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他正经又撩人》 1.01 贪他正经又撩人/姜以纾 2018.02.02 灵雎睡到下午,叫醒她的,是闹钟,提醒她该下班了。 她从床上起来,换好衣服,手指在键盘上敲两下,门开了。 姜创进门,看见她一副惺忪睡眼,“又睡了一天?我发现你这钱也忒好挣了,来我这儿上班,除了吃就是睡,正经事干不了两回,我还得一毛钱都不能少了你的。” 灵雎坐下化妆,一对北斗眉,旋转式眼影,豆沙色嘴唇。“我跟你说那事儿,成了吗?” “成了。你马上就会接的电话。”姜创坐在沙发帮上,看着她粘假睫毛,“我堂堂一个一流科技公司一把手,老给你一个人服务,说的过去吗?” 灵雎最后一个步骤,打理头发。“回头我请你吃饭。” 姜创比个ok的手势,“这回不带诓人的了啊,再蒙我,五险一金不给你交了!” 23岁的灵雎,是个黑客,目前在姜创科技公司工作,下班以后常去一个的清吧唱歌,花名叫:sugar。没错,听起来以为是个脱-衣舞女郎。 听说21号这天晚上,有个开销动辄百万计数的人物包场,可偏生不是她当班,而她有时候又懒的出油,不想自己搞定,是以把想辙的事情打包给了老板姜创。 姜创效率高,很快完成任务,前后不到两个小时,她就接到要求她替班的电话。 举行过三届音乐节,身后人在商圈儿地位不低,但只闻其名不见其面。 本来只够得上二流,由于名人效应,逼格水涨船高,近两年,晚上九点以后的卡座在魔都几十万都订不到,要不是灵雎混得早,唱歌儿的机会哪儿轮的着她。 遍地网红、三线,一眼看过去,相当赏心悦目,她们是来玩儿的吗? 不不不,pga票(vip)全是各种二代,她们是来刷脸求包的,不能包睡一宿也行啊,买块百达翡丽、买只纬图,坐坐顶棚、拉法也是白赚啊。 灵雎到的早,场子还没什么人,她调好琴,坐在高脚椅上,拍拍话筒,熟稔地开唱。 九点开始上人,十一点已经人满为患了。她都挤不下台。 收完工,灵雎在吧台坐了会儿,很快有人坐到她身侧,“歌儿唱的不错。” 灵雎偏头,冲他笑,“杨总。” 这人叫杨福生,是个搞房地产的,也是今天包的人。 他有晚上、上海的海天盛筵——全精英私趴的门票,灵雎一定要来,就是要拿到这个私趴的入场券,而杨福生,就是她的入场券。 “你刚才冲我抛了多少媚眼儿,你数了吗?”杨福生问灵雎。 灵雎摇摇头,天然无害萌吐血的神态信手拈来,“杨总,您帮我数了吗?” 杨福生立马就硬了,带她去开了房,结果被她三杯六十多度的洋酒灌倒了。 晚上7点,灵雎把杨福生叫醒,体贴地端上一碗醒酒汤,如愿借他的关系进到这个精英会。 此时,她捏着一只高脚杯,游刃有余地应付各式精英前来‘交流’,以及个别不自觉的咸猪手。 杨福生跟熟人寒暄一通,回到她身边,“很枯燥吧?” 灵雎笑笑,瞎话张嘴就来,“没有啊,很有趣呢。我都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名人。” 杨福生龇出一口黄汤染过的龅牙,手往她腰上伸。 灵雎不动声色地躲开,捻起一颗巧克力,吃得天真烂漫,叫杨福生魂儿都掉了一半儿。 幸亏又有人进门,带起一阵躁动,也吸引了杨福生的注意力。 还有灵雎的。 那人身姿挺拔,高定西装被他穿得更显工艺,浑身上下两个字可以概括:有钱。 前后左右好不矜持地簇拥着他,几个女人更是把胸都贴上去。 灵雎不懂就问,“那是谁啊?” 杨福生喝一口酒,眸色深了一些,“酆问。” 灵雎又捻颗巧克力,“为什么我没有在新闻看到过这个名字?是哪个fēng啊?” 杨福生用食指在桌上写个酆字,略带讽刺地说:“因为酆家只手遮天啊,只要不想,就没人看得到。” 旁边人也议论起来—— “酆问为什么会来?” “人一‘皇帝’,想去哪儿还用跟你我打招呼吗?人家乐意呗。” “不行,我得去给他敬杯酒!” “……” 灵雎喝她的酒,吃她的巧克力,是在场唯一一个看起来对酆问不感兴趣的人。 而酆问偏偏就看了她一眼。 猝不及防的对视,灵雎还冲他笑了下,保证用了百分之百的诱惑力。 但似乎酆问不太喜欢她这个轻挑的微笑,神色不悦地皱了皱眉。 杨福生离灵雎最近,自然也看到了,“他你就不要想了,不会跟我似得那么好勾引的。” 灵雎故作惊诧,“您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懂。” 杨福生去摸她手,猥琐二字跃然于面,“听不懂就不听了,等会儿结束了,我做给你看。” 灵雎第无数次巧妙地躲开,“杨总,我去个卫生间。” 这地儿的卫生间有点偏,一路过来灯都是要亮不亮的,跟前头的亮丽光鲜、觥筹交错可有够违和。 洗完手,她抽了张棉帕,一转身就被一副宽厚的身影压上来,退到门内。 来人不要点b脸地攫住她双唇,要不是闻到熟悉的味道,灵雎可能会让他下半辈子不能人事。 吻到浓时,来人手覆在她腰窝,镂空设计使他带着薄茧的手掌掀起她阵阵颤栗。 灵雎揪住他领带,着力一拽,终于得空呼吸,“酆先生是要在这儿把我要了?” 酆问反问她,“你为什么在这里?” 灵雎双手还攀在他颈上,“我告诉过你,你不带我来,我也进得来。” 酆问面无表情,“回去。” 灵雎手往下,往下,往下,“那你的需求谁给你解决?” 她撩拨酆问,后果就是他反手把门锁上。 …… 灵雎差点被他撕碎,落得个香汗淋漓,再看看他,连根头发都不带乱的,真他妈讽刺。 她不爽,在他脖子上咬一口,“操!” 酆问给她整理好衣服,还允许她把汗蹭在他身上,“来。” “滚。”灵雎差点抽他一巴掌,“我不管你为什么来这里,你也别想管我。” 酆问眉角微挑,“灵雎,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丈夫。” 2.02 灵雎抬眼看他,“你比我更清楚,我为什么会嫁给你。” 酆问云淡风轻道:“因为你贪。” 是的。 贪。 酆问跟灵雎,本来是炮伙,后来一次厮混被酆问母亲撞见,保守如酆家,立马表示会对灵雎负责,要八抬大轿把她娶进酆家大门。 灵雎一只大老鹰怎么甘愿当只金丝雀? 正要拒绝,酆老夫人又说了:要什么给什么,只有她说不出来,没有酆家拿不出来。 她见钱眼开,举双手赞成了这门婚事。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酆问的肉体,是她遇过唯一能让她满足的。 灵雎提膝,抵在他腿间,“说的你不贪一样。” 酆问是一个沉稳有分寸的男人,只有在那方面,凶残的跟个猛兽一样,灵雎挑逗他,就是在找死,可总有例外。 在酆问手搭在灵雎腰上时,她大喊一声,“救命啊——” 酆问敛起眉头,闪身躲进独立卫生间内。 服务员赶到及时,一同前来的,还有杨福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灵雎把刚才录下的救命放出来,“没事,手机铃声。” 离开时,她扭头对了句口型,“反正也是各取所需。你少管我。” 酆问被迫挤在那道逼仄,也还是矜贵的,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目光随意、绵长。 灵雎回到现场,已经有一半人转战室外了,环绕泳池里纸醉金迷。 酆问不在,所有女人都扑向另一个比他略逊一筹的身体,他就是灵雎进入这里的目标。 何野。 澳门赌场的叠码仔,类似于掮客,很多人进入到赌场,都是他们这帮人给的渠道。 姜创接了单黑活儿,内容是拿到何野整条人脉链的名册。灵雎跟他要了这块肥肉,本来以为难度不大,aes(高级加密标准)她又不是没解过,可没想到,何野竟然在高密基础上又内置nsa(美国国家安全局)标准的反追踪装置,叫她差点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此一来,唯一办法就只剩下拿到他的电脑了。 来之前,灵雎看到酆问的邮件,他也收到精英会的邀请了,她让他带上她。 他说,看她表现。她使出浑身解数让他开心了,结果他又说:“不行。” 灵雎气得胃疼,指着他,“你不带我去!我也进得去!” 酆问当时说什么?哦对,他说:“随你。” 此刻,灵雎正喝着精英会的罗曼尼·康帝,脑海里是酆问的小人行径。 “哼。”她饮尽那杯酒,左右看两眼,准备行动了。 何野可能是多喝了两杯酒,警惕性并不高,是以灵雎轻松进入他房间,解密,名册到手。 从何野房间出来,灵雎又碰上酆问。 酆问看一眼房号,“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我把你交给何野,一个,你把名单交给我。” 灵雎舔舔牙齿,眯起眼,“你还要脸吗?” 酆问突然上前,锁死她两只手,“你没有时间考虑。” 灵雎踩上他脚背,狠狠碾了两下,咬牙切齿地说:“我、交、给、你。” 酆问这人难缠就难缠在不好糊弄,灵雎被他盯着操作,根本没机会动手脚,只能把东西给他。不过给他也总比还给何野强,给他还是能有机会再拿回来的。 灵雎传完,掀眼睑看他,“满意了?” 酆问也说到做到,拿到名单就放过了她,“明天母亲回来。” “又来?这个月都来多少回了!酆问咱俩是不是说好了,我没义务每次都配合你家长微服私访。”灵雎说。 酆问淡淡道:“我只是告诉你,回不回随你。” 精英会凌晨结束,意犹未尽的还在狂欢。 杨福生三杯酒下肚,精虫上脑,待不下去了,去扶灵雎的腰。 灵雎正拿手机吃鸡,也就没注意,直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她一扭头,就看见酆问挡了杨福生的腕子,说:“不好意思。您这位女伴,我可以借走吗?” 杨福生再醉也知道不能得罪酆问,“您喜欢就好,您喜欢就好。” 酆问当真就很‘喜欢’的把灵雎拽走了。 上了车,灵雎挑眉,“你亲自开车?” 酆问不动声色,“我也亲自吃饭上厕所。” 灵雎笑,“你上厕所去吃饭啊?” 酆问依旧不动声色,“我去看你吃饭。” 灵雎冲他竖起中指。 车行进主路,灵雎导航,“前边进辅路,第二个十字路口左拐。” 酆问没听。 灵雎不高兴了,“你不是说回不回随我吗?” 酆问说:“那是在我出手搭救你之前。” 灵雎眯眼,“怎么个意思?” 酆问说:“我救你是要收取报酬的。你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灵雎瞪他,“我向你求救了?你自己多管闲事,还要我回报你?” 酆问:“总之,我救你是事实。” 灵雎肝疼,跟厚颜无耻之徒压根没道理可讲。而重点是,她目前懒得说话。 她靠在车窗上,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 当时姜创挑衅谷歌,灵雎帮他破解谷歌、fb联手打造的ua系统,狠赚一笔。 作为最大、也是唯二的功臣,灵雎被他下了死命令:庆功会必须得到场。 享乐的场子是姜创一朋友的,来人全是非富即贵,特别老土又永不过时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上,灵雎输了,被强制选了大冒险,对进门第一个人要皮带。 她在卡座上等半天,终于进来一个人,先看脸,长得不赖,再看身材,也不赖。 一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怂恿她,她挺挺胸,上了。开门见山,“先生,能把你皮带给我吗?” 这人就是酆问。他打量灵雎两眼,“给不了,不过可以换。” 灵雎当时酒精在胃里发作,冲他笑,“你看上我身上的什么了吗?” 酆问只是看着她,没说话。 灵雎自作聪明的把手伸进裙底,褪下那块布料,杵进他怀里,“现在可以给我你的皮带了吗?” 然后那天晚上就被他办了。 次日凌晨,灵雎醒来看见一个不着寸缕的男人睡在旁边,倒也没惊讶,肉眼扫过他的身材,并回忆了回忆他的活儿,做了个估价,忍着割肉的痛,给他撂下张十万块钱的卡。 走到门口,实在太心疼,又退回来留下联系方式,附一句话:我喜欢你的肉体,保持联系。 从那以后,他们就保持住了这种各取所需的关系。 值得一提的是,灵雎当时那十万块钱,酆问居然要了!以至于后来她知道酆问家财万贯的时候,表现的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加悔不当初,把他祖宗十八辈都拉出来骂了一遍! “你他妈都富得流油了还要我十万块钱!?真他妈刷新了我对‘不要脸’三个字的理解!” 到目的地,灵雎睡着了,她并没有指望酆问温柔地叫醒她,叫醒都没指望,却没想到他能丧尽天良到管都不管她。 要不是脖子疼,她可能会在车里睡一宿。 酆问家叫酆家堡,照着白宫那个水平修葺而成,上个卫生间开辆车倒不至于,不过也得走上一会儿,是以酆家堡卫生间最多,有效避免了尿在路上的意外发生。 后身是酆氏庄园,地底下是酆家酒窖,左侧是个鱼塘,右侧是高尔夫球场。 他家有钱到什么程度呢? 每天不固定花出多少千万,都是在赔钱。 灵雎就是这座小白宫的女主人。 当然,前提是,没有跟酆问那一纸协议的话。 嫁给酆问的时候,灵雎跟他签了个婚前协议,也就是婚前婚后,酆家一砖一瓦都不属于她。 倒不是酆问逼她签的,她这人,见利忘义,什么都是‘钱’字当先,可也不会干忒过分的事,空手套白狼,可以,但空手套白龙,她怂,不敢干。 反正嫁给酆问,天天都能从他手里拿钱,也挺好,干嘛非贪得自己爹妈都不认呢? 一上楼,灵雎被扔过来一件丝绸质感的衣服,拿起一看,是她的。 “干什么?”她瞥他。 酆问冷声道:“你把它放我行李里了。” 灵雎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她记得她让酆问睹物思人来着。 她把衣裳扔到一边,走过去,“那你出差这一个多星期,有没有闻着我这衣裳自给自足?” 酆问第一次问她,“你是个女的吗?” 灵雎到他跟前,晃着长腿,“要不你检查一下?” 酆问还真检查了一下,特别细致、透彻。 …… 灵雎伏在酆问肩膀,“酆先生技巧越来越多了,我要是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酆问把她这个树袋熊从身上揪下去,“你该走了。” 灵雎给他两根中指,酆问算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典范了。 不过她也没再留,到西边客房洗澡睡觉了。 在酆问眼里,灵雎还不够格在酆家堡、他的床上睡觉。 而在灵雎眼里,也不稀罕。 半夜,灵雎在客房醒来,轻手轻脚走出房间,摸着瞎瞎到酆问书房,准备把名单拿回来,结果在书房门口,被一堵肉墙挡住去路,她抬起头就看到月光下,酆问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她直起身子,睁眼说瞎话,“梦游……” 说着话,她还假模假式装出一副梦游的样子,不过她也不傻,装梦游也要往书房里走。 酆问拎着她脖领子,把她扔回到她的房间,给她上了锁。 灵雎气啊,“酆问我艹你大爷!” 酆问淡淡道:“等你有这个功能的时候,我会安排你跟我大爷见面的。” 3.03 第二天,灵雎睡到日上三竿,生活助理叫人给她送衣服,她就站在门口,不让人进,自己也不出去,把酆问都给惊动了。 酆问走过来,“你干什么?” 灵雎倚在门框,丝绸睡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胸前、双腿的风光暴露无遗。她撩了撩头发,“你不是要锁我吗?今天你妈来了,我就让她看看,她儿子都是怎么对待我的。” 酆问知道她无耻,也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下去吃饭。” 灵雎不走,“对,你还要给我和你大爷拉皮条,这个也要跟你妈说说。” 酆问皱起眉,“你闹什么?” 灵雎笑了,当真是倾国倾城那种笑,“我就闹,气死你。” 酆问什么人,治她还是绰绰有余的,不听话是吧?好,他把她扛起来,进了电梯。 “酆问!”灵雎脑袋朝下,四肢不停地扑腾。 酆问一路抗她到餐厅,才放下。 放下也不吃,拿着手机打游戏。 酆问说她,“谁允许你在餐桌上玩儿手机了?” 灵雎还管他允不允许?她把声音开到最大,还绕到他那头,坐在他腿上给他介绍,“看见这个绿色的蛤/蟆了吗?这是我儿子。” 酆问:“……” 灵雎又指指酆问,给那只蛤/蟆介绍,“儿子,这是你爸爸。” 酆问把她手机拿走,把她也拎回她位置上,“吃你的饭。” 灵雎扒拉扒拉盘子里的几块高档食材,没有食欲,跟他说:“我想吃泡椒鸡爪。” 酆问无视了她的请求,还在饭后封了她的小金库。 这就是在挑衅了。灵雎跟他折腾,“凭什么没收我的钱!?” 酆问说:“我要出门,以防你偷跑出去,放我和母亲的鸽子,你的钱我先替你暂为保管,等晚上回来,我看到你在家,再给你。” 灵雎不要,“你们家齁没劲的,你让我待一天?那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酆问也有办法,“我叫了公司几个实习员工,过来跟你打麻将。” 灵雎不要,“我就不上班了?” 酆问:“我已经给你单位打过电话了。” 灵雎挑眉,“给姜创?他不知道我结婚了,你是以什么身份给我请假的?” 酆问:“你爸爸。” 灵雎把拖鞋扔过去,“滚!好走不送!” 酆问走以后,她给姜创打电话,借钱。 姜创听到前头两个字,就给她挂了,还是她锲而不舍地打,才又接通。 “要钱可以,东西给我。”姜创说。 他妈!东西不是在酆问那儿呢吗?灵雎好声好气,“东西着什么急啊,我接了这单还会有不干的道理?你先借我点钱。” 姜创一针见血,“你这种属钱串子的怎么老有缺钱的时候?你都填什么无底洞了?” 灵雎假哭,“我婶儿不是脑癌嘛?我挣那三瓜俩枣都不够住院费的,眼看又要手术了……” “等等等!等会儿!你之前简历上不是说没爹没妈无亲无故吗?哪儿迸出来个婶儿?” 灵雎也不哭了,“你就说你借不借吧?不借,何野这单你就自己搞吧。” 姜创要自己能搞,他还他妈养着灵雎这个米虫吗?还是妥协了。“你要多少?” 灵雎酝酿了一下,小声说:“两百。” 姜创又给她挂了。 灵雎再打关机了,她直接黑进他家监控,跟他隔着屏幕面对面,“创哥……” 姜创暴躁了,“你当我会下钱呢?张嘴闭嘴两百万!” 灵雎委屈巴巴,小模样谁看了都是一阵心的悸动,心甘情愿被勾了魂魄去,“创哥……” 姜创看不了她这模样,“好好好,给你给你。” 灵雎立马多云转晴,“我给你个账号,你直接打那个账号里。” 姜创输入,皱眉,“这不是你的账户啊?是个许什么。” 他拨弄两下键盘,全名显出来,“许冰阳是谁?” “我账户被锁了,”灵雎说:“我说了啊,我婶儿。” 姜创白她一眼,“行了,钱都给你了,瞎话可以少说两句了。” 灵雎呲牙笑,“回头请你吃饭。” 姜创又白她一眼,“你的回头回的工夫可不短啊,五年前的回头现在还没兑现呢。” 灵雎知道他后话,“再蒙你,你停我五险一金,我绝对没意见。” “拉倒吧,别跟我满嘴跑火车了,你的话要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姜创说完关了监控。 灵雎盯着手机,如果不是现在黑不进酆家财务,她也不会跟姜创开口。 说起酆问,那真是灵雎黑客生涯唯一一次败绩。 不提也罢。 她从楼上下来时,酆问找来陪她打麻将的人已经到齐了。 看看她们,再看看自己,灵雎笑道:“酆问是真心想领我往豪门太太那方向发展啊。” 打了两圈儿麻将,灵雎看了眼表,才两点,距离酆问回来,还有五六个小时差不多。 “五万。”她随手打出一张。 “胡。” “胡。” “胡。” 一炮三响。 灵雎开始耍无赖了,“不算不算,我刚才打错了。” 几个员工是过来陪她玩儿的,自然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是以只要不是她胡牌,就都重来。 又玩儿几圈,灵雎突然八卦心理作祟,“欸,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她和酆问结婚的消息,酆问没打算隐瞒,是她不想公开,而酆问在这一点上,倒也尊重她。 三个女人摇摇头。 灵雎挑眉,“酆问没跟你们说吗?” “酆总不必要跟我们解释的,他只需要发号施令就好。”有人说。 灵雎点头,这倒是他最喜欢干的事。“你们觉得,他帅吗?” 她刚问出口,三个女人都红了脸。 看样子是觉得帅了。 这一点,灵雎也能跟她们达成共识,酆问确有一副叫人找不出缺憾的皮囊。 “你们在酆氏,有没有见他对哪个女的特别关注?或者是,有哪个女的对他特别殷勤?”灵雎八卦精神up。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灵雎以她敏锐的直觉觉出这里边有事儿,“真有啊?谁啊?叫什么啊?” 有人说:“万化传媒的万薇,经常来找酆总。” 灵雎咂摸了一下这个名字,不认识。 爱谁谁。 酆氏管理模式很变态,别说这种程度的八卦,就说是一天看见酆问两回,这样的话都不能对外透露,而她们会选择告诉灵雎,一是还在实习当中,规矩学的不全,二是她们自以为是的认为,灵雎能住在酆家堡,而且酆问怕她无聊还给她找牌友,就说明她地位不低。 如果可以攀上她这条大腿,在酆氏,也不用辛辛苦苦地熬了。 只可惜,她们打错了算盘。 灵雎于酆问的实际地位,都不如她们。 她们虽然都是螺丝帽,但少一颗,酆氏就运营不下去,而她呢,充其量是个玩具。 玩具的命运永远是要承受主人的喜新厌旧。 幸好,灵雎活的现实,从不奢望,是以现在能贪点是点儿,为将来被酆问踹出门时做准备。 打完麻将,灵雎看着自己钵满盆满,难得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给几个女人一人一块绿宝石。 当然,是抠得酆问浴缸沿上的。 几个女人眼冒绿光,“下次再打麻将,要给我们打电话啊。” 灵雎很痛快地答应,“好啊!” 几个女人兴冲冲地走了,灵雎又看一眼表,五点半了,酆问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她在小白宫里溜溜达达,想起上回带过来的行李里,有件新的睡衣还没穿过,跑上楼找出来,换上。 这睡衣是个连体的,脑袋上有两只兔子耳朵,屁股上还有一个毛茸茸的小尾巴。 是酆问的口味。 灵雎囤了好些小动物,空虚了就换上,到他跟前搔首弄姿,他完全把持不住,每次都生扑。 一个太阳、上升都在天蝎座的女人,一个从不禁欲的男人,敢情是随时随地天雷勾地火。 楼下有动静,灵雎赶紧把最后一笔妆化好,甩着小尾巴下去了。 然后就跟酆问,以及酆问他妈大眼瞪小眼儿了。 酆问他妈叫沈加俞,看见灵雎穿着暴露,妆还如此妖艳,扭头就斥责酆问,“成何体统!” 就是这样,无论灵雎做什么,沈加俞批评的,永远是酆问。 灵雎都怀疑她才是沈加俞的种。 酆问应下这一声斥责,叫灵雎把衣服换了。 灵雎乖乖把衣服换了,但她眼尖,捕捉到酆问最后看她那一眼的渴望,和鼓动的喉结。 换完衣服下来,她偷偷冲酆问眨眼,在经过他时,小声说:“一会儿我再给你穿一遍。” 酆问眸色又重了一些。 沈加俞叫灵雎,“过来我这里。” 灵雎乖乖过去,规规矩矩地坐在她旁边。 沈加俞把两条宝石珠串在她脖子上比比,“喜欢哪一条?” 灵雎贪啊,“都想要。” 不是喜欢,是想要,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她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沈加俞倒也没介意,两条都给她,“有时间让酆问带你去逛逛街,买几身端庄点的衣服。” 其实家里衣帽间全是端庄的衣服,只是灵雎不喜欢穿,她就喜欢穿风骚的。 沈加俞给她整理整理衣领,“我八点多的飞机,要出趟远门,耗时两个月,这期间,酆问要是欺负你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骂他。” 灵雎装起大家闺秀来,装得可像了,“老公疼我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欺负我。” 沈加俞又说:“你也不用帮他说话,我自己生的儿子,我知道。” 灵雎偷偷冲酆问投去一枚小人得志的眼神:略略路! 酆问:“……” 4.04 沈加俞刚走,灵雎就上了楼。 她得把她的宝石项链藏起来,以后被酆问扫地出门的时候,可是要带走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灵雎把沈加俞、酆问送给她的东西都藏在了书房。 她正在紫檀木椅子上踮着脚藏东西,身后冷不防出现一个声音—— “你在干什么?” 事发突然,她没站住,人往后栽下去,在她以为肯定要磕个包时,落入一个扎实的怀抱。 酆问公主抱着她,给她一对不屑的眼眸。 灵雎从他身上下来,“你走路怎么没声儿?” 酆问走到桌前,“是你做贼心虚。” 灵雎梗着脖子,“我没有!” 酆问不以为意的瞥一眼她藏宝贝的地方,“柜子没关好,项链要掉出来了。” 灵雎瞪他一眼,把宝贝都拿出来,一趟一趟往外搬。 酆问忙自己的事,偶尔抬眼看看她。 她手很小,总共也没多少东西,她足足搬了五、六趟。 搬完还要放狠话给他,“你不会知道我接下来准备藏到哪儿去的。” 酆问没理她。 七点半,生活助理上来叫酆问吃晚餐。 酆问规整好文件,抬起头,“她在干什么?” 生活助理如实汇报,“夫人在找哪里可以藏东西,还不会被您发现。” 酆问想起南边塔楼有间房,以前他父母经常用来看星星,自从他们搬出酆家堡,那里就闲置下来了。“你告诉她,南塔楼玻璃顶那间房很隐蔽。” 生活助理点头,“好的,先生。” 灵雎得到指点,在吃饭之前就把宝贝藏好了,还得意的对酆问说:“想知道我藏哪儿了吗?就不告诉你。” 酆问舀了勺汤,没说话。 灵雎还挺惊讶,“哟,你今儿怎么不怼我了?” 酆问又舀了勺汤,“我是不知道,跟一个智商不稳定的人说话,会不会拉低我的智商。” 灵雎不气,就让他嘚瑟一会儿,过了这一会儿,她会让他哭的。 吃完饭,灵雎回她的房间,换上那套小白兔,妙手妖精妆,把门从里锁上,然后黑了酆问目前正看的电视,把自己全全面面展现给他。 她解开上面扣子,把勾给他看,“酆先生,我好看吗?” 酆问果然皱起眉头。 灵雎接着解扣子,上半身清洁溜溜,她一只手加半条胳膊挡住,另一只手接着解扣子,解到小腹,她停住手,又问:“还要我接着脱吗?” 酆问上了楼,走到灵雎房间,开两下门没打开,他低沉的声音传进灵雎耳朵,“开门。” 换灵雎嘚瑟了,“哎呀,进不来啊,真是可惜了,昨天看小电影新学的两个姿势看来是用不到了,心疼你哦,酆先生,不过没关系,您还有手啊,自己动手丰衣足……” 她话还没说完,门开了,酆问走进来。 灵雎惊恐万状,忘了捂好自己,指着他,“卧槽!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酆问把门关上,“这是我家。” 灵雎不接受这个回答,“我灵雎加密,你怎么可能进得来!” 酆问手伸过去,一把抓住她,扯进怀里,“你是不是忘了,你从未赢过我。” 灵雎不服气啊,使劲推他,“你滚!” 到嘴的肉酆问会让它飞了?“你不是新学了两个姿势?” 灵雎咬一口他肩膀,趁着他手上松懈,往前跑。 酆问长手抄她的腰,把她又拽回来。 灵雎处于下风,她不乐意,“咱们明天,行不行?今日份我先欠着,明天还你两份。” 酆问不咸不淡,“明天再说明天。” …… 灵雎气喘吁吁趴在酆问胸膛,“你把我小白兔的耳朵和尾巴都揪掉了,你得给我买个新的。” 酆问说:“本来也是我买的。” “扯什么淡?你能有我这么高级的品味?”灵雎瞥他。 酆问倒没反驳,“嗯,你品味比我好。” 灵雎把这话咂摸好几个来回才觉出问题,“你这是变着方儿骂我呢?” 酆问:“话头是你牵开的。” 灵雎坐起来,“那你就顺坡下驴讽刺我了?” 酆问有时候挺不想跟她说话的,毕竟不在同一智商层面。 灵雎见酆问不理她,更有气了,逼逼叨叨半个小时。 酆问烦,回书房拿了张卡过来,给她。 灵雎个没节操的立马抱住他大腿,“哥哥你好棒棒哦,来,再来一张。” 酆问把她提起来,抱进浴室、浴缸。 灵雎张开手,“来,给你热爱的身体搓个澡吧。” 酆问没理她,转身走了。 灵雎也无所谓,自己搓嘛,她又不是没长手。 洗完澡出来,灵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被空虚填满。 为什么会空虚呢? 明明她已经得到某方面满足的最高指数了。 空想了一个小时,她还没睡着,套了件衣服,准备再去偷一回名单。 她蹲在酆问好几百万的椅子上,头发都揪掉好几根,还是没黑进他的系统。 都准备放弃了,电脑重启了,开机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封邮件,五个字—— ‘你该睡觉了。’ 又被抓包了。 灵雎很丧,回到房间接着望天花板,不知不觉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她又把衣服穿上了,这回去了酆问房间。 站在门口,她叫他,“酆问。” 没动静。 “酆问,咱们再做一回吧。”她又说。 酆问把门打开,没让她进门,“不是亲丈夫,就不心疼?” 这话说的!灵雎腻在他身上,“把你累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只是睡不着。” 酆问说:“那再做多少遍也一样。” 灵雎摇摇头,“不不不,我以前做完可累了,倒头就睡。” 酆问:“可我就睡不着了。” 灵雎:“我管你睡不睡得着。” 酆问把门关上了。 灵雎不走,“要不,你跟我睡吧。只是睡觉。” 酆问的声音传出来,“凭什么?” 灵雎想了一下,“你跟我睡,我明天去买套小麋鹿。” 酆问给她把门打开了。 灵雎刺溜一声上了他的床,钻进他的被子,露出一张小脸,“暖呼呼的。” 兴许是得偿所愿了,灵雎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她是在自己房间,回忆起昨晚躺在酆问床上,好像是黄粱一梦。 酆问是个不贪睡的,她吃第一顿饭时,他已经工作一上午了。 她收拾好自己就去上班了。 说是上班,其实就是去睡觉。 姜创的科技公司有个地下室,装的跟小白宫上宾客房一样,唯一不同,全是高科技,都是由灵雎亲自把关,机密性可以媲美i.c.(美国国家情报单位)三大用钱单位(cia,fbi和nsa)。 此间为灵雎专用,工作,和睡觉。 要说她一年开工一两回,还必须得给她开全勤工资,全赖她没羞没臊也不对,她是相当有本事的,她在黑客界的地位,跟马云在财富榜上,相差无几。 是以姜创绝大多数时候,对她都很纵容,虽然没有沈加俞底气那么硬,承诺她要什么给什么,不过也能够到酆问的水准。 说起酆问,对灵雎,那真叫一个一毛不拔,灵雎从他那儿坑钱,都得斗智斗勇。 出手方面,姜创跟他不相上下,但幸在不用怎么磨,相对比较好说话。 姜创一进门就看到灵雎眼冒绿光,“你又算计什么呢?” 灵雎回过神来,跟他说:“名单我拿到了,不过被截胡了。过两天再给你。” 姜创挑眉,“能从你手里把东西拿走,谁?” 灵雎也没瞒他,“酆问。” 姜创眯眯眼,“你跟他还有联系?” 灵雎心说:可不光是有关系,我还跟他结婚了呢?九块九的结婚证都领了,就差婚礼了。 姜创神色正经起来,“不是,我说,真心话大冒险之后,你就跟他联系上了?” 灵雎认了,“对啊,空虚寂寞冷,正好他活儿还不赖。” 姜创嗔怒,两股眉毛拢成一股,“你跟他睡了?” 灵雎看他,“我没告诉你吗?” 姜创脸色沉下来,“就为个游戏,你就跟他睡了?” 灵雎觉得她表达挺清楚的啊,“我空虚啊,而他活儿好,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吗?” 姜创逼近两步,“你怎么……” 灵雎觉得他要骂她了,双手交叉比在胸前,“打住,不接受任何人身攻击。” 姜创定睛看上她半晌,拂袖离开。 之后一个星期都再没下来找过她,甚至人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灵雎无所谓,她忙着想办法从酆问那儿把名单拿出来,也顾不上他。 周一是个晴天,姜创科技的前台找不到姜创人,就冒死来打扰灵雎。 灵雎刚睡醒,看见屏幕上,站在门口的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模样还讨喜,不是万年不变的姜创那张脸,心情蓦地变好,许她进门,还给她煮了杯奶茶。 小姑娘是实习生,对灵雎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公司里传灵雎是顶梁柱,她是信的。 不然姜创那样自负的人,怎么会在提起灵雎时,露出那样崇拜的目光。 灵雎打个响指,叫醒她发呆的灵魂,“找我有事儿吗?” 小姑娘说:“有个项目,需要姜总亲往,可光他家我就去了好几趟了,还是找不到人。” 灵雎猜他肯定又在哪个女的床上尽展雄威呢。“跟我说也一样。” 小姑娘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把文件递过去,“跟酆氏子媒体公司的合作,谈我们新产品的发行,我们是有竞争压力的,所以姜总约了见面,但……” 灵雎低头看了眼,助眠机器人那项目,她有印象,当时还吐槽过这个机器人脑袋大脖子粗。 “您看,您能找到姜总,或者,您能亲自去一趟酆氏吗?” “可以啊。”灵雎把文件合上,“你把资料发我……算了,我自己拿吧。” 一个星期了,又一个星期没见酆问了,还挺想他那玩意儿的。 5.05 灵雎不跟酆问一起住,她不喜欢束缚,本来结婚就不乐意,又怎么愿意跟他住在牢笼一样的房子里?酆问倒也随她。 除沈加俞偶尔过去检查一下小两口生活是否和谐外,他们都是各过各的。 酆问很忙,经常出差,白天晚上都要工作,有时候瘾上来了,又不能耽误工作,总是派他的私人座驾去接灵雎,跟她解锁新的地点,新的姿势。 有一回酆问着急上飞机,灵雎就被带到了机场,两个人在贵宾室卫生间里,打了一炮。 灵雎想想觉得可笑,又忍不住疑惑:酆问那种男人,光上赶着的女人就有好几火车吧?想要什么条件的,什么味道的,什么风格的,都不用花钱。他怎么就对她灵雎,这么瘾大呢? 重点是,跟她做很费钱,她这种无时不刻都在坑他钱的女人,他竟然一用就是一年。 真叫人琢磨不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给他下蛊了。 到酆氏,灵雎下出租车,正好赶上酆问回公司,好几辆豪车开道,两侧站满人,还有专人给他遮阳,那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东部哪个国家的总统。 灵雎恍然想起酆问醉酒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在其位,谋其政。这就是我身为酆家人的命。 其实他是很反感的吧? 不知道。不过要发生在灵雎身上,她是求之不得的。 她就喜欢当皇帝。 待酆问走远,她才慢慢吞吞进正前方自动门。 一层正对门是前台,她自报家门,被前台小姐带去了招待室,与一众跟姜创科技同一水平线的公司代表坐在一起。 全是美女,赏心悦目。 灵雎没敢多看,而在她们奋笔疾书默写项目企划书时,她在玩儿游戏:旅行青蛙。 微博热搜说有人的呱儿子出车祸了,吓得她赶紧看看她的蛙。 幸好,它还是一如既往的写信。 写写写,就他妈知道写,也他妈不知道写给哪个小浪催的! 她玩儿了两个小时,酆氏终于想起来还有一帮人等在小招待厅。 随后,她同几个姑娘被领上26层,距离酆问所在41层,还有差不多一半距离。 这就是酆问,和她、她们的距离。 不过幸好灵雎心大,41层又怎么样?那个男人不照样被她压在身下过? 说句拉仇恨的话,她还得到过他的服侍呢? 走思的灵雎被安排坐下,广告事业部负责人招待她们,先吹了一通酆氏媒体公司在业内的优势,以及目前达成、值得封档成为经典案例的项目,说的八个人里,五个自惭形秽。 剩下三个里,一个是自己的公司,已经计划挂牌上市,一个跟酆氏已经有过数度合作。 最后一个是灵雎,没脸没皮。 当室内只剩下三个人时,负责人笑了,“现在,我们的空间,是不是大了许多?” 灵雎也笑,“如果这两位知道酆氏已经把机会给了姜创科技,我们的空间会更宽敞的。” 两个漂亮女人骇然,“你,你是姜创科技的……” 灵雎把工作证拿出来,在她们面前晃了晃。 她们看清楚,道谢告辞了。 整个过程,负责人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灵雎也没有给他解惑的义务,“咱们继续吧?” 八个合作对象,只剩下一个,如此,本来的选择权被这个来势汹汹的女人拿走了。 负责人在酆氏多年,还没遇到过这种事,重点跟部门经理汇报了汇报。 部门经理也是个不含糊的,觉出异样,汇报给酆问。 酆问听说是姜创科技,本来落在文件的眼神转而投向来人,“先放着。” 部门经理略有为难,“可咱们已经落项了。” 酆问再说一遍,“先放着。” 部门经理只得点头,“好。” 当天,灵雎没得到酆氏回应,也正常,三天细节再商时间嘛。 从酆氏出来,灵雎去了花鸟市场,她准备买两只蛤/蟆。 挑半天,总算看上两只相对‘肥美’的,正要付款带走,酆问打来电话。 灵雎盯着手机屏幕上‘十八公分’,很惆怅。 酆问鲜少给她打电话,一打电话准没好事,上次是她把他在小花园种的朱丽叶玫瑰不小心点着了,他当时在美国,专门打电话回来,让她对着一堆朱丽叶玫瑰的灰烬罚站一宿。 她撒泼打滚求了生活助理两个小时,他才答应帮她糊弄过去,是以只站了半个小时。 现在看到酆问来电,真不想接。 可不接,他下回不给她买钻石项链就有借口了。 在挨罚和钻石项链之间,灵雎选了钻石项链。 她接通,“歪?” 那头停顿三秒,“姜创的项目,让他改天自己来谈。” 灵雎欣赏自己的指甲,“我也是姜创的人啊,我谈不也一样吗?” 酆问说:“你不是。” 灵雎还没说话,他又接上,“没有商量。” “我又得罪你了?”灵雎不走心的说:“换人可以,总得有个理由吧。” “作弊就是我不接受你代表姜创科技的理由。”他说。 灵雎不认,“我没作弊。” 酆问说:“后天杜月笙拍卖会,不少民国时期的金饰面众。” 灵雎抢话,“我作弊了!” 酆问应一声,“让姜创换人吧。” 说完要挂,灵雎赶紧问他,“那个拍卖会,你会带我去吧?” 酆问淡淡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去?” 灵雎也淡淡道:“妈卖批。” 但可惜,酆问说完就挂了,压根儿也没听见她骂这句。 她确实作弊了,那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准备时,她利用她们连接招待间的wifi,找到她们各自公司同事联系方式,创建虚拟账户,以同事身份发给她们一人一封邮件,内容是,酆氏已经内定与姜创科技达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决定与其联合发行助眠机器人。 本来,计划天/衣无缝,谁知道这负责人这么‘负责任’,这点事都要跟酆问汇报汇报。 灵雎咬碎一口银牙。 旁边卖蛙的中年妇女问她,“姑娘,蛙还要不要了?” 灵雎扭过头去,“要!阿姨,有多少算多少,我全都要了。” 把妇女都给吓着了,“都,都要?” 灵雎点头点的坚定。 “那,那好的吧。” 她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一面包车的蛙,品种比她化妆品都多,卖蛙的阿姨为了感谢她照顾生意,让自己老公送货上门。 灵雎和蛙一起被送到小白宫半里外的小树林时,天已经黑了。 车不能再往上开了,但门卫认识灵雎,开了小电瓶把她和蛙送到小白宫正门。 灵雎谢过大叔,然后一趟一趟往小白宫里搬,生活助理和一众保姆都惊呆了。 但又不能有什么意见。 灵雎其人,就是打、骂,也得酆问亲自来,别人动一下就是在找死。 酆问进门看见满厅的蛙,勃然大怒,把灵雎拎进了南塔楼,还命人把蛙全捉去陪她。 灵雎躺在南塔楼房间的床上,想起天台一个巨大的鸟笼,纯金的,以前她破解他子公司财务系统,让他损失了不少钱,他就把她关在那个笼子里。倒是每顿饭都吃的极好。 可灵雎知道,他每晚都等她睡着以后,把她抱回房间,然后第二天起床再把她抱回去。 要不是酆问总说:“你要想走,随时都可以。”灵雎都以为他是在意她的。 她一直没睡,到十二点,酆问果然过来抱她了。 躺在他怀里,她第一次,不想装睡,睁开眼看了看他。 酆问眼睑垂下,扫她一眼,“不装了?” 灵雎往他怀里缩缩,“酆问啊,你一定不要喜欢我啊,我这人可坏了,不值得。” 酆问没理,把她抱到她房间,“明天我会把那些蛙送人。” 灵雎想了下,“你给我留一只吧。” 酆问:“嗯。你明天起来自己挑一个。” 灵雎看着他眼睛,“要不,我们做一回吧?你发泄发泄,我怕你气坏了。” 酆问看着她,知道她有后话。 果然,灵雎又说:“网上说,生气对肾不好。” 酆问:“……” 灵雎手往他胸膛上伸,结果被摁住,“为什么买蛙?” “因为你不带我去拍卖会。”灵雎说。 酆问:“可你知道,你捣乱我会罚你,为什么还买?” 灵雎随性道:“每次被关在笼子里,你都给我特别多好吃的。” “……”酆问:“只是因为这个?” 灵雎看他,“还因为你每次都这样在我睡着后,抱我回房间。” 酆问的问题,问完了。 灵雎没说谎,她喜欢被酆问抱,但酆问每次粗鲁来去,根本不抱她。 她这个人,有些时候,是极其缺少安全感的,是以这些时候,她真的很需要酆问的怀抱。 6.06 次日醒来,酆问还在,灵雎蛮惊讶,“你不用去公司吗?” 保姆把早餐给灵雎布好,她坐下来,看着对面优雅进餐的酆问,又说:“你给自己放假了?” 酆问吃完饭,擦擦嘴,“食不言寝不语,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记住?” 灵雎把点心往嘴里搁,“食不言寝不语对吃饭、睡觉的影响就跟你这种资本家对劳苦大众的影响是一样的,我要不说话,怎么能表达东西好吃?” 她最擅长胡说八道、满嘴放炮,酆问绝大多数时候都不理她,他主要是怕智障会传染。 酆问一如既往的无视,上楼换了衣服下来。 灵雎正在逗玻璃缸的角蛙,没顾上看他一眼,“项目的事我已经跟姜创说了,他没搭理我。” 酆问没接茬,“去换衣服。” 灵雎抬起头来,“干嘛啊?你要带我出门啊?” 酆问:“今天多少号?” 灵雎闭上眼,掐指算了一下,“1号啊。” 说完想起来了,每月1号得去做全方位的身体检查。 酆问毛病大,非要灵雎保持一个健康的身体,灵雎一开始还挺烦他事儿多,后来每月都能知道自己身体健康、吃嘛嘛香,也挺好,就由他了。 “我就穿这个去吧。”灵雎看看身上裙子,挺好看的,胸口开可低了,倍儿凉快。 酆问数了两个数,“我数到三。” 灵雎瞪他,“换换换!我、给、你、换。” 换好衣服,灵雎随酆问出门,上车,到目的地,前后只用了一个小时。 灵雎慨叹,“杨师傅您这车技越来越好了。” 司机杨师傅只是笑笑,当着酆问面,也没敢跟她贫。 被护送上大厦中层,酆问把灵雎交给医生。 检查完,灵雎敞着怀出来,走向酆问,“欸,里头来了一个新医生,长得跟你一般帅!” 到跟前,她又泥鳅上身,一根骨头都没有了,非要靠在酆问身上。 酆问给她把胸口扣子系好,把她拎到一边儿,“好好站。” 灵雎不要,就要贴着他,“检查一通,我都累了,真辛苦啊,一天天的。” 医生出来,看见这一幕,冲酆问笑,“你是过来跟我秀恩爱的?” 酆问抬起头来,看看医生,看看酆问,“你俩认识?” 医生也冲她笑,“小嫂子,你好啊。” 被叫嫂子,灵雎冷不防想起她现在是酆问的妻子。 说来心酸,她跟酆问相处,老有一种主人、仆人的感觉,要不是身边人总提醒她跟酆问是夫妻,她都要忘了,她跟酆问是平等关系。 她站直身子,看过去,“你是谁?怎么认识我?” 酆问说:“他是酆昀。” 灵雎消化了一会儿,又诚恳地问他:“酆昀是谁?” 酆昀亲自给她解释,“就是你老公的亲弟弟。” 灵雎跟了酆问一年,头一回听说他还有个弟弟!他不是独生子哦? 酆昀笑,“很不好理解吗?” 灵雎觉得,她还是自己验证的真实性比较高。 她冲酆昀伸过手去,“手机借我使使。” 酆昀虽然疑惑,也还是给她了。 酆问也没安好心眼儿,他知道灵雎要干什么,也没阻止她,除了想看酆昀出糗,还想知道,他最近都在干什么。 灵雎拿他手机鼓捣五分钟,“还真是亲哥俩,而且你找的这个女朋友,跟我有几分像呢。” 她把照片给酆问看,“你看,是不是跟我有点像?你们哥俩连喜好都一样哦?” 酆昀变了脸,立马把手机抢回来,“什么照片?” 灵雎说:“在你女朋友云盘里找到的,有你俩打炮的照片,还有舌吻的。” 说着,她看向酆问,咂咂嘴,“你弟可比你牛逼多了,好多姿势你都没跟我试过。” 酆问管不住她的嘴,在自家人面前,也随她了。 酆昀可随不了,“你什么人啊?我女朋友的云盘,你为什么能登陆?” 灵雎搂紧酆问的腰,“我是你嫂子呀。” 检查完,酆问没带灵雎久留,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 在车上,灵雎看着酆问,看了许久,知道他开口,“看什么?” 灵雎摇摇头,“看你怎么心机那么深。” 酆问没说话。 “我一直以为你定期带我去检查是你事儿多,却从没注意到,家里就有医生,你为什么还总要来这里。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灵雎说:“那检查中心是酆昀的,你在监视他。” 酆问不置可否,问她,“你在他手机里看到了什么?” 灵雎坐到他身上去,双手勾着他脖子,“想知道?可以啊,把名单还给我。” 酆问任她动作,“那名单不属于你。” “放屁!”灵雎一口咬在他耳朵上,“那是我千辛万苦拿到的!怎么就不属于我了?” 酆问拉开她,吻上去,野蛮的压她在身下。 灵雎还有话说:“酆问,你们哥俩儿明争暗斗我不管,但休想把我拉扯进去,我今儿查他不是为了你,只是因为好奇。” 酆问不听她说什么,只顾张狂的动作,碾着她身体,压迫着她胸腹,直到弄伤她的胃,她干呕两声,他才放过,顺顺她脊梁,给她倒了杯水。 灵雎也不是矫情的人,虽然生他气,但他倒的水,也还是会喝的。 委屈谁都不委屈自己。 胃里舒服了,她又说:“你不想让酆昀知道你在防他,但又想知道他在干什么,所以你没阻止我查他手机。而他也有心眼儿,给我那只手机只能翻出一堆艳照。你们豪门的兄弟可真是感情深厚啊,我这等小老百姓是断不敢参与其中的,被搞死了不要紧,就怕还他妈不能留全尸。” 酆问没再问她问题,也没再给她解惑,又倒了杯水,“我明天带你去拍卖会。” 灵雎挑了挑眉,一双眼睛亮亮晶晶,“真的?” 酆问:“真的。” 灵雎乖巧地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然后伏在他胸口,小猫爪爪在他下颌挠挠挠。 酆问攥住她的手,“好好待着。” 灵雎往他身上爬,双手穿过他精炼的腰身,“我困了,一会儿到家你叫我。” 话说完,她就睡着了。 再醒来,就是晚上了,在她的房间里。 她伸个懒腰,去了酆问书房。 名单拖一个多星期了,虽说客户不急,可她也不是个消极怠工的人,耗时太长影响口碑。 她打开自己电脑,曲线破解酆氏高密系统。 据酆氏官方说,这套系统无懈可击,灵雎认下这个对手,可不代表,她就毫无招架之力。 作为一个国际性安全大赛上拿到冠军的电脑技术人员,灵雎最不缺的就是挑衅,酆氏吹牛逼她管不着,可吹到她头上,不接招就是对彼此的不尊重了。 酆问个人系统她暂时攻破不了,但拥有酆氏系统权限的人不少,总有一个可以让她攻入。 解锁酆氏的最新系统的最高权限,灵雎用了三个半小时,她对商业机密不感兴趣,搜遍他所有能藏的地方,什么都看个遍,却独独没有她要的名单。 这就是酆问高明之处,他从不用他的短板硬碰别人的长板。 知道在技术方面,难不住灵雎,就不把名单放在她所能想到的所有密码箱里。 上一次,灵雎输给酆问,也是输在头脑。 他技不如人,就揣摩灵雎的思维,打了一年的炮,灵雎光顾爽了,而酆问却是,爽中还在吃透她。到现在,灵雎都不知道,酆问了解她到什么程度。 灵雎人比较懒,不喜欢挑战,一些大大小小比赛也好、大单也好,都是钱多,她才感兴趣,是以变得越来越不推不转,可她是个鬼灵精,想什么她自己都不能知道,更别说别人。 酆问啊。 灵雎怕极了被他攥在手里的感觉,有个人在她身侧洞悉一切的滋味儿光想想就不想活了。 她在一楼西厅,拿着ipad刷微博,想分散些注意力,少想一些关于酆问。 之前忘了说,除了是个黑客,她还兼职吹牛逼,微博粉丝四百多万,全都是听她吹牛逼的。 她发了条微博—— ‘今天老公带我去检查身体,为了我能舒服一点,他让司机开了加长林肯,其实我是比较喜欢前些天开那辆帕加尼的,个性定制,虽然长度没有林肯霸道,但价格上可是野了去了。’ 发完,立马上千条评论,十分钟已经破万了。 ‘@诱爱小精灵,你真是我的开心果哈哈哈哈哈哈——’ ‘都闪开,逼王之王又来装逼了!’ ‘冲她起的这个@诱爱小精灵的名儿,也知道是个乡村杀马特。’ ‘精灵精灵我爱你!这样的逼请多装一点!’ ‘还是咱们精灵体贴,知道快618了,资金紧张满身愁,赶紧逗我们乐呵乐呵。’ ‘哈哈哈,土鳖,你知道帕加尼是什么吗?’ 灵雎刷了一会儿,热门老是这几人,忒没劲,又给关了。 她又玩儿起角蛙,这角蛙可能也是个傻逼,老吃,她以为它没饱,就老喂…… 结果它撑着了。 她拿着它去找医生,酆问家私人医生是给人治病的,看见灵雎这只蛤/蟆颇有点无奈,不过毕竟是酆家少奶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给它治。 幸亏治到一半儿的时候,酆问回来了,把灵雎拎走了,他才终于不用给蛤/蟆看肠胃问题了。 7.07 酆问把灵雎拎到他房间,说:“从今天开始,你跟我睡。” 灵雎当下只想到被囚禁,忘了酆问居然破了例。“我不乐意!凭什么啊!我要回我的鸟窝!” 酆问驳回,“你必须跟我睡。” 灵雎跟他说:“酆问,我才在你床上睡了一宿,你就上瘾了?你真的别喜欢我,真的。” 酆问横竖就一句话,“以后也不要上班了。” 灵雎蹦起来,一蹦三尺高,“凭!什!么!” 酆问把她拉进怀里,固住她双手,预防她再蹦。“我养你。” 灵雎:“……” 酆问又重复一遍,“我养你。别上班了。” 灵雎借着他双臂,爬到他身上,摸摸他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酆问:“没有。” 灵雎:“那就是发骚了!养我可以,先给我三千万,我考虑一下。” 酆问打了个电话,灵雎手机就响起来没完了。 她看着一笔一笔两百万的入账短信,心情特别复杂。 酆问又给她两张卡,一张瑞士银行黑金卡,一张美国运通百夫长卡。 这回她心情更复杂了。 酆问把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明天拍卖会不要去了,我全给你拍下来。” 灵雎害怕了,“酆问啊,你是认真的吗?” 酆问在她眼睛上落入一吻,“你知道,我承诺过的,都是真的。” 灵雎想不透,“可是为什么啊?” 酆问没答,“睡觉吧。醒来想要什么,再跟我说。” 灵雎头一回看见这么好说话的酆问,“真的?” 酆问苦笑,“我以前对你那么不好吗?给你点东西还要反反复复问我。” 灵雎大眼睛看着他,点点头。 酆问捏捏她鼻梁,“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话说完,他就要走,灵雎一把抓住他。 他回过头来,看着她。 灵雎两只小手攥住他的大手,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酆问用那样温柔、那样温柔的目光看着她,“怎么了?” 灵雎在他手心挠挠挠,“万一这是个梦呢?” 酆问没办法,跟她一起躺上床,把她搂进怀里,让她枕着他胸膛。 灵雎第一次,心跳突突了两下。 第二天,灵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确定三千万还在,踏实下来。 酆问当然知道她在干什么,似乎是对她说,又似乎是对自己说,“还是钱对你最重要吗?” 灵雎觉得这是屁话,“钱对我不重要,难道是你对我重要?” 酆问覆在她腰上的手用了力道,“我不重要?” 灵雎看出来了,酆问的突发性精神病还没恢复过来,“你重要也是于你妈来说,像我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你扫地出门的人,根本不会把你放在多重要的位置。” 酆问皱眉,“扫地出门?” 灵雎啧啧,“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知道你一个月跟我说多少次滚出去吗?最少6次,说起来,你对让我滚蛋真是有一种莫名其妙又丧心病狂的执着。” “……”酆问倒打一耙的本事远不及灵雎,所以像她这般颠倒黑白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耍无赖耍不过,酆问可以威胁她,他最喜欢做这种事。 “在家好好待着,一旦脱离我的监控范围,不光我给你的东西,就连你在别处坑蒙拐骗的东西,都不再是你的。” 他说话时,还搂着灵雎,如果不听他这一番话,以为他多爱他媳妇儿呢。 灵雎入伍程序员之前,又瘦又干,谁都欺负她,幸亏她聪明,知道上跆拳道馆猫在旮旯学个一招半式,当时道馆老师看她实在勤奋好学,就偷摸传授了两把。 她记得,有一招叫劈裆一脚,要不是她腿没有酆问长,她一定一脚踹他个断子绝孙。 酆问揉揉她掌心,“在我听不到时,尽情骂,一旦被我听到。” 灵雎抬头,看着他,等他后话。 酆问在她嘴唇上印下一吻,“还记得我那一园朱丽叶玫瑰吗?” 灵雎无所畏惧,“酆问,你知道罚站这种行为对于一个23岁成年人来说,是非常耻辱的一件事吗?你拿着我的奇耻大辱当乐趣是吗?” 酆问反问她,口吻淡薄,“我表现的不明显吗?” 灵雎逮着机会,在他胳膊上使劲咬了一口,见了血。 酆问不躲,也没什么反应。 灵雎觉得没劲,松了他,洗澡去了。 洗完出来,酆问也洗完了,他换上身高定,时刻提醒跟他打照面的每一个人,他很有钱。 灵雎没搭理他,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化妆,准备好了,酆问说:“说不带你,就不带你。” “我也说过我要去,你说话算话,我说话就是放屁吗?”灵雎瞥他。 酆问抬眼,系袖口的动作微顿,整个画面看起来赏心悦目。 他说:“不是?” 灵雎被他好看的手腕吸引,怎么能有一个男人手腕这么好看!怎么能! 她迈着小碎步风情万种地走过去,又没骨头了,以一个伤风败德的姿势抱住酆问胳膊,来回晃,酥胸挤在他胸膛,“你带我去嘛,我保证听话。” 酆问拆她台永远不动声色,“你前两天还说保证不再骗我。” 灵雎嘟嘴,跟他撒娇,“人家那是善意的谎言了啦。” 酆问皱眉,把她拎到一边,“好好说话。” 灵雎也不装蒜了,“小气巴拉的,我就骗你一回,你至于这么念念不忘?跟没骗过我一样。” 酆问没时间跟她打嘴架了,“不准就是不准。” 灵雎眼看撒娇卖萌都不管用了,索性跟他来硬的,“你突然对我这么殷勤,是不是踅摸好了人家,把我养肥一点,然后卖个好价钱?我可听说了,最近人贩子猖獗。” 酆问不想打击她,“谁家这么想不开要买你?不怕被你搜刮到倾家荡产?” 灵雎自尊心受到了极大打击,她捂着心口,“你伤害我。” 酆问把她领进电梯,“我不止伤害你,还热衷于上你。你乖,在家好好待着,要什么打给我,我酌情买给你。” “酌情?”灵雎眯眯眼,“别以为我没文化就不知道酌情两个字什么意思。” 酆问也有话说:“你每次要东西,都超出你自身价值,我若次次依你,你还知道你姓什么?” 灵雎梗着脖子,“我不光知道我姓什么,还知道我胃口好了能吃五碗饭呢!” 酆问不理她了,把她交给助理,嘱咐两句,走了。 他人一走,灵雎就开始磨助理,“你让我出去嘛,酆问这么欺负我,你还站他那一头,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搁在商周时期,就是经典的助纣为虐!” 助理很为难,“夫人,先生为您着想,您就顺从他嘛。” 灵雎挑眉,“我又不是他养的狗,我凭什么要顺从他?怎么不是他顺从我呢?” “……”助理发现,跟灵雎没法儿讲道理,“因为先生比您有钱啊。” 灵雎又受伤了,“你在鄙视我的出身。” 助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戏多的、英国皇家戏剧学院都不见得敢收的女人,不对,人。 灵雎磨了半天,什么也没磨下来,看起来心如死灰地趴在了门前一头石狮子上,还给酆问拍了自拍发过去,“你的助理虐待我。” 酆问可能是比较闲,竟然回了,“是吗?那要给他加工资了。” 灵雎就把他拉黑了。 小白宫的生活过于枯燥,灵雎一个多动症晚期患者,度日如年,才半天,就觉得头长草了。 她实在待不下去了,黑了酆问一辆超跑的卫星定位系统,选了一条十八弯的路线,把小白宫撞得乱七八糟,总算成功逃脱助理以及一个加强连那么多保镖的‘盯灵雎小分队’。 酆问确实准备不少,也相对妥当,可她灵雎又不是个草包,说出不去纯粹是她给人面子,能真出不去吗?那凭啥她能嫁酆问,凭啥她是第一黑客,凭啥她在微博热搜基本就下不来呢。 出了门就自恋,可能是太过轻松,她有点得意忘形。开心到了头,就收到一条晴天霹雳—— 姜创出车祸死了。 8.08 发给她这条微信的,是姜创科技一个宣发部经理级别的人物,她平日最多的就是废话,没想到打个字倒是能省则省。 “姜创出车祸,狗死了。”她主要是这个意思。 灵雎听到姜创‘死迅’就调出姜创身体各项及时数据,他心跳都上一百二了,这叫死了? 但出于她对老板五分、也或者三分?也或者一分没有的关切,还是在关键路口调转车头,回了姜创科技。 一进门,姜创正抱着他的狗痛哭流涕,可灵雎一点也不觉得他可怜,相反有点……眼疼? 可能是跟他个人抠神本神的气质脱不了干系。 姜创一开口,验证了灵雎的猜测。 “花五万多买了一条病狗!操他妈的宠物店,早他妈告诉我是病狗,我早他妈带它去看病啊!现在反应慢,被撞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叫我心疼的跟狗一样……” “……”灵雎给他这段演技三分都嫌多,“你这个拙劣的演技啊。