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为奸》 序——讨厌的穿越 “哎呦妈呀,总算挤进来了。”两个总体身高在170的女生在挤进门口的一刹那不禁感叹道。 “我就说不要来的嘛。”犹如黑巧克力一般肤色的女孩子极为不满地抱怨道。 “说毛啊!挤都挤进来了,那我们再出去吧。”另一个胖乎乎的女孩子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就想将那块“黑巧克力”拖出去。 “哎呀,一样都进来了嘛。”巧克力道,“走啦,快点去看电影吧,听说是720度的哩。嘿嘿~~”一脸媚笑。 “狼,别让我看见你那口洁白的牙,行吗?”另一个女孩说,“我忽然有种想扁你的冲动。” “狈,别这样对我啦,嘿嘿。”说着,那口洁白的牙在此闪现。 郁闷哪~~~ “走吧走吧”“狈”很无奈地走在前面,“狼”则很直接地勾着她的脖子,迈开她独特的步伐。。。。。 “各位观众,请记好您的安全带……” “不是看电影吗?还要系安全带?”狈有些不解。 “高科技嘛,它怎么说,就怎么做喽。”狼略带不屑的口气回到。 “你……” “轰——” 轰鸣声中,一切付之一炬。 灰飞烟灭中,狼狈同行,再创奇特人生?! chapter1——穿越后的霉运 “啊——”不出所料的尖叫…… “啪——啪——”水花四溅,空中掉落了两人。 “救命啊!救命啊!” “唉,狈,别叫啦!!!看看再叫。”说话的正是狼。 “啊?”狈一站直,小河中的水不多也不少,正好埋过她的……膝盖,“嘻嘻,我也不是故意的啦~~~”狈有些不好意思,一抬头:“啊!” “干吗!”狼吓了一跳,看了一眼狈,这不看还好,一看也吓来一跳,“啊——” “你是狼?”“你是狈?” “你是漓日?!”“你是榭言?!” “是!”“是!” 两人对视,一阵尴尬,因为一个很尴尬的原因…… “狈,”狼也就是漓日沉思片刻,面色凝重道:“你瘦了~~~” “噗,”狈也就是榭言也收起笑容道:“你白了~~~” “啊?” 三秒后…… “哈——哈——哈——”惊起飞鸟无数。 笑够之后,狈便问道:“唉,你知道这是哪吗?” 狼也停下笑声,环顾一圈:“不知道。我们不是在看电影吗?” 狈抓耳挠腮一番:“是啊~~~我们这是在哪?好像原始森林哦~~~” “噢——喔——” “狼!你鬼叫什么啊!”狈有些不耐烦,“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 “不是我啊!” “噢——喔——”当第二声传来时,二人领悟:“啊————”一阵熟悉的尖叫之后,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出小溪,急速奔进林中,身后竟是一匹灰白相间的狼——真的狼! “快点,快点!”第一次二人如此有默契的在心中狂呼!!! “啊呀!”这坎坷的林间小路啊,极是不识趣地绊倒了阿狼同志,阿狈回身,欲拉起阿狼,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的力气都不见了,竟然被反身拉了回去,一起跌坐在地上。 “上帝啊,我不要死!!!”二人心意再次默契。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银光一闪,本正欲扑来的狼忽然反弹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刻的功夫便已咽气。虽说有些难以相信,但漓日,榭言看得真真切切,二人面面相觑,“难道意念也能杀人……狼?” “二位……兄台可好?”一个男人的声音自二人身后传来。 chapter2——被当做男的了? “兄台?!”二人对视三秒,狼不禁看了看狈的颈部以下,腹部以上,呢喃道:“好像真的是要‘抬’的……” “啪——”狈极不留情地一掌拍在狼的背上,“往哪里看啊?!找死啊!” “二位…。。”就在二人相持不下时,一旁的“救命恩人”打搅了二人的日常戏码。 这才幡然醒悟的二人定睛望着这个“恩人”——一头长发,随意地束起?一袭凌人的白衣?直立对襟的背子,袖子大大的,袖口、领口、衫角都镶有黑边? “嗯——请问,这是哪里?”狼率先“醒来”试图找一个恰当的口吻问道。 男人一边将射在狼(我是说真的那只狼)身上的箭羽拔了下来,一边瞧了一眼狼(假的那个)神色极是异样:“这是龙巫山。” “哦”狼面色镇定地回了一句。 “你知道这是哪?”狈急急地问道,语中带着一丝希翼。 “不知啊~~~”狼一脸无所谓。 “你!”狈觉得一股无名的怒火自心头升起,“找死啊——”而后狠狠地给了她一掌,“妈的,敢耍老子!你活腻味了吧!!!” “啊~~~”狼的哀号撼天动地。连那个男人都愣了一愣,直觉告诉他,他遇上了两个怪人,还是当没发生过这件事吧。想着,他将那尾箭羽反插身后的箭筒里,转身欲走。 “等……等等,兄台。”狈犹豫了一下,喊住了那个男人。 男人停下了脚步:“不知阁下还有何事?” 狈瞥了一眼狼,然后略带央求地说道:“你能不能带我们离开这里?” 男人愣了一下:“义不容辞。” “谢谢。”狈如释重负,露出了笑容。 “真有你的,小狈。”狼用手肘顶了顶狈。 “切——”狈一脸不屑。 二人跟着男人隐去在林中。 chapter3——花痴的狼 “好了,在下就送你们到这里。你们沿着这条路走,就会回到上海镇了。” “多谢啦,修白。”狼露出了两排标志性的白牙(当然由于她白了,牙就没有原来白了……) 修白就是那个男人。当然虽然阿狼,阿狈一路与修白同行,但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之外,好像没有别的收获。 “我们也没让他知道什么啊!” 的确修白也只知道她们叫阿狼,阿狈,连她们是女的也不知道…… “后会有期。”修白微微牵起嘴角,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他刚才笑了吗?”狼有些愣住。 “啊?哦,不管那个了。不过你有没有听,他刚才说沿着这条路就能到上海镇!”狈没有理会狼的诧异,她好奇的是修白说:“上海镇!” “唉!唉!”见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狈转头看着她。狼幡然醒悟:“啊?”也转头望着狈,“呀咦~~~”才发现狈用极为“猥琐”的表情看着自己,“你干嘛那么看着我啊?” “没什么啊?”狈收回自己的表情,一脸轻松:“你情窦初开嘛,我理解。”有些欠扁…… “别瞎说好不好!”狼有些无语,有些气急败坏。 “不是吗?那你干吗那样盯着修白。”狈撇了撇嘴角,“此外加一句,你的口水……” “什么?!口水?!”狼一惊,忙用手去擦,“咦!” “哈——哈——哈——” “你骗我!”狼满脸通红。 “呵呵,我还没说完啊~你自己太急了,”狈忍住嘲笑,“心虚啊~~~” “丫的!我跟你拼了!”说着,用她那钢筋水泥般头直接顶向了狈。 “呵呵,你还嫩着呢!”说着,狈马上用手挡住,要是往日这样也就罢了,但今天狼似乎真是要拼了,狼乘其不备…… “啊!”狈惊呼,一把推开狼,愤愤道:“你袭胸!”说着,双手交叉护在胸前。 “嘻嘻!”狼奸笑道,“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狈有些无奈:“言归正传,你到底有没有挺修白刚才所说的话。” “听了,听了,不就是上海镇嘛。”狼无所地说。狈定定地看着她,“等等,上海……镇……是那个……” “你终于反应过来了。”狈掏了掏耳朵。 “我算算”狼开始掰手指,“唐朝的时候是华亭县,然后……” “现在应该是南宋到元之间吧。”狈继续掏着耳朵,“在你沉浸在男色中时,我就已经算好了。” “你说什么!”狼恶狠狠地盯着狈。 狈挠了挠头:“实话而已。”接着又皱皱眉,“不说了,快点去看看近一千年前的上海吧,好好奇哦。顺便了解一下该怎么回去。” 其实这一路从森林里走出来也不是什么也没做,她俩也一直在研究怎么会到这里来。虽然不懂什么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但是也作出了一些奇怪的结论,那就是:她们可能在看电影时,由于某些故障——被炸成了粉末,然后又在这个过去的时间里重组了,并且很厚道地被重组地更……像个女生了(可以怎么说吧)。 chapter4——批斗and神秘人 集市上喧闹繁华,人声鼎沸。 “真的假的?!”狼狈二人一脸惊讶,“宋朝的上海已经那么繁华!”狼一脸吃惊道。 “看,那两个傻子,这里明明是维扬,却说是上海镇,那种破地方,怎么可以和维扬相提并论,可笑死了。” “啪——”狈的耳朵很尖,一下就听见了那个路人甲乙丙丁的嘲笑,虽然也感到自己好像是弄错,觉得有些丢脸,但面子还是要的,便愤愤道:“那你就死了算了!”说着又是一顿暴打,边打边道:“狼,快来帮忙,他竟然嘲笑我们!”狼不明就里,但还是冲了过来。 半盏茶的功夫~~~ “哼,以后别让老子看见你,否则弄死你!”狼狈二人耍起狠来,不下于真正的男人。 “切!”见那不知死活的路人求饶,二人一脸不屑,转身离开。 沉浸在“原来自己这么厉害”的兴奋的二人当然没有发现暗处有人正在观察他们。 “不过说实话,我们两个好像真的到扬州了。”狈有些承认,因为就她现在所见的景色而言,不太可能是上海镇,“南宋的话,就算上海再繁荣,也不可能到这种程度,再说上海靠海……” “你说的我也懂,”狼回道,“可是我们不是按照修白说的走的么?怎么会到扬州呢?”狼有些不解。 狈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二人相顾一阵沉默。 “嘎——嘎——噶——”感觉上有乌鸦飞过…… “哎呀——好烦啊,不想了。”狈挠了挠,“妈的,想的我都饿了。” “是你本来就饿了吧?”狼用很怀疑的目光注视着狈。 狈摸了摸耳朵:“不管啦,那你倒是说说看现在该怎么办,我们两个即没钱,有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们还一身奇装异服,我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你说,你说,该怎么办?”狈把一肚子的不爽说了个痛快。 狼没有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二个人什么也不会,钱……有时有,但是……人民币收么?“总要想想办法啊!” “我知道,但是……”狈有些烦,忽然很委屈,有点想哭,“讨厌,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呢!我想回家了……” 狼拉着狈的手,狈把头靠在狼的肩上,就像在学校里。 “这样不行,走我们找工作去。”狼霍然站起,下定决心的样子。 “嗯?”狈看着狼,明白她的意思,“好,我听你一回,”这个时候,二人之间的信任成了最稳固的基础,在这个只有彼此的时空中,二人只有互相扶持。 “爷~来呀~”一群庸姿俗粉在一幢约莫三层高的楼前搔首弄姿。 “狼,”狈小声地叫狼,“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青楼吧?” 狼搬出一副老专家的脸:“嗯,应该就是吧。”忽然又异常诡异地一笑,“难道你想试试?” 狈面部表情抽搐了一下:“我想啊。”很直接地承认后,又略带遗憾道:“可惜爹娘给了副女儿身啊~”说完,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狼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那两个人……”“庸姿俗粉”们被狼和狈的笑声吸引过来,开始议论二人。 “咦~穿得那么奇怪,不知道哪来的穷酸货。” 笑够了的二人听到如此评价,互看一眼,也不得不承认她们的评价是有事实根据的。 “走吧,走吧。找工作去。”狈挥挥手,二人离开了那幢青楼门前。 七拐八转,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巷。 二人毕竟是女孩子,特别是狈,对于如此僻静的小巷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正想开口拉狼走…… “二位可要进屋一聚?”一扇门被打开,黑暗处一人道 chapter5——收留 “啊~”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你是谁?”狼撞着胆子,却颤颤巍巍地说。 那人笑笑,“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我知道你们想要找工作对不对啊?”那声音带着异样的妖媚感,令狼和狈微感诧异。二人凝视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都开始思考和她们说话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嗯?为什么不回话啊?”忽然一阵飘香,一人自他们身后勾住二人的肩膀,问道。 只是一刹那,二人都有种被惊出冷汗的感觉,心想:不会怎么背吧?遇到武林高手了? 还是狼见的世面比较多,先回过神道:“对……对啊,这……这位”狼不敢确定“它”是男人还是女人,“你有什么好意见吗?” 那人再次似鬼魅般,又立于二人面前,二人终于看清“它”是个女人。只见她手托着腮:“要说意见么……”她瞥了二人一眼,卖了个关子,见二人有被自己吸引,“没有。”二人情不自禁地白了她一眼,似乎忘了刚才的恐惧,令这位“大小姐”颇是不快,“意见是没有,命令有一个!”口气令狼和狈感受到了传说中的“杀气”,不寒而栗。 二人异口同声,异常谄媚道:“您请吩咐。” 那女人似变脸一样,又笑盈盈道:“小女子希望二人大爷保护小女子的安危。”语气中竟带着楚楚可怜的口吻,又令二人一惊,这短短片刻她们算是领略了女人的善变。 “可是……可是我觉得以你刚才那一手,不需要我们吧?”狈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呵呵,”她莞尔一笑,“哪听说过女孩子随意出手的,人家可是弱不禁风……”说话间,让狼和狈说不出的无语,“不置可否?”女子见二人不会话,又问,语气中夹杂着明显的威胁…… “义不容辞!”狼狈一惊一乍间,立马同意。 于是,二人意外被天上掉下的“工作馅饼”砸中,得到了一份莫名其妙的工作,不仅不知道“保护”的意义是什么,也不知道工资有多少……(因为二人被这女的吓到了,都把这茬给忘了……) chapter6——真相 “你说我们这算什么?”狈泡在水中问到,“我们是不是有些不尽责任啊?” “我也不知道啊~~~”狼在另一个浴桶中,用毛巾遮着脸,有种纯爷们的感觉,“不过有的吃,有的住,还能洗澡,总比没有好吧?”说着把毛巾拿了下来,转头望着狈,“至于责任么……那女的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就是了,她现在让我们洗澡,我们就洗喽,也是听她命令的一种嘛。” “嗯,虽说是有些强词夺理,但也不无道理……”狈点头。 “别拿出古人的口气讲话嘎,好奇怪啊~~~”狼有些不屑,“哇~~~好大啊~~~” “嗯?”狈不明所以,忽然见狼盯着自己,可又不是看着自己的脸,她了然,“色狼啊!你个混蛋!!!”说着整个人都浸在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对着狼怒目而视。狼一脸傻笑,露出洁白的牙。 “喂!你们两个要洗多久啊!”正在二人相持不下的时候,她们的“老板”在外面叫道,“你们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不要!!!”二人震惊,立马叫道,片刻没有犹豫地从水中爬了出来,拿起准备好的衣服穿了起来…… “嗯,挺快的嘛。”女子呷了口茶,见二人穿着一模一样的红黑相间的男装,“咦,没想到,你们还长的不错么。”边说边绕着她们反复打量,“清清秀秀的,不像男人……” “什么!我们哪不想了,脸是爹娘给的,我们又没办法……”狈抢下话,连忙维护起自己“男人”的尊严。狼在一旁附和。 女子笑笑:“无所谓,我只要你们平时一直在我的身旁就行了。”她瞧了二人一眼,“这就是你们的工作,知道吗?” 狼和狈听的朦朦胧胧的,狼硬着头皮问:“能再具体些么?” 女子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就是说:”女子还是“耐心”地解释起来,“这里叫迎楼,平时如果我要出去接客,那么你们就跟在我身边,我不想见的人,你们就拦住,我想要的人……你们懂得喽?” 狼和狈当场呆住。 “淫楼?!接客?!你是?!……” chapter7——神秘人何人也? 女子横眉一对,狼和狈硬生生把后面两个吞了进去。 “我叫烟霭,”女子转身,留下话,“我不喜欢别人说那两个字,要是我听见……我想你们明白……我走了,再过会儿,你们来找我。”说完就离开了她们的房间。 两人无奈,商量了一下,反正自己也没地方去,要想不饿肚子,只有留下了。另外,二人从来没见识过妓院,当然不会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啦!嘻嘻~~~ 二人来到那女子也就是烟霭的房间,烟霭微微一笑,平心而论她的确很漂亮,身处青楼,却不施粉黛,显得清丽脱俗。 “跟我下楼,”她一身白衣,缓缓起身,“你们要在我左右,不要让任何男人碰到我,否则……”烟霭话说一半,但狼和狈都已领悟后半句,连连点头。 “吱——”的一声,门被狼和狈缓缓打开。刚开门,“轰——”汹涌的人群把他们几乎顶了回去,二人不由自主地低呼一声,但被男人们的声音马上将他们的惊呼掩盖。 烟霭如入无人之境,略带浅笑,一步步走到她的目的地。狼和狈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一路护着烟霭,心道:这架势,就是个明星嘛! 二人被挤地头晕脑胀,终于明白保镖是多么难做…… 所幸烟霭是要到底楼大堂的一间雅间,从楼上到雅间一共没几步路,但被怎么多人围着的确是难走。 “呼——”在到达雅间的第一时刻二人就情难自禁地松了口气,反观烟霭姑娘,依旧似笑非笑,说不出的脱俗。 狈抬头,见那雅间名曰:离烟。似是为烟霭度身定做似的。里面焚着上等香料,有种安神的感觉,雅间里一共放置了四把红木椅,在最纵深处放了把七弦琴,烟霭径直走到琴前,缓缓坐下,狼和狈刚想着自己是各站一边呢?还是出去?只听烟霭柔声道:“合门。”狼和狈对视一眼,弄不懂为什么没有人进来,就要关门,但二人稍一犹豫,还是都去把门合上。 见二人合上离烟间的门,烟霭又是一叹,但是狼和狈不懂…… 烟霭芊芊玉手轻放于古琴之上,琴音启而沉实,后又变化无穷,连狼和狈两个完全不懂琴的人都听的如痴如醉,遑论屋外的男人们是如何的赞叹。 一曲毕,众人竟一时未晃过神来,片刻之后,如雷鸣般的掌声想起,屋外一片赞叹。狼和狈痴痴地看着烟霭,没想到她如此有才。其实一开始,狼和狈就懂,这妓院嘛,要么卖身,要么靠着卖艺把卖身的价儿提高,却不想她们眼前这位美人却是如此有才…… 正当屋外传来一声声叫价声,妄图以金钱换与烟霭独处之时,狼和狈分明瞧出了她脸上的忧伤,却不自哀,只是轻叹……也许这是她的悲哀,永远也不会有人懂她弹的是什么,也永远无人能明白她的心境又是怎样…… “好一曲《碧涧流泉》,千石万壑之间,清泉细流,时急时缓。”屋外有人一点,竟是道出烟霭所弹之曲,旁人也许不明,可烟霭知道这人对于自己的触动。 来人并不急回答,而是继续道:“可惜了,姑娘用冰弦琴弹来,却有了阻塞之意,遗憾啊。” “你个穷鬼,让你进来就不错了,还在这里嫌三嫌四的,小心我替烟霭姑娘把你赶出去!”一个男人听他竟然对烟霭的琴音提出指责,立刻叫嚣起来。而后应和之人还不在少数,屋外顿时乱作一团。狼和狈对视着,想不出自己竟能看见这种景象,觉得煞是有趣。 烟霭忽然露出不易察觉地一笑,将二人叫到身前,令二人俯下身来,她轻语几句,狼和狈立马一副有苦说不出的苦样。 “还不快去?!”烟霭柔声,却令二人起了一层地鸡皮疙瘩。于是二人硬着头皮打开离烟间的门,门外的嘈杂“轰——”地朝她们袭来。 chapter8——见到名人了~~~ “喂,喂!”狈喊了两声,发现根本没人理她,她无助地望向狼。 狼面色凝重,忽然大吼一声:“别吵了——烟霭姑娘有话要说——” “刷——”这个大堂一霎那安静了,都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俩,只把二人看得起毛。狈咽了口口水,道:“烟霭姑娘请方才那位对她出言不逊的先生进屋一叙。”说完扫视了一圈,并不知道是哪个有这么大的面子。只见男人们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好像又要开口吵些什么,狼马上开口道:“这是烟霭姑娘的意思,众位要是不甘,大可离开,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暗中她有默默加了句,“像白痴一样。”众人只好默默不语。 狈认同地点点头,继续找那位先生。忽然在最后面,靠窗的地方见着一个男人,虽是一副书生打扮,却拿着酒壶,正在饮酒,对身旁之事不闻不顾。狈当下明白这就是那个要找的人,于是她向狼示意,一个眼神交流,二人便同时朝那男人走去。 “先生请——”二人同时到达,一齐道。 那男人似笑非笑,倒是大大方方地起身随二人往离烟间走,其他人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倒是都不作声地让开了路,大概是觉得这位“醉鬼先生”会受到一顿修理吧。 二人把门打开,请他进去,自己也跟了进去,将屋外的男人撂在一旁。 二人一进屋,心下不由松了口气,却不表现出来,而是默默站在烟霭两边。 “先生好学问,不知可否再指教小女子一二桩?”烟霭不知何时蒙上了纱巾,看上去显得更脱俗。 书生也不客气,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笑道:“我会什么弹琴,只是随口说说,姑娘要是不高兴,我不说便是。” 烟霭也不说什么,一直低着头望着自己的冰弦琴,道:“当年老师赠我琴时,并不担忧我弹得如何,只是感叹也许我会和他一样永远也找不到一个能懂我琴意的人。”她停下,笑了笑,又道:“可是先生你听懂了我的心思,对吗?”她抬头,望着书生。 书生只是静静坐着,也不喝酒了,只是听她说,他摇摇头:“我什么也没听懂。我只是个落第书生,才疏学浅,哪懂姑娘雅意。” “懂不懂琴和学识有关吗?我只知方才是你一语点破我的破绽,我无话可说,难道不是吗?”烟霭反问。 “唉,姑娘,”书生道,“你可否把琴借我一用?” 烟霭迟疑了霎那,最后还是起身,让到一旁。 书生坐到琴前,什么也不说,犹疑片刻,弹起了《鹤冲天》,又自顾自唱起:“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游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恍然,烟霭不再见那个落魄书生,而是见到一个“狂荡以傲世”的“白衣卿相”,她默默道:“白衣卿相?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这个人的傲气将烟霭的清高冲破…… “狼,你觉不觉得他唱的歌词很耳熟?”狈以只有狼能听见的声音,问道。 “你也这么觉得!我也是啊!”狼惊讶道。 二人再一回想:“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 “啊——”狼和狈一声大叫,惊觉了烟霭和书生。二人望向她俩。 狼和狈一齐道:“你是柳永!” 书生一惊:“在下的确姓柳,但是并非你们口中的柳永,在下柳三变。” 狈一想,又道:“对对对,你现在是叫柳三变,我忘了。”狼看着狈,不懂她的意思。于是狈就小声地解释:“柳永原名叫柳三变啦,后来才改名的。”“哦~”狼恍然领悟。狈又多加一句:“你的语文课到底是这么上的!” 转头,见柳大词人正望着自己和狼,不禁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chapter9——阴谋 狈一拱手,道:“素闻柳相公‘白衣卿相’之名,我兄弟二人虽是粗人,却也着实钦佩先生无视功名之心。”烟霭有些惊讶,她以为自己只是收留了两个粗人,却不想还懂这些风雅?! 柳三变摇头苦笑,道:“什么无视功名之心,小兄弟谬赞了,在下只是落榜书生,这曲《鹤冲天》不过是抒不甘之心,说到底不过是些牢骚话而已。至于白衣卿相……” “白衣卿相之名,先生是自是有的,又何必过谦呢?”烟霭插话道,“待来年,先生重新来过,怎有落地之理?” 柳三变望着烟霭的神情煞是难以言述:“多谢小姐赠言,在下定会重整旗鼓,再战科场。” 狼和狈对视一眼,竟都是一种悲哀的眼神,哀叹眼前这个布衣书生,因为她们知道结局,这个书生是不可能中第的,只是现在说这个,谁又会相信? 而狼和狈不知道的是,这首《鹤冲天》便是自今日传出至仁宗之耳,柳永“白衣卿相”之名也是那一天为天下人所流传的。 正当烟霭与柳三变眉目留情之时,狼狈哀叹之时,不识趣的人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儿啊?”老鸨以一种特有的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原有的宁静,“摇曳身姿”着“破门而入”。她环顾了四人一眼,走到烟霭身旁问道:“你怎么竟找些不三不四的人啊?!” 一听这话,狼和狈甚是恼怒,却因自己正受制于烟霭而忍住没有说话。只见烟霭秀眉微蹙,道:“妈妈这话就奇怪了。女儿今日在此设下雅间,本是要找个能说句话的朋友,这当初可是妈妈你同意的,不是吗?”她直视这老鸨。 老鸨一时语塞,半响,又觉自己失了面子,便似是低声对烟霭说:“我确实同意了你,但你瞧瞧此刻你竟找了些什么人来听琴?”说着一顿,又笑道:“外面的公子爷们都喊着要以千金换与你见上一面呢,你又何必在此与这些穷酸人浪费时间呢?”说是低语,可也正好能让另外三人听见,目的自是明了。 狼和狈更是火抽,刚想开骂。只见烟霭面若冰霜,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竟是一百两,道:“这是刚才这位柳相公给烟霭的,妈妈,不知这一百两,可够我与柳相公,说上几句?” 都说“老鸨爱票”,这回是真见着了,老鸨急急将银票藏入袖中,笑盈盈,刚想出门,见了狼和狈,又回头道:“这两位又是怎么回事啊?” “他们是我找来gui公,可否?”说话时,一阵寒意,令老鸨说不出半个“不”字。 “行行行,但是你找的,我可不负责他们的吃喝。”老鸨说着出了门。 烟霭重重地吐了口气,对狼和狈说:“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有些事要和先生说。” “是。”说着二人退了出去。 门外,二人小声交流着。 “gui公?好难听啊~~~”狈抱怨道。 “是啊,恶心死了。”狼附和了一句,又想到什么:“唉,那个老鸨太可恨了,我们去捉弄捉弄她,怎么样?” 狈微微一笑,略带邪意:“你倒是说说什么玩她。” “这个么~~~”狼也阴险地一笑,附着狈的耳,耳语几句。却见狈听得越是兴奋,语毕,只听狈道:“就按你说的办,不信玩不死她!” “呵呵呵~~~” chapter10——神秘人第二个~~~ 离烟间里只剩烟霭和柳三变二人。 柳三变苦笑:“烟霭小姐又是何必,在下身无分文,又哪里出得起一百两呢?” 烟霭微微一笑:“你当然有,这一百两乃是谢先生指点妾身的琴艺,自是当得起的。”言毕,见柳先生又要说什么,又添上一句,“何况先生也为妾身弹奏一曲了啊,再说现在就是要还,都已在妈妈手中,断是拿不回来的了。”说完,她轻笑。 柳三变也不再多言,只跟着一笑。他坐红木椅上,呷了口茶,似是沉思着什么,烟霭也不说话。柳三变忽然起身像是下了决心似的,他面对烟霭,眼神中带着烟霭从未见过的情愫。 “烟霭……”他把“小姐”二字剩了去,“我柳三变没有什么本事,只有这一身穷酸气,如若……”柳三变显得有些激动,他犹豫了一下,牵起烟霭的纤手,“如若他日,不才及第,定然要将你娶入我门,不知……不知小姐可愿意?”若是狼和狈在,一定会笑话柳永的俗套,毕竟二人的小说看了不少,可他面对的是烟霭,身处青楼,对于这样的痴情,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一旦陷落进去,便不会嗤笑,只剩动情…… 可烟霭微微一笑,“柳先生……”她将手收了回来,“无论你是否金榜题名,对于你我而言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转过身,继续道:“先生是否高中,于我并无差异,只是先生,你可曾想过:他日你若真是高中,你是何等身份,高官厚禄,而我,还是青楼中人,一入娼门,便难登高堂,我也是明白的……”烟霭再次回身,眼中泛着一层朦胧,“所以,先生如果我要你在功名,还是和我一起弹琴隐居,你会选择什么?” “我……”柳三变万万没想到烟霭的这份心,的确,他不可能放弃功名,毕竟他书香门第,可是倘若一生能得一女子如烟霭,又是何等夫复何求?他只能无言以对。 正在二人陷入尴尬之际,门外却传来一阵阵喧哗之声。 烟霭犹豫片刻,便出了门。柳三变一迟疑,也跟着出了门。 门外真是……乱作一团~~~ 三个男人挥舞这巨大的砍刀,将迎楼中的客人们都吓跑了一堆,当然也有不长眼的被砍伤了。烟霭和柳三变甚是迷惑,烟霭见大堂中已是不堪入目,便瞥了一眼柳三变,见他虽是不惧怕,却也一脸迷惑。就思寻要不要出手之际,只见一道华光,偌大的迎楼被华光充斥,人人都不自禁伸手将那光遮去,只有烟霭在那一刹那,面色惨白,竟忘了保护自己的眼睛。 片刻,华光消散,但当人们适应光线之后,却见大堂中方才还似发疯似的三人已身首异处,却不见半点血光。 “烟霭,”一个低沉的声音自楼上的房间传来,“处理好这件事,然后带秋娘到贻伤坊见我。”声音停顿了一下,“也带上你那两个随从。”说完就不见了。 烟霭低眉,向大堂走去。 “烟霭……”柳三变在身后唤道。 “先生请回吧,以后别再来找妾身了。”说话间并未转头,说完便继续前进,一步也未迟疑。留下涩涩地柳三变。 chapter11——是白?不是白? 贻伤坊是维扬城中最大的赌坊,至于那个名字么……大概是“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吧~反正这个不重要,只要知道这个地方日进斗金便是了。往日,这是赌徒如织,可今天,却破天荒地宣告:歇业一晚。 这让那些赌徒怎么肯咽下这口赌瘾,在门外破口大骂,却无一人有胆敢破门而入,因为贻伤坊的后台很神秘,而且应该很硬吧,以前赌坊里有人闹事,直接被做了,官府都没来问。所以,做人拎得清才是关键啊…… 任门外吵翻天,门内依旧寂寂无声。 在贻伤坊最大的一间房间里,坐着一个男人,站着两个女人,和两个伪男人。坐着的人没见过,而站着的两个女人都认识,一个是烟霭,一个是秋娘,就是迎楼的老鸨,用狼和狈的话就是浪费了这个漂亮的名字……那两个伪男人,不用说,自然是狼和狈。 此刻,狼和狈真的快疯了,因为他们站在这儿近一个小时,愣是没有任何人开口讲话。他们倒是想讲,就是这儿,她俩最没身份没地位,连她们的老板烟霭都不讲话,更何况她俩呢?就算退一步,她俩讲,可是讲什么呢?她们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叫道这里来。 “唉~~~”二人轻声叹了口气,怕是还要站一会儿了…… “秋娘,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坐着的男人终于开口道。 狼和狈也终于有机会抬抬头,因为身份原因,她们已经低着头一个多小时了~~~她俩抬头,望向那个发话的男人,出于好奇她们还是很想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的。一抬头,倒是吓了一跳,竟然是那个把她们从龙巫山带出来的那个“猎人”——她们以为的——修白。 “啊!是你!”二人不约而同地叫道,把原本要说话的秋娘吓了一跳,恶狠狠地盯着二人。 修白一身淡紫色的套衫,外面还穿着一件沙白的外套,一束头发被散漫地绑起,使他显得很温柔,完全不见上次的锐气,而是一种深深地病态,手中一柄折扇描绘着似莲的一种紫色花卉,让二人又觉得自己似乎是认错人了。 “你们认识我?”他的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温柔,又有些说不出地冷淡。 “你是……修白么?”狼想想问到。 他微微牵起嘴角,似是一笑:“在下复姓漆雕,名字么是白,可并非你口中之人。” “漆雕白?”狼和狈很迷惑,听上去好像差不多,但毕竟人家是复姓嘛,而且他看上去比二人还要柔弱,怎么可能一箭射杀一头狼呢?不过漆雕这个姓,老让二人想到雕牌洗衣粉,不禁在如此严肃的环境下有些笑场。 “好像是我们认错人了……”狈看了一眼漆雕白,忍笑道:“因为那位修白兄台当初救了我们,所以……” “原来是救命恩人,那寻人之心急切,在下亦可了解。”漆雕白很温柔抢来狈的后话。 “那个……主子,奴婢还要说发生了什么事吗?”秋娘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漆雕白吃掉她似的。 漆雕白呷了口茶,没有看秋娘:“你说吧。” “是”秋娘回道,“方才我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故而奴婢猜想有人想要暗伤奴婢,急忙冲出房间,却看见这二人鬼鬼祟祟地在别人的屋子外瞧着什么,”说着她指向狼和狈,眼中说不清地厌恶。 而狼和狈想到当时的情况,不可抑止地笑了起来。原来,她俩愤恨老鸨刚才的态度,所以决定实行打击报复。狼和狈掉到这里来时,两人其实都拿了包,而里面有狼一时好玩买的貌似空气清新剂的痒痒粉,于是她们就给老鸨来了点,结果那是惊天动地啊~~~ 但同时也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正在狼和狈大快之时,老鸨同志竟然在奇痒难耐之下,闯入了别人的房间。正所谓:无巧不成书。老鸨闯入的屋子里没有姑娘而是二个大男人正在…… 若是一般人也不会酿成此番光景,偏偏二人中一位是维扬的知州,一位是维扬的通判,二人身居要职,且本因是互为监督的的官员竟是这样的关系,一旦被他人知道定然是会将二人革职查办的,故而二人不约而同将命手下的护卫格杀勿论。如若不是漆雕白的忽然出现,狼和狈也一定命丧黄泉了……二人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遑论比他们更惨的秋娘呢~~~ 这些话自然是不能出口的,秋娘避重就轻,将狼和狈说地十恶不赦,狼和狈哭笑不得。只得可怜兮兮地望着漆雕白,希望这个温柔的男人能不相信秋娘的话。 漆雕白静静地听着,偶尔喝了口茶,没有多余的表情,有时微微瞥二人一眼,带着淡笑。等秋娘说完,漆雕白才放下茶杯,没有看任何人,像是想着什么,忽然朝烟霭看去,淡淡问道:“霭,你说呢?” 烟霭一愣,狼和狈也一愣——霭!好亲热啊~~~看来关系菲薄啊~~~ 烟霭没有看漆雕白,只是很尴尬地说:“听凭主人吩咐。”别人也许看不出,但烟霭知道她的主人,这个男人其实什么都知道。但她不懂的是,若是放在平时,他早就已最快的手段清理好一切,可是现在,他竟然如此不急不躁地喝茶?莫非……她望向狼和狈。 狼和狈本来就望着烟霭,看见她也望向自己,不禁忘了收回自己对着她的淫笑。烟霭眉间一皱,觉得自己多略了。 “嗯,我明白了。”漆雕白终于发出最后的命令,“把这二人送到知州那去。” 狼和狈当场石化,秋娘暗自高兴,不想漆雕白在此发话,“秋娘你也去,此事你也有责任。”秋娘便又从天堂跌回地狱。 chapter12——赌局 “你凭什么说把我们交给官府,我们就要去?”狼状着胆子问道。狈也在一旁附和。 漆雕白的眸子微微一动,触到了狼的眼神,不知为什么狼不敢和他对视。倒是狈却大着胆子说:“对啊,你无凭无据,只听这个女人空口白话,就认为是我们干的,你未免也太武断了吧?” 漆雕白微微一笑:“我自然没什么凭据说你们是有罪的,不过我毕竟只是个商人,碰到这种情况,总是移交官府比较妥当的。” 狼大概又受了狈的鼓舞,放开胆子:“有什么办法吗?我们私了,毕竟被官府知道,对我们……啊,不是……是你的店生意会受影响的。” 白略一点头,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的也是啊……”这话让狼和狈唤起了希望,可后一句又让她俩有犯晕的冲动。“这样吧,我跟你们赌一把,我赢了就送你们去官府,你们赢了就……” “就把迎楼的产业分我们一半。”狼口出狂言,秋娘被吓了一跳。 白倒是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好吧,就按你说的赌吧。” “慢着,”狈在二人击掌为誓之前道,“我们不会赌,所以就比猜大小,一共三把,你来摇,我们猜,只要两把我们猜中,就算我们赢。”其实这么个赌法,双方的赢面差不多,也算是个不错的注意,只是当狼从狈的口中听来,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毕竟这家伙应该从来没玩过赌博吧? “好。”白呷了口茶,“秋娘去把骰子什么的拿来。”他吩咐道,又转头对狼和狈说:“我们拿三颗骰子,以九为中介,”说着,秋娘已经把骰子拿来了。 白倒并不急于开赌,而是歪着头望着烟霭:“霭,你说谁会赢?”像个孩子一般,仿佛毫无妨害。可是狼和狈却见烟霭脸色煞白,半响方回了句:“主人。”搞得狼和狈很不爽。 嗯——言归正传,赌局开始了。白来摇,狼来猜。白修长的手指将骰盅扣住,微微摇晃,然后只是对着狼微笑:“好啦,你猜吧。” “好了?!”狼连心理准备都还没做,就已经好了,于是不可避免一番抓耳挠腮,拿不定注意,无助地看看狈。本以为狈也和她一样不知所措,结果她却在一旁,拼命做着口语。狼定睛一看,不置可否,只见狈在一旁信心满满地点点头。 “大~”狼的发音带着颤,想必定是因为太紧张了。 白把骰盅打开,一个三点,一个一点,一个六点,一共是十,是大!!!狼极为激动。狈在一旁也松了口气。白只是微笑,一如既往的温柔。秋娘一脸矛盾,不知该希望狼和狈赢还是输。烟霭一脸冰霜,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局,白又随意地摇了摇,狈刚想帮狼一把,却见白对狈道:“你似乎只应该旁观吧?” “啊?”把狈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的柳眼微微眯起,淡淡道:“你们都出去吧。”下逐客令了。烟霭和秋娘只是半句话都不说就走了。狈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狼,一脸堵住的表情,刚想向白求求情,看看能不能留下来,刚望过去,就被白一瞬间的锐气给击败:“狼啊,好自为之,我敬候佳音啊~~~88~~~”说着就一溜烟跑了。 狼彻底绝望。难怪说高中交的朋友不可信,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心中暗骂,不自觉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那我要摇喽?”白带着一向的微笑,倒是让狼惊起一层冷汗。 “猜吧。”白一直望着狼,让狼心神不宁。 “小……小吧”狼感觉头皮发麻,只好硬着头皮猜。 一打开,两个是六,一个是一。显而易见,狼猜错了,狼有种掉落千层的感觉。 白浅笑,只是坐在椅子上:“你过来。”说着朝她招招手。狼还沉浸在悲伤中,默默地低着头,无意识地走了过去。 白忽然间站了起来,倒是惊醒狼。她下意识地向后退,却被白微微一揽腰间,二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一点点了。狼提了口气,都不敢往外出。 白定定地望着狼,带着一种奇异的笑容道:“你想赢么?” 狼此刻的脑子很乱,她在想漆雕白是不是有特殊的倾向,不然怎么会这样搂着她呢?一想这个,她就拼命摇头。 “不想?”白略带戏谑道。 狼才领悟自己没有将白的话听进耳,忙道:“我当然想赢……但是……你能不能先放手啊……我们两个大男人……”她边说边用力推开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用不出力。 白微微一笑,惹得狼脸微微熏红,白毫不在意,依旧搂着狼的纤腰,变本加厉地凑近狼的耳边:“别说瞎话,自你进来起,我就知道你是男还是女,你当我是瞎子么?”白说话时离狼太近了,热气轻轻地吐在狼的耳垂上,一种异样的无力惹得狼不停地扭动,极欲挣脱白的怀抱。 “猜无吧,我会让你赢的。”说完才放开狼,狼忽然失去了支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感觉晕乎乎的,她努力摇摇自己的头:“你说什么?什么无啊?”她抬头望着白。 白嘴角微微展开一丝笑意,没有理会狼,只是随意地摇晃手中的色盅,而后看着狼说:“猜吧,最后一局,看看我们谁会赢。” 狼一脸迷茫还未醒来,就让她猜?!“啊?”她一脸痛苦,看着白,摆出一脸无辜的样子。白没有搭腔,只是微笑着看着狼,仿佛在说:“信不信由你。” 狼拉下脸,继续迷茫,半盏茶的功夫,她终于做出了决定。“啪——”她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道:“好!我就选……无……我选无吧。”狼前半句豪气万丈,后半句却毫无气势可言,但说到底,她还是选择相信白。 白没有做多余的反应,只是保持一种很淡的微笑,但狼所缺乏的经历使她不可能明白白的笑意中还包含着其它的含义。