams这款软件，即时文字、文件传输、语音多么酷的创意。 说不定大家可以在一个聊天室里谈天说地，而不必特意聚到一起。是的，这一切都可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完成。 咚咚咚~正在克拉克低头筛选人名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爱丽丝，门没锁。”克拉克以为自己刚刚点的咖啡到了。 “吉姆，是我。” 克拉克抬起头，“格伦，怎么是你？” “从你的口中，我仿佛听到了不欢迎之意。”有着银色头发的格伦.米勒，自顾自的走到了办公室中的沙发边坐了下来。 看到这一切的克拉克毫不掩饰的皱起自己的眉头，“我想那不是你的错觉，格伦。” 面无表情的格伦仿佛没听到克拉克言语中的讽刺，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 “好吧，格伦，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克拉克对滚刀肉一般的格伦十分头疼。 他不止一次在董事会上对反对他的格伦，愤怒的大喊大叫。但后者只会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听着，然后无动于衷。 见到克拉克重新恢复理智，格伦才慢悠悠的开口。“听说你又通过了一笔6万美元的预算？” “格伦！”克拉克认真的用手指点着桌面强调道，“这在我的权限范围之内，你越线了。别忘了我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也是它的首席执行官。” 格伦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只提醒你，你最近的决定越来越激进了，盲目的收购公司暂且不说。随笔一挥就签下几万美元的订单，甚至都没有向任何人给出解释。 我听说这仅仅是开始，后续你还想在整个全球硅图公司推广这一套所谓的能提升工作效率的软件？这可不是几万美元的预算，你做好向董事会陈述的准备了吗？” “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也会证明自己决策的正确性。”克拉克面无表情的看着格伦，“只要我还是sgi的首席执行官，我就有权这样做。” “ok~”格伦起身摊开手，“你最好保住自己手中那最后一点可怜股份。” “狗屎！”看着格伦离开办公室，克拉克愤怒的把文件摔在了地上。“这群吸血鬼，他们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的贪婪埋葬！” 格伦.米勒是梅菲尔德风险投资公司的合伙人，他也是第一个支持克拉克创办硅图公司的风投。 然而资本的贪婪从来就是冷酷无情的，作为创始人，如今克拉克只拥有硅图公司3%的股份。 剩下的那些全部被以格伦为代表的风头公司拿走了，现在他们已经不满足这些，他们还想拿走克拉克手中的权利。 第113章 涟漪 12月20日，圣诞节前的最后一个工作周，也是80年代末的尾声。 这一天加州这里的节日氛围已经肉眼可见的浓郁，橱窗里的圣诞树、圣诞老人服装、长筒袜等都被摆在了显眼的位置。 超市里也挤满了推着购物车，挑选圣诞礼物的成年人。孩子们一个月前就在盼着这个节日，无论今年收获如何，至少要让他们过一個开心的圣诞节。 鲍勃.梅特卡夫也有这样的打算，虽然他现在已经贵为（思利康姆）的创始人兼董事，但孩子们的圣诞礼物他依旧准备亲自挑选。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需要完成，今年最后一个工作日的最后一份工作，陪梅菲尔德的风险投资人共进午餐。 说实话梅特卡夫并不喜欢那些唯利是图的风险投资人，尤其是在融资的那一阶段。西海岸的投资人拼命压价，东海岸的投资人则把他耍的团团转。 但当顺利上市后，梅特卡夫获得丰厚回报的同时，也渐渐养成了每周和投资人共进一次午餐的习惯。 虽然那些家伙很讨厌，但不得不说他们的消息很灵通，梅特卡夫总能从他们口中获取最新的内幕。 无论是竞争对手，还是娱乐八卦，亦或者是政治丑闻，这些风投的鼻子比狗还灵。 对着镜子打理好自己浓密的棕红色头发和胡须，又换上他酷爱的乐福鞋，梅特卡夫很满意自己“维京人”的形象。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北欧血脉，他甚至标榜自己为“美利坚维京人”，以及“右翼嬉皮士”。 这一切都是为了向媒体展示独属于他梅特卡夫的个人风格，就像乔布斯的“非同凡响”一样。 在硅谷一个成功的企业创始人，都需要有自己的营销形象。有的人选择“书呆子”作为自己的标签，有的人则努力营造自己富有魅力的个性。 经过了融资、风投、上市过程中一系列的斗争，现在梅特卡夫也不再是那个为技术痴迷的理想型工程师了。 “沃利，你是在我登上圣诞节假期航班前，最后一个共进午餐的合伙人。”进了山景城的一家意大利餐厅，梅特卡夫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他们的老位置。 “我想我该为此感到荣幸，鲍勃。”沃利.戴维斯放下手中的杂志，起身给了梅特卡夫一个热情的拥抱。 “怎么样伙计，最近能顶的住思科的攻势吗？我可不想瓦伦丁那个家伙，每次都在我面前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独到的眼光。” 沃利.戴维斯是梅菲尔德风险投资公司的高级合伙人，他也是在融资时，第一个为梅特卡夫开出支票的人。 “我承认他们的产品有可取之处，但才是以太网的发明者，我们有先发优势。”梅特卡夫坐下后信誓旦旦的给出自己的保证，“思科甚至还没上市，他们离我们至少还差一个硅谷的距离。” “你总是这样自信，鲍勃。但别小觑了他们，思科在明年第二季度就会上市。那时候他们将会获得足够多的资金支持。” 沃利作为风投，他对市场的风向更为敏锐。思科的上市计划他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至少有五家大型机构在为他们的股票承保。 还没上市的思科就已经在路由器领域，对造成了一定的压力。 如果他们融资成功，那么无论是研发还是管理、运营都将势必有大的进展。那时候面对的就将是实力更加强大的思科。 显然梅特卡夫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必须给投资人足够的信心。“沃利，即将推出新一代的高端路由器，我们不会让思科有可趁之机。 另外我们的研发团队也在开发更多种类的以太网适配卡，这有助于我们拓展自己的业务范围。” “最好是那样，你知道的鲍勃，市场都在盯着我们。如果不想的股票一泻千里，那就拿出实际的行动来，哪怕仅仅是一个信号，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沃利不关心3co签署的股票限售协议即将到期。 如果势头不妙，第一个抛弃梅特卡夫的人，一定是此时坐在他面前的沃利.戴维斯。 其实的起家产络交换机以及各种以太网适配卡，奈何随着越来愈多的私营网络出现，现在路由器市场反而后来者居上。 尤其是高端路由器市场，它的利润丰厚，主要客户也是政府部门、铁路系统、邮政系统、民航系统这样的超级群体。 所以尽管在路由器领域没有自己的看家本领，但无论是梅特卡夫还是其背后的风投机构，都不愿意放弃这项利润丰厚的业务。 但梅特卡夫心里知道，思科在路由器领域一定会对造成极大的威胁。偏偏他现在只能看着思科壮大，什么也做不了。 心烦意乱的梅特卡夫突然觉得自己钟爱的意式咖啡也没那么香了，目光扫过，突然他被摆在沃利面前的杂志吸引了注意力。 “《全球概览》？他们又出新的一期了？”梅特卡夫来了兴趣，他也是这本杂志的拥趸。 沃利翻过杂志的正面，露出了被设计成圣诞节日风格的封面。“是它的圣诞增刊，这一期主要是对最近一年新出现的产品、公司做了盘点。” 沃利也是《全球概览》的读者，这本杂志侧重科技行业，偏偏又写的通俗易懂，这非常适合他们这些对技术一知半解的风险投资人。 见到梅特卡夫感兴趣的目光，沃利索性把杂志推到了他的面前，或许对方能为自己做一些技术前景方面的讲解。 接过杂志的梅特卡夫第一眼就被封面上，硕大的“teams”标题吸引了目光。 在标题之下是分散着西装领带的简约卡通人影，从相互之间的关系看他们应该是同属一个组织。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在卡通人影的头顶上方，有一个链接所有人的聊天框。 一条条的文字信息以及通话记录填满了大半个聊天框，页眉上teams的logo颇为引人注目。 整个《全球概览》的封面大半都留给了它们，任何一个看到这本杂志的人都不会忽略封面上的内容。 “革命性的即时通信软件？办公软件领域的新大陆？” “一款主打即时通信的聊天软件，我感觉有些言过其词了。”沃利旁若无人的用刀叉切割着碟中的牛排。 “明明有免费的柏拉图系统可以用，我为什么要花钱？还有鼓吹的语音通信功能，内部电话同样是免费，我为什么也要花钱？” 沃利费解的摊开刀叉，“不知道这是哪个傻叉的主意？我敢肯定他们一定是想骗投资人的钱！” 听着沃利的抱怨，梅特卡夫却没急着下定论。他是理工科博士毕业，也是技术出身。 在沃利看来很鸡肋的功能，往往需要强大的技术支持做基础。 梅特卡夫翻开《全球概览》杂志，在前面彩页的第一篇就是介绍这款teams软件的文章。 开头关于即时文字信息的介绍并没有让梅特卡夫有什么惊艳之感，毕竟柏拉图系统早已经存在。 teams虽然做了改进，但也只能算是设计上的小技巧。不过看到接下来的内容，梅特卡夫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神奇的文件传输功能，在某种程度上它甚至取代了电子邮箱和软盘的作用。你能想象把电子表格直接复制粘贴到聊天框，然后像发送文字信息一样，把它们发送给对方吗？ 这一切就像在使用word时进行的操作一样，我惊叹于这款软件极致简单的操作方式。我的太太对计算机几乎一窍不通，但她竟然能在没有求助我的情况下，成功拨通了一次语音呼叫。 上帝啊，如果所有的软件都能设计的这么简单，那么任何一个没有相关背景的普通人，都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工程师。 哦对了，说到语音呼叫，这又是一个颠覆性的设计。人类第一次脱离电话，使用计算机完成了语音沟通。 虽然它现在的局限性还很多，但我相信这是革命性的一步。未来这来这种网络语音通话技术，一定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最后分享一个小小的私人发现，利用特定的硬件辅助，teams能帮助你免费的和好友进行不限时长的语音交流。” 接下来就是杂志的撰稿人讲述怎么搭建私人局域网，然后利用teams建立链接的科学小知识。 这部分内容只有电子发烧友才能看懂，当然《全球概览》的读者本身就是科技爱好者，这对他们而言或许不是什么难题。 最后刊登在teams软件图片旁的，还有比特软件的联系方式以及某家电子商店的地址。这是《全球概览》产品目录的一部分，杂志社会对每件产品评论，然后提供商家的联系方式。 当然那家名叫“电脑小铺”的电子商店，是出自杂志社的主编之手，美其名曰软件的唯一实体销售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广告方式，当然迪恩的一万美金主要体现在封面和最前面的彩页部分。 看完了关于teams的介绍后，梅特卡夫和沃利完全相反，他对这种即时通信软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沃利，我想试试它？”梅特卡夫指着《全球概览》杂志的封面道。 “什么？”沃利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款软件在他看来没有任何市场前景。 “我的直觉告诉我，它或许能和产生一定的关联。但我不太确定，所以我想试试。”软件配上硬件，梅特卡夫脑海中已经有了模糊的概念。 第114章 蝴蝶振翅 《全球概览》杂志几乎是硅谷科技工作们必读的一本期刊，虽然它发刊的日期不固定，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宣传渠道。 但当圣诞节增刊摆放进橱窗、书架、甚至便利店时，它依旧被发现这本杂志的白领们毫不犹豫的放进了购物车。 五美元的售价几乎学生都能负担的起，尤其是在金州的硅谷，这里盛产有钱人。 所以迪恩赞助的五千本杂志有大半投放在了湾区，剩下的则发往了旧金山和圣何塞附近。 现在看到这本圣诞增刊的不仅仅是梅菲尔德的投资人和的创始人，它还被摆在了硅谷其他高管的办公桌上。 比如太阳微系统公司的安迪·贝托尔斯海姆，他正在和mips公司的约翰.轩尼斯等人进行私下的会谈。 mips公司是一家芯片设计商，太阳微系统公司是它的客户之一。巧的是这两家公司的创始人年龄相近，且都毕业于斯坦福大学。 当然他们今天不是谈生意，而是在讨论mips公司的首次ipo。这种大概率会带来巨大收益的上市活动，作为校友当然彼此互通有无。 不过在闲聊的间隙，当约翰.轩尼斯翻弄着手中的《全球概览》杂志时，安迪却被那醒目的封面吸引了注意力。 “等等约翰，我好像看到了有些熟悉的东西。” “what？”约翰.轩尼诗顺着他的目光，把杂志翻了过来。“你说的是这款名为teams的软件？” “teams？对，就是这个名字！”安迪突然想起来了，“约翰，就在几天前吉姆说他发现了一款有意思的软件，如果我没记错的它的名字就是teams。” 安迪因为忙着年尾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去克拉克的硅图公司。现在突然看到杂志的封面，才想起了克拉克之前的邀请。 听完了安迪的讲述，约翰眼中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目光。“我本来以为这只是柏拉图系统的改进版，但吉姆说它有意思，或许它确实是个惊喜？” “吉姆已经在公司安装了这款软件”安迪朝约翰点点头，“挑个时间去看看？” “现在？”约翰合上杂志，不确定的问道。 “嗯哼~反正都在硅谷，十分钟的事。” 因为《全球概览》的报道，teams已经渐渐在硅谷之中泛起涟漪。媒体网络并不发达的年代，程序员之间的口口相传就是口碑发酵的第一途径。 而作为这期增刊的亲自操刀之人，凯文.凯利并不满足于teams现有的宣传。别忘了，他可是和迪恩签了分成协议。 能不能利用这次机会大赚一笔，那就看他凯文怎么为自家儿子的电脑店做宣传了。 虽然《全球概览》杂志中已经出现了“电脑小铺”名字，但这还远远不够。 因为凯文知道杂志的主要受众是办公室白领或者高管，他们如果有需求大多会直接联系比特软件。 那些真正愿意光临电子杂货店的人，大多数是电子爱好者。他们或许会关注《全球概览》，但这有一定的机率问题。 所以琢磨了一番后，凯文准备去网络爱好者最著名的bbs论坛，全球电子链路（well）上做一番宣传。 巧的是这個bbs的建立者之一，同样是《全球概览》的创始人布兰德。 当然作为名气最大的bbs论坛，全球电子链路的其他创始人也个个名声赫赫，他们大多是硅谷名人。 比如感恩而死乐队的填词者约翰.巴洛，《大众计算机》、《新闻周刊》的记者史蒂文.莱维，以及莲花软件的创始人米奇.卡普尔。 作为布兰德的得力手下，凯文不费吹灰之力的获得了bbs论坛首页置顶的公告牌编辑权。 在一位电子发烧友的协助之下，很快凯文就在全球电子链路论坛上发布了关于teams软件的消息。 不过这次他把报道的重点集中在了软件的免费通话上，用他的口吻来说就是，“这是一款颠覆性的软件，它会狠狠的踢一下那些传统电话的屁股。” well论坛的文化基因就是反主流、嬉皮士与乌托邦，聚集在这里的人大多十分讨厌那些庞大而僵化的大公司。 尤其是at&t这样的存在，他们称它为“贝尔大妈”。凯文介绍的teams无疑很符合他们的胃口，免费的通话软件？很好，他们很乐意尝试。 正好论坛里还详细的公布了怎么搭建私人局域网的方法，当然购买软件的唯一地址只能是那家位于帕拉阿图的“电脑小铺”。 这是凯文为自己争取的广告渠道，比特软件的联系方式，被他选择性的遗忘了 同样是在12月20号，斯坦福大学刚刚放假。按照学季制的教学规律，今年的寒假依旧是从12月下旬开始，然后1月下旬结束，为期一个月。 不过迪恩还没来得及回家，这并不是因为比特软件太忙。teams刚刚上市，除了硅图公司的克拉克为他捧了一个场，暂时还没有其他人联系比特软件。 按照迪恩的预计，可能是因为圣诞节假期将至的原因，这时候显然没多少人有心思管商业上的事。 所以在为teams刊登了杂志广告后，迪恩就准备安心的回俄亥俄过节。 然而就在临行前，高德纳教授却让他去一趟办公室。 “迪恩，我有一份作业要交给你。” 迪恩：？？？ 开门就遭到暴击的迪恩，心情瞬间就不好了。这斯坦福大学，还带布置寒假作业的？ “我记得你之前写过一份多网络通信之间的交互协议？”高德纳所说的这份协议，是当初迪恩为teams兼容其他网络通信而编写的传输层协议。 因为那次恶作剧，高德纳和温顿.瑟夫都看到了迪恩在方面的编程创作。 “克努特教授，我确实写过类似的协议。您是否需要它，我可以提供相关资料。”迪恩不想写寒假作业，所以他宁愿交出自己的底层代码。 反正teams已经注册过软件专利，他不担心这一点。 然而高德纳却对迪恩的提议不感兴趣，“我需要你将它们再完善一下，就当是一个新的课题。” 说着高德纳已经从办公桌上抽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资料，“这里是关于美利坚主流网络运营商的通信协议介绍，你把它都纳入那份兼容协议中。 作为牺牲假期的补偿，下学期我的课程你可以选择性的出席。当然它没那么急，在明年三月份之前给我就行。” 美利坚主流的网络运营商？迪恩对这个句话有些敏感，再加上兼容交互协议，他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克努特教授，这是否是我上次所假设的那个多运营商交互的项目？” 看到迪恩小心翼翼的样子，高德纳略一思索就给了一个大概的回答。“迪恩，原则上这些消息还没到披露的时候。 但这确实是一次先行探索，nsf网在委托我们进行技术方面的验证。我觉得伱的方案比较合适，甚至还有相对成熟的编程协议。 所以这只是一次方案预审，具体是否被采纳那需要等它被验证之后，才能决定。” “ok，我明白了。”这一次迪恩的心情愉快了很多，这是他第一次听到nsf网在私有化方面确切的进展。 或许在不久之后，就会有更详细的官方消息公布。迪恩边想边翻阅手中的资料，很快他就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克努特教授，名单里怎么没puserve公司（美联网）的名字？”在迪恩的印象中，美联网的规模不算小，主流的网络运营商中怎么没有它？ “这是来自科学基金会的名单”高德纳解释了一句，他知道美联网的存在，甚至还体验过。 但有些事不是他能决定的，而且高德纳也没有兴趣。 不过似乎想到了迪恩就来自俄亥俄，高德纳好奇的问道。“迪恩，你应该用过美联网，那你知道普莱斯列表吗？ 他们网站的算法有点意思，你放假回去方便的话，不妨和他们交流一下，或许能有些收获。” “普莱斯列表？”这次迪恩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他瞪大眼睛，“克努特教授，您知道它？” “我出差时偶然接触过，可惜没来及和他们联系。” “那个网站是我做的。” “原来是等等？！”高德纳突然回过神，“迪恩你刚刚说什么？” 迪恩耸耸肩，“那是我在转学前进行的尝试，不过因为商业性政策问题，它只能在俄亥俄存在。” “哇哦~”高德纳吃惊的看着他，“真是出乎意料我早该想到的，你们都叫普莱斯~” “能让克努特教授记住它，我想这是我的荣幸。”迪恩没想到竟然能从斯坦福教授口中听到自己网站的名字，这让他有点小得意。 普莱斯列表？美联网？高德纳现在有些明白迪恩，为什么会关心名单里运营商的名字了。 “迪恩puserve公司是不是对你的网站很重要？” “至少现在如此”迪恩老实的点点头，在没有更大的网络运营商前，普莱斯列表很难复制在俄亥俄的规模。 “ok，我大概明白了。”高德纳捏着下巴慢慢琢磨道，“名单并不是最终决定，如果你的交互协议够出色的话，说不定我能向科学基金办公室提出一点小建议。” 迪恩眉毛一挑，他听懂了高德纳教授的暗示。“我会尽快完成它，并确保它足够优秀。” “good，有很多喜欢人你当初的提议，所以好好努力吧。”当高德纳和温顿.瑟夫把迪恩之前的假设做提案上交时，第三方网络运营商早就开始闻风而动了。 “对了”就在迪恩领了任务准备告辞时，高德纳又叫住了他。 “那款teams软件我用了，很不错。但是有些技术协议，我建议你再考虑是否有更好的替代方案。” 第115章 丰厚的回报 teams的技术协议？从高德纳办公室出来的迪恩，若有所思。 一款软件的开发涉及到很多技术协议，系统底层、运输层、应用层等等，这些协议有的是公开性的，有的是国际标准。 迪恩开发teams已经尽量选用了开放式协议，不过既然高德纳教授提醒了，那他就再仔细核查一遍。 当然这项工作不会马上开始，因为所有人都开启了度假模式，迪恩自己也不例外。 马库斯和大卫都已经回到了各自所在的州，他们应该已经在计划去夏威夷或者弗罗里达的度假行程了。 美利坚人民喜欢度假，圣诞节虽然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但他们依然会选择以远行的方式庆祝。 能来斯坦福这样的顶尖私立学校进修，马库斯和大卫的家庭情况妥妥的中产阶级偏上。 所以对于他们早早规划好的度假计划，迪恩并不惊讶。而他在对比特软件的助理安娜做了最后交代后，也启程返回了俄亥俄。 这一次迪恩从旧金山国际机场登机直飞俄亥俄的州府哥伦布，公路旅行那样的想法太蠢了。 瞧，不到一个上午他就在哥伦布机场见到了迎接他的苏西。 “哇哦~两个多月没见，苏西你更迷人了。”瞧瞧这身材，前凸后翘，看的迪恩邦邦硬。 “两个多月没见，迪恩你也还是那個混球。”看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巡游，苏西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eon，这不正足以说明我对你的痴迷吗？”迪恩张开双臂慢慢向她走去。 戴着墨镜的苏西无奈摇摇头，但还是走上前去给了他一个拥吻。 几分钟后，迪恩已经完全忽略了俄亥俄严寒的天气，他的胸膛一片火热。 “我想我们该找一个地方好好聊聊这段时间的变化了。” “hey~你就不关心一下多收租的事吗？或许知道结果后，你会对它更感兴趣？” “no！我现在只对你感兴趣！”迪恩一把抱起苏西，然后十分迅速的钻进了停在路边的那辆卡迪拉克里。 嗡~油门的声音炸响，崭新的黑色凯迪拉克像箭一样飞速掠过哥伦布的街道。 上阿灵顿，黄金大道。哥伦布著名的富人区，这里环境优美，治安条件完备。距离市中心的商业区和东边的大学区都足够近。 苏西在这里租了一栋独立别墅，整个屋子虽然只有两层，但地方却足够大。前后花园草坪，加上连接主路的小径，这就和电影画面中完美的生活场景一样。 不过原本很安静的屋子里此刻却在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咿咿呀呀的冲锋呐喊声，偶尔透过窗户的缝隙流向外面。 幸亏这里环境静谧，否则说不定有好事的路人就会打电话报警。 “苏西，是我的错觉吗？伱似乎更紧了~”迪恩感觉自己有点把持不住了。 “嗯哼~”苏西鼻腔里哼出慵懒的声音，“你最好再坚持的久一点，否则我该考虑是否取消后面的瑜伽课了。” “瑜伽？”迪恩眼睛一亮，“我喜欢瑜伽，它能增加你身体的柔韧性。” 说着迪恩一个翻身，eon，苏西，向我展示一下你最近练习的成果。” “迪恩，那样很累的~”苏西更喜欢享受别人主动提供的服务。 “快点儿，今天是检验你功课的时候。”迪恩爬起身来，准备开始现场指导。 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苏西终于展示了一遍传说中的瑜伽。各种动作让迪恩大开眼界 motherf*cker！这令人血脉喷张的角度，就一个词，刺激~ 迪恩已经决定了，以后就是再穷再累，也要留足够的钱给苏西报瑜伽学习课。太特么值了~ 又是几次贴身指导，享受了不一样服务的迪恩和心满意足的苏西，都躺在床上不想起身。 外面太冷了，还是屋内的暖气更舒服一些。 “迪恩，现在愿意听听多收租带来的惊喜了吗？”用手指瞧瞧划过他的胸膛，苏西有些懒洋洋的开口。 “当然，你是我的第一个惊喜，下面我们就来聊聊第二个。”进入圣贤模式的迪恩，努力打起自己的精神。 “哥伦布、克利夫兰、辛辛那提，这三个主要城市的法院都已经上线了dcap系统。而我们的多收租也跟在它的后面，把分部开到了俄亥俄的南北都市圈。” 虽然在加州时，迪恩也经常会和苏西打电话，但具体的情况他更愿意和她当面交流。 “所以今年多收租接待的客户，超出了之前的任何一次对吗？” 苏西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一个你绝对想象不到的数字~” “嗯哼~”迪恩示意她不要再卖关子。 “23万~！”苏西慢条斯理的报出了一个数字。 “多少？！”迪恩惊讶的抬起头，“我记得你上次电话中和我说的时候，这个数字才刚刚过十万？” “yeah~”苏西得意点点头，“那时候克利夫兰和辛辛那提的业务才刚刚开始，但别忘了我们的客户有便宜租、服务管理（serv）这样的连锁性物业管理公司。 在这三个地方，他们都有自己的业务版图。只要哥伦布这里达成了合作，那么另外两个地方当然也就无缝衔接了。” “哇哦~”迪恩惊叹的点点头，“23万人次，也就是说短短半年时间，多收租的营收已经超过了300万美元？” “我们是独门生意”苏西用手指轻点迪恩的胸膛，“按照会计团队的预估，明年这个查询人次至少会翻三倍以上。 俄亥俄有一千两百多万人口，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在租房。这个潜在的市场规模是三百万到四百万，租房公司有很多家，但租客信用查询却只有我们一家。” 苏西的解释只告诉了迪恩一个道理，那就是垄断的感觉倍儿爽！ “扩大我们的律师团队、财务团队！”第一时间迪恩就明白接下来多收租该干什么，“还有一些政治掮客，多收租也需要网罗一些。” 垄断是很爽，但这也需要迪恩花大价钱来守护自己的财富。如果机会合适，他或许也可以和这里的州议员见见面。 “ok，除了韦德纳，我们已经另外雇佣了两名在房地产领域专精的律师。财务团队也在逐步完善，现在多收租已经有了十六名员工，它不再是一个皮包公司。” 除了一名技术人员，其他都是律师、财务、文员岗位，就是这样一支短小精悍的团队，他们在未来将会为迪恩创造更多的财富。 毕竟多收租的盈利核心在dcap的授权机制，只要照顾好各方的利益，迪恩几乎不需要再对它有什么投入。 虽然道路都已经铺平，但这些事也都依赖苏西的打理。其他人迪恩信不过，正好苏西本身就是行业内的人，她做这些事也正合适。 目前多收租还处于快速增长的阶段，除了扬斯敦，俄亥俄的三大城市刚刚落户不足半年。 明年的三倍增长或许都是保守估计，另外除了连锁物业管理公司，个人房东占据的租房市场也不可小觑。 但是这部分市场的挖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所以多收租暂时集中火力攻克中大型物业公司或者中介，个人房东市场留着以后再开拓。 在聊一会多收租未来的发展规划之后，苏西下床也找来了今年的营收报表。 23万人次的名单查询，它们带来的总营收是345万美元。当然去除掉法官、政客的分润，以及多收租公司的人工成本后，迪恩他们真正落进口袋里的钱是250万美元。 在进一步扣除资本利得税等各种各样的税收，最后划进银行账户的钱是207万美元。还好俄亥俄没有公司税，否则迪恩能拿到的钱更少。 因为有了这一笔丰厚的回报，苏西也毫不犹豫的把自己以前的福特斑马，换成了现在的凯迪拉克。 别忘了这里面还有她10%的股份，这是她应得的。另外因为经常和法官政客打交道，苏西也需要一辆好点的车充充门面。 180万美元，不错，迪恩的心情有些美滋滋。就像他当初预料的那样，在未来三年内，或许多收租带给他的回报比普莱斯列表要多得多。 这是受现在的网络环境所影响，当然从长远角度来看普莱斯列表最终的收益，绝对和多收租不是一个数量级，迪恩有这样的信心。 而对于刚刚落进口袋的这笔钱，迪恩心中已经有了模糊的想法。财富只有用在合适的地方，才能带来更多的财富。 迪恩不是守财奴，相反他想更多的参与进美利坚的资本游戏。按部就班的经营公司虽然收益尚可，但这个过程太慢，他想来点更刺激的。 哥伦布这里，苏西的多收租是迪恩停留的第一站。毕竟这家公司几乎完全属于迪恩自己，亲儿子当然要特别关照。 而好好犒劳了苏西几顿后，迪恩又去了同在哥伦布上阿灵顿区的普莱斯列表总部。 作为州府，也作为多元化城市的代表，事实证明普莱斯列表在这里找到了更适合自己成长的土壤。 “约翰、西蒙，聊一聊最近半年普莱斯列表的情况吧？”迪恩赶在圣诞节假期前的最后一天，准备总结一下普莱斯列表今年的发展情况。 第116章 圣诞快乐 “很显然，普莱斯列表今年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作为它的首席运营官，约翰.多诺万理所当然的向迪恩汇报网站的发展情况。 “整个俄亥俄州我们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十万人，每日的浏览量也接近1：1，这足以说明普莱斯列表有足够的吸引力和用户粘性。” 注册用户数和每日访问人数基本相同，这对于后世的网站来说，只能说是数据一般。 因为正常情况下访问量应该大于注册用户数，毕竟有些访问数是由非注册用户贡献。 但现在才刚刚进入90年，普通人上网的成本远远超过后世。就以美联网为例，它的计时收费区间在2美元到5美元这一范围内，具体收费视订阅的服务而不同。 平均一小时3美元的上网费，即使美联网为大几十万用户提供网络服务，但其中的大部分都不能保证每天都会上线。 所以普莱斯列表能有这样的浏览量已经非常不错，约翰有理由为此感到骄傲。 “根据我们以及美联网的官方数据，普莱斯列表已经是美联网之下规模最大的商业性网站。 除了便宜租公司，我们还和温蒂汉堡、白城堡、百威啤酒签订了广告合约。这会为我们在接下来的一年内，带来总计约50万美元左右的营收。” 这些合同都是约翰、西蒙他们在带人负责谈判，总的来说迪恩对普莱斯列表目前的发展还算满意。 因为受到规模和政策的限制，目前网站的盈利已经达到迪恩当初对它的预期。在后面的两三年内，这一数据大概率还会维持在这一区间内。 “今年的收支情况呢？”刚刚说的是来年的预计，迪恩更想看到今年的总结。 听到他的询问，约翰立马递上了一份财务报表。“截至圣诞节前，我们今年的总营收是25万美元。 去除掉人工成本、服务器费用、以及所得税种，普莱斯列表今年的净利润是12万美元。” 从7月份和便宜租签订合同后，到年底他们总计在普莱斯列表投放了价值约20万美元的租房广告。 另外的5万美元则来自其他零零碎碎的广告商，从手中的报表看，便宜租依旧是普莱斯列表最大的客户。 “12万美元全部作为公司的储备资金，明年我们需要应对更多的变化。”这点钱迪恩并不准备把它划进自己的口袋，他的目光也没那么短浅。 普莱斯列表刚刚起步，明年的投入或许会更大。此外有充足的现金在账面上，也能给员工更多的信心。 别忘了被他从at&t挖过来的约翰.多诺万，现在只拿着基本薪资，分红是一美分都没有。 所以迪恩需要给他们更多的鼓励，“伙计们，至少我们今年盈利了不是吗？我有预感，明年将会是普莱斯列表重要的一年。 再坚持一会儿，明年我们一定可以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分红！” “yeah~！”约翰和西蒙他们都拍手欢呼，迪恩说的没错，至少今年他们盈利了。 只要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普莱斯列表明年一定会有更多的利润。 约翰和西蒙现在都拥有网站3%的股权，迪恩许诺过他们在下一次融资前不会稀释这部分股份。 按照普莱斯列表明年拿到的广告合同总数计算，这笔订单的数目已经接近百万美元。顺利的话，或许年底约翰他们能拿到三四万美元的分红。 别小瞧了这三四万美元，现在美利坚家庭一整年的中位数收入才一万多美元。加上他们的基本薪资，约翰和西蒙的收入已经超过大多数人了。 也正因为有这样的信心，约翰才心甘情愿的拿着基本薪资为普莱斯列表而奔波。 “ok~，说完了好消息，也来说说坏消息吧。”迪恩把手中的报表放下，“美联网那里似乎开始针对收索服务收费了？” 俄亥俄用户连接美联网有一个专门的客户端，这個客户端提供各种各样的增值服务，电子邮件、股票信息、新闻推送的等等。 在此之前它也提供局域网内的免费搜索服务，比如建立在美联网内部的bbs论坛或者其他商业网站，甚至是各种咨询。 但就在今年底，美联网突然宣布开始对搜索服务收费，每次搜索请求需要支付7.5美元。 “他们给出的解释是这属于增值服务的一种，搜索能让人们更快的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约翰耸耸肩，虽然他对美网提出过自己的建议，但最后依然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这对我们普莱斯列表有什么影响？”迪恩大概已经有了些猜测。 “新增的注册用户锐减，每日访问量也进入疲软阶段。”西蒙替约翰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在克利夫兰感受最明显。因为那里经济衰退的更严重，人们都不愿意花钱。 以前大家连接美联网后，直接在客户端输入“pricelist”就能直接跳转到网站，但现在这一步动作要花7.5美元。 当然你也可以进入到专门的网站端口，然后输入普莱斯列表的网址全名，最后从那里进入网站。 但这一过程多了许多步骤，很显然并不会受到大家的欢迎。于是美联网开始对搜索服务收费时，普莱斯列表的活跃度也出现了明显下降。 “这些家伙的目光太短视了，他们还以为只有美联网能提供网络服务吗？”迪恩手里有美利坚网络运营商最全的名单。 他们中的大多数或许规模比不上美联网，但增长十分迅速。尤其是那家美利坚在线（aol），他们提供的在线内容丰富，吸引了很多用户订阅了aol的服务。 迪恩有种预感，在未来aol一定会是美联网的强劲对手，这个时间不会太长。 “圣诞节之后，约美联网那边谈一谈吧，希望他们能正视这个问题。”迪恩为今天的会议收尾，该给大家放个假了 “啊哈~我们的斯坦福高材生怎么会到克利夫兰这种乡下的地方来？”刚刚从社区出来的米兰达，就看到了某个帅气逼人的家伙正远远的看着她。 “为了你我可是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从倚靠的电话亭边起身，迪恩慢悠悠的走到她身前。“圣诞快乐，米兰达小姐~” “圣诞快乐，混球~”米兰达笑着跳进他的怀里，虽然他有两个月没出现，但他把最重要的圣诞节给了自己。 “我想今天晚上，我们可以享受一顿丰盛的圣诞晚餐？”掂了掂手里的圆润，迪恩有些想念米兰达的丝袜了。 “我答应妈妈，今晚要和他们一起品尝她精心准备的圣诞火鸡~” eon~”迪恩抱着米兰达，语气无奈。 “不过在那之后，我或许可以出去找点乐子？”米兰达搂着他的脖子，语气调侃。 “yeah~没错，我就是那个乐子~”迪恩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长处在哪里。 “good，让我看看你这两个月有没有长进。”米兰达甚至已经感受到了迪恩胸膛的火热。 “那我们得挑个好地方。”迪恩目光转向克利夫兰的凯悦酒店，他在那里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圣诞节这一天，迪恩没回扬斯敦。他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米兰达身上，经过了连续几次浇灌，后者再也盛不下更多。 “迪恩，快住手，我的丝袜已经用完了。”在不知道第几双丝袜被扯破后，米兰达终于喝止了某个恶趣味的家伙。 “好吧，我觉得它们的手感不错。”迪恩恋恋不舍的收回自己手掌，手感不错的其实是米兰修长的双腿。 “你的普莱斯列表怎么样了？”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米兰达只能聊回正事。 “在俄亥俄这里还不错”感受着手里的柔软，迪恩神思不属。 “我听说它的用户已经超过十万人了？” 迪恩撑起胳膊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你以前对这些不感兴趣的。” “是我听爸爸说的”米兰达耸耸肩，“我很怀疑他关注的是不是异性寻欢社区的人数。” 普莱斯列表现在最受欢迎的内容，不是什么住房市场或者工作交流，而是充斥着各种交易的异性循环版块。 就像迪恩曾经说过的那样，搞yellow，永远是第一生产力。 在开始的时候普莱斯列表还会稍微干涉一下，然而这一切没有丝毫的作用。 男女方面的交易，几乎在异性寻欢社区开放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同步出现。 后台的服务器数据也证明了这一点，普莱斯列表有接近35%的访问量，都集中异性寻欢社区。 限制异性寻欢社区的交易，那就是限制普莱斯列表的访问量。所以在稍作试探后，约翰他们就果断放弃了对这个版块的监管。 没有任何法律条文禁止这样的行为，与其自我阉割，不如放任自流。 不过要说米兰达的父亲马瑟，因为异性寻欢才关心普莱斯列表，迪恩对这一点持怀疑态度。 算了，他暂时不准备做什么。如果对方真的有想法，迪恩相信他们会有见面的一天。 在克利夫兰陪了一天米兰达，迪恩也回到了他土生土长的扬斯敦。他对于这里的家人，也有一些额外的安排。 第117章 变革 “motherf*cker，我还以为你忘了在俄亥俄还有一座小城叫扬斯敦。”皮特看到门口敲门的迪恩十分不满，“我昨天甚至准备了圣诞火鸡，但你猜怎么着，这只火鸡让我今天的早饭都不需要再额外准备了。” “老爹，圣诞快乐~”迪恩笑嘻嘻的上前给皮特一个拥抱。 皮特不情愿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又仔细在迪恩的肩膀处嗅了嗅，“good，没有叶子味。” 迪恩耸耸肩，“你知道的，我不沾那玩意儿。” “我就当它是你给我的圣诞礼物了”皮特开门把迪恩迎进了屋内，“火鸡还剩半只，在冰箱里。披萨被我扔掉了，狗屎，他们竟然在里面放了芥末！” “哇哦，独特的口味。”迪恩把行李放到餐桌边，然后整个人放松的摔进了沙发中。“老爹，有没有兴趣换份工作？” “what？”皮特端着啤酒的手直接愣在了半空中。 “我是说你想不想从建筑公司离开，然后换一份更体面的工作。”皮特现在主要的工作是清理扬斯敦无人居住的废墟，但迪恩总不能真的一直让他搬砖。 “狗屎，你小子是在嫌弃我的工作吗？”皮特感觉自己受到了歧视，“我可是在靠自己的双手在吃饭，我没有排队去领福利券，我甚至在纳税！” “ok~ok~”迪恩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放轻松，“好吧，我换一种说法，老爹伱愿意帮帮我吗？” “啊哈，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是不是？”皮特得意的指着迪恩笑了起来，“你老爹我虽然没上过大学，但相信我，有些事我的经验比你丰富。说吧，什么事需要帮忙？” 看着自己老爹摆出过来人的姿势，迪恩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说。嗯~，中年人的尊严他能理解。 “我在扬斯敦开了一家公司，老爹你知道吧？”这件事，迪恩曾经和皮特提起过，但后者一直没有细问。 “当然，怎么，它要破产了吗？如果需要帮助” “不”迪恩打断了他过剩的责任心，“这家多收租公司活的很好，但因为没有可以相信的人，所以我需要帮手。” “ok，需要我做什么？”皮特把手中的啤酒放下，做好了认真倾听的姿势。 “您只需要经常核对一下它的账目就行。当然，如果可能的话，您也可以向扬斯敦的房东推荐我们的产品。就像我曾经说的那样，它可以帮房东查一查租客的底子干不干净。” “原来是推销生意？”皮特自动忽略了第一句话，他认为后面的才是迪恩需要帮助的地方。 “呃，也可以这么说。”迪恩摊摊手没有多做解释，“总之，如果你能找到客户，订单里有你的一份提成。” “很合理的做法”皮特认为这就和销售提成一样，这笔报酬他拿的心安理得，这是他用自己劳动换来的。 见到他答应下来，迪恩也放松的点点头。既然他已经有那份能力了，那就为家人改善一下生活吧。 扬斯敦这里多收租的收入，除了必要的成本扣除，其他的迪恩都准备给自己的老爹。 一个月两三千美元的纯利润而已，他不缺这点钱。有了它们，至少皮特可以过的很轻松，迪恩也不用再为此操心什么。 “对了，老爹。除了扬斯敦，多收租在俄亥俄其他城市也有业务。你找机会问不问弗兰克叔叔有没有兴趣成立自己的搬家公司，我有些路子，可帮他介绍客户。” 普莱斯列表和多收租接触的都是便宜租、服务管理（serv）这样的大型连锁中介，因为行业关系迪恩手里掌握着大量的房客资源。 这时候如果再为他们提供搬家服务，瞧，整条产业链都齐全了。当然迪恩没有精力再折腾这些，但他的家人可以。 尤其是弗兰克叔叔，他本身就是老鹰搬家公司的主管，妥妥的业内人士。把这门生意交给他，迪恩相信弗兰克会有所作为，这也算是迪恩惠泽家人的一种方式。 听了迪恩的解释后，皮特反而对搬家公司的兴趣更大。“或许我可以和弗兰克试试，给你小子打工，还不如我自己创业！” 看到皮特雄心勃勃的样子，迪恩没有纠结什么。“好吧，只要你愿意，我没有意见。对了，如果需要资金支持，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你老子我自己有钱~”皮特得意的瞥了一眼自家儿子，“那笔赔偿金我可没怎么动，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good~我期待你们的公司成为俄亥俄最大的搬家公司。” “瞧好了吧，小子~” “老爹，我还有另外一個建议” “嗯哼~” “你就没考虑过再找一个嗯我是说像伴侣一样的人？毕竟你才四十几岁~” “哈哈~，你老爹我不会饿着自己。倒是你迪恩，什么带着大着肚子的女朋友回家？地方我都给你们腾好了~” “我还在读书，老爹” “我在你这个年纪，你的哥哥已经” 假期迪恩只在扬斯敦呆了一周时间左右，期间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拜访这里的好友。 扬斯敦作为一座小城，这里的人几乎都没有出去度假，因为没那个条件。 大家都是普通工薪族，甚至有的人工作都快丢了。所以度假这么奢侈的庆祝方式，在扬斯敦几乎不存在。 以前的同学，周围的邻居，还有生意上往来的人。迪恩都和他们碰了个面，打了声招呼。 当然陪的最久的无疑是姑妈一家，皮特和弗兰克就搬家公司的事商量了不止一个晚上。迪恩给他们描述的前景，让他们既心动又有些犹豫。 心动的是迪恩手中的房客资源，犹豫是放弃一份稳定的工作，转而重头开始。这个过程是充满不确定性的，尤其是在扬斯敦糟糕的就业环境下。 不过弗兰克最终一定会下定自己的决心，迪恩有个信心。因为扬斯敦的人口在不断减少，工作机会也在减少，搞不好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年弗兰克也会失业。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跳出去，做最后的拼搏尝试。 搬家公司的事，迪恩没有参与。他除了提供渠道资源，剩下的就交给那两个中年男人折腾吧。 在扬斯敦呆了一个星期，迪恩又回到克利夫兰准备陪一陪米兰达。 这朵鲜花，还需要更多的浇灌。迪恩就像辛勤的园丁一样，埋头弯腰不停的耕地肥土。 然而没羞没躁的生活还没过几天，他就被电话再次叫去了哥伦布。 圣诞假期已过，1月初各大公司已经开始上班了。 好吧，他差点忘了。学校放的是寒假，但正常的圣诞假期只有一周左右。 约翰和美联网那里已经约好了碰面的时间，所以趁着自己在俄亥俄，迪恩正好可以和他们谈谈。 “梅西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轻，迪恩，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当然”在一众三四十岁的大叔中，年轻的迪恩太显眼了。所以他并不介意别人称呼他的名字，他也不会为此感到有所冒犯。 “普莱斯列表puserve公司中最受欢迎的第三方网站，它为我们带来了数量可观的付费订阅用户。”罗伯特.梅西亲热的搂住迪恩的肩膀合了一张影，“感谢你们对此做出的贡献。” “事实上，我们本可以做的更好。”迪恩见缝插针，立即把话题向自己期望的方向引导。 “噢~”拍完照梅西伸手示意迪恩到会议室中谈，“有什么我们能帮助的？” 普莱斯列表的众多用户，间接也给美联网带来了稳定的付费用户。所以对于他们的建议，美联网的首席执行官梅西，愿意听一听。 “最近普莱斯列表的新增注册用户几乎没有任何增长，网站的活跃度和访问量也在逐步下滑。”迪恩把准备好的资料递给这位首席执行官，“这puserve来说也是一种损失，不是吗？ 而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一切都是puserve推出付费搜索后，才出现了现在的波动。我们在损失自己的用户，梅西先生。” 梅西看了眼手里的资料就随手把它们放在了一边，“迪恩，对于出现这样的变化我很抱歉。但付费搜索是董事会同意的政策，我们没有办法立即做出改变。” 美联网的搜索服务针对不仅仅是网站和bbs，一些咨询才是这项增值服务的主要收入来源，比如天气预报、航班信息、股市行情等等。 这一个月以来，付费搜索带来的业务增长甚至超过了网络运营本身的订阅费。所以梅西很清楚，董事会不会放弃这块肥肉。 他这个首席执行官更不会，因为这是他主政的业绩之一。所以虽然普莱斯列表很重要，但自家的付费搜索更重要。 “梅西先生，请相信我。未来的互联网必将走大众普及路线，高昂的收费不利puserve公司扩张自己的业务。 您听说了吗？在南方州和弗吉尼亚州，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私营网络服务商出现，他们未来可能就puserve的竞争对手。” “南方州？”梅西耸耸肩，“他们离俄亥俄太远了，在北边我们才是最大的网络服务商。” “不”迪恩严肃的摇摇头，“或许很快就不是了，他们正准备联合在一起共同开拓私营互联网。梅西先生puserve收到他们的邀请了吗？” 梅西愕然的抬起头，他从没听过这个消息。 第118章 大卖 “迪恩，你说的是真的吗？”梅西脸色认真了不少，如果真的存在多方联合的情况，他就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 “或许时间会证明一切。”迪恩没有把手中名单的事情说出来，他只给了大概模糊的消息。 很显然从高德纳教授那里得知的消息看，美联网是被有意排除在外了。名单上的公司都来自东西海岸，俄亥俄这样的铁锈带根本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想想也明白，如果互联网私有化，未来的网络运营商就是今天电话公司的雏形。 整个美利坚的电话市场无比庞大，如果互联网同样达到这一规模，里面的利润足以养活多家独角兽公司。 谁都想成为未来的独角兽之一，在萌芽时期先占据一份市场份额，未来的胜算就会越多一分。 所以竞争对手当然越少越好，地处中西部的俄亥俄被有选择性的忽略了。这里本就落后，纵观整个科技史，没有哪项发明是在中西部诞生的。 于是那些新出现的东西海岸网络运营商，明里暗里背后都有资本在支持。但美联网已经上市，想要控制它难度和代价都太大，它不受待见迪恩并不觉得意外。 梅西消化了一会儿这個消息，才缓缓开口。“迪恩，感谢你的提醒。有些事我们需要先验证一下，至于付费搜索我们会考虑针对普莱斯列表做特殊调整。” “梅西先生puserve会对普莱斯列表做哪些特殊调整？”首席运营官约翰立马追问道。 梅西看了他们一眼，才若有所指的解释道。“比如用户搜索普莱斯列表的名字不再付费。” 迪恩和约翰对视一眼，这样的改变他们勉强能接受，至少普莱斯列表的访问量不会再出现明显的下滑。 但其实这个措施治标不治本，只要搜索需要额外付费，那么普莱斯列表的新注册用户就不会有明显提升。 因为当大家认识到搜索需要付费时，他们就会下意识的减少搜索功能的使用频率。虽然关键词普莱斯列表不收费，但习惯一旦形成就很难改过来。 不过寄人篱下，迪恩他们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现在能争取到这样的条件，已经算是好消息了。 老实说看到美联网这种傲慢的做派，在这一刻迪恩甚至希望东西海岸的初创公司们赶紧成长，然后取代这个固执老派的家伙。 “梅西先生，我想我们还会见面的。”在起身告辞的时候，迪恩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罗伯特.梅西或许现在听不懂，但他以后会明白的。 当美联网多方打听，却始终得不到回复的时候，他们就会想起最先得知这一内幕消息的迪恩。 当然即使事情有什么变化，最终的结果也不会变。因为迪恩掌握着互通协议的编写权，美联网通信协议的兼容终究还要落到他这里。 俄亥俄这里的事情基本已经处理完，迪恩本打算再和苏西探讨探讨瑜伽技艺，奈何找他的电话突然一个接一个密集的打了过来。 这些电话都来自加州，比特软件的teams要卖爆了！ “安娜，怎么回事？”刚刚挂断凯文电话的迪恩，又接到了比特软件助理安娜的电话。 “boss，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突然之间有很多公司都在向我们下订单！”安娜在打电话的同时，手中的笔依然在不停的记载着什么。 她因为本身就是加州人，所以当迪恩他们放寒假的时候，安娜已经按时上班了。“boss，我想你需要早点回来，否则我搞不定这些？！” “ok！我会买最近的航班，马上飞往加州！对了，现在就打电话给马库斯和大卫，告诉他们如果想成为下一个百万富翁！那就以最快的速度飞回加州！” 啪！挂断电话，迪恩兴奋的差点蹦起来。果然，自己的《全球概览》杂志路线，应该是赌对了。 “看起来是个好消息？”衣衫半遮的苏西，慵懒的支起上半身询问道。 “我的软件可能要大卖了，亲爱的~”激动的迪恩，搂过她就啃了两口。“哦对了，我现在要回加州了，原谅我的突然告别。” “可是现在已经是傍晚了，难道你打算坐红眼航班吗？”打着哈欠的苏西，不情愿的起来替他收拾行李，她刚刚被按摩的很舒服。 “相信我，即使不坐红眼航班，我今晚也睡不着。”迪恩对比特软件的期望甚至超过了普莱斯列表和多收租。 “好吧，祝你一路顺风，我的勇士。”替他收拾好行李，苏西恋恋不舍的给了他一个拥抱。 “过段时间，我还会再回来的。”美联网的事情还没完呢，迪恩有这种预感 1月9号，整整比斯坦福大学的开始时间提前了两周，迪恩已经先一步返回了加州硅谷。 “安娜，现在能详细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刚刚从机场打车过来的迪恩，甚至都来得及休息。 “boss，你看都在这里了。”有着麦色肌肤的安娜，直接把一叠文件递给了他。 “这是订单？”迪恩看到这些文件上都记载了很多公司的名字。 太阳微系统公司，2024；，844；思科，222 “yeah~”安娜叉着腰喘了口气，“我大概数了一下，应该有五千多份订单需求。boss，这些我们都接吗？” 仅仅是记录下这些数据安娜都花了很长时间，清点完订单后她不禁怀疑只有4名员工的比特软件，能否搞定这些所有的需求。 然后面对安娜犹疑的目光，迪恩却想都不想的就挥挥手，“当然！这些订单可都是我们的！一份也不要放过！” 五千多份，大多数还都是vip版年费订阅用户，迪恩自己都不明白teams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受欢迎？而且这些公司竟然没提出试用，直接选择下订单？ “安娜，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详细说一说。”迪恩需要搞清楚这其中的细节，这对他掌握市场情况至关重要。 接下来安娜就大概向迪恩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最先打电话过来的是太阳微系统公司。 根据他们的说法就是参观了硅图公司的teams软件演示后，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作为以硬件起家的太阳微系统公司，他们可是有自己的工人和生产基地。员工数量庞大的太阳微系统公司，一口气下了两千多份的订单。 这还仅仅是他们在加州总部这里办公室员工的数量，如果算上整个北美及全球，太阳微系统公司的员工数量可能过万。 再后来就是这些公司的订单也接连而来，见到情况逐渐超出预料，安娜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了迪恩。 哇哦~迪恩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的订单，这算是进入90年的开门红？ 从圣诞节前《全球概览》杂志刊登到今天迪恩回来，时间刚刚过去了不足一个月。 迪恩不知道这其中广告宣传起了多大的作用，但来自凯文那里的发货请求，应该都归功于这本杂志。 是的，除了安娜这里记载的数据。迪恩也在被凯文疯狂催货，他要求的基本都是实体软件。 这些事情暂且不谈，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安娜，现在就去登记招聘广告，比特软件需要大量的售后人员。 对学历的要求适当放宽，唯一的重点是懂计算机！在一个月内我们至少需要招到十名员工，现在就去，快！” 突然爆发的订单，也需要大量的人手做技术支持。软件的安装迪恩他们可以很快解决，但后续的培训维护却需要另外的人手负责。 安排安娜去忙最紧急的事务后，迪恩就坐到办公桌前打起了电话，他需要对一个关键人物致谢。 “克拉克先生，我不知道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但您，吉姆.克拉克将永远是比特软件的朋友！” “哈哈~迪恩，初尝成功的滋味如何？是不是比姑娘们还令人着迷？”坐在办公室中的克拉克，心情愉悦的转动着自己的boss椅。 “我听安娜说了太阳微系统的事，因为您的推荐，我们获得了迄今为止最大的一笔订单。”这个人情迪恩必须认下，这也是他跻身硅谷人脉的好时机。 有时候欠人情也并非是一件坏事，瞧，以后迪恩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邀请，克拉克和太阳微系统公司的创始人一起共进晚餐了。 “teams软件足够优秀才是成功的秘诀”克拉克想到那天的情景，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笑容。“伱都不知道安迪和约翰他们看到teams便捷的操作性后，是多么的惊讶~” 虽然软件上线不足一周，但硅图公司的员工已经习惯了使用teams来完成工作沟通。它太方便了，员工之间相互联系不再需要穿过重重办公室，也不再需要去拨打内线。 非紧急的事情，teams文字信息就可以搞定，甚至它还带有一定的私密性。紧急事情，teams的语音呼叫连电话的拨号按键都省了。 文件传输，那更是一项利器，很多时候它甚至减少了办公室纸张的使用。 在参观了teams软件在硅图公司的应用，太阳微系统公司和mits的创始人们连试用都免了，直接就打电话给比特软件下订单。 尤其是在得知teams的开发者迪恩，也是斯坦福的学生后，他们更多了一份亲近。 “哦对了，约翰就是mits的创始人，他那天和安迪一起来了现场。”担心他不知道约翰是谁，克拉克还十分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哇哦~”看了看手中的名单，迪恩大概明白了克拉克的人脉，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助力。 “对了，甲骨文公司也是您介绍的吗？”除了这几个，订单中最多的就是甲骨文公司。 “甲骨文？”克拉克一愣，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 第119章 紧锣密鼓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克拉克笑着解释道，“太阳微系统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斯科特和甲骨文的埃里森关系很好，或许是他向对方介绍了teams？” 太阳微系统、mits、甲骨文，仅仅通过克拉克的人脉关系，比特软件就获得了近四千份的订单。 好吧，这样的效果比《全球概览》的宣传还好的多。 “总之很感谢您的帮忙，比特软件已经迈过了最难的一步。” “你干的很好，迪恩。哦对了”克拉克收敛笑容，“sgi这里有一些变化，后续的teams采购可能” “ok~我懂的”迪恩没有让他说出那些难为的话，“您做的已经足够多了，sgi永远是我们最重要的客户。” “迪恩，谢谢你的理解。”克拉克松了一口气。 他之前曾说过，如果teams表现不错，那么后续还会追加一千多份的订单。 但这个提议在会议上被梅菲尔德公司的格伦坚决反对，最后不了了之。 现在感受到迪恩的善解人意，克拉克对这个年轻人越看越顺眼。 和克拉克约定下次一起去登山，迪恩就挂断了电话。 不管过程怎么样，但现在比特软件获得了一大笔订单，这也是迪恩现在迫切需要解决的事。 正好，就在他考虑怎么安排的时候。被他用百万富翁名头忽悠回来的马库斯和大卫，也急匆匆的赶来了比特软件的办公室。 “迪恩，我们要发财了是吗？”刚刚进门，马库斯就忍不住兴奋的嚷嚷起来。 “能不能拿到这笔钱，那得看我们接下来能不能搞定它们了。”说着迪恩把安娜整理的资料，塞到了马库斯他们的手中。 “哇哦~”只是目光一扫，马库斯就张大了嘴巴。“妈的，大卫！我们真的要发财了！” 马库斯激动的指着那一串串数字对大卫比划道，“狗屎！五千多份！这值多少钱？…哦~，我需要算算…” 随手把订单塞给了大卫，马库斯就拿起办公桌上的计算器滴滴的按了几下，然后他就陷入了呆滞状态。 “80万美金！…80万美金！”马库斯喃喃的重复着他看到的数字，“大卫，告诉我今天不是愚人节…” “我们刚过完圣诞节~”冷静许多的大卫耸耸肩，他虽然惊讶，但情绪管理很到位。 “motherf*cker！一个月80万美金！到今年年底，说不定我们真的能成为百万富翁！”计算小能手马库斯，已经用计算器算出了比特软件今年一整年的预估收入。 “伙计们，在做梦之前先考虑一下怎么完成这笔订单吧。”已经坐在电脑前的迪恩，不得不把马库斯拉回现实。 “yes！”马库斯一個箭步冲到迪恩面前，“boss，说吧！我们该从哪里开始？” “首先我们需要逐个和这些公司确认订单的信息，以及安排好上门服务的时间。”迪恩已经在劈里啪啦的敲击键盘，书写工作备忘录。 “然后在安娜召集到人手之后，立即开始培训工作。当然最重要的一步是乘胜追击！”迪恩拿起桌子边的几本电子杂志晃了晃。 “我们需要更多的广告！这段时间的订单已经足以证明teams有自己的市场，所以不要浪费这好时机！go！go！伙计们立即行的起来！” 在迪恩的指挥下，虽然办公室里只有三四个人，但却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四个人把下单公司的名额分配后，就分别打电话和他们确认订单信息。如果有公司想进一步了解teams，那么比特软件会安排人上门演示。 一旦敲定合作意向，那么协议直接以传真的方式发送并签字确认。现代化的办公手段，在这个年代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几人分头行的后，最后得出的结果却令迪恩有些意外。这些公司很明确的表示，他们可以直接下单，无需额外的演示。 在迪恩的旁敲侧击之下，对方才给出解释。teams软件他们在实体店那里已经买过几份，切身体验后才给了比特软件订单。 这些公司都在硅谷，甚至距离迪恩他们的办公室都不算远，凯文家的电脑小铺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于是在看到《全球概览》、全球电子链路论坛上的宣传，以及得到行业内朋友的推荐后，和甲骨文他们直接去电脑小铺先买了几份自己评估软件的实用性。 最后的结果证明，teams是一个惊喜。它的很多功能都会给员工的日常工作，带来显著的效率提升。 然后才有了迪恩现在看到的这一幕，他们直接把订单送到了比特软件的手上。 “ok，伙计们虽然我们得到了一大笔订单，甚至很快定金都会入账。但是…”迪恩扫视了一眼办公室里的几个人，“我们的任务也很重，我们需要在月底前把所有预定的teams安装到位，并正式投入使用。 所以行动必须马上开始，我、马库斯、大卫，三人各负责几家公司，规模最大的优先。 为了提升效率，我们可以从同学中找一些帮手。雇佣的费用日结，总之把帐算清楚。 安娜，比特软件的留守工作就交给你了，还有别忘了招聘人手的事。” “ok！”大家得到吩咐，仿佛找到了方向，所有人都开始忙起手里的工作。 迪恩也不例外，他给自己安排了重的任务。太阳微系统公司的两千份订单将由他来完成，期限两周内。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另外一个电话要打，“凯文，我已经回到加州了，你说电脑小铺需要更多的实体版teams？” “噢~谢天谢地，迪恩，你终于回来了！”凯文这一周被各种催货电话折磨的不轻，“你之前交给我的300份实体光盘甚至没撑过一周！现在我需要更多！” “ok，凯文我知道伱的需求了，不过现在压制光盘已经来不及。”迪恩翻了下桌子上的日历，“这样吧，我先找一批软盘封装，它们可以作为临时应急措施。” “软盘当然更好，不过速度需要快一点。别忘了，这可是你的生意！”凯文知道宣传效果是有窗口期的，抓住这波助力，生意才能做的长久。 “我马上就联系人处理这件事”挂断电话迪恩又开始翻找通讯录，他记得之前曾收过一个做软盘回收生意的人的名片。 当初为了节省成本，teams的实体软件是刻录在了光盘中。它们很便宜，每张成本不足一美元。 有很多电子商店都接这样的生意，但现在下单太晚了，所以迪恩只能选择成本更高一点的软盘封装。 只要有足够的空白盘，然后把它们塞进电脑中，不到一分钟就能搞定软件的封装。 这个速度比刻录光盘要快得多，并且数据也不容易丢失，但缺点是软盘的价格较高。 不过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隐秘产业链，软盘回收是其中一种。有专门做这种生意的中间商，他们以8~12美分的价格从别人手中回收软盘，完成清理后再以2美元左右的价格出售。 那些大型公司每年往往要报废几十万张软盘，以此为生意的中间商甚至成立自己的公司，并提供软件复制服务。 迪恩要找的就是他们，软盘是不是全新的无所谓，只要能用就行。 最多比特软件在软盘上贴上自己的logo和标签，这样从外观上看它们和新的没什么两样。 刚刚回到加州的迪恩甚至连休息都来不及，花了三天时间处理好凯文需要的实体软盘后，他就开始着手处理太阳微系统公司的软件安装。 这一次是迪恩自己赤膊上阵，马库斯和大卫也在硅谷其他公司忙碌着teams的安装问题。 还好这是一件技术活，服务器上面的调试迪恩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搞定。当然后续的维护和培训，还需要比特软件新招的售后工程师支持。 而在太阳微系统公司的机房里，迪恩也见识到了服务器公司在自家微机房里的奢侈行为。 “这些都是sparc系列的最新一代服务器？”看着房间里密密麻麻的设备信号灯，迪恩张大了嘴巴。 “yeah~sun公司当然要用自己的服务器。”陪同在他身边的it人员神情中透着骄傲，来到这座机房的外人都会露出同样的表情。 “我想有它们在，sun公司从来不会遇到服务器瓶颈问题。”迪恩非常羡慕的看了眼这座奢华的机房，普莱斯列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拥有自己的服务器组。 “迪恩是吗？”就在他们讨论服务器问题时，太阳微系统公司的安迪.贝托尔斯海姆和比尔.乔伊走了进来。 “吉姆说斯坦福又出现了一位计算机天才，所以我们就顺路过来看看。”戴着眼镜的比尔.乔伊笑呵呵的和迪恩打了声招呼。 “贝托尔斯海姆先生、乔伊先生”迪恩放下手中的活，热情的走过来和他们握了握手。“感谢你们对比特软件的支持。” “teams是一个不错的创意，我看好它。”安迪虽然是创始人之一，但他现在依然负责太阳微系统的技术开发工作。 可能因为大家都是技术出身，所以彼此之间多了一丝亲近感。 “老实说我做梦都想为自己的公司配备全套的sparc系列服务器，尤其是未来针对万维网的web服务器。”网站用户的个人信息，当然还是放在自己的服务器上才放心。 “万维网？web服务器？”安迪他们对迪恩口中的这两个词语有些陌生。 “噢~差点忘了。”迪恩抱歉的耸耸肩，“这是一种正在开发的超文本标记语言，蒂姆在bbs论坛上分享了这一创意，我觉得它们可能是未来的趋势。” 蒂姆·伯纳斯·李在去年就已经提出了万维网的概念，年底开始着手开发，最近这段时间甚至在bbs上分享了自己的开发进度。 而早就关注这一消息的迪恩，甚至还和对方有过几次交流。nsf网不仅仅连接着北美大陆，欧亚很多国家都接入了这一公共网络。 也正因为此，迪恩才能和身在欧洲的蒂姆完成交流。 听了迪恩的讲述，技术狂人比尔.乔伊对这一新语言有些兴趣。“迪恩，当它们完成的时候记得通知我。” “ok，我随时关注着它们。”迪恩和安迪他们又聊了几句，后者就告辞离开。 要不是因为克拉克的介绍，或许他们根本不会来见迪恩，现在打了声招呼算是彼此认识了一下。 好吧，对此迪恩并没有什么意见。看了眼庞大的服务器机房，搞定它们然后拿到自己的那笔钱才是重点。 第120章 盘点 整个1月份迪恩他们三个人都在为圣诞假期积累的订单忙碌，好在一周后就有了四名新员工入职。 他们都是计算机发烧友，在比特软件稍微开出比市价高一点的薪水后，这些年轻人就纷纷来电询问招聘的事。 最终迪恩以8美元的时薪雇佣了其中的四人，在90年这已经算是高薪，毕竟联邦政府规定的最低时薪才3.5美元左右。 有了这四人的加入，迪恩瞬间从繁忙的事务中解脱了出来。teams操作简便，培训工作也相对简单。 在对他们突击培训了三天后，这批工程师已经能完成企业内部的软件安装工作。 随着后续的新员工陆续到位，将来的维护与售后工作也都将由他们来负责。 人力得到解放的迪恩三人，虽然免于在各家公司之间奔波，但他们也都有自己的事需要处理。 大卫继续负责其他系统移植的工作，马库斯集中精力培养技术及售后人员，至于迪恩他在联络其他杂志社准备投放更多的teams广告。 既然《全球概览》的效果被证明不错，那么下一步自然是扩大规模向邻州做广告宣发。 当然事情没那么容易，一些电子杂志社或者其他商业杂志社的总部不在加州。想要谈下广告，可能还要比特软件这里亲自跑一趟。 出差的这些工作，迪恩打算把硅谷这里所有的订单完成后再考虑。毕竟摆在眼前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生意，完成它们迪恩就能拿到钱。 当太阳微系统公司的teams软件正式上线时，时间已经是1月23号，这一天斯坦福大学也正好开学。 迪恩把后续的培训与持续跟踪工作交给了新入职的工程师，他准备回一趟校园处理开学事宜。 顺便看看能不能在计算机科学系找到一些愿意去比特软件工作的人，公司想要壮大，人才是永恒的主题。 背靠斯坦福这样的人才基地，迪恩不利用一下那简直就是浪费。别看比特软件不大，但或许更容易获得学生们的青睐。 这些成长于嬉皮士一代的年轻人天生就具有反叛精神，他们讨厌庞大又僵化的大公司。 像迪恩他们这样同是来自学生群体的创业同龄人，彼此之间才更容易找到共鸣。 此外teams这次大规模的投入市场，迪恩也需要人手实时跟踪客户的使用评价。 只要是新软件上市，那必定也会伴随着很多bug。任何一家成长起来的软件公司，在最开始都经历过痛苦的问题修复过程。 临时招募的人手迪恩没来得及仔细筛选，学历要求也放的相对较低。他更需要专业的计算机技术人员，实习生也没关系，比特软件有的是锻炼的机会。 回到学校的迪恩，很快就从高德纳教授那里获得了一条意外的消息。 “可接受用途政策？”迪恩对nsf网的最新举措有些迷糊。 “是的，我们把它简称为aup。”因为迪恩负责开发兼容协议的原因，高德纳也开始向他透露一些内幕消息。 “以前nsf不允许任何互联网商业行为，因为这和科学基金会成立的《宪章》意愿相违背。 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对这一点提出反对意见，所以科学基金会那里做了一点点让步。” 接下来高德纳的解释，让迪恩对这条政策有了大概的认识。 在互联网早期时，如果学生利用nsf网开设跳蚤市场，例如兜售二手物品或者足球门票，那么网络管理员看到之后大概率会删除这样的贴子。 但现在aup政策允许学生去一些私人bbs上进行个人交易，大规模的商业行为依旧在被禁止的范围内。 其实之前这样的個人交易就已经存在，只不过大家都是偷偷摸摸的进行。但现在aup政策相当于给它做了明文化的规定，这是互联网历程相当重要的一步。 至少可以看出来nsf网对互联网的商业化稍稍放宽了限制，这是一个好兆头！ “另外还有一条消息，你或许会感兴趣。”高德纳笑呵呵的又递给了迪恩，关于斯坦福大学的最新政策。 “允许学生在宿舍中使用个人电脑接入nsf网？”如果说刚刚的aup政策是好兆头，那么这条消息就是惊喜！ “是的，不过这可能涉及一定的费用问题。”高德纳提醒迪恩仔细看完。 斯坦福的网络节点和设备都是自己在掏钱维护，如果把nsf网开发给学生，势必会造成运营上的压力。 所以为了平衡这一开支，需要接入nsf网的学生需要缴纳一定的费用。 但这对私立大学的学生而言根本不是事，来这里读书的人没几个家里缺钱。 “高德纳教授，是只有斯坦福出台了这样的政策，还是所有学校都”迪恩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因为这涉及到科学基金会对待nsf网的态度。 高德纳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没有卖关子。“nsf网不参与具体的决策，是否向学生开放由各所学校自己决定。” good！又是一条好消息！这意味着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涌入网络，服务器逐渐增加的压力又会反推nsf网的私有化进程。 似乎互联网自由就在不远处，迪恩已经在考虑普莱斯列表的扩张问题。 “网络交互协议的事进展怎么样？”高德纳还没忘了当初布置给迪恩的作业。 “正在完善最后一点内容”迪恩脸不红心不跳的给出答复。 其实这段时间他把精力都花在了比特软件上，交互协议进展如龟速。 “下个月提交我审核，科学基金会办公室在上半年大概会进行一次技术验证。”如果结果不错，高德纳当然就会向nsf网提出一些额外的小建议。 迪恩听懂了高德纳教授的话，所以他认真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看来接下来一段时间，作业的事需要多上上心，毕竟他还指望和美联网谈另外一笔生意呢。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在把teams软件交给手下的人之后，迪恩花了一周多的时间把这份协议仔细的完善了一遍。 当他完成最后的测试后，时间已经进入二月份。新的一个月迪恩首先做的事，就是和安娜核对上个月的账目。 因为没有财务人员，目前比特软件的销售情况都是迪恩自己亲自统计。而经过了近一个月的努力，teams软件来自硅谷的订单已经全部交付完成。 在完成了最后的验收后，尾款也陆陆续续到账。盘点收获的时候，比特软件的三个创始人当然也全员到场。 不过账目还没核对完，一辆福特皮卡就带着刹车声停在了比特公司的门前，嗯，就是那栋别墅的车库门前。 “迪恩，我的小可爱们呢？”随手关上车门，凯文熟门熟路的走了进来。 这一个月因为实体店那里频繁的需求补货，凯文干脆也不装了，他多次亲自开车来上门取货。 老实说杂志社主编的薪水，远远不上他这一个月拿的提成多。凯文现在对待teams软件的态度，比杂志社那里还要上心。 看到他进来，马库斯熟络的朝他抬了抬下巴。“早就准备好了，凯文~” 说着马库斯从办公室的角落里搬出来了一个纸箱子，“300份，需要点一点吗？” “no，我们是老朋友了。”摆在凯文的面前的是满满一箱软盘。 灰色的盘面上贴着一张蓝色标签，中间白色的斜体“teams”字样，最为醒目。 这就是teams软件的logo，和它在计算机上加载的界面一样。当然在下方也少不了“bitsofware”，这样的商标。 有了这样的商品标签做装饰，原本灰扑扑软盘瞬间就高大上了一些。 “迪恩，合作愉快，电脑小铺的那份会在一周后准时打入比特软件的账户。”略微检查了一番，又签了收货清单，凯文抱着软盘就准备返回儿子的电子商店。 “凯文，等等。”迪恩示意安娜稍待片刻，他起身和凯文来到外面。“有路子帮我找一间更大的办公室吗？” “哇哦~已经要开始第一次扩张了吗？”凯文对迪恩这样的打算并不意外，他最近可是来了这里不少次。 “是的，正如你所见。”迪恩耸耸肩，“我们新招了一些人，原本预计足够使用半年的办公室，甚至没撑过三个月。” “ok，包在我身上。”凯文因为职业原因，人脉堪称迪恩认识的所有人中最广的一个。 “合作愉快，不过bbs上的那些攻略最好不要那么明显。”迪恩指的是全球电力链路上关于利用teams实现免费通话的教学攻略篇。 他担心这会引起麻烦，然而凯文却不这样想。“迪恩，为什么电脑小铺能在一个月内卖出一千多份teams？ 他们喜欢的不是它的即时文字通信或者文件传输，那对大家而言毫无吸引力，免费的语音通话才是重点！” “可是”迪恩摊开手还想再劝两句。 “放心吧迪恩，为了你我的财富，我们只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可以了。毕竟责任不在我们，而是使用的人，不是吗？” 拍了拍迪恩的肩膀，凯文抱着纸箱轻快的返回了车内。 狗屎，一个月一千多份，仅仅是提成他就拿了三万多美元！ 90年的三万美元，还是一个月，凯文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笔财富。 看着飞驰而去的雪佛兰皮卡，迪恩打算后面再去一趟斯坦福计算机实验室，teams的软件协议还需要再检查一番。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盘点这次大量订单带来的收获，截至目前为止teams总计卖出了八千多份！ 看到马库斯和大卫掩饰不住的笑容表情，迪恩也笑了起来，该分钱了！ 第121章 以后可没这样的好事了 teams软件自从推出以后在硅谷这里的反馈如何？这从比特软件最近一个多月的销量上或许可以初窥一二。 以硅图公司为起点，借助克拉克的人脉推荐以及《全球概览》杂志的加持，比特软件获得了一连串的新增订单。 老实说无论是太阳微系统公司，还是mits芯片设计公司，亦或者甲骨文那里。 这些公司加上迪恩最先有了联络的硅图，他们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比特软件为什么能轻易拿到那么多的订单，除了teams本身可圈可点，人脉关系也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至于这些馈赠以后是否需要相应的利益来偿还，迪恩现在并不关心。摆在眼前的销售额汇总更具吸引力，毕竟这是他们一个多月以来可以自由分配的成果。 “8636份，它们的版本售价甚至都集中在了149美元。”迪恩看到最终的汇总结果后，神情无比满意。 硅谷公司那里的七千多份订单基本都是149美元的vip年费服务，电脑小铺卖出的标准买断版售价同样是149美元，这样的价格分布堪称完美。 “所以比特软件目前teams软件的总销售额是…”迪恩拿过计算器再次按了一遍，“大概128万美元！去掉微不足道的成本以及支撑两周的运营资金，我们还有120万！” “哇~呼！”马库斯跳上办公桌疯狂的扭动屁股，“f*ckme！迪恩！” “狗屎！离我远点儿，你这个死基佬~”迪恩嫌弃的向他竖了個中指，“老子只对女人感兴趣！” “大卫~”还在自嗨的马库斯又转头看向洋溢着笑容的大卫。 “no！”大卫收敛笑容，“我虽然没有女朋友，但也没饥渴到这种地步。” eon~”马库斯从办公桌上跳下来扭着屁股，走向大卫。 “no~！…”虽然大卫奋力拒绝，但马库斯还是给了他一个熊抱。 “好了，伙计们，该到分享成果的时候了。”迪恩从怀中掏出支票本，然后刷刷写了两张撕下来， “给，按照当初的协议，这是你们应得的。” “噢~”马库斯接过支票一看，顿时惊讶的瞪大眼睛。“迪恩这是不是太多了？12万美元，难道我们不需要留一点作为比特软件的运营资金？” 看到手里的数字，马库斯和大卫就明白迪恩是把赚来的120万美元，全部拿出来分成了。 按照正常的创业公司逻辑，不应该是继续加大投入，然后扩大市场规模吗？ 研发、渠道投入、员工招聘，这些都需要更多钱。如果把120万美元投入新一轮的扩张中，未来他们将收获更多。 面对马库斯和大卫疑惑的表情，迪恩却笑着抖了抖手中的支票，“伙计们，创业守则第一条。当你的公司盈利了，并且前景不错。 那就在拿到第一笔利润之后就把它们分下去，因为马上就会有更多的人送钱给你并帮你经营公司。” 把这笔钱留下来当作公司的储备资金？别傻了，在风投入场之前把钱分干净才是正理。 否则你省吃俭用留下来的钱将会全部“充公”，成为融资后公司股本的一部分。那时候伱不仅想用都用不了，甚至那里面还有投资人的一份。 所以有钱就分，改善自己的生活才是第一要素。迪恩可没忘了，自己已经答应了两拨人将来会接受他们的投资。 128万美元，除了零头8万美元，其他迪恩全拿出来用作分红。 “迪恩，你是说马上就会有人来投资我们的公司？可是比特软件现在不缺钱，生意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做？”马库斯理解风投公司的作用，但那时针对缺乏资金的初创企业。 比特软件已经有了自己的产品，teams也在硅谷获得了青睐，那么为什么还需要风投来分润自己的利益？ “马库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难道你就没发现teams的问题所在吗？”迪恩把之前获得的订单资料递给他和大卫两人。 “问题？什么问题？teams有重大bug？”马库斯和大卫摆弄着手中的资料，不明所以。 “teams的bug是小事，真正的问题在于它现在只在硅谷打开了销路。”迪恩指了指他们手中的订单资料，“这上面甚至没有来自旧金山或者圣何塞公司的订单，它们离硅谷如此之近。” “这或许是因为teams还没传播到那里，毕竟比特软件刚刚成立。”马库斯有些不确定的看向迪恩。 “不，这不一样。”迪恩摇了摇头，“这里是硅谷，来自于它任何新的创意。如果被证明有效，那么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向周边扩散，旧金山和圣何塞是第一站。 但现在这两个地方没有任何动静，这说明了什么？” 不等他们回答，迪恩的神情就严肃起来，“这说明他们在观望，他们想看看在离开了硅谷的人脉支持后，teams是否依旧会受到市场的欢迎。 不要小瞧了软件市场，在这里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公司正在寻求下一个机遇。一个全新的创意，一款全新的软件，相信我它的吸引力不亚于苹果当初开拓的个人计算机市场。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比特软件没有自己的销售渠道。虽然teams在硅谷受到了一定的欢迎，但离开了斯坦福众多校友的支持，它依旧只是一款看起来不错的软件。 没有渠道，没有推广，就没有影响力。或许接下来两个月我们就再也不会有过去这么高的销量了，因为没人认识我们。 当然无论是这两种情况的哪一种，都意味着比特软件需要支持，我们需要借助外部的力量来帮助比特软件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家合格的软件公司！” 现在的比特软件看起来似乎运转的很好，但它依旧只是一个草台班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者以后规模的扩大，迪恩他们将会遇到越来越多的问题。 听了迪恩的解释，马库斯和大卫面面相觑，老实说他们压根没想那么多。 teams这一个多月的大卖，让他们误以为比特软件会将这样的繁荣一直持续下去。 看到两人迷糊的表情，迪恩并没有怪他们。毕竟大家都只是学生，以前也没有接触过任何商业事务。 “迪恩，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拿着手里的支票，马库斯下意识寻求迪恩的意见。 “什么都不用做！”迪恩笑着指了指他们手里的支票，“现在，拿着它们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吧！以后可没这样的好事了。” “motherf*cker，我也觉着这一条建议更适合我！” 12万美元！马库斯已经在想象接下来的奢侈生活了。 “对了，120万美元只是税前收入。不过你们两人的税，后面我会替你们补上。所以现在的12万美元，完全属于你们，不用担心税务问题。” “噢~迪恩~”发骚的马库斯又张开了双臂。 在他接近自己之前，迪恩已经先打断了他。“还是那句话，以后可没这样的好事了。” “但迪恩你为此付出了很多…”大卫粗略的算了一下，如果他们自己缴税的话，最后到手的连十万美元都不会有。 现在迪恩一个人就负担了近24万美元的税，他最后落在手里的钱并没有协议上80%的分红那么多。 “我说了”迪恩示意他们不用介意，“这是属于我们自由支配比特软件财富的最后机会，以后一切按照规矩来，ok？” 马库斯和大卫对视一眼，都认真的点点头，“ok！” “好了，趁着公司没那么忙的时候，好好给自己放个假吧。”迪恩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拜访自己了。 马库斯和大卫最近付出的甚至比他还多，毕竟迪恩后面还花了很多时间在高德纳教授布置的作业上。 现在为他们报个税，算是迪恩一点小小的补偿。 … teams软件有没有引起风投的注意先不说，但最近各大bbs论坛上接连出现了关于利用teams软件免费通话的攻略帖。 这其中当然有凯文的推波助澜，毕竟计算机发烧友们如果对teams感兴趣，那么大多会选择电脑小铺这样的零售店。 而且来自个体消费者的购买需求，毫无例外都是买断版。对他们来说，teams的语音通话才是关键性的功能。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分享自己的teams使用心得，以及怎样搭建局域网或者利用nsf网实现远距离通话的攻略。 渐渐的，teams软件在他们口中甚至变成了一款免费电话软件。 当这样的风声越聚越多的时候，它终于引起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人的注意。 旧金山，三藩市威利梅斯广场附近，at&t公司在加州的分部就位于这里。 高耸的摩天大楼之上，蓝白色的at&tlogo骄傲的俯视着北边的圣弗朗西斯湾。脚下街道上的行人和湾区点点白帆，仿佛蚂蚁和白鸽一般渺小。 反射着阳光的玻璃幕墙里，是穿着西装革履来来往往的白领。亚历克斯是他们中行色匆匆的一员，他主管公司内部的网络通信部门。 最近他手下的人向他汇报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硅谷那里出现了一款免费拨打电话的软件。 天知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是多么的震惊。怎么可能会有免费拨打电话的软件？ 他们依靠什么盈利？又如何实现通话？最后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在了解了大概情况后，亚历山大决定来见见自己的boss。 第122章 小角色 attis的3b系列计算机彻底失败，被寄予厚望的unixpc电脑销量不佳，attis（at&t信息系统）公司将被整体并入at&t母公司。 看着手中的旧金山纪事报，威廉.肯纳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条消息他在内部通报上早已看过。 不仅如此主导通信的at&t计算机系统公司的情况也不太妙，前年花了巨额资金购买的太阳微系统公司20%股份，到了今年初已经抛售殆尽。 at&t在计算机领域的布局，并没有像董事会曾经想那样，成为仅次于ibm的另一大巨头。 相反不仅ibm在个人计算机领域被逐渐取代，at&t的计算机业务更是面临关闭的风险。 当初在反垄断案麻烦缠身的时候，at&t自愿解体把自己拆分成了七家独立公司，以此来换取进入计算机通信市场的条件。 但现在看来事与愿违，技术的变革与市场的需求变化之快，令庞大的ibm和at&t应接不暇。 反而是那些在威廉看来毫无威胁的私人小公司，在计算机市场博得了大众的青睐。 康懋达、牛郎星、苹果、dec、康柏，它们中的任何一个在个人计算机市场都足以秒杀at&t和现在的ibm。 不得不说这個结果很讽刺，但威廉并不太在意这些。他负责的是at&t长途电话业务，这和计算机领域没有太多的交集。 只要不发生世界大战，at&t在电话领域的霸主地位就没人可以撼动，即使经过了一次反垄断拆分也是如此。 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威廉将报纸翻了个面。加州的太阳依旧高悬于天，离下班时间还早。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 “请进~”威廉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手中的报纸。 “boss”推门进来的亚历克斯远远打了句招呼。 “亚历，是三点钟的会议吗？露丝会提醒我的。”威廉抬头瞄了眼亚历克斯，就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不，boss，我想你对这个有兴趣。”亚历克斯将手中整理好的资料，递给了他。 “这是什么？”威廉皱着眉头翻阅文件，“一款软件？这不归我们管，亚历。” “boss，这款软件可以免费拨打电话？” “什么？！”威廉终于震惊的抬起了头，“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亚历？还是说国会对我们开启了新一轮制裁？” “呃没您想的那么严重，boss~不过这款软件确实有些特殊它在某种程度上能实现免费通话。”亚历克斯见到威廉大惊失色的样子，连忙解释了一句。 “召集我们的律师，准备对他们发起诉讼。下午三点的会议也取消，改为紧急董事会议。”威廉听不得“免费通话”这几个单词，他想都没想就下令开启讼棍模式。 任何和电话有关的公司，at&t在技术壁垒上都处于绝对的垄断地位，只要他们发起诉讼，最后的结果必定以对方败诉收场。 “boss，我想你有些误会，这是一家软件公司。从业务范围上来说，他们和我们没有交集。”过早使用震惊体吸引自己老板注意力的亚历克斯，现在又不得不解释事情的缘由。 显然软件公司和电话公司之间，没有必然的关联。teams虽然让亚历克斯惊讶，但还没到让at&t严正以待的地步。 因为他使用过这款软件，缺点和优点都很明显。亚历克斯不确定teams是否会对at&t造成威胁，所以他想汇报给威廉，听听自己boss的意见。 “亚力，你用过这款软件？说说它的表现”心里松了口气的威廉，准备听完了亚历克斯的陈述后，再做判断。 “这款软件的表现得分情况看，短距离和长距离的体验，完全像是两个产品。”亚历克斯想了一会儿，才给出了合适的描述。 “去你的办公室看看吧。”威廉决定亲自体验这款软件，毕竟这事关at&t的根基业务。 五分钟后，亚历克斯的办公室，威廉正坐在电脑前等待前者的演示。 “按照对方的说法，这是一种办公软件，主要提供用于公司内部沟通的工具。比如这样”亚历克斯轻轻点击了teams软件上的电话图标。 很快电脑扬声器中传来了，亚历克斯助理的声音。向威廉耸了耸肩，亚力克斯交代了几句，就挂断了语音。 “这就是你说的免费通话？”威廉的脸色有些古怪。 “是的”注意到自己boss的神情，亚历克斯突然有些忐忑。 “亚力，我们针对企业用户的内线电话收费吗？哦不”威廉抬手纠正自己的错误，“是地方贝尔电话公司，对内线电话收费吗？” 他差点忘了，曾经的at&t已经被拆分。现在顶着at&t这块招牌的他们，只负责长途电话和计算机网络业务。本地电话全部划给了七家地方性的贝尔电话公司。 听到威廉的问题，亚历克斯似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电话公司针对企业用户的内线电话，不收取任何费用。” “so？”威廉摊开手，“这款软件准备用什么和我们竞争？他们这样设计的意义何在？” 内线电话本身就是免费的，一项免费的业务，没有任何利润可图，威廉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样做？ 电话公司之所以让内线电话免费，主要的目的是方便企业用户拨打外线，内线更像是一种附赠的福利。 再退一步，即使是免费竞争，威廉也不认为这款软件会取代内线电话而存在。 软件的可靠性天然就低于硬件组成的固定电话，后者使用起来也更方便。 “boss，这只是这款软件语音通话的一种用途。利用特殊的方法，它甚至能将语音通话拨到洛杉矶去。”这才是亚历克斯担心的地方，他认为自己没有小题大作。 “证明给我看”威廉双手抱胸。 如果是长途通话也能达到一样的效果，那亚历克斯说的没错，它确实是一种威胁。 亚历克斯没有啰嗦，这次他又选择了洛杉矶的一位同事。为了对teams有更彻底的了解，他特地打电话让那里的同事也在计算机上安装了这款软件。 至于连接两地的网络线路，当然是nsf网。at&t可是nsf网的设备供应商之一，它想接入nsf网轻而易举。 随着呼叫声一遍遍重复，在长达十几秒的等待后，对面才传来模糊的应答声。 “喂~杰克，听到吗？”亚历克斯对着麦克风大声说话。 “滋~亚历~伱滋~哔哔哔”随着一连串的信号中断声，语音呼叫直接自动挂断了。 面对威廉征询的目光，亚历克斯有些犹豫的开口。“或许我该再试一次？” “no”威廉摇了摇头，通过刚刚的连接他已经知道了这款软件的通信水平处于什么地位。 “亚历，看起来他们在远距离通信技术上的应用还差得远。”亲眼所见之后，威廉反而对teams放心了不少。 以这种程度，想要达到质量可接受的长途通话，对方至少还要在研发上投入天文数字的预算。 “boss，我觉得”亚历克斯本身就主管网络通信部分，他知道网络的发展日新月异，这家比特软件公司应该被给予足够的重视。 “我知道”不等亚历克斯说完威廉就打断了他，“亚历，你可能觉得它未来是一个威胁，这一点我完全同意。 所以把它交给at&t计算机系统公司吧，让他们找找这款软件的软肋。如果有侵权的地方，那就准备好律师团队，尽快送他们进入破产流程。 如果没有侵权的地方，那就看看能不能仿制类似的软件。然后抢走市场份额，最后一样送他们进入破产流程。 最坏的结果，对方既没有侵权，我们又无法仿制。那就去谈谈收购，计算机系统公司需要一些新创意，但是预算不会太多，我们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小角色身上。” 听到威廉已经把所有的方案都交代清楚，亚历克斯愣了一下才恍然的点点头，“ok，这件事我现在就去办。” “go~”威廉百无聊赖的起身，他刚刚的报纸还没看完 “听说你最近发财了，迪恩？” “亚当，为什么这么说？” eon，和你同一宿舍的那个家伙，最近可是开着一辆法拉利在学校里到处勾搭姑娘。” 听了亚当的描述，迪恩有些无奈的耸耸肩。 好吧，马库斯那个骚包的家伙。他在拿了迪恩支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自己买了一辆红色新款法拉利跃马。 在后世被无数人追捧的世界名车，在这个年代几万美元就可以拿下。此时的美元，购买力强悍的不像话。 不过对于马库斯显摆的行为，迪恩并没有干涉什么，这是他的个人自由。 在美利坚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存钱的习惯，消费主义盛行。尤其是有了钱之后，跑车美女才是生活的正确打开方式。 “所以”亚当悄咪咪的搂住迪恩的肩膀，“这样发财的机会还有没有？motherf*cker，我们都是pbk的兄弟不是吗？” “啊哈~你当时恶作剧我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想法。”迪恩抱着胳膊，用满是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 “狗屎，我现在还在帮你的忙。”亚当无辜的张开双手，“你让我找的音频方面的专家，瞧，我们现在就是去见他。” “ok，下次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带上你。”迪恩知道这家伙家底丰厚的很，他未必真的想赚钱，大概率就是想凑凑热闹。 “看在你爽快答应的份上，跟我来吧。”亚当头一甩，示意迪恩跟着他走。 第123章 风投的注目 “布朗.怀尔斯，斯坦福物理学专业在读硕士，拿手好戏是声学。”学校物理实验室中，亚当正在为迪恩介绍pbk的另一位成员。 “嗨~布朗” “嗨~迪恩” 戴着厚厚眼镜的布朗微笑着和迪恩相互拍了拍后背，浓密的头发和腼腆的笑容，很容易看出来对方是研究型人才。 “亚当，pbk中还有多少这样的学霸？站在他们面前我感觉自己像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和布朗打完招呼后，迪恩就凑到亚当身前低声问道。 “你的眼光不错~”亚当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pbk所有理工科成员中，只有你还没在学术期刊上发表过论文。” “f*ck~”迪恩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鄙视成绩的一天，“我就不该加入pbk的，那让我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菜鸟。” “别灰心，伙计~”亚当目光调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你在pbk成员中是赚钱最厉害的那个。” “噢~，我想我该为此感到骄傲”迪恩耸耸肩，如果这也算是一种特长的话。 eon，下面就是你发挥能力的时候了。”亚当低声鼓励完他后，就走过去和布朗攀谈起来。 “布朗，我们今天来是想找你帮点小忙。”亚当指了指迪恩，“他开发了一款软件，能够提供高清语音服务，但现在遇到了一点小问题” 在亚当目光的示意下，迪恩把teams软件现在遇到的问题，也是客户投诉最多的地方说了出来。 “我们的音频采样速率是64kbit/s，它保证了通话的质量，但这也带来了另外一個问题。 那就是当硬件网络受到传输速率限制，或者在同一条线路上有多人同时使用语音呼叫时，它的数据处理速度就会大幅度的降低。 这会造成服务器卡顿、软件崩溃等等一系列的问题，严重时甚至会影响整个内部网络的运转。 因为客户的投诉我们备受困扰，所以我在想能否牺牲一部分音频质量，从而提升软件的流畅度。” 老实说迪恩也没想到teams软件这么快就会受到用户的投诉，而投诉的地方恰好是他当初引以为傲的通话质量。 在开发teams时，迪恩设想的应用场景是公司内部的局域网。正常情况下，一个语音通话占据的带宽是100kb左右。 硅谷这里大部分公司的网关设备都能支持5m以上的带宽，也就是说它可以同时容纳50名员工使用teams的语音通话功能。 而那些大公司往往拥有不止一台网关设备，他们服务器的带宽也能达到10m甚至20m以上。 teams最大支持百人规模的群体会议模式，对这些大公司而言绝对不是问题。 但迪恩忽略了小公司以及个人用户的存在，这部分群体的网络硬件设备条件有限，大多数时候1m的带宽都难以实现。 如果他们进行多人会议模式，那么大概率会出现服务器宕机问题。所以teams这段时间的投诉，大多来自于这部分用户。 虽然小公司和个人用户为teams贡献的销量只占据了30%左右的份额，但迪恩不会放弃这部分的利益。 他想针对语音通话功能进行优化，除了高清模式，最好还有一个低配的选项。 “所以你是想降低音频的采样速率，在对它们抽帧的同时，保证基本的通话功能？”听了迪恩的讲述，布朗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 “yeah~抽帧，非常恰当的比喻。”不愧是搞研究的，迪恩刚讲完他就抓住了问题的重点，甚至还给出了解决方案。 “从理论上来说只需要对语音数据包重新采样，把扫描速度降低到32kbit/s左右，就能达到类似的效果。 我需要编写了一个新的抽取、扩展方案，语音编码可能也需要动一动。”布朗暗自评估了一番后，就给出了大致的改进方案。 “good~”亚当亲热的搂住布朗的肩膀“所以问题解决了是吗？” “亚当，我的研究任务还没完成”布朗无奈的耸耸肩，这需要额外的时间。 “我知道伱最近在搞降噪方面的私人研究对不对？”亚当朝他眨眨眼，后者没有表示算是默认了这一说法。 “私人研究是需要额外投入的，实验耗材、资料查询、辅助的人手，这些都需要一样东西的支持~”亚当把目光转向了站在边上的迪恩，该发挥你的超能力了。 “亚当，你”布朗似乎想到了什么。 get到信号的迪恩也不废话，他从怀中掏出支票本，哗哗的写下了一个数字。 “布朗”迪恩把支票递到他的面前，“这不是报酬，这是我对你研究事业的支持。我对主动降噪技术也很感兴趣，对吗，亚当？” “yeah~”亚当十分认可的点点头，他看向布朗解释道“这家伙是个音乐迷，他希望自己能尽快用上更好的降噪耳机。” 现编的理由似乎很难让人信服，但布朗看到支票上的数字后，十分诚实的选择了相信。 4万美元，这足够他完成脑海中的很多想法了。“很高兴迪恩你对降噪这方面的研究感兴趣，如果将来有所成果，它会有你的一份。” “皆大欢喜对吗？”亚当高兴的拍了拍手掌，“那份抽取方案” “一个月内”布朗耸了耸眉毛，“正好这个月我需要换个研究方向，调节一下自己的思维。” “噢~很有创意的调节方法”亚当浮夸的点点头，“那么我们就”他指了指门外“不打扰你了~” “ok，再见~” “一个月后再见~” 出了物理实验室，亚当忍不住上上下下的打量迪恩。 “motherf*cker，为什么你现在看起来像个基佬？”迪恩嫌弃的远离了他几步。 “看来你的teams软件，真的让你发了一笔横财。” “hey~为什么在你口中我像走了狗屎运一样？我为之付出了努力~”迪恩很讨厌这家伙像看暴发户一样的眼神。 “ok~ok~”亚当重新搂住他的肩膀，“至少我当初的眼光不错，瞧，pbk的入会条件你都快达成了。” “啊哈~那可真是让人万分激动。”嘴里说着浮夸的话，但迪恩脸上却丝毫没有欣喜的意思。 “你的演技太拙劣了” “谢谢夸奖” “对了，因为最近teams软件在硅谷这里变得小有名气，所以有人想采访你。”就在临分别时，亚当突然又告诉了迪恩一个意外的消息。 “采访我？”迪恩惊讶的摊开手，“亚当，难道我将要成为媒体口中新一代的创业明星？” “如果把这个范围限定在斯坦福的话，我想是的。” “所以这是来自校内报纸的邀请？”迪恩有些失望，他猜这大概率又是一些学生自己组织的媒体。 “可别小瞧了他们的影响力，你不是想为自己的创业公司招聘人手吗？”亚当把一份期刊递给他，“说不定在这上门露个面，就会有人联系你。” 迪恩翻过报纸的正面，《斯坦福评论》。“好吧，我还以为是《斯坦福日报》~” 《斯坦福日报》的名字任何一个帕拉阿图地区的学生都知道，自从在70年代和学校管理层爆发过冲突之后，它就热衷于报道斯坦福大学高层的各种丑闻。 这份独立报纸不仅在斯坦福大学流行，周围几所大学里也有很多它的读者。就以当下的舆论环境，每期《斯坦福日报》至少能卖出四千到七千份，在学生群体中影响力巨大。 但是手中薄薄的《斯坦福评论》，老实说迪恩对它们并没有太多的印象。 “这是一个哲学系学生在两年前创办的报纸”亚当见迪恩表情疑惑，特地解释道，“之所以建议你考虑一下，就是因为他们愿意把你的teams当头条来报道。” “哇哦，听起来不错~”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所以我该怎么联系他们？” “彼得.泰尔，我想他最近会打电话给你。”亚当拍了拍迪恩的肩膀，两人就分道扬镳。 为teams软件解决音频技术上的问题是迪恩最近的首要事务，其他的bug可以通过代码来解决。 唯独这一项需要研究方面的投入，恰巧它又不是迪恩所擅长的，所以他只能寻找外援。 不得不说作为研究型大学，斯坦福给予了迪恩很多创业上的辅助，这或许就是硅谷这里接二连三出现成功的商业创意的原因。 当然如果能顺便宣传一下teams那就更好了，迪恩现在无比渴望有记者来采访自己。在美利坚做生意，没有宣传怎么能行？ 就在他考虑去哪家杂志上继续打广告时，意料之外的电话接二连三的打了过来。 好吧，也不算意外。八千多份teams软件成功卖出，并且它们中的大部分已经正式投入使用。 随着口碑的渐渐发酵，比特软件终于进入了那些风投公司的眼中。一款在市场上，没有同类竞品的软件，这无疑是一块香饽饽 “吉姆，我收回曾经的话，teams软件在sgi运行的无可挑剔。”格伦.米勒一改往日滚刀肉的形象，他亦步亦趋跟在克拉克的身后，仿佛助理一般。 “噢~格伦是我太健忘了吗？”克拉克停下脚步目光嘲讽的看着他，“当初是谁反对那笔采购订单的？或许你可以提醒一下我？” “听着吉姆，我为曾经的鲁莽道歉。”作为一个风投，格伦把资本主义的脸皮发挥到了极致，“我需要你帮我引见一下，那个名叫迪恩.普莱斯的创始人。” “然后呢？把他的股份全部掠夺完，最后施舍的留下3%？”克拉克仿佛已经看到这个可恶的家伙，正在举起那把邪恶的镰刀。 第124章 投资守则 “吉姆，我从你刚刚的话中感受到了深深的偏见。”格伦.米勒并没有就此罢休，“我是在帮助他，初创企业需要我们的资金来扩张规模。 他们没有人脉，不懂得营销，甚至连律师都没有。这非常危险，吉姆，你经过这一切。我们帮他把比特软件打造成一家合格的公司，作为交换他付出股份，这是非常公平的交易。” “啊哈~是的。就是因为我经历过这一切，所以我才更不会这样做。”吉姆.克拉克恶狠狠的盯住格伦.米勒，“我绝不会做这个恶人！” “hey~”看着克拉克远去的背影，格伦.米勒无奈的张开双手。好吧，他需要亲自跑一趟。 回到办公室，克拉克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迪恩。 “嗨~迪恩，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吗？” “克拉克先生，对于你的电话我并不感到意外，不如我们一起当面谈谈？正好大家一次性把这个问题解决。” “大家？”克拉克敏锐的抓住了关键词。 “是的，你知道的克拉克先生，比特软件得到过很多人的帮助。” “ok，我明白了。大家什么时候见面？”克拉克很快就接受了这一现实。 在硅谷就是这样，一旦出现了好的创意，各路风险投资人就会闻风而动。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可能连他们自己有时候都搞不清。 “我会把比特软件这段时间的大概销售情况，用传真发给大家。当所有人对它的估值趋于一致时，我们再见面？” “明智的做法”克拉克很欣赏迪恩成熟的商业手段，这就相当于给了大家私下里第一次报价的机会。 如果五个人对比特软件的估值相差不大，那么彼此坐在一起才能尽快把生意谈成。 如果五個人有两个人报价偏差较大，那么为了尽可能多的拉投资，迪恩可以单独先和这两人电话沟通。 即使最后没有谈妥，剩下的三个人依旧可以快速达成交易。这样既避免了意见不合的尴尬，也免去了大量无意义的沟通。 挂断电话，克拉克捏住下巴开始琢磨起来。teams软件在硅谷这里的受欢迎程度，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几乎他推荐的太阳微系统公司和mits公司都选择了对比特软件下订单，这时候克拉克依旧想等一等。 因为他不确定这其中自己的介绍起了多大的作用，不过当甲骨文、、以及正准备上市的思科也接连购买了teams后，克拉克有些坐不住了。 虽然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还不足以teams走出硅谷，但它的潜力已经被证明。比特软件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条件下，也顺利维护住了硅谷的这一批客户。 软件的创意得到了市场的认可，创始人班底也经受住了考验。这是一家靠谱的创业公司，既然如此还等什么？ 克拉克为什么拒绝格伦.米勒的要求？是为了迪恩免受风险投资人的剥削？不！他也想获得更多的原始股！ 少一个入局的人，就少一个竞争对手！在这一刻他和米勒，都同处于投资人的位置，他们都想从迪恩手里拿走更多的股份！ 当角色完成转变之后，克拉克甚至渐渐有些理解当初格伦的做法了。质疑风投？成为风投？ 滋~滋~滋~，正在克拉克考虑投资的事情时，办公桌上的传真机突然缓缓吐出了一张清单。 精神一振的克拉克知道是刚刚迪恩所说的teams软件销售情况，不过等他看清上面的数字后直接惊呆了。 “shit~！” “狗屎！迪恩这小子要发财了！噢不~摩根塔勒要花的代价也更大了！”同样收到迪恩传真的加里，在办公室中直接抱住脑袋尖叫了起来。 一个月近150万美元的销售额，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不行我要给他打个电话”加里扔下传真，迅速拿起电话嘀嘀嘀的按了几下。 “迪恩，你该早点告诉我的！我甚至为你搞定了teams的专利申请！”电话刚刚接通，加里就忍不住抱怨起来。 “可是我当初在成立比特软件前，第一个找到人就是伱。”电话中迪恩的声音显得非常无辜，他说的是事实。 他不说还好，经过他的提醒，加里又想起了迪恩当初骑着廉价自行车来找他的模样。 妈的！虽然早知道硅谷种种的传奇故事，但加里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扮演那个有眼无珠的投资人。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自己和迪恩的关系一直维持的不错，现在的时机也不算太晚。 “teams软件这个项目，摩根塔勒投了！但报价我需要先商量一下，记住你答应过我的事，迪恩！” “当然，我们是老朋友了~”这点信誉，迪恩还是有的。 挂断电话，加里立即就从沙丘路低矮的办公室中匆匆下楼。他需要回一趟旧金山，他的父亲大卫.摩根塔勒现在正住在那儿。 从硅谷到旧金山半个小时车程即可抵达，加里开着他的那辆蓝色科尔维特，在加州的公路上一路飞驰。 二十分钟后他已经抵达了旧金山“太平洋高地”社区，这里是北湾著名的富人区。甲骨文的创始人拉里·埃里森的住处，甚至离他们不足800米。 在自家草坪前的马路边停好汽车，加里拿着那张传真就直奔后院而去。他知道自己的父亲，通常这时正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父亲，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迪恩吗？我想我们找到了下一笔好生意。”见到大卫.摩根塔勒正手拿一本书躺在椅子上，加里立即把传真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大卫.摩根塔勒放下手中的书，转而仔细看起了这份传真。 “这是teams在过去一个月的销售情况，150万美元！父亲，它的增长速度比当初的苹果还要惊人！” “迪恩.普莱斯？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克利夫兰接触过他？”大卫还隐隐记得去年的事。 “没错，我们投了他的普莱斯列表，它现在是俄亥俄最有影响力的商业网站。”加里认为自己的这笔投资是成功的，所以并不介意向父亲多炫耀几句。 “这个teams我们投了多少？”大卫现在更关心手中的传真，很显然它的潜力比那个网站更大。 “呃”加里有些尴尬，“我们正准备投” 大卫.摩根塔勒摘下眼镜奇怪的看向自己的儿子，“我们在克利夫兰就和他接触了，甚至还投了他的第一个创意，这个teams他当初没找过你？” “他来找过我，但当时我认为” “他现在在哪？”大卫.摩根塔勒根本没兴趣听接下来的话，他从躺椅上起身准备返回卧室换身衣服。 “他在斯坦福”加里跟着大卫的身影进入屋内，“父亲我们是要去见他吗？不过迪恩建议我们可以先根据传真报价，因为还有其他出价的人。” 听了加里的话，大卫的步伐更快了。 “父亲？” “加里！”大卫.摩根塔勒转身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风险投资人的风格各有不同，但还记得我们摩根塔勒的原则吗？” “优秀的创始人有时候比优秀的创意更难得。”加里重复了一遍大卫经常向他灌输的那个理念。 “很高兴你还记得它”大卫换上白衬衫，又套上西服，“既然你投了他的普莱斯列表，并且结果不差。那么当他第二次来找你的时候，你就不该犹豫。” 大卫.摩根塔勒把领带递给儿子，加里老老实实的替他系好。“因为这证明了他是一个合格创业者，即使你对他第二个创意有所疑虑，也应该给一个友情的支持。” “哪怕是五万美元”大卫抖了抖手中的传真，“它就不会让我们现在处于如此被动的位置。” “我知道了，父亲，那报价” “别管那狗屎的报价了！如果我们再不快一点，其他同行就会挤破他的门槛，然后我们失去最后的机会！” 六十几岁满头白发的大卫.摩根塔勒，比他身边二十几岁的加里更加充满斗志。他四十岁才入行，他依旧随时做好了入局的准备 “在拍照片之前，要不我们先聊聊比特软件，或者和你一起创业的人？” “你是说迪恩？”特地换上一件带有teamslogopolo衫的马库斯，在听到后彼得.泰尔的问题后，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人影就是迪恩。 “yeah~他似乎是你们团队的灵魂人物？”彼得.泰尔一边举着相机不停的抓拍，一边随口开始了访谈。 “不要被这个家伙外表欺骗了，他其实是花丛老手。我们第一次举办party能引来姑娘，全部是他的功劳” 看着马库斯不停抖落迪恩的辉煌历史，边上负责记录的报社女生不确定的看向彼得.泰尔，后者耸耸肩示意她继续。 “所以他是一个花花公子型的创意天才？”又抓拍了一张后，彼得.泰尔对马库斯的描述做了一个总结。 “yeah~”马库斯兴奋的一拍手，“这正是我想说的！” “再来聊一聊比特软件吧，我听说你们用一个月的时间赚了上百万美元？”彼得.泰尔继续同时担任摄影师和记者两个身份。 “是的没错，一百万美元！看见我停在门口的那辆红色法拉利了吗？那就是最好的证明！”马库斯微微调整角度，摆出了一个自认为最迷人的姿势。 配上刚刚的那句话，他相信斯坦福将会有无数姑娘向他投怀送抱。 第125章 都是演技 “迪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大卫想了想就无比肯定的点头确认道，“一个天才！” “一个天才？”彼得.泰尔一边拍照，一边习惯性的重复问题。 “是的，一個天才。他的天才之处不仅在于创意，也在于他的学习能力。 我们都知道他还是一个大二的学生，但在斯坦福繁多的学习任务之下，他不仅能保证每门课都拿到a甚至a+。 此外从teams软件的开发，到比特公司的成立并顺利运行，这些所有的事都是他在主导。 他就像装有永备牌电池又吃了兴奋剂的兔子，而且将电线连到了胡佛水坝发电厂，他永远都那么的激情四射又富有想象力。” “这和你同伴对他的评价稍微有些出入，但你们对‘他是一个天才’的观点都持相同的态度。”彼得.泰尔放下相机，“最后一个问题，聊聊比特软件给你们带来的财富~” “呃我不知道怎么说”大卫老实的摊开手，“但外面的传闻有些夸张了，事情并不像人们想的那样。” “所以你们赚到100万美元了吗？”彼得.泰尔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 “其实我想说的是销售额和利润是两回事，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尤其是迪恩，他甚至承担了原本应该属于我和马库斯的那部分税务。” “你是说迪恩替你们缴纳了所有的税？据我所知如果按照传闻的数字计算，这个税率可能高达20%？”彼得.泰尔和负责记录的报社女生都很惊讶于这个说法。 “是的”大卫肯定点点头，“与其说他是创业伙伴，我更愿意把‘创业’这个单词去掉。” “哇哦~很有人情味，不是吗？”彼得.泰尔对接下来面对迪恩的采访越来越期待了。 “yeah~” “老实说如果不是知道今天的采访现场是我布置的，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好莱坞的试镜棚。”彼得.泰尔抓住迪恩微笑的瞬间，嚓卡一声按下了快门。 “我想这应该是对我的称赞”迪恩双手竖起大拇指，微微侧过身体，他努力让胸口的teamslogo更加显眼。 “伱的两个伙伴，对你的评价非常不一样，想听听吗？”彼得.泰尔示意报社的女生不要盯着迪恩发呆，别忘了记录接下来的谈话。 “我猜马库斯对我的评价更集中在和姑娘们的关系上，而大卫则会忠于自己所看到的。”迪恩调皮的朝报社女生眨眨眼后，就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我有一种直觉”彼得.泰尔放下相机强调道，“你对你的两个同伴的了解，远胜于他们对你的了解。” “哇哦~我从来不知道《斯坦福评论》的主编这么好说话，这可和外界的传闻不一样。”迪恩事先对这份报纸了解过，它的立场在学校引起了很大的争议。 自由主义保守派，报道的很多内容有时候又自相矛盾，迪恩甚至搞不清楚他们到底偏左还是偏右。 如果不是事先沟通过，这次采访不涉及政治问题，迪恩可能都不会接受他们的采访。 听了迪恩的调侃后，彼得.泰尔耸耸肩，“你知道的，经过了里根图书馆与‘经典之战’，我们都学到了很多。” 彼得.泰尔说的是几年前斯坦福校园引发的左翼和右翼之间的大辩论，可惜那时候迪恩没来斯坦福。 “ok，来聊聊teams软件吧，你是怎么在脑海中产生了这样的创意？” “关于teams我想没有什么比亲身体验它更有说服力，虽然这不是一款面向消费端的软件，但我依然认为它是一款颠覆性的产品。” “颠覆性？”彼得.泰尔喜欢这个词。 “yeah~，它将改变未来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方式，当然那或许还有点远。但在办公领域我们也一样具有颠覆性，它让员工之间的沟通更有效率，也更随心所欲。 以前你拿起电话必须要说些什么，但在teams上你没有这种紧迫感。它给你留下了足够的隐私空间，甚至文件传输功能还有效减少了办公室纸张的使用，这也是一种环保方式不是吗？” “听起来很酷”彼得.泰尔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宣传点。 “是的，我们是独一无二的，市面上没有任何一款软件能做到这一点。teams必将颠覆人们对办公软件的认知！” 迪恩不知道《斯坦福评论》会有多大影响力，但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宣传teams的机会，在美利坚做任何事都需要学会宣传。 “最后，你对政治怎么看？或者你对斯坦福的学生有什么建议？”身为文科系学生，彼得.泰尔终究更关心社会问题。 “彼得我对政治其实并不了解，在我看来它们劳神费心、混乱无序、伤害感情且缺少确定性。但相反，科技有着改变世界的力量，看看硅谷那些从斯坦福诞生的公司就知道了。 技术不会指定经典，也不会告诉你如何思考，技术为创造力与自由表达创建了一个中立平台。也许专注于眼前的代码或商业计划，为创造未来而忙碌更容易一些。” “迪恩，你觉得我为teams设计的制服怎么样？是不是令人印象深刻？”从校园里出来准备返回比特软件的马库斯，得意的转过身向迪恩他们展示那硕大的logo。 迪恩和大卫对视一眼后耸耸肩，“如果你说的是占据整个后背的logo？不错，它们很醒目。” “yeah~”马库斯兴奋的扭了扭后背，“我保证只要和我们照面的人，都会看到它。” “ok，后面你连续穿着它一个星期在校园里出入各种各样的场合，我相信会有更多的人看到。” 回到比特软件办公室，迪恩还没来得及坐下，安娜就告诉他一条意外的消息。 “boss，有一家叫摩根塔勒风险投资公司的人，想要过来拜访你？” “什么时候？”迪恩有些奇怪，在不久前他不是刚刚给加里打过电话吗？ “马上，对方说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迪恩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go！现在所有人回到位置上，马上拿起电话！我不管你们是真打还是假打，总之要让自己变得非常忙碌！” “迪恩，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需要这样做？”马库斯还没搞明白迪恩的吩咐。 “我们等的投资人来了”迪恩一边指挥留在办公室的人把各自的桌上都摆满资料，一边对马库斯解释道，“想要他们掏钱，那就展示比特软件忙碌的一面。 我们越忙说明teams软件卖的越好，teams卖的越好，那么投资人掏钱就会越痛快！懂了吗，马库斯？” “噢~”马库斯和大卫张大嘴巴，“无懈可击的理由，迪恩！” 都是演技，马库斯瞬间领悟了精髓。不用迪恩吩咐，他已经带头布置办公室，桌上甚至地上都零零散散堆满资料。 正在这时，加里的那辆蓝色科尔维特已经稳稳的停在了比特软件门前的马路边。 迪恩瞄了一眼外面，随后就拿起电话，进入了商务模式。 当加里和大卫这对父子俩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一间车库大小的办公室里，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拿着资料步履匆匆的文员，不绝于耳的电话声，门口墙壁上贴着teams软件这一周又卖出了上千份的醒目手写海报。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到来，至于两人关注的迪恩，此刻正一边在文员递来的资料上签字，一边回着电话。 忙碌、拥挤、杂乱、喧闹，这间小小的办公室是如此的富有活力。大卫.摩根塔勒丝毫没有被怠慢的不快感，相反他喜欢这样的氛围。 在向身边的加里点了点头后，后者才走进这间办公室，打乱它忙碌的节奏。 “嗨~迪恩，是我，加里！” “好的，凯利先生。您需要的实体版teams，我们马上就会送到，我保证。”做完最后一句交代，迪恩才满面红光的放下电话。 “嗨，加里，你该提前打声招呼的。”迪恩起身给了他一个拥抱，“你知道的，teams现在让我忙的喘不过气~” “在来之前我有打过电话的”加里很委婉的表示他已经这样做了。 “噢~是嘛”迪恩拍了拍脑门，“抱歉，事情太多，所以” “ok，我理解”都是为了生意，加里怎么能忍心责怪他呢~ “你刚刚说我们不久前刚刚打过电话”迪恩摊开手看向他，“so？你现在来这里是？” “噢，忘了介绍了”加里抬手看向门口，“我父亲在听说了比特软件后，决定亲自来见见你。” “oh~omg！”迪恩就像看见了偶像一样快步迎了过去，“摩根塔勒风险投资公司的创始人，大卫.摩根塔勒先生对吗？” “你好，迪恩。”大卫.摩根塔勒亲热的握住他的手，“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加里经常在我耳朵边念叨你，他说你是一个天才。” “加里太夸张了”迪恩先是和加里对了下眼神，然后热情的转过目光面对大卫，“是我应该早点去拜访您的，但是后面一连串的事，打乱了这一计划。” “你做的对迪恩，teams就是我们彼此最大的惊喜。现在”大卫.摩根塔勒看了眼拥挤的办公室，“或许我们该找个地方聊聊？” “当然”迪恩觉得比特软件是时候扩张了。 第126章 估值？一锤定音！ 门洛帕克，位于海岸线84号公路边的“箱子里的杰克”咖啡店，大卫父子俩以及迪恩他们三个创始人正围坐在圆桌边，展开比特软件的第一次融资沟通。 “摩根塔勒先生，关于比特软件最新的资料在这里。”迪恩把早就让安娜整理好的资料推向了对面，“它不仅包含teams软件的销售情况，还有我们的成本开支明细。” 作为一家还未融资就已经盈利的创业公司，迪恩当然要大秀自己的数据。 尤其是得益于比特软件的草台班子，他们的成本支出低的惊人。 当然迪恩不会把他们私下已经分红的那笔钱全部写出来，这个数字被摊薄了一些。 相反在《全球概览》这些杂志上的投入，被迪恩放大了很多倍。 总之比特软件的销售数字很诱人，除了广告宣传这种一次性投入外，它未来的预期利润将会变得无比丰厚。 虽然迪恩准备的资料在数据上已经做了一些调整，但是大卫.摩根塔勒看完了资料后，依旧为比特软件所取得的成绩而惊讶。 “迪恩，teams软件的市场预期确实比我想的还乐观。”大卫不会因为自己是风险投资人，就故意低估teams的价值，那是非常低级的做法。 现在的情况是比特软件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并且他可能还要面对其他潜在的风投竞争对手。 所以大卫需要获得迪恩的认同，以便摩根塔勒在接下来的融资中尽可能多的拿到投资份额。这种认同可以来自价值观，也可以来自创意上的共鸣。 当然在普通人看来，它更像是故意吹捧，或者溜须拍马。 但事实就是如此，当你的创业公司有可能成长为未来的独角兽企业时。彼此的身份就会对调，那些风投会挥舞着支票来找你。 面对大卫的称赞，迪恩也非常配合的把话题转到了彼此的关系上。“我和加里在克利夫兰时就已经认识，当初teams软件得到了他的帮助，所以摩根塔勒是我们见的第一家风险投资公司。” “good！”大卫很满意迪恩在人脉关系上的投桃报李，“所以我想我们接下来该谈谈比特软件以后的发展了。” “当然”这正是迪恩所期望的。 “迪恩，虽然比特软件在前面一个月拥有漂亮的销售数字，但它在很多方面的经营堪称糟糕。”大卫随意指着面前资料上的一处开始点评。 “从这一塌糊涂的财务报表看，我有理由怀疑比特软件的财务人员是否专业，甚至你们是否有自己的财务专员。” “还有营销方面的宣传投入也非常粗暴，在一家杂志社上的广告支出竟然高达十几万美元，这已经足够我们请好莱坞明星拍一支电视广告了。 另外广告方式也非常单一，除了杂志，其他诸如广播、电视、户外广告牌、直接邮寄广告、电话广告、售点广告等，这些我都没看到。” “销售方式也非常令人匪夷所思，我完全无法想象你们怎么在没有分销渠道的情况下，完成了近一万份的teams销量。 如果那家叫电脑小铺的唯一实体销售店，为此贡献了主要销量的话，我很惊讶竟然没有人来抢走你们的生意。” “最致命的一点”大卫把面前的资料翻到最后一页，“我竟然没在这上面看到任何关于，比特软件和律师事务所合作的信息！” “oh~omg！”大卫无奈的摊开双手，“或许我该庆幸比特软件竟然能神奇的活到第一轮融资？” 经过了大卫狂风暴雨般的数落，迪恩和马库斯他们三人，都非常尴尬的对视了一眼。 好吧，比起成熟的公司，比特软件确实太草率了一点。 “呃摩根塔勒先生”作为创始人代表，迪恩理所当然的要负责接下来的谈判，“这不是正是我们在这里见面的原因吗？ 我们希望把teams安装到整個北美大陆乃至全世界有电脑的办公室中，我们希望比特软件会成为纳斯达克下一个幸运儿，这是我们今天坐在这里的共同目标，不是吗？” “说的没错，迪恩~”大卫喜欢他的直接。创世人不应该过于理想化，把激情和盈利很好的平衡在一起的创始人，才是优秀的创始人。 “所以关于比特软件的运营，我想摩根塔勒先生，您会给我们一些建议？”迪恩不是万能的。 他懂技术，也懂得怎么把它们商业化，但是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ceo他也在学习。 “ok，首先你需要学会如何管理公司、如何租办公楼、如何选择健康保险计划、如何发现销售前景、如何广泛地使用各种基础服务。 当然不能指望伱一个人完成这些所有的工作，那不可能，也没有人可以做到。 所以换一种方式，你需要一位好律师、一位好银行家、一家好人力资源公司和一家好会计师事务所，来辅助你完成这些工作。” 风险投资人只是为创业者提供资金吗？no，那是非常肤浅的认知。 优秀的风投可以帮助初创企业慢慢成长为一家成熟的公司，在这个过程中，连同创始人团队也在一起成长。 “不过在真正开始这些活动前，我们还必须在某些方面达成一致性的意见。”大卫所指的一致性意见，当然是比特软件的估值。 当大家对比特软件的价值有了相同的认知后，资金才会到位，然后公司开始扩张经营。 “在开始之前，我想先声明一下。比特软件能如此快的实现盈利，除了摩根塔勒，我们也获得了其他人的帮助。 所以，现在的报价可能不是唯一的，关于这一点” “我理解”大卫对这早有预料，比特软件能在硅谷获得这么多订单，这要是没有外力帮助那才是奇怪。 “ok~”迪恩摊开手，“so？摩根塔勒对我们的估值是多少？” 面对迪恩直球式的问题，大卫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案，相反他同样取出了一份资料。 “创业公司的估值是通常一个分歧非常大的问题，彼此站在不同的角度，往往会吵的不可开交。 所以为了尽可能的采用科学的评估方法，我建议使用哈佛商学院比尔.索尔曼教授在87年提出的终值估值法。” 迪恩大概看了一遍资料，这是一种以市场上同类型公司为参考目标，进行估值的方法。 它甚至有自己的计算公式，投资回报（roi）=终值/投后估值。 “鉴于teams软件的创新型，摩根塔勒对未来预期的投资（roi）回报是30倍！”大卫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这也正说明了他对比特软件前景的看好。 “至于终值的参考目标，摩根塔勒认为micropro软件公司是一个合适的参考对象。 micropro今年的营业收入是1.4亿美元，按照软件行业15%的税后利润率计算，它们的利润是2100万美元。 用2100万美元乘以软件行业15倍的市盈率，micropro最后的终值是3.15亿美元！ 所以套用公式，3.15亿美元除去30倍的投资回报，最后我们对比特软件的估值是1050万美元！ 这就是我们摩根塔勒的开价，迪恩~”早在来之前，大卫就已经联系好律师和财务完成了对比特软件的大概估值。 看着手中的资料，迪恩脑海中飞速计算，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否定了大卫.摩根塔勒的报价。 “摩根塔勒先生，先不说这个公式是否合理。就您以micropro公司作为参考对象这一点，我们就无法认同。 谁都知道micropro正在走下坡路，他们破产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micropro也是一家办公软件公司，wordstar文档处理软件就是他们家的产品。这个软件一度是文字处理器市场上的霸主。 可惜它遇到了比尔.盖茨，遇到了微软，office软件中的word最早就是以它为山寨对象。 而在88年也就前年，word已经侵蚀了wordstar大部分的市场份额。加上wordstar5.0史无前例的恶评如潮，micropro现在的经营已经岌岌可危。 大卫.摩根塔勒用它来计算比特软件的估值，迪恩怎么可能会同意。 “同为办公软件的代表，我认为莲花软件更具有参考性，莲花软件在去年的营业额是5.4亿美元。 按照您刚刚的公式，最终比特软件的估值应该在4050万美元。” “这太疯狂了，迪恩~”大卫也不出意外的摇了摇头，“并不是任何一家公司都会成为莲花那样的独角兽公司。” “但我们也不是日薄西山的micropro，最重要的是teams的创意独一无二，我们开辟了一个全新的市场！ 在现在的软件公司中，我们没有竞争对手。甚至我们已经有了相对成熟的产品，并且盈利了。 你知道的，摩根塔勒先生，这会极大的降低你们的投资风险。” 摩根塔勒想尽可能的压价，迪恩想尽可能的抬高估值。 好吧，刚刚说的分歧已经来了。这是任何谈判中都无法避免的过程，否则那就不是谈判而是商量了。 沟通了良久，双方谁也无法说服谁，最终迪恩决定采取折衷措施。 “摩根塔勒先生，我同意以您的方式估值。但是参考对象我们无法统一，所以不妨我们各退一步？” “请说~”大卫也累了，他想听听迪恩折衷的方法。 “取中间值，2500万美元！”参考的目标，衰败的不行，独角兽也不行，那就平衡一下嘛。 “2000万美元！”大卫下意识的讨价还价。 “成交！”迪恩“啪”的拍了下桌子，一锤定音。 大卫一愣，答应的怎么这么痛快？ 第127章 千万富翁 “摩根塔勒先生，2000万美元，就按照您说的估值来定价。”迪恩没有再讨价还价，那没有意义，这只是第一轮估值而已。 在迪恩最开始的预期中，比特软件的估值底线是1200万美元，这正好是一月份teams软件利润的十倍左右。 为什么挑一月份？因为那个月teams软件卖的最多，这主要得益于众多斯坦福校友的支持。 接下来没了人脉带来的加持，这个销量应该会有所回落。 事实也确实如此，二月份的销量按照迪恩的预估能有一月份的一半就不错了。 现在已经是二月下旬，谈判拖得越久对比特软件越不利。 如果等到月底，投资人想要看teams最新一个月的销量，那时候迪恩将会处于被动位置。 因为销量在下降，投资人的估值和热情也会下降。2000万美元已经比迪恩最开始预期的还要多800万，他没什么不满意的。 而隐隐感觉吃了点亏的大卫.摩根塔勒，略一思虑也点头同意了这样的估值。 “ok，这個报价大家勉强都能接受，摩根塔勒可以做这个领投人。” 在融资过程中领投人是非常重要的角色，他在项目经验以及其他资源上的优势，往往可以给创业公司带来极大的助力。 所以选对领投方对创业公司而言，不亚于选择合适的战略方向。 摩根塔勒是迪恩最熟悉的风险投资公司，它投过苹果，也投过路由器、光纤这样的it行业公司。 因为有着类似的投资经验，所以迪恩认为摩根塔勒很适合作为比特软件的领投人。 当然最重要的是双方有过约定，现在到了迪恩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迪恩，按照我们当初的口头协定，摩根塔勒可以拿走10%对吗？”大卫已经从加里那得知了双方此前接触时谈妥的条件。 对于这一点迪恩没有否认，“是的，teams拿到专利申请，摩根特勒获得10%股份的优先投资权。” “ok，所以比特软件在这一轮融资中准备释放多少股权？”这个问题很重要，它关乎着将来各方利益的组成。 “15%”这个数据是迪恩了解了大多数企业融资过程后，定下来的第一轮融资比例。 按照比特软件现在的估值，15%就是300万美元，这足够公司接下来进行新一轮的规模扩张与渠道拓展了。 “15%”大卫默默计算了一番后就点头答应下来，“按照约定摩根塔勒会出资200万美元，拿下其中的10%” “摩根塔勒先生，非常感谢您的支持~”融资过程意外的顺利，迪恩也喜形于色。 比特软件只是一家软件公司，它没有什么生产成本。200万美元可以迅速用于营销，然后扩大teams的销售渠道。 马库斯和大卫更是惊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风投吗？他们坐下来还不到一个小时，200万美元的交易已经达成。 “迪恩，这是有条件的。”没让他们高兴的太早，大卫不出意外的开始行使领投人的职权。 “在融资前，比特软件必须为员工留下足够的期权池。过往无数的事例证明，只有足够诱人的激励，才能吸引那些高级人才加入比特软件。” 大卫指了指迪恩之前提交的关于比特软件的资料，“就像我刚刚说的，它还非常稚嫩。你需要职业的首席运营官、财务官，甚至首席执行官。 只有这些人才加入进来，比特软件才能快速成长。然后在未来的一到两年后，获得进入纳斯达克的门票！” 人才期权池？迪恩和马库斯他们一愣。几人在最近一段时间恶补了一些关于融资的知识，他们并非不知道人才期权池的概念。 但老实说这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快，因为这仅仅是比特软件的第一轮融资。 “摩根塔勒先生，据我所知很多公司在成长到一定程度后，才会设立人才期权池。现在我们”迪恩摊开手，比特软件甚至还没自己的正经办公室。 “不，迪恩~”大卫摇了摇头，“比特软件已经跳过了种子轮、启动阶段、甚至第一轮，我更愿意比这次融资成为第二轮。” “第二轮？”迪恩和马库斯他们面面相觑，“摩根塔勒先生，比特软件成立甚至还不足三个月？” “这中间没有必然的联系”大卫.摩根塔勒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总有一些意外又特殊的存在，就像比特软件这样。” 看到他们依旧有些不明所以，大卫放下咖啡。“好吧，让我来大概介绍一下吧。” “种子轮，也有些人称它为天使轮，这一轮融资的金额通常在5~100万美元之间。资金主要用于证实新创意的可行性，一般由天使投资人或者小型风险投资公司提供。 启动阶段，50万~200万美元，这些资金用以支付营销和产品开发的相关费用。第一轮，100万～1000万美元，资金用于早期生产和销售的资金。 第二轮，这笔钱是运营资金。它们通常在200万～2000万美元之间，公司早期用于销售产品、服务，以及可能的扩张。” 大卫摊开手道，“很显然，比特软件已经跳过了前三个阶段。它有了相对成熟的产品teams，甚至已经开始盈利。我们这一次的融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进一步扩张吗？” “所以如果顺利，比特软件可以很快开始第三轮、第四轮，甚至ipo上市？”迪恩突然意识到，资本的游戏既复杂又简单。 “迪恩，你还是没搞明白。”大卫缓缓的靠向椅背，“ipo上市和几轮融资也没有关系，没有人规定必须走完所有的融资轮次后才能上市。 甚至现在硅谷的大多数公司，都只进行两轮融资后就已经在筹备上市，这完全视目标公司的发展情况而定。” “我大概明白了”经过了大卫的科普后，迪恩第一次对这种资本游戏有了模糊的概念。 “所以摩根塔勒期望比特软件预留下，多少股权作为员工期权池？” “按照软件行业内正常的做法，这个比例一般在10%~20%。不过按照迪恩你刚刚的提议，这次我们依旧取中间值——15%，怎么样？” 迪恩取出纸笔快速的开始计算起来，“融资15%，期权池15%，也就是说我们三个创世人的原始股需要相应的折扣掉70%。” 按照这个比例计算下来，完成本轮融资后。迪恩还剩下56%的股份，马库斯和大卫各剩下7%，剩下的投资机构占据15%，期权池15%。 “没错，迪恩你在数学上很有天赋。”大卫惊叹于迪恩没有相关的金融知识，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理解股权的稀释与分配。 “相信我迪恩，即使这次摩根塔勒没有提出这样的期权要求。在接下来的融资以及ipo时，其他投资机构一样会提出类似的员工激励计划。 到时候比特软件付出的代价将更大，因为那时候它的估值将会是另外一个数字。最重要的一点，员工期权池是在为公司的长远利益考虑。 不管是你们创始人，还是我们投资机构，都没有从中获得任何额外的收益，这部分利益完全属于员工。” 大卫.摩根塔勒这一点说的没错，这是为了大家好。迪恩和马库斯他们商量之后，也接受了这一要求。 “摩根塔勒先生，是不是只有我们接受这样的要求，200万美元的资金才会到位？” “当然，这是硅谷的游戏规则。”大卫虽然无比渴望入股比特软件，但这一切必须在既定的框架范围内进行。 “ok，我们接受这样的条件。”迪恩不是异想天开的疯子。既想保住自己的股份，又想从投资人那里骗到钱，世上没有这样的好事。 论资本的玩法，别说坐在他面前的大卫.摩根塔勒，就是一直充当陪客的加里都会甩开他几条街。 见到迪恩没有纠结自己的股份，大卫也对这次谈判很满意。“关于今天的商讨的结果，后续会有律师把它写成具体的合约。 对了15%的投资份额，除了摩根塔勒的10%之外，比特软件需要我们介绍其他的跟投人吗？你知道的，我在沙丘路认识很多人。” “感谢您的关照，不过另外的5%，我需要先问问一些朋友。所以”迪恩耸耸肩，他答应过克拉克。 这也是迪恩对后者当初帮助比特软件的一种回馈，人脉就是在一笔笔交易中积累的。 “ok，我懂了。”大卫明白迪恩还有自己的人脉要维护，“不过伱需要先告诉我对方是谁，这样可以避免一些尴尬。” 作为领投人，大卫有这样的权利。如果跟投人和摩根塔勒关系不睦，那彼此双方也可以提前沟通，免得以后为分歧而争吵。 迪恩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并没有隐瞒什么，“硅图公司的克拉克。” 大卫知道克拉克，摩根塔勒和对方也没什么过节，于是他耸耸肩，“等你们商量好之后，打电话给我，大家一起确认比特软件的股数和定价。” “两周之内给您回复”迪恩起身和大卫父子俩握了握手。如果不出意外，比特软件的第一轮融资就算定下来了。 目送他们离开后，马库斯和大卫再也克制不住。“狗屎！迪恩，你现在已经是千万富翁了！” “在没有上市前，它们一文不值~”估值只是投资公司和创始人对公司未来的期望价值，除了他们，没有人会认可这个数字。 “对了迪恩，我们还没上市，但现在就需要对股数定价了吗？”马库斯偶尔也炒股，但在他印象中只有上市公司的股数才有定价和交易。 “估值只是整体报价，为了方便后续的融资，股数和每股的价格都需要提前商定。当然在上市前，这两个数据可能会经历很多次变化。” 就像之前说的，迪恩也在努力了解融资过程中的所有知识。 第128章 接连上门 虽然和摩根塔勒敲定了比特软件的大致融资范围，但等迪恩真正拿到钱，那还有一段流程要走。 摩根塔勒那里需要准备合同以及调集资金，迪恩这里也需要再联系一下，其他有意比特软件的个人或者团体。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交作业。 之前答应高德纳教授在月底前提交网络交互协议，现在这个时间已经不足一周，所以迪恩不打算再拖了。 “克努特教授，按照您上次给的名单，我把他们都纳入了协议范围之内。” “good”接过迪恩递来的软盘，高德纳满意的点点头，“三月份技术验证之后，我可以帮你问puserve公司的事。” “这会帮了我的大忙”迪恩账户里躺着的那笔资金，是时候动动了。 “对了，报纸上的照片拍的不错，校园百万富翁先生？”突然高德纳打趣的朝迪恩挤挤眼，目光调侃。 “what？”迪恩没跟上高德纳跳跃的思路，前一刻他们还在谈技术上的事。 “给，看看这个。”高德纳从办公桌上取出一份报纸递给了他。 《斯坦福评论》？看到这個标题迪恩才恍然大悟，昨天在和摩根塔勒谈判之前，他还接受了彼得.泰尔的采访。 现在这份校园报纸终于发表了吗？把翻阅过的报纸又重新翻回第一版面。不用任何人提醒，迪恩就被比特软件三个创始人硕大的彩照吸引了目光。 蓝色的立领polo衫，几个人双手抱胸面向镜头，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嗯，拍的不错，迪恩很满意自己的颜值，胸前白色的teamslogo也很抢眼。 只不过当他看到标题时，却面色纠结。《花花公子？天才？百万富翁？哪一个才是他？——迪恩.普莱斯，来自斯坦福大学的新一代创业明星！》 “哇哦~这个标题太浮夸了！”拿着《斯坦福评论》，迪恩总有一种拿着营销人生成功学的畅销书的错觉。 “这里是美利坚”高德纳见怪不怪的耸耸肩，“谁创造了财富，谁就是媒体的宠儿~” “但这并不是事实”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喜欢看这种白手起家的故事。”高德纳拍了拍他的肩膀，“go~去享受实现美利坚梦带来的美妙吧~！” 从高德纳办公室出来，又看了看手中的报纸。好吧，迪恩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嗨~你是迪恩？迪恩.普莱斯？”就在他准备把报纸收起来时，一个金发美妞吃惊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报纸。 “你好美女，有什么事吗？”迪恩把报纸一折，然后不着痕迹的塞进了屁股口袋。 “omg~”金发女学生情不自禁的捂住嘴巴，“所以那上面说的是真的吗？你成为斯坦福最有钱的学生？” 金发姑娘指定的是刚刚被迪恩塞进口袋的报纸，她看到了，然后她抓住了机会。 “事实上这有些夸张，我不是” “啊~！”金发姑娘的尖叫声，打断了迪恩说了一半的话，eon，你缺女朋友吗？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what？！”迪恩很不适应这种粗暴的表白方式。 “有女朋友也没关系，我可以在伱想换口味的时候，给你来点刺激的。”金发姑娘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神魅惑。 “no，thanks~”迪恩把自行车一夹，站起来猛蹬。他觉得这时候还是先溜为妙~ 这么夸张吗？他完全没想到《斯坦福评论》会带来这样的效果。 事实上更夸张的还在后面，迪恩的自行车还没出校园，他就被打了第二次伏击。 “嗨~迪恩，还记得我们吗？”这一次是两个姑娘联手出动。 看着对面两个热情到夸张的人影，迪恩隐隐有些熟悉，“你们是” “yeah~我是艾莉莎”，“我是凯莉~” “还记得吗？我们在开学的第一天有过美好的回忆。”艾莉莎和凯莉那一次可是和迪恩完成了，体验相当不错三人行。 本来按照正常的世界线，彼此之间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但当迪恩登上校报，并且被冠上百万富翁的名头后，那就是两回事了。 看到迪恩似乎想起了什么，艾莉莎和凯莉朝他抛了个媚眼，“听说你还是单身，我们两人不介意一起” “呃抱歉，我那里还有些事”迪恩指了指校园外比特软件的方向，“所以，美女们~再会~！” 这一次迪恩蹬的更猛了，见鬼，有那么夸张吗？ 事实是他低估了一百万美元的力量，在湾区临近海岸线地段的5000平方英尺豪宅，它的总价值还不到50万美元。 一个斯坦福大学的毕业生，他们正常的年薪是5万美元左右。凯迪拉克、林肯、克尔维特这些豪车的价格普遍在十万美元以内，甚至马库斯的法拉利才4万多美元。 100万美元，它太多了。它是一个斯坦福毕业生，十年、二十年也不一定能赚到的财富。 所以当《斯坦福评论》在标题上打出百万富翁的名头后，迪恩绝对是姑娘们心中最理想的凯子，更关键的是他还有一张帅气的脸庞。 还没适应身份变化的迪恩，回到比特软件后就被告知，最近向他们投递简历的求职信都挤爆了信箱。 “迪恩，我们该换个办公室里，凯文那里怎么还没有消息。”马库斯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为了给新员工腾地方，他连自己的办公位都贡献了出去。 “地方已经找好了，就在门洛帕克中央大街。”迪恩把上次凯文交给他的地址，抽出来递到了马库斯的面前，“三层，近一万平方英尺，足够我们用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good，我明天就组织新办公室的布置，一周内我们搬过去。”这些活马库斯完全可以应付，他也正擅长这些。 “ok，你决定就好。”迪恩没精力去关注这些，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在交代了安娜挑选哪些合适的候选人后，迪恩就准备给自己的老朋友打个电话。 然而他还没碰到座机，后者就先响了起来。 “hello，这里是比特软件。” “迪恩，是我，克拉克。” “噢~克拉克先生，我正想打电话给你。”看来对方已经考虑好了，针对比特软件的报价。 “迪恩，老实说teams的销售情况吓了我一跳。不过正因为如此，我就更加不能错过了。所以” “克拉克先生，请原谅我先打断你。在你报价之前，我先说说摩根塔勒对我们的估值。” “摩根塔勒？”克拉克一愣随即脑海中就浮现了这一家公司的资料，他有些印象。 “是的，对方当初在法律方面给了比特软件很大的帮助。” “ok，迪恩，我正听着。”对于这样的结果，克拉克没有太意外。他也很明白自己只是跟投人中，占据份额很小的个人投资者。 “摩根塔勒对我们的估值是2000万美元，这一轮融资比特软件释放15%的股权，对方拿走了10%，现在还剩下5%。” 当创业公司处于卖方市场的时候，投资公司的报价那就是价高者得。 如果克拉克不能接受这样的价格，那迪恩只能很遗憾，生意就是生意。 “5%”克拉克脑海中飞速计算，这意味如果他吃下这部分股权，那他需要掏出100万美元。 克拉克是硅图公司的创始人，硅图也已经上市。100万美元对普通人来说很多，但对卡拉克来说这不是问题。 “ok，迪恩，我接受这个报价。”克拉克没有犹豫，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上车机会。 比特软件一定会上市，克拉克无比坚信这一点。等到第二轮乃至第三轮更大规模融资的时候，他就没有资格再参与了。 “这5%是你的了，克拉克先生。”迪恩信守承诺，他需要维护自己刚刚开拓的人脉。 “迪恩，我们一定会上市的！gopublic！”克拉克兴奋对着电话嚷道。 “gopublic！”迪恩笑着回应了一句。 上市，多少创业公司梦寐以求的一步。 刚刚挂断电话的迪恩，还没来得及处理手头上的事，铃声又响了起来。 “hello~” “普莱斯先生是吗？我是梅菲尔德的格伦.米勒，我听说你们正在寻求第一轮融资？” “很高兴您的来电，不过米勒先生，比特软件已经收到了足够多的报价。我们也筹集到了预期的资金，所以” “请相信我，梅菲尔德对扶持初创企业有着丰富的经验。硅图公司、他们都在梅菲尔德的帮助下成功上市了！” “抱歉，米勒先生，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 “ok，那你方便告诉我，有谁投了你们吗？”格伦.米勒退而求其次，他需要重新评估这次的投资活动。 “恐怕不行，你知道的米勒先生。在完成融资前，我们需要保密。” “那比特软件的估值总可以说吧，没准梅菲尔德可以给你们更高的报价。”价高者得，格伦.米勒深谙资本的游戏规则。 “2000万美元，首轮我们只释放15%，这是我能告诉你的唯一消息。”对方说的没错，只是一份报价，迪恩不介意听听其他投资机构的条件。 作为一个正在融资的公司，迪恩最正确的做法。甚至应该是把比特软件的资料，满世界的投递到硅谷所有的投资公司邮箱中。 他们彼此出价，直到迪恩挑出令自己最满意的价格。 “ok，我知道了。”格伦.米勒挂断电话，他已经知道该去哪打听了消息了。 第129章 截胡 2000万美元？老实说这个估值比格伦自己预期的要高一点，他原本打算对比特软件的报价是1500万美元。 不过看了看手中关于teams上一个月的销量后，格伦觉得2000万美元的价格也能接受。 软件公司和其他硬件生产公司不同，它几乎没有生产成本，也不存在规模性投入这样的说法。 最关键的是teams已经发售了，后面只需要拓展销路，剩下的风投公司完全可以坐等盈利。 这是一笔几乎不存在风险的买卖，报价虽然高了点，但格伦认为这值得梅菲尔德下注。 略微考虑一会儿，格伦就拿起电话开始打听消息。他能搞来teams的销量，自然也有渠道知道，最近谁在和迪恩接触。 硅谷就这么大，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大家多多少少就会听到一些传闻。 比如那些为比特软件服务过的律师事务所、那些人力资源公司、以及内部的一些员工。 甚至其他投资人，这些都是消息来源。把这些消息拼凑一番，格伦就大致锁定了目标范围。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滴滴按了几下，“嗨~大卫，是我格伦。” “有什么事吗，格伦？我正在忙。”大卫正在办公室里和摩根塔勒的律师起草合同。 “是比特软件吗？你们做了一笔好生意，我最近也在关注他们。”格伦笑呵呵的开始旁敲侧击。 “你消息很灵通，格伦。”大卫对这一切没有太过惊讶，在硅谷几乎没有秘密。 “所以梅菲尔德还有机会吗？你知道的，大卫，我们曾经在苹果公司上市时一起合作过。” 为什么说硅谷没有秘密，因为随意两家风投公司，他们此前或多或少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格伦”大卫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正在等待他的律师，“摩根塔勒已经领投了，我们的协议甚至已经起草完成。” “ok，我没有打摩根塔勒的主意，我是说跟投那部分梅菲尔德有机会吗？”没抢到主驾驶位，搭个便车也行，格伦的要求不高。 “这個你不该问我，你完全可以问你身边的人~”大卫很奇怪格伦找他仅仅是问跟投的信息，他明明有更直接的方法。 “什么意思，大卫？”格伦敏锐的察觉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吉姆.克拉克，他不是伱的合伙人吗？我没记错的话，格伦你现在是sgi的董事对吗？” “噢~！”格伦惊讶的张大嘴巴，“大卫，你是说吉姆他” “他是比特软件的跟投人，难道你不应该找他沟通？”这才是大卫奇怪的地方，对方绕了一个大圈子，就为了打听发生在身边的事。 难道大卫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多管了一些闲事。“格伦，我这里还有事，后面再联系。” “谢谢你，大卫。”格伦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并且这个消息还让他大吃一惊。 “吉姆，你可真是让我惊讶，差点被你骗过去了。”格伦笑容灿烂的起身，他要去见见自己的老朋友，两人的办公室甚至只隔了一个走廊。 就像之前无数次一样，格伦敲了敲克拉克的办公室的门后，就施施然的推门走了进去。 “嘿~格伦你应该敲门的。”克拉克对这个家伙的粗鲁很不满。他原本因为拿到比特软件5%投资份额的好心情，都消退了不少。 格伦笑眯眯的指了指门口，“我刚刚有敲哦~” “你至少应该征得我的同意，ok？”克拉克懒得理他，算了自己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哇哦~看起来心情不错？”格伦始终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最近准备尝试自己的第一笔投资了？” 咯噔~克拉克脸色突然冷了下来，“格伦，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 “啊哈，我让某个人帮我引见比特软件的创始人。他拒绝了，他信誓旦旦的说是为保护对方。但你猜怎么着？”格伦摊开手，“这个发誓要保护他的人，现在正图谋他的股份。” “格伦！”克拉克起身冷冷的盯着他，“我是在进行正常的投资活动，这是我的自由，你似乎有些多管闲事了~！” “多管闲事？”格伦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ok，那我们来谈谈本职工作。我会在下周的董事会议上，发起解雇你首席执行官的投票。” “f*ckyou！”克拉克愤怒的指着格伦骂道，“你没有权利这样做！” “哈~”格伦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克拉克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剩下多少股份？现在梅菲尔德才是sgi的大股东！” “你们不能那样做！我是sgi的创始人！”克拉克脖子上青筋暴起。对方在董事席位中占据大多数，如果梅菲尔德真的决心替换自己，那么 “so？”格伦胸有成竹的摊开手，他已经看到了克拉克脑门上的汗水。“我们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克拉克喉咙滚动了两下，没有回答。 “当然这个决定并不是不能改变，只不过它需要一点小小的条件作为交换。”格伦重新换上了绅士般的笑容。 “ok，说说的你的条件吧。”克拉克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想成为第二个乔布斯。 “明智的选择”格伦的威胁生效了，其实梅菲尔德并非真的想把克拉克踢出局。 这不是因为克拉克管理能力出色，单纯只是因为创始人作为一个吉祥物，对sgi的股市有着积极作用。 没有谁会和钱过不去，只要克拉克对sgi的股票有好处。那梅菲尔德就不介意他继续担任ceo，尽管后者没有太大的决定权。 现在用手中的股权稍微威胁一下，格伦就可以任意拿捏克拉克。 “还是刚刚的话题，比特软件的跟投份额你拿了多少？” 狗屎！克拉克就知道对方在打它的主意。 “我先提醒你一句，我和比特软件、摩根塔勒那里都联系过了，最好不要第二次向我撒谎。”格伦慢条斯理坐在了克拉克对面的沙发上。 好吧，他连摩根塔勒都知道了，克拉克心里又哀叹了一声。 “5%”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对方的消息一定比自己灵通，他们想查也一定能查到。 “good！”格伦对这个比例还算满意，“所以” 面对格伦的笑容，克拉克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ok，你赢了，我会留下2%，剩下的归梅菲尔德” “等等”格伦打断了克拉克的话，“伙计，你是不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what？”克拉克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说的是全部”格伦笑着耸耸肩，“这些都归梅菲尔德所有，它们没你的份。” “抱歉，克拉克先生。比特软件的融资比例已经确定，这是大家一起商量的结果。所以你知道的” “迪恩，我理解，只是”电话中克拉克的声音期期艾艾，“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或许你可以等下一次融资？”比特软件不是迪恩的一言堂，他需要尊重大家的意见，也需要遵守游戏规则。 下一次融资？克拉克听到这句话，心中难掩失望。下一次的规模只会更大，那时候就不是他个人财力所能参与进来的。 “ok，谢谢你迪恩，是我的要求太过分了” “这样吧，克拉克先生”迪恩在对方即将挂断电话之前，又想到了一个折衷的办法。 “下一次融资时，如果它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之外。那我个人可以私下转售一些股份给你，当然这没有百分比保证，它只是一些数量不确定的股数” “ok！我接受！”克拉克忙不迭惊喜的答应下来，“噢~迪恩，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克拉克先生，我说过的。你是比特软件的朋友，不过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迪恩的人脉还不够丰富，他不想放弃此前和克拉克经营好的关系。 “迪恩，已经足够了，谢谢你。我想sgi董事会这次一定不会反对，teams在整个硅图全球办公室中的应用了，我保证。” 克拉克的也非常识时务的投桃报李，既然格伦抢走了自己的那份，那他现在也没理由再反对当初采购teams的决定了。 “合作愉快~”迪恩笑着打了声招呼后，就挂断了电话。 老实说克拉克的投资份额被截胡，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但迪恩不会正义感爆棚的要求梅菲尔德归还股份，或者以此做什么威胁，那太蠢了。 比特软件刚刚走上融资的舞台，也刚刚开始吸引硅谷风投的注意。 那样做只会得罪梅菲尔德背后的一众投资人，以及给各大风投公司留下莽撞、不懂分寸、人际关系处理能力低下这样的印象。 这很不利于比特软件的发展，也会让硅谷中其他人对迪恩这个创始人的能力持有怀疑态度。 所以梅菲尔德成为比特软件的第二大投资机构，那已经是既成事实，迪恩没打算改变什么。 不过克拉克这里，他还是做了一些让步。就像刚刚说的那样，迪恩根基尚浅，他需要经营好每一份人脉资源。 虽然他完全有理由不理会克拉克的的诉苦，毕竟这是对方自己搞丢了手中的份额。 但如果迪恩完全按照规矩办事，那么以后和克拉克的关系，大概率也会回到路人的局面。 放下心思，迪恩看向一直等在他边上的安娜，“摩根塔勒和梅菲尔德的人已经到了吗？” “是的，boss，他们正在新办公室那等着。” “ok，该去迎接比特软件的第一笔投资了。”迪恩起身向外面走去。 第130章 越快越好 门洛帕克中央大道街3328号，一栋现代风格的两层办公楼前，有装修工人正在把一块蓝白色的广告牌吊装到大楼的正门前。 蓝色的背景，白色的斜体字母“teams”。过往的行人中有在公司用过这款软件的人，立即好奇的驻足观看，他们知道在硅谷又一家新公司诞生了。 是的，搬进了体面的办公室，在硅谷的中心门洛帕克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后。比特软件才算真正走进了硅谷，并且完成竖旗。 就在工人把teams标志摆正并固定好的那一刻，一辆银色凯迪拉克布洛海姆稳稳的停在了办公楼的门前。 打开车门，迪恩满意的瞅了一眼硕大的公司logo。不错，够大，他喜欢。 就像刚刚入手的这辆布洛海姆一样，5.0lv8发动机开起来才够劲。 没错，迪恩终于把他的那辆赫菲自行车淘汰了。这辆凯迪拉克就是他的新座驾，迪恩尤其喜欢它的前脸，有一种直视变形金刚擎天柱的错觉。 他没有像马库斯一样，选择拉风的跑车。并不是他不喜欢，而是这辆5万美元的凯迪拉克适合这种商务场合。 “boss，这是两家投资机构的资料。”从副驾驶出来的安娜，把一份备忘录递给了他。 虽然迪恩对他们早已有所了解，但他还是委托一些咨询公司详细调查了摩根塔勒和梅菲尔德的背景。 这个所谓的背景，主要是指他们背后的投资人。风险投资公司的钱，都是通过私募的方式筹集而来。 无论是大卫.摩根塔勒，还是格伦.米勒，他们都只是这笔资金的代理人。 通过对筹集来的资金进行各种投资行为，代理人在为出资人赚取利益的同时，也会拿到自己那一份提成。 这其中又是一套复杂的流程，它是风险投资公司的内部游戏规则，与迪恩此时关心的融资属于不同的体系。 随手翻了翻这份资料，迪恩在上面看到了很多意料之外的名字。比如军方、斯坦福 好吧，在美利坚到处都是生意，迪恩对此已经有所习惯。 把手中的资料还给安娜，迪恩整了整衬衫的袖口，就迈步向比特软件的新办公室走去。 部分员工已经提前搬了进来，老办公室因为距离斯坦福够近，所以迪恩暂时还没动身。 不过有了这辆凯迪拉克后，距离不再是问题，他本周也会把办公室换到这里。 在安娜的带领下，迪恩径直来到了二楼东边的会议室。 “各位久等了，刚刚临时接了个电话。”推门进来的迪恩，满面笑容的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瞧瞧，我们的天才创意者、年轻的百万富翁先生，来了~”大卫.摩根塔勒笑着放下手中的报纸，起身热情的张开双臂走向了他。 eon，摩根塔勒先生~”迪恩无奈的笑了笑，对方刚刚手里拿的《旧金山纪事报》他也看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只在《斯坦福评论》上刊登的消息，竟然被《旧金山纪事报》转载了。 于是迪恩这個所谓的新一代斯坦福明星，似乎已经慢慢在硅谷这一带小有名声。 “这是你的荣誉”大卫和他拥抱之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比特软件需要这样的宣传不是吗？” 因为双方已经在大致方向取得了共识，所以摩根塔勒甚至已经在考虑为迪恩树立新的创业者形象，也就是人设。 媒体需要它们作为报道的噱头，而比特软件也需要曝光，双赢~ “这是梅菲尔德的格伦.米勒”打完招呼，大卫又向迪恩介绍了房间中的另一方投资者。 “嗨~迪恩，我们打过电话的。”有着银发的格伦，满面笑容的走上前和他握了握手。 如果克拉克在这里，一定会吃惊于格伦竟然会有这么春风和煦的一面。 “你好，米勒先生。”要不是因为从克拉克那里了解到事情的经过，迪恩差点被他绅士的外表所欺骗。 “哇哦~瞧瞧，报纸上说的完全没错。”格伦夸张的挥舞着双手，“迪恩不仅有着天才般的头脑，还有着堪比好莱坞明星般帅气的脸庞，我甚至有些嫉妒斯坦福的姑娘们了。” “那也得等你变成姑娘才有机会”大卫笑着招呼大家就坐，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就快速的把事情办完。 在挣钱这件事情上，资本的效率一向很高。 等到三方代表全部坐下后，原本宽敞的会议室里，不知不觉已经坐满了十多个人。 比特软件三个创始人，以及一位临时雇佣的律师。摩根塔勒和梅菲尔德也是差不多的配置，律师都是彼此不可或缺的人物。 “所以大家对2000万美元的估值，以及15%的股权配置、员工期权池有异议吗？”作为领投人，大卫.摩根塔勒当仁不让的主持会议。 “大卫，员工期权池是不是有些多了？我觉得10%更合理，多出来的5%股权，梅菲尔德愿意承担它们相应的估值。”格伦不放过每一个攥取更多股权的机会。 再说了，他所提出的10%员工期权池，也有一定的合理性。硅谷很多公司就是这么分配的，他只是延续了这一行业习惯而已。 不过不等迪恩开口，大卫已经率先提出异议。“格伦，15%的期权池并不多，因为在下一轮融资时，它们还会被稀释。” “另外，这是我们当初商量好的不是吗？”大卫最后一句话是对迪恩说的。 面对前者的目光，迪恩耸耸肩，“是的，比特软件需要吸引足够多的人才，我们也急需人才。” “没错”大卫认可的点点头，“所以格伦，这样的解释你接受了吗？” “当然”格伦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尊重大家的决定，刚刚也只是梅菲尔德希望尽可能的为比特软件提供资金，我们迫切的需要扩大自己的规模。” 2：1，格伦必须接受这样的结果。不过这只是他的一次试探，结果并不出他的意外。 “ok~，很高兴我们取得了一致的意见。”大卫当然不会同意格伦的提议。 如果梅菲尔德也拿到了额外的5%股权，那么摩根塔勒的持股比例将不再占有优势。这时候问题来了，谁才是领投的那一个？ 领投和跟投的权利是不一样的，比特软件这样拥有相对成熟产品的创业公司，谁都想成为领投的那一个。 默默把梅菲尔德额外的心思按下去后，大卫快速进入会议的下一流程。 “总估值两千万美元已经确定，关于总股数和单股价值，摩根塔勒请第三方财务公司做了详细的定价推算。” 在大卫的示意下，摩根塔勒一方的助理开始分发资料。“伙计们，请说说你们的看法~” 瞧，这就是领投人的权利之一。当然最后的结果，需要征得大多数人的同意。 迪恩翻开一份白皮书，忽略了一大堆的估算原则，他把目光快速锁定到了最后的结果。 每股7美元，总股数约285万股。按照比列，迪恩获得其中近160万股，其他各方也依此类推。 “大卫，我认为比特软件的单股定价至少在10美元以上。”格伦对比一下现在市面上同类型的软件公司，就感觉比特软件的定价被低估了。 “我认可你的看法，格伦”大卫并没有否认什么，“不过这样做是为了方便下一轮融资，以及交易。” 现在定下的股数和单价，并非是一成不变。每经历一次融资，它们都会重新被定价。 之所以为了现在确定股数和定价，那是为了方便下一轮融资时，和新入场的投资方进行交易。 单价定的低一点股数就会变多，这样私下的交易量就会提升。 当然最终在上市时，这个数字可能早已变得面目全非，所以现在股数和单价没有太大的参考意义。 格伦也明白这一点，因为他也没在纠结这些。“ok，我没有意见。” “我也是”自己股权没有变化，迪恩对这一点无所谓。 “很好，伙计们，接下来就是签订合同的时候了。”事情进展顺利，大卫立即招呼律师们开始上菜。 几份合同依次被摆到各方的代表面前，这时候就是各自律师出场的时候了。 迪恩聘请的是库利律师事务所的人，这家律所在硅谷也算赫赫有名，他们专为创业公司起草各种合同。 在三方律师都确认无误后，迪恩、大卫、格伦都在合同上签了字。 这种合同硅谷起草的太多了，甚至都有了模板。当然一些事项，大家也心照不宣的遵守。 比如员工股权不具有决策效用，每2~4年兑现一次股份。这一点主要是为了防止已经离职的员工，继续吃比特软件的红利。 还有董事席位暂定五席，创始人一方占据两个席位，两家风投机构各占据一个，剩下一个后续会聘请外部独立董事。 一切都是流程化的操作，合同签完，比特软件正式完成了第一笔融资。 “资金会在一周内到账”大卫合上协议，“我们没时间浪费了，伙计们。在出现下一个模仿者前，比特软件需要抢占市场，越快越好！” 第131章 扩张 帕拉阿图佩奇密尔路650号，这里坐落着一栋闪闪发光的玻璃幕墙大楼。 在加州的太阳下，因为它经常闪耀着光亮，这栋大楼也被它的竞争对手和邻近的斯坦福大学亲切地称为“死亡之星”。 听名字就知道这里的人不好惹，当你了解过它之后，也会无比赞同这一点，因为这是一家律师事务所。 “wsgr律师事务所，硅谷最富盛名高科技公司律师事务所。”大卫指了指面前的这栋大楼，“苹果、太阳微系统都选择它作为了上市时的法律代表，再往前追溯，甚至梅菲尔德的成立都有它的参与。” 完成合同签署后的第二天，大卫就开始亲自指导迪恩为比特软件选择合作的律师事务所。 wsgr是摩根塔勒和梅菲尔德共同推荐的律师事务所，他们都和前者有着深厚的合作关系。 这是比特软件向外扩张的第一步，也是完善公司架构的基础性动作。 在美利坚，尤其是高科技行业，做任何事的第一步都是先找一个合适的律师事务所。 “迪恩，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必须先在法律层面上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然后才能专心的投入产品。” 在大卫的带领下，两人熟门熟路的来到了位于三楼的一间豪华办公室，这里正有人等着。 “嗨~拉里，好久不见。” “大卫，听说你这次又找到了一家有潜力的创业公司。” “当然”大卫和拉里打完招呼后，就转头示意迪恩过去，eon，迪恩~这是拉里.松西尼，死亡之星最耀眼的那束光！” 假如每个机构都是某个重要人物的影子的延伸，那么wsgr的这位重要人物就是拉里·松西尼。 “松西尼先生”依旧是一身衬衫的迪恩，微笑着和对方握了握手。 “哈哈~迪恩是吗？别听大卫的，他就是在故意瞎搅合。” 和死亡之星这样颇具威慑力的称号不一样，拉里.松西尼谈吐温和、循规蹈矩，穿着一身整洁的深色意大利西装。 他身处硅谷这样一個忙乱喧嚣的工作环境里，周围的人们穿着丝光斜纹裤或蓝色牛仔裤、圆领汗衫或运动衫，也常常穿着人字拖鞋。 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松西尼的办公桌旁，文件架排放均匀，文档资料码放整齐。 非常老派的做法，这可能是有因为他律师的身份，从而养成的职业习惯。 “拉里，比特软件的资料你已经收到了吗？”几人在办公室中的沙发上坐下，大卫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 “yeah~”松西尼从案几上取过一份资料，“创意十足的软件，我已经预感到它会掀起新的风潮。” “很高兴你这么看它，而迪恩”大卫指了指身边的迪恩，“他是这款软件的设计者，也是比特软件的创始人。” “又是一个乔布斯一样的人物”松西尼对这一切并不感到意外，在他的工作生涯中，他见过太多类似的天才了。 “现在比特软件需要梳理一下自己的架构文件，这包括公司的备案、章程、商标、雇佣合同、票据以及融资协议 总之你懂的，拉里，所有的文件我们都需要过一遍。”因为比特软件前期的工作太过草台班子，现在大卫需要彻底的对这一切进行审查。 “ok，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是一件大活，松西尼熟练的取过一份收费标准递给了他们，“看看有没有问题？” 这其实主要是给迪恩看的，律师事务所针对各项法律服务的收费不同，作为一名ceo至少要对这有大概的了解。 公司设立的文件审查五千美元、票据核对三千美元、常规咨询五千美元、融资文件两万美元、融资后常规咨询服务一万美元一个月。 好吧，迪恩看到价目表上法律咨询费普遍在500美元一小时以上，粗略算一算这次比特软件至少需要支付3.3万美元的律师费。 这还不包括以后每月固定的一万美元常规服务费，这主要是确保比特软件所有的事情有序、合法的进行。 不论是召开董事会、做会议记录，还是回答关于商业、专利或者劳工问题，这些都需要付费。 迪恩总算明白为什么雇佣律师在美利坚企业中是一项主要开支了，这收费的名目简直闪花了他的眼睛。 不过这是必要开支，迪恩没有提出什么异议。“松西尼先生，比特软件的法律事务就交给伱了。” “叫我拉里就好，合作愉快，迪恩。”松西尼非常有服务意识，他不会因为迪恩年轻就小瞧于他。 因为松西尼知道，搞不好对方在不久之后就会成为另一个亿万富翁。 “合作愉快~”双方握手，这意味着wsgr正式成为比特软件的法律代表。 以后比特软件经营过程中遇到任何法律问题，都将由wsgr出面解决。 “拉里，今天我们过来不仅仅是为了签订合同。你知道的，teams已经是相对成熟的软件。所以”大卫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wsgr还有一个专门的顾问团队，他们手里有非常全面的产品分销资源对吗？” “大卫，那将是另外一笔生意~”wsgr不仅仅有着丰富的法律资源，他们在技术及其他领域也一样有自己的关系。 甚至发展到今天，wsgr还会参与到很多公司的投资中。因为这样的扩张性策略，wsgr甚至有自己的产品分销渠道人脉。 “当然，我们是老朋友了，规矩我都懂。”大卫在来时也和迪恩大概介绍过这种操作。 凡是经过wsgr介绍而达成的交易，他们抽取一定的提成或者固定的顾问费，毕竟这是属于他们的资源。 “ok，我大概想到了一些名单，整理之后我会发给你们。”松西尼手中有teams的资料，他会为它寻找合适的用户。 “good，期待你的好消息，拉里。” 签完了合同，大卫就带着迪恩离开了死亡之星大楼，这只是比特软件开始扩大规模的第一步。 “迪恩，拉里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他和东海岸的洛克菲勒家族、萨山创投、旧金山这里的harm投资银行集团，都有着深厚的关系。” 在大卫的介绍下，迪恩对刚刚那位彬彬有礼的松西尼律师，有了更为全面的认识。 “他们手中有着非常丰富的客户资源，有时候也会充当掮客介绍两个客户之间达成合作。比特软件现在的销售渠道太薄弱了，我们应该抓住每一个卖出我们产品的机会。” “或许我们是时候招聘一个首席运营官或者销售总监了。”迪恩深刻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的经验和资源非常欠缺，比特软件需要职业高管。 “很高兴你有这样的认识，迪恩。”大卫欣慰的看了他一眼。 通常创始人会极力排斥投资人招揽其他高管进入公司，因为这会分割他们手中的权利。 “摩根塔勒先生，虽然比特软件是我创立的。但我更愿意看它上市，然后成为一家国际性的大企业。” 老实说迪恩不介意为比特软件招聘高管，这从他答应15%的员工期权池就可以看出来。 迪恩更在乎的是比特软件未来成长的前景，以及它会给自己带来的财富。 他没想以后把自己的余生都奉献给比特软件，他还有更多的事想做。 比特软件或许只是他以后创立公司中的一个而已，迪恩对它没有那种极强的控制欲。 “明智的选择，我现在对比特软件越来越充满信心。”大卫拍了拍迪恩的肩膀，“go~，接下来我们就去见见比特软件的高层管理候选人之一。” 律师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当然是扩充比特软件的管理层。 现在的草台班子完全无法发挥teams本身就具有的市场优势，招募人手让比特软件迈上正轨才是当务之急。 不过这位候选人有些出乎迪恩的预料，乔.斯卡尔奇尼，49岁，原通用电气信息服务部门高管。 这是梅菲尔德介绍过来的人选，老实说迪恩对此抱有一定的疑虑，因为他不想把通用电气的文化带进比特软件。 这些大公司僵化体制的和比特软件这种创业公司格格不入，不过当迪恩在面试乔.斯卡尔奇尼，说出自己的疑虑时，后者却对此表达了强烈的抗议。 “虽然我看起来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通用电气员工，但我也同时是一个业余的技术爱好者。” 迪恩对此耸耸肩，这并不能成为说服他的理由。然后乔.斯卡尔奇尼就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了他所言非虚。 在比特软件的办公室里，他用一台电脑成功的编写了一套简易的计时软件。 不仅如此，乔.斯卡尔奇尼还针对自己看到的信息，对比特软件提了很多规范化的改善措施。 比如员工守则、报销流程、人员招聘等等，迪恩被打动了，他对此印象深刻。 比特软件活力有余，但也缺少规范化的管理。乔.斯卡尔奇尼可以帮助它快速的搭建和完善各个部门，这正是迪恩所需要的人才。 于是在3%的股权激励下，乔.斯卡尔奇尼正式担任比特软件的首席行政官（cao）。这部分股权来自员工期权池，在未来它可能随着融资被继续稀释。 有了乔.斯卡尔奇尼的加入，比特软件终于有了得力帮手。 仅仅过了一周新办公的一切就变得井井有条，于此同时旧金山、圣何塞、洛杉矶、圣迭戈这几个加州主要城市，开始设立比特软件的办事处。 第一步向整个加州扩张，第二步就是新泽西、弗吉尼亚、弗罗里达、康涅狄格、华盛顿这些东西海岸沿州。 第132章 鱼儿来了 时间进入三月，距离比特软件完成第一轮融资已经过去了两周。 在这两周的时间里，比特软件和wsgr签署协议成为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与此同时它也迎来了乔.斯卡尔奇尼这样的首席行政官，以及吉米.特雷比格这样的首席运营官。 吉米.特雷比格此前是惠普电脑的营销总监，他在计算机领域有着广泛的人脉关系。 比特软件之所以能把他挖来，还是通过独立董事威廉.米勒的介绍。 对了说到独立董事威廉.米勒，他也是迪恩、摩根塔勒、梅菲尔德三方共同认可的董事会成员。 现年已经六十五岁高龄的威廉.米勒，此刻还担任sri国际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 sri国际是一家非营利性科学研究机构和组织，主要从事人工智能、视觉、视频、半导体方面的研究，它的前身是斯坦福研究所。 这也是为什么威廉.米勒获得了三方认可的原因，他自己本人不仅在学术上颇有造诣，他之前也是斯坦福的副校长兼教务长。 除了这些，威廉.米勒甚至还是70年代梅菲尔德的出资人之一。毫无疑问他的光辉履历，足以胜任比特软件独立董事一职。 在听说了比特软件是由斯坦福的学生创建后，威廉.米勒就约迪恩见上了一面，当时在场的还有高德纳教授。 没错，他们也是老相识。因为有着这样千丝万缕的关系，威廉.米勒就顺理成章的接下了独立董事这一职位。 虽然独立董事基本不会参与公司的日常运营，但是迪恩他们还是给了他1%的期权。 不为什么，就为他这块招牌，以及背后强大的人脉关系。 给予独立董事一定的期权也是硅谷公司正常的做法，这也是五位董事中唯一拿薪酬的一位董事。 其他四位董事，迪恩、马库斯、大卫.摩根塔勒、格伦.米勒都是不拿任何现金薪酬及奖金的。 高层中有了这三位高管的加入，比特软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起来。 最明显的变化，在乔.斯卡尔奇尼的辅助下，那些琐碎的杂事再也没找到迪恩面前。 现在他可以专注teams功能的完善，以及市场大方向上的把控。 吉米.特雷比格这位首席运营官，则在短短一周内帮助比特软件，在加州谈妥了七家软件经销商的合作。 90年代没有线上销售模式，因为条件不成熟。这时候所有软件公司的销售，都依赖于线下渠道，也就是实体经销商。 比特软件现在也走这种路子，经销商的分成一般在20%~40%左右，具体的比例视其规模而定。 全国性连锁经销商的最高分成可以达到40%，之所以给这么高的分成。一方面是让他们觉得有利可图，从而维护好客户关系。 另外这些经销商手里渠道资源众多，在和下面的零售商进一步分销时，经销商也需要付出10%左右的销售分成。 层层递减，整个销售网络就是这样一步步搭建而成。这和迪恩最开始找凯文的电脑小铺，那样的小打小闹不同，这是正规军的作战方式。 当然这些所有的动作都需要大量的人手支持，完成融资后短短半个月，比特软件的员工已经超过了140位。 其中四成集中在了门洛帕克的总部，其他三成分散在了旧金山、圣何塞这些加州的其他城市。 最后的30%则在向外州进发，比特软件正在快速扩张，可以预见招聘的员工数量后续还会暴涨。 高管、扩张、员工招聘，这些都离不开钱的支持，这也正是融资的目的所在。 第一轮融资来的300万美元，加上比特软件原本账面上的40万美元流动资金，总计340万美元，现在已经烧掉了80万美元。 短短两周时间，这个烧钱速度堪称恐怖。然而更恐怖的是这还仅仅是开始，随着摊子越铺越大，烧钱速度也会越来越快。 “boss，这是上一周人员差旅的报销费用。”就在迪恩查看teams本周销量时，安娜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过来。 7万美元，看到这個数字迪恩一阵肉疼。teams的销量在上涨，但这也意味着需要不断派人去上门服务。 有些公司并不在硅谷附近，比特软件的员工难免就会有出差的时候，而这一切都需要花钱。 “我们的财务官什么到位？”因为暂时还没找到首席财务官，这些大额费用的批准，现在只能由迪恩这位ceo代劳。 “下午有一场面试，boss你需要参加吗？”安娜翻了翻备忘录，给出了最近的招聘进度。 “有候选人的资料吗？”迪恩需要看看对方的背景。 安娜把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递给了他，随着担任迪恩助理的时间增长，安娜也逐渐熟悉了他的工作习惯。 洛斯.陶诺，原天腾电脑的财务总监，好吧，又是一家硅谷近邻。 迪恩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比特软件招募的高管基本都来自硅谷中的其他公司。 一般来说这种公司高层管理是有竞业协议在身，他们往往不能随意跳槽到相近的行业中。 但加州是个例外，加州不允许雇佣合同中存在竞业禁止条款。人才可以自由的去自己喜欢的地方，这一点和美利坚绝大多数州都不一样。 甚至硅谷和加州没有积极执行有关商业秘密和私有信息的法律，加州的法院、地方法官和陪审团也不喜欢这类诉讼，很少判决给予赔偿。 这就为硅谷这里浓郁的商业氛围更添了一份活力，很多公司的雇员也得以频繁地更换工作，而不用担心被起诉。 这也是比特软件为什么能轻易招到通用电气、惠普、天腾电脑，这些著名公司高管的原因所在。 股权激励是一方面，政府有意的鼓励也是一方面。 “下午我会空出时间见上一面”毕竟是首席财务官，迪恩这个董事当然要负责面试。 和安娜交代完之后，迪恩放下手中的工作，准备略微休息了一会儿。 随手摸过办公桌上的报纸，他就看到了一条意外的报道。 科学基金会正式就nsf网的私有化问题，开始征集大众的意见。这条消息一经传出，就引起了社会各界激烈的讨论。 尽管很多内部人士在去年就已经开始暗中商议nsf网的私有化问题，但直到今天它才走进大众的视野。 很多人对此喜忧参半，一些保守派认为私有化违背了nsf网成立的初衷，更多政府机构外的组织则渴望接入互联网。 然而不管外界怎么争吵，有的人已经行动起来了。比如ibm成立了高级网络服务部门（ans），它负责网络私有化时期的商业服务。 ibm的管理层察觉到一些私营网络运营商的动作，于是他们先一步成立了ans。 作为科学基金会的合同承包商，ibm的ans部门管理下的网络覆盖整个北美，它在私有化业务中天然占有先机。 甚至ibm的律师还天才的把nsf网的aup政策做了全新的解读，为此他们起草了一份法律意见书。 该意见书声明，ibm公司及其新成立的ans部门，不与其他公司的网络互联。 因为这可能导致，来自科研机构的网络传输数据和非科研机构的数据混杂。 ibm的律师认为这违反了nsf的《宪章》以及aup政策，因此ibm不得不拒绝那些传输来自非科研机构的数据。 然而讽刺的是ibm一方面不允许其他公司接入nsf网，另一方面ibm又可以利用其双重身份，允许自家的商业服务接入nsf网。 经过了ibm律师的全新解读，它新成立的部门ans成了一个双面机构。它既是盈利公司，又是一家非盈利机构。 当ans承载商业信息时，它就是一家盈利公司。当ans承载nsf信息时，它又成了非盈利机构。 说白了，就是双标，怎么解释全凭ibm的一张嘴。 对于这么明目张胆的做法，大家能忍？ 不仅关注互联网的观察人士对此口诛笔伐，广大用户以及其他小运营商更是表达了强烈不满。 你ibm占着合同的好处，吃掉最大一块肉也就罢了。但你连汤都不留给别人，禁止其他网络运营商接入nsf，这不就是妥妥的垄断么？ 迪恩手中的报纸上，对于这个话题几乎吵翻了天。来自田纳西州的参议员阿尔.戈尔，更是公开称ibm这一做法是在阻碍互联网的发展。 这位年轻的议员，最近非常活跃。自从88年竞选过一次总统后，他就时常在媒体上露面。然而诡异的是科学基金会办公室，却对此保持了沉默。 有点不对劲，了解更多内幕的迪恩，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 叮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考。 “hello~比特软件，迪恩.普莱斯。” “迪恩是我，罗伯特.梅西。” “梅西？”最近太忙，迪恩有点记不起来这个隐隐有些熟悉的名字了。 “yeahpuserve的罗伯特，我们在年初见过一次。” “没错，我们在普莱斯列表的合作上，取得过不错的共识。”迪恩终于想起来是谁了，他等的人来了。 “yes，普莱斯列表是我们最重要的客户。” “so？梅西先生，是因为普莱斯列表的事吗？”迪恩慢悠悠的和对方客套起来。 “不，普莱斯列表很好。”罗伯特.梅西顿了顿，“迪恩，你听说了nsf网私有化的事了吗？” “当然”迪恩瞄了眼手中的报纸，笑了起来“关于这个话题，大家讨论的很热闹呢。” “迪恩，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提前几个月就得到了消息。” 迪恩轻笑一声没有否认，“有些事我不能说的太早，这涉及保密条令。” 听到保密条令，梅西越加肯定心中的猜测。 “所以迪恩，你是不是有一些内部关系？伱知道的puserve无比渴望融入nsf网，但我们遇到了一些问题” “我理解”迪恩一个战术后仰靠在椅背上，“因为我就是nsf网私有化的参与人员之一。” “what？！”罗伯特.梅西呆呆的开口，愚人节似乎还有两周才到。 第133章 火箭人 “我就是nsf网私有化的参与人员之一”这句话迪恩完全是在扯虎皮拉大旗，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错，唬一唬美联网的人足够了。 “迪恩”消化了好一会儿，梅西才不确定的开口问道，“你是说你在科学基金会办公室里有职务？” “不”迪恩失笑着摇摇头，“我是斯坦福的学生，斯坦福又是nsf重要的结点之一。我的老师、教授他们都和科学基金的主任斯蒂芬是老朋友。 nsf网的很多技术验证都是在斯坦福实验室进行，而我负责不同网络运营商之间的网络互联问题，这份技术协议就是我写的。” “所以迪恩你能接触到科学基金会的斯蒂芬，是吗？”罗伯特.梅西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我不仅能接触科学基金会的人，我甚至能决定哪一家运营商能被纳入互联名单。你还没懂我的意思，罗伯特。” 这一次迪恩说的更直白了一些，当然他也开始对罗伯特直呼其名。 “ok，我懂了。”罗伯特现在对迪恩的能力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能见见面吗，迪恩puserve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你知道的，这对普莱斯列表也有好处。” “我很愿意帮这样的忙，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迪恩一点也不着急，“我在加州新成立了一家公司，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 “什么时候有空？迪恩，这puserve和普莱斯列表都很重要！”罗伯特现在很急。 尤其是在看到了报纸上的报道，以puserve打不通nsf那里的关系时。 “等我忙完了，我会打电话给你的，罗伯特。”说完，迪恩就慢悠悠的挂断了电话。 他要再晾一晾美联网那，不然他们意识不到自己的重要性。 只有等他们急切到再找不到任何助力时，有些生意才到开口的时机。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迪恩又打了个电话给俄亥俄普莱斯列表那，他嘱咐约翰和西蒙注意观察美联网的一举一动。 除了这些高德纳教授那里，也不急着出面，迪恩需要和他沟通好时机。 忙完了美联网的事，迪恩才又专注的查看这两周teams软件的销量。 因为有了大型分销商的加入，teams软件的销量最近有所回升。半个月六千多份，这甚至比最开始的一月份行情还好。 然而不要高兴的太早，从这个月开始，teams软件的利润率将会大幅下降。 像之前那样，150万销售额，盈利120万的情况再也不会出现了。 因为现在的人工成本急剧上升，此外分销商那里也拿走了近30%的分成。 半個月六千份的销量，综合下来比特软件的税后利润还不到20万美元。 这个盈利速度，远远比不上比特软件现在的烧钱速度。 随着扩张的步伐越来越快，或许用不了多久，比特软件就需要考虑第二次融资了。 “boss，外面有一位瓦伦丁先生，他自称是您的朋友。”就在迪恩考虑比特软件的发展时，安娜突然敲门进来，向他汇报了一则意外的消息。 “不用通报了，我已经进来了。”粗犷的声音就像他粗犷的容貌一样令人印象深刻，瓦伦丁胳膊倚在门框上，朝看过来的迪恩耸耸肩。 “原谅我的不请自来”说完他自顾自的走到沙发上坐下，“美丽的小姐，帮我来一杯咖啡，谢谢。” 在安娜征询的目光下，迪恩点点头，示意她先去忙。 “瓦伦丁先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迪恩可能会忘记见过一次面的美联网罗伯特的声音，但却对在马车轮酒吧的瓦伦丁印象深刻。 有些人天生就比其他人更引人注目，他们的一举一动自带个人魅力，这或许也是他们在事业上有所成就的原因之一。 “迪恩，我很遗憾，我们的友谊只维持了一杯酒那么长时间。”瓦伦丁在打量迪恩办公室的同时，口中也毫不客气的抱怨起来。 迪恩不明所以的摊开手“瓦伦丁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我记得伱曾答应过我，如果teams需要融资，你会联系我的。我们在马车轮酒吧，一起喝过酒不是吗？” 虽然只喝了一杯，但瓦伦丁可是对这一切记得清清楚楚。当然那份关于teams的商业计划，他也记得很清楚。 尤其是在报纸上看到关于迪恩的报道，以及思科也在使用teams软件后。 motherf*cker，作为思科的总裁，他竟然不知道自家公司也采购了这套软件。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再过三个月左右思科就要上市了，最近一段时间瓦伦丁一直在华尔街接触那些金融机构。 等他从华盛顿回来的时候，才听到关于比特软件融资的消息。 在了解了比特软件最近一段时间的发展后，瓦伦丁直接找上了门，毫无疑问这又是一家潜力无穷的公司。 “瓦伦丁先生，我当然记得我们曾有过愉快的交流。但teams得到过许多人的帮助，你知道的，这些帮助往往需要一些回馈。” 迪恩不否认自己还记得瓦伦丁，也记得红杉资本。但他说的是事实，比特软件在融资时，当然要优先考虑自己人。 “ok，我理解。”瓦伦丁从安娜手中接过咖啡，“不过在话题开始之前，请允许我先提一个小意见。” “请说~”迪恩抬手做了个请随意的动作。 “要么叫我瓦伦丁，要么叫我唐，请把该死的‘先生’拿掉。”瓦伦丁毫不见外的灌了一大口咖啡，“最近我在华尔街的西装混球那里，听到了太多这样的称呼。” 瓦伦丁和迪恩遇到的所有投资人都不同，他性格粗犷又激进，说话几乎永远都是直来直去。 这或许和瓦伦丁年轻时的经历有关，他父亲是一名卡车司机，家里不曾有过存款。 瓦伦丁自己高中没毕业，儿时在天主教学校，他遭受过修女们的虐待。 艰苦的成长经历，加上那粗犷的体格，让瓦伦丁看起来像个暴躁易怒的拳击手。他容易感觉到被冒犯，也总是和他人争强斗狠。 他在服兵役时也经常蔑视军队纪律，后来进入了仙童半导体和国家半导体任职，然后慢慢接触了风险投资。 根据硅谷这里的传闻，瓦伦丁十分讨厌那些姓氏中有连字符或罗马数字的人。这意味着他们的家族先辈卓有成就，起点天生就比普通人高。 还有乘“五月花”号抵达美利坚最早的那一批移民的后代、热爱东海岸生活的人、以及那些佩戴爱马仕领带、背带、袖扣、印章戒指和身穿印有花押字衬衫的人。 总之瓦伦丁讨厌一切装腔作势的形式主义，尤其是东海岸的那些老钱们。 就比如这次他去纽约投资银行所罗门兄弟那谈生意时，所罗门兄弟的员工不认识他，在登记他的信息时问，“你上的哪所商学院？” “我上的是‘仙童半导体商学院’！”瓦伦丁暴躁的回应道，然后对方就像看一个伤心病狂的疯子一样看他。 但对方的这种反应，反而让瓦伦丁颇为愉悦，他喜欢打破规则的那种感觉。 现在迪恩口中一会儿一个“先生”，又让他想起了在东海岸的经历。 “好吧，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瓦伦丁。”迪恩无所谓的耸耸肩，美利坚人的性格总还是那么的多种多样。 “good！”听到这句称呼，瓦伦丁才舒服了很多。“迪恩，你的teams很棒，但我更喜欢你这个人。 据我所知你的父亲也是一名卡车司机，你是家里的第一代大学生。你和我一样来自底层的工薪家庭，我们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 “很高兴我们有相似的背景，但瓦伦丁，太迟了，比特软件已经完成了第一轮融资。”迪恩知道他的来意，但刚刚完成融资，比特软件不可能马上开启第二轮。 “比特软件扩张的太慢了！”瓦伦丁起身来到迪恩的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面俯视着他，“摩根塔勒和梅菲尔德的风格太保守了，他们没有为你找到合适的管理者。 teams是独一无二的！你只需要记住这一点，迪恩！整个北美，整片大陆，我们需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抢占市场，不给任何潜在的竞争对手留下机会！” 瓦伦丁的扩张策略就和他的性格一样激进，“相信我，迪恩，比特软件需要更多的资金。摩根塔勒和梅菲尔德只会白白浪费机会！” “瓦伦丁”迪恩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现在不能给你保证什么，但这一次我答应你。如果比特软件开启二轮融资，红杉资本可以入局。” 瓦伦丁略微有些失望的直起身体，“迪恩，不要浪费了绝佳的机会。” 说完他就放下咖啡，径直的离开了办公室。 比特软件扩张的太慢了吗？迪恩看了眼桌上的销售报表，或许是有一点，但这个速度已经比以前快上一倍不止了。 不过瓦伦丁的来访，让迪恩决定和首席运营官吉米.特雷比格再商讨一番teams的销售策略。 或许确实该提提速了，关键时刻就必须舍得烧钱。 第134章 图穷匕见 “《哨兵杂志》、《商业计算机系统》、《pc时代》、《字节》”迪恩放下手中零零总总的十几种杂志，“这些都有我们的广告？” “yeah~”吉米.特雷比格把一张表格递给他，“除了这些，户外广告牌、广播、售点广告预计在月底前也会覆盖加州全境，下个月是弗吉尼亚和弗罗里达州。” 这些杂志广告便宜的几千美元，贵的几万。这和杂志的名气和发行量相关，也和是否需要编辑撰写专门的推广文章相关。 虽然又是十多万美元的广告费撒了下去，但迪恩依旧不满意。“弗吉尼亚和弗罗里达的渠道也要尽快建立，不用等下个月了，这个月就开始。” “可是我们的人手不够”吉米.特雷比格指出了比特软件的现状，“所有人都派了出去，现在办公室里只有文职人员。我们总不能把姑娘们也都赶出去，那样就会没人为我们泡咖啡了。” “那就再招，比特软件在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不断的增加人手。”迪恩认为这個投入值得的，虽然成本在直线上升，但销量也在飙升。 随着销售渠道慢慢打开，最新一周teams的销量已经超过七千份，这几乎是前面两周的总和。 按照销售部门的推算，三月份teams的总销量大概率能达到2万份，这将是一个里程碑式的成就。 尤其是teams2.0版本即将上线之际，迪恩希望尽可能的拓宽销售渠道。 是的，teams即将迎来第一次版本大更新。 除了修复已知的各种bug，另外新增加的标清和高清语音频道选项，将是主要的更新内容。 之前委托布朗进行的抽帧扩编方案已经完成，技术部门正在把新的采样算法写入软件中。 这种新算法将大大降低对带宽的占用率，与此同时teams对网关及服务器的依赖也将大幅度的降低。 这反馈在客户端，就是teams的软件运行更加流畅，卡死、崩溃等现象会得到显著的改善。 当然新的采样算法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通话质量会有所降低。不过在当前年代，用来语音通过话依旧足够了。 于是兼容了新的采样方法后，teams将提供两种通话模式。 标清，即抽帧后的新模式。语音质量相对降低，此模式在标准版和vip版上都有提供。 高清，即原来的64bit/s采样率。语音质量更加可靠，不过现在这种模式只对vip版本开放。 这样原本购买teams软件vip版的企业用户，就可以根据使用环境来选择合适的通话模式。 凡是年费订阅用户，比特软件将会免费将其升级至2.0版本。 至于买断版用户，抱歉，想要体验更流畅的teams2.0，那还需要再购买一次。 这时候就体现出年费订阅制的优势了，此外标准版和vip版的服务也会得到更细化的区分。 当然在面向客户宣传的时候，teams并不会自曝通话质量下降这件事。 那时候大概率会换一种营销说法，比如修复了若干问题、软件更加流程、以及提供全新的高清语音模式。 用户不知道采样频率的变化，声音这种东西又是非常依赖主观的判断，所以是升是降全凭比特软件一张嘴。 随着各种人才不断的加入，比特软件也越加成熟。各种信口开河的广告词，信手拈来。 以前那种老实巴交的宣传，大概率会一去不复返，时代变了。 不过也正因为teams2.0预计会在上半年推出，迪恩才希望广告方面的推广能快一点。 “吉米，除了这些传统广告，我们或许也该考虑一下航空广告了。” “航空广告？”吉米.特雷比格一愣。 “没错，teams的主要客户都来自企业。而那些能做出决定性选择的高管，通常会在天上飞来飞去，航空广告能精准的把teams带到他们面前。” 因为航空的特殊性，处于这个空间环境中的顾客，只能单一性选择接受该渠道媒体的传播内容。 航空广告具有完全的独立性、排它性，极高的到达率特点。广告目标受众高度集中，可以有效覆盖潜在的消费群体。 “可是boss，如果选择航空广告。这意味着我们需要付出的广告费，不再是几千或者几万美元，那可能是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美元。” 吉米.特雷比格并非不知道航空传媒的优点，但它的成本也高的吓人。以比特软件目前的体量，这是冒险的选择。 “我们账目上还有多少资金？”迪恩冷静的思考起来。 “两百五十万左右，还有部分回款在经销商那里，通常一个季度才会结算一次。”随着比特软件扩张的脚步越来越快，它烧钱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如果我们的航空广告只集中在东西海岸的航线，这个预算大概是多少？”内陆及中西部地区，迪恩暂时不考虑。 “那得看我们的广告放在哪了，机身广告、座椅枕片、小桌板、纸杯、行李舱、登机牌、杂志这些是选择的对象。 座椅枕巾通常是一架飞机每月4万美元、小桌板每个座位一年的费用是2500美元、登机牌一美元一张，十万张起印。 至于机身广告，我不建议选择它，因为整架飞机一年的喷涂费用高达上百万美元。 杂志这些相对灵活一点，视版面而定，但通常每期的费用不低于十万美元。” 听了吉米的报价，迪恩觉得一阵头疼。妈的，航空广告投送率高，价格也很赶人。 “先从杂志、登机牌和枕巾开始吧，具体的预算让财务部去核算。” “ok，一周之内旧金山机场一定会出现我们的广告！”吉米.特雷比格可是拿期权股份的，他也无比希望比特软件迅速的发展壮大，然后上市。 和首席运营官商量了比特软件接下来的营销策略，迪恩就准备起身回一趟斯坦福。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学生。 叮铃铃该死的电话又打了进来，迪恩十分无奈又走回了办公桌边。 “hello~比特软件，迪恩.普拉斯。”这句话迪恩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迪恩，是我罗伯特。” “what？”迪恩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罗伯特我说了，我最近很忙” “我就在你新公司的楼下。” wtf？迪恩走到百叶窗前，用手指撑开叶片。风尘仆仆的罗伯特，正在电话亭中向这个方向招手。 “罗伯特你很让我吃惊，不过我愿意先放下手中的工作，见一见你。看到你身后的转角处的那家咖啡厅了吗？去那里等我。” 电话亭中的罗伯特转身看了眼，随后回答道，“ok，我现在就去。” 迪恩挂断电话，先在脑中回想一遍最近关于nsf网私有化的讨论。 ibm的ans部门正在如火如荼的筹建，科学基金会办公室依旧保持沉默。 看来美联网那里确实急了，因为东西海岸没有一个愿意带他玩的人。 所求无门的罗伯特，只能亲自跑到加州来找最后的希望，迪恩。 好吧，迪恩准备好自己的第二笔生意了。 从比特软件出来，迪恩独自穿过人行道，向那家“凯伦的猫”咖啡店走去。 三月底加州的气候已经和俄亥俄的夏天无异，街道上的棕榈树、橡树郁郁葱葱。 这短短的几百米距离，不仅有迎面走来衣着清凉的姑娘，也有sri国际、太阳微系统公司办公室这样的风景。 硅谷并不大，每隔一英里你可能就会路过一家著名公司的大门。 推开玻璃门，迪恩的到来带起了一阵风铃声。穿着深色西服的罗伯特朝他招了招手，在他身边还有一位助理跟随。 “迪恩，你说伱是nsf网私有化的参与人员之一？”罗伯特一句废话都没有，他也没有时间用来浪费。 “没错”迪恩点点头，从罗伯特急切的表现看，他知道时机已经成熟。 “so？”罗伯特搭在咖啡杯上的手指微微收紧，“你有办法puserve出现在名单上，对吗？” “当然”迪恩依旧没有否认。 “呼~”罗伯特放松似的点点头，“ok，说说你的条件吧。” 罗伯特现在终于想明白了，迪恩早就在等着他上门，之前电话中所讲的无非是谈判的手段而已。 “如果是关于普莱斯列表推广、或者收费方面的条件，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迪恩，但是请你明白，我们没有时间浪费了。再不行动，ibm就将会把所有人拒之门外。” “不，不是普莱斯列表。”迪恩无所谓的耸耸肩，“其实它在我心里，远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 罗伯特意外摊开手，“不是普莱斯列表，那是什么？” 他想不明白除了这一点puserve还有什么能吸引到迪恩。 面对惊讶的罗伯特，迪恩笑着端起咖啡品了一口。“罗伯特，你认为加州的咖啡和俄亥俄相比有哪些不同？” 罗伯特低头看了眼手中棕色的咖啡，“烘培的更久？” 迪恩勾起嘴角，“它们包容了各个地方的精华，不断改善着自己的口味。只有这样才能吸引顾客，不被越来越多的竞争对手淘汰。” 罗伯特若有所思。 “所以”迪恩眼神转动，锋芒之色毕露，“我puserve的股份！” “什么？！”俄亥俄的两位来客惊骇的看着迪恩，明天才是愚人节，对面的这位是不是记错了日子？ 第135章 稳赚不赔的生意 “迪恩，我想我刚刚没有听错，你是puserve的股份？” 饶是罗伯特做好了被狮子大开口的准备，但是这个条件依旧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可是股份！不是什么无关痛痒的，针对普莱斯列表的优惠条件！ 见到罗伯特难以置信的表情，迪恩却笑着用手指敲了敲桌上的咖啡杯。 “罗伯特就像我刚刚说的，只有容纳更多的优点，咖啡才会变得好喝，咖啡店也才会在竞争中生存下来。” 罗伯特的脸色依旧透着一股难以置信，“迪恩，我想你puserve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虽然我们无比渴望加入nsf网，但是这不足以” “罗伯特，你先听我说完。”迪恩打断了这位情绪激动的美联网首席执行官，“我不会白拿你们的股份，我付出的是美元！” “what？！”罗伯特被搞迷糊了，一会儿是网络互联，一会儿是美元，他到底想干什么？ “听着罗伯特”迪恩微微前倾身体，眼神认真。“我需要以低于市场30%的价格收puserve的流通股，作为交换我帮你们加入到nsf网的私有化计划中。” 这才是迪恩真正的目标，他想借此机会大量入手美联网的股票。 至于为什么这样做，这依旧和接下来nsf网的私有化有关。 既然科学基金会已经把这个话题公开讨论，那么私有化的结局几乎已经是注定。 等大众消化了这个信息，他们就会意识到一個新兴的网络通信市场即将诞生。 就像现在的电话公司一样，at&t、世通、mci、sprint 如果不出意外，网络运营商中也将出现一大批这样的巨头公司。 这时候nsf网再公布受它认可的网络运营商的名字，那么u、psipuserve这些公司必将受到各大资本的追逐。 融资也好，入股也罢，总之这将又是一场饕餮盛宴。 而为什么迪恩独独选中了美联网这个不受重视的中西部公司？因为美联网是名单中唯一的一家上市公司！ 只要科学基金会办公室把消息一公布，作为网络运营商中唯一的上市公司，美联网的股票一定会应声而涨！ 迪恩没有资本，也没有人脉去参与u和psi的资本游戏，那些东海岸的老钱们也不会带他玩。 所以家门口的美联网就是最好的选择，更妙的是受到现在环境和政策的限制，美联网的股价低的惊人。 美联网在60年代成立之初，就像它的名字一样puserve~电脑服务公司。 在当时它开展的业务是电脑分时服务，所谓的分时服务，就是把大型机闲置的计算能力分配给家庭用户。 在那个年代还没有个人计算机，公司中用的都是ibm这样的大型机，售价高达几十万美元。 一些个人或者家庭需要审计处理，或者数据计算的时候，就会租用分时服务来协助自己完成这部分工作。 为此才诞生puserve这样，专门提供大型机服务的租用公司，毕竟有需求就有市场。 在六七十年代，这门生意很红火，美联网甚至借助它完成了上市。 后来个人计算机出现，分时服务被淘汰，美联网才逐渐转型为私营网络运营商。 否则单凭网络服务，美联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完成上市的。 不过毕竟是私营网络，规模有限，美联网的市值和股价都表现的稀烂。 但现在利好消息来了，所以迪恩也准备下场了。 然而再怎么不堪，美联网也是一家上市公司，罗伯特有自己的顾虑。 “迪恩，如果我猜得没错，你需要的流通股不是一个小数目？”作为首席执行官，罗伯特需要搞清楚迪恩这么做的原因。 是想借助利好消息，狠狠的割一波股市？还是说他有野心成puserve公司的股东，参与进公司未来的决策？ 这不仅关puserve的利益，也关乎他罗伯特的利益。 似乎知道他在顾虑什么，迪恩笑着摊开手，“copuserve的决策。 当然如果伱们想让我提一些意见，puserve变得更受欢迎，我也不会拒绝。” 迪恩可是记得美联网的各种骚操作，那脑残的搜索付费，简直是嫌自己未来在网络的私有化浪潮中死的不够快。 罗伯特自动忽略了他的最后一句话，如果只是想割一波股市的话，这个说法就容易接受了许多。 至少在最开始听到迪恩想puserve股份的时候，罗伯特还以为对方是想白嫖。 现在迪恩愿意花钱买，虽然价格上被打了个折扣，但比白嫖好多了。 松了口气的罗伯特，现在才有心思喝了口手中的咖啡。“迪恩，先说说数字吧。不过我需要首先声明，最终的决策权在董事会手里。” puserve现在股价是4美元，整体市值在3亿美元左右，对吗？”迪恩最近可是补了不少关于美联网的功课。 “yes”罗伯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他不知道迪恩作为一个学生，是如何有底气谈股份收购的。 “按照刚刚的条件，低于市价的30%，我需要300万美元的流通股。”迪恩一开口就吓了罗伯特一跳。 “300万美元？！”罗伯特差点把手中的咖啡打翻，“迪恩，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是的，罗伯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motherf*cker，这可是300万美元！不是300美元！ “罗伯特，打听别人的财富，可不是绅士行为。”迪恩伸手招来服务员，替他又重新换来一杯咖啡。 “我名下有三家公司，没有什么是不合理的。另外这不是重点，刚刚说的生意才是。” 经过他的提醒，罗伯特才想起来在不久前他还在那家比特公司的门前打量过。 好吧，有些事超乎了他的理解范畴。 “迪恩，300万美元收购市价70%的流通股，这已经相当于是拥puserve公司1.3%的股份。 puserve所有的股东中，这个份额已足以成为个人大股东。” “那也只是个人大股东，不是吗？”迪恩知道这点股份对美联网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威胁。 