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买狗是为了泡妞?哭是因为心虚?觉得一条生命就这么葬送在了你的手里?” 姜创哭声止住,大金豆子也不掉了。 灵雎说:“你有空矫情,不如管好了你的肾,也管好了你泛滥的同情心。你为什么挑来挑去挑了只病狗,很不巧,我也知道。因为它忧郁的模样像极了刚学编程时的你,你因为常年一张病态的脸,身边人总是对你敬而远之,就跟这条狗一样,孤僻,不合群,所以你把他买了。” 姜创不想听了,“可以了。” 灵雎还有最后一句话,“你知道他可能是一只不健康的狗,是你选择性忽略了。” 姜创扭过头来,“看透别人会充盈你的虚荣心吗?” 灵雎说:“我看不透别人,我有技术,我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查。” 姜创看着她,把自己择了出去,“你知道你目前这些行为,属于犯罪吗?” 灵雎微笑,“技术无罪,我一不伤天害理,二不坑蒙拐骗,犯什么罪?” 姜创瞥她,“不坑蒙拐骗?你也是牛逼,胡说八道一点也不脸红……哦不对,你没脸。” 灵雎懒得搭理他,把狗抱起来,“走了,送它走。” 姜创丧丧的跟上她。 灵雎陪姜创把狗火化了,送到狗葬园。 出来后,两个人沿着马路牙子溜达,姜创问她,“你最近调查了谁?” 灵雎没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姜创说:“你刚才对我那通剖析,不久前,也对别人做过吧?” 灵雎点头,“嗯,查了那么一个。” 姜创认识灵雎那么久,偶尔还是能揣摩到她的心思的。“酆问吗?” 灵雎再点头,“查了查酆家,查了查他家都有谁,都在干什么,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姜创提醒她,“我入行之前,有幸跟酆家打交道,水太深,不建议你淌。” 灵雎笑了,“谁跟你说我要掺和了?” 姜创:“我知道你惦记着酆家。” 灵雎挑眉,显得随性,“很明显吗?” 姜创:“你查酆问,总不至于是爱上他了。” 灵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对了,我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来公司了,你有事儿再找我。” 姜创又提醒一句,“别碰酆家,你玩儿不过他们的。” 灵雎咂咂嘴,“可这块肉实在是太肥了,让我光看着,我可忍不了。” 姜创盯着她,突然有个猜想,“你跟酆问认识,是不是你私下做了功课?” 灵雎不语,答案却已不言而喻。 没错。 灵雎给酆问设计了一条龙意外,让他看起来鬼使神差,其实被她设计进入她的视野。 唯一意想不到的,她在他那里,输了底线,输了身体。 记得在跟酆问相处过程中,她慢慢渗入他生活,自导自演了一出,知道‘炮伙竟然是个巨有钱的炮伙’之后,该有的反应,把他大骂一通,当时酆问还给了她枚鸽子蛋作补偿,她就觉得她骗过了,后来也从未旧事重提,可在调查过酆家之后,她觉得,她可能低估了酆问。 且不论酆问大灵雎五岁,就说一个逼死叔父、表姑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女人骗了? 灵雎第一次觉得她的计划单薄,并打算,暂时收敛,按兵不动。 姜创又说:“不来就不来吧,反正你来公司也不好好上班,新入职的员工都以为我在地下室打造了一座酒池肉林,专门养你这个苏妲己。” 灵雎瞥他,很诚意的瞥他,“你要脸吗?那明明是我设计建造的。” 姜创翻白眼,“是是是,都是你,我一点忙没帮,钱都是你花的,我就是爆了几张卡而已。” 灵雎哼一声,“跟酆问一道苗,抠门的男人啊。” 姜创不爱听她老念叨酆问、酆问,“你能别老张嘴闭嘴都是酆问吗?” 灵雎看过去,挑眉,“我有吗?” 姜创不搭理她了。 回到公司,刚下电梯,一道尖锐的嗓音刺入灵雎耳朵,差点没让她突发性耳聋。 姜创也被震得不轻,赶紧揉揉耳朵,拧起眉毛走过去。 前台看见姜创,可算看见救星了,“姜总。” 姜创握住她肩膀,给她无声的安慰,“怎么了这是?这么大动静?” 前台雾眼朦胧,委屈都写在脸上,“这位女士说她是底商,在b2开饭店,但几家网路都不给她安装,希望可以接我们的网,然后给我们钱,小葵说不行……她就……” 姜创看向叫小葵的前台,嫩生生的脸蛋上五个手指印触目惊心,小姑娘却始终没掉一滴泪。 那底商还在横,“又不是不给钱!我有的是钱,两倍都可以,你们还别是给脸不要脸了。” 姜创扭头看她,“就这事?” 底商还挺有理,“呐。就这事。都是上下邻居,谁都保不齐有用到谁的时候,万一你们……” 姜创打断她的话,“不好意思。我们比较喜欢自给自足,不喜欢麻烦别人。” 底商又叫嚷起来,嘴脸比她锐利的声音还叫人恶心。 具体她说了什么,灵雎也没听清,不过她很烦,她很烦就容易冲动。 在底商刺刺不休挑衅姜创一向阒静的灵魂过程中,她随手把摄像头关了,走到门口,关门,上锁,拉窗,再走回到底商面前,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底商一脸懵逼,看着她,半分钟都没反应。 灵雎打得手疼,赶紧揉揉手,对小葵说:“来,快,该你表现了。” 小葵也是个不吃亏的,现在半个老板撑腰,立马扑上去一顿踹。 几个前台先前被骂得难听,此刻倒也用了十足的劲头。 灵雎看着她们把底商一顿胖揍,还跟姜创分析谁的动作比较优雅。 姜创很无奈了,“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你没见过的多了。”灵雎说:“赶紧的,你也上去踹两脚,缓解一下丧狗的痛。” 底商被打得一脸乌青,想还手,却有心无力,只能等她们发泄完。 灵雎看差不多了,扔两百块钱给她,“又不是不给钱,我有的是钱,看你一个嘴巴、一脚也就一百块钱,我给你两倍,你呢,还是别给脸不要脸了。” 她把底商的话还给她,她最擅长做这种事,是以底商更一身怨气无处安置了。 人要是不要脸了,天下无敌。 底商出门就恬不知耻报了警,派出所人来的也快,问了两句话就把他们先指去医院验伤了。 灵雎陪着小葵,姜创陪着灵雎,到中心医院半个小时后,酆问的保镖终于追上了她。 她看着几个彪形大汉汗涔涔在她面前排一长溜,觉得,丢人现眼。 酆问找他们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蒙上眼了,怎么就相中这么几个愣货呢? 她叹口气,给他们一人买瓶水,坐下跟他们唠嗑,“几位大哥,咱们谁也不容易,怎么就不能彼此宽容一些呢?你放我一马,也等于是放你一马嘛。看看你们累的,好家伙。” 一个脑袋略大的保镖说:“放你出门,先生回来会把我们几个剥皮抽筋的,您就体谅体谅。” 灵雎说:“我要是在他强制命令下跑出来,回去跟你们的下场没什么区别,我又不缺心眼,肯定在他回去之前就回去了,你们给我行个方便,我赶明儿给你们多讨点工资,多好的交易,非得一根筋,把我抓回去,酆问就不追究你们把我看丢的失职了吗?他那个人,心狠手辣……”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提溜起来,这个姿势不甚熟悉,一扭头,果然是酆问! “你你你!你干嘛!”她拍拍打打他揪着她领子的手。 酆问眼里氲着怒意,“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灵雎以为自己听错了,笑出声来,“哥哥,您的话,我什么时候,没有当耳旁风过?” 酆问把她拉走,“那就从现在开始记住,不听,我让你一夜回到解放前。” 灵雎被他攥着手腕,心想:我现在跟解放前可没什么区别,一屁股债。 酆问把灵雎带到酆昀那儿,一进门,酆昀脖子上的大金链子让她想起来,“欸!我金饰呢!” 酆问没理她,直接把她交给酆昀,“她动手打人了,看看手有没有事。” 灵雎:“……” 酆昀:“……” 灵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在打人这件事上,有多缺德,可酆问目前这话,倒让她觉出了缺德。 也难怪他俩结婚水到渠成又嘎嘣利落脆的,闹半天是一对丧尽天良,互相成全的。 酆昀给她安排去做检查,“做个快检看看先。” 灵雎问他,“有多快?” 酆昀看一眼酆问,“平时我哥在床上有多快,检查就有多快。” 本来是想侃侃酆问,没想到灵雎听完差点哭了,“卧槽!要两小时呢!?我不要!” 酆昀:“……” 酆问把她交给护士带走,“不会太久,乖。” 这话倒是没骗她,前后只用了二十分钟。 酆问本来不让灵雎等着听结果,可灵雎也想知道,她的手有没有怎么样。当时还挺疼的。 酆昀看半天,说:“没事儿,还挺顽强的。” 顽强?灵雎茫然,“我的手吗?” 酆昀看着她,微笑,“你的孩子。” “!” 灵雎第一句话就是对酆问说,还没忘记把手举起来作发誓状:“我没偷汉子!” 酆问:“……” 酆昀:“……” 酆问把检查报告拿过来,揽着灵雎往外走。 灵雎被他带出门,才慢慢捋清楚事情经过,并接受了一个事实:她真的怀孕了。 9.09 应该是那次吧? 差不多两个月前,酆问出差去日本,灵雎突然来瘾了,抠了小白宫大门一颗红宝石,卖了钱买机票,飞去日本把他上了……哦不对,是被他上了。 当时,酆问在和几个德国客户谈生意,在温泉会馆谈,还叫了几个小姑娘一旁服侍。 灵雎看着她们丰乳肥臀在酆问眼前晃悠,小心眼劲儿上来了,满心思,‘就算不完全是她的,也不能让别人占了’。她趴在狗洞一边看,一边咬牙切齿。 后来没忍住,破解会馆vip部手卡,到酆问房间候着,准备按消费清单,给他做个马杀鸡。 刚走过去,还没顾上摩拳擦掌,她已经被酆问一把扯过去,压在身下。 “你你你……你知道是我!?”灵雎觉得自己一路小心谨慎啊。 问完又想起来,她这副身子酆问比她自己都熟悉,怎么可能不知道是她? 她推推他胸膛,“哎呀,你别动我,痒痒。” 酆问不停手,一直不断挑衅灵雎身体所能承受敏感的极限,“不动,你计划不就泡汤了?” 灵雎使劲踹他一脚,“滚蛋!别说的我跟千里送逼一样,你看看现在是谁比较饥渴?我大发慈悲不远万里过来慰藉你日理万机而疲惫不堪的身体,你少得了便宜卖乖了。” 酆问喝了酒,当时一双醉眼,平时不苟言笑的嘴角也平添几缕笑意,呼出的气息是红酒味。 “是。谢谢夫人。” 灵雎当时懵,也没顾上叫他做措施,就这么被要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来,酆问在穿衣服,他手生的好看,腕骨看久了会让人有性冲动。 当然,前提是灵雎这样的手腕控。 酆问知道灵雎喜欢看他系扣子,她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可都不是装能装出来的。 自从发现这一点,他就愈发喜欢当着她面晃悠两双手,似乎看她把持不住是一种乐趣。 灵雎怨她的没出息,可能怎么办?她就是喜欢嘛。 酆问突然松开手,双臂微微打开,敞开怀看着灵雎。 灵雎光着脚,晃着两条大长腿走过去,给他把扣子系上,“你昨晚没戴套。” 酆问:“怀了我养。” 灵雎白他,“废话,你的你不养,你还想让谁养?” 酆问淡淡道,“我是让你打消吃药的念头。” 灵雎确是这么想的,却没多余神情,“那你还记不记得,昨晚对我说了什么?” 酆问:“你说说看。” 灵雎给他系完最后一颗,手穿过她腰身,环住,脸贴在他胸膛,腻腻地说:“你说给我在日本千代田区买套房。” 酆问:“还有呢?” 灵雎索性多坑一些,“还说给我买块肉石,就东坡肉那块,玛瑙的。” 酆问:“我没说让你有时间多读书,少做白日梦吗?” 灵雎从他怀里抽身,指着门口,“滚。” 酆问在她气呼呼的脸上落入一吻,“再见。夫人。” 灵雎讷住,昨晚一切,他都记得。 …… 酆问把灵雎抱上车,她才回过神来。 上了车,人就贴上酆问。 酆问说她,“一点样子没有。” 灵雎不管什么样子不样子,“给我抱。” 酆问给她抱,“害怕了?” 灵雎点头,“我现在有多少花多少,收入这么不稳定,怎么养得起他。” 酆问:“又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孩子。” 灵雎更害怕了,“你又不是爱屋及乌那种人,你要的是孩子,又不是我,万一你哪天看我不顺眼,让我滚蛋,我连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孩子都保不住,不更可悲了?” 酆问没说话。 灵雎手揪着他衣裳,小声小气,“酆问,我们不要他好不好?我没做好准备。” 酆问淡淡道:“想都不要想。” 灵雎突然想起他言听计从的那天,态度上一百八十度转变是知道她怀孕了吧? 对嘛。不然他怎么会频繁给她那么多好脸,晚上还搂着她睡觉。 灵雎想到这儿,从他怀里出来,往旁边挪,脑袋靠在车窗上。 酆问对血肉至亲从来不留余地,将来会善待她孩子吗? 谁知道。 可灵雎也清楚,酆问那天不戴套,或许是故意的。 尤其在知道他家底细之后,她更觉得酆问深不可测,根本不能一直用同一种眼光去看他。 他跟酆昀关系尚不明朗,酆昀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就怕他是要用孩子换筹码。 酆氏这样的家族,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的孩子,就是站住脚跟的一张底牌吧? 灵雎双手覆在小腹上,开始问自己。 这个结果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你费劲心思进入酆家,只是为送人头吗?让酆问‘光辉’的履历上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酆家确实叫人流口水,于她这种穷逼黑客来说,简直是不要太有诱惑力,尤其她还有堆成山的贷款和躲不尽的债主,可一年了,她完全渗入不进去,更遑论吞掉他的钱。 本来以为只是时间不够,一生那么长,她总能把酆家攥在手里,却没想到,搭上了自己。 回到小白宫,酆问下车,绕到灵雎座位那侧车门,打开,冲她伸出手。 灵雎没理,躲开顾自下了车。 酆问也不恼,在她身后,跟她保持在半米距离。 走进门,灵雎一眼就看到满地黄金,全是金饰,看做工,看样式,都是上上品。 酆问:“都是你的,你可以换着戴,一天戴一款,或两款,或随你喜欢。” 灵雎眉目平和地扫过,随后迈开,走向电梯。 一众佣人纷纷瞿然,视金钱如粪土的灵雎,他们还没见过。 照理说,她应该眼冒绿光、殷勤做作的抱着酆问腻呼呼地撒娇啊。 怎么了?最后一个太阳也被后羿射了? 酆问没追上去,叫人把金饰规整保存好,装箱,抬到灵雎的小金库。 他还有工作要处理,吩咐完又马不停蹄出了门。 灵雎站在窗前,看着酆问上车,对人生的怀疑又从心底涌出来。 她平时虽然胡闹,淘气的没边儿,可她对佣人很好,是以小白宫的人都很喜欢她。 阿姨看她兴致不高,给她熬了她最爱喝的黄唇鱼汤,亲自送上楼。 灵雎随意填两口,看着阿姨,“张阿姨,您说,人要是有一个目标,本来朝着这个目标奋斗的挺好,可突然有一天,她被这个目标定为目标,关系反过来了。那这个人,是要放弃那么久的努力,回头呢?还是一条路走到黑,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哪怕搭上自己也绝不放手呢?” 阿姨哪听得懂这些,只能凭感觉给些意见,“既然是目标,就说明是很在意的吧?既然在意,为什么要轻易放手呢?一路走到黑的结局我不知道,但半途而废应该是会后悔的吧?” 如此浅显的道理,灵雎如何不懂,她只想别人再帮她确认一遍,给自己增加一点动力。 吃完阿姨的鱼汤,灵雎洗澡睡觉。在她自己房间。 酆问的床,跟温水煮青蛙道理一样,她可不愿意被他死死控在手心里。 半夜,她的床陷下去,她朦朦胧胧,“嗯……” 酆问揽她入怀,闻着她身上的精油香气。 一年了,只要她在身边,他就不觉得累。 习惯,饶他世人皆知自制力强的酆问,也不能幸免它的影响。 当真是……叫他离不开这个磨人精了。 早上,酆问起床,没见到枕边平时懒得恨不能一睡睡一天的灵雎,皱起眉。 他起床第一件事清理自己,下楼见灵雎端正坐在小厅,也没管她,先吃了早餐。 灵雎也不急,等他终于走过来,才说:“那些金饰是你承诺我的,我要带走。” 走?酆问了然。“谁允许你走了?” 灵雎摸摸肚子,“我儿子昨晚给我托梦,让我别跟你家待了,说你吃人不吐骨头,我们娘儿俩两条命都不够你塞牙缝的,我醒来实在害怕,所以咱们还是干脆开始,利落结束。” 酆问反应平淡,只说了两个字,“休想。” 灵雎站起来,她管他想不想,这天底下,就没她灵雎逃不了的囚房。 她越过他朝前走,早在脑海设想过一千一万遍,酆问把她锁起来,或者关进笼子里…… 可他都没有,他从身后抱住她,宽厚的手掌覆在她小腹,“别走。” 灵雎哪儿都软,就心硬,“可以,给我何野的名单。” 酆问:“好。” 灵雎并没有打算半途而废,她这通闹将只是想把名单要回来。 如果酆问给了,那她便知道,以后该如何拿乔。 酆问偏头亲吻她眉眼,“你不用拿孩子威胁我,我可以告诉你,有关你们的,我都会妥协。” 灵雎一愣。 他说的是,‘你们’。 10.10 灵雎拿到何野的名单,任务总算完成,钱也及时到账,然而当天下午,姜创却打来电话。 “你知道酆问多黑吗?”接通后,他的第一句话。 灵雎听音猜到他动了手脚,“可以想象到。” “不,你想象不到。”姜创说:“他已经把名单上的人全都消化过了,却一直不动声色,直到我们把名单交给客户,客户验货没问题后,才陆续动手,用掌握到的名单里那些人的把柄,一一将其收拢,纳于酆氏势力,把对家肖恩集团狠狠踩在脚底。又是半拉金融圈,全都姓酆了。” 灵雎只注意到,“在我们交易完成之后?” 酆问也纳闷,“很诧异吧?一样。他这种人,怎么会给我们方便?说他儿女情长我可不信。” 而除了灵雎,他又有什么理由帮他们完成这单呢? 灵雎摸摸小腹:儿子,你爸爸是为了你呢?还是为了我啊? 她儿子倒是信心满满,她感觉到他有回她:我爸爸,又不是你爸爸,当然是为了我。 胡乱想象一通,灵雎笑了。 怎么突然就觉得,有个小豆豆在肚子里发芽,这沉浮乱世,她并不孤单了呢? 不管酆问是为了谁,他的态度也很明确了—— 先前一直按兵不动,是从未想过要让灵雎黄了这单。 可若说他刻意帮忙,又太牵强,毕竟这事儿怎么想怎么是顺手的买卖。 他没必要讨好她灵雎,可灵雎却难免记着他这人情,平时胡闹也会收敛些,他也少头疼些。 ……大概是对他行为最好的解释了。 晚上,灵雎唱歌儿,又碰到杨福生。 这回,真的是碰。 灵雎声音清冽,跟她本人清纯气质很搭,别看她人很混,小模样可勾人着呢,从脸蛋儿到身段儿,都是一等一的条件,也不怪酆问把持不住。 她不吹牛逼,能接住她三枚媚眼儿还波澜不惊的,目前还没遇到过。 也所以,她虽然有四百万粉丝,却从不爆照,她觉得她这是心地善良。 总要给普罗大众一点活路嘛。 杨福生不知道灵雎有没有搭上酆问,也不敢跟她套近乎,隔着八丈远望她一眼,进了包厢。 灵雎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可是连余光都吝啬给。 唱完她的场,她到吧台喝水,酒保瞅一眼杨福生那位置,“那老色胚瞄你半天了。” 灵雎喝她的水,“瞄呗。” 酒保提醒她,“不行你最近就别来了,我昨儿个过去送酒,听他跟几个人说,要靠你打入什么什么的,我也没听太清楚,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灵雎脑子转的快,立马梳理清楚,淡淡一笑,“那就不来了。反正我最近事儿多,也忙。” 从酒吧出来,灵雎看到酆问的车,一如既往的,不管是哪一辆,都能在一众小方盒子中显得鹤立鸡群,明明是正经的漆色,偏偏就扎的人眼疼。 她下意识瞄两眼四周,拿包挡住脸,看似不经意的经过,到跟前,迅速上车。 车里没有酆问。 司机说:“夫人,先生让我来接您,顺便问您今晚上想吃什么。” 灵雎想吃海鲜,“他有时间跟我吃饭?” 司机说:“先生说了,如果您需要他陪伴的话,他会腾出半个小时时间来。” 灵雎知道酆问干的出来,可那太赶了,他一天掰成八天用,脑袋全天不带歇息的,要就为个吃饭,还要让他来回跑,到时候他不爽了,遭殃的又是她灵雎。 “小赵,这样吧,你送我到第一海鲜,咱们买上晚饭,再去酆氏。”她说。 司机犹豫,“可先生说……” 灵雎大包大揽,“我会跟他说,不会让他为难你的。” 酆家二十来个司机,哪个都跟灵雎关系不赖,是以虽然有时明知会挨骂,也还是愿意依她。 灵雎如愿买了大龙虾、鲍鱼、刺身等等带去酆氏。 除了上次帮姜创忙那回,她几乎不来酆氏,她说,就跟野孩子不喜欢回家一样。 倒也没错,身为酆家女主人,进酆氏确实跟回家一样。 一进门,她又碰上那‘负责任’的负责人,他看见灵雎,还挑起眉,过来打招呼。 灵雎左顾右盼没躲了,只能站定听他说:“是你啊,还是为姜创科技的项目吗?” “是啊。”灵雎瞎话张嘴就来。 负责人‘嗯?’一声,“可是上午姜创科技已经派人过来了啊?项目也已经开始走流程了。” 灵雎反应快,“我是为姜创新的项目而来。” “可这个点要下班了啊。”负责人看一眼表,突然明白一样,“你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灵雎抬起头,想看看他具体长什么样才能这么有自信。 负责人接触到她目光,眼往下,“你拿的是什么?” 灵雎提起,“晚餐。” 负责人立马又要自作多情的以为是买给他的,“我可不信是你一个人吃。” 灵雎正要说话,酆问秘书走过来,“夫人,先生在41层等您。” 负责人瞠目结舌。 灵雎走时还没忘答他一句,“我不是一个人吃,我跟我老公一起吃。” 上专梯后,灵雎问秘书,“他看见我了?” 员工私下禁止谈论老板,但私人秘书是要懂老板心思的,她喜欢灵雎身上的地气,她能感觉到,她于酆问的与众不同,还是告诉她,“嗯,所以让我下来接您。” 灵雎哼哼,“他这会儿挺闲,早知道让他跑一趟了,走了两步腿都差点给我走粗了。” 下了专梯,秘书退到隔壁总裁办,灵雎拎着大盒大袋走向酆问。 酆问等在办公桌前,接过灵雎手里东西。 灵雎双手伸给他,“手疼,给我揉揉。” 要搁在以前,酆问理都不理,疼?那就疼着。现在不一样了,她值钱了,说揉就给揉。 酆问把东西放下,握住灵雎一双手腕,“明天母亲回来。” 灵雎:“我要上班。” 酆问:“在姜创科技的老巢的门锁上,你用了一个小工具,那个小工具在酆氏系统最高权限开启后,才能进行后续破解。我知道,你加了高密,我也知道,你锁门,是短时间不会去了。” 灵雎把手抽回来,走到沙发坐下,“那我也还得唱歌儿。” 酆问说:“一直没有告诉你的老板是我。” “操!”灵雎把两只手的中指都比给他。 酆问把她买的海鲜分盒取出,布在用餐桌上,“下午你跟酒保说,你不去了。正合我意,杨福生在打你的主意,想利用我对你的兴趣把手伸到我这里,我不会给他机会。” 灵雎知道他算无遗策,知道他运筹帷幄,但是,“我能跟你商量件事儿吗?” 酆问:“不能。” 灵雎:“我又不是你养得一只金丝雀,你至于吗?” 酆问停下手中动作,过去牵她到窗边,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 “看到了什么?”他问。 灵雎:“雾霾。” 酆问:“往前,穿越半个中国,有个金矿。” 灵雎:“所以呢?” 酆问:“想要吗?” 灵雎:“想要就能要?” 酆问:“只要你想。” 灵雎推开他,“你别跟我转移话题,先说你天天监控我这事儿。” 酆问:“我可以把那个金矿给你。” 灵雎转过身来,看着他。 酆问又说:“还可以负担你婶婶后续治疗的所有费用。” 灵雎坐下来,“还有呢?” 酆问:“还有你欠下的所有高利贷。” 灵雎随意地拨弄着指甲,“条件呢?” 酆问:“不要动他。” 灵雎手托住腮帮子,无节奏的轻敲,“这个孩子对你就这么重要?” 酆问点头,他在承认。 灵雎看到他想要这孩子的决心了,“好。” 酆问走回餐桌,给灵雎挖了蟹肉。 他们新一轮的交易,又达成了。 灵雎果然没猜错,酆问确实知道她是怀有目的的接近他,甚至知道她什么目的。 可是,“你知道我一开始是故意赖上你,为什么还跟我保持关系?后来被你妈发现我们,被迫结婚,你也没有阻止,又是为什么?” 酆问:“你可以自信一点,理解成我是为了你。” 灵雎走过去,毫无心理负担的接受他的伺候,“我又不是傻逼。” 酆问把汤给她舀好,“我也喜欢你的肉体。” 灵雎想起他们第一次时,她留下的字条:我喜欢你的肉体。 酆问:“而不跟你结婚,也会跟别人结婚。” 灵雎听着,这么解释倒也无懈可击。 酆问:“怀孕是个意外,并非我蓄意,说实话,我并不知道你会去日本找我。” 灵雎就着他的手,吃了好几口,胃里一阵不适,差点吐出来。 酆问小题大做的找来医生,给她开了些抑制怀孕初期身体不良反应的药,和食谱。 灵雎再面对心心念念的螃蟹,没了胃口,“我困了,回家睡觉了。” 酆问拿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牵了她朝外走。 灵雎偏头,“你不要工作了?你不是分分钟千万进出账吗?” 酆问眉目平和,“不要了。” 灵雎被他牵着走,倒也没经历太多诧异的注目。 不过也是,在酆氏,谁敢直视酆问。 上了车,酆问冲灵雎伸手,“要抱吗?” 灵雎点点头,靠上去,“酆问啊,我心里没着没落的。” 酆问偏头亲亲她额头,“虎毒不食子,你不动他,我也不会动他。” 一句话,解决了灵雎的顾虑。 可他能信吗? 酆问又说:“眼见不一定为实,人只会看到他身体各项机能需要他看到的东西。你了解我的渠道是我希望被了解的渠道,那是对敌人,不是对你,你透过它来判断我,太片面。” 灵雎知道,她查他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可那是事实不是吗?你确实逼死了你的亲人。” 酆问问她,“如果死的是我,你会觉得是他们逼死了我吗?” 灵雎不说话了,她讨厌人与人之间冗长繁复的恩怨。 快到家时,她睡着了,于朦胧中,似乎听到酆问说:“你就不能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男人?” 灵雎呜呜哝哝、迷迷糊糊的,嗯,普通的男人。 普通的男人,在知道自己当爸爸之后,是惊喜大于一切的。 嗯。酆问说他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灵雎耳后有人吹风,她缩缩脖子,阖着眼,又往酆问身上靠一靠。 嗯。好暖。 11.11 灵雎半夜醒来,还在酆问怀里,他姿势不好,胳膊应该是麻了。 她刚要动一动,酆问醒了,“怎么了?” 灵雎:“渴了。” 酆问下床给她倒水,喂她喝完,放下水杯回来,见她盯着他看,“嗯?” 灵雎一巴掌拍过去。 很脆,很响。 然后她第一次在酆问脸上看到‘懵’这个表情。 幸亏她机灵,在酆问反应之前,扑进他怀里,使劲蹭蹭蹭,“我怕你是假的。” 酆问在她腰上使劲掐了一把,“是吗?” 灵雎差点疼抽过去,掀开衣裳,卧槽!青了! 这回,她是说什么也不要跟酆问睡了! 小白宫大晚上的灯火通明,男主女人闹别扭了,谁都别想睡了。 灵雎一个人跑到南塔楼,还没忘了把她的蛤/蟆拿上,借着月光,用镜子照她被掐的地方。 紫了!又青又紫!还有发黑的趋势! 她噼里啪啦掉着大珍珠,把酆问祖宗十八辈又拉出来骂了一遍。 阿姨很担心她的状态,从未多嘴主人家事的她也忍不住说,“先生,太太还怀着孕……” 酆问随意瞥一眼,所有人站成一排,噤若寒蝉地看着他,他就那么可怕? 灵雎,她就那么招他们喜欢? 酆问自然是不必要跟他们解释,捱过一个小时,还是到南塔楼找人去了。 灵雎疼,就不给他开门,“滚蛋!” 酆问略有疲惫,“把门打开,我给你掐,随你掐。” 灵雎才不信他,“咱俩先前说好的不作数了,天一亮,我就回我的鸟窝,你自己个儿在你的凤凰圈里待着吧!儿子你有份儿,可生还他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就开心一下白得一大胖儿子?你想的美!” 酆问捏捏眉心,“凤凰不住在圈里。” 灵雎顾自说着,“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要对我好点,合着是我想多了,我的腰不是你儿子的腰,不怎么矜贵,就能下这么狠的手是不是?好,老娘也不伺候了!” 她声音不小,又开着窗户,半个山头都能听到她的山嚷怪叫。 刚进入酆家的几个小姑娘,在管事后头,捂着嘴偷笑,她们还没见过这么混的女人。 酆问站在南塔楼顶楼门口,一点脾气没有,“我掐你,还不是因为你打我。” 灵雎火气噌得一声冲了顶,她大步流星迈过去,打开门,破口大骂,“我打你怎么了?你还不能打了!?我又没使劲!你脸上连条红道道都没有!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的腰!” 她说着话要撩开衣裳,酆问一把抱起她,没办法了,“明天给你买钻石。” 灵雎挣扎,偏不让他抱,“我不要!” 酆问:“再给你三千万。” 灵雎立马安静下来,在他怀里抬眼看他,眼里有星星,“那你再掐我一下吧。” 酆问:“再掐一下也是三千万。” 灵雎不说话了。 酆问把灵雎抱回房,小白宫才又陷入沉睡。 灵雎手里小镜子没松手,一直对着那块乌青照照照。 酆问瞥了一眼,看起来确实是他过分了。 可其实他也没用劲,一直知道她嫩,所以下手一直有分寸,可还是低估了她嫩的程度。 他难得抱歉地问她,“很疼?” 灵雎一双雾眼瞪过去,“你看不出来吗?” 酆问拿了喷雾,过去给她喷,结果灵雎说什么也不让他碰,“我帮你。” 灵雎双手打叉,比在胸前,“拒绝,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你就不能碰我。” 酆问蹙眉,“你闹什么。” 灵雎要哭不哭的大眼睛望着他。 酆问束手无策,“好,不碰你。可药还是要喷。” 灵雎看看自己的伤,再看看酆问手里的药,权衡半天,“那你涂完就离开我的房间。” 酆问适才有机会触碰到她那块乌青,在灵雎以为他要喷药时,他突然俯身,把那块乌青含在嘴里,细细舔舐,面上是他惯有的淡漠,而眸里,却是实心的疼惜。 灵雎心突然一抖,有什么东西在那块乌青冒出芽来,向她身体深处,最深处,延伸。 时间在阒静中顺延,酆问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灵雎,“让我留下。” 他用的陈述句,口吻里却尽是恳求。 灵雎到了没说拒绝的话,任他一整宿都把她搂在怀里。 酆问的反常,叫灵雎悸动,也叫她恐惧。 他像有一种魔力,在吸引她循循靠近,可望进他的眼睛里,又全是冷漠和疏离。 灵雎怕自己陷入他精心布下的沼泽里,可却怎么也没办法控制自己,停下朝他而去的脚步。 早知他危险,也早有打算,可为什么…… 这一晚,世界都失眠了。 第二天,灵雎睁开眼,酆问还在睡,不是他起晚了,是她彻夜未眠。 她顺着酆问鼻梁,在不触碰到他的情况下轻轻勾勒,他是帅气的,是那种叫人有性冲动的。 他好像有一个酒窝,在右边,不,在左边。 看着,看着,她把手伸过去,指腹轻轻覆在上头,双肘拄在床上,半个身子撑在他胸膛以上,他们无数次比这更亲密的距离,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做,就满足。 灵雎轻轻靠下来,双手环住他,“酆问啊,你舔我,我心动了。” “……” 酆问一直醒着,冷不防覆手在她腰上,“我给你钱,你也心动。” “……”灵雎无话可说了。 酆问拍拍她,“起来,收拾一下去吃饭。” 灵雎摇摇头,“不要,好累哦,不想动。” 酆问:“来,我抱。” 灵雎想了一下,从他身上起来,张开手,“嗯嗯。” 酆问把她抱起来,手顺到她腰上,“我看看腰。” 灵雎也没动,任他掀开她衣裳,他温热的掌心抚过,叫她打个哆嗦。 酆问抬起头,“冷了?” 灵雎缩缩脖子,钻进他颈窝,“你拿个小被子把我裹上吧。” 酆问就真的拿了个小被子,把她裹上了…… 伺候她刷牙、洗脸,又给穿衣服、鞋,最后抱下楼,抱到餐桌前。 灵雎眉眼弯弯地吃本来如同嚼蜡的‘营养早餐’,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满足感。 待她吃完,酆问说:“母亲等下过来。” 灵雎知道,“你昨天不说了嘛。来十分钟,还是来半个小时啊?我都可以的。” 酆问喝口茶,“她会住到你度过孕早期。” 灵雎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卧槽!我就知道你言听计从是不怀好意!给我洗洗脸、刷刷牙我就得过一个月乖巧日子吗?那我给你洗洗脸,给你刷刷牙你放我回家好不好啊!?” 酆问纠正她,“不是一个月,是三个月。” 灵雎大眼布上一层水雾,“我!不!要!” 三个月!? 三天不让她出门都能把她憋一身痱子,要三个月让她保持大家闺秀脸,笑不露齿,行不带风,那还他妈不如一刀捅死她呢! 灵雎绕到酆问一侧,往他身上腻,委屈巴巴的,“你不心疼我,也心疼心疼你儿子嘛。” 酆问固住她腰,防止她掉下去,“我会在的。” 灵雎不要,双手扒住他脖子,死活也不松手,“一个星期,好不好?你跟你妈说,就说我怀孕以后不喜欢叨扰,最好让我一个人待着,好不好?嗯?” 酆问把她碎发别到耳后,温柔的几乎是换了一个人,在灵雎以为她已经得偿所愿时,他说:“不行。” 她从他身上起来,变脸比翻书还快,“离婚!” 酆问能治她,可也实在了解她,把她逼狠了,她真敢鱼死网破。 他冲她伸过手去,“一个月。各退一步。” 灵雎不乐意,可看酆问那意思,她再说不乐意,他很可能再给她加一个月。 酆问还伸着手,“来。” 灵雎把手递过去,被他握住,顺势坐在他腿上,下巴垫在他肩膀,“你会在吧?” 酆问没答,“照顾好我儿子。” 灵雎:“给你个机会重新说一遍。” 酆问:“照顾好自己。” 沈加俞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恩爱难分的情景。 酆问总说灵雎演技了得,其实他又何尝不是?看看,他妈都觉得他们是相爱的。 12.12 沈加俞进门就握起灵雎的手,一直到中午,都没撒开。 灵雎全程微笑,当一件乖巧的‘传家宝’。 沈加俞说:“东边那山头,我的意思是建造一座儿童乐园,划出三分之一先打造一个婴儿基地,他爷爷的意思是东南一起动工,问问你们想再置办些什么运动场?游泳馆?” 灵雎端庄脸,“爸妈喜欢就好。” 沈加俞摸摸她的脸,“你呀,就是太乖了,总是这个温柔的性格可是要受欺负的。” 灵雎微笑,不言语。 沈加俞送东西送了一上午,灵雎活那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钱,适才觉得在家待着也挺好。 中午上卫生间,她得空看了眼手机,本来以为她是酆太太的新闻会席卷整个商圈、娱乐圈,各种圈儿,没想到,屁动静没有,转念一想,也合理,酆氏谁敢多嘴一句酆问的私人生活? 她刷了会儿新闻,发了条微博—— ‘老公上次去拍卖会,给我拍了好多金项链,还说让我都戴上,可是好沉啊,哼,生气。’ 评论秒上千,一溜的‘啊哈哈哈哈哈——’ 那几个特别‘喜欢’灵雎的,又抢了热门。 ‘如果不是我精灵天天逗我开心,我真想众筹给她去看看脑子。’ ‘哈哈哈——昨天逼王没发微博,我差点没睡着觉。’ ‘精灵我想知道,你现实生活中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能把逼装得这么清新脱俗?’ 灵雎低头看一眼玉质马桶,她要说她拉屎都用玉接着,是不是显得更能装逼了? 可都是事实啊。 她叹口气,给姜创打个电话。 姜创还没睡醒,口齿不清,“干什么。” 灵雎:“我给你个手机号,你帮我给她安排点事儿,让她有的忙。” 姜创:“谁啊?” 灵雎:“就是,有这么一个人。” 姜创睡觉时候更好说话,“你发过来吧。” 灵雎把沈加俞电话给他发过去。 她从卫生间出来时,沈加俞已经迎上来,“我有点急事,你自己一个人在家。” “嗯。您去忙您的事情吧。”灵雎微笑。 沈加俞喜欢这个儿媳妇,握起她的手,又好一阵嘱咐。 灵雎乖巧地应着,何止是大家闺秀,简直是21世纪三从四德代表。 沈加俞一走,她尾巴就露出来了,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洗掉黑色的一次性染发剂,本来青绿的发色显出来,端庄大方的衣服也换掉了,套了件工字背心,冰肌露了百分之八十。 最后换鞋,绑上鞋带。 站在全身镜前,她摸摸小腹:“儿子,抓好了你妈,甩出去可不管哦。” 在酆问对她的命令下来之前,她就离开了小白宫。 驱车一路向南,到机场,上飞机,三个半小时飞行时间,到达。 出了机场,灵雎去了一家私人医院,见了院长。 院长看到她,扬起眉,“钱不是已经打过来了?你还过来干什么?” 灵雎大爷似得在椅子上一坐,“我不过来,你能尽心尽力吗?” 院长素来严肃,听不得她质疑他的职业操守,“你若不信我,把你婶婶接走好了。” 灵雎笑,“我会接走的,等你成功后。” 院长抬起头来,欲言又止。 灵雎知道他要说什么,“你放心,若失败,我肯定是会找你算账的。” 院长眯起眼,“你把你婶婶交给我,允许我拿她当小白鼠,攻克这一医学疑难,是因为她已经药石无医,而我或许可以研究出点什么续命的方子,咱们说好的,好与坏,都坦然接受。” 灵雎还在笑,“是,我婶婶这毛病不好治,可你没跟我说治不好吧?” 院长抿紧嘴。 灵雎:“我为你一句‘不是走投无路’,供你研究这个病例,前后砸了那么多钱,你现在跟我说好坏得坦然接受?张院长,咱们做人不能这么不要脸吧?” 院长无话可说。 当初灵雎带她婶婶许冰阳过来看病,是他最想研究的一个罕见病例,他私心作祟,想攻下它,但早在公立医院时,他的想法就已经被导师、教授驳过,是以想拉投资,十分艰难。 研究需要财力支持,无奈之下,他夸下海口,表示许冰阳的病还有救,只需要帮助他验证他的研究方向是对的,而验证,就需要钱,大量的钱。 灵雎当天就撂下八百万,他知道,她可能借了高利,但那时候,他一门心思他的研究,就算明知她一脚迈进坑里,也不愿意提醒她,甚至希望她一直这么傻逼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灵雎果真就傻逼下去了。 两年来,灵雎前前后后给了他大几千万,他却越研究越绝望,慢慢开始质疑自己的方向。 灵雎不傻,她甘愿被糊弄,只能说明,许冰阳对她的重要性。 哪怕有一丝希望,她也不愿意放过。 院长唯一能站在灵雎面前,跟她说话的底气,是许冰阳如今还活着,可能活多久呢? 谁也不知道。 灵雎又放下一张卡,“我不管你有没有私心,我只要她活着,你能做到,我养你下半辈子都绝不说一个‘不’字。我灵雎信誉值不高,可也不低。” 从院长办公室离开,灵雎去了高级病房,许冰阳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没有岁月的‘恩赐’,可也没有生而为人的证明,她失去了衰老的资格,可疼痛却从未有一刻缺席。 她坐下来,执起她的手,“许冰阳小姐,你不争气的侄女许灵雎,又来看你了。” 灵雎记得她亲妈很小,应该才上初中?反正那时候还上学,她亲爸好像也不大,两个人养狗一样养她,在一间地下出租屋里,藏着掖着,生怕别人发现。 养了四年?差不多吧。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她想破天也就那么些。 她被扔的时候天儿很冷,他俩合计把她扔在公共厕所,幸亏碰上人贩子,她才没饿死。 人贩子把她带到四川某个县,某个村,卖给一个四十多老光棍,当童养媳。老光棍脑子不太好使,把她扔在猪圈里,让她跟猪在一起。 是当时地质勘探好手许冰阳捡了她,关于四川、童养媳,那些也都是她告诉她的。 许冰阳有个哥哥,生了女儿,是个病孩子,没活到八岁,两夫妻忆女成狂,领养了她,头三个月好吃好喝好伺候,第四个月开始家暴,灵雎现在头疼的毛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一开始是调解,结果反而变本加厉,许冰阳就又把灵雎接走了。 后来两年,两夫妻日子越过越差,亲朋好友全散伙,两个人也闹到分崩离析,许冰阳发现问题,带他们检查过才知道,两个人患上了不同程度的精神病。 在许冰阳养他们时,他们还过得像个人,许冰阳眼睛闭上以后,他们就只能去精神病院了。 前段时间,有个小护士找到灵雎,希望她能负担养父母在精神病院的相关费用,灵雎当时说:“你们现在应该看好了他们,别让我有机会打得他们落下一身后遗症。” …… “跟我要钱?我就算钱多到烧都烧不完,也一分都不带给的。” 小护士觉得灵雎良心被狗吃了,“就算他们曾伤害过你,可那也是在得病的情况下啊。” “他们得病,那我受到的伤害就可以忽略不计了?”灵雎没那么高尚。 小护士求她,“他们需要你。” 灵雎:“他们需要的是我的钱,我也说了,有也不给。” 她就是这样。 怨恨谈不上,只是无关紧要。 她对无关紧要的人,从来不上心,更遑论同情。 一个人的心眼就那么大,谁都想挤进去,可凭什么她谁都放进去? 当圣人不会确保每个人都开心,可当自私的人,至少能让她自己开心。 灵雎给许冰阳擦了擦手,“我怀孕了。还记得我跟你说那个男人吗?那个能让我高潮的男人,我怀了他的孩子。他说,可以替我还债,还说,可以救你。” 许冰阳只会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灵雎把她手放在脸上,“我这个人从来不信承诺,可是,我竟然想相信他。” 13.13 回到市里,已经是晚上了,灵雎先把头发颜色改过来,然后开机,接受酆问的狂轰乱炸。 灵雎看着手机屏幕上一水儿的‘十八公分’来电,手覆在小腹上,“儿子,你爸爸最近殷勤过头了,一会儿你配合我,咱俩吓唬吓唬他,省了他一天不干正事儿老盯着我。” 她清清嗓子,给酆问回过去,“歪?” 酆问:“待着别动,我去接你。” 灵雎下意识要问他怎么知道她在哪儿,转念一想,他他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哪儿。 “那你过来的时候,给我买杯拿铁,我要加重奶、重糖的。”她说。 酆问没回,给她挂了。 有人接,灵雎当然就坐着等了,在中心花园喷泉旁边的秋千上,跟她一起的,还有个男生。 那男生跟她说话,“你也失恋了吗?” 灵雎扭头,指指自己,“你跟我说话呢?” 那男生点头,“他们都说,秋千荡起是心碎,喷泉下的秋千尤其落寞,是伤心人的伤心所。” “……”灵雎看他也就十六七,却有三十的心态,冲他伸手,“来,过来姐姐抱抱。” 那男生狐疑,“为什么?” 灵雎还伸着手,“安慰你啊,来,姐姐的怀抱特别温暖。” 那男生额角抽搐,“我怎么觉得你要占我便宜呢?” 灵雎‘嘁’一声,“不抱拉倒。” 那男生问她,“这么晚了,你在外边游荡,你男朋友不担心吗?” 灵雎晃晃手机,“马上就过来了,天天跟看贼一样看着我。” “真羡慕你,我现在倒想让我女朋友看着我呢。”那男生又开始黯然神伤。 灵雎看着他,突然好想酆问。 酆问从来没有这么矫情过,以前觉得他冷漠无情,现在觉得他简直是魅力四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扯着闲篇儿,半个小时过去了,酆问没来,杨福生来了。 他来势汹汹,没给灵雎说话的机会,稳准狠地把她薅上了车。 那男生一脸懵逼,“你男朋友可有点粗鲁……” 话说完,酆问到了,那男生才知道,这个帅炸天的男人,才是那姐姐男朋友,并且深刻的意识到,以为她要占他便宜这件事,是他想多了。 人家男朋友条件一级棒,眼长在他身上都嫌不够,怎么会对其他人有其他想法。 酆问什么也没问他,他还是好心告诉他一声,“那姐姐被一岁数不小的男的带走了。” 本来还想再透露点细节,可酆问压根儿也没打算听,只剩下跑车引擎声划破夜空。 此刻,被杨福生带走的灵雎坐在他车上,扫一眼车里仨人,“杨总,您是要绑架我吗?” 杨福生哼一声,“酆夫人,好手段。” 灵雎挑眉,杨福生竟然查到了这一层,是小看他了。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你绑我,就不至于是为我,要是为酆问,给我打个电话就好了,约在哪儿我都能去,干嘛这么大费周章?这万一被发现,你不就进去了?”灵雎苦口婆心。 杨福生把烟屁股扔出车窗,“你少在这给我巧舌如簧,我就不信你在我手里,酆问不着急。” 灵雎跟他说正经的,“我不跟你开玩笑,你这样儿的,酆问一个挑一百个都不在话下。” 杨福生差点抽她一嘴巴,“你还跟我吹牛逼呢?你现在可在我手里!” 灵雎恳挚地说:“我真没跟你开玩笑。” 杨福生一想到她骗他,就恨不能掐死她,“你放心,只要酆问把从我这里拿走的资源还回来,我会把你交给他,当然,我不能时时刻刻给他看着你,这期间保不齐会有什么意外,那就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了,不过我觉得,他既然娶你,就能接受你所有。” 这是摆明了找好了人伺候灵雎,她笑,“难为杨总还想着我,那您肯定也是个不管自己个儿媳妇儿怎么样,绝对不离不弃那种人。” 杨福生双眉拢起,“你说什么?” 灵雎微笑,“没事。” 杨福生定睛看她半晌,最终还是觉得她虚张声势。 车停下来,灵雎往外瞥一眼。 杨福生知道她是酆问妻子,难道就不知是酆问的吗? 她存疑,被蒙上面,扔进一个包厢里,终见天日后,果然是几个赤身裸体的老外。 杨福生一把掐住灵雎的脖子,“我知是酆问的,我还知道,酆氏有个项目的庆功会在今天,今时,今刻,这里举行,你说,在这么一个‘举国欢庆’的日子,要是酆氏女主人在这里被几个哥哥伺候几回,酆氏的股票是不是会down到地壳?” 原来酆问不是闲得无聊,原来他有正经事要做,可他刚才却让她等在原地…… 那么重要的日子,他撇下那么多人,去接她。 灵雎眼睫翕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打翻了五味瓶,可不是滋味儿了。 杨福生还在说话,她却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他要干什么,她知道了,他想跟酆问交易,而无论酆问给不给,他都打算在今天给酆氏重创。是要鱼死网破了。 跟酆问要资源,就是找死,所以他打算死也拉他一起。 灵雎又想起酆问不让她出门,他是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吧? 她抿抿唇,有些怨他。 他总是这样,要想好多,要做好多,还不告诉她。 可是,累到了怎么办啊? 杨福生话还没说完,“女人啊,还是得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别一天到晚手伸得老长。” 他捏住灵雎下巴,让她看着他,“如果不是你急着跳出来,让我注意到你,我也不知道,堂堂酆氏一把手,有你这么个软肋。” 灵雎真不想看他,“你电话响了,你先接个电话吧。” 杨福生皱起眉,先拿手机,并没有来电。 灵雎:“你从一数到五。” 杨福生眉头锁得更紧,数个几把? 灵雎愿意帮他数,“1,2,3,4,5……” 第五个数数完,杨福生手机屏幕亮起来,他虽然瞿然,还是先接了。 “把电话给灵雎。”酆问的声音。 灵雎也听到了。 杨福生不想知道他们搞什么把戏,“酆问我告诉你,你现在最……” 酆问更不想废话,“你一家九口现在在我酆家堡做客,你要还想看到他们,就把电话给她。” 杨福生倏然脸白无血色,颤抖着把手机递给灵雎。 灵雎拿过来,“歪。” 酆问语气不好,“说你错了。” 灵雎委屈巴巴的,“怎么了嘛。” 酆问:“说,你错了。” 灵雎:“我怎么错了嘛?” 酆问:“我让你在家待着,你跑了,就是错了。” 灵雎哭唧唧,“我都被绑架了,你还凶我。” 酆问无奈,音量降下来,“我叫人上去接你。” 灵雎点头,“嗯。你给我买拿铁了吗?” 酆问:“买了。” 灵雎抽抽搭搭的,“老公对我最好了。” 电话挂断,灵雎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站起来,对状态堪忧的杨福生说:“你既然知道我是酆问的妻子,就该知道,我是个草包的可能性有多少,你还绑我。” 杨福生双目盈血,死盯着灵雎,没有愤怒,只有恐惧。 灵雎:“就算我真的是个草包,酆问也绝不是你就能算计的,你见他败过吗?” 杨福生张口结舌,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 灵雎晃晃手环,“这个东西,比手机好使,不用信号就有网,还能躲过屏蔽。” 杨福生第一时间拿走她手机,却没想到,她有后手。 灵雎不介意告诉他,“在被你绑上车以后,我就打算摸你的软肋,当我知道你安排了一家几口今夜离港时,他们就已经在酆家堡了。” 杨福生下巴脱臼似得,他现在精神状况很不乐观。 灵雎:“孤注一掷是个办法,不能一击致命,至少能砍掉对方半管血,但绝不适用于酆氏。于酆氏来说,你根本没有成为其对手的资格,如此大的悬殊,半管血?不,汗毛都打不掉。” 杨福生持续怀疑人生,灵雎就在这时,提步走出包厢。 她站顶棚,看着楼下大厅中央的酆问,想跟他作/爱。 那个男人,攻到天花板了。她眼睛不自觉又瞄到手腕,那么漂亮的手腕,那么漂亮的酆问……怎么,怎么会有一个男人,有那样俊朗的外表,那样超凡脱俗的气质? 四周围目光全聚焦在他身上,灵雎慨叹,幸亏她不爱他,不然,可不止要防女人。 她打给他,“酆先生,你能上来艹我吗?我想你那玩意儿了。” 酆问:“不能。” 灵雎:“为什么?” 酆问:“会伤到我儿子。” 哦。对了。她怀孕了。 灵雎差点忘了。 她摸摸小腹,“儿子,我们回家让你爸爸搂着睡觉好不好啊?” 小东西也没动静。 她笑,“妈妈好想你爸爸的怀抱,好想被他亲亲抱抱举高高。” 14.14 酆问没有留到最后,在今天第二次撇下众人,陪灵雎回家了。 灵雎不觉得自己错了,可让他找半天,也稍微有一点心虚,是以乖的不像她。 酆问上车就闭目养神,不理她。 灵雎本来想着相安无事到家,可她一靠近酆问就没骨头了,一个人根本待不了。 她像条蚯蚓一样蠕动到酆问旁边,水蛇似得身子缠在他身上,小脑袋靠在他肩膀。 酆问睁开眼,“不会好好坐着?” 灵雎觉得他有时候也实在健忘,老说什么废话?“不会。” 酆问把胳膊给她抱着,“困了就睡。” 灵雎不答,说:“酆问啊,你把你妈叫过来,是你要出远门吧?你说你会在,其实不太靠谱吧?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的,你尽管去做你的事。” 酆问偏头,下意识亲吻她额头,口吻淡薄,却能感到丝丝温暖,“我陪你。” 灵雎感动,大眼雾蒙蒙的,在他俊脸上啜一口,“你怎么那么好呢?” 酆问皱眉,“亲我一脸口水。” 灵雎被他嫌弃,又伸舌头舔了舔他下巴:让你嫌弃我! 酆问不跟她一般见识,“明天有人在家跟你玩儿。” 灵雎对‘玩’这个字很敏感,“谁啊?” 酆问:“安昕。” 灵雎:“卧槽!” 酆问握着她手腕的手用了劲,“不准讲脏话。” 灵雎:“卧槽!卧槽!卧槽!” 酆问:“……” 灵雎不要,“你那表妹?我不要!她太他妈讨厌了!你确定是让她跟我玩儿?不是我陪她?” 酆问:“你怀孕的消息在家族传遍,她说过来看你,总归是好意。” 灵雎信了她的邪,“狗屁!你不知道她喜欢你啊?她做梦都叫你名字,你穿过的一双袜子她都想珍藏,你把我肚子搞大了,她他妈还不吃了我啊?” 酆问阖上眼,“没正行,什么喜欢,我们有血缘关系。” 灵雎就是不要,“你把她当妹妹,她可不把你当哥哥,天天夜夜想睡你,结果便宜我了,她能好好陪我吗?你说!你是不是想让我一尸两命?” 酆问睁开眼,嗔怒,“胡说什么?” 灵雎双手勾住他脖子,可委屈了,“我不要嘛,你让她走嘛,我宁愿你妈陪我。” 酆问固住她腰,“就明天一天,晚上我早点回来。” 灵雎被他这么说,也不好再无理取闹了。 可就是委屈嘛。 酆问看她实在生气,把她抱到腿上,捏起她下巴,亲亲她嘴角。 灵雎委屈消散一半,又往他身上贴了贴,“还要。” 酆问唇角轻挑,兴致盎然地不给了。 灵雎自己把嘴巴贴上去,小舌头伸进去,跟他缠了好一会儿。 她对酆问上瘾,跟酆问对她一样。 回到家,酆问吩咐阿姨照着营养食谱,给灵雎做宵夜,随后嘱咐一些佣人关于灵雎的注意事项,比沈加俞那套还要详尽。 他们听得认真,灵雎是小白宫所有主人里,他们最喜欢的一个,他们愿意好好照顾她。 灵雎趴在小厅一张圆塌上喂她的宠物,它最近好像肥了一点,可以做一盘干锅角蛙了。 蛤/蟆似乎是感应到灵雎的想法,冷不丁在盒里翻了个跟头。 她玩儿了一会儿,吃了宵夜,上楼去找酆问了。 酆问在工作,白天工作,晚上也要工作,他的生活,除了灵雎,就是工作。 灵雎这么一想,也挺骄傲,一骄傲就容易得意,一得意就容易忘形。 她迈着猫步猫进酆问书房,到他身边,从身后搂住他,咬咬他耳朵,“你跟我玩儿一会儿。” 酆问握住她的手,“等等。” 灵雎哼哼唧唧,不高兴,“那我要等多久啊。” 酆问执起她手,吻吻手背,“你先自己玩儿。” 灵雎不情不愿的到榻上去玩儿了。 她偷偷拍了张酆问的背影,po到微博—— ‘老公认真工作的样子好帅!好喜欢!好想抱抱,可是我要乖乖,不能打扰他,哭唧唧。’ 评论刷起来。 ‘卧槽!你从哪儿真弄了个男人?而且看背影……还挺帅?’ ‘好帅!这个小哥哥是你雇的演员吗?叫什么?敢不敢艾特一下他!我们送他出道!’ ‘mmp!凭什么精灵这种逼王都能找到这么好看的男人!不公平!’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帅啊,背影控、手控福利,精灵!交人不杀!’ ‘逼王别拿从网上找的照片来糊弄我们了,你确定这不是哪个明星?’ 灵雎开了语音直播,跟四百多万粉丝聊得可开心了。 酆问看着她哈哈哈,哈哈哈,过去把她手机没收了,“有辐射。” 灵雎当然不干,两只手去够,“你给我!” 酆问不给,还把她跟他套间中的门关上了。 这下他可把灵雎得罪惨了,那个记仇的,说什么也不搭理他了。 阿姨上来问灵雎要不要吃点什么,本来不用通过酆问,可酆问想找个由头跟她说话,就亲自去问了,结果她下巴一扬,看都不看他。 他无奈,“你知道你太依赖手机,运动量就会少,对孩子就不好,你……” 灵雎没让他说完,写了个小纸条,明明跟他面对面,还是让阿姨转交给他。 阿姨从她手里接过来,再转手递给酆问。 酆问打开,黑了脸。 只有一个字:滚。 他返回书房,也写了一个小纸条给她:我给你抱,给你亲。 灵雎回给他:不虚要。 酆问给她把‘虚’字圈出来:这个字写错了。 灵雎没上过大学,编程是10年网评第一黑客的‘逍遥客’手把手教得,她技术一流,学问却不高,尽管酆问只是在纠正她的错误,她也生气,就觉得他在侮辱她,在纸条上画了个小王八,还画了个文字框,写上:我叫风问。 酆问看见‘风’这个字,眉头锁得更紧。 其实灵雎知道酆怎么写,只是比划太多,她懒得写。 酆问拿了纸笔过来,不管灵雎乐不乐意,拿着他的手,教她写:酆。 灵雎被他固住身子、固住手,动不了,只有嘴能动,一口咬在他手上,咬出血来。 她总是那么狠,想想她被掐一下就折腾,其实挺缺德的,可又怎么样,她就这样。 酆问也贱,愿意惯着她。 咬着咬着,她又心疼了,也学他,小舌头舔舔舔,把血污都舔干净。 然后抬起头来,“你不会躲吗?” 酆问没答,把笔给她,“你写一遍,酆这个字。” 灵雎乖乖接过来,在纸上写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酆’字。 酆问把小小的一团灵雎圈在怀里,“想吃什么?” 灵雎抬头,眼里全是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你。” 酆问笑了,他很少笑,是以笑一下,灵雎就酥了。 她软在他怀里,“你抱我下去吃。” 酆问如她愿,把她抱起来,抱上电梯,抱下楼,抱到餐桌前。 灵雎不让他走,“你陪我。” 酆问把她手拿下来,“我得给你去挣钱。” 灵雎不管,“你陪我。” 酆问看在儿子的份儿上,还是留下来。 灵雎吃得满嘴奶油,冲酆问噘起嘴,还指指。 酆问躲开了,“你先吃饭。” 灵雎又指指嘴,“我让你给我擦嘴。” “……”酆问想多了,把纸巾给她,“自己擦。” 灵雎手又废了,“你看我的手,它动不了。” 阿姨和两个小姑娘在旁边,没憋住笑。 酆问没办法,给她擦了擦嘴。 擦干净,灵雎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酆问皱眉,把她撇下,上了楼。 灵雎接着吃她的宵夜。 阿姨还在笑。 灵雎看过去,“张阿姨。” 阿姨:“先生真的很疼夫人了。” 灵雎摇摇头,“他是在我怀孕之后,态度才好起来的,您看以前,他什么时候管过我?” 阿姨告诉她,“可是,先生在您每次回来住时,都明显心情好。” 灵雎不以为然,“您能看出他心情好不好?” 阿姨:“先生平时没有话跟我们说,您一回来,他就嘱咐我们好多。” 灵雎手托着下巴,嘴里嚼着好吃的,冥思苦想。 是吗?是这样吗?酆问是希望她回来住的? 想半天,没想通,倒想起一件事,“阿姨,我记得家里是有对讲机的吧?” 阿姨点头,“有的。” 她拿了来,递给灵雎,灵雎拿上去找酆问了。 “这个给你。”她给酆问,“我不要写字条了,字都不会写。” 话说完,她就回房了。 躺在床上,她拿着对讲机,摁住,“歪。over。” 酆问:“……” 灵雎:“我看电视里都这么演,要说over。over。” 酆问:“睡觉。” 灵雎:“我等你。over。” 酆问:“我还要好久。” 灵雎:“多久我都等你。哎呀,你要说over。over。” 酆问再没消息过来。 灵雎:“歪。怎么不说话了?over。” 门打开,酆问走进来,拿着对讲机,摁住,“陪你睡觉。over。” 灵雎把对讲机一扔,一个飞扑,挂在他身上,抱着他脸,好一阵亲,“嗷嗷!” 15.15 早上起来,酆问给灵雎个小懒猫穿衣服,刷牙洗脸,抱下楼吃早餐。 他还没出门,安昕就来了。 伴随这个糟心事儿而来的,还有一个好消息,沈加俞下午就回来了。 