白缓缓拿开色盅,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见,色子在色盅离开时,不停地旋转着,并且三颗都是如此,看得狼的眼睛都直了。 “这……”狼诧异地盯着白。 白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你赢了。”说着他打开了关着的房门,把狈,秋娘和烟霭放了进来。狈一冲进来就拉着狼问:“怎么样?谁赢了?”见狼不理她,“嘿!”狈在狼的眼前晃动着自己的手。 狼傻着一张脸,还是没有反应。 不知何时白的手中多了张纸,“这是迎楼的地契。”说着他将那张纸撕成两份,将一份给了狼和狈,而另一份则给了秋娘,接着道:“今后,你们只要拿着这张纸,您们就能每年从迎楼的利润中抽取二分之一。二位觉得如何?” 狈看着手中的二分之一的地契,喜笑颜开。而狼,喜则喜已,但总是有点奇怪的感觉,她望着白,发现白依旧是笑。 白见狼望着他,直勾勾地,便撇开视线,微微一笑:“看来二位还算满意,那我告辞了。”说着,便转身欲走。 “等等,”狈忽然开口,她走上前,看着白,道:“请问,现在我们能不能提钱?毕竟,现在我们可是身无分文,总不能一直寄于烟霭小姐门下吧?”狈微微一笑,把地契当做扇子,显得很无所谓,“虽然我们两个是男人,有女人陪呢,也未必不好,只是……没有这个,兄弟我实在不放心啊~~~”说着,狈笑笑,把拇指,食指和中指捏在一起,有些不知耻的示意白要给钱。 白笑了,第一次笑地出声,“哈哈——”白这一笑倒是把狼给吓醒了,白静下来后,温温地对秋娘说:“去账房,为二位先生取五百两来。” “五百两?!”狼和狈诧异的互视一眼。 “诶,你说我们这些钱该怎么办?”二人自秋娘那里拿了五百两的银票,可是二人却不知如何去花。 “我们还是先去烟霭那里吧,也许她能告诉我们怎么花钱。”狼有些无奈道,“诶,这年头,有钱都不知道该怎么花啊~~~”说着二人往烟霭的闺房走去。 “老狈啊,”狼开口道,“恩……你说那个漆雕白会不会喜欢你啊?” “啊?”狈有些无语,“诶,你别忘了,在他们眼里,我们可是男人,难道那家伙还喜欢男人,他是断袖?”狈戏谑道。 “如果他知道我们是女的呢?”狼反问一句。 狈的笑声戛然而止:“你说什么?他知道了?”狈忙问。 “恩……好像是这样的。” 狈眉头一皱:“你快告诉我,刚才你俩到底在里面干嘛?”于是狼把二人在房中赌博的过程告诉了狈,但是呢,那些个暧昧的动作,自然是不能说的。 “哦~~~”狈听完以后,若有所思,“哈哈哈——”忽然她很高兴地笑了起来,搞得狼一脸疑惑,“狼啊,这下你发达了,走桃花运了。”说着,异常亲昵地搂着狼的肩膀,冲着她暧昧地笑,狼这下明白她的意思了。 “喂!你说什么?!”狼不无害羞道。 “狼,别装了,你对人家有意思吧,……别否认,自从你到这里以后,你的黑巧克力表皮就变成了白巧克力了,你现在脸都红了,我看着可明白了。” “喂!”狼一脸衰像,“我可是很认真地在问你。” “放心,他不会喜欢我的。”狈看见狼一脸迷惑,于是很正经地解释起来,“我和漆雕白很像,太相似的人很难看对眼的,退一步说,就是看对眼了,也不适合在一起。” 狼不是很明白狈的话,但是不爽于狈的装深沉,便道:“我怎么看不出你们哪像啊?你怎么男人,人家那么温婉的。” 狈瞪了狼一眼,啐道:“呦~我一说他对我没兴趣,你就这么急着讽刺我。哎~~~真是重色轻友啊~~~”狈么,向来不是礼让之人。 狼孩像开口说什么,却被狈制止了,示意狼:二人已经站在烟霭的房门前。狈很无奈,耸耸肩,便敲开了烟霭的门。 chapter13——横财咋用? “二位爷,还不去休息,来奴家这儿来作甚?”烟霭开门一看是狼和狈,便冷嘲热讽。 “嘿嘿,”狼尴尬地一笑,不知该怎么说出他们的来意。狈见狼只笑不说话,便只好自己来说:“嘿嘿,不要这样说嘛,我们兄弟俩还是很崇拜烟霭小姐你的。”话虽谄媚,但是,狼和狈向来皮厚,也无所谓。 “对啊,小姐,在我们的心目中你还是我们的小姐啊,我们还是会当你的保镖的嘛。”狼比狈过犹不及,说地更加谄媚,搞得狈有呕吐的冲动。 “得了吧,别拿那些酸不拉几的话来堵我,说吧,想干什么?”烟霭一语中的,并很随意将自己的一缕秀发捋至耳后,后将二人请进屋子,很知书达理地为二人倒上茶。 “呵呵,小姐你真聪明。”狼不改谄媚,顺便将二人的五百两银票给了烟霭,“我们兄弟俩刚到扬州,这些钱也不知该怎么花,所以……”狼停顿了一下,见烟霭并没有动,也并不说话,只是看着狼,那表情甚是玩味。 狼咬咬牙,随后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烟霭,说:“小姐你这么照顾我们,这次,我们闯祸在先,也连累你为我们担心,这一百两算是我们兄弟俩孝敬你的。”烟霭没有推脱,随手接下,看得狈心痛啊~~~ 烟霭一笑,将一百两的银票摆在桌上,随口道:“这一百两对于我而言不算少,但是,当然也不是很多。”烟霭看着狼,细细的柳眼笑地极是好看,“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呢?” 狼和狈虽然是女生,但是也被烟霭那迷人的笑所吸引。狼稍稍一愣,便把她们的困难说了出来:“那个……烟霭姐啊,”狼套着近乎说,“我们虽然有钱,但是我们根本没地方住啊,能不能……能不能帮我们找个房子啊,还有这些钱该怎么用呢?毕竟,它们都是一张张的啊~~~”看着狼一脸衰像。 烟霭淡淡的笑:“哦~~~原来是这样啊,呵呵……”烟霭掩着嘴轻笑,“阿狼,阿狈,我真的有些怀疑你们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连钱都不知道该怎么用,呵呵呵。” 她笑的狼和狈一脸不好意思。 “明天我会叫个人带你们去看房子,你们会在扬州城常住吗?”烟霭很爽快地说,顺便还问他们。狼和狈相互对看一眼,点点头。 “那你们是要买呢?还是租呢?”烟霭继续问道。狼和狈还是相互一看,继续点头。 烟霭略略一想,说:“那好,明天我放你们的假,出去自己找房子吧。”烟霭喝了口茶,继续说,“对了,银票的话,你们到钱庄去兑开来就好了。”听得狼和狈一直点头。“好了,我要休息了,你们今天就睡在这儿吧,我进去了。”说着,便起身,进到里屋。 狈见烟霭进去之后,忙问:“干嘛要给她一百两啊,难道那不是钱吗?!” 狼无奈的解释道:“那你也不看看她对我俩的态度,要不是那张银票,她会那么好?笨蛋!!!”狼对于狈的抠门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还是有些无语。 狈无言以对,看着那剩下的四百两的四张银票,想了想,将四张银票抢来,说:“那剩下的四百两,我二百五十两,你一百五十两。” “凭什么?”狼叫道,她虽然不小气,但也不是花钱如流水啊。 “是你的主意,又不是我要给烟霭钱的,凭什么要我也分摊啊?不管,就怎么定了!” 狼看看狈一脸决绝,知道是改不了她的主意了,于是只好忍了:“好,反正你二百五,行了吧。”口舌之快还是要逞的。 狈狠狠一瞪狼,算了,反正钱已到手,其它的不与这小人计较。二人在外厅争得不亦乐乎,烟霭自然都是听着的,其实她早就猜到二人回来找她帮忙,只是故意想瞧瞧她们要怎样说动自己。没想到,这个阿狼年纪虽小,却还是懂的人情世故的,相比之下,倒是阿狈显得不知世事的多。烟霭想着,在贻伤坊中的三局博弈,她可以猜到漆雕白肯定是有意放她们一马,但是漆雕白一直是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所有的问题,他这次不这样做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漆雕白对着二人有兴趣,或者说是对其中某个有兴趣。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有种说不出的愉悦。可过了会儿,烟霭想到柳三变,有叹起气来,看来二人是有缘无分了,只要漆雕白在扬州城一天,她便不可能离开这里,哪怕有一天她年老色衰,也只是接替秋娘的位子而已,迎楼,是她的囚笼啊…… 想着想着,便这么也睡不着了,于是把朦朦胧胧要睡的狼和狈有拉了起来,要二人为自己打来洗澡水,把二人气的。看着二人一脸不快,有困顿不堪的样子,烟霭的心情又变好了。 chapter14——土大款买衣记 第二天一早,二人还没起床,就被烟霭叫起来了,轰出去交给一个叫阿贵的中年男子,说是要他介绍扬州城中的房子。可,狼和狈总有种要被卖的感觉。不为其他,只是这个中年男子一副猥琐样。 不过,阿贵是个极为攀谈的人,给狼和狈二人一路介绍房子,一边说着扬州城的趣事,倒是叫狼和狈很是高兴。二人跟着阿贵从早上一直逛到了晌午时分,眼看着要吃饭了,可是二人身上只有银票,吃饭又不能用银票,所以只好先到钱庄去换钱,于是,狼就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问阿贵:“我说,大叔,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哪里有钱庄,可以把这张银票兑开来啊?” 阿贵一看那张银票,眼睛都直了,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好一会儿才晃过神来,态度异常谄媚,道:“这……二位大爷,小的真是有眼不识贵人啊。这银票啊……嗨,这是聚财钱庄的银票,可是扬州城中最大的钱庄。你看,前面就有一间铺子。”说着,指着路口一间不起眼的铺子。 进了铺子,狼和狈才知道原来“人不可貌相”可以是形容屋子的。别看外面有些普通,但是里面就完全不一样了。地上是新疆和田出的地毯;墙上是几幅字画,不仅如此,这些字画都是用上好的宋锦装裱的;字画下,放了三四盆花卉,牡丹,富贵竹,金橘,当然狼和狈不认识,都是些象征招财进宝的植物。 钱庄的伙计一见进来的三人穿的极是普通,还张着嘴,一副乡巴佬的样子,一见就是没钱的主,就爱理不理的。狼和狈,起初也没怎么注意,倒是阿贵见到这副景象,想起平日里,这些伙计狗仗人势的样子,便故意很大声地说:“二位爷,这里就是聚财钱庄,你们那几张一百两的银票可以兑开来。”他在“一百两”上加了重音。 果然这一招很有用,伙计的耳朵都竖起来了,他立马冲了过来,献媚地说:“三位,不知有什么可为你们效劳啊?” 狼和狈被忽然出现的伙计吓了一跳,不过,这感觉还是很好的,狼装模作样起来:“啊,这个,也没什么,把……把这个银票给我兑开来。”说着,将那张一百两的银票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很拽的样子,搞得伙计更加谄媚。狈在一旁,知她的脾性,也不戳穿,只是偷偷的笑。阿贵也是在一旁看着狼,不知她是真是假。 伙计一看,还真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知道自己不好做主,便将银票还给狼,请他们坐在一旁的红木椅上,道:“爷要换的这张银票,小的不能做主,二位爷且坐会儿,小的去叫掌柜的。”说着,又招呼其他人为二位端上茶,连阿贵也是如此,那感觉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一会儿,掌柜出现了。狼和狈一看,果然和电视里德差不多啊,一身锦缎,留一撮山羊胡,一看就是商人样,而且颇具奸商风范,想到这里,狼和狈看他的笑容都有些毛毛的。 “可是二位爷要提钱啊?”他拱手作揖道。 狼和狈放下手中的茶,都站了起来,这当然是现代的礼仪,可古代却并非如此,再加上二人衣着朴素,让掌柜甚是怀疑,便笑道:“二位爷,不知这张银票是从何而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狼问道。 掌柜的忙摇头道:“不不不,在下的意思是这张银票是记在迎楼的名头下,不知二位与迎楼的关系是……哦,二位不必多心,在下只是为安危起见,毕竟一百两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二人听得也是在理,便点点头。狼于是解释:“这银票的确是迎楼的老板给我们的,现在算来,我们二人也是迎楼的老板之一啊。” “是啊,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派人去迎楼问问。”狈也在一旁帮忙解释。 “原始如此。”掌柜听到解释,点点头,再三考虑,便将一百两兑给她们了,并询问是否要开个账号,将钱存在自己的名下。狼和狈一想也是,便开了一个,将自己手中的钱一并存在其中。狼见掌柜如此“热情”,一想自己也算迎楼的老板,便笑嘻嘻开口道:“有空来迎楼玩啊~~~”此言一出,狈眼睁睁看着那掌柜当场石化,她是在忍不住,便“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那掌柜只得跟着笑。 狼要说比脸皮厚,她真是当之无愧,依旧笑嘻嘻地和狈跑了。 待二人走后,掌柜回到里屋,里屋坐着一个男子,衣着云锦。掌柜恭恭敬敬道:“主子,你要小的办的,小的已办妥,不知主子意下如何?” 男子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具,道:“可以了,以后但凡她们提钱便随她们去吧,你别管了。” “是”掌柜躬身应下。 chapter15——佣人诶!!! 阿贵经过刚才的事情,觉得二人的衣着应该更符合他们现在的财力,便建议二人去买几件像样的衣裳。二人对视一眼,是啊,都是一身红黑相间的gui公服,难怪一开始,人家伙计对于二人是爱理不理的。 说干就干,二人在阿贵的带领下,显示去大吃了一顿,之后,就直奔目的地而去。二人终于在阿贵的指点下,找到了现在叫“服装店”的地方。 二人进屋,随时随手找了几件衣服,其实,二人作为女生身高还是很高的,本来穿男的衣服还可以,但是,在时空穿梭中,二人都变得,嗯……更女孩子了,苗条了。所以穿男人的衣服,有点架不起来。最后,东挑西选,狼挑中了一件紫色的罩衫,而狈则挑了一件蓝色的罩衫,不过式样倒是相近,穿出来倒也算清秀。另外,她们还跑到其他的店,大肆的购买了一堆的衣服,花了五六十两。二人心情愉悦了不少,又花了将近二百两买了一栋院子,当然,这个价格的高昂也包括了它的装修,狼和狈都很满意它的样子,无论是内部的还是外部的,所以,贵一点也没办法喽。 当晚,她俩就搬进了她们的新房子。她们所住的房子位于离繁华的街市不远的地方,如果是走也不过十几分钟,按她俩的话说,这是个中产阶级住的好地方。她们的房子是两室一厅,还带个小花园,当然由于二人都不会做饭,准确的说是:狈完全不会做饭,而狼不会用灶台做饭,无奈之下,她们必须找一个人来为她们作保姆。其实,二人不太愿意外人的存在,但是,这也是无奈之举,所幸她们的房子旁还有一桩小房子,那样就不会打扰二人的生活了。反正二人没有任何的东西要搬,只是将自己刚买的衣服搬进各自的房间,还将屋子打扫了一下,即使是这样,也累的出了一身汗。 干好这些活后,阿贵为她们找来的“保姆”也来了,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女孩,岁数比二人只小不大。二人一愣,狼结结巴巴地说:“这个……大叔啊,我们要找为我们做饭的啊,她……她才多大啊?” “诶~~~她当然会做啊,这岁数的女孩子,哪个不会洗衣做饭啊?”阿贵大大咧咧地说,这倒是让狼和狈有些不好意思了,心中默默地想:我不就是嘛~~~但表面是只是笑笑。 阿贵的表情有些暧昧,继续说道:“再说,二人爷可是翩翩佳公子,这小女子我刚从外面买来,还是个雏儿,也可以……二位也是明白的。呵呵~~~” 二人这才了解了阿贵的意思,原来他还是“孝敬”两位“公子哥”啊~~~二人表情有些木了,不知该怎么接话。阿贵见二人的表情不对,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小心翼翼问:“难道二人是……” 狼和狈一脸迷茫:“啊?” “啊!”阿贵似是荒芜,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那要小的买的男童吗?” 二人这才知道,阿贵以为他们是gay了,立马喊道:“不用!就是她了。” 阿贵被二人的忽然反应吓了一跳,就点头,打算撤了。 “慢着!”狈忽然叫住了阿贵,“这小孩是哪来的?要是有什么病怎么办?”心中又加了句:你们包不包退货啊。 阿贵便告诉她们这小孩是街上买的,这年头,穷人家都不愿意养女孩,还不如把她卖了,还可以赚笔钱,这孩子的爹娘都是农民,因为收成不佳,所以将这孩子卖了贴补家用,健健康康,打下就没生过什么病,阿贵见样貌不错,便花了三两银子买了下来。这听的狼和狈一愣一愣的,不禁感叹“原始社会啊,人命至贱啊~~~”。她们给了阿贵十两银子,想雇个老妈子,结果花了十分之三却买了个“小娘子”,要是她俩生在古代,估计就是买一赠一也没人要吧。 “哦,是这样啊,”狈若有所思,又抬头问那个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回二位爷,奴婢叫月芽。”小丫头显得极为乖巧。 “诶,你可愿意留在我们身边,照顾我们啊?你要想清楚,跟着我们,以后可就见不到你爸妈……哦,不是,是爹娘。”狼在一旁插嘴道。 “回二位爷,月芽不后悔,月芽能跟着二位爷是月芽的福分,爹娘也是为我好。”月芽说话时,从头到尾都低着头。果然只等级制度害死人啊,狼和狈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有人这样和自己说话,不禁想起自己当初受处分,被老师训的景象。 “哦,既然这样,那你先帮我俩烧几个菜吧,厨房应该有材料。”狈十在是饿晕了,“一定要快,无所谓吃什么。” “是,知道了。那女婢告退。”月芽说着就往外走。 见月芽已经被二人接受,阿贵也想走,便道:“既然这样,那小的也走了,不打扰二位用餐了。”说着,也是转身欲走。 “慢,你等等。”狈叫住了要走的大叔,道:“大叔啊,我有件事要求求你,请你务必帮忙。” 阿贵一愣,连忙点头表示答应。 于是,狈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chapter16——宏图~~~ “哗——”阿贵将最后一桶水倒入浴桶,回到大堂,满身是汗,对二人说:“二人爷,已经好了,还请二人沐浴。”狼和狈停止了瞎聊,点点头,走进了浴室。这个浴室是狈梦寐以求的,虽然并不大,但是一进门是一面巨大的屏风,遮住了仅有两个浴桶,就是这样,也使浴室已经很挤了。 狈试试水温,一本正紧的点点头,对阿贵说:“谢了,大叔。那我们不送你了。” 阿贵有些无奈,心中对这个狈有些不快,但面子上还是笑着走了,毕竟他们没有问自己要回那剩下的七两银子,也算自己赚了。 等阿贵一走,狈马上很high地跳进浴桶里,狼也是如此。 二人便泡澡,便聊天。 “我说狈啊——” “啊?” “你觉不觉的这里的衣服都不是很好看啊?” “嗨~~~这个,现在是宋朝啊,你指望它衣服有多时尚啊。”狈用毛巾盖在脸上,感觉很是惬意。 狼有些不爽,比起狈来,狼在现代的时候,就比狈更注重服饰搭配;而狈由于对历史的喜爱更胜于现代,当然不会在意这些衣服的问题,只是,这个懒人觉得这些衣服穿起来比较麻烦而已。 “诶!!!我想到了,”狼忽然打起精神来,不等狈问,便兴奋地说,“看过穿越小说没有,不如我们也办个服装店,把现代的衣服‘介绍’过来。你说怎么样?”狼小而有神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狈,想知道她的建议。 狈把毛巾拉了下来,想了想,说:“这个建议不错,反正我们现在有迎楼二分之一的收入,就钱而言,我们的确不缺,如果能拿这些钱来滚钱出来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听到狈没有反对自己的想法,狼很是高兴。 “但是,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没有任何时尚细胞,所以我只能在精神上支持你了。”狈可怜的看着狼,而后抱歉的一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咱俩没人会做衣服,怎么办?这些你可要想清楚哦~~~”狈有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狼趴在浴桶的边上,想了想,挠挠头,不吭气了半天说:“诶,我也想不出来,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狈皱皱眉,一摇头说:“这样不行,你不看电视的嘛?凡是投资都要看准行业,你能确保你选的行业会赚钱吗?” “我只想自己穿嘛,至于别人的想法,我哪管。”狼使起小性子。 狈再次摇头,刚想说什么,忽然又想起什么来,眼睛放光道:“有了!我想到办法了。” “啊?”狼有点并不明白。 “我们可以炒作啊。”狈看着迷惑的狼,解释起来,“你想做现代穿的服装,但是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有市场,会不会赚钱,所以我们要赚钱,第一步就是创造市场。” “怎么创?”狼插口问。 狈微微一笑:“我相信不管什么时候,人都是会跟风。只要是有头有脸的人穿着咱们的衣服在公子哥里混迹,那就不怕他们不跟风学了,到时,我们坐等,也会赚钱啊。”说完计划,狼也变得无限地兴奋。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问题。”狈还是很冷静,她看着狼一惊一乍的表情,“那就是你打算你的市场是走高档线,还是中低档,你最好在你自己开店前想好。” “恩,这个,我好好想想……还是高档吧,那样赚钱比较容易,而且到迎楼去的应该比较有钱吧。不过那个能让公子哥们跟风的人该怎么找啊?”狼说出自己的想法。 狈嬉皮笑脸起来:“狼,你还是有脑子的么,想到可以从迎楼入手。你不如再深度开发一下你的大脑,想想,这个人选,你可认识哦,而且非你去劝他不可哦~~~”狈挤眉弄眼的样子好像让狼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漆雕白?”狼小心翼翼地问,害怕泄露自己的小心思。 “bingo——”狈很暧昧的自high起来,搞得狼莫名的害羞起来,“靠你了,这是你的事,千万别推脱哦。”狈看穿狼的心思,使狼无言对答,只好一开话题。 “好了,不说这个了,还有一件事,我觉得该考虑一下。”狼瞧瞧狈,见她有奖毛巾遮在脸上,白了一眼,说:“我的大师,快想想,我们起个什么假名,不然要是人家问我们贵姓,我们该怎么办?而且,我们的房子大门不应该弄个什么匾额什么的,写x府么?” 狈连毛巾都没有拿下来,说:“不用担心,这个我已经想过了。本名你叫漓日,我叫榭言,那这太女人了,所以我决定去你我姓的偏旁,所以合起来是个沐字。以后,你就叫沐琅,我叫沐珼,名都是王字旁,对外我们就是两兄弟。哦,对了,如果问起字来的话,我就没办法。就说我们的原名,就是说,你的字是漓日,我的字是榭言。” 狼听完以后,便开始郁闷:“沐琅?好像母狼哦~~~” 狈拿开毛巾,往水里甩,愤恨道:“你冤枉个毛啊~~~老娘还叫墓碑呢!!!激动个什么劲啊!”狼才意识到,二人的名字谐音都不是太好,便笑了起来,狈也跟着大笑起来。 “叨叨叨——”一阵敲门声后,脆嫩的声音想了起来:“二位爷,饭菜已经备好,是否要奴婢为二人更衣?”原来是月芽。“不用,我们马上就来,你先去饭厅吧。”狈扬声道。 “是”月芽很乖巧的回答。 “走吧——”狈阴沉着脸道:“转过去!我要穿衣服!” “嘻嘻——” chapter17——惊变 狼站在漆雕府的大门前,不禁感叹:她终于知道了“豪华”二字怎么写了。光是那扇大门,就有两三个她怎么高。那怪,当她向烟霭问及漆雕白的住所时,烟霭回了他一句“门最大,最醒目的就是。”现在,他是知道,估计,除了皇帝的行宫,这是扬州城最大的府园了吧~~~ 她吸了口气,走到门前,见门口立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丁,便上前叫住了他:“小哥,麻烦你替我通报一声,我要找你们少爷。” 那家丁略略瞟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又略带鄙夷道:“漆雕府并无少爷。” “啊?”狼一愣,立马问,“那漆雕白是什么人?” “大胆!我家老爷的名讳可是你能随意叫的?!”家丁怒目而视。 狼吓了一跳,心道:哇靠!你拽个屁啊!可是,转念又想到今天是她有求于漆雕白,便又把这口气咽下,心道,以后再和你算账!而脸上,狼则是赔笑道:“对不住,对不住。还是劳烦小哥,就是迎楼里的阿狼求见吧。”说着,又从袖中掏出了一锭银子,交给了家丁,道:“算是我赔不是,改日再请二位小哥喝酒。” 那家丁,不动声色将银子放入袖中,脸色稍晴:“算你小子识相,等着。”说完便进了门。 狼一人站在门口,有点想不通:自己穿的也不算朴素啊,好歹还算像个公子哥啊,为什么这家丁就这态度?难道漆雕家如此厉害,不把公子哥放眼里? 半刻功夫,家丁出来:“公子请进,我家爷有请。”态度倒是好了不少。 狼也不客气,说了句谢啦,就进去了。进去一看,里面比外面还离谱,处处是绿荫环绕,鸟语花香,亭台楼阁,目不暇接。狼跟着带她进门了小丫头,才明白,自己的衣裳所用的布料比起这丫头来也好不到哪去,难怪那家丁会看不起自己。“哎,终究还是没有融入大环境啊~~~”狼心中默想。 走了好久,才在层层树荫后找到了一栋三层高的屋子。透着绿荫,狼听到阵阵的琴音传来,让狼有些愣神,心想:“是他在抚琴么?”抬头,见那楼已在眼前,楼上挂着一块匾,书曰:勿翦楼,出自《诗经?甘棠》,其意在表达漆雕家一辈辈不忘先人之恩。当然,这个对于狼而言,太高难度了,对她而言,能把那个“翦”念出来都不错了。 推开门,见漆雕白一身暗紫色的长衫,坐在梨花木制的桌前,正看着什么书。一旁是一张琴桌,烟霭一袭月白色的罗裳,正坐在那儿,抚着琴。烟霭没有说话,一心抚着琴。 白见到狼进来,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书:“你来了。”狼一愣,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但是又想今天是自己来求他的,还是要显得礼貌些比较好。于是一本正经地说:“在下沐琅,特来拜访漆雕公子,实在是有事相求。” 白听着狼字正腔圆地话,实在觉得好笑,脸上的笑愈发温柔:“原来你姓沐啊,你的名字倒是好玩。”他又回头,对烟霭说:“霭,你也别抚琴了,一团糟,到底在想什么?” 烟霭没有回话,没有表情,只是起身,收拾琴桌,转身欲走。 狼见二人谁也没说话,便想提请他帮忙。却,再度被打扰。 “让我进去!我要找烟霭!”门外有人喊着。 “这声音倒是耳熟,谁啊?”狼想着。回头,朝门外瞧去。 循声望去,那白衣卿相不复潇洒,正在门外,被丫鬟拦着。“柳公子,老爷吩咐,没他的吩咐,谁也不准进入,还请柳公子不要为难女婢。”小丫鬟一个劲的劝,可柳大相公就是不听。 “让他进来吧。”白轻轻地说,丫鬟得了吩咐,自然松了口气。柳三变也急急进了门。 狼见柳三变进来了,想不打招呼有些不礼貌,正想开口,切见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烟霭,害的狼硬生生又把话咽了回去。 还是白见的世面多,他面不改色,微笑道:“不知柳公子有何事找霭,如此莽撞呢?” 柳三变将目光从烟霭身上收回,看着白,正襟作揖,道:“耆卿有一事相求,还请漆雕公子定要答应。” 白手拿青瓷杯,细细呷一口茶,笑道:“怎么今天来的都是有求于我的人呢?”说着,便转头看看狼,恰好与狼对视了一眼,狼马上羞得把目光转到窗外,尴尬一笑:“啊,今天天气真好啊~~~” 柳三变没有理会白的调侃,也不管狼的胡扯,继续自己的话:“我想替烟霭赎身。” “这你不该找我啊。”白边说,边皱起眉来,目光冷涩地瞥了烟霭一眼。而后者,自柳三变进来便一直低着头,不看任何人,也不说一句话,像是个石像。 “漆雕公子,你勿诳我。我知道你是迎楼的老板,还望你成全,我身上只有几十两银子,但是我对烟霭的心却是无价的啊。”柳三变说的那真是声泪俱下啊,狼的鸡皮疙瘩都掉落一地。 “呵呵,”白微微一笑,显得极是轻蔑,“柳公子,别说在下未提醒过你,霭是我当初买的,自幼便在我身边,是我的女人,你认为你有什么权力要她呢?” 柳三变无言以对,过会儿又磕磕绊绊道:“可……可是,我是真的喜欢她啊!” 白定定地看着柳三变:“你认为,这能说服我么?”又道,“切不说能否说动我,极是光算这养她的钱,没有个百千两,你也不必再想。”白嘴角的笑,此刻看来是异常残忍的。 “难道,这些年,我就没有为你们赚来些许银两,抵掉些许么?”久久不语的烟霭忽然开口道,她看着白,眼里蒙着一层雾气,“难道,这些年来,我为你办了那么多事,都是假的么?”她吸了口气,“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让我走,你怕我把你让我做的事告诉别人是么?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是不会那么做的,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呢?难道你只相信死人能保守秘密?!” “是”白笑意不变,淡淡的承认。狼在一旁,说不出的诧异,她实在难以想象这个人为什么永远是一张笑脸,却比任何人都要残忍。 烟霭的泪水似是绝提的河水,流着,她一路后退,边退边摇头,不知何时,她已一手托琴,一手按在琴上。见她如此,白含笑道:“你想动手么?你知道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啊。” 烟霭忽然一笑,“谁说要对你动手。”说着,转身,面向狼,拨动了琴弦。狼一脸震惊,她不应该是个看客吗?怎么会撤到自己身上来了?还没想通,只见一道如水纹般的柔光向自己飞来,霎那见,又似冰寒,这是作为一个女孩的直觉告诉她,她会完蛋的,万分惊恐,却不知如何退避。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这座寂静地勿翦楼 chapter18——是吗? “烟霭!”白的声音随之响起,说不出可怕。 狼睁眼一看,原来站的地方已经冻住了一块,所幸自己已经离开了原来站的地方,整个身体都靠在白的怀里。她抬头看了言白,又不解地看了看烟霭,不懂她为什么会对自己下杀手。就在狼看着烟霭的时候,她看到了烟霭歉意的目光,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心胸广大的狼做了决定。 “那个……”她从白的怀里“爬”了出来,“那个,我说漆雕公子啊,你就让他们走吧。” 此言一出,连白都没转过弯来。 “为什么?”白没有表情地看着狼,直勾勾的眼神,仿佛要把狼刺穿。 狼被盯地发毛,扭头看着烟霭和柳三变说:“他们既然相爱,你又何必当这个坏人呢?放了他们吧。再说,你别忘了,迎楼二分之一是我和狈的,我们也有权决定烟霭是走是留,再不行,我来为她赎身好啦,相信迎楼一半的财产够了吧?” 白一言不发,面色极是不善,狼的心里一阵阵的发毛,心中愤恨狈那个家伙让自己来,这下完了吧,还让自己碰上这种事。 忽然,白的脸色有恢复了往常的温柔,他轻轻地笑:“好啊,我放了他们。”狼呆掉了,不知道漆雕白是吃错药了,还是自己幻听了,怎么轻易就答应了? 白不理会发愣的狼,而是对在一旁的烟霭说:“霭,跟我上楼。”说着往楼上走去,烟霭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柳三变,微微一笑,让他安心。走过狼时,她轻轻说:“对不起,我是被迫的。”狼对着她一笑,心里当然没有那么善良:哇靠,我差点被你射死诶,你一句对不起,万一我陪上了命,你还有机会说吗?!被迫,我也没看见谁强迫你啊!心里是这样想的,可嘴上:“没事,我没放在心上。”我放在脑子里。狼又添了一句。 烟霭上楼,打开楼梯口正对的一扇门。白背对着她,窗子被打开了,窗外是黄色红色的枫叶,很美,却很肃杀。 “烟霭,你不愧从小跟着我,还是聪明啊。”白没有转头,慢慢地说着。 烟霭也微微一笑:“多谢主人你夸奖了。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白低着头:“是吗?什么时候发现的呢?”说话间,夹杂着莫名的笑意。 烟霭一愣:“你要她赌大小的时候” “是吗?这么早?” “你看她的眼神不一样,好像很感兴趣似的,和平时的你差得太远。” “唉~没曾想,我也会有破绽。”白带着笑意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时我没救下她,你可能早就没命了?”“我知道,但是那个时候,我只有一搏。” “呵呵,没办法,你赢了。”白很坦然道,“但我不会让你带着那么多的秘密离开我。” “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你有办法。” “是啊,我有。”白笑着,“一是杀了你,但我不会,因为我答应了。所以……”白将一枚通红的药丸放在桌上,“吃了它,我就让你走。” 烟霭没有犹豫,便将它吃了下去。 “你还是很乖。”白温柔地说,“你吃了它,就会将你的经脉全都打断,还会让你的记忆混乱,以后有的苦吃了,那姓柳的也可能会离开你,你后悔么?” 烟霭此刻已经吐了口血,微笑道:“不悔。你知道的,我对他,并无男女之情。我只是需要一个愿意带我走的人,让我下决心离开你。” “你走吧,我要在坐会儿。” 烟霭转身离开,踉跄着到了门口,忽然轻声道:“谢谢你,哥哥。” 白没有回头,假寐的眸子里,不知藏着什么…… chapter19——o(n_n)o~ 扬州城外,落叶风飞。 “多谢两位沐兄,柳某才能得偿夙愿。”柳三变扶着已是异常孱弱的烟霭。 狈没有说话,只是笑笑。狼则很不要脸:“那当然是我的功劳比较大,跟小狈没什么关系啊。啊!狈!” 狈狠狠地掐了狼一下,警告她不要乱说话。自己则保持着原来的微笑:“你们一路保重。柳兄,烟霭小姐身子这么弱,你可要好好照顾啊。” 柳三变点点头:“我会的,在下已决心与烟霭一同归隐山林,厮守一生。” 狼和狈心里都觉得极为感动。 “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走吧,我们后会有期”狈很应景的说。 柳三变一拱手:“后会有期。”说着,便带烟霭转身,登船而去。 风中飘渺着冰弦琴音,柳三变抚琴而唱: 骛落霜洲,雁横烟渚,分明画出秋色。兰舟凝滞,看看送行南浦。想绣阁深沈,天涯行客。情知道世上,难使皓月长圆,彩云镇聚。算人生、悲莫悲于轻别。何人月下临风处,起一声羌笛。离愁万绪,闻岸草、切切蛩吟如织。 楚峡云归,高阳人散,寂寞觅踪迹。泪流琼脸,梨花一枝带雨,盈盈无绪。水遥山远,共黯然悄魂,重携纤手,话别临行,犹自再三、问道君须去。空目断、远峰凝碧。知多少、他日深盟,平生丹素。小楫夜行,从今尽把凭鳞羽。 “我说……”狈看这他们远走,缓缓开口道。 “什么?”狼问。 “我们的店就叫想绣阁吧。”狼的耳边是那段忘不了的旋律。 “啊?”狼的心思没有极是转过来,片刻,终于领悟了,“好啊,只是……小狈,我有负你的重托,我还没劝漆雕白帮我们呢~~~” “没事,我已经去过了,也跟他说了,他答应帮我们了。”狈双手负背,瞭望远方。 狼一下子呆掉了:“啊?你什么时候去的?” “哦,你回来以后,什么话也不说,到头就去睡了,我想你大概被干掉了,所以,我就再你回来之后又去了。” “你怎么说的?” “当然是直接说的啊。”狈不以为然。 “……。哦。” “嗯?怎么了?”狈一听狼的口气不太对。 “没,没什么。”狼立马感觉到狈的疑惑,马上露出了欠扁的笑脸。 狈的眉毛微微上扬,有点不相信,又耸耸肩说:“那回去吧。” 看着狈的背影,狼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压抑着内心。“咦?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狈见狼没有跟上来就问。“哦,来了。”狼小跑着跟了上来。狈一脸晕像,被狼的跑步姿态雷倒。 “月芽!月芽!”刚一到家,狈就喊道。 “二爷,什么事?”月芽很快赶到,经过几天的相处,小妮子也活泼了许多,所以说吃得好肯定是有用的,月芽现在看上去白胖了不少。 “我饿了,去搞点吃的呗~~~”狈一脸谄媚,开玩笑,月芽可是他们活着的补给站啊,要不然狼和狈早被饿死了。 “恩,知道了,奴婢这就去。”月芽说着就下去了。 “怎么搞的,说了不要老是奴婢奴婢,怎么就是改不了。”狼一听,抱怨道。 狈倒是无所谓,坐着,喝茶:“你也别强求了,在封建体制下,那是他们生来就有的,除非体制的变更,否者,他们是很难改变的。”狼一脸鄙夷也不说话,但是狈知道,她肯定在想狈老是卖弄自己的历史学识。“超级无敌鄙视。”狼还是忍不住道。 “嘻嘻,”狈一脸没感觉。 不一会儿,月芽端来了一碗面。“咦?为什么只有一碗?”狼抱怨道。 月芽一脸愧疚,刚想说话,只听狈在一旁吃着面条道:“是我让月芽别做的。” “为什么?”狼哀怨道。 “因为……”狈狠狠地吸了口面条,而后笑得很欢道,“有人叫你去,你懂得~~~”狼愣了一秒,就明白过来,脸微红:“别那么笑……” “快去吧~~~我想你不太想吃完面条,然后再去吧?”狈吸着面条,口齿不清。 狼故作镇定:“我去上厕所。”说着,溜出了屋子。狈继续吃着面,她当然知道,她干嘛去了,呵呵~~~ “真是欠扁,我干嘛又走过来了?”狼暗骂着自己,看着漆雕白家的大门,对自己满是鄙夷。但又想: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进去看看他找自己干嘛呢?想着,她走到门口,刚想着应该怎么开口跟家丁说自己要进去呢? 不想,那家丁竟然自己屁颠屁颠地过来了:“狼爷,小的已久候多时了。” “嗯,”狼听别人怎么喊着自己,心里说不出的爽,“候着大爷我干嘛啊?”说着,不禁挺胸抬头,道不出的爽啊~~~ “回爷的话,我家老爷外出狩猎,嘱咐小的看见您来了就将您带去。”那家丁恭恭敬敬。 “哦~~~是这样啊,”狼心想又是这个白,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爽他在编排自己的感觉,“那你带路吧。”兴致缺缺啊。 于是,家丁带着“狼爷”兜兜转转,绕了半天。狼实在熬不住了:“那个……那个我们到底要走到哪里去啊?”那家丁也不正面回答,只是说:“快到了。” 狼也没办法啊,只能跟着。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终于到了,但是狼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结结巴巴道:“你带我……我到这来干嘛?”看着马厩,狼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悲壮感。 狼看家丁,那人的表情有点无语。但是,那家丁还有很有素质地解释:“老爷在狩猎,让爷您也去,所以安排小的给爷您牵马啊。”说着,又指着一马厩的马说,“这些都是我家老爷珍藏的良驹,供爷您随意挑选。” 狼听着家丁的解释,脑子飞快地转动着:骑是不骑得问题。骑吧,她不会,不骑吧,又怕被看不起,而且她还是很有激情去试试看骑马,纠结啊~~~ “爷?”家丁把狼拉回现实,狼哀怨地看着家丁,“爷,您打算选哪匹?” “啊?这个……”狼的头皮都麻了,心中暗骂漆雕白,“就,就选那匹吧。”狼随手一直,是一匹乌黑的马,看样子,像个呆子,极是悠闲。狼,无奈,应该很次,但是……她应该比这马更次吧~~~ 家丁见狼选了那匹黑马,不仅仅眼前一亮,忙道:“爷真是好眼力啊,这可是老爷平日最喜爱的马,小的一直没弄明白今个儿怎么不骑,原来是专门为爷您准备的,小的真是佩服。” 狼听着家丁的恭维,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白的爱马!那不是意味着,这匹破马肯定认主人,这叫她怎么骑嘛~~~心里虽然是怎么想的,但是脸上也不能表现出来啊。默默地看着家丁把马牵出来,那黑马真是叨叨悠悠的,说不出的呆啊,但是狼觉得这都是表象,表象! “爷,请上马。”家丁道。 狼的脸抽搐了一下,她虽然不矮,但是没人教过她怎么上马啊!她愣了三秒:“你,你过来。”她指着家丁,于是家丁屁颠屁颠地过来,估计他以为自己可以领赏。 “蹲下去。”家丁云里雾里,但还是蹲了下去。 狼有些内疚,但还是踩了上去,边踩边道:“你让我踩踩啊,我马上就上去了。”边说边爬,那家丁脸都憋红了,但只能认亏。狼正在拼命地爬,边爬边默默地对黑马说:“小黑啊,拜托你别动,我正在爬呢,给个面子,改天我为你吃好吃的啊~~~”不知道,那家丁在底下听得心情是怎么样的。终于!终于经过艰苦卓绝地努力,小黑奇迹地给了狼一个面子,竟然给骑上去了。 正当狼想摆一下酷,家丁想松口气,把马牵走的时候;小黑爆发了!它冲出了后院,径直往森林里去。随便提一句,那一大~~~片森林都是漆雕家的领地。话归原处,小黑疯魔地跑时,当然,当然带着老狼同志,一声响亮的哨声在狼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响起,让小黑停了下来。 “得救了~~~”狼的心声啊,但是由于她没有任何骑马的经验,小黑可以急刹车,但是伟大的牛顿告诉我们这世上有种东西叫惯性。作为一个虽然穿越了时空,并且变漂亮的女生,但她依旧不能摆脱这条铁律,她在急速中,冲了出去,更确切的说法是甩了出去。她的心中无比哀怨,今天怎么就没好事呢~~~ 狼两眼一抹黑,以为自己肯定完蛋了。 “呵呵,事实上你不用把自己的脸死命往我的怀里摁。”温柔的声音在脑顶响起,让狼更为哀怨:不会吧~~~只是从马上摔,怎么快就见上帝了?!心中的哀怨使她更不愿抬头。 “沐琅~”耳边幽幽地响起一声。 狼醒悟过来:这是漆雕白的声音啊!