别忘了美联网可是有自己母公司的，迪恩想拿的这一丢丢根本不是问题，他知道对方有办法做到这点。 “罗伯特，提醒你一句。最快四月份，科学基金会办公室可能就会公布某项政策。 你知道的，我是内部人员，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罗伯特的脸色有些纠结，他在权衡利弊。 “想一想一旦nsf网接受私有化，那将是什么局面？”迪恩用手指在桌上描了一圈，“整个北美，都将成为自由市场。 我想这不难选择，最重要的是这1.3%股份，我是在用美元支付，你们真正损失的只有0.3%！” “ok！”罗伯特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会去说服董事会，但具体的结果我无法保证。” nsf网的私有化对美联网来说太重要了，美联网做梦都想把俄亥俄的nsf网都纳入自己麾下。 那时候网络用户的规模就将不再是几十万或者百万，那可能是翻倍的增长。 最重要的是这还仅仅是俄亥俄，只要政府放开限制，美联网一定会大举进攻北美市场。 3亿美元的市值，0.3%的股份，也就是90万美元。罗伯特觉得这笔生意，值得一做。 “我等你的好消息，罗伯特~”迪恩笑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迪恩，希望你能信守承诺。”罗伯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从现在开始，他不再把迪恩当作一个学生。 “当然，我们合作的一直很愉快，不是吗？”握了握手之后，迪恩就告辞离开了咖啡厅。 他知道罗伯特他们，也会很快的返回俄亥俄。为了即将到来的交易，迪恩需要提前准备好账户里的资金。 去年多收租那里收获了180万美元，一月份比特软件分红了75万美元。 如果再加上最近三个月多收租的收入，迪恩应该刚好能凑齐300万美元。 他知道美联网的股票一定会涨，这可是私营网络运营商中唯一的上市公司。 大众的投资热情无处宣泄，那么美联网也将会成为股市的唯一选择。 退一步，即使美联网的股票纹丝不动。迪恩也将净赚90万美元，哦不，还得去掉一部分的税。 总之这笔生意谈成，亏钱几乎是不可能的。 至于迪恩为什么不挪用更多的资金去收割股市，先不说美联网那里会不会同意，迪恩自己也不是一个赌徒。 只要按部就班的发展，一切都会有，没必要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而且1.3%的股份不会让美联网有太多的顾忌，但当这个数字超过5%的时候，那完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顺利的话，迪恩这次应该会有不错的收获。 在美利坚混了那么长的时间，他也学会了利用身边的每一处资源，来为自己换取利益的做法。 nsf网的私有化算是他的牛刀小试，瞧，在美利坚任何事都可以是生意。 老实说美联网能不能为迪恩搞来低于市场价30%的流通股，他一点也不担心。 资本的游戏有无数种办法能实现这一点，法律那只是禁锢穷人的规矩。 为什么富人每年在律师费上花去那么多钱，其中有大部分都是在合理的避税、以及把那些灰色收入变得合法。 第136章 处处是惊喜 “肯纳德先生，您的航班是上午十点，这是机票。”助理露丝把提前预定好的机票，轻轻推到了办公桌的前方。 “谢谢”威廉.肯纳德穿上西服外套，又整理好袖口，“车都安排好了吗？” “yes，乔治正等在楼下。”露丝走过来替他系好领带。 “good~”威廉.肯纳德不着痕迹的拍了拍露丝的屁股，“等我从圣路易斯回来，一定喂饱你。” 露丝妩媚的一拉手中的领带，两人立即亲密的接触到一起，“或许在出发前，我们还有时间？” 威廉.肯纳德抬起手腕看了看，“噢~如果算上洗澡的时间，可能有些紧张。” “交给我吧，至少我可以让您先舒服一会儿。”说着露丝松开手中领带，慢慢蹲下身体。 “哇哦~”已经五十几岁的威廉.肯纳德，很快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露丝~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三分钟后，威廉.肯纳德收紧腰带，重新整理了一遍衣着。 露丝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最后在一杯咖啡的辅助下，才努力把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 肯纳德先生说过，不留下任何痕迹。 “甜心，等我回来~”威廉.肯纳德朝她眨了眨眼后，才拿上机票出了办公室。 露丝一直等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后，才收起笑容。耸了耸肩，她把仅存的一颗小蓝丸塞进盒子，然后随手丢到了抽屉里。 助理这份工作并不好做，尤其是对她这样的女性而言，办公室歧视无处不在。 at&t这样的巨头企业情况更是复杂，只有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能换来大家畏惧的目光。 掏出口红对着手中的化妆镜描了描，露丝又恢复了高冷的模样。 至于得到放松的威廉.肯纳德，此刻正步履匆匆的往楼下赶。 还有二十分钟，应该够他赶到机场了。就是步子扯的太快的话，下面有些隐隐作痛。 好吧，这算是刚刚舒服的代价，年纪到了难免力不从心。 “boss，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向你汇报。”就在威廉.肯纳德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亚历克斯拿着一份资料从后面跟了过来。 “亚历，我现在赶飞机。”威廉.肯纳德努力控制自己的步伐，该死越急越痛。 “boss，五分钟时间就够了。还记得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个teams软件吗？我们有结果了。” 没注意到自己老大脸色的亚历克斯，还在边上喋喋不休。 “亚力！”好不容易挪到汽车边，威廉.肯纳德出声打断了他。“等我回来再说，总部那里的会议更重要。” “boss” 嗡~ 回应他的是扬长而去的汽车尾灯。 无奈的摊了摊双手，亚历克斯只能转身回到at&t的办公楼。 “乔治，开快一点。”威廉.肯纳德坐下后，那种隐隐作痛感才减缓了一些。 “好的，先生。”乔治一脚油门，黑色的林肯汽车飞驰的奔向旧金山国际机场 “boss，这是你的机票。”安娜从副驾驶的收纳盒中，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联合航空机票。 “谢谢，我离开的这几天，帮我把重要的资料整理好。如果有急事，随时电话我。” 从凯迪拉克中出来，迪恩又再次关照了一句。他这几天需要回一趟俄亥俄，罗伯特那里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美联网同意了迪恩的条件，不过事关股份的交易，有些限制措施必须迪恩亲自回去签字确认。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迪恩还是从比特软件繁忙的事务中，单独抽出了几天时间。 “boss，确定不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或许我能帮上一点忙也说不定，我最近新学了泰式按摩手法。” “呃”面对安娜的暗示，迪恩微笑的耸耸肩，“我很快就回来，安娜。而且我的身体很好，我确定。” “ok~”安娜遗憾的点点头，她十分想让迪恩证明给她看，他的身体到底有多好。 “bye~”挥了挥手，迪恩就把卡迪拉克交给了她。 虽然热情的女孩很多，但迪恩现在反而有些吝啬自己的博爱之心了。 看了眼手中的机票，迪恩匆匆的走进旧金山国际机场大厅，他需要先去打印自己的登机牌。 嘭~，因为低头在看机票上的信息，迪恩不小心和人擦了下肩膀。 “抱歉，先生~”迪恩替对方捡起了地上的机票，刚刚两人似乎都在埋头走路。 眼前的中年人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绅士点点头。“谢谢~” 看了看对方手中的机票，迪恩示意对方先请。他们面前就是服务台，登机牌都在这里打印。 因为赶时间，威廉.肯纳德没有推辞。他点了点头后，就把机票交给了大厅的服务人员。 滋~滋~很快崭新的登机牌，从机器里吐了出来。 仔细核对了一下自己的航班信息，威廉.肯纳德就准备前往候机室。 不过经常坐飞机的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手中登机牌的不同。 往常刊印在右侧以及背面的星巴克广告被撤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款软件广告。 bitsoftware，蓝白相间的简约设计，让整张登机牌比之前清爽了许多。 上一任星巴克主宰的登机牌，满眼都是绿色的背景，以及经典的海妖头像。 现在突然换了设计风格，让威廉.肯纳德想不注意都难。 当然比起bitsoftware这行小字，最显眼的当然还是正中间的teamslogo。 teams，让沟通更简单！ 好吧，连广告词都这么简单。 等等！teams？威廉.肯纳德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哇哦~”就在威廉.肯纳德努力回想的时候，迪恩也取到了自己的登机牌。 不得不说，这十万美元花的很值。瞧瞧机场里人手一张的登机牌，他们简直就是teams的移动广告。 而且迪恩猜的没错，这里的乘客大多数人都是西装革履的装扮。很显然在某种程度上，他们都是社会的精英阶层。 精英阶层往往又是公司里的管理人员，这就意味着他们手中有一定的决策权。 就比如眼前的这位，瞧，他不就是被teams的广告吸引了吗~ 精准推送，物有所值。 “excuseme，你听说过这款软件？”威廉.肯纳德好奇的向迪恩摇了摇手中的登机牌。 “当然，我的公司就在用。”迪恩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非常建议您试一试，它绝对会是一个惊喜。” “这款软件”威廉.肯纳德的话没说完，大厅里就响起了前往哥伦布的检票通知。 “抱歉，我该走了。不过teams的语音通话功能，是独一无二的体验，一定要试试！” 迪恩最后为比特软件打了個广告后，就拿起自己的行李，匆匆向登机口走去。 teams？语音通话？威廉.肯纳德终于想起来了，刚刚亚历克斯急着向自己汇报的消息，不就是关于这款软件吗？ 看了看手中的登机牌，威廉.肯纳德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忽视了对方太久。 “前往圣路易斯旅客请注意，您的航班即将抵达，请提前至” 威廉.肯纳德皱着眉头收回目光，他拎起自己的行李联合航空的登机口走去。 五分钟后，找到自己的座位的威廉.肯纳德。放好自己的行李，又郑重其事的把那张登机牌收好。 回去之后，或许他需要认真听取亚历克斯的汇报，希望他能为自己带来好消息。 从空姐那里叫来一杯咖啡，威廉.肯纳德还没来的及喝，就被前方座位的枕巾吸引了目光。 teams，办公生活的好帮手！ 狗屎！威廉.肯纳德决定，除了亚历克斯的汇报，他还要召开一次高层会议。 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打算，威廉.肯纳德随手从前排座位后面取出了一份报纸。 宣布将开发全新的声卡产品3+sound系列，据创始人罗伯特·梅特卡夫透露，该声卡产品将在人声优化上有独特优势。 当记者问及是否迫于竞争对手思科上市的压力，才进入全新的声卡领域时，罗伯特·梅特卡夫否认了这一消息。 对方声称之所以进入方兴未艾的声卡领域，主要是因为和比特软件达成了战略合作关系。 为了发挥teams软件的语音通话功能，3+sound系列声卡将出色的还原人声，让彼此的沟通更加丰富多彩。 罗伯特·梅特卡夫表示无论是老一代的adlib（魔奇声卡），还是最新的soundster（声霸卡）。 它们的数字音频功能虽然正常，但但输出严重失真和音量也过低，通常需要在播放声音时停止所有其他处理。 3+sound系列声卡将显著改善这一缺点，最重要的是因为和比特软件深度合作，在音频算法上的短板将被补全。 并且和其他声卡高达上百美元的售价不同，3+sound系列声卡将会把售价控制在49~79美元，这是一款真正的平价显卡。 在这则新闻报道的正中间，还有一张罗伯特·梅特卡夫和比特软件创始人迪恩.普拉斯的合照。 又是比特软件，又是这该死的teams！威廉.肯纳德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处处都是关于这款软件的消息。 等等！这张照片？！ 威廉.肯纳德盯着报纸上的合影越看越眼熟，这个迪恩.普莱斯怎么和自己刚刚遇到的年轻人有些相似？ “oh~no！”威廉.肯纳德啪的捂住自己的脑门。 wtf？！这确定不是上帝在和自己开玩笑？！ 第137章 交易完成 满意的盯着自己的帅照看了几眼，迪恩才把报纸折叠好又塞了回去。 别误会这份报纸，并不是比特软件的广告，而是最近切实发生的事情。 和比特软件的合作，主要得益于梅菲尔德的牵线搭桥。 后者既投资了，又投资了比特软件，算是两家公司的共同出资人。 3co也采购了这套软件。 梅特卡夫惊讶于teams在语音通话方面的创新，同时他也注意到了这款软件的局限性。 这不能算是它的缺点，主要的限制是来自于硬件方面。 梅特卡夫发现，当前计算机的声卡完全不能发挥teams的优势。单声道的输出，让teams语音显得单调又失真。 或许大众早就习惯了这种音质，但梅特卡夫坚信如果开发出声音更丰富的立体音声卡，它们一定会受到市场的欢迎。 尤其是当teams的销量节节高升之时，梅特卡夫认为这一片市场已经有了开发的基础。 于是在通过中间人梅菲尔德的介绍之下，梅特卡夫和迪恩搭上了线。 在和前者沟通之后，迪恩才惊讶的发现，此时的pc硬件市场已经非常多样化。 就以想开发的声卡为例，它最早可以追溯到80年初期。那时候的电脑想要发声，只能通过内置的扬声器。 不过扬声器不具有数据处理能力，它只能单调的发出“哔哔”声，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蜂鸣器声。 后来在84年德州仪器设计了第一块音频芯片，那时候声卡才算真正的诞生。 不过真正把声卡推向消费者市场的是位于加拿大的adlib（魔奇）公司，87年他们生产的声卡让pc的音频输出真正有了多媒体的一丝雏形。 后来罗兰公司、ibm、srt公司也都相继推出了自己的数字音频芯片，但在市场规模上依旧比不过adlib。 直到去年来自新加坡的声霸卡，成为了adlib公司的有力竞争对手。 声霸卡的价格和adlib差不多，都是109美元。但前者的合成声部比后者多了几种，甚至还兼容了前者的音频格式。 于是声霸卡在个人计算机市场中获得了大家的青睐，销量开始节节走高，甚至一度突破历史上声卡的峰值。 也正是因为看到这一点，梅特卡夫才打起了声卡的主意。 在路由器和网关市场，思科打的3co的压力更是让梅特卡夫心焦不已。 报纸上说的没错，这时候之所以和比特软件宣布合作，未必没有向市场展示信心的意思。 路由器和网关市场打不过思科，那就重新开辟赛道。 梅特卡夫研究过了，无论是adlib还是声霸卡。他们售价普遍偏高，并且合成器中只有11种声部。 也不是没有更专业的立体音声卡，罗兰公司的mt-32就是，但是它的售价高达625美元。 除了专业的音乐人和录音室，普通人根本买不起。 如果3co的又一个业务增长点。 需要新的突破来抵消思科的咄咄逼人，梅特卡夫也需要喘口气。 不过合成声部的开发非常依赖算法，这不是以硬件起家的的强项，但有人擅长。 比特软件就是非常合适的目标，他们在音频方面的处理，给梅特卡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和迪恩沟通过后，梅特卡夫越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于是就有了报纸上的这次合作。 对于这样的好事，迪恩当然不会拒绝。 虽然后继乏力，但它依然是一家上市公司。比特软件和它达成合作，算是在媒体面前大大的露了一回脸。 再说了比特软件为3co每卖一张声卡，都需要给比特软件一定的分成。 省去了算法上的开发费用，比特软件拿到了授权费，双赢！ 甚至为了支持的声卡开发，比特软件还专门成立了一个音频算法部门，主攻数字音频的开发。 这也算是除了teams之后，比特软件展开的第二项业务。 单一的产品风险性太高，迪恩需要为自己加道保险。 可惜这是去俄亥俄的航班，除了登机牌之外，枕巾和杂志上都没有teams的广告。 好钢得用在刀刃上，比特软件和联合航空展开的广告合作，只集中在东西海岸密集的航线上。 中西部这样的航班，登机牌是teams存在的唯一证明。 一条航线平均5万美元的广告费，算上杂志和登机牌，这一次比特软件又砸下去了60多万美元。 如果后续广告效果不错，下一個月可能继续。 好吧，自从融资以来，迪恩就没打算比特软件能盈利。 在上市之前这样的扩张脚步是不会停下来的，快速增长的市场才能给资本以信心，纳斯达克才会向他们敞开大门。 浑浑噩噩中，迪恩独自一人在飞机上度过了一个上午。 等他从哥伦布机场出来时，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狗屎！四月份的哥伦布简直和加州的一月份一样，俄亥俄的太阳都比加州害羞了太多。 “我原本以为你是回来看我的，直到你在电话里跟我说要准备好足够的钱后。” 抱着胳膊的苏西微微拉下脸上的墨镜，“所以为什么突然需要那么多的资金？是不小心擦枪走火了？” eon，我的枪只会在你这里走火。”迪恩捏着她光滑的下巴，对那双红唇有些欲罢不能。 “资金已经准备好了，都在之前的账户里。”苏西推了推他的胸膛，暗示他这可是在大街上。 “ok，这次不能待太久，加州那里还有很多事。”钻进了那辆凯迪拉克，迪恩准备晚点再和苏西叙旧。 “所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发动汽车后，苏西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放心吧，是赚钱的生意。”坐在副驾驶的迪恩笑了笑，“我可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听他这么说苏西总算放心了不少，“所以这笔生意在俄亥俄？” “就在我们脚下。”迪恩从扶手箱里取出一瓶可乐，大灌了一口。 不过就在低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件意外的东西，“这是?”迪恩从收纳盒中取出了那部黑色的方块形物体。 “他们叫它cellrphone~”苏西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开车，“很方便，有了它我可以随时随地打电话。” “哇哦~”迪恩打开黑色的翻盖，摩托罗拉9800x，甚至它还有一块显示屏。 这不就是大哥大么，看到它迪恩竟然有了一种走进旧时光的错觉。 这是他前世记忆中的东西，第一次照进了现实。 “喜欢它？”见迪恩在不停的摆弄这部便携式电话，苏西笑着打趣道。 “yeah~”迪恩掂了掂手感，貌似一磅多重。 “这是去年底刚刚推出的新款，但最近才开始在哥伦布售卖。3355美元，物超所值。” 原来是刚出的新款，难怪迪恩在加州没怎么见过。 不过这个价格别说普通人了，就是一般的有钱人都不一定吃得消。 就这一款手机，已经比福特经济型汽车还要贵。 当然这对苏西来说不是问题，“需要带一部去加州？” “我还是回加州再看看吧，你知道的，它们一般都是和当地的运营商捆绑销售。” 迪恩就是在哥伦布这里买了，到加州也不一定能用。或者即使能用，费用也高的吓人。 “ok~到时候别忘了，把你的号码告诉我。” “当然”迪恩看向车窗外，他们已经抵达了上阿灵顿区。 “对了，如果你有闲钱的话，不妨趁最近买点美联网的股票。不用太多，就当是一点投资。” “哇哦~伱什么时候对炒股这么有心得了？”苏西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在她的认知里迪恩一向不怎么亲自理财。 “和这次的交易有关~”迪恩神秘朝她眨眨眼，“晚上再和你说。” “罗伯特，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你如愿了，迪恩。” “这是威尔金斯先生puserve的董事会主席。”在罗伯特的介绍下，迪恩和六十多岁的威尔金斯握了握手。 “puserpuserve带来好的变化。” 面对这位老人的话中有话，迪恩从容的点点头。“威尔金斯先生，您会为今天的交易而感到庆幸的。” “希望如此”双方坐下后，就准备正式开始签署合同。 按照约定，迪恩将以390万美元购puserve公司1.3%的股份。 当然，这只是书面说法，迪恩真正打进美联网账户里的钱是300万美元。 剩下的90万美元差额，财务部的会计们会搞定。 交易会分批次进行，毕竟流通股的收集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等到迪恩实现自己的承诺后，最后的0.3%股份才会全部到账。 另外为了限制迪恩行使手中的股东权益，当nsf网正式开启私有化过渡后。 迪恩必须在半年内出手一部分股票，然后一年后全部清空这些流通股。 不得不说美联网就像防贼一样防他，但迪恩对此并没有介意什么。 他本来就只算打算割一波股市，美联网那点家当他真不一定看得上。 第138章 那我们就自己干 美联网在80年的时候，市值只有2000万美元左右。当时布洛克公司以2500万美元的溢价，直接把它整体收购为了子公司。 也是在那一年美联网开启了在线内容服务提供，不过用户只有一千人左右。 后来随着不断的注入资金，以及和俄亥俄本地电话公司展开合作。经过了十年的发展，美联网才有了今天的规模。 市值也从2000多万美元，翻升到了今天的3亿美元。整整十多倍的提升，现在迪恩也成了它的大股东之一。 没错，作为个人股东，1.3%的比例已经足以进入股东代表的名单。 “罗伯特，还有威尔金斯先生。”签完了合同，迪恩也开始准备实施自己的计划。 “接下来我会puserve纳入网络互联的名单，通信协议和交互协议我会负责搞定。” “great~”白发苍苍的威尔斯金，很满意迪恩的行动力。 “不过这仅仅是个开始，想要参与进未来广阔的网络通信市场，只凭这些可不够。”迪恩的手段也不仅仅只有这些。 威尔斯金和罗伯特对视一眼，“这似乎不在我们商量好的计划内。” “计划？什么计划？”迪恩无辜的摊开手，“难puserve就不想要更多，难道你们就不先听听我的想法？” 罗伯特看了眼威尔斯金，后者犹豫了一下点点头，“ok~或许我可以先听听。” “明智的选择”迪恩微笑的打了个响指后，就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资料。 “让科学基金会承puserve只是第一步，我们还需要发出自己的声音。” 迪恩指了指手中的商业计划，“这是我曾经提出的关于成立网络交互中心的设想，它旨在把所有的私营网络服务商联合起来。” “噢~”威尔斯金和罗伯特被这個想法惊呆了，“所以” “所以美联网一定要成为喊出这个口号的第一人！”迪恩身体微微前倾，“我们需要吸引媒体的目光，声势越大越好！” “如果科学基金会那里不回应我们的做法” “科学基金会的承认与否并不重要，威尔斯金先生~”迪恩掏出一份刊登ibm成立ans部门声明的报纸，“如果nsf网保持沉默，那我们就自己干！” 威尔斯金被迪恩这个想法惊呆了，“迪恩，你是说私营服务商自己组建互联网？！” “为什么不可以？”迪恩满脸的奇怪，“这不就puserve此时正在做的事吗？区别只是大家联合在了一起。” “政府的条令” “政府的条令是针对nsf网，这一点您应该比我清楚，威尔斯金先生。” 迪恩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得到科学基金会的认可后。那就直接联合其他网络服务商，自己先实现网络互通。 不用去管ibm，也不要去管nsf网，他们管不到私营网络。 这个数据交换中心，加入的运营商越多，它就会越强大。 不要总是被ibm牵着鼻子走，把大多数人团结在一起，形成统一战线，太祖早就告诉我们这个道理了。 私营网络不受商业禁令限制，当大家的用户规模达到一定程度时，它就有了商业化的价值。 迪恩认为科学基金会这样的政府机构，它的速度太慢了，他想为互联网的私有化加加速。 老实说商业手法偏保守的威尔斯金，差点就被迪恩打动了，这听起来确实很诱人。 “迪恩，这可能会同时得罪科学基金会办公室和ibm，如果失败我们会处于被动位置。” “ok~”迪恩无奈的耸耸肩，“那就先退一步，我们先在报纸上发起这样的倡议，然后看看大众的反馈。” 低头和身边的罗伯特商量了几句，威尔斯金就点头同意了这样的做法。 “我们和美联社关系不错，《纽约时报》和《芝加哥新闻》可以协助做这样的调查。” “很好，我想大众会给出答案。”虽然美联网只答应发起这样的倡议，但迪恩的目的算是达成了一半。 只要这两家报纸刊登了这则消息后，那么美联网的股票就还能继续往上涨一涨。 谁让它是众多网络服务商中，唯一的上市公司呢。 不过终究是常年蜗居于中西部，美联网的行事风格还是太保守了，迪恩决定再改改自己的计划。 “迪恩”就在他思虑接下来的计划时，威尔斯金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我很好奇，如果只是为了股市，你会写这么详细的商业计划？” 威尔斯金虽然风格有些保守，但不代表他没有眼光，很显然手中的商业书是经过精心规划的。 “当然不是”迪恩顺着对方的话题自然延伸下去，“我确实有件事需要威尔斯金先生的帮忙。” “请说~”听到迪恩还有额外的要求，威尔斯金才觉得这一切合理了。 “我知道您和州议会的关系不错，而我在俄亥俄还有一些生意，所以”迪恩摊开手。 “我会介绍几个人给你见面，不过我的政治观点偏向象党，驴党的我只提供名单。” 有了300万美元的交易，迪恩的实力已经得到了威尔斯金的认可。 所以他不介意把对方引入更上一层的小圈子，这对威尔斯金自己来说，未来可能也是一笔人脉资源。 “ok，我理解。”俄亥俄虽然名义上是摇摆州，但参众议院里，象党占据了大多数席位。 想想也明白，仅仅凭借支持低税率这一条，它就会得到这里大多数富人的支持。 于是在威尔斯金的介绍下，迪恩见到了哥伦布这里主要象党成员，南希·霍利斯特、迈克·德温、鲍勃·塔夫托等等。 宴会和派队自然是免不了的，当他们得知迪恩从事的是软件业之后，都纷纷好奇的打听软这个行业到底是怎么运作的。 他们听说过ibm，也听说过硅谷，但也仅此而已。 如果迪恩能给他们一些灵感，或许在今年的州内选举，他们就会有新的话题。 尤其是眼前的这位南希·霍利斯特，象党实权派成员中唯一的女性。 “迪恩，你的才华和年纪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晶莹剔透的玻璃杯、玫瑰色的酒液、脖颈下光泽圆润的白珍珠，这一切都让这位女市长知性中带着一份高贵感。 “您的成就更是为女性进步事业，树立了最好的榜样。”迪恩端着酒杯和她轻轻碰了碰。 老实说这位南希和另外一个老妖婆南希长的有些相似，甚至眼前的这位更年轻一些。 “迪恩，有空为我讲一讲软件吗？我对它非常感兴趣，哥伦布这样多元化的城市也正适合软件业的发展。” “当然，我很乐意这样做。”天真的迪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噢~你可真是一个年轻又迷人的绅士。”女市长借着碰杯的动作，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了的迪恩手掌。 等等，事情有点不对劲。不过还不等他说什么，南希女市长就端着酒杯转身加入了其他人的交谈中。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迪恩眨了眨眼。 就在他也准备转身离开时，一个穿着ol套装的冷面女助理，走上前塞给了迪恩一张卡片。 这是这是一张房卡？ 直到此时，迪恩才意识到。这个讲一讲软件的邀请，并不简单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还早的很，一片蒙蒙亮。 但迪恩却没有多少睡意，他悄悄的把双腿放到地板上。 嘎吱~脚心传来一阵刺痛。 努力屏息，迪恩抬起脚看了看，一串白珍珠正躺在地板上。 好吧，最晚太过激烈。在酒会上光彩夺目的白珍珠，此刻惨遭迪恩大脚的蹂躏。 “噢~甜心”一双手臂环过迪恩的腰间，直奔要害之处而去。 “南希，伱说今天你还有州会议要参加。”在战火纷飞之前，迪恩不得不提醒她注意时间。 那双手狠狠的摆弄几下后，才恋恋不舍的收了回去。 “它很讨女人欢心不是吗？”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的称赞满足了一个男人的虚荣心。”迪恩穿好衣服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他今天要去一趟克利夫兰，那里有另外一个象党重要成员要见，顺便也给米兰达这块地松松土。 迪恩承认昨晚完全是一个意外，看在这位女市长勉强还在保质期的份上。他勉为其难的替她丈夫，履行了一项应尽的义务。 五分钟后，当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女市长已经恢复了高贵又知性的模样。 “劳伦娜会告诉你怎么操作捐赠，你的公司我会留意的，合作愉快。” 哒哒的高跟鞋碰撞声，渐渐远去，完全没有刚刚的恋恋不舍。 “哦对了，以后常回哥伦布和我讲一讲软件的事，我对它们还不够了解。” 吱呀~，一阵关门声后，哒哒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迪恩耸了耸肩，好吧，一切都是交易。 哥伦布是迪恩的第一站，在克利夫兰他也见到了那位乔治·沃伊诺维奇市长。 按照威尔斯金的说法，对方将是下一任州长的有力人选。 这位克利夫兰市长同样是土生土长的克里夫兰人，巧的是迪恩也和克里弗兰有着深厚的联系。 于是双方的见面比想象的还要顺利，乔治·沃伊诺维奇很喜欢迪恩对科技的见解，也鼓励他回到俄亥俄开展业务。 在许诺了比特软件将在这里设立中西部分公司后，双方很亲密的站在一起面向记者合影。 处理完了俄亥俄的事，迪恩并没有停下脚步。他打算去一趟弗吉尼亚，美利坚在线（aol）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不过就在迪恩的航班飞向东海岸时，此前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威廉.肯纳德也飞回了旧金山at&t分部。 第139章 傲慢 在密西西比州的圣路易斯at&t总部待了两天，威廉.肯纳德就返回了旧金山。 他这次去总部，主要是汇报关于nsf网私有化的事情。 因为已经被反垄断拆分过一次，at&t现在可以合理的进入网络通信行业。 nsf网私有化这块市场，当然也引得了at&t的垂涎，不过事情稍微有些复杂。 现在的网络数据传输都是依靠电话线路在进行，而拥有这部分固定资产的是被拆分出去的地方贝尔公司。 at&t本身没有任何硬件网络方面的资源，并且它还和地方贝尔公司完成了分家。 从组织架构和股东群体来说，at&t和七家地方性的贝尔公司没有任何关联。它们的董事会和决策层相互独立，互不干扰。 于是尴尬的地方的就来了，at&t能进入网络通信行业，但却没有硬件资源。 七家地方性贝尔公司有遍布全国的电话线路，但却没有和网络通信相关的业务。 更尴尬的是两家还不能联合，因为它们前不久刚被反垄断拆分。 这次威廉.肯纳德虽然也和几家地方性贝尔公司的负责人碰了面，但最终彼此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合作方式。 “boss，您的咖啡。”在外面高冷的露丝，进入办公室就恢复了妖娆的模样。 熟门熟路的她不用威廉吩咐，就打开抽屉，从里面找出了那个小盒子。 “boss，只剩下一颗了~”露丝舔了舔红唇，她不确定这个量是否能让威廉起兴致。 “先出去吧，露丝，顺便把亚历克斯叫过来。”威廉.肯纳德脱下外套后，就埋首在办公桌前处理这两天积攒下来的事务。 正搔首弄姿的露丝一愣，她敏锐的注意到了威廉的不同寻常。“好的，boss，我现在就去。” “把最近关于比特软件的新闻和资料，也收集一份过来。”就在露丝扭着腰走到门口时，威廉.肯纳德又接着吩咐了一句。 他到现在还记得在机场里遇见的那个年轻人，对方可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经受过了来回两次航班的广告轰炸，威廉.肯纳德现在满脑子都是teams的广告词。 好吧，现在如他们所愿，威廉.肯纳德决定好好正视这個潜在的威胁了。 不到五分钟，亚历克斯就抱着一沓资料，匆匆走了进来。 “boss，计算机系统公司那里已经完成了对teams软件的调查。” 不用威廉.肯纳德吩咐，亚历克斯就把收集来的资料放到了他的面前。 “所以我们有收获了，对吗？”亚历克斯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威廉一切。 “经过了对teams软件的详细分析，我们总计找到了对方在两处地方使用at&t技术的痕迹。” “那还等什么？我们的律师行动了吗？”威廉.肯纳德听到亚历克斯的回答后，甚至连再看手中资料的兴趣都没有。 “事情有些复杂”亚历克斯连忙拿起资料翻到最关键的一页，“其中一处，电子声码器技术。它是语音数据包的基础，也是voip通话的前提，来自于贝尔实验室。” “so？”威廉.肯纳德摊开手，“是因为它属于原贝尔实验室吗？” 84年垄断拆分之后，现在的at&t只继承了西部电器和原贝尔实验室的一半遗产。 曾经大名鼎鼎的贝尔实验室也被拆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归现在的at&t的所有，一部分划给了其他地方贝尔公司。 如果这项技术是在地方贝尔公司那里，那么at&t想利用它诉讼比特软件确实有些麻烦。 “不，boss，这不是重点。”亚历克斯无奈的解释道，“电子声码器技术是诞生于38年，距离今天已经过去了52年。所以” “所以我们已经没有权利这样做了，因为它过了专利保护期。”威廉.肯纳德神情沉凝，这一刻他无比讨厌技术专利20年的限制条例。 “说说另外一个地方，我想它不会让我们失望，亚历？”如果他敢说不，威廉.肯纳德发誓他会抄了亚历克斯。 “另外一项自适应差分脉冲编码调制（adpcm），同样诞生在贝尔实验室。不过它的专利申请是在73年，现在依然在保护期内。” “good，继续~”威廉.肯纳德把炒鱿鱼的决定，悄悄收了回去。 “adpcm技术是语音采样的关键技术，它是国际电信联盟（itu-t）规定的g.722标准宽带语音编解码器。 teams软件就是采用了g.722标准，对语音进行数据采样，而这是我们的技术。” 亚历克斯把又翻了几页资料，指着上面的信息解释道。“不过麻烦的是adpcm属于南方贝尔实验室，此外g.722作为公开标准，是受国际电信联盟推荐的。” “亚力~”威廉肯纳德根本不关心这些，“你只需要告诉我，at&t可以据此对比特软件发起诉讼吗？南方贝尔那里我来搞定。” 亚历克斯考虑了一会就狠狠的点点头，“可以！国际电信联盟的标准只是推荐机制。如果我们不顾他们的反对，强行对比特软件发起诉讼，专利保护的法规依旧会对我们生效。” “美利坚什么时候听从过国际组织的安排，现在召集我们的律师，该到他们出手的时候了。南方贝尔那里，我会打电话过去。 今年之内我要让比特软件关门大吉，然后明年at&t计算机系统公司，推出相似软件填补这一市场空白。” 威廉.肯纳德现在十分想再和那个年轻人见上一面，然后亲口告诉他，“小子，你撞到我了，所以我要关掉你的公司！” 弗吉尼亚，维也纳镇。迪恩第一次拜访了这座老自治领，被誉为总统之母的最初十三州之一。 那座白房子就在距离迪恩十几英里之外的哥伦比亚地区，整个美利坚的权利中心。 不过迪恩这次过来不是为了瞻仰华盛顿的风采，他来这里是为了拜访一家名为aol的在线服务提供商。 “迪恩，你的商业计划很详细也很宏伟，但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史蒂夫.凯斯放下手中的计划书，他对这个突然到访的年轻人十分好奇。 “史蒂夫，我已经做好了回答一切问题的准备。”为了展示自己的诚意，迪恩示意对方尽管问。 “网络互联这种庞大的计划，你为什么会找上我们？”这正是史蒂夫.凯斯不能理解的地方，“aol的用户只有十万人左右，在弗吉尼亚我们甚至只能排第三。” “因为aol是在为不熟悉计算机的人提供的在线服务，这让我想到了曾经的苹果。”迪恩在亲身体验了aol的客户端之后，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苹果让普通人使用计算机的门槛大幅降低，于是它打开了个人计算机市场。 aol现在就是在做一样的事，它们的客户端和美联网形成了鲜明对比。后者在技术社区中颇有名声，但是它的使用门槛较高。 虽然现在aol的用户规模有限，但是迪恩看好它的未来。 再说了aol的前身是昆腾技术，它此前为appleii和ibm兼容机开发过相应的服务平台，其本身就有一定的用户积累。 只要按照现在的路线走下去，aol一定会获得普通用户的青睐。 对于迪恩的解释，史蒂夫.凯斯勉强能接受。“但如果只是aol的话，这样的计划似乎很难实施。” “实不相瞒，我还联系puserve公司，甚至他们已经答应了加入进来。在你们之后，我也会去拜访u、psi这几家公司。” 既然要搞私营网络互联，当然是加入的人越多越好，迪恩准备后面陆续去和其他网络服务商见见。 “最后一个问题，这个数据交换中心由谁负责管理？”事关大家的数据安全，史蒂夫对此也非常谨慎。 “要么是一个第三方中立机构，要么大家轮流坐庄。”迪恩更倾向于第三方机构，不过他只能给出自己的建议。 网络互联、数据交换中心以目前aol的规模看，毫无疑问这对它有好处。 私营服务商虽然实现了数据互通，但用户依旧在使用对应的服务商的套餐。 区别是互通之后网络用户的群体将会被联系到一起，互联网规模效应将会第一次成为可能。 aol如果能能加入这个大家庭，那么它的付费用户一定会大幅度的上升。 不过最令史蒂夫心动的是aol和其他服务商有一个明显的不同，那就是它提供丰富的在线内容。 除puserve算是它名义上的竞争对手，其他诸如u和psi都是以硬件网络为服务基础。 这就好像后世电信和移动只提供宽带服务，不提供内容浏览一样。 aol则补齐了这一块短板，加入这样的组织，对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迪恩，我们很乐意加入网络互联组织，但这需要大家一起坐下来制定规则。” 史蒂夫很明白只靠他们的个人意愿，很难统一这样复杂的联合机构。 “ok，如果顺利我会尽快邀请大家一起见个面。”迪恩本来就是想探一探各家的口风，如果都有这个意思再谈不迟。 他之所以这么积极的想促成网络互连，除了为自己的那点股份考虑，另外也是想尽早实现真正的互联网规模化。 蒂姆·伯纳斯·李的超文本标记语言完成在即，如果互联网也实现了规模化，那迪恩能做的事就更多了。 此外他也打算和aol谈谈另外一笔生意，相比起美联网，aol的股份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不过就在他准备继续拜访同在弗吉尼亚的u时，他被来自加州的紧急电话，打断了行程。 比特软件，收到了律师函。 第140章 迟来的律师函 “伙计们，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弗吉尼亚连夜赶回来的迪恩，第一时间召集了比特软件的所有高层。 首席执政官乔.斯卡尔奇尼、首席运营官吉米.特雷比格、首席财务官洛斯.陶诺，以及摩根塔勒和梅菲尔德的两位董事。 算上董事会总共九位高层，大家齐聚比特软件的办公室。推门进来的迪恩，发现所有人都脸色严肃。 “迪恩，我们遇到麻烦了。”大卫.摩根塔勒把一份律师函推到了他的面前。 “老实说它比我预计的要晚”虽然还没看内容，但那格式化的书面布局反而让迪恩奇异般的放松了心情。 “我以为当《旧金山纪事报》刊登关于我们和合作的消息时，它们就会被寄到。现在看来，我们的对手反应有些迟钝。” “很高兴你现在还能保持乐观的心态，但我建议你最好先看看给我们寄律师函的是谁。”梅菲尔德的格伦.米勒指着律师函上的logo强调道，“瞧见没有，南方贝尔公司。” “噢~，原来是贝尔章鱼~”迪恩刚刚幽默的感叹没有让大家神情有所放松，但这次“贝尔章鱼”的称呼却把大家都逗得笑了起来。 章鱼在美利坚和铁板烧那样的美食是两码事，它的寓意是贪婪与邪恶。 贝尔公司之所以获得这个称号，还要追溯到50年代at&t利用市场垄断抬高电话费的事情。 因为美利坚人民对at&t垄断的做法深痛恶绝，所以大家就给它起了个“贝尔章鱼”的绰号。 现在迪恩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寄律师函来，但也无非是侵权，亦或者专利方面的事。 就对方这种行为，叫它一句“贝尔章鱼”准没错。 “你猜的没错，迪恩，我们现在就是那只章鱼爪下的又一只猎物。”大卫.摩根塔勒剪完手中的雪茄，然后在桌面上敲了敲，“或许你也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趁着这会儿功夫，迪恩已经看完了手中的律师函。“南方贝尔指控我们侵犯了他们的adpcm技术专利，并勒令比特软件立即停止teams的销售，以及给予他们总计796万美元的赔偿。” “yeah~这只章鱼张牙舞爪的时候，一点也不好笑，伙计们。”格伦.米勒依旧对此心事丛丛，“这可是796万美元，我十分怀疑对方是用teams的销量和最高售价作为了赔偿依据。” “所以他们是准备将比特软件一击毙命，没打算给我们留任何机会~”会议室里云雾缭绕的雪茄味，让迪恩的眼睛微微眯起。 “事情似乎不太乐观”大卫的脸色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迪恩你对南方贝尔的指控怎么看？” “一张废纸”迪恩手指轻弹，南方贝尔的律师函“嗖”的飞到了马库斯的面前。 面对后者不知所措的目光，迪恩笑着吩咐道。“把它收藏好，未来可以放到比特软件的成列室中。” “ok，我早想要这样的战利品了。”马库斯眼睛一亮，他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会议室里其他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在等迪恩的解释。 “好了，在开始之前，我先问一句~”迪恩目光扫过会议室，“我们的律师在哪？” 他可是花了大价钱和wagr签了合同的，这时候正该他们出场。 大卫抬起手腕看了看，“我想他们就该到了。” 咔哒，大卫的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就被人推开。 一位有着棕色皮肤的波多黎各人，带着一個助理推门走了进来。 “抱歉伙计们，我查资料耽搁了一些时间，希望没有错过最精彩的部分。” “鲍里斯·费尔德曼”大卫抬了抬下巴向众人介绍道，“wsgr的合伙人律师，也是负责技术部门的首席律师。” “来的正是时候，费尔德曼律师。”迪恩率先和他打了声招呼，wsgr的技术部也算声名赫赫。 据迪恩自己的了解，能在这个部门担任律师的人基本以博士学历为主。他们专精知识产权保护、知识产权诉讼等领域。 合伙人律师，看起来wsgr也十分重视这案子。 等对方坐下后，迪恩指了指马库斯面前的那份通知，“南方贝尔的律师函，wsgr有收到副本吗？” “当然，我昨晚一直在查相关的法律条文。”大名鼎鼎的贝尔，鲍里斯也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ok，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就来说说为什么这张律师函是一张废纸。” 迪恩起身想找一台电脑演示一遍teams，但想想在座的都对比特软件了如指掌，他就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南方贝尔指控的adpcm技术专利，应该是指teams软件采用g.722标准这件事。” teams的最底层开发是迪恩自己一手主导的，他对此再清楚不过。 “g.722是一种宽带音频解码标准，它的技术组成基础就是adpcm技术。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g.722是经过国际电信联盟认可并公开推广的标准。 以公平无歧视原则为推断依据，g.722可在成员国内被免费推广和使用。 南方贝尔针对比特软件的指控，完全违背了国际电信联盟的公平无歧视原则。 所以我认为它是一张废纸，费尔德曼律师我说的对吗？” “令人惊叹的技术解读”鲍里斯·费尔德曼忍不住拍了拍手掌，“不过我还想做一点补充。” “这正是我所期望的”迪恩不是专业的律师，他也想听听对方的意见。 “我想提醒的是国际电信联盟只是一个非强制性标准推广组织，并且它的标准也是建议性的。 至于公平无歧视原则，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这是一个类似君子协定建议。” “君子协定？建议？”大卫.摩根塔勒敏锐的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所以它不能作为法律依据？” “或许我该解释一下标准组织和专利授权两者之间的关系”鲍里斯·费尔德曼翻了翻手中的资料决定长话短说。 “通常获得标准组织推广的技术，都倾向于免费授权。就以g.722为例，贝尔实验室当初也同意将它们免费在成员国内推广。 这样做的好处是把自己的技术标准，推广为国际标准，这会相应的为公司的其他关联业务带来广阔的市场。 但免费授权也有一定的前提，比如使用方也把自己的某项专利，公开为免费授权。 这就像大家都拿出一点东西用于相互之间的免费分享，专利池就是出于这样的目的而设计。 不过这也不是强制性要求，除了低廉到可忽略不计许可管理费，很多公司都在无偿的使用国际标准而不用付任何专利费。 如果仅从这个角度看，南方贝尔的律师函确实是一张废纸。 因为我们在用免费的公开标准，对方无权向别特软件索要任何赔偿。 但是” 好吧，终于等到了，会议室里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鲍里斯·费尔德曼扫视了一眼才继续话题，“但是免费的，却并不意味着对方就放弃了专利权。 如果南方贝尔忽视国际电信联盟的公平无歧视原则，单向对比特软件发起专利诉讼，这会给我们带来一定的麻烦。” 就像鲍里斯·费尔德曼刚刚说的，国际电信联盟的倡议只是君子协定，并不能作为强制性措施。 只要南方贝尔不要脸，那它就可以对比特软件发起诉讼。 指望一个上来就想把你置于死地的对手，遵守君子协定？ 别傻了，会议室里所有人都自动忽略了这个可能性。 “如果南方贝尔对我们发起诉讼”迪恩皱着眉头确认道，“比特软件会面临796万美元的巨额罚款吗？” “不会”鲍里斯·费尔德曼无比自信的摇了摇头，“比特软件所有的行为都符合规则，g.722标准的采用也是在国际电信联盟的推广下进行的。 那时候南方贝尔并没有对此提出异议，我们也没有收到对方任何的书面通知，所以这笔索赔完全是对方的恐吓行为。” 国际电信联盟的公平无歧视原则虽然不能作为强制性措施，但它可以作为法庭上的抗辩依据。 wsgr尤其擅长这一类案件，所以鲍里斯·费尔德才有信心让对方的索赔成为一句废话。 “那我们的麻烦是什么？”听说不用面临巨额索赔后，格伦.米勒也开始寻找击败对方的办法。 “南方贝尔单向停止对比特软件的授权，或者收取高昂的授权费。最坏的结果，teams软件必须停止使用g.722宽带音频解码标准。” 停止使用g.722标准，那就意味着teams直接陷入瘫痪。对方的目的达到了，比特软件很可能将会直接消失。 “我们能做什么？”大卫.摩根塔勒冷静的发问，他相信wagr的名声并非浪得虚名。 鲍里斯·费尔德耸了耸肩，“我们可以反诉其标准必要专利滥用或起诉对方不正当竞争，贝尔章鱼刚被拆分过一次，他们很忌讳这样的指控。 依靠这些措施，wagr至少可以为比特软件争取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在此期间，我们最好能找到替代方案，否则最坏的结果就会发生。” “讼诉期间，teams的软件可以继续销售吗？”如果中止一切商业行为，这对比特软件依旧是致命性的打击。 “可以，但我不建议这么做。因为一旦诉讼失败，我们将会面临诉求期间的销售赔偿。” 之前可以用国际电信联盟的理由来搪塞，但起诉之后这一理由就不成立了。 狗屎！迪恩千算完事，已经尽可能的采用免费或者公开的技术。但他还是没想到，总有一些出乎意料的陷阱在等着他。 见到大家都神情严肃，鲍里斯·费尔德才又拍了拍手。“伙计们，也不是没有好消息，伱们怎么就不问问我有没有nb？” 第141章 Plan B “鲍里斯，如果有nb的话当然最好，但不要再吊大家胃口了。你知道的，所有人都在为这件事担心。” 听到nb这个字眼后大家似乎都松了口气，不过大卫.摩根塔勒还是督促他别再卖关子，正事要紧。 “ok，这个好消息还要感谢迪恩你，当初的先见之明。”鲍里斯·费尔德曼的话，让大家又把目光集中到了迪恩身上。 面对众人好奇的目光，迪恩不确定的耸耸肩，“我？” “yes~”鲍里斯·费尔德曼随后从包里拿出一张teams2.0的宣传广告单，“我们的新模式可能会帮上大忙。” 经过他的提醒，迪恩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所以费尔德曼律师，好消息是来自新推出的标清模式？这是我们开发的另外一种音频算法。” “没错”鲍里斯·费尔德曼赞赏的点点头，“我昨天在查资料的时候发现，teams2.0采用了新的采集扩编方案。 虽然它依旧和g.722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这是我们的算法，这是独属于比特软件的技术。 南方贝尔指控的adpcm技术专利，它只是g.722标准的部分内容，并不是全部。这就为我们赢取了周旋的空间。” “wsgr可以做到哪一步？能让南方贝尔的指控无效吗？”大卫.摩根塔勒希望能听到一个好消息。 “保守估计””鲍里斯·费尔德曼掏出了自己昨晚熬夜书写的方案，“我们和南方贝尔陷入长期的诉讼拉锯战，在此期间比特软件依旧可以进行正常的商业活动。 不过为了避免后续可能的索赔，teams只能推出标清模式的语音通话，这可能会对比特软件的推广有些不利。 最乐观的结局，我们把这套算法贡献进专利池，从而换取免费使用adpcm技术专利的条件。 但我认为，南方贝尔并不会和我们友好和解。” 好吧，保守的结果已经很不错了。只要teams能继续贩卖，那比特软件就不会被一击毙命。 甚至以当前的网络环境看，或许标清模式才更适合teams的推广，毕竟网络方面的硬件限制是大多数用户面临的问题。 “伙计们，看来我们要做好和南方贝尔长期诉讼的准备了。”迪恩当然不会轻易认输，甚至他还想以此作为比特软件宣传的卖点。 “wsgr会有专门的律师团队来负责这起诉讼”鲍里斯·费尔德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在接下来的诉讼中，他们将是主力。 “不过为了长远的未来考虑，我建议比特软件最好尽快解决语音编码的技术问题。 无论是替代方案，还是自主研发，我们都需要尽快行动起来。 因为即使这次顺利度过了难关，我们也不知道对方下次会什么时候出手。” 鲍里斯·费尔德的建议得到了迪恩的认可，要么彻底换掉adpcm，要么获得它的永久使用权。 但显然前者更保险一些，不过它的投入可能也更大一点。 “最后的问题”梅菲尔德的格伦.米勒指了指那张律师函，“我们现在怎么处理它？” 迪恩和鲍里斯·费尔德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耸耸肩，“一张废纸~” 既然已经做好了诉讼准备，那还理对方的律师函干什么？ 美利坚的诉讼流程一样遵守“先礼后兵”的步骤，在正式诉讼前，律师函会先被寄到被告方。 通常这中间会有7~10天的回复期，如不回复，才会进入立案阶段。 很显然比特软件并不会对南方贝尔的指控有所回应，双方也基本没有友好协商的可能。 “如果南方贝尔对我们发起诉讼，那么受审法庭在哪？佐治亚州的亚特兰大吗？” 这一点很重要，经历过多次诉讼的大卫.摩根塔勒十分清楚，不同的州对同一起案件的审理可能会有不同的结果。 南方贝尔的总部是在佐治亚州的亚特兰大，如果让他们选大概率是在自己的大本营发起诉讼。 不过鲍里斯·费尔德却对此持有不同的看法，“这可能算是另外一個好消息。 专利诉讼案件和一般的民事案件不同，通常情况下联邦地区法院拥有对全美范围内专利案件的初审管辖权。 根据《司法制度和司法程序法》第1400条的规定，专利诉讼应该在被告居住地提起或被告侵权行为发生地提起，如果被告在该地已经建立了经常性的商业据点。 毫无疑问，加州硅谷是比特软件的大本营，我们在佐治亚州也还没有建立分部。否则的话，南方贝尔一定会把诉讼地选在佐治亚州。 现在他们没得选，加州的地方联邦法院将是这起诉讼案件的唯一审理地点。”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首先加州对技术流通本身就持有鼓励态度，否则也就不会取消竞业协议这样的限制了。 此外wsgr和比特软件的大本营都在这，尤其是前者，鲍里斯·费尔德他们在加州拥有丰富的法律资源。 作为事实上的东道主，这无形中为他们增添了一份胜算。 但迪恩觉得还不够，他捏着下巴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才对吉米他们下令。“比特软件在南方州的扩张脚步先放慢一点，尤其是佐治亚州附近。 如果我们在那周边有了办事处，那就先关闭一段时间，不要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当然员工招募继续，区别只是取消了固定的办公地点而已。 先撑过一段时间，等到南方贝尔发起正式诉讼后。受审法院已经确认，我们再恢复扩张的脚步。” “明智的选择”鲍里斯·费尔德很欣赏迪恩的游击战术，“快的话一周后，我们就会收到加州西南区联邦地方法院的传票。 那之后我们就可以继续推进比特软件的商业政策，根据过往的统计，发生在加州这里的专利诉讼案件胜率一般在32%左右。 平均诉讼时间1.9年，中位数赔偿金额一百万美元左右。无论哪一条，都值得我们稍稍拖延扩张的脚步。” “good~”大卫.摩根塔勒起身为这次会议做最后的总结，“伙计们，就按照这个方案进行下去。 是时候给贝尔章鱼再来一次深刻的教训了，显然他们已经忘了上次的拆分经历。” “yeah~”大家举起拳头高声欢呼，虽然麻烦是有，但他们也并不是没有胜算。 等大家渐渐散去，会议里却还留下了迪恩和大卫.摩根塔勒。 “迪恩，比特软件的账面上还有多少资金？”大卫.摩根塔勒首先关注的是账目问题，因为接下来所有的行动都需要钱。 “不到两百万，在下个月会有一笔分销商的回款。”迪恩也大概猜到了什么，“所以为了应付这起诉讼，我们需要花多少钱？” “鲍里斯这样的合伙人律师收费标准是800美元一小时，即使是按照最快的解决时间一年计算，律师为这起诉讼案的服务时间也至少是几百个小时。 这就已经是几十万美元的费用，再加上整支律师团队。以及需要动用的法律资源，现在账目上的这点钱很可能支撑不了太久。” 大卫.摩根塔勒的消息直接让迪恩心凉了一半，几十上百万美元的律师费，对现在的比特软件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负担。 迪恩轻轻叹了口气，“下个月会有一笔三百万美元左右的回款，但是比特软件还处于扩张期，甚至我还想好好利用这次的诉讼为teams做一次宣传。” 摊子已经铺开了，teams卖的多，但比特软件花钱的地方也多。本来按照预计，这笔300万的回款将全部投入到新一轮的扩张中。 更多的广告、人员招聘、分部建立这些都需要钱。就像之前说的，这样的投入、扩张会一直循环到比特软件上市之前。 “你想怎么利用这次诉讼案为比特软件宣传？”大卫.摩根塔勒对此比较感兴趣。 “一个是没什么名气的创业公司，一个是家喻户晓的贝尔章鱼。”迪恩用双手比划了一下，“弱者与强者的对抗，天然就更容易博得人们的同情。 更何况我们还是正义的一方，别忘了teams采用的是国际公开标准，南方贝尔的行径完全是强盗行为。 以前我总是觉得比特软件的名声传播太慢了一点，广告效果也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或许在企业用户中，我们小有名气，但普通大众并不知道比特软件。 这一次诉讼就是把比特软件带入大众视野，宣传我们正义形象的绝佳机会。” 能和贝尔大妈掰腕子的公司，迪恩相信很多人会对此感兴趣。 贝尔公司在媒体界自带流量，尤其是刚经历过84年的拆分。 迪恩现在准备大肆宣扬，比特软件和南方贝尔的诉讼案件。 这波流量，他就是硬蹭，也要把比特软件的名字和贝尔这块招牌放到一起。 不过还是那句话，想要营销好这次诉讼案件，比特软件在推广方面需要投入的钱只会更多。 现在看来不仅账面上的资金捉襟见肘，后续的回款也可能入不敷出。 “ok，我懂了。”大卫.摩根塔勒把手中的雪茄狠狠的在烟灰缸里捻了捻，“或许我们可以考虑开启第二轮融资了。” 第142章 应诉 四月下旬比特软件正式开始对，即将推出的teams2.0版本进行预热。 按照官方给出的更新时间，最快5月初也就是一周后，全新的版本就可以和大家见面。 不过和原计划重点宣传的双模式语音卖点不同，这一次比特软件把宣传的重点放在了软件的优化流畅度上。 只要你的电脑有最基本的声卡配置，哪怕它是五年前的老古董，teams2.0就可以流畅的运行。 此外新版本对局域网内的数据传输要求也会大幅降低，总之teams2.0对硬件的依赖不再是重点，崩溃、卡死等现象将会得到有效的改善。 至于高清语音模式也顺带一提，不过更新后会先只在测试版中提供这项功能，测试版的名额需要另外申请。 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诉讼，如果南方贝尔对此提出指控，那么比特软件就可以把自己全新的算法甩它脸上。 此时距离比特软件收到南方贝尔的律师函已经过去了一周，一切风平浪静仿佛无事发生。 “亚历，比特软件那里有对我们的律师函有回应吗？”这一次不再需要别人的提醒，威廉.肯纳德清晰的记得他们在一周前就开始了行动。 走进办公室的亚历克斯耸了耸肩，“boss，我们没收到库利律师事务所的任何反馈。” 虽然律师函是通过南方贝尔的名义被寄了出去，但真正在背后主导这起诉讼的却是at&t加州总部。 名义上在84年七家贝尔公司和现在的at&t已经切割完成，彼此相互独立。 但毕竟他们曾来自于同一个集团，现在这几家公司的高层甚至之前还是坐在一起的同事。 所以对威廉.肯纳德来说，让南方贝尔发起针对比特软件的诉讼并不是一件难事。 尤其是当威廉向南方贝尔展示了teams软件的局域网通话功能后，南方贝尔也觉得比特软件是一个威胁。 于是比特软件收到律师函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甚至为了方便接下来的诉讼，at&t主动承担了相关律师团队的组建任务。 南方贝尔除了派了一个律师代表外，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证据收集以及资料查询都是at&t在主导。 同样作为加州这里的东道主，at&t在本地也拥有丰富的法律资源，它聘请的律师团队是来自旧金山的库利律师事务所。 早年这家律所参与了国家半导体的组建，也操纵了基因泰克、安进等公司的上市。 从这份资历就可以看出来，库利尤其擅长高新科技企业的法律事务。 事实也确实如此，它在硅谷的门洛帕克就有自己的第二個办事处。 迪恩他们所想象的南方贝尔在加州这里水土不服的情况，其实并不会发生，因为他们真正的对手是at&t。 老实说威廉.肯纳德最开始的目标，是从南方贝尔手里购买adpcm的技术专利。 完成技术转让之后，at&t就可以直接对比特软件发起诉讼，这样他们就可以动用更多的资源。 而且没有了中间的这道转接，诉讼的胜率也会相应的提高。 不过南方贝尔那里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并没有同意这样的交易，这让威廉.肯纳德颇为遗憾。 “直接让我们的律师动手吧，比特软件那里不会和我们接触了。” 风平浪静就是比特软件拒绝谈判的最好证明，很显然他们并没有把那张律师函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威廉.肯纳德也不再期望什么，他原本以为对方会试着私下和解。 那时at&t就可以任意拿捏比特软件，顺利的话说不定能直接把teams吞为己有。 好吧，看来那个年轻人并没有像机场里表现的一样绅士。 “我这就去通知库利律师事务所。”亚历克斯已经提前在心里为比特软件默哀，面对at&t这样的庞然大物，几乎不会有第二种结果出现 “迪恩，你之前的协议写的不错。科学基金会已经初步完成了技术验证，名单的事很快会公布。” 斯坦福校园里，刚刚结束课程的高德纳教授正和迪恩边走边聊。 “克努特教授谢谢您的帮助”随着时节进入春天，迪恩的心情就和加州这里的太阳一样明媚。 自己的那笔三百万美元投资，很快就要进入收获的季节了。 “我听说比特软件遇到了一些麻烦？”高德纳教授虽然不太关注外界，但是发生在自己学生身上的事，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又和过往的一位女生打了个招呼，迪恩才耸耸肩，“看来这件事已经传遍了。” 比特软件这才刚刚收到加州联邦地方法院的传票，但这道消息似乎早已飞遍了整个硅谷。 “麻烦吗？”高德纳夹着书本，继续慢悠悠的向自己的实验室走去。 “专利纠纷，不过比特软件已经有了预案，最差的结果也只是长期的诉讼拉锯战。” “哪方面的专利？”高德纳推了推脸上的眼镜。 “adpcm语音编码技术”接下来迪恩就把teams涉及到的详细技术问题，以及南方贝尔可能的动作，向高德纳讲解了一遍。 “他们的做法违背了国际标准组织成立的初衷”高德纳失望的摇了摇头，“这并不能为他们带来多少利益，相反名声上的损失可能更大。 不过比这更贪婪的做法我也见过，自由民主之光已经不再是美利坚精英阶层的行事准则了，资本的破坏力可能会在未来十年后慢慢放大。” “可能大家并不关注这些~”迪恩对政治的兴趣不大，现在参与的也较少。 另外他很难保证自己以后是否也会成为那种，把诉讼当作寻常手段的精英阶层。 听了迪恩的感叹，高德纳十分认可的点点头。“现在人们确实不关注这些了，不过话说回来语音编码技术需要帮忙吗？温顿那或许有办法。” “不，暂时不用，比特软件的律师可以应付。”在没和南方贝尔那里较量过之前，迪恩并不想早早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 尤其是像高德纳这种有巨大学术声望的研究人员，他是图灵奖的获得者、国家科学院院士、国家工程学院院士、国家科学院奖、福特奖、富兰克林奖、冯诺依曼奖 太多了~这种关系通常应该被保留下来，作为应急之用。 不要透支自己的人脉，尤其是当彼此的利益捆绑的不够深时，迪恩时常这样警醒自己。 听到迪恩说自己能搞定这一切，高德纳笑呵呵的点点头“那就好，诉讼在美利坚尤其是硅谷非常普遍，以后你会习惯的。” 好吧，老好人高德纳都认为诉讼是美利坚生活的一部分，迪恩还有什么要怀疑的呢？ “费尔德曼律师，南方贝尔的起诉状你怎么看？”现在摆在迪恩面前的就是来自加州北区地方法院的传票，以及那张由库利律师事务所代劳的诉状。 “迪恩，这次我们的对手很有可能不是南方贝尔。”鲍里斯·费尔德曼指了指诉状上库利律师事务的印章，“这是我们的老朋友了。” wsgr和库利律师事务所同在硅谷开展业务，虽然后者的总部在旧金山，但他们在业务上是属于货真价实的竞争对手。 “根据我了解到的情报，南方贝尔只派了一名律师代表，其他都是at&t的人在背后主导一切。” “at&t？”迪恩有些迷惑的皱起眉头，“他们不是已经被拆分，并且相互独立了吗？” “但这不影响他们合作，你知道的迪恩，没有法律条文规定被拆分的公司之间，也不能进行任何合作。” “好吧，所以真正想击倒我们的是at&t？”迪恩十分纳闷，对方的业务是长途电话，teams现在似乎威胁不到他们吧。 “事实上把比特软件当作威胁的可能不止at&t”鲍里斯·费尔德曼把诉状上的重点信息用笔标记了出来。 “除了之前的专利侵权诉讼，对方还指控我们进行不正当竞争。” “wtf？”迪恩吃惊的看向鲍里斯·费尔德曼，“这不是我们准备反诉对方的突破口吗？” “南方贝尔认为teams软件的免费通话，是在和地方电话公司争夺本地电话业务。 而我们的这项业务是免费的，所以他们认为我们是在使用不正当竞争手段。” “狗屎~”迪恩再次被这些巨头公司的不要脸程度惊到了，“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是软件公司吗？” “这不重要，迪恩”鲍里斯·费尔德曼双手比划着努力寻找合适的形容词，“你不能指望那些法官搞明白软件的免费通话和普通电话有什么区别。 对方这样做除了故意打乱我们的节奏，也是为了夸大比特软件的威胁性，他们想鼓动其他电话公司对我们发起围剿。” “哇哦~”迪恩总算见识了公司之间诉讼战的无所不及其用，“所以我们该怎么回应？” “联邦法院的答辩期限是21天，我们在此之前必须做出应诉回应。否则将会被缺席判决，也就是自动认输。 不过也不用太早，拖延时间对我有好处。现在适合我们的回应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答辩，也就是针对诉状的指控逐个解释。 另外一种就是提出驳回起诉的动议，这通常是在认为起诉状存在重大瑕疵的情况下，做出的回应。” “伱的建议呢？”迪恩准备听听鲍里斯·费尔德曼这样专业人士的看法。 “驳回起诉！”鲍里斯·费尔德曼每说一个单词敲击一下桌面，态度无比坚定。 “迪恩，记住我们最开始的分析。我们采用的是国际公开标准，那么对方所有的侵权指控就不成立。 虽然最后的结果不一定如此，但这给了我们向法官解释清楚teams软件和普通电话的区别的机会。” 驳回并不一定真的能打消对方的起诉意愿，但它可以给比特软件争取更多机会。 “ok，我相信我的律师团队。”迪恩拍板做出了决定。 咚咚咚~就在迪恩他们商量完应诉措施的时候，安娜出现了门口。 “boss，那位瓦伦丁先生” “迪恩，是我，我又来了！”瓦伦丁的人影还没出现，声音却已早早传到。 第143章 第二次报价 “瓦伦丁，你每次的出场方式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等安娜拿着托盘离开，并悄悄关上办公室的门后，迪恩才端起咖啡和他打了个招呼。 “很高兴你没有把我扔出去~”瓦伦丁还记得他刚刚推门的时候，一屋子人惊讶的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的情景。 “说说吧，今天是为了什么事。”比特软件内部的会议已经召开完毕，迪恩不介意和瓦伦丁聊聊。 “比特软件遇到麻烦了是吗？”瓦伦丁没有废话，他直奔主题，“我昨天晚上听说了这个消息。” 硅谷就这么大，发生在这里的事，总会从各种渠道快速的流传出去。 无论是比特软件，还是at&t，他们都位于湾区附近。即使迪恩他们会严格保密，但at&t那里可不会配合。 甚至抱着杀鸡儆猴的态度，他们会故意宣扬这场诉讼。因此面对瓦伦丁的试探，迪恩并没有隐瞒什么。 “比特软件是面临着一场诉讼，但我们能搞定，我们所作的一切都合法合规。” “但你们的对手是at&t”瓦伦丁放下咖啡神情严肃，“迪恩，这些巨头型公司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把比特软件拖在诉讼的泥潭中。 他们甚至不需要打赢这场官司，只要时间拖得足够长，比特软件就会被耗死，你们扩张的脚步将不得不停下来。 因为讼诉也会影响teams在外界的销量，大家不想在情况不明朗的时候，购买一家可能随时会倒闭的软件公司的产品。 除此之外你们还要支付高昂的律师费用，如果资金短缺，甚至都找不到融资的对象。” “哇哦~”迪恩佯作惊讶的耸耸肩，“听起来比特软件，似乎已经死路一条。” “如果你们不采取行动的话，它将会变成现实。”瓦伦丁严肃的告戒道。 “很高兴瓦伦丁伱能替比特软件考虑了，所有的最坏的情况。”迪恩从办公桌上抽出了一份行程安排表递给了他。 “但你说的前提是舆论在at&t那一方，事实上我们才是正义的那一個。 at&t提出的针对我们的指控都是无稽之谈，所谓的专利纠纷那是公开的国际标准！” 瓦伦丁的注意力没放在迪恩的技术解释上，他的目光被手中的行程表所吸引。“这是” “这是《旧金山纪事报》的采访，就在下午。”迪恩替他说出了上面的内容，“他们对比特软件和at&t之间的诉讼非常感兴趣，我接受了他们的采访邀请。” 《旧金山纪事报》是湾区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一度被誉为“湾区的声音”。 他们愿意对迪恩发起采访邀请，除了是感兴趣外，也是摩根塔勒和梅菲尔德在背后努力的结果。 既然迪恩打算利用这次诉讼，好好的为比特软件做一次宣传，那么身为投资人当然要有力出力。 除了《旧金山纪事报》，迪恩后面还会接受计算机杂志一类的采访。 相比起贝尔这样的电话公司，毫无疑问比特软件和计算机杂志是站在同一阵营的人。 “好吧，迪恩看来你们已经做好了应诉的准备，对吗？”瓦伦丁开始在心里重新评估比特软件的处境。 “当然，我们这一次要狠狠的提一下贝尔章鱼的屁股。”在外人面前，迪恩从不掩饰自己超强的信念和自信心。 “但是你们依旧需要帮助”瓦伦丁觉得接下来该自己出场了，“比特软件快没钱了对吗？这些公关采访，还有接下来的诉讼，都要花费大笔资金。” 瓦伦丁虽然上次没能赶上第一班车，但他一直都在悄悄关注着比特软件的发展。 最近teams的广告甚至出现在了各大机场，还有俄勒冈州、华盛顿州、纽约州等海岸州都慢慢有比特软件的办事处成立。 这些扩张性措施的背后都意味着有巨大的投入，第一轮300万美元的融资能支撑这么长时间，老实说已经出乎瓦伦丁的意料。 但如果加上这次诉讼的话，瓦伦丁十分肯定，比特软件账面上的钱一定不会太多。 面对前者笃定的神情，迪恩却从容的笑了笑。“瓦伦丁，你是想让比特软件开启第二轮融资吗？” “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迪恩~”瓦伦丁不放过迪恩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交锋无处不在，at&t和比特软件的交锋，迪恩和瓦伦丁的交锋。 后者意味着比特软件能融到多少钱，以及瓦伦丁付出怎样的代价，又能拿到多少股份。 可惜迪恩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波动，他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咖啡杯。 “瓦伦丁，我曾经答应过你。如果比特软件开启第二轮融资，我会优先考虑红杉资本。 或许现在你可以先报个价，但首先需要声明的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马上就会开启融资。” 对于迪恩多此一举的解释，瓦伦丁会心一笑。他猜的没错，比特软件快没钱了。 “四千万美元！”瓦伦丁报出了早就考虑好的价格。 距离第一次融资刚刚过去三个月，三个月估值又翻了一倍，瓦伦丁认为这已经是非常高的开价。 四千万美元？迪恩眉头轻挑，“瓦伦丁，看来你对比特软件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 “what？”瓦伦丁皱着眉头看向迪恩，“迪恩，我认为这个价格是合理的，毕竟比特软件才成立半年的时间。” “这和成立多久没有关系”迪恩从办公桌上找出比特软件的销售报告，“看看这个，它会给你答案。” 将信将疑的瓦伦丁接过资料，他抬头看了一眼页眉，teams软件半年度销售报告。 作为思科的总裁，瓦伦丁熟悉这些数据格式，因而他快速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数据。 7.2万套，总销售额1046万美元！ 瓦伦丁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他顺其自然的端起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 “瓦伦丁，你现在还认为对比特软件四千万美元的估值，是合理的吗？”迪恩不慌不忙的补充道。 “老实说，它确实让我有些意外。”瓦伦丁抖了抖手中的销售报告，该死，他还是觉得嘴唇有些干燥。 借着喝咖啡的掩饰，瓦伦丁在心里疯狂咒骂。 狗屎！半年一千万美元的销售额！这超出他的预料太多了！ 就以他亲历亲为的思科为例，在融资前它的年销售额才140万美元。 后来红杉资本入股，在瓦伦丁的帮助下，思科89年的销售总额是2800万美元。 紧接着在90年也就是今年的二三月份，思科已经成功上市，目前市值2.3亿美元左右。 思科已经在路由器市场可以和分庭抗争，但它第一轮融资时的销售情况甚至还比不上现在的比特软件。 换句话说也就是比特软件比思科更有前景，至少在上市初期是这样。 如果迪恩知道瓦伦丁此刻内心的想法，他大概率会耸耸肩。 一家公司通常使用一到两台的思科高端路由器，就足以为内部提供可靠的网路环境，但却需要几百上千套的teams才能满足每个人的办公要求。 因为服务对象不同，这两者之间没有可比性。 最重要的是网络普及程度还远远不够，当互联网走进千家万户的时候，人人都将需要思科路由器。 那时它的体量和市值将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当然迪恩现在没有和瓦伦丁商讨思科前景的心思，眼前的比特软件才是重点。 “瓦伦丁，你不必急着重新对比特软件报价，或许你可以先看看我们和at&t的较量。” 瓦伦丁从迪恩的口中听到了一股强大的自信，难道对方并没有遇到资金短缺的问题？ “ok，迪恩，我确实需要回去重新考虑报价。不过请记住我们的约定，红杉资本不会被排除在第二轮融资之外，对吗？” “当然，我保证！” 目送瓦伦丁离开，迪恩收起那张销售报告，轻轻叹了口气。 半年一千万美元的销售额并不是假的，随着大笔的广告费砸下去，销售渠道的逐步扩张，以及比特软件疯狂招人。 这两个月teams软件的销量也像坐了火箭一样，一路飙升，仅仅过去的四月份就卖了3万多套。 然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了疯狂投入的基础上，比特软件现在的员工人数已经超过了300人，其中的大部分都是销售和技术人员。 这两个岗位一个有提成，一个是高薪技术岗，比特软件每个月的人工成本支出就高达几十万美元。 还有广告成本、运营成本，以及经销商分成。把这些所有的都去掉，最后一千万美元能划进比特软件账目的只有200万美元不到。 如果再考虑到眼前的诉讼，以及后续的公关费用，它大概只能支撑比特软件运行一个月。 所以比特软件并不是不缺钱，也并不是不想开启第二轮融资。 而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启融资，一定会有很多投资机构趁机压价，或者干脆惧怕at&t的名头而放弃投资。 无论哪一种结果，都不是迪恩愿意看见的，刚刚红杉资本的四千万美元估值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迪恩需要先振一振比特软件的声势，这不仅是舆论宣传需要，也为了给潜在的投资人更多的信心。 “boss，《旧金山纪事报》的打电话过来，他们一个小时后到。”安娜敲了敲门，提醒迪恩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ok，我知道了。”迪恩起身，他需要提前整理一下妆容。 第144章 旧金山纪事报 “迪恩.普莱斯？老实说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轻，不过这发生在斯坦福并不奇怪。” “谢谢，以后的硅谷会出现越来越多的年轻人。” “所以你认为以后的计算机软件业只适合年轻人？” “不，我的意思是它会变得更加吸引人。以前人们总认为计算机是复杂的，软件也必须是专业的人员才会使用，但其实并非如此。 我们现在瞧瞧自己的身边，大多数中产家庭已经普及了电脑，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可以熟练的使用它们。 软件未来的发展趋势也是如此，简易化的操作将会吸引越来越多的年轻人。 他们有足够的想象力在上面做自己喜欢的事，甚至参与它们的设计。” 比特软件的办公室中，穿着白衬衫的迪恩正坐在沙发上侃侃而谈。 他的对面是拿着笔记录的《旧金山纪事报》城市板块编辑，丹.罗森海姆。 “so”丹.罗森海姆停下笔，“我现在依然很难想象坐在我面前的，还不到20岁的斯坦福学生，创立了一家估值几千万美元的软件公司。 这太不可思议了~！你知道的迪恩，普通人可能一辈子也创造不了这么多的财富。” eon~”迪恩笑着摊开手，“丹，你明白的，这只是估值。” “不管怎么说你的人生已经足以被评为成功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毛头小子。” 丹.罗森海姆努力的回想道，“那时候我在大学中整天就为两件事着迷，橄榄球和漂亮的姑娘。” “哈哈~”迪恩大笑着附和，“丹，每一个男生都无法拒绝它们。” “所以迪恩伱也这样吗？”丹.罗森海姆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yeah~”迪恩十分认可的点点头，“我虽然不擅长橄榄球，但我会观看斯坦福的橄榄球比赛。当然最重要的是，那里有很多的姑娘。” “哈哈~”两人笑了一阵后，丹.罗森海姆才重新回归主题。“我可以问一個私人问题吗？” “请说~” “他们都说比特软的估值可能已经超过了五千万美元，这是不是意味着迪恩你成为了千万富翁。” “no~no~no~”迪恩忙不迭的摇头，“估值只是行业内人士对比特软件的价值认可，这和上市是两回事。 事实上目前我们所有人都没从比特软件的经营中获得过收益，因为我们需要不断的投入，然后进一步扩大市场。 而且我本人只是比特软件的股东之一，它能成长到今天离不开整支团队的努力。” “哇哦~不管怎么样，作为创始人，这很了不起。”丹.罗森海姆慢慢切入今天的主题。 “所以能和我们聊聊，你是怎么创立这家公司的吗？以及最近teams软件的风波？” “ok~”迪恩十指交叉放在腿上，“这个灵感最早来源于我在克利夫兰时期，为学校编写的一套即时聊天工具。” “克利夫兰？”丹.罗森海姆准备挖掘关于迪恩的所有消息。 “yeah~”迪恩对自己转学的事情并不避讳，“我大学第一年是在克利夫兰州立大学度过，但斯坦福是我的梦校。所以当我凑够学费的时候，我就来了。” “介意聊一聊自己的家人吗？似乎来斯坦福上学对你的家庭而言是一个负担？”丹.罗森海姆觉得这将是报道的一个噱头。 “没有什么特殊的，我出生在一个普通蓝领家庭。”迪恩神色缅怀，“我的母亲患有哮喘病，在两年前去世了。我的父亲是卡车司机，但他也紧接着失业了。 我的哥哥他的情况不太好，我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总之我和大多数人一样，会为学费和生活费烦恼。” “omg~”丹.罗森海姆不由停下笔，“这个情况简直糟透了，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坚持下来。” “上帝是仁慈的，当你做好准备的时候。”迪恩坦然的笑了笑，“总之很幸运，我后来转到了斯坦福，并且还申请了全额奖学金。” “仅仅是这个故事，就值得我为此写一篇报道。” “谢谢~”迪恩客气的点头致意，“不过我们还是继续刚刚的话题吧。” “当然~”除了用笔记录，丹.罗森海姆早就提前在小桌上摆了一个录音设备，这样他可以专心的投入访谈。 “来到斯坦福后我为这里的学术氛围所痴迷，尤其是丰富的计算机资源，这让我有一种身处天堂的错觉。 你知道的丹，这对于一个热爱电脑的男生来说，简直就是最幸福的事。” “比姑娘还迷人？” “yeah~有一段时间是的。”迪恩笑着点头，“因为见到这里浓厚的计算机交流氛围，所以我在想硅谷那应该有更多的公司在使用它们。 事实确实如此，我去看了，每家公司的办公室里都有电脑。甚至刚进入大门，在前台你就可以看到。” “然后你就产生了teams这样的灵感？” “嗯哼，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迪恩用双手比划了两下，“因为我有过类似的开发经验，所以我在想如果设计一款即时通信软件，专门作为办公生活中的沟通工具是不是很酷？ 即时文字消息，比老旧的柏拉图系统更方便，也更人性化一点。文件传输功能，它远比你发一封邮件要简单。最后的语音通信功能” “ok，在这里我要先声明一点。”迪恩特地停下来强调道，“它和我们的电话完全是两回事，从技术原理到线路再到使用终端，它们完全属于两个体系。” “所以语音通话功能，并不是像本地电话一样，可以给北美任何一部电话机打电话？”丹.罗森海姆适时的提出疑问。 “虽然我也很想teams能更方便，但现在不可以。只有处于同一个网路中的两台电脑，都安装了teams之后，才可以相互通话。 但你知道的丹，这种情况一般只存在于公司内部。此外语音通话不是teams的全部，我们的即时聊天和文件传输都是核心功能。” “我觉得它们很酷”丹.罗森海姆不确定的问道，“所以在办公室中，我可以用teams把写好的稿件发给我的主编卡尔，而不用额外的打印出来？” “yeah~”迪恩兴奋的一拍手，“瞧，事情不仅更方便了，甚至我们还节约了几张纸。” “哇哦~”丹.罗森海姆露出了心动的神色，“或许回去之后，我应该向卡尔建议，也在纪事报内部使用这套软件~” “欢迎”迪恩鼓励的挑起眉头，“比特软件可以在24小时之内做出售后应答。” “酷~”丹.罗森海姆翻开自己的备忘录，“那么现在teams软件的销售情况怎么样呢？可以向我们透露一点吗？” “截至目前为止teams的销售额是一千万美元左右。”所有的数据，迪恩都了然于心。 “一千万美元？！”丹.罗森海姆惊讶的张大嘴巴，“迪恩你确定这是一千万美元？！不是一百万美元？” “没错，我很确定。” “噢~上帝！”丹.罗森海姆呆呆的摊开手，“据我所知，比特软件刚刚成立半年左右？” “是的，这足以说明teams软件的受欢迎程度。它已经成为了现代化办公的全新手段，很多公司对我们的设计赞不绝口。” “迪恩，或许你真的马上会拥有千万美元的财富，相信我。”丹.罗森海姆表情认真，“比特软件的发展速度会证明我说的没错。” “ok~我很希望你说的能实现。”迪恩笑着耸耸肩，“但是我们也会遇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麻烦，有时候你甚至很难理解这背后的匪夷所思。” “噢~我知道”丹.罗森海姆打起精神，“我听说了一些，是关于teams的语音通话功能。” “yeah~”迪恩坦然的点点头，“是贝尔公司，它在对我们发起诉讼。” “贝尔，是那个贝尔吗？”丹.罗森海姆在耳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 “没错，就是那个贝尔”迪恩面带笑容，无奈的摊摊手，“他们认为teams侵犯了贝尔实验室的专利，但是” 说到这里，迪恩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omg，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迪恩。”丹.罗森海姆兴奋的把迪恩的表现记录了下来。 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笑意，迪恩一边憋笑，一边解释道。“丹，你知道吗？贝尔指控我们的专利侵权，它实际上是一份公开的国际标准！” “公开的国际标准？”丹.罗森海姆眨了眨眼，“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通常它们是被免费许可的。” “正中靶心！”迪恩无比认同的点了点手指，“所谓的公开标准，就是任何人都可以使用它，这是经过国际电信联盟认同并许可的。 但是现在贝尔公司竟然指控我们侵权？这就好像我去公共图书馆看书，但却被出版商要求付费一样，这太滑稽了。” 美利坚的公共图书馆任何人都可以免费使用，在任何一个社区，你都可以找到一家公共图书馆。 迪恩这样的比喻，瞬间就让丹.罗森海姆明白了teams和贝尔公司之间的专利纠纷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确实太滑稽了一些。但我听说，贝尔公司坚称这项专利归他们所有，他们有权对此进行收费。” “从归属关系来说，这份标准中的部分专利确实诞生于贝尔实验室。 但他们不顾当初和国际电信联盟签下的协议，强行起诉我们，这完全是强盗行为。 贝尔公司在出尔反尔，他们撕毁了自己签下的契约。” 既然马上都兵戎相见了，那迪恩对贝尔公司也不再客气。首先占领道德的制高点，然后尽情的开喷。 “最重要的是，我们并不是在无偿使用这份标准，贝尔公司的行径就像章鱼一样邪恶又不可理喻。” 没错，迪恩手里还有大招，他直到今天利用见报的机会才放出来。 第145章 扩散 在丹.罗森海姆好奇的目光下，迪恩从身边的沙发上取过一个文件袋。 “这里面装的就是比特软件合法经营的证明，也是拆穿贝尔公司强盗逻辑、贪婪面目的证据。” 说着迪恩拆开牛皮纸袋上的线头，从里面取出了一份回执和发票。 “这是”丹.罗森海姆接过回执详细看了看，“这是国际电信联盟的许可授权书？” “没错”迪恩肯定的点点头，“在teams软件发布前，我们就向国际电信联盟申请了使用许可，这是一千美元授权管理费的发票。” 国际电信联盟推广的很多标准都是免费向行业内成员开放，不过在使用时根据标准不同，相关制造商需要向组织一次性支付一千美元的管理费。 这笔费用一部分会留着支持国际电信联盟的运转，一部分会作为授权费给予标准中涉及到的专利方。 在成立比特公司的时候，迪恩顺便也交了这笔钱。毕竟只有一千美元，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和免费没什么两样。 有了这张发票，比特软件的行为就更加充满了正当性。甚至迪恩可以宣称，teams已经支付过相关专利费了。 “哇哦~”丹.罗森海姆仔细端详着这张发票，“我可以拍张照吗？” “当然”这对迪恩来说，正中下怀。 拍了两张照片之后，丹.罗森海姆才继续回到访谈。“看起来比特软件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 “如果这样都不能证明比特软件的合法性，那我只能说贝尔章鱼又准备肆虐整个北美了。” 迪恩难以置信的摊开手，“这才过去六年的时间，显然上一次并没有影响到他们什么。” “噢~”丹.罗森海姆眉头一挑，他明白迪恩在暗示什么，但他却没有接话。 敢于指责贝尔集团拆分的不够彻底，好吧，丹.罗森海姆很佩服迪恩的魄力。 “我听说比特软件已经收到了贝尔方面的诉状？” “yeah~”迪恩并没有否认这一点，“他们无视国际电信联盟的存在，强行对我们发起了诉讼。” “所以”丹.罗森海姆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比特软件打算怎么做？” “我们所有的经营活动都是合法合理的，我们不惧怕无端的指控，所以我们会应诉！” 第一次迪恩在媒体面前，正式宣布比特软件会应诉。 “祝愿你们顺利，迪恩~”丹.罗森海姆钦佩这个年轻人的从容和冷静。 如果是其他的初创企业，可能收到贝尔公司的诉状时，就吓坏了。 “我坚信我们是正义的一方。”迪恩起身和他握了握手。 “我回去也会和卡尔申请teams的采购。”丹.罗森海姆幽默的回应道。 “谢谢~”迪恩转头招呼待在角落里的安娜，“快给我们的客户换杯咖啡，它已经错过了最美味的时刻。” “哈哈~”丹.罗森海姆拍了拍迪恩的肩膀，“我喜欢你，迪恩，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年轻人之一。” “这句话会写在报纸上吗~” “哈哈~当然~” 关掉录音设备，收起笔记本，丹.罗森海姆甚至和迪恩私下聊了很多日常话题。 这位纪事报的编辑很健谈，直到大卫.摩根塔勒从沙丘路赶过来，两人才相互告别。 纪事报的记者是大卫邀请来的，想要进行舆论公关，当然先从湾区这里开始。 别忘了比特软件和贝尔之间诉讼的审判地就在北加州，为了让法官们第一时间了解到到这起诉讼案的细节，纪事报是十分合适的选择。 另外虽然知道背后主导这起诉讼的是at&t，但迪恩却绝口不提它的名字，相反贝尔变成了他集火的目标。 为什么？当然是贝尔这個名字更为大众所熟悉。 “贝尔章鱼”、“贝尔大妈”，几乎每一个美利坚人都听说过这两个绰号。 一方是强大无比深入人心的贝尔，一方是刚刚成立不到半年的创业公司。 两者之间悬殊的力量对比，也更容易博得人们的关注。 “boss，等会还有《大众电子》的采访，另外明天”安娜翻了翻手中的备忘录，“明天还有《pc技术》和《pc世界》” “ok~”迪恩索然无味的耸耸肩，这意味着他还要重复讲上很多次刚刚的故事。 不过这就是游戏规则，虽然有的事他已经讲吐了。 但是为了让人们相信他所讲的话，迪恩需要每次都像第一次讲述它们时那样的投入和兴奋。 另外这些杂志也不都是摩根塔勒和梅菲尔德找来的公关媒体，他们有的是单纯被这起诉讼案吸引了。 所以在不知道对方的主张时，迪恩需要小心的回答问题 《旧金山纪事报》虽然是旧金山地方性报纸，但它在整个湾区、洛杉矶北部、甚至夏威夷都有着莫大的影响力。 在迪恩接受采访的第二天，《旧金山纪事报》一篇名为“复活的贝尔章鱼”报道。 被送进了整个湾区千千万万户家庭，以及公司高管的办公桌前。 在这篇报道中，丹.罗森海姆还原了他和迪恩大部分的谈话内容。 尤其是关于和贝尔公司的专利纠纷，纪事报做了简单扼要的概况。 迪恩“公共图书馆”的比喻也被纪事报原封不动的搬上了报纸，甚至那张发票也被单独刊登了出来。 “很显然贝尔公司盯上了比特软件，半年上千万美元的销售额。 足以让他们突破道德约束，并忽略高昂的诉讼费用。 teams软件在通信沟通领域的创新，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 于是贝尔章鱼挥舞着自己的触手，它在伺机出动，准备把这个还没成长起来的新生公司扼杀在硅谷之中。” “f*ck！该死的纪事报！”威廉.肯纳德把手中的报纸揉了揉，奋力的扔进了垃圾桶中。 “亚历，去给德杨家族打个招呼。就说at&t有意进军传媒业，问问他们有没有兴趣，顺便提醒他们管好自己下面的记者！” 德杨家族是《旧金山纪事报》的创办人，甚至他们的总部和at&t就隔了几个街区远。 纪事报的报道，让威廉.肯纳德有一种被自己的邻居指着鼻子骂的羞辱感。 “可是boss”亚历克斯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我们和纪事报没什么合作，at&t的广告业务都是在《水星报》上开展。” “那就去找《水星报》！”威廉.肯纳德愤怒的挥舞着双手，“总之立刻行动起来，不要只眼睁睁的看着对手往我们头上泼涨水！ 你看到吗？亚历~那个叫迪恩的人已经在向我们下战书了！比特软件会应诉！ 让我们的律师准备好证据，既然他想见识贝尔章鱼的手段，那就如他们所愿！” 威廉.肯纳德十分忌讳“贝尔章鱼”这个绰号，它代表着一段不那么光辉的历史。 现在的at&t努力改善经营形象，就是为了摆脱这顶帽子。他不想让外界的大众，再次联想到这个绰号。 但显然比特软件揭开了这个伤疤，并狠狠的在上面戳了戳。 叮铃铃威廉.肯纳德的怒气还没发泄完，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这里是威廉.肯纳德” “噢~”威廉.肯纳德慢慢瞪大眼睛，“杜安，这只是个意外，我保证是的，我们的律师正在行动~” 啪，挂断电话，威廉.肯纳德突然没那么生气了。 因为现在顶着贝尔名头的不是at&t，而是拆分出去的地方贝尔公司，准确的说是南方贝尔。 威廉.肯纳德差点忘了，贝尔系统已经解体，报纸上的“贝尔章鱼”其实和他没什么关系。 着急的是刚刚打电话过来的杜安，他是南方贝尔的总裁。如果是这样的话 “亚历，发动我们的媒体关系，狠狠的教训一下比特软件。最好能联络其他几家贝尔公司，一起声讨他们。” 既然和at&t没什么关系，那威廉.肯纳德也就没什么负担了。 闹一闹也好，等到南方贝尔不堪其烦的时候，说不定自己还能继续和他们谈谈专利转让的事 看到《旧金山纪事报》这篇报道的人，远不止时刻关注比特软件的at&t。 作为湾区最有影响力的报纸，这里的精英阶层几乎每天都会捧着纪事报，了解发生在湾区的最新消息。 瘦削的约翰.杜尔像往常一样顶着一双红眼睛，从他那辆道奇面包车上下来，直奔凯鹏华盈的办公室。 对过往打招呼的人点点头，约翰.杜尔一言不发的推门走进办公室。 他像一个苦行僧，但却精力充沛。他睡得很少，开车风格很危险，恨不得同时出现在三个地方。 杜尔太忙了，他看起来甚至没什么物欲，唯一能打动他的只有真正具有革命性创意的创业公司。 因为杜尔认为这些企业可能会孕育出全新的行业，凯鹏华盈也才能获得大满贯式的投资回报。 杜尔在办公桌边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阅读今天的《旧金山纪事报》，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不出意外的，出现在第一版的“复活的贝尔章鱼”吸引了他的目光。 贝尔这个词自带流量，但读了一会之后。杜尔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比特软件，以及那个叫迪恩.普莱斯的年轻人身上。 五分钟后杜尔按下座机短号，“劳伦娜，帮我查查比特软件的公司地址在哪？” “门洛帕克，中央大道街3328号，杜尔先生。”五分钟后，助理劳伦娜给出了回复。 “谢谢”杜尔挂断电话，然后起身离开了他待了还不到十分钟的办公室。 第146章 影响力 同样是《旧金山纪事报》，远在夏威夷檀香山度假的马瑟，也看到了这篇报道。 摘下眼镜，穿着沙滩裤的马瑟从躺椅上坐起来。 “米兰达，我记得你曾说过，那个创建了普莱斯列表的年轻人，是你的学生？” “yeah~”正在沙滩上和母亲玩沙滩排球的米兰达，把被海风吹的凌乱的金发别在耳后，“不过他已经不在克利夫兰，他在我们的对岸。” 米兰达指了指茫茫大海的东边，那里是美利坚的西海岸，正对着他们的就是加利福利亚。 “他叫什么名字？”马瑟再次低头看了眼报纸。 “迪恩.普莱斯”穿着清凉泳衣的米兰达笑容灿烂，就在上个月他们刚一起度过美妙的夜晚。 “没有罗马数字或者连字符？”美利坚同名的人太多，马瑟认为或许是自己搞错了。 毕竟只有那些家学渊源的年轻人，才更容易获得成功。 “no~”米兰达奇怪的耸耸肩，“他是俄亥俄普通工人家庭出生，家里的第一代大学生。”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马瑟斟酌着开口，“你说过他转学去了斯坦福？” “嗯哼~”米兰达有些纳闷，父亲今天怎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 啊哈，对上了。马瑟不动声色的折叠起手中的报纸，五千万美元，出乎意料~ “米兰达，我准备在夏威夷多待几天，或许你可以去对岸的旧金山或者洛杉矶放松一下心情？” “really？”米兰达有些惊喜的看着父亲马瑟，“可是这真的没关系吗？” “yeah~”马瑟用无所谓的表情耸了耸肩，“这是你的自由。” “great~！”米兰达兴奋跑过来在马瑟的脸上亲了一下，“噢~我需要去挑选几套衣服。” 米兰达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突然变得这么“开明”，她曾有意无意提到过迪恩的存在，但父母尤其是马瑟对他并不感冒。 今天突然的改变，让米兰达有些惊喜，或许他们认为自己可以对以后的生活做出选择了。 “不过先说好~”就在米兰达转身奔向酒店的时候，马瑟用卷起的报纸点了点，“记得保护好自己。” “gotit！”米兰达举手保证。 不知道加州的天气热不热，适不适合穿丝袜~米兰达的脑海中又多了一个小小的苦恼 “瓦伦丁，我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 “我已经想好了，迪恩~六千万美元！这是我的最新报价！” 特地打了领带的瓦伦丁，从他那辆奔驰梅赛德斯上下来，第一件事就是直奔迪恩的办公室。 急匆匆的他全然不顾，他那有些书呆子气的商业伙伴还遗留在座位上，也全然不顾比特软件这里安保人员的阻拦。 幸好安娜已经认识他，否则在瓦伦丁见到迪恩前，他就会被比特软件高大的非裔安保扔出大门外。 “我们昨天刚见过，瓦伦丁。”迪恩对红杉资本的这位合伙人也有些无奈，他的行动力是不是太强了一点。 “六千万估值，20%的股权。”瓦伦丁从随从人员手中抽出合同，“迪恩，只要伱答应，支票马上到账。” 见鬼！今天早上，硅谷已经传遍了比特软件和贝尔公司之间的诉讼纠纷。 当然同样传遍的还有teams软件上千万美元的销量，以及五千万美元的估值。 在看了报道，以及那张发票的照片后，瓦伦丁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他已经向红杉资本的律师咨询过，比特软件的胜算很大，至少不用担心赔偿问题。 另外“贝尔章鱼”这個绝妙的绰号，让瓦伦丁意识到at&t那一方并不是没有弱点。 有时候舆论也会影响法官的判决倾向，陪审团更是注重公众的反馈。 好了，瓦伦丁觉得，自己又该出场了。 不过为了彻底拿下比特软件，这次他故意把报价抬高了一些，至少要比纪事报上的要多。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这个估值整整比第一轮提升了三倍。 瓦伦丁相信自己的开价足够有诚意，他也相信现在的比特软件需要钱。 “瓦伦丁~”老实说迪恩也差点被打动。 motherf*cker，一轮又一轮的估值，对创始人而言就是一阵比一阵强烈的刺激。 “我的建议是” 咚咚~ 迪恩话还没说完，安娜就用带着歉意的眼神敲了敲门。 “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是外面有一位先生，强烈要求进来~” “瓦伦丁，我知道你在里面。”紧随安娜之后，一道瘦削的人影出现了。 皱巴巴的卡其裤，普通的纽扣衬衫，还有一条乱糟糟的条纹领带。 是的，在门口杜尔就看到了那辆奔驰梅赛德斯。 在把自己的面包车扔下后，杜尔一刻也没有耽搁。 “约翰，是你？”瓦伦丁吃惊的同时，又把目光转向了迪恩。 迪恩耸耸肩，然后走上前去，“这位先生你好，我是迪恩.普莱斯。” “约翰.杜尔”矮小的男人伸出了他皱巴巴的手掌。 “瓦伦丁，没人规定融资只能由一家投资机构出手。”在和迪恩打完招呼后，杜尔瞪着他的那双红眼睛，丝毫不作让步。 这个身材瘦小的男人体内似乎迸发出了强大的力量，从气势上而言，他和粗犷的瓦伦丁平分秋色。 “好了，先生们~”作为东道主的迪恩，不得不出来打圆场，“所以我们在这里是准备干什么来着？” 瓦伦丁和杜尔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朝门口的安娜道，“帮我来杯咖啡，谢谢~” “great~”迪恩忍住笑意示意安娜去忙，这两个家伙默契十足嘛。 “迪恩，我刚刚的条件，你仔细考虑一下。” “wait！”杜尔打断了瓦伦丁的发言，“红杉资本对你们的估值是多少？” 后半句显然是在问迪恩，作为即兴投资人，杜尔永远是那么不按常理出牌。 在瓦伦丁阻拦之前，迪恩快人一步的摊手道，“六千万美元，20%的股权释放。” “七千万，一样的条件，这是凯鹏华盈的报价。” “约翰！”瓦伦丁的怒吼瞬间响彻整间办公室。 “这只是生意，瓦伦丁，人人都可以出价。”杜尔轻描淡写的回应道。 “迪恩，你答应过我的！”瓦伦丁紧紧盯着坐在中间的迪恩。 好吧，继瓦伦丁之后，杜尔成了又一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风险投资人。 随心所欲的报价方式，比瓦伦丁还要难以琢磨。 不过正如瓦伦丁说的那样，迪恩答应过他，第二轮融资会让红杉资本入局。 但如果凯鹏华盈的报价更高 “先生们，至少先让比特软件内部商量一下。” 迪恩无比诚恳的解释道，“你们知道的，我们还有其他股东，第二轮融资需要经过董事会的同意。” 瓦伦丁和杜尔一愣，随即他们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 他们只看到比特软件半年上千万美元的销售额，以及报纸的刺激，然后就迫不及待的登门拜访。 好吧，摩根塔勒和梅菲尔德，两人都没放在眼里。 他们瞄准的是大股东席位，而不是区区跟投。 但是现在 “迪恩，记得我们的约定。”瓦伦丁意味深长的看了迪恩一眼，就离开了办公室。 气氛紧绷的办公室总算松懈了下来，这时候杜尔才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迪恩。 “teams是一项伟大的发明，比特软件将会开启全新的市场。 北美、欧洲、东亚、整个全球都将会出现它的身影，当然前提是有凯鹏华盈的帮助。” 杜尔虽然一夜没睡，但他精力充足，teams的创意让他为之兴奋。 他不关心比特软件和贝尔公司之间的诉讼，哪怕是支付了796万美元的巨额赔偿。 杜尔依旧认为teams未来的市场规模，将会是赔偿额指数级的倍率。 所以这点损失，不会让他打退堂鼓，相反他会押上更大的赌注。 这就是杜尔，一个拥有牧师般情感投入和赛马般精力的风险投资人。 有时候他提出的愿景，甚至比创业者本人表现出更大的热情。 硅谷，果然没有让人失望。 送给走了这两个投资人，姗姗来迟的大卫.摩根塔勒，才堪堪踏进迪恩的办公室。 “迪恩，我们找到了第二轮融资对象了吗？” 迪恩笑了笑，“超乎想象的顺利，我想我们再也不用为接下来的诉讼费和运营成本而烦恼了。” “what？”大卫.摩根塔勒只知道红杉资本的人来了，但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迪恩就把刚刚办公室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大卫.摩根塔勒。 听到凯鹏华盈的杜尔也来了之后，大卫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瓦伦丁是象党支持者，杜尔是驴党支持者，这两人在一起发生什么我都不意外。” “哇哦~”迪恩吃惊的放下手中的咖啡，他还真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是对手？” “迪恩，在生意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合作的。”大卫.摩根塔勒意有所指道。 “对了，你同意他们的报价了吗？”这一点更值得大家关心。 “我准备等一等”迪恩耸耸肩，“马上teams2.0就将发售了。” 是的，时间已经进入五月。为了配合这次公关，比特软件还有大动作。 第147章 含泪赚钱 五月，硅谷发生了三件大事。不，或许也可以称为是计算机界的三件大事。 首先是科学基金会办公室为争论已久的nsf网私有化问题，做出了试探性的一步。 办公室主任斯蒂芬宣布，将会在未来一年内开启阶段性的私有化试点试验。 第一个吃螃蟹的地区是纽约州的spi在线网路服务商，当地的nsf网络将会交由前者维护。 其实这则声明完全是多此一举，spi在去年就已经和纽约州当地政府达成了协议。 科学基金会办公室装疯卖傻了大半年，现在才正式承认spi的合法性。 不过这终归是一件好事，至少nsf网的私有化进度不再是停留在讨论阶段。 除了spi的试点运营，科学基金会也正式承认puserve、u、aol几家私营网络服务商的合法性。 虽然这几家公司已经成立了许久，但是科学基金会办公室的承认，无疑向外界释放了一个信号。 那就是这几家私营网络服务商，很可能就是下一批nsf网私有化的试点地区。 然后不出意料的，美联网的股票在当天就涨了60%，市场的反馈比迪恩想象的还要快。 要不是因为spi还未上市，这个涨幅大概率不会落到美联网头上。 但谁让它是科学基金会办公室公布的名单中，唯一的上市公司呢？ 在其他资本千方百计寻求注资spi这些在线服务商时，迪恩只能含泪赚下230万美元。 当然这还仅仅是個开始，科学基金会办公室声明所带的红利，至少还会持续一个星期。 而到了那时候，美联网刊登在《华盛顿邮报》和《芝加哥太阳报》的网络互通倡议，还会继续接上。 按照迪恩的预计，在未来两到三周内，美联网的股票都会处于上升趋势。 所以那1.3%的股份，迪恩并不急着套现。在热度没抵达顶峰之前，他会一直持有。 这算是近一个月以来，迪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计算机界的第二件大事就是微软发布了windows3.0系统，这不仅是微软公司里程碑式的产品，同样也是操作系统界的标志性事件。 前面的两个windows版本虽然有一定的图形化功能，但在某种程度上它们算是ms-dos的套壳产品。 想要运行windows必须提前加载ms-dos，前者更像是后者的衍生产品。 但windows3.0不一样，它的系统内核全部重新开发，和以前的两个版本以及ms-dos属于完全不同的体系。 迪恩也在第一时间主导比特软件引入了这套系统，当他亲自完成了系统的安装并打开电脑后。 他看到了熟悉的桌面快捷方式，16色图标、完全的视窗化设计… 好吧，面对眼前的电脑，迪恩终于找到了和后世windows系统相似的操作风格。 在系统附件菜单里，他甚至看到了纸牌接龙这个后来家喻户晓的游戏。 除此之外，记事本、画板、计算器等应用程序都一一在列。 迪恩知道，微软操作系统史上第一款获得国民大众认可的系统诞生了。 “大卫，或许我们该考虑为teams软件开发第三个版本了。” “可是我们的teams2.0刚刚发布”大卫虽然也觉得windows3.0大大降低了计算机的使用门槛，但软件过快的版本更新，并不一定是好事。 是的，teams2.0的发布算是计算机界的第三件大事。当然这样说，比特软件有点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嫌疑。 但如果把范围缩小到硅谷，那确实算一件大事。 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比特&贝尔”纠纷，在加州这一带吸引了无数关注的目光。 因为比特软件先下手为强，加上准备充足的证据，“贝尔章鱼”这个绰号再次唤醒了大众对贝尔公司昔日的印象。 于是在纪事报之后，《旧金山考官报》等报纸也开始关注这件事。 对于他们的采访，迪恩来者不拒。每一次面对记者，他一直强调比特软件采用的是国际公开标准。 贝尔公司强行对比特软件发起诉讼，不仅违背了国际电信联盟的公开无歧视原则，也是在阻碍科技发展的脚步。 总之让自己处于正义一方，是目前比特软件对外舆论输出的基本打法。 《旧金山纪事报》在西海岸的影响力比迪恩想象的还要大，事件的余波正在慢慢向整个北美扩散。 借助这个热度，比特软件也顺势推出了teams2.0版本。 虽然诉讼纠纷还未裁决，但因为身处弱者的位置。以及迪恩积极为自己宣传的正义性，总体来说这个热度对比特软件是好事。 并且在官方宣传中，teams2.0不仅大幅度提高了使用流畅度，此外它也采用了比特软件全新的算法。 这一套算法迥异于贝尔指控的专利侵权，是“强权被逼无奈之下”自力更生的产物。 距离teams2.0版本推出刚刚不足一周的时间，暂时迪恩还不知道销量如何，但从下面的反馈来看似乎不错。 但现在window3.0的发布，让迪恩又有了开发新版本的心思。 不过大卫说的没错，软件的大版本更新确实不易过快。 因为频繁的版本更新，意味着买断版用户需要在短短几个月之后，再次掏钱才能享受到最新的版本服务。 这显然不利于普通用户对比特软件的评价，按照硅谷大多数同行的做法，摩尔定律一样适用于软件业。 12到18个月一次的版本升级，才是业内常态，莲花、甲骨文、微软都是这样。 但迪恩不想放弃windows3.0带来的风口，这套系统注定要在计算机史上留下浓厚的一笔。 “大卫，这次是例外。微软的新系统你看到了，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可以很快就熟练使用它。 系统就是我们teams软件的使用平台，当平台扩大时，我们的潜在客户群也在扩大。”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大卫虽然对此有些犹豫。不过考虑到windows3.0是全新的内核，新版本teams的开发也至少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 这样推算下去的话，teams3.0版本大概率是在明年上市。 间隔时间虽然达不到一年，但也勉强能接受。 因此大卫同意了迪恩的要求，“技术部门我会先安排人员熟悉windows3.0平台，不过董事会那里你来搞定。” “没问题”迪恩欣然应允。 大卫作为创始人之一，现在负责技术部门。 不过比特软件经过融资之后，一切都迈上了正轨。任何重大的决定，都需要经过董事会的同意。 大卫不喜欢和董事会的人扯皮，所以这种事理所当然的交给了迪恩。 “boss”就在迪恩和大卫他们讨论微软的新系统时，安娜再次敲门走了进来。 “这次又是谁？”最近这段时间，迪恩已经习惯了被来来去去的各色人员拜访。 不过和往常拜访者自报家门不一样，这次安娜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一个漂亮的女孩，但她不愿意告诉我名字，说是要给你一个惊喜。” 安娜的语气微微有些吃味，很显然对方的做法，让她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漂亮的女孩？惊喜？迪恩脑袋里有些猜测，但似乎不太合情理。 “ok，我出去看看。”迪恩拍了拍大卫的肩膀，就准备到楼下去。 安娜瞥了眼又沉迷在电脑中的大卫，就悄咪咪的跟在迪恩身后出了办公室。 … 比特软件的前台，米兰达摘下头上的遮阳帽，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这里并不是她来加州的第一站，斯坦福才是。 不过在那里她并没有找到迪恩，她只是随意在校门口拉了个路过的同学。 当对方得知她是来找迪恩.普莱斯之后，就热心的把米兰达领到了比特软件楼下。 站在硕大的“bitsoftware”logo之下，米兰达意识到迪恩在这里似乎有着非凡的知名度。 摘下墨镜，脱下遮阳帽，穿着青色连衣裙的米兰达小心翼翼的踏进了比特软件的接待大厅。 在向前台小姐道明了来意之后，前者就拨通了一个内线电话。 然后另一位穿着职业套装，有着小麦色肌肤的漂亮姑娘出现了。 现在她让自己在这里等一会儿，于是米兰达只好坐在接待区的沙发上，瞪着大眼睛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人影。 这真的是自己找到的那个迪恩吗？米兰达悄悄把修长的双腿往裙摆之下收了收。 加州的天气还是太热了，米兰达准备了好几款丝袜，但最后一款也没用上。 虽然她和迪恩在这一年内见过了很多次，但是似乎对加州这里的一切，米兰达并不是很了解。 “米兰达？！”一道惊喜的声音打断了米兰达的患得患失。 “迪恩~”循着声音的来处，米兰达看到穿着衬衫的迪恩正站在楼梯口，那个小麦色的女孩也跟在他身后。 “哇哦~”迪恩笑着张开双臂，“你应该提前通知我的，米兰达。” “所以这算是一个惊喜吗？”米兰达起身，修长的身材展露无遗。 “当然~” “yeah~” 米兰达一个飞扑，迪恩轻松的接住了她。 很自然的两人拥吻在了一起，他们身后的安娜默默看了两眼后，就转身上楼离开了这里。 “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突然出现在加州了吗？”迪恩抚摸着她光滑的脸蛋，目光宠溺。 “emm…我有点怀念某个混球了。”米兰达觉得迪恩的身体又结实了许多。 “ok~”迪恩颇为认同的点点头，“或许我该展示自己混球的一面了。” 说罢，不等米兰达反应过来，迪恩就牵着她的手直奔门外。 “迪恩，我们去哪？”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带丝袜了吗？” 第148章 联袂而来 布雷克酒店的采光堪称加州一绝，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可以俯瞰整个黄金海岸。 一株株棕榈树仿佛哨兵一样伫立在酒店花园的道路两旁，此时除了若有若无的海浪声，剩下的就是草丛里虫鸣的啁啾。 浅蓝蓝的天空下是套房里正在熟睡的迪恩，本应和着大自然的声音继续自己轻微的鼾声的他，很快就被鼻端的瘙痒扰了清梦。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调皮的米兰达正用她金色的发梢，在自己鼻孔前扫来扫去。 “米兰达，你体力恢复的速度让我感到惊讶。”迪恩甚至不需要转动目光，就准确的找到了那双修长的双腿。 “嘿~难道你就不会感觉到累吗？”米兰达拍开了他的魔爪，但还是非常乖巧的躺进了他的怀里。 迪恩看了看遍布房间的战利品，得意的笑道，“never，只要你穿丝袜的时候。” 米兰达这次来加州当然准备的很充分，虽然天气炎热她不会在外面穿，但酒店里的私人表演还是可以的。 瞧瞧现在的房间，床上、地毯上、沙发上、正对着他们的电视机上，都挂着残破不堪的丝袜。 就连米兰达现在腿上穿的这双，也都在迪恩蛮牛般的摧残下遍布抓痕。 分布不均的孔洞、失去线头而遮挡不住白嫩风情的松散编织。 好吧~迪恩感觉自己又行了。 随手把搭在腿上用过的气球扔掉，迪恩准备换一个新的。 但不等他动作，米兰达就拦住了他。“亲爱的放过我吧，再这样下去，我会走不动路的。” 迪恩眼神向下轻扫，噢~红晕还未褪去。“抱歉，是我太粗鲁了。” “我喜欢这样”米兰达在他脸上吻了吻，“但我们也需要控制好节奏。” “ok~”迪恩贪恋的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蹭了蹭，“所以为什么突然来加州了？” 现在还没到暑假，以米兰达的工作，她应该没那么多时间。 “我和父亲他们在夏威夷度假，这几天是我的自由时间。”落地窗外的阳光，在米兰达身上洒下大片的金黄。 身上没有任何遮挡的米兰达在这一刻简直美不胜收，丘陵起伏、道路蜿蜒，迪恩觉得自己全身每一个地方都在变硬。 “迪恩~”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米兰达的声音也变得颤颤巍巍。 “我明白~”迪恩不忍心再摧残她，只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所以你现在正处于休假时间吗？” “嗯哼”米兰达慵懒的点点头，“我正在考虑是否继续克利夫兰州立大学的这份工作。” “为什么？”迪恩记得她才去了没多久。 “父亲在明年任职期满，我可能也会离开克利夫兰，重新换一份工作。” 米兰达去克利夫兰州立大学，纯粹是为了在自己的简历上添上一笔公共教育事业的履历。 当然这样的安排来自于她的父亲马瑟，对于自己女儿的未来，马瑟正在从政和新闻媒体之间犹豫。 克利夫兰只是一個过渡，马瑟在联邦储备银行任职三年期满后，也会被调走。 这是美联储系统人事任命的惯例，十二大地方联邦储蓄银行的九位董事分为a、b、c三类。 a类为储备区会员银行推选职业银行家担任，b类为储备区非银行代表担任，c类则由华盛顿特区联储理事会任命。 马瑟就是c类3名董事中的一名，他现在的职务是克利夫兰联储银行副总裁。 但是为了避免可能的内部交易，联储理事会规定每届董事会人员的任命3年一换。 无论是a、b、c三类中的哪一类，全部要遵守这样的规则。 马瑟调到克利夫兰已经快两年了，再有一年多，按照规定他就要再次调任。 是平调去其他地区，还是回到华盛顿进入联邦储备理事会，还没有定论。 但米兰达却需要提前考虑好未来的安排，马瑟已经在和她聊这件事。 “迪恩，你说我是去弗吉尼亚华盛顿特区，还是来加州？” 米兰达对此纠结不已，一边是自己的家人，一边又是自己热恋的人。 一个在东海岸，一个在西海岸，两地相距和现在的俄亥俄到加州差不了多少。 对于这个问题，迪恩理所当然的回答道。“甜心，当然是去东海岸。” “为什么？”米兰达支起身体，虎视眈眈的看着迪恩。大有他不解释清楚，就把他踢下床的准备。 eon~”迪恩直白的摊开手，“在西海岸你能找到喜欢的工作吗？ 替别人倒咖啡？还是每天挂着假笑说着自己并不喜欢的客套话？ 相信伱的父亲马瑟先生，他会替你安排好一切的。” 迪恩考虑问题一直那么实际，虽然他可以为米兰达安排一份工作，但那不是最优选。 米兰达喜不喜欢先不说，她的家人也未必同意。再说了距离产生美，迪恩觉得现在的节奏很好。 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迪恩所描绘的生活，米兰达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no~我讨厌为别人倒咖啡，除了你和父亲。” “good~”迪恩小小的虚荣心瞬间得到满足，“米兰达，毕业后我并不一定就一直在西海岸，我还有可能” 嘀嘀嘀~意大利雕刻风格的床头柜上传来一阵响声。 迪恩转过头，是他的那部摩托罗拉。 自从上次在苏西那里见到了这玩意之后，迪恩回到加州也为自己置办了一部。 不得不说，有了它确实方便了许多。 “hello~迪恩.普拉斯~” “boss，你起床了吗？”是安娜的声音。 瞄了眼身边光溜溜的米兰达，迪恩若无其事的回答道。“是的，我正在锻炼身体，有什么事吗？” “那位瓦伦丁先生和杜尔先生又来了，他们正在你的办公室等你。” “ok，我马上过去。”说着迪恩就想起床，不过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他们是一起来的吗？” “yeah~开了一辆面包车。”安娜的声音有些古怪，她第一次见到投资人开面包车的。 “告诉他们我去海岸边晨跑了，现在正调头回去。” 啪，挂断电话，迪恩从硕大的宫廷式风格大床上起身。 “米兰达，抱歉~比特公司那里有要紧事。我先过去一趟，等空了我再带你在加州逛一逛。” “亲爱的，不用管我。”米兰达已经知道迪恩新成立了一家公司，也知道它现在可能正面临一场诉讼。 所以乖巧的她，并没有缠着迪恩不放。此外米兰达也希望迪恩在事业上有所成就，这样父亲马瑟应该会对他刮目相看。 “有事打电话给我”迪恩在她唇上吻了吻，就匆匆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米兰达的到来虽然让迪恩有些惊喜，但他抽不出太多的时间来，现在正是比特软件的关键时期。 把手中的信用卡交给服侍在一边的服务人员，迪恩签完了字后就准备离开这里。 布雷克酒店的总统套房三千多美元一晚，所有的服务都由专门的管家负责。 换上已经洗好烘干的衣服，迪恩从vip通道直达自己的专属停车位。 五分钟后银色的凯迪拉克已经抵达了比特软件的楼下，神采奕奕的迪恩飞奔上楼。 不过在进入办公室之前，提前等在门外的安娜把手中的报纸递给了迪恩。 没有留意到前者上上下下打量的目光，迪恩被手中《水星报》的内容所吸引。 草草浏览了一遍，迪恩沉着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摩根塔勒和米勒两位董事，都通知过了吗？” “他们正在来的路上”安娜早已提前安排好了一切。 “goodjob~”迪恩点点头后，就换上笑脸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嘿~两位，很高兴看到你们平安无事的坐在一起。” “迪恩，我们已经商量过了。就按照约翰上次的报价，7000万美元。 比特软件释放20%的股权，红杉资本承接15%，剩下的5%归凯鹏华盈。” 瓦伦丁在迪恩刚进门的时候，就直截了当的报出了第二轮融资的条件。 而坐在他对面的约翰.杜尔并没有对此有任何异议，看来他们私下达成了协议。 “先生们，teams2.0版本已经推出了，它广受好评。 而且现在舆论也对我们有利，所以我认为”迪恩摊了摊手，意思不言而喻。 “迪恩~”瓦伦丁认真的看着他，“整个硅谷不会有人比我们出价更高了。 这已经接近我最开始报价的两倍，另外at&t在舆论上并不是毫无作为，《水星报》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好吧，迪恩就知道他们会以这个为借口。 刚刚在门口迪恩已经看过了《水星报》的报道，他们在指责比特软件是专利小偷。 用对方的话来说，就是比特软件对国际电线联盟毫无贡献。所谓的公平无歧视原则，是针对电信行业的会员而言。 比特软件是一家软件公司，它不属于电信行业，当然也就无法适用行业规则。 此外国际电信联盟的专利池中并没有比特软件贡献的专利，它完全是在无偿的使用专利标准，是名副其实的专利小偷。 这篇报道背后的指使者是谁，当然无需再说。 不得不说at&t的公关团队，在歪曲事实上有一手。 赤裸裸的强盗行为，经过了偷换概念、指鹿为马后，都被他们说的大义凛然。 看来这通口水仗有的打了，不过重要的是把眼前第二轮融资的事搞定。 比特软件的账上，就快没钱了。 就在迪恩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杜尔突然又补充了一句。 “迪恩，除了七千万美元的报价，我们也会在专利的事情为比特软件带来帮助。 无论是舆论还是技术问题，你知道的，凯鹏华盈很擅长做两家技术公司之间的掮客。” 第149章 一亿美元 虽然teams2.0的发布，获得了大多数新老用户的好评。比特软件也极力宣传，自己在新算法上的主权。 但因为《水星报》的报道，红杉资本和凯鹏华盈都不愿意更改此前的报价。 甚至要不是因为杜尔半路杀出，瓦伦丁很可能继续坚持上次六千万美元的出价。 凯鹏华盈的杜尔虽然喜欢即兴投资，但这不代表他是一个冤大头。 作为硅谷影响力最大的风险投资人之一，杜尔有自己的投资原则。 看到这两人默契的模样，迪恩知道比特软件没有太大的议价空间了。 红杉资本和凯鹏华盈已经可以代表沙丘路的态度，如果他们不愿意重新报价，迪恩也不会再收到其他报价。 “我需要先确认一下，你们说的其他帮助是指什么？”迪恩决定再听听除了资金之外的软条件。 瓦伦丁和杜尔对视一眼，“风险投资机构有自己的政治掮客，当然这不是重点，我们的合伙人本身就是一种资源。 此外我们还有比特软件所没有公共媒体资源、技术资源，我们认识湾区大多数技术公司，或许他们中有你们想要的技术。” 好吧，比起红杉和凯鹏华盈这样的顶级风投，摩根塔勒和梅菲尔德确实差了一点。 他们的报价虽然没给迪恩带来惊喜，但也能接受。 这离他最乐观的结果只差了一点，但事情显然不会次次都百分百的顺利。 另外现在的时机也不允许迪恩要价太高，内外交困之下，不露出马脚就不错了。 “两位请先等一下，我的其他投资人马上就过来。”迪恩看了下手表，从沙丘路到中央大道十五分钟足够了。 “ok，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依旧穿着皱巴巴衣服的杜尔，手捧着咖啡声音不急不缓。 “迪恩，相信我，红杉资本可以给比特软件更多的帮助。”见到身侧的杜尔看过来，瓦伦丁又耸耸肩补充道，“当然如果算上约翰，我们的胜算更大。” “先生们，我无比期待和你们合作，但这需要大家的同意。”迪恩虽然可以强行替比特软件做出选择，但董事会自有它存在的意义。 此外迪恩也想听听另外两位投资人的意见，他们对沙丘路的同行了解的更多一点。 正说着，大卫.摩根塔勒和格伦.米勒已经敲门走了进来。 “希望我们没有错过最精彩的部分”大卫张开双臂和瓦伦丁和杜尔分别拥抱了一下，“站在这间办公室里，让我想起了曾经待在苹果的那段时光。” 摩根塔勒、红衫资本、凯鹏华盈都参与过苹果的ipo，这次重新相聚在比特公司，让大卫.摩根塔勒感怀的同时又多了一丝信心。 瞧，这样的盛况就是在硅谷也不常见。 “所以我们谈到哪了？”大卫和格伦坐罢后，都把目光转向了迪恩他们。 对于红杉资本和凯鹏华盈的来意，大卫他们已经提前知道。比特软件开启第二轮融资，甚至正是摩根塔勒和梅菲尔德愿意看到的。 因为就像迪恩说的那样，比特软件真的快没钱了。这段时间各种公关费撒下去，账面上资金的消耗速度比之前更快。 既然人已经到齐，迪恩也没有卖关子，他把瓦伦丁他们的条件说了一遍。 老实说无论是大卫还是格伦，对于七千万美元的第二轮估值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仅仅三个多月，他们当初的投资就翻了三倍多。从数据上来说，摩根塔勒和梅菲尔德已经有了正收益。 况且现在比特软件正需要资金，和贝尔的专利纠纷也给了他们一定的压力。 红杉资本和凯鹏华盈的入局，不仅能给比特软件带来急需的资金，他们本身也是一股助力。 于是小声商量了几句，大卫和格伦就都朝迪恩点点头。是时候了，再拖对比特软件没好处。 “ok~”接收到信号，迪恩拍了下手掌吸引大家的注意力，“那么瓦伦丁、杜尔，合作愉快~” “yeah~”瓦伦丁高兴的起身走到迪恩面前，然后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接下来我们有活干了，伙计。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把teams卖进美利坚的每一家公司，顺便再狠狠的的踢一下at&t的屁股。” 杜尔没有像瓦伦丁那样大声嚷嚷，但他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行动派。 “teams涉及的语音编码技术，我会联系几个朋友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红杉资本和凯鹏华盈的资源，比摩根塔勒他们要丰富的多。 既然比特软件马上就会有他们的一份，瓦伦丁和杜尔也开始积极为当前的专利纠纷出谋划策。 “我想我们是时候再开一次董事会议了，第二轮融资以及接下来怎么应对贝尔的诉讼。” 迪恩投桃报李，尽快签完合同让瓦伦丁和杜尔加入董事会，也能让他们安心。 “good~”瓦伦丁满意的点点头，“红杉资本的资金随时可以到账，伙计们，我们的速度最好快一点。” 迪恩和大卫他们对视一眼，“明天把合同签了，然后我们召开董事会议。” “最好能在这周搞定一切，下周我要去一趟东京。”杜尔永远都是那么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明天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没问题，我们已经…”迪恩话还没说完，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向大家露了個抱歉的眼神，迪恩接通电话。 “这里是比特软件，迪恩.普莱斯。” “你好，普莱斯，我是盖茨。” “盖茨？”迪恩意外的挑起眉头“是微软的盖茨吗？”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闻言，都瞬间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这里。 “是的，我试用过你们的软件，非常棒的创意。” “谢谢”迪恩朝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点点头，肯定了他们的猜测。“所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我想需要帮忙的是你，比特软遇到麻烦了是吗？”靠在椅背上的比尔.盖茨，微笑着摆弄手里的《pc世界》杂志。 “比特软件是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但我们能搞定一切。”迪恩不知道对方的来意，只能小心的敷衍道。 “一亿美元！”比尔.盖茨淡定的报出了一个数字。 “what？！”迪恩被突然蹦出的数字搞的一呆。 “一亿美元，微软收购比特软件。我们替伱解决麻烦，你也仍然可以担任它的ceo。”比尔盖茨把手中的杂志放下，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略微停顿了两秒，迪恩才婉拒道。“抱歉，比特软件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不过我们很愿意和微软聊聊windows3.0系统的软件开发合作。” “ok~我们欢迎任何人在windows3.0上开发软件，另外祝你们好运。”挂断电话，比尔.盖茨的目光再次扫过了桌上的杂志。 迪恩之前接受采访的媒体，不止《旧金山纪事报》一家。 比尔.盖茨桌子上的《pc世界》杂志，其总部也在旧金山。 不过作为月刊，它的发行时效性比报纸差了许多。直到五月份中，这本杂志才开始发往北美各地。 当然杂志也有自身优点，它不受篇幅限制，可以详细向读者介绍各种发生在计算机界的大事。 甚至每月80几万的销量，让这本杂志的影响力更大。 《旧金山纪事报》只在西海岸一带流传，但《pc世界》杂志却是面向整个美利坚。 比尔.盖茨之所以打电话给迪恩，就是这本杂志的功劳。《旧金山纪事报》发不到西雅图，但《pc世界》可以。 此时比尔.盖茨目光停留的封面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章鱼，和在它脚下穿着蓝色铠甲的小人。 毫无疑问这就是在暗喻贝尔公司和比特软件之间的专利纠纷，而《pc世界》杂志的立场也无比鲜明。 “贝尔公司从没让人失望，它总能在出乎意料的地方秀出自己的下限。 起诉一家使用国际公开标准的软件公司，就因为这套标准中有它的专利。 噢~上帝，难道当初没人告诉贝尔，国际公开标准是人人都可以使用的吗？ 如果他们不同意这样的条款，当初为什么在合约上签字？ 他们一边借助国际组织推广自己的玩法，一边又挥舞着法律大棒威胁别人支付高昂的专利费。 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贪婪在作祟，贝尔一直是那个贝尔！ 至于比特软件，我十分同情它，teams软件的创意非常棒。 计算机技术的发展，需要这样有自己创意的公司来推进。 但显然贝尔不乐意看到这些，他们担心新技术会取代自己屁股下面腐朽的王座。 他们打算把一切技术革命都扼杀在摇篮中，然后让自己的商业帝国继续苟延残喘。 瞧吧，进攻的号角已经吹响，诸神的黄昏即将来临！” 这就是《pc世界》的原文，虽然很中二，但也让很多人对比特软件充满了兴趣。 盖茨就是其中之一，现在微软的市值已经超过一百亿美元。用微不足道的一亿美元收购比特软件，这对微软来说轻松非常。 可惜对方拒绝了，但盖茨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这只是他偶然的兴致所至。 微软目前的重心，毫无疑问是刚刚发布的windows3.0，它是盖茨统治操作系统市场的第一战。 但他的这个电话，却让比特软件办公室里的众人紧张不已。 无他，微软现在已经超过莲花和甲骨文，成为了市值最高的上市软件公司。 “迪恩？”瓦伦丁声音都下意识的轻了几分，他们虽然达成了口头承诺，但协议还没签呢。 面对大家紧张兮兮的目光，迪恩耸耸肩，“微软打算出一亿美元收购我们。” 呼~果然，瓦伦丁他们不出所料的对视一眼。这个西雅图小子，最近两年的行事风格越加锋芒毕露。 miscopro文字软件公司就是前车之鉴，曾经的wordstar稳坐文字处理软件头把交椅，但现在几乎已经无人问津了。 “迪恩，你的意见呢？”罕见的，杜尔一脸严肃的最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是一个彻底的“反盖茨主义者”，他愿意资助每一个和微软竞争的公司。 虽然一亿美元的报价，意味着他们五分前定下的投资已经升值了43%，但杜尔并不会为此而感到兴奋。 他甚至已经决定，如果迪恩同意盖茨的收购，那凯鹏华盈就退出这次融资。 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我觉得比特软件不止这个价，我们至少要走一遍纳斯达克。”这就是迪恩的回答。 第150章 上市计划 好吧，一亿美元确实不是一个小数字。 只要迪恩答应盖茨的收购，那就意味着他将会立刻获得四千五百万美元的现金。 心再黑一点，直接对红杉资本和凯鹏华盈的融资不认账，那么这个数字就会变成五千六百万美元。 老实说这么多钱足够迪恩这辈子无忧无虑，但这还不足以让他成为那1%，更别提0.1%了。 最重要的是当你徒有这么多的财富，却没有守护它们能力的时候，那将变得非常危险。 你必须证明自己，亮肌肉、展示赚钱能力、甚至被别人当成笑料也行，总之不能一无是处。 否则所有人都将离你而去，包括财富。 当然迪恩对自己有超强的信心，一亿美元并不足以打动他。 他的做法让办公室里的大多数人都松口气，不过也不是没人惋惜。 格伦.米勒其实对微软的报价非常心动，梅菲尔德现在持有比特软件5%的股份。 只要迪恩对瓦伦丁他们翻脸不认人，那么梅菲尔德就能拿到五百万美元的现金。 折扣掉第一轮融资时的一百万，净收益400万美元。 根据风险投资合伙人“2+20”原则，格伦自己大概可以拿到80万美元的提成。 他只是梅菲尔德的初级合伙人，在他的投资生涯中，80万美元的收益足以排进前三。 这么多钱足够米勒在湾区置办一套别墅，并为自己换一辆豪华跑车。 格伦.米勒心够黑，但决定权不在他手里，他也不敢当面得罪瓦伦丁和杜尔。 因此见大家都放心下来，格伦.米勒也配合的露出笑脸。 老实说他对比特软件和贝尔之间的专利纠纷，其实心里没底。 要不是梅菲尔德的高级合伙人沃利.戴维斯建议他，再观望一段时间，说不定格伦早就想找人把手中的股份脱手了。 或许杜尔是个不错的目标，从他刚刚对盖茨的过度反应，不难看出对方应该会对自己手中的股份感兴趣。 不过现在刚刚定下第二轮融资，这些事后面再看吧。 因为盖茨的意外电话，瓦伦丁他们决定今天就解决掉合同问题。 于是随着一個个电话打出去，很快开始有律师和会计人员在比特软件进进出出。 他们大多是红杉资本和凯鹏华盈的人，草拟合同、财务审计这些都需要人手。 一直到下午，大家才在各种细节条款上达成一致意见，到此比特软件的第二轮融资正式告一段落。 按照之前协商的报价，这一轮比特软件的估值是七千万美元，释放20%的股权。 其中红杉资本拿下15%，剩下的5%归凯鹏华盈。 而经过了新一轮的稀释后，迪恩手中的股份还剩下44.8%，摩根塔勒8%，梅菲尔德4%。 另外两位创始人马库斯和大卫各剩下5.6%，员工期权池也相应缩水到了12%。 这就是现在比特软件的股东构成，因为第二轮估值翻了三倍多，摩根塔勒和梅菲尔德都没有跟投。 摩根塔勒是因为自身实力的原因，它比不上红杉资本和凯鹏华盈这样的顶尖风投。 第一轮200万美元对它来说已经是相当大的投入，现在这笔投资升值了3.5倍，大卫.摩根塔勒没什么不满意的。 至于梅菲尔德，格伦.米勒甚至在想着跳船，他当然不会跟投。 于是现在拥有比特软件15%的红杉资本，接过摩根塔勒手里的指挥棒，成为了风投中的领投人。 原本286万的总股数也经过了一次1：3的拆股，现在变成了857万股，单股定价8美元左右。 合同签完，大家就是自己人了。瓦伦丁和杜尔成了比特软件新增的两位董事，董事会成员扩大到了七位。 “迪恩，现在说说和at&t的诉讼吧。”正好所有董事都在，瓦伦丁和杜尔迫切的需要了解比特软件的现状。 “我们已经向加州北区法院提交了驳回起诉动议，这是之前整理好的证据和资料。” 在迪恩的授意下，wagr的鲍里斯·费尔德曼把相关资料递给了瓦伦丁他们。 “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表明，贝尔公司的起诉完全无效。”迪恩指的是来自国际电信联盟的回执，以及g.722标准的免费推广原则。 “即使法院没有接受我们的全部诉求，但这可以为比特软件争取更多的周旋时间。此外我们也在积极发动媒体，来争取舆论上的支持。”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这起诉讼纠纷，湾区媒体热闹的很。 以《旧金山纪事报》、《考官报》为首的媒体，旗帜鲜明的支持比特软件。毕竟迪恩展示的那张发票，现在广为流传。 《水星报》和《东湾时报》则为贝尔公司鸣不平，他们声称比特软件的指控纯粹是道德绑架。 这一切都是为了掩盖自己无偿使用贝尔公司专利的事实，至于那张发票的事，这些报纸绝口不提。 总之从南方贝尔发起诉讼以来，时间过去了大半个月，这起诉讼引起的风波越来越热闹了。 “迪恩，我们做的还不够。”看完了手中的资料，瓦伦丁对于比特软件现在的表现并不满意。 “无论是报纸，还是杂志。它们受众有限，而且大多集中在湾区附近，我们需要扩大舆论影响力。” 瓦伦丁的野心很大，他不满足于纸媒的传播力，他还想要比特软件步子迈的更大。 “让我来想想办法，我们可以做更多的。”瓦伦丁决定回去之后好好翻翻自己的通讯录。 “不过诉讼并不是比特软件的全部，生意才是！”瓦伦丁找到他刚刚看过的销售报告，“瞧瞧，我们到现在还在南方州和西海岸附近打转，这太慢了。” 转头看到会议室墙上的美利坚地图，瓦伦丁直接起身走到它的下方。 “这些全部”他张开双臂囊括进整面墙上的50个州，“比特软件要把分公司开到每一个州，至少也要成立办事处，这件事最好在今年底前搞定。” 嘶~会议室里大多数人都被瓦伦丁的胃口惊到了，这种扩张方式是他们从未想过的。 “我赞同瓦伦丁的意见”就在大家考虑步子是不是迈的太大之时，瘦削的杜尔却率先投了赞成票。 “今年底我们在北美完成布局，然后明年向欧洲和亚洲进军。如果顺利的话第三和第四季度，就可以准备ipo了。” 杜尔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尤其是在讲到ipo时，那闪亮的光芒足以让人忽视他瘦削的身材。 “咳~”坐在角落里的马库斯忍不住了咳嗽了一声。 他被呛到了，原本以为瓦伦丁已经够激进了，但这个更狠。 见鬼！怎么突然之间就要上市了？现在不应该是为诉讼的事担心吗？ 不过他的失态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因为有人反应比他更夸张。 “yeah~约翰，还是你了解我！”瓦伦丁大笑着搂住他的肩膀，“伙计们，瞧见了没有，这才是风投的正确玩法。” 按部就班经营？稳扎稳打？no！早点上市才是王道！ 在这之前比特软件即使亏钱也不要紧，重要的是能撑到上市，并且销售报表够漂亮。 经营利润？股票分红？这些都比不上ipo时市值腾飞带来的收益多。 风投公司之所以愿意不断的对创业公司注资，他们吃的就是ipo时的那一波收益。 当然如果太过激进的话，这会损坏初创公司未来的潜力。 所以马库斯忍不住想要发言，但迪恩却拦住了他。“只要能搞定这次诉讼，我对这样的规划没意见。” “good！”瓦伦丁十分满意迪恩的配合，“第二轮融资的资金马上就会到账，那时就是比特软件扩张的开始。” “诉讼我们先和贝尔拖着，技术专利我会去联系其他公司，看看有没有替代方案。”杜尔不懂技术，但他人脉遍布技术圈。 teams涉及的语音编码技术，或许可以从其他公司那里想办法。 “ok，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有了一千四百万美元的注资，比特软件现在有的是时间和at&t他们周旋 “迪恩，记得打电话给我。” “抱歉，米兰达，我食言了。” “不，这不是你的错，你做的都是正确事。”米兰达留恋的环住他的脖子，“伱是最酷的男孩儿。” “哇哦~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充满了力量。”迪恩搂住她的纤腰，“宝贝，能再多给我一点吗？” “当然”米兰达笑着献上自己柔软的双唇，良久人影分开。 “我该走了”不远处的地平线，又一架飞机带着轰鸣声降落在了跑道上。 “暑假我会去看你的。”迪恩挥了挥手，目视米兰达慢慢消失在机场大厅。 本来他答应米兰达陪她一起在加州好好逛一逛，但一连串的事打断了这一计划。 现在仅仅过去了三天，迪恩就不得不把她送走。 好吧，现在还不是贪恋欢愉的时候，未来有的是时间。 “boss？”见他望着地平线发呆，一直当透明人的安娜，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双手插兜的迪恩转过头，“北区法院那里有回复了？” “yes”安娜严肃的点点头，“因为at&t动用了自己的政客关系，所以北区法院没有批准我们的驳回动议。 但是在wsgr的努力下，法院愿意召开听证会，由双方就指控进行口头辩论。” “听证会什么时候开始？” “两周后，也就是6月初。” “我知道了。”迪恩平静的点点头，来自庞然大物的能量，终于开始慢慢显现。 第151章 听证会 加州北区法院准备对比特软件和贝尔公司之间的专利诉讼纠纷，举行审前听证会的事，在硅谷这里吸引了众多科技业的目光。 因为通常情况下的专利诉讼并不会有这样的流程，立案、取证、召集陪审团，然后开庭才是正常做法。 但这起诉讼案很特殊，首先它涉及软件和通信，跨行业的专利适用问题。 其次国际标准与专利相互引用的原则，是否可作为法律依据，也是一个模糊的分歧点。 当然如果按照科技行业大多数人的观点，以及比特软件提供的国际电信联盟的授权回执为证据，陪审团以及法官一定会做出倾向于比特软件的裁决。 尤其是最近报纸等媒体针对这起诉讼，也是闹得沸沸扬扬。 大多数人都认为比特软件的行为合法合理，不构成所谓的侵权指控。 也正是看到这样的舆论优势，wsgr才对贝尔的起诉做出了驳回动议。 本来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法庭很可能批准比特软件的动议。 也就是驳回贝尔的起诉，不予立案。 但比特软件的对手是at&t和贝尔，尤其是前者，它在加州的法律资源不比wsgr差。 甚至因为每年花费数百万美元用作政治游说团体的经费，at&t在公共部门的人脉关系比wsgr还要深厚。 借助《水星报》等媒体的摇旗呐喊，at&t以比特软件不属于通信行业为由，拒绝成承认后者采用国际标准的合法性。 双重影响之下，法院内部也产生了分歧。于是为了彻底了解技术相关的关键词合适意义，加州北区法院决定举行释义听证会。 释义听证会，顾名思义就是双方呈现自己的证据，并对此做出声明和解释。 法官会根据双方对专利术语的解释，去决断专利案件的违法与否。 因此本次听证会非常重要，法官对于解释的裁决可能大致表明该专利侵权案的结果。 另外本次听证会有陪审团出席，但他们不对双方辩论的结果做出审判。 因为专利术语是需要一个法官决定的法律问题，而非需要陪审团决定的事实。 加州北区联邦法院，第一次穿上深色西服的迪恩。 在wsgr律师团队以及比特软件的高层的陪同下，穿过法院门口灯光闪烁的记者群，走进了这栋巍峨的意大利式建筑。 虽然并不是正式的庭审，但是比特软件的这一方的律师团队还是全体出动了。 紧跟在迪恩身边的就是wsgr的合伙人律师鲍里斯.费尔德曼，另外还有两位律师一个来自比特软件法务部，一個来自斯坦福法学院的荣誉教授。 主要辩论由鲍里斯.费尔德曼负责，其他律师则辅助迪恩应付各种提问。 例如通过眼神和微不可擦的手势提醒迪恩注意措辞，防止落入对方的语言陷阱。 或者当经过长时间的对弈后，观察到迪恩的状态下降或者被激怒时，他们负责及时打断并向仲裁人申请中场休息时间。 面对at&t和贝尔这样的对手，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也因为这次比特软件自带舆论正义效果，斯坦福也无偿派遣了一位法学院荣誉教授来帮助比特软件应付这次听证会。 其实这位荣誉教授的象征意义更大，这一举动主要为了彰显斯坦福对自家学生的支持。 当然比特软件来者不拒，迪恩需要斯坦福站台来博取舆论同情，斯坦福也需要展示自己的学风，大家各取所需。 和大多数法院一样，加州这里的听证会大厅也都是以原木色为主。 坐在大厅主席台最前方一排的是负责这起诉讼案的主审法官以及三名陪审法官，再后面一排是陪审团人员。 主席台前方分列两边就是at&t一方，以及比特软件一方。 在大厅的最后面还有拿着笔记一言不发，准备随时记录的议员、助理以及被授权记录听证会全程的加州几家电视台媒体。 一双双眼睛，零零总总十几台摄像机、数码相机，它们全都对准了大厅正中央的两方代表。 虽然听证会还未开始，但是法庭沉闷、肃穆的气氛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饶是瓦伦丁和大卫他们已经见惯了风浪，但被强制禁锢在这样密不透风的人墙空间之内，依旧让他们感到口干舌燥。 不过众人关注的焦点不是他们，甚至也不是距离比特软件不足两米远的at&t团队。 所有人，堂前的法官、陪审团，后排的议员、记者，以及对面的at&t一方，都在用审视的目光盯着那个棕发年轻人。 他太年轻了，如果忽略那张英俊的脸庞，没有人会把他和一家估值七千万美元的软件公司联系在一起。 这或许也是现在斯坦福不遗余力为他站台的原因，这就是一块明晃晃的金字招牌。 而迪恩在干什么呢，他在打量贝尔团队的领头人，准确的说是at&t信息部门的经理亚历克斯.霍华德。 本次听证会威廉.肯纳德并没有出席，以他的级别通常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于是亚历克斯代劳了这一职责，而且他本身也对网络信息技术有一定的了解。 不过此时亚历克斯却觉得浑身不自在，媒体的镜头本就已经让他处处小心翼翼。 一旦被他们抓到举止不当的动作，那么在场的记者大概率会放大这一事实。 然后第二天一拥而上，开始对贝尔和at&t口诛笔伐。 本来应该有同样压力的那个年轻人，此时却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仿佛这处大厅里，受审的人只有他亚历克斯一人。 就在他频频转动目光，忍不住就要提出抗议之时。高居主席台之首的威廉.斯瓦泽法官，轻轻的按下了手边的电子按钮。 随着一阵铃声响起，大厅里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挺直了腰背，听证会开始了。 白发苍苍的威廉.斯瓦泽起身用威严的声音宣布道，“本次听证会的辩论结果，并不代表后续庭审的判决。 但是在开始辩论之前，请双方代表宣誓对本次听证会上所有的证词、证据负责，没有隐瞒或者谎言。 否则将视为自愿放弃辩论权力，并且你将受到法律和道德的追责制裁。” “我保证！” “我保证！” 辩论的双方代表依次起身宣誓，这其中包括迪恩和亚历克斯。 法庭听证会和在国会举办的听证会不同，为了倾听双方的证词，以及尽可能的做到中立原则，法官并不会做出倾向性的提问。 最开始的流程是原告方，也就是贝尔一方做出指控陈述，然后被告方再做辩论或者解释。 贝尔一方的陈述由库利律所的律师代劳，就和当初诉状所写的一样，他们指控比特公司的teams软件侵犯了贝尔实验室的adpcm编码技术专利。 “迪恩.普莱斯先生，你清楚比特公司teams软件使用贝尔实验室专利技术这一事实吗？”威廉.斯瓦泽严肃的逼视着迪恩。 wsgr的鲍里斯.费尔德曼举手想起身回答，但却被威廉.斯瓦泽制止了。“请迪恩.普莱斯先生回答这个问题。” 好吧，刚刚的解释有误。通常情况下，法官不会做倾向性提问，有关系的除外。 面对开局的这个下马威，迪恩冷静的起身回答。 “法官大人，各位议员，如果您指的是作为国际公开标准g.722中所使用的adpcm编码技术，那么，是的。 不过我需要首先声明，比特公司之所以采用g.722标准，并不是因为这其中包含了adpcm编码技术，或者是因为这项技术来自于贝尔实验室。 而是因为它是一份国际公开标准，我们是在行业准则内行事，我们为符合美利坚利益的标准做出了推广贡献。” “但这项技术来自贝尔实验室是事实，比特公司在收到我们的律师函后，依旧没有停止teams软件的售卖。 这是对《专利法》、《知识产权法》的蔑视！”贝尔一方的律师立刻起身反驳道。 “法官大人”鲍里斯.费尔德曼起身发言，“在这里我不得不重新解释一遍公开标准的定义，根据国际电信联盟的文件声明。 任何成员国内的企业在得到授权后，都可以无偿使用g.722标准生产或者制造符合标准内容的相关产品。 美利坚毫无疑问是国际电信联盟的成员国，比特软件也得到了国际电信联盟的许可授权。 这是我们的授权书，以及缴纳授权费用的相关证明。” 在鲍里斯.费尔德曼的示意下，几份复印件被呈给了主席台上的法官，包括坐在他们对面的贝尔一方。 书面证据一向是听证会上的重要呈堂供证，从法理上来说，盖有国际电信联盟公章的回执，本身就具有法律效应。 但贝尔一方对此也并不是没有准备，“法官大人，国际电信联盟推行的g.722标准的原则是建议，而非强制。 这份回执最多证明国际电信联盟向比特公司建议了这份标准，而后者采纳了。 但这依然无法回避比特公司，侵犯标准中包含有贝尔公司专利的事实。 至于行业公开标准无偿使用原则，我们不否认这样的事实。 但g.722面向的是通信行业，而比特公司显然不是，它不适用于公开无歧视原则。” 主席台上的几位法官商量一会后，又再次面向迪恩提问。 “迪恩.普莱斯先生，这份回执上有你的签名。 你当初向国际电信联盟申请使用标准时，是否阐明了它将用在何处？ 以及比特公司是否在收到贝尔一方的书面通知后，仍在继续进行teams的销售行为？” 迪恩没有去留意贝尔一方隐隐带着微笑的表情，他用略带疑惑的口吻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法官大人，各位议员，我们是不是都忽略了一件事？” 第152章 我尊重知识 “法官大人，各位议员，我们是不是都忽略了一件事？”迪恩的脸上一片茫然。 “国际行业标准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难道不是促进行业发展吗？ 贝尔公司现在以非行业的借口，今天可以向比特软件发起专利诉讼。 那么明天是不是又可以用其他理由，向任何一家公司发起诉讼。 这会给我们的盟友留下什么印象？行业内只会人人自危，这完全背离了国际标准成立的初衷。 此外国际电信联盟对公平无歧视原则已经阐述的非常清楚，任何制造、销售符合g.722标准产品的成员都在联盟的认可范围之内。 难道我们手中的授权证书，都不能证明比特公司的行为的合法性？” 迪恩拿起复印件大方的展示向议员的座位席以及他们身后的媒体，“此外对于行业的解释，我同样有些疑惑。 我们都知道一台电脑的制造涉及到很多行业标准，比如连接键盘和鼠标的ps2接口。 这算是一项计算机行业标准，ibm许可计算机制造商免费使用它们。 那么除了ibm、苹果、康柏这些计算机制造商，那些为ps2接口设计模具的机械厂商算是计算机行业吗？ 他们也在使用接口定义的尺寸等参数内容，如果不算，这些模具制造商是否需要缴纳专利费？ 同样的道理，一样适用比特公司。最重要的一点，国际电信联盟的定义。 它是主管信息通信技术事务的联合国机构，‘信息’注意到这个词了吗？比特公司毫无疑问是一家信息公司。 所以贝尔一方对我们非行业的指控完全不成立，另外我个人认为行业标准应该持开放的态度，接纳任何一个试图进入相关行业的公司。 只有这样行业才可以发展壮大，然后创造更多的价值。” 迪恩的发言让大厅内亮起了一片闪光灯，听证会座位席上也渐渐响起了议论声。 叮铃铃~威廉.斯瓦泽再次按下电子按钮，提示保持法庭肃静。 “迪恩.普莱斯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申请标准时你是否阐明了它的用处，以及teams软件是否在继续售卖？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的”迪恩平静的点点头。 威廉.斯瓦泽没有给他休息的时间，“国际电信联盟对标准和专利之间的处理关系，法庭还需要做更多的调查。 但是就专利局的档案记录，adpcm技术专利归属人是南方贝尔公司。 之前因为国际电信联盟回执作为证明，这或许可以解释你行为的合法动机。 不过比特公司在收到南方贝尔的书面通知后，依旧继续涉嫌专利侵权软件的售卖，这是你的主观决定吗？” “yes！”迪恩依旧平静的点了点头，他的这一声应答顿时又惹来了密集的闪光灯。 没有理会外界的反应，迪恩继续解释道，“但这不意味着比特公司在故意侵犯南方贝尔的专利权，因为我们使用的是自己的专利。” wsgr的人又在配合发放另一份资料，等到主要人员都拿到比特公司提供的副本后，迪恩才再次开口。 “teams2.0使用的语音扩编方案，是我们在上個月刚刚通过申请的语音采集专利技术。 它不是来自贝尔，也更没有所谓的专利侵犯，所以我们的经营活动属于合法合理的行为。” “但你们的专利是在贝尔专利的基础上改进的，这依旧属于侵权行为！” 贝尔一方很快就发现了，比特公司这份专利申请的本质，它依旧和原专利脱不了干系。 “但这是我们的专利！”鲍里斯.费尔德曼据理力争，“请注意你的措施，我们有权对伱发起滥用专利权诉讼！” 改进专利，那也是专利。 如果原专利权人滥用其专利权，拒绝许可改进人使用其专利，改进专利权人可向专利局提出颁发强制许可证的请求。 程序正义，只要能找到法律依据，那比特公司也毫不会手软。 主席台上的法官和陪审团见到比特公司又拿出了一份专利证明，顿时内部也有些议论纷纷。 听证会本来的目的是充分给予双方，对各自的陈述做出尽可能详细的解释，以便后续法官在庭审时做出最公正的审判。 但听证会已经开场一个多小时，双方的纠纷不仅没有理清，反而分歧的地方越来越多。 威廉.斯瓦泽已经预感到这起诉讼将会将不单单是专利纠纷，它甚至可以拆成几个相互独立的几个案件。 好一会对峙之后，贝尔一方依旧不承认比特公司专利的合法性。 因为事情的复杂超出了预料，威廉.斯瓦泽决定内部讨论之后再给出法官的书面通知。 “迪恩.普莱斯先生，在听证会结束前，你还有什么需要陈述的吗？” “我尊重美利坚法律对于专利权的一切规定，我也同样尊重国际电信联盟公平开放的原则。 我只是一个来自铁锈带的乡下小子，我花了一年时间才凑够来斯坦福的学费。 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是高中没毕业就进了工厂，他们学识有限，但从未放弃督促我对知识的追求。 虽然我的母亲因为在钢铁厂劳作太久患上了哮喘，并且在两年前不幸离世。 虽然我的父亲因为工厂关闭而失业，现在只能依靠当搬家工人维持生计。 但我知道他们一直以我为家族骄傲，就因为我考上了大学。 很遗憾母亲没有见到我来斯坦福的那一天，但是我的父亲开着贴有斯坦福校徽贴纸的老旧雪佛兰皮卡，在那座扬斯敦小城整整转了一个夏天。 就因为我是扬斯敦五年来，唯一一个考上斯坦福的大学生。 我无比渴望知识，也无比尊重知识。 我在成立比特公司前第一件事就是去咨询律师，确保自己的所作所为合理合法。 就像我在开发teams前，首先向国际电信联盟申请授权一样，我尊重所有知识创造的价值。 很幸运teams受到了大家的好评，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拥有近500名员工。 预计年底这个规模会扩大到一千人，他们大多来自加州，他们是非常棒的团队。 我很幸运今天能站在这里，代表他们向各位法官和议员解释比特公司的所作所为。 我们接受法律裁决的一切结果，也相信正义会垂怜我们。” 加州北区联邦法院门口，此刻这里蹲守着湾区大大小小的媒体记者。 他们没有被授权进入听证会大厅，所以只能期翼在这里获得第一手消息。 除了这些记者，法院门口马路的两边还有很多人群举着抗议横幅。 “贝尔章鱼滚出硅谷”，“比特公司是正义的”，“支持迪恩”，“起来！不要再让贝尔垄断it业！” 这些都是湾区的科技爱好者，他们身具极客精神，坚持认为分享才是技术进步的关键。 贝尔公司的作为，无疑和他们的极客精神背道而驰。 经过了将近一个月多月的宣传报道，比特公司和贝尔的专利纠纷已经在湾区这里人人皆知，甚至西海岸大多数人都对此有所了解。 就在记者们以采访这里的示威者作为报道素材时，突然法院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一身西装的迪恩在安保人员的护送下，快步向停车位走去。 “迪恩.普莱斯先生，方便说两句吗？你对这次听证会的结果，预期如何？” 除了记者们一拥而上，众多支持者也不停的高呼“迪恩，加油”这样的口号。 略微放缓脚步，迪恩微笑着朝人群挥挥手，立即引来一片欢呼。 “所以迪恩.普莱斯先生，听证会上传来的是好消息是吗？” 面对眼前众多的话筒，迪恩并没有透露太多。 “我相信法官会给予比特公司公正的审判，就像大家看到的。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比特公司的所有行为都合法合理。” 释义听证会不会做出任何审判，法官也不会透露自己的理解倾向，所以现在没有人知道这起诉讼案会走向何方。 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迪恩和比特公司一行人就乘坐坐汽车离开了这里。 至于晚一步迪恩他们出来的贝尔公司一行人，迎接他们的则是众多技术爱好者的嘘声。 贝尔公司，准确的说是at&t的团队，也没有心情理会这些杂鱼记者。 他们个个面色严肃，没有回答记者的任何问题，就离开了法院 “湾区nbc报道，日前南方贝尔公司和比特公司的专利纠纷于北区联邦法院，举行了审前听证会。 比特公司创始人兼ceo迪恩.普莱斯，亲自出席了本次听证会。 这位年轻的创始人向法官和陪审团人员，详细陈述了贝尔公司的各项指控，以及出示了相关书面证明。 下面让我们一起来听听，这位年轻创始人在听证会上的解释。” 随着主持人话音落下，电视画面切到了庭审现场迪恩做最后陈述的那段演讲 “旧金山cbs新闻报道，针对本次听证会。太阳微系统、硅图、mits、甲骨文等公司的创始人，都对比特软件发出了声援。” “我们都知道这一切都是贝尔公司的强盗逻辑造成的，比特软件已经取得了国际电信联盟的认可。 但无耻的贝尔翻脸不认账，他们那拙劣又愚蠢的借口，骗不了任何一个有正义之心的人！”硅图公司的克拉克，喷起贝尔来比迪恩还不留情面。 “我们都知道如果贝尔公司胜诉这意味着什么，所有行业标准和组织都将变得一团糟。 没人愿意自己在冷不丁的时候，面临着被标准专利持有人起诉的风险。 这将是颠覆性的案例，我甚至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太阳微系统公司的安迪，面对镜头表达了自己的忧虑。 啪，迪恩按掉了自己手中的遥控器。 “迪恩，或许我们是时候再加一把火了。”瓦伦丁觉得这还不够，迪恩需要更大的舞台。 第153章 套现 比特公司和贝尔参加北区联邦法院释义听证会的现场视频，被湾区的几家电视媒体做了重点播报。 毕竟这是最近一段时间发生在硅谷的热点事件，当然人们同样也很好奇那个创立了比特公司的年轻斯坦福学生。 美利坚人崇尚英雄主义，一个白手起家的学生打造了价值几千万美元的公司。 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励志奋斗的故事，同样也是现实中美利坚梦的典型。 而听证会上迪恩最后的那段发言，无疑也更加证实了人们的猜测。 这就是乡下小子逆袭的故事，迪恩的出身甚至比电视机前大多数人都要糟糕。 铁锈带在美利坚大多人的印象中都是落后、保守、贫穷的代名词，在那里出生的小镇青年可能一辈子也走出不来。 他们会在高中辍学，然后进入暗无天日的工厂，直到某一天早上去上班却被告之他已经被解雇了。 或者辍学之后无所事事，然后很快加入当地的街头帮派。最后要么被捕，要么被枪杀在某次械斗中。 他们愚昧无知、粗鲁无礼，可能永远也不会从其他人口中听说过硅谷，更不会来加州度假。 他们一代又一代的重复这样的生活，永世不得翻身。 铁锈带、飞越之地，人们甚至吝啬对它的关注。 但现在生活在湾区的人对那里有了一丝丝改观，因为他们在电视中看到了迪恩。 他没有屈从命运的安排，他从泥潭一样的环境中挣脱出来，他成为了斯坦福的学生。 现在他开始主宰自己的命运，他创立了估值几千万美元的科技公司。 如果美利坚梦真的存在，那一定是迪恩这样的。 听证会的结果虽然还没出来，但迪恩已经在湾区获得了极大的认同与肯定。 连带着比特公司也得到了人们倾向性的支持，毕竟它看起来是那样的无辜。 但瓦伦丁觉得还不够，“迪恩，我们应该乘胜追击！” 瓦伦丁兴奋的在办公室中走来走去，他没想到迪恩的個人魅力竟然赢得了普罗大众的好感。 “关注这起诉讼的人越多，法院和陪审团就会越谨慎。 尤其是当民众一面倒的支持某一方的时候，法官也需要考虑舆情的影响。 迪恩，你瞧见之前那位威廉法官的表现了吗？很显然他们的倾向不在我们。” 听证会上迪恩有好几次被威廉法官针对性的提问，虽然这一切符合程序，但要说背后没有at&t的出力，没几个人会信。 一旦迪恩回答失误，或者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亦或是公然对抗法官。 那么先不说后续的裁决如何，单单是媒体的煽风点火，就会让比特公司之前取得舆论优势前功尽弃。 所以虽然是释义听证会，没有国会听证会那么严肃，但过程一样惊险。 它是和贝尔公司、法官、媒体，甚至迪恩自己的博弈，不过好在最后的结果是积极的。 现在比特公司不仅维持了之前的舆论优势，甚至迪恩在电视机上的形象让这一优势继续被放大。 “我早该想到的…”瓦伦丁指了指墙上的电视，“它比报纸杂志更容易被接收到，它更生动更有趣。 你或许没有看报纸的习惯，但你一定有看电视的习惯。 我需要想一想，红杉资本在这上面有什么资源可以用…” 瓦伦丁很快就旁若无人的低头喃喃自语，在办公室里左右徘徊的他似乎忘了自己正在开会。 朝其他几位董事耸了耸肩，迪恩轻松的开口道。“至少现在看起来，形势对我们有利。” “法院才是关键，我会联系之前军方的关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或许是看到了胜算，大卫.摩根塔勒也准备继续加注，他要动用更多的人脉资源了。 从东京赶回来的杜尔，也知道这是发力的好时机。“过几天我带你见一见mci的人，讼诉是我们的短期应对措施，彻底的替代方案才是最保险的做法。” “mci？”迪恩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这是另一家电话公司巨头。 “不要被at&t的宣传蒙蔽了双眼”杜尔抖着左腿胸有成竹道，“电话公司并不是都视teams为威胁，我们可以换一个角度考虑问题。” 好吧，事情的进展有些出乎迪恩的预料。他有一种预感，这起诉讼参与进来的人将会越来越多。 “ok，听证会之后，预计一个月后我们才会收到法院的通知。在此期间，比特公司的扩张计划继续。” 红杉资本和凯鹏华盈的资金已经到账，一千四百万美元足够比特公司按照瓦伦丁当初的愿景，在整个美利坚51州同步施行扩张计划。 此外因为最近湾区媒体的功劳，teams2.0在五月份的销量高达5万份。加上1.0初始版本，teams已经卖出了13万份。 从规模上来说，比特软件已经有了自己稳定的客户群体。 13万份中有80%的企业用户都选择了年费订阅制，这意味着以后比特软件每年都会有固定的上千万美元的营业额。 随着扩张的继续，这个数字还会继续上涨。比起恼人的诉讼，还是这些数据更可爱。 结束完董事会议，迪恩又马不停蹄的召开公司内部的高层会议。 正逢公司的高速扩张时期，加上诉讼的影响，最近整个比特软件上上下下都忙作一团。 “boss，你让我关注的事情有消息了。”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安娜就递过来了一份报纸。 迪恩随手一翻，《华盛顿邮报》，难道是… “自科学基金会办公室宣布nsf网私有化试点以来，网络自由化的讨论就一直是人们关注的焦点。 现在或许这一过程比想象的要快，就在昨天位于俄亥俄puserve公司提出了网络互联计划。 该计划旨在联合所有私营在线服务商，成立联合机构为网络用户数据互通提供可靠且安全的技术支持。 spi、u、aol都对这一倡议表示了支持，几方一致认为联结与分享才是未来网络服务的主旋律。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宏大且不可思议的计划…”迪恩放下报纸，他猜的没错，这是一个好消息。 虽然科学基金会办公室还没有对此表态，但华盛顿邮报的这则报道，毫无疑问打开了人们的视野。 ibm已经成立了自己的ans网络运营部门，并且就像它当初宣称的那样，ans拒绝接入其他网络服务商的数据。 科技界尤其是硅谷对此深痛恶绝，因为他们看到了又一个贝尔在逐渐诞生。 但现在事情有了转机，在这个蓝色巨人面前，那些弱小的私营服务商也并不是没有还手之力。 如果不出意外，硅谷这里一定会为这个消息欢欣鼓舞。 但迪恩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些，他拿起电话快速的按了一串号码。 puserve公司现在的股价是多少？…9.6美元？超过11美元就开始出手，把我们手中的股份控制在0.6%附近。” 迪恩等的峰顶期终于来了，先不说网络互联计划能不能实现，但是这个名头很唬人。 除了ibm和科学基金会办公室，无论是硅谷还是普罗大众，都希望这一计划能实现。 所以华盛顿邮报的消息，轻松的帮助美联网完成了市值翻倍。 但即使如此，美联网如今的总市值也不过6亿多美元。这比大多数软件公司都低了不少，所以迪恩认为它还有上涨的空间。 只要美联网的股价超过11美元，那迪恩当初的投资差不多就有了4倍收益。 毕竟当初入手美联网的股票时，它的价格是4美元。迪恩还在此基础上打了7折，也就是他真正买进的价格是2.8美元。 11美元减去2.8美元的成本，差价8.2美元。 不需要期望太高，这已经足够了。迪恩准备套现一部分股票，然后改善改善自己的生活。 比特公司这里暂时不会为他带来任何收益，上市最快也要到明年。 所以改善生活的计划只能落在这部分股票之上，钱是赚不完的，迪恩想的很明白，该潇洒时就及时行乐。 套现一半的股票，价值大概是600万美元。即使需要缴纳一部分的税，迪恩之前300万美元的投入也已经全部收了回来。 如果算上剩下的股票价值，迪恩小小的身家瞬间翻了两三倍。 motherf*cker，果然还是内幕交易来钱快。 但迪恩也只敢小打小闹，以他现在的根基，搞的太大容易被分食。 这也是迪恩不敢一次性套现的原因所在，大额交易容易被盯上。股票持有的越久，账面看起来才越正常。 啧，马上腰包就鼓起来了，该为自己置办些什么呢？ 叮铃铃…就在迪恩难得的忙里偷闲之时，他面前的电话响了起来。 “hello~这里是迪恩.普莱斯” “迪恩是你吗？”一道沧桑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迪恩表情一愣，这个声音… … 傍晚五点，比尔.德雷伯像往常一样开车离开洛克希德园区，沿着101号公路奔向他在桑尼维尔的家。 轻轻拧开收音机旋钮，比尔习惯了在这段时间放空自己的思想，然后随意的听些本地的广播电台。 “简直难以置信，比特公司的创始人迪恩.普莱斯甚至还不满20岁。 狗屎，在这个年纪我唯一比他出色的地方，可能就是我能根据味道分清面前的是哪几种叶子。” “yeah~这家伙甚至来自铁锈带俄亥俄，老实说我原本有些嫉妒的心情现在好了很多。 那地方太惨了，据说现在街道上天天都是抗议失业的人群。” 迪恩.普莱斯？俄亥俄？比尔眉头微皱。 第154章 那就让我来 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把汽车停进车库，比尔依旧在脑海中回想刚刚的事。 “比尔，我去一趟超市，等会别忘了辅导吉米的作业。”奥林娜挎着包和他打了声招呼后，就匆匆出门而去。 “ok~”比尔无奈的耸耸肩，他几年前和奥林娜相识，然后很快开启了自己的第二段婚姻。 现在他们的儿子已经上一年级了，而这也意味着比尔需要重复第二次这样的工作，辅导孩子的作业。 虽然美利坚孩子的书面作业通常在十五分内就可以完成，家长也不需要过多的干涉。 但他们依然要确保孩子在安静的环境下完成作业，督促孩子不要分散注意力。 此外奥林娜对孩子一直比较严，她希望吉米以后能考个好大学，比如他们西北边的斯坦福。 悄悄走到楼上，从门缝里观察到吉米正在专心自己的课本。 比尔不动声色的下楼，打开电视机然后把音量调到了最小。 随着不时的抬起手按下遥控器，电视中的画面也一幅幅的切过。 他们说的比尔根本不感兴趣，他只是不希望自己静下来。 每当身边没有声响发出时，比尔就会觉得紧张。 在南越丛林的那段岁月里，如果身边变得寂静无声，那往往意味着死神在靠近。 比尔身边的战友，一個接一个倒在了人迹罕至的雨林中。 从那之后，比尔就讨厌安静。虽然他自己就是一个沉默的人，但这并不矛盾。 突然比尔被电视中的人影吸引了目光，这个面孔 尽管记忆已经模糊，但比尔依旧找到了一丝熟悉的印象。 不自觉的用手中的遥控器调大音量，比尔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屏幕。 “我只是一个来自铁锈带的乡下小子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是高中没毕业就进了工厂” 电视中的那张面孔和脑海中的记忆渐渐重合，比尔意识到这不是巧合。 “daddy？！”吉米稚嫩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噢，sorry~”比尔连忙再次把声音调到最低。 抬头看了眼楼上的房间，确认那里没有任何动静后，比尔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电视上。 然而那张面孔已经消失不见，画面中播报的又是那无聊透顶的种族歧视问题。 比尔抬头看了眼窗外，夕阳已经消失不见，天色暗了下来。 现在不是好时候，或许白天更合适 “这位先生，您认识我？”迪恩努力搜寻脑海中的记忆，但徒劳了几秒后，一无所获。 “你什么时候从俄亥俄来加州的？” 迪恩一愣，现在他终于确信。对面的那个人一定认识自己，甚至还有可能是来自俄亥俄的故人。 “去年”迪恩如实回答了问题，“我现在在这里读书。” “我知道”那道沧桑的声音中似乎流露出了一丝欣慰，“你考进了斯坦福，这很不错。” “所以先生，您是？”迪恩的好奇心越发的旺盛。 “我是比尔，你的叔叔。” 半个小时后，山景城的一处咖啡厅。 “迪恩，你该告诉我的。”比尔慢慢用汤匙搅拌着面前的咖啡。 “我只是”迪恩摊开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没想到比尔叔叔你离我这么近。” 在来斯坦福报道之前，瑞秋姑妈特地交给了他一个联系方式。 那个电话号码的主人就是眼前的比尔.德雷伯，不过迪恩从来没有主动打过那个电话。 因为他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来联系小时候记忆中的比尔叔叔。 他和瑞秋姑妈已经离婚了，他或许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 迪恩不确定他是否还记得自己，而且姑妈说有麻烦的时候可以找他，那迪恩就更没有理由打这个电话了。 “迪恩”比尔放慢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你没让我失望，伱和小时候一样聪明。” “谢谢，我很幸运自己坚持了下来。”迪恩慢慢在脑海中回想曾经的记忆。 “我知道整个普莱斯家族，只有你才有希望走出那座小城，你和那里的人不一样。” 比尔无比笃定自己的判断，事实证明他没错。 “空的时候去我那里一趟，我把奥林娜他们介绍给你，吉米会喜欢你的。” “我会的”迪恩点点头，既然比尔叔叔也在硅谷，那他没理由不去上门拜访。 “你最近遇到了麻烦？”比尔不动声色的把话题转到了迪恩目前的处境上，“我在电视上看到了关于你的报道。” 好吧，迪恩摊摊手，“你知道的，比尔叔叔，这在美利坚很正常。尤其是硅谷，诉讼是公司成长的必经之路。” “good~”比尔很满意迪恩乐观的心态，“所以现在问题卡在了哪里？”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迪恩也没有必要隐瞒。“贝尔的专利，以及法庭的裁决。” 接下来迪恩就把比特公司和贝尔之间的纠纷，详细的说了一遍。 当然这当中也包括法庭各种可能的裁决，以及它们会对比特公司产生的影响。 “所以法院的判决倾向很关键？”比尔若有所思。 “当然”迪恩肯定的点点头，“不过我们已经有了预案，我们的律师有把握争取最好的结果。” “加州北区联邦法院对吗？”比尔关注的重点并不在迪恩所说的结果上。 “呃是的”迪恩不得不跟上他的思路，“这是这起诉讼的受理法院。” “我来联系几个朋友，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比尔拎出汤匙在杯沿上敲了敲，然后开始专心品尝手中的咖啡。 “好的不！等等！”迪恩突然反应过来，“比尔叔叔不用麻烦，比特软件已经雇佣了专门的律师团队，他们很擅长这种诉讼。” “他们能说服法官，对比特公司做出有利判决吗？”比尔好奇的看向迪恩。 愣了两秒，迪恩才老实回答，“不，这不一定，这需要看团队努力的结果。” “ok，那就让我来吧。”比尔轻松的仿佛在说一件小事。 “可是，比尔叔叔” “迪恩”比尔打断了他，“我们是家人。曾经是，现在也是，以后还会是。” 迪恩呆呆的看着那张饱经岁月的脸庞，它沧桑、坚毅、甚至带着一丝冷漠。 但迪恩依旧在偶尔闪过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温情。 “好的，比尔叔叔。” “狗屎！这些家伙永远都在和贝尔作对。如果哪天他们能报道贝尔的好消息，那一定是因为那天是愚人节~！” 杜安愤怒的把手中的报纸摔在了沙发上，他觉得自己很无辜，明明这一切并不是他在主导。 “麦瑞，打电话问问at&t的威廉。贝尔被骂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那家比特公司还在活蹦乱跳。” 杜安现在隐隐有一丝后悔，或许当初的决定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那家比特公司没有如预料的那样，被贝尔的名头吓退，更没有因为高昂的律师费而陷入破产危机。 相反和贝尔的诉讼似乎还进一步帮他们扩大了名声，那个年轻人现在也成了媒体追逐的宠儿。 只有贝尔不仅什么好处没落到，甚至成为了大家嘲讽的对象。 “贝尔章鱼”，瞧瞧，多么令人印象深刻的绰号。 杜安有种直觉，即使这次他们拿到了一些好处，但也抵不过这个绰号给南方贝尔带来的损失大。 助理麦瑞小心翼翼的收拾起沙发上的华盛顿邮报，接下来最好不要让它们出现在自己的boss面前，否则只会麻烦不断。 “麦瑞，比特公司的资料查到了吗？有谁在帮他们？”气似乎已经消了的杜安，又恢复了理智。 “他们最近完成了第二轮融资，据说估值七千万美元。”麦瑞把早就准备好的资料，递给了自己的boss。 “该死！”杜安愤怒的咒骂了一句，七千万美元？经过这一轮融资，比特软件几乎不会再有财务危机。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他在这份资料中还看到了红杉和凯鹏华盈的名字，这些都是顶级风投。 除了雄厚的资金，顶级风投还有自己丰富的资源。 杜安知道，和比特公司的诉讼，不会在短时间内有结果。 叮铃铃桌上的电话响了。 “这里是杜安办公室~” “杜安，是我。”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啊哈~威廉，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这个老朋友。我还以为at&t正在忙着看热闹？”杜安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杜安，我知道最近媒体对你们不那么友好。但相信我，这不会持续太久，听证会已经结束，我们会拿到想要的结果。” “威廉，他们完成了第二轮融资。”杜安冷静的提醒他，“即使这次你们拿到想要的结果，但他们有足够的能力与时间去上诉，它不会那么快结束。” “好吧，我承认是有这种可能。”威廉无所谓的耸耸肩，“但at&t也不会放弃，或者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杜安有些好奇。 “是的，比如说南方贝尔把专利卖给我们，然后at&t负责接下来的诉讼。 从此以后不会再有贝尔章鱼这样绰号出现，贝尔从这件事全身而退。”威廉.肯纳德循循善诱道。 “at&t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杜安微微眯起眼睛，他在飞速权衡利弊。 “五百万美元，这虽然没有我们向比特公司索赔的多。但你知道的杜安，它本身就是向行业内免费公开的专利。” “我需要考虑一下”杜安缓缓挂断了电话。 五百万美元？不知道有没有人出价更高了。 第155章 私下接触 “噢~杜安先生，我很意外会接到的你的电话。”办公室里迪恩朝刚刚赶来的瓦伦丁耸耸肩，示意他先等一等。 瓦伦丁来找迪恩是为了另外一件事，不过意外来电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普莱斯，南方贝尔是和比特公司之间有一些误会。但有些事情你知道的，那不是出自我们的本意。”杜安的声音显得十分无辜，仿佛他对这一切都不知情。 “ok，我理解~”迪恩慢条斯理的敷衍着他，“所以今天的这个电话，就是为了说明这件事？” 老实说刚开始听到对方自报家门的时候，迪恩还以为南方贝尔是来给自己下马威的。 毕竟听证会刚过去几天，虽然法院那里还没有发出任何书面通知。 但就当初迪恩的亲身体会而言，那里的法官算不上友好。 现在南方贝尔打电话过来，很难不让他往这方面联想。 “普莱斯，既然你知道我们之间有些误会，那不知道你对解开这个误会本身有没有兴趣？” “what？”皱着眉头的迪恩，有些没搞懂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adpcm语音编码技术，比特公司感兴趣吗？”杜安不装了，一切都是为了生意。 他同意at&t威廉的要求，对比特公司发起诉讼是为了生意。 现在转过头来和之前对簿公堂的比特软件谈授权，也依旧是为了生意。 利益会为我们指明前方的道路，其他都不重要。 “杜安先生，你指的是adpcm技术的专利授权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迪恩意外中带着些兴趣。 “不，我们更愿意直接把它打包出售。”杜安解决问题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把这个麻烦一脚踢开。 是的，杜安已经在尝试甩开这個烫手山芋。最近董事会因为这件事，甚至准备对他发起质询。 威廉当初许诺的把比特公司收入囊中，然后at&t和南方贝尔共同经营的情况，可能并不会出现了。 加上威廉三番五次的在说服他把adpcm技术转让给at&t，杜安已经意识到对方的目的并不单纯。 现在南方贝尔想及时止损，威廉也对他报过价。 但既然都是生意，那就找最有意愿的买家。at&t算一个，比特公司算另一个。 好吧，迪恩确实心动了。“比特公司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两千万美元，adpcm所有的专利技术。”在杜安的想法中，比特公司是最渴望这份专利的，这对他们很重要。 “杜安先生”迪恩叹了口气，“你知道的，这太疯狂了。 先不说比特公司能不能拿出那么多的钱，这份专利本身只剩下三年的保护期。 用两千万美元购买一份现在对行业免费公开的，并且即将在三年后失效的专利。 我实在想不出自己要这样做的理由，伱明白我的意思吗？杜安先生～” “但它对比特公司很重要不是吗？”这就是杜安的依仗，“拥有了它，比特公司就不再有任何麻烦。 你们甚至很快就能走上纳斯达克，与这些相比，两千万美元微不足道。” “太多了”迪恩摇摇头，“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资金，而且我也不认为现在的诉讼会成为我们的麻烦。” “一千五百万”杜安再次开价，这个数字应该正好是对方第二轮融资的金额。 杜安在赌那些顶级风投会不会救比特公司，如果他们看好它，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然而迪恩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件事，“杜安先生，或许我该提醒你一下，南方贝尔之前对我们的诉讼赔偿是796万美元！” “这不一样”杜安据理力争，“这不是专利授权费，这是技术转让。有了它比特公司可以做更多的事，甚至向其他公司收专利费。” “no！我们不愿意成为下一个贝尔章鱼！”说罢迪恩就准备放下电话。 “一千万！”杜尔的声音隐隐从听筒中传来，但迪恩依旧挂断了电话。 “so？”瓦伦丁好奇的看过来，“对方在寻求和解？” “至少他们内部有些分歧”迪恩无所谓的耸耸肩。一千万是不可能的，比特软件不会做这个冤大头。 就像他刚刚说的那样，三年的有效期，说不定诉讼都能拖到那一天，更别说比特软件还有自己的改进专利。 瓦伦丁点点头认同了迪恩的决定，“这个开价不值得我们出手，不过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南方贝尔那里可能和at&t合作的并不愉快，他们在寻找跳船的机会！” 瓦伦丁对自己的分析十分笃定，他认为这都是迪恩在听证会上的表现，被电视媒体传播出去的原因。 “迪恩，这说明我们之前的舆论战术是正确的，他们感受到了压力！”瓦伦丁叉着腰兴奋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yeah~我最近在记者面前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之前的话。”迪恩无奈的摊摊手，eon~这样的采访安排，是不是该减少一点？我没有太多的时间。” “no！”瓦伦丁坚决的摇了摇头，“还不够，迪恩！我们还要登上更大的舞台，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 “what？”迪恩有种不好的预感，“瓦伦丁，你没有为我安排一些奇怪的活动，对吗？” “你猜的真准，迪恩”瓦伦丁得意洋洋的炫耀道，“一个电视节目，你会喜欢它的。” “noway~”迪恩抗拒的摇摇头，“瓦伦丁，我是一个学生…不，我是一个ceo，我不擅长这些。” “你上次在听证会上的表现就非常棒。瞧，现在比特公司能博得民众的好感，这离不开电视台对你的报道。 我们应该扩大自己的优势，迪恩。”瓦伦丁极力说服迪恩接受这样的节目安排。 在美利坚创始人也需要营销形象，股民们和投资者喜欢有魅力的创始人。 “这太奇怪了”想了想迪恩还是对此抱有疑虑，“我没听说硅谷有谁去参加了电视节目。” “啊哈~不要害羞，我的男孩。”瓦伦丁亲切的搂住迪恩的肩膀，“告诉你一个秘密，在美利坚人人都是脱口秀演员。 政客、体育明星、娱乐圈人士，他们满口谎言，起誓也心怀诡诈，表演是大家的本能。 只要有需要，谁都可以登上舞台，包括你我这样的人。” “so？你为我准备的是一档脱口秀节目？”然而迪恩的关注点却在另外一个地方。 瓦伦丁愣了两秒才摇摇头，“no，一档访谈类节目。所以你想参加脱口秀？” “no”迪恩毫不犹豫的摇摇头，“那不适合我。” “ok，那就这么说定了，这可是我花了大力气才搞来的访谈邀请。”瓦伦丁愉快的拍了拍了迪恩的肩膀。 而被赶鸭子上架的迪恩则无奈的摇摇头，“具体在什么时间？我需要提前准备什么？” “洛杉矶，周五晚上。至于准备…”瓦伦丁后退两步打量着他，“什么都不需要，非常完美。” 瞧瞧这张脸，或许大家会把他当作娱乐圈的新人吧。 “好吧，我会提前预留时间。不过这种安排…”迪恩摊开手，“一次就够了，我担心自己会搞砸。” “会有人帮你安排的，来自洛杉矶的专人士。”瓦伦丁口中的专业人士，是指好莱坞附近的经纪人。 他们会告诉迪恩怎么做，以及该注意些什么，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对了迪恩，你听说过《大卫.莱特曼深夜秀》吗？”就在离开之前，瓦伦丁突然转身问了一句。 “no”迪恩奇怪的看着他，“是有什么重要消息吗？” “哦不，没有”瓦伦丁若无其事的摇摇头，就像别人说的那样，迪恩并不怎么喜欢看电视。 … “先生选择我们苏比公司绝对是您最正确的选择，整个旧金山湾区任何地点，我们都可以为您找到合适的房产。” 马丁殷勤的替迪恩打开车门，他远远就看到了这辆闪亮的凯迪拉克。 之前预约的电话中，他已经提前记好了车牌号，只不过它的主人年轻的有些过分。 但马丁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在湾区一切皆有可能。 尤其是那些穿着格子衫不修边幅的年轻人，搞不好他就是一个百万或者千万富翁。 下了车的迪恩好奇的转头打量了一眼四周，草坪、棕榈树、蓝天白云，当然还有热情到过分的太阳。 夏天的加州让迪恩养成了出门戴墨镜的习惯，不过这里的环境不错，至少迪恩没在路边看见垃圾或者流浪汉。 “那里是公园？”迪恩接过安娜递过来的纯净水，指着面前不远处的树林和草坪问道，他隐隐看见了网球场和穿梭在树林中的红色跑道。 “yeah~”马丁自豪向迪恩他们介绍，“这是帕拉阿图最大的公园，那里有高尔夫球场、贝鲁兹体育中心、飞行学校、钓鱼场，绝对是放松心情的好地方。 当然餐厅、咖啡馆这些必不可少，再往北就是内湾，我们可以看到令人心驰神往的海景。” “good~”迪恩满意的点点头，“所以我站在楼上能看到这些所有？” “当然”马丁非常识趣的打开别墅大门，“下面就让我来为您介绍，这栋美到让人发狂的别墅。” 没错，迪恩今天是来看房的，他已经套现了一部分股票。 第156章 我告诉过你的 “就像您现在看到的，进入大门就是绿草如茵的草坪，右边是露天泳池。 遮阳伞、躺椅，普莱斯先生您或许可以和这位美丽的小姐一起在这里放松一下，现在正是时候。” 不得不说在正值酷暑的加州，看到近在眼前的清澈泳池，这确实是一个诱惑。 安娜朝迪恩耸耸肩示意她不介意休息一会儿，瞧瞧这碧汪汪的池水，微风拂过水波乍起。 “我们先到里面看看吧”站在院子里，迪恩目前对这栋别墅还算满意。 “没问题”马丁当头穿过草坪向不远处的独栋豪宅走去，“整座宅院，算上草坪、花园、泳池总计八千平方英尺。” 路过硕大的草坪时，马丁特地停下来比划了一下，“您甚至可以在这里规划一个小型高尔夫球场。” “不错的主意”戴着墨镜的迪恩微微点头，空旷旷的草坪确实需要点装饰。 正说着一行人已经来到了这栋米白色的别墅前，“上下两层，五个卧室，一個足以容纳十五人的客厅厨房，不计算车库有十三个房间。 建筑面积六千平方英尺，就像刚刚说的，站在楼上甚至可以看到北边的内湾，这简直就是加州的艺术杰作。” 马丁夸张的张开双臂仿佛想拥抱整座别墅，这栋结合了意大利风格的建筑，确实看起来美不胜收。 接下来在马丁的介绍下，迪恩和安娜逛遍了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古典和现代结合的装修风格也让迪恩对这里非常满意，就是地方太大了一点，只住他一个人似乎有些空旷。 “如果您需要，我们还可以提供配套的管家和佣人服务，苏比的口碑一项是湾区的标杆。” 好吧，肤浅的迪恩压根没想到，这样的房子是需要专人打理的。 “开个价吧？”迪恩懒得再去红木城看另外一处房屋，那里离斯坦福和比特软件都比较远。 “98万美元，物超所值！”马丁彬彬有礼的递上了一份详细的房屋介绍，他已经预感到了，眼前的这位就是那种超级客户。 “ok~”迪恩接过房屋介绍详细看了看，这个价格他认为很合理，甚至有些便宜。 在湾区一栋别墅的中值售价是19万美元，注意这是别墅的价格，不是公寓。 现在他们所在的这处住宅售价98万美元，大约是普通别墅的五倍，老实说这个价格在普通人眼里那已经是天价。 此时的硅谷虽然已经颇有声名，但是比起纽约，甚至旧金山还是低了一筹。 加上这两年房市低迷，后世可能价值接近千万的豪宅，现在还不到百万。 在互联网没有腾飞之前，硅谷这里的新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就它吧”迪恩没多做考虑就定下了自己在湾区的第一个住宅，这里位于帕拉阿图和山景城中间。 从地理位置上来说，算是硅谷的正中心。而且距离斯坦福和比特公司都很近，通勤时间十分钟以内。 迪恩已经结束了大二的学习生活，后面两年斯坦福不再强制学生住在宿舍，所以他才考虑给自己安排一个住处。 短短的一句话立即让马丁打起了十二分精神，“great！所有的手续由苏比负责，我们还可以为你介绍贷款银行” “现金~”迪恩手指一夹，递过去了一张银行卡。 马丁滔滔不绝的介绍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他刚刚的预计有些保守了，这绝对是资产千万以上的超级客户。 “苏比竭诚为您服务！”马丁行了个欧式宫廷礼，才小心翼翼的接下了银行卡。 “我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在这里游泳？”迪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搬出宿舍。 “随时可以，完整的手续会在一周内交到您手上。”马丁此刻已经像管家一样伺候在迪恩左右。 “ok，那我一周后再来。”正好这两天他要去一趟洛杉矶，这里就先交给苏比房产公司打理。 “有任何问题，请随时联系我。” 洛杉矶国际机场，拉着行李箱的迪恩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茫然的朝同行而来的瓦伦丁耸耸肩。 “so？你说的专业人士呢？” “有可能他是遇到了什么事？”瓦伦丁不确定的看了下手表，他们站在这里已经等了半个小时。 “或许我们该找个地方坐一下？”背着小巧背包的安娜提议道。 迪恩和瓦伦丁对视一眼，“好主意~”，这里比旧金山机场还要繁忙，他们可不想站在这里傻等。 在他们的左手边就有一家星巴克，不过几人还没坐下来，瓦伦丁手中的黑砖头就响了起来。 “我猜是布拉德那个家伙”瓦伦丁略带抱怨的接通电话，“布拉德是你吗？你猜怎么着？我们在机场被人像猴子一样看了三十分钟！” “抱歉，唐，出了点小意外，我马上就到。”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 “我们在星巴克，进门你就能看到。”瓦伦丁没好气的挂断了电话。 “他马上就来”在迪恩和安娜的好奇的目光下，瓦伦丁略带尴尬的解释了一句。 在来之前他可是和迪恩他们吹嘘，自己认识好莱坞这里经纪公司的合伙人。 好吧，现在被放了半个多小时鸽子，瓦伦丁感觉自己顶级风投的面子有些保不住。 正在几人放松心情享受咖啡的时候，一个胖乎乎穿着深色西服的人影，艰难的挤进了星巴克的玻璃门。 “抱歉，唐~有一个艺人出了点意外，所以”身材敦厚的布拉德摊开手，表示歉意。 “至少你赶过来了”瓦伦丁大方的起身和他互相拍了拍肩膀，“我来为伱介绍一下。” 瓦伦丁抬手示意向身边的迪恩，“这次的主角，迪恩.普莱斯。还有他的助理，安娜。” “迪恩，这是布瑞斯坦娱乐公司（bep）的合伙人，布拉德.格雷。” “噢，天呐~”布拉德.格雷夸张的张开双臂，“迪恩，有兴趣成为明星吗？我有一种预感，你会成为好莱坞的超级巨星！” “你好，格雷~”迪恩笑着和他握了握手，“如果你不担心布瑞斯坦破产的话，我没有意见。” “唐，谁说硅谷都是书呆子的，那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布拉德.格雷亲切的拍了拍迪恩的肩膀，“如果不是知道你开了一家公司，那我一定会想尽办法签下你。” 布拉德.格雷当然知道迪恩这次来是干什么的，毕竟这件事就是他在一手操办。 “布拉德，迪恩明年可能就要走上纳斯达克。所以想签他做艺人，不如寻求他投资拍戏更有可能。” 洛杉矶好莱坞虽然是美利坚的娱乐中心，这里也星光灿烂吸引了无数普通人的注意力。 但在瓦伦丁眼里，这不是赚钱的生意。 一部电影即使票房不错，最后的利润也很难超过2千万美元。 但风险投资较为失败的回报也是两倍起步，如果来一次大满贯，这个回报倍率可能是几十倍，甚至几百倍。 风投入局的资金大多只有几百万美元，但拿到大满贯，这意味着他们将收获几千万甚至几亿的利润。 注意，这是单家风投机构获得的利润。比如曾经的基因泰克、天腾电脑、苹果，他们都让投资人获得了超百倍的回报。 在电影行业永远不会出现这种局面，“风险投资”中的“风险”这个单词，完美诠释了资本最迷人的一面。 所以见识过百倍刺激的瓦伦丁，对所谓的好莱坞生意并不是很感冒，这同样也是资本的傲慢。 迪恩只要走一遍纳斯达克，说不定能抵得上好莱坞几家电影公司收入的总和。 布拉德对于瓦伦丁略显傲慢的说辞，并没有介意，相反他十分认同的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唐。布瑞斯坦以后找到好剧本，又多了一个可以寻求合作的对象。 真是难以置信，这么年轻的ceo，身价已经超过好莱坞大多数人了。” 布拉德.格雷所在的布瑞斯坦娱乐成立于86年，一年的营业额也就几千万美元，这在好莱坞已经属于顶尖收入。 但是比特公司成立半年多，据说营业收入已经超过两千万美元。这太不可思议了，或许只有科技业能做到这一点。 面对布拉德感兴趣的目光，迪恩耸耸肩，“那些数字现在对我没有任何意义，不如我们来谈谈这次的节目？” “yeah~”提到本职业务，布拉德里克尔来了精神，“这次的节目是布瑞斯坦娱乐，从nbc那里找来的资源。” “嗯哼~nbc！迪恩，你听说过吗？”瓦伦丁骄傲的抬起下巴，瞧见了没，这才是顶尖风投的能量。 “如果你说的是三大传统电视网络的nbc，那我当然听说过。”迪恩虽然不怎么看电视，但孔雀台他还是知道的。 “good，这可是面向整个美利坚的广播电视网。迪恩，比特公司相当于做了一次超级广告。” 这也是瓦伦丁处心积虑为迪恩谋求本次出镜的目的，为此自己不仅付出了人情，还有一笔不菲的活动费。 “唐说的没错，《大卫.莱特曼深夜秀》有无数明星想参加，它能为你带来出乎意料的人气加持。” 说着布拉德就找出一份大概的节目介绍递给了迪恩，“晚些时候，我再和你说说录制电视节目的忌讳和注意事项。” “等等~”看了会手中的介绍，迪恩茫然的抬起头，“这是一档脱口秀节目？” “yeah”布拉德奇怪的看着他，“唐，没和你说吗？” 迪恩转过目光，瓦伦丁无辜的耸耸肩，“我告诉过你的。” 第157章 洛杉矶 布瑞斯坦娱乐公司最早的历史起源于69年成立的布瑞斯坦公司（brillsteipany），创始人伯尼·布瑞斯坦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了它。 这位创始人曾在威廉·莫里斯经纪公司（wma）任职，是传说中邮件收发室的第一代大弟子。 后来自立门户成立了布瑞斯坦娱乐，最开始他们从电视节目起家。 比如依靠倒卖二流主播和二流日间节目，来获取客户。与此同时和一些电视台建立联系，并销售日间档节目。 84年布瑞斯坦在旧金山遇见了现在坐在瓦伦丁他们面前的布拉德.格雷，后者曾担任过哈维.韦恩斯坦的助手。 27岁的格雷以自己拥有丰富的艺人人脉资源为个人优势，成功把自己推销给了布瑞斯坦。 然后新的布瑞斯坦娱乐公司（bep）成立，他成了合伙人，并且主管电视节目业务。 经过了六七年的高速发展后，33岁的布拉德已经拥有相当大的决策权。 这次nbc电视台的《大卫深夜秀》，就是他替瓦伦丁搞来的资源。 电视节目的资源运营是布拉德的拿手好戏，他和abc、nbc、cbs几家电视台都有业务往来。 “《大卫深夜秀》虽然名义上是一档脱口秀节目，但是它依然以访谈的形式进行。” 洛杉矶比佛利山庄布瑞斯坦娱乐总部，布拉德正在和迪恩介绍《大卫深夜秀》的节目流程。 这里是好莱坞名人的聚集地，威廉莫里斯这些经纪公司大多都把总部设立在了这里。 布拉德找来主持人大卫.莱特曼的资料，并随手按下手中的遥控器，电视中播放的录像带正是《大卫深夜秀》往期的视频。 “瞧，整档节目通常在40~50分钟之间。大卫是绝对的主角，他会以提问的方式和嘉宾沟通。” 电视画面中那个其貌不扬的主持人正在用尖酸刻薄的语言调侃着嘉宾，每当有笑料爆出时，台下的嘉宾就哈哈大笑。 “奥普拉乌玛。乌玛奥普拉，看到了你我就像看到了爱的超级碗~！” 大卫嘴里一遍遍的重复这个奇怪的名字，说完后又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而他面前的那位黑人女性明显的满脸不悦之色。 “伙计们，这位脱口秀主持人看起来很不好惹。”迪恩眼睛瞪的老大，因为他看见了熟人。 那個被大卫调笑的名叫奥普拉的女性，不就是那个大名鼎鼎黑人奥大妈吗？ 她身上叠了那么多buff，主持人大卫还敢取笑她，这档脱口秀节目什么来头？ “哈哈~”布拉德笑着拍了拍的迪恩的肩膀，“伙计，被吓坏了吧？” 瓦伦丁也在一旁没心没肺的看迪恩的笑话，反正上台的又不是他。 “好吧，不开玩笑了。”布拉德暂停录像又重新换了一盘，“刚刚给你看的只是节目中出现的特殊情况。 你知道的，迪恩~这些主持人通常口无遮拦，所以难免会有冒犯的时候。” 录像带中除了奥普拉.温弗瑞，还有雪儿、雪莉.麦克莱恩、麦当娜，她们都和大卫在节目中有过口角。 雪儿大骂大卫是混蛋，麦当娜更直接，“他妈的变态！”，这就是她的回答。 “给你看这些就是想让你知道，节目中出现类似的情况不要愤怒，这不利于你们的宣传。” 布拉德知道迪恩上节目的目的，他也听说了比特公司和贝尔之间的事，毕竟洛杉矶距离旧金山并不远。 “所以除了这些玩笑，我还需要注意什么？”不就是开涮嘛，迪恩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尽量不要涉及到政治和严肃的话题，这只是一档喜剧节目，大家喜欢轻松点的沟通。 当然因为伱不是娱乐圈人士，所以大卫不太会和你开一些过分的玩笑，这是大家的默契。” 娱乐业人士本身的职责就是娱乐大众，所以主持人通常会把尺度放的非常大。 但是商人不一样，他们会顾及一些个人隐私问题，而且商人的能量往往也会比那些演员歌手们更直接。 不过说到这个迪恩突然有些好奇，“这种喜剧脱口秀节目，真的会有商业界人士参加吗？” 布拉德奇怪的转头看了一眼瓦伦丁，后者耸耸肩，“我说过的，他不怎么看电视~” “好吧，迪恩。”布拉德不得不耐心的解释起来，“参加脱口秀的嘉宾不仅限于娱乐圈，政客、体育明星，甚至普通人都有可能。 就以你们商业人士为例，那个来自纽约的唐呐德，就不止一次登上过《大卫深夜秀》。” “唐呐德？”迪恩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yeah~那个以自己名字命名总部大楼的唐呐德，不过最近他惹上了麻烦，据说欠下了40多亿美元的债务。” 从布拉德的介绍中迪恩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唐呐德就是那个飞机头唐呐德。 “ok，我想我大概做好了准备。”迪恩虽然对脱口秀不太感冒，但如果利用它来为比特公司造造势还是可以的。 “good~”布拉德满意的打了个响指，“不用紧张，每位嘉宾的上场时间只有不到十分钟，这不会太久。” 《大卫深夜秀》每期节目都会至少邀请2~3位嘉宾，每位的嘉宾出场时间一般只有短短八九分钟。 只有那些非常大牌的巨星，才会有长达十几二十分钟的节目互动。 剩下的节目时间，则是由大卫.莱特曼主持并且和现场的观众玩一些互动游戏。 nbc可是面向全美的广播电视台，虽然是深夜档脱口秀，但观众少说有几百万人。 不过得知自己只需出场几分钟后，迪恩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毕竟是第一次浅尝辄止就好。 “ok，虽然节目中可能问的问题我们不知道，但大概范围nbc会提前通知我们。 这些内容我们待会再说eon~我们该出发了，演播室那里也有一些注意事项和我们说。” 《大卫深夜秀》的播出时间是周一到周五，从凌晨12：30开始到1：10左右结束，名副其实的深夜档。 通常情况下《大卫深夜秀》是在下午录制，然后夜间播放。 不过今天nbc演播室有冲突，所以迪恩他们需要在夜里进行现场直播。 他本期担任的嘉宾是在周五晚间出场，这个时间不错。因为周五上班族和学生都休假了，第二天没有早起压力。 nbc的总部虽然在纽约曼哈顿洛克菲勒中心，但洛杉矶是西海岸的娱乐中心，同样也是美利坚第二大广播市场，仅次于纽约。 所以各大电视台在这里都有制作和转播中心，此外好莱坞八大电影公司也都把制片厂设在了这里。 如果仅从娱乐知名度而言，洛杉矶好莱坞甚至超过了纽约。 迪恩他们要去录制节目的地方位于洛杉矶的伯克班，这里属于北好莱坞地区，nbc的工作室就在这里。 从比例佛山庄到伯克班开车需要半个小时，迪恩第一次在美利坚遭遇了堵车的情况，这里的人流太多了。 和加州这里大多数建筑一样，nbc行政楼并不高只有四五层左右，外墙面是普普通通的灰褐色。 如果不是正门墙上挂着“theburbankstudios”这样的logo标识牌，迪恩大概率会以为这是一家咖啡馆。 布拉德.格雷在大学期间就开始接触娱乐圈，摸爬打滚了十年，他早已熟悉好莱坞的游戏规则。 和nbc这里的电视节目负责人打了个招呼后，他就带着迪恩他们进入了11号演播厅。 “这里就是你晚上要上台的地方，是不是很失望？”布拉德见到迪恩他们好奇的眼神，不由打趣道。 通常在电视画面中，脱口秀的现场看起来整洁舒适。仅装修背景而言，可以说是典型的富人家庭装饰。 但如果你从演播厅门口看的话，那就是黑洞洞的大厅里只有最角落的一块地方是明亮的。 那里就是脱口秀的舞台布置现场，在镜头之外是杂乱的影像设备和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 叉车在搬运着器材设备，吊车升降机正在把灯光调上天花板。 如果你抬头看一眼的话，就会发现密密麻麻的钢架上已经安装好了一排排的灯光。 把视线放到舞台前方，那里是观众席。和电影院差不多，大概能容纳两三百人。 好吧，光彩夺目的脱口秀确实褪去了神秘的面纱。迪恩耸耸肩，“我突然没那么紧张了。” “这正是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布拉德笑着摊摊手，“ok，我们现在去休息一会儿，离节目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伯克班夜生活非常丰富，它位于圣费尔南多谷的西南端，好莱坞的北边，正好处于两者之间。 几大电影公司和电视台都在这里有制作中心，迪恩他们趁着吃夜宵的机会，甚至能看到好几拨影星。 比如风头正劲的布鲁斯·威利斯，他的《虎胆龙威2》正在上映，来这里大概率也是为了宣传自己的电影。 还有黛米.摩尔，好吧，这位好莱坞尤物迪恩也认识。她的《人鬼情未了》，碰巧马上也将上映。 瞧瞧，不愧是好莱坞，迪恩在硅谷可见不到这么多明星。 草草吃完了夜宵，迪恩他们并没有在外面久待，因为后面还有正事。 回到nbc给他们留的休息间，在节目正式开始前，那位主持人大卫.布莱恩还特地过来打了声招呼。 第158章 是她 “迪恩，是吗？我喜欢你！”宽下巴、裂缝牙，这位脱口秀主持人进门就熟络的和迪恩握了握手。 “你好，莱德曼~”迪恩礼貌的起身和他打招呼。 “我很同情你公司的遭遇，待会儿记得留足弹药~”大卫.莱德曼朝迪恩龇了下牙，然后就转身拍了下布拉德的肩膀，“嘿~布拉德，我会照顾好你的小朋友的~” “yeah~这正是我想说的。”布拉德悄悄搂过他的肩膀，“你知道的大卫，比特公司有可能会上市。” “噢~”大卫.莱德曼脸上浮现夸张的表情，“great~” “嗯哼~”布拉德肯定的点点头。 “我再确认一下”大卫.莱德曼捏着下巴思虑道，“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我问过我硅谷的朋友，他们说是的。”布拉德悄悄向大卫透露了一个消息。 “ok~”大卫重新换上了一副表情，“嘿~迪恩，待会千万不要客气，我帮伱兜底！” 说完这位脱口秀主持人看了下手腕，“抱歉，我要去忙了~” 大卫.莱德曼弯起嘴角朝房间里的几人笑了下，就在剧组人员的拥护下离开了休息室。 从进门到离开，全程不超过两分钟。 布拉德无奈的朝几人耸耸肩，“好莱坞就是这样，所有人都在为名利忙碌。” “碧池！”瓦伦丁不屑的冷笑了两声，在他眼里这些人什么都不是。 eon~唐，你应该知道的” “ok，我了解，游戏规则~”瓦伦丁模仿着布拉德的样子，装模作样的耸耸肩。 “好吧~”布拉德无语的抱着胳膊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嘿~”迪恩用胳膊碰了碰他的肩膀，然后用口型比划了一下，“火箭人，你懂的~” “哈~”布拉德忍不住笑起来，这个比喻太贴切了。瓦伦丁的脾气，一点就着。 “你们在笑什么？！”正在暗自不爽的瓦伦丁，很不满两人的满面笑容的样子。 “我们在说”迪恩无辜的摊摊手，“刚刚那位伙计的牙缝可以塞下一只橄榄球。” “哈~哈~！”瓦伦丁大笑着用手指向迪恩，“伙计，我们的看法一样！那家伙的牙齿甚至可以直接放到德州农场耕地。” 哈哈哈~！说罢瓦伦丁兀自在那里哈哈大笑，那乐不可支的样子仿佛已经看完了脱口秀节目。 迪恩和布拉德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耸耸肩，这就是他们认识的瓦伦丁。 “刚刚那个家伙”布拉德指的是大卫.莱特曼，“他在十年前的周薪是2万美元，一年是100万！这是十年前，伙计~” “哇哦~”迪恩了然的点点头，难怪那么大的架子。这個收入放在今天，很多名气一般的演员都拿不到。 “到今年他的薪资已经翻了七倍，但大卫还不满足。 据说他在争取和nbc签下更有利的分成合同，另外还想把自己的节目放到11：30的黄金档。 但是你知道的，那个时间是卡森的。而卡森是莱德曼的入行引路人，so？”布拉德用看戏的目光耸耸肩。 不愧是名利场，争斗无处不在哈~ 咚咚~正在布拉德和迪恩聊着好莱坞的八卦时，有工作人员进来敲了敲门，“节目马上开始了。” “ok”布拉德朝门口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迪恩的肩膀，“我们该去准备了，伙计。” “布拉德，照顾好我们的好莱坞新人。”瓦伦丁抱着胳膊朝他们眨眨眼，“让洛杉矶享受一下来自硅谷的冲击！” “瞧好了吧~”布拉德打了个嬉皮士的手势，就带着迪恩出了休息室，向11号演播厅走去。 “还没到我们上场的时候，所以不用紧张。”布拉德看迪恩在不停的整理衣着，不由好笑的提醒他。 “rey？”迪恩还是有些不习惯这种场合。 “深夜秀前面开始的一部分，是大卫自己的个人秀。各自笑料、自嘲、包袱、和观众的互动，还有时事盘点。 总之你懂的，这大概会有几分钟的时间。然后接下来才是嘉宾出场，两三个人之后，节目差不多就进入尾声。” 这档节目从82年就开始了，八年下来，两千多期的制作流程，布拉德早已了然于心。 “待会我们会先到演播厅的后台等待，直到现场的人员过来通知，我们再上场，ok？” “ok！”迪恩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他就当再来了一次听证会。 eon~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布拉德再次笑着拍了拍迪恩的肩膀，然后就当先进入了演播厅后方单独开辟出来的小房间。 这个房间紧邻舞台的布置现场，从内部可以直达演播厅主持人的舞台边缘。 迪恩跟在布拉德的身后也弯腰进入了房间，地方并不大。 除了两三张沙发外，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如果忽略角落里的那台电视机的话。 他们进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了几道人影，看起来似乎是另一位嘉宾。 不过还没等迪恩仔细看，就有工作人员匆匆走过来递给了他们一张清单。 “看看有没有问题，待会上场的时候大卫会把话题集中在这里。” 嘴上在问着有没有问题，但工作人员丝毫没有等待的意思。 他把清单交给迪恩他们后，就又匆匆走向了房间另一个角落。 布拉德朝迪恩耸耸肩，好莱坞就是这样，毕竟这是他们的地盘。 迪恩点点头，没有说话，他把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纸上。 上面有一些涂改的痕迹，不过大多数的内容都集中在了商业这一块。 比特公司和贝尔的诉讼、公司的创立、个人成长等等，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 迪恩放下纸才发现布拉德压根没有看的意思，“不看看？”他抖了抖手中的那张纸。 “no！”布拉德胸有成竹的摇摇头，“大卫一定不会按照这上面提问的。” “what？！”迪恩看了看手中的清单，那工作人员给这些的意义何在？ “哈哈~”布拉德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别指望脱口秀演员按规矩办事。” 可能是他们的笑声有点大，房间里另一边的几个人都抬起目光看了过来。 “sorry~”迪恩微笑着朝他们点头表示歉意。 当中年纪稍大一点的女性不满的看了他们一眼后，就继续低头和身边穿着浅色长裙的女孩交代起来。 等等！那个女孩怎么有些眼熟？迪恩皱着眉头仔细回想。 “嘿~你们这样让我们感到很冒犯。”穿着ol套装的妇女，见迪恩盯着自己身边的女孩看，不满的情绪更加强烈。 “我想那是一个误会~”缩在阴影里的布拉德，终于直起身体把自己暴露在了灯光下。 “噢~是格雷先生吗？”女孩身边另一位中年人，阻止了西装女人进一步的责难。 “我是rms公司的布莱恩.劳德。”中年人热情的走上前递上了自己的名片，当然他也没忘了一旁一脸无辜样的迪恩。 “劳德”布拉德.格雷拿着名片点点头，“我听说过你们公司。” “yeah~”布莱恩.劳德满面笑容的套着近乎，“詹妮弗刚拍完一部电影，她的表现惊艳到让人发狂！” “great！”布拉德.格雷敷衍的点点头，“有机会我们再联系。” “当然，我随时有时间。”布莱恩.劳德打完招呼，就识趣的退了回去。 “那个女孩叫詹妮弗？”等对方走后，迪恩才悄悄转头向布拉德打听。 “当然，詹妮弗.康纳利。伙计，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她。”布拉德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不，我当然认识。”迪恩早该想到的，《美利坚往事》中，她就像天使坠落了人间，不可方物。 但是现在也不差，瞧瞧这脸蛋。细黑的眉毛，精致的五官，娇嫩清丽，一头长发让漂亮的脸蛋半遮半掩。 没有人可以拒绝她，包括迪恩在内。 “迪恩，你现在一定在想和她来一发。”布拉德粗鲁的声音，在迪恩耳边响起。 “what？”迪恩差点被布拉德的话闪了腰，伙计，难道你没发现她就坐在对面不远处吗？ “别害羞”布拉德抵了抵迪恩的肩膀，他已经是过来人，“年轻的男孩子们都喜欢她。” “我承认她是很漂亮，但你不能第一次见面，就”迪恩用手比划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ok，我来和你说说她的情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布拉德准备帮迪恩出出主意。 “她身边那个女人应该是她的母亲，据说是位犹太人。她从詹妮弗演戏开始，就一直跟在身边，主要负责沟通尺度问题。 那个男人”布拉德抬了抬下巴，“她的经纪人，刚刚你见过的。rms是一家小公司，从这里你应该就可以看出来了。” “没错”布拉德没卖关子，“詹妮弗虽然出道很早，但一直没什么大卖的电影。唯一让她有点名气的，仅仅是她的身材和脸蛋。” 说到这里布拉德突然笑了起来，“迪恩，你要做好准备了。” 迪恩耸耸肩，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最后一次担任主角还是在86年，后来就处于隐退状态，听说期间一直在耶鲁上大学。 从这点上来说，你们倒是很合适。斯坦福，耶鲁，嗯哼~” “耶鲁的女孩确实很棒~”迪恩想到了米兰达。 “yeah~就是这样！”布拉德很高兴迪恩终于露出了感兴趣的眼神，“但不幸的是，因为远离娱乐圈太久。 她现在想要回来，就必须拿出让人惊艳的东西，换句话说就是牺牲。” “牺牲？”迪恩有些不明所以。 “没错”布拉德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如果我猜得没错，她今天来是为了宣传她的新电影。 而这部电影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尺度非常大。” “so？”迪恩露出询问的眼神。 “嗯哼~”布拉德肯定了他的猜测。 好吧，好莱坞女星大多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不过这里是美利坚，大多数人都无所谓。 迪恩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刚刚那里似乎隐隐有些争吵了。 如果他猜的没错，大概是脱口秀的尺度问题，让他们产生了分歧。 还有那个经纪人对布拉德的奉承，大概也是希望从布瑞斯坦娱乐这里获得一些资源吧。 “现在你还坚持自己刚刚对她的好感吗？”布拉德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迪恩还没回答，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音乐声。 屋子里的人下意识的停下了交谈，《大卫深夜秀》开始了。 第159章 大卫莱特曼深夜秀 因为后台房间离舞台非常近，所以迪恩他们可以清晰的听到演播厅内乐队的演奏声。 《大卫深夜秀》并不是大卫.莱德曼的个人秀，这是一整支团队协作的结果。 在开场之时，先是由现场的乐队演奏欢快的乐曲，电视画面会同步切换到欢呼的人群。 直到半分钟之后大卫才在音乐和欢呼声中登台，“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这里是大卫莱特曼深夜秀，我是大卫.莱特曼。” 那张宽下巴裂缝牙带着热情笑容的脸庞，再次清晰的出现舞台上。 “嗨~paul。听说你昨天刚度过自己40岁生日，有举行盛大的派对吗？” “当然~”乐队的指挥，那个加拿大光头佬笑着回应道，“我很享受它，我想我抓住了派对的精髓。” “所以有漂亮的姑娘对吗？”大卫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 “没错，她们光彩夺目~！”光头佬得意的点点头。 “但我猜你甚至没和她们说过话，因为艾琳就在你身边！哈哈哈~！”一连串魔性的笑声从大卫口中发出。 舞台下的观众也哈哈大笑，只有光头佬无奈苦笑的摇摇头，为什么要拆穿他？ 熟悉节目的人都知道，艾琳是保罗的老婆。而前者又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类似于母老虎那种。 所以光头佬所说的漂亮姑娘们，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这就是大卫.莱特曼的主持风格，他会经常和自己团队中的人互动，嘲讽他们或者调侃自己。 这個过程加上开场白可能会持续几分钟的时间，趁着这个间隙，迪恩还在时不时的打量对面的詹妮弗。 他有些好奇，他的记忆中有她的电影。这又是迪恩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好莱坞的人，所以目光难免时不时的扫向那里。 布拉德是个大忙人，他在刚刚乐队演奏的时候，就被怀中摩托罗拉的呼叫声拉到了门外。 现在只有迪恩一人坐在沙发上，无聊的他只能看风景了。 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还处于少女时光的詹妮弗.康纳利也好奇的打量着迪恩。 “你是这里的新人？”她的声音没有想象中的清脆，反而有些低沉。 “我？”迪恩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在和自己说话，“yeah，我第一次来这里。” “习惯之后就没那么紧张了，你可以深呼吸，或者喝杯咖啡，我第一次也是这样。” 她在分享自己消除紧张的方法，迪恩被经纪人扔下，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这里，应该是不受公司的重视。 好吧，我们这位坠落人间的天使，也有一颗好心肠。 “谢谢~”随后迪恩故意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哇哦~我感觉自己好多了。” 詹妮弗笑了，迪恩也笑了。 “詹妮弗.康纳利” “迪恩.普莱斯” 两人隔空握了下手，好了，他们完成了初次见面。 迪恩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她身边的那个女人。也就是她的母亲拉了拉詹妮弗，然后又用带着些警告意味的眼神看了眼迪恩。 伊琳觉得对面的那个新人是个坏男孩，他一定在打自己女儿的主意。 尤其是詹妮弗刚刚在戏中有了大尺度的出镜，现在伊琳对詹妮弗身边的一切都非常敏感。 迪恩无奈的耸耸肩，然后朝詹妮弗微笑了一下后。就专心低头看起了手中的演示稿，仿佛上面有什么重要信息一样。 “朋友们，不知道你们最近有没有看新闻。在加州的北边硅谷那里，出现了一个挑战贝尔大妈的年轻人。 有人说他是向风车发起冲锋的堂吉诃德，也有人说他是为自由而战的威廉.华莱士。 哇哦~他们的结局好像都不太妙。”大卫.莱德曼停下串场词求证似的看向观众席，顿时下面响起一片笑声。 后台在工作人员的提醒下，已经起身做好准备的迪恩无奈苦笑，在这里人人都会成为调侃的对象。 詹妮弗和伊琳他们却有些疑惑，这好像不是介绍新人演员该有的台词。 “ok，那么这位年轻的骑士到底是何方圣神呢？下面让我们欢迎比特公司的创始人迪恩.普莱斯！” 加拿大光头佬的乐队再次演奏出激昂的音乐声，电视镜头也顺势切换到了舞台边缘，那里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慢慢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中。 随着音乐的节奏，迪恩快步走向主持人大卫。 “嗨，莱特曼~” “欢迎伱，迪恩~！” 两人友好的握手问候，观众席上也非常配合的传来了欢呼声。 在大卫的示意下，迪恩先是转过身和台下的观众打了声招呼，尤其是几个隐藏的摄像机镜头他也没落下。 在上台之前布拉德已经告诉他，舞台上哪些地方布置了摄像机。 这些绅士的小细节，非常容易博得观众的好感。 而一袭修身西装的迪恩，在转过身的刹那，观众席上突然爆发出了更热烈的欢呼声。 尤其是女性观众的尖叫声，让大卫.莱德曼都有些惊讶。 为什么？因为迪恩那张英俊的脸庞，让很多好莱坞小鲜肉都相形见绌。 areyoukiddingme？这真的是一个公司创始人？而不是新人演员？ “哇哦~”大卫有些吃味又带着些怀疑的看向台下，“为什么我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哈哈哈~”台下先是哄笑了几声，然后又补偿似的响起了一阵尖叫。 “no！”大卫嫌弃的摆摆手，“这让我看起来像个可怜虫~！我要他那样的！” 大卫就像嫉妒别人玩具的孩子一样，指着旁边微笑鼓掌的迪恩，脸上带着一丝小任性。 “哦~！”，“咻~！”，这次不仅有尖叫，还有口哨声。 “gerat~！”大卫终于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ok，不开玩笑了，让我们再次欢迎迪恩.普莱斯！” 大卫向身边两张灰色的沙发示意了一下，迪恩点点头，然后就在距离大卫办公桌最近的那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些都是提前规定好的，整个舞台其实布置的非常简单。 一张原木色办公桌，这是大卫.莱德曼的位置，在他的身后还有配套的书架做装饰。 而距离办公桌不足五十公分的地方有两张沙发，这是嘉宾的位置。 通常嘉宾是轮流上场，所以迪恩需要坐到距离主持人最近的那一张上。 这让彼此的沟通距离非常近，近到大卫可以轻松的拍拍迪恩的肩膀。 “ok~感觉怎么样？”等欢呼声渐息，大卫龇着裂缝牙笑着询问迪恩。 “赞到发狂，我从来没想享受过这么多的欢呼。”这样说着迪恩又朝观众席挥了挥手。 “yeah”大卫觉得这小子很会，瞧，他又赢得了热烈的掌声。 “so？”大卫侧过身体面向迪恩，用双手比划了一下，“你看起来是如此的年轻，就像高中生一样。” “我确实是学生，只不过我在读大学。”迪恩微笑着解释道。 “噢~”大卫惊讶的摊开手，“所以你在大学创立了一家公司？方便问一下你今年多大了吗？” “20岁，还差几个月到生日，这个夏天我刚刚结束了自己大学的第二年生涯。”迪恩很大方的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 “20岁？”大卫抬起头回想了一下，“好吧，我已经记不清自己那时候在哪鬼混了？” 在观众的笑声中，大卫继续引导话题，“说说你的公司吧，不仅是我就是现场的观众也很好奇，而且我注意到最近有一些这方面的新闻” “是的”迪恩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毕竟他也算是上过电视的人，在西海岸这里比特公司已经薄有名声。 “bitsoftware是一家软件公司” “yeah~，从名字中我已经听出来了。”大卫认真的点点头。 迪恩和台下的观众都笑出了声，这家伙很会接梗。 “ok”迪恩决定长话短说，“teams是一款用来沟通的软件，文字信息、文件传输、语音通话有了它你可以做很多事，非常方便。” “它听起来像是邮件和电话的结合体？”大卫.莱德曼瞬间找到了一个贴切的比喻。 “很有创意的比喻”迪恩认可的点点头，“但它比邮件更及时、更迅速，当然和电话比也有一些局限性。” “现在的麻烦是什么？”大卫一直在主导话题的节奏，“据说你们惹上了贝尔大妈？！” 比特软件或许在场的大家不熟悉，但贝尔大妈所有人都听说过。 “老实说我们也很意外”迪恩无辜的摊摊手，“比特只是一家软件公司，贝尔是一家电话公司。 一只狗会找一只兔子的麻烦吗eon~，它们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生态环境中。” “哈哈哈~”大卫的裂缝牙更加闪亮，“也许它是一只猎狗呢？” “yeah”迪恩颇为认同点点头，“除非它做好了狩猎的准备。”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给大家简单的介绍一下。” 如果能暗怼一下贝尔公司的话，那就更好了。大卫暗暗期待，节目需要爆点。 “嗯”迪恩想了一下然后比划道，“贝尔是一家图书出版商，他把印刷好的书卖给了图书馆。” “嗯哼~”到目前为止大卫和观众都能理解这个比喻。 “然后一个叫比特的人去图书馆借了这本书，现在贝尔找上门来说‘嘿~小子，这本书是我的，你付钱了吗？！’” “哈哈~”大卫边鼓掌边笑，“ohmygod，我现在有点同情你了。” 迪恩无奈的耸耸肩，“事实就是这样，没有人能用道理击穿贝尔的脸皮，美利坚的法律也不行。” 哈哈哈~，这次一观众的笑声更加热烈。 第160章 十大主题排行榜 “ok~”等观众的笑声停下来，大卫莱特曼接着问道，“所以比特公司能搞定这些吗？” “我想我们可以”迪恩信心满满的做出保证。 咻~！台下再次传来喝彩声，迪恩也笑着挥了挥拳，做出了加油的手势。 “itssogood！”大卫随着欢呼声一起掌，“你才20岁，你做的很好。” “谢谢~” “我现在才想起来，我那时候正忙着追姑娘。”大卫在观众的笑声中自嘲。 “结果怎么样？”迪恩反客为主的八卦道，“她接受你了吗？” “她”大卫回答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eon，我是这里的主持人，是我在采访你。” “yeah”迪恩笑着点点头，“但是大家很好奇。” “yes！”台下又是一片起哄声。 “noway！”大卫倔强的摇摇头，“我是不会告诉你们，任何关于我被拒绝的事！” 哈哈哈~，演播厅内再次响起欢乐的笑声。 “ok，我们来讨论一下你公司目前的情况，听说伱们的软件很受欢迎？” “是的，事实上就在昨天我接到旧金山那里的电话，teams已经卖出了20万套。”迪恩自豪的点点头，“我们才成立不到一年。” “哇哦~，这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大卫微微凑近身体八卦道，“听说你已经成为了一名千万富翁，20岁的千万富翁？” 大卫的消息，让台下的观众瞬间沸腾起来。金钱，永远最能刺激大家的神经。 演播室的后台，伊琳和经纪人布莱恩都吃惊的张大嘴巴。 wtf？刚刚坐在他们对面的那个，被他们当作坏小子的年轻人是一名千万富翁？ 好吧，詹妮弗一样对消息感到吃惊，她刚刚甚至还在教他消除紧张的方法。 “how？”大卫好奇的看着迪恩，“你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这有些误会”迪恩十分诚实的解释起来，“这只是估值，它和现金是两回事。” “但听说你们公司明年准备上市了？”大卫又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估值，电视机前的观众或许不明白。但上市人人都知道，因为在美利坚人人都炒股！ 美利坚人之所以没有储蓄的习惯，那是因为他们的财富都在股市里。 每一次上市，无一例外都会造就一大批百万富翁、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 在观众激动的欢呼声中，迪恩等了好几秒大家才安静下来。 “这只是计划，这需要等到明年才能知道。” “迪恩，对着观众”大卫朝台下和镜头比划了一下，“如果比特公司上市，你是不是会成为一名亿万富翁？” 刚刚安静下来的演播厅再次沸腾，迪恩摊开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顺利的话” “ok！”大卫不等他说完就起身激动的宣布道，“女士们先生们，美利坚最年轻的亿万富翁诞生了！” 这次不仅有观众的呼声，甚至加拿大光头佬的乐队都开始现场配乐。 eon~”迪恩苦笑的摇摇头，“莱德曼，我们现在是在节目现场，不是在做梦。” “噢~谢谢你提醒我。”大卫一秒恢复正常，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袖，“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gopubic”迪恩好心的提醒道。 “yes！成为亿万富翁！”大卫打了個响指，“我看报道说你来自俄亥俄？” “嗯哼~”迪恩理了理自己的西服衣摆。 “今天的衣服不合身吗？”大卫好奇的看过来，“从上台开始，这样的小动作已经出现了很多次。”说罢他还模仿了一遍。 再次被他调侃的迪恩只能笑着解释，“这样的谈判服，我并不常穿。” “谈判服？”大卫伸出手指确认道，“你刚刚叫它谈判服？” “yeah~”迪恩用双手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我上一次穿它时，还是在加州的北区法院。” “伙计们，从今天开始西服有了自己全新的称呼：谈判服！ 华盛顿那里到处都是谈判高手，国会山上坐着的更是谈判专家！”大卫一本正经的对着镜头宣布道。 “只有西海岸还剩下一群嬉皮士！”好吧，在脱口秀节目现场，随时随地大家都能嗨起来。 等到场面恢复大卫才回到最开始的话题，“迪恩，你知道吗？深夜秀每期都有十大主题排行榜公布。” 迪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yeah，我有看过节目。”其实他根本没看过，刚刚后台演示稿上也没告诉他有这部分内容。 “今天的主题排行榜就是，‘如果迪恩成为亿万富翁，他会做什么事？’” 大卫掏出一个折叠的信纸交给迪恩，“这是从西海岸收集来的大家的猜测，它来自你身边的朋友、看过你新闻的人、或者你的竞争对手，总之一切都有可能。” 迪恩接过信封，“所以我需要” “打开它，然后大声的读出来。大家很好奇来自俄亥俄的你成为亿万富翁后会做什么事？ 抱歉我并是有地域歧视，但是现在的环境你知道的，大家很好奇” “ok，我理解~”迪恩当作镜头打开信纸，就准备朗读。 “记得从后往前读，别搞反了。”大卫抱着胳膊再次提醒道。 在观众的笑声中，迪恩老老实实的开始公布所谓的，自己成为亿万富翁后会做哪十件事。 “no.10：从斯坦福搬出来，然后自己花钱在学校对面建一栋和之前宿舍一模一样的公寓，这套公寓楼里只有他一人！” 迪恩摇了摇头，这个主意太蠢了。 “no.9:在西海岸买一座岛，然后全家搬过来，加州的阳光比俄亥俄慷慨的多！” 在大家的笑声中，迪恩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不错的主意。 “no.8:买下《阁楼》杂志，这样做手艺活的时候，就可以对着真人模特进行！” “哈哈哈~”大卫.莱特曼在一旁疯狂大笑。 “写这条建议的人，真是个天才！”迪恩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评论。 “yeah~，你完全有更直接的选择，比如手艺活不需要自己做。”大卫在一旁添油加醋。 迪恩只能忽略大家的笑声，憋着笑继续进行下一条。 “no.7：为俄亥俄捐赠一批除锈剂，这样它就可以擦去自己的‘锈带’了。” “瞧，问题解决了~”大卫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满脸的认同。 “是的，我希望自己能做那个除锈剂。”迪恩点头记了下来，他新颖的解读也赢得了大家一片掌声。 “no.6：花钱买下足够多的章鱼，直到它们的价值和贝尔的专利费持平，然后把这些章鱼送给贝尔公司以抵消他们的赔偿申请。” 好吧，这一条迪恩也不知道是在讽刺自己，还是在讽刺贝尔公司。 “no.5：一个月换一辆跑车，直到汽车经销商再没有新款提供。” “这条建议竟然是目前为止最正常的？”迪恩有些惊讶。 “yeah~，但这看起来很酷不是吗？”大卫是一个汽车收藏迷，这条建议更适合他。 “no.4：出资邀请麦当娜拍一套写真，最好自己做摄影师。” 迪恩无奈的朝镜头耸耸肩，“麦当娜小姐，这并非出自我的本意。” “哈哈~”大卫则继续在边上大笑，“迪恩，你确定自己没有这样的想法吗？” “no~”迪恩笑着否认，“虽然麦当娜很美，但我不是变态。” “ok，让我们继续！”大卫迫不及待想听听后面的。 “no.3：捐一笔钱，让大卫.莱特曼有足够的医疗费，把他的裂缝牙缝上！” “no！这是我的风格！”大卫激动的摇头拒绝，“这是我的标志！” 他龇起那闪亮的裂缝牙，让镜头拍个清清楚楚。 “如果需要，我可以提供帮助。”迪恩调侃一句后，又继续揭秘。 “no.2：在超级碗上打广告，告诉所有人自己成了亿万富翁！” “不，我不会这样做，我觉得莱特曼更有可能。” 正在喝咖啡的大卫.莱特曼直接问号脸，哥们你在说我吗？ “no.1：把自己的名字改成.hundredmillion，这样普莱斯就有了准确的价格，一亿美元！” “哈哈哈~”大卫和台下的观众笑着一团，这是一个谐音梗。 迪恩的姓氏是普莱斯（price），在英语中也有价格的意思。hundredmillion，就是亿。 名字后面加上这两个单词，就相当于迪恩有了准确的标价。 字面意思一亿美元，同时也指他的身家。 好吧，迪恩自己也被这条建议逗笑了。广大的吃瓜群众中，总有一两个卧龙凤雏。 “ok~”笑了一会儿迪恩努力平复下来，“写这些建议的都是坏家伙~！” “我认为其中有些相当不错”大卫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比如买下《阁楼》杂志、请麦当娜拍写真 迪恩你知道吗？麦当娜来过我的节目。如果你以后有这方面的意愿，我可以帮你联系她~”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迪恩笑着摇摇头，“no，这不合适。”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得到舞台边缘工作人员的提示，大卫开始将访谈进入尾声。 “是时候和迪恩.普莱斯说再见了，让我们祝愿他的比特公司度过难关。” “谢谢~非常感谢大家”迪恩起身向台下鞠躬。 “如果你们想看到迪恩买下《阁楼》杂志，或者邀请麦当娜，那就祝福他吧！” 大卫最后还不忘了再和观众们互动一下，而台下也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不过即使破产了也没关系，好莱坞会喜欢他的。” 笑声中的迪恩挥手准备开舞台，脱口秀节目谁都是被调侃的对象。 “迪恩，认真考虑一下第一条建议！那非常棒！”大卫在他身影即将消失时，又特地关照了一句。 哈哈哈~，在演播厅欢乐的气氛中，迪恩退场离开了舞台。 第161章 不要空手而回 迪恩刚从舞台上下来的时候，身后的音乐声还在继续。 按照节目的正常流程，在两位嘉宾间隔登场的这段时间，大卫.莱特曼会插播一条广告。 别看迪恩在台上似乎说了很多，但是其实整个时长也就十分钟左右。 按照布拉德和nbc达成的协议，迪恩的上场时间原本是在8分钟左右。 不过或许是因为节目效果不错，他超时了两分钟。 要不是因为现场工作人员的提示，大卫.莱德曼说不定还会继续和他聊几句。 从灯火通明的舞台乍一进入昏暗的后台通道，迪恩下意识的呼了口气，总算结束了。 “goodjob，一亿美元先生~” 突兀的调侃声在迪恩身边响起，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在昏暗的走道旁还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eon，那绝对是谁在整我。”迪恩无奈的笑了起来，“在打开前，我甚至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站在他眼前的身影，正是等待下一个上场的詹妮弗.康纳利。 “rey？但我觉得非常有意思。迪恩，你很幽默，节目也很成功。” 还带着一丝少女心态的詹妮弗，说话的语气中有着青春特有的雀跃。 虽然走道里灯光昏暗，但是迪恩依旧能察觉到身着长裙的她，脸上正带着笑容。 受到她的感染，迪恩索性借着节目插播广告的机会，停下脚步和詹妮弗聊了起来。 “你知道的”迪恩耸耸肩“这只是某种宣传，实际上…” “yeah，我理解”詹妮弗身为艺人当然明白公关的必要性，她的经纪人目前就兼职了这一身份。 “总之目前看来还算顺利”迪恩放松似的摊摊手，“oh~god，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选择连续上一周的课，也不要参加脱口秀节目。” 他奇怪的比喻让詹妮弗轻笑出声，“至少我们有逃课这个选项，但这里却不能。” “没错”迪恩认同的点点头，“当然如果不出糗，刚刚的经历其实也很酷。” “是的”詹妮弗笑着看向他，“迪恩，你的确很酷。” “谢谢”迪恩正打算继续说些什么，但是广告已经结束，工作人员示意詹妮弗做好准备。 “下面就交给你了，女士！”迪恩轻轻挥拳，算是为她打气助威。 “我的荣幸”詹妮弗提着裙摆稍稍矮身后，就转头专注的盯着舞台。 少女的气质微微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娱乐明星特有的光彩夺目。 哇哦~看起来很棒，迪恩心满意足的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对了迪恩，节目结束之后有party，你要来吗？”詹妮弗在上台前的最后一刻，又转头问了一句。 迪恩意外的挑挑眉，这算是邀请吗？ “当然，我一定会去的。”他转过身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詹妮弗偏头微微一笑，一双黑眉在精致的脸庞上格外显眼。 演播室内再次传来乐队激昂的演奏声，大卫.莱德曼已经开始为下一位嘉宾报幕。 两人相互点了点头，随后詹妮弗就在工作人员的手势下，提着裙摆登上了舞台。 熟悉的欢呼声重新回荡在迪恩的耳边，他刚刚转过脚步，就见詹妮弗的母亲伊琳和经纪人布莱恩也守在了走廊边。 “嗨~”迪恩礼貌的点点头。 “嗨~迪恩，刚刚的节目非常成功！”经纪人布莱恩熟络的上前抬起了自己的手掌。 迪恩愣了愣随后举起手和他击了一掌，“谢谢”。 “做的很棒，你很有混娱乐圈的天赋。”布莱恩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rms公司同样接各种商业公关业务，欢迎联系我。” “ok”迪恩收下名片，“我记住伱了。” “good”布莱恩见迪恩收下名片后，脸上的笑容更盛。 他瞥了眼身边的伊琳，随后不动声色的凑近两步低声道“詹妮弗刚刚很喜欢你的表现”。 布莱恩拍了拍迪恩的肩膀，给了他一個意味深长的眼神。 虽然刚刚节目现场调侃的意味居多，但亿万富翁的名头绝对可以让无数人为之火热。 迪恩目光扫过不远处的伊琳，后者全然没有之前在后台的警惕，反而友好的朝他笑了笑。 好吧，金钱的魅力比英俊的脸庞管用。 朝他们点点头，迪恩就脚步轻松的向后台走去。 想要回到最开始的休息室找到瓦伦丁他们，迪恩必须先穿过后台。 刚刚推开门，布拉德就捏起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个呼哨。 “布拉德，你现在已经是一家经纪公司的合伙人了，不要看起来像个毛头小子。” “yeah，迪恩！”布拉德夸张的从沙发上蹦起来，然后张开双臂。“快，给我一个拥抱！” 迪恩无奈的摇摇头，但还是笑着走了过去。 “goodjob！boy~”布拉德用力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我说过的，你有成为巨星的潜质！ah~亿万富翁先生？” “好吧，我现在只想问一句，那十条榜单到底哪来的？”迪恩很怀疑这是nbc故意在搞事。 “管他呢”布拉德无所谓的摊开手，“这他妈不是我们现在关心的事！” 布拉德指了指墙上的电视机，“迪恩，我刚刚都看到了，今晚的节目非常成功！ 我已经有一种预感，你明天甚至会收到好莱坞的剧本！ 至于那狗屁的贝尔公司，让他们淹没在民众的声讨中吧！” “哇哦，听起来不错。”迪恩没想到布拉德这么乐观。 “你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迪恩”布拉德兴奋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大卫莱德曼深夜秀》可是有几百万的观众，它不是那些报纸杂志能比的，也不是湾区地方电视台能媲美的。” “好吧，再次感谢你的帮助，布拉德。”虽然迪恩是第一次接触电视节目，但看布拉德的表现就知道它非同凡响。 “迪恩，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好莱坞吗？噢~该死！”布拉德苦恼的揉了揉头发，“我现在竟然希望贝尔能把你们搞破产，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说服你签下经纪约了。” “好了伙计，我们还是去找瓦伦丁他们吧。”迪恩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自己参与好莱坞的唯一方式可能只有投资，演员不适合他。 “ok，或许我们该好好庆祝一下。”布拉德又带着迪恩原路返回。 “听说待会儿有派对？”迪恩想起了刚刚詹妮弗的邀请。 “yeah，这正是我想说的，好莱坞每晚都有派对。”布拉德指了指车水马龙的窗外，“迪恩你知道吗？洛杉矶的生活时间是凌晨2点到5点。” 这个点大家都在忙节目，再过一会儿也就是凌晨一点半左右，电视台才会真正下班。 回到休息室，瓦伦丁和安娜他们自然又是对迪恩好一通祝贺。 今晚的脱口秀是直播而不是录播，所以瓦伦丁他们在休息室也看到了迪恩的在节目上的表现。 “干得不错，mr.hundredmillion~”瓦伦丁现在很喜欢这个称呼，他认为这是好兆头，比特公司上市的好兆头。 迪恩耸耸肩，他现在甚至都懒得反驳。 “伙计，今晚的节目播出之后，贝尔公司绝对会被吓尿的。”瓦伦丁揉了揉迪恩的头发，“我现在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返回旧金山。” “待会还有派对，迪恩也会参加。”布拉德拉住了这个工作狂，“难道你就不想放松一下吗？加州最辣的姑娘都在洛杉矶！” 面对布拉德的挤眉弄眼，瓦伦丁转身看向迪恩。 “现在是凌晨，难道你想连夜开车回旧金山？”迪恩的理由无比充分。 “ok”瓦伦丁兴致缺缺的摊开手，“我回酒店休息了，迪恩，记得明天我们还要赶时间。” 迪恩还想说什么，但布拉德却拦住了他。“让这家伙好好休息吧，他这个年纪，再辣的姑娘也没用。” 迪恩深以为然的点点头，“so？我们现在？” … “嗨~mr.hundredmillion” “嗨~迪恩，一定要狠狠的踢一下贝尔大妈的屁股！” “让那只猎狗尝尝厉害！”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迪恩刚刚进门就遭遇了一连串的问候。 有些忙然的他只能笑着回应他们，布拉德却哈哈笑着拍了拍迪恩的肩膀，“瞧，你成了这里的名人。“ “难道他们都看了刚刚的直播？”迪恩有些怀疑，大卫的脱口秀这么受欢迎？ “这里是好莱坞，迪恩。”布拉德见怪不怪，“只要圈内出现有趣的新闻，不出一个小时就能传遍比例佛山庄。 你指望发生在几个街区之外的事情，需要传播多久？” 好吧，迪恩一边笑着和主动上前打招呼的人客套，一边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明明迪恩才是新入圈的那一个，怎么好像他反而成了人人熟知的明星。 不，这里也不是没有熟悉的面孔，他看到了布鲁斯·威利斯、黛米摩尔、约翰尼·德普… 不愧是比例佛山庄，遇见明星的概率比遇见路人还高。 衣着暴露的女郎，肆意摇晃的身体，还有闪烁的灯光。 很显然，今天的派对不是交际舞会，而是放松找乐子的地方。 从服务员的托盘上取走两杯香槟，布拉德递了一杯给迪恩，“好了伙计，现在是你的狩猎时刻。 友情提醒一句，你的小女友正在阳台那。刚刚大卫对她可没对你那么客气，所以抓住机会千万不要空手而回！” 看着布拉德端着酒杯去和那些大牌明星客套，迪恩耸耸肩。 好吧，好莱坞，他来了。 第162章 好莱坞的派对 迪恩看了眼满屋子的男男女女，虽然这里热闹非常，但他认识的人几乎没有。 噢~那些明星他当然认识，只不过对方却不熟悉他。 迪恩无意参与进好莱坞的八卦圈，所以并没有上去套近乎。 瓦伦丁在酒店休息，安娜也没有跟过来，迪恩索性端着酒杯直奔目的地。 不过眼看着就要抵达阳台，一道矮小的身影拦在了他的身前。 “普莱斯先生？”男人个子不高，大约五十几岁。身上穿着意大利深色西装，头发大多已经花白。 “抱歉先生，您是？”迪恩不得不停下脚步，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埃里克.普莱斯科”男人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则伸出前去做了句简单的自我介绍。 “迪恩.普莱斯”虽然不认识他，但迪恩还是礼貌的回了一句。 “刚刚的节目我看了，精彩的表演。”埃里克笑着凑上酒杯。 “yeah，我也感觉不错。”迪恩端着酒杯和他碰了碰，派对上到处都是人影，有些影响他看向阳台的视线。 “比特公司将会是今年成长最快的公司，贝尔大妈也阻挡不了你们！”埃里克有意奉承了一句后，就哈哈笑了起来。 莫名其妙的迪恩敷衍的笑了两声，随后不得不主动把握谈话的节奏。“所以先生，您” 看到迪恩疑惑的眼神，埃里克仿佛刚想起了一样，“抱歉，我忘了你对这里还不熟悉。” 说罢埃里克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猎户座影业，《阿迪马斯》、《机械战警》、《野战排》您听说过吗？” “噢~”随着对方报出一连串的电影名，迪恩了然的点点头，“我很喜欢《机械战警》”。 “那是一部令人热血沸腾的电影。”听到迪恩的回答后，埃里克更高兴了。 喜欢爆米花商业片，那就说明对方是地地道道的门外汉。 这种年少多金，又对电影一知半解的年轻人，正是他寻找的合适对象。 “有兴趣电影业吗？”埃里克终于抛出了诱饵。 “电影业？”迪恩抬起目光，对面矮小的中年男人正循循善诱的看着他。 “yes，投资电影业，参与进电影的制作中，岂不是很酷？”埃里克端着酒杯侃侃而谈，“你可以接触到很多明星，她们绝对让你大饱眼福。” 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埃里克还有意无意的瞄了眼阳台。他刚刚就注意到了，迪恩的目光频繁的扫向那里。 “no！”迪恩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埃里克脸上的笑容一滞，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请相信我，投资电影，就和投资公司一样。 只要找到好的剧本，就像公司找到好的创意一样，它会给你带来丰厚的回报。” “抱歉，我不了解电影业，另外我还有事。”迪恩端着酒杯准备绕身而过，他在这里耽搁太久了。 “普莱斯先生，那你帮我引荐一下瓦伦丁先生吗？”这是埃里克的第二个目的，没诓到冤大头，那就找真正的投资人。 “相信我，他不会喜欢伱的。”迪恩可是记得瓦伦丁对好莱坞不屑的模样。 “我们做个交换怎样？关于资源的交换，我想外面的人需要它。”埃里克意有所指。 迪恩停下脚步，目光闪烁。 一分钟后，迪恩端着酒杯出现在了阳台。 而那道婀娜多姿的身影依旧趴在栏杆上，俯视着比例佛山庄的夜景。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一道带着些女性特有的低音飘来，“我现在不想跳舞，谢谢。” “哇哦，是我来的太晚了吗？还是女士太过迷人，我竟然不是第一個邀请你的人？” 詹妮弗转过头，“迪恩？”笑容重新出现在她的脸上。 “yeah，我可是把之前的话当作了邀请。否则我一个来自硅谷的书呆子，是不会找到这种地方的。” 迪恩走到她身边伸出自己的酒杯，詹妮弗笑着和他碰了碰，“那么作为对你发起邀请的人，我很想问今晚的派对你满意吗？” “老实说刚开始有些不习惯，但现在我正享受这一刻。”迪恩抿了一口香槟，随后从远处的夜景中收回目光，转而把视线投向身边的人。 呵~，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不喜欢这个派对？”迪恩把空酒杯放在身边的阳台上，然后学着她一样用胳膊支着栏杆。 “不，这里很热闹。”夜风带起她深色的长发，飘飘扬扬间发梢似乎也融化在了夜色里。 eon，你沮丧的心情就差写在脸上了。”迪恩双手握拳在眼皮下转了转。 这个动作让詹妮弗忍俊不禁，“这可一点都不像书呆子，你是不是用这一招让许多女孩都放下了戒心。” 迪恩耸耸肩，“你知道的，书呆子通常并不是自我标榜的比喻。 而是人们听说我来自硅谷，并且会敲代码后，他们理所当然的就这样认为。” “yeah”这个解释直接让詹妮弗笑出了声，“你真的很有趣，迪恩，你也不是一个书呆子。” “我就当这是对我的称赞了。” “当然” 两人说笑一阵，趁着彼此安静的间隙，迪恩试探着问道，“是因为刚刚的节目吗？” 詹妮弗收起笑容，重新那目光转向了夜空。 “事情有些不顺利”她的声音更加低沉了，“不过我已经做好了这样准备，我离开太久了” “珍妮，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迪恩尝试着改变称呼。 詹妮弗转过头有些意外的看着迪恩，就在后者以为会被拒绝时，她却大方的点点头。“当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 “ok，珍妮”迪恩用双手比划着，“你录制节目的时候我在现场，电影的事我也听说了。” 詹妮弗听到这眼神更加暗淡，节目上的回忆并不美好。 “但我想说的是”迪恩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舞台上的一切都是nbc的制作团队，在为收视率考虑。 他们没有同情心、他们粗鲁无礼、他们更不会代入被提问者的角度。 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博得眼球，所以那里发生的一切并不代表，那间演播室以外的人对你的看法。” 詹妮弗盯着迪恩看了好一会儿，才发泄式的一字一句道，“莱德曼是个碧池！” “yeah！没错，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碧池！”迪恩伸出中指对着脚下的比例佛山庄狠狠的比划了一下。 “碧池！”詹妮弗学着他的样子，也用中指对着好莱坞方向致敬。 两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一个穿着西装，一个穿着晚礼服。 此刻却毫不在意的做出粗鲁手势，画面有那么些不雅，但却和夜色和谐的融入到了一起。 似乎得到了发泄，詹妮弗脸上的表情终于生动了许多。 她在《大卫莱特曼深夜秀》上同样被从头到尾的调侃了一遍，不过尺度更大，这和她快要上映的电影《激情沸点》有关。 就像之前布拉德说的那样，詹妮弗在这部电影里有一幕差不多是真空出镜。 早就已经得知消息的大卫.莱德曼，当然要就这个话题狠狠的调侃一番。 美利坚脱口秀节目的尺度有多大，看过的人都知道。 大卫.莱德曼的问题几乎都集中在了这一部分，那和荤段子没什么两样。 詹妮弗才20岁，她无法忍受对方粗鲁的提问，也对台下观众的笑声和口哨声感到厌烦。 但在好莱坞，声色愉人几乎是做演员的共识，因此詹妮弗必须忍受。 经纪人布莱恩也一再给她施压，一定要在舞台上管理好自己的形象。 她本身就对电影的镜头抱有疑虑，深夜秀节目加深了这样的担心。 这就是詹妮弗到现在都闷闷不乐的原因，不过发泄一通后心情总算轻松了许多。 “mr.hundredmillion，你有当心理医生的天赋。”重新焕发光彩的詹妮弗，又想起了迪恩之前在舞台上的表现。 已经放弃挣扎的迪恩耸耸肩，“就在半个小时之前，还有人和我说，我有当巨星的天赋。 另外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迪恩凑近一步，注视着她绿色的眼眸，“其实我身无分文~” “哈哈~”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对着比例佛山庄、好莱坞、洛杉矶，哈哈大笑。 等到笑没了力气，两人趴在栏杆上，静静的欣赏着月色。 “迪恩” “嗯哼~”迪恩有些瞌睡。 “刚刚埃里克找你其实是想让你投资猎户座，但最好不要那样做。 因为去年和今年一整年，猎户座发行的电影差不多全军覆没，有传言他们快破产了。” 迪恩嘴角勾起笑容，原来她早就注意到了自己。 “thankyou~” “所以趁着派对还没结束，在母亲接我之前。作为报答，能和我跳支舞吗？” 迪恩直起身体注视着那张精致的脸庞，黑黑眉儿秀丽又神秘。 “当然，不过你知道的。我来自乡下，你要教一教我。” “没问题”詹妮弗非常愿意做这个老师，瞧，迪恩也不是万能的。 回到热闹的客厅内，詹妮弗拉着迪恩加入了舞动的人群。 这不是交际舞，大家随心所欲就好。 婀娜多姿的人影就在身边，近到迪恩可以闻见她身上的香水味，近到迪恩可以看清她上唇模糊的黑痣。 越来越近了，少女的嘴唇很柔软，迪恩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第二天一早，熬了大半夜的迪恩正在补觉，但他却被两个电话吵醒了。 一个来自比尔叔叔，他邀请迪恩去一趟他的家里。 从电话中透露的意思看，大概是和北区法院那里相关。 另外一个电话来自多尔，他让迪恩尽快回一趟硅谷。 语音编码技术，差不多又找到了可以合作的对象。 好了~，他该回去办正事了。 第163章 登报 被两通电话吵醒的迪恩，只能早早起床准备返回旧金山。 天可怜见他昨晚几乎一夜没睡，派对散场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 虽然詹妮弗.康纳利在最后被他的母亲伊琳接走，但迪恩还是和她度过了一个还算美妙的夜晚。 “嘿~伙计，你昨天晚上好像空手而回了。”已经收拾好行李的瓦伦丁，看见迪恩哈气连天的样子不由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瓦伦丁，你不是早早就休息了吗？”迪恩有些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迎着迪恩好奇的眼神，瓦伦丁得意的笑了笑。“我用20美元的小费，让酒店前台帮我留意你什么时候回来，以及是否是一个人？” “为什么？”迪恩不解的摊开手，他又不是明星，瓦伦丁也不是狗仔队。 瓦伦丁没有回答迪恩的问题，反而把目光转向了迪恩的身后。“该你了，安娜。” 迪恩转过身，安娜一脸不情愿的掏出了50美元，“收女士的钱，这一点也绅士！瓦伦丁~” “哈哈”厚脸皮的瓦伦丁得意的甩了甩手中的钞票，“瞧，这是一笔不错的投资，我已经获得了1.5倍的回报。” “所以你们是在打赌？”后知后觉的迪恩，总算看明白了什么。 “安娜认为你早上会在某個好莱坞小妞的床上醒来，但我认为不会。事实证明，我赢了。” 瓦伦丁把行李塞进后备箱，随后轻松的拍拍手，“go！伙计们，该回我们的大本营了。” 面对安娜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心疼50美元的表情。 迪恩耸耸肩，这可算不上空手而回，他的口袋里正装着詹妮弗的联系方式。 洛杉矶距离旧金山很近，坐飞机一个小时就够了。 迪恩他们返程也是一样，飞机是最好的选择。 短短三天时间不到，这次出差已经进入尾声。 在飞机上刚刚坐下，迪恩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在座位上翻翻找找。 啊哈~等到他看到前面枕巾上熟悉的logo，以及小桌板上熟悉的广告词后，迪恩才心满意足的准备继续补觉。 不错，比特软件的广告几乎把座位周围都填满了。 因为资金充裕，航空广告比特软件并没有中断，相反签约的航线数量正在不断增加。 “伱在找这个吗？”看到迪恩翻翻找找的样子，安娜贴心的把几份报纸递给了他。 面对塞到手中的报纸，迪恩只能微笑着点点头，“谢谢~”。 好吧，在补觉之前先看一遍报纸也不错，这可以让他了解时事的最新动态。 《洛杉矶时报》，“mr.hundredmillion席卷洛杉矶——来自硅谷的创始人魅力！” wtf？迪恩本能的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 “昨天晚上，《大卫深夜秀》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嘉宾。 他是斯坦福的学生，他创立了估值近亿的软件公司，他拥有英俊迷人的脸庞，他甚至还不到二十岁，他就是迪恩.普莱斯！ 不过这位年轻到让人怀疑他真实身份的创始人，现在有了新的称号mr.hundredmillion！ 如果你昨晚错过了这档笑料百出的脱口秀节目，那么今天下午的复播一定不要错过。 这位年轻人用幽默风趣的语言，解释了比特公司和贝尔公司之间的专利纠纷问题。 我们都知道他们之间的诉讼，在西海岸广受科技圈的关注。 老实说之前我对比特公司没什么太深的印象，但是看过昨晚的节目之后，我承认我被迪恩.普莱斯的魅力所吸引。 他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与睿智，他反应迅速又落落大方，他幽默风趣又懂得讨好观众。 甚至我还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名为“社会责任感”的东西。 是的，就是那种已经被大多数企业家忘记的社会责任感。 而迪恩.普莱斯在节目中的喜剧表现，也深受年轻人的喜爱。 这个来自俄亥俄的小子，有着嬉皮士般的精神。” 好吧，到此为止，迪恩满是怀疑的合上了报纸。 甚至下面还没看完的部分，以及自己在节目上的帅照都来不及瞻仰。 “安娜，今天不是愚人节？”迪恩看了看手中的《洛杉矶时报》，“我只是参加了一档脱口秀节目而已。” 《洛杉矶时报》不是《旧金山纪事报》这样的区域性报纸，它仅次于《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位列全美第三大报纸。 发行量超过百万份，很多政客、商人都是它的读者，社会影响力比脱口秀节目要大得多。 听到迪恩的感慨，刚刚忙着打电话的瓦伦丁得意洋洋的转过头，“脱口秀节目，ah？” 迪恩无辜的摊开手，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瓦伦丁晃了晃手中的摩托罗拉，“知道刚刚布拉德和我说了什么吗？《大卫深夜秀》昨晚吸引了300多万名观众！” “哇哦~”这次迪恩真的惊了，“300多万观众？” “yeah！”瓦伦丁抓住手中的洛杉矶时报使劲的抖了抖，“这就是它报道你的原因，伙计！” “ok”迪恩现在总算想通了事情的大概，他的脸上渐渐露出笑容，“也就说这一次比特软件要出名了？” 虽然不是《洛杉矶时报》的头版头条，但经济要闻版面的位置也不错。 “我们已经出名了，迪恩！”瓦伦丁的消息比他灵通，“就在刚刚我至少接到了沙丘路三个电话，他们都在打听比特公司的融资情况。” 红杉资本是比特公司的领投人，这在硅谷不是什么秘密。 那些同行们现在也想上车，可惜有点晚了。 迪恩看了看自己的摩托罗拉，好吧，在登机前他已经提前关机。 这时候一直替他整理各种消息的安娜，又递了一份报纸给他。 “这是什么？”迪恩看到花花绿绿的封面，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 安娜耸耸肩没有回答，示意他自己看。 《好莱坞报道》，“清纯女郎詹妮弗.康纳利偶遇科技圈新贵，两人火速坠入爱河。” 配图是一张迪恩送詹妮弗上车的照片，看背景就知道是黎明时分。 他们身后灯火通明的别墅，更是让读者增添了几份遐想。 这明明就是共度良宵之后，离开爱巢被记者抓怕了嘛。 迪恩有些苦恼的揉揉眉心，今天的报纸也不全是好消息。 “放轻松伙计”瓦伦丁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这才是娱乐圈的正常报道，另外那位姑娘看起来不错，空手而回是你的损失。” “好吧，名气带来的也不全是好消息，还有麻烦。”迪恩已经可以预见，后面一段时间他将成为记者追踪的目标。 正在他准备休息的时候，有空姐微笑着上前，“普莱斯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喝些什么？” “一杯水，谢谢”迪恩随意的应付了一句。 等空姐走远，安娜才调侃的看着他道，“boss，你发现了吗？” “什么？”正在调整靠背的迪恩奇怪的抬起头。 “她知道的你的名字”安娜的眼神几乎已经在明示。 因为脱口秀，还是因为报纸？迪恩无所谓的耸耸肩。 正说着刚刚那位空姐已经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普莱斯先生，您要的水，旅途愉快~” 随着水杯一同被放在迪恩面前的还有一张纸巾，上面清晰的写着一串数字。 迪恩抬起头，空姐朝他眨眨眼后，就若无其事的离开了这里。 “哇哦，送上门的姑娘。瞧瞧那脸蛋，还有身材，我看了甚至都流口水。”安娜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迪恩往椅背上一躺，眼罩一拉，睡觉！ … “花农、泳池工、保洁员、报纸、保安公司、卫星电视、干洗店…”马丁把手中的资料一份份的递给迪恩。 “这些人员都联系好了，只要您签下字，他们明天就会来上班。您之前订的家具家电，也很快会送上门。” 迪恩掂了掂手中的清单，厚厚的一沓大概有一磅重。 摇了摇头，这些字只能自己亲自签。拿出钢笔，迪恩开始一页一页的签字，直到手腕酸痛才搞定了所有。 从飞机上下来，迪恩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回家。斯坦福已经放假，宿舍的很多设施用不了。 正好之前的别墅已经完成了所有手续，迪恩落脚的地方自然是这里。 想象中的有记者拦在接机厅的情况并没有发生eon，他又不是好莱坞明星。 一次电视节目，一次《洛杉矶时报》，还不足以让他有这样的待遇。 说到底，迪恩现在也只是一个商人。 把马丁送出门后，迪恩才扔下行李，往宽大的沙发上一躺。 层层柔软瞬间包裹住全身，这比宿舍里的硬皮沙发那可舒服太多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正值夏季天气炎热，迪恩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就热的冒汗。 对了，咱家有泳池啊。 一个激灵，迪恩从沙发上蹦起来，就开始脱衣服。 很快光溜溜的他就只剩下一个大裤衩，不过就在迪恩准备飞奔向外面的时候。 可恶的电话声响了，狗屎！自己刚开机不到十分钟！ “hello，这里是迪恩.普莱斯…丹.罗森？《旧金山纪事报》？…噢~，我当然记得…没问题，我会预留好时间。” 好吧，并不是没有记者关注他。瞧，这就来了。 事实是不仅来了，甚至他们就像约好了一样。 《考官报》、旧金山几个电视台在接下来的半小时内，都陆陆续续打电话过来。 他们都为了一件事，那就是采访迪恩。 对于这些邀请，除了纪事报。迪恩暂时没答应，也没推辞，他需要问问公司的公关团队。 媒体界的情况，迪恩不了解，这需要专业人士来处理。 在他跳进泳池之前，迪恩接的最后一个电话来自比尔.德雷伯。 “比尔叔叔是的，我已经回到了硅谷…ok，我明天去拜访您。” 第164章 事情变得有趣了 滴~，“乐高海盗系列玩具，69.99美元。”雪莉熟练的用扫码枪完成了一次商品录入。 不过整个过程中，她完全没有把目光放在手中的玩具上，雪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的年轻人身上。 在把又一件商品放上收银台后，迪恩终于按捺不住开口，“我看起来有什么不妥吗？” 从他拿着东西来收银台开始，对面这个女孩就一直盯着自己看。 “你是迪恩.普莱斯？”既然他主动开口，雪莉索性大方求证。 “嗯哼~”迪恩点点头，但他还是有些疑惑。 “oh~god！”雪莉吃惊的捂住嘴巴，“《大卫深夜秀》的迪恩.普莱斯？” “yeah~”迪恩总算知道为什么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看了。 “噢~天呐！”雪莉激动的在原地转来转去，“迪恩你真的非常酷！我们都支持你！嗨~多琳，瞧，是迪恩！迪恩.普莱斯！” “呃小姐，我的东西”迪恩见她转身招呼不远处的同伴，不得不委婉的提醒她自己还有事。 但已经晚了，穿着塔吉特工作服的收银女孩们。一传二，二传三，很快这里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人。 “迪恩，你真人比舞台上还要英俊！” “迪恩，我们都支持你！我已经打电话投诉过贝尔了！” “谢谢~！谢谢你们！”迪恩一边催促着雪莉快速结账，一边不停的道谢。 没办法，他再不走聚在这里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这可是塔吉特超市，它从来不缺少人流量。 “迪恩，能帮我们签個名吗？”这年头不能拍照，但可以签名。 听到这个要求迪恩一愣，motherf*cker，自己这是享受了明星的待遇？ “如果伱们不介意的话，我没有问题。”说罢迪恩先把信用卡递给了雪莉，他想快点离开这。 “你真的来自俄亥俄？” “是的”迪恩匆匆忙忙在递来的纸上签字。 “你真的会成为亿万富翁吗？” “我也想知道，小姐。噢~！” 迪恩在接到另外一个等着签名的东西后，直接愣住了。 两个鼓鼓的包，几根联结的丝带，粉色的。 wtf？这他妈竟然是一个凶兆！ 看到迪恩不知所措的眼神，姑娘们哈哈大笑。 这他妈怎么签？再抬头一看罪魁祸首正朝他抛媚眼。 迪恩掏出马克笔，在一个包上写了“迪恩”，又在另一个包上写了“普莱斯”。 “能帮我加上，‘hundredmillion’吗？” “no，因为我不值这个价！”说罢完成打包结账的迪恩，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姑娘们一阵清脆的笑声，还有围观人群的欢呼声。 “迪恩，我们都是《大卫深夜秀》的忠实观众，你还会上这个节目吗？” “也许可能大概”迪恩朝他们挥了挥手后，就离开了塔吉特超市。 他只是来为比尔叔叔家未曾谋面的吉米，买两件玩具，但谁知道会遇到这种场景？ 上了车的迪恩无奈摇摇头，或许过几天就好了，他的曝光率没那么高。 迪恩不知道的是随着洛杉矶电视节目和报纸的传播，旧金山这里还会持续追踪他的报道，甚至美利坚更远的地方。 比尔.德雷伯的家就在桑尼维尔，距离迪恩的别墅不足十公里。 在卡迪拉克5.0l的超强动力下，他甚至十分钟就抵达了目的地。 已经得知消息的比尔.德雷伯一家，正站在草坪上迎接他。 “比尔叔叔”下车的迪恩主动和他们打招呼。 “迪恩”穿着军绿色t恤的比尔，微笑着张开自己的双臂。 两人完成了一个热情的拥抱之后，比尔狠狠拍拍了他的后背，“棒小伙~你快成大明星了！” “那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迪恩又想到了刚刚在超市中遭遇的一幕。 “这是奥琳娜，还有吉米。”比尔又把自己的第二任妻子和儿子介绍给迪恩。 “你好迪恩，叫我奥琳娜就行。”奥琳娜是一名犹太裔，她的头脑比丈夫精明。 在见到迪恩因为称呼而尴尬的一瞬间，她立刻主动化解了这份尴尬。 “你好，奥琳娜姑妈。”迪恩和她也轻轻拥抱了一下。 他已经有了瑞秋姑妈，老实说面对比尔叔叔的第二任妻子，他确实有那么一瞬间为称呼而尴尬。 不过奥琳娜的主动示好，反而让迪恩在她名字后加上了“姑妈”这一称呼。 自己能叫弗兰克“叔叔”，那叫奥琳娜“姑妈”也没毛病，都是第二任。 eon，吉米，这是给你的礼物。”迪恩从车上取出了一套乐高玩具和任天堂nes游戏机。 “噢~”只有七岁的吉米，看到迪恩手中的东西后，脸上的开心怎么也抑制不住。 “great！这是我最喜欢的加勒比海盗系列！还有nes！”吉米拿到玩具后爱不释手，“我喜欢你，迪恩！” 小家伙的一句童言，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好了，我们到里面去吧。”比尔一改往日沉闷的性格，率先招呼众人进屋。 “我去为你们准备午餐。”奥琳娜见比尔和迪恩似乎有话说，她主动起身去厨房忙活大家的食物。 今天是周日，所以他们都在家休息，这也是比尔邀请迪恩今天过来的原因。 “脱口秀节目我昨天看了，你的变化让我感到惊讶。”比尔看的是周六的复播，迪恩在节目上的表现，几乎和他记忆中的形象没什么重合的地方。 不过比尔离开的时候迪恩才上初中，所以他把这归咎为成长的变化。 对于他的感慨，迪恩耸耸肩，“自从成立公司以来，我学到了很多。” “good！”比尔喜欢成熟的迪恩，“最近诉讼案有什么消息吗？” “可能还需要一两周的时间”距离听证会过去才两周左右，结果不会那么快公布。 “不过这两天比特软件的teams销售情况很乐观，我们几乎迎来了公司成立以来扩张最快的时期。” 这算是迪恩在好莱坞逛了一圈之后，最直接的好处。 《大卫深夜秀》的调侃也好，《洛杉矶时报》的赞誉有加也好。 比特公司这里收到的直观反馈就是订单！雪花一般的订单！ 因为咨询的人太多，比特公司80名客服人员甚至都不够用，为了应急只能把文职人员也拉过来充当临时客服。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两天，甚至越来越严重。 迪恩已经可以预见，teams的销量将会迎来更高一轮的爆发。 了解到消息的比尔，也为迪恩感到高兴，这是一件好事。 “好消息不止一个”性格沉默的比尔难道卖起了关子，“因为你在电视节目中的露面，有人终于愿意松口了。” “什么？”迪恩不明白比尔说的好消息是指哪方面。 “还有一位客人马上也要到了。”比尔看了看手表后，就抬头看向门外。 若有若无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很快迪恩就看到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了他的凯迪拉克旁。 下车的是一位非裔，这有些出乎迪恩的预料。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比尔轻声开口，“詹姆斯是我为数不多的有色人种朋友，信得过的那一种。” 说罢比尔已经主动迎上前去，出于礼貌迪恩自然也跟了出去。 那个名为詹姆斯的非裔，身穿西服举止和迪恩见过的所有黑人都不一样，自带气度。 他阔步走到比尔面前，随后双腿并拢、抬手敬礼，“上尉！士官詹姆斯.韦尔前来报到！” eon！”比尔笑着搂过詹姆斯的肩膀，“那已经是老掉牙的事了，你现在可是人敬人爱的法官大人。” 詹姆斯笑着摇摇头，“要不是你的建议，或许我还在港湾那里打水球。” 比尔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向迪恩介绍道。“詹姆斯，北区联邦法院法官。” “迪恩，我的侄子。我想你一定认识他，比特公司你们也比我更了解它。” “你好，韦尔先生。”迪恩吃惊于比尔叔叔会认识北区法院的人，而且看起来还是关系不一般的战友。 “你好，dredmillion~”詹姆斯的招呼让比尔在一旁哈哈大笑。 好吧，这个梗看来已经过不去了。 “很荣幸认识您”迪恩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好了伙计们，到屋里说吧。”虽然是周日，但因为詹姆斯身份的特殊性，比尔并不想在外面谈事情。 看得出来比尔今天很高兴，迪恩是原因之一，詹姆斯是原因之二。 就像迪恩猜的那样，两人是战友，甚至还是在南越丛林经历过生死的铁杆战友。 那时候比尔的军衔是上尉，詹姆斯还是一名士官。 他们那支小队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遭遇了南越人在丛林里的追杀。 那些猴子天然比他们更适应也更熟悉丛林，防不胜防的暗枪，诡诈致命的陷阱。 要不是因为比尔拉了詹姆斯一把，他差点被一根竹子捅穿了脖子。 南越猴子的陷阱比地雷还危险，整支小队完成任务后几乎减员了三分之一。 后来比尔退伍回到了俄亥俄，詹姆斯也在他的建议下继续去大学深造，而非留在部队谋一份差事。 詹姆斯去的那所大学就是斯坦福法学院，所以他和迪恩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校友。 瞧，事情变得有趣了。 第165章 正直的法官 进入屋内奥琳娜先是为三人各准备了一杯咖啡和点心，随后她才进入厨房继续忙碌。 比尔.德雷伯家是典型的独栋别墅，虽然没有迪恩的房子那么夸张，但地方也足够大。 几张沙发，一张茶几，厚厚的波斯地毯，法式古典雕花窗户，这就是他们谈事情的地方。 把咖啡放在手边的矮桌上，比尔率先开口，“so？我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这个问题显然不是在问迪恩，在场的另外一人詹姆斯.韦尔，却先伸出手指点了点示意他们稍等。 他的目标是矮桌上的烤饼干，捏起一片扔进嘴里，詹姆斯陶醉的闭上眼。 “噢~god！奥琳娜的烤饼干一直是我的最爱。” 比尔摊摊手，“你走的时候，可以把它们带走。” “这就是我喜欢来拜访你的原因，比尔~！”詹姆斯一点都没客气。 烤饼干的酥脆，加上咖啡的醇香，詹姆斯这一刻无比满足。 掏出手帕擦了擦嘴，终于在另外两人耐心等待的目光中，詹姆斯回到了刚刚的主题。 “你太心急了，比尔。你的性格一点都没变，事情不是简单的‘yes’or‘no’。” “是因为斯瓦泽法官吗？”一直作为看客的迪恩，开始切入话题。 詹姆斯惊讶的看着迪恩点点头，“yeah，原因之一。瞧，比尔，普莱斯先生并不是对事情一无所知。” “叫我迪恩吧，我听说您曾经也是斯坦福法学院的学生。我很喜欢那里，我有一个朋友即将拿到法学院的博士学位。” “没错，叫他迪恩好了，你们都来自斯坦福。”坐在中间的比尔左右看了看，意思很明显，大家都是自己人。 “ok，迪恩，你刚刚说到了关键地方。”詹姆斯翘起腿放松自己的坐姿，“斯瓦泽法官是东海岸的人。” “东海岸？”迪恩对这个概念有些茫然，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吗？ “他毕业于哈佛，还曾是洛克菲勒委员会的高级顾问。伱知道的，它们都是东海岸权力的产物。” 洛克菲勒委员会更广为人知的是它另外一個名字，中晴局或者虽阿爱。 “无论是at&t，还是贝尔，它们曾经都大量捐助过哈佛，或者为洛克菲勒委员会的人提供过游说资金。 所以斯瓦泽法官如果倾向于贝尔的话，事情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显然詹姆斯对比特公司诉讼背后的真正主使者，了解的非常清楚。 at&t才是出力的人，贝尔更像是被拉出来挡在前面的盾牌。 听了他的解释，迪恩总算明白自己在听证会上被针对性询问的原因所在了。 好嘛，原来都是东海岸的那一窝窝。 “现在呢？”比尔看向詹姆斯，他更关心目前的局势，“我猜我们也有自己的优势？” “比尔，如果是在三天前你这样问我，我并不能给你准确的回答，但现在事情有了转机。”詹姆斯把目光转向迪恩。 后者耸耸肩，“因为我去一趟洛杉矶？” 詹姆斯用一副“你瞧”的目光看着比尔，“上尉，老实说迪恩比你这个叔叔要聪明很多。” eon，所以他才能从乡下考进斯坦福，他是扬斯敦最聪明的孩子。”比尔非常自豪的介绍了一遍迪恩的辉煌历史。 “ok~”詹姆斯摊开手道，“虽然迪恩你在听证会上的表现，获得了湾区很多人的赞扬。 但这还不足以左右法院对你们做出倾向性的决定，或者说不足以影响斯瓦泽的选择。 不过你登上了《洛杉矶时报》，那份大多数政客既爱又恨的洛杉矶时报。 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发表过任何有政治倾向性的观点，所以他们把你当作了纯粹的科技圈人士。 现在事情迎来了转机，关注比特公司和贝尔之间诉讼的不再仅仅是湾区这里，而是整个西海岸以及全美利坚的科技行业。” “所以因为我上了一次电视节目，这为比特公司带来了大量的关注。 原本有倾向性的斯瓦泽的法官，现在反而不敢轻易做出决定了？” 迪恩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洛杉矶之行，带来的另外一个好处。 “嗯哼~”詹姆斯点点头，“不过准确的说是《洛杉矶时报》。 脱口节目虽然观众可能更多，但那些议员们可没有熬夜看脱口秀的习惯。” 为了让迪恩有更直观的感受，詹姆斯甚至准备了几份报纸。 “这是”迪恩翻了翻手中的报纸，这好像不是加州这里的主流报纸。 “这是阿肯色州、马塞诸塞州、田纳西州、德克萨斯州的报纸，他们都在讨论这起诉讼案的影响。” 在詹姆斯的提醒下，迪恩找到了各种社评文章。参议员戈尔、阿肯色州长比尔、马塞诸塞州杜卡斯基 好嘛，他甚至看到了未来的总桶先生。虽然大多数政客只是为了寻找议题博眼球，但大体上而言他们的言论对比特公司有利。 民众同情比特公司，那么政客为了支持率也会倾向于比特公司，他们会把这作为讨好民众的手段。 “我们的州长先生现在也在关注这件事，于是斯瓦泽法官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也是詹姆斯今天才登门的原因，比尔.德雷伯可是早就在向他打听这件事。 但直到今天詹姆斯才松口，这一切都和这两天外界的变化有关。 “韦尔法官”既然话题已经到了这里，迪恩索性开门见山，“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才能让比特公司获得更公正的待遇？” 詹姆斯目光闪烁，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斯瓦泽法官当初之所以倾向于贝尔，那是因为他背后的关系。 不过当收获与承担的风险不匹配之时，前者就无法再打动斯瓦泽法官做出针对性的选择。” 斯瓦泽因为往日的利益关系，才偏向于at&t他们。但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胜利的天枰正在向比特公司倾斜。 贝尔那里本身就顾忌丛丛，at&t是否会继续加码，迪恩不得而知。 但如果以那份796万美元的诉讼赔偿作为依据的话，这似乎不值得再投入更多的资源。 “另外斯瓦泽法官任期将满，明年他可能调去上诉法院，也有可能是最高法院。 至于最后是去哪里，这起诉讼案很可能会是关键。” 詹姆斯又透露一条内幕消息，负责这起诉讼案的斯瓦泽并不是没有弱点。 想要让他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做出倾向性判决，除了比特公司现在的舆论优势，内部的运作自然也不可或缺。 或是牵线搭桥，或是权力制衡，这些都可以是手段之一。 而能在内部搞定斯瓦泽的人，除了眼前的詹姆斯，迪恩想不到还有谁。 此时这位非裔法官在介绍了大概情况后，就又开始迷恋上了矮桌盘中的烤饼干。 那悠闲的模样，仿佛真的只是来战友家享受欢聚的乐趣。 “韦尔先生，比特公司虽然扩张的十分迅速，但我们也在努力寻找更多的投资。 作为早已从斯坦福毕业的前辈，不知道您是否有合适的投资人介绍。 您知道的，比特公司计划在明年上市。只要再拿到一次投资，我们很快就将走向纳斯达克。” 说完迪恩特意递上了一张名片，仿佛他也是真的来寻求投资一样。 比尔.德雷伯目光闪烁，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虽然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不过这不代表他不懂人情世故。 否则比尔也不会从俄亥俄飞到加州，在洛克希德谋得了一份差事。 现在的他是洛克希德电子通信部门的高级主管，手底下的班底多达几百人。 因此迪恩虽然是以寻求投资的名义送上了名片，但背后真正的目的，屋内的人都心知肚明。 詹姆斯舔了舔手指上的饼干屑，然后捏着那张名片仔细看了看。 “我会找几个可靠的朋友介绍给你，不过今天我们没有见过，我只是来拜访比尔上尉。” “当然”迪恩和比尔都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现在我发现比尔上尉家有一起关联诉讼的当事人，所以为了回避，我准备立即中止这次拜访！” “非常合理的做法！”迪恩和比尔依旧理解的点点头。 “奥琳娜！下次我再来看你和吉米。”詹姆斯端起矮桌上的烤饼干，直接走向门外。 “詹姆斯，不留下一起享受午餐吗？”闻讯的奥琳娜擦着手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no，我需要回避被告席的当事人！”詹姆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奥琳娜的邀请。 眨了眨眼，奥琳娜很快就夸张的赞叹道，“詹姆斯，你真是一位正直的法官！” “这是我应该遵守的规矩。”詹姆斯朝屋内几人挤挤眼，然后直奔自己的奥迪汽车。 “詹姆斯，你在走之前，能不能把我的盘子留下来？”比尔.德雷伯抱着胳膊提醒他。 詹姆斯看了看手中的烤饼干，“下次我再还给你~” 他说的打包，当然是连盘子一起带走，要不然该把它们放在哪里呢？ 嗡~引擎声渐渐远去，詹姆斯来的快，去的也快。 比尔朝迪恩耸耸肩，“至少我们会得到好消息。” “没错”迪恩点点头，“对了比尔叔叔，到时候你和奥琳娜姑妈，别忘了和詹姆斯的朋友一起投资比特软件。” 第166章 约定 迪恩在比尔.德雷伯家吃了午餐后，就返回了自己在帕拉阿图的落脚处。 不，或许现在称呼它为“家”更合适一点，迪恩已经把自己的行李全部搬了过来。 其实也没多少，毕竟他还是学生。斯坦福宿舍的东西，汽车跑了一趟来回就全部搞定。 现在这栋超大的豪宅正里里外外忙碌一片，花农、保洁员、搬运家具的工人在别墅里外来来去去。 虽然目前住在这里的只有他一人，但一点也不显得的空旷。 为了保证屋子各项设施运转正常，迪恩甚至还雇佣了一个类似女管家这样的角色。 主要工作就是负责迪恩的日常生活，饮食起居、保洁、安保等等由她来协调。 “露西，帮我把车洗一下。”将钥匙交给女管家露西，迪恩就准备回屋放松一会儿。 他订购了一套家庭娱乐系统，听听音乐看看电影，也算是周末的消遣。 不过还没等迪恩离开，露西又叫住了他。 “普莱斯先生，刚刚一位怀特先生来找你，他说他是您的同学。” 怀特？迪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马库斯。 “他在哪？” “正在客厅等着。” “ok，我知道了。”迪恩点点头就穿过草坪走向主屋。 “嘿~迪恩，你这里太他妈酷了！” 迪恩走进屋内，就见马库斯正翘着脚半躺在沙发上，他的手边是刚刚烹饪好的点心和咖啡。 看这家伙享受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你脚下的那张咖啡桌价值1500美元，如果不想被强尼扔出的话，就老老实实放下来。” “motherf*cker！这张破桌子1500美元？！”马库斯连忙把脚从桌上挪开，然后好奇的盯着那张胡桃木咖啡桌看个不停。 当然迪恩口中的强尼，也是马库斯规规矩矩坐好的原因之一。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门口那个魁梧的德州佬就是。 “大卫呢，你们不是一起在门洛帕克租了套公寓吗？”因为是暑假，斯坦福校园处于半关闭状态。 而马库斯和大卫又是比特公司的股东，所以他们就在附近租了套公寓继续上班。 “大卫那個书呆子，去参加了一个本地计算机俱乐部的聚会。”马库斯无聊的耸耸肩，这个周末一点意思也没有。 “所以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事？”迪恩从冰箱里找来了一瓶冰镇可乐，夏天他喜欢这个胜过咖啡。 “你之前说你有一个叔叔可能在诉讼案上帮点帮，我猜伱应该回来了，所以”马库斯摊摊手，他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 “还算顺利，北区法院我们搭上了关系，不过也需要付出一点额外的利益。” 接下来迪恩就把在比尔.德雷伯家的事情稍微向马库斯透露一点，不过具体的人名和交易承诺他没说。 在事情没办成之前，有些默契迪恩心知肚明。 虽然那位詹姆斯.韦尔法官和比尔.德雷伯的关系莫逆，但任何事都逃不过“利益”二字。 根据比尔的说法，他在一周前就开始联系自己的这位老战友。 虽然詹姆斯当时答应了帮忙从中间斡旋，但始终没有给出具体的许诺。 直到今天，迪恩在西海岸这里摇身一变成了创业明星。 在脱口秀、报纸的轮番传播之下，人们对这个年轻人第一印象出奇的好，社会各界也对他赞誉有佳。 然后这位韦尔法官，才接受比尔的邀请，答应和迪恩见上一面。 只有优势达到一定程度，有足够大的把握之后，这些中间派的关键人物才会下注。 当然即使如此，这个忙也不是白帮。 在迪恩暗示了比特软件很快将会上市之后，詹姆斯欣然接受了他的名片。 接下来迪恩静候北区法院的反应，如果拿到了想要的结果。 那么下一轮融资，比特软件会拿出一部分投资份额作为回报。 彼此心照不宣，将来的交易也会由干净的套壳公司来处理。 “motherf*cker！这他妈太复杂了，我讨厌和政客打交道！” 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的马库斯十分排斥这种行为，他还没到大三，他对硅谷自由的创业环境还抱有一丝幻想。 面对他的抱怨，迪恩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如果将来想要顺利在硅谷有所作为，那你就必须学会这种游戏规则。” “噢eon，我还是对派对更感兴趣！”马库斯起身也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可乐，“今晚旧金山那儿有派对，去吗？” “no！我宁愿在家里看电视。”迪恩去了一趟洛杉矶之后，暂时不想和任何派队扯上关系。 “那你的车借我用一下”马库斯伸出手动了动手指。 迪恩一愣，“你的法拉利呢？” “呃~”马库斯不好意思挠了挠脑门，“撞了，正在维修。” “你能确保会把它完整的还回来吗？”迪恩满是怀疑的看着他。 “当然，我保证不在你的车上和姑娘接吻，之前完全是意外。”马库斯信誓旦旦的给出保证。 “希望你说的没错，去找露西吧。”迪恩朝他摆了摆手，就自顾自的回到了楼上。 最近他正在一个国际性的bbs论坛上，和人交流超文本标记语言的开发问题。 没错，这个人就是伯纳斯.李，那个网页浏览器的发明人。 在上半年早些时候，迪恩就在无意中找到了他的开发日志。 现在的技术精英们对网络技术的一贯态度就是分享，因此迪恩轻易的和他搭上了线。 他们通过论坛、邮件彼此交流这门新技术语言的开发，迪恩自己就是技术达人，所以他给了伯纳斯.李很多建议。 一来二去之下，来个人虽从未见过面，但在网络上却早已成为老友。 在这栋别墅的书房，迪恩也为自己配备了全套的上网设备。 湾区这里已经有了私营的nsf网提供商，但上网价格非常昂贵，平均每小时接近30美元。 除了富人，普通人几乎很难接触到网络。 不过受政策和规模的双重限制，这个收费并没有让迪恩太吃惊。 他知道要不了两年，这个收费就会成倍的下降，那时候网络用户的数量也会呈指数级上升。 其中的功臣之一，就是他在bbs上认识的伯纳斯.李他们。 查看了一遍邮箱，迪恩大概了解了万维网的开发进度。 一些关键性的部分已经接近尾声，或许年底就可以全部完工。 劈里啪啦的敲了会键盘，迪恩一一回复了邮箱里的未读邮件。 不过在看到书桌上摆放好的报纸后，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找出那张从洛杉矶带回来的纸条，迪恩滴滴的按下了电话。 “hello，这里是洛杉矶伍德思街公寓。”一道富有磁性的女声响起。 听到这略带警惕的回答，迪恩不由一笑，“是我，珍妮。” “迪恩？”詹妮弗有些就惊喜的放下手中的剧本，“我没想到是你。” “抱歉现在才给你打电话，报纸上的事情，我” “是我该向你道歉的”詹妮弗早就习惯了娱乐记者的存在。 倒是第一次让迪恩暴露在聚光灯之下，让她对此有些过意不去。 “不，其实这没什么。”迪恩靠在椅背上放松心情，“我很享受在洛杉矶度过的两天时光，我从未有过那样的体验。” “真的吗？”詹妮弗抱着膝盖，脸上带着微笑。 “当然，洛杉矶比我想的要美，无论是风景还是那里的人。” 詹妮弗又想到了派对那个夜晚，虽然他们只是跳了支舞。以及感受了彼此的双唇，但这依然很美好。 “珍妮，你还在吗？” “是的”詹妮弗慌忙收拾起心情，她刚刚走神了。 “所以你现在还在洛杉矶？” “正准备回纽约去，丹尼斯导演说电影的上映可能会推迟，所以宣传暂时不用那么急。” “噢~那真是遗憾。”迪恩转了转椅子随后才尝试性的问道，“耶鲁现在放假了是吗？” “当然，我想斯坦福也是这样。”毕竟是暑假，全美大学的放假安排大差不差。 “yeah”迪恩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所以有时间来旧金山吗？ 你知道的，这里的内湾风景非常棒。金门大桥、天使岛公园 趁着暑假，我们可以在里冲浪、享受沙滩、还有各种各样的美食。” “所以迪恩，这是约会邀请？”詹妮弗.康纳利直白的问道。 迪恩一愣，“yeah~，这正是我想说的。珍妮，你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 这两天我控制不住的回想那晚的时光，那是无与伦比的，美妙的让人心醉。” “但你直到今天才打电话给我。”詹妮弗继续主动进攻。 “呃珍妮。抱歉因为之前节目的事，这两天我收到了很多采访邀请” “ok”詹妮弗不再为难他，“我知道，你的公司遇到了一些麻烦，这是你应该做的。” “那么你答应了？” “嗯”詹妮弗悄悄看了眼房间门外，她的母亲不在，“我会找机会的。” “great！”迪恩情不自禁的一挥拳，“记得打电话给我，我会准备好一切的。” “嗯哼~”詹妮弗笑着答应了下来。 “那么，旧金山见~”迪恩愉快的挂断了电话。 虽然他很忙，但美女同样重要。 如果不把它们花出去，再多这也只是一组数字。 这会让迪恩获得足够多的成就感吗？ 以前或许是，但及时行乐才会让财富变得有意义。 叮铃铃 “狗屎！”电话声打断了迪恩的遐想。 “这里是迪恩.普莱斯” “迪恩，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吗？” “当然，我随时都有空。”迪恩听出来了，这是凯鹏华盈多尔的声音。 “很好，这两天有空到旧金山来一趟吧，我带你见个朋友。” “没问题，我也正有好消息要告诉你。”迪恩有种预感，比特软件的问题快搞定了。 第167章 自作聪明 “梅菲尔德把我们的股票转手了？！”迪恩听着电话里的消息，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的，就在你去洛杉矶的第一天他们达成了初步协议。”大卫.摩根塔勒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这个时间挑的非常精准，迪恩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 “大卫，虽然梅菲尔德私自转售股票这件事让我很生气。 但我也很好奇，难道他们就没看那档脱口秀节目，或者第二天的《洛杉矶时报》？” 这不是迪恩自恋，而是那么大的反响之下，正常人的做法都应该是先观望几天才对。 “谁知道呢？”电话另一头的大卫.摩根塔勒耸耸肩，“或许他们是听到了什么？但我猜格伦现在一定非常后悔，哈哈哈~” 每当想到格伦.米勒自作聪明的做法，再瞧瞧现在民众和政客对比特公司的支持，大卫.摩根塔勒就忍不住想哈哈大笑。 在胜利前的最后一刻，梅菲尔德选择了投降。 现在沙丘路这里都在流传格伦.米勒的骚操作，他已经隐隐成为了风投圈内的笑话。 “ok~”迪恩无奈的耸耸肩，“梅菲尔德以后不再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了。” “当然”大卫.摩根塔勒笑得更开心了，迪恩这句话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以后不再接受梅菲尔德的投资。 至于是比特软件以后不再接纳梅菲尔德，还是以后所有来自迪恩的创意都不再考虑他们，这一点大卫无所谓。 甚至他更期待后者，因为和迪恩合作了这么长时间。 大卫对他再蹦出什么其他的创意，也不会感到意外，毕竟已经有了普莱斯列表、比特公司珠玉在前。 “谢谢你的消息，大卫，不过我还是要去和杜尔谈谈。”迪恩现在正准备去一趟旧金山。 “你们的事我就不参与了，不过现在是比特公司的关键时期。我们应该团结一致，迪恩。”大卫担心他意气用事，末了还不忘了劝解一句。 “我会慎重考虑的。”迪恩挂断电话，就起身离开办公室，他要去一趟旧金山。 老实说梅菲尔德的骚操作，真的让他又好气又好笑。 要不是大卫.摩根塔勒的电话，他也不会知道这些细节。 虽然梅菲尔德转售股票是他的自由，但最基本的做法也应该是提前知会董事会成员。 但迪恩没收到任何这方面的消息，另外他还不能说格伦.米勒违反了合约。 因为梅菲尔德现在持有比特公司的股份比例是4%，这正好低于举牌的下限。 此外按照当初的融资协议，如果有投资人想要中途退出，那么这些股份应该优先转售给其他内部有意愿的投资人。 而接手梅菲尔德4%股份的人，就是凯鹏华盈，后者一样是董事会成员。 瞧，梅菲尔德的操作合情合理，并没有违反任何协议内容。 唯一不地道的地方就是没有召开董事会议，询问其他投资人的意向，以及做相应的退出说明。 看来比特公司的融资合同，还要再做一些补充，这些空子发现了就要及时堵上。 而从大卫的电话中，迪恩也得知了梅菲尔德和凯鹏华盈之间的交易细节。 梅菲尔德持有比特公司4%的股份，换算成股数大约是34万3000股，每股定价8美元左右。 趁着迪恩离开硅谷的时间，格伦.米勒主动找上了杜尔。格伦十分清楚，凯鹏华盈一直想增持比特公司更多的股份。 在第二轮融资的当口，凯鹏华盈甚至还和红杉资本争夺过融资份额。 虽然后来不知道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红杉资本成为了比特公司的领投人。 但按照格伦.米勒的预估，红杉资本不太可能再溢价收购自己手中的股份，因为瓦伦丁是一个十分谨慎的投资人。 倒是只拿到5%投资份额的凯鹏华盈有可能，因为杜尔曾经对此表现出了强烈的意向。 而且和瓦伦丁不同，杜尔是即兴投资人。所谓即兴，某些时候也可以理解为冲动、易感情用事。 想要把手中的股份卖个好价钱，这样的投资人就是最好的推销对象。 事实证明格伦的推断没错，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让杜尔以每股12美元的价格，接手了梅菲尔德持有的全部股份。 就在迪恩登上《大卫深夜秀》的当天，梅菲尔德和凯鹏华盈完成了协议签署。 这笔交易的总金额约为410万美元，完成交割后凯鹏华盈持有比特公司的股份上升到了9%。 一跃成为继红杉资本之后，持有比特公司股份第二多的风投机构。 而中途跳船的梅菲尔德，也对这次交易心满意足。 当初100万美元的投资，现在转手卖了410万美元。短短几個月时间，净赚310万美元，回报率超过300%。 梅菲尔德那里主导本次投资的格伦.米勒，也拿到了自己的那份分成，60万美元。 这虽然比他最开始奢想的80万美元差了一点，但仍然是一笔丰厚的回报。 春风得意的格伦在拿到钱的那一天，几乎第一时间就在旧金山预定了一套别墅。 他早就在考虑为自己换个房子了，杜尔的阔绰无疑帮助他实现了这个愿望。 不过美好的心情没持续两天，他就被梅菲尔德的高级合伙人沃利.戴维斯叫到了办公室。 “格伦，你有看脱口秀的习惯吗？” “no，那些主持人看起来太蠢了，问的问题也愚不可及。” 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的格伦，大刺刺的对着脱口秀节目狠狠的嘲讽了一番。 他最近在梅菲尔德内部小小出了一把风头，至于功劳当然是那笔300万美元的投资回报。 为此不仅背后出资的合伙人对他感到满意，沃利.戴维斯也许诺他更大的投资权限。 事业与财富上的双重丰收，让格伦微微有些得意忘形，他甚至忘了自己是在boss的办公室。 “那报纸呢？”脸色平静的沃利.戴维斯，把办公桌上整理好的一沓报纸递向了他。 格伦终于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他收起笑脸小心翼翼的从沃利.戴维斯手中接过报纸，“boss，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最好先看看这些报道，另外我很好奇你最近在忙什么？ 《洛杉矶时报》这么重要的报纸，伱难道一点也不关心？这可不是一个合格投资人该有的做法。 还记得我跟你强调过的投资准则之一吗？消息永远是投资的第一手资料！” 在沃利.戴维斯逐渐加重的语气中，格伦的脸色渐渐苍白。 尤其是手中的一篇篇报道，格伦越看嘴唇越止不住的颤抖。 “boss…”格伦摇晃的样子似乎随时可能晕倒。 “现在！打电话给迪恩！”沃利.戴维斯一边用手指点着桌面，一边对格伦下着命令。 “可是…我们已经和凯鹏华盈完成了交割…”格伦哆哆嗦嗦的解释着。 “蠢货！现在打电话是为了向迪恩道歉！ 我们已经错过了上千万美元的收益，但我不想再错过第三轮！还有后面的ipo！ 现在！当着我的面打这个电话！” “ok！ok！”格伦忙不迭的拿起桌上的电话开始拨号，可是对面的回答让他心头一凉。 “boss，他不在…” “那就待会再打，今天一定要把这个电话打出去！” 每当看到那些关于对迪恩和比特公司的报道，沃利.戴维斯就觉得他们字里行间都是在对梅菲尔德的嘲讽。 他们自作聪明中途跳船，然而紧接着就被各路报纸打脸。 他们没想到迪恩一次脱口秀节目亮相，竟然带来了这么大的反响。现在就是傻子也明白，比特公司的软件要大卖。 300万美元，300%回报率，ah？ 沃利戴维斯保守估计，现在这4%的股份价值已经接近一千万美元！ 一百万美元的投资，一千万美元的估值，梅菲尔德错过的是3个300%的回报率！ 扯了扯领口，沃利.戴维斯努力平复起伏的胸膛。 “格伦，当初关于at&t和北区法院斯瓦泽法官的小道消息，是谁透露给你的？” 格伦一愣，“我一个朋友，他以前也在沙丘路工作过一段时间。” 正是因为这则消息，才让格伦有了转手比特公司股份的打算。 所以格伦趁着迪恩这个创始人不在的时间，悄摸摸的为自己找了“接盘的人”。 听了格伦的解释，沃利.戴维斯目光闪烁。“你确定你这个朋友是无意中透露的消息？而不是早有预谋？” 格伦一呆，“他在mci工作，没有理由参与这件事” … 旧金山，太平洋高地社区，西海岸著名的富人区。 银色的凯迪拉克风驰电掣般的从远处的公路飞快接近，迪恩一边转头寻找目的地，一边打量着眼前的别墅群。 motherf*cker，不愧是富人区，周围的环境干净的不像话。 别说流浪汉，就连垃圾都看不见，几乎每隔100米左右就有巡逻的警察在街头徘徊。 右手边不远处就是黄金海岸，迪恩不用下车就能看到波光粼粼的大海，以及成群结队在沙滩上度假的游人。 不得不说这里的风景比内湾还要棒，妥妥的海景别墅。 就在迪恩仔细分辨地址时，站在不远处二楼阳台上的杜尔已经看见了他。 第168章 掮客 滴滴滴，副驾驶上的摩托罗拉适时的吸引了迪恩的注意。 电话接通，杜尔的声音立刻传来，“迪恩，看二楼，左边。” 摇下车窗，穿着白色宽松衬衫的杜尔正在朝这里挥手。 好吧，这里的别墅户型比迪恩想象的还要大。 在草坪边停好汽车，还不等迪恩上前，不远处的大门已经自动打开。 哇哦，全自动设施。迪恩抬起头，阳台上捏着遥控器的杜尔正在朝他微笑。 耸了耸肩，很快迪恩就在佣人的带领下，步入了这座随山势起伏的硕大别墅。 就和它的名字一样，太平洋高地坐落在一条东西向的山脊上。 社区的平均海拔高度在一百米左右，这保证了别墅主人可以拥有宽阔且不被遮挡的视野。 路过蜿蜒的花园和宽敞的车库，迪恩看到了名贵的波斯挂毯和各种上了年岁的古董车。 直到上了杜尔所在的阳台，迪恩眼前的视野豁然开阔。 阵阵海风一扫夏日的燥热，入眼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脚底下就是高楼大厦林立的旧金山。 金门大桥、旧金山湾、美术宫、恶魔岛、皇家堡垒，好吧，湾区的美景几乎一网打尽。 “怎么样迪恩，要不要考虑在这里买一处房产？”杜尔戴上手套，他身边的佣人适时的递上了高尔夫球杆。 “我可没那么多钱，而且我已经在硅谷买了一套房。”直到这时迪恩才注意到，脚下的阳台上还规划了半个高尔夫球场。 为什么是半个？因为这里只有发球的地方，没有进球的洞。 不过接下来杜尔替他解答了这个疑惑，摆好球、目测距离、然后挥杆！ 砰！白色的高尔夫球从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准确的落入了前面一栋别墅的装饰性烟囱。 “good！”迪恩除了鼓掌，也只能感叹顶级富豪的任性。 “要来试一杆吗？”杜尔朝迪恩歪了歪头。 还不等迪恩回答，他身边的佣人已经准备好了球杆。 “可是”迪恩看了看脚下，又看了看前面的那一栋别墅，“这是不是有些冒犯？” 说不定那里也住着某個富豪呢，他们这么光明正大的对着别人屋顶打球，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些。 “哈哈，放心吧！”杜尔拍了拍迪恩的肩膀，然后指着前面那栋别墅道，“那也是我的房子。” “what？”迪恩惊呆了。 “我最开买的是脚下这栋别墅，但后来我发现前面那套挡住了这里的视野，于是我把它也买了下来。” 杜尔对着眼前那矮了一截的别墅比划道，“我把它碍眼的阳台去掉了，加装一个烟囱，这样我就可以站在这里打高尔夫。” 他说了那么多，迪恩只听见了一个词，壕无人性！ “杜尔你总是这么的出人意料，这就是你从梅菲尔德手中溢价收购股票的原因吗？” 说罢迪恩狠狠的一挥杆，白色的高尔夫球带着破风声急速接近前面的烟囱。 砰！命中了，但没进。 “迪恩，你并没有损失什么。”杜尔耸耸肩，“这无疑也证明了凯鹏华盈对比特公司的信心。” “但你们至少应该召开一次董事会议。”迪恩确实没损失什么，但他才是比特公司最大的股东，他需要宣示主权。 “ok，这一次算是我的失误，我向你道歉。”杜尔想要的已经拿到手，为此服个软他不会有任何损失。 迪恩把手中的高尔夫球杆递给身边的菲佣，“杜尔，我们是合伙人，我们的目标都是让比特成功走向纳斯达克。 所以我希望我们之间能保持沟通，保持行动的一致性，尤其是在这个关键时期。” “当然，这正是凯鹏华盈现在正在做的。”杜尔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我们还有一位客人，马上应该也到了。” “客人？”迪恩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隐隐记得杜尔提起过。 正说着楼下的草坪旁又来了一辆汽车，很快一个高大的人影下车，他熟门熟路的朝着这里挥了挥手。 eon，戴夫，就等你了。”杜尔大声的招呼下面的人赶紧上来。 “戴夫.戈德尔，mci副总裁。”趁着对方上来之前，杜尔已经向迪恩透露了来人的底细。 迪恩脸色一动，杜尔曾说过teams软件的语音编码技术，有了可能的合作对象。 或许它们就要落在这里了，再联想到凯鹏华盈溢价收购的股份。 很好，迪恩脑海中的猜测越发清晰，凯鹏华盈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事实和迪恩猜测的大差不差，一直等到杜尔拿下了比特公司足够多的股份，他才主持了这次双方的会面。 否则只凭凯鹏华盈之前持有的5%股份，这还不足以杜尔动用自己重要的人脉关系。 现在加上梅菲尔德的那4%，凯鹏华盈已经有了比特公司9%的股份。 于是充当比特公司和mci之间的掮客，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噢对了，格伦.米勒获得的小道消息，就是杜尔通过戴夫.戈德尔之口透露给了前者。 最先知道at&t和北区法院斯瓦泽法官之间关系的人，一直都是杜尔。 只不过杜尔沉得住气，而且行事风格一向比较大胆。 他轻轻朝池塘里抛出一块石子，本就疑神疑鬼的梅菲尔德，就迫不及待的跳上了岸。 瞧，即兴投资人不仅冲动、易感情用事，他们也十分大胆。 如果伱轻视他们，那么说不定你就会成为被吓跑的那个人。 “嘿~戴夫，这次在西海岸多待几天。瞧，地方已经给你留好了。” 杜尔指着前面的那栋别墅热情的招呼着这位mci副总裁，那里房顶的烟囱里还留着刚刚他们打进去的几颗高尔夫呢。 “这就是迪恩.普莱斯，我向你介绍过的那个计算机天才。” “你好，迪恩，叫我戴夫就行。”mci的这位副总裁身上应该有意大利裔血统，那高鼻梁太有辨识度了。 “你好戴夫”迪恩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伙计们，或许我们该到边上喝两杯了。”杜尔把手中的高尔夫球杆一扔，在阳台另一边还有单独开辟出来的吧台。 “good，我正怀念上次的葡萄酒。别想把它藏起来，约翰，我已经闻着味了！”戴夫脱掉外套，脸上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 “哈哈，我的酒窖足够我们畅饮十年。如果你能为它腾出点地方，我会感激你的。” 在杜尔的招呼下，三人在露天吧台边依次坐下。 这里有遮阳伞，有躺椅，简直和度假胜地没什么区别。 等他们坐好，佣人已经在把醒好的红酒端了上来。 叮~，三人先碰了一杯，才开始谈正事。 “戴夫，teams软件有用过吗？”杜尔这个东道主，率先挑头。 “当然”戴夫笑着看了一眼迪恩，慢慢晃动着手中的酒杯。 “你感觉怎么样？”杜尔信心满满的追问。 “天才的想法”戴夫肯定的点点头，“即使没有语音通话，它也会是一款成功的软件。” 迪恩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这是我听过的对teams最好的评价，谢谢你，戴夫。” 可能是因为诉讼案的原因，现在大家提到teams，首先想到的就是语音通话。 但其实就使用频率而言，前两项功能才是大家使用这款软件的原因所在。 现在戴夫的评价无疑肯定了teams的设计优点，这让迪恩有了点遇到知音的感觉。 “so？”杜尔摊开手，“语音技术上，mci能和比特软件展开合作吗？” 迪恩不自觉的坐直身体，他没想到杜尔会这么直白的进入主题。 不过这就是杜尔，他可是即兴投资人的代表。 “当然，这就是我今天来这里的原因。”戴夫和杜尔一样直接，他们都没留给迪恩反应的时间。 “等等，两位”迪恩茫然的看了看他们，“这就完了吗？” 早知道语音编码技术可以这么简单的解决，那他们干嘛还需要和贝尔斗智斗勇，直接找mci一切都不是问题。 “当然没有，这只是开始。”戴夫笑着伸出自己的酒杯，“不过在为at&t添堵这件事情上，mci一向很感兴趣。” what？迪恩以为自己听错了。 添堵？mci和at&t？ 迪恩承认他并不了解这两大通信巨头之间的恩怨，所以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杜尔。 “迪恩，当我们选择朋友的时候，就选择了敌人。 但反过来讲，当我们选择了敌人的时候，潜在的盟友也会出现。” 杜尔慢悠悠的晃了晃手中的红酒，语气说不出的轻松，“mci就是我们的盟友。” 美利坚最大的电话公司是at&t，这一点没有人怀疑，哪怕它遭遇了一次反垄断拆分。 而除了这个巨头之外，排第二第三的就是mci和sprint。这两者的规模相近，名次有时候也会相互交替。 再往后就是gte（通用电话）、世通这些长途电话公司。论运营商品牌，美利坚多达100多家电话公司。 但这些电话公司现在之所能生存，这和at&t当初的瓦解密不可分。 在反垄断之前，排第二的mci这些公司和排第100名的不知名小公司没什么区别。 他们市场份额有限，能捞到的只是剩下的汤汤水水，这对at&t几乎造不成威胁。 所以一切的关键都是那场反垄断诉讼，而at&t瓦解的罪魁祸首就是此时坐在迪恩他们面前的mci。 第169章 盟友 mci和at&t之间的恩怨，几乎可以用血海深仇来形容。 在63年mci刚成立的时候，它的业务仅仅是微波无线电中继站，这和电话业务没什么关联。 但通信行业本就紧密联系，于是渐渐有了些规模的mci，开始为那些无力承担at&t高昂费用的公司提供语音服务。 说白了就是抢at&t的市场，几年后实力进一步增强的mci开始向联邦通信委员会申请批准建议，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牌照。 然后联邦通信委员会（）批准了，但有人却不高兴了。 你之前偷偷摸摸抢我市场就算了，那只是一些边角料。 但现在拿到许可后，你是准备明目张胆和我竞争？ 于是作为市场巨无霸的at&t发扬了自己的一贯作风，对mci发起诉讼！ 然而和mci的诉讼还没有结果，at&t却又卷入了另一起讼诉案，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电话卡特案”。 没错，迪恩捞偏门的第一桶金，就是以它作为了法律依仗。 “卡特案”给电话行业带来了一个全新的变化，那就是任何符合接口标准的私人制造商设备，都可以接入到电话网络。 这对于mci来说是意外之喜，反正他们正和at&t打官司。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mci直接开始参与通信设备的制造，然后光明正大的进军了电话业务。 虽然期间at&a的裁决。 但最高法院当时已经对at&t有了垄断疑虑，所以最终维持了原判。 从此之后mci的发展一发不可收拾，除了电话，它还开展了电视业务，并于72年成功上市。 之后的十年内，mci通过收购一系列小公司，业务逐渐遍布北美。 洛克希德、ibm、通用电气这些巨头公司，也和它有密集的业务往来。 但在此期间mci和at&t的官司几乎一直没停过，他们的竞争也从业务本身蔓延到了各个附属领域。 82年左右，at&t曾在电视中为自己的长途电话业务打广告。 大致内容是儿子给他的母亲打电话，当被问及原因时，他回答说“只是因为我爱你”。 因为这通常不是拨打昂贵长途电话的原因，所以广告中母亲被感动哭了。 然后mci的骚操作就来了，他邀请了at&t广告中的同一批演员，拍了个自己版本的长途电话广告。 在mci的版本中，当丈夫问妻子为什么哭泣时，她回答说“我收到了电话账单…”。 这时一個播音员的声音响起，“你没有说太多，你只是付出了太多。mci：美利坚最具性价比的长途电话公司。” 瞧瞧，从这针锋相对的广告中，就知道这两家电话公司之间的竞争是多么激烈了。 如果这还不足以说明mci和at&t之间的恩怨，那么84年at&t的反垄断解体就是他们之间血海深仇的最佳佐证。 at&t为什么被反垄断调查？其自身的市场规模当然是最根本的原因。 但贝尔系统解体的直接导火索却是mci！它一边和at&t打官司，一边组织政治团体去国会山游说at&t的垄断威胁。 然后芝加哥的陪审团判决at&t赔偿mci18亿美元，虽然前者通过上诉把这笔赔偿金大幅度降低，但这依旧给at&t带来了极大的损失。 加上这时候司法部也盯上了反垄断调查，于是无奈之下at&t只能自我解体，以换取庭外和解。 这就是mci和at&t之间长达二十多年的恩怨往事，可以说从mci诞生起，它就一直在面临at&t的打压。 而at&t挥刀自宫的罪魁祸首，当然也离不开mci长年累月的诉讼和游说。 都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但这或许在at&t和mci之间并不适用，他们积怨的时间太长了。 听了杜尔大概的介绍后，迪恩总算明白了戴夫为什么要出那句，“在为at&t添堵的这件事上，mci一向很有兴趣”的话。 因为都是老冤家，加上现在比特公司也正和at&t较劲呢，那它和mci就是天然的盟友。 不过在一起对付at&t之前，比特公司和mci必须先在某些条款上达成一致性的意见。 毕竟teams的语音功能，从长远角度看确实会对电话业务产生影响。 “迪恩，teams的语音通话技术确实是天才般的想法。”戴夫放下酒杯，从躺椅上微微支起身体。 “虽然at&t的某些言论是在夸大其词，但他有一句话没说错。teams未来会对传统电话业务，产生影响深远的冲击！” “戴夫”迪恩无奈的摇摇头，“你知道的，teams只为企业内部提供通话服务，它甚至走不出一家公司。 我们无意与传统电话公司争夺这部分市场，并且电话公司的座机在公司内部，同样是免费的，不是吗？” “no！”戴夫看着迪恩，肯定的摇摇头，“伱知道我说的不是现在。” 迪恩和杜尔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耸耸肩，示意戴夫继续。 既然大家想要展开合作，那就把可能存在的分歧都提前解决。 “作为teams的发明者，我可以肯定迪恩你一定清楚网络语音通话技术的前景。 从语音功能上来说，它和电话没什么区别。现在这项功能之所以走不出一间公司，那是因为硬件设施的限制。” 说到这里戴夫从吧台上拿了几只空杯子，相互间隔摆开。 “它们就是一家家相互独立的公司，现在teams就是装在里面的红酒。” 戴夫为几只酒杯都倒了些红酒，玫瑰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摇摇晃晃、晶莹剔透。 “当我们不做任何改变时，它们之间没什么关联。但如果有一根吸管把这几只酒杯连接在一起，那将完全是另外一幅情景。” 戴夫捻了捻手中的吸管，笑着看向迪恩和杜尔，“这根吸管就是限制teams语音功能走出去的硬件设施，你们也可以把它看作传统的电话线。 so？现在情况很明显了。只要把各家公司用线路连接在一起，teams就可以取代传统的电话。 巧的是起到这种作用的线路的名字叫网络，而美利坚最大的光纤网络nsf网正在开启私有化。” 戴夫颇为无辜的摊开手道，“瞧，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静静等待。 等待政府或者各家公司大规模的推进网络建设，然后teams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进军长途语音通话服务了。” 听了他的描述后，迪恩端起吧台上的酒杯之一，老实不客气的抿了一口。“好吧，戴夫，你说的这种情况确实可能存在。 但这只是最理想的情况，我们可能会有其他竞争对手，联邦政府对网络的各种法案也会继续完善。 最后如果说到可靠性，传统电话在这方面有着独一无二的优势。” “但这仍然是一块巨大的市场，迪恩。”这也是戴夫今天来这里的目的，“mci必须保证自己未来不会受到网络语音通话技术的冲击。” 好了，事情真相大白。相比于at&t极力扼杀比特公司，mci更愿意分一杯羹。 “ok，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戴夫。”迪恩了然的点点头，“比特软件不介意就这方面和mci展开合作。” “good！”戴夫十分满意迪恩开放合作的态度，“我想mci和比特公司之间会有很好的互补空间。” “我相信这一点，不过具体的合作方式mci有什么意愿吗？”既然对方是有备而来，那么必定也已经有了具体的想法。 “这正是我想说的”戴夫撸起袖子，看得出来他确实做好了准备。“迪恩你知道mci旗下还有光纤业务吗？”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nsf网的合同承包商名单中就有mci的名字。” 迪恩一直留意着nsf网的私有化进程，因此也对科学基金会做过详细的调查。 “迪恩，你的消息很灵通。”戴夫赞赏的看了他一眼，“nsf网的主干线建设，mci承包了相当一部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拥有网络语音通话技术的硬件设施，即网络线路！” 迪恩和杜尔眼前一亮，“也就是说teams加上mci的硬件设施，网络语音技术已经有了商用的基础？” “yeah！正是这样！”戴夫起身兴奋的在阳台上走来走去，“迪恩、约翰，mci曾在内部做过实验。 通过网络拨打的电话，其成本比传统电话线路要低的多！” 说到这里戴夫从他刚刚带来的公文包里，取出几份资料递给了迪恩和杜尔。 这上面有详细的参数比较，通话的语音质量暂且不提，运营成本才是重点。 传统电话使用电路交换通过一系列交换机连接两部电话，这涉及两个必备硬件，电路和交换机。 因为工作原理的区别，传统电话需要更多的交换电路，这就意味着线路成本的上升。 此外在办公室环境中，传统电话也需要使用多个座机来建立专用的小交换机系统。 一家公司内部的交换机系统，仅仅是一次性的硬件投入就高达十多万美元，这还不算后期的维护。 但网络语音电话没有线路成本，因为互联网的发展不需要比特公司来推动。 联邦政府和运营商的基建会替他们把这部分投入买单，此外网络语音电话几乎不需要其他基础设施或者硬件，唯一的成本就是呼叫终端。 “迪恩，你知道通过网络拨打的电话，在成本上比传统电话低了多少吗？”戴夫把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40%~80%！” 第170章 联合公司 便宜40%~80%？迪恩和杜尔都被这个数据惊到了。 他们有想过网络语音的成本很低，但没想到会低那么多。 “mci对这项业务做过财务预算？”这么详实的数据，不像是口头推算。 “当然”戴夫并没有否认这一点，“别忘了mci有自己的光纤线路，teams软件我们也采购了一些。” “谢谢~”遇到自己的客户，迪恩还不忘了感谢一句。 不过此刻迪恩心中所想的依旧是那40%~80%，美利坚长途电话费用一直非常昂贵，这么些年来几乎没有变化。 这和它前期庞大的投入成本有关，当然也和电话公司的垄断性质有关。 “戴夫，我需要更具体一点的数据，长途网络电话的成本比传统电话便宜多少？”迪恩目光闪烁，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以目前的条件，40%几乎可以肯定。”戴夫给了一个相对准确的回答。 “也就是说，本地市话至少可以节省80%的费用？”从刚刚的数据中，迪恩很快就联想到了短途电话的费用。 “没错，只要基础设施到位，市内的本地电话几乎没有成本。”这是传统电话也做不到的一点。 以mci的收费标准为例，长途电话88美分一分钟。如果以网络电话取代的话，这个价格可以降到52美分左右。 传统本地电话11美分一分钟，换算到网络电话这里，2美分一分钟都有的赚。 毫无疑问仅从成本上而言，网络电话确实是对传统电话的降维打击。 传统电话需要铺设专门的电话线路，需要大量的交换机处理数据。 而网络电话呢，一台能够接入网络的终端就可以了，这就是它唯一的硬件成本。 这個接入终端可以是现在的电脑，也可以是未来的手机或者其他移动设备。 网线是基建工程，这不需要比特公司操心。网络数据交换中心也会由各家运营商负责。 仔细算下来，如果想开展网络电话业务，比特公司几乎不需要什么投入。 好吧，迪恩已经想到无数种利用这项功能赚钱的办法。 不过暂时条件不成熟，因为网络还没有普及，在线服务商的规模也不够大。 但他也不是没有其他选择，比如眼前的mci，后者可以弥补比特公司在硬件上的不足。 “戴夫，我想我们可以谈谈网络电话业务上的合作了。” “正有此意”戴夫打了响指，“关于合作方式，我的建议是相互授权。” 迪恩眉头一挑，mci的胃口比他想象的要大，“请详细说说”。 “at&t诉讼比特公司的adpcm技术，完全替换为mci的语音编码技术。 任何一家规模不错的电话公司，都有自己的编码技术。 区别仅仅是谁被采用为了标准，但从通话质量上来说它们没什么差别。 只要采用了mci的语音编码技术，比特公司将不再有任何麻烦，at&t的诉讼案问题也迎刃而解。 作为交换，比特授权我们语音通话技术。 当然为了补偿两者之间的价值差距，mci可以支付网络电话业务带来的一部分利润作为分成。 此外mci每年还会有一笔固定的授权费，打进比特公司的账户中。 甚至为了扩大teams软件的市场份额，mci还可以协助它在不同的公司之间进行语音呼叫。 你知道的，迪恩。这让teams几乎相当于起到了网络电话的功能，但这一条仅限于计算机端。” 这就是戴夫或者说mci，这次来和迪恩所谈的合作目标。 大家各取所需，同时还能为老对头at&t添堵，何乐而不为？ 不过mc的胃口很大，迪恩的胃口更大。 一个三年后专利到期的语音编码技术，绝对换不来网络电话这个市场。 至于分成？鬼才信！ 没有参与进项目本身，没有话语权，多少分成还不是别人说了算？ 好莱坞一部票房大卖的电影，账目都能被做成亏损，何况是具有垄断性质的电话公司。 至于每年一笔固定的授权费，想来mci也不会有多少预算。 pc端对pc端的网络电话市场，迪恩更是看不上。 明眼人都知道，即使是网络电话，座机市场的潜力也比计算机更大。 毕竟电脑太笨重了，没有座机那么方便。 而且未来手机无与伦比的便捷性更是大杀器，它才是网络电话大放光彩的平台。 迪恩没有先回答戴夫的问题，他把杜尔拉到一边秘密交谈了几句。 想要和mci谈判，当然内部先达成统一意见。 凯鹏华盈可是比特公司的第三大股东，迪恩需要他的支持一致对外。 在大概讲解了网络电话市场的潜力后，杜尔比迪恩还要激进。 要不是顾及戴夫在场，他都甚至想让比特公司单干。 不过那不太现实，因为比特公司还是太弱小了。 现在已经得罪了一个at&t，如果真的大张旗鼓开展网络电话业务，那就真的有可能会被所有的电话公司围剿。 谈判嘛，好听一点叫合作共赢，直白一点就是找到相互妥协的界限。 和杜尔交谈了几句后，迪恩重新回到了吧台，“戴夫，关于合作，我有另外一种建议。” “我正听着”戴夫不介意听听迪恩的想法。 毕竟后者创办了比特公司，在商业创意的前瞻性上他已经超过了大多数人。 “就像你刚刚说的，网络电话技术大有可为。而比特公司在数字语音技术上的积累，超越了世界上大多数公司。 teams是独一无二的，它的语音通信技术、传输技术、兼容技术、加密技术都是独一无二的。 而网络电话需要这些技术，它和传统电话的模拟信号属于完全不同的技术领域。 所以我的建议是，为什么不联合成立一家公司，单独运营网络电话业务呢？” 所谓的授权费，哪有直接参与进市场分一杯羹来的香？ 比特公司成立了那么长时间，可不仅仅是在卖软件。 内部的技术团队一直在更新迭代，数字语音技术的方方面面。 毕竟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技术的积累需要长期的投入。 但即使如此，比特公司依旧走在了行业的前列，迪恩并没有夸大其词。 戴夫听了迪恩的建议后，下意识的眉头一皱，这可和mci内部的打算不太一样。 “成立联合公司？据我所知现在teams的语音技术已经足够我们使用了。” “不！”迪恩坚定的摇摇头，“还远远不够，相信我，比特公司可以做的更多。 如果我们成立联合公司，mci负责硬件部分，剩下的归我们。 语音技术、软件、通信协议这些都由比特公司负责开发，我的脑子里现在甚至已经有了具体的产品雏形。” eon，证明给我看。”想要说服他，戴夫需要更具体的资料。 “网络电话或者ip电话！”迪恩已经为这件产品取好了名字，“从外形上来说，它和现在的座机差不多。 不过工作原理不同，因为ip电话接入的是互联网，传输的数字语音包更是和模拟信号有着本质的区别。 也因为是接入的是互联网，所以比特公司在ip电话上可以实现更多的功能。 比如为ip电话分配固定的号码，多个帐户之间轻松共享联系人列表，甚至绑定邮箱。” “等等！”戴夫不得不打断迪恩，“电话还能共享联系人列表？还有绑定邮箱？” 这实在太魔幻了，戴夫很难想象座机一样的固定电话能实现这种功能。 “我承认有些功能还需要技术的进一步验证，但有几个现在就可以实现。” 在戴夫求知的眼神下，迪恩没有卖关子。 “来电显示功能、多方电话会议功能、安全加密！” 现在的传统电话可没有来电显示功能，因为它还在用原始的模拟信号。 但互联网最基本的职能就是传输数据，网络电话显示来电号码那太容易了。 别看这个功能不起眼，但对于戴夫他们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技术突破。 提前知道来电人的号码，这就为使用者提供了选择的空间。 这很方便，也很实用。 至于多方电话会议，这可是teams的看家本领。对于比特公司而言，没有任何技术难度。 传统的座机电话只能一对一，这又是网络电话的优势之一。 安全加密，这是互联网经久不衰的主题，比特公司也在投入对它的研究。 因为数字信号的复杂性，在加密这一领域，它比传统电话要可靠的多。 “mci已经有了光纤线路可用，剩下的仅仅是制造并销售适合ip电话的终端座机而已。 那些来电显示功能比特公司会搞定，瞧，生意触手可及！” 老实说戴夫确实心动了，迪恩描绘的这幅场景比mci想象的还要美好。 极低的使用成本，丰富多样的功能，无疑网络电话在当前是有市场竞争力的。 虽然受限于网络的普及规模，但至少在弗吉尼亚、伊利诺伊州、密苏里州几个地方，mci拥有自己的光纤线路。 也就是说部分地方已经具备网络电话使用的条件，这不得不更让戴夫心动了。 虽说网络电话可能会冲击传统电话市场，但技术的发展不会因为个人意志而改变。 mci如果不提前布局，那么未来遭受的冲击只会更大。 而且戴夫认为网路电话和传统电话大概率可以共存，并不会出现一方完全取代另一方的情况。 它们各有优缺点，某种程度上还可以互补。既然都是生意，mci为什么不参与呢？ “迪恩，你知道的，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我需要回华盛顿总部征求董事会的意见，但是你最好不要报太大的期望” 滴滴滴 戴夫话没说完，迪恩放在手边的摩托罗拉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朝两人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眼神，迪恩拿着电话走到了一边。 大概说了几句，迪恩就一脸轻松的走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杜尔敏锐察觉到了迪恩脸上的笑意。 “北区法院刚刚宣布了听证会的结果。”迪恩脸上的轻松，却让戴夫心中一紧。 第171章 裁决 七月底，距离听证会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原本早就该有结果的北区联邦法院，却因为接二连三的舆论热潮，一直迟迟未公布法院的意见。 虽说在程序上没有规定具体的公布日期，但显然拖的太久也不利于民众对法院的观感。 于是在七月底的这一天，联邦北区法院总算给出了这起诉讼案的初步预审结果。 首先对于南方贝尔要求比特公司支付796万美元赔偿的主张，北区法院驳回了这一诉求。 因为比特公司的行为得到了国际电联联盟的许可，这并非是前者在主观意义上侵犯贝尔的专利。 其次比特公司软件的设计兼容了g.722的标准，这在行业规范上属于合理使用范畴，不应作为侵权的判断依据。 因此贝尔的赔偿的主张，北区法院经过内部讨论后决定不予立案。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这起诉讼案已经结束，相反法院将会把贝尔诉比特案拆分成三部分处理。 损害赔偿：就像上面说的，因为证据以及法律支持，此部分不予立案。 专利问题：比特公司如果继续使用基于adpcm技术的改进专利，这种行为是否属于侵犯贝尔公司专利，此细节需要另外开庭审理。 标准问题：国际标准中必要专利的适用范围是否对相关非直接行业具有豁免权，国际组织的公平无歧视原则能否作为判罚依据，这些部分也需要另外立案审理。 此外北区法院鼓励南方贝尔与比特公司就专利问题私下达成和解，并倡议双方在法院的主持下进行商业谈判。 这就是贝尔诉比特公司案的初步预审意见，从最开始的律师函到现在的案件拆分审理。 历时两个多月，闹得沸沸扬扬的专利侵权案总算有了较为直观的结果。 贝尔的赔偿主张不出意料的被法院驳回，这一点似乎并没有让外界太过惊讶。 毕竟比特公司的行为合法合理，这完全属于贝尔的恐吓性起诉。 但其实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在法院内部也经过了一番博弈之后，才有了今天的结果。 詹姆斯.韦尔想要让主审法官改变自己的意见，他需要搞定其他几位法官。 当然这属于视线外的交易，甚至迪恩目前都不知道其中的细节。 不过贝尔的赔偿被驳回，这对于比特公司来说已经是阶段性的胜利。 至于后续的专利问题和标准问题，这不是短时间内会有结果的。 按照wsgr的鲍里斯律师推断，他们至少可以把后续的诉讼拖到93年，也就是adpcm专利过保护期的时间。 所以在拿到法院正式的书面通知后，比特公司的众人已经在公司总部开香槟了。 “伙计们，为了我们的胜利，干杯！”瓦伦丁搂住迪恩的肩膀，另一只手高举酒杯。 “cheers！”比特公司的董事会成员、高层管理人员，大家欢笑着将酒杯碰在一起。 从今天之后，悬在比特公司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算是暂时离开了，teams软件将会大举进攻北美市场。 “事实证明贝尔章鱼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甚至我们还可以狠狠的踢一下它的屁股！”一杯酒下肚，瓦伦丁的发言越发粗犷。 “yeah！”大家用酒杯敲击着桌面，大声起哄欢呼。 “能让贝尔章鱼收起它的爪子，我们需要感谢一位英雄！”瓦伦丁把手搭在迪恩的肩膀上，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作为公司的ceo去参加了一档深夜脱口秀节目，他情愿被当众调侃，只为了比特公司能获得大家的关注！ 他登上了《洛杉矶时报》，他让我们的州长大人记住了比特公司的名字，他吸引了西海岸所有的目光！ 因为他，比特公司得到足够的曝光，民众为我们打抱不平，北区法院也不能忽视他的存在！ 他就是我们比特公司的创始人，teams软件的发明人，让好莱坞小妞彻夜难眠的迪恩.普莱斯！” “yeah！！！”欢呼声、酒杯和桌面的敲击声，在会议室里轰然炸响。 eon，迪恩，来说两句！”醉醺醺的瓦伦丁敲了敲酒杯，示意大家安静。 众人自发的安静下来，像欢迎英雄一样等待迪恩发言。 “ok”迪恩起身拿起酒杯，“我始终坚信比特公司会是胜利的一方，当然这离不开坐在这里的，我们最棒的团队的帮助！” “yeah！”大家默契无比的拍着桌面欢呼。 “不过在这里我更愿意向大家宣布一条好消息”迪恩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纸，“这是我刚刚收到的teams软件在七月份的销量。” “yo~！”这一次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期待之色。 “在过去的一个月，teams软件所有版本总计卖出了23万份！这比我们成立以来所有销量的总和还要高！” “oh！f*cker！”很多人抱着脑袋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伙计们，没错！23万份，3500万美元的销售额！我们做到了！” 迪恩把新鲜出炉的销量报表递给了身边的瓦伦丁，后者一边咒骂，一边又把看完了的报表递给下一位。 这個数字深深刺激到了大家，一个月完成比特公司前面半年的销量，这太魔幻了。 脱口秀节目、洛杉矶报纸、然后是整个西海岸的报道，造就了比特公司七月份销量的传奇。 虽然知道以后很难再复制这样的成绩，但这不影响大家为此欢欣鼓舞。 别说比特公司的高管，就连很多董事会成员嘴里都有一连串的含m和f的单词蹦出来。 保持这个势头，会议室里在坐的所有人都会成为百万富翁，甚至千万富翁。 “so”迪恩举起酒杯，“gopubic（上市！）” “gopubic！”大家欢呼着举起酒杯 “格伦！我说过了，你坏了规矩，梅菲尔德不再是我们的合作对象了！” “迪恩，之前的事我很抱歉。但我们有过良好的开始的不是吗？我保证” “no，比特公司不需要随时跳船的合伙人！” 啪，说完迪恩直接挂断了电话。 站在他对面的杜尔耸耸肩，“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滴滴滴正说着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迪恩下意识的想拿起自己的摩托罗拉，不过他又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声音不是从他这里传出来的，真正的来源是对面杜尔的手里。 示意迪恩稍等，杜尔接通了电话。 “这里是约翰.杜尔” “杜尔，是我格伦。我们还能再谈谈吗？” “格伦，不要再电话过来了，我怕迪恩误会~” 啪，杜尔也挂断了电话。 “ok，我们刚刚说到哪了？”迪恩不想再纠结梅菲尔的事，现在他们有新的生意要做。 “戴夫.戈德尔，mci~”杜尔微笑着提醒了一句。 “yeah”迪恩了然的点点头，“他们有消息了吗？” 自从前几天在杜尔家见过一次面后，戴夫还没给他们回话。 不得不说北区法院公布听证会结果的时间选的非常恰当，这让mci必须重新开始评估比特公司的选择。 之前抓住at&t和比特之间的诉讼，mci想从迪恩他们这里拿走未来的网络电话市场。 但是现在比特公司不再需要担心巨额赔偿问题，迪恩他们也就没有了迫切做出选择的压力。 所以mci知道自己的算盘会落空，但迪恩当时提出的各出资一半成立联合子公司的提议也很难让mci接受。 原本快要到嘴的一块肥肉，现在却要分出去一半，谁都不会那么乐意接受。 “mci接受了联合公司的提议，但他们对出资比例有疑议。”杜尔这两天一直在充当中间人，或者说是掮客。 不过他本人也是受益方，所以这很难让mci做出让步。 “mci认为他们承担了网络电话开发成本中，开支最大的硬件投入，包括线路和产品终端。 所以他们不认可一半的持股比例，从戴夫口中的消息看，mci至少要拿走80%~85%的股权。” “贪婪的家伙”迪恩无奈的摊开手，“他们所谓的硬件投入，有一大半科学基金会已经替他们买单了。” mci是科学基金会办公室的合同承包商，他们承接了弗吉尼亚等几个州的光纤线路主干线铺设工程。 这些线路就是ip电话通信的基础，可以说mci没出一分钱，就完成了网络电话的前期投入。 至于说产品终端eon，现在的座机拿过来改改通信接口和协议就可以用了，这几乎没有研发投入。 “先和他们保持联系，我也会让wsgr的人找找贝尔他们的麻烦，至少要让比特公司看起来占据了优势。” 在诉讼上对贝尔继续施压，就是为了向mci释放信号。 语音编码技术不再是比特公司的拦路石，他们会有更多的选择。 “ok，mci那里我来负责。”杜尔现在对ip电话业务非常上心，这又是一个新兴市场。 咚咚咚 正说着，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boss，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是我想你们该看看这个” 安娜快步走上前，把一份报纸放在了迪恩他们面前的桌上。 这是一份来自贝尔方面的采访声明，好吧，或者说是at&t的。 管他呢，总之根据报纸上对方的发言，贝尔有可能提出申请更换审判地点的动议。 随着比特公司的扩张，他们已经在很多州成立了分公司。 根据《司法制度和司法程序法》，经常性的商业据点都可以作为专利纠纷的起诉地。 现在贝尔准备换地方继续和比特公司较量了，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迪恩和杜尔的脸上都严肃了起来，“安娜，打电话让wsgr的人过来。” 第172章 都是我的人 鲍里斯·费尔德曼本来正在海边度假，颇受关注的比特&贝尔案取得阶段性胜利，wsgr也算在湾区小小出了把风头。 现在诉讼将进入长期纠缠状态，双方大概率不会出现白热化的对抗，所以也该放松一下了。 然而正在旧金山享受沙滩嫩模的鲍里斯·费尔德曼，还没来得及保养自己的吸管，就被迪恩一个电话叫了回来。 看完了手中的报纸，鲍里斯·费尔德曼原本严肃的神情慢慢放松了下来。 “迪恩，我认为贝尔的声明更像是虚张声势。” 迪恩和瓦伦丁，还有杜尔他们对视一眼，“虚张声势？” 好吧，因为这份报纸，比特公司这里不得不又一次召开了董事会议。 “yes”推了推脸上的眼镜，鲍里斯·费尔德曼冷静的分析道，“首先我不认为他们的动议会被批准。” 贝尔以加州环境潜在偏向比特公司为由，申请把审判庭换到弗吉尼亚地区。 这是一招很聪明的做法，华盛顿是他们的大本营，at&t和贝尔无疑在东海有着更丰富的政治和法律资源。 但这份动议只是申请状态，是否被批准还需要看加州这里的态度。 “首先即使申请更换审判庭，调节地点也更有可能是加州的其他地区。 跨州更换审判地点这在程序上操作非常麻烦，通常只有到州联邦最高法院的案件才有可能完成这种动议。 其次弗吉尼亚地区积累的待审判案件比加州还要多，在那里排期，我们的下一次庭审大概率要等到明年。 这对我们来说并不算是一个坏消息，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 鲍里斯·费尔德曼把手中的报纸折了几下往桌上一扔，“再退一步，即使更换审判庭的动议被批准。 在这之前加州北区法院的所有决定依旧有效，也就是说我们不用担心损害赔偿问题。 更换法庭后审判的诉讼只是专利问题和标准问题，对于这两者wsgr依旧有信心让贝尔公司空手而回。” 迪恩他们几人交流了下眼神，随后对鲍里斯·费尔德曼吩咐道，“我们可以对他们的动议提出反对意见吗？” “当然，wsgr马上就去安排。”鲍里斯·费尔德曼说罢就掏出摩托罗拉准备给律所打电话。 “good，我们不希望at&t改变现有的案件状态。”毫无疑问此时诉讼案的进度对比特公司有利。 等鲍里斯·费尔德曼出门打电话去，迪恩转头看向几位董事，“或许我们该考虑在弗吉尼亚那里，也找一家可靠的律所了。” 瓦伦丁自高奋勇的举手道，“我去联系吧，我在东海岸待过，有些关系说不定还能用得上。” 这只是以防万一，wsgr在硅谷很有能量，但是换到弗吉尼亚就要相形见绌。 一起诉讼案聘请几家知名律师联合应对，这在美利坚是很常见的事，复杂的法律系统有时候甚至让律所都疲于应付。 “这份报纸来的很不是时候，我猜mci那里可能不会轻易松口了。”杜尔很清楚贝尔的声明，这时候会带来什么影响。 如果庭审地点换到弗吉尼亚，搞不好专利问题最后的结果会对比特公司不利。 虽然他们不用面临赔偿，但如果法院支持贝尔的主张，勒令比特公司停止使用贝尔公司的相关专利，这对teams软件依旧是重大打击。 贝尔有权利这样做，毕竟目前他们才是这项专利的所有人。 只要贝尔脸皮够厚，坚持单向停止授权，那比特公司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本来按照迪恩他们的预估，加州这里不会同意贝尔的主张，这有违加州鼓励技术流通的商业氛围。 加州联邦政府和联邦法院十分不待见这种做法，但换到弗吉尼亚结果就是一个未知数。 而一旦这种事情发生，这时候mci可替代的语音编码技术就会变得无比重要。 mci完全可以坐地起价，逼迫比特公司接受他们的条件。 狗屎！好好的顺风局又起波折，这让迪恩也有些郁闷。 “伙计们，虽然这不是好消息，但也没到无法挽救的地步。 我会联系一下我们在北区法院的关系，打听事情是否有内幕消息。” “ok，我去找mci的戴夫再聊聊。”杜尔决定去主攻mci方向，如果能拿到替代方案那事情就解决了。 “那我去联系东海岸的老朋友，至少不要让我们在弗吉尼亚孤立无援。” 瓦伦丁准备回去翻翻自己的通讯录，不知道以前的那些号码还在不在。 看到大家都领了任务，大卫.摩根塔勒耸耸肩，“我的关系都在军方，这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早年间在游说华盛顿削减资本利得税的时候，我在权利走廊里也有一些老朋友。” 别看大卫.摩根塔勒年事已高，但他在四五十岁时经常跳上从克利夫兰出发的短期航班。 然后冲进国会山的大理石走廊，和从旧金山赶来的其他风投共进退。 是的，资本利得税能从70年代的50%降到今天的20%，这里面大卫.摩根塔勒组织的游说团体居功至伟。 也因为这项贡献，大卫.摩根塔勒还担任过美利坚风险投资委员会的主蓆。 看到大家积极应对本次的突发情况，迪恩乐观的耸耸肩，“good，那么我们就分头行动吧！” 经历过六月、七月的销量暴涨后，现在比特公司账面上终于盈利了。 30多万份teams软件带来的税后利润高达700多万美元，如果只计算流动资金的话，比特公司可以动用两三千万美元。 弹药充足，也给了大家足够的信心，大不了花钱解决问题。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迪恩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詹姆斯.韦尔的号码。 “韦尔法官，你看到今天的报纸了吗？” “yeah”詹姆斯.韦尔看了眼自己的助理，后者非常有眼色的离开了办公室。 “贝尔在提出更换庭审地点的动议！”迪恩叉着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不要着急迪恩，据我了解他们还没提交正式的书面申请。”詹姆斯最近也正关注这件事。 “什么意思？”迪恩一愣，“他们只是口头上说说？” “不，不排除他们真的有这种想法。但我没从斯瓦泽那里听到任何风声，这有些不同寻常。” “等等，斯瓦泽法官不是贝尔他们的人吗？”迪恩越听越糊涂。 “斯瓦泽确实是东海岸的人，但这里是西海岸，迪恩。”詹姆斯意味深长的点了一句。 迪恩眉头一动，“所以我们和他达成了某种协议？” “他不能做的太明显，虽然斯瓦泽有可能参与进比特公司的第三轮融资，但在明面上他需要反对你们。 他属于东海岸，必要的时候他必须亮明旗帜，尽管他同情比特公司。” 詹姆斯已经搞定了北区法院的大多数法官，制胜法宝当然是比特公司未正式发行的股份。 明眼人都知道比特不出意外将会成功上市，这是一次大发其才的机会。 在詹姆斯的金钱攻势之下，甚至斯瓦泽都被悄悄拉拢了过来。 当然为了维护自己在东海岸的关系，以及照顾at&t的面子，斯瓦泽会继续投反对票。 这就是前不久听证会结果公布，虽然斯瓦泽在内部投了反对票，但比特公司仍然拿到有利判决的原因。 反对的只有他斯瓦泽一人，其他人都站到了比特公司这一边。 “哇哦~”迪恩有些吃惊于詹姆斯的手段，“所以现在斯瓦泽法官也是我们的人？” “实际上是，但明面上不是。”詹姆斯仿佛绕口令一般，回答了这個问题。 “所以我们有办法驳回贝尔他们的动议吗？”迪恩开始迷恋权利的滋味了。 “迪恩，不要被权利左右了你的思维。”詹姆斯不得不提醒他，“法院的一切决定都要在程序规则之内进行。 而且即使我们强行驳回这项动议，贝尔也可以继续上诉。而一旦事情到了上诉法院那里，那事情就脱离了我们的控制。” 现在这种程度刚刚好，迪恩刚刚打通了北区法院的关系。 如果把贝尔逼急了，他们继续上诉反而会让大好局面一去不返。 更高一级的上诉法院那里，迪恩可没什么关系可用。 “那么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首先你应该去其他地方打听一下消息，比如直接和贝尔对话。 我猜他们没直接递交正式书面报告，更像是在有意提醒你们。 别忘了，法院内部也是希望你们能和解，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其次如果法官收到了贝尔的正式书面请求，那我会尽量帮伱拖延时间。” “ok，谢谢你韦尔法官。如果不是因为回避规则，我真想带你去洛杉矶体验一下帝王套餐服务。” 詹姆斯.韦尔笑了起来，“我想比尔可能会对你的想法大吃一惊。” “噢，奥琳娜姑妈很好，所以我不会拉上比尔叔叔的。”迪恩决定把帝王套餐留给这位韦尔法官。 “啊哈~那真是我的荣幸。不过当务之急是搞定眼前的诉讼，我想结果不会太坏。” “当然，我有同样的信心。”迪恩客套了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或许自己确实忽略了另一种可能，看来是时候给贝尔那里打个电话了。 第173章 无间道 “杜尔，你知道的，我们付出的更多。”戴夫用肩膀夹着电话，双手慢悠悠的搅拌着咖啡。 “但是比特公司搞定了一切技术问题！”杜尔还在据理力争，“你知道的，戴夫，网络语音技术才是关键。” “我承认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没有大规模的硬件设施投入，ip电话只能存在于理论中。 而线路铺设、终端机开发制造这些都需要庞大的资金，最关键的是mci有着稳定的客户渠道。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杜尔。mci几乎随时可以为ip电话提供大量的企业用户，我们在美利坚和加拿大都有业务。” eon，戴夫。比特公司除了技术，还可以承担一部分的资金投入” “杜尔”戴夫不想再纠缠下去，他开门见山道，“据我所知贝尔并没有放弃接下来的诉讼，他们想把案子放到弗吉尼亚对吗？” 和他距离上千英里之外的杜尔一愣，他意识到了不妙。“戴夫，那只是贝尔的垂死挣扎，他们改变不了什么！” “他们可以申请禁令，让比特公司暂时停止adpcm技术的使用，因为这是双方有争议的地方！” 杜尔手指托着下巴缓缓摩挲，“我可以向你保证，戴夫。我们会拖到贝尔放弃上诉的那一天，我们有足够的办法！” “或许我们还需要再考虑一下”戴夫耸耸肩就挂断了电话。 杜尔的来电并没有出乎戴夫的意料，最近双方一直就联合公司的股份问题谈了很多次。 很显然谁都想为自己多争取一些利益，mci占据着硬件资源、渠道资源、牌照资源，这没有道理不拿走联合公司的主导权。 “boss，事情已经办妥了。”有助理上前把整理好的报纸交给了他。 戴夫大概看了看后满意的点点头，“good，看来贝尔听取了我们的建议。” 他手中的报纸都是贝尔在面对外界媒体采访时，透露的关于将继续和比特公司之间诉讼的言论或者声明。 没错，贝尔之所以有更换审判地点的想法，这其中还有一部分mci的功能。 戴夫以前的一名下属跳槽去了南方贝尔，在双方无意间闲聊时戴夫“不小心”说漏了嘴。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大家都是电话公司，但比特公司teams软件威胁了电话业务的存在。 所以为了消除这个威胁，作为电话阵营的他们完全可以把官司放到自己的大本营。 相比起西海岸，毫无疑问这些老牌企业在东海岸更有话语权。 果然在戴夫的暗示下，贝尔那里十分明智的采取了类似的措施。 mci成功的通过间接手段给比特公司施加了压力，贝尔也找到了增加诉讼胜率的办法。 瞧，双赢！ 血海深仇的双方通过一些手段，有时候也会保持默契。 至于戴夫和杜尔的友谊eon，都是为了生意。 戴夫连和死对头贝尔都能保持默契，何况西海岸的一个风投朋友。 再说了没人知道mci在这中间做了什么，大家没有正式会面，也没有任何记录。 说不定贝尔的高层都不知道自己在这其中所起的作用，更别提远在西海岸的比特公司。 戴夫现在有的是耐心，他在等比特公司主动上门和谈的那一刻。 他知道对方一定会来找他的，因为语音编码技术是比特公司的死肋 “杜安，干的不错！我猜比特公司的那个毛头小子现在一定被吓坏了。” 威廉.肯纳德一边享受着露丝的服务，一边和南方贝尔的杜安打着电话。 “他惹恼了我！现在如他所愿，我要让他尝尝贝尔大妈的厉害！” “yeah！就是这样！”威廉.肯纳德抚摸着露丝的金发，示意她不要停。 “只要到了弗吉尼亚，我们有无数种方法折磨他们。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贝尔不是那么好惹的！” “没错，这正是我想说的。那個小子太得意了，我讨厌他在脱口秀上的嘴脸。” “oh~”威廉.肯纳德努力屏息凝神，“或者杜安你也可以考虑一下我之前的提议，在弗吉尼亚at&t更有把握。” “我会考虑的，但必须等我出了这口气之后。” “ok，我等伱的好消息。”挂断电话，威廉.肯纳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eon！露丝，我快出来了！” 回应他的是露丝不停高低起伏的脑袋，露丝的工作一向很出色 把手中的电话放下，杜安突然笑了起来。 他没想到威廉这个家伙竟然主动打了电话过来，甚至把他狠狠的夸了一顿。 他更没想到mci的人，竟然会拐弯抹角的通过别人递话给自己！ 噢~上帝，这个死对头竟然在为贝尔出谋划策？！ 要不是愚人节早就过去了，杜安还以为对方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不过mci的建议杜安慎重考虑后，就悄悄的采纳了。 是的，对外界释放会继续诉讼的信号，是贝尔自己单方面的决定。 at&t的威廉.肯纳德对此一无所知，甚至对方还以为贝尔准备放弃接下来的诉讼。 所以在看到新闻报道后，威廉.肯纳德特意打了这个电话。 杜安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at&t、mci、贝尔、比特，这是一场好戏。 不过南方贝尔真的准备在弗吉尼亚和比特公司继续一较高下吗？ 杜安拿起电话开始拨通另外一个号码，“迪恩，是我，南方贝尔的杜安。” “杜安先生？”硅谷这里正准备给贝尔打电话的迪恩，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没那么巧吧？迪恩敏锐的感觉到事情有些不简单。 “从你的口气中，我听到了惊讶。”杜安现在已经正视比特公司的存在，对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yes，我为此感到惊讶。”迪恩拿着摩托罗拉缓缓踱步到办公室的百叶窗前。 “我惊讶的是我正想打电话给杜安先生，但没想到你快我一步。” “噢？”杜安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看来我们已经有了默契，so?大家看门见山？” “没问题，我也觉得事情该结束了。这也正是联邦法院鼓励我们的，不是吗？” “yeah，我无比赞同这一点，我们本可以直接做生意的。” “说的没错，生意无处不在。”迪恩脑中的思路越发清晰，比特公司的选择从来都不是只有一个。 “ok，还是上次的交易。500万美元，adpcm技术归比特公司所有。 迪恩我需要提醒你，这个价格是at&t对我们的开价。 如果你今天拒绝了这笔交易，那它就归at&t所有，你知道这会意味着什么。” “我能先问个问题吗？杜安先生。”迪恩没急着谈生意，他只是心里有些好奇。 “请说~”杜安现在不再小瞧这个年轻人。 “既然是一样的价格，为什么贝尔选择了我们？恕我直言，at&t似乎和你们的关系更特殊一点。” “因为他没有尊重我！”杜安一字一句的回答道，“贝尔不会被人当枪使，never！” 是的，贝尔不会被人当枪使！at&t不行，mci也不行！ “ok”这个回答有些出乎迪恩的预料，“不过杜安先生，你愿意谈一笔更大的生意吗？” “what？”迪恩的回答同样让杜安感到惊讶，“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迪恩。” “我们为什么不一起合作呢？”迪恩现在的思路已经完全打开，“基于网络语音技术，贝尔和比特成立联合公司。” “哇哦”杜安被迪恩的提议惊呆了，“抱歉，我现在还是有些没搞明白，联合公司？” “yeah，我们完全可以合作开发网络电话业务。”迪恩开始循循善诱，“与其拒绝新技术，不如拥抱它们？” 接下来迪恩开始和杜安讲解网络电话的种种好处，低成本、多功能、开放灵活等等。 “瞧，我们完全可以合作。网络私有化是未来的趋势，网络电话市场也将是新的沃土。” “我需要考虑一下，迪恩。”杜安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他既兴奋又恐惧。 杜安兴奋于迪恩所描绘的未来市场，但他也恐惧网络电话会给传统电话市场带来巨大的冲击。 这是南方贝尔公司耐以生存的业务，杜安不得不谨慎考虑。 “杜安先生，其实mci已经在和我们联系了。”迪恩不动声色的向对方透露了一条内幕消息。 “what？！”杜安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mci是疯了吗？ 他们难道不知道ip电话会给自己带来什么？这时杜安又突然想起了mci暗地里给自己递话的事。 是了，把事情联系在一起就都说得通了，杜安现在终于搞明白了mci向自己递话的原因。 对方想借自己的手来对比特公司完成施压，只是mci没料到自己会主动联系迪恩这里。 杜安大脑此刻正在飞速运转，“迪恩，mci给你们开了什么条件？” “抱歉，我不能说太多，我们对盟友有着最基本的忠诚。噢~对了，mci也有自己的语音编码技术。 比特公司其实有很多选择，只不过我们想找到最有利的那一个。”谈判的话术，迪恩也越发的炉火纯青。 “ok，我明白了。”杜安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174章 最后一次谈判 八月，就在外界以为比特公司和贝尔之间的诉讼，将会进入持久战的时候。 双方却突然在加州北区法院的主持下展开了和谈，更出乎意料的是初次接触二者之间就达成了和解协议。 根据双方对外公布的和解声明，比特公司将支付南方贝尔50万美元，以获得接下来adpcm技术及其衍生专利的授权。 而南方贝尔即日起也正式撤销对比特公司的所有诉讼，包括赔偿、专利的使用禁令、以及申请更换庭审地点的动议等等。 双方的和解声明一出，整个科技界一片哗然。 这太出乎大家的预料了，毕竟就在前两天南方贝尔的发言人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会继续上诉。 比特公司那里也表示绝不屈服，他们会积极应诉。 但双方较劲的时间还没过去一周，现在突然间就转头握手言和了？ 因为变化太快，大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过总体来说，科技界还是认为比特公司获得了这次诉讼的胜利。 因为50万美元的授权费，比起南方贝尔之前796万美元的巨额赔偿，甚至连零头都比不上。 而且这50万美元是接下来比特公司使用专利的授权费，而不是赔偿。 从字面意思上来说，比特公司之前的行为不构成侵权。 这一点至关重要，它让科技界大多数公司都安心下来，不再担心以后莫名其妙的遭遇诉讼。 甚至在他们看来，50万美元更多是比特公司不想麻烦，早点结束这起诉讼。 这是科技界对比特和贝尔诉讼案的理解，而报纸等媒体界则把报道的重点放到了双方的幕后交易上。 他们的消息更灵通，《洛杉矶时报》更是直言，比特公司创始人迪恩.普莱斯和南方贝尔的ceo杜安有过多次私下沟通。 双方具体谈了些什么，外界不得而知，但显然这是双方和解的关键。 毕竟50万美元的和解费，根本不足以打动南方贝尔这个庞然大物。 比特公司的成长速度也有目共睹，他们几乎在美利坚一半以上的州都建立了分部或者办事处。 虽然没有具体的财报，但硅谷有小道消息流传，比特公司今年的销售额已经超过了6500万美元。 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比特公司成立的时间还不足一年，而今年也仅仅过去了一半多。 一個是在南方州有着巨大影响力的地方电话公司，一个是硅谷新星。 这两者之间的幕后交易，不仅媒体界好奇，科技界也在暗戳戳的打听。 当然所有人的反应，都没有另外两家强烈。 “杜安！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像一头老狮子般暴怒的威廉.肯纳德，几乎要把手中的电话捏碎。 “威廉，事情就像报纸说的那样，我们和比特公司之间达成了和解。 这一切都是在加州北区法院的主持下进行的，你知道的，他们一直鼓励我们这样做。” 杜安此刻表现的仿佛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他只是在响应联邦法院的号召。 “杜安，你们是不是和比特公司达成了私下协议？50万美元，ah？！ at&t给你的开价是500万！这是你们拿到那笔可怜赔偿费的十倍！为什么？！!” 威廉.肯纳德的怒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积越多。他感觉到了，杜安在敷衍他。 “威廉！”被他连续吼了几句，杜安也血气上涌。“你一直在利用我们！ 这起诉讼案至始至终出面的都是南方贝尔，at&t甚至一次公开的表态也没有！” “啊哈~”威廉.肯纳德气急而笑，“诉讼材料是at&t准备的，律师和律师费也是at&t在负责。 但伱猜怎么着，现在我亲爱的盟友正在指责我们没有作为？杜安，这就是你对待盟友的态度吗？” “哇哦，听起来似乎是我们错怪了你。”杜安冷笑一声，“威廉，你去翻一翻报纸！ 所有的冷嘲热讽都是在针对谁？！贝尔章鱼、贝尔大妈、贝尔强盗，ah？ 因为这件事，其他几家贝尔公司都在对我们发出抗议！然后我们得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或许当初贝尔就不该参与进这件事，现在退出就是最好的选择。” “但南方贝尔可以把adpcm技术卖给我们！500万美元就是你们的收获！” 这也是威廉.肯纳德不能理解的地方，比特公司开出了什么条件，值得杜安放弃这500万美元？ “威廉，我们的合作为止了！”杜安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挂断了电话。 “f*ck！”威廉.肯纳德狠狠的一摔电话。 “boss？”听到动静的露丝走进来站在门口张望。 “滚出去！婊子！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来！”威廉.肯纳德把气都撒在了露丝身上。 脸上带着妩媚的露丝瞬间愣在原地，婊子？他在骂自己婊子！ 想到往日的故意讨好和违心奉承，露丝的脸色像几何图形一样反复变化，她感觉到一阵阵的恶心。 “抱歉，boss”露丝低下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正在气头上的威廉.看那的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此刻的他正在狠狠的咒骂杜安。 前前后后几个月，at&t忙活了那么久，结果什么也没捞着。 南方贝尔和比特公司和解了？这意味着at&t不仅没有把比特公司纳入麾下，他还白搭了一笔律师费。 至于所谓的赔偿费更是无从谈起，威廉.肯纳德已经可以预见董事会的质询了 “迪恩，我们还是盟友吗？”戴夫在得到消息的第一刻，就让助理买了飞往西海岸的飞机票。 “当然，我们一直都是。”迪恩示意戴夫和杜尔随便坐，女管家露西已经去准备咖啡。 这一次三人会面的地点换在了硅谷的迪恩家，毕竟这里距离比特公司更近一点。 “但是你们和贝尔和解了，我们却一点消息也不知道！”戴夫急匆匆的把报纸扔在了咖啡桌上。 “放轻松伙计”等露西送完咖啡出去后，迪恩才继续开口，“我们和贝尔和解，这对mci而言应该没有利益冲突。” “可”戴夫一急，他差点想说“有”。 不过还好他及时刹住了嘴，否则岂不是显得mci盼着比特和贝尔继续打官司？ 但实际情况是确实有关系，如果比特和贝尔和解了，那mci怎么办？ip电话业务怎么办？ 现在很显然比特公司已经不需要mci的语音编码技术了，他们拿到了使用范围更广的adpcm技术许可。 因为有苦难言，戴夫的脸色是变了又变。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迪恩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借着低头喝咖啡的掩饰，戴夫连忙恢复了冷静。 “迪恩，我现在只想确认一件事，ip电话业务mci和比特公司还有合作的可能吗？” 戴夫现在最担心一件事，那就是比特和贝尔之间不仅达成了和解。 他们甚至在ip电话业务上取得了共识，如果是这样的话mci很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哇哦，这个问题有些直白，看来mci是真急了。 “迪恩，你这里非常不错，我喜欢外面那个泳池和草坪。” 见到气氛有些凝重，杜尔不得不出来打圆场。 这是一个掮客的基本素养，那就是不要让谈判现场有太浓的火药味。 “杜尔如果你喜欢的话，欢迎随时来做客，当然戴夫你也是。” 因为杜尔的打岔，客厅里的气氛突然松懈了不少。 “我很好奇迪恩，比特公司现在一直在投钱扩大规模，你竟然买下了这么大一处房产。 motherf*cker，要不是我每月都查看比特公司的财务报表，我甚至都要怀疑你了。” 别说是杜尔，其实戴夫也很好奇。硅谷的房价虽然不及旧金山，但这么大一栋别墅没有上百万美元应该很难搞定。 听杜尔的意思，迪恩没从比特公司支取一分钱，那这栋房产是哪来的？ 面对两人疑惑的表情，迪恩耸耸肩，“我在俄亥俄还有一些生意，勉强补贴家用。” “勉强？”杜尔看了一圈屋内的豪华布置，“啊哈，确实很勉强，它差一点就超过太平洋高地所有的房子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迪恩品了品咖啡后，重新回到了主题。 “戴夫，mci在股权分配上能给出多少诚意？” 听到这个问题，戴夫心中一喜，看来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30%！所有的硬件设施和客户渠道资源都由mci负责，比特公司只负责软件技术方面。 迪恩，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了，比特公司甚至不用掏一美分！” 最开始mci坚持的条件是20%，但是现在比特公司已经不需要mci的语音编码技术，所以戴夫做了一些让步。 而且论投入而言，mci确实占据了大头。硬件设施虽然暂时有科学基金会办公室买单，那以后呢？ 还有最宝贵的客户渠道资源，这几乎是一家企业能否生存的核心条件。 听了戴夫的条件后，迪恩略微考虑了一下，才做出最后的定夺。 “35%，mci的语音编码技术也需要免费授权给我们，这是比特公司最后的开价。” 不等戴夫回答，迪恩又强调了一句。 “这是看在盟友的份上，我们的最后一次谈判，mci并不是比特公司的唯一选择！” 戴夫脸色变幻了几次后，才狠狠的点点头，“成交！” 第175章 顶不住 ip电话业务在未来是必然有市场的，这一点迪恩很确定。 瞧瞧后世各种网络语音通话的软件和服务就知道了，虽然面对个人用户的网络电话大多免费或者收费极低。 但是针对企业用户的ip电话却有自己的市场，尤其是在北美和欧洲，ip电话得到了大量的应用。 这和西方世界的地理、国际环境有着密切的关联，通常位于北美的跨国公司，他们首先扩张的对象就是欧洲。 公司内部如果需要进行跨国会议，这时候ip电话的多方通话就有了用武之地。 当然以目前的网络环境，想要实现这一点或许还有点困难。 但这个时间不会太久，最多两年，网络的普及程度就会呈指数级增长。 所以虽然ip电话业务的生长土壤还没彻底完善，但这不影响比特公司和mci提前布局。 至少mci拥有现成的光纤线路，在弗吉尼亚这三个州进行业务试点的条件已经具备。 按照迪恩和戴夫谈判的结果，比特公司将和mci联合成立一家专营ip电话的子公司wordlink。 注册资金200万美元，按照约定比特公司出资70万美元，并且以技术入股占据35%的股份。 mci负责剩下的注册资本，然后以硬件资源、渠道资源拿走wordlink65%的股份。 毫无疑问这家子公司基本是以mci为主导，对于这一点比特公司内部并没有太大的意见。 毕竟通信领域是mci的老本行，它对整個产业的上下游早就了然于心。 比特公司只需专注软件方面的技术研发即可，当然顺便学习一下通信领域的商业模式也是顺手而为。 不过虽然条件谈的差不多了，但是在正式筹备新公司之前，还有很多细节要完善。 而且nsf网的私有化才刚刚开始试点，mci想要利用光纤进行ip电话业务，最快也要等到明年才有可能。 所以戴夫在和迪恩达成初步的协定之后，又在杜尔的招待下好好享受了旧金山的阳光，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西海岸。 合同条款细节的确认，内部董事会的讨论，这些都需要时间。 比特公司预计在9月或者10月才会和mci签订具体的合同，wordlink能在年底完成筹备那就算是进展神速。 比特公司和贝尔之间的诉讼总算告一段落，连带着还在ip电话市场完成了布局。 至于南方贝尔？很意外的，杜安选择和迪恩达成了另外的交易。 至于交易的内容，这个话题先放一放，因为迪恩暂时决定先好好放松一下自己。 咳，最主要的是詹妮弗.康纳利来了。 “迪恩，这是你住的地方？” 詹妮弗拉着行李箱，从凯迪拉克上下来的时候，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别墅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是的，我刚搬过来一个月。”把车停进车库后，迪恩主动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箱。 “oh~god，这太疯狂了。”虽然詹妮弗自幼家境不错，生活也十分优渥。 但眼前硕大的草坪、泳池、花园、带着雕花的房屋外墙，以及忙碌的花农、管家 这些无不在提醒她，眼前的是真正的豪宅，那种她只在电视上见过的顶尖豪宅。 eon，我们先进去休息一会儿，然后再换上衣服去泳池里放松一下。” 加州的夏天非常炎热，迪恩他们只是从车上下来一会儿，整个人就已经变得汗津津。 用白皙的手掌扇了扇风，又看了眼右手边清澈的泳池，詹妮弗有些心动。 迪恩在电话里信誓旦旦的保证替她解决住宿问题，詹妮弗以为是酒店或者某个女性朋友的公寓。 但她没想到是眼前这样的场景，其实在机场看到那辆凯迪拉克时，詹妮弗就已经有些惊讶。 这可不是普通人开的车，天真她的还以为这是迪恩公司的公务车。 “珍妮，快点进来吧。这里有空调，还有各种冰镇饮料。” 见詹妮弗还在发呆，站在台阶上的迪恩不由再次催促了她一句。 “ok~”詹妮弗乐观的耸耸肩，就快步追了上去。 好吧，这里的地方足够大，她确实不用担心住的地方。 进了屋内，里面豪华的布置再次让詹妮弗吃了一惊。 “迪恩，我很好奇这里是你租的地方，还是…” “这是我在硅谷的住处，上个月刚刚完成交易。” 迪恩很大方的向詹妮弗介绍了一遍，自己购买这处房产的经过。 “一百万美元？！天呐”詹妮弗被这个价格惊呆了。 虽然她是好莱坞有些知名度的女星，但她出演一部电影的片酬只有十几万美元。 詹妮弗很难想象迪恩可以支付这么昂贵的房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说你来自俄亥俄…” 关于迪恩的报道，詹妮弗也收集了不少。 他的出身，他的家庭情况，他的求学经历，在前段时间报纸和电视都说的很详细。 所有的资料都证明迪恩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乡下小子，他没有任何家庭底蕴可言。 但眼前的这一切，不得不让詹妮弗怀疑，迪恩是不是在卖惨。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迪恩笑着带她上楼。“我确实来自俄亥俄，也确实差点凑不够来斯坦福的学费。 不过也因为当时家里急需一笔钱，还有学费的问题，我开始绞尽脑汁的赚钱。 最终我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事，创立一家网站，再以此为基点开始为住房市场提供信息服务。 慢慢的我赚到了第一桶金，然后又拿着这笔钱继续扩大投入，开始把生意做到俄亥俄全州。 大半年后，我不仅凑齐了学费，甚至还有相当一部分结余。 到了斯坦福，我又用这笔结余创办了现在的比特公司。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俄亥俄的生意越做越大，一年后我甚至有足够的钱在硅谷给自己买一套房子。 so？”迪恩在楼梯上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身后的詹妮弗，“这就是我高中之后全部的经历。” “令人惊叹的过程，或许我刚刚不该那样问…”詹妮弗为自己刚刚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不，这很好。”迪恩笑着伸出手，“我很乐意分享自己的经历。” 詹妮弗仰起头，楼道里站在前几级台阶上的迪恩正微笑的看着她。 窗外的阳光从侧面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睫毛、鼻梁、微笑，甚至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金黄。 她缓缓的把自己的手交到了他的手心，宽厚、温暖，还带着丝丝酥麻。 “所以女士”迪恩牵着詹妮弗的手继续向楼上走去，“现在可以分享一下自己的经历吗？ 比如你是怎么说服你的母亲，让她同意伱独自一人来加州度假的？” 听到这个问题，詹妮弗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哇哦，我猜某个女孩是偷偷溜出来的。”看到她脸上的小得意，迪恩已经猜到了什么。 “yeah，但不完全是。”穿着白色背心的詹妮弗，笑着和迪恩分享她的暑假逃跑计划。 她的电影宣传因为推迟上映的原因，所以暂时搁置了原先定好的宣传档期。 没有了档期，詹妮弗也不用再出入各种节目现场。于是她的母亲伊琳，也跟着闲了下来。 不过除了担任詹妮弗的经理人外，伊琳本身也是一名古董商。 正好最近法兰西那里有一场小型交易会，无所事事的伊琳理所当然的操起了老本行。 趁着母亲去欧洲的这段时间，詹妮弗借口加州这里有同学邀请她去度假，于是偷偷从家里溜了出来。 她的父亲杰拉德是一名服装商人，整天忙着生意上的事，根本没时间管这些小事。 而且詹妮弗已经20岁，她是一个成年人，有些事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就这样趁着母亲不在，父亲忙生意的时候，詹妮弗独自一人坐上了来加州的航班。 潜意识里她认为迪恩是一个可靠的人，这从两人初次见面美好的回忆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女士，我为你的勇气与智慧折服。”他们已经来到了二楼，这里有很多房间，每一间都足够大。 “接下来的几天就住这里…”迪恩看到她逡巡的目光微微一笑，“在纠结选择哪个房间之前，不如我们先下去享受一下泳池？” “好主意”詹妮弗确实需要清凉的泳池，来抚慰稍稍不安的心灵。 半个小时后，穿着深蓝色泳衣的詹妮弗，一步一步的光脚从台阶上向泳池这里走来。 早已泡在水中的迪恩，远远看到她后不由直接陷入了呆滞状态。 这是他第一次见詹妮弗.康纳利穿泳衣的样子，还是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 修长光滑的长腿，泳衣下婀娜的身姿，白到风光的皮肤，宛如瓷娃娃一般。 缓缓走来的她仿佛古典油画中的人物，高贵而优雅。 那双眼睛深邃迷人，迪恩被狠狠的抓了一下。 狗屎，有那么一瞬间迪恩以为詹妮弗的衣服下塞拉两只气球，它们太大了。 “珍妮，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天使存在，她一定是像你这样的。” 扑腾了几下，迪恩游到泳池边伸手慢慢把她扶下了水。 迪恩从来没有对哪位女性这么绅士过，他敢保证没有人能顶得住詹妮弗的身材。 “谢谢你，迪恩~”清澈的池水打湿了她的头发、睫毛、皮肤，在水中的她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迪恩不可抗拒的慢慢靠近她，“珍妮，我现在无比确信，你才是这里最美的风景。” 詹妮弗.康纳利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深邃的绿色眼眸仿佛有夺人心魄的魔力。 直到迪恩搂上她的腰肢，她才后知后觉般的把白嫩的双臂搭在他的脖子上。 在水波的荡漾下，两道人影渐渐靠近，直到融为一体。 他们此刻只是年仅20岁的少男少女，被彼此吸引，发乎于情然后慢慢投入。 滴滴滴…可恶的铃声打断了泳池内粘在一起的两人。 “噢~上帝，我就不该买它的。”这一刻迪恩无比后悔当初买摩托罗拉的决定。 eon，我就这儿。”詹妮弗笑着推了推他的胸膛，示意他去接电话。 游泳健将迪恩花了几秒钟就来到了泳池边，然后迅速的接通了电话。 “这里是迪恩.普莱斯，如果没有紧急事情，请明天再拨，谢谢~” “是我迪恩，别忘了答应贝尔的事。我已经看到了报纸上的新闻，我猜你已经做好了准备是吗？” 杜安的声音从另一边不急不缓的传来，这是当初他和迪恩约好的事。 好吧，接到他的电话。迪恩才意识到，马上就是九月了。 第176章 谜底 “珍妮，告诉我你是怎么保养的？你的皮肤比牛奶还光滑。” “呵~”詹妮弗笑着夹紧肩膀，迪恩的嘴唇让她痒痒的，想躲都躲不掉。 “这是上帝的杰作”迪恩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瞧瞧这手感，货真价实的胶原蛋白。 “迪恩，你不用去公司吗？”光溜溜的詹妮弗.康纳利，慵懒的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其实不需要每天都去”迪恩用鼻尖摩挲着她深色的秀发，“公司的人会搞定一切。” “所以这是ceo的特权吗？”詹妮弗.康纳利耳边传来砰砰有力的心跳声，它们伴随着她度过了一整个晚上，她为此着迷。 “这么理解也没错”迪恩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流连忘返，“公司就像一台机器，它有自己的运转惯性。 舵手只需要偶尔调整一下它的方向，这艘船就可以永远的航行下去。” “所以你就是那个舵手？”詹妮弗.康纳利的声音变得急促，迪恩在重返故地。 “我是那個船长！”迪恩一个翻身，他亮出了自己的长剑！ “迪恩，你难道就不想休息一会儿吗？”詹妮弗.康纳利才20岁，这正是她最柔嫩的时候。 已经一整个晚上，她的体力有限。 “亲爱的”迪恩慢慢贴近她，“你就是上帝赐给我的礼物，我无比确信！” 感受到他的炽热，詹妮弗.康纳利无意识的把手指插进他的头发中。 “迪恩，当我们再快乐一次。” “这正是我想做的”迪恩掀开被子，开始了久违的锻炼。 好吧，詹妮弗.康纳利抵达加州的第一个晚，根本没有在二楼选择其他的房间。 迪恩的主卧就是她最终的归宿，年轻男女彼此吸引，一切都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最让詹妮弗.康纳利满意的是，迪恩这里没有任何其他女人生活的痕迹。 她是这栋房子迎来的第一位女主人，只花了一个晚上她就把洗手间的化妆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化妆品。 这种感觉很美妙，对迪恩来说也是如此。 詹妮弗.康纳利是迪恩所有接触过的女人中，身材最令他着迷的一个。 迪恩的两只手根本把握不住，它们总是能从指缝中露出点点春光。 就像他说的那样，这是上帝的杰作。 精致的脸蛋，魔鬼的身材，迪恩情愿在家旷工几天 “boss，如果为每一本《pc世界》都附上软盘的话，这将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首席运营官吉米.特雷比格在听说了迪恩的计划后，差点倒吸一口凉气。 随着和贝尔的诉讼以和解而告终，比特公司也准备开启更大一轮的扩张行动。 没有了外部压力，加上连续两个月销量暴涨，比特公司现在有足够的底气投入更多的成本进行广告宣传。 而迪恩的计划就是在每本《pc世界》杂志上附上一张软盘，其中拷贝有teams软件2.1版本。 随着语音编码技术不再受限，高清和标清的语音通话模式也已经正式上线。 经过了抽帧处理后，标清模式占据带宽资源的比例大幅度减少，现在普通家用电脑都能无压力的运行teams软件。 nsf网的私有化正在悄悄蔓延，迪恩觉得可以初步对企业用户外的市场进行试探了。 不过附在杂志上的软件版本是试用版，凡是购买《pc世界》杂志的用户，都可以免费体验两周的豪华版teams2.1。 当然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伱的电脑必须接入了nsf网，软件的激活需要联网进行。 而吉米.特雷比格之所以感到惊讶，那是因为《pc世界》杂志每期的销量大致维持在七八十万册。 不计算这笔广告费，单单是每张软盘2美元的成本价，就会让这笔开支高达150万美元。 “虽然teams软件开发的初衷是面向企业用户，但是根据我们的调查，有20%的销量是由个人消费者在贡献。 他们可能只是技术爱好者，或者规模极小的个体用户，但这无疑证明了teams软件对普通消费者一样具有吸引力。” 现在是九月初，根据比特公司统计的最新财报，teams软件大概已经卖出了60万份。 这其中20%的销售额远远高于150万美元，即使本次杂志广告没有带来任何销量增长，比特公司也完全承受的起这笔损失。 当然这样的情况大概率不会发生，而且为了方便个人用户使用teams，比特公司还购进了两组服务器。 它们专门用来支撑普通用户使用teams软件的需求，这算是比特公司一次小小的尝试。 “除了《pc世界》，西海岸电脑节才是我们的目标。 那里会有大量的计算机相关企业出展，也会有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经销商。 只要有公司或者经销商在比特公司的展台登记信息，那么我们就提供免费的teams软件供他们试用。” 如果说《pc世界》杂志是比特公司的牛刀小试，那西海岸电脑节就是teams软件的黑色星期五。 届时比特公司不仅会提供，基于windows3.0系统的teams软件3.0测试版。 还会为所有留下联系方式的公司，提供为期1~3个月的teams豪华版免费试用服务。 只要你公司所在州有比特公司分部，那我们还会提供上门安装服务。 teams这种办公软件本就可以开通年费订阅制，等用户养成使用习惯后，他们有很大概率会成为潜在客户。 哪怕最终的转化率只有10%~20%，这笔买卖也不亏。 所以迪恩看的很清楚，也不惜为此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吉米.特雷比格一一记下迪恩的战略，“boss，我保证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比特公司的扩张一定会完成预期目标。” “good，我相信你们。”迪恩现在除了重大决定，其他的日常事务都交给了公司的高管处理。 这些头衔前面加“首席”单词的决策层，他们都拿着比特公司期权池中的股份。 所以能力这一方面毋庸置疑，论公司管理他们比迪恩专业的多，这就是职业经理人的作用。 “对了，boss，那边在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他们的3+sound系列声卡已经完成了开发，预计很快就会发布。 梅特卡夫先生希望你能出席这款声卡的发布会，他说3+sound声卡能顺利完成开发，比特公司做了不可忽视的贡献。” 听了吉米的汇报，迪恩才想起来，比特公司和还有合作。 当初为了宣传名不见经传的比特公司，迪恩是无比热络的接受了的合作邀请。 只要有媒体露面的机会，迪恩也是屁颠屁颠的赶过去合影，为的就是蹭一蹭的知名度。 现在声卡发布在即，迪恩身份转变，成为了西海岸知名度首屈一指的创业新星。 于是天道好轮回，也准备蹭一蹭迪恩的名气了。 不过这件事迪恩不能拒绝，这是游戏规则，它也是生意的一部分。 “让送一批声卡来，比特公司先试用一段时间。 再转告梅特卡夫，他们的发布会我会参加。” 迪恩自己就是计算机极客，所以他准备先评估的产品力，防止踩坑。 “ok，我这就去办。”吉米转身离开。 “对了吉米，等会让财务官洛斯来一趟，我提前把下个季度的财务预算审批完。” “gotit，boss。”首席运营官吉米.特雷比格欠身离开了办公室。 比特公司正处于高速增长期，所有人都忙的脚不沾地，吉米这些决策层加班到深夜更是常态。 但没有人抱怨，因为每个月teams的销量刺激着大家不停的往前。 只要保持这个趋势，比特公司的上市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好吧，上市才是刺激大家拼命的原因。 这是一场盛会，一场让所有人发财的盛会。 无论你在比特公司担任什么职位，你都会有丰厚的回报。 迪恩也期待这一刻，当然在这之前他还有其他事要做。 趁着短暂的休息空档，迪恩来到办公室的百叶窗前，撑开手指向对面的街角处打量了两眼。 在那里穿着一身休闲衬衫的詹妮弗.康纳利，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喝咖啡。 似乎注意到了这里的目光，她朝迪恩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迪恩笑着向她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再等十分钟。 从詹妮弗.康纳利抵达加州计算，他们已经在一起耳鬓厮磨的度过了一周的时光。 期间南方贝尔杜安的电话几乎隔天就来一次，但是迪恩实在舍不得这大好时光。 直到九月的第一个周末，迪恩才准备启程前往弗吉尼亚。 这关乎比特公司和南方贝尔的第二个交易，不，或者说是迪恩和南方贝尔的交易。 他们之间的诉讼案之所以能和解，这当然不是那50万美元的功劳。 想要打动南方贝尔，就像迪恩之前打动mci那样，必须要有一个足够诱人的理由。 比特公司、at&t、南方贝尔、mci，好了，这起无间道也该到了揭晓谜底的时候。 不过在去弗吉尼亚的途中，迪恩准备顺便把詹妮弗.康纳利送回纽约的家。 因为下周她要去多伦多国际电影节，否则迪恩还不会这么早早的就放她离开。 十分钟之后，终于把比特公司这里的事情交代完，迪恩也准备开启自己的东海岸之行了。 第177章 负责任的迪恩 “亲爱的，你真的不进去坐一会？”纽约布鲁克林高地亨利街，詹妮弗.康纳利拉着迪恩的手依依不舍。 “你确定？”迪恩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那栋白色房子，“如你想的话…” 说着迪恩已经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准备直奔那栋房子。 “no~”詹妮弗.康纳利连忙笑着阻止了他，“我还没做好准备，至少等我们从大学毕业” “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迪恩用温厚的手掌托住她白嫩的脸颊，“这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我也是”詹妮弗.康纳利沉醉于他蓝色的眼眸，“迪恩，真的不再留几天？” eon”迪恩笑着指了指手中的摩托罗拉，“如果我再不去弗吉尼亚，杜安会杀了我的。” 想到这两天迪恩那里一个接一个的电话，詹妮弗也笑了起来。 “ok，我的迪恩需要为工作努力了。”詹妮弗.康纳利替他整理一下衣领，“你总是那么迷人。” 看到她小鸟依人的模样，迪恩嘴角勾勒出一丝坏笑，“可惜现在是在大街上，骑士不能随意亮出自己的剑。” “嘿~”詹妮弗.康纳利轻轻拍了下他的胸膛，“不要让我父亲看见，否则他会找你麻烦的。” 迪恩耸耸肩，“或许我们会有一个友好的交流也说不定。” “我期待那一刻”詹妮弗注视着他的双眼，慢慢将自己柔软的双唇凑了上去。 热恋的两人浑然忘了这是在大街上，而且还是在詹妮弗.康纳利的家门口。 直到彼此有些喘不过气来，两人才不得不暂时松开对方的身体。 “电影上映的时候，记得联系我。”时间已经不早，迪恩该离开了。 “我会记得的”詹妮弗.康纳利后退几步，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屋子，“那我…先进去了？” “再见，亲爱的”迪恩挥了挥手，他叫的出租车就等在不远处。 詹妮弗.康纳利像個快乐的公主一样，乖巧的点点头，然后转身向家走去。 “对了，迪恩，下个月我会给伱一个惊喜哦。” 刚准备转身的迪恩，不明所以的摊开手，“what？”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詹妮弗.康纳利朝他眨眨眼，随后潇洒的向亨利街那栋熟悉的房子走去。 好吧，最近迪恩已经收到詹妮弗.康纳利够多的惊喜。 这位好莱坞尤物因为和迪恩坠入爱河，两人在一起时她几乎答应了后者所有的要求。 迪恩很享受她的服务，年轻的詹妮弗.康纳利满足了他所有的幻想。 两人原本预计在一起度过一周左右的假期，但这个时间硬生生的被拉长了两倍。 在加州的旧金山，他们一起去海滩冲浪、去金门大桥合影、去恶魔岛欣赏历史遗迹、去渔人码头吃海鲜… 在南方贝尔杜安的催促下，两人好不容易乘飞机来到了东海岸的纽约。 不过本该回家的詹妮弗.康纳利到了地方，在听说迪恩第一次来纽约后，又拉着他去了中央公园、帝国大厦、自由女神像… 最后的这几天，曼哈顿、长岛、还有最后停留的布鲁克林高地，遍布了他们的足迹。 为了尽到东道主的义务，詹妮弗.康纳利几乎三过家门而不入，宁愿陪着迪恩住在外面的酒店也不回家。 不过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再过两天她就要启程北边的加拿大参加多伦多国际电影节。 而迪恩也必须去一趟弗利尼亚州，或者准确的说是华盛顿特区，杜安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纽约到华盛顿，这是东海岸最繁忙的航线，几乎每时每刻都有航班在起飞。 和詹妮弗.康纳利告别之后，迪恩半个小时就抵达了机场，然后一个半小时后已经在华盛顿降落。 “杜安，我已经到华盛顿了。”迪恩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南方贝尔的人打电话。 “噢~，谢天谢地。”对面的杜安听到迪恩的声音，大大松了一口气。 “迪恩，如果你再不出现，我就打算报警了，你差点就成为失踪名单中的一员。” “放轻松伙计，想要把这么多的网络服务商凑到一起可没那么容易。 这几天我一直在忙这件事，你能想象吗？为了它我甚至放弃了和漂亮女孩约会！” 迪恩拉着行李箱站在接机大厅左右看了看，很快他就找到了正朝这里雀跃着招手的米兰达。 “我会补偿你的伙计，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那里有各种各样的女孩，她们能满足你所有的癖好。” eon，我可不想第二天狼狈的出现在报纸上。”迪恩笑着朝米兰达挥挥手，“我先挂了杜安，明天再联系你。” 收起自己的摩托罗拉，迪恩拉着行李箱从旅客通道出来。 “迪恩~！”米兰达一声欢呼，飞快的扑进他的怀里。 “噢，亲爱的！你简直无法想象，离开你的这段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迪恩博爱的胸膛，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内，已经连续接纳了两位美丽的女孩。 “我也是，迪恩。”米兰达依恋的靠在他怀里深吸了一口气。 不过很快她就开始左闻闻、右嗅嗅，像只小狗一样在迪恩身上翻翻找找。 “怎么了，米兰达？”无辜的迪恩，对米兰达的行为十分不解。 “很好，没有其他女孩的味道。”完成雷达搜索的米兰达，再也克制不住，她一刻也不能等的献上了自己的热吻。 迪恩挑挑眉，然后安心的品尝起她柔软的嘴唇。事实证明，漂亮女孩双唇的触感是不一样的。 詹妮弗.康纳利清纯可人，米兰达外表带着御姐的高冷范，但内心里热情奔放。 至于雷达搜索？开玩笑，迪恩在纽约上飞机前，就已经提前换了一套衣服。 极具责任感的迪恩，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女孩子伤心，他每个人都照顾的很好。 “亲爱的，或许我们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你知道的，我太久没见你了。” 虽然詹妮弗.康纳利那里，已经接满了迪恩的馈赠。 但在看到米兰达黑色的丝袜之后，迪恩觉得自己还能再来一发。 “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米兰达妩媚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就拉着迪恩的手向外面的停车场走去。 她已经从克利夫兰州立大学辞职了，现在米兰达在象党办公室谋得了一份差事。 这当然是托了她父亲马瑟的关系，在华盛顿没有引路人，身处权力走廊的你将寸步难行。 因为工作换到了华盛顿，米兰达也在这里租了一套公寓。 迪恩这次来弗吉尼亚出差，落脚的地方自然是久未见面的米兰达这。 瞧，一边谈生意，一边替米兰达解解乏，这是一举多得的事。 … 九月下旬，弗吉尼亚阿灵顿区，迪恩终于和杜安完成了历史性的会面。 此前虽然他们已经通过了无数次电话，但线下见面还是第一次。 “老实说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轻”杜安不是没在电视或者报纸上见过迪恩，但面对面的时候，他仍然为对方的年轻而感到惊讶。 “谢谢，很多人这样说。”迪恩笑着和他握了握手，“所以南方贝尔能搞定政策上的限制吗？ 先说好，如果你们这一关都过不了，那么剩下的我做再多也无济于事。” “这正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之一，白房子就在我们十几英里之外，南方贝尔有把握搞定它。” 今天迪恩要谈的第一笔生意，就是和南方贝尔早就约定好的交易。 是的，就像报纸上说的那样。比特公司和贝尔公司之所以能和解，这涉及到另外的幕后交易。 除了象征性的50万美元授权费，迪恩答应南方贝尔的另外一件事就是把它拉进网络互联计划。 杜安没有选择未来的ip电话市场，他瞄准了即将拉开序幕的网络私有化市场。 虽然当初迪恩描绘的ip电话很令杜安心动，但同时他心里又十分明白，这对于南方贝尔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因为曾经的贝尔已经被拆分了，现在遗留下来的只是零落在各州的地方性贝尔公司。 以南方贝尔为例，它的主营业务是地方电话市场，长途电话归at&t所有。 美利坚的本地电话服务收费非常低廉，通常在每分钟10美分左右，这是联邦政府对电话公司的强制性要求之一。 因为地方电话公司通常在当地具有垄断性，所以为了保证民众享受到便利的电话服务。 联邦政府不仅把本地电话的费用限制在了极低的价格，此外电话公司必须保证任何偏远地区的用户也能接入电话网络。 电话公司不能因为地区偏远、用户稀少，就拒绝铺设电话线路，这是他们垄断市场的条件。 而ip电话一旦推广开来，受到冲击最大的必然是本地电话市场。 10美分的价格本就是薄利多销，ip电话即使能节省80%的成本，那么其收费必然也会跟着下降。 仔细核算之后，南方贝尔发现这并不会给自己带来额外的收益，甚至还有所减少。 当然南方贝尔控制的几个州之下也不是没有长途业务，但本地电话毕竟占据了主流。 所以再三权衡后，南方贝尔放弃了ip电话的诱惑，至少目前的市场并不成熟。 至于说未来会不会被逼着进行ip电话改革，那是另外一回事，能拖一天是一天。 而当时正和迪恩进行商业谈判的杜安，偶然从前者的口中听说了网络互联计划。 这一提议深深打动了杜安，ip电话和自家的业务冲突。 但网络服务却不会，因为这是一项增值服务。 第178章 商用互联网交易所 南方贝尔的电话线，除了可以用来打电话，还可以用来拨号上网。 信息高速公路计划还没有被正式提出，除了nsf网的主干线是采用了光纤通信，其他支线还是传统的电话线。 所以如果网络互联计划得以实施，那么南方贝尔的电话网络就有了另外的用武之地。 为网络提供数据联通服务，这和南方贝尔的电话业务不冲突，甚至还能额外增加的收入。 而且网络通信市场的前景比ip电话大得多，只要抓住其中的一小部分，就会为南方贝尔带来巨大的利润。 也因为是看到了这一点，杜安才放弃了500万美元的专利费，转而选择了网络互联计划。 当然因为之前的反垄断，南方贝尔能不能进入网络通信市场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迪恩有一个迂回计划，或许能绕过这条限制。 这个计划的价值大概500万美元，嗯，杜安也是因为它，才只收取了比特公司50万美元象征性的授权费。 当然最让杜安意外的是曾经华盛顿邮报上，刊登过的网络互联计划的发起人，竟然是迪恩。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南方贝尔能不能加入进来。 虽然目前参与这一计划的网络运营商大多规模一般，但这個组织不归联邦政府管辖。 这意味着大家有更大的自由度，南方贝尔很看重这一点。 只有经历过司法机构苛刻的监管后，才会明白自由经营的难能可贵。 然而作为资本市场的巨头之一，对贝尔监管是有必要的。 否则垄断的一方在追逐利益的驱使下，必然会更多的剥削普通民众。 所以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完全取决于大家所处的位置。 当然这对迪恩来说不是重点，他今天只负责充当掮客。 “网络互联计划联盟中的成员，目前都规模尚小，最大的两家是spi和u。 南方贝尔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庞然大物，所以待会你们最好不要表现出太强的攻击性。 这会让我们的盟友心生顾忌，毕竟谁也不想曾经的那个贝尔再回来。” 没拆分之前的贝尔是大家都恐惧的存在，迪恩在提醒杜安表现的人畜无害一些。 至于他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当然是来参加会议的。 网络联盟中的成员会在阿灵顿地区，正式召开成立商用互联网交易所的研讨会。 这是大家第一次坐在一起为网络互联计划，进行尝试性的接触，以及简略的磋商。 本次会议大概率不会取得实质性的进展，毕竟是第一次，但它依然具有非凡的意义。 后面几十年的网络运营规则，可能就是从今天的会议开始。 之所以把会议的地点放在紧靠华盛顿的阿灵顿，除了是因为aol和u的总部在这里。 此外它距离白房子够近，如果大家需要进行政治游说，这里有充足的政治资源。 本次会议背后当然有迪恩的功劳，这也是他和南方贝尔的生意约定。 而事关规则的制订，南方贝尔也当然不想错过。 “我今天只参加会议，绝不发表意见。”杜安信誓旦旦的保证。 南方贝尔还没得到联盟成员的认可，他懂得在必要的时候保持低调。 “good，这正是我想说的。”迪恩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你应该庆幸ibm提前成立了ans部门。” “why？”这对其中的故事，杜安一知半解。 “因为ibm就像压在所有人头上的大山，它庞大的令人恐惧。” 在当前年代，ibm在计算机领域的统治地位横压一世，无人能与之匹敌。 它就是计算机领域的贝尔，前两年差点被司法部盯上，以反垄断的名义拆分。 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成立网络专营部门，并且拒绝其他运营商的加入。 可想而知对方的做法，给新成立的spi和u造成了多大的压力。 也因为有着ibm这个共同的敌人，网络联盟才会同意南方贝尔的人出席旁听。 否则搞不好，南方贝尔会取代ibm，被联盟的成员视为敌人。 杜安这时候甚至有些庆幸贝尔被拆分成了七个小矮人，这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威胁。 “好了，我们到地方了。”迪恩带着杜安他们走进了阿灵顿区伍德塞斯街道上，那栋看起来很不起眼的两层楼房。 要不是因为门口挂着“aol”的蓝色logo，杜安可能很难把它和一家公司联系在一起。 正在南方贝尔的几人打量这里的时候，迪恩已经和一个棕色皮肤的年轻人热情的打完了招呼。 “史蒂夫，这是杜安，南方贝尔的ceo。”迪恩站在中间为双方介绍了彼此。 “欢迎来到弗吉尼亚，杜安先生。” “谢谢，我无比期待这一天。”杜安就像他说的那样，表现的相当谦逊。 “迪恩，其他几方代表也都到了，不如我们早点开始吧。” 史蒂夫.凯斯对南方贝尔没什么热情的表现，要不是因为迪恩是中间人，他大概率不会和对方有任何交集。 贝尔这个名字总会让人不经意的联想到曾经，迪恩朝杜安耸耸肩，示意他别忘了今天的目的。 杜安牢记迪恩的交代，他依旧热情的跟在史蒂夫的身后，进入了办公室内部。 今天的非正式会谈就在aol举行，参加和会议的总计大概有十几人。 当迪恩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他的老熟人罗伯特见到他后，惊讶的差点站起来。 “迪恩，你怎么在这里？”美联网的ceo罗伯特，一句疑问脱口而出。 “见到你真是高兴，罗伯特。”迪恩热情洋溢朝和对方打了声招呼，“这样的盛事我当然会来。” “可”罗伯特想问他是以什么身份来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迪恩已经清空了自己所持有的美联网股票。 比特公司既不是互联网公司，迪恩也不是美联网的股东，那他来这里干嘛？ “我来介绍一下”作为东道主的史蒂夫.凯斯站到迪恩身边，“迪恩.普莱斯，相信很多人已经认识。 当然他今天出现在这里，除了是作为网络互联计划的发起人，他也是aol的第一大个人股东。” aol的股东？罗伯特脑袋上刷刷刷的冒出了三个问号。 wtf？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好吧，其实不止是他，杜安也非常惊讶迪恩竟然还是aol的股东。 没有理会大家诧异的目光，迪恩和这里的大多数人都私下交谈过。 别忘了当初成立联盟的时候，还是迪恩出面一个个亲自上门去说服了他们。 “伙计们，无论是以个人身份，还是站在公司的角度，我都无比希望早日实现网络自由化。” 迪恩现在口中的“公司”当然是指aol，拜托他也是大股东，当然要站在aol的角度考虑问题。 “实现网络自由化，这也是我一直正在做的。今天为了对抗蓝色巨人，我还找来了一个强大的盟友。” 迪恩伸手示意向身边的杜安，“南方贝尔的杜安先生，同样会致力于网络互联计划，这对我们而言是绝佳的助力。” 借着史蒂夫介绍自己的机会，迪恩也把杜安介绍给了大家。 南方贝尔虽然顶着贝尔的名头，但它只是七个贝尔公司之一。 它的威慑力比起霸道的ibm，几乎可以说是直线下降。 而且在参加今天的会议之前，迪恩已经向这里的大多数代表透过风。 所以看到杜安礼貌的起身问好，大家也都客气的点点头。 对南方贝尔，他们目前处于观望状态。 前者让他们有些忌惮，不过ibm又不得不让他们努力寻找每一位盟友。 唯独罗伯特稀罕的盯着迪恩看个不停，他实在想不明白迪恩是怎么成为aol的股东的？ 狗屎！就在几个月之前他还是美联网的个人大股东，现在转头却成了美联网竞争对手aol的个人大股东！ 是的，从业务范畴上来说美联网和aol属于较为直接的竞争对手。 他们都是以提供在线内容服务为主的运营商，spi、u、ne却只提供网络连接不提供内容服务。 从自家跳到aol那里，这很难不让罗伯特多想。 其实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迪恩当初入股美联网只是单纯的想捞一笔快钱。 他也是这么做的，在美联网股价上升到16美元附近的时候，迪恩把手里的股票全部清完了。 他根本没等到协议规定中的最后期限一年，前后两次套现总计为迪恩带来了上千万美元的收获。 当手中的股票清完的那一刻，他就和美联网没什么关系了。 而迪恩之所以能成为aol的股东，不是为了挣快钱，而是他看好后者的发展。 两次投资的目的有着根本性的不同，aol值得迪恩付出更多的心思。 当然史蒂夫口中的第一大个人股东，其实也不过是拿了aol10%的股份。 迪恩付出的除了20万美元的现金支票，还有当初在克利夫兰开发的c-link即时聊天技术。 aol有自己的客户端，但是它的聊天系统太过老旧。 迪恩当初开发的那套工具，可以极大的提升它的使用体验。 这才是史蒂夫.凯斯接受迪恩投资的原因，否则的话其实aol不太缺投资人。 而迪恩之所以用相对落后一点的c-link技术，而不使用teams软件更先进的即时聊天系统。 就是因为c-link属于迪恩个人，teams却属于比特公司。 瞧，aol10%的股份合法的属于迪恩个人，而不属于比特公司。 这就是迪恩今天能坐在这里，参加商用互联网交易所讨论的原因。 “伙计们，请原谅我的直接。关于成立商用互联网交易所，或许我们需要加快脚步了。” 迪恩起身将他收集来的资料分发给众人，“ibm的ans正在咄咄逼人，他们现在已经开始为公共机构提供网络服务。” 因为身在斯坦福，那里是nsf网的主干节点之一。 同时高德纳教授也是科学基金会办公室的研究员，所以迪恩获得了很多第一手资料。 “背靠和科学基金会的承包合同，ibm现在揽走了大部分公共部门的订单。 如果我们继续像现在这样一盘散沙下去，很快我们就会丢失大部分市场。” 大家的订阅用户本就不多，如果被ibm再抢走一些的话，说不定真有破产的风险。 看到这份资料后，最紧张的人就是spi和u这些纯粹的网络服务商。 因为他们投入的是硬件设施，类似于电话公司铺设线路。 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如果没有了客户，最先倒闭的一定是他们。 “迪恩，你有什么建议吗？”u的创始人亚当斯认为，迪恩既然拿出了详实的资料，那必然有自己的看法。 第179章 挑战蓝色巨人 今天的会议只是大家坐在一起讨论，成立网络交互中心的可行性。 按照之前的构想，这是一个中立的第三方组织。 组织内的成员人人平等，不会因为各自的规模大小而做特殊区分。 这是保证未来数据互通、信息透明化的必要前提，大家平起平坐才能实现真正的网络自由化。 所以在听到u创始人亚当斯的提问后，迪恩没有去做无意义的客套。 “如何应对ibm在网络服务领域的咄咄逼人？我的意见就是今天的主题：成立商用互联网交易所！” 为了阐述自己的观点，迪恩甚至还准备了一份美利坚地图。 不过这份地图有些特殊，除了常规性的标识外，五十个州之间还有一道道颜色不一的线条贯穿其中。 当迪恩把地图摊开在桌面上的时候，大家都被吸引了目光。 “这是…？”看到熟悉的连接点，亚当斯大概有了些猜测。 “这是nsf网的主干线示意图，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了它们的绘制。” 迪恩的专业课教授高德纳是科学基金会的办公室的研究员，他还认识《全球概览》的主编凯文。 而后者和帕拉阿图科学基金会办公室的人很熟悉，迪恩曾在他的介绍下去过当地的服务器机房。 因为这些关系，以及加州是nsf网的四大主干节点之一，迪恩可以了解到很多nsf网的内幕消息。 比如地图上这样标识的nsf网在美利坚的线路布局，以及各州承接当地网络维护的承包商。 科学基金会办公室毕竟是一個偏学术的非盈利性组织，nsf网的运行它只负责政策管理。 具体到硬件设施的架设与维护，这就要依赖合同承包商的配合。 ibm之所以能霸道的拒绝其他网络服务商进入nsf网，就是因为它是科学基金会办公室下最大的合同承包商。 如今整个美利坚的学术机构、政府公共部门能通过nsf网实现信息交流，这都依赖ibm的技术支持。 只要ibm想，它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接管绝大部分的nsf网络。 现在迪恩清晰的把美利坚的网络布局，以及各家运营商的势力范围，都具象化的呈现在了地图上。 老实说这些网络运营商，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了解到nsf网的整体概况。 “难以置信”亚当斯盯着地图目不转睛，“我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nsf网。” “回到刚刚的话题”迪恩指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蓝色线条，“这些都是ibm控制的nsf网络，当然或许我们现在可以称它为ans部门。” 代表ibm的蓝色线条是地图上的主旋律，尤其是在东海岸，ibm几乎完成了垄断的局面。 “好吧，看到它们，我甚至有些怀疑u能不能坚持到网络自由化的那一天。” 地图上不是没有其他网络运营商的信息，比如代表u的橙色线条。 它们也在东海岸，但和ibm比起来，前者的存在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也难怪亚当斯在看到这副地图后，内心甚至没有了反抗的欲望。 “伙计们放轻松，我们也不是没有优势。”迪恩转头看了看，大家都面色沉凝，这可不是他要的效果。 指着地图上的蓝色线条，迪恩强调道。“它们只代表学术机构和政府公共部门，这一领域ibm确实处于领先地位。 但是在这以外的部分，大家几乎处于同一水平线，甚至这部分的市场前景更为庞大。” 众人脸色一动，spi的施拉德尔不确定的开口，“迪恩，你的意思是非政府部门的网络市场？” “当然，这不正是大家现在手中的主流客户吗？” nsf网因为其特殊性，它的客户基本都是大学、研究所这样的非盈利部门。 私营网络服务商很难插手这部分市场，那些有网络需求的体制外客户才是大家的基本盘。 “但是ibm借助其硬件优势，依旧可以快速在其他市场完成扩张。”这也是施拉德尔他们担心的，ibm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所以这才需要我们通力合作！”迪恩双手撑在地图上，目光一个个扫过会议里的人。 “很显然单打独斗，我们都不是ibm的对手。 但这间会议室里的所有人联合在一起，就足以对蓝色巨人发起挑战。 甚至加入我们的人越多，我们就会越强大。“ ibm借助庞大的硬件设施，可以在极大的范围内提供数据互通。 但反观私营网络服务商呢？一盘散沙。 有的在俄亥俄，有的在弗吉尼亚，还有的在纽约州、加州。 地点分散就算了，各家的规模也是参差不齐。 多的几十万用户，少的几万用户，论影响力无一例外都被nsf网远远的甩在身后。 “只有成立网络交互中心，把我们的数据联通在一起，才能吸引更多的用户选择我们的服务。 nsf网的政策太死板了，它甚至不允许学生在上面交换橄榄球门票。 但我们的网络不受限制，大家可以在上面做任何事，这是真正的网络自由化。” 为了更直观的体现这种网络互联的局面，迪恩在地图上摆上了几家网络运营商的logo。 “有了网络交互中心，我们连接在了一起。”随着寥寥几道线的勾勒，代表着私营运营商的线条也渐渐囊括进了地图上的大多数州。 “ibm的ans部门是单一的运营商，它能提供的在线内容有限。 想象一下，完成互联后我们能做到哪一步？” 不用他们回答，迪恩早就对这一切深思熟虑。 puserve的用户可以使用自己的邮箱，通过交互中心和aol的用户实现跨服务商的沟通。 psi的用户和u的用户，可以在同一款软件上聊天或者进行游戏。 大家虽然从不同的地点接入了网络，但我们在同一个网络环境中获取信息，并分享信息。 加入组织的运营商越多，我们的网络内容就越丰富。 毫无疑问比起单调的ans，我们的网络对用户的吸引力更大！” 好吧，迪恩描绘的场景确实打动了这里的大多数人。 虽然美联网和aol属于竞争对手，spi和u也属于竞争对手。 但只有把蛋糕做大，大家才能分的更多。 至于美联网和aol在这个网络中，如何争取更多的用户订阅自己的服务，这当然各凭本事。 同样的道理，用户开通网络服务选择spi还是u，这也是两家运营商之间的竞争。 “迪恩，成立网络交互中心的话，技术上能实现吗？”初来乍到的杜安，还不了解组织的运行原理。 对于他的疑问，aol的史蒂夫.凯斯笑着回答。“迪恩在很早之前已经做过了技术验证，并且还得到了科学基金会办公室的认可。” “哇哦”杜安惊讶的看了眼迪恩，“我很好奇，斯坦福都是你这样的天才吗？还是说这属于特例？” “这取决于你从哪个角度看待它了”迪恩笑着开了句玩笑后，才回归正题。 “技术上确实已经通过了验证，不过考虑到大家的通信协议有些区别。 交互中心的路由器和网关可能需要单独定制，我个人建议选择思科。 他们的产品是这个领域中最优秀的，ibm和联邦政府都在使用。“ 对于这一点大家都没有异议，不过绝对中立的第三方组织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成立的。 “so…关于商用互联网交易所”罗伯特口中的这个交易所，就是大家为这个组织所起的名字。 “我们是否该为它制定详细的规则？比如网络交互中心的地点、是否需要向通信委员会报备、以及彼此的收费标准？” 成立这样一个组织涉及到方方面面，罗伯特的这个问题算是实质性的开始探讨它成立的细节。 “就像我当初建议的那样，商用互联网交易所必须绝对中立。 它的管理负责人由在座的各方轮流坐庄，这是大家平等沟通的前提条件。” 为了防止内部出现歧视性的现象，迪恩必须保证所有参与方都能轮值。 “我同意”，“我也没有意见”… 会议室里大大小小的代表，都举手赞同迪恩的提议。 在面对ibm这个庞然大物时，大家都明白这是最合理的做法。 “另外关于收费问题，交易所的成员只需缴纳固定的费用，以支付设备和维护成本。 每个成员也都必须承诺不按传输的信息量收费，否则我们依旧不会是ibm的对手。” 现在的ibm是按照上网流量收费，这就和后世的手机流量费一样。 但迪恩认为这是无比愚蠢的规定，要不了一年用户就会被ibm昂贵的收费标准吓退。 网络的发展日新月异，宽带的速度也会越来越快。ibm以kb为单位的收费模式，就是在为自己挖坑。 它太贪婪了，运营商的成本并不会因为传输流量的增加而增加。 不过也正是ibm的贪婪，给了私营运营商机会。 现在美联网和aol的网络服务都是计时收费，虽然依旧昂贵，但比起ibm还是要良心许多。 因此对于迪恩不按流量收费的承诺，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反对，毕竟他们本来就是这么做的。 “ok，数据互通、不按流量收费，对比ibm我们已经有了两大优势。” 当然迪恩为了对付ibm，想出来的办法可不仅仅只有这两处。 第180章 迂回战术 半场会议下来，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显。 ibm因为天时地利的原因，牢牢把控了nsf网大部分的主干线。 拥有这些线路，ibm的ans部门开展网络业务几乎轻而易举。 更妙的是它的客户也几乎是现成的，那些大学、研究所、政府机构在选择网络服务商的时候。 很显然ibm更容易获得他们的青睐，这些机构需要为自己的数据安全考虑。 所以不知名的私营服务商，很难在这些客户群体中和ibm竞争。 而自大的ibm仗着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傲慢的拒绝了为其他网络服务商提供数据传输的支持。 对方之所以有底气这样做，除了是因为拥有硬件优势，它和科学基金会办公室的利益捆绑关系也是重要因素之一。 瞧瞧当初ibm发表的那份“双标声明”就知道了，这么明显的歧视行为，但科学基金会却保持了沉默。 这二者之间的承包合同要是没有猫腻，在座的所有人都不信。 不过怀疑只能是怀疑，有些游戏规则大家心知肚明。 而且他们还不能撕破脸，因为没有人敢保证网络私有化之后，科学基金会是否还会继续监管互联网。 联邦法律没有明确的规定，联邦政府也没有做过任何说明，一切都处于迷雾之中。 当然也因为有一个足够强大的ibm，站在了所有人的对面。 今天大大小小十几个在线服务商才能坐在一起，共同商讨应对ibm的办法。 既然前者拒绝了所有人，并且独霸了nsf网络。 那大家就联合起来再建一个网络，这個网络属于抱团取暖，同时把ibm排挤在外。 “我大概统计了一下”迪恩看着手中的资料，“商业互联网交易所成员，所有的用户加起来大概有一百多万。 这其中包括了纽约州的政府机构，俄亥俄的企业用户，弗吉尼亚的各种研究组织。 很明显这些接入网络的计算机大多是企业内部用户，私人用户只占据了很少的一部分。” 纽约州的用户是由spi贡献，它当初是承包了nsf网在当地的运营，用户多为大学和当地政府部门。 俄亥俄和弗吉尼亚的用户，则主要是由美联网和u他们贡献，用户多为企业。 这些机构性的用户虽然是主流，但他们的活跃度比私人用户低。 而商业互联网交易所成员制订的规则又是以时间收费，没有活跃度那就没有利润。 之所以造成这种局面，还是和现在昂贵的网络服务费用有关。 “据我所知大家的收费范围大致都在5~30美元一小时不等，这视地区和服务而定。 那么为了尽可能的吸引用户，我想知道，这还有下降的空间吗？” “我们很难再降低费用”亚当斯无奈的摇摇头，“u还在扩张期，我们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来进行硬件建设。” 迪恩看了看其他人，他们也是差不多的理由。 “所以对于如何从ibm那里抢走更多的用户，大家有什么计划吗？” 一百多万的用户规模可不足以和ibm抗衡，想要成为未来行业的话事人，他们需要更大的市场。 听到迪恩的问题，亚当斯理所当然的耸耸肩，“当然是在更多的地区提供网络服务，这会为我们带来更多的客户。” “你们在铺设自己的线路对吗？”迪恩若有所思。 “没错”亚当斯和施拉德尔点点头，“为了保证数据畅通，主干线部分我们选择了光纤，它们很烧钱。” 使用光纤做主干线？这当然很烧钱！ 长度相同的情况下，光纤的价格一般是铜线价格的5~6倍！ “为什么要选择光纤？”迪恩有些搞不明白，既然他们在抱怨成本，为什么还要选择最贵的那一个？ “因为nsf网的主干线也采用了光纤。”亚当斯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就因为这？”他的回答，差点让迪恩一口气郁闷的上不来。 “没错，我们不想让用户觉得u的设施比ibm差了太多，这不利于业务宣传。 而且一个叫戈尔的参议员提出了‘信息高速公路’计划，它使用的也是光纤。 这个计划现在很受欢迎，现在大家都在讨论它。” “oh~god！”迪恩苦笑着摊了摊手，“这个计划是面对未来的，我们现在就跟进是不是太早了。 至于针对ibm的业务宣传？就因为这没人关心的理由，你们竟然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成本拔高了5~6倍！” “没人关心？”亚当斯怀疑的看了眼迪恩，“可是ibm” “听着亚当斯”迪恩示意对方听自己说完，“没人会关心你们用的是铜线还是光纤，用户更看重的是服务。 而且铜线的最大传输速率可达40gbps，知道nsf网使用光纤后最快的传输速率是多少吗？1mbps！ 这远远达不到铜线的上限，更达不到光纤的上限。 限制网速的不是线路的材质，而是网关、路由器这些硬件设备。 