灵雎宁愿面对沈加俞,因为总能收到礼物。 沈加俞对她可好了,当亲生闺女那种。她总拿这个揶揄酆问。 酆问倒不吃她的醋,是以她想看他吃瘪就变得特别艰难。 她想出神,酆问给她把松松垮垮、露出半截肩膀的衣服穿好,“好好在家。” 灵雎不顾旁人地搂住他,小脑袋往他怀里钻,“我想吃烧鸡,你给我买回来好不好。” 酆问:“等会儿我叫人给你送。” 灵雎不要,“我就要你给我买,我就吃你亲自买的。” 酆问覆在她腰上的手指腹轻揉,“好。” 灵雎得意地瞥一眼安昕:你的心上人可喜欢我了,就问你气不气。 安昕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恨不能把她吃拆入腹。 酆问配合灵雎,上演一出恩爱难分,最后吻吻她额头,走了。 他人一走,灵雎就不装蒜了,瞥一眼那小表妹,“我丑话给你说在前头,你要给我找事儿,我就让你愤怒的来,伤心的走,你要乖呢,我就尽量不刺激你,否则呢……” 她没说完,留了想象余地给安昕。 安昕眯眯眼,“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不知道酆问哥哥知不知道你有两副面孔。” 她在威胁灵雎,可灵雎从来都是只有威胁别人的份儿。 “我何止是有两副面孔,你跟我接触久了都会怀疑人生呢。”灵雎说实话。 安昕掏手机,要给酆问打电话。 灵雎是无所谓,反正她打不打酆问都知道她什么德行。 安昕打电话时,她上楼了,准备补个回笼觉。 刚躺下,楼下音乐放得声音极大,挑衅意味十分浓重。 她当然忍不了,下来就把安昕的音乐关了。 安昕炸毛,“你干什么!?” 灵雎随性,“你在我家开音乐,我给你关,你还问我干什么?不干什么,就是想关。” 安昕横,“你凭什么?” 灵雎:“你耳聋了?这是我家,你问我凭什么?我乐意。” 安昕咬牙切齿,当着灵雎面,把她蛤/蟆拿出来,摔死了。 灵雎手再快都没拦下她,看着地上一摊血,怒火中烧。 她就知道这死丫头讨厌,可真没想到,她能讨厌到这种程度,她过去把她提溜起来,拎进卫生间,一顿胖揍,把头两年学的一招半式,全用她身上了。 安昕哭爹喊妈都没用,在小白宫,酆问不在,灵雎就是主人,哪个又会向着她个外人? 灵雎把她欺负哭了,坐下歇着,“蛤/蟆就不用你赔了,你去对着它的尸体鞠三躬得了。” 安昕一脸乌青,哭得喘不上气,“凭什么……” 灵雎瞥她,“你再说凭什么,我还揍你,揍到你长记性。” 安昕打不过她,只能是吃了这哑巴亏。 灵雎揍了她一顿,她倒是老实多了,音乐不放了,也给蛤/蟆鞠躬了。 在灵雎以为她已经知道她的权威不可质疑时,沈加俞来了,安昕可算是找到撑腰的了。 她梨花带雨对沈加俞控诉灵雎,还把身上的伤指给她看,“您看看,都是她打的。” 灵雎一张端庄脸,一句话也不说,不为自己辩解,也不哭哭啼啼。 沈加俞平日是很疼安昕的,但还是狠狠斥责了她,“你就欺负你表嫂,知道她不会否认,就乱给她加罪名?我看你是被惯坏了!” 安昕更委屈了,“真的是她打的,您要相信我啊,不然我的伤是哪儿来的……” 沈加俞不听她那套,执了灵雎的手,把她牵到一旁,苦口婆心,“就说你的性格是不行的。” 灵雎摇摇头,“我没关系的。” 沈加俞心疼她,“我有关系。你嫁过来那么久了,酆问也不说公开,我知道你心里苦,你不好意思说他,妈不怕,你告诉妈,你俩这事儿,是怎么商量的?” 怎么商量的? 灵雎想:还能是怎么商量的,当然是她不愿意公开了,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谁干? 沈加俞见她不说话,叹口气,“傻孩子。” 灵雎头一回过意不去,沈加俞对她太好了,好到她这种没良心的人,都觉得良心在痛。 她反握住她,“妈,酆问对我很好,我很知足。” 沈加俞顺手把腕子上的玉镯摘下来,戴在她手上,“这镯子酆问爸爸送给我的。” 灵雎恍然觉得太沉,“我不能要……” 沈加俞没让她把话说完,“以后酆家,就得你来陪酆问撑了。” 这么大权利,这么大诱惑,灵雎几乎要透不过气。 沈加俞扭头就沉下脸,看着安昕,“你表嫂怀孕了,你别在这儿欺负她。我知道你从小跟酆问最要好,他去哪儿你都跟着,但你要知道,你们是表兄妹,就算没有这一层关系,他也已经结婚了。生个外型气质容易招惹女人的儿子我也很无奈,你就不要跟着添乱了。” 安昕听到自己咬碎一口银牙的声音,感觉全吞进了肚子里,跟黄莲掺和在一起,苦不堪言。 灵雎是无心幸灾乐祸了,她满脑子是沈加俞的话。 都说婆媳关系是世界第一大难,灵雎在嫁给酆问时,尽管得到沈加俞的认同,却从未把她理解成一个好婆婆,毕竟婆媳恩怨素来是各大论坛独宠,她从来不信她是例外。 然而,她真的就成了那个例外。 沈加俞很疼她,让她恍然有一种,许冰阳还在身边的错觉。 她知道,她们都是好人。 灵雎那么高的眼光,她能认为是好人的,就一定是好人了。 沈加俞陪了灵雎一下午,安昕得不到她的相信,就把希望寄托在酆问身上,是以正常人受这种打击,早就夹尾巴滚蛋了,她还能厚着脸皮不走。 晚上,酆问回来,灵雎等在门口,骑在石狮子上,看到车灯,就蹦下来,跑过去。 酆问一下车就被一个柔柔软软的身体抱满怀,他闻着她身上他习惯的香味,“怎么了?” 灵雎可委屈了,“你表妹欺负我,她把我的蛤/蟆摔死了。” 酆问信,但不信灵雎受欺负了,他把她往怀里裹裹,“晚上有雨,你穿的太少,凉。” 灵雎双手环着他腰,“那你抱我嘛。” 酆问把西装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将她打横抱起。 当他看到安昕一脸乌青时,他眉角难得的、无意识的,抽搐了两下。 安昕哭成狗,“表哥……” 说着话,要往酆问怀里扑。 灵雎手快,一把薅住她脖领子,甩远,“滚,这是我老公。” 安昕抽抽搭搭,“表哥,这个婊/子欺负我。” 酆问皱眉,“给她道歉。” 安昕知道他是说‘婊/子’这个称呼,她偏不,“我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打过我。” 灵雎说:“那你爸妈真够不称职的,这么个混蛋闺女,都不教训。” 安昕瞪着她,“你别得意,我会讨回来的。” 灵雎抬起手,她立马后退一步,还缩了脖子。 “看你那怂逼德行,你还跟我讨回来,讨什么?讨饭啊?对不起,我们没有剩饭喂狗。” 酆问知道灵雎嘴损,身为男人,他还是站出来,终止了这场硝烟。 他没管安昕乐不乐意,把她送走了。 后来,安昕问酆问,“她就是想你的钱,你辛苦打下的江山,凭什么她来分一杯羹?” 酆问说:“我的江山,养她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态度很明显了,灵雎这个祸水,他养定了。 安昕走后,灵雎腻在酆问身上,不高兴,“你早知她讨厌,为什么还同意她过来给我添堵?” 酆问:“我同意她过来,不是为她。” 灵雎懂了,估计是为她爸妈。 酆家很复杂,她知道的。 “我再给你买一只角蛙。”酆问说。 灵雎摇摇头,“不要了,万一再被摔死了,连干锅角蛙都凑不成一盘。” 酆问吻吻她发顶,把她牵到餐桌。 灵雎被他牵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到看到桌上的烧鸡。 他真的买了。 灵雎心里被灌了蜜,从心底,一直甜到嘴角。 她张嘴,“你喂我。” 酆问不喂,“长手是干什么的?” 灵雎抬眼看他,“给你撸的。你现在要吗?我有空。” 酆问:“……” 16.16 周一,酆问带灵雎产检,酆昀再三嘱咐,“要控制好欲望。” 灵雎蔫蔫的,“知道了。” 酆昀笑,“小嫂子,你就那么饥渴吗?” 灵雎提醒他,“你哥就在外头呢,他最近在关于我的事情上,特别走心,你小心他修理你。” 酆昀不以为意,“我相信小嫂子不是那么缺德的人。” 灵雎也笑,“你真想多了,我可比这缺德多了,一会儿我就告诉他你讽刺我。” “……”酆昀额角抽搐。 给灵雎检查的不是酆昀,给她检查结果的是,她拿着检查结果,扑向酆问怀里。 酆问接住她,“稳重一点。” 灵雎不会写这两个字,偏要腻在酆问身上,“你弟弟欺负我。” 酆问把她从身上揪下来,“欺负你的人还没出生。” 灵雎听话听几个字,“畜生?什么畜生?” 酆问:“……” 灵雎哼一声,“你弟弟那个小畜生说我饥渴。” 酆昀正好过来,正好听到这一句,“……” 灵雎握着她喜欢的、酆问的手腕,思维跳跃性高得离谱,“周末跟我去爬山好不好啊?我想晚上睡在帐篷里,那种透明顶的帐篷,他们说,看星星特别清楚。” 酆问:“南塔楼也可以看,上去是tmt。” tmt(thirty meter tele-scope三十米望远镜,清晰度是哈勃十倍)。 灵雎果然是个穷逼,她所能想到看星星的方式,除了上山,就是买个天文望远镜,酆问一开口就是tmt,而且他竟然还有,而且,世界上仅此一件。 酆昀在旁边笑,“小嫂子这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的是某个财团的千金?” 关于这个身份,不是酆问给她安排的,是她自己编得,当时主要是避免酆问他妈欺负她,后来才发现,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这么大家族,最大的就是气量。 灵雎随性地回过去,“你是在质疑你哥的眼光?” 她在挑事儿,酆昀又如何是个轻易上套的,“我哥眼光没问题,只是再是不近女色的柳下惠,也抵挡不了不要脸的妲己娘娘,你说呢,小嫂子?” 灵雎像是听到笑话一样,“你哥?柳下惠?你可拉倒吧!谁也没他瘾大。” 酆昀:“……” 酆问:“……” 灵雎小手揉着酆问手腕,越揉越稀罕,“你跟我去嘛,去嘛,去嘛。” 酆问周末还有会,本来‘有会’两个字都到嘴边了,看着她一副讨巧模样,还是没说出口。 灵雎没得到他拒绝,当他默认了,蹦起来亲一口他的脸,“我爱你!” 话说完,她一愣,酆问也一愣。 她说,她爱他。 从来没说过,甚至连喜欢都没有。 灵雎下意识松开酆问手腕,后撤一步,开始着力想他们目前莫名其妙的关系。 他们之间,有爱吗? 不对,应该是,他们之间,有感情吗?哪怕是友情,是同情,有吗? 灵雎猝不及防对上酆问的眼睛,那一刻,肚子里没半点墨水的她,竟然想到一句话——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 日、月,与卿。 日为朝,月为暮。 卿,为朝朝暮暮。 上车后,灵雎还在想这个问题,想到抓头发。 爱不知道,喜欢是稍微、稍微有一点的吧?至少瘾是有,而且不会腻。 酆问对她呢? 她扭头叫他,“酆问。” 酆问阖着眼,“嗯。” 灵雎直接问,“你喜欢我吗?” 酆问:“不喜欢。” 灵雎:“哦。” 酆问睁开眼,看一眼她,倒看不出多伤心,不过失落是有的。 他把手伸过去,“来。” 灵雎躲开了,“你要不喜欢我,以后别碰我了。” 酆问:“……” 灵雎挪到车窗,是车里离酆问最远的距离。 她小脑袋靠在车窗上,早知道不喜欢,可怎么还是不痛快? 真他妈讨厌! 酆问长手把她抄过来,抱到腿上,嘴唇贴贴她锁骨,“饿吗?” 灵雎不理他,她生气了。 酆问后边问了一堆问题,她都不理人,他无奈,还是说:“我喜欢你。” 灵雎果然扭过头来,看着他,“你少糊弄我。” 酆问宽大的手掌覆在她两枚腰眼上,“你不就要听这个?” 灵雎想想,也是,“你刚才问我什么?” 酆问:“饿吗?” 灵雎点头如捣蒜,“饿!我要吃大螃蟹!大龙虾!大王八!” 酆问眉眼有笑意,“好。” 中午饭酆问陪灵雎吃的,吃到一半,灵雎瘾上来了,难受,酆问贡献出了他的手。 能想象那双举世无双的美手在灵雎某处揉捏的画面吗? 灵雎个主人公都想象不到,她嗨了,也知道礼尚往来,让酆问在她身上挑个地方。 酆问没见过女人如她,不过那么久了,倒也习惯了。 灵雎指指嘴,“这张嘴可以,胸也可以,腿也可以。” 酆问:“……” 灵雎见他实在选不出来,就自作主张给他口了一管儿。 酆问时间太长,灵雎嘴酸得合不上了,张着,模样滑稽。 她抻抻酆问袖子,指着嘴,“疼。” 酆问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灵雎贪啊,还抻着,“不够,还要。” 酆问覆身上去,在不压到她的情况下,席卷唇舌,好一阵缠绵。 灵雎心满意足的展开一副高潮脸,脸颊红红的,跟个新鲜的苹果一样。 酆问看她海棠一样的眉目,也瘾大地多亲了几口。 吃完饭,酆问出国了,灵雎去了姜创科技,去要工资。 姜创看见她,还挺惊讶,“哟,稀客啊,你不闭关去了吗?” 灵雎瞥他一眼,“我这个月工资你是不是还没给我发?” 本来桌前坐得好好的姜创差点蹦起来,“要不要脸了?你都不来我他妈还给你发工资?” 灵雎殷勤地给他倒了杯水,“姜总,我知道您是这世上最好的老板了。” 姜创看都不看她,“少拍马屁,你不抱上酆问大腿了吗?你个见利忘义的还想得起来我?” 灵雎给他捏捏肩,“这话说的,我能把你忘了吗?要不是你一眼看中我虽然学历不行,但技术牛逼,我现在还在大街上要饭呢,毕竟现在世道,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都得要敲门砖。” 姜创被捧得脑袋一热,给她转了十万块钱过去。 钱一到账,灵雎嘴脸立马就变了,坐在他对面,还把脚跷到桌上,“给我倒杯水。” 姜创:“……” 他早知道灵雎不是人,还是每次都着她道,不为什么,只是喜欢她而已。 灵雎满脑袋都是钱,是不懂情这一块的,所以他从不着急。 她跟了酆问,他是生气的,可转念一想,她又没心,就又释然了,反正她总会是他的。 姜创没搭茬,跟她说:“你认识逍遥客吗?” 灵雎认识,她师父,“第一黑客?” 姜创点头,“看见他的悬赏了吗?两个亿。” 灵雎没看见,拿手机看了眼,还真是,谷歌又出新系统了,逍遥客又拿下了,谷歌又悬赏找人破他的工具了。 姜创说:“这人真他妈牛逼,轻易不出山,一出山就惊动全球。” 灵雎正要说话,手机响了,一封邮件,一堆乱码。 她勾勾唇角。陆璃。她师父。 17.17 卉真大厦,顶层。 灵雎进门随意打量,嗯,可以,师父这水准越来越高了。 以前挺不入世俗一个人,现在这做派,可有点不符合他一贯尊崇的闲云野鹤、惬意人生。 往里走,站在落地窗前,笔挺身材着全黑休闲装的,就是陆璃。灵雎活那么大,只见过两个人把黑色穿得好看,一个陆璃,一个酆问。 她踮起脚尖,悄悄走过去,准备背后袭击,可还没等她靠近,陆璃已经转过身来。 灵雎立马笑嘻嘻,“嗷嗷!师父!给我抱!” 陆璃一双剑眉,平常表情就显得有些严肃,他手掌抵在灵雎脑门上,“不是结婚了?” 灵雎还伸着手,“那怎么了!?你嫌弃我了!?” 陆璃还没说什么,她就已经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了,论装蒜,谁也装不过她。 他还是松了手,让灵雎抱上来。 还是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柔软,熟悉的师徒情分,一点没变。 灵雎踩在陆璃脚上,让他带到沙发,“师父,听说你又装逼了。” 陆璃把她放在沙发上,给她倒杯水,“他知道你是谁吗?” 灵雎被转移话题,“知道啊。我嫁了一个特别厉害的男人,从无败绩,查清楚我这点小九九,那简直不要太容易。” 陆璃:“他喜欢你吗?” 灵雎晴转多云。 陆璃看她陡然转变的神色,也猜到答案,“既然不喜欢,就回来。” 灵雎小口喝着水,“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图他喜欢,我图钱,而他是最有钱的。” 陆璃在灵雎对面坐下来,“我也有钱。” 灵雎抬起头,定睛看了陆璃好一会儿,最后一笑,到他身边,歪着头,“你喜欢我啊。” 陆璃:“不喜欢。” 艹! 连续两个人这样刺激她了,以后‘你喜欢我吗?’这几个字真的不能再问了。 灵雎松开他,坐到离他最远的地方,“不喜欢你跟我说你有钱,专门跟我显摆呢?” 陆璃:“我养你两个都没问题,所以你不用委屈自己。” 灵雎想了想,“可我不委屈啊,酆问活儿可好了,而且长得帅,跟师父你不相上下,最近还对我言听计从的,我日子过得可惬意了。” 陆璃不说话了。 灵雎想起好久没跟他见面了,把最近发生在她身上、比较有意思的,挑着给他讲了讲。 陆璃偶尔看她,偶尔看茶。 一年没见,她没变,还是叽叽喳喳,废话多,精力多,不要脸,不害臊…… 眼睛也没变,还是好看的,纯粹干净的。 陆璃听她说着,无意识地伸出手去,覆在发顶,揉了揉她脑袋。 灵雎那张叭叭叭的小嘴停住,抬头看他的手,“师父,摸一下五万。” 陆璃淡淡一笑,连钱串子的属性都没变。 他端起茶杯,却发现没茶了。 灵雎有眼力见,接过来,斟上端过来,双手握杯,“师父喝茶。” 陆璃喝了她敬的这一杯,“酆氏系统不简单,可也不难,只是比较耗费时间,我可以帮你。” 灵雎摇头,“我想自己慢慢磨,毕竟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不能一有过不去的坎,就委屈巴巴来找你啊,你也不能每次都帮我啊,帮得我都不上进了。” 陆璃:“你还知道上进?一年开工两回,平常事都是交给姜创,懒成什么样了。” 灵雎撒娇,抱着他胳膊晃晃晃,“师父,哪有你这样向着外人说话的?” 陆璃:“我可能要用到这个外人。” 灵雎挑眉,“什么啊?他技术还不如我呢,就一傻逼二代,入不敷出不至于,但挣钱比较偏佛系,几个科技项目持放养状态,小单不接,全靠几个专门用到技术的大单支撑。” 陆璃:“他父亲姜士先直觉清黔桂三角区还有矿,已经雇佣我勘探。” 灵雎不听他说,都差点忘了,陆璃本职是勘探专家。 陆璃:“酆氏也要搀和。” 灵雎记得,酆问说,有个金矿,还说要给她。“那酆氏没找到你吗?” 陆璃:“我拒绝了。” 灵雎咂嘴,拒绝酆氏,也就陆璃有那个资格了,也就他才敢。 她想知道,“为什么啊?姜士先不会有酆问深谋远虑的,搞不好这趟会给他人做嫁衣。” 陆璃:“你以为你师父是干什么吃的?” 灵雎:“可那是酆问啊。” 陆璃眉头渐渐收拢,“你信他?不信我?” 灵雎怎么听这个问题,那么像‘我跟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不是,是他可供调配的资源太多,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我怕师父你单枪匹马招架不住。” 陆璃:“你不帮我?” 灵雎懵了。她?她怎么帮? “我?我能干什么啊?”术业有专攻,在地质勘查这方面,灵雎可是妥妥的门外汉。 陆璃:“让我知道他们的进度就行了。” 灵雎干不了,“我现在吃他喝他,我还算计他?那不太缺德了?” 陆璃:“涉及到酆问,就良心发现了?” 灵雎觉得陆璃说话带刺,她又问一遍,“师父你不喜欢我吧?” 陆璃没答,“随你。” 跟陆璃分开,灵雎还在想他的话,她以前热衷于算计别人,陆璃从不管她,甚至持一种‘随你喜欢’的态度,所以他能说出,让她帮忙拿到酆问进度的话并不奇怪。 可是,为什么她拒绝了? 她不是好鸟,以前被她算计的人,没一火车,也有两卡车了,良心早喂狗了,这是怎么了? 失魂落魄地在外头晃荡一天,晚上回到小白宫,酆问已经在家了。 他以前飞国外,十个小时飞行时间的国家,往返最少也要三天,这才第二天,他就回来了。 灵雎站定在门口,也不动。 阿姨迎上来,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灵雎没顾上答,她眼睛在酆问身上,酆问在看书,v字领的衣服,叫他胸前风光暴露无遗。 他真迷人,叫人眼馋。 灵雎走过去,钻进他握书自成的怀抱圈里,耳朵听着他心跳,也不说话。 酆问还看他的书,“看星星回来,带你看矿。” 灵雎抿抿唇。 酆问:“说给你,就是给你。你可以站在别人一头,不过我败了,你什么都拿不到就是了。” 灵雎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谁知道你会不会真的给我。” 酆问随手拿来手机,打一个电话出去,“给我安排律师,现在。” 灵雎抬眼看他,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没忍住,亲上去,厮磨半晌,恋恋不舍地分开。 “你要是给我,那我就站在你这一头。”她说。 酆问:“不用你做什么,你只要保证,以后不要再跟逍遥客见面。” 灵雎想想觉得,条件不算过分,他要确保万无一失嘛。 “好。” 话说完,她手不老实,又伸到他裤裆,把他粗长大握住,拨弄两下就硬了。 酆问忍不了,把人抱起上了楼,又接受了一番她的服侍,最后颜/射。 被他抱去洗脸,洗着,灵雎突然反应过来,“酆问,你不让我去找我师父,在勘探金矿期间可以,凭什么以后也不能见?” 酆问:“你已经答应我了。” 灵雎扭过头来,冲他竖起一根中指,“你还真是不奸不酆问!” 18.18 酆问没在家待两天,又出国了,灵雎空虚寂寞冷,又不敢找别人,酆问就好像在她身上装了摄像头一样,是以除了跟他员工打麻将,就是到姜创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大单,可以蹭。 姜创特别有意见,“你拿我当下钱的机器呢?” 灵雎笑,“是啊,你在我这儿不一直是这么个角色吗?” 姜创正在给他妈发微信的手一停,抬眼看她,“那你倒是给我个名分啊。” 灵雎玩儿游戏的手一停,对面一个安琪拉趁虚而入,她就这么挂了,“给你个屁!” 姜创白眼翻上天,“那你给我滚蛋!别老一天到晚占便宜没够。” 灵雎看他没活儿,也准备走了,“有活儿叫我啊,咱们八二。” 姜创把鞋脱下来,扔过去,“滚!快点!” 鞋没打到灵雎,可她一躲,身子撞到墙上,肚子一晃,突然一阵不适。 姜创眼尖,看她状态不对,赶紧过去,扶住她,“怎么了?” 灵雎害怕啊,头一回怀孕,没经验啊,是以当下就脸色惨白,“医院,带我去医院。” 姜创更是被吓破了胆,没片刻耽搁,立马带她去了她指路的医院。 酆昀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医院,听说灵雎来了,他把手头事放下,亲自去安排她检查。 幸好,没什么事,只是已经有胎动了。 灵雎还是有点常识的,“我现在胎动,是不是有点早啊?” 酆昀微笑,“那就要问你了,平时都是怎么刺激我大侄子的。” 姜创一开始还不知道为什么上妇产科,他对女人这方面的了解,无限接近于零,直到灵雎和酆昀说话,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胎动?你怀孕了?” 灵雎方才想起还没告诉他,“忘了跟你说了,我请假就是要养胎。” 姜创脸上惊现类似于分娩的痛苦,他握在灵雎肩膀上的手用了劲,“酆问的?” 灵雎只跟酆问做过啊,处/女膜就他妈他给捅破的,“你不是废话吗?” 姜创心如死灰,“为什么?” 灵雎心里有一句‘你喜欢我啊?’没敢问,她最近受刺激太多了,心态崩了,问不出口了。 酆昀看懂了,“小嫂子是不是千金小姐放一边儿,这赛貂蝉的魅力可真是厉害。” 灵雎瞥过去,“有你什么事儿啊?这么贫。性格怎么也不随你哥。” 酆昀不恼,“我哥那种,全酆家一个就够了,你知道顶梁柱为什么能叫顶梁柱吗?” 灵雎不待见他说话的口吻,“你哥有你这么个弟也是倒霉。” 酆昀接着他的话说:“我哥从小被灌输酆家家主的概念,我还和泥的时候,他就已经可以独立完成一个项目了,我还没上大学,他就已经把该修得学位都修完了。” 灵雎怎么听怎么觉得他哥控,紧张得看着他,“你可别喜欢你哥啊,他都跟我结婚了。” 姜创在灵雎怀孕之后,又遭受一重大打击,“结婚?你跟酆问结婚了!?” 灵雎扭过头去,“嗯。结婚了。” 姜创攥住她手腕,用诘责的口吻,“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说?” 因为那是灵雎自己的事啊,她连陆璃都没告诉,知道的,只有一个不省人事的许冰阳而已。 灵雎被他攥疼了手,“唉呀手疼,你松开我。” 酆昀隔开他,“请自重,这位虽然很不靠谱,可也是货真价实的酆夫人。” 姜创不搭理他,拉了灵雎就要走,顾及她怀孕,动作尚算轻柔。 灵雎被他拽出门,“姜创!” 姜创愿意当个便宜爹,尽管他介意,可只要灵雎在他身边,他愿意把她儿子当亲生的。 灵雎不知道他在短短几分钟内,以后做好了一生的打算,她手疼,“松手!” 姜创不松,如果不是他给她太多自由,哪里轮得到酆问? 灵雎被他一来二往的奇怪举动弄得又要自作多情了,“你可别说我嫁给酆问你很介意。” 姜创停住,转过身来,握住她肩膀,“我表现的不明显吗?” 灵雎看着他,须臾,“你喜欢我啊?” 姜创咬着牙,咬肌抽动,眼里全是红血丝,“我喜欢你喜欢的快要死掉了。” 灵雎一愣,她第一次知道。 姜创吞下哭腔,“我以为我给你时间,给你很多时间,你会懂,会知道,可你还是不懂。” 灵雎难得大脑一片空白,最近看星座运势也没显示她有桃花运啊。 姜创姿态放得极低,“离开酆问,好不好?” 灵雎还在神游,刚发生那一幕,她还不能好整以暇地接受。 姜创又问:“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没等到灵雎回答,她人已经被抢走,被固在怀里。 那人是酆问,他不悦地看着姜创。 姜创觉得他来得正是时候,“我不跟你说废话,把她还给我。” 酆问更懒得废话,揽着灵雎,扭头就走。 姜创不死心,追上去。 酆问转身就是一脚,姜创没躲全,腰侧还是落了灰。 灵雎很难想象酆问亲自动手,哦,不对,亲自动脚,看到姜创中标,差点鼓掌叫好,幸亏她在关键时刻,想起姜创是她老板,忍了下来。 姜创怒了,“酆问,你有钱有势,你牛逼,可你也不能光天化日抢人吧?” 如果换个别人,又或者在以前,酆问或许会说:“去留随她。” 可现在不一样了,灵雎怀孕了,加之,他实在不能确定,她会不会真的离开他。 是以他说:“我就抢了。” 话说完,他把灵雎打横抱起,“还请克制对我夫人的爱慕,不然我可能会让姜创科技消失。” 看看他多有礼貌,还懂得说‘请’。 后来好像还说了些什么,连酆昀都上来凑热闹,灵雎只听到,是他叫来的酆问,再有就没听清了,她得承认,酆问那句‘我就抢了’,她喜欢听,很喜欢。 上了车,酆问把她放在腿上,搂进怀里,细密的吻在她额头、耳畔。 灵雎痒,咯咯笑着往后躲,“哎呀——” 酆问口吻有怒意,“是我对你不够好?是酆家堡住的不舒服?” 灵雎知道他说什么,“他要带我走,我就跟他走吗?你应该自信一点,我还没试过谁的那玩意儿跟活儿,比你的好,而且重点是,你还有钱。我舍不得离开你的。” 酆问又问她,“你试过很多?” 灵雎张嘴就来,“那海了去了,哪个人种的,哪个国家的,都有。” 酆问反应平淡,吻也照旧。 灵雎下巴垫在他肩膀,“你不信啊?” 酆问:“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灵雎一听他这话就不走心,“你也看到了,我很抢手的,你要对我不好,我可就找下家了。” 酆问刚下飞机,接到酆昀电话,撇下一众客户,直奔过来,如果这都不叫对她好…… 当然,这些事,他不会让灵雎知道。 他总是这样,做得永远比说得多。 灵雎靠在他怀里,只要一想起他为她动手,心里就甜甜的。 她伸着小舌头在酆问脖颈舔舔舔,“酆问啊,我可能有点喜欢你了。” 酆问阖着的眼睛睁开,又阖上,“是吗?” 灵雎正要表达对他的爱慕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时,酆问手机响了,司机遇见突发状况,也猛地踩了刹车。 幸亏酆问抱着她,才没让她磕到脑袋。 司机下车看情况,酆问接电话。 灵雎耳朵听着酆问这头,眼看着司机那头。 酆问说没两句,就挂了,把她从身上抱下来,下了车。 灵雎又岂是个老实坐着的,也下了车。 一辆路虎横冲直撞出来,倒没撞上,只是晦气。 车上下来一个女人,模样打扮都很干练,可也还是漂亮的。 灵雎没细看,她对女人不感兴趣。 那女人跟她一样,只对男人感兴趣,那双眼就没从酆问身上离开过。 灵雎哪忍的了,一个箭步冲过去,贴上酆问,宣布主权。 那女人看都不看她,“酆总,见你一面可真难。” 酆问淡淡道:“万总不有的是办法?” 万总? 灵雎敛起眉头,万薇? 情敌! 19.19 上次跟酆问员工打麻将, 灵雎八卦心理作祟,打听了些酆问的花边新闻, 当时就有个名字。 万薇。 当时她还没当回事,主要是那时候, 她拿酆问只当炮伙。 现在不一样, 现在…… 想到什么一般,灵雎一愣,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吗?她最近是不是对酆问态度太好了? 她清醒过来,没让他俩沟通上,缠着酆问胳膊, “老公,我肚子疼,我要回家。” 万薇眉头敛起,终于注意到灵雎,注意到她黏在酆问身上的玲珑身段。 好一副妖艳皮囊, 原来酆问喜欢这款的吗? 酆问揽起灵雎纤腰, “你去车上等我。” 灵雎不要,都他妈抢到家门口了,她还要给他们腾地方?想的美!“不嘛,你陪我。” 酆问只能晾下万薇, “万总, 抱歉了。” 万薇又岂是个轻易放手的, 快步上前, 一把握住酆问手腕,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退婚。” 灵雎听话听音,思忖着这人或许跟酆问有过政治联姻? 酆问抽回手来,答得干脆,“因为我要跟她结婚。” 他一点也不觉得把灵雎揪出来当挡箭牌很无耻。 灵雎可不干,插嘴,“因为他喜欢我啊,死缠烂打的,我看他实在迫切,就嫁给他了。” 酆问无奈,“是吗?” 灵雎瞪他,眼神里威胁成分颇浓,“不是吗?” 酆问淡淡一笑,“是。” 万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接受刺激,可如果再放酆问离开,她真的就没机会了。 她又迈近一步,“你已经答应娶我了。” 酆问说:“是我父亲答应的。” 万薇脸上惊现悲痛之色,“为什么?” 灵雎懂了,“不为什么,他爸答应你们联姻,他没答应,你要觉得委屈,可以去嫁他爸爸。” “……”酆问握住她腰身的手用了劲,“又胡闹。” 灵雎对上他,立马就委屈了,捂着小腰,“你又掐人家。人家想回家,你都不陪人家。” 酆问牵她手,返回车上。 剩下万薇还在想,是什么让酆问不愿意再看她一眼。 想半天,终于明白,是灵雎! 都是灵雎。 灵雎个冤大头还不知道她又树敌了,懒猫一样窝在酆问怀里,“我之前说我喜欢你,现在收回,你到处给我拈花惹草,我不要喜欢你了。” 酆问也不理她,双手固住她腰,阖目养神。 灵雎小嘴叭叭叭,“那个小娘们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她以后要欺负我怎么办?” 酆问没答,“想吃什么?” 灵雎的注意力说转移就被转移了,“我想吃小蛋糕,好多奶油那种,甜腻腻的。” 酆问给家里打电话,把灵雎点的单告诉阿姨。 灵雎开心了,小舌头舔舔他耳朵。 到家,就有甜酥酥的小蛋糕可以吃,灵雎摩拳擦掌,奔着一托盘小蛋糕而去,做好架势全都消灭掉,可没吃两个,胃里一阵不适,抱着垃圾桶去吐了。 吐到胆汁都流下来,她委屈巴巴看着酆问。 酆问顺顺她脊梁,“还吃吗?” 灵雎不吃了,说什么也不吃了,把没吃完的半个杵进他盘里,“你吃吧。” 酆问果真就把她剩下的半个,吃掉了。 灵雎看他吃完,嘴上还有奶油,骑到他腿上,捧起他脸,舔干净奶油,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酆问看着她海棠一般的眉目,朱唇红颊,含住她两瓣,温软的舌头包裹住,细细咂摸。 灵雎被吻得七荤八素,小脸儿更红了,她攀在酆问肩膀,小脑袋靠在他胸膛,“困了。” 酆问把她抱起来,“那就睡。” 灵雎被他抱上楼,抱上床,本来是要哄她睡下就走,可她死死抓着他手腕,他也就没走成。 他看着她睡颜,睫毛翕动。 她最安静的时候,就是睡觉的时候了。 一开始觉得她好烦,事多,爱耍流氓,爱无理取闹,习惯了一年,到底是习惯了。 哪天她心情不好,不烦他了,不给他捣乱了,他反倒不适应。 想着,他浅浅提了下唇角,搭配在他俊朗却冷漠的面目上,便是若有似无的笑。 手机响起,打断他思路,他看眼来电,挂断了。 专注陪灵雎睡觉了。 第二天,天刚亮,酆问就赶飞机走了,灵雎醒来没看到他,洗漱下楼,被阿姨告知,沈加俞上午会过来,她想了下,也没有特别要紧的事,就在家当她的大家闺秀吧。 酆问从不食言,答应她周末带她看星星,应该就能赶回来。她相信他一定不会忘。 她吃过早餐,给姜创打了个电话,结果打不进去了。 查半天,原来是他把她拉黑了。 她虚拟拨号,用上海的ip打给他,通了就是一顿骂,“你二姑奶奶的!心眼儿就那么一丁点儿大?还他妈把我拉黑了!找我操/死你呢?!” 姜创声音淡薄,“你不是铁了心跟酆问了?那你还管我干什么?至于操/我,你倒是来啊。” 灵雎不跟他废话了,“给我查个人。” 姜创暴躁了,“你他妈都不跟我好!我他妈还要给你查个人!?我他妈怎么那么贱得慌呢?” 灵雎音量降下来,“你给我查嘛!咱们当不成炮伙,还能当搭档啊。” 姜创抛出底线,“跟我在一起,我给你查。” 灵雎不查不是查不了,是懒得查,可要是姜创有条件……“那我还是自己查吧。” 姜创拿她没办法,“好好好!查查查!” 灵雎把万化传媒万薇的信息发过去,“这个女的,还有她跟酆问的关系。” 姜创停顿半晌,在灵雎以为他有事离开时才说话,“灵雎,你有心吗?” 灵雎:“啊?” 姜创:“所以你现在是让我帮你查你丈夫的桃花是吗?” 桃花?灵雎眯眼,连姜创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知道酆问和万薇的关系,看来不知道的,只有她了。她说:“我有用,你帮帮我。” 姜创心特别软,对灵雎,他从来都很容易妥协。 他查好发邮件给她,“万薇跟酆问以前有婚约,一年前解除了,原因不明,万化这边,我深入最深层也只能查到这些内容,再想要知道什么,只能通过酆氏这边了,酆氏系统我这技术攻克不了,还得你来。” 灵雎想起她跟酆问结婚,真的是意外被他妈撞见的吗? 昨天晚上,酆问电话响起时候,她醒了,她知道他挂了电话,也直觉那电话能牵出新故事。 她顺着酆问手机,查到那个号码主人,以酆问名义打过去,当下就听到一句话—— “别等了,既然她怀孕了,那现在正好行动。” 她立马就挂了电话。 那种心绞痛,在那一刻,她终于尝试到了。 她也终于明白,一年肌肤相亲,她早把酆问当成了她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比许冰阳还要重要。 也所以,知道他真的有目的时,才心碎得粘都粘不起来。 酆问啊,你为什么啊。 灵雎没用太多时间悲伤,如果酆问真的要算计她,她可不会手下留情,心再痛也跟他斗到底,就当爱了一个渣男。谁一辈子还没爱过几个渣男。 她重新拾起前头被搁置的计划,继续攻酆氏系统。 一定要保证,没有酆问了,没有爱情了,她还有酆氏,还有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家族在手。 20.20 酆问果真在周末之前, 回来了,还挑着她喜欢吃的东西, 买了好多。 灵雎看着他对她这般上心,恍然有一种, 那个电话只是她的一种错觉的想法。 可那偏偏是事实。 酆问见灵雎心不在焉, “在想什么?” 灵雎伸出双手,“给我抱。” 酆问走过去,把她人轻轻柔柔揽入怀里,“又胡思乱想什么。” 灵雎小脸在他胸膛蹭蹭,原来喜欢他的怀抱, 就是喜欢他,她有些怨自己,知道的太晚。 她呜呜哝哝,“你猜。” 酆问稍稍一顿,“你又查我手机了。” 灵雎也没否认, “你有秘密啊?不让我查?” 酆问捏她脸, “有没有,你也不能,这是礼貌。” 灵雎哼哼,“酆问, 礼貌是相互的, 你给过我准词吗?你有对我礼貌吗?” 酆问缓缓放开她, “我是不是说过, 你可以理解成我是为了你, 我是不是说过,我也喜欢你的肉体,我是不是说过,让你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男人。” 灵雎直接问出口,“电话里那个人说,‘别等了,既然她怀孕了,那现在正好行动。’” 酆问没说话。 灵雎又问:“行动什么?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利用我,还是利用我儿子?” 酆问朝她伸出手去,“来。” 灵雎后退一步,摇摇头,“我知道我不是东西,可你能不能手下留情,看在儿子的份儿上?” 酆问心一痛,不由自主地敛起眉心,他迈近两步,不容拒绝地揽她入怀,“我对你不好?” 好,可好的没着没落的。她说:“你为什么对我好呢?” 酆问答,“因为你是我妻子。” 灵雎不满意,“你说过,而不跟我结婚,也会和别人结婚,所以你根本不在乎你妻子是谁。” 酆问冷言,“灵雎,你可真没良心。” 灵雎推开他,“那你他妈倒是说明白啊!喜欢我又他妈不丢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兜圈子兜半天,偏偏不说你为什么,你还怪我不相信你?你他妈有什么资格怪我?” 酆问早丧失真情实意说心里话的能力了,这就是酆家家主的可悲之处。 他以为他做得够明显了,可灵雎还是患得患失,总有事没事就问他:是不是喜欢她。 大多数时候,他会逗她,说不喜欢,她闹闹小脾气,他就认了,可过两天,她还是要问。 所以他知道,她其实从不信他喜欢她。 可如果不喜欢,他忙成狗也要围着她转是为什么? 他只是不会说而已,为什么就一定要他说呢? 女人都是没有安全感的动物,灵雎得不到酆问回应,扭头就走,东西都不收拾。 反正经过她不懈努力,酆氏最高系统已经被拿下,只要她再动动手指头,就能掀起亚洲的经济危机,要想挽回危局,阻止她行为,除非酆问找到陆璃,可陆璃,是她灵雎这一头的。 酆问追出去,整个小白宫所有人都追出去。 灵雎两条大长腿没白长,跑得可快了,跑不动了,就找个犄角旮旯藏起来,反正黑灯瞎火的,也没人找得着她。 可她忘了,她天天洗得香喷喷的被酆问搂着睡觉,酆问闻着味儿也能找到她。 灵雎还在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挑晚上跑出来真是太机智了,结果就被酆问从灌木丛里揪了出来,抱在怀里。 他把他的热量度给她,“也不穿件衣服!” 灵雎抬头,只能看到他下巴,好看的下巴,“你为什么追我出来?” 她还没忘记,看架势,是一定要逼他说点什么了。 酆问的心里话卡在嗓子眼,他双目深邃,瞧着怀里一团他的心肝宝贝。 他只是犹豫了那么一下,那个不安分的小东西又逃走了,跑得老远,“没话说就滚蛋!” 小白宫所有人都跟着酆问抓她,偏生她像条鱼儿,游啊游,怎么都能溜走。 酆问被逼狠了,沉着声音,“我自然是舍不得才追你出来。” 灵雎停住,转过身来,忽略一众气喘吁吁,眼神只落在酆问身上,“为什么舍不得?” 酆问朝她而去,执起她手,“因为喜欢你。” 灵雎抑着往外冒的兴奋,“那那电话是什么意思?我怀孕,你要做什么?” 酆问:“你怀孕了,我就有理由把重心放在你身上了,酆氏,就可以交给酆昀了。” 灵雎不明白,“酆昀?他想要酆氏吗?” 说完又想起来,他怎么可能不想要,要是不想要,为什么还防酆问呢? 酆问:“我既然要给他,就是知道他想要。” 灵雎还是存疑,“那你为什么还要监控他呢?而他也知道,并对你的监控有应对措施。” 酆问:“我要让他知道,酆氏是他自己拿走的,不是我送给他的。” 灵雎的疑惑被解答了。 她又想起她对酆问的评价,从无败绩,果然,她的判断是正确的。 酆问和酆昀互相设防,这样酆昀拿到酆氏,就不会认为是酆问送给他的,只会认为是他自己凭本事拿到的。 而酆问,在不伤害他自尊的情况下,成全了他,也成全了自己。 灵雎慨叹,“你对他真好。” 酆问:“我和他虽同父异母,但确是兄弟,我们之间关于对酆氏的争夺,或许有时候会上不得台面,但我们总有底线,那就是,我们从未想要伤害对方。” 灵雎在调查酆问家族关系时,丢掉了酆昀,是以她方才知道,他们同父异母。 酆问:“他是真心实意把我当哥哥的。” 灵雎小手抽回来,环住酆问腰身,她发现,她根本不是酆问的对手。 酆问话还没说完,“你既然知道那通电话,那你自然也有行动,我知道你的本事,破解酆氏最系统只是时间问题,你敢逼我,就是已经捏住我的命脉。可我的命脉,从来不是酆氏。” 灵雎脸皮厚,“是我啊。” 酆问吻吻她额头,紫光灯下相依的剪影好看死了。“嗯。” 灵雎要被酆问的蜜语甜言齁死了,这人真是,不哄人则矣,一哄人就过剩。 她又问他,“有没有可能,你现在所说,都只是拖延我对酆氏下手?” 酆问:“酆氏明天就是酆昀的了,你要想要,也是跟他斗,碍不着我,我为什么要拖延?” 灵雎再没有问题了,一点都没有了。 她爬到酆问身上,双腿环住他,“那个,喜欢我这话,你再说一遍。” 酆问不说了,“走了,回家了。” 灵雎嘟着嘴,“你说一句嘛!你再说一句嘛!” 酆问抱着她,就是不说。 灵雎不饶他,声音甜出一个高度,“那你总要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人家的吧。” 酆问最是寡言冷漠,也最是言不由衷,要想隐瞒什么,那便是沈加俞,也不能知其一二,灵雎不安,他理解,是以硬下头皮,跟她粗糙地表了白,可若还要他说,他可说不出了。 他避而不谈,被问得狠了,出卖美色,晃晃手腕,亲亲她嘴角。 灵雎个没出息的,完全抵抗不了酆问的诱惑,他裤子都没脱,她就已经呼吸急促了。 酆问喜欢逗她,被她慌乱地扯着衣裳,也不急,“这就想了?” 灵雎嗷嗷直叫唤,“我要尝试一下,知道你喜欢我,做起来感觉有没有不一样。” 酆问:“……” 灵雎呼扇两个‘鸡翅膀’,“oopse on!my babe!” 两个小时,两个人头对头躺在床上。 灵雎大口喘气,“嘴疼。” 酆问把她压下,夺过她嘴唇,好一阵亲吻。 灵雎贴在他胸膛,用软乎乎的声音说:“更疼了。” 酆问低笑,揽她入怀。 灵雎想起一茬,“忘了问你,万薇怎么回事了。” 酆问:“跟她是我被联姻,那时候遇到你,跟你水到渠成,这婚事也黄了。” 灵雎就知道她勾引酆问那么容易有问题,“合着我是个挡箭牌。” 酆问下意识又要解释,幸好他惯有的淡漠拉了他一把,才没再言。 他最近说话太多了,都是对灵雎,快要不是他了。 灵雎脑回路清奇,立马又想到一个问题,“你要是把酆氏给酆昀,那你不就没钱了?” 酆问挑眉,故意逗她一样,“是这样。” 灵雎从他身上起来,“那你跟我说什么喜欢?” 酆问:“你喜欢我也不是喜欢我的钱。” 灵雎:“你没钱谁还喜欢你啊!” 酆问把她捉回来,锁死在怀里,“由不得你后悔了。” 灵雎哭唧唧,“人家不要……” 21.21 酆问没诓灵雎, 第二天,果真是铺天盖地的酆氏易主的消息。 与此同时, 还有一个更为令人震惊的,酆问要结婚了。 酆老先生勃然大怒, 用心培养那么多年的儿子, 为个女人撂挑子不干了,差点没给他气吐血。沈加俞在旁劝,“孩子都大了,有自己的选择。” 酆沁则如何接受得了?“早知道他儿女情长!我就不能同意他和灵雎那丫头!” 沈加俞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话?你都逼我儿子那么多年了, 他什么时候忤逆过你?现在不过是把酆氏大权交到酆昀手里,陪灵儿过孕期,你就这么大意见?且不论酆昀那孩子我也当亲儿子,就说你这态度,酆沁则, 在你眼里, 是不是我们女人从来都这么不值钱?” 酆沁则不知道话题怎么又扯到女权上,“你哪里不值钱了……” 沈加俞不爱翻旧帐,酆沁则怎么被人算计有了酆昀,她不想提, 但有道坎, 在她心里三十多年了, “自从我入你酆家门, 你妈给过我一张好脸吗?拿我当过人吗?我告诉你!你休想让我们灵儿也遭受我当年那些!酆问是我十月怀胎亲儿子, 投票权我也有!” 酆沁则一个脑袋两个大,只得沉下声音来哄,“没说对灵儿不好嘛,只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不务正业天天老婆孩子热炕头……” 沈加俞瞪过去,“你家往上倒两辈,不也是暴发户?不也是热衷于老婆孩子热炕头?” 酆沁则:“……” 灵雎在门口,竖着耳朵听,心想:为什么酆问没遗传他爸爸的好脾气?看人家多会哄人,他就会威胁她,凶她,套路她。 哼!越想越生气,小嘴嘟起来。 酆问看着她扒门缝,眼疼,把她薅回来,搁在沙发上。 灵雎到沙发上也不正经待着,腻在他身上,伸着小舌头,“嗷嗷老公香香的,给我舔一下。” 酆问皱眉,“好好待着。” 灵雎噘嘴,委屈巴巴的。 酆昀回来就看到这副画面,勾起左边唇角,“哟,又到小嫂子的表演时间了?电影学院要不特招你,都是他们的一大损失。” 灵雎被损,也没回嘴,抱着酆问胳膊,“你看看你弟弟啊!他老欺负我!” 酆昀:“……” 酆问把她耳畔碎发别到耳朵后头,“吃完饭,陪你看星星。” 灵雎立马开心了,攀在酆问脖子上,对着俊脸大亲好几口,“嗷嗷你最好了!” 酆昀看不下去了,转身到一旁。 酆沁则、沈加俞下来,见酆问揽着灵雎,灵雎窝在他怀里,还显出难为情来。 到底岁数不小了,接受不了这般小年轻腻腻歪歪的画面。 灵雎可会装蒜了,看见两位长辈,立马从酆问身上下来,又展开一副端庄脸。 沈加俞上前,去牵她手,“灵雎,来。” 灵雎把手递过去,“母亲。” 沈加俞把她牵走,“我在苏富比拍了一套唐宋时期的头面……” 她们一走,酆沁则脸色就沉下来,“成何体统!” 酆问应下这声斥责。 酆昀站定在一旁,也不敢言。 酆沁则看着酆问,“你最好给我一个能让我满意的交待。” 酆问在父亲、母亲面前,懂礼,姿态一直降得很低,“无能便是我的交待。” 酆沁则定睛看他,再看看酆昀,到底是什么也没再说。 他拂袖离开,两兄弟目送,直至身影不见。 酆昀偏头看酆问,“我早该知道,酆氏在你手里,谁也抢不走,而我可以,也不过你施舍。” 酆问:“我说了,是我无能。” 酆昀一开始也有怀疑,但酆问并没有理由把酆氏拱手相让,他也就宽下心来,可酆沁则都要他给交待,那就是说,他会得到酆氏,确实是酆问的成全了。 他对酆氏并不迫切,只是出于好胜心,想胜酆问,可在他沾沾自喜终于得逞时,被打脸了。 酆问:“能人居上,你可以自信一点。” 酆昀眼看向前方,“为了灵雎吗?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溺于温香软玉了?” 酆问:“她不值得吗?” 酆昀又看向他,没再说话。 灵雎蹦蹦跳跳回来酆问身边时,手里拿着两个玉质盒子,里头是两颗泛着莹莹光亮的圆润无比的珠子,她跟酆问显摆,“好看吗?羡慕吗?哈哈!是我的,你只能看两眼。” 酆问从来不稀罕这些东西,帮她戴在耳朵上,倏忽,被她雪肤映着珠光的景致夺了注意力。 酆昀也早知道灵雎生得媚,一眉一眼都带勾子,要不是嫂子身份,他绝对多看两眼。 酆问电话响起及时,才没让灵雎捕捉到他一直瞧着她看,避免了她日后得意。 他退到一旁去接电话。 酆昀趁机挑拨离间,“看见没有,这是有秘密啊。” 灵雎满心都是她的大珍珠,“有就有呗。” 酆昀不死心,“你不好奇他以后没了酆氏,要拿什么养活你吗?” 灵雎抬起头来,“养不活我还不会找下家了啊?我又不傻。” 酆昀讶道:“你不喜欢他?” “喜欢又不能当饭吃。”灵雎:“而且你的问题有问题啊。他是酆问,你亲哥,你还不了解他吗?他能没钱吗?他要没钱了,他还是酆问吗?永远也不要相信酆问会让自己过得不好。” 酆昀一愣,她倒是了解酆问。 酆问接完电话回来,酆昀电话也响了,他扬眉,接了。 挂断,他问酆问:“哥,你撅了约瑟夫的约会?你是打算下年酆氏在德国的利润创新低吗?” 酆问答应了陪灵雎看星星,“这就是你的事了。” 酆昀:“¥%@#@%#¥%……” 灵雎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你想陪我看星星啊?” 酆问不会承认的,“你想多了。” 灵雎‘嘁’一声,想起好几天没发微博了,正好有由头发了,“你去忙你的吧。” 酆问眉梢微挑,“你不要陪了?” 灵雎点头,“你爸本来就对我有意见,就差给我扣个祸水红颜的帽子了,我得收敛点。” 酆昀也说:“是啊,哥,你就让她自己去吧。” 只有酆问知道,灵雎不会那么懂事的,她肯定又琢磨什么幺蛾子呢。 果然,他一决定,先顾和约瑟夫的约会,她就抱着手机走了。 灵雎抱着手机,是发了条微博—— ‘老公有工作,还非要陪我看星星,几十亿也是钱啊,怎么能为了我,而放弃呢?幸好我懂事,千哄万哄把他哄走了,只是星星就只能一个人看了,唉。’ 评论嗖嗖嗖刷得可快了。 ‘几十亿?你老公是马云还是王健林?马云王健林也没到这份儿上吧?’ ‘莫非你嫁了酆问?意淫是种病啊,人家酆问都要结婚了,编也编得像样点。’ ‘哈哈哈哈哈——逼王又开始做梦了,天天不到晚上就做梦也是牛逼。’ ‘她怎么可能嫁酆问嘛?问问咱们全网酆太太干不干?怎么净想好事儿呢?’ 灵雎刷了会儿,收到两条微信。 姜创:“看星星我有空啊,你在哪儿呢?我去接你!” 陆璃:“佘山?听说有流星,我可以陪你。” 灵雎看着这两个人,心情复杂。 她是愿望每分每秒都在更新换代,早就不想看星星了啊,而这架势,是非要去看不可了! 22.22 灵雎去了佘山, 姜创陪着,陆璃也要来,不是专门为她, 是他就在隔壁西峪山。 姜创对灵雎也是个极其上心的,来前, 买了一大堆她喜欢吃的东西, 露营装备全换最高级的, 尽管酆问早就预备好了,还派了专人伺候、保护她。 灵雎一点也不心虚的接受姜创服侍,姜创有意见了,“你怎么能那么心安理得呢?” 那不讲理、不要脸的人,随性地瞧他一眼, “为什么不呢?” 姜创给她剥开一个火龙果,切好给她,“你明知道我想着你, 你还不跟我保持距离?” 灵雎笑, “你放心, 不管你靠我多近, 我都不会喜欢你的。” 姜创受伤了, 捂着心口,“艹!心疼。” 灵雎把她让酆问买的,小猫咪捶背器扔给他, “给你, 自己揉揉。” 姜创伸手挡了一下, 没接,“你这么不要脸,酆问知道吗?” 灵雎吃着火龙果,满嘴甜腻腻的汁水,“比不要脸,他有过之无不及,可没资格说我。” 姜创:“怎么说?” 灵雎一想起来就来气,“就我上次让你查那女的,万薇,电话微信邮件私信,狂轰乱炸,一点也不嫌累,我都删不过来。你说,现在这女的,怎么都那么不要脸呢?” 姜创瞥她一眼,心说:你他妈都赶上不要脸鼻祖了,还腆着脸嫌弃别人不要脸?真不要脸。 “你不只是想着酆家呢吗?又不喜欢酆问,你管谁给他发消息呢。”他说。 灵雎不爱听了,“谁说我不喜欢他?” 姜创给她扇风的手停住,须臾,“你不是只奔着酆家去的吗?” 灵雎:“还不行我半道改变注意啊?把酆氏拿到手我也不会经营,我这种属败家子儿的,三天就给他败光了,到时候我喝西北风去啊?” 姜创:“……” 灵雎:“所以我想好了,我就拿下酆问好了,抱紧他的大腿,以后吃喝不愁了。” 姜创打心眼里瞧不起她,“你说这话也不害臊,酆问也是个傻逼,不知道你什么德行。” 灵雎脸皮比城墙厚,“他可比你清楚多了,没办法,我魅力太大了。” 姜创分差点把中午吃的面条吐她一头。 灵雎又说:“一堆桃花剪不断理还乱,他表妹都对他虎视眈眈,你说他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姜创觉得灵雎不讲理,“虽然我也对他恨得牙痒痒,可那也跟他没关系吧?” 灵雎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他要不长那么帅!能沾染些个狐狸精吗?” 姜创不想跟他说话了,可转念一想,她不一直都这个德行吗? 只需她灵雎放火,不许别人点灯。 他没来由的轻笑,偏偏就是她不讲理,是她淘气,是她耍赖,他才被她迷得死死的。 有时候会想,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女人,明明可恨,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灵雎给陆璃发消息:“师父,我们在路上了,你到的话就自己先玩儿会儿哈。” 陆璃秒回:“你们?” 灵雎瞥一眼傻逼二代,“还有姜创。” 陆璃没再回。 姜创偷偷喵两眼她手机,“谁啊?酆问啊?你没告诉他跟我出来?你心虚啊。” 灵雎听他得意的声音,“你也忒自作多情了。” 姜创脸色沉下去。 灵雎张着嘴,“啊——” 姜创睨她,“干什么?” 灵雎:“火龙果啊干什么,快点的,再给我切两块。” 姜创牙疼,他他妈……真是贱的。” 开车三个小时,终于到佘山。 灵雎兴冲冲地搬帐篷、小电脑和高科技,姜创怕她动胎气,叫人把她扶到一边。 “不行,那些东西得我自己搬,我知道怎么放置。”她说。 姜创本来是打算找人给她搬,听她这话,“我给你搬,行了吧?” 灵雎呲牙笑,“行。” 姜创垂着眼睑看她,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他个傻逼又着她道了。 灵雎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吃着冰淇淋看姜创给她搬东西,她还有意见,“那个你拿倒了。” 姜创瞪她,“你再废话我不搬了!” 灵雎不说话了。 姜创哼哧哼哧给她搬完,超豪华帐篷给她搭好,烧烤架、原木桌摆好,几个车载冰箱提出来挨牌儿放好,“饿了吗?” 灵雎点点头,从石头上蹦下来,“忙活一下午了,可累死我了。” “……”姜创额角剧烈地抽搐起来,“还他妈要脸不?你就干坐了一下午,你还累死了?” 灵雎刚打开小冰箱,看看有什么好吃的,陆璃过来了。 她蹦蹦跳跳就过去了,“嗷嗷,师父,来,热情的拥抱!” 姜创把她揪回来,“这谁啊,你就扑?” 灵雎打掉他手,“手!别老动手动脚的!我师父在这儿呢,小心他弄死你。” 姜创适才看向这位‘师父’,挺眼熟,须臾,“陆璃?地勘专家?” 陆璃为人寡言冷语,也没应。 姜创当他默认,扭头问灵雎,“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灵雎注意力在陆璃手上的烧鸡,“师父,你这个鸡是给我买的吗?” 陆璃:“不是。” 灵雎嬉皮笑脸,权当没听见,把烧鸡抢过来,“谢谢师父。” 姜创:“……” 灵雎相当自私的人,难得分了一部分给他俩。 陆璃、姜创一人拿着鸡头,一人拿着鸡屁股,心情复杂。 灵雎狼吞虎咽,迅速消灭了一只烧鸡,一扭头又全给吐了。 陆璃看到酆氏公告酆问结婚的消息,就知道灵雎怀孕了,本来不打算管她了,可看见她发微博说一个人看星星,还是跟了过来,却忘了,她怎么可能没人陪。 姜创看着灵雎胆汁都要吐出来,心疼死了,“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抑制啊?” 灵雎哪儿知道,她也是头一回啊,“酆问有叫人给我开了一些,我吃着也不管用,就都偷着喂狗了。” 姜创:“……” 陆璃打电话叫来一个姑娘,是他助理,她姐姐怀孕就是她伺候的。 姑娘很懂,告诉灵雎一个舒服的姿势,还有一系列注意事项,灵雎立马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她喜欢这个姑娘,非要拉着她交流一下人生。 酆问电话就是这时候来的,她本来灿烂的笑脸倏然消失,神情紧张地看向几人,比出一根手指在唇畔,“嘘——别说话,别发出声音。” 确保没人弄出动静之后,她才接通,“歪。” 酆问停顿三秒,“到了?” 灵雎:“嗯,到了。” 酆问:“一个人到的?” 灵雎:“当然是我一个人!我六亲不认的哪有什么朋友。” 酆问:“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灵雎说瞎话从来都不眨巴眼,“你不相信人家!本来就是一个人嘛!” 酆问:“你回头。” 灵雎挑眉,回头就看到了酆问的脸。 酆问拿着手机看着她,“你确定你这不是组了一个旅游团?” 灵雎嘴角撇下去,大眼睛乌黑乌黑的。 又被抓包了。 倒霉催的! 23.23 灵雎见风使舵, 小脑袋瓜子转得极快,颠颠儿跑过去,抱着他胳膊撒娇, “你怎么来了呀? 酆问表情如常, 看不出喜悲, “我要不逮你一次,你不长记性。” 灵雎委屈的,大珍珠已经预备一个要掉的姿势,“人家怎么了嘛?还不是想让你放心。” 酆问掀眼睑瞥一眼那俩站得稳当的, 让他放心? 灵雎会来事儿,立马给旁边咬牙切齿的姜创和波澜不惊的陆璃介绍,“你们都认识的。” 姜创和陆璃异口同声,“不认识。” 灵雎瞪他俩, 懂不懂事儿!?没看见她都他妈火烧屁股了?还给她捣乱! 姜创听陆璃这么说, 下意识把他拉到自己阵营,毕竟敌人的敌人, 就是朋友。 灵雎指望不上他俩了,手指在酆问掌心画圈圈,“你不要跟那什么什么约会吗?” 酆问半道知道灵雎跟陆璃、姜创来了佘山, 他还约会? 他握死她的手,“你是不是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灵雎皱起眉头, 冥思苦想半分钟, “什么啊?” 她没装蒜, 她这会儿真的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一孕傻三年可不是玩笑。 酆问近乎无奈地吁出一口气,对她说,又像是对自己说:“算了。” 灵雎逢凶化吉,拉着他坐下,从小冰箱里拿出来一大堆鸡翅,分给他们三人,人手几只。 姜创看着生鸡翅,“你让我们吃生的?” 灵雎看过去,“谁说这是给你们吃的,我让你们给我烤。” 姜创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把鸡翅扔给她,“你给我自己烤!” 灵雎立马病病怏怏地靠进酆问怀里,“胸闷,气短。” 姜创:“……” 陆璃倒什么话也没说,展开八层大烤箱,插电、打火、烧炭,动作利落。 灵雎嫌弃姜创,“看看我师父,再看看你,你说说你还能干点什么?” 姜创一听就知道她又忘了这些东西是谁搬上来的! 他安慰自己,不跟二百五一般见识,省了别人分不清,到底谁是二百五。 本来计划挺热闹的野外烧烤,就因为酆问‘大驾光临’显得特别拘谨。 当然,主要是姜创。 陆璃比酆问还擅长隐藏真实情绪,他俩这会儿,倒颇有点一较高下的意思,谁也不言语。 就灵雎一个嘴闲不下来的,叭叭叭说个没完。 她把酆问派来跟着她的、姜创带来的,还有陆璃助理都叫过来,大家围在圆木桌,一起吃。 酆问烤好鸡翅,递给灵雎。 