她猛然抬头,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她睁大那双小眼:“白?!” “许久不见了。”他没有离开那个距离,很近地微笑,狼甚至可以看见白笑时,眼角的鱼尾纹,忽然狼想着自己能看见他的,那他能不能看见自己的呢? 虽然这个问题很不浪漫,但是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她一想到立马把头别开,才发现自己还在马上,只不过是被白抱着坐在马上而已…… “你真聪明,知道把墨骑来,没看出来你也识马。”那口气不像是称赞,更像是嘲讽。狼便怒道:“这叫什么话?!为什么我找不出墨!?我跟墨有缘啊~对吧~~~”说着,她拍拍墨的头,小黑就是墨,恼怒着甩开狼的手,令狼甚是尴尬,白倒是很开心,更准确地说法叫做开怀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说着,她伸手去捂白的嘴。两个人对视着,狼的感觉很奇怪,白的眼睛本就是很够勾人的柳眼,此刻,白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那电力就是双倍的喽~~~狼果然被电到了,她以很快的速度缩回了手,并且转过来头,以最快的速度思索着话题。 “你……你不是说来打猎的么?有打到什么吗?”狼目视远方,好像在自言自语。但,显然,白并没有放弃刚才的感觉,放在狼腰间的双手搂得更紧,低头凑到狼的耳边:“为什么脸红了?你在害羞吗?”说着,他更过分地低吻着狼的耳垂。狼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想要躲开,(摆脱一匹马的空间有多大啊~~~)自然是躲不过的。 “喂!你干嘛?!我是个男的!”狼想到了最后一招。不过她有预感…… “呵呵,是吗?”白说着,一双手从狼的腰间向上移动,狼立马醒悟自己的预感,把白的手摁住,“你干什么!”狼质问道。 “你不是说自己是男的么?那我希望你证明给我看,怎么了?不敢么?”白千年不变是那温柔的笑,可是狼现在害怕的要死。“证明给我看吧。”那话很有蛊惑的力量,狼觉得自己浑身有种酥软感,连摁住白的手也开始松了。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忽然,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白的眼神挑到了前方;一个翻身就越回自己的马上,狼也顿时清醒过来。狼正想解释自己的失态,却被白的话打断:“走。”他并非对狼说的,而是对墨……墨也很听话的跟在白的马身后,是狼有些尴尬,更有些恼火。不过,她唯一的选择是拉紧缰绳,以免被摔出去。两匹马在林中一很快的速度在林中穿梭,最令人郁闷的是:仿佛除了狼之外,其他的“生物”都知道它们在追赶什么…… 白不解释。狼也不好问。不过,由于骑着的墨极通人性(通白啊~~~),所以狼可以很悠闲地注意这其他地方;她才发现今天的白着一袭白袍,跟她和狈刚来时,掉进那片森林是遇到的白修极是相像,没有了往日的病态,神采飞扬,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似乎与生俱来。 “咻——”一声箭响划破了狼的思考,匆忙望去,白手持一弓,慢慢垂下,朝箭射去的方向望去,一只小兔子被箭钉死在树根上。狼一愣,立马朝白望去,见白也望着她,似是期待着她说些什么。 “强大啊~~~你神准诶!”狼不由自主的夸道,边说边从墨上翻下来。她不知道自己错过了白脸上的表情是一种惊愕,要不然她一定会遗憾的~~~“果然上山容易下山难!”狼默默地想,忽然一声哨响,墨自己跪了下来,狼自是知道谁的啦,她也没说什么,就看他一眼,发现人家也从马上下来,只是人家的动作那叫潇洒倜傥啊~~~ 狼匆匆跑到兔子边,正由于要不要伸手去抓兔子的时候,只听白在身后道:“你真的很少见诶。”狼回头,疑惑。“我以为你会怪我射死了那只兔子。” 狼于是一脸释然:“我又不是那些小女生喽~~~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的,一只兔子嘛,你是不知道啊,兔子的繁殖能力可强了,死了这一只,不知道哪里的兔子又生了一窝呢!” 听着狼的解释,白的笑忽然不再是冷漠的温柔,而是一种很浅的笑,却让狼有种很温暖的感觉。她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想了想又加了句:“再说我可是狼诶!兔子可是我的美食啊~~~”说着,便想去拿那只兔子,不想拿兔子没死全,又动了一下,吓地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白再也制止不住的狂笑起来。 “你笑什么嘛!”狼很是丢脸,立马爬起来,见他还是不停,便喊道:“我跟你拼了!”喊着,一头朝白撞去。不想,白只是很随手地将她搂入怀中,正当啷想要抱怨的时候,不起然,四目相对,四唇相对。“他在吻我?他在吻我!他在吻我!!!”狼心中骇然,用力地去推,白却纹丝不动,而是很自然地敲开了狼的齿贝,狼慢慢地被融化…… 不知多久,白一脸镇定地看着一脸忐忑的狼。 “别……看……我……”狼结巴了~~~ 白的笑舒展在眼角:“我喜欢的人真是特别啊~~~” 狼忐忑加倍了:“你是说你喜欢我?”狼说不出的狐疑。 白依然是笑,说了句让狼想喷饭加喷血的话:“我不喜欢男人。” 狼阴沉着脸:“你小子别装傻!我是男的还是女的,难道你不知道!!!”见白笑而不答,狼怒了:“不知道我是男的还是女的,你瞎亲个屁啊~~~”正当狼怒火中烧,白再一次欺上身来,吻住了她,狼心里倒是挺热衷此道的,她(嘻嘻~~~~)热烈地回应着。但在那之后,又故意板起脸来:“你吃我豆腐一次还不够嘛!” 白嘴角的笑意不减:“我只是在确认我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狼的心里不知为什么就是说不出的爽:“快点把兔子给我捡起来,我要回去了。”说着大摇大摆地往墨走去,却忽然被白拦腰抱住:“我只是说了句喜欢你,不至于得以成这样吧?”他的嘴抵着狼的耳朵,使狼身上一阵阵的酥软,立马讨饶:“你先放开我,大不了我不这个态度了……” “我可以放开你,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看我满不满意而定我要不要放开你。” “呵呵,你别吹气啊~~~你说,你说,我回答你就是了。”狼被白在耳边不停地吹起弄地很痒,身体也扭动起来。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就这个问题啊!”狼心里一宽,却被白又吹了口气在耳朵里,“你别吹啊~~~我说,我叫漓日。”狼从实招来。 白这才停止了动作,手却依然不放:“漓日?真的么?” “当然!不信你去问小狈!”狼脸被别红了,“你怎么还不放手啊?!” “那狈呢?她叫什么?”白又问。 狼一愣,皱了皱眉:“你要知道那个干吗?” 白松开了手,笑道:“当然是想连她一起娶回家啊。” 一听这话,狼的脸再次阴沉了:“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小狈!” “你说呢?”白不置可否的表情令狼更为恼火,她一转身,便想走,却又被白拉住,狼想甩开,但终究不敌练武的啊~~~白从后面搂着狼,在她耳边道:“骗你的。”狼当场石化,她还真不知道这家伙还会耍人! “你……”还没说完,她就被打横着抱起来,抱上了墨。“这小子怎么看着病怏怏地,力气怎么大啊?练武的就是不一样啊~~~”心里竟又满是说不出的幸福感。 骑在一匹马上,狼忽然问:“你和修白是不是同一个人啊?” “以后再告诉你。”说着便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狼就幸福的晕过去了~~~ chapter20——情绪化啊。。。 “呦~回来了?”狈斜倚在床边,享受着月芽给她喂得食物。 狼老脸一红,转开话题:“你检点点好不好!瞧瞧,这是不是娈童么?”狈是没什么感觉,但是月芽都已经脸红了。 狈搂住月芽的腰,朝狼吐吐舌头:“说!你跟白到哪一步了?”说着,狈的表情就很色迷迷的。 狼乐呵呵地扬着头:“切~~~才不告诉你呢~~~” “丫的!”狈喊着,“敢怎么跟你大姐我说话,小心老娘干掉你!”说着,便冲下床,把狼摁倒在床上,“说!不然……呵呵~~~”看得月芽一愣一愣的。 “喂!喂!别这样,我说,我说就是了~~~”狼打不过狈,只得投降…… 听狼完经过,当然是删减版的~~~狈一直忍着笑意,听完后,才喷笑出来,捂着肚子一个人在床上边滚边笑,搅得狼一脸无语的拉着脸看狈滚来滚去:“喂!你滚完没啊!你觉得怎么样啊?” 狈笑完最后几声,摸了摸笑出来的眼泪:“你啊?就从了他把~~~哈哈哈~~~” 狼却一脸的担心:“这样好吗?我们毕竟不是一个时代的啊~~~会不会影响历史进程么?”说着,瞧着一脸笑意的狈,“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狼啊~~~”狈拍拍狼的肩道:“你放心,我估计我们本来就进了一个错乱的时代里了。” “啊?”狼纠结着一张脸,“这不是宋朝吗?对的呀!” “可是我问过月芽啊,她说皇帝在临安呢,那不就是在杭州,那不就是现在是南宋。”狈解释着,狼便转着眼珠默默地想,等她想通了,她就点点头,于是狈就继续解释下去,“可是,我们不是碰到过柳永么?他可是北宋的啊~~~” 狼想了想:“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狈努努嘴,耸耸肩:“我怎么知道,我只是陈诉事实而已。”她躺回床上,躲在被窝里,懒洋洋道:“再说了,你要嫁也是嫁个商人,历史不会在乎商人的~~~” 狼觉得很有道理地点点头:“是哦~~~”忽然,她意识到什么,猛然转过头,“谁要嫁给他啊!我没有那么说好不好!”说着,就朝狈扑去,狈及时蒙上被子。 过了会儿,等狼休息的时候,狈就把头伸了出来:“我们别闹了,商量一下咱们fashionshow呗~~~” 狼冷扫一眼,“嗯——”郑重地点点头,忽然又扑了上来,“嘻嘻,总算让我逮到机会了……” 又闹腾了一阵,才静下来,开始商量她们的“时装发布会”。 “虽然我们现在有白帮忙,但是,我们总不能让他去走秀啊,所以我们还是一点点做起,你去设计点女孩子穿的衣服吧,我么,去看看能不能找点材料做些饰品。” “为什么不直接让白走秀啊,他长得那么好看,那不是浪费?”狼插口问道。 狈白了狼一眼:“喂,别以为他是你男人,你就驱动得了他,他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会去干这种哗众取宠的事么?那不是闹大笑话了吗?你想想好不好~~~” 狼有些不快:“不要说的好像你比我都懂他好不好?”狼又小声道,“现在和他在一起的是我好不好!” 声虽小,但狈的耳朵极好,还是听到了的。她笑笑,一把勾住狼的肩道:“怎么?吃醋了?呵呵,别怎么小家子气好不好~~~白怎么好跟你比呢?” 狼斜眼瞧了瞧狈:“我还是想去问问他。” “随你,不过先给我去画衣服,我托白找了裁缝,给你做哦~~~”狈吩咐着。 狼想了想,刚从那儿回来就去,也是不妥,但又不想太面子:“那你呢?你的饰品怎么办?” “这个么,我当然有办法,你就别问了。”狈一脸轻松。 “凭什么你摆脱白的事,他答应的那么快啊!” “我想是我说话比较像他,”狈也不多解释,“难道他看上我了?”狈又玩笑似地补了一句,却让狼想起了白那天的话,她气呼呼地走了,弄的狈有些迷茫。 就这样,在赌气中,狼把衣服的样子画了出来。因为,原来很喜欢看动漫的原因,画笔倒还凑合,因为快秋冬了,于是她便画了几件自己以前穿的风衣,还有羽绒服……当然,这个,她做了很完备的注解~~~应狈的想法,她还画了几件比较简单,保守的晚礼服。本来,她还想画内衣的,但后来觉得这个太open了,还是放弃了,以后再说。最后,她还画了一件男装,那叫一个细心啊,仔细啊,不过她画的是西装,和衬衫,也不知裁缝能不能找到那些材料,不得不感叹,这个不考虑问题可行性的人。不过,再她还没想到这点前,她还是很高兴的,脑子里想的也是同一个人,于是,她安奈不住内心的愉悦,奔去找某人。(内心很想鄙视她!这让狈这个孤家寡人内心难受啊~~~) 因为她经常跑去漆雕家串门,脸都混熟了,所以,家丁们都没有拦她。狼熟门熟路地到了勿翦楼,心血来潮想给他一个惊喜,于是,她轻轻地将门开了个缝,想偷偷进去。却不想听见二人的谈话。 “……嗯,那个做好了,给你。” “这么快?”说话人放下茶杯,“嗯,做的真不错,你很厉害么?” 另一人微微一笑:“这是自然啊,不过我只是画图,另有人替我做,咦,没想到你还会夸人?”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的确很好,在下才会夸奖,再者,我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怎会不夸人呢,呵呵,即是恶人也会夸赞他人啊。” “那怎么听某人说,你从未说过她一个好字呢?” “喔?可你也看见了的,你认为我该夸她什么好呢?她要是有你一半的聪明劲儿……” 忽然,狼的视线与她对视,她立即接上:“那你就不会爱上她!” “嗯?是吗?”语气变得晦莫难测。 “够了!”狼再也忍不住,冲进了屋子。 屋里的二人看着他。白的脸色微变,看着狼。 狼却没有先看白,而是转向另一人:“榭言!你难道不知道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狈一脸紧张:“狼,你听我说……” 狼一脸愤怒:“不要叫我狼!我是漓日!!!” “等等……你先听我说……”正当狈想要解释的时候,白拍拍狈的肩。 “我来说吧,你先回去。”白的语气很淡,但是还是可以感受到一种怒意。狈想想,觉得她在这里只会将事情弄得更复杂,所以还是默默地离开了,她看了看狼,摇摇头,心道:“这什么鬼脾气啊~~~躲吧~~~女人吃醋最可怕~~~什么朋友都是浮云啊~~~”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狼怒视着白。 白回身,缓缓坐下,捧起茶杯:“你现在想听解释了?” 狼一愣:“你,你别跟我绕这个,你的意思是解释,还是不解释?” 白细细地喝了口茶:“要我解释什么?” “什么?!”狼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你是不是喜欢她?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凭什么你就这么夸她?!” 白摇摇头说:“我说的只是事实,只是你想的太多了,我也没有喜欢她,即使是喜欢,那又如何?哪怕我三妻四妾,也未尝不可?” “你!不行!你喜欢我就不可以喜欢别人,就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行!否则,否则……我就把你甩了!” 此言一出,白的茶差点喷了出来。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漓日!你别胡闹了!这是什么话!我和你说吧,我不希望你穿着女装在你们什么所谓的秀上摆首弄姿,所以想让狈转告你!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白的语气很重。 狼忽然感觉是自己的错,太冲动。她的脑子都像堵塞了,想了一阵,又看看白坐在那里。她挠挠头:“我错怪你和狈了?”白没有说话。狼又想想,忽然:“我为什么不能参加我的秀!我还打算要你也参加呢!” 白的眉微蹙:“胡闹!你将来要嫁给我,这么刻意随便抛头露面,不仅如此还要我陪你一起胡闹,成何体统?” 狼一听这话,她有不爽了,她好歹也会是新时代的女性,这么可以成为男权的牺牲者呢?“你什么意思啊!我告诉你我还非参加不可了在!不蒸馒头争口气!” “啪——”白一掌将茶杯拍碎在桌上,吓了狼一跳,“既是如此,我也不会娶你!” 狼一听话本来被他拍桌子拍出来的惧意又被逞强的怒意所代替:“好啊!不娶就不娶!你以为我稀罕啊!哼~~~”说着就跑出了勿翦楼。 chapter20——fashion show 狈回到家,说不出的担忧,又不知道,等会儿该怎么和狼解释,只好来回踱步。没一会儿,狼就跑着回来了,狈看她的样子,一愣:“狼?你……”话还没说完,就听狼一声哀嚎啊,开始大哭起来:“他不要我了!我跟他完了!” 狈呆住,怎么回事啊? “你先别哭,来,先坐下,到底怎么回事啊?”狈弄不懂,但是她知道自己是已经撇清关系了,至少自己没有再被误会成第三者,狈在安慰的同时暗喜,松了口气。 狼在狈的搀扶下,走到椅子边坐下来,便发出抽泣的声音,开始将他们两个的对话告诉狈,狈认认真真地听完了,不时点头。 “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我还要厚着脸皮求他吗?还是不参加我们的秀了?”狼最后陈词,结束了控诉。 狈若有所思:“那你也太草率了吧?你们又不是玩玩的喽,而且我肯定他喜欢你诶!” “是吗?那他凭什么说那样的话?!还说……你比我聪明!”狼埋怨着。 “这是实话。”狈很顺口地接口。 “什么?!”狼惊愕道。 “啊?没,没什么。”狈立马解释道,“不说这个,那你还参加秀吗?” “参加!凭什么他说什么,我就要做什么!” “真的?你可要想清楚白啊,那样会不要你的~~~”狈半真半假的说。 “喝!他算什么啊!我可是21世纪的新女性,不会被男人左右的!”狼的话说的豪情万丈,但是真是假,相信不必狈来判断。 当然伤心被暂时搁在一旁,因为这个秀是她俩投入了很多的时间。很快,那一天就到了…… 狼和狈上上下下的忙碌着。 她们的秀放在迎楼内,所谓的t台便是,迎楼内的楼梯;所谓的服装么,自然是狼“设计”的现代秋冬装,当然有男有女,女的呢,迎楼自然不少,可是男人,还是拜托白找的;所谓观众么,自然是以白暗中宣传才来的众多有钱有势的贵公子们,当然也有些贵妇,小姐们来凑热闹的,谁说女的不能进青楼呢!附加一句,这些需要白帮忙都是狈去干的,至于原因,一切不必言说~~~ “你跟我来,来噶!”就在狼忙里忙外给妓女……不对,应该说是模特们换衣服的时候,狈硬把她拉走了。 “喂!你到底要把我拉到哪去啊?!没看见我在忙吗?”狼被狈拖着走,边走边喊道。 狈死拽着狼的胳膊,一边道:“你跟着我就是了,到了你就了了,快点,我也很急的!”狼没办法只好跟着狈走。 ……没走多久,狼刚想咆哮,狈神秘兮兮地道:“到了!”狼愣了一下,没意识过来就被狈推进了房间。 当她“破门而入”之后,才发现里面坐着个人,正直勾勾地看着趴在凳子上的狼。此人正式——漆雕白。 狼一阵尴尬,不禁干咳两声:“你在这里干嘛?”白微微一笑,狼依然明白,刚想回头玩呢狈这是怎么一回事。“啪——”门狈被很及时的关了,门外传来狈的声音:“别做些不该做的事情,你知道的今天我们很~~~忙!”而后,偷笑着离开。 狼没办法,只好回头,看白正坐着,便道:“找我什么事啊?” 白看了看狼:“我并没有说找你,只是沐珼硬把我拉来了。” 狼再度尴尬,为了挽回面子,她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是吗?那我走了。”内心独白却是……(你们懂得。)反正说着,她就是去开门要走的样子。 “等等。”白终于说了句狼想听的话,“门应该被锁了。”但是事实证明,白的确不是个可以让人爽气的家伙,更可气的是,狼一拉门应正了他的话。狼只好无奈地坐回凳子上,二人相对无语。 冷场片刻,白终于发话了:“你今天还是要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狼不假思索,看着白,她也好奇白到底会怎么回她。 白摇摇头,狼心凉了半截。“你还真是固执啊。”狼不服气,刚想反驳,却又听白道:“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女人呢?”狼顿时呆若木鸡,不知道看他还是该说些什么。 白站了起来,走到狼的面前,将狼搂入怀中,狼还是坐着,她的脑袋靠在白身上,她很顺手地环住白的腰。白很温柔地抚摸着狼的头:“我怎么会爱上你?第一次见你,我就在好奇,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会有那样真实的人,这样的人到底是如何在这样一个如此复杂的世上活下来的?就因为这样,我情不自禁地想去保护你;自幼我都是一个那样骄傲的人,从不因外人的心意而改变自己的想法,而我从小被作为漆雕家的家长培养,我要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就不允许在任何的话,或是神色上体现我真实的感受,所以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多想让你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这样我也就不再是虚伪的漆雕白了。”狼听着白的话,不知怎么的眼泪竟然都下来了。 “可是你知道吗?你的固执有事那样那我难以接受!”白的话是狼又抬头,望着白,表示抗议。白在狼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因为我也很固执啊!你真的不知道吗?你和沐珼在迎楼闯下大祸,若不是你,我已将沐珼和秋娘一同送往衙府,那还需要大费周章和你掷骰子,还把迎楼的一半输给你;当日,勿翦楼,若不是你,我怎么会放走烟霭和她那情郎。”白低头,二人额对着额,白微微一笑:“为了你的固执,我愿意放下我所有的固执。”白将一个类似簪子的发饰给了狼,“这是我让狈为你做的,带上它,成为我此生唯一的女人好吗?” 狼咬着嘴唇听着白的话,最后,她的泪水似决堤,再也止不住,她搂住白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该怎么形容那一刻呢?也许一刹那便是永恒,就是这个意思吧…… “叨-叨-叨-”三声敲门声破坏了此刻的唯美,“二位,”是狈!“我也不想打扰你们,但是,真的不能再拖了,马上哪个就要开始开了,那个……你们懂得。呵呵~~~”狈笑笑,将门打开一条缝,想看看。 不想门被狼直接打开,狼红着脸就出来了,狈忍不住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二人,连白这个万年白的脸都红了,她知道自己做成了一件好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你不是急吗?那还不快走!”狼以怒气作为掩饰,狈也不点破,只是点头跟着狼走,走之前回头看看白。白微微一笑,竟想狈作了个揖。狈是受宠若惊啊~~~ 不说这个了,让我们来看看狼和狈的第一场时装秀吧。 她们以一首《朱砂泪》的调子作为时装发布会的主旋律,模特们一个个从迎楼的楼梯上走下,果然出身不一般啊,走的那叫一个婀娜多姿啊,身上那一件件女士衬衫,风衣还有毛衣(其实是以一种很想毛线的绳子按照狼和狈有限的织毛衣技术织出来后,再做成衣服的,所以很不伦不类,但是这些伪宋朝的呆子们怎么可能会知道呢~~~)真叫一个惊艳啊~~~之后,是男士的服装,这个狼不是很清楚,所以画的比较少,所以大部分是以一男一女情侣装的形式出场的,就这水平那也是让众人看呆了,据狈的猜测是:他们肯定是被情侣装的“创意”给震撼了。 最后是压轴的狼和狈。二人一起出场,皆是一袭帅气的男装黑色风衣,只是狼头上戴着白给她的簪子将秀发束起,手中都拿着一个中世纪舞会带的面具,将自己的容貌遮住,显得极是神秘,吸引了所有佳公子,美妇,妙小姐的实现,就在走到一半时,忽然间,狼头上的簪子断成二节,使狼一惊,狈在身旁,牵起狼的手,二人的风衣一同换下,楼中飘满似雪地白的纸片,使众人都一惊。而在纸片飘完之后,狼一袭紫色拖地晚礼服,断开的簪子是青丝一半拢起,一半披下,翩翩佳公子竟成了绝世的美人;而身旁的狈风衣下是一身得体的白色西服(不要怀疑她们找到了面料)。二人依然带着面具,狈嘴角微微扬起,竟是全场的女人都怦然心动;而狼自是不在话下。 一场异常完美的时装秀就此结束,想绣阁一举成名! chapter21——the end 近来,狼的日子很是欢乐,成天与白黏在一起,白的好脾气这次是体现的一览无余。幸好想绣阁的生意甚是不错,狈也一直很忙。 当然有一天,狈在忙也要放下手中的事情,那就是狼的婚礼。 那种闹腾的事情,狈实在无力叙述了,反正很欢快。但是随之而来,便是分离。原因是,狼的蜜月旅行。(很前卫,但是意想不到白竟然同意,其实也挺正常的,这样不就可以洞房花烛好几夜么~~~哈哈~~~~)不过,狼向来是个得寸进尺的家伙,所以她决定和白药环游世界,当然这个说法有些夸张,但是表达的主旨是这个意思。 二人离开前一夜,狼终于想到了呗,和狈一起喝酒,聊天到深夜。狼醉醺醺地问着,自己要是出去了,狈一个人会不会孤单?又问狈,自己要是走了,谁来设计想绣阁的衣服?絮絮叨叨问了不知多少问题,最后狈实在受不了便道:“你那么不放心留下好了,干嘛要去度蜜月!这面头,谁跟你似的怎么前卫!”狼假装没听见,直接装睡…… 最后,狼不免有些伤感道:“我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呢?”狈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二人一同睡去。 翌日 狼和白出行的日子。 二人在扬州登上一艘前往欧洲的帆船。(方向也是狼选的。) 狼一直看着岸边,却始终未见她的到来,不免有些伤心。 最终,船已起锚,也为见狈的出现,狼将头靠在白的怀里。白拿出了一封信,狼很疑惑。“这好是狈让我给你的。” 狼狐疑着拆开,信上道: 没来送你,别伤心,我不擅长说再见;但是想回答你昨晚的那个问题,让小狈文艺一会吧,用《基督山伯爵》里的一句话:人类所有的智慧都包括在这四个字中:等待,希望。 狼心中涌起莫名的不知是喜是忧的情感,她忽然抬头问白:“你有没有偷看?” 白轻轻敲了敲狼的头:“我想啊,但是看不懂啊~~~”狼不禁开怀一笑,这个男人也有幽默细胞了? ——《狼狈为奸》上·终。 —————————————————————————————————————————————— 大家给力呗~~~~我还想写下部呢~~~(*^__^*)嘻嘻…… chapter1——无聊 “真的好无聊啊~~~”我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院子里月芽正在陪我新买的小狗玩儿。 自从狼度蜜月外加环球旅行离开之后,我一个人甚是无聊,只好买了只小狗解解闷,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羊羊。心想要是这只羊能把狼从外面勾引回来该多好啊。 结果,当然负心狼没有感受到狈的呼唤。更可恶的是,因为我,忙着想绣阁的事,和羊羊疏远了,它竟然只和月芽玩!不理我了~~~~呜呜呜~~~~ 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我低头看着书桌上几张描着草图的纸,那是刚画的新首饰图,可是就是没有我要的那种感觉。虽然,现在只要是我和狼的想绣阁出的产品都极受欢迎,我也不是一个如何勤奋的人,但是那种画不出我喜欢的首饰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倒是远在异乡的狼倒是老往这儿传新画出来的衣服,而且平心而论真是不错~~~“哎~~~妈的!这么就这么无聊呢!”我不禁在书房里大喊。 “狈爷”忽然身后有人叫我,我一惊,回头一看是焚柳,我只说他的名字像是风流,可是他确实个很古板的家伙,而且不是说他长得不好看,没女孩子喜欢;相反他长得也是很好看,但是他妈是日本人,相当于是混血,只是这个时代对这种混血充斥着鄙夷罢了。 我是怎么认识他的呢?嘻嘻,没有人知道啊,是我!英明神武的沐珼,狈爷在一群乞丐中慧眼识英雄,看出他的不同来,所以就把他拉出火海。呵呵,有点夸太大了,其实是他真的很有能力啦,我画的首饰都是他给打造成成品,要不然,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完成这种艰难的工作呢~~~不过,他还是有日本人的那种愚忠在骨子里吧,无论我怎么告诉他,我们只是朋友,他都会对我很恭敬,哎,比月芽还倔啊~~~算了,我还是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哇!你吓死我了。”我一惊一乍道,看见焚柳的脸色好像变得十分惊恐,我只好又挥挥手,“我开玩笑的啦,你怎么到现在还是这么开不起玩笑呢?” “焚柳知错。”他弯着腰,在我面前,显得极是虔诚。 “算了,算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是。”焚柳拿出一个雕工很精美的紫檀木盒子,恭敬地说,“这是黵台家的大少爷定的一只镯子已经做好了,请您过目之后,就差人送过去。” “哦,这样啊,那给我看看吧。”一般而言,这种事我都不太管的,但是既然焚柳拿来看来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一笔生意喽。于是,我打开盒子,点点头:“不错,还有这叫手链,不要叫镯子。” 焚柳点头。我无奈了,忽然想到什么说:“那个什么黵台家是干嘛的?” 焚柳一愣,我估计他被我的落伍吓坏了,但是焚柳真是好人啊,他啥也没说,直接给我解释:“黵台是维扬的大家族,世代为官,定这个……手链的是澹台家的大少爷黵台梁,是当朝的翰林学士承旨,正三品。应该是送给他新续的小妾的。” “哦~~~这样啊。”我想了想,“那他不是族长么?都当了那么大的官了” “不是,族长是他的父亲黵台霈铭。” “那他的官职要多高啊~~~” “不是,他父亲没官职,赋闲在家。” “啊?那……毕竟是老子嘛,总不能夺了老子的面子嘛。”我理解道。 但是,只见焚柳的脸色又变了变,最后才说:“爷你说的也不全对,因为黵台霈铭曾任太师,官至正一品。后来也是他自己请辞的,圣上在三挽留也没留住,所以……” “这样啊~~~”说实话我有点尴尬,这孩子话不是一次说清的,讨人厌,“那当然还是老子厉害啊。一个只是当写字的,怎么和一个教识字的比呢?呵呵。” 妈的!焚柳根本不理我的笑,这个木头! “咳——咳——”我干咳两声,“我决定我去送,你就别跑了,留下来陪我和月芽吃中饭啊~~~”我抢过盒子,怕他不答应。 嘻嘻,小狈最聪明~~~ chapter2——黵台 我后悔了~~~~ 作为第一次送货的人,我错误的估计了咱家与黵台府的距离,妈的,我算是看出来古代的等级观有多么强烈了。丫的!士农工商,不管我再有钱,老娘就是一个商人,我就在社会的最底层,就得离做官的远远的,额~~~想想就气! 骂骂咧咧,终于到了门口。我不想骂脏话,但是真的很。。。。不说了。。。凭什么黵台府造的跟皇宫似的!!! 唉,叹口气,总得把东西送上门吧。。。 门卫都很壮实。但是本大爷也不弱啊!于是,我冲上前去。 “喂!”门卫扫了一眼我,我谄媚的说:“呵呵,我是想绣阁的,来送贵府送货的,贵府的大少爷在我们那儿定了一只手镯。”哎,狈~~~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韩信就是怎么过来的,我是向前人学习,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嗯!就是这样。 “哦。那你等一下。”门卫的中气很足,搞得我心颤啊~~~ 过了“很久”,这是等的人最大的感觉,而且,其实我很胆小啊,所以哪敢和那些门卫搭讪。。。出来了一个家丁,我觉得他是。 果然,他是。面无表情,对我说:“想绣阁的?” 我点头。 “跟我走。”妈的,当官的家里就是狗也是不一样的,心中默默地狠骂,但面上我还是低头哈腰。我从下午大概两三点的样子就出来了,现在暮色正浓啊。我花了将近两三的钟头,终于进了黵台府。 。。。。我不想骂了,但是我感觉自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啊,连进漆雕白的府园我都没有的自卑感一下子出现了。 曹雪芹写大观园是说: “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林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桥上有亭……” 却没想到,自己真当了回刘姥姥。 “到了。”家丁不理会我像乡下人的表情,“大少爷在不系舟,你自己进去吧。” 其实我很想问“啥是不系舟。”但是被他的态度激怒了,不问了,老子长眼睛,可以自己探索。抱着这样的心态,我转了个弯,因为被一排的不明灌木挡着,我看不见家丁所谓的不系舟。不过,拐了个弯,我就明了了。 所谓的不系舟就是一栋依水而建的亭子,造的与那种画舫相近,很精致。我只能说算他们风雅罢了,不稀奇。 “哈哈——”正在我打量所谓的不系舟时,一声。。。该怎么形容,很猖狂的笑声打断我所有的视线,我不得不转移视线,看到在不系舟里的人。 透过一层层白色的纱幕,那人斜窝在一把花纹考究紫黑色的上等紫檀木制的卧榻上,相比之下,我手中的盒子逊色了不少。 “参见大少爷。”我弯着腰,将头低地很下去,其实我有想过要不要下跪,但是,我不是很想,所以,想糊弄一下,但愿这位大爷不会在意吧。 我低了很久地头,他才注意一到我。我的腰快断了。 “你是。。。”他的音拉的很长,但是我知道他没有想要我直腰的意思。 我又不能自说自话啊,于是我只好继续保持原有姿势:“回大少爷,小人是想绣阁派来送手镯的。”哎,老子要是真小人,此刻就把你干掉,我自己当正三品。 “哦,一个送手镯的?”他的语气充满着不屑,我听着很不舒服,不过我忍!忽然,他加重了语气,继续道:“那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当朝正三品!见到本官,你为何不跪!”他怒斥。 我觉得我是当场傻了,差点直接跪下,但是更大程度上,我是呆住的,所以我没有动。“还不跪!”这位大爷是更怒了。 我正要思索是不蒸馒头争口气,还是不要强下去了。因为,我看见他已经离开了卧榻,我看见了他的鞋。。。我不停地咽口水,告诉自己快点跪吧,但事实上,你可以想象那种情况下,我实在动不了了,我的神经不再控制我的身体。 “我会不会死?”我忽然想到。 “大少爷,不要生气了。”正在我连汗都冒出来的时候,一个很腻的女声纠缠着那位大爷。我很唾弃那种女人,但是当时,我真是感激死她了! 忽略那大爷在那里与那女人亲亲我我,但说实话,这的确管用,那大爷明显心情好了不少,不再纠缠我是否跪下了。 “罢了,今日便不治你的罪了,你把手镯给我吧。”他对我挥挥手,道。 我松了口气,将盒子递给了黵台梁大爷,他顺手接过。怪我自己不好,为什么要抬眼去看他呢!不然就不会发生多余的事情了! 那个对视真是闯祸了!!! chapter3——遇险 黵台大少爷在拿起那个盒子的时候,撇了我一眼,我也正在看他,但是那一霎那的对视却是可怕的!他忽然停止了他所有的动作,只是看着我,那种眼神炙热而执着,是我的心里起了毛,我默默地吞了口口水,将视线避开。 但他并没有放弃他的目光地追寻,而是将身边的女子也一并推开。“哎呀——”那女人娇弱的惊呼,想要引起这位大少爷的注意,但是。。。显然她失败了。。。 他还是凝视着我,并且变本加厉地用力抓住了我的手。“你。。。你干什么!不。。。不是。。。大少爷。。。松手啊!”我挣扎,说实话,按原来的情况我可以挣脱的,但是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之后我就再变得极其。。。柔弱。。。我根本难以挣脱他嵌着我的手。 “叶倚,”他对着我轻声呼唤,那种口气既想哭又想笑,让我更觉得他有病,“你终于回来了。。。”他无视我的反抗以一种近乎哭腔的口吻说着,使我这个在云里雾里盘旋的人更加搞不懂发生了什么情况。 然而,更令人费解的是。。。他捧起我的脸,直接吻住了我! 是的!没有错!他直接吻住了我!而且在外人的眼里是两个男人在接吻啊!!!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这是我的初吻!!! 我再也不想忍气吞声了!我不假思索,直接推开了他,狠狠地一巴掌摔在他脸上,一气呵成,怒气正盛的我直视着这位无礼的当朝正三品。他似乎也很惊愕,竟然有人会直接给他一个耳光。 我冷哼一声:“当朝正三品?你是当朝正三品的流氓吧!有你这种人,那怪朝廷会什么冗官冗兵~~~”我阴阳怪气地说着,已经完全被怒火烧得不分亲红皂白,关你是什么天王老子,老娘生气了,老娘就是天王老子! 我不知道我骂了多久,但肯定很久。我看着黵台梁的脸色又红变白,由白变青,我就是不停,最好给我吐血身亡,哼! 可是,我错误地估计了当朝三品的实力,也见识了什么叫怒极反笑,他就是那样盯着我,脸上却带着笑:“骂够了么?”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么镇定?! “来人!”他呼喝,瞬间真的来了好多人。 不会将我乱棍打死吧?我想到这点,惊恐啊~~~怒气都消了,我可不想吧自己的小命都搭进去啊~~~ “把这位公子请到书房去,我随后就到。”他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我,我更加不安了,怒气变成怨气,这可怎么办? 早知道,我就不来看什么黵台府了~~~~鬼地方!!! chapter4——离开! “啊——”我被使劲儿地扔进了书房。 痛死我了!我刚挣扎着爬起来,就看见书房门被快速地合起,随即便是上锁的声音。 “不会吧~~~~何必怎么绝呢!”我心里默念,我爬起来,很痛啊,好像膝盖青掉了,但是没办法,先看看我怎么才能出去才是真的。我走路都有些瘸了,打量着整个房间,想找个突破口,整个屋子的布局很简单,门口正对着书桌,上面放了几本那种蓝色封面,用绳子封起来的书,还有那些传统文人用的笔墨纸砚。书桌的一边是一面放满书倚着整面的书架,另一面也是一整面倚着墙的架子,不同的是上面放满了古董瓷器。还有很多我挺喜欢的呢~~“该死!”我忽然想到,“应该找地方出去啊,在看什么!” 于是我继续搜索,其实也不难,书桌的后面是一扇窗户,“应该是纸糊的窗吧?”我想。于是我走过去,试着推开窗户,好吧,它是锁着的。我再用手捅捅那层窗户纸,哈哈,它真是纸啊! 我的内心满载着希望,想看的小说里的女人笨的要命,就没人想过窗是纸糊的吗?还每次都逃不掉!笨死了!于是,我随手从桌上拿起了一支笔,用它在窗户上戳了个洞。我也是考虑过的,要是我一下子搞出来一个太大的洞,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我从洞口往外张望,只看见一个小花园,上面假山花草的,应该不会有人吧?于是我开始大面积撕毁窗户纸,等到我把所有都撕完,我恍然想起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窗户没了纸,还有那些隔开的木头啊!我怎么把自己整个穿过去,不被那些木头卡住呢!我试过把它拗断,但是。。。妈的黵台家太有钱了,用的木头很牢靠,我根本弄不断,不要啊~~~~那我该怎么逃? 我有点泄气了,坐在书桌前,思考该怎么办。心想“应该会没事吧?”可是当我看见那扇被撕的只剩下“骨架”的窗子,“啊——他肯定会想杀了我的!也许黵台梁只是想让我进来喝杯茶的,可是现在。。。天哪!榭言啊,榭言,你怎么就没想清楚就这么干呢!!!”怎么办~~~我趴在桌子上,思考下场的可能性,兼思考我还要不要逃,怎么逃! 忽然,有人拽住了我的肩膀,“叶倚。。”我吓了一跳,而且真的是一跳,我“蹦跳”着站了起来,已经很怂了,结果上帝不肯放过我,我还拿天灵盖撞在人家的下巴上,可疼了! 我摸着脑袋顶儿,抬头,黵台梁正站在离我二十公分远的地方摸着他的下巴,看见我看他,他又装出一副一点也不痛的样子,我无语。。。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笑喷出来。黵台梁很尴尬,我看得出来。他的脸有些泛红,眼神游移了一下,不移不要紧,一移,他看见了我的“杰作”。眉头一皱,好吧那一刹那,我有点恐惧。 他回头看着我:“你弄的?” 我“嘿嘿”一笑,“是啊!不好意思啊~~~” “呵,”他轻笑,他竟然没有生气?“为什么要拆我的窗户?” 好吧,这是个很好的问题,我很想告诉你,我怕你在书房里把我给做了;但是内心的思考被理性所压制。“嗯——那个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要不然你让我回家,我给你送钱来。”说着,我便想向门口移动。 但是显然正三品的智商不低~~~他很直接地伸手拦住了我:“你到底想怎么样?叶倚!” 我听见这个名字,就头大:“大老爷~~~我很郑重地告诉你:我不是叶倚!我叫榭言!水榭楼台的榭,言语的言,不是你说的那个叶倚,而且我肯定不认识这个人!” 等我说完,我看着他的脸色又变得很难看,心想这人怎么这么易怒呢?又隐忧他会不会跟琼瑶阿姨的电视剧的男主角一样狂摇我。。。 还好悲剧没有那么彻底地发生,但是他的确死死地抱着我,像一个要失去玩具的孩子?明明二十好几的人怎么就给我这种印象呢? “叶倚,我知道是我不好,求你不要再和我开玩笑了,我不会认错的,你是我的。。。”妈呀!这是个gay啊!怎么会这样? 我很很很使劲地推开他,结果失败了:“我。。。我说大人啊!”实在没法子了,还是告诉他真相吧,虽然有些残忍,“我。。。我是个女的!” 。。。。。。 我明显感觉到他僵化了,放开了我,我解放了,欣喜,但马上我又被他那杀气密布的脸吓到。 更可怕的是,他直接扑向了我,我的脑袋一下空白了~~~等他把我摁在桌子上,我领悟了,但是挣扎已经迟了。。。 