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灵爆发》 第一章 大热的火车旅途 哨声响起,火车缓缓开动。 张鸣喘了口粗气,掏出手机,给父母发了一段语音:爸、妈,我现在坐上火车了,不多说了,等到了站再给你们发信息。 环顾四周,车厢内的人并不多。坐在张鸣对面的是一个衣着整洁的大叔,张鸣对着他笑了笑,不准备说些什么,他不是一个自来熟的人。 天气很热,八月的太阳好似火炉一般,即使身处北疆,也并没有凉快多少。 这个暑假是他大学生涯最后的休闲时刻了,开学就要大四,马上就要毕业,就要踏入社会,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在暑假来找高中同学。 刚低下头准备玩会手机,对面的大叔却开口说话了:“小伙子,来内蒙古干啥的?旅游的吗?” “不是,来找同学的。”张鸣低着头玩着手机,回答了一句。 也许是察觉到了张鸣的心不在焉,对面大叔也掏出手机,车厢渐渐安静,昏黄的阳光洒下,喧嚣的车站依旧在忙个不停,一辆辆火车驶出车站,奔向远方。 太阳落山,火车内开始飘起方面便的味道,伴随着‘花生,瓜子,饮料’的叫喊声,一辆辆推车从车头到车尾不停地叫卖。 张鸣打开浏览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这样的标题‘震惊,一颗巨大的陨石正朝地球飞来,人类可能!!!’,百无聊赖,也不管新闻是真是假,点开看看消遣一下。 ‘据美国宇航局紧急报告称:一个直径十多千米的小行星正飞速朝地球而来,将在24小时之内降临地球,落地位置为太平洋中部海域,此小行星坠落地球造成的巨浪将有三十多米高,太平洋一些岛屿以及邻近大陆的一些沿海城市可能会被淹没。各国政府正在进行紧急磋商,将决定是否使用人为手段使小行星改变运动轨迹或使小行星碎裂。’ “我靠,真的假的?”,看到这里,张鸣有些将信将疑,这操蛋的小编笔下没有几句实话,往往都是开头一幅图,下面全靠编,这个消息也许又是小编的胡吹乱造。 未及深思,“滴滴”的信息提示声就把张鸣的注意力拉走,也许是在火车上玩手机更易疲惫,十几分钟后,他就两眼发酸,闭上眼睛渐渐睡去。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只不过今天的月色分外明亮,好似水银铺地,地上一片银光灿灿,树叶上、小草上好似要凝结银色的露珠。可惜这一场的景色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更别提火车上疲惫的张鸣了。 时间渐渐流逝,张鸣忽然从睡梦中惊醒。 在梦里,他竟然梦到小行星撞击地球,震荡力直入地核,地球就像是泥捏的一样,瞬间崩碎,地球上的一切生物也瞬间湮灭,人类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化为无数的尘埃。 张鸣猛喘了两口粗气,在这寂静的夜晚分外明显。火车上的人都睡着了,即使东倒西歪也不能阻挡人们的睡意。张鸣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站起身来活动下腰肢,身上发出咔嚓声响,呻(和谐)吟了一声,目光不由得被窗外的异象所吸引。 看到窗外堪比黄昏的光亮度,张鸣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心中惊讶疑惑交织,这种情景他从未见过。立刻掏出手机,才凌晨一点多,这种时候人们睡得正香。 张鸣满心的惊讶不知对谁说,忽然他的心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不会是小行星在大气层中摩擦带来的光亮吧!’脸使劲贴近窗户,被挤压的变形,可即使这样,张鸣还是没有没法验证他心中的疑惑,因为瓦蓝色的天空根本毫无异样,除了月亮比平常感觉大一点,亮一点! 随着时间流转,张鸣感觉空气越来越热,渐渐地,他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水,而火车上的众人也被热醒了,车厢瞬间变得嘈杂不堪。 “怎么这么热?” “火车空调关了吗?” “是不是哪个地方着火了,所以才这么热!” “着火了,不会吧,谁在座位上吸烟了?” “瞎嚷嚷什么?什么着火了,别在这造谣!”列车长从列车长室走出,虽然头发花白,可中气依旧十足,也许是在火车上工作久了,就连嗓门都异常的大,这一声大吼,瞬间镇住了慌乱的乘客,“都别乱猜测,我问问是不是空调坏了,都做好,别乱逛!” 列车长拿起对讲机,打开准备说话,可对讲机里哧啦哧啦的嘈杂声响起,根本没有使用。列车长本来就满是皱纹的额头更是紧凑,低声咒骂了一句,往车头方向走去。 过了几秒,才有说话声响起。 张鸣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即使如今正是八月,即使火车上的空调坏了,也不会热到这种程度,这种感觉就像是夏天置身于火炉旁,而且火炉中的火越烧越旺。 张鸣不由得有些担心,想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父母那边是啥情况,可打开手机立刻傻眼,往常中国移动四个大字竟然变成了‘无信号’,不由得令他暗骂一声:‘狗日的,信号这么差,话费却这么贵!’ 本以为只是自己的手机出了问题,没想到不一会车厢内就不停的有人大喊:“我手机没信号!” “我也没信号!” ....... 短短的十几分钟,整列火车乘客沸腾了起来,一个个满脸慌乱,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能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转,在这种烦躁的气氛下,争吵声正是不断响起。 列车长满脸阴沉的回到了车厢,人群不由得安静了下来,都紧紧的盯着列车长,想从他的嘴中听到‘没事,火车空调坏了...’等等消息,可列车长却一言不发,站在两个车厢连接处,正对着车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鸣看到窗外景色的移动越来越慢,‘火车在减速’这个念头瞬间浮现,“吱”,火车制动发出了响亮的摩擦声,乘客们的脸色也随之一变,只不过有的人是满脸焦急,有的满脸恐慌,更有的人满脸的毫不在意,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与周围的惊恐形成巨大反差。 张鸣一脸平静,径直走到列车长附近,低声问道:“师傅,到底咋回事?”紧接着问了一句:“是不是火车上的电子仪器都不能用了?”语气好似询问,却又无比的肯定。 列车长啥话也没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上。那双手颤抖不停,青筋暴起,深深吸了一口,用了极大的力气,猛吐了一口烟气,低声说道:“嗯,你咋知道的?” 张鸣刚要回答,列车长摆了摆手说道:“我也不管你咋知道的,事到如今,也没啥好隐瞒的,瞒也瞒不住,你先回座位上,我这就和大家说说情况。” 看着张鸣的背影,列车长浑浊的双眼更显黯淡,‘多年轻的小伙啊!’ 扔掉了还剩大半的烟,列车长站在车厢前方,大声喊道:“都静静,有情况和大家说!” 人去安静,一如刚才的场景,大家盯着列车长,想要一个解释! “不知道怎么回事,火车上的电子设备都失灵了,电话也没有信号,也联系不到外界。现如今火车没法继续行驶,只能停在这大草原上。”不知何时,列车长的身后站满了他的同事。 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列车长回头笑了一下,说道:“你们都安排了?” “嗯,都说了,该咋样就看每个人自己的选择,咱也插不上手。” 转过头来,继续说道:“咳咳,刚才经过我们列车员的会议,我们现在有两条路,一是待在车里等候政府的救援,二是沿着铁路线出发,沿途总能碰到人家。” “这两种方式各有优劣,我也不多说了,一会我把车门打开,你们自己选择吧!” 人群好似火山突然爆发一般,好几个青年人大声喊道:“什么意思,我们买了车票,你们就要为我们负责,哪有你这样的,我不走,坚决不走!” “对,就不走,这大草原上哪有人家,说不定晚上还有狼呢!” 听了这话,本来有所意动的几个人顿时止住了脚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第二章 吃草大军 看到这乱糟糟的场面,列车长不由得深深叹息了一声,说道:“那等到明天早上吧,看看明天的情况再说,大家都睡觉吧,保存体力!” 张鸣心中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颇不平静,再加上这烤炉似得温度,如何能睡得着。短短几个小时,他就出了一身汗,短袖湿透,嘴唇干裂。灵机一动,他趁其他人都没注意的时候,悄悄的走到接水的地方快速的接了满满杯水,放在了背包的深处。 又不嫌脏的从垃圾堆中捡起了几个饮料瓶子,挤开因为抢水拥挤而混乱的人群,挤进厕所,打开水龙头,把所有的瓶子都装满,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只留下一瓶水在桌子上,其他的都放进背包里。其他人也有样学样,顿时又是一阵争吵。 看到是在不是样子,列车长急忙上前维持秩序,可却没有多少人愿意听从他的指挥,大难临头,生命受到威胁,秩序又算得了什么! ‘明亮的’夜晚逐渐过去,太阳升起,赤红的朝阳格外美丽,草原上的朝阳更是别有一番风光,可是车上的众人都没有这般闲趣的心情。 几个小时的担惊受怕与高温摧残,大家伙都像是几天没睡觉一般,眼底的黑眼圈明显,没有一点精神。 说来也怪,晚上的温度热得吓人,可随着太阳出来,温度反而趋于正常,一阵微风吹过,甚至还有夏日早晨独有的清凉。温度合适,瞌睡虫又来了,众人昏昏欲睡,不一会,车厢内就鼾声大作。 清晨,餐车开始出没,叫卖声还没有响几声,经过了昨天抢水事件洗礼的人群就把餐车包围,和以往的冷清完全不一样。 张鸣眼疾手快的买了最后一份早餐! 经过昨天的接水争抢排队事件,大家伙的危机意识似乎瞬间填满了大脑,装载满满饭盒的餐车还没走到火车尾部就买的精光,准确的说不只是餐车,零食也卖的极为迅速,几乎有点心思的人都卖了一两包。 即使列车长不断声明,‘过了几个小时,下一个车站联系不上我们,就会派出人来探查情况,大家不用急‘。可惜,经过网络洗礼的众人根本不信列车长的说辞。 “列车昨天晚上就停了,到现在也有几个小时了,下一个车站的人员也该找到这里了吧,可现在人呢?” 一番话问的列车长哑口无声! 张鸣背起背包,走到车门处,眺望了一下远方的景色,只见一碧万里,青青的草原犹如巨大的地毯铺满了目力所及的整个大地,一条长龙似得铁路将草原劈成两半。 铁路的尽头是家乡,可没有人能够忍受徒步的辛苦! 车门离地面大约有一米高,往常有着站台的衬托不觉得有什么,可此时张鸣却小心翼翼的走到车门处,慢慢的伸出腿接触到了地面。 烟气缭绕的列车长扔下了手中的烟头,拿起扫把将地上十几个自己抽的烟头扫落火车,往常重视的卫生问题现在也变得无关紧要了。“你下车吗?”,洪亮的嗓门经过烟熏火燎和内心煎熬变得异常沙哑。 “嗯,下车,在车上憋了一晚上了,下来走走!” 站在大草原上,柔软的青草淹没了脚踝,走路也比平常多费三分力气。迈开大步,张鸣冲着远方的太阳大声喊叫,一直持续到气喘不上来,这才稍微发泄了心中的烦闷。 青草汁把白色的单鞋染青,可张鸣依旧大步向前。 火车上有人注意到张鸣的动向,不由得低声喊道:“哎,看这个人,他好像走了!” 这一句话好似有魔力一般,众人都挤到窗边,仔细的盯着远处张鸣的一举一动。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这个人可不一般啊,干啥事都比我们早三分,心思缜密啊!” 听了这话,人们互相观察,好似在等待这谁做出这选择的第一步,是跟随这‘聪明人’呢,还是等待火车上呢?各人心思转动,场面一时有些安静。 不过,他们还没有做出选择,张鸣就绕了一个圈子回到了火车附近,他躺在草甸上,嘴里叼着一根青草,哼着谁也听不懂的歌谣,颇有些超俗气度。 张鸣嘴里咬着青菜,没有用力,草汁便溢出,流进口中,竟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 “咦”,张鸣颇感惊讶,从嘴中拿下青草,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却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毕竟他不是专家也不是牧民,根本认不出这是什么草。 ‘这草不一般,可这地方很一般啊,靠近铁路线,也不像是牧场啊,到底怎么回事?’ 有一句话说得好,实践出认知,张鸣费了不小的力气来一一实验,看看是否每一株小草都是这样奇特。 坐在草地上,拔起一根草,放入嘴中嚼一下;又拔起一根,嚼一下,如此往复,在品尝了百十根青草之后,他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草确实发生了变异,虽然从外表上暂时没有显露出异常,可其内在早已是天上地下。 “呼噜”,肚中雷鸣,好似早晨什么也没吃一样,饥饿感袭来,让人浑身发软。 打开背包,可看到背包中仅剩两三根火腿肠,张鸣的动作有些迟疑,‘这些东西可是要撑到救援到来的时候,还是先不吃。’ 仅仅过了几分钟,排山倒海的饥饿感就汹涌袭来,张鸣不得不吃点什么充饥,幸好,小草的味道还不错。 所以,在火车上的众人看来,张鸣好似发疯一般,拔起小草塞入嘴中,咀嚼几下便咽下,动作不停且越来越快。 火车上的众人骇然的对视一眼,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刚才他们还觉得张鸣心思缜密,可这不一会,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般在疯狂的吃草,这还是正常的人吗? 胡吃海塞,张鸣终于填饱了肚子,随手抹了一把嘴边的青草汁,不再吃草。依然手脚不停,拔起小草放进背包,开始了储粮大业。 众人这才有些明白,几个人仗着手脚灵活快速的跳下火车,也做起了吃草狂人。 人群纷纷扰,张鸣背着鼓囊囊的背包又上了火车,坐在座位上歇息。太阳渐渐升高,室外温度快速上升,在外拔草的大军又急急忙忙的奔向了火车。 第三章 拧麻花 没过多会,张鸣便感觉肚子里好似翻江倒海一般,奔向厕所,可惜厕所已经被列车长锁起来了。 无奈只好来一次露天。 不知道怎么形容,张鸣只觉得这一次是他人生中最爽快的一次了,拉完之后,整个人好似升华了一半,浑身轻松了许多。 回到火车,张鸣感觉到有几个人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心中有些纳闷:怎么了? 心中虽有疑惑却未在面上表露出来,张鸣不动声色的坐下,好似没看到他们一般,闷着眼睛悠闲的哼着自创的歌曲,非常悠闲。 几个人看到自己被无视,不由得火冒三丈,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猛地一掌排在张鸣身前的桌子上,“嘭”的一声,非常响亮,这个家伙含怒一击,虽然吓了张鸣一跳,可从他通红的手掌来看,他也绝对不好受。 “干什么?”张鸣看了一眼汉子,问了一句。 那汉子看到张鸣平静的脸色,怒意更甚,大吼道:“你还有脸问?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什么,否则怎么可能一直领先我们一步,火车出问题是不是你搞得?说,快说!” 汉子脸色涨红,一口气说完了大通话,说完便紧紧盯着张鸣,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些异常。 张鸣被这样的神推理惊的目瞪口呆,什么样的大脑才能产生这样神奇的念头,这人是一个傻子吧。 那汉子绝对不傻,至少他还知道拉拢其他人一直针对张鸣。 “大家伙听我说,这个小子自从上车后就有些不对劲,昨天晚上是他最早醒的,他醒后不一会火车就出问题了,然后他又趁着众人不注意,又偷偷接了好几瓶水。早晨又是这小子偷偷溜出去,也不知道在外边干了什么,过了好大一会,才回来,紧接着他又发现了小草的秘密,一个人偷偷地吃草。” 说完这些,他猛吸了一口气,指着张鸣做最后的总结。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说明这个家伙有些事情瞒着咱们,一个人鬼鬼祟祟,看他那样就不是一个好人!” 张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由得苦笑,这年头还能从一个人的面向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吗?恐怕稍不注意,连性别都看不出来吧! 汉字虽不靠谱,可他的一番话还是挺有煽动性的,人群把满含怀疑的目光投射到张鸣脸上。 目光聚集张鸣感觉颇有压力。 张鸣本来打算根本不理这样赤裸裸的污蔑,可在这样的压力下,他不得不说几句话来自证清白。 “各位,别停这个脑残瞎扯淡,我如果能控制火车的话,我早就成为一名科学家了,天天都是飞来飞去,还至于挤火车吗?至于他说的接水等其他事情,那都是小事,只不过你们不在意而已,如果你们稍微上点心,还有我什么事吗?” 这句话半是解释半是奉承,围观的众人面色都大为改善,自己的心中想想还真是这个理。 挑事的汉子见此情景,终于忍不住动起手来。 他突然一拳朝张鸣的脸上砸来,直来直去没有太多技巧,可他身强力壮,拳头可谓是势大力沉,一般人如果挨这一下,恐怕就要懵了,接着只能任人宰割。 张鸣猛地一矮身,拳头从他的头顶穿过,‘嘭’的一声,汉子的拳头砸在了火车车窗上。 张鸣趁此反击,顺手一拳打在了汉子的腋窝处。腋窝是人体较为脆弱的地方,虽然他只使出了八分力,可汉子一定不好受。 果然,汉子比来时更快的缩回拳头,抱着胳膊呲牙咧嘴,眉头紧皱,而张鸣之时淡定的揉了揉拳头,一派云淡风轻。 高下立判,众人见此情况,更是无话可说。 汉子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张鸣,发现张鸣的双眼没有注视自己,又蠢蠢欲动,可想到刚才张鸣闪躲出拳的速度,不由得熄灭了心中的小心思,低着头走到了人群深处。 人群散开,几个大妈围坐在张鸣身边,不停地打听询问打听张鸣的一些情况。 张鸣不想搭理这些大妈,可为了避免再出现大家被人煽动围攻自己的苗头,他也不得不与这些大妈虚与委蛇。 就这样,张鸣满脸堆笑的与一群大妈闲聊到下午,直到一声剧烈的晃动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就像是地震忽然来临,剧烈的晃动不断,行李架上的行礼纷纷跌落,就像是飘荡的花瓣雨一样,只不过砸落的力道可轻飘飘的花瓣重多了,好几人受了这无妄之灾,被砸的头昏眼花,惨叫连连。 伴随着晃动的是一阵阵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地球不堪重负之下剧烈的喘息一般,火车在晃动中上下左右摇晃,好似巨浪中的小船,许多人站立不稳,纷纷抓住手边的一切,紧闭双眼,大声尖叫。 车辆连接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溅出两三点火星,那是钢铁被巨大的力量摩擦扭曲所产生的异象。从高空中向下俯瞰,那种情景就更加诡异,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巨大的双手,在使劲的扭动火车,不把它拧成麻花誓不罢休。 张鸣紧紧抱住身后的座椅,身体跟随者火车的扭动上下起伏。他不敢贸然逃离火车,因为现在火车门口处人群拥挤,不时有人跌倒被其他人踩在脚下。 即使这样,人们依旧挣扎这向车门涌去,许多人刚下火车,还没有来得及庆幸,就被翻滚的火车碾过,留下了一道血红的痕迹,这样还没完,许多人北草原上裂开的一道道口子吞没,眨眼间就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张鸣快要昏死过去之时,强烈的震动终于趋于平静。 一节节火车散落在草原上,就像是一根面条被揪成数节。 一道道渗人的裂谷分布在草原上,就像是一个个地狱的入口。 车厢内一片狼藉,各种行李满地扔的都是,有的行礼被火车翻滚的力量毁坏,里面的衣物更是满车厢都是。 人们躺在地上不断呻吟,有的人的四肢扭曲成了一个怪异的角度,有的人表面看着正常,可却在不停吐血...... 张鸣还算幸运,他拨开套在头上的不知道谁的内衣,擦去了嘴角的鲜血,小心的摸了一下脸上的伤口,从口袋中掏出纸巾,小心的清洁了一下。 “完了,人类要毁灭了!”,这是张鸣恢复冷静时心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 第四章 人不自救,谁能救人 正如新闻上所说,一个天外陨星降临地球,但又与新闻上不同的是这颗陨星材质不同凡俗,非金非铁,却又坚实紧密异常。它从遥远的外太空坠落地球,穿过大气层,猛烈的灼烧没有对其表面造成任何痕迹。 陨星落在了太平洋中部,飞快的速度给了它极大的动能。陨星就像是一颗钢钉一般牢牢的盯在了地球之上,深入地壳几十千米。 从动到静只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完成,陨星携带的巨大动能转化为震荡整个地球的势能。 陨星附近的海水瞬间沸腾,蒸发为水蒸气。 远处的海水补充,近处的海水沸腾升空,几乎在眨眼间就完成了一次海水的小循环。水蒸气升空遇冷凝为水珠,亿万的水珠就成为了大雾。 只在几分钟之内,陨星降落地点周围十千米内就被茫茫大雾笼罩,空气炎热异常却又湿度惊人,这种环境几乎就是人类禁区。 运行坠落造成的巨大的震荡就像是波浪一般,通过地壳瞬间影响整个地球,地球就像是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抖个不停。 地球发生抖动,整个世界就像是末日一般。 岩浆喷发,大河断流,山脉移位,巨浪滔天。 一处原本沉寂了几十年的火山猛然喷发,岩浆喷射到几十米的高空,火山灰弥漫了真个天空,许多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火山灰空气呛死。 附近几十里都成为了岩浆的世界,岩浆缓缓流动,树木、房屋、桥梁、道路,任何事物,只要是阻挡在它面前的东西统统爆发出几丝火星之后湮灭。 大坝被震碎,湍急的河流奔涌而出,沿着河道一路向前。 可渐渐的,窄窄的河道已经不能容纳越来越多的水量,水位越升越高,水流开始漫过堤坝,涌向人类世界,洪水来了,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民子弟兵来救援了,许多人刚从倒塌的房屋中逃脱,瞬间就被洪水卷走,短暂的绝望的喊叫此起彼伏。 轰隆一声巨响,一座大山仿佛被开天神斧劈中一般,刹那间裂为两半,裂开的缝隙形成了幽深的峡谷,呜呜的风吹来发出恐怖的声响,仿佛地狱的恶魔重现人间。 海边,几十米高的巨浪涌上沙滩。 在海边嬉戏的人群就像是一个个小蚂蚁落在了大河中,瞬间被冲的无影无踪。 巨浪奔涌着、怒号着前进,它漫过海边公路,卷走无数火柴盒一般的汽车,冲断高楼,淹没陆地,持续着向内陆前进。 ...... 陨星就像一个高大的柱子屹立在大洋中,海水剧烈翻滚,波涛连天,携带者几万吨甚至几十万吨的力量撞击到陨星上,可陨星依旧纹丝不动。 陨星黑黝黝的表面上有着许多不起眼的花纹,这些花纹以一定规律排列,就像是一行行神仙文字,神秘无比,散发出一种迷蒙的力量。 各种巨大的海兽前仆后继的游到陨星周围,呆呆的盯着上面地花纹,随波逐流。 有的在几秒的时间内就流尽了满身鲜血,有的十几秒后脑袋炸开了花,各种死样不一而足,却仍挡不住海兽的疯狂涌来,像是狂信徒朝圣时生命的献祭。 附近的海水被染红,飘散在空气中,形成了一片淡红色的血雾。 这种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陨星上的花纹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明灭不定,犹如呼吸。 ...... 夜色来临,地球总算是彻底安静,虽然时不时的抖动两下,但草原上的众人已经毫不在意。经历过生死之间的大恐怖,这一时半会,整个人的心灵依旧是浑浑噩噩,自身的感知灵敏度下降了几十倍。 张鸣呆坐在扭曲的火车车门处,望着远方的黑暗,心思却牵挂着自己的家乡——不知道父母怎样?是不是也在牵挂着自己? 在这一瞬间,张鸣忽然明白了生命和亲人的意义。 泪水从眼眶中流下,跌落在浸着鲜血的泥土中。脸上的伤口被泪水蛰的有些痛,可张鸣一点也不在意,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与生命相比,这一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啊——啊——啊”,张鸣发泄般的大喊了几声,然后用沾满鲜血的衣袖擦了擦泪水,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活着,比起那些已经死掉的人来说,自己已经算是非常幸运得了,还有什么不满呢? 张鸣走到列车长身边,说了一声:“列车长,我们要做点事情!” 列车长和张鸣一样幸运,在火车还是扭曲之时,他被甩出了车外,晕了过去,脸上、胳膊上有些擦伤。 他从昏迷中醒来就这样坐在地上,看着远方一言不发,好似一具雕像一般,呼吸微弱,神色死灰。 列车长好似没有听见张鸣的话音一半,又或者他不认为张鸣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做什么,在这样的灾难下,个人能做的事情微乎其微。 张鸣看着不远处的草地上躺尸一般的幸存者,接着说道:“列车长,我们应该救助一些伤员,给大家伙点信心,让他们重新振作起来。然后再把火车上的尸体处理一下,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尸体很容易腐烂。” “信心?