与此同时,陆璃的鸡翅也烤好了,也伸向灵雎。 灵雎想都没想就拿了陆璃的。 酆问黑脸,从她手里把鸡翅拿过来,扔盘上。 灵雎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失礼仪、丢家教的酆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璃倒是无所谓,又重新烤了一只。 姜创爽啊,看酆问吃瘪真是通体舒畅,陆璃真是个人才。 灵雎终于反应过来,“你干什么!” 酆问:“我烤的不好?” 灵雎摇头,“不是啊,你那个鸡翅是掉在地上的。” 酆问:“……” 姜创:“……” 陆璃:“……” 姜创没忍住插嘴,“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灵雎理之当然,“我刚才忘了啊。” 姜创:“那你现在又说什么?” 灵雎一脸‘你傻啊’的表情,“我才想起来啊。” 姜创:“……” 一顿饭吃完,天已经黑透了,篝火点起来,姿势预备起来,就差流星了。 等到九点半,满天的星星,就是没有流星。 灵雎困,也不舒服,等不下去了,往酆问怀里扎,“我肚子疼。” 酆问叫来随行医生,给她看,好一番阵势,最后得出结论,“夫人吃多了。” 灵雎执了酆问的手,放在她小腹上,“你给我揉揉。” 姜创没眼看,心疼的跟什么似得。 陆璃本来也没注意他们。 对于天象的预测,网上说的向来不准,可酆问准啊,灵雎不认为家里那些天文爱好工具都是摆着玩儿的,她被酆问揉得舒服,阖着眼问他,“今天晚上有没有流星啊?” 酆问:“没有。” 灵雎睁开眼,看向陆璃,“师父,没有吗?” 陆璃说:“我是听说,不过现下看,是没有。” 扫兴!灵雎委屈巴巴的,从酆问身上起来往帐篷走。 陆璃又说:“可以等一等。” 灵雎没回头,“等雷啊!” 话毕,天空出现异象,两座山中,细窄的峡谷映现一道彩虹,比青天白日那种,还好看! 陆璃看着那朦胧的色彩,“等月虹。” 灵雎扭头就被眼前景观震撼到了,跑到陆璃身边,那个最好的角度,“嗷嗷!” 陆璃担心她动作大,跌倒,双手下意识要揽住她。 酆问动作快,在他触到灵雎之前,把她固进怀里。 姜创把眼前一幕纳入眼底,忍不住慨叹,连他妈竞争,他都得排队! 陆璃倒是无所谓。 灵雎也没注意到酆问眸里的寒意,手收回来,又朝陆璃跑过去,“师父那叫什么!” 酆问抢先一步,“月虹。” 他一开口,灵雎个‘有奶就是娘的’果然跑回来,仰着粉脸问他,“什么叫月虹?” 酆问给她科普,“月照产生的虹。” 灵雎充分表现了一个智障该有的反应,“什么叫月照?” 酆问:“月亮照耀。” 姜创在一旁笑,“这话别让公司人听见,我知道你无知,她们可都以为你是博士后。” 灵雎瞪他,“你他妈才无知呢!” 姜创:“博士后不知道什么叫月照?你当着她们面说,准就都知道你学历造假了。” 灵雎不搭理他了,拿相机照照照,照完,又不稀罕了,不稀罕了就容易困,她钻回帐篷。 酆问随后。 陆璃还有事,也没跟灵雎说一声,走了。 剩下一个姜创,他才不走呢! 进了帐篷,灵雎嚼了两口刷牙片,倒头就睡。 酆问给她把刷牙片抠出来扔掉,给她脱掉外衣、鞋,给她盖上薄被。 他看着她睡颜,“你答应我不跟他见面的。” 说完又觉得自己可笑,她说话算话的时候,又有多少回? 来时,他接过一个电话,是跟他汇报,陆璃专门从香港回来,片刻没歇,到了佘山。 灵雎从来是一个,谁给的甜头多,就跟谁走的人,他真不能有一点懈怠,尤其在得知陆璃重新出山之后。 她在最辛苦的那几年,是陆璃在她身边,他可不敢赌她到底愿意选谁。 他把酆氏交给酆昀,也是要腾出时间和精力来跟陆璃较量,那座金矿,是他迎娶灵雎的聘礼,他绝不会让。 已经在飞机上的陆璃,跟酆问是一样的心思。 让?休想! 24.24 此为防盗章  灵雎一巴掌拍过去。 很脆, 很响。 然后她第一次在酆问脸上看到‘懵’这个表情。 幸亏她机灵, 在酆问反应之前,扑进他怀里,使劲蹭蹭蹭, “我怕你是假的。” 酆问在她腰上使劲掐了一把, “是吗?” 灵雎差点疼抽过去,掀开衣裳, 卧槽!青了! 这回,她是说什么也不要跟酆问睡了! 小白宫大晚上的灯火通明, 男主女人闹别扭了, 谁都别想睡了。 灵雎一个人跑到南塔楼,还没忘了把她的蛤/蟆拿上, 借着月光, 用镜子照她被掐的地方。 紫了!又青又紫!还有发黑的趋势! 她噼里啪啦掉着大珍珠, 把酆问祖宗十八辈又拉出来骂了一遍。 阿姨很担心她的状态,从未多嘴主人家事的她也忍不住说,“先生,太太还怀着孕……” 酆问随意瞥一眼, 所有人站成一排,噤若寒蝉地看着他, 他就那么可怕? 灵雎,她就那么招他们喜欢? 酆问自然是不必要跟他们解释, 捱过一个小时, 还是到南塔楼找人去了。 灵雎疼, 就不给他开门,“滚蛋!” 酆问略有疲惫,“把门打开,我给你掐,随你掐。” 灵雎才不信他,“咱俩先前说好的不作数了,天一亮,我就回我的鸟窝,你自己个儿在你的凤凰圈里待着吧!儿子你有份儿,可生还他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就开心一下白得一大胖儿子?你想的美!” 酆问捏捏眉心,“凤凰不住在圈里。” 灵雎顾自说着,“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要对我好点,合着是我想多了,我的腰不是你儿子的腰,不怎么矜贵,就能下这么狠的手是不是?好,老娘也不伺候了!” 她声音不小,又开着窗户,半个山头都能听到她的山嚷怪叫。 刚进入酆家的几个小姑娘,在管事后头,捂着嘴偷笑,她们还没见过这么混的女人。 酆问站在南塔楼顶楼门口,一点脾气没有,“我掐你,还不是因为你打我。” 灵雎火气噌得一声冲了顶,她大步流星迈过去,打开门,破口大骂,“我打你怎么了?你还不能打了!?我又没使劲!你脸上连条红道道都没有!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的腰!” 她说着话要撩开衣裳,酆问一把抱起她,没办法了,“明天给你买钻石。” 灵雎挣扎,偏不让他抱,“我不要!” 酆问:“再给你三千万。” 灵雎立马安静下来,在他怀里抬眼看他,眼里有星星,“那你再掐我一下吧。” 酆问:“再掐一下也是三千万。” 灵雎不说话了。 酆问把灵雎抱回房,小白宫才又陷入沉睡。 灵雎手里小镜子没松手,一直对着那块乌青照照照。 酆问瞥了一眼,看起来确实是他过分了。 可其实他也没用劲,一直知道她嫩,所以下手一直有分寸,可还是低估了她嫩的程度。 他难得抱歉地问她,“很疼?” 灵雎一双雾眼瞪过去,“你看不出来吗?” 酆问拿了喷雾,过去给她喷,结果灵雎说什么也不让他碰,“我帮你。” 灵雎双手打叉,比在胸前,“拒绝,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你就不能碰我。” 酆问蹙眉,“你闹什么。” 灵雎要哭不哭的大眼睛望着他。 酆问束手无策,“好,不碰你。可药还是要喷。” 灵雎看看自己的伤,再看看酆问手里的药,权衡半天,“那你涂完就离开我的房间。” 酆问适才有机会触碰到她那块乌青,在灵雎以为他要喷药时,他突然俯身,把那块乌青含在嘴里,细细舔舐,面上是他惯有的淡漠,而眸里,却是实心的疼惜。 灵雎心突然一抖,有什么东西在那块乌青冒出芽来,向她身体深处,最深处,延伸。 时间在阒静中顺延,酆问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灵雎,“让我留下。” 他用的陈述句,口吻里却尽是恳求。 灵雎到了没说拒绝的话,任他一整宿都把她搂在怀里。 酆问的反常,叫灵雎悸动,也叫她恐惧。 他像有一种魔力,在吸引她循循靠近,可望进他的眼睛里,又全是冷漠和疏离。 灵雎怕自己陷入他精心布下的沼泽里,可却怎么也没办法控制自己,停下朝他而去的脚步。 早知他危险,也早有打算,可为什么…… 这一晚,世界都失眠了。 第二天,灵雎睁开眼,酆问还在睡,不是他起晚了,是她彻夜未眠。 她顺着酆问鼻梁,在不触碰到他的情况下轻轻勾勒,他是帅气的,是那种叫人有性冲动的。 他好像有一个酒窝,在右边,不,在左边。 看着,看着,她把手伸过去,指腹轻轻覆在上头,双肘拄在床上,半个身子撑在他胸膛以上,他们无数次比这更亲密的距离,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做,就满足。 灵雎轻轻靠下来,双手环住他,“酆问啊,你舔我,我心动了。” “……” 酆问一直醒着,冷不防覆手在她腰上,“我给你钱,你也心动。” “……”灵雎无话可说了。 酆问拍拍她,“起来,收拾一下去吃饭。” 灵雎摇摇头,“不要,好累哦,不想动。” 酆问:“来,我抱。” 灵雎想了一下,从他身上起来,张开手,“嗯嗯。” 酆问把她抱起来,手顺到她腰上,“我看看腰。” 灵雎也没动,任他掀开她衣裳,他温热的掌心抚过,叫她打个哆嗦。 酆问抬起头,“冷了?” 灵雎缩缩脖子,钻进他颈窝,“你拿个小被子把我裹上吧。” 酆问就真的拿了个小被子,把她裹上了…… 伺候她刷牙、洗脸,又给穿衣服、鞋,最后抱下楼,抱到餐桌前。 灵雎眉眼弯弯地吃本来如同嚼蜡的‘营养早餐’,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满足感。 待她吃完,酆问说:“母亲等下过来。” 灵雎知道,“你昨天不说了嘛。来十分钟,还是来半个小时啊?我都可以的。” 酆问喝口茶,“她会住到你度过孕早期。” 灵雎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卧槽!我就知道你言听计从是不怀好意!给我洗洗脸、刷刷牙我就得过一个月乖巧日子吗?那我给你洗洗脸,给你刷刷牙你放我回家好不好啊!?” 酆问纠正她,“不是一个月,是三个月。” 灵雎大眼布上一层水雾,“我!不!要!” 三个月!? 三天不让她出门都能把她憋一身痱子,要三个月让她保持大家闺秀脸,笑不露齿,行不带风,那还他妈不如一刀捅死她呢! 灵雎绕到酆问一侧,往他身上腻,委屈巴巴的,“你不心疼我,也心疼心疼你儿子嘛。” 酆问固住她腰,防止她掉下去,“我会在的。” 灵雎不要,双手扒住他脖子,死活也不松手,“一个星期,好不好?你跟你妈说,就说我怀孕以后不喜欢叨扰,最好让我一个人待着,好不好?嗯?” 酆问把她碎发别到耳后,温柔的几乎是换了一个人,在灵雎以为她已经得偿所愿时,他说:“不行。” 她从他身上起来,变脸比翻书还快,“离婚!” 酆问能治她,可也实在了解她,把她逼狠了,她真敢鱼死网破。 他冲她伸过手去,“一个月。各退一步。” 灵雎不乐意,可看酆问那意思,她再说不乐意,他很可能再给她加一个月。 酆问还伸着手,“来。” 灵雎把手递过去,被他握住,顺势坐在他腿上,下巴垫在他肩膀,“你会在吧?” 酆问没答,“照顾好我儿子。” 灵雎:“给你个机会重新说一遍。” 酆问:“照顾好自己。” 沈加俞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恩爱难分的情景。 酆问总说灵雎演技了得,其实他又何尝不是?看看,他妈都觉得他们是相爱的。 25.25 此为防盗章  回到市里, 已经是晚上了, 灵雎先把头发颜色改过来,然后开机,接受酆问的狂轰乱炸。 灵雎看着手机屏幕上一水儿的‘十八公分’来电, 手覆在小腹上,“儿子, 你爸爸最近殷勤过头了, 一会儿你配合我,咱俩吓唬吓唬他, 省了他一天不干正事儿老盯着我。” 她清清嗓子,给酆问回过去,“歪?” 酆问:“待着别动, 我去接你。” 灵雎下意识要问他怎么知道她在哪儿,转念一想, 他他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哪儿。 “那你过来的时候, 给我买杯拿铁, 我要加重奶、重糖的。”她说。 酆问没回,给她挂了。 有人接, 灵雎当然就坐着等了,在中心花园喷泉旁边的秋千上, 跟她一起的, 还有个男生。 那男生跟她说话, “你也失恋了吗?” 灵雎扭头, 指指自己, “你跟我说话呢?” 那男生点头,“他们都说,秋千荡起是心碎,喷泉下的秋千尤其落寞,是伤心人的伤心所。” “……”灵雎看他也就十六七,却有三十的心态,冲他伸手,“来,过来姐姐抱抱。” 那男生狐疑,“为什么?” 灵雎还伸着手,“安慰你啊,来,姐姐的怀抱特别温暖。” 那男生额角抽搐,“我怎么觉得你要占我便宜呢?” 灵雎‘嘁’一声,“不抱拉倒。” 那男生问她,“这么晚了,你在外边游荡,你男朋友不担心吗?” 灵雎晃晃手机,“马上就过来了,天天跟看贼一样看着我。” “真羡慕你,我现在倒想让我女朋友看着我呢。”那男生又开始黯然神伤。 灵雎看着他,突然好想酆问。 酆问从来没有这么矫情过,以前觉得他冷漠无情,现在觉得他简直是魅力四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扯着闲篇儿,半个小时过去了,酆问没来,杨福生来了。 他来势汹汹,没给灵雎说话的机会,稳准狠地把她薅上了车。 那男生一脸懵逼,“你男朋友可有点粗鲁……” 话说完,酆问到了,那男生才知道,这个帅炸天的男人,才是那姐姐男朋友,并且深刻的意识到,以为她要占他便宜这件事,是他想多了。 人家男朋友条件一级棒,眼长在他身上都嫌不够,怎么会对其他人有其他想法。 酆问什么也没问他,他还是好心告诉他一声,“那姐姐被一岁数不小的男的带走了。” 本来还想再透露点细节,可酆问压根儿也没打算听,只剩下跑车引擎声划破夜空。 此刻,被杨福生带走的灵雎坐在他车上,扫一眼车里仨人,“杨总,您是要绑架我吗?” 杨福生哼一声,“酆夫人,好手段。” 灵雎挑眉,杨福生竟然查到了这一层,是小看他了。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你绑我,就不至于是为我,要是为酆问,给我打个电话就好了,约在哪儿我都能去,干嘛这么大费周章?这万一被发现,你不就进去了?”灵雎苦口婆心。 杨福生把烟屁股扔出车窗,“你少在这给我巧舌如簧,我就不信你在我手里,酆问不着急。” 灵雎跟他说正经的,“我不跟你开玩笑,你这样儿的,酆问一个挑一百个都不在话下。” 杨福生差点抽她一嘴巴,“你还跟我吹牛逼呢?你现在可在我手里!” 灵雎恳挚地说:“我真没跟你开玩笑。” 杨福生一想到她骗他,就恨不能掐死她,“你放心,只要酆问把从我这里拿走的资源还回来,我会把你交给他,当然,我不能时时刻刻给他看着你,这期间保不齐会有什么意外,那就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了,不过我觉得,他既然娶你,就能接受你所有。” 这是摆明了找好了人伺候灵雎,她笑,“难为杨总还想着我,那您肯定也是个不管自己个儿媳妇儿怎么样,绝对不离不弃那种人。” 杨福生双眉拢起,“你说什么?” 灵雎微笑,“没事。” 杨福生定睛看她半晌,最终还是觉得她虚张声势。 车停下来,灵雎往外瞥一眼。 杨福生知道她是酆问妻子,难道就不知是酆问的吗? 她存疑,被蒙上面,扔进一个包厢里,终见天日后,果然是几个赤身裸体的老外。 杨福生一把掐住灵雎的脖子,“我知是酆问的,我还知道,酆氏有个项目的庆功会在今天,今时,今刻,这里举行,你说,在这么一个‘举国欢庆’的日子,要是酆氏女主人在这里被几个哥哥伺候几回,酆氏的股票是不是会down到地壳?” 原来酆问不是闲得无聊,原来他有正经事要做,可他刚才却让她等在原地…… 那么重要的日子,他撇下那么多人,去接她。 灵雎眼睫翕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打翻了五味瓶,可不是滋味儿了。 杨福生还在说话,她却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他要干什么,她知道了,他想跟酆问交易,而无论酆问给不给,他都打算在今天给酆氏重创。是要鱼死网破了。 跟酆问要资源,就是找死,所以他打算死也拉他一起。 灵雎又想起酆问不让她出门,他是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吧? 她抿抿唇,有些怨他。 他总是这样,要想好多,要做好多,还不告诉她。 可是,累到了怎么办啊? 杨福生话还没说完,“女人啊,还是得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别一天到晚手伸得老长。” 他捏住灵雎下巴,让她看着他,“如果不是你急着跳出来,让我注意到你,我也不知道,堂堂酆氏一把手,有你这么个软肋。” 灵雎真不想看他,“你电话响了,你先接个电话吧。” 杨福生皱起眉,先拿手机,并没有来电。 灵雎:“你从一数到五。” 杨福生眉头锁得更紧,数个几把? 灵雎愿意帮他数,“1,2,3,4,5……” 第五个数数完,杨福生手机屏幕亮起来,他虽然瞿然,还是先接了。 “把电话给灵雎。”酆问的声音。 灵雎也听到了。 杨福生不想知道他们搞什么把戏,“酆问我告诉你,你现在最……” 酆问更不想废话,“你一家九口现在在我酆家堡做客,你要还想看到他们,就把电话给她。” 杨福生倏然脸白无血色,颤抖着把手机递给灵雎。 灵雎拿过来,“歪。” 酆问语气不好,“说你错了。” 灵雎委屈巴巴的,“怎么了嘛。” 酆问:“说,你错了。” 灵雎:“我怎么错了嘛?” 酆问:“我让你在家待着,你跑了,就是错了。” 灵雎哭唧唧,“我都被绑架了,你还凶我。” 酆问无奈,音量降下来,“我叫人上去接你。” 灵雎点头,“嗯。你给我买拿铁了吗?” 酆问:“买了。” 灵雎抽抽搭搭的,“老公对我最好了。” 电话挂断,灵雎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站起来,对状态堪忧的杨福生说:“你既然知道我是酆问的妻子,就该知道,我是个草包的可能性有多少,你还绑我。” 杨福生双目盈血,死盯着灵雎,没有愤怒,只有恐惧。 灵雎:“就算我真的是个草包,酆问也绝不是你就能算计的,你见他败过吗?” 杨福生张口结舌,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 灵雎晃晃手环,“这个东西,比手机好使,不用信号就有网,还能躲过屏蔽。” 杨福生第一时间拿走她手机,却没想到,她有后手。 灵雎不介意告诉他,“在被你绑上车以后,我就打算摸你的软肋,当我知道你安排了一家几口今夜离港时,他们就已经在酆家堡了。” 杨福生下巴脱臼似得,他现在精神状况很不乐观。 灵雎:“孤注一掷是个办法,不能一击致命,至少能砍掉对方半管血,但绝不适用于酆氏。于酆氏来说,你根本没有成为其对手的资格,如此大的悬殊,半管血?不,汗毛都打不掉。” 26.26 此为防盗章  灵雎倚在门框, 丝绸睡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胸前、双腿的风光暴露无遗。她撩了撩头发,“你不是要锁我吗?今天你妈来了, 我就让她看看, 她儿子都是怎么对待我的。” 酆问知道她无耻, 也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下去吃饭。” 灵雎不走, “对,你还要给我和你大爷拉皮条, 这个也要跟你妈说说。” 酆问皱起眉, “你闹什么?” 灵雎笑了, 当真是倾国倾城那种笑,“我就闹, 气死你。” 酆问什么人,治她还是绰绰有余的,不听话是吧?好,他把她扛起来,进了电梯。 “酆问!”灵雎脑袋朝下, 四肢不停地扑腾。 酆问一路抗她到餐厅,才放下。 放下也不吃,拿着手机打游戏。 酆问说她,“谁允许你在餐桌上玩儿手机了?” 灵雎还管他允不允许?她把声音开到最大, 还绕到他那头, 坐在他腿上给他介绍, “看见这个绿色的蛤/蟆了吗?这是我儿子。” 酆问:“……” 灵雎又指指酆问,给那只蛤/蟆介绍,“儿子,这是你爸爸。” 酆问把她手机拿走,把她也拎回她位置上,“吃你的饭。” 灵雎扒拉扒拉盘子里的几块高档食材,没有食欲,跟他说:“我想吃泡椒鸡爪。” 酆问无视了她的请求,还在饭后封了她的小金库。 这就是在挑衅了。灵雎跟他折腾,“凭什么没收我的钱!?” 酆问说:“我要出门,以防你偷跑出去,放我和母亲的鸽子,你的钱我先替你暂为保管,等晚上回来,我看到你在家,再给你。” 灵雎不要,“你们家齁没劲的,你让我待一天?那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酆问也有办法,“我叫了公司几个实习员工,过来跟你打麻将。” 灵雎不要,“我就不上班了?” 酆问:“我已经给你单位打过电话了。” 灵雎挑眉,“给姜创?他不知道我结婚了,你是以什么身份给我请假的?” 酆问:“你爸爸。” 灵雎把拖鞋扔过去,“滚!好走不送!” 酆问走以后,她给姜创打电话,借钱。 姜创听到前头两个字,就给她挂了,还是她锲而不舍地打,才又接通。 “要钱可以,东西给我。”姜创说。 他妈!东西不是在酆问那儿呢吗?灵雎好声好气,“东西着什么急啊,我接了这单还会有不干的道理?你先借我点钱。” 姜创一针见血,“你这种属钱串子的怎么老有缺钱的时候?你都填什么无底洞了?” 灵雎假哭,“我婶儿不是脑癌嘛?我挣那三瓜俩枣都不够住院费的,眼看又要手术了……” “等等等!等会儿!你之前简历上不是说没爹没妈无亲无故吗?哪儿迸出来个婶儿?” 灵雎也不哭了,“你就说你借不借吧?不借,何野这单你就自己搞吧。” 姜创要自己能搞,他还他妈养着灵雎这个米虫吗?还是妥协了。“你要多少?” 灵雎酝酿了一下,小声说:“两百。” 姜创又给她挂了。 灵雎再打关机了,她直接黑进他家监控,跟他隔着屏幕面对面,“创哥……” 姜创暴躁了,“你当我会下钱呢?张嘴闭嘴两百万!” 灵雎委屈巴巴,小模样谁看了都是一阵心的悸动,心甘情愿被勾了魂魄去,“创哥……” 姜创看不了她这模样,“好好好,给你给你。” 灵雎立马多云转晴,“我给你个账号,你直接打那个账号里。” 姜创输入,皱眉,“这不是你的账户啊?是个许什么。” 他拨弄两下键盘,全名显出来,“许冰阳是谁?” “我账户被锁了,”灵雎说:“我说了啊,我婶儿。” 姜创白她一眼,“行了,钱都给你了,瞎话可以少说两句了。” 灵雎呲牙笑,“回头请你吃饭。” 姜创又白她一眼,“你的回头回的工夫可不短啊,五年前的回头现在还没兑现呢。” 灵雎知道他后话,“再蒙你,你停我五险一金,我绝对没意见。” “拉倒吧,别跟我满嘴跑火车了,你的话要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姜创说完关了监控。 灵雎盯着手机,如果不是现在黑不进酆家财务,她也不会跟姜创开口。 说起酆问,那真是灵雎黑客生涯唯一一次败绩。 不提也罢。 她从楼上下来时,酆问找来陪她打麻将的人已经到齐了。 看看她们,再看看自己,灵雎笑道:“酆问是真心想领我往豪门太太那方向发展啊。” 打了两圈儿麻将,灵雎看了眼表,才两点,距离酆问回来,还有五六个小时差不多。 “五万。”她随手打出一张。 “胡。” “胡。” “胡。” 一炮三响。 灵雎开始耍无赖了,“不算不算,我刚才打错了。” 几个员工是过来陪她玩儿的,自然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是以只要不是她胡牌,就都重来。 又玩儿几圈,灵雎突然八卦心理作祟,“欸,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她和酆问结婚的消息,酆问没打算隐瞒,是她不想公开,而酆问在这一点上,倒也尊重她。 三个女人摇摇头。 灵雎挑眉,“酆问没跟你们说吗?” “酆总不必要跟我们解释的,他只需要发号施令就好。”有人说。 灵雎点头,这倒是他最喜欢干的事。“你们觉得,他帅吗?” 她刚问出口,三个女人都红了脸。 27.27 此为防盗章 酆问很忙,经常出差, 白天晚上都要工作, 有时候瘾上来了, 又不能耽误工作, 总是派他的私人座驾去接灵雎,跟她解锁新的地点,新的姿势。 有一回酆问着急上飞机, 灵雎就被带到了机场, 两个人在贵宾室卫生间里, 打了一炮。 灵雎想想觉得可笑, 又忍不住疑惑:酆问那种男人, 光上赶着的女人就有好几火车吧?想要什么条件的, 什么味道的,什么风格的,都不用花钱。他怎么就对她灵雎, 这么瘾大呢? 重点是,跟她做很费钱, 她这种无时不刻都在坑他钱的女人,他竟然一用就是一年。 真叫人琢磨不透。不知道的, 还以为她给他下蛊了。 到酆氏,灵雎下出租车,正好赶上酆问回公司, 好几辆豪车开道, 两侧站满人, 还有专人给他遮阳,那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东部哪个国家的总统。 灵雎恍然想起酆问醉酒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在其位,谋其政。这就是我身为酆家人的命。 其实他是很反感的吧? 不知道。不过要发生在灵雎身上,她是求之不得的。 她就喜欢当皇帝。 待酆问走远,她才慢慢吞吞进正前方自动门。 一层正对门是前台,她自报家门,被前台小姐带去了招待室,与一众跟姜创科技同一水平线的公司代表坐在一起。 全是美女,赏心悦目。 灵雎没敢多看,而在她们奋笔疾书默写项目企划书时,她在玩儿游戏:旅行青蛙。 微博热搜说有人的呱儿子出车祸了,吓得她赶紧看看她的蛙。 幸好,它还是一如既往的写信。 写写写,就他妈知道写,也他妈不知道写给哪个小浪催的! 她玩儿了两个小时,酆氏终于想起来还有一帮人等在小招待厅。 随后,她同几个姑娘被领上26层,距离酆问所在41层,还有差不多一半距离。 这就是酆问,和她、她们的距离。 不过幸好灵雎心大,41层又怎么样?那个男人不照样被她压在身下过? 说句拉仇恨的话,她还得到过他的服侍呢? 走思的灵雎被安排坐下,广告事业部负责人招待她们,先吹了一通酆氏媒体公司在业内的优势,以及目前达成、值得封档成为经典案例的项目,说的八个人里,五个自惭形秽。 剩下三个里,一个是自己的公司,已经计划挂牌上市,一个跟酆氏已经有过数度合作。 最后一个是灵雎,没脸没皮。 当室内只剩下三个人时,负责人笑了,“现在,我们的空间,是不是大了许多?” 灵雎也笑,“如果这两位知道酆氏已经把机会给了姜创科技,我们的空间会更宽敞的。” 两个漂亮女人骇然,“你,你是姜创科技的……” 灵雎把工作证拿出来,在她们面前晃了晃。 她们看清楚,道谢告辞了。 整个过程,负责人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灵雎也没有给他解惑的义务,“咱们继续吧?” 八个合作对象,只剩下一个,如此,本来的选择权被这个来势汹汹的女人拿走了。 负责人在酆氏多年,还没遇到过这种事,重点跟部门经理汇报了汇报。 部门经理也是个不含糊的,觉出异样,汇报给酆问。 酆问听说是姜创科技,本来落在文件的眼神转而投向来人,“先放着。” 部门经理略有为难,“可咱们已经落项了。” 酆问再说一遍,“先放着。” 部门经理只得点头,“好。” 当天,灵雎没得到酆氏回应,也正常,三天细节再商时间嘛。 从酆氏出来,灵雎去了花鸟市场,她准备买两只蛤/蟆。 挑半天,总算看上两只相对‘肥美’的,正要付款带走,酆问打来电话。 灵雎盯着手机屏幕上‘十八公分’,很惆怅。 酆问鲜少给她打电话,一打电话准没好事,上次是她把他在小花园种的朱丽叶玫瑰不小心点着了,他当时在美国,专门打电话回来,让她对着一堆朱丽叶玫瑰的灰烬罚站一宿。 她撒泼打滚求了生活助理两个小时,他才答应帮她糊弄过去,是以只站了半个小时。 现在看到酆问来电,真不想接。 可不接,他下回不给她买钻石项链就有借口了。 在挨罚和钻石项链之间,灵雎选了钻石项链。 她接通,“歪?” 那头停顿三秒,“姜创的项目,让他改天自己来谈。” 灵雎欣赏自己的指甲,“我也是姜创的人啊,我谈不也一样吗?” 酆问说:“你不是。” 灵雎还没说话,他又接上,“没有商量。” “我又得罪你了?”灵雎不走心的说:“换人可以,总得有个理由吧。” “作弊就是我不接受你代表姜创科技的理由。”他说。 灵雎不认,“我没作弊。” 酆问说:“后天杜月笙拍卖会,不少民国时期的金饰面众。” 灵雎抢话,“我作弊了!” 酆问应一声,“让姜创换人吧。” 说完要挂,灵雎赶紧问他,“那个拍卖会,你会带我去吧?” 酆问淡淡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去?” 灵雎也淡淡道:“妈卖批。” 但可惜,酆问说完就挂了,压根儿也没听见她骂这句。 她确实作弊了,那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准备时,她利用她们连接招待间的wifi,找到她们各自公司同事联系方式,创建虚拟账户,以同事身份发给她们一人一封邮件,内容是,酆氏已经内定与姜创科技达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决定与其联合发行助眠机器人。 本来,计划天/衣无缝,谁知道这负责人这么‘负责任’,这点事都要跟酆问汇报汇报。 灵雎咬碎一口银牙。 旁边卖蛙的中年妇女问她,“姑娘,蛙还要不要了?” 灵雎扭过头去,“要!阿姨,有多少算多少,我全都要了。” 把妇女都给吓着了,“都,都要?” 灵雎点头点的坚定。 “那,那好的吧。” 她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一面包车的蛙,品种比她化妆品都多,卖蛙的阿姨为了感谢她照顾生意,让自己老公送货上门。 28.28 此为防盗章  早上起来,酆问给灵雎个小懒猫穿衣服, 刷牙洗脸, 抱下楼吃早餐。 他还没出门, 安昕就来了。 伴随这个糟心事儿而来的,还有一个好消息,沈加俞下午就回来了。 灵雎宁愿面对沈加俞,因为总能收到礼物。 沈加俞对她可好了, 当亲生闺女那种。她总拿这个揶揄酆问。 酆问倒不吃她的醋, 是以她想看他吃瘪就变得特别艰难。 她想出神,酆问给她把松松垮垮、露出半截肩膀的衣服穿好,“好好在家。” 灵雎不顾旁人地搂住他,小脑袋往他怀里钻,“我想吃烧鸡,你给我买回来好不好。” 酆问:“等会儿我叫人给你送。” 灵雎不要,“我就要你给我买, 我就吃你亲自买的。” 酆问覆在她腰上的手指腹轻揉, “好。” 灵雎得意地瞥一眼安昕:你的心上人可喜欢我了,就问你气不气。 安昕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恨不能把她吃拆入腹。 酆问配合灵雎, 上演一出恩爱难分, 最后吻吻她额头, 走了。 他人一走, 灵雎就不装蒜了, 瞥一眼那小表妹, “我丑话给你说在前头,你要给我找事儿,我就让你愤怒的来,伤心的走,你要乖呢,我就尽量不刺激你,否则呢……” 她没说完,留了想象余地给安昕。 安昕眯眯眼,“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不知道酆问哥哥知不知道你有两副面孔。” 她在威胁灵雎,可灵雎从来都是只有威胁别人的份儿。 “我何止是有两副面孔,你跟我接触久了都会怀疑人生呢。”灵雎说实话。 安昕掏手机,要给酆问打电话。 灵雎是无所谓,反正她打不打酆问都知道她什么德行。 安昕打电话时,她上楼了,准备补个回笼觉。 刚躺下,楼下音乐放得声音极大,挑衅意味十分浓重。 她当然忍不了,下来就把安昕的音乐关了。 安昕炸毛,“你干什么!?” 灵雎随性,“你在我家开音乐,我给你关,你还问我干什么?不干什么,就是想关。” 安昕横,“你凭什么?” 灵雎:“你耳聋了?这是我家,你问我凭什么?我乐意。” 安昕咬牙切齿,当着灵雎面,把她蛤/蟆拿出来,摔死了。 灵雎手再快都没拦下她,看着地上一摊血,怒火中烧。 她就知道这死丫头讨厌,可真没想到,她能讨厌到这种程度,她过去把她提溜起来,拎进卫生间,一顿胖揍,把头两年学的一招半式,全用她身上了。 安昕哭爹喊妈都没用,在小白宫,酆问不在,灵雎就是主人,哪个又会向着她个外人? 灵雎把她欺负哭了,坐下歇着,“蛤/蟆就不用你赔了,你去对着它的尸体鞠三躬得了。” 安昕一脸乌青,哭得喘不上气,“凭什么……” 灵雎瞥她,“你再说凭什么,我还揍你,揍到你长记性。” 安昕打不过她,只能是吃了这哑巴亏。 灵雎揍了她一顿,她倒是老实多了,音乐不放了,也给蛤/蟆鞠躬了。 在灵雎以为她已经知道她的权威不可质疑时,沈加俞来了,安昕可算是找到撑腰的了。 她梨花带雨对沈加俞控诉灵雎,还把身上的伤指给她看,“您看看,都是她打的。” 灵雎一张端庄脸,一句话也不说,不为自己辩解,也不哭哭啼啼。 沈加俞平日是很疼安昕的,但还是狠狠斥责了她,“你就欺负你表嫂,知道她不会否认,就乱给她加罪名?我看你是被惯坏了!” 安昕更委屈了,“真的是她打的,您要相信我啊,不然我的伤是哪儿来的……” 沈加俞不听她那套,执了灵雎的手,把她牵到一旁,苦口婆心,“就说你的性格是不行的。” 灵雎摇摇头,“我没关系的。” 沈加俞心疼她,“我有关系。你嫁过来那么久了,酆问也不说公开,我知道你心里苦,你不好意思说他,妈不怕,你告诉妈,你俩这事儿,是怎么商量的?” 怎么商量的? 灵雎想:还能是怎么商量的,当然是她不愿意公开了,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谁干? 沈加俞见她不说话,叹口气,“傻孩子。” 灵雎头一回过意不去,沈加俞对她太好了,好到她这种没良心的人,都觉得良心在痛。 她反握住她,“妈,酆问对我很好,我很知足。” 沈加俞顺手把腕子上的玉镯摘下来,戴在她手上,“这镯子酆问爸爸送给我的。” 灵雎恍然觉得太沉,“我不能要……” 沈加俞没让她把话说完,“以后酆家,就得你来陪酆问撑了。” 这么大权利,这么大诱惑,灵雎几乎要透不过气。 沈加俞扭头就沉下脸,看着安昕,“你表嫂怀孕了,你别在这儿欺负她。我知道你从小跟酆问最要好,他去哪儿你都跟着,但你要知道,你们是表兄妹,就算没有这一层关系,他也已经结婚了。生个外型气质容易招惹女人的儿子我也很无奈,你就不要跟着添乱了。” 安昕听到自己咬碎一口银牙的声音,感觉全吞进了肚子里,跟黄莲掺和在一起,苦不堪言。 灵雎是无心幸灾乐祸了,她满脑子是沈加俞的话。 都说婆媳关系是世界第一大难,灵雎在嫁给酆问时,尽管得到沈加俞的认同,却从未把她理解成一个好婆婆,毕竟婆媳恩怨素来是各大论坛独宠,她从来不信她是例外。 然而,她真的就成了那个例外。 沈加俞很疼她,让她恍然有一种,许冰阳还在身边的错觉。 她知道,她们都是好人。 灵雎那么高的眼光,她能认为是好人的,就一定是好人了。 29.29 此为防盗章  酆问走到桌前, “是你做贼心虚。” 灵雎梗着脖子, “我没有!” 酆问不以为意的瞥一眼她藏宝贝的地方,“柜子没关好,项链要掉出来了。” 灵雎瞪他一眼, 把宝贝都拿出来,一趟一趟往外搬。 酆问忙自己的事, 偶尔抬眼看看她。 她手很小,总共也没多少东西, 她足足搬了五、六趟。 搬完还要放狠话给他, “你不会知道我接下来准备藏到哪儿去的。” 酆问没理她。 七点半,生活助理上来叫酆问吃晚餐。 酆问规整好文件, 抬起头,“她在干什么?” 生活助理如实汇报,“夫人在找哪里可以藏东西,还不会被您发现。” 酆问想起南边塔楼有间房, 以前他父母经常用来看星星,自从他们搬出酆家堡, 那里就闲置下来了。“你告诉她, 南塔楼玻璃顶那间房很隐蔽。” 生活助理点头,“好的, 先生。” 灵雎得到指点,在吃饭之前就把宝贝藏好了, 还得意的对酆问说:“想知道我藏哪儿了吗?就不告诉你。” 酆问舀了勺汤, 没说话。 灵雎还挺惊讶, “哟,你今儿怎么不怼我了?” 酆问又舀了勺汤,“我是不知道,跟一个智商不稳定的人说话,会不会拉低我的智商。” 灵雎不气,就让他嘚瑟一会儿,过了这一会儿,她会让他哭的。 吃完饭,灵雎回她的房间,换上那套小白兔,妙手妖精妆,把门从里锁上,然后黑了酆问目前正看的电视,把自己全全面面展现给他。 她解开上面扣子,把勾给他看,“酆先生,我好看吗?” 酆问果然皱起眉头。 灵雎接着解扣子,上半身清洁溜溜,她一只手加半条胳膊挡住,另一只手接着解扣子,解到小腹,她停住手,又问:“还要我接着脱吗?” 酆问上了楼,走到灵雎房间,开两下门没打开,他低沉的声音传进灵雎耳朵,“开门。” 换灵雎嘚瑟了,“哎呀,进不来啊,真是可惜了,昨天看小电影新学的两个姿势看来是用不到了,心疼你哦,酆先生,不过没关系,您还有手啊,自己动手丰衣足……” 她话还没说完,门开了,酆问走进来。 灵雎惊恐万状,忘了捂好自己,指着他,“卧槽!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酆问把门关上,“这是我家。” 灵雎不接受这个回答,“我灵雎加密,你怎么可能进得来!” 酆问手伸过去,一把抓住她,扯进怀里,“你是不是忘了,你从未赢过我。” 灵雎不服气啊,使劲推他,“你滚!” 到嘴的肉酆问会让它飞了?“你不是新学了两个姿势?” 灵雎咬一口他肩膀,趁着他手上松懈,往前跑。 酆问长手抄她的腰,把她又拽回来。 灵雎处于下风,她不乐意,“咱们明天,行不行?今日份我先欠着,明天还你两份。” 酆问不咸不淡,“明天再说明天。” …… 灵雎气喘吁吁趴在酆问胸膛,“你把我小白兔的耳朵和尾巴都揪掉了,你得给我买个新的。” 酆问说:“本来也是我买的。” “扯什么淡?你能有我这么高级的品味?”灵雎瞥他。 酆问倒没反驳,“嗯,你品味比我好。” 灵雎把这话咂摸好几个来回才觉出问题,“你这是变着方儿骂我呢?” 酆问:“话头是你牵开的。” 灵雎坐起来,“那你就顺坡下驴讽刺我了?” 酆问有时候挺不想跟她说话的,毕竟不在同一智商层面。 灵雎见酆问不理她,更有气了,逼逼叨叨半个小时。 酆问烦,回书房拿了张卡过来,给她。 灵雎个没节操的立马抱住他大腿,“哥哥你好棒棒哦,来,再来一张。” 酆问把她提起来,抱进浴室、浴缸。 灵雎张开手,“来,给你热爱的身体搓个澡吧。” 酆问没理她,转身走了。 灵雎也无所谓,自己搓嘛,她又不是没长手。 洗完澡出来,灵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被空虚填满。 为什么会空虚呢? 明明她已经得到某方面满足的最高指数了。 空想了一个小时,她还没睡着,套了件衣服,准备再去偷一回名单。 她蹲在酆问好几百万的椅子上,头发都揪掉好几根,还是没黑进他的系统。 都准备放弃了,电脑重启了,开机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封邮件,五个字—— ‘你该睡觉了。’ 又被抓包了。 灵雎很丧,回到房间接着望天花板,不知不觉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她又把衣服穿上了,这回去了酆问房间。 站在门口,她叫他,“酆问。” 没动静。 “酆问,咱们再做一回吧。”她又说。 酆问把门打开,没让她进门,“不是亲丈夫,就不心疼?” 这话说的!灵雎腻在他身上,“把你累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只是睡不着。” 酆问说:“那再做多少遍也一样。” 灵雎摇摇头,“不不不,我以前做完可累了,倒头就睡。” 酆问:“可我就睡不着了。” 灵雎:“我管你睡不睡得着。” 酆问把门关上了。 灵雎不走,“要不,你跟我睡吧。只是睡觉。” 酆问的声音传出来,“凭什么?” 灵雎想了一下,“你跟我睡,我明天去买套小麋鹿。” 酆问给她把门打开了。 灵雎刺溜一声上了他的床,钻进他的被子,露出一张小脸,“暖呼呼的。” 兴许是得偿所愿了,灵雎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她是在自己房间,回忆起昨晚躺在酆问床上,好像是黄粱一梦。 酆问是个不贪睡的,她吃第一顿饭时,他已经工作一上午了。 她收拾好自己就去上班了。 说是上班,其实就是去睡觉。 姜创的科技公司有个地下室,装的跟小白宫上宾客房一样,唯一不同,全是高科技,都是由灵雎亲自把关,机密性可以媲美i.c.(美国国家情报单位)三大用钱单位(cia,fbi和nsa)。 此间为灵雎专用,工作,和睡觉。 要说她一年开工一两回,还必须得给她开全勤工资,全赖她没羞没臊也不对,她是相当有本事的,她在黑客界的地位,跟马云在财富榜上,相差无几。 是以姜创绝大多数时候,对她都很纵容,虽然没有沈加俞底气那么硬,承诺她要什么给什么,不过也能够到酆问的水准。 30.30 此为防盗章  差不多两个月前, 酆问出差去日本,灵雎突然来瘾了,抠了小白宫大门一颗红宝石,卖了钱买机票, 飞去日本把他上了……哦不对, 是被他上了。 当时,酆问在和几个德国客户谈生意,在温泉会馆谈,还叫了几个小姑娘一旁服侍。 灵雎看着她们丰乳肥臀在酆问眼前晃悠, 小心眼劲儿上来了, 满心思, ‘就算不完全是她的,也不能让别人占了’。她趴在狗洞一边看, 一边咬牙切齿。 后来没忍住, 破解会馆vip部手卡, 到酆问房间候着,准备按消费清单, 给他做个马杀鸡。 刚走过去,还没顾上摩拳擦掌,她已经被酆问一把扯过去, 压在身下。 “你你你……你知道是我!?”灵雎觉得自己一路小心谨慎啊。 问完又想起来, 她这副身子酆问比她自己都熟悉, 怎么可能不知道是她? 她推推他胸膛, “哎呀, 你别动我,痒痒。” 酆问不停手,一直不断挑衅灵雎身体所能承受敏感的极限,“不动,你计划不就泡汤了?” 灵雎使劲踹他一脚,“滚蛋!别说的我跟千里送逼一样,你看看现在是谁比较饥渴?我大发慈悲不远万里过来慰藉你日理万机而疲惫不堪的身体,你少得了便宜卖乖了。” 酆问喝了酒,当时一双醉眼,平时不苟言笑的嘴角也平添几缕笑意,呼出的气息是红酒味。 “是。谢谢夫人。” 灵雎当时懵,也没顾上叫他做措施,就这么被要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来,酆问在穿衣服,他手生的好看,腕骨看久了会让人有性冲动。 当然,前提是灵雎这样的手腕控。 酆问知道灵雎喜欢看他系扣子,她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可都不是装能装出来的。 自从发现这一点,他就愈发喜欢当着她面晃悠两双手,似乎看她把持不住是一种乐趣。 灵雎怨她的没出息,可能怎么办?她就是喜欢嘛。 酆问突然松开手,双臂微微打开,敞开怀看着灵雎。 灵雎光着脚,晃着两条大长腿走过去,给他把扣子系上,“你昨晚没戴套。” 酆问:“怀了我养。” 灵雎白他,“废话,你的你不养,你还想让谁养?” 酆问淡淡道,“我是让你打消吃药的念头。” 灵雎确是这么想的,却没多余神情,“那你还记不记得,昨晚对我说了什么?” 酆问:“你说说看。” 灵雎给他系完最后一颗,手穿过她腰身,环住,脸贴在他胸膛,腻腻地说:“你说给我在日本千代田区买套房。” 酆问:“还有呢?” 灵雎索性多坑一些,“还说给我买块肉石,就东坡肉那块,玛瑙的。” 酆问:“我没说让你有时间多读书,少做白日梦吗?” 灵雎从他怀里抽身,指着门口,“滚。” 酆问在她气呼呼的脸上落入一吻,“再见。夫人。” 灵雎讷住,昨晚一切,他都记得。 …… 酆问把灵雎抱上车,她才回过神来。 上了车,人就贴上酆问。 酆问说她,“一点样子没有。” 灵雎不管什么样子不样子,“给我抱。” 酆问给她抱,“害怕了?” 灵雎点头,“我现在有多少花多少,收入这么不稳定,怎么养得起他。” 酆问:“又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孩子。” 灵雎更害怕了,“你又不是爱屋及乌那种人,你要的是孩子,又不是我,万一你哪天看我不顺眼,让我滚蛋,我连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孩子都保不住,不更可悲了?” 酆问没说话。 灵雎手揪着他衣裳,小声小气,“酆问,我们不要他好不好?我没做好准备。” 酆问淡淡道:“想都不要想。” 灵雎突然想起他言听计从的那天,态度上一百八十度转变是知道她怀孕了吧? 对嘛。不然他怎么会频繁给她那么多好脸,晚上还搂着她睡觉。 灵雎想到这儿,从他怀里出来,往旁边挪,脑袋靠在车窗上。 酆问对血肉至亲从来不留余地,将来会善待她孩子吗? 谁知道。 可灵雎也清楚,酆问那天不戴套,或许是故意的。 尤其在知道他家底细之后,她更觉得酆问深不可测,根本不能一直用同一种眼光去看他。 他跟酆昀关系尚不明朗,酆昀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就怕他是要用孩子换筹码。 酆氏这样的家族,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的孩子,就是站住脚跟的一张底牌吧? 灵雎双手覆在小腹上,开始问自己。 这个结果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你费劲心思进入酆家,只是为送人头吗?让酆问‘光辉’的履历上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酆家确实叫人流口水,于她这种穷逼黑客来说,简直是不要太有诱惑力,尤其她还有堆成山的贷款和躲不尽的债主,可一年了,她完全渗入不进去,更遑论吞掉他的钱。 本来以为只是时间不够,一生那么长,她总能把酆家攥在手里,却没想到,搭上了自己。 回到小白宫,酆问下车,绕到灵雎座位那侧车门,打开,冲她伸出手。 灵雎没理,躲开顾自下了车。 酆问也不恼,在她身后,跟她保持在半米距离。 走进门,灵雎一眼就看到满地黄金,全是金饰,看做工,看样式,都是上上品。 酆问:“都是你的,你可以换着戴,一天戴一款,或两款,或随你喜欢。” 灵雎眉目平和地扫过,随后迈开,走向电梯。 一众佣人纷纷瞿然,视金钱如粪土的灵雎,他们还没见过。 照理说,她应该眼冒绿光、殷勤做作的抱着酆问腻呼呼地撒娇啊。 怎么了?最后一个太阳也被后羿射了? 酆问没追上去,叫人把金饰规整保存好,装箱,抬到灵雎的小金库。 他还有工作要处理,吩咐完又马不停蹄出了门。 灵雎站在窗前,看着酆问上车,对人生的怀疑又从心底涌出来。 31.31 此为防盗章  灵雎想想觉得可笑, 又忍不住疑惑:酆问那种男人, 光上赶着的女人就有好几火车吧?想要什么条件的, 什么味道的,什么风格的, 都不用花钱。他怎么就对她灵雎, 这么瘾大呢? 重点是, 跟她做很费钱, 她这种无时不刻都在坑他钱的女人,他竟然一用就是一年。 真叫人琢磨不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给他下蛊了。 到酆氏, 灵雎下出租车,正好赶上酆问回公司,好几辆豪车开道,两侧站满人, 还有专人给他遮阳, 那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东部哪个国家的总统。 灵雎恍然想起酆问醉酒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在其位, 谋其政。这就是我身为酆家人的命。 其实他是很反感的吧? 不知道。不过要发生在灵雎身上, 她是求之不得的。 她就喜欢当皇帝。 待酆问走远, 她才慢慢吞吞进正前方自动门。 一层正对门是前台,她自报家门, 被前台小姐带去了招待室, 与一众跟姜创科技同一水平线的公司代表坐在一起。 全是美女, 赏心悦目。 灵雎没敢多看, 而在她们奋笔疾书默写项目企划书时,她在玩儿游戏:旅行青蛙。 微博热搜说有人的呱儿子出车祸了,吓得她赶紧看看她的蛙。 幸好,它还是一如既往的写信。 写写写,就他妈知道写,也他妈不知道写给哪个小浪催的! 她玩儿了两个小时,酆氏终于想起来还有一帮人等在小招待厅。 随后,她同几个姑娘被领上26层,距离酆问所在41层,还有差不多一半距离。 这就是酆问,和她、她们的距离。 不过幸好灵雎心大,41层又怎么样?那个男人不照样被她压在身下过? 说句拉仇恨的话,她还得到过他的服侍呢? 走思的灵雎被安排坐下,广告事业部负责人招待她们,先吹了一通酆氏媒体公司在业内的优势,以及目前达成、值得封档成为经典案例的项目,说的八个人里,五个自惭形秽。 剩下三个里,一个是自己的公司,已经计划挂牌上市,一个跟酆氏已经有过数度合作。 最后一个是灵雎,没脸没皮。 当室内只剩下三个人时,负责人笑了,“现在,我们的空间,是不是大了许多?” 灵雎也笑,“如果这两位知道酆氏已经把机会给了姜创科技,我们的空间会更宽敞的。” 两个漂亮女人骇然,“你,你是姜创科技的……” 灵雎把工作证拿出来,在她们面前晃了晃。 她们看清楚,道谢告辞了。 整个过程,负责人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灵雎也没有给他解惑的义务,“咱们继续吧?” 八个合作对象,只剩下一个,如此,本来的选择权被这个来势汹汹的女人拿走了。 负责人在酆氏多年,还没遇到过这种事,重点跟部门经理汇报了汇报。 部门经理也是个不含糊的,觉出异样,汇报给酆问。 酆问听说是姜创科技,本来落在文件的眼神转而投向来人,“先放着。” 部门经理略有为难,“可咱们已经落项了。” 酆问再说一遍,“先放着。” 部门经理只得点头,“好。” 当天,灵雎没得到酆氏回应,也正常,三天细节再商时间嘛。 从酆氏出来,灵雎去了花鸟市场,她准备买两只蛤/蟆。 挑半天,总算看上两只相对‘肥美’的,正要付款带走,酆问打来电话。 灵雎盯着手机屏幕上‘十八公分’,很惆怅。 酆问鲜少给她打电话,一打电话准没好事,上次是她把他在小花园种的朱丽叶玫瑰不小心点着了,他当时在美国,专门打电话回来,让她对着一堆朱丽叶玫瑰的灰烬罚站一宿。 她撒泼打滚求了生活助理两个小时,他才答应帮她糊弄过去,是以只站了半个小时。 现在看到酆问来电,真不想接。 可不接,他下回不给她买钻石项链就有借口了。 在挨罚和钻石项链之间,灵雎选了钻石项链。 她接通,“歪?” 那头停顿三秒,“姜创的项目,让他改天自己来谈。” 灵雎欣赏自己的指甲,“我也是姜创的人啊,我谈不也一样吗?” 32.32 此为防盗章  沈加俞说:“东边那山头, 我的意思是建造一座儿童乐园,划出三分之一先打造一个婴儿基地, 他爷爷的意思是东南一起动工, 问问你们想再置办些什么运动场?游泳馆?” 灵雎端庄脸, “爸妈喜欢就好。” 沈加俞摸摸她的脸, “你呀, 就是太乖了, 总是这个温柔的性格可是要受欺负的。” 灵雎微笑,不言语。 沈加俞送东西送了一上午, 灵雎活那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钱,适才觉得在家待着也挺好。 中午上卫生间,她得空看了眼手机,本来以为她是酆太太的新闻会席卷整个商圈、娱乐圈, 各种圈儿,没想到, 屁动静没有, 转念一想,也合理, 酆氏谁敢多嘴一句酆问的私人生活? 她刷了会儿新闻,发了条微博—— ‘老公上次去拍卖会,给我拍了好多金项链, 还说让我都戴上, 可是好沉啊, 哼,生气。’ 评论秒上千,一溜的‘啊哈哈哈哈哈——’ 那几个特别‘喜欢’灵雎的,又抢了热门。 ‘如果不是我精灵天天逗我开心,我真想众筹给她去看看脑子。’ ‘哈哈哈——昨天逼王没发微博,我差点没睡着觉。’ ‘精灵我想知道,你现实生活中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能把逼装得这么清新脱俗?’ 灵雎低头看一眼玉质马桶,她要说她拉屎都用玉接着,是不是显得更能装逼了? 可都是事实啊。 她叹口气,给姜创打个电话。 姜创还没睡醒,口齿不清,“干什么。” 灵雎:“我给你个手机号,你帮我给她安排点事儿,让她有的忙。” 姜创:“谁啊?” 灵雎:“就是,有这么一个人。” 姜创睡觉时候更好说话,“你发过来吧。” 灵雎把沈加俞电话给他发过去。 她从卫生间出来时,沈加俞已经迎上来,“我有点急事,你自己一个人在家。” “嗯。您去忙您的事情吧。”灵雎微笑。 沈加俞喜欢这个儿媳妇,握起她的手,又好一阵嘱咐。 灵雎乖巧地应着,何止是大家闺秀,简直是21世纪三从四德代表。 沈加俞一走,她尾巴就露出来了,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洗掉黑色的一次性染发剂,本来青绿的发色显出来,端庄大方的衣服也换掉了,套了件工字背心,冰肌露了百分之八十。 最后换鞋,绑上鞋带。 站在全身镜前,她摸摸小腹:“儿子,抓好了你妈,甩出去可不管哦。” 在酆问对她的命令下来之前,她就离开了小白宫。 驱车一路向南,到机场,上飞机,三个半小时飞行时间,到达。 出了机场,灵雎去了一家私人医院,见了院长。 院长看到她,扬起眉,“钱不是已经打过来了?你还过来干什么?” 灵雎大爷似得在椅子上一坐,“我不过来,你能尽心尽力吗?” 院长素来严肃,听不得她质疑他的职业操守,“你若不信我,把你婶婶接走好了。” 灵雎笑,“我会接走的,等你成功后。” 院长抬起头来,欲言又止。 灵雎知道他要说什么,“你放心,若失败,我肯定是会找你算账的。” 院长眯起眼,“你把你婶婶交给我,允许我拿她当小白鼠,攻克这一医学疑难,是因为她已经药石无医,而我或许可以研究出点什么续命的方子,咱们说好的,好与坏,都坦然接受。” 灵雎还在笑,“是,我婶婶这毛病不好治,可你没跟我说治不好吧?” 院长抿紧嘴。 灵雎:“我为你一句‘不是走投无路’,供你研究这个病例,前后砸了那么多钱,你现在跟我说好坏得坦然接受?张院长,咱们做人不能这么不要脸吧?” 院长无话可说。 当初灵雎带她婶婶许冰阳过来看病,是他最想研究的一个罕见病例,他私心作祟,想攻下它,但早在公立医院时,他的想法就已经被导师、教授驳过,是以想拉投资,十分艰难。 研究需要财力支持,无奈之下,他夸下海口,表示许冰阳的病还有救,只需要帮助他验证他的研究方向是对的,而验证,就需要钱,大量的钱。 灵雎当天就撂下八百万,他知道,她可能借了高利,但那时候,他一门心思他的研究,就算明知她一脚迈进坑里,也不愿意提醒她,甚至希望她一直这么傻逼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灵雎果真就傻逼下去了。 两年来,灵雎前前后后给了他大几千万,他却越研究越绝望,慢慢开始质疑自己的方向。 灵雎不傻,她甘愿被糊弄,只能说明,许冰阳对她的重要性。 哪怕有一丝希望,她也不愿意放过。 院长唯一能站在灵雎面前,跟她说话的底气,是许冰阳如今还活着,可能活多久呢? 谁也不知道。 灵雎又放下一张卡,“我不管你有没有私心,我只要她活着,你能做到,我养你下半辈子都绝不说一个‘不’字。我灵雎信誉值不高,可也不低。” 从院长办公室离开,灵雎去了高级病房,许冰阳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没有岁月的‘恩赐’,可也没有生而为人的证明,她失去了衰老的资格,可疼痛却从未有一刻缺席。 她坐下来,执起她的手,“许冰阳小姐,你不争气的侄女许灵雎,又来看你了。” 灵雎记得她亲妈很小,应该才上初中?反正那时候还上学,她亲爸好像也不大,两个人养狗一样养她,在一间地下出租屋里,藏着掖着,生怕别人发现。 养了四年?差不多吧。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她想破天也就那么些。 她被扔的时候天儿很冷,他俩合计把她扔在公共厕所,幸亏碰上人贩子,她才没饿死。 33.33 此为防盗章  灵雎:“渴了。” 酆问下床给她倒水, 喂她喝完,放下水杯回来, 见她盯着他看, “嗯?” 灵雎一巴掌拍过去。 很脆, 很响。 然后她第一次在酆问脸上看到‘懵’这个表情。 幸亏她机灵, 在酆问反应之前, 扑进他怀里, 使劲蹭蹭蹭,“我怕你是假的。” 酆问在她腰上使劲掐了一把, “是吗?” 灵雎差点疼抽过去,掀开衣裳,卧槽!青了! 这回,她是说什么也不要跟酆问睡了! 小白宫大晚上的灯火通明,男主女人闹别扭了, 谁都别想睡了。 灵雎一个人跑到南塔楼,还没忘了把她的蛤/蟆拿上, 借着月光, 用镜子照她被掐的地方。 紫了!又青又紫!还有发黑的趋势! 她噼里啪啦掉着大珍珠,把酆问祖宗十八辈又拉出来骂了一遍。 阿姨很担心她的状态, 从未多嘴主人家事的她也忍不住说,“先生,太太还怀着孕……” 酆问随意瞥一眼, 所有人站成一排, 噤若寒蝉地看着他, 他就那么可怕? 灵雎,她就那么招他们喜欢? 酆问自然是不必要跟他们解释,捱过一个小时,还是到南塔楼找人去了。 灵雎疼,就不给他开门,“滚蛋!” 酆问略有疲惫,“把门打开,我给你掐,随你掐。” 灵雎才不信他,“咱俩先前说好的不作数了,天一亮,我就回我的鸟窝,你自己个儿在你的凤凰圈里待着吧!儿子你有份儿,可生还他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就开心一下白得一大胖儿子?你想的美!” 酆问捏捏眉心,“凤凰不住在圈里。” 灵雎顾自说着,“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要对我好点,合着是我想多了,我的腰不是你儿子的腰,不怎么矜贵,就能下这么狠的手是不是?好,老娘也不伺候了!” 她声音不小,又开着窗户,半个山头都能听到她的山嚷怪叫。 刚进入酆家的几个小姑娘,在管事后头,捂着嘴偷笑,她们还没见过这么混的女人。 酆问站在南塔楼顶楼门口,一点脾气没有,“我掐你,还不是因为你打我。” 灵雎火气噌得一声冲了顶,她大步流星迈过去,打开门,破口大骂,“我打你怎么了?你还不能打了!?我又没使劲!你脸上连条红道道都没有!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的腰!” 