他从领口撕开了我的衣服,看见缠绕在胸前的裹胸布时,他停了下来,于是,我毫不犹豫,狠狠都踹了他一脚,离开了他的包围,就在我快逃离时,他又抓住了! “你想干什么!”我惊恐! 他的手用力地捏着我的脖子,我。。。我的呼吸。。。 我望着他,不知道那一霎那,他在我的眼中看见了什么,迷茫?惊恐?害怕?无助? 他最终没有下毒手,把我推出了书房,朝我怒吼:“滚!” 或是别的什么。。。我已经没有精力,唯有快点离开这里! 离开!!! chapter5——想狼 我急匆匆地赶回家。发现焚柳还在。 “狈爷,你终于回来了。”焚柳见我进门,便立即迎上来。 “是啊,爷,你去了好久。”月芽抱着羊羊,问我。 我摆摆手:“别提了,我要回房了,月芽给我弄点水,我想洗个澡。”说着,我便往回走。 “狈爷。。。”焚柳叫住了我。 我很疲劳,回头示意他不必说什么:“你先回去吧,我把东西送到了,最近如果有人找我,就说狈爷在家养病;若是找一个叫榭言的人,就说没有此人。”说完,我也不等焚柳回话,转头就走,我知道焚柳能懂的。 房里 实在太累了,我泡在水里,温水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我会想方才发生的事,就觉得太可怕了。 那个叶倚到底是谁?为什么黵台梁对他如此重视?最要命的是,我和那个叶倚好像长得很像,要是以后那个黵台梁又来找我,我该怎么办?想绣阁该怎么办?他会不会杀了我? 满脑子被这种思想萦绕,我几乎崩溃。 这澡是洗不下去了,我匆匆擦干,我在被窝里。忽然很想狼,如果她在,我就不用一个人害怕了。原来,她是那么重要。 想着,想着竟然掉眼泪了。我窝着,拿被子的一角把眼泪擦干。 榭言,你该坚强些…… chapter6——骑马 日子还要过。 我胆战心惊地,所幸没有发生我想到的坏事,我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五天的时间。所以…小狈的胆子又大了。 我又出洞了~~~~ 没敢离家太远,也更不敢张扬,只是去了趟想绣阁。目的么,也只是想散散心,毕竟老宅在家里,又没有电脑,电视,我真怕自己长蘑菇。还有另一个目的是看看狼寄回来的衣服的草稿做出来的衣服效果怎么样。 想绣阁发展地很不错,很有品牌专卖店的feel,多亏了狼傍上了钻石王老五。 我一进去,店铺里的伙计都向我问好。我只是微微颔首,那种感觉真好啊~~~ 我看见焚柳也在,便招他跟我进后面的屋子。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他。 “您最近都不太出来,我就想帮您过来看着点。”他保持着那份对我的那份恭敬。 “哦~~~这样啊,那最近麻烦你了,又要替我做首饰,还要看着想绣阁的生意。” “不敢,这是焚柳的责任。”同样焚柳还是保持着那份木讷。 我想了想:“那你给我去提来狼爷设计的衣服,给我看看。”我真不知道跟焚柳只见能说什么工作之外的事情啊~~~ “是。” 焚柳或许木讷,但是办什么事都极有效率,我刚喝了口伙计端上来的茶,他就拿来了。 我一看。。。这孩子肯定跑欧洲去玩了,怎么衣服都是带欧洲风情的呢。一件一件地扫了过去,嗯。。。又能赚很多钱,哈哈。心情愉悦了不少啊,这时,我看见她竟然还做了一身骑马装,呵呵,我看着那衣服,有些恍神,来古代都那么久了,我是不是应该去学骑马呢? 焚柳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道:“这身衣服因为材质比较特殊,是狼爷寄回来的,所以只做了一套,狼爷嘱咐是给您的。” 我微微一笑,不把内心狂放的喜悦表露出来:“嗯,我待会儿带回家。”说是待会,我可呆不住了,没多久,假模假样地看了看账本,就从回家里。 马不停蹄地我就换上了欧洲女性的那种骑马装,嗯——英姿飒爽啊~~~心里甚是得意。便带着月芽,知道焚柳骑术不错,就把他也带上,三人来到了维扬城外一处小树林里学骑马。 我吧,没别的长处就是运动细胞特别好,骑马的事儿,焚柳也没怎么细教,我就学的差不多了,骑着马能慢悠悠地走着。于是,我就不停指挥了,骑着马跑了起来。 “狈爷,你慢点,还不熟,狈让马跑那么快!”焚柳用一种很紧张地语气朝我喊。我有这么差吗?!就不听你的!我轻轻抽动马缰,只是想轻轻的,结果悲剧了,马忽然飞驰起来~~~~ “啊——”我大喊一声,“焚柳!!!”我急叫,心跳的都快跳出来了。 想回头,只瞥见焚柳骑着马在后面紧追着,月芽也急急地在后面跑。可恨我的马实在是跑得快啊,焚柳就是在我身后,可是越来越远了,我心焦啊~~~ 林子里的树枝不停地在我眼前出现,好几支树枝都抽在我脸上,抽的我可疼了。“焚柳,焚柳”我的求命稻草啊~~~ 我趴在马上,都快哭了。 忽听一声响亮的哨声,马急转弯,开始我以为是焚柳。可是我根本没有看见他的影子啊!!!天哪!!! 我只好闭上眼睛,祈祷啊~~~ “榭言”有人叫我? 我慢慢睁开眼睛,咦?马停了。 “榭言”又是一声。 我转头,瞬间石化:“黵台梁!” 他一脸戾气,我的噩梦还是发生了。他没有说完,只是看着我,又摸了摸马的脑袋,那马好像很享受。 “你在这里干嘛?”看了看,很是警惕。 “我不在这里,你怎么从马上下来?”他戏谑,脸色也没好转。 “你不是文官吗?怎么跟马关系那么好?”我疑惑,但是不敢说的很凶。 他漫不经心:“宋文有律:凡为官者必通六艺。” “呵呵,是吗?”我干笑道,怎么跟我学的历史还不一样?看来这里不是我知道的南宋?我摇摇头,不管是那个宋朝,一样的窝囊,没用…… “摇头?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总不能跟他说:我觉得宋朝很烂吧,那不是找死。“没事了吧,我的马也停下来了,那我走了。”我牵着马,转身欲走。 “嘿!”黵台梁在我身后冷笑,“真的没事了吗?” 我不想停下来的,那样很老套,跟电视剧似得,但是……那样的话,要是不弄清楚,很令难受。我猛然转身:“当然没事了!”口气很不善哪!“麻烦你说清楚。”客气点,他可是官哪~~~ “不是吗?”他走到我面前,很有压迫感的距离,“你是现在没事了,但是你能保证以后你也能没事吗?”他对着我笑,在我看来,却是最为直白地威胁。 我不说话,为了不输气势,我也直勾勾地盯着他,不过心里已经起毛了。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我听见了焚柳的声音,“啊~~~有救了!”内心狂呼。 黵台梁冷笑,继续道:“你能保证你的手下没事?你那个叫月芽的丫鬟没事?”他说完,往他骑来的马旁边走,一个漂亮起翻身,赶紧利落地上了马,离开之前,回身又言,“你的想绣阁没事吗?”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完全懵了的我。 “狈爷?你没事吧?”焚柳不知何时到我身边。 chapter7——输赢 黵台梁真是个恶魔! 每次碰到他,我就会陷入极大地迷茫中。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真的会对焚柳他们不利吗?还有……想绣阁……不行!绝对不能有事,他是官,而且还是大官,如果他想,想绣阁根本不在他的话下,我不能放着这种可能性不管,我得去找黵台梁! 于是,我冒冒失失地冲出来自己的屋子,正巧碰见焚柳。 “爷?你要去哪里?这个点都快吃午饭了。” 我想想还是不跟这个笨蛋说了,免得他也要跟去:“啊~没事,我想起了今天有点事,得去迎楼,不用等我,我在那里吃饭啊。拜~~~~”说完,我就跑了。 焚柳很无奈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这回学乖了,不能自己走去,我叫了辆轿子,说来奇怪,但是,这儿的轿子和现代的taxi很像,只要给得起钱,就能乘。 真是快啊,四个人的脚程就是比一个人的快啊。 付了钱就下了轿,没几步就到了。 看着黵台府的匾额,我是说不出的难受啊!上次好不容易逃离了,结果今天又从上门来,哎~~~~这是什么命! 正准备上去打招呼,让门卫放我进去,心中觉得自己很贱啊,没事找事的感觉。没想到,也不用自己去找,就有家丁冲了上来:“您是狈爷吧?” 我一愣,点点头。 “大少爷在书房等您,请跟小的来。”说着,他弓着身在前面带路。 我心中愤恨,原来他早就猜到我要来,有种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不爽气啊!但是……我还是老实地跟在家丁后面。 这个书房……真是“久违”了。虽然,这次不是被摔进去的,但是一样地令我有种被压迫感。上次是因为被锁的屋子,这次是因为……黵台梁坐在里面。 他坐在那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家丁。家丁拎得清爽,黵台梁都没有说什么,他就默默地走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只有两人的感觉很差,更差的是谁也不说话。 “你那天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只好率先打破僵局,看他的架势,是不想先说话了。 他停下手中在写的奏折,(我猜那是,看着想啊),将笔放在笔架上,问我:“你知道我在写什么吗?”他的口气让我受不了的戏谑。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白了他一眼,“好像是我先问你的,你不觉得你该先回答我吗?”我又加了一句。 “呵,”他冷笑一声,真的冷到我了,“我在写的雨想绣阁有关,你说我还要不要回答你的问题呢?”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思虑片刻,我冲上前去,想伸手去拿他刚才在写的那份奏折。只是黵台梁已经料到似地抓住了我的手。 “怎么?想毁了它?”他笑,我不喜欢那种笑,“你不如杀了我,要不然我一样可以再写,不是吗?”他越说靠我越近,我讨厌那样的距离! 我甩开他的手,转过身:“可能杀了你吗?那样不仅想绣阁会完蛋,我也会完蛋,我可能那么做吗?”我回头,看着他,怒目而视,“你究竟想怎样!” 黵台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叶倚……” 我眉头都皱起来了,又是这个名字!我恨这个我不认识的男人,都是因为他,黵台梁才会不放过我的!我恨他! 我冷眼扫过:“说!” 黵台梁的笑意很浓,一种玩弄股掌之间的感觉更浓了。“我要你嫁给我为妾!”他直接地告诉我他的目的,我其实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一种难以自制地晕眩,感觉自己的一生注定要完了,不可能和狼一样找到那个对的人……这是命吗? 我看着他,难以制止的泪水在眼眶里:“好,我答应你。” 黵台梁没有为我的眼泪所动,他继续着他的笑容:“很好……” “但是我有我的要求!”我打断他的话,擦干眼眶里不该有的液体。 他笑笑,示意我可以说下去。 “第一,我不想这件事被任何人知道,我不要你什么明媒正娶,也不要任何其他跟婚嫁有关的东西,我统统不要。”我看看他,那样的笑容,继续道:“第二,你必须保证想绣阁的生意不仅不会任何的影响,而且还要蒸蒸日上,我始终是它的老板。” “好苛刻的条件啊!”他笑道,显得心情很好,“不难,可以答应你。” “还有最后一点,”我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为我争取利益的,“我不会住在你的黵台府。” 如我所料,他果然皱起了他的眉头,这至少比笑更让我高兴。 他靠近我,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眼神里透露着危险:“你认为这条我会答应你吗?” 我丝毫不避,笑笑:“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破罐破摔,大不了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他怀疑地的口气,“你觉得你配吗?” 他的话真伤人,但是,我才不在意那些,我们只是一场交易:“呵呵,对啊,我是不配,那我以卵击石行吗?”我对着他笑,不知道是不是很歹毒。他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疑惑,我很高兴他终于没有猜透我的地方了。 我继续着我的话:“你不就是看上了我的脸长得像叶倚吗?”从我的嘴里蹦出这个名字,我很难形容那种感觉,第一次,我主动踮起脚,离他很近,他的眼中有了意想不到的诧异,“我毁不了你,但是我可以毁了我自己……你说,我要是把自己的刮花怎么样?” 我终于在他的眼里看见了我要的东西,一种不言而喻地恐慌。 “你!”他愤怒了,用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无所谓地看着他,心道:你怎么舍得杀我呢?为了我的脸,你也不会怎么做的!我哈哈大笑,被他掐着脖子笑不出声来。 最后,他还是放开了,我跪在地上喘着气。 “好!榭言,你果然应该叫狈!”像是冷嘲热讽,“好,我答应你!” 但是,我还是赢了, 还是输了? chapter8——彻底 我的生活变得一片黑暗,明面上的确我还是我——光鲜的狈爷,而我依然和黵台府毫无瓜葛;但是,暗地里呢,我变成了黵台梁的妾室!这多可笑啊!我一个活在21世纪十八年的孩子,竟然还要遭这份罪,你当演电视啊!再者,我要是真爱上这个男人,做小就做呗,但是我不爱他啊!他也不爱我!更让我恶心的是,我跟他喜欢的男人,那个叫叶倚的家伙很像,我真是完全崩溃了。 我打开房门,月芽在小院里逗着羊羊,很温馨啊,可是……与我而言,近在咫尺,却远若在天涯。 “爷。”月芽微笑着叫我,羊羊今天也很识相地欢愉地跑了过来,我笑着把它抱了起来,“呵,今天很乖么。”我摸摸它的脑袋,“月芽。” “啊?爷什么事?”月芽在一旁看着我抚摸着羊羊的头。 “我明天有事,要出去一阵,大概十来天吧,你看好家哦。”我笑笑,对她说。 “啊~~~”她失望地看着我,“爷您怎么又要出去,还一去那么多天。” “呵呵,”我摸摸月芽的头,“乖,我很快就会回来啊,才十天而已嘛。”见她还是不太高兴,我便放下羊羊,搂着她的肩,“你乖乖的,那我回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啊?” 月芽害羞的低着头,小声地“嗯”。 我无语,怎么像是害羞了,饿,难道她喜欢我?不是吧,还嫌不够乱!我想到这里,尴尬地放开了月芽,这孩子还小,又不知道我是个女的,很有可能陷进去。 “咳咳”我干咳两声,“哦,我没有跟焚柳说,他要来找我,你告诉他一声啊。”交代完了,月芽很听话,她懂我的意思。于是我离开了我的狈窝。 第三次,来到黵台府…… 我的心境啊~~~~更加凄凉,我被要求换上了一身女装,还拿了白纱颜面。这样,别人只会知道,黵台梁新纳了一个妾室,她的名字叫榭言。 很悲惨,虽然我争取了很久才可以住在家里,但是必须一个月里在黵台府住十天,哎~~~这个就叫做悲催啊! “夫人”一个小丫鬟打断了榭言的思绪,她看着那个丫鬟,于是小丫鬟继续道:“大少爷命奴婢带夫人道偏房休息。” 榭言扫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点头。 进了屋子之后,榭言只是坐在那里,将面纱撤掉,打开窗子,院子里还是冬天,什么都是枯枝,而为什么她的心底也是冰冷一片呢? “吱——”门被打开了。 榭言没有转头,她知道,他会过来。 果然,他走到榭言的身后,摁住了她的肩:“在想什么,我的榭言。”他在耳边道,热气碰在榭言的右耳上,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榭言下意识地要躲开,却被黵台梁摁住了,榭言回头,怒目而视,却又被封住了双唇。 “唔……”榭言使劲想推开他,但是只是徒劳。 黵台梁将榭言推倒在床上。 二人对视了,一眼,榭言只是冷冷地扫过,那样默然,面无表情。 黵台毫不在意,他笑:“我要你今天彻彻底底地属于我!叶倚!” chapter9——他 榭言坐在屋子里,不想去想这几天的日子;但是,每天只能这样坐着,对于她而言,只能不断地回想一夜夜的难熬,她快撑不住那样的生活了。 榭言起身,推开了房门。 “夫人。”又是那个小丫鬟。 榭言没有说话,只是扫了眼她。 “大少爷说不能出门。”她很恭敬,榭言也知道她只是按命令办事,但是碰到榭言。 “滚!”榭言幽幽吐出一句。而后没有理会那丫头,就出门了。丫鬟完全拿她没有办法,毕竟自己只是个小丫鬟。想跟上去,却发现已经没影了。 榭言一个人走在园子里,没有目标,只是游荡。 等她走累了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她往随意一块靠着梅树石头上坐着,虽说不是很想呆在那个房间里,但是,这样走丢了,对于她而言只是更糟糕的表现。 她手托着腮,思考着要怎么样才能走回去,又想着自己还要待几天,好多事情一下子用上了心头。却根本没有注意,有人站在梅树下始终看着这个女子。 榭言知道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想得通,于是,她起身,拍拍掉了一身的梅花瓣儿,想试着找回回去的路。一转身,那人依旧在那,看着她。 他一袭灰色长袍,鬓角几缕白发,显出他年届不惑,而这些都不比那刹那,榭言看到的眼神来的吸引她。他的眼睛带着看穿一切锐气,又透着看尽风云的淡然,即使是看见榭言时,对她表现出来的不屑,都深深吸引了榭言。这个男人,只凭着他的目光便可以使一切人与事臣服。 榭言想:他只可膜拜,你连仰视他的资格都没有。 chapter10——盛怒 他看着榭言:“你不该来这里。” 榭言一愣,她回神,却发现他一转身要离开了。于是,榭言开口:“我从未想来这里过!”她喊,不是怕他听不见,只是怕自己没有勇气与他对话。 他没有回头,却漠然道:“徒劳的尝试,不会有改变的。”他的话随意道来,那样轻蔑,却依旧让榭言不敢反驳。 在榭言的眼前,他慢慢离开,榭言甚至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处的,反正是回来了,可是灵魂却不知是否也跟了回来。 榭言坐在梳妆桌前,奇怪今天,那人还没来。一想,又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不希望他的出现,可是当他真的不出现的时候,却……“习惯真是可怕啊!”她嘲讽着自己。 “啪——”门被用力的推开。 榭言一惊,平时黵台梁总是很轻地打开门,可是今天怎么……榭言想回头看,可是又想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又何必去劳这份力呢?于是,她继续坐在镜台前,看着铜镜里冷漠的自己,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摆出这样的神情。忽然,又看见了自己的眼睛,想起那个男人,那双眼睛……她忽然想相信一见钟情了…… “啪——”黵台梁忽然在榭言发呆的时候,打了她一巴掌。 榭言惊醒,她眉头一皱:“你疯了吗!”她朝他怒吼。 黵台梁掐着她的脖子:“我疯?!我看是你疯吧!难道我没说过你不能离开这间屋子吗?!”他咄咄逼人地看着榭言,眸子里是极大地怒火。 榭言努力地想先把脖子上的手拿开,无奈身为女子的她终是敌不过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在盛怒中的男人,于是,榭言只能怒视着他,却难以开口说一个字。 “难道你不怕我对你的想绣阁怎么样吗!”他松开手,将她推倒在梳妆镜前,自己则坐在圆桌旁的凳子上,冷眼旁观。 榭言突然失去了支撑点,一下子趴在桌上。她回头,慢慢地站了起来,怒道:“别老拿想绣阁说事,我告诉过你,别把我逼急了!否则……”她一字一字咬牙切齿,“我要你死无全尸!”她直勾勾地看着黵台梁,那种仇视的目光竟让他有那么一瞬相信她会说到做到。 黵台梁依旧坐在桌旁:“我不想与你争辩什么!”他还是做出了让步,“但是你给我说清楚,你今天在园子看见谁了!”他的口气依旧不善。 榭言一惊:“他怎么知道我今天在园子里碰见人了?”她皱着眉瞥了黵台梁一眼,“他的样子不像是吃醋啊!”榭言想不明白。 黵台梁见榭言不回话,又怒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榭言看着黵台梁的神情,知道:他肯定知道自己是遇见果然了。于是她坦言:“是碰见了,那有如何!”她分毫不让。 黵台梁豁然起身:“什么叫‘那又如何’!你知不知道当年就是他杀了叶倚!”他几乎是朝榭言吼出来的,连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 榭言一愣,只是看着他。 黵台梁忽然意识道自己说出了藏在心里的话,于是他转过头:“他既然能杀叶倚,他一样可以杀你,难道你想死吗?” 榭言心头怒火说不出的冒了出来:“呵!”她冷笑,“你想要我活,他想要我死,凭什么我的生死要有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来定夺!你们算是什么东西!”黵台梁回头看着榭言,眼里一闪而过的愧疚。 榭言盛怒,什么也没看见,她继续道:“叶倚!叶倚!叶倚!!!为什么你们老要把我当做他!极是我跟他再像,那是命中注定,为什么我必须为一个我根本不认识,与我毫不相干的人去生!去死!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她看着黵台梁,说不出的崩溃。但,当她把所有的不满都说出来后,心里却说不出的苦楚,她的眼泪是断了线的珠子,洒满了…… 黵台梁竟然一隐而过的心痛,他转头,深深吸了口气,而后,走到榭言身旁,给了她一块手帕:“榭言,你说的命中注定你像叶倚,那么你就命中注定会被我抢占。你问:为什么我们又权利决定你的生死。我告诉你:因为我们的地位在你之上,且不说你是个女人便低一等,即使你是男人,你只是一个商人,我黵台家世代为官,你怎么跟我们斗,所以你注定要为我们所左右!” 榭言没有回话,因为她知道他所得虽句句商人,却也字字在理。 黵台梁继续道:“但至少,现在我要你活,你自己也不想死,那么至少我们还是在一条线上的。”榭言不语,听黵台梁继续道,“所以,你现在必须听我的,那样至少你可以还可以活着,否则……你知道吗?”黵台梁一笑,“我的残忍不是先天的,是他教给我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榭言看着他,心想这世上为什么要有这样的男人的存在,但最终她点头,从她看见他——黵台梁的爹——黵台霈铭的那个刹那,她就知道,只要是他想要做到的,没有谁会拦得住他。她不想死,她还没有报仇,绝不会这样死去。终有一天,他们都会被她踩在脚下,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早点睡。”黵台梁走到门口打算离开,“明天,我会找人悄悄把你送走。”他打开门,忽然想起什么,“你的脸用热毛巾捂捂……会好一点。” 榭言一笑,拉住了要离开的黵台梁,笑道:“我不想用热毛巾捂,我知道还有一个办法对这痛更有用。”黵台梁看着她,不懂为什么她变脸变得怎么快。 “啪——”榭言狠狠地给了黵台梁一个巴掌:“我觉得这样比较治我的痛。” 黵台梁皱起了眉头,看来是怒了,却最终什么也没说便拂袖而去。 而榭言则叫丫鬟拿来了热水捂脸…… chapter11——回家 榭言一早起来,便被丫鬟领到一个冷幽的偏门,门外有一顶小轿,她被急冲冲地请上了轿,在那个晨光晦暗的早上榭言终于暂时地脱离了苦海,她还是狈。 其实我挺无语的,不就是黵台霈铭看见我而已,黵台梁怎么就断定他一定会加害于我呢?这不是杯弓蛇影吗? 但是,无论如何能逃离那个魔窟,对于我而言始终是件好事。我摇摇头,告诉自己进黵台府的是榭言,不是你——沐珼! 我在摇晃的轿子里干坐着,一看旁边还放着一套男装的衣服,心想肯定是自己的,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掉了女装,心里涌出说不出的感觉,好像自己又活过来了。 这时,轿子停了下来。我撩开帘子,外面是热闹的集市。两个轿夫低着头,我想他们应该就是送我到这里吧?于是,我独自离开,朝着自己的家的方向走去。 起先,我还会看看市集上的东西,可是,我越走越急,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想快点回家,也许那才是真正安全的地方,那里有永远不会加害我的人。 “哎~~~”我喘着气,最后竟然是跑回家的,“呵呵,干嘛那么急呢?”我嘲笑自己。推开,“月芽!我回来了。”我朝着宁静的屋子喊。 “爷!你回来啦!”月芽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站在院子里的盆景间,冲着我笑。我心头一暖,就跑了过去,抱着月芽:“是啊,我终于回来了!”说着,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月芽身体一僵,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抱她吧,我放开她:“告诉爷,你想我没啊?” 月芽羞红着脸:“嗯……当然想啊。”她说得很轻,可是我听得很清楚,心道还是家里人好啊,怎么惦记着我啊~~~ 我忽然想到了焚柳,他虽然不能算是我的亲人,那也是好兄弟吧?于是,我问她:“最近焚柳有来找过我吗?” 月芽的思想貌似没有跟上我的,愣了一愣,忽然有点不乐意地道:“有啊!他每天都来找爷,说是想绣阁的事儿,可总不告诉我是什么事,可讨厌了。” 我笑笑,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傻丫头!搞不好,他是看上你了,所以每天拿这种借口来看你啊!”我都这月芽,但我不否认这种可能性的存在哦~~~ 听我怎么说,月芽急红了脸:“爷!你不要瞎说。月芽才不要那个倭人呢!我……我的心里只有爷……”说到后面半句她说得太轻,我思考了一下才懂的。 感觉要出事了!她不会喜欢上我吧!我暗骂自己干嘛不早点告诉月芽自己是个女的呢!不过,现在开口是不是有点唐突呢?思虑了一下,我决定暂且忽略一下,于是,我伴着脸说:“你怎么可以怎么说焚柳呢?他虽然不是中原人氏,但我们也不能鄙视他们啊!毕竟人家有一半的血液是和我们一样的啊!再说,大小人家也会是一个国家,这样不利于邦交啊!”我语重心长,心道:就算要讨厌,我这个知道二战的人才是更讨厌他们的人吧!我都没说什么,要是月芽在现代那得多仇日啊! 月芽低着头,不言语,我想是不是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弯腰一看她低着的小脸,竟然哭了!我郁闷,老娘在外面受了那么大的耻辱都没哭!可是,看着她哭,我也不好意思啊~~~于是,我搂着她:“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不该把话说这么重的,月芽怪别哭了,回头我给你吃糖,好不好?” 月芽破涕为笑,我心想:女人真好骗。 “爷你好坏啊!” 哎!女人的天性,还要骂一句,不知道我将来……哎~~~谈什么将来,我眼前的魔障估计是一辈子也过不去的了。这么一想,什么心情也没了,无意中一瞟看见了焚柳,他的眼神很奇怪,说不清,我觉得他该是听见了什么吧?我怕月芽见他尴尬,于是要月芽给我做早饭去了。 等她离开之后,焚柳慢慢从门外走了进来,像是满怀的心事。 “焚柳!我回来了!这么早就来串门啊?”我见他不说话,于是先开口道。 焚柳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我有点不敢看他:“怎么……怎么了?” 焚柳忽然低下头:“狈爷,回来就好。” 我一头雾水,什么话啊? “啊?什么意思啊?”我看着他,我讨厌别人不把话说明白,皱着眉,“把话给我说清楚!”我的口气不是很好。 “没,没什么!”焚柳秉着一贯的忠诚劲儿,否认着,我知道,我拿他这套没任何办法。 我摇头,摆摆手:“那有什么事吗?”他摇头表示没有,我无奈,那他来干什么?忽然灵机一动:难道……难道他真是来找月芽的? “嘻嘻,”心里暗喜,如果月芽可以喜欢上焚柳,我就还可以把我的身份保密着,而且他刚才那句话也说得通啊,“那好吧,走,跟我走,吃早饭去。”我费劲儿地勾着他的肩,不过心情有点愉悦了。反倒是焚柳有一脸雾水。 “爽!知道别人知道,自己不知道的滋味不爽了吧!”我心里暗暗地说。 不过,早晚的气氛并不好,俩人一句话也没有,就是埋着头吃。我实在按耐不住了,于是把焚柳叫道一旁。 “诶!”我用手肘顶他的胸部,“你到底是不是对月芽有意思啊?” “啊?”焚柳一惊,“狈爷,你说什么?” “我是问你是不是看上月芽了!”我轻声重气地问。 焚柳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咦?难道我搞错了。 忽然,他好像知道我的意思,他脸别过去看来眼月芽,神色变得很诡异:“爷,您别乱说,月芽是您的丫鬟,我怎么可以冒犯呢!” 我倒!这男人的思想啊!不过,他应该对月芽有意思吧,不然怎么会这么说呢?嗯~~~于是,我笑笑:“不就是个丫鬟嘛!你要是喜欢,我还会不给你!当然,我主张两厢情愿,你这样人家怎么会看上你呢!” 焚柳低头:“是,属下愚钝!” “额!你别这么说话,我告诉你,我只给你创造机会,别的,我可不管啊!”我无语地看着他,最后甩出一句吧,结束了私下的对话,无视了焚柳想说什么。 回到饭桌前,我又默默地吃了会儿,焚柳也坐下来,三个人继续没话说。 “啊~~~我吃饱了!你们还没好吧?我先出去遛狗啊,你们坐着再吃会儿,不用急的。”说着,我就拽着羊羊跑了,不给二人任何机会。 “嘻嘻,我很聪明吧!羊羊?”我对着羊羊自豪地说。 羊羊抬头看了看我,有低头自己玩自己的了,什么嘛!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哎~~~”我打了个哈欠,算算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吧?可以回去了吧?我这几天几乎都没睡好,我还要回去补觉呢!想想自己还真是伟大,为了这两个家伙,还要自己受罪,哎~~~算了,毕竟,如果能撮合她俩,我还是干成一件好事了的,至少……月芽和焚柳可以是幸福的,那样我也比较放心。 正在我要打道回府时,我的颈部一麻,只听见羊羊在狂吠,自己却晕晕乎乎的,怎么回事啊? chapter12——叶倚 “嗯?这是哪?”我醒来过来,眼前一抹黑,说不出来可怕。等我适应了黑色,我终于看见屋子的大致格局,就是一件很空的屋子,没有一扇窗户,唯一透进来光的是门上的纸糊的窗,顺着那光,看见我面前三四米的地方时一张宽敞的太师椅,应该是花梨纹紫檀木,因为它带着淡淡的蔷薇花梨的味道。那是我小时候在曾祖父家经常闻到的味道,是曾祖父最爱的家具,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继续看下去,却见椅上坐着一人,我浑身忽然一冷,我猜到了那是谁。 那人似乎见我醒了,便微微挥手,屋子里的蜡烛竟然亮了起来,这下我将他看了个分明——黵台霈铭! 那双锐利的双眼一刻不停地注视着我,心里那么的毛,可是又分明对那双眼睛有种说不清的偏爱。我想起了《泄密的心》里描绘的那双眼睛,鹰眼一般的锐利,仿佛知道我的一切。我不得不害怕。 “榭言。”他叫我的名字,不!那不是我!我是沐珼!我是沐珼! “榭言。”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 “我不是榭言,你认错人了。”我低头不敢看他,只有这样我才能说话。 “是吗?”他没有多说,“你就是,我知道。” 我实在没有办法在他面前撒谎,那太难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现在我甚至不敢听他的声音,他让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和榭言本就是一个人,我的痛苦又回到了我自己的身上。我不要受那样的痛苦,我不是榭言!不是! “榭言!”他又叫我,混乱的思绪更加混沌,我的头好痛。 我抬头:“不管什么榭言不榭言,你到底找我做什么!”继续纠缠在这里对于我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呵,”他一笑,“好。”他继续看着我,“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该进黵台府。” 我扭头不去看他,看着他我实在难以说顺一句话:“我也说过,不是我自愿进那种鬼地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跳得很快,不只是害怕的感觉。 “是啊,你和叶倚长得得确很像,难怪梁会不折手段,瞒天过海也要娶你。”他的口气很平淡没有半点不快,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情似得。 他忽然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捏着我的下巴,逼我和他对视:“为什么不敢看我?” 他离我太近,即使被捏着下巴,我也不敢挣扎,我只能尽可能地不去看他的脸,特别是那双眼睛。真的太近了!我连大气都不敢喘,拼命地转移这自己地注意力。 “呵!”他冷笑一声,松开了手,我如释重负。 “你们一直说叶倚,叶倚,可是我到现在都没有明白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怎么了?”虽然我猜他肯定死了,但是还是好奇,再说,我就算死也要死可明白。 “呵呵,叶倚?”他轻笑,说不出是喜还是怒,“他是个聪明人,”聪明?那跟他死有什么关系? “可惜他太聪明,而且心计太重了。”他又道。 我一头雾水。 他瞧了我一眼,摆明了知道我会听不懂。“叶倚是梁的书童,自幼于梁一起长大,才识过人,那是梁所不能企及的……”嗯,一定是怕叶倚抢了自己自己儿子的风头,我私下评论着。 “我知道你想什么,觉得我会嫉妒?”呀,被看穿了。 “呵呵,”他不辩解,或是说没有必要辩解,“他消失不在于他有多聪明,而是他的心急太重了,”他停了一下,看了眼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我下意识地逃开了那眼神。他继续道:“梁的文才得确不如他,但是叶倚身子骨自幼单薄,骑射之术却差梁很多。” “那不是正好,一文一武?”我小声地抱怨。 “一文一武?”他一甩衣摆,慢慢坐下,“商人?难怪你只是个商人,”他没有嘲讽口吻,可是我还是被他的话激得脸红。 “大宋律文:凡为官者,必文武俱佳。难道你不知道?”他一反问,我想起来,黵台梁有和我说过,可是,我真的不敢顶嘴。 “叶倚自知自己不可能通过骑射考试,自然不可能与梁一起为官,于是他便连科举也不考了。” “那不是他自己的事情吗?”我实在忍不住,小心地一问,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畏惧他,即使是黵台梁发怒的时候我也敢顶嘴,可是对黵台霈铭我却始终不敢放肆。 “是啊,要是只是他的事就不会是今天的这个下场了。”他忽然感叹起事事,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遗憾的情感,但他很快就收住了,让我觉得那是个错觉。 他扫了我一眼,“但是,你知道梁对他不仅仅是朋友。” 是啊,要是只是朋友,榭言会那么惨吗! “梁爱他,爱的太深了,”他感叹,对于往事,看来他也是难以平常心对待的了。 “你因为他们的爱,所以……”我试探着问。 他扫了我一眼,神色变得错杂,但是又是瞬间不见了:“得确,那样的爱是世俗所难容的,但,只是那样,我只会逐走叶倚。” 我不解。 他忽然陷入那样一段记忆:“叶倚不仅没有参加科举,他还要梁与他隐居山林。”我等了很久,才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在我看来这很正常,他们相爱,却不容于世,那么离开是种最好的选择。 看着我的不解,黵台霈铭摇头:“你很像叶倚,但你也很不像叶倚。”我更为迷惑,“叶倚并不爱梁。”他说。 我震惊:“不爱!” “不爱。”他摇头,“他是金人。” “金人?”我想了想,忽然明白,这里又是民族之间复杂的对立关系,不,也许该是国家吧,对于他们而言。我有所领悟。 黵台霈铭似乎没有想到我能理解他的话,他定定地看了我一眼,不仅是在看我,也是在看我的心里想什么似得。 但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继续着他的叙述:“叶倚不是什么想隐居,他是想让梁随他去金国。这样,堂堂大宋一品大员之子竟会为敌国效忠,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你觉得梁会愿意吗?”我问道,“即使梁爱叶倚,可他会为了他的爱人而抛弃他的亲人吗?”我问他,不敢说的太过激,但我不能确定他的说辞是否是他个人之见。 他看我,眼中是一丝怒火,但始终被压制着:“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那之前,叶倚必需得到他应有的下场。” “你的意思是……”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杀了他?”我小心翼翼。 他笑,云淡风轻:“杀?那不是对于他,最好的惩罚,你知道我是怎么折磨这样的敌人的么?”他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茶杯,悠然地喝了一口,让我不寒而栗。 “我让他生不如死,”他放下茶杯,“我逼他吞下了炭火,令人挖出他的双眼,在他的耳中灌入水银,割去了他的鼻子,折断了他的四肢。”他说的很平静。 我却听得几乎吐出来:“你别说了!” 他轻轻笑了:“我喜欢让背叛者品尝这样的失去所有感觉的滋味。那是一种非同凡响的快感。”他看着我,“觉得我很残忍?”他问。 我不敢看他,半句话也说不出口,我终于理解黵台梁的残忍并非天生的。 “那么我告诉你!”他打断我的思绪,“我依旧是仁慈,因为,我未曾将这件事告诉给梁半字。”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我的预感越来越强。 “你说呢?”他反问。 chapter13——父子 我答不出来,他也没有让我答的想法。 “我告诉梁,我杀了叶倚,”他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如果他想报仇,就给我入世为官,爬到能扳倒我的地位,为叶倚报仇。”他轻笑,眼里却是一种赞赏,“梁得确是我最优秀的儿子,他未到而立之年便已是正三品的文官,深得圣上重用,想必将来能为大宋做的比在我之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这话感觉黵台霈铭只是一个用心良苦的父亲而已。 “可是……”他忽然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我,我浑身都打颤了一下,“你的出现让这一切都改变了。” 我惊讶,不明白为什么他怎么说。 “不明白?”他看着我,猜透了我的心思,“你的出现让他重新拾起归隐的念头。” 我呆住:“怎么可能!” 他闭起双眼:“不是可能,是一定。”他的说法,我不敢辩解,但我就是不能认同。 “我又不是真正的叶倚,叶倚终究死了,难道……”我犹豫了一下,“难道他不想给他报仇了么?”我还是问出来了,只要他不看我,我的话顺了不少。 “呵呵,”他没有睁眼,轻笑,“你还是不懂梁的为人。” 我没有回话,对于我而言,他是怎么样的为人都是与我无关的,看我眼里,他就是个无赖!这就够了。 “梁什么都很好,就是没有野心,倘若不是想为叶倚报仇的念头一直支撑着他,也许他愿意随叶倚而去吧。”他的话让我想不通,黵台梁那么残忍,那么恐怖,他会是那么脆弱的?我不敢相信! “与他而言,爱情比一切都来得重要,”黵台霈铭的话让我毛骨悚然,“你的出现,与他而言是一种填补,”他睁开眼睛再次看着我,“现在的他,绝不会允许你的离开。” 这像是一句判词,注定我一生的命运,道不出的沉重。 “有了你,报仇已经是其次的事了,只要你愿意,他一定会带你离开。” 我想想,不敢相信:“怎么可能,那他为什么不是现在就带我走?” “现在?”他的口气略带嘲讽,“如果不是他那想绣阁压着你,你会愿意从了他吗?”他一反问我就明白了,“他要你爱上他。”他又道。 我忍不住,嗤之以鼻:“绝不会的!”决绝的口气是黵台霈铭也没想到的。 他没有接我话的意思:“现在想要他留下,我只有以一样的方式对你。” 他的话让我没有招架的余地,我想说话,但是似乎舌头都不再受我的控制。 “除非……”我听到了一个转折词,又来一线生机的感觉,“除非你不会爱上他,或者说,你不会和他离开,否则,我不会留你活着。” 我大喘气了一下:“我……我不会爱上他的!”这是我下意识的回答吧。 “不会?”他笑问,“这种事情你控制得了么?”反问我,我无法回答,唯有沉默,得确现在我是不爱他,但是日久生情也是很多女人会犯的错误,我的保证似乎毫无价值。 “你什么也不用说,我会让你知道你在梁心里到底算什么的。”他走到我身边,很轻地对我说,他的话让我云山雾绕。 “爹!”门被用力地推开,我被吓了一跳,回神后转头,果然是黵台梁站在门口。 “你说的没错,我是想带榭言离开这里,但是绝不是现在!”他对着自己的父亲很正紧地说。 