振作?”,列车长呵呵一笑,转过头来,眼中冒着异样的光芒,说道:“我身为列车长,在火车上矜矜业业的干了几十年,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故,可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我还有他们”,列车长指了指不远处的人群,“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我们回不到从前了,但是我们还有以后!”张鸣看着列车长的双眼坚定地说道,“做人不能一直怀念过去,也不能惧怕未来! 如今,灾难发生了,它就在我们的眼前发生了,为此我们被困在这里,火车拧成了麻花,还死了几百个人,这场灾难波及全球。在此时刻,我们不自救,谁也救了我们,人人都你这样想,恐怕人类就要灭绝了!” 张鸣的一番话说得是铿锵有力,这些话他酝酿很久了,终于说了出来,只感觉到浑身轻松,心头更是一轻,仿佛压在心头的重物挪走。 第五章 睡梦、醒来 列车长被张鸣的一番话说动了,站起身来,招呼起大家。虽然没有多少人愿意响应,却可以明显的看出,大家的情绪不再是死气沉沉。 张鸣和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搬运着尸体。 尸体都是面色扭曲,可以看出他们生前饱受折磨。鲜血从他们的七窍流出,四肢折断,扭成怪异的角度,让人见了心生恐惧。 鲜血将张鸣的衣衫染红,可他却毫不在意。 他们几个是受伤最轻的几个人,所以他们就被安排了最繁重的工作。 抬着尸体,一路向前,鲜血滴落在草原上形成了一道道红色的轨迹。 几百米外就是一个巨大幽深的地峡,这就是他们的抛尸地点。 在这样的天气里,如果不尽快处理尸体,恐怕要不了多久尸体就会腐败,就会催生各种病菌,而掩埋和火化的条件根本没有,所以把尸体抛入深沟是当前最正确的选择。 尸体一具具消失的同时,火车上散落的杂物也被几个人收拾干净,忙活了几个小时,火车总算干净了一些,因为没有水来冲洗,所以火车依旧是血迹斑斑,血腥味浓重。 忙完这些之后,人人都是疲惫不堪,也许是忍受不了车厢内的血腥气味,他们纷纷睡在草地上。 大草原上的夜晚星光灿烂,皎洁的月光照在草原上,天地间一片静谧,晚风轻轻的吹过,草浪随风起伏,好一派迷人风光。 可惜此时此刻,无论多好的景色都抵不住满身心的疲惫,不一会,人群中就发出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张鸣躺下不久,也睡着了! 在梦中他来到了一处神秘的地方。 大海之上,张鸣踏浪而行,不知道为什么能浮在水面上。步伐不快,但目标坚定,仿佛有着什么东西隐隐约约的指引着张鸣,他一路前行,直到走到了一个粉红色的世界。 这个世界触目所及尽是绯红,天空、海洋都是绯红。 环境有些怪异,可张鸣却一点也不在乎,伴随着呼吸,绯红色的雾气顺着他的毛孔钻进他的身体里。 刹那间,张鸣舒服的几乎要呻(和谐)吟出来,这种感觉就好像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就好像饥饿了三天喝了一碗牛肉汤,就好像黑夜里忽然出现了一盏灯光。 整个人好似都跟着升华了一般,六识灵通,整个人生之路都好似清晰了许多,往日困惑的难题也迎刃而解。 这种感觉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换句话说,生命提高了一个档次! 张鸣能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附近还有许多像他一样的人,他们也在吸收着绯红雾气。 随着时间流逝,张鸣能够感觉到附近的气息一个接着一个远去。绯红之气仿佛将原本灌输在多人身上的分量集中灌输进了剩余人的身体。在刹那间,张鸣的周围就形成了一个气旋,这个气旋把他包括在其中,外界的绯红之气不断涌入,渐渐在气旋的顶部凝结成了一大团液体。 暗红色的液体从张鸣的头顶直直的灌输进身体,粗暴异常,就好似一辆大卡车开进了一条乡间小道,横冲直撞,硬生生的把小道的宽度增加了不少。 张鸣头痛欲裂,可他似乎隐约知道,自己保持清醒的越久,吸收的暗红色液体越多,对自己以后的人生之路越重要,所以他忍着痛苦,咬紧牙关,坚持着不肯昏过去。 周围不时地传来‘呃’的一声,那是其他人昏迷时无意识的呓语。渐渐地,整个天地仿佛只有张鸣一人,仿佛整片小天地内的绯红雾气全部灌输到他的气旋之中。 远远望去,那仅剩一个的暗紫色的气旋是多么的显眼,仿佛一个巨蛋一般。 ‘巨蛋’内,暗红色的液体也几乎变为淡紫色,张鸣整个身体都被浸在其中。张鸣大口的吞咽着液体,即使已经撑得只翻白眼,可他依旧吞咽不停,就好似奇兽饕餮一般,不知满足。 忽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张鸣瞬间被推出‘巨蛋’,落入海水之中,海水把他淹没。 “啊”,张鸣一声惊叫,从睡梦中醒来——原来这一切都是梦。顾不得探察自身,便瞧见远处的草丛里隐隐约约有着成对成对的绿光出现,浑身肌肉紧绷,牙齿紧咬——狼来了! 他不能大声叫喊,恐怕引起众人恐慌。 “醒醒,醒醒,狼来了!” “快起来,狼来了!” ...... 张鸣小心翼翼的走在人群中,不停地小声呼唤着。可许多人根本不听,摆摆手,又陷入深深的睡梦中。 不得已,张鸣只得大喊一声:“地震了!” 瞬间,人们从睡梦中醒来,慌乱的尖叫声响起。 “地震了,又地震了!” “死定了,活不成了!” 眼看着众人就要崩溃,张鸣立刻大喊一声:“没有地震,狼来了!”众人听到上半句刚松了口气,忽然听到下半句,不由得更加慌乱,一个个如无头苍蝇一般,不知做什么才好。 关键时刻还是列车长大喊一声:“到火车上去,火车上安全!” 顿时,人群就犹如洪水泄地一般冲向了几十米外的车厢。 狼群发现了人类的异动,不由得低吼,狼王‘呜嗷’之声响起之后,众狼便犹如离弦之箭向人类发起冲锋。 见此情景,人们跑的更快了,人人恨不得爹妈多给两条腿。不时有人因为过度紧张重重的摔倒在地,不等他起来,随后的人群就把他踩在脚下,甚至有的人嫌弃前面的人跑的太慢,而一把将其拉倒。 前几个小时同心协力清理火车的情谊与默契就这样在危险来临之际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鸣想救人,可人群却拥着他离开。若是逆势而为,即使他年轻力壮也必然丧生于狼口或众人脚下。 大难临头,生死各安天命! 张鸣心中还有善念,即使前面的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也不忍心将他推(和谐)倒,所以,他渐渐的落在了人群后面,成为了面对狼群进攻的第一道防线。 车门处拥挤的水泄不通,一个个伤员使出了生命中最大的力量,为了挤上火车,保全性命。 “嘭”的一声,车门被紧紧地关闭,张鸣拉了拉车门没有打开。显而易见,里面的众人正死命的拉着车门把手,把张鸣和列车长以及几个伤上加伤的乘客堵在了门外。 第六章 众生相 狼群低声嘶吼,血腥味更是令他们暴躁。 若不是狼群一贯的敏感和谨慎,恐怕张鸣他们几人已经丧命于狼口了。 一头灰白色的老狼站在不远处的小土丘上,一直注视着这边的情况,准确的说一直注视着张鸣。 老狼身经百战的的躯体早已伤痕累累,甚至还坡了一条腿,可它仍然是这七八条狼的王,一次次的谨慎和耐心总是能让它活到最后。尽管它不是狼群中最为雄健的那一条,可它却是最为狡猾聪明的那一条。 半晌过去,张鸣几人精神紧绷,有些疲惫,神经几乎要断掉,不由得有些懈怠,老狼王似乎就在等这一刻。 ‘嗷’,它一声大叫,狼群迅速的冲了上去。 几条最为孱弱的老狼围住了张鸣,它们咧开嘴唇,露出尖利的犬齿,一声声低吼从嗓子里发出。 狼王令它们围而不攻,这是它们的任务。 它们主要负责牵扯张鸣,因为狼王判断张鸣是其中的主要战斗力,只要把他牵制住,剩余的青壮年狼则可以很快的猎杀其他人,等到其他人被杀死之后,狼群就会群起而攻,杀死张鸣。 这一个战术他们已经采用过很多次了,成功的次数很多,以前他们围猎牛群的时候经常这样干。 负责牵制的老狼可能被杀死,但他们能不被赶出狼群自生自灭,这已经是很难得了,所以,它们每次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干着佯攻的活。 一个腿脚受伤的旅客面对着狼群进攻,顾此失彼,很快身上就添加了许多血淋淋的伤痕。 即使如此,狼群仍然在消耗着他的体力,慢慢的与他缠斗,在他们的眼中,即使猎物还能动弹都不能放松警惕。这个狼群很小,这几头青壮狼是狼群最后的战力,损失一头都能让狼群运气大伤。 所以,狼王想让猎物流血过多从而丧失反抗能力,继而安全的捕获猎物。 果然,腿脚受伤的旅客面对狼群这样戏耍似的战法,很快的败下阵来。守久必失,他一时不慎,被抓烂了脖子,鲜血就像是小溪一般,沿着他的躯体,将他的脚下染红。他颓然倒地,眼中的色彩迅速消失。 一个又一个,每一个人直到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仍在不停地拍打着车门。 “开门,快开门!” “求你们了,我不想死,开门呐!” “你们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死还是人吗?都是一群王八蛋!” 苦苦的哀求没有得到回应,他们怨恨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鲜血洒在车门之上,红得耀眼。 直到最后剩下了张鸣和列车长。 看到车外刚才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同伴眨眼间就这样死了,他们的良心不安。 车厢内的人群有些骚动,他们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 ‘救他们可能会导致狼群趁机进入车厢,到时候自己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不救他们良心难安,也太不是人了。’ 正死命的拽着车门的几个年轻人忽然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他们的动作变得迟疑,神情也不再那么坚定。 几个年轻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扭头看了看身后乱糟糟的人群,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他低声说道:“我们这么多人肯定能打败狼群,你看它们都瘦的皮包骨头,浑身没有二两肉,战斗力肯定不行。刚才我们见死不救还可以说是被狼群吓蒙了,现在我们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啥也不干了!” 身后的人群难得一片沉默。 就在他们准备打开车门,下车助战之时,一个声音冒出:“别下车,你们没有武器,干不过牙齿尖利的群的。” 一人声,百人和。 他们仿佛找打了见死不救的理由。 “对啊,别下车,万一得了狂犬病可怎么办?” “即使没得狂犬病,破伤风也不是闹着玩的!” 几个年轻人开门的动作停住,他们的面上多了几分恐惧:“那我们悄悄开一点门缝,让他们两个进来,这样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们悄悄的把车门推开一人宽的距离,低声喊道:“你们快进来,快进来。” 虽然列车长还算健壮,不过他毕竟年纪大了,耐力不行,体力下降迅速。面对着狼群的进攻,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伤口迅速增多。 他一心三用,以便应付狼群的进攻,一边关注着张鸣的情况,一边关注着车门,看到车门打开了一条缝,他不由得对张鸣大喊:“小伙,快进去!车门开了!” 过了这么久,张鸣的身上只多了寥寥数道伤痕,反而是围攻他的几匹老狼像是受创颇重,其中正面承受了张鸣一拳的老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此时此刻,张鸣也没有过多去想,他以为在这样的危急时刻自己爆发出了生命潜能,所以力气才会大增,这种力量在透支生命。 张鸣快速的朝车门处移动,几匹老狼完全挡不住他。 几步之外就是人间,可狼王却不想给张鸣生存的机会。 ‘嗷’,一声更为激烈的狼嚎声响起,牵制围攻张鸣的几匹老狼像是不要命一般,宁愿以重伤换轻伤也要进攻,而围攻列车长的几匹狼中也分出一大半来支援。 张鸣在这样的情况下岌岌可危,就要丧命于狼口。 忽然,张鸣感觉眉心凸动,顿时剧痛袭来,好似有人用铁锥将他的眉心骨钻了个洞。 剧烈的疼痛之后,一股力量从脑海中迸发,就好似堵塞的水管瞬间通透,水流快速喷涌而出。 只不过,张鸣‘水流’不像是水管一般可以一直流淌,只不过刹那间,他脑海中的储量就释放完毕,脑袋空空,几乎昏厥。 狼群好似遇到了猛虎一般,低声嘶吼徘徊却不敢对张鸣发动进攻,个别狼更是不堪,竟然被吓得屎尿齐流。 狼王距离稍远,影响最小,所以最先恢复过来。