她说着话要撩开衣裳,酆问一把抱起她,没办法了,“明天给你买钻石。” 灵雎挣扎,偏不让他抱,“我不要!” 酆问:“再给你三千万。” 灵雎立马安静下来,在他怀里抬眼看他,眼里有星星,“那你再掐我一下吧。” 酆问:“再掐一下也是三千万。” 灵雎不说话了。 酆问把灵雎抱回房,小白宫才又陷入沉睡。 灵雎手里小镜子没松手,一直对着那块乌青照照照。 酆问瞥了一眼,看起来确实是他过分了。 可其实他也没用劲,一直知道她嫩,所以下手一直有分寸,可还是低估了她嫩的程度。 他难得抱歉地问她,“很疼?” 灵雎一双雾眼瞪过去,“你看不出来吗?” 酆问拿了喷雾,过去给她喷,结果灵雎说什么也不让他碰,“我帮你。” 灵雎双手打叉,比在胸前,“拒绝,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你就不能碰我。” 酆问蹙眉,“你闹什么。” 灵雎要哭不哭的大眼睛望着他。 酆问束手无策,“好,不碰你。可药还是要喷。” 灵雎看看自己的伤,再看看酆问手里的药,权衡半天,“那你涂完就离开我的房间。” 酆问适才有机会触碰到她那块乌青,在灵雎以为他要喷药时,他突然俯身,把那块乌青含在嘴里,细细舔舐,面上是他惯有的淡漠,而眸里,却是实心的疼惜。 灵雎心突然一抖,有什么东西在那块乌青冒出芽来,向她身体深处,最深处,延伸。 时间在阒静中顺延,酆问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灵雎,“让我留下。” 他用的陈述句,口吻里却尽是恳求。 灵雎到了没说拒绝的话,任他一整宿都把她搂在怀里。 酆问的反常,叫灵雎悸动,也叫她恐惧。 他像有一种魔力,在吸引她循循靠近,可望进他的眼睛里,又全是冷漠和疏离。 灵雎怕自己陷入他精心布下的沼泽里,可却怎么也没办法控制自己,停下朝他而去的脚步。 早知他危险,也早有打算,可为什么…… 这一晚,世界都失眠了。 第二天,灵雎睁开眼,酆问还在睡,不是他起晚了,是她彻夜未眠。 她顺着酆问鼻梁,在不触碰到他的情况下轻轻勾勒,他是帅气的,是那种叫人有性冲动的。 他好像有一个酒窝,在右边,不,在左边。 看着,看着,她把手伸过去,指腹轻轻覆在上头,双肘拄在床上,半个身子撑在他胸膛以上,他们无数次比这更亲密的距离,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做,就满足。 灵雎轻轻靠下来,双手环住他,“酆问啊,你舔我,我心动了。” “……” 酆问一直醒着,冷不防覆手在她腰上,“我给你钱,你也心动。” “……”灵雎无话可说了。 酆问拍拍她,“起来,收拾一下去吃饭。” 灵雎摇摇头,“不要,好累哦,不想动。” 酆问:“来,我抱。” 灵雎想了一下,从他身上起来,张开手,“嗯嗯。” 酆问把她抱起来,手顺到她腰上,“我看看腰。” 灵雎也没动,任他掀开她衣裳,他温热的掌心抚过,叫她打个哆嗦。 酆问抬起头,“冷了?” 灵雎缩缩脖子,钻进他颈窝,“你拿个小被子把我裹上吧。” 酆问就真的拿了个小被子,把她裹上了…… 伺候她刷牙、洗脸,又给穿衣服、鞋,最后抱下楼,抱到餐桌前。 灵雎眉眼弯弯地吃本来如同嚼蜡的‘营养早餐’,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满足感。 待她吃完,酆问说:“母亲等下过来。” 灵雎知道,“你昨天不说了嘛。来十分钟,还是来半个小时啊?我都可以的。” 酆问喝口茶,“她会住到你度过孕早期。” 灵雎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卧槽!我就知道你言听计从是不怀好意!给我洗洗脸、刷刷牙我就得过一个月乖巧日子吗?那我给你洗洗脸,给你刷刷牙你放我回家好不好啊!?” 酆问纠正她,“不是一个月,是三个月。” 灵雎大眼布上一层水雾,“我!不!要!” 三个月!? 三天不让她出门都能把她憋一身痱子,要三个月让她保持大家闺秀脸,笑不露齿,行不带风,那还他妈不如一刀捅死她呢! 灵雎绕到酆问一侧,往他身上腻,委屈巴巴的,“你不心疼我,也心疼心疼你儿子嘛。” 34.34 此为防盗章  灵雎当下只想到被囚禁, 忘了酆问居然破了例。“我不乐意!凭什么啊!我要回我的鸟窝!” 酆问驳回,“你必须跟我睡。” 灵雎跟他说:“酆问,我才在你床上睡了一宿, 你就上瘾了?你真的别喜欢我, 真的。” 酆问横竖就一句话,“以后也不要上班了。” 灵雎蹦起来, 一蹦三尺高,“凭!什!么!” 酆问把她拉进怀里,固住她双手,预防她再蹦。“我养你。” 灵雎:“……” 酆问又重复一遍, “我养你。别上班了。” 灵雎借着他双臂, 爬到他身上,摸摸他额头, “你是不是发烧了?” 酆问:“没有。” 灵雎:“那就是发骚了!养我可以,先给我三千万,我考虑一下。” 酆问打了个电话, 灵雎手机就响起来没完了。 她看着一笔一笔两百万的入账短信, 心情特别复杂。 酆问又给她两张卡, 一张瑞士银行黑金卡,一张美国运通百夫长卡。 这回她心情更复杂了。 酆问把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明天拍卖会不要去了, 我全给你拍下来。” 灵雎害怕了, “酆问啊,你是认真的吗?” 酆问在她眼睛上落入一吻,“你知道,我承诺过的,都是真的。” 灵雎想不透,“可是为什么啊?” 酆问没答,“睡觉吧。醒来想要什么,再跟我说。” 灵雎头一回看见这么好说话的酆问,“真的?” 酆问苦笑,“我以前对你那么不好吗?给你点东西还要反反复复问我。” 灵雎大眼睛看着他,点点头。 酆问捏捏她鼻梁,“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话说完,他就要走,灵雎一把抓住他。 他回过头来,看着她。 灵雎两只小手攥住他的大手,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酆问用那样温柔、那样温柔的目光看着她,“怎么了?” 灵雎在他手心挠挠挠,“万一这是个梦呢?” 酆问没办法,跟她一起躺上床,把她搂进怀里,让她枕着他胸膛。 灵雎第一次,心跳突突了两下。 第二天,灵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确定三千万还在,踏实下来。 酆问当然知道她在干什么,似乎是对她说,又似乎是对自己说,“还是钱对你最重要吗?” 灵雎觉得这是屁话,“钱对我不重要,难道是你对我重要?” 酆问覆在她腰上的手用了力道,“我不重要?” 灵雎看出来了,酆问的突发性精神病还没恢复过来,“你重要也是于你妈来说,像我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你扫地出门的人,根本不会把你放在多重要的位置。” 酆问皱眉,“扫地出门?” 灵雎啧啧,“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知道你一个月跟我说多少次滚出去吗?最少6次,说起来,你对让我滚蛋真是有一种莫名其妙又丧心病狂的执着。” “……”酆问倒打一耙的本事远不及灵雎,所以像她这般颠倒黑白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耍无赖耍不过,酆问可以威胁她,他最喜欢做这种事。 “在家好好待着,一旦脱离我的监控范围,不光我给你的东西,就连你在别处坑蒙拐骗的东西,都不再是你的。” 他说话时,还搂着灵雎,如果不听他这一番话,以为他多爱他媳妇儿呢。 灵雎入伍程序员之前,又瘦又干,谁都欺负她,幸亏她聪明,知道上跆拳道馆猫在旮旯学个一招半式,当时道馆老师看她实在勤奋好学,就偷摸传授了两把。 她记得,有一招叫劈裆一脚,要不是她腿没有酆问长,她一定一脚踹他个断子绝孙。 酆问揉揉她掌心,“在我听不到时,尽情骂,一旦被我听到。” 灵雎抬头,看着他,等他后话。 酆问在她嘴唇上印下一吻,“还记得我那一园朱丽叶玫瑰吗?” 灵雎无所畏惧,“酆问,你知道罚站这种行为对于一个23岁成年人来说,是非常耻辱的一件事吗?你拿着我的奇耻大辱当乐趣是吗?” 酆问反问她,口吻淡薄,“我表现的不明显吗?” 灵雎逮着机会,在他胳膊上使劲咬了一口,见了血。 酆问不躲,也没什么反应。 灵雎觉得没劲,松了他,洗澡去了。 洗完出来,酆问也洗完了,他换上身高定,时刻提醒跟他打照面的每一个人,他很有钱。 灵雎没搭理他,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化妆,准备好了,酆问说:“说不带你,就不带你。” “我也说过我要去,你说话算话,我说话就是放屁吗?”灵雎瞥他。 酆问抬眼,系袖口的动作微顿,整个画面看起来赏心悦目。 他说:“不是?” 灵雎被他好看的手腕吸引,怎么能有一个男人手腕这么好看!怎么能! 她迈着小碎步风情万种地走过去,又没骨头了,以一个伤风败德的姿势抱住酆问胳膊,来回晃,酥胸挤在他胸膛,“你带我去嘛,我保证听话。” 酆问拆她台永远不动声色,“你前两天还说保证不再骗我。” 灵雎嘟嘴,跟他撒娇,“人家那是善意的谎言了啦。” 酆问皱眉,把她拎到一边,“好好说话。” 灵雎也不装蒜了,“小气巴拉的,我就骗你一回,你至于这么念念不忘?跟没骗过我一样。” 酆问没时间跟她打嘴架了,“不准就是不准。” 灵雎眼看撒娇卖萌都不管用了,索性跟他来硬的,“你突然对我这么殷勤,是不是踅摸好了人家,把我养肥一点,然后卖个好价钱?我可听说了,最近人贩子猖獗。” 酆问不想打击她,“谁家这么想不开要买你?不怕被你搜刮到倾家荡产?” 灵雎自尊心受到了极大打击,她捂着心口,“你伤害我。” 酆问把她领进电梯,“我不止伤害你,还热衷于上你。你乖,在家好好待着,要什么打给我,我酌情买给你。” “酌情?”灵雎眯眯眼,“别以为我没文化就不知道酌情两个字什么意思。” 酆问也有话说:“你每次要东西,都超出你自身价值,我若次次依你,你还知道你姓什么?” 灵雎梗着脖子,“我不光知道我姓什么,还知道我胃口好了能吃五碗饭呢!” 酆问不理她了,把她交给助理,嘱咐两句,走了。 他人一走,灵雎就开始磨助理,“你让我出去嘛,酆问这么欺负我,你还站他那一头,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搁在商周时期,就是经典的助纣为虐!” 助理很为难,“夫人,先生为您着想,您就顺从他嘛。” 灵雎挑眉,“我又不是他养的狗,我凭什么要顺从他?怎么不是他顺从我呢?” 35.35 此为防盗章  灵雎玩儿游戏的手一停,对面一个安琪拉趁虚而入, 她就这么挂了, “给你个屁!” 姜创白眼翻上天, “那你给我滚蛋!别老一天到晚占便宜没够。” 灵雎看他没活儿,也准备走了,“有活儿叫我啊,咱们八二。” 姜创把鞋脱下来, 扔过去,“滚!快点!” 鞋没打到灵雎,可她一躲,身子撞到墙上, 肚子一晃,突然一阵不适。 姜创眼尖, 看她状态不对, 赶紧过去, 扶住她,“怎么了?” 灵雎害怕啊,头一回怀孕,没经验啊, 是以当下就脸色惨白, “医院,带我去医院。” 姜创更是被吓破了胆, 没片刻耽搁, 立马带她去了她指路的医院。 酆昀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医院, 听说灵雎来了,他把手头事放下,亲自去安排她检查。 幸好,没什么事,只是已经有胎动了。 灵雎还是有点常识的,“我现在胎动,是不是有点早啊?” 酆昀微笑,“那就要问你了,平时都是怎么刺激我大侄子的。” 姜创一开始还不知道为什么上妇产科,他对女人这方面的了解,无限接近于零,直到灵雎和酆昀说话,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胎动?你怀孕了?” 灵雎方才想起还没告诉他,“忘了跟你说了,我请假就是要养胎。” 姜创脸上惊现类似于分娩的痛苦,他握在灵雎肩膀上的手用了劲,“酆问的?” 灵雎只跟酆问做过啊,处/女膜就他妈他给捅破的,“你不是废话吗?” 姜创心如死灰,“为什么?” 灵雎心里有一句‘你喜欢我啊?’没敢问,她最近受刺激太多了,心态崩了,问不出口了。 酆昀看懂了,“小嫂子是不是千金小姐放一边儿,这赛貂蝉的魅力可真是厉害。” 灵雎瞥过去,“有你什么事儿啊?这么贫。性格怎么也不随你哥。” 酆昀不恼,“我哥那种,全酆家一个就够了,你知道顶梁柱为什么能叫顶梁柱吗?” 灵雎不待见他说话的口吻,“你哥有你这么个弟也是倒霉。” 酆昀接着他的话说:“我哥从小被灌输酆家家主的概念,我还和泥的时候,他就已经可以独立完成一个项目了,我还没上大学,他就已经把该修得学位都修完了。” 灵雎怎么听怎么觉得他哥控,紧张得看着他,“你可别喜欢你哥啊,他都跟我结婚了。” 姜创在灵雎怀孕之后,又遭受一重大打击,“结婚?你跟酆问结婚了!?” 灵雎扭过头去,“嗯。结婚了。” 姜创攥住她手腕,用诘责的口吻,“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说?” 因为那是灵雎自己的事啊,她连陆璃都没告诉,知道的,只有一个不省人事的许冰阳而已。 灵雎被他攥疼了手,“唉呀手疼,你松开我。” 酆昀隔开他,“请自重,这位虽然很不靠谱,可也是货真价实的酆夫人。” 姜创不搭理他,拉了灵雎就要走,顾及她怀孕,动作尚算轻柔。 灵雎被他拽出门,“姜创!” 姜创愿意当个便宜爹,尽管他介意,可只要灵雎在他身边,他愿意把她儿子当亲生的。 灵雎不知道他在短短几分钟内,以后做好了一生的打算,她手疼,“松手!” 姜创不松,如果不是他给她太多自由,哪里轮得到酆问? 灵雎被他一来二往的奇怪举动弄得又要自作多情了,“你可别说我嫁给酆问你很介意。” 姜创停住,转过身来,握住她肩膀,“我表现的不明显吗?” 灵雎看着他,须臾,“你喜欢我啊?” 姜创咬着牙,咬肌抽动,眼里全是红血丝,“我喜欢你喜欢的快要死掉了。” 灵雎一愣,她第一次知道。 姜创吞下哭腔,“我以为我给你时间,给你很多时间,你会懂,会知道,可你还是不懂。” 灵雎难得大脑一片空白,最近看星座运势也没显示她有桃花运啊。 姜创姿态放得极低,“离开酆问,好不好?” 灵雎还在神游,刚发生那一幕,她还不能好整以暇地接受。 姜创又问:“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没等到灵雎回答,她人已经被抢走,被固在怀里。 那人是酆问,他不悦地看着姜创。 姜创觉得他来得正是时候,“我不跟你说废话,把她还给我。” 酆问更懒得废话,揽着灵雎,扭头就走。 姜创不死心,追上去。 酆问转身就是一脚,姜创没躲全,腰侧还是落了灰。 灵雎很难想象酆问亲自动手,哦,不对,亲自动脚,看到姜创中标,差点鼓掌叫好,幸亏她在关键时刻,想起姜创是她老板,忍了下来。 姜创怒了,“酆问,你有钱有势,你牛逼,可你也不能光天化日抢人吧?” 如果换个别人,又或者在以前,酆问或许会说:“去留随她。” 可现在不一样了,灵雎怀孕了,加之,他实在不能确定,她会不会真的离开他。 是以他说:“我就抢了。” 话说完,他把灵雎打横抱起,“还请克制对我夫人的爱慕,不然我可能会让姜创科技消失。” 看看他多有礼貌,还懂得说‘请’。 后来好像还说了些什么,连酆昀都上来凑热闹,灵雎只听到,是他叫来的酆问,再有就没听清了,她得承认,酆问那句‘我就抢了’,她喜欢听,很喜欢。 上了车,酆问把她放在腿上,搂进怀里,细密的吻在她额头、耳畔。 灵雎痒,咯咯笑着往后躲,“哎呀——” 酆问口吻有怒意,“是我对你不够好?是酆家堡住的不舒服?” 灵雎知道他说什么,“他要带我走,我就跟他走吗?你应该自信一点,我还没试过谁的那玩意儿跟活儿,比你的好,而且重点是,你还有钱。我舍不得离开你的。” 36.36 此为防盗章 鞋没打到灵雎, 可她一躲, 身子撞到墙上,肚子一晃,突然一阵不适。 姜创眼尖, 看她状态不对,赶紧过去, 扶住她,“怎么了?” 灵雎害怕啊, 头一回怀孕,没经验啊, 是以当下就脸色惨白,“医院, 带我去医院。” 姜创更是被吓破了胆,没片刻耽搁,立马带她去了她指路的医院。 酆昀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医院, 听说灵雎来了, 他把手头事放下, 亲自去安排她检查。 幸好, 没什么事, 只是已经有胎动了。 灵雎还是有点常识的,“我现在胎动, 是不是有点早啊?” 酆昀微笑, “那就要问你了, 平时都是怎么刺激我大侄子的。” 姜创一开始还不知道为什么上妇产科, 他对女人这方面的了解,无限接近于零,直到灵雎和酆昀说话,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胎动?你怀孕了?” 灵雎方才想起还没告诉他,“忘了跟你说了,我请假就是要养胎。” 姜创脸上惊现类似于分娩的痛苦,他握在灵雎肩膀上的手用了劲,“酆问的?” 灵雎只跟酆问做过啊,处/女膜就他妈他给捅破的,“你不是废话吗?” 姜创心如死灰,“为什么?” 灵雎心里有一句‘你喜欢我啊?’没敢问,她最近受刺激太多了,心态崩了,问不出口了。 酆昀看懂了,“小嫂子是不是千金小姐放一边儿,这赛貂蝉的魅力可真是厉害。” 灵雎瞥过去,“有你什么事儿啊?这么贫。性格怎么也不随你哥。” 酆昀不恼,“我哥那种,全酆家一个就够了,你知道顶梁柱为什么能叫顶梁柱吗?” 灵雎不待见他说话的口吻,“你哥有你这么个弟也是倒霉。” 酆昀接着他的话说:“我哥从小被灌输酆家家主的概念,我还和泥的时候,他就已经可以独立完成一个项目了,我还没上大学,他就已经把该修得学位都修完了。” 灵雎怎么听怎么觉得他哥控,紧张得看着他,“你可别喜欢你哥啊,他都跟我结婚了。” 姜创在灵雎怀孕之后,又遭受一重大打击,“结婚?你跟酆问结婚了!?” 灵雎扭过头去,“嗯。结婚了。” 姜创攥住她手腕,用诘责的口吻,“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说?” 因为那是灵雎自己的事啊,她连陆璃都没告诉,知道的,只有一个不省人事的许冰阳而已。 灵雎被他攥疼了手,“唉呀手疼,你松开我。” 酆昀隔开他,“请自重,这位虽然很不靠谱,可也是货真价实的酆夫人。” 姜创不搭理他,拉了灵雎就要走,顾及她怀孕,动作尚算轻柔。 灵雎被他拽出门,“姜创!” 姜创愿意当个便宜爹,尽管他介意,可只要灵雎在他身边,他愿意把她儿子当亲生的。 灵雎不知道他在短短几分钟内,以后做好了一生的打算,她手疼,“松手!” 姜创不松,如果不是他给她太多自由,哪里轮得到酆问? 灵雎被他一来二往的奇怪举动弄得又要自作多情了,“你可别说我嫁给酆问你很介意。” 姜创停住,转过身来,握住她肩膀,“我表现的不明显吗?” 灵雎看着他,须臾,“你喜欢我啊?” 姜创咬着牙,咬肌抽动,眼里全是红血丝,“我喜欢你喜欢的快要死掉了。” 灵雎一愣,她第一次知道。 姜创吞下哭腔,“我以为我给你时间,给你很多时间,你会懂,会知道,可你还是不懂。” 灵雎难得大脑一片空白,最近看星座运势也没显示她有桃花运啊。 姜创姿态放得极低,“离开酆问,好不好?” 灵雎还在神游,刚发生那一幕,她还不能好整以暇地接受。 姜创又问:“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没等到灵雎回答,她人已经被抢走,被固在怀里。 那人是酆问,他不悦地看着姜创。 姜创觉得他来得正是时候,“我不跟你说废话,把她还给我。” 酆问更懒得废话,揽着灵雎,扭头就走。 姜创不死心,追上去。 酆问转身就是一脚,姜创没躲全,腰侧还是落了灰。 灵雎很难想象酆问亲自动手,哦,不对,亲自动脚,看到姜创中标,差点鼓掌叫好,幸亏她在关键时刻,想起姜创是她老板,忍了下来。 姜创怒了,“酆问,你有钱有势,你牛逼,可你也不能光天化日抢人吧?” 如果换个别人,又或者在以前,酆问或许会说:“去留随她。” 可现在不一样了,灵雎怀孕了,加之,他实在不能确定,她会不会真的离开他。 是以他说:“我就抢了。” 话说完,他把灵雎打横抱起,“还请克制对我夫人的爱慕,不然我可能会让姜创科技消失。” 看看他多有礼貌,还懂得说‘请’。 后来好像还说了些什么,连酆昀都上来凑热闹,灵雎只听到,是他叫来的酆问,再有就没听清了,她得承认,酆问那句‘我就抢了’,她喜欢听,很喜欢。 上了车,酆问把她放在腿上,搂进怀里,细密的吻在她额头、耳畔。 灵雎痒,咯咯笑着往后躲,“哎呀——” 酆问口吻有怒意,“是我对你不够好?是酆家堡住的不舒服?” 灵雎知道他说什么,“他要带我走,我就跟他走吗?你应该自信一点,我还没试过谁的那玩意儿跟活儿,比你的好,而且重点是,你还有钱。我舍不得离开你的。” 酆问又问她,“你试过很多?” 灵雎张嘴就来,“那海了去了,哪个人种的,哪个国家的,都有。” 酆问反应平淡,吻也照旧。 灵雎下巴垫在他肩膀,“你不信啊?” 酆问:“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灵雎一听他这话就不走心,“你也看到了,我很抢手的,你要对我不好,我可就找下家了。” 酆问刚下飞机,接到酆昀电话,撇下一众客户,直奔过来,如果这都不叫对她好…… 当然,这些事,他不会让灵雎知道。 他总是这样,做得永远比说得多。 灵雎靠在他怀里,只要一想起他为她动手,心里就甜甜的。 她伸着小舌头在酆问脖颈舔舔舔,“酆问啊,我可能有点喜欢你了。” 酆问阖着的眼睛睁开,又阖上,“是吗?” 灵雎正要表达对他的爱慕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时,酆问手机响了,司机遇见突发状况,也猛地踩了刹车。 幸亏酆问抱着她,才没让她磕到脑袋。 司机下车看情况,酆问接电话。 灵雎耳朵听着酆问这头,眼看着司机那头。 酆问说没两句,就挂了,把她从身上抱下来,下了车。 灵雎又岂是个老实坐着的,也下了车。 一辆路虎横冲直撞出来,倒没撞上,只是晦气。 车上下来一个女人,模样打扮都很干练,可也还是漂亮的。 灵雎没细看,她对女人不感兴趣。 那女人跟她一样,只对男人感兴趣,那双眼就没从酆问身上离开过。 灵雎哪忍的了,一个箭步冲过去,贴上酆问,宣布主权。 那女人看都不看她,“酆总,见你一面可真难。” 酆问淡淡道:“万总不有的是办法?” 万总? 灵雎敛起眉头,万薇? 情敌! 酆问也纳闷,“很诧异吧?一样。他这种人,怎么会给我们方便?说他儿女情长我可不信。” 而除了灵雎,他又有什么理由帮他们完成这单呢? 灵雎摸摸小腹:儿子,你爸爸是为了你呢?还是为了我啊? 她儿子倒是信心满满,她感觉到他有回她:我爸爸,又不是你爸爸,当然是为了我。 胡乱想象一通,灵雎笑了。 怎么突然就觉得,有个小豆豆在肚子里发芽,这沉浮乱世,她并不孤单了呢? 不管酆问是为了谁,他的态度也很明确了—— 先前一直按兵不动,是从未想过要让灵雎黄了这单。 可若说他刻意帮忙,又太牵强,毕竟这事儿怎么想怎么是顺手的买卖。 他没必要讨好她灵雎,可灵雎却难免记着他这人情,平时胡闹也会收敛些,他也少头疼些。 ……大概是对他行为最好的解释了。 晚上,灵雎唱歌儿,又碰到杨福生。 这回,真的是碰。 灵雎声音清冽,跟她本人清纯气质很搭,别看她人很混,小模样可勾人着呢,从脸蛋儿到身段儿,都是一等一的条件,也不怪酆问把持不住。 她不吹牛逼,能接住她三枚媚眼儿还波澜不惊的,目前还没遇到过。 37.37 此为防盗章  灵雎笑, “是啊,你在我这儿不一直是这么个角色吗?” 姜创正在给他妈发微信的手一停,抬眼看她,“那你倒是给我个名分啊。” 灵雎玩儿游戏的手一停,对面一个安琪拉趁虚而入, 她就这么挂了, “给你个屁!” 姜创白眼翻上天,“那你给我滚蛋!别老一天到晚占便宜没够。” 灵雎看他没活儿,也准备走了,“有活儿叫我啊, 咱们八二。” 姜创把鞋脱下来,扔过去, “滚!快点!” 鞋没打到灵雎, 可她一躲,身子撞到墙上, 肚子一晃, 突然一阵不适。 姜创眼尖, 看她状态不对, 赶紧过去,扶住她, “怎么了?” 灵雎害怕啊, 头一回怀孕, 没经验啊, 是以当下就脸色惨白, “医院,带我去医院。” 姜创更是被吓破了胆,没片刻耽搁,立马带她去了她指路的医院。 酆昀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医院,听说灵雎来了,他把手头事放下,亲自去安排她检查。 幸好,没什么事,只是已经有胎动了。 灵雎还是有点常识的,“我现在胎动,是不是有点早啊?” 酆昀微笑,“那就要问你了,平时都是怎么刺激我大侄子的。” 姜创一开始还不知道为什么上妇产科,他对女人这方面的了解,无限接近于零,直到灵雎和酆昀说话,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胎动?你怀孕了?” 灵雎方才想起还没告诉他,“忘了跟你说了,我请假就是要养胎。” 姜创脸上惊现类似于分娩的痛苦,他握在灵雎肩膀上的手用了劲,“酆问的?” 灵雎只跟酆问做过啊,处/女膜就他妈他给捅破的,“你不是废话吗?” 姜创心如死灰,“为什么?” 灵雎心里有一句‘你喜欢我啊?’没敢问,她最近受刺激太多了,心态崩了,问不出口了。 酆昀看懂了,“小嫂子是不是千金小姐放一边儿,这赛貂蝉的魅力可真是厉害。” 灵雎瞥过去,“有你什么事儿啊?这么贫。性格怎么也不随你哥。” 酆昀不恼,“我哥那种,全酆家一个就够了,你知道顶梁柱为什么能叫顶梁柱吗?” 灵雎不待见他说话的口吻,“你哥有你这么个弟也是倒霉。” 酆昀接着他的话说:“我哥从小被灌输酆家家主的概念,我还和泥的时候,他就已经可以独立完成一个项目了,我还没上大学,他就已经把该修得学位都修完了。” 灵雎怎么听怎么觉得他哥控,紧张得看着他,“你可别喜欢你哥啊,他都跟我结婚了。” 姜创在灵雎怀孕之后,又遭受一重大打击,“结婚?你跟酆问结婚了!?” 灵雎扭过头去,“嗯。结婚了。” 姜创攥住她手腕,用诘责的口吻,“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说?” 因为那是灵雎自己的事啊,她连陆璃都没告诉,知道的,只有一个不省人事的许冰阳而已。 灵雎被他攥疼了手,“唉呀手疼,你松开我。” 酆昀隔开他,“请自重,这位虽然很不靠谱,可也是货真价实的酆夫人。” 姜创不搭理他,拉了灵雎就要走,顾及她怀孕,动作尚算轻柔。 灵雎被他拽出门,“姜创!” 姜创愿意当个便宜爹,尽管他介意,可只要灵雎在他身边,他愿意把她儿子当亲生的。 灵雎不知道他在短短几分钟内,以后做好了一生的打算,她手疼,“松手!” 姜创不松,如果不是他给她太多自由,哪里轮得到酆问? 灵雎被他一来二往的奇怪举动弄得又要自作多情了,“你可别说我嫁给酆问你很介意。” 姜创停住,转过身来,握住她肩膀,“我表现的不明显吗?” 灵雎看着他,须臾,“你喜欢我啊?” 姜创咬着牙,咬肌抽动,眼里全是红血丝,“我喜欢你喜欢的快要死掉了。” 灵雎一愣,她第一次知道。 姜创吞下哭腔,“我以为我给你时间,给你很多时间,你会懂,会知道,可你还是不懂。” 灵雎难得大脑一片空白,最近看星座运势也没显示她有桃花运啊。 姜创姿态放得极低,“离开酆问,好不好?” 灵雎还在神游,刚发生那一幕,她还不能好整以暇地接受。 姜创又问:“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没等到灵雎回答,她人已经被抢走,被固在怀里。 那人是酆问,他不悦地看着姜创。 姜创觉得他来得正是时候,“我不跟你说废话,把她还给我。” 酆问更懒得废话,揽着灵雎,扭头就走。 姜创不死心,追上去。 酆问转身就是一脚,姜创没躲全,腰侧还是落了灰。 灵雎很难想象酆问亲自动手,哦,不对,亲自动脚,看到姜创中标,差点鼓掌叫好,幸亏她在关键时刻,想起姜创是她老板,忍了下来。 姜创怒了,“酆问,你有钱有势,你牛逼,可你也不能光天化日抢人吧?” 如果换个别人,又或者在以前,酆问或许会说:“去留随她。” 可现在不一样了,灵雎怀孕了,加之,他实在不能确定,她会不会真的离开他。 是以他说:“我就抢了。” 话说完,他把灵雎打横抱起,“还请克制对我夫人的爱慕,不然我可能会让姜创科技消失。” 看看他多有礼貌,还懂得说‘请’。 后来好像还说了些什么,连酆昀都上来凑热闹,灵雎只听到,是他叫来的酆问,再有就没听清了,她得承认,酆问那句‘我就抢了’,她喜欢听,很喜欢。 上了车,酆问把她放在腿上,搂进怀里,细密的吻在她额头、耳畔。 灵雎痒,咯咯笑着往后躲,“哎呀——” 酆问口吻有怒意,“是我对你不够好?是酆家堡住的不舒服?” 灵雎知道他说什么,“他要带我走,我就跟他走吗?你应该自信一点,我还没试过谁的那玩意儿跟活儿,比你的好,而且重点是,你还有钱。我舍不得离开你的。” 酆问又问她,“你试过很多?” 灵雎张嘴就来,“那海了去了,哪个人种的,哪个国家的,都有。” 酆问反应平淡,吻也照旧。 灵雎下巴垫在他肩膀,“你不信啊?” 酆问:“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灵雎一听他这话就不走心,“你也看到了,我很抢手的,你要对我不好,我可就找下家了。” 酆问刚下飞机,接到酆昀电话,撇下一众客户,直奔过来,如果这都不叫对她好…… 当然,这些事,他不会让灵雎知道。 他总是这样,做得永远比说得多。 灵雎靠在他怀里,只要一想起他为她动手,心里就甜甜的。 她伸着小舌头在酆问脖颈舔舔舔,“酆问啊,我可能有点喜欢你了。” 酆问阖着的眼睛睁开,又阖上,“是吗?” 灵雎正要表达对他的爱慕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时,酆问手机响了,司机遇见突发状况,也猛地踩了刹车。 幸亏酆问抱着她,才没让她磕到脑袋。 司机下车看情况,酆问接电话。 灵雎耳朵听着酆问这头,眼看着司机那头。 酆问说没两句,就挂了,把她从身上抱下来,下了车。 灵雎又岂是个老实坐着的,也下了车。 一辆路虎横冲直撞出来,倒没撞上,只是晦气。 车上下来一个女人,模样打扮都很干练,可也还是漂亮的。 灵雎没细看,她对女人不感兴趣。 那女人跟她一样,只对男人感兴趣,那双眼就没从酆问身上离开过。 灵雎哪忍的了,一个箭步冲过去,贴上酆问,宣布主权。 那女人看都不看她,“酆总,见你一面可真难。” 酆问淡淡道:“万总不有的是办法?” 万总? 灵雎敛起眉头,万薇? 情敌! 灵雎宁愿面对沈加俞,因为总能收到礼物。 沈加俞对她可好了,当亲生闺女那种。她总拿这个揶揄酆问。 酆问倒不吃她的醋,是以她想看他吃瘪就变得特别艰难。 她想出神,酆问给她把松松垮垮、露出半截肩膀的衣服穿好,“好好在家。” 灵雎不顾旁人地搂住他,小脑袋往他怀里钻,“我想吃烧鸡,你给我买回来好不好。” 酆问:“等会儿我叫人给你送。” 灵雎不要,“我就要你给我买,我就吃你亲自买的。” 酆问覆在她腰上的手指腹轻揉,“好。” 38.38 此为防盗章  除沈加俞偶尔过去检查一下小两口生活是否和谐外,他们都是各过各的。 酆问很忙, 经常出差, 白天晚上都要工作,有时候瘾上来了, 又不能耽误工作,总是派他的私人座驾去接灵雎,跟她解锁新的地点, 新的姿势。 有一回酆问着急上飞机,灵雎就被带到了机场, 两个人在贵宾室卫生间里, 打了一炮。 灵雎想想觉得可笑, 又忍不住疑惑:酆问那种男人, 光上赶着的女人就有好几火车吧?想要什么条件的, 什么味道的, 什么风格的, 都不用花钱。他怎么就对她灵雎, 这么瘾大呢? 重点是,跟她做很费钱, 她这种无时不刻都在坑他钱的女人, 他竟然一用就是一年。 真叫人琢磨不透。不知道的, 还以为她给他下蛊了。 到酆氏, 灵雎下出租车, 正好赶上酆问回公司, 好几辆豪车开道, 两侧站满人,还有专人给他遮阳,那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东部哪个国家的总统。 灵雎恍然想起酆问醉酒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在其位,谋其政。这就是我身为酆家人的命。 其实他是很反感的吧? 不知道。不过要发生在灵雎身上,她是求之不得的。 她就喜欢当皇帝。 待酆问走远,她才慢慢吞吞进正前方自动门。 一层正对门是前台,她自报家门,被前台小姐带去了招待室,与一众跟姜创科技同一水平线的公司代表坐在一起。 全是美女,赏心悦目。 灵雎没敢多看,而在她们奋笔疾书默写项目企划书时,她在玩儿游戏:旅行青蛙。 微博热搜说有人的呱儿子出车祸了,吓得她赶紧看看她的蛙。 幸好,它还是一如既往的写信。 写写写,就他妈知道写,也他妈不知道写给哪个小浪催的! 她玩儿了两个小时,酆氏终于想起来还有一帮人等在小招待厅。 随后,她同几个姑娘被领上26层,距离酆问所在41层,还有差不多一半距离。 这就是酆问,和她、她们的距离。 不过幸好灵雎心大,41层又怎么样?那个男人不照样被她压在身下过? 说句拉仇恨的话,她还得到过他的服侍呢? 走思的灵雎被安排坐下,广告事业部负责人招待她们,先吹了一通酆氏媒体公司在业内的优势,以及目前达成、值得封档成为经典案例的项目,说的八个人里,五个自惭形秽。 剩下三个里,一个是自己的公司,已经计划挂牌上市,一个跟酆氏已经有过数度合作。 最后一个是灵雎,没脸没皮。 当室内只剩下三个人时,负责人笑了,“现在,我们的空间,是不是大了许多?” 灵雎也笑,“如果这两位知道酆氏已经把机会给了姜创科技,我们的空间会更宽敞的。” 两个漂亮女人骇然,“你,你是姜创科技的……” 灵雎把工作证拿出来,在她们面前晃了晃。 她们看清楚,道谢告辞了。 整个过程,负责人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灵雎也没有给他解惑的义务,“咱们继续吧?” 八个合作对象,只剩下一个,如此,本来的选择权被这个来势汹汹的女人拿走了。 负责人在酆氏多年,还没遇到过这种事,重点跟部门经理汇报了汇报。 部门经理也是个不含糊的,觉出异样,汇报给酆问。 酆问听说是姜创科技,本来落在文件的眼神转而投向来人,“先放着。” 部门经理略有为难,“可咱们已经落项了。” 酆问再说一遍,“先放着。” 部门经理只得点头,“好。” 当天,灵雎没得到酆氏回应,也正常,三天细节再商时间嘛。 从酆氏出来,灵雎去了花鸟市场,她准备买两只蛤/蟆。 挑半天,总算看上两只相对‘肥美’的,正要付款带走,酆问打来电话。 灵雎盯着手机屏幕上‘十八公分’,很惆怅。 酆问鲜少给她打电话,一打电话准没好事,上次是她把他在小花园种的朱丽叶玫瑰不小心点着了,他当时在美国,专门打电话回来,让她对着一堆朱丽叶玫瑰的灰烬罚站一宿。 她撒泼打滚求了生活助理两个小时,他才答应帮她糊弄过去,是以只站了半个小时。 现在看到酆问来电,真不想接。 可不接,他下回不给她买钻石项链就有借口了。 在挨罚和钻石项链之间,灵雎选了钻石项链。 她接通,“歪?” 那头停顿三秒,“姜创的项目,让他改天自己来谈。” 灵雎欣赏自己的指甲,“我也是姜创的人啊,我谈不也一样吗?” 酆问说:“你不是。” 灵雎还没说话,他又接上,“没有商量。” “我又得罪你了?”灵雎不走心的说:“换人可以,总得有个理由吧。” “作弊就是我不接受你代表姜创科技的理由。”他说。 灵雎不认,“我没作弊。” 酆问说:“后天杜月笙拍卖会,不少民国时期的金饰面众。” 灵雎抢话,“我作弊了!” 酆问应一声,“让姜创换人吧。” 说完要挂,灵雎赶紧问他,“那个拍卖会,你会带我去吧?” 酆问淡淡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去?” 灵雎也淡淡道:“妈卖批。” 但可惜,酆问说完就挂了,压根儿也没听见她骂这句。 她确实作弊了,那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准备时,她利用她们连接招待间的wifi,找到她们各自公司同事联系方式,创建虚拟账户,以同事身份发给她们一人一封邮件,内容是,酆氏已经内定与姜创科技达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决定与其联合发行助眠机器人。 本来,计划天/衣无缝,谁知道这负责人这么‘负责任’,这点事都要跟酆问汇报汇报。 灵雎咬碎一口银牙。 旁边卖蛙的中年妇女问她,“姑娘,蛙还要不要了?” 灵雎扭过头去,“要!阿姨,有多少算多少,我全都要了。” 把妇女都给吓着了,“都,都要?” 灵雎点头点的坚定。 “那,那好的吧。” 她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一面包车的蛙,品种比她化妆品都多,卖蛙的阿姨为了感谢她照顾生意,让自己老公送货上门。 灵雎和蛙一起被送到小白宫半里外的小树林时,天已经黑了。 车不能再往上开了,但门卫认识灵雎,开了小电瓶把她和蛙送到小白宫正门。 灵雎谢过大叔,然后一趟一趟往小白宫里搬,生活助理和一众保姆都惊呆了。 但又不能有什么意见。 灵雎其人,就是打、骂,也得酆问亲自来,别人动一下就是在找死。 酆问进门看见满厅的蛙,勃然大怒,把灵雎拎进了南塔楼,还命人把蛙全捉去陪她。 灵雎躺在南塔楼房间的床上,想起天台一个巨大的鸟笼,纯金的,以前她破解他子公司财务系统,让他损失了不少钱,他就把她关在那个笼子里。倒是每顿饭都吃的极好。 39.39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沈加俞送东西送了一上午,灵雎活那么大, 就没见过这么多钱,适才觉得在家待着也挺好。 中午上卫生间, 她得空看了眼手机,本来以为她是酆太太的新闻会席卷整个商圈、娱乐圈,各种圈儿, 没想到, 屁动静没有, 转念一想,也合理,酆氏谁敢多嘴一句酆问的私人生活? 她刷了会儿新闻, 发了条微博—— ‘老公上次去拍卖会,给我拍了好多金项链,还说让我都戴上,可是好沉啊, 哼, 生气。’ 评论秒上千,一溜的‘啊哈哈哈哈哈——’ 那几个特别‘喜欢’灵雎的,又抢了热门。 ‘如果不是我精灵天天逗我开心,我真想众筹给她去看看脑子。’ ‘哈哈哈——昨天逼王没发微博, 我差点没睡着觉。’ ‘精灵我想知道, 你现实生活中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能把逼装得这么清新脱俗?’ 灵雎低头看一眼玉质马桶, 她要说她拉屎都用玉接着, 是不是显得更能装逼了? 可都是事实啊。 她叹口气,给姜创打个电话。 姜创还没睡醒,口齿不清,“干什么。” 灵雎:“我给你个手机号,你帮我给她安排点事儿,让她有的忙。” 姜创:“谁啊?” 灵雎:“就是,有这么一个人。” 姜创睡觉时候更好说话,“你发过来吧。” 灵雎把沈加俞电话给他发过去。 她从卫生间出来时,沈加俞已经迎上来,“我有点急事,你自己一个人在家。” “嗯。您去忙您的事情吧。”灵雎微笑。 沈加俞喜欢这个儿媳妇,握起她的手,又好一阵嘱咐。 灵雎乖巧地应着,何止是大家闺秀,简直是21世纪三从四德代表。 沈加俞一走,她尾巴就露出来了,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洗掉黑色的一次性染发剂,本来青绿的发色显出来,端庄大方的衣服也换掉了,套了件工字背心,冰肌露了百分之八十。 最后换鞋,绑上鞋带。 站在全身镜前,她摸摸小腹:“儿子,抓好了你妈,甩出去可不管哦。” 在酆问对她的命令下来之前,她就离开了小白宫。 驱车一路向南,到机场,上飞机,三个半小时飞行时间,到达。 出了机场,灵雎去了一家私人医院,见了院长。 院长看到她,扬起眉,“钱不是已经打过来了?你还过来干什么?” 灵雎大爷似得在椅子上一坐,“我不过来,你能尽心尽力吗?” 院长素来严肃,听不得她质疑他的职业操守,“你若不信我,把你婶婶接走好了。” 灵雎笑,“我会接走的,等你成功后。” 院长抬起头来,欲言又止。 灵雎知道他要说什么,“你放心,若失败,我肯定是会找你算账的。” 院长眯起眼,“你把你婶婶交给我,允许我拿她当小白鼠,攻克这一医学疑难,是因为她已经药石无医,而我或许可以研究出点什么续命的方子,咱们说好的,好与坏,都坦然接受。” 灵雎还在笑,“是,我婶婶这毛病不好治,可你没跟我说治不好吧?” 院长抿紧嘴。 灵雎:“我为你一句‘不是走投无路’,供你研究这个病例,前后砸了那么多钱,你现在跟我说好坏得坦然接受?张院长,咱们做人不能这么不要脸吧?” 院长无话可说。 当初灵雎带她婶婶许冰阳过来看病,是他最想研究的一个罕见病例,他私心作祟,想攻下它,但早在公立医院时,他的想法就已经被导师、教授驳过,是以想拉投资,十分艰难。 研究需要财力支持,无奈之下,他夸下海口,表示许冰阳的病还有救,只需要帮助他验证他的研究方向是对的,而验证,就需要钱,大量的钱。 灵雎当天就撂下八百万,他知道,她可能借了高利,但那时候,他一门心思他的研究,就算明知她一脚迈进坑里,也不愿意提醒她,甚至希望她一直这么傻逼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灵雎果真就傻逼下去了。 两年来,灵雎前前后后给了他大几千万,他却越研究越绝望,慢慢开始质疑自己的方向。 灵雎不傻,她甘愿被糊弄,只能说明,许冰阳对她的重要性。 哪怕有一丝希望,她也不愿意放过。 院长唯一能站在灵雎面前,跟她说话的底气,是许冰阳如今还活着,可能活多久呢? 谁也不知道。 灵雎又放下一张卡,“我不管你有没有私心,我只要她活着,你能做到,我养你下半辈子都绝不说一个‘不’字。我灵雎信誉值不高,可也不低。” 从院长办公室离开,灵雎去了高级病房,许冰阳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没有岁月的‘恩赐’,可也没有生而为人的证明,她失去了衰老的资格,可疼痛却从未有一刻缺席。 她坐下来,执起她的手,“许冰阳小姐,你不争气的侄女许灵雎,又来看你了。” 灵雎记得她亲妈很小,应该才上初中?反正那时候还上学,她亲爸好像也不大,两个人养狗一样养她,在一间地下出租屋里,藏着掖着,生怕别人发现。 养了四年?差不多吧。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她想破天也就那么些。 她被扔的时候天儿很冷,他俩合计把她扔在公共厕所,幸亏碰上人贩子,她才没饿死。 人贩子把她带到四川某个县,某个村,卖给一个四十多老光棍,当童养媳。老光棍脑子不太好使,把她扔在猪圈里,让她跟猪在一起。 是当时地质勘探好手许冰阳捡了她,关于四川、童养媳,那些也都是她告诉她的。 许冰阳有个哥哥,生了女儿,是个病孩子,没活到八岁,两夫妻忆女成狂,领养了她,头三个月好吃好喝好伺候,第四个月开始家暴,灵雎现在头疼的毛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一开始是调解,结果反而变本加厉,许冰阳就又把灵雎接走了。 后来两年,两夫妻日子越过越差,亲朋好友全散伙,两个人也闹到分崩离析,许冰阳发现问题,带他们检查过才知道,两个人患上了不同程度的精神病。 在许冰阳养他们时,他们还过得像个人,许冰阳眼睛闭上以后,他们就只能去精神病院了。 前段时间,有个小护士找到灵雎,希望她能负担养父母在精神病院的相关费用,灵雎当时说:“你们现在应该看好了他们,别让我有机会打得他们落下一身后遗症。” …… “跟我要钱?我就算钱多到烧都烧不完,也一分都不带给的。” 小护士觉得灵雎良心被狗吃了,“就算他们曾伤害过你,可那也是在得病的情况下啊。” “他们得病,那我受到的伤害就可以忽略不计了?”灵雎没那么高尚。 小护士求她,“他们需要你。” 灵雎:“他们需要的是我的钱,我也说了,有也不给。” 40.40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酆问皱起眉,“你闹什么?” 灵雎笑了,当真是倾国倾城那种笑, “我就闹,气死你。” 酆问什么人, 治她还是绰绰有余的,不听话是吧?好,他把她扛起来, 进了电梯。 “酆问!”灵雎脑袋朝下, 四肢不停地扑腾。 酆问一路抗她到餐厅, 才放下。 放下也不吃, 拿着手机打游戏。 酆问说她, “谁允许你在餐桌上玩儿手机了?” 灵雎还管他允不允许?她把声音开到最大, 还绕到他那头,坐在他腿上给他介绍, “看见这个绿色的蛤/蟆了吗?这是我儿子。” 酆问:“……” 灵雎又指指酆问,给那只蛤/蟆介绍, “儿子,这是你爸爸。” 酆问把她手机拿走, 把她也拎回她位置上,“吃你的饭。” 灵雎扒拉扒拉盘子里的几块高档食材, 没有食欲, 跟他说:“我想吃泡椒鸡爪。” 酆问无视了她的请求, 还在饭后封了她的小金库。 这就是在挑衅了。灵雎跟他折腾, “凭什么没收我的钱!?” 酆问说:“我要出门,以防你偷跑出去,放我和母亲的鸽子,你的钱我先替你暂为保管,等晚上回来,我看到你在家,再给你。” 灵雎不要,“你们家齁没劲的,你让我待一天?那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酆问也有办法,“我叫了公司几个实习员工,过来跟你打麻将。” 灵雎不要,“我就不上班了?” 酆问:“我已经给你单位打过电话了。” 灵雎挑眉,“给姜创?他不知道我结婚了,你是以什么身份给我请假的?” 酆问:“你爸爸。” 灵雎把拖鞋扔过去,“滚!好走不送!” 酆问走以后,她给姜创打电话,借钱。 姜创听到前头两个字,就给她挂了,还是她锲而不舍地打,才又接通。 “要钱可以,东西给我。”姜创说。 他妈!东西不是在酆问那儿呢吗?灵雎好声好气,“东西着什么急啊,我接了这单还会有不干的道理?你先借我点钱。” 姜创一针见血,“你这种属钱串子的怎么老有缺钱的时候?你都填什么无底洞了?” 灵雎假哭,“我婶儿不是脑癌嘛?我挣那三瓜俩枣都不够住院费的,眼看又要手术了……” “等等等!等会儿!你之前简历上不是说没爹没妈无亲无故吗?哪儿迸出来个婶儿?” 灵雎也不哭了,“你就说你借不借吧?不借,何野这单你就自己搞吧。” 姜创要自己能搞,他还他妈养着灵雎这个米虫吗?还是妥协了。“你要多少?” 灵雎酝酿了一下,小声说:“两百。” 姜创又给她挂了。 灵雎再打关机了,她直接黑进他家监控,跟他隔着屏幕面对面,“创哥……” 姜创暴躁了,“你当我会下钱呢?张嘴闭嘴两百万!” 灵雎委屈巴巴,小模样谁看了都是一阵心的悸动,心甘情愿被勾了魂魄去,“创哥……” 姜创看不了她这模样,“好好好,给你给你。” 灵雎立马多云转晴,“我给你个账号,你直接打那个账号里。” 姜创输入,皱眉,“这不是你的账户啊?是个许什么。” 他拨弄两下键盘,全名显出来,“许冰阳是谁?” “我账户被锁了,”灵雎说:“我说了啊,我婶儿。” 姜创白她一眼,“行了,钱都给你了,瞎话可以少说两句了。” 灵雎呲牙笑,“回头请你吃饭。” 姜创又白她一眼,“你的回头回的工夫可不短啊,五年前的回头现在还没兑现呢。” 灵雎知道他后话,“再蒙你,你停我五险一金,我绝对没意见。” “拉倒吧,别跟我满嘴跑火车了,你的话要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姜创说完关了监控。 灵雎盯着手机,如果不是现在黑不进酆家财务,她也不会跟姜创开口。 说起酆问,那真是灵雎黑客生涯唯一一次败绩。 不提也罢。 她从楼上下来时,酆问找来陪她打麻将的人已经到齐了。 看看她们,再看看自己,灵雎笑道:“酆问是真心想领我往豪门太太那方向发展啊。” 打了两圈儿麻将,灵雎看了眼表,才两点,距离酆问回来,还有五六个小时差不多。 “五万。”她随手打出一张。 “胡。” “胡。” “胡。” 一炮三响。 灵雎开始耍无赖了,“不算不算,我刚才打错了。” 几个员工是过来陪她玩儿的,自然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是以只要不是她胡牌,就都重来。 又玩儿几圈,灵雎突然八卦心理作祟,“欸,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她和酆问结婚的消息,酆问没打算隐瞒,是她不想公开,而酆问在这一点上,倒也尊重她。 三个女人摇摇头。 灵雎挑眉,“酆问没跟你们说吗?” “酆总不必要跟我们解释的,他只需要发号施令就好。”有人说。 灵雎点头,这倒是他最喜欢干的事。“你们觉得,他帅吗?” 她刚问出口,三个女人都红了脸。 看样子是觉得帅了。 这一点,灵雎也能跟她们达成共识,酆问确有一副叫人找不出缺憾的皮囊。 “你们在酆氏,有没有见他对哪个女的特别关注?或者是,有哪个女的对他特别殷勤?”灵雎八卦精神up。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灵雎以她敏锐的直觉觉出这里边有事儿,“真有啊?谁啊?叫什么啊?” 有人说:“万化传媒的万薇,经常来找酆总。” 灵雎咂摸了一下这个名字,不认识。 爱谁谁。 酆氏管理模式很变态,别说这种程度的八卦,就说是一天看见酆问两回,这样的话都不能对外透露,而她们会选择告诉灵雎,一是还在实习当中,规矩学的不全,二是她们自以为是的认为,灵雎能住在酆家堡,而且酆问怕她无聊还给她找牌友,就说明她地位不低。 如果可以攀上她这条大腿,在酆氏,也不用辛辛苦苦地熬了。 只可惜,她们打错了算盘。 灵雎于酆问的实际地位,都不如她们。 她们虽然都是螺丝帽,但少一颗,酆氏就运营不下去,而她呢,充其量是个玩具。 玩具的命运永远是要承受主人的喜新厌旧。 幸好,灵雎活的现实,从不奢望,是以现在能贪点是点儿,为将来被酆问踹出门时做准备。 打完麻将,灵雎看着自己钵满盆满,难得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给几个女人一人一块绿宝石。 当然,是抠得酆问浴缸沿上的。 几个女人眼冒绿光,“下次再打麻将,要给我们打电话啊。” 灵雎很痛快地答应,“好啊!” 几个女人兴冲冲地走了,灵雎又看一眼表,五点半了,酆问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她在小白宫里溜溜达达,想起上回带过来的行李里,有件新的睡衣还没穿过,跑上楼找出来,换上。 这睡衣是个连体的,脑袋上有两只兔子耳朵,屁股上还有一个毛茸茸的小尾巴。 是酆问的口味。 灵雎囤了好些小动物,空虚了就换上,到他跟前搔首弄姿,他完全把持不住,每次都生扑。 一个太阳、上升都在天蝎座的女人,一个从不禁欲的男人,敢情是随时随地天雷勾地火。 楼下有动静,灵雎赶紧把最后一笔妆化好,甩着小尾巴下去了。 然后就跟酆问,以及酆问他妈大眼瞪小眼儿了。 酆问他妈叫沈加俞,看见灵雎穿着暴露,妆还如此妖艳,扭头就斥责酆问,“成何体统!” 就是这样,无论灵雎做什么,沈加俞批评的,永远是酆问。 灵雎都怀疑她才是沈加俞的种。 酆问应下这一声斥责,叫灵雎把衣服换了。 灵雎乖乖把衣服换了,但她眼尖,捕捉到酆问最后看她那一眼的渴望,和鼓动的喉结。 换完衣服下来,她偷偷冲酆问眨眼,在经过他时,小声说:“一会儿我再给你穿一遍。” 酆问眸色又重了一些。 沈加俞叫灵雎,“过来我这里。” 灵雎乖乖过去,规规矩矩地坐在她旁边。 沈加俞把两条宝石珠串在她脖子上比比,“喜欢哪一条?” 灵雎贪啊,“都想要。” 不是喜欢,是想要,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她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沈加俞倒也没介意,两条都给她,“有时间让酆问带你去逛逛街,买几身端庄点的衣服。” 其实家里衣帽间全是端庄的衣服,只是灵雎不喜欢穿,她就喜欢穿风骚的。 沈加俞给她整理整理衣领,“我八点多的飞机,要出趟远门,耗时两个月,这期间,酆问要是欺负你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骂他。” 灵雎装起大家闺秀来,装得可像了,“老公疼我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欺负我。” 沈加俞又说:“你也不用帮他说话,我自己生的儿子,我知道。” 灵雎偷偷冲酆问投去一枚小人得志的眼神:略略路! 酆问:“……” 她刚要动一动,酆问醒了,“怎么了?” 灵雎:“渴了。” 酆问下床给她倒水,喂她喝完,放下水杯回来,见她盯着他看,“嗯?” 灵雎一巴掌拍过去。 41.41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酆问很忙,经常出差,白天晚上都要工作,有时候瘾上来了, 又不能耽误工作,总是派他的私人座驾去接灵雎,跟她解锁新的地点,新的姿势。 有一回酆问着急上飞机, 灵雎就被带到了机场, 两个人在贵宾室卫生间里,打了一炮。 灵雎想想觉得可笑,又忍不住疑惑:酆问那种男人,光上赶着的女人就有好几火车吧?想要什么条件的, 什么味道的,什么风格的,都不用花钱。他怎么就对她灵雎,这么瘾大呢? 重点是, 跟她做很费钱, 她这种无时不刻都在坑他钱的女人,他竟然一用就是一年。 真叫人琢磨不透。不知道的, 还以为她给他下蛊了。 到酆氏, 灵雎下出租车, 正好赶上酆问回公司, 好几辆豪车开道, 两侧站满人,还有专人给他遮阳,那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东部哪个国家的总统。 灵雎恍然想起酆问醉酒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在其位,谋其政。这就是我身为酆家人的命。 其实他是很反感的吧? 不知道。不过要发生在灵雎身上,她是求之不得的。 她就喜欢当皇帝。 待酆问走远,她才慢慢吞吞进正前方自动门。 一层正对门是前台,她自报家门,被前台小姐带去了招待室,与一众跟姜创科技同一水平线的公司代表坐在一起。 全是美女,赏心悦目。 灵雎没敢多看,而在她们奋笔疾书默写项目企划书时,她在玩儿游戏:旅行青蛙。 微博热搜说有人的呱儿子出车祸了,吓得她赶紧看看她的蛙。 幸好,它还是一如既往的写信。 写写写,就他妈知道写,也他妈不知道写给哪个小浪催的! 她玩儿了两个小时,酆氏终于想起来还有一帮人等在小招待厅。 随后,她同几个姑娘被领上26层,距离酆问所在41层,还有差不多一半距离。 这就是酆问,和她、她们的距离。 不过幸好灵雎心大,41层又怎么样?那个男人不照样被她压在身下过? 说句拉仇恨的话,她还得到过他的服侍呢? 走思的灵雎被安排坐下,广告事业部负责人招待她们,先吹了一通酆氏媒体公司在业内的优势,以及目前达成、值得封档成为经典案例的项目,说的八个人里,五个自惭形秽。 剩下三个里,一个是自己的公司,已经计划挂牌上市,一个跟酆氏已经有过数度合作。 最后一个是灵雎,没脸没皮。 当室内只剩下三个人时,负责人笑了,“现在,我们的空间,是不是大了许多?” 灵雎也笑,“如果这两位知道酆氏已经把机会给了姜创科技,我们的空间会更宽敞的。” 两个漂亮女人骇然,“你,你是姜创科技的……” 灵雎把工作证拿出来,在她们面前晃了晃。 她们看清楚,道谢告辞了。 整个过程,负责人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灵雎也没有给他解惑的义务,“咱们继续吧?” 八个合作对象,只剩下一个,如此,本来的选择权被这个来势汹汹的女人拿走了。 负责人在酆氏多年,还没遇到过这种事,重点跟部门经理汇报了汇报。 部门经理也是个不含糊的,觉出异样,汇报给酆问。 酆问听说是姜创科技,本来落在文件的眼神转而投向来人,“先放着。” 部门经理略有为难,“可咱们已经落项了。” 酆问再说一遍,“先放着。” 部门经理只得点头,“好。” 当天,灵雎没得到酆氏回应,也正常,三天细节再商时间嘛。 从酆氏出来,灵雎去了花鸟市场,她准备买两只蛤/蟆。 挑半天,总算看上两只相对‘肥美’的,正要付款带走,酆问打来电话。 灵雎盯着手机屏幕上‘十八公分’,很惆怅。 酆问鲜少给她打电话,一打电话准没好事,上次是她把他在小花园种的朱丽叶玫瑰不小心点着了,他当时在美国,专门打电话回来,让她对着一堆朱丽叶玫瑰的灰烬罚站一宿。 她撒泼打滚求了生活助理两个小时,他才答应帮她糊弄过去,是以只站了半个小时。 现在看到酆问来电,真不想接。 可不接,他下回不给她买钻石项链就有借口了。 在挨罚和钻石项链之间,灵雎选了钻石项链。 她接通,“歪?” 那头停顿三秒,“姜创的项目,让他改天自己来谈。” 灵雎欣赏自己的指甲,“我也是姜创的人啊,我谈不也一样吗?” 酆问说:“你不是。” 灵雎还没说话,他又接上,“没有商量。” “我又得罪你了?”灵雎不走心的说:“换人可以,总得有个理由吧。” “作弊就是我不接受你代表姜创科技的理由。”他说。 灵雎不认,“我没作弊。” 酆问说:“后天杜月笙拍卖会,不少民国时期的金饰面众。” 灵雎抢话,“我作弊了!” 酆问应一声,“让姜创换人吧。” 说完要挂,灵雎赶紧问他,“那个拍卖会,你会带我去吧?” 酆问淡淡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去?” 灵雎也淡淡道:“妈卖批。” 但可惜,酆问说完就挂了,压根儿也没听见她骂这句。 她确实作弊了,那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准备时,她利用她们连接招待间的wifi,找到她们各自公司同事联系方式,创建虚拟账户,以同事身份发给她们一人一封邮件,内容是,酆氏已经内定与姜创科技达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决定与其联合发行助眠机器人。 