黵台霈铭又坐在那把太师椅上,睥睨自己的儿子,没有说话,他在等自己的儿子说下去。 “我会让榭言爱上我,就想当初叶倚一样爱我。”黵台梁的话让我觉得他是个很幼稚的人,他怎么知道叶倚是怎样唉他呢,或许根本不爱呢。 “唉,”黵台霈铭叹了口气,“我以为你听到我刚才的话,能明白我的意思。”原来刚才黵台梁一直在!那他为什么不进来救我? “呵,”黵台梁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他走进我的身边,离我五十公分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即使像你说的那样,叶倚是金人,你也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他要让我到金国为官,我们只是想离开!” “离开?”黵台霈铭重复,“你们真的会隐居么?” “当然会!”黵台梁的声音底气十足。 “那么告诉我,你们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能力隐居?”相比之下,黵台霈铭的语气很平静,却有着说不出的力量在控制着别人往他想要的方向去思考。 得确,黵台梁没有说出话来,停顿了一下:“这是我们的事!” “你们的事?梁,你太幼稚了。”他没有多言,只是一句“幼稚”,彻底激怒了黵台梁的怒火。 “你说什么!”他朝着自己的父亲怒吼,像极了电视里那些叛逆的少年,更让我承认黵台霈铭的说法。 “你有什么资格隐居?”黵台霈铭的平静比生气更恐怖,“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觉得我会放任你自由么?”他说的很简单,却说不出的压迫感,我这个旁观者都感受到了那难言的压力,“就算,我不管你,那么你在深山里真的和叶倚怎么生活呢?”他看着自己盛怒的儿子,“你真以为能跟书里写的似得?可能吗?”他看着黵台梁,“别太幼稚了。”透着锐利的光芒的双眼直直地看着黵台梁。 我也看着黵台梁,那神情像是崩溃似得,我忽然有了一丝同情,这样的父亲…… “梁!”黵台霈铭的声音似暮鼓晨钟,敲醒了一脸痛苦的黵台梁,“我知道你爱叶倚,但是他真的爱你吗?”这样的一问更像是一个反问,把黵台梁问懵了。 “现在的你难道一定爱着叶倚吗?你扪心自问,那是爱情吗?”他的问句像是种催眠,他走近自己的儿子,“你看清楚你眼前的人,他是叶倚还是榭言?”他让黵台梁看着我,黵台梁直勾勾地看着我,我难以适从,但是我也看见他眼中的迷茫。 “他?她?我不知道。”看得出黵台梁极是纠结。 “我来告诉你,她是榭言。”黵台霈铭在自己的儿子耳边轻声道,那场景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我想离开点,可是黵台霈铭的眼神不允许我动弹。 “你看她,她已经爱上你,所以为了她留下吧。”黵台霈铭的声音充满诱惑,我看着难以喘上气来,我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爱黵台梁啊! “我……”黵台梁好像是被控制的人偶,我不寒而栗。 “你也爱她,不是吗?”他继续蛊惑着自己的儿子,至少我是怎么认为的。 “……”黵台梁直直地盯着我,可是我感觉不到他看着我,“是……”说完,他闭上了双眼,剩下一脸震惊的我。 黵台梁抱着自己的儿子,看着我,眼里带着寒冷的笑意…… chapter14——星火 “我告诉过你:徒劳的尝试,不会有改变的。”他对黵台梁说。 原来那句话是说给他听的,不是说给我的,但是……他为什么要对着我说呢? “你……你在说什么?”我颤抖地问,不祥的阴影笼罩着我的心头。 “呵呵,”他略略一笑,将黵台梁放在太师椅上,回头看看我,“你和叶倚一样聪明,不是吗?”他的眼神,似乎让我明白他想做什么。 “你……你要利用他对叶倚的爱,把他留下来继续为官?”我小心翼翼,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 “不是对叶倚,”他略略一笑,看着我:“是对你。” 我彻底呆住:“我……我……怎么可能……你……”我气的连一句话也说不清。 “呵呵,”他走到我身前,那神情像是在享受我的惊恐,“我想你比叶倚要聪明得多……”他的手指冰冷,挑起我的下巴,和他对视是我一辈子都不想干的事。 “为什么你一定要他留下做官呢?你不是自己也可以的吗?”我不相信有人能这么无私地只为自己的国家培养人才。 “是啊,你问的在理。”他带着笑意,手指离开了我的下巴,“我可以出来为官,那样我黵台家便是大宋第一名门望族,是吗?”他问,带着嘲讽的口气,“你太幼稚了。”这句评语也落到了我的头上。 “帝王君心怎么会任你黵台一家做大呢?到那时,黵台一族必遭灭门。”他斜看着我,“你觉得我可能看这样的事发生呢?” 我默默无语。 “我请辞,不只是为我,也是为梁,我不在朝中,圣上必定不会眼见黵台家式微,而其他家族鼎盛起来,他对梁的委以重用也是有一部分是做给我看的。”他回身,我想是在看他的儿子,“再者黵台家并不只我这一系,倘若没有梁在朝中,谁知道我那些大哥们会怎么排挤我一系,虽说都姓黵台,可是……”他仿佛陷入了一种我不明了的漩涡中,我只能注视着他的背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感在我的心头蔓延。 “为……为什么要告诉我?”我不解,这些事情我不应该,没资格知道啊? “呵呵,”他轻笑,没有回头,可是我的确听见了他的笑声,“你逃不出……”他说了什么?我听不清…… 忽然,他转身,看着我,我被吓了一跳。更可怕的是,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终于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停下,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庞:“你……”我看着他,试图正常的呼吸,“你必须留下……”他的声音开始模糊,我的眼皮变得很重,忽然很想睡觉。“你必须留下……你必须留住梁……”为什么黵台霈铭的声音开始旋绕,我看不清他的脸了,太困了…… 我终于倒下,倒在黵台霈铭的怀中,他看着我,那眼神里带着星星之火,仿佛无关紧要,却在潜意识里知道那火注定要烧毁一切…… 只是潜意识,当我醒来,我早已忘记…… chapter15——归来的狼 我的头…… 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催醒我,我迫不得已睁开了眼睛,那感觉真难受啊! “嗯?这是……哪儿?”怎么这里的装潢怎么眼熟呢? “你家啊!”有人会回答我,那声音很熟悉,我坐起身来,看见床边坐着的人。 “老狼!”我兴奋地叫她,“啊——你回来啦!”我一把抱住她,都快喜极而泣了,“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一去不回了呢~~~”我带着哭腔道。 “喂!我又不是死了。”狼抱怨道,“快松开我啊~~~我快断气了,呵呵。”狼夸张的表演,让我终于松开了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等等……”我摸摸还有点痛的脑袋,“我是怎么回来的?”我看着她,闻言,她一副其极不爽的面孔。 “你还敢跟我说!”狼不爽的样子让我更加疑惑,她瞟我一眼,“你刚才回来,我兴高采烈抱你,你理都不理我,自顾自地回房间,倒头就睡,我还以为你失忆了,不记得我了!” “啊?是吗?”我怎么完全没有记忆呢?正当我努力回想的时候,那双锐利的眼睛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我领悟。“哦……我是因为……这几天想绣阁的事情太忙了,所以……狼,你就别怪我了,好不好?”我恬下脸来,搂着她的肩膀,腻声腻气地道。 狼夸张的打了个寒颤:“咦~~~死开点,别过来。” “呵呵,小白呢?”我问她,同时把话题转移开。 “喂!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啊?怎么现在问我这种问题!”狼瞪着我,但是我知道她只是吓唬我而已。 “哎呀,这种事情你干嘛说破呢?”我假装害羞。 “呕——”狼一声干呕,“恶心死了。”过来几秒,“他回漆雕府了,说是离开这么久,有些不放心,所以回去看看了。” “哦~~~”我点头。 “爷?”月芽在外面叫嚷。 “诶!”我们同时回了声。 月芽顿了顿:“吃午饭了。” “好,这就来。” 于是,我穿上厚重的衣服,和狼手挽着手出门去吃饭。 “月芽,几个月不见果然漂亮了不少啊~~~”狼略带调戏的口吻道。因为她还是穿男装,所以特有花花公子的范儿。 月芽的脸微微透红,于是,我也跟着搭腔:“那是,咱月芽可是远近闻名的一枝花啊!还有人追呢~~~” “追?”月芽似乎听不懂我的话,“月芽没有犯王法啊?为什么要追月芽呢?” 一听她的说法,我和狼都乐了。 “月芽啊,”狼拍拍月芽的肩膀,“你狈也说的追,不是因为你犯法了,而是看上你了啊!”狼好心的解释道。 “爷!”月芽娇羞的样子让我笑得更加厉害。 “笑什么哪?怎么开心?”忽闻一男声自外传来,我一看,不是漆雕白么! “小白!”我亲热地叫了一声,而狼则是很直接地扑了过去,“白!”果然还是夫妻比较腻味啊! 白笑笑,没有否认,几个月不见,他脸上病态的红晕几乎全消了,眉宇之间是说不清的温暖的笑意,是以前那种虚伪的笑所不能传达的。看来,他俩真的很幸福,忽然想到自己…… “好久不见了,沐兄。”白还是温文尔雅。 “何必这么生疏呢?叫我小狈好了。”我对他一笑,“来,正好我们打算吃饭,一起吧。”回身,对月芽道,“月芽,再去拿副碗筷来。” “那可恭敬不如从命了。”白很自然地坐在狼的一旁,狼也不好在我这个“第三者”面前太过,于是只是用一种很暧昧的笑容看着白。 我在一旁,白了她一眼,而后略略一摇头。 吃完饭后,我们三个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聊聊天。 大部分时间,我是一个听众,听着狼跌宕起伏的蜜月旅行。 最后,白实在听不下去了:“小漓,你别说得那么过。” “哪有!”狼一脸不服,“我说的都是真的!”她反驳白。白也不顶她,任由她胡闹。 “好啦,好啦。”我开口,“我知道你说得都是真的,这不就行了。” “嗯!还是小狈最好。”说着,她在我身旁,抱着我的一条胳膊。 白笑笑,一如既往的微笑,却带着淡淡的宠溺。忽然,一种羡慕在心头蔓延。为什么…… 我恍神,发现白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是一种不解,我立刻醒来,随便找了个话:“诶……白,你不吃醋吗?” 白笑笑,不说话。 “你傻啊!”狼在一旁道,“你又不是男的,他有什么好吃醋的!吃个毛啊!” “喂!”我好气又好笑,“你也已经为人妻啦,怎么口气还是这样啊!”狼一脸无所谓,看白也是无奈的笑,想必是奈何不了她吧!我笑笑,问白:“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的了?还是是狼告诉你的?” “他啊,知道我是女的的时候,就也看出你是女的来了。”狼直接地插话。 “嗯。”白只是一声轻轻地回答。 我看着白,不解:“我们装男的就这么不像吗?” “也不是,”白看着院子里那一丛腊梅,“你们虽然很男孩子气,但是,有些东西男人与女人是不一样的,说不清,但是就是能感觉到,你们不是男人。” 白的解释很感性,我有些云里雾里。 狼在我一旁,说:“其实,我们的确也装的不像啊,难道你还认为你穿身男装,别人就认不出来你是男还是女啊?”她又看了一眼屋里,小声道:“只有月芽,那傻丫头还被我们骗着。嘿嘿~~~” 我也一笑,我们真的那么幼稚吗?我忽然想起焚柳,摇头:“不是哦,还有一个人也被我骗着,嘻嘻。” “谁啊?谁啊?”狼来了精神。 我一笑:“等着吧,我想他快来了。” “狈爷……” “哟,说曹超,曹超就到了。”我心里一乐。 chapter16——涟漪 “这是……”狼在一边疑惑。 我笑笑,“就是那另一个傻瓜啊~~~” 狼恍然大悟:“哦~~~”而后在我耳边,暧昧地一笑,“说,你怎么认识的,我看长得还是不错的么~~~~嘿嘿~~~” 我晕,怎么她老是没有正经呢!“拜托!我们只是朋友……” 不等我把话说完,狼立马插嘴:“朋友有很多种啊~~~” 我翻翻白眼,继续跟她解释:“他是帮我做首饰的啦,白送你的那个发簪就是我设计好之后,他做成成品的。”看着狼的表情就知道这些解释是徒劳的,我只好又在她耳边道:“他喜欢月芽啊!” 狼有些不相信,怀疑我的话,我一脸真诚地看着她,她还是将信将疑:“真的?” 我很笃定地点点头。 狼不再搭理我,上前和焚柳打招呼:“你好啊,我是你狈爷的兄弟,我叫沐琅。” 焚柳一如既往的谦卑,在狼想要上前勾搭他的肩膀的时候,他后退了半步,道:“小的焚柳参见狼爷。” 狼显然被他那个后退的动作有气到,也不理焚柳,就让他在那里弯着腰,我想这样第一次见面不太好,于是就对焚柳说:“焚柳你起来吧,狼和我一样不爱这么多规矩,你随意点吧。”与此同时,白也在一旁对狼说了些什么,狼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哎,也只有白能办到啊~~~~ 焚柳的个性就是这样的,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于是,我就扯开话题喽:“对了,有什么事吗?” 焚柳的眼睛瞟了瞟狼和白,表情变得有点奇怪,出于好奇,我也随意地一瞟……震撼到了~~~内心想,这是公众场合,你们毕竟都是穿着男装,至少……克制一点吧,何必这么……哎~~~ “回……回爷的话,”瞧这孩子,被狼和白搞得话都说不连气了,“刚才黵台府派人来说是上次爷做的那个手链很精致,要再做一个。” 又是黵台府,我听到这个名字的一刹那,我真的希望自己当初是被黵台霈铭给杀了,这样,我就不必再与这个名门望族有任何瓜葛了。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我的情绪一下子掉了下来,“要做什么首饰,给多长时间。” “就说下月初,请您亲自送去,至于样式,那人没说,只要爷你做一对儿的,说是做好了便给双倍的价钱,要是他们主子不满意,那就……”焚柳没有说下去,但是我了了。 “啊?这样啊,我知道了。”事实上,我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自己发挥嘛,应该还好吧,“嗯,黵台府的哪个主子,有说吗?” “没有。” “嗯,知道了。”我又想了想,“嗯,你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月芽的吧。”我可是好心啊,焚柳却不喜形于色,只是很听话的按我说的走到了后院。弄不懂他到底怎么想的。 “诶,”狼用手肘捅了捅我的肚子,“你真的不喜欢那个家伙?”我白了她一眼,她摇头,“不是啦,我是支持你的,白说他好像不是中原人诶。” 我诧异,看看白,白只是很温柔地坐在那里,喝着我准备的茶。“嗯,对啊,他妈是日本人,人家是混血。”我还是忍不住,问白,“小白,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笑笑:“感觉吧,那种谦卑不像是中原的人会有的。” “哦。”我也没放在心上,知道就知道呗,又没什么大不了。 “诶,刚才你们说的那个黵台府是什么东西啊?”狼好奇心一向不比我小。 我对她笑笑,想了想,轻声对她说:“问你男人去,他肯定知道。” 狼一脸不爽,好像是我卖关子不让她知道似的,不过,她还是跑到白的身边:“白,你知道黵台府么?”那语气,咦,真是腻得死人啊,我怎么不知道哦啊还有这样一面的狼啊! 白笑笑:“知道,是宋朝的最大的门阀,在维扬城,知州和知县都不能动他们啊。” “这么厉害!”狼一脸诧异,又有点不服气,“那你跟他们比起来呢?” “我?”白一笑,“我只是个商人,虽说官商勾结,但是,怎么说,士农工商,我都是排在最后的……”听白这么说,狼有点不爽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事实。 “那你有和黵台府的人接触过吗?”在一旁听二人对话的我也插嘴问。 白看了看我,说:“也算接触过吧,我自幼体弱,后来是黵台府的一位奶妈拿偏方给慢慢调好的。” “真的假的,一个奶妈还会这种东西?!”我有点难以置信。 白点头:“嗯,好像以前是黵台府的大少爷的奶妈,说是他自幼身子极是不好,后来听闻是他奶奶治好的,那奶妈就是在那时从旁边偷学来的。” “他奶奶?”那不就是黵台霈铭的妈?“她会医术?”能生出那样的儿子的女人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好奇……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闻那个女人是个会很多奇门异术的奇女子,而且还冷若冰山,具体的我也不知道。”白坐在椅子上,看着我,那表情很奇怪,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笑意,难道他知道什么? 我一惊。 “对了,小狈,你怎么会认识黵台家的?”狼的话让我回过神来。 “哦,上……上次,那……黵台府的大少爷在我们想绣阁定了个手链,所以……大概他还满意吧……嗯,就是这样的。”为什么扯到黵台家我的话就说不连气呢? “哦~~~”狼回来我一声,没在意,我松了口,“可你紧张什么啊?” 我一愣:“没,没什么。”我跟黵台家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狼好了,至少她是幸福的,我有何必让她为我不开心呢,再说,搞不好她也会被卷进去,还是想办法早点让她和白离开,去四处转转吧。 “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啊?”想到这点,我立马脱口而出,之后又马上后悔了,怎么能这样说呢! “啊?”果然,狼的语气有点不一样,“你说什么?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问我什么时候走!”口气有点不善么。 我立马给她打哈哈:“不是啦,我是觉得你那么开心在外面游山玩水的,还有帅哥相伴,当然不愿意久留啦!不要多想嘛~~~~” 狼的脸色不见好转,怎么有种越抹越黑的感觉。 她沉默了片刻,而后一本正经地看着我:“不对,你是不是出来什么事,不肯告诉我?” “啊?” chapter17——坦白 “没有啊!你别多想。”我安慰道,但是狼脸上狐疑的表情并没有消褪。 “你不说就算了,我今天住在这里哦。”她终于还是选择放弃,但是我知道,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那样,她就是不是狼! 之后的气氛始终有点不对,白也因为自己府上搁置下的事情挺多的,就离开了,立下狼一人,陪着我。 焚柳在吃完晚饭之后也离开了,毕竟叫他留宿是不现实的吧。 天渐渐黑了,我和狼也准备洗洗睡了。 和以前一样,我们俩一人一个桶,泡在水里,那感觉真好…… 我把毛巾搭在脸上,想着还有十天不到又是月头了,我又要到黵台府去过十天可怕的生活,本来只是一个黵台梁,可现在……黵台霈铭…… “喂!你还是不肯说?”狼问我,口气说不清是好是坏。 “啊?”我把毛巾从脸上拿了下来,“你说什么?” 狼看着我,肯定地说:“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我诚恳地看着她:“没有,真的没有。” 我们对视,谁也不说话,好像在拼谁的眼神比较可信。 最后,狼转身:“我不相信!”她说得很肯定。 我无奈,怎么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呢!她是真的懂我啊!可是,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启齿告诉她,就算告诉她,也一样没有帮助啊,我又何必为她徒添烦恼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了吗?”狼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我没有回答,看着她,知道她会把话说全。 “因为,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停了停,“至少在这里,即使我找到了那个真珍惜我的人,我知道我们才是最懂彼此的人。在这里,我想,你一定需要我,因为没有人是你能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倾诉出来的。”我听着,忽然说不出地难受,“可是……”她又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回身看我,直直地看着我:“你难道连我也不肯倾诉了吗?” 我不敢再看她,我知道她对于重过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中的一切,至少是过去,可是,被她怎么一问,我忽然发现我已经变了,这个世界在无形中,让我的顾虑越来越多,我不知道这是种长大,还是一种退缩。 “你别说了,”我拿毛巾又遮住了自己的脸,“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我把自己和黵台府的一切都告诉了狼,只是关于黵台霈铭……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我没有说清。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狼听完了全部的事情,不禁质问我。 “告诉你?”我轻轻一笑,“有什么用,现在没有人能帮我,告诉你,你可以保证不冲动吗?”我没有拿下毛巾,仰着头,毛巾底下,一种炙热的液体从我的眼角滑出,被毛巾吸走…… “我……我可以……” “你可以叫白?”我打断她的话,“你别开玩笑了,”我笑笑,“你刚才也听到了,连维扬的知府也动不了他们,他们是宋朝的名门望族,白,怎么可能!”我很冷静,连我自己也被自己的冷静吓到,后来我明白那不是冷静,而是死心了…… “那你就愿意被那个黵台梁……”狼没有说下去,但是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那有什么办法呢?我们的想绣阁,月芽,焚柳,甚至是你和白,如果我不愿意,你们都会被牵连,那我怎么可能办到。” “不要管什么想绣阁了,那只是一个店铺,大不了我们重新再来啊?”狼说。 “呵呵,”我苦笑,“你想的容易,店是可以没有,可是人呢?再说,你们都是无辜的,为什么要因为我而牵连其中呢?白的生意又是世代经营的,我们的店可以放弃,他怎么可能放弃?现实点吧,现在这样是最好的。” 狼拿开了我脸上的毛巾,没有东西可以藏住我的伤心了:“那你呢?”她问我,“你又是为什么要被牵连呢?你也无辜的啊!”我的心里很难受,却不知道怎么告诉她。 “那个叶倚……”狼狠狠道,“他有什么资格跟你长得那么像!” 我默默无语,心中难得地放松。 chapter18——分别 时间真的很快,又要到月头了,这意味着我又要进那个龙潭虎穴了,不仅如此。。。。。。而且,要做的那个首饰,我也没有做呢,哎。。。。。。怎么办啊~~~ 算了,如果就算我没有做,黵台梁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只是。。。。。。如果是黵台霈铭呢?那我该怎么办? “嗯——啊!!!”我努力让自己从黵台霈铭的怪圈里跳出来,为什么每次只要和他扯上关系,我就在吗也弄不清呢?“没错,我是因为想绣阁,因为狼因为他们留在黵台府受这份罪的,”我是怎么告诉狼的,可是。。。。。。之前,他们还没出现之前呢?我或许有怕的原因,可是对于黵台霈铭呢? “啊——我不知道啊!!!”我怒吼,“我对他在吗会有别的感情呢!”我告诉自己,他是个可怕的魔鬼,笑着对你说起那些恐怖的事情,那么,你!榭言,你算什么东西!!! “小狈,你在干嘛?”狼进屋看见我正在自虐,不禁问道。 我停下自虐行径,抬头望她:“没事啊!”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我今天要出门,你今天会小白家住吧。”我想还是要先让狼回家吧。 她看着我:“你要去哪?”口气变得很冷淡。 我无奈地笑笑:“你知道的啊。” 她皱皱眉头:“你别去了噶。”带着撒娇的口气,我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我知道这不可能,所以我没有回答她,她和我对视,最后,她来句:“做了他们!”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拜托,你是不是黑帮片看多啦!这种话也说得出口,没事的,至少我不会有生命的危险啊~~~就几天,我就可以回来了。”我的心情终于还算有所缓解。 她没有说话,撇撇嘴:“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了!”我打断她的话,“我走了,很快就会回来的。”不顾她的阻拦,我冲到门外,忽然,我回身:“狼,离开这里吧,这里真的是是非之地。”说着我便疾步离开,不理会她要说些什么。 一种上刑场的感觉油然而生。 chapter19——心痛哪般 看着黵台府的大门,我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来了,我只知道,每次我来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呼——”我深深吐出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狈爷,大少爷依旧后多时,请吧。”家丁很面熟,应该以前见过吧,至少他肯定见过我。我没有回话的心情,连正眼也没看这个人,只是微微一点头,跟在他身后进了黵台府。说实话,我已经对于黵台府的门口到黵台梁的书房已经很熟了,但是,黵台梁好像老是怕我丢了似的,老找人给我领路。“难道。。。。。。他怕我去找黵台霈铭?”我胡思乱想,怎么可能!算了,想这个干吗,为什么我什么事情都爱扯上黵台霈铭! “狈爷,爷在里面。”家丁的话打断我的思路,我又看见了那间书房。。。。。。 家丁退下了,我一个人走到门口,推开门,“吱——”为什么每次这扇门总会发出点响声呢? “你来了?”黵台梁看着我,坐在书案前,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 “嗯。”我回答地漫不经心。 “首饰呢?”他问,我一惊,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问到我这个问题。 我措手不及,看着他,不知道该这么说个谎来蒙他。他一脸笑意看着,我忽然感觉他是知道我没有做的。“我。。。。。。”一横心,“我没做啊!” 他皱眉,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问我,口气里不知道他的情感是什么样子的。 “我没有做啊!你想怎么样?大不了我不赚你的钱喽!”我的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干嘛要把话说得那么直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果然,他怒了,“什么叫我的钱,你不要想赚!” 我呆呆看着他,觉得自己是有些无理取闹:“我。。。。。。。我没有那么说,我只是还没做。。。。。。时间太紧了。”我越说越小声,理亏在先,无理取闹在后,我还是不要太过了。 我等着他对我发怒,结果,我等了半天,也不听见他说什么,我抬头,却忽然被挡住了。三秒以后,我意识到:是他抱着我。 “算了,反正这是爹要你做的,我也不想多过问。只要你来了就好。”难得的温柔很让我差点沉醉其中,可是那个人,将一切陶醉打碎。 “你爹?!”我惊讶,“他要我做那对首饰?” 黵台梁在我的头顶“嗯”了一声。 我不想一这样的姿势谈论这个话题,于是,我挣脱他的怀抱:“为什么?他要那种首饰干嘛?”我的语气有些急,可是我控制不了。他皱着眉,不说话,但是忽然脸红了一下?我怀疑自己的眼睛了。忽然,我又明白过来:“你爹要送给你的?”我试探性地问。 他没有看我,但是,我对与他的脸红看的真真切切。我的心忽然一刺,莫名地痛,但是我真的不想表现出来。但是,很多时候,不是我说了算的。 “你怎么了?”黵台梁摆明了看出来我不舒服,他问我,急切的口气不像是假的,可是我的心一样的难受。 “没事,没事。”我挣扎,“怎么可能告诉你:我是怎么了呢?难道说,你爹要用我拴住你,所以才默许你这样的行为,还送对镯子以示鼓励?!笑话!”我内心想了很多,但是一句也不必告诉他。没意义! “我们去城外住两天吧?”他问。 我一愣:“你没有公事要干嘛?你可是朝廷命官啊?”我问他,既然黵台霈铭已经做到这要了,那我也必须做些事情了,免得我身首异处!“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内心却在问自己。 黵台梁皱皱眉,好像不想我问起关于他的事情,或是说他的官职。 “这你别管,我向圣上告假了,”他看着,“难道你不想去看雪景?”这话对于我而言,可是充满诱惑啊~~~ 我看看他,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看来他是知道,我一定想去的啦~~~ chapter20——赏雪 榭言终于明白什么叫“舟车劳顿”了。 虽然,以前也未有过什么晕车之类的感觉,可是坐着马车摇摇晃晃了一个多时辰,始终还是受不了了,晕晕乎乎地只得倚在黵台梁的怀里,即使内心不是很情愿,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醒醒,醒醒”黵台梁的声音在耳边飘忽不定,榭言微微睁眼,显得病怏怏的。 “你?你说什么?”榭言的视线是模糊的,眼前的人是谁,她也会不自觉的忘记。 “到了。”黵台梁的声音很温柔,“还是不舒服么?”他的手背轻轻地触到了榭言的额头,问道,带着说不出地喜爱。 榭言不回话,也懒得回话,只是“嗯”了一声。 黵台梁微微笑了笑,将她抱起,那么轻柔小心地呵护。 榭言无力阻拦,也不想阻拦,毕竟这样的怀抱让她放松,又何必管是谁的呢? 不知是不是真的太累了,榭言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一个晚上一过,榭言的精神好了不少,但当她睁眼看见的第一个是黵台梁时,她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醒了?”他倚在床头,笑问。 榭言不喜欢他那样的笑,因为就算她是傻子,也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有多么深的情了,可悲的是,榭言从未爱过他,只是可怜这个男人,但这榭言自己也不知道,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那么不喜欢这种感觉下的黵台梁,她是一个心地不坏的人,总会有惭愧之心。 黵台梁见榭言对他爱理不理,有些不耐烦,可是,最终还是隐忍未发:“你梳洗一下,我带你去看雪。” 榭言点点头,雪,她还从来没亲眼见过,既然都舟车劳顿来了,那不看岂不是白费功夫。这个想法不错,她洗漱好了之后,便慢悠悠地出了门,果不其然,黵台梁正在门外。但是,这并不能吸引她,那么纯白的雪地让她的眼睛瞬间有点难以适应,其后便是长时间的惊讶:“这就是雪啊!”她默默对自己说,虽然以前也见过,但是总不比亲身在这样一片雪地里见着来的更有感触。 “先披上吧,天气还是很冷的。”黵台梁将一件貂裘的大衣披在榭言的身上。 榭言这才回过神来:“谢谢。”她对黵台梁一笑,这是一种感激,不仅是这件衣裳,也是他带自己来这里的谢意。 黵台梁好像没想到榭言会这样的表情,向他道谢,他的心底萌发出一种难以言语的激动。眼神变得炙热,榭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不明白自己只是对他笑了笑而已。 黵台梁并不这样觉得,之前他对榭言是种抢占,但是此刻他抱有了不同的想法,一切就会变得不同,他握着榭言的手:“你很喜欢这里是吗?”他的语气很兴奋。 榭言被握着的手拼命想离开,却挣脱不了,她有点害怕这样的黵台梁,那么狂热,像是着魔一般,亦如黵台霈铭对于黵台府的执着守护。 “你说啊!你是不是喜欢这里?!你要是喜欢这里,我们留在这里再也不会去了好不好!”他的话让榭言明白,黵台霈铭的猜测是多么准确,知子莫若父。 榭言挣扎地皱起眉头:“你干什么!别幼稚了!”她冲他喊道。 黵台梁停下了动作,看着榭言,出乎意料的平静:“你说什么?”他问,直勾勾地看着榭言:“我只是想我们离开这个浑浊的官场,难道那种恶心的地方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榭言明白,这样的平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宁。 但是,她也有她的顾忌,即使知道结局是什么样的她还是要这样做,她冷眼旁观地看着黵台梁:“浑浊?难道你就是干净的么?” 黵台梁看着她,瞪着她。 榭言并不在乎,她指指雪地:“就是这些雪,它们是干净的吗?!当它们掉在这个世上的时候,就已经不再干净了!”说着,她平静地望着黵台梁,等待末日般的平静:“你也是。” chapter21——伤人 “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出乎意料,榭言没有等到那场暴风骤雨,而是又一次地软语相劝,黵台梁就那样在面前搂着自己,用一种几近祈求的口吻说道。 榭言不害怕梁冲她吼,冲她发火,因为这样,她至少可以心安理得地按照她和黵台霈铭约定地那样把黵台梁留在黵台家,为这个家族付出他的力量。 可是,现在,她不能。 黵台梁是真的很在乎她啊!无论这个在乎是由于叶倚而存在,还是因为她就是榭言。她毕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像这样的一个男人以这样的方式在求她离开那片是非吧,她真的很想动心。但是……她的牵挂太多了…… 她推开梁,一脸的厌弃:“如果不想我这样对你,为什么不做给我看,你是值得我爱的人呢?”她深吸一口,决定伤人伤到底,“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别忘了,当初是你因为我长得像叶倚,所以才用我的想绣阁威胁我屈服的。现在,你竟然想和我隐居在这里?!”榭言用一种夸张的嘲讽的语气大声道,“你也太傻了吧?!也不想想,如果你没有了现在所有的一切,你还不如我这个商人!你拿什么威胁我!我还会留在你身边?”她双手交叉,环绕在胸前,“别犯傻了!我的黵台大人。” 榭言承认这段话里有很多是她真实的感觉,但是如果换个方式,换个地点,换个情况,她绝不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说。此时此刻,当她说完这些时,她不知道黵台梁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不可否认,她也一样心痛,不是因为爱上了这个男人,只是因为这样伤人的话……太彻底…… 她听见黵台梁深吸了一口气:“很好。”之后,她一直保持同一个动作,却不敢看着黵台梁,她是有愧的啊。 “我们回府吧。”黵台梁竟然还是一句话有没有争辩,但是榭言听得出那是种绝望。 “我可真是听黵台霈铭的话啊!”榭言内心里无奈地叹气。 这个世界一物降一物,她今天这样对待这样一个真心待她的男人,不知道那天也会有那样一个人是这样对她的呢?这世界本来就是一报还一报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榭言相信,但是未来她本来就无力控制。 chapter22——虐身 这一来一往的路程使榭言在黵台家的日子已经过了一大半,再加上这些天,她甚至连黵台梁的面也没见过,日子过得不可谓不快。但榭言的心里总是有着说不出的隐忧,虽然她算不上了解黵台梁,但是她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样过去,就像萨拉热窝事件对于一战…… 很快,她就熬过了十天,她换回男装,想要悄悄离开,虽然前次并不是她自己离开的,但是说不出的原由,她今天比之前更加迫不及待。 正当榭言将衣服换了回来,想要离开时,门被打开了,榭言的心一沉,没有理由。她回头。 “你想走么?” “十天的期限到了,我可以走了,这是我们的约定。”她强调道,心底里对眼前的这个黵台梁有了说不出的害怕。 “走?”黵台梁在门口,没有动,他说话时带着笑意,嘲讽的笑意。榭言有些摸不清是什么状况,尽管她已经听出他的口吻并不善。 忽然,黵台梁一个箭步冲到榭言的面前,将她搂在怀中,手却死死地拽着榭言还未束起的长发:“我是不是太宠你了?敢给我提约定!”他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榭言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天昏地暗。 但是榭言不愿意让步,即使她已经察觉黵台梁令人可怕的一面的崛起。“什么意思,这是你我当初说好的,什么叫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就是这么当君子的么?”榭言反问,头皮发麻,不仅是因为头发被拽着。 黵台梁没有回话,而是狠狠地吻住榭言,榭言像每个被侵犯的女子一样,拼命挣扎;但是,她越是挣扎,抓住她头发的手就更紧了。黵台梁根本无视怀里的女子那微不足道的反抗,反而变本加厉,撬开了她的双唇,一种疯狂的极致的索取让榭言的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黵台梁根本就不顾及此,将她推倒了床上,压在身下,才离开了她的唇瓣,对着她笑道:“我现在觉得你比叶倚更值得我拥有,”他停下,榭言咬着唇,没有说话,没有看他,他继续道:“毕竟,叶倚是个男人,我不能彻底的占有他,但是你……”他笑着,“我可以为所欲为了。”手指划过榭言的脸庞,手指沾上了眼泪,而后慢慢下滑,洁白的脖颈,微微凸起的锁骨;但是,他的手没有停下…… 榭言疾呼:“停下来!”想要去推开,虽然榭言知道她是敌不过的。黵台梁看着榭言惊恐的表情,显得分外享受,那只手继续在榭言的身上游移着,榭言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任何! “怎么了?”黵台梁看着榭言的表情变得难以言喻,但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只是一种玩味的游戏,“你的身体可真美,我是不是该珍惜你呢?”双手将榭言的双手摁在头上。他靠在榭言的脖颈旁,说话的气息吐地榭言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你……是吗?那我就毁了它们……”榭言知道她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啊——”榭言的话还没说完,但是黵台梁就以事实告诉榭言:他已不再受这些的威胁。 “又想威胁我?”他说话时轻轻地喘着气,“我告诉你,我不在乎,就算你的脸,身体全被毁了,我一样要留你在身边,”他的喘气声越来越重,“我会好好疼你的……连对叶倚的疼爱,一起奉送给你……” 榭言知道,那是一潭深渊,她已陷落无尽的被索求之中,疯狂是这深渊唯一的存在。 chapter23——继续 “嗯……”榭言一早醒来,说不出的难受,她有些呆滞了,黵台梁已经离开了。看看屋子,没有了昨天的凌乱,看看自己,却只是被厚厚的被子覆盖,衣服不知去向。她觉得自己像是个破败的娃娃,但她不想哭了,也没力气哭了。 “没想到,这就是报应么?”她问自己,是她自己让黵台梁明白他的手里有威胁她做一切的工具;是她自己逼着黵台梁去那样胁迫自己,这就该是咎由自取吧?!她凄然一笑,笑自己竟然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榭言叫进来了丫头,她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丫头叫什么,只是吩咐她:自己要沐浴。 坐在浴桶里,甚至不敢让丫头服侍自己,只因身上体无完肤的都是留下的痕迹。她就这样坐在浴桶,心想:死能不能解决眼前的困境。可是她不会,因为她没有勇气,一死了之对别人,对自己都是一种不负责任。 “在想什么?”黵台梁忽然出现在榭言的身后,靠在榭言耳边问道。 榭言被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回头,却被黵台梁正好吻住。“唔——”榭言想伸手去推,她想不通,这样的戏码为什么每天都要上演! 黵台梁不为所动,继续着自己的“享受”。良久,他不再深吻榭言,却将榭言背过身去。 “你干什……啊!”话还没说完,黵台梁已经让榭言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不……不要!”榭言的手紧紧地抓住浴桶的边圈,“求你了……不要在水里……”黵台梁并不会声,这已让榭言知道:现在他是主宰者。 “你个混蛋……”榭言扶着浴桶的一边,显得极其虚弱。 黵台梁将自己的衣物理了理整齐,背对着榭言头也不必回,笑道:“不错么,还有力气说话。”他回头,捏着榭言的下巴,看着她,戏谑道,“是不是我不够卖力呢?” 榭言皱着眉,没有说话。 黵台梁起身:“穿上衣服,到书房见我。”说完便离开了。 黵台梁前脚刚离开,小丫鬟便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她的衣服。榭言真的不想别人替她换衣服,而且是从里到外。但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自己干这些事情了。 “夫人,您……”丫鬟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榭言知道她想说什么。 “别说了,”榭言倚坐在梳妆桌前,“好了么?可以走了么?”她显得慵懒而又无情。说完,也不等丫鬟说话,便起身。 “嗯……”榭言没想到起来的一瞬间有那么大的疼痛感……“该死的!”她低声咒骂,慢慢地走动。 不知道在书房等待她的是什么…… chapter24——威胁 “叫我来干什么?”榭言推开门,站在门口,看着在书案前写着什么的黵台梁。 黵台梁抬头看看,微微带着笑:“怎么?脸路也走不动了?”那神色甚是玩味,说着便站了起来。 “你!”榭言皱着眉,“厚颜无耻!”她低声咒骂。 “啊!”黵台梁已经到了眼前,直接将榭言打横抱起,“你干什么?!”榭言抗议,黵台梁笑道:“你不是走不动么?”榭言不喜欢这样,让人以为这个男人是真的多爱她似地。她扭头不去理会。 黵台梁最终在书案前的花梨纹紫檀木椅上坐下,但是他并没有放下榭言的打算。 “放开,”榭言想脱离他的怀抱。 “知道,我要你来书房干吗么?”黵台梁无视榭言的挣扎,在她耳边带着暧昧的口吻问道,他的手用力地箍住榭言的腰肢。 榭言一下僵住,开始躲闪耳边的嘴唇:“有话快说!”榭言不得不在黵台梁的膝盖上不停地扭动着。却被黵台梁的手箍得更紧:“动什么动!”他的口气变得很凛冽,榭言本想在抗议一下,但是……忽然间,她似乎感觉到什么,一呆不敢再乱动了,“你……你……无耻……”榭言的脸上泛上一层红晕。 黵台梁见榭言的神色犹是娇羞,继续在她耳边笑道:“无耻?不是你,会这样吗?” 榭言的脸依旧留着愤愤的红晕,却不敢乱动地僵在那里:“你让我下来吧。”她不敢说的太直,深知不能再和现在的黵台梁有太多的争辩。 黵台梁没有回话,就是看着她:“你会感激我的。”他没头没脑笑道。榭言看着他。 “叨——叨——”敲门声打断了榭言的满头雾水。 “下去。”黵台梁放开了怀中的榭言,说了句让榭言更迷糊。 “下去?!”榭言一惊,“什么意思?” “等会儿你就懂了。”他一笑,硬是将榭言推到了书桌之下,藏了起来。 榭言没弄明白,就只好蹲在那里,抬头,疑惑地看着黵台梁。黵台梁一笑,眼底始终说不清的神色,榭言似乎懂了,但她更愿意装成不懂。 “进来。”黵台梁抬头,提起笔。 “大人。”榭言听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嗯,说吧。”黵台梁头也未抬,继续写着什么。 那男子低声道:“属下查到了漆雕白的生意的确有猫腻儿。” 漆雕白?榭言一惊,怎么会提到他呢?什么生意有猫腻儿?榭言提起了精神,闭气凝神仔细听着。 “哦?”黵台梁抬头,像是来了兴趣,“说说怎么个猫腻儿?” “回大人:属下查到漆雕白的生意里有一部分是在大食收购香料。” 榭言想宋朝的对外贸易不是很开放的么?这个应该不至于治罪吧? “但是他并没有上报市舶司,也没有获得出海的公凭。”男子的声音不知为何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榭言一惊,没有市舶司的公凭!不就等于非法出境了?那狼知道吗?还是狼也跟他一起出海的?一大堆的问题塞满了榭言的脑子。 “大人,这回属下终于可以置漆雕白死地了。”男子继续道。 “呵,”黵台梁微微一笑,“怎么吕大人很急于铲除漆雕白么?” 男子被一问,立即收起了乖张的表情:“大人……”他想了想措辞,“属下只是不想见此等败类蚕食我大宋的税收……”也许他还向说什么,只是见黵台梁的表情并不是很在乎,于是,转言道:“再者……漆雕一族乃是维扬首富,犯了这样的罪,虽不至于满门斩尽,但抄家亦是难免之事……”男子的话外有外。 但是榭言听懂了,只要漆雕白的这件事是真的,那么漆雕家的财富肯定是收归朝廷所有,官员要从中牟利,那是在简单不过的事了。榭言知道,这件事不能发生,否则无论狼是否知道,最后的结果肯定会不管不顾的玉石俱焚。她想着,一手紧紧抓住黵台梁的腿。 黵台梁微微皱眉,榭言意识到自己用力过头了。她抬头望着,正对上黵台梁的视线。黵台梁看得真切,那是急迫的请求。黵台梁动了动脖子,没有给榭承诺。 “你也说了,漆雕一族乃是维扬首富之族,那么这件事关系重大,吕大人还是小心些为妙呀。”黵台梁打着太极,“也许漆雕公子只是暂时忘记了呢?”他笑言,“不如再看看吧,”那位吕大人的神色变得微妙起来,黵台梁又加了句,“倘若不是,难道吕大人不觉得等漆雕家的家底更为殷实,再动手也不迟么?” 半响榭言并没有听到回话。终于,那男子又道:“大人说的是。” 黵台梁一笑,“先退下吧。在下还得为圣上拟定……” 不等他说完,吕大人便抢话道:“属下明白,属下告退,属下告退……”说着,便退了出去。 黵台梁满意地一笑。 “黵台梁!你不能这样!”榭言立刻从书桌底下钻了出来,抓住了黵台梁的衣服。 黵台梁也不闹,他一手搂住榭言的腰,一只手扶着额头,道:“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不是劝走他了么?” “可是他并没有放弃啊!你说!到底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榭言依旧抓着黵台梁烦的衣服,眼神变得很逼人。 “你问我干什么?是你跟漆雕白熟,还是我呢?”黵台梁看着榭言,缓缓地靠近,“还敢这样跟我说话?”他的眼神像把刀刺进榭言的心里。 榭言的心“咯噔”,放开了抓住黵台梁的衣服,她放乖了,现在不能比他……她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显然,黵台梁很满意:“不是你告诉我的么:我的手上有你最害怕的东西,所以……”他的手拂过的青丝,“你说我想要什么呢?” 榭言想了想,眼睛里泛着光,心里明白……可是…… 黵台梁知道这个女人即使屈服了,也总是保有一份矜持,但是他一定要她连尊严也放弃,因为他丢失的远比这更痛苦。既然这个女人不可能属于他,那么也就不需要留什么情面了,他会让这个女人知道什么叫痛苦…… 他一把将榭言搂坐在自己的膝盖上,毫不留情地掠夺…… chapter25——尊严 榭言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的,特别是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回去,肯定会引起月芽跟焚柳的担心。可是,更让她头痛的是狼的问题。到现在都不回去,肯定狼也会担心,但是漆雕白的事情该怎么处理?要告诉狼么?还是狼已经只知道了? “哎呀~~~”榭言挠着头,本来自己的事情就已经够麻烦了,现在更是搅成一锅粥了,为什么她要在每件事里都掺一脚呢! 这些事情还是先放在一边,最先该思考的是得快点回去,要不然狼知道了…… “妈的!我要做掉他呶!”狼肯定会这么说的,榭言甚至可以想到她的表情,“呵,”不禁笑了出来,这算是苦中作乐么? “很好么,都能笑出来了?”他总是在榭言的心情要稍微好点的时候出现。 “你……”榭言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男人讲毕竟话,她缓和了一下自己重新变得乱七八糟的心情,“我可以回去么?只要一天时间,我只要回去通知一下狼就行了。”榭言以央求说的语气对黵台梁,在多次使硬的失败之后,榭言只能软语相求了。 “那你不必担心。”黵台梁看着她,幽幽地坐在榭言身旁。 “啊?什么意思?”榭言一愣,“我怎么多天没回去了,狼肯定会担心,你不能这样!”榭言有点急,但她也不敢把话说得太直。 “等会儿换身衣服,到不系舟去。”黵台梁没有理会,“你会见到的。”说完,就离开了。 “啊?怎么回事?”榭言一头雾水。 榭言换了身白色裙装,走在去往不系舟的路上,内心很忐忑。 毕竟上次去那里,最终改变她整个生命,而这次……她不知道等着她的是什么…… 榭言的忐忑在她听到时轻时响的丝竹声时,变化成了一种战栗感,上次也是这样的纸醉金迷的音乐…… 榭言的心境变得更加悲凉,她走进了不系舟…… “榭言,到现在才来,如此无礼,快给客人们赔不是。”黵台梁的责备随她进入的脚步接踵而至,但是听得出那并不是责备的语气。 榭言疑惑,黵台梁竟然会让她见他的客人?她抬头,三人分坐在黵台梁的两侧。 “狼!”榭言惊呼,原来黵台梁的右侧坐着是漆雕白和狼,而左侧坐的是一个没见过的中年男子。 “榭言还不行礼见过吕大人。”黵台梁再次开口道。 “吕大人?”榭言重复了一遍,忽然意识道什么。 “哪里哪里,大人抬举了。”那个吕大人立刻起身,笑着推辞。 榭言听到声音的一刹那就记起,那是那天在书房里要对漆雕家动手的那个男人。她吸了口凉气,黵台梁把他们全叫来干嘛?! 她转身眼神扫过黵台梁,他的眼神是一种近乎病态的狂热,烧到了心底;榭言面向吕大人,咬牙,最后道:“贱妾榭言见过吕大人。”那个刹那,榭言感觉那是踩着自己的尊严一个个吐出的字! chapter26——争执 吕大人立刻便起了身,说道:“不敢不敢,属下区区一名维扬知州,怎劳夫人行此大礼。真是折煞属下了。”听着他的恭维之词,榭言的内心却是一种别样的恶心,厌恶之情,只是她不能表露。因为……榭言冷眼再度扫过端坐在那里的黵台梁,只见他一脸笑意,虽然没有笑地很明显,但是那样笑……榭言想要杀了他! “吕大人此话过谦了,”黵台梁打了句官腔,“榭言,过来。”他对着榭言,和颜悦色。 榭言没有说话,走到了黵台梁的右侧,她抬头正见狼用极其愤怒的眼神看着那个吕大人,要不是一旁的白始终一手握着狼的手,估计她早就冲出来,破口大骂了。榭言不知道狼的这个表情是因为她,还是知道那个吕大人要对她的男人不利。 狼看见榭言在看她,于是她也望着榭言,那眼神……是让榭言不想看见的同情。榭言冲她笑了笑,用口型告诉她:我没事。 黵台梁端着酒杯,微笑道:“今日在下能请来维扬城知州吕大人和赫赫有名的大商贾漆雕公子,承蒙二位给在下面子。在下略备薄酒,还请二位共饮。” 语毕,二人一同起身。吕大人先出声道:“黵台大人真是抬举了,大人乃是当朝正三品,受圣上只器重,大人请属下同品佳酿,乃是属下的福分。” 榭言在一旁听得恶心死了,她微微瞟了个白眼,却不敢让旁人看见。而一旁的狼更是离谱地干呕了一下,榭言差点笑了出来,她看看那个吕大人,幸好忙于奉承的他并没有看见狼的表演。不知白是看见没有。 这时,白亦开口,但他并没有多言,只说了句“多谢黵台大人”的话。 那吕大人看看漆雕白,那神色略带嚣张。黵台梁看在眼里,他也没提什么:“来,我们共饮此杯。”说着三人一起举杯。 此时,狼抓住机会悄悄问榭言:“小狈,你没事吧?” 榭言打了个激灵,微微摇头。她忽然很不喜欢别人在她穿女装的时候叫她“小狈”。 “其实,今日要二位前来也是事出有因的。”黵台梁端着白玉酒杯,幽幽道,“前些日子,圣上与我提起,近来我大宋经海路而来的生意络绎不绝,可却不见市舶司上缴的税银有所增长。在下不在其职,的确不知其中原由,今日特向二位请教。”说着,他瞥眼吕大人,见他面露喜色,黵台梁不禁冷笑;又转头看了看漆雕白,见他一脸微笑,身旁的女子正和他说了什么,漆雕白也只是笑着摇摇头,见黵台梁看着他,白依旧不变地微笑,黵台梁于是报以一笑。 “大人,”吕大人率先开口,“在下乃是维扬市舶司市舶使。” “看来,我是问对人咯?”黵台梁插口道。 吕大人拱手,起身道:“此事的确是由属下管辖。市舶司所辖范围是出入海港的凭证,以及他们的买卖货物之后应缴的税款。大人听来或许简单,然维扬地处内陆,商人们如何交易,交易多少,都是我等鞭长不及的。” 黵台梁若有所思,道:“那看来还是应该撤了在维扬的市舶司喽?” 吕大人听这话一惊,立刻道:“这也不必。维扬乃是繁华之处,众多商人往来与此,市舶司倘若撤了,那么这税收之事就更难弄清了。” 黵台梁笑笑:“依吕大人所说,不知有何高见?” 吕大人一听黵台梁不再提撤市舶司一事,微微松了口气,道:“属下认为加强监管乃是当务之急。商人们出入海港都应有专人持凭证出海。” “现在不是就是这么做的么?” “大人,现在我们只是发凭证,但是依属下之见,应交由官府之人持此证随商人一同出海出海,面查交易,这样才能保证税款与实际相符。”吕大人说出来自己的意见。 黵台梁没有说话,似是在思考些他说的话。过了片刻,他转头望着漆雕白:“不知漆雕公子的意思是?” 漆雕白见黵台梁问自己,于是也起身:“回大人,在下只是一介布衣,虽家中经营了些许生意的确由海路而来。可此事,乃是朝廷大事,区区一介草民怎敢妄加揣度。” “漆雕公子这是哪的话,毕竟漆雕一族乃是维扬数一数二的大氏族,为商多年,说得难听点,这维扬城半数的生意都是你们在做,就算剩下的那半数也还不是对你们言听计从。朝廷下发的公文还不是你们照做,其余的才会照做?”吕大人开口插话,说的极是讽刺,还一点儿不雅。 “吕大人所说虽不知可信者几分,但也有几分在理。”黵台梁开口,“再者,漆雕公子何必如此拘束,我等也只是酒后胡言,不当真,不当真。” 漆雕白微微一笑:“那冲黵台大人此话,漆雕白敬大人一杯。”说着,二人一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漆雕白继续说道:“既然二位大人想听听我们这些商人的话,那在下也便说说,”他站着,脸色白中透红,似是几分微醉,“大人所提的有专人带凭证一举的确很好,可是如今进出海港的船只何止数千,倘若每次都有朝廷派人跟着船只,那是多少人才能跟的过来,大人可曾想过?除此之外,商人倘若贿赂这些人该怎么办?”白的话说的吕大人脸色一变再变,抿着嘴唇,眉间蹙起。漆雕白便笑道:“这只是我随口胡言,我是禁不起喝酒的。”他的面色变得更红了,像是真的醉了。 “怕是酒后吐真言吧!”吕大人立刻回敬了一句,“漆雕公子就是想说不要派人喽?” “那倒也不是,大人在港口派人查查凭证不就是了。”白又甩了话,狼很奇怪,那口气并不像平日白说话,这回怎么就说得锋芒毕露呢?那不成,他真醉了? “漆雕公子此言当真?”吕大人的青筋都像是暴起了,看样子是真的很气愤漆雕白的样子。漆雕白对他笑笑,看上去很是挑衅。吕大人眼睛一瞪,道:“不如就从漆雕白你跟大食的生意开始吧!我现在就去查怎么样!” 漆雕白眼神晃了晃,悠悠回到狼的身边,轻声道:“怎么好像醉了呢?” “漆雕白,你给句话,我现在就去查怎么样!”吕大人继续咄咄逼人。 “你!”狼再也忍不住,骤然站起…… chapter27——被迫 “哈哈,二位这是作甚?我们只是说来玩玩儿,何必当真呢?”黵台梁比狼快了一步,阻止了吕大人继续这场争端。 吕大人一听黵台梁发话,也就没有继续,只是气呼呼地坐下。黵台梁转头见漆雕白也坐在那儿,一手握着身旁的女子,一手撑着额头,见黵台梁看着他,他略带歉意地一笑:“大人,在下真是失礼了。” 黵台梁大度地一笑:“漆雕公子哪儿的话,吕大人生性耿直了些,还请公子不要在意才是。”说着,他又望向吕大人:“吕大人你说呢?”口气似笑非笑,吕大人虽在气头上,但毕竟黵台梁官比他大,面子上还是得给的。于是,吕大人拱手。 黵台梁,没多说什么,在他看来这种人竟然能做到维扬知州,真是……“呵!”他对他一笑,“我们还是喝酒来得了,来。”说着,再次端起酒杯,吕大人随即也拿起酒杯。白犹豫了一下,也站起身来,三人再度共饮。 黵台梁见二人,一个喝着酒生闷气,一个晕晕乎乎地不知在和身旁的女子说些什么。于是,他又出口:“看来二位对这场宴会有所倦怠啊。”他说着,不等旁人开口,“这样吧,我让榭言为二位舞一曲,怎么样?” “咳咳——”榭言正要喝水,立刻被呛了出来,她的眼睛瞪大了,凑近黵台梁的身旁,道:“你不要开玩笑了,我哪里会跳舞啊!” 黵台梁离开榭言一段距离,危险的笑意出现在他的脸上:“你不会吗?”那表情像极了一种威胁。榭言的心中闷了一口气,却不能发泄。她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到屋子的中间,她有种前所未有的丢脸的感觉。 榭言就这样站在那里,贝齿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手捏紧自己的一角。她可以听见袅袅的丝竹声,可有好像什么也听不见。她控制不住自己地以求救的目光看着狼。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但是那一刻所要面对的尴尬对于她而言,已经不能自制。 “喂!你明知道小狈不会跳舞的!你想这么样!”狼一见榭言几乎眼泪汪汪的眼神,她再也不理会白一再要求她的忍耐,拍桌子就站起来朝黵台梁吼道。 黵台梁本来以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榭言,听狼这么一喊。他将视线望向狼:“这位小姐是……” “我是你……”狼的那个“妈”字还没有出口,便被白一下抢话,“她是我的夫人!”说着,他望向狼,示意她不要太冲动。而后,白对着黵台梁说:“漓儿性子急,大人莫怪才是。” “怪?怎么会!”黵台梁看着狼,“只是我不知道谁是小狈啊?” 狼看着他装得毫不知情,心里就恼火地要死,内心暗骂:看个毛!笑个球啊!老娘干掉你呶!但是,因为白在身旁,他死死地拽着狼的手,不给狼任何机会说话。 “真是伉俪情深啊!”一旁处在看戏位置的吕大人不失机会的冷嘲热讽。 “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榭言插嘴,被狼这么一闹,让她恢复了一些理智,刚才是自己疏忽了,“你们不是要看我跳舞么?”她问。 于是,黵台梁回头看她,脸上的笑意更浓:“那么,爱妾你还等什么呢?”说着,便坐了回去。白也坐下,而狼则被白硬是拉着坐了下来。 榭言的勇气又再次消失,真的要跳?怎么跳啊!她才不要当着别人的面丢脸呢!她听着音乐声,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起初觉得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可是后来…… “碰——”一声像是爆炸一样的声音让她意识到,并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自己被不知名的烟雾笼罩在其中。 “啊——”她感觉有人一把抱起了她,她下意识地挣扎,却忽然感觉颈后一阵酸麻,好像晕了过去,那之前却还听见狼在喊:“小狈!” 此时的不系舟中。 在漆雕白和狼,以及黵台梁和吕大人的面前,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在烟雾里劫走了榭言。 黵台梁没有说话,他绷着脸,太阳穴的青筋明显地突起着。片刻,他吩咐道:“来人!” 一会儿,家丁来到不系舟中,黵台梁微闭着双眸,“带漆雕公子和他的夫人下去休息。” 狼一听这话,意识到他们俩要被软禁在这儿了,刚想开口,白又抓住了她的手腕,微微摇头,之后,对黵台梁说:“恭敬不如从命。”之后便带着狼,随家丁离开。 “吕大人——”黵台梁在二人走了之后,低沉着声音。 “是,属下在。”吕大人头皮沁汗,毕竟这维扬城的治安由他管辖,在他面前,人被这么掠去了,他肯定难辞其咎。 “此事……”黵台梁的说地很慢。 “属下立刻去查办,定将夫人安全带回。”吕大人立刻表信心道,内心揣测不定。 “那就有劳了。”黵台梁始终说的很慢。 “是,是。属下这就去。”吕大人说着,便后退着离开,一路小跑。 “榭言——”黵台梁坐在那里,不系舟中只剩他一人,自己的拳头紧紧攥着,难以言明的仇恨却始终夹杂着一丝担忧。他始终对于这个女人爱恨交织着,也许只有毁了它才能让自己的内心谋求安宁。 chapter28——解惑 “喂!你什么意思!干嘛挡我道?!”狼被挡在屋子里,朝那个守着门口的家丁大发脾气,“丫的!!!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老娘做掉你呶!”家丁纹丝不动,就是不理,狼一个人吹胡子瞪眼,唱着独角戏。 “漓儿,”白的声音放得很轻柔,“过来好吗?我的头还有点痛。”的确不响,但是很管用,狼立马就不吵了。 “你没事吧?”狼坐在床边问道。 白对她笑笑,眼神清明:“你说呢?” 狼眯起眼睛:“你小子胆子大了么!我都敢骗!”说着,就掐了上去。 白笑笑,直接将狼搂在怀里:“漓儿,你乖乖的好不好?我解释给你听。”白很温柔地安抚着狼。狼心满意足地趴在白的胸口,点点头。 白摇摇头,又摸摸狼的脑袋:“你这么吵是没有用的,黵台梁是绝对不会在明天之前放我们出去的。” 狼神色一顿:“那我们要明天才能出去吗?” 白摇头:“那就说不定了,我想如果沐珼她不回来,或者黵台梁没有找到她的话,估计三四天是一定要待的了。” “三四天!”狼急的要跳起来了,“这么久!我还想去找小狈呢!她就这样被别人抓走了,也不知道是谁,会怎么样,我哪里呆得住三四天啊!” 白微微抬头,又把狼扬起的脑袋给按在胸口:“说不定现在,黵台梁还在怀疑是我们把她给弄走的呢?” 狼白了白眼:“那个白痴!脑子长了一堆毛的败类,他怎么就知道瞎想八想啊!还把小狈弄到这里来!搞得她现在……”狼想想就气,于是转个方向说,“要是我们抢走的就好咧,我觉得至少小狈被劫走都比呆在这里强得多,你也看见了刚才小狈那个样子……”狼说的气愤填膺,“哇靠!那个傻帽,要是老娘有ak47一定一枪灭了他,不对,一枪太便宜了他。”狼越说越激动。 白继续抱着狼:“你也别激动了,净说些有的没的。”白微微笑道,“不过,有一点你没有说错。”一听这话,狼眼睛放光,毕竟白可是很少夸她的,白摸着她的脑袋,“劫走沐珼的不一定是想加害于她,相反是要救她的可能性倒是大点。”狼“嘿嘿”地笑了一声,感觉自己总算是猜对了一回。 “不过黵台梁可不是什么‘傻帽’,他的脑袋瓜子可比你的要复杂得多。否则我们也就不会只是在这里这么简单了,搞不好就是大刑伺候了。”白半开玩笑地说着。 狼斜着眼看着自己的男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白知道她会不相信,于是又解释道:“你想啊,当时的情况,沐珼一被劫走,他是最没有面子的人,沐珼却可以由此而松口气,那我们肯定是最合适劫走沐珼的人选啦!” 狼思虑了一下:“对啊!”她又想想,又有点不通,她挠挠头皮,“我怎么总是觉得哪里解释不通呢?” “哪里解释不通?”白笑意正浓,“傻瓜!哪里都不通!”说着,略带宠溺地轻轻敲了敲狼的头,狼立刻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白立刻又摸摸狼的脑袋:“当然是哪都不通啊!你想想,我们今天也是被忽然请来的,事先我们甚至会看见沐珼都不知道,我们怎么劫走她啊?” 狼“腾”地坐了起来:“对啊!我说我哪里怎么想也对不上呢!” 白也坐了起来,不说话,就看着她微微笑了。 狼通了一会,又觉得自己的面子被驳光了,不服气道:“你现在倒是分析地头头是道啊!刚才呢?!在那里跟那个吕大人说不清楚,还嘴硬得很,我说平常不都软绵绵的么?今天怎么这么‘男人’啊?”狼耍着小孩性子,戳着白的胸脯道,一副后娘样。 白抓住点着他胸口的手,开着玩笑:“是啊!今天,在下不是想在老婆大人面前表现一把么?哪知道弄巧成拙呢?” 狼眯着眼,看着他,手用力一抽:“得了吧!谁不知道你啊!要不有阴谋,你才不会这样呢!”狼说的信心满满,说完又点着白的胸口:“小样这点心思,别给我藏着掖着,说!” 白“哈哈”一笑,然后猛地抱住了自己的老婆:“我的漓儿,你真是越来越懂我了。”说着,便在狼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狼愣了一秒,脸开始有点红:“说啦,你到底在搞什么玩意儿!”声音却没有之前那么有底气。 白搂着狼分析道:“今天,本来我们就是因为一直不见沐珼回来才会接受今日的邀请。可一到这儿之后,咱们的话题就没离开过做生意,我猜想这吕大人定是抓到我什么把柄了,所以故意在这儿嘲讽嘲讽我,那我干脆就搏上一把,定要问出个原由来。” 狼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指甲:“那你倒是试探出什么来了么?” 白微微一笑,带着一丝傲气:“你说呢?”狼白了他一眼,于是白继续说道:“刚才他的话三句不离出入海的凭证,我想,定是这个上的问题了。” 狼抬头,难得小鸟依人一把:“那咱们到底有没有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白反问道,说着他又搂着狼,“你是不知道啊,虽说现在我们出海经商所得利润颇丰,但是自从靖康之变后,朝廷偏安江南,样样银子都摊在我们这些为商的头上,你说这样的情况有几个商人还一心赤忱,不做点手脚呢?” 狼听得头头是道,最后贼贼地一笑:“那就是你也做了手脚喽?” 白也跟着促狭地一笑,在她耳边说:“是啊,漆雕府与大食的香料生意是走私的。”狼听得真真切切,眼睛一瞟一瞟,也跟着笑了起来,在白的耳边说:“你个小贼啊!就知道脑袋里没装好东西。” 白没有回话,只是笑笑。 “那既然商人都这样,干嘛还死盯着咱们家呢?”狼又道。 白这回很认真地看着狼,最后略带尴尬道:“你真的不记得那个吕大人了?” 狼一脸疑惑:“我该记得吗?” 白笑笑:“你当初可是坏了人家的好事啊!” “啊?”狼更加疑惑。 白摇摇头,在狼耳边说:“在迎楼!知州大人和通判大人……” 狼有点领悟:“哦~~~那个搞gay的!” 白愣了一下,狼立马改口:“玩断袖的?” 白这才略带特别的笑意,点点头。 狼“噗——”笑了出来,那件事儿还是刚进迎楼时的事儿呢……笑完之后,狼有点不好意思,她钻进白的怀里:“对不起,原来又是我捅的篓子。” 白莞尔一笑,像个害羞的女子,而后在狼的耳边道:“那你补偿我吧!” 狼一愣:“喂!这是在外面……” 至于到底怎么补偿,不好说……呵呵…… chapter29——焚柳 这边,狼和白正在亲亲我我,另一边,小狈也醒了过来。 “嗯……头怪痛的!”我昏昏沉沉地醒过来,晕的要死,为什么又是被打晕呢?“混蛋!”内心暗骂,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脑袋,总感觉后面长了个大包。张望了一下四周,心想比上次好,我只是被扔在一间很干净简陋的屋子里,但至少采光很好,而且我还是被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狈爷,你醒了。”门被打开了,门口有人逆着光站在那里问我。 我的手继续摸着头,看着那个问我话的男人的身影,很眼熟:“焚柳?”我试探地问了问。 “是,狈爷。”他在门口回了声。 “怎么是你?”我有点惊讶,没等他回话,我又说,“刚才把我从那里劫走的是你?” 焚柳忽然一笑,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饭盒,往桌上一放,而后对我道:“狈爷,那是昨天的事情。” “昨天!”我一惊,立马站了起来,“你也太狠了,把我打晕了这么久!”我朝他喊道。但是,可能真的是因为昏睡过去一整天了,我站起来就眼前黑了一片,不自禁向前跨了一步。 焚柳很快地扶了我一把,等于我扑在了他的怀里,我迅速地起来,往后一坐,在床上缓了缓,等我眼前的黑色退去之后,我又抬头看他:“我想知道我想问你什么吧,是我一个个问,你一个个答,还是你自己来说。” 焚柳向后退了一步,低着头:“狈爷还是您来问吧。” 我点点头:“行,我问你,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武功?” 焚柳低着头,想了想,说:“您知道我母亲是扶桑人。”我点头,他继续,“其实,我一直没有把这话说全,我母亲是扶桑浪人之后,所以她学了那些忍术。”听着焚柳的话,我总觉得他在压抑一种厌恶。 “可是女人会被允许练那些东西么?” 焚柳的眼神从他开始说话就不再注意我,他此时又望向别处:“是的,不允许。可是母亲很倔强。”他停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她偷学?”于是,我插口,猜道。 他点头:“所以,母亲才会被赶出家门,才会碰到到扶桑经商的父亲。” 我坐在那里,像听故事一样:“其实挺好的啊,由此得了段姻缘也好啊。”我觉得该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看着焚柳的表情,我感觉我不说这句话会更好。他的表情变得很难受,他好像深深地吸了口气:“姻缘?是啊!”那口气很讽刺,“如果不是那个男人,母亲就不会死的!”他没有细说,但其实,猜也猜得到,一个扶桑女人在男人的眼里只是一种宣泄的工具而已,得不到应有的爱。“我恨他!”焚柳的眼神里是一种近乎膨胀的仇恨,我有点怨恨自己干嘛要问那种问题,他内心一直深藏的东西好像要被全部暴露出来。 “别这样!”我抓住他,递给他一杯水,“冷静点。”之后,我一直没有说话,看着他在那里一个人纠结着,我看他脸上的红晕慢慢地消退。我知道该说点别的,让他转移注意力。 “好了,好了。我想问你第二个问题可以吗?”我对他笑笑,问道。 焚柳又变得恭敬起来,他又微微弓起腰:“狈爷,请问。” 我想了想:“你知道我是个女的,为什么还叫我狈爷?”我看着他脸上慢慢地又出现了红晕,但是,我知道不是因为先前一样的理由。但同时,我更明白那是我不需要的情感。 “因为……因为……” “不管因为什么,我在眼里永远只是狈爷是不是?”我用陈述地语气问他。 他愣了愣,微微抬头看我一脸严肃,而后低着头:“是,狈爷说的对。” “不管怎么样,这次真是谢谢你,要不然……”我有点想笑,但却总有点心酸的感觉,“我可要丢大脸了!”我对他笑笑说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焚柳低着头,“那次您带着手镯硬是要去送货的时候,我就跟去了,所以……” 我点点头:“这样啊,我明白了。”原来,他一直什么都知道。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在那是把我就下来呢?算了,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强求也回不去了。 “总之,很谢谢你,等我回家之后,我把月芽许给你吧!”我对焚柳道。 焚柳一惊,欲言又止。 “这也算是我对你的奖赏吧,好好善待月芽,知道吗?”我在他说话前抢了一步说道。我不想给他发表自己意见的机会,我只知道我要把他留在身边,但绝对不会似乎因为男女之间的情感而把他留下,那样的情感太容易破碎,不如把他固定在效忠于我的位置上,那样,至少他不会背叛我。本来,我并不想这样强求他,但是,谁让他还会忍术呢,既然这样,他的用处会大得多,月芽……算我对不起她,但是,我就是个自私的人,用她留住焚柳,是我唯一可以想出来的办法。但愿,焚柳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对月芽好点。 “是,属下遵命。”焚柳最终没有说出他想说的话,听从了我的“好意”。 我很满意地点点头:“好了,说完了该说的,我的疑惑都解决了,我也要回去了。” “回去?”焚柳问。 “对啊!我得回黵台府。”我很坚定地告诉焚柳,“不必拦我,”我看着他,“我不回去,老狼跟白就不能出来了。”我冲他一笑,转身就走。 chapter30——火药 “让我进去!”榭言站台门口,对着门口的家丁很平静地说,而后,她只是默默地站在门口,气定神闲,没人会阻挡她。 一会儿,就有人将榭言迎进了府中。 “这不是狈爷么?您怎么回来啊?”榭言还没进书房,就被黵台梁嘲讽了一句。 榭言皱了皱眉头:“是,我回来了。放了漆雕白和他夫人。”榭言对着黵台梁,直截了当。 “漆雕公子?”黵台梁坐在书桌前,“我可并没有软禁他们,他们要走与否,可不是我能约束的。”他说得云淡风轻。 榭言听着他说话,没来由的生气:“你什么意思!”榭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不是已经回来了么!还不放了他们!”黵台梁看着她走来走去,显得不怒不愠,“你不说话是吧?那好,我自己去找,说!他们在哪?” 黵台梁听着榭言愈加“嚣张”的言语,忽然拍案而起,一把掐住了榭言的脖子:“是你害得我在宴席丢了面子!现在却在我面前呼三喝四!你是不是太蹬鼻子上脸了!” 榭言好像习惯了黵台梁那样掐她的脖子,她甚至没有去挣扎,只是瞪着黵台梁。黵台梁最终还是将她松开了,他永远不能真正地去杀了她。 榭言一下子没有站住,扶住了书桌的一角。喘了口气,她站了起来,说:“我是自己要走的么?你凭什么怪我!”她说着,便顺手拍了下桌子。 黵台梁微微一笑,显得很讽刺似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把你劫走的!” “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派人把自己劫走的!”榭言一脸不以为然,“你要弄清楚,是你把我困在这里的,如果我可以找人把自己就出去的话,我告诉你,我觉得不会在这里多带一天!”榭言愤愤道。 “但是,你能否认今天救你的人不是你认识的人?”黵台梁也站着,两个人对视。 榭言听了这话,不禁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们不用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吧!我现在已经回来了,可以吧!为什么不把漆雕白他们放了!”她提高嗓门。 黵台梁冷笑:“我告诉你,你回不回来是你的事情,放不放人是我的事,我不会因为你而改变我任何的主意!”他靠近榭言,眯着眼睛,“你不配!” 这话的确伤人,让榭言觉得自己硬往上贴的感觉,榭言咬咬牙:“好!既然我不配,我就去找个配的人!”说着,她推开黵台梁,转身离开。 “呵!你想走就走!”他在榭言身后道,“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榭言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她比知道离开的后果是什么。但是这样下去只能受制,她必须做点什么逆转! 咬咬牙,她摔了门离开了书房。 chapter31——求情 榭言站在一间屋子前。 屋子的确精致,但榭言的内心却蒙着一层难以磨灭的黑色。 虽然事先她已叫焚柳去漆雕府查看人是否回去了,但是她再也不想忍受黵台梁那变化莫测的脾气。榭言相信命运那回事,可是,当她不愿见的命运放在面前时,她会选择改变。黵台梁如果是她的命运,那么,她现在想要选择改变这样的命运。 但是……当她鼓足勇气,主动出击时,她所要面对的第一个挑战就是这个男人时,她又退缩了……。本来就不勇敢的人,凭着一时的气愤,那样的勇敢能撑多久呢? “既然来了,既然想好要求他,那么为了狼也要再勇敢一次吧!”榭言在心里对自己说。于是,她抬手,忽然又开始纠结是去敲门还是直接推门进去呢? “进来吧!”那低沉的声音缓慢地流淌着,如同这个季节一样的温度注入了榭言的心里。 榭言无奈地摇摇头,推门进去,只暗道:这些人的耳朵真好。 屋子里没有阳光,也没有点上蜡烛。如同这个人一样的黑色湮没了一切。 但是,人总是有强大的适应能力,很快榭言就适应了屋子里的漆黑,他就坐在那儿,榭言感觉得到那样灼灼的目光。 “榭言,我该感谢你吧?”他开口,“多亏了你,梁才没有离开。” 榭言咬咬牙,不想考虑他是怎么知道的,放弃了无谓的客套,斗着胆子道:“是!你该感谢我!所以,请你让你的儿子放了我的朋友吧。” 暗处的黵台霈铭似乎笑了笑,又或许那只是榭言的一种错觉。“今天是怎么了?前几次见我不都很害怕么?今天倒是胆子大了不少,为了你的朋友?面子可真大啊!”他的话说的支离破碎,但是榭言懂。 榭言不想纠缠在怕与不怕的问题上,她只想确保狼和白安然无事,为此她必须做好两手准备,而黵台霈铭就是最好的第二手准备! “我已经为你留下了你的儿子,可是你答应我的,你现在能做到吗?”榭言问。 “别说的那么好听,你本来就是在为你自己的利益做事,并不是为我啊。”黵台霈铭平静得很。 “是!我是为我自己所以才做这些事情,并且是你答应我,我一定可以得到这些利益我才去做的;可是,现在我的利益还是受到了侵害,难道你不觉得你应该做到你所说的么?!”榭言不是不害怕黵台霈铭,在她心里哪怕黵台梁再可怕,也不及他父亲带给她的恐惧,但是现在她必须得勇敢些。 “呵呵呵……”黵台霈铭的笑让榭言毛骨悚然,“是不是这屋子很黑,让你的胆子也大起来了?黑色真的很奇妙,刚一开始进入时,总是充满恐惧,但是当你习惯了之后,它却会给你无尽的勇气。”说着,屋子里的蜡烛都亮了,榭言眼前的一切黑暗忽然都消失了,等她适应之后,一切又看见了,只是那看不见的勇气却不知道还在不在。 “现在,你把刚才的话再和我说一遍。”眉宇间的锋芒让榭言慑慑地凝视黵台霈铭,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了出来。可就那么一瞬,也就消失了。 “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他继续云淡风轻着。 榭言知道他的心里肯定自己是不敢再说第二遍的,她也很想颠覆他的话,说给他听。可是,那双眼睛仿佛吸住了她的魂,威逼着她,一字字都被制止在喉咙口。 “既然你不说,那么就走吧。年轻人的事我无心再管。”黵台霈铭起身似是要离开了。 榭言没有移动自己的脚步,她不允许自己就这样离开,就这样离开不是太窝囊了么!可是她也的确不知道如何去重复自己的话,于是,只好咬牙跟着黵台霈铭。 黵台霈铭走入更深处的屋子,一件没有任何奢华之处的屋子。虽然榭言有点惊讶,但是,这似乎就是黵台霈铭的卧房。 黵台霈铭这时才回身:“你总跟着我有什么用?” 榭言只能鼓着气力说:“你的儿子把我朋友软禁在这儿,我只能来求你。” “呵呵,”黵台霈铭笑道,“难道你没听见,我不会管你们年轻人的事儿了。”说着,便背过身去,坐在书桌前,翻开了书页。 榭言有些气恼,她的确怕黵台霈铭,可今天的他一再回避自己,好像自己是真的老了,该是归隐山林的时候了。 榭言想想不能这样拖着,她豁出去了:“好!你不管!你老了!看来你已经不及你的儿子更加锋芒毕露了,那么你说现在我告诉他,我爱上了他,愿意和他隐居山林了,他会不会为了我先杀了你,再带我离开这个黵台府呢?” 黵台霈铭不做动静,只是略略抬高了自己的身体,离书远了些许。 “你要我把话再说一遍,那么现在我就再说一遍!你最好张大你的耳朵听清楚。”榭言见黵台霈铭继续置身事外,变得越来越激动的她咬咬牙: “你儿子可真了不起啊!我把他给逼回来之后,他是没让我好好过过一天好日子!不过这跟你没关系,有其父必有其子嘛。行!你们厉害,都是过河拆桥的主儿,觉得我有用的时候,就拿我的朋友,我的东西来威胁我;达到目的了,那么我的一切都变得一文不值,你们不闻不问!那你们有种就别动他们啊,凭什么我不见了,要扣留我的朋友啊!你们哪根葱哪根蒜啊!就算你们是官,我是个贱民,但是你们这也是违法啊!” “这些话你该跟梁去说,而不是我。”黵台霈铭没有回身,说了句有的没的,便将书页翻过去了。 “难道你不该听吗?”榭言说着说着有点鼻尖发酸,“别在这里装老人!你充其量最多也就四十多岁吧?你要有种就真归隐算了,你能不管你宝贝儿子!你能不管这个黵台府!” “别在这里泼妇骂街了!”黵台霈铭实在不愿忍受榭言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诉苦,依旧不回身,“你再说也没用,老朽不会再管事儿了。”最后,他撂下一句从始至终,他没有回头。 榭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断了线的珠子纷至沓来。她把眼泪一擦,“你是可以什么事情都不管了,黵台梁现在当我是玩具似地,你也不担心他因为我就离开了。坐享其成,毫无顾虑……”榭言觉得眼泪越擦越多,连说话都开始不连气了,“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聪明……你们一定要这样机关算尽,有必要吗?”她看着屋顶,不知道那是不是房梁,“你们真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你宝贝儿子都拿同一样东西来威胁,我为什么听了你的,却没有听你儿子的?”她不知道黵台霈铭的心思已经从书上离开,她继续着自己的自言自语,开始变得很轻,“平心而论,听你儿子的我可以活的更加开心点,至少他会怜惜我……可是最后,我却听你的话,把他留下来了……你真的以为,我只是害怕你才那么做的么……”榭言的眼泪随着高昂的脖子,一路往下流,“我是喜欢上你了啊……”说着,整个人便向后倒去,黵台霈铭迅雷之势接住了后倒的榭言。 榭言的眼睛里都是眼泪:“为什么我那么傻,为什么我要犯贱爱上你……爱上你的不爱我……” chapter32——命令 漆雕府的门口。 狼半带着疑惑:“怎么忽然又放咱们走了?” “让我们走就走呗。”白说着便拉走了还在思考的狼。 漆雕府中。 “呼——终于到家了。”狼一回到漆雕府,就进了她和漆雕白的卧房,而后一屁股坐在圆桌前的凳子上,“怎么心里就是不踏实呢?” 白也跟着进来:“自然不踏实,因为不知道沐珼怎么样了。” “对哦!”狼拍案而起,“我这就去找。” “找?找什么?”白顺势坐下,“我们能走说明多半沐珼已经回去了。”说着,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起来。 “回去了?”狼有点不相信,“她怎么会回去?”