它的眼中流露出些许思索,似乎对张鸣有些恐惧有些疑惑,它的敏感和谨慎救了张鸣一命。 狼王一声长嚎,狼群迅速撤退,它们低低的伏着身体,倒退着跑开。 第七章 一些改变 张鸣虽然逼退了狼群,但却头痛欲裂,浑身软软的提不上一点力气,最后他的意识丧失,连怎么上的火车都不知道。 一夜时间过去,天亮了。 火车上再也没有欢声笑语,所有人都知道因为什么。 ...... 大清早,张鸣就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几件换洗的衣服,一个玻璃钢水杯。 经过了两三天的消耗之后,许多人储存的食物和清水早已消耗殆尽,他们不得不面临干渴、饥饿的问题。 短暂时间内他们还可以依靠着草原上的青草为生,可时间一长,身体根本受不了,毕竟从一个杂食动物忽然转变为食草动物很难。 “列车长,我走了!” 张鸣和列车长打了一声招呼,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片区域,一路向南! 张鸣的离去是许多人蠢蠢欲动。 两天时间过去,政府的救援依旧遥遥无期,尽管他们嘴上不说什么,可他们心里明白——救援可能不会来了! 为了生存,他们必须离开这里,南下或者北上。 ...... 草色青青山如黛,落日斜阳更增辉。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空旷高原,落日西垂,红光万丈,这一番草原美景却没有在张鸣心中泛起丝毫波澜。 月来渐渐高挂天边。 今月曾照古时人,古景仍悦今人心! 张鸣疲惫的躺在草原上,望着皎白的月亮,他们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丝丝的愁绪。 这是他离开火车南下的第三天了! 这三天,张鸣按照正常的步速,每天赶路超过八个小时,行进了将近二百里,可他仍没有看到城市。 张鸣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比常人大得多的力量,可连日的奔波却依旧让他有些疲惫。 他从地上抓起一把草,强劲的力量作用于拳头之上,紧握之下,草汁顺着手指的缝隙流出。 他就是依靠着这种方式在草原中生活了三天。 在之前,他绝对做不到不凭借外部器械就把草汁挤出。 就像常人用力攥住一把青草,可能会把手掌染绿,但绝对不会挤出草汁。 连续重复了十几次之后,张鸣总算感觉口中的干渴稍微减退,微微振作精神。 站起身来,张鸣注目远眺,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他似乎看到了远处明灭闪烁的灯光。 他有些不太确定,因为这样的距离早已超过了人类目力所及的极限。 他决定趁着月色明亮多走一会,他有一种预感,或许可以见到蒙古包之类的人类痕迹。 十几分钟后,张鸣终于可以清洗的看到了灯光处的场景。 一根木棍伫立在高大的蒙古包之前,蒙古包由好几种不知名的材料缝合,也许是不同种类的动物的皮毛构成,蒙古包显得斑驳杂色。 听见了陌生的脚步,拴在帐前的几头藏獒立刻警觉起来,它们大声吼叫示警,蒙古包的主人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从帐中走出,看见了张鸣,示意狗狗们安静一下,问了一声:“什么人?” 张鸣举起双手,慢慢接近。 到了灯光之下,那人注意到张鸣的衣着打扮,不由得问了一句:“来旅游的?” 张鸣这才发现问话的人的年岁并不大,嘴边的一圈绒毛暴露了他十几岁的年纪。 “我是火车上的旅客,几天前大地震火车坏了,所以我徒步走到了这里,想歇息一下!” 也许是感觉到张鸣并无恶意,少年把刀收进了腰间的刀鞘,低声说道:“蒙古族人热情好客,从不会拒绝远方的来客,快请进吧!” 帐前的藏獒屈起身子,尾巴不停地甩动,凑到张鸣身边嗅了嗅,‘呜呜’叫了两声,讨好的舔了舔张鸣的手掌。 “咦”,少年有些疑惑,拍了拍狗头说道:“往日也没见你们这么热情啊,今天是怎么了?” 张鸣受到了热情款待。 他用热水擦洗了一遍身体,换了一身还算干净的衣裳,围着圆桌坐在了垫子上。 帐中还有少年的母亲和爷爷奶奶,少年母亲忙前忙后的准后款待客人的食物,少年的爷爷站起身来准备迎接客人,少奶奶奶满脸和蔼之色,细心地搅拌着炉火上沸腾的奶茶壶。 张鸣注视着在炉火中沸腾的奶茶,听着少年爷爷的诉说,了解了一些情况。 几日前的大地震对他们一家影响颇深。 在震中,少年父亲死亡,而他们圈养的羊群也四散而逃。虽然他们凭借着獒犬灵敏的嗅觉,找到了一些羊,可他们依旧损失巨大。 两天前,少年爷爷骑着马跑到临近的一处集市了解情况,回来后就一言不发,嘴中不时喃喃自语。 不知道为何,老牧民面对张鸣忽然来了兴致,不停地诉说他在集市上的见闻。 “平常都是两个小时的路程,那天我骑了整整一天的马才赶到集市。” “太惨了!也不知道上天为何发怒,好好地地方成为了废墟。原本集市上的房屋全部倒塌,每家每户都有人被砸死,有的甚至绝了户。公路也断了,那路面上的缝隙牛都能塞进去,完全不能行车。” “唉,也不知道政府啥时候才能救援?我们算是好的,住在蒙古包中,只死了孩他爸,其他人都没事。”说到这里,老牧民的眼圈又红了。 张鸣喝着奶茶,心中有了思索:往日两个小时的距离,竟然走了一天,一天二十四小时,如果老牧民没有迷路的话... 老牧民生活在这几十年,怎么可能会迷路! 所以,应该说地球‘膨胀了’! 难道说那个大地震就是地球猛烈生长造成的?张鸣思忖着,心中想到了这种可能。 一夜无梦,张鸣天亮告别了牧民一家,继续南行。 太阳越升越高,到正午时分,似乎成为了一个大圆盘,好像地球距离太阳变近了! 这大概是地球质量随着体积增大而变大,所以以前的太阳引力不足以束缚地球,只有两者的距离变小,引力增加,所以才能保持现在的平衡。 只不过这样一来,地球可能会越来越热,冰川可能会完全消失。 张鸣自嘲的笑了一声,现如今谁还会关心冰川问题呢! 温度上升,远处的景色影影绰绰。 忽然,张鸣发现前方不远处竟然是一片大海,大海的中央伫立着一个高大的石柱,这根石柱和他梦中看见的一模一样! 第八章 小草生长靠太阳 温度上升,远处的景色影影绰绰。 忽然,张鸣发现前方不远处竟然是一片大海,大海的中央伫立着一个高大的石柱,这根石柱和他梦中看见的一模一样! 看到这诡异的情景,张鸣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海市蜃楼吗? 不过海市蜃楼不都一般在沙漠才会出现的吗? 张鸣站立不前,虽然他急于离开草原,可也不在乎这一会儿。 远处的大海风平浪静,蔚蓝的的海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一条条海豚破浪而出,欢快的嬉闹着,一派美丽祥和。 张鸣慢慢的走到蜃景之前。 离这么近他才真正见识到了石柱的真面目,这不是石柱,更像是一块方尖碑。 临到近前,与方尖碑比较,他感受到了人类的渺小。 方尖碑仿佛一颗通天巨柱,接天连地,一端直指天空直入云霄,另一端深入海底。上面地每一个花纹都有一人大小,而方尖碑上面却有亿万花纹点缀,从下往上,花纹的色彩越来越艳丽,花纹的复杂程度也成倍数增加。 张鸣刚观察了一会,就感觉头昏眼花,眼睛酸涩不已,仿佛一夜读书似的。 一股微风吹过,他似乎感受到了丝丝凉意。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眨眼间就黑云沉沉,天色阴暗,浓浓的乌云像是一块巨大的黑布遮盖在天空上。很快,乌云之下便犹如黄昏。 一滴雨水落在了他的脸上,大雨倾盆而下,瞬间,张鸣便浑身湿透。 他没有躲雨,也无处躲雨。 半晌之后,伴随着蜃景消失,大雨逐渐停止。 草地就像是一块含水量丰富的海绵,张鸣每一脚下去,都能溅起一片水花。 ‘噗’,一声轻微细响,好似有什么东西从地下钻出。 声音逐渐密集,连绵不断,到最后几乎成了一片嗡嗡声。 张鸣瞬间停住脚步,盯着草地。 不知何时,小草上的脉络逐渐变白,白的有些耀眼。放眼望去,草地犹如一条银河一般,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一颗颗小草从地下破土而出,盈盈不足一寸,但好似大雨给了它们无比充沛的生长能量,只是在眨眼间,草芽变成了小草,小草长到了张鸣的膝盖处。 天边,太阳的光芒依旧,但张鸣却感觉眼前的景象更为耀眼。他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眼前的异状。 草丛随风摇曳,顶端逐渐形成了一个花苞,几秒钟过后,花苞慢慢膨大,绽放。 草原成了花海,成了一片白色的花海! 张鸣环顾左右,目力所及之处都是一片花的世界,他就像是被花丛包围一般。 张鸣蹲下身来,仔细的观察了一株花的模样。 这种花通体银白,闪烁着亮眼白光,每一株花朵只有九个花瓣,每一片花瓣均匀分布。花茎挺直,直直的插入草心中,像是两个物种被嫁接成了这般模样,不过更像是神仙施展他的奇妙法术将一朵仙花插在了小草上。 花朵动人心魄,张鸣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却没有认出。 小草开花,而且是开出如此诡异的花朵,张鸣内心有些不安。 一股淡淡的芳香飘来,令人沉醉。 张鸣心中不安,却不得不继续赶路,他踏着花朵而行,每一步都进行的异常艰难。 太阳渐渐落山,远处的夕阳映红了半边天。 不知何时,这些美丽的花朵渐渐枯萎,它们就像是昙花一般,努力生活十几年,就只为了那一刻绽放。 花朵中蕴含着一株小草全部的生命力,花边凋谢枯萎,小草也随着枯黄,当太阳完全落山之后,整片大地仿佛进入了深秋一般,到处是枯黄的小草,没有一点生机。 这诡异的花开花谢很难解释,它们如烟花般只为了刹那间的美丽,美丽之后变为尘埃,而后又重回大地。 天色黑暗,张鸣终于找到了一处人类的痕迹,一条柏油马路掩映在枯萎的草丛中。 看到柏油路时张鸣大吃一惊,因为这条柏油路已经被小草糟蹋的不成样子。 小草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顶破柏油路的压制,将柏油路钻出数不尽的窟窿,远远望去,这里和草原没有什么区别。 到了这里便离城市不远,张鸣决定休息一晚。 一夜无梦,很快过去。 当太阳升起,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无数枯黄的的小草仿佛被重新注入了生命能量,渐渐由黄变绿,枯黄的大地也重新变为绿油油的草原。 看到这一幕,张鸣心中有些思索。 这些草伴随着太阳出现消失而呈现出周期性变化,也许他们生长的能量就来源于太阳。 可为什么以前没有这种情况呢? 也许——张鸣又想到了那个高耸入云的方尖碑,也许这一切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它才对! 虽然柏油路被小草毁坏的不成样子,可走在上面比踏足一尺高的草丛更为省力。 远远地,张鸣看到一株参天巨树。 巨树好似一把大伞伫立在路旁,绿油油的树叶好似巨大的伞盖一般,遮挡住了所有范围内的阳光。 在一里之外,张鸣就看到了这棵大树的树根。它巨大的树根将地面撑起一个个土丘,柏油路被它那发达的根系破坏的更为彻底。 从树木的体积上来看,似乎这棵大树已经上千年了,可张鸣觉得这棵大树也许也是最近急速生长起来的植物之一。 方圆一里的养分似乎都被大树吸走,大地没有多余的营养供应小草,这里的小草与几米之外的它的兄弟截然不同。 枯黄的身子病恹恹的软软的趴在地上,没有一点生气。 这棵大树没有花朵,却散发出阵阵异香。 张鸣还未走进,便不敢继续深入。 因为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包围了大树,阻挡了他的去路。 他看见了前方的狼群,正是几日前围攻他的那一群,不过它们好似经历过一场激战,狼王身上不但多了几道伤口,狼群更是少了几个成员。 狼王带领着剩余的群狼对着一头几乎两米高的野牛狂嚎不止,野牛浑身漆黑,犹如一块巨大的黑炭,粗壮的四肢,锃亮尖利的牛角无不说明它的不好惹。 野牛面对狼群的挑衅,似乎完全不在,依旧老神自在,低着头用蹄子刨开树根上厚实的树皮,舔舐树汁。 偶尔野牛低下头颅,把头顶的尖角对准狼群时,狼群总是畏惧的迅速跑开一段距离,可以看出狼群非常畏惧野牛,可他们就是不肯远离巨树。 第九章 应对狼群 狼群十分畏惧野牛,可又总是在野牛的这一侧绕着打转。 起初张鸣还不了解是为何?不过等他仔细观察之后,他才发现,狼群选择野牛这一点是有原因的。 围绕着大树有几只动物,可仅凭感觉张鸣就大致判断出野牛是这个包围圈中最弱的一环。 若是有人想突破包围圈靠近大树,野牛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在野牛的不远处是一只巨大的老虎,老虎的体型比野牛小不了多少,几乎有一人高。 黄玉色毛发油光发亮,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是一块美玉泛起耀眼的光泽。老虎四肢粗壮,它的小腿上的肌肉高高隆起,比张鸣的大腿还粗。 老虎卧在草地上,不时地张嘴打一声哈欠。 那张巨口,能够轻松地吞下一个人的脑袋,十几厘米的犬齿尖锐无比,恐怕一般的钢板也能咬穿。 