本来,计划天/衣无缝,谁知道这负责人这么‘负责任’,这点事都要跟酆问汇报汇报。 灵雎咬碎一口银牙。 旁边卖蛙的中年妇女问她,“姑娘,蛙还要不要了?” 灵雎扭过头去,“要!阿姨,有多少算多少,我全都要了。” 把妇女都给吓着了,“都,都要?” 灵雎点头点的坚定。 “那,那好的吧。” 她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一面包车的蛙,品种比她化妆品都多,卖蛙的阿姨为了感谢她照顾生意,让自己老公送货上门。 灵雎和蛙一起被送到小白宫半里外的小树林时,天已经黑了。 车不能再往上开了,但门卫认识灵雎,开了小电瓶把她和蛙送到小白宫正门。 灵雎谢过大叔,然后一趟一趟往小白宫里搬,生活助理和一众保姆都惊呆了。 但又不能有什么意见。 灵雎其人,就是打、骂,也得酆问亲自来,别人动一下就是在找死。 酆问进门看见满厅的蛙,勃然大怒,把灵雎拎进了南塔楼,还命人把蛙全捉去陪她。 灵雎躺在南塔楼房间的床上,想起天台一个巨大的鸟笼,纯金的,以前她破解他子公司财务系统,让他损失了不少钱,他就把她关在那个笼子里。倒是每顿饭都吃的极好。 可灵雎知道,他每晚都等她睡着以后,把她抱回房间,然后第二天起床再把她抱回去。 要不是酆问总说:“你要想走,随时都可以。”灵雎都以为他是在意她的。 她一直没睡,到十二点,酆问果然过来抱她了。 躺在他怀里,她第一次,不想装睡,睁开眼看了看他。 酆问眼睑垂下,扫她一眼,“不装了?” 灵雎往他怀里缩缩,“酆问啊,你一定不要喜欢我啊,我这人可坏了,不值得。” 酆问没理,把她抱到她房间,“明天我会把那些蛙送人。” 灵雎想了下,“你给我留一只吧。” 酆问:“嗯。你明天起来自己挑一个。” 灵雎看着他眼睛,“要不,我们做一回吧?你发泄发泄,我怕你气坏了。” 酆问看着她,知道她有后话。 果然,灵雎又说:“网上说,生气对肾不好。” 酆问:“……” 灵雎手往他胸膛上伸,结果被摁住,“为什么买蛙?” “因为你不带我去拍卖会。”灵雎说。 酆问:“可你知道,你捣乱我会罚你,为什么还买?” 灵雎随性道:“每次被关在笼子里,你都给我特别多好吃的。” “……”酆问:“只是因为这个?” 灵雎看他,“还因为你每次都这样在我睡着后,抱我回房间。” 42.42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往里走,站在落地窗前, 笔挺身材着全黑休闲装的,就是陆璃。灵雎活那么大,只见过两个人把黑色穿得好看,一个陆璃,一个酆问。 她踮起脚尖, 悄悄走过去,准备背后袭击, 可还没等她靠近, 陆璃已经转过身来。 灵雎立马笑嘻嘻, “嗷嗷!师父!给我抱!” 陆璃一双剑眉,平常表情就显得有些严肃, 他手掌抵在灵雎脑门上, “不是结婚了?” 灵雎还伸着手,“那怎么了!?你嫌弃我了!?” 陆璃还没说什么, 她就已经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了,论装蒜, 谁也装不过她。 他还是松了手, 让灵雎抱上来。 还是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柔软,熟悉的师徒情分, 一点没变。 灵雎踩在陆璃脚上, 让他带到沙发, “师父,听说你又装逼了。” 陆璃把她放在沙发上,给她倒杯水,“他知道你是谁吗?” 灵雎被转移话题,“知道啊。我嫁了一个特别厉害的男人,从无败绩,查清楚我这点小九九,那简直不要太容易。” 陆璃:“他喜欢你吗?” 灵雎晴转多云。 陆璃看她陡然转变的神色,也猜到答案,“既然不喜欢,就回来。” 灵雎小口喝着水,“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图他喜欢,我图钱,而他是最有钱的。” 陆璃在灵雎对面坐下来,“我也有钱。” 灵雎抬起头,定睛看了陆璃好一会儿,最后一笑,到他身边,歪着头,“你喜欢我啊。” 陆璃:“不喜欢。” 艹! 连续两个人这样刺激她了,以后‘你喜欢我吗?’这几个字真的不能再问了。 灵雎松开他,坐到离他最远的地方,“不喜欢你跟我说你有钱,专门跟我显摆呢?” 陆璃:“我养你两个都没问题,所以你不用委屈自己。” 灵雎想了想,“可我不委屈啊,酆问活儿可好了,而且长得帅,跟师父你不相上下,最近还对我言听计从的,我日子过得可惬意了。” 陆璃不说话了。 灵雎想起好久没跟他见面了,把最近发生在她身上、比较有意思的,挑着给他讲了讲。 陆璃偶尔看她,偶尔看茶。 一年没见,她没变,还是叽叽喳喳,废话多,精力多,不要脸,不害臊…… 眼睛也没变,还是好看的,纯粹干净的。 陆璃听她说着,无意识地伸出手去,覆在发顶,揉了揉她脑袋。 灵雎那张叭叭叭的小嘴停住,抬头看他的手,“师父,摸一下五万。” 陆璃淡淡一笑,连钱串子的属性都没变。 他端起茶杯,却发现没茶了。 灵雎有眼力见,接过来,斟上端过来,双手握杯,“师父喝茶。” 陆璃喝了她敬的这一杯,“酆氏系统不简单,可也不难,只是比较耗费时间,我可以帮你。” 灵雎摇头,“我想自己慢慢磨,毕竟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不能一有过不去的坎,就委屈巴巴来找你啊,你也不能每次都帮我啊,帮得我都不上进了。” 陆璃:“你还知道上进?一年开工两回,平常事都是交给姜创,懒成什么样了。” 灵雎撒娇,抱着他胳膊晃晃晃,“师父,哪有你这样向着外人说话的?” 陆璃:“我可能要用到这个外人。” 灵雎挑眉,“什么啊?他技术还不如我呢,就一傻逼二代,入不敷出不至于,但挣钱比较偏佛系,几个科技项目持放养状态,小单不接,全靠几个专门用到技术的大单支撑。” 陆璃:“他父亲姜士先直觉清黔桂三角区还有矿,已经雇佣我勘探。” 灵雎不听他说,都差点忘了,陆璃本职是勘探专家。 陆璃:“酆氏也要搀和。” 灵雎记得,酆问说,有个金矿,还说要给她。“那酆氏没找到你吗?” 陆璃:“我拒绝了。” 灵雎咂嘴,拒绝酆氏,也就陆璃有那个资格了,也就他才敢。 她想知道,“为什么啊?姜士先不会有酆问深谋远虑的,搞不好这趟会给他人做嫁衣。” 陆璃:“你以为你师父是干什么吃的?” 灵雎:“可那是酆问啊。” 陆璃眉头渐渐收拢,“你信他?不信我?” 灵雎怎么听这个问题,那么像‘我跟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不是,是他可供调配的资源太多,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我怕师父你单枪匹马招架不住。” 陆璃:“你不帮我?” 灵雎懵了。她?她怎么帮? “我?我能干什么啊?”术业有专攻,在地质勘查这方面,灵雎可是妥妥的门外汉。 陆璃:“让我知道他们的进度就行了。” 灵雎干不了,“我现在吃他喝他,我还算计他?那不太缺德了?” 陆璃:“涉及到酆问,就良心发现了?” 灵雎觉得陆璃说话带刺,她又问一遍,“师父你不喜欢我吧?” 陆璃没答,“随你。” 跟陆璃分开,灵雎还在想他的话,她以前热衷于算计别人,陆璃从不管她,甚至持一种‘随你喜欢’的态度,所以他能说出,让她帮忙拿到酆问进度的话并不奇怪。 可是,为什么她拒绝了? 她不是好鸟,以前被她算计的人,没一火车,也有两卡车了,良心早喂狗了,这是怎么了? 失魂落魄地在外头晃荡一天,晚上回到小白宫,酆问已经在家了。 他以前飞国外,十个小时飞行时间的国家,往返最少也要三天,这才第二天,他就回来了。 灵雎站定在门口,也不动。 阿姨迎上来,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灵雎没顾上答,她眼睛在酆问身上,酆问在看书,v字领的衣服,叫他胸前风光暴露无遗。 他真迷人,叫人眼馋。 灵雎走过去,钻进他握书自成的怀抱圈里,耳朵听着他心跳,也不说话。 酆问还看他的书,“看星星回来,带你看矿。” 灵雎抿抿唇。 酆问:“说给你,就是给你。你可以站在别人一头,不过我败了,你什么都拿不到就是了。” 灵雎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谁知道你会不会真的给我。” 酆问随手拿来手机,打一个电话出去,“给我安排律师,现在。” 灵雎抬眼看他,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没忍住,亲上去,厮磨半晌,恋恋不舍地分开。 “你要是给我,那我就站在你这一头。”她说。 酆问:“不用你做什么,你只要保证,以后不要再跟逍遥客见面。” 灵雎想想觉得,条件不算过分,他要确保万无一失嘛。 “好。” 话说完,她手不老实,又伸到他裤裆,把他粗长大握住,拨弄两下就硬了。 酆问忍不了,把人抱起上了楼,又接受了一番她的服侍,最后颜/射。 被他抱去洗脸,洗着,灵雎突然反应过来,“酆问,你不让我去找我师父,在勘探金矿期间可以,凭什么以后也不能见?” 酆问:“你已经答应我了。” 灵雎扭过头来,冲他竖起一根中指,“你还真是不奸不酆问!” 沈加俞进门就握起灵雎的手,一直到中午,都没撒开。 灵雎全程微笑,当一件乖巧的‘传家宝’。 沈加俞说:“东边那山头,我的意思是建造一座儿童乐园,划出三分之一先打造一个婴儿基地,他爷爷的意思是东南一起动工,问问你们想再置办些什么运动场?游泳馆?” 灵雎端庄脸,“爸妈喜欢就好。” 沈加俞摸摸她的脸,“你呀,就是太乖了,总是这个温柔的性格可是要受欺负的。” 灵雎微笑,不言语。 沈加俞送东西送了一上午,灵雎活那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钱,适才觉得在家待着也挺好。 中午上卫生间,她得空看了眼手机,本来以为她是酆太太的新闻会席卷整个商圈、娱乐圈,各种圈儿,没想到,屁动静没有,转念一想,也合理,酆氏谁敢多嘴一句酆问的私人生活? 她刷了会儿新闻,发了条微博—— ‘老公上次去拍卖会,给我拍了好多金项链,还说让我都戴上,可是好沉啊,哼,生气。’ 评论秒上千,一溜的‘啊哈哈哈哈哈——’ 那几个特别‘喜欢’灵雎的,又抢了热门。 ‘如果不是我精灵天天逗我开心,我真想众筹给她去看看脑子。’ ‘哈哈哈——昨天逼王没发微博,我差点没睡着觉。’ ‘精灵我想知道,你现实生活中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能把逼装得这么清新脱俗?’ 灵雎低头看一眼玉质马桶,她要说她拉屎都用玉接着,是不是显得更能装逼了? 可都是事实啊。 她叹口气,给姜创打个电话。 姜创还没睡醒,口齿不清,“干什么。” 灵雎:“我给你个手机号,你帮我给她安排点事儿,让她有的忙。” 姜创:“谁啊?” 灵雎:“就是,有这么一个人。” 姜创睡觉时候更好说话,“你发过来吧。” 灵雎把沈加俞电话给他发过去。 她从卫生间出来时,沈加俞已经迎上来,“我有点急事,你自己一个人在家。” “嗯。您去忙您的事情吧。”灵雎微笑。 沈加俞喜欢这个儿媳妇,握起她的手,又好一阵嘱咐。 灵雎乖巧地应着,何止是大家闺秀,简直是21世纪三从四德代表。 沈加俞一走,她尾巴就露出来了,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洗掉黑色的一次性染发剂,本来青绿的发色显出来,端庄大方的衣服也换掉了,套了件工字背心,冰肌露了百分之八十。 最后换鞋,绑上鞋带。 43.43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灵雎玩儿游戏的手一停,对面一个安琪拉趁虚而入, 她就这么挂了,“给你个屁!” 姜创白眼翻上天,“那你给我滚蛋!别老一天到晚占便宜没够。” 灵雎看他没活儿,也准备走了,“有活儿叫我啊, 咱们八二。” 姜创把鞋脱下来,扔过去, “滚!快点!” 鞋没打到灵雎, 可她一躲, 身子撞到墙上,肚子一晃, 突然一阵不适。 姜创眼尖, 看她状态不对,赶紧过去, 扶住她,“怎么了?” 灵雎害怕啊, 头一回怀孕, 没经验啊,是以当下就脸色惨白,“医院, 带我去医院。” 姜创更是被吓破了胆, 没片刻耽搁, 立马带她去了她指路的医院。 酆昀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医院,听说灵雎来了,他把手头事放下,亲自去安排她检查。 幸好,没什么事,只是已经有胎动了。 灵雎还是有点常识的,“我现在胎动,是不是有点早啊?” 酆昀微笑,“那就要问你了,平时都是怎么刺激我大侄子的。” 姜创一开始还不知道为什么上妇产科,他对女人这方面的了解,无限接近于零,直到灵雎和酆昀说话,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胎动?你怀孕了?” 灵雎方才想起还没告诉他,“忘了跟你说了,我请假就是要养胎。” 姜创脸上惊现类似于分娩的痛苦,他握在灵雎肩膀上的手用了劲,“酆问的?” 灵雎只跟酆问做过啊,处/女膜就他妈他给捅破的,“你不是废话吗?” 姜创心如死灰,“为什么?” 灵雎心里有一句‘你喜欢我啊?’没敢问,她最近受刺激太多了,心态崩了,问不出口了。 酆昀看懂了,“小嫂子是不是千金小姐放一边儿,这赛貂蝉的魅力可真是厉害。” 灵雎瞥过去,“有你什么事儿啊?这么贫。性格怎么也不随你哥。” 酆昀不恼,“我哥那种,全酆家一个就够了,你知道顶梁柱为什么能叫顶梁柱吗?” 灵雎不待见他说话的口吻,“你哥有你这么个弟也是倒霉。” 酆昀接着他的话说:“我哥从小被灌输酆家家主的概念,我还和泥的时候,他就已经可以独立完成一个项目了,我还没上大学,他就已经把该修得学位都修完了。” 灵雎怎么听怎么觉得他哥控,紧张得看着他,“你可别喜欢你哥啊,他都跟我结婚了。” 姜创在灵雎怀孕之后,又遭受一重大打击,“结婚?你跟酆问结婚了!?” 灵雎扭过头去,“嗯。结婚了。” 姜创攥住她手腕,用诘责的口吻,“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说?” 因为那是灵雎自己的事啊,她连陆璃都没告诉,知道的,只有一个不省人事的许冰阳而已。 灵雎被他攥疼了手,“唉呀手疼,你松开我。” 酆昀隔开他,“请自重,这位虽然很不靠谱,可也是货真价实的酆夫人。” 姜创不搭理他,拉了灵雎就要走,顾及她怀孕,动作尚算轻柔。 灵雎被他拽出门,“姜创!” 姜创愿意当个便宜爹,尽管他介意,可只要灵雎在他身边,他愿意把她儿子当亲生的。 灵雎不知道他在短短几分钟内,以后做好了一生的打算,她手疼,“松手!” 姜创不松,如果不是他给她太多自由,哪里轮得到酆问? 灵雎被他一来二往的奇怪举动弄得又要自作多情了,“你可别说我嫁给酆问你很介意。” 姜创停住,转过身来,握住她肩膀,“我表现的不明显吗?” 灵雎看着他,须臾,“你喜欢我啊?” 姜创咬着牙,咬肌抽动,眼里全是红血丝,“我喜欢你喜欢的快要死掉了。” 灵雎一愣,她第一次知道。 姜创吞下哭腔,“我以为我给你时间,给你很多时间,你会懂,会知道,可你还是不懂。” 灵雎难得大脑一片空白,最近看星座运势也没显示她有桃花运啊。 姜创姿态放得极低,“离开酆问,好不好?” 灵雎还在神游,刚发生那一幕,她还不能好整以暇地接受。 姜创又问:“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没等到灵雎回答,她人已经被抢走,被固在怀里。 那人是酆问,他不悦地看着姜创。 姜创觉得他来得正是时候,“我不跟你说废话,把她还给我。” 酆问更懒得废话,揽着灵雎,扭头就走。 姜创不死心,追上去。 酆问转身就是一脚,姜创没躲全,腰侧还是落了灰。 灵雎很难想象酆问亲自动手,哦,不对,亲自动脚,看到姜创中标,差点鼓掌叫好,幸亏她在关键时刻,想起姜创是她老板,忍了下来。 姜创怒了,“酆问,你有钱有势,你牛逼,可你也不能光天化日抢人吧?” 如果换个别人,又或者在以前,酆问或许会说:“去留随她。” 可现在不一样了,灵雎怀孕了,加之,他实在不能确定,她会不会真的离开他。 是以他说:“我就抢了。” 话说完,他把灵雎打横抱起,“还请克制对我夫人的爱慕,不然我可能会让姜创科技消失。” 看看他多有礼貌,还懂得说‘请’。 后来好像还说了些什么,连酆昀都上来凑热闹,灵雎只听到,是他叫来的酆问,再有就没听清了,她得承认,酆问那句‘我就抢了’,她喜欢听,很喜欢。 上了车,酆问把她放在腿上,搂进怀里,细密的吻在她额头、耳畔。 灵雎痒,咯咯笑着往后躲,“哎呀——” 酆问口吻有怒意,“是我对你不够好?是酆家堡住的不舒服?” 灵雎知道他说什么,“他要带我走,我就跟他走吗?你应该自信一点,我还没试过谁的那玩意儿跟活儿,比你的好,而且重点是,你还有钱。我舍不得离开你的。” 酆问又问她,“你试过很多?” 灵雎张嘴就来,“那海了去了,哪个人种的,哪个国家的,都有。” 酆问反应平淡,吻也照旧。 灵雎下巴垫在他肩膀,“你不信啊?” 酆问:“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灵雎一听他这话就不走心,“你也看到了,我很抢手的,你要对我不好,我可就找下家了。” 酆问刚下飞机,接到酆昀电话,撇下一众客户,直奔过来,如果这都不叫对她好…… 当然,这些事,他不会让灵雎知道。 他总是这样,做得永远比说得多。 灵雎靠在他怀里,只要一想起他为她动手,心里就甜甜的。 她伸着小舌头在酆问脖颈舔舔舔,“酆问啊,我可能有点喜欢你了。” 酆问阖着的眼睛睁开,又阖上,“是吗?” 灵雎正要表达对他的爱慕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时,酆问手机响了,司机遇见突发状况,也猛地踩了刹车。 幸亏酆问抱着她,才没让她磕到脑袋。 司机下车看情况,酆问接电话。 灵雎耳朵听着酆问这头,眼看着司机那头。 酆问说没两句,就挂了,把她从身上抱下来,下了车。 灵雎又岂是个老实坐着的,也下了车。 一辆路虎横冲直撞出来,倒没撞上,只是晦气。 车上下来一个女人,模样打扮都很干练,可也还是漂亮的。 灵雎没细看,她对女人不感兴趣。 那女人跟她一样,只对男人感兴趣,那双眼就没从酆问身上离开过。 灵雎哪忍的了,一个箭步冲过去,贴上酆问,宣布主权。 那女人看都不看她,“酆总,见你一面可真难。” 酆问淡淡道:“万总不有的是办法?” 万总? 灵雎敛起眉头,万薇? 情敌! 灵雎睡到下午,叫醒她的,是闹钟,提醒她该下班了。 她从床上起来,换好衣服,手指在键盘上敲两下,门开了。 姜创进门,看见她一副惺忪睡眼,“又睡了一天?我发现你这钱也忒好挣了,来我这儿上班,除了吃就是睡,正经事干不了两回,我还得一毛钱都不能少了你的。” 44.44 不满70%订阅的,48小时以后才能看  酆昀笑, “小嫂子, 你就那么饥渴吗?” 灵雎提醒他,“你哥就在外头呢, 他最近在关于我的事情上, 特别走心, 你小心他修理你。” 酆昀不以为意,“我相信小嫂子不是那么缺德的人。” 灵雎也笑, “你真想多了, 我可比这缺德多了,一会儿我就告诉他你讽刺我。” “……”酆昀额角抽搐。 给灵雎检查的不是酆昀, 给她检查结果的是,她拿着检查结果, 扑向酆问怀里。 酆问接住她,“稳重一点。” 灵雎不会写这两个字,偏要腻在酆问身上, “你弟弟欺负我。” 酆问把她从身上揪下来, “欺负你的人还没出生。” 灵雎听话听几个字, “畜生?什么畜生?” 酆问:“……” 灵雎哼一声, “你弟弟那个小畜生说我饥渴。” 酆昀正好过来, 正好听到这一句,“……” 灵雎握着她喜欢的、酆问的手腕, 思维跳跃性高得离谱, “周末跟我去爬山好不好啊?我想晚上睡在帐篷里, 那种透明顶的帐篷,他们说,看星星特别清楚。” 酆问:“南塔楼也可以看,上去是tmt。” tmt(thirty meter tele-scope三十米望远镜,清晰度是哈勃十倍)。 灵雎果然是个穷逼,她所能想到看星星的方式,除了上山,就是买个天文望远镜,酆问一开口就是tmt,而且他竟然还有,而且,世界上仅此一件。 酆昀在旁边笑,“小嫂子这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的是某个财团的千金?” 关于这个身份,不是酆问给她安排的,是她自己编得,当时主要是避免酆问他妈欺负她,后来才发现,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这么大家族,最大的就是气量。 灵雎随性地回过去,“你是在质疑你哥的眼光?” 她在挑事儿,酆昀又如何是个轻易上套的,“我哥眼光没问题,只是再是不近女色的柳下惠,也抵挡不了不要脸的妲己娘娘,你说呢,小嫂子?” 灵雎像是听到笑话一样,“你哥?柳下惠?你可拉倒吧!谁也没他瘾大。” 酆昀:“……” 酆问:“……” 灵雎小手揉着酆问手腕,越揉越稀罕,“你跟我去嘛,去嘛,去嘛。” 酆问周末还有会,本来‘有会’两个字都到嘴边了,看着她一副讨巧模样,还是没说出口。 灵雎没得到他拒绝,当他默认了,蹦起来亲一口他的脸,“我爱你!” 话说完,她一愣,酆问也一愣。 她说,她爱他。 从来没说过,甚至连喜欢都没有。 灵雎下意识松开酆问手腕,后撤一步,开始着力想他们目前莫名其妙的关系。 他们之间,有爱吗? 不对,应该是,他们之间,有感情吗?哪怕是友情,是同情,有吗? 灵雎猝不及防对上酆问的眼睛,那一刻,肚子里没半点墨水的她,竟然想到一句话——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 日、月,与卿。 日为朝,月为暮。 卿,为朝朝暮暮。 上车后,灵雎还在想这个问题,想到抓头发。 爱不知道,喜欢是稍微、稍微有一点的吧?至少瘾是有,而且不会腻。 酆问对她呢? 她扭头叫他,“酆问。” 酆问阖着眼,“嗯。” 灵雎直接问,“你喜欢我吗?” 酆问:“不喜欢。” 灵雎:“哦。” 酆问睁开眼,看一眼她,倒看不出多伤心,不过失落是有的。 他把手伸过去,“来。” 灵雎躲开了,“你要不喜欢我,以后别碰我了。” 酆问:“……” 灵雎挪到车窗,是车里离酆问最远的距离。 她小脑袋靠在车窗上,早知道不喜欢,可怎么还是不痛快? 真他妈讨厌! 酆问长手把她抄过来,抱到腿上,嘴唇贴贴她锁骨,“饿吗?” 灵雎不理他,她生气了。 酆问后边问了一堆问题,她都不理人,他无奈,还是说:“我喜欢你。” 灵雎果然扭过头来,看着他,“你少糊弄我。” 酆问宽大的手掌覆在她两枚腰眼上,“你不就要听这个?” 灵雎想想,也是,“你刚才问我什么?” 酆问:“饿吗?” 灵雎点头如捣蒜,“饿!我要吃大螃蟹!大龙虾!大王八!” 酆问眉眼有笑意,“好。” 中午饭酆问陪灵雎吃的,吃到一半,灵雎瘾上来了,难受,酆问贡献出了他的手。 能想象那双举世无双的美手在灵雎某处揉捏的画面吗? 灵雎个主人公都想象不到,她嗨了,也知道礼尚往来,让酆问在她身上挑个地方。 酆问没见过女人如她,不过那么久了,倒也习惯了。 灵雎指指嘴,“这张嘴可以,胸也可以,腿也可以。” 酆问:“……” 灵雎见他实在选不出来,就自作主张给他口了一管儿。 酆问时间太长,灵雎嘴酸得合不上了,张着,模样滑稽。 她抻抻酆问袖子,指着嘴,“疼。” 酆问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灵雎贪啊,还抻着,“不够,还要。” 酆问覆身上去,在不压到她的情况下,席卷唇舌,好一阵缠绵。 灵雎心满意足的展开一副高潮脸,脸颊红红的,跟个新鲜的苹果一样。 酆问看她海棠一样的眉目,也瘾大地多亲了几口。 吃完饭,酆问出国了,灵雎去了姜创科技,去要工资。 姜创看见她,还挺惊讶,“哟,稀客啊,你不闭关去了吗?” 灵雎瞥他一眼,“我这个月工资你是不是还没给我发?” 本来桌前坐得好好的姜创差点蹦起来,“要不要脸了?你都不来我他妈还给你发工资?” 灵雎殷勤地给他倒了杯水,“姜总,我知道您是这世上最好的老板了。” 姜创看都不看她,“少拍马屁,你不抱上酆问大腿了吗?你个见利忘义的还想得起来我?” 灵雎给他捏捏肩,“这话说的,我能把你忘了吗?要不是你一眼看中我虽然学历不行,但技术牛逼,我现在还在大街上要饭呢,毕竟现在世道,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都得要敲门砖。” 姜创被捧得脑袋一热,给她转了十万块钱过去。 钱一到账,灵雎嘴脸立马就变了,坐在他对面,还把脚跷到桌上,“给我倒杯水。” 姜创:“……” 他早知道灵雎不是人,还是每次都着她道,不为什么,只是喜欢她而已。 灵雎满脑袋都是钱,是不懂情这一块的,所以他从不着急。 她跟了酆问,他是生气的,可转念一想,她又没心,就又释然了,反正她总会是他的。 姜创没搭茬,跟她说:“你认识逍遥客吗?” 灵雎认识,她师父,“第一黑客?” 姜创点头,“看见他的悬赏了吗?两个亿。” 灵雎没看见,拿手机看了眼,还真是,谷歌又出新系统了,逍遥客又拿下了,谷歌又悬赏找人破他的工具了。 姜创说:“这人真他妈牛逼,轻易不出山,一出山就惊动全球。” 灵雎正要说话,手机响了,一封邮件,一堆乱码。 她勾勾唇角。陆璃。她师父。 是的。 贪。 酆问跟灵雎,本来是炮伙,后来一次厮混被酆问母亲撞见,保守如酆家,立马表示会对灵雎负责,要八抬大轿把她娶进酆家大门。 灵雎一只大老鹰怎么甘愿当只金丝雀? 正要拒绝,酆老夫人又说了:要什么给什么,只有她说不出来,没有酆家拿不出来。 她见钱眼开,举双手赞成了这门婚事。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酆问的肉体,是她遇过唯一能让她满足的。 灵雎提膝,抵在他腿间,“说的你不贪一样。” 酆问是一个沉稳有分寸的男人,只有在那方面,凶残的跟个猛兽一样,灵雎挑逗他,就是在找死,可总有例外。 在酆问手搭在灵雎腰上时,她大喊一声,“救命啊——” 酆问敛起眉头,闪身躲进独立卫生间内。 服务员赶到及时,一同前来的,还有杨福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灵雎把刚才录下的救命放出来,“没事,手机铃声。” 离开时,她扭头对了句口型,“反正也是各取所需。你少管我。” 酆问被迫挤在那道逼仄,也还是矜贵的,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目光随意、绵长。 灵雎回到现场,已经有一半人转战室外了,环绕泳池里纸醉金迷。 酆问不在,所有女人都扑向另一个比他略逊一筹的身体,他就是灵雎进入这里的目标。 何野。 澳门赌场的叠码仔,类似于掮客,很多人进入到赌场,都是他们这帮人给的渠道。 姜创接了单黑活儿,内容是拿到何野整条人脉链的名册。灵雎跟他要了这块肥肉,本来以为难度不大,aes(高级加密标准)她又不是没解过,可没想到,何野竟然在高密基础上又内置nsa(美国国家安全局)标准的反追踪装置,叫她差点赔了夫人又折兵。 45.45 不满70%订阅的,48小时以后才能看  酆问走到桌前, “是你做贼心虚。” 灵雎梗着脖子, “我没有!” 酆问不以为意的瞥一眼她藏宝贝的地方,“柜子没关好, 项链要掉出来了。” 灵雎瞪他一眼, 把宝贝都拿出来, 一趟一趟往外搬。 酆问忙自己的事,偶尔抬眼看看她。 她手很小, 总共也没多少东西, 她足足搬了五、六趟。 搬完还要放狠话给他,“你不会知道我接下来准备藏到哪儿去的。” 酆问没理她。 七点半, 生活助理上来叫酆问吃晚餐。 酆问规整好文件,抬起头, “她在干什么?” 生活助理如实汇报,“夫人在找哪里可以藏东西,还不会被您发现。” 酆问想起南边塔楼有间房, 以前他父母经常用来看星星, 自从他们搬出酆家堡, 那里就闲置下来了。“你告诉她, 南塔楼玻璃顶那间房很隐蔽。” 生活助理点头, “好的,先生。” 灵雎得到指点, 在吃饭之前就把宝贝藏好了, 还得意的对酆问说:“想知道我藏哪儿了吗?就不告诉你。” 酆问舀了勺汤, 没说话。 灵雎还挺惊讶,“哟,你今儿怎么不怼我了?” 酆问又舀了勺汤,“我是不知道,跟一个智商不稳定的人说话,会不会拉低我的智商。” 灵雎不气,就让他嘚瑟一会儿,过了这一会儿,她会让他哭的。 吃完饭,灵雎回她的房间,换上那套小白兔,妙手妖精妆,把门从里锁上,然后黑了酆问目前正看的电视,把自己全全面面展现给他。 她解开上面扣子,把勾给他看,“酆先生,我好看吗?” 酆问果然皱起眉头。 灵雎接着解扣子,上半身清洁溜溜,她一只手加半条胳膊挡住,另一只手接着解扣子,解到小腹,她停住手,又问:“还要我接着脱吗?” 酆问上了楼,走到灵雎房间,开两下门没打开,他低沉的声音传进灵雎耳朵,“开门。” 换灵雎嘚瑟了,“哎呀,进不来啊,真是可惜了,昨天看小电影新学的两个姿势看来是用不到了,心疼你哦,酆先生,不过没关系,您还有手啊,自己动手丰衣足……” 她话还没说完,门开了,酆问走进来。 灵雎惊恐万状,忘了捂好自己,指着他,“卧槽!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酆问把门关上,“这是我家。” 灵雎不接受这个回答,“我灵雎加密,你怎么可能进得来!” 酆问手伸过去,一把抓住她,扯进怀里,“你是不是忘了,你从未赢过我。” 灵雎不服气啊,使劲推他,“你滚!” 到嘴的肉酆问会让它飞了?“你不是新学了两个姿势?” 灵雎咬一口他肩膀,趁着他手上松懈,往前跑。 酆问长手抄她的腰,把她又拽回来。 灵雎处于下风,她不乐意,“咱们明天,行不行?今日份我先欠着,明天还你两份。” 酆问不咸不淡,“明天再说明天。” …… 灵雎气喘吁吁趴在酆问胸膛,“你把我小白兔的耳朵和尾巴都揪掉了,你得给我买个新的。” 酆问说:“本来也是我买的。” “扯什么淡?你能有我这么高级的品味?”灵雎瞥他。 酆问倒没反驳,“嗯,你品味比我好。” 灵雎把这话咂摸好几个来回才觉出问题,“你这是变着方儿骂我呢?” 酆问:“话头是你牵开的。” 灵雎坐起来,“那你就顺坡下驴讽刺我了?” 酆问有时候挺不想跟她说话的,毕竟不在同一智商层面。 灵雎见酆问不理她,更有气了,逼逼叨叨半个小时。 酆问烦,回书房拿了张卡过来,给她。 灵雎个没节操的立马抱住他大腿,“哥哥你好棒棒哦,来,再来一张。” 酆问把她提起来,抱进浴室、浴缸。 灵雎张开手,“来,给你热爱的身体搓个澡吧。” 酆问没理她,转身走了。 灵雎也无所谓,自己搓嘛,她又不是没长手。 洗完澡出来,灵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被空虚填满。 为什么会空虚呢? 明明她已经得到某方面满足的最高指数了。 空想了一个小时,她还没睡着,套了件衣服,准备再去偷一回名单。 她蹲在酆问好几百万的椅子上,头发都揪掉好几根,还是没黑进他的系统。 都准备放弃了,电脑重启了,开机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封邮件,五个字—— ‘你该睡觉了。’ 又被抓包了。 灵雎很丧,回到房间接着望天花板,不知不觉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她又把衣服穿上了,这回去了酆问房间。 站在门口,她叫他,“酆问。” 没动静。 “酆问,咱们再做一回吧。”她又说。 酆问把门打开,没让她进门,“不是亲丈夫,就不心疼?” 这话说的!灵雎腻在他身上,“把你累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只是睡不着。” 酆问说:“那再做多少遍也一样。” 灵雎摇摇头,“不不不,我以前做完可累了,倒头就睡。” 酆问:“可我就睡不着了。” 灵雎:“我管你睡不睡得着。” 酆问把门关上了。 灵雎不走,“要不,你跟我睡吧。只是睡觉。” 酆问的声音传出来,“凭什么?” 灵雎想了一下,“你跟我睡,我明天去买套小麋鹿。” 酆问给她把门打开了。 灵雎刺溜一声上了他的床,钻进他的被子,露出一张小脸,“暖呼呼的。” 兴许是得偿所愿了,灵雎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她是在自己房间,回忆起昨晚躺在酆问床上,好像是黄粱一梦。 酆问是个不贪睡的,她吃第一顿饭时,他已经工作一上午了。 她收拾好自己就去上班了。 说是上班,其实就是去睡觉。 姜创的科技公司有个地下室,装的跟小白宫上宾客房一样,唯一不同,全是高科技,都是由灵雎亲自把关,机密性可以媲美i.c.(美国国家情报单位)三大用钱单位(cia,fbi和nsa)。 此间为灵雎专用,工作,和睡觉。 要说她一年开工一两回,还必须得给她开全勤工资,全赖她没羞没臊也不对,她是相当有本事的,她在黑客界的地位,跟马云在财富榜上,相差无几。 是以姜创绝大多数时候,对她都很纵容,虽然没有沈加俞底气那么硬,承诺她要什么给什么,不过也能够到酆问的水准。 说起酆问,对灵雎,那真叫一个一毛不拔,灵雎从他那儿坑钱,都得斗智斗勇。 出手方面,姜创跟他不相上下,但幸在不用怎么磨,相对比较好说话。 姜创一进门就看到灵雎眼冒绿光,“你又算计什么呢?” 灵雎回过神来,跟他说:“名单我拿到了,不过被截胡了。过两天再给你。” 姜创挑眉,“能从你手里把东西拿走,谁?” 灵雎也没瞒他,“酆问。” 姜创眯眯眼,“你跟他还有联系?” 灵雎心说:可不光是有关系,我还跟他结婚了呢?九块九的结婚证都领了,就差婚礼了。 姜创神色正经起来,“不是,我说,真心话大冒险之后,你就跟他联系上了?” 灵雎认了,“对啊,空虚寂寞冷,正好他活儿还不赖。” 姜创嗔怒,两股眉毛拢成一股,“你跟他睡了?” 灵雎看他,“我没告诉你吗?” 姜创脸色沉下来,“就为个游戏,你就跟他睡了?” 灵雎觉得她表达挺清楚的啊,“我空虚啊,而他活儿好,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吗?” 46.46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酆问倒不吃她的醋, 是以她想看他吃瘪就变得特别艰难。 她想出神,酆问给她把松松垮垮、露出半截肩膀的衣服穿好, “好好在家。” 灵雎不顾旁人地搂住他,小脑袋往他怀里钻,“我想吃烧鸡, 你给我买回来好不好。” 酆问:“等会儿我叫人给你送。” 灵雎不要,“我就要你给我买, 我就吃你亲自买的。” 酆问覆在她腰上的手指腹轻揉, “好。” 灵雎得意地瞥一眼安昕:你的心上人可喜欢我了,就问你气不气。 安昕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恨不能把她吃拆入腹。 酆问配合灵雎, 上演一出恩爱难分, 最后吻吻她额头, 走了。 他人一走, 灵雎就不装蒜了,瞥一眼那小表妹,“我丑话给你说在前头,你要给我找事儿, 我就让你愤怒的来, 伤心的走, 你要乖呢, 我就尽量不刺激你, 否则呢……” 她没说完, 留了想象余地给安昕。 安昕眯眯眼,“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不知道酆问哥哥知不知道你有两副面孔。” 她在威胁灵雎,可灵雎从来都是只有威胁别人的份儿。 “我何止是有两副面孔,你跟我接触久了都会怀疑人生呢。”灵雎说实话。 安昕掏手机,要给酆问打电话。 灵雎是无所谓,反正她打不打酆问都知道她什么德行。 安昕打电话时,她上楼了,准备补个回笼觉。 刚躺下,楼下音乐放得声音极大,挑衅意味十分浓重。 她当然忍不了,下来就把安昕的音乐关了。 安昕炸毛,“你干什么!?” 灵雎随性,“你在我家开音乐,我给你关,你还问我干什么?不干什么,就是想关。” 安昕横,“你凭什么?” 灵雎:“你耳聋了?这是我家,你问我凭什么?我乐意。” 安昕咬牙切齿,当着灵雎面,把她蛤/蟆拿出来,摔死了。 灵雎手再快都没拦下她,看着地上一摊血,怒火中烧。 她就知道这死丫头讨厌,可真没想到,她能讨厌到这种程度,她过去把她提溜起来,拎进卫生间,一顿胖揍,把头两年学的一招半式,全用她身上了。 安昕哭爹喊妈都没用,在小白宫,酆问不在,灵雎就是主人,哪个又会向着她个外人? 灵雎把她欺负哭了,坐下歇着,“蛤/蟆就不用你赔了,你去对着它的尸体鞠三躬得了。” 安昕一脸乌青,哭得喘不上气,“凭什么……” 灵雎瞥她,“你再说凭什么,我还揍你,揍到你长记性。” 安昕打不过她,只能是吃了这哑巴亏。 灵雎揍了她一顿,她倒是老实多了,音乐不放了,也给蛤/蟆鞠躬了。 在灵雎以为她已经知道她的权威不可质疑时,沈加俞来了,安昕可算是找到撑腰的了。 她梨花带雨对沈加俞控诉灵雎,还把身上的伤指给她看,“您看看,都是她打的。” 灵雎一张端庄脸,一句话也不说,不为自己辩解,也不哭哭啼啼。 沈加俞平日是很疼安昕的,但还是狠狠斥责了她,“你就欺负你表嫂,知道她不会否认,就乱给她加罪名?我看你是被惯坏了!” 安昕更委屈了,“真的是她打的,您要相信我啊,不然我的伤是哪儿来的……” 沈加俞不听她那套,执了灵雎的手,把她牵到一旁,苦口婆心,“就说你的性格是不行的。” 灵雎摇摇头,“我没关系的。” 沈加俞心疼她,“我有关系。你嫁过来那么久了,酆问也不说公开,我知道你心里苦,你不好意思说他,妈不怕,你告诉妈,你俩这事儿,是怎么商量的?” 怎么商量的? 灵雎想:还能是怎么商量的,当然是她不愿意公开了,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谁干? 沈加俞见她不说话,叹口气,“傻孩子。” 灵雎头一回过意不去,沈加俞对她太好了,好到她这种没良心的人,都觉得良心在痛。 她反握住她,“妈,酆问对我很好,我很知足。” 沈加俞顺手把腕子上的玉镯摘下来,戴在她手上,“这镯子酆问爸爸送给我的。” 灵雎恍然觉得太沉,“我不能要……” 沈加俞没让她把话说完,“以后酆家,就得你来陪酆问撑了。” 这么大权利,这么大诱惑,灵雎几乎要透不过气。 沈加俞扭头就沉下脸,看着安昕,“你表嫂怀孕了,你别在这儿欺负她。我知道你从小跟酆问最要好,他去哪儿你都跟着,但你要知道,你们是表兄妹,就算没有这一层关系,他也已经结婚了。生个外型气质容易招惹女人的儿子我也很无奈,你就不要跟着添乱了。” 安昕听到自己咬碎一口银牙的声音,感觉全吞进了肚子里,跟黄莲掺和在一起,苦不堪言。 灵雎是无心幸灾乐祸了,她满脑子是沈加俞的话。 都说婆媳关系是世界第一大难,灵雎在嫁给酆问时,尽管得到沈加俞的认同,却从未把她理解成一个好婆婆,毕竟婆媳恩怨素来是各大论坛独宠,她从来不信她是例外。 然而,她真的就成了那个例外。 沈加俞很疼她,让她恍然有一种,许冰阳还在身边的错觉。 她知道,她们都是好人。 灵雎那么高的眼光,她能认为是好人的,就一定是好人了。 沈加俞陪了灵雎一下午,安昕得不到她的相信,就把希望寄托在酆问身上,是以正常人受这种打击,早就夹尾巴滚蛋了,她还能厚着脸皮不走。 晚上,酆问回来,灵雎等在门口,骑在石狮子上,看到车灯,就蹦下来,跑过去。 酆问一下车就被一个柔柔软软的身体抱满怀,他闻着她身上他习惯的香味,“怎么了?” 灵雎可委屈了,“你表妹欺负我,她把我的蛤/蟆摔死了。” 酆问信,但不信灵雎受欺负了,他把她往怀里裹裹,“晚上有雨,你穿的太少,凉。” 灵雎双手环着他腰,“那你抱我嘛。” 酆问把西装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将她打横抱起。 当他看到安昕一脸乌青时,他眉角难得的、无意识的,抽搐了两下。 安昕哭成狗,“表哥……” 说着话,要往酆问怀里扑。 灵雎手快,一把薅住她脖领子,甩远,“滚,这是我老公。” 安昕抽抽搭搭,“表哥,这个婊/子欺负我。” 酆问皱眉,“给她道歉。” 安昕知道他是说‘婊/子’这个称呼,她偏不,“我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打过我。” 灵雎说:“那你爸妈真够不称职的,这么个混蛋闺女,都不教训。” 安昕瞪着她,“你别得意,我会讨回来的。” 灵雎抬起手,她立马后退一步,还缩了脖子。 “看你那怂逼德行,你还跟我讨回来,讨什么?讨饭啊?对不起,我们没有剩饭喂狗。” 酆问知道灵雎嘴损,身为男人,他还是站出来,终止了这场硝烟。 他没管安昕乐不乐意,把她送走了。 后来,安昕问酆问,“她就是想你的钱,你辛苦打下的江山,凭什么她来分一杯羹?” 酆问说:“我的江山,养她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态度很明显了,灵雎这个祸水,他养定了。 安昕走后,灵雎腻在酆问身上,不高兴,“你早知她讨厌,为什么还同意她过来给我添堵?” 酆问:“我同意她过来,不是为她。” 灵雎懂了,估计是为她爸妈。 酆家很复杂,她知道的。 “我再给你买一只角蛙。”酆问说。 灵雎摇摇头,“不要了,万一再被摔死了,连干锅角蛙都凑不成一盘。” 酆问吻吻她发顶,把她牵到餐桌。 灵雎被他牵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到看到桌上的烧鸡。 他真的买了。 灵雎心里被灌了蜜,从心底,一直甜到嘴角。 她张嘴,“你喂我。” 酆问不喂,“长手是干什么的?” 灵雎抬眼看他,“给你撸的。你现在要吗?我有空。” 酆问:“……” 姜创特别有意见,“你拿我当下钱的机器呢?” 灵雎笑,“是啊,你在我这儿不一直是这么个角色吗?” 姜创正在给他妈发微信的手一停,抬眼看她,“那你倒是给我个名分啊。” 灵雎玩儿游戏的手一停,对面一个安琪拉趁虚而入,她就这么挂了,“给你个屁!” 姜创白眼翻上天,“那你给我滚蛋!别老一天到晚占便宜没够。” 灵雎看他没活儿,也准备走了,“有活儿叫我啊,咱们八二。” 姜创把鞋脱下来,扔过去,“滚!快点!” 鞋没打到灵雎,可她一躲,身子撞到墙上,肚子一晃,突然一阵不适。 姜创眼尖,看她状态不对,赶紧过去,扶住她,“怎么了?” 灵雎害怕啊,头一回怀孕,没经验啊,是以当下就脸色惨白,“医院,带我去医院。” 姜创更是被吓破了胆,没片刻耽搁,立马带她去了她指路的医院。 47.47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酆问下床给她倒水, 喂她喝完,放下水杯回来,见她盯着他看,“嗯?” 灵雎一巴掌拍过去。 很脆, 很响。 然后她第一次在酆问脸上看到‘懵’这个表情。 幸亏她机灵, 在酆问反应之前,扑进他怀里,使劲蹭蹭蹭,“我怕你是假的。” 酆问在她腰上使劲掐了一把, “是吗?” 灵雎差点疼抽过去,掀开衣裳,卧槽!青了! 这回, 她是说什么也不要跟酆问睡了! 小白宫大晚上的灯火通明,男主女人闹别扭了, 谁都别想睡了。 灵雎一个人跑到南塔楼,还没忘了把她的蛤/蟆拿上, 借着月光,用镜子照她被掐的地方。 紫了!又青又紫!还有发黑的趋势! 她噼里啪啦掉着大珍珠, 把酆问祖宗十八辈又拉出来骂了一遍。 阿姨很担心她的状态,从未多嘴主人家事的她也忍不住说,“先生, 太太还怀着孕……” 酆问随意瞥一眼, 所有人站成一排, 噤若寒蝉地看着他,他就那么可怕? 灵雎,她就那么招他们喜欢? 酆问自然是不必要跟他们解释,捱过一个小时,还是到南塔楼找人去了。 灵雎疼,就不给他开门,“滚蛋!” 酆问略有疲惫,“把门打开,我给你掐,随你掐。” 灵雎才不信他,“咱俩先前说好的不作数了,天一亮,我就回我的鸟窝,你自己个儿在你的凤凰圈里待着吧!儿子你有份儿,可生还他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就开心一下白得一大胖儿子?你想的美!” 酆问捏捏眉心,“凤凰不住在圈里。” 灵雎顾自说着,“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要对我好点,合着是我想多了,我的腰不是你儿子的腰,不怎么矜贵,就能下这么狠的手是不是?好,老娘也不伺候了!” 她声音不小,又开着窗户,半个山头都能听到她的山嚷怪叫。 刚进入酆家的几个小姑娘,在管事后头,捂着嘴偷笑,她们还没见过这么混的女人。 酆问站在南塔楼顶楼门口,一点脾气没有,“我掐你,还不是因为你打我。” 灵雎火气噌得一声冲了顶,她大步流星迈过去,打开门,破口大骂,“我打你怎么了?你还不能打了!?我又没使劲!你脸上连条红道道都没有!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的腰!” 她说着话要撩开衣裳,酆问一把抱起她,没办法了,“明天给你买钻石。” 灵雎挣扎,偏不让他抱,“我不要!” 酆问:“再给你三千万。” 灵雎立马安静下来,在他怀里抬眼看他,眼里有星星,“那你再掐我一下吧。” 酆问:“再掐一下也是三千万。” 灵雎不说话了。 酆问把灵雎抱回房,小白宫才又陷入沉睡。 灵雎手里小镜子没松手,一直对着那块乌青照照照。 酆问瞥了一眼,看起来确实是他过分了。 可其实他也没用劲,一直知道她嫩,所以下手一直有分寸,可还是低估了她嫩的程度。 他难得抱歉地问她,“很疼?” 灵雎一双雾眼瞪过去,“你看不出来吗?” 酆问拿了喷雾,过去给她喷,结果灵雎说什么也不让他碰,“我帮你。” 灵雎双手打叉,比在胸前,“拒绝,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你就不能碰我。” 酆问蹙眉,“你闹什么。” 灵雎要哭不哭的大眼睛望着他。 酆问束手无策,“好,不碰你。可药还是要喷。” 灵雎看看自己的伤,再看看酆问手里的药,权衡半天,“那你涂完就离开我的房间。” 酆问适才有机会触碰到她那块乌青,在灵雎以为他要喷药时,他突然俯身,把那块乌青含在嘴里,细细舔舐,面上是他惯有的淡漠,而眸里,却是实心的疼惜。 灵雎心突然一抖,有什么东西在那块乌青冒出芽来,向她身体深处,最深处,延伸。 时间在阒静中顺延,酆问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灵雎,“让我留下。” 他用的陈述句,口吻里却尽是恳求。 灵雎到了没说拒绝的话,任他一整宿都把她搂在怀里。 酆问的反常,叫灵雎悸动,也叫她恐惧。 他像有一种魔力,在吸引她循循靠近,可望进他的眼睛里,又全是冷漠和疏离。 灵雎怕自己陷入他精心布下的沼泽里,可却怎么也没办法控制自己,停下朝他而去的脚步。 早知他危险,也早有打算,可为什么…… 这一晚,世界都失眠了。 第二天,灵雎睁开眼,酆问还在睡,不是他起晚了,是她彻夜未眠。 她顺着酆问鼻梁,在不触碰到他的情况下轻轻勾勒,他是帅气的,是那种叫人有性冲动的。 他好像有一个酒窝,在右边,不,在左边。 看着,看着,她把手伸过去,指腹轻轻覆在上头,双肘拄在床上,半个身子撑在他胸膛以上,他们无数次比这更亲密的距离,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做,就满足。 灵雎轻轻靠下来,双手环住他,“酆问啊,你舔我,我心动了。” “……” 酆问一直醒着,冷不防覆手在她腰上,“我给你钱,你也心动。” “……”灵雎无话可说了。 酆问拍拍她,“起来,收拾一下去吃饭。” 灵雎摇摇头,“不要,好累哦,不想动。” 酆问:“来,我抱。” 灵雎想了一下,从他身上起来,张开手,“嗯嗯。” 酆问把她抱起来,手顺到她腰上,“我看看腰。” 灵雎也没动,任他掀开她衣裳,他温热的掌心抚过,叫她打个哆嗦。 酆问抬起头,“冷了?” 灵雎缩缩脖子,钻进他颈窝,“你拿个小被子把我裹上吧。” 酆问就真的拿了个小被子,把她裹上了…… 伺候她刷牙、洗脸,又给穿衣服、鞋,最后抱下楼,抱到餐桌前。 灵雎眉眼弯弯地吃本来如同嚼蜡的‘营养早餐’,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满足感。 待她吃完,酆问说:“母亲等下过来。” 灵雎知道,“你昨天不说了嘛。来十分钟,还是来半个小时啊?我都可以的。” 酆问喝口茶,“她会住到你度过孕早期。” 灵雎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卧槽!我就知道你言听计从是不怀好意!给我洗洗脸、刷刷牙我就得过一个月乖巧日子吗?那我给你洗洗脸,给你刷刷牙你放我回家好不好啊!?” 酆问纠正她,“不是一个月,是三个月。” 灵雎大眼布上一层水雾,“我!不!要!” 三个月!? 三天不让她出门都能把她憋一身痱子,要三个月让她保持大家闺秀脸,笑不露齿,行不带风,那还他妈不如一刀捅死她呢! 灵雎绕到酆问一侧,往他身上腻,委屈巴巴的,“你不心疼我,也心疼心疼你儿子嘛。” 酆问固住她腰,防止她掉下去,“我会在的。” 灵雎不要,双手扒住他脖子,死活也不松手,“一个星期,好不好?你跟你妈说,就说我怀孕以后不喜欢叨扰,最好让我一个人待着,好不好?嗯?” 酆问把她碎发别到耳后,温柔的几乎是换了一个人,在灵雎以为她已经得偿所愿时,他说:“不行。” 她从他身上起来,变脸比翻书还快,“离婚!” 酆问能治她,可也实在了解她,把她逼狠了,她真敢鱼死网破。 他冲她伸过手去,“一个月。各退一步。” 灵雎不乐意,可看酆问那意思,她再说不乐意,他很可能再给她加一个月。 酆问还伸着手,“来。” 灵雎把手递过去,被他握住,顺势坐在他腿上,下巴垫在他肩膀,“你会在吧?” 酆问没答,“照顾好我儿子。” 灵雎:“给你个机会重新说一遍。” 酆问:“照顾好自己。” 沈加俞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恩爱难分的情景。 酆问总说灵雎演技了得,其实他又何尝不是?看看,他妈都觉得他们是相爱的。 沈加俞对她可好了,当亲生闺女那种。她总拿这个揶揄酆问。 酆问倒不吃她的醋,是以她想看他吃瘪就变得特别艰难。 她想出神,酆问给她把松松垮垮、露出半截肩膀的衣服穿好,“好好在家。” 灵雎不顾旁人地搂住他,小脑袋往他怀里钻,“我想吃烧鸡,你给我买回来好不好。” 酆问:“等会儿我叫人给你送。” 灵雎不要,“我就要你给我买,我就吃你亲自买的。” 酆问覆在她腰上的手指腹轻揉,“好。” 灵雎得意地瞥一眼安昕:你的心上人可喜欢我了,就问你气不气。 安昕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恨不能把她吃拆入腹。 酆问配合灵雎,上演一出恩爱难分,最后吻吻她额头,走了。 他人一走,灵雎就不装蒜了,瞥一眼那小表妹,“我丑话给你说在前头,你要给我找事儿,我就让你愤怒的来,伤心的走,你要乖呢,我就尽量不刺激你,否则呢……” 她没说完,留了想象余地给安昕。 安昕眯眯眼,“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不知道酆问哥哥知不知道你有两副面孔。” 她在威胁灵雎,可灵雎从来都是只有威胁别人的份儿。 “我何止是有两副面孔,你跟我接触久了都会怀疑人生呢。”灵雎说实话。 安昕掏手机,要给酆问打电话。 灵雎是无所谓,反正她打不打酆问都知道她什么德行。 安昕打电话时,她上楼了,准备补个回笼觉。 刚躺下,楼下音乐放得声音极大,挑衅意味十分浓重。 她当然忍不了,下来就把安昕的音乐关了。 安昕炸毛,“你干什么!?” 灵雎随性,“你在我家开音乐,我给你关,你还问我干什么?不干什么,就是想关。” 48.48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酆问走过来, “你干什么?” 灵雎倚在门框,丝绸睡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胸前、双腿的风光暴露无遗。她撩了撩头发,“你不是要锁我吗?今天你妈来了, 我就让她看看, 她儿子都是怎么对待我的。” 酆问知道她无耻,也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下去吃饭。” 灵雎不走,“对, 你还要给我和你大爷拉皮条,这个也要跟你妈说说。” 酆问皱起眉,“你闹什么?” 灵雎笑了, 当真是倾国倾城那种笑,“我就闹, 气死你。” 酆问什么人,治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听话是吧?好,他把她扛起来, 进了电梯。 “酆问!”灵雎脑袋朝下,四肢不停地扑腾。 酆问一路抗她到餐厅,才放下。 放下也不吃, 拿着手机打游戏。 酆问说她, “谁允许你在餐桌上玩儿手机了?” 灵雎还管他允不允许?她把声音开到最大, 还绕到他那头,坐在他腿上给他介绍,“看见这个绿色的蛤/蟆了吗?这是我儿子。” 酆问:“……” 灵雎又指指酆问,给那只蛤/蟆介绍,“儿子,这是你爸爸。” 酆问把她手机拿走,把她也拎回她位置上,“吃你的饭。” 灵雎扒拉扒拉盘子里的几块高档食材,没有食欲,跟他说:“我想吃泡椒鸡爪。” 酆问无视了她的请求,还在饭后封了她的小金库。 这就是在挑衅了。灵雎跟他折腾,“凭什么没收我的钱!?” 酆问说:“我要出门,以防你偷跑出去,放我和母亲的鸽子,你的钱我先替你暂为保管,等晚上回来,我看到你在家,再给你。” 灵雎不要,“你们家齁没劲的,你让我待一天?那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酆问也有办法,“我叫了公司几个实习员工,过来跟你打麻将。” 灵雎不要,“我就不上班了?” 酆问:“我已经给你单位打过电话了。” 灵雎挑眉,“给姜创?他不知道我结婚了,你是以什么身份给我请假的?” 酆问:“你爸爸。” 灵雎把拖鞋扔过去,“滚!好走不送!” 酆问走以后,她给姜创打电话,借钱。 姜创听到前头两个字,就给她挂了,还是她锲而不舍地打,才又接通。 “要钱可以,东西给我。”姜创说。 他妈!东西不是在酆问那儿呢吗?灵雎好声好气,“东西着什么急啊,我接了这单还会有不干的道理?你先借我点钱。” 姜创一针见血,“你这种属钱串子的怎么老有缺钱的时候?你都填什么无底洞了?” 灵雎假哭,“我婶儿不是脑癌嘛?我挣那三瓜俩枣都不够住院费的,眼看又要手术了……” “等等等!等会儿!你之前简历上不是说没爹没妈无亲无故吗?哪儿迸出来个婶儿?” 灵雎也不哭了,“你就说你借不借吧?不借,何野这单你就自己搞吧。” 姜创要自己能搞,他还他妈养着灵雎这个米虫吗?还是妥协了。“你要多少?” 灵雎酝酿了一下,小声说:“两百。” 姜创又给她挂了。 灵雎再打关机了,她直接黑进他家监控,跟他隔着屏幕面对面,“创哥……” 姜创暴躁了,“你当我会下钱呢?张嘴闭嘴两百万!” 灵雎委屈巴巴,小模样谁看了都是一阵心的悸动,心甘情愿被勾了魂魄去,“创哥……” 姜创看不了她这模样,“好好好,给你给你。” 灵雎立马多云转晴,“我给你个账号,你直接打那个账号里。” 姜创输入,皱眉,“这不是你的账户啊?是个许什么。” 他拨弄两下键盘,全名显出来,“许冰阳是谁?” “我账户被锁了,”灵雎说:“我说了啊,我婶儿。” 姜创白她一眼,“行了,钱都给你了,瞎话可以少说两句了。” 灵雎呲牙笑,“回头请你吃饭。” 姜创又白她一眼,“你的回头回的工夫可不短啊,五年前的回头现在还没兑现呢。” 灵雎知道他后话,“再蒙你,你停我五险一金,我绝对没意见。” “拉倒吧,别跟我满嘴跑火车了,你的话要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姜创说完关了监控。 灵雎盯着手机,如果不是现在黑不进酆家财务,她也不会跟姜创开口。 说起酆问,那真是灵雎黑客生涯唯一一次败绩。 不提也罢。 她从楼上下来时,酆问找来陪她打麻将的人已经到齐了。 看看她们,再看看自己,灵雎笑道:“酆问是真心想领我往豪门太太那方向发展啊。” 打了两圈儿麻将,灵雎看了眼表,才两点,距离酆问回来,还有五六个小时差不多。 “五万。”她随手打出一张。 “胡。” “胡。” “胡。” 一炮三响。 灵雎开始耍无赖了,“不算不算,我刚才打错了。” 几个员工是过来陪她玩儿的,自然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是以只要不是她胡牌,就都重来。 又玩儿几圈,灵雎突然八卦心理作祟,“欸,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她和酆问结婚的消息,酆问没打算隐瞒,是她不想公开,而酆问在这一点上,倒也尊重她。 三个女人摇摇头。 灵雎挑眉,“酆问没跟你们说吗?” “酆总不必要跟我们解释的,他只需要发号施令就好。”有人说。 灵雎点头,这倒是他最喜欢干的事。“你们觉得,他帅吗?” 她刚问出口,三个女人都红了脸。 看样子是觉得帅了。 这一点,灵雎也能跟她们达成共识,酆问确有一副叫人找不出缺憾的皮囊。 “你们在酆氏,有没有见他对哪个女的特别关注?或者是,有哪个女的对他特别殷勤?”灵雎八卦精神up。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灵雎以她敏锐的直觉觉出这里边有事儿,“真有啊?谁啊?叫什么啊?” 有人说:“万化传媒的万薇,经常来找酆总。” 灵雎咂摸了一下这个名字,不认识。 爱谁谁。 酆氏管理模式很变态,别说这种程度的八卦,就说是一天看见酆问两回,这样的话都不能对外透露,而她们会选择告诉灵雎,一是还在实习当中,规矩学的不全,二是她们自以为是的认为,灵雎能住在酆家堡,而且酆问怕她无聊还给她找牌友,就说明她地位不低。 如果可以攀上她这条大腿,在酆氏,也不用辛辛苦苦地熬了。 只可惜,她们打错了算盘。 灵雎于酆问的实际地位,都不如她们。 