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多半是她自己回去的。” 狼皱着眉:“这么就回去了呢?而且还是自己回去的……”狼也坐了下来,看着白,有些茫然,“是因为我们吗?” 白吹散了杯中零星的茶叶末,点点头,微微喝了一小口。 “你别喝茶了!”狼疾呼了一句,“小狈因为我们又回去了诶!你刚才干嘛不跟我说!” 白看着狼,不温不火:“告诉你,你还肯走么?”带着微笑看着狼变得阴沉的脸。 “你能不能不要再笑了啊!”狼别开头,“我看着就烦!”她又说,没有太大声。 但是白是肯定听到了的,他微微地皱了皱眉,又笑着握住了狼的手:“我知道你在为沐珼着急,可是你冲我发脾气是没用的。” 狼抽出手来,冲动地站了起来:“是!我是知道发脾气没有用,可是我能不能拜托你,不要永远那样笑着!毕竟,小狈是因为要救我们才回去的,你……”狼的嗓门儿高昂了上去,“你这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白深吸了口气,也站了起来:“漓儿!”他也放高了声音叫狼的名字,狼怒气冲冲地瞪着白,丝毫都不肯退让,白又放缓了语气:“我现在是在安慰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 狼不说话,也不看他。 “漓儿……”白上前环抱着狼,狼想也没想就挣脱了。白的眉头再次皱起,却不见眉间释然,他紧闭着嘴,想说什么,又什么也不说。 狼转头看见白也板起脸一张脸:“今天我不住在这里了。我要去小狈家。”说完就开门离开了。 狼离开很久,白都没有说话,只是猛地一拍桌子,坐在那里很久。 狼一个人走在路上,想着刚才自己发脾气的事情,不时又回头看看身后,看看白会不会来追她。 “我也没犯错啊!本来就是他自己不对嘛,小狈为了救我们又要回去那鬼地方,难道你就不觉得愧疚吗?难道你不应该表现的着急点吗?干嘛老是笑……”狼在心里拼命为自己的生气辩解着,为白增加更多的罪名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狼爷。”忽然只有些许光亮的街道上,有人在叫自己。 “唉呀妈呀!”狼被吓了一跳,“谁啊!”她怪叫。 “在下焚柳。” “焚柳?”狼惊魂未定,迅速地思考一下,“那个日本人!”她脱口而出。 狼等了一会儿,焚柳都没有出声,正当狼准备开溜的时候,焚柳才说话:“属下是给狈爷当差的。” “嗯……那你忽然窜出来干嘛?” “属下奉狈爷之命,来查看您和漆雕公子是否回府了。”焚柳一直都是低着头。 狼看着他觉得怪累的:“你直起身来说话吧。” “不敢!”焚柳回绝了。 狼无奈,心里的火还没消,便嚷嚷着:“叫你站直了就站直了!” 焚柳还是微微弯着腰,二人僵持了一会儿,焚柳这才略略站直了点。 狼算是满意了,继续问道:“你说奉小狈的命令,那小狈人呢?” “狈爷已经回黵台府了。这是狈爷回府之前交代的。” “那是你救的小狈喽?”狼问。 “是。” “那你为什么不拦住她!别让她回去!”狼说地气急败坏。 焚柳的眼光朝下看着:“回爷的话,属下只是个下人,狈爷怎么吩咐了,属下只有照做的份。” 狼看着焚柳就来气,于是就又气急败坏道:“那小狈要你死你也去死啊!” “回爷的话:是。”焚柳没有犹豫片刻。 狼这被噎住了,只能干瞪眼,不说话。想了一会儿,她问:“我问你,你是狈爷的属下,我和狈爷是最好的朋友,你听不听我说的?” 焚柳犹豫了一下:“爷尽管吩咐。” “我要你现在去黵台府,再救一次小狈。”狼说道,内心却有了愧疚之感,因为这一去可能就是死路…… chapter33——千钧一发 “我怎么又晕过去了?”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概是哭的没喘上气吧。”我挠挠头,最近真是琼瑶了不少。 看看屋子,这是黵台梁给我的房间,怎么回来的?“黵台霈铭?”想起这个名字,我的脸就开始发烫,自己是怎么了,就直接说出来了,自己从来没这么勇敢过啊! 想想,我又把脸沉了回去,说了又怎么样呢?黵台霈铭还是不会帮我,更不会爱上我,我早就该对这个放弃了,这里的人都是吃人的人,我是斗不过他们的,离开这里才是唯一的出路,可是……。狼和白…… “狈爷。” “咦——”我吓了一跳,床边竟然多出了一个人,屋子里没有点灯,但是那身形我很熟悉,“焚柳?” “是。”他弓着腰,站在床前。 “你回来了,那狼……”我问,又担心不能听到我想要的答案,所以没有直说。 “都回府了。”焚柳懂我的意思。 “哦,那就好。”我放下心来,那感觉很像是刚知道高考成绩的那一刻一样。 “不过好像狼爷与漆雕公子吵架了。”焚柳思虑再三决定,还是告诉了我。 “啊?”我微微皱起眉,“怎么会?” “这个属下不清楚”焚柳回答道,“只是在去漆雕府的路上恰巧碰见了狼爷正往您家赶。” “这样啊,我知道了。”一时也不想去深究这个。 “你能把我带走吗?既然他们回去了,我也想走了,接下来的事情,走一步是一步吧,我不想管了。”我真的感觉活得很累。我抬头,正见焚柳的表情很是为难,我苦笑了一下,“很难吗?” “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焚柳立即否认道。 “哎,我也知道。但是,这次算我求你好吗?我真的在这里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我说着,竟然想起了黵台梁那不管不顾的笑,那真是场噩梦,我有点发急,“你不会丢下我吧?”我抓着他的手。 焚柳好像被我吓到了,他本想挣脱我的手,可是又没有那样做:“还请狈爷放心,属下定将爷救出去,万死不辞。”说完,才将我的手推开,跪在我的面前。 我喘着气,看着他跪在地上,没有说话,不知道多久,我又冷静下来,我稍微扶了扶焚柳:“你起来吧,既然如此,我们快走。” “是。”说着便站了起来。 “这样就想走吗!”门被打开,发出了尖利的声音,我的心跟着一沉。 “黵台梁!” “你还知道我的存在。”他进屋,先将屋里的灯点着了,而后起身看着我和焚柳。焚柳很自然地在我前面挡住了。 黵台梁的笑容在我眼前凝结:“榭言,厉害啊!我这么关着你,你还能再找男人。”他的嘲讽再明显不过,“找谁不行,非要找自己的下人呢?我都觉得丢脸。” 我咬牙,不管他的胡搅蛮缠,我忍着气接道:“是啊!我喜欢焚柳,我现在要跟他走。”虽然这是句假话,但是我从没想到这句假话对于焚柳是什么样的意义,我只知道黵台梁真的怒了。 他不再说话,而是直接冲向了焚柳,那一刹那,我知道他们必然大打出手。 他们的武功怎么样我并不知道,但是屋子里随二人的打斗,黄豆大的灯火不停地摇曳,我觉得自己该趁乱逃走,但是,我又不能丢下焚柳,我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先闪到床上去,冒出个头来,看着二人你来我往。 怎么看都觉得焚柳处在下风,永远在接招。我大着胆子:“焚柳,当心呀!”没想到这一喊,焚柳还分散了注意力,结果黵台梁毫不留情地朝着焚柳的胸口就是一掌。 “妈呀!”我不禁大喊了一声,“焚柳!!!”我立即下床,想去看看焚柳,只见焚柳被打的一翻身,真的吐出了一口血。 正当我刚下了床,没走几步,却见黵台梁的目光扫视着我,我停下了脚步,开始后退,那样的仇视让我害怕。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在不大的房间里,我后退着,他向我前进着,面带杀气。我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目光闪烁了一下,看见焚柳正扶着椅子慢慢地站起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是求饶还是硬拼?是该关心一下焚柳还是关心自己的安危? “你想干嘛!”我朝他喊,那口气变得出乎意料的凶狠,这并非我本意。 黵台梁把我又逼回床边,无路可退,只好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抬头望着他,我的喘气开始变得急了起来。 “留着你图添烦恼,不如……”他的手掌慢慢地举起,眼神里是一种决绝。 我相信这是真的,他想杀了我!!! 我只能凭借本能往床的深处躲去,他依旧举着手掌,难道他这回是真的要杀我! 看着那决绝的眼神,我猜这次我肯定死定了。忽然,我竟有种释然的感觉,也许死了会轻松点,应该不会死的太痛苦吧?我眼睁睁地看着那手掌落下来了,自己也没察觉那一刻,我竟然是笑的…… “唔——”黵台梁忽然闷声一响,捂着手弯下腰。 焚柳乘机迅雷之势将我拦腰抱走,离开了床,夺门而出。不等黵台梁喊来家丁,焚柳就抱着我上了屋顶,离开了黵台府。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直睁着眼睛的啊?” chapter34——撮合 “焚柳?你怎么样?”出了黵台府,没跑多远,焚柳就放下了我,扶着墙,不住地喘气。 “属下……”焚柳说话带着大喘气。 “别属下了,你只要说你现在还能不能走?”我都快急死了,一来焚柳不时的会吐血,二来谁知道黵台梁什么时候会追来,至于刚才他是怎么了,我至少现在没兴趣深究。 等我问完,焚柳停了些许时间才回我的话:“能……” 我知道这话肯定包含了硬撑的成分,我扶着他,向前后都看了看:“没办法了,”我把他的手臂勾到我的脖子上,“还是回家吧,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地方了。” 焚柳挣扎了一下,想说什么,还是想干什么,我一概不理:“别给我废话,听我的!” 这年头,无论它是不是南宋,它都没有宵禁,这固然好,可是对于我这个要拖着重伤患者回家的人而言实在是太不方便了,不得不七转八弯,以防被官差抓住了。 “啪啪——”我用力地拍门,“快开门啊!”我不敢喊太响,又不想等太久。 “吱——”门可终于开开了,“你是……”月芽开了门,却一时间没看出我是谁来。 “月芽,是我!”说着,不管月芽有没有明白我是谁,就直接带着焚柳冲了进去,“去把狼给我喊醒!快!”最后,我还不忘吩咐月芽一句。 “哦……哦。”月芽还是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听从了我说的,小跑着去叫狼了。 我把自己房间的门用脚踹开,而后把焚柳放在了床上,扯下了一旁的毛巾,将他嘴角的血渍擦掉,焚柳从头到尾都没有睁开眼睛,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昏迷了。 “我要不要请个大夫呢?不行,谁知道有没有被黵台梁下套啊!可是……”我看看焚柳,又开始在屋子里一个劲的走动,我实在不是个可以拿主意的人啊! “什么事啊?大晚上的,不让我睡觉……”狼被月芽拖到了我的房间,使劲揉搓着眼睛,一脸的不情愿。 “爷,您别问了,反正快点吧。”月芽边拖边劝。 “喂!给我醒醒,我是榭言啊!”我上前,一把拽住狼,使劲地摇晃她,我晃不醒你! “榭言?”狼的反应慢了一拍,“榭言!”她不大的眼睛终于睁了开来,“小狈你回来了!”她终于彻底清醒了,“你怎么了?怎么身上还有血啊?”她看见我的衣服上留下的焚柳的血。 我低头看看:“不是我的,焚柳的。” 狼顺着我的手看见了躺在床上的焚柳:“怎么会这样啊?”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大概就是焚柳为了救我被黵台梁打伤了。你说我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啊?” “当然请啊!要不然搞不好他会死在这里的。” “可是会不会被黵台梁抓住啊?!” “这个……。” 狼陷入了纠结,于是,我开口说出了我的想法:“要不然这样,你去找白去,他应该比我们俩要有办法点。” “找他……”狼的表情有点不情愿,“我不想去……” 我皱着眉头,“焚柳为了救我都伤成这样了,你是我朋友就快点去!”我心急,“我知道你和白吵架了,但是能不能先把这些摆在一边,我们现在不是在玩,真的是有危险的!”我说到最后,变得很激动。 “好了好了,我知道,这就去。”狼虽然看得出还是不情愿,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等狼离开之后,我又开始不停地走动。没走几步,发现月芽正站在那里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她。 “您是狈爷?”月芽问我。 “是啊……”说完,我想起自己还是女装,想想这件事情是瞒不住了,“月芽,我一直没有跟你说,我是个女的。” 月芽没有回话,她只是带着吃惊地表情看着我。 那我只好继续说:“其实,你应该知道狼是女的,我跟她关系那么好,你该是早猜出来的了,我一直没跟你说,也只是为了方便而已。”我说着说着,月芽开始掉眼泪了。 “你别哭啊!”我走上前去,把月芽的眼泪擦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一直骗你的,别哭了,别哭了,乖……”说着,我想把月芽抱一抱。 可是,月芽推开了我:“你……你……”月芽半天没有多说出别的字来,只是见她的脸色越来越红,我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想到,我一个不注意,她竟然掩着脸想跑出我的房间。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跑什么噶!我不是道歉了吗?”本来我脾气也不好,现在我可受不了这种添乱法儿。“别哭了,我知道你以前当我是男的,你喜欢我是不是?”我干脆把话说明白了,免得再添乱。 这么一说,月芽的脸更红了。我只好再继续:“月芽,你还小,等你再大点会遇到真的喜欢你的男人,你也喜欢的男人,你知道吗?”我勾着她的肩膀,她似懂非懂,看看我又不敢看太久,“比如说,焚柳,他其实很喜欢你的。” 月芽的脸又是一红:“爷,你别瞎说!” 我冲她摆摆手:“别叫我爷了,你都知道我是女的了,你以后就叫我言姐,知道吧?”她点点头。 “不过,我说的是真的!焚柳他是真的喜欢你,他亲口跟我说的。”我看着月芽的表情变得将信将疑,于是我趁热打铁,“他之前还跟我提亲,说要娶你呢!” “言姐!”月芽羞红了脸,“你净胡说,老想骗我!” 看她那娇嗔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事有戏:“真的!真的!” 月芽和我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真的?”她小声地问我。 我看着她,略带笑:“你说呢?” 月芽别过头去,眼神撇到了焚柳,我不知道月芽在想什么,但是……总是和焚柳有关的。焚柳脸上的血之前被我才干净了,本就坚毅的脸庞上泛着一层红晕。 “不是被打得吐血了么?怎么脸这么红?”我不禁犯疑了。 月芽被我这么一说,也奇怪了。于是伸手去摸了摸焚柳的额头,而后立刻焦急道:“不好了,他发烧了!” “发烧!”我一惊,“那……那怎么办?”我可从来没照顾病人啊! 月芽想了想,从我房间的柜子里拿出了好几床被子,都给他盖上:“以前我发烧的时候,我娘就说出汗能好的,现在也只能这样试试了。” “哦。”我不懂,也没办法,只能听月芽的,“狼怎么还不回来啊!”我又开始急起来,这都发烧了,搞不好真的会小命不保的。 “我去烧开水,我娘说多喝水也是有用的。”月芽又对我说。 “好,你快去吧,去吧。” 月芽便小跑着离开了。 我没办法,就坐在床边,把焚柳额头上的毛巾给拿下来,放水里洗洗又重新放在额头上。 不要问我为什么硬要把月芽和焚柳撮合在一起,也许我只是为了逃脱内心的负罪感吧……但是,也许他们会幸福呢? chapter35——血亲 血从指间滑落。 “少爷……”护院在门口,声音显得很胆战心惊。 “都下去吧。”没等黵台梁开口,护院们身后一个声音已经做出了命令。 护院们转头,一齐跪下:“参见老爷。” “退下吧。”他一挥手,护院们便都离开了。 “为什么!”黵台梁依旧捂着手,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父亲。 黵台霈铭一笑,云淡风轻:“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榭言!”黵台梁看着门外的父亲,吼道。 黵台霈铭嘴角的笑并不明显,他缓缓地走进屋子,看见黵台梁的手还在流血:“你还是先止住血吧。”黵台霈铭的语气永远是很平静。 “我问你为什么要救榭言!”黵台梁执着于此,不肯放弃。 黵台霈铭走到屋子一边,将挂在那儿的毛巾拿了下来,走到黵台霈铭身前,拿过了他的手,开始替他把血擦掉,黵台梁没有挣脱,而是执着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待黵台霈铭将黵台梁手上的血擦干之后,他放开了黵台梁的手。可是,随即,黵台梁将手握成了拳头,血再次涌出。黵台梁也不去管,只是看着黵台霈铭。 黵台霈铭的目光终于扫到自己的儿子,只是一瞬:“儿女情长够久了,该收心了。” “呵——”黵台梁带着轻蔑,“就因为这个?” “你信也罢,不信也无妨。我就是这么一句话。”黵台霈铭转身,要离开屋子。 “你管不了我!我不会放过榭言的!无论如何,我会得到她!”黵台梁对着黵台霈铭的背影,郑重其事地说。 黵台霈铭停下脚步:“如果你觉得让她走上叶倚的路也在所不惜的话,那你就试吧。”说着,他便走出了屋子。 “别拿叶倚的事情来吓我!”黵台梁的双眼通红,“我已经不再是那个随你摆布的儿子了,现在该是我做主的时候了。” “是吗?”黵台霈铭不回身,“老夫是老,不过……”他没有说下去,“你想试就试吧,倒时候断送的恐怕就不是榭言一个人的性命了,也有可能……”他的头只转过一点点,黵台梁只能看见他的一只眼睛,“是你!”说着,便缓步离开了。 “我就不信你永远压我一头!”黵台梁愤愤说着,便用还流着血的手一掌将身旁的紫檀木桌拍碎。 chapter36——认兄 “嗯,烧已经退了,不过你们要小心些才是,他受的是内伤没有那么快能好。” “哦,知道了。谢谢大夫啊,来,我送你。”我将大夫送出门。 走到门外,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泛白,我将屋子的门关上,而后陪大夫一起穿过院子,走到门口。 “那个大夫,你来这儿的事儿……”我该怎么跟他说呢。 “这个您放心,漆雕公子已经交代了,老夫没来过,没来过。”那老大夫捋了捋白胡子,笑道。 我放心下来:“这样啊,那真是谢谢啦。”我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小锭银子,“这个……” “不必,不必。”老大夫推脱掉了,“漆雕公子已经给过诊金了。” “啊?哦。”我愣了愣,“这钱您也收下吧,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我对他笑道:“笑纳笑纳。”说着,我还是把钱推到了他面前。 老大夫含笑,将钱收入袖中,离开了。 我送走老大夫,回到屋里,将门又关好了。 “狈爷……”我回头,看见焚柳已经醒了,在月芽的帮助下,慢慢地坐了起来。 “醒了?”我看见他正在坐起来,样子很是费力,“别坐起来了,你躺着吧。”而后对月芽说,“月芽,你去烧点开水,我快渴死了。” “是。”说着,先是帮焚柳坐起来,背靠着床边,而后才拿着茶壶出了门。 我看着月芽将门关上,才说话:“焚柳,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看来我是逃不出那鬼地方的。” “狈爷言重了,这是属下应做的。”焚柳的嘴唇依然有点白,而且好像还干的裂开了,说话依旧很是费劲。 我把桌上的茶递给他,笑道:“来,喝口茶吧。焚柳,不要再叫我狈爷了,你知道我是女的,还是叫我小狈吧。” 焚柳接下茶,显得有些不自在,听我这么说,他一脸惶恐:“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当初是爷您,我才能有今日,属下不敢越矩。” 我笑笑,抓抓自己的头发,为这人的木讷苦笑:“怎么说呢?那是我也只是需要个人帮忙,只能说我们有缘,现在你又救了我,你我就更是两不相欠了。再说,总觉得你知道我是女的,还老是用男的称呼来称呼我,我就是不习惯。听我的呗?”我看着他。 焚柳露出为难的表情,看来让他放下身份等级太难了:“不如……”我想想,干脆把这件事情做绝点,“你看现在我们谁也不欠谁了,你又比我大,我认你做哥哥怎么样?” “这……”焚柳这下更惊恐万分,“使不得,使不得!”“什么使不得!”我也不讲道理了,“我刚才敬你的茶你也喝了,难道你还不认我这个妹妹?”我笑眯眯的,心想:中招了吧? 焚柳的表情让我想要笑喷,但是我始终还是保持着微笑,他看看手里的茶杯,显得懊恼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哎呀,”在一旁一直没开口的狼此时也出声儿了,“我说焚柳啊,小狈要是愿意做你的妹妹不是挺好的么?你看你还是能帮她的忙,而且你看我们可是要讲信用的哦。你可是喝了小狈的敬茶了,你就认了吧。”狼一番强词夺理倒是给了焚柳最后一击,焚柳终于点头了。 我一乐:“我是有多差啊!你要这么为难才肯认我做妹妹,大哥?” 焚柳苍白的脸上终于被我说出了红晕。 “好了,咱们不开玩笑了。说正事,”我把脸上的表情调整了一下,“现在天快亮了,我想黵台梁不会就此罢休的,他肯定会让那个吕大人全城搜捕我和焚柳,现在就是我们往哪里逃的问题了。”这件事情,想想就内心沉重了不少。 “算上我一份!”狼忽然开口,朝我嚷嚷。 “你?”我一愣,“回漆雕府府乖乖呆着,别给我添乱!”我立马毫不留情地回绝了。 “不干!”狼也给我甩脸色,“我才不回漆雕白那里呢!你要是敢抛弃我,我就去告密!”狼坐在那里,一脸耍赖样。 “你!”我瞪大眼睛,“活腻啦!”我上前掐住她的脖子,“你敢告密,我现在就结果了你!”当然这是句玩笑话。而后,我在她对面坐下:“我知道你和白吵架了,但是现在不是闹着玩儿,你在他身边会安全很多的。”我说的很认真。 “就是不回去!”狼死皮赖脸,犟得很。 我想想,看来我是说不通了,解铃还须系铃人:“那这样,”站了起来,对焚柳说,“焚柳……啊,不是,是大哥,”我朝他做了个鬼脸,而后从衣橱里翻出了一件殷红色的女装:“大哥,委屈你一下,扮成女人吧。” 焚柳的面色变得尴尬而又透着粉红,但是他依旧没有反驳我的说法。朝我艰难地点点头。 而后,我看看狼,刚想说话,此时月芽拿着茶壶进来了,于是我把月芽也拉了过来:“月芽,给焚柳……不是……大哥上点女装,梳个女子发饰,要越富贵,越夸张越好。”月芽刚进来,没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还是照做了。 我把狼拉出了屋子,“你拉我干什么!”狼抗争道。 “我们去你房间啊。”我对他说。 “干嘛!”狼双手护胸,一脸警惕。我朝她白了一眼,又眯着眼说:“换男装啊!不然干嘛!睡你啊!”我朝她脑袋猛推一下,好想骂她是猪脑子,“脑子怎么生的!”最后还是换了个文明点的词。 “我妈生的呗!”狼嬉皮笑脸,“诶,换男装干嘛?” 我又朝她神秘地笑笑:“逛窑子。” 她疑惑了一下,“哦~~~”而后领悟,指指我,带着猥琐的笑容。 “快走啦!浪费时间!”我再次催促。 chapter37——前进 花了点钱,买了顶轿子,确实不是自己做的。 毕竟,我和狼都换上了男装,而且还是粗布衣衫,话说这个人啊,真的是不能奢侈,你看我们俩也就是小康而已,只是绫罗绸缎穿多了,这粗布还真不习惯。 不过我们穿成这样的确没有坐轿的打算,相反,我们得抬轿子。 “这……这怎么行啊!你和沐琅全是女子,怎么抬得动我一个大男人呢!”焚柳听了我的打算,一脸的不同意。 “大哥……不是,”我看着女装的焚柳忍不住想笑,“现在改叫小姐了。你啊,就放心吧,我们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再说我们的目的地也不远啊,我们会挑小巷走,实在不行,我,嗯还能休息啊。”我胸有成竹地说。 “是啊!”狼一手靠在我肩上,嘴里叼着不知哪儿捡来的小半根狗尾草,一脸痞像,“再说小姐你可是纤纤弱女子,我们怎么可能会抬不起你呢~~~小狈你说对吧?”她朝我努努嘴。 我憋着笑,朝焚柳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焚柳被狼说的脸越发泛红,再加上月芽为他涂脂抹粉,纤发巧盘,殷红色的繁复长裙,说实话焚柳不是个女人真是浪费啊!我瞧着都很上心呢。 “那……那你们试试吧。”焚柳终于松口了,“千万小心哪!”还不忘又吩咐一句。 “是的啦,小姐。”我学着往日里,他向我行礼的样子给他做了一个,而后微微抬头,“小姐……”焚柳俯视着我,“你现在是女子,声音稍微……你懂得。”我嬉皮笑脸 焚柳的脸还未褪色的红。 “起轿。”月芽在一旁说道,好像煞有介事。她是我们四个人中唯一不用反串的,主要是月芽很少出门,而且基本上也没人认识她,所以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是有好处的。 “起——”我和狼一起用力,妈呀!没想到这轿子这么沉,我哀叹,真是花钱买罪受啊! 摇摇晃晃地,我俩终于扛着轿子站了起来,左右步履凌乱,“小心呀!小心!”月芽在一边扶着轿子,那叫一个担心,我想焚柳在轿子里肯定也是哭笑不得,忧心万分。 “狼!快走!”我在后面,憋着一口气,喊道。 她没有回我话,估计怕是漏了真气,不过她开始向前移动了,于是我也跟着走。 这抬轿子还真是要配合的,我走的快了吧,狼走得慢了,我慢了,她又快了。想停下来又怕有人注意,只好在摇摆中前进。 我始终要低着头,街上的官兵的确多了很多,来来往往的,总是瞥见一队队走了过去走了回来,但至少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拦我们呀。 “说你们呢!给我站住!”说什么来什么,刚想说幸好没被拦下来,结果……真是的! 但是,官府拦,又不可能不停下来。我和狼放下了沉重的轿子,但是我宁可抬着。 我和狼把头低地更更往下,月芽上前行礼:“官爷。” “干什么的?”这人不识风月,上来就单刀直入,我还以为会调戏一下月芽呢,想是怎么想,但是从被拦下来起心跳就变得更加快了。 “这个……奴婢不方便说。”月芽为难地说。 “不方便?!”那人重复道,“现在知州大人要抓要犯,我看你们形迹可疑,还拒不回答,走,跟我回去!”粗人!标准的粗鬼!我内心止不住的暗骂,但是同时更担心会被逮回去,要犯哪!不至于吧! 想着,又上前几个官兵,说着就要把我们给带走。 “慢!” 谁?我脑子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哪来的女人? “姑娘是……”为首的官兵朝轿子看去,并且出手阻止了后面的人上前抓人。 那是焚柳出的声儿啊! “纯娘们儿啊!”我惊叹,实在没想到。 “月芽,过来。”焚柳再次出声,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受不了了。 月芽走到轿边,将轿子一旁的小帘子撩开了一条缝,而后俯下身来,侧耳倾听,随后又往怀里藏了什么东西。 最后,她又站了起来,她的脸上出现了一层没褪干净的红晕,走到官兵的一旁:“官爷,”她小声道,“我家小姐是迎楼新请来的,现在不方便见人,他日如若官爷有闲情还请前往迎楼一聚。”说着,月芽从袖中掏出了几锭银子,“这些还请官爷笑纳,改日小姐定请几位喝酒。” 男人都是色狼! 那个“官爷”拿了银子,听了好话,心里估计爽的一塌糊涂了,笑眯眯:“行行,那我们也就不打扰姑娘了。”而后,转头对手下“走!”说着,便带着小兵们走了。 “贪官!”我暗骂,“难怪宋朝只能窝在这个角落里。活该!”而后又上前,走到轿旁:“小姐……”我暧昧着说,“好样的哦!” 焚柳没有回我话 “快点起轿走吧!”月芽急着说道。 “哦哦!”我和狼也算是休息了会儿,所以现在体力恢复了不少,再次上肩也算是习惯了吧,继续在摇摇晃晃中迅速前进。 chapter38——谈话 “狼!”我压低着声音,怒气冲冲地问:“怎么走到前门来了!不知道我们现在是要犯吗!” “你才要饭哪!你又没跟我说!”狼很直接地顶撞了我一句,而后又无所谓道,“而且我也不知道后门在哪里啊!我很少走后门的,不像你……” “你!”我站在后面用灼热的目光盯着狼的后背,“屁话,快给我走!” “切~”狼不屑一顾,转个头,向后门移动。 “哦……”狼一进迎楼的后门就甩掉了轿子,“快沉死我了!”说着,开始拍拍胳膊,揉揉腿,活动浑身筋骨。 我被她弄得措手不及,随即也甩下了轿子,此时也是累得够呛,“体力劳动太强大了!我都快劳伤了!”说着,我也开始揉揉自己的胳膊。 轿子被我们俩个不负责任的轿夫,一扔,向一边歪了一下,吓了月芽一跳,所幸没有翻身,又站稳了。 “呀!”我惊呼,想到轿子里还有个“大小姐”呢,“小姐~~~”我用暧昧的语气说笑道,“没事吧?” 焚柳从轿子钻了出来,内伤未愈的他脸上一层红晕,“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嘻嘻。”我从他一笑,而后又看看狼,半坐在轿子的抬杠上,看见我看她,于是她问道:“喂,现在我们已经在迎楼了,之后我们该怎么办?你看刚才那些官兵样子,一个个巴不得在青楼搜个底朝天,你可别指望我们能在这里当一辈子逃犯啊!” 我走上前去,靠在狼的肩膀上:“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因为这里比家里安全,但是最终目的是……”我靠近她,“你相公。” “我相公!”狼“唰—”站了起来,一脸惊讶。 “走吧,先去找秋娘呗。”我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我来往迎楼的次数要比狼多点,主要还是她和白出去玩的那段时间,我跑得比较勤快。虽然狼不是很喜欢秋娘,但是,一段时间下来,这老娘们还是可以的,反正她知道我不好惹也客气不少,她客气么,我也自然不好意思凶张脸出来喽。 迎楼上下基本上都认识我了,我随便叫个小丫鬟把我们带到了僻静点的房间里,而后要她把秋娘叫来。 秋娘还是很有效率地迅速出现了,我又告诉她通知白来这儿,秋娘没有多说什么就也出去照办了。 “不错么,”狼勾着我肩膀,“跟这儿老板似地,连那个老女人都听话的不得了。” 我一抖肩膀,把她的手甩了下来:“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说完骄傲的话,我又瞪了她一眼,“谁叫你和小白出去那么久!这不就得我看着哪!再说,我本来就有这里二分之一的产权好不好!” “什么叫二分之一啊!那二分之一的二分之一是我的诶!” “不是啦!你已经嫁人了!”我理由充分。 “嫁人也是我的!”狼不讲理起来,真是没皮没脸。于是我瞪着,她也瞪着我,僵持不下,我就不信了还输给你! “言姐!”月芽插嘴叫我,我和狼同时瞪她,月芽被吓了一跳,我意识到收回灼灼的目光,随便用手肘顶了狼一下,狼又瞪了我一下。 月芽平复了心情:“两位姐姐,你们别这么吵好不好!”说着,她指指已经睡在床上的焚柳,看来焚柳这回真的伤得挺重的,一沾床就倒,微红的脸倒是显得病态的美,我一下子有点迷茫了,他真的是个男的? “哦……哦!”我愣了一会儿,又用手肘顶顶狼,因为我们是一路货,她也看呆了,被我顶了两下才回过神来,看看我,我用眼神示意她出去。 她点点头,于是,我们就离开了房间,留下月芽照顾焚柳。我估计这孩子已经被我鼓动地有那个苗头了。 我和狼顺便走进了隔壁的一个房间。 “诶!”狼的开场白。 “啊?”我的老规矩。 “你真的不喜欢焚柳吗?”狼直接问道。 我瞪了她一眼,不耐烦:“不喜欢啦!”狼的样子显得极不信任我,我又补充道,“我喜欢他,会说你做我哥哥吗?你真是会笨死诶!”我翻了个白眼,又问她,“干嘛想到这个?” “哦,因为刚才觉得他其实真的挺好看的,对你也很好啊,所以问问喽。” “这样啊……”我思考了一下,犹豫要不要说,“其实,我之前已经告诉月芽了,我打算让他们俩成亲。” “成亲?!”狼瞪开小眼睛,“月芽愿意?!” “嗯,”我点头,“因为我跟她说:焚柳喜欢她。不过我没跟焚柳说。” “你这不摆明了坑人吗!”狼脱口而出。 我笑笑:“你怎么知道焚柳对她没意思?要是有呢?” “我说小狈啊,”狼又开始勾勾搭搭,“现在摆明了他喜欢你的可能性大一点好不好!不!不是一点点,是一坨坨!拜托,人家可是为了救你,不顾自身安危好不好。”狼夸张地说着。 “什么狗屁形容词!”我啐道,“可是我现在不需要他喜欢我啊!”我耸耸肩,“对于我而言,他的喜欢是种负担。”我向狼解释道,狼一脸迷惑,显然没有听懂我的解释。 那我还是说的更明白些吧。“我的意思是……”我停下来看看她,“你保证不说出去。” “嗯嗯。”狼的眼神炯炯放光。 “真的不说出去?”我有点不相信,“连白也不能说。”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快说噶,别吊我胃口。”狼抓着我胳膊,催促道。 我仔细地扫视了狼整张脸之后,还是决定说吧:“你觉得我现在适合喜欢谁吗?或者被别人喜欢?” 狼没有回话,她看我,我看着地毯。 “焚柳和月芽其实都很单纯,他们在一起或许还能快乐点。如果焚柳喜欢我,那对于我是件很累的事情,而焚柳也始终会处在很卑微的位子上。” “你想得太多了,”她轻轻地说,“也许只有想焚柳对你全心全意地去爱,你才能重新快乐啊!”她的话听着像是种安慰。 我看看她,心里又难受起来,“我不想相信任何男女之间的爱情,至少对于我自己,我没有这个信心去相信。” “小狈……”狼看我的样子很难过,总想安慰两句,可我看她嘴唇动了半天愣是没有吐出别的字来,我想她也没遇到我遇到的事情,自然没有办法安慰我的。 “我始终觉得我不开心是自己的事情,不应该拉别人下水。如果焚柳真的喜欢我,而我去接受焚柳,那么他也会跟着不开心的,那样又是何必呢?” “小狈,你心肠太好了啦!”狼轻松地说,可是我知道那轻松是装出来的。 我冲她笑:“没有啊!谁说我心肠好!”我反驳道,“我不希望焚柳喜欢我,是我觉得他现在对于我,言听计从,那是一种服从;但是如果,我们在一起,这种服从就会瓦解,一旦他不再喜欢我了,他就会离开我,不听我的。不如,我把月芽和他撮合在一起,他对于我就有始终处在附属地位的服从,那样的关系比男女之间的感情让我觉得更值得信任啊。”我说完了我的想法,“你看,我可是个善于算计的女人吧!” “小狈,你什么时候会想那么多啊!再说你干嘛一定要焚柳服从你呢?”狼惊讶于我的思想变得更加奇怪了。 我又低下头,看着地面:“从我进到黵台府,我就知道这个世界是堆砌在一层层的征服上的,我不去驾驭别人,别人就会来毁灭你。再说……”我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外面是瘦西湖,冬天还没过去,一片萧条,“再说,”我对着窗外,“我要他们死在我的手里,我必须去掌握更多的权利!”我不知道狼有没有听到,“我不会让他们过得那么痛快的!一定会死在我手里!”我的手紧紧抓着窗棂。 狼没有回话,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认为的,但是这是我的决心,君子报仇尚且十年不晚,我就算变成鬼也不会让他们安生的! “两位姐姐。”月芽的声音忽然在屋外响起,打破了屋内的沉静。 “什么事?”我回头,越过狼,看着房门。 “漆雕公子到了。” “好,我们这就来。”说着,我就自顾自地往门外走。 “小狈……”狼扣住了我的肩膀,我等了半天,“你变得好奇怪。” 我笑了:“是啊,”我回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那么幸福地被人宠着的。走吧。”说着,我反手,勾着她把门打开了,“我们去商量怎么大逃亡。” chapter39——谈话(2) “我不去!”狼向后退,离开了我的势力范围,“我不要见他。”说着,还一屁股坐在了窗前,“你逼我我就跳下去!” 我看着:“你很无聊诶,跳噶,我绝对不拦你。”我站在门口,我会跳下去,但是她绝对不会。 “你不想见我么?”白从门口走了进来,依旧满脸浅笑,素紫的衣衫显出了高贵之感。 狼别过头去,“就是你,我不想看见你,走开。” 白的脸色没有大的变化,只是眉间似有似无地皱了起来,狼背对着,自然看不见,而我也是察觉到了一点不同。 “我本就不是来找你的。”他开口说,“这次找我来的不是沐兄么?” 我一愣,本想悄悄退出房外,给二人留点时间说说小话,现在我只好停了下来,“不碍事的,你先解决和狼之间的问题吧。”这话,虽是出于对二人的好意,但是,我也不否认那是种客套,毕竟现在的形式不亚于兵临城下,我不想别人的儿女情长让我陷入仇人的情长之中。 “不用啦。”狼“腾”地站了起来,“你狠,”她看着白,“你不是找小狈么!行!我走!”说着,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别别别,”我急忙抓住狼,“你们别这样闹,搞得我跟第三者似地,狼,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我努力拉着狼,这孩子真在气头上,我得两只手一起拉着她一条胳膊。 “好好说,有什么能说的!”狼一直保持着着被我拉着的状态。 我看看白,平时一直挺迁就狼的,今天为什么一定要在火上浇油呢! 白从头到尾一直看着狼的背影:“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没话跟你说。”白隐去脸上的微笑,“你要走就走吧,沐兄,你也别拦她了。” 狼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白一眼:“你狠。”猛一甩手,我一个不注意,她就跑出了屋子。 “月芽,快!”我喊道,“快去追狼,别让她出迎楼。” “好,哦!”月芽赶紧从隔壁的房间去追赶狼。 “真是的!”我看白,略带怒意责怪道:“你这是做什么?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白此时反倒微微一笑,安然地坐了下来:“有吗?可是,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他看我,目不转睛。 我讨厌和人对视,哪怕他是熟人,我撇开视线,忽然,某个瞬间,我停了下来,回头:“你为什么要逼走狼!” 白脸上的笑容变得明显:“沐兄,你真的很聪明。这么快就想通了。”他的笑容带着一丝悲伤,“现在,我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想逃?”“当然,我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我不逃,我也不会找你。” “那你觉得,在下凭什么要帮你?” 白的话里带话,显示着他身为商人的精明,我被噎住了:“这个……”的确,我和他如果不是狼,那是真真正正的非亲非故,充其量就是个合作伙伴。 “我现在可以帮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你得把漓儿一起带走。”显然,他不需要我的回答。 我一笑,觉得很多事情像是通了又没有通:“你这又是何必呢?” “她在这里会很危险。”白说,“黵台梁这次想必是真的不会轻易放过你,他已经吩咐吕大人严查出城的各个城门口。现在,恐怕只有我能帮你了。” 我看他,“你继续说。”我得冷静一下。 “你要逃,你必须乘现在他们对我漆雕家的船队还有所顾忌之时,速战速决,由水路离开。” 我笑笑:“但是我不懂,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我是说,你帮我,摆明了黵台梁和那个吕大人肯定会找你麻烦,他们本来就想除了你们家,说不定你帮了我,就是抄家处斩!”我大惑不解,“即使你现在是为了漓日,我还是不明白,你并不像是会为了儿女情长,而不顾基业之人哪!这难道是个商人该做的么!” 白的笑变得阴晴难定:“是啊,当初我也以为自己是那样的人。”他长叹一声,“但是,现在,我帮你没有其他的目的,只是希望漓儿跟你一起逃离这里。她很重视你这个朋友,为了她,我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家业,而不帮你。但是帮了你……也许漆雕一族家业注定就会毁在我的手上……”他看着自己的手,“我从不知道真真正正的爱会让人这样的改变。” 我看着他,明白那对于他而言是个艰难的决定,可是……无论我是怎么同情他,私心总是希望他帮我的,人总是自私的。现在,我想,我该安慰他,但是……他应该更希望狼能来安慰他吧。 “对不起……”我憋了半天,只想到这一句,“如果不是我,你和漓日应该过得很快乐,这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的,现在不仅把你们牵连进来,还牵连了太多的东西了。”我低着头,觉得那像是种忏悔,“我一直觉得是我一个人在为我的朋友,为别人扛着这一切,但是现在,一切改变了,我才知道是你们在保护我,我始终是太幼稚了。” 白静静地听我说完,他一笑,很轻地声音:“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只望你和漓儿一路平安。” 我抬头,眼泪就流了下来,这次不是为我,而是觉得白挺委屈的,还被狼无端责怪。白见我哭了,没有说什么,只是给了一块手绢。 “我都安排好了,等会儿会有人带你们走的。”白最后交代了一句,而后,我想该走了。于是,我默默地离开屋子。正走到门口,忽然想起,猛然回头:“漆雕白!” 白看着我,被我的激动吓了一跳:“相信我,漓日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你爱的女人!她值得你这样的爱!” 白的脸上释然的笑:“我一直都知道啊。”他轻声说,但我只听见前半句,后半句没有听见,我想那半句是留给漓日听的吧。