nsf网之所以使用光纤，那是因为它的传输距离可以达到100km，铜线却只有100m。 在进行跨州的长途传输中，光纤确实会是更佳的选择。 但我们的业务大多集中在单个州内，甚至单个城市中。 这时候即使多使用一些铜线，从成本上而言也是划算的。” 经过了迪恩的深度剖析，在座的所有人才对铜线和光纤有了直观的认识。 而有着一定技术背景的亚当斯脸色也是变了几变，“可是他们告诉我，使用光纤有利于宣传我们的业务。” 亚当斯口中的“他们”是指公司内部的营销部门，他擅长技术，但不擅长管理。 所以u很多的营销决策，亚当斯都交给了相应的高管。 “相信我，亚当斯，五年内铜线就是最好的选择。 当前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扩大规模，节省下来的这部分费用可以让u的服务范围覆盖的更广。 至于和ibm的竞争，我们完全可以从其他方面进行，比如丰富的线上内容、更低的收费价格” 经过了迪恩的点拨，亚当斯的眼睛也渐渐亮了起来。 “哇哦，迪恩，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成为创业明星了？” “你不用告诉我真正的理由，我一直认为这主要依靠我英俊的外表！” 迪恩幽默的回答，当会议室内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好了，伙计们。”等大家放松了一会儿后，迪恩才又回到主题。 “想要打败ibm，仅靠我们的扩张速度，那太慢了。 我们需要打开思路，想一想哪里有已经存在的、密集的、遍布社区的铜线网络？” 已经存在的铜线网络？还遍布社区？大家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到了角落里的杜安身上。 后者似乎也渐渐反应过来了，这说的不就是自己吗？ 看到杜安得意洋洋的挺起胸膛，迪恩笑着打了个响指。 “bingo，恭喜你们找到了正确答案！” 拥有丰富硬件资源的当然是电话公司，他们的电话线就是天然的数据传输线。 别忘了当前年代，对于普通用户而言，拨号上网才是主流。 “南方贝尔的杜安先生，相信很乐意和大家谈谈这方面的合作。” 在迪恩目光的示意下，杜安满面红光的站了起来。 好样的，迪恩！ 杜安简直爱死了迪恩刚刚的说辞，瞧，南方贝尔的业务不就来了吗？ 杜安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放弃了ip电话市场，网络，这才是南方贝尔真正的宝藏。 “很荣幸能参加今天这场伟大的会议，在这里我听到了激动人心的网络互联计划。 南方贝尔愿意为这个宏伟计划提供自己的助力，我们在东海岸的几个州都有本地电话业务。 所以无需担心传输线路问题，南方贝尔有足够的实力证明自己的技术安全可靠。” 杜安的这番话说的很漂亮，但话里话外全都是生意。 因为之前的反垄断制裁，at&t拿走了长途电话业务，以及进军计算机市场的入门券。 被剥离的七个贝尔子公司，没有得到的明确的许可，被允许进入网络通信行业。 这几家子公司也不敢申请相关业务，毕竟反垄断才过去没多久，这是生怕司法部会忘记他们吗？ 另外因为nsf网的封闭性，网络通信市场也没有明显的扩张需求。 所以各家贝尔公司都没有进入网络通信市场的迫切心理，但现在nsf网准备私有化了。 局面即将改变，南方贝尔对这个市场当然心生向往。 不过反垄断的阴影还在，杜安不敢名目张大的开展网络通信业务。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让迪恩想办法把南方贝尔拉进网络互联计划中。 现在回报的时候来了，南北贝尔不用亲自下场去为普通用户提供网络服务。 它完全可以和u、spi合作，为这些公司提供网络支持。 然后u、spi再把网络服务，分发到普通用户家中。 所有的软件支持、协议兼容都由前者搞定，南方贝尔只提供硬件类服务。 好了，经过中间的周转后，南方贝尔没有直接介入网络通信市场。 它更像是在租赁线路，但钱一样没少赚。 u、spi节省了大量的硬件投入，并且完成了业务范围的快速扩张。 南方贝尔赚到了钱，还没有被反垄断调查的风险。 双赢！ 参加会议的各方代表面面相觑，这是一个令人难以拒绝的提议。 南方贝尔的线路租用费，必然比他们自己铺设线路的开支要低得多。 对方的背景虽然令人忌惮，但他们完全可以一边租用一边投入自己的硬件。 而且东海岸不是只有一个南方贝尔，美利坚各个地区有大大小小几百家电话公司。 想必他们也不会拒绝这笔增值服务。 “我们的计划什么实施？”亚当斯他们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越快越好！”据迪恩所知，伯纳斯.李的超文本标记语言即将完工。 第181章 美利坚在线 “迪恩，谢谢你的引荐。”会议结束之后，杜安脸上还残留着一丝兴奋。 “这是一门好生意，杜安，ibm会为它的自大付出代价。” 会议室外的走廊内，迪恩正和杜安商讨他们的最后的交易。 持续近两个小时的会议已经结束，大家在成立商用互联网交易所这件事上基本达成了统一意见。 而关于迪恩针对ibm制定的几条策略，参加会议的大多数人都对此表示了支持。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南方贝尔为大家提供网络硬件服务的建议，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ibm已经开始腐朽了！”热情洋溢的杜安乐呵呵的附和着迪恩。 这一次的东海岸之行，杜安已经预感到自己将会满载而归。 “ok，我已经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但是…”迪恩看了下走廊里四处无人，才继续开口道，“但是aol完全可以和南方贝尔展开更深入的合作。” “我理解”杜安脸上带着了然的笑容，“南方贝尔给aol的报价，一定是最低的。” “good”迪恩满意的拍了拍的他的胳膊，“我们的业务完全没有冲突，恰恰相反aol和南方贝尔结合可以打出漂亮的全垒打。” “我对此深信不疑。”从内心里来说，杜安确实更喜欢aol，胜过spi或者u。 “那么合作愉快！”迪恩伸出手和杜安完成了友好的告别。 他这次来弗吉尼亚的任务已经完成大半，南方贝尔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对了，迪恩”杜安带着人走到门口，又突然转头确认道，“我们这两天可能要去白房子那里，你需要一起吗？” “我不确定，因为你知道的，比特公司那里还有很多事。” 杜安想到了比特公司和mci的合作，他笑了笑点头表示理解，“ok，以后再联系。” 朝南方贝尔的人挥了挥手后，迪恩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 他知道南方贝尔的人去白房子那里，是为了什么事。 无非就是游说联邦政府，让其对南方贝尔进入网络通信行业大开绿灯。 杜安邀请迪恩是为了让他向联邦政府证明，南方贝尔没有垄断行业的野心。 他们的业务仅仅是出租自己的电话线路，这不涉及信息产业的核心领域。 但迪恩不想参与进这件事，首先他不知道联邦政府对南方贝尔的态度。 其次他也不想和南方贝尔走的太近，今天的会议虽然结果还算乐观。 不过迪恩也注意到有些地方性的网络运营商，对他把南方贝尔拉进网络互联计划而感到不满。 这些小运营商十分厌恶贝尔这样的大公司，他们认为贝尔会对他们的网络业务动手脚。 毕竟网络线路是别人的，这就相当于把命脉交到了对方的手中。 说白了就是他们对贝尔充满了不信任感，这些小运营商的创始人大多是技术极客。 极客的反政府、反垄断、反组织的嬉皮士性格，在整个美利坚几乎一脉相承。 现在商用互联网交易所的联盟还很脆弱，迪恩不想挑战大家敏感的神经。 最后对于白房子里的那位，迪恩其实也没多大兴趣。 这不是迪恩一个人的观感，而是整個硅谷对华盛顿的观感。 为了在高新科技业有更多的话语权，硅谷曾不止一次组织过游说团体，去华盛顿争取政治利益。 但最后的结果大多铩羽而归，这位老布同志对信息产业差不多一窍不通。 他的技术顾问团队甚至搞不清薯片和芯片的区别，感觉到被羞辱的硅谷，从那之后就对华盛顿失去了信心。 迪恩不认为自己能让白房子里的人，搞清楚薯片和芯片的区别，所以他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不过今天的会议虽然结束了，但迪恩还没准备离开东海岸，他需要找aol的ceo史蒂夫好好聊聊。 aol现在的规模小的可怜，整个公司所有的雇员加起来还不到100人。 这栋公寓式的建筑，就是此时aol的总部，它不起眼而且略显寒酸。 其实如果再往前推几年，aol甚至连间像样的办公室都没有。 在80年代初的时候，它的前身是控制视频公司。 主营业务是通过一款名为gameline的软件，为用户提供雅达利2600游戏机上的视频游戏。 订阅这款软件的用户，首先需要支付49.95美元的费用，从控制视频公司购买一款调制解调器。 然后再支付15美元的一次性安装费，这时候客户端的gameline软件就会连接到公司的服务器上。 通过这款软件，用户可以下载各种各样的视频游戏，每次下载费用一美元。 期间即使用户断开拨号上网连接，游戏也会被保存在软件模块中。 除非用户主动删除，或者下载另外一款游戏替代，否则它将会一直存在。 这就是控制视频公司早期的盈利模式，老实说这和后世的游戏平台模式有一定的相似性。 甚至除了游戏之外，控制视频公司还曾和华纳兄弟谈判过。 他们希望把华纳兄弟的音乐搬上自己的gameline软件，用户按需购买后，这笔费用将会有一部分作为版权费支付给华纳公司。 瞧瞧，这不就是后世的音乐平台软件模式吗？苹果的itunes就是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存在。 不过因为这个想法太超前，华纳公司拒绝了这项提议。 当时刚从学校毕业没多久的史蒂夫.凯斯，就在视频控制公司担任销售顾问一职。 史蒂夫在公司并不讨喜，他锋芒毕露得罪了不少人，一些公司元老级人物开始要求解雇这个“自以为是”的职员。 但时任ceo的吉姆.金赛却不这么想，他被史蒂夫的销售热情所打动。 后来控制视频公司因为经营不善濒临倒闭，吉姆.金赛决定痛定思痛，在原公司的基础上另起炉灶。 因为史蒂夫.凯斯得到了他的赏识，加上史蒂夫的哥哥丹.凯斯是投资银行家。 几人合作之下，85年一家量子计算机取代控制视频公司，重新在弗吉尼亚成立。 量子公司不再做以前的游戏老业务，这次它瞄准了计算机联网服务。 最开始是康懋达64，后来是苹果ii、麦金塔，然后是ibm的兼容机。 到88年量子计算机的联网服务，已经覆盖了市面上的大多数机型。 因为当前年代系统繁多，软件彼此间很难兼容。 加上面向苹果用户的applelink软件未能取得预期的效果，最后量子计算机和苹果不欢而散。 这时已经升任副总裁的史蒂夫，敏锐意识到自家的软件联网服务受到了很多兼容机的青睐。 于是他当机立断正式剥离关联苹果的内容后，把applelink更名为了aol（americaonline）。 去年十月份，量子计算机公司也一并改名成了aol。 前前后后近8年的发展，aol虽然没有为股东带来丰厚的利润，但它也活的很好。 不过现在环境变了，nsf网的逐渐开放，让这块市场正在慢慢变大。 嗅觉敏锐的史蒂夫.凯斯正在积极谋求扩大aol的规模，迪恩当初的网络互联计划正中下怀。 aol迫切的需要和更多的运营商合作，u、spi这些都是它的潜在客户。 当然史蒂夫.凯斯最需要的还是大规模资金投入，这个迪恩给不了他。 不过在他看了aol的客户端后，他拿出了史蒂夫.凯斯想要的东西。 就像之前说的，aol从前身控制视频公司开始，就以内容服务起家。 现在这依旧是aol的主要业务方向，除了游戏之外，它还提供客户邮箱、在线、在线聊天等服务功能。 迪恩之前开发的c-link系统，比aol自己的聊天室功能要强大太多。 史蒂夫.凯斯很明白，用户的粘性就是aol的利润。 所以当迪恩拿出20万美元支票和c-link聊天系统时，史蒂夫.凯斯毫不犹豫的接受了他的投资。 事实证明这个选择没错，aol用户最近在聊天室中停留的时间更长了。 当迪恩来到他办公室的时候，史蒂夫.凯斯正忙着核对本月的销售报表。 “你来的正好，迪恩。”史蒂夫满面笑容的向他展示aol的成绩，“我们的订阅用户又涨了。” “噢，这可是真是一个好消息。”迪恩拿过报表看了看，“月活跃用户突破10万大关？” “yeah”史蒂夫骄傲指了指墙上的表格，“瞧，我们用户增长的速度越来越快。” 迪恩抬起头，好家伙，墙上正贴着一张被放大的月活跃用户表格。 那粗长的红线无比显眼，最近两月的抬头趋势也非常明显。 看的出来这位ceo很关注aol的用户增长，而且很可能是一个只注重结果的人。 “我们的订阅用户总计还不到15万，但活跃用户却突破了10万人，这必然是aol有东西吸引了他们。” 史蒂夫打开自己电脑上的aol客户端，“最近几个月我们只推出了两项重大更新，一个是邮箱文字游戏，一个是聊天系统的全面更新。” 在aol的客户端窗口中，这两个功能都被高亮显示了出来。 “猜猜是谁吸引了他们？”史蒂夫.凯斯就差把答案写在脸上了。 “ok~”迪恩笑着点点头，“我猜你正在考虑怎么夸我？” “哈哈，迪恩，我喜欢你的自信！”这个家伙是个自信心十足的天才，史蒂夫暗暗想道。 “所以aol准备怎么利用商用互联网交易所，扩大自己的规模？我想听听伱的意见，史蒂夫。” 迪恩毕竟拥有aol10%的股份，他有权过问公司的经营。 第182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怎么扩大aol的规模？史蒂夫的第一反应就是营销。 “迪恩，你不觉眼前的aol聊天室就是绝佳的广告吗？” 史蒂夫已经爱上了这款软件，甚至作为ceo，他自己每天都要逛一遍聊天室。 “瞧瞧，这充满美感的交互界面，它们太方便了。 我敢保证，任何一个初学者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就可以熟练的使用它。” 迪恩确实是一个天才，史蒂夫无比确认这一点。 他的软件设计理念和aol的“技术简单化”原则完美契合，这也是当初史蒂夫接受迪恩投资的原因。 他认为自己和迪恩之间，对于互联网的态度有独特的共鸣。 “aol应该去《pc世界》杂志上宣传我们丰富的在线内容，读者一定会对我们的聊天室大吃一惊。” “好吧，这算是一个方向，那么网络联盟呢？”广告或许会增加用户对aol的黏性，但迪恩想要的更多。 “网络联盟？”史蒂夫总算把注意力从面前的电脑上移开，“迪恩，你的意思是和更多的成员合作？” “当然，aol是内容服务商，我们天然就可以和很多成员合作。 psi、u、南方贝尔，借助他们的网络，aol可以赢得更多的用户。” 虽然联盟内的成员都可以称之为在线服务提供商，但这個名字涵盖的范围比较广。 它可以是只提供网络通信的运营商，不提供相关的内容订阅服务。 这就和后世的电信、移动宽带一样，psi、u、南方贝尔这几家就属于这一类运营商。 通常这些公司有自己的硬件设施，想要扩大规模的话，资金需求量较大。 而像aol、美联网、delphi，他们则完全相反，这几家公司更注重软件开发。 aol通过和本地的电话公司合作，租用他们的线路，来为订阅用户提供上网服务。 拨号客户端由aol提供，这是用户连接网络的窗口。 而这个客户端除了拨号功能外，它还集成了大量的订阅服务。 就像史蒂夫电脑上显示的那样，在这个窗口中有电子邮件、新闻组、娱乐（音乐、电影）、简单的搜索引擎、聊天室 这其中的某些独家内容是需要另外付费的，也就是增值服务。 网络只是它的基础功能，在线内容才是aol的核心业务。 虽然这两种运营商都称作在线服务提供商，但他们的业务模式有些不同。 纯粹的通信运营商一般是为企业、机构、大学等组织服务，这些客户通常不太需要在线内容。 他们只是单纯的需要和其他企业联系，或者内部沟通，才对网络业务有一定的需求。 aol这样的内容提供商，他们的客户则大多来自普通用户，也就是最早一批网上冲浪的人。 迪恩所说的合作，就是aol和psi、u、南方贝尔这些通信服务商签订合同。 通过租用他们的线路，aol可以高效率的扩大自己的服务范围。 迪恩相信丰富的在线内容会吸引很多家庭用户，这都是潜在未挖掘的市场。 当然如果aol在这些公司的网络中开展业务，当地的网络用户将会面临两个选择，aol还是u？ 考虑到前者的在线内容更丰富，很多用户可能会改换门庭。 所以因为利益上的冲突，双方之间会很难达成一致的意见。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协商的可能，毕竟aol是在向u支付租金。 当aol的用户足够多，它支付的租金比u本身业务的利润更丰厚时，双方就会明智的选择合作。 暂时可能很难做到这一点，因为aol还不够普及。 所以迪恩把目光瞄准了南方贝尔，后者根本没有相关业务，他们无比乐意出租自己的线路。 “史蒂夫，至少南方贝尔已经向我暗示，他们会给aol一个可观的报价。” “哇哦，这是一个好消息。但是迪恩，aol没有太多资金，我们不像u那样受欢迎。” aol和u的总部都在弗吉尼亚，所以史蒂夫对亚当斯最近的处境了解的十分清楚。 “因为spi率先开启了nsf网私有化的试点，所以现在东海岸的有钱人都在拜访u。 他们想看看u能不能成长为下一个ibm的ans部门，据说已经有人准备投资他们了。” aol在东海岸人的眼中更像是一家软件公司，它甚至没有自己的固定资产。 所以相比于自己的邻居，aol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受投资人欢迎。 看到史蒂夫不停打量自己的目光，迪恩无奈的耸耸肩。 “别这样看着我，史蒂夫，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投资人。” “但他们说你认识西海岸的投资人，比特公司就获得了他们的追捧。 你知道的，迪恩。东海岸没有真正的风险投资人，那些家伙太保守了。” 原来是看上了自己背后的人脉，迪恩有些了然。 “好吧，说说你需要多少资金，才能充分发挥南方贝尔的优势？” 迪恩觉得这件事宜早不宜迟，聪明人不止他一个，联盟内的其他成员一定也会去找南方贝尔。 如果线路都率先被人租完了，那可真是起了个大早，却没吃上一口热乎的。 听到迪恩的问题，史蒂夫眼睛一亮，“400~600万美元，我有把握把aol的规模扩大3倍。” “这不是一个小数目，我不确定西海岸的风投会感兴趣。” aol在东海岸，加上互联网市场还没有展露自己的潜力。 所以迪恩猜测沙丘路那里，可能对远在数千英里之外的aol没那么大的兴趣。 “正因为如此才需要伱的帮忙。”史蒂夫找来aol的资料递给迪恩，“伙计，就像说服他们投资比特公司一样，也说服他们投资aol。” “这不一样，史蒂夫。”虽然迪恩对结果不太乐观，但他还是收下了这份资料。 “加油，伙计！你也不想一直看puserve公司压过我们吧？你的俄亥俄老乡可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puserve公司远在俄亥俄，他们能依靠的只有辛辛那提贝尔公司。 很显然，前者的规模远小于南方贝尔，所以我一直认为南方贝尔是我们的绝佳的机会！” “yeah，我无比赞同这一点，但是我们依然需要更多的资金。” 史蒂夫本来没急着扩张aol的规模，但商用互联网交易所和南方贝尔的出现，让他改变了主意。 网络互联，这对aol来说确实很有吸引力，这意味着那些付费内容会被更多的用户看到。 “我会尽力而为”迪恩拍了拍手中的aol资料，就准备离开史蒂夫的办公室。 “现在就回西海岸？我可是准备好了party，东海岸的姑娘不会让你失望的。” 史蒂夫.凯斯也才30岁左右，年纪轻轻就成为一家公司的ceo，这让他的派队总不缺姑娘。 “派对就算了，我正和一位东海岸的姑娘约会，所以你懂的。” 迪恩现在比较挑食，尤其是在品尝过詹妮弗.康纳利之后。 “狗屎！迪恩你一点也不像一个技术天才。 那些书呆子怎么可能刚来东海岸，就会有姑娘愿意和他们约会？” “这和是不是天才没关系”迪恩展颜一笑，随后潇洒的离开了办公室。 史蒂夫看着迪恩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不过等他发现自己的助理琳赛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后，才反应过来。 motherf*cker，原来脸蛋才是原因所在吗？ 贝尔的交易、商用互联网交易所、aol的扩张策略，在弗吉尼亚待了只短短一周，迪恩就搞定了这些所有的事。 一笔生意结束了，但又引出了另外一笔生意，迪恩有时候都搞不清自己的身份。 他是比特公司的创始人，但现在干的活更像是风险投资人一样在各个项目中穿针引线。 本来只是想实现自己对杜安的承诺，但最后绕了一圈似乎又和对方做起了生意。 不过商用互联网交易所现在确实需要南方贝尔的助力，ibm的实力太过强大，这是私营服务商不得已的做法。 另外经过了这次的会议之后，虽然联盟算是正式成立。但距离它正真运作，这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首先大家需要确保这个组织没有潜在的法律风险，另外建立数据交互中心也需要进一步的考察。 只有委托思科开发的路由器、网关设备等全部通过验证后，数据交互中心才会开始开始搭建。 但黎明的曙光已经出现，一切都不远了。 迪恩已经在弗吉尼亚停留了一周多，时间也马上进入10月份。 但他并没有急着返回西海岸，因为他准备等一等mci那里。 两家合作的ip电话子公司wordlink，它的合同、手续这些细节马上就要办妥。 迪恩准备顺便和mci签完合同后，再返回硅谷。 正好米兰达也在华盛顿，瞧，迪恩在哪都不会感到寂寞。 “米兰达，你的父亲马瑟先生什么时候调回华盛顿？” 连续做了多个俯卧撑，迪恩不得不中途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和他配合默契的米兰达，主动开始蹲伏运动。 “这很难说迪恩”米兰达有些气喘，“这取决于理事会的表决” “弗吉尼亚这里，马瑟先生认识银行的人吗？”摆烂的迪恩，对米兰达的气喘吁吁无动于衷。 “迪恩你是不是需要帮助？”米兰达太累了，她不得不停下来稍作休息。 “其实” 滴滴滴床头的电话响了。 eon，让我休息一会儿。”米兰达示意他接电话。 “我讨厌摩托罗拉”迪恩一边抱怨着，一边接通电话。 “boss，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首席运营官吉米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第183章 不讲武德 “boss，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如果你不是在我关键时候打电话，那就是好消息。” 迪恩端起床头柜上的红酒微微抿了一口，醇香的口感让他心情舒畅了少许。 “呃…boss，很抱歉打扰到你…” “好了，先说坏消息吧，我需要它来帮我冷静一下。”米兰达慵懒的姿势，让迪恩心头燥热难耐。 “坏消息是我们原本预计在《pc世界》杂志上，随刊附赠teams软件的计划落空了，微软抢了我们的生意。” “微软？”迪恩对这個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有些意外。 “是的，他们抢了我们的创意。” “说的具体点，吉米。”迪恩刚刚听到了“抢”这个单词。 “微软的人窃取了我们的广告创意，就在我们和《pc世界》杂志沟通随刊磁盘广告的时候。” 比特公司率先联系了《pc世界》杂志，并且把teams软件免费试用的计划告诉了对方。 几十万份的磁盘附赠，这对《pc世界》杂志来说也是一笔丰厚的广告费。 对方非常重视这笔生意，在比特公司充足的预算下，双方差不多已经达成了口头约定。 但不知道微软从哪得知了消息，他们直接以比特公司开价的两倍，买下了《pc世界》杂志连续三期的磁盘附赠广告位。 在比特公司提出这个广告计划之前，软件行业从没有尝试过这种大规模的试用版营销手段。 它的成本都是以百万美元计算，还不确定效果如何。 细数市面上的软件公司，或许只有莲花、甲骨文、微软这几家有实力推行这样的广告计划。 但有实力和能否想到创意是两回事，他们从未想过为消费者提供试用版软件。 因为这些公司包括微软在内，所有的软件产品都是买断版。 消费者购买之后，钱货两清，有的软件公司甚至连售后都不再介入。 但比特公司的软件主推订阅制，它会持续和客户保持沟通，试用版的推行也不会影响teams软件的销量。 所以软件行业发展了几年，大家的营销手段还是沿袭了传统的做法。 不过同样在《pc世界》谈广告的微软某位经理，在偶然间听说了比特公司的计划后，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比尔.盖茨。 前者有预感，这种大规模的试用计划，很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比尔.盖茨认同了他的观点，并且对这种营销模式有着更深层次的理解。 先培养用户的使用习惯，再从他们身上赚取利益，微软操作系统无比契合这种营销模式。 于是比尔.盖茨没有任何犹豫，他直接下令市场营销部去和《pc世界》杂志谈判。 盖茨想在下一期杂志上，看到windows3.0系统的试用磁盘。 财大气粗的微软挥着钞票砸开了《pc世界》的大门，并且直接签下了连续三期的合同。 “所以我们的teams软件已经完成了磁盘封装，但却没地方投放？” 迪恩大概明白了吉米口中的坏消息是什么了，七八十万张软盘，就这一部分成本比特公司就投进去了150万美元。 “是的，boss。这些磁盘总不能永远躺在仓库里，而且这花了我们一大笔钱。” “吉米，计算机类杂志不是只有《pc世界》一本，去找《字节》、《大众电子》、《pc技术》… 总之我们要把这批磁盘送出去，而且要赶在微软前面！” 狗屎！盖茨这老小子还是那么不讲武德，一点绅士精神都没有。 “好的，boss，我亲自去联系他们。”事关两百多万美元的决定，吉米这个首席运营官也不敢做主。 比特公司不是微软，微软可以不做考虑一次性投入上千万美元去杂志上打广告。 但比特公司超过50万美元的资金动用，就需要迪恩这个ceo亲自审批。 motherf*cker，迪恩现在有点渴望比特公司尽早上市了，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不很好。 eon，现在说说好消息吧，我需要来点刺激的！” “好消息是我们也抢走了微软的一个赞助商名额！”吉米的声音隐隐有些得意。 “哇哦，我猜这个赞助商名额对比特公司很重要？”迪恩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 “没错，boss，西海岸电脑节！”吉米扬眉吐气道，“我们从微软手中抢走了西海岸电脑节的主要冠名权！” “非常棒！吉米，我们比特公司不报隔夜仇！”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西海岸电脑节的影响可比《pc世界》杂志大的多。 “不过我很好奇”迪恩有些疑惑，“微软难道突然之间吝啬起自己的营销经费了吗？” 上千万美元的杂志广告费舍得砸，没道理几百万的冠名费掏不出来。 “这和钱没关系，boss，这是因为吉姆.沃伦讨厌微软。”接下来吉米详细和迪恩解释了这其中的缘由。 吉姆.沃伦是西海岸电脑节的创办人，在70年代第一届电脑节刚刚筹备的时候，没人重视它。 因为找不到愿意参展的计算机制造商，当时吉姆.沃伦一度差点放弃这个想法。 就在这时候雪中送炭的人来了，乔布斯主动找上吉姆.沃伦表示想让苹果电脑参展。 这个消息无疑让吉姆.沃伦重新燃起了举办电脑节的激情，很幸运地第一届电脑节就吸引了无数技术爱好者参与。 往后几年西海岸电脑节，渐渐发展为了美利坚最大的计算机展之一。 而因为乔布斯当初的举动，吉姆.沃伦和他成为了好朋友。 再后来苹果和微软打起了官司，因为微软抄袭了苹果麦金塔电脑的图形化界面。 吉姆.沃伦对微软的行为十分不耻，加上和乔布斯私人关系不错，这让吉姆更加讨厌微软。 其实苹果公司图形化界面的灵感源泉是施乐公司，但至少苹果公司拿到了授权。 微软则直接是明抄，别说授权，他连招呼都不打。 因为比尔.盖茨下作的手段太多，极客群体对他的观感普遍较差。 吉姆.沃伦是其中之一，但西海岸电脑节需要冠名商，他只能捏着鼻子和出价最高的微软合作。 不过现在比特公司出现了，为了打响自己的名声，迪恩给予西海岸电脑节冠名费的预算基本和微软持平。 所以有了选择之后，吉姆.沃伦毫不犹豫的踢掉了微软。 瞧，微软虽然在商业手段上获得了胜利，但它在看不见的地方也丢了一些东西。 “吉米，我要让西海岸电脑节的每一个的角落，都出现teams软件的广告！” “没问题，boss，我会让微软的人都记住比特公司的logo。” “good，去做吧。”迪恩语气轻松的挂断了电话。 “亲爱的，还要继续吗？”米兰达又重新换上了一双丝袜。 “当然！”迪恩喜欢把它们扛在肩上的感觉。 … 华盛顿特区，mci总部。 “合作愉快，戴夫。”签完了手中的合同，迪恩在东海岸最后一件事也顺利完成。 “迪恩，wordlink一定会让人们大吃一惊的。”戴夫起身搂住迪恩的肩膀，微笑着面对镜头。 咔嚓、咔嚓…在他们的前面，相机的声音响个不停。 mci为了给wordlink造势，邀请了东海岸这里很多知名的媒体记者。 因为场合比较正式，比特公司和mci双方都有代表团出席了签约仪式。 “普莱斯先生，网络电话未来会取代传统电话吗？你对at&t指责比特公司的声明怎么看？” 看了眼记者手中的话筒，n，迪恩心中有些了然。 “网络电话是否会取代传统电话，关于这一点我个人并没有太多的看法。 当然网络电话确实有自己独特的优点，它会让通话方式更灵活、更方便、以及更低的成本。 从技术发展的角度来说这是一件好事，我不知道at&t在恐惧什么？ 我们一直在以为人类提供更好的服务技术为努力的目标，但at&t却在极力的阻止它。” “at&t发言人声称，比特公司和mci的行为在颠覆美利坚的通信市场，这会为国家安全带来不确定的风险。n的记者不依不饶。 “网络电话和传统电话没什么区别，它们都在联邦政府的监管之下。” “您承认网络电话会扰乱传统的通信市场吗？” “美利坚倡导市场自由，美丽的小姐。” “如果网络电话取代传统电话，这是否意味着危险分子会利用它实现更大的破坏？就像电影《战争游戏》那样？” “小姐，那只是电影。如果你对好莱坞感兴趣的话，我不介意当这个中间人。” “普莱斯先生，有消息说你正和詹妮弗.康纳利恋爱，伱们已经同居了吗？”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关于wordlink更多的消息请移步大厅左边的技术展示台。” 站在迪恩身边努力保持微笑的戴夫，适时的打断了记者的采访。 他越听越不对味，前面的话术就算了，后面的话题都快歪到好莱坞了。 今天可是wordlink成立的新闻发布会，戴夫需要保证它的曝光度。 趁着双方的公关团队去应付那些记者，戴夫悄悄把迪恩拉到了一边。 “关于wordlink，你有什么建议？” 迪恩刚准备回答，戴夫又补充道。 “不过我也很好奇你和詹妮弗.康纳利的事。” 迪恩:？？？ 第184章 各显神通 “好吧，刚刚那句是开玩笑的。” 看到迪恩郁闷的眼神，戴夫哈哈的笑了起来。 他最近看报纸的时候，偶然在娱乐板块看到了迪恩的身影。 内容无非是迪恩和詹妮弗.康纳利捕风捉影的传闻，这可能和詹妮弗最近的电影即将上映有关。 又是多伦多电影节，又是各种宣传节目，詹妮弗在娱乐板块有点热度很正常。 “戴夫，说回正题，wordlink预计什么时候开始ip电话业务？” 今天只是签约，公司的筹备还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 “圣诞节前我们会租好办公室，第一批员工由mci和比特公司各抽调一部分。 圣诞节后我们开始投入研发工作，然后争取在第一季度进行试运营。” 硬件设施中最重要的光纤线路有现成的，wordlink的研发主要是软件协议领域和ip电话终端。 而无论是软件协议还是ip电话终端，都有已存在的产品作为参考。 比如比特公司的teams软件和mci的座机电话，所以这个研发周期不会太长。 听到明年第一季度即将试运营后，迪恩心情又轻松了许多。 他希望wordlink能赶在上半年正式开展ip电话业务，这对比特公司很重要。 至于原因，那是因为比特公司很可能在明年下半年开启ipo。 在上市前如果wordlink传来好消息，这无疑会让比特公司更受华尔街青睐。 “我们会首先在哪些州开启ip电话业务？我建议先把目标放在那些企业用户身上。 他们有完善的硬件设施，而且对多方电话会议有比较强烈的需求。” “我们想到一起了，迪恩。”戴夫让mci内部研究过ip电话的市场，现在看来双方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至于先在哪些州开启业务，mci的意见是弗罗里达、德克萨斯、南卡罗纳州。” “等等~”迪恩有些诧异的抬起目光，“为什么都是南方州？” “因为mci在那里的业务量最少。”戴夫理所当然的解释道。 “哇哦”听到这个答案后，迪恩不禁笑了起来，“我猜at&t在那里恰恰相反？” “bingo~”戴夫朝迪恩眨眨眼，“这是我们mci送给at&t的礼物。” ip电话这种会给传统市场带来冲击的产品，当然不能放到mci的大本营。 没人知道ip电话的市场表现如何，它充满了不确定性。 这时候竞争对手占据业务优势的地方，就成了最佳的试验田。 如果ip电话发展的不错，那么正好可以利用它和竞争对手争抢市场。 即使业务成绩不佳，这对mci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以承受的损失。 瞧，南方州就是wordlink的最佳选择，戴夫可是时时刻刻惦记着at&t。 迪恩现在突然有些期待wordlink将来和at&t的较量了，论阴险还得是我们的戴夫。 “很好，我很期待at&t收到这份礼物时的表情。” 来而不往非礼也，迪恩可是记得at&t前几个月给比特公司带来的麻烦。 “如果你想快点，那就让比特公司的小伙子们加把劲，mci的终端最多一個月就能搞定。” “没问题，给at&t添堵这件事上，比特公司也很有兴趣。” “哈哈哈”戴夫哈哈大笑，这句话他也曾对迪恩说过 “迪恩，瞧，这里有一个大新闻！”米兰达夸张的抖了抖手中的报纸。 “亲爱的，我正在忙。”迪恩随意的把衣服塞进行李箱，他准备返回西海岸了。 “你会对它感兴趣的，我保证！”米兰达盘腿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着迪恩独自一人在客厅里忙碌。 “好吧，亲爱的。”迪恩叉着腰无奈的摊了摊手，他感觉到了，米兰达的口气有点不太对劲。 从她手上接过那份皱巴巴的报纸，迪恩瞬间就明白今天米兰不对劲的原因。 该死！这上面有他和詹妮弗.康纳利的照片！不过好在不是什么亲密照。 “噢~，原来是詹妮弗。”迪恩恍然的笑了起来，“我该介绍你们认识的，米兰达。” “what？！”正在生闷气的米兰达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和你可是校友，你们应该会很有话题。”迪恩仔细端量了会儿报纸，“这应该是我上次在洛杉矶录节目时，刚认识她的那几天。” “洛杉矶？录节目？”米兰达怀疑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疑惑。 “没错，《大卫莱特曼深夜秀》还记得吗？”迪恩龇牙比划了一下大卫.莱德曼的招牌性笑容。 米兰达心中的怀疑并没有减少，但她也在努力憋笑。 “你知道的，我是第一次上节目，所以非常紧张。 正好詹妮弗也在后台，然后她疏导我让我放轻松，这帮了大忙。 这就是我们认识的所有过程，其他并没有意外的情况。” “意外的情况？”米兰达的声调不自觉的上扬。 “呃我是说我和詹妮弗认识，然后仅此而已。”迪恩很无辜的耸耸肩。 “但报纸上说，这是伱们在旧金山见面时被拍的照片。”米兰达抱着胳膊，认真听他继续狡辩。 “报纸有可能是对的”迪恩大方的点头承认，“詹妮弗那段时间在西海岸宣传电影。 所以中间我们偶然见过几次，具体什么时间我已经记不清了，亲爱的。 那段时间我正为比特的诉讼案焦头烂额，除了法律条文我甚至记不清自己见过了谁。 我发誓，米兰达！”忠贞不二的迪恩，因为委屈又急于解释，笨拙的差点被脚下的行李箱绊倒。 “瞧你，小心点！”米兰达确认他没有扭到脚，才扶起歪倒在一旁的行李箱。 “你整理的太糟糕了，迪恩。”看到箱子里乱糟糟的衣服，米兰达抱怨声更大了。 “没有你我什么都干不好，米兰达~” “袜子不要和剃须刀放在一起，还有衣服这样放很容易有折痕。” 米兰达索性把行李箱的东西都倒出来，然后一件一件细心的重新替他整理好。 “米兰达，你总是那么出色，我永远也做不好这些。” “亲爱的，我已经到旧金山了。” 迪恩一手拿着摩托罗拉，另一只手把行李交给安娜。 “好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迪恩矮身坐进了汽车副驾驶。 “米兰达，我什么时候才能再吃到你做的芝士牛排。 天呐，旧金山所有的厨师都应该为自己的厨艺感到羞愧。” 无视了安娜古怪的目光，迪恩继续煲着电话粥。 “要等到下个月？好吧，我会努力坚持的。但是不要让我等太久，米兰达。” 迪恩指了指比特公司的方向，示意安娜先去那儿。 “再见，亲爱的。”迪恩收起摩托罗拉，然后乐哉哉的从扶手箱取出了一瓶可乐。 “收获颇丰，ah？”安娜的语气有些意味莫名。 “一切顺利”厚脸皮的迪恩，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 “刚刚的，是你的哪位女朋友？”作为加州姑娘，安娜不仅热情而且大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和我在一起都很开心，当然我自己也很开心。” “哇哦，情绪价值，ah？”安娜已经完全抛开了自己助理的身份，她心中有股怒火。 滴滴滴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这里是迪恩.普莱斯。”迪恩的声音依旧那样充满活力。 “迪恩，你在哪？”电话里传来抽泣声。 “怎么了，珍妮？”迪恩放下手中的可乐，侧耳倾听。 “我要见你，迪恩~”詹妮弗.康纳利在听到他声音的一刹那，泪水再也止不住。 “嘿~亲爱的，我就在旧金山。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 迪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得出来詹妮弗现在很需要人安慰。 “不，我去找你。我现在就去买今天晚上的航班，等我迪恩。” 啪，詹妮弗挂断了电话。 瞧见迪恩明暗不定的神色，安娜忍不住有些好奇，“boss？” “回公司”迪恩看了下手表，等詹妮弗到的时候，那已经是明天了。 “ok~”安娜看出来了，情绪价值也不都是积极的。 瞧，女孩多了，迪恩操心的地方也就多了 “boss，这就是十月份的《pc世界》杂志。” 比特公司办公室，刚刚从华盛顿回来的迪恩，连家都没回就赶来了公司。 他在东海岸待了快一个月，现在已经是十月底，马上十一月初。 而回来的迪恩最关心的就是比特公司的营销广告，当然此时此刻微软也在他关注的名单内。 首席运营官吉米把一本未开封的杂志，递到了迪恩面前。 这期杂志最显眼的地方，就是有一个透明薄膜把整本杂志都封了起来。 在透明薄膜的里面，有一张印刷精美的软盘贴在了杂志表面。 微软的logo，还有window3.0的图案，几乎遮盖住了“pc世界”这个封面标题。 对于这一切迪恩，并没有太多惊讶。 因为就在他手边，还有另外几种其他杂志，《字节》、《大众电子》、《教育家》 如果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这些杂志都和《pc世界》有类似的封装方式。 只不过window3.0比替换成了teams软盘，不，其实应该反过来说。 是《pc世界》模仿了前面这些杂志的包装，因为后者都早于前者发行，甚至早了一个星期以上。 微软不仅抢了比特公司的广告创意，还顺便把包装方式也抄了。 “《pc世界》这期杂志卖的怎么样？”迪恩目光不时地扫过微软的logo。 “十分火爆，据说杂志社还在加印。” “window3.0的软件呢？”迪恩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和杂志一样，微软甚至在紧急购买西海岸的空磁盘，他们的库存已经用完了。” 吉米既嫉妒，又感慨，这本来是不是应该属于比特软件的。 第185章 扑街 《pc世界》是计算机杂志中影响力最大的刊物，它的内容介于专业和大众之间。 不仅很多技术爱好者喜欢它，普通民众也会从这本杂志中获取关于技术的最新动态。 微软截胡了比特公司的磁盘广告后，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购买这本杂志的人有一大半以上，都试用了随刊附赠的window3.0系统。 视窗化的设计让系统的操作变得更加简单易懂，人们不用再费心的研究各种复杂的操作指令。 “知道他们的window3.0系统销量怎么样吗？”热烈的反响必然也会带来火热的销量。 “据说今年有望卖出300万份。”吉米也在关注微软的动向，作为业内人士他的消息渠道很多。 300万份？听到这个数字，迪恩也跟着狠狠的心动了一下。 window3.0是五月份才发布的，现在马上11月份，满打满算才半年时间。 半年就卖出300万份，这个数字让无数软件企业望尘莫及。 微软对这套系统的定价是145美元左右，300万份就是4.35亿美元的销售额。 如果迪恩预计不差的话，在未来一年内window3.0系统还会持续热卖，过千万都有可能。 这套系统本身设计就非常成功，现在有了广告的加持，爆发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或许微软的市值马上就会突破200亿美元的大关，这是一个里程碑式的标志，也是软件企业第一次达到这样的规模。 好吧，微软的销量确实让迪恩羡慕的流口水，但他更关心的自家teams软件。 把手中的《pc世界》杂志放下，迪恩又把目光转向了左边那几本花花绿绿的杂志。 《字节》、《大众电子》迪恩可以理解，但这本《教育家》是什么鬼？ 迪恩随手翻了翻，就像名字一样，它是一本教育类期刊。 看到迪恩皱着眉头的表情，吉米不得不尴尬的解释起来。 “boss，我们提前预定了近80万套软盘，这些杂志加起来也无法分担这么多的数量。 所以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它们分发出去，我们只能同时和尽可能多的杂志社合作。” 迪恩摇了摇头，这样的效果比《pc世界》差远了，但事出有因他没有太纠结这件事。 “所以我们的这笔广告效果怎么样？” 虽然抢在微软的前面搞出了随刊附赠的营销模式，但是迪恩对此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杂志推出后一周内，我们的试用版激活了8万套。 考虑到纸媒的传播周期，在未来一個月内，这个数量大概会维持在15万左右。” 比特公司现在拥有自己的服务器，通过在线激活的teams软件后台有确切的数据。 80万的投放量，最后预计会有18%左右的激活率，这个数字勉强达到了预期的最低目标。 这和微软上百万的销量相比，无疑相差了太多。 “这些已经激活的潜在用户，预计会有多少会转换为我们的实际客户？” 激活的只是试用版，比特公司最终的目标是让他们养成付费习惯。 “根据销售部和客服部的统计，有6万多人来电咨询了我们的teams软件，4万多人支付了订单。” 迪恩眼睛一亮，这个留存率不错，几乎达到了50%左右。 “4万多份的订单，能让我们这次的广告投入收回成本吗？”迪恩当初给出的广告预算高达200多万美元。 吉米翻了翻手中的报表，“去除掉我们的成本后，预计会有300多万美元的结余。” 很好，迪恩心中悄悄松了口气。虽然被微软扰乱了计划，但比特公司并没有因此造成损失。 如果这次广告的最终激活率达到18%~20%，留存率按照50%算，比特公司至少会多出8万份左右的销量。 扣除掉其中200万美元的广告成本，这次磁盘营销会为比特公司带来一千万美元左右的销售额。 总体来说这次广告是成功的，当然如果是按照最初的《pc世界》规划进行，这个成功应该会更加瞩目。 急病乱投医之下都有8万份左右的销量，这让迪恩对teams软件的市场需求有了更直观的印象。 “干得不错，吉米。我们不仅没有损失广告费，还收获了上千万美元的销售额。” 迪恩需要给他们更多的鼓励，微软夺走了比特公司的成果，但他们并没有就此认输。 得到了迪恩的肯定，吉米脸上露出笑容，“boss，我们需要继续这种磁盘策略吗？” “先停一停，我们的软件激活率太低了，把重心放到西海岸电脑节上吧。” 微软在《pc世界》杂志上的window系统，激活率高达80%以上，甚至还在持续增加。 这和3.0系统的优秀设计有关，也和它面向普通消费市场有关。 也是因为超高的激活率造就了微软今年的销售辉煌，迪恩很眼馋。 但teams软件本身就是面向企业用户而开发，加上紧急切换了广告商，所以试用版的激活率差点不及预期。 虽然最终的结果是比特公司多了一千万美元的营业收入，但迪恩知道在这些杂志上teams软件的潜力差不多已经耗尽。 “微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必定会持续增加对《pc世界》的广告投入。 所以teams不要在杂志营销上投入更多，那不会为我们带来额外的曝光量。” 吉米听懂了迪恩话中的意思，现在微软的windows赢者通吃，比特公司需要暂避锋芒。 “我会安排市场营销部把重点转向西海岸电脑节，对了，boss，这是我们制作的赞助商广告示意图。” 为了11月份的电脑节，比特公司准备的比杂志广告更充分，毕竟这被吉米他们视为对微软的复仇。 在他递过来的小册子上，迪恩看到了各种各样的海报、广告牌、展位、门票的样式。 无一例外这些东西上面，都有比特公司或者teams软件的logo，这是冠名商的权利。 “ok，我没什么意见。我只是希望我在电脑节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到比特公司的名字。” “没问题，boss，我保证场馆的咖啡间里都会有我们的广告。” “good，那天我会去的。的声卡也在那里发布，我答应了梅特卡夫。” 11月份的电脑节预计会持续三天，迪恩这个ceo也会去现场为自家的产品站台。 “好了，吉米剩下的事下周再说，让我先休息几天。” 迪恩从东海岸回来甚至还没进自己的家门，现在他需要一些私人空间 “迪恩~”詹妮弗.康纳利一直认为自己是坚强的女孩，但在看到迪恩的那一刻，她的眼眶里还是噙满了泪水。 “好了亲爱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把她的行李交给了女管家露西，迪恩抱着詹妮弗直接就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可是他们说我的角色完全没有灵魂呜呜呜”想到纽约时报上尖酸的评价，詹妮弗干脆埋在迪恩怀里哭了起来。 “亲爱的，他们根本不懂电影，他们只是为了博眼球才故意说一些刻薄的话他们” 好吧，说着说着，迪恩差点笑起来。还好詹妮弗没看到，否则她一定会气炸了。 为什么迪恩想笑？因为詹妮弗回归好莱坞的第一部《沸点》扑街了。 不仅扑街了，而且还大扑特扑。 在上映之前，各种脱口秀节目上个不停，甚至还去多伦多电影节刷了脸。 但是十月底开画的第一天，就给了主创团队当头一棒。 当天总共只有23家电影院上映了这部电影，首周末票房11万美元 这个数字不提也罢，teams软件一周的销量都远高于它。 《纽约时报》对詹妮弗的演技大肆评击，“不幸的是，詹妮弗·康纳利饰演的莎拉令人失望。 她看起来不错，但那是针对她的外表而言。詹妮弗·康纳利缺乏信念，她的台词就像排练现场毫无情感的朗读。 这些台词是背诵的，她不相信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这没有丝毫的灵魂可言。” 除了纽约时报，太阳报的标题更直接，“《沸点》试图用裸露代替故事情节！” 先驱报，“这部新电影融合了《夏日春情》和《双重赔偿》，非常沉闷。它不应该有130分钟，90分钟的时候，我的屁股就在抗议我起身离开。” “呜呜呜迪恩，以后不会再有人找我拍电影了。”首次回归担任主角就惨遭滑铁卢，詹妮弗.康纳利现在也不禁有些自我怀疑。 “亲爱的，那种事永远也不会发生。”迪恩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肢，一只手从边上拿过一份报纸。 “也不是没有人赞扬你的表现，瞧”迪恩目光一扫，[每个人都该看看詹妮弗.康纳利那优美的身材曲线] 狗屎！这些影评人太肤浅了！ 不着痕迹的把报纸放下，迪恩环住怀中的詹妮弗.康纳利。 “总之接下来几天我们好好放松一下，我带你去西海岸兜兜风。” “1000万美元11万美元” “什么？”迪恩没听清她刚刚的嘀咕。 “迪恩，这部电影的成本1000万美元，但首周末只有11万美元，霍伯导演一定会恨死我的。” “别管那狗屎的导演了，应该为这部电影负责的人是他，而不是你。” 迪恩也不是没了解这部电影，据他所知其他几名主演在上映前都没有公开为这部电影站台。 很显然这些老油条已经预感到了什么，电影优不优秀他们能感觉到。 “珍妮，你永远是我心中最迷人的天使！在你回耶鲁之前，我想我们需要更多的美好回忆。” 迪恩决定好好的鞭打一下她，这也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 论安慰人，迪恩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我不准备回耶鲁了，迪恩。”詹妮弗抱住他的脖子，不想从他身上下来。 “为什么，亲爱的？”迪恩诧异的托住她的臀部，向屋内走去。 “因为我这个学期，转学来斯坦福了。” “what？！”迪恩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第186章 出乎意料的风险投资 “你转学来斯坦福了？”拦腰抱着她的迪恩，惊讶到甚至忘了他们下面该干什么。 “yeah”詹妮弗.康纳利抹了抹眼泪，“本来打算给你一个惊喜，但是” “ok~ok~”迪恩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所以到斯坦福后你的专业是什么？” 据迪恩所知她之前在耶鲁学习英语文学，斯坦福是研究型大学，似乎没有适合她的专业。 “我打算在斯坦福主修戏剧专业，我需要改变自己。” 这次电影票房的惨败，让詹妮弗决定好好磨练自己的演技。 “戏剧专业？”好吧，迪恩皱着眉头仔细想了一会才逐渐意识到，斯坦福确实有这个专业。 只不过因为太冷门，一般人都下意识的忽略它。 “ok，只要你喜欢的话。”迪恩抱着她随便钻进了一个空房间，那些琐事，日后再说 “瓦伦丁，你觉得怎么样？” 黄金海岸的一处度假休闲区，迪恩正和瓦伦丁戴着墨镜悠闲享受着温和的午后阳光。 “这家公司”瓦伦丁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资料，“aol，它是一家网络服务公司？” “yeah”迪恩拿起身边的啤酒抿了一口，“网络服务在未来会大放光彩，就像现在的個人计算机一样。” “可网络不都是联邦政府在管辖吗？”瓦伦丁对aol兴致缺缺，“他们在抢政府的生意。” “no”迪恩奇怪的皱眉道，“nsf网现在已经准备私有化了，联邦政府允许私营服务商进入这一领域。” “私有化？”瓦伦丁一脸茫然的看着迪恩。 “你没听说吗，瓦伦丁？”看到他的茫然，迪恩也有些纳闷。 “ok，我不太关注这些。”瓦伦丁无所谓的摊摊手。 好吧，迪恩默默在心里哀叹了一声。 连嗅觉最灵敏的风险投资人都不知道nsf网的动向，看来市场并不热衷互联网的未来。 倒是瓦伦丁见到迪恩郁闷的样子有些好奇，“伱投资了这家公司？” “yeah”迪恩叹气般的点点头，“参与的不多，但我很看好它的未来。” eon，伙计”瓦伦丁拿着啤酒灌了一口，“个人计算机发展了20年才有今天的规模，网络却才刚刚开始，时间还早~” 时间还早，这就是大多数人对网络市场的态度，毕竟联邦政府永远都是那么慢吞吞的。 “好吧，我再去找找其他人。”这样的结果没有太出乎迪恩的意料，此时互联网的概念也还没走进普通人的视野。 “我听说你之前在股市中赚了一笔？”瓦伦丁朝迪恩耸耸肩，“既然你这么看好它，那为什么不？” “我的钱又都投进了股市”迪恩摘下墨镜，眯着眼打量不远处的沙滩，“美利坚人可没有存钱的习惯。” “good，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资本家了。”瓦伦丁笑着举起啤酒瓶。 叮~，迪恩默契的和他碰了碰。 “哈~”冰爽的清凉让瓦伦丁舒服的打了嗝，“所以伙计，最近你买了哪只股票？ motherf*cker，你能想象我竟然放弃了，财务顾问建议我入手沃尔玛股票的提议吗？” 今年是消费大牛市，标普五百前十名的巨头，不再是80年代老生常谈的石油能源企业。 沃尔玛和可口可乐双双进入市值前十名，前者市值342亿美元位居第八名，后者市值310亿美元位居第十名。 排名第一的是ibm，市值645亿美元。不过窜升最快的还是沃尔玛，它在去年甚至没进入前20名。 面对瓦伦丁懊悔的表情，迪恩笑着摇了摇手中的啤酒，“我买了思科和微软的股票。” “what？！”瓦伦丁吃惊的抬起头，“你买了思科的股票？” “没错”迪恩奇怪的耸耸肩，“你难道不看好自己的公司吗？” “不，我当然对思科充满信心。”瓦伦丁现在是思科的董事长，妥妥的实权派第一人。 但是他自己没有把宝都押在思科身上，相反其他公司的股票他倒是买了不少。 “对了，迪恩，你买了思科多少股票？” “2%左右”迪恩轻飘飘的报出了一个数字。 噗，瓦伦丁一口啤酒差点吐出来。 通常大家聊天时相互问对方买了多少股票，这个单位一般是股数。 比如一万股，十万股。 但哪有迪恩这样直接报百分比的，这特么 “迪恩，思科现在的市值是3亿多美元，你买了思科600多万美元的股票？”瓦伦丁瞪大眼睛再次确认道。 “是的，我支持你瓦伦丁！”迪恩主动伸出啤酒瓶和他碰了一下。 “wtf？”瓦伦丁觉得这小子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迪恩，你是想进入思科的董事会吗？” “不，我没那么多精力，比特公司已经够我忙的了。” “但你买了思科2%的股票！2%！motherf*cker，再多一点，你就可以举牌了！” 要不是知道迪恩是自己的盟友，瓦伦丁都要怀疑他是何居心了。 “放轻松伙计”迪恩在椅子上为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仅是思科，我还买了微软的股票。 之所以买这么多，那是因为我看好思科的发展，这就像我现在看好互联网的发展一样。” “真的？”瓦伦丁自己都没那么看好思科。 “当然~”迪恩拍了拍膝盖上的资料，“aol就是我投资思科的最佳佐证。” “好吧，谢谢。”瓦伦丁微微放下心，“不过我也很好奇你买了微软多少股票？也是2%？” “咳咳”这一次迪恩差点被呛到，eon，微软的市值都快突破200亿了。 2%？那意味着我要拿出4亿美元的现金！瓦伦丁，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好吧”瓦伦丁无辜的耸耸肩，“我以为你之前在股市中赚了大钱。” “好莱坞的电影都不会这么拍！”咦，说到好莱坞迪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瓦伦丁，之前有好莱坞的人联系你吗？”迪恩开始悄悄的打探。 “好莱坞？”瓦伦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猎户座影业”迪恩不动声色的提醒了一句。 “狗屎，我想起来了。”瓦伦丁不满的看着迪恩，“你为什么要介绍这些人类的叛徒给我？ 我去查了这家影业公司，他们都快破产了！还有最近发行的那部电影《沸点》，好像也是他们的。 据说票房只有100万美元左右，我很好奇，他们是怎么做到拍一部赔一部的？” “好吧”迪恩尴尬的重新戴上墨镜，“我以为你对投资任何公司都感兴趣。” “好莱坞除外”瓦伦丁毫不客气的拒绝了迪恩的好意。 看来詹妮弗.康纳利那里，迪恩暂时帮不上什么忙了。 他还想着为她捞点资源，不过看瓦伦丁的表现，就知道当初那位猎户座的ceo无功而返了 “一家网络服务公司？”杜尔看着迪恩拿来的资料，捏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的，杜尔你最近应该看到新闻了。”迪恩拿出一份报纸。 “田纳西州的戈尔参议员，他提出的信息高速公路计划非常受欢迎。 据说国会正在讨论这件事，如果计划得到通过，那么网络的发展必将进入快车道。” 为了说服风险投资人，迪恩把他之前不屑一顾的光纤计划又拿了出来，当作自己观点的有力证明。 杜尔只是大概扫了一眼手中的报纸，就不再关注它们。 “迪恩，我可以投资aol。” 杜尔的回答让迪恩精神一振，果然作为即兴投资人，杜尔比瓦伦丁更容易被说服。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杜尔的后半句，又把迪恩拉回了现实。 “条件？”他不明所以的看向穿着皱巴巴衬衫的杜尔。 “我投资aol，你投资go公司，比例2：1，这是我的承诺。” “等等”迪恩的脑袋有些糊涂，“go公司？2：1？” “yeah”杜尔放下手中的资料，他根本不关心它，“我听说你在股市中赚了一大笔钱。” 迪恩一愣，怎么好像人人都知道这个消息了。 “赚钱的事先不说，你刚刚说的go公司和2：1是怎么回事？” “听说过笔记本电脑吗？”杜尔也把自己准备的资料拿了出来。 “当然，我曾经买过两台。”迪恩当初可拿着它们，向硅图公司成功推销了teams软件。 “不，我说的不是现在的笔记本电脑，我说的是未来的笔记本电脑。” 杜尔用双手快速比划了两下，但是因为没有实物，他只能尽量用语言描述。 “这是一种只有a4大小的电脑，它不仅方便轻薄，甚至还支持硬笔手写。 它将会是一款完美的产品，它和现在所有的台式电脑都不同！” 杜尔的演说充满激情，仿佛迪恩就是那个等待他推销的客户。 “手写电脑？”迪恩怀疑的看着杜尔，这个概念是不是太超前了。 他更未来的产品都见过，但是手写电脑真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产物。 别说手写电脑了，当前就连传统的笔记本电脑都还十分笨重，它们仅仅比台式机更方便携带而已。 看到他怀疑的眼神，杜尔不由拿出了自己的筹码。 “迪恩，如果你投资go公司300万美元，那我就投资aol600万美元。” “杜尔”迪恩不仅没有被打动，反而更加疑惑，“我是不是听错了？ 凯鹏华盈可以投资aol600万美元，却不能投资go公司300万美元？” “这不一样，迪恩。”杜尔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第187章 交易的魅力 “这不一样，迪恩。”杜尔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凯鹏华盈有能力对aol投资600万美元，但却不能把这笔钱给go公司？ 老实说虽然迪恩已经接触了风投行业很长时间，但他依旧没搞明白杜尔的话。 看他迷惑的眼神，杜尔不得不更进一步的解释道，“凯鹏华盈已经是go公司的领投人了。” “然后呢？”迪恩不明所以的摊开手，领头人难道就不能继续跟投了吗？ “这件事有些复杂”杜尔用皱巴巴的手掌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这涉及风投业的游戏规则。” “至少我需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迪恩看了看手边关于aol和go公司的资料，“直觉告诉我它们之间有些不同。” “好吧，那我们就从头说起。”今天杜尔休息，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和迪恩谈谈关于go公司的创意来源。 根据杜尔的说法，go公司手写笔记本的创意来自米奇.卡普尔和杰瑞.卡普兰一次机场出差的偶然灵感。 这两人一个是莲花软件的创始人之一，一个是莲花软件的程序工程师，此外后者还曾是斯坦福的助理教授。 在自己的私人飞机上，米奇.卡普尔习惯性的拿出了他便携式的康柏386电脑，它大约有一台小型缝纫机那么大。 “我得更新我的笔记了。”卡普尔一边说，一边看着从口袋里掏出的一摞黄色便签和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一页页纸。 他有一头浓密的头发，带着一种悠闲的沙滩风格。在创立莲花公司之前，他曾做过音乐节目主持人、脱口秀演员。 因为讨厌缝纫机般大小的便携式电脑，卡普尔向杰瑞.卡普兰抱怨道。 “我希望有种办法可以让我直接把这些东西输入电脑，而不用留着这堆纸。” 卡普兰表示有这样一种方法，如果电脑变得又轻又小让人们可以随身携带，那么说不定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然后脑洞大开的两人，就这一设想展开了可行性的讨论。 一台计算机的磁盘驱动重约900克，电池又增加了几百克，而显示器和玻璃也很重。 虽然每一项技术进步都能缩小计算机的体积，但最棘手的挑战还是键盘。 考虑到人们用键盘输入信息需要用到60多个按键，想要把键盘缩小空间的可能性有限。 突然杰瑞.卡普兰脑海中冒出了一個灵感，“假设你不用输入文本，而是用某种手写笔直接在屏幕上写字呢？” 这就是go公司手写笔记本最初的灵感来源，而仿佛顿悟般的卡普尔和卡普兰也为这个想法而着迷，他们甚至热泪盈眶。 然后他们决定把便携式电脑的顿悟，变成一桩生意。 卡普尔和卡普兰约见了很多风投，但大多数人的回答都模棱两可，最后他们找到了杜尔。 作为硅谷即兴投资人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杜尔偏爱这种天马行空的创意。 就像他当初投资比特公司一样，无论是go公司还是teams软件。 它们的创意都独一无二，在市场上根本没有同类竞品。 凯鹏华盈的投资方向，就是支持真正具有革命性创意的初创企业，因为这些企业可能孕育出全新的行业。 所以毫不意外的杜尔被这种轻巧、时髦的手写笔记本所打动。 最后凯鹏华盈和卡普尔他们共同出资150万美元，拿下来go公司三分之一的股份。 go公司是在87年成立，一年后手写笔记本的开发毫无进展。 向投资人兜售创意是一回事，但要实现目标是另外一回事。 在go公司成立的时候，他们仅有的东西就是脑海中创意，其他一无所有。 事实证明想要把创意变成具体的样品，困难比他们想象中的还多。 在go公司的工程样机还没完成的时候，他们就面临资金短缺的问题。 然后他们只能继续寻找投资人，不过为了让自己的创意更有说服力。 卡普尔和杜尔他们决定追加50万美元的投资，先做出一款展示样机。 在88年下半年的时候，go公司的几个创始人拿着展示样机去微软找了比尔.盖茨。 他们向比尔.盖茨演示了go公司的手写笔记本，目的是为了说服微软为这款手写电脑开发配套的系统。 但这是一个无比愚蠢的决定，他们对比尔.盖茨根本就不了解。 盖茨没有拒绝他们，也没有答应他们，他提出想再多了解一下产品。 然后盖茨接二连三地派来很多主管去go公司打探信息，大半年后微软宣布开发自己的手写笔记本电脑。 是的，微软再次窃取了别人创意，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这对go公司来说是一个深刻的教训，这也是杜尔为什么讨厌微软的原因。 从这件事情之后，约翰.杜尔就成为了“反微软联盟”的先锋人物。 现在go公司多出了一个竞争对手，但创意还要继续。 在杜尔的介绍下，go公司又从其他投资人那里融来了一笔钱。 磕磕绊绊又是一年多，手写笔记本有了些进展，但是进展有限。 不过还是那个老问题，他们又没钱了。 为了筹集资金，杜尔的通讯录已经快翻到最后一页。 杜尔的凯鹏华盈不是没有钱，相反他的资金池总额高达好几亿美元。 但是一个合格的风投合伙人，绝不会在一家公司身上押注太多，哪怕是杜尔这样的即兴投资人。 风险投资最前面的那个单词是“风险”，在赚取利益的时候，风投习惯找几家公司一起分担风险。 杜尔可以积极的为go公司筹措资金，但凯鹏华盈的注资额度必须要有一个临界线。 在初创公司的创意没有被证明市场价值的时候，这个比例通常不超过三分之一。 正在杜尔想办法为go公司筹集资金的时候，碰巧他又看上了比特公司。 它的创意一样令杜尔兴奋，就像他当初听到go公司的手写笔记本一样。 当杜尔闯进迪恩办公室的时候，正逢比特公司的第二轮融资，在那里他看到了自己的老对手瓦伦丁。 很显然瓦伦丁早就盯上了比特公司，在了解它的财务报表后，杜尔能理解瓦伦丁的志在必得。 这家公司的创意虽然和go公司一样天马行空，但它比go公司成熟了许多。 go公司的创意还停留在样机阶段，但比特公司的teams软件已经卖的相当不错。 换句话说就是teams得到了市场证明，但手写笔记本电脑还没有。 作为风险投资人杜尔敏锐的捕捉到了这其中的商机，于是他毫不犹豫和瓦伦丁就投资份额展开了争夺。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迪恩示意比特公司需要考虑，他和瓦伦丁也不得不退出了迪恩的办公室。 不过出乎意料的，在比特公司外面，瓦伦丁找到了他。 “约翰，说说吧，你怎么才能放弃和红杉资本争夺这次融资？” 杜尔本来没打算理会自己的老对手，不过他突然想到了go公司。 “如果红杉资本投资go公司，那凯鹏华盈就放弃比特公司领投人的位置。” 这就是杜尔开出来的条件，瓦伦丁答应了。 红杉资本以注资go公司200万美元的代价，拿到了比特公司第二轮15%的融资份额。 迪恩当初很奇怪，原本争锋相对的两人怎么突然那么默契的，把比特公司的估值按在了7000万美元？ 其实这背后都是生意，都是利益的交换。 不过红杉资本的200万美元，并没有让go公司支撑太久，现在他们又没钱了。 “迪恩，凯鹏华盈不能无限度的注资go公司，我们需要吸引更多的风投。 如果你参与进来的话，我有把握让更多的人对go公司感兴趣。” 凯鹏华盈不是杜尔一个人说了算，他需要对背后真正出资的人负责。 “杜尔，我很惊叹go公司的创意，但这需要强大的技术支持来实现它的愿景。 冒昧的问一句，go公司的产品开发到哪一步了？” 迪恩不怀疑手写笔记本的创意，但这太超前了，他对当前年代的技术没有信心。 “我们完成了笔尖操作系统（penpoint）的开发，并且ibm同意采购了它的许可权。 硬件方面我们也实现了大部分功能的开发，现在我们正在进一步把它们优化在一起。” 尽管杜尔说的信心十足，但迪恩却只听明白了另一层意思。 那就是go公司还没开发出像样的产品，这必然是他们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 一家主打高科技产品的硬件公司，遇到了技术难题，这是致命的弱点。 在这个难题没有被攻克之前，投资这样的公司风险极高，哪怕它的创意令人着迷。 “杜尔，实话实说吧。我确实在股市中赚了一笔钱，但它们又都投入了股市中。 这一点瓦伦丁可以替我作证，在来找你之前，我刚从他那里过来。” 迪恩账户里还有没钱？当然有！ 算上美联网的股市收益，还有俄亥俄的多收租公司，迪恩的现金资产大约有1600万美元。 这其中1200万被投入了股市，剩下的几百万留在身边作为应急之用。 但迪恩不会投资go公司，甚至他也不会用这笔钱帮助aol扩大规模。 这是他自己的钱，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迪恩从不轻易下注。 “好吧，迪恩，你可以不投资go公司，但你必须帮我一个忙！ 作为交换，我帮伱介绍真正对网络服务感兴趣的风投公司。” 杜尔提出了自己的条件，风险投资人总会拿出让你心动的东西。 第188章 对手还是队友？ 帕拉阿图，硅谷最常见的一栋办公楼里，此时它的某间会议室中正一派忙碌。 “卡普尔，我们的客人什么时候到？” 行色匆匆的杜尔进门第一句，就让心情焦虑的米奇.卡普尔停下了徘徊的身影。 “噢~，上帝，你总算来了！”卡普尔把一堆资料扔到杜尔的面前，“这是我准备的演说资料。” 杜尔看都没看就把它们推到一旁，“先说说你们需要多少钱，才能做出那该死的手写笔记本电脑？” 卡普尔和卡普兰对视一眼，“算上开发、生产、以及后续的推广，大概500万美元左右。” 他们刚说完会议室里就变得静悄悄的一片，卡普尔和卡普兰也屏住呼吸悄摸摸的看向杜尔。 然而出乎意料的，杜尔并没有大发雷霆，“现在go公司的估值是多少？” “600万美元”杜尔的合作伙伴科斯拉准确的报出了一个数字。 科斯拉也参与了go公司的组建和投资，他是最开始的天使投资人之一。 “所以这一轮融资，我们的估值是多少？”杜尔翘起腿，慢慢晃动着自己的脚尖。 “1200万美元！”卡普尔激动的起身宣布，他想让go公司的估值翻倍。 坐在他边上的卡普兰，听到这个数字后，双手抱头望着杜尔。 他希望杜尔能压制卡普尔的嚣张，见鬼！go公司到目前为止甚至未能交付一款产品！ 这个估值对于一家一无所有的公司而言，太高了！ 卡普兰很希望杜尔用一种礼貌的方式告诉卡普尔，你在胡说八道。 可杜尔静静的坐了几秒之后，他停止了抖动的脚尖，突然站起来宣布道。 “我认为我们应该将估值提高到1600万美元！” 杜尔和卡普尔对视了良久，整個会议室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 作为旁观者的卡普兰不禁觉得，他看到了两个无法无天的扑克牌玩家。 其中一个增加了另一个人的赌注，而且这个赌局似乎还没结束。 坐在杜尔和卡普尔中间的科斯拉，为了避免在他们两人的对视中被“误伤”，他只能不断的滑低自己的位置。 咚咚咚就在气氛沉闷到快要让人发狂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呼~，卡普兰似乎听到了放松的呼吸声。 “我去开门”机灵的他，抢在只剩一个脑袋露在桌面上的科斯拉起身之前，领取了这项光荣的任务。 咔哒，卡普兰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对方让他有些眼熟。 “你是？” “go公司对吗？我想我没来错地方。” “迪恩，快点进来，就等你了。”赌局已经结束，杜尔熟络的和迪恩打着招呼。 迪恩友好的向卡普兰笑了笑，随后才跨进门内。 “我是迪恩.普莱斯，很高兴见到你们。手写笔记本电脑，天才般的想法！” 会议室中的卡普尔等人面面相觑，迪恩.普莱斯？那个比特公司的创始人？ “迪恩对go公司有点兴趣。”杜尔一句话解答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很高兴见到伱，迪恩，我是米奇.卡普尔。” “我是杰瑞.卡普兰” 听说迪恩对go公司感兴趣后，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变得热切起来。 这家伙说不定真的能掏出go公司急需的资金，比特公司现在已经成为了硅谷的宠儿。 最近旧金山纪事报刊登了一条爆炸性的新闻，比特公司的teams软件正式卖出了它的第100万份。 现在是11月，而比特公司是去年11月份成立的。 一家成立刚刚满一年的公司，卖出了100万份自己的产品，总销售额高达1.4亿美元！ 所有人都知道比特将会走上纳斯达克，所有人也都在等待着比特公司的第一次公开募股。 而作为它的创始人，迪恩现在也享受到了当年乔布斯的待遇。 沙丘路的投资人正在想方设法接近他，斯坦福甚至为他在学校礼堂中安排了公开演讲，据说《时代》杂志也在准备采访他。 现在这位被硅谷奉为，90年代第一个最具代表性的创业天才就站在他们面前，这当然让卡普尔他们浮想联翩。 go公司只需要区区几百万美元，而比特公司一定不缺这点钱。 “迪恩今天是来帮忙的。” 就在卡普尔忍不住想要推销自己的创意时，杜尔适时的打断了他。 帮忙的？什么意思？卡普尔和卡普兰面面相觑。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打断了会议室里奇怪的气氛。 这一次科斯拉抢在卡普兰前面，领走了开门的光荣任务。 “欢迎”科斯拉话没说完，就被门口的阵仗吓了一跳。 形形色色七八个人，全部穿着正派的商务西装，每一个人都看起来气度不凡。 “欢迎光临go公司”杜尔像一个热情的牧师，迎接前来教堂朝拜的信徒。 这些都是他联系的投资人，有纽约的贝瑟默风险投资，有哈佛基金会的合伙人，甚至还有州立农业保险公司的主管。 为了完成go公司的这一轮融资，杜尔差不多使出了浑身解数。 这么多人进入办公室，原本宽敞的地方瞬间变得有些拥挤。 作为创始人的卡普尔和卡普兰他们自觉的起身让开位置，这些都是他们的财神爷，当然要伺候好。 不过还有一个年轻人坐在那里没有动，大家很自然的被吸引了目光。 “你是迪恩.普莱斯？”哈佛基金会的合伙人斯科特.斯珀林，有些不确定的走上前。 “yeah”迪恩微笑着起身，“很高兴见到你。” “我是哈佛基金会的斯科特.斯珀林，叫我斯科特就好。”斯科特热情的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迪恩.普莱斯？刚进门的几家投资机构合伙人眼睛一亮，是比特公司的那个迪恩.普莱斯吗？ 在杜尔骄傲又肯定的目光下，这些投资人一窝蜂的拥了上去。 “普莱斯先生，我是贝瑟默风险投资的丹尼，这是我的名片。” “我是洛克创投的里克” 迪恩被淹没在了一堆名片中 工程师卡普兰抬头看了眼办公室的墙面，“gocorporation”的标志赫然在列。 没错，这里是go公司，不是比特公司。 “好了，伙计们。今天我们要展示的是另外一款伟大的产品，迪恩对它也同样很感兴趣。” 作为组织者，杜尔不得不提醒众人今天的主题。 在他目光的示意下，迪恩微笑着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杜尔的说法。 果然，迪恩的默认，让大家都对今天的产品充满了期待。 很好，杜尔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杜尔朝卡普尔他们打了个眼色，前者立刻走到会议室的前面开始向这些潜在的投资者兜售自己的创意。 不过因为之前的工程样机突然罢工，卡普尔只能拿着a4纸大小的模型机，向大家展示penpoint的系统界面。 卡普尔的演说很精彩，在他的描述中penpoint简直完美无瑕，现在的pc在任何一点上都比不过它。 手写笔记本电脑，也就是未来的平板电脑，它当然很出彩。 长桌旁的投资人相互沟通了几句后，开始抛出自己的问题。 “这和grid公司的gridpad有什么区别？” “他们只是把台式电脑强行塞进了，重4.5磅的黑色塑料盒里，但penpoint是革命性的！” 这个年代不仅有笔记本电脑，还有最古早的平板电脑。 它们通常有一块10英寸的黑白液晶屏，一根有线连接的手写笔。 但操作系统一言难尽，还停留在字符形式的dos系统，使用体验更不要有太高的期望。 在去年grid公司就发布了自己的第一款平板电脑，除了特殊客户外没有人想买它们。 但penpoint系统是真正的图形化界面，这也是go公司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 刚刚配合模型机和图纸画的概念图，卡普尔已经展示过它们。 只从观感上而言，penpoint确实比gridpad先进太多。 “迪恩，你怎么看？”哈佛基金会的斯科特.斯珀林，突然开始征询迪恩的意见。 作为创办了比特公司的成功创业人士，大家对他的意见十分重视。 本来只打算看热闹的迪恩，在杜尔目光的恳请下，只能被迫起身营业。 “如果penpoint系统能保证流畅运行的话，我想手写电脑在未来会有它的市场。” “我们已经完成了penpoint系统的开发，现在只是缺少资金制造工程样机。” 卡普尔十分有眼色的给出了保证，没有样机不能怪go公司，他们已经完成了系统开发，现在就差钱了。 “go公司的估值是多少？”贝瑟默风投的人，问出了关键问题。 杜尔精神一振，“2000万美元！” 咚！一直站在边上努力维持自己笑脸的杰瑞.卡普兰，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怎么又变了？！还是2000万美元？！ 科斯拉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明11月份天气凉爽，他额头的汗水却一个劲的往外冒。 本想起身叫好的迪恩，也硬生生刹住了自己的身形。 狗屎！这可不是他和杜尔商量好的价格。 坐在长桌旁的风投开始目光闪烁，他们神情暧昧，却没有表达任何意见。 “迪恩，比特公司对这个创意感兴趣吗？”依旧是哈佛基金会的斯科特.斯珀林。 “创意没问题，但是杜尔”迪恩看向他的眼神包含深意，“这个估值是不是太高了？” “yeah”斯科特.斯珀林赞赏的点点头，“go公司现在甚至一无所有。” “没错”贝瑟默风投的人也跟着点头，压价是大家的默契。 不过这是一件得罪人的事，尤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但现在迪恩“光荣”的完成了这个任务，剩下的风投一窝蜂的表示赞成。 他们甚至在暗暗感激迪恩，瞧，这个愣头青直接当面把杜尔怼了回去。 “ok，你们愿意接受什么样的价格？”杜尔把问题抛给了在座的风投。 “我觉得”斯科特.斯珀林目光闪烁，“1500万美元左右？” 见对方又看向自己，迪恩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我没有意见。” 贝瑟默风投，还有其他投资人商量几句，也没有表示明确的反对。 杜尔嘴角露出不着痕迹的笑意，杰瑞.卡普兰和科斯拉更是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不可置信。 第189章 消防员 go公司的融资会议已经结束，之前形形色色的投资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会议室。 看着长桌上散乱的资料，以及喝了一半的咖啡，卡普兰和科斯拉似乎刚刚回过神。 “我猜这算是不错的进展？”卡普兰不确定的转过头。 “简直他妈的好到离谱！”科斯拉喃喃自语，“这些天价估值让我直流鼻血。” “嘿，那些家伙才是专家。”卡普兰指了指了门外的身影，“我刚刚不该怀疑他们的。” 卡普兰觉得给凯鹏华盈的人打电话，就像打给了消防部门。 他们往往会兴师动众的出现，带着古道热肠又孤注一掷的精神。 他们走的时候，火肯定熄灭了。但家具也有可能被水浸透，窗户也有可能破了。 “mothersf*cker，go公司已经估值1500万美元了？我们甚至没拿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即使是莲花软件的创始人之一，卡普尔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1500万美元的估值，比他最开始的目标1200万，还高出了300万的差额。 但问题是go公司连展示性的东西都没有，他们就靠一张嘴和几张草图，就从投资人那里拿走了500万美元。 对比之下当初比特公司能估值2000万，在初创公司中已经算高估值对象，但迪恩他们有实质性的产品teams。 再瞧瞧go公司，卡普兰他们面面相觑，风险投资真是危险又令人着迷。 … “杜尔，这可不是我们说好的。” 会议室的走廊外，等那些投资人都离开后，迪恩忍不住的抱怨起来。 “放轻松，迪恩，在我们这一行没有标准定价。比特公司当初也经历过，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这些。” 杜尔对迪恩的抱怨不以为然，风险投资从来就没有固定的报价方式。 “但这差的也太多了，整整400万美元，25%的浮动。” 杜尔没有投资aol，但他答应为迪恩介绍真正感兴趣的投资人。 而作为交换，他需要迪恩帮他一个忙。 这个忙就是接下来在go公司的融资会议上，迪恩帮他把估值抬到1600万美元左右。 说白了就是当托，风险投资向来都是非理性的。当有人带头后，其他投资人很容易被主观情绪干扰。 迪恩这个硅谷新星非常适合这個角色，他对某一项创意表现出兴趣的话，一定会让投资人重新审视这家公司。 事实证明效果显著，刚刚go公司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第三轮融资。 而在此之前，杜尔的人脉也无法说服这些同行慷慨解囊。 但是迪恩却对过程有些不满，杜尔在没通知他的情况下，硬生生把报价提高到了2000万美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迪恩是在用自己的个人信誉为go公司的估值做担保。 如果将来go公司成功，那倒也罢，迪恩说不定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声。 但根据迪恩自己的观察，go公司的风险非常大。 这已经是第三轮融资了，但他们却连任何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拿出来。 支持触控笔的平板电脑，这个概念至少超前了3~5年。 就像迪恩刚刚在会议上说的那样，这个创意没问题，在未来也会有市场，但不是现在。 好在迪恩机灵的和杜尔进行了“讨价还价”，这让他在投资人中赢的了些许好感。 最终的价格也不是迪恩拍板敲定，即使将来go公司失败，他也不担心成为背负骂名的那一个。 杜尔见迪恩依旧神色紧绷，不由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伙计，在风险投资行业，只有心甘情愿的买家遇到心甘情愿的卖家！” 没有人强迫对方，最后的结果各自负责，这本就是资本最危险的游戏。 “但是这些价格往往毫无根据，更像是即兴演讲。”比特公司当初的估值，可是有严谨的数据在支撑。 eon，如果你想成为一个合格的投资人，你必须带着坚定的信念练习这门技艺。” 在硅谷，没人能像杜尔一样，抛开一切的向目标投资人推介公司的愿景。 他其实没有告诉迪恩，go公司的账面资金甚至不能支持它运转2周。 但杜尔就是敢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直接把go公司的估值拔高、拔高、再拔高。 “过两天介绍你认识一下阿克塞尔的人，他们专精电信业务的投资。” 说完杜尔转身进入go公司的会议室，“祝贺你们，先生们，你们有了自己的领投人。” 宣布完这句话，杜尔大步走出房间。如同一个瘦削又结实的消防员，戴着一副棱角分明的眼镜，奔向他的下一个火警点。 … 11月中旬，为期三天的西海岸电脑节即将举行，届时预计会有上百家行业公司参会。 作为本次电脑节的主要冠名商，迪恩也会亲自到场。 不过在此之前，他又抽空回了一趟俄亥俄。 在那里他还有自己的两门生意在做，当然苏西也是原因之一。 虽然他在加州已经站稳了脚跟，还有比特公司这个声名初显的硅谷新贵。 但迪恩依旧会每月或者每隔一段时间回趟俄亥俄，任何关系最终都离不开人来维护，哪怕迪恩信任他们。 普莱斯列表暂时维持了之前的发展状态，今年预计盈利在200万美元左右。 因为超文本语言的开发，迪恩准备在明年再对普莱斯列表进行全面的升级。 其实最理想的状态是商用互联网交易所成立并投入运营，伯纳斯.李的超文本语言也开发完成。 这时候才是推广普莱斯列表的好时机，所以迪恩暂时准备再等一等。 倒是多收租公司那里，一如既往的给了迪恩一个惊喜。 dcap系统已经在整个俄亥俄推广，多收租公司也遍布全州的主要城市。 在今年它给迪恩带来了总计约700万美元的税后收入，比去年预期的600万美元还多了一点。 就像迪恩当初预估的那样，多收租在两到三年内都将会是迪恩收入的主要来源。 正因为多收租带来的现金流，迪恩才能在股市中割了一波韭菜。 也才有更多的资金去购买思科和微软的股票，这两家公司是迪恩在股市中的主要投资目标。 至于大名鼎鼎的苹果，说实话这时候它的股价惨不忍睹。 乔布斯没回归之前，迪恩不会考虑去投资苹果，那跟拿钱打水漂没什么两样。 所以仔细计算一番后才发现，多收租目前仍然是迪恩财富的主要来源。 即使不为苏西考虑，为了那每年几百万美元的进项，迪恩也要时不时的回一趟俄亥俄。 陪苏西在哥伦布一起腻歪了几天，又回杨斯敦看了看老爹的搬家公司，迪恩就返回了加州。 现在老爹皮特和弗兰克的搬家公司已经搞得有声有色，发财不至于，但生活富足没问题。 有普莱斯列表、多收租公司的双重资源保证，他们的搬家公司从不缺少生意。 不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它应该和多收租公司一样，大概率走不出俄亥俄。 它们或多或少都依赖迪恩在俄亥俄的关系，以及dcap系统的推广。 迪恩对多收租最乐观的预期，就是年利润在700万到1000万美元之间。 除非ncr那里把dcap系统推广到俄亥俄之外，否则这个局面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这需要更大的资源投入，迪恩没感觉到ncr暂时会有这样的计划。 当然多收租公司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现在接棒的是比特公司。 11月18号，旧金山市民礼堂，今天这里比以往要热闹太多。 平常空荡荡的停车场早已塞满了款式不一的汽车，礼堂周围的人行道上也满是来参加展会的普通观众。 西海岸电脑节不仅对计算机行业和各路经销商开放，普通技术爱好者也可以参加。 因为这种全面开发的举措，为期三天的西海岸电脑节预计会接待6~7万名观众。 尤其是展会的第一天，早上九点左右场馆外面，就乌泱泱的站满了一大片人群。 这些都是在排队入场的普通观众和技术爱好者，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份展会导览简介。 趁着排队的时候，大家都在翻阅小册子上的展会内容预告。 不用怀疑，入眼的彩色封面上，最显眼的就是比特公司的teams广告。 随着windows3.0的火爆，teams的3.0版本也即将在本次电脑节上发布。 而除了这些免费发放的小册子，就连电脑节的入场券上都有比特公司的logo。 当然如果要说最显眼的地方，还是旧金山市民广场上那长达六十多米的巨型横幅。 作为西海岸电脑节最大的金主，比特公司的招牌在一英里之外都可以看到。 无论伱是否参加展会，只要你从这附近路过，那它都会告诉你比特公司以及它的teams3.0软件即将发布。 对于比特公司，大部分的技术爱好者都听说过它。甚至很多人，还利用这款软件组建了各种各样的小局域网。 这就像是五六十年代的无线一样，发烧友们创建自己的聊天频道，然后接纳来自四面八方的同好。 他们在里面胡天侃地，骂过联邦政府，调侃过老布同志，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荤段子。 teams对他们来说就像一个个隐藏在网络中的秘密基地，那是独属于他们的地盘。 所以对于比特公司的teams3.0，不仅很多企业感兴趣，技术爱好者们同样如此。 第190章 后悔 “boss，我们的展台在这里。” 在首席运营吉米.特雷比格的带领下，迪恩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比特公司的展台。 作为电脑节的冠名商，比特公司的展台位置就在进门处最显眼的地方。 这里左右无遮挡，且地方宽敞。从过道进来，第一眼就被那颇具科技感的展位吸引。 硕大的“b”、“t”两个字母，已经在昭示它的身份，白色的射灯让整个展台明亮异常。 背景墙上布置的是teams宣传标语和广告画面，为了追求质感，它们被模块化的镶嵌在了墙面上。 除了这些，展台上还布置了几台电脑，以供参观者体验teams软件。 迪恩他们一行人到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围满了人。 毕竟就在入口处，观众刚刚入场，体力充沛，基本都会在这里驻足观看。 要说teams3.0和2.0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机交互界面有了质的提升。 以前的版本受限于系统，软件界面字符居多，而且清晰度不敢恭维。 当然这也是大多数软件的风格，毕竟技术的桎梏谁也不能幸免。 而windows3.0系统，本身就是基于视窗化设计，并且支持16色图标显示。 这对于teams来说差不多相当于重新设计了底层代码，也因此耗费了技术团队小半年的时间才搞定。 不过最后的成果也令迪恩十分满意，现在用户再使用teams比以前要更简单。 因为鼠标支持了更多的指令，以前需要借助键盘的地方，现在点点手指就可以搞定。 单击、双击、拖动，从使用体验上来说，它已经有了“所见即所得”的雏形。 此外，除了更简洁的操作，最新版的teams还兼容了office办公软件。 以前的teams可以传送文档或者电子表格，但不能兼容打开，因为比特公司没有获得微软的授权。 但最新版彼此双方完成了相互授权，现在用户收到电子文档后，不用单独复制出来再打开。 用户只需轻轻一点聊天框里的文件，它就会自动兼容打开，这无疑让办公操作变得更加方便。 这些更新后的小功能或许不明显，但带来的体验提升却非常明显。 色彩丰富的交互界面，更简洁的操作，这些都让围观的人群啧啧称奇。 “迪恩，我觉得我已经学会了它们。”挽着迪恩手臂的詹妮弗.康纳利有些跃跃欲试。 她刚刚已经看到了，只要选中联系人，再点击那个电话按钮，她就可以拨通一個电话。 瞧，只需要两个步骤，这比打电话还要简单。 “如果你喜欢的话，尽管试一试。”今天的电脑节，迪恩也带着她出来溜达几圈。 反正詹妮弗.康纳利最近没有戏约，出来放松一下心情也不错。 不过还没等她碰到键盘，展台下方就有眼尖的记者注意到了这里。 “嗨~，是你吗，詹妮弗.康纳利小姐？！”戴着鸭舌帽的青年二话不说就拿起相机拍了张照片。 “你好”詹妮弗.康纳利又回到迪恩身边，微笑着朝他打了声招呼。 咔嚓、咔嚓，“哇哦~”鸭舌帽青年一边按快门，一边在心中感叹今天抓到了大新闻。 亮起的闪光灯吸引了人群的注意，大家这时候才发现，展台上竟然站着好莱坞的清纯玉女。 “康纳利小姐，我是《大众电子》的记者凯文，你也对计算机感兴趣吗？”又一个记者围了上来。 “其实我不太懂计算机，但是迪恩喜欢。”詹妮弗微笑着面对镜头，她早已习惯随时随地的应付记者。 “你和普莱斯先生是什么关系？外界都在说你们恋爱了？”在场的记者已经不关心展会，转而八卦起他们的关系。 “就像伱看到的，我和迪恩是好朋友，今天我充当他的女伴。”詹妮弗大方的挽住迪恩的胳膊，她并不介意记者的镜头。 要不是因为经纪人的关照，还有顾忌到母亲伊琳，詹妮弗很可能会直接向记者宣布她和迪恩的关系。 在好莱坞艺人谈恋爱完全是个人自由，只不过詹妮弗还太小了，母亲伊琳也一定会反对她的决定。 当然迪恩暂时也没有急着考虑这些事，所以两个人的关系对外界来说，有一种似是而非感觉。 不过这在眼前的技术宅男们看来，那就已经和明示没什么区别了。 “迪恩，你喜欢詹妮弗.康纳利吗？”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记者，跟着起哄。 “噢~！”迪恩还没回答，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詹妮弗.康纳利笑着歪头打量他，展台下的技术宅男们则欢呼着呐喊。 在闪光灯的照耀下，迪恩笑着耸耸肩，“当然，没人能拒绝詹妮弗.康纳利。” “yeah！”大家欢呼着鼓掌。 詹妮弗.康纳利开心的给了他一个拥抱。 “kiss！”、“kiss！”、“kiss！” 这还没完，她的动作让众人像打了鸡血一样鼓噪起来。 eon，你们难道就不关心比特公司的teams软件吗？” 回答迪恩的，依旧是整齐的鼓噪声。 呼~，一阵香风飘过。在迪恩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詹妮弗.康纳利已经搂住了他的脖子。 “噢~！”见到两人热吻在一起，展厅里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 比特公司展台这里人群越聚越多，甚至渐渐堵住了入口。 为了不让展会的人流陷入停滞，迪恩站在台上大概说了几句，就和詹妮弗.康纳利退了下来。 “迪恩，我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人。”詹妮弗.康纳利还沉浸在刚刚的兴奋中。 “除了好莱坞电影，其实大家的兴趣爱好十分广泛。”迪恩准备先带着她随便逛逛。 除了那些大客户，其他的经销商会由吉米和乔他们接待。 不过迪恩还没走开，就有一位意外的客人，走了过来。 “迪恩，刚刚的演说非常精彩，当然teams一样。” 比尔.盖茨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走到迪恩面前的他又微笑着转向詹妮弗.康纳利。 “康纳利小姐，感谢你来参加西海岸电脑节，你是今天展会上最大的惊喜。” “谢谢”詹妮弗.康纳利微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随后看向两人，“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我待会找你。” “请便~”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比尔.盖茨耸耸肩，“老实说我有些嫉妒你了。” eon，如果你说嫉妒我的魅力，我可能还会相信。但这” 迪恩看了看詹妮弗.康纳利的背影，“绝对不是你嫉妒的理由。” 以比尔.盖茨的身价，好莱坞女郎没几个会拒绝他。而且迪恩确信，他对这并不感兴趣。 “迪恩，你和我是一类人。”盖茨微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就当它是赞美了。”迪恩也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啪，比尔.盖茨和迪恩.普莱斯完成了第一次会面。 “祝贺你，teams软件取得了成功！”盖茨看着比特公司的展台，语气轻松。 “也祝贺你，windows3.0系统卖出了300万份。” 迪恩知道，从今天开始，微软即将开启主宰操作系统长达几十年的垄断地位。 在3.0系统之前，微软还没有哪一款软件取得了如此广泛的市场认可。 但今天他们做到了，所以看得出来盖茨心情真的很不错。 微软最重要的战略布局完成，盖茨甚至对比特公司，从他手中抢走赞助商名额都不再介怀。 “3.0系统能取得成功，也非常感谢比特这样的软件公司，在支持它的应用软件开发。” “当然，teams软件的3.0版本，我们也得到了微软技术团队的鼎力支持。” 两人说的都不是客套话，而是事实，双方确实有过紧密的开发合作。 为了推广自己的windows3.0，微软专门组建了一个技术团队，windowsnt。 这个团队的任务就是协助其他软件开发商，在3.0系统上开发对应的应用软件。 比如应用层和技术层之间的协议授权，软件开发中的适配问题。 比特公司在开发teams的最新版本时，就曾不止一次打电话给微软询问底层的代码问题。 而后者不仅详细做了解答，甚至派了专门的技术人员，进驻比特公司协助teams新版本的开发。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微软需要培养自己的系统生态环境，而比特公司也想基于对方的系统卖更多的软件。 微软为了培育系统生态环境，甚至会让windowsnt部门资助那些小型的软件开发商。 可以是技术方面的支持，也可以是现金方面的补贴。 在系统推广初期，微软也是拿出了自己的真金白银。 而作为已经相当知名的软件公司，比特公司是微软需要维护的重要软件开发商。 所以它才会派技术人员，亲自上门服务，双方算是度过了一段蜜月期。 现在比尔.盖茨说彼此合作密切，那也没有错。 “听说比特公司准备ipo了？”从硅谷传来的风声，远在西雅图的盖茨都有所耳闻。 “预计明年，我们正在竭尽全力。”硅谷没有秘密，迪恩对此并没有否认什么。 “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微软非常乐意。”盖茨掏出了一张名片。 “我会考虑的”作为交换迪恩也掏出了自己的名片。 “欢迎等会去微软的展台。” “正有此打算。” 双方友好的握手道别，就像见面时一样。 在转身的刹那，盖茨隐隐有些后悔，他当初应该更强硬一点的。 那次一亿美元的开价，他没太认真，现在他后悔了。 第191章 出乎意料 “是的，弗雷格先生。我无比确认，teams一定会让伯克利教授们的教学效率更上一层楼！” “我很喜欢teams可以传输电子文档的便捷性，但我不确定教授们是否会习惯它。” “弗雷格先生，我想您需要组织教授们来斯坦福进行短暂的教学交流。 我保证在那里，您会看到teams软件无与伦比的使用典范。 高德纳教授会帮您安排好一切，斯坦福随时恭候伯克利的光临！” 顶着地中海发型的弗雷格，听到高德纳的名字后，立即赞同的点点头。 “ok，高德纳教授在伯克利上过公开课，我会联系他的。” “比特公司的teams试用版，我们会在一周内为伯克利安装到位。” 和这位加州伯克利的财务运营官弗雷格握了握手，迪恩热情的把对方送出了比特公司的展台。 这已经是他接待的第三位，来自大学机构的副校长级人物。 老实说迪恩万万没想到，今天比特公司的展台会迎来那多的学校采购方。 迪恩接待的还是比较知名的大学机构，更多不知名的学校则由吉米他们在负责。 “乔，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teams突然在学校那里这么受欢迎？” “我想这和我们之前的杂志营销策略有关。”首席行政官乔.斯卡尔尼奇，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杂志营销？”迪恩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比特公司似乎已经停止了这方面的广告投放。 “当时我们为了抢时间，把一些软盘也交给了教育类杂志。所以…” 乔耸耸肩，“我猜他们今天是来现场体验最新版的teams，毕竟我们打出了订阅用户免费升级的广告。” “噢~”迪恩惊讶的挑起眉毛，“乔，我们似乎遗忘了一个重要的市场？” “yeah，我想我们该考虑调整自己的销售策略了，boss。” 乔.斯卡尔尼奇也是最近才发现，teams软件的订单客户群体在发生改变。 “待会儿我要和吉米聊聊，不，我们应该开一次高层会议。” 迪恩发现自己也走进了误区，teams软件不仅仅适用于企业用户。 学校这样的机构其实也是非常合适的推销对象，甚至为了迎合他们，teams可以适当的做一些改变。 比如为教师们添加课程表功能，并在此基础上设置时间提醒。 这并不会为比特公司带来太多的工作负担，但这些小功能有时候会让教师们意外的青睐teams软件。 迪恩已经想好了，后续比特公司可以培养一支专门面向学校的销售团队。 它的成员最好来自教育机构，比如政府对应的行政部门，或者知名大学的管理人员。 借助他们的人脉，把慢慢把teams软件打入教育市场。 迪恩相信这部分市场的订单一旦拿到手，就会超乎想象的稳固。 “boss，的梅特卡夫先生正邀请你过去。” 就在迪恩考虑开拓教育市场时，首席运营官吉米走过来提醒他时间快到了。 “ok，我现在就过去。”迪恩转头寻找詹妮弗.康纳利，“对了吉米，回去我们聊聊teams的另外一片市场。” 和他交代一句后，迪恩就带着詹妮弗.康纳利向的展台走去。 西海岸电脑节真正面向的群体是来自世界各地的产品经销商，他们才是各大厂商争相推销的对象。 比特公司的展台刚刚就吸引了来自加拿大的软件经销商，他们距离美利坚本土够近。 克利夫兰北边伊利湖的对面就是加拿大，比特公司想要进行客户支持的话并不会太麻烦。 所以对于这些订单，比特公司来者不拒。 而且迪恩本就有进军国际市场的打算，这也是他们来西海岸电脑节的目的。 不过除了这些经销商，场馆里最多的还是技术爱好者和普通观众。 对于这样的节日，欧美人民也爱凑热闹。 就抓住这次机会，准备在电脑节上发布自己的新产品。 eon，迪恩，就等你了。”有着浓密红胡子的梅特卡夫，热情的给了他一个熊抱。 当然迪恩身边的詹妮弗.康纳利他也没落下，梅特卡夫就像维京人一样豪放热情。 “我没想到你为了支持的声卡，竟然把好莱坞明星找来了。” 趁着詹妮弗和周围人打招呼的间隙，梅特卡夫凑到迪恩面前悄悄嘀咕了一句。 “好样的，迪恩，今天的发布会一定非常精彩！” 迪恩担心这家伙热情过头，连忙拉着跃跃欲试的他，“别吓着珍妮，她最近心情不好。” “放心吧，没人敢动你的小女友。”梅特卡夫朝他挤挤眼，“我只是想让她拿着的声卡拍张照片。” 有了詹妮弗.康纳利这個展览馆中唯一的好莱坞明星，梅特卡夫甚至放弃了拿迪恩做文章的念头。 很显然前者的人气比后者大得多，只要詹妮弗.康纳利和的产品来张合影。 梅特卡夫敢保证，明天所有科技板块的新闻，都会刊登这张照片。 瞧，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广告更有效果？ 迫不及待的梅特卡夫饱含激情的拿着话筒，开始登台进行的各种新产品演讲。 “我们的3+sound系列声卡，联合了行业内数字音频的先驱，比特公司共同开发。 它有着出色的人声还原系统，我们再也不用忍受毫无感情的机器音了！” 梅特卡夫拿着灰色的电路板卡，滔滔不绝的向台下观众介绍它的种种不凡。 每当说到某项出色的技术参数时，台下的技术爱好者就会发出一阵欢呼。 当然迪恩和詹妮弗.康纳利，也免不了上台为的产品鼓吹了几句。 这也算是比特公司业务的一部分，迪恩为它站台是应有之义。 不过整场的高潮还是梅特卡夫宣布价格的那一刻，75美元可比市面上大多数声卡要便宜。 这个价格也足够亲民，台下技术爱好者的欢呼就是最好的证明。 “迪恩，我已经预感到了，即将迎来自己最受欢迎的产品！” 从台上下来的梅特卡夫还沉浸在刚刚的兴奋中，明天的股价应该会给他一个惊喜。 “恭喜你，梅特卡夫。”迪恩和詹妮弗.康纳利轻轻鼓掌，他们准备回去了。 “谢谢”梅特卡夫笑着看了一眼青春无敌的詹妮弗，后者立即识趣的借故离开。 “迪恩，听说伱们委托思科开发了一款定制的路由器和网关设备？” 啊哈，消息非常灵通。 迪恩微笑着耸耸肩，“这是商用互联网交易所的决定。” “但你本可以推荐我们的”梅特卡夫的声音有些不满，“我们在做路由器的时候，思科甚至还没成立。” “梅特卡夫，我在商用互联网交易所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决定不了什么。” “好吧，我为刚刚的冲动道歉。”梅特卡夫不自然的捋了捋自己浓密的胡须，“听说比特公司准备ipo了？” “yeah”迪恩点点头，“明年上半年开始，teams软件卖的不错。” “迪恩”梅特卡夫转头看了下周围的人群，“我还有机会吗？” “what？” “我是说，我还有入场的机会吗？” ipo谁都不愿意错过的盛会，梅特卡夫这种经历过一次的人更是如此。 “抱歉梅特卡夫，我不能给出保证。你知道的，这一切由专门的团队负责。” 最近迪恩已经私下收到过很多这方面的请求，但他无一例外的拒绝了。 事关比特公司的上市，他宁愿不插手交给专业的团队。 “听着迪恩，如果你答应让我上车，我可以拿出的股票做交换。” 挣钱嘛，不寒碜，梅特卡夫想到了一切可以利用的办法。 对于他的提议迪恩也十分意外，可是已经上市的公司。 梅特卡夫这样做，算是变相的帮助迪恩把比特公司未发行的股票变现。 “我会考虑的”迪恩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但他的态度明显比刚刚认真了许多。 比特公司ipo的吸引力，似乎远远超出了迪恩的预计。 先是比尔.盖茨，再是现在的梅特卡夫，短短大半天他就遇到了两次类似的请求。 身在局中的迪恩只是有些奇怪，比特公司还没公布ipo计划，为什么一个个就那么着急？ 事实是他低估了一家年销售额，超过一亿美元的软件公司的上市诱惑。 曾经的微软在上市前没有达到这样的规模，苹果也没有，甲骨文、莲花软件都没有。 比特公司只成立了一年，这个速度太快了，快到硅谷甚至找不到相似的案例。 … 为期三天的西海岸电脑节很快过去，时间已经进入十一月底。 比特公司收获了teams3.0大量的意向订单，吉米他们正在整理这些信息。 而作为它的创始人，迪恩却是忙里偷闲，再次一次拜访了杜尔这里。 “阿克塞尔，硅谷最无趣的风险投资公司。” 杜尔递给了迪恩一张名片，“这家公司里的人，简直个个都是榆木脑袋。” “我很惊讶你会这么评价自己的同行。”迪恩接过名片，好奇的打量上面的信息。 “他们有一句口号叫，做有准备的头脑。 说白了就是在开始投资之前，把你们放在手术台上一刀一刀切开，直到研究清楚你的每一根血管。” “哇哦”迪恩惊讶的挑挑眉，“我猜他们有自己的专精技术团队？” “说的没错”杜尔打了个响指，“没人能从阿克塞尔那里骗到钱。”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杜尔既是不屑，又带着些钦佩。 第192章 有准备的头脑 “我已经和帕特森打过招呼了，他会亲自接待你。” 提起阿克塞尔的名字，杜尔连对手中咖啡的香味，都变得无动于衷。 “你不一起去？”迪恩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毕竟对方才是牵线搭桥的人。 “我暂时不想见帕特森那个家伙，上次我去他那里，他却只招待了我12根烤玉米！” 这当然不是杜尔拒绝去阿克塞尔的原因，他只是对帕特森拒绝投资go公司有些耿耿于怀。 是的，杜尔曾经向阿克塞尔兜售过go公司的创意。 在拿到他的商业计划后，阿克塞尔郑重其事的让公司内部的技术专家，评估了手写技术。 最终他们得出结论，无论是商业计划，还是手写技术，看起来都不太可能成功。 然后帕特森决定不在这些项目上浪费资金，正是因为这种漠视，才使得杜尔直到今天都对此抱有怨言。 “迪恩，提醒你一句，阿克塞尔的人都是冷静的探索者。 他们不跟随风潮，也不迷信运气，他们自称秉持专业化的投资战略。” 阿克塞尔是硅谷这里最不像风投的风险投资公司，它的投资风格和凯鹏华盈正好相反。 为了对软件和电信领域有更深入的了解，阿克塞尔甚至招募了很多电信专家。 他们在投资之前就已经对相关领域做过精心的设计以及预测，只有符合他们预期的创业公司才会获得青睐。 这种脚踏实地、有条不紊的投资风格，会让阿克塞尔保持超高的成功率。 自83年创立以来，阿克塞尔的40笔投资中，只有5笔出现了亏损。 当然这种过分谨慎的投资风格，也有可能意味着它会错过一些大满贯。 比如同属于电信领域的思科，阿克塞尔当初就拒绝投资它。 因为他们对思科创始人的管理能力持怀疑态度，并且后者没有可靠的创业计划。 这让阿克塞尔错过了几十倍的投资回报，但他们坚持认为一垒安打比本垒打更可靠。 “只要你保持住了一垒安打，本垒打就会自然而然的发生。”这也是阿克塞尔投资的理念之一。 它的这种做法让竞争对手十分佩服，凯鹏华盈就曾直接向阿克塞尔的电信基金注资过200万美元。 是的，凯鹏华盈甚至是阿克塞尔的出资人，这也是为什么杜尔能把迪恩介绍给它的原因 硅谷帕拉阿图，迪恩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来这里了。 他熟悉这里的每一条街道，但每次来他都能发现之前没留意过的公司。 阿克塞尔就在这里一栋不起眼的小楼里，除了门口的信箱，迪恩没找到关于它的任何招牌。 “杜尔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阿瑟.帕特森又高又瘦，拥有一种贵族式的古怪气质。 “很高兴见到你，帕特森先生。”既然对方开门见山，迪恩坐下后也直奔主题。 “这是关于aol的资料，一家专注网络服务的isp公司。” 接过他的资料，佩特森却并没有翻开的打算，“我们内部已经对aol做过调查了。” 迪恩一愣，好吧，谈话的进度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所以阿克塞尔如何看待这笔投资？我想帕特森先生应该很了解这方面的政策信息。” 对于迪恩的直接，帕特森并没有表示惊讶，这甚至也是他的一贯风格。 “aol找错了方向。”短短一句，就已经表明了帕特森的态度。 “找错了方向？”迪恩第一次听到风投对aol说出这样的评价。 “普通家庭用户并不能支撑它的盈利和扩张，企业用户才是当前网路服务的最大需求群体。” 帕特森的点评非常精准，看得出来阿克塞尔确实对电信市场做过详细的调查。 “但nsf的私有化正在开启，而且私营服务商们组建了商用互联网交易所。 aol的未来是光明的，这个时间不会太久。”迪恩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你说的只是某种可能，并且商用互联网交易所的计划还停留在纸面上。 这种可能发生的概率，决定了阿克塞尔的投资态度。 很显然”帕特森抱歉的摇摇头，“它没有通过我们技术团队的评估。” “好吧，感谢您今天抽出的宝贵时间。”迪恩起身准备离开。 “迪恩，有兴趣听听我们的建议吗？或者说另外一笔生意？” 帕特森像一个有着良好修养的绅士，不急不缓的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迪恩。 “另外一笔生意？”除了aol之外，迪恩不认为自己和阿克塞尔还有其他关联。 “比特公司的teams很令人惊讶，关于它的后续发展，伱们有自己的打算吗？” 帕特森的问题再一次让迪恩感到了意外，人人都在关注比特公司现在取得的成就，以及后续的ipo问题。 但唯独阿克塞尔这里，竟然在关心的teams的后续升级问题？ “老实说我很兴奋有人会注意到teams的升级问题。但是抱歉，这涉及比特的公司的战略机密。所以” 迪恩现在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作为一家正准备上市的公司的ceo，他需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对于他的谨慎，帕特森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这是阿克塞尔86年投资的一家视频会议公司的资料。” 听到“视频会议”这個词的时候，迪恩心里咯噔一下。 他现在终于相信阿克塞尔在电信领域的专业性了，杜尔那句话说的没错。 “在创业者开口说话之前，阿克塞尔的专家型投资人，就已经对创业者要说的话有90%的理解。” “我惊讶您的远见，但依然不能对此评价什么。”迪恩恪守自己的本责，比特公司需要保持神秘感。 帕特森对迪恩的谨慎无动于衷，“那时我们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但事实证明它太超前了。 就像刚刚的aol一样，我不否认它将来的前景，但现在不是入局的好时机。” 阿克塞尔已经在电信领域浸淫了七八年，它对行业内的一切动态都了如指掌。 “teams软件的成功让我们意识到，或许时机已经成熟。 因为之前的投资，我们积累了相当一部分视频会议的开发技术。” 啪，帕特森把厚厚的一沓资料扔到了迪恩的面前。 在后者惊讶的目光中，他缓缓开口。 “比特公司会在ipo之前，再开启最后一轮融资对吗？” “抱歉史蒂夫，西海岸这里没有合适的机会。” 帕拉阿图街头的一处电话亭边，迪恩一边用下巴夹着电话，一边翻阅手中的资料。 eon~”史蒂夫失望的声音传来，“难道他们没注意到aol已经拥有稳定的订阅群体了吗？” “你知道的，没有足够的预期回报，风投是不会感兴趣的。”迪恩的目光还停留在手中的资料上。 “这些家伙就像秃鹫一样，没有闻到腐肉的臭味，他们是不会从天上下来的。” 史蒂夫知道风投瞧不上aol的这点收益，他们更期待资本游戏中的本垒打或者大满贯。 “现在怎么办，迪恩，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u抢走南方贝尔所有的线路？” “好消息是我们还有其他选择。”迪恩终于看完了手中全部的资料。 阿克塞尔不愧是技术型投资公司，他们的电信专家让比特公司都相形见绌。 “我就知道会有nb的存在eon，迪恩，把它们扔过来！” “稍后我发一份传真给你，那上面有一个富国银行经理人的联系方式。” “oh~shit！迪恩，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个消息？”如果能贷到款，那还找什么投资人？ “某些东西是需要人情偿还的，史蒂夫。”迪恩讨厌免费的东西，因为那往往意味着更高的偿还代价。 “ok，我理解。”史蒂夫出身精英家庭，他知道游戏规则。 “总之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后面能不能拿到贷款就看你的了。” “瞧好了吧。”史蒂夫最不怕的就是和银行的人打交道，因为他哥哥曾经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挂断电话，迪恩看着手中的资料莫名笑了起来。 好嘛，所有接近他的人，都在拐弯抹角的尝试搭上比特公司的便车。 有的人直接提出要求，有的拿出可以交换的东西，还有的会用合作的方式达到目的。 比如阿克塞尔，他们提供的东西，显然对比特公司来说更有用。 这可以让比特公司节省大量的技术资源，当然一切都还太早。 语音通话功能现在都只能还在企业内部打转，更别说视频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迪恩提前布局，毕竟有些特殊客户需要它。 帕特森说的没错，在ipo之前，比特公司还会开启第三轮融资。 这也会是它的最后一轮融资，至于融资目的当然是全球市场。 截至年底，比特公司已经完成了之前的目标，在美利坚本土完成布局。 一整个下半年，比特公司把办事处几乎开到了所有的五十个州。 东西海岸沿州人口密集的地方是分公司，中西部相对落后的地区则是办事处。 总之50个州，保证了每一个州都有比特公司的售后团队可以覆盖到。 代价当然是高昂的，比特公司的收入基本都投入到了这一轮扩张中。 不过它的回报也是惊人的，明年它们会给比特公司一个惊喜。 同样是明年，比特公司已经做好了进入全球市场的准备。 第193章 资本的花样 十二月下旬，距离圣诞节只剩下几天的时间，街道上到处是商店庆祝节日的横幅。 橱窗里的圣诞树，红白色的圣诞帽，还有叮叮当当的音乐声。 这些所有的东西让节日的气氛愈加浓郁，过往的路人也面带微笑讨论着即将到来的假期。 从会议室的百叶窗边收回视线，迪恩语气轻松的开口道。 “so？先生们，让我们结束今年的最后一次会议吧。” “我已经订好了下午的机票，几个小时后我就会在弗罗里达的棕榈滩享受可口的波多尔葡萄酒。” 瓦伦丁对着迪恩的方向轻吹一口气，雪茄浓厚的烟雾蒸腾着在会议室里飘散开来。 eon，你知道我不喜欢它们。”迪恩拿着文件随手扇了扇，“我情愿嚼口香糖。” “瞧，这小子和我一样是个乡巴佬。”瓦伦丁夹着雪茄转头和杜尔他们调侃了一句。 “瓦伦丁，如果你还想下午喝到波多尔葡萄酒的话，那就把那该死的雪茄灭掉。” 杜尔是个工作狂，苦修士般的工作狂。他讨厌这些烟雾，这让他的鼻子很不舒服。 瓦伦丁朝大卫.摩根塔勒耸耸肩，就灭掉了手中的雪茄，他们两人都是老烟枪。 “ok，让我们来看看今年的收获吧。” 没有了雪茄，剩下唯一让瓦伦丁感兴趣的就是比特公司的财报了。 “我也正想早点开始自己的假期，今年我甚至牺牲了自己的暑假。” 迪恩歪歪头，示意吉米.特雷比格开始。 参加会议的除了董事会成员，还有比特公司的几個高管。 “先生们，很显然今年我们收获丰厚。”吉米展开手中的资料，“虽然媒体对我们的业绩有各种猜测，但事实上答案比那都要好。” 吉米的第一句话就让会议室里的人喜笑颜开，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不是吗？ “在过去的一年，同样也是比特公司成立的第一个周年。 teams软件自发布以来经历了两次大版本升级，若干次常规更新。 而我们的用户数量也从最开始的不足一万人，飙升到了年末的114万。 换句话说，我们的teams在今年卖出了113万份！” “酷！”马库斯激动的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伙计们，我们要发财了！”这家伙撅着屁股，旁若无人的在会议室中扭来扭来去。 但没人嘲笑他，因为所有人都在庆祝这个不可思议的成绩。 瓦伦丁重新点上了自己的雪茄，杜尔把早就准备好的香槟拿了出来。 年纪最大的大卫.摩根塔勒，则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切，他比所有人表现得都冷静。 迪恩端起杜尔准备的香槟，向大家遥遥示意，“伙计们，为了比特软件，干杯！” “干杯！”众人高声应和。 带着些甜味的香槟在口腔绽放，迪恩的心情更美妙了几分。 eon，再给我一点好消息。”迪恩放下酒杯示意吉米继续，“我们的用户构成，我们的销售额。” “如您所愿，boss。”蹭了杯香槟的吉米擦擦嘴，又拿起报表继续。 “比特公司在90年的销售总额达到了1.57亿美元，税后利润3000万美元。 我们的利润率高于软件行业15%的平均水平，比甲骨文、微软都要优秀。 114万用户中，78%的用户选择了vip版年费订阅制，这要感谢我们技术团队勤快的版本更新。 接近90万的年费订阅用户，伙计们这意味着在明年，比特公司保守的销售额就可以达到1.32亿美元！” “shit！”瓦伦丁把雪茄狠狠的按进烟灰缸，然后大笑着拍了拍迪恩的肩膀，“我们真的要发财了，迪恩！” “是的，我已经看到了。”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迪恩兴奋，他喜欢这一个个迷人的数字。 “我们明年的销售目标呢？”杜尔冷静的提问。 “经过财务和营销部团队的核算，明年我们的本土销售目标是2.51亿美元，预期增长60%。” “太低了”杜尔起身挥舞着双臂，“美利坚有2.5亿人口，近1亿户家庭。 其中60%的家庭都是联邦政府登记在册的中产阶级，这意味着办公室白领人口至少有3000万到6000万！” 6000万，这是一个令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激动到颤抖的数字。 即使排除掉其中一些特殊的行业，teams软件依旧有相当庞大的市场前景。 “我认为这个增长至少是3倍！”杜尔叉着腰在会议里走来走去，“别忘了，我们还有全球市场。” 吉米被这个目标吓到了，他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boss。 不过让他惊愕的是，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没有对杜尔的目标表示反对。 迪恩挥挥手示意他先坐下，吉米立即如蒙大赦。 3倍？！天呐，吉米待过的任何一家公司都没有定过这样的目标。 通常一家大型公司或者成熟的企业，他们的年销售额增长目标一般在20%~30%左右。 吉米硬生生把比特公司的目标放大了两倍，但这在杜尔看来简直差了一个数量级。 “明年的目标我们圣诞节之后再讨论，不过说到全球市场。先生们，该到我们做决定的时候了。” 在迪恩的示意下，吉米把一份份材料发了下去。 “现在比特公司账面上的利润是3000万美元，但是明年全球市场的扩张预计需要高达4000万美元的资金。 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处理这笔资金？”迪恩摊开手无辜的看向众人，他在征求大家的决定。 瓦伦丁啪嗒一下，打开了自己的打火机盖。杜尔自顾自的喝着香槟，他的嘴角隐隐带着笑意。 马库斯和大卫.费罗两个人，则很奇怪迪恩为什么会这么问？ 既然扩张需要更多的资金，那当然是留下利润投入明年的全球市场。 不过头脑更灵活的马库斯，敏锐的观察到吉米、乔这些高管目光闪烁，他们似乎隐隐在期待着什么。 “迪恩”就在办公室陷入诡异的安静时，大卫.摩根塔勒语气轻松的开口。 “既然比特公司盈利了，那当然是分红。伙计们辛苦了一整年，这是他们应得的。” 呼~，吉米、乔、洛斯几个高管脸上的严肃，被发自内心的笑容取代。 马库斯和大卫.费罗则不解的看向迪恩，公司不是正缺钱吗，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分红？ “分红比例呢？”迪恩没有理会马库斯他们不解的眼神，他继续追问道。 “比特公司的账面上还有多少钱？”杜尔的目光变得深邃。 “大约五千万美元”首席财务官洛斯给出了答案。 临近年底，经销商的回款已经陆续到账，所以比特公司的账面资金暂时很充足。 “很好”杜尔的嘴角露出笑意，“那就…” “100%”瓦伦丁打断了杜尔，性格粗犷的他一向那么直来直去。 杜尔不以为意的笑笑，然后耸耸肩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100%？”迪恩眉头一挑，这个数字比他想象的还激进。 “等等先生们，我们难道不应该留下一些作为明年的预算吗？”马库斯也做过一些功课。 据他所知，公司即使分红也不会拿出全部的利润，通常这个比例在50%~70%。 但比特公司还未上市，就准备分红了，甚至还是100%？！ motherf*cker，马库斯觉得自己之前了解的经营学知识，都是骗人的鬼话。 瞧，现在发生的一切，和那些书本里的内容根本对不上。 大卫.摩根塔勒对着马库斯笑了笑，随后把目光转向迪恩。 “分红和开拓全球市场并不冲突，分红是我们的钱，开拓全球市场当然是用别人的钱。” “没错！”瓦伦丁用酒杯敲击了一下桌面表示认同，“没人能拿走我们的钱。” 公司在上市前可以分红吗？当然！没有任何法律禁止这种做法。 比特公司还没上市，它还会接纳其他的投资人。 所以现在把已经到手的钱分下去，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至于全球市场的开拓资金，自然会有其他人帮他们买单。 甚至就在刚刚，杜尔打算把比特公司账面上所有的资金，都当作分红来套现。 100%的分红比例很夸张吗？不，瓦伦丁认为这是的自己的善心作祟，才打断了杜尔更激进的做法。 当迪恩见过华尔街更黑暗的操作后才会明白，瓦伦丁是真的把他当朋友了。 把比特公司所有的可用资金，最好在此之前再向银行贷一大笔款。 然后把这些所有的钱都当作分红装进自己的口袋，这才是资本的正确做法。 至于账面报表，这一切会有人来搞定。 而欠下的贷款以及公司运营需要的资金，也会有下一波韭菜主动送上门来。 瞧，一切都在程序之内，又有谁能忍得住这样的诱惑？ “迪恩，分红并不会影响比特公司下一轮的估值。”大卫.摩根塔勒似乎猜到了迪恩的顾忌。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笑眯眯的和他解释起来，“估值和公司的净资产没有关系，市盈率才是关键。”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保住利润，就不用担心接下来的融资或者ipo？”迪恩确实有这样的担心，他不想涸泽而渔。 “当然”大卫.摩根塔勒语气轻松，“我们不会损害自己的利益。” 瓦伦丁则端着酒杯向迪恩遥遥示意，小子，学着点，资本游戏的花样还多着呢。 马库斯和大卫.费罗面面相觑，他们现在的脑袋里一团浆糊。 吉米他们则都把目光放在迪恩身上，大家都在等他的决定。 “ok，我同意。” “oh！boss，我爱死你了！”吉米欢呼一声，就和笑着和乔他们抱着一团。 第194章 分红 会议室里在座的所有人，都持有比特公司的股票期权。 比如吉米和乔他们这几个高管，他们持有的股票期权在1%~2%不等。 3000万美元的利润，如果按持股比例分配的话，他们会拿到30万到60万美元的分成。 狗屎！算上他们本身的薪资以及各种奖金，吉米的年收入甚至达到了100万美元！ 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硅谷这里大多数企业高管都拿不到这么丰厚的报酬。 这一年里吉米平均一周工作60~80个小时，现在努力得到了回报，百万美元是他应得的。 当然如果说谁分的最多，那必定是在座的几位董事。 马库斯和大卫.费罗现在各持有比特公司5.6%的股份，这一次分红每人可以拿到168万美元。 好吧，直到现在两人还晕乎乎的。比特公司还没上市，他们已经成为了百万富翁。 摩根塔勒拥有比特公司8%的股份，他们将拿回240万美元的分成。 还记得它第一轮融资时投入的金额吗？10%，200万美元。 是的，摩根塔勒已经拿回了自己所有的本金，甚至还略有结余。 这就意味着以后来自比特公司的所有收益，都将是利润！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没ipo，大卫.摩根塔勒现在无比得意。 他有种直觉，比特公司将会是他投资生涯中最辉煌的成就。 和大卫.摩根塔勒的得意不同，杜尔心中隐隐有些惋惜。 如果迪恩胆子大一点，直接向银行贷笔巨款，凑齐一亿美元来分红，那就完美了。 不过270万美元的分成也不错，至少凯鹏华盈当初910万美元的投资，已经收回了三分之一。 激进的杜尔，从来不会退缩。他只会一次一次叠加自己的筹码，直到赢回大满贯。 倒是瓦伦丁看似粗犷，实则有着一颗冷静的头脑。 他会斟酌自己的每一笔投资，绝不让冲动蒙蔽了自己的判断。 或许是因为和迪恩有着相似的出身，来自底层家庭的他，身上隐隐有着一股“义气”。 他喜欢冒险，也喜欢财富，他主动要求进行100%比例的利润分红。 但面对杜尔齐根割韭菜式的做法，他毫不犹豫的替迪恩挡了回去。 虽然财务报表可以掩盖一切，但这对比特公司的ipo以及迪恩的個人名声有一定的风险。 瓦伦丁只拿自己该拿的，450万美元，他没什么不满足的。 至于迪恩好吧，仅仅这一次分红，划进他口袋的就有1300万美元。 作为比特公司最大的股东，也是当之无愧的灵魂人物，这也是他应得的。 虽然还有20%的资本利得税，但这依然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决定了这3000万美元的去向后，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笑容满面。 这是他们收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瞧，吉米笑得比孩子还开心。 香槟就摆在眼前，不为此庆祝一番，那可太遗憾了。 “所以先生们，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该谈谈明年的全球战略了。” 这没什么好说的，迪恩的意思是进行全球战略的资金从哪来。 “我们需要四千万美元对吗？”大卫.摩根塔勒看向吉米，后者忙不迭的点点头。 “这太容易了”杜尔一点都不为此感到担心，“所有人都想参与这笔交易。” “没错”瓦伦丁点头赞同道，“不用整个硅谷，一个沙丘路就可以筹集这些资金。” “哇哦”迪恩笑着摊开手，“比特公司已经成为明星了吗？” “事实上比这更夸张”大卫.摩根塔勒朝他挤挤眼，“我们现在该考虑的是，确定好比特公司下一轮融资时的估值。” 是的，大卫.摩根塔勒认为现在比特公司有资格为自己定价了。 在前两次的融资过程中，都是由风投率先报价，然后比特公司在此基础上议价。 但现在比特公司有资格掌握主动权了，并且他们还权利挑选风投，因为比特公司不缺买家。 “我建议以4000万美元的融资需求，作为估值的基础。” 迪恩不想稀释太多的股份，比特公司现在已经站稳了脚跟。 “我同意”瓦伦丁和杜尔都没有意见，谁都不想自己手中的股份变少。 “第三轮融资股权释放的比例呢？”大卫.摩根塔勒看向众人，这才是关键数据。 “等等”已经适应了自己百万富翁身份的马库斯，举手提问。 “只有四千万美元，我们为什么不自己掏这笔钱？ 我是说等几个月后比特公司有了更多的销售额，我们完全可以用它来实现全球战略。” “小子，我喜欢你这个愚蠢的问题。”瓦伦丁用夹着雪茄的手指，点了点他。 “首先，就像刚刚说的。要学会用别人的钱去做生意，否则你永远发不了财。 其次，上市前的最后一轮融资，那是一场大型的人情交易。 通常在进行这一轮融资时，公司的ipo计划几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只要公司表现得不那么差劲，大家都知道这是发财的机会。 就像现在，人人都知道比特公司将要上市，人人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上车的机会。 所以各种各样的人将会找上门来，其中有些不太好拒绝。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它当作一场维护人脉关系的交易呢？ 我们的每一笔生意都有人情参与其中，这一次我们使用人情，下一次我们偿还人情。 世界就是这么运作的，小子。 只要既得利益者足够多，比特公司的ipo就会足够成功。” 瓦伦丁的教导让马库斯脸色变了又变，他发现自己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傻小子。 “你已经学到了生意的精髓之一”大卫.摩根塔勒笑着拍了拍马库斯的肩膀。 报纸上那句话说的没错，迪恩确实是一个创业和商业方面的双重天才。 瞧，他就没有问这么天真的问题，因为他早就已经开始了人情交易。 “10%怎么样？”在马库斯消化游戏规则的时候，迪恩报出了一个数字。 “有些冒险，但值得一试。”大卫.摩根塔勒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10%的释放股权，这意味着迪恩把比特公司的估值调整到了4亿美元。 这是一个大胆的决定，对比一下甲骨文和微软就知道了。 这两家公司都是软件业中的佼佼者，但它们在ipo时的估值都是2亿多美元。 当然那是80年代的老黄历，而且当时它们的销售额都还没突破1亿美元。 不过以甲骨文今年的财报为例，它的销售额接近9亿美元，市值却只有32.7亿美元。 比特公司的销售额1.57亿美元，横向对比，估值4亿美元确实偏高。 毕竟投资机构期望的是更多的回报，如果和市场持平，他们哪里还有的赚？ 但甲骨文的市值刚刚经历了一轮暴跌，因为它的利润率不足预期，只勉强达到了14%左右。 把这些综合因素考虑进去的话，比特软件估值4亿美元勉强说的过去。 至少20%的超高利润率，足够打动那些投资机构，让他们觉得有利可图。 “我觉得4亿美元很合理。”杜尔的眼中再次充满狂热，他觉得估值还可以更高点。 可惜凯鹏华盈的话语权太小，迪恩也刚刚帮过他的忙，所以他只能按耐下心中的冲动。 “我们应该不会缺少买家。”瓦伦丁也对这个估值很乐观。 teams3.0版本还没正式上市呢，但他们已经在西海岸电脑节上收获了很多订单。 把这个利好消息放出去，比特公司一定会获得更多的青睐。 “那就以这个为目标吧。”迪恩一脸轻松的扔下手中的资料，“我们圣诞节后行动。 当然为了让融资计划更顺利，ipo也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 “在我没结束假期之前，不要打扰我，我买了整整一酒窖的红酒。” 瓦伦丁风风火火的奔出会议室，风险投资人也是要享受生活的。 吉米和马库斯等人也跃跃欲试的看着窗外，圣诞节的气氛已经扩散到了会议室里。 好吧，看来大家都迫不及待的准备迎接假期了。 迪恩朝他们挥挥手，“你们的分红会在圣诞节前到账，现在好好放松一下自己吧。” “噢，boss，您是我职业生涯中最具魅力的领导者” “知道公司的保密性要求吗？” “当然！” “那你们可以离开了。” 迪恩摆摆手，把这些烦人的苍蝇全部赶出了会议室。 今年的圣诞节他不准备回俄亥俄，他已经在加州定居。 当然比特公司也处于关键时间，迪恩需要随时关注它的情况。 “迪恩，圣诞节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去我那里。 邦尼早就想见见你了，还有加里，他想邀请伱参加他的派对。” 大卫.摩根塔勒走过来对迪恩发出了邀请，他们同是来自俄亥俄。 并且都和克利夫兰有密切的关系，大卫一直把迪恩当作自己的老乡。 “谢谢你，摩根塔勒先生，我会去的。”对于这样的邀请迪恩并没有拒绝。 美利坚也是人情社会，很多关系都需要精心维护。 “听说你，最近恋爱了？”大卫.摩根塔勒突然开始八卦起迪恩的私生活。 迪恩耸耸肩，“我猜报纸上已经把我们的关系，翻来覆去剖析了好几遍。” “哈哈~”大卫.摩根塔勒笑了起来，“迪恩你是一个年轻的小伙，这非常正常。” 自从西海岸电脑节之后，现在整个硅谷都知道迪恩泡了一个好莱坞女星。 为了这件事，米兰达已经好几天没接他电话。 啧，迪恩搞不好还要再去一次华盛顿。 不过在这之前，先度过一个完美的圣诞节。 在那之后，就可以开始比特公司的ipo之路了。 第195章 小麋鹿 “迪恩，我觉得这颗圣诞树不错。” 沃尔玛超市中，詹妮弗.康纳利围着一颗道具圣诞树打量个不停。 鲜艳夺目的彩带，闪烁跳动的灯珠，它们点缀在绿色的松枝间煜煜生辉。 “我觉得我们的后背箱可能放不下。”迪恩理智的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eon，这是我第一次在加州过圣诞节。”詹妮弗.康纳利摇晃着迪恩的胳膊，就和无数恋爱中的少女一样。 “umm…”迪恩目光逡巡，突然他眼睛一亮，“珍妮，如果你想买这颗圣诞树的话，那你也得答应我穿上它。” 顺着迪恩的目光，詹妮弗.康纳利看到了一套圣诞老人装。 不过这套圣诞老人装有些特殊，它极其暴露，似乎完全没有遮挡的地方。 更过分的是圣诞帽，被两只可爱的麋鹿角所取代。 “迪恩~”詹妮弗.康纳利目光古怪。 “亲爱的”迪恩悄悄凑近她的耳朵，“我想看你扮成圣诞小麋鹿的样子。” “那谁是圣诞老人？”詹妮弗.康纳利妩媚的瞥了他一眼。 迪恩趁着周围没人，啪的一下，给了詹妮弗.康纳利的屁股一个耳光。 “能驾驭小麋鹿的只有我！”迪恩喜欢来点刺激的。 “真是一个混球！”詹妮弗.康纳利快速的把那些特殊的圣诞老人装，塞进了购物车里。 滴滴滴…她包里的摩托罗拉响了。 “hello~，这里是詹妮弗.康纳利。”她一边接电话，一边示意迪恩找人把那颗圣诞树搞定。 “等等！您是埃里克·普莱斯科先生？”詹妮弗.康纳利慌忙的示意迪恩噤声，“ok，我随时有时间…” 詹妮弗.康纳利正想捉住在腰间作怪的大手，突然她表情一愣，“呃，您是说迪恩？” 搂着她纤腰的迪恩眉头一挑，他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不确定…我会转告他的，那么再见…”詹妮弗.康纳利挂断电话，转过头朝迪恩耸耸肩。 “找我的？”迪恩对她口中的埃里克·普莱斯科这個名字，隐隐有些熟悉。 “猎户座的普莱斯科先生，他想邀请你共进晚餐。”詹妮弗.康纳利刚开始听到对方的身份时，还十分激动。 自从《沸点》这部电影扑街后，她到目前为止没有接到任何戏约。 猎户座的ceo亲自打电话过来，詹妮弗.康纳利以为自己时来运转了，但结果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这对你很重要吗？”迪恩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迫不及待，连圣诞节都不愿意等一等。 詹妮弗.康纳利没有回答，她不想让迪恩为难，但眼中的在意出卖了她。 “好吧，圣诞节之后，我们抽空见一见他。”这位猎户座的ceo，迪恩还有些印象。 “噢，亲爱的~”詹妮弗.康纳利搂住他的脖子，“我保证，今晚都听你的。” “yeah”迪恩嘴角勾勒出笑意，“今晚圣诞老人要骑上他的小麋鹿，策马奔腾了。” “抓紧缰绳，不要迷失了方向。” … 滴滴滴…清晨，迪恩被床头的电话铃声吵醒。 “hello~”他懒洋洋的接通电话。 “迪恩，如果伱今天不能出现在华盛顿，那么我们就完了！” shit！迪恩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转过头确认身边的人影还在熟睡中。 迪恩用手捂住电话，“亲爱的，我现在正赶往机场，多给我一些时间。” “圣诞节已经过去了，但你没有出现。我猜你在陪你的小女友，对吗？！”米兰达拔高的声音，震的迪恩有些耳朵疼。 “迪恩，是谁？”詹妮弗.康纳利模模糊糊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碧池！他是我的！f*ckyou！” 迪恩啪的按住了电话的听筒，狗屎，她刚刚似乎听到了。 詹妮弗半支起身体，可爱的麋鹿角已经被折断，正挂在她的发丝上。 圣诞老人装也变得破破烂烂，迪恩昨晚骑着它们驰骋了一整夜。 “怎么了，迪恩？”詹妮弗揉了揉脸，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骂脏话。 “一点生意上的事。”迪恩悄悄安抚了她一声，随后轻手轻脚下床去了外间。 生意上的事会被骂“碧池”？詹妮弗.康纳利有些疑惑。 不过没等她起床一探究竟，迪恩已经面色如常的回到了卧室。 “亲爱的？”詹妮弗.康纳利任由一块块碎布从身上滑落。 “珍妮，我送你回纽约。”迪恩开始满卧室的寻找散落的衣物。 “现在？”詹妮弗.康纳利脑袋还没完全清醒，昨晚迪恩抓住她的头发摇晃了一整夜，她感觉自己的脑仁都快被摇匀了。 “在华盛顿有一笔生意要谈，顺便我送你回家。”短短两分钟，迪恩已经收拾完毕整装待发。 “什么生意这么着急？”詹妮弗.康纳利抓着自己的头发抱怨道，“我好不容易说服了母亲。” “比那里白房子还要大的生意。”迪恩把她的衣服扔了过去，eon，亲爱的，一个小时后我们要抵达旧金山机场。” … 五个小时之后，迪恩准时的出现在了米兰达的公寓前。 “surprise！”在她开门的一刹那，穿着圣诞老人服装的迪恩，双手捧着精致的饰品盒凑上了前。 “混球！”米兰达咒骂一句后就想关门。 “亲爱的”迪恩厚着脸皮抵住门缝，“瞧，我给你带来了礼物。” 米兰达这时才注意到他手中精致的小盒子，不过她依旧没有给他好脸色。 “我之前已经听到了，是不是那个好莱坞碧池？！” “我昨晚谈了一整晚的生意，米兰达。”迪恩十分委屈的解释道，“后来大家参加了派对，然后我喝多了。 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睡在了客厅，你刚刚听到的只是其中的一个人。” “其中一个？！”米兰达更生气了。 “不，我的意思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那里有很多人。瞧，这是我特地为你定制的蒂芙尼首饰。” 那个精致的盒子太显眼了，听到“蒂芙尼”的名字后，米兰达心跳明显加快了一拍。 蒂芙尼，著名的奢侈品珠宝商，总部在纽约。它们的首饰闻名国际，比如钻戒… 注意到米兰达眼中一瞬间的犹豫，迪恩不失时机的打开了盒子，“看，多么漂亮的项链。” 米兰达有些失望，语气也重新带上了嘲讽。“什么生意需要谈一整夜，还是在圣诞节？” “噢，亲爱的。比特公司马上要进行下一轮融资，那些家伙连圣诞节都等不了。 本来我可以拒绝的，但其中有一个重要人物，所以…” “啊哈，重要人物，比白房子里的那位还重要？” “没准”迪恩一脸被你说中的样子，同时他手中的动作不停，亲自替米兰达戴上了项链。 好吧，蒂芙尼的东西确实奢华，米兰达勉强接受了它。 趁她分神欣赏项链的时候，迪恩硬生生的挤进了门缝内，然后啪的关上了门。 拜托，他还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呢。 “米兰达，我们来做个游戏怎么样？我扮演圣诞老人，你来当圣诞小麋鹿。” 迪恩又从包里取出了另外一套特殊的服装，他觉得米兰达穿上它们应该也很不错。 … 时间进入91年，短短的一周圣诞假期之后，硅谷这里再次恢复了生机。 就在人们还沉浸在假期余韵中之时，比特公司的年度财报像一颗深水炸弹，搅的硅谷翻天覆地。 虽然年前报纸就已经刊登了teams销量突破百万的消息，但比特公司的财报，外界却不得而知。 现在它来了，1.57亿美元的销售额让整个硅谷为之失声。 比特公司刚刚成立14个月，但他们创造了成长最快软件公司的记录。 在它之前的记录保持者，就是位于红木城的甲骨文。 这还不是最让大家惊讶的，根据财报，比特公司的利润率高达20%。 对比甲骨文14%，莲花软件13.7%的利润率，它的成绩太亮眼了。 虽然比特公司的财报没有经过权威机构的审查，但没人怀疑它的真实性。 因为这关乎比特公司接下来的ipo，如果董事会不想拿它的上市前景开玩笑，那么这份财报确信无疑。 1.57亿美元，20%的利润率，沙丘路的投资人已经在拨弄自己的计算器。 狗屎！看清上面的数字后，投资人们已经闻风而动。 比特公司这时候放出自己的财报，不用想他们已经准备好下一轮融资了。 “格伦”梅菲尔德的办公室，高级合伙人沃利.戴维斯，亲切的搂住格伦.米勒的肩膀。 “瞧，现在比特公司赚了大钱，但我们背后的金主却很不高兴。 因为他们认为，这些大钱中本该有他们的一份。 所以…”沃利.戴维斯拍了拍格伦的肩膀，“你最好重新让比特公司接纳你，否则我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格伦.米勒脸色苍白，他感觉自己就快倒下去了。 自从梅菲尔德从比特公司退出后，每一次报纸上出现对方的名字，格伦都要遭受一次同事的嘲讽。 他们没有当着格伦的面说什么，但格伦可以确信，他们一定在背后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现在恶果来了，他需要为自己当初的自作聪明负责。 第196章 人人都在低语 随着比特公司发布上一年的财报，它成了硅谷中的人们喃喃低语的主题。 仿佛所有小道消息都在轻声重复它的名字，曾经对它无动于衷的人，开始想方设法的寻求分一杯羹。 这其中最积极的就是格伦.米勒，他多次在没有受到邀请的情况下出现在比特的办公室中。 但无一例外，格伦都被前台礼送了出去。 迪恩说过比特公司不需要随时跳船的合伙人，没人敢私自接纳格伦。 不得其门的格伦，只能开始走迂回路线。 他瞄准了杜尔，冤有头债有主，现在或许只有杜尔能帮他了。 格伦已经摸清楚了杜尔的行踪，他甚至找到了杜尔经常去的那家餐厅。 “杜尔，你得帮帮我。”格伦在餐厅“碰巧”再次遇到了他。 “格伦”即使是精力充沛的杜尔，也不得不为这只烦人的苍蝇而叹气。 “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当初可是你先找的凯鹏华盈。” “正因为如此，难道你不应该感恩这笔交易吗？”格伦.米勒指了指自己，“是我为你介绍了这笔生意。” “ok”杜尔放下手中的刀叉，“现在我再次感谢你，米勒先生，为我带来这笔好生意。 不过现在我要享受自己的午餐了，所以”杜尔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然而格伦.米勒仿佛没看见一样，他打了个响指，叫来了服务员。 “帮我来一份和这位先生一样的美食，谢谢。” eon~”杜尔无奈的摊手，“我习惯一个人享受午餐。” “听着杜尔”格伦.米勒脸色严肃，“你得帮帮我，至少要让我拿点东西回去交差。” “沃利那个家伙，又在为难伱？或许我可以帮你说说情。”杜尔认识沙丘路的每一個投资人。 “我没有在开玩笑”格伦用手指点着桌面，“你知道梅菲尔德背后的投资人，有多难缠。” “格伦”杜尔的脸色也变得认真，“现在没人敢违背迪恩的意见，他就是比特公司的神。” 成长最快的软件公司，漂亮的财报，以及隐隐在望的下一轮融资，没有人会去反对他。 如果他能为大家带来财富，那他就是大家的神明。 格伦又想到了迪恩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这使得格伦的脸色变了又变。 “梅菲尔德能赎回一些股份吗？价格保证你满意，而且这笔交易彼此保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它。” 杜尔对格伦的渴望有了进一步认识，他低估了比特公司股份带来的诱惑。 “如果你们能为go公司注资的话，我可以帮你尝试说服迪恩。” “go公司？”格伦脸色奇怪，“你们不是刚完成融资吗？” “出了点意外，所以正好有一些缺额。” 这个“意外”当然是当托的迪恩，他只负责摇旗呐喊，他才不会真的掏钱。 “go公司需要多少资金？”格伦没有废话。 “200万美元。”这个数字是一贯的“杜尔风格”，你永远不知道他真正需要的是多少。 当然熟悉杜尔的人都知道，他虚报几倍的数字也不足为奇。 而听到200万的数字后，格伦面露难色。 自从上次抛出比特股份后，他在梅菲尔德的权益大幅缩水。 现在格伦能动用的资金额度只有区区50万美元，这离杜尔需要的200万差了四倍。 “我需要回去请示一下。”格伦没有啰嗦。 他连刚刚送到的牛排都来不及享受，就准备起身去办这件事。 不过格伦心中没抱太大期望，因为go公司的项目，当初是沃利亲口拒绝的。 他走到餐厅吧台和服务员说了几句后，才匆匆忙忙离开了这里。 见他的背影消失，杜尔无所谓的耸耸肩，go公司其实并不太缺资金。 那几十万美元的缺额，杜尔早就已经平账了。 现在他之所以开价200万，无非就是希望格伦知难而退罢了。 杜尔拿起刀叉准备享受自己的美食，不过有服务员送来了一瓶红酒。 他没记得自己点了红酒，奇怪的杜尔拿起酒瓶，上面贴着一张便条。 “别忘了是我把比特公司介绍给了凯鹏华盈，你欠我一个人情。” 杜尔笑了起来，这家伙压根没搞清楚状况 大约就在同一时间，雷吉斯.麦肯纳造访了恩颐投资的办公室。 他想问问迪克.克拉姆里特，是否听说了关于比特公司的风声。 雷吉斯.麦肯纳是硅谷的顶级公关天才，他负责过英特尔芯片的宣发，也为苹果电脑设计过logo。 本来他对比特公司没什么印象，唯一的记忆就是它和贝尔的诉讼。 但很显然那是麻烦事，所以雷吉斯.麦肯纳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它。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硅谷的风声说明了一切。 “迪克，听说了吗？” 雷吉斯.麦肯纳进入办公室的第一句话，虽然没提到任何具体的名字，但迪克知道他在说什么。 “硅谷已经传遍了，但是比特公司没有任何声明。” 迪克.克拉姆里特是恩颐投资的创始人之一，他听到了风声。 他也认为现在是投资比特公司的好时机，但似乎有些晚了，有太多的人想分一杯羹。 “据我所知有大人物已经参与其中，火车就要开了，迪克。” 行进中的火车，这就是雷吉斯.麦肯纳现在对比特公司融资阶段的描述。 这是它的最后一次停靠，也是最后一次上车的机会。 迪克.克拉姆里特开始绞尽脑汁的翻阅脑海中的人名，他希望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来打电话问问。”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吉米.特雷比格现在正担任比特公司的首席运营官。 巧的是他和吉米两人都毕业于哈佛商学院，并且来自同一个兄弟会。 “吉米，你能帮我们分一杯羹吗？”迪克.克拉姆里特熟络的和电话里的人打着招呼。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很好，他们一起参加了兄弟会的考核，又一起从那里毕业。 “好的，谢谢你吉米，我等你的好消息。”迪克.克拉姆里特兴奋的挂断电话。 “雷吉斯，我大概获得了400万美元的比特公司股权配额！”迪克得意的宣布道。 刚刚在电话中，吉米已经告诉了他，比特公司在下一轮融资时的估值。 4亿美元，这是一个天价，但迪克没有进行任何的讨价还价。 比特公司的财报已经证明了它的价值，硅谷对此也早有准备。 迪克知道有无数人等着上车，所以不要犹豫，那只会让你白白的错过机会。 因为吉米担任比特公司的首席运营官，所以在融资时他可以介绍一些投资机构。 这是他的权益，就像瓦伦丁说的那样，这一次融资就是一场大型的人情交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脉关系网，吉米也不例外。 当然他能获得融资的比例不会太多，大概在0.5%~1%之间。 不过这次融资，比特公司总计会释放10%左右的股权，吉米的权益不算低了。 “噢~，400万美元的股权配额，也就是1%的股份。”雷吉斯.麦肯纳目光闪烁，“迪克” “放心，会有你的一份。”迪克给出了自己的保证。 400万美元，足够恩颐投资拆成好多份了。 瞧，利用它们，迪克也能好好经营自己的人情关系网。 谁都知道，比特公司ipo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这是赚钱的大好机会。 没有什么比投资一家即将上市的公司，来钱更快的生意了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迪恩听着电话里陌生的声音，目露思索。 “约翰逊太太？”他确认自己的联系人名单中，没有姓氏是约翰逊的。 “噢~”听了几句后，迪恩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请帮忙转告约翰逊先生，感谢他的致电，我们会安排的。” 挂断电话，迪恩不可思议的转过头，“伙计们，刚刚一位上将的太太打电话给我了。” 大卫.摩根塔勒目光一凝，“上将？” 如果是军方的人，那应该找他才更适合。 因为摩根塔勒背后的出资人中，有一半是军方的关系，退役的、现役的都有。 迪恩指了指南边大海，“她说她姓约翰逊。” “ok，我知道是谁了。”原来是海军的人，大卫.摩根塔勒来自陆军。 据他所知这位上将就是从加州这里的军事学院毕业，难怪消息这么灵通。 “所以这个我也不能拒绝对吗？”迪恩最近已经收到了太多这样的电话。 每一个似乎都大有来头，现在好了，直接冒出了一个上将。 “迪恩，这对我们没什么损失。”大卫.摩根塔勒给出了中肯的建议，“只要他们正常出价即可。” 出多少钱，那就拿多少钱的股份，这一切都是公平买卖。 与其把投资份额给毫不相关的投资公司，那还不如当作人情送给那些渴望加入这笔交易的人。 “好吧，把名单记下来。”迪恩转头吩咐安娜，“后面发一份传真给他们，出多少钱由他们自己定。” “刚刚说到哪了，伙计们？”迪恩他们本来正在开会，但频繁的被电话声打断。 “worldlink”杜尔及时给出了提醒，他一直关注着这家子公司。 “没错”迪恩点点头，“好消息是ip电话的开发，有了不错的进展。” 从成立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现在worldlink，已经拿出了初步的开发成果。 第197章 惊叹 “worldlink的座机和软件协议，我们已经完成了最基础的功能开发。” 迪恩向大家宣布了一个好消息，这是比特公司在未来的重要业务布局。 “我们的小伙子们充满了干劲，他们都希望未来worldlink会成长为今天的比特公司。” 会议室的众人都笑了起来，他们当初为了说服部分员工加入worldlink，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 毕竟此时比特公司的形势大好，公司的员工都在期待它上市的那天。 按照惯例，在公开募股前，员工可以用非常优惠的价格购买一部分员工股。 如果这些技术人员加入worldlink，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将失去购买比特公司员工股的权力？ 谁都知道这可能是发财的机会，所以一开始没人愿意去那所谓的子公司。 直到董事会成员开完会议，对愿意去worldlink的员工增加额外补偿后，这个问题才解决。 所谓的补偿很简单，那就是保留他们购买比特公司员工股的权力。 同时如果worldlink以后也会上市，那么这部分员工还可以继续购买子公司的股权。 双重股权激励，瞧，很多富有冒险精神的年轻人抢着去。 他们不仅抢着去，甚至加班加点搞定了，ip电话软件和协议方面的适配问题。 比特公司短短一年就已经走到了ipo的阶段，worldlink加把劲也不是不可能。 想要发挥打工人的主观能动性，必然要配合相应的激励手段。 “worldlink那里已经完成了几套工程样机，它们刚刚被从华盛顿寄过来。” 迪恩打了个响指，门外的技术人员立即抱着一個纸箱走了进来。 worldlink的总部被设在了华盛顿，紧靠mci的研发中心。 在那里完成的样机，已经通过了一系列的测试，今天主要是向董事会成员展示它的使用效果。 “丹尼是吗？”迪恩看着这个抱着纸箱进门的年轻人，他有印象，对方曾是比特公司的技术人员之一。 “是的，普莱斯先生。”丹尼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 “叫我boss，我们是一个团队的成员。” “yes，boss！” 迪恩一句话就让丹尼放松了心情。 是的，在比特公司开创期，他就曾跟在迪恩后面敲过代码。 原来普莱斯先生还记得自己，这让丹尼心怀感激。 “ok，丹尼，现在为我们展示一下，你们这段时间努力的成果。” 迪恩往长桌的边上让了让，把地方留给了丹尼。 在这里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一台电脑，以及几根网线。 将纸箱放在桌上，丹尼从里面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两台黑色的座机。 只从外观上看，它们和普通的办公室电话没什么区别。 一样的拨号键，一样的排列方式，甚至连尺寸大小看起来都完全一致。 唯一与传统座机不同的是，它的上方多了一块几英寸的液晶屏。 “因为ip电话接入的是互联网，所以它的底部有专用的网络接口。” 丹尼把座机翻过来，背面有一个和电脑主板上相同的水晶槽。 现场已经布置好了网线，直接把座机插上就完成了接入网络的动作。 不过那块引人注目的液晶显示屏依旧没亮，杜尔他们不由微微皱起眉头。 如果样机就遇到问题，那他们很可能要重新评估worldlink的潜力。 倒是丹尼不慌不忙的又拿出一根电线插上了电源，很快液晶屏幕上有背光灯亮起。 “因为ip电话有一定的数据处理功能，所以它需要额外的电源供电。” 传统电话一根电话线就搞定了所有，ip电话却需要把网线和电源线分开。 随着屏幕被点亮，worldlink的logo开始出现，然后系统自检。 这个过程大概十几秒，虽然略微偏长。但通常电话很少断电，所以这不影响使用体验。 不过仅仅只是这些还不够，在第一次接入网络的时候，ip电话还需要进行服务器设置。 在丹尼打开电脑进行调试的时候，众人已经忍不住好奇围着ip电话打量。 虽然还没调试好，但是现在液晶屏上已经有了很多信息。 正中间最显眼的就是不停跳动的时间，它就像一块电子表一样，随时可以为用户提供报时功能。 在显示时间的上方还有一组四位短号，比如当前的8001，这就相当于这个座机的身份识别号。 “我们可以为网络中的每一部ip电话分配号码，并且把它和使用人相绑定，比如这样…” 丹尼快速的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很快这部ip电话屏幕一闪，完成了信息更新。 8001，danny（丹尼）。 “哇哦”杜尔非常喜欢这些细节化的设计，“它可以像座位铭牌一样，展示给其他人？” “当然，当你拨打电话的时候，它会像名片一样发送出去。” 说着丹尼已经连接好了另外一台座机，然后用其中一台拨给了另外一台。 叮铃铃~叮铃铃~ 伴随着悦耳的音乐声，另外一台座机的屏幕上，跳出了“8001，danny”这样的信息。 “非常棒！”杜尔兴奋的手舞足蹈。 这就是他想象中的ip电话，比传统座机先进了太多。 瞧瞧，它们的铃声都不同于传统电话单调的“滴滴”或者“嘟嘟”声。 这是真正的音乐，它有自己的旋律。 “除了这些基础功能，ip电话还可以选择多人会议模式，以及查看通讯录。” 丹尼熟练的按了几下也液晶屏幕下方的按键，很快一行行联系人出现。 “我们只需要选中对应的几个联系人，就可以进行群组呼叫。” 随着丹尼的讲解，众人才注意到屏幕底部还有“菜单”、“通讯录”、“免打扰”、“目录”几个选项。 “motherf*cker，这玩意儿看起来简直就像一台电脑。” 瓦伦丁第一次见到这种新奇的东西，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互联网的魅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确实是简化版的数据处理终端。” 迪恩拿起其中的一部座机，开始拨打另一个号码。 杜尔默契的接通了电话，“这里是约翰.杜尔，恭喜你成为了第一个…ip电话…用户！” 好吧，最后一句话结尾的时候，明显有干扰杂音。 “抱歉，boss。”丹尼尴尬的重新调试电脑，“ip电话的通话质量受网络波动影响，会有一定几率出现丢包、延迟现象。” “光纤线路能解决这个问题吗？”迪恩对此早有准备，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优缺点。 “我们测试过长途光纤，故障率低于3%，完全在可接受范围内。” 对于这一点丹尼有十足的信心，当前的ip电话和光纤线路才是完美的搭档。 “good”迪恩满意的点点头，mci就有自己的光纤部门。 把这批ip电话和mci的光纤线路配合，迪恩相信它们会给at&t一个惊喜。 “干的不错，丹尼。还有什么能让我们兴奋的东西吗？都拿出来吧。” “现在的ip电话虽然配合光纤线路最佳，但是普通的电话线一样可以使用。 刚刚的丢包只是意外情况，所以考虑到它的使用环境，我们为它进行了一些联动。” 这一次丹尼没有去操作ip电话的座机，出乎意料的他打开了电脑上的teams软件。 “我们和母公司的技术部门进行了协作开发，让teams软件和ip电话的协议相互兼容并识别。 至于这样做的目的，那当然是把它们纳入一个共同的通信体系。” 迪恩眼睛一亮，他已经猜到了什么。 随着丹尼在teams软件上操作一番，他轻轻一点那个电话图标，很快桌上的ip电话座机再次响起了铃声。 瓦伦丁和杜尔震惊的对视一眼，狗屎！这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teams软件和ip电话可以相互连通？”杜尔终于反应了过来。 “当然”丹尼有些得意，“它们接入的是同一个网路，这和相互打电话没什么区别。” “ip电话也可以呼叫teams吗？我是说电脑和电话之间。” 瓦伦丁承认自己低估了ip电话的潜力，它的应用场景远超自己的想象。 “只要我们为每一个teams账号分配固定的识别号，那它们就可以相互通话。 这个功能，我们会在teams的下一个版本中更新。”丹尼给出了自己的权威回答。 “oh，god~”杜尔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网络是如此的迷人。 它们颠覆了他的想象，它们似乎无所不能。 “所以现在情况很明显了。”迪恩目露思索，“网络语音通话，大致可以分为下面几类。 pc-pc，也就是teams之间。pc-phone，teams到ip电话。phone-phone，ip电话之间。” “没错boss，就是这么回事。”丹尼喜欢迪恩这样精通技术的老板，彼此沟通起来非常轻松。 “非常好”迪恩看向其他几位董事，他们都还沉浸在网络电话的蓝图中。 “迪恩！”杜尔目光复杂的看过来，“戴夫那家伙走了大运，我们当初应该更强硬一点的。” 杜尔后悔了，他觉得比特公司应该在worldlink中占据更多的份额。 “放轻松伙计”迪恩没有纠结这些，“mci会为我们分担来自传统电话市场的反击。” 钱是赚不完的，优秀的项目也有很多。脱离了mci，比特公司只会被所有电话公司围剿。 “好了，来谈谈它的成本吧。”这才是迪恩更关心的问题。 第198章 分果果 “如果客户准备使用ip电话，那么这可能涉及哪些成本？” 想要推广ip电话业务，worldlink内部当然要对这一切有充分的评估。 “不考虑光纤线路的话，唯一的硬件成本就是电话终端。” 丹尼指了指桌上的两个座机，它们的研发主要是mci在负责。 “当然这只是最基础的ip电话功能，如果想要把它们和电脑上的teams相互连接。 以及支持后续的邮箱功能，这可能还需要一个网关设备。 不过考虑到大多数企业都有自己的服务器及网关设备，这部分的硬件成本也可以不计算在内。” 迪恩摆弄了两下带液晶显示屏的座机，“它们的成本是多少？” “100美元左右，大概是传统座机的3倍。”丹尼是worldlink研发小组的主要负责人，他对这些数据非常了解。 因为多了一块屏幕，以及处理数据的芯片，ip电话比传统座机贵了许多。 如果想要保证终端的利润，那么售价至少提高到150美元附近。 这可能是客户选择它的主要顾虑，毕竟前期投入比传统电话高了几倍。 但这可以通过捆绑销售的方式解决，比如ip终端免费，前提是企业通过签署几年的合约来换取这份优惠。 迪恩相信以mci的手段，他们有很多种方法打动客户，这是他们的专业领域。 “通话费用呢？和传统电话相比。”硬件只是一次性投入，值得关心的还有电话服务本身。 听到这个问题，丹尼有些兴奋，“综合考虑它们的成本，低到令人难以置信。 不管是长途还是短途，ip电话的经营成本大概只有传统电话的10%~20%！” 狗屎！杜尔忍不住找来计算器迅速按了一遍，80%~90%的成本缩减？！ 这岂不是意味着ip电话，把传统通话费用降低一半后，也依旧有极大的盈利空间？ “我要去一趟华盛顿。”杜尔迫不及待，想要见证一件革命性产品的诞生。 电话通信领域，多么庞大又令人垂涎的市场。 如果worldlink就这么成长下去的话，说不定它会成为又一個巨头。 虽然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但是杜尔依旧躁动难耐，他迫切的想要去华盛顿看看。 看看现在毫不起眼的worldlink，是怎么成长为庞然大物的。 “好了伙计们，具体业务我们后面再和mci洽谈。距离ip电话真正投入使用，还有一段时间。” 服务器的架设，线路的接入，还是南方州办事处的建立，这些都需要时间。 按照迪恩当初和戴夫的预计，worldlink能在3月份正式营业，那已经算是超出了预期。 “谢谢你，丹尼，worldlink会记得你所做的一切。” “这是我的荣幸，boss。”丹尼非常有眼色的收拾东西，然后再次抱着那个纸箱离开了这里。 等到会议室里只剩下公司的高管，迪恩才微笑着耸耸肩。 “好了伙计们，现在让我们来聊聊，比特公司的第三次融资吧。” 呼~，这是一个让人兴奋的话题。 瓦伦丁又忍不住想掏出自己的雪茄，杜尔和大卫.摩根塔勒他们也面露微笑。 “你们的表情已经告诉我，都是好消息对吗？” 迪恩坐回会议桌的顶端，在那里一杯新泡的咖啡已经准备好。 “哈哈，迪恩，被电话轰炸的不止你一人。”瓦伦丁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脾气火爆的他，大多数人都会敬而远之。 但最近整个世界仿佛都颠倒了，那些以往对他避之不及的人，现在纷纷送上甜言蜜语。 motherf*cker，要不是知道他们的目的，瓦伦丁差点迷失在糖衣炮弹之下。 他这种不讨喜的人，怎么可能会拥有那些人所吹捧的人格魅力？ 这些家伙都想从他这里拿走一些东西，什么东西能让这些人趋之若鹜？当然是比特公司的投资份额。 “你们可能永远也想象不到，最近谁打电话给我了？”瓦伦丁得意洋洋，“阿瑟.洛克。” 杜尔和大卫.摩根塔勒有些意外，“他不是早就退休了吗？” “谁知道？”瓦伦丁根本不在意，“我猜没人能拒绝比特公司ipo的诱惑。” 阿瑟.洛克是硅谷的第一代投资人，他发明了“风险投资”这个词。 也是他鼓动肖克利实验室的几位年轻人，出来创办了仙童半导体。 几年后又再次鼓动他们叛逃，成立了英特尔半导体。 随后的惠普、苹果、科学数据系统公司，它们背后的成立都有阿瑟.洛克的影子。 如果时间往前倒退五年，在硅谷没人敢对抗阿瑟.洛克，他的人际关系网庞大到令人恐惧。 现在这位已经宣布退休的投资巨头，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瞧，迪恩。我们当初开出的4亿美元估值，根本就没人提出疑问。” 杜尔一向认为这个估值有些保守，比特公司现在已经吸引了硅谷所有的目光。 自从91年一月初，比特公司放出要进行第三轮融资的消息后。 沙丘路那里就开始行动起来，他们或是直接联系，或是通过各种关系迂回。 所有人都在转达一个意向，那就是他们愿意投资比特公司。 4亿美元那只是现在的估值，ipo之后比特公司的潜力绝不止如此。 这最后一趟便车只要能搭上，几倍的收益就似乎已经触手可及。 什么生意能在短短几个月之内，把自己的本金翻上几倍？ 有这种好事，当然谁都不愿意放过。 “最近的电话，多到差点让我失眠。”迪恩苦笑着抱怨道，“一个农场主都打电话给我，问我能否让他投资比特公司。 我怀疑他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软件，他信誓旦旦向我保证，他儿子的计算器中也安装了我们的产品。” “哈哈哈，没准儿他以为计算器和计算机是一个东西呢？”迪恩的抱怨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瞧瞧，连一个农场主都听说过比特公司的名字，在座的所有人信心又膨胀了几分。 “好了，让我们来看看比特公司收到了哪些人的投资意向。”迪恩自己就整理了一份名单。 “这上面是我最近接到的我认为比较重要的电话，现在大家也把自己的名额写上去。 然后我们一起确定，谁能上车，谁又没通过检票。”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狂妄，但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比特公司不缺投资人。 在迪恩传下来的清单上，众人纷纷掏笔写出了自己心目中的投资机构。 他们大多已经私下和这些投资方联系过，不可否认这些投资机构并非是最优秀的。 但这是属于他们的人情交易，所有人都对此保持了默契。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比特公司核心的权利层，融资对象需要征得他们的同意才能上车。 当然迪恩之所以允许他们适当的维护自己的人情关系，那是因为第三次融资对比特公司来说没那么重要。 比特公司已经有了自己的领投机构，董事会成员也已经相对固定。 而10%的股权释放并不会影响董事会的决定，更何况它还被分散到了数十个投资机构及个人手中。 这一轮融资在迪恩他们看来，更有一种“排排坐、分果果”的感觉。 当然名单中那些大人物会分的多一点，纯粹的关系户只能蘸点甜味。 很快名单被收集上来，迪恩在上面看到了很多意料之外的名字。 另外就是这份名单太长了，粗略一数竟然有上百个之多。 不用怀疑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会被剔除，被保留下来的只有三分之一不到。 “我们的计划是在3月份完成第三轮融资，夏天开始ipo之路，八九月份正式挂牌交易。 现在看来”迪恩抖了抖手中的名单，“在那之前我们有的忙了。” 在迪恩他们看来无关紧要的第三轮融资，却成了硅谷这里众多投资人争夺的对象。 因为比特公司现在的估值高达4亿美元，哪怕是10%的股权释放，其所代表的金额也是4000万美元的巨款。 以风险投资机构的投资习惯，他们不会独自承担这笔融资金额，那样做的风险太大。 所以这笔4000万美元的资金，可能会被分配到十几或者二十几家风投机构工作。 剩下的一些零零碎碎，则有可能交给那些关系户，比如高层管理人员的私人关系。 这些个人投资者的出资通常在几万到几十万美元，他们追求的不是股份比例，而是自己的这笔钱能带来多少回报。 当然第三轮融资对于大多数投资机构而言也是如此，他们知道自己无法在股份上取得优势。 所以这些投资人更注重短期收益，比特公司挂牌交易后，他们大概率会套现这部分股票。 因为渴望上车的人太多，投资人之间甚至展开了激烈的竞争。 恩颐投资的迪克.克拉姆里特，本来这两天过得十分滋润。 自从他得到了吉米的保证，恩颐投资至少可以拿到200万~400万的股票份额后，他就到处吹嘘自己取得的傲人成绩。 在比特公司成为大热门的时期，能拿到它这么多的投资份额，这也是投资人能力的象征。 为此迪克甚至连续开了好几场派对，他喜欢被人众星捧月的感觉。 几百万的投资额度，恩颐投资当然不会全部自己掏这笔钱。 迪克需要把它分割成数十份，然后当作筹码和其他人进行交易。 至于谁会是那个幸运儿，那就看派对上谁表现的更讨他喜欢。 不过迪克的得意没持续多久，他就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阿瑟.洛克，那个让他颇有怨言的第一代投资人。 第199章 我的人情名单上多了你的名字 阿瑟.洛克作为硅谷的第一代风险投资人，他和汤米.戴维斯曾经组建过戴维斯-洛克风险投资。 这只大名鼎鼎的基金就是仙童和英特尔的天使投资人，他们在七年间总计投入了300万美元，为背后的投资人赚回了一亿美金。 尽管这只基金经营的非常成功，也陆陆续续有很多金主找上门，但早在68年它就被解散了。 原因是洛克是个难以相处的人，新的合伙人都不愿意跟他共事。 即使是他的老搭档汤米.戴维斯在基金被清退后，也婉拒了阿瑟.洛克的再一次合作请求。 他太自负了，有时候蛮横的简直不讲理，他忍受不了别人的质疑。 和他分道扬镳后，汤米.戴维斯创建了梅菲尔德风险投资公司。 没错，就是那个在比特公司诉讼期间，中途跳船的梅菲尔德。 不过那是后话，阿瑟.洛克因为不讨其他合伙人的喜欢，他不得不在年轻人中寻找合适的伙伴。 迪克.克拉姆里特就是他的新伙伴，两人曾创立过洛克-克拉利姆特风险投资公司。 他们投了一些初创公司，也有过不错的回报。但随着基金到期，这家公司也自然而然的解散。 在合作的过程中，迪克.克拉姆里特一直对洛克专横的行事风格颇有怨言。 不过他资历比洛克浅的多，后者的人脉完全不是他所能企及的。 阿瑟.洛克凭借多年的投资经历，不仅在硅谷是权威的代表，他在东海岸也和很多大人物有关系。 尤其是曾经对苹果的投资，让他的声望无论在硅谷，还是东海岸都如日中天。 他有地位，也有钱作为后盾，大家都默认他应该一直是行业权威。 他本应占据主导地位，也本应是开出每一张关键支票的人。 但地位和金钱并不是唯一重要的成功因素，面对崭露头角的新技术和新产业，风险投资人也需要更高的能力。 苹果是阿瑟.洛克投资生涯中的最后一次大满贯，并且这还是借助了他自己人脉的关系。 其实阿瑟.洛克一开始并不看好苹果，直到所有人都上车了，他才急着去补票。 事实证明这是他最后的幸运，在苹果之后，阿瑟.洛克的投资基本都不太成功。 于是敏锐观察到自己“风险投资人之父”光环正在消退的洛克，十分明智的宣布了退休。 他已经六十出头，比大卫.摩根塔勒还要大一两岁。 这时候退出不仅合情合理，还能保留自己身上耀眼的光环。 正在弗罗里达度假的他，本应安心的享受温和的阳光。 但是东海岸那里接连有大人物打电话给他，一个来自摩根士丹利，一個来自洛克菲勒家族。 他们无一例外都在打听比特公司的情况，风声已经从西海岸吹到了东海岸。 这时候阿瑟.洛克才惊觉硅谷那里又诞生一个新的弄潮儿，他离开西海岸太久了。 但东海岸的大人物仍然相信阿瑟.洛克的权威，他们想听听他的意见。 于是阿瑟.洛克终止了自己的假期，他在第二天就飞回了硅谷。 他有自己的人脉关系需要维护，他也对突然崛起的比特公司十分感兴趣。 回到硅谷的洛克，首先要做的就是了解比特公司的一切信息。 他找来很多报纸和杂志，当然最有效的方式还是直接向同行打听。 于是他打给了瓦伦丁，后者是继他之后在硅谷最有影响力的风险投资人代表之一。 从瓦伦丁那里了解到的消息让洛克喜忧参半，喜的是比特公司潜力惊人，这让他联想到了曾经的苹果。 忧的是比特公司因为潜力惊人，所以在硅谷非常热门，无数人想和他们搭上关系。 仅仅从瓦伦丁的口中，洛克就听到了几个他惹不起的大人物的名字。 洛克意识到他的资历很可能会失去往日的光环作用，他离开的这一年多，硅谷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时代。 虽然他已经向比特公司预约了和迪恩见面，但洛克对此不抱期望，因为他在此之前甚至没见过迪恩。 两人没有任何交情，也没任何利益基础，聪明人不会把手中的筹码轻易交给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所以阿瑟.洛克准备走迂回路线，他在硅谷这里还有一些其他关系。 比如恩颐投资的迪克.克拉姆里特，他们曾是“亲密”的合作伙伴。 今天阿瑟.洛克熟门熟路的找到了迪克的办公室，这里曾是洛克-克拉利姆特风险投资公司的旧址。 在洛克离开硅谷之后，迪克继续选择它们作为了恩颐投资的办公室。 “迪克，听说你拿到了比特公司数目相当可观的股票份额？”阿瑟.洛克开门见山的问道。 “没错，阿瑟，我在比特公司有特殊关系！”迪克最近一直为这件事沾沾自喜，很多人找上了门。 “你手里有多少比特公司的股票？”阿瑟.洛克目光闪烁。 “400万美元！”迪克得意的转动着自己的老板椅，“我已经和迪恩通过电话了，他们欢迎恩颐投资入局。” 比特公司内部已经初步完成了名单筛选，除了无法拒绝的大人物，其他投资机构以硅谷这里优先。 作为名气不错的风投，以及首席运营官吉米.特雷比格的关系，恩颐投资拿到了1%的份额。 这在十几家投资机构中，已经算是靠前的排名，迪克也正为此得意。 当然迪恩他们也知道，比特公司10%的股权释放，最后还会被这些投资机构进一步分割下去。 至于这些股票份额最终落到了谁手里，比特公司并不关心，他们已经维护好了自己需要维护的关系。 “400万美元，1%的股权”洛克意识到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他没想到迪克竟然能拿到这么多的份额。 他打听了一圈，其他人要么闭口不谈，要么只说自己拿到了几十万美元的资格。 洛克看不上这点微不足道的投资，他想要更多。 “迪克，我能拿走一点吗？”阿瑟.洛克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你很走运，阿瑟，我这里还有最后的30万美元份额。” 迪克虽然对洛克怨气很大，但看在曾经的份上，他愿意给他分一杯羹。 “你等等”阿瑟.洛克没有回复他，反而离开办公室去外面打了几个电话。 很快他再次回到了迪克的办公室，“我有许多要偿还的人情，现在名单上多了你一个。” “什么意思？”迪克一愣，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400万美元的份额我要全部拿走，迪克我欠你一个人情。”阿瑟.洛克仿佛在说一件寻常的事，他习惯了这样做。 “f*ckyou！阿瑟！”迪克怒不可遏的踢开脚下的椅子，“这里是恩颐投资！这里是硅谷！现在我说了算！” 迪克有一种被羞辱和背叛的感觉，阿瑟还以为这是他主宰硅谷风险投资的时代吗？ 不！这一次迪克并不准备服从阿瑟的安排！ 面对迪克的暴跳如雷，阿瑟非常冷静的报出了几个人名，并且晃了晃手中的摩托罗拉示意他可以现场求证。 迪克呆呆的瞪着眼睛注视着阿瑟，这几个人名让他无法生出反抗的心思，他再一次对阿瑟的人际关系网络束手无策 “亚当，伱说为我介绍的法学院天才到底是谁？马克那家伙现在已经在比特公司法务部实习了。” 迪恩和亚当在斯坦福的校园内边走边聊，他们准备去见几个客人。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pbk的荣誉会员吗？”亚当神秘的笑了笑，“他们每年都回斯坦福和新加入的成员见个面。” 迪恩已经大三了，按照pbk的入会条件，他在一月份的时候已经拿到了金钥匙徽章。 也就是说他从预备会员，变成了正式会员，当然迪恩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明显变化。 他最近忙的脚不沾地，整个二月份都在和各路人马见面，哪有空关心pbk的事。 “抱歉亚当，我甚至已经忘了pbk的章程。”迪恩无辜的耸耸肩，“我太忙了。” “狗屎，在我这个pbk理事面前，你哪怕是撒谎也不应该说到如此直白。” 亚当很不满迪恩的敷衍，“待会见了客人，可不要表现得这样轻浮，那会影响他们对你的态度。” “很重要？”迪恩眉头一挑。 亚当转过头不满的抱怨道，“能让我亲自带你去认识的人，会是无关紧要的普通成员吗？ 还是说我看起来就那么无聊，愿意在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 现在把那把金钥匙徽章别在胸前，然后乖乖跟我去参加迎新会，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好吧~”迪恩摸了摸金钥匙徽章，这玩意儿的表面好像真的镀了一层黄金。 “我以为除了马克之外，我再也不会和其他pbk成员有交集了。” 当初迪恩找法学院的马克起草过比特公司的注册资料，以及专利申请书。 后来马克毕业后，迪恩也如约邀请他来比特公司担任助理法律顾问。 后者有自己工作的律师事务所，但这不影响他在比特公司挂职。 “pbk的成员都是书呆子，你以为大家都像你那么能折腾？” 亚当私下里还是很钦佩迪恩的，这家伙成绩或许不是最优秀的。 但论商业成就，他几乎成了pbk这几年代表性的人物。 “好了，让我带你见见来自斯坦福曾经的pbk成员吧。” 斯坦福的pbk之家，这里已经有几位客人等在了这里。 第200章 那个爱尔兰人 斯坦福pbk之家，今天这里来了几位生面孔。 往常pbk之家通常会作为成员举办各种活动的场所，比如派对、学术研讨会、pbk内部会议等等。 因为pbk是一个松散的组织，所以它并不要求成员居住在pbk之家。 但是如果有往届的荣誉会员前来pbk进行演讲或者迎新活动，那么在校的成员通常都会参加。 今天就是每年一次的迎新活动，按照惯例pbk会邀请一两位著名成员前来进行演讲。 迪恩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站满了前来参加聚会的在校学生。 虽然pbk不是兄弟会，但是看到身边的人戴着同样的金钥匙徽章，大家还是感觉彼此亲切了许多。 这些学霸书呆子中，也不乏组织能力出色的家伙。 只需要两三个这样的人，屋子里的气氛就活跃许多。 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分享最近的趣事，偶尔人群中还会爆发一阵笑声。 这样的聚会当然少不了酒精，因为正式入会的都是大三大四的学生，所以年轻基本已满21周岁。 没有了禁酒令的限制，红酒和香槟光明正大的在大家手中流转。 “嗨，迪恩，听说你的公司最近在招人？” 因为紧靠硅谷，斯坦福校园也早就传遍了比特公司的各种消息。 作为它的创始人，迪恩无疑是光环最耀眼的那一个，他甚至在斯坦福公开演讲过。 所以当迪恩的身影刚刚出现在迎新会上，很多人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 4亿美元估值的公司，这家伙是個名副其实的亿万富翁。 只要和他搭上关系，不愁捞不到一份薪水丰厚的工作。 当然最让大家心动的还是，比特公司未来的ipo。 只要加入了比特公司，他们就可以获得一部分员工股的购买权。 还有什么比这更合适的发财致富的机会吗？他们是学生，没有钱投资比特公司，但员工股不需要任何资本。 所以迪恩成了这里第二受欢迎的人物，毛遂自荐的学生不在少数。 “你好，比特公司确实在招人。你们可以去找马库斯.怀特，他那里有专属于斯坦福大学的绿色招聘通道。” 作为比特公司的ceo，迪恩不可能把精力放到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当然斯坦福确实有很多人才，所以这些主动自我推销的人，迪恩全部推给了马库斯。 他会根据学生的专业背景，分门别类的把他们的简历递到hr部门，当然必要的关照会给一点。 至于接下来能不能通过面试，那就不是迪恩或者马库斯关心的事了。 打发走了这里的几个学生，迪恩很自然的把目光放到了屋子中间的人群里。 那里有十几个人围成一圈，正在认真聆听一位中年人的演说。 “安东尼.肯尼迪。”亚当朝那个方向抬了抬下巴，“稍等我片刻。” 说完亚当就向人群挤了过去，而迪恩还在脑海中仔细搜索。 他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直觉告诉他对方不是普通人。 此时亚当已经挤到中年人身边，对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 后者抬头朝迪恩这里看了一眼，然后和面前的人群说了几句，就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迪恩.普莱斯是吗？很高兴见到你。”中年人微笑着伸出了手。 “肯尼迪先生，认识你是我的荣幸。”迪恩注意到，他的胸前也别着金钥匙徽章。 “我马上有一个演讲，稍后我们聊一聊。” 肯尼迪过来只是为了先和迪恩打一声招呼，按照时间马上该他发起迎新致辞。 果然他这句话刚说完，就有人举起手中的酒杯敲了敲，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下面让我们欢迎斯坦福的骄傲、pbk终身荣誉会员、美利坚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安东尼.肯尼迪先生致辞！” 迪恩惊讶的挑了挑眉，好吧，现在他终于想来这位肯尼迪先生是谁了。 斯坦福的著名校友录里就有他的名字，迪恩以前见过他的照片，只是短时间没想起来。 “你们怎么请到他的？”迪恩好奇的向身边的亚当打听起来。 以对方的身份，通常很少会出席这样的活动。 亚当只是用饶有兴趣的眼神打量着迪恩，仿佛在说，伱猜为什么他会接受这样的邀请？ 迪恩先是一愣，随后突然有些反应过来，西海岸的季风已经吹到东海岸了吗？ “我出生于加州，也在这里成长。小时候我第一次聆听了厄尔.沃伦先生的演说，自那时起我就对法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后来我追随母亲的脚步，进入了斯坦福法学院，并且非常荣幸的成为了pbk众多优秀成员中的之一” “肯尼迪先生来自加州的律师家族，他的母亲格拉斯先生是加州立法机构著名的律师。 而肯尼迪先生自己也很早就当选了加州参议员，他曾为著名的州长、后来白房子的主人，雷根担任过法律顾问。” 在亚当的解说下，迪恩对这位大法官有了更深的了解。 “我来自一个爱尔兰天主教家庭，我为自己身怀爱尔兰血脉而感到骄傲。” 安东尼.肯尼迪目光微微瞥向迪恩这里，“我们经过饥荒、镇压、歧视，但我们团结一致，为美利坚的社会发展做出过卓越的贡献。” “肯尼迪先生有三个孩子，他们都是斯坦福的学生。大儿子贾斯汀在纽约曼哈顿的高盛投行工作。 二儿子格雷戈里，就是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他是纽约白鞋律所苏利文.克伦威尔的律师。” 迪恩注意到安东尼.肯尼迪身边，正站着一个满脸微笑的年轻人，他看向安东尼的目光充满毫不掩饰的崇拜。 “现在祝贺你们，成为这个古老又无上光荣组织的一员！” 哗~哗~，热烈的掌声响起，迪恩也满脸微笑的鼓掌。 在众人热情的招呼声中，安东尼带着格雷戈里径直走到了迪恩这里。 见到这两人聚到一起，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打扰他们。 “无与伦比的演讲，肯尼迪先生。”迪恩毫不吝啬的送上了自己的称赞。 “很高兴你这样说，迪恩。”安东尼打了个招呼后，就让开半个身体把身后的年轻人露了出来。 “这是我儿子格雷戈里，他前几年刚从斯坦福法学院毕业。” “很高兴见到你，格雷戈里，叫我迪恩就行。” “你好，迪恩。”格雷戈里对迪恩也相当感兴趣，这个年轻人现在非常受华尔街的关注。 “听说你的母亲也是爱尔兰人？”安东尼.肯尼迪则对迪恩的家庭背景比较感兴趣。 “是的，我很爱她。她是一直家庭的核心人物，有她在的时候我从不为明天担心。” “爱尔兰人热爱自己的家庭，或许我们应该敬她一杯。”安东尼微微抬起手中的酒杯。 “噢，非常感谢您，肯尼迪先生。我想如果她在天堂知道的话，一定会为您这样的爱尔兰人而感到骄傲。” 迪恩有些惊讶，但他还是举起酒杯和他们碰了碰。 一杯酒喝完，安东尼的脸色明显亲切了许多。 “迪恩，自从上个世纪以来，爱尔兰人在北美大陆就深受歧视。 我们在他们的眼中一直是二等公民，爱尔兰人只适合干那些脏活累活。 煤矿工人、铁路工人、钢铁工人他们视我们为大老粗、乡巴佬。 但爱尔兰人从未放弃对对知识的追求，现在我们遍布美利坚阶层的各个角落。 约翰逊、塔夫脱、雷根、乔治，他们身上都有爱尔兰血统，当然也包括你和我。” 面对安东尼伸过来的酒杯，迪恩轻轻一碰。 “爱尔兰人从不以自己的血脉为耻，他认同并帮助每一位流落在外的爱尔兰人。” “good~”安东尼.肯尼迪满意的品了一口红酒。 他是一位虔诚的爱尔兰天主教徒，他十分崇尚爱尔兰的传统意识。 [爱尔兰民族珍惜与居住在国外的爱尔兰血统的人的特殊亲和力，他们分享其文化身份和遗产。] 每当读到《爱尔兰宪法》第二条，安东尼总有一种热泪盈眶之感。 他虽然出生自精英家庭，但他在小时候却始终融入不了身边精英家庭的后一代之中。 那种流亡感、侨民感、甚至怀旧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是一个爱尔兰人。 在世纪初，也就是安东尼出生的时代。 撒克逊人对爱尔兰人的刻板印象，就是粗俗、酗酒、黑帮、桀骜不驯这样的标签。 所以安东尼一直在想方设法改变这种观念，他希望团结更多的爱尔兰精英在身边。 偶然间他了解到了迪恩，一家估值4亿美元软件公司的创始人。 于是他接受了来自斯坦福pbk的邀请，直觉告诉他这一趟加州之行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迪恩，比特公司之前的诉讼案，我支持詹姆斯的做法。” “很高兴您这样看，比特公司相信正义会到来。” 詹姆斯，迪恩在心中默默念叨了一句，很显然安东尼在加州法院有自己的关系网。 “我在加州联邦上诉法院待了十几年，以我的职业经验看，贝尔的诉讼不会有丝毫胜算。 对了，比特公司如果ipo的话，有合适的担保律师事务所吗？” 迪恩看了眼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格雷戈里，笑着回应道。 “我觉得格雷戈里的苏利文.克伦威尔律所，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安东尼面色从容的点点头，“苏利文.克伦威尔确实在业内声名卓著。” 年轻的格雷戈里喜笑颜开，他的律所合伙人之路又顺畅了几分。 迪恩眼神轻扫了一眼这对父子，他知道比特公司的投资人名单中又多了两位。 第201章 各取所需 随着时间临近三月份，比特公司第三次融资带来的震荡越来越大。 所有人像是约好了一般，开始各显神通努力登上这最后一班列车。 这一轮融资之所以吸引那么多人的目光，除了前段时间公布的财报外。 就在最近，比特公司的teams3.0版本也正式上线了。 得益于微软windows3.0系统的热卖，现在大多数企业用户也已经更新到了最新的系统版本。 据说新的window系统微软已经卖出了近一千万份，这是一个庞大的生态市场。 所以teams3.0已经在很多公司那里完成了升级，就像迪恩他们当初预料的那样，新版本获得了客户的好评如潮。 全新的软件界面，更加细节化的功能，这让白领们对这款办公软件也更加依赖。 短短一年半的时间不到，teams已经完成了3次版本大更新，这个速度太快了。 莲花软件的平均周期是12个月，甲骨文的平均更新周期是16個月，微软则有可能是24个月。 而比特公司的更新周期平均下来只有6个月！这远超软件市场的更新定律。 也正因为频繁的更新速度，比特公司的大多数用户都选择了年费订阅制的模式。 只要开通了包年会员，那么他们就可以免费享受比特公司带来的最新版本升级。 此外因为3.0版本升级的内容较多，这也为比特公司赢来了更多的新用户订单。 尤其是来自学校群体和政府机构的用户比例，他们在比特公司客户中的比重开始逐渐凸显。 这些市场反馈都已经慢慢被消息灵通的投资人掌握，于是比特公司融资份额的争夺越发激烈。 不过从比特公司这里流出来的份额已经越来越少，它们大多已经被提前预定。 比如来自海军的上将，还有安东尼这样的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迪恩当然不会拒绝他们。 迪恩不确定以后会不会用到他们的关系，但即使抱着不得罪的心思，他也不会把他们的钱拒之门外。 对比特公司来说，这些钱没有高低之分。只要能完成融资，谁在乎它来自哪里。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人情债要还。 比如联邦地方法院的詹姆斯等人，硅图公司的吉姆.克拉克他们，还有身边的亲朋好友。 迪恩都需要为他们预留一些份额，并且价格上面还要有一定的优惠。 不过考虑到10%的股权释放有限，这些关系户的份额迪恩打算从其他地方挪用。 融资的第一目的是为了筹集资金，4000万美元的预期目标不能打折扣。 大人物和各大机构差不多把这些份额包圆了，他们背后都有专门的基金会，大家分一分就差不多了。 于是没赶上比特公司亲自发放的门票，很多投资人又开始走迂回路线。 阿瑟.洛克找上了恩颐投资的迪克，梅菲尔德的格伦则坚持不懈的缠着杜尔。 现在瓦伦丁也来找迪恩了，他也有很多人情要偿还。 “你介绍的资本集团公司(capitalgroup)，不是已经拿到300万美元的投资额度了吗？” 内部人士的关系，迪恩大多已经提前满足。比如吉米他们介绍的投资机构，也都有自己的一份。 瓦伦丁有些尴尬的点燃一根香烟，“意外情况，这次是私人关系，西尔斯百货的一个股东。” 瓦伦丁之前介绍的都是投资机构，比如资本集团公司，它和红杉资本大有渊源。 但现在想上车的不仅仅是那些投资公司，很多有实力的个人也想搭个便车。 红杉资本在成立初期第一笔成功的投资，来自雅达利游戏机。 它为瓦伦丁及红杉资本背后的合伙人，带来了上千万美元的收益。 也正是因为这笔投资，才让刚刚成立的红杉资本站稳了脚跟。 而当初雅达利之所以能成功，就是因为瓦伦丁打通了西尔斯百货的渠道。 借助自己以前一位同事的关系，瓦伦丁成功的把雅达利游戏机摆上了西尔斯百货的货架。 然后雅达利的销路被打开，红杉资本的投资有了回报。 而当初那个帮忙的同事现在已经成为了西尔斯百货的股东，现在瓦伦丁需要偿还自己的人情。 好吧，总会有各种意外的情况发生，最近迪恩已经对它们有些免疫了。 “你想要多少份额？”迪恩决定先听听瓦伦丁的需求。 “30万或者50万，这足够他发一笔小财了。”瓦伦丁预计到ipo的时候，这些股票的价值会被翻倍。 对于个人投资者来说，这是非常不错的收益。 本来以比特公司4000万美元的融资额度，几十万美元的股票，瓦伦丁应该很轻易搞定。 但是马上就三月份，比特公司内部已经敲定了第三轮融资的名单。 这属于临时插队行为，瓦伦丁对名单上的人感到非常棘手，似乎谁都不能轻易变动。 于是他只能来找迪恩，后者对这一切有最终决定权。 “西尔斯百货”迪恩略微考虑一下，就给出了自己的回复，“我可以再给你一些投资份额。” “噢，谢天谢地。”瓦伦丁脸上露出笑容，这份人情对他很重要。 “我最近准备再买一点思科的股票。”迪恩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意思？”正吐着烟圈的瓦伦丁一愣。 “我把圣诞节前的分红，都买了思科的股票。”迪恩摊开手，“也就是说，我持有的思科股票比例马上就要超过5%的界限。” 瓦伦丁放下香烟，默不作声的吐了口气，他明白了迪恩的意思。 5%的持股比例，这在资本游戏中可是一个关键数字。 “过段时间我会召开董事会，新设一个董事席位。” “good，合作愉快。”迪恩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他在之前已经买进了思科2%的股票，正好上次分红又进账了一千万美元。 这笔钱迪恩不可能一直存在账户里，钱生钱才是正常玩法。 而要论迪恩最看好哪支股票，思科、英特尔、微软在他的名单中排前三。 英特尔的市值虽然没有后世那么夸张，但现在也接近百亿。 微软更不用说，自从windows3.0热卖以来，它的股票也是一路飞涨，现在甚至超过了250亿美元。 无论是英特尔，还是微软。迪恩的这一千万美元投进去，大概率泛不起什么水花。 但是思科是个例外，因为它的市值够低。 虽然这半年多思科的股票也在涨，不过截至目前为止总市值还没超过4亿美元。 迪恩的一千万美元可以换来2.5%的份额，算上之前的2%，加在一起就是4.5%。 好了，5%的举牌下限近在咫尺，这是一个机会。 巧的是瓦伦丁主动找上了门，迪恩之前还在为怎么入局思科，而向他做出合理的解释。 现在不用了，大家各取所需，都是生意。 瓦伦丁惊叹于迪恩的成长，他的种种手段明明带有侵略性，但你却不会生出强烈抵制的念头。 与其把思科的股份交给华尔街的那群秃鹫，显然迪恩这样的自己人更让瓦伦丁放心。 因为据他所知，迪恩是真的看好互联网的发展，也看好思科在路由器和网关设备上面的业务前景。 这就意味着迪恩不会为了股票利差，而突然大规模的抛售思科的股票。 作为思科的董事长，瓦伦丁不希望自家的股价有大幅的震荡。 迪恩这种注重长远利益的股东，对思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比特公司融资带来的交易，无时无刻不在硅谷发生。 格伦.米勒试过了所有的方法，但最终他还是被拒之门外。 从杜尔那里回来后，他带着go公司的融资请求去找了自家老板沃利.戴维斯。 但是很可惜，梅菲尔德坚持自己当初的决定，他们依旧认为这家公司失败的可能性太大。 所以格伦没有拿到杜尔期望的融资额度，这也就意味着他没有办法重新上船。 但来自梅菲尔德的压力丝毫没有减少，甚至越来越大。 格伦决定了，他一定要加入比特公司的这一轮融资中，这事关自己在风投行业的声誉。 今天他为自己准备了一件大衣，还有牙刷。 他会直接在杜尔家的门口搭起帐篷，直到对方同意分割一部分比特公司的股份。 或许有人说他是一个古怪的小丑，亦或者难缠的麻烦鬼。 但格伦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拿出行动来，否则比特公司的成功会把他钉在风投的耻辱柱上。 放下心中包袱，以及做好被杜尔驱赶的准备，格伦开车径直来到了前者在旧金山的别墅。 但等他从后备箱拿出帐篷这些东西来到门后，却被大门口悬挂的告示牌惊得目瞪口呆。 forsale！ “狗屎！”穿着大衣的格伦这一刻终于破防了。 他放下了风险投资人的骄傲，做好了当一个小丑的准备，结果连个观众都没有？！ “f*ckyou！杜尔！”格伦气冲冲的又重新卷起铺盖走人，全然不顾周围巡警古怪的目光。 他要找到杜尔，然后狠狠的咒骂他一顿，格伦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哈哈哈”酒吧里听说了这则趣闻的吉姆.克拉克，笑得比谁都开心。 “噢，天呐，为什么要让我错过这样精彩的场面？！” 吉姆.克拉克和格伦积怨已久，在硅图公司格伦处处掣肘他，后来还从他手里抢走了比特公司的第一轮投资份额。 现在格伦落到这步田地，让他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迪恩，为了比特公司，干杯！”吉姆.克拉克红着脸端起自己的酒杯。 “cheers！”难得来酒吧放送一次的迪恩，笑咪咪的看着这一切。 滴滴滴讨厌的电话声又响了。 “hello~” “boss，方便见个面吗？”吉米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第202章 如愿 迪恩目光古怪的看着眼前这位恩颐投资的创始人，他有着一张憨憨的脸庞。 配合他最近的遭遇，憨憨的脸庞上多了些委屈。它们奇怪的杂糅在一起，颇具喜感。 “抱歉，我帮不了你什么，克拉姆里特先生。”迪恩遗憾的摊开手。 他预料到比特公司的股票会很抢手，但发生在投资机构间的明抢行为，还是让他有点意外。 “迪恩”迪克.克拉姆里特近乎哀求道，“恩颐投资是第一个支持比特公司本轮融资的风投，我们甚至没有进行任何的讨价还价” “我知道，我也很感激恩颐投资的慷慨。但是”迪恩无奈的耸耸肩，“我们已经给出了自己的回报。 恩颐投资拿走了本轮融资1%的份额，这在我们合作的二十几家风头中，足以排进前五名。 我们不能因为你搞丢了投资份额，就另外对恩颐投资进行补偿，这不合规矩。” 这种事迪恩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和他关系颇为亲厚的吉姆.克拉克都不能例外，更何况交情泛泛的迪克。 再说了，比特公司的融资名单已经确定，它不会再有任何变动。 一周后，也就是三月初，融资流程将正式启动。 “噢，天呐~”迪克痛苦的抱着脑袋，他预感到了，恩颐投资将错过一次绝佳的机会。 “该死的阿瑟！”迪克现在把所有的账都算在了阿瑟.洛克头上，他甚至有一枪送这老家伙见上帝的冲动。 “迪恩”迪克绞尽脑汁开始做最后的挣扎，“恩颐投资这两年也投了很多种子公司。 比如baworks，一家做多协议互联网的公司。applix，一家基于unix系统的软件公司。 还有intuit（财捷），一家专门从事金融软件开发的公司 只要你能让恩颐投资重新入局，以上几家种子公司，我们可以私下交换彼此的股票份额。” 在迪克.克拉姆里特心中，这些阿猫阿狗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比特公司。 因为后者就快ipo了，而他们却还在盈利和亏损的边缘徘徊，随时有破产的风险。 与其让他们自生自灭，还不如现在拿出来当筹码谈判。 迪恩听着迪克嘴里报出一大串的公司名字，惊讶的同时，也有些眼花缭乱。 这其中的大多数他都没听说过，不过有一个名字他有些耳熟。 “intuit？”迪恩努力在脑海里回想关于它的信息，但时间久远很多记忆已经模糊。 “yes，intuit！”见到迪恩对它感兴趣，迪克眼睛一亮。 “他们的quicken软件，专注财务管理，很受一些家庭用户的欢迎。 当然intuit公司已经计划在今年把它推广到办公领域，我想它们或许能和teams碰撞出一些火花？” “是一個不错的主意，但是这件事我依旧无能为力。 我们马上准备召开董事会议了，克拉姆里特先生。” 迪恩对此表示遗憾，他虽然耳熟intuit，但这不是他让步的理由。 比特公司现在的股票，可比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公司要值钱的多，他没道理做亏本买卖。 “迪恩”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一直坐在角落里充当背景板的吉米，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开门。 他实在是挨不过面子，迪克求到了他面前，他也只能厚着脸皮打电话给迪恩。 吉米已经打定主意，以后事关人情的交易，绝不能重复拉扯，这太让他尴尬了。 打开门，外面站着吉米非常熟悉的一个人。 “费罗？” 大卫.费罗，比特公司的创始人之一。 “迪恩在吗？” “是的，boss他”吉米转头看了看。 听到动静的迪恩示意迪克先等一等，然后就走了过来。 “怎么了大卫？” “我听说有人想要买公司的股票” “ok”迪恩拍了拍大卫的肩膀，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们到外面谈。” 出了办公室来到外面的走廊，迪恩非常惊奇的看着大卫，“你想卖掉股票？” 大卫脸色尴尬的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又摇了摇头，“我只卖一点点。” “发生了什么，能和我说说吗？”迪恩相信大卫是聪明人。 比特公司的股票值不值钱，他们这些创始人最清楚。 下半年说不行就要上市了，这时候谁会傻到卖掉股票，没看迪克作为恩颐投资创始人都求上门了吗？ “我想在旧金山买一套房子。”大卫扭扭捏捏给出了一个，让迪恩更加惊奇的回答。 “等等”迪恩迷糊的看着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圣诞节前你和马库斯刚分红了168万美元。 所以到底是什么房子，让百万富翁的你都需要套现股票来支付它的房资？” 大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之前的那笔钱，我都捐了。” “what？！”迪恩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捐了？！” “我捐了一些给学校，剩下的都给了儿童基金会。” “大卫”迪恩无语的看着他，“斯坦福穷的只剩下钱了。 我甚至因为没能从学校捞走更多的钱，而时常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瞧瞧，高尚的伱，和卑劣的我背道而驰，你竟然在想着给它送钱？！” “不，我捐的是自己的母校，路易斯安那州的杜兰大学。” 大卫憨憨一笑，他怀念在杜兰大学的那段日子。 “好吧”听说他捐的不是斯坦福后，迪恩心里竟然松了口气。 斯坦福最不缺的就是钱，整个硅谷有一大片土地都是它的。 如果迪恩哪天给斯坦福捐钱，那一定是为了更大的回报。 “既然你愿意把自己的钱都捐出去，那为什么现在又想为自己买房了？ 抱歉大卫，我并不是怀疑你的人品。只是你的高尚，让我想不明白这其中缘由。” “因为安吉拉想拥有自己的房子，她讨厌搬家，地点最好是在旧金山。” “安吉拉？”迪恩先是有些疑惑，不过很快目露恍然，“你女朋友？” 大卫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啊哈~”迪恩嬉笑着在他肩膀、肋下挠了挠，“瞧瞧，我们的大卫终于交上女朋友啦！” 大卫一边躲闪，一边乐呵呵的笑着。 “好吧，这是你的人生大事。”迪恩认识大卫这么长时间以来，亲眼见证他摆脱了万年单身的状态。 这他妈甚至比比特公司上市还难，所以迪恩尊重大卫的选择。 “那套房子需要多少钱？” “大概80万美元左右，算上装修接近一百万美元。” 安吉拉很喜欢那栋房子的阳台，于是大卫也喜欢上了它。 “所以你想卖掉等值的100万美元的股票？”迪恩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 “嗯”大卫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迪恩略一思虑就认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卫，我欠你一个人情。” eon”迪恩搂着他一起回到了办公室。 “迪克，今天你走大运了！” 迪克.克拉姆里特一个激灵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他目光渴求的看向迪恩，却又生怕这是对方的玩笑而不敢言语。 “和之前一样的估值，100万美元的股票份额，有问题吗？” “噢！感谢上帝！”迪克.克拉姆里特欣喜若狂。 “作为交换，intuit公司的投资，我们稍后再谈。”迪恩的每一次生意，绝不空手而回。 “没问题！我会拿出让你满意的价格。”迪克.克拉姆里现在眼中，只有比特公司的股权。 前者的价值，不及眼前的万分之一。 “这是最后一次，现在火车检票完毕，要发车了！”这是迪恩对他的忠告。 “没有人能从我手里拿走它，我发誓！”迪克.克拉姆里特恨不得守着这个秘密，直到他躺进棺材。 出了比特公司的大门，迪克强忍住欢呼的冲动，快速的钻进了自己的车内。 “迪克，怎么样？”一直等在副驾驶的雷吉斯，迫不及待的发问。 “会有你的一份，但在签合同之前，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迪克这一次学乖了，他不再开派对，也不再到处吹嘘自己的人脉。 阿瑟.洛克给了他深刻的教训，他决定死守这个秘密。 400万美元的份额，恩颐投资分割成了许多份，甚至联系好了买家。 这些都是迪克重视的客户，但它们被抢走了。 这不仅让恩颐投资损失了一大笔收益，还让迪克得罪了很多重要的客户。 他恨死了阿瑟，对方差点让他成为格伦那样的可怜蛋 三月中旬，比特公司在硅谷汹涌的暗流下，正式召开了第三轮融资董事会议。 虽然外界针对本次融资，进行了激烈的角逐。 但最后真正出现在名单上的投资机构，却只有二十几家。 很多个人投资者要么挂靠在了现有的基金下面，要么就是被隐去了名字。 比特公司还没上市，它不需要公开这些资料。 而参加本次会议的董事，也不再是之前的七个席位，这个规模现在扩大了十五位。 对于比特公司这次4亿美元的估值，大家都没有意见。 之所以召开这次会议，除了签署正式的合同之外，也是商量比特公司下一步的经营战略。 当然顺便确定股票定价，以及为接下来的ipo做准备也是应有之意。 第203章 向全球进军 比特公司的第三轮融资，以4亿美元为估值，释放10%的股权。 之前857万的总股本，经过1：5的拆股后，膨胀到了4285万股，每股定价9.3美元。 而经过新一轮的股权稀释，迪恩的持股比例降到了40.32%，持有1727万股。 红杉资本稀释后的股份为13.5%，凯鹏华盈是8.1%，摩根塔勒还剩下6.4%。 除了迪恩这个创始人外，这三家风投机构是比特公司的主要大股东。 而另外两个创始人，马库斯现在还剩下的股份是5.04%，价值近两千万美元。 大卫.费罗因为以9.3美元的价格卖出了100万美元的股权，现在他还剩下4.79%的股份。 员工期权池相应缩水到了10.8%，融资释放的10%股权则被二十多家机构瓜分。 此前和迪恩达成私下协议的阿克塞尔，拿走了2%的投资份额，是本轮融资最大的出资方。 剩下的则大多被强势的人脉关系瓜分，比如从恩颐投资迪克手中巧取豪夺拿走1%的阿瑟.洛克。 在pbk迎新会上和迪恩有过私下会面的安东尼.肯尼迪，给他打过电话的上将，这些个人投资者属于第二梯队。 至于迪恩的朋友，硅图公司的吉姆.克拉克，甲骨文的埃克森等等也以個人身份买走了一些股票。 最后就是身边较为亲密的人，比如老爹皮特、富兰克叔叔一家、比尔叔叔一家。 还有苏西、米兰达、詹妮弗.康纳利等，迪恩也会预留一些。 不过给他们的股票不会以9.3美元定价，作为真正的自己人当然会有特殊的优惠。 迪恩打算把他们安排进员工期权池，以极其优惠的价格买走一些员工股。 反正现在期权池还剩下很多股权未分配，正好拿来利用一下。 至于以后有新员工入职，遇到期权池缩水问题。 简单，等ipo上市之后，比特公司可以从股市中回购中一些流通股补充进期权池。 说白了就是给身边的人开小灶，然后比特公司买单。 这只是资本游戏中最初级的玩法，迪恩也仅仅是牛刀小试。 随着董事会议的召开完成，第三轮融资在众多股东的见证下，也正式完成了合同签订。 “ok，欢迎大家加入比特公司。”迪恩踌躇满志的看了眼济济一堂的会议室。 曾经的七个董事席位，现如今也扩充到了十五个名额。 第三轮新加入的二十家机构，并没有全部进入董事会，他们只是选了一些代表。 当然阿克塞尔的人，毫无疑问担任了一个董事席位。 那个被迪克.克拉姆里特恨之入骨的阿瑟.洛克，现在也正施施然的坐在会议室中。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第三轮的融资目的，以及比特公司今年的战略，就是进军全球市场！” 在迪恩的示意下，安娜把早就准备好的材料一份份的发了下去。 “考虑到全球各地计算机及网络技术的发展程度不同，所以我们第一个北美之外的市场是欧洲。 