这不是一般的老虎,这是几乎要成精的虎王啊! 虎王对张鸣的注视毫不在意,也对,就像是人类谁能会在意一个小鸡仔的目光呢? 虎王翻了个身,舒展身躯,似乎有些无聊,猛地咆哮了一声。 “嗷——”,虎啸声包含着巨大的威慑力。 张鸣只感觉一股恐惧从心底出现,鸡皮疙瘩瞬间布满身体,有一种要落荒而逃的感觉。不过几次眨眼的时间后,张鸣感觉一股清凉从眉心深处顺着筋脉流传全身,心底的恐惧消失,整个人也恢复了正常。 大概是虎王的咆哮声惹恼了大树包围圈的其他存在,顿时,几声同样具有巨大威慑力的吼叫声响起。 “唳——” “吼——” 张鸣眉心处又涌出一股清凉,将他颤栗的心平静下来,所以他的面容依旧平静,好似根本不受影响一般。 狼群表现出了另一个极端,它们被吓破了胆,不断惨叫,屎尿横流。 但大树的吸引力是在太强,即使狼群快被吓死,但它们仍然不肯离开。 张鸣根据叫声判断出另外两个动物其中一个是鹰,另一个好似不曾听过。 太阳升起,太阳落下,眨眼间,一天的时间过去。 野牛依旧在草地上安静地吃草,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巨树,仿佛在确定什么。 老虎可就滋润多了,它在黄昏时跑出去片刻,回来后嘴中就叼着一头黄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津津有味的享受事物。 老虎将黄羊身上的精华吃了大半,然后竟然叼起黄羊残肢扔在了张鸣和狼群中间。 老虎的双眸似乎蕴含着有种意味,也许它想看到两个‘小虫子’因为争夺他的食物残渣而搏斗。 张鸣站在原地没有行动,有骨气的不愿意按照老虎的安排行事。 狼群倒有些跃跃欲试,可是它们的智商一时半会还不足以弄明白老虎所表达的意思,所以不敢动老虎吃剩下的食物。 老虎消遣不成,不由得大吼一声,目光直直的盯着张鸣,似乎在催促。 这次老虎的威慑直直的对准张鸣,精确打击之下,张鸣眉心处的清凉不再起作用。 “沃(和谐)日,这老虎有病啊!” 张鸣心中虽然抱怨,可动作却不敢有一丝迟疑,谁知道这老虎会不会突然发疯亲自上场,来一场恶虎强势镇压孱弱人类的好戏。 张鸣快速的跑向黄羊残肢,边跑边吹口哨呼唤着狼群。 现在他和狼群只是演员,该怎么表演看‘导演’安排。 狼王似乎有些明白了剧本,它率领着狼群最后还有战斗力的四条狼直直的冲了过来,不过看他们的方向似乎有些偏移,竟然直直的朝着张鸣冲了过来。 “我(和谐)靠,这狼王比我还奸诈!” 原本张鸣打算抓到黄羊的第一瞬间,便把黄羊朝大树抛去,让狼群去争抢黄羊,踏进几大凶兽默契守护的包围圈内。一旦任何一个凶兽被惹怒,恐怕对狼群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想的虽美,奈何狼群竟然比他还直接,竟然直接要找他报仇! 张鸣立刻快速后退,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一两条狼可以轻易应付;三四条就需要仔细打算,借助一些条件才能艰难获胜;而五条狼并且组织有力,在狼王的率领下发动进攻,张鸣只有逃走的份! 狼群的战斗力随着族群的增加成倍上涨,张鸣不想与狼群搏命,更不想因为与狼群争斗错过这场机遇。 凭借着超过常人的身体素质,张鸣瞬间就完成了从前进到静止,然后转身加速奔跑这一过程。 只是在几秒钟之内,张鸣就把速度提升了上去,很快的就与狼群拉开了距离! 狼群追赶不上张鸣,又担心大树的情况,所以,跑出了几百米后就停止了追击。 张鸣也顺势停下了脚步,抓起脚边的石头,扔向了狼群。 石头携带着巨大的能量,猛地击中一条落在末尾的狼,瞬间便把它击倒在地。 这条狼挣扎几下,却完全站不起身,狼王无奈的朝天哀嚎了两声,放弃了受伤的同伴。 狼王深深地看了张鸣一眼,眼中满是仇恨。 张鸣对狼王的记恨毫不在意,他决定利用这次机会把这伙隐患全部消灭。 张鸣走到了‘倒霉蛋’身边,蹲下身,丝毫不在意这匹狼有气无力的嘶吼,随手拨开流淌着血沫的还欲咬人的狼嘴,稍微用了几分力气,轻易地就把狼头按在了地上,这匹狼受了重伤,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野狼身上毛发杂乱,折断的肋骨穿破内脏,刺出狼皮。 狼血缓慢渗出,在毛发的掩映下清晰可见,这匹狼活不久了。 从这匹狼的外相可以看出,这群狼日子过得一般,身上的毛发杂乱不说还没有光泽,一个个瘦的皮包骨头。 现在,张鸣对狼群的战斗力评估下降了一个等级,他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找到了对付这群狼的好办法。 张鸣想到最为安全的方法就是利用自己的体力,把狼群拖垮。 狼群不敢全部离开大树周围,可大树周围并没有什么猎物,几大凶兽的气息太过于明显,所有的动物都不敢来此地觅食,所以狼群只能每次派出一两条狼出去捕猎,可狼群能够在大自然立足靠的是它们的团队协作。 它们的速度不如黄羊这样的食草动物,体力不如野牛这样的巨兽,所以狼必须加入狼群,单独的狼活不下去。 一两条狼所捕获的猎物完全不够吃,它们只能忍饥挨饿,利用自身储存的脂肪坚持,所以它们往往卧在野牛的不远处,一般不进行剧烈运动。 可张鸣却偏偏实行的是消耗战。 他不时地捡起地上的石头,远远的砸向狼群,引诱狼群追击。可它们忍饥挨饿的身体,往往在追赶张鸣几百米之后就有些疲惫,无奈只能放弃追击。 张鸣却又再次扔石头,几次三番之后,狼群对于张鸣的挑衅完全无动于衷,只是在石头快砸中自己时才挪一下身子。 这只是张鸣计划的第一步! 第十章 灭团 张鸣趴在一尺多高的草丛中,两眼盯着前方的动静。 两条狼各自叼着猎物一步步走近张鸣。 出去打猎的两条狼回来了,看样子他们的收获还算不错,至少每条狼都有所收获。 也许是内心激动,两条狼的步伐很快,它们似乎是急于给等待的狼王食物,从而对周围的环境侦查有所松懈。 张鸣注视着看着两条狼从他的眼前经过,瞬间暴起,手中的石块狠狠地砸在了离他稍远的一条狼的脊背上,只听到‘咔嚓’一声,被砸中的野狼瘫软倒地,无力的哀嚎,它的脊椎被张鸣凶狠的攻击砸断了。 另一条狼立刻逃走,生命受到威胁之时,它爆发了全部力量,尽最大可能迈动四肢,远离张鸣。 即使到这个时候,它也不肯丢下嘴中的猎物。 猎物随着野狼的奔跑不停摇晃,这极大地增加了野狼的负担,尽管它拼命地跑,可张鸣还是逐渐的追了上来。 张鸣一个飞扑,越到了两米之外,然后手臂伸展,猛地抓住了野狼的尾巴,猛地发力,狼尾巴绷得笔直,一股巨大的反方向的力立刻让野狼的速度降低。 利用这短暂的缓冲时间,张鸣又抓住了野狼的后腿,终于野狼被张鸣完全拖住,它丢下嘴中的猎物,仰天长嚎,似乎在呼叫支援。 远处在休息狼王听到了手下的呼嚎,立刻站起身,回应了一声,立刻率领剩余的四条狼赶去支援。 而这边,张鸣也意识到自己必须速战速决。 他拽住野狼的一条后腿快速的倒退,脚下发力,草地上竟然被蹬出了一个小坑,野狼被巨力牵制,不得不跟着倒退,没有办法回头反击;张鸣另一手挥拳便朝野狼的肚子打去,肚子里面的各种脏器非常脆弱,稍微受到冲击就会感到痛疼无比。 “嘭——”,猛烈的一拳打在野狼的肚子上,一个震荡的力量瞬间传入野狼的体内,强烈的冲击令它几乎肝肠寸断。 只是一拳,野狼的内脏就受损严重,嘴中就流出鲜血,长嚎声瞬间停止,微微有些抽搐,似乎痛到声音都无法喊出。 张鸣没有心慈手软,快速又是一拳。 这是经过几秒钟蓄力的一拳,这一拳力量大了很多。 这一拳几乎要把野狼的肚皮打穿! 野狼口中喷出鲜血,瞬间萎靡,狼嘴微微开闭了几下,几秒之后就彻底死亡! 张鸣有些意外,自己只用了两拳就解决掉一匹饿狼。 恐怕说出去也没人愿意相信,一个看似平凡的少年,没有健美达人那般夸张地肌肉,外表看起来看起来普普通通,竟然能够两拳打死一头饿狼! 张鸣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大,不过饭量也是越来越大,单靠吃草已经完全不能供应身体的消耗,即使张鸣休息一天,但仍会饿的头昏眼花,所以,此次他伏击狩猎归来的狼有两层目的: 一个自然是截断狼群的供应,使它们进一步孱弱,不能影响自己几天之后在机遇中的发挥。 第二个则是从狼嘴里夺食,来填饱自己的肚子。 听起来似乎有些恶心,但是张鸣会挑没有被狼咬过的地方下手。 狼王率领手下赶来,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幕: 自己的两个手下一死一重伤,而敌人和捕猎的猎物连个毛都没有,恼的眼珠都红了。 狼王一遍一遍的仰天长嚎,嚎叫声中满含悲愤与绝望,它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不是这个狡猾的人类的对手。 也许是狼王的长嚎惹恼了凶兽虎王,虎王一声蕴含警告的低吼声响起,声音中满含被打扰的不耐烦。 狼王顿时噤若寒蝉! ....... 虽然损失了两个手下,但狼王依旧派出了两条狼外出捕猎。它不能离开离开巨树太远,因为巨树的果子随时都有可能成熟,为了狼生中难得的一次蜕变的机会,它决定哪怕成为孤家寡狼也在所不惜。 张鸣又采用相同的办法进行伏击,可这次的两条狼有所防备,张鸣只能夺下狼口的猎物,没有对狼群的有生力量进行杀伤。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狼王被饥饿打败,它悄悄地出去捕猎,而后又悄悄的回来,似乎不想让张鸣知道。 可时刻注意着狼群的张鸣哪能会发现不了,在狼王第一次外出捕猎之时,他的心中就有了些许谋划,这次他要把狼群一网打尽。 在狼王外出捕猎之时,张鸣故技重施,他又用石块来挑衅剩余的四条狼。没有了狼王的压制,四条狼对张鸣的挑衅容忍度很低,几乎是每次张鸣都能够将狼群从巨树周围引走。 刚开始,这四条狼还顾忌这狼王的警告,不敢远离巨树太远。可随着张鸣的故意示弱,四狼似乎有些忘乎所以,它们追赶着张鸣,渐渐远离了巨树周围。 张鸣将四狼引到了一处草地。 这处草地看似平常,其内里自有乾坤。 这片草地下面是一个方圆五米的沼泽,一旦陷入沼泽就会越挣扎越下沉,堪称是最好的陷阱。 虽然这个沼泽只有一米深左右,但淹没四狼足够了。 张鸣踏着预先留好的草团快速的从沼泽上方跑过,跑过沼泽之后,拽住拴着草团的草绳,一点一点的把草团收起。 看到张鸣停住脚步,四狼‘呼嚎’了一声,加快了脚步,仇人似乎不行了,报仇就在今天。 速度加快,脚下的力量变大! 打头阵的一条狼瞬间便陷入沼泽,它还没有挣扎两下,全身都陷了下去,只剩下一个狼头高高扬起,大声示警。 虽是如此,可紧跟其后的两条狼刹不住脚步,也陷了进去。 只剩下最后一条狼围着沼泽急的直打转,可有没有什么办法。 张鸣趁此时间,来到了慌乱打转的狼身边,迅雷之势伸出胳膊,夹住狼头,全身发力,猛地一扭,‘咔嚓’一声,狼脖子被巨力折断。 在沼泽中的三条狼随后也丧生于张鸣之手。 ...... 张鸣待在狼窝旁等待着狼王捕猎归来。 没有费多大力气,张鸣便制住了狼王,没有犹豫,就干脆利落的解决掉了狼王。不过在狼王的拼死反击下,张鸣的胳膊被狼王锋利的爪子抓出了一道血痕... 张鸣成为了等候在巨树旁新的一员,取代了曾经狼群的位置,处于还算核心的位置,现在他只能耐心等待,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让狡猾的狼王这般异常,甚至为此丢了性命。 第十一章 开抢 张鸣取代了狼群的位置,现在他处于包围圈的第二层。 张鸣终于能仔细地观察包围圈中心的巨树的模样。 这棵树木极为高大,约有五六层楼那么高,树皮灰褐色,上面密布着不规则的裂痕,看上去非常粗糙。 树叶像是淡绿色小扇子一般,极为繁盛,把天空上的阳光遮挡的一干二净,在树叶的掩映遮挡下,偶尔有青黄色的果实探出头来。 “这树叶?”看到这树叶的形状,张鸣想起了自己家乡附近的一棵巨大的银杏树,那棵树存活了二千多年,树根伸到几里外的河道里,围绕着它的传说层出不穷,给人一种树要成精的感觉。 可即使这样,那棵树也没有眼前这棵银杏树这般庞大。 银杏树的果实俗称白果,因此银杏又名白果树。 银杏树生长较慢,寿命极长,自然条件下从栽种到结银杏果要二十多年,四十年后才能大量结果,因此又有人把它称作“公孙树”,有“公种而孙得食”的含义,是树中的老寿星。 “也许地球发生异变,从而导致本来就有价值的银杏变得更为不凡,这才吸引到这么多的动物强势围观!” 张鸣自己的猜测与实际情况差不了多少。 这棵银杏树本来只是路边的一株普通的的银杏树,只因为它有些年头,树干两人合抱粗细才免于被砍伐的下场。 而前几日地球发生巨大变异之后,这棵银杏树就开始快速疯涨。它的根系蔓延开来,将柏油路面高高拱起,巨大的树冠更是遮挡了方圆五百米的范围。 而在几日之前它停止了疯长,吸收来的养分开始全力供应树上的果子,原本几个月才能长大成熟的果子,几天之内就经过了全部历程。 银杏青黄,随风轻摇,散发出一股迷人的清香。 张鸣只感觉自己口干舌燥,眼中所见、心中所想的只有银杏果,似乎可以不顾一切的冲进去。 眉间深处的清流又一次流淌,将张鸣蠢蠢欲动的想法浇灭。 “这就是银杏的诱惑力吗?虽然不知成熟后的银杏究竟有多么神奇,但只凭借着未成熟果子的一缕幽香就能够引动我内心的贪婪,不一般啊!” 