她们虽然都是螺丝帽,但少一颗,酆氏就运营不下去,而她呢,充其量是个玩具。 玩具的命运永远是要承受主人的喜新厌旧。 幸好,灵雎活的现实,从不奢望,是以现在能贪点是点儿,为将来被酆问踹出门时做准备。 打完麻将,灵雎看着自己钵满盆满,难得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给几个女人一人一块绿宝石。 当然,是抠得酆问浴缸沿上的。 几个女人眼冒绿光,“下次再打麻将,要给我们打电话啊。” 灵雎很痛快地答应,“好啊!” 几个女人兴冲冲地走了,灵雎又看一眼表,五点半了,酆问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她在小白宫里溜溜达达,想起上回带过来的行李里,有件新的睡衣还没穿过,跑上楼找出来,换上。 这睡衣是个连体的,脑袋上有两只兔子耳朵,屁股上还有一个毛茸茸的小尾巴。 是酆问的口味。 灵雎囤了好些小动物,空虚了就换上,到他跟前搔首弄姿,他完全把持不住,每次都生扑。 一个太阳、上升都在天蝎座的女人,一个从不禁欲的男人,敢情是随时随地天雷勾地火。 楼下有动静,灵雎赶紧把最后一笔妆化好,甩着小尾巴下去了。 然后就跟酆问,以及酆问他妈大眼瞪小眼儿了。 酆问他妈叫沈加俞,看见灵雎穿着暴露,妆还如此妖艳,扭头就斥责酆问,“成何体统!” 49.49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酆问上车就闭目养神,不理她。 灵雎本来想着相安无事到家, 可她一靠近酆问就没骨头了, 一个人根本待不了。 她像条蚯蚓一样蠕动到酆问旁边, 水蛇似得身子缠在他身上,小脑袋靠在他肩膀。 酆问睁开眼,“不会好好坐着?” 灵雎觉得他有时候也实在健忘,老说什么废话?“不会。” 酆问把胳膊给她抱着, “困了就睡。” 灵雎不答,说:“酆问啊,你把你妈叫过来, 是你要出远门吧?你说你会在, 其实不太靠谱吧?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的,你尽管去做你的事。” 酆问偏头,下意识亲吻她额头,口吻淡薄, 却能感到丝丝温暖, “我陪你。” 灵雎感动, 大眼雾蒙蒙的, 在他俊脸上啜一口,“你怎么那么好呢?” 酆问皱眉, “亲我一脸口水。” 灵雎被他嫌弃, 又伸舌头舔了舔他下巴:让你嫌弃我! 酆问不跟她一般见识, “明天有人在家跟你玩儿。” 灵雎对‘玩’这个字很敏感, “谁啊?” 酆问:“安昕。” 灵雎:“卧槽!” 酆问握着她手腕的手用了劲,“不准讲脏话。” 灵雎:“卧槽!卧槽!卧槽!” 酆问:“……” 灵雎不要,“你那表妹?我不要!她太他妈讨厌了!你确定是让她跟我玩儿?不是我陪她?” 酆问:“你怀孕的消息在家族传遍,她说过来看你,总归是好意。” 灵雎信了她的邪,“狗屁!你不知道她喜欢你啊?她做梦都叫你名字,你穿过的一双袜子她都想珍藏,你把我肚子搞大了,她他妈还不吃了我啊?” 酆问阖上眼,“没正行,什么喜欢,我们有血缘关系。” 灵雎就是不要,“你把她当妹妹,她可不把你当哥哥,天天夜夜想睡你,结果便宜我了,她能好好陪我吗?你说!你是不是想让我一尸两命?” 酆问睁开眼,嗔怒,“胡说什么?” 灵雎双手勾住他脖子,可委屈了,“我不要嘛,你让她走嘛,我宁愿你妈陪我。” 酆问固住她腰,“就明天一天,晚上我早点回来。” 灵雎被他这么说,也不好再无理取闹了。 可就是委屈嘛。 酆问看她实在生气,把她抱到腿上,捏起她下巴,亲亲她嘴角。 灵雎委屈消散一半,又往他身上贴了贴,“还要。” 酆问唇角轻挑,兴致盎然地不给了。 灵雎自己把嘴巴贴上去,小舌头伸进去,跟他缠了好一会儿。 她对酆问上瘾,跟酆问对她一样。 回到家,酆问吩咐阿姨照着营养食谱,给灵雎做宵夜,随后嘱咐一些佣人关于灵雎的注意事项,比沈加俞那套还要详尽。 他们听得认真,灵雎是小白宫所有主人里,他们最喜欢的一个,他们愿意好好照顾她。 灵雎趴在小厅一张圆塌上喂她的宠物,它最近好像肥了一点,可以做一盘干锅角蛙了。 蛤/蟆似乎是感应到灵雎的想法,冷不丁在盒里翻了个跟头。 她玩儿了一会儿,吃了宵夜,上楼去找酆问了。 酆问在工作,白天工作,晚上也要工作,他的生活,除了灵雎,就是工作。 灵雎这么一想,也挺骄傲,一骄傲就容易得意,一得意就容易忘形。 她迈着猫步猫进酆问书房,到他身边,从身后搂住他,咬咬他耳朵,“你跟我玩儿一会儿。” 酆问握住她的手,“等等。” 灵雎哼哼唧唧,不高兴,“那我要等多久啊。” 酆问执起她手,吻吻手背,“你先自己玩儿。” 灵雎不情不愿的到榻上去玩儿了。 她偷偷拍了张酆问的背影,po到微博—— ‘老公认真工作的样子好帅!好喜欢!好想抱抱,可是我要乖乖,不能打扰他,哭唧唧。’ 评论刷起来。 ‘卧槽!你从哪儿真弄了个男人?而且看背影……还挺帅?’ ‘好帅!这个小哥哥是你雇的演员吗?叫什么?敢不敢艾特一下他!我们送他出道!’ ‘mmp!凭什么精灵这种逼王都能找到这么好看的男人!不公平!’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帅啊,背影控、手控福利,精灵!交人不杀!’ ‘逼王别拿从网上找的照片来糊弄我们了,你确定这不是哪个明星?’ 灵雎开了语音直播,跟四百多万粉丝聊得可开心了。 酆问看着她哈哈哈,哈哈哈,过去把她手机没收了,“有辐射。” 灵雎当然不干,两只手去够,“你给我!” 酆问不给,还把她跟他套间中的门关上了。 这下他可把灵雎得罪惨了,那个记仇的,说什么也不搭理他了。 阿姨上来问灵雎要不要吃点什么,本来不用通过酆问,可酆问想找个由头跟她说话,就亲自去问了,结果她下巴一扬,看都不看他。 他无奈,“你知道你太依赖手机,运动量就会少,对孩子就不好,你……” 灵雎没让他说完,写了个小纸条,明明跟他面对面,还是让阿姨转交给他。 阿姨从她手里接过来,再转手递给酆问。 酆问打开,黑了脸。 只有一个字:滚。 他返回书房,也写了一个小纸条给她:我给你抱,给你亲。 灵雎回给他:不虚要。 酆问给她把‘虚’字圈出来:这个字写错了。 灵雎没上过大学,编程是10年网评第一黑客的‘逍遥客’手把手教得,她技术一流,学问却不高,尽管酆问只是在纠正她的错误,她也生气,就觉得他在侮辱她,在纸条上画了个小王八,还画了个文字框,写上:我叫风问。 酆问看见‘风’这个字,眉头锁得更紧。 其实灵雎知道酆怎么写,只是比划太多,她懒得写。 酆问拿了纸笔过来,不管灵雎乐不乐意,拿着他的手,教她写:酆。 灵雎被他固住身子、固住手,动不了,只有嘴能动,一口咬在他手上,咬出血来。 她总是那么狠,想想她被掐一下就折腾,其实挺缺德的,可又怎么样,她就这样。 酆问也贱,愿意惯着她。 咬着咬着,她又心疼了,也学他,小舌头舔舔舔,把血污都舔干净。 然后抬起头来,“你不会躲吗?” 酆问没答,把笔给她,“你写一遍,酆这个字。” 灵雎乖乖接过来,在纸上写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酆’字。 酆问把小小的一团灵雎圈在怀里,“想吃什么?” 灵雎抬头,眼里全是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你。” 酆问笑了,他很少笑,是以笑一下,灵雎就酥了。 她软在他怀里,“你抱我下去吃。” 酆问如她愿,把她抱起来,抱上电梯,抱下楼,抱到餐桌前。 灵雎不让他走,“你陪我。” 酆问把她手拿下来,“我得给你去挣钱。” 50.50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灵雎看着她们丰乳肥臀在酆问眼前晃悠, 小心眼劲儿上来了, 满心思, ‘就算不完全是她的,也不能让别人占了’。她趴在狗洞一边看,一边咬牙切齿。 后来没忍住,破解会馆vip部手卡, 到酆问房间候着,准备按消费清单, 给他做个马杀鸡。 刚走过去, 还没顾上摩拳擦掌, 她已经被酆问一把扯过去,压在身下。 “你你你……你知道是我!?”灵雎觉得自己一路小心谨慎啊。 问完又想起来, 她这副身子酆问比她自己都熟悉,怎么可能不知道是她? 她推推他胸膛,“哎呀, 你别动我, 痒痒。” 酆问不停手,一直不断挑衅灵雎身体所能承受敏感的极限, “不动,你计划不就泡汤了?” 灵雎使劲踹他一脚,“滚蛋!别说的我跟千里送逼一样, 你看看现在是谁比较饥渴?我大发慈悲不远万里过来慰藉你日理万机而疲惫不堪的身体, 你少得了便宜卖乖了。” 酆问喝了酒, 当时一双醉眼,平时不苟言笑的嘴角也平添几缕笑意,呼出的气息是红酒味。 “是。谢谢夫人。” 灵雎当时懵,也没顾上叫他做措施,就这么被要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来,酆问在穿衣服,他手生的好看,腕骨看久了会让人有性冲动。 当然,前提是灵雎这样的手腕控。 酆问知道灵雎喜欢看他系扣子,她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可都不是装能装出来的。 自从发现这一点,他就愈发喜欢当着她面晃悠两双手,似乎看她把持不住是一种乐趣。 灵雎怨她的没出息,可能怎么办?她就是喜欢嘛。 酆问突然松开手,双臂微微打开,敞开怀看着灵雎。 灵雎光着脚,晃着两条大长腿走过去,给他把扣子系上,“你昨晚没戴套。” 酆问:“怀了我养。” 灵雎白他,“废话,你的你不养,你还想让谁养?” 酆问淡淡道,“我是让你打消吃药的念头。” 灵雎确是这么想的,却没多余神情,“那你还记不记得,昨晚对我说了什么?” 酆问:“你说说看。” 灵雎给他系完最后一颗,手穿过她腰身,环住,脸贴在他胸膛,腻腻地说:“你说给我在日本千代田区买套房。” 酆问:“还有呢?” 灵雎索性多坑一些,“还说给我买块肉石,就东坡肉那块,玛瑙的。” 酆问:“我没说让你有时间多读书,少做白日梦吗?” 灵雎从他怀里抽身,指着门口,“滚。” 酆问在她气呼呼的脸上落入一吻,“再见。夫人。” 灵雎讷住,昨晚一切,他都记得。 …… 酆问把灵雎抱上车,她才回过神来。 上了车,人就贴上酆问。 酆问说她,“一点样子没有。” 灵雎不管什么样子不样子,“给我抱。” 酆问给她抱,“害怕了?” 灵雎点头,“我现在有多少花多少,收入这么不稳定,怎么养得起他。” 酆问:“又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孩子。” 灵雎更害怕了,“你又不是爱屋及乌那种人,你要的是孩子,又不是我,万一你哪天看我不顺眼,让我滚蛋,我连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孩子都保不住,不更可悲了?” 酆问没说话。 灵雎手揪着他衣裳,小声小气,“酆问,我们不要他好不好?我没做好准备。” 酆问淡淡道:“想都不要想。” 灵雎突然想起他言听计从的那天,态度上一百八十度转变是知道她怀孕了吧? 对嘛。不然他怎么会频繁给她那么多好脸,晚上还搂着她睡觉。 灵雎想到这儿,从他怀里出来,往旁边挪,脑袋靠在车窗上。 酆问对血肉至亲从来不留余地,将来会善待她孩子吗? 谁知道。 可灵雎也清楚,酆问那天不戴套,或许是故意的。 尤其在知道他家底细之后,她更觉得酆问深不可测,根本不能一直用同一种眼光去看他。 他跟酆昀关系尚不明朗,酆昀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就怕他是要用孩子换筹码。 酆氏这样的家族,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的孩子,就是站住脚跟的一张底牌吧? 灵雎双手覆在小腹上,开始问自己。 这个结果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你费劲心思进入酆家,只是为送人头吗?让酆问‘光辉’的履历上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酆家确实叫人流口水,于她这种穷逼黑客来说,简直是不要太有诱惑力,尤其她还有堆成山的贷款和躲不尽的债主,可一年了,她完全渗入不进去,更遑论吞掉他的钱。 本来以为只是时间不够,一生那么长,她总能把酆家攥在手里,却没想到,搭上了自己。 回到小白宫,酆问下车,绕到灵雎座位那侧车门,打开,冲她伸出手。 灵雎没理,躲开顾自下了车。 酆问也不恼,在她身后,跟她保持在半米距离。 走进门,灵雎一眼就看到满地黄金,全是金饰,看做工,看样式,都是上上品。 酆问:“都是你的,你可以换着戴,一天戴一款,或两款,或随你喜欢。” 灵雎眉目平和地扫过,随后迈开,走向电梯。 一众佣人纷纷瞿然,视金钱如粪土的灵雎,他们还没见过。 照理说,她应该眼冒绿光、殷勤做作的抱着酆问腻呼呼地撒娇啊。 怎么了?最后一个太阳也被后羿射了? 酆问没追上去,叫人把金饰规整保存好,装箱,抬到灵雎的小金库。 他还有工作要处理,吩咐完又马不停蹄出了门。 灵雎站在窗前,看着酆问上车,对人生的怀疑又从心底涌出来。 她平时虽然胡闹,淘气的没边儿,可她对佣人很好,是以小白宫的人都很喜欢她。 阿姨看她兴致不高,给她熬了她最爱喝的黄唇鱼汤,亲自送上楼。 灵雎随意填两口,看着阿姨,“张阿姨,您说,人要是有一个目标,本来朝着这个目标奋斗的挺好,可突然有一天,她被这个目标定为目标,关系反过来了。那这个人,是要放弃那么久的努力,回头呢?还是一条路走到黑,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哪怕搭上自己也绝不放手呢?” 阿姨哪听得懂这些,只能凭感觉给些意见,“既然是目标,就说明是很在意的吧?既然在意,为什么要轻易放手呢?一路走到黑的结局我不知道,但半途而废应该是会后悔的吧?” 如此浅显的道理,灵雎如何不懂,她只想别人再帮她确认一遍,给自己增加一点动力。 吃完阿姨的鱼汤,灵雎洗澡睡觉。在她自己房间。 酆问的床,跟温水煮青蛙道理一样,她可不愿意被他死死控在手心里。 半夜,她的床陷下去,她朦朦胧胧,“嗯……” 酆问揽她入怀,闻着她身上的精油香气。 一年了,只要她在身边,他就不觉得累。 习惯,饶他世人皆知自制力强的酆问,也不能幸免它的影响。 当真是……叫他离不开这个磨人精了。 早上,酆问起床,没见到枕边平时懒得恨不能一睡睡一天的灵雎,皱起眉。 他起床第一件事清理自己,下楼见灵雎端正坐在小厅,也没管她,先吃了早餐。 灵雎也不急,等他终于走过来,才说:“那些金饰是你承诺我的,我要带走。” 走?酆问了然。“谁允许你走了?” 灵雎摸摸肚子,“我儿子昨晚给我托梦,让我别跟你家待了,说你吃人不吐骨头,我们娘儿俩两条命都不够你塞牙缝的,我醒来实在害怕,所以咱们还是干脆开始,利落结束。” 酆问反应平淡,只说了两个字,“休想。” 灵雎站起来,她管他想不想,这天底下,就没她灵雎逃不了的囚房。 她越过他朝前走,早在脑海设想过一千一万遍,酆问把她锁起来,或者关进笼子里…… 可他都没有,他从身后抱住她,宽厚的手掌覆在她小腹,“别走。” 51.51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早上起来, 酆问给灵雎个小懒猫穿衣服, 刷牙洗脸, 抱下楼吃早餐。 他还没出门,安昕就来了。 伴随这个糟心事儿而来的, 还有一个好消息,沈加俞下午就回来了。 灵雎宁愿面对沈加俞,因为总能收到礼物。 沈加俞对她可好了,当亲生闺女那种。她总拿这个揶揄酆问。 酆问倒不吃她的醋, 是以她想看他吃瘪就变得特别艰难。 她想出神,酆问给她把松松垮垮、露出半截肩膀的衣服穿好, “好好在家。” 灵雎不顾旁人地搂住他,小脑袋往他怀里钻,“我想吃烧鸡, 你给我买回来好不好。” 酆问:“等会儿我叫人给你送。” 灵雎不要,“我就要你给我买,我就吃你亲自买的。” 酆问覆在她腰上的手指腹轻揉,“好。” 灵雎得意地瞥一眼安昕:你的心上人可喜欢我了,就问你气不气。 安昕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恨不能把她吃拆入腹。 酆问配合灵雎,上演一出恩爱难分, 最后吻吻她额头, 走了。 他人一走, 灵雎就不装蒜了, 瞥一眼那小表妹,“我丑话给你说在前头,你要给我找事儿,我就让你愤怒的来,伤心的走,你要乖呢,我就尽量不刺激你,否则呢……” 她没说完,留了想象余地给安昕。 安昕眯眯眼,“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不知道酆问哥哥知不知道你有两副面孔。” 她在威胁灵雎,可灵雎从来都是只有威胁别人的份儿。 “我何止是有两副面孔,你跟我接触久了都会怀疑人生呢。”灵雎说实话。 安昕掏手机,要给酆问打电话。 灵雎是无所谓,反正她打不打酆问都知道她什么德行。 安昕打电话时,她上楼了,准备补个回笼觉。 刚躺下,楼下音乐放得声音极大,挑衅意味十分浓重。 她当然忍不了,下来就把安昕的音乐关了。 安昕炸毛,“你干什么!?” 灵雎随性,“你在我家开音乐,我给你关,你还问我干什么?不干什么,就是想关。” 安昕横,“你凭什么?” 灵雎:“你耳聋了?这是我家,你问我凭什么?我乐意。” 安昕咬牙切齿,当着灵雎面,把她蛤/蟆拿出来,摔死了。 灵雎手再快都没拦下她,看着地上一摊血,怒火中烧。 她就知道这死丫头讨厌,可真没想到,她能讨厌到这种程度,她过去把她提溜起来,拎进卫生间,一顿胖揍,把头两年学的一招半式,全用她身上了。 安昕哭爹喊妈都没用,在小白宫,酆问不在,灵雎就是主人,哪个又会向着她个外人? 灵雎把她欺负哭了,坐下歇着,“蛤/蟆就不用你赔了,你去对着它的尸体鞠三躬得了。” 安昕一脸乌青,哭得喘不上气,“凭什么……” 灵雎瞥她,“你再说凭什么,我还揍你,揍到你长记性。” 安昕打不过她,只能是吃了这哑巴亏。 灵雎揍了她一顿,她倒是老实多了,音乐不放了,也给蛤/蟆鞠躬了。 在灵雎以为她已经知道她的权威不可质疑时,沈加俞来了,安昕可算是找到撑腰的了。 她梨花带雨对沈加俞控诉灵雎,还把身上的伤指给她看,“您看看,都是她打的。” 灵雎一张端庄脸,一句话也不说,不为自己辩解,也不哭哭啼啼。 沈加俞平日是很疼安昕的,但还是狠狠斥责了她,“你就欺负你表嫂,知道她不会否认,就乱给她加罪名?我看你是被惯坏了!” 安昕更委屈了,“真的是她打的,您要相信我啊,不然我的伤是哪儿来的……” 沈加俞不听她那套,执了灵雎的手,把她牵到一旁,苦口婆心,“就说你的性格是不行的。” 灵雎摇摇头,“我没关系的。” 沈加俞心疼她,“我有关系。你嫁过来那么久了,酆问也不说公开,我知道你心里苦,你不好意思说他,妈不怕,你告诉妈,你俩这事儿,是怎么商量的?” 怎么商量的? 灵雎想:还能是怎么商量的,当然是她不愿意公开了,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谁干? 沈加俞见她不说话,叹口气,“傻孩子。” 灵雎头一回过意不去,沈加俞对她太好了,好到她这种没良心的人,都觉得良心在痛。 她反握住她,“妈,酆问对我很好,我很知足。” 沈加俞顺手把腕子上的玉镯摘下来,戴在她手上,“这镯子酆问爸爸送给我的。” 灵雎恍然觉得太沉,“我不能要……” 沈加俞没让她把话说完,“以后酆家,就得你来陪酆问撑了。” 这么大权利,这么大诱惑,灵雎几乎要透不过气。 沈加俞扭头就沉下脸,看着安昕,“你表嫂怀孕了,你别在这儿欺负她。我知道你从小跟酆问最要好,他去哪儿你都跟着,但你要知道,你们是表兄妹,就算没有这一层关系,他也已经结婚了。生个外型气质容易招惹女人的儿子我也很无奈,你就不要跟着添乱了。” 安昕听到自己咬碎一口银牙的声音,感觉全吞进了肚子里,跟黄莲掺和在一起,苦不堪言。 灵雎是无心幸灾乐祸了,她满脑子是沈加俞的话。 都说婆媳关系是世界第一大难,灵雎在嫁给酆问时,尽管得到沈加俞的认同,却从未把她理解成一个好婆婆,毕竟婆媳恩怨素来是各大论坛独宠,她从来不信她是例外。 然而,她真的就成了那个例外。 沈加俞很疼她,让她恍然有一种,许冰阳还在身边的错觉。 她知道,她们都是好人。 灵雎那么高的眼光,她能认为是好人的,就一定是好人了。 沈加俞陪了灵雎一下午,安昕得不到她的相信,就把希望寄托在酆问身上,是以正常人受这种打击,早就夹尾巴滚蛋了,她还能厚着脸皮不走。 晚上,酆问回来,灵雎等在门口,骑在石狮子上,看到车灯,就蹦下来,跑过去。 酆问一下车就被一个柔柔软软的身体抱满怀,他闻着她身上他习惯的香味,“怎么了?” 灵雎可委屈了,“你表妹欺负我,她把我的蛤/蟆摔死了。” 酆问信,但不信灵雎受欺负了,他把她往怀里裹裹,“晚上有雨,你穿的太少,凉。” 灵雎双手环着他腰,“那你抱我嘛。” 酆问把西装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将她打横抱起。 当他看到安昕一脸乌青时,他眉角难得的、无意识的,抽搐了两下。 安昕哭成狗,“表哥……” 说着话,要往酆问怀里扑。 灵雎手快,一把薅住她脖领子,甩远,“滚,这是我老公。” 安昕抽抽搭搭,“表哥,这个婊/子欺负我。” 酆问皱眉,“给她道歉。” 安昕知道他是说‘婊/子’这个称呼,她偏不,“我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打过我。” 灵雎说:“那你爸妈真够不称职的,这么个混蛋闺女,都不教训。” 安昕瞪着她,“你别得意,我会讨回来的。” 灵雎抬起手,她立马后退一步,还缩了脖子。 “看你那怂逼德行,你还跟我讨回来,讨什么?讨饭啊?对不起,我们没有剩饭喂狗。” 酆问知道灵雎嘴损,身为男人,他还是站出来,终止了这场硝烟。 他没管安昕乐不乐意,把她送走了。 后来,安昕问酆问,“她就是想你的钱,你辛苦打下的江山,凭什么她来分一杯羹?” 酆问说:“我的江山,养她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态度很明显了,灵雎这个祸水,他养定了。 安昕走后,灵雎腻在酆问身上,不高兴,“你早知她讨厌,为什么还同意她过来给我添堵?” 酆问:“我同意她过来,不是为她。” 灵雎懂了,估计是为她爸妈。 酆家很复杂,她知道的。 “我再给你买一只角蛙。”酆问说。 灵雎摇摇头,“不要了,万一再被摔死了,连干锅角蛙都凑不成一盘。” 酆问吻吻她发顶,把她牵到餐桌。 灵雎被他牵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到看到桌上的烧鸡。 他真的买了。 灵雎心里被灌了蜜,从心底,一直甜到嘴角。 她张嘴,“你喂我。” 酆问不喂,“长手是干什么的?” 灵雎抬眼看他,“给你撸的。你现在要吗?我有空。” 酆问:“……” 酆问驳回,“你必须跟我睡。” 灵雎跟他说:“酆问,我才在你床上睡了一宿,你就上瘾了?你真的别喜欢我,真的。” 酆问横竖就一句话,“以后也不要上班了。” 灵雎蹦起来,一蹦三尺高,“凭!什!么!” 酆问把她拉进怀里,固住她双手,预防她再蹦。“我养你。” 灵雎:“……” 酆问又重复一遍,“我养你。别上班了。” 灵雎借着他双臂,爬到他身上,摸摸他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酆问:“没有。” 灵雎:“那就是发骚了!养我可以,先给我三千万,我考虑一下。” 酆问打了个电话,灵雎手机就响起来没完了。 她看着一笔一笔两百万的入账短信,心情特别复杂。 酆问又给她两张卡,一张瑞士银行黑金卡,一张美国运通百夫长卡。 这回她心情更复杂了。 酆问把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明天拍卖会不要去了,我全给你拍下来。” 灵雎害怕了,“酆问啊,你是认真的吗?” 酆问在她眼睛上落入一吻,“你知道,我承诺过的,都是真的。” 灵雎想不透,“可是为什么啊?” 酆问没答,“睡觉吧。醒来想要什么,再跟我说。” 灵雎头一回看见这么好说话的酆问,“真的?” 酆问苦笑,“我以前对你那么不好吗?给你点东西还要反反复复问我。” 灵雎大眼睛看着他,点点头。 酆问捏捏她鼻梁,“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话说完,他就要走,灵雎一把抓住他。 他回过头来,看着她。 灵雎两只小手攥住他的大手,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酆问用那样温柔、那样温柔的目光看着她,“怎么了?” 灵雎在他手心挠挠挠,“万一这是个梦呢?” 酆问没办法,跟她一起躺上床,把她搂进怀里,让她枕着他胸膛。 灵雎第一次,心跳突突了两下。 第二天,灵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确定三千万还在,踏实下来。 酆问当然知道她在干什么,似乎是对她说,又似乎是对自己说,“还是钱对你最重要吗?” 灵雎觉得这是屁话,“钱对我不重要,难道是你对我重要?” 酆问覆在她腰上的手用了力道,“我不重要?” 灵雎看出来了,酆问的突发性精神病还没恢复过来,“你重要也是于你妈来说,像我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你扫地出门的人,根本不会把你放在多重要的位置。” 酆问皱眉,“扫地出门?” 灵雎啧啧,“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知道你一个月跟我说多少次滚出去吗?最少6次,说起来,你对让我滚蛋真是有一种莫名其妙又丧心病狂的执着。” “……”酆问倒打一耙的本事远不及灵雎,所以像她这般颠倒黑白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52.52 不满70%订阅的,48小时以后才能看  酆问没在家待两天, 又出国了, 灵雎空虚寂寞冷, 又不敢找别人, 酆问就好像在她身上装了摄像头一样,是以除了跟他员工打麻将, 就是到姜创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大单, 可以蹭。 姜创特别有意见,“你拿我当下钱的机器呢?” 灵雎笑,“是啊, 你在我这儿不一直是这么个角色吗?” 姜创正在给他妈发微信的手一停,抬眼看她, “那你倒是给我个名分啊。” 灵雎玩儿游戏的手一停,对面一个安琪拉趁虚而入,她就这么挂了,“给你个屁!” 姜创白眼翻上天, “那你给我滚蛋!别老一天到晚占便宜没够。” 灵雎看他没活儿, 也准备走了,“有活儿叫我啊, 咱们八二。” 姜创把鞋脱下来,扔过去, “滚!快点!” 鞋没打到灵雎, 可她一躲, 身子撞到墙上, 肚子一晃,突然一阵不适。 姜创眼尖,看她状态不对,赶紧过去,扶住她,“怎么了?” 灵雎害怕啊,头一回怀孕,没经验啊,是以当下就脸色惨白,“医院,带我去医院。” 姜创更是被吓破了胆,没片刻耽搁,立马带她去了她指路的医院。 酆昀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医院,听说灵雎来了,他把手头事放下,亲自去安排她检查。 幸好,没什么事,只是已经有胎动了。 灵雎还是有点常识的,“我现在胎动,是不是有点早啊?” 酆昀微笑,“那就要问你了,平时都是怎么刺激我大侄子的。” 姜创一开始还不知道为什么上妇产科,他对女人这方面的了解,无限接近于零,直到灵雎和酆昀说话,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胎动?你怀孕了?” 灵雎方才想起还没告诉他,“忘了跟你说了,我请假就是要养胎。” 姜创脸上惊现类似于分娩的痛苦,他握在灵雎肩膀上的手用了劲,“酆问的?” 灵雎只跟酆问做过啊,处/女膜就他妈他给捅破的,“你不是废话吗?” 姜创心如死灰,“为什么?” 灵雎心里有一句‘你喜欢我啊?’没敢问,她最近受刺激太多了,心态崩了,问不出口了。 酆昀看懂了,“小嫂子是不是千金小姐放一边儿,这赛貂蝉的魅力可真是厉害。” 灵雎瞥过去,“有你什么事儿啊?这么贫。性格怎么也不随你哥。” 酆昀不恼,“我哥那种,全酆家一个就够了,你知道顶梁柱为什么能叫顶梁柱吗?” 灵雎不待见他说话的口吻,“你哥有你这么个弟也是倒霉。” 酆昀接着他的话说:“我哥从小被灌输酆家家主的概念,我还和泥的时候,他就已经可以独立完成一个项目了,我还没上大学,他就已经把该修得学位都修完了。” 灵雎怎么听怎么觉得他哥控,紧张得看着他,“你可别喜欢你哥啊,他都跟我结婚了。” 姜创在灵雎怀孕之后,又遭受一重大打击,“结婚?你跟酆问结婚了!?” 灵雎扭过头去,“嗯。结婚了。” 姜创攥住她手腕,用诘责的口吻,“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说?” 因为那是灵雎自己的事啊,她连陆璃都没告诉,知道的,只有一个不省人事的许冰阳而已。 灵雎被他攥疼了手,“唉呀手疼,你松开我。” 酆昀隔开他,“请自重,这位虽然很不靠谱,可也是货真价实的酆夫人。” 姜创不搭理他,拉了灵雎就要走,顾及她怀孕,动作尚算轻柔。 灵雎被他拽出门,“姜创!” 姜创愿意当个便宜爹,尽管他介意,可只要灵雎在他身边,他愿意把她儿子当亲生的。 灵雎不知道他在短短几分钟内,以后做好了一生的打算,她手疼,“松手!” 姜创不松,如果不是他给她太多自由,哪里轮得到酆问? 灵雎被他一来二往的奇怪举动弄得又要自作多情了,“你可别说我嫁给酆问你很介意。” 姜创停住,转过身来,握住她肩膀,“我表现的不明显吗?” 灵雎看着他,须臾,“你喜欢我啊?” 姜创咬着牙,咬肌抽动,眼里全是红血丝,“我喜欢你喜欢的快要死掉了。” 灵雎一愣,她第一次知道。 姜创吞下哭腔,“我以为我给你时间,给你很多时间,你会懂,会知道,可你还是不懂。” 灵雎难得大脑一片空白,最近看星座运势也没显示她有桃花运啊。 姜创姿态放得极低,“离开酆问,好不好?” 灵雎还在神游,刚发生那一幕,她还不能好整以暇地接受。 姜创又问:“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没等到灵雎回答,她人已经被抢走,被固在怀里。 那人是酆问,他不悦地看着姜创。 姜创觉得他来得正是时候,“我不跟你说废话,把她还给我。” 酆问更懒得废话,揽着灵雎,扭头就走。 姜创不死心,追上去。 酆问转身就是一脚,姜创没躲全,腰侧还是落了灰。 灵雎很难想象酆问亲自动手,哦,不对,亲自动脚,看到姜创中标,差点鼓掌叫好,幸亏她在关键时刻,想起姜创是她老板,忍了下来。 姜创怒了,“酆问,你有钱有势,你牛逼,可你也不能光天化日抢人吧?” 如果换个别人,又或者在以前,酆问或许会说:“去留随她。” 可现在不一样了,灵雎怀孕了,加之,他实在不能确定,她会不会真的离开他。 是以他说:“我就抢了。” 话说完,他把灵雎打横抱起,“还请克制对我夫人的爱慕,不然我可能会让姜创科技消失。” 看看他多有礼貌,还懂得说‘请’。 后来好像还说了些什么,连酆昀都上来凑热闹,灵雎只听到,是他叫来的酆问,再有就没听清了,她得承认,酆问那句‘我就抢了’,她喜欢听,很喜欢。 上了车,酆问把她放在腿上,搂进怀里,细密的吻在她额头、耳畔。 灵雎痒,咯咯笑着往后躲,“哎呀——” 酆问口吻有怒意,“是我对你不够好?是酆家堡住的不舒服?” 灵雎知道他说什么,“他要带我走,我就跟他走吗?你应该自信一点,我还没试过谁的那玩意儿跟活儿,比你的好,而且重点是,你还有钱。我舍不得离开你的。” 酆问又问她,“你试过很多?” 灵雎张嘴就来,“那海了去了,哪个人种的,哪个国家的,都有。” 53.53 不满70%订阅的,48小时以后才能看  灵雎本来想着相安无事到家, 可她一靠近酆问就没骨头了, 一个人根本待不了。 她像条蚯蚓一样蠕动到酆问旁边, 水蛇似得身子缠在他身上, 小脑袋靠在他肩膀。 酆问睁开眼,“不会好好坐着?” 灵雎觉得他有时候也实在健忘, 老说什么废话?“不会。” 酆问把胳膊给她抱着, “困了就睡。” 灵雎不答,说:“酆问啊,你把你妈叫过来, 是你要出远门吧?你说你会在,其实不太靠谱吧?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的, 你尽管去做你的事。” 酆问偏头,下意识亲吻她额头,口吻淡薄,却能感到丝丝温暖, “我陪你。” 灵雎感动, 大眼雾蒙蒙的,在他俊脸上啜一口, “你怎么那么好呢?” 酆问皱眉,“亲我一脸口水。” 灵雎被他嫌弃, 又伸舌头舔了舔他下巴:让你嫌弃我! 酆问不跟她一般见识, “明天有人在家跟你玩儿。” 灵雎对‘玩’这个字很敏感, “谁啊?” 酆问:“安昕。” 灵雎:“卧槽!” 酆问握着她手腕的手用了劲, “不准讲脏话。” 灵雎:“卧槽!卧槽!卧槽!” 酆问:“……” 灵雎不要,“你那表妹?我不要!她太他妈讨厌了!你确定是让她跟我玩儿?不是我陪她?” 酆问:“你怀孕的消息在家族传遍,她说过来看你,总归是好意。” 灵雎信了她的邪,“狗屁!你不知道她喜欢你啊?她做梦都叫你名字,你穿过的一双袜子她都想珍藏,你把我肚子搞大了,她他妈还不吃了我啊?” 酆问阖上眼,“没正行,什么喜欢,我们有血缘关系。” 灵雎就是不要,“你把她当妹妹,她可不把你当哥哥,天天夜夜想睡你,结果便宜我了,她能好好陪我吗?你说!你是不是想让我一尸两命?” 酆问睁开眼,嗔怒,“胡说什么?” 灵雎双手勾住他脖子,可委屈了,“我不要嘛,你让她走嘛,我宁愿你妈陪我。” 酆问固住她腰,“就明天一天,晚上我早点回来。” 灵雎被他这么说,也不好再无理取闹了。 可就是委屈嘛。 酆问看她实在生气,把她抱到腿上,捏起她下巴,亲亲她嘴角。 灵雎委屈消散一半,又往他身上贴了贴,“还要。” 酆问唇角轻挑,兴致盎然地不给了。 灵雎自己把嘴巴贴上去,小舌头伸进去,跟他缠了好一会儿。 她对酆问上瘾,跟酆问对她一样。 回到家,酆问吩咐阿姨照着营养食谱,给灵雎做宵夜,随后嘱咐一些佣人关于灵雎的注意事项,比沈加俞那套还要详尽。 他们听得认真,灵雎是小白宫所有主人里,他们最喜欢的一个,他们愿意好好照顾她。 灵雎趴在小厅一张圆塌上喂她的宠物,它最近好像肥了一点,可以做一盘干锅角蛙了。 蛤/蟆似乎是感应到灵雎的想法,冷不丁在盒里翻了个跟头。 她玩儿了一会儿,吃了宵夜,上楼去找酆问了。 酆问在工作,白天工作,晚上也要工作,他的生活,除了灵雎,就是工作。 灵雎这么一想,也挺骄傲,一骄傲就容易得意,一得意就容易忘形。 她迈着猫步猫进酆问书房,到他身边,从身后搂住他,咬咬他耳朵,“你跟我玩儿一会儿。” 酆问握住她的手,“等等。” 灵雎哼哼唧唧,不高兴,“那我要等多久啊。” 酆问执起她手,吻吻手背,“你先自己玩儿。” 灵雎不情不愿的到榻上去玩儿了。 她偷偷拍了张酆问的背影,po到微博—— ‘老公认真工作的样子好帅!好喜欢!好想抱抱,可是我要乖乖,不能打扰他,哭唧唧。’ 评论刷起来。 ‘卧槽!你从哪儿真弄了个男人?而且看背影……还挺帅?’ ‘好帅!这个小哥哥是你雇的演员吗?叫什么?敢不敢艾特一下他!我们送他出道!’ ‘mmp!凭什么精灵这种逼王都能找到这么好看的男人!不公平!’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帅啊,背影控、手控福利,精灵!交人不杀!’ ‘逼王别拿从网上找的照片来糊弄我们了,你确定这不是哪个明星?’ 灵雎开了语音直播,跟四百多万粉丝聊得可开心了。 酆问看着她哈哈哈,哈哈哈,过去把她手机没收了,“有辐射。” 灵雎当然不干,两只手去够,“你给我!” 酆问不给,还把她跟他套间中的门关上了。 这下他可把灵雎得罪惨了,那个记仇的,说什么也不搭理他了。 阿姨上来问灵雎要不要吃点什么,本来不用通过酆问,可酆问想找个由头跟她说话,就亲自去问了,结果她下巴一扬,看都不看他。 他无奈,“你知道你太依赖手机,运动量就会少,对孩子就不好,你……” 灵雎没让他说完,写了个小纸条,明明跟他面对面,还是让阿姨转交给他。 阿姨从她手里接过来,再转手递给酆问。 酆问打开,黑了脸。 只有一个字:滚。 他返回书房,也写了一个小纸条给她:我给你抱,给你亲。 灵雎回给他:不虚要。 酆问给她把‘虚’字圈出来:这个字写错了。 灵雎没上过大学,编程是10年网评第一黑客的‘逍遥客’手把手教得,她技术一流,学问却不高,尽管酆问只是在纠正她的错误,她也生气,就觉得他在侮辱她,在纸条上画了个小王八,还画了个文字框,写上:我叫风问。 酆问看见‘风’这个字,眉头锁得更紧。 其实灵雎知道酆怎么写,只是比划太多,她懒得写。 酆问拿了纸笔过来,不管灵雎乐不乐意,拿着他的手,教她写:酆。 灵雎被他固住身子、固住手,动不了,只有嘴能动,一口咬在他手上,咬出血来。 她总是那么狠,想想她被掐一下就折腾,其实挺缺德的,可又怎么样,她就这样。 酆问也贱,愿意惯着她。 咬着咬着,她又心疼了,也学他,小舌头舔舔舔,把血污都舔干净。 然后抬起头来,“你不会躲吗?” 酆问没答,把笔给她,“你写一遍,酆这个字。” 灵雎乖乖接过来,在纸上写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酆’字。 酆问把小小的一团灵雎圈在怀里,“想吃什么?” 灵雎抬头,眼里全是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你。” 酆问笑了,他很少笑,是以笑一下,灵雎就酥了。 她软在他怀里,“你抱我下去吃。” 酆问如她愿,把她抱起来,抱上电梯,抱下楼,抱到餐桌前。 灵雎不让他走,“你陪我。” 酆问把她手拿下来,“我得给你去挣钱。” 灵雎不管,“你陪我。” 酆问看在儿子的份儿上,还是留下来。 灵雎吃得满嘴奶油,冲酆问噘起嘴,还指指。 酆问躲开了,“你先吃饭。” 灵雎又指指嘴,“我让你给我擦嘴。” “……”酆问想多了,把纸巾给她,“自己擦。” 灵雎手又废了,“你看我的手,它动不了。” 阿姨和两个小姑娘在旁边,没憋住笑。 酆问没办法,给她擦了擦嘴。 擦干净,灵雎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酆问皱眉,把她撇下,上了楼。 灵雎接着吃她的宵夜。 阿姨还在笑。 灵雎看过去,“张阿姨。” 阿姨:“先生真的很疼夫人了。” 灵雎摇摇头,“他是在我怀孕之后,态度才好起来的,您看以前,他什么时候管过我?” 阿姨告诉她,“可是,先生在您每次回来住时,都明显心情好。” 灵雎不以为然,“您能看出他心情好不好?” 阿姨:“先生平时没有话跟我们说,您一回来,他就嘱咐我们好多。” 灵雎手托着下巴,嘴里嚼着好吃的,冥思苦想。 是吗?是这样吗?酆问是希望她回来住的? 想半天,没想通,倒想起一件事,“阿姨,我记得家里是有对讲机的吧?” 阿姨点头,“有的。” 她拿了来,递给灵雎,灵雎拿上去找酆问了。 “这个给你。”她给酆问,“我不要写字条了,字都不会写。” 54.54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酆问倒不吃她的醋,是以她想看他吃瘪就变得特别艰难。 她想出神,酆问给她把松松垮垮、露出半截肩膀的衣服穿好, “好好在家。” 灵雎不顾旁人地搂住他, 小脑袋往他怀里钻, “我想吃烧鸡,你给我买回来好不好。” 酆问:“等会儿我叫人给你送。” 灵雎不要,“我就要你给我买, 我就吃你亲自买的。” 酆问覆在她腰上的手指腹轻揉,“好。” 灵雎得意地瞥一眼安昕:你的心上人可喜欢我了,就问你气不气。 安昕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恨不能把她吃拆入腹。 酆问配合灵雎, 上演一出恩爱难分, 最后吻吻她额头, 走了。 他人一走, 灵雎就不装蒜了,瞥一眼那小表妹,“我丑话给你说在前头, 你要给我找事儿, 我就让你愤怒的来, 伤心的走, 你要乖呢, 我就尽量不刺激你, 否则呢……” 她没说完, 留了想象余地给安昕。 安昕眯眯眼,“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不知道酆问哥哥知不知道你有两副面孔。” 她在威胁灵雎,可灵雎从来都是只有威胁别人的份儿。 “我何止是有两副面孔,你跟我接触久了都会怀疑人生呢。”灵雎说实话。 安昕掏手机,要给酆问打电话。 灵雎是无所谓,反正她打不打酆问都知道她什么德行。 安昕打电话时,她上楼了,准备补个回笼觉。 刚躺下,楼下音乐放得声音极大,挑衅意味十分浓重。 她当然忍不了,下来就把安昕的音乐关了。 安昕炸毛,“你干什么!?” 灵雎随性,“你在我家开音乐,我给你关,你还问我干什么?不干什么,就是想关。” 安昕横,“你凭什么?” 灵雎:“你耳聋了?这是我家,你问我凭什么?我乐意。” 安昕咬牙切齿,当着灵雎面,把她蛤/蟆拿出来,摔死了。 灵雎手再快都没拦下她,看着地上一摊血,怒火中烧。 她就知道这死丫头讨厌,可真没想到,她能讨厌到这种程度,她过去把她提溜起来,拎进卫生间,一顿胖揍,把头两年学的一招半式,全用她身上了。 安昕哭爹喊妈都没用,在小白宫,酆问不在,灵雎就是主人,哪个又会向着她个外人? 灵雎把她欺负哭了,坐下歇着,“蛤/蟆就不用你赔了,你去对着它的尸体鞠三躬得了。” 安昕一脸乌青,哭得喘不上气,“凭什么……” 灵雎瞥她,“你再说凭什么,我还揍你,揍到你长记性。” 安昕打不过她,只能是吃了这哑巴亏。 灵雎揍了她一顿,她倒是老实多了,音乐不放了,也给蛤/蟆鞠躬了。 在灵雎以为她已经知道她的权威不可质疑时,沈加俞来了,安昕可算是找到撑腰的了。 她梨花带雨对沈加俞控诉灵雎,还把身上的伤指给她看,“您看看,都是她打的。” 灵雎一张端庄脸,一句话也不说,不为自己辩解,也不哭哭啼啼。 沈加俞平日是很疼安昕的,但还是狠狠斥责了她,“你就欺负你表嫂,知道她不会否认,就乱给她加罪名?我看你是被惯坏了!” 安昕更委屈了,“真的是她打的,您要相信我啊,不然我的伤是哪儿来的……” 沈加俞不听她那套,执了灵雎的手,把她牵到一旁,苦口婆心,“就说你的性格是不行的。” 灵雎摇摇头,“我没关系的。” 沈加俞心疼她,“我有关系。你嫁过来那么久了,酆问也不说公开,我知道你心里苦,你不好意思说他,妈不怕,你告诉妈,你俩这事儿,是怎么商量的?” 怎么商量的? 灵雎想:还能是怎么商量的,当然是她不愿意公开了,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谁干? 沈加俞见她不说话,叹口气,“傻孩子。” 灵雎头一回过意不去,沈加俞对她太好了,好到她这种没良心的人,都觉得良心在痛。 她反握住她,“妈,酆问对我很好,我很知足。” 沈加俞顺手把腕子上的玉镯摘下来,戴在她手上,“这镯子酆问爸爸送给我的。” 灵雎恍然觉得太沉,“我不能要……” 沈加俞没让她把话说完,“以后酆家,就得你来陪酆问撑了。” 这么大权利,这么大诱惑,灵雎几乎要透不过气。 沈加俞扭头就沉下脸,看着安昕,“你表嫂怀孕了,你别在这儿欺负她。我知道你从小跟酆问最要好,他去哪儿你都跟着,但你要知道,你们是表兄妹,就算没有这一层关系,他也已经结婚了。生个外型气质容易招惹女人的儿子我也很无奈,你就不要跟着添乱了。” 安昕听到自己咬碎一口银牙的声音,感觉全吞进了肚子里,跟黄莲掺和在一起,苦不堪言。 灵雎是无心幸灾乐祸了,她满脑子是沈加俞的话。 都说婆媳关系是世界第一大难,灵雎在嫁给酆问时,尽管得到沈加俞的认同,却从未把她理解成一个好婆婆,毕竟婆媳恩怨素来是各大论坛独宠,她从来不信她是例外。 然而,她真的就成了那个例外。 沈加俞很疼她,让她恍然有一种,许冰阳还在身边的错觉。 她知道,她们都是好人。 灵雎那么高的眼光,她能认为是好人的,就一定是好人了。 沈加俞陪了灵雎一下午,安昕得不到她的相信,就把希望寄托在酆问身上,是以正常人受这种打击,早就夹尾巴滚蛋了,她还能厚着脸皮不走。 晚上,酆问回来,灵雎等在门口,骑在石狮子上,看到车灯,就蹦下来,跑过去。 酆问一下车就被一个柔柔软软的身体抱满怀,他闻着她身上他习惯的香味,“怎么了?” 灵雎可委屈了,“你表妹欺负我,她把我的蛤/蟆摔死了。” 酆问信,但不信灵雎受欺负了,他把她往怀里裹裹,“晚上有雨,你穿的太少,凉。” 灵雎双手环着他腰,“那你抱我嘛。” 酆问把西装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将她打横抱起。 当他看到安昕一脸乌青时,他眉角难得的、无意识的,抽搐了两下。 安昕哭成狗,“表哥……” 说着话,要往酆问怀里扑。 灵雎手快,一把薅住她脖领子,甩远,“滚,这是我老公。” 安昕抽抽搭搭,“表哥,这个婊/子欺负我。” 酆问皱眉,“给她道歉。” 安昕知道他是说‘婊/子’这个称呼,她偏不,“我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打过我。” 灵雎说:“那你爸妈真够不称职的,这么个混蛋闺女,都不教训。” 安昕瞪着她,“你别得意,我会讨回来的。” 灵雎抬起手,她立马后退一步,还缩了脖子。 “看你那怂逼德行,你还跟我讨回来,讨什么?讨饭啊?对不起,我们没有剩饭喂狗。” 酆问知道灵雎嘴损,身为男人,他还是站出来,终止了这场硝烟。 他没管安昕乐不乐意,把她送走了。 后来,安昕问酆问,“她就是想你的钱,你辛苦打下的江山,凭什么她来分一杯羹?” 酆问说:“我的江山,养她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态度很明显了,灵雎这个祸水,他养定了。 安昕走后,灵雎腻在酆问身上,不高兴,“你早知她讨厌,为什么还同意她过来给我添堵?” 酆问:“我同意她过来,不是为她。” 灵雎懂了,估计是为她爸妈。 酆家很复杂,她知道的。 “我再给你买一只角蛙。”酆问说。 灵雎摇摇头,“不要了,万一再被摔死了,连干锅角蛙都凑不成一盘。” 酆问吻吻她发顶,把她牵到餐桌。 灵雎被他牵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到看到桌上的烧鸡。 他真的买了。 灵雎心里被灌了蜜,从心底,一直甜到嘴角。 她张嘴,“你喂我。” 酆问不喂,“长手是干什么的?” 灵雎抬眼看他,“给你撸的。你现在要吗?我有空。” 酆问:“……” 灵雎提醒他,“你哥就在外头呢,他最近在关于我的事情上,特别走心,你小心他修理你。” 酆昀不以为意,“我相信小嫂子不是那么缺德的人。” 灵雎也笑,“你真想多了,我可比这缺德多了,一会儿我就告诉他你讽刺我。” “……”酆昀额角抽搐。 给灵雎检查的不是酆昀,给她检查结果的是,她拿着检查结果,扑向酆问怀里。 酆问接住她,“稳重一点。” 灵雎不会写这两个字,偏要腻在酆问身上,“你弟弟欺负我。” 酆问把她从身上揪下来,“欺负你的人还没出生。” 灵雎听话听几个字,“畜生?什么畜生?” 酆问:“……” 灵雎哼一声,“你弟弟那个小畜生说我饥渴。” 酆昀正好过来,正好听到这一句,“……” 灵雎握着她喜欢的、酆问的手腕,思维跳跃性高得离谱,“周末跟我去爬山好不好啊?我想晚上睡在帐篷里,那种透明顶的帐篷,他们说,看星星特别清楚。” 酆问:“南塔楼也可以看,上去是tmt。” tmt(thirty meter tele-scope三十米望远镜,清晰度是哈勃十倍)。 55.55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酆问走到桌前, “是你做贼心虚。” 灵雎梗着脖子,“我没有!” 酆问不以为意的瞥一眼她藏宝贝的地方,“柜子没关好, 项链要掉出来了。” 灵雎瞪他一眼, 把宝贝都拿出来, 一趟一趟往外搬。 酆问忙自己的事,偶尔抬眼看看她。 她手很小,总共也没多少东西,她足足搬了五、六趟。 搬完还要放狠话给他, “你不会知道我接下来准备藏到哪儿去的。” 酆问没理她。 七点半,生活助理上来叫酆问吃晚餐。 酆问规整好文件, 抬起头, “她在干什么?” 生活助理如实汇报,“夫人在找哪里可以藏东西, 还不会被您发现。” 酆问想起南边塔楼有间房, 以前他父母经常用来看星星,自从他们搬出酆家堡,那里就闲置下来了。“你告诉她, 南塔楼玻璃顶那间房很隐蔽。” 生活助理点头,“好的,先生。” 灵雎得到指点, 在吃饭之前就把宝贝藏好了, 还得意的对酆问说:“想知道我藏哪儿了吗?就不告诉你。” 酆问舀了勺汤, 没说话。 灵雎还挺惊讶,“哟,你今儿怎么不怼我了?” 酆问又舀了勺汤,“我是不知道,跟一个智商不稳定的人说话,会不会拉低我的智商。” 灵雎不气,就让他嘚瑟一会儿,过了这一会儿,她会让他哭的。 吃完饭,灵雎回她的房间,换上那套小白兔,妙手妖精妆,把门从里锁上,然后黑了酆问目前正看的电视,把自己全全面面展现给他。 她解开上面扣子,把勾给他看,“酆先生,我好看吗?” 酆问果然皱起眉头。 灵雎接着解扣子,上半身清洁溜溜,她一只手加半条胳膊挡住,另一只手接着解扣子,解到小腹,她停住手,又问:“还要我接着脱吗?” 酆问上了楼,走到灵雎房间,开两下门没打开,他低沉的声音传进灵雎耳朵,“开门。” 换灵雎嘚瑟了,“哎呀,进不来啊,真是可惜了,昨天看小电影新学的两个姿势看来是用不到了,心疼你哦,酆先生,不过没关系,您还有手啊,自己动手丰衣足……” 她话还没说完,门开了,酆问走进来。 灵雎惊恐万状,忘了捂好自己,指着他,“卧槽!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酆问把门关上,“这是我家。” 灵雎不接受这个回答,“我灵雎加密,你怎么可能进得来!” 酆问手伸过去,一把抓住她,扯进怀里,“你是不是忘了,你从未赢过我。” 灵雎不服气啊,使劲推他,“你滚!” 到嘴的肉酆问会让它飞了?“你不是新学了两个姿势?” 灵雎咬一口他肩膀,趁着他手上松懈,往前跑。 酆问长手抄她的腰,把她又拽回来。 灵雎处于下风,她不乐意,“咱们明天,行不行?今日份我先欠着,明天还你两份。” 酆问不咸不淡,“明天再说明天。” …… 灵雎气喘吁吁趴在酆问胸膛,“你把我小白兔的耳朵和尾巴都揪掉了,你得给我买个新的。” 酆问说:“本来也是我买的。” “扯什么淡?你能有我这么高级的品味?”灵雎瞥他。 酆问倒没反驳,“嗯,你品味比我好。” 灵雎把这话咂摸好几个来回才觉出问题,“你这是变着方儿骂我呢?” 酆问:“话头是你牵开的。” 灵雎坐起来,“那你就顺坡下驴讽刺我了?” 酆问有时候挺不想跟她说话的,毕竟不在同一智商层面。 灵雎见酆问不理她,更有气了,逼逼叨叨半个小时。 酆问烦,回书房拿了张卡过来,给她。 灵雎个没节操的立马抱住他大腿,“哥哥你好棒棒哦,来,再来一张。” 酆问把她提起来,抱进浴室、浴缸。 灵雎张开手,“来,给你热爱的身体搓个澡吧。” 酆问没理她,转身走了。 灵雎也无所谓,自己搓嘛,她又不是没长手。 洗完澡出来,灵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被空虚填满。 为什么会空虚呢? 明明她已经得到某方面满足的最高指数了。 空想了一个小时,她还没睡着,套了件衣服,准备再去偷一回名单。 她蹲在酆问好几百万的椅子上,头发都揪掉好几根,还是没黑进他的系统。 都准备放弃了,电脑重启了,开机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封邮件,五个字—— ‘你该睡觉了。’ 又被抓包了。 灵雎很丧,回到房间接着望天花板,不知不觉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她又把衣服穿上了,这回去了酆问房间。 站在门口,她叫他,“酆问。” 没动静。 “酆问,咱们再做一回吧。”她又说。 酆问把门打开,没让她进门,“不是亲丈夫,就不心疼?” 这话说的!灵雎腻在他身上,“把你累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只是睡不着。” 酆问说:“那再做多少遍也一样。” 灵雎摇摇头,“不不不,我以前做完可累了,倒头就睡。” 酆问:“可我就睡不着了。” 灵雎:“我管你睡不睡得着。” 酆问把门关上了。 灵雎不走,“要不,你跟我睡吧。只是睡觉。” 酆问的声音传出来,“凭什么?” 灵雎想了一下,“你跟我睡,我明天去买套小麋鹿。” 酆问给她把门打开了。 灵雎刺溜一声上了他的床,钻进他的被子,露出一张小脸,“暖呼呼的。” 兴许是得偿所愿了,灵雎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她是在自己房间,回忆起昨晚躺在酆问床上,好像是黄粱一梦。 酆问是个不贪睡的,她吃第一顿饭时,他已经工作一上午了。 她收拾好自己就去上班了。 说是上班,其实就是去睡觉。 姜创的科技公司有个地下室,装的跟小白宫上宾客房一样,唯一不同,全是高科技,都是由灵雎亲自把关,机密性可以媲美i.c.(美国国家情报单位)三大用钱单位(cia,fbi和nsa)。 此间为灵雎专用,工作,和睡觉。 要说她一年开工一两回,还必须得给她开全勤工资,全赖她没羞没臊也不对,她是相当有本事的,她在黑客界的地位,跟马云在财富榜上,相差无几。 是以姜创绝大多数时候,对她都很纵容,虽然没有沈加俞底气那么硬,承诺她要什么给什么,不过也能够到酆问的水准。 说起酆问,对灵雎,那真叫一个一毛不拔,灵雎从他那儿坑钱,都得斗智斗勇。 出手方面,姜创跟他不相上下,但幸在不用怎么磨,相对比较好说话。 姜创一进门就看到灵雎眼冒绿光,“你又算计什么呢?” 灵雎回过神来,跟他说:“名单我拿到了,不过被截胡了。过两天再给你。” 姜创挑眉,“能从你手里把东西拿走,谁?” 灵雎也没瞒他,“酆问。” 姜创眯眯眼,“你跟他还有联系?” 灵雎心说:可不光是有关系,我还跟他结婚了呢?九块九的结婚证都领了,就差婚礼了。 姜创神色正经起来,“不是,我说,真心话大冒险之后,你就跟他联系上了?” 灵雎认了,“对啊,空虚寂寞冷,正好他活儿还不赖。” 姜创嗔怒,两股眉毛拢成一股,“你跟他睡了?” 灵雎看他,“我没告诉你吗?” 姜创脸色沉下来,“就为个游戏,你就跟他睡了?” 灵雎觉得她表达挺清楚的啊,“我空虚啊,而他活儿好,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吗?” 姜创逼近两步,“你怎么……” 灵雎觉得他要骂她了,双手交叉比在胸前,“打住,不接受任何人身攻击。” 姜创定睛看上她半晌,拂袖离开。 之后一个星期都再没下来找过她,甚至人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灵雎无所谓,她忙着想办法从酆问那儿把名单拿出来,也顾不上他。 周一是个晴天,姜创科技的前台找不到姜创人,就冒死来打扰灵雎。 灵雎刚睡醒,看见屏幕上,站在门口的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模样还讨喜,不是万年不变的姜创那张脸,心情蓦地变好,许她进门,还给她煮了杯奶茶。 56.56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差不多两个月前, 酆问出差去日本,灵雎突然来瘾了, 抠了小白宫大门一颗红宝石, 卖了钱买机票,飞去日本把他上了……哦不对, 是被他上了。 当时, 酆问在和几个德国客户谈生意,在温泉会馆谈, 还叫了几个小姑娘一旁服侍。 灵雎看着她们丰乳肥臀在酆问眼前晃悠, 小心眼劲儿上来了, 满心思, ‘就算不完全是她的, 也不能让别人占了’。她趴在狗洞一边看, 一边咬牙切齿。 后来没忍住,破解会馆vip部手卡,到酆问房间候着,准备按消费清单, 给他做个马杀鸡。 刚走过去,还没顾上摩拳擦掌, 她已经被酆问一把扯过去,压在身下。 “你你你……你知道是我!?”灵雎觉得自己一路小心谨慎啊。 问完又想起来, 她这副身子酆问比她自己都熟悉, 怎么可能不知道是她? 她推推他胸膛, “哎呀,你别动我,痒痒。” 酆问不停手,一直不断挑衅灵雎身体所能承受敏感的极限,“不动,你计划不就泡汤了?” 灵雎使劲踹他一脚,“滚蛋!别说的我跟千里送逼一样,你看看现在是谁比较饥渴?我大发慈悲不远万里过来慰藉你日理万机而疲惫不堪的身体,你少得了便宜卖乖了。” 酆问喝了酒,当时一双醉眼,平时不苟言笑的嘴角也平添几缕笑意,呼出的气息是红酒味。 “是。谢谢夫人。” 灵雎当时懵,也没顾上叫他做措施,就这么被要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来,酆问在穿衣服,他手生的好看,腕骨看久了会让人有性冲动。 当然,前提是灵雎这样的手腕控。 酆问知道灵雎喜欢看他系扣子,她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可都不是装能装出来的。 自从发现这一点,他就愈发喜欢当着她面晃悠两双手,似乎看她把持不住是一种乐趣。 灵雎怨她的没出息,可能怎么办?她就是喜欢嘛。 酆问突然松开手,双臂微微打开,敞开怀看着灵雎。 灵雎光着脚,晃着两条大长腿走过去,给他把扣子系上,“你昨晚没戴套。” 酆问:“怀了我养。” 灵雎白他,“废话,你的你不养,你还想让谁养?” 酆问淡淡道,“我是让你打消吃药的念头。” 灵雎确是这么想的,却没多余神情,“那你还记不记得,昨晚对我说了什么?” 酆问:“你说说看。” 灵雎给他系完最后一颗,手穿过她腰身,环住,脸贴在他胸膛,腻腻地说:“你说给我在日本千代田区买套房。” 酆问:“还有呢?” 