那里同样有类似nsf网的主干网络，计算机的普及率也仅次于美利坚。 所以综合考虑欧洲市场是最佳选择，我们事先做过调研，那里甚至没有一款真正意义上的即时交流软件。” 对于迪恩的战略主张，会议里的大多人都没有意见。 在他们看来，欧洲的计算机发展是落后于北美的。 尤其是在商业领域内，美利坚的软件基本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 欧洲没有自己商业化的操作系统，微软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同样的道理，电子表格用的是莲花软件，数据系统用的是甲骨文。 所以如果聚焦办公通信软件，那么teams也将理所当然的占据欧洲市场的主流。 “我们有具体的扩张计划吗？”有不知名的董事提出疑问。 “就如大家手中的计划所写，英伦三岛、法兰西、德意志，这是我们扩张的第一站。 然后再以它们为据点向周围地区辐射，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缺乏一位强有力的领导者。” 比特公司虽然成长很快，但是也有一个弱点，那就是根基尚浅。 当公司需要一个高层去单独开拓欧洲市场时，却发现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so，先生们，你们有合适的人选推荐吗？” 迪恩知道这些风投们人脉广阔，某些时候他们也可以充当猎头。 会议室里的董事相互看了看，都在脑中仔细搜索可能存在的候选人。 但这不是一件轻松的活，没有相关的全球市场经验，很难搞定这份工作。 “我有一个人选！”就在这时候瓦伦丁举手了。 “本来我打算把他放到思科担任副总裁，但现在或许比特公司更需要他。” “所以他是谁？”杜尔对瓦伦丁猜谜式的回答没兴趣，他想要直接的答案。 “约翰.钱伯斯，一个十分出色的管理人才。” 杜尔听说过他，在英特尔时格鲁夫曾和杜尔聊过，钱伯斯是英特尔当时准备从ibm挖走的人选之一。 “我记得他曾在ibm担任过销售总监，所以他是你的前同事？” “嗯哼”瓦伦丁得意的抬了抬下巴，“不过那是老黄历了，钱伯斯之前在王安公司负责过亚太区的销售，后来更是担任了副总裁。 他对客户的追求有偏执狂一样的关注，我认为钱伯斯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有开拓市场的经验，还担任过高级管理层，是个不错的人选。 “很好”迪恩转头看了看其他董事，“所以我们什么时候抽空和他见上一面？” “我没有意见”在看人的问题上，杜尔相信瓦伦丁的直觉。 “我也没有。”其他董事都没有表示反对。 “那就这么定了。”迪恩愉快的进行下一项议程，“除了全球战略，今年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就是ipo。” 听到这个话题，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这不正是他们坐在这里的原因吗？ “在进行ipo之前，我们需要拿出一份漂亮的成绩单，同时我们也需要为自己找强大且可靠的帮手。 换句话说就是知名的承销商，我们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来推销比特公司的股票。” 比特公司如果上市，在这之前需要进行一系列的准备。 承销商是无比重要的一环，他们不仅会为比特公司找来客户，还会参与招股书的制定。 所以如果想在下半年挂牌交易，现在他们需要为自己寻找合适的帮手。 “我认识摩根士丹利的人，或许该打个电话给他们？”一直坐在角落里的阿瑟.洛克，终于找到了发言的机会。 离开硅谷的时间太长，他现在急需体现自己的存在感。 比特公司的ipo，被阿瑟.洛克视为重返风投行业荣光的完美契机。 “good”迪恩眼睛一亮，这一个重量级的投行。“如果有摩根士丹的帮助，我们成功ipo的把握又大了一些。 我想四月或者五月是一个不错的时间，您认为呢洛克先生？” “交给我吧。”洛克自信十足的接下了这件事。 之前在弗罗里达度假时，可是摩根士丹利的人在主动打听比特公司的消息。 “我试试所罗门那里。”瓦伦丁虽然讨厌东海岸的行事风格，但没有什么比ipo更重要的事了。 “我来问问德银和美林。”杜尔也有自己的关系，现在正是动用他们的时候。 “非常好，伙计们，现在就让我们行动起来吧！”迪恩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分头行动。 比特公司为什么接受那么多风投的入股，瞧，现在就是用到他们的时候。 董事会议刚刚结束，迪恩准备和mci的人通个电话，但是大卫.摩根塔勒却单独找到了他。 “迪恩，最近有许多老朋友找到了我。”大卫.摩根塔勒关上办公室的门后，才说出自己的来意。 正拿着报纸的迪恩一愣，“摩根塔勒先生，比特公司第三轮的融资已经结束了。” “不，不是生意上的事。”大卫.摩根塔勒指了指他手中的报纸，“是关于它。” 迪恩低头，[92年大选，乔治将会失去他在白房子里的宝座！] 政治？迪恩眼中闪过一抹恍然。 最被美利坚人民津津乐道的除了娱乐明星，就是时时刻刻围绕在身边的政治话题。 两党之间的斗争和互相攻讦从没有停止过，各自掌握的媒体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只是迪恩没想到，他被人找上门的时间这么早。 他才21周岁不到，比特公司也没有上市，各方面的影响力都欠缺了许多。 最关键的是硅谷这里一向轻政治重商业，大家都对它兴致缺缺，平时也极少把话题放到政治上。 但就是这样的环境，依旧逃不过政治力量的渗透。 “好吧”迪恩放下报纸叹了口气，“找上门的是谁？又为了什么事？” “布朗家族”大卫.摩根塔勒叼起烟斗，“杰里.布朗。” “那个前州长？”迪恩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他似乎担任过加州的州长一职。 “没错，75年到83年连任两届。帕特.布朗是他的父亲，同样是加州前州长。” “哇哦，原来是政治世家。”迪恩的语气听不出是讽刺，还是赞叹。 狗屁的自由民主，美利坚玩的还是精英传承那一套。 普通人如果不能实现阶层跃升的话，大概率一代又一代依旧是社会底层。 就像扬斯敦小城里的人一样，一辈子也走不出那里，一辈子也只能是一个蓝领工人。 他早就看清了一切，所以才渴望成为那0.1%，享受真正的民主自由。 第204章 迂回战术 “杰里.布朗希望能和你见上一面，他准备参加明年的大选。” 大卫.摩根塔勒曾经游说过华盛顿，也曾担任过风险投资协会的主蓆。 几十年的阅历，让他在加州这里有着深厚的人脉关系，布朗家族是其中之一。 “他们为什么会找上我？”迪恩面露不解，“我似乎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迪恩”大卫.摩根塔勒不得不纠正他的观念，“你以后应该习惯这些事。 比特公司已经估值四亿美元了，按照持股比例，你是名副其实的亿万富翁。” “这太荒唐了。”迪恩失笑着摊开手，“这是估值，它没被大众接受。 在上市之前，它更像是一种纸面财富。除了比特公司自己，没人承认它的价值。”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投资机构认可你！ 重要的是杰里.布朗就来自加州，他对这里一切都很熟悉！” 好吧，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对方会找上门的原因。 其他地方的人或许对比特公司没什么概念，但这位土生土长的前州长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只要比特公司成功上市，它会就迸发出强大的影响力。 这种影响力不仅仅来自于财富，还有它错综复杂的关系。 “摩根塔勒先生，你知道他期望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吗？” 既然找上了门，那必然有所求。 “杰里.布朗希望得到你的支持，伱知道的，这对他竞争党内候选人很有帮助。” 想要参加大选，必须先要获得党内提名。 比特公司如果今年上市成功，作为它的创始人，迪恩也一定会成为媒体追逐的宠儿。 利用这一波新闻流量，如果迪恩公开支持他，那么杰里.布朗也会得到很多好处。 此外，如果参加竞选，候选人也需要募集竞选资金。 没有什么比迪恩这样的新晋富豪，是更合适的募捐对象了。 “我需要你的建议，摩根塔勒先生。” 迪恩对政治了解不多，所以他更倾向于听听别人的观点。 “我的建议是不要轻易表态，尤其是公众场合，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观望。 另外为了方便你对竞选的事有更具体的了解，我会为你收集资料，现在手头上的可以先看看。” 大卫.摩根塔勒没有准备干预迪恩的政治观点，他知道后者有自己的主见。 不过既然杰里.布朗是他的老朋友，大卫.摩根塔勒还是把他的资料递给了迪恩。 迪恩拿过来，随手翻了翻，“驴党人士？” “自由保守党派~”大卫.摩根塔勒认为杰里和他父亲的政治观点完全相反。 从资料中看，这位前州长大人立场偏左。主张削减政府开支，格外关注环境问题。 唯一让迪恩感点兴趣的就是他大力支持高新科技产业，对硅谷的关注度也够高。 但资料上也有一些地笑皆非的事，比如他和好莱坞的关系匪浅。 为了庆祝《星球大战》的上映，当时还是州长的他在全州举办“太空日”。 因为这件事，他被冠上了“月光州长”的嘲讽绰号。 但布朗依旧我行我素，他在好莱坞获得的支持，比在硅谷还要多。 80年竞选驴党候选人提名的时候，导演科波拉曾为他在威斯康星州议会大厦台阶上执导直播宣传片。 不过这是一场灾难性的直播，甚至足以载入竞选历史上的最具标志性失误事件。 因为色键滤镜出了问题，在电视上看起来就像布朗的脑袋脱离了身体，漂浮在背景图片的前方。 零下的温度、冷淡的人群和布朗令人尴尬的演讲内容使情况更为糟糕。 这场怪异的演说，简直就是高科技竞选者善变的电子产品葬送仪式。 政治记者幸灾乐祸的将之称为“布朗启示录”，这是驴党的耻辱柱之一。 看完了手中的资料，迪恩确信这位前州长不是自己想要支持的人。 这位布朗先生的观点，既保守又跳脱的难以捉摸，谁知道他会整什么活。 “我会和他见面的，但是我不会保证什么。”有些事迪恩需要提前说好。 “ok，我明白。”大卫.摩根塔勒也只想让迪恩多接触一下政治，这对他未来有好处。 “比起政治，我还是对生意更感兴趣。”迪恩拿起手中的电话扬了扬，现在他要给mci的人打个电话。 时间过的很快，现在已经快四月份了，worldlink的业务即将起步 杰克原本是mci南方区域的销售经理，这个职位在内部也属于中高层，但却很少有人愿意呆在这个岗位上。 因为这份工作不太好做，这里是at&t的总部大本营所在，mci在这里几乎被压着打。 别说能从at&t手里抢走多少业务份额了，能保住现有的利润那就已经是非常积极的结果。 正因为这個原因，在所有的区域经理开会时，南方大区一向是最角落里的那个位置。 杰克每次回华盛顿述职时，已经不指望自己的老板给自己升职加薪，他唯一的奢求就是快点换个岗位。 然后就在去年底，戴夫同意了他申请调岗的报告。 在收到邮件回复的那一刻，杰克欣喜若狂，他终于要离开德州佬的地盘了。 心情激动的他连忙打电话给戴夫，询问接下来他是不是去心仪已久的网络通信部门。 戴夫告诉他，新的岗位主要面向网络信息增值服务。并且他还升职了，一家子公司的执行总裁。 wtf？这可是执行总裁！杰克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是boss对自己这么多年辛苦工作的回报吗？ 迫不及待的他，立刻表示自己随时可以赴。并询问子公司在哪，方便他早做准备。 杰克永远记得戴夫那饱含鼓励又带着些古怪的表情，他只轻轻吐出了一个地名，德州。 杰克如遭雷击，“boss，今天是愚人节吗？” 这就是杰克当时回应戴夫的第一句话，感受到了来自社会深深的恶意。 但最终戴夫用可观的期权股份，以及更自主的决策权，激励了他。 现在杰克又回到了德州佬的地盘，身边还跟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杰克，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谁？埃克森美孚还是美联航？” 这些都是德州的知名企业，在全世界各地都有业务，长途电话也是他们日常交流的必备工具之一。 丹尼做过功课，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把自己的ip电话，安装进巍峨高耸的美联航大厦中了。 “丹尼，如果你不想worldlink早早就被踢出德州的话，我建议你换一个目标。” 杰克对这次的拜访更加没有信心了，瞧瞧这个愣头青，他一上来就想给at&t来个狠的。 “为什么？”丹尼不解的问道，“我们有杀手锏，我们的价格一定比at＆t便宜的多。” “就是因为它太便宜了，所以更容易被at＆t盯上。而且即使要和他们对着干，也不要上来就玩命。 那样会刺激到我们的对手，最稳妥的做法，迂回战术。” “迂回战术？”技术出身的丹尼，对营销差不多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门外汉。 杰克指了指街边的一家汉堡店，“他们是不错的选择。” “肯德基？”丹尼以为自己看错了，汉堡和计算机技术有什么关联？ “伙计”杰克拍了拍他的肩膀，“每天使用电话最多的不一定是航空公司，也有可能是一家汉堡店。 当然我们的优势是长途，汉堡店最频繁的通话是在本地范围，不过这不妨碍我们做一个实验。” 说完杰克就率先走进了肯德基店，仿佛他就是那个饥肠辘辘正寻找食物的路人。 “美丽的小姐，方便向你打听个事吗？”杰克手指一弹，一张10美元的钞票出现在了指尖。 “那得看是什么问题了？如果你想问我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贴身衣服，这点钱可不够。” 柜台后面扎着金马尾，戴着制服帽的女孩，轻快的从杰克手中夹走了那张钞票。 “噢~，这个问题我稍后再问。”杰克朝她眨了眨眼，才转头打量了一眼柜台后面。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部座机，“如果你在这里工作一天的话，通常会打多少个电话？” “什么？”女孩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是说每天会有多少人打来订餐电话？你们又会给顾客打出多少个电话？” “我不太确定，有时几十个，有时可能上百个。”女孩虽然很奇怪对方的问题，但还是耸耸肩做了回答。 “下一个问题”杰克变魔术般的，又掏出了一张10美元的纸币，“什么时间段的电话最多？” “中午”女孩毫不犹豫的给出了回答，同时她也毫不犹豫的拿走了那张钞票。 “为什么是中午？”杰克的问答游戏还在继续。 “因为中午附近公司里的人，都会打电话过来订餐。他们人很多，一次会定许多份。” “哪家公司打的电话最多？”杰克就快要找到自己的答案了。 “戴尔电脑”女孩指了指街角，“他们不仅会打电话，还会成群结队的出现在街道上。” “ok，谢谢你，美丽的小姐。”杰克这次拿出了两张50美元的大钞，“最后能帮我个忙吗？” “当然”女孩已经做好了掀起自己衣服的准备，她想让杰克亲眼看看里面是什么颜色的贴身衣服。 “帮我列个清单，平时打电话到这里最多的公司清单。” “难道你对我里面的衣服，就一点也不感兴趣吗？”女孩有些抱怨。 十分钟后，杰克和丹尼出了肯德基店，他们满载而归。 手里不仅有汉堡、可乐，还有一张写满公司名字的清单。 “oh，god！她的颜色是粉色的。”丹尼还在回味刚刚的一幕。 “在你继续幻想之前，我们应该早点吃完东西，然后开始干活了。” 杰克满意的抖了抖手中的名单，“先从戴尔电脑开始，我们一个个扫过去，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第205章 降维打击 德文从眼前的电脑上收回惊叹的目光，然后又略显古怪的看了杰克一眼。 “杰克，我没想到你跳槽了。不过还是恭喜你，成为了一家公司的ceo。” “老实说德文，虽然雇佣我的公司变了，但其实我的老板没变。”杰克耸耸肩，他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什么？”德文惊讶的看过来，“戴夫也跳槽了？” “no”杰克摇摇头，“事实是我现在的公司仍属于mci体系，不过正如你刚刚所见，它也有比特公司的参与。” “噢，有些复杂。”德文意外的挑挑眉。 他和杰克很早之前就认识，他们曾经在世通公司是同事，包括现在担任副总裁的戴夫也是。 只不过后来德文跳槽到了戴尔电脑，杰克跟着戴夫去了mci。 现在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两人又在德州的戴尔相遇了。 mci在这里也有业务，杰克也曾试着联系过戴尔。 不过因为at&t无论是价格还是服务，在德州都更有优势，所以mci始终未曾把业务打入戴尔。 今天杰克再次找上门来，德文一开始以为他是为了推销mci的业务。 然而杰克告诉他，自己现在受雇于worldlink，并且带来了划时代的通信服务。 于是就有了刚刚的一幕，准备充分的杰克和丹尼，现场向德文演示了ip电话的各种优点。 德文自己就在著名的计算机公司戴尔工作，但是互联网技术的发展还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太神奇了，ip电话——网络电话，多么天马行空般的创意。 来电显示、语音名片、电话会议、自动应答、数字传真… 太多了，德文被这些新奇的功能搞的眼花缭乱。 但有一件事他无比确定，那就是传统电话似乎永远也达不到这种程度。 最重要的是杰克和他说，ip电话的成本开支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德文，我能先问个涉及一点商业隐私的问题吗？”杰克觉得时候进入正题了。 “嗯哼~”德文决定先听听问题是什么。 “戴尔每个月在电话费用上的开支是多少？我说的费用包含了硬件投入、设备维护、以及最基础的通话成本。” 其实作为mci之前南方大区的销售总监，杰克对这个数据有大概的判断。 毕竟mci和at&t的费用可能有些差别，但这不会差太多，而且mci也有很多大型企业用户。 不过这些数据只有从客户自己口中说出来，他们才能体会到其中巨大的差别。 “我不确定”德文从办公桌上翻翻找找，“从上個月的开支表看，这个数字大概是63.4万美元。” “昂贵的数字”杰克夸张的摊开手，“据我所知这只是纯粹的电话费用，还不包括设备上的投入。” “也许~”德文无所谓的耸耸肩，作为行政官，他不会关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ok，就以上个月63.4万美元为例。这部分费用包括了长途和本地电话，但这不重要。” 杰克从德文的办公桌上拿过一个计算器，随便按了几下，然后展示给后者看。 “如果戴尔采用我们的ip电话，那么下个月的开支数字就会变成这样。” 德文目光随意的扫过，然后就被上面的数字惊到了。 “这不可能！难道mci准备放弃全部的利润，甚至亏本经营？！” motherf*cker，德文现在很怀疑mci是不是准备和at&t打价格战了。 “没错，就是38万美元，这预计会为戴尔节省40%以上的成本。 当然这只是大概数字，毕竟长途和本地通话的收费计算比较复杂。” 美利坚企业用户的通信开支大多以包月的形式进行，他们会和运营商签订不同的计费合同。 比如方圆12公里以内，作为本地电话计费，每部电话包月费用大致为30美元。 超出这个范围之外则算是长途电话，它的包月费用基本是本地电话的5倍，也就是150美元左右。 当然这只是最基础的服务，如果涉及到国际长途或者跨洋电话，这属于额外的增值服务。 戴尔的总部就在德克萨斯，它有四千多名雇员，其中相当一部分是客服。 每个月60几万美元的电话费，只能说是稀疏平常。 如果遇到业务繁忙的季节，超百万也不是不可能。 但现在杰克告诉德文，这个费用可以削减掉40%！ 这不是4%，也不是10%，是近一半的成本削减。 “告诉我杰克，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这个费用太低了，低到德文都不敢轻易相信。 “这就是互联网，这就是信息时代！”杰克一脸骄傲的张开双臂，“德文，你自己就在计算机公司任职，你知道它的发展有多快。” “伱能确保费用降低40%后，戴尔还能享受到不低于现在通话质量的服务吗？ 不，我的要求甚至更高，比如你们刚刚展示的那些奇怪的功能。” 杰克说的没错，德文自己就受雇于计算机公司。 他为这些精巧的机器着迷，也为刚刚展示的互联网新技术所倾心。 “我可以保证在通话费用上，worldlink的收费一定比传统电话低40%以上。 至于那些来电显示、语音名片、电话会议功能，这部分属于增值服务。 不过请放心，它们的收费也很低廉，通常只有几美元一个月。 德文你可以把它们想象成一种软件，只要付费就可以开通服务。” ip电话收费低廉，这是由它的成本决定的。 但是为了保证worldlink的利润，杰克他们还制定了很多增值服务计划。 语音名片：外来电话打入，自动播报戴尔的广告。 瞧，这就是增值服务。 还有电话会议等等，这些好东西当然不是免费的，要不然利润从哪里来？ “好吧”德文默默计算了一番，即使算上增值服务，ip电话依旧比传统电话便宜了太多。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它的原理，我需要确保ip电话的质量足够可靠。” 物美价廉这种好事，德文需要谨慎对待。 “举个简单的例子”杰克指了指桌上的电话线，“我们的传统电话使用pstn网络。 它的信道占用，类比成带宽大致是240kbit/s，但ip电话的带宽占用是8kbit/s。“ “what？！”德文惊呆了，“你们怎么做到的？” “数字语音压缩”杰克自豪的扬起眉毛，“比特公司独有的技术，这也是为什么ip电话成本低廉的原因。” “噢，天呐。”德文知道，at&t遇到大麻烦了。 “德文，如果戴尔增加一路普通电话座机，它的成本大概是多少？”杰克决定继续给他一点小小的震撼。 “大概是500美元，这包括线路、中继器和座机这些硬件设备。”德文手中有详细的开支表。 “worldlink的报价是150美元。”杰克再次抛出了一枚深水炸弹。 “我现在甚至对此不再感到惊讶了。”德文摊开手，“我只好奇一件事，你们可以在全美提供ip电话服务吗？ 你知道的，戴尔的业务遍布全球。我们对通信服务有大量的需求，当然质量必须可靠。” “在德克萨斯州、路易斯安那州、乔治亚州、弗罗里达州等等南方州，wordlink可以保证提供丰富多样且质量可靠的ip电话服务。 至于美利坚的其他地方，甚至整个北美，wordlink也提供价格低廉的呼叫服务。 不过某些特定的互联网功能，可能还需要再等一等。我们正在同步架设光纤线路，这需要一定的时间。” 在南方州mci的光纤布局已经非常完善，所以刚刚演示的ip电话所有功能都可以实现。 但是其他地方暂时只能接入ptsn网络，也就是传统的铜线电话网络。 是的，ip电话和传统电话并非不能兼容。 只要一个中继站和交互中心，它们就可以实现数据互通。 也就是说南方州这里的ip电话，可以并入mci自有的电话网络体系，然后和全国范围的用户相互通话。 为了打开worldlink在南方几个州的市场，mci完全开放了自己的渠道资源。 反正这里是at&t的大本营，worldlink随便折腾也不会危险到mci自己的业务。 至于说通过中继的ip电话，不能和传统电话用户实现各种数字功能互动，但它便宜啊。 质量不够，价格来凑。 德文确实对这个价格心动了，这可以为戴尔省下一大笔钱。 以每个月三十万美元计算，一年仅电话费用的开支就可以削减掉360万美元。 即使戴尔更新全部的硬件设施以适配ip电话，这部分支出也远低于节省的电话费。 德文相信有了这张精益表，董事会一定会给予他很高的评价。 “杰克，戴尔需要对ip电话进行全面的技术评估，我们必须保证自己采用的通信服务可靠且安全。” “worldlink会全面配合戴尔的评估，如果需要，我们还可以提供全面且细致的解决化方案。 这包括服务器架设调试、内部电话网的建立、呼叫中心、分布式组网、统一通信管理平台” 杰克报出了一大堆的服务项目，这些都属于worldlink的业务范围。 ip电话那只是最基本的业务，后面的这些才是重点。 杰克在mci待了那么多年，对通信领域所有的业务都非常清楚。 在详细了解ip电话的特点后，他就针对这个新产业规划了很多细分服务。 企业的基础业务通常不会带来可观的利润，卖给客户的解决化方案才是盈利中的大头。 德文听到杰克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不由感到一阵头大，这其中大部分他都没听说过。 “我建议你们最好派一个专业的技术团队，把你们所有的业务用尽可能简单的话讲明白。 想要打动首席执行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需要做好准备，杰克。” “没问题，我们乐意之至。”杰克心里暗暗兴奋，这就相当于拿到了入门券。 “哦对了，顺便问一句，可以协同ip电话工作的teams软件你们感兴趣吗？” 德文一愣，“到时候一起展示吧。” 第206章 漩涡 “狗屎！杰克，我们好像就快要谈成这笔业务了。” 出了戴尔公司的大门，丹尼兴奋的挥了挥拳，事情比他想象的还顺利。 “别高兴的太早，我们拿到了向戴尔高层展示ip电话的机会。 至于能不能拿下订单，那就看你们技术部门的接下来的准备了。” 杰克只负责谈生意，剩下的需要团队来配合。 “没问题，我们一定会呈现无比生动的演示。”丹尼对接下来的工作充满期待。 他们在开辟全新的市场，美利坚未来的通信格局甚至会因此改变。 “好了，接下来我们再按照名单，拜访下一家公司。”杰克抖了抖手中的名单。 这上面的公司有些他比较熟悉，有些则不怎么了解。 不过根据肯德基那里的反馈看，这些公司都是雇员较多，且使用电话频次较高的公司。 照着它们去推销ip电话准没错，因为需求越庞大，ip电话低廉的价格越有优势。 不过作为worldlink的ceo，杰克只会负责前几家公司的推销。 他会根据这些经验，编写公司的推销策略和案例，剩下的交给销售团队就可以了。 “当我们把名单上的公司全部拿下后，我们就再去肯德基一趟。” “是去看女孩贴身衣服的颜色吗？”丹尼眼睛一亮，德州女孩的火辣超出他的想象。 杰克斜着眼打量了他一眼，“肯德基也是我们的目标客户，它的母公司可是百事集团。 肯德基、必胜客、塔可钟、a&w，habit汉堡，想象一下他们有多少连锁店？ 他们每天又会拨出多少个电话？worldlink不需要提供复杂的平台化管理方案。 我们只需要拿出ip电话低廉的价格，就足以打动他们。” 针对不同的客户，worldlink提供不同的业务方案。 虽然这些连锁店大多只需要本地电话，但架不住ip电话的成本够低啊。 本地电话几乎没有成本，蚊子腿再小也是肉，worldlink急需业务来填充自己。 杰克推广ip电话的策略很简单，还是走迂回路线。 先从外围开始，逐步侵吞at&t在南方州的市场。 尤其是那些小公司，他们追求极致的成本缩减，他们一定不会拒绝价格低廉的ip电话。 worldlink在业务推广的初期，完全可以将街道上的快餐店作为营销网络的中心。 从他们那里获取周围公司的名单，然后逐个击破，直到worldlink的客户遍布南方州。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从农村包围城市，这个战术很适合现在的worldlink。 杰克已经决定了，他需要组建几支销售队伍，从南方几個州同时开始推广ip电话业务。 mci虽然在这里的业务有限，但是这正好可以作为worldlink的资源渠道。 这时候不利用一下，那真是太可惜了。 杰克已经是worldlink的人了，他现在想要薅一薅mci的羊毛。 南方州的种子在悄悄发芽，西海岸的风潮也愈演愈烈。 随着比特公司完成第三轮融资，它的扩张策略也越来越具有侵略性。 除了既定的全球战略，比特公司在公关上的开支也直线上升。 从三月份以来，abc、nbc、cbs这些电视台开始慢慢出现比特公司的广告。 美联航往返东西海岸飞机的机身上，也有了比特公司喷涂的logo。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比特公司的身影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这些广告能为比特公司带来多少营收，其实不重要。 重要的是让公众眼熟比特公司，因为今年它准备挂牌上市了。 股票市场是全民市场，除了投资机构，普通股民才是主力军。 想要自己的ipo足够成功，比特公司当然要极力展示自己的存在。 所以不仅仅有广告，还有各种采访和电视节目。 作为公司的ceo，迪恩当然是率先起身营业的那一个。 刚刚从abc电视台出来的迪恩，此时正和猎户座的埃里克坐在一起享受晚餐。 当然作为迪恩身边唯一熟悉好莱坞的人，詹妮弗.康纳利也陪在了他的身边。 “迪恩，你在节目上的表现，完美到了极点。 台下的观众就像欢迎明星一样，发自内心的喜欢你。” 埃里克热情的端起酒杯，主动的和迪恩他们碰了一杯。 “老实说，我情愿他们把欢呼留给比特公司。”迪恩耸耸肩，他更擅长谈生意，而不是坐在镜头前。 哪怕是去敲代码，也比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要轻松。 “哈哈~”埃里克大笑着仰起头，“人们会喜欢比特公司的，我保证。” 埃里克现在也是比特公司的一名小股东，在第三轮融资时他小投了50万美元。 作为交换，埃勒克为詹妮弗.康纳利找来了几个电影资源。 瞧，大生意有大生意的玩法，小生意也有小生意的规则。 在去年圣诞节时，埃里克就一直在通过詹妮弗.康纳利联系迪恩。 至于目的，当然是入股比特公司。西海岸关于迪恩的新闻并不少，埃里克经常看到他的消息。 尤其是去年在派对上彼此交换名片后，埃里克就时常留意比特公司。 果然，年初的财报让资本圈整体侧目，埃里克也在那时就行动了起来。 他有深刻的危机意识，猎户座的情况比外人想象的还严重。 别看去年的《与狼共舞》和现在正热映的《沉默的羔羊》，取得了火爆的票房。 但猎户座内部的财务，埃里克这个ceo再清楚不过。 今年预计还会亏损四千多万美元，让人胆战心惊的是这个状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年。 就在上个月，猎户座背后的老板约翰·克鲁格还和二十世纪福克斯的老板马文·戴维斯，谈了收购问题。 约翰·克鲁格想把猎户座作价12.65亿美元卖给二十世纪福克斯，但后者拒绝了。 从那时起埃里克就知道猎户座的情况不妙，作为ceo他需要对此负责。 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他担任猎户座的ceo已经进入倒计时状态。 在离开之前为自己捞一笔那是正常做法，所以才有了这次资源交换。 即将失业的埃里克正萌生投资硅谷的想法，这也是他今天来找迪恩的原因。 不过听了他的打算，迪恩却笑着摇摇头。 “这行不适合你，埃里克。” “为什么？”埃里克对此表示不解，“只要找到好的项目，就像比特公司一样。 我只投钱，不会去指手画脚。我知道创业者就和导演一样，不喜欢别人干扰他们的创作，我尊重他们。” “那你会亏的更快！”迪恩毫不留情的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这有什么不同吗？”在埃里克看来，好项目才是重点。 “硅谷的创业公司中十家有八家会倒闭，一家被中途收购，只有一个幸运儿能勉强成长下去。 作为投资人，如果你放手不管，那么十家公司有100%的可能会全部破产。 风险投资，投的不仅是钱，还有资源。埃里克，伱的资源在好莱坞。” 迪恩不否认，硅谷的投资一旦成功，它的回报将远超过一部电影的票房收入。 说白了就是赚大钱去硅谷，赚小钱去好莱坞。前者的风险，比后者高的多。 有时候全军覆没才是常态，但十部电影，总会有一两部卖座。 埃里克没想到迪恩对硅谷的评价这样极端，报纸上却大多是鼓吹其膨胀的财富，比如比特公司这样的明星公司。 “好吧，或许它确实不适合我。”埃里克在脑中想了想，自己在旧金山几乎没有资源可用。 “所以后面有什么打算？”扑灭了他的投资热情，迪恩却像没事人一样和他聊起了以后的发展。 “可能是时代华纳，也有可能是三星传媒或者新线影业。”埃里克无所谓的耸耸肩，“谁知道呢？” 在这一行摸爬打滚了那么久，埃里克想找下一份工作非常简单。 “对了，我们的前州长大人最近又开始来好莱坞展示自己的存在了。” “前州长大人？”迪恩一愣随即意识到他说的是谁，“布朗家族？” “没错，他很得好莱坞的喜欢，沃伦.比蒂和科波拉是他的忠实拥簇。 好莱坞的人认为布朗身上有着浪漫主义色彩，这和艺术氛围浓厚的日落大道产生了奇特共鸣。” 迪恩耸耸肩，美利坚政客的话一个标点符号也不要信。 他是真的身具“自由之魂”，还是想借助好莱坞的影响力来帮助自己竞选党内候选人，谁知道呢？ 说来迪恩后面说不定还要和他见一面，想想他就有些头疼。 “好了，埃里克。今晚我还要回硅谷，所以今天这顿晚餐就到这了。” 迪恩起身准备告辞离开，要不是为了宣传比特公司，他大概率不会来洛杉矶。 “这么急？我还为你准备了派对。”埃里克对迪恩的匆匆忙忙很不解。 “比特公司正在进行ipo的初期准备，后面我说不定还要去一趟东海岸。” “噢~，这是大事。”埃里克有些羡慕的起身，ipo之后迪恩的身家将会超过大多数人。 这就是硅谷的魅力，也是埃里克向往却不得入门的地方。 起身的迪恩和詹妮弗.康纳利向埃里克道别，这算是他在好莱坞的第二条人脉。 做生意就是这样，慢慢的总会接触到越来越多的东西。 刚刚走出餐厅的门，迪恩手中的摩托罗拉又响了。 “这里是迪恩.普莱斯” “迪恩，我又有老朋友找上门了。”大卫.摩根塔勒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这次又是谁？”迪恩对这样的电话已经不再意外。 “桑尼维尔的参议员，拉里.斯通，不过他只是中间人。” “他在为谁作掮客？”迪恩直奔主题，随着92年大选接近，他也被不可避免拉进漩涡。 “阿肯色州的州长，比尔.克临顿。” 第207章 政治掮客 拉里.斯通是桑尼维尔市的参议员，身在硅谷他无比热衷歌颂高科技企业的发展。 “每个人都在高科技冲浪板上。”拉里.斯特曾经这样对记者宣称道。 但是在88年老布当选后，拉里.斯通也曾为硅谷的未来感到灰暗。 “这里发生了一些变化，随之而来的是人们意识到现在的社区，并非它本应是或者我们原本以为的那样。” 拉里.斯通闷闷不乐的在报纸上发表评论，他是驴党的权力掮客，而老布是象党。 甚至为了证明白房子对硅谷的毫无作为，拉里.斯通还举了一大堆的例子。 比如一直处于白热化的当地产业已经降温，那些年为了硅谷农庄和平房付出高价的人，现在发现他们快无法承担按揭贷款了。 个人计算机得不到政府的支持，市场进入饱和状态更是加剧了这一痛苦。 硅谷周边的工厂慢慢减少自己的产量，工人正在面临失业的风险等等。 最重要的是拉里.斯通发现，硅谷失去了他们在国会的代言人。 几年前他们推举的埃德.斯查乌，现在已经差不多销声匿迹。 在86年他曾挑战在任参议员艾伦.克兰斯顿的位置，虽然赢得了部分选区，但在总票数上遗憾落败。 不仅如此，同样来自硅谷的政治代言人，里吉斯.麦肯纳还和埃德.斯查乌反目成仇。 他们相互攻讦，彼此在报纸上指责对方，这与硅谷往日的欢乐和友善截然不同。 在拉里.斯通看来，现在的硅谷简直就是一盘散沙。 他这个驴党权力掮客也失去了自己的客户，东海岸开始对这里指指点点，仿佛在看笑话。 现在时间进入91年，明年又是大选年。拉里.斯通重新焕发斗志，他想改变硅谷现在尴尬的政治地位。 于是饱含激情的他开始积极寻找下一位驴党代言人，但是转了一圈发现只有家门口的杰里.布朗他最熟悉。 拉里.斯通不喜欢这位“月光州长”，他把精力都放在了他的奇思妙想上，对硅谷甚至没有好莱坞热衷。 但谁让他是驴党最有潜力的候选人之一呢，拉里.斯通准备捏着鼻子替这位“月光州长”摇旗呐喊。 硅谷需要一位合适的候选人，尤其是在这里的ceo大多数是象党支持者时，驴党的代言人更加难得。 不过就在他行动之前，拉里接到了一通意外的电话。 来人自称克雷格.史密斯，是阿肯色州州长的政治助手。 “拉里，克临顿先生准备下周四去硅谷进行一次访问，你能帮忙组织一场募捐活动吗？ 我们很难吸引人们参加这种活动。”史密斯的声音满怀歉意。 拉里.斯通瞄了一眼日历，心沉了下去。 他有一张那天的棒球门票，正好是奥克兰运动家队的比赛。 这是成为a队球迷的好时机，奥克兰运动家队极有可能赢得mlb世界大赛。 拉里.斯通不想为了那個希望不大的南方州长，错过一场精彩的比赛。 但他是驴党忠诚的一员，所以拉里思虑再三并且在史密斯恳求之下，只好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放下电话，拉里叹了口气，随后就开始翻找自己的通讯录。 想要参加大选，可不是说说或者站在街上喊喊口号就行的。 竞选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从党内初选到全国选举人投票，这个过程至少10个月。 如果再加上之前的造势环节，时间就更长了。 用《纽约客》记者的话说就是，“有些妇女都能生两个孩子了。” 所以参加竞选，其他人脉资源先不说，首先你得有足够的资金。 在这个过程中你需要雇用工作人员，制作竞选标语和招贴画，布置演讲场地，发布广播和电视广告等等各种宣传手段。 而这其中的任何一种都离不开金钱的支持，在60年代两党为候选人花费的选举资金就高达上千万美元。 现在是90年代，根据拉里最近对党内全国委员会小组的观察，明年大选两党的竞选资金很可能达到上亿美元的级别。 这样天文数字的花费，当然不可能由候选人自己掏腰包，大部分要来自支持者的捐赠。 直接捐给候选人的钱，被称为“硬钱”，其使用要接受严格的监管，而且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捐款。 根据联邦法律规定，工会、商业公司和银行向联邦竞选捐款是被永久禁止的。 同时个人的捐款金额也会受到严格限制，任何个人在一年中向某位候选人的捐款限额为1000美元，个人每年各项政治捐款的总限额为25000美元。 这些规定的目的就是立法机构为了限制巨额捐款者和大企业，通过曾受惠于自己的当选者影响公共政策。 不过既然有“硬钱”，那就有对应的“软钱”。 “硬钱”受到严格的监管，但“软钱”却利用规则漏洞开始大肆泛滥。 所谓“软钱”，就是这笔资金不直接作用于特定的候选人。 既然不准我捐款给某人，那我成立一个机构，专门帮某人吆喝总可以吧。 于是出现了政治行动委员会，它专门为特定候选人助选，但和候选人又没有直接关联。 比如某竞选广告直截了当地说“请投某某一票”，那这笔花费就属于“硬钱”。 但如果只是宣传某个候选人的理念，或者抨击他的对手。 而又并没有明确劝说人们投某个候选人的票，那这笔钱就算作“软钱”。 猜猜联邦法律对“软钱”有限制吗？答案是显然易见的，“软钱”的使用没有上限。 阿肯色州长的政治助手史密斯说他们募捐遇到了难处，现在拉里.斯通就需要为他们寻找“软钱”。 毫无疑问，硅谷的“软钱”都在那些科技公司的高管，或者风投机构投资人的口袋中。 拉里.斯通的通讯录上有他们大部分人的名字，他开始按照往常的亲疏程度依次给他们打电话。 “安迪，下周四晚上有一场政治宣讲活动，你要参加吗？” 筹款晚会的名字太直接，所以拉里.斯通十分明智的换了个说法。 不过英特尔的安迪.格鲁夫是聪明人，他知道所谓的政治演讲是什么意思。 “主讲人是谁？” “阿肯色州的州长，克临顿。”拉里.斯通翻开日历，准备寻找下一场奥克兰运动家队的比赛日。 “驴党？”安迪.格鲁夫瞬间失去了兴趣。 “安迪，听我说，比尔主张对科技产业给予更多的支持。这对硅谷有好处，不是吗？” 作为一个政治掮客，拉里.斯通随时能把自己代入中间人的角色。 不过他的积极推销，并没有引来安迪.格鲁夫的热情。 “我需要考虑一下，拉里。” “ok，我会再打电话给你的。” 挂断电话，拉里又开始为自己的棒球门票而可惜。 就和他想的一样，硅谷这里的ceo大多偏向象党，他们不信任主张增税的驴党。 但拉里没有放弃，他又开始打电话给惠普的戴夫.巴拉姆。 几分钟后，他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巴拉姆愿意下周的筹款晚会。 老实说这有些出乎拉里的预料，因为据他所知巴鲁姆的政治立场也偏右。 这其中的原因并非那位阿肯色州长的魅力在起作用，而是巴拉姆在向自己的前老板看齐。 在69年的时候，戴维.帕卡德卸任惠普的ceo职位，转而去华盛顿担任泥可松政府的国防副部长。 这让巴拉姆意识到，同时作为科技界领袖与政治家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曾在多年前竞选过桑尼维尔市的议员，虽然没成功，但巴拉姆依旧对政治充满热情。 他迫切的想找党派领导人分享他所知道的一切，他曾写过雪片般的建议书，寄给了从卡特到杜卡斯基在内的每一位驴党候选人。 但巴拉姆从未得到过回复，这次他想当面看看这位阿肯色州长是否愿意聆听他的建议。 好吧，拉里耸耸肩，至少他找到了一位重量级的硅谷代表。 拉里继续在自己的通讯录上翻翻找找，甲骨文的埃克森、苹果的约翰.斯卡利、mits的轩尼诗… 一堆电话打过去之后，拉里收获寥寥，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办公桌上的报纸。 [比特公司ipo在即，迪恩.普莱斯将会成为下一个比尔.盖茨吗？] 拉里眼睛一亮，瞧，硅谷的新星代表来了。 阿肯色州的州长够年轻，这位硅谷新星更年轻，他们在一起应该也会更有话题。 一个主张大力发展科技产业，一个已经站在了科技浪潮的前沿，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组合了。 不过拉里和迪恩的私交一般，他们甚至没有在一起喝过咖啡。 但是在加州这么多年，拉里有无数的人脉关系。 他认识大卫.摩根塔勒，后者曾担任过风险投资协会的煮席，他们有过愉快的交谈。 比起直接打给迪恩，拉里觉得先打给大卫.摩根塔勒探探口风更合适。 “大卫，现在有一个接触未来驴党统领，甚至是白房子主人的机会，你感兴趣吗？ 不，准确的说是我们的‘dredmillion’，对这个聚会感兴趣吗？” 第208章 突破天花板 “他真的有爱尔兰血统吗？”迪恩拿着电话，在房间里来回徘徊。 这未免太巧了，他对这个说法有些怀疑。 “根据我们的调查，这种可能性很大。”电话里传来安东尼.肯尼迪的分析。 “他的曾祖母哈蒂.海耶斯有两个爱尔兰父母，他的曾祖父有一个爱尔兰父亲。 他母亲的家族姓卡西迪，这是爱尔兰最常见的姓氏之一。 尽管还没有确切的文件证实这一说法，但他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爱尔兰血脉。” “好吧”迪恩勉强接受了这一说法，“所以我该见一见他？” “迪恩，80%的爱尔兰人，都是驴党的选民。 虽然比尔还不确定能否赢得党内初选，但他既然去了硅谷，按照传统做法你应该见一见他。 我们都是爱尔兰人，爱尔兰人坚定不移的支持自己人，我们团结一致。” 这就是安东尼.肯尼迪给迪恩打电话的原因，有人在递话给他。 “ok，我知道了。如果我们相谈甚欢的话，我会给他一点支持。” 什么政治演讲？不就是筹款嘛，迪恩门清。 “很好，等你下個月来东海岸，我带你见一见公平骑士团的人。” 现在安东尼.肯尼迪也是比特公司隐形股东之一，作为自己人他想把迪恩拉入爱尔兰人自己的团体组织。 挂断电话，迪恩独自一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沉思良久。 随着比特公司临近ipo，自己的账面财富距离落实越来越近，各种各样的人和事也慢慢靠了上来。 这其中关于政治部分的涉及，迪恩一直慎之又慎，但很多事情由不得他不早做考虑。 安东尼.肯尼迪的电话让他有些意外，爱尔兰人的标签虽然可以为他带来一些助力，但同样义务也随之而来。 在上个世纪爱尔兰大饥荒发生后，有数之不清的爱尔兰人移民到了美洲。 其中美利坚是主要目的地，大量的爱尔兰人进入了码头、船厂、钢铁厂当工人。 而这些能为他们带来工作的场所，基本都集中在大城市。 所以爱尔兰人移民的目的地，大多集中在了美利坚的大中型城市。 比如波士顿、纽约、费城、匹兹堡、芝加哥、旧金山、洛杉矶等主要的大城市。 尤其是在东海岸，那里有数量众多的爱尔兰裔。 他们进入了社会的各个领域，并慢慢成为其中的精英。 恰巧驴党的据点和支持者都在大中型城市中，象党则集中在了乡村地区。 所以在大城市中爱尔兰裔的政治倾向都不出意外的偏向驴党，这也是安东尼.肯尼迪希望迪恩支持克临顿的原因。 除了因为对方身上有爱尔兰血统，契合的政治倾向也是原因之一。 “要喝一杯吗？”穿着薄薄长裙的詹妮弗.康纳利，倚在门口摇晃着手中的红酒。 迪恩回过神，朝她笑了笑，“当然。” 这段时间詹妮弗.康纳利一直住在迪恩这里，因为后者需要她提醒自己在电视节目上的注意事项。 看到她春光乍泄的身姿，迪恩决定先享受眼前的美食，再考虑劳心费神的政治 “你出生在克利夫兰？” “是的，boss，不过我在西弗吉尼亚长大。” “噢~，那也相当不错。”迪恩满意的点点头。 他没想到瓦伦丁推荐过来这位全球市场高级执行官，竟然和俄亥俄也颇有渊源。 “ok，约翰，首先欢迎你加入比特公司。 正如你所见，我们现在正准备大干一场，而伱来的正是时候！” “这也是我的荣幸，boss。” 约翰.钱伯斯顺利通过了比特公司的面试，迪恩对他的某些管理主张十分青睐。 “说说你打算在欧洲市场怎么做？”在临出发前，迪恩想和他聊聊这个话题。 “建立我们的欧洲总部，尤其是售后服务部，它必须排在第一位。” “理由呢？” “商业公司不能和客户脱离联系，售后服务一直是我们比特公司的名片之一。” “good，我们想到一块了。”迪恩十分重视比特公司在售后服务上的投入。 尤其是teams软件采用了年费订阅制，如果售后服务跟不上，比特公司怎么吸引客户继续为自己的软件掏钱。 除了研发，售后是比特公司的第二大支出，它甚至成为了产品销售的一部分。 “针对欧洲市场，关于产品开发你有什么建议吗？” 约翰.钱伯斯将是全球市场的执行者，迪恩对他寄予厚望。 略作考虑，约翰.钱伯斯就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的建议是倾听客户的需求，客户需要什么我们就开发什么。 比如针对不同国家的本地化，客户需求的小功能，teams软件都应该及时跟进。” 这是约翰.钱伯斯在ibm和王安电脑积累下来的经验，一切都应该以客户为导向。 ibm因为没有重视消费者的意见，慢慢放弃了个人计算机市场。 结果现在pc兼容机的规模，已经快要超越大型机市场。 ibm几乎拱手把这块肥肉，让给了众多的个人计算机制造商。 要知道在80年代初，ibm的pc兼容机可是比苹果电脑还要受欢迎。 其二就是王安电脑，钱伯斯曾在那里担任美洲区的执行总裁。 但随着王安退休，其子上任，它也慢慢脱离了客户。 于是没过几年，钱伯斯就不得不亲自裁退4000多名员工。 这些教训都在告诉钱伯斯，忽略客户的需求，公司的存在与否几乎都已经注定。 “约翰，我很欣赏你的管理主张，所以放手去做吧。 如果比特公司不能为你解决后顾之忧，那比特也不能称之为国际公司了。” 既然打算开拓全球市场，比特公司也正准备上市，那迪恩也做好了放权的准备。 尤其是海外市场的高管，他们应该具有足够的自主权。 迪恩相信作为职业经理人的他们，也有足够的能力使用好自己手中的权利。 “我下周就飞往英伦，今年我会在那里度过自己大部分的办公生活。” “很好，不过在那之前，我先带你了解一下公司以后的发展战略。” 迪恩最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他想让比特公司走到更长远。 “约翰你知道，现在比特公司的主要业务有哪些吗？” 办公室里，迪恩把一份关于公司的内部介绍递给了约翰.钱伯斯。 “即时通信软件teams、正处于起步阶段的ip电话业务。 还有数字音频开发技术，它第一个应用的产品是的3+sound系列声卡。” 看得出来，钱伯斯做了很多功课，他对比特公司了解的很彻底。 “如果要给这三项业务排序，你认为谁的潜力最大？” 迪恩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对它们做了整理，并给出了未来的预期。 但在那之前，他想听听钱伯斯的看法。 后者似乎很意外迪恩会这么问，考虑了一会儿后，钱伯斯脸色犹豫。 “约翰，我更愿意听到真实的评价，这有利于比特公司在未来走的更长远。” 得到了迪恩的鼓励，钱伯斯终于放开来畅所欲言。 “如果只考虑当前，当然teams软件的市场最大。 因为企业用户有这样的需求，并且比特公司也正好拥有相对成熟的产品。 但如果把目光放在未来，比如十年，或者二十年后。 我更看好后两者，因为它们的潜力是无穷的。 ip电话受限于基础设施，现在只能在局部地区展开业务。 但如果当互联网人人都触手可及的时候，它就会迸发出巨大的市场需求。 至于数字音频技术，我更愿意把它理解为多媒体技术。 如果网络主干线的传输速度够快，它们终将会取代今天文字信息的地位。 但前提是实现网络自由化，老实说我不确定联邦政府对互联网的态度。 所以这仅仅是我的猜测，它们不一定如我想的那样，也有可能完全相反。” “非常棒！”迪恩差点为钱伯斯鼓掌喝彩。 这是他见过的硅谷人群中，唯一对互联网抱有极大期待的行业高管。 “那teams呢，它的未来前景如何？”迪恩迫不及待想听到关于它的评价。 “我不确定。”钱伯斯耸耸肩，“我不知道未来是否会有，更具革命性的通信技术诞生。 但不管如何，办公软件领域会有它的一席之地。 不过因为面对企业用户的原因，它的市场规模可能会有天花板限制。” “约翰，难得你说了一句实话。不过在比特公司ipo关键时期，这些话不能在公开场合说。” 迪恩笑着和他开了句玩笑，现在大家都在鼓吹比特公司的创意，唱衰是绝对不允许的。 “我保证，boss！”钱伯斯也拿了比特公司的期权，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好了，现在我就和你讲讲，teams如何突破天花板的限制？” 这个问题迪恩考虑良久，现在他终于有了模糊的方向。 “突破teams软件的天花板？”钱伯斯对这个话题很兴趣，同时也很兴奋。 或许这位明星创始人，又要拿出令人拍案叫绝的创意了。 钱伯斯对此充满期待，这也是他离开腐朽的王安公司的原因，他渴望耀眼的新点子。 “想要突破teams的天花板限制很简单，那就是开发它的衍生市场。 或许更准确一点的说，是开发办公领域的生态市场。” 单单只一个即时通信的teams，这当然不能让比特公司和甲骨文或者微软比肩。 迪恩还需要画更大的饼，忽悠更多的人。 第209章 护城河 比特公司的会议室，迪恩再次召开了面向决策层的董事会议。 这里坐着的要么是比特公司的大股东，要么是真正的高层。 那些充数的董事会成员，并不在邀请之列，因为这事关公司的核心机密。 当然这次会议也顺便正式任命约翰.钱伯斯，为欧洲市场的高级执行官。 而这场会议的真正内容，则是迪恩打算明确比特公司未来二十年的发展规划。 这对大家来说很重要，就像之前说的，比特公司如果想获得更成功的ipo，迪恩也需要抛出更多的概念。 作为一家即将上市的公司，必须要有自己宏大的发展战略。 这个计划或者概念，甭管它能不能实现。但一定要够唬人，否则怎么把股价炒上去？ 当然迪恩也并不仅仅是画大饼，他确实对比特公司有更高的期望。 不过在正式开始话题之前，迪恩决定先把这个它抛给约翰.钱伯斯。 “约翰，现在大家都把teams定位为办公领域的即时通信软件对吗？” “yes，它在即时消息和文件传输方面的表现很优秀。” 对于这一点，会议室里众多的董事都骄傲的点头赞同。 teams某些优秀的功能设计，已经名声在外，他们这些不懂技术的董事都有所耳闻。 根据市场的反馈，越是规模庞大的公司，对teams软件的使用需求越旺盛。 它大大方便了人们的沟通，以前那种面对面、电话对电话的单向联系。 现在变成了在同一个平台上建立联系，这无疑让工作上的沟通更具高效性、便捷性。 “这么说也没错”迪恩毫不意外的点点头，“不过我更愿意把teams看成一款协同软件。” “协同软件？”约翰.钱伯斯第一次听到这個概念，瓦伦丁和杜尔等人也面面相觑。 “是的，让我们把范围放大，不要只局限在即时通信软件上。” 迪恩示意安娜把那份商业计划发下去，“这是我编写的关于比特公司未来的发展战略，我称之为《远景计划》。” 薄薄的一份白皮书，大概只有十几页。 众人拿在手里好奇的翻来翻去，他们丝毫没意识到这份计划是多么的超前。 迪恩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整理完它们，这份白皮书可能承载了互联网技术未来二十年的发展路线。 “协同办公，这就是我对比特公司的定位。”除了白皮书，迪恩甚至还拿出了草图。 “所谓协同软件，即多人同时在线，以团队协作为目标的软件工具。 如果按照产品类别区分，大致可以分为五类：文档协作类、远程会议类、项目管理类、即时通讯类、微型数据库类。” “motherf*cker，我听懂你说的每一个单词。但把它们放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像个白痴。” 瓦伦丁被这一大堆的名字搞的晕头转向，直觉告诉他，它们都不好惹。 “ok，让我们具体的来说一说。”迪恩笑着开始切入协同软件，将会在工作中得到怎样的应用。 “文档协作类，大家都用过wordstar、louts1-2-3、或者微软的office套件。 但你们发现了没有，这些软件虽然能处理文字或者表格信息，不过它们面向的操作终端始终是单个用户。” “什么意思？难道一份文档还能同时由不同的人使用？”杜尔下意识的提出反问。 “bingo~”迪恩打了个响指，“文档协作软件，它可以支持多人协作编辑、实时编辑、存储和分享文档。 想象一下，销售经理需要统计每一位销售人员的业绩。 有了文档协作软件，他不再需要助理去和每个人打电话确认。 现在只需要打开电脑，无论你身处何地或者身处何时。 每一个销售人员只需要在表格中输入自己的数据，就完成这项统计工作。 而在后台，销售经理可以实时看到每个人统计的信息。 他可以在此基础上做进一步的销售报表，来向更上一级做工作汇报。 当然这只是无数使用范例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种，文档协作的应用范围比想象的要多的多。” “哇哦”众人被迪恩描绘的场景惊呆了，他们从未想过文档软件还能这么用。 “远程会议类和即时通讯类协同软件，我想大家已经对此有了一定的理解。 没错，我们的teams就是其中一种。不过受限于基础设施的原因，远程会议类的应用暂时少之又少。 不过在未来teams一定会，集即时通讯和远程会议于一体。 它不仅支持文字信息和语音通话，视频会议也是我们的目标之一。” 这是关于teams软件未来的开发方向，迪恩第一次明确了它的发展规划。 “微型数据库协同软件，它的定位更专业化，主要是面向开发人员。 比如模块化的代码设计、第三方嵌入功能、团队数据分享等。 研究机构和商业实验室等，将会是它的目标群体，关于它我们以后再聊。 现在让我们看一看项目管理协同软件，这是我画的一些软件草图界面。” 在白皮书之后，还有几张手写草稿。ui界面、大概的功能简介都有。 “项目管理协同软件，我为它设计了任务板、文件库、分享墙等模块化的功能。 在任务板上，你可以创建任务并且和团队成员共同推进项目进展。 它支持项目以思维导图或者流程图的形式展现，还支持消息板、待办事宜、协同写作、文件分享等功能。 作为管理层也可以在这上面完成，流程审批、任务跟踪、任务分配等操作。 文件库则存储公司内部的各种资料，支持快速搜索、便捷查看等功能。 至于分享墙，这是大家分享自己创意或者闲聊生活的地方，畅所欲言、无拘无束。” 这几个功能迪恩都做了草图简介，它们生动形象的向众人展示了协同软件该是什么样子。 大家看了这份白皮书，还有几张图稿后，久久无语。 他们惊叹于迪恩宏大的《远景计划》，同时又被其中天马行空般的想法所震撼。 “我有一种预感”瓦伦丁抚摸着手中的白皮书，“比特公司将会是红杉资本最成功的投资。” 他为这份计划所着迷，手中的白皮书在瓦伦丁眼中，就像剥光了衣服的姑娘那样诱人。 杜尔长吸了一口气，他现在隐隐有些后悔。 或许当初就不该为了go公司的投资，而把第二轮融资的领投人拱手让给瓦伦丁。 至少目前看来比特公司的前景，比go公司清晰的多，也更具有可实现性。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摩根士丹利，他们应该来一趟硅谷！他们会为这个计划着迷的！” 阿瑟.洛克一刻也不能等，他在迪恩身上看到了比乔布斯，还要令人惊艳的绝妙创意。 不，这不是创意，这是战略！ 一个拥有好点子的创始人容易找到，但是拥有战略观的商业天才却万中无一。 是的，作为某些大人物的代言人，阿瑟.洛克也参加了今天的董事会议。 他现在无比庆幸抢了迪克的生意，阿瑟有种预感比特公司会给自己带来，超过当初英特尔的投资回报。 看着阿瑟急急忙忙出了办公室的身影，众人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太急于表现了。 硅谷正在发生变化，跟不上它脚步的人，只会被毫不留情的淘汰。 “so？”大卫.摩根塔勒用烟斗敲了敲桌面，“比特公司已经有了具体的计划是吗？” 迪恩甚至连草图都画好了，不难想象公司内部肯定已经有所动作。 “worktile”迪恩轻轻吐出了一个单词。 “什么？”瓦伦丁没搞明白其中的意思。 “项目管理协同软件，worktile，这是比特公司的下一个产品。 我让大卫已经秘密组建了开发团队，就像刚刚说的那样，任务板、文件库、分享墙… 这些都是我们努力实现的目标，它的使用场景依旧是企业内部用户，和teams定位一样。” “为什么不是你刚开始说的文档协同软件？”瓦伦丁还对那神奇的功能念念不忘。 “因为对手太多了”迪恩摊开手，“micropro、莲花软件、微软，他们都是行业内的佼佼者。 如果比特公司进入这一领域，竞争激烈是可以想象的，此外这个创意还很容易被对手抄袭。 但项目管理软件不会，因为这片市场一片空白，我们是第一个脱光衣服在里面游泳的人。” “明智的选择。”大卫.摩根塔勒对此表示赞同。 比特公司还没上市，这时候最好不要去挑拨微软敏感的神经。 后者同样成长迅速，别忘了teams3.0完全依赖windows系统平台。 比尔那个老小子不讲武德，难不保他不会使什么脏手段。 “首先是即时通讯类协同软件，也就是teams。然后是项目管理类协同软件，正在开发的worktile。 再之后是微型数据库、远程会议、以及文档协作，当这些都一一实现的时候。 想象一下，如果把它们整合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oh，god！”吉米情不自禁的瞪大眼睛，“它们还可以联系在一起？” “当然，否则比特公司拿什么作为自己的护城河？” 会议里的所有人，都为激动的浑身颤抖。 好吧，他们低估了迪恩的野心，也低估了比特公司的潜力。 但其实这不算什么，因为迪恩还没和他们提云服务协同计划。 这个概念太超前了，不是二十年，而是可能超前了三十年。 第210章 远景计划 纵观硅谷所有市值超过10亿美元的独角兽软件公司，他们的产品分类大多丰富而具有衍生性。 甲骨文除了数据库系统，还有服务器、操作系统、开发工具等各种产品。 否则仅仅靠一个数据库管理系统，很难撑起30多亿美元的市值。 作为软件的龙头企业，微软旗下的项目就更多了，操作系统、办公软件、开发工具这些应有尽有。 甚至它还有自己的硬件部门，主要开发鼠标和拓展卡等产品。 而产品比较单一的莲花软件和micropro公司，虽然市值看起来也很不错。 但是它们正在进入增长疲软期，尤其是micropro公司，它的衰败已经定局。 至于曾经作为软件行业龙头老大的莲花软件，市值更是比甲骨文差了一截。 倒不是莲花公司不思进取，而是它名下只有一款lotus1-2-3成功了。 其他诸如图形处理、数据库软件等全部失败，人们提到莲花只会想到lotus1-2-3。 迪恩不想比特公司步入莲花公司的后路，仅仅只有撑门面的teams，这太单薄了。 所以他才想突破单一办公软件的限制，布局协同办公软件这一大分类领域。 就像他说的，把格局打开，不要只盯着一个即时通信软件teams。 从协同软件全局观看，teams最多只能是它市场范围内的一个垂直细分领域。 而这份只有十几页的《远景计划》白皮书，除了对协同软件进行了详细的描绘。 里面还有一些对互联网的长远预测，比如云端、智能化、互联网世界，都做了一些概念性的描述。 不过因为这些内容太超前，所以仅仅是寥寥几笔带过。 但凡是看到这份白皮书的人，无不为那宏大的计划所折服。 迪恩描绘的未来技术，更是让他们心生向往。 阿瑟.洛克就是那個为这份计划所痴迷的人，他就像二十多年前一样，再次找到了那份令自己激动不已的商业计划。 甚至回到家之后他还写了很多笔记，里面全是关于《远景计划》的种种感想和赞美。 而他迫不及待邀请的摩根士丹利大人物，这两天也飞来了西海岸 “boss，洛克说的这家公司真的有那么大的潜力吗？” 旧金山机场，菲利普主动为理查德.费舍尔打开车门。 “阿瑟.洛克可是一个非同凡响的传奇人物。” 理查德.费舍尔坐进汽车后，一丝不苟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袖针。 “就因为他参与了苹果公司的投资？”菲利普对洛克有所耳闻。 在80年代，苹果公司的上市轰动华尔街。 在当时，那是一场迄今为止规模最大的ipo，打破了通用汽车上市时的记录。 不过如今苹果的表现令人失望，华尔街分析师对它的股票建议一向是卖出。 “仅仅一个苹果还不足以成就阿瑟.洛克的传奇，他甚至是‘风险投资’这个词语的发明人。” 是的，在东海岸某些资本的眼中，阿瑟.洛克就是风险投资的代名词。 后者一系列辉煌的成就，让老钱们对他的看法十分重视。 另外阿瑟.洛克在早年间是东海岸这里，海登斯通投资银行的雇员。 所以华尔街一直把他视为业内人士，关于西海岸的一切风险投资，他们都会先问问阿瑟.洛克的看法。 有时候即使洛克是在做利己的广告，但在东海岸的人听来也像是自古流传下来的箴言。 这一方面是阿瑟.洛克的光环在起作用，另外一方面也是东海的谨慎心理在作祟。 严格意义上来说，东海岸没有真正的风险投资。 他们所谓的风投，大多是青睐那些只赚不赔的传统买卖。 比如收益稳定增长的电子设备公司，或者市场反馈不错的新型家电产品。 换句话说，没有漂亮的财报，东海的风投不会出手。 但这在西海岸看来，完全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这根本不算是风投，顶多是注资扩大目标公司的生产规模。 事实确实如此，东海岸的投资回报能有20%那就已经是收获颇丰。 但是西海岸的风投回报，不是按照百分比计算的，而是倍率。 仙童半导体是40多倍，科学数据系统公司是226倍，天腾电脑的回报是100多倍。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它同样也让东海岸的同行羡慕到不行。 如果能有一家公司回报率不错，同时又几乎没有风险的话那就完美了。 现在理查德.费舍尔接到了洛克的电话，从后者信誓旦旦的描述中推断，这样的公司似乎已经出现。 半个多小时之后，摩根士丹利的两人抵达了阿瑟.洛克的在硅谷的公寓。 “阿瑟，希望你在这次能为我们带来好消息。”理查德.费舍尔和他打着招呼。 eon，理查德，你绝对不会对它失望的。”洛克把他们迎进屋内，他准备了丰盛的午餐。 娇嫩多汁的牛排、醇香的葡萄酒，这些让东海的来客食指大动。 “外界传闻比特公司的成长十分惊人，所以它到底表现怎么样？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阿瑟。”理查德放下刀叉，开始进入主题。 “经营这家公司的人非常聪明，非常有创造力，非常有干劲儿。”洛克挥舞着刀叉。 “它的财报可靠吗？市场上是否有同类型的竞争对手？未来的表现呢？” 摩根士丹利是一家投行，旗下的一大业务是证券，也就是股票和债券的发行。 比特公司的表现将直接决定，摩根士丹利是否愿意担任它的承销商。 这同样是一项风险很高的业务，所以理查德.费舍尔显得十分谨慎。 “理查德，相信我。”阿瑟.洛克擦了擦嘴，“比特公司的潜力将超过所有人的预料。 teams软件只是它微不足道的一环，我已经知道了比特公司最核心的机密。” “核心机密？”东海岸的两位来客被阿瑟唬住了。 “没错，一项宏大到囊括了未来所有商业公司，都息息相关的办公业务！ 协同办公！人工智能！云服务！超级互联网时代！没错，这就是《远景计划》！” 阿瑟.洛克咏叹调似的赞美，让理查德他们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 这些词他们一个都听不懂，但偏偏觉得很厉害。 “什么是《远景计划》？”直觉告诉菲利普，这才是重点。 阿瑟.洛克的眼色变得高深莫测，“你能想象到的所有，以及在此之外的所有。” 理查德和菲利普对视一眼，决定换个问法。 “有可能达到微软这样的规模吗？”微软已经是东海岸眼中，软件行业的天花板。 阿瑟.洛克轻笑一声，“微软不能代表所有。” 嘶~，此子恐怖如斯 呸！ motherf*cker，要不是看到洛克清明的眼神，理查德以为他喝醉了。 “阿瑟”理查德认真的看向他，“比特公司会成功对吗？” “当然”阿瑟.洛克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自己的保证。 “ok”理查德掏出白手帕擦了擦嘴，他只要阿瑟.洛克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够了。 “带我去见见那个年轻人。” “我来联系他。”洛克拿起桌边的摩托罗拉，开始现场呼叫。 一分钟后他抱歉的看向理查德，“迪恩正在参加一场募捐晚会。” “谁的？”理查德.费舍尔轻挑眉毛。 “阿肯色州州长，比尔.克临顿。” 拉里.斯通轻轻揭过日历，他已经退掉了今天奥克兰运动家棒球队的门票。 虽然劝说硅谷的朋友们参加这次活动，就像拔牙一样困难。 但他最终还是凑齐了十几位ceo，有了他们的出席，至少晚会不会那么难看。 是的，拉里.斯通并不太看好这位南方州的州长，对方似乎也没有表现出这方面的潜力。 不过是谁让他是驴党忠实的信徒呢？拉里.斯通驱车来到了旧金山装修豪华的费尔芒特酒店。 这里就是今晚活动的举办场所，虽然克临顿是来访问硅谷的，但旧金山才是北加州的娱乐和经济中心。 当然拉里.斯通之所以这么积极的组织这次活动，也不是没有私心。 这种利用影响力巨大的明星或者企业领袖等，通过举办捐款晚会等形式募集大量金钱的白手套，还有一个名字叫“募款打包人”。 一旦这位阿肯色州州长获选，那么拉里就能在对方宣誓入职后，拿到人事安排或政策上的相应回报。 他是桑尼维尔市的议员，他是公职体系中的一员。他渴望直接越过加州，进入白房子。 当拉里进入酒店的时候，这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好几道熟悉的人影。 “嗨，巴拉姆，非常感谢你今晚能来。”远远的，拉里就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拉里，你最好祈祷这位驴党州长如伱所说的那样谦逊，否则我会直接走人的。” 巴拉姆以前一直都是象党的支持者，内心被重视的渴望，以及拉里电话说服了他。 “放心吧，瞧，我们今晚也有明星人物出席，我们硅谷的明星。” 说罢拉里已经热情的迎了过去，“嗨，迪恩。能看到你来，我真的很兴奋。” 拉里没想到迪恩这样的年轻人，竟然真的愿意参加这种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出席的活动。 “我认为这是接触政治的好机会，这能让我距离联邦各种政策更近一点。” “没错，今晚就是绝佳的机会。”拉里热情的和迪恩握了握手。 “所以我们的主人公呢？”场面比迪恩想象的冷清，一个小型会厅都显得绰绰有余。 拉里正想开口，突然门口走来了一对频频向众人微笑的夫妇。 “瞧，他们来了。” 第211章 我的偶像 费尔芒特酒店的豪华包厢，远道而来的克临顿夫妇热情的和房间里的每一个人握手问好。 他们知道阿肯色州距离西海岸太远，这里的大多数人甚至没去过那里。 所以这对夫妇拿出了自己的诚意，那就是谦逊、友善的给予每一个人礼遇。 当然作为中间人拉里.斯通，也在为他们介绍今晚的客人。 “戴夫.巴拉姆，惠普公司的执行总裁。”拉里站在他们中间为彼此双方介绍。 “其实我马上要去苹果了。”巴拉姆单刀直入，他在以审视的目光看着这个驴党州长。 “《苹果法案》是一项无比正确的决定，它让美利坚的孩子早早就能掌握这门先进的技艺。” 克临顿微笑着和巴拉姆握了握手，他没有在意对方眼中隐隐的审视和疏离。 而这一举动也成功的让巴鲁姆对他刮目相看，这位州长似乎并非对硅谷一无所知。 “很高兴见到你，克临顿先生。” 巴鲁姆眼中审视慢慢放下，他也微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好吧，仅仅一個招呼就让巴拉姆有种被人重视的感觉，这是他在其他政客那里未曾享受过的待遇。 尤其是《苹果法案》的称呼，让周围的几人也对这位阿肯色州长有了全新的看法。 这项法案的全称是《82年技术教育法案》，其推行的目的是让联邦政府给予全国的高中和大学，更多的预算以推广计算机教育。 提出这项法案的人就是乔布斯，他的动机很简单，那就是让各州的学校多采购苹果的计算机。 所以这一法案，在业内人士那里又叫做《苹果法案》。 虽然最终该法案没有被推行下去，但影响力是巨大。 此后近十年来，各州学校所才采购的计算机有55%以上都是苹果的电脑。 另外美利坚的税收制度对那些向高等教育机构捐赠电脑的公司，提供了大量的收税减免。 《苹果法案》虽然没有成功，但名字没有叫错，它为苹果公司垄断教育市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现在克临顿能说出这一称呼，至少说明他非常重视这次的硅谷之行，他提前做了功课。 这让一直远离政治的硅谷众人，有些意外的同时也对这位阿肯色州长稍稍有了些善意。 敏锐的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轻松，我们的州长大人不失时机的发表了简短的讲话。 克临顿微笑着扫视了一圈房间里的人，“来硅谷访问，是我这段时间最兴奋的事。 因为这里有世界上最聪明的一群人，他们不仅在改变人们的生活，同时也为这个国家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我想亲自和这群可爱的人聊聊，我想听听他们关于科技发展的建议。 现在我来了，我站在这里感受到了他们的友善，还有他们对技术的执着追求。” 哗~，掌声响起，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奉上了自己的热情。 他们感受到了这位阿肯色州长的诚意，他有一种特殊的天赋。 克临顿能让与他交谈的人觉得自己是宇宙中最重要的人，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这种天赋正中硅谷的红心。 介绍还在继续，这一次大家明显对克临顿夫妇友善了太多。 “迪恩.普莱斯，硅谷最迷人的创业者。”拉里.斯通笑着朝大家眨眨眼，“我说的迷人不是指相貌上。” “拉里，其实你不用解释的这么清楚，这样至少让我有点幻想。”迪恩幽默的回应让房间里再次爆发出笑声。 “迪恩，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很高兴见到你。”克临顿搂住他的肩膀，“安东尼说你才华满腹，现在我觉得还要加上一条幽默风趣。” “当然”迪恩热情的回应道，“肯尼迪先生总是那么谦逊，在他那里，我才是那个受益匪浅的人。” “我们都得到了他的照顾，以后也会继续相互帮助下去对吗？”克临顿语气轻松的说道。 “是的”迪恩暗自挑了下眉，“我们会支持自己人。” “good，我们团结一致。”克临顿脸上的笑容，又轻松了少许。 见到丈夫和迪恩相谈甚欢，希垃里不仅脸上更加亲切，甚至主动和迪恩行了一次贴面礼。 现在只是阿肯色州长的这对夫妇，愿意抓住一切助力来圆自己的白房子之梦。 而站在边上的拉里.斯通也眼睛一亮，他看出来了，他们双方似乎有些渊源。 “迪恩是我们硅谷新一代最具代表性的人物，这让我想到了曾经的乔布斯。 而比尔也是驴党最有魅力、最有潜力的候选人，我相信你们会有愉快的交流。” 拉里.斯通前一刻还在为自己的棒球门票惋惜，但现在他已经可以虔诚的赞叹克临顿的优秀。 作为政治掮客，见风使舵那是拿手好戏。 “ok，我们稍后再聊。现在或许比尔伱该向大家说两句，我们都愿意听听你的政治主张。” 今晚活动的主角就是克临顿，拉里.斯通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和迪恩打了声招呼，这对夫妇就走向房间的中心。 趁着周围的人在分神交谈，克林顿悄悄低头朝自己的太太嘀咕道。 “希垃里，这个房间里的人每一个都比我们富有。 如果他们能慷慨解囊，我们距离华盛顿就更近了一步。” “闭嘴威廉，去统治他们！” 希垃里一边笑着朝身边的人点头，一边狠狠的掐了下自己丈夫的胳膊。 克临顿满面笑容的放下她的手掌，然后来到了人群中间。 “我出生在阿肯色州，在我三个月大的时候，我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虽然整个房间里只有不到二十人，但克临顿的演讲依旧充满激情。 他的目光会留意到每一个注视他的人，他乐意与他们交流。 从彼此双方互动中可以看出，克临顿对技术知之甚少，但他愿意学习。 听到陌生的技术术语，克临顿甚至当众掏出笔记本记录下它们，并虚心向众人请教。 房间里的人激动又矜持的提出自己的各种意见，他们乐此不疲。 虽然克临顿还未公开宣布自己将参加竞选，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今天站在这里的目的。 硅谷这个地方的人自尊又自傲，特别在意别人能否欣赏其高光时刻。 克临顿的出现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这绝对不是一个分不清“薯片”和“芯片”区别的候选人。 于是大家都改变了自己的态度，事实证明克临顿的表现超出了所有人的预计。 “今天我很高兴在这里认识了很多有识之士，你们的建议让我受益匪浅。 尤其是迪恩.普莱斯！”克临顿微笑的注视着人群中的迪恩，这让大家也向后者投去了目光。 “他是一个很酷的人，他是我的偶像！ 他完全凭借一己之力，打造了今天的比特公司！ 从俄亥俄的乡下到今天群星璀璨的硅谷，这是一个传奇！ 这是一个普通人白手起家，最终实现美利坚梦的完美典范。” 哗~，热烈的掌声再次涌现，不过这次是给了迪恩。 “谢谢”迪恩笑着向周围的人点点头，商业互吹他坦然接受。 其实这倒也不全是克临顿在说漂亮话，而是他确实崇拜白手起家的人。 这或许跟他童年不幸的遭遇有关，作为阿肯色州的穷小子，他渴望成功。 迪恩的光辉历程，让克临顿兴奋的同时，也暗怀钦佩。 短短的十几分钟演讲结束，克临顿立刻被硅谷热情的众人围住。 他们迫切的需要提出自己的观点，老乔治政府和硅谷尬尴的关系，加剧了这种渴望。 在被众人拥簇的同时，克临顿的政治助手史密斯也在人群中忙前忙后。 别忘了今天活动的主题是筹款，史密斯需要把这些人的名字都记下来。 尤其是他们的捐赠意向，有人当场掏出支票，有人还在观望。 “威廉一直期待和你的见面，他说你是活着的美利坚梦。” 丈夫脱不开身，作为他夫人兼搭档的希垃里亲自过来和迪恩交际。 活着的美利坚梦？迪恩一个激灵，这话可不兴从你口中说出来啊。 “他很有魅力”迪恩歪头和她打了声招呼，“大家很喜欢他。” “比尔亲近身边的每一个人，这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有爱尔兰血统的原因。 你知道的爱尔兰人热情、爱国，这是非常迷人的品质。” 希垃里的神情赞叹中又带着些骄傲，瞧，我的丈夫就是爱尔兰裔。 “说的没错”迪恩面色古怪，“爱尔兰裔一直是美利坚的重要群体，他们在各个岗位发挥着重要作用。” “比如联邦政府和商界。”希垃里看向迪恩的眼神有些微妙。 “抱歉，打扰一下。”迪恩叫住了从身边经过的史密斯。 “普莱斯先生？”克雷格.史密斯看了他们，迪恩的名字无需额外记录，这是克临顿他们交待的重要目标。 “这是我对州长先生的一点支持。”迪恩从怀中掏出支票，刷刷的下了一串数字。 站在他身边的希垃里眼神一扫，噗通！她几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嘶~，轻飘飘的支票被撕了下来。 “噢，天呐~”史密斯惊讶的快说不出话来。 他在人群中转悠了半天，但收到的支票大多是一两万美元的额度，更少的甚至只有几千美元。 是的，这才是筹款晚会的常态。 影视画面中那种几百上千万美元的交易，根本不可能出现。 克临顿甚至还没获得党内候选人的提名，给一万美元那已经是天价。 很多政客的筹款晚会，每个参会的人一般只会开出几百美元的支票。 与那些人比起来，硅谷这里的人已经非常慷慨，但这都比不过迪恩的一张支票。 20万美元！希垃里激动的手心全是汗水。 上帝~，这是他们迄今为止收到的最大一笔捐赠。 第212章 第一次IPO估值 这张20万美元的支票当然是“软钱”，它会通过不那么明显的途径入账克临顿自己的基金。 通常这些基金有一个漂亮的名字，比如“美利坚人健康变革基金会”。 然后这些非营利组织就拿着这笔钱，去为候选人拍摄竞选广告。 以上所有的一切在美利坚都合法合理，这就是“软钱”的作用。 当然对于现在的克临顿夫妇来说，二十万美元绝对是一笔巨款。 别说大选了，克林顿在党内都没那么大的把握，更别提选民的捐款。 现在一场不到半小时的演讲，他们就在硅谷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克临顿的表现超出了硅谷预计，硅谷的收获也超出了克临顿的预期。 当然他们知道真正的金主是谁，以及自己该做出怎么样的回应。 “迪恩，我认为比特公司的产品是突破性的，或许阿肯色州政府该考虑使用新的沟通工具了？” 已经从助手那里得知消息的克临顿，特地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单独向迪恩表示感谢。 “我说过的，我们会支持自己人。”瞧，这二十万美元并不是毫无收获。 “说的没错，我们会互相帮助。”克临顿亲密的拍了拍迪恩的肩膀。 “对了，和我讲讲比特公司，我为它着迷。” “乐意至极”接下来借着这个机会，迪恩当然大大的美化了一把比特公司。 “我们的创意是革命性的，我们的产品安全可靠。 当然比特公司不止有一個teams，我们还开拓了ip电话市场。 在接下来的几年中，《远景计划》也会被重点实施。” “《远景计划》？”克临顿对这个词比较感兴趣。 一直在边上作陪的拉里.斯通也竖起了耳朵，磨磨蹭蹭游走在外围的巴拉姆下意识放轻了自己的脚步。 “没错《远景计划》，一项设计未来智能化办公的宏大计划。 你能想象到的所有工作，都可以通过比特公司的《远景计划》实现。 数据统计、项目管理、跨国会议、财务汇算、无纸化办公、万物互联” 迪恩口中蹦出一个个他们闻所未闻的单词，听不懂不要紧。 为了兜售自己的概念，迪恩详细描绘了未来计算机技术和互联网技术下，人们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 当然迪恩不会真的透露自己公司的战略细节，这些只是唬人的话，就像科幻里那样。 不过克临顿依旧有很多东西没搞明白，但他为其中的某些场景所倾倒。 “你是说人人都可以拿着手掌大的电脑，然后通过上面的比特软件给自己的朋友发消息？” “没错，甚至你还可以通过那块小小的屏幕看到对方。” “噢~”愣了几秒钟，克临顿依旧想象不出来那是什么样的场景。 “就像007电影中，邦德使用的那种特工成像产品吗？”拉里.斯通认为自己找到了合适的比喻。 “比那还要炫酷”迪恩神秘的一笑，“总之这不是幻想，比特公司已经在行动了。” “难以置信”这超出了克临顿的想象，“《远景计划》，我记住它了。” 《远景计划》？拉里.斯通和巴拉姆，悄悄在心中记下了这个名字 “理查德.费舍尔” “迪恩.普莱斯” 比特公司的会议室，摩根士丹利的人和迪恩完成了第一次会面。 这个时间本该更提前一点，但是克临顿的来访，让它推辞了两天。 “我看到了一个生机勃勃的公司，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充满干劲。” 刚刚仅仅是大概参观了一圈，比特公司蓬勃的景象就给理查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里和东海岸沉闷的大公司完全不同，理查德甚至看到有职员公然在上班时间打电子游戏。 更让他震惊莫名的是那台电子游戏机，还是比特公司特意为员工准备的。 甚至他们还预留了专门的娱乐区域，休息时间这里围满了放松的员工。 这在东海岸简直不可想象，理查德几十年的职业生涯也没听说过这种事。 他有些看不懂西海岸，更看不懂比特公司。 “好吧迪恩，我们开门见山。”理查德努力抛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比特公司的经营是成功的，我想是时候把它推上更大的舞台了。 你们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也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对吗？” “当然，这就是我们现在坐在这里的原因。 瞧瞧外面的那些年轻人，他们每年创下了上亿美元的销售额。 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是比上市更好的回报了。” 比特公司去年的销售额就是最好的广告，否则摩根士丹利的人绝对不会主动上门。 “good”理查德满意的点点头，“瞧，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让比特公司上市。” 从黑色的公文包里拿出牛皮封面的笔记本，理查德一丝不苟的翻开内页，又细心的把书签轻放到一旁。 “so？关于ipo你有什么想法，比如上市地点的选择？” “纳斯达克”迪恩毫不犹豫给出了自己回答。 “明智的选择。”理查德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纳斯达克审核的标准最宽松，是高增长科技股完美的上市首选之地。 “摩根士丹利是全球最顶尖的投行，我们有丰富的承销经验，经手过无数成功的案例。 所以请原谅我的自我推销，我们无比期望参与进比特公司的招股书制定。” 承销商最大的作用除了负责推销股票，另外就是参与股票的定价。 通常情况下，股份的发行数量和价格会由上市公司和承销商协商决定。 这个数字不是随便决定的，它会经过严密的计算，然后给出一个预估范围。 当然因为今天是摩根士丹利和迪恩私下接触，没有其他董事会成员在场。 所以此时理查德的目标就是让比特公司，选择摩根士丹利作为主承销商。 此外彼此双方在比特公司市值的推断上，取得大致相同的目标。 “我们相信摩根士丹利的专业性，我们也相信你们会处理好这一切。 那么关于比特公司的ipo市值，费舍尔先生您有什么建议？” 这是一个令人激动的话题，但同时它又不是那么容易回答。 “比特公司在第三轮融资时的估值是4亿美元对吗？” “没错”迪恩坦诚的点点头。 “根据我们分析师对华尔街市场上，其他软件公司的表现来看。 横向比特公司的常规市值，预期可以达到6亿美元左右。 不过考虑到新股上市，以及比特公司高于市场平均水平的利润率，这个数字可以拔高到8亿美元。” 理查德顿了顿，他特意瞄了一眼迪恩。 但后者依旧古井无波，仿佛这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数字。 好吧，看来对方没有被这个市值打动，当然这也不是摩根史丹利的最后估值。 “不过因为比特公司正处于高速成长期，以及teams软件暂无其他竞争对手。 还有全球市场的开拓战略加成，很多机构都对比特公司表现出了兴趣。 所以我们对比特公司的最终估值是10亿美元！” 说罢理查德将桌面上的书签重新塞进书页，细心捋平页脚后，才慢条斯理的合上笔记本。 他面带微笑，昂首挺胸的看着迪恩。 10亿美元，名副其实的独角兽公司。 这是多少企业努力几十年也没有达到的目标，甚至甲骨文和微软上市之初也才仅仅只有2亿多美元。 但现在ipo初始阶段，比特公司就超过了前两者五倍多。 理查德认为这个估值在软件行业是绝无仅有的，比特的上市一定会开启新一轮的软件热潮。 他也是综合了阿瑟.洛克的评价，以及那份神秘莫测的《远景计划》，才给出了这样超高的市值预估。 是的，从阿瑟.洛克那里得来的情报，让理查德无形中抬高了对比特公司的评价。 前者在东海岸很有影响力，只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他们会和理查德做出一样的选择。 至于10亿美元，这是一个无以伦比的数字，没有人能对它保持镇定。 有了摩根士丹利的担保，迪恩的身价此时已经可以落笔写下3亿多美元这个数字了。 但出乎意料的迪恩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样激动，甚至理查德在他眼中看到了失望。 “费舍尔先生，您听说过比特公司名下的其他业务吗？” “其他业务？”理查德一愣，老实说teams这个名字，还是他这两天刚刚了解到的。 “teams只是比特公司微不足道的一环，我们还有ip电话业务、数字音频业务。 以及正在开发的全新项目管理软件，甚至我们还为此制定了《远景计划》。” 10亿美元是很多，但迪恩的野心更大。 现在才四月底，他情愿多等一等，让比特公司的名声和口碑传的更远。 无论是ip电话，还是其他概念的宣传都需要时间。 “或许我们可以选择另外一个时间再聊一聊，这可以让我们更充分的了解彼此。” 迪恩没急着和摩根士丹利的人达成私下协议，比特公司还有时间。 另外董事会那里也会介绍其他的承销商，货比三家也不是坏事。 理查德脸色变幻，迪恩刚刚说的那些业务，他竟然大多没听说过。 是摩根士丹利的消息太落后了吗？还是比特公司发展太快，让这一切都应接不暇。 第213章 等一个电话 “听说了吗？比特公司正在秘密开展《远景计划》。” 拉里一脸神秘的向迪克透露了这个消息，他的表情和那天晚上的迪恩如出一辙。 “远景计划？”迪克吃了一惊，他是比特公司的股东，但却对这个计划一无所知。 “一款革命性的产品，据说能完成所有的办公需求。” 好吧，拉里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产品，但这不妨碍他向好友吹嘘。 是的，拉里.斯通和迪克.克拉姆里特是好友，他们经常坐在一起互相分享消息。 “你怎么知道的？”迪克首先对此保持了怀疑的态度。 “迪恩亲口所说，在场的还有阿肯色的州长。 所有人都为这个计划着迷，未来人们可以享受007电影中那样的科技。 迪克，这些电影并非全是幻想，现在梦想即将照进现实。” “噢~，如果这個产品真的面世，我想我会为它疯狂的。” 直到现在，除了当初和自己一起的雷吉斯。 迪克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拿到了比特公司的股票份额。 “迪恩是一个天才，他甚至比乔布斯更清楚未来是什么样的。” 拉里依旧为那天晚上对方口中的未来而惊叹，从没有人这么详细的描述过未来。 可以自动驾驶的汽车，可以和人类对话的人工智能，和皮萨差不多厚的移动电话。 这一切就好像他亲身经过，拉里为迪恩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而感到灵魂震颤。 迪克目光闪烁，或许等比特公司上市后，他不该急着套现。 “雷吉斯，听说了吗？比特公司内部有一个远景计划。” 晚上，苦于无人分享秘密的迪克，又忍不住把这消息分享给了雷吉斯。 他从自己这里分得了一些比特公司的股票，迪克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分享对象。 “远景计划？”雷吉斯正为自己入股比特公司沾沾自喜，据他所知加州很多大人物都没拿到入场券。 “是的，比特公司正在开发一款革命性的产品，那会颠覆所有人的想象。” 第二天上午，雷吉斯又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在旧金山做客的玛丽.米克尔。 后者是雷吉斯认识的东海岸朋友，她在华尔街摩根大通担任分析师。 他们都从事媒体相关方面的工作，所以彼此熟识甚至还会定期分享交流自己的消息。 于是短短两天时间不到，迪恩口中的《远景计划》不仅传遍了硅谷。 甚至飞到了东海岸，以及更南方的阿肯色州。 在硅谷完成访问的克临顿，回到阿肯色州热情洋溢的宣扬他在硅谷看到的一切。 比特公司和《远景计划》更是被他频频提到，当然这也包括“自己人”迪恩.普莱斯 “你拒绝了摩根士丹利10亿美元的估值？！”阿瑟.洛克不可置信的尖起嗓门。 “是的”迪恩平静的摊开手“因为我觉得还可以更高。” “狗屎！”阿瑟.洛克气的暴跳如雷，“那是10亿美元！不是1亿美元！ 你知道这是多少公司梦寐以求的数字吗？为了说服摩根士丹利的人，我甚至贡献了自己的罗曼尼.康帝！” 阿瑟.洛克有理由生气，因为是他把摩根史丹利的人邀请来了。 也是他让东海岸的这帮老钱相信，比特公司的价值超群。 为了鼓吹比特公司的股票价值，阿瑟.洛克甚至半是忽悠半是引导了，连他自己都没搞懂的《远景计划》。 10亿美元，阿瑟洛克实在找不出拒绝它的理由。 这意味着短短2个月的时间，他当初揽下的400万美元投资，已经翻了2.5倍。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赚钱的买卖吗？最重要的是这只是ipo估值，新股上市通常还会再涨。 看到迪恩依旧不为所动的模样，阿瑟.洛克差点抓狂。 “迪恩，你会后悔的！” “好了阿瑟，想开点，至少有人愿意对我们出价10亿美元了。” 大卫.摩根塔勒不得不出来斡旋场面。 ipo还没开始，内部就吵先起来，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但那是10亿美元！大卫，这意味着你当初的投资已经翻了50倍！” 好吧，阿瑟.洛克气愤的呐喊，也让大卫.摩根塔勒心疼的直抽抽。 50倍，这个投资回报绝对可以载入硅谷不，是载入美利坚投资史的记录。 大卫.摩根塔勒努力告诉自己，这只是第一次开价，比特公司还有机会。 “伙计们，这只是刚刚开始，而且我们也没和摩根士丹利谈崩，不是吗？” “我支持迪恩。”就在这时，杜尔发言了。 “摩根士丹利只看到了比特公司的teams，但他却没看到我们另外的杀手锏。” “你说的是ip电话业务？”瓦伦丁知道杜尔对这个新项目很上心。 甚至他还主动请缨，在worldlink公司担任了代表董事一职。 “10亿美元绝不是比特公司估值的终点，我觉得它至少值15亿美元！” 杜尔梦呓般的猖狂发言，惊得大家以为他磕了药。 “伱昨晚是不是抽叶子了？”即使是拥有“火箭人”称号的瓦伦丁，也觉得杜尔的报价太不切实际。 15亿美元，硅谷还没有上市初就达到这种规模的软件公司。 不仅是他，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把杜尔的话当作回事儿。 他们知道这不可能，即使比特公司一厢情愿，也没有大型承销商愿意买单。 要知道现如今的公司上市，基本都是采取包销的模式。 这个专业术语叫“underwrite”，它的本意是“承担买下。” 简单的说就是，股票卖不出去的时候，承销商负责兜底。 想象一下，如果15亿美元的估值市场不买单，那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承销商绝对不会冒这个风险，在没有找到买家之前，这就是一场没有胜算的豪赌。 “先生们”迪恩轻轻敲了敲桌子，“难道你们就不想让自己手中的股票更值钱一点？” “但那不是15亿美元这样的滑稽玩笑！”阿瑟.洛克觉得这帮人简直疯了。 华尔街的那群秃鹫，不会冒这个风险的。 “你有什么建议吗？迪恩。”大卫.摩根塔勒觉得他或许还有什么底牌没拿出来。 “等”迪恩只是轻轻吐出了一个单词。 “等什么？”阿瑟.洛克激动的反问，“现在已经是五月，别忘了我们的目标是下半年挂牌上市！” “你说的没错，现在已经是5月了。”迪恩的眼神隐隐有些期待。 “所以”瓦伦丁若有所思，“什么东西值得你放弃10亿美元的诱惑，决定再等一等？” “等一个电话。”迪恩把目光转向了瘦削的杜尔。 滴滴滴 电话声如约而至。 会议室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杜尔。 后者无比平静的接通电话，“这里是约翰.杜尔” “我知道了。”一分钟后杜尔平静的挂断电话。 “约翰？”性急的瓦伦丁，忍不住出声询问。 杜尔看了一眼迪恩，后者脸上隐隐露出笑意。 他看到了，杜尔虽然极力保持冷静，但的双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4000万美元”杜尔声音和他的双手一样，带着些难以克制的抖动 德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奥市at&t一号广场。 顾名思义，坐落在这里的大楼，就是at&t通讯位于德克萨斯州的总部。 at&t旗下有数十个子公司，其中at&t通讯是三大核心销售部门之一。 它的主要业务是交换运营商以及长途电话业务，at&t通讯的分部也几乎遍布全美。 今天约翰.斯坦基正坐在办公室里，查看at&t于四月份的销售报表。 他是at&t通讯的首席执行官，在整个at&t集团中也属于绝对的高层。 通常这样的销售报表并不会太大的波动，因为长途电话市场的规模几乎已经固定。 虽然at&t通讯也有mci和sprint这样的竞争对手，但是彼此竞争了几十年，各自盘中的蛋糕基本不会有变化。 约翰.斯坦基漫不经心的扫过报表，6亿美元？他的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 这个数字似乎有些偏少了，印象中它应该在6.4~6.6亿美元左右。 att通讯全年的长途电话业务销售额，一般在80亿美元附近徘徊。 这不包括国际长途，手中的报表仅仅是本土电话业务的数据。 正因为数据来自本土，所以约翰.斯坦基对这个变化更为敏感。 他在办公桌上翻翻找找，很快就找来了再上一个月的数据。 目光一扫，6.5亿美元，对比之下几乎减少了8%的市场份额。 这对约翰.斯坦基来说无异于大地震，长途电话市场的波动平均每月甚至不超过1%。 现在这个8%的下降曲线太明显了，董事会一定会让他给出解释。 约翰.斯坦基拿过刚刚的报表，开始详细查看后面各州的分类统计数据。 在以前只要总销售额没什么变化，他甚至不会留意后面冗长的表格，但今天他需要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很快他找到了答案，德克萨斯州、路易斯安那州、佐治亚州、弗罗里达州，这几个州的销售额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 尤其是自己身处的德克萨斯州，它在四月份的长途电话业务销售额几乎减少了近两千万美元。 如此大的降幅太不正常了，约翰.斯坦基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威廉，我们被人捅屁股了！”约翰.斯坦基第一次时间通知了自己的副手，威廉.肯纳德。 是的，比特公司的老朋友，原加州at&t信息系统公司执行总裁威廉.肯纳德，现在被调到了at&t通讯。 职级上略微降低了一点，至于原因当然是那次不那么漂亮的诉讼。 第214章 惊诧华尔街 理查德.费舍尔回到了华尔街，这一次的西海岸之行算不上成功，但也算不上失败。 他从阿瑟.洛克那里了解到了比特公司的潜力，甚至也看到了对方漂亮到令人垂涎的财报。 但是和比特公司创始人迪恩.普莱斯的沟通，就远没有在阿瑟.洛克家那么顺利了。 理查德承认对方是一个颇有才华的年轻人，但显然他不了解华尔街的规则。 公司上市并不是完全由上市公司的管理团队决定，华尔街同样是无比重要的一环。 尤其是在估值和股票定价方面，有时候华尔街的身份更像是“指导专家”。 但在迪恩那里，他没有感受到这份尊重。 理查德终止了和比特公司的接触，当然他的说辞是摩根士丹利需要做更多的调查。 但其实这并不是重点，理查德只是想借故晾一晾迪恩。 他需要让对方知道，比特公司或许会成为独角兽企业，但前提是有摩根士丹利的帮助。 “费舍尔先生，我们到了。”司机的提醒打断了理查德的思考。 “我知道了。”理查德微微睁开眼，却依旧没有动作。 这时戴着大檐帽的司机快速下车，然后毕恭毕敬的为他拉开车门。 黑亮的装甲翼皮鞋踩在深灰色的柏油马路上，随着脚下用力，质地柔软的条纹西装裤被倒映在了一尘不染的黑色车身上。 理查德夹着公文包从林肯汽车里钻了出来，他贪婪的吸了一口空气。 他讨厌西海岸的灼热和带着些腥咸的海风，华尔街虽然略显拥挤，但理查德习惯了这里一切。 抬头看了眼面前高耸入云的摩根士丹利大厦，理查德松了口气，然后快步走了进去。 忘了说了，他也讨厌西海岸低矮的楼房。 穿梭在大片的平房群里，让理查德有种来到了德州乡下农场的错觉。 独角兽企业？不，那更像是不知名的小作坊。 回到自己豪华的办公室，理查德把外套挂在了雕刻有花纹的镶板上。 假壁炉上方的时钟指向了上午十点，写字台和围手椅被打扫的纤尘不染。 把皮革装订书放在办公桌上，理查德按了下手边的按钮。 “薇薇安，帮我送一杯咖啡，谢谢。” 抬起手腕看了看，现在还不是工作时间。 理查德首先要做的是翻阅桌上整理好的报纸，最上面是他交代过的关于软件行业的新闻。 为了对比特公司有充分的评估，理查德在去西海岸之前，就已经在了解这方面的信息。 《远景计划——比特公司战略评估报告》。 理查德眉头微皱，这个名字为什么有些过分的熟悉。 他低头看了一眼撰稿人，玛丽.克米尔，华尔街知名分析师。 “在听到这个计划之前，我对比特公司的印象仅仅是一家颇有潜力的软件公司。 他们去年的财报曾在华尔街受到热捧，很多人认为这或许又是一個甲骨文，包括我在内。 但是现在我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原因就是那份《远景计划》。 首先申明我并没有切实的看到这份内部白皮书，我通过一位西海岸朋友的转述，了解到了它的大概。 作为一位非软件专业人士，里面有很多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 但这并不妨碍，我为这份计划宏大的远景所震撼。 它几乎身临其境般的描绘了未来，智能化、网络化、数字化的办公与生活场景。 当我刚听到它的时候，我一度以为这是一部科幻。 但我的朋友告诉我，比特公司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已经在秘密开发那种名为协同软件的产品。 哦不，准确的说这款软件的名字叫worktile。 据他所说，这款产品一旦问世，办公室甚至可以实现无纸化办公。 ‘无纸化办公’这又是一个新概念，但它很好理解。 只是我很难想象，他们怎么实现这一点。老实说，我有些好奇。 因此我打给了比特公司的创始人，迪恩.普莱斯。 他并没有否认这一计划，甚至还非常耐心的向我解释了，比特公司即将推出的下一款办公软件。 噢，天呐，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就像那天马行空般的《远景计划》一样，令人着迷。 如果比特公司正在开发的产品和它计划中一样，或许它会成为另外一个微软。 如果要说区别，那就是它更有灵魂。 这份计划几乎囊括了，办公领域所有的产品分类。 抱歉对于外行人的我来说，我很难记住那些术语。 但最让我震惊的是很多软件同行，甚至没提出过类似的概念。 这是不是意味着比特公司的战略已经超出同行太多？ 下面就让我们来详细分析这份计划的市场前景。” 接下来的内容，就是玛丽.米克尔对比特公司的市场分析。 按照她的说法如果《远景计划》能够实现，单单办公领域的市场规模就有可能达到上百亿美元。 甚至玛丽.米克尔还对办公软件的市场进行了分类，每一品类也给出了自己的估值。 比如即时通讯类可能有50亿美元的规模、文档类70亿、会议类30亿、邮箱类10亿等等。 文档类之所以最高，那是因为它同样适用于个人用户，其他则多面向企业用户。 这份报告因为视角原因，在迪恩看来非常片面，甚至有一定的误导性。 但对华尔街来说，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 办公软件理论上来说只能算是软件业的细分软件，往常人们所能想到的大概就是文档类软件。 比如微软的office，还有莲花的lotus1-2-3等等。 至于其他受众较小的财务软件或者开发工具类软件，则大多时候被忽略不计。 也就这两年teams软件的冒头，让即时通讯类也慢慢走进了人们的视野。 但是对于它的市场前景，华尔街这里一直争论不休。 现在玛丽.米克尔的报告，直接详细划分了办公软件类别，并且估值远超以前的认知。 这如何不让华尔街惊诧莫名，几乎可以预见的，人们接下来一定会纷纷打听关于比特公司的消息。 放下手中的报纸，理查德脸色纠结，这似乎跟他预想的有些不一样。 原本他以为除了摩根士丹利，华尔街不会再有人给出10亿美元的估值了。 因为比起这些同行，摩根士丹利在曼哈顿已经属于较为开明的投行。 他们愿意承销西海岸新发行的股票，比如苹果、硅图公司、mits、思科 硅谷的这些公司上市，都有摩根士丹利的参与。 可以说在华尔街，摩根士丹利最青睐硅谷的公司，他们也往往也愿意配合创始人给出更高的ipo估值。 但玛丽.米克尔的这篇报告，很可能改变这种现状，至少对比特公司来说如此。 理查德很清楚刚刚30岁的玛丽.米克尔，拥有一大批自己的忠实读者。 他们中一大部分，甚至都是来自各大投资机构或者基金。 简单的说，就是会有很多人对比特公司的股票感兴趣。 10亿美元，理查德正在考虑玛丽.米克尔的这篇报告，会让比特公司的股票升值多少。 但奇怪的是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理查德脑中却时不时的蹦出，那些办公软件分类名字。 突然他灵光一闪，这些词语不就是阿瑟.洛克向自己介绍《远景计划》时，出现的内容吗？ 理查德微微勾起嘴角，玛丽.米克尔完全是在现学现卖。 不过这确实让他对这份计划刮目相看，因为据他所知玛丽.米克尔所了解的，仅仅只是里面的一小部分。 迪恩.普莱斯，理查德伸手端起桌上的咖啡，但冰冷的触觉让他动作一顿。 这时候理查德才意识到，刚刚报纸看的太入神，咖啡已经凉了。 他放弃了让薇薇安重新送一杯的打算，他把手指移向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不过在触碰到它的时候，理查德又犹豫了，或许应该再等等？ 手指在座机上敲了敲，最终他还是放下了电话。 翻过商业版块，理查德回到了报纸的头版。 本已放松心情的他，在扫了眼上面的内容后，咯噔的一下又停住了动作。 [at&t的大麻烦——ip电话（来自比特公司的互联网冲击！）] 理查德顾不上惊讶，他快速扫了一遍上面的内容。 worldlink？比特公司？mci？ 这些理查德都不甚了解，他完全不知道这两家公司什么时候凑到一起的。 这还没完，最让他震惊的是就在刚刚过去的四月，worldlink揽下了近4000万美元的业务。 oh~god，这距离它成立刚刚过去半年，这是它正式营业的第一个月销售额！ 第一个月！4000万美元！ 见鬼！一举一动都带有绅士风度的理查德，现在忍不住想要爆粗口。 这怎么可能？ip电话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这家刚刚成立半年的公司，就从at&t手中抢走几千万美元的市场份额。 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一切都发生在南方州，那里是at&t长途电话业务的总部所在。 理查德快速翻回刚刚的商业板块，他又细细看了一遍玛丽.米克尔的报告。 但是里面没有ip电话？理查德自己印象中《远景计划》里似乎也没有ip电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理查德没有没有纠结。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以最快的速度拿起了电话。 理查德为刚刚的犹豫不决而懊悔，他应该早点做决定的。 第215章 双管齐下 华尔街的那篇评估报告，还有关于at&t和ip电话的头版新闻，这些都是比特公司有意透露出去的。 他们正在准备进行ipo，当然要适当的让比特公司出现在华尔街的视线中。 玛丽.米克尔想写一篇关于硅谷软件业的分析报告，恰巧这时候比特公司送上了门。 在迪恩有意配合下，她获得了很多的“内幕”消息。 当然想要吸引见多识广的华尔街精英，迪恩需要抛出很多的新概念。 事实证明，年轻的玛丽.米克尔很喜欢这些“离经叛道”的消息。 她需要一些博眼球的东西，针对比特公司的评估报告就是最好的引子。 于是才有了华尔街日报上，这篇精心炮制的产业分析报告。 至于出现在头版的at&t和ip电话业务新闻，这是美元和其本身的颠覆性在起作用。 它能出现在头版，无疑这需要付出一点公关费。 但比特公司毫不犹豫的开出了支票，哪怕这笔公关费接近70万美元，是同类报纸的十倍左右。 不过仅有这些还不够，想要占据华尔街日报的头版，它本身的新闻价值必须说得过去。 ip电话业务首月狂澜4000万美元的订单，这样的消息算不算有价值？ 算！当然算！最重要的是它发生在了at&t的总部，德克萨斯这些南方州。 另外这是新型通信技术，对传统电话市场发起的挑战。 一个如初生婴儿一般稚嫩，但却锋芒毕露、潜力无穷。 一个雄踞通信市场近百年，垄断了国内座机电话近80%份额的巨无霸。 它们之间的对抗本应毫无悬念，但现实却惊掉了众人一地的下巴。 4000万美元！天呐，看到这个新闻的人，一度以为华尔街日报的编辑在审稿时喝醉了。 但他们知道这不可能，也正因为不可能才让这则新闻更具有冲击性。 一家新成立的通信服务公司，好吧，虽然它背后有传统势力mci和最近风头正盛的比特公司。 但从at&t的爪子下面抢走一块肥肉，这依旧让大家感到震惊的同时，也对worldlink惊奇不已。 这或许又是一起大卫对抗歌利亚的故事？ 但不管如何，华尔街的很多人看到了worldlink的潜力。 以前他们甚至没听过说它，不过4000万美元在一個短短上午的时间，就让华尔街记住了它。 这只是第一个月，很难想象半年、一年后，worldlink将会发展成什么样？ 于是曼哈顿豪华办公室里穿着考究西装的经理人，开始拨打电话打听关于worldlink的所有消息。 他们找来了去年worldlink成立的新闻报导，也了解到了比特公司的ip电话技术。 好了，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清楚了，比特公司在下午接到了数不胜数的咨询电话。 他们有的是投资机构，有的是个人投资者，无一例外他们都对比特公司充满了兴趣。 mci他们无能为力，前者已经算是一家巨头公司。 但比特公司出现的时机堪称完美，它拥有那令人着迷的ip电话技术，它正在寻求ipo上市。 瞧，这不正是华尔街最擅长的事吗？ “11亿美元，是的科珀先生，这是我们刚刚收到的最新报价ok，我们保持联系。” 挂断电话，迪恩心情愉悦的双脚蹬地，让椅子在百叶窗前轻快的转了一圈。 距离摩根士丹利的人来访，刚刚过去不到三天时间，比特公司的估值已经飙升了一亿美元。 刚刚来电话的是高盛的人，他们愿意以11亿美元的估值，来承销比特公司的股票。 很显然，迪恩双管齐下的公关手法起作用了。 玛丽.米克尔的报告是在战略层面上，肯定比特公司的前景。 ip电话的头版新闻则是侧面证明，比特公司的价值被远远低估了。 虽然它只有worldlink35%的股权，但后者的市场无限广阔。 在东海岸老钱的眼中，电话业务可比软件业务靠谱的多。 是的，高盛之所以愿意承销比特公司的股票，并不是因为它的软件业务有多么出色。 而是高盛的客户对worldlink充满了兴趣，但mci他们无处下手，所以只能转向了比特公司。 事情有些讽刺，但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 华尔街日报的读者除了各种投资机构，还有广大的高净值精英家庭。 他们的年收入普遍在15万美元以上，是美利坚前30%的社会人群。 他们有投资需求，所以才会是华尔街日报的受众读者。 随着这两篇新闻的刊登，华尔街大大小小的投行几乎都接到了，这些精英人群的咨询电话。 他们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怎么才能买到比特公司的股票？ 客户有需求，市场就会立刻给出反馈，刚刚的电话就是证明。 但比特公司的手段只有这些了吗？ 迪恩翻了翻桌上的日历，现在已经是五月中旬。 算上确定承销商，以及后续向证监会提出申请，到后面的路演定价。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所以该放出比特公司最后的宣传手段了。 迪恩拿起桌上的电话，“洛斯，把我们上个季度的财报发出去吧，时机到了。” “明白，boss，我们早就做好了模板。”首席财务官洛斯亢奋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比特公司还没有上市，所以它无需对外公布自己的财报。 但既然有了好成绩，也为了配合接下来的ipo，为什么不秀一下自己的肌肉呢？ 双管齐下，再接一招近乎明牌的财务报表，迪恩就不信比特公司的ipo会引不来华尔街的觊觎。 叮铃铃 正在他考虑接下来的安排之时，桌上的电话又响了。 “比特公司，迪恩.普莱斯。” “迪恩是我，摩根士丹利理查德。” 来了，迪恩眼睛一亮，“很高兴再次听到你的声音，费舍尔先生。” “我看到今天的华尔街日报了。”理查德开门见山，“或许我们该重新聊一聊关于比特公司的ipo？” “当然，我一直期待这一刻。”迪恩靠向椅背，他从容了许多，他在等待对方的开价。 “12亿美元，我认为比特公司值这个价。当然关于上市筹集的资金，我们需要再商量一下。 只要比例合适，摩根士丹利可以为比特公司找来有购买意向的大宗买家。” 在两篇新闻的加持之下，以及向自己的客户咨询了购买意向之后，理查德给出了新一轮的报价。 ipo估值不是由比特公司说了算，也不是由摩根士丹利说了算。 很大程度上，这取决于市场。 换句话说就是，摩根士丹利能否找来愿意以这个估值，购买比特公司股票的客户。 当然最要的比特公司准备筹集资金的额度，也就是上市融资比例。 它们才是公开交易的具体数字，也就是摩根士丹利的客户是否愿意为它们买单。 比特公司、摩根士丹利、投资基金、融资比例，这是上市的关键几道环节。 他们分别对应，上市公司、承销公司、一级市场客户、交易数额，这几个因素。 只有妥善好处理好这些，比特公司的上市才算成功。 现在理查德对迪恩开出12亿美元的估值，那就说明摩根士丹利有了相当的把握。 但不巧的是理查德电话来早了，“费舍尔先生，我建议您再等一等。” “迪恩，这已经是摩根士丹的最大的让步了，我们可以保证比特公司的上市成功。” 理查德对迪恩发出警告，他可以理解对方的行为，但这不代表比特公司可以轻视摩根士丹利。 “不，你误会了费舍尔先生。”迪恩示意他不要着急，“比特公司明天就会公布最新一个季度的财报。 为了让摩根史丹利对我们有更确切的了解，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是吗？” 比起各种市场潜力的分析，财报更直观也更有说服力。 “ok，我明天再打电话给你。”理查德顿了顿，“迪恩，摩根士丹利抱着极大的诚意在谈这笔交易。” “当然，比特公司也无比珍视第一个对我们发出报价的人。” 挂断电话，迪恩轻笑一声。生意就是生意，议价是最基本的做法。 一家好的承销商对ipo重不重要？当然重要。 但比特公司也是他们的客户，摩根士丹利会从ipo的过程中赚取大量的佣金。 所以把比特公司的股票推销给其他机构，这是承销商的义务。 迪恩需要给他们一点压力，毕竟华尔街现在十分看好比特公司未来的潜力。 12亿美元，这已经比几天之前摩根士丹利的开价提升了五分之一。 但迪恩觉得这还不是极限，还可以再高一点。 毕竟单单以worldlink的潜力而言，它的估值可能就值几个亿。 比特公司虽然只有35%的股权，但市场足够大，这依旧是一块诱人的蛋糕。 把它算进比特公司的估值中，在10亿美元的基础上，提升2亿美元很高吗？ 不，迪恩觉得这很合理。 甚至随着新闻的发酵，东海岸那里愿意对ip电话市场给出更高的股价。 说来worldlink能如此迅速的打开市场，除了本身的各种优点和极低的成本外。 mci大开方便之门也是决定性因素之一，没有前者遍布全国的电话网络线路。 worldlink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打开渠道，把客户接入庞大的电话网络。 低廉的价格，相对完善的基础服务，广泛的覆盖范围，这些都是成功的因素之一。 当然worldlink目前也不是没有局限性，而且这个问题很有可能来自内部。 第216章 乘胜追击 为了支持worldlink开拓市场，mci几乎给予了它全部的渠道资源，但范围仅限于南方州。 是的，mci对worldlink的支持是有条件的，或者说是有限度的。 这个限度就是，worldlink目前只能在南方州开展业务。 其他诸如东海岸、中西部、以及西海岸部分州，mci则完全不会给予worldlink特殊的照顾。 为什么？因为mci需要保住自己的基本盘。 ip电话因为成本极低，所以势必会对传统电话市场造成冲击。 这个冲击不仅仅是针对at&t，也有可能是mci自己。 它的市值高达近180亿美元，有成千上万名雇员。 而这一切的支撑，就是mci目前在传统电话市场上占据的份额。 如果它在其他州也无差别的支持worldlink，那么这很可能是自毁长城的做法。 mci不会冒这个险，其内部董事会也不会同意它这样做。 worldlink或许前景不错，但与其付出诸多的努力重新塑造一個巨头，那为什么不维持现在的帝国呢？ 所以南方州是mci的底线，在那里worldlink可以随意折腾。 但离开那里，别说at&t，mci自己内部可能就会最先反对。 换句话说除非传统电话市场到了不得不改变的地步，否则worldlink暂时只能在南方州发展。 这就相当于无形中worldlink的业务有了天花板限制，它不会一直保持这样的高速增长。 迪恩清楚这一点，mci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但他们彼此双方心照不宣。 现在是比特公司和mci的合作蜜月期，尤其是前者正谋求上市。 所以在默契之下，大家都避开了worldlink后续的扩张问题。 也因为看到了那块隐形的天花板，所以迪恩才迫不及待的整了一个华尔街日报的大新闻。 既然注定未来几年内无法大放光彩，那索性不如聚焦这瞬间的漫天流萤。 他在压榨worldlink的市场潜力，不，话也不能这么说。 这更像是一种过度的流量曝光，他会短时间把worldlink放在聚光灯下。 等比特公司完成ipo之后，后者大概率会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 这值不值得？在迪恩看来值得。 首先比特公司是一家软件公司，未来的协同软件才是重点。 其次worldlink的股权中，比特公司只占据了三分之一的份额，它不会成为比特公司的核心业务。 最后，worldlink虽然可能会沉寂一段时间，但这不代表它就会被市场抛弃。 在ip电话领域，worldlink依旧是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 等到光纤线路这些基础设施越加完善之后，它依旧会逐步成长。 这一点即使是mci阻拦可能也无济于事，因为这是科技发展的规律。 所以迪恩情愿牺牲worldlink一部分的利益，也要确保比特公司成功ipo。 mci对比特公司公关的小动作没有阻拦，对他们来说，这对worldlink也算是一种宣传。 控制权在他们手里，只要不出南方州，mci乐意配合。 现在速度要快，按照迪恩的预计，南方州最多支撑worldlink实现3~4个月的快速增长。 过了这个风口再吹比特公司的股价，那可就太晚了。 一边思虑着后面的对策，迪恩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明信片。 它来自阿肯色州，寄出人是希垃里.克临顿，没错就是我们的州长夫人。 借着阵亡将士纪念日的契机，她给迪恩寄来了感谢信。 内容当然是感谢迪恩当初的慷慨解囊，因为有了这笔资金的帮助，克临顿成功当选了驴党领导委员会煮席的职位。 这个党内职位本身没有任何的实权，统管的也只是一些后勤工作。 但它给了克临顿向全美发表演说的平台，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它意味着克临顿有了自己的发声渠道。 在信中除了感谢迪恩之外，希垃里还表示会在7月份继续访问加州。 当然硅谷是重中之重，她关照迪恩帮忙联络更多的企业家，并且一定要给她回信。 好吧，看来这位阿肯色州长已经做好了竞选的准备。 无论是成为驴党领导委员会煮席，还是在硅谷收获了很多青睐。 这些都让克临顿对接下来的党内初选充满信心，明年的大选是个好时机。 因为驴党内几位有重量级的战将，正在对明年的大选犹犹豫豫，准备打退堂鼓。 至于原因就是刚刚过去海湾冲突，美利坚在中东一带势如破竹。 短短几天时间就打的老萨抱头鼠窜，一个月后美利坚大兵已经进驻了巴格达。 这场冲突不仅打醒了中东小霸王，也打醒了全世界。 在现代化、信息化的手段之下，传统的战法注定将被淘汰。 美利坚在中东的霸主地位无人可以撼动，世界各国开始进行现代化军是改革。 也因为携大胜之威，出身象党的老乔治声望如日中天，如果不出意外他似乎已经可以铁定连任。 驴党几个有实力的老将，比如纽约州州长马里奥.郭默，都不想和老乔治对垒时输的太难看。 这对他们接下来的政治生涯都非常不利，所以他们还没有明确宣布会参加明年的大选。 驴党老将们爱惜羽毛，却给了年轻的克临顿机会。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他，准备趁着党内大家犹犹豫豫的时候去挑战老乔治。 当然这目前还处于筹划阶段，想要参加大选，他们必须找到自己的金主。 毫无疑问，远在加州的迪恩是他们第一个想到的人。 前者的慷慨让克临顿念念不忘，这是他从政以来收到的最大单笔捐赠。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爱尔兰裔，按照传统他们天生就是自己人。 所以克临顿对迪恩给予厚望，虽然回到了阿肯色州，但他仍然时不时的给迪恩打电话。 这次的明信片也是他授意希垃里，进行的一种小小的维护关系的手段。 如果要参加明年的大选，那么现在就要行动起来。 迪恩弹了弹手中的明信片，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一张空明信片准备写回信。 “亲爱的希拉里，收到你的信让我非常激动” 五月底随着比特公司发布今年的第一次财报，华尔街再次对遥远的西海岸投去了目光。 7400万美元，这就是比特公司在今年第一季度交出的答卷。 这个数字几乎是去年总销售额的一半，但今年只用三个月就完成了它。 后面的第二、第三、第四季度呢？华尔街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更关键的是，比特公司从四月份才开始进军全球市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接下来的第三、第四季度，比特公司的销售额还会有较大幅度的提升。 此外除了第一季度的销售数据，比特公司的财报还披露了teams软件的实际用户数量。 这个数字是157万！ 是的，比起销量，比特公司认为用户数量更能反映自己的市场潜力。 因为teams主要销售模式是订阅制，而不是一次性买断制。 157万用户，如果他们今年继续订阅teams服务，这意味着比特公司今年的销售额保底是2.3亿美元。 算上后续的增长和海外市场，今年比特公司的总销售额会有多少？3亿美元？4亿美元？ 没人知道，但只要达到上面的任何一个数字，那比特的股票一定会成为华尔街今年最热门的新股。 所以曼哈顿的知名投行都拿出了自己的实际行动，花旗、所罗门、第一波士顿、美林、高盛他们的电话接踵而至。 当然对比这些同行，摩根士丹利的人最实在，理查德.费舍尔再次拜访了比特公司。 这次他没有打电话，他放下了自己华尔街四大投行之一的高傲。 当迪恩在楼下见到黑色的林肯汽车时，就知道是华尔街的人来了。 西海岸这里的人从来不开林肯汽车，它们太古板、太严肃，远没有各种跑车受欢迎。 来到楼上会议室，果然那位费舍尔先生正坐在那里，面带微笑的和大卫.摩根塔勒他们交谈。 气氛很和谐，但迪恩却吃了一惊。 因为这位费舍尔先生，竟然穿上了运动衫外套和卡其布衬衫？ 他的装甲翼皮鞋呢？他的细条纹西装呢？还有那别致的袖针呢？ “嗨，迪恩！天呐，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理查德热情的给了迪恩一个拥抱。 “额费舍尔先生，见到你我也很高兴。”迪恩满是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这真的是上次一丝不苟的华尔街来客。 “叫我理查德就好了。”他敞开自己的衣领，“我喜欢加州自由的海风，这让我感觉自己充满了活力。” 理查德故意放松的表情有些生涩，但他已经很努力了。 现在供求关系转变，摩根士丹利想要得到承销比特公司ipo股票的机会。 理查德依然记得上次，自己来这里时见到的情景。 他那价值3000美元的西装与丝绸领带，在加利福利亚休闲风的t恤和短裤海洋中显得与众不同。 所以他在努力改变自己，他期望能融入他们，哪怕能拉近彼此的距离也不错。 迪恩古怪的看了眼故作轻松的理查德，老实说他还是喜欢对方之前的老钱做派。 大卫.摩根塔勒朝他耸耸肩，瞧，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第217章 定价 “好吧，理查德，我想我们这次可以进行更愉快的交谈？” 迪恩没有在意他时不时扯动的运动衫衣领，看的出来这样的装束并没有让他那么放松。 “当然，这一次摩根士丹利必定会竭尽所能，拿出最具诚意的方案。 瞧，在华尔街的知名投行中，我们依旧是第一个来拜访比特公司的人。” 论行动力理查德确实比同行们迅速了很多，就像他第一次接到阿瑟.洛克电话时一样。 他不确定自己横跨北美大陆飞过来是否会有收获，但只要有生意，他就来了。 “很好，欢迎你们再次来到西海岸。”迪恩很满意对方的态度，这才是投行服务时该有的样子。 “我喜欢西海岸，我喜欢这里自由的海风。”理查德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他所见到的一切。 在华尔街那么多年，理查德明白了一个真谛，那就是一切都是为了生意而服务。 他的祖上乘坐“五月花”号来到了北美大陆，论传承在美利坚也属于家世显赫。 他喜欢古典主义风格，从豪华办公室的装修到西服袖口上的袖针，目光所及之处一切都很考究。 但为了拿到承销比特公司ipo股票的机会，理查德可以完全抛弃它们，换上他以前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沙滩风。 对于华尔街的人来说，必要的时候可以配合客户改变自己的审美。 “ok，很高兴你这么说。”迪恩和他简单的拥抱了一下，“我们坐下来谈吧。” 随着一杯杯的咖啡被端上来，会议室的气氛也轻松了少许。 “那么这一次摩根士丹利准备对我们的ipo，提出哪些建议？”抿了一口咖啡，迪恩主动挑起话题。 “ipo的目的是为上市公司，筹集经营或者扩张所需要的资金。”理查德朝众人摊手道。 “所以这取决于比特公司准备融资的额度，以及准备释放的股权比例。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它们决定了比特公司的估值和股票定价。” 听到理查德的问题，众人对视一眼，然后都把目光集中向了迪恩。 “这次ipo我们准备融资1亿美元，释放5%的股权。” 迪恩无比自信的报出了比特公司的目标，在此之前他们内部已经有过了一轮讨论。 大卫.摩根塔勒捏着烟斗的指关节隐隐发白，瓦伦丁则低头慢条斯理的剪着雪茄。 只有杜尔一人敢直直的盯着理查德，那平静之极的目光仿佛在说：小子，想好了再回答。 至于阿瑟.洛克…，好吧，他干脆错开了目光避免和理查德对视。 他担心对方会用目光质问他，阿瑟，比特公司的这些人都是疯子吗？ 是的，阿瑟.洛克觉得他们都疯了！这一轮的估值是当初摩根士丹利报价的整整两倍！ 曾经他们还坐在一起，齐声批判杜尔15亿美元的不切实际。 结果，短短一周之后，事情超出了所有人的预计。 “噢~天呐！”果然听到迪恩的打算后，理查德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第二次上门，他已经做好了迪恩狮子大开口的准备。 但这绝不包括，在上有一次估值的基础上“直接翻倍”这个选项。 “这太疯狂了，迪恩！融资1亿美元，释放5%的股权，这意味着比特公司的估值是20亿美元！ 迪恩，相信我，你根本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甲骨文、莲花、微软，他们成立并上市后几年也达不到的高度，没有人会对此持赞同意见的。” “理查德，比特公司值这個价。”迪恩据理力争，“你看到了，我们的ip电话业务有多受欢迎。 还有你们华尔街分析师的评估报告，这难道不是对比特公司的认可吗？ 最重要的是我们公布了今年第一季度的财报，7400万美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理查德。” “迪恩，伱听我说。”理查德努力用双手比划着，“估值，很大程度上不是由比特公司，也不是由摩根士丹利决定。 你可以对自己估值20亿美元，甚至是100亿美元，但这没有意义。 重点是市场是否承认它，投资客是否认可这样的价值。 如果估值太高，股票定价超过大家承受的范围，那么没人会对比特公司的ipo感兴趣。 摩根士丹利能做的就是辅助比特公司，把股票定价到市场所能接受的临界值附近。 我们的佣金和比特公司的股票息息相关，从利益上来说我们目标一致。 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是伙伴，而不是谈判的竞争对手。” 理查德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错，承销商是在辅助上市公司进行股票定价。 彼此双方都希望顺利把发行的股票卖出去，也就是找到愿意接手的大型投资机构。 对于经验丰富的承销商来说，比如摩根士丹利，他们会提前评估新股的潜力。 哪些客户会对这些新股感兴趣，以及他们大致能接受的范围，摩根士丹利内部都有大概的预估。 当这个价格超出内部风险专家给出的警戒值时，摩根士丹利当然要慎重考虑是否承销此次ipo的新股。 “但是我们合作的方式是包销，这其中显然有较大的利润差异。”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马库斯提出了质疑。 包销，顾名思义，就是承销商和上市公司签订协议，以固定价格买下全部的发行股。 承销商再把这些发行股卖给一级市场，也就是各大投资机构或者基金。 通常再次转卖的价格会高于包销价，这部分的差价就是承销商的利润。 马库斯认为摩根士丹利在故意压价，以此来获得更高的差价，并赚取更多的利润。 理查德被这个天真的问题搞的哑然失笑，eon，我以摩根士丹利的百年信誉担保。 我们包销的价格和转售给一级市场的价格，不会有超过8%的波动。 如果差价超过一定的比例，我们甚至可以签补偿协议。 此外，包销的风险极大，我们必须获得与之相匹配的利润。” 现如今在ipo过程中，包销之所以流行，就是因为它对发行人而言风险极小。 只要和承销商签下协议，上市公司的融资基本就算完成了。 剩下的股票如何发行，以及最终被卖给谁，这和上市公司关系已经不大。 因为即使卖不出去，承销商也会进行兜底，上市公司融资的钱依旧会到账。 而在整个过程中，上市公司发行股票的风险都被转嫁到了承销商身上。 所以作为承担高风险的回报，通常股票差价也会给承销商带来丰厚的利润。 但是这个回报率基本都限制在一个范围内，比如刚刚理查德所说的8%。 这是华尔街上百年金融历史所沉淀下的规则，马库斯所担心的那种巨额差价情况基本不会发生。 因为承销商在定价时，有两个互为掣肘的目标。 首先，作为公司代理人，他们希望尽可能提高给定数量的股份的价格。 同时，出于保护自家公司免于遭受损失以及维护自身市场声望的考虑。 承销商力图确保在较短的时间内，出售全部的发行股份。 怎么能在较短的时间内卖出全部发行股？当然定价更容易让潜在的客户感兴趣。 通俗的说就是定价低了损害上市公司的利益，定价高了又影响承销商在投资机构那里的声誉。 如何平衡这二者之间的关系，也就是如何对股票有一个合适的定价，这对于华尔街来说是一门艺术。 因为有这样的制约关系存在，所以摩根士丹利并不会故意低估比特公司的估值。 毕竟差价的范围已经大体框定，而且基准价格越高，摩根士丹利赚的也越多。 1美元的8%和10美元的8%，那可是两个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听了理查德的解释，迪恩他们总算对ipo的定价规则有了比较详细的印象。 其实大卫.摩根塔勒、杜尔、瓦伦丁，以及阿瑟.洛克他们都知道这个规则。 作为风险投资人，他们参与过不止一次的ipo。 甚至瓦伦丁在去年思科上市时，就和摩根士丹利有过一次合作。 但谁又不想自己手中的股票价值更高呢？既然迪恩愿意争取更高的定价，他们当然乐意奉陪。 “好吧，理查德，你有什么建议？”谈生意嘛，坐地还价很正常，迪恩现在想听听摩根士丹利的方案。 “比特公司ipo想要筹资的资金是一亿美元对吗？”理查德已经开始让助手进行现场计算。 “是的，我们正在实施远景计划，这需要一大笔资金。”公司上市，无非就是为了加快扩张的步伐。 有了融资的这笔钱，无论是同时开发多个项目，还是收购市场上有潜力的同类公司，都是一种快速壮大公司的捷径。 “根据摩根士丹利所做的市场调研，当比特公司的股票定价在14美元附近时，我们的客户对此会比较感兴趣。 我们也联络了包括先锋领航、黑石集团、富达投资，以及德银在内的大宗客户，他们大致能吃下的股数是500万到800万股。 通过计算结果来看，我们需要筹集的资金正好在这个范围内，所以我的建议是就以14美元作为初次定价基准。” 迪恩和瓦伦丁他们对视一眼，然后给出了大家提前商量好的底线，“但是我们不想释放太多的股权，6%是我们能接受的最大让步。” “7%！”理查德对这个数字做了些微调，“这样更有利于挂牌上市后，保证二级市场的交易量。” 第218章 独角兽 1亿美元，7%的股权释放，那就是对比特公司估值14.28亿美元。 老实说瓦伦丁他们有些心动，因为这已经无限接近，最开始他们想都不敢想的15亿美元。 阿瑟.洛克一个劲的给迪恩打眼色，此刻的他心花怒放，这超出自己的预料太多了。 这一次自己当初的投资，已经膨胀到了3.5倍，而不是之前的2.5倍。 14.28亿美元，这比摩根士丹利上一次的报价，又提高了2亿多美元。 照理来说，作为第一次创业的年轻人，迪恩应该对这个数字满足了。 但他依然觉得摩根士丹利低估了比特公司的潜力，他有信心在今年带领比特公司走上更高的台阶。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神色，理查德不得不开口提醒他。 “迪恩，我知道ip电话业务取得了不俗的成绩，比特公司的财报也无可挑剔。 但是我们的目标是向潜在的客户推销股票，他们的认可才是关键。 比特公司只占据了worldlink35%不到的股权，这个成绩首先就被打了一個折扣。 其次在很多人眼里，虽然比特公司的技术表现优秀，但mci的资源起到了关键作用。 估值和定价从来不是为了说服摩根士丹利，而是市场！”理查德不得不再次强调这一点。 瞧瞧现在的甲骨文，华尔街对它今年的财报预估是销售额超过10亿美元。 市场也认可这一点，但甲骨文现在的市值依旧没有突破40亿美元。 即使算上ip电话业务，还有海外市场的增长，比特公司今年的销售额能达到5亿美元吗？ 没人敢保证，比特公司自己不行，华尔街也不行。 这是需要通过公司往年财报计算出来的，而不是空口无凭吹嘘出来的。 “ok，我理解承销商在ipo过程中所起的作用，我也认可我们的伙伴关系。 但是在正式确定价格之前，不如让我向你们展示一些东西？” 迪恩明白想要让摩根士丹利尽全力配合，来抬高比特公司的估值，他必须拿出一点说服对方的东西。 “什么？”理查德一愣，他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环节。 “稍等我片刻”迪恩拿起摩托罗拉拨了一个号码后，就开始交代起来。 五分钟之后，有两个穿着格子衫的程序员抱着电脑走了进来。 “boss”他们眼神警惕的看着会议室里的陌生人，这可是比特公司最核心的机密。 “向我们的客人展示一下，比特公司最新的成果。”迪恩歪了歪头，示意他们拿出看家本领。 对于摩根士丹利这样的外行人，迪恩不介意秀一秀自己的创意。 得到了迪恩的命令，两个程序员虽然不情愿。但是打开电脑，点开了一款有些特殊的软件。 “这是什么？”理查德被眼前从未见过的软件界面吸引了目光。 “worktitle，比特公司正在开发的协同项目管理软件。” “远景计划？”理查德一个机灵，他最近正在翻来覆去研究关于比特公司这方面的报道。 “没错”迪恩自豪的点点头，“我们已经快要完成第一步了。 你眼前所见的就是这款软件的交互界面，所有的项目流程就像鱼骨头一样，依次排开一目了然。 建立任务、分配任务、推进任务，整个项目涉及的每一个人都可在上面更新进度。 除此之外，worktitle还支持搭建多种应用，比如调度日报、资金划归、会议安排、信息公告、电子刊物、故障保修等等。 在功能集成方面，我们也加入了电子邮件应用模块，这是比特公司自己开发的邮件功能。 有了它，企业用户不再需要额外开通商业电子邮箱服务，它是免费的。” 随着迪恩的演示，理查德和他的助手眼睛越瞪越大，他们被各种智能化的功能设计惊呆了。 “当然，作为比特公司的办公套件，worktitle中还嵌入了teams软件。 也就是说这款协同项目管理软件，还支持即时聊天，以及文件发送功能。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企业既订阅了worktitle服务，也订阅了teams软件服务。 现在你眼前看到的只是最初始的版本，后续我们还会加入日历、传真、网页等功能。” “这岂不是说，所有的办公应用，都能在worktitle中找到？” 理查德呆呆的看着屏幕上眼花缭乱的功能，下意识的问了一个稍显外行的问题。 “从理论上来说，确实如此。”迪恩看着理查德笑了笑，“相信我，等它发布时，摩根士丹利也会是我们的客户之一。” worktitle看起来功能很多，其实这些都套用了一个模板。 使用者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去搭建相关功能模块。 当然worktitle依旧会分为标准本和豪华版，两个版本激活的功能数不一样。 甚至它还可以和teams组成套件卖，两个一起采购有折扣。 “上帝，真是难以置信。”理查德只是简单的看了一遍演示，就知道自己在工作中该怎么用它了。 对于摩根士丹利这样和大量数据打交道的企业，worktitle来的正是时候。 “它们什么时候能推向市场？”这才是关键，这也是理查德重新评估比特公司的重点。 “如果一切顺利下半年可以发售，内部评估今年内一定可以推出。” 这是迪恩给出的保证，worktitle最早在去年底就已经开始秘密立项了。 理查德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老实说摆在眼前的worktitle确实让他印象深刻。 比起各种虚无缥缈的数据预估，显然已经切实存在产品才更让人安心。 “迪恩，摩根士丹利会按照1亿美元、6%的股权释放比例，来进行股票定价并推销。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有足够的客户对它感兴趣，否则摩根士丹利无法签署包销合同。” “赞美您，费舍尔先。”这一次轮到迪恩拍理查德的马屁了。 “我现在需要飞回纽约，重新对比特公司的ipo进行评估。拿到足够的意向数据后，我会再联系你的。” 理查德匆匆收拾好笔记本，就带着助手马不停蹄的离开了会议室。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会议室里先是安静了片刻，然后“轰”的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16.6亿美元！迪恩！16.6亿美元！”马库斯激动的直接跳上会议桌，然后一个箭步从桌子上跳到了他的身上。 “狗屎！你这家伙怎么这么重？”迪恩用手接住了他，否则马库斯会和大理石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 “16.6亿美元！motherf*cker，这大概是3个思科！”瓦伦丁又是高兴，又是有些嫉妒。 高兴的是红杉资本在比特和思科两家公司，都持有数目不菲的股权，甚至都是他们的领投人。 嫉妒的是持有比特公司的股权较少，和思科比起来少了近乎10%。 如果两家交换一下，那就完美了，瓦伦丁不禁想到。 杜尔也对这数字非常满意，这甚至超过了他自己当初的信口胡诌。 好吧，“杜尔报价法”臭名远扬，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 至于大卫.摩根塔勒，他始终捏着烟斗笑呵呵的看着大家欢腾一片。 对于摩根塔勒来说，这笔收益丰厚异常，他没什么不满意的。 “嘿，伙计们。摩根士丹利只是答应这样去推销，事情还没准儿呢。” 阿瑟.洛克强压住心中的喜悦，他极力保持理中客的风度。 “说的没错”迪恩亲密的搂住他的肩膀，“听说洛克先生和理查德关系不错？” “嗯哼”洛克矜持的点点头，“别忘了，他就是我邀请来的。” “good”迪恩挑了挑眉，“既然如此，为了保证我们能拿到16.6亿美元的估值。 现在我们需要一个人去东海岸充当各大投行的联络人，尤其是摩根士丹利那里。 我想洛克先生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你们觉得呢？” “yeah~！”所有人都表示赞同。 “so”迪恩满脸鼓励的看着阿瑟.洛克，“能不能带我们大家发财，就看您的了。” “这个人选很重要？”阿瑟.洛克有些犹豫。 “当然，除了您有东海岸投行工作的经验，我们都是野路子出身。” 迪恩这句话说的半真半假，重点是阿瑟.洛克很受用。 “那就交给我吧，我会督促理查德咬住这个价格，毫不让步的。” 阿瑟.洛克确实有些怀念东海岸，而且他也是比特公司的股东之一。 虽然作为投资人，他想早点套现。 但如果有卖出更高价格的可能，他不介意再动用一点自己的私人关系。 “good，祝您一路顺风。” 把满头白发的阿瑟.洛克送走，迪恩才转过身耸耸肩，“他应该继续在弗罗里达，享受自己的退休生活的。” 众人哈哈大笑，他们明白迪恩的意思。 风险投资这一行业，不适合失去锐意的年老者，哪怕他是曾经的传奇。 英雄迟暮，现在的阿瑟.洛克和曾经那个鼓动“八叛逆”，成立仙童半导体的洛克差的远了。 要不是知道他背后有几个东海岸的大人物在站台，比特公司绝对没有他的份。 现在把他打发走，正好大家也落得清闲。 16.6亿美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摩根士丹利能搞定它。 虽然理查德没有给出保证，但迪恩知道对方如果没有把握，是不会如此急匆匆的就离开。 理查德需要向摩根士丹利的客户，安利比特公司种种令人拍案叫绝的创意。 彼此的关系相辅相成，只要得到了潜在客户的点头，摩根士丹利就会和比特公司签订合同。 滴滴滴 正在迪恩畅想未来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迪恩，是我。” “肯尼迪先生？”迪恩听出了对方是谁，最近他们通过了不止一次的电话。 “比特公司ipo的承销商定下了吗？” 迪恩一愣，“我们刚和摩根士丹利的人谈过。” “现在能安排我们插个队吗？或者在名单上加一个名字？”肯尼迪道出了自己的来电的意图。 第219章 觊觎 “等等，肯尼迪先生…”迪恩有些没反应过来，“您是想为比特公司介绍ipo的承销商吗？” “是的，他们有打过电话给你，但你没有给他们回复。” “所以这家投行到底是谁？”迪恩最近接过太多这样的电话，他根本记不住具体是华尔街哪家机构。 “美林证券”安东尼.肯尼迪给出了确切的名字。 “美林？”迪恩眼中有些恍然，作为四大投行之一，他有些印象。 对方这两天也曾打过电话给他，美林给出的方案是按照估值12亿美元，来制定相关的发行策略。 这个数字和摩根士丹利的报价比没什么优势，所以迪恩冷处理了他们。 只是没想到美林竟然找到了安东尼.肯尼迪那里，迪恩有些奇怪，这毫不相干的两方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肯尼迪先生，因为比特公司已经和摩根士丹利达成了口头协议。 所以我需要知道美林对我们来说重要吗？这决定了比特公司和它的合作程度。” 既然美林找到了安东尼.肯尼迪，那么他们之间必然有隐形的联系。 而这道关系网的强弱程度，也间接影响迪恩对美林的态度。 如果只是普通的递话，那迪恩大概率会给个面子，但不会让对方参与核心交易。 反之，如果美林和安东尼.肯尼迪有很强的利益联盟，那迪恩就需要考虑承销商的组合问题。 一家公司上市不会只有一个承销商，通常这会由三到四家投行组成的联盟，来共同承销上市公司的股票。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分担风险，毕竟包销的风险很高，单個投行很难承受上市失败带来的损失。 不过这几个承销商中会有一个主承销商，它将负责上市公司的招股书制定以及各种流程问题。 相应的因为承担了更多的义务，主承销商拿到的包销股票份额也最多。 另外这个承销联盟一般是也是由主承销商发起并组织，他们之间还会有进一步的包销协议。 现在按照比特公司和摩根士丹利的谈判进度，后者很可能会成为本次ipo的主承销商。 不过如今安东尼.肯尼迪在为美林递话，迪恩可能需要重新考虑这个的问题。 当然对比特公司来说，开价才是一切。 “迪恩，你听说过美林的另外一个称号吗？”安东尼.肯尼迪当然和这家华尔街投行有联系。 “另外一个称号？”迪恩有些惊奇的问道，老实说他对华尔街了解有限。 “美林在华尔街或者外人眼中，又叫‘爱尔兰裔天主教公司’。” 这就是安东尼.肯尼迪打电话给迪恩的原因，爱尔兰裔在美利坚无处不在。 听到这个名字，迪恩就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 “这也是我们自己人？” “美林公司的高层中有80%都是爱尔兰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迪恩。” 安东尼.肯尼迪用数据说明了一切，这在华尔街并不是什么秘密。 “他们没和我提起过，甚至我们都没聊几句。”迪恩都不记得和美林的人说过什么了。 “因为你没给他们机会。”肯尼迪无奈的解释了一句。 当初美林的人还没深入交谈，迪恩就找了个由头挂断了电话。 没办法，现在他们只能通过安东尼.肯尼迪的关系来联络迪恩。 因为美林的人知道这两人都来自斯坦福大学，也曾在报纸上有过合照。 最重要的是爱尔兰裔群体的组织，超乎常人的想象。 “好吧，他们的条件是什么？”在商言商，迪恩需要维护比特公司的利益。 “这个你们自己谈，我只负责介绍伱们认识。”精明的安东尼.肯尼迪，不参与自己利益之外的事。 爱尔兰裔虽然很团结，但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他只负责递话，如果生意谈成了，那么双方都会或多或少记住他的人情。 如果生意没有谈成，那这和他肯尼迪也没什么关系。 当然从心底里来说，肯尼迪希望爱尔兰裔能相互帮助，然后一起赚取更大的利益。 “我会联系他们的。”迪恩给出了自己的保证。 “good，我替丹尼尔向你表达谢意。”肯尼迪满意的挂断了电话。 迪恩不置可否的挑挑眉，也收起了自己的摩托罗拉。 “迪恩，是谁？”注意到这里的大卫.摩根塔勒，关心的问道。 “美林的人，我让他们联系摩根士丹利了。”迪恩没有细说，他不想解释太多。 “哇哦，看来我们的估值，差不多已经可以确定了。” 瓦伦丁夹着雪茄，得意的朝空中喷了一大口烟。 这么多知名投行找上门来，比特公司的股票肯定不愁卖。 “yeah”迪恩笑着扇了扇飘散的烟雾，“我们等摩根士丹利的好消息。” 对于迪恩来说，只要开价合适，他不介意把美林拉入本次的ipo交易中。 他根基尚浅，他需要团结更多的盟友。 显然拥有“爱尔兰裔天主教公司”绰号的美林证券是个不错的对象，他们是天然的盟友。 另外随着以后参与美利坚经济活动越来越深，他也需要在华尔街有自己的关系。 摩根士丹利是一层，美林证券可能是更深入的那一层。 好了，经过这次ipo之后，迪恩大概已经完成了自己人脉关系的初步布局。 白房子那里有我们的阿肯色州长，联邦最高法院有安东尼.肯尼迪。 华尔街有现在正准备合作的美林证券，硅谷的商业盟友更多，这里遍地都是斯坦福的校友。 瞧瞧屋子里欢腾的这些人，他们都是迪恩亲密的伙伴。 不过看到众人喜气洋洋的脸庞，迪恩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16.6亿美元的ipo估值，他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远远超出了大家的预料，也超出了迪恩的预期。 无论是在硅谷，还是在整个美利坚，以16亿美元估值上市的公司少之又少。 60年代的福特汽车算一个，80年代的苹果是第二个。 现在到了90年代，比特公司将会是第三个。 纵观近代三十年商业史，ipo即达到独角兽规模的企业，也不过只有三个。 现在比特公司就是其中之一，大家当然有理由高兴与自豪，这甚至可能会写入哈佛商学院的教材。 另外福特是汽车公司，苹果是计算机公司，而比特却是软件公司。 这意味着它将是历史上，当之无愧成长最快的软件企业。 至于20亿美元的估值，老实说迪恩最开始也只是试着喊一喊。 他知道这不可能，现在的一级市场，不会为这个数字买单。 因为他们也要赚差价，他们的差价在二级市场，也就是普通人接触的股市。 比特公司的股票包销给承销商，承销商再卖给大型投资机构，大型投资机构再转售股市。 一环套一环，每一环都有差价。如果最开始的估值太高，大型投资机构就会失去兴趣。 为什么大多数新股上市都会经过一轮涨幅？因为承销商已经提前预留好了差价空间。 否则股票怎么流通？承销商和大型投资机构的利润又从哪来？ 如果再过几年互联网狂潮开启，或许20亿美元轻轻松松，但现在很难。 不过16.6亿美元也不错，迪恩可是有比特公司三分之一还多的股份哦。 … “比特公司最近的ipo很火热吗？” 西雅图，铺就天鹅绒地毯的办公室中，比尔.盖茨捏着下巴注视着眼前的电脑。 屏幕上正运行着teams软件的3.0版本，这是盖茨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审视它。 “是的，他们在华尔街很抢手，各大投行最近频繁的派代表飞来西海岸。” 微软市场运营部主管史蒂夫，同样把目光放在了眼前的teams软件上。 不过和盖茨审视的目光不同，史蒂夫带着一丝欣赏和羡慕。 “他们的软件做的相当不错，我敢保证他们一定对window系统有过详细的剖析。” 在史蒂夫接触的所有第三方软件中，比特公司的teams和windows兼容的最彻底。 它们很少有代码层面的冲突或者bug，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知道微软内部的软件开发小组，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个程度。 仅这份技术实力和在枯燥的代码海洋中，寻找毫不起眼的bug的耐心，就值得史蒂夫对比特公司保持一份敬意。 “即时通讯软件的市场潜力，已经被证明了对吗？”比尔.盖茨目光闪烁。 “什么？”史蒂夫还沉浸在对temas的赞叹中。 “我是说…”盖茨转过头，屏幕上的亮光在他镜片上倒映出teams软件的界面，“微软也能开发这样的软件吗？” “比尔，你是说…”史蒂夫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 eon，尽快做一份市场评估，我需要知道它们大概的潜力。” 盖茨看过华尔街的报告，但他对那群非专业人士的班门弄斧不屑一顾。 他更信任来自微软市场部门的调查，因为他们才是世界上最具权威性的软件公司。 他喜欢财富堆积的感觉，也喜欢看着微软一步一步壮大自己的帝国版图。 早在去年他就试着去收购比特公司，可惜迪恩拒绝了他，而当时盖茨也没有认真对待它。 现在盖茨已经明白，比特公司不会被收购了，它已经有了软件行业巨头型企业的雏形。 既然无法侵吞下这块肥肉，那为什么微软不自己去做呢？ 他们有这样的实力，也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第220章 既得利益者 “迪恩，我们需要把美利坚从华盛顿的腐败、野心家和竞选咨询的联盟中夺回来。 现在的华盛顿和国会山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丑闻，瞧，他们今年又在为自己大幅加薪。 再这样下去，美利坚的政治和法律将只为富人服务，我们应该让那些有钱的特殊利益集团靠边站！” 杰里.布朗激情慷慨的陈述非但没有引起迪恩的兴趣，反而让坐在沙发上的他更加昏昏欲睡。 你想让老子靠边站，这不是在革我的命么？！ 对了，今天他来旧金山太平洋高地干什么来了？ 迪恩托着下巴抬起头，我们的前州长大人还在洋洋洒洒的发表自己的各种政治观点。 是了，他是收到杰里.布朗的邀请，到他家里做客来了。 但迪恩如何不知，做客是假，寻求支持才是真。 但是魔幻的一幕出现了，这位“月光州长”一边叫嚣着让有钱人靠边站，一边又频频朝迪恩微笑示好。 他希望能从迪恩这里获得一点政治募捐，然后为明年的党内初选做准备。 啊哈，拿着老子的钱，然后转头再革老子的命？ 迪恩一时间不知道这位布朗州长是真糊涂，还是如宣传的那样是“草根阶层中的性情中人”？ “迪恩，你来自铁锈带俄亥俄，你对美利坚如今的不公平应该深有感触，对吗？” 在杰里.布朗殷勤的目光下，迪恩强忍住脸上的古怪点点头，“是的，我感受到了。” 瞧，因为有了钱。他可以为自己置办豪华的别墅，还有新式的跑车，以及为姑娘们一掷千金。 “yes！”杰里.布朗狠狠的点了下手指，“我们应该给来自乡下的年轻人更多的机会！” 好吧，迪恩总算知道，为什么他要在自己面前强调让有钱人靠边站了。 原来在我们前州长大人的眼中，迪恩这样来自乡下的小子，应该对他的政治主张更有共鸣。 毕竟从底层挣扎上来了的人，才能体会突破阶层的艰辛，以及在这个过程中来自富人们的恶意。 或许换一个有同理心的草根出身的精英，他可能会被杰里.布朗这样的政治主张所打动。 但坐在他面前的是迪恩.普莱斯，那个只会看乐子，却绝不会想着拯救美利坚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他已经不再是那個在扬斯敦小城挣扎的白垃圾，他拥有几千万美元的财富，他还有即将上市的估值十几亿美元的比特公司。 所以时代变了，亲爱的杰里.布朗，我已经是你口中那极少数的富人之一。 我不会成为底层的发言人，也不会把它当作自己的事业，财富是我唯一的兴趣。 兴致缺缺的迪恩，琢磨着找一个由头溜走。 要不是前者打过多次电话，以及大卫.摩根塔勒的提醒，他今天不是会拜访这里的。 “迪恩，我认为税率也需要改革！”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杰里.布朗机灵的换了个主题。 “布朗先生的看法是？”迪恩勉强打起精神。 税率，美利坚人民生活中息息相关的主题。 尤其是在大选期间，它也是政客笼络选民的重要手段。 “我认为现在的累进税率非常不合理，固定税率和增值税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比如13%的固定税！” 嗯哼，迪恩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至少这一条听起来不错。 13%，这个数字比现在20%的利得税可低了不少。 “我会把它当作自己的执政承诺，改革税率迫在眉睫。”杰里.布朗不失时机的给出了自己的保证。 “我衷心的赞美您的执政理念，不过” “迪恩，听说你对好莱坞有兴趣？我认识那里许多人，我可以帮伱介绍一些朋友。” 杰里.布朗还在使出各种各样的手段来笼络迪恩，好莱坞是他的优势之一。 随着比特公司公布今年的ipo计划，最近关于迪恩的报导越来越多。 而三天两头出现在迪恩身边的詹妮弗.康纳利，自然也出现在了记者的镜头之中。 他们两人的关系，那几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詹妮弗.康纳利不止一次被拍到在迪恩的别墅中出入，甚至在很多人眼中他们已经同居了。 杰里.布朗误认为迪恩喜欢好莱坞的女星们，恰巧他有一些这方面的资源。 迪恩心中冷哼一声，他如果想和好莱坞女明星度过美妙的一晚，那很容易。 他有这样的自信，退一步说，即使不能，他也不需要杰里.布朗拉皮条。 容易留下把柄不说，迪恩也对她们不感兴趣。 能被拉皮条的，这本身对迪恩来说也没什么吸引力。 滴滴滴恰巧这时候迪恩手中的电话响了。 来的正是时候，迪恩起身抱歉的摊开手。 “布朗先生，我支持你的主张。 但是你知道的，比特公司现在事情很多，所以我可能需要提前告辞。 不过请放心，我会给予你该有的支持，就像加州人民曾经支持你一样。” 说罢迪恩拿着电话，就准备离开这里。话不投机的政治宣讲，实在太无趣了。 “迪恩，听说你身上有爱尔兰血脉，而我也有。” 临到最后，杰里.布朗又拿出了一套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what？”迪恩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美利坚的爱尔兰人怎么突然多了那么多？ “我的父亲有一半的爱尔兰血脉，我们应该相互帮助，迪恩。” 为了获得迪恩的支持，杰里.布朗可是详细了解过他的出身背景。 乡下小子，所以才有开头鼓吹革富人命的政治主张。 母亲是爱尔兰人，巧了，杰里.布朗祖上也是。 “ok，我知道了，不过我真的有事。”迪恩摇了摇手中电话，“我们以后再联系。” 看着迪恩匆匆而去的背影，杰里.布朗轻轻叹了口气。 他看出来了，这位硅谷的风云人物对他并不感兴趣。 但布朗没办法，所有的媒体包括党内都不看好他。 失去了大量的支持，布朗连竞选的预算都捉襟见肘。 于是孤注一掷的他索性发起了一场草根运动，他刚开始对迪恩说的“让有钱人靠边站”的说法并非是玩笑话。 他真打算这么做，而且他还对选民做出承诺。 他将只接受来自个人的竞选捐款，他不会接受超过100美元捐赠。 口号喊得震天响，但问题也来了。那就是筹集到的资金太少了，甚至连竞选广告都拍不起。 再这样下去别说竞选了，估计都没多少人会记住他。 所以不得已之下，杰里.布朗只能从身边的硅谷想办法。 但是他不讨硅谷的喜欢，从来都是，没人愿意对他慷慨解囊。 于是杰里.布朗瞄准了最近风头正盛的迪恩，后者很可能会在今年成为亿万富翁。 这样突然暴富的年轻人，最容易受到蛊惑。 不过从今天的会面看，杰里.布朗注定要失望了。 果然能带领估值近十亿美元的企业走向ipo的创始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坐进自己的保时捷跑车，迪恩对着电话说了两句就挂断了它。 不是比特公司那里的事，是詹妮弗.康纳利在打电话给他。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成功从我们的“月光州长”家里逃了出来。 这样的见面很尴尬，他以后大概率不会再来。 不过为了面子上过得去，迪恩依旧会给他几万美元的捐赠。 就当是他后面吆喝减税的辛苦费，还有那不确定的爱尔兰裔血脉。 说到这个迪恩也给自己悄悄提了个醒，爱尔兰裔的团结互助只针对有价值的人。 不是每一个爱尔兰裔都是值得拉拢的对象，只有真正能帮到你的人才值得团结。 银色的利箭在马路上风驰电掣，不得不说还是跑车更适合地广人稀的美利坚。 尤其是在基础设施较好的旧金山和硅谷之间，他不用担心有坑洼不平的路面突然出现在眼前。 是的，随着财富逐渐膨胀，迪恩也开始为自己置办跑车这样的奢侈品。 钱只有花出去才是钱，否则迪恩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 这得益于股市交易的进一步火热，年初迪恩入股思科时它的市值是4亿美元。 但现在近半年时间下来，它已经升值到了6亿美元。 瞧，迪恩当初投进去的一千多万美元，已经膨胀了1.5倍。 这样的美利坚，迪恩爱它还来不及，怎么会想着革它的命呢？ 作为既得利益者，迪恩讨厌杰里.布朗！ “迪恩我后面还要去拍戏”詹妮弗.康纳利挣扎着想起身。 “等等” “为什么？”气喘吁吁的詹妮弗.康纳利，趴在柔软的绒毯上妩媚的瞥了他一眼。 “我马上要去东海岸，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摩根士丹利那里已经来消息了，迪恩他们需要亲自跑一趟华尔街。 “亿万富翁，ah？”詹妮弗.康纳利又想起了最近新闻上的报导。 “yeah~，让我们再来谈一次规模上亿的大生意。” 第二天一早，在加州的太阳还没露面时，迪恩已经登上了飞往纽约的航班。 比特公司的ipo承销方案，即将落到实处。 第221章 增发 六月初，东海岸的天气已经逐渐炎热。 但是从西海岸飞过来的迪恩他们，却觉得纽约的天气清爽宜人。 加州的夏天太热了，同样是六月份，在硅谷和纽约却有着完全不同的体验。 “亲爱的，你确定不和我一起去布鲁克林高地吗？” 戴着墨镜的詹妮弗.康纳利，挽着迪恩的胳膊依依不舍。 “我需要先把曼哈顿的事情处理完，你知道的，这是今年的头等大事。” 这次来东海岸，詹妮弗.康纳利也借着回家看望亲人的理由跟了过来。 她还特地向剧组请了两天假，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最近没她的戏份。 但迪恩知道我们这位好莱坞美人的心思，她想带他去见见居住在布鲁克林高地的家人。 女孩带男孩见自己的家人eon，这里面的潜在意义在全世界都一样。 不过迪恩觉得自己见识浅薄，他还需要经过更多女孩的指导，才能成长为男人。 所以借着比特公司上市的理由，他回避了这个问题。 詹妮弗.康纳利隐隐有些失望，但她也知道现在是比特公司的关键时期。 作为它的创始人，迪恩无暇分心，这可以理解。 “亲爱的，等你做好了准备告诉我，爸爸妈妈一定会喜欢你的。” “我保证。”迪恩搂住她的纤腰，给了她一个吻别。 亲自把她送上出租车，迪恩才转身回到了瓦伦丁他们一行人身边。 “和你的小女友道别完毕了？”穿着西服的瓦伦丁，仿佛一个老绅士一样调侃着他。 “你的领带呢？”迪恩看着敞开领口的瓦伦丁好奇的问道。 作为正装代表的西服，穿在对方身上都显得不那么正经了。 “motherf*cker，我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穿西服是什么时候了。” 瓦伦丁扯了扯自己的领口，“在早餐和领带之间，我选择了前者。” “明智的选择。”迪恩脸上浮现不出意外的表情，“好了先生们，我们该出发了。” 他们现在正位于长岛的肯尼迪国际机场，从这里到曼哈顿需要穿越长岛，跨过布鲁克林大桥。 虽然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止一次来过东海岸出差，但是他们身上散漫的气质，依旧和严肃繁忙的纽约街头格格不入。 但硅谷就是这样，它有自己的文化内核。 嬉皮士时期的风潮，依旧能在这群西海岸来客的身上看到。 他们的目的地是华尔街，但迪恩一行人却首先去中央公园附近的广场饭店，办理了入住手续。 这次来纽约可能要多待上几天，毕竟关于ipo的诸多事宜，不可能一天就解决。 “这里的环境看起来可真不错。”因为紧靠中央公园，迪恩在广场饭店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清新。 “怎么样需要考虑在这里置办一套房产吗？”杜尔朝他眨眨眼，“中央公园南大街附近可是著名的富人区。” “就像旧金山的太平洋高地那样吗？”迪恩端着一盘鸡丁沙拉和甜品布丁，在大厅的餐桌边坐了下来。 吃了那么长时间的西餐，他依旧不习惯红酒山鸡、通心粉这些食物怪怪的口味，糖浆煎饼又太甜了。 稍微清淡一点的布丁是他的最爱，尤其是在夏天，来上一口整個人都透心凉。 杜尔不客气的用叉子从迪恩盘中捞走了几块鸡丁，“嗯~，广场饭店的鸡丁还是这样可口。” “这是我的食物！”迪恩不满的抗议道，这群懒鬼都坐在这里等着吃现成的。 “每次来到纽约，我就觉得自己像被松了发条。”难得工作狂一般的杜尔，会有这样的感叹。 “伱该学会享受生活”瓦伦丁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对了，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中央公园的富人区。”正在舀着布丁的迪恩，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没错！”杜尔放下刀叉，满足的擦了擦嘴，“这里是曼哈顿的精华所在。 你很难再找到绿化面积如此巨大的公园，剧院、运动场、博物馆…应有尽有。 能成为你邻居的人，要么是华尔街的高管，要么是某个娱乐明星。” 杜尔对纽约的好印象全部来自中央公园，如果不是因为工作原因，说不定他也会在附近买一套公寓。 “等谈成了这笔生意之后再说。”迪恩的一句话，让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纽约的房价比旧金山还贵，尤其是中央公园南57街附近。 但就像迪恩说的，只要把这笔生意谈成，这些都不是问题。 滴滴滴… 正说着，迪恩随身携带的电话响了。 “让我们来猜猜是谁？”瓦伦丁示意迪恩不要急着接电话，反而戏谑的看向众人。 “阿瑟.洛克”杜尔耸耸肩，又继续品着自己的红酒。 “我同意”大卫.摩根塔勒难得加入了他们的小游戏。 “你呢？迪恩~”瓦伦丁看向拿着电话的他，“猜对了，我送你几瓶罗曼尼康帝。” 迪恩没有回答，他直接拿起了电话。 “洛克，我们已经到纽约了。” “噢，天呐，你们终于来了。” 阿瑟.洛克焦急的声音，连隔着几步之外的瓦伦丁他们，都听的十分清晰。 大家相视一笑，果然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任何悬念。 “我们刚下飞机，现在需要补充一下体力。” 这不是迪恩第一次接到阿瑟.洛克的电话，自从摩根士丹利给出确切的回复后，对方有时候一天能打6~8个电话。 “迪恩，在过去的五个小时里，我给你打了33个电话。 就差一点儿…我就要报警了，我一度怀疑是不是你们的飞机失事了。” 迪恩耸耸肩，“我们正完好无损的坐在广场饭店里，享受美味的布丁。” “你应该给我打电话的，迪恩，摩根士丹利的人正在等着你们。” 阿瑟.洛克很心急也很激动，因为他就要参加近十年来最大的一场ipo。 在没有正式签署合同前，他一刻也不得安宁。 对于阿瑟.洛克来说，只有迪恩在那张纸上落下自己的名字，他才能让内心重新归于平静。 “洛克，至少让我们倒一下时差，摩根士丹利的人明天再见也不迟。” “我的上帝，东海岸和西海岸只有3个小时的时差。 所以看在上帝的份上，赶紧过来吧，求求你们了。” 阿瑟.洛克听到迪恩要倒时差，差点没气的闭过气去。 但是他不敢发火，他怕迪恩真的会搞出这种骚操作。 乍然暴富的年轻人，干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阿瑟.洛克见过很多。 “好吧，等我吃完手中的布丁。”说完迪恩挂断了电话。 “欠我的罗曼尼康帝，直接送到我家里就可以了。” 迪恩朝瓦伦丁挤挤眼，瞧，他又成功白嫖了几瓶红酒。 “我会留到比特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时，当作庆祝的香槟。” “yeah~” 瓦伦丁的做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肯定。 把杯子里最后一点布丁吃完，迪恩拍拍手站了起来。 “好了，伙计们，该干活了。” 为了避免阿瑟.洛克把他们当作失踪人口，也为了尽快让比特公司完成ipo前的工作。 迪恩他们放弃了在广场饭店休息一晚的打算，此时此刻华尔街正热闹非凡。 … 华尔街摩根士丹利大厦总部，当迪恩他们下车的时候，阿瑟.洛克早就等在了这里。 “迪恩，理查德已经为我们找到了大宗买家。” “good，这正是我们期望的。” 迪恩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否则他也不会千里迢迢飞到了东海岸。 “美林、高盛、花旗都想参与这笔交易，我亲眼看到他们接连拜访了理查德的办公室。” 阿瑟.洛克有些兴奋，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有哪家公司的股票，在华尔街如此受欢迎。 “美林的人也来了吗？”迪恩之前和他们联系过，彼此也有过口头协议。 “当然”阿瑟.洛克得意道，“他们和摩根士丹利组成了辛迪加，我还去过他们的总部。” 就像之前说过的，像比特公司这种大规模的上市行动，一般会由几家投行联手参与。 而最先和迪恩他们达成一致协议的摩根士丹利，毫无疑问是主承销商。 比特公司一亿美元的融资目标，由这几家投行内部分配，迪恩他们不会参与这个环节。 “ok，让我们去见见华尔街的金融大鳄们吧。” 比特公司这种估值十几亿美元的公司，也只有这些老牌投行才能联手吃下。 同样因为融资规模巨大，本次ipo也吸引了华尔街的众多目光。 迪恩他们一行人进入摩根士丹利的总部，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直奔楼上的某间会议室。 不过意外的，在正式开始之前，摩根士丹利的ceo理查德.费尔曼，美林证券的ceo丹尼尔.塔利却单独找到了他们。 “迪恩，现在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好的消息，需要通知你。” 理查德看了眼身边的美林ceo丹尼尔.塔利，“丹，你来和他们说吧。” “是这样的，迪恩。”丹尼尔走过来搂住他的肩膀。 “比特公司的股票比我们想象的要受欢迎，客户的需求可能超出了我们一开始的预计。” “什么意思？”这种情况有些超出迪恩的预计。 “我的意思是，比特公司或许该考虑一下增发股票这个选项。”丹尼尔.塔利朝他摊了摊手。 第222章 Go Public！ “增发股票？”迪恩一头雾水，比特公司还没上市呢。 “是的”丹尼尔不得不耐心的解释道，“有一些大客户，他们很看好比特公司的发展。” 这件事还要从美林证券加入承销商联盟说起，这得益于当初安东尼.肯尼迪的介绍。 通过他作为中间人，迪恩在上个月就和美林的人搭上了线。 眼前的丹尼尔.塔利就是美林证券高层中的爱尔兰裔之一，他和迪恩之前打过电话，彼此交流还算融洽。 后来迪恩就把想让美林证券承销部分股票的想法，透露给了摩根士丹利的人。 他们同意了，因为摩根士丹利本来就打算，再找几个投行共同分担风险。 于是摩根士丹利、美林、所罗门兄弟三家投行坐在一起，商量比特公司的承销计划。 按照原本1亿美元的融资需求，他们需要找到愿意接手这部分股票的潜在客户。 这是上市前的场外交易，但却不涉及具体的成交金额，也不签订书面纸质合同。 投行只需要向各大投资机构询问认购意向，然后以此评估ipo新股的发行量和定价。 只有拿到和上市公司筹集的资金相匹配的认购数据，摩根士丹利他们才会和比特公司签署承销合同。 否则包销上亿美元股票的风险，如何分担出去？华尔街早就形成了一套成熟的承销体系。 在分头寻找潜在的客户，并最终拿着认购意向，坐在一起合计的三家投行发现。 对比公司新股感兴趣的客户很多，保诚、富达、道富、瑞银这些大名鼎鼎的资产管理公司，都有比较强烈的认购意向。 尤其是保险公司和投资银行，他们手里有大量的资金。 而如何管理这些资金，让它们带来更多的回报，是这些投资机构的主要业务。 购买债券、股票、进行风险投资，这些都是手段之一。 前两者由华尔街的金融服务公司，为它们推介合适的金融产品。 摩根士丹利和美林他们就担任这样的中间人角色，当然他们本身也有投资业务。 现在由于比特公司早就在华尔街声名显著，还有各大媒体的轮番报道，所以它的ipo吸引了很多国际投行。 尤其是美林证券，它的客户认购的股票数量，甚至超出了融资金额的一半。 “丹尼尔，所以说增发股票是因为美林的客户，认购了超出计划之外的股票数量？” “是的，迪恩。”丹尼尔在尝试说服他，“你知道的，有些客户不太好拒绝。 当然这对比特公司来说也是好事，因为你们可以筹集到更多的发展资金。” 从88年开始，美林证券就一直是华尔街承销债券和股票最多的金融公司。 这个记录已经连续保持了三年，在承销业务这一领域，它的客户资源比摩根士丹利还多。 要不是因为它当初的报价对迪恩没有吸引力，安东尼.肯尼迪的电话又晚了一步，说不定主承销商的位置就是它的了。 “你们打算增发多少股票？”迪恩没有立即答应他，这是一個需要慎重的决定。 “如果需要的话，美林可以为比特公司筹集2亿美元的资金。”华尔街第一券商的底蕴显露无疑。 “不，太多了，比特公司暂时不需要那么多的资金。” 迪恩略作考虑，就摇头拒绝了丹尼尔的提议。 2亿美元，那意味着比特公司ipo需要释放12%的股权。 谁都知道新股会涨，但那是在之后的二级市场，也就是股市。 目前的承销阶段，甚至连一级市场都不算。 当承销商把股票卖给各大投资机构时，那才是一级市场。 这中间至少还有两道环节的差价，稀释的越多，作为个人股东，迪恩亏的越多。 “好吧，8%怎么样？这只比你们预期的融资额度多了一点点。” 丹尼尔也知道刚刚的狮子大开口不可能，所以为了快速达成协议，他主动降低了要求。 “我需要和我的股东商量一下，丹尼尔。你知道的，这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 上市公司筹集资金并不是越多越好，因为这和它后面的发展计划息息相关。 如果后续的经营扩张用不到这么钱，那这笔融资金额很有可能会被浪费一部分。 “ok，我理解，但请相信美林的信誉和实力。 在包销合同上，美林可以给予比特公司更多的优惠条件。 比如稳定比特公司的股价、提高二级市场的交易量、为比特公司制定防恶意收购的防御计划等等 当然从私人关系上来说，那些代表大人物的个人基金会，也会承你一份人情。 后面机会合适的话，我带伱见一见他们。” 作为华尔街的知名投行，这些金融巨头能做的事很多。 除了业务方面的优惠，他们还有人情关系上的经营网络。 另外公司完成上市后，也不是就万事大吉了，迪恩他们依旧需要这些投行的服务。 丹尼尔开出那么多的条件，就是为了能说服迪恩增发ipo的股票。 摩根士丹利作为主承销商，他们至少要拿走一半的包销份额。 剩下的才能划给美林和所罗门兄弟，这是它作为主承销商的权利。 所以美林想要承销更多的股票，那只能它自己想办法。 要么和所罗门达成协议，要么说服比特公司扩大ipo的规模。 很显然美林选择了后者，因为它的胃口已经超出了盘子里剩下的部分，也因为它和迪恩的特殊关系。 迪恩走到一边向瓦伦丁他们说明了美林证券的打算，这也包括后者给出的优惠条件，人情关系除外。 “他们准备增发多少股票？”这是关键，没人想稀释自己手中的股份。 “融资规模扩大到1.33亿美元，也就是释放8%的股权。” 迪恩觉得这个比例勉强可以接受，多出的2%分摊到每个人头上，也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听起来不错。”瓦伦丁捏着下巴点点头，算是投了赞成票。 红杉资本打算长期持有比特公司的部分股票，美林开出的条件也有利于比特公司的成长。 “我没意见。”杜尔也表示赞同，凯鹏华盈和红杉资本有一样的打算。 他们都看过了迪恩的《远景计划》，傻子才会早早跳船离开。 “你知道我的，迪恩。”大卫.摩根塔勒从来没有反对过迪恩的决定，他把迪恩当作共同进退的盟友看待。 至于阿瑟.洛克，好吧，他的意见不重要。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今天搞定合同的问题。” 迪恩他们这一次是组团出差，除了几个主要的股东，还带了律师团过来。 这其中包括安东尼.肯尼迪儿子，格雷戈里所在的苏利文.克伦威尔律所。 它的总部就在纽约，是一家著名的白鞋律所。 美林和比特公司快速达成协议后，华尔街的三家投行代表和比特公司的众人才坐到一起。 “先生们，这是我们共同起草的承销合同。 按照之前的口头协定，融资1.33亿美元，释放8%的股权比例。 关于股票定价和拆分的股数，我们最好在路演之后再决定。” 在理查德.费舍尔的示意下，合同被分发到了双方的代表面前。 迪恩拿起来大概扫了一眼，除了刚刚理查德所说这些信息。 合同中还对承销的条款做了更多的解释，比如差价保护。 当承销商投入一级市场的股票价格超过包销价的8%时，摩根士丹利需要对比特公司做出补偿。 可以是直接返点，也可以股票转移，这其中的玩法有些复杂。 当然摩根士丹利在提供风险较高的包销业务时，比特公司也需要承担自己的义务。 比如在上市期间不能发生重大丑闻，如果因为这些负面影响，造成股票交易低迷。 那么比特公司需要承担一部分损失，这是承销合同中的常规条款。 迪恩大概扫了两眼后，就把它递给了身边的律师团，后者负责查漏补缺。 大多数条件彼此双方都心知肚明，现在只不过是把它合同化、法律化。 很快在得到身边律师的点头后，迪恩就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了字。 然后彼此双方交换合同，再次签字。 啪嗒，放下笔，比特公司正式迈出了上市的第一步。 啪啪啪，突然一阵掌声在会议室中响起。 迪恩抬起头，理查德.费舍尔正边鼓掌，边微笑着看向自己。 “迪恩，恭喜你，比特公司的ipo已经成功了一半。” “这听起来倒像是摩根士丹利的自吹自擂，不过我希望它是事实。” “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gopublic！”突然，丹尼尔.塔利摇晃着打开了一瓶香槟。 飞溅的泡沫，让助理小姐们嬉笑着躲闪。 “gopublic！”瓦伦丁振臂高呼。 “gopublic！”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 “gopublic！”迪恩大笑着鼓掌。 gopublic！会议室里爆发出整齐的欢呼。 香槟飞洒，酒杯摇晃，众人满面笑容的一齐干杯。 几个月之后，华尔街将再次造就数十名百万富翁，而作为中间人的他们也会有一笔丰厚的利润。 等气氛稍稍回落，理查德才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伙计们，ipo已经成功了一半，现在还有另一半等着我们去完成。” 他考究的西装上布满飞溅的香槟，但他毫不在意。 “迪恩，做好了接下来进行路演的准备了吗？” 现在该是摩根士丹利，挥舞自己手中指挥棒的时间了。 第223章 路演计划 “路演？”迪恩一愣，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是的”理查德将手中的酒杯交给身边的助理，“这是促进比特公司股票成功发行的重要推介手段。” eon，我带你看看去年思科的ipo过程。”在理查德的带领下，一行人又转到了楼下的“荣誉大厅”。 摩根士丹利会把自己客户中较为成功的ipo，专门展示在总部大楼的一个会厅中。 思科虽然上市时规模不大，但它的回报率出色，而且短短一年市值就翻了近三倍。 所以在摩根士丹利承销的众多案例中，思科的ipo算是成功的。 “从思科和我们签订承销合同，到ipo结束挂牌上市，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三个月的时间。” 理查德指着墙上的照片，“瞧，我们在前年末签订了合同，然后花了三周的时间准备上市材料和报表。” “哇哦，那天的我看起来意气风发。”瓦伦丁抱着胳膊欣赏墙上的照片，他的身影赫然在列。 “红杉资本总是能选择最正确的那個答案。”理查德不无艳羡的吹捧道，这两年瓦伦丁的投资命中率高的惊人。 “我过去的投资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但每次我都会抓住一个大满贯！”，“火箭人”瓦伦丁得意洋洋的展示着自己的肌肉。 “是的，恭喜你，不过我们说回正题。”理查德把目光转向迪恩，“准备好材料之后，我们就可以向sec提交注册申请了。 这部分工作会由比特公司和摩根士丹利共同负责，当然律师、会计也需要全程参与。” ipo的过程看似简单，但其实这背后有大量的文件工作。 好在这些事不需要迪恩他们亲自参与，唯一需要他们做的可能就是不停的签字、签字！ “如果sec批准了我们的注册申请，那么比特公司就可以挂牌上市了，这个过程可能会有5~9周的时间。 以上属于程序文件方面的必要流程，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理查德指了指墙上一幅幅照片，那上面记录的都是思科在各个城市的路演瞬间。 “没错就是路演，这才是迪恩你需要投入精力的地方。” 路演的目的不仅是向投资人推销股票，同时它也是向外界宣传比特公司的机会。 想要让比特公司的ipo成功，股市开盘有一副好景象。 那么这不仅需要一级市场提前认购发行股，也需要二级市场的公众对比特公司充满信心。 “按照路演的目的，通常它有两种形式。”理查德指着墙上的两张照片，为迪恩做详细的介绍。 其中一张只有少数几十个人，而另一张则人头济济，周围甚至架满了记者的话筒。 “一种是针对大型投资机构的内部推介会，一种是面向媒体的ipo宣传。”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开始第一种？”迪恩已经大概明白了接下来的游戏规则。 “yes！”理查德打了个响指，“对我们来说这也是最重要的路演。” 虽然这种内部推介会参加的人不多，但他们都是大宗买家。 “这种非公开的路演，我们需要拿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比如比特公司的财报、利润数据、用户群体分析、未来的营收预估 甚至还要做好答辩的准备，想要让我们的客户慷慨解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ok，我会让公司准备好接下来需要展示的数据文件。”ppt嘛，迪恩懂。 这时候就考验公司的营销手段了，怎么把牛吹的清新脱俗，那可是一门学问。 “good，内部推介会的成效，直接影响我们招股书的制定。” 比特公司ipo的招股书还没制定，因为这需要更多的市场调查。 潜在客户的认购意向将直接影响股票的定价，甚至发行的股数。 比如之前美林证券要求增发，就是因为有大宗买家入场了。 但是在推介会上，摩根士丹利会先给一份初始版招股书，它只作为参考。 里面的数字可能会随时变动，在路演结束后，真正的发行招股书才会公开。 “在内部推介会之后，我们可能还需要进行多次巡回路演。 纽约、波士顿、芝加哥、洛杉矶，甚至欧洲那里也需要去一次。” 随着理查德报出一个个地名，迪恩的眼睛也越睁越大。 “这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开演唱会？” “说的没错！”理查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路演期间，你就是超级明星！” 看到迪恩不以为然的表情，美林证券的丹尼尔.塔利不得不提醒他。 “迪恩，你可能还不知道比特公司的ipo将会吸引多少目光。 16亿、近17亿美元的估值，这是几年来纳斯达克最大规模的上市。 你所见过的每一家媒体都会聚焦这场ipo，伱也会成为镜头捕捉的对象。 所以不要掉以轻心，他们不会放过任何挖掘你新闻价值的机会。” 所谓的新闻价值，可以是正面的，也可以是负面的。 当然对于大多数媒体来说，他们更喜欢负面的，因为这能成为爆点。 “我明白了。”见到他们郑重其事的表情，迪恩也不得不认真对待这件事。 “放轻松，伙计，不要被镜头吓坏了。” 理查德这时候笑眯眯的走上前来，“正好马上你就有一次单独面对镜头的机会。” “我？”直觉告诉迪恩，他们似乎已经安排好了一些计划外的活动。 “没错”理查德和丹尼尔都笑了起来，“听说过《时代》杂志吗？” “米兰达，我可能还要过几天才能去华盛顿。”广场饭店内，迪恩拿着电话耐心的解释着什么。 “是的，是关于比特公司ipo的事，他们联系了一些媒体。” “我不确定，大概一周。不过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就飞去华盛顿。” “你父亲也要去华盛顿？好吧，这个消息有点突然。”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很乐意和你们见面。” “ok，我们华盛顿见” 挂断电话，迪恩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些女孩子好好谈恋爱不好吗？非要见什么家长。 唉，可惜他心太软。既想走肾，又想走点心。 滴滴滴 迪恩的感叹还没结束，桌上的电话又响了。 “迪恩，我在楼下，现在方便吗？” 挑开落地窗前的米色窗帘，迪恩把目光放到了脚下的街道上。 一辆黑色的奥迪正停在路口，虽然因为楼层的原因，迪恩看不太清。 但如果所料没错的话，电话的主人就坐在那里。 “我马上下去，肯尼迪先生。” 是的，来找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大法官安东尼.肯尼迪。 在来纽约之前，双方就约好了这次见面。 按照肯尼迪的说法，那就是他要带迪恩见几个爱尔兰人。 五分钟后，收拾好的迪恩已经坐进了黑色的奥迪车内。 “很高兴再次见到您，肯尼迪先生。” “迪恩，欢迎你来到东海岸。” 因为彼此之间有了利益联系，所以这一次他们的见面比之前要熟络了许多。 等迪恩坐好，安东尼.肯尼迪扫了眼窗外，随后朝前排点点头。 嗡~，黑色的奥迪缓缓启动，然后飞快地离开了广场饭店。 透过车内的后视镜，迪恩隐隐觉得前面的人影有些熟悉。 “迪恩，我们就不用再互相介绍了。” “格雷戈里？” “yeah，我们昨天还一起喝过咖啡。” 好吧，迪恩这才发现，坐在前排充当司机的是肯尼迪的儿子格雷戈里。 他最近几天一直在配合比特公司的ipo材料准备，以及各自合同的审定。 别忘了，比特公司雇佣的律所——苏利文.克伦威尔律所，就是他的雇主。 看了看恶作剧成功的格雷戈里，还有带着笑意的安东尼.肯尼迪。 迪恩好奇的摊开手，“所以我们这是去哪？” “第五大道。”安东尼.肯尼迪给出了一个，迪恩略显熟悉的地名。 第五大道，曼哈顿下城著名的购物街。 甚至它距离迪恩居住的广场饭店也不远，它就在中央公园的东边，而前者在南边。 黑色奥迪汽车穿过格林威治，又从麦迪逊广场路过最后停在了博物馆街上。 第五道并非只是一条主道，它囊括了这里的一大片街区。 当迪恩打开车门时，他首先被眼前气势宏伟的希腊建筑吸引了目光。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因为声名在外，迪恩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建筑。 它是美利坚最大的博物馆，每年的访客量仅次于巴黎的卢浮宫。 “嘿，迪恩，我们的目的地在这里。” 正在迪恩看着磅礴的大都会博物馆发呆时，格雷戈里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迪恩转过头，这父子俩正准备穿过马路。 他们去的方向和大都会博物馆正好相反，那是街道对面的一栋美术学院派建筑。 好吧，闹了个乌龙的迪恩，只能尴尬的转身跟在他们后面穿过了马路。 “美利坚爱尔兰历史学会？”迪恩在门口的铜牌上，找到了它的名字。 “是的，至少从表面上看如此。”安东尼.肯尼迪从口袋中掏出一枚徽章别在了胸前。 那上面有一个骑士头冠，下方是一枚盾牌，在盾牌之后则是交叉的长剑。 迪恩转头瞧了瞧格雷戈里，他也是一样的动作。 “欢迎来到公平骑士团。”安东尼.肯尼迪昂首阔步的走进了这栋学院派建筑。 第224章 公平骑士团 “在一百多年前，我们爱尔兰人刚来北美大陆的时候，这里的一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安东尼.肯尼迪推开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大门，明亮的阳光从第五大道悄悄蔓延进了这栋古老建筑的内部。 嗒~嗒~嗒，鞋跟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出清脆的敲击声，斑驳的阳光透过玻璃花彩窗户洒向大厅的各个角落。 “我们因为饥荒背井离乡，我们横渡大洋、穿过风暴，最终踏上了这片土地。” 昏沉的大厅内没有灯光，但是借助窗户折射的光线，依旧可以察觉到周围的墙壁上布满一幅幅画卷。 “我们虽然逃离了饥荒肆虐爱尔兰，但我们在新的大陆上依旧一无所有。 我们去做农奴、去修铁路、去挖煤矿、去港口当搬运工人，我们干最苦最累的活。” 饥寒交迫、衣衫褴褛的人影相互搀扶，他们和乞丐相仿，唯一不同的就是那股桀骜不驯出现在了每一个人的脸上。 “我被认为是文明的渣滓，是犯罪、盗窃、粗鲁无礼的代名词，我们被唾骂了半个世纪。 但爱尔兰人从未放弃过自我救赎，我们重视教育，我们相互帮助。” 画卷中人影的情况稍稍好转，他们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也不再是那般瘦骨嶙峋的模样。 “我们组建自己的大学，教孩子们和女人们学会阅读，我们对贫困的同胞慷慨解囊。” 慢慢的壁画中开始出现一幅幅肖像，他们的形象不再是底层工人，取而代之的是警察、消防队员、教师 “我们反对歧视和压迫，我们抗争一切的不公平行为，我们为每一個爱尔兰人的自由而斗争！” 吱呀~，沉重的门轴嘎嘎作响。 砰，阳光再一次被拒之门外。 周围陷入黑暗，甚至连头顶的窗户都不再发出一丝光亮。 呼~，火光闪现，迪恩下意识的用手掌遮挡眼帘。 “迪恩.普莱斯，身为爱尔兰裔。你愿意对这里的每一个同胞发誓，接下来你说每一句话都没有谎言、欺诈和狡辩吗？” 一道陌生的声音在黑暗中出现，他似乎只离迪恩有几步之遥。 稍微适应黑暗的迪恩这才发现，自己周围站着四道人影。 他们每一个人都身穿绿色长袍，宽大的兜帽把模糊的面容隐藏在了阴影之中。 唯有手中蜡烛闪烁着萤火之光，它们是这巨大的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四道人影，四根蜡烛，迪恩被围在了最中间。 “我愿意。”应答声在宽阔的大厅内回荡，然后慢慢消散。 “你同情每一个爱尔兰人吗？迪恩？” “我会帮助每一个值得帮助的爱尔兰人。” “何谓值得？一个有过不光彩历史，但却在晚年幡然悔过的爱尔兰老人，他值得你帮助吗？” “如果他的行为称得上悔过，那我会给予他帮助。 如果他只是满嘴谎言的博取同胞的同情，那么我会视而不见。” “为什么？他可能已经濒临死亡，而你恰好有能力帮他度过难关。” “因为他对同胞撒谎！不对他进行审判已经是上帝最大的仁慈。” 声音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有另外一道声音出现。 “你会帮助每一个爱尔兰孤儿，在智力和社会上提高他们，让他们获得相应的物质和地位福祉吗？” “我愿意。” “伱会为爱尔兰裔受到的歧视和压迫，而奋起反抗吗？” “我愿意。” “你会为爱尔兰裔取得更重要的社会地位，而提供必要的支持和帮助吗？” “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如果能够获得巨大的成功或者得到显著的社会地位提升，但却需要你牺牲相当一部分普通人的利益，你会怎么选择？” “我放弃。” “为什么？” “不作恶。” 周围再次陷入了沉寂，微弱的烛火摇摇摆摆。 “你会忠于自己的家人吗？”又是一道陌生的声音。 “当然。”这是爱尔兰人的忠实信条。 “你撒谎！”出乎意料的这道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愤怒。 迪恩一愣，这是他没想到的回答。 “撒谎？” “我注意到了，你同时在两个女孩子间周旋。我不确定是否有第三个，但你没有忠于自己的伴侣。” wtf？这劳什子骑士团还管这闲事？ “我真诚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我给予他们的感情不掺杂一丝虚假。” “这就是你对家人的忠诚？”饱含嘲讽的声音再次响起。 “上帝作证。”迪恩毫不退缩。 呼~，迪恩听到了粗重的呼吸声。 很快周围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出现，又过了一会蜡烛熄灭，身周彻底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迪恩等的快不耐烦之时，吱呀作响的门轴声再次传来。 阳光从门口、窗户、头顶的出风口一涌而入，迪恩被淹没在了光明之中。 等他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后，才发现周围什么都没变。 依旧是那处斑驳的大理石厅，周围的壁画静静的注视着岁月流转。 只不过刚刚的四道人影已经消失不见，绿袍、蜡烛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迪恩，欢迎加入公平骑士团。”不知何时安东尼.肯尼迪他们再次出现在了身边。 黑色的西装，红色的领带，刚刚的一切都仿佛是幻觉。 唯一不同的就是格雷戈里的眼中似有笑意，当迪恩看过去的时候，又仿佛是假象。 迪恩转过目光，安东尼.肯尼迪的手中正拿着一枚和他胸前一样的徽章。 “这是？”他伸手接过了那枚徽章。 “公平骑士团最初成立的目的是帮助孤儿、贫困的老人和经济拮据的年轻人。 只有满21岁的男性爱尔兰裔才能加入，不过随着时代变迁，公平骑士团的职责也在变化。 现在它更注重社会公共事业和慈善事业，当然那是对外界的说法。” 肯尼迪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本小册子，“这上面记载了一些我们的关键成员。 不过因为骑士团的保密特性，还有你的启蒙阶段只处于一级，所以你能查看的关键成员都已经故去。” 好吧，从肯尼迪言语中迪恩已经听出来了，这个公平骑士团的成员还分不同的等级。 翻开小册子，迪恩第一眼看到的人名就让他大吃一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其中有几个还曾在《独立宣言》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但就像肯尼迪刚刚说的那样，这些都已经是历史人物。 “所以我现在需要这些什么？”一场古怪的仪式，一个象征性的徽章，迪恩猜骑士团成员有自己的义务。 “什么都不用。”肯尼迪示意他放轻松，“骑士团是互助组织，当成员需要帮助的时候，大家才会被召集。 当然对你而言也是如此，在帮助别人的时候，你会也受到大家的帮助。” 迪恩眼神一动，他想到了什么。“那位阿肯色州长” 安东尼.肯尼迪眼神轻扫，他什么都没说，但迪恩心中已经了然。 eon，为了庆祝你加入骑士团，现在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礼物？”迪恩有些惊奇，还有入会福利？ 肯尼迪口中的礼物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它们是三个信封。 “选一个。”三个信封被摆在了古老的胡桃木桌面上。 “这是什么？”迪恩怎么看里面也不像是装了什么贵重物品。 “选一个，然后打开它。”肯尼迪歪歪头，示意他随意挑选。 迪恩没有纠结，他拿了最左边的一个。 手指轻轻一捻，薄薄的，里面好像只装了一张纸片。 在肯尼迪眼神的示意下，迪恩打开了信封。 里面就和他刚刚猜测的一样，只有一张纸片，不过上面写了一个人名和地址。 “瑞恩，康涅狄格州” “stop！”肯尼迪阻止了迪恩继续读下去。 “why？”迪恩无辜的耸耸肩。 “迪恩，纸片上的信息没人知道，包括我在内。 你是第一个打开的人，也会是他唯一的主人，这是绝密信息！” 看到肯尼迪严肃的表情，迪恩更糊涂了。 “等等，肯尼迪先生，你刚刚说的是‘主人’？” “还记得之前我说过公平骑士团，最早为什么而成立吗？” “为了帮助爱尔兰裔孤儿、老人和经济拮据的年轻人？” “没错”肯尼迪沧桑的声音在大厅内缓缓回荡，“这其中最多的就是孤儿。” 迪恩眼睛微微瞪大，他想到了什么。 “这些孤儿的父母大多是以前爱尔兰国内的共和军成员，他们在战争中牺牲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被英格兰人统治，他们提前把孩子转移到了国外。 公平骑士团就是接受这些孩子的组织之一，我们抚养他们、教育他们，然后训练他们。” 安东尼.肯尼迪眼神深邃，桌上的烛光都无法洞悉那份掩藏在幽暗中的秘密。 “所以”迪恩的声音隐隐有些发干。 “爱尔兰人相互帮助，关键时候他会替我们挡子弹。” 这，迪恩从来不知道美丽光鲜的美利坚阳光之下，还藏在这么多的秘密。 “迪恩，你已经不是普通人了，你该为自己的安全负责。”肯尼迪给出了自己的忠告。 “可是”迪恩看了看手中的纸片，他想说他可以请安保公司。 “放心，信封里的人安全可靠，他们有专人培养。 除了教官之外，骑士团的任何一个人都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在没有被唤醒之前，他们和普通人无异。” 这就是肯尼迪刚刚阻止迪恩读下去的原因，除了迪恩自己，不该有任何人知道他的信息。 “我需要去这个地方寻找他？”迪恩看了看手中的信封，好奇的问了一句。 “带着这封信，还有你的徽章，对方知道该怎么做。” “好吧，我回西海岸之前，会再去一趟康涅狄格州。” “迪恩，除了已经训练完成的年轻人，你还可以自己选择抚养一名孤儿。” 就在这时，安东尼.肯尼迪又递了迪恩一个信封。 “里面有一份名单，当你选好后，骑士团会负责教他们必备的技能。 在这个过程中你可以随时去探望他，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需要一点额外的关怀。” 看得出来公平骑士团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有些残酷，又有些冷血。 但对于那些远渡重洋的孤儿而言，或许这样的结局不算太坏。 迪恩伸手接过了那个信封—— ps：一直埋头写书，没和大家交流，今天稍微啰嗦两句。 有书友反馈节奏较慢，还有更新太少。 其实作者一直在按照提前规划好的大纲写，没有刻意拖慢进度或者改变节奏。 上市是一个大剧情，里面穿插了很多小剧情。 但这些小剧情并不是无用情节，有些和后面的主线相关，不过马上也快写完了。 至于更新，作者兼职，一天六千字真的是极限了。 最后感谢朋友一直以来的支持，作者一定把想讲的故事写完。 第225章 时代周刊 “迪恩，再稍微调整一下你的肩膀good~” 咔嚓、咔嚓，随着快门被按下，闪光灯不时的在摄影室内亮起。 “很好，或许我们可以再搬来一张椅子？”雷吉斯抱着胳膊对身边的摄影师建议道。 “我这就去安排。”工作人员转身离开。 “还要折腾我多久？”摆了半个小时pose的迪恩，忍不住抱怨起来。 “就快了，这可是《时代》杂志，我一定要帮你挑选一张最具魅力的照片。” 雷吉斯对这份工作爆发出了极大的热情，他昨晚刚刚从西海岸飞过来。 作为硅谷知名的顶级公关人物，以及比特公司的个人股东之一。 雷吉斯毫无争议的成为了迪恩公关团队的负责人，他们的合作会一直持续到比特公司成功上市。 而这次《时代》杂志的专访是个意外，所以雷吉斯的行程也是临时安排的。 他需要保证迪恩以最佳状态出现在公众媒体之前，很显然《时代》杂志的封面是重中之重。 又在工作人员搬来的椅子上拍了几张，雷吉斯才心满意足的放迪恩离开。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人们一定以为你是某個好莱坞明星。 搞定了时代杂志安排的写真，迪恩才被领到一间像咖啡厅装饰的房间内。 周围有一些工作人员，甚至还有摄影机。 这看起来就像他曾经参加过的电视节目一样，很显然这是访谈时专门布置的。 “迪恩，怎么样？我们可以开始了吗？”记者詹姆斯已经在沙发上坐好。 “当然，在被拍照和被采访之间，我宁愿选择后者。这样我至少可以让自己保持最舒服的姿势。” “ok”詹姆斯笑着请迪恩坐下，然后场外打了个手势，专访开始。 “看起来你很不适应类似这样的安排？” “是的，我很少有这样的经历，不过今天的安排让我很兴奋。” “是因为《时代》这个名字吗？” “有一部分是，另外也因为现在所处的阶段。你知道的，我们就快跨出最关键的一步了。” “这也正是大家关心的话题，所以我们”詹姆斯比划了一下手势，“现在开始进入主题？” “ok，我没问题。” “按照惯例我应该自我介绍一下，so我是詹姆斯.盖恩斯，很高兴见到你，迪恩。” “我也很高兴接受伱的采访。”迪恩伸手和他握了握。 詹姆斯：“最近有很多关于比特公司的报告，我本身并不想问一些问过的问题。 但很不幸大家对这些问题都很关注，我们也会尽力把这些问题问得更有意思一些。” 迪恩：“你可以非常直接、甚至尖锐的提问，而我也一定会坦诚回答。 我们今天的目的就是沟通，还有很多人对比特公司不太了解。我相信经过这次采访后，大家会彼此熟悉。” 詹姆斯：“其实我之前看过对比特公司的报导，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它成长的太快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上个季度的财报，甚至接近了8000万美元，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数字。” 迪恩：“是的，我同样为我们的团队而骄傲，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一群人。” 詹姆斯：“你们去年的收入达到了1.57亿美元，今年第一季度就完成了去年一半的目标。 对于今年，你认为比特公司能达到什么程度？你们如此迅速成长的秘诀是什么？” 迪恩：“关于未来，我们关注的不是数字层面的增长，而是如何为人类提供良好的服务。 我们只是担忧技术进步的速度不够快，跟不上人类需求的增长速度。 通信世界正在逐步云化，现在是一小朵一小朵的云在世界各地开放，未来世界会连成一朵非常大的云。 对于我们来说，能不能给世界提供良好的服务是至关重要的。 所以在收获可观的收入之时，我们也在前端的研究投入了大量的资金，我们希望自己能开发出更适合未来的产品。” 詹姆斯：“非常有意思的比喻，你认为未来的通信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迪恩：“这是一个宏大的话题，你知道比特公司现在最为人熟知的产品是teams软件。 它帮助人们通过文字、语音来实现实时沟通，但现在它可能受到一些硬件方面的限制，只能在局部地区实现这一功能。 但我认为在几年之后，teams可以跨越地理空间上的限制，随时随地的帮助人们联系他所愿意联系的每一个人。” 詹姆斯：“空间限制？随时随地？” 迪恩：“是的，比如你现在身处纽约，而我明天会飞到伦敦。 然后我们就可以通过teams给彼此发消息、拨打语音通话、甚至视频会议。” 詹姆斯：“哇哦，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teams甚至能跨越了国家的限制。” 迪恩：“相信我这个时间不会超过十年，这只是很短的时间，它大概不足以称之为未来。 当二十年后，我们甚至可以抛弃电脑，用移动设备完成这一动作。” 詹姆斯：“你惊人的想象力就是比特公司创意诞生的驱动力吗？我完全没有过这样的概念。” 迪恩：“no，这不是想象力，这是事实。我们的技术，很快就能支撑我们完成这一目标。” 詹姆斯：“惊人的预言，那么再来谈谈比特公司现在正被关注的问题。 我们都知道它已经被估值为十几亿美元，这会给你带来额外的压力吗？” 迪恩：“不会，我们更关注自身的使命。” 詹姆斯：“有人认为teams软件存在安全问题，他们的通话可能会被窃听，他们的消息可能会被泄露。 毕竟你知道的，这些信息在传输或者存储的时候，都有可能面临被恶意利用的风险。” 迪恩：“人们担心安全问题，这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比特公司从未间断过对安全加密的研究，我们每年投入大量的预算，去进行各自各样的安全模型开发。 这是当前技术阶段中最先进的加密手段，事实也证明从未有用户遇到过安全问题。 此外关于信息的储存，尤其是针对企业用户，我们不直接参与数据的备份。 它们都被放在企业自己的服务器中，这会让我们的客户感到更安心。 当然，比特公司也有商用服务器，我们可以提供更安全更全面的存储服务。 我想说的是无论你想自己保存数据，还是让比特公司提供这样的服务，我们都可以最妥善的保护好它们。” 詹姆斯：“除了安全问题，还有很多软件业的同行指责比特公司的销售模式。 你知道的，在你们之前，几乎没有公司把软件按照服务年限在卖。” 迪恩：“我听说了一些，但我觉得指责这些问题，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詹姆斯：“浪费时间？” 迪恩：“是的，他们惧怕改变。他们只看到了比特公司的成功，却忽略了我们背后付出的努力。 詹姆斯你购买过软件吗？它们都是买断版对不对？” 詹姆斯：“没错，我买的软件都是买断版，我只需要付一次钱就可以永久使用它们。” 迪恩：“但是如果这个软件发行了下一个版本，你还需要再付一次钱对吗？” 詹姆斯：“um是的。” 迪恩：“问题就在这里，teams软件所有的更新都是免费的。 只要开通了年费服务，你可以一直享受最新版本的teams服务。 詹姆斯根据你的经验，你购买的这些软件多长时间更新一次版本？” 詹姆斯：“我不确定，可能是一年甚至更多。” 迪恩：“但你知道teams多久升级一次版本吗？这个时间是半年到八个月。 想象一下如果按照买断制，你需要购买几次teams软件？一年两次？或者两年三次？ 但是有了年费订阅制，我们至始至终只需要付一次钱！ 瞧，比特公司替用户节省了大量的使用成本，并且保证他们享受到最新的功能。” 詹姆斯惊呆了，按照迪恩的说辞，比特公司简直是良心企业。 詹姆斯：“以我个人的看法，这或许确实是最佳选择。” 迪恩：“事实就是这样。” 詹姆斯：“能谈谈那份《远景计划》吗？听说你们马上就准备开始实施了，这意味着一款新产品的诞生？” 迪恩：“这涉及一些公司的核心机密，我不能说太多。 不过与其在这里用苍白的语言描述，我更希望大家接下来关注比特公司的新产品发布。 它们将是革命性的，远景计划里提到的一切，我们都会慢慢实现。” 詹姆斯：“所以确实有一款新产品将要发布？正好在比特公司准备上市的间隙？” 迪恩：“这完全是巧合，我们没有特意安排什么。 就像你刚刚提到的《远景计划》，我们都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在走。” 詹姆斯：“关于这款新产品，能再透露一点吗？” 迪恩：“大概在九月份或者十月份，请大家关注我们新产品worktitle的发布，它将会是史上最棒的办公软件。” “刚刚表现得非常棒，迪恩！需要考虑一下《彭博商业周刊》或者《纽约客》吗？ 我在这里认识一些人，我可以尝试联系他们。”雷吉斯跟在迪恩身边极力推销自己的人脉。 “不，先等等，雷吉斯，我们还有其他工作要做。” 这样的采访远没有看起来那样轻松，迪恩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到其他事情上去。 “好吧，但是为了上市，我建议后面至少再接受一次这样的采访。” “我会考虑的。”迪恩应付了一句，就快步走向前方。 那里摩根士丹利和他的合伙人们正等他。 第226章 内部推介会 “怎么样迪恩，接下来准备好面对更多的镜头了吗？”理查德笑呵呵的和他打着招呼。 “如果你下次安排这样的活动能提前通知我，那就更好了。” 因为行程上太过匆忙，迪恩甚至没来得及好好准备。 “不要总是期望所有事都会给你准备的时间，再说了这可是时代杂志，很多人梦寐以求的访谈。” 可以预见，随着下周《时代》杂志发刊，迪恩将会成为众多媒体追逐的宠儿。 “好吧，我会努力适应它们。”迪恩知道这是摩根士丹利，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宣传机会。 在前两天他们签完合同之后，理查德就把这一环计划告诉了他。 想要开启路演，并且吸引更多的投资机构，这种必要的宣传当然也不可或缺。 而论影响力，本身就位于纽约的时代周刊，当然是首选。 最重要的是摩根士丹利和时代周刊有着特殊的渊源，这还要从摩根大通时代说起。 在二三十年代，摩根大通的合伙人亨利.戴维森他们，资助卢斯创办了《时代周刊》。 后来因为《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摩根大通只能分离投行业务和商业银行业务。 摩根大通保留了商业银行业务，其合伙人的下一代则独立出来成立了摩根士丹利。 瞧，他们的渊源非比寻常。 这也是理查德能为迪恩安排《时代周刊》，这样顶尖商业杂志的原因所在。 华尔街的金融大鳄能动用的可不仅仅只有资金，他们在各个领域都有庞大的人脉关系和影响力。 “所以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我需要提前做好规划。” 在正式挂牌上市前的这段时间，迪恩已经把自己的活动行程交给了对方，他有这样的觉悟。 “下周有一场内部推介会，就在纽约，参加的都是国际知名投资基金。 这很重要，这也是我们的第一场路演，它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我们的股票能否卖出去。” “ok，我会好好准备的。”又到了耍嘴皮子的时间，迪恩最近可能需要整理一些发言稿。 