这股香味弥漫,越来越多的动物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在包围圈外面挤成一团,拼命往前挤,谁也不愿意退让。 一头野驴为了争抢靠前的位置,竟然作死的猛踢身前的花豹。 花豹这样的猛兽受到挑衅当然要反击,更何况挑衅它的还是一向被它当做食物的野驴呢? 花豹迅速转身,灵敏的跳到野驴身旁,锋利的爪子弹出,牢牢抓住野驴的皮毛,獠牙瞬间刺穿野驴的喉咙。野驴奋力的挣扎了几下,拖着花豹往前挪动了几米,还是无力的倒下。 花豹咬死野驴之后,并没有进食,现在它有更重要的事做。 兽群骚动了一番,又很快平静,野驴引发的一场纷争就这样快速消失,动物们依旧热切的盯着银杏树,却没有敢越过五百米的那条看不见的禁止线。 所有的动物诡异的拥挤在离银杏树五百米之外的地方,因为五百米内是四大凶兽所在,凶兽的气息震慑着它们不敢往前一步。 随着时间的流逝,风中的香味越来越浓,即使凶兽气息也不能阻拦动物的急切。 就在某一个刹那,仿佛紧绷的一根线断掉,拥挤在外围的野兽就像是运动员听见了号令枪一般,疯狂的冲了上去。 犹如洪水之势,四大凶兽也不敢托大阻挡。 兽群跑的飞快,几十秒它们就跑完了五百米的距离。一些动作灵敏,善于奔跑的动物甚至想爬上树干,想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俗话说,出头的椽子先烂,欲爬上树干的几个猛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隐藏在树皮裂缝中的毒蛇咬了。 毒蛇灰褐色的花纹,隐藏在银杏树同样颜色的树皮中,如果一动不动,任谁也不会发现。 这毒蛇三角形的头颅,狰狞的面孔,从模样就可以看出不好惹。 被毒蛇咬中的猛兽几秒钟之后都瘫软在地,蛇毒发挥作用了。蛇毒非常猛烈,几分钟内被咬的动物全都毙命。 剩余的动物悲鸣几声,慢慢的冷静下来,向后退了几步,让开了一大片空间。 张鸣望了望前方的凶兽野牛,野牛的眼神依旧平静,但略显沉重的呼吸暴露了它的内心。 几分钟过去,香味愈发浓烈,动物们似乎忘记了树干上的毒蛇,又蠢蠢欲动。 一阵微风吹过,白果纷纷显露,张鸣观察了一下,发现白果的数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粗粗一看,这一面也就十几个,那么总的白果数量应该不超过五十个。 可到此时为止,这面的兽群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五百多,而且还在有野兽赶来,汇入兽群。 “躲在树上的毒蛇不知道有多少,这树上的银杏恐怕要被它们近水楼台先得到一部分。然后,这么多野兽,能够爬树的像是山猫、猎豹之类的猫科动物总比野牛、野驴、野马这样的动物占光很多。” 想到凶兽中还有一只苍鹰,张鸣觉得还要注意天空中的情况。 果然,抬头一看,发现空中的飞禽数量也不再少数。 “飞禽占有优势,它们速度快,能够能够抢夺那些枝头的银杏,这样一来,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抢到一个?” 银杏渐渐变黄,散发的气味更是香甜迷人,动物们脚步不定,都有些站不住了。 张鸣摩拳擦掌,也做好了准备。 “啪”,一颗成熟的银杏从空中坠落。 兽群楞了一下,然后就像是泄闸的洪水一般,瞬间冲了上去,几个聪明的家伙预判银杏的落点,想来个不劳而获。 可飞禽双翅一挥,极速俯冲,凭借着它们的闪电般的速度将银杏从空中劫走。 地上被截胡的动物哪里善罢甘休,可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它们没有丝毫犹豫,迅速的加入爬树大军中。 第十二章 种地的猴子 打头阵的几只野兽被毒蛇咬中,瞬间肢体僵硬,从树上落下,砸倒了一大片。 可这完全无法阻挡兽群的冲动,它们踏扁了毒蛇。 可惜银杏树太高,即使猎豹这样善于攀爬的动物也很难爬到树冠。动物像是下饺子一般纷纷从树上跌落,幸好底下有垫背的,它们得以存活。 似乎,兽群的动静过大,正在成熟的银杏被晃到了,它们从枝头脱离,落向地面。 张鸣骑在一匹野马之上,虽然被野马颠的是七荤八素,但他总算是高人一等,能够增加一分成功的可能。 银杏从枝头落下,张鸣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一颗白色的银杏果,塞进兜里。 银杏虽然名为银杏,但其果实成熟为黄色,约比乒乓球大一点,不知为何张鸣得到的却是一颗白色果实。 驱赶着野马,张鸣准备离开这里。 “死马,快走!” 野马不理会背上的人的叫喊,它仰起脖子,张大嘴巴,希望银杏能够直接落进它的嘴里。 张鸣驱使不了野马,就决定从兽群的头顶离开。 野兽们挤在一块,它们中间根本没有任何缝隙,所以它们的身上也成为了一些小巧的野兽的跑道。 张鸣双腿极速交错,根本不给脚下的野兽一丝反应时间,快步的远离这拥挤的兽潮。 张鸣也是好运气,在在短短的几十米内,他竟然又得到两颗银杏! “好运气,真是好运气!” 张鸣欢天喜地,可他不知道这一切都被一个黑影看在眼中。 ...... 远离巨型银杏树几里之后,张鸣稍微的松了口气,现在他虽然没有彻底安全,但也不是刚才那样危险。 脚步不停,手伸进兜内,掏出三颗银杏,想要探察一番银杏的神奇之处。 “咦,这棵好似有些不一样?!” 张鸣看了看手中白色的果子,有些疑惑地说道。 三颗果子,一颗银白,两颗淡黄。 一颗大,两颗小。 闻了闻,一颗无味,两颗散发出淡淡清香。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颗果子没有成熟?或者长残了?” 张鸣的疑惑还在脑海中盘旋,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是不是有些疑惑?” 张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立刻反应过来,“不好,被人发现了!” 刚把果子揣进兜中,一个长满毛发的胳膊就将他夹在了腋下。 “救命啊,救命啊!”,刚喊叫了两声,那胳膊一用力,张鸣就感觉一阵剧痛袭来,瞬间意识迷糊。 张鸣感觉到这一次的旅途似乎特别长。 先是一段极速的奔跑,脚步踏在大地上的声音连绵不断,起伏不定,颠的他恶心;又是一段长距离的爬升,他的头被树枝几次挂到,他能够感觉到脸上多了几道伤口,空气也越来越冷;然后又是荡秋千一般的飘摇不定;最后空气越来越暖...... 张鸣被急促的叫声吵醒。 他坐起身来,舒缓了一下身体,才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瞬间睁大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不大的石洞。 石洞四四方方,空间并不大,也就是十几个平方大小。石床、石桌、石凳,石灯等都是与地面连为一体,雕刻的颇为精致。 阳光从石窗进入屋子,给屋子带来三分光明。 窗口处蹲立着一只小猴,小猴呲牙咧嘴的看着张鸣,嘴中叼着一个石哨,石哨被一条褐色的绳子穿过,套在了小猴的脖子上。 看到张鸣看过来,小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叽叽”叫唤了两声,仿佛在和张鸣打招呼。 张鸣也不管小猴子能不能听懂他说的话,对着它开始询问起来:“你家主人呢?把我掳到这里来,却不管不顾!” 刚准备说些责怪的话,张鸣的心中就猛地凛然想起,这里的主人想必极为高明。 当日出现的掳走自己的想必就是此间主人,他所表现出的强横武力让张鸣心惊不已。从张鸣昏迷前的记忆推算,这里已经是远无人烟之处,能够在大山之中开辟出这样的一间洞府,想必其财力更是惊人! 这样的牛逼的人物还是小心一点为妙,毕竟张鸣现在的小命都在对方手上,万一他抢夺财物之后来个杀人灭口,这荒山野岭的上哪说理去? 不过看如今的情况,这里的主人想必暂时没有杀人灭口的心思,不过还是要小心谨慎,万一惹恼了对方,恐怕只能奋死一搏了。 所以,张鸣对人家的养的猴子都很和善,跟着猴子走出石室,不时地露出夸张的笑容。 石室外的景色非常美丽! 这是一个被群山环绕的山谷,一条小溪穿谷而过,然后流到山谷中的一处水潭,这水潭只有入口,没有出口,恐怕水潭底下与地下暗河相连。 石室位于山谷周围的群山中那最为高大的一座山的山腹内,石室只是洞府数个房间之一,而洞府几乎将这座大山掏空。 山谷内风景如画,一片绿油油的麦田旁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辛勤劳作,麦田不远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林随风哗哗作响。山谷四周的山坡上种满了果树,一株株正开着鲜艳的花朵,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等等,我看到了啥,绿油油的麦田出现在此地有些不和谐,更不和谐的是在田边耕作的好似不是人! 似乎注意到张鸣的目光,田地中的‘农人’转过身来,摘下斗笠,竟然是一张猴脸! 这什么猴子?竟然能长到两米的多高?而且这么有智慧,竟然知道种地!难道...... 张鸣心中出现了一个令他都感觉有些荒谬的想法! 看到猴子大步过来,张鸣忍不住开口道:“难道你就是此间...” “对,我就是此间主人!”猴子张口回答,声音粗粝沙哑,和当日的声音一模一样,可以确定,就是这只猴子把张鸣掳到了这里。 “你——”猴子开口说话,并且似乎拥有远超常人的智慧;是此间主人,难道说这座山中洞府也是他开辟的?会种田,武力强横,这是要成精吗?! 张鸣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猴子态度很是和蔼,与当日强抢民男的行为判做两猴。 “不必惊讶,我与你慢慢说明情况。” 原来猴子已经是一只老猴子了,他已经活了五百多年,这处山谷还是他小时候发现的。当时一场地震,震碎了洞府的大门,密封不知多少岁月的洞府重现人间。老猴子进入其中,吃了前人留下的丹药,靠丹药活了通了灵智,又修习了洞府中的经文,得以存活至今。 第十三章 诡异 老猿猴讲述完自身的经历后,张鸣的内心犹如大海般起伏不定。 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存在! 现在自己被抓到这里,说不定能因祸得福,跟随老猿猴修炼,得到一番造化呢! 长生大道不敢想妄想,但多活个几百年也是好事啊。 “那个...前辈” “不要叫我前辈,我就是普通的一个猿猴,你叫我老袁就行,你我有缘,不用太多计较。” “好吧,老袁,你可知道这修炼体系?前人留下的经文中可有记载?” “这...”,老袁的老脸一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吭吭哧哧了半天说了一句,“我不识字!” 张鸣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老袁,心道:不识字,蒙我吗?不识字你是如何修炼的?难道靠猜吗? 老袁轻叹一声,说道:“虽然我不识字,但那本册子的附页上留有大量的图画,图画上记载的非常清晰,我是按照那本画册修炼的?不过也许是我修炼不得法,所以我的修炼速度并不快,现在也只是先天炼气后期。” “那修炼体系究竟如何?” “别急,我们到洞中慢慢说!” 猿猴领着张鸣进入石洞最深处,来到一处石门之前,把手放在石门前一处平台上,书本大小的平台上一道微光闪过,紧接着“轰”的一声,石门缓缓打开。 “我(和谐)靠,指纹解锁!” 猿猴疑惑的看了一眼张鸣,心中想到:指纹解锁,什么东西?难道人类如今的科技已经如此发达了! 进入石室,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面巨大的玉石屏风,这座玉石屏风高大约两米,宽五六米,整体由玉石雕刻而成。 屏风上雕刻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张鸣只注视了一眼,便被女子的美貌吸引,呆呆地,好似丢了魂一般。 这名女子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 女子独倚长椅旁,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装饰简单,只一个紫玉簪,似乎闪闪发光。 张鸣仔细望去,想探个究竟,眼神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屏风中女子的双眼之上。 女子虽美,但眼中却犹如一片冰原,孤独寒冷漠然。 张鸣只感觉自己好似坠入了冰雪世界,刺骨的寒冷令他的皮肤刺痛,同时也将他从沉迷中唤起,张鸣不由得激灵的打了个冷战。 老猿猴看到张鸣的脸色有些异样,不由得开口问道:“怎么了?” 猿猴眼中的关切意味十足,仿佛一个疼爱晚辈的长辈。 也许是刚脱离女子的双眼,张鸣仍沉浸着女子眼神的余韵中,猛然看到老猿猴的双眼也是一惊,张鸣从他充满和蔼之意的眼神中看到了冰冷,那是和屏风中女子相同的意味。 “没事,可能身体还没好利索,不碍事!” “没事就好!” 