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chapter40——逃出生天 “二位跟我走吧。”一个十八岁到十九岁间的少年,对我们说道。他的两腮红红的,两目低垂着,显得文弱、清秀。不同寻常的是他的鼻子好象鹰嘴,两眼又大又黑。 “你是?”我试探道。 “白让我来接你们走。”他不是很想和我们说话似地,显得性情很不好的样子。 “哦,这样啊,行。”我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气。 说完了,之后,他转身就走。 我傻了眼,电视里不是这么演逃命的啊!我看看狼,她还在生闷气,什么也不说,一脸拽相。我朝她耸耸肩,头朝那个男的一动,跟着走吧。 “还在想什么?”等上了船,我看狼还是一脸不爽,我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要不要告诉狼呢,哎,真麻烦! “刚才我们离开的时候,白都没有出现。”狼幽幽地说,“他为什么不出现呢?他平时都那么纵容我的啊!”狼不解。 我看着不是滋味,刚想说话,又被刚才那小子打断了:“你们在那儿干嘛!”我和狼同时回头,看着他,一脸惊诧,一个小屁孩! “你说什么!”狼怒气冲冲,“你一个小屁孩,想怎么样啊!” 那男的横眉冷对:“你们不跟我来,就给我等死吧!”说完,转头就走。 我跟狼无语了,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仇视我们呢? “额,我们怎么办?”狼问我。 我耸了耸肩,“你说呢?”我们对视一眼,“怂就怂吧,我们毕竟是逃犯了,人在屋檐下,就低回头吧。” 狼鼓起嘴来,很不情愿的样子。我只好拉着她,跟过去。 我们走进船舱里,里面全都是装瓷器的箱子。 “你们两个给我躺进去。”那男的用命令的语气对我们说,我们的眼前是两个花纹繁复的观音瓶。 “躺进去?!”我诧异。 那男的木了一张脸,也不说话。我真的很恨这种脾气,这比年轻气盛可气多了。 “我靠!你到底想怎么样啊!”狼怒道,她一怒,我就不能怒了,连忙拉住她,怕她冲上去,跟他拼命。 那男的瞥了一眼狼,他深栗色的头发,垂得很低,只看得见一点儿额头,在他生气的时候,更显得他有的是坏性情。 一旁的两个下人上前,他们的手在横躺在地上的观音瓶上摸来摸去,我和狼看得云里雾里,正当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观音瓶裂了开来,像个切开的葫芦。 “现在可以躺进去了吧!”男的开口说道。 我这才明白过来,和狼对视了一眼,“怎么办?”我问她。 她一脸不情愿。 “你们不愿意去也行,就等着官兵来抓你们吧!”他一脸无所谓,这孩子怎么就这样的性格呢!其实长得很帅啊! 我和狼又对视了一眼,最后,我会默默地对她说:“咱能屈能伸!” 狼点点头。 我们像木乃伊一样躺了进去,而后被扣上了后,我觉得我快窒息了。忽然被抬了起来。 “啊——”我惊恐地叫道,同时,我也听到了狼也在叫。 “叫吧!要是找来官兵,我们可不负责!”我听到了那男的声音。 “拽什么拽!欠揍吧你!”狼的声音听来有点闷,带着回响。 “哼!把他们放进箱子。”男的不理狼。 之后,我就感觉摇晃了一下,而后就真的进了一个箱子的感觉,因为我闻到了木屑的味道,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内心忐忑。 之后,我和狼,谁也没说话。我觉得那样站在箱子里,很奇怪,包了两成皮一样的木乃伊啊! 之后,船摇晃了一下,我想是起航了。 不知过了多久,船似乎停了下来,幸好我晕船,那样干站着真的很难受。 “吱——”船舱的门被打开。 “快点搜!”我听见有个声音,顿时让我的心“咯噔”一下,大气都不敢喘了。 之后,我听到了,很多声音,忽然又听见:“这两个箱子是……” “回大人的话,这里面是两个青花蓝釉观音瓶,乃是外国商人所定制的,价值连城。”这个声音好像不是刚才那个男的。 “这样啊……”另一个声音犹豫起来,我跟着他那个拖长的声音,心就悬了起来,“打开了看看。”我的心立马沉了下去。 “啪——”我听到箱子被打开。 “天哪!千万别砸了花瓶啊!!!”我内心默念。 “您看,就是两个花瓶。”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心想很希望另一个人能这样做。 “可是,这么大的花瓶,足够藏人了……”我快崩溃了!心到嗓字眼。 “大人哪,您开始开玩笑,着观音瓶虽大,可它的口子小啊,人是进不去的,您看……”怎么没声音了?只听见金属的声音?那是在干嘛? “呵呵,”忽然那个人笑了起来,“好吧,我们走吧,这里没有吕大人要找的逃犯。”我终于有放下心来了。 那些人走后没多久,船又开始摇晃,我知道它开走了。 而我自由了! 只是前面的逃亡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呢? chapter1——遇袭 “在想什么?”一个身穿素紫裙服的女子问另一个同样穿着裙服的女孩子。 “不知道,也许在想以前的事情,也许是以后的事情。”穿浅蓝色的女孩子回答,转头看看另一个女孩,见她的头上用点头翠饰簪子将一半的头发束起,她微微一笑,不怀好意,“你不是生白的气么?怎么还戴他送的簪子呢?” 那女孩脸一红:“怎么了?他送我了,就是我的,我爱戴就戴。”说是,一边用手对着脸扇风,“哎呀,好热呀!” “喂!现在还是春寒料峭时诶,你别装了好不好?”蓝衣服的女孩笑话道。 “小狈!你别逼我哦!现在可是在船上,小心我把你推下去!”显然,这是恼羞成怒。 “嘻嘻,狼啊,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我吗?” “我跟你拼啦!”紫衣服的姑娘边卷袖管,边说道,一头冲向穿着蓝衣的女孩。 “啊——” 这两个女孩子已经到这个貌似是南宋的朝代很久了,穿紫衣服的女孩叫漓日,但是或许叫狼,听上去更和性子;蓝衣服的叫榭言,当然她是小狈。 话说,二人逃离维扬也有几日了,这些天,日日在船上度过,她们虽说是逃犯,可是这几日的安逸生活,貌似已经让她们忘记了之前的不快,现在最不快的事情就是…… “不是吧!又吃鱼!”二人同时喊道。 “我说,我们已经吃了一个星期的鱼类了。一个星期懂不懂?七天哪!”小狈抱怨道。 “是的哇!你小子存心跟我们对着干是不是!”狼面对着面前的炙鱼、蒸鱼和鱼片,虽说道道是吴地美食,可是也不是每天都吃的啊。狼恼怒了。 “爱吃不吃随你们便。”面对狼的抱怨,这个男孩还是不给好脸,这个男孩就是当初白安排将她们送出维扬的人,这些天他和狼是日日争吵,小狈快被他俩搞疯了! “丫的,你什么态度啊!”狼一摔筷子,站了起来。 “怎么样!我就是这个样子的!”男孩子也倔强地站了起来,略带俯视地看着狼,狼的身高优势丧失了…… 接着,二人又再度上演平日戏码…… “住嘴!你们够了哇!”小狈实在忍不住,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每天吵吵闹闹烦不烦啊!”小狈皱着眉头。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男孩子顶嘴道。 “珏釉!你别给我不识相!”小狈的眼神扫过珏釉的男孩子,不再说别的话。珏釉的眼神与小狈对视了不过,只得转开,而后么没有多说话。 “狼!”小狈并没有多责怪珏釉,而是转向狼,“毕竟我们现在是逃犯,而且,我们一直在坐船,你指望伙食有多好啊?”说着,她拉着一脸不服气的狼往船屋外走去,边走边回头说:“珏釉,不好意思,我们现在不饿,麻烦你让船娘将饭菜先热着,我们等会儿再吃。” 船甲上 “狼……”小狈想要开始说话了。 “干什么!”狼靠在护栏上,“你老是帮着外人,我不想和你说话了!”狼摔着小脾气。 “狼~~~”小狈走到一边,半撒娇地叫道。 “不要这样,我会起鸡皮疙瘩的。”狼退开一步,一脸不屑。 “诶呀!我这个叫做谄媚啦。”小狈笑着解释道,“我们跟他不熟,当然要对他说话客气点嘛,再说我们也是他帮忙才能逃出的啊,你就稍微克制一下嘛!” 狼不说话,小狈勾着狼的手臂,蹭了过去:“哎呀,好冷啊,是不是啊?” 狼斜眼看着小狈,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还是小狈开口了:“狼,你饿不饿啊?不如我们去吃饭吧?” 狼没有回话,于是小狈继续软磨硬泡:“走吧,饿着肚子,会伤身体的,鱼还是很好吃的。”狼一听见鱼,又有点不爽,小狈连忙说,“不要这样啦,等我们下了船,我们就去吃好吃的,随便吃什么好不好?” 狼思考了一下:“好吧……” “不如请我吃吧,在下千里迢迢赶来,可是怪不容易的。”狼和小狈一惊,只见一人着一袭黑色劲装,看不清脸长什么样,唯一清晰的是黑色衣服上绣出了一只九头鸟的轮廓,还有就是说明他来此目的的一柄弯刀。 “你是谁?”狼谨慎地问道,小狈也看着那人,心中涌现出不祥的预感。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你今天得跟我走。”黑衣人站在船上最高处的桅杆尖顶上,他手中的弯刀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是你放聪敏点,自己跟我走,还是我烧了这船,杀了其他人你在跟我走?” 小狈没来得及回话,狼便抢先一步道:“你休想带走小狈!” “带不带得走是我说了算的!”显然,他对狼的话不屑一顾。 “不是吧,还得听我的吧!”声音从船屋里传来,珏釉走了出来,手中是一柄不长的剑,“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离开这里!你……”他锋芒毕露地眼神毫不掩饰地看着黑衣人,“今天等着喂鱼吧。” “哈哈,这年头,毛头小子都敢给我放狠话了。”黑衣人大笑。二人对视,剑拔弩张之势不言而喻。 小狈和狼亦是对视,二人神色分外很紧张。 chapter2——分离 小狈和狼默默地躲进船屋里,一人把着一边的门框,只露出一个头看着外面的动静。 船屋外,二人已经打斗起来。黑衣人的弯刀与珏釉的短剑不停地撞击,发出金属间撞击的声响,珏釉藕荷色的长衫不停地飘着,显得俊朗十分;然而,黑衣人的弯刀始终勾着短剑,使珏釉不能发挥短剑的招式,始终只能处在下风,只得不停地接招。 “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帮帮珏釉啊?”狼依旧把着门框,眼神斜过来,看着小狈。 “怎么帮啊?我们又不会那样打架!况且他们有武器,我们搞不好会被砍到的!”小狈的胆子一向很小,觉得还是躲着比较可靠点。 “说的也是……”狼对这个也不反对,“你等等,我去看看有什么远程攻击的武器啊!”说着,狼就跑到船屋里去。 “喂!”小狈给狼吓了一跳,她看珏釉和黑衣人打地难解难分,于是她还是慢慢地朝屋里移动,看看狼到底找到了什么东西。 “啊!找到了。”狼手拿着瓷碗。 “碗?”小狈不解。 狼转过头来,“是啊!我们拿瓷碗砸那个黑衣服的家伙啊!”狼一脸兴奋。 “啊?”小狈犹豫道:“这个会不会不太好啊?” “不会!我们这是帮忙!”说着,便拿起一叠碗,“别废话啦,你也快拿吧。” “啊……”小狈犹豫着,但最后还是拿起了一碟盘子,心想:反正是帮忙嘛。 二人重新回到门口,见二人依旧打得难解难分,但是珏釉渐渐有式微之势了。 小狈拿着盘子:“怎么帮忙啊?” “砸过去!”狼道。 “砸!”小狈一惊,“万一砸不到怎么办?!”小狈继续惊恐道。 狼犹豫了一下,举起碗:“砸了再说!”说完,就扔了过去。 小狈眼见着狼把碗抛了出去,瞳孔瞬间放大了,“竟然真的砸出去……” “碰——”虽然没有砸到人,而是直接砸在地上,但是巨大的声响还是让打斗中的二人稍一停歇。 狼见二人稍微停下来了一点,于是又砸了个碗过去,却砸在了珏釉的脚边。 “喂!你别添乱!”珏釉短剑隔住了弯刀,朝着狼愤恨地大喊。 “狼,别扔了……”小狈也觉得有点不妥。 狼还是拿起了一个碗:“听他的!小狈,快,那个盘子,我们一起攻击他!”狼的样子像是玩游戏玩到最后打boss一样。 “啊?……哦……”小狈最后还是听了狼的,也拿起了一个盘子。 “我喊扔,我们就一起扔啊!”狼吩咐道,“一鼓作气,砸死他!” “哦……”小狈只得听狼的话。 狼停顿了几秒,见黑衣人正好背对着二人,理解喊道:“扔!”话音刚落,自己编吧碗扔了出去,小狈慢了一拍,但也将盘子飞了出去。 刹那,“砰砰乓乓”碗碟掉落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二人不管青红皂白一通乱扔,将手边的碗碟扔光了才作数。 难为正在打斗的二人不仅要拼个你死我活,还得注意袭来的“暗器”。可是相较而言,依旧是珏釉处在下风,毕竟他的年纪还轻,这也是他第一次真刀实枪的与别人去打斗。 “怎么样?”狼问小狈,眼见着手边东西也全部扔了出去。 小狈光往外扔盘子,根本不敢看,哪里知道外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她朝狼摇头。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沿着门框朝外面望去。 珏釉的短刀正好隔开了黑衣人的弯刀,黑衣人却在此时阴险地一笑,左手竟然多出了一柄更小的弯刀,毫不犹豫地刺进了珏釉的颈部。 “啊——”珏釉痛苦地叫了出来。狼和狈的瞬间呆滞了,他们从未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只见,珏釉的颈部的血液慢慢地流了出来,眉间随依旧紧皱着,可他的眼神也变得涣散。黑衣人将珏釉扔在地上,看会屋内:“看来还是我说了算。现在……”他看向小狈和狼,“是继续打呢?还是识相点,榭言跟我走?” 小狈和狼对视,狼的眼神很是紧张,小狈当然也很害怕。最后,小狈咬咬牙,走出了屋子:“我跟你走。” “小狈……”狼在身后轻声叫道,显然不同意她的说法。 小狈回头,对她摇摇头,示意她别说了。她又转回去:“你不许伤害他们,我就跟你走。” “这个你说了不算吧?”黑衣人笑道,将弯刀收回鞘中。 小狈的神色变换了一下:“算我求你了!” 黑衣人嘴角晕开了笑容,算是默许了。 小狈回头:“好好照顾珏釉!” “小狈……”狼欲言又止。 “什么都别说,我不会有事的。”小狈对她一笑,狼还没来得及回话,小狈便被黑衣人搂着跳下了船。 狼急忙跑过去,往下看去,只见小狈已经晕了过去,狈黑衣人装在一艘小船上,迅速反方向离开了。 狼咬咬嘴唇,回去,见珏釉面色惨白地躺在地上,她该怎么办呢? chapter3——两边 “额……”珏釉的意识渐渐从模糊开始清醒,却被颈部传来的剧痛突然惊醒,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 “诶!你别动啊,会出血的!”珏釉抬头一看,见那一身紫色便在身侧,她一脸不满,却又小心翼翼地将珏釉身上的被子掖好。 “漓日……”珏釉想叫狼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来。 “大夫说你会暂时失声一段时间,那个小刀扎的位子差点将你的声带割断,算你运气好,虽然失血多点,但是大夫说要静养,肯定能好的。”狼坐在床边的方凳上,一股脑儿将大夫的话按自己的理解重复了一遍。 珏釉的表情明晦变化了一下,最后只是用很小声的气音说:“谢谢……” 狼看着他,神情也变化了一下,她被想到这家伙儿还会和她说谢谢,而后她有没皮没脸地笑道:“那是!可是我救了你啊!要不然,你肯定去陪阎王爷了,那时候看你敢不敢跟阎王爷吵架,嘻嘻……” 珏釉瞪了她一眼,而后又想费劲地说些什么,狼闲听着麻烦,便找了纸币给他,珏釉斜靠在床边凌乱地笔记写的繁体字让狼认了好一会:“榭言……去哪儿了?”她念了出来。 狼一看,便又是一脸的不高兴:“你真该好好谢谢她,要不是她跟那个黑衣人走了,你铁定死……我也是!”狼说完,起身拿了一碗汤药,“给,大夫交代得喝的,你醒了就自己喝吧。” 狼将药端到珏釉面前,之间珏釉飞快地写着什么,狼便拿起来努力地看着:大哥有危险,速回维扬! “大哥?谁啊?”狼见珏釉将药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又写了什么,狼扭过头去看:“漆……雕……白!”狼一惊,“白是你大哥!” 珏釉点头,狼急了:“慢点,慢点,你说清楚,我怎么不知道白有个弟弟,还有为什么白有危险?” 珏釉皱着眉头,指指喉咙,示意自己不能说话,而后就开始揭开被子,欲站起身来。 狼看着珏釉冲动地样子,脑子顿时成了一片浆糊:“等……等……等等!你给我躺回去!”狼硬是把“柔弱”的珏釉摁回床上,“你现在哪都不能去!” “可是……大哥有危险!”珏釉用尽气力,才用气音说道。 狼继续摁着他:“在你跟我解释清楚之前,以及你伤好以前,你哪儿都不能去!”狼摁着珏釉,态度坚决道。 “你……”珏釉说道一半,苍白的脸上出了层红晕,“离开……”他艰难地发声到。 “离开?”狼一愣,半响才发现自己为了把珏釉压在床上,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立刻尴尬地起来,并且说道:“我又不会吃你豆腐的,小叔子……”但是,狼自己觉得尴尬的气氛还是没变,于是故意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房间…… “你们究竟要干嘛?”榭言坐在屋子里,“都这么多天了,哪儿都不去,为什么老是呆在这里!”自从那日在船上被劫走之后,醒来便一直住在这个鬼地方。 “小姐,这些事情待主人回来了,看主人的意思是能不能说。”丫鬟总是规规矩矩地给榭言一样的答案。 “我靠!”榭言暗骂一句,却没有太大声,丫鬟没听见声音便离开了。 “又在生气?”这是,另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提着锦盒。 “绛出。”榭言叫出来来人的名字,这是这几天来她唯一能看见的第二个人,也是那天带走她的人,此时的他换了件黑袍,上面依旧有只九头鸟的轮廓。榭言看清他的面容,五官笔挺不见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始终微扬的嘴角却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眼角会有浅浅的皱纹猜出了他不轻的年纪。榭言看着他的模样,难以相信那个血腥的画面是他办到的。一想到那个画面,榭言便不愿意与他说话。 “你的饭。”绛出从锦盒里拿出饭菜,“你吃吧。”他在榭言一边坐下,看着榭言。 榭言脸一红:“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怎么吃啊!” 绛出没有什么感觉,依旧看着她:“你的脸很有意思。” 榭言的表情呆滞了一下:“有意思?!”她重复道,“你出去,我会吃不下的!”榭言恼怒,尴尬,赶紧哄人。 绛出不理会榭言的逐客令,一脸平淡,一手倚着脑袋,另一只手反而伸向榭言的脸。表情中幻化着难以言喻的兴致:“世上真会有两张脸长得如此相像吗?” 榭言惊慌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长得像叶倚!黵台梁告诉你的?!”榭言不相信黵台梁会把这种事情告诉这样一个杀手,难道他不是黵台梁请来把自己抓回去的杀手? “叶倚?”绛出的笑容在嘴角逐渐放大,“黵台梁是这么叫的吗?” 榭言听着奇怪:什么意思,听他的意思不是从黵台梁那里知道的呀?好像他也不知道叶倚,那他这话什么意思? 绛出看着榭言的表情很不自然,又满怀疑惑,绛出的手划过斜眼的脸庞:“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乖乖吃饭吧。”绛出笑道。 榭言感觉到绛出手指尖冰凉的温度,她恍然,拍开绛出的手:“我会吃饭的,不要你管!” 绛出嘴角依旧上扬,也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走到门口,他又回身:“保护好你的脸,说不定麟回来了,你就保不住它了。”榭言一惊,只见绛出嘴角牵出冷酷的弧度。 榭言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chapter4——玩偶 “喂!”榭言的眼睛被蒙了起来,“你要带我去哪儿?!”榭言没有得到回音,只是被拖曳着向前走去:“绛出!”她疾呼。 “到你就知道了。”他在榭言耳边轻声说道。 榭言被这样一弄分外紧张,也不敢多说话,只得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着:“这到底是哪儿啊?地都不平的……”榭言内心暗问自己。走了一段之后,榭言感觉路逐渐变得平坦起来,不仅如此,而且开始变得柔软起来。 “绛出把带子解开吧。”一个让榭言难以言喻的声音开口道,那声音如同西方地狱而出的凯撒,带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绛出得了命令,于是将榭言蒙住眼睛的带子解开。 榭言的视线豁然开朗,这才明白为什么走的路高低崎岖不平,原来他们一直在山洞内穿梭,现在榭言也明白了,为什么后来的路会变得柔软,原来在整个山洞的径深处被铺满了上等的羊毛绒地毯,山洞中灯火通明,也不是什么简单的火把,取而代之的是精美雕工的玉质底座,蜡烛或许也不是普通的蜡烛,因为榭言闻到了一种很罕见奇异的香味,使他的身心都有种莫名地放松之感。 然而这一切都不能使榭言的眼睛离开面前端坐在她正前的男人,那男人带着一张白色的面具,既没有路出眼睛也没有露出脸上任何一点细节,身着一身黑色繁复的长袍,虽然同样是黑色的袍子,但是与却比绛出身上的显而易见的名贵不止一点点,而上面的花纹也是一只九头鸟,不同的是它的绣工异常精美,如此繁复的图案不仅颜色艳的犹如淌血,更特别的是那双眼睛仿佛代替者衣服的主人审视一切。 “鬼车……”榭言一下子就被那只九头鸟的眼神盯地惊出一身冷汗,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蜡烛给要人以安神之感,可是那种安神却一下子被鬼车冲击殆尽了。 “很厉害么,还知道鬼车。”端坐在那里的男子开口道,那声音再次惊地榭言出了一身冷汗,她从未听过那样的声音,苍茫无力,却又穿透人心,他只坐在那里出个声音便叫榭言感觉这里的一切华贵只是撒旦的一场骗局,只为将她引诱如他的魔掌。 那人见榭言没有回话,便也没有说话,只是端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如人偶般精美。 “你……”人偶开口悠悠地说,“是很像……”而后,又没了任何动静。 榭言被他的话吸引会过神来,她微微皱眉:“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们知道我长得像谁?”榭言没有说出叶倚的名字,那是个她不愿意重复提及的名字,她看看那张面具,有看看绛出只是在一旁微笑,于是她又问,“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我们想干什么,知道什么,你都不必知道。”人偶说道,榭言只能听见声音,却不能看见端坐在那儿的人有任何变化,“现在,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榭言的心口像是被重击了一下,说不出的感觉:“你到底什么意思?”榭言迷糊了,“你们不是黵台梁派来抓我的么?”榭言看这个架势,有点不对劲啊! “黵台梁……”那人重复了一遍,“他?”他的口吻带着嘲讽的感觉,用那特别的声音说出来,带着那一磨灭的寒意,“他不配……”最后,那人给出了最后一句。 榭言更加迷惑:“倘若不是黵台梁,你们与为什么要抓我呢?!我榭言平心而论,没做过任何错事,我哪里得罪你们了?”榭言不懂,站在那里,声音在山洞里回旋。 没有人回她的话,绛出在一旁冷眼旁观,只是榭言看不见那嘴角笑容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种悲悯。 “你的脸……”人偶在那里,很轻的声音说道。 榭言一惊,“我的脸?!”她无奈,本就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女子,却为何要会因一张皮囊三番五次地卷入她不明白的事情里。 “绛出,带她下去吧。”人偶最后命令道。 “嗯。”绛出应了一声,而后将还在震惊的榭言带领下去。 榭言茫然地跟着绛出离开了那个山洞,回到她来的地方,当然还是被蒙着眼睛。 山洞内 那人依旧坐在那里,依旧不曾动过。这是绛出走了进来。 “她怎么样了?”那人问。 “没什么,只是整个人倦怠了吧。”绛出扬着嘴角,露出令人舒适的笑容,“她好像没有想明白到底在发生什么事情。” “我也不希望她知道。”那人回道。 “你呢?”绛出问道,随手将一边的发丝向后一拢,“看见那女孩是什么感觉?”说不出他的语气是调侃,还是关心。 “没什么,”那人回道,“我已经忘记了……” “承麟,”绛出看着端坐的人,叫他的名字,而后蹲下,平视着坐着的人,“你觉得我们这样做,有用吗?”绛出一脸认真,笑容在嘴边彻底消失。 那个叫承麟的男子没有很快回话,二人就这样的姿势持续了一段时间,最后承麟还是回话道:“你忘了先帝了吗?” 绛出的面色更为凝重,他没有说话,只是听着承麟说:“我们活着只为一个目的,以前是这样,现在金灭亡了,那么我们至少也要杀了那些人,否则,你叫我如何面对先帝!”承麟说地有些激动,诡异的声音变得更加难以控制。 绛出连忙握住了承麟的手:“你别说了,这些我都知道。”绛出关切地看着承麟,“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承麟始终只是坐在那里,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表情。 “当年,是我们金国亡了他们宋国,掳走二帝;他们那是不愿与我们合作,也是情有可原,再者是元国最终杀了先帝啊!” “我知道!”承麟任绛出握着他的手,声音里是却是藏不住的盛怒,“但,他们必须亡,否则我不会忍辱偷生这些年!元国固然也是我们的仇敌,但是,我不是傻子,总有一天他们也会亡在我的手里,这天下依旧会是我们金国的!”承麟越说越激动,最后他的血自面具后流出,红与白的强烈对比将绛出吓了一跳。 “承麟!”他将承麟拦在怀中,揭开白色的面具,一张不满疤痕的脸狰狞地展现在绛出的面前,只见他的嘴角不断地流出血来,闭着眼睛,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绛出却没有任何惊异之感,只是抱着他站了起来。 “我要复仇!”他张嘴,费力地说着,一说便是一口鲜血,顺嘴角留下。 绛出眉头紧皱:“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我不会再多问了!”他将承麟抱起,“你的命本来就是抢回来的,一动气必然……”绛出没有把话说完,“保住你自己的命,不然我们这些遗民怎么报仇?” “嗯……”承麟被绛出抱着,没有任何的反抗,“好好照顾那女孩,她……她很重要!” “我知道……”绛出回道,“等宋国灭了,我一定要将黵台梁他们父子两千刀万剐!”他愤愤道。 承麟紧闭着双眼,没有回话,细看之下,他满是伤疤的面容是那么与那个女孩相似…… chapter5——惊艳 榭言站在船头,望着水面,出神。 “在想什么?”绛出出现在她身后。 榭言懒于回头:“我们要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绛出嘴角牵起最舒适的笑容,如沐春风。 “好吧,”榭言往后退了一步,“我来猜猜看吧,”她笑笑,回过头来,略微仰视着绛出,“维扬?”绛出没有回话,榭言摇头,“看来不是……那么……临安!”榭言得眼睛盯着绛出,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破绽来。 果不其然,绛出的眼神微微一闪烁,而后还是那样笑着:“你是这么想的?有理由么?” 榭言笑笑:“理由当然有,但是既然你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绛出的视线扫回到榭言的身上:“什么时候变得聪明了不少?”他以开玩笑的口气说道。 榭言,耸耸肩:“我本来就是脑袋一会儿开窍,一会儿又合上了,你管不着。” “那我告诉你,”绛出勾住了榭言的肩膀,靠在她的身边,与她只有些许的距离,“我们到底去哪儿,干什么也不管不着你的事!别忘了,你是我抢来的。” “你!”榭言语塞,瞪着绛出,绛出闪现凌厉的眼神让榭言到嘴边骂人的话又吞了回去。 “回屋吧,风急浪大的,你要被吹跑了,就不好了……”绛出笑道,轻蔑而又无所谓。 榭言偏不想回去,她就是站在那里,看着河水湍急:“那天的那个男的呢?” 绛出并不对她不回船舱有什么歧义,也没有强迫她回屋:“他身体不适,不宜远行。”绛出简洁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榭言本想问他,那个人是谁,可是又觉得他是不会告诉她的,“哪儿不舒服?嗓子?”榭言随口问道,她并不指望会有回答,只是不想谁也不说话,显得很奇怪。 不想,绛出的神色却愠怒起来:“你问那些作甚什么?” 榭言见他露出怒色,不知该喜是惊,喜在这张伪善的脸上终于现出原形,惊在自己也没说什么,这么就生气了呢? “怎么了?”榭言疑惑道。 绛出愣了愣,神色里多了些窘态。榭言盯着他看,却不想个所以然来。就在此时风急浪高,船一个颠簸,榭言晃了晃身形,被绛出抱住了。榭言当即尴尬,立马推开绛出。 “我说了……风急浪高的……”绛出又恢复了和颜悦色的笑脸,毫不做作地说道。 榭言被他这么一笑,竟是羞红了脸,暗想:“真是老天都在帮他吗!” 正愤愤不平,转身欲走之势。却闻,船边有悦耳之声。“喂!我也觉着浪头很大,可否让我避避呀?”那声音让榭言觉得像是迎楼里嬉笑怒骂的姑娘,她下意识地朝四周瞧去,却未见任何人影只有排闼而去的青山。她看绛出,只见他已倚在栏杆边,目光斜视。榭言暗恨自己笨,这船算是大的了,要有声传来也是在别的小船上呀! 于是,她也急急伸头向不远处望去,只见那儿也有艘小船在风浪里前行,那船上有一人影影绰绰,看不真切,风姿摇曳,堪堪立稳;身着殷红的深衣,胸前与右袖上绣着繁冗的浅桃色花卉,衬以白纱中单,似是普通渔家的女儿,却又偏生的细腻白皙,纤细伶仃的肩线生出怜惜之感。 “哇!好漂亮的女人哪!”榭言看着,不禁惊艳道,却不知道那女子脸蛋是否如她的倩影般惊艳。 绛出看了看榭言那艳羡的目光,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榭言觉得那是不怀好意,而后他向小船喊道:“姑娘,这船载不动你,早些避风浪去吧。” 那姑娘一时没有回话,而后她轻点江面,盈盈地便登上了大船,她道:“我这不是上来了么,何来的载不动呢?船也没停呀!”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之感。 榭言再次被那女子惊艳:她柳眼梅腮,微启的薄唇即像是女儿家的娇嗔,又说不出的魅惑,盈盈的笑似如绛出般和颜悦色,却又带着难以磨灭的攻击性。她美得干净利落,又美得的难以琢磨,细看却像是雾里看花,总觉得看不真切。 正当榭言被那女子惊艳之时,绛出却蹙起眉头,他知道来者不善。 chapter6——被伤 “姑娘这里不欢迎你。”绛出笑道,榭言见那笑不似先前般从容。 “这是下逐客令喽?”那女子反问,“我要不干呢?”她歪着头问道,透着天真,却又带着妩媚。 绛出很不客气地说:“请——”不再多言。 那女子对着绛出,笑眯眯地走到他面前,离他很近却不见她停下,绛出也不后退,一脸微笑。 她终于在不能再前进的位子停了下来,而后靠近绛出的耳边:“我偏不……你想怎么样?”声音带着深深的魅惑,说完朝绛出的耳中吹了口气。 榭言看着,有点莫名其妙,有点惊愕,南宋的时候没有这么开放吧?! 却不想,下一秒,绛出皱起了眉头,毫不留情的一掌狠狠地打在了女子的肩头,榭言还没看清怎么一回事,女子却已笑盈盈地向后迅速撤开了一段距离,绛出那一掌虽快却不比女子快,只是碰到衣袂飘飘罢了。 “嘿!呆子!”她忽然出现在榭言的面门前,朝她笑道:“这里不好玩儿,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玩好玩的。”说着,朝榭言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榭言才被指尖异常冰冷的温度从美色中惊醒,虽然她不是男人,但是这样漂亮的女子还是让她慌了神。 榭言还未来得及答话,却见女子的背后绛出又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那一刻榭言仿佛又见到了那个重伤珏釉的黑影:“小心!”她匆忙想将女子推开。却不想推开后,自己正面对着绛出,生生地一掌打在了榭言的印堂上。 榭言只觉得头一涨一痛,便什么知觉也没了。 女子幽幽抱住被打伤晕过去的榭言:“傻瓜……”她笑骂道。 “榭言!”绛出见自己伤了他人,一惊,而后又一脸杀意。见女子背对着他,他掏出先前伤珏釉的暗器,欲一招制敌于死地,却意外怎么也使不上内力,不仅如此还直接倒在地上像是中了迷药。 女子没有回头:“不自量力。”而后,抱着榭言跳下了大船。 chapter7——男女 “哇!头好痛哦!”榭言晕晕乎乎地醒了过来,脑袋胀地不得了,“怎么晃地这么厉害?”榭言看着不大的船舱,不停地摇晃着。 看着看着,一个人影出现在船舱口,榭言虽然还晕着,可是还是很警惕地随手抓起放在身边的什么东西。 “姑娘……啊!”人影刚开口要说话,便被榭言砸中了。 “呀?你谁啊?”榭言看不清人脸,但是那声音肯定没听过。 “他是我请的船夫啊!”另一个身影出现在船舱口,用愉快地声音说道。 “啊?是你!”榭言想想,最后是她挡着那个美女,现在怎么被反救了? “对啊,就是我!”她笑眯眯地钻了进来,而后不由分说坐在了榭言的身边,抱怨道,“这船真小,我都不能伸直腰。”榭言看看美人,还是觉得她很漂亮,可是也想不通,自己已经算是女生里长的高的了,怎么这个美女比自己都高出了半个头呢? “别这样看着我……”她凑近榭言,充满魅惑地说,“虽然你救了我,但是……我要不要以身相许呢?”她笑问。 榭言瞪大了眼珠,立马吞了口口水,虽说此女的确漂亮,但是这也太离经叛道了吧!“不用,不用,这不现在是你救了我吗?我们这是互不相欠。呵呵……”榭言尴尬地笑了。 女子撇着眼瞧她,眼神带着戏谑,没有回话。 “那个,姑娘你的身体不好,这是我熬的鱼汤,你趁热喝吧。”屋外,那个被榭言打到的男人弯着腰走了进来。 榭言转开视线看着这个衣着朴实,肤色偏黑的男子,略带歉意:“不好意思,刚才砸到你了,那个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男子憨厚地笑道,说着就将一碗熬到米色的鱼汤递给了榭言。 榭言感激地接了过来:“哦!谢谢,谢谢。”而后,也不客气地了一口,“嗯!很鲜诶,真的谢谢啦!”榭言夸奖道。 “不用不用。”说着,便带着傻笑站在那里。 “下去吧,这里没你事情了。”女子带着命令地口气说道。 那男的收回了笑容,局促了一下:“是,爷。”说着,便离开了那个小小的“洞口”。 榭言正喝着鱼汤,猛地被呛了出来:“爷!”她惊叫,“你不是女的么?!” 那人笑了,斜眼带着媚劲儿地看榭言:“原来你不知道么?” “我怎么可能知道?!”榭言激动道,“你身上,脸上哪个地方像是个男人哪!”榭言激动地手舞足蹈,“你……你……” “我叫汩殳……”她……他凑到榭言很近的地方,而后,榭言大气也不敢喘了,他抿嘴吐出舌头慢慢地舔掉了榭言手上泼出来的的鱼汤,“这么样你才会相信呢?”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蛊惑着榭言的心智。 榭言猛然缩回手,而后又怒视着汩殳,满脸通红:“你恶不恶心啊!”她怒道,“都是口水!”说着,嫌弃地在汩殳衣服上蹭来蹭去。 汩殳莫名地一愣,而后放肆地大笑。 榭言的脸更红了:“别笑了!我问你……你听我说呀!”榭言见汩殳一直在笑,红着脸,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说……你说……”汩殳笑出了眼泪。 “哎呀!”榭言,“被你笑地我头都痛了!”榭言捂着脑袋,“我问你,我是不是被绛出打到了?” “是呀。”他回到。 “那怎么我没死啊?”榭言很直接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看他冲过来的架势,我以为我死定了!”榭言后怕地说道。 “呵呵,”汩殳愉悦地笑道,“本来是呀,可是他当时已经被我下毒了,你只是受了轻微的外伤。” “啊?”榭言想不明白,“从你到大船上开始,我一直在那儿呀,你什么时候下的毒?我怎么没看见?” “这个么……”他微微一笑,“想知道么?有条件的……”意味深长地看着榭言。 榭言看着那张绝美的脸,透着一股邪气,慌忙摇头。 汩殳耸耸肩,“那便算了,好好休息吧。我们要去的地方可不近。”说着,便欲站起身来。 “我们要去哪儿?”榭言赶忙问道。 “呵呵……”他轻笑,已经站了起来,影子将榭言罩在其中。 “别说有条件哦?!”榭言趁他没说话,就一脸摒弃地问道。 “去杭州啊。”他爽快地告诉了榭言。 “杭州?”榭言问,“为什么?” “因为要我救你的人在那里呀!”汩殳回。 “谁?”榭言思考了一下,“难道是……黵台梁?”她试探。 汩殳摇摇头,狡黠地一笑:“比他更厉害的人。” 榭言迷茫了一下,忽然面色凝重,汩殳静静地出了船舱,榭言默默地说:“怎么会是他?” chapter8——求嫁 “我不去!”榭言断然拒绝道。 汩殳回头,独立于船头,小舟行于山水夕阳间,更映衬地他显得太过美轮美奂。 “我不去临安!”榭言扶着低矮地船屋,重申道。 “说说为什么。”汩殳轻巧的口气显得不在乎榭言的话。 榭言避开汩殳的目光,她不想说谎,但也没必要告诉他事实:“我只是不想去,不可以么?!”她说道,“我已经没有去的理由了。”说得口气显得悠悠哀怨着。 “但是那里有想见你的人。”汩殳平白地说。 榭言的心一颤,她不知道那个想见她的人是不是她想的人,但是她终究还是为之心动了。榭言问:“你怎么知道他想见我,你是亲耳听到,还是亲眼见到他这么说。” 汩殳看着榭言,走到她跟前,纤纤玉指挑起榭言的下巴:“我既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但是那人命我带你去,你就必须去。”他的话字字落地,榭言虽认识这个男人没几日,但相处之下,只有这回认认真真,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榭言明显地感觉到,汩殳身上危险的气息。她没有为此退步,她打掉玉手,错身走上船头:“我不会去临安的,无论谁在那里,无论谁逼我,我!都!不!去!”榭言郑重其事地说道,她定定地看着汩殳,她不知道倘若话已至此他还是要带她去临安,她该这么办。毕竟,如果汩殳要强求将她带回临安,那么,她除了死,没有别的办法敌过这个男人。 榭言不知道当时是用怎样的目光看着汩殳。但是,汩殳最终还是笑了,面若桃花:“好吧……”他说道,走到榭言面前,将她的青丝捥在耳后,“你可以留下,但是,也别为难我,替我找个理由回去复命。” 榭言愣了愣,方才还言词强硬,现在却松嘴了,她诧异地看着汩殳。 汩殳俯视着榭言,两人靠地很近:“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汩殳笑道,“快想个理由呀!要不然,我可要带你回去的哦!” 榭言总是折服在那绝伦的美貌之下,羞红了脸别过头,小声道:“容我想想。”汩殳没有回话,而是在船甲上躺下,悠然地晒着太阳。 “大爷,姑娘,可要用膳了?”正在榭言绞尽脑汁想理由时,子渔走了过来。 榭言看着子渔端着粗茶淡饭,忽然心中一动。她双眸有神地望着汩殳。 汩殳见她神色,换了个姿势,侧卧着,手托着腮,尽显妩媚,笑道:“怎么?想到了?” 榭言没有理会汩殳的话,她走到子渔身前,看着他。 “姑娘……”子渔像是被榭言的举动吓到了,他的神色变得凌乱。 “子渔,”榭言叫他的名字,“你愿意娶我么?” “什么!”子渔惊愕,手中的饭菜全数掉在了地上,“姑娘……你……我……”他不知道该这么说清这话。 “别叫我姑娘,我叫榭言,你可以我的名字,现在我问你,你可否愿意娶我!”榭言步步紧逼,心里虽有些羞涩,但全不在脸上表现出来。 子渔愣了数秒,渐渐冷静下来:“姑娘,子渔是个渔夫怎么配得起你呢!” “没有什么配不配得起,现在你未娶亲,我未嫁人,只要你愿意,我不在乎你是做什么的,只求跟着你过粗茶淡饭的日子,你可愿意?”榭言再次说道。 子渔没有回话,榭言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强求,她等着子渔开口。可是,子渔在那里半天半句话也没有。榭言叹气,她毕竟是个女子,可现在,她所做的无异于逼婚,而且还是不成功的,她苦笑一下。她毕竟是个女子,想想,看来还是放弃吧。 于是,她转身,望着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汩殳。 汩殳笑道:“也不必为了不去临安,如此不择手段吧!”他的言语像盆冷水浇在榭言头上,榭言无力反驳,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不仅仅是因为想不去临安,也是因为她心累了。但她不想反驳。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榭言!我愿意娶你!”子渔抓住榭言的手,坚定地说道。这次,换榭言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