路演说白了就像一场推销活动，只不过买卖的对象变成了未发行的新股。 “在这前你可以适当的放松一下，或者接受其他的采访，这对我们有好处。 纽约的推介会之后，就是芝加哥、洛杉矶、波士顿，欧洲最好也安排到。” 摩根士丹利和美林证券已经安好了一切，他们负责帮忙联络来自国际上的各家投行。 “这是一场马拉松，我猜我将要在飞机上度过大半个夏天了。” ipo确实很令人激动，但过程绝不那么的令人幸福 “米兰达，可以了。”迪恩疲惫的躺在床上。 “亲爱的，你最近是不是有了其他女孩？”米兰的用自己金色的发梢，在迪恩脸上来回扫动。 eon，你都看到了，我一直在应付各种各样的媒体。”迪恩无辜的抱怨道。 “好吧，看在你特地飞来华盛顿的份上，今天就先放过伱了。”米兰达妩媚一笑，然后起身走向衣柜。 作为一个辛勤的园丁，迪恩快累坏了。 借助路演前几天的空档，他特地过来抚慰一下我们的米兰达。 咳，主要是最近报导他的新闻。除了关于比特公司，还有某個好莱坞女郎。 “迪恩，快起床，我爸爸马上就来了。”正在这时，米兰达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what？”迪恩一个激灵的爬了起来，他还没穿衣服呢。 叮咚~，叮咚~ 要命的门铃声已经响了，米兰达示意迪恩赶紧起床，她去开门。 手忙脚乱的迪恩，胡乱的往身上套着衣服。这要是被抓了现行，那可一点也不好玩儿。 “米兰达~” “daddy~” 在他们打完招呼的空挡，迪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马瑟先生，很高兴见到你。”迪恩第一见米兰达的父亲，他比想象中的要年轻一点。 “迪恩？”马瑟脸上的表情非常意外，似乎还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排斥。 在马瑟质询的目光下，米兰达支支吾吾的解释道，“爸爸，这是我跟你说过的迪恩我想你们应该见一见” 好吧，米兰达只告诉迪恩，她的爸爸会来。但却没告诉马瑟，她的男朋友也会出现在这儿。 “ok，米兰达，你去帮我们泡一杯咖啡。”马瑟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绅士风度。 “没问题”米兰达欣然应允，不过走到厨房门口她又转过身，“你们会聊的很开心对吗？” “当然” “没错”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给了她一个保证。 “good~”米兰达脚步轻快的走进了厨房。 等到客厅再次恢复安静，马瑟才收起脸上的微笑。 “小子，米兰达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儿，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巧了，我正有一样的打算。”迪恩笑眯眯的回应道。 马瑟看了一眼厨房，随后微微凑近脑袋。 “听着，收起了你那虚伪的一套！我以后就在华盛顿，我会盯着你的！” “您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马瑟先生。”迪恩不知道他的敌意来自哪里。 “别以为我不看报纸，你同时在和另外一个女孩不清不楚。 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爱尔兰人绝不背叛自己的家人！” 迪恩身体一震，他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对面的马瑟，但是后者没有回应他的眼神。 因为米兰达已经端着咖啡从厨房走了出来，“你们聊的怎么样？” 面对米兰达包含期待的眼神，迪恩和马瑟都微笑着看着对方。 “我们聊的很好。” “是的，我们都喜欢去沙滩度假。” “great！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去夏威夷旅行了！”米兰达已经在迫不及待的策划全家游。 “等我把工作上的事安排好，亲爱的。” “我也是。”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又尬笑了一声。 “我期待那一天，现在我去为你们准备午餐。”米兰达又开心的走进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我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迪恩起身，然后悄悄也来到了厨房。 “迪恩？”米兰达很奇怪他怎么跟了过来。 “米兰达，马瑟先生他”迪恩看了眼外面放轻声音，“他是爱尔兰裔吗？” “嗯哼~”米兰达笑着点点头，“他和你一样，所以我猜你们会有很多话题。” “噢~”迪恩惊讶的张大嘴巴。 突然之间，他觉得马瑟的声音有些熟悉，但明明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比特公司有一条哲学：我们要成为行业的第一个人！ 在两年之前，我还是俄亥俄州扬斯敦小城的一个一无所有的乡下小子。 那时候我身无分文，父亲被拘留了，而母亲刚刚去世一个月。 我曾经一度以为自己会中途辍学，然后到扬斯敦北边的帕卡德工厂当一辈子的车间工人。 我并不是歧视这份工作，或者对车间工人有什么偏见。 我只是很确定自己不会喜欢这份工作，也不愿意呆在工厂里度过十年甚至数十年的时光。 我渴望改变，我渴望去从事自己真正感兴趣的工作，比如计算机。 正是在这样的动机之下，我来到了斯坦福，来到了硅谷。 我被这里开放的商业环境所感染，于是我决定做些什么。 但是和计算机有关的工作太多了，在硅谷你可以找到从硬件到软件，所有的设计生产环节。 那时我就在问自己，还有什么是大家没发现，或者刻意忽略的方向？ 仔细思考之后我发现，这也同样太多了。” 哈哈，下面爆发出一阵笑声，摩根士丹利的人开始带头鼓掌。 等台下稍稍安静，迪恩拿着话筒在台上边走边说。 “我当时告诉自己，既然有这么多行业未曾涉足的领域，那为什么我不去试试呢？ 于是比特公司就此诞生，我们是第一家将即时通信软件商业化的公司！” 欢呼声和掌声再次传来，比特公司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先生们请注意，那还是在89年的末尾，当时很多人对我说‘你疯了’！ 他们不相信比特公司有今天，但我相信。因为我坚信沟通始终存在，网络会改变一切！ 我也相信比特公司一定会改变美利坚人的生活，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甚至会改变世界。 我们竭力证明如果我们可以成功，那么怀揣创意的年轻人，都有可能会成功。 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我也想告诉大家一个事实。 只有梦想还不够，我们一定要去试试。 明天可能会很残酷，但后天或许就会变得很美好。 如果你不去试试，你可能连明天也没有！” 哗~！闪光灯、掌声、还有欢呼，它们接连在台下涌现。 “哇哦，非常精彩的演讲。”满头银发后梳，戴着老派黑框眼镜的拉里.金走上台开始接场。 他是今天内部推介会的主持人，同时也n电视台《拉里.金现场》的主持人。 被誉为世界最富盛名的王牌主持人担任串场，可见这次内部推介会的规格之高。 “so先生们，在这个激动人心的夜晚，关于比特公司你们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 迪恩站在他身旁不远处，笑眯眯的看着台下，他知道接下来还有问答时间。 突然就在灯光从他身上移走的时候，瓦伦丁一个箭步冲上前塞给了他一张纸条。 “迪恩，我们有竞争对手出现了。” 第227章 答辩 比特公司的竞争对手？迪恩在瞬间就反应过来，瓦伦丁的意思应该是teams的竞争对手。 毕竟他们现在唯一获得成功并发布的产品只有teams，迪恩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因为依靠这款软件，比特公司现在甚至已经准备公开上市了。 但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比特公司首场路演，并且还是最重要的内部推介会。 迪恩转过目光看向台下，瓦伦丁和杜尔他们都紧张的看向这里。 显然他们也不认为这是巧合，这背后很可能有其他人推波助澜。 “我钦佩比特公司的发展历程，但是能够我们聊聊公司的未来吗？ 你们如何保证它的高速成长，以及如何保证它的利润？” 台下拿着话筒发言的是保诚集团的代表，作为英格兰最大的保险公司，他们在全世界都有业务。 当然众所周知，保险公司都很有钱，而且还是现金流。 所以如何为银库里的资金，寻找合适的投资渠道是保诚关注的重点。 比起说给在场媒体听的那些正能量导向，保诚更关心投资比特公司的收益是否稳定和可观。 放下心中的疑虑，迪恩打起精神专心应对眼前的第一场路演。 “关于比特公司的未来，我想在场很多人都听说了一些。 没错，那份《远景计划》是真实存在的。” 迪恩话音刚落，场下就响起了一阵笑声。 随着比特公司曝光率逐渐上升，最近媒体甚至就这份计划是否存在而提出了诸多质疑。 有人认为这是比特公司在故弄玄虚，目的就是为了接下来的上市。 现在迪恩亲口证实它的存在，也算玩了一个小小的梗。 “关于未来的发展，我们至少规划了接下来五年内，比特公司的产品开发项目。 teams只是我们的第一个产品，我们还有更多激动人心的创意，等着展现给大家。 至于比特公司的利润，我想接下来的数字更能回答这個问题。” 随着迪恩把目光转向身后，大屏幕上也开始展现比特公司的各种ppt数据。 “我们的年费订阅用户已经达到了200万规模，并且它每月依旧在保持40%的增长速度。 先生们，请注意这是年付费用户，它意味着比特公司每年的销售额至少是3亿美元！ 而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的突破原有的记录，广阔的海外市场为我们提供了持续增长的空间。 至于比特公司的利润率，这从之前的财报上就可以知道，我们的利润率远远高于行业的平均水平。” 想要打动台下的这些大宗买家，比特公司当然要拿出有说服力的数据。 只不过今天来参加内部推介会的人出乎意料的多，这可能和《时代》杂志刚刚发刊有一定的关系。 原本只打算面向八十人群体的小型推介会，现在被硬生生改成了容纳五百人的公开路演。 “比特公司如何保证用户的忠诚度？因为我了解到你们的用户可以随时取消这一服务。” 道富基金的人提出了一个相对犀利的问题，年费订阅制看似可以保证每年的销售额，但它的稳定性存疑。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我非常乐意回答它，因为我们的努力被人注意到了。” 迪恩朝台下招了招手，有工作人员抱着一沓厚厚的资料走上了台。 “很多人可能好奇这是什么？不妨让我们先猜猜看。” 迪恩看向台下的一个角落，“那位穿红裙的美丽女士？” 话筒被递了过去，聚光灯也配合的打在她的身上。 “女士，我该怎么称呼你？” “罗拉，我是cbc的记者罗拉。” “欢迎你参加今天的ipo路演，罗拉。” “谢谢”女记者大方的和现场的观众打了声招呼。 “ok，罗拉，根据你的猜测，摆在我面前把的这些资料是什么？” 迪恩拍了拍身前壮观的资料堆，它们足足有半人高。 “我猜它是比特公司的历史销售数据，它们足以说明比特公司营收情况的良好稳定。” “good”迪恩示意她坐下，“我想这是在场很多人心中的答案。 但是我很遗憾的告诉你罗拉，它们和销售数据无关，它们都是票据。” 票据？这个答案超出大家的预料。 “没错，它们都是比特公司售后人员乘坐交通工具的票据。” 迪恩随手从上面拿了一张，“瞧，这是飞往田纳西州的飞机票。” “还有这张，它是宾夕法尼亚州某家出租车公司的发票。 去往西雅图的火车票、横渡伊利湖的船票、卡尔森酒店的住宿发票” 随着迪恩一个个数过去，身后的大屏幕上闪现一幅幅比特公司工作人员的画面。 他们无一例外都身穿带有比特公司logo的衣服，他们有的在路上，有的在忙着调试软件。 “我想伱们已经猜到了这些票据意味着什么。”迪恩感慨的拍了拍它们。 “没错，这些都是比特公司售后人员服务客户时，在出差途中所开具的各种各样的发票。 这是他们凝聚汗水的证明，同样也是比特公司推出年费订阅制的信心所在。 现在所展示的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在比特公司的储藏室，我们还有整整一仓库的电话费用清单。 我们的客服人员24小时待命，他们每天拨出并接通无数个电话。 这些就是比特公司保证客户忠诚度的秘诀！它们出乎意料的简单！” 哗~，热烈的掌声汹涌而来，这一次大家看向迪恩的目光甚至带了些敬意。 能如此重视售后服务的公司，当然会有大批的忠实用户。 “那么比特公司如何面对竞争呢？据我所知，已经有一个叫布莱恩.怀尔斯的人，开发了类似软件，叫rascall。 他们同样注重即时通讯，拥有和teams类似的语音通话。” 来了，迪恩和瓦伦丁他们都不着痕迹的瞄了眼对方面前的铭牌，查尔斯河创投。 一家东海岸的老牌风险投资机构，通常只面向私人募集资金。 虽然已经悄悄把对方记上了小本本，但迪恩还是微笑着回答了他的问题。 “任何一家软件公司都会面临竞争，比特公司同样如此。 不过我们对自己的技术积累有充足的信心，我们为teams软件的核心技术申请了发明专利。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们对数字音频的研究已经走在了时代的最前沿。 比特公司拥有先进的技术积累，拥有最棒的工作团队，我们没有理由惧怕竞争。” 台下的观众很给面子的鼓掌喝彩，但查尔斯河的人似乎还不满意。 不过迪恩没给他们机会，今天是比特公司的路演，主角只能是他。 “当然除了在teams软件上面的领先，我们还不断的有新产品加入比特公司的大家庭。” 迪恩话音刚落，身后的大屏幕上开始慢慢浮现一款全新的软件logo。 “哇~”现场的观众激动情不自禁的发出感叹和欢呼。 “worktitle，全球第一款项目协同管理软件。 我说过的，比特公司的哲学是：我们要成为行业的第一个人！ 第一款即时通信软件！第一款项目协同管理软件！” 信仰拉满！全场都在为迪恩欢呼，一个新的宗教即将诞生！ “关于worktitle，细节方面我现在还不能透露太多。 但是我保证这将是你们用过的最酷的办公软件，它能帮你完成所有你能想到的工作。 甚至它还可以和teams联动兼容，让teams成为它的功能之一。” 随着迪恩解说，屏幕上出现了worktitle的应用界面，在它的右侧teams聊天窗口一闪而过。 这副画面展示的时间很短，但依旧引起了现场观众惊喜的尖叫。 “ok，各位不用太心急，它大概两个月之后就可以大家见面。 我相信随着比特大家庭的壮大，我们有信心战胜每一个竞争对手！” 迪恩站在台上鞠躬谢幕，他已经连续说了一个多小时。 众人再次献上了自己的掌声，摄影师的闪光灯也在不停亮起。 坐在最前面的几家国际投行，纷纷交头接耳的沟通彼此的意见。 从他们的脸上不难看出，比特公司的第一次路演非常成功。 “迪恩，等会还有红鲱鱼会，没问题吧？” 在迪恩刚刚下台的时候，理查德他们也匆匆走了过来。 不用问也知道，关于比特公司的竞争对手的事，他们也是刚刚收到消息。 “那个rascall，还有查尔斯河创投，我需要关于他们的全部信息！” 迪恩现在很生气，因为他刚刚被人当枪使了。 准确的说是，被迫替别人打了一回广告。 那个查尔斯河创投在比特公司首场路演，向迪恩提出关于竞争对手这样的尖锐问题那也就罢了。 但是他偏偏把竞争对手的创始人和软件名字，都如此详细的当着众多投资机构的面说了出来。 这里面什么心思还需要解释吗？在场的都是人精，大家心知肚明。 哈~，这是把比特公司的ipo路演，当作他们的大型广告现场了？ 还好迪恩提前得到了消息，并且机智的用新产品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否则还真说不定让对方得逞了，但是这个仇不能不报，他记住了。 听到迪恩的问题，大家下意识的看向刚刚查尔斯河创投所在的位置。 果然，对方已经提前退场了。 “我们正在查，我保证明天关于他们所有的信息，都会送到你手上。” 理查德也很生气，对方这么做无疑也扫了摩根士丹利的颜面。 “我现在就去把那些老鼠找出来！”脾气火爆的瓦伦丁，一刻也不能等。 “好了，准备接下来的红鲱鱼会。再去芝加哥路演一场，我们就要进入静默期了。” 摩根士丹利即将向sec提交比特公司的注册申请表，在那之后就是上市前的第一个静默期。 第228章 竞争对手 红鲱鱼会，好吧，这并不是什么晚宴。 它是路演之后，承销商向大型投资机构试探认购意向的小型聚会。 之所以取这个名字，那是因为承销商需要向众多潜在客户递交红鲱鱼招股说明书。 这份招股书的封面上印有醒目的红色警告声明，该警告指出产品和服务信息不完整，可能会更改。 而且在此期间，股份不能出售。但是经纪人可以向客户预售股票，并从他们那里获得一份购买意向书。 在股票发行时，注册声明生效后，买方可自行决定将意向书转换为买入订单。 这场小型交易会非常灵活，投资机构的购买意向书也不具有法律效应。 所以最终汇总来的数据，只能作为参考。 另外承销商可以根据客户的购买意愿，来进一步调整招股书的内容。 比如这一次比特公司的红鲱鱼招股书中，对单股的定价区间是14~20美元。 是的，摩根士丹利悄悄提高了比特公司的股票定价，原本计划中这个数字是12~16美元。 不过因为市场反馈火热，还有《时代》杂志的加成，他们临时调整了定价。 事实证明这个价格依然不高，仅仅纽约的第一场内部推介会，摩根士丹利他们就拿到了目标融资金额65%的认购数据。 虽然上市后最终的买入订单可能会有出入，但无疑这是一個开门红。 于是在纽约的路演结束后，迪恩他们又马不停蹄的飞向了芝加哥。 “嘿，瞧瞧我们的大明星，他成了史上最年轻的亿万富翁！” 机舱内瓦伦丁举着一本封面上有红色边框的杂志向后面的座位摇了摇，他的这一举动立即引来了大家的欢呼。 这架飞机上坐的都是比特公司和摩根士丹利的人，他们选择了包机前往芝加哥。 “迪恩，你该看看它。”瓦伦丁把杂志递到他的面前，“狗屎，我有点嫉妒了，他们竟然把你拍的这么有魅力。” “ok~”迪恩笑着放下手中的资料，然后接过了那本杂志。 《time》的标志很醒目，当然迪恩的人物封面更夺人眼球。 穿着西装的他，翘腿坐在黑色的椅子上。目光瞥向右下方的镜头，带着些微笑，又带着些锐意。 《迪恩.普莱斯——软件帝国的新王》，在封面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标题，“如何从乡下小子成为硅谷明星？” 不得不说时代杂志还是很有牌面的，寥寥几语加上标志性性的红框和人物封面，一种商业大亨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期杂志实际上在前天就已经发刊了，只不过迪恩当时正忙了第一次路演，所以没来及看。 他随手翻了翻，里面的内容除了是对自己和比特公司的介绍，他和詹姆斯的对话也原封不动的搬了上去。 迪恩自己对《时代》的报导没有太大的感觉，但瓦伦丁却不满意他敷衍的态度。 “小子，正是有了它，我们的第一次路演才能那么成功。” 瓦伦丁从他手里抢过那本杂志，“你知道登上时代杂志意味着什么吗？” “嗯哼~”迪恩示意他继续，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资料上。 “这意味着你出名了，无论是在公众群体，还是在精英群体中。 想要同时获得这两个群体的认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那会给我们带来很多的方便。” “听起来这对我们接下来的ipo有好处？” “当然”瓦伦丁得意的拍了拍手中的杂志，“后面的芝加哥和洛杉矶路演，将会有无数名流不请自来。” 甭管他们是不是真的对比特公司的股票感兴趣，但来的人越多，路演的名气也越大，那就是在向市场释放信号。 瞧，比特公司很受欢迎。这也是一种广告，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影响舆论的导向。 当然最妙的还是时代杂志的报导，它没有故意夸大什么。 但只要如实报导，那就是对迪恩最好的宣传。 因为他的经历太励志也太有传奇性，这就是美利坚梦的真实写照。 公众喜欢这样的人物形象，精英们也乐意和他打交道，媒体也找到了宣传的素材。 三赢！不得不说摩根士丹利为迪恩安排采访的时机很巧妙。 “有什么头绪了吗？” 就在瓦伦丁还为接下来的路演而眉飞色舞时，大卫.摩根塔勒把目光放到了迪恩手中的资料上。 “看起来和之前猜测的一样，这应该是有人忍不住想下场分一杯羹。” 迪恩手中拿的资料，就是关于teams竞争对手rascall的信息。 它的创始人，那个叫布莱恩.怀尔斯的年轻人，原本只是纽约这里一个电脑游戏爱好者。 他酷爱计算机游戏，为了方便和朋友们在游戏中有更好的配合，他开发了一款语音拨号软件。 从原理上来说这款软件和teams大同小异，都是基于数字音频而传输的一种网络数据。 但毕竟是野路子出身，布莱恩.怀尔斯也只是想利用它完成最基本的语音通话。 所以这款rascall软件的通话质量惨不忍睹，而且对硬件要求非常高。 但因为有了teams的珠玉在前，rascall很快也吸引了一部分有心人的目光。 即时通信软件被证明是有市场的，比特公司甚至还借助它，即将完成上市的壮举。 如果temas能成功，那rascall是不是也可以？ 于是查尔斯河创投找到了布莱恩.怀尔斯，他们都在东海岸，甚至离得还非常近。 当查尔斯河创投的人，告诉布莱恩.怀尔斯想要把rascall商业化的时候，对方一度以为他们在开玩笑。 为了说服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查尔斯河创投的人直接把teams软件摆到了他的面前。 149美元一份？估值十多亿美元？布莱恩.怀尔斯惊呆了。 他打零工的时薪才不过6.5美元，这需要工作多少年才能积攒十多亿美元的财富？ 布莱恩.怀尔斯算不出来，但他知道机会就在眼前。 面对查尔斯河创投递来的橄榄枝，他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不过他也有自己的条件。 布莱恩.怀尔斯拒绝了查尔斯河创投注资30万美元，拿走70%股权的投资要求。 他选择了拿走12万美元，然后自己独留70%股权的投资选项。 这一比例正好和查尔斯河创投最初的预计完全相反，这个年轻人很贪心。 事实是离开了投资公司的帮助，他可能什么都不是，甚至就连租一间办公室的钱都没有。 查尔斯河创投也不是没有陈述过利害关系，但布莱恩.怀尔斯统统拒绝了，他被十几亿美元的估值刺激到了。 最终考虑到rascall软件已经完成了基本框架，市面上有没有其他可替代的投资选项，查尔斯河创投同意了布莱恩.怀尔斯的要求。 拿到第一笔投资的布莱恩.怀尔斯也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但尴尬的是rascall目前只有语音通话功能。 teams的文字消息和文件传送功能，它都不具备，并且布莱恩.怀尔斯自己也搞不定这部分功能的开发。 好吧，他们遇到了第一个难关。但风险投资已经开始，总不能虎头蛇尾草草结束。 于是双方坐在一起一合计，最后都把目光投向了已经成熟的teams软件。 他们搞不定，但是有现成的参照对象啊。 于是灵机一动的布莱恩.怀尔斯，把市面上古老的柏拉图系统按照teams的界面改改，就加进了rascall软件中。 瞧，一样的文字消息，一样的语音通话，他们已经无限接近于teams。 至于文档传输功能，布莱恩.怀尔斯依旧没有搞定。 但这不影响查尔斯河创投，开始积极的为rascall软件宣传并且造势。 现在比特公司吸引了太多的目光，这正是蹭热度的好时机。 只要能在媒体面前露个相，不愁没有热钱主动送上门。 查尔斯河创投很精明，也很了解风投圈的游戏规则。 比特公司属于西海岸，当时它在第三轮融资时，就引得众多的投资机构争抢那点稀缺的股票份额。 但最终它们都被西海岸的同行瓜分干净，东海岸这里几乎颗粒无收。 现在由查尔斯河创投这样的东海岸风投坐庄，来发起类似的融资活动，这里的同行们一定会很感兴趣。 最妙的是布莱恩.怀尔斯也属于东海岸，rascall软件是根正苗红的东海岸企业。 同时teams又被证明了市场，这样的投资几乎已经没有风险，这正是东海岸风投的最爱。 现在他们就缺少一个在媒体面前亮相的机会，于是查尔斯河创投瞄准了比特公司在纽约的路演。 “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看，他们的rascall和teams几乎有完全相同的使用界面。 凭借这一点我们可以起诉他们侵权吗？”大卫.摩根塔勒这个不懂软件的人，都看出来对方抄的太明显了。 “可以试一试，不过可能有点麻烦。”现在的联邦法律对软件方面的侵权，还不是很完善。 迪恩预计即使对方被判侵权，那也可能是很久以后的事。 东海岸的这些老钱们，或许商业眼光一般。但在扯皮这件事上，他们从未让人失望。 见大卫.摩根塔勒有些担忧，迪恩不由笑着安慰他。 “放心吧，它比teams差远了，东海岸在软件研发上也从未让人失望。” 迪恩的一句玩笑话，让大家都笑了起来。论软件商业化，还得看硅谷。 正说笑着安娜拿着卫星电话走了过来，“boss，你的电话。” 民航不允许使用移动电话，但提供专有的卫星电话服务。 迪恩接过电话大概说了，两句就挂断了它。 “有什么事吗？”大卫.摩根塔勒问道。 “没什么，芝加哥路演结束后，我们回一趟硅谷。” 阿肯色州长夫妇，准备再次访问加州了。 不过迪恩不知道的是，查尔斯河创投的举动不仅吸引了东海岸的目光，某个庞然大物也有所惊觉。 第229章 第二个 芝加哥的路演比纽约还火爆，迪恩在那里遭受了350家媒体的围攻。 好吧，说围攻有点夸张了，但他确实一度被记者堵在酒店门口而不得寸行。 现在不仅是华尔街，大半个东西海岸都在注视着比特公司的上市。 迪恩记不清自己这两天应酬了多少人，他只知道自己的脸颊都快笑僵了。 因为感兴趣的投行太多，摩根士丹利和美林的人甚至又在说服他增发股票。 他们希望把ipo释放的股权比例放宽到10%，作为交换他们说服客户接受更高的股票定价。 迪恩和瓦伦丁他们正在商量这件事，毫无疑问如果股价适当提高，并且还不缺买家。 那这对迪恩他们而言无疑是一件好事，因为作为大股东他们的身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迪恩，你需要考虑为自己雇佣几个安保人员了。” 芝加哥之行结束后，大卫.摩根塔勒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在当地的凯悦酒店，因为没有事前预案，迪恩他们被媒体缠了近一个小时才得以脱身。 这件事给大卫.摩根塔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迪恩已经不再是一個普通人。 “ok，我正有此打算。”然后迪恩就在回西海岸的路上，顺道拐去了康涅狄格州。 等他再次和大卫.摩根塔勒汇合的时候，身边已经跟了一个叫瑞恩的年轻人。 “他是谁？”大卫.摩根塔勒皱着眉头，打量这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 作为曾经以上校军衔退役的资深军人，直觉告诉大卫.摩根塔勒这个年轻人身上有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迪恩大概向他解释了一遍，当然关键信息没透露太多。 “不，你不需要听别人的安排。”大卫.摩根塔勒对这个年轻人很排斥。 “我会帮你介绍几个曾经的海军陆战队员，他们都是好手。” 论军中资源，大卫.摩根塔勒在整个西海岸都鼎鼎有名。 甚至摩根塔勒风险投资公司背后的出资人中，有很多都是现役或者已经退役的军官。 作为俄亥俄的老乡，他有义务替迪恩把关身边的人员是否可靠。 当然大卫.摩根塔勒也有一点自己的私心，他注意到最近和迪恩打交道的人，有很多都是爱尔兰裔。 而他是犹太裔，虽然他们都是少数族裔，但大卫.摩根塔勒不希望迪恩最终只接纳爱尔兰裔。 他看出来了，迪恩脑中还有很多新奇的想法，以后说不定还会造就另外一个比特公司。 摩根塔勒风险投资公司当然不想错过下一次大满贯，所以他要牢牢占据迪恩身边的位置。 “好吧，我会给他们安排合适的位置。”迪恩其实不是太在意这一点。 因为他做的是正经生意，而且又不吃独食。 电影中那种刺激的画面，大概率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他之所以需要安保人员，仅仅是为了应付日常中的小麻烦。 比如狗仔记者，或者某个不开眼的小毛贼。 但是等真正回到了西海岸，迪恩却又给自己的比尔叔叔打了个电话。 论真正信得过人，当然是自己的家人。 而且他的叔叔比尔曾经也有过服役经历，找可靠的安保人员，比尔当然有自己路子。 接连两场路演后，比特公司暂时停止了这些公关活动。 因为他们进入了静默期，就在前两天，摩根士丹利已经向正式sec提交了注册申请。 在sec没有审核完成之前，比特公司不得对外发布任何引导性的舆论。 这是任何一个上市公司都要经历的阶段，在此期间，不仅比特公司。 包括摩根士丹利、华尔街分析师和其他各方，在讨论或推广即将到来的ipo时都要受到联邦法律的限制。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比特公司和摩根士丹利都停止了一切公关或者宣传活动。 只有拿到sec的许可之后，接下来才会开启洛杉矶或者欧洲的路演。 而当这些所有的活动结束，比特公司开始挂牌上市后，还有一段静默期。 那是自第一个交易日起，到第十个自然日结束。 在此期间ipo的内部人士和承销商都不得发布，任何和比特公司相关的盈利预测或研究报告。 现在迪恩他们正在经历第一个静默期，因为没有公关活动，一行人索性回到了硅谷。 正好时间进入七月份，迪恩也可以抽出时间来招待我们的阿肯色州长夫妇 “比尔，我们在做市场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一家有意思的公司。” 西雅图市区东北一处绿树成荫的园区中，史蒂夫正在向盖茨汇报后者曾经交给他的任务。 “我希望这是一个好消息。”盖茨放下了手中的《时代周刊》，那上面的封面人物让他有些吃味。 他也曾登上过时代杂志，甚至《财富》也奉他为座上宾。 他的公关团队负责人帕姆.埃德斯特伦，仿照雷吉斯打造乔布斯一样，也为盖茨塑造了一个天才少年的公共形象。 经过了一系列的模仿，帕姆.埃德斯特伦成功让盖茨成为了家喻户晓的计算机大亨。 是的，在模仿这件事上，微软贯彻的很彻底。 他们不仅抢了苹果的图形化界面，还抢了对方的公关手法。 现在乔布斯沉寂无名，而雷吉斯又开始打造他的下一个硅谷名人。 桌上的时代周刊就是最好的证明，盖茨担心迪恩会夺走他的光环。 迪恩更年轻，个人经历也比他更有故事性，就连在外貌上都胜出他不止一筹。 好了，算上微软早就觊觎的teams软件，盖茨现在更有理由讨厌迪恩了。 不过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和迪恩其实没有恩怨，甚至他们之前还有过愉快的合作。 而且和乔布斯那样的偏执狂相比，盖茨更喜欢和迪恩交谈，至少后者不那么的咄咄逼人。 但生意就是生意，他们赚取了让微软眼红的利润，所以现在盖茨要击败他。 “史蒂夫，到底是哪家公司引起了你的兴趣？”盖茨把注意力从时代周刊上抽走。 “一家东海岸的初创公司，他们也在开发类似teams软件的产品。” 史蒂夫把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这是他手下的人偶然看到比特公司第一场路演新闻时，留意到的信息。 “rascall？”盖茨第一次听说这家公司。 “是的，据说他们出现在了比特公司的路演现场。但是主流报纸没有报导，只有一些小报做了介绍。” 有摩根士丹利这样的金融巨头打关照，主流报纸当然会配合的忽略，那连插曲都算不上的小意外。 不过对于微软这样的有心人而言，rascall依旧走进了他们的视线。 “对方的进展如何？有使用过他们的软件吗？”如果有捷径可以走，盖茨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它。 比特公司的teams已经拿下了相当一部分市场，想要分一杯羹，微软的速度一定要快。 “我们已经联系了对方，从他们递交的资料看，rascall软件已经具备了文字和语音通信功能。” 听到这里，盖茨眼睛一亮。在他看来，teams能成功，语音功能是最关键的因素。 “和他们聊聊，史蒂夫。如果价格合适，直接收购他们。” 盖茨这次打定主意，绝不犯和上次一样的错误。 他当初就是没放在在心上，才错过了比特公司这块肥肉。 现在又一个例子摆在眼前，盖茨很确定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比尔，我建议收购之后，让微软的团队接手rascall的开发。 并且换一个带有微软风格的名字，比如microsoftcall。” 史蒂夫瞧不上对方的草台班子，而且论软件开发，微软才是行家。 “按照你的想法去处理，总之不要成为最初引入技术的人。 我们要做第二个，并以此赚钱。” 是的，做第二个，这是微软的商业哲学。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正好和比特公司做第一个的信条完全相反。 “好的艺术家复制，伟大的艺术家窃取”，这是乔布斯和盖茨的共同座右铭。 他们让先行者试出一个创意的优缺点，然后在此基础上完善第二版。 微软擅长这件事，他们也是一直这样做的 七月中旬，克临顿夫妇再次拜访了烈日炎炎的加州。 上一次活动仅仅是开端，他们在硅谷这里获得了超乎寻常的待遇。 “他十分机敏，又平易近人，他听进了我们的话。”巴拉姆热情洋溢的向同伴介绍道。 因为克临顿上次优秀的表现，这一次硅谷的高管开始自发的为他宣传。 于是时隔几个月之后的募捐晚会，吸引了远比上次多的人。 当然这其中也有迪恩的介绍，太阳微系统、甲骨文、mits这些公司的创始人，就被迪恩邀请到了现场。 “你觉得他有潜力吗？迪恩，他是不是太年轻了？”甲骨文的埃里森对如此年轻的克林顿抱有怀疑。 “我觉得不错，至少他愿意听我们说什么。”迪恩的话引来了硅谷同行的点头认可。 要知道这年头，可没有几个政客愿意听他们讲那枯燥的计算机和软件技术。 “迪恩，噢，天呐，我看到伱登上了时代杂志上。 那张照片拍的很迷人，威廉很为你高兴。” 在克临顿忙着交际的时候，希垃里走过来亲密的挽住了迪恩的胳膊。 “待会有个聚会要一起去吗？”他们已经做好了竞选的准备。 第230章 撞破 依旧是装修豪华的旧金山费尔芒特酒店，克临顿走进房间后就开始讲话。 他的某些议题和惠普创始人，帕卡德早年的主张有些相似。 他提出要建立一个帮助人们自力更生，并对教育和研究进行投资的政府。 他重提了十年前加里.哈特和其他人的主张，即有必要围绕朝阳产业发展经济，并实现贸易政策的现代化。 强调了高科技——硅谷高科技对这个国家未来的重大意义。 他的身边至少围了25个富有且位高权重的人听着，他们都是硅谷的高管或者创业者。 克临顿的政治才能暂且不说，在人际关系这一块绝对是天才级别的交际好手。 硅谷这里的人很吃他这一套，所以大家都很乐意听他的政治主张，甚至有人还掏出了笔记。 迪恩听了一会儿，就被希垃里拉到了外面的阳台上。 用她的话说就是：迪恩你是威廉的亲密伙伴，你不需要再听他的演讲，我知道你会支持他。 不得不说这对州长夫妇，似乎对迪恩很放心，他们像对待朋友一样对待他。 “迪恩，我看了你在时代杂志上的访谈，你回答的很好。 威廉他们都说你有政治天赋，如果投身这一事业，可能会取得不逊于现在商业上的成就。” “no~”迪恩笑着摇摇头，“这种事交给比尔就好了，我更喜欢摆弄桌上的计算机。” “伱总是这样谦虚”希垃里端起手中的酒杯，向前送了送。 迪恩微笑着和她碰了一杯，“再次来硅谷的感觉如何？” “我喜欢这里的气候”希垃里扶着栏杆眺望远处的海面，“它们和你信中说的一样，总能给你最舒服的感受。” “这就是我从俄亥俄来加州的原因，这里的阳光慷慨的让人无法拒绝。” 连续奔忙了一個多月，迪恩现在也难得享受片刻的清闲。 看他脸上放松的表情，希垃里突然微微一笑。“去花园里走走？” “现在？”迪恩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克临顿还在侃侃而谈。 “我们马上就回来。”说罢她已经跨过阳台来到了外面的花园。 迪恩耸耸肩也跟了上去，这里有安保人员，他不担心有什么意外。 “听说比特公司在纽约的路演，遇到了一点小意外？” 他们没走远，就在聚会的阳台之外。在这里有一处小花园，边上还有几张椅子。 “小意外？”迪恩脸上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方的一点小手段，但对比特公司没什么影响。” “我听说他们有可能成为你的竞争对手？”穿着长裙的希垃里关心的问道。 “比特公司不是一天建成的。”迪恩笑得很自信，“只是想没到这件事连你们都听说了。” “政客最灵敏得就是嗅觉。”希垃里同样笑得很自信，“但是迪恩，我建议你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如果你忽视他们，以后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 “我会处理好的，比特公司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论自己的专业领域，迪恩还真没太担心那个什么rascall。 真以为teams软件是那么好模仿的？他正等着对方送上门呢。 “对了，你和比尔已经决定” “抱歉，玛丽琳，今天不行。你知道的，我现在已经到加州了。” 正准备说话的迪恩，被不远处有些熟悉的说话声打断。 因为有几颗乔木遮挡住了身形，迪恩好奇的伸长脑袋。 咦，这不是比尔吗？短短说了几句，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迪恩扬起笑容就准备和克临顿打声招呼，但突然胳膊被人抓住了！ 他转过头，希垃里正一脸铁青的看向那个方向。 迪恩一愣，“希垃里？” “我们走！”她什么也没说，她不想让丈夫的丑事被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在这个关键时期。 迪恩虽然心中好奇，但看希垃里的表情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 “詹妮弗，我到加州了，过几天还可能去洛杉矶是的，比特公司的ipo路演。你会出现在那里，对吗？” “这个混蛋！”希垃里恨恨的低声骂了一句。 短短几分钟，她就从丈夫口中听到了两个女人的名字。 其中一个还曾被她视为梦魇，没错就是那个玛丽琳！玛丽琳.乔.詹金斯！ 为了她，克林顿甚至一度向希垃里提出过离婚。 那是前年的事了，玛丽琳是阿肯色州一家电力公司的商业主管，也是一名离婚女性。 她长得漂亮迷人、富有魅力且多才多艺，克临顿一度认为玛丽琳是自己遇到过的最善解人意的女性之一。 他和她坠入了爱河，克临顿认为自己找到了真爱。他情迷意乱，然后向希垃里提出了离婚的请求。 不过这被希垃里断然拒绝了，倒不是因为她有多爱自己的丈夫。 而是希垃里认为，如果自己成为单身母亲，可能会给女儿切尔西的成长带来不利影响。 她还没有赚到足够的钱，她还为女儿担忧。如果她离婚了怎么办？她甚至没有一座自己的房子。 一生好强的希垃里绝不会让自己的婚姻草草收场，她不甘心成为那个失败者。 不过虽然最后她决定拒绝离婚，然而希垃里依旧对丈夫的背叛而感到愤怒。 就在去年她甚至曾经生出偏激的想法，一度考虑亲自竞选阿肯色州州长。 但她的顾问迪克.莫里斯，在阿肯色州进行了两次民意测验。 却发现希垃里在阿肯色州选民中压根就没有支持率，这才让她放弃了竞选州长的念头。 但玛丽琳这个名字依旧是希垃里的禁忌，她认为前者是一个真正的威胁。 自己的丈夫甚至为了她提出了离婚要求，这是希垃里绝没有想到的事。 克临顿的那些烂事，希垃里不是一点都不知道，但彼此从来没有闹到过离婚的地步。 原本她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克临顿也给过她保证。 但是今天的这个电话打破了她的幻想，最可恶的是还有另外的女人存在。 悲愤交织的希垃里，几乎拖着迪恩的胳膊回到了阳台边。 迪恩很想让她轻一点，她抓疼了他。 但是看到希垃里铁青的脸色，还有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他又忍住了。 好吧，这时候的她还没晚年那样招人嫌，也没有什么过激言论。 所以迪恩就由得她去了，说到底她也是一个女人。 “抱歉，迪恩。” 回到阳台边，看到自己的指甲深深陷入了迪恩的胳膊中，希垃里尴尬的收回了手。 “需要进去休息一会么？”迪恩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手帕给她。 “我没事”希垃里擦了擦眼，然后就被眼前的手帕吸引了注意力，那上面有一个比特公司的logo。 迪恩耸耸肩，“比特公司有很多，免费的。” 噗，希垃里有点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抱歉迪恩，刚刚的事” “我理解，我什么都没看见~”迪恩是聪明人，这些事无需多说。 “谢谢”即使是到了这种地步，希垃里依旧想着维护丈夫的名声。 作为政客，她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克临顿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晚风拂过，虽然它们依旧清爽宜人，但迪恩却尴尬的想赶紧找借口离开。 这两口子的事，还是少掺和的为妙。 “迪恩”希垃里的声音叫住了他。 “怎么了？”迪恩故作轻松的看过去。 “如果有一天我参加竞选，你会像现在这样支持我吗？” 迪恩一愣，然后微笑着点点头，“当然。” 希垃里的脸上重新浮现笑容，就像最开始他们在阳台上交谈的那样。 “好，我记住了。” “那我先进去了？”迪恩撸下袖子准备离开。 “抱歉，你的手臂没事吧？” 希垃里又重新抓住他的胳膊，然后撸起迪恩袖子，用手指摸了摸刚刚被她抓伤的地方。 “明天它们就会消失。”迪恩收回自己的手臂，然后重新放下了袖子。 “待会见~”再次笑着和她点点头，迪恩转身回到了屋内。 看了眼丈夫刚刚躲起来打电话的地方，又看了看迪恩离开的背影，希垃里收起手帕再次恢复了政客式的微笑 费尔芒特的某间私密酒店内，克临顿夫妇、迪恩、拉里.斯通、巴拉姆、雷吉斯和他的妻子戴安娜，几个人凑在了一起。 他们正在进行一场秘密会议，事关明年的大选。 “所以比尔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吗？”迪恩率先开启了话题。 “是的”克林顿热情洋溢的开口，“我准备十月份公布参加大选。” “但在此之前，我们可能还需要一点帮助。”他的政治助手克雷格.史密斯开口道。 “硅谷更多的支持？”巴拉姆不以为意道，“有了比尔今天的演讲，硅谷会被他的魅力所折服。” “不，不是政治上的支持，而是募捐资金。”史密斯道出了实话，“我们需要大量的竞选资金。 至少要保证克临顿先生有足够的预算，去拍摄初期的竞选广告，这很重要。” 众人对视了一眼，都没人开口。 克临顿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希垃里则不时的扫过房间里的人影。 “大概需要多少？”最后还是迪恩替这对夫妇解了围。 史密斯悄悄松了口气，他感激的看向迪恩，“至少300万美元。” 雷吉斯和妻子戴安娜，倒吸一口气，这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之外。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就在这时戴安娜开口了，她是桑尼维尔市的议员。 “有没有隐藏的‘威利.霍顿’？” 第231章 大手笔 戴安娜是雷吉斯的妻子，是的，就是那个负责迪恩公关团队的雷吉斯。 他曾负责过苹果产品，以及乔布斯公众形象等一系列的营销活动。 苹果那极具辨识度的logo就是出自他手，另外也是他让乔布斯坚定了“化繁为简”的产品设计理念。 后来随着乔布斯离开苹果，雷吉斯也渐渐淡出了苹果的决策层。 再后来比特公司出现了，恰巧他又搭上恩颐投资迪克的线，成为了比特公司的股东。 于是雷吉斯又顺理成章开始负责，迪恩和比特公司的营销公关活动。 今天他们夫妇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一部分是因为迪恩，另外一部分则是因为拉里.斯通。 迪恩想让雷吉斯参谋一下克临顿的形象公关，毕竟这是他的专长。 戴安娜则是受到了拉里.斯通的鼓励，他们俩都是桑尼维尔市的议员。 能参与进大选，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这不仅是一份政治资历，同时一旦候选者赢得大选，他们也会获得丰厚的回报。 当然在押注之前，他们也需要考虑必要的风险。 毕竟为一个名声不显的阿肯色州长背书，任何人都会谨慎选择。 而现在戴安娜询问克临顿是否有隐藏的“威利.霍顿”，其话外音就是问他有没有潜在的丑闻。 这是88年大选时的一个典故，也是老乔治击败对手杜卡斯基的有利手段之一。 当时杜卡斯基的议题中有一個“周末休假计划”，该计划允许一级杀人犯周末外出休假。 恰巧当时美利坚有一名黑人杀人犯威利.霍顿，利用该计划屡次实施犯罪，并得以免除死刑。 老乔治利用这一系列的反向广告宣传，有力打击了杜克斯基的声望。 而这起事件也因为大选成为了政治攻击的经典范例，后来被政界引申为丑闻隐患或者潜在的政治打击。 戴安娜担心眼前的阿肯色州长和杜卡斯基一样，折腾出奇葩的操作。 毕竟驴党人员为了讨好民众，什么都干得出来。 所以在正式押注之前，他们必须搞清楚这件事。 面对大家带着些审视的目光，克临顿表情轻松的摊开手，“我保证，绝无此事。” 迪恩目光闪烁，我们的州长大人不愧是有问鼎华盛顿的决心，就这份沉着就超越了大多数人。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他和希垃里可是亲耳听到了两个信息量颇大的电话。 一个远在阿肯色州，另外一个则近在洛杉矶。 瞧瞧，即使出来访问，克临顿也不忘记为自己安排尝鲜的情人。 迪恩把目光转向希垃里，她正用带着些祈求的眼神看着自己。 好吧，他不想管这些破事，他只知道最后的胜利者就在眼前。 “ok”迪恩打破沉默，“我相信你，比尔。”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支票，然后刷刷写下一串数字。 嘶~，支票被交到了助手克雷格.史密斯的手中。 “噢~”看清上面的数字后，史密斯张大嘴巴，“普…普莱斯先生…？” 迪恩没有管结结巴巴的史密斯，他表情严肃的看着克临顿。 “比尔，你一定要赢！” “这一直是我的终极目标！”克临顿坐直了身体。 这时史密斯也把支票递给了我们的州长夫妇，克临顿扫了一眼顿时眉飞色舞。 300万美元！迪恩一次性就包圆了他党内初选的大部分竞选资金。 god！克临顿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他们原本打算利用两个月的时间来筹集这笔资金。 但是现在仅仅是硅谷第一站就完成了所有的预期目标，他不再需要到处演讲，也不再需要到处募捐。 只要拿下了党内初选，到时候自然会有更多的人找上门来。 这笔三百万美元的捐赠，可以帮助克临顿迈过最为艰难的竞选阶段。 因为这时候还没人认识他，民众不熟悉他，媒体不看好他，所以开头的竞选之路会异常艰难。 但只要拿到了入门券，一切就会变得顺利起来。 好样的，迪恩！ 克临顿为自己的魅力而沾沾自喜。 希垃里也被迪恩的大手笔震惊了，他刚刚明明已经知道了很多内幕。 现在却依旧不顾一切的支持威廉，为什么？ 希垃里目光闪闪的看着迪恩，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拉里.斯通他们也或是直接，或是从同伴口中听说了迪恩的捐赠。 “迪恩…我不得不说…这让我很意外。”巴拉姆依旧沉浸在震惊中，他没想到迪恩会这么富有。 比特公司明明没有上市，迪恩当然也没有来得及套现。 他哪来的这么多钱，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舍得，在这位阿肯色州长身上下如此重注。 巴拉姆确信，在硅谷不会有人给克临顿如此大的支持，哪怕大家被他的魅力所折服。 “我相信比尔会给硅谷的发展带来不一样的机遇。”迪恩如此解释道。 要不然呢，他总不能说对方一定会赢吧。 而且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迪恩绝不做亏本生意。 “比尔的议题，加上希垃里的辅助，这会是完美的全垒打！”迪恩还不忘了又补充一句。 “说的没错！”拉里.斯通热情洋溢的起身，“比尔是我见过对技术最精通的驴党候选人。” “我同意”戴安娜也认为凭借这一点，克临顿会获得硅谷的认可。 硅谷之所以重要，除了它代表技术的前沿，此外这里还是财富的象征。 拿到硅谷的选票，意味着克临顿后面会在竞选资金上获得大量的支持，就像今天一样。 接下来就是拉里.斯通和戴安娜他们，一起就政治议题和克临顿展开讨论。 因为不是自己的专业的领域，迪恩大多数时候只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当然关于硅谷的话题，他还是能给出一些建议的。 大半个小时后，会议结束。没有人做总结，但是大家都知道，这里的人都将是克临顿的忠实支持者。 他们以后会随时保持联络，等大选正式开始后，甚至很多人还会加入克临顿的竞选团队。 迪恩因为忙于比特公司的事，所以早早就从费尔芒特酒店里出来，准备返回硅谷。 “迪恩”就在这时，希垃里也跟了出来。 “希垃里？”迪恩停下脚步，他的车就停在草坪的不远处。 “刚刚多亏了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谢意…” 希垃里的脸上依旧有一丝尴尬，当然更多的是感激。 为背叛自己的丈夫遮丑，这让她感到难堪，尤其是在迪恩面前。 她不想让迪恩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她努力维持一位政客的体面。 但迪恩的那张支票，又彻底的击碎了它。 奇怪的是这并没有戳痛她女强人敏感的内心，她只是… “不，你不用这样。”迪恩似乎没把那张支票当回事，“我说过我会支持你们的。” “yeah~我现在记住了。”希垃里又恢复了往常灿烂的笑容，她的脆弱从不轻易显于人前。 “过几天比特公司在洛杉矶还有一场路演，你们会去吗？” “当然，我一定会去。” “good，那么我们到时见。”迪恩洒脱的挥了挥手，就坐进了汽车。 “记得处理一下伱的手臂，不要让你的女朋友误会。”希垃里笑着和他开玩笑。 “哈哈，我现在一个人住。”迪恩并指一划，然后一脚油门飞快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凉爽的海风扑簌扑簌的拍打着她的长裙，她在外面站了很久，直到心绪重新归于平静。 … 距离比特公司首次向sec递交注册申请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的时间，期间sec有过复函也有过修改意见。 而比特公司和摩根士丹利也都一一完成了修改，现在最终批复即将下来。 一旦通过审核，比特公司就可以公开自己的注册声明，也就是正式进入市场推介阶段。 之前在纽约和芝加哥的路演只能是算是试水，并且很多具体的数据不能讲。 但接下来在洛杉矶和欧洲的路演，就可以放心的各种为梦想窒息了。 而比特公司也是这么干的，这次在洛杉矶的路演，几乎是广邀各路英雄。 不仅好莱坞巨星云集，很多政客也在路演现场露了面。 现在谁都是知道，比特公司很火热。 近一个月的媒体报纸轮番轰炸，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家新兴的独角兽企业即将诞生，大家都乐意凑上来恭贺两句。 有的人是为了分一杯羹，有的人则是把它当作一场大型的交际会。 “抱歉女士，我不能给你保证，但我倾向于你最开始的选择。” 刚从舞台上下来的迪恩，立刻就被热情的人群围住。 比如眼前的梅莉.史翠普，江湖人称“梅姨”。 她和丈夫刚刚就在开玩笑问迪恩，该不该投资比特公司的股票。 她想多投一点私房钱，但有些犹豫。 对于这个问题，迪恩当然无法给出明确的建议。 这不合规，如果被记者捅出去，他说不定要受到证监会的警告。 “我相信你，迪恩，刚刚的演讲非常精彩。”梅姨最终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被迪恩身上的自信所折服，没有哪个年轻人在舞台上会表现的比他更好了。 这一点也不像报纸上对硅谷书呆子的刻板报道，他简直是一个天生的明星，他本该属于舞台。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她一人，还有我们的亲爱的州长夫人。 第232章 嫉妒 “迪恩，我是不是也应该买一点比特公司的股票？” 看到这里名流云集的现场，希垃里也有一点蠢蠢欲动。 她虽然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但年薪也不超过二十万美元。 最重要的是前几年在阿肯色州小石城，白水公司的投资也不太成功。 这让她和克临顿积蓄就更少了，所以对于股市希垃里有些犹豫。 “你想听实话吗？”端着酒杯的迪恩，笑着和她碰了一杯。 “当然。”看到他的笑容，希垃里就知道这里面有内幕消息。 迪恩左右看了看，趁周围人不注意的时候，凑近希垃里的耳朵边。 “如果你想赚大钱的话，那就跟好我的脚步。” 灼热的气息和低沉的嗓音，让希垃里的心底有些燥热，她把它归咎于迪恩刚刚的暗示。 赚大钱？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兴趣，包括希垃里在内。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给了迪恩一个了然的眼神。 “good~”迪恩举起酒杯示意一下，就准备离开。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面色膛红、脸上带着笑容的克临顿，也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他今天在这里结交了很多名流，这其中包括几个相谈甚欢的好莱坞女郎。 “我和希垃里在聊怎么赚大钱。”迪恩亲密的搂住他的肩膀，两个人又一起碰了一杯。 自从那晚在旧金山费尔芒特酒店开完秘密会议后，他和这对夫妇的关系就进入了全新的阶段。 听完迪恩的解释后，克临顿端着酒杯哈哈大笑，“要我说，想要赚大钱，听迪恩的就对了。” “比尔，你一如既往的明智。”迪恩朝希垃里眨眨眼，瞧，你丈夫已经替你做出了选择。 “看来我需要学会采纳别人的建议了。”希垃里微笑着耸了下眉。 “嗯哼”克临顿点点头，然后把手中的空酒杯交给了路过的服务生。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人群中一個熟悉的人影，碰巧对方也看向了这里。 彼此对了下暗号，然后默契的错开了目光。 终于又和迪恩说笑了几句后，克临顿开始找借口离开。 “伱们先聊，我去一趟洗手间。” “需要我找人帮你引路吗？”作为东道主，迪恩招待的非常周到。 “不，我知道在哪儿。”克临顿谢绝了他的好意。 看着丈夫匆匆离去的背影，希垃里有些奇怪。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人群中另外一道身影，也向着同样的方向而去。 希垃里脸色一沉，如果她没认错的话，那似乎是詹妮弗.弗劳尔斯。 前阿肯色州电视台记者，现在正以演员和歌手的身份活跃在娱乐圈。 希垃里之所以认识她，还要拜自己的丈夫所赐。 他不止一次向自己保证，他已经和詹妮弗.弗劳尔斯断了关系。 但是现在，啊哈，这是巧合吗？ 希垃里内心的愤怒无以名状，她又想到了那晚的电话。 她明明已经警告过他了，甚至还对他动了粗。 不过眼前的事实证明，克临顿根本改不了这一习性。 希垃里强忍怒意，准备找迪恩聊聊股票的事。 唯一能让她转移注意力的，或许只有金钱了。 但是一回头才发现，迪恩已经走远了，他正和一位女孩相谈甚欢。 “那个女孩是谁？”希垃里不动声色的问自己的助手迪克.莫里斯。 “我不太确定，我需要打听一下。”他转身走入人群，开始寻找消息灵通的人。 很快迪克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詹妮弗.安妮斯顿，一个好莱坞新人，小角色。” “我讨厌所有叫詹妮弗的人！”希垃里心中的怨气越来越大 “你也叫詹妮弗？”迪恩惊奇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他总觉得她有些面熟。 “是的，你可以叫我珍妮。”詹妮弗.安妮斯顿有点小兴奋。 她今天只是蹭了好友的光，才溜进了这场盛大的派对。 否则以她在好莱坞三十六线的地位，这种高档场合她根本进不来。 原本只是想寻找机会的她，结果却一不留神和迪恩撞到了一起。 好吧，事实是迪恩为了躲避希垃里铁青的脸色，才提前开溜了。 这个表情他太熟悉了，那晚也是这样。 不用猜，又是我们的那位州长大人沾花惹草，被发现了。 机智的迪恩才不会留下来看热闹，否则吃瓜容易吃到自己身上。 于是因为急着离开现场，他才撞到了眼前的这位珍妮二号。 “珍妮，今晚玩的开心吗？” 余光瞥到身后的眼神，迪恩索性端着酒杯和眼前的小倒霉蛋聊了起来。 迪恩刚刚可是结结实实的把她鼻头撞的通红，“我很开心，尤其是能和” 詹妮弗.安妮斯顿双手胡乱的比划了一下，她很激动。 因为她刚刚有幸聆听了迪恩的路演，毫无疑问以前的人已经成为了整个美利坚的超级巨星。 比特公司、上市、天文数字般的估值这些任何一个都无法让人保持淡定。 “今晚有安排吗？待会一起去楼上坐坐？”迪恩突然想到，自己已经一个人很久了。 米兰达远在华盛顿，珍妮一号，也就是詹妮弗.康纳利正在外地拍戏。 迪恩需要人来缓解他最近的劳累，毕竟阴阳和合、乃生万物。 “我想我可以空闲一整个晚上。”詹妮弗.安妮斯顿的小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噢，上帝，谁能拒绝他的邀请，他这是这样的迷人 第二天一早，詹妮弗.安妮斯顿在洛杉矶卢斯金酒店醒来。 看了眼身边空荡荡的被窝，她原本美好的心情，瞬间变得沮丧。 她早就应该想到的，她这样的普通女孩，怎么可能会拥有灰姑娘的好运气。 但愿他走之前把账单结了，否则自己可能就要落到破产的境地。 正遍地寻找衣服的詹妮弗.安妮斯顿，突然被床头的纸条吸引了目光。 她拿起它看了看，随后笑容在脸上绽放。 好吧，她的运气不太差。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甚至还留下了私人联络号码。 那么已经消失的迪恩去了哪？咳，此刻他正戴着眼罩在飞机上补觉。 这趟航班的目的地是欧洲，它也是比特公司路演的最后一站。 其实按照摩根士史丹利他们的收集数据来看，比特公司的目标筹集金额早就已经超额完成。 欧洲这里他们来不来都不会影响ipo的成功，但是迪恩依旧坚持亲自来一趟。 路演只是顺带着的，为比特公司打打广告才是重点。 别忘了他们正在大力开拓欧洲市场，这是宣传teams软件和即将发布的worktitle的好时机。 等这里行程安排完，比特公司就可以公开招股书，准备正式上市了 而在迪恩飞往遥远的大洋彼岸之时，西雅图这里也终于和东海岸搭上了关系。 “布莱恩，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一下微软的条件。” 查尔斯河创投的合伙人瑞安，正在尝试说服这个贪心的小子。 “瑞安，或许我们可以再等一等。”布莱恩.怀尔斯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 他怎么也没想到，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的人生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原本只是一个臭打游戏的，然后突然就被眼前的人找上了门。 对方告诉他要投资他的rascall软件，然后带他发大财。 布莱恩.怀尔斯将信将疑，然后他看到了teams。 原来这玩意真的能挣钱，于是他接受了人生的第一笔投资。 12万美元，他从没接触过这么多钱。 在查尔斯河创投的资金到账后，布莱恩.怀尔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皇后区的希尔顿酒店开了一间房。 他在那里住了整整一星期，直到他听腻了前台小姐对自己的卑躬屈膝。 他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没错，那个前台小姐拉瑞恩，她曾是他的前女友。 但就和无数结局一样，她把他甩了。 “我受够了和老鼠住在一起！” 这就是拉瑞恩对布莱恩.怀尔斯的分手宣言。 他当时说了狠话，但只有他自己内心里知道，拉瑞恩深深的刺痛了他。 现在他得偿所愿，他体会到了复仇的快感。 而经过了这件事之后，布莱恩.怀尔斯明白了一个道理。 只有金钱才能帮他实现这一切，只有金钱才是可靠的伙伴。 他绝对不想再回到以前的日子的了，他想要更多。 eon布莱恩，800万美元，我们已经赚翻了！” 瑞安实在无法拒绝微软的报价，这超出他的预计太多。 就在不到一个月前，他对rascall的估值是40多万美元。 但现在这几乎翻了20多倍，瑞安很确定这是查尔斯河创投成立以来，回报率最高的一笔投资。 “瑞安相信我，rascall可以估值更多。” 布莱恩.怀尔斯眼冒精光，“这只是微软的第一次开价，他们一定是想和teams竞争。 想想比特公司现在估值，我们哪怕只抓住十分之一，这就足以让我们发大财。” 布莱恩.怀尔斯不傻，他知道微软的打算，他也没想着自己去对抗比特公司。 只要微软价钱给的到位，他没什么不可以卖的。 “十分之一？”瑞安咽了咽口水，他被布莱恩.怀尔斯的胃口惊到了。 但同时他也被这个诱惑，馋的直流口水。 他之所以急着把rascall卖出去，那是因为瑞安知道前者以后很难再走上市这一条路。 因为就在前不久，他已经得罪了华尔街最著名的几大投行。 虽然他背后有东海岸的人脉关系，摩根士丹利不会把他怎么样。 但上市融资这条路基本越走越窄，这时候把rascall出售就是最好的选择。 是的，查尔斯河创投一开始的打算，就是把rascall卖给某家大公司。 所以才选择了利用比特公司首场路演来宣传自己的歪招，他知道有无数软件同行在盯着比特公司。 果不其然，微软几乎紧接着就找上了门。 800万美元，30%的股份，查尔斯河创投可以拿到240万美元。 之前瑞安开出的支票是多少来着？12万美元，20倍！ 三倍的利润就足以让资本泯灭人性，更何况20倍？ 于是瑞安迫不及待的想套现自己的投资，但现在布莱恩.怀尔斯说他想要更多。 “布莱恩，微软不会开出这个价格的，这不符合商业规律。” 冷静下来的瑞安，不得不给出自己的忠告，他经历过太多的商业谈判。 “那我们就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布莱恩.怀尔斯眼神微眯。 瑞安一愣，“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们对外放出消息，就说收到了多家公司的报价会怎么样？ 比如比特公司？他们一定想把我们收入囊中，因为我们对它的威胁最大。” 狗屎！瑞安突然发现，这小子虽然贪婪，但脑子还是有的。 最重要的是手段够脏！他喜欢！ “如果比特公司对我们无动于衷呢？”瑞安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把消息放出去，如果能让比特公司做出回应那就更好了。” 布莱恩.怀尔斯为了拥抱足够的财富，他几乎绞尽了自己的脑汁。 第233章 贪婪 “他们拒绝了我们的报价？”盖茨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惊异。 据他所知，那个所谓的rascall甚至还没什么用户。 “是的，他们认为微软的开价太低。说起来你可能有些不信，比尔。 那个叫布莱恩的年轻人，甚至拿他们和比特公司相比。 他坚称rascall很快就会追上teams的脚步，而且售价更便宜。” “呵~”盖茨脸上的表情隐隐有些不屑，“仅仅靠价格可不打赢比特公司。” 迪恩的几场路演，盖茨也看了一些。 那些面向媒体的宣传暂且不提，但他十分佩服迪恩拿比特公司的售后来当作营销手段。 不得不说这是一招绝顶聪明的做法，因为在此之前从未有人这样做过。 经过了这场路演，不仅投行相信比特公司会赢得大片的忠实用户。 普通消费者也对比特公司优质的售后服务赞不绝口，他们买的不仅是产品，还有比特公司贴心的服务。 同为软件公司，盖茨也察觉到。以后的市场竞争不仅仅在产品本身，也在各种隐形的附加服务。 如果rascall想依靠低价来赢得市场，或许短期内会有效果。 但是最终被淘汰的必然还是它自己，因为对方撑不起遍布全国的售后网络。 比特公司可是在这方面投入了大量的资金，rascall用什么去和teams竞争？ 盖茨不用想也知道，这仅仅是对方的谈判手段而已。 “微软内部对即时通信软件市场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吗？如果我们和比特公司竞争预计会拿到多少市场份额？” 史蒂夫翻了翻手中的资料，“根据我们对比特公司的财务数据推算，这部分市场大概在5~10亿美元。 考虑到对方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市场体系，还有后面未发布的配套办公软件作为生态衍生基础。 我们可能很难在短时间内让对方的用户投入微软的怀抱，所以剩下的增量市场就是微软的机会。 这部分市场的营收规模大概在2~3亿美元，当然在海外我们较比特公司更有优势。” 比特公司虽然成立的时间不长，但即使在高速扩张期，也稳扎稳打。 那令人称道的售后网络就是证明，后来者想要分一杯羹，只能考虑增量市场。 毕竟用户不会轻易更换自己习惯的品牌，尤其是在享受到满意的售后服务时。 “我们还有其他办法能缩短这种差距吗？”盖茨微微皱起眉头。 他习惯了快刀快入，然后在极短的时间内侵吞市场。 微软和micropro在word文档领域的竞争，和莲花软件在电子表格市场的竞争，都是采用了这种打法。 先模仿，然后依靠windows或者ms-dos的系统优势，快速抢占市场。 之后再慢慢打磨产品，更新版本，最终吃掉对手的市场份额。 盖茨现在还想复制这一套打法，手段或许糙了些，但有效。 “比特公司很机警，他们为teams软件申请了大量的使用专利。 想要绕过他们，微软需要更长的开发周期，这個时间至少是半年以上。” teams没那么好模仿，各种专利不说，比特公司在这一领域也专研了一年多的时间。 微软想要和teams展开竞争，至少要拿出相对成熟的产品。 否则别说抢夺市场，甚至还可能坏了自己的口碑。 “半年时间？不，史密斯，我们必修在三个月内拿出自己的即时通信软件！” 盖茨无法接受这一结果，因为他知道比特公司不会站在原地等他。 只要他们完成上市，比特公司的扩张一定会进入全新的阶段。 盖茨有这样的经验，他亲眼看着微软通过这种方式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如果我们收购了rascall，它会为我们节省多少时间？” 盖茨习惯了走捷径，就像他当初花5万美元从西雅图计算机公司手中收购了dos系统一样。 它奠定了微软在操作系统市场上的第一步，也是今天筑就其霸主地位的有力基石。 所以只要钱花的到位，这可以为微软节省大量的开发时间。 “比尔我不得不提醒你，他们的胃口很大，甚至在按照比特的公司的估值在开价。 不过rascall确实已经完成了很多基础工作，它可以为我们缩短2~3个月的开发周期。” 听了史蒂夫的汇报，盖茨才意识到他还没问东海岸那里的报价。 “所以他们的胃口到底有多大？难道那些老钱们没有教那个年轻人怎么做生意？” “也许”史蒂夫耸耸肩，然后竖起了一根手指，“他们想要这么多。” “一千万？”盖茨不以为意的问道。 “不”史蒂夫摇摇头，“这个数字的十倍！” “what？！”盖茨难以置信的看着史蒂夫，“他们是准备打劫微软吗？” “我猜这种可能性很大。”史蒂夫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他也认为对方疯了。 “告诉他们一千五百万，否则就抱着那堆垃圾等着被慢慢淘汰吧！” 一亿美元？盖茨很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有出售rascall的打算。 这不是一个理智的开价，难道他们以为自己模仿了teams，就真的会成为第二个比特公司吗？ “我会接着和他们谈判，但是之前他们曾透露过，比特公司对rascall似乎也有兴趣。” 盖茨一愣，他差点忘了，真正对rascall感兴趣的或许不是微软。 “比特公司那里有什么反应吗？” “没有，他们在欧洲的路演已经结束，现在正准备公开招股书。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比特公司很快就会挂牌上市，然后进入上市静默期。” 在史蒂夫看来，比特公司这时候不对外界作任何回应是对的。 因为他们有理由这样做，这也规避掉很多的麻烦。 “不要被假象所迷惑，迪恩没那么简单。” 盖茨担心对方会偷偷背着微软来一招暗度陈仓，他知道迪恩干得出来。 “我会和东海岸那里一直保持联系的。”得到盖茨的提醒，史蒂夫也认真起来。 … “继teams之后，我们迎来了第二款即时通信软件—rascall！ 根据创始人布莱恩.怀尔斯的介绍，rascall将会拥有更高的性价比，以及更简洁的操作界面。 它不仅面向企业用户，也会注重普通计算机爱好者的使用体验。 而在价格上，rascall将会定在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区间，49美元！ 是的，我们很确定这就是真实的价格，它的前面并没有多了一个数字‘1’。 这是rascall的统一售价，而且还是买断制，您不用每年为了它而重复付费。 当我们询问布莱恩.怀尔斯为何如此定价时，他告诉我们比特公司利用自己的垄断地位，然后想出了这所谓的年费订阅制来打劫用户钱包。 他想要改变这种状况，他声称开发rascall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让即时通信软件的价格回归正常。” “狗屎！这些杂志社都是白痴吗？他们会信这种鬼话？” 瓦伦丁十分气愤的把手中的《pc技术》杂志扔在了桌上，他现在正处于随时爆发的边缘。 “你知道的瓦伦丁”迪恩坐在沙发上悠哉游哉的喝着咖啡，“这种杂志有钱就能上。” “但他们会坏了我们的好事！”瓦伦丁叉着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见鬼！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瓦伦丁，我们的路演很成功，市场反馈也远超预期。 现在我们只需要确定好招股说明书，然后静静等待就可以了。” 比特公司不会因为一个区区的潜在竞争对手，就会遭遇ipo失败。 市场是理性的，前者甚至还没发售，大众知道该怎么选择。 再说了除了眼前的这本杂志外，主流报纸几乎没有关于rascall的报道。 真以为摩根士丹利和比特公司是吃素的？为了保证ipo的成功，他们短时间内完成了对舆论的把控。 东海岸由摩根士丹利负责，西海岸则自发的维护比特公司。 因为rascall抄袭的太明显了，硅谷很难容忍这样的行为。 所以在这一点上大家心照不宣，配合的非常默契。 “我只是痛恨这些小偷！”瓦伦丁也知道东海岸的那只老鼠，不会对比特公司造成什么影响。 但谁让他们即将公开上市了呢？与其说瓦伦丁在担心rascall，不如说他是为即将到来的上市而忐忑不安。 “摩根士丹利正在邀请我们，去纽约确定股票的最后定价。 所以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是收拾行李，然后买上几张飞往东海岸的飞机票。” 迪恩伸了个懒腰，随后就准备先回去补个觉。 可怜他刚刚从欧洲回来，还没来得及倒时差。 这几个月的奔波，让迪恩的皮肤都晒黑了不少。 “我喜欢纽约！如果能把那只老鼠碾死那就更好了！” 瓦伦丁终于等来了这一刻，这简直比他当时等自己的女儿出生还要艰难。 … “威廉！你这个混蛋！”希垃里抱起家里的花瓶，狠狠往地上一摔！ 砰！飞溅的碎片堪堪从克临顿的大腿边划过。 狗屎！就差一点点，克临顿吓得屁股一夹飞快的后退了两步。 “希垃里，你疯了，你差点伤到我！” 克临顿想发火，但考虑到自己理亏在先，又默默的缩了回去。 “伱发誓不再找她的！”希垃里现在恨不得给他做绝育手术，“我受够了！我要让她消失！” 第234章 手段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自从那次意外偷听到丈夫的电话。 希垃里和克临顿之间就爆发过多次战争，在旧金山的那晚她就警告过他。 克临顿给出了自己的保证，但是没过几天在洛杉矶比特公司路演后的派对上，他又犯了偷腥的老毛病。 结果希垃里当晚回去就给了他一耳光，是的，希拉里不仅争强好胜，还有家暴倾向。 因为这些烂事，克临顿被她不止修理过一次。 今天也是如此，希垃里再次暴跳如雷。 克临顿借着她在律师事务所的机会，竟然又偷偷跑出去和那个女人约会了。 如果是其他女人，或许她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她十分清楚自己丈夫的德性。 但那个叫玛丽琳的女人例外，希垃里几乎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她漂亮大方、温柔体贴、甚至还多才多艺，而这些希垃里几乎都不具备。 因此所有女人中，希垃里唯独不能容忍玛丽琳。 而此刻听到自己的妻子尖叫着要让玛丽琳消失，克临顿吓了一大跳。 “你疯了吗，希垃里？我们正准备参加大选！” “上帝，你还知道自己要参加大选？！但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在破坏它的可能性！” 这才是让希垃里最抓狂的地方，她无比渴望能入驻白房子，成为万人瞩目的第一夫人。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她容忍丈夫的背叛，拒绝了他的离婚要求。 但到了这個节骨眼上，他还是忘不了那些女人。 难道他不知道，一旦这些丑闻被捅出去，将会对他的竞选产生致命打击吗？ “好吧希垃里，我错了。但是打消刚刚的想法，ok？” 克临顿极力安抚着希垃里，他知道这件事她干得出来。 看到自己丈夫小心翼翼的眼神，希垃里依旧脸色铁青。 “不行，我们必须要把这些定时炸弹拆掉！” “狗屎！我说过了，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克临顿忍不住朝她怒吼。 “如果你真的这样干，那只会毁了我们！你知道的，它比那些传闻要严重的多！” 睡女人最多只是绯闻，但出了人命那就不一样了，这会惊动司法部门。 希垃里刚刚也只是在气头上，她如何不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 “我可以不动她，但我们必须要让她签下保证协议！” 这是希垃里的最后让步，为了扫清前面的障碍，她必须让对方守口如瓶。 “好吧，我会说服玛丽琳的。”为了总筒的宝座，克临顿决定听取妻子的意见。 “不，让文斯去处理！”希垃里信不过自己的丈夫，他们有自己的白手套。 文斯.福斯特和克临顿都生长于阿肯色州，他们甚至上的同一所幼儿园。 前者成绩优异，大学毕业后就进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后来借助他的关系，希垃里也被推荐进了这家律所。 克临顿当选州长后，她顺理成章的被提拔为了律所合伙人。 而在克临顿一步一步登上州长位置的过程中，文斯.福斯特替他们处理很多暗地里的活。 比如在当选州长前几个月，克临顿刑侵了一位养老院管理人员，但却未收到任何处罚。 还有白水公司那里，在破产前克临顿夫妇已经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这一切的背后都是文斯.福斯特在处理，他们已经搭档了许多年。 “好吧，那就交给文斯吧。”对于自己的发小，克临顿还是信得过的。 只要希垃里不出面，那他就放心了许多。 “我会给文斯打电话的，把她的地址给我。” 希垃里一刻也不能等，她必须立刻处理这件事。 克临顿目光闪烁，“亲爱的，需要我来给文斯打电话吗？” “闭嘴！”希垃里一个眼神就让他偃旗息鼓，“现在！立刻！马上！” “亲爱的我不确定，玛丽琳去纽约出差了。 她可能要在那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她住在哪儿？” 克临顿小小耍了个心机，他有些不放心自己的妻子。 他担心希垃里背着自己伤害玛丽琳，他想亲自给文斯打这个电话。 可惜希垃里太熟悉他了，克临顿稍微转动下眼球，她就知道对方的小九九。 “威廉，如果等我主动找到她，那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ok~ok~”克临顿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报出了玛丽琳在纽约的地址。 对方是单身一人，所以特别喜欢黏着克临顿。 关于身边的一切，都会和他分享，这当然包括出差落宿的地方。 听到自己丈夫熟练的报出另一个女人的地址，希垃里脸上闪过一抹冷笑，这可真是讽刺。 “威廉，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进入我的房间！” 希垃里气呼呼的转过身去打电话，丈夫的嘴脸让她感到恶心。 “文斯，去纽约找一个叫玛丽琳.乔.詹金斯的女人，让她签下保密协议。 稍后我把地址发给你，记住，不能让她影响我们的终极计划！” “需要做到什么程度？”正在享用晚餐的文斯，掏出手帕擦了擦嘴。 希垃里回头看了一眼，眼巴巴的丈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让某个混球死心！其他伱自己决定。” “ok，我懂了。”文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知道克临顿一定就在边上。 “对了”希拉里突然看到了桌上的一份报纸，“比特公司是不是这两天就要上市了？” “没错，我听了你的建议准备买一些他们的股票。”文斯这两天也在留意华尔街的新闻。 “那就顺便去找一个叫”希垃里翻了翻手边的报纸，“没错，一个叫布莱恩.怀尔斯的人。 给他点教训，让他安静一段时间，至少等比特公司完成上市。” “为什么？”文斯好奇的问道。 “因为他影响我们赚钱了！文斯，你该多看看杂志！”啪，希垃里挂断了电话。 “亲爱的，那个叫布莱恩的人是怎么回事？”克临顿刚刚听到了只字片语。 老实说，他不想节外生枝。 “一个比特公司潜在的竞争对手，迪恩太心软了，我帮他一把。” 希垃里说的理所当然，她最近看了很多关于比特公司的报道，当然还有关于迪恩的一切。 克临顿对此表示疑惑，他有些奇怪，希垃里应该不喜欢多管闲事才对。 “笨蛋，我已经给股票经纪人打过电话了。我们会在上市之初，买入一大笔比特公司的股票！” 好吧，这个理由说服了克临顿，这事关自己的钱包。 “干的好，亲爱的。我们该给迪恩打个电话，至少要让他知道谁在帮他。” “我会的。”希垃里拿起桌上的报纸，又回到房间开始研究她不懂的软件和硅谷。 或许她现在该打个电话给迪恩，她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他 “先生们那就18美元，对于这个价格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理查德愉快的拍了拍手，现在摩根士丹利即将迎来收获的季节。 “我从在场所有股东的脸上，都看到了满意的表情。 所以理查德，这显然是一个好价格。”美林的丹尼尔笑着打趣道。 大家都笑了起来，包括迪恩在内。 这个价格比最初的14美元高了一点，因为他们得到了大量投资机构的认购承诺。 发行价提升对他们来说是好事，虽然总的ipo估值没有变化，但这说明市场看好这支股票。 “现在我无比期待26号那一天，我甚至准备好了香槟。” 比特公司将在八月底的这一天上市，而现在几乎所有的高管人员都齐聚纽约。 “你的香槟会派上用场的，我保证。”理查德手中有很多大客户的认购意向书，这是他的底气。 “对了，按照约定。如果市场太过火爆，我们需要把发行规模扩大到9.3%，没问题吧？” 迪恩和瓦伦丁他们对视一眼，都同意了这个提议。 这是双方协商的结果，当市场超出预期时，将允许摩根士丹利他们向投资者释放比原计划更多的股票。 这在法律上叫“超额配售权”，在金融领域又叫绿鞋机制。 通常多发的股票，不会超过原始发行量的15%，比特公司也沿用了这一机制。 它的作用除了为发行人筹集更多资金，同时也可以稳定新股发行后的价格，防止股价大起大落。 “ok，18美元，738万股。”理查德正式在招股书上，添上了这几个数字。 直到这一刻，比特公司股票的定价和发行量，才正式确定下来。 这份招股书会被立即递交到sec，然后在一到两个工作日内完成审核，紧接着就是挂牌上市。 与此同时在上市前，它也会先一步给到一级市场的大型投资机构手里。 根据这份招股书，这些大买家决定具体的买入数量。 有了他们的参与，比特公司的发行股，才会在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就被全部下单完毕。 也只有这样ipo才能算得上成功，二级市场才会被进一步盘活。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为了庆祝在纳斯达克的上市，比特公司甚至组织了一支啦啦队伍。 而作为近几年最大规模的ipo，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也允许比特公司对场地进行特殊的布置。 瞧，这就是独角兽企业的牌面。 第235章 期待明天 随着比特公司招股书的公开，其股票定价、发行股、总股本等数值都基本一一确定。 以16.67亿美元估值，每股定价18美元，总股数9260万。 相比于第三次融资时的4285万股，这次ipo又进行了一次1：2的拆股。 而公开上市的新发行股728万，则大约占据总股本的8%，后面是否增发需要看市场情况。 经过初步的稀释之后，迪恩的股份下降到了37.09%，持股约3434万股。 这在上市公司中绝对属于创始人持股比例较高的那一种，但和盖茨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 微软在86年上市时，比尔.盖茨拥有的股份比例是45%，第二创始人艾伦拥有25%。 瞧瞧，这两个创始人就占据了微软70%的股权，这也难怪微软会成为盖茨的一言堂。 公众市场流通的股票和投资机构手中的股份加起来才不到30%，他们的存在几乎无足轻重。 虽然盖茨为自己制定了减持计划，每年套现一部分微软的股票。 但这个时间跨度长达数十年，所以毫无疑问他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主宰微软。 作为一个毛头小子的创始人，盖茨是怎么做到在众多投资机构的环伺中，保住自己手中的股票的？ 这当然要不得不提他背后的银行家爷爷、律师老爸，还有ibm高管的老妈了。 什么白手起家，别做梦了！真正白手起家的只有我们迪恩.普莱斯！ 他能从俄亥俄走出来，并且带领比特公司上市，那是毫无争议的美利坚梦典范。 凭借自己一系列高瞻远瞩的布局，迪恩成功的和众多投资机构周旋，然后确定了自己第一大股东的位置。 红杉资本作为第二大股东，现在它持有比特公司的股份是12.42%。 如果不出意外，在正式挂牌上市后，瓦伦丁应该会减持一点套现。 他是一個急性子，他做过这样的事。 曾经就在苹果公司上市前夕，瓦伦丁把自己手中的股份提前卖了… 这是一步臭棋，虽然当时看他为红杉资本赚取了13倍的利润回报。 但只要再等几天，等苹果真正上市，这个回报率就会翻到26倍多。 作为在三十年代出生的人，瓦伦丁虽然从事风险投资行业。 但他经历过经济大萧条时期，在战争的阴影下成长。 他们一直生活在对失去一切的恐惧之中，因此在对待风险投资时，他还会有一点保守的观念。 约翰.杜尔则完全相反，他大胆激进且有孤注一掷的决心。 只要凯鹏华盈背后的投资人没有强硬到一定地步，他持有比特公司股份的比例大概率会保持在7.5%左右。 只有股票价格足够高，能满足他的胃口，他才会考虑套现。 而摩根塔勒经过本轮稀释后，持股比例下降到了5.9%。 马库斯还剩下4.6%，大卫.费罗还有4.4%，最后员工期权池正好剩下10%左右。 至于上次第三轮融资释放的10%股权，因为太过分散，所以无法统计具体的持股方。 这就是目前比特公司主要的大股东持股比例，随着几天后的公开上市，其中的相当一部分可能会选择套现。 尤其是第三轮融资赶上末班车的那些投资人，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吃一波雄鹿利润。 所谓雄鹿利润就是在新股上市第一天，就卖出股票赚取差价的这部分收益。 在美利坚股市中，这种专吃新股差价的投资人尤其多。 他们甚至还有专门的绰号，叫“驴打滚”。在更早一些时期，这也代指那些放高利贷的人。 可以说比特公司的上市对很多人而言，都是一场狂欢。 上市公司筹集到了资金，承销商拿到了数目可观的利润，一级市场指望它收割股民的钱包。 投机客伺机而动，随时准备下场倒卖一波股票。 就连比特公司的普通员工最近都无心工作，因为他们也买了数量相当的员工股。 按照董事会的决议，比特公司的任何雇员都可以购买，数量最多为5000的员工股。 它的售价远低于发行价的18美元，作为一种福利政策，比特公司的员工只需要支付5美元就可以购买一股。 这就意味着只要比特公司的股票顺利上市，并且不跌破18美元的发行价。 那么大家赚取3倍的利润，就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任何一个比特公司的员工都知道怎么选，这种白送钱的福利，没人会错过。 甚至很多人因为凑不齐购满5000股的两万五千美元，而去找亲朋好友借钱。 对于这些福利股，迪恩他们这些大股东都没有反对。 因为这部分股票本身就来自于员工期权池，在第一轮融资时它就已经被单独设立。 比特公司现在拥有不到两千名员工，即使所有人购满5000股，期权池也还略有结余。 当然实际情况是很少有人能凑齐两万五千美元，因为老美们都习惯了提前消费。 而监证会对员工股是没有限制措施的，这就意味着很多员工会在比特公司上市后套现这部分股票。 而为了维持期权池的规模，比特公司会定期从市场上回购股票来填充进期权池。 即使有部分员工准备长期持有，比特公司也会每四年强制兑现一次。 这么做是为了给新入职的员工留下足够的激励股权，否则比特公司怎么吸引人才？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目前上市才是一切。 为了给自家公司打call，比特公司有两三百名员工组团前往纽约。 他们的开销将由公司负责，作为交换他们需要帮忙布置纳斯达克的场地。 就像之前说的，作为近几年最大规模的ipo，纳斯达克允许比特公司在这里布置自己的主题现场。 这一场鼓舞人心的宣传，无论是对于比特公司，还是对于现在下行的经济而言。 作为它的创始人，迪恩在上市的前一晚，也特地来到了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 “瞧瞧，这些小伙子们，个个都充满了干劲。”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瓦伦丁，这几天晚上他都记不清自己数了多少只羊。 “明天属于比特公司，属于你也属于我，当然也属于他们。” 有人拉横幅，有人在贴海报，看到周围热火朝天的场景，迪恩也是心潮澎湃。 “说的没错，明天属于比特公司。”瓦伦丁热情的和身边每一个人打着招呼。 他喜欢这样的场景，这让他想到了曾经当水兵的经历。 那时候他还年轻，他也是这样和队友们为了5美元的薪水，而那些巨大的水球较劲。 “对了迪恩，听说了吗？微软正在和rascall接触。” 虽然瓦伦丁不想提这些糟心事，但他太在乎这次比特公司的上市了。 显然在他看来，这不是利好消息。 如果仅仅是rascall，他或许也会和迪恩一样对那家小公司不甚在意。 但如果对方遇上了微软，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微软的德行，硅谷所有人都知道。 它一定会买下那家小公司，然后开发自己的即时通信软件。 它做过太多这样的事，直到今天苹果、mits都还在和它打官司。 但瓦伦丁也不得不承认，被硅谷鄙视的微软，同样也是一个实力强大的竞争对手。 “盖茨这样做我并不意外，只要我们抢在微软之前发布worktitle，他们就没有胜算。” 迪恩知道微软一定会涉足即时通讯软件领域，这从他曾经企图收购比特公司就可以看出来。 但太晚了，比特公司即将完成办公软件的生态布局。 如果只有一个teams，或许他确实会担心。 但有了worktitle，teams就不再单单只是一款即时通信软件。 二者之间已经足以构成生态圈，它们的综合竞争力强于市面上任何一个潜在的对手。 而随着比特公司以后推出越来越多这样的软件，它在办公领域的地位将无人可以撼动，微软也不行。 现在微软能在比特公司发布worktitle之前，就完成自己的即时通信软件开发吗？ 这显然不太可能，哪怕它现在把rascall收入囊中。 因为比特公司打算过了上市静默期，就推出这款备受瞩目的项目协同管理软件。 此时距离它的发布甚至不足一个月，但微软却还在和rascall谈判。 这就是迪恩的信心所在，他重视微软，但也不会妄自菲薄。 其实rascall也曾联系过比特公司，但对方即兴式的报价直接让迪恩失去了兴趣。 说好听点那是报价，但在迪恩看来那更像是讹诈。 一亿美元？狗屎！迪恩在比特公司第一次融资时都不敢这样向投资人开价。 他们凭什么？就凭那屎一样的rascall？还是明里暗里提到的微软？ 对方那副赤裸裸敲诈的模样，迪恩连和他们谈判的兴趣都没有。 “好吧，但愿一切如你所分析的那样。” 瓦伦丁悄悄在胸口画了个十字，他默默向上帝祈祷，让微软和rascall的谈判告吹。 自从童年遭受过修女的虐待，他就很少向上帝祈祷。 因为那一切就在上帝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但现在瓦伦丁再次捡起了这个被他快要忘了的动作。 “瓦伦丁放轻松，说不定会有好事发生，比如他们的谈判无疾而终。” 迪恩笑着开了句玩笑，他现在只期待明天。 第236章 黑手 就在迪恩他们期待着明天的时候，杰瑞.帕克斯也从遥远的阿肯色州来到了纸金迷醉的纽约。 他是一个私人侦探，这次来纽约算是出一趟远差。 本来按照杰瑞.帕克斯的行事原则，超出阿肯色州的业务他一般不太会接。 因为私人侦探这一行业，虽然有着和律师相当的高收入。 但是这一行并不好干，因为它有时候可能会面临一定的危险。 所以杰瑞.帕克斯基本枪不离身，并且不太会去他不熟悉的地方。 不过这次例外，首先他的侦探社和罗斯律所有着深度合作。 文斯.福斯特交待的事，杰瑞必须全力以赴，除非他愿意放弃每年一笔丰厚的业务费。 其次他和文斯他们已经绑在了一条船上，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是的，杰瑞虽然心里不太愿意，但他必须来纽约。 因为他和文斯、希垃里他们，曾联合秘密调查过克临顿。 就是现在杰瑞家里还藏了很多克临顿出轨的证据，这是希垃里委托他调查的结果。 希垃里不信任克临顿，她需要这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杰瑞.帕克斯就是那个背地里的白手套，而在明面上克临顿甚至以为他是自己人。 其实杰瑞谁也没有告诉，他不仅调查了克临顿。他还调查了希垃里，甚至文斯.福斯特。 干他这一行的，明白怎么在关键时候保全自己。 如果只是傻乎乎的做一个彻底的白手套，而忘了给自己留护身符。 那杰瑞可以保证，将来的某一天他的下场可能不太妙。 当然现在不是可虑这些事的时候，相反杰瑞很期待克临顿能赢得大选。 凭借他们的关系，杰瑞说不定能混個公职。 悄悄压下心中的期盼，杰瑞再次把手中的协议往前推了推。 “詹金斯女士，我劝你现在签下它。 这样你可以继续欣赏你的百老汇，而我也可以轻松的回去交差。 这对我们都好，毕竟我并不想为难一位美丽的女士。” 杰瑞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个叫玛丽琳的女人，不得不说她确实有资本吸引克临顿的青睐。 瞧瞧这漂亮的脸蛋，奔波了一路的杰瑞都有些心动。 “no！威廉他答应过我的~！”玛丽琳坐在桌子边低头哭诉。 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在百老汇观看歌剧，但刚刚回到她在纽约租的公寓。 眼前这个壮硕的男人，就出现在了门口。 他拿出了一张协议，并告诉自己以后不得提关于克临顿的任何事，并且立即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玛丽琳根本不信他说的话，并且拿起电话准备报警。 但就在这时克临顿的电话进来了，然后她亲耳从他口中听到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现在玛丽琳悲愤欲绝，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把自己所有的精神寄托都放在了克临顿身上。 她只是一个可怜的离婚女人，为什么这些人要剥夺她去爱一个人的权利。 “詹金斯女士，克临顿先生以后的未来不会在阿肯色州。 所以我奉劝你，最好做出明智的选择。 因为如果你这次拒绝了我，那么下次来见你的人，可能就没这么绅士了。” 说罢杰瑞故意掀开自己的衣角，露出了那鼓鼓的枪套。 “oh~god！”玛丽琳看到了，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她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后者依旧冷冷的盯着她。 玛丽琳又用余光瞄了瞄周围，上帝，她为什么要租一个远离闹市区的公寓？ 十分钟后，杰瑞满脸轻松的47街的公寓中走了出来。 这样的活太轻松了，经验丰富的杰瑞知道怎么对付这种女人。 她们往往生活的很精致，但却受不得一点惊吓。 杰瑞敢保证，他拿一只老鼠都可以完成这项任务。 对了，说到老鼠，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另外一件差事。 从口袋中掏出报纸，杰瑞打量了几眼。 一个看起来软趴趴像瘾君子一样的瘦弱青年，很好，这对他而言也没什么难度。 看起来他似乎有点名气，报纸上不仅有他的照片，还有他具体的名字。 有这些信息就够了，身为私家侦探，这难不倒杰瑞。 一个小时后，杰瑞已经出现在了纽约南布鲁克林区。 到了这里他脸上的表情明显警惕了不少，这是纽约著名的穷人区。 看看大街上三五成群游手好闲的青年就知道了，这里很危险，尤其是在接近天黑的时候。 杰瑞虽然懂一些防身术，又随身携枪。 但为了避免麻烦，他还是快速的穿过街头，直奔目的地。 根据他打听到的消息，这个叫布莱恩的人就居住在这一片。 因为最近来打听他的人很多，所以杰瑞很容易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自从rascall登上杂志，还有一些小报的报道，布莱恩在这一代也算出了名。 很多人想投资他的公司，电话和人员拜访基本络绎不绝。 尤其是这两天，这种趋势更加明显了。 但杰瑞很谨慎，他选择了晚上，这可以避开绝大部分的人群和关注。 文斯对他的交代是让对方安静一段时间，这个时间最好是两周左右。 因为那时比特公司已经上市完成，并且过了静默期。 而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文斯他们套现离场了。 当杰瑞询问文斯，要做到什么程度时，对方只说了一句让他闭嘴就行。 杰瑞耸耸肩，如果想让一个人闭嘴十天半个月，那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打碎他的满嘴大牙。 这种事杰瑞也很有经验，他在当私家侦探前，还当过拳击手。 来到那栋老旧的公寓楼前，杰瑞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住在这里的人一般不太好对付，因为他们一穷二白。 好吧，杰瑞决定省去前面的寒暄环节，直入主题干完活然后赶紧离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鬼知道动静大了，会引来什么牛鬼蛇神。 沿着脏乱的楼梯，杰瑞循着掉了漆的木制扶手，来到了三楼一间房门前。 很好，打量了几眼杰瑞就满意的点点头。走廊里其他几个房间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灯光。 他甚至还闻到了一股霉味，这说明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除了眼前的这间。 轻轻拨开脚下的老鼠，杰瑞慢慢凑到了房门前。 “不！伱们的开价太低了！五千万！否则我不会做任何让步！” 布莱恩赤裸着上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时不时挥舞两下胳膊，情绪非常激动。 “听着布莱恩，两千万美元，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开价！ 我们不是必须要收购rascall，你知道的，微软有这样的实力。” 史蒂夫的口气也非常不耐烦，他已经和这个年轻人纠缠很久了。 对方的贪婪让史蒂夫大为光火，这小子就是一个强盗！乡巴佬！无耻之徒！ 史蒂夫羞于和他为伍，他丢不起这个人。 这种人怎么会进入软件业？ 天呐，史蒂夫忍不住哀叹一声，难道他以后要和这家伙成为工作伙伴？ 那还不如杀了他，史蒂夫打定主意，只要完成对rascall的收购，就让对方滚蛋。 两千万美元？布莱恩有些犹豫，他听出来了，对方已经不会再做让步。 最近这几天他拒绝了数个慕名而来的投资人，为的就是能从微软这里拿到满意的报价。 布莱恩虽然不懂商业规则，但根据他接触的前两个投资人看。 这些风投机构基本不会开出微软这样的高价，两千万美元，足够他潇洒后半辈子了。 “好吧，史蒂夫” 咚咚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motherf*cker！是谁？！”布莱恩狂躁的朝门外骂了一句。 “我是纽约援助律师协会的比利，我们了解到您收到了驱逐通知。 我想你可能需要我们的帮助，这是免费的。” 杰瑞看到了贴在门口的粉色驱逐单，因为经常和律师打交道，他对这一行门清。 “狗屎！你们为什么白天不来？”布莱恩继续皱着眉头嚷嚷道。 “因为需要帮助的人太多，今天我们只是先做个登记。” “ok，史蒂夫，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骂骂咧咧的布莱恩，放下电话，准备去开门。 他最近确实收到了驱逐通知单，因为他拖欠了快三个月的房租。 这是一笔不菲的开支，他舍不得给。 布莱恩心想着拿到微软的钱后，直接买一栋自己的房子。 他不需要再租房，所以也不在乎租房信用。 当然如果有免费的律师服务的话，他不介意听听，毕竟谁都不想留下不好的记录。 不过刚转过身，布莱恩又把桌上的手枪塞进了屁股口袋。 住在南布鲁克林区，不要轻易放松警惕。 咔哒，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你刚刚说免费的是吗？” 砰！回答他的是一股巨力和门被撞开的闷响。 “f*ck！”措不及防的布莱恩倒飞了出去，直到他撞到自己的电脑桌。 来不及体会心口的剧痛，他强忍住头晕眼花的呕吐感，飞快的从屁股后面掏出了手枪。 狗屎！杰瑞瞳孔一缩，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警惕，而且还有枪。 电光火石之间，杰瑞一个飞扑，然后按住对方的手腕。 啪！啪！啪！他接连扣了三下扳机。 直到怀中的人影不再动弹，杰瑞才喘着粗气起身。 此时的布莱恩赤裸的腹部一片殷红，身体时不时的无意识抽搐两下。 “布莱恩！布莱恩！”桌上的电话里，传来紧张的闻讯声。 杰瑞不动声色的走过去，然后轻手轻脚的挂断了电话。 “f*ck！”杰瑞暗骂一句，就开始处理现场。 他知道怎么让这起案件不留下任何首尾，他是一名侦探。 但是这次业务给他带来了额外风险，他必须马上离开，然后向文斯他们索要额外的补偿。 好吧，看着彻底闭上嘴的布莱恩。杰瑞心想，这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另一边，远在西海岸的史蒂夫此刻依旧抱着电话，心有余悸。 他刚刚如果没听错的话，那是枪声？ 谁会对布莱恩下这个黑手？史蒂夫一愣，然后牙齿忍不住有些打颤。 第237章 上市！ “你确定听到了枪声，史蒂夫？”本来已经准备入睡的盖茨，又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 “比尔，我很确定！”史蒂夫依旧惊魂未定，“那一切就发生在我耳朵边！” “ok，你先冷静史蒂夫，和我说一说当时的情况。”盖茨从床头拿起眼镜，又重新戴上了它。 “晚上布莱恩主动打电话给我，说要谈谈收购的问题” 接下来史蒂夫就把当时的情况大概讲了一遍，包括中途意外的敲门声。 “我听见了一声巨响，还有布莱恩的咒骂声，然后就是激烈的枪声。 是的，我很确定那就是枪声！这和我在射击场听到的一样！” 史蒂夫被吓坏了，他这样的微软高管，平时绝对不会接触到枪支。 更不会听到枪声，他们居住的都是高档社区，那里是富人的地盘。 别说游手好闲的街头小混混，就是流浪汉都被执勤的警察驱赶的远远的。 如果说唯一能接触到枪支的地方，那只有偶尔去放松的射击场。 但是在生意谈到一半的时候，枪击发生在耳边的这种体验却绝无仅有。 最关键的是这个时机发生的太巧妙了，布莱恩甚至已经口头同意了他们的收购请求。 谁会在关键时刻阻止这笔生意谈成？这不得不让史蒂夫多想。 所以心里恐惧难安的他，第一时间就拨通了的盖茨的电话。 “史蒂夫，现在情况还不是清楚，我们最好等一等明天的消息。” 这个电话y也给盖茨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但他不得不这样安慰自己的部下。 “我们需要报警吗，比尔？”史蒂夫此刻已经失去了分寸，他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 “不，我们不要参与进去，交给警察去处理吧。”盖茨不想让微软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面对警察的盘问，如果告诉他们那时候微软正和布莱恩进行商业谈判。 那么这只会平白引来更多的关注，毕竟涉及微软的枪击案，怎么都算一个热点新闻。 说不定在某些记者的报道下，一些阴谋论会更有市场。 不管结果如何，这对微软而言都不一件好事，盖茨知道该怎么做。 “比尔，明天是比特公司的上市时间”史蒂夫现在脑中正疯狂的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盖茨一愣，他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外，不自觉的吸了口气。 “史蒂夫，现在去洗個澡，然后安心的睡个觉，把这件事忘了。” “好吧，比尔，我想我可能需要休两天假。” “ok，多陪陪孩子们。”盖茨脸色沉重的挂断电话 “wtf？！我是想让你教训他一下，不是让你彻底解决他！” 文斯在半夜被电话声吵醒，然后就听到了这个让他抓狂的消息。 “我知道，文斯，这只是一个意外。”正在机场公共电话亭边打电话的杰瑞，不时的留意着周围的人群。 “所以现在情况怎么样？我先警告你，如果事情不可收拾，我帮不了你太多。” 文斯绝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他有充足的理由拒绝杰瑞的求助。 “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处理好了，伱知道我的专业性，文斯。” 杰瑞并不太担心，因为从法律上来讲他的行为算是正当防卫。 当然如果能彻底撇清自己的关系，那就更好了。 毕竟纽约的警方他没有可用的关系，搞不好还会弄丢自己的营业执照，那可是他吃饭的家伙。 “好吧，你现在把事情详细经过和我说说，我看看能不能把你从这件事中摘出去。” 文斯的专业是法律，他擅长这些事 8月26日早晨7点，一辆辆凯迪拉克、林肯接连驶入纽约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的大街门前。 时值夏末，这个时间点纽约的天色刚好大亮，虽然没到上班时间，但时代广场却早已人影闪动。 迪恩他们一行人刚刚下车，密集的闪光灯就让这片街道像被燃放了照明弹一样。 “普莱斯先生，能谈谈你此刻的心情吗？”蜂拥而至的记者把纳斯达克的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这当然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我承认我现在很紧张。” 迪恩边走边回答记者的问题，“对于所有关心比特公司的人来说，这也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 “您认为比特公司今天的市值会达到多少？您对此有什么期望吗？” “当然是越高越好。”迪恩的玩笑话，让大家都会意的笑了起来。 “普莱斯先生，比特公司的上市会给低迷的经济带来不一样的变化吗？” “我期望我们能给市场积极的反馈。”迪恩耐心的解答记者的问题。 于此同时比特公司的高管，也在忙着以纳斯达克的大屏幕为背景拍照留念。 那上边此刻正有一个硕大的比特公司logo和股票代码的动画，在循环播放。 今天是比特公司主场，所以纳斯达克把整面大屏幕都留给了他们。 迪恩也不时的被拉到人群中合照，他毫无疑问这里的c位。 咧着嘴，竖起大拇指，迪恩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魅力。 “ok，朋友们我们待会再见。”折腾了大半个小时，他才告别记者，进入交易所内部。 现在还没到开盘的时间，迪恩过来是为了上市前的盘前交易，也就是一级市场大宗买家的集合竞价。 当初和摩根士丹利定下的18美元只是发行价，正式挂牌后的开盘价还要经过一次盘前交易才能确定。 这是比特公司上市前的最后一关，只要最终的交易价格高于18美元，那么ipo就可以初步宣告成功。 此时的交易所内部，这里已经是一片忙碌的情景。交易员们在柜台间来回奔波，为最后的开盘做准备。 不过除了交易员，这里还有很多比特公司员工。 他们身穿带有公司logo的t恤，集中在某一块划定好的区域。 “迪恩！迪恩！”热烈的欢呼声在交易所内炸响，这群年轻人爆发出了令人难以想象的热情。 eon！”迪恩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拳，后者立即又是一阵欢呼。 这是比特公司的啦啦队，他们在静候9：30的开盘时刻。 为了今天的挂牌上市，纳斯达克交易所同意了比特公司的各种主题布置。 比如头顶上那块醒目而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几个字母是“bits”，下面是“nasdaq”。 bits是比特公司的股票代码，这确保交易所内的每一个人都能看到它的存在。 而且不仅仅是头顶上的这块广告牌，交易所的柜台、墙面上都有比特公司的logo。 迪恩站在大厅里放眼望去，“bits”的字样几乎随处可见。 “迪恩，我相信比特今天会成为这里的超级明星！” 纳斯达克的煮席伯纳德.麦道夫今天也早早来到了现场，这样的盛事他当然不会错过。 “比特公司是今年纳斯达克最大的ipo，瞧瞧这里，我们无比期待它的大获成功！” “所以所有人都会支持我们对吗？”迪恩笑着和他拥抱了一下。 “当然，买家们已经就位。”麦道夫伸手替迪恩他们引路。 纳斯达克为他们准备了专门的咨情室，所有交易都将会在这里完成。 比特公司的高管，还有摩根士丹利、美林的人都聚在这个小小的房间内。 这里除了电脑和他们之外，没有任何人，竞价是通过计算机来完成的。 毕竟这些大宗买家分布全球各地，只有网络才会把他们聚到一起。 “这该死的电脑为什么一动不动？”瓦伦丁一刻不停的盯着屏幕，同时双手习惯性的拉扯鬓角花白的头发。 “放轻松瓦伦丁，时间还没到。”杜尔虽然这样安慰着别人，但他自己也悄悄握紧了拳头。 比特公司的盘前竞价是在9点开始，然后9点20分结束，只有不到30分钟的时间。 虽然刚刚他们在外面耽搁了一会儿，又在交易厅内和比特公司的员工交流了半个多小时。 但现在才8点半左右，此刻摩根士丹利他们还在给各个投资机构打电话。 他们不停的强调，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比特公司即将开盘上市。 之所以如此极力的推销比特公司的股票，那是因为摩根士丹利和美林希望有更多的人参与竞价。 仅仅只是筹集到融资金额，那只能保证比特公司ipo成功。 当有意向的买家越多，竞价的人就越多，ipo也就会越成功。 换句话说就是随着竞价的开始，比特公司的市值也会同步跟着上涨。 “我们会成功的。”瓦伦丁看了下墙上的时间，8：59！ “一定！”首席运营官吉米不停的喘着气。 一分钟的时间，转瞬就过。 每股18美元的股票，已经被摩根士丹利他们通过各种手段抛向市场。 那些早就签了认购意向书的大型投行，第一时间把这部分发行股吃的干干净净。 很快咨情室的电脑屏幕上，开始跳动着变换数字。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老实说迪恩也是第一次经历ipo，这些专业的数字他看不太懂。 “噢噢！”瓦伦丁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十八刀，这是第一份买单！” 但很快他就瞪大了眼睛，“二十刀了，还是只有买单，没有卖单！” 杜尔也矜持不住了，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几乎跪在了电脑屏幕前。 “二十二刀！二十三刀，二十五刀” 嗡，所有人都一窝蜂的凑了上去。 砰！砰！这是大家脑袋挤在一起的碰撞声，但是没有人在意。 “还在涨了吗？！”迪恩捂住脑袋，紧张的盯着电脑屏幕。 “狗屎！二十八刀了！我们发行价定的太低了！”瓦伦丁在一边垂足顿胸，狠狠的咒骂着。 “没人愿意出手吗？该死！”摩根士丹利的理查德也懊悔的咬住自己的拳头。 一级市场已经赚疯了，但摩根士丹利的利润却不会再有什么显著增长。 咚！就在这时，比特公司的首席运营官，吉米直接晕了过去 第238章 敲钟！ “吉米！吉米！”迪恩打开一瓶纯净水，直接浇在了吉米的脸上。 然后随着啪啪几个耳光，吉米红着脸缓缓睁开了眼睛。 “boss，现在现在股价多少了？”吉米翻着白眼，气喘吁吁的问道。 迪恩回头看了一眼，所有人都在盯着屏幕，压根没人关心死活不知的吉米。 “刚刚是三十刀。”迪恩神奇般的竟然是这个房间里最淡定的人。 “嗝~”吉米又开始翻白眼。 “嘿！嘿！醒醒！”迪恩又准备扬起自己的大耳刮子。 “他怎么了？”直到时间接近九点一刻，理查德才发现躺在了地上的吉米。 “他有点激动，你懂的~”迪恩耸耸肩，然后扶着吉米慢慢坐下。 “我猜你也有比特公司的期权？”理查德看着吉米，露出了然的神色。 “1%”吉米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我的身家已经差不多三千万美元了吗？” “如果股价能稳定这个区间的话，我想是的。”理查德摊摊手，瞧，这很刺激不是吗？ “嗷！嗷！” “f*ck！f*ck！” 就在这时房间里所有人都沸腾起来，他们蹦着跳着然后把手边的一切往天上扔。 雪花般的纸张、杯子、领带、甚至还有手表他们全都在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迪恩！迪恩！”瓦伦丁跑过来瞪着一双铜铃大眼，“三十六刀！三十六刀！” “是的，两倍，两倍！”马库斯张牙舞爪的奔过来，然后抱着迪恩就往上扔。 “噢！噢！”大家一起抬着迪恩，开始玩抛球游戏。 “三十六刀的开盘价”吉米“嗝”了两下，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又开始往下溜。 可怜这一次没人注意到他，迪恩此刻在空中都快能够到天花板了。 “好了伙计们，该出发去敲钟了！”理查德笑着拍拍手提醒大家，别忘了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 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这個价格最终被定格在了三十六美元。 在这个过程中，它一度被炒到三十八美元，距离竞价结束的最后一分钟才有卖单出现。 盘前交易有买当然有卖，有些投资机构已经提前完成了套现。 现在竞价结束，接下来才是挂牌上市，让比特公司的股票正式在市场上流通 纳斯达克作为面向科技板块的电子证券交易所，它在70年代才刚刚成立。 那时候纽约时代广场这一带，早就已经寸土寸金。 所以挤在时代广场街角的纳斯达克交易所，看起来其实有些逼仄。 尤其是今天比特公司来了很多高层和中层管理人员，加上大量数不清的媒体，整个交易大厅包括门前都有些乱糟糟的。 这和几英里之外，华尔街上宏伟的新古典主义风格的纽交所完全不能相比。 但此时此刻谁在乎这些呢？纳斯达克交易大厅内，比特公司的啦啦队正在奋力的喊着口号。 “bit！bit！bit！”带着些野兽嚎叫的呐喊，响彻整个交易大厅。 他们脖颈上青筋暴露，眼神死死的盯着前方不远处。 在那里带有比特公司logo和股票代码的跑马灯下，是一张巨大的电子公告屏。 上面比特公司的开盘价被定格在了36美元，这就是让他们撕破嗓子也不停歇的动力所在。 他们买入员工股的成本价是5美元，短短半个小时，这笔投资已经膨胀了七倍。 在金钱的刺激下，所有人扯破了嗓子也努力使自己的声音高一点、再高一点。 他们期望等会开盘之后，比特公司的股票也能随着他们的嗓音，变得更高、再更高。 当迪恩他们从咨情室出来，依次走向充当媒体区的开放演播厅时，现场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记者的话筒、闪光灯、还有摄影师的镜头，都在纷纷追着眼前的这些人影。 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是千万富翁，而且是在半个小时前刚刚批量诞生的一拨。 所有人都在鼓掌、欢呼，这里的每一人都崇拜财富，也更崇拜创造财富的人。 比特公司的高管、承销商代表、做市的投资机构，加上现场的媒体人，演播厅很拥挤。 面对台下众多的镜头，大家只是无意义的挥舞着自己的胳膊，或者时不时的竖起大拇指。 看到眼前密密麻麻的话筒，最多也只是吼上两句“yeah！”，“great！”。 他们太激动，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迪恩、马库斯、大卫，你们三个人站最中间。” 理查德主动接过现场的指挥权，开始安排接下来的敲钟仪式。 作为比特公司的创始人，也是此刻创造财富的英雄，硅谷明星的代表，他们必须站c位。 在三人的面前是一个小方台，上面有一个醒目的绿色按钮。 它就是待会的敲钟仪式，只要把它按下去，就意味着比特公司的股票正式开盘，开始流入公共市场。 纳斯达克早就已经实现了交易电子化，所谓的敲钟仪式，不可能真的摆上一口大钟。 迪恩站在了最中间，他的身后是比特公司的高管和风投机构的代表，瓦伦丁、杜尔、大卫.摩根塔勒 贴近最边缘的地方是承销商代表，以及纳斯达克的几个主要负责人。 因为站在第一排，迪恩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安娜、比尔叔叔一家、mci的戴夫等人，他们今天也来到了现场。 朝他们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这时候纳斯达克的煮席麦道夫走上前来开始发言。 距离开盘只剩下几分钟的时间，所以活动安排非常紧凑。 “女士们，先生们，很高兴我们迎来了特殊的一天。 此时此刻我非常激动，也非常兴奋的想要和大家分享一个好消息” 这老头说什么其实没几个人在意，大家现在都在迫不及待的等着开市。 等他的简短演讲结束之后，话筒也被递到了迪恩手中。 他没什么废话，只是三句话大概表达了激动和感谢之情，就结束了这多余环节。 “10！9！8！”随着倒计时的临近，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电子大屏幕上。 “3！2！1！”，迪恩、马库斯、大卫，三个人手掌交叠在一起，然后按下了那个绿色按钮。 “嘭！”喷射的彩带窜入交易大厅的上空，然后洋洋洒洒的飘散开来。 “噢~！”欢呼声、掌声、啦啦队的呐喊声，这些交织在一起，甚至掩盖了现场的音乐声。 迪恩被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围住，然后一起以比特公司的股票代码合影。 大家都不想放过和这些新晋富豪合影的机会，尤其是迪恩，他现在是当之无愧的亿万富翁。 “安娜，把我拍得帅气一些。然后把照片放到公司的前台大厅裱起来，哈哈~” 得意洋洋的迪恩，这时候还不忘了和安娜口花花。 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一片，马库斯他们被媒体围的水泄不通，瓦伦丁吐沫横飞的讲着自己的投资心得。 更远处的交易区，则到处是夹着电话不停打手势的交易员，负责打印订单的文员踩着高跟鞋穿梭在各个交易位之间。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迪恩和瓦伦丁他们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向悬在空中的大屏幕。 随着股市正式开盘，比特公司的股票又在继续往上蹿升。现在已经抵达了37.6美元，然后又蹦到了38美元。 好了，大家都没心情继续合影或者回答记者的问题，所有人都回到了屏幕前。 “迪恩，你的身家已经超过了十亿美元！！”瓦伦丁嫉妒的双眼通红，这太他妈魔幻了。 “这笔投资也会让你名声大噪！”迪恩笑着回应了一句。 说来好笑，为了防止比特公司的股价破发，迪恩他们甚至准备后手。 摩根士丹利和美林，包括迪恩自己，都悄悄筹集了一笔资金。 一旦股价低于十美元，那他们就准备进场“托底”。 谁都不愿意看到比特公司的股价大跌，这对承销商而言也是一种信誉上的损害。 因为他们把上亿美元的发行股，推销了给了自己的大客户。 如果股票跌的太厉害，这些一级市场的大宗买家也会亏的厉害。 从间接层面上来说，摩根士丹利他们就得罪了自己的重要客户。 但现在这笔钱用不到了，迪恩他们只恨发行价定的太低，让这些大投行赚的盆满钵满。 “迪恩！绿了！绿了！又绿了！”瓦伦丁兴奋的呐喊声，让迪恩再次打起精神。 就在刚刚比特公司的股票正式突破40美元大关，这一个无与伦比的数字。 妈的，太刺激了，迪恩承认他的手也微微有些哆嗦。 他的身家正在以千万美元的级别上涨，这谁遭得住啊？ “上帝，我再次祈求伱，让比特公司的股价突破50美元吧！” 迪恩无语的转过头，瓦伦丁正煞有其事的在胸前画十字架。 “恐怕上帝很难办到~” 迪恩觉得他被股价刺激的烧坏了头脑，这玩意能以十美元为单位进行涨幅吗？ “我很少求上帝”瓦伦丁紧盯着屏幕，“说不定他会给个面子。” “好吧，但愿如此。不过我想要去休息一会儿” 这里很混乱，很多家电视台还在现场直播。 迪恩半夜4点钟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经过了这一连串的刺激之后，现在他略微感到有一些疲惫。 “安娜，是不是有我的很多未接电话？”迪恩笑嘻嘻的来到场外的安娜身边。 “猜的没错，它至少在我手里响了十多次。”安娜摇了摇手中的摩托罗拉。 第239章 十亿美元俱乐部 从早上的盘前竞价开始，迪恩基本就没再管过自己的电话。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比特公司的股价上，瞧瞧现在的交易大厅，这里依旧一片欢腾。 不过距离中午的收盘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迪恩准备调节一下自己亢奋的心情。 正说着安娜手中的电话又响了，迪恩咧着大嘴笑呵呵的接过电话。 “亲爱的，你男朋友是谁？ah？哈哈~” 不过得意的他还没高兴几下，就连忙道歉。 “呃，抱歉希垃里，我以为你是我女朋友 噢~，你看到新闻了是吗？哈哈，不用谢，大家一起发财” 大概讲了两句，迪恩就笑着挂断了电话。 希垃里打电话过来除了恭喜他比特公司上市成功，此外也是告诉他最近那个什么rascall不会影响比特公司近期的股票。 迪恩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能办到这件事，但现在不是深究它们的时候。 滴滴滴手中的电话又响了。 “hello？米兰达，噢亲爱的，你看新闻了对吗？ 没错，小赚了一点真的就一点点，十多亿美元而已哈哈~” 迪恩嘴都快笑歪了，这太他妈刺激了。这一切发生的时间，也不过前后半个小时而已。 这还没完，打给他的电话很多。只因为今天上午，比特公司的上市，是在全程直播。 “珍妮？哪个珍妮？噢，抱歉珍妮，刚刚在现场也有一個珍妮” 说秃噜嘴的迪恩，差点把康纳利和安妮斯顿搞混。 “没问题亲爱的，回去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心情亢奋的迪恩还给自己的老爹打了个电话，然而对面醉醺醺的声音，立刻就让他失去了分享喜悦的心情。 好吧，老爹皮特现在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成了亿万富翁，他还在宿醉中。 “迪恩，快来！上帝显灵了！”瓦伦丁嘶哑的嗓音，让正准备继续回电话的迪恩一个激灵。 “whatthef*ck？”迪恩一个箭步冲到了电子大屏幕前。 “53美元！上帝！我爱死你了！”瓦伦丁哆嗦着嘴唇，不停的喃喃自语。 他自诩经历过大风大浪，但是今天的这一切让他怀疑眼前所见是不是真实的。 红杉资本持有比特公司12.4%的股权，瓦伦丁粗略一算，这部分市值已经差不多6亿美元！ 狗屎！红杉资本从来没有在一笔投资中，获得过超过一亿美元的回报。 但现在它不仅超了，甚至超了五倍多！这太疯狂了！ 瓦伦丁知道今天之后，红杉资本的名字将会响彻全世界！人们只会更加盲目的信任他！ “瓦伦丁！你这个强盗！”红着眼睛的杜尔抓住瓦伦丁的衣领使劲摇晃，“伱从我手里抢走了比特公司的领投资格！” “杜尔，我要发财了！哈哈！”瓦伦丁被摇醒了之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按照风险投资人20%的提成规律，这意味着红杉资本6亿多美元的市值中，有一亿美元是他的！ 美利坚有哪个风投能从单笔投资中，赚取超过一亿美元的利润吗？ 没有！他瓦伦丁是唯一一个！ “混蛋！”杜尔嫉妒的忍不住想给他一拳！ 这不仅事关自己的财富，还事关两人在风投圈中的地位。 杜尔知道，今天之后自己的名声将会差了瓦伦丁一截，后者甚至会超过曾经的传奇阿瑟.洛克。 而在今天之前，他们还是平起平坐的。 “嘿！嘿！先生们，绅士一点儿，这里有很多电视台在现场直播。” 看到这两个家伙深受刺激的模样儿，迪恩连忙把他们从中间隔开。 要是打起来，那将会成为今天的第二大新闻。 “no！no！no！”瓦伦丁突然又抱着脑袋，一脸痛苦的看着电子大屏幕。 比特公司的股价开始跌了，大概开盘三十分钟后，有巨量的换手交易在产生。 这是很多投资机构在套现离场，这就是新股上市的第一波雄鹿利润。 “不行了，应该撑不住50美元的股价”杜尔也没工夫再和瓦伦丁计较投资份额的事。 屏幕上比特公司的股价曲线，稍微一丁点的波动都在牵动着他们的敏感又脆弱的内心。 在两人紧张又忐忑的目光下，股价跌到46美元附近的时候，总算稳住了趋势。 “呼~”瓦伦丁大口的吸气，他的额头、身上的衬衫都已经被汗水浸湿。 还好~还好~，他的一亿美元财富阈值保住了。 迪恩抬手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快是中午。 “伙计们，怎么说？是先去吃个午餐，还是一直在这里等？” 迪恩虽然是比特公司最大的股东，但他比瓦伦丁他们要淡定的多。 因为在一开始他就对今天有所预期，所以激动之后，很快就平复了心情。 “我可没功夫吃午餐，我要在这里盯着。”瓦伦丁甚至连眼神都没舍得从公告板上离开，他现在完全没有饥饿感。 “ok，你们在下午收盘前记得通知我。我要先去填饱自己的肚子，然后好好休息一会儿。” 天真的迪恩以为这就已经结束了，但是他还没走两步就被众多的记者围住。 “普莱斯先生成为亿万富翁什么感觉？按照现在的比特股价，您的身家已经超过了十亿美元！” “首先比特公司用可靠的产品质量和无与伦比的创意，赢得了市场还有众多投资者的青睐。 我想这是对比特公司所有团队，最直接也是最大的肯定。 关于个人财富，其实这并不会有什么变化。 因为只是一串数字而已，我们更习惯称它为‘纸面财富’。” “您曾经在脱口秀节目上，列出了成为亿万富翁后会做的十件事，这些都会实现吗？” “那只是脱口秀节目，现实和电视总是有些差距的。” 好不容易从记者的围攻下离开，迪恩手中的电话又响了。 “喂？老爹？你酒醒了？” “motherf*cker！瑞秋说你小子发财了？！” “哈哈，一般，也就十多亿美元。”迪恩咧嘴大笑。 “狗屎！这足以把整个扬斯敦买下来了吧？” “呃，其实不能，而且这笔钱我现在也动不了。” “为什么？把股票卖了不就可以了吗？” “我是公司的大股东，现在正处于禁售期，至少明年才能套现一点点” “禁售？你的账户被冻结了？” “不，这是限制措施好吧，老爹你不用了解这些，我现在很忙，回头再聊。” 仿佛料到了他现在已经从忙乱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手中的电话几乎不间断的在响。 “吉姆？你也看到了是吗？老实说我也没想到开盘价能到36美元，股民和投资者都疯了。 你不用谢我，我们说好的不是吗？万维网？ok，我们回头再聊。” “肯尼迪先生，是的，我也没想到，我现在完全在状况外。 市场好的惊人，我感觉硅谷以后将会在这里会受到了特别的欢迎。 什么时候卖出？我不是股票分析师，但是我认为如果它再次触及50美元的关口，那就是出手的好时机。 当然如果您对比特公司下月个新发布的产品有信心，您也可以再等一等。 什么时候去华盛顿？开party吗？哈哈，没问题，我会的。” 迪恩转头看了眼大盘，股价又开始慢慢上升，并且在49美元左右起伏不定。 对于安东尼.肯尼迪这样的个人投资者，迪恩不介意他们及时出手套现。 他们手里的股票份额不多，即使全部抛出去也不会对比特公司的股价有什么影响。 但不管怎么样，这些人都欠自己的一个人情，因为他带他们发财了。 接下来认识不认识的，一堆电话让迪恩应接不暇，直到下午才慢慢消停。 这些人除了恭喜他成为亿万富豪，另外也是旁敲侧的表示手里有闲余的资金。 以后如果有类似的投资需求，尽管开口。 瞧，这就是比特公司上市的魅力。 他们甚至不关心迪恩以后的项目具体是什么，他们只关心能不能上船。 近四十多亿美元的市值，这超出了所有人的预计。 哪怕是在第三轮融资时才上车的人，今天都赚到了10倍以上的利润。 这前前后后的总时间也不过是半年左右，他们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生意能比这更赚钱。 最重要的是它干净，没有麻烦，甚至还值得炫耀。 临近下午四点，迪恩又回到了交易大厅。 按照首日上市惯例，他还需要再敲一次收盘钟。 但还没来得及查看比特公司的股价，交易所的煮席麦道夫就找了过来。 “迪恩，有兴趣投资基金吗？我这里有一只回报率很不错。” “基金？”迪恩一愣，老实说他对这玩意儿不熟悉。 他的钱都扔进了股市，而且是他熟悉的科技股。 比如微软、思科、英特尔等等，迪恩虽然也不太懂股票，但他知道该买谁。 至于基金这种金融产品，迪恩基本不碰，因为他不懂。 “迪恩，到了我们这一层次，就该学会打理自己的资产。 让财富带来更多的财富，这就是基金的作用。 它有专人打理，而我们只需要尽情的在棕榈滩度假、品尝红酒，就可以安心的享受它带来的可观回报。” “ok，我会考虑到的。”迪恩收下了他的名片，“不过麦道夫先生，现在到了收盘的时候。” “yeah~，恭喜你迪恩，欢迎加入十亿美元俱乐部。” 还有一分钟即将是股市收盘时间，比特的最终的市值多少，就看现在了。 第240章 搁置 “嘭！”飞洒的彩带再次喷向交易大厅的上方，迪恩和身边比特公司的一众高管都高兴的鼓掌欢呼。 股价跑马灯之下的电子大屏上，比特公司的收盘价定格在了47美元。 很遗憾它距离瓦伦丁一直祈祷的50美元还差了一点，但是没人为此遗憾。 因为这已经是奇迹了，18美元发行价，36美元开盘价，47美元收盘价。 从早上九点，截至下午四点，比特公司的市值直接翻升了2.6倍！ 这就是在短短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果然ipo是一件刺激又令人着迷的事情。 “先生们！”杜尔站在电子大屏幕下狂热的挥舞着双臂，“我宣布！现在！比特公司的市值43.3亿美元！” “oh~！” “yeah~！” 野兽般的欢呼，瞬间点燃沸腾的人群。 杜尔啪啪啪的拍着手掌示意大家安静，一边又鼓起嗓门大声呐喊。 “我们的市值已经超越了甲骨文！紧随微软、莲花之后，位列软件行业第三名！” “噢！”更大的欢呼声，在大厅内爆发。 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足以写进硅谷的历史。 当然能在上市首日超过甲骨文，这其中有一定的巧合。 因为现在甲骨文正深陷财务丑闻的反噬，它的股价甚至从去年巅峰时的30美元，跌到了如今的不足10美元。 市值也差不多缩水了三分之二，所以这才给了比特公司可趁之机。 当然现在没人在乎这些，甲骨文的失败只会让比特公司身上的额光环更加耀眼。 “ok！ok！”杜尔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再次听他说。 等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才再次像指挥家一样挥舞自己的双臂。 “当然也让我们恭喜今天的最大的赢家！迪恩.普莱斯！” “噢！”所有人都围上来，按住迪恩的后脑勺使劲搓揉或者亲吻。 “恭喜他的身家成功突破15亿美元！在一天之内！” “好了，伙计们，饶了我吧。”可怜兮兮的迪恩，只能向人群求饶。 然而大家根本不管这些，身家15亿美刀富翁的后脑勺？ 这可不是想摸就能摸的！ 迪恩也明白这时候他已经成为了大家眼中的吉祥物，所以他任由众人摆弄，也不生气。 “还有马库斯、大卫、吉米、乔治、约翰”杜尔一个个报着比特公司高管的名字。 “恭喜他们，都成为了新晋的亿万或者千万富翁！！” 这一次人群的欢呼声更大，只因这些人就在他们的身边。 15亿美刀距离自己太远，但千万美元却很近。 就在昨天这些人还只是自己的同事或者上司，变化仅仅来自于敲钟之后。 自己以后是否也能成为，这千万俱乐部中的一员？ 或许可以，比如成为比特公司的高管，或者跟紧那個年轻人。 比特公司还很年轻，迪恩也很年轻，未来一切皆有可能。 大家目光火热的注视着迪恩，心里都在默默盘算以后怎么维护好这份关系。 “好了伙计们，下面是派对时间！今晚在华尔街我们玩的痛快！” 交易所已经闭市，而摩根士丹利的理查德他们，也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盛大的庆祝晚会。 得到迪恩的号召，所有人都欢呼着一窝蜂的冲向纽约街头。 今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赢家，作为中层管理者他们或多或少有一点期权。 如果再算上购买的员工股，这次的收益少说也在一百万美刀左右。 91年的一百万美刀，那可以做太多的事。 华尔街就是这么神奇，它在一天之内为比特公司，创造了上百名百万富豪。 当然它的魔力不止于此，华尔街的派对也嗨的超出众人的想象。 咳~，好吧，有太多的少儿不宜的内容，迪恩无法一一描述。 整个晚上，他只记得自从一群舞蹈演员进来后。 就有无数双车灯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没穿衣服的那种。 到最后甚至有很多女性白领加入了进去，大秀自己的身材。 与其说它是庆功派对，倒不如说它是野兽派对。 欲望、混乱无处不在，这就是美利坚精英们最真实的夜生活写照。 尤其是在金钱的刺激下，很容易有出格的事情发生。 但迪恩坚守自己的底线，他拒绝了嗨药，也拒绝了所谓的止痛片。 不过车灯他倒是把玩了不少，但也就仅此而已。 迪恩很珍惜自己的小蝌蚪，他知道有很多人女人对它垂涎不已。 那可是十五亿美刀，没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迪恩还不想早早的就为下一代烦心，所以一切都是逢场作戏。 第二天他难得过了八点才起床，然后就准备安心的享受一顿不受打扰的早餐。 不过就在这时候，瓦伦丁匆匆找了过来。 “迪恩，或许以后rascall不会再成为我们的麻烦了。” “我知道”迪恩十分淡定的点点头，他记得昨天希垃里好像在电话里提了两嘴。 “你知道这件事？”瓦伦丁一震。 “有人提前和我打过招呼了。”迪恩舀起一勺布丁，哧溜一下吸进了嘴里。 “提前？打过招呼？”瓦伦丁先是震惊，接着眼神变得讳莫如深。 迪恩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噢，不，没什么问题。”瓦伦丁悄悄把手中的报纸收了起来。 “好了，别藏了，是比特公司的股价跌了吗？” 迪恩趁瓦伦丁不注意，从他手中抢过了那份报纸。 看他偷偷摸摸的样子，估计是担心自己受不了身家缩水的刺激。 但迪恩的心态远比别人想象的要稳定，他知道股市稍微震荡一下，就是几个亿的变化。 “纽约先驱论坛报提供消息，25日晚南布鲁克林区53街附近公寓，有人报警声称自己听到了枪声。 后据警局人员确认，一名二十五岁的年轻男子腹部中3枪身亡。 根据调查的结果看，这名叫布莱恩.怀尔斯的年轻人，很可能是自杀。 有人称布莱恩在不久前刚刚经历了一场痛苦的分手，这或许就是他做出极端行为的动机所在。” 啪嗒，迪恩手中舀布丁的勺子跌落在盘中，发出一声脆响。 “狗屎！这”迪恩现在满脑子都是希垃里昨天的那个电话。 “瓦伦丁，这篇新闻我之前并没有看过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瓦伦丁头摇的像拨浪鼓，“我年纪大了，我刚刚什么也没听见。” “不，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这件事。” “是的，没有人知道，我很确信。”瓦伦丁就差在他面前发誓保证了。 “好吧”迪恩无奈的摊摊手，“总之它和我们没关系，让我们来谈谈比特公司的股票吧。” “yeah，我们昨天都在交易所，他确实是自杀。” 迪恩： “腹部中三枪？自杀？”盖茨放下手中的报纸，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比尔，你说的没错。我们不应该报警，也不应该牵扯进这件事。” 坐在盖茨对面的史蒂夫，一个劲的拿着手帕在脑门上抹来抹去。 他本来应该在家休假的，但是看到这份报纸后，史蒂夫不淡定了。 他那晚在电话中听到了一切，那绝对不是自杀！ 但瞧瞧现在，腹部中三枪自杀？有谁这么蠢，会选择这种自杀方式？ 不应该是直接对着脑袋来一枪吗？越想史蒂夫越是忐忑不安。 能让纽约的警方做出自杀的推定，对方的手段把他吓坏了。 他只是一家软件公司的经理，他谈的是生意，不是人命。 史蒂夫的职业经验很丰富，但绝不包括这些。 “比尔，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要继续吗？” 史蒂夫目光闪烁的盯着盖茨，他心里打定主意。 如果盖茨坚决要推行，微软自己的即时通信软件开发项目，那他就辞职！ 狗屎！他只是职业经理人，不是亡命之徒！ 不要去惹比特公司！好好做我们自己的生意就够了！ “即时通信软件项目先搁置吧，集中精力开发windows3.1。” 呼~，听到盖茨的决定，史蒂夫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赞美上帝，这真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我现在就回去工作。”史蒂夫焦虑的心情，明显好转。 “史蒂夫，你不用再休息两天吗？”盖茨奇怪的问道。 “不，我喜欢和windows有关的营销工作！” 史蒂夫大步走出了比尔的办公室，只要不和比特公司相关，史蒂夫还是那个职业精英。 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盖茨也悄悄松了口气。 迪恩那个家伙，手段这么残忍果断吗？ 盖茨觉得自己需要重新认识一下迪恩，并且把他列入威胁名单的第一名。 他喜欢用商业手段打败对方，其中有很多手法很下作，甚至肮脏。 但那仅仅是商业层面，而迪恩呢？ 他用的是物理手段消灭对方 盖茨还很年轻，他还有甚多抱负没有施展。 为了一个区区的即时通信软件，不值得。 嗯，没错，不值得。 微软的市值已经近两百亿美刀，比特公司甚至还没有它的零头高。 盖茨脸上恢复了那股自信，不过想了想他又拿起电话打给自己的管家。 “鲍勃，帮我联系几家安保公司，我最近发现有流浪汉在房子附近出没。” 比特公司的上市已经大获成功，在接下来的两天，它的股价虽然起起伏伏。 但大体上还算稳定，新股上市有起伏很正常。 而迪恩也在继续处理了一些，比特公司上市的善后工作后，就准备返回西海岸。 在那里，还有一场更大的狂欢在等他。 第241章 送上门 “比特公司在纳斯达克股票交易首日发行，开盘价36美刀，远远超出华尔街金融分析师们预计的20美刀。 截至第一个交易日结束，这家公司的股票收盘价再度飙升到了47美刀。 其43.3亿美元的总市值已经超过了拥有14年历史的甲骨文，打破史上成长最快软件公司的记录” “我的天呐，我们的股票又快接近50美元了。”瓦伦丁抱着胳膊，目光紧盯眼前的电视机。 “上涨才刚刚开始。”杜尔大胆的给出自己的预测。 “所以你们最近打算出手一点吗？”瓦伦丁开始悄悄打听凯鹏华盈的选择。 “如果你想超低价出售，可以卖。”杜尔压根没考虑过这个选项。 “好吧，我再想想。”瓦伦丁内心里纠结不已。 他原本打算等比特公司的股票超过50美元，就让红杉资本套现一点。 但是又怕错过后面上涨的巅峰值，从而损失一大笔利润。 虽然红杉资本、凯鹏华盈和迪恩他们一样，都是比特公司持股比例超过5%的大股东。 按照证监会和联邦法律的规定，主要发行人在ipo首次上市后，他们的股票不会立即解禁。 通常像迪恩和红杉资本这样的原始大股东，只有ipo上市满半年后才可以公开交易。 并且交易的股票数量受到严格的限制，比如三个月内套现的股票数不能超过同类已发行股的1%。 同时作为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每次减持股票必须公开向sec报备。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防止新股上市后，立即遭遇大规模的抛售潮，从而引起股市震荡。 不仅仅是证监会这里，华尔街的承销商在和比特公司签订合同时，也对股票的禁售期做了一定的限制。 毕竟摩根士丹利他们需要对自己的客户负责，如果迪恩这样的大股东抛售，造成股价下跌。 那么之前在一级市场买了他们股票的大型投行也会损失惨重，这一切的动机虽然不同，但最终都是为了保证股价稳定。 当然作为时代弄潮儿背后的推手，风险投资机构有没有办法规避这种限售措施呢？ 这毫无疑问，比如在上市前红杉资本可以把手中12.4%的股份，分散到若干個套壳公司上。 然后通过这些非关联公司，来进行套现操作。 否则遇到那种ipo不太成功的创业公司，他们怎么及时抽身离场呢？ 不过现在比特公司才刚刚完成上市，后面的新产品也还没有发布。 所以即使是心急的瓦伦丁也不会大规模套现，他一定会等到九月份或者十月份之后，再视市场情况决定。 他赚取的利润现在已经稳稳超过了一亿美元，瓦伦丁不介意再等一等。 “对了，迪恩呢？”瓦伦丁奇怪的左右看了看，今晚正在举办的是又一场庆功会。 他们已经回到了西海岸，相比于华尔街那里，还是硅谷更让人放松。 “抱歉，伙计们，这两天的活动有点多。”终于我们的绝对主角迪恩，挽着詹妮弗.康纳利的手姗姗来迟。 “yo！从你们俩脸上满足的表情，我们已经看出来了。”马库斯的调侃，让大厅里的众人哄堂大笑。 迪恩喜欢好莱坞女郎，这现在几乎成了硅谷这里大家的共识。 比特公司股价飙升，迪恩身家一举突破15亿美刀，玩的疯一点那太正常了。 被大家围在中间的迪恩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甚至他脸上还有点得意洋洋。 他昨晚可是和詹妮弗.康纳利，解锁了很多新姿势，他现在正回味其中。 至于詹妮弗.康纳利，好吧，她现在幸福的不行。 一切来的太梦幻，本在欧洲拍戏的她，连夜赶回了西海岸。 导演的抱怨在她眼里不值一提，没瞧见她的那些同行看到新闻报道时的表现？ 在听到15亿美刀这个数字后，他们的眼睛一个个光鼓的像只青蛙。 然后詹妮弗.康纳利就收到了无数，羡慕中带着些嫉妒的目光。 他们嫉妒自己，但却不得不扬起笑脸奉承自己。 好吧，詹妮弗承认，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女人最爱别人嫉妒的目光，这是独属于胜利者的待遇。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今天请尽情狂欢！庆祝我们给华尔街带去的硅谷冲击！” “yeah！”费尔芒特酒店豪华大厅里的男男女女们，欢呼着举起手中的酒杯。 硅谷冲击，这就是最近华尔街日报对比特公司盛大的上市规模，所起的绰号。 它当得起这样的称号，最近美利坚的新闻媒体都快爆炸了。 一个交易日诞生上百名百万富翁，这是今年最有热点的经济新闻。 他们所有人都快把迪恩夸上了天，神童、天才各种光环不要钱一样往他身上套。 继乔布斯、盖茨之后，迪恩成为硅谷的第三位代表人物。 甚至就连白房子那里都站出来发表了几句评论，话里话外这一切都是在老乔治政府治下完成的壮举。 瞧，随着大选的日子临近，象党也在各种为自己身上贴金。 他们甚至还邀请迪恩去参加白房子那里的会议，迪恩同意了。 这是雷吉斯给他的建议，作为“硅谷书呆子”，他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两边站队。 “干得不错迪恩，比特公司甚至超越了甲骨文。”端着酒杯的埃里森酸溜溜恭贺了一句。 “哈哈，那是侥幸，我们都知道的。”迪恩笑得满面红光，比特公司的股票又突破50美刀了。 “对了，甲骨文现在不要紧吧，需要帮忙吗？” 他和甲骨文的埃里森、硅图的吉姆、太阳微系统的安迪他们都算是朋友。 “还好”埃里森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甲骨文谈妥了一笔一亿美元的循环信贷，还有霓虹的新日铁也准备注资8000万美元。” “那就好，我相信甲骨文会再次回到巅峰的。”迪恩只能这样安慰他。 最近甲骨文的状况和比特公司完全相反，他们连续经历了几个季度的亏损。 在去年的财报中，更是首次公布了1240万美元的财政损失，这是甲骨文第一次在财年中出现亏损统计。 市场也立即给出了自己反应，甲骨文的股票经过几轮暴跌，最低点甚至只有4.88美元。 为了应对这场危机，甲骨文只能裁员，并且调整管理团队。 其中一些顶尖人才被迫离开了甲骨文，比如托马斯.西贝尔，他现在被迪恩收入了囊中。 今年是埃里森的事业低点，他不仅面临被董事会踢出局的风险，他的第三任妻子也离开了他。 “worktitle马上就要发布了，我想我们可以彼此展开一些合作？”迪恩悄悄的开始试探。 “合作？”埃里森露出一丝兴趣，现在甲骨文急需在业务上扭转劣势。 “是的，比如开放彼此的api接口，完成软件之间的相互兼容。”这是迪恩一直想做的事。 想要打造比特公司的软件生态，他们还需要和更多的软件公司完成联动和兼容。 但是迪恩知道，埃里森一直有让甲骨文进军应用软件市场的打算。 从长期目标看，他们之间隐隐有潜在的竞争关系存在。 所以迪恩的这个提议，在一定程度上触及了甲骨文的敏感地带。 但他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甲骨文缓过这口气之后，可没这样的机会了。 果然听到迪恩的提议后，埃里森有些心动。 比特公司现在是明星企业，如果甲骨文和对方达成战略合作，或许这能让市场对甲骨文重拾信心。 “我会考虑的。”埃里森决定回去之后，召开一次董事会议 “谢丽尔，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好了吗？”看着眼前豪华的费尔芒特酒店，希垃里脸色异常的平静。 “需要我帮你支开他身边的人吗？”一个小盒子被递到了希垃里面前。 作为她的心腹，谢丽尔.米尔斯没有任何多余的疑问。 “no”希垃里接过东西，随后换上笑容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她今天特地从阿肯色州过来参加迪恩的派对，或者说是这场庆功晚会。 其实在此之前他们夫妇已经和迪恩打过电话，也口头祝贺了他。 但当比特公司的市值超过45亿美元的时候，他们决定由希垃里亲自跑一趟。 45亿美元！克临顿很确信迪恩以后将会是他最大的金主。 对自己的金主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要不是因为公务脱不开身，克临顿说不得自己也会过来。 而当迪恩看到希垃里出现在派队上的时候，惊讶中带着些不自然。 “我没想到你会过来。”迪恩和她贴了贴脸。 不知道为什么，迪恩现在脑袋里都是新闻上的那则报道。 “恭喜伱，迪恩，你现在成了超级明星。”希垃里扬起热情的笑容，将手中的一只酒杯递给了他。 “谢谢，老实说我也很意外。”迪恩笑着和她碰了碰杯。 “你是一个天才，所有人都在为你疯狂。”因为得到了他的暗示，希垃里这次也大赚了一笔。 两人聊了几句之后，希垃里开玩笑道，“后面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当然如果有类似的好项目，也不要忘了带我们玩玩。” “umm~”迪恩挑着眉毛点点头，“过一段时间，我仔细研究一下。” 还真有？希垃里脸色一喜，今天果然没有白来。 如果迪恩能造就下一个比特公司，那 好吧，想想现在比特公司的市值，希垃里完全无法淡定下来。 “噢~” “迪恩” 还不等希垃里继续说什么，杜尔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抱歉女士，我和迪恩聊两句。” “当然，你们请便。”希垃里笑吟吟的示意无妨。 “我晚点再和你聊。”迪恩和她打了声招呼后，就和杜尔走到了一边。 “怎么了杜尔？”迪恩有些好奇，这时候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go公司有兴趣吗？”杜尔一开口就让迪恩愣住了。 第242章 感兴趣吗 9月份加州的天气依旧有些炎热，迪恩皱着眉头从床上爬了起来。 “狗屎！我昨晚玩的到底有多疯？” 迪恩稀奇的揉了揉自己腰眼，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丝酸痛。 要知道这个年纪的他，以前可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转头看了眼身边，手工打造的黑桃木床上，昂贵的羊棉绒床单和毛毯已经被蹂躏的面目全非。 身上什么都不剩的詹妮弗.康纳利，此刻还在熟睡中，迪恩的动作仿佛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 看的出来，不仅是迪恩，詹妮弗.康纳利也累的够呛。 起身站到落地窗前扭了扭腰，迪恩感觉脑袋依旧有些发晕。 他昨晚喝了很多，甚至现在已经记不清当时的情景。 嘎哒，嘎哒，松了几下关节，沉重的头脑总算恢复了少许。 “迪恩饶了我吧，我太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 詹妮弗.康纳利一双白嫩的胳膊胡乱的摆动了两下，似乎是在推搡着什么。 看到她这幅模样，迪恩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笑声中还带着些得意。 瞧，连做梦都在求饶，看得出来她昨晚也是饱受摧残。 他的笑声终于让詹妮弗.康纳利模模糊糊的睁开眼，后者似乎还没回过神。 “迪恩，已经天亮了吗？” “当然”迪恩掀开窗帘的一角，明媚的阳光让詹妮弗下意识的眯起了双眼。 “噢~上帝，终于天亮了。” 詹妮弗慵懒的翻了个身仰面朝上，那松了口气的样子，仿佛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亲爱的，我昨晚是不是表现的很不绅士？”迪恩现在完全没有那部分的记忆。 “不，你应该问我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詹妮弗.康纳利满是怀疑的看着他。 “这就是15亿美刀的威力吗？我感觉整个后半夜自己都在被一头蛮牛冲撞。” 迪恩耸耸肩，“抱歉，我昨晚喝多了，我现在已经记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 “ok~ok~，总之今天不要打扰我，让我再睡一会儿。” 詹妮弗.康纳利实在撑不住了，她后半夜几乎没怎么睡。 “好吧，我去看看客人还在不在了。”迪恩他们现在正位于旧金山的费尔芒特酒店。 昨晚的派对差不多又是通宵才散场，他记得杜尔好像来找过自己。 但没说几句，就被人岔开了话题，派队上太吵了。 后来他又和希垃里聊了聊，至于说了什么他现在也记不太清。 该死，他昨晚只是多喝了些酒，没想到后遗症这么严重。 不过不喝不行，他是绝对的主角。来找他交谈的人，迪恩都数不过来。 出了酒店的房间，迪恩径直找到了自己的贴身助理，凯特琳。 “嗨，凯特琳，我的客人都走了吗？” “有的还在休息，有的已经离开。”凯特琳看着他，给出了一個非常简短的回答。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不对劲吗？”迪恩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前者此时还在直勾勾的看着他。 “没有，先生！”凯特琳下意识的并拢双脚。 “ok，凯特琳放轻松。这里不是军队，叫我迪恩就好了。” 迪恩再次重复了一次，被他重复了很多次的话。 凯特琳是一名退役的海军陆战队员，也是一位单亲妈妈。 离开部队之后，做过公司的安保，也尝试脱下制服去成为白领中的一员。 但因为性格耿直，脾气也比较火爆，所以很难融入正常的生活当中。 她的那些女性同事，常常在背后戏称她为军队来的乡巴佬。 为了自己的孩子，也为了一份薪水，凯特琳一忍再忍。 终于在又一次受到嘲笑时，凯特琳当着整个办公室面。狠狠朝她们竖了中指后，就辞职离开了那家公司。 原本她以为自己又要回到保安的岗位，和那些粗鲁的男人打交道。 但就在这时候比尔的电话打到了她那里，没错，就是迪恩的叔叔比尔。 在南越战争结束之后几年，比尔还没退役的时候。凯特琳曾是他的下属，那时候她刚刚入伍。 后来比尔陆陆续续听到了她的一些消息，但彼此联系的并不多。 这次因为迪恩的电话，他才突然想起了凯特琳。 比尔觉得她，既有军人的专业技能，也有女性特有的细心。 迪恩身边缺少一个能帮他处理私事的人，这个人必须可靠且心细。 很显然凯特琳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她虽然性格耿直，但口风很紧。 于是在安排了双方的一次见面后，迪恩就留下了凯特琳。 除了她，外面还有一位男性安保人员保罗，他也是比尔推荐的。 与其去寻求安保公司的帮忙，迪恩更信任身边家人的推荐。 至于大卫.摩根塔勒和安东尼.肯尼迪他们推荐的人，此刻正在硅谷帮他看守那里的别墅。 现在凯特琳已经在他身边待了快一个月，但是很多习性还是没改过来。 “抱歉，先生。”听到迪恩的关照后，凯特琳又一次挺直了身体。 迪恩无奈的摇摇头，算了，这个问题以后慢慢再说。 “杜尔还在这里吗？”迪恩已经提前把自己身边，重要人物的名单和联系方式都交给了她。 “杜尔先生昨晚就离开了。” 好吧，迪恩待会再亲自跑一趟他那里。 昨晚他隐隐记得，杜尔和他提过go公司的事。 “克临顿夫人呢？”这又是一个重要人物。 “她也离开了。”凯特琳瞄了他一眼，又默默收回了目光。 “什么时候？”迪恩捏了捏眉心，他有些后悔昨晚喝的太多。 他应该和她道别的，免得这位州长夫人以为自己怠慢了她。 迪恩可是记得纽约先驱论坛报的那篇报道，不管是不是她，小心点总没错。 “很早。”凯特琳一如既往的简短。 “ok，你告诉我哪些人还在吧。”迪恩换了一个问法。 凯特琳说了几个人的名字，迪恩不在意的摇摇头，他们不在自己的名单上。 “待会去前台把账单结了，我去外面打个电话。” “明白。”凯特琳嗒嗒嗒的离开了房门口。 虽然她还需要再适应，但是有了一个生活助理后，迪恩确实方便了许多。 再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身价15亿美刀的超级富豪，排场还是要有的。 心情美滋滋的迪恩，走到外面的花园旁开始打电话。 很快电话被接通，那边传来了应答声。 “抱歉希垃里，我昨晚喝多了，早上没来的及和你道别。” “不要放在心上，迪恩，昨天是属于你的时刻。” “时间是下个月对吗？我会号召硅谷这里支持比尔的。” 克临顿准备在十月份公布自己将参加大选的决定，迪恩他们都提前得到了消息。 “谢谢你，迪恩，不过别忘了更重要的事。”希垃里微笑着提醒了他一句，此刻她正在回阿肯色州的路上。 “更重要的事？”老实说迪恩现在，还真有点想不起来。 “你说如果想挣大钱，那就跟好伱的脚步。” “噢~”迪恩笑着点点头，“我想起来了，我们昨天说过要谈一笔大生意的。” “嗯哼”希垃里表示他说的没错。 “这件事需要好好研究一下，不过时间可能要等一等，等到合适的机会。” 要说什么大生意适合拉这对州长夫妇进来，迪恩还真有点想法。 但是它们没那么快，迪恩需要静候时机的到来。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一言为定。” 挂断电话，靠在椅子上的希拉里，把手中的摩托罗拉递给了身边的谢丽尔.米尔斯。 然后就在后者关心的目光下，调整靠姿，闭上了眼睛。 “谢丽尔，我累了。没有重要电话，不要打扰我。” “杜尔，你昨晚是不是找我聊了go公司的事？” 下午在处理了一些紧要的公务后，迪恩就再次拜访了杜尔在旧金山的另外一栋别墅。 “看得出来，你度过了无比充实的一晚。”杜尔笑着打趣了他一句。 昨晚他走的时候，迪恩可是被很多女士缠的脱不开身，有她的好莱坞女友在身边都不行。 15亿美刀，它的威力太大了。 那些女士为了能和迪恩独处，甚至会打配合故意支开詹妮弗.康纳利。 杜尔在西海岸混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到女士们为了获得同一个人的注意，竟然会相互配合。 他很奇怪她们竟然没打起来，不是说女人都爱相互嫉妒吗？ 看到杜尔那调侃的眼神，迪恩就知道他是在取笑自己。 “好了伙计，我今天是来谈生意的。” “ok”杜尔递给他一只酒杯，“要来点红酒吗？” “不，给我一杯水就好。”迪恩现在脑袋还沉沉的，这都是昨晚喝太多的原因。 朝自己的管家点点头，杜尔也开始步入正题。 “go公司遇到了一点麻烦。” 正捏着饼干朝嘴里塞的迪恩一愣，“去年不是刚完成一笔融资吗？” “这次不是钱的问题”杜尔抿了一口红酒，随后又摇摇头，“不，和钱也有一点关系。” “怎么说？”迪恩很好奇，资金充沛的go公司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go公司的竞争对手越来越多，授权也有一些问题，此外我们还遭遇了不正当竞争。 我现在就是想问问你对go公司看法，以及是不是有兴趣买下它们？” 杜尔一连串的话，让迪恩应接不暇。 “等等，杜尔”迪恩示意他详慢点说。 去年还形式一片大好的go公司，怎么突然就落到了这个地步。 第243章 剽窃成风 如果迪恩没记错的话，在去年十月份的时候，go公司曾刚刚完成了它的第三轮融资。 那一次他为了给aol寻找风投，还答应杜尔替他当了一回托。 迪恩犹记得当时有七八位投资人，都对go公司的手写电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按照go公司的三个创始人，卡普尔他们当初的保证。 如果再有四五百万美元，go公司就可以制造自己的第一批样机。 当时他们拿到了这笔钱，迪恩就在现场。 但现在杜尔却对自己说，go公司遭遇了危机？ “杜尔，我记得卡普尔他们说过，penpoint系统开发顺利。” 如果系统问题搞定，那么这款手写电脑基本就已经完成了大半的开发工作。 “可以这么说”杜尔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我们在3月份的时候，推出了penpoint的开发者版本。 它得到了很多软件开发人员的喜爱，也赢得了一片欢呼和赞誉。” “那么问题出在哪儿？”迪恩到现在都没听说go公司有什么产品诞生，包括这所谓的penpoint系统。 “你知道的迪恩，go公司只负责系统开发，硬件我们委托给了外部公司。” 这是初创企业的正常做法，毕竟硬件投入的成本太高。 一旦失败损失，不仅创始人，就连风投都会血本无归。 迪恩理解这一点，他猜问题出现在了硬件上。 “所以你们的硬件开发交给了谁？” 杜尔用手指敲了敲玻璃杯，“ibm，我们和他们达成了协议。 ibm完成硬件开发后，他们的手写电脑将会搭载penpoint系统。” 迪恩点点头表示了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go公司的手写电脑，会由你们和ibm共同开发。 现在你们的系统已经开发完成，但这款产品却还没出现。 那么问题一定是ibm那里，不过ibm的技术实力足以应付它的硬件开发。 所以是你们的合作出了问题，难道是ibm有自己的想法了？” 虽然ibm在个人计算机领域的存在感持续降低，但对方的技术实力毋庸置疑。 或许他们看到go公司的创意后，觉得完全可以自己搞。 蓝巨人的业务范围很广，瞧上手写电脑这块市场也说不定。 “迪恩，或许当初应该让你入股go公司的。 这样说不定我们就能早点识别ibm的合同陷阱，而go公司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虽然自己的投资面临失败的风险，但杜尔却十分赞赏的看了迪恩一眼。 他赞叹于迪恩的嗅觉灵敏，以及清晰的逻辑思维。 瞧，这就是比特公司能上市，而go却进退两难的原因所在。 卡普尔虽然曾经参与过莲花软件的创立，但在成本控制和危机意识上却差了迪恩很多。 “我们当初和ibm签订过授权协议，但它的条款很苛刻而且带有惩罚性质。 卡普尔他们对开发进度有些盲目的乐观，然后事情就像伱上次见到的那样。 go公司因为资金问题，开发进度晚于和ibm签订的协议期限。 现在据我们所知，ibm准备在10月份也就是下个月，会推出自己的手写电脑thinkpad。 它搭载的系统同样由ibm自己开发，名为penos/2，这個名字是不是有点熟悉？” 面对杜尔的自嘲式的笑容，迪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是的，就像你想的那样，我们被踢出局了。” 杜尔啪的一声，把酒杯顿在桌上，眼神中带着愤怒。 “他们的penos/2系统，就是抄袭了go公司的penpiont，ibm背叛了我们！” “听起来情况确实不太妙。” ibm把go公司踢出局，这就让penpoint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卡普尔他们投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成本，结果到头来，有了成果却不能变现。 go公司不能坐吃山空，杜尔也不能无限的对它进行注资。 “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迪恩，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有点好奇”迪恩没有先说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你们和ibm会走到分手的地步？” 市场对于初创企业一般会有较大的包容性，即使开发周期延误，通常也不会反目成仇。 “好吧，我承认那份合同有点问题，我们也不该向ibm贷款。 但ibm背叛了我们是事实，它迫不及待的想要开拓新市场，然后扭转华尔街分析师对他们股票的看法。” 其实自从进入90年以来，美利坚的经济情况，总体是在下行。 迪恩去年在硅谷买的那套别墅已经贬值了近10万美元，这就是经济大环境衰退的真实写照。 ibm也感受到了这股寒意，最要命的是其大型机业务的份额也在持续缩水。 短视的高层又不注重个人计算机市场，结果现在ibm只能看着戴尔、康柏他们挣钱。 谁都知道个人计算机在未来属于增量市场，因此华尔街分析师都不看好ibm的股票前景。 在这些一连串的因素影响之下，今年ibm的市值已经缩水到了500亿美元。 而在去年这个数字是640亿，位列全美第一。 如此大的市值跌幅，直接让ibm从第一的宝座，跌到了第八。 在董事会以及股市的压力之下，ibm也只能急急忙忙上马多个新项目。 他们和go公司的合作就是其中之一，不过ibm不甘心只做一个硬件供应商。 手写笔记本这个概念很好，运作好的话，说不定可以抬一抬ibm的市值。 听了杜尔的解释，迪恩总算明白了大概缘由。 不过他没想到，go公司竟然还向ibm贷款了。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杜尔耸耸肩，“这是合同的一部分，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随着双方合作破裂，这些合同已经失去了意义。 毕竟这笔贷款，当初还是拨给了ibm自己用来开发硬件。 好一招空手套白狼，迪恩挑了挑眉。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go的竞争对手？” “不，我们的竞争对手不止ibm的tinkpad。” 迪恩一愣，“go不是最早拿出这个创意的公司吗？” “或许是，但现在我们确实面临更多的挑战。 比如苹果公司的牛顿个人数字助理，据说他们准备在明年推出这款产品。 还有微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微软窃取过我们的创意吗？” “哇哦~”迪恩摊开手，“所以他们也准备推出自己的手写电脑？” “penwindows”杜尔一副确实如此的表情，“这就是他们的竞争产品。” “什么时候手写电脑这么流行了？”迪恩忙然的搜索自己的记忆。 是他最近把所有精力集中在比特公司的ipo，而忽略了市场风潮吗？ “苹果的牛顿助理是因为约翰.斯卡利想取代乔布斯的地位，而命令团队想出的新创意。 据说他们在86年左右就提出了数字助理这个概念，但直到89年才开始正式投入研发。” 89年，苹果电脑的销售放缓，所以斯卡利才拼命的想调整苹果的战略。 也就是那时手写电脑牛顿助理，开始成为苹果的下一款战略产品。 随着这几年连续不间断的投入，似乎苹果即将完成这款产品的开发。 “不过牛顿数字助理不是go公司的主要竞争对手，据我所知他们也遇到了一些麻烦。” go公司曾经聘任过苹果公司的前雇员考尔曼，后者就是牛顿数字助理的开发负责人之一。 不过因为不想帮助go公司开发，和苹果类似的竞争产品，考尔曼不久之后就离职了。 但从他的口中，go公司还是了解到，苹果的牛顿助理开发进度远低于外界的预期。 “go公司的真正对手是微软。”提到这个名字，杜尔就有一种深深的厌恶感。 “他们窃取了我们的创意，并且利用penpoint的api授权，模仿出了penwindows。 盖茨真正无耻的地方在于，给其他开发人员施压，禁止他们为penpiont系统开发应用程序。 是的，这些开发人员只能为微软的penwindows工作。” “等等你是说，go公司把penpoint系统的api授权给了微软？”迪恩瞪大了眼睛。 “是的，那还是在我们合作的初期。你知道的，盖茨那个家伙最善于伪装。 他当初许诺拿到api授权是为了给go公司开发应用程序，但其实他们只想当一个小偷！” “这可真是一步臭棋。”迪恩毫不留情的批评道。 api授权这种东西，除非是信任的合作伙伴，或者有法律效应的合同。 否则最好不要轻易给出去，尤其是微软这种有前科的公司。 “go公司的团队还不成熟，所以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这就是初创企业要找风投的原因，后者可以帮他们避开很多商业陷阱，但技术层面除外。 “老实说杜尔，go公司的情况听起来一团糟。 你们平白为自己制造了两个竞争对手，甚至还被踢出了局。” 这在迪恩看来简直不可思议，什么样的天才创业团队，才能把自己搞到这种举目皆敌的地步？ “创业就是这样，你需要应对层出不穷得蛮横挑战。 麻烦就像一台自动投球机一样，对着你扑面而来。 关键是知道什么时候挥杆，什么时候躲闪。” 杜尔翘起腿看不出任何麻烦缠身的样子，“所以迪恩，你的意见是什么？ 另外如果你对它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做主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为什么找上我？我甚至没有类似的经验。”迪恩也悠哉悠哉的吃着自己的点心。 eon，你可是亿万富翁，他们都相信你的眼光。” “谁？” “go公司的股东。” 迪恩一愣。 杜尔耸耸肩，“当然也包括我。” “哇哦，有些意外。”迪恩拍了拍手，把掌心的饼干屑弹走。 “你有比特公司这样的辉煌成就，所有人都不会质疑你说的话。” 杜尔对此见怪不怪，资本的游戏规则很简单。 谁能带领大家挣钱，谁说的话就是圣经。 “好吧，先说好这仅仅是我的建议，我不对此负任何责任。” 杜尔眼睛一亮，有门。 第244章 惦记 “你可以畅所欲言，这仅仅是一次正常的商业交流。” 反正杜尔是对go公司没辙了，他这个救火队员并不是万能的。 “现在的情况是go公司还没有自己的产品，但竞争对手却已经准备发布产品对吗？” “没错”杜尔点点头，go公司几乎被逼进了死胡同。 明明创意是它的，结果却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那就改变思路，放弃原先的既定战略，考虑走软件路线。” “怎么说？”杜尔从怀中掏出了一個小本本。 “嘿，用不着这样。”迪恩笑着打断了他，“这让我看起来像个蛇油推销员。” 杜尔摊摊手，“你知道的，我事情太多，可能待会就忘了。” “好吧，我长话短说，既然go公司短时间内找不到合适的硬件开发商。 那就放弃做自己的手写笔记本电脑，改为操作系统软件公司。” “shit！”杜尔手中的笔一顿，“手写笔记本电脑界的微软？” “嗯哼~”迪恩点点头，“这是go公司现在唯一相对成熟的产品。 直接发布penpoint系统，然后向所有同类公司推送它们。” “迪恩，你真是一个天才！”杜尔“啪”的一下合上了笔记本。 他的思路现在完全被打开，杜尔也曾对手写笔记本电脑的市场做过调查。 除了正蠢蠢欲动的ibm、苹果和微软，还有其他制造商也早就涉足这一领域。 比如平板电脑的鼻祖gridpad，它就是由gridsystems公司开发。 不过这款手写电脑有诸多缺陷，首先它没有自己的专用系统。 现在的gridpad是移植了台式电脑的dos系统，因此缺少大量可用应用软件支持。 因为dos系统的局限性，大多数操作都需要手动输入指令。 这完全没有发挥手写电脑的触控优势，因此gridpad市场受众很有限。 但penpoint系统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它的很多设计在迪恩看来都非常便捷化、人性化。 迪恩也曾用过它们的工程样机，它的菜单系统设计很明显直接借鉴了带标签的记事本。 注意，这里说的记事本是我们实际生活中的纸质本。 通常这些记事本的右侧有彩色便签，可以方便人们快速找到自己之前的记录内容。 penpoint系统也是这样，只不过它把这种设计电子化了。 点击penpointos的右边栏，就可以在各个窗口中间切换。 这种设计很巧妙，迪恩看了也大为赞叹工程师们的奇思妙想。 其次penpointos也首创了手写手势，画o是编辑，画x是删除，画^则是插入。 这很像纸笔编辑时用的标记，容易学习也容易使用。 另外按住后物件变成可拖动的交互逻辑，也发明自penpointos系统。 这种设计，在后世电脑和手机等移动设备中，几乎随处可见。 不得不说作为一款移动设备操作系统，penpoint是合格的。 而市面上缺少适配系统的不止gridpad，还有坦迪公司正在开发的zoomer，ncr的3125手写电脑等等。 它们有的已经发布，有的还在设计，但无一例外都没有自己的适配系统。 go公司完全可以放弃硬件化路线，转而把penpoint系统当作软件产品卖出去。 杜尔相信这几家公司都不会拒绝penpoint，因为后者可以显著提升他们产品的使用体验。 而只要加入penpoint系统阵营的厂家越多，那么这个平台也会吸引更多的软件开发人员。 当应用软件丰富之后，自然也会吸引用户购买配备penpoint系统的产品。 这就和微软在计算机领域做的事一样，通过和计算机制造商合作，来逐步实现自己的垄断地位。 go公司是否能成为手写电脑界的微软？杜尔兴奋的起身走来走去。 “我需要和卡普尔他们打个电话”杜尔说着就抓起了桌上的摩托罗拉。 不过还没拨出号码，他又转头看向迪恩。 “go公司已经找到了快速变现的方法，迪恩你难道不考虑投资一笔？ 我可以保证，所有股东都会欢迎你的加入。” 就凭迪恩刚刚给出的建议，就没人会反对他的加入。 更别说依靠他的名气，或许go公司会吸引更多的投资人。 “杜尔，我曾经说过手写电脑未来的市场非常可观。 现在我依然坚持这一点，不过那可能需要一定的市场积累。” “你是说”杜尔若有所思，“现在开发手写电脑太早了？” “我不确定，但培育市场至少也需要几年的时间。” 现在手写电脑有没有市场？有，高端商务人士需要它们。 但就因为太高端了，所以市场份额有限。 就这至少还有七八个制造商，都盯上了这块市场，属实是狼多肉少。 迪恩暂时瞧不上它们，除非能把手写电脑的价格打下来。 “但现在go公司放弃了硬件路线，专精系统，我们不需要再投入额外的资金了。” 杜尔似乎很想拉迪恩上船，go需要他这样具有战略眼光的人。 “好吧杜尔，我有一个疑问，伱能回答我吗？” 杜尔耸了下眉，示意他继续。 “go公司成立至今几年了？” “4年。” “你们一共投入了多少资金？” “3700万美元。” “除了我刚刚给出的建议，你们还有其他盈利计划吗？” 杜尔一愣，他给不出回答。 不过很快杜尔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啊哈，此时此刻，我感觉你才是投资人，而我是那个小心翼翼的创业者。 狗屎！我竟然有一天被别人问商业计划！” “哈哈”迪恩大笑着起身，“这还是你教我的。” “学的很快，小子。以后如果厌倦了比特公司，不妨来凯鹏华盈？” “我会考虑的，不过现在比特公司的项目协同软件才是重点。” “说到这儿，我们的下一款软件什么时候退出？” “快了，就这几天。” “噢~，或许我该期待股票再涨一波？” “当然，我们都知道它的威力，不是吗？” “很好，这总算让我从go公司的烦恼中，脱离了出来。” “那就这样，我该回去了。” “后面有空到go公司来一趟，至少给他们看看什么样的，才是一个合格的创始人。” “我会的。”迪恩摆了摆手，就离开了杜尔的别墅。 这一次他过来对go公司有了更详细的了解，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但他始终没有入股或者买下go公司的打算，哪怕他知道未来手写电脑很有市场。 是因为现在的go公司没有价值吗？不，仅一个penpoint系统就值得深挖。 但go公司的麻烦太多，和ibm的合同不清不楚就算了。 最值得担心的其实是微软，它大概不会坐视penpoint系统壮大。 根据杜尔刚刚的说辞，微软已经在开发自己的手写电脑，盖茨会不清楚系统平台的重要性吗？ 他就是依靠这样业务起家的，所以他一定会对penpoint系统横加阻拦。 迪恩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盖茨，对方一定会用上各种手段。 甚至已经开始了，杜尔刚刚就曾提过。 微软在威胁三方开发人员，不要给penpoint开发应用软件。 瞧瞧，盖茨的手段一直这么肮脏。 在商业上，他几乎没有什么道德底线。 如果go公司转型系统软件路线的话，它一定会遭遇微软更激烈的抵抗。 只有它撑过了微软的各种竞争手段后，那时候go公司才算有自己的价值。 否则的话迪恩确实可以掏出一两千万美元，来收购go公司。 但何必呢？买了一堆麻烦不说，他还要考虑go公司以后怎么撑下去。 这笔买卖不划算，不过迪恩依然决定有空的时候去和go公司的工程师聊聊。 这家公司唯一值得迪恩惦记的就是人才，迪恩有些眼馋，他也有些想搞自己的硬件产品。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除了比特公司，最近他也要去一趟东海岸 九月中旬，比特公司终于平稳度过了自己上市后的最后一个静默期。 这需要感谢摩根士丹利和美林他们几大投行的保驾护航，这是当初双方的协议内容之一。 为了防止市场大鳄做空或者做多比特公司的股票，这几家投行准备了一系列的防御措施。 众所周知，新股上市一般都是金融大鳄出场的时机。 他们讨厌一潭死水的股市，股价没有波动，他们怎么套取巨额的利润。 比特公司太引人注目了，这是搅浑市场的最佳机会。 事实他们也是这么干的，比特公司在这两周的股价上上下下震荡不安。 最低时曾短暂的接触到发行价，最高时又被抬高到了近60美元。 好在它们持续的时间非常短，否则迪恩睡觉都睡不安稳。 这其中就是有摩根士丹利他们在和投机客们暗暗较劲，半个月之后市场已经趋于稳定。 现在比特公司的股价大致维持在了四十几美元左右，这和第一天的收盘价非常接近。 此时随着静默期过去，比特公司已经可以在舆论上对股价施加一定的影响。 当然因为限制期已过，新闻媒体和华尔街也都开始重新聚焦这家新兴的独角兽企业。 金融分析师们开始各种点评比特公司的股票表现，迪恩的身价也被常常提起。 而就在静默期过去的第三天，比特公司发布了自己的第二款产品，worktitle项目管理软件。 这个时机挑的恰到好处，因为大家正把目光聚焦于此。 这款万众瞩目的新软件，注定要掀起新一轮的办公室革命。 第245章 发售 关于比特公司的新款办公软件，这在市面上其实早有耳闻。 毕竟迪恩当初在时代杂志上提过一嘴，后面的路演甚至还展示过它的交互界面。 到了临发行的前一个月，比特公司甚至还提供了一批试用版给摩根士丹利。 为了完善正式版，提前修正一些隐藏bug，软件的用户测试也是必要的阶段。 所以在那一段时间，已经频繁的有关于worktitle的情报流出。 从摩根士丹利那里的反馈看，这款办公软件在创意上绝对独树一帜。 它和teams一样，采用了现在正流行的图形化界面。 便捷的使用设计，可以让员工很快上手，并且显著提高了工作效率。 “易用的，可以从单一入口访问使工作快速完成而所需的一切，包括商业应用程序、电子邮件、日历等等。” 这就是比特公司对worktitle的宣传定位，提升工作效率是核心，多种多样的功能是辅助。 而在九月下半旬发售的第一天，worktitle就迎来了几份大订单。 摩根士丹利采购了近4万套，美林下了3万份订单，普华永道也预定了一万套。 这三家公司都是提前试运行了worktitle之后，才放心的给出了自己的订单。 这款软件线性工作流的结构设计，给这三家公司的领导者留下了深刻印象。 一个项目流程从哪里发起，目前的进度在哪儿，最后预期在什么时候结束。 这些所有的信息全部一目了然，流程的审批他们甚至在线上就能完成。 此外即使需要和某个环节的人沟通，内置的teams系统，提供了即时可靠的通信服务。 如果需要一些正式的书面回复，那也没关系，worktitle还有邮件功能。 瞧，比特公司的新办公套件，几乎可以满足绝大部分的办公需求。 而这也正是比特公司主推worktitle的三大核心功能，即线性工作流、即时通信、邮件服务。 其他的一些联系人管理、日历等等，则是辅助性的功能模块。 这就是目前worktitle1.0的基础版本，更多的日志、会议功能会在后续版本中逐步添加。 和teams一样，worktitle依旧采用年费订阅制，基础版年费265美元一套。 如果搭配teams购买比特公司的办公套件，那么这個价格会优惠到375美元。 此外比特公司还承诺，每年至少进行一次大版本更新，以确保用户体验。 不得不说这个定价和市面上其他办公软件相比，几乎整整低了一档。 莲花公司的lotus1-2-3能卖到475美元，微软的office套件更是高达七八百美刀。 比特公司的套件和他们比起来，甚至还没有他们的单品价格高。 公司内部不是没有人提议，把worktitle定价到435美刀，包含teams的套件则改为565美刀。 但迪恩拒绝了，他坚持走之前teams的低价路线。 首先年费订阅制这一销售模式决定了，比特公司的软件定价不能太高。 否则的话很多企业用户宁愿选择买断版，也不会每年去支付这笔高昂的账单。 其次，迪恩希望比特的公司产品尽量去下沉市场。 那些大公司的钱确实很好挣，迪恩预计即使worktitle卖到475美元，他们也会送上自己的订单。 但迪恩不想把市场做死，高定价只会让比特的软件产品在大公司这一层级流通。 范围更加广阔的中小型公司，则很有可能会对这个价格望而却步。 现在趁着协同办公软件还没出现竞争对手的时候，尽可能的抢占市场才是重点。 只要培养了用户对worktitle的依赖，以后不愁没有赚钱的机会。 所以比特公司不仅坚持自己的低定价战略，它甚至为中小型公司提供服务器支持。 是的，无论是teams，还是worktitle，它们都需要网络的支持。 以前比特公司主要利用企业内部服务器，来组建软件需要的局域网环境。 但现在情况已经有所改观，因为随着nsf网私有化的进行，很多公司已经接入了这一网络。 这意味着不同的公司之间通过进行邮件、teams等相互沟通，worktitle自然也是如此。 考虑到中小型公司的服务器能力有限，比特公司主动承担了服务器提供商的角色。 从今年开始比特公司将在西海岸的加州、东海岸的弗吉尼亚、中西部的俄亥俄建立三个服务器中心。 它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为teams和worktitle软件，提供服务器支持。 低廉的价格，免费的服务器支持。有了它们不仅更容易吸引到用户，也会间接的提高竞争门槛。 毕竟如果有其他公司想进入这一市场，并且想要和比特公司争夺客户。 那就意味着对方的定价也必须足够低，以及提供类似的服务器支持。 毫无疑问这样做的成本很高，潜在的竞争对手必须考虑，项目失败带来的沉没成本。 这也是企业构建自己护城河的方式之一，比特公司借助上市筹集的1.5亿美元资金，才敢这么干。 当然花费大价钱建立自己的服务器中心，不仅仅是为了支持teams和worktitle。 迪恩也是在布局未来，数据库、算法、云服务，这些离不开海量的服务器支持。 现在仅仅是未雨绸缪罢了，毕竟比特公司现在不缺钱。 1.5亿美元除了用来组建自己的服务器中心，比特公司也在悄摸摸的准备自己的第一起并购。 想要加速公司的规模扩张，买买买是一种捷径，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比特公司的股价上，worktitle发布第一天就获得了近7万份的大订单。 这股价要是不涨那就真没天理了，在比特公司发布公告后短短半个小时，价格就飙升到了55美元。 市场反应相当迅速，毕竟有这几家大公司背书，worktitle相信很快就会被行业接受。 摩根士丹利和美林他们在全球有六七万名雇员，这仅仅是他们的第一批采购。 当然为了拿到这笔订单，比特公司也给了他们一定的优惠。 这对双方来说是好事，他们得了优惠，比特公司的市值也突破了五十亿美元的大关。 随着比特公司市值飙升的，还有迪恩的身价。 就在各路记者准备再次围堵他的时候，他却已经悄悄飞到了东海岸。 “嘿，米兰达，有没有想我？”迪恩得意的张开双臂，准备迎接米兰达的投怀送抱。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起来了，因为他在米兰达的身后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马瑟先生？”迪恩微微瞪大自己的眼睛。 “是不是很意外？“马瑟得意的挑挑眉，一副抓到你的模样。 “这么巧？”迪恩恢复自己的笑脸，“所以你不会是在专门等我吧？” “你猜？”马瑟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狗屎！盯着女儿的约会对象？什么偷窥狂！ “亲爱的，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ah？亿万富翁先生？” 总算米兰达没让他失望，虽然嘴里抱怨了几句，但还是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宝贝，你知道的，这段时间我脱不开身。”迪恩搂着米兰达，然后挑衅的看了一眼马瑟。 “米兰达，让我和这小子聊两句。”迪恩的挑衅起作用了。 迪恩眨了眨眼，您老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呢。 “ok，我在外面等你们。” 米兰达给了迪恩一个安心的眼神，就笑着离开了接机大厅。 现在这里只剩下迪恩和马瑟两人大眼瞪小眼，不过沉默的气氛没持续太久，马瑟就率先开口。 “小子，记得我上次跟伱说过的话吗？爱尔兰人绝不背叛自己的家人。 我可以不计较你之前和其他女人的烂账，但前提是你和米兰达结婚，并且和那些女人断绝关系。” “噢~”迪恩露出吃惊的眼神，“马瑟先生这让我很惊讶，我甚至还没毕业。” 这时候迪恩想起了自己的学生身份，尽管他已经很少去斯坦福上课。 “这并不是问题所在，迪恩，你已经成年了。” “其实并没有。”迪恩耸耸肩。 “什么？”马瑟呆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我距离21岁生日，还有几个月。so…” 迪恩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加州的法定结婚年龄是21岁。 当然这不是重点，先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再说。 “那就过了生日，我们再商量这件事。”马瑟看起来似乎并不打算这么早早的放过他。 “呃，其实我现在还没有这样的想法。 你知道的，比特公司有很多事，我也打算再做点其他的生意…” “小子！”马瑟不客气的打断了他，“你和米兰达的事…总之，我不会允许你伤害她的！” 马瑟很想说，如果你不和米兰达结婚，那你们的事就算完了。 但考虑到迪恩现在的身家，马瑟又临时改了口。 “我觉得米兰达和我在一起很快乐。”迪恩一点不在意他的威胁。 “你！…”马瑟准备继续说些什么。 恰在这时，大厅里响起了航班播报声。 “前往纽约的旅客，请注意…” “这件事没完。”马瑟丢下这句话后，就拎着包匆匆向登机口走去。 好吧，原来不是专程来盯着自己的。 这里是美利坚，民主的灯塔好不好。 迪恩喜欢这里可以同时和多个女孩纠缠，又不用太担心道德舆论的自由氛围。 老实说这样的自由，他想要更多。 “聊的怎么样？我爸爸没有为难你吧？” “当然，我们有很多共同话题。” “听来不错，那么我们现在来聊聊这次华盛顿邀请你来的原因。” 迪恩一愣，“你知道？” “当然”米兰达调皮的朝他眨眨眼，“别忘了，我可是在象党办公室工作。” 第246章 他威胁我 “哇哦”得到她的提醒，迪恩这才想起来自己身边还有内幕人士呢。 “所以白房子的主人，这次为什么召集那么多硅谷人士？ 这可太稀奇了，没想到我们的总筒先生竟然还知道有硅谷这么一个地方。” 迪恩嘲讽式的抱怨，让米兰达会意的笑了笑。 “邀请你们，当然是向你们咨询硅谷所擅长的事。” “怎么说？”迪恩眉毛一挑。 “信息高速公路计划，还有《高性能计算机法案》。” “ok，我明白了。”迪恩恍然的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的通了。 这次迪恩飞到东海岸，不全是为了商业上的事情，华盛顿的邀请也是原因之一。 而他也不是唯一收到邀请的人，很多硅谷知名人士也在邀请之列，包括西雅图的盖茨。 信息高速公路计划和《高性能计算机法案》，迪恩有所耳闻。 前者是计划为公共部门建设数据传输速度最快的网路线路，它们全部采用光纤管道铺设而成。 这将取代目前把电话线充当网络连接媒介的地位，这一计划最早由田纳西州的议员戈尔提出。 按照他所描绘的前景，这些光纤管道将把家庭电视变成交互式终端。 光纤将使信息和娱乐活动以丰富多彩的形式进入美利坚的家庭，取代目前单调的bbs公告板。 戈尔在去年提出了这一概念，然后今年正式向联邦政府申请17.5亿美元的预算，以支持自己的设想。 《高性能计算机法案》则旨在推动国会加大对计算机科学的投入，以使美利坚在未来的科技潮流中保持技术上的优势。 它涉及了计算机和网络的方方面面，包括一系列可能的政府招标以及商业承包合同。 从它们涉及的领域讲，硅谷确实与之息息相关。 所以大家都没有拒绝华盛顿的邀请，他们表示会来参加这次所谓的听证会。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里面有生意存在，别忘了无论是高速公路计划，还是《高性能计算机法案》。 它们都有可能变成一份份承包合同，然后被硅谷和波士顿瓜分。 不过让迪恩意外的是老乔治竟然想起了硅谷，在此之前这两者的关系可非常一般。 而且提出这一计划和法案的人还是驴党人员，这有些不正常。 戈尔到处积极的为自己的两项提案宣传，那可以理解。 毕竟明年就是大选年，他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戈尔在88年就参选过一次，只不过影响力有限。 这次为了92年的大选，他特地另辟蹊径找到了计算机和网络这一议题。 戈尔认为强化互联网并将之商业化，可以为当前衰退中的美利坚打一剂强心针。 他的主张暂且不提，老乔治跟着瞎起什么哄。 什么时候象党和驴党能携手合作了？迪恩向米兰达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知道的。”米兰达看了眼白房子的方向，“我们的总筒先生并不是那么有信心连任。” “为什么？”迪恩下意识的反问道。 现在大多数媒体都普遍看好老乔治，毕竟有之前的海湾行动加持，他的光环甚至足以让很多对手望而却步。 “因为象党内部并不是那么团结，加上经济衰退，他需要更多的关注和支持。” 戈尔提出的两项法案利好民众和硅谷，老乔治希望在自己任内敲定它们，以博得民众的好感和硅谷的支持。 尤其是比特公司上市带来的“硅谷冲击”，这让华盛顿第一次认识到了，硅谷在经济活动中所能推动的巨大能量。 所以这次听证会，迪恩是间接促使它举办的因素之一。 “好吧，我这次可能要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除了华盛顿，迪恩还有其他事要办 九月底，听证会如期举行。 而在这里迪恩也遇到很多的老朋友，比如来自西雅图的盖茨。 “嗨，盖茨，最近过得怎么样？”迪恩热情洋溢的打着招呼。 “呃um~，很好。”盖茨的目光有些飘忽。 面对迪恩伸过来的手，他犹豫了很久才和他握了握。 “怎么了？你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舒服。”迪恩目露关切之色。 这老小子怎么蔫了吧唧的，这可和刚刚侃侃而谈的他完全不一样。 “我很好，只是我有些事需要先去处理。” 强盗！杀人犯！永远吃不到土豆的爱尔兰人！面对笑眯眯的迪恩，盖茨在心里破口大骂。 “这么急？我还想和你聊聊远程通信软件的问题呢，听说你们对这份合同也有兴趣？” 盖茨一愣，然后目光中突然闪过一抹愤怒，接着又强制把它们按了下去。 “或许是伱听错了，微软对这份合同并没有兴趣。” “真的？”迪恩露出“我不信”的表情。 盖茨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真的！我保证，微软不会参与这个项目的投标！” “那真是太遗憾了。”迪恩无比惋惜的感叹道，“微软的实力，我们是认可的。” “迪恩”盖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该走了，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ok，我们有机会再聊。”迪恩亲密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盖茨沉默的点点头，然后快步离开了这里。 咦，这家伙怎么回事？那急匆匆的脚步，难道是憋着要去卫生间？ 唉，年纪轻轻，肾就不行了啊。 还有微软竟然放弃了，竞标联邦政府远程通信项目的打算。 迪恩原本以为rascall的事情无疾而终，微软会借助联邦政府的承包合同，重新杀进即时通信软件市场。 毕竟他们之前就有这样的打算，甚至付诸了行动。 是的，就在刚刚的会议上。国会通过了一大笔预算，专门用来改造政府的自动化办公软件系统。 但面对这块肥肉，盖茨竟然放弃了？这可真是出乎迪恩的预料。 难道微软准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迪恩眉毛一挑，以盖茨的无耻程度，还真有这种可能。 不行，他还得盯着点盖茨。 而这一边匆匆离开的盖茨，回到自己车内，忍不住大发雷霆。 “f*ck！这个爱尔兰佬在威胁我！” “谁？”刚刚从外面进来，不了解情况的史蒂夫下意识的问道。 “迪恩.普莱斯！那個该死的俄亥俄小子！” “迪迪恩？”史蒂夫脖子一缩，“比尔，你怎么惹到他了？” “不是我惹他！是他在威胁我！他在暗示我，让微软放弃这次竞标活动！” 盖茨想想就来气，他可是第一大软件公司微软的创始人。 他的爷爷是银行家，他的爸爸是律师，他的妈妈在ibm，他的身家抵得上好几个迪恩。 他 好吧，他没有那种能替他办事的亡命之徒。 他也没有能量把前前后后的事情善后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他是一个生意人，他不愿意和这些打打杀杀的事联系在一起。 “比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史蒂夫伸长脖子盯着汽车的后视镜，生怕那里一不留神蹦出一个迪恩来。 “回去！”盖茨余怒未消的摆摆手，这次的华盛顿之行到此结束了。 不过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盖茨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 相反他有极强的好胜心，他不会容忍迪恩左一次右一次的威胁。 他不喜欢总是处于被动的位置，他必须要有反击的能力。 盖茨决定回去之后托父亲的关系，好好查一查迪恩的根底。 他总觉得这和他印象中的迪恩有些差别，他们不是第一天才认识的。 而且一个俄亥俄来的乡下小子，怎么会有这种能量？ 盖茨郁闷的同时，也一头雾水 华盛顿的会议大概持续了一个多星期，期间迪恩他们这样的硅谷人士也积极的提出自己的意见。 在他们的一致赞同下，《高性能计算机法案》已经确定将在今年底施行。 此外互联网的“去中心化”民主结构依然保留，也就是不会将互联网交到某一家大企业的手中。 这一条是硅谷，包括盖茨在内所有人的一致要求。没错，它针对的就是ibm。 绝不能把私有化后的网络，委托给ibm，这是大家以后赖以生存的命脉。 对于迪恩他们来说，宁愿以后多出十几家运营商。也不能助长ibm的垄断，让它成为第二个at&t。 另外一个里程碑的决议是，科学基金会很快就将拆除它线上花园的围墙。 也就是修改“可接受的使用政策”条款，允许在线商业交易的进行。 是的，nsf网再过两个月就将撤销此前的禁商令，全面放开商业交易的进行。 并且关于将网络私有化、完全关闭nsf网托管机构的议题，也将在几个月后公布。 这就意味着以后互联网不再接受科学基金会的监督，它将彻底的交给市场，实现真正的自由化运转。 互联网浪潮的最后一块绊脚石即将被踢开，大时代的序幕缓缓拉开。 在这无线接近黎明的前夕，迪恩没有急着返回西海岸。 他准备去一趟紧靠华盛顿的弗吉尼亚，他需要进行自己在互联网领域的最后布局。 商用互联网交易所已经成立了快一年，第一个数据交互中心也即将完工。 曾经只有十来家成员的联盟，如今已经扩大到了二十多家。 现在是时候和ibm掰掰腕子了，广阔的互联网通信市场，谁愿意拱手让给别人。 此外普莱斯列表也该走出俄亥俄了，时机或许已经成熟。 然而就在迪恩从米兰达的公寓出来，准备前往阿灵顿的时候，他被一堆记者堵了个正着。 “普莱斯先生，您看到今天的福布斯杂志了吗？” “什么？”迪恩表情茫然，他最近一直在关注听证会。 “福布斯400，美利坚最富有的400人名单公布了。” 第247章 福布斯400 福布斯杂志会在每年3月份公布全球富豪榜单，这一传统已经持续了几十年。 但除了全球富豪榜外，福布斯还有另外一个榜单，那就是专门针对国内的福布斯400。 这一榜单只统计美利坚前400个富豪的资产，以及他们所居住的城市等信息。 和3月份公布的全球富豪榜不同，福布斯400在每年的九月底或者十月初发布名单。 10月9日，就在今天早上，《纽约时报》、《太阳报》等各大报纸都转载了这份名单。 相对于全球富豪榜，本地的媒体对面向国内的福布斯400更感兴趣。 毕竟榜单上的这些人就在美利坚的各大城市中，想要采访他们的难度大大降低。 比如被堵了正着的迪恩，他最近出没在华盛顿街头的消息，早已不是秘密。 “普莱斯先生，你知道自己在福布斯400上的排名吗？” “老实说直到你刚刚告诉我这条消息，我才知道自己登上了福布斯400。” 面对密密麻麻的麦克风和镜头，迪恩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和善一些。 “瞧，这是今天的报纸，你可以在上面找到自己的名字。”有记者贴心的递上了一份纽约时报。 “噢~，谢谢。”迪恩接过报纸准备打个哈哈，就赶紧离开这里。 然而面对一群眼巴巴的记者，还有密不透风的人墙，迪恩只能粗略的扫一眼密密麻麻的名单。 “第35名？”迪恩眉头一挑，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yes！你以15.4亿美刀的净资产估值，位列榜单第35名！ 但在去年你甚至不在名单上，这所有的一切准确的说，都是在一個多月前才刚刚发生！ 你对自己如此迅速的登上福布斯400有什么感受？” “好吧，就像伱们看到的。”迪恩无奈的摊手道，“我很意外，因为我以前从来不会看福布斯杂志。 在我的理解中，它的读者就不是我这样的乡下小子。” 迪恩幽默的自嘲让记者们发出一阵会意的笑声，他说的没错，穷人谁会看福布斯？ “你依旧认为自己是一个普通人？” “一直都是，我和大家没什么两样。”迪恩并没有摆出大富豪的派头。 哪怕凯特琳和保罗就在不远处，他们随时可以过来把迪恩护送出人群。 但迪恩用眼神示意他们无妨，他不介意多回答记者几个问题。 “但你已经是美利坚第35名最富有的人，拥有这笔庞大的财富后，它会给你的生活带来什么改变吗？” “暂时不会，因为我还没有相应的计划，当然我也知道大家想听什么。 比如为自己购买大量的奢侈品，私人飞机、游艇、跑车、豪宅… 好吧，这确实很让人心动，但我还需要放更多的精力在比特公司上面。” “虽然这个问题被常常提起，但大家还是很好奇。 你是怎么在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内，从俄亥俄这样的锈带走到了今天的福布斯400？” “ok，简单的一句话概括，就是为自己设立一个梦想，然后试着去实现它。” “你对比尔.盖茨以48亿美刀位列榜单第二名有什么看法？他会成为你超越的目标吗？” “我会祝贺他，他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迪恩给凯特琳他们打了个眼色，当记者的提问开始尖锐时，他就准备开溜。 “刚刚屋子里的女孩是你新女友吗？你和詹妮弗.康纳利分手了？” 眼尖的记者看到了站在窗户后面的米兰达，她听到了这里的动静。 “抱歉，我还有一个会议，需要赶时间。” 在凯特琳他们的护送下，迪恩钻进车里，一溜烟的离开了街道。 啧，好好的聊聊鸡汤不好吗？尽问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坐进车里的迪恩，顺手展开了刚刚记者递过来的那份纽约时报。 老实说他有些好奇这所谓的福布斯400，似乎大家很关心它。 榜单上的第一名是约翰.克鲁格，福布斯对他的资产估值是59亿美元。 这是一位德裔媒体大亨，旗下有多家电视台以及电话通信业务。 今年遭遇财务危机的猎户座影业，就是他媒体集团中的产业之一。 这不是他第一次登上榜首，约翰.克鲁格已经连续三年夺得“最富有的美国人”称号。 而排名第二的就是比尔.盖茨，他的身家估值是48亿美刀。 在去年的福布斯400排名中，盖茨的名次是第十六名。 但随着windows3.0的热卖，微软的市值飞速飙升，盖茨的身家也跟着水涨船高。 不仅是他，就连创始人之一的艾伦也以24亿美刀的估值，位列榜单第16名。 一个微软造就了两名十亿美元俱乐部成员，西雅图再次吸引了全国媒体的目光。 榜单上的第三名到第七名，全部是沃尔顿家族的成员。 他们是沃尔玛超市最大的持股方，随着消费大牛市到来。 沃尔玛超市的市值已经达到676亿美元，它是标普500top10榜单中的第三名。 超过了通用电气，仅次于埃克森石油和菲利普莫里斯烟草公司。 作为创始人的沃尔顿家族，也因为沃尔玛市值的突飞猛进，而包揽了福布斯400前十榜单中的一半。 前十名中的其他成员还有排名第八的沃伦.巴菲特，他的资产估值是42亿美刀。 排名第九的是来自匹兹堡的亨利.希尔曼，他是匹兹堡的钢铁和化工大亨。 曾经在克利夫兰时，他旗下的希尔曼资金还准备投资迪恩的普莱斯列表。 福布斯对这位传统大亨的资产估值是33亿美刀，这是前十榜单中唯一来自传统工业的商人。 排名第十的是理查德.德沃斯，他是安利日用品公司的创始人之一。 没错就是那个成为传销代名词的安利，它在美利坚的日用品公司中其实名声不显。 但它的老板却成为美利坚第十个最富有的人，你说稀奇不稀奇？ 迪恩抱着看八卦的心态目光继续向下，在接下来的11到27名，他们的资产都在20~29亿美刀之间。 很快迪恩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就像之前说的，福布斯对他的资产估值是15.4亿美元。 这其中15亿美元是因为比特公司的股票，另外的四千万则来自思科公司的股票，以及名下的一套房产。 这些都是福布斯能公开查到的信息，毕竟迪恩是思科的董事会成员之一，后者也是上市公司。 所以这些明面上的财富不是秘密，福布斯的调查员很容易就能查到。 但可能是因为榜单在上个月就已经确定，所以它对迪恩的资产估值有些偏差。 随着比特公司发布worktitle，现在它的股价已经稳定在了55美元左右。 按照这个市值计算，迪恩的身家已经超过19亿美刀。 另外福布斯的估值，还没有把他投资英特尔和微软的股票计算在内。 俄亥俄那里的普莱斯列表、多收租公司更是无从谈起，这些都是迪恩的隐形财富。 把这些所有的都算上，他的名次还可以再上升几名。 但这不重要，迪恩并不太在乎这些虚名。 更何况这些财富中有大半，他现在并不能动用。 当然借助一些手段迪恩也可以套现一部股票，但是比例不能太大，否则会引起证监会的注意。 把手中的报纸收好，迪恩目光转向窗外，正好aol公司的招牌就在眼前。 今天是商用互联网交易所（cix），确认启用数据交互中心的最后一次全体会议。 这个数据中心采用了思科的“万能路由器”，它支持多种传输协议，让不同运营商之间的数据互通成为了可能。 此外带宽速度也由之前的t1升级到了t3，也就是4.5mb/s，这和nsf网的主干线网速已经持平甚至有所超越。 想要和ibm竞争，在硬件设备上当然不能落后。 因为刚刚记者的耽搁，迪恩是最后抵达会议室的人。 不过没人对此表示不满，甚至当他进入会议室的时候，还获得了热烈的掌声。 “迪恩，恭喜你！美利坚最富有的35人之一！” 史蒂夫.凯斯热情的主持了这次欢迎仪式，他现在看迪恩就像在看一张张行走的美刀。 美联网的罗伯特，南方贝尔的杜安，他们鼓掌的同时也目光复杂。 尤其是罗伯特，就在去年他还在和迪恩谈几百万美元的生意。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了不得的交易，毕竟迪恩就来自俄亥俄。 他比这里所有人都了解迪恩的家境，在此之前他确实是一个一穷二白的乡下小子。 但短短一年，变化天翻地覆。 15亿美刀？这足以买下3个美联网！ 该死，这小子以后是个大人物了！ 罗伯特敢保证，俄亥俄那里的政客以后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讨好他。 不仅仅是因为钱，也因为他出身西部，是锈带唯一的骄傲。 “好了先生们，让我们进入主题吧。” 和他们交际了一会儿，迪恩踌躇满志的看着会议里的众人，现在他准备好主宰未来的互联网世界了。 计算机产业因为时代的原因，他没赶上。 但互联网他一定不会放过，尤其是在盖茨即将完成对桌面系统统治的情况下。 “《高性能计算机法案》大家听说了吗？我想这是我们给ibm致命一击的最佳时机。” 迪恩一开口就让大家满眼放光，他们做梦都想干掉这个蓝色巨人。 只因为ibm有些事做的太过分，引起了众怒。 第248章 大善人 ibm是nsf网的合同承包商这一点，在互联网通信行业内几乎众所周知。 它想独自垄断这块市场份额，把众多不起眼运营商排除在外的野心，大家也心知肚明。 但ibm的霸道或者说傲慢，到底到了什么地步呢？ 它不仅拒绝其他运营商接入nsf网，并且在向企业用户推销服务时，只推荐他们用ibm的路由器。 是的，ibm的业务多的数不胜数，从软件到硬件包罗万象。 它也有自己的路由器产品，就像个人计算机一样。 不过ibm的设备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必定包含了ibm的专利技术。 在行业内人们又称它为专利设备，大多数时候这些设备不仅笨重，而且还非常昂贵。 ibm的销售人员在向企业用户推销自己的网络服务时，默认捆绑了ibm自己的路由器。 这就造成企业用户在选择ibm的网络服务时，往往需要付出昂贵的代价。 即使有客户提出了想使用思科或者的设备，但ibm基本对用户的偏好置之不理。 因为销售人员在卖出ibm自己的专利设备时，将会得到一大笔销售提成。 所以他们宁愿忽视用户的需要，也不愿意推荐对方使用市面上更优秀的其他厂商路由器。 ibm的这种做法几乎得罪了互联网行业大多数参与者，从运营商到设备制造商，甚至包括企业用户本身。 要说会议室里二十多家大大小小的在线内容提供商，为什么能抛弃成见坐在一起？ 那都是ibm的功劳，能把所有的竞争对手逼的站成一队，不得不说它无愧于“蓝巨人”之称。 现在听说迪恩有了对付ibm的方法，大家都来了兴趣。 “《高性能计算机法案》我听说了一些，但我们怎么用它来对付ibm呢？” 史蒂夫.凯斯一直对nsf网，遍布全美的主干线垂涎三尺。 如果能接入进去，aol的市场份额一定会得到显著增长。 “我刚刚从华盛顿过来”迪恩扬了扬手中的报纸，“我也参加了这项法案的听证会。” “所以我猜你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u的亚当斯半开玩笑道。 “当然，国会已经同意了我们之前的提议，也就是保留互联网去中心化的民主结构。” 这条政策的最大意义就是承认了会议室里，二十多家运营商的合法性。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接入nsf网了？”亚当斯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音。 “两个月之后，法案就将正式生效。”迪恩给出了肯定回答。 “噢，上帝~”亚当斯被这一好消息冲晕了脑袋，“ibm的计划破产了是吗？” “我想是的”迪恩笑着点点头，“当然好消息不止一条。” “伙计，别当谜语人了，还有什么好东西赶紧端上来。” 史蒂夫.凯斯有种预感，今天一定是互联网里程碑式的一天。 “ok，我正想说。”迪恩不再继续卖关子，“nsf即将取消禁商令，互联网商业化的大门已经完全打开。” “shit！”史蒂夫和亚当斯面面相觑，他们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喜。 “也就说我们不仅能接入nsf网，还能在上面进行各种商业化运营？”美联网的罗伯特相对冷静。 “没错，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去和ibm抢市场了？”迪恩也早就对蓝巨人的霸道不爽了。 “很好”史蒂夫.凯斯开始摩拳擦掌，论营销aol可以甩庞大僵化的ibm几条街。 “不过想要获得那些企业用户的青睐，仅仅依靠政策的支持还不够。 我们必须得有自己的杀手锏，毕竟那些大公司习惯了使用带有ibmlogo的产品。” 这是一种品牌认可，cix联盟中的任何一家都没有这种影响力。 “迪恩你说的杀手锏就是cix联盟吗？”史蒂夫.凯斯已经猜到了一些。 “yes！”迪恩打了個响指，“坚持我们的数据交互政策，然后把ibm孤立在外。 还有收费问题，放弃流量收费，不以此作为增值服务的手段。 想象一下，当我们接入了主干线，并且拥有了大部分客户后。 ibm的用户发现，他只能给同为一家运营商下面的公司发邮件。 却无法把信息传递给，范围更加广阔的cix联盟时，会怎么想？” 这个问题显而易见，被孤立的ibm用户一定会转投cix联盟的怀抱。 不仅因为它收费更便宜，也因为这里可以提供更丰富的在线内容，以及无障碍的沟通体验。 大家都明白这一点，只要他们接纳的成员更多，到最后ibm的网络一定会变得无人问津。 “所以我想是时候启用数据交互中心了？”史蒂夫捏着下巴看向会议室里的其他人。 “没错”大家都默契的点点头。 “我建议开始规划第二个数据交互中心，仅仅弗吉尼亚这里无法覆盖美利坚全境。” 这是迪恩的计划之一，他想要加快互联网的发展。 “我同意”美联网的罗伯特第一个赞成，毕竟中西部距离弗吉尼亚还有一段距离。 “放在加州怎么样？西海岸需要这样的交互中心。” 迪恩的理由很充分，别忘了那里还有硅谷，同时也是nsf网的四大节点之一。 美联网的罗伯特想改在哥伦布，但看到大家都点头赞成，他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很支持cix的政策，也无比欢迎第二个数据交互中心来到加州。 但ne现在规模尚小，很可能无法承担这部分的硬件开支。” 就在这时候ne的创始人鲍勃.里格，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数据交互中心不是说建就建的，它需要大家共同承担路由器、网关、服务器等一系列的硬件开支。 此外以后的维护费用也是一笔开销，更何况现在大家都准备抢占nsf网的市场。 那么扩张需要花钱的地方就更多了，甚至远高于这笔硬件投资。 这对于ne这种刚刚成立不久的小运营商而言，确实有些难以承受。 迪恩看了看屋里的其他人，很多小公司都面露难色，他们和鲍勃.里格有一样的疑虑。 “这样吧”迪恩拍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我会成立一支基金，专门用来扶持互联网运营商的初期经营，当然这不是免费的。” “噢，迪恩，你可真是一个慷慨的人。” 鲍勃.里格双面放光的看了过来，那模样就像看到了绿油油的美刀。 “普莱斯先生，theworld欢迎您的投资。” 会议室里的气氛突然热闹起来，众多小运营商围着迪恩迫不及待的开始推销自己的公司。 他们都知道迪恩是福布斯400上面的超级大富豪，随便撒点小钱，就足以让自己公司飞快扩张。 在美利坚想要把生意做大做强，找投资人、融资上市那是最快的捷径。 真正目光长远的商人，绝对不会拒绝投资人，甚至他们会极力向前者推销自己的公司。 这些小运营商本来以为迪恩瞧不上他们，哪知道他竟然主动开口了。 机会难得，大家甚至忘了今天会议的主题。 “ok~ok~”迪恩示意大家安静，“基金的问题，我们之后再谈。 今天的目的是规划第二个数据交互中心，以及为即将到来的《高性能计算机法案》做准备。” “我们没意见。”ne的鲍勃热情的回应道。 他的公司就在硅谷，他刚刚甚至和迪恩互换了名片。 “迪恩，你刚刚说的基金对这里所有人都开放吗？”u的亚当斯，悄摸摸的转头问迪恩。 “当然，成立这支基金的目的，是为了支持互联网的发展。 最重要的是在和ibm的较量中，获得足够的帮助，我们绝不会让ibm垄断这一市场。” “yeah，说的没错。”大家都认可迪恩的观点，并且认为他是一个高尚的人。 咳~，动机不纯的迪恩，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这张好人卡。 “好了伙计们，接下来让我们来聊聊互联网的另一项发明，超文本标记语言html。” 伯纳斯.李在年初就完成了它的开发，7月份的时候用它编写了第一个网页浏览器，万维网。 然后就在最近几天，html第一份草稿版语言被公开，它首次出现在了众多程序员的的视野中。 关于它以及那个万维网浏览器，迪恩的想法很多。 不过他现在最想做的是完成普莱斯列表的重新设计，或许时候后让网页变得更加丰富多彩了。 迪恩之所以在这里提及超文本语言，当然是想尽可能的推广它。 互联网浪潮需要众多的参与者，仅仅依靠迪恩一个人，泛不起什么水花。 cix联盟这里迪恩准备先向他们介绍一下这个新发明，然后等全新的普莱斯列表出现后，相信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今天的会议之后，这次的东海岸之行，迪恩差不多就完成了自己的所有目标。 最大的收获不在华盛顿，而是今天的这场会议。 尤其是投资基金的成立，迪恩借着对抗ibm的大义，让大家都接受了它。 那些小运营商想要从基金这里拿到钱，当然要付出代价，比如股份。 现在这里最大的运营商就是美联网，但迪恩对它没什么兴趣。 其他诸如aol、u、spi等都规模尚小，除了aol准备明年上市，另外两个估值加起来甚至不足一千万美元。 ne、theworld等等更不用提，随便几十万美元，就可以买下它三分之一的股份。 迪恩准备为这支基金注资一两千万美元，用它们对cix联盟的每一位成员投资，都绰绰有余。 他为什么要在这些运营商身上花那么多钱？这当然是为了将来的回报，以及后面更大的动作。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太早，cix联盟的事情结束，迪恩也准备回西海岸。 比特公司正准备开始自己的第一起并购，不，或者说是投资更为恰当。 第249章 承包商 “比特也生产计算机吗？” “不，尤特先生，我们是软件企业。” “那芯片呢？这是高科技产品。” “其实我们是软件企业，它和传统的工厂不一样。 当然软件需要在计算机上运行，而计算机又需要芯片的支持，这是软件和芯片的唯一联系。” 双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耳边有细细的音乐声在流淌。 “这家私人咖啡厅很受欢迎，如果预约的话可能要排队一个星期。” “噢~是吗？那可真是不错。” “so…华盛顿的咖啡怎么样？” “很好，我乐意偶尔换换自己的口味。” 这片区域再次变得安静，周围客人的窃窃私语都清晰可闻。 为了不使气氛尴尬，迪恩专心的搅拌着手中的咖啡，仿佛他能雕出一朵花一样。 他已经和这位顾问先生尬聊了十分钟，但彼此似乎永远处于不同的频道。 看得出来他对技术一窍不通，同样在对方眼中，迪恩也是一个政治白痴。 硅谷和老乔治政府之间的冷淡关系就是这样，他们的相处方式绝不是个例。 那么又是什么，让本来冷淡的双方，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喝咖啡呢？ “他们都说比特公司在远程网络通讯领域是最好的。” “我很荣幸能得到这样的评价。” 迪恩精神一振，肉戏来了。 “乔治非常肯定硅谷这些年对经济的贡献，他也公开赞同《高性能计算机法案》的颁布。” 尤特看了眼迪恩，然后意有所指道，“为了配合这套法案，白宫准备批准一份预算。 它主要用来改造联邦政府网络内的通讯系统，听说比特公司不仅擅长这些，对办公系统也很有研究？” 迪恩眉头一挑，“我们的worktitle是世界上最棒的办公协同软件，摩根士丹利、普华永道、戴尔都是我们的客户。” 到了这里迪恩如果再听不出来什么意思，那他就真是一個政治白痴了。 政府的采购合同？迪恩相信任何一家有能力的公司都不会放过，包括他在内。 而尤特口中的远程通信系统，以及办公系统，都是一个庞大的改造工程。 不用怀疑里面的油水丰厚异常，迪恩很确信这一点。 但是这笔订单不那么好拿，否则这位老乔治的顾问，就不会和他坐在这里喝咖啡了。 迪恩刚准备返回西海岸，但对方的电话让他临时改变了行程。 现在对方抛出了诱人的蛋糕，而迪恩也表达了自己兴趣。 那么下面就是亮出彼此交换的筹码，这一切都是生意。 “米兰达的工作非常出色，我们认为她未来有更大的可能。” “噢~，我想她会很高兴听到您这样说。” 联邦政府的采购合同？在象党办公室工作的米兰达？ 如果再结合眼前之人的身份，那么对方的诉求差不多已经呼之欲出。 “迪恩，你对明年的大选有什么看法？” 果然，最终的结果还是绕不开大选。 “老实说我对政治不是太了解，但我希望政府能更重视硅谷科技带来的变化。” “当然，这正是乔治现在关注的重点，但他需要更长的执政时间来实现这一目标。” 面对这赤裸裸的暗示，迪恩索性也开门见山。 “我们的总筒先生需要什么样的支持，才能完成政府机构的办公软件改造？” 尤特瞄了眼周围，然后竖起一根手指低声道。“这可以保证乔治获得足够长的执政时间。” 胃口真不是一般的大，这比克临顿当初要的可多得多。 “这笔预算大概有多少？”迪恩决定先听听对方的筹码，然后再考虑这笔生意值不值得做。 “初步计划拨款六千万到一亿美元，来支持计算机通信企业的发展。” 这笔钱国会已经通过了审批，下面只是寻找合适的承包商而已。 迪恩手指轻轻敲了敲咖啡杯，然后心中有了决断。 “600万，我会说服董事会通过这笔开支的审批。“ “成交！”尤特非常痛快的答应了这笔交易。 迪恩一愣，这生意是不是谈的太快了。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太纠结。 “好吧尤特先生，我们会在招标完成后打款。” 美利坚的总筒宝座，也是靠金钱堆出来的，即使是胜券在握的老乔治也不例外。 “乔治准备选个合适的时间去访问硅谷，迪恩你觉得呢？” “噢~”正准备起身离开的迪恩，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我想硅谷会欢迎他的，那里有很多人都偏右。” “你可以帮我们联络一些圈内人士吗？我让米兰达和你对接？” “no，no~”迪恩无奈的摇摇头，“我和她一谈工作的事就会吵架，所以…你知道的。” “ok，那我们后面再联系。” “当然”迪恩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咖啡厅。 在转过身的刹那，迪恩脸色就淡了下来。 这个象党顾问不仅胃口大，还有些咄咄逼人。 他明知道迪恩不擅长政治，却还让他去硅谷代表象党拉拢人心。 难道是因为在权力巅峰站的太久了，还是说他们对接下来的大选信心十足？ 不，恰恰相反，迪恩认为老乔治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困境。 他迫切需要新群体的支持，比如代表科技和财富的硅谷。 说来华盛顿这里之所以找到迪恩，还是因为比特公司吸引了太多的目光，以及那份福布斯400名单。 那天在米兰达的公寓门前，迪恩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也有记者拍到了窗户后面的米兰达。 然后不出意外的，关于迪恩新女友的八卦新闻，出现了很多娱乐报纸的版面。 也就是在那时，象党内部才发现。他们办公室的秘书，竟然是那个“锈带小子”的女友？ 锈带小子，这是华盛顿这里的政客对迪恩的戏称。 他们瞧不上迪恩的出身，又因为他的一夜暴富而暗暗吃柠檬。 当然面对15亿美刀的数字，以及福布斯400实打实的榜单。 这些政客的身体又很诚实，瞧，尤特甚至亲自出马了。 另外他之所以让迪恩联络硅谷那里，这是因为迪恩是硅谷最富有的人之一。 别看那儿诞生了苹果、甲骨文、太阳微系统等众多明星企业，但它们创始人的财富没一个比得上迪恩。 出于这样的考虑，象党才想让迪恩代表硅谷，来支持老乔治的连任。 不过很可惜，迪恩早就完成了下注，他也不想让比特公司过多的参与政治。 这次的招标，因为涉及计算机法案算是例外。 当然答应尤特的600万美元，迪恩不会自己掏腰包。 这笔钱会走比特公司的账，毕竟最终受益人是全体股东。 看着迪恩离开的身影，尤特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乔治，他答应了支持我们400万美元。 不过他似乎对成为硅谷政治代表的兴趣不大，至少对象党如此。” “ok，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尤特开始考虑，后面给米兰达安排什么样的位置。 … 迪恩回西海岸的脚步又延迟了几天，因为除了现任总筒的顾问。 那个提出计算机法案的戈尔也找到他，作为鼓吹科技的头号人物，戈尔很受硅谷的欢迎。 迪恩也不例外，他们相谈甚欢。除了答应支持他，迪恩还暗示了克临顿的存在。 既然迟早要走到一起，迪恩索性为他们提前牵了这根红线。 因为福布斯的影响力，迪恩在和罗斯.佩罗聊过后，才终于登上了飞往西海岸的航班。 等他再次回到硅谷，时间已经进入十一月份。 “吉米，给我一个好消息，我们的worktitle大受欢迎对吗？” 迪恩回到比特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worktitle的销量问题。 “boss，它们简直赞爆了！”吉米得意洋洋的递上了最新一个月的报表。 迪恩目光一扫就露出满意的表情，“13万套，我喜欢这个数字！” “我们又推出了一件革命性的产品，华尔街都快把我们夸上了天。” 吉米献宝似的摊开一份报纸，“瞧，这是分析师们的亲身使用体验。” “它的功能多的超乎想象，我甚至在这款软件上完成了一次假期申请。 仅仅过了一分钟，我就收到了消息提醒。 等我点开它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绿色的“approve”标志。 这是我老板的批复，我的假期申请被通过了。 而这前前后后的流程都在一分钟之内完成，我大受震撼。 再想想以前我们需要拿着纸质的申请单，跑四五个办公室才能把这件事搞定。 我就无比赞美比特公司把这款新软件推向市场，它是一项伟大的发明！ 远景计划正在实现！未来已来！” 迪恩看了眼署名人，玛丽.克米尔，这是比特公司的老熟人。 当初在华尔街日报上鼓吹《远景计划》人的就是她，看来迪恩需要打个电话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 “有没有批评声？”为了更全面的看待自家软件，迪恩需要收集各方意见。 “唯一的批评就是华尔街分析师，抱怨比特公司的股价是如何的不合理。” 吉米知道迪恩的习惯，所以他提前准备好了这些东西。 “从有九月份以来，比特公司的股价像坐了火箭一样飙升。 它的发行价只有36美元，但现在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60美刀。 这就像看着所有你能想到的令人着迷又令人困惑的荒谬事件，全都集中在了一个巨大的异常事件中。 如同看着强力棒球击球手马克.麦奎尔蒙着眼睛走上本垒板，连续打出400个本垒打。” 第250章 麻烦 华尔街的金融家们很难对比特公司飙升的股价，给出令人信服的分析或者预测。 因为短短几个月不到的时间，它的股价峰值就经历了多次变化。 对此有评论家批评道，“那些安排该公司以每股18美元价格上市的银行家们。 随后又密集发布看涨分析师的报告，这就是当着你的面进行股票炒作。 否则他们怎么会在9个星期前还说比特值18美元每股，现在却说‘哎呀，我们犯了个错误，它值60美元一股。’” 看到这里迪恩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些批评他全当笑话。 不过这两個多月的变化，确实让人目不暇接。 之前福布斯400对他的资产估值是15亿美刀，但如今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20亿。 股市稍微一点震荡，那就是几个亿的变化，老实说迪恩已经习惯了自己身家的起起伏伏。 当然比特公司现在之所以受到热捧，这和它最近发布的季度财报，以及worktitle的推出有关。 现在已经临近年底，根据比特公司前三个季度的财报总值计算，它的销售额已经突破3亿美元。 而最后一个季度注定要迎来新一轮的销售暴涨，因为worktitle是在九月中才发布。 这款软件一经上市，就获得了大量好评。 青睐它们的绝不仅仅是华尔街的金融公司，硅谷这里的邻居们也对它赞不绝口。 因为知道后世成熟的协同软件是什么样的，所以迪恩在比特公司开发初期就避开了很多坑。 他尽量让worktitle简单易用，初始版本只要保证核心功能流畅就行。 其他的辅助功能可以后面慢慢加，事实证明这一策略是成功的。 线性工作流设计很好的适应了现在的办公需求，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高了工作效率。 另外一个亮点，就是以@结尾的电子邮件系统大受欢迎。 现在的市面上，有众多的商业电子邮件业务，比如莲花公司的notes和mci的电子邮件服务。 它们都作为一项商业项目在运营，换言之这些电子邮件是收费的。 不仅收费，甚至费用还相当昂贵，因为这涉及多个部分的费用组成。 打个比方，比特公司给东海岸的aol发一封电子邮件。 它不仅需要向邮箱域名所有公司缴纳服务费，还要再向网络服务商支付数据交互费用。 没错，在网络没有彻底放开的年代，发一封电子邮件并不便宜。 但现在比特公司的邮箱服务是嵌入进worktitle软件中，被当着一件完整的产品在出售。 如果把邮箱功能单独拎出来看，那么它就是免费的。 不仅免费，比特公司甚至提供配套的服务器支持，这进一步降低了彼此沟通的成本。 当不同的公司之间利用worktitle相互发邮件时，他们无需缴纳邮箱服务费，也无需支付数据交互费用。 比特公司的worktitle免去了这中间环节的所有成本，这就是它如此受欢迎的原因。 当使用worktitle软件的企业用户越来越多时，它就会发生规模效应。 这是因为比特公司的用户之间可以使用teams相互沟通，也可以非常方便的互发邮件。 它们不产生任何成本，久而久之自然会吸引更多的用户加入，并且还有极强的排他性。 华尔街或许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比特公司的股价最近一直在涨。 毕竟一款worktitle软件，上市两三个月就卖了30多万份，这可是8000多万美元的销售额。 粗略一算，比特公司最后一个季度的财务记录还要被刷新。 所以市场看涨也是正常的事，毕竟市值在某种程度上反应的是企业在未来几年内的收益情况。 结果嘛，当然就是迪恩的身家也跟着一起涨。 把手头上的资料看完，迪恩总算又找回了心里的那股踏实感。 “所以现在来聊聊财捷公司吧，他们怎么说？”这就是迪恩急着赶回西海岸的原因。 比特公司正在谈判自己的第一笔并购，不过似乎进展不怎么顺利。 “普鲁克斯想卖，但库克只接受注资，我们的开价已经到极限了。” 吉米对固执的库克无可奈何，他尝试过各种说服方法。 “好吧，我和他们聊聊，实在不行那就对财捷注资。” 迪恩之所以看上这家公司，并不是因为它对比特公司有多重要。 而是财捷踏入了一个几乎没有竞争对手的细分领域，财务软件。 美利坚是一个预扣税制度的国家，通常报税之后，联邦政府的操作是退税居多。 这就使得个人报税的意愿比较强烈，从而催生了专门的报税会计市场。 财捷瞄准的就是这一领域，库克很早就意识到使用传统纸和笔的记账方法，最终会被个人电脑所替代。 而人们的报税意愿也足以支撑这部分市场，所以财捷的第一款记账软件quicken，就是面向个人用户而开发。 它可以帮助人们记录银行交易、规划预算并衡量支出、跟踪投资及其股票价格表现。 当然最重要的是辅助用户进行税务计算，quicken内部已经集成了各种计算公式。 事实证明库克的判断没错，财务软件有它的应用市场。 经过了几年的更新，quicken已经进入家庭生活甚至医疗领域，财捷也慢慢有了逐步壮大的趋势。 比特公司想并购财捷的初衷，是想开发一款面向企业用户的报税软件。 再不济也要让worktitle插入一部分财务功能，或者彼此兼容，支持数据相互转移也行。 办公领域，这是比特公司擅长的业务。 财捷正好可以弥补它在这方面的不足，毕竟财务软件具有一定的专业性。 而为了完成这起并购，此前比特公司对它的开价是6000万美元。 这称得上诚意十足，因为此时的财捷还只是一个稍微有点名气的小公司。 作为一个成立了8年多的软件公司，至今还没有上市，就知道它的体量有多大。 财务软件虽然没什么竞争对手，但想要人们改变传统的记账观念，这需要社会环境潜移默化的影响。 但是面对这笔巨额收购，虽然另外一个创始人普鲁克斯和它背后的风投公司想卖，但库克却拒绝了。 他认为财捷的上升期即将到来，尤其是看到比特公司上市之后。 当然可能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总之目前谈判的进度不理想。 好吧，比特公司自身的存在，反而是影响这笔收购的最大障碍。 但好在库克虽然拒绝被收购，但他愿意接纳比特公司的注资。 现在迪恩需要拜访他们一番，然后定下下这笔交易 91年即将进入尾声，随着大选进一步走来，媒体也把大量的目光放到了这一政治盛事上。 早在十月份，克临顿就按照原先计划好的那样，开始公开表示自己将参加明年的大选。 于此同时因为迪恩的捐赠资金到位，克临顿也开始组建自己的竞选班子，并拍摄竞选广告。 但媒体的反应却十分冷淡，因为他太年轻了，而且资历尚浅。 根据盖洛普公司的民意调查，克临顿的支持率仅有9%不到。 这距离杰里.布朗21%的支持率差了不止一倍，没错，就是我们的加州前州长。 说来有些讽刺，身为地头蛇的布朗在加州到处演讲化缘，甚至连经费都凑不齐。 但他的支持率反而是驴党内候选人最高的一个，这让迪恩有点小小的尴尬。 他给布朗只开了几万美元的支票，但给克临顿却开了300万美元。 现在双方的调查结果却完全相反，不得不说这是很戏剧性的一幕。 还好迪恩知道最后的赢家是谁，要不然临阵投敌也说不定。 但这也恰恰让克临顿对迪恩心生感激，毕竟现在怎么看他的胜算都不高。 媒体对克临顿反应冷淡除了因为他的资历，此外国际社会的动荡不安，也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各种各样的消息流传，北边的毛熊似乎已经奄奄一息。 就连不关心政治的硅谷这里，大家喝着咖啡之余，也会闲聊点评两句。 大家都在屏住呼吸，静静观察局面的变化，冷战的阴影笼罩这片大陆上空太久了。 所有人都期待和平的到来，没有人希望战争，尤其是硅谷这儿。 不过迪恩并不关心这些，他的生意版图不在毛熊那儿，他只想攥住未来的互联网风口。 这是他擅长的，也是唯一有把握的。 政治交易有时候太阴暗，风险也太高，他没必要趟这潭浑水 比特公司最近市值突破55亿美元，最高兴的人除了它的股东，还有某些当初的投资者。 迪克.克拉姆里特是其中之一，他谨守自己当初的决心。 他从未告诉任何人，他拿到了比特公司三轮融资的末班车车票。 三个月以来他都对此保持沉默，尤其是在阿瑟.洛克面前。 他只允许自己做出一个低调的庆祝举动，那就是以男子汉的方式挥着拳头在心中发出无声的欢呼。 他在这笔投资中赚到了上千万美元！整整是他当初投资的十倍多！ 今天他收拾好自己，然后精神饱满的出发去迎接迪恩，然后带他去山景城谈一笔生意。 当初为了拿到上车的车票，迪克把恩颐投资在财捷中一部分股权让给了迪恩。 不多只有10%左右，而且财捷的那两个创始人还不知道这一点，毕竟当初这是私下交易。 但是今天谈的是笔大生意，迪恩已经不满足于这点点股份。 “迪恩，我已经和库克他们约好了。放心，他们会给你一个好价格。” 迪克一边开车一边热情洋溢的鼓吹自己在这笔交易中的作用，他现在唯迪恩马首是瞻。 “谢谢你，迪克，这省去了很多麻烦。”迪恩笑着和他闲聊。 “我是比特公司的粉丝，财捷能和它合作，绝对是明智的选择。” 迪克表现的很谦逊，只要是能给比特公司带来好处的事，他都很热心。 顺带一提，迪克位于旧金山家中的门把手。 一边上面刻了字母“b”，一边上面刻了字母“t”，这是比特公司的缩写。 很快他们就抵达了距离比特公司不远的财捷，它们都在硅谷，彼此是邻居。 双方早就约好了见面，因此主要人员都在。 “普莱斯先生，很荣幸见到你。”普鲁克斯好奇的盯着迪恩看个不停。 “叫我迪恩就好。”迪恩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两人都是斯坦福的学生，这无形中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其实也是因为这一点，普鲁克斯才倾向于把财捷卖给比特公司。 毕竟他知道，即使最后完成收购，比特公司也会给他安排一个好位置。 现在见到真人，普鲁克斯不禁想瞧瞧20亿美刀身家的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事实是迪恩很平亿近人，他对谁都是如此。 “库克对吗？我很喜欢quicken，它是一款伟大的软件。” 这个有着鹰一样眼神的年轻人，此刻也正好奇的打量着迪恩。 20亿美刀足，以让大多数人对迪恩保持一定的兴趣。 库克心里暗暗嘀咕，人们都说迪恩.普莱斯的眼光独一无二。 这是不是说明财捷潜力不错，所以才引来了他的兴趣。 “普莱斯先生，财捷愿意接受比特公司的注资。 但你得答应我们，会替财捷解决一个麻烦。” “什么？”迪恩惊讶于他的直率发言，这种开门见山的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是我们的条件，否则财捷不需要额外的投资。”库克坚持自己的条件。 “所以你们的麻烦在哪？”迪恩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微软”库克吐出了一个简单的词汇。 “微软？”迪恩一呆。 狗屎！怎么哪里都有微软？ 第251章 恶名远扬 “库克，你说财捷的麻烦来自微软？”迪恩皱着眉头确认道。 “没错，据我们所知，他们最近应该就会有所行动。” “是微软准备收购你们？”迪恩猜盖茨的老毛病又犯了，当初比特公司也接过他的电话。 “不，是微软准备开发自己的个人理财软件。” 库克的脸上满是戒备，毕竟面对微软这样的巨无霸，财捷似乎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好吧，看来我们的盖茨先生比贝尔章鱼还贪婪，他想把触手伸进每一个赚钱的行业。” 迪恩对这个结果没太意外，这很符合他对微软的印象。 看看它的前科就知道了，在剽窃创意这一方面，微软的罪行罄竹难书。 山寨wordstar，然后和micropro公司竞争文档软件市场。 未经允许直接兼容lotus表格，接着逐步蚕食莲花软件的电子表格份额。 以合作为由迷惑go公司，在拿到api授权后，直接开发自己的penwindows系统。 更过分的是限制开发人员为竞争对手开发应用，这是赤裸裸的垄断行为。 对待苹果时盖茨也是这么干的，要不然怎么会有图形化的windows系统。 现在微软又盯上了财捷公司，他们嫉妒quicken在個人理财软件市场的统治地位。 虽然现在这一市场规模有限，但微软内部分析，它未来的增量市场可期。 所以习惯了在源头就占据霸主地位的微软，现在也已经打算提前把竞争对手踢出局。 库克和普鲁克斯很紧张微软的动作，他们的细胳膊细腿经不起什么折腾。 “我们的财务情况很健康，市场增长也非常稳定。 但微软是个麻烦，硅谷所有人都知道，西雅图的强盗根本不会和我们公平竞争。 现在只要比特公司能给我们一定的帮助，财捷将很乐意接受你们的投资。” 迪恩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心中有些了然。 如果不是微软虎视眈眈在旁，普鲁克斯或许就不会倾向于把财捷卖给比特公司。 库克也不会轻易接受比特公司的注资，这一切都是因为微软的贪婪。 在西雅图的天鹅绒工厂，没把目光放到财务软件领域时，库克他们的日子其实很滋润。 因为没有什么竞争对手，财捷的销售增长很可观，库克甚至准备过两年就将它上市。 但现在任由他们成长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他们需要面对一个霸主级的竞争对手。 好吧，迪恩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该感激一下盖茨。 没有他的贪婪，或许比特公司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库克说说你的想法，我猜你已经有了打算是吗？” 从对方刚刚的语气中，迪恩听出了库克似乎有自己的计划。 库克和普鲁克斯对视一眼，也没有扭捏，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们希望借用比特公司的销售渠道和售后渠道，有了它们，财捷有把握击败微软！” 迪恩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们一眼，“这是一家公司最宝贵的资源，甚至比产品本身还重要。 你们很有眼光，比特公司花了上亿美元，才打造出了今天遍布全美的渠道网络。 但在谈这笔生意之前，我需要先知道伱们值不值得比特公司这样做。” 渠道网络可不是花钱就能搞定的，这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时间资源。 比特公司从成立之初就开始了这项投入，花了两年的时间才逐步完善它们。 现在财捷想搭个顺风车，那可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的事。 迪恩需要先评估目前财捷的情况，换句话说就是让库克拿出说服他的东西。 “ok”库克点点头，然后从助理手中拿过早就准备好的资料。 “财捷今年的销售额已经突破一千万美元，这和去年相比增幅超过40%。 按照我们内部预计，明年这个数字大概在1500万到2000万美元。 自从财捷成立以来，它的销售额从未有过下跌。 不仅如此，我们的税后利润率也远高于行业平均水准，它甚至达到了25%。” 迪恩眉头一挑，“这是税后利润？” “当然”库克表现的相当自信，这是财捷一直引以为傲的地方。 “我可以作证”充当掮客的迪克也举手保证道。 恩颐投资参与了财捷的天使轮投资，迪克自己对这里的情况也十分了解。 因为体量尚小，除了街头的电子商店，财捷没有自己成体系的销售渠道。 所以它的销售环节缺少了分销商赚取分成，因此才保持了现在的高利润。 比特公司曾经也有过这样一段发展时期，但迪恩惊讶的是财捷不是一家新公司。 它成立了八九年，竟然还能保持这种高利润率。 迪恩有些好奇，“财捷软件通常是怎么销售向市场的？” 库克耸耸肩，“大多数是我们自己邮寄，当然和一些连锁电子商店也有合作。” 自己邮寄？迪恩惊呆了，这是厂家直销模式？ “你为什么不和分销商合作？他们可以帮财捷把软件卖到整个北美。” “他们不愿意花太多的资源去推广quicken，而且抽成太高财捷也承担不起这部分成本。” 说到这里库克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迪恩，他们也想像比特公司一样，大手笔的砸钱去搭建自己的渠道。 但奈何实力不允许，财捷根本没那么多钱。 而如果把利润中的一半让给分销商，库克他们又舍不得，毕竟这是他们唯一的心血。 所以他才会提出借用比特公司销售渠道的要求，库克知道，比特公司现在的渠道资源非常丰富。 分销商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环，甚至比特公司对它的依赖性正逐步降低。 因为它有自己完善的售后点，这完全可以替代分销商的角色。 加上比特公司主推年费订阅制，分销商的作用更加被淡化。 同样的道理，如果财捷借用这些网点来销售自己的软件，至少渠道抽成这一块会低的多。 这样库克他们不仅保住了利润，还会迎来销量的快速增长，岂不美哉？ 迪恩默默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如果有了比特公司网点的加持，财捷说不定还真不怕微软来横插一脚。 毕竟它已经在这一领域浸淫了八九年，而微软只是一个粗暴的模仿者。 “你们确定微软已经打算做，自己的个人理财软件？” “他们在上个月就推出了测试版本，在圣诞节前一定会正式发布。” 库克之前得到了内部消息，种种迹象也表明微软即将推广它。 “ok，我来打个电话。”迪恩没有啰嗦，直接就掏出了摩托罗拉。 库克和迪克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时候迪恩准备打给谁。 “盖茨吗？是我迪恩。”然而他的第一句话，就让几人大吃一惊。 这…这…比特公司的创始人这么生猛的吗？ “迪恩？”盖茨本来靠在椅子上的身体，立刻绷直。 “听说微软准备开发个人理财软件？”迪恩没有管大家惊讶的表情，自顾自的问道。 “没错”盖茨心中提高十二万分警惕，“比特公司也有这样的打算？” “不，我只是问问。”迪恩那轻松的语气仿佛在和老朋友问候，“对了，它叫什么名字，准备什么时候发布？” “microsoftmoney，下个月3号发售。”盖茨下意识的把这句话顺了下去。 不过说完他就隐隐有些后悔，狗屎！他跟这个爱尔兰佬有什么好聊的？ “我很期待，那么祝它大买！”迪恩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 正准备弥补两句的盖茨一愣，粗鲁！乡巴佬！一点礼貌都不懂！ 至于财捷这里，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中，迪恩一如既往的直奔主题。 “microsoftmoney，下个月3号发售。” “什么？”迪克还没反应过来。 但库克却已经心中一紧，这个时间迫在眉睫。 “留给财捷的时间不多了，微软正虎视眈眈。 所以我有一个提议…”迪恩亮出自己的屠龙刀，并准备开始收割。 “比特公司放开自己的渠道资源，并在三天之内把quicken软件的铺到美利坚的每一个角落。 我们要抢在微软之前，让所有人都知道。财捷公司的quicken更专业，也更完美！” 三天？美利坚的每一个角落？库克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的乱跳。 “那么，我们需要付出什么？” “2000万美元，40%的股份。”迪恩开价相当直接。 比特公司的资源不是免费的，甚至有钱也买不到。 而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比特公司凭什么帮财捷对抗微软？ 库克听到这个报价后十分纠结，把40%的股份让给比特公司，这就意味着他们两个创始人的股份会进一步下降。 在之前的几轮融资中，他和普鲁克斯的股份加起来大概也只剩下50%左右。 进一步稀释后，他们的股权会降到30%。 而比特公司将会取代他们，成为财捷的第一大股东。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对任何一个创始人来说都是如此。 但是微软又恶名远扬，对方的贪婪足以把财捷吞的连渣都不剩。 库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提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要求。 “我们可以同意这样的股权分配，但决策权必须交给财捷自己。” “ok，我没意见。”迪恩痛快的答应了他。 “好吧，希望这是一次愉快的合作。” 在微软和比特公司之间，库克最终选择了后者。 微软的名声，足以让硅谷做出十分明显的倾向性决定。 毕竟没有人喜欢剽窃者，尤其是第一代创始人们。 “好了伙计”迪恩亲热的搂住库克和普鲁克斯的肩膀，“除了quicken，财捷还准备开发面对企业的报税软件对吗？” “是的，我们已经完成了一部分工作，明年就会推出。” “great！”迪恩打了响指，“这正是比特公司所擅长的。 两款优秀的财务软件，加上比特公司的渠道和售后。 所以先生们，准备好让财捷的销售额成倍翻升，在明年这个时候突破一亿美元了吗？” “噢~”迪克惊讶的张开嘴，这似乎不仅仅是成倍翻升那么简单。 eon，伙计们，该干活了。”迪恩拍了拍手，示意大家现在就行动。 “想要打败微软光看着可不行，我们要争分夺秒的抢时间！” 第252章 天鹅绒血汗工厂 特丽莎来到西雅图的时候，微软的规模还很小。 那时候她是以外包人员的身份为微软工作，当她成为全职员工后，微软已经拥有四千多名员工。 并且占据了西雅图市东北地区，相当大的一块工业园区。 “人们来到这里，因为他们喜欢这样的工作。”特丽莎曾经这么对记者说过。 事实确实如此，在89年的时候《西雅图时报》这样描述微软。 “这里的休息室摆满了免费的苏打水，几乎每间办公室都有窗户，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两台电脑。 工作日时常会举行午间足球赛，或者高管们竞相跳入附近湖中搞笑的竞赛。” 金钱让一切都变得很美好，特丽莎承认，那时候在微软工作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她在成为正式工的时候，微软还没有上市。 所以她很幸运的拿到了微软招聘方案中，购买几千股微软股票的期权。 后来随着微软的业务蒸蒸日上，那些早期的员工个个都变成了百万富翁或者千万富翁。 他们穿着带有微软logo的t恤在办公室里闲逛，衣领上纽扣刻着“f..”。 意为“去你的，我的期权已经全部兑现了。” 虽然特丽莎也是早期员工的一员，但她很羡慕这些个性的员工。 她是一名女性，历经三年才从外包人员变成正式合同工。 她很珍惜这份工作，所以不敢轻易做出这种出格的事。 在微软工作这么多年，免费的苏打水和股票期权早已不那么让人流连忘返。 相反，令人难以忍受的长时间工作，才是生活中的主旋律。 特丽莎有过几次非常深刻的印象，如果有人错过会议，盖茨总是毫不犹豫的冲他们大嚷。 另外盖茨还有一個习惯，他经常通过电子邮件在家一直办公到深夜。 而在他邮件联系人列表中的那些人，也要随时做好回邮件的准备。 所以特丽莎很早就明白，在微软，公司为创造舒适的工作环境做了很多事，但工作绝对是第一位。 她来微软的前两年，因为忙于工作，甚至从未去过西雅图市区。 这是一座天鹅绒铺成的血汗工厂，它华丽，但每个毛孔中都流着鲜血。 再干几年，等赚够了钱，就搬去弗罗里达享受悠闲的阳光。 特丽莎总是这样安慰自己，然后一不留神她已经成为了一个项目组的组长。 从年初开始她就接到了盖茨交给她的任务，她只记得当时盖茨扔给了她一份软盘。 “我们要做这样的软件，并且把他们踢出局。” 这就是盖茨当时对这个项目的唯一要求，他习惯了这样做。 特丽莎接过了软盘，从外包装上看，上面写着“quicken”字样。 她知道这款软件，作为业内人员他们对市面上大多数软件，都有一定的敏感度。 从看到它的那一刻起，特丽莎就知道，微软的下一个目标是财务软件市场。 在为这款软件背后的公司默哀了一秒钟后，特丽莎就开始召集人手对quicken进行拆解分析。 她只是一个稍微有点权利的中层员工，她改变不了什么。 微软的成长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然后天鹅绒血汗工厂开始运转。 经过了接近一年的仿制调试后，现在microsoftmoney已经准备就位。 特丽莎松了口气，她的工作已经完成。 虽然比原计划的时间晚了一点，但总算没拖太久。 现在把它交给运营部，下面的事就无需她再操心。 “丹尼，把母盘交给史蒂夫。告诉他，软件已经完成最后一次更新，可以推向市场了。” “ok”丹尼拿着特丽莎交给他的软盘，匆匆出了办公室。 看着那道年轻的背影，特丽莎笑了笑，这个年轻人她很喜欢。 或许等拿到这次的项目奖金后，她就可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生大事了。 不过还没等特丽莎悠闲的享受一杯咖啡，丹尼突然又脸色惶急的跑了回来。 “怎么了，丹尼？”特丽莎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特丽莎你该看看这个。”丹尼把一份报纸递到了她面前。 “财捷公司？比特公司？他们宣布达成战略合作？”特丽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财捷！就是他们！”丹尼把手中一份印有quicken字样的光盘，递到了特丽莎的眼前。 “丹尼，他们是有什么大动作吗？”特丽莎心中的不妙越发强烈，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准备为wortitle添加基础的财务功能，然后在明年退出企业版报税软件。” 听到这里特丽莎松了口气，虽然比特公司上升势头强劲，但好在微软的动作还不算太晚。 “但是”丹尼终于说出了这个，特丽莎最不愿意听到的单词。 “但是他们的合作是全方面的，财捷已经加入了比特公司的销售渠道。 也就是说quicken现在可以被卖到美利坚的每一个角落，事实上已经开始了。” 丹尼又拿出了一张报纸，“全美一百多个销售网点，以及无数的分销商现在都可以提供quicken软件。 这甚至包括它的售后服务，而这一切在一周前就已经开始发生。 是的，quicken早就完成了大规模的铺货上架，现在他们只是在向全美撒广告而已。” 特丽莎觉得胸口闷的喘不过气，她的脑袋一阵阵的眩晕。 之前，微软从来不担心财捷。 因为他们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规模太小，没有渠道资源。 当微软拿出类似的产品后，再利用洪水般的分销浪潮，就可以轻易的冲垮它。 但现在 “我要去见盖茨先生！”特丽莎嗒嗒嗒的小跑着出了办公室 盖茨最近总觉得气不太顺，他冲员工大嚷的次数似乎有所增多。 后来他终于找到了原因所在，是了，都是因为那个爱尔兰佬。 从比特公司上市开始，盖茨心里就隐隐不舒服。 他错过了这家潜力无穷的公司，而身家暴涨的迪恩，也夺走了太多的光环。 还有rascall的事算了，提到它，盖茨就感觉脖子上凉凉的。 后来福布斯400榜单的第二名，让他的心情好转了很多。 但是可恶的迪恩竟然威胁了他！这让的盖茨的满心欢喜，被冲的七零八落。 还有前不久那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盖茨很惊讶自己竟然那么老实的回答了，那个爱尔兰佬的问题。 不过这些事很快就被他抛到脑后，因为最近一年微软动作频频，毫无疑问这也是关键的一年。 window3.0的核心业务暂且不提，盖茨甚至把版图扩张到了手写电脑领域。 他认为手写电脑市场，说不定是下一个风口，就像曾经的个人计算机一样。 所以他稍微耍了下手段，就从go公司那里偷到了创意十足的手写操作系统。 现在penwindows已经发布了开发者版，明年它就将正式推出。 还有microsoftmoney，这又是盖茨的得意之作。 在行业内其他软件公司，还在为寻找新的业务增长点而烦恼时。 盖茨却早已敏锐的察觉到了财务软件市场的旺盛需求，他研究过财捷。 这家小公司虽然不声不响，但利润率十分惊人，并且用户黏性高的离谱。 老规矩，在市场部做了一番调查之后，盖茨就果断的决定进入这一细分领域。 他采取的是“蓝巨人”策略，也就是不要急着做创新的人，要做第二个。 这一点是盖茨在摸索了ibm的经营之道后，悟出的经营哲学。 针对一个新兴的市场，他们不需要做任何事。 如果第一个发明了它的小公司成功了，那他们完全可以依靠强大的技术储备，实现后发制人。 ibm的兼容机pc，就是在看到苹果成功后，才开始入场，并且迅速抢走了苹果四分之三的市场。 同样的道理，微软也是看到了财捷公司的利润后，现在决定亲自下场了。 咳~，其实在这之前，他们也准备这样模仿teams的，不过事情有点不太顺利。 但不管怎么样，这就是微软的行事风格，而这也是令坚持工程纯粹性的硅谷无比愤怒的一点。 微软并不怎么有创新精神，它总是模仿并发布错误百出，且庞大笨拙的产品。 然后利用自己的体量优势，迅速挤垮对手，最后再慢慢完善产品。 微软根本不关心用户体验，他们只想尽快的消灭对手。 从加州向北看去，这个盘踞在西雅图的庞然大物看起来像是另一个星球上的产物。 它对硅谷虎视眈眈，就像敌对外星人入侵的母舰，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吞噬整个软件市场。 但盖茨却对硅谷的看法嗤之以鼻，微软的第一个产品虽然不尽完美，但它只是一个“雾件”。 所谓“雾件”，就是在开发完成前，就开始宣传的产品。 盖茨把微软开发的第一版软件当作“雾件”，这足以说明它就是一个半成品。 “公司先推出一个新产品，然后等这些反馈回来。想想这东西有多烂，最后去追寻正确的目标。” 盖茨总是这样鼓励公司的开发团队，他不认为这是一种抄袭，他只是在进行更伟大的创作。 这次的microsoftmoney也是如此，先弄个先行版，击垮财捷再说。 不完善不要紧，这些事可以后面慢慢再做。 “盖茨先生！” 正盘算着微软的战略，门口响起了一阵匆忙的呼唤声。 盖茨抬起头，原来是特丽莎，microsoftmoney项目组的负责人。 “特丽莎，我们已经随时可以挤垮财捷了，对吗？” “盖茨先生”听到这句话，特丽莎快哭了。 第253章 诈骗犯 “盖茨先生…”哭丧着脸的特丽莎，现在甚至没有勇气告诉盖茨关于财捷和比特公司的事。 “特丽莎，发生了什么事吗？”盖茨收起心中的得意，声音也不自觉的低沉了下去。 “或许您该看看这条消息…”特丽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手中的报纸递到了盖茨面前。 她的声音放的很轻，那胸膛里忐忑的心跳声似乎都有可能掩盖它。 盖茨看了她一眼，随后接过了报纸。 只是大概扫了扫，盖茨的眼睛就突然瞪大。 “比特和财捷达成了战略合作？！” 不自觉提高的声音，让特丽莎的身体，下意识的跟着颤了颤。 “我们刚刚得到这个消息…” 然而盖茨根本没空听她说什么，意识到不妙的他，快速翻弄着手中的报纸。 等看到两家不仅达成合作，甚至准备开发办公财务软件，以及渠道合作后，盖茨终于爆发了。 “该死的迪恩骗了我！” 愤怒的盖茨将手中的报纸，狠狠的摔在了办公桌上。 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几天前的那个电话。 就在刚刚盖茨还在疑惑，迪恩为什么会关注微软的这款个人理财软件？ 原来他早就伺机而动，等着狙击微软的microsoftmoney！ 而他，自诩绝顶聪明的盖茨，竟然亲口把微软的情报告诉了这個竞争对手！ “该死的爱尔兰佬都是诈骗犯！”越想越气的盖茨，连大声嚷嚷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为什么哪都有比特？明明他没听说对方有任何这方面的动作。 微软上上下下都没有预见过这种可能，包括盖茨在内，毕竟比特刚刚发布wortitle软件。 按照正常的商业逻辑，他们这时候应该忙着修补wortitle软件的bug才对。 然而这就是比特公司和微软的区别所在，他们的经营理念完全相反。 微软的第一款产品是“雾件”，而比特的第一款产品，并定会保证核心功能的流畅。 微软在第二个版本中开始完善各种功能，修复客户反馈的问题。 但比特公司在第二个版本，却只会添加新的功能。 当然修复bug也包含在内，不过那不是重点。 因为经营理念的差异，所以导致盖茨对比特公司产生了一定的误判。 他对迪恩放弃了警惕，所以轻易回答了他的问题。 再说了微软本来就打算开始宣传microsoftmoney，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比特公司即使有想法，也不可能那么快。 哪知道迪恩不走寻常路，他直接通过财捷打了微软一个措手不及。 随着盖茨声音颤抖的还有特丽莎的身体，她就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狂风暴雨。 她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但悲剧的是，这还不是最糟的消息。 她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或者说是一份刊登了广告的报纸… “特丽莎，告诉我！我们的microsoftmoney已经可以发布了对吗？” 发泄了一通的盖茨，慢慢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纠结迪恩这个诈骗犯的时候，盖茨需要反击！ 虽然对方摆了他一道，但微软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也有自己的牌可以打，只要微软给予microsoftmoney足够的资源。 盖茨相信财捷的quicken，最终一定会被他们挤出市场。 但是速度要快！否则等比特公司的渠道和财捷完成接轨，那事情就两说了。 听到盖茨关心microsoftmoney的开发进度，塔丽莎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 “盖茨先生，microsoftmoney已经开发完成，但是…” “那就立刻让史蒂夫安排它的发售！我要在一周内看到microsoftmoney推向市场！” 盖茨甚至没听特丽莎说完，就挥舞着双手下达命令。 “我们已经晚了几天，这是可能是致命错误，但绝对不要让比特公司抢在我们前面！” “其实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终于特丽莎鼓起勇气，打断了盖茨。 “什么？！”盖茨倏的抬起目光。 “比特公司已经在全渠道推广quicken，他们的行动远比报纸上的时间要早。” 特丽莎把手中的另一份报纸展开，放在了盖茨的办公桌上。 “quicken！您的最佳理财帮手！记账、开支跟踪、股票汇算…它都行！ 只需一个电话，48小时之内！我们上门安装并提供贴心指导！” 盖茨愣愣的盯着报纸，不停的喘着粗气。 他的镜片上甚至因为太过愤怒，而蒙了一层雾气。 “f*ckyou！迪恩！” 终于彻底破防的盖茨，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抓起桌上的报纸使劲揉了揉，然后奋力的扔进了垃圾桶。 尤不解气的他，甚至大发雷霆的把办公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下。 那个诈骗犯迪恩，他又一次抢在了自己的前面。 他们甚至已经完成了渠道铺货，还提供48小时内上门服务？ 盖茨知道微软已经落后了，即使准备充分，微软也无法承诺48小时内的上门服务。 因为它的用户太过庞大且分散，微软无法为普通消费者提供这样的售后支持。 但现在比特公司给出了这样的承诺，盖茨从其中嗅出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要么说明比特公司对自己的售后体系有信心，要么说明他们准备不计成本的抢占市场。 但无论是哪一种，对微软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microsoftmoney甚至连海报都没贴出一场，市场对它的认知度几乎为零！ 从宣发到推广，再到全国各地铺货，这中间需要多长时间？ 盖茨深吸了口气，然后把目光转向特丽莎。 “去通知史蒂夫过来。” “我马上去”如蒙大赦的特丽莎，只想赶快离开这间，刚刚被风暴肆虐过的办公室。 “microsoftmoney项目交给丹尼吧，你可以回家了。” 正转身走到门口的特丽莎身形一震，她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盖茨先生？！” 比尔.盖茨用手指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被炒鱿鱼了！现在！离开我的办公室！” “oh，mygod！”特丽莎捂住自己的嘴巴，泪水明晃晃的在眼眶里打转。 “安妮！去通知史蒂夫过来！立刻马上！” 盖茨不耐烦的大声呼喊自己的秘书，在整个过程中他看都没看特丽莎一眼。 微软不需要弱者，他们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就在外面的办公楼墙上，那句话一直贴在那儿，时刻提醒着这座天鹅绒工厂里的人。 “以奉献、自我鞭笞与对微软之外的世界充满怀疑，为你工作的终极目标！” 瞧，奉献和自我鞭笞是前提，怀疑也只能针对微软以外的世界。 … “这就是微软的microsoftmoney？” “是的，看起来是不是有些眼熟？” “如果把微软的logo遮去，我甚至以为这是quicken的历史版本。” “嘿嘿嘿~” 凑在电脑前的迪恩和库克，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他们正在研究微软的这款理财软件，它比原本计划的发布时间晚了一丢丢。 但不管怎么样，比特公司和财捷都对它给予了足够的重视。 这不，microsoftmoney刚刚发售，他们就第一时间开始试用。 但体验下来的结果嘛…，看看两人脸上的笑容就知道了。 两款软件的功能设计雷同就罢了，关键是microsoftmoney简直就是一坨屎！ 它模仿了quicken，但为了体现自己差别，所以microsoftmoney添加了很多无用功能。 这就导致这款软件徒有其表，但是使用体验极差，各种报错、卡顿层出不穷。 另外microsoftmoney用起来非常不方便，甚至没有备份功能。 在迪恩他们看来，这完全是急急忙忙赶工出来的半成品。 他们很怀疑微软是否在推出前，对这款软件优化过。 如果microsoftmoney只是这种水平话，或许他们不用对微软如此紧张。 “好了库克，至少现在看来我们的quicken，没有可以竞争的对手。” 迪恩也是第一次和微软对垒，搞得他比库克还要紧张兮兮。 为了抢在微软前让quicken尽可能的占据市场，迪恩甚至让比特公司的市场部接手了它的推广。 这种揠苗助长式的帮助，带来的效果也立竿见影。 在过去的短短一周内，quicken的销量抵得上财捷之前两个月的销售额。 “呼~”库克大大松了口气，“微软的影响力似乎被过分的夸大了。” “不，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迪恩虽然看了会儿乐子，但不代表他真的会轻视微软。 “所以后面还会有变化？”库克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 “微软真正厉害的地方在版本迭代，如果你仔细研究他们的产品就会发现。 微软几乎从未在第一版软件上取得过成功，通常都是慢慢更新几次后，才逐渐获得市场的认可。”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windows，1.0版本在市场上差评如潮，现在3.0则完全反了过来。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想到微软在桌面系统的统治地位，库克又开始紧张起来。 作为一名技术出身的程序员，库克很清楚背靠操作系统的微软，所能迸发出的巨大能量。 “不要太紧张，财捷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推出quicken的下一个版本。 另外，面对企业用户的报税软件也要尽快完善，它叫什么来着？” “turbotax”库克又重新恢复了自信，这是财捷的又一款心血之作。 “没错！”迪恩打了响指，“真正愿意掏钱的人，一直都是办公楼里的会计师们。” 在个人计算机还没有完全普及的年代，显然企业用户的生意更好做。 至于微软的microsoftmoney，迪恩知道盖茨不会轻易放弃。 但只要财捷保持自己的更新进度，再加上比特公司的渠道支持。 quicken一定会始终领先于微软，更何况前者已经积累了多年的名声。 只要保持现在的势头，说不定财捷会把这种优势越拉越大。 “对了迪恩，我们准备将turbotax也按照比特公司模式，实行年费订阅制。” “噢~，大胆的想法。”迪恩颇为欣赏的看了他一眼。 现在敢这样干的软件公司可不多，他们担心客户会转投到他们的竞争对手那里。 “我们为turbotax设计了在线功能，但是财捷没有自己的服务器中心，所以…” 迪恩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库克，后者难得老脸一红。 “ok，比特公司可以提供服务器支持，但这不是免费的。” “当然，财捷公司会支付相关费用，就像这次的推广一样。” 库克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这种好事犹豫一秒钟，都对不起他ceo的身份。 自从和比特公司合作以来，财捷上下就变得乐不思蜀。 他们迷上了这种被资源敞开供应的待遇，推广、售后一条龙服务。 然后quicken的销量就开始暴涨，这太爽了！ 库克现在做重要的决定前，甚至习惯了来找迪恩商量。 “我会安排比特公司的人和你们对接，明年财捷至少要实现一亿美元的营收，然后准备上市！” 比特公司支持财捷软件的推广，这些都不是免费的。 至少售后人员那里，财捷公司需要支付一定的补贴。 否则凭什么让大家积极的为quicken软件，提供各种售后服务。 服务器也是同样的道理，比特公司现在的数据中心其实能力还有冗余。 正好可以充分利用它们，顺便补贴一下自己的硬件开支。 和库克又讨论了一会未来的战略，迪恩送走他，就开始看起了手中的报纸。 最近《高性能计算机法案》正式生效，相信媒体上也是一片热闹。 不过在头版头条，他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克临顿?他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第254章 上了头条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份，距离圣诞节只剩下几天的时间。 要不是因为财捷的事情，或许迪恩已经开启了自己的度假时间。 但就在他搞定了这些事，准备看看新闻。然后结束今年的工作时，福克斯新闻的头版吸引了他的目光。 “阿肯色州州长、驴党候选人克临顿，疑似存在长期婚外情！” 狗屎！终于还是露陷了吗？ 看到这个新闻标题，迪恩的第一反应竟然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老实说以克临顿的尿性，被爆出再离谱的新闻，迪恩也不惊讶。 这些政客、华尔街精英，他们背地里玩的有多花，迪恩可是听说了不少。 随着他的身家暴涨、社会层级提升，一些小道消息自然而然的就会流向他的耳朵。 所以迪恩现在对各种新闻头条的阈值，已经有所提升。 说不定那些被视为爆点的新闻，他早就已经听说过了。 但克临顿丑闻被曝的时机实在不太妙，因为马上就是驴党的党内初选。 在这个节骨眼上，以这种方式登上头条，显然会对他接下来的选举产生负面影响。 自己可是在他身上花了真金白银，迪恩忙不迭的开始看起手中的报纸。 这件事还要从詹妮弗.弗劳尔斯，接受新奥尔良市一家媒体的采访说起。 当时记者向她询问，对彼得雷乌斯刑丑闻的看法。 这是最近的新闻热点，而被报道的主角是前中晴局的局长。 所以关于他婚外情的话题，屡屡在媒体上被提及。 詹妮弗.弗劳尔斯作为小有名气的模特、演员、记者，在被采访时自然也会被问到，针对婚外情的看法。 然后她就“不经意”的提到了自己和克临顿的感情，不过细节地方又说的模棱两可。 因为事情太过离谱，所以没人愿意相信是真的。 毕竟这很有可能是詹妮弗.弗劳尔斯，为了博眼球而杜撰出来的八卦。 她只是一个名声不显的演员，以前甚至还是酒吧女，所以她有这样的动机。 但作为象党阵营喉舌的福克斯新闻，才不管这些。 对方不知道从哪找到了这则消息，然后大张旗鼓的把它刊登了出来。 于是就有了眼前的这一幕，我们的阿肯色州长要出名了。 如果克临顿是以其他方式出名，或许迪恩会很高兴，但可惜他不是。 放下手中的报纸，迪恩拿出电话开始拨通号码。 “今天的福克斯新闻看了吗？”迪恩直奔主题。 “是的，早上我得到了消息。”克临顿那里似乎很吵，背景音里有争论声。 “所以这件事？”作为金主，迪恩必须要打听清楚。 “放心迪恩，我们可以搞定它。”克临顿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你打算怎么办？”对方没有否认，迪恩此刻已经心中有数。 “会有其他事情分走注意力，我们在等一個好时机。” 克临顿自从宣布参加大选以来，他已经在开始组建自己的竞选团队。 这些事会由专门的公关人员负责，但为了让迪恩放心，他给出了自己的保证。 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迪恩心中一动。 “比尔，你说的是那件事吗？” 克临顿脸色一凝，“你知道？” “北边的毛熊？”迪恩悄摸摸的打听。 听到他的回答，克临顿哑然失笑。 eon迪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莫斯科会有巨变，也就是你还把它当新闻看。” 那个红色帝国的变化，早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它已经有了一丝征兆，大家只是在等待最终时刻。 “好吧，我相信你能处理好它，比尔。”迪恩因为知道最终结果，所以也没兴趣深究。 “等我的好消息吧。”克临顿一如既往的信心十足。 挂断电话，迪恩耸耸肩，但愿时间线不会有什么变化。 他这只小蝴蝶到目前为止都是在硅谷折腾，政治方面参与的很少。 也只是为了让将来的根基更稳固，所以才早早站队克临顿。 不过既然丑闻的事情告一段落，那他也可以放心的享受圣诞节假期了 今年迪恩打算回俄亥俄过圣诞节，倒不是他厌倦了加州的阳光。 而是俄亥俄那里对他发出了邀请，有很多人——包括政客、商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想见见他。 至于原因当然和比特公司脱不开关系，准确的说是他的身家。 在没上市之前，迪恩在俄亥俄最多算是小有名气。 但是上市后一切都变了，他成了名人。 虽然没达到家喻户晓的地步，但绝对是科技明星。 所以作为根正苗红的俄亥俄人，他受到家乡的邀请那也不意外。 不过在离开加州之前，迪恩也好好陪了陪詹妮弗.康纳利。 两人因为都在斯坦福的原因，所以基本上算是过上了半同居的生活。 为了不被人打扰，他们一起在旧金山的太平洋高地社区，购买了一套山上别墅。 没错，就是杜尔和甲骨文的埃里森，居住的那个社区。 这里基本上聚集了湾区这一带最富有的一群人，包括比特公司的第一个天使投资人——大卫.摩根塔勒。 迪恩和詹妮弗看上了一套靠近金门大桥的房子，因为视野足够高又紧靠海岸线。 站在屋子外的阳台上，他们几乎可以遍览内湾和外湾的所有风景。 这就和电影中的那些镜头一模一样，甚至比那还要豪华。 而这套面积近一万平方英尺的别墅，价格才不到两百万美元。 算下来甚至比迪恩在硅谷买的那套还便宜，这一切都是因为房产市场低迷的原因。 这两年美利坚的日子并不好过，联邦政府赤字严重，能源和工业发展衰退。 连带着让地产市场的成交量都跟着降低，趁着降价的好机会，迪恩毫不犹豫的拿下了它。 这么大的地方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是山庄。泳池、花园、草坪、体育场应有尽有。 甚至因为价格够低，迪恩还看上了这里另外一套房子。 那个面积更大，是名副其实的庄园，当然价格也对得起它的奢华。 不过迪恩不想早早套现自己的股票，所以就先搁置了这一计划。 等明年看看，机会合适的话，他不介意多买几套。 而且除了旧金山这里，纽约的中央公园、洛杉矶的比弗利山庄都可以考虑。 在陪詹妮弗.康纳利一直待到圣诞前夕，迪恩才转道去了旧金山的国际机场。 这一次回俄亥俄，除了他自己，还有米兰达。 瞧，迪恩从来不缺人陪，他总能安排好身边女孩的时间。 在送米兰达回家之后，迪恩也久违的回到了那座扬斯敦小城。 哦，忘了说了，米兰达就是克利夫兰人。 甚至他们家在这里的名气还不一般，当然迪恩不关心这些，米兰达也从来不提。 她出生在克利夫兰，但大多数时间却是随着父亲的工作调动，而在外面生活居多。 美利坚就是这样，即使是普通平民也很少有，生老病死都在同一个地方度过的情况。 但也有例外，比如眼前的扬斯敦小城，它更加破败了。 迪恩仅仅离开了两年的时间，但这里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 曾经的沥青路面，现在遍布裂痕。家家户户门前哨兵一样的苹果树，有很多已经枯死。 随着刺骨的寒风刮过，沙沙的落叶声，让这里来看起来仿佛时光还停留在几十年前。 “扬斯敦的人都走光了吗？”透过车窗，迪恩甚至连流浪汉都没看到。 “这里太他妈穷了，又冷又没有油水，鬼才愿意待在这里。” 皮特一边开车，一边毫不留情的大肆数落，扬斯敦种种糟糕的地方。 “白头鹰搬家公司在这里根本做不了多少生意，还好我们早就料到了这一天。” 得意洋洋的皮特和扬斯敦此刻的现状正好相反，他现在甚至穿上了西服！ 见鬼，迪恩第一眼见到自己老爹时，差点认错了人。 还好对方一句“motherf*cker”，又让迪恩确信自己没找错人。 白头鹰搬家公司，就是皮特和弗拉克合伙的那家公司。 之所以起这个名字，那是因为他们觉得，它比弗兰克的前雇主老鹰公司要气派。 事实证明这个名字没起错，老鹰公司已经破产了。 至于罪魁祸首嘛，就是迪恩身边正喋喋不休的皮特。 依靠普莱斯列表和多收租公司的渠道，传统的老鹰公司哪能竞争的过白头鹰。 没过多久它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后来皮特他们干脆收购了老鹰公司，让它变成了自己壮大的养分。 不过在迪恩看来，白头鹰的壮大和名字没多大关系。 即使它叫小鸡搬家公司，最后也它一定会吞并老鹰。 但这是皮特一生中难得的高光时刻，所以迪恩并没有打扰他。 “迪恩，这里看完我们就回哥伦布吧。 要不是你非要回来看一看，我们现在都和瑞秋他们坐在一起吃火鸡了。” 皮特和弗兰克一家早就搬到了哥伦布，白头鹰的总部也在那。 他们的生意已经在俄亥俄遍地开花，扬斯敦注定要被淘汰在历史的尘埃中。 迪恩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最初迎接他的地方，然后感慨的点点头。 “好吧，我们回去吧。” 哥伦布那里确实还有事，关于普莱斯列表的，还有一些人的邀请。 这次他依旧不准备久待，92年还有更多的计划在等着他。 第255章 曾经的人情 “韦德纳，看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啊哈，难得我们的大富翁还记得，我这个卑微的、曾经毫无保留的、帮助过你的小律师~” 韦德纳张开双臂，身上的细条纹西装看起来比以前更加闪亮了。 迪恩甚至在他那鲜艳的红领带上，看到了金光闪闪的别针！ 狗屎！这还是那个吝啬到，连秘书都不愿意请的大律师吗？ “我的眼睛告诉我，韦德纳律师事务所现在发达了对吗？” 迪恩笑着和他拥抱了一下，这家伙也离开了杨斯敦，然后搬到了现在的哥伦布。 听到他的问题，韦德纳得意的挑挑眉。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带你看看全新的马修.韦德纳事务所，它就在上阿灵顿。” “我会的，而且我早说过你会把自己的办公室，搬到漂亮的写字楼里。” “是的，难以置信，它就这样轻易的实现了。” 韦德纳现在扬眉吐气，他已经不是那个为了糊口，什么官司都接的大律师。 他现在是白头鹰搬家公司的首席律师顾问，同时也是多收租公司的雇佣律师之一。 甚至普莱斯列表那里的法务工作，他也会参与一些。 韦德纳曾经向自己律所的雇员吹嘘道，“我是普莱斯家族在俄亥俄的唯一法律代表，我甚至和迪恩.普莱斯合作，一起捞了他生涯中的第一桶金！” 这句话常常被韦德纳提起，尤其是在迪恩登上福布斯400之后。 他在报纸上看到了这個消息，然后特地去买了那期的福布斯杂志作为珍藏。 韦德纳以前从来不看这些，但这次他把那份名单翻了又翻。 最后他甚至把那一页剪下来，放到了马修.韦德纳律所的介绍资料里。 他常常拿着它向客户吹嘘，自己在迪恩.普莱斯商业帝国中的重要地位。 这一招百试百灵，最近律所的生意都明显好了起来。 于是当韦德纳听说迪恩回到哥伦布后，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一个拿着相机的助理。 刚刚他和迪恩拥抱的瞬间，都已经抓拍完成。 要不了多久，它就会出现在马修.韦德纳律所介绍资料的首页。 “嘿，你们两个家伙，今天我才是主角。” 皮特很不满他们的磨磨蹭蹭，没看见这都到白头鹰搬家公司的门口了吗？ “老爹，这就是伱们的公司？看起来很不错。” 这里是哥伦布靠近市区外围的都柏林区，皮特他们在这里租下了一大片土地。 刚开始这里只有一栋三层的办公楼，但现在又多了几个巨大的仓库。 在这些仓库的外墙面上，都喷涂着一只白头鹰模样的logo。 它们很醒目，距离一英里之外都可以看见。 迪恩他们到这里的时候，正有一辆辆卡车在仓库间进进出出。 “怎么样迪恩，是不是很气派？” 皮特得意洋洋的看着这一切，脸上有说不出的骄傲。 “弗兰克叔叔是很厉害，一年多的时间就让白头鹰成为了哥伦布最大的搬家公司之一。” “嘿，那我呢？”皮特很不满自家儿子胳膊肘往外拐。 “皮特也帮忙了大忙，那些桀骜不驯的司机很怕他。”弗兰克笑呵呵的在一旁补充道。 “小子，听见没有？”作为老司机的皮特，那也有自己的独门绝活。 “ok，我为你感到骄傲，老爹。”迪恩顺势拍了一记马屁。 “哈哈~，你老爹我以前只是没有施展才华的地方。” 皮特得意的哈哈大笑，瞧，二十亿美刀身价的富豪对他卑躬屈膝！ “好了，说真的，你们一年的利润有多少？”老实说迪恩有点好奇。 “去年我和皮特每人赚了107万美刀。”弗兰克对这些数字烂熟于心。 “哇哦~”这有点出乎迪恩的意外。 “嗯哼~”皮特的嘴角都快裂到了耳朵根，“你老爹我现在是百万富翁了。” “好吧，老爹，你们确实很了不起。” 在俄亥俄能把搬家生意做到这种规模，那可不容易。 “知道就好，我早就和你说过的，我完全可以养活自己。” 皮特再也没有了以前颓废的模样，男人一旦找到了自己的事业，整个人都会变得荣光焕发。 “想把生意做得更大一点吗？”迪恩看着忙忙碌碌的仓库，突然转过身看向两人。 “把生意做大？”皮特和弗兰克面面相觑，心里不约而同的想道，现在难道还不够大？ “是的，比如走出俄亥俄，向宾夕法尼亚、印第安纳州扩张。” 迪恩这次回来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对普莱斯列表重组。 随着cix联盟的第一个数据交互中心投用，还有万维网的诞生。 网页的多元化发展已经有了技术和硬件基础，所以迪恩已经可以试着推广它们。 而作为他投注心血最早的普莱斯列表，对租房信息这一市场早就研究的很彻底。 以后随着网站的经营逐步走上正轨，他手里会掌握大量租房市场的相关资源。 这正好可以成为白头鹰搬家公司的养分，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听到迪恩甚至想把生意做到俄亥俄之外，弗兰克还没反应，皮特已经来了兴趣。 “你是说白头鹰还可以有更多的生意，雇佣更多的司机，然后赚更多的钱？” 迪恩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儿。” “那还等什么？告诉我生意在哪儿，我现在就让人先去租一间办公室。” 皮特以前做卡车司机的时候，去过很多地方，这对他来说没什么难的。 “等等老爹，我还需要做一些准备。”迪恩示意他别急，“至少让我们先打通那里的前哨站。” “你刚刚信誓旦旦的模样，我还以为生意就等着我们去做呢~”皮特的兴致瞬间少了大半。 “我后面会通知你的。”迪恩无奈的耸耸肩。 他今天是被皮特拉过来看看，他口中所谓的事业。 迪恩原本的计划是先去普莱斯列表和多收租那儿，不过看到像模像样的白头鹰公司，他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皮特和瑞秋姑妈一家都有了不错的收入，甚至未来可期。 这是一件好事，对所有人来说都是。 用瑞秋姑妈的话来说就是，普莱斯家族终于有了一丝“家族”的气派。 另外虽然迪恩在加州成为了亿万富翁，但他们并不准备跟着去。 他们喜欢俄亥俄，这里有他们的家人，有他们的朋友，还有他们的生意。 他们成长于这里，这一片土地让他们倍感轻松。 就在迪恩和弗兰克他们继续参观白头鹰搬家公司的时候，不出意外的有电话打了进来。 “迪恩，还记得我吗？ncr的查尔斯。” 查尔斯？迪恩神情有些恍惚，他想到了那笔6万美刀的生意。 … 时间过得很快，圣诞节假期转瞬就已经过去，现在已经是92年。 不过今年的圣诞节有些特殊，因为就在圣诞之后的第二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北边的头领宣布辞职，紧接着联盟宣布解散。 两件足以影响全球格局的大事，就在短短的24小时内密集发生。 大人物们或许早有准备，但是对普通民众来说一切都显得太突然。 几乎你能找到的所有报纸、电视新闻、广播电台，都在争相议论这件事。 而就像迪恩当初预料的那样，因为被北边吸引了目光。 现在压根就没人讨论阿肯色州长的桃色新闻，克临顿似乎侥幸逃过了一劫。 国际上云波诡谲，美利坚的民间却一片欢腾。 因为他们终于不用再担心被核蛋扔到头顶上了，所以派对、酒会各种庆祝活动接踵而至。 迪恩也收到了这样的邀请，今天在哥伦布举行的派对，都是这里最精英的阶层。 驴象两党的政客、钢铁化工业的大亨们、本地金融业的头面人物，还有之前对迪恩发出邀请的查尔斯。 这里的人个个衣着光鲜、谈吐不凡，言笑间似乎真的在为久违的和平而高兴。 但迪恩知道，他们其实只是想找个理由开派对而已。 毕竟即使冷战继续下去，对他们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你是说ncr已经被at&t收购了？”端着酒杯的迪恩，听到这个消息后很惊讶。 “是的，我们刚谈成这笔交易。”查尔斯看起来很骄傲，他对这次并购十分乐观。 这可是at&t，它在美利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ncr在银行业自动化电脑领域算是一家独大，但和at&t比起来连零头都算不上。 查尔斯他们都认为以后背靠at&t这个庞然大物，ncr几乎不用再担心生存问题。 作为ncr原来的高层，查尔斯他们在收购的过程中都得到了一些at&t的股票。 这就是他骄傲的原因，at&t永远不会破产，他们也会永远富有。 “那么恭喜你，查尔斯。”迪恩端着酒杯和他碰了碰。 好吧，看起来他似乎并不知道比特公司曾经和at&t之间的恩怨。 “对了迪恩，比特公司的teams软件很不错。”查尔斯慢慢的把话题转到了比特公司身上。 “谢谢你这么说，我们一直在为它而努力。” “good”查尔斯点点头，“所以比特公司的业务也包括定制软件对吗？” 迪恩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认可道，“没错，我们是专业的软件公司。” “那你们能帮ncr开发一款即时通信软件吗？就像teams那样。 放心，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查尔斯终于道出了今天的来意。 第256章 万维网 “类似teams的即时通信软件？定制版？”迪恩抬起目光直直的看着查尔斯。 “没错，ncr需要这样的软件搭载在银行电脑上。 你知道的，我们的客户很特殊，软件必须专门定制。 然后安全性、操控性、和ncr系统的适配性等等这些，都必须满足我们的要求。” 查尔斯侃侃而谈，他很自信迪恩不会拒绝这笔交易。 因为这是送上门的订单，甚至严格来说ncr就是比特公司的客户。 对待自己的客户，难道不应该有求必应吗？ “哦对了，这套软件ncr可以一次性买断，我们的开价是500万美元！” 查尔斯报出这个价格后，就端起酒杯非常矜持的抿了一口香槟。 他在等迪恩热情的回应，甚至感激。 毫无疑问这是一笔大订单，无论是对ncr还是比特公司来说。 我可是你的客户，亲爱的亿万富翁先生，查尔斯嘴角勾起笑意。 “抱歉查尔斯，你刚刚说的是买断吗？” 出乎意料的，迪恩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热情。 “是的，这是定制版，我们的客户只接受ncr电脑自带的软件。” 为了防止迪恩向自己推销teams，查尔斯不得不提前给出解释。 银行业系统中的计算机，基本不会搭载第三方软件。 这是一个封闭的使用环境，从计算机到操作系统，再到软件，所有的东西都是特殊定制。 在查尔斯看来，离开了ncr，比特公司或许根本进不了银行系统。 “ok，我明白了。”迪恩点点头，但却并没有立即答应他。 相反，对于这笔交易，迪恩有另外的想法。 “这样查尔斯，比特公司可以为ncr专门定制即时通信软件。 我们也可以满足你们所提出的一切要求，但我们换一种合作方式。” “换一种方式？”查尔斯疑惑的反问道，这似乎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没错，比特公司依旧为你们提供定制版软件，但收费按照ncr电脑的销量计算。 比如每卖出一台电脑，比特公司收取其中的125美元作为提出，这个价格绝对优惠。” 比起通用版teams149美元的定价，需要额外人力开发的定制版反而价格更低了。 迪恩的这個开价确实诚意满满，在通常情况下，定制版的价格应该更高才对。 但银行业系统太过封闭，迪恩情愿降低自己的利润，也想积累面对这些群体的开发经验。 只要拿到了这笔订单，并且获得了银行体系的认可，以后比特公司或许可以自己做这门生意。 当然这不是最终目的，迪恩真正在意的是软件的版权。 果然听说了以销量计算分成时，查尔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版权呢？ncr可能会对它做一些改进。” “版权依旧属于比特公司，不过请放心，我们的售后服务闻名全美。 这是比特公司的招牌，我们不会丢掉自己最有竞争力的东西。” 迪恩抿了一口红酒，但眼睛的余光的却始终盯着查尔斯。 “迪恩，是我们的开价不够让你满意吗？或许”查尔斯用眼神暗示道，“我们可以再谈谈？” “不，这不是价格的事。”迪恩摇摇头，“这是比特公司的经营哲学，我无意打破它。” 迪恩可以对价格让步，但这绝对不包括版权。 查尔斯眼神动了动，然后微微凑近身体低声道。 “迪恩伱还记得吗？在曾经某个夏天，你说你欠我一个人情” “yes！”迪恩眼睛微微眯起，“但查尔斯，你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 “什么？”查尔斯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我们欠下什么人情，就归还什么人情。 我们是商人，我们的信条是交易对等！” 大家都是聪明人，坑蒙拐骗那一套就不要拿出来了。 当彼此都清楚各自的筹码时，唯一能让交易进行下去的就是交易对等。 曾经的那份人情，值得迪恩拿比特公司软件的版权来偿还吗？ 这个答案大家心知肚明，甚至在迪恩看来，查尔斯就不应该提出这个要求！ “迪恩”查尔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豫，“所以我曾经的人情，不会有任何回报对吗？” “不，查尔斯先生。”迪恩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我刚刚给ncr开出125美元的价格，那其实已经是在偿还人情。 我很确信，它们带来的优惠价值，足够偿还我那个夏天欠下的人情！” 查尔斯嘴唇动了动，然后错开目光，“或许我不应该帮那个忙的。” 迪恩轻轻一笑，“回去告诉at&t，没有人能从比特手里抢走不属于他的东西。 曾经的专利诉讼不行，现在狡猾的迂回战术依旧不行！” 查尔斯身体一震，他想否认。 但是迪恩锐利的目光，又让他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直到这时候查尔斯才想起来，站在自己面前的，已经不是那个能让他随意拿捏的学生。 他是迪恩.普莱斯，身家20亿美刀的比特公司创始人，福布斯400排名第35的超级富豪！ 查尔斯终于看清了现实，就在这时，他也看到了迪恩正举着酒杯对他遥遥示意。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迪恩已经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查尔斯心中突然隐隐有些后悔，或许他不应该在at&t高层那里夸下海口，并揽下了这件事。 他太急着在at&t那里，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他也太低估了迪恩，对方早已不是能用6万美刀，就随便打发走的穷学生。 现在查尔斯不仅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甚至还丢掉了一位身家20亿美刀的超级富豪的友谊。 这笔买卖，他血本无归！ 转身离开的迪恩，已经重新微笑着和俄亥俄新任州长，乔治.沃伊诺维奇开始交际。 一个查尔斯并没有让他放在心上，比特公司也不缺ncr的那点订单。 当查尔斯执着的想要定制软件的版权时，迪恩就留了个心眼。 这个条件在谈判过程中一定要慎重考虑，因为这可能关乎公司的核心利益。 打个比方，如果ncr拿到了这款定制版软件的版权，那ncr就可以对它做任何事。 比如把这款软件卖给别人，或者在此基础上二次开发，然后重新包装一下变成ncr的产品。 不过更大的危害是ncr把这款即时通信软件的版权，再卖给其他人，比如at&t。 是的，经过几次倒手之后。比特公司的老冤家at&t，就掌握了这款即时通信软件的所有权。 at&t完全可以换个皮，然后拿它和比特公司竞争。 比特公司太赚钱了，它的市值令人眼红，巨无霸at&t也不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所以这是一个陷阱，它以大额订单为诱饵，再以人情为挟持手段。 双管齐下，就等着比特公司主动交出自己的那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迪恩现在终于对杜尔曾经的那句感叹，有更深的理解了。 创业过程中，总是要应对层出不穷的蛮横挑战。 面对像自动投球机一样的麻烦，你需要知道什么躲闪，什么时候挥杆 “这就是万维网？” “看起来似乎和美联网的客户端很像？” “不，它们更直观，也更简单。 瞧这些窗口，非常完美的和系统完成了适配。” 看着西蒙和约翰两人围着眼前的电脑，好奇的讨论个不停。 迪恩不得不出言打断他们，“好了伙计们，重点不是万维网软件，而是窗口里的网页。” “网页？”西蒙和约翰这时才注意到，这款软件显示的内容和他们通常所看到的bbs公告牌，有很大不同。 约翰滑了滑鼠标，“它们似乎比单调的字符，看起来更丰富了。” “嗯哼”迪恩点点头，“现在用你的鼠标，点点那些蓝色的字符。” “这样吗？”约翰找到一串蓝色的单词，然后鼠标啪嗒点了进去。 叮，网页跳转，一个全新的也页面展示在了他们的眼前。 “噢！上帝！”约翰和西蒙同时抱住脑袋，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屏幕。 在那上面有一张彩色的，穿着短裙的金发女郎照片。 “怎么做到的？”约翰难以置信的看着迪恩，这打破了他的常识。 作为普莱斯列表的首席运营官，约翰现在对网站的基础信息已经了如指掌。 就以美联网为例，想要访问普莱斯列表，那必须通过美联网的客户端。 只有先登录了客户端，然后才能从特定的功能区访问普莱斯列表。 并且现在的普莱斯列表，基本都是以字符形式在展现。 它没有什么丰富多彩的颜色，更没有这样的图片。 普莱斯列表在此之前，更像是一种广告论坛，没有图片的广告论坛。 并且操作非常麻烦，很多操作依旧需要输入指令才能完成。 那么原本的美联网，能在网页中插入图片吗？ 可以，但复杂的步骤让大多人都失去了兴趣。 想要在美联网插入图片，必须先把它扫描进服务器。 然后在获得美联网的认可，并于后台操作后，图片才会被插入进来。 因为这些因素，最后除了美联网自己的官方功能，几乎其他bbs都不会有图片存在。 但现在约翰只是点点鼠标，就跳出了一张彩色图片，这太神奇了！ “约翰，你发现了没有？浏览这些网页，你甚至不需要键盘输入指令。 你用鼠标就完成了它的访问，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易用！” 在迪恩的提醒下，约翰才又发现了这些神奇的地方。 “迪恩，这就是你说的，普莱斯列表的未来？” “没错，这就是万维网，不过未来只会比这更精彩！” 第257章 我是他们的股东 万维网的概念诞生于89年，当时伯纳斯.李向欧洲核子机构递交了一份信息建议书。 他提出为了方便机构内的人员，更高效的使用计算机资源。 核子研究机构应该开发一款自己的工具软件，用来在欧洲范围内使用，以及链接北美的网络。 在89年之前，北美已经使用英特网很长一段时间，但欧洲这里却没有相应成熟的网络环境。 研究机构的人员对于无法和北美同事进行电子通信，纷纷表达了不满和急切的情绪。 出于这样的考虑，伯纳斯.李的上司同意了这一计划，并给了他一定的预算支持。 一开始伯纳斯.李只是把开发的重点，放在了“分享”这一应用领域。 但他很快发现同事们的抱怨不仅仅在于分享困难，搜索服务同样是迫切需求的功能之一。 但这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不过没关系他的同事罗伯特.卡里奥恰巧在开发搜索工具。 于是两人坐下来交流一番后，决定放弃之前的闭门造车，开始协同工作。 后来就诞生了超文本语言，以及世界上第一款浏览器——万维网。 最初于90年完善的第一版万维网浏览器，它有诸多限制，比如只能在next工作站电脑上运转。 没错，就是被赶出苹果的乔布斯，愤而创立的next公司。 这两年工作站电脑非常流行，因为随着技术的迭代进步，工作站电脑已经能够逐步取代大型机的地位。 于是很多企业用户都忙着将数据从大型机，迁移至客户端-服务器架构，即c/s架构。 比起庞大又笨拙的大型机，当然是灵活又高性能的工作站电脑更受欢迎。 甚至在很多it顾问和计算机人士的眼中，c/s计算是当代革命。 它通常包括一个充当数据服务器的工作站，而局域网上的个人计算机则充当客户端。 迪恩就经常听到一个口头禅，“互联网对c/s网络大有裨益。” 是的，现在大家的眼光都集中在了新的服务器架构上，互联网被关注的目光相当少。 而这种面向企业用户的计算机设备，通常利润会非常丰厚。 所以乔布斯也把它作为自己东山再起的契机，然后才有了next公司。 也因为这种潮流认知，太阳微系统公司的市值甚至已经突破100亿美元。 因为它的核心业务就是服务器设备，除了ibm之外，太阳微系统公司是市面上第二大服务器提供商。 基于同样的认知，伯纳斯.李在开发浏览器时，也使用了工作站电脑。 通常工作站电脑的操作系统并不是windows，不过这难不倒迪恩。 早在伯纳斯.李开发超文本的语言的时候，他们就有过交流。 后来在91年中的时候，伯纳斯.李还把超文本语言公开分享到了网络上。 迪恩作为最早的交流者之一，他早就拿到了html、和url的全套语言版本。 所以想要把万维网浏览器移植到其他操作系统上，那很简单，只需要熟记超文本语言逻辑即可。 而它们已经公开传播了大半年，迪恩现在他们看到的网页，就是网络爱好者利用超文本语言自己建立的网站。 老实说它很粗糙，设计也很随意，编排更是凌乱无序。 但约翰他们在浏览网页的时候，完全没有体会到这种负担。 因为便捷的使用体验掩盖了这些缺点，鼠标滑动、超链接、图文显示、所见即所得 这和之前的输入式指令体验是完全不同的两個事物，万维网太方便了。 “boss，你是想让普莱斯列表，也按照这种格式重新设计？” 约翰已经明白迪恩向他们展示万维网的目的，亲身体验告诉他，这是革命性的创新。 “没错”迪恩很欣赏约翰对技术变革的敏感性，“互联网必须紧随潮流。” “迪恩，你是说它会成为下一个潮流吗？”西蒙指了指屏幕上的新式网页。 “使用体验不会骗人。”迪恩的回答言简意赅。 西蒙和约翰对视一眼，然后耸耸肩，“所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第一，先学会超文本标记语言，并熟练使用它们。” 迪恩找出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光盘，“这是最新版本的语言库，是我从万维网的发明者那里搞来的。” “酷~”约翰小心的保存好它，“我会让我们的程序员尽快熟悉它们。” “good”迪恩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拿出了一份商业计划。 “第二步，将用超文本语言重新设计的普莱斯列表，推广向其他城市。” “这是？”约翰和西蒙接过资料仔细翻了翻，“这上面的都是网络运营商？” “嗯哼~”迪恩点点头。 “这是不是太多了？”约翰指着那长长的一串名单，“我甚至不知道美利坚有这么多的网络运营商。” 这份几十个名单中，除了美联网他们熟悉的很，其他大多没听说过。 “以后只会越来越多。”迪恩对此见怪不怪，反对一家独大是联盟中所有人的共识。 当市场被人为干预失去垄断者之后，它只会出现百花齐放的局面。 当然按照市场规律以后必然还会出现新的垄断者，不过那是后话。 “我们要做的就是把重新设计后的普莱斯列表，在这些所有运营商的网络中推广。 这份名单中包含了目前最全的isp运营商，换句话说就是我们要把普莱斯向整个美利坚推广。” 约翰和西蒙倒吸一口气，他们都被迪恩的胃口惊呆了。 “boss，我们现在甚至还没走出俄亥俄。” 准确的是普莱斯列表，在俄亥俄的用户也不过十多万。 这与俄亥俄州上千万的人口比起来，实在算不得多。 “这个情况很快就会得到改变。”迪恩现在就是美利坚互联网推广的主要参与者，没有比他更懂互联网。 “听说过《高性能计算机法案》和信息高速公路计划吗？” 约翰和西蒙摇摇头。 “好吧，简单的说就是nsf网，即将放开对网络的监管。 以后的互联网将完全交给私营公司运营，不仅如此联邦政府还会拨付预算来推广网络的发展。” 迪恩简单的一句话就概括了，政策对互联网的影响。 “真的吗？”约翰的眼睛亮了起来。 “是的，没有禁商令，也没有限制措施，它完全自由。”这正是cix联盟努力的目标。 “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西蒙脑袋里想到了普莱斯列表的异性寻欢板块。 “当然这需要一定的时间，不过私有化已经开始，所以我们能做的事有很多。” 迪恩指了指他们手中的商业计划，普莱斯列表需要为互联网的浪潮提前做准备。 约翰刚刚已经大概翻了一遍，他明白迪恩的打算，不过他也有些疑问。 “可是boss，我们怎么要去说服这些运营商，来为普莱斯列表推广呢？ 我粗略数了一下，名单上有近三十家服务商。 仅仅是商业谈判，这就可能需要大半年的时间。” “我们不需要商业谈判，他们会同意的。”迪恩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为什么？”约翰一呆，露出茫然的表情。 “因为我是他们的股东。”迪恩的回答壕无人性。 这下连西蒙也呆了，这可是三十多家运营商。 不过想到迪恩的身家，两人又很快释然，这或许只是正常操作。 “总之，学习新语言，然后重新设计普莱斯列表，最后推广。 这就是我们今年的目标，我希望两年后，普莱斯列表能为美利坚家喻户晓的网站。” 只要始终保持比别人领先一步，那他们就会成为未来互联网浪潮中最耀眼的旗帜。 “考虑到以后普莱斯列表的发展，或许我们会搬到加州去，至少也要在那里建立一个办公中心。” 俄亥俄还是太偏了，这里并不适合互联网公司发展。 加州是第一选择，再不济弗吉尼亚和纽约都比俄亥俄要更适合。 不过从俄亥俄飞越大陆直到最南端的加州，这个距离有些太远了。 西蒙和约翰都是本地人，迪恩担心他们心里会有所抗拒。 然而听了迪恩的提醒后，两人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儿。 “酷~，我听说加州的女孩很热情，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验证这个说法。” 西蒙和迪恩同级，他在今年夏天就将毕业，这是一个好时机。 “我也没问题，我想邦妮他们很乐意去享受加州的阳光。” 作为职业经理人，约翰习惯了在各个城市之间移居生活。 当然两人之所以乐意去加州，而不用担心那里的生活成本问题。 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们的腰包鼓了起来。 比特公司上市，迪恩特意给他们安排一份股票认购合同。 约翰和西蒙一样，将会以内部员工价购买一部分发行股。 甚至为了补偿他们这两年在俄亥俄的兢兢业业，两人认购的股份上限比一般员工多得多。 现在随着比特公司的股价突破60美元，西蒙和约翰至少赚了百万美刀。 他们发大财了，这是他们以前从未敢想象过的财富。 也正是因此，两人才对迪恩的安排言听计从，甚至暗暗期待。 他们期望将来普莱斯列表也有走上纳斯达克的一天，那必将会是无比迷人的一刻。 “ok，那就这么定了。”迪恩在俄亥俄的最后一件事，也已经办完。 他该回加州了。 第258章 浪潮 迪恩这一次在俄亥俄停留的时间有些长，等他回到硅谷的时候，已经是1月底。 从圣诞节前计算，他大概在那儿度过了一个月的时光。 陪一陪家人又参观了皮特的白头鹰搬家公司，这前前后后就是一周左右。 还有米兰达那里，以及周围的亲朋好友。接着就是各种各样的派对邀请，它们大多集中在哥伦布。 好不容易将人际关系梳理一遍，他才有功夫去苏西的多收租公司。 虽然已经发展了两三年，但多收租的营收几乎没什么变化。 它每年的利润大概都在六七百万美刀，稳得离谱。 依靠这笔收益，苏西过的很滋润，她现在是一个妥妥的小富婆。 在迪恩的参谋之下，她也在哥伦布置办了一套房产。 另外随着对租房市场了解的越加彻底，苏西甚至还准备插足地产交易。 毕竟她手中有这样的资源，在公关费的打理之下，又有这样的人脉。 所以进入地产市场似乎水到渠成，迪恩没给她太多的建议，权当让她自由发挥了。 俄亥俄的土地相对便宜，即使亏也亏不到哪里去，必要的时候迪恩也会帮她兜底。 最后就是普莱斯列表，它的变动最大。 除了网站需要重新设计，约翰他们也需要考虑接下来，如何推广普莱斯列表。 这可能涉及到人员的招聘，各个城市的本地化内容编辑，还有和运营商的合作关系。 现在的普莱斯列表员工才几十人，年利润也不过一两百万美元，小的可怜。 不过迪恩暂时不打算投更多的钱给它，时机还不成熟。 先让它按照之前的模式，在美利坚的主要城市落地生根。 等网民基数足够大的时候，才会有互联网规模效应产生。 现在整個美利坚有多少网民？说实话迪恩也不知道。 不过最近cix联盟已经在委托相关机构进行摸底，他们需要对市场有一个精准的把控。 毕竟接下来就是和ibm短兵相接的时候，《高性能计算机法案》已经生效了。 这不刚回到硅谷，迪恩又一次参加了cix联盟的全体会议。 这次的会议地点放在了硅谷的圣克拉拉县，这里也是联盟第二个数据交互中心的选址。 “所有的设备已经就位，我们随时可以启用这里对吗？” 迪恩看着眼前朱红色的办公楼，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满意。 “思科离这里只有几英里，他们的路由器和网关出了工厂，半小时后就可以在这儿完成组装。” 史蒂夫.凯斯也不得不承认，硅谷对于计算机产业来说，确实得天独厚。 你几乎可以在这里找到任何和计算机相关的配套设备，从芯片到软件、从鼠标键盘到完整的计算机。 cix联盟想要建立第二个数据交互中心，只需要租一栋几层小楼，再就近购买硬件设备搭建。 前前后后不到半个月，网络数据交互中心已经筹建完成。 一切都太方便了，硅谷就是计算机和互联网产业的天堂。 “ok，那我们进去看看吧。”提到思科，迪恩都快笑出了牙花子。 他去年成为思科董事会成员时，思科的市值不过才6亿美元左右。 但到了92年初，这个数字已经飙升到了10亿美元。 接近一倍的市值增长，换谁不高兴啊？ 而且随着nsf网私有化的进行，网民的数量必定会迎来增长高峰。 所以几乎可以肯定，思科的业务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保持上升的势头。 迪恩不仅没有套现自己的投资，他甚至还在买进更多的思科股票。 互联网服务、硬件设备、软件产业，不知不觉中迪恩在计算机产业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话语权。 不过他习惯了低调，尤其是在自己羽翼未丰之时。 虽然他是这里大多数网络服务商的股东，但迪恩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傲慢。 他耐心的听技术人员讲解网络交互中心的工作原理，哪怕这个概念最早就是由他提出来的。 面对一些小运营商不太理想的用户增长，迪恩身为大股东也没有责备他们。 在众人眼中，迪恩仿佛真的只是那个自掏腰包，一心为互联网发展而无私奉献的人。 “好了先生们，最近科学基金会办公室公布的消息你们看到了吗？” 逛了一圈后，一行人已经在这里的会议室中坐下。 “当然，nsf网将在95年夏天正式成为历史！” “yeah！”说到这里，大家都十分兴奋。 随着《高性能计算机法案》生效，科学基金会也对nsf网的私有化做出了最终决定。 私有化的大方向不变，并且也不会将nsf网的主干线交到某一家企业手中。 联邦政府允许多家运营商，以市场手段共同接管nsf网。 作为它曾经的监督机构，科学基金会将会完全退出网络的管理。 也就说nsf网之名不复存在，真正的互联网已经在孕育中。 而从92年到95年这三年时间，则属于过渡期。 毕竟涉及美利坚全境的主干线网络，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全部完成私有化。 这是一个庞大的体系工程，为了保证私有化期间网络可以正常访问。 以年为时间单位，来处理这件事并不算夸张。 不过即使如此，这对在座的所有人来说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我们已经在和山景城的科学基金会办公室谈判，或许加州很快就会迎来真正的网络自由！” ne的鲍勃.里格喜气洋洋的透露了一则消息，加州的网络主干线他们志在必得。 私有化已经开始了，因为有了迪恩基金的支持，ne正准备大展拳脚。 “aol进展也不错，我们的用户已经超过40万。”史蒂夫.凯斯完成了自己之前对迪恩的承诺。 在去年得到一笔400万美元的贷款后，aol就进入了快速扩张期。 短短一年时间，它的用户由原来的十多万增长到了现在的四十多万。 这比史蒂夫.凯斯当初预计的三倍增长，多了很多。 “瞧，都是好消息。”迪恩的一句话，让本就喜气洋洋的众人都高兴的笑出了声。 “不过在进行扩张的时候，也别忘了波士顿的蓝巨人。 虽然科学基金会做出了保证，但这不意味着ibm就会束手就擒。” 联邦政府说的是以市场手段接管nsf网，这当然包括ibm在内。 财大气粗的蓝巨人，如果真的下定决心，在财务上可以横扫这里的所有人。 “迪恩，或许现在我们不用太担心ibm，他们自顾不暇。” ibm陷入了财务危机，亚当斯他们都有所耳闻。 因为工作站电脑的服务器架构冲击，ibm最赚钱的大型机市场萎缩严重。 个人计算机领域，又因为以前不太重视，ibm现在已经丢的差不多了。 核心业务受到冲击，ibm陷入财务困境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事。 所以亚当斯他们推测，ibm这时候不会投入重金到互联网服务领域。 迪恩也认可这一点，ibm庞大而臃肿，它的决策必然是偏保守的。 此外随着弗吉尼亚那里第一个数据交互中心投入使用，cix联盟的优势已经慢慢凸显。 无障碍的数据互通，吸引了很多用户，最重要的是它取消了数据转接费用。 就像之前说的，不同公司之间互发邮件都有昂贵的数据费用。 但现在cix联盟内部达成一致意见，将不再对客户收取转接手续费。 这对很多用户来说无疑是一大利好，所以投入cix联盟怀抱的用户已经越来越多。 不过这不意味着，大家就可以轻视ibm。 “ibm手里有最赚钱的企业用户，这才是我们的目标。 现在的时机千载难逢，趁蓝巨人虚弱的时候，我们应该早早瓜分它！” “说的没错！”亚当斯、施拉德尔、还有鲍勃.里格都露出了热切的眼神。 u、psi、ne，这几家都是通信服务提供商，他们是ibm的直接竞争者。 “所以我们的调查报告出来了吗？美利坚的互联网市场规模到底有多大？” 迪恩对这个数字很好奇，cix联盟早就已经在做相关的统计。 今天会议的目的，就是讨论潜在的市场规模，然后制定扩张计划。 听到迪恩的问题，史蒂夫.凯斯笑着递上了一份资料。 “瞧，新鲜出炉的数据。” “谢谢”迪恩拿过来扫了两眼，就惊讶的抬起头。 “美利坚的网民数量已经有两百万了吗？” “没错，这不包括nsf网中的科研机构，这两百万大多是私人用户。” 这其中的很大一部分数据，就来自cix联盟内部，毕竟大家的主要客户就是家庭用户。 迪恩接着往下看，报告上还有更多的信息。 “美利坚21%的家庭都拥有计算机，老实说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按照这个数据计算，拥有电脑的家庭多达两千万户！ 但互联网用户却只有200多万，也就是说网络在计算机家庭中的普及率仅仅有10%左右！” “所以未来可期不是吗？”史蒂夫.凯斯对此充满信心。 “说的没错”迪恩点点头，“随着nsf开始正式放开网络管制，网民的数量必然会大幅增长。” “我们内部的预计是在年底，这个数字要翻上一番。”这是大家今天喜气洋洋的另一个原因。 “那就是400万！”迪恩深吸了一口气，这个规模已经足够大了。 “先生们，我已经看见浪潮在汹涌而来！” 第259章 AOL 美利坚21%的家庭拥有计算机，虽然这个统计的群体是针对5万人以上的城市居民。 但是美利坚城市化的比率非常高，根据90年人口普查的结果看，这个比例大概在83%以上。 所以cix联盟很容易推断出，美利坚拥有计算机的家庭至少在2000万户以上。 但是这些拥有计算机的家庭，他们的网络普及率却只有10%左右。 看到这组数据的任何一个人都明白，互联网服务市场拥有巨大的潜力。 毕竟单单90%的增量市场就无比诱人，他们潜在客户群体无比庞大。 哪怕将拥有计算机家庭的网络普及率提高到50%，这就是上千万的网民规模。 在座的所有人都很清楚，想要说服拥有计算机的家庭开通网络服务。 那可比说服没接触过电脑的家庭，购买计算机要容易的多。 因为能接受计算机这一概念的人，应该对互联网也很有兴趣。 这就是史蒂夫.凯斯认为到年底，网民数量会翻倍的信心所在。 最后按照社会的发展规律看，拥有计算机的家庭后面还会持续增加。 也就是说增量市场会远远不止2000万，它本身就在持续扩大。 “先生们，如果年底的网民数量增加一倍，那么我们可能需要更多的数据交互中心。” 现在cix联盟投入使用的交互中心，只有弗吉尼亚那里一处。 从试运营的结果来看，效果非常不错，网民的平均上线时间比之前提高了20分钟左右。 现在网络运营商的收费模式都是以计时收费，网民上线时间越长，运营商的收入就越高。 不过只有一处交互中心显然不够，所以他们立即在加州建立了第二個。 但按照调查的预计结果看，想要满足400万网民的上网需求，至少得把现在的硬件设施规模扩大两倍。 这是一笔庞大的开支，但没人反对。 “我建议下一个交互中心放在哥伦布，中西部的网民迫切需要接入联通全美的网络。” 美联网的罗伯特第一个举手发言，他生怕慢了一步后又错失良机。 前两个交互中心被弗吉尼亚和加州抢走，那也就算了，毕竟中西部一直不受待见。 但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弃，因为美联网的用户比这里的任何一家运营商都多。 迪恩和史蒂夫他们，看见罗伯特那副誓不罢休的模样，都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 中西部确实需要一个交互中心，再拒绝他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第四个呢？我们的交互中心必须要有冗余。”迪恩接着征询下一个中心的选址。 为了防止服务器超载，通常它访问的上限要高于平时的需求。 “放在休斯顿吧，南方州也是网民中的主力。”u的亚当斯提议道。 “大家觉得呢？”迪恩看了看左右，众人都默默点头。 “ok，那就以刚才的顺序，开始筹备第三和第四个交互中心。” 今天会议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除了开始争夺ibm的客户，另外也顺势扩大cix联盟的规模。 尤其是ibm，它是cix联盟的公敌，它吃下了市场最大的那块蛋糕。 他们之所以坐在一起，就是为了统一行业规则，然后齐心对抗ibm。 当然最重要的是争夺它的客户，顺带着把ibm孤立到联盟之外。 不过ibm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很多大公司更愿意相信ibm的品牌知名度和安全性。 所以cix联盟还未取得最终胜利，他们必须不断的扩大自己的成员规模。 就比如这次，在杜安的介绍下，七家地方性贝尔公司全部加入了cix联盟。 从at&t拆分后的贝尔，他们的核心业务只有本地电话。 但是本地电话的利润非常微薄，而且几乎失去了增长的可能。 甚至以后随着技术的发展，本地电话业务的市场规模还会不断萎缩。 长此以往这些地方性贝尔公司，将会变得无足轻重，直到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因而感受到寒意的他们，迫切的需要为公司寻找新的业务增长点。 出租电话网络，向网络运营商收取服务费，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不需要任何额外的投入，就能坐地收钱。 所以在南方贝尔代表cix联盟发出邀请后，其他六家没多做考虑就加入了进来。 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他们拿了实惠，联盟内的网络运营商们也有了大批的网络线路可用。 想要推广互联网服务，扩大国内网民的基数，这涉及整个产业的方方面面。 成立cix联盟并倡导无障碍的数据互通，持股思科推进更高级路由器的开发。 在联邦政府的听证会上支持法案通过，对普莱斯列表重组率先使用超文本标记语言。 推广万维网络网络的概念，成立基金扶持在线网络服务商的发展。 细细算下来，迪恩几乎参与进了互联网普及的每一个环节。 要不是受现在的规模所限，他甚至想就互联网服务的定价达成统一意见。 说到底现在普通人上网的成本还是太高了，一小时几美元足以劝退很多人。 但没办法，运营商也要挣钱。等互联网普及率再高一点，或许就可以考虑新的定价模式。 会议结束后，迪恩并没有立即离开圣克拉拉，他和史蒂夫.凯斯还有几个问题要讨论。 “aol准备在今年上市吗？”两人随意在街头找了家咖啡厅，就坐下来开始闲聊。 “是的，我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史蒂夫.凯斯踌躇满志，这两年aol业务增长势头明显。 但他还不满足，只有上市才能让aol的发展进入快车道。 史蒂夫.凯斯打算利用上市筹集的资金，来大规模推广aol的网络服务。 nsf网的私有化无疑会吸引更多的普通人加入到互联网中，所以他认为这是一个好时机。 “ok”迪恩点点头表示了解，他只是aol的股东之一，他尊重史蒂夫.凯斯的决策。 而且随着互联网浪潮的逐渐接近，早点上市也并不算坏事。 “你准备筹集多少资金？我在华尔街认识一些人，或许能帮点忙。” 迪恩已经是过来人，他对这有经验。 “这正是我找你的原因”史蒂夫.凯斯递给他一份资料，“我们初步准备融资6000万美元。 这笔钱主要用来和更多的通信服务商达成合作，我们的目标是能够为美利坚的任何一个家庭提供网络服务。 无论他们在哪一个城市，或者哪一个时间段！” 史蒂夫.凯斯的野心很大，他想让aol成为全国性的网络运营商，即isp。 这需要aol和主要城市的电话公司都达成协议，这样才能把服务范围完全覆盖到全国。 好在七家贝尔公司都加入了cix联盟，他们加起来基本已经可以服务到大半的人口。 “aol的用户规模大概是43万人，每人每年产生的平均收益是235美元。 这样算下来，aol的年销售额大致是1亿美元左右。” 老实说这比迪恩预计的要多一点，“这些收益全部来自网络服务收费吗？” “不，包含了其他增值费，比如一些特殊内容的订阅费用、邮箱费用、广告费用等等。 当然网络服务收费占了70%以上，增值费的占比不到30%。” aol是内容提供商，除了基础服务，它的增值收入也较为多元化。 但即使这样，迪恩粗略一算也不得不感慨，现在上网的成本之高。 要知道如今的计时模式之下，普通人每天上网的时间大多不超过半小时，甚至更少。 然而就这样随便一累计，最后的费用都高达近两百美元，还是太贵了。 不过迪恩没有纠结这些，他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手中的资料上。 “你对aol的初步估值是多少？我帮你联系摩根士丹利和美林的人。” “6亿美元！”史蒂夫凯斯紧咬牙关，看得出来他很紧张也很激动。 “6亿美元…”迪恩略作考虑就点点头，“我会帮你说服华尔街接受这个价格。” “太棒了！迪恩！”史蒂夫.凯斯兴奋的挥了挥拳，“aol接受你的投资是最明智的选择！” “先别高兴的太早，华尔街还没有完全接受互联网的概念。” 今年的风口是服务器架构，也就是之前说的c/s网络系统。 没听过那句口头禅么？“互联网对c/s网络大有裨益！” 在华尔街分析师眼中，互联网的潜力要排在c/s网络之后。 所以即使华尔街接受aol6亿美元的估值，但后续它的市值潜力估计增长乏力。 “只要上市成功，我有信心让aol迈上更高的台阶！” 史蒂夫.凯斯在83年就加入了aol的前身，他对这个行业已经有了足够多的了解。 现在科学基金会放开限制，联邦政府又出台法案支持，互联网必定要迎来高速发展期。 “好吧，我会去联系华尔街。而伱…”迪恩拿起资料起身，“准备好路演资料吧。” “我能像你一样，把我们优秀的员工写进演讲稿吗？” 迪恩笑了起来，“只要你能让aol的股票大受欢迎，那么我乐意之至。” 他可是aol的大股东，aol的市值最终也会体现在他的身家上。 时间已经进入二月，不知不觉距离比特公司上市已经过去半年时间。 这个月底，所有大股东的股票就将解禁。 同样是在这个月，比特公上一年的分红也即将就位。 第260章 气势汹汹的微软 众所周知美利坚的股市会分红，而且是现金分红！ 只要盈利的企业，大多会在每个季度的财务汇算后，对股民派息分红。 这是美股的惯例做法，华尔街的分析师们也把企业每个季度的分红，作为评估股票价值的一条依据。 老美们为什么热衷炒股，没有存钱的习惯？ 那就是因为他们的财富都在股市中，股票不仅可以用来赚差价，还可以拿真金白银的分红！ 那些上市十年、年年捷报都不分红的企业，完全就是在耍流氓！ 咳~，作为硅谷的明星企业，比特公司当然也遵循季度分红的惯例。 对企业来说分红可以吸引更多的投资者加入，同时也是提高公司股东回报率。 此外股民也会对企业充满信心，最终这些正面影响都会反馈在公司的市值上。 而比特公司的季度分红，之所以拖到二月份，那是因为它是新上市企业。 各种管理、流程上的事情非常多，加上财务汇算需要时间，所以才拖到了今天。 其实比特公司也可以选择不分红，这并不是一项强制性的措施。 但是考虑到大股东们已经持股近半年，所以董事会决定犒劳一下自己！ 没错，大股东都在董事会，分红也是分给自己。 最重要的是比特公司最后一个季度利润惊人，与其让它们不断撑高股价，还不如先划一点进口袋。 根据财报统计，比特公司去年最后一個季度的销售额是2.3亿美元！ 91年全年的销售总额突破五亿美元大关，达到了5.4亿美元的全新高度。 其实在上市前的前两个半季度，他们已经分红过一次。 当时的销售额近3亿美元，利润差不多5000万刀。 迪恩那一次拿到的分红是两千万美元，要不然他哪来的现金在cix联盟内部成立投资基金。 此前那些投入股市中的资金，迪恩并没有套现。 毕竟思科、微软、英特尔的股价，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会保持上升趋势。 既然明知道会赚钱，迪恩当然没理由套现。 而这次上市后的分红，主要得益于worktitle的大卖。 相较于teams软件的扩张阶段投入，比特公司发售worktitle时，成本控制已经相当成熟。 他们的渠道已经搭建完成，欧洲市场也趋于稳定，所以最后一个季度的利润率比之前都要高。 2.3亿美元的销售额，最后计算下来的税后利润同样是5000万刀左右。 这个利润率甚至超过了20%，看到那多钱躺在账户里，董事会成员哪里忍得住。 于是他们不停的向迪恩建议，拿出一部分利润分红，这有利于华尔街对比特公司股票的评级。 迪恩略作考虑之后就同意了这样的建议，因为他短时间内不打算减持自己的股票。 既然这样，先拿一点分红也不错。 按照行业通常的做法，上市公司的分红比例一般是利润的50%到70%。 比特公司决定取中间值，分红60%，也就是利润中的3000万美元拿来分红。 以迪恩的持股比例计算，他大概可以拿到1100万美刀左右。 瞧，分红还是很香的。 红杉资本和凯鹏华盈也会各自拿到几百万美元，剩下的流通市场按照持股数派息。 当然经过分红之后，比特公司在下一个交易日的开盘价会略微降低。 这是因为市场需要把派息的部分扣除在外，不过这个波动很小。 因为随着经营活动的继续，这部分利润很快就会重新回到账目上。 此外还可以通过缴纳税收的方式，不对股票除权除息，这样股价就无需重置。 比特公司去年的销售额高达5.3亿美元，相比前一年同比增长344%。 这比杜尔当初定下的三倍提升还要高出44%，就这个势头股价怎么会跌？ 即使经过一次分红，很快比特公司的市值，就又回到了年初的56亿美元水平。 市场现在持续看涨比特公司，因为他们接连拿出了两款成功的软件。 哦对了，还有持股财捷，以及主推的那款quicken理财软件。 自从傍上了比特公司的大腿，quicken软件的销量一路走高。 很多人在此之前并没有听过说quicken，直到有了比特公司的渠道后。 大家才发现除了各种理财功能，原来个人报税还能借助软件来实现。 只要把自己的个人信息、所在州等基本信息录入软件，它就会自动帮你计算退税或者补税的金额。 甚至如何填写报税表格，以及报税流程，quicken都有专门的指导。 这对于数学成绩困难的美利坚人民来说，quicken算是帮了他们的大忙。 92年刚刚过去两个月，财捷的销售额就达到了1500万美元，这比去年一整年的营收还多。 库克他们都快乐开了花，他们甚至不敢想象这个数字到年底将会是多少。 不过也不是没有烦恼的事，这不身为财捷ceo的库克，又来找迪恩取经了。 “微软更新了microsoftmoney的版本？”迪恩惊讶的看着库克手里的东西。 “是的，它们今天刚刚发售，我路过箭头商店时买了一份。” 那标志性的字母logo、蓝色背景，第一时间就能让人想到微软。 迪恩没有啰嗦，他取过库克手中的光盘，现场就开始安装。 随着cd的广泛使用，价格相对昂贵的软盘已经逐渐退出市场。 硅谷这里的软件公司，大多数都开始采用cd封装软件，包括比特公司在内。 容量远超软盘，成本更是只有十几美分，cd的流行比想象的还要快。 现在的软件大多容量不大，几分钟之后迪恩已经完成了安装。 点开microsoftmoney的图标，迪恩默默开始计数，1、2、3 数到第18秒的时候，软件跳出了操作界面。 “比之前快了10秒钟。”迪恩的眉头微微皱起。 “什么？”库克不知道他已经完成了一次前后版本的比较。 “这个版本的microsoftmoney，启动比之前快了10秒。” 迪恩也不由感叹微软的进步之快，当然更让他惊讶的是短短两个月，微软就开始进行了版本迭代。 看来比特公司和财捷的合作，把盖茨气的够呛。 他已经开始不计成本的投入microsoftmoney，誓要在市场上和财捷一争高下。 否则以微软正常的速度，一年更新一次版本都算快的了。 而听到迪恩对microsoftmoney的评价后，库克也倍感压力。 微软这样的巨无霸，蛮横起来确实让人望而生畏。 “我们该怎么办，迪恩？”这才两个月，如果半年，一年后呢？ “别急，我们先试一试这款软件再说。”接下来迪恩又开始尝试microsoftmoney的各种功能。 一圈体验下来后，两人又都松了口气。 microsoftmoney的功能和上次比没什么变化，甚至一些明显的bug也还没修复。 看来这次的版本更新，微软主要针对的问题是软件优化方面。 毕竟卡顿、崩溃这些硬伤，太影响使用体验了。 想想也是，短短两两个月的时间，根本不足以对软件完成大版本更新。 那么这次微软急着更新软件的目的是什么呢？ 很明显现在的microsoftmoney，依旧不会对quicken产生威胁。 “他们降低了microsoftmoney的售价。”就在这时，库克指了指桌上的软件包装盒。 迪恩转过目光，他这才发现蓝色盒子上印有39.5美元的字样。 “他们第一版的售价是多少？” “和我们一样，60美元。”库克对这些数据了然于心。 “我们的盖茨先生看来真的很生气。”迪恩突然笑了起来。 微软的这一次降价降的有点狠，它虽然背刺了老客户，但也对quicken形成了价格优势。 “我们需要降价吗？”库克恨微软恨的有些牙痒痒，这可都是财捷的利润。 “不，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价格战。”迪恩否定了库克的想法。 不要在软件行业打价格战，那只会伤人伤己。 再说了，和微软打价格战，财捷大概率撑不到最后。 “那该怎么办？如果我们置之不理的话，用户必定会有一部分流向微软。” 依靠在操作系统的统治地位，微软即使再不济，也可以为microsoftmoney吸引到一部分用户。 迪恩明白库克的焦虑，但降价并不是唯一手段。 “quicken的素质比microsoftmoney要高得多，用户懂得怎么选择产品。 所以第一步，完善下一个版本的quicken，然后尽快推出。 只要保持我们的版本更新进度，并且每一次都比微软优秀，那我们就一定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第二步，如果微软后面继续降价，并且吸引了一定的用户，那quicken也可以适当的降一降。 不过控制好降价区间，不要落入和微软打价格战的境地。 第三步，尽快完成turbotax的开发，针对企业的报税软件业务，可以增加我们的抗风险能力。” 迪恩和库克逐条分析了接下来该采取的措施，软件业的竞争是一个长期过程，短时间内见不了胜负。 而听了迪恩一长串的分析和具体措施后，库克也安心了不少。 财捷从没有和同行竞争的经验，所以他只能来找迪恩分析。 结果也没让库克失望，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不亏是身家20亿美刀的超级创始人，迪恩在经营方面的天赋一样惊人。 “对了，为了防止微软抢夺我们的客户，我再教你一招。” 迪恩凑到库克的耳朵旁，悄悄嘀咕了几句。 一分钟后库克眼睛一亮，真他妈的阴啊！ 这就是20亿美刀资本家的实力吗？库克大开眼界。 第261章 公关？ 在quicken已经取得优势的情况下，微软继续推广microsoftmoney，这并不出乎迪恩的意料。 毕竟那是微软，从来只有它把别人逼到走投无路，哪有反过来让微软灰溜溜撤退的道理？ 再说了，盖茨也绝不是轻易服输的人，行事霸道的他不会容忍比特公司的跳脸输出。 于是在盖茨愤怒的命令下，微软火力全开，短短两个月就将microsoftmoney更新了一个版本。 这还没完，盖茨给内部项目组下达的命令是，在下半年推出第三个版本的microsoftmoney。 而第三版的使用体验不能落后quicken太多，两者之间一個版本的差距的理想目标。 然后在microsoftmoney的第四个版本，彻底追平现在的quicken软件。 按照盖茨的计划，在明年也就是第四版推出的时候，微软和比特公司才会真正进入血腥厮杀的阶段。 盖茨承认自己如此激进的竞争方式，有一部分原因是被迪恩气到了。 从19岁创业开始就一直顺风顺水的他，从没在商业竞争中吃过亏。 但迪恩是个例外，盖茨认为自己遭到了羞辱！ 曾经rascall的事情，让他有所顾忌，但根据父亲那里传来的消息看。 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它和迪恩之间有联系，最重要的是迪恩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 一切就像官方资料显示的那样，他只是一个来自俄亥俄的穷小子，家庭情况更是糟糕无比。 难道这完全是巧合？盖茨心中有些捉摸不定。 不过紧接着比特公司和财捷的合作就激怒了他，盖茨已经不在乎事情的真相如何。 他只知道卑鄙的迪恩，狠狠的耍了他一把！ 现在微软需要复仇！盖茨要让迪恩明白，硅谷在微软面前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 曾经的苹果不行，mits不行，现在的比特公司也不行！ 所以即使知道短期内microsoftmoney不会有回报，但盖茨还是那么做了。 不计成本的投入人力、铺天盖地的宣发，这些都将花费微软上千万美元的资金。 老实说个人理财软件的市场潜力，并不是那么大。 根据微软之前的市场调查推算，北美这里的上限大概就在两三亿美元。 现在盖茨投入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去开发microsoftmoney，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但正在气头上的盖茨，并不太在乎这些，他只想要最后的胜利。 … 二月，比特公司忙着分红，美利坚的传媒界也越来越热闹。 众所周知，今年是四年一次的大选年。 按照传统从二月份开始，驴象两党内部就会开启党内初选。 克临顿从去年十月份宣布参加竞选后，经过了两个多月的演讲、宣传，他已经成功的拿到了一个候选人名额。 驴党内的提名候选人有5个，其中来自加州的杰里.布朗是克临顿最大的竞争对手。 在年前的两次盖洛普民意调查中，杰里.布朗的支持率一直维持在21%左右。 他是5个候选人中支持率最高的一个，而克临顿当时几乎是垫底的存在。 不过事情在12月份的时候有了转机，因为詹妮弗.弗劳尔斯的桃色新闻，克临顿在媒体面前大大露了一回脸。 盖洛普在1月份的最近民意调查显示，克临顿的支持率已经飙升到了20%左右。 一个稀奇的现象是支持克临顿的群体中，有很多是以前不关心政治的女性？！ 她们认为克临顿长相迷人，同时又身兼政治魅力，所以纷纷投票给了他。 好吧，这一次算是因祸得福，克临顿真正走进了全国人民的视野。 不过事情没那么简单，就在2月份，詹妮弗.弗劳尔斯不知道受了谁的蛊惑。 她竟然在超市小报《明星报》上，刊登了《我与克临顿州长12年的交往》的爆料文章。 在这篇报道中，詹妮弗.弗劳尔斯详细描述了，她和克临顿从77年就开始的婚外情。 这包括两人的接头暗号、约会地点、怎么躲避外界视线…等等，罗列了一大筐。 吃瓜民众们大饱眼福，各大报纸也纷纷转载。 这可比上次模棱两可的暗示要有爆点的多，这不迪恩也收到了一堆这样的报纸。 他嘱咐过凯特琳，一些关键人物的新闻要第一时间送到他手里。 然后迪恩也吃了满满一嘴的瓜，戴着兜帽跑步约会？门前插花表示家里没人？ 会玩！我们的州长大人花样多的数不胜数~ 不过吃完瓜的迪恩又开始担心，这次和上次不同，很显然詹妮弗.弗劳尔斯背后或许有人怂恿。 至于目的，詹妮弗.弗劳尔斯可能是为了名，那她背后的人大概率是为了今年的大选。 上一次的爆料不仅没有打击到克临顿的声望，反而让他的支持率显著提升。 所以为了彻底坐实他的丑闻，这一次詹妮弗.弗劳尔斯干脆写起了长篇小作文。 甚至迪恩刚刚从报纸上了解到，詹妮弗.弗劳尔斯还准备出书！ 狗屎！美利坚人太他妈喜欢写书了。 只要能上新闻有热度的事件，参与者都会趁机出书捞一笔。 是的，写书并不是因为他们热爱文学，而是因为这是一门生意。 如果书卖的不错，丰厚的版税足以让他们大发一笔。 运气爆棚被好莱坞看上的话，那就真有可能成为长期饭票。 所以詹妮弗.弗劳尔斯之所以那么热衷的爆料这件事，似乎也不难理解，都是生意。 但这对克临顿而言是一场灾难，甚至足以让他的白房子梦破碎。 迪恩决定给他打个电话，估计对方现在有点焦头烂额。 不过在拿起电话的瞬间，迪恩又被下面压着的一份报纸吸引了目光。 “克临顿的妻子希垃里疑似怀孕？她坚称外界的传闻是谣言，她相信自己的丈夫！” whatthef*ck？！迪恩直接被报纸上的标题惊呆了，这他妈是真的？ 急着吃瓜的迪恩迅速翻了翻报道，然后很快他就笑了起来。 草！原来是标题党~ 全篇内容除了标题提到了怀孕的事，其他都是希垃里在为丈夫辟谣。 妈的！克临顿的公关团队真是一个天才！ 这不就是为了转移视线的炒作嘛？ 不过迪恩也不得不佩服，克临顿竞选团队的反应之快。 在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时候，迅速抛出另一个热点来转移大家的视线。 希垃里怀没怀孕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以贤妻良母的姿态，义无反顾的站出来支持自己的丈夫。 在90年代初的今天，美利坚的社会主流还是较为偏向保守。 一个疑似怀孕的妻子，向大众媒体宣称，她的丈夫没有出轨，一切都是谣言。 这显然这比克临顿干巴巴的声明，更有说服力。 她会赢得人们的同情，进而相信或者原谅克临顿，最后甚至理解并支持他！ 妙啊，玩政治的人，果然没什么节操可言。 至于事情的真相如何，那并不重要。 反正他们也没承认什么，一切都是媒体的自发性报道。 啧，迪恩再一次对政客的脸皮有了充分的认识。 不过电话还是要打，自己这个金主需要适当的敲打一下他。 都已经党内初选了，就别再整什么幺蛾子了，管好自己的裤腰带。 很快迪恩就拨通了阿肯色州那里的电话。 “比尔，你又上头条了。” “迪恩，我们正在处理这件事，我保证我们可以搞定。” 克临顿示意竞选办公室里的人噤声，这是他的大金主。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迪恩翻了翻手中的报纸，对方的出镜率很高。 克临顿一窒，他感受到了迪恩的不满。 “好吧，弗劳尔斯那里我会亲自去处理。但是迪恩你会一直支持我吗？” “当然，我以为我们的友谊，已经可以让你抛开这些怀疑了。” “可是我听说，老乔治也从你那里拿到了支持，甚至更多。” 迪恩一愣，随后嘴角露出笑意。 “比尔，你是不是被那些报道气糊涂了？这可不像以前的伱，会说出的话。” 作为一个合格的政客，绝对不要质疑金主支配财富的权力，哪怕你明知道他也在给你的竞争对手开支票。 “抱歉迪恩，我…”克临顿说出这句话时，也有些后悔，他应该保持理智的。 “ok，我来告诉你，我为什么也会给老乔治开支票。” 迪恩打断了他，克临顿的解释他并不是很在乎。 “我给老乔治开支票，是因为他能让比特公司拿到价值近一亿美元的承包合同！ 有了这些合同，比特公司才能赚钱，然后我才能毫无顾忌的继续给你开支票。 明白了吗？比尔，你应该感谢老乔治！” “迪恩，我没理解错的话，你刚刚说还可以继续对我的竞选提供支持，对吗？” 克临顿瞬间发动要素察觉，之前的牢骚早已被他抛到脑后。 现在初选刚刚开始，他还需要面对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他需要更多的竞选资金。 “好吧”听到他的问题，迪恩不禁笑出了声。 不愧是一名政客，总是能抓住你言语中的漏洞。 “你基金的名字是‘美利坚人健康研究中心’？” “是的，没错。”克临顿肯定道。 “ok，我认为比特公司的员工，需要进行一次价值400万美元的健康咨询。 比尔，你认为呢？” “健康中心会上门服务，并且一定保证好员工的隐私。” “good！我希望后面都是好消息。” “我保证！” 第262章 下一个项目 克临顿挂断电话，回到办公室，竞选团队还在为今天的桃色新闻争吵不已。 “好了，伙计们，怎么才能度过这次公关危机？” 只靠热点转移显然还有些不够，因为克临顿的竞选办公室收到了很多投诉电话。 此外他的竞争对手，也不会放过这次攻击他的绝佳的机会。 比如加州的杰里.布朗，他正在报纸上大肆抨击克临顿的各种丑闻。 闹得沸沸扬扬的婚外恋、年轻时试图逃避征兵也被揭露、还有吸叶子的黑历史。 克临顿曾经承认自己吸过那玩意儿，不过他现在辩解道，“我只是吸进了嘴里，但没吸进肺里。” 这个解释简直让布朗笑掉大牙，他卯足了精神重新出山、重拳出击，希垃里和罗斯律所的利益关系也没逃过他的毒舌。 用杰里.布朗的话来说就是，“克临顿在丢脸这件事上从没让人失望，他几乎每周一丑闻！” 暴脾气的克临顿当然也不是木头人，他对杰里.布朗的固定税率提议嗤之以鼻，并要求布朗通过纳税申报表来公开自己庞大的净资产。 两个人你来我往，像不守规矩的小学生一样在报纸上争吵不休。 但现在形势对克临顿不利毋庸置疑，谁让他新鲜出炉的丑闻还挂在报纸上。 另外杰里.布朗好斗的局外人形象，在如今经济衰退的大选年很有市场。 克临顿在史坦顿岛轮渡上向早早上班的人打招呼时，不得不忍受路人高喊“布朗加油！”这样的喝倒彩行为。 所以他迫切的需要结束这次风波，越快越好。 “那女人是个棘手娼妇！”他的竞选经理，大卫.威廉警告道。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個女人很麻烦，不好惹。 她把自己和克林顿捆绑，想大出风头。 然后到处接受采访出境，甚至接受代言，这样名和利就都来了。 “我们需要让她闭嘴！”克临顿也发了狠，詹妮弗.弗劳尔斯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竞选。 “比尔，我们最好不要动她。”大卫.威廉提醒道，“她现在一举一动都受到外界的关注。” 如果詹妮弗.弗劳尔斯有什么意外，克临顿那真是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我受够了那些烦人记者的各种问题，让我们早点结束它！” 克临顿是竞选团队的绝对中心，他不能容忍“只挨骂不还手”这样的事。 “上个节目吧。”突然抱着胳膊的雷吉斯建议道。 “什么？”大家都转头看向他。 “现在的情况是比尔已经出名了，不管这个名是好是坏。 这是事实，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不好的’变成‘好的’。 上一次电视节目，向那些还不清楚事情真相的群众，重新塑造你富有魅力的形象！” 雷吉斯越说脑中的想法越清晰，“你和希垃里一起！在镜头前光明正大的为自己澄清！ 这是一次难得机会，只要节目成功，我们说不定能颠倒局面，一举夺得巨大的优势。” “噢~”大卫.威廉捏着下巴沉思，“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克林顿有点心动，他对自己很有信心，“那么我们该上哪个节目？” “cbs的新闻节目《60分钟》，我认识电视台的人。”雷吉斯自告奋勇道。 “干得好，雷吉斯！”克临顿亲密的拍了拍的他的肩膀。 雷吉斯在克林顿的竞选团队中，担任高级策略师一职。 他是迪恩介绍过来的，某种程度上他是迪恩在克临顿身边的代言人。 金主掏钱了，当然也有自己的诉求。 适当的时候，雷吉斯会替迪恩谋取一些利益。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说服希垃里，这件事让克临顿有点头疼。 毕竟闹出丑闻的是他自己，不过她现在的状态暂且试一试吧 大选沸沸扬扬的举行，硅谷这里和西雅图的对抗也在持续。 财捷公司毕竟在个人理财软件领域经营了快十年，quicken的设计已经非常成熟。 在比特公司的帮助下，它很快得到了市场的认可，并开始走进千家万户。 新生的microsoftmoney虽然有着诸多的缺点，但依靠微软强大的宣发能力，还是引起了一些用户的注意。 不过就像迪恩他们预料的那样，糟糕的使用体验让这款软件饱受批评。 要不是因为它的定价够低，或许根本不会有人愿意尝试它。 按照迪恩的预计，这两者之间的竞争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总体来说，microsoftmoney无法对quicken造成威胁。 当然微软正在紧锣密鼓的开发下一个版本，他们想依靠迭代速度缩短两者之间的差距。 财捷也没闲着，库克正准备在夏天推出quicken的新版本，以及面向企业的报税软件turbotax。 当微软和财捷都推出一个版本时，交锋才会进入白热化，事情也会变得好玩。 今年很热闹，迪恩有这种预感。 这不他的老朋友吉姆.克拉克，又到他这里来做客了。 “迪恩，你听说过万维网浏览器吗？” 吉姆刚进门，就忍不住嚷嚷起来。 “如果你说的是来自欧洲的，伯纳斯.李发明的那个浏览器，那么我想是的。” 迪恩干脆把自己的电脑屏幕转了过来，那上面已经安装了一个windows版本的万维网浏览器。 “噢~，你竟然已经把它搬到了windows系统上？”吉姆他们用的都是工作站版本。 迪恩笑着耸耸肩，“好久没动手了，所以我就当是松松筋骨。” windows版是迪恩自己移植的游戏之作，别忘了他曾经也是一名电脑极客。 “还好它是无偿分享的资源，否则小心律师函。” 吉姆一边接过安娜递来的咖啡，一边和他开着玩笑。 在公司内部破解软件，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我和伯纳斯.李是朋友，他怎么会为难，曾经给过他超文本建议的人。” 迪恩可是随时留意着互联网的发展，那些名垂青史的it大佬，他全认识。 “好吧，那伱对它怎么看？”吉姆朝桌上的电脑抬了抬下巴。 “革命性的发明，但很粗糙。”迪恩的评价几乎都是一针见血。 “但它很方便，它为使用互联网的人，打开了一扇可以浏览不同风景的窗户，不是吗？” 吉姆.克拉克也是一名技术大拿，作为行业的精英，他大致能明白这种软件的前景在哪里。 “我同意你的观点，但我感觉万维网浏览器还不完善。 它的操作界面太专业化了，普通人根本不懂那些生涩的单词是什么意思。 操作指令也不够简洁，复杂的步骤很难让人记住所有的细节。 还有它太苍白了，没有丰富多彩的颜色，即使有图片也是没有灵魂的死物。” 迪恩罗列了一大堆万维网浏览器的缺点，直听的吉姆目瞪口呆。 “我怀疑你是把它放在手术台上解剖了一遍，别告诉我你对它没有想法？” “你的眼神告诉我，我抢了你的心爱之物。” 迪恩笑眯眯的抿了一口咖啡，他对浏览器的研究比吉姆深的多。 “瞧，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吉姆没有任何遮掩，面对前景不明的市场，他需要找人分担风险。 “所以下一个项目，浏览器？”迪恩挑了挑眉。 “我不是很确定，但我感觉人们需要这样一个，能方便带他们上网的软件。” 吉姆认为浏览器就像一扇窗户，他可以透过它一窥网络的神秘。 “可以试试，但我感觉它还不成熟。”迪恩指了指电脑。 “我们可以改善它，你刚刚说的缺点，不正是改进的方向吗？” 吉姆认为他找对了人，迪恩的眼光比他想象的还敏锐。 “不，我说的是它的底层代码不完善，还有归属权问题。” 迪恩的眼光不仅仅是在软件设计本身，还有商业角度的问题。 “等等，底层代码？归属权？”吉姆压根就没考虑到这么多。 “我感觉超文本语言还不完善，现在的浏览器虽然能显示图片，但不够生动。 看看万维网就知道了，它图形化执行的还不够彻底，我希望网页能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说实话现在的浏览器，距离迪恩想要的那种效果，还有点远。 毕竟是刚诞生的新事物，不完善的地方很多。 据迪恩自己所知，伯纳斯.李一直在更新超文本语言库。 单单是草稿版，迪恩就先后收到了两份。 “代码我们可以一起完善”对这一点吉姆没太放心上，软件公司都有这种能力。 “倒是你说的归属权是怎么回事？”技术问题好解决，但商业问题必须谨慎，吉姆吃过这样的亏。 他作为硅图的创始人，如今却只持有它3%的股份，这就是吃亏的最好证明。 面对吉姆的疑问，迪恩摊手道，“超文本语言，目前还属于欧洲核子研究所。 这个项目最初是由他们审批开发的，所以研究成果也在这个机构名下。” 这就造成了一个尴尬的结果，网络极客利用超文本语言开发的软件，它的所有权归谁？ 非盈利性软件还好说，别人无法追究其法律责任。 但如果应用在商业上，并且规模做大的话，欧洲核子研究机构完全有理由告他侵权。 “oh~god！”吉姆露出失望之极的神色，“所以它不能成为生意？” 他之前完全忽略了这一点，直到迪恩提醒他。 “也不能这么说” 咚咚咚，安娜敲门走了进来。 “boss，有一个候选人或许你该见一见她，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第263章 这里是硅谷 特丽莎是第一次来到硅谷，这个传说中诞生了诸多高科技公司的地方。 苹果、惠普、比特公司它们都在这儿，特丽莎从车上下来后就开始好奇的打量个不停。 硅谷给她的第一印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雄伟，这里到处黄褐色的外墙和红色的屋顶。 楼房的高度普遍只有几层，配上鲜艳的外表，浓烈的加州风格扑面而来。 特丽莎有些惊讶，以前她一直以为硅谷应该是和西雅图一样，有着漂亮的玻璃幕大厦。 但直到亲身站在这里，她才知道硅谷是多么的平易近人。 是的，硅谷给她的印象不仅仅是强烈的加州风格，还有放松、自由的氛围到处活跃在身边。 她在硅谷的街头不过只待了几分钟，但几乎每一个路过的行人，都在朝她微笑！ 噢~天呐！特丽莎从没在一天中收到过这么多的善意。 他们穿着短裤t恤，手里甚至还端着啤酒。 要不是看到他们脖子上挂着的工牌，特丽莎还以为这是来加州度假的旅人。 这就是硅谷吗？特丽莎已经不知道自己被震惊了多少次。 在西雅图她绝对不会看到这种场景，那里的人永远都是西装革履，他们不会轻佻的端着啤酒去上班。 尤其是在微软，那里对硅谷的印象从来都是不屑以及敌意。 这种意识甚至蔓延到了微软的各個部门，特丽莎就有过这样的亲身经历。 某次她的同事推荐了一位在业内颇具声望的程序员，但人事部门看到对方出身硅谷后，想都没想就把他的简历扔进了垃圾桶。 她的同事忍不住质问hr，但人事部门的人无辜的耸耸肩，“反正盖茨先生不会录用他，我们就不必要浪费时间了。” 那名同事哑口无言，他知道这很可能是事实。 与硅谷那些总在跳槽的人不同，微软的许多员工之前从未在其他公司工作过。 盖茨和鲍尔默喜欢直接从大学或者研究生院招聘，其他科技公司的工作经历并不会纳入考虑。 甚至还有可能是减分项，就像特丽莎见到的那样。 在微软工作那么多年的特丽莎认为，那里的员工往往戴着股票期权的“金手铐”。 员工的年龄普遍在30岁以下，大多数是男性。 受盖茨他们所确立的激烈竞争和充满活力的氛围影响，员工们往往情绪高昂。 有时候特丽莎甚至感觉，微软内部就像是“另一个星球上的兄弟会”。 此外西雅图也没有几家能在规模和财富上与微软相比的公司，因此很多人都倾向于安于现状。 特丽莎自己也是如此，直到她被炒了鱿鱼。 在被盖茨从办公室中轰出去之后，特丽莎在家中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第一份工作就在微软，现在突然离开那里，她不知道自己该什么。 特丽莎甚至产生了自我怀疑，在离开了微软之后，她似乎变得一无是处。 她人生的价值，对未来的期盼，统统变成了灰色。 办公室的天鹅绒地毯，正逐渐离她远去。 直到她偶然在报纸上看到了，比特公司正准备筹建新总部的新闻。 是了，西雅图确实没有可以和微软比肩的公司，但硅谷有，甚至很多。 她还很年轻，还没到三十岁，现在去弗罗里达养老似乎太早了些。 于是特丽莎以尝试的心态向比特公司投递了简历，老实说她没太抱希望。 她不知道比特公司是否像微软一样，存在隐形的鄙视链。 更何况两家公司目前在某些业务上，还是竞争关系。 但事情往往就是那么的出人意料，仅仅过了一天，特丽莎就收到了回信，比特公司邀请她去硅谷面试！ 噢~上帝，这是您为我打开的另一扇窗吗？ 没有任何犹豫，特丽莎退掉了西雅图的房子。 她轻装上阵，独自来到了硅谷。 而这里的所见所闻，没让她失望，特丽莎感觉自己身上似乎被褪去了一层枷锁。 她从没感觉像这样轻松过，在会议室中等待的时间。 贴心的前台小姐每一次过来，脸上都带着可以融化人心的微笑。 现在是面试时间，她正等待面试官过来。 咚咚咚敲门声下意识的让特丽莎绷直了身体。 “你好，特丽莎.米尔林斯？”一个年轻人和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 “是的，先生。噢~！您是”特丽莎看清来人后，下意识地站起身来，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请坐，不用那么拘束，我们只是随意的聊聊天。” 来人当然是迪恩和吉姆.克拉克，他被特丽莎的简历所吸引。 迪恩温和的笑容，让特丽莎绷紧的身体微微放松。 “我看了你的简历，很优秀，有过很多软件项目的开发经验？” “是的，大多是工具和应用软件。比如baic语言编辑器、写字板、c语言包、理财软件等等” 微微平复心情，来不及感叹自己见到了传说中的超级科技明星，特丽莎投入了紧张的面试中。 “理财软件？microsoftmoney？”迪恩眉头一挑。 “呃，是的。”特丽莎猜测对方已经知道这款软件是什么了。 迪恩当然知道，两家公司正在市场上打的不亦可乎呢。 难怪安娜说这个候选人，他需要亲自见见，有意思。 “ok，你的经历告诉我，你对编程语言也很精通对吗？” 出乎意料的，迪恩没和她聊microsoftmoney的事。 “我学过大多数编程语言，因为这是我的工作之一。” 提到工作，特丽莎又恢复了那股自信。为了能在微软站稳脚跟，她比其他男性员工更努力。 “html听说过吗？”迪恩的问题不仅让特丽莎惊讶，吉姆.克拉克也十分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这是一种新的标记语言，它们还没成为标准。但我正在研究，不过算不上精通。” 特丽莎没有吹嘘自己的能力，她决定实话实说。 “方便现场用它编一段程序吗？口述就行，我听着。”迪恩想知道她对这种语言的掌握程度。 特丽莎知道这是面试官对自己的考验，于是她集中精神花了几分钟时间，非常流利的报出了一堆代码。 “good！”迪恩笑着看了眼吉姆.克拉克，“你觉得她怎么样？” 吉姆摊摊手，“或许可以试试。” “ok”迪恩转过目光，“特丽莎是这样的，现在有一个新项目。 它不是我们常见的应用软件，它的编写需要html这种新语言。 我觉得你很适合它，不过有些事情我需要先说明。 这个项目不在比特公司之下，也就是我们可能会成立一个新的公司。 而伱就是这家公司的第一个员工，但请相信我它很酷！” 新的公司？特丽莎一愣，她看了眼周围，墙上正贴着比特公司的logo，她没来错地方。 “听着特丽莎”为了说服她，迪恩开始抛出自己的条件。 “在这家新公司，你可以拿到一部分期权股。 我保证如果最终它能上市，你的持股比例不低于3%！ 当然如果中间你觉得自己不适合，我依旧可以为你在比特公司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 3%的期权股？特丽莎暗中倒吸了一口气，这是她工作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人对她许诺期权。 在微软她拿过股份认购合同，但那只是针对员工的福利性措施，所有正式员工都有。 很显然迪恩口中的期权不是那种员工股，它的单位是百分比！而不是常见的股数！ 特丽莎感受到了这个年轻人对自己的重视，她隐隐觉得这或许是一次机会。 但她对这所谓的新项目有些顾虑，毕竟一开始她是冲着比特公司的名头来的。 “所以先生，我能知道这个项目具体是什么吗？” “万维网听说过吗？”迪恩开始循循善诱。 “yeah，我在论坛上看到了它，这也是我学习html语言的初衷。” “就是它！”迪恩兴奋的比划了两下，“一款浏览器，不过我更愿意称它为连接互联网的客户端。” 这个解释有些新颖，不过特丽莎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为了能使用户更容易浏览到网上的内容？” “bingo！”迪恩打了个响指，“我说过的，你很适合它。” “但是先生，现在bbs上有很多人都在自己编写类似的软件，而它们都是免费的。” 特丽莎不得不提醒他，这个创意似乎还不能成为一门生意，因为人们可以从网上获取到免费的版本。 “我知道，我们暂时也不需要考虑盈利问题，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学习。” “什么？”特丽莎还从没听说过，商业项目不以盈利为目的。 “这样”迪恩略作考虑就想好了怎么安排特丽莎，“我先为你在比特公司找一个地方。 然后也会安排几个帮手给你，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带领团队，熟知html语言的所有使用规则。 完成学习后，再收集网上所有的浏览器软件，逐个分析它们的优缺点。 最后搞明白了这些，再设计我们自己的浏览器。 我对它的要求就是简单易用，并且更加彻底的图形化，以及支持内置小程序和动画播放。 当你有信心做到这一点时，就是我们新公司成立的时机。” 万维网浏览器在90年就诞生，去年开始进入公众视野，现在已经有很多极客在尝试把它完善。 所以浏览器在技术圈不是什么新鲜事物，甚至bbs上有很多别人分享的免费版。 但这仅仅是在技术圈，对普通人而言浏览器还是新鲜事物。 所以能否成为一门生意，并不在于网上是否有免费版，而是怎么把它推向普通大众。 特丽莎不懂商业，但她相信迪恩的眼光。 而且已经从微软安逸的环境中离开，特丽莎不介意再冒险一次。 这可是3%的期权，她不知道错过之后，人生中是否还有这样的机会。 所以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之前在微软工作，现在如果加入比特公司，这是否有法律风险？” 迪恩和吉姆对视一眼后，都笑了起来，“加州没有竞业协议限制，这里是硅谷。” 第264章 风波 92年春天的时候，网上已经开始充斥着多种浏览器，它并不是什么秘密。 芬兰赫尔辛基理工大学的4个学生，为unix操作系统写了一个名为“enwise”浏览器。 加州伯克利的学生魏培源，同样基于unix开发了北美本土的第一款浏览器“vi”。 名字后缀的三个“w”，就是在致敬万维网的缩写。 而这些浏览器，包括万维网在内，它们都是基于unix系统的软件。 安装量更大，面向個人用户的windows却无人问津。 其实这并不奇怪，因为开发这些浏览器的人，大多来自于学术机构或者研究机构。 在此时unix系统因为其稳定性，广泛存在于这些机构中。 所以技术圈、极客圈，一旦有什么新的创意，他们大多最先诞生于unix系统。 但迪恩和吉姆.克拉克都是生意人，他们想赚的是普通消费者的钱，而不是什么都精通的技术极客的腰包。 因此很显然，他们需要一款在windows平台运行的浏览器。 so目标已经很明确了，组建一支团队，然后开始干活。 作为两家公司ceo的他们，当不可能亲自去敲代码，他们也没那个时间。 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团队负责人，巧的是特丽莎正好来到了比特公司。 还有谁比曾经微软的软件项目负责人，更合适这个岗位呢？ 论对windows系统的熟悉程度，比特公司大部分人都无法与特丽莎相比。 因此毫不意外的，迪恩签下了她，吉姆.克拉克也对她颇为满意。 浏览器项目将会由迪恩和吉姆共同合作，这在之前的办公室交谈中彼此已经达成了默契。 在硅谷做生意要学会分享，只有这样你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才，得到更多的帮助。 如果你只想抱着某个创意，独自躲在角落里，等着开花结果的话。 那么结果可能会让你失望，最终你大概率一无所获。 而且浏览器已经不是新鲜的玩意儿，在网上你能找到两三个同类软件。 这时候如果想把这门生意做成，那拼的就是各种资源。 吉姆.克拉克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他们是老朋友了，前者在硅谷也算颇有人脉。 不过目前新公司还没成立，特丽莎暂时还挂靠在了比特公司名下。 迪恩交给她的任务，除了学习新语言，此外也包括软件的前期构想。 现在的浏览器使用字体和颜色都五花八门，图片也不会动，而且只能在独立窗口中显示。 迪恩想要的效果是在同一个页面上所见即所得，并且寻找到最美观的ui设计。 这需要一定的时间，新项目没那么快就能见到成果。 不过迪恩不急，他差不多已经完成了对互联网的全部布局。 下面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浪潮的到来 在迪恩为下一个项目而筹备之时，大选也进入了如火如荼的阶段。 驴党和象党已经在各州开启党内初选，受到丑闻的影响，克临顿在第一个站爱荷华州初战即失利。 为了尽快扭转不利局面，克临顿夫妇不出意外的出现在了《新闻60分》现场。 今年的《新闻60分》热度空前的高，因为它就紧接着第二十六届超级碗播出。 所以竞选团队都认为这是一次公关的绝佳机会，是能把那些路人转粉的好时机。 而在节目现场，这对夫妇也不出意外的被问到了之前的丑闻指控。 克临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弗劳尔斯的指控，他坚称对方是在捏造事实。 但他同时也承认以前做过错事，伤害了自己的婚姻。 尽职的希垃里则全程陪伴在他左右，表现了一位妻子对丈夫的原谅和支持。 不过主持人并没有放过这个话题，拉里.金把矛头对准希垃里。 “候选人对婚姻的忠诚问题，是否应当成为总统竞选的话题之一？” 希垃里的回答则颇具智慧，“在任何一桩婚姻中，结为伉俪的夫妻之间。 总会存在各式各样的大小问题和难言之隐，我认为这是夫妻之间的私事。 当然我和比尔的婚姻坚如磐石，这点我最有发言权。 在这个时期编造花边新闻是很卑鄙的行为，我们应该把目光放到衰退的经济上。” “噢，非常理智的发言！”拉里.金不由高看了一眼，穿着宽松衣服的希垃里。 “看得出来你们的感情很好，或许这是对那些流言最有力的回击” “是的，我很高兴能和希垃里组成这个家庭，我们非常幸福。” 克临顿脸上露出开怀的神色，然后当着镜头的面吻了吻希垃里的额头。 “祝福伱们！”拉里.金开始鼓掌，台下的观众也吹着口哨为这对夫妇喝彩。 这一幕被成千上万户家庭收看到，幸福的候选人夫妻总是容易获得保守家庭的好感。 更巧的是在节目结束时还发生了一出小意外，有东西从录像室的天花板掉下来。 眼疾手快的克临顿迅速把希垃里拉过来搂在怀里，而这护妻情切的一幕也成功的在亿万观众眼前上演。 同样收看这期节目的迪恩，直接被电视中的画面惊呆了。 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就跟排练好的一样，让他们拿奥斯卡迪恩都不会反对。 这些政客太会了，你甚至不知道他们哪一面才是真的。 不过从节目效果看，这次风波似乎已经解决。 想了想他索性拿出电话，直接拨给了克临顿。 “比尔，刚刚的节目我看了，你处理的很不错。 我想今天之后，你的支持率会大幅上升。” “谢谢！”克临顿的声音似乎很高兴。 “对了，你和希垃里？” “一切都过去了，希垃里当然会支持我！”克临顿表现的信心十足，“没有人再会给我们制造麻烦！” “真是出乎意料。”迪恩还以为这对夫妻会大战一场呢，“老兄，可真有你的！” “哈哈，对付女人，我很有经验。”克临顿又开始沾沾自喜。 “总之这是最后一次了，记住下面很关键！”迪恩不得不适当的提醒他，大选在即。 “你的投资不是失败，迪恩，你会拿到丰厚的回报！”克临顿信誓旦旦给出了自己的保证。 “但愿如此”迪恩招呼了一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他前前后后砸了大几百万美元，以后可能还会继续加码，这些可都是有利息的。 而节目之后的事情果然也如他们预想的那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支持克临顿。 毕竟这出戏演的太到位了，迪恩都差点被骗过去。 面对逐渐转向的舆论，弗劳尔斯又召开新闻发布会指控克临顿撒谎。 她还发布了与克临顿的电话录音，不过可惜，录音的内容没能实锤。 而克临顿的竞选团队，也不是干看着。 他们利用弗劳尔斯曾经在夜店当歌手的经历，攻击她满嘴谎言。 在这个相对保守的年代，夜店歌手被视为混迹欢场的女子，名声不太好。 加上其他报纸也翻出了弗劳尔斯，在电视台采访中说了很多假话。 于是受谎言反噬，弗劳尔斯成为了一个蹭流量、博名利的“骗子”，没什么人再相信她。 这一结果也反映在了接下来的初选上，克临顿一举夺得了三月份超级星期二的胜利。 他在南方州的支持率高达60%~70%，这和之前相比形势几乎倒转。 而历史上拿到超级星期二胜利的候选人，有三分之一成为了白房子的主人。 所以克临顿成为了大热门，各种捐赠纷至沓来 时间进入四月份，微软发布了windows的3.1版本，它比之前的3.0更加成熟。 最明显的两个变化就是内置了媒体播放器windowsmediayer程序，以及录音等新功能软件。 它们让个人计算机变得更加丰富多彩，多媒体技术开始逐渐普及。 也是因为得益于windows3.1的推广，cd光盘开始大行其道。 业内都预计3.1的销量至少也在千万级，因为3.0当初就达到了这一成绩。 所以更加成熟的3.1一定吸引之前的老用户升级，此外新用户也会不断的加入进来。 微软在操作系统上的垄断地位，似乎已经无人可以撼动。 当然硅谷也没闲着，比特公司正在开发自己的下一款软件，bitcode。 这是一种类数据库软件，更倾向于研发型企业和制造型企业这些群体。 它设计的功能，主要用于研发过程中需求的收集、管理、优先级等流程。 此外工时管理、资源管理、测试管理、缺陷追踪，这些设计也会被应用。 如果说之前的worktitle倾向于行政工作，那么bitcode就更聚焦研发生产。 比特公司正在细化办公领域的软件产品，一切就如远景计划中写的那样。 作为它的搭档，财捷的quicken即将推出新版本，turbotax也很快就要发布。 据传微软的microsoftmoney，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版本迭代。 这两家软件在市场上打了小半年，始终是quicken大幅度的领先。 毕竟已经在市场深耕接近十年，财捷在财务软件的底蕴毋庸置疑。 现在个人家庭在选择财务软件时，80%都是quicken。 microsoftmoney因为糟糕的使用体验，即使低价也没赢得多少市场。 不过盖茨一直认为，真正的战争还没到来，微软很快就要发力了。 比特和财捷已经感受到了一丝火药味，他们也做好了准备。 但就在这时杜尔急匆匆的找到了这里，他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迪恩，go公司要完了。” 第265章 “杜尔式傲慢” go公司快要完了？看到杜尔颓丧的模样，迪恩有些摸不着头脑。 “杜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penpoint系统已经在ncr3125、gridpad、富士通的lifebook这些产品上应用了吧。” 当初迪恩给出go公司转型操作系统的建议后，杜尔立刻就采纳了他的意见。 然后在杜尔强大的人脉加持下，penpiont1.0系统很快就打入了以上几家厂商的供应链。 迪恩记得拿到合同之后，杜尔还曾向他表达过谢意。 怎么一转眼之间，就感觉go公司要破产了一样？ “都是狗屎的微软！”杜尔咬牙切齿的咒骂道，“他们的竞争手段肮脏下流，是强盗！是小偷！” “ok，我们先坐下来喝杯咖啡，然后慢慢把这件事捋清楚。” 在迪恩的示意下，安娜很快端上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噢~，谢谢你，安娜。”杜尔是迪恩办公室的老熟人，他可以不敲门直接进来。 咖啡的芳香让杜尔烦躁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微软的手写系统penwindows吗？” “我有些印象。”迪恩绕过办公桌，在杜尔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它们发售了，就紧接着windows3.1系统之后。”杜尔的声音有些低落。 和微软的桌面系统一起发售？迪恩似乎想到了什么，“所以penwindows是3.1桌面系统的一个套件？” “没错，它们的底层代码逻辑一样，api接口授权也完全一样。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迪恩？”杜尔眼中透出一种无力感。 “我大概知道了。”迪恩已经猜到了最后的结果，“这意味着开发人员在为3.1系统编写好软件后，很快也可以把它们适配到手写电脑系统上。” “没错，你知道这一点对那些第三方的开发人员诱惑有多大。” 即使杜尔这种对技术问题一知半解的人也明白，开发者更愿意为penwindows编写软件。 因为他们只需要完成一次编程工作，却同时可以获得windows3.1和pen两种收获。 这是事半功倍的差距，长此以往就没人愿意再为penpiont平台开发软件。 而且作为相当成熟的操作系统，windows软件库已经非常丰富。 只要硬件厂商选择了penwindows，那他们的产品很快就会有多种多样的软件供用户使用。 瞧，从开发源头，到硬件厂商，微软的优势一览无遗。 但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go公司还不会遇到经营危机，杜尔也不会大骂盖茨是强盗。 “迪恩，go公司不怕竞争，但这不包括恶劣的垄断行为。” “垄断？”迪恩眉头一挑。 “没错，微软不仅向程序人员施压，让他们不要给penpoint写应用程序。 卑鄙的是它还强迫使用penpiont系统的硬件厂商，向微软支付penwindows系统的授权费用！” “等等…”迪恩快被绕糊涂了，“厂商用go公司的系统，然后微软来收授权费？” “yeah！这就是微软！”杜尔气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但是为什么？”迪恩摊手表示自己的不解，“他们没有权利这样做。” “微软给出的理由是，这些厂商使用了他们的api接口协议！ 然而事实是penwindows的api协议，就是抄袭了go公司的penpiont！” 先剽窃别人的创意，然后再转过头来利用它对付原创者。 这就是微软的打法，手段无疑是肮脏的，但很有效。 那些硬件厂商为了避免高昂的授权费，纷纷改用微软的penwindows，它是免费的。 于是penpiont刚刚登上其他手写电脑没多久，就不得不面临被放弃的局面。 go公司这两天收到了很多终止合作的通知，背后的原因当然是微软的功劳。 这就是杜尔如此生气的原因，盖茨的手段太脏了！ 他不仅剽窃别人的创意，还准备再用它打死原创者。 西雅图强盗的外号没白叫，微软对得起这个称呼。 “好吧杜尔，所以现在go公司准备怎么办？”迪恩现在不由庆幸，还好当初没接盘go公司。 否则今天头疼的就是他了，对于微软这种无耻的做法，其实没太多立即反制的措施。 “卡普尔他们已经向联邦贸易委员会，通报了微软涉嫌违反反垄断法的行为。 但是迪恩你知道的，通常这种纠纷会拉扯很久。 等事情解决的时候，go公司早就破产了！” 微软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抄袭go公司的创意，就是掐准了这一点。 它知道后者只是一个初创公司，等所有官司打完，到了赔偿那一步的时候。 说不定go公司早就不存在了，到那时所谓的赔偿道歉也将变得毫无意义。 说白了，小公司在面对大公司的不正当竞争时，基本都拖不到最后。 而杜尔是一名风险投资人，go公司破产那就意味着他之前的投资血本无归。 杜尔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他是西海岸的顶级风投。 他投资了比特公司，他为凯鹏华盈带回了超过60倍的利润回报。 从那之后人人都盲目的相信他，“杜尔”已经成为了风投圈的一块招牌。 现在这块招牌有了掉落的风险，于是杜尔开始拼命寻找补救的措施。 但他强大的人脉在面对微软时也无济于事，因为西雅图本就和硅谷水火难容。 “迪恩，你有什么建议吗？”最后杜尔还是找到了比特公司这里。 迪恩在之前拯救过go公司一次，说不定这次他依然有办法。 不过面对这种四面皆敌的情况，迪恩也暂时也没什么头绪。 “杜尔，go公司在硬件和软件这两条路上，几乎都走到了终点。 ibm已经推出了自己thinkpad，苹果有牛顿助理，grid公司和ncr也有自己品牌。 如果go公司再转向软硬件一体，那么它们都将成为go公司的竞争对手。 至于软件…”迪恩顿了顿，“微软最不怕的就是消耗战，所以…” 迪恩抱歉的摊摊手，这一次他真的无能为力。 go公司错失了太多次机会，卡普尔他们在项目最开始时，就把这個创意搞得一团糟。 和ibm签署的合同最终把自己逼出了硬件领域，向微软展示创意并允许他们一次次的刺探情报，更是一步臭棋。 现在距离go公司成立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五年，但最后的结果几乎是一事无成。 杜尔也知道go公司很难再被拯救，他只是放不下顶级风投的包袱。 “迪恩，go公司如果打包出售，伱有兴趣吗？” 这个项目是失败的，但如果能挽回一点成本，再退回给背后的投资人。 那么杜尔至少还能有个台阶下，毕竟风险投资本身就充满不确定性。 “你准备把它卖出什么样的价格？”迪恩试探性的问道。 听到迪恩问价，杜尔眼睛一亮，“所有的研究成果，加上penpoint系统本身，一口价一千万美元！” “太贵了”迪恩摇了摇头，“而且go公司本身麻烦还很多。” “这已经是跳楼价了，迪恩。”杜尔的表情也相当无奈，“你知道go公司从成立至今，总计筹集了多少资金吗？” “多少？”老实说迪恩也有些好奇。 “7500万美元！”直到这时候杜尔才露出一抹心疼的神色。 迪恩倒吸一口凉气，“what？！7500万！但去年你告诉我的数字是3700万？” “那是去年”杜尔耸耸肩，“在决定转型操作系统公司后，我们原本准备大干一场的。” 是的，杜尔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又为go公司进行了一次融资，而且报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离谱。 借着“手写电脑界微软”的展望，以及投资比特公司的超强光环。 杜尔很轻易的就从排着队的投资人那里，再次为go公司融到了近4000万美元的巨额资金。 那些投资人甚至根本就不关心，这个项目到底能不能挣钱。 他们只是迷信杜尔身上的光环，然后陪着他一起发疯。 迪恩无奈的耸耸肩，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风投一旦失去理智，造成的破坏简直就是灾难性的。 “迪恩，这就是风险投资。要么全垒打，要么回家。” 一旦接受了现实，杜尔又恢复了那股从容。 凯鹏华盈的投资从来都是如此，在不断加码的赌局下。 它根本不在乎初创公司是否被三振出局，做大和消失，二选一。 要不然杜尔怎么能从比特公司的投资中，获得超过60倍的回报。 他当初可是在入局不久后，又溢价从梅菲尔德手中购得了剩余的股份，这就是在加码。 好吧，从杜尔身上，迪恩看到了凯鹏华盈投资方法中特有的“傲慢”。 有时候这种“傲慢”，可能会带来麻烦。 当然这不是迪恩该考虑的事，他现在的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go公司之上。 “杜尔，不管怎么说用一千万美元，购买一家甚至还没什么产品的公司，都不是一笔好买卖。 不过如果想把它卖出好价钱，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们只需要找到一个对它感兴趣，且不那么缺钱的买家就行了。” 杜尔眼睛一亮，“所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迪恩你会为我介绍一个这样的买家，对吗？” “有这么一个潜在的客户，不过我需要一点微不足道的报酬。”迪恩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第266章 一次坑俩 报酬？杜尔一愣，他没想到迪恩还做起了掮客的生意。 “所以你说的报酬是什么？先说好，go公司的财务情况已经相当糟糕。” 自从被微软掐断了唯一的供应链生意，go公司在资金上就又陷入了捉襟见肘的境地。 “我可没趁火打劫的习惯，我只想要一点小小的授权罢了。”迪恩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指尖宇宙。 “小小的授权？”杜尔奇怪的看着他，“penpiont系统的授权？” “yes！”迪恩肯定的点点头，“我要的是授权不是版权。 当然考虑到go公司投入的人力物力，我可以适当的支付一些授权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在半个小时前你还跟我说，对go公司不感兴趣。 但现在”杜尔摊开手，“你正当我的面，在打penpiont系统的主意。” “这不一样，我只是在为以后做准备。”迪恩回答的理直气壮。 “以后？”杜尔更迷惑了。 “是的，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看好手写电脑的未来吗？ 不过那是未来，不是现在，我现在依然坚持这一点。 另外我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做这门生意，所以这只是某种准备。 我不一定用的上penpiont系统，但我希望如果将来需要，它不会成为我的障碍。” 迪恩是个生意人，他把这次交易的目的讲的很通透，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和你的观点恰好相反，我认为手写电脑的市场已经成熟。 瞧瞧ibm、苹果、微软、惠普、三星、卡西欧这些所有的厂商，都在推出自己手写电脑。 不过这不是我们今天交谈的重点，还是来说说你口中，会对go公司感兴趣的潜在买家吧。” 杜尔不会因为迪恩的观点，就轻易改变自己的看法。 他是西海岸最知名的风投之一，他的眼光就代表着一笔笔投资。 他练习这门技艺已经很多年，杜尔从不怀疑自己的信念。 “ok，授权的问题我们待会再说。”迪恩端正坐姿，“听说过ncr吗？” “ncr3125？”杜尔脑中第一個冒出的念头就是这款手写电脑。 他之所以对它印象深刻，那是因为去年ncr3125，就开始搭载penpiont系统。 严格来说ncr是go公司的客户之一，只不过因为微软从中作梗，现在这笔生意黄了。 “ncr在硬件方面的设计可圈可点，但系统和软件一直是他们的短板。 仔细看看ncr的产品就知道了，收银机、银行电脑这些核心产品的系统。 它们要么是开放式的unix系统，要么就是来自于ibm的系统架构。 从这些地方就可以看出，ncr在系统设计上几乎没什么建树。 所以当一款已经正式发布的，相对完善的手写系统摆在他们面前时，我想对方会感兴趣的。” 为go公司挑个接盘的冤大头？巧了，迪恩的小本本上有好几个名字。 “但是ncr的规模，会支持他们开出高价吗？”杜尔对这一点存疑。 他理想的接盘人是ibm，蓝巨人财大气粗，最有可能开高价。 不过可惜，ibm太狡猾了。它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东西，并且顺便把go公司踢出了局。 对于杜尔的疑虑，迪恩却丝毫不在意。 “放心，现在的ncr拿得出这笔钱，他们刚刚傍上了at&t。” 杜尔一呆，对啊，他差点忘了这茬。 at&t收购ncr的事情，对消息灵通的风投圈而言根本不是秘密。 “好吧，ncr是一个不错的潜在买家，但怎么才能让他们出高价呢？” “他们会的”迪恩笑着指了指自己，“我可以帮伱再做一次托儿。” 杜尔眼睛一亮，“你负责出面和他们竞价？” “不用那么麻烦，你只要放出消息说我，或者比特公司有意这笔交易就行。 ncr和at&t的人肯定很乐意让我吃瘪，效果好的话，go公司还能拆成两部分卖。” “怎么说？”杜尔更来劲了。 妈的，他又忍不住想掏小本本，把迪恩说的话都记下来。 “go公司之前不是和ibm合作过硬件开发吗？这些设计资料你们还留着吧？” “当然，只不过转型操作系统后，它就一直被封存进了档案室。” “硬件设计资料问问at&t有没有兴趣，ncr那里则把交易重点放在penpiont系统上。” “等等”杜尔打断了迪恩，“ncr不是被at&t收购了吗？” “那有什么关系？”迪恩无辜的摊开手，“ncr只是at&t的子公司之一。 at&t下面有无数部门，他们之间有的甚至是竞争关系。 别忘了at&t也有自己的硬件业务，其中一个核心部门就叫计算机系统公司。” “噢~”杜尔脸上露出惊叹的表情，“我差点忘了贝尔大妈为什么被拆分了。” at&t当初为了进入计算机产业，可是自愿解体成了八家公司。 对于计算机和软件，他们一直兴趣不减，teams就曾引得他们的垂涎。 “当然为了引起at&t足够的兴趣，你可以说这种手写电脑带有个人通信功能。 他们对这个比较感兴趣，总之怎么发挥你自己决定。” 圣诞节期间在俄亥俄的遭遇，迪恩可还记得很清楚。 ncr的查尔斯以及背后的at&t对他一直念念不忘，所以迪恩决定投桃报李。 接盘的人一个哪够？这样的冤大头，当然是一次凑齐两个了。 “迪恩，我突然有了更好的想法。”杜尔觉得，迪恩刚刚的办法还是太保守了。 他还有更大胆的想法，操作好的话，说不定把go公司的账平了也说不定。 迪恩耸耸肩，这就是杜尔。当手中还有筹码时，他就绝不会轻易认输。 “好了，让我们来聊聊授权问题吧？”迪恩还有自己的生意没谈。 “友情价，50万美元。”杜尔开价相当痛快。 “成交！”迪恩答应的也非常痛快 go公司意外的走到这一步迪恩没有太惊讶，他只是感叹于这个时间太短了点。 距离上一次杜尔踌躇满志的离开，也不过才大半年。 当时对方可是抱着“下一个微软”的野望，准备去打造go公司。 但盖茨没让人失望，go公司的火苗还没燃起，就早早被他掐灭了。 杜尔或许对微软恨之入骨，但生意还要继续。 他已经对go公司不抱期望，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力挽回损失。 从迪恩这里他如愿以偿的再次得到了锦囊妙计，甚至还打开了自己的思路。 go公司的命运已经注定，但这不代表他就放弃了手写电脑。 离开了比特公司后，他就马不停蹄的开始操作接下来的交易。 他需要用自己的人脉，营造出penpiont系统很抢手的假象。 对付ncr这样的偏保守型公司，杜尔有的是办法。 当然at&t他也没落下，只不过前者需要精心布置，甚至再加点筹码也说不定。 他要把go公司的失败也做成一门生意，顶级风投从不抱怨困境。 而拿到penpiont系统授权后的迪恩，也正打算找机会和卡普兰聊聊。 作为人工智能的先驱，对方的很多想法值得迪恩好好跟他探讨一番。 不过只是后话，现在他又把精力重新放回比特公司身上。 不，或者说财捷更恰当一点。 时间进入五月，quicken最新一代版本终于推向市场。 它最大的变化就是添加了在线备份系统，以及将客户账号和银行卡、信号卡、支票等金融账户绑定的功能。 备份系统不用说，它的服务器支持就来自于比特公司。 而将账号和银行账户绑定的功能，也得益于比特公司为它介绍了众多的华尔街银行。 有了这项功能后，quicken就可以显示用户名下银行账户的收入和支出信息。 在此基础上完善的预算规划和提醒服务，也将更加准确与方便。 其实财捷之前也有合作的银行，但规模显然没有现在那么大。 只有支持的银行越多，才能吸引更多的用户。 数据同步服务、开销分类、预算规划、账单提醒，这几项功能算是这个quicken版本的亮点。 当然除了quicken，财捷也顺便把去年推出的quickpay完善了一遍。 这是一款旨在帮助小型企业处理工资单的软件程序，和银行绑定后，可以方便企业更快的进行薪资结算。 这两款软件算是财捷的老产品，它们的售价都是60美元。一个主要面向家庭用户，一个主要针对中小型企业。 有老产品，当然也有新产品。按照计划，在下半年，turbotax和quickbooks也将先后面世。 前者是面向大型企业和专业会计事务所的报税软件，后者则是一个功能齐全的小型企业簿记程序。 简单的说就是，quickbooks是turbotax的一种更简单、更便宜的替代方案。 有了比特公司的渠道支持后，财捷暂时不用考虑营销的事情。 所以它把精力都放到了产品开发上，然后才有了今年产品爆发式的推出。 因为前面几年累积的口碑，quicken和quickpay很快就被以前的老用户欣然接受。 根据财捷的统计，这两款软件刚刚发售一个月，就有85%的老客户选择了软件升级。 把这组数字反馈在财报上，那就是财捷的销售额在上半年，就暴增到了6500万美元。 市场热烈的反馈，终于让财捷走进了西海岸众多风投的眼中。 风险投资人们开始出动，并纷纷递上自己的名片。 但似乎有些晚了，财捷暂时不缺资金。 不过这里的风声终究是吹到了西雅图，微软这个庞然大物在季风的影响下，缓缓睁开了自己的铜铃巨眼。 第267章 白刃战 就在财捷发布最新版本的quicken之后，微软那里的动作也不慢。 为了尽快推出第三个版本的microsoftmoney，盖茨直接把原项目组的人数翻了一倍。 六百多人的团队全力完善microsoftmoney，这个配置简直豪华到无以复加。 整个财捷才多少人，算上最新一批入职的员工，也不过只有425人。 就这还被分成了几個组，分别开发不同的软件。 他们和微软的超豪华团队比起来，寒酸了不止一点半点。 也因为人手足够，所以微软才能在短短的四个月后，紧接着就完成了microsoftmoney的第三个版本。 整个西雅图的天鹅绒工厂，微软有上万名员工。 从中抽出一个六百的团队，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这艘庞大的外星巨舰，终于露出了自己狰狞的一面。 当它打起精神的时候，很难有竞争对手能在这种密集的炮火下幸存。 现在微软已经做好了倾泻弹药的准备，它把准星对准了硅谷的财捷以及它身后的比特公司。 “我们的microsoftmoney和quicken比起来，还有多少差距？” 办公室里盖茨正在亲自体验新版的microsoftmoney，他把它作为了今年的主要几个目标之一。 “我们没有在线功能，另外账号和银行账户绑定的做法，也还没有普及到足够多的银行。” 史蒂夫知道盖茨重视这个项目，所以他亲自负责了microsoftmoney的宣发。 经过了600多人团队的努力，这款理财软件在使用体验上较之前一个版本，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改善。 至少在史蒂夫看来，它和上一个版本的quicken相比，已经没有那种肉眼可见的差距。 但微软毕竟是刚刚进入理财软件领域，它在这方面的经验和沉淀还不够多。 所以大多数时候只能跟在财捷后面，来相应的添加microsoftmoney的功能。 比如这一次新版的quicken，大幅提高了在线功能设计，此外和财捷签约的银行数扩大到了132家。 反观微软，在新版quicken没推出之前，它甚至都没想到这些功能。 如果只是拾人牙慧的话，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盖茨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立即就对计划做出了调整。 “在线功能我们尽快更新，银行那里至少把美利坚主要的几大银行囊括在内。 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招聘在理财软件领域，经验丰富的开发人员。” 想要改变microsoftmoney总是落后一步的情况，那就必须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毫无疑问从其他公司挖人是最快的方法，那么业内哪家公司有这种经验丰富的开发人员？ 史蒂夫秒懂，财捷的招牌正在明晃晃的朝他招手。 不过关于在线功能，这有点触及到了微软的软肋。 “比尔，我们的服务器通常只用来支持开发工作，或者收集用户的反馈。 如果把microsoftmoney连接到服务器中的话，可能对我们日常的工作有些影响。” 史蒂夫说的很委婉，微软有自己的服务器，但它们能力有限。 和比特公司这种纯粹的办公软件公司不一样，前者需要大量的服务器来支撑协同软件的在线沟通需求。 但微软的操作系统和office套件并不需要，它们是买断版软件，用户的计算机即使不联网也可以正常使用。 所以这些产品不需要微软提供服务器支持，要不是因为自家的开发人员需要，微软甚至不会建立自己的服务器中心。 但如果想把它开放给公众，西雅图这里唯一的服务器中心，大概率会直接陷入宕机的状态。 在史蒂夫的提醒下，盖茨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为了一个microsoftmoney，投入巨资去在美利坚各地建立服务器中心？ 这显然得不偿失，即使盖茨再不理智，也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所以考虑了一会儿后，他就无奈的放弃了这个打算。 “除了在线功能，其他方面我们尽快完善。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推广microsoftmoney3.0，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对吗？” “当然”史蒂夫递上了一个设计好的包装盒。 盖茨第一眼就看到了盒子上，那硕大加粗的售价数字，19.5美刀！ 没错，这就是microsoftmoney3.0的售价。 它和quicken的60~70美刀比起来，简直就是跳楼价。 不，准确的说就是和microsoftmoney上一版本39.5美刀比起来，也是跳楼价。 为了争夺理财软件的市场份额，微软直接开启了价格白刃战。 市面上所有的在售软件，几乎找不到比这更低的价格了。 既然在功能上始终落后财捷一筹，那就在价格上找优势。 盖茨准备用19.5美刀的超低价，直接挤垮财捷。 他相信只要价格够低，就一定会吸引到足够的用户。 做价格屠夫虽然有些伤己，但这一招简单有效 “微软疯了吗？他们的投入在两年内甚至都不会有回报！” 库克激动着挥舞双手，那只microsoftmoney3.0的包装盒，也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左右摇摆。 “看来盖茨这次是下了大本钱。”迪恩也对微软如此不讲道理的价格，感到吃惊。 这已经不是价格战了，这简直就是倾销。 迪恩终于见识到了和微软竞争过程中残酷的一面，这样粗暴的打法估计一般公司很快就会败下阵来。 “迪恩我们的‘关门计划’真的会起作用吗？”面对微软凶猛的一击，库克现在也有些招架不住。 迪恩朝他耸耸肩，“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至少这会让我们保住大部分用户。” “好吧，但愿财捷不会收到太多的投诉。”库克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心里有些发虚。 面对忐忑不安的库克，迪恩却有些不意为然，这才哪到哪？ 只是耍了一点小小的手段而已，再说了这又不影响软件功能的正常使用。 库克还是没见识过，后世流氓软件的各种骚操作。 考虑是在美利坚，迪恩已经非常克制了 紧接着quicken之后，微软也在六月下旬推出了microsoftmoney3.0。 这比迪恩他们预计的要快了许多，在饱和的资源倾斜之下，微软的效率出奇的高。 而且为了和quicken打擂台，微软在宣传上也投入了大量的真金白银。 电视广告、街头海报、报纸杂志一样不缺，在一周内它们被密集的投放到了各种媒体平台上。 19.5美元的价格确实吸引了不少目光，美利坚家庭也有记账需求。 瞧瞧每个月各种五花八门的账单就知道了，育儿费、餐饮、房贷、车费、日用品、娱乐、假期 把这些账目集中到一起，大概会有厚厚的一沓。 很显然仅靠大脑的话，人们很难记住所有的账单。 而一旦错漏了某项费用，他们就有可能被停水停电，甚至信用都会受到影响。 于是把它们写到纸质的记账薄上，是大多数家庭在几年前的做法。 现在有了quicken之后，人们也逐渐接受了这种理财软件，它确实将繁琐的财务工作大大简化。 在当初推广quicken软件时，库克就一直以“结束财务麻烦”为核心卖点。 最新版本的分销统计和缴费账单提醒功能，一经推出就受到用户的喜爱。 理财软件正变得越来越方便，并且随着最近大半年财捷和微软的较劲，它已经走入了越来越多家庭的视野。 现在微软打出19.5美元超低价，当然也很是让一部人心动。 毕竟这个价格比quicken的60美元要便宜了3倍多，性价比拉满。 microsoftmoney的使用体验不太好？没关系，因为它便宜。 斤斤计较的家庭主妇们，开始督促丈夫去购买microsoftmoney，用以替代价格相对昂贵的quicken。 麦克就是被妻子赶出家门的丈夫之一，他非常不情愿的拖沓着脚步向社区不远处的超市走去。 妻子莎莉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她根本不知道把往年所有的财务数据，搬到另一款软件上是有多么麻烦。 那复杂的步骤足以难倒大多数人，这也是quicken用户黏度极高的原因之一。 毕竟一旦习惯了它们，谁愿意花那么多功夫去转移数据呢？ 麦克宁愿继续使用价格相对昂贵的quicken，也不愿试试更便宜的microsoftmoney。 更何况后者的评价非常一般，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所有人都明白。 他向妻子解释过，但莎莉根本不在乎这些。因为最终负责搞定软件的是麦克，而不是她。 无奈之下麦克只能拎着一份microsoftmoney3.0回到了家里，老实说19.5美刀的价格确实够便宜。 麦克心中有些好奇，他想知道这款廉价的软件，表现的到底怎么样。 打开电脑，安装好microsoftmoney后，麦克又点开了quicken。 想要完成历年的财务信息转移，当然要先导出原来的数据。 或者同时打开两款软件，试试它们之间有没有快捷的数据迁移功能。 麦克有一定的计算机基础，甚至他的水平比大多数人都要高。 否则莎莉也不会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了，家中的计算机和网络都是麦克一手搞定的。 打开了quicken后，麦克又把鼠标挪到了microsoftmoney的图标上，他想先试试捷径。 嗒嗒，双击了两下鼠标。叮！突然一个窗口弹了出来。 它不是microsoftmoney的操作界面，而是报错窗口。 “该软件与quicken冲突，且有未知的安全风险，无法兼容打开？！” 麦克一呆，这种情况是他没想到的。 找来microsoftmoney的软件包装盒，麦克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 这应该不是盗版软件，他很确定自己没买错。 不死心的麦克又点了几下，但每次弹窗都如约而至。 “ok~”麦克无奈的摊开手，看来捷径是走不了了。 第268章 盖茨的控诉 捷径走不了，但还有还有笨方法。 想要完成数据迁移，那就先把原有数据导出，然后再导入到新软件上。 既然quicken和microsoftmoney无法同时打开，那就一个个来。 麦克放弃了走捷径，他不再执着于同时打开两款软件。 看着quicken熟悉的操作界面，麦克耸耸肩，他还是更喜欢这款软件。 但妻子的唠叨让他不胜其烦，麦克只能妥协。 找到quicken软件中的导出功能按钮，麦克轻松的点了下鼠标。 叮！又一个弹窗弹了出来。 狗屎，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麦克就知道又是哪出了问题。 凝神细细一看，呼~，还好，不是报错。 quicken的窗口提示他，为了保证数据的安全性，用户需要先打個补丁。 根据窗口的提示，麦克开始一步步的操作。 他需要先把家里的电脑连上网络，然后从财捷的服务器中心，下载好要打的补丁。 老实说这听起来似乎不复杂，但那一串串枯燥的代码，和复杂的步骤就会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稍不留神某个步骤搞错了顺序，那报错的窗口就会准时的跳出来提醒他操作有误。 折腾了大半个小时，麦克总算完成了打补丁的操作。 中途停下来休息片刻的麦克，自得的抿了一口咖啡。 还好自己的计算机水平不错，如果是普通人，估计他们连第一步都搞不定。 歇了一会儿，麦克才开始继续后面操作。 这一次数据导出的很顺利，虽然中间有几次窗口提醒，但麦克都顺利过关。 那么接下来就是数据导入了，关掉quicken，麦克打开了microsoftmoney。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这款软件，很明显它的反应速度比quicken慢了许多。 操作界面和quicken也非常神似，功能设计也是如此。 当然因为价格便宜的原因，microsoftmoney的体验远不如quicken流畅，功能也缺失了许多。 果然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永不过时，麦克继续自己的数据迁移大计。 因为界面相似，他很快找到了microsoftmoney的数据导入功能入口。 鼠标点击按钮后，随着圈圈转来转去，系统进入了漫长的反应时间。 终于经过了半分多钟的挣扎后，导入窗口才慢慢吞吞的跳了出来。 麦克迅速选中了桌面上，之前被导出的数据文件，然后点击了加载按钮。 叮！突然整个电脑桌面卡死，连鼠标一起动都不能动。 “狗屎！”麦克终于崩溃了。 他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结果却败在了最后一步上。 满是怒火的麦克将鼠标一摔，索性直接按下了电脑主机上的重启按钮。 “亲爱的，怎么了？”外面听到动静莎莉，来到了书房门口。 “这狗屎的microsoftmoney一点都不好用，我受够了它们！” 麦克差点被整的道心崩溃，他可是自诩为计算机专业人士。 结果现在却连一次小小的数据迁移都搞不定，这当然是软件的锅。 “可这是微软的产品，他们是一家大公司，而且很便宜。” 莎莉捡起的地上的包装盒看了看，就是它没错，和电视中的一样。 “他们之所以卖的便宜，就是因为做贼心虚！” 麦克一口咬定，这一切都是微软的问题。 “亲爱的，是不是因为你没学会怎么用它，或许你该看看说明书？” “no！问题是这款软件本身。 你瞧！quicken我们已经用了几年，但它从来没有任何问题！ 19.5美元只是一个软件玩具罢了，事实证明它根本无法承担财务计算的重任。” 麦克的理由很充分，整个过程quicken都没有导致电脑死机。 虽然有些麻烦，但最后他顺利导出了数据。 结果在最后一步导入数据时，microsoftmoney掉了链子。 这款软件本身使用体验就很不好，最后死机就更加坚定了麦克的猜测。 “好吧，我们损失了一笔19.5美刀的开支。” 听了丈夫的解释，最后莎莉只能这样宣布道 微软将microsoftmoney定在19.5美元的价格，一开始的目的就非常明确。 那就是以低廉的价格来吸引，原本属于quicken的用户，最后转投微软的怀抱。 这一招简单粗暴，还很有效，有很多家庭都被这个价格所吸引。 在刚刚发售的前两周里，microsoftmoney的销量一度非常红火。 但两周之后情况就急转之下，microsoftmoney不仅销量下降的厉害，微软这里还接到了大量的投诉电话。 “史蒂夫，到底怎么回事？” 盖茨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所以他急急忙忙召见了microsoftmoney的营销负责人。 本来看到前两周的市场反馈，盖茨还以为这次理财软件的争端，差不多已经快要尘埃落定。 但microsoftmoney强劲的势头没持续太久，就像被生生按了下来一样。 史蒂夫现在也正焦头烂额，很多分销商的投诉电话甚至都打到了他那里。 “比尔，情况我们还在调查，但这和财捷他们脱不开关系。” “是他们给经销商施压了？”盖茨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比特公司在从中作祟。 这是微软的老伎俩了，盖茨用的最熟。 所以他也理所当然的认为，比特公司也是这么对付他的。 “不是分销渠道上的事，是软件本身。” 为了更清晰的解释事情的经过，史蒂夫准备现场演示一番。 在盖茨的好奇的目光下，史蒂夫很快就将两款软件准备就绪。 “比尔你知道的，quicken的用户远比microsoftmoney要多得多。 我们一开始的战略，也是以低价吸引对方的用户。 所以这就涉及一个问题，那就是财务数据的迁移。” 使用理财软件时间越长，里面存储的家庭账单信息就越多。 而且不仅仅是账单，这还包括每年的税务信息，银行账户绑定等等操作。 当习惯这款软件后，人们大多不愿意更换理财软件。 因为它们处理起来太麻烦了，单单是税务报表很多人就搞不明白。 银行账户绑定之后，想要解绑或者重新绑定也会花费大量的精力。 所以随着时间的积累，财捷的quicken用户只会越来越多，并且黏度极高。 微软因为本身入场较晚，所以盖茨的低价策略就是最正确的做法。 想要人们改变自己早已习惯的理财软件，除非有足够的利益驱使。 他们的19.5美元定价，起作用了，但结果却不太妙。 “瞧，下面我需要同时打开两款软件，然后进行快捷的数据迁移。 microsoftmoney在设计时预留了这一功能，目的就是方便用户更高效的完成软件切换。” 但当史蒂夫打开quicken之后，再打开microsoftmoney时，就出现了“叮”的那一幕。 “oh~shit！”盖茨看到quicken弹窗的内容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们口中的未知安全风险，是指微软？！” “呃，这不是重点。”史蒂夫尴尬的错开话题，然后继续向下演示。 接下来联网、打补丁等一系列操作看的盖茨直皱眉头，绝顶聪明的他如何看不出问题所在。 财捷他们正在为数据迁移设立一道道门槛，这无形中提高了人们的操作成本。 史蒂夫能一步步进行下去，那是因为他是专业人员，熟知产品的特性。 普通用户呢？他们中有几个会打补丁，又有几个会坚持到最后？ “重点在这里，比尔。”终于像游戏闯关一样，一步步导出数据后，史蒂夫深吸了口气。 “现在microsoftmoney开始导入数据。”说罢他开始进行最后一步操作。 只要完成它，用户就顺利完成了从quicken，过渡到microsoftmoney。 但是和麦克之前遇到的问题一样，史蒂夫特地准备的高性能电脑，也直接死机然后变得无法操作。 “等等！发生了什么？”盖茨还没看清，眼前的屏幕就白了。 “nothing~”史蒂夫摊开手，“我只是想导入那份数据而已。” 盖茨看了看电脑，慢慢转过神来，“所以问题出在那份数据上？” “我们内部的技术团队正在分析，但大概率如此。”史蒂夫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卑鄙的迪恩！肮胀的竞争手段！”盖茨气的鼻孔都慢慢放大。 不用猜也知道，这种缺德的事只有那个俄亥俄小子干得出来。 财捷的两个创始人盖茨研究过，他们都不是那种不要脸的人。 唯有迪恩，盖茨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摩他。 在导出的数据里加了“料”，最后栽赃陷害给microsoftmoney。 这种事自认为不要脸的盖茨都想不出来，如果说有谁能超越他，那一定是迪恩！ “依靠这些证据，我们能指控他们违反反垄断条约吗？”气急之下，盖茨甚至想起了打官司。 史蒂夫一呆，微软指控别人违反反垄断条约？ 这是不是顺序搞反了？ 当然史蒂夫不会真这么不开眼的回答，他解释的很委婉。 “这需要技术团队分析那份数据后，才能最终确定能否对他们发起起诉。” 盖茨烦躁的摆摆手，冷静下来的他也知道这件事很难。 首先能不能找到证据还两说，其次即使起诉，没个两三年估计很难看到实质性的判决。 “我们有解决方法吗？或者对等的反制措施？” 盖茨不是只挨打不还手的人，他咽不下这口气。 反制措施？史蒂夫面露难色。 反制个啥？就microsoftmoney那点可怜的用户，估计对方也不稀罕。 不过无论是盖茨，还是史蒂夫，心里都在奇怪比特公司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他们似乎早料到了这一天，并提前准备好了一切。 第269章 后手 “微软那里有什么反应吗？”迪恩示意詹妮弗他们稍微等一下，他需要接个电话。 “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事，但我估计盖茨快气炸了，哈哈哈~” 库克的笑声说不出的畅快，他好久没有过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了。 “ok”迪恩也笑了起来，“我们加料的数据没问题吧？微软应该会发现它们。” “放心吧迪恩，这个捉迷藏游戏会持续很久，我们团队的伙计们个個都在摩拳擦掌！” 库克现在简直对迪恩崇拜非常，他是怎么想到这些恶心又没有法律风险的损招的？ 为quicken导出数据的操作增设一道道门槛，又巧妙的控制好节奏，不会彻底挑起用户的反感。 以保护财务数据的名义，打个补丁不过分吧？ 不会打补丁，想要跳过这一步？ 抱歉，quicken暂时没有这个选项。 要么打补丁，要么放弃导出数据。 这个逻辑看似有些强盗，但用户在使用过程中都会下意识的忽略这一点。 因为财捷的理由冠冕堂皇，一切都是为了您的财务安全。 想要打补丁就需要联网，很多家庭甚至没开通这一项服务。 即使条件具备，仅仅是打补丁又会难倒一大片人。 按照迪恩和库克的预计，大约会有50%以上的人会在这一步选择放弃。 不要太高估现在人们的计算机水平，能学会使用软件那已经是相当不错。 至于稍微深入一点的专业操作，没几个人了解。 不过这只是财捷准备的开胃菜，真正的杀手锏是那份导出的数据。 quicken当然允许用户导出数据，否则这可能会面临被用户起诉的风险。 在美利坚使用天朝的流氓手段，直接禁止用户导出数据，或者提示卸载对方的软件，那是不行的。 财捷可以为这个步骤加门槛，但最终的结果一定是用户可以完整的导出数据。 所以为了彻底断绝用户选择microsoftmoney的这条后路，财捷只能在导出的数据上做文章。 在不经意的和特丽莎讨论了某款理财软件的底层代码问题后，库克他们就在数据中加入了一段特定的编程。 这段代码本身对quicken没有任何影响，但它会和microsoftmoney产生逻辑冲突。 进而大幅度的提高算力要求，而这个上限远远高于现在计算机的硬件能力。 于是它们反馈在客户端的表现，就是卡死、白屏 瞧，这和quicken没有任何关系，数据最终是在microsoftmoney那里出了问题。 财捷完美甩锅，用户也只会将不满发泄到microsoftmoney身上。 他们经过了重重艰难才导出数据，但却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 这种反感、不满累加后，会成倍的反噬到microsoftmoney这款软件上。 以上种种一环套一环的陷阱，就是财捷针对微软价格战的反制。 库克他们又把它称为“关门计划”，这个名字很贴切。 至于那段加料的代码是怎么添加到数据中的？最开始的补丁是一个关键。 陷阱在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就绪，不被触发大家相安无事。 反之史蒂夫已经向盖茨演示过一次了。 不过以微软的实力，他们最后应该能找到问题所在，然后做出针对性的优化。 然而这个时间周期就不好说了，而且库克需要的时候，还能继续找特丽莎聊聊天。 除非微软彻底推翻microsoftmoney的底层代码重写，否则它别想从财捷这里抢到一个用户。 最后的最后，如果微软真的重写microsoftmoney软件，到最终一步他们会发现quicken导出的数据依旧不能用。 因为quicken导出的数据格式和microsoftmoney不兼容，除非微软针对性的开发一款转换工具，否则一切还是回到原点。 而开发专门的转换工具，去兼容两种数据格式，这本身又是一件耗费精力事。 所以微软如果足够理智的话，就不会考虑这个选项。 经过了多重防保险设计之后，财捷几乎堵死了用户转投微软的可能。 microsoftmoney想要争夺个人理财软件的市场，那它只能考虑quicken还没吃下的那份增量市场。 然而这个规模又有多大？是否值得微软继续投入巨资去开发它？这就不是财捷需要考虑的事了。 至于说微软会不会故意使坏在底层操作系统上动手脚，然后瘫痪掉quicken？ 如果它敢这样做，那硅谷估计会迫不及待的举行狂欢晚会。 ibm、苹果、甲骨文、太阳微系统、drdos、novell这些有网络系统业务的公司做梦都会笑醒。 真以为司法部是摆设吗？反垄断的大棒一砸一个准。 曾经的标准石油帝国、at&t电话帝国，他们不够强大吗？他们没有人脉资源吗？他们缺少资金吗？ 他们一样不缺，他们都曾在各自的领域内占据了90%以上的市场份额，但最终还是难逃被拆解的命运。 微软利用系统来屏蔽竞争对手的产品，那只会是自掘坟墓。 所有的应用软件公司都会视它为公敌，华尔街也会抛弃它。 没有谁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一个随时能决定他们生死的人手中。 当这件事发生时，大家只会极力寻找它的替代品。 于是ibm、苹果这些公司就会乘虚而入，它们以前错过了一统操作系统市场的绝佳时机。 并不因为他们研发实力不够，他们缺的只是眼光而已。 再给一次机会给他们，你猜这些公司会怎么选？ 可惜盖茨是个聪明人，他不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操作系统是微软的核心业务，纵观微软发展几十年，和它竞争进入白热化的公司也不止一家。 但微软从来没有在操作系统层面动过对方手脚，因为它知道那是禁区。 microsoftmoney和quicken，是应用软件对应用软件。 微软大可以对等反制，但这些竞争手段只能在应用软件本身。 否则的话迪恩都要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宣布，比特公司将开发图形化操作系统了。 当然这种事只能想想，盖茨虽然目中无人，但商业眼光是一绝。 这种事他压根就不会考虑，除非微软想被拆解成几份。 别忘了从91年开始，微软就反垄断案缠身，这是生怕联邦贸易委员会找不到证据么？ 为了一个小小的财务软件不值得，只是盖茨很不爽这种被人压着打的感觉。 更可气的是他暂时还没什么好办法，因为microsoftmoney的反制对财捷来说不痛不痒。 头疼的是盖茨，爽的是库克。 咄咄逼人的微软，可是让库克失眠了好长时间。 当然库克知道自己能扬眉吐气所依仗的是谁，那些防不胜防的手段除了迪恩，谁还能想到。 “迪恩，我有种预感，微软的价格战持续不了多久？” “巧了，我也有一样的想法。”迪恩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好了，我这里还有事，回去再聊。”迪恩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这里很不错。 山上森林密布，郁郁葱葱，甚至还有独立战争之前的房子。 许多大房子从公路上是看不到，这座庄园十分庞大，占地近100英亩。 迪恩他们要看的别墅在庄园的最后面，客人从大门进来后，沿着像迷宫一样的车道蜿蜒前行，有时甚至会迷路。 当他们走进别墅区时，都不约而同的摒住了呼吸。 在铺满了鹅卵石的庭院后面，高耸着一座巨大的乔治王朝风格的别墅。 “它的前任主人曾是加州这里最大的农场主，往前走是一个花园，那里有很多希腊雕像。” 苏比的马克殷勤的在前面带路，花园的布置的非常整齐，詹妮弗很喜欢。 “花园对面是一个运动场，一边是大型室内游泳池，一边是下沉式的室内壁球场。 再往后还有一个网球场，场内带有透明的圆顶。在冬天，充气后就可以成为室内球场。” 虽然已经来过这里不止一次，但马克每次介绍时脸上总是带着同样的赞叹。 “顺带一说，这样的运动场不止一处，我们待会再看。 现在先让我们看看这里的房子。”马克弯腰示意迪恩和詹妮弗在前。 “噢~天呐，迪恩，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庄园，它是不是太大了。” 随着参观的地方越多，詹妮弗.康纳利心中越是充满敬畏之情。 迪恩只是告诉她要来旧金山看房子，但没说是这样的巨型庄园。 “我们没来错地方，亲爱的，这就是我想要的。”迪恩满意的打量着周围。 这里的房间古朴典雅，墙上贴着漂亮的壁纸，脚下踩的是珍稀的奥比松地毯。 还有那些古典的家具，看着就不便宜。 “普莱斯先生，加州唯一能配得上您的房子只有这里。”马克一直围在迪恩身边鞍前马后。 他今天临时推了所有的预约，专程只为迪恩一个人服务。 之所以说临时，那是因为在早上他才接到迪恩的电话。 后者告诉他想买一处大点的庄园，问马克有没有合适的推荐。 当马克得知来电的是迪恩后，想都没想就满嘴答应了下来，然后疯狂在脑海中搜索哪里有合适的资源。 双方约好了时间后，挂断电话马克第一时间直奔老板的办公室。 他手里只有一些普通的别墅，庄园这种级别，如果说谁会有，那当然是自己的boss。 最后的结果不出他所料，boss把苏比压箱底的一处资产拿了出来。 这可是加利福利亚最有钱的人之一，苏比必须给予最高规格的接待。 甚至因为行程匆忙，苏比的boss还把自己的劳斯莱斯借给了马克。 然后两个小时候，一行人就抵达了旧金山要塞公园附近的这处庄园。 “这里很不错”迪恩站在雕花的窗台前，远眺着外面宽阔的草坪。 “我喜欢安静，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出去挥两杆。” “这真是绝妙的主意”马克脸上扬起夸张的笑容，“您可以在这里举办盛大的派对。 它一定会成为全美利坚人最想被邀请、最想参加的派对，这里的风景无与伦比！金门大桥独属于您！” 好吧，马克声音极具蛊惑性。詹妮弗抓住迪恩胳膊的手，都开始悄悄勒紧。 对于她这个外行人来说，墙上的装饰品看起来都像是艺术品。 还有刚刚那夸张的厨房，它比詹妮弗.康纳利位于纽约的整个家都大。 天呐，这真的是厨房吗？詹妮弗.康纳利感觉它容纳一支交响乐团。 “good，我需要付出多少才能拥有它？”迪恩一个简单的问题，立即让马克心花怒放。 “三千万美元，苏比会为您搞定一切手续，就像我们曾经合作过的那样。” “ok，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办一场派对了。”迪恩掏出笔，向马克伸了伸手。 “呃”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马克反应稍微迟钝了一点。 eon，合同呢？”迪恩歪了歪头。 “抱歉普莱斯先生，因为来的太匆忙，合同我们还在准备中。” 马克急得满头大汗，他没想到迪恩竟然当场就定了下来。 三千万美元的买卖，在对方眼里似乎和买杯咖啡一样简单。 “文件做好了，尽快送给我，这两天我要去一趟东海岸。” 迪恩收起笔，搂着詹妮弗.康纳利的细腰，准备回黄金海岸。 “下午我亲自送给您，我们今天就完成这笔交易。” 马克快步走到前面替迪恩他们开门，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跪下来亲吻迪恩的鞋面。 三千万美刀的大单，他的提成接近一个百分点。 这个数字稍微算一下，就让马克热血沸腾。 出了别墅，詹妮弗.康纳利似乎还没从超豪华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迪恩，三千万美元” “很划算”迪恩点点头，“今年是房地产的低谷，明年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美利坚即将迎来所谓的黄金十年，到时候豪宅什么的，根本不愁卖。 不仅旧金山这里，迪恩还准备去洛杉矶和纽约再置办几处房产。 “不，我是说这这么钱，会不会让你有压力。” 詹妮弗对这个数字已经快没有概念，那超出了她理解的范畴。 看她患得患失的样子，迪恩却笑了起来。 “反正是银行钱，我们只需要尽情享受就可以了。” 三千万迪恩当然不会用账户里的现金买，这些都是银行贷款。 以他的身家，别说贷款三千万，再翻几倍也不是问题。 迪恩今天来看房子，只是走之前顺带的打算。 时间已经是七月，他收到史蒂夫.凯斯的邀请，正准备去弗吉尼亚商量aol上市的事。 第270章 化腐朽为神奇 aol作为最早进入互联网服务领域的公司之一，它在东海岸这里其实颇具名声。 早期为了扩展业务，史蒂夫.凯斯曾积极的为aol寻找各种可能的合作公司。 87年的时候和苹果合作开发的applelink就是其中之一，后来aol又继续开发了针对兼容机的pc-link。 而这一举动也使得苹果十分不满，因为他们不希望aol为其竞争对手开发软件。 从市场角度来说，苹果和其他兼容机制造商都是直接的竞争关系。 凡是成为苹果供应链中一环的公司，它的业务只能服务于苹果，也就是专属供应商。 aol的行为无疑让苹果觉得它在为自己的竞争对手提供支持，这甚至可能会泄露苹果的机密。 于是苹果强硬的要求aol放弃对pc-link的开发，转而专注于applelink。 史蒂夫.凯斯当然不会同意，所以不久之后，两家公司就分道扬镳。 滑稽的是为了拿掉applelink中“apple”这个单词，苹果还向aol支付了250万美元的买断费。 这就是苹果，其封闭性由此可见一斑。 也因为和苹果的业务中断，aol在90年的时候一度遭遇过经营危机。 它的老对手美联网听说后，曾开出过5000万美元的价格来收购aol。 还好年轻的史蒂夫.凯斯壮志雄心，他顶住其他股东的压力，力争让aol保证自己的独立性。 他的坚持很快就迎来了回报，几个月之后aol和《芝加哥论坛报》的出版商达成了协议。 aol在其客户端上，为论坛报提供各种在线新闻，以及其本地化服务。 作为回报，《芝加哥论坛报》的出版商出资500万美元，以换取aol9.5%的股份。 有了这笔投资之后，aol才逐渐走出危机，慢慢的吸引越来越多的用户。 再后来迪恩倡导成立cix联盟，这让史蒂夫.凯斯看到了机会。 aol渴望这样的联盟成立，同时也对比特公司的teams技术垂涎不已。 最后搭上关系的双方，很快就取得了合作的默契。 凭借一套即时聊天系统，以及几十万美元的支票，迪恩拿到了aol大约10%的股份。 