屏风之后的陈设也很简单,一个供桌,供桌上竖立着一个牌位,供桌前陈列着两三个蒲团。在石室的一角是一个巨大的丹炉,闪烁着乌黑色的光泽,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猿猴指了指丹炉说道:“我的丹药就是从那里取出的。” 张鸣走到丹炉旁细细观察。 看不出丹炉是由何种材质构造,外表看似粗糙,但手感极为细腻,炉身上纹着九条火龙,它们的龙首昂然向上,最后与炉盖处汇集,丹炉花纹繁复,极为精美。 只不过丹炉上几道明显的划痕破坏了丹炉的美感,划痕好似由利器造成...... 不等张鸣仔细观察,老猿猴就说道:“别在意那黑疙瘩了,快来看看这修炼册子上写的什么?” 老猿猴坐在供桌前的蒲团上,有些心急,他一把抓住张鸣,将他摁在蒲团上,拿出一个小册子,说道:“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我们赶紧研究一下小册子。” 张鸣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灵牌,随口问道:“那是谁的灵位?” “灵虚道人的牌位!哎呀,不要管这些不想干的事,修炼比什么都重要。” 修炼册子由一种特殊的皮毛裁剪而成,拿在手中轻似无物。 张鸣打开册子,看了一眼首页,发现这上面的字一个也不认识,不过...好像和梦中方尖碑上的花纹有些相似。 张鸣直接翻到册子的最后,观察老猿猴所说的修炼图画。 “哎...” 听到老猿猴准备说些什么,张鸣打断他道:“册子上的字体我有印象,不过有些记不清了,需要后面的图画来进行验证。” 老猿猴盯着张鸣深深地看了眼,说道:“好吧...” 看到张鸣在仔细的观察着图册,老猿猴慢慢退出了石室。 张鸣抬起头来,看着老猿猴的背影,眼中的异色挥之不去。 这只老猿猴似乎有些不对劲,把我掳到这里,抢了我的果子,也没有后续交代。刚才的表现也证明他性格暴力,却偏偏对我有些忍耐,甚至有些讨好,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嗯?”张鸣点了掂手中的册子,心中有些猜测:老猿猴也许以为我懂册子上的文字,希望我能解释给他,可我哪里懂得! 修炼册子后面共有三十六副图画,图画中是一个裸体的男子在做各种动作,有的动作看似平常,有的动作却匪夷所思,违反了人类的生理情况。 虽然不理解图画的作用,可张鸣依旧利用自己强大的记忆,在极短的时间里完全记住了这三十六个动作。 自从张鸣经过那一次奇异的梦境之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记忆力飞速增强,有时候甚至能够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一些小事。 记忆力增强,思维敏锐,观察力更是等到了进一步提升,现在的张鸣感觉自己若是回到学校,轻松获得每年的奖学金不成问题。 当夜张鸣就开始练习第一个动作。 第一个动作非常简单,张鸣很轻易的完成。张鸣继续第二个作用,却忽然感觉到一股热血从丹田涌起,只是刹那间脸色就变得赤红发紫,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张鸣有些恐慌,内心的疑惑满满,不再尝试任何动作。 第十四章 密林中的尸骨 天色微亮,张鸣就迫不及待地前去寻老猿猴解惑。 听到了张鸣的诉说,老猿猴目光闪动了一下,告诉了张鸣他的一些经验心得。 原来修炼三十六式是有一些禁忌的,每一个动作修炼时身体都会感到微微的热感在流动,这股热感出现的早晚因人而异,等到热感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时,就可以修炼下一式动作了。 而上一个动作没有修炼完成,去强行修炼下一个动作就可能会出现血气逆行,吐血重伤。 张鸣听了老猿猴的解释不由得有些后怕,幸好昨天没有继续强行修炼第二式动作,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老猿猴急迫地催促张鸣赶紧翻译经文上的文字。 “张鸣,三十六式动作只是小道,还是快快翻译经文,咱们好一起求取长生大道,这样岂不美哉!” 张鸣心道:我哪里知道经文上写的是啥,又怎么可能翻译的出来。 他有心说破,但看到老猿猴急切的神情,发赤的眼神,不由得改口说道:“别着急,我已经有一些头绪,你也知道这样的文字翻译必须精益求精,分毫不能错误,而我昨天吐血精神有所损伤,恐怕要歇息两天。” 老猿猴仔细的盯了张鸣看了一眼,看到他有些泛白的脸色,才说道:“那好吧,那你歇息两天就赶紧干活吧,时间不等人啊!” “——小孙,你去领着张鸣去山周围转转,看看风景,调理身心,千万不要跑远了!” 老猿猴招呼小猴子,指了指张鸣。 小猴子看来就在附近玩耍,听见了老猿猴的呼喊,快速赶来,‘叽叽’叫了两声,算是应承。 张鸣跟随小猴子走出石洞。 猴类本应是活泼爱玩闹的动物,可小猴子就像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小秀才一般,走得很慢不说,还煞有其事的到处指指点点,‘叽叽’叫个不停,向张鸣介绍山谷情况。 走了许久,直到再也看不见老猿猴的身影,张鸣这才小心翼翼的小声问道:“小猴,你叫小孙吗?” 小猴子‘叽叽’叫了两声,点了点头,它似乎有些疑惑,停下脚步,歪着头看着张鸣。 “小孙,这座大的山谷为什么只有你们两只猴子?其他的动物呢?”张鸣盯着小猴的双眼,似乎探看个究竟。 小猴子听完之后,神色大变,泪水在它的眼眶中酝酿。 看着这种情景,张鸣试探的问道:“都是生病死了?被大型动物吃了?还是被其他的什么杀死了?” 听到最后一句,小猴子有些激动的大声叫喊:“叽叽——叽叽”,手舞足蹈,做出一些动作,特别激动。 不过张鸣没有看懂小猴的意思,连连摇头说道:“看不懂,看不懂!” 小猴见张鸣练练摇头,更加急迫了,它的手脚挥舞的更快。 忽然,它似乎想通了。 小猴子拽着张鸣的衣裳想带他去一个地方。 为了一探究竟,张鸣跟随者小猴子一路爬山涉水,走了好几个小时,走到一处密林之外才停住脚步。 看着眼前这普普通通的山林,张鸣带着疑惑走进去。 走了没有多远就发现不远处似乎有一座小山丘,小山丘被杂草覆盖,郁郁葱葱的草木使人很容易就错过。 张鸣拨开草丛,掀起乱石,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小土丘,而是一个尸骨堆。这些尸骨和人类差不多,只不过比人类矮小很多,上下肢几乎同长,毫无疑问,这里面的都是猴子! “啊——”,张鸣有些震惊的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小猴子,语气凝滞,涩声说道:“这里面都是你的族群?” 小猴子此时已经满脸泪水,它趴在草丛中小声哭泣,小身子一抖一抖,极度悲伤。 张鸣强忍住内心的震惊,仔细的查看这堆尸骨。 最下方的尸骨已经完全朽烂,就像是干柴一般,能够轻易地折成两段。最上面的是一具新鲜的尸体,可以看出刚死没有多久,尸体还没有腐烂,所以张鸣还能利用自己浅薄的知识来判断死因。 浑身明显伤痕,不是外伤;口鼻也没有血迹,也不是内伤。 脖子被扭曲成一个怪异的程度,很明显这只猴子死于脖子断裂导致的窒息! 这只猴子身形高大,很明显是一只成年猴子,而整个山谷能够这样扭断它的脖子的角色只有一个,那就是老猿猴! 恐怕不只是这一只,整个猴群都死于老猿猴之手,而老猿猴为什么杀死猴群呢? “小猴子,它为什么杀了么多猴子?”张鸣指了指山谷的方向,问道。 小猴子抹去眼泪,开始比划。 它指了指天空,双手合十,放在耳边,模拟出打呼的声音。 “晚上?” 小猴子点了点头,继续比划。 用双手扩出一个大大的圆,指了指天空——“月亮?” 小猴子着重的比划了一个圆——“满月!” 它又把手放在下巴上,做出了一个捋胡子的动作,然后开始跳大神一般的乱窜,边跳嘴中还发出无意识的大吼——“老猿猴...跳大神,不对,老猿猴发狂了!” 小猴子看到张鸣猜出了它的意思,喜不自胜,抓耳挠腮。 它又用四根指头比划了一个牙齿上下咬合的手势,然后把手放在脖子上,嘴中发出喝水一般‘咕咚-咕咚’的声音——“嗯?”,张鸣有些迟疑得道:“吸血?” 小猴子重重的点了点头,满脸恐惧,似乎又回想起了当时场景。 “嘶”,张鸣把意思连贯起来,不由得发出一口凉气,“每到月圆之夜,老猿猴就会狂性大发,就会吸血,这些年它已经杀光了整个猴群。” 想到这里,张鸣的内心更是一紧,现在是十号,离月圆之夜只剩下五天了,而山谷中只剩下小猴子和我,小猴子这么小恐怕不够它吸,而我也会成为它的目标! “怎么办?怎么办?” 张鸣有些焦急,这只老猿猴的战斗虽然他没有见识过,但就凭它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抓回来,可想而知,十个自己也不一定是它的对手。 该怎么办?难道任猴宰割? 要不干脆逃走,等学好了本领再回来报仇。不过,然是能逃走,小猴子为啥不逃? “小猴子,为什么不逃走?” 第十五章 安全计划 “小猴子,为什么不逃走?” 小猴子露出惧怕的表情,指了指那具猴尸,比划了一番。 “你的意思是说,那只猴子也是逃走,结果失败被抓,被拧断了脖子!” 小猴子练练点头,然后期待的看着张鸣,希望他能想出一个逃离这里的好办法。 张鸣看了一眼那只猴子,然后摇了摇头说道:“逃走是不可能的了,我们肯定没有这只大猴子翻山越岭的能力强,可它也被逮住,可想而知,逃走不可行!” 小猴子眼珠一转,拉着还在思索的张鸣走进密林深处。 随着密林的深入,张鸣感觉到压抑感将逐渐强烈,他的心头踹踹不安,眉头直跳,直觉提示他前方有重大情况。 小猴子在一处山洞前方停住了脚步,呲牙咧嘴似乎极为难受,它指了指前方的山洞,把张鸣往前推了推,然后迅速离开这里。 张鸣强忍住转身欲逃的冲动,克服人体正常的生理反应,小心翼翼的走到洞口。 从洞口望去,漆黑的山洞闪烁着莹莹红光,仔细倾听,山洞中似乎有猛兽在咆哮,咆哮声过后,一阵热风从山洞吹来。 “咦?”张鸣的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些对付老猿猴的想法,不过能否实现还要看洞中的猛兽给不给力。 张鸣借着微光,扶着山壁,小习翼翼几乎是一步一挪。 温度越来越高,隐隐有一股硫磺的味道。 最后,他来到一处断崖,路从这里消失。 张鸣探头向下望去,只看见一个巨大的赤红色的岩浆湖泊。 阵阵热浪翻腾,张鸣的汗水冒出,衣服几分钟内就被汗水浸透。 岩浆湖不知道有多深,但不断有赤红色的岩浆翻涌上来,每一次翻涌都是火星四溅。 可是在这样的高温中,竟然有一个火蛇在岩浆中游动。 岩浆湖中间有一处平台,平台中央竟然有一处水洼,水洼中有一株莲花,莲花茎秆赤红,而花瓣冰蓝,看上去颇为神异。 张鸣欲继续观察,火蛇却猛地从岩浆中窜出,张开大嘴,露出獠牙,冲向张鸣,似乎想把这个窥视它宝物的小虫子一口吞掉。 张鸣吓得手脚并用,向山洞出口爬去。 可火蛇的速度飞快,瞬间蛇头已经与山洞平齐,两只眼睛犹如两个巨大的水盆一般盯着张鸣。 张鸣呆呆的望着巨大的犹如重型卡车的蛇头,手脚都吓软了,但还在拼命后退。 “铛啷啷”,火蛇的动作瞬间停滞。 张鸣仔细打量,发现火蛇被一根粗铁链止住身形。 铁链的一段深入岩浆,另一端扎进火蛇的身体内,让火蛇的身体不能够继续向上。 “啊”,张鸣惊讶的咋舌不已。 这是什么动物,竟然能够在岩浆中生活! 而这又是什么铁链,竟然能够深入岩浆而不化,遭受火蛇巨力挣扎而不断! 又是何等样的宝物值得这样的凶兽看守? 而又是什么人,能够捉住这样的大蛇,能够打造出这样的铁链,能够拥有这样的宝物? 莫非是此间遗留下传承的仙人不成? 看到火蛇不能伤他,张鸣放下心来,仔细的观察,一些大胆的想法出现。 “咦?” 张鸣伸出头向下张望了一番,发现离山洞几米之下还有一个山洞,眉头微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想法能够实现,自己安全不说,兴许还能有所收获! 只不过这一切需要小猴子的配合。 张鸣带着满腹想法,回到了自己的石室。 他一路都在不断思索,此地原主人的本领该有多么强大,能够抓住火蛇为他看守宝物,可是如今,宝物仍在,主人却不知去哪了? 难道是成仙飞升了?又或者像小说中描写的那般,遭受雷劫陨落了? 尽管心中闪过万千念头,可张鸣的表现依旧平静,尤其是面对老猿猴之时。 老猿猴等在石室门前,看到张鸣回来,急忙问道:“小孙带你去哪了,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经文你能翻译吗?什么时候....” “好好好,慢慢问,我一个个回答。” “第一个问题:小孙年纪还小,有些贪玩,他把握领到水潭边就自己去玩了,我在水潭边玩了会,就在附近走走。” 老袁听到张鸣的答案,竟然轻轻松了口气。 “第二个问题:经文中许多字体好似和‘火星文’有些相似,我能翻译出来,但是具体的含义需要你自己参悟!” “..至于什么时候能够完成,最快的话也要五天!” 