史蒂夫凯斯的这笔投资很冒险，毕竟收购一套即时聊天系统，竟然花去了四百多万美元的股份。 但最后的结果证明他是对的，改造后的aol聊天室，现在已经成为他们最受欢迎的业务。 每天有几万人聚集在各种各样的频道，如此大的流量为aol带来了丰厚的业务营收。 经过了近两年时间的发展，用户数量也实现了三倍多的增长。 如今手握40多万用户的aol，即将开启自己的上市之旅。 作为它的大股东，也作为美利坚最新一代的科技明星，史蒂夫.凯斯急切需要迪恩去为aol站台。 这可是上市，为了给aol宣传，史蒂夫.凯斯恨不得把手中所有的资源都用上。 迪恩这样一块明晃晃的超级富豪招牌，他当然不会放过。 于是在史蒂夫.凯斯的催促之下，迪恩终于踏上了前往弗吉尼亚的航班。 不过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过来，坐在他边上的是老熟人杜尔。 “迪恩，你认为aol开盘首日的市值能达到多少？” 准备戴上眼罩的迪恩，又不得不停下来继续和精力旺盛的他闲扯。 “总不至于破发，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eon，你可是它的大股东~”杜尔对迪恩的敷衍很不满。 “好吧”迪恩把手从眼罩上移开，“小涨一波是肯定的，至于能涨多少，那得看华尔街对互联网的态度。” “我和你有同样的预感”杜尔略显失望的摊开手，“看来凯鹏华盈这次拿不到大满贯了。” 迪恩习以为常的耸耸肩，“不是每次都有这种好运气的，要不然所有人都想成为风投。” 凯鹏华盈也是aol的股东之一，它在最后时刻拿到了上车的门票。 在前年的时候，迪恩还曾经找杜尔谈过aol的投资。 可惜那时候互联网，压根就引不起西海岸的风投的兴趣，但情况在今年迎来了变化。 随着《高性能计算机法案》的颁布，还有nsf网进入结束的倒计时。 资本圈都知道互联网即将变得日益重要，而这种变化中往往也蕴藏着商机。 所以风投是第一批开始行动的人，他们在有意识的寻找合适的项目。 以即兴投资人著称的杜尔，绝对是行动派中的行动派。 在瓦伦丁还在为互联网而疑惑不解时，杜尔却早已经到迪恩家中喝起了咖啡。 他想到了迪恩曾经推荐过的aol，与其漫无目的的寻找，不如和老朋友聊聊天。 杜尔善于利用自己的人际关系，他总能在需要的时候，找到能给自己帮助的人。 于是有了迪恩的推荐，凯鹏华盈和aol搭上了关系。 不过因为aol已经完善好了上市计划，所以凯鹏华盈只拿到了一点为数不多的股份。 但上市这种事，杜尔一向不会错过，它无关股票份额的多少。 他只是喜欢看着创业公司的名字，突然出现在交易所电子大屏上的瞬间。 这种破土而出之感，让杜尔体会到了浓浓的生命力，他为之着迷。 所以即使凯鹏华盈不是aol的大股东，杜尔依旧出现在了航班上。 现在被搅了睡兴的迪恩，索性打听起了另一件事。 “对了，go公司的事怎么样了？” 自从上次两個人聊过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月。 期间迪恩大多把精力放在了财捷和微软的竞争上，而杜尔那段时间也基本不在加州。 据迪恩所知，他频繁的往返于俄亥俄和新泽西州之间。 它们一个是ncr的总部所在，一个是at&t盘踞的地盘。 现在杜尔有时间去东海岸观看aol的上市仪式，那必然是go公司的事情有了结果。 听到迪恩的问题，杜尔眼中迸发出难以言喻的光芒。 “迪恩，你为找来了两个绝佳的交易对象，我需要感谢你！” “怎么说？”迪恩眉头一挑，来了兴致。 “我先联系了ncr，就像你分析的那样，他们对penpoint非常感兴趣。 伱知道的，他们曾短暂的搭载过这套系统，所以对它的情况再清楚不过。 要不是因为微软肮脏的手段，大概率我们现在合作的很愉快。 所以当得知我的来意之后，我受到了热情的接待。” “penpoint为你们挽回了多少损失？”迪恩想听重点。 杜尔得意的竖起了两根手指。 “两千万？”对这个数字，迪恩有些惊讶。 “不用吃惊，要不是因为ncr知道go公司陷入了困境。 我们本可以卖的更高，现在的成交价，那已经是被压价后的结果。” 对于杜尔凡尔赛式的遗憾，迪恩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能卖两千万，即使没有go公司现在的危机，那也已经算是高价。 “你怎么说服他们开出了这个价格？”迪恩知道杜尔一定是用了些手段。 提到这个杜尔立即变得眉飞色舞，“迪恩，不得不说你的名字很好用。 我很好奇，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 ncr的人听说你也对这套系统感兴趣后，态度几乎有了180度的大转弯。 我很确定，那是某种想抢得别人心爱之物的占有欲！” “或许他们只是迷信我的眼光呢？”迪恩笑着调侃道。 看来那次在俄亥俄派对上的拒绝，让查尔斯印象深刻。 “总之有了你的名号，加上我其他几个朋友暗中帮忙，penpoint卖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价格。” 杜尔人脉强大，想为蜗居在俄亥俄的ncr单独设一个局，并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也因为ncr的影响力在中西部，杜尔才敢这么做。 换到硅谷或者东海岸，他绝对不会考虑这种手段。 不过这笔交易对ncr而言，或许也物有所值，因为这确实是他们急需的东西。 杜尔的局只是略微提高了penpoint的报价，但归根结底还是ncr需要这套系统。 毕竟谁也不是傻子，脱离了筹码本身的价值，没人会痛快的买单。 “at&t那里呢？”吃瓜不过瘾的迪恩，正等待下一盘菜。 “我们虽然卖了手写电脑的硬件设计方案，但at&t的事情还没结束。” 杜尔神秘一笑，他也为at&t准备了一些手段。 不过对待这个庞然大物，显然不能像对待ncr那样直接。 杜尔在真正的收网之前，必须也要抛出足够的诱饵。 “所以你们的交易到底是什么？”迪恩被钓起了好奇心。 “硬件设计组只卖了几百万美元，因为at&t并没有迫切进入手写电脑市场的需求。 当然在我向他们展示了市面上几款手写电脑后，情况有了些改观。 不过这还不够，我觉得自己还可以加把劲。” 说罢杜尔笑眯眯的看向迪恩，“我在go公司的基础上，又成立了一个衍生公司，eo。” “什么？”迪恩简直被杜尔的迷惑操作惊呆了。 go公司的麻烦已经够多了，结果他又创立了一个类似的公司？ “eo的目标依旧是手写电脑，不过这次我们软件硬件一起做。 另外设计上也做了很多改变，总之它和之前go公司的产品不太一样。 顺利的话，明年产品就会面世。”杜尔看起来依旧信心十足。 然而迪恩越听越糊涂，他的印象中杜尔的头应该没那么铁才对。 看到迪恩疑惑不解的表情，杜尔却没有继续解释下去。 “好了伙计，我们就快到了。 现在是时候期待一下aol，能给我们带来多少财富了。” 杜尔是一名顶级风投，即使投资失败，他也想化腐朽为神奇。 第271章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在迪恩和杜尔刚刚抵达弗吉尼亚上阿灵顿的机场时，aol的总部也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凯斯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你好，盖茨先生。” 史蒂夫.凯斯和比尔.盖茨，完成了彼此双方的第一次会面，场面看起来有些稀疏平常。 在aol即将上市的前夕，微软的ceo拜访了aol的总部。 这个问题非常耐人寻味，史蒂夫.凯斯感受到了那股不同寻常。 要不是罗斯.希格曼的极力的推荐，史蒂夫.凯斯很可能不会见这个西雅图人。 巧合的是比尔.盖茨，也是在希格曼的说服之下，才来到了东海岸。 这两家公司的创始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第一次见面也没迸发出智慧的火花。 史蒂夫.凯斯对这个福布斯排行榜第二的人并不感冒，盖茨也对一個小小的aol提不起兴趣。 那么双方又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呢？这当然离不开中间人罗斯.希格曼的斡旋。 罗斯.希尔曼是微软网络服务部的主管，作为业内人士，他很早就关注到了aol。 在线内容服务，这也一直是微软未来计划中的一环，而负责这项业务的就是罗斯.希尔曼。 他认为如果微软能和aol合作，那么这将极大的加快他们的在互联网服务领域的布局。 现在aol已经开始了自己的上市计划，希尔曼知道不能再拖了。 于是他就打了个电话给史蒂夫.凯斯，他们曾经是同学。 因为这层关系，在希尔曼的说服之下，史蒂夫.凯斯同意见一见盖茨。 他对后者有所耳闻，但对方的名声让史蒂夫.凯斯有些顾忌。 尤其是迪恩就亲身经历过那些事，他们曾经坐在一起闲聊过。 耳濡目染之下，史蒂夫.凯斯当然不可能对盖茨有好印象。 而盖茨呢，他才37岁，他还年轻，他身上的锋芒还没收敛。 他在看待aol之时，一直把自己置于高处，然后俯视着他们。 所以双方第一次见面，气氛就变得很微妙。 没有相见恨晚，也没有愉快的交流，有的更像是尴尬或者偏见？ 罗斯.希尔曼看出来了，所以他连忙打圆场。 “史蒂夫恭喜你，aol经营的非常成功。” “谢谢”史蒂夫.凯斯把目光从盖茨身上移走。 “就像我之前说的”希尔曼双手比划了一下，“微软希望能和aol在线上内容这一业务上展开合作。” “当然，我很乐意。所以”史蒂夫.凯斯开始抛出自己的条件，“微软可以在windows桌面上内置aol的客户端吗？” 90%以上的家庭电脑都安装有windows系统，如果能把aol的客户端内置到系统桌面上。 这毫无疑问将会为aol带来巨量的访问，人们想要上网，必定会第一时间打开aol的客户端。 这就是windows操作系统恐怖的平台效应，任何一个人都能想象的到，aol成为系统自带软件后会发生什么。 用户会毫不犹豫的放下戒心，认为这是微软的官方软件，并在有需要时第一时间选择它。 史蒂夫.凯斯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只要能让aol成为内置软件之一，我们可以支付一定的报酬。” 罗斯.希尔曼面露难色，他说的合作不是这种，而是 “如果aol能成为微软的一部分，那么我不介意按照你的要求做。” 盖茨以他特有的敏锐，直截了当的开口。 “什么？”措不及防的史蒂夫.凯斯，被盖茨的要求惊到了。 “听着，凯斯！”盖茨懒得再浪费时间。 “我可以买下你20%的股份或者全部股份，又或者我可以进军这一行业并葬送你们！” 史蒂夫.凯斯看了看罗斯.希尔曼，又看了看比尔.盖茨，然后笑了起来。 他无所畏惧道，“aol不卖！即使出售也绝不会是西雅图强盗！” 刷！盖茨直接起身，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出了史蒂夫.凯斯的办公室。 中间人罗斯.希尔曼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追着盖茨的身影出了办公室。 史蒂夫.凯斯看着他们的背影嗤笑一声，迪恩说的没错，西雅图的强盗从来不懂得什么是尊重。 他们所谓的合作不是彼此互惠互利，而是直接吞并aol。 oh~god，难道他们不知道aol即将上市了吗？ 微软的傲慢，给史蒂夫.凯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们贪婪、他们目中无人、他们会闯进伱的家门、然后企图不经你的同意，就抢走你最宝贵的财富。 无处不在的微软，正挥舞着触手伸进互联网行业的每一个角落。 “罗斯，回去之后立即写一份商业计划，微软要把aol赶出在线内容领域！” 盖茨已经下定决心，他要打败那个不识抬举的家伙。 没有人可以质疑微软的决定，也没有人可以阻挡它前进的脚步。 “比尔，商业计划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我就递到你的办公桌上。” 罗斯.希尔曼虽然可能会失去一份友谊，但他也得到了一些东西。 在线内容服务，一直是罗斯.希尔曼主推的计划，但盖茨之前没有批准。 不过今天的事情，无疑帮盖茨下定了决心，这对罗斯.希尔曼而言是好事。 瞧，有了新的项目，他才能扩张自己的部门，才能有更多的奖金。 空手而归的两人刚出了aol公司的大门，然后就迎面撞见了意外的来客。 “比尔！天呐，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只是稍微一个愣神，迪恩就热情的张开了双臂。 “迪恩，你简直无处不在！”盖茨的笑容有些勉强，张开的双臂也透着一股不情愿。 “这也正是我想对你说的。”迪恩逮住不情愿的盖茨，然后给他一个狠狠的拥抱。 “老实说即使下一次在白房子那儿见到你，我也不会再感到意外。” “我对政治不感兴趣，另外比特公司为什么每一次都拦在微软的前面？” 互相拥抱的两人，就这样贴着耳朵亲切的问候着。 “不是比特公司每一次都拦在微软的前面，而是你们企图霸占整个it产业。 我们只是正常经营，但你却指着说那些和微软毫不相干的业务说，嘿！这是我的地盘，现在立即滚出去！” “微软也只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发展，我只是奇怪为什么我们业务的重合度会那么高？” 说着盖茨看了眼身后的aol招牌，那意思不言而喻。 他的动作让迪恩忍不住笑了起来，“或许你该和库克他们讨论一下这个问题，我想财捷也会和你有一样的疑问。” microsoftmoney是怎么来的？总不至于在quicken刚开始赚钱的时候，然后微软才碰巧宣称“哎呀，我们正好也有一个类似的计划”吧。 这个计划出现的时间未免太灵活了一些，它为什么不是在财捷更成立的时候推出？ 迪恩的反驳让盖茨哑口无言，同时也让他愤怒异常。 因为在盖茨看来，这是迪恩在炫耀自己的战绩。 microsoftmoney和quicken的战争刚刚过去，后者的一系列骚操作一度让微软手忙脚乱。 白热化的价格战持续了两个月后，微软已经放弃了这种伤人伤己的做法。 是的，microsoftmoney现在几乎不再有任何宣发。 之前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已经悄悄消失不见。 因为微软发现，它付出了巨大的人力和时间成本后，却几乎没有从财捷手里抢到任何一个用户。 增量市场暂时根本不足以让微软回收巨大的成本开支，再继续下去只会让钱白白打了水漂。 理智回归的盖茨和董事会，最终决定暂缓对microsoftmoney的继续投资，事情回到了正轨。 所以现在迪恩的发言，对盖茨而言无异于是伤口撒盐。 “迪恩” “哦对了”迪恩不经意的打断他，“顺带一说，在两年前我就已经是aol的股东了。” 迪恩拍了拍盖茨的肩膀，然后拉着杜尔进了aol的公司大门。 为什么要用拉着？因为杜尔和盖茨，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不，或许对盖茨而言，杜尔并没有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因为go公司还没泛起什么水花，就被微软折腾的趴了窝。 但杜尔可没忘记这件大仇，要不是迪恩拉着，说不定他已经上去贴脸输出了。 不过迪恩刚刚和盖茨那番交锋，也看得杜尔很爽。 “迪恩，盖茨现在一定气炸了，哈哈~” “为什么？”迪恩无辜的耸耸肩。 “因为你刚刚提到了财捷，那可是最近唯一让微软吃瘪的公司。” 好吧，迪恩压根没想到这一茬，希望我们的盖茨先生不要太计较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只是随手举了个例子，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嗨，迪恩，你猜刚刚谁拜访了我的办公室？” 一行人刚见面，史蒂夫.凯斯就忍不住想分享半个小时前的一幕。 “我们刚刚在门口和他们已经有过亲切的问候。”杜尔朝凯斯眨眨眼。 “噢~”史蒂夫.凯斯惊讶的张大嘴巴。 “好了，还是来聊聊aol的上市吧，先生们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比起西雅图强盗，当然还是纳斯达克更吸引迪恩 aol预计的上市时间是在7月底，在此之前史蒂夫.凯斯早就已经在几个主要城市完成了路演。 为了给aol站台，在洛杉矶的路演，迪恩还曾做过他们的嘉宾。 毕竟在西海岸，他的名字那也是一块响当当的招牌。 不，准确的说在全美，迪恩.普莱斯这个名字都极具传奇色彩。 这不，当迪恩再次出现在纳斯达克广场时，立刻就吸引了大片的闪光灯。 “普莱斯先生，你认为aol会取得像比特公司一样的成绩吗？” 面对记者们密密麻麻的麦克风，迪恩脸上露出夸张的笑容。 “噢~，我认为aol在做一件伟大的事，它引导成千上万的人学会享受丰富多彩的互联网。 aol的成功是必然的，我对它有信心。人人都需要互联网，人人都离不开互联网！” 喊完了口号，迪恩还扯了扯胸前带有aollogo和股票代码的t恤。 那热情洋溢的表情，仿佛他才是aol的创始人一样。 “普莱斯先生，听说你也投资了aol，所以你觉得这会是一笔成功的投资吗？” “当然！aol今天能站在这里，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方便透露一下你投了多少钱吗？期待能有多少回报？” “待会大家就知道了。”迪恩朝他们眨眨眼，“没有人比我更懂互联网！” 第272章 理财圣手 aol作为名副其实的互联网企业，它当然也选择了在纳斯达克上市。 和之前比特公司一样，全体股东早早就来到了时代广场。 然后大家穿着印有aollogo的t恤，争相在这里合影留念。 作为ceo，史蒂夫.凯斯无疑是众人中的主角。 除了被员工拉着合影，他也是各大媒体追逐的对象。 看得出来面对密密麻麻的记者，他很激动也很紧张。 毕竟上市是一家公司历史性的时刻，同样能否ipo成功，也给了史蒂夫.凯斯很大的压力。 因为微笑的次数太多，他脸庞的肌肉已经不受控制。 倒是迪恩因为已经有过一次经验，所以他反而是这里最轻松的一个。 “aol是一家伟大的公司，凯斯也是一个伟大的管理者。 你能想象吗？他带着142名员工，创造了近亿美元的销售额。 同样是在今天，他又带着这些员工来到了纳斯达克！” 在开盘前一个小时，迪恩还在向记者不遗余力的鼓吹，aol和史蒂夫.凯斯的伟大。 他可是aol的股东，为了待会尽可能的抬高股价，迪恩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 挣钱嘛，不寒碜。 “嘿，马上开始了。”摩根士丹利的理查德，凑到迪恩的耳边悄悄提醒了一句。 “今天属于aol！”迪恩最后一次向众多镜头振臂一呼后，就微笑着朝大家摆摆手，然后进入了交易所内部。 盘前交易即将开始，它将决定aol的开盘价。 来到专门的会议室，迪恩在这里见到了众多的熟人。 好吧，这次承销aol股票的依旧有摩根士丹利和美林证券。 这两家承销商中的很多高层，都和迪恩保持着联系。 “情况怎么样？开盘价能到15美刀吗？” 迪恩凑到电脑前，和大家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可以期待一下，目前是13美刀。”头发花白的吉姆.金西鼓着眼睛，连一個眨眼的瞬间都不愿意错过。 他是aol的创始人之一，在史蒂夫.凯斯之前，他是aol的第一任ceo。 “上帝，如果开盘价能达到15美刀，我愿意喊着口号在时代广场裸奔一圈！” 马克.塞里夫的发言让会议室里的人都笑了起来，他是aol的另外一个创始人。 算上史蒂夫.凯斯，这三个人加起来持有接近aol一半的股票份额。 剩下的大股东中迪恩和《芝加哥论坛报》的出版商，各有接近10%的股权。 最后华尔街的几家投行以及西海岸的风投，瓜分了剩下的股票。 本次融资，aol目标筹集的资金是6000万美元，释放10%的股权。 经过了摩根士丹利他们的计算后，最终把aol的发行价定在了11美元。 如果开盘价能到15美元，那就意味着aol的市值将超过8亿美元。 这是史蒂夫.凯斯他们最乐观的结果，毕竟用户接近百万的美联网，现在的总市值也不过15亿美元左右。 而且之前的路演反馈也是一个很好的参照物，史蒂夫.凯斯他们并没有奢求太多。 “迪恩，你觉得开盘价会是多少？”看热闹的杜尔，抱着胳膊和迪恩闲扯。 “我当然期待马克接下来的艺术表演，我觉得那些投行们不会让我们失望。” 迪恩乐观的耸耸肩，他认为aol的潜力说不定能达到这一目标。 就在这时，会议室中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带着遗憾的惊呼。 “14.8美刀！该死，就差一点点！” “马克你走了大运，你让自己的叮叮幸免遇难，否则明天所有人都将知道你的尺寸！” “噢~！”马克.塞里夫脸色复杂。 他一面庆幸于不用被公开处刑，一面又为aol的市值没有抵达最高点而遗憾。 不过为了那0.2美元的差价，而暴露自己，这似乎有些不划算。 毕竟他的尺寸，算了~ 马克换上遗憾的表情，他大声嚷嚷自己是多么的失望。 他渴望aol的市值更高，也无比期待原本的表演。 咳~，总之不能落了面子。 “好了伙计们，该去敲钟了！”理查德又一次带领大家走向媒体区。 “great！终于到了这一刻！”大家都表现的很兴奋。 虽说开盘价低于原本的预计，但它已经无限接近，接下来的开盘更值得期待。 依旧是一样的模式，三个主要创始人站在最前面，享受自己的高光时刻。 而迪恩这个大股东，也捞到了相对靠前的位置。 作为白手起家的硅谷大亨，他本身就自带流量。 瞧瞧那些闪光灯，迪恩接受的镜头洗礼一点都不比三个创始人少。 上午九点半一到，随着电子铃声响起，彩带、欢呼声、音乐声齐齐的在交易大厅内绽放！ “绿了！绿了！”所有人都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在了电子大屏上。 原本14.8美元的开盘价，开始缓慢上升，不一会就超过了15美元。 这还没完，在大家的紧张注视下，股价继续攀升。 15.4、16、17.1 终于磨磨蹭蹭半个小时后，股票代码aol后面的数字突破了18.3！ “10亿美元！aol值10亿美元！”史蒂夫.凯斯激动的甚至扯破了自己西服的纽扣。 “太不可思议了！”马克.塞里夫盯着电子大屏，一个劲的重复着这句话。 他似乎还没适应，自己的身家已经超过一亿美元。 市值超过10亿美元，那就意味着aol成为了一家独角兽公司。 互联网行业的独角兽公司，这可不容易，目前也只有两家而已。 “迪恩，看起来形势不错。”杜尔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凯鹏华盈这次也小有收获，大概小赚了几千万美刀。 “我说过的，互联网是未来。” 虽然迪恩的投资换来了上百倍的回报，但他似乎一点也不吃惊。 “你不打算套现一点股票吗？”杜尔奇怪的问道。 以aol目前的潜力，短时间内股价很难有大的提升。 所以就在刚刚，杜尔已经打电话给凯鹏华盈的股票经纪。 趁着aol开盘的高价峰值，赶紧抛掉手里的那点股票。 凯鹏华盈持有的股票不足5%，所以没什么禁售限制。 “我可是大股东，有限制期的。”迪恩回答的理所当然。 虽然经过了一轮上市稀释，但迪恩依旧持有aol差不多9%的股份。 在最近一次的融资过程中，他继续跟投aol，确保自己的股份始终维持在10%上下。 eon，禁售对伱我这样的人而言，根本不是问题。” 杜尔对迪恩的敷衍有些抱怨，如果每次都等禁售期结束，风险投资公司还怎么快速套现呢？ 他们每年在律师和会计身上花那么多钱，可不仅仅只是养着他们凑热闹的。 “ok”迪恩决定实话实说，“这支股票，我准备长线投资。” “真的？”杜尔挑起眉毛，“你很看好aol的未来？” “nsf网注定要成为历史，那就意味着会有东西取代它的位置。” “但那是三年之后，三年可能会有很多变化。”这个时间对杜尔来说太长了。 每支风险投资基金都有清退期限，到期后凯鹏华盈就需要把基金的回报，返还给背后的投资人。 虽然他可以说服那些投资人继续保留这支基金，但那很麻烦。 因为筹集一支基金通常会涉及到数个投资人，一一说服他们需要大量的时间。 所以在得到迪恩确认的眼神后，杜尔考虑再三还是放弃了长期持有的打算。 “或许我该寻找自己的下一笔投资了。”已经抽身离场的杜尔，准备明天就飞新泽西州，他在那还有生意。 “中午怎说？艾迪逊酒店？”起了个大早的迪恩，肚子已经有了饥饿感。 “我没问题。”整个纳斯达克交易大厅，只有他们两人最放松。 一个不是很在乎，一个已经完成了套现。 倒是史蒂夫.凯斯他们还在大屏幕前盯着，估计现在这些人也吃不下饭。 所以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后，迪恩和杜尔就准备先离开这里。 不过还没两人走出大厅，迪恩就被一窝蜂的记者围的水泄不通。 “普莱斯先生，根据aol公布的股东名单，你持有的股票价值已经接近一亿美元！ 这太疯狂了！你的身家在短短一个上午就又多了一亿美金！” “谢谢！谢谢！”面对比他还激动的记者，迪恩只能扬起笑脸不停的道谢。 “普莱斯先生，您成功的秘籍是什么？现在所有的华尔街分析师，都把分析的目标转到了您身上。 人们都说与其听华尔街的满口胡言，不如看迪恩.普莱斯投了哪家公司！” “夸张了，夸张了~”迪恩笑得咧开大嘴，“我只是更看好互联网而已，都是运气。” “您最近还有什么投资打算吗？”记者问出这个问题后，不仅在场的其他人，就连电视机前的观众都竖起了耳朵。 “我投资的股票都是长期持有，它们短时间内没有参考意义。”迪恩不需要人前显圣，这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so方便分享您长期持有的股票吗？”显然记者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ok”迪恩无奈的摊开手，“比特、思科、英特尔” 然而他刚说了两个公司的名字，大家就都哈哈笑了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这两家公司的董事会成员，前者更是他自己的创业公司。 记者们都以为他在回避这个问题，所以也没有深究。 对此迪恩只能耸耸肩，他明明说的是实话。 算了，aol上市的事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他还要负责和ibm的谈判。 随着cix联盟的逐渐壮大，它已经把ibm逼的退无可退了。 迪恩举手投足间的那股轻松写意，也随着电视信号传入了千家万户中。 啪，按掉手中的遥控器，希垃里转头看向抱着胳膊的克临顿问道。 “威廉，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去拜访一次迪恩，我们有很长是没有相聚了。 瞧，在创造财富这件事上，他从没让人失望。” “说的没错！但是我现在走不开，你知道的，我刚刚赢得党内提名。” 克临顿现在很忙，但他又舍不得迪恩这位金主，对方的身家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 “希垃里，只能再幸苦你跑一趟了。”最终克临顿满脸歉意的看向自己的妻子。 “我会处理好的。”老实说希垃里很乐意参加迪恩派对。 第273章 最佳时机 aol的ipo总体上来说是成功的，虽然第一天的收盘价最终还是维持在了18美元附近。 但在最高峰时，它的股价一度超过23美元，这说明市场对aol有一定的认可度。 在互联网刚刚起步的年代，aol能把市值维持在10亿美元区间，已经实属不易。 史蒂夫.凯斯他们对这次的上市结果也很满意，毕竟aol很年轻，员工也只有可怜的142人。 不过在拿到这笔6000万美元的融资后，史蒂夫.凯斯已经在考虑如何扩张aol的规模。 nsf网正在慢慢的退出历史舞台，互联网私有化的浪潮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此时对aol来说也是大举进攻的好时机，可以说这笔融资来的正是时候。 当然现在已经是八月份，等aol内部消化了这次上市带来的调整，估计已经是年底。 所以大规模的扩张计划应该会在明年实施，迪恩也正期待着这一结果。 华尔街和普通投资者都认为，aol暂时在业务上不会有太大的突破。 现在的市值已经是非常乐观的预计，可能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aol的股价都不会有大幅度的提升。 正常发展应该是稳步攀升，然后达到一定规模时，开始和美联网争夺isp运营商的头把交椅。 包括aol内部，史蒂夫.凯斯他们都是一样的想法，互联网现在真不是什么热门的概念。 但迪恩知道，接下来的发展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互联网的普及速度、网络的日新月异、民众对在线内容的渴求，这些都将会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所以十亿美元的市值，对aol来说仅仅只是一个起点。 现在已经有了这一丝苗头，这不，今天cix联盟已经将要和ibm就网络运营进行第一次谈判。 说来事情的发展，快的有些出乎意料，甚至迪恩都没想到ibm这么快就投降了。 本来按照联盟内部的预计，ibm手握nsf网大量的资源，至少可以和他们较量个几年。 但仔细算算从90年cix联盟成立起，时间仅仅才过去两年而已。 现在是92年，距离95年的最终日期，还有三年时间。 曾经不可一世、口出狂言要拒绝所有其他运营商的ibm，现在竟然主动求和了？ 其实如果看看ibm现在的处境，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它会走到这一步。 首先就ibm的网络服务部门，ans当初制定的政策看，就知道他们不会在网络服务领域一家独大。 虽然他们掌握着nsf网大量的主干线，但ibm把这个圈子搞得非常封闭。 想要使用网络就必须给ibm交钱，而且还是按照流量交钱！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除了网络服务费、流量费，还有高昂的专利设备费在等着众多的企业用户。 就像之前说的，ibm强制自己的企业用户，使用ibm制造的路由器。 这些路由器通常包含了许多ib要贵3~5倍！ 如果这些企业用户只有一個ibm可以选择，那他们大概会捏着鼻子认了。 但可惜不是，反对ibm的人太多。 于是在迪恩的穿针引线之下，cix联盟顺势成立。 联盟里的众多运营商按照大家最初制定的准则，只对用户收取服务费，且不以流量计费。 其次彼此数据互通，从地理和硬件上将整个北美的网络连在一起。 最后针对路由器、网关等设备，cix联盟可以推荐，但绝不强制用户选择某品牌设备。 在这种开放性的包容政策之下，很快新加入的网络用户，都会选择联盟内的运营商。 另外随着七家贝尔公司加入联盟，为众多运营商提供网络线路后。 ibm之前掌握的nsf网主干线也不再是优势，cix联盟补齐了自己的最后一块短板。 在低价、优质服务、数据互联的冲击之下，原本属于ibm的客户纷纷转投cix联盟。 毕竟对于很多用户来说，只要能满足他们的使用需求，并且费用低廉那就足够了。 市场的风向变换很快，事实上在6月份，ibm就已经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它当初的宣言，杜绝了其他运营商加入ibm阵营的可能。 终于在强撑了两个月之后，ibm下面负责网络服务的ans部门主管，科恩主动联系了cix联盟。 没办法，再这样下去ibm的客户就快跑光了。 恰逢现在是ibm最艰难的时期，所以蓝巨人不得不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 “迪恩听说了吗？华尔街正在分析ibm破产的可能！” 刚刚完成aol上市的史蒂夫.凯斯，此刻可谓意气风发。 他不仅在事业上壮志雄心，生活上也为自己置办了一辆全新的劳斯莱斯跑车。 它就停在楼下，银光闪闪的车身几乎是停车场内最靓的仔！ 要不是因为股票受限，或许史蒂夫.凯斯还会为自己换一套房子。 此时aol的风光无限和ibm的窘境形成了鲜明对比，史蒂夫.凯斯直觉的扬眉吐气。 在几年前对方可是动动手指就能摁死aol的存在，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主动上门的一天。 对于他的得意，迪恩可以理解，但不会真的轻视ibm。 “史蒂夫那只是分析师博眼球的言论，ibm的情况确实很糟糕，但还没到破产的地步。” “可是报纸上都这么说。”史蒂夫.凯斯扬了扬手中的报纸。 最近ibm将要破产的传闻一度甚嚣尘上，根本原因就是它的股价跌得太厉害。 90年的时候它的市值达到顶峰，600多亿美元位居全美第三。 到了91年市值就缩水到了400多亿美元，排名也降到了第八名。 今年更好了，ibm现在的市值只剩下300亿美元左右，直接被踢出了前十榜单之外。 因为连续三年市值大缩水，所以华尔街才开始唱衰ibm，各种媒体也来凑热闹。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ibm自身的业务陷入困境是首要因素。 随着技术的发展，以微机为主的服务器架构已经可以胜任以前大型机的工作，甚至还有所超越。 糟糕的是ibm早早就放弃了个人计算机业务，这部分市场已经被竞争对手瓜分完毕。 于是ibm遭遇了严重的亏损，并开始了自己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裁员。 另外ibm内部也有很大的问题，由于长期处于计算机产业的垄断地位。 其内部从上到下都习惯于高福利的舒适环境，机构庞大、官僚主义、人浮于事且内耗严重。 在ibm内部工作的员工之间常常说一个笑话，它更能鲜活的描述这一问题。 在公司如果要把一个纸箱子从二楼搬到三楼，需要多长时间？ 答案是几个月！ 原因是，要搬动一个箱子，你要先打报告，然后经过层层审批。 审批后，审批报告再层层向下落实，最后交给替ibm搬家的搬运公司。 在搬运公司的任务单上，上个月的任务可能还没有完成呢。 现在提交的任务单一个月以后能完成就不错了。 这样搬动一个纸箱花几个月时间一点也不奇怪。 这就是庞大而僵化的ibm内部真实写照，它一点也不夸张。 不过即使这样ibm还没到破产的地步，在迪恩看来它更需要一场内部改革。 至于亏损问题对于体量庞大的ibm而言，短时间内不会致命，撑个三五年不在话下。 “ibm没那么容易倒，别忘了它的客户名单中，还有国防部呢。” 迪恩的一句话，立刻让史蒂夫.凯斯哑口无言。 对啊，ibm可是联邦政府最重要的合同承包商之一。 即使丢掉全部的外部市场，它也一样可活得很滋润。 “所以这次ibm并不会那么轻易妥协？”史蒂夫.凯斯慢慢收敛脸上的笑容。 “那倒不一定”迪恩乐观的笑了笑，“因为网络服务不是ibm的核心业务。” 蓝巨人的主要营业收入是硬件和配套的软件，网络服务对方或许根本没放在眼里。 看到史蒂夫.凯斯脸上的表情又开始融化，迪恩拿起材料拍了拍他的胳膊。 “好了，有功夫在这里瞎猜，不如去会会他们。”说罢迪恩当先朝会议室走去。 今天他们是谈判来了，彼此双方很快就要见面，然后近距离的探讨这个问题。 随着cix联盟的壮大，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了可以让ibm主动上门的地步。 半个小时后，在aol最大的会议室中，密密麻麻坐满了人。 当ibm的科恩带着助理进门的一瞬间，就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 会议室被从中间分成了相对而坐的两半，一半摆满了桌椅，并且座无虚席。 另外一半则相当清净，只有孤零零的一张空桌椅。 很显然不需要看桌子的铭牌，科恩也知道那张空桌子是为自己准备的。 “抱歉，你们没告诉我，参加会议的有这么多人。” 科恩的表情很严肃，他认为这是cix联盟在有意针对自己。 “科恩先生，我们抱着最大的诚意来协商互联网的未来。但似乎ibm并不是很在乎？” 迪恩指了指每个人面前座位上的铭牌，“他们每一个都代表一家网络运营商，难道这还不足以体现我们的重视？” 科恩一愣，随后目光快速的扫过现场。 好嘛，他刚刚以为后面的只是观众席，但没想到竟然都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老实说科恩第一次知道原来美利坚有那么多的网络运营商，他粗略一数这里至少坐了三十个人。 此时科恩心中只有一个疑问，这么多家运营商，他们是怎么相安无事做到一起的？ 第274章 别无选择 在会议室所有人或是看好戏、或是漠不关心的眼神中，科恩极力保持镇定，随后面无表情的在那张空桌子边坐了下来。 他的助理因为紧张，差点打翻刚刚端上来的咖啡。 科恩想责备他两句，不过当抬头看到对面黑压压的人头时，他又咽了回去。 好吧，独自面临三十多个人目光的审视，确实是一件压力山大的事。 即使科恩见多了场面，但孤零零的一张桌子，对上那么多人依旧让他神情肃穆。 对方虽然没有故意安排看热闹的无关人员，但这个布置绝对是故意的。 那排山倒海的压力，几乎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 “科恩先生，首先欢迎参加今天的网络服务大会。 ibm虽然来的迟了点，但好在我们终于凑齐了全美的isp运营商。” 双方坐罢后，迪恩的第一句开场白就让很多人低声偷笑。 然后纷纷看向对面的科恩，他的脸色不用说自然又难看了几分。 这句话其实是在暗讽ibm之前的独裁政策，现在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坐下来接受谈判。 “普莱斯先生，我是受里克.鲍彻议员的邀请，才参加了今天的会议。 ibm无比期望解决nsf网关闭后的网络连接问题，但似乎大家并不关心这些。 我们没有在这里感受到尊重！”科恩的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仿佛他才是受害者一样。 “正是因为里克.鲍彻议员和苏珊.埃斯特拉女士的斡旋，我们才同意了今天的会面。 否则cix联盟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和ibm谈未来的网络互联问题！” 迪恩说起话来十分不客气，既然是有求于人，那就放下那份傲慢。 是的，今天的会议，其实也有联邦政府在中间说和的原因。 之前双方闹得最厉害的时候，直接惊动了国会。 后来联邦政府决定调查这件事，并任命里克.鲍彻为分委员会煮席。 他在三月份的时候举行过一次听证会，cix联盟中的人纷纷出席，并指责ibm的垄断行为。 这件事之后最大的影响，就是国会改变了对cix联盟的看法。 很显然ibm引起了众怒，要不然不会有那么多人反对他。 当时国会就已经开始有意识的限制ibm，完全掌控即将退出历史舞台的nsf网。 也是在那之后，cix联盟吸引了一位重量级的成员加盟，它就是sprint。 sprint是继at&t之后，美利坚国内首屈一指的电话通信运营商，它和mci的规模不相上下。 有了巨头型公司的加入，接下来的形势开始发生一边倒的变化。 以前企业用户选择ibm是因为它的品牌知名度，但现在cix联盟中也有了这样的成员。 所以很多公司已经不再青睐ibm，转而选择了物美价廉的cix联盟。 短短几個月的时间，ibm就丢掉了大半客户。 当垄断被打破之时，市场的选择就会重新恢复理性。 本就雪上加霜的ibm，当然不愿意自己的业务再次大幅度的缩水。 于是他们找到了国会，并期望从那里得到支持。 作为中间人的联邦政府，面对这种情况一向是鼓励彼此双方私下和解。 然后才有了今天的会议，说白了就是ibm认输低头。 不过科恩或许是因为在官僚化的ibm待的太久了，他竟然还没认清目前的形势。 迪恩懒得再和他废话，“科恩先生，ibm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继续保持现状，然后等着被cix联盟彻底孤立。 二，加入cix联盟，实现全美所有地域的网络互通政策。” “ibm可以加入cix联盟，但我们必须保持独立。” 科恩当然希望加入cix联盟，要不然ibm的网络业务都快没法玩了。 随着被孤立的越加彻底，ibm的网络业务和一个大型局域网没什么区别。 它的用户只能相互之间发送数据，想要联系非ibm的用户公司，夸张到连一封邮件都发不出去。 这样玩下去，ibm的ans部门能活下去才有鬼。 不过加入归加入，科恩还想提点条件。 迪恩对着正襟危坐的科恩，微微一笑。 “cix联盟中的任何一家运营商，都保持了自己的独立性。 大家无关规模大小，所有人平起平坐。” “不，我说的独立性是指定价独立，ibm期望保持之前的经营模式。” ibm需要cix联盟巨大的影响力为自己带来尽可能多用户，但同时它还想保持流量计费的模式。 既不缺流量，又有生意做，这才完美。 对于科恩的痴心妄想，迪恩甚至都懒得反驳。 “我再重复一次之前的话，要么加入，要么保持现状。 cix联盟不干涉成员的经营活动，但必须放弃流量计费的模式。” 只要不是按流量收费，成员定价多少都没人干涉，因为市场会教他做人。 cix联盟之所以坚持这一点，就是希望大家共同培育市场，不要急着割韭菜。 只有上网的人越来越多，大家才能挣到钱。 而且如果ibm被特殊对待，那其他成员会怎么想？ 我们培育的市场，就为了方便ibm割韭菜？ 所以这一点没得谈，迪恩表现的相当强硬。 “这是我们cix联盟制定的政策，如果ibm能遵守条约，那我们欢迎，否则cix联盟不介意彻底抛弃ans。” 迪恩放下手中的资料后，就独自出了会议室。 其他成员也非常默契的起身，几分钟后诺大的会议室剩下ibm的两位代表。 “科恩先生？”助理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我们回去吧，这个决定交给别人来做。” 科恩拿起桌上的资料，默不作声的离开了这儿。 这只是双方的第一次谈判，科恩需要把cix联盟的条件带回去，然后转述给ibm内部的决策层。 当双方达成一致后，再向国会提交草案，从此固定下互联网运营的基本政策。 毫不夸张的说，今天的谈判就是争夺未来互联网的话语权。 但科恩明白，ibm其实没太多的选择，因为它没有足够的筹码。 cix联盟中所有成员的网络线路加起来，早就超过了ibm掌控的nsf网主干线。 现在是cix联盟不带ibm玩，这和之前的情况正好颠倒了顺序。 “迪恩，ibm会同意我们的条件吗？” 出了会议室，史蒂夫.凯斯忍不住八卦起来，他的眼神中隐隐有些期盼。 “ibm别无选择，别忘了华尔街现在还流传它将要破产的传言。” 互联网业务不是ibm的核心，它不会花重金去打造自己的通信帝国。 所以为了避免被彻底淘汰，ibm只能加入cix联盟。 说来大家为什么在被ibm无情的拒绝过后，还愿意就接纳ibm展开谈判？ 是因为惧怕蓝巨人吗？还是因为联邦政府的关系？ 都不是，真正的原因是ibm掌握着全国大部分的nsf网主干线。 cix联盟虽然有自己的网络线路，但那多是和本地电话公司合作的产物。 真正要说到跨州级别的光纤通信，还得是专门为此而建立的nsf网主干线。 如果ibm能加入cix联盟，那将意味着互联网通信会彻底连成一片。 这是互联网浪潮出现的硬件基础，没有它，就没有以后的黄金十年。 当然现在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联盟内的成员也仅仅知道ibm的加入，将更有利于自己业务的发展。 虽然今天没有达成实质性的合约，但迪恩知道ibm很快就会妥协，他们拖不起。 哦对了，顺带一说，迪恩之所以多次主持cix联盟的会议。 那是因为他现在还有一个身份，cix联盟煮席。 这个中立组织需要一个各方都信服的管理者，毫无疑问迪恩最合适。 他是联盟的发起人，同时也成立了专门的扶持基金。 最重要的是迪恩自己的公司，和这些网络运营商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 联盟中的其他人担任煮席，或多或少会被怀疑偏向自己的公司。 但迪恩不会，他对谁都提供的了资金支持，没必要在政策上再作出倾斜。 所以他是最合适的人选，所有人都不会反对。 “对了史蒂夫，华盛顿哪里有不错的房子？” 东海岸的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迪恩现在准备考虑一下自己的私事。 “你准备在这里定居？”史蒂夫.凯斯好奇的问道。 “不，只是方便以后有个落脚的地方。”迪恩不想以后每次过来都住酒店。 米兰达那里虽说也可以，但她也是租了一套公寓。 迪恩更喜欢住自己的房子，而且以后和华盛顿打交道的时间还长。 所以综合考虑一番，还是买处房产最合适。 “如果说华盛顿哪个最社区适合你，那当然是卡洛拉马！” 听了迪恩解释后，史蒂夫.凯斯想都没想就报出了一个地名。 “为什么？”对方的斩钉截铁引起了迪恩的兴趣。 “因为那里是白房子的后花园，你随便一个邻居可能都大有来头。”史蒂夫朝他眨了眨眼。 几天之后，迪恩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史蒂夫说卡洛拉马社区是白房子的后花园。 他第一次来这里就遇见了安东尼.肯尼迪这个大法官，他就在住在这个社区。 此外美孚的总裁、财政部高官、参议院长、教育部高官他们都住这一片社区。 如果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的话，美利坚历史上6位总筒都曾是这里的居民，总能体现这片区域的特殊了。 于是在挑选一圈后，迪恩以560万美刀的价格，买下了这里一处占地近2000平的住宅。 这只是他的临时落脚地，不用搞的像旧金山庄园那么豪华。 西海岸才是他的大本营，至少目前是。 说到西海岸，出来有段时间的迪恩也该考虑回去了。 约翰和西蒙已经带着普莱斯列表来到了加州，他需要回去检验这大半年他们的成果。 第275章 稳拿第三 “最近尤特又在询问你的事。”米兰达依依不舍的在迪恩胸前画着圈圈。 “我？”迪恩懒洋洋的半眯着眼睛，“他这时候不应该关心接下来的大选吗？” “政治是政治，生意是生意。”米兰达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她知道他还处于神游宇宙的状态。 “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迪恩抬起胳膊，米兰达乖巧的向他怀里拱了拱。 “他不是为了老乔治的大选，他只是想和你聊聊互联网的事。” “哈~”迪恩嗤笑一声，“我敢打赌，华盛顿这里根本没几个人知道互联网是什么。” “谁让你在华尔街又大出风头，现在他们都说你是最懂互联网的人。” 米兰达调皮的下探手掌，然后开始研究它是怎么神奇的快速变大。 “他们对互联网根本没兴趣，他们只是对如何投资一支可以上市的股票有兴趣。” 不仅仅是老乔治的顾问尤特，迪恩最近接过太多这样的电话。 比如阿肯色州的州长夫妇，就在打电话请教迪恩该怎么理财。 还有以前认识的其他政客，甚至好莱坞的人，他们都在频繁的向迪恩发出派对邀请。 没办法，迪恩赚的太他妈多了。 转眼一家不知名的公司上市，然后他的身家就暴涨了一亿美刀。 该死，他们提心吊胆的做几年灰色生意，也赚不来迪恩一天的收获。 关键这还是合法，并值得大肆吹嘘的正经生意。 谁不眼红？就连尤特这种和迪恩没什么交情的人，都想维护好这份关系。 如果以后迪恩再有什么赚钱的项目，并顺带着让他搭上车，那小赚一笔也说不定。 米兰达何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她只是看到往日里的大人物现在却通过自己来有意结交迪恩，而感到与有荣焉罢了。 “对了，我们办公室也开始启用worktitle软件了，大家对它的评价很不错。” 继联邦政府和比特公司签订合同后，现在公共机关都在逐渐普及比特公司的办公软件。 比特公司拿到的第一期合同价值3000万美元，优先对华盛顿和弗吉尼亚的公共部门进行办公系统改造。 如果反馈不错的话，后面还会有第二期和第三期。 这是一门长久的生意，只要能打入政府供应链，以后不愁没有钱赚。 现在随着worktitle的口碑发酵，就连象党办公室也采购这套软件。 “如果有任何售后问题，我可以亲自上门服务。”迪恩坏笑着拍了拍米兰达翘翘的臀部。 “24小时吗？”米兰达妩媚的舔了舔红唇。 “我尽力”迪恩微笑着耸耸肩。 偶尔的放松可以让工作更加高效，不过可惜迪恩又该到了工作的时间。 “这是钥匙，如果觉得现在的公寓离得太远，就搬到这里吧。” 两人刚刚大战的地方当然是迪恩在华盛顿新买的别墅，这里地方足够大，随便他们怎么撒野。 看着枕头上的钥匙，米兰达无奈的撇撇嘴。“为什么我有一种被包养的感觉？” “不，亲爱的。我只是希望每次来东海岸的时候，都能第一时间见到你。” 迪恩一边穿衣服，一边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他待会就要飞西海岸。 “好吧”这样的解释，米兰达勉强接受。 “记得打电话给我。”迪恩吻了吻她的额头，就又匆匆忙忙出了门。 外面凯特琳和保罗他们还在等他，迪恩现在走到哪他们跟到哪。 他的身家注定他不能再以普通人的身份，随便在大街上瞎晃悠了。 迪恩有时候甚至在想，是不是该买一架私人飞机，能直飞东西海岸的那种。 以后他出差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多，尤其是东海岸这里。 如果每次都赶航班，那并不是很方便，私人飞机可以完美解决这一切 等迪恩回到硅谷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九月份。 按照惯例，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先到了比特公司。 虽然日常工作由首席运营官吉米负责，但迪恩习惯了每次出差回来，先看看公司的财报。 比特公司的第三款办公软件bitcode已经顺利上市，它的定价和wortitle一致，都是265美元/年。 而且同样是在刚上市期间，bitcode就拿到了两份大订单。 一份来自英特尔，一份来自福特汽车。 这两家公司都是比特在设计bitcode时，就已经开始接触。 为了尽可能满足这些企业的使用需求，比特公司有专门的团队负责收集用户的意见。 在软件正式发行前一个月，bitcode就已经开始在英特尔和福特内部试用。 此外考虑到两家大型公司在业务上的差距，比特公司为他们提供的软件都属于半定制版。 所以能拿到他们的订单，可不仅仅是侥幸。在开发期间，设计人员付出了大量心血。 当然因为属于半定制版，bitcode在售价上也会比标准版高出三分之一左右。 不过有这种定制需求的基本都是密集型制造企业，小公司使用标准版就已经能满足日常所需。 从吉米递过来的月财报中可以看出，虽然目前bitcode只有寥寥几家客户。 但它的销量却高达近十万份，而且其中大多属于定制版，因为采购这套软件的都是大型制造企业。 他们的员工数量十分庞大，仅仅是设计人员可能就有上万的规模。 只要打入这些企业的供应链，bitcode就有了稳定的销售渠道。 “除了大型工厂，科研机构、大学实验室都是我们的理想客户。 在市面上没出现类似的软件之前，尽快将比特的旗帜插遍每一个角落！” 迪恩刚看完财报，就开始着手调整比特公司接下来的营销策略。 他需要让比特公司在办公领域的品牌知名度，达到深入人心的地步。 “我们的销售团队，已经飞往目标客户的航班上！”吉米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good，记住我们的生存哲学，只做市场第一！” 创意第一、客户第一、行业第一！ 因为有着未来的眼光，比特公司不需要像微软或者ibm那样，只做第二個。 后两者往往等到某项创意，被小公司证明市场后才出手。 因为这门生意有哪些缺陷或者隐藏的风险，已经提前被这些小公司暴露出来。 微软和ibm只需要在此基础上完善后，就可以轻易的夺得大部分市场。 但比特公司不需要，因为迪恩会告诉团队该往哪个方向前进，以及避开哪些东西。 然后外界就会看到比特公司获得了一次又一次的成功，并且快速壮大。 现在拥有超过两千名员工的比特公司，已经是硅谷中响当当的招牌。 并且在办公软件领域，比特也成为了品牌的代名词。 它推出的三款软件基本都大获成功，并且在创意上几乎没有可以与其比肩的公司。 一款软件成功，那并不稀奇。三款软件没有一个失手，那就厉害了。 华尔街很清楚这样的公司潜力有多大，于是上市一年后，比特公司的市值已经超过80亿美元。 除了微软和甲骨文，比特公司稳坐软件行业老三的位置。 微软自不用说，它的市值一骑绝尘，大约是排名第二的甲骨文两倍多。 而已经走出财务丑闻的甲骨文，今年的销售额再创新高，华尔街对它的预估是11亿美元左右。 所以没有了丑闻缠身的甲骨文，它的市值在今年几乎一路狂飙。 并且很快就突破100亿美元，成为了“十角兽企业。” 十角兽，这是行业内用来称呼比独角兽，更高一量级的巨头型企业。 在那之上还有千亿级的“百角兽”，只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达成这一成就。 而年轻的比特公司成立不过三年，却已接近百亿，它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 这不，在看到办公软件的生意如此红火后，市场上已经出现了竞争对手。 就在最近莲花公司宣布了自己的下一款产品计划，“lotusnotes”。 准确的说这不算是计划，而是产品的预热宣发。 如果看过它的宣传文案的话，就会发现这款软件的功能和worktitle高度相似。 不用怀疑，这就是worktitle的竞品。 眼看着比特公司因为这款软件，市值硬生生拔高了20多亿美元，谁能不心动？ 苦于只有lotus1-2-3这一款杀手级软件的莲花，迫切的需要寻找下一个业务增长点。 莲花左右看了看，微软的操作系统没有模仿的意义，甲骨文的数据库专业性太高。 最后还是比特公司的产品看起来最简单，也最容易抢到市场。 因为它们刚刚发布没多久，增量市场依旧非常可观。 所以莲花最终瞄准了这一方向，并且在年初就开始着手开发。 现在终于到了将它们推向市场的时候，比特公司即将迎来自己的竞争对手。 “boss，营销部认为我们应该统一旗下办公软件的称呼。 至少要将它们打上比特公司的烙印，这有利于我们的品牌推广。” 为了应对以后越来越多的竞争，比特公司除了继续新软件的开发。 在品牌营销上也开始渐渐加大投入，吉米他们希望将所有的软件家族命名化。 比如递到迪恩手中方案，teams改成了bitteams，worktitle变成了bitwork。 至于bitcode，它在开发之初就已经遵守了这一原则。 “我没有意见，不过以后所有新软件的命名尽量简单化，这有利于品牌传播。” 迪恩一直认为微软的word、excel，是非常成功的产品命名。 简短、朗朗上口，这些都是产品营销成功的因素之一。 “我们会聘请雷吉斯的团队，来负责新软件的广告策划。” 过去两年他们合作的很好，雷吉斯的团队擅长将硅谷的产品推销出去。 “ok，我相信你吉米，现在我需要出去一趟…”迪恩话还没说完，桌上的电话又响了。 “希垃里？…噢~，我没想到伱会在这个时间来加州。” 第276章 你答应过我的 驴党的初选在6月份就已经结束，自从2月份上了《新闻60分》后，克临顿的支持率就一路高涨。 整个初选期间四个月，他带着竞选团队跑遍了美利坚的50个州，其中一半以上的州对他的支持率超过50%。 在这样的数据支撑下，克临顿毫无悬念的夺得了党内提名。 紧接着在酷热的7月，克临顿宣布选择戈尔作为自己的竞选搭档。 鉴于克临顿和戈尔都只有四十多岁，而且来自相邻的州，这一选择令人惊讶。 通常为了最优化选票的效果，副总筒候选人会选择在各方面与总筒呈现差异的人。 但显然这個组合不是，至于原因主要有两方面的因素。 一是克临顿需要戈尔来确立自己重视技术的形象，他的竞选口号中有一句“这是经济问题，笨蛋！” 从91年开始，美利坚的经济问题就越发突出，传统行业衰退的尤其严重。 之前顶着海湾冲突胜利光环的老乔治，他的支持率从90年的80%开始一路走低。 到了今年，也就是92年春的时候，他的民调支持率只剩下40%左右。 克临顿抓住这一机会，拼命攻讦老乔治在经济上的一无是处。 他向民众许诺将带他们走出衰退的泥潭，而常常被克临顿挂在嘴上的就是科技浪潮。 他宣称只有发展技术才能使美利坚再次领先于世界，其中计算机技术是关键。 而作为最早以技术为议题和口号的驴党人士，戈尔在民众中无疑有“技术急先锋”的政治形象。 《高性能计算机法案》、高速信息公路计划、nsf网私有化等等这些都是戈尔在一力促成。 所以选择他多为竞选搭档，对克临顿而言无疑是在向民众昭示自己改革的决心。 戈尔成为副总筒候选人的第二个原因，那就是硅谷一直在背后力推这个人选。 这两者放在一起绝对是最亲密的组合，硅谷这里很多人甚至对戈尔心怀感激。 不仅仅是因为戈尔重视技术，也因为在他的宣传下，硅谷的重要性逐渐被全国所认知。 尤其是现在的华盛顿，象党在最初两年几乎将硅谷边缘化。 曾经身为惠普高管的巴拉姆给华盛顿写了无数意见书，但是他从没收到过一封回信。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惠普，它都被这样对待，更别提硅谷其他人了。 后来在戈尔的摇旗呐喊之下，以及科技业创造的财富和产值越来越庞大，这一现象才慢慢改观。 因此当克临顿赢得初选，准备为自己选择一名搭档时，硅谷数得上名号的人都在向他推荐戈尔。 克临顿采纳了他们的意见，因为他需要硅谷的支持。 在整个大选期间，克临顿团队的竞选资金有三分之一以上来自硅谷。 没人可以忽视这样的存在，硅谷的诉求必须被重视。 这就是这对年轻搭档成为组合的原因所在，当然其中某个大金主也出了不少力。 “上帝，这就是你在旧金山的住所吗？”希垃里被眼前超豪华的庄园惊呆了。 “看起来还不错对吗？”迪恩拍了拍身边位置，示意希垃里坐上来。 因为庄园太大，所以想要参观这里只能乘坐这种敞篷观光车。 “我以为自己来到了瓦格纳。”小心翼翼登上车的希垃里放眼望去，这里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花园绿植。 “我喜欢在花园里思考，它们让我保持理智，并总能抓住那一瞬间的灵感。” 迪恩发动观光车，开始慢吞吞的向庄园后面的别墅驶去。 这里的景色让希垃里应接不暇，她从没见过一个庄园里竟然有两三个运动场。 其中有的似乎还在施工，还有那些雕像、园艺布局，她感觉自己的眼睛快不够用了。 “我喜欢在室外游泳，所以我让人在外面新建了一个泳池。 之前的室内泳池我打算把它改成温泉，这样在冬天的时候，我依然可以游泳。” 迪恩指了指远处正在施工的地方，这处庄园他打算重新翻修一遍。 有些不喜欢的设施，也准备重新设计，他聘请了专门的团队在负责这件事。 预计到年底或者明年初，所有的改造才会完成。 而迪恩的大动作当然瞒不过媒体，早有报纸刊登了这处庄园的外围照片。 三千万美元的天价惊呆了无数人，算上后续的改造费用，这个投入只会更高。 但迪恩说的很是轻描淡写，这让希垃里一时间竟然陷入了沉默的境地。 她无法想象这是一笔多么庞大的财富，因为她此前从未接触过。 她和克临顿这些年，加上捞偏门的收入甚至还不超过两百万美元。 其中最大的一笔收入是来自比特公司上市时，股价飙升所带来的回报。 那一次希垃里的小金库暴涨了七十多万美元，这相当于她在律所工作近四年的全部收入。 第一次希垃里感受到了投资的魅力，从那之后她对此念念不忘。 但是和眼前夸张到超出她想象的庄园比起来，希垃里怀疑自己甚至买不起这里的一个泳池。 她深吸了一口气，并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眼前掠过的一幅幅美景，总是在不停的提醒她，这是一处价值三千万美刀的超级庄园。 “对了我在这里给你们留了一处房间，以后你和比尔来加州，可以就住在这里。” 说说笑笑间，慢慢吞吞的观光车已经到了别墅前的广场上。 “我今晚就可以住在这吗？”看到眼前更加豪华的别墅，希垃里一句话脱口而出。 迪恩一愣，随即笑了笑。“当然，这里任何时候都欢迎你。” “谢谢，我想威廉也一定很期待来这里做客，它太美了。” 好吧，眼前的乔治王朝豪华别墅，又是希垃里没体验过的生活。 终于在被花园、泳池、豪宅的轮番刺激下，希垃里忍不住开口了。 “迪恩，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吗？” “umm~”迪恩眨眨眼，试探性的问道，“大生意？” “很高兴你还记得它。”希垃里耸耸肩，“你知道的，为了大选，我们付出了很多。 威廉几乎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押在了上面，我简直不敢想象失败会发生什么事。 最近我们准备打算去儿童之家收养一个孩子，但高昂的费用让我和威廉望而却步。” 希垃里开始大倒苦水，仿佛大选失败她就要破产一样。 尤其是最近迪恩在aol上市后，大赚一亿美元的事，更加让她浮想联翩。 渴望的同时希垃里心里也有点抱怨，明明他们说好的，要带她一起发财。 结果迪恩似乎忘记了一样，这让希垃里酸的不行。 “ok，让我想想。”迪恩从没见过希垃里还有这样守财奴的一面。 不过既然曾经答应她了，那迪恩也不介意带她小玩一把。 “这样，财捷公司听说过吗？” “那个quicken？”希垃里还真听说过，因为她一直在研究迪恩的身家。 尤其是aol上市后，迪恩投了哪些公司或者比特投了哪些公司，希拉里都了解过。 “没错就是quicken！”迪恩很意外她竟然听说过这款软件。 “按照计划，财捷明年应该会上市” “oh~god，我能投多少？”希垃里迫不及待的发问。 任何人都知道，新股上市亏损的概率极小。 这种明晃晃发财的机会，她最喜欢了。 迪恩摊开手抱歉的解释道，“不会太多” 希垃里有些失望。 “最多一百万美元~” 叮！希垃里眼睛亮了起来。 好吧，迪恩口中的不会太多，和她理解的有些不一样。 这几乎已经是希垃里一半的身家，但对迪恩来说，确实不值一提。 “ok，足够了。”希垃里满嘴答应下来，再多她自己说不定都会犹豫。 “在最后一轮融资时我会通知伱，不过你的身份不适合直接投资。 我会成立一支投资基金，它会帮你们打掩护。” 每一次上市都是狂欢，迪恩不介意利用它们来笼络人心。 除了希垃里这儿，其他关系户，他也会照顾到。 在美利坚能带大家发财的人，绝对是核心中的核心。 “迪恩，每一次来加州我都会收获很多。”希垃里终于露出了笑脸。 瞧瞧我们的州长夫人，因为这条好消息以及克临顿赢得初选，整个人的状态都荣光焕发。 啧啧，连身材都比之前丰满了许多 “狗屎！迪恩，你他妈是抢劫了银行吗？” 西蒙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noway！这简直就是一个超炫酷的自由王国！” “说的没错”同样被惊呆的约翰，正在拿这处庄园和高尔夫球场作比较。 他们在报纸上看过相关消息，但只有亲自面对它时，才能感受到那份震撼。 “好了伙计们，你们可以在这里住一个星期，然后乖乖的出去找房子。” 看在两人刚从俄亥俄远道而来的份上，迪恩允许他们先在这里落脚。 这里别的不多，就是空房间不缺。 “哇吼！”西蒙欢呼一声，然后扔下行李，直接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了还未完工的泳池内。 噗通一声，四溅的水花把周围还在安装遮阳伞的工人，淋了个满身。 “这家伙~”迪恩无奈的叉腰。 自己的房子，又迎来了第二波在这里撒野的人。 西蒙已经从克利夫兰州立大学毕业，经过了两个月的善后安排，他和约翰终于来到了加州。 这里将是他们启航的第一站，普莱斯列表迫切的需要浴火重生。 第277章 鼻涕 西蒙和约翰来到硅谷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投入工作。 他们在迪恩的庄园里乐不思蜀，就像西蒙说的那样，这里是自由的王国。 所有的设施应有尽有，他们第一次体验在院子里打高尔夫，也第一次见识从别墅到大门竟然需要开车前往。 期间为了庆祝自己搬到新的住所，迪恩还举行了一次盛大的派对。 西海岸的名人蜂拥而来，大家都很好奇这座被媒体反复报道的庄园，内部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里连接人工湖的木桥都是自动的！没错，当你想去岛中央放松的时候。 你只需要轻轻按下手中的遥控器，然后它就那样慢慢的、准确的送到你的脚下。 这太他妈酷了，房子里到处都是高科技！” 爱尔兰摇滚乐队u2的主唱博诺，在记者采访时这么描绘自己的所见所闻。 “他才是这里的超级明星，就像这座庄园一样，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围绕在他身边。” 麦当娜的经纪人盖伊.奥塞里直言，迪恩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他太受女人欢迎了，我想只要他愿意，没有人会拒绝他。” 黛米.摩尔丝毫不顾忌自己已婚的身份，她当时差一点就能和迪恩完成全垒打。 随着这场参加人数多达上千人的派对结束后，关于迪恩庄园的传说已经遍布大街小巷。 而我们的主人公迪恩呢？好吧，他这两天正躲在别墅里陪詹妮弗.康纳利。 咳~，因为一些意外，詹妮弗.康纳利正生他的气。 “她已经三十岁了，我竟然不知道你的口味这么重，ah？” “珍妮，我当时喝醉了~”迪恩熟练的拿醉酒来做挡箭牌。 “我怎么不知道你喝醉的后，还能分得清女人晚礼服的扣子在哪？” 詹妮弗.康纳利满脸嘲讽的看着他，迪恩醉酒的情况她又不是没经历过。 那种情况下，除非她主动，否则迪恩根本找到不到入口在哪。 “你知道的，我可能是在醉和没醉之间。”嘴硬的迪恩，绝不承认自己偷腥被活捉了。 那晚的派对那么混乱，他哪分得清谁是谁，再说了他不是没偷成么。 说来事情有些尴尬，在庄园举行的派对，因为来的人太多。 所以迪恩和詹妮弗两人很快就分开，然后各自招呼自己的好友。 可能是因为喝了一些酒，也可能是因为加州的天气太热，亦或是女明星们穿的太清凉。 在一群莺莺燕燕之间，很快迪恩就被撩拨的浑身燥热。 恰巧这时候黛米.摩尔主动送上了门，借着跳舞的机会，她频繁用自己博大的胸怀磨蹭迪恩的胳膊。 血气方刚的迪恩哪能受得了这样的诱惑，一支舞没跳完，两人就钻进了空房间。 自己的房子迪恩熟门熟路，甚至他还有心情和黛米.摩尔玩点情调。 结果就在黛米.摩尔蹲下身帮他疏通管道的时候，詹妮弗.康纳利杀了过来。 别看参加派对的人有上千，但詹妮弗始终留意着迪恩的行踪。 她知道那些碧池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接近迪恩，作为女人，她太了解其他女人的心思了。 迪恩年轻帅气就罢了，好莱坞不缺这样的男演员。 但他还是美利坚最富有的人之一，并且也没有结婚。 把这些所有放到一起，威力足以核平整个好莱坞。 事实证明詹妮弗的担心没有多余，她只离开了迪恩一会会儿，就有碧池趁虚而入。 面对刚刚参演过《人鬼情未了》的黛米.摩尔，迪恩没忍住。 她蹲下身体仰望自己的妩媚脸庞，让迪恩想到了电影中的莫莉。 尤其是这张脸吸着嘴巴，来回活动时，迪恩更忍不住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激烈的敲门声在身后响起。 “迪恩！开门！我知道伱在里面，哪个碧池在勾引你？！” 突然在炸响的声音，吓的迪恩一个哆嗦。 然后突突突的开始发射，火力凶猛。 措不及防的黛米.摩尔被呛了满嘴，甚至堵塞了鼻孔。 但时间紧急，两人根本来不及收拾。 迪恩拉好拉链的时候，黛米.摩尔滚了两下喉咙，也神色如常的站了起来。 整個过程不到一分钟，迪恩就恢复表情打开了门。 “珍妮，怎么了？” 詹妮弗.康纳利没管他，她仔仔细细的扫了一房间，却没找到任何异常。 两人衣着整齐，仿佛真的只是在闲聊一样。 不死心的詹妮弗又嗅了嗅鼻子，但香水和香槟的气味掩盖了一切。 “你们在干什么？”直到这时候，她才满是怀疑的打量着两人。 “黛米背后的拉链松了，我只是帮个忙。”迪恩双手比划了一下，示意自己很绅士。 “真的？”詹妮弗.康纳利有点不相信，尤其是这里正站着一个脸色酡红的好莱坞女郎。 “当然，你知道我的，珍妮，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你在陪我。”迪恩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黛米.摩尔也点点头，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没找到到证据的詹妮弗.康纳，利贴近迪恩的身体，然后手掌一抓。 “亲爱的，它只能对我行绅士礼，明白吗？” “噢~！”被抓了个正着的迪恩，嘴巴张的老大。 狗屎！她太用力了，迪恩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噗！就在这时候身后的黛米.摩尔，突然咳嗽了一声。 她听懂了詹妮弗.康纳利的话，也被迪恩的表情逗笑。 然后她就被呛到了~ 被吸引注意力的詹妮弗.康纳利一转头，就看到两根鼻涕柱挂在黛米.摩尔的鼻孔下。 咦惹~，詹妮弗嫌弃的后退了两步。 这太恶心了，尤其是对一个好莱坞女星而言。 如果被外人看到话，那简直就是灾难性的形象崩塌。 等等！那鼻涕的颜色… 詹妮弗.康纳利勃然变色，她倏的转过身。 然而在她有所动作之前，黛米.摩尔已经先一步跑出了房间。 “碧池！你还说你没偷吃！”詹妮弗.康纳利张牙舞爪的就想追上去。 “珍妮！珍妮！”见事不妙的迪恩，赶紧从后面抱住了她。 后面的事情无需多说，詹妮弗.康纳利连续几天没让迪恩碰她。 直到迪恩亲自下厨为她做了一顿早餐后，詹妮弗才稍稍消了些气。 不过想到那晚的事，她依旧耿耿于怀，现在又忍不住开始嘲讽迪恩。 “那个贱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勾引别人了，你想让她一年后带着孩子来找你吗？” 作为好莱坞圈内人士，詹妮弗知道很多八卦。 黛米.摩尔远没有看起来那么保守，关于她的传闻，詹妮弗听过不止一次。 “珍妮，我错了。”迪恩顺势给了自己一个台阶，“我只是喝了太多的酒。” “迪恩，你需要对自己负责…” 嘀嘀嘀… 救命的电话铃声响了。 迪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通了电话。 “西蒙吗？…ok，我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迪恩无辜的看向詹妮弗.康纳利，“是西蒙，工作上的事，我必须去一趟。” “你…” “我晚上准时回来~” 不等她多说，迪恩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然后就匆匆出了门。 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下次这种事得提前安排好地方。 迪恩一边总结教训，一边发动汽车，向硅谷驶去。 西蒙他们已经租好了房子，普莱斯列表正准备开工。 说来好笑，在为普莱斯列表选办公地点时，西蒙他们竟然把第一目标锁定在了车库。 迪恩不用问也知道，这两人也在迷信硅谷广为人知的传说。 对于这种脑袋发热的想法，迪恩毫不客气的打了回去。 普莱斯列表虽然规模一般，但还没穷到租不起办公室的地步。 于是在迪恩的安排下，普莱斯列表很快也在门洛帕克租了一间办公室。 它距离现在的比特公司总部并不远，大概只有几英里的距离，开车不过十分钟。 对了，说到比特公司的总部，有一项计划迪恩也在低调开展。 就在今年五六月份的时候，比特公司斥资5000万美元，在山景城和帕拉阿图之间购买了一块占地200英亩的地皮。 它靠近旧金山内湾，紧邻海岸线圆形剧场。 原本这里是一处徒步旅行公园，周围除了原生态的草坪、坡道外，就再没有其他东西。 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则是高尔夫球场、游乐场、公园这样的娱乐设施。 可以说这是一片完全未经开发的土地，要不是因为在硅谷，它和荒地没什么两样。 但迪恩看上了这个地方，他知道再过几年就很难找到这种连成一片的大块地皮。 即使有，那时候的土地价格又将是另外一回事儿。 所以趁着现在的好时机，早点为比特未来的总部屯点地皮才是正理。 现在租用的几栋办公楼勉强够用，但几年后就不好说了。 按照迪恩的计划，比特公司未来的业务可能会涉及多个领域，那时候规模扩张几倍也不稀奇。 当然这一切比特公司处理的很低调，包括购买地皮这件事。 新总部的建设还没提上日程，甚至规模多大都还没决定。 因为比特公司发展的太快了，新产品一件接一件。 说不定这个月确定好的方案，下个月就会被推翻。 因此等市场稳定一点后，再重新考虑新建总部的事。 而现在除了比特公司，又一家初创企业也即将在这里落地。 第278章 他们应该为此而感到羞愧 “这就是用超文本语言，重新设计后的普莱斯列表？” 帕拉阿图一栋三层小楼里的某间办公室，迪恩正坐在电脑边划拉着手中的鼠标。 “是的，怎么样？看起来是不是很神奇？”西蒙抱着胳膊在一旁沾沾自喜。 别看网页很简单，但这可是花了普莱斯列表程序员大半年的时间，才折腾出了现在的页面。 毕竟是一种全新的编程语言，想要熟练的使用它们，半年多的时间其实很匆忙。 事实也是如此，在西蒙眼里神奇的网站，在迪恩看来却惨不忍睹。 整个页面虽然有很多可点击的超链接内容，但呈现在眼前的效果依旧非常单调。 大篇幅的黑白文字，看起来很枯燥。 排版也没什么讲究，各种功能模块挤在一起，乱糟糟的像鬼画符一样。 “好吧，至少超链接功能看起来确实很神奇。” 迪恩用鼠标轻轻一点，很快又一个窗口跳了出来。 这就是超文本语言的魅力之处，他可以完全脱离键盘而浏览网页。 “boss，现在的普莱斯列表是不是还不能达到你的要求？” 作为ceo，约翰敏锐的观察到了，迪恩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它们从功能上而言很不错，但还不够美观。”迪恩放下鼠标，转动椅子面向他们。 “网页对于用户而言是一个接收信息的窗口，人们第一眼看的并不是上面的内容。 而是这個窗口的整体印象，比如页面布局、排版、颜色、图片等等 这就好像我们第一次见某个人时，最先关注的是他的容貌，然后才会听他说什么。 网站页面的美观与否，直接决定了用户对普莱斯列表的印象。” 迪恩对网站的要求很高，他也直言告诉他们现在的普莱斯列表还有哪些缺点。 毕竟与其让用户吐槽，不如迪恩在源头就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我知道，这对大家来说很难，因为这是一种新的编程技术。 但想要吸引用户并留住他们，我们只能把网页做的比其他所有人都好。 幸运的是我们还有时间，网上用超文本语言编写的网页也屈指可数。 这是我们的机会，在网络普及之时，让普莱斯列表家喻户晓的机会！” “ok，boss，我会他们重新设计网页。”约翰点点头，他接受了迪恩的批评。 作为一名职业经理人，他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做。 看到两人严肃的表情，迪恩又放缓语气。 “不过这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我们的网页使用起来确实很方便。 但是我希望在年底之前，普莱斯列表会有第二次更新。 不需要丰富多彩的颜色或者图片，那对你们来说太难了。 把页面排版弄的整齐美观一点，然后我们就可以试着推广它。” 迪恩明白一口吃不成胖子的道理，而且现在的技术也不支持网页展示那么多内容。 所以一步步来，每次进步一点，总能让普莱斯列表达到他心目中的要求。 听说只要把排版搞定后，约翰他们也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普莱斯列表网页的信息量其实很大，现在展示在眼前的只是主页。 当点开每一个副标题或者功能板块时，那里还有更多的页面。 如果把每一个子页面或者链接计算在内，普莱斯列表包含的网站页面多达上百个。 没办法，这就是生活服务类信息网站的特性，内容是它的生存核心。 仅仅是完成排版的重新布局，这就可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boss，如果完成这些工作后，普莱斯列表我们该怎么推广？” 约翰已经意识到互联网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的策略可能不再适用今天的环境。 在俄亥俄时，他们只需要和美联网打交道。 但现在呢？单单是网络运营商就多达几十个。 想想要和这么多方人员沟通，约翰就觉得一阵阵的头大。 还有本地化的信息内容采集，这也需要大量的人手。 推广活动也是一样的道理，每个地方情况各异，甚至法律也大不相同，这些都需要一一理清。 突然把视野从俄亥俄转换到全国，约翰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的感觉。 “其他地方暂时不用考虑，先以加州为主。 至于推广”迪恩摊开手，“老办法，邮件投递。” 想要把普莱斯列表同时在50个州完成本地化登陆，那不现实。 现在的网络环境也无法支持做到这一点，毕竟整个美利坚的网民才三百多万。 但是先在加州完成试点还是可以的，因为这里的互联网氛围最浓厚。 想要以后成为互联网中的弄潮儿，硅谷是最佳的孕育之地。 至于推广普莱斯列表，迪恩觉得老一套就挺好。 无差别的进行邮件投递，以此来吸引用户，在互联网早期其实很好用。 方法虽然流氓了一点，也会让某些用户厌烦，但流量收获绝对是可观的。 迪恩是个生意人，一些不是那么光彩的手段，并不会成为他的负担。 “好了伙计们，一切都刚刚开始，先把办公室收拾好再开始干活吧。” 普莱斯列表租下的这块地方，暂时只有寥寥几个员工，甚至很多座位都没来得及收拾。 来到加州的除了西蒙和约翰，其他多数员工都留在了俄亥俄。 算上这两人在内，现在办公室里也不过五六个人。 普莱斯列表原本员工数量就不多，所有岗位加起来还不到三十人。 因为网站的运营他们大多时候只负责维护，很多内容是用户在负责提供。 但现在因为要重新设计网页，所以约翰他们大概率还要重新招人。 等把这些所有的事都搞定，至少也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慢虽然慢了点，但好在当前仅仅还是92年，距离真正的浪潮还有一两年的时间。 和约翰他们过了一遍普莱斯列表的事，迪恩又忙着去斯坦福进行公开演讲。 咳~，这不是他臭美，而是斯坦福大学邀请他三次后，迪恩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毕竟刚刚毕业几个月，然后就以荣誉校友的身份回归，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是的，就在今年夏天，迪恩已经身披学士服正式从斯坦福毕业。 当时这条新闻，甚至一度登上了《洛杉矶时报》的头条。 在看到迪恩穿着学士服站在草坪上的照片后，人们才意识到这个年轻人之前一直是学生。 因为常年活跃于硅谷，以及东海岸各地，很多人都忘了迪恩还有一个学生的身份。 等想明白了这一点，大家也就对他登上《洛杉矶时报》头条，而不再感到意外。 福布斯400榜单排名第三十五的人是一个学生，难道这不值得大书特书吗？ 陷入经济衰退中的美利坚，需要这样正面的形象。 克临顿在和老乔治的几次辩论中，就频繁的提及迪恩。 这是他重视技术并宣扬硅谷议题的最佳佐证，这有利于他向选民传达自己开明、坚定改革的形象。 随着大选的进行，迪恩也大大的在美利坚出了一把风头。 话说回来，为什么斯坦福会邀请迪恩进行演讲，这和他最近的大动作有关。 就在上个月，aol上市之后。迪恩宣布将向斯坦福捐赠600万美元，以支持它在计算机领域的研究。 这一消息瞬间引爆舆论，甚至掩盖了大选的热度。 超级富豪做慈善这并不罕见，但像迪恩这样年轻、刚毕业，就捐出600万巨款的慈善活动，却几乎没有先例。 这可是92年的600万美元，而且还是真金白银的美刀，不是什么未兑现的股票。 老实说很多人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都以为这是假新闻。 直到斯坦福官方站出来向记者澄清这一事实后，人们才惊觉原来这个年轻人是玩真的。 狗屎！美利坚竟然会有这么高尚的人存在？！ 大家震惊的同时，想到迪恩的学生身份，又有了一丝释然。 或许只有理性主义的学生，才会有这样崇高的品质吧。 赞誉和崇拜蜂拥而来，迪恩几乎成为了美利坚梦的化身。 人们视他为英雄，孩子们视他为偶像。 毕竟即使是超级富豪，也很少会有迪恩这样的大手笔捐赠。 比如某个排名第二的西雅图科技明星，他同样是以天才少年和计算机大亨的形象而被人们所熟知。 但从未有媒体报道过，有关他做慈善的消息。 好吧，现在压力给到了盖茨先生。 《华盛顿邮报》更是直言，“福布斯400榜单的前三十四名，都应该为此而感到羞愧！” 老说媒体这么大的反应，并非迪恩的本意。 他的捐赠并不是没有一点私心，他有着各方面的考量。 首先这种慈善活动，可以免除迪恩今年的资本利得税。 迪恩自己的私人财务团队推算过，从比特公司今年的财报看，他的分红不在少数。 如果扣除掉最高一档23%的资本利得税，他缴纳的税金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时候慈善活动就有了用处，按照联邦法律规定，第一次大额捐赠可以免除当年的资本利得税。 所以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哪怕它只是生效一次。 当然这并不是说以后的慈善活动就不可以免税了，它依旧有用，只是免除的不再是全部税金，而是其中的一部分。 因此美利坚的富人做慈善，远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至于迪恩捐赠的第二个目的，也是希望和斯坦福有更深入的合作。 作为典型的斯坦福系公司，比特公司中有相当一部分雇员就来自斯坦福。 所谓斯坦福系公司，就是他的创始人来自斯坦福，并且享受了它的人才资源。 其中典型的代表就有惠普、太阳微系统、思科、以及现在的比特公司。 它们都和斯坦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直到现在还享受着斯坦福的部分资源。 或是技术、或是人才、或是地段，零零总总不一而足。 为了回馈斯坦福在人才上对自己的支持，迪恩当然也投桃报李。 比特公司以后还会继续壮大，这离不开斯坦福的继续支持。 所以才有了这次捐赠，也才有了现在的公开演讲。 不过风光的日子还没过几天，迪恩就被一个电话惊得跳起来。 糟了，喜欢裸泳的他，这一次被套中了。 第279章 Are you kidding me？！ “珍妮，我可能要去一趟东海岸？”旧金山的庄园里，迪恩又在准备收拾东西。 “你不是刚从那里回来不久吗？”詹妮弗.康纳利半躺在沙发上，目光不时的瞥一眼那道忙碌的身影。 “发生了一些意外。”脑袋里一团糟的迪恩，索性放弃了和脚下的行李箱较劲。 “芬妮！芬妮！…”叉着腰的他，对着外门外大喊。 “普莱斯先生？”女管家芬妮匆匆忙忙的走进客厅。 迪恩指了指脚下，“搞定它们，我下午一点的飞机。” 把这些琐事交给管家后，迪恩才心烦意乱的把自己抛进沙发里。 “是不是那个碧池？”詹妮弗.康纳利的脸色很不好，她知道对方的存在。 迪恩每次去东海岸，也必定在那里落脚。 现在他急急忙忙的模样让詹妮弗很吃味，尤其是最近迪恩刚偷吃过一次。 “珍妮不是你想的那样”迪恩烦闷的捏了捏脑门，“一些生意上的事。” “那能晚两天去吗？我身体不舒服，先陪我去一趟医院。” 詹妮弗.康纳利抱着胳膊，目光不停的在迪恩身上扫来扫去。 “珍妮~”迪恩无奈的看过去，“很要紧的事，我先让安娜陪你去。” 啪，一个抱枕扔了过来。 迪恩伸手接住，等他再看过去的时候，詹妮弗已经气冲冲的上楼去了。 好吧，女孩子使使性子很正常，毕竟他理亏在先。 “普莱斯先生”直到这时候管家芬妮，才悄悄提醒他行李已经收拾好。 “芬妮，照顾好珍妮，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我会的，普莱斯先生。” 迪恩拉起行李箱然后把它交给了门外的凯特琳，自己则径直走向草坪边的凯迪拉克。 事情总是那么出乎意料，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它们会突然跳到你面前，然后让你措手不及。 … “噢~，米兰达。”刚进门迪恩就小心心的凑到她身边，“伱该轻点儿。” “迪恩~”坐在沙发上的米兰达，看起来有些忐忑。 但她的眼神中似乎又有些期待，“我很意外，我们明明都已经很注意了。” “亲爱的你不需要多想，医生怎么说？”迪恩虽然渣，但他从不忍心责怪女孩子。 “已经快两个月了，而且米兰达的反应很强烈。”坐在角落的马瑟，目光不善的盯着这個霍霍自己女儿的人。 听到声音，迪恩转过头，直到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客厅里还坐着两个人。 “马瑟先生，马瑟太太，欢迎你们。”厚脸皮的迪恩，直接无视了前者的眼神。 “迪恩，我要先提醒你。我们是爱尔兰家庭，米兰达会把孩子生下来。” “爸爸~！“米兰达不满的抱怨了一句，随后又紧张的看向迪恩。 马瑟家是传统的爱尔兰天主教家庭，堕胎那是异端行为。 所以马瑟虽然很不爽迪恩的沾花惹草，但他依然会坚持让米兰达把孩子生下来。 这无关感情，这是信仰。 当然如果这小子识趣，愿意给米兰达一个幸福的家庭，那他也不介意原谅迪恩之前的浪荡行为。 “孩子当然要生下来”迪恩点点头赞同道，他从未想过其他选项。 马瑟夫妇露出满意的表情，米兰达脸上更是涌出幸福的神色。 “但是我还没有…” “小子，你跟我出来！”马瑟打断了迪恩说了一半的话。 他起身神情严肃的向门外走去，迪恩看了眼米兰达随后也跟了出去。 看着两道先后而出的身影，米兰达神情忧虑，母亲马瑟太太则安慰的拍拍她的手。 门外，马瑟正恶狠狠的盯着迪恩。 “小子，你想学那些尼格一样，拍拍屁股走人吗？ 我告诉你，没门！ 如果你想以后官司缠身、或者被媒体曝光后身败名裂！ 甚至无时无刻不被证监会盯着，那你就尽管试试！” “嘿，马瑟先生请先冷静一下。”头疼的迪恩不得不先安抚他。 “我没打算让米兰达不要孩子，也没打算拍拍屁股走人，我只是不想那么早结婚。” “这有区别吗？！”马瑟怒道。 迪恩用双手比划了一下，“我和米兰达会抚养孩子，我也会承担所有的费用。” “听着小子！”马瑟用手指着他，“马瑟家族不缺钱，我绝不允许你伤害米兰达！ 如果你还认为自己是一个爱尔兰人，那你就不应该背叛自己的家人！” “马瑟先生…” 嘀嘀嘀，口袋里的电话声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先接个电话。”迪恩耸耸肩随后掏出了的手机。 “安娜？是我，没错。” “boss，你中奖了！”安娜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 “狗屎！你已经知道了？”迪恩叹了口气，事情比他想的还复杂。 “yeah，我现在就在医院。”安娜朝门内看了看，里面的人影还在做检查。 “等等！医院？！”迪恩脑中“轰”的一声，“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安娜耸耸肩，“当然是珍妮，是你让她来找我的。” “噢~！噢~！”迪恩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你说的中奖是指…？” “你可能要当爸爸了，怎么样？这是不是和比特公司上市一样刺激？” “whatthef*ck？！”迪恩捂住胸口久久不语。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激动~”安娜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还从来没见过迪恩吃惊到这种程度。 “我…我…”迪恩转头，马瑟依旧抱着胳膊在原地等他。 那审视戒备的眼神，似乎随时准备把打算逃走的迪恩抓回来。 “安娜，先安抚好珍妮，我回去再说。”迪恩“啪”的挂断了电话。 上帝，这真的不是开玩笑？！ 怎么会那么巧？不信邪的迪恩开始掐着手指头算日子。 直到那几根可怜的手指被掐的发紫，他才认命般的停下来。 狗屎！好像都能对的上！ “我说小子，你准备磨蹭到什么时候？装傻充愣可没用。” 已经等的不耐烦的马瑟，甚至都在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准备不认账。 “好吧，马瑟先生，情况有变。”迪恩无比平静的走到他面前。 “what？”马瑟疑惑的看了过来。 “我很爱米兰达，但我暂时不能和她结婚，因为有另外一个姑娘也怀孕了。” 被接连轰炸的迪恩，索性直接开摆，他现在整个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而听了迪恩的解释后，马瑟先是一呆，随后勃然大怒。 “areyoukiddingme？！”他一把抓住了迪恩的衣领，“我看起来像蠢货吗？！” “事实就是这样”迪恩摊开手，“就在刚刚，我才知道这个消息。 我知道这很难以置信，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但该死的它就来了！” 马瑟紧紧的盯着迪恩的眼睛，仿佛想看透他的谎言。 “我不管事实是什么，但你不能伤害米兰达！ 如果那个姑娘真的怀孕了，那就让她打掉！” “这不可能”迪恩无奈的解释道，“她出生在犹太家庭。” 好嘛，马瑟直接愣住了。 一个是爱尔兰天主教家庭，一个是犹太人家庭。 虽然他们信奉的宗教可能不一样，但禁止堕胎这一点，却出奇的一致。 如果对方真的是犹太人家庭，那就意味着这个孩子也一定会被生下。 同时让两个女孩子怀孕？马瑟现在真想在他脸上狠狠的来上一拳。 “是那个好莱坞姑娘？”马瑟大概猜到了对方是谁。 迪恩没有否认，这时候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 “狗屎！”马瑟松开他的衣领，并一把拉开了自己的西服。 他心情很烦躁，这种情况，他也没有经验。 “马瑟先生，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好米兰达。这件事…” “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任何关于那个女孩的事！”马瑟警告道。 “ok~”迪恩耸耸肩。 五分钟后，私下里又达成诺干协议的两人，终于慢吞吞的回到了屋内。 “亲爱的？”米兰达目光紧紧跟随着迪恩的身影。 “知道是男孩女孩吗？”迪恩小心翼翼坐到了她的身边。 “才两个月不到，现在根本看不出来。”米兰达被迪恩傻傻的问题逗笑。 “或许我们该为孩子起个名字了。”迪恩搜肠刮肚，并迫不及待的准备给孩子挂上普莱斯的姓氏。 马瑟太太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一切，她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你看起来似乎有心事？”她敏锐的注意到了，自己丈夫的心不在焉。 “噢不，我只是太高兴了。”马瑟看着对面沙发上的两道人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 米兰达和詹妮弗一前一后怀孕这件事，让迪恩措手不及。 通常和她们在一起时，迪恩都会很注意保护措施。 但有时候难免性急，他也会裸身上阵。 有过几次经历后，一切无事发生，他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然后就有了现在两个巨大的惊喜，两人就像约好了一样。 好吧，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需要解决。 米兰达和詹妮弗肚子里的孩子，迪恩当然都要。 作为一个来自东方的灵魂，他没有抛弃自己孩子的那种不负责任的打算。 当然一切也需要确定之后再谈，他需要联系自己的律师、顾问、会计等等所有团队。 不过一切都在悄悄的进行，迪恩自己则暂时先留在华盛顿。 但时间不能太长，因为西海岸那还有一大一小在等他。 第280章 最后冲刺 “迪恩，你在忙什么？”捧着小腹的米兰达，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看迪恩低头写写画画个不停。 “一份科技政策纲要。”迪恩手中的笔不停，他这两天要完成它。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才能。”米兰达笑着打趣道，她印象中迪恩一向对政治不感兴趣。 “你知道的”迪恩直起腰叹了口气，“有些事即使你不感兴趣也要做。” “为了生意？”米兰达找了个抱枕垫在自己的腰部，这样会让她更踏实一点。 “yes”迪恩被她的动作吸引，“亲爱的，你没事吧？” “当然，我很好，我只是有些担心。”米兰达第一次做妈妈，所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她现在才两个多月，连肚子都不明显。 但米兰达总是下意识的用双手捧着小腹，生怕一不小心影响到自己肚子里的宝宝。 “放轻松点，亲爱的。医生建议我们适当的多活动一些，这对宝贝有好处。” 迪恩也没有经验，但他感觉到了米兰达心中的不安。 这或许和他们故意避开的话题有关，她缺乏安全感。 “我在努力适应。”米兰达微笑着耸耸肩。 “ok，我们待会出去走走。”这一片社区很安全，迪恩准备带她到外面散散步。 “你的政策纲要呢？” “我马上搞定它。”迪恩回到书桌边又开始奋笔疾书。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 迪恩转过头，凯特琳正站在门口看向这里。 “什么事，凯特琳？”迪恩放下笔。 “先生，他们邀请伱参加会议。”凯特琳摇了摇手中的电话。 “硅谷？”迪恩确认道。 “是的，巴拉姆先生说他们准备发表声明了。”凯特琳忠实的转述着硅谷电话里的内容。 “ok，我知道了。”迪恩点点头，示意她先到外面等。 “迪恩~”米兰达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重要的事吗？” “大选，硅谷准备站队了。”迪恩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我不应该停止思考明天，经济问题才是美利坚的根本问题” 电视中的克临顿正在侃侃而谈，坐在他边上的老乔治则依旧是一副古板的表情。 这两人的辩论已经不是第一次，形势开始慢慢向左倾斜。 迪恩又换了個频道，画面上是克临顿夫妇在某处福利院做公益的镜头。 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为了大选双方开始了各种作秀比赛。 老乔治宣布为退伍老兵协会捐赠，克临顿就在儿童之家领养了一个失去双亲的孤儿。 双方的角逐，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老乔治会输掉大选。”突然米兰达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什么？”迪恩把目光从电视上挪开。 “他背叛了自己永不加税的诺言，很多选民会弃他而去。 党内很多人也对老乔治有意见，他们之前甚至更青睐罗斯.佩罗。 在前几个月的竞选中，罗斯.佩罗分走了太多原本属于象党的选民。” 米兰达身为象党办公室的秘书，她知道的内幕消息远比外人多得多。 大选的最终时刻虽然还没到来，但其实很多人已经预料到了结果。 老乔治从一年前80%的超高支持率，一路跌到现在的40%不到。 这其中经济固然是主要问题，但罗斯.佩罗这匹黑马的出现，直接葬送了老乔治连任的美梦。 罗斯.佩罗一开始其实是象党支持者，但他对老乔治这几年在经济领域的作为感到失望。 在某次的节目中，拉里.金问他是否有竞选总筒的打算。 佩罗回答说没有，但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得到足够多的民众支持，帮助他在50个州达到选票基准，自己就会参选。 于是节目结束后，佩罗设置的办公室专线电话几乎立刻被打爆。 因为看过节目的观众大多认为佩罗是一个“行动派，干实事的人，而且是关心民众的人。” 事情的发展很快大大出乎媒体的预料，据佩罗办公室的人透露。 佩罗的竞选热线一个小时内打入了3万个电话，十天之内接入了超过100万个电话。 然后佩罗履行自己的诺言，他自掏腰包开始参加大选。 原本大家认为这只是一个荒唐的闹剧，但最终的结果却惊掉了所有人的眼球。 佩罗这个亿万富翁，以独立候选人的身份，竟然得到了20%左右的民意支持。 而这些支持佩罗的人，大多是白人男性蓝领和农民这两大选民群。 这正好是象党的选民，也就是说佩罗分流了老布什的选票。 然后事情又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佩罗在7月份宣布退出竞选。 他给出的理由是遭到了象党的死亡威胁，对方用电话恐吓他将破坏他女儿的婚礼。 象党自然不承认，于是两边打起了嘴仗。 这对克临顿而言当然是意外之喜，象党内讧，驴党得利嘛。 不过92年的这出大选一波三折，就在这个月，也就是10月份，佩罗再次宣布参加竞选。 这次他拿出了钞能力，以每天500万美元的天价，开始投放自己的竞选广告。 有媒体统计，佩罗在这次大选中至少花出去了6000万美元。 作为超级富翁，佩罗正用财富撬动大选的杠杆。 也因为这些，米兰达才说老乔治会输掉这次大选，他的根基被动摇了。 “亲爱的，你准备回西海岸了对吗？”米兰达知道迪恩一直在支持驴党。 在这个关键时期，他必然要回去坐镇。 “抱歉米兰达，我必须回去一趟。”迪恩已经在东海岸待了大半个月。 不说比特公司，詹妮弗.康纳利那里他甚至还没见上一面。 “我知道。”米兰达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下一次去医院时，你能陪我吗？” “当然，我保证！”迪恩郑重的答应了下来。 “ok”米兰达起身替他收拾好桌上的资料。 然后微笑着递到他手中，“去吧，我更希望你成为所有人的偶像。” “米兰达~”迪恩搂过她，吻了吻她的额头，“普莱斯这个姓氏，以后绝不普通。” “我相信你。” 五分钟后，迪恩出了卡拉洛马社区的这栋别墅，凯特琳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外面很热闹，现在硅谷也准备最终下注了 “迪恩，快扶我一把~！”詹妮弗.康纳利见到迪恩的第一眼，就夸张的撑着后腰站了起来。 “亲爱的”迪恩有些头大，“你还不到两个月” 詹妮弗脸色一变，“我从你的语气中听出了不耐烦，你离开了快一个月，甚至没有陪我做过一次检查。 现在我们刚刚见面，你就呜呜呜~”说着说着，她竟然哭了起来。 “ok，ok”迪恩伸手扶住她，“眼泪对肚子里的宝贝，可没有好处。” “你是不是嫌弃我？呜呜呜~” “当然不会”迪恩赌咒发誓。 女孩子在怀孕期间，情绪总会有起伏，所以迪恩非常包容她们。 “你答应我，在我这段时间不许去找那个碧池。” 詹妮弗.康纳利开始提条件，这是好机会。 迪恩眼睛转了转，但后就点点头，“我肯定不会和她亲热。” “真的？”詹妮弗稀奇的转过眼神，她刚刚就是随便一说。 以她对迪恩的了解，他三天不碰女人，就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保证！”迪恩一脸的严肃，米兰达他现在确实也亲热不了。 不过其他女人可以啊，所以他刚刚小小的限定了一下范围。 “噢~”詹妮弗惊讶的犹自没回过神，因为这个答案一开始就没出现在她的预计中。 “医生怎么说？”关心完了一个，迪恩又开始关心另一个。 “一切都很好，我想他会健康成长。”詹妮弗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小腹。 “good，我喜欢孩子。”迪恩总是能在适当的时间，给女孩子以温柔。 “不过我需要先去开个会，等我回来，我们再讨论把这里改造一个游乐场的计划。” “亲爱的，你先去忙。”詹妮弗.康纳利非常懂事的没有继续缠着迪恩。 撒娇归撒娇，但她不傻。她和迪恩的感情很好，现在又怀孕了。 她什么都不用做，她已经是赢家 “嘿~，瞧瞧是谁来了？”巴拉姆热情的张开双臂，“是我们排名第十一的亿万富翁先生。” “伙计，你的称赞听起来，为什么不那么激动人心呢？”迪恩笑着和他拥抱了一下。 他们是老朋友了，尤其是在支持克临顿这件事上。 “或许是因为你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财富。”巴拉姆拍了拍的他的后背，eon，就等你了。” 旧金山费尔芒特酒店，这里聚集了硅谷最位高权重且富有的25个重要人物。 惠普公司的约翰.扬、苹果公司的约翰.斯卡利、甲骨文的埃里森、施乐集团的保罗.阿克莱 他们中的很多人原本甚至是象党的支持者，但现在都改弦更张，完成了阵营的变换。 “干的好迪恩！”埃里森过来恭喜他，“可惜第一被那个西雅图人夺走了。” 埃里森说的是最新一期的福布斯400排名，它去年相比有了一些明显的变化。 最富有的美国人称号，现在已经属于比尔.盖茨。 他以63亿美元的身家，超越了去年的约翰.克鲁格，首次坐上第一的宝座。 至于迪恩，他的排名更是从去年的第三十五名，跃升到了今年的第十一名。 导致他身家如此大幅度的膨胀，当然要得益于比特公司股价的节节攀升。 到了十月份，比特公司的市值已经抵达82亿美元的新高峰。 再加上aol、思科这些公司的股票，迪恩轻轻松松累计了32亿美元的身家。 虽然没进前十，但这依然让人们惊叹，迪恩财富累积速度之快。 “好了，先生们，这是你们的发言稿。”作为组织者的巴拉姆开始召集众人。 “还有这份声明，没问题的话就在上面签字，能否让硅谷冲进华盛顿就看这次了！” 第281章 齐活了 在巴拉姆的招呼下，众人纷纷上前，并拿起桌上的文件开始查看。 他们即将联合对外发声，但在此之前需要统一各自的论点。 这对硅谷而言是一次集体亮相的好时机，当然这也意味着他们宣布了自己的效忠对象。 “这是我整理的技术纲要，比尔的顾问团队已经催过我很多次。” 确认声明没什么问题后，迪恩就在上面签了字。 不过作为克临顿名义上的技术顾问，迪恩还有另外的任务。 这份纲要大抵就是给以后入驻白房子的克临顿，在互联网发展方面的建议书。 它可以只是一份建议，也可以是未来制定政策的参考书。 具体重要与否，那就要看提交纲要的人，在白房子或者科技界的地位了。 “我会和约翰他们再校对一遍，并亲自送到比尔的手中。” 巴拉姆是克临顿竞选团队中的一员，他在春天的时候就加入了这场大选。 是的，他找到了愿意读他建议书的人。 为此巴拉姆特地向苹果公司告假，然后专心为克临顿的竞选出谋划策。 戈尔被选为副总筒候选人，极大的鼓舞了硅谷的信心。 现在冲刺在即，大家已经做好了全力支持克临顿的准备。 “先生们，记者就在外面，是时候发出属于硅谷自己的声音了！” 在巴鲁姆的招呼下，一行人从费尔芒特酒店鱼贯而出。 咔嚓、咔嚓，密集的闪光灯让这里亮如白昼。 一直对政治保持沉默的硅谷，竟然开始旗帜鲜明的支持驴党候选人？ 这对媒体界而言是一件稀奇事，所以今天的媒体会来了很多人。 在众多的镜头之下，由巴拉姆作代表，开始宣读他们支持克临顿的声明。 随着末尾报出一个个署名的人员，下方的记者一片哗然。 近30位科技界的高管公开发表支持言论，这无疑振动了整个业界。 “为什么从不参与政治的硅谷，今天改变了自己立场？”有记者问道。 “硅谷不是不参与政治，我们一直关心日益严重的经济问题，现在只是公开表明自己的态度而已。” “以前互联网方面的政治家和商业家一直在沉睡，但现在克临顿唤醒了他们。 这是心理层面的，如果人们认为国家有可信赖的领导者，他们就会准备好开始行动。“ 莲花公司的米奇.卡普尔这么向记者解释，自己参加今天媒体会的原因。 “我仍然是一名共和党人”苹果公司的斯卡利言之凿凿，“但我支持比尔.克临顿，因为我不相信美利坚的工业能经得住老乔治再折腾四年。” “我大概算是一個无党派人士。”年轻的迪恩被记者团团围住，“但我关心政治。 我认为克临顿了解商业和技术，也了解对有熟练技术的劳动力需求。” “比尔.克临顿展示了他的意愿，他愿意与高科技企业合作以应对海外竞争，而老乔治没有。” 施乐公司的ceo保罗.阿莱尔在一旁补充道，他们选择克临顿的理由无非就是对硅谷大有好处罢了。 这些高管们个个富有且足以影响整个科技界，他们的集体性认同让各界都为之侧目。 在媒体的报道之下，这展示给人们的印象就是，克临顿几乎在所有群体中都大受欢迎。 普选投票在即，形势对象党越发不利。 然后就在这时候，作为硅谷象党幕后首脑的戴维.帕卡德，发了一封言辞激烈的信作为回应。 他已经八十岁了，七十年代出任过国妨副部长，理论上这时候应该安享晚年才对。 但硅谷集体倒向驴党，让象党内部措手不及。 以前很多著名的象党支持者都开始临阵倒戈，比如苹果公司的斯卡利，甲骨文的埃里森… 所以硅谷这里，后继无人的象党只能请出这位大佬，来为老乔治摇旗呐喊。 帕卡德在信中责备自己的老朋友们被“卷入比尔.克临顿热气球的上升气流中。” 然后他也召集了另一群高科技行业高管，签署了一封支持老乔治的信。 好嘛，硅谷内部直接分裂成两个阵营，开始唱对台戏。 不过帕卡德他们的动作太晚了，现在已经是十月中下旬。 双方的局内人士其实对谁将获胜，已经有了大致的推算。 虽然硅谷的接连登场相对较晚，也不足以影响最终的结果。 但这对科技界和政治党派而言都是一个分水岭，硅谷不再是商业部门的“余兴节目”，而是强有力的参与者。 硅谷的话语权得到了史无前例的加强，尤其在对驴党这里。 单单竞选资金，整个硅谷就承包了近一亿美元，它足以改变很多东西。 比如克临顿最后的竞选主题是《不要停止思考明天》，这个“明天”指的就是硅谷。 … “确定是男孩吗？” “迪恩，你已经问了两次。” 米兰达无奈的白了他一眼，“瞧，这是检查报告。” “我只是觉得难以置信，这太神奇了。” 迪恩因为硅谷的事，错过了米兰达最新一次孕检。 她的腹部现在已经可以看出明显的隆起，毕竟这个小家伙已经有四个月大。 而根据这次的检查结果看，米兰达肚子的孩子大概率是个男孩。 得知这一消息的迪恩，在处理完硅谷的事后，就急急忙忙飞来了东海岸。 眼瞧着小家伙一天天长大，这种感觉难以言喻，甚至让迪恩患得患失。 这不刚刚抵达华盛顿，迪恩就已经围着米兰达问东问西。 检查报告他看过了，但似乎只有亲口听她说出来，才能让人安心。 “是个男孩”迪恩心情很不错，“米兰达，我们该给孩子起个名字了。” “我正好有几个想法”米兰达兴致勃勃的找来一本书，然后开始在上面翻翻找找。 “你觉得布莱恩这个名字怎么样？它在爱尔兰语中代表强壮、勇敢。” “布莱恩？”迪恩一呆，“亲爱的，要不我们换一个？” “为什么？”米兰达不解。 “呃，你不是还有其他想法吗？我先听听再说。” 布莱恩这个名字让迪恩想到了某个倒霉鬼，所以它直接被毙掉了。 “好吧”米兰达又翻到了另外一页，“那叫雷德蒙德？它象征力量和稳固。” “下一个”迪恩眉头一皱，这名字太难记了，也不朗朗上口。 没等到她的回答，迪恩抬起目光，米兰达正斜着眼看向他。 “再听一个，我们要为他挑选最棒的名字。” “ok”米兰达随手一翻，“罗伊？” “就它了！”迪恩一拍手，“我喜欢这个名字。” 算了，不挑了，反正他也搞不懂这些名字背后的含义。 “真的？”米兰达终于露出笑脸，“罗伊，罗伊…” 她小声念叨着，然后脸上满是慈爱。 “罗伊”在爱尔兰语中和“king”同义，这是一个好名字。 “对了，马瑟先生他们什么时候到？”今天这栋豪华别墅里除了迪恩，还有其他客人。 米兰达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我想他们就快到了，倒是你家人那里，不知道飞机是否准点？” “他们会打电话给我的” “迪恩！我的孙子呢！” 两人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响起了一阵嚷嚷声。 迪恩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我没想到他们会直接找到这里。” 说完他已经起身迎向屋外，“老爹，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我又不是白痴！”盛装出行的皮特不满道，“你老爹我虽然高中没毕业，但我认识26个字母，所以也看的懂路牌。” “哇哦，您可真是一个天才！”迪恩和他拥抱完，就看到车里又出来了几个人。 “瑞秋姑妈？弗兰克叔叔？还有黛比、杰瑞？” “嘿~迪恩！”瑞秋姑妈大包小包的下车，同时还不忘了热情的和迪恩打招呼。 弗兰克叔叔笑着在额前比划了一个手势，黛比和杰瑞也显得兴高采烈。 迪恩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老爹没告诉他这次是全家总动员。 然后他下意识的看了门前那辆，崭新的雪佛兰“巨无霸”suv，果然上面挂着俄亥俄的车牌。 “别告诉我，伱们是一路开过来的？”迪恩虽然这样问，但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哈哈~”皮特得意的大笑，“我就知道这小子会被吓一大跳！” 弗兰克也是一脸自豪的表情，这是一次很酷的公路旅行。 “迪恩？”听到外面动静的米兰达，挺着小腹走了出来。 “噢~上帝！”瑞秋姑妈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太不可思议了！” 在得到迪恩确认的眼神后，瑞秋姑妈惊叹着来到了米兰达面前。 她想给米兰达一个拥抱，但又怕碰到那个小生命。 手足无措加激动之下，瑞秋姑妈的眼眶里竟然溢满了泪水。 “瑞秋姑妈~”倒是米兰达大方的走过去轻轻给了她一个拥抱。 “真好！”瑞秋姑妈一把擦眼泪，一边不停的念叨着。 “小子，你总算没让普莱斯家丢脸。”皮特在见到米兰达的那一刻也松了口气。 他在高中时就让凯特琳怀孕了，但迪恩整整比他晚了四年！ 这太差劲了，不过现在也不算太晚，皮特终于放宽了心。 “好了，我们进去吧。”迪恩根本不在意皮特口中的家族荣誉，自己这不是一次来了俩么。 热热闹闹的一行人正准备进屋，这时候又有一辆林肯汽车开了过来。 看到那熟悉的车牌，迪恩耸耸肩，ok，都来齐了。 第282章 选举之夜 “预产期什么时候？”瑞秋姑妈满是慈爱的握住米兰达的手。 “大概明年三月底。”米兰达很喜欢瑞秋姑妈，她身上有令人难以拒绝的热情。 “great！那时候刚好是春天。”瑞秋总能找到令人欢喜的理由。 “我有一种预感，这个小家伙一定很强壮！”喝了几杯啤酒的皮特，看起来非常自豪。 马瑟夫妇则在一旁微笑着点头附和，他们的女儿今天很开心。 就如现在所见，这里很热闹，屋子里坐满了人。 除了马瑟夫妇，还有迪恩那一方的家人，他们的存在大大增加了客厅活跃的气氛。 看到女儿笑容满面的样子，马瑟夫妇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迪恩虽然混球，但至少很在乎女儿的感受。 他没有许诺米兰达婚姻，不过他给了她家的感觉。 美利坚人或许不太在乎婚姻的仪式感，然而家庭感却很重要。 现在他们坐在一起，就像家人一样期待着新生命的到来。 “小子，你和米兰达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趁着大家聊天的间隙，皮特悄悄找到了迪恩。 “老爹我暂时没有这样的打算。”确认身边没人后，迪恩才低声回答。 “为什么？”皮特眉毛一挑，“你们的感情不是很好吗？” “事情有些复杂。”迪恩不想在这个场合讨论它。 皮特眼睛转了转，“还没玩够？” “呃”迪恩一窒，“我只是觉得太早了。” 皮特不说话，他的脸上写满了不信。 “好吧，你要当祖父了。” “这我看出来了。”皮特瞄了眼沙发上挺着肚子的米兰达，“你老爹我，有过两次经验。” “我的意思是，你要当两个孩子的祖父。”迪恩给了他一個眼神。 皮特一愣，随后大喜道，“米兰达肚子里的是双胞胎？！” “嘘~！”迪恩示意他小声点，“no，米兰达肚子里只有一个罗伊。” “what？”皮特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那为什么是两个？” 突然他不说话了，他直直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迪恩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还有一个不在这儿。” “狗屎！你同时让两个女孩子怀孕了？！伱们年轻人可真会玩！” “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迪恩有些麻爪，大家的脑洞为什么都那么大？ “我另外一个孙子在哪？”皮特根本不听迪恩的解释，他更关心自己可怜的小孙子。 “他们在旧金山，现在也不确定是男孩女孩。” 还好迪恩提前关照过他们，不要提结婚的事，否则岂不是尴尬了。 “过几天我们再开车去旧金山。”皮特略一思虑，就做好了下一个决定。 “等等老爹，我暂时回不了旧金山，我马上要去阿肯色州。” 迪恩不得不赶紧打消他不靠谱的想法，近三千英里，横跨北美大陆，开什么玩笑？ “我们见一见她，至少要让她知道，我们是一家人！”皮特严肃的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睛。 迪恩心中一震，老爹提醒了他。需要家人陪伴的不止米兰达，还有詹妮弗。 “ok，但至少要再过一段时间，大选马上就开始了。” “什么狗屁大选？”皮特从来不在乎白房子里的主人是谁。 迪恩耸耸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现在是十月底，总筒候选人的第三次辩论已经结束。 也就是说最后的冲刺阶段已经过去，再过两天就是大选之日，公众会进行普选投票。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普选投票已经可以决胜出总筒的最终人选。 因为在那一天，选民在投票时，不仅要投总筒的人选，还要投自己所在州的选举人。 在此之前，选举人通常会公开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选民在投票时也会投给与自己立场相同的选举人。 而每个州都有自己的选举人团，每个团手里的票数会根据各州的人口数量按比例进行分配。 原则上来说，选举人制度遵循赢者通吃的定律。 只要总筒候选人在这个州获得的民众票数过半，那他就会相应获得这个州的所有选举人票。 所以普选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选举人票，也间接决定了最终的人选。 因此11月3日的普选投票日，也叫选举之夜。 这次迪恩来华盛顿依然不会停留太久，要不是因为米兰达，他现在早就到了阿肯色州。 在最终结果来临之前他需要和克临顿站在一起，后者也已经向他发过多次邀请。 大选之日是美利坚的盛事，几乎所有电视台都会进行现场直播。 不仅是迪恩，克临顿的很多盟友在那天也会亲自到场为他壮壮声势。 虽然华盛顿这里的别墅足够大，可以容纳迪恩他们三个家庭安心享受欢聚的时光。 但毕竟现在不是假期，马瑟在美联储还有工作要处理，迪恩也需要赶往阿肯色州。 至于皮特和弗兰克他们，偶尔的旅行可以，但总不能抛下白头鹰公司不管不顾。 所以短短两天之后，大家已经开始投入到了自己工作中。 “亲爱的这架怎么样？” “是不是太大一点？” “不，我觉得刚好，它足够我们从东海岸到西海岸飞一个来回。” 米兰达从迪恩手中接过装帧豪华的产品手册，然后点点头。 “你决定就好，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允许我在上面泡澡。” “ok！”迪恩打了个响指，示意一旁的凯特琳记下这一条。 “还得再加个私人影院，从东到西我们要在天上待几个小时。” “厨房也不能缺，我喜欢空闲的时候做一些点心。” “好主意，如果再有一间卧室那就完美了。” 两个人拼拼凑凑，很快就让凯特琳的笔记本上填满了一个个装潢要求。 大概回顾了一眼，迪恩满意的将达索公司的产品手册交给了凯特琳。 “让他们按照这个要求装饰飞机，然后直接在华盛顿交付。” “是，先生。”凯特琳拿着资料走了出去。 “亲爱的，你该出发了。”米兰达知道他要赶往阿肯州。 “如果我们有自己的私人飞机，或许现在我还能多陪你一会儿。”迪恩起身在她额头吻了吻。 “很快就会了。”米兰达微笑着和他告别。 他们刚刚就在挑选自己的第一架私人飞机，迪恩看中了达索公司的猎鹰900系列。 这是一架高端商务机，如果按照普通飞机的座位设置，可以乘坐19人左右。 飞机长20米多一点，最大航程7400多公里，大约等同于4600英里。 这完美符合迪恩的出行要求，他可以乘坐它飞到美利坚的每一个角落。 当然作为私人飞机，乘客不需要那么多。 所以节省的空间，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装修。 而作为高端商务机，达索猎鹰的售价高达两千多万美元。 如果再加上装修费用，最终的落地价可能会超过三千万美刀。 它们很昂贵，但对迪恩来说不是问题。 今年比特公司的利润会替他解决一切，银行贷款更是已经先一步到位。 不过订购私人飞机不会那么快，因为要装修，所以这个交付可能要几个月之后。 迪恩已经给达索公司下了订单，大概在年后春天之时他才会看到自己的飞机。 现在前往阿肯色州，他只能乖乖的坐普通航班 阿肯色州属于南方州，它就在路易斯安那州的北边，和德克萨斯州也有边际交界。 迪恩抵达州府小石城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多。 州长办公室门口的小石城广场上，这里聚集了大量挥舞着星条旗的民众。 他们都在为克临顿摇旗呐喊，记者的闪光灯、摄影师的镜头、还有民众的呼喊声响彻整个广场。 这里是克临顿的大本营，阿肯色州的民众会竭尽全力的支持他。 乘坐一辆林肯汽车艰难挤进来的迪恩，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低调的进了州长办公室。 “情况怎么样？”他进来的时候，大家正盯着墙上的电视，目不转睛。 “还在统计选票，暂时只有佛蒙特附近几个州的结果出来了，比尔以16票领先。” 巴拉姆头也不回的汇报着情况，他甚至不愿意错过一个眨眼的瞬间。 “迪恩”倒是坐在椅子上的克临顿微笑着起身，“你没错过最精彩的时间。” “当然，我一向好运气。”迪恩和他拥抱了一下，还有身边穿着女士西服的希垃里。 办公室里的人很多，主要是克临顿夫妇一家人，还有戈尔这个副总筒候选人一家人。 是的，在这个重要时刻，连他们的孩子都陪伴在左右。 戈尔的三个女儿，克临顿的一个女儿，两家人整整齐齐。 等等这里怎么还有一个婴儿车？迪恩碰了碰巴拉姆。 后者顺着迪恩的眼神，随后恍然的笑了笑。 “在儿童之家领养的孩子，据说才6个月大。 如果待会儿有好消息，他也会上场，你明白的。” 在巴鲁姆暗示的眼神下，迪恩心中了然。 又是一副幸福家庭的动人画面？顺带着它还能向全美展示克临顿的富有爱心和善良。 总之政治需要，一切都可以安排。 电视中abs和cbs都在进行现场直播，甚至迪恩还能看到此时小石城外面的画面。 显然美利坚的主流电视台，都在外面架设了直播车。 “上帝！235：28！我们赢定了！”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的人都欢呼起来，就在刚刚晚上八点多，几个黄色的摇摆州都已经计票完毕。 毫无疑问他们都一边倒的支持了克临顿，尽管西海岸的选举人票还没统计结束，但大局已定。 “我们赢了！”巴拉姆振臂高呼。 “yeah！”大家欢笑着鼓掌，驴党结束了象党长达12年的统治。 “最终结果还没出来~”克临顿满面笑容，“亲爱的，我的发言稿准备好了吗？” 希垃里眼中满是欣喜，“它就在我口袋里。” 距离十一点只剩下两三个小时，美利坚将翻过全新的篇章。 第283章 巅峰 美利坚总计有50个州，所有选举人票加起来是538张。 想要赢得大选，那候选人的得票至少是270张，这是一个关键数字。 在八点多计票进行到一半时，克临顿已经拿到了235张选举人票。 反观对手老乔治，他的得票数只有28张。 如果象党想要反超驴党，那就意味着老乔治需要拿到，几乎接下来所有的选举人票。 那显然不太可能，因为未统计完成的州，主要集中在西部。 这其中包括人口数最多的加州，同理它的选举人票也最多，这个数字是54张。 那么现在来猜猜加州支持谁？看看会议室中的迪恩和巴拉姆他们就知道了。 硅谷就在加州，他们早在十月份就对外发表过公开声明。 235+54，毫无疑问，克临顿的得票数将超过270张。 这就是小石城办公室里，大家提前庆祝的原因。 “看起来已经没什么悬念了。”巴拉姆意气风发，他完成了人生中的一项壮举。 “再等一等，不要被外面的记者拍到这里庆祝的场景。”雷吉斯走过去拉好窗帘。 他谨慎的动作，又让大家稍微清醒了一些。 现在电视节目中统计的选举人票，又叫既定选举人票。 所谓既定，就是理论上已经确定，但还没真正落实的结果。 别忘了今天是11月3号，民众投普选票的日子，在12月初才是选举人投票。 是的，选举人投票还没开始。 只不过因为民选票通常决定了选举人票，所以电视中才直接用选举人票代替双方的得票数。 那么有没有民选票和选举人票背离的情况呢？ 有，但历史上极少出现。 按照统计，历次大选总计出现过100多位“变节”的选举人，也叫“失信选举人”。 他们没有遵守州民投票的结果，而是按照個人意愿进行了投票。 不过这通常不会影响大选的结果，因为失信选举人的惩罚相当严重。 一旦被发现，该选举人的选票会被撤销，并且失信选举人会受到法律的追责。 在很多州，选举人违背州民的意愿是违法行为。 所以试图通过操控选举人来影响大选结果，难度非常大。 克临顿有十足的信心，获得普选票胜利州的选举人票。 当然关键还是在加州，只要拿到加州的54票，即使其他州出现一两个失信选举人，也不会影响大局。 叮铃铃有电话打进州长办公室。 几乎于此同时，迪恩口袋中的电话也响了。 接连的电话声引起了大家注意，所有人都意识到它们来到不同寻常。 克林顿的助理史密斯去接电话，迪恩也接通了电话。 “ok，我知道了。”只短短一句话，迪恩就收起了手机。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他朝克临顿笑了笑。 “恭喜你，比尔！” “噢~！”巴拉姆和雷吉斯击掌相庆。 克林顿狠狠的一握拳，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克林顿先生，加州的选票已经统计完毕！” 助理史密斯激动的转过身来，然而他惊愕的发现大家已经在提前庆祝了。 恰巧在这时候，abc的新闻直播节目也播报了这一条消息。 画面中，克临顿的选举人票已经累积到了289票，老乔治则只有64票。 选票过半，大局已定！ 这时候外面的小石城广场上，也传来山呼海啸般的欢庆声。 尖叫呐喊、飞舞的星条旗，还有一直没有停歇的音乐声，热闹非凡。 很显然外面的民众也得知了这一消息，在广场上就架设有巨大的电子公告屏。 迪恩抬头看了眼时间，差不多是十点一刻。 “老乔治要发表谢幕演讲了。”巴拉姆的声音，让大家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电视机上。 大选进行到现在，结果已经很明显。 作为前任总筒，也作为象党的候选人。 虽然连任失败，但老乔治依然要对这次选举做个总结。 电视画面中的他，先是回顾了这次竞选历程，又感谢了诸多选民的支持。 最后在他铁杆支持者的喝彩声中，老乔治带着太太，向民众挥手告别。 除了老乔治，现任副总统也有几分钟的直播演讲。 一个政权的更替，意味着一个利益集团的退出。 其实在老乔治之前，黑马独立候选人罗斯.佩罗已经发表过电视讲话。 他作为独立候选人，几乎不可能得到任何一个州的选举人票。 因为佩罗既不属于驴党，也不是属于象党。 所以电视中才有那奇怪的一幕，50个州的选票已经统计完毕。 克临顿的普选票得票率接近43%，拿到了362张选举人票。 老乔治的普选得票率是37%左右，他的选举人得票才80张。 超级黑马佩罗，他的普选票得票率是20%左右，但却没有一张选举人票。 538张选举人票，克临顿和老乔治加起来也不过是450张不到。 剩下的平白无故消失了，佩罗一张也没有。 其实这些票并不是真的消失了，只是大家默契的没有把佩罗计算在内。 所有人都知道，虽然佩罗拿到了20%的普选票，但对应州的选举人不会把票投给他。 民众可以把票投给独立候选人，但州选举人的票只会给驴党或者象党，不会有第三种选择。 这就意味着民众的意愿和选举人产生了背离，那么这属于失信行为吗？ 看看电视中的选举人票统计就知道了，佩罗被有意识的忽略了，毕竟媒体也是有政治立场的。 但不管怎么样，佩罗的存在，直接葬送了老乔治连任的美梦。 很显然，那被忽略的20%选举人票，原本其中大多属于老乔治。 然而因为佩罗的搅局，导致老乔治的选票被严重分流。 不过这对小石城这里而言，却是胜利的好消息。 晚上10：55分，一切尘埃落定。 克临顿一家和戈尔一家，已经起身准备出去面见民众。 外面的欢呼声越来越盛，他们需要做一个获胜演讲。 “噢，亲爱的小伊恩~”希垃里从婴儿车中抱出了，她和克临顿在儿童之家领养的孩子。 “外面很冷，不要紧吗？”迪恩关心道。 自从米兰达和詹妮弗怀孕后，他也会偶尔把注意力放到小孩子身上。 “我把他裹得很严实。”希垃里抱着襁褓轻轻摇晃着，“他叫伊恩。” “好名字。”迪恩稍微逗弄了两下小家伙，他正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东张西望。 “该出去见见选民了。”巴拉姆招呼着忙前忙后。 克临顿最后一次确认着装没有问题后，就带着希垃里和切尔西他们向州政府大门口走去。 副总筒戈尔也带着家人紧随其后，身旁的工作人员忙忙碌碌替他们准备好一切。 白色的州政府大门刚刚打开，山呼海啸的声音就扑面而来。 克临顿意气风发，他不停的向人群挥手。 抱着小伊恩的希垃里也频频向群众打招呼，她的眼里满是骄傲。 现在是属于他们的高光时刻，迪恩这些人则留在了办公室内。 “所以可以开香槟了吗？”趁着克临顿在外面演讲，迪恩幽默的提议道。 “我想是的。”雷吉斯已经拿出了杯子。 “希望待会儿，比尔不会介意他的罗曼尼康帝少了一瓶。” 迪恩自来熟的从办公室中拿了一瓶红酒，它们藏的很隐秘，但逃不过他的眼睛。 外面的依旧很热闹，但迪恩他们没打算出去。 作为金主，不需要频繁的露面。他们要的是利益，而不是什么政治名气。 硅谷在此之前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现在就这样刚刚好。 迪恩抬起头，墙上钟表的时针指向了午夜11点30分，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大选的高潮已经落下帷幕，普选结果几乎没有悬念。 接下来克临顿要做的就是组建自己的白房子班底，而老乔治则需要处理手头上最后的遗留问题。 新总筒的就职典礼预计会在两个月后，而中间这一段时机也被称为窗口期。 很多私底下的交易会在这两个月内密集发生，特赦、条令、法案 这是为自己捞取利益的最后机会，也是每一个卸任者和继任者的默契。 克临顿的获胜，将他在高科技行业中最重要的一些支持者推到了聚光灯下。 迪恩虽然足够低调，但还是没逃过媒体的眼睛。 很多报纸都在讨论，迪恩、斯卡利、巴拉姆这些人是否会在内阁中担任职务。 其他人还好说，但迪恩太年轻了，而且他也没有任何政治根基。 所以关于他的传言，一度甚嚣尘上。 不过外面的讨论和他无关，迪恩拒绝了任何关于这方面的表态。 12月初，各州开始选举人投票。 结果就像预计的那样，克临顿拿到了370张选举人票，老乔治则拿到了剩下的168张。 这个数字远高于当初他在普选日获得的投票数，当时的数字只有64张，还比不上现在的零头。 至于原因，当然是那些支持独立候选人佩罗州的选举人，都投给了老乔治。 佩罗虽然在普选中成为了黑马，但他没得到哪怕一张的选举人票。 同样是在12月中旬，迪恩接到克临顿的邀请，参加新任总筒在小石城举办的经济峰会。 瞧，当初的投资迎来了回报，硅谷即将发出自己的声音。 第284章 权力就位 “当前10年最大的变化将是工作本身的重构，新一轮的革命正在发生。 在这种新型经济中，战略资源将不再是石油、小麦和煤炭这种来自大地的资源。 还有在我们脑海中产生的思想和信息，它们将是未来竞争中最突出的争夺高地。” 这是迪恩在小石城经济峰会中，对召来的各方专家们所说的话。 虽然他的发言中一个字也没提到硅谷，但所有的核心都和硅谷息息相关。 作为本次会议硅谷的代表之一，他必须为硅谷的集体利益而考虑。 迪恩很清楚在克临顿新的政府班底中，来自西海岸的他们只能作为一个整体而发声。 这时候如果只为比特一家公司捞好处，那眼光也未免太浅薄了一些。 参加完经济峰会已经是圣诞节，今年迪恩在克利夫兰过了这个假期。 因为还有三個多月就到预产期，所以米兰达提前回到了克利夫兰。 这里有全美最顶尖的医院，克利夫兰诊所。 同样她也是米兰达童年成长的地方，所以她坚持回到克利夫兰来迎接新生命的诞生。 “米兰达，下个月我们就从诊所聘请一位24小时的全职医生。” 迪恩不可能一直陪在她身边，为了应对紧急情况，一位随时待命的家庭医生很重要。 “迪恩，妈妈会在这里陪我。”挺着大肚子的米兰达，咔嚓咔嚓的往嘴里扔坚果。 这段时间她的食欲大增，每过两个小时就会有饥饿感。 但为了不使自己横向生长，米兰达只能吃些坚果来压饿。 她已经适应了自己的准妈妈身份，不再像之前那么紧张兮兮。 甚至她还觉得迪恩有些反应过度，明明有马瑟太太陪在她身边。 “不，这是最低的保障措施。”迪恩很强势的替她安排好一切。 他又不缺钱，当然要享受最好的服务。 正说着，迪恩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起身接通电话，略微说了两句就又走到了外面的阳台边。 米兰达往嘴里扔坚果的频率明显降低，几分钟后迪恩已经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客厅。 “是谁？”她语气寻常的问道。 “公司的事。”迪恩耸耸肩。 “是她对吗？”米兰达有些认真。 对于詹妮弗的存在，她一直都知道。 以前她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最近一则新闻，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在米兰达的逼视下，迪恩沉默了，有些事不可能一直装作不知道。 “那个碧池是不是也怀孕了？”米兰达语气不善。 她看到了娱乐新闻的报道，詹妮弗挺着肚子在旧金山庄园内散步的场景，被狗仔拍了个正着。 “米兰达，我很抱歉。”迪恩态度真诚，他知道这时候要适当让步。 她怀有身孕，她肚子里有自己的孩子。 “你真是一个混球，迪恩！”米兰达抓起抱枕就扔了过去。 她被迪恩气哭了，他竟然让另外一个女人怀孕了，事情的性质已经发生了变化。 “嘿~嘿~，冷静一点米兰达。”迪恩不停的安慰她，现在是关键时期。 “明天我们就把合同签了！”米兰达气呼呼的拍开了他的手。 “什么？”迪恩一呆。 “华盛顿的房子！我会让律师联系你的。”米兰达起身离开了客厅，她现在不想搭理迪恩。 她原本并不在乎迪恩的身家，她来自克利夫兰马瑟家族，那是组成克利夫兰财团的四大家族之一。 所以米兰达并不缺钱，她也没想着从迪恩那里要来多少抚养费。 但现在迪恩的孩子不止一个，事情有了变化。 作为母亲，同时也是对迪恩的警告，她需要让他付出点代价。 华盛顿的超豪华别墅价值近600万美元，这笔抚养费可相当昂贵。 “wtf？”摸不着头脑的迪恩，看着紧闭的房门，相当郁闷。 怎么说变就变了，而且自己竟然也有被索要抚养费的一天。 厨房里听到动静的马瑟太太，关切的看了过来。 迪恩扬起笑脸用手指稍微比划了一下，“一点小小的问题。” 马瑟太太的理解点点头，她怀孕时也和马瑟吵过很多次架 “你的两个女友都怀孕了？”苏西气喘吁吁的问道。 “都是意外，我甚至没准备好。”最近被憋坏的迪恩，现在火气很大。 苏西轻笑一声，她继续自己的瑜伽锻炼。 作为迪恩的长期情人之一，苏西知道他和哪些女人保持关系。 不过苏西没什么想法，因为她是不婚主义者。 只要迪恩按时过来陪她锻炼，苏西没什么额外的要求。 “还是你最棒，苏西~！”迪恩反客为主，开始主动进攻。 他和很多女人有过亲密关系，但有些姿势只有苏西才能实现。 不过因为有了之前的教训，现在迪恩老老实实的穿好防护服，决不再裸泳。 如果每次都要损失一套超豪华别墅，即使是迪恩这样的身家，也会感到肉疼。 毕竟他的财富大半都在股票上，银行账户里的现金并没有多少 时间转眼已经是一月份，迪恩在一周前就回到了旧金山。 “亲爱的，我们是不是该考虑在比弗利山庄也买一套房产。 我有很多朋友在那里，空闲的时候我可以和他们聚一聚。” 詹妮弗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旧金山的庄园里，虽然她也邀请了很多好友来做客。 但毕竟是独处的时间居多，已经有半年没拍戏的她，现在闲的无聊。 所以她有点想回到熟悉的好莱坞，或者只要在洛杉矶都行。 正在查看公司报表的迪恩，闻言点点头。 “ok，你可以先联系经纪公司，合适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看房。 不过在孩子出生前，我建议我们就呆在旧金山。” 迪恩没那么多时间往洛杉矶跑，他的基业都在硅谷。 只是偶尔度个假的话没关系，但显然常住不太适合。 “我听你的”乖巧的詹妮弗，虽然也挺着大肚子，但她在某些事上从不反对迪恩的决定。 他们已经相处了几年的时光，詹妮弗对迪恩的性格非常了解。 她知道只要自己不太过分，那她就会是好莱坞无数人羡慕的对象。 迪恩几乎已经是美利坚最富有的那几个人之一，并且也没有什么变态的嗜好。 他的性格很好，有时候甚至会哄自己开心，这难道还不够吗？ 自从有了孩子以后，詹妮弗考虑了很多，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在乎迪恩的其他女人。 紧紧握住手里的，她就无需为以后担心。 哦对了，顺带一说，詹妮弗肚子的孩子也是男孩。 在前两个月检查的时候，报告上就已经写的清清楚楚。 詹妮弗现在正和迪恩商量孩子的名字，她无比期待小家伙的到来。 在陪詹妮弗去斯坦福医疗中心做了一次检查后，迪恩又急急忙忙的飞往华盛顿 93年1月20号，克临顿将正式在华盛顿宣誓继任总筒之位。 作为硅谷的代表之一，迪恩当然也要出席这一盛会。 这一天的天气很不错，虽然东海岸这里依旧有些清冷，但热闹的人群让这里温暖如春。 迪恩第一次来椭圆形草坪，他的专车就跟在克临顿的后面，驶入了这座权力的中心。 现场围观的群众和媒体把外面堵的水泄不通，华盛顿出动了2万多名警察来维持秩序。 当迪恩他们下车的时候，前任统领老乔治正带着夫人等在门口。 双方的会面很融洽，老乔治一直面带微笑。 “伱做的很棒，美利坚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 在和迪恩握手时，老乔治这样和他打招呼。 “谢谢，我们同样感激你为这个国家的付出。” 不管怎么样，迪恩和他没什么利益冲突。 甚至在他的任期内，比特公司还拿到了数千万美元的承包合同。 迪恩是个生意人，他可以和任何人交朋友。 双方交流一番后就来到国会大厦广场前，准备开始就职仪式。 现场早已布置好了一切，观众、乐队、演讲台 在重要人物轮流发表讲话后，下面就是宣誓环节。 克临顿和戈尔轮流带着家人，站到首席大法官威廉.伦奎斯特前，开始举手宣誓。 “我庄严宣誓，我将忠实履行美利坚总筒的职责，并将尽我所能维护、保护和捍卫美利坚宪法。” 宣誓词很庄严，但因为天气寒冷以及人员众多的原因，其实大家根本听不太清他说了什么。 这更像是一个过场，毕竟说错誓词的大有人在。 接下来就是总筒就职演讲，这是克临顿首次以新的身份在国民面前亮相。 “我的同胞们：今天，我们庆祝美国复兴的奇迹 《圣经》说：‘我们行善，不可丧志，若不灰心，到了时候，就要收成。’ 我们听到了号角声，我们已经换岗。 现在，我们必须以各自的方式，在上帝的帮助下响应这一召唤。” 就在这华丽的权力场下方，迪恩发现自己坐在了希垃里的右手边。 她左侧坐的则是另一位前象党人员，美联储的煮席艾伦.格林斯潘。 这一安排充分说明了新的经济秩序，以及克临顿班底对重塑政企关系的计划。 一边是硅谷，另一边是华尔街，中间则是特别强势的第一夫人。 好了，迪恩需要的权力已经就位，他终于可以在互联网领域放手施为了。 他明白自己未来的对手是谁，面对那样的巨无霸，必须要做万全准备。 第285章 好点子 新政府的交替不会那么快，克临顿首先要面临的问题，就是怎么处理上一任白房子主人留下的大量班底。 他从一个平平无奇的阿肯色州长，一路走到华盛顿的权力巅峰。 背后当然有很多人在出力或者帮忙，但很显然这不是免费的。 他们有着各种各样的利益诉求，现在克临顿到了兑现投资自己回报的时候。 他需要在各个重要的部门安插自己的人手，顺带着开始偿还人情。 迪恩没有在白房子谋求一份差事的打算，所以他在参加完就职典礼后就回到了西海岸。 新的一年比特公司这里有大量的事情等他处理，比如关于去年一整的财报情况。 首席财务官陶诺的报表，已经递到了迪恩的办公桌上，此时他正在召开董事会议。 “我们去年一整年的销售额是8.3亿美元，先生们，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迪恩话音刚落，坐在下面的董事会成员就开始喜笑颜开的鼓掌。 “我们是硅谷增长速度最快的公司！”瓦伦丁非常满意比特公司的财报，它甚至不逊于某些投资带来的收益。 老实说此时瓦伦丁有些后悔过早的套现比特公司的股票，在过去一年里红杉资本几乎减持了一半的股权。 是的，作为风投公司，当新上市的创业公司股价足够高时，他们就会开始慢慢套现。 在比特公司股价达到60美元后，红杉资本就开始了这一计划。 然后一直到现在的90美元，他们大概抛售了比特公司5%的股票份额。 这为红杉资本带来了3亿多美元的现金收入，瓦伦丁自己也拿到了6000万美元的报酬。 毫无疑问这份回报丰厚异常，它几乎是瓦伦丁这几年收入总和的3倍还要多。 但瓦伦丁现在依旧不确定，他是否会为过早的套现比特公司的股票而后悔。 8.3亿美元的销售额，这和去年相比增幅超过60%，比特公司的股票当然还会涨。 “我们的利润率是多少？”杜尔更关心比特公司的利润，因为这关乎到他的分红。 提到这個，迪恩也是满面笑容，“我们今年的利润率上升明显，它达到了22%，是迄今为止最好的成绩。” 随着渠道在去年就搭建完成，今年无需额外的成本开支，支出预算当然大大减少。 而且今年比特公司又发布了新的软件，销售额进一步提升，这就导致利润率也跟着上升。 因为这些产品共用一个渠道，所以利润率不降反增。 “good！”杜尔也对这个数字非常满意。 和瓦伦丁不一样，凯鹏华盈现在依旧持有比特公司相当多的股份。 杜尔虽然套现了一部分股票，但这个比例不足2%，他依旧是董事会的主要成员之一。 因为杜尔对迪恩有信心，比特公司的股价也反应了这一点。 既然明知道公司的效益不错，他当然没有早早退出的道理。 顺带一提，杜尔套现的2%股票，几乎都是在比特公司股价的最高峰时。 凯鹏华盈收获了近2亿美元的现金，杜尔也拿到了4000万美元的报酬。 瞧，他持有的股份虽然没有瓦伦丁多，但他们的收益并没有到天大地别的地步。 注意红杉资本抛出的是5%的股票，而凯鹏华盈仅仅付出了2%的代价。 杜尔一向很大胆，他有自己的一套规则。 “我们预计什么时候分红？”高盛的代表董事同样很关心，这笔利润什么时候拿到手。 自从比特公司上市后，第三轮融资时赶上末班车的那些投资人，大多已经套现离场。 而吸纳了他们股票的高盛，已经取代前者成为了比特公司的第三大股东。 此时比特公司的董事会成员，已经重新恢复到了七席，套现者自动离开。 另外除了高盛，现在会议室中的七位董事，还有一个也来自华尔街，它就是瑞银。 比特公司的持续高速增长，也当然让华尔街准备长期持有它的股票。 至于原因，就是高盛口中的利润分红。 美股不玩虚的，每个季度都在真金白银的分钱。 “按照比特公司往年的习惯，我们最后一个季度的分红依旧会在二三月份。 分红比例60%，财报也会在分红前一周公开。” 8.3亿美元的销售额，22%的税后利润，比特公司去年赚了1.8亿美刀。 这个数字让所有董事都心满意足，拿出其中的60%分红，四个季度那就是近1.1亿美元。 会议室中任何一个股东的持股比例都超过了5%，他们去年从比特公司身上净赚500多万美元。 想想他们当初买入时的股价是多少？对比一下，这笔投资的回报率超过30%！ 在华尔街的股票评级中，比特公司的评价一定是长期持有。 而作为最大的个人股东，迪恩去年从比特公司拿到的分红总计超过4000万美元。 这么丰厚的利润回报，他根本没理由套现股票。 甚至要不是考虑到二级市场的流通性，迪恩都想增持了。 这4000多万美元的分红，单单是资本利得税，迪恩就要缴纳900多万美元。 但是因为之前的那笔捐赠，现在这笔钱又落到了他的口袋。 瞧，慈善事业这笔买卖还是划算的，迪恩准备让自己的财务团队再好好研究一下慈善。 “关于今年比特公司的发展计划，我们会在下个月的股东大会上公布。 当前有另外一个任务需要全力应对。”迪恩又从身边拿出了另外一份材料。 “我们的新任总筒先生准备在一周后对硅谷访问，而比特公司是停留的重点。” “噢~”大家都惊讶的看了过来，“他要来加州了？” “没错”迪恩肯定的点点头，“到时候所有的主流媒体都会报道这件事，并且会全程跟拍。” “所以…”迪恩用手指点点桌面，“这很重要，比特公司将在全体美利坚人民的面前亮相。” “我会让这里看起来焕然一新。”首席行政官乔治立刻保证道。 “具体的安排，我也会整理出一份计划。 我们一定会让华盛顿的人，惊讶到张大嘴巴。” 首席运营官吉米也立刻表态，他知道这是展示比特公司的好机会。 “good，现在时间紧急，大家分头准备吧。” 迪恩也是刚接到消息不久，克临顿的顾问团队昨天刚通知他。 显然我们的总筒先生雄心勃勃，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实施自己的新经济计划。 开完董事会议，迪恩准备去一趟几英里外的普莱斯列表。 经过了几个月的调整，约翰和西蒙他们已经将网页重新改版。 现在迪恩需要去给他们把把关，如果改版后的普莱斯列表看起来不错，或许是时候推广它了。 不过迪恩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杜尔就敲门走了进来。 “听说你最近又有好点子了？” 迪恩一愣，随后笑道，“你的鼻子比狗还灵，不过是不是好点子，那可不一定。” “能和我说说吗？”杜尔对迪恩脑子的想法很感兴趣。 “别抱太大期望，因为没人能证明这是一门好生意，而且有人已经预定了一些份额。” 迪恩不得不提前给他打预防针，不是每一门生意凯鹏华盈都能拿到入场券。 然而迪恩的警告非但没起作用，反而让杜尔越发的感兴趣。 “我有一种直觉，它或许会是不逊于比特的大满贯。” 杜尔的投资不仅看创意，他也看人。 迪恩绝对是他近十年投资生涯中，所见的最天才的一个创始人。 杜尔相信，凭借迪恩在比特公司上的成就。他随便成立一家新公司，都不缺乏排着队给他送钱的风投。 所以无论这个创意是什么，杜尔都准备想尽办法分一杯羹。 迪恩不知道杜尔的想法，他只是大概解释了一句。 “这和你不怎么了解的互联网相关，通俗的说，它能让人们上网更方便。” “互联网？更方便？”老实说杜尔确实没什么头绪。 “aol你了解吧？”迪恩准备换一个角度解释。 “当然，凯鹏华盈参与了它的上市。”这是杜尔接触的第一家互联网公司。 “aol为人们提供了拨号上网，以及一部分在线内容服务。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用户必须下载aol的客户端，通常它也只默认推送aol的内容。 不过这个创意不一样，它也是某种客户端，但它可以为用户提供网上的任意内容。 这不仅仅局限于aol，或者ibm的ans。 它只是一个窗口，一个通向互联网任意地方的窗口。” 迪恩一直认为浏览器不是某种简单的软件，它更像是一种话语权很高的控制接口。 “噢~，所以它更开放？也很有可能会成为aol的竞争对手？”杜尔的关注点在另外一个地方。 “不”迪恩摇摇头，“它们可以互补，也可以在某些方面是竞争对手。 至于怎么处理它们，那就要看领导者的眼光。” “有些复杂”杜尔眉头微皱，他甚至还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互联网。 但这不影响杜尔对迪恩口中那种客户端的兴趣，“我猜它们已经快是实现了，所以我能看看吗？” “暂时不行，我们还在优化。”迪恩摇摇头，“另外，短时间内或许它不打算融资。” eon~”杜尔摊开手，“任何创意都离不开风投，凯鹏华盈是你最佳的选择。 我们之前的合作的很好，不是吗？” “我知道，我也没有拒绝风投的意思。不过我建议，等我们完善产品后再讨论这个问题。” 迪恩对浏览器的打算和之前的比特公司一样，他准备直接跳过前面的天使轮。 甚至更激进一点，跳过一轮、二轮也说不定。 迪恩他们不缺钱，所以不必要的前期投资已经可以省去。 当然这不意味着他们会彻底拒绝风投，还是那句话，吃独食是不行的。 各方的利益都照顾到，哪怕只是一点点，这也会让迪恩他们的生意更顺利。 而且风投除了资金外，还可以初创公司提供许多其他资源。 比如人才，他们的强大人脉关系网，可比迪恩路子要宽的多。 “对了，你的eo公司怎么样了？” 迪恩突然又想起来，杜尔的这家公司最近又折腾出了一些动静。 听到他的问题，杜尔笑了。 “我已经把它卖了。” 迪恩惊讶的抬起头，“这可真是突然。” 第286章 收获 go公司已经不复存在，当初和ncr完成那笔交易后，这家公司差不多已经走到了尽头。 后来在杜尔的联络下，差不多原班人马又成立一家eo公司。 这次有了教训的他们，快速把计划中的产品，实实在在的做了出来。 不过这款emunicator440的设备有些特殊，它和原先的手写电脑已经不能算是同一种产品。 这款产品采用的是一颗2mhz的at&t芯片，性能比go公司原本的产品要弱的多。 与此同时机器的尺寸只有280x178x25mm大小，采用7.5寸屏幕，重量大约为一公斤。 它除了可以作为电脑使用以外，还可以接上电话设备，用于收发传真和电子邮件。 不得不说，这个脑洞有点大，之前的手写电脑可没有这种功能。 在迪恩看来，它大小像电子书，但定位却更像智能手机的平板电脑。 这是一个奇葩的组合，它的某些设计很超前，但硬件条件却跟不上。 这款eo机器售价1999美元起，主要销售给经常需要在差旅中通过邮件和传真处理文档的商务人士。 毫无疑问这个定位非常高端，它甚至比现在主流的计算机还要贵。 那么杜尔是怎么把eo公司卖出去的呢？这多亏了这款机器帮忙。 在emunicator440发布的时候，杜尔利用自己的人脉。 成功把它推销给了纽约证券交易所、埃森哲商务咨询公司、伍尔沃斯零售公司等知名品牌。 他们的订单并不多，但这对杜尔来说足够了。 他拿着这些合同再次找上了at&t，不过他没有直接表明出售的目的。 杜尔换了一种方式，他用这些合同向at&t贷款。 准确的说，是想请at&t帮他代工。但是因为eo公司财力不足，所以无法提前支付定金。 这些合同就是类似于抵押物一样的东西，瞧，我有订单，只是我暂时缺钱而已。 at&t看了这些合同之后，立马心动了。 他们内部商量了一番后，决定和杜尔换一种合作方式。 那就是at&t买下eo公司，这份订单也由at&t接手。 这正中杜尔下怀，不过为了卖個好价钱，他表现的很不情愿。 他指着那份合同向at&t的人强调，eo拿到了出货一万份的订单。 它们价值2000万美元，这还仅仅是产品刚发布，emunicator440前景无限！ at&t的人则说，现在你们没有能力完成这份订单，只有交给at&t才能完成利益最大化。 双方你来我往了几次后，杜尔才“不甘心”的将eo公司70%的股份，以500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给了at&t。 所以现在eo公司名义上已经并入了at&t，杜尔他们手中的股份，不足以再对eo的决策产生影响。 当然作为回报，杜尔拿到了at&t支付的5000万美元收购资金。 瞧，算上之前卖给ncr的penpoint系统，以及at&t更早买走的硬件设计方案。 杜尔现在从手写电脑上，又收回了总计8000万美元的资金。 他当初在go公司身上投了多少？7500万美刀。 这笔投资是失败的，但经过了一系列的操作后，杜尔不仅没亏钱，甚至还略微盈余了一些。 此外那所谓的eo公司，他依然手握30%左右的股份。 这就是杜尔，作为即兴投资人，你完全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行动。 至于at&amunicator440就是为它量身打造的。 它的芯片来自at&t，硬件设计方案和收购的那份相似，通信功能更是at&t的最爱。 他们内部评估过，这款设备at&t几乎可以立刻投产。 此外将电话设备接入这款机器的设计，尤其让at&t重视。 董事会认为，这是at&t开拓移动电话业务的契机。 摩托罗拉的生意非常红火，at&t不仅想挣通信业务的那一份利润，移动设备这一块它也想要。 巧的是订单就在眼前，而且还不少。 这也间接证明了这种设备的市场前景，于是at&t非常痛快的买下了eo公司的大部分股权。 或许在他们看来，这次at&t占了大便宜也说不定。 听了杜尔的解释后，迪恩哑然失笑。 这家伙不愧在以后会被誉为“风投之王”，胆识、魄力在风投中独树一帜。 “迪恩，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刚刚说的那种软件？” 杜尔有些不死心，他想尽早入局。 “等我们的总筒先生访问之后吧，春天是个好时机。” 到那时候差不多特丽莎那儿，应该也搞得差不多了 二月，硅谷这里依旧沐浴在冬日的暖阳之下。 但克临顿已经带着戈尔飞赴西部，并展开了一场关于高科技的热烈讨论。 首先是在一间位于洛斯加托斯时髦郊区的小酒馆里，迪恩他们一众顶尖高科技界的支持者，陪两位华盛顿的来客共进晚餐。 迪恩坐在克临顿的边上，巴拉姆则坐在戈尔的边上。 他们喝着含咖啡因的健怡可乐，然后畅聊信息革命的未来。 这场聚会持续了三个小时，当他们从小酒馆中出来的时候，有上千名当地人等在外面欢迎他们。 这些群众在寒夜里一直等在门外，因为他们坚信克临顿会带领他们走出这场萧条。 在一群群记者的镜头下，克临顿和戈尔不停的与人握手并逗弄婴儿直到深夜。 这是以前老乔治从未做过的，整个硅谷对此印象深刻。 不过这次访问的主要活动安排了第二天，他们于比特公司的总部会面。 “政策专家与计算机书呆子们的会面，双方旗鼓相当。” 有些记者这么写道，他们认为华盛顿不懂计算机，硅谷的书呆子也不懂政治。 这两方聚到一起，那就像臭棋篓子一样，平分秋色。 不过显然这种幸灾乐祸，注定会让他们失望。 当帅气的迪恩，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于比特公司总部主持市政厅的电视直播会议后，所有人都对此大吃一惊。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在技术交流环节，克临顿和戈尔也不像预计中的那么一无所知。 迪恩展现了在经济领域中非凡的大局观，克临顿他们也对信息发展了解颇多。 一同出境的还有比特公司那漂亮到不像话的办公室，它满足了学生们对未来工作环境的所有幻想。 作为近几年在华尔街最成功的硅谷公司之一，比特公司的产品走进了国际知名大公司，包括联邦政府。 “随着一家公司的销售额接近10亿美元，”迪恩沉着的说道，“它应当在群体中扮演一些更加明显的角色。” 然后接下来，比特公司就拿出了压箱底的技术。 在众多摄像机镜头下，迪恩亲自演示了一场远程视频聊天的操作。 “噢~”当看到电脑屏幕中活动的清晰人影后，克临顿张大了嘴巴。 “这确定是有人在对面吗？它不是录像？” 迪恩笑了笑，对着桌上的麦克风道。 “丹尼，我们的总筒先生认为你可能不是真实存在，so” “hello克临顿先生，欢迎光临比特公司，我是德克萨斯州分部的丹尼。” “你能听到我说话对吗？”克临顿来了兴趣。 “当然，我可以看到您，您也可以看到我。” “good，可以随意做些动作吗？或者跳个舞都行。” 克临顿这种尤自不相信，带着点拆台的玩笑，让周围的人都笑起来。 “额，我不太会跳舞，但我可以试试。” 然后丹尼，就开始展示他那蹩脚的桑巴舞姿。 那笨拙的动作，逗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ok，ok，这太神奇了。”克临顿不停的点头称赞。 “我们也可以现场体验，它并不是科幻。” 于是接下来在迪恩的指导下，克临顿和戈尔也在同一个办公室中实现了视频聊天。 “这种技术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克临顿兴致未消。 “保证线路的话，现在就可以。如果要普及到大众，可能需要几年的时间。” 这个预计老实说超出了大家的期望，原本众人都认为十几年后才能真正用上它。 “非常棒，我们的技术政策制定的正是时候。” 于是就在现场，克临顿和戈尔宣布了联邦高科技计划。 在新技术研究方面投入170亿美元，同时成立更多类似半导体制造技术战略联盟的组织。 永久性的企业研发经费税收抵扣，光纤信息基础设施投建等等。 这其中许多都是硅谷梦寐以求的东西，包括比特公司在内。 他们将获得大量的预算支持，企业税收也会显著降低，技术推进也将比计划中的更快。 瞧，硅谷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它们来得如此及时。 比特公司会从其中划走相当大的一份蛋糕，这是它应得的。 随着这场访问之后，可以预见信息革命的浪潮将会真正开启。 等把华盛顿的来客送走后，时间已经是一周之后。 恰巧这时候，特丽莎那里也传来的好消息。 迪恩大概算算时间，他想要的浏览器或许已经开发的差不多了。 很好，基础设施、政策、技术全部已经就位。 哦对了，根据cix联盟的统计，93年初美利坚网民数量已经突破500万人。 这个增长速度比预计的还要快了一点，到年底大家已经不确定它会变成多少。 所以时机已经成熟，迪恩准备找上吉姆.克拉克一起商量这个生意。 他等不及了，互联网的浪潮已经蓄势待发。 第287章 探索者（explorer） “我猜你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直接从硅图公司驱车过来的吉姆.克拉克，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显得很迫不及待。 没办法，自从留意到互联网以来，他就被吸引了目光。 随着浏览器慢慢开始在共享网站上流传，网页这种新奇的东西已经渐渐引起人们的兴趣。 截至93年3月份，整个互联网总计只有不足一百个网站，而网民的数量已经上百万计。 所以这些网站每一个都备受瞩目，甚至有人专门统计每天新增加的网站目录。 而无论这些网站有多么的受关注，它们都离不开一样东西，那就是浏览器。 伯纳斯.李的万维网浏览器，伯克利学生编写的vi，赫尔辛基大学的enwise，它们都获得了不同程度的传播。 眼看着自己想做的生意，慢慢被别人捷足先登，克拉克当然很急。 “要不我们先喝杯咖啡？”办公室里刚刚处理完文件的迪恩，却不疾不徐的起身伸了個懒腰。 “伙计，人们正在使用其他浏览器畅玩互联网，而我们却在喝咖啡？！” 克拉克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投入这门生意，他哪来的耐心坐下来慢慢品咖啡。 “ok，ok”没办法，本想休息一会儿的迪恩，只能带着他出了办公室。 “所以我们的工作已经有了成果对吗？”脚步匆匆的克拉克，跟着迪恩在比特公司的走廊里弯弯绕绕。 “算是有了一个测试版，特丽莎他们干的还不错。” 很快迪恩就带着克拉克来到了一间较为宽敞的办公室，这里正有十多个年轻人埋首在键盘上劈里啪啦个不停。 他们有的是比特公司的技术人员，有的是克拉克从外面硅谷挖来的。 “特丽莎~”迪恩直奔最前面的那张办公桌。 “boss”戴着厚厚镜片的特丽莎见到是迪恩后，立刻露出了笑脸。 其他人也熟络的和迪恩或是击掌，或是点头的打着各种各样的招呼。 看的出来，他们早就已经和迪恩相当熟识，后者身上也丝毫没有亿万富翁的架子。 “可以向克拉克先生展示一下我们的秘密武器吗？”迪恩对着身边的人影歪了歪头。 “当然”特丽莎欣然答应。 她在这间办公室里坐了近一年的时间，现在终于到了展示自己成果的时候。 是的，她知道时机到了。 外面的那些浏览器她都用过，克拉克她也曾有过几面之缘。 此时在互联网日益凸显的当口，迪恩带着客人来到比特公司最核心的区域之一。 那么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个蛰伏了近一年的项目即将闪亮登场。 在自己电脑桌面上的图标点击了两下，很快一个浏览器窗口弹了出来。 “噢~，看起来不错。”克拉克注意力首先放到了ui界面上。 它看起来比最早的万维网浏览器，要简洁一些。 没有复杂的工具栏指令，也没有生涩的专业术语。 最重要的是这款浏览器大量使用了图形化设计，它用各种各样的小图标来代替其他浏览器的文字功能按钮。 这让整个窗口显的清爽了许多，甚至因为图标的存在，界面更加丰富多彩。 只是第一印象就让克拉克对这款浏览器饱含期待，因为它们很漂亮。 对，就是漂亮，比网上现在所有的浏览器都漂亮。 就在克拉克沉迷窗口ui设计时，浏览器已经完成了网页加载。 “这是…？”克拉克现在又被眼前的网页吸引了注意力。 “试试看”迪恩笑眯眯的建议道。 克拉克索性拉过椅子坐了下来，然后开始细细的浏览这个网页。 狗屎，他竟然在首页看到了图片，还有那些字体，它们神奇的充满了艺术感。 “oh，shit！迪恩，这些图片你看到了吗？”克拉克发出一连串的惊叹。 “yeah~”迪恩笑着点点头。 他知道克拉克为什么如此惊讶，因为这些图片和文字能在同一个页面上显示。 这听起来是不是很奇怪？难道网页不应该是这样吗？ 然而在使用这款浏览器之前，事情确实不是这样。 无论是万维网，还是vi这些，它们也都能显示图片。 但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加载图片的窗口必须独立显示。 换句话说，如果用户想要查看图片，必须重新弹出一个窗口。 不过现在特丽莎他们编写的浏览器，却可以直接在文字中嵌入图片。 也就是说，用户不再需要额外点开窗口，就可以欣赏到网页上的图片。 这是真正的“所见即所得”，它所呈现出的内容更加直接、也更加丰富。 用户喜欢只有文字的网页，还是喜欢带有图片和优美字体的网页？ 这个答案显而易见，克拉克难掩心中的激动。 他划拉了两下网页，然后随手点击了一个标题。 “黑猫咖啡馆上新，卡布奇诺，个人评价4星！” “噢~，这是…”克拉克又滑了滑鼠标，“这是咖啡馆评级？” 这上面不仅有文字，还有咖啡馆和各种品类咖啡的配图。 它比克拉克之前所见的网页要丰富太多，简直像是两代完全不同的产品。 “嗯哼”迪恩得意的点点头，“你可以在这上面找到加州大部分餐馆、咖啡厅、剧院…等等商店的评价。” “这是什么网站？为什么我没听说过？” 克拉克深深的为这个网页着迷，他从没想过互联网还能这样。 “普莱斯列表，还没正式推出。”这是迪恩准备和浏览器打配合的秘密武器。 很显然特丽莎他们开发的浏览器，就是将普莱斯列表锁定为了主页。 浏览器需要一个网页做主页，而普莱斯列表也需要推广。 巧的是这两样东西迪恩都有，齐活了。 “普莱斯列表？”克拉克还想再研究一下这个网页，他看到了很多有意思的分区。 “网站的事稍后再说，这个浏览器怎么样？”迪恩想听听他的评价。 “很棒，它给了我全新的体验。”克拉克注意力再次回到浏览器本身，“它更漂亮、更简单、也更引人注意。” 和之前已经存在的万维网这些浏览器相比，很显然迪恩展现的这款浏览器吸收了它们很多的长处。 同时它也有自己的特色，并且做了相当多的改善。 伯纳斯.李的万维网浏览器因为面对的是科学家，所以专业性太强，操作较为繁琐。 美利坚本土的vi，则因为是学生作品，因而完成度不高，且有很多缺陷。 但特丽莎他们不同，瞧瞧这间办公室，这里有一支十几个人的编程团队。 这是正规军和野路子的差别，谁更优秀一目了然。 “对了，这款浏览器叫什么名字？”克拉克之前被分散了太多的注意力，他甚至忘了这个问题。 迪恩最小化窗口，然后指了指桌面上一个地球形状的字母“e”logo。 “我叫它‘探索者（explorer）’浏览器。” “探索者？”克拉克重复了一句。 “没错，它会带领人们探索神秘而广大的互联网世界。” logo中的字母“e”，即代表探索者的英文单词缩写。 同时把它设计成地球状，也寓意互联网链接了全世界，这是一个地球村。 “good！所以我们什么时候能开始这门生意？我已经等不及了。” 克拉克认为探索者浏览器，超过了现在已知的所有同类产品。 当这个优势足够大时，人们就愿意为它付费。 现在探索者达到了这个要求，时机已经成熟。 “不，吉姆。”迪恩在克拉克火热的心房浇了一盆冷水。 “我们现在还不能对浏览器收费。” “为什么？”克拉克惊愕道，这正是收获利润的大好时机。 现在他们没什么竞争对手，面对这种新产品人们也更容易养成付费习惯。 尤其是消费软件，前面一两年是公司利润最丰厚的时期。 因为后面随着竞争对手的增加，势必会导致产品价格降低，进而利润缩水。 所以难道现在不应该尽快开启，探索者浏览器的销售吗？ 克拉克疑惑不已，他在等待迪恩的解释。 “吉姆，还记得我曾和你说过，浏览器暂时不能成为一门生意吗？” “噢~”克拉克眉头皱起，“是你曾经说过的代码问题？” “没错”迪恩点点头，“从归属权上来说，超文本标记语言、协议这些，目前都还属于欧洲核子机构。” “shit！”克拉克终于意识到了问题在哪里。 他们用来编写探索者浏览器的底层代码，其中相当一部分有侵权风险。 现在的万维网、vi、enwise，都是免费的，所以大家也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但如果探索者收费，并且产生了巨大的商业利益，那么欧洲核子机构会继续无动于衷吗？ 没人敢保证，尤其是当它的商业价值达到“亿美元”规模时。 “狗屎！”克拉克狠狠的咒骂了一句，“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暂时如此”迪恩无所谓的耸耸肩。 “等等”克拉克似乎想到了什么，“迪恩你是不是还有其他计划？” 克拉克知道迪恩比他还在乎这门生意，但后者现在却一点也不急。 这足以说明问题，难道…克拉克眼睛一亮。 “伱拿到了他们的授权？” “no”迪恩摇摇头。 “so…？”克拉克摊开手，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准备了那么长时间，总不能到最后一无所获吧。 “我们免费推广探索者浏览器。” “什么？”克拉克瞪大了眼睛。 第288章 网景 “免费推广？”克拉克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又召集了这么多的人手，结果做出的东西免费？ “why？” “因为现在市场还不成熟，因为其他浏览器现在都不收费，因为这其中有侵权风险。” 看到克拉克一脸绷不住的表情，迪恩终于笑了起来。 “好吧，真正的原因是我们需要等一个时机。” 克拉克眼睛一亮，“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所以这个时机到底是什么？” “等欧洲核子研究所同意将这些代码，作为开源代码免费使用。” 只有这样所有问题才会迎刃而解，否则没人愿意在这上面投入大量的精力。 “他们会同意吗？”克拉克对此抱有疑问。 “我和伯纳斯.李聊过，他已经在说服自己的上司。 作为发明人，核子机构大概率会尊重他的意见。 同时互联网的开放性，也注定了这些代码不会成为某家机构的私物。 当它固执己见时，很快就会有另外的东西取代它。” 迪恩一直和伯纳斯.李保持着联系，所以他对这些事情了解的很清楚。 “那么这个时间预计会多久？”克拉克认可了迪恩的说法，但期限是关键。 “我想不会太久，今年内超文本语言一定会作为源代码开放。” 迪恩不知道具体的日期，但根据记忆它早于94年，所以今年这個问题就会解决。 “ok~”克拉克终于放下了心，大半年的时间他能接受。 “不过我们的探索者怎么办？就按照你刚刚说的先免费推广？” “把它作为一个先行版免费开放，这是收集用户反馈的好时机。” 对此迪恩早有打算，先把品牌名声打出去再说。 “我们把它放到资源分享网站，让互联网自由传播。 但于此同时，我们必须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这样可以让用户有一个反馈的渠道。” 这款浏览器的开发，迪恩并没有介入太多。 除了最开始的设计要求，大多数工作都是由特丽莎领导的小组完成。 所以探索者浏览器必然还有很多细节上的缺点，而如果想要完善它们。 这时候用户就是最佳的测试群体，他们会替迪恩寻找各种各样的bug。 “听起来不错。”克拉克颇为认可的点点头，这同时也是在培育市场。 毕竟浏览器是个新鲜的玩意儿，人们对它的认知还不够普及。 “但这又带来了另外一个问题。”迪恩摊开手，“用户要怎么联系我们？” “所以是时候成立一家公司了？”克拉克顺其自然的想道。 “没错！”迪恩打了个响指，“一个项目一个公司！” 不要把所有的创意都放到一家公司框架内，那不利于新创意的快速变现。 “探索者浏览器”克拉克捏着下巴琢磨着，“新公司就叫探索者怎么样？” “不”迪恩笑着摇摇头，“我觉得网景scape）更合适。” “网景？网络上的景观？”克拉克觉得这个名字也不错。 这很贴切浏览器的功能，它寓意引导人们领略互联网的魅力。 只不过为什么他总觉得，迪恩看他的笑容有些古怪？ “那就这样？”克拉克抛掉脑袋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把注意集中在眼前的生意上。 迪恩耸耸肩，“网景，就它了。” 稍稍满足了一下自己的恶趣味，接着迪恩又开始和克拉克商量网景公司的股权问题。 考虑到迪恩提供了探索者浏览器的创意，又以比特公司的名义养了这支队伍近一年的时间。 所以在股权上他拿大头，克拉克并没有太多的意见。 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财力资源，他都无法与迪恩相比。 比如迪恩可以用比特公司的名义，为特丽莎他们提供办公地点甚至薪资。 但克拉克却无法在硅图公司做同样的安排，因为他没有这样的权力。 不过还好克拉克人脉广泛，他为开发队伍挖来了大部分才华横溢的程序员。 最终经过商量两人先预设了10%的员工期权池，然后在此基础上进行股权分配。 期权池必须提前设立，这是吸引人才的必要手段。 至于为什么只有10%，而不是比特刚成立时的15%？ 那是因为这一次迪恩不打算对网景进行多轮融资，所以10%足够了。 “考虑到网景这一年大概率没有任何收益，所以我们需要提供足够它运营一年的资金。” “没问题。”克拉克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办公场地、员工薪资、基础的设备支出，初步预计这个数字在400万到500万美元之间。 我负责其中的300万，你负责剩下的100万，有问题吗？”这些预算迪恩已经提前评估过。 “100万美刀”克拉克悄悄算了一下，他支票账户里的钱足够。 “ok，我没问题。你67.5%，我22.5%，剩下的10%划进员工期权池。” “不”迪恩打断了他，“我们还要再留出一点来。 我60%，你20%，员工期权池10%不变。” 克拉克一愣，“剩下的10%呢？” “留给可以帮我们大忙的人。”迪恩的眼神闪烁不定。 “谁？”克拉克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迪恩凑近他的耳朵边，低声说了一句。 克拉克吃惊的转过头，“迪恩，你伱竟然” “嘘~”迪恩竖起手指放在嘴边，“这是绝对机密。” “我只是很意外~”克拉克心中泛起惊涛骇浪，硅谷以前从没做过这样的事。 “吉姆”迪恩看着窗外眼神微眯，“财富和权力从来都是伴随而生。” “我明白，可惜我懂的太晚了。” 吉姆想到了自己的第一次创业，那时他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新手。 为了筹集sgi的启动资金，他以80万美元的价格将公司40%的股份，出售给了梅菲尔德的格伦.米勒。 这一次融资，使得公司估值，被降低到了令人笑掉大牙的200万美元。 紧接着不到一年，克拉克再一次融资，他以1700万美元的价格又一次出售了sgi的部分股权。 连续两次融资一再削弱了他本人和手下工程师们的股权，梅菲尔德已经成为sgi名副其实的大股东。 但与此同时，sgi却保持了每年40%的稳定增长率，其收益也从几百万美元增加到了现在的十多亿美元。 直到86年上市，sgi的经营越发蒸蒸日上，但克拉克手中的股票份额却越来越少。 现在克拉克的股票只有可怜的3%左右，这简直是硅谷创始人中的最低纪录。 就在今年他甚至都不再担任ceo，而是成为了名誉上的董事会煮席。 真正掌管sgi实际运营的权的人，却是梅菲尔德安插进来的首席执行官埃德.麦克拉肯。 所以克拉克现在根本无事可做，他想重新寻找属于自己的事业。 而浏览器就是他的目标，网景就是他的第二春。 克拉克欣然揽下了网景公司的筹建事务，他有时间，他也对此充满热情 “嗨~，希垃里，还记得我说过带你赚大钱的事吗？” 刚刚送走了吉姆.克拉克，迪恩就掏出了自己的电话。 “赚大钱？”正在椭圆形草坪上晒太阳的希垃里有些没反应过来。 “迪恩，财捷的融资不是刚刚结束吗？” 就在上个月，财捷进行了上市前的最后一轮融资。 估值5亿美元，希垃里小投了100万刀，当然走的是迪恩套壳基金的账。 而这100万刀差不多也掏空了希垃里小金库，近一半的资产。 现在迪恩跟她说还有门路赚大钱，希垃里不禁心中嘀咕。 她是想做大生意，但就是没什么本钱了。 “这次是真正的大生意，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闹。” 迪恩的口气让希垃里越发没底，100万刀还是小打小闹？ “迪恩，你说的生意是指什么？”希垃里准备先听听是什么生意。 “浏览器听说过吗？” “什么机器？” 迪恩一呆，算了，本来兴致勃勃的他也懒得解释了。 “一种软件，未来的市场很大，可能有上百亿的规模。” 上百亿美元？希垃里倒吸一口凉气。 做这样的大生意需要多少本钱？她有些心惊胆颤，同时又异常渴望。 这可是上百亿美元，天呐，她已经完全无法想象这个数字。 “迪恩，我支票上的数字需要填多少？”希拉里深吸了一口气。 “我算算，我给你和比尔预留了10%的股权” “10%？迪恩要不我到加州那住两天？” “大概40万美金左右。” “什么？”突然两人都愣住了。 “呃”希垃里迅速反应过来，“40万美金对吗？” “yeah，按照出资比例，45万刀足够了。” “ok，你办妥手续后，钱会打到基金账户里。”希拉里手忙脚乱的挂断电话。 摸不着头脑的迪恩，听到电话里的忙音满是疑惑。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住两天？这和40万美元有什么关系？ 算了，他没工夫考虑这些，最近他很忙。 比特公司的战略会议，联邦政府的合同。 还有米兰达那儿，以及aol、财捷，一堆事情等着他。 当然其中网景和普莱斯列表是重点，迪恩预计他今年几乎没有什么度假的时间 就在迪恩和克拉克于西海岸捣鼓网景公司时，位于中西部伊利诺伊州的香槟市，也有曙光乍现。 互联网的光芒正在北美大地接连闪烁，相似的创意正在不断迸发碰撞。 第289章 马赛克 自从浏览器诞生以来，许多技术精湛的研究者都会在伯纳斯.李的作品上稍作改进。 他们熟知unix系统的编程，然后根据个人喜好，开始对万维网浏览器进行优化。 于是一种变体浏览器就会诞生，然后被放到共享bbs上，以供其他网络爱好者使用。 而在这些最早一批的传播者中，这些稀奇古怪的浏览器又被进一步魔改。 从91年到93年，终于浏览器已经渐渐传播到了美利坚的主流大学或者研究机构中。 伊利诺斯大学的一个团队同样注意到了这种，可以为网络打开一扇窗户的软件。 这个团队的办公地点位于美利坚国家超级计算机技术研究中心，即ncsa。 说来这個组织和科学基金会（nsf）也有一定的关联，它从后者那里获得了大量的预算支持。 ncsa聘请了许多顶尖大学的研究生和本科生，当然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伊利诺斯大学是其中的主力。 归属于该大学的研究团队注意到浏览器后，试着向ncsa的主任拉雷.斯尔马申请了开发这款软件的相关任务。 作为组织的一部分，他们需要给自己找点事。 这就像有些大学的教授，每年必须有一定数目的专利申请一样。 只有“业绩”达标，在明年他们才能申请更多的经费。 收到申请的拉雷.斯尔马很快同意了这份计划，尽管他对互联网知之甚少。 他是一个物理学家，他的专业领域不在这儿。 这样的申请他本该打回或者搁置，但斯尔马有自己的私心。 他要为研究中心过剩的计算能力开发新用途，以证明ncsa存在的合理性。 而如果这些项目有点说的过去的成果，那他就可以为其他核心研究争取更多的资金。 说白了无论是对ncsa而言，还是对伊利诺斯大学的团队来说，浏览器项目都是凑数的。 于是他们把这个不受重视的项目交给了团队中的临时雇员，马克.安德森和拜纳.埃里克。 他们两人还是学生，在ncsa中顶多算个临时工或者实习生。 时薪也只有6.85美元，这甚至还没有麦当劳的服务生薪水丰厚。 因此接到任务的安德森和埃里克，也没太把它当回事儿。 为了尽快完成任务，他们决定走捷径。 网上这么多浏览器，随便抄一个交差了事。 于是从去年冬天开始，安德森和埃里克就把分享网站上的能搜罗到了浏览器都下了个遍。 “这些浏览器都太糟糕了，颜色字体五花八门，看的我眼晕。 而且图片都需要独立窗口显示，更别提和内容联动了。 所以我对它们做了一点小小的改善，至少要保证它可以流畅运行。” 安德森开始向拜纳展示自己这段时间的成果，他花了两三个月才搞定这件事。 “这样看起来就顺眼了许多。”稍微滑了滑鼠标，拜纳就眼前一亮。 它比其他浏览器使用起来更简单，最重要的是也实现了图文并茂这一特点。 “接下来客户端的压缩和打包就交给你了，拜纳。” 安德森虽然在编程上极具天赋，但这款浏览器不可能由他一个人独自完成。 算上他和拜纳在内，负责开发这个项目的人数总计有七人。 他们和安德森一样，都是ncsa临时雇佣的伊利诺斯大学的学生。 当然安德森是主力，拜纳是他的得力辅助，后者擅长将软件的下载和安装简单化。 “瞧好了吧，马克，我会给它来一次漂亮的瘦身。” 拜纳接手电脑，然后在代码中敲入了“mosaic”这个单词。 马赛克，这款浏览器的名字在很早之前就定了下来。 “对了马克，马赛克浏览器后面怎么推广？” 拜纳完成浏览器的优化后，就会把它提交到ncsa，这样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 对于搭档的好奇，安德森不以为然。 “管他呢，这是斯尔马的事，实在不行我们就把马赛克放到分享网站上。” 这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项目，ncsa也没有把它商业化的打算。 所以安德森他们准备在提交任务后，顺便也把马赛克分享给其他互联网用户。 从本质上来说，他们都是电脑极客，深受“共享精神”的熏陶。 至于说浏览器会不会成为一门生意？抱歉，安德森和拜纳压根没想过这一点。 好不容易搞定软件的优化，拜纳正准备喝杯咖啡休息一会儿，突然他被安德森的电脑屏幕吸引了注意力。 “狗屎！马克，有这样的辣妹，你竟然吃独食？” 拜纳大怒，在他和枯燥的代码较劲时。 安德森却躲在一旁，满脸猥琐的滑动着图片。 他看见了什么！一个个衣着暴露的女郎，正对着镜头搔首弄姿。 噢~，那对车灯可真大！拜纳被晃的有点眼晕。 “我只是在对马赛克进行测试。”安德森理直气壮的解释道。 然而拜纳根本没在意这些，他挪动椅子把安德森挤到一旁，又抢过了鼠标。 “我敢打赌，拥有这种身材的女郎，一定来自毛熊。” 拜纳对着网页上的福利照片评头论足，他已经无心工作。 在安德森的催促下，拜纳继续滑动鼠标，很快他们找到了这个女孩的信息。 “她留下了电话，并且标注了75美元的服务费。” “等等！”两人同时一愣，然后四目相对，“服务费？” “噢~”安德森和拜纳的表情，逐渐开始变态。 “或许我们该打个电话？”拜纳的内心在骚动。 “好主意。”安德森又看了眼网页上的图片，然后暗暗滚动了两下喉咙。 心动不如行动，拜纳已经拿起了电话。 “但我们是两个人。”拨号前，拜纳突然又犹豫了。 “大不了加钱！”安德森满不在乎道。 “有道理。”拜纳按照网页上提供的号码，拨了过去。 然而没说两句，他就失望的挂断了电话。 “该死，马克，她说她只在洛杉矶接活儿！” “damn！”安德森遗憾的摇摇头。 多好的跑架子，可惜这超出了他们的射程范围。 “难道没有伊利诺斯州的女孩？”不死心的拜纳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电脑上。 他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选择，“对了马克，这是什么网站？” “普莱斯列表，最近刚刚开始出现的网站。” 安德森在分享论坛上偶然发现了它，然后立刻就被网站上五花八门的分区所吸引。 其实不仅仅是他，这个网站在各大bbs都有一定的热度。 毕竟当前全世界网站都少的可怜，所以每出现一个，都会引来互联网用户的注意。 有极客专门建立了网站目录，普莱斯列表在上面的排名相当高。 它比那些个人网站，内容要丰富的多，排版设计也专业的多。 因此很快就在几十个网站中脱颖而出，成为了访问量最高的网页之一。 安德森最开始以为普莱斯列表只是一个生活分享网站，直到他在其他网友的提醒下找到了异性寻欢分区。 “拜纳，真正的好东西在这儿。”安德森指了指首页偏边缘的“异性寻欢”字样。 它们被设计成了粉色的艺术字体，上方还有一个体态妖娆的女性剪影做logo，这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shit~”现在拜纳也发现了这个新大陆。 要不因为在ncsa的办公室里，他差点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马克，马赛克浏览器是不是还缺少一个网站做首页？” 原本拜纳和安德森准备把搜索工具gopher，作为面向用户的第一个页面。 但现在他们似乎多了一个选择，瞧，普莱斯列表首页也有一个搜索框。 “你的意思是普莱斯列表？”安德森眼睛一亮。 “没错，我想会有很多人对它感兴趣的。”拜纳把鼠标放到了粉色的“异性寻欢”上。 “嘿嘿嘿~”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 “西蒙这样做真的没关系吗？” 普莱斯列表的办公室里，约翰对于西蒙的一项推广手段抱有疑虑。 “当然没问题”西蒙无辜的耸耸肩，“互联网自由，没有任何一项联邦或者州法律禁止我们这样做。” “但是…”约翰多少还要点脸皮，“找站街女在普莱斯列表打广告，这传出去似乎不利于我们的名声。” “我们为她们提供了宣传平台，还不收她们的广告费。 我们是在做慈善，约翰。”西蒙角度刁钻，他认为自己在做好事。 “瞧瞧那些可怜的小姐，她们需要生意才能养活自己。 再说了，怎么让普莱斯列表在短时间内脱颖而出，你有更好的建议吗？ 我们分发出去的推广邮件，点击率始终还差了一点。” 西蒙在从迪恩那里得知美利坚的网民数量超过五百万之后，就动了心思。 巴菲特那句话说的没错，真正的大生意是能从每一个普通人身上赚钱。 普莱斯列表虽然不向用户收费，但只要访问者足够多，广告商就会找上门。 就像在俄亥俄一样，中介公司、租房广告，每一条都是钱。 “但如果时间长了，这不利于普莱斯列表的口碑。” 约翰的担忧不无道理，虽然这样短期内可以为普莱斯列表吸引大量的用户。 但这是一把双刃剑，它会让桃色和普莱斯列表形成刻板印象。 “放心我们没在相关页面写明任何露骨的暗示性词语，一切都是用户的自发行为。 而且吸引用户只是我们的目的之一，辅助各城市分点的建立才是最终把目标。 只要当地用户达标后，我们就限制异性寻欢社区的流量，我保证。” 普莱斯列表暂时只在加州、俄亥俄进行了本地化的信息维护，其他地区还处于放养状态。 西蒙想利用异性寻欢来吸引流量，当一个地区的用户快速积累到一定程度时。 他们就会在当地雇佣人员，来进行本地化的信息采集和更新维护。 毕竟这一切都需要成本，用户不够多时，普莱斯列表不足以承担这部分开支。 现在西蒙的这种推广手段生效了，甚至还将引来两个超级助力。 第290章 指数级增长 布鲁斯是康奈尔法学院的教授，同时他也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 作为社会阶层的精英，布鲁斯早就习惯了使用电脑。 不仅是他的家里，就是学校和律所的办公桌上也必备一台电脑。 因为布鲁斯的专业是法律，面对浩如烟海的律法条令，任何人都无法全部记住它们。 即使专精其中的一个领域，没有几十年的积累也很难做到了然于心。 以前当需要查找资料的时候，只能依靠办公桌上的实体书籍。 但毕竟一张小小的办公桌地方有限，它无法承载太多的资料。 后来有了计算机，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布鲁斯现在的桌上只有一两本常用的法律工具书，其他资料都在电脑里。 他感慨于科技的进步，这是他以前从未想过的工作方式。 只要敲敲键盘，他就能查看学校的图书馆资料。 布鲁斯很难再想象，还有什么比这更科幻的办公手段。 然而他的感慨只持续了两三年，互联网又出现了。 学校的图书馆只能查找，已经录进资料库的文件。 但互联网却可以把五分钟前发生在西海岸的庭审新闻，立刻传到东海岸这里。 这种几乎没有时差的传递效率，理所当然的让布鲁斯为之惊叹。 作为教授、律师，他需要获得第一手的法律资料和裁决记录。 互联网让他养成了在线上查看法律资料的习惯，业内建有专门的资料网站和分享论坛。 布鲁斯很喜欢这些网站，因为他们提供的案例通常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及时性非常高。 这有利于他丰富自己的专业知识，无论是在给学生上课，还是面对客户时，他总能侃侃而谈。 不过最近布鲁斯又遇到了一点小麻烦，那些他经常访问的网站，现在却很难再完整显示。 至于原因，就是这些法律信息网站完成了升级，它们开始以超文本的形式呈现给用户。 相较于以前只能阅读的模式，完成升级后的网站还支持用户下载相关资料。 也就是说以超文本语言编辑的网站，给予了用户更多的交互操作。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想要体验这种便利，用户的电脑必须通过浏览器来访问这个网站。 浏览器网上也有很多，而且都是免费的。 但布鲁斯依然无法再访问这些法律网站，因为他所有的办公电脑都是windows系统。 网上的浏览器却都是基于unix而开发，所以他都用不了。 布鲁斯为这件事苦恼了许久，他甚至想向学校申请开发类似的软件工具。 直到今天课堂上一位学生告诉他，网上已经有了面向windows系统的浏览器，而且很好用。 迫不及待的布鲁斯，刚刚回到办公室，就开始在电脑上搜索那个浏览器。 探索者，布鲁斯在共享站点上输入了这個名字。 这个bbs非常知名，很多软件第一次发布，都是选择在这里作为资源下载点。 随着回车键的敲下，很快一条条信息出现，它们密密麻麻填满了整个屏幕。 看的出来，这款软件很受欢迎，布鲁斯看到了大量的讨论贴。 他没有关注那些评论，而是直接点击了下载。 这里的软件都是免费资源，下载也非常简单，动动鼠标即可。 这也是布鲁斯喜欢使用windows系统的原因，图形化的操作可比unix的指令要简单的多。 毕竟他不是专业的计算机人员，他只是一个会简单使用电脑的普通人。 很快软件下载完毕，布鲁斯紧接着开始安装操作。 随着双击鼠标之后，后面的每一步都有窗口做安装指导。 布鲁斯只记得自己大概点了三四下确认，然后一切就搞定了。 桌面上多了一个和字母“e”类似的logo，并且软件自动打开。 “哇哦~”布鲁斯好奇的看着这款浏览器的窗口，它看起来很整洁。 这就是布鲁斯的第一印象，所有的工具栏图标排列整齐。 只是略微瞄一眼，布鲁斯竟然能大概猜到那是什么意思。 比如放大镜后面一个“+”，那应该是放大页面的意思。 “-”当然就是缩小，还有类似书签的小图标，那应该代表收藏或者阅读位置标记。 很简单，一目了然。 不过ui窗口仅仅只是吸引了布鲁斯短暂的关注，他的目光很快被浏览器跳出的主页面所抓住。 普莱斯列表？新闻专区、生活专区、房产、跳蚤市场 眼花缭乱的图标和标题看的布鲁斯目不暇接，他从未见过这样“鲜艳”的网站。 是的，鲜艳。 这个网站上不仅颜色多彩，还配有各种各样的图标logo。 房子代表房产，购物车代表二手市场，公文包代表招聘，玲珑的女性身体代表 等等！这个图标有点意思。 布鲁斯看了看周围，他的同事大多不在。 咳嗽了一声，布鲁斯悄悄点开了那个玲珑的图标。 “纽约市范围内，提供出色的上门服务，可接受特殊要求。” 简简单单一句话，下面是一张穿着清凉的照片。 嘶~，布鲁斯大受震撼！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网站，这些女孩，这条招聘服务 这这不就是网络版的《寻欢客》嘛~ 布鲁斯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才稍稍缓解口腔的干燥。 他又瞄了一眼办公室，确认仅有的几人都离得很远后，才继续开始网上冲浪。 这是一个好网站啊！布鲁斯赞叹于科技的进步。 直到隔壁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才让沉迷于普莱斯列表的布鲁斯清醒过来。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狗屎！都快下班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他准备干什么来着？ 哦对了，查找法律资料。 他下意识的想点击右上角的叉号，不过在最后一秒布鲁斯又堪堪停住了。 他看到了“登录”和“注册”，两个硕大的蓝色字体。 要不注册一个账号，方便以后看看新闻，或者逛逛跳蚤市场？ 嗯，没错，布鲁斯对普莱斯列表的这两个分区印象深刻，虽然他从没点进去过。 又瞄了眼玲珑的曲线，布鲁斯才依依不舍的输入自己常去的法律网站。 访问很顺利，网站比之前添加了很多功能。 但布鲁斯却觉得索然无味，互联网的魅力都在普莱斯列表 山景城，法利街128号。 红色的外墙立面，米白色的栏杆，这是一栋只有三层高的普通小楼。 在最上面一层的天台边缘，正悬挂着印有scape”的绿色广告牌。 没错，这就是网景公司目前的办公地点。 但不要误会，克拉克并不是租下了整栋小楼，网景公司只占有其中的一间办公室而已。 站在楼下的街道边向这里看，要不是楼顶上的广告牌，路人甚至找不到这家公司在哪。 啧，寒酸的不行。 这就是迪恩对网景的第一印象，克拉克实在是太小气了。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克拉克理直气壮的解释道。 “我们暂时没有任何盈利的可能，所以网景必须节约一切成本。” 一年内只出不进？暂时统管网景事务的克拉克，每一笔账目都精打细算。 随着两人来到三楼的办公室，这里近百平的地方被单独开辟出了两个独立办公室。 那是克拉克和特丽莎的专属工作间，其他人则在外面的大办公间。 迪恩他们进来的时候，十几个员工们大多在工位上忙忙碌碌。 但稀奇的是竟然有人拿着锤子，对躺在地上的办公桌敲敲打打。 “他在干什么？”迪恩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里不是网景吗？员工不应该和电脑较劲吗？但为什么是锤子和办公桌？ 克拉克得意洋洋的介绍道，“他在组装自己的办公桌，这是加入网景的每一个人，入职都要办的一件事。” 迪恩眨了眨眼，几乎把“为什么？”这个疑问写在了脸上。 “咳，这可以锻炼员工的动手能力。 当然自己组装办公桌的话，也可以省下一笔安装费。” “上帝，你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迪恩被克拉克的精打细算惊到了。 “每当想到网景要颗粒无收一整年，我就寝食难安。”克拉克神情严肃。 这是他第二次创业，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想去找风投融资。 硅图公司的经历，让他对风险投资人警惕万分。 迪恩很想说自己有钱，但想了想他又收回了这句话。 “我们的浏览器已经发布一周了，情况怎么样？” 这才是今天迪恩来网景的主要目的，他对这门生意同样很上心。 “跟我来。”克拉克骄傲的带着迪恩，直奔特丽莎的办公室。 “特丽莎，昨天探索者浏览器的下载量是多少？” 进门第一句，克拉克就直奔主题。 “又涨了，昨天在几个主要的bbs网站，我们的探索者被下载了1300多次！” 笑容满面的汇报完成绩，特丽莎才注意到进入房间的迪恩。 “boss~”她连忙起身。 “干得好，特丽莎，我刚刚听到了好消息。” 昨天下载量1300多次？这可是一个不错的成绩。 “哈哈，迪恩，你知道探索者发布第三天的下载量是多少吗？” 克拉克在一旁眉飞色舞，从第一天开始他就在关注探索者的表现。 “多少？”迪恩配合的好奇发问。 “500次！发布第三天我的探索者就在24小时内被下载了500多次。 之后每天都在上涨，而且越涨越快！我有一种预感，迪恩。” 克拉克脸上因为兴奋，而面色膛红。 “探索者的增长一定是指数级的，它在互联上几乎没有对手！” 网络效应？迪恩也是眼前一亮。 “其实，也不能说是没有对手。”就在这时，特丽莎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嗯？”克拉克和迪恩都转过了目光。 第291章 竞争对手 探索者浏览器有了竞争对手？ 好吧，在网景之前浏览器一直都有，但那些都不能称之为对手。 因为它们的体验感极差，也没有专门的团队维护，更别提版本更新了。 而探索者却是有了质的提升，除了图形化更加彻底、使用更加简单之外。 探索者（explorer）还有网景这个后盾，特丽莎他们一直在为这款软件提供客户支持。 用户反馈的一些bug，网景这里一一记录，后面小版本更新时会针对性的解决。 可以说网景已经把探索者当作一款产品在经营，哪怕这不会带来任何收益。 而这一切都需要成本，人力、物力、硬件设施 毫无疑问那些杂牌浏览器根本不会投入这些，因为它们背后的创作者，可能只是一个业余的电脑极客。 说不定对方连工作都没有，哪来的钱去支持浏览器的运营？ 所以当听到特丽莎说探索者有了竞争对手后，迪恩和克拉克都十分惊讶，同时心里也有了一丝警惕。 “特丽莎，你说的竞争对手，是指在使用功能上可以和探索者相媲美的浏览器吗？” “是的，boss，它的名字叫马赛克浏览器。” “马赛克？”克拉克和迪恩都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 只不过前者一脸茫然，迪恩却眉头微皱，这个名字他隐隐有些熟悉。 “这款浏览器和探索者一样，都支持图片的嵌入式展示，而无需跳转独立的显示窗口。” “图文并茂”一直是探索者区别于市面上其他浏览器的杀手锏，它的吸引力绝不是枯燥的文字所能比拟。 为什么explorer刚刚发布几天，每天的下载量就超过500次？ 三天之后又翻了一倍，下载次数单天突破一千，甚至这個速度还在增长？ 这其中很大部分原因就是探索者直观的图形化界面，以及内联显示图像的功能在起作用。 现在竟然又有一款浏览器能做到这一点了？迪恩和克拉克都十分重视。 “这里有安装好的马赛克浏览器吗？” 百闻不如一见，迪恩想亲自体验这款软件。 “当然，boss，我已经好了。”特丽莎打开办公室里的另一台电脑。 看到那有别于另一台电脑的启动界面后，迪恩眉头一挑。 他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事，不过迪恩没急着询问，他想先试试这款浏览器后再说。 “瞧，boss，这就是马赛克。” 在特丽莎新打开的这台电脑上，一个全新的界面出现在了迪恩和克拉克的面前。 它和探索者并不雷同，它有自己的设计风格，界面以深蓝色的线条为主。 图形化的功能菜单虽然没有探索者美观，但它确实也实现了这种直观的图形展示。 很显然这并不是山寨了探索者的设计，克拉克隐隐有些失望。 他以为网景该到了成立法务部的时候，对付类似电脑极客一样的抄袭者，硅谷有的是办法。 迪恩没有太过惊讶，因为他知道能让自己隐隐有印象的浏览器，一定不是无名之辈。 靠纯粹的山寨或者抄袭，除了巨头型公司，一般人很难做到让它大受欢迎。 不过没等他细究，紧接着两人就被自动跳出的网页惊的一呆。 “普莱斯列表？”克拉克脸色古怪。 迪恩也有点绷不住，马赛克的默认主页竟然是普莱斯列表？ 这 一时间迪恩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他隐隐觉得，自己怎么都不会亏就对了。 “迪恩，普莱斯列表和这款马赛克浏览器有合作吗？”克拉克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没有。”迪恩很肯定的给出回答，“目前普莱斯列表只和加州这里的ne有合作。 就和探索者浏览器一样，ne帮我们推广它们，仅此而已。” 对于网站和浏览器，迪恩暂时都没有投入自己的全部资源。 比如普莱斯列表，因为互联网的普及率，美利坚的一些大城市是主要目标。 旧金山、洛杉矶、圣何塞这几个地方，算是西蒙和约翰第一批进驻正式员工的地方。 而作为加州这里最主要的网络运营商，ne有大量的家庭用户。 所以让普莱斯列表搭载它的官方推荐，无疑会让扩张的速度加快很多。 网景的探索者浏览器也是一样的道理，ne是纯粹的服务商，它不提供在线内容。 这时候探索者来的正是时候，ne需要这种能让普通人轻易就学会上网的软件。 甚至有了探索者之后，ne都不再需要安排客服教会用户上网。 打开探索者浏览器就行，它自带的普莱斯列表足够用户研究大半个月。 如果能发现新大陆的话，那就更了不得了。 从此沉迷网络无法自拔，那也说不定。 “所以这一切都是马赛克浏览器的自发行为？”克拉克也发现了这个盲点。 “我想是的。”迪恩现在甚至不那么视马赛克为眼中钉了。 虽然探索者多了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但普莱斯列表也多了一个无形的帮手。 所以他亏了吗？嗯~，这是一个哲学问题。 “好吧，让我们先来看看这个马赛克。” 克拉克更关心网景，因为他视浏览器为自己的第二事业。 这款马赛克浏览器就像特丽莎说的那样，除了界面和探索者不同，其他功能上大差不差。 当然因为网景这里的团队足够强大，探索者比之马赛克的使用体验要更流畅，ui也更美观一些。 “迪恩，马赛克是一个威胁。”仅仅两分钟之后，克拉克就给出了这样的定论。 使用体验或许确实有区别，但马赛克在功能上已经不逊于探索者。 这不足以让两者之间拉开难以企及的距离，也就是说马赛克有很大的可能会追上探索者。 至于最终的结果如何，这取决于对方团队的实力。 但不管怎么样，对方已经可以称之为威胁。 “你说的对吉姆，马赛克确实会成为我们的对手。 但是你们发现了没有，马赛克选错了赛道。” “什么？”克拉克和特丽莎都还没意识到问题在哪儿。 “这里”迪恩指了指两台电脑的屏幕，“它们的开发平台不一样。” “噢~”这时候克拉克才注意到，这两台电脑的操作系统并不同。 “马赛克是基于unix系统开发，而我们的探索者是针对windows系统。” 克拉克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探索者会更受欢迎？” “市面上的家庭电脑和商用的公司电脑，有80%都是使用了windows系统。” 特丽莎在边上补充了一句，她已经明白迪恩所说的，“马赛克选错赛道”是什么意思。 “我想你们已经猜到了。”迪恩脸上露出笑容，“unix系统虽然也被广泛使用，但它不是主流。 而且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开发马赛克浏览器的团队，应该来自某个专业机构。 只有这些地方还在大量使用unix系统，因为它们更稳定，也更可靠。” 在迪恩的目光下，特丽莎叹服的点点头，“你猜得没错，boss，它来自ncsa。” 特丽莎点开了马赛克浏览器的帮助页面，那里有联系方式以及版权归属方的信息。 “伊利诺斯州大学”迪恩和克拉克了然的点点头，这就是一个学术性机构。 “好了伙计们，一切都还不太晚。”迪恩拍拍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我们加快探索者浏览器在windows系统上的推广。 另外，特丽莎，我们在unix和mac两个系统上的开发进度如何？” 探索者浏览器最先推出的windows版本，但另外两个平台迪恩也没准备落下。 因为市面上使用unix和mac系统的电脑，依旧占有相当一部分的比例。 针对这两个平台的开发可以落后，但不能没有。 “按照计划，unix将会在两周后推出，mac可能要一个月。” 整个开发团队都是特丽莎在管理，开发的任务也由她分配。 “马赛克浏览器推出了多久？”迪恩继续发问。 “刚刚三天。” “下载量呢？” “最开始一百多，现在已经达到了三百多次每天。” “啪！”迪恩打了个响指，“把我们的开发团队分成三组。 windows、uinx、mac同步进行，另外提高unix的优先级。 最迟下周，unix版本的探索者必须发布，mac也提前到两周后。 如果缺少人手，比特公司可以先支持一些，总之我要看到探索者在全平台尽快上线。” “明白，boos！”特丽莎立即把迪恩的要求都一一记录下来。 原本打算让探索者慢慢传播，以节省经营成本的迪恩，现在也不得不改变策略。 有了竞争对手，那就有了前进的驱动力，哪怕这意味着网景的支出成本将会上升。 “对了，用户对探索者浏览器有什么使用反馈吗？” 已经过去一周，下载量也比较客观，迪恩想多少应该有了点动静。 特丽莎翻过自己的工作日志，“用户对探索者的评价都很不错。 但有人希望能为浏览器添加打印机插件功能，这样他们就可以直接打印网页上的内容。” “还有”特丽莎又翻了一页，“还有很多疑问是关于普莱斯列表的。” “普莱斯列表？”迪恩有些奇怪。 “是的，boss。因为探索者把普莱斯列表作为了主页，所以很多用户以为它也由我们负责。” “好吧，什么问题？”迪恩打算听一下，然后转达西蒙他们。 “呃”特丽莎有些犹豫，“有用户问我们不，是普莱斯列表。 他们问普莱斯列表什么时候，能在纽约提供那种服务？” “什么服务？”迪恩好奇道。 “就是那种”特丽莎有点尴尬，“类似《寻欢客》的服务。” “明白了~”迪恩和克拉克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我会转告他们的，so”迪恩指了指门外，“那我先走了，我正好要去普拉斯列表一趟。” “ok，网景有我盯着。”克拉克信心十足的保证道。 第292章 都是生意 探索者浏览器已经上线一周，并且下载量飞速增长。 短短一周的时间，单天下载次数就破千，这个速度已经比迪恩当初最乐观的预计还要高。 就像之前说的，因为考虑到运营成本问题。 迪恩和克拉克一开始并没有准备，大规模的推广探索者浏览器。 他们的想法是让网络自己传播，等到产生规模效应时，说不定正好能从欧洲那里收获好消息。 然后有了大量用户的网景，正好可以顺势推出包含有增值服务的下一代浏览器。 这样就可以把网景的运营成本降到最低，同时内部的团队也得到了锻炼。 然而以目前探索者浏览器的增长表现看，以及马赛克的突然搅局。 或许他们要稍微变一变自己的策略了，毕竟有了竞争者后，躺平策略已经不再适用现在的网景。 想要未来成为浏览器的霸主，竞争在最初的推广阶段就已经开始。 他们不仅没有任何收益，甚至还要烧钱去抢市场，这无疑加剧了网景的经营压力。 不过这只是最坏的打算，一切都要看探索者和马赛克的最后发展。 毕竟现在没有人认为浏览器能成为一门生意，网络上所有的相关软件都是免费的。 包括探索者和马赛克在内，所以伊利诺斯州大学是否愿意继续投资马赛克都还两说。 在这个三月底四月初的初春时节，一切都刚刚开始。万物萌生，大地复苏。 按照迪恩的预计，探索者和马赛克真正会相互产生威胁的时候，大概率是在下半年。 现在市场几乎一片空白，足以容得下两款浏览器的快速增长。 正面交锋之前还有一段窗口期，网景需要好好把握。 从特丽莎那里的数据看，或许一个月后，探索者就会达到新的高度。 迪恩并没有在网景多留，目前这里的琐碎的事务都由克拉克负责。 反正他有时间，也乐意揽下这些活计，迪恩乐得清闲。 不过普莱斯列表那里，他却需要亲自去把把关。 刚刚在马赛克上见到的那一幕提醒了他，比起探索者或许普莱斯列表更容易引起网络效应。 因为它不仅能成为探索者的主页，甚至还会成为其他浏览器的主页。 迪恩已经可以想象，一旦探索者和马赛克占据了一定的市场份额后。 其他浏览器大概率也会跟风把普莱斯列表设为主页，因为这是吸引用户的有效手段。 而且浏览器分系统平台，但网页却不会，它们是基于浏览器而运行。 无论是探索者，还是马赛克，或者其他浏览器，使用的都是超文本语言。 普莱斯列表只要注意兼容性问题，就可以在所有浏览器上查看。 “约翰，普莱斯列表最近表现怎么样？”帕拉阿图这里，迪恩刚进门就直奔主题。 “boss，你来的正好。”约翰和西蒙看起来都喜气洋洋。 “网站刚刚上线不到一個月，我们已经有了6万多的新增用户。 这是除去俄亥俄以外，在普莱斯列表注册的新用户。” 为了强调网站的增长，约翰还特地撇开了俄亥俄的数据。 接过他手中的资料，迪恩大概瞄了一眼。 “这些新增的注册用户，大多来自东西海岸的大城市？” “没错，加州这里旧金山、洛杉矶、圣何塞最多，它们贡献了4万多名用户。 剩下的则大多来自纽约、波士顿、华盛顿这些城市，而在那里我们还没有任何员工进驻。” 约翰双眼放光，“boss，这一切都是用户的自发选择。 这也意味那里有极大的增量市场，只要我们趁热打铁，那绝对是爆炸式的增长。” 苦守普莱斯列表多年，现在约翰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迪恩，是时候扩张了，这是天赐良机。”西蒙也在一旁怂恿道。 照理说，普莱斯列表有了这么多新增用户，应该毫不犹豫的扩大规模才对。 但无论是约翰，还是西蒙，都以请求的口吻在向迪恩申请。 原因就是除了俄亥俄，普莱斯列表暂时没有任何收益。 目前网站的服务都是免费的，甚至因为用户数量飙升，普莱斯列表的硬件成本还在继续增加。 用户浏览网页，总需要服务器支持吧，数据总需要地方存储吧。 而这一切都是比特公司在为普莱斯列表提供支持，前者现在的服务器中心差不多已经遍布全美。 除了最开始的加州、弗吉尼亚、俄亥俄，现在比特公司在西雅图、丹佛、芝加哥、亚特兰大、休斯顿都设立了服务器中心。 比特公司本身当然用不到这么多的服务器，但如果加上财捷、普莱斯列表，以及处于苗苗状态的网景那就不好说了。 尤其是这些公司都处于高速发展状态，当然比特公司的服务器也不白用。 财捷按月支付服务器使用费，普莱斯列表也是如此。 不同公司的账目必须理清楚，尽管其中有一些就是迪恩自己的公司。 而现在西蒙他们要求扩张普莱斯列表，这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服务器，那么成本上升也将是必然。 盈利没增加，成本反而上升了，约翰和西蒙当然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换作其他吝啬的老板，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都有可能。 但迪恩没有，他知道互联网经济不能用传统的眼光看待。 “去和cix联盟要一份报告，美利坚网民超过10万人以上的城市，普莱斯列表都纳入扩张的范围。” “great！”约翰和西蒙都兴奋的相互击掌，这比他们预想的结果更好。 “同时在这些城市中，尽快展开商务合作。工作招聘、房屋中介这是你们的老本行了。” 普莱斯列表依旧执行普通用户免费的政策，但网站总要盈利，否则怎么经营下去。 这时候就要求约翰他们，尽快为普莱斯列表找来广告商。 而且速度还不能太慢，因为如果用户增加的太快，没有收入的普莱斯列表容易被拖垮。 “没问题，boss，加州这里我们已经在发出商务公告。 我们在俄亥俄有经验，它很快就会奏效。”约翰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ok，话说来，你们注意到最近普莱斯的访问量越来越大吗？” “当然”约翰和西蒙对视一眼，“探索者浏览器，帮了我们的大忙。” “不，不仅仅是探索者。”迪恩纠正他们，“是市面上所有的浏览器。” “噢~”约翰他们对这个回答有些惊讶，“所有的浏览器？” “没错，不要把普莱斯列表限定在探索者身上，你们的成长空间更大。” 迪恩已经想明白了，探索者和马赛克是竞争对手，但对普莱斯列表而言他们都是合作对象。 一码归一码，对迪恩而言，这些都是生意。 “除了网景那里，你们也可以主动联系马赛克浏览器的发明者。 虽然这个浏览器已经把普莱斯列表作为主页，但你们最好和对方签订合同。 普莱斯列表可以适当给予一些补偿，总之最终目的是为了拿到合同。” 迪恩知道这两款浏览器以后将会是市场的主流，如果普莱斯列表都能成为它们的御用主页，那好处不言而喻。 随着使用浏览器的网络用户飞速的增长，那普莱斯列表的流量只会更加爆炸。 迪恩不仅想要浏览器的市场份额，他还想要互联网时代网站的第一波红利。 “我会联系这个马赛克浏览器的。”老实说，约翰甚至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除了浏览器，也别忘了cix联盟，他们手里掌握着更多的用户。 后面如果有必要，我会亲自给他们打电话。” 既然要扩张，那迪恩索性一步到位。 浏览器确实可以为普莱斯列表带来显著的用户增长，但目前cix联盟才是老大。 只要说服aol这些，及时把客户端更新到支持超文本语言的版本。 并且把普莱斯列表设为推荐页面之一，那么前者的用户增长将会更加明显。 不过事情不会那么顺利，因为aol有自己的收费内容。 推广普莱斯列表有可能会分走他们增值服务的流量，所以史蒂夫.凯斯大概率会有所犹豫。 当然这件事以后再说，大不了迪恩再去一次弗吉尼亚。 而听到不仅有浏览器，还有cix联盟的支持后，约翰和西蒙也喜笑颜开。 他们似乎已经可以想象普莱斯列表大受欢迎的那一天，当然纳斯达克是终极梦想。 “对了，我刚刚在网景那里说，普莱斯列表现在的特殊服务很知名？” 临结束时，迪恩又想起了一件事。 “呃”约翰有点尴尬，西蒙却理直气壮。 “迪恩，这只是某种营销手段，它很有效不是吗？” 为什么普莱斯列表的新用户最近飙升？其中有一半是冲着异性寻欢而去。 搞yeallow，迪恩懂，他曾经也用过这招。 但不能形成刻板印象，尤其是在普莱斯列表增长期。 “这样，我对这种营销手法保留意见，但是普莱斯列表不能故意引导用户向这方面靠拢。” 迪恩的意思很明显，普莱斯列表官方不要参与这件事，一切让互联网自由发展。 “迪恩”西蒙悄悄凑近他，“其实这门生意很红火，我们是否需要像房屋中介那样，收取一定的广告费？” wtf？迪恩难以置信的看着西蒙，伱他娘的真是一个人才！ 如果普莱斯列表向站街女收广告费，那和拉皮条的有什么区别？ “普莱斯列表可以向她们收广告费。”迪恩似笑非笑。 “真的？”西蒙眼睛一亮。 “当然，但是有一个前提。”迪恩脑袋中又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