老袁听到这,面露喜色,连忙说道:“那就好,我不急,不过若是能够尽早翻译完成,你也能够尽早回家!” “这是自然,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应付完老袁,张鸣又叫来小猴子小孙,小猴子说了一番它在两个山洞中探查的情况,不由得让张鸣惊喜万分,他又修改了计划,与小猴子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宿。 第二日,天色微亮,老袁就悄悄的站在张鸣的窗前。 其实他的内心也有所怀疑,并不是很相信张鸣,毕竟一个看似普通的青年如何能够懂仙人法决。但他看到张鸣坚定自信地样子,决定让他多活两天。毕竟,在他心中,张鸣根本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多活两天,少活两天也不打紧。 他看到张鸣正一手捧着经书,一手拿着纸笔写写画画,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声离开。 待到老袁离开,小猴子立刻从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窜了下来,它给张鸣比划刚才老袁站在他的窗前偷偷观察他的事,看到张鸣满脸的不在意,它急的直蹦。 张鸣摁住了小猴子,低声说道:“放心吧,我的计划应该是万无一失,你这两天表现的要和平常一样,千万不能露出马脚,否则我们就完了,知道吗?” 小猴子使劲的点了点头,快跑几步,一个纵身,跳上大树,消失在树冠中。 张鸣放下经书,闭起眼睛,所有的经文瞬间浮在在眼前。 想了良久,终于写下了一句:道可道,以其人之道;名可名,以吾之名! 时间就这样过去,慢慢的十五号来了,这一天将决定张鸣的生死,所以,他昨天没有熬夜,没有再与小猴子商量计划。 事到如今,一切万事俱备,只看今天晚上能否成功。 第十六章 计划实施(上) 中午时分,老袁又一次来探查张鸣的情况。 看来老袁是真的急了,一上午竟然过来了八次,不过我的布置也快完成了,就把集合百家之长的修炼法决给他,让他自己参悟、解读去吧! “老袁,别走了,功法已经完成了,你快来看看。”张鸣招了招手,把在门外探头探脑的老袁叫了进来。 老袁惊喜地问道:“这么快就完成了,我还以为晚上才能看见呢!” 张鸣看到老袁如此高兴,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才疏学浅,只能翻译到这种地步。若是以后你碰到高人,兴许能让高人指点一番。” 老袁兴奋地拿起修炼法决,忍不住轻声朗读了起来:道可道,以其人之道,名可名,以吾之名。无,天地之始;有,万物之母。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老袁感觉自己某些地方似乎有些不通顺,但每句话都很精辟,越想感觉是神奇,不由得连声高呼:好东西,不愧是仙人留下来的修炼法决。 张鸣看见老袁如此模样,趁他不注意,悄悄地离开。 他汇合小猴一路直奔山洞而去。 这两天张鸣一直被老袁监视,无法脱身,所以他就拜托小猴儿寻找一些物件。 他让小猴把铁锥钉在山洞岩壁上,把绳子牢牢的绑在铁锥上,使绳子能够到下面的山洞。 这样一来顺着绳子就可以爬上爬下,来往穿梭于两个山洞之间。到时候老袁发狂,他们就顺着这个绳子滑入下面的山洞。然后让火蛇和老袁拼个你死我活,等到它们两个两败俱伤之时,张鸣再从山洞中爬出,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不知不觉,天很快暗下来。 老袁依旧在研究修炼法决,心思沉浸在法决中不可自拔,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晚上圆月对他的影响。 老袁的眼珠开始泛红,越来越红,最后就像是一颗红彤彤的宝石一般,闪烁着慑人的红光。 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老袁好似背负着巨大的负担一般,喘息声越来越大。伴随着喘息声,他身形越来越大,麻布衣衫被撑成了烂布条。 等到月亮高悬中天之时,老袁已有五米高,就像是一个无比匹敌的巨人一般,肌肉扎结,胳膊比常人的要还粗。 獠牙暴出嘴唇,变的越来越长。 一股暴虐的嗜血的渴望从心底涌出! 老袁准备用张鸣来缓解一下内心的饥渴,可才发现张鸣已经消失不见。 巨型老袁随手一挥,就把石桌打成了碎块,冲出石室,大声喊道:“张鸣你在哪里?快出来,作为翻译法决的报答,我要把我的修炼经验说给你听。” 巨大的吼叫,仿佛雷霆一般,顺着风,传到了正在山洞中布置的张鸣耳中。 张鸣侧耳倾听随风而来的话语,撇了撇嘴说道:“你的经验我就敬谢不敏了,我可不想自己也变成一个吸血狂魔!”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老袁得不到张鸣的回应,内心的急切与暴虐的嗜血的渴望让他逐渐迷失了自己,变成了一个只会破坏的野兽。 老袁喘着粗气,在山谷内奔跑不停,一声怒吼,就把一颗成人腰粗的的大叔连根拔起,又一声怒吼,抱起一个巨大的石头砸进了山谷中的小湖里,水花四溅! 发泄了一通,消耗了些力气,老袁感觉到好受了一点,也恢复了些清明,他眼珠一转,大喊道:“小孙,小猴子你在哪里?快出来,我只有灵果给你吃,快出来!” 小猴子听到老袁的吼叫声,恐惧的躲在下面的山洞里的阴影处,身子不住的颤抖。 “小猴,放心吧,没事儿!只要我们的计划能够成功,把老袁消灭,到时候我们就自由了,我们想去哪就去哪!” 老袁仅剩的一丝清醒的意识逐渐被嗜血的狂性压制,变成了一头彻彻底底的吸血狂魔。 他的嗅觉在嗜血的力量加持下变得格外灵敏,虽然张鸣和小猴躲在了山洞中,但老袁依旧从空气中嗅到了他们两个的味道,狂奔到山洞口。 在山洞口,狂躁的老袁瞬间停住了脚步,他有些不安,因为他感觉到山洞里面有一个强大的存在,这个存在的力量足以杀死自己。 注意到老袁的迟疑,张鸣拿出小刀,在手臂上划出了一道口子,血腥味瞬间被老袁注意到。 虽然老袁内心对山洞中的存在有些忌惮,但内心对鲜血的渴望,让他不顾一切,他一声大吼,矮下身形,四肢着地,急速的跑进山洞,直奔血腥味的尽头——张鸣。 老袁的爪子很是锋利坚硬,被岩浆高温烘烤了亿万年的山洞岩壁,被他轻而易举的留出了一道道抓痕。 张鸣听见了剧烈的喘息声音越来越近,内心也犹如擂鼓一般,口干舌燥,眼睛死死地盯着快速冲过来的黑影。 “老袁,我在这里,快来找我!” 老袁听到了张鸣的声音变得更加狂躁,手脚腾挪的更快,眨眼间就来到了张鸣面前,一声怒吼,就伸出前爪,抓向张鸣。 而他内心的声音告诉他: 只要喝了鲜血,就能度过今夜。 只要度过今夜,修炼法诀,走上长生之路,再也不必忍受寿元将尽的痛苦。 “啊!” 张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向老袁抛出一个袋子。 老袁的叫声惊动了火蛇,随着岩浆湖心石台莲花逐渐成熟,它变得越发多疑,一点轻微的响动都能把它从睡梦中惊醒。 对于老袁这样明目张胆的冲进来的家伙,他更是愤怒,仰天长啸一声,警告敌人自己威严不容侵犯。 老袁的心智被嗜血的情绪完全占据,根本不理火蛇的警告,随手拨开张鸣抛来的袋子,袋子在巨力的作用下瞬间破裂,里面的石灰粉撒了老袁一脸,那两颗犹如灯泡一般的眼睛更是被石灰覆盖。 “啊”,老袁感到眼睛钻心的疼痛,忍不住大吼一声,闭上双眼,来不及了收住脚步,直直的冲向迎面而来的火蛇。 张鸣此刻深处两个猛兽的夹击之中,可他不慌不忙,再次掏出一个牛皮袋,牛皮袋晃动了一下,里面装的是张鸣的鲜血。 他把牛皮袋扔到了火蛇的脑袋上方,牛皮袋落下,打开,鲜血顺着火蛇的脑袋流淌,被火蛇滚烫的躯体蒸发了,变成了难闻的青烟,血腥味瞬间弥漫整个山洞。 第十七章计划实施(下) 石灰眯眼终究是下等手段,尤其是对老猿猴这样的猛兽来说。 经过短暂的恢复,老猿猴的眼睛已经正常,被浓浓的血腥味刺激,他变得更加狂暴。 此刻,火蛇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巨大的血库! 老猿猴下肢发力,一个纵身就跳到了火蛇的头上,双手猛地发力,强有力的爪子瞬间刺入鳞片中的缝隙,深入了火蛇的躯体,死死扣住,满是獠牙的大嘴咬住蛇身不住撕扯。 坚固的鳞片挡不住老猿猴锋利的獠牙,伴随着老猿猴的撕扯,大片的鳞片脱落,鲜血逐渐从火蛇伤处溢出。 火蛇身躯不断扭动,可惜它被老猿猴死死抱住,再加上它被铁链锁住,一身力气使不出三分。 看到火蛇要落入下风,张鸣大声喊道:“火蛇,把老猿猴拖入岩浆中,烧死它!” 火蛇似乎如梦初醒,扭动着身子就想把老猿猴拖入岩浆之中。 老猿猴神志不清,但他却舍弃了火蛇,一个纵身跳到了十几米外的岩浆湖心石台上。 即将成熟的莲花散发出的清香吸引了老猿猴,即使他的内心被嗜血的欲望占据,可动物进化的本能让他瞬间做出了取舍。 火蛇虽然自身战力受铁链所限,无法发挥出十成的战斗力。但即使这样,它也不会眼睁睁的的看着老猿猴,夺走它守护了几百年的莲花宝物。 火蛇顺着石台快速的爬了上去,趁老猿猴心神完全沉浸莲花之中,猛地缠住了他。 宝物莲花就在眼前而不得,急迫的老猿猴抓住缠绕着他的蛇身,双爪好似擂鼓一般,不停地击打火蛇的身体。 “咔嚓”一声,火蛇的肋骨断了! 火蛇痛的长嘶一声,但身体没有丝毫放松,依旧紧紧的缠绕,同时张开大嘴咬向老猿猴。 老猿猴用粗壮的胳膊夹住蛇头,另一只手已就不停的捶打蛇身。 “砰砰”声作响,火蛇的嘴巴逐渐溢出了鲜血。 ‘咯吱,咯吱’,老猿猴的腰部、腿部被火蛇缠绕,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骨头在剧烈摩擦。 ‘啊!’老猿猴痛的仰天大吼,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的身形似乎又变得高大了几分。 老猿猴张开大嘴咬住蛇身,蛇血喷涌,他似乎咬断了火蛇的一根动脉。 “咔嚓”,老猿猴的腿骨折断。 ...... 一时间,老猿和火蛇僵持在一起。 张鸣探头望了一眼,暗道一声,‘这么强!’ 他没想到老猿猴竟然能够把火蛇伤成这样! 从当前的情况来看,老猿猴不断吸食火蛇的鲜血,而自身腿骨折断;火蛇随着鲜血的流失会慢慢虚弱,到时候恐怕完全不是越来越强的老猿猴的对手。 ‘我要帮一下火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鲜血的流失令火蛇死亡缠绕的力道逐渐变小,火蛇已逐渐落入下风。而老猿猴足足长高了一米,现在几乎有六米高。 “火蛇,用锁链缠住老猿猴,把他拖进岩浆,真是你唯一保住莲花的机会了!” 张鸣对着火蛇大喊,为今之计,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火蛇凭借着心中守护莲花的一股执念,使出了强大的力量。它瞬间围绕着老猿猴游走了几圈,铁链缠住了老猿猴的身体。 火蛇以迅雷之势,跳进岩浆湖中,老猿猴也被铁链牵扯着落入岩浆湖中。 老猿猴的毛发瞬间被烧得精光,皮肤也被烧焦,发出焦糊的味道,但也仅限于此,这表层的岩浆根本无法危及到老猿猴的生命。 见此情况,火蛇不得不与老猿猴继续搏斗,这一次,凭借着地利优势,老猿猴逐渐落入了下风。 老猿猴趁着火蛇游动的刹那,立刻爬上了岩浆湖心石柱,他的速度很快,眼看就要脱离岩浆。 “火蛇,把它扯下来,把老猿猴拖进岩浆深处,这样你就赢了!” 火蛇使出浑身的力气,拖动着铁链,想把老猿猴从石柱上扯下来,可老猿猴的力气巨大,一时三刻,火蛇维持一个均势。 张鸣又喊了:“火蛇,把你的底牌拿出来,关键时候,不是你死就是它亡!” 火蛇听了这话,眼神闪烁,一阵剧烈的抽搐之后,它猛地窜出,长长的獠牙弹出,咬在了老猿猴的腿上,毒液注入,只是在几分钟之内,毒液就起了作用,老猿猴变得精神恍惚,身形也摇摇晃晃,“扑通”一声,它落入岩浆湖中。 趁此机会,火蛇强忍着身体的极度疲惫,强忍着休眠困意,卷住老猿猴,直达岩浆湖深处。 “轰...”,岩浆湖深处爆发出一声巨响,火蛇浮出,钻到湖面处的一个山洞中,进行休眠。 趁此机会,张鸣拿出蛇皮,把自己包成了一个粽子。 蛇皮是从下面山洞找到的,也许是火蛇前一次蜕皮遗留下的,现在正好便宜了张鸣。 张鸣抓住绳子,荡到了湖心石台上,尽管身披蛇皮,可他的头发依旧被烫的发出一股糊味。 莲花花心处有三颗莲子,张鸣看了眼火蛇方向,说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取出两颗莲子,返回到石洞中。 他和小猴子一秒也不想多待,一溜烟儿的跑出了这个炽热的山洞。 ‘给!’张鸣掏出一颗莲子,对小猴子说道:“只有两颗莲子,咱俩一人一颗,公公正正,不偏不倚。” 小猴子的惊喜的叫了两声,眼神中满是惊喜和不可置信,它没想到张鸣竟然如此大方,能够把珍贵的莲子与他分享。 张鸣看了眼小猴子说道:“我不知道这莲子该如何使用,要不干脆直接吃了吧!” 小猴子摇了摇头,牵着张鸣的衣袖,走进石室深处。 也许是根本不在意张鸣,老猿猴把他抢回来的银杏光明正大的放在一处角落。 小猴子拿起一颗银杏,直接咬了一口,然后示意张鸣。 张鸣拿起那个与众不同的白色银杏,三下五除二就吞进了肚中。 小猴子告诉张鸣,等到银杏的效用完全发挥出来之后再吞食莲子,那样对身体更好。 张鸣只好再待在这里,趁此机会搜刮了一下老猿猴的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