灵雎索性多坑一些,“还说给我买块肉石,就东坡肉那块,玛瑙的。” 酆问:“我没说让你有时间多读书,少做白日梦吗?” 灵雎从他怀里抽身,指着门口,“滚。” 酆问在她气呼呼的脸上落入一吻,“再见。夫人。” 灵雎讷住,昨晚一切,他都记得。 …… 酆问把灵雎抱上车,她才回过神来。 上了车,人就贴上酆问。 酆问说她,“一点样子没有。” 灵雎不管什么样子不样子,“给我抱。” 酆问给她抱,“害怕了?” 灵雎点头,“我现在有多少花多少,收入这么不稳定,怎么养得起他。” 酆问:“又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孩子。” 灵雎更害怕了,“你又不是爱屋及乌那种人,你要的是孩子,又不是我,万一你哪天看我不顺眼,让我滚蛋,我连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孩子都保不住,不更可悲了?” 酆问没说话。 灵雎手揪着他衣裳,小声小气,“酆问,我们不要他好不好?我没做好准备。” 酆问淡淡道:“想都不要想。” 灵雎突然想起他言听计从的那天,态度上一百八十度转变是知道她怀孕了吧? 对嘛。不然他怎么会频繁给她那么多好脸,晚上还搂着她睡觉。 灵雎想到这儿,从他怀里出来,往旁边挪,脑袋靠在车窗上。 酆问对血肉至亲从来不留余地,将来会善待她孩子吗? 谁知道。 可灵雎也清楚,酆问那天不戴套,或许是故意的。 尤其在知道他家底细之后,她更觉得酆问深不可测,根本不能一直用同一种眼光去看他。 他跟酆昀关系尚不明朗,酆昀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就怕他是要用孩子换筹码。 酆氏这样的家族,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的孩子,就是站住脚跟的一张底牌吧? 灵雎双手覆在小腹上,开始问自己。 这个结果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你费劲心思进入酆家,只是为送人头吗?让酆问‘光辉’的履历上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酆家确实叫人流口水,于她这种穷逼黑客来说,简直是不要太有诱惑力,尤其她还有堆成山的贷款和躲不尽的债主,可一年了,她完全渗入不进去,更遑论吞掉他的钱。 本来以为只是时间不够,一生那么长,她总能把酆家攥在手里,却没想到,搭上了自己。 回到小白宫,酆问下车,绕到灵雎座位那侧车门,打开,冲她伸出手。 灵雎没理,躲开顾自下了车。 酆问也不恼,在她身后,跟她保持在半米距离。 走进门,灵雎一眼就看到满地黄金,全是金饰,看做工,看样式,都是上上品。 酆问:“都是你的,你可以换着戴,一天戴一款,或两款,或随你喜欢。” 灵雎眉目平和地扫过,随后迈开,走向电梯。 一众佣人纷纷瞿然,视金钱如粪土的灵雎,他们还没见过。 照理说,她应该眼冒绿光、殷勤做作的抱着酆问腻呼呼地撒娇啊。 怎么了?最后一个太阳也被后羿射了? 酆问没追上去,叫人把金饰规整保存好,装箱,抬到灵雎的小金库。 他还有工作要处理,吩咐完又马不停蹄出了门。 灵雎站在窗前,看着酆问上车,对人生的怀疑又从心底涌出来。 她平时虽然胡闹,淘气的没边儿,可她对佣人很好,是以小白宫的人都很喜欢她。 阿姨看她兴致不高,给她熬了她最爱喝的黄唇鱼汤,亲自送上楼。 灵雎随意填两口,看着阿姨,“张阿姨,您说,人要是有一个目标,本来朝着这个目标奋斗的挺好,可突然有一天,她被这个目标定为目标,关系反过来了。那这个人,是要放弃那么久的努力,回头呢?还是一条路走到黑,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哪怕搭上自己也绝不放手呢?” 阿姨哪听得懂这些,只能凭感觉给些意见,“既然是目标,就说明是很在意的吧?既然在意,为什么要轻易放手呢?一路走到黑的结局我不知道,但半途而废应该是会后悔的吧?” 如此浅显的道理,灵雎如何不懂,她只想别人再帮她确认一遍,给自己增加一点动力。 吃完阿姨的鱼汤,灵雎洗澡睡觉。在她自己房间。 酆问的床,跟温水煮青蛙道理一样,她可不愿意被他死死控在手心里。 半夜,她的床陷下去,她朦朦胧胧,“嗯……” 酆问揽她入怀,闻着她身上的精油香气。 一年了,只要她在身边,他就不觉得累。 习惯,饶他世人皆知自制力强的酆问,也不能幸免它的影响。 当真是……叫他离不开这个磨人精了。 早上,酆问起床,没见到枕边平时懒得恨不能一睡睡一天的灵雎,皱起眉。 他起床第一件事清理自己,下楼见灵雎端正坐在小厅,也没管她,先吃了早餐。 灵雎也不急,等他终于走过来,才说:“那些金饰是你承诺我的,我要带走。” 走?酆问了然。“谁允许你走了?” 灵雎摸摸肚子,“我儿子昨晚给我托梦,让我别跟你家待了,说你吃人不吐骨头,我们娘儿俩两条命都不够你塞牙缝的,我醒来实在害怕,所以咱们还是干脆开始,利落结束。” 酆问反应平淡,只说了两个字,“休想。” 灵雎站起来,她管他想不想,这天底下,就没她灵雎逃不了的囚房。 她越过他朝前走,早在脑海设想过一千一万遍,酆问把她锁起来,或者关进笼子里…… 可他都没有,他从身后抱住她,宽厚的手掌覆在她小腹,“别走。” 灵雎哪儿都软,就心硬,“可以,给我何野的名单。” 酆问:“好。” 57.57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灵雎不顾旁人地搂住他,小脑袋往他怀里钻,“我想吃烧鸡, 你给我买回来好不好。” 酆问:“等会儿我叫人给你送。” 灵雎不要,“我就要你给我买,我就吃你亲自买的。” 酆问覆在她腰上的手指腹轻揉, “好。” 灵雎得意地瞥一眼安昕:你的心上人可喜欢我了,就问你气不气。 安昕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恨不能把她吃拆入腹。 酆问配合灵雎,上演一出恩爱难分,最后吻吻她额头, 走了。 他人一走,灵雎就不装蒜了, 瞥一眼那小表妹, “我丑话给你说在前头,你要给我找事儿, 我就让你愤怒的来, 伤心的走, 你要乖呢,我就尽量不刺激你,否则呢……” 她没说完,留了想象余地给安昕。 安昕眯眯眼,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不知道酆问哥哥知不知道你有两副面孔。” 她在威胁灵雎, 可灵雎从来都是只有威胁别人的份儿。 “我何止是有两副面孔, 你跟我接触久了都会怀疑人生呢。”灵雎说实话。 安昕掏手机,要给酆问打电话。 灵雎是无所谓,反正她打不打酆问都知道她什么德行。 安昕打电话时,她上楼了,准备补个回笼觉。 刚躺下,楼下音乐放得声音极大,挑衅意味十分浓重。 她当然忍不了,下来就把安昕的音乐关了。 安昕炸毛,“你干什么!?” 灵雎随性,“你在我家开音乐,我给你关,你还问我干什么?不干什么,就是想关。” 安昕横,“你凭什么?” 灵雎:“你耳聋了?这是我家,你问我凭什么?我乐意。” 安昕咬牙切齿,当着灵雎面,把她蛤/蟆拿出来,摔死了。 灵雎手再快都没拦下她,看着地上一摊血,怒火中烧。 她就知道这死丫头讨厌,可真没想到,她能讨厌到这种程度,她过去把她提溜起来,拎进卫生间,一顿胖揍,把头两年学的一招半式,全用她身上了。 安昕哭爹喊妈都没用,在小白宫,酆问不在,灵雎就是主人,哪个又会向着她个外人? 灵雎把她欺负哭了,坐下歇着,“蛤/蟆就不用你赔了,你去对着它的尸体鞠三躬得了。” 安昕一脸乌青,哭得喘不上气,“凭什么……” 灵雎瞥她,“你再说凭什么,我还揍你,揍到你长记性。” 安昕打不过她,只能是吃了这哑巴亏。 灵雎揍了她一顿,她倒是老实多了,音乐不放了,也给蛤/蟆鞠躬了。 在灵雎以为她已经知道她的权威不可质疑时,沈加俞来了,安昕可算是找到撑腰的了。 她梨花带雨对沈加俞控诉灵雎,还把身上的伤指给她看,“您看看,都是她打的。” 灵雎一张端庄脸,一句话也不说,不为自己辩解,也不哭哭啼啼。 沈加俞平日是很疼安昕的,但还是狠狠斥责了她,“你就欺负你表嫂,知道她不会否认,就乱给她加罪名?我看你是被惯坏了!” 安昕更委屈了,“真的是她打的,您要相信我啊,不然我的伤是哪儿来的……” 沈加俞不听她那套,执了灵雎的手,把她牵到一旁,苦口婆心,“就说你的性格是不行的。” 灵雎摇摇头,“我没关系的。” 沈加俞心疼她,“我有关系。你嫁过来那么久了,酆问也不说公开,我知道你心里苦,你不好意思说他,妈不怕,你告诉妈,你俩这事儿,是怎么商量的?” 怎么商量的? 灵雎想:还能是怎么商量的,当然是她不愿意公开了,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谁干? 沈加俞见她不说话,叹口气,“傻孩子。” 灵雎头一回过意不去,沈加俞对她太好了,好到她这种没良心的人,都觉得良心在痛。 她反握住她,“妈,酆问对我很好,我很知足。” 沈加俞顺手把腕子上的玉镯摘下来,戴在她手上,“这镯子酆问爸爸送给我的。” 灵雎恍然觉得太沉,“我不能要……” 沈加俞没让她把话说完,“以后酆家,就得你来陪酆问撑了。” 这么大权利,这么大诱惑,灵雎几乎要透不过气。 沈加俞扭头就沉下脸,看着安昕,“你表嫂怀孕了,你别在这儿欺负她。我知道你从小跟酆问最要好,他去哪儿你都跟着,但你要知道,你们是表兄妹,就算没有这一层关系,他也已经结婚了。生个外型气质容易招惹女人的儿子我也很无奈,你就不要跟着添乱了。” 安昕听到自己咬碎一口银牙的声音,感觉全吞进了肚子里,跟黄莲掺和在一起,苦不堪言。 灵雎是无心幸灾乐祸了,她满脑子是沈加俞的话。 都说婆媳关系是世界第一大难,灵雎在嫁给酆问时,尽管得到沈加俞的认同,却从未把她理解成一个好婆婆,毕竟婆媳恩怨素来是各大论坛独宠,她从来不信她是例外。 然而,她真的就成了那个例外。 沈加俞很疼她,让她恍然有一种,许冰阳还在身边的错觉。 她知道,她们都是好人。 灵雎那么高的眼光,她能认为是好人的,就一定是好人了。 沈加俞陪了灵雎一下午,安昕得不到她的相信,就把希望寄托在酆问身上,是以正常人受这种打击,早就夹尾巴滚蛋了,她还能厚着脸皮不走。 晚上,酆问回来,灵雎等在门口,骑在石狮子上,看到车灯,就蹦下来,跑过去。 酆问一下车就被一个柔柔软软的身体抱满怀,他闻着她身上他习惯的香味,“怎么了?” 灵雎可委屈了,“你表妹欺负我,她把我的蛤/蟆摔死了。” 酆问信,但不信灵雎受欺负了,他把她往怀里裹裹,“晚上有雨,你穿的太少,凉。” 灵雎双手环着他腰,“那你抱我嘛。” 酆问把西装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将她打横抱起。 当他看到安昕一脸乌青时,他眉角难得的、无意识的,抽搐了两下。 安昕哭成狗,“表哥……” 说着话,要往酆问怀里扑。 灵雎手快,一把薅住她脖领子,甩远,“滚,这是我老公。” 安昕抽抽搭搭,“表哥,这个婊/子欺负我。” 酆问皱眉,“给她道歉。” 安昕知道他是说‘婊/子’这个称呼,她偏不,“我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打过我。” 灵雎说:“那你爸妈真够不称职的,这么个混蛋闺女,都不教训。” 安昕瞪着她,“你别得意,我会讨回来的。” 灵雎抬起手,她立马后退一步,还缩了脖子。 “看你那怂逼德行,你还跟我讨回来,讨什么?讨饭啊?对不起,我们没有剩饭喂狗。” 酆问知道灵雎嘴损,身为男人,他还是站出来,终止了这场硝烟。 他没管安昕乐不乐意,把她送走了。 后来,安昕问酆问,“她就是想你的钱,你辛苦打下的江山,凭什么她来分一杯羹?” 酆问说:“我的江山,养她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态度很明显了,灵雎这个祸水,他养定了。 安昕走后,灵雎腻在酆问身上,不高兴,“你早知她讨厌,为什么还同意她过来给我添堵?” 酆问:“我同意她过来,不是为她。” 灵雎懂了,估计是为她爸妈。 酆家很复杂,她知道的。 “我再给你买一只角蛙。”酆问说。 灵雎摇摇头,“不要了,万一再被摔死了,连干锅角蛙都凑不成一盘。” 酆问吻吻她发顶,把她牵到餐桌。 灵雎被他牵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到看到桌上的烧鸡。 他真的买了。 灵雎心里被灌了蜜,从心底,一直甜到嘴角。 她张嘴,“你喂我。” 酆问不喂,“长手是干什么的?” 灵雎抬眼看他,“给你撸的。你现在要吗?我有空。” 酆问:“……” 贪他正经又撩人/姜以纾 2018.02.02 灵雎睡到下午,叫醒她的,是闹钟,提醒她该下班了。 她从床上起来,换好衣服,手指在键盘上敲两下,门开了。 姜创进门,看见她一副惺忪睡眼,“又睡了一天?我发现你这钱也忒好挣了,来我这儿上班,除了吃就是睡,正经事干不了两回,我还得一毛钱都不能少了你的。” 灵雎坐下化妆,一对北斗眉,旋转式眼影,豆沙色嘴唇。“我跟你说那事儿,成了吗?” “成了。你马上就会接的电话。”姜创坐在沙发帮上,看着她粘假睫毛,“我堂堂一个一流科技公司一把手,老给你一个人服务,说的过去吗?” 灵雎最后一个步骤,打理头发。“回头我请你吃饭。” 姜创比个ok的手势,“这回不带诓人的了啊,再蒙我,五险一金不给你交了!” 58.58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酆问吃完饭, 擦擦嘴,“食不言寝不语,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记住?” 灵雎把点心往嘴里搁,“食不言寝不语对吃饭、睡觉的影响就跟你这种资本家对劳苦大众的影响是一样的,我要不说话, 怎么能表达东西好吃?” 她最擅长胡说八道、满嘴放炮, 酆问绝大多数时候都不理她,他主要是怕智障会传染。 酆问一如既往的无视,上楼换了衣服下来。 灵雎正在逗玻璃缸的角蛙,没顾上看他一眼, “项目的事我已经跟姜创说了, 他没搭理我。” 酆问没接茬, “去换衣服。” 灵雎抬起头来,“干嘛啊?你要带我出门啊?” 酆问:“今天多少号?” 灵雎闭上眼, 掐指算了一下, “1号啊。” 说完想起来了,每月1号得去做全方位的身体检查。 酆问毛病大,非要灵雎保持一个健康的身体,灵雎一开始还挺烦他事儿多, 后来每月都能知道自己身体健康、吃嘛嘛香,也挺好, 就由他了。 “我就穿这个去吧。”灵雎看看身上裙子, 挺好看的, 胸口开可低了,倍儿凉快。 酆问数了两个数,“我数到三。” 灵雎瞪他,“换换换!我、给、你、换。” 换好衣服,灵雎随酆问出门,上车,到目的地,前后只用了一个小时。 灵雎慨叹,“杨师傅您这车技越来越好了。” 司机杨师傅只是笑笑,当着酆问面,也没敢跟她贫。 被护送上大厦中层,酆问把灵雎交给医生。 检查完,灵雎敞着怀出来,走向酆问,“欸,里头来了一个新医生,长得跟你一般帅!” 到跟前,她又泥鳅上身,一根骨头都没有了,非要靠在酆问身上。 酆问给她把胸口扣子系好,把她拎到一边儿,“好好站。” 灵雎不要,就要贴着他,“检查一通,我都累了,真辛苦啊,一天天的。” 医生出来,看见这一幕,冲酆问笑,“你是过来跟我秀恩爱的?” 酆问抬起头来,看看医生,看看酆问,“你俩认识?” 医生也冲她笑,“小嫂子,你好啊。” 被叫嫂子,灵雎冷不防想起她现在是酆问的妻子。 说来心酸,她跟酆问相处,老有一种主人、仆人的感觉,要不是身边人总提醒她跟酆问是夫妻,她都要忘了,她跟酆问是平等关系。 她站直身子,看过去,“你是谁?怎么认识我?” 酆问说:“他是酆昀。” 灵雎消化了一会儿,又诚恳地问他:“酆昀是谁?” 酆昀亲自给她解释,“就是你老公的亲弟弟。” 灵雎跟了酆问一年,头一回听说他还有个弟弟!他不是独生子哦? 酆昀笑,“很不好理解吗?” 灵雎觉得,她还是自己验证的真实性比较高。 她冲酆昀伸过手去,“手机借我使使。” 酆昀虽然疑惑,也还是给她了。 酆问也没安好心眼儿,他知道灵雎要干什么,也没阻止她,除了想看酆昀出糗,还想知道,他最近都在干什么。 灵雎拿他手机鼓捣五分钟,“还真是亲哥俩,而且你找的这个女朋友,跟我有几分像呢。” 她把照片给酆问看,“你看,是不是跟我有点像?你们哥俩连喜好都一样哦?” 酆昀变了脸,立马把手机抢回来,“什么照片?” 灵雎说:“在你女朋友云盘里找到的,有你俩打炮的照片,还有舌吻的。” 说着,她看向酆问,咂咂嘴,“你弟可比你牛逼多了,好多姿势你都没跟我试过。” 酆问管不住她的嘴,在自家人面前,也随她了。 酆昀可随不了,“你什么人啊?我女朋友的云盘,你为什么能登陆?” 灵雎搂紧酆问的腰,“我是你嫂子呀。” 检查完,酆问没带灵雎久留,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 在车上,灵雎看着酆问,看了许久,知道他开口,“看什么?” 灵雎摇摇头,“看你怎么心机那么深。” 酆问没说话。 “我一直以为你定期带我去检查是你事儿多,却从没注意到,家里就有医生,你为什么还总要来这里。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灵雎说:“那检查中心是酆昀的,你在监视他。” 酆问不置可否,问她,“你在他手机里看到了什么?” 灵雎坐到他身上去,双手勾着他脖子,“想知道?可以啊,把名单还给我。” 酆问任她动作,“那名单不属于你。” “放屁!”灵雎一口咬在他耳朵上,“那是我千辛万苦拿到的!怎么就不属于我了?” 酆问拉开她,吻上去,野蛮的压她在身下。 灵雎还有话说:“酆问,你们哥俩儿明争暗斗我不管,但休想把我拉扯进去,我今儿查他不是为了你,只是因为好奇。” 酆问不听她说什么,只顾张狂的动作,碾着她身体,压迫着她胸腹,直到弄伤她的胃,她干呕两声,他才放过,顺顺她脊梁,给她倒了杯水。 灵雎也不是矫情的人,虽然生他气,但他倒的水,也还是会喝的。 委屈谁都不委屈自己。 胃里舒服了,她又说:“你不想让酆昀知道你在防他,但又想知道他在干什么,所以你没阻止我查他手机。而他也有心眼儿,给我那只手机只能翻出一堆艳照。你们豪门的兄弟可真是感情深厚啊,我这等小老百姓是断不敢参与其中的,被搞死了不要紧,就怕还他妈不能留全尸。” 酆问没再问她问题,也没再给她解惑,又倒了杯水,“我明天带你去拍卖会。” 灵雎挑了挑眉,一双眼睛亮亮晶晶,“真的?” 酆问:“真的。” 灵雎乖巧地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然后伏在他胸口,小猫爪爪在他下颌挠挠挠。 酆问攥住她的手,“好好待着。” 灵雎往他身上爬,双手穿过他精炼的腰身,“我困了,一会儿到家你叫我。” 话说完,她就睡着了。 再醒来,就是晚上了,在她的房间里。 她伸个懒腰,去了酆问书房。 名单拖一个多星期了,虽说客户不急,可她也不是个消极怠工的人,耗时太长影响口碑。 她打开自己电脑,曲线破解酆氏高密系统。 据酆氏官方说,这套系统无懈可击,灵雎认下这个对手,可不代表,她就毫无招架之力。 作为一个国际性安全大赛上拿到冠军的电脑技术人员,灵雎最不缺的就是挑衅,酆氏吹牛逼她管不着,可吹到她头上,不接招就是对彼此的不尊重了。 酆问个人系统她暂时攻破不了,但拥有酆氏系统权限的人不少,总有一个可以让她攻入。 解锁酆氏的最新系统的最高权限,灵雎用了三个半小时,她对商业机密不感兴趣,搜遍他所有能藏的地方,什么都看个遍,却独独没有她要的名单。 这就是酆问高明之处,他从不用他的短板硬碰别人的长板。 知道在技术方面,难不住灵雎,就不把名单放在她所能想到的所有密码箱里。 上一次,灵雎输给酆问,也是输在头脑。 他技不如人,就揣摩灵雎的思维,打了一年的炮,灵雎光顾爽了,而酆问却是,爽中还在吃透她。到现在,灵雎都不知道,酆问了解她到什么程度。 灵雎人比较懒,不喜欢挑战,一些大大小小比赛也好、大单也好,都是钱多,她才感兴趣,是以变得越来越不推不转,可她是个鬼灵精,想什么她自己都不能知道,更别说别人。 59.59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卉真大厦,顶层。 灵雎进门随意打量,嗯, 可以,师父这水准越来越高了。 以前挺不入世俗一个人,现在这做派, 可有点不符合他一贯尊崇的闲云野鹤、惬意人生。 往里走, 站在落地窗前,笔挺身材着全黑休闲装的, 就是陆璃。灵雎活那么大,只见过两个人把黑色穿得好看,一个陆璃, 一个酆问。 她踮起脚尖,悄悄走过去,准备背后袭击,可还没等她靠近, 陆璃已经转过身来。 灵雎立马笑嘻嘻,“嗷嗷!师父!给我抱!” 陆璃一双剑眉,平常表情就显得有些严肃, 他手掌抵在灵雎脑门上, “不是结婚了?” 灵雎还伸着手, “那怎么了!?你嫌弃我了!?” 陆璃还没说什么, 她就已经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了, 论装蒜, 谁也装不过她。 他还是松了手,让灵雎抱上来。 还是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柔软,熟悉的师徒情分,一点没变。 灵雎踩在陆璃脚上,让他带到沙发,“师父,听说你又装逼了。” 陆璃把她放在沙发上,给她倒杯水,“他知道你是谁吗?” 灵雎被转移话题,“知道啊。我嫁了一个特别厉害的男人,从无败绩,查清楚我这点小九九,那简直不要太容易。” 陆璃:“他喜欢你吗?” 灵雎晴转多云。 陆璃看她陡然转变的神色,也猜到答案,“既然不喜欢,就回来。” 灵雎小口喝着水,“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图他喜欢,我图钱,而他是最有钱的。” 陆璃在灵雎对面坐下来,“我也有钱。” 灵雎抬起头,定睛看了陆璃好一会儿,最后一笑,到他身边,歪着头,“你喜欢我啊。” 陆璃:“不喜欢。” 艹! 连续两个人这样刺激她了,以后‘你喜欢我吗?’这几个字真的不能再问了。 灵雎松开他,坐到离他最远的地方,“不喜欢你跟我说你有钱,专门跟我显摆呢?” 陆璃:“我养你两个都没问题,所以你不用委屈自己。” 灵雎想了想,“可我不委屈啊,酆问活儿可好了,而且长得帅,跟师父你不相上下,最近还对我言听计从的,我日子过得可惬意了。” 陆璃不说话了。 灵雎想起好久没跟他见面了,把最近发生在她身上、比较有意思的,挑着给他讲了讲。 陆璃偶尔看她,偶尔看茶。 一年没见,她没变,还是叽叽喳喳,废话多,精力多,不要脸,不害臊…… 眼睛也没变,还是好看的,纯粹干净的。 陆璃听她说着,无意识地伸出手去,覆在发顶,揉了揉她脑袋。 灵雎那张叭叭叭的小嘴停住,抬头看他的手,“师父,摸一下五万。” 陆璃淡淡一笑,连钱串子的属性都没变。 他端起茶杯,却发现没茶了。 灵雎有眼力见,接过来,斟上端过来,双手握杯,“师父喝茶。” 陆璃喝了她敬的这一杯,“酆氏系统不简单,可也不难,只是比较耗费时间,我可以帮你。” 灵雎摇头,“我想自己慢慢磨,毕竟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不能一有过不去的坎,就委屈巴巴来找你啊,你也不能每次都帮我啊,帮得我都不上进了。” 陆璃:“你还知道上进?一年开工两回,平常事都是交给姜创,懒成什么样了。” 灵雎撒娇,抱着他胳膊晃晃晃,“师父,哪有你这样向着外人说话的?” 陆璃:“我可能要用到这个外人。” 灵雎挑眉,“什么啊?他技术还不如我呢,就一傻逼二代,入不敷出不至于,但挣钱比较偏佛系,几个科技项目持放养状态,小单不接,全靠几个专门用到技术的大单支撑。” 陆璃:“他父亲姜士先直觉清黔桂三角区还有矿,已经雇佣我勘探。” 灵雎不听他说,都差点忘了,陆璃本职是勘探专家。 陆璃:“酆氏也要搀和。” 灵雎记得,酆问说,有个金矿,还说要给她。“那酆氏没找到你吗?” 陆璃:“我拒绝了。” 灵雎咂嘴,拒绝酆氏,也就陆璃有那个资格了,也就他才敢。 她想知道,“为什么啊?姜士先不会有酆问深谋远虑的,搞不好这趟会给他人做嫁衣。” 陆璃:“你以为你师父是干什么吃的?” 灵雎:“可那是酆问啊。” 陆璃眉头渐渐收拢,“你信他?不信我?” 灵雎怎么听这个问题,那么像‘我跟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不是,是他可供调配的资源太多,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我怕师父你单枪匹马招架不住。” 陆璃:“你不帮我?” 灵雎懵了。她?她怎么帮? “我?我能干什么啊?”术业有专攻,在地质勘查这方面,灵雎可是妥妥的门外汉。 陆璃:“让我知道他们的进度就行了。” 灵雎干不了,“我现在吃他喝他,我还算计他?那不太缺德了?” 陆璃:“涉及到酆问,就良心发现了?” 灵雎觉得陆璃说话带刺,她又问一遍,“师父你不喜欢我吧?” 陆璃没答,“随你。” 跟陆璃分开,灵雎还在想他的话,她以前热衷于算计别人,陆璃从不管她,甚至持一种‘随你喜欢’的态度,所以他能说出,让她帮忙拿到酆问进度的话并不奇怪。 可是,为什么她拒绝了? 她不是好鸟,以前被她算计的人,没一火车,也有两卡车了,良心早喂狗了,这是怎么了? 失魂落魄地在外头晃荡一天,晚上回到小白宫,酆问已经在家了。 他以前飞国外,十个小时飞行时间的国家,往返最少也要三天,这才第二天,他就回来了。 灵雎站定在门口,也不动。 阿姨迎上来,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灵雎没顾上答,她眼睛在酆问身上,酆问在看书,v字领的衣服,叫他胸前风光暴露无遗。 他真迷人,叫人眼馋。 灵雎走过去,钻进他握书自成的怀抱圈里,耳朵听着他心跳,也不说话。 酆问还看他的书,“看星星回来,带你看矿。” 灵雎抿抿唇。 酆问:“说给你,就是给你。你可以站在别人一头,不过我败了,你什么都拿不到就是了。” 灵雎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谁知道你会不会真的给我。” 酆问随手拿来手机,打一个电话出去,“给我安排律师,现在。” 灵雎抬眼看他,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没忍住,亲上去,厮磨半晌,恋恋不舍地分开。 “你要是给我,那我就站在你这一头。”她说。 酆问:“不用你做什么,你只要保证,以后不要再跟逍遥客见面。” 灵雎想想觉得,条件不算过分,他要确保万无一失嘛。 “好。” 话说完,她手不老实,又伸到他裤裆,把他粗长大握住,拨弄两下就硬了。 酆问忍不了,把人抱起上了楼,又接受了一番她的服侍,最后颜/射。 被他抱去洗脸,洗着,灵雎突然反应过来,“酆问,你不让我去找我师父,在勘探金矿期间可以,凭什么以后也不能见?” 酆问:“你已经答应我了。” 灵雎扭过头来,冲他竖起一根中指,“你还真是不奸不酆问!” 酆问一如既往的无视,上楼换了衣服下来。 灵雎正在逗玻璃缸的角蛙,没顾上看他一眼,“项目的事我已经跟姜创说了,他没搭理我。” 酆问没接茬,“去换衣服。” 灵雎抬起头来,“干嘛啊?你要带我出门啊?” 酆问:“今天多少号?” 灵雎闭上眼,掐指算了一下,“1号啊。” 说完想起来了,每月1号得去做全方位的身体检查。 酆问毛病大,非要灵雎保持一个健康的身体,灵雎一开始还挺烦他事儿多,后来每月都能知道自己身体健康、吃嘛嘛香,也挺好,就由他了。 “我就穿这个去吧。”灵雎看看身上裙子,挺好看的,胸口开可低了,倍儿凉快。 酆问数了两个数,“我数到三。” 灵雎瞪他,“换换换!我、给、你、换。” 换好衣服,灵雎随酆问出门,上车,到目的地,前后只用了一个小时。 灵雎慨叹,“杨师傅您这车技越来越好了。” 司机杨师傅只是笑笑,当着酆问面,也没敢跟她贫。 被护送上大厦中层,酆问把灵雎交给医生。 检查完,灵雎敞着怀出来,走向酆问,“欸,里头来了一个新医生,长得跟你一般帅!” 到跟前,她又泥鳅上身,一根骨头都没有了,非要靠在酆问身上。 酆问给她把胸口扣子系好,把她拎到一边儿,“好好站。” 灵雎不要,就要贴着他,“检查一通,我都累了,真辛苦啊,一天天的。” 医生出来,看见这一幕,冲酆问笑,“你是过来跟我秀恩爱的?” 酆问抬起头来,看看医生,看看酆问,“你俩认识?” 医生也冲她笑,“小嫂子,你好啊。” 被叫嫂子,灵雎冷不防想起她现在是酆问的妻子。 说来心酸,她跟酆问相处,老有一种主人、仆人的感觉,要不是身边人总提醒她跟酆问是夫妻,她都要忘了,她跟酆问是平等关系。 她站直身子,看过去,“你是谁?怎么认识我?” 酆问说:“他是酆昀。” 灵雎消化了一会儿,又诚恳地问他:“酆昀是谁?” 酆昀亲自给她解释,“就是你老公的亲弟弟。” 灵雎跟了酆问一年,头一回听说他还有个弟弟!他不是独生子哦? 酆昀笑,“很不好理解吗?” 灵雎觉得,她还是自己验证的真实性比较高。 她冲酆昀伸过手去,“手机借我使使。” 酆昀虽然疑惑,也还是给她了。 酆问也没安好心眼儿,他知道灵雎要干什么,也没阻止她,除了想看酆昀出糗,还想知道,他最近都在干什么。 灵雎拿他手机鼓捣五分钟,“还真是亲哥俩,而且你找的这个女朋友,跟我有几分像呢。” 她把照片给酆问看,“你看,是不是跟我有点像?你们哥俩连喜好都一样哦?” 60.60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但出于她对老板五分、也或者三分?也或者一分没有的关切, 还是在关键路口调转车头,回了姜创科技。 一进门, 姜创正抱着他的狗痛哭流涕,可灵雎一点也不觉得他可怜, 相反有点……眼疼? 可能是跟他个人抠神本神的气质脱不了干系。 姜创一开口,验证了灵雎的猜测。 “花五万多买了一条病狗!操他妈的宠物店,早他妈告诉我是病狗, 我早他妈带它去看病啊!现在反应慢, 被撞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叫我心疼的跟狗一样……” “……”灵雎给他这段演技三分都嫌多, “你这个拙劣的演技啊。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买狗是为了泡妞?哭是因为心虚?觉得一条生命就这么葬送在了你的手里?” 姜创哭声止住,大金豆子也不掉了。 灵雎说:“你有空矫情,不如管好了你的肾, 也管好了你泛滥的同情心。你为什么挑来挑去挑了只病狗,很不巧,我也知道。因为它忧郁的模样像极了刚学编程时的你, 你因为常年一张病态的脸, 身边人总是对你敬而远之,就跟这条狗一样, 孤僻, 不合群, 所以你把他买了。” 姜创不想听了,“可以了。” 灵雎还有最后一句话,“你知道他可能是一只不健康的狗,是你选择性忽略了。” 姜创扭过头来,“看透别人会充盈你的虚荣心吗?” 灵雎说:“我看不透别人,我有技术,我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查。” 姜创看着她,把自己择了出去,“你知道你目前这些行为,属于犯罪吗?” 灵雎微笑,“技术无罪,我一不伤天害理,二不坑蒙拐骗,犯什么罪?” 姜创瞥她,“不坑蒙拐骗?你也是牛逼,胡说八道一点也不脸红……哦不对,你没脸。” 灵雎懒得搭理他,把狗抱起来,“走了,送它走。” 姜创丧丧的跟上她。 灵雎陪姜创把狗火化了,送到狗葬园。 出来后,两个人沿着马路牙子溜达,姜创问她,“你最近调查了谁?” 灵雎没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姜创说:“你刚才对我那通剖析,不久前,也对别人做过吧?” 灵雎点头,“嗯,查了那么一个。” 姜创认识灵雎那么久,偶尔还是能揣摩到她的心思的。“酆问吗?” 灵雎再点头,“查了查酆家,查了查他家都有谁,都在干什么,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姜创提醒她,“我入行之前,有幸跟酆家打交道,水太深,不建议你淌。” 灵雎笑了,“谁跟你说我要掺和了?” 姜创:“我知道你惦记着酆家。” 灵雎挑眉,显得随性,“很明显吗?” 姜创:“你查酆问,总不至于是爱上他了。” 灵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对了,我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来公司了,你有事儿再找我。” 姜创又提醒一句,“别碰酆家,你玩儿不过他们的。” 灵雎咂咂嘴,“可这块肉实在是太肥了,让我光看着,我可忍不了。” 姜创盯着她,突然有个猜想,“你跟酆问认识,是不是你私下做了功课?” 灵雎不语,答案却已不言而喻。 没错。 灵雎给酆问设计了一条龙意外,让他看起来鬼使神差,其实被她设计进入她的视野。 唯一意想不到的,她在他那里,输了底线,输了身体。 记得在跟酆问相处过程中,她慢慢渗入他生活,自导自演了一出,知道‘炮伙竟然是个巨有钱的炮伙’之后,该有的反应,把他大骂一通,当时酆问还给了她枚鸽子蛋作补偿,她就觉得她骗过了,后来也从未旧事重提,可在调查过酆家之后,她觉得,她可能低估了酆问。 且不论酆问大灵雎五岁,就说一个逼死叔父、表姑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女人骗了? 灵雎第一次觉得她的计划单薄,并打算,暂时收敛,按兵不动。 姜创又说:“不来就不来吧,反正你来公司也不好好上班,新入职的员工都以为我在地下室打造了一座酒池肉林,专门养你这个苏妲己。” 灵雎瞥他,很诚意的瞥他,“你要脸吗?那明明是我设计建造的。” 姜创翻白眼,“是是是,都是你,我一点忙没帮,钱都是你花的,我就是爆了几张卡而已。” 灵雎哼一声,“跟酆问一道苗,抠门的男人啊。” 姜创不爱听她老念叨酆问、酆问,“你能别老张嘴闭嘴都是酆问吗?” 灵雎看过去,挑眉,“我有吗?” 姜创不搭理她了。 回到公司,刚下电梯,一道尖锐的嗓音刺入灵雎耳朵,差点没让她突发性耳聋。 姜创也被震得不轻,赶紧揉揉耳朵,拧起眉毛走过去。 前台看见姜创,可算看见救星了,“姜总。” 姜创握住她肩膀,给她无声的安慰,“怎么了这是?这么大动静?” 前台雾眼朦胧,委屈都写在脸上,“这位女士说她是底商,在b2开饭店,但几家网路都不给她安装,希望可以接我们的网,然后给我们钱,小葵说不行……她就……” 姜创看向叫小葵的前台,嫩生生的脸蛋上五个手指印触目惊心,小姑娘却始终没掉一滴泪。 那底商还在横,“又不是不给钱!我有的是钱,两倍都可以,你们还别是给脸不要脸了。” 姜创扭头看她,“就这事?” 底商还挺有理,“呐。就这事。都是上下邻居,谁都保不齐有用到谁的时候,万一你们……” 姜创打断她的话,“不好意思。我们比较喜欢自给自足,不喜欢麻烦别人。” 底商又叫嚷起来,嘴脸比她锐利的声音还叫人恶心。 具体她说了什么,灵雎也没听清,不过她很烦,她很烦就容易冲动。 在底商刺刺不休挑衅姜创一向阒静的灵魂过程中,她随手把摄像头关了,走到门口,关门,上锁,拉窗,再走回到底商面前,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底商一脸懵逼,看着她,半分钟都没反应。 灵雎打得手疼,赶紧揉揉手,对小葵说:“来,快,该你表现了。” 小葵也是个不吃亏的,现在半个老板撑腰,立马扑上去一顿踹。 几个前台先前被骂得难听,此刻倒也用了十足的劲头。 灵雎看着她们把底商一顿胖揍,还跟姜创分析谁的动作比较优雅。 姜创很无奈了,“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你没见过的多了。”灵雎说:“赶紧的,你也上去踹两脚,缓解一下丧狗的痛。” 底商被打得一脸乌青,想还手,却有心无力,只能等她们发泄完。 灵雎看差不多了,扔两百块钱给她,“又不是不给钱,我有的是钱,看你一个嘴巴、一脚也就一百块钱,我给你两倍,你呢,还是别给脸不要脸了。” 她把底商的话还给她,她最擅长做这种事,是以底商更一身怨气无处安置了。 人要是不要脸了,天下无敌。 底商出门就恬不知耻报了警,派出所人来的也快,问了两句话就把他们先指去医院验伤了。 61.61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灵雎:“渴了。” 酆问下床给她倒水, 喂她喝完,放下水杯回来, 见她盯着他看,“嗯?” 灵雎一巴掌拍过去。 很脆, 很响。 然后她第一次在酆问脸上看到‘懵’这个表情。 幸亏她机灵,在酆问反应之前,扑进他怀里, 使劲蹭蹭蹭, “我怕你是假的。” 酆问在她腰上使劲掐了一把,“是吗?” 灵雎差点疼抽过去, 掀开衣裳, 卧槽!青了! 这回,她是说什么也不要跟酆问睡了! 小白宫大晚上的灯火通明,男主女人闹别扭了,谁都别想睡了。 灵雎一个人跑到南塔楼, 还没忘了把她的蛤/蟆拿上,借着月光,用镜子照她被掐的地方。 紫了!又青又紫!还有发黑的趋势! 她噼里啪啦掉着大珍珠, 把酆问祖宗十八辈又拉出来骂了一遍。 阿姨很担心她的状态, 从未多嘴主人家事的她也忍不住说,“先生, 太太还怀着孕……” 酆问随意瞥一眼, 所有人站成一排, 噤若寒蝉地看着他,他就那么可怕? 灵雎,她就那么招他们喜欢? 酆问自然是不必要跟他们解释,捱过一个小时,还是到南塔楼找人去了。 灵雎疼,就不给他开门,“滚蛋!” 酆问略有疲惫,“把门打开,我给你掐,随你掐。” 灵雎才不信他,“咱俩先前说好的不作数了,天一亮,我就回我的鸟窝,你自己个儿在你的凤凰圈里待着吧!儿子你有份儿,可生还他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就开心一下白得一大胖儿子?你想的美!” 酆问捏捏眉心,“凤凰不住在圈里。” 灵雎顾自说着,“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要对我好点,合着是我想多了,我的腰不是你儿子的腰,不怎么矜贵,就能下这么狠的手是不是?好,老娘也不伺候了!” 她声音不小,又开着窗户,半个山头都能听到她的山嚷怪叫。 刚进入酆家的几个小姑娘,在管事后头,捂着嘴偷笑,她们还没见过这么混的女人。 酆问站在南塔楼顶楼门口,一点脾气没有,“我掐你,还不是因为你打我。” 灵雎火气噌得一声冲了顶,她大步流星迈过去,打开门,破口大骂,“我打你怎么了?你还不能打了!?我又没使劲!你脸上连条红道道都没有!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的腰!” 她说着话要撩开衣裳,酆问一把抱起她,没办法了,“明天给你买钻石。” 灵雎挣扎,偏不让他抱,“我不要!” 酆问:“再给你三千万。” 灵雎立马安静下来,在他怀里抬眼看他,眼里有星星,“那你再掐我一下吧。” 酆问:“再掐一下也是三千万。” 灵雎不说话了。 酆问把灵雎抱回房,小白宫才又陷入沉睡。 灵雎手里小镜子没松手,一直对着那块乌青照照照。 酆问瞥了一眼,看起来确实是他过分了。 可其实他也没用劲,一直知道她嫩,所以下手一直有分寸,可还是低估了她嫩的程度。 他难得抱歉地问她,“很疼?” 灵雎一双雾眼瞪过去,“你看不出来吗?” 酆问拿了喷雾,过去给她喷,结果灵雎说什么也不让他碰,“我帮你。” 灵雎双手打叉,比在胸前,“拒绝,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你就不能碰我。” 酆问蹙眉,“你闹什么。” 灵雎要哭不哭的大眼睛望着他。 酆问束手无策,“好,不碰你。可药还是要喷。” 灵雎看看自己的伤,再看看酆问手里的药,权衡半天,“那你涂完就离开我的房间。” 酆问适才有机会触碰到她那块乌青,在灵雎以为他要喷药时,他突然俯身,把那块乌青含在嘴里,细细舔舐,面上是他惯有的淡漠,而眸里,却是实心的疼惜。 灵雎心突然一抖,有什么东西在那块乌青冒出芽来,向她身体深处,最深处,延伸。 时间在阒静中顺延,酆问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灵雎,“让我留下。” 他用的陈述句,口吻里却尽是恳求。 灵雎到了没说拒绝的话,任他一整宿都把她搂在怀里。 酆问的反常,叫灵雎悸动,也叫她恐惧。 他像有一种魔力,在吸引她循循靠近,可望进他的眼睛里,又全是冷漠和疏离。 灵雎怕自己陷入他精心布下的沼泽里,可却怎么也没办法控制自己,停下朝他而去的脚步。 早知他危险,也早有打算,可为什么…… 这一晚,世界都失眠了。 第二天,灵雎睁开眼,酆问还在睡,不是他起晚了,是她彻夜未眠。 她顺着酆问鼻梁,在不触碰到他的情况下轻轻勾勒,他是帅气的,是那种叫人有性冲动的。 他好像有一个酒窝,在右边,不,在左边。 看着,看着,她把手伸过去,指腹轻轻覆在上头,双肘拄在床上,半个身子撑在他胸膛以上,他们无数次比这更亲密的距离,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做,就满足。 灵雎轻轻靠下来,双手环住他,“酆问啊,你舔我,我心动了。” “……” 酆问一直醒着,冷不防覆手在她腰上,“我给你钱,你也心动。” “……”灵雎无话可说了。 酆问拍拍她,“起来,收拾一下去吃饭。” 灵雎摇摇头,“不要,好累哦,不想动。” 酆问:“来,我抱。” 灵雎想了一下,从他身上起来,张开手,“嗯嗯。” 酆问把她抱起来,手顺到她腰上,“我看看腰。” 灵雎也没动,任他掀开她衣裳,他温热的掌心抚过,叫她打个哆嗦。 酆问抬起头,“冷了?” 灵雎缩缩脖子,钻进他颈窝,“你拿个小被子把我裹上吧。” 酆问就真的拿了个小被子,把她裹上了…… 伺候她刷牙、洗脸,又给穿衣服、鞋,最后抱下楼,抱到餐桌前。 灵雎眉眼弯弯地吃本来如同嚼蜡的‘营养早餐’,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满足感。 待她吃完,酆问说:“母亲等下过来。” 灵雎知道,“你昨天不说了嘛。来十分钟,还是来半个小时啊?我都可以的。” 酆问喝口茶,“她会住到你度过孕早期。” 灵雎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卧槽!我就知道你言听计从是不怀好意!给我洗洗脸、刷刷牙我就得过一个月乖巧日子吗?那我给你洗洗脸,给你刷刷牙你放我回家好不好啊!?” 酆问纠正她,“不是一个月,是三个月。” 灵雎大眼布上一层水雾,“我!不!要!” 三个月!? 三天不让她出门都能把她憋一身痱子,要三个月让她保持大家闺秀脸,笑不露齿,行不带风,那还他妈不如一刀捅死她呢! 灵雎绕到酆问一侧,往他身上腻,委屈巴巴的,“你不心疼我,也心疼心疼你儿子嘛。” 酆问固住她腰,防止她掉下去,“我会在的。” 灵雎不要,双手扒住他脖子,死活也不松手,“一个星期,好不好?你跟你妈说,就说我怀孕以后不喜欢叨扰,最好让我一个人待着,好不好?嗯?” 酆问把她碎发别到耳后,温柔的几乎是换了一个人,在灵雎以为她已经得偿所愿时,他说:“不行。” 她从他身上起来,变脸比翻书还快,“离婚!” 酆问能治她,可也实在了解她,把她逼狠了,她真敢鱼死网破。 他冲她伸过手去,“一个月。各退一步。” 灵雎不乐意,可看酆问那意思,她再说不乐意,他很可能再给她加一个月。 酆问还伸着手,“来。” 灵雎把手递过去,被他握住,顺势坐在他腿上,下巴垫在他肩膀,“你会在吧?” 酆问没答,“照顾好我儿子。” 灵雎:“给你个机会重新说一遍。” 酆问:“照顾好自己。” 沈加俞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恩爱难分的情景。 酆问总说灵雎演技了得,其实他又何尝不是?看看,他妈都觉得他们是相爱的。 有一回酆问着急上飞机,灵雎就被带到了机场,两个人在贵宾室卫生间里,打了一炮。 灵雎想想觉得可笑,又忍不住疑惑:酆问那种男人,光上赶着的女人就有好几火车吧?想要什么条件的,什么味道的,什么风格的,都不用花钱。他怎么就对她灵雎,这么瘾大呢? 重点是,跟她做很费钱,她这种无时不刻都在坑他钱的女人,他竟然一用就是一年。 真叫人琢磨不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给他下蛊了。 到酆氏,灵雎下出租车,正好赶上酆问回公司,好几辆豪车开道,两侧站满人,还有专人给他遮阳,那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东部哪个国家的总统。 灵雎恍然想起酆问醉酒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在其位,谋其政。这就是我身为酆家人的命。 其实他是很反感的吧? 不知道。不过要发生在灵雎身上,她是求之不得的。 她就喜欢当皇帝。 待酆问走远,她才慢慢吞吞进正前方自动门。 一层正对门是前台,她自报家门,被前台小姐带去了招待室,与一众跟姜创科技同一水平线的公司代表坐在一起。 全是美女,赏心悦目。 灵雎没敢多看,而在她们奋笔疾书默写项目企划书时,她在玩儿游戏:旅行青蛙。 微博热搜说有人的呱儿子出车祸了,吓得她赶紧看看她的蛙。 幸好,它还是一如既往的写信。 写写写,就他妈知道写,也他妈不知道写给哪个小浪催的! 她玩儿了两个小时,酆氏终于想起来还有一帮人等在小招待厅。 随后,她同几个姑娘被领上26层,距离酆问所在41层,还有差不多一半距离。 62.62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酆问驳回, “你必须跟我睡。” 灵雎跟他说:“酆问,我才在你床上睡了一宿, 你就上瘾了?你真的别喜欢我,真的。” 酆问横竖就一句话, “以后也不要上班了。” 灵雎蹦起来,一蹦三尺高,“凭!什!么!” 酆问把她拉进怀里, 固住她双手, 预防她再蹦。“我养你。” 灵雎:“……” 酆问又重复一遍,“我养你。别上班了。” 灵雎借着他双臂, 爬到他身上, 摸摸他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酆问:“没有。” 灵雎:“那就是发骚了!养我可以,先给我三千万,我考虑一下。” 酆问打了个电话, 灵雎手机就响起来没完了。 她看着一笔一笔两百万的入账短信,心情特别复杂。 酆问又给她两张卡,一张瑞士银行黑金卡, 一张美国运通百夫长卡。 这回她心情更复杂了。 酆问把她打横抱起, 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明天拍卖会不要去了, 我全给你拍下来。” 灵雎害怕了, “酆问啊,你是认真的吗?” 酆问在她眼睛上落入一吻,“你知道,我承诺过的,都是真的。” 灵雎想不透,“可是为什么啊?” 酆问没答,“睡觉吧。醒来想要什么,再跟我说。” 灵雎头一回看见这么好说话的酆问,“真的?” 酆问苦笑,“我以前对你那么不好吗?给你点东西还要反反复复问我。” 灵雎大眼睛看着他,点点头。 酆问捏捏她鼻梁,“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话说完,他就要走,灵雎一把抓住他。 他回过头来,看着她。 灵雎两只小手攥住他的大手,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酆问用那样温柔、那样温柔的目光看着她,“怎么了?” 灵雎在他手心挠挠挠,“万一这是个梦呢?” 酆问没办法,跟她一起躺上床,把她搂进怀里,让她枕着他胸膛。 灵雎第一次,心跳突突了两下。 第二天,灵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确定三千万还在,踏实下来。 酆问当然知道她在干什么,似乎是对她说,又似乎是对自己说,“还是钱对你最重要吗?” 灵雎觉得这是屁话,“钱对我不重要,难道是你对我重要?” 酆问覆在她腰上的手用了力道,“我不重要?” 灵雎看出来了,酆问的突发性精神病还没恢复过来,“你重要也是于你妈来说,像我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你扫地出门的人,根本不会把你放在多重要的位置。” 酆问皱眉,“扫地出门?” 灵雎啧啧,“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知道你一个月跟我说多少次滚出去吗?最少6次,说起来,你对让我滚蛋真是有一种莫名其妙又丧心病狂的执着。” “……”酆问倒打一耙的本事远不及灵雎,所以像她这般颠倒黑白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耍无赖耍不过,酆问可以威胁她,他最喜欢做这种事。 “在家好好待着,一旦脱离我的监控范围,不光我给你的东西,就连你在别处坑蒙拐骗的东西,都不再是你的。” 他说话时,还搂着灵雎,如果不听他这一番话,以为他多爱他媳妇儿呢。 灵雎入伍程序员之前,又瘦又干,谁都欺负她,幸亏她聪明,知道上跆拳道馆猫在旮旯学个一招半式,当时道馆老师看她实在勤奋好学,就偷摸传授了两把。 她记得,有一招叫劈裆一脚,要不是她腿没有酆问长,她一定一脚踹他个断子绝孙。 酆问揉揉她掌心,“在我听不到时,尽情骂,一旦被我听到。” 灵雎抬头,看着他,等他后话。 酆问在她嘴唇上印下一吻,“还记得我那一园朱丽叶玫瑰吗?” 灵雎无所畏惧,“酆问,你知道罚站这种行为对于一个23岁成年人来说,是非常耻辱的一件事吗?你拿着我的奇耻大辱当乐趣是吗?” 酆问反问她,口吻淡薄,“我表现的不明显吗?” 灵雎逮着机会,在他胳膊上使劲咬了一口,见了血。 酆问不躲,也没什么反应。 灵雎觉得没劲,松了他,洗澡去了。 洗完出来,酆问也洗完了,他换上身高定,时刻提醒跟他打照面的每一个人,他很有钱。 灵雎没搭理他,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化妆,准备好了,酆问说:“说不带你,就不带你。” “我也说过我要去,你说话算话,我说话就是放屁吗?”灵雎瞥他。 酆问抬眼,系袖口的动作微顿,整个画面看起来赏心悦目。 他说:“不是?” 灵雎被他好看的手腕吸引,怎么能有一个男人手腕这么好看!怎么能! 她迈着小碎步风情万种地走过去,又没骨头了,以一个伤风败德的姿势抱住酆问胳膊,来回晃,酥胸挤在他胸膛,“你带我去嘛,我保证听话。” 酆问拆她台永远不动声色,“你前两天还说保证不再骗我。” 灵雎嘟嘴,跟他撒娇,“人家那是善意的谎言了啦。” 酆问皱眉,把她拎到一边,“好好说话。” 灵雎也不装蒜了,“小气巴拉的,我就骗你一回,你至于这么念念不忘?跟没骗过我一样。” 酆问没时间跟她打嘴架了,“不准就是不准。” 灵雎眼看撒娇卖萌都不管用了,索性跟他来硬的,“你突然对我这么殷勤,是不是踅摸好了人家,把我养肥一点,然后卖个好价钱?我可听说了,最近人贩子猖獗。” 酆问不想打击她,“谁家这么想不开要买你?不怕被你搜刮到倾家荡产?” 灵雎自尊心受到了极大打击,她捂着心口,“你伤害我。” 酆问把她领进电梯,“我不止伤害你,还热衷于上你。你乖,在家好好待着,要什么打给我,我酌情买给你。” “酌情?”灵雎眯眯眼,“别以为我没文化就不知道酌情两个字什么意思。” 酆问也有话说:“你每次要东西,都超出你自身价值,我若次次依你,你还知道你姓什么?” 灵雎梗着脖子,“我不光知道我姓什么,还知道我胃口好了能吃五碗饭呢!” 酆问不理她了,把她交给助理,嘱咐两句,走了。 他人一走,灵雎就开始磨助理,“你让我出去嘛,酆问这么欺负我,你还站他那一头,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搁在商周时期,就是经典的助纣为虐!” 助理很为难,“夫人,先生为您着想,您就顺从他嘛。” 灵雎挑眉,“我又不是他养的狗,我凭什么要顺从他?怎么不是他顺从我呢?” “……”助理发现,跟灵雎没法儿讲道理,“因为先生比您有钱啊。” 灵雎又受伤了,“你在鄙视我的出身。” 助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戏多的、英国皇家戏剧学院都不见得敢收的女人,不对,人。 灵雎磨了半天,什么也没磨下来,看起来心如死灰地趴在了门前一头石狮子上,还给酆问拍了自拍发过去,“你的助理虐待我。” 酆问可能是比较闲,竟然回了,“是吗?那要给他加工资了。” 灵雎就把他拉黑了。 小白宫的生活过于枯燥,灵雎一个多动症晚期患者,度日如年,才半天,就觉得头长草了。 她实在待不下去了,黑了酆问一辆超跑的卫星定位系统,选了一条十八弯的路线,把小白宫撞得乱七八糟,总算成功逃脱助理以及一个加强连那么多保镖的‘盯灵雎小分队’。 酆问确实准备不少,也相对妥当,可她灵雎又不是个草包,说出不去纯粹是她给人面子,能真出不去吗?那凭啥她能嫁酆问,凭啥她是第一黑客,凭啥她在微博热搜基本就下不来呢。 出了门就自恋,可能是太过轻松,她有点得意忘形。开心到了头,就收到一条晴天霹雳—— 姜创出车祸死了。 她像条蚯蚓一样蠕动到酆问旁边,水蛇似得身子缠在他身上,小脑袋靠在他肩膀。 酆问睁开眼,“不会好好坐着?” 灵雎觉得他有时候也实在健忘,老说什么废话?“不会。” 酆问把胳膊给她抱着,“困了就睡。” 灵雎不答,说:“酆问啊,你把你妈叫过来,是你要出远门吧?你说你会在,其实不太靠谱吧?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的,你尽管去做你的事。” 酆问偏头,下意识亲吻她额头,口吻淡薄,却能感到丝丝温暖,“我陪你。” 灵雎感动,大眼雾蒙蒙的,在他俊脸上啜一口,“你怎么那么好呢?” 酆问皱眉,“亲我一脸口水。” 灵雎被他嫌弃,又伸舌头舔了舔他下巴:让你嫌弃我! 酆问不跟她一般见识,“明天有人在家跟你玩儿。” 灵雎对‘玩’这个字很敏感,“谁啊?” 酆问:“安昕。” 灵雎:“卧槽!” 酆问握着她手腕的手用了劲,“不准讲脏话。” 灵雎:“卧槽!卧槽!卧槽!” 酆问:“……” 灵雎不要,“你那表妹?我不要!她太他妈讨厌了!你确定是让她跟我玩儿?不是我陪她?” 酆问:“你怀孕的消息在家族传遍,她说过来看你,总归是好意。” 灵雎信了她的邪,“狗屁!你不知道她喜欢你啊?她做梦都叫你名字,你穿过的一双袜子她都想珍藏,你把我肚子搞大了,她他妈还不吃了我啊?” 酆问阖上眼,“没正行,什么喜欢,我们有血缘关系。” 灵雎就是不要,“你把她当妹妹,她可不把你当哥哥,天天夜夜想睡你,结果便宜我了,她能好好陪我吗?你说!你是不是想让我一尸两命?” 酆问睁开眼,嗔怒,“胡说什么?” 灵雎双手勾住他脖子,可委屈了,“我不要嘛,你让她走嘛,我宁愿你妈陪我。” 63.63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酆问驳回, “你必须跟我睡。” 灵雎跟他说:“酆问,我才在你床上睡了一宿, 你就上瘾了?你真的别喜欢我,真的。” 酆问横竖就一句话, “以后也不要上班了。” 灵雎蹦起来,一蹦三尺高,“凭!什!么!” 酆问把她拉进怀里, 固住她双手, 预防她再蹦。“我养你。” 灵雎:“……” 酆问又重复一遍,“我养你。别上班了。” 灵雎借着他双臂, 爬到他身上, 摸摸他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酆问:“没有。” 灵雎:“那就是发骚了!养我可以,先给我三千万,我考虑一下。” 酆问打了个电话, 灵雎手机就响起来没完了。 她看着一笔一笔两百万的入账短信,心情特别复杂。 酆问又给她两张卡,一张瑞士银行黑金卡, 一张美国运通百夫长卡。 这回她心情更复杂了。 酆问把她打横抱起, 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明天拍卖会不要去了, 我全给你拍下来。” 灵雎害怕了, “酆问啊,你是认真的吗?” 酆问在她眼睛上落入一吻,“你知道,我承诺过的,都是真的。” 灵雎想不透,“可是为什么啊?” 酆问没答,“睡觉吧。醒来想要什么,再跟我说。” 灵雎头一回看见这么好说话的酆问,“真的?” 酆问苦笑,“我以前对你那么不好吗?给你点东西还要反反复复问我。” 灵雎大眼睛看着他,点点头。 酆问捏捏她鼻梁,“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话说完,他就要走,灵雎一把抓住他。 他回过头来,看着她。 灵雎两只小手攥住他的大手,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酆问用那样温柔、那样温柔的目光看着她,“怎么了?” 灵雎在他手心挠挠挠,“万一这是个梦呢?” 酆问没办法,跟她一起躺上床,把她搂进怀里,让她枕着他胸膛。 灵雎第一次,心跳突突了两下。 第二天,灵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确定三千万还在,踏实下来。 酆问当然知道她在干什么,似乎是对她说,又似乎是对自己说,“还是钱对你最重要吗?” 灵雎觉得这是屁话,“钱对我不重要,难道是你对我重要?” 酆问覆在她腰上的手用了力道,“我不重要?” 灵雎看出来了,酆问的突发性精神病还没恢复过来,“你重要也是于你妈来说,像我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你扫地出门的人,根本不会把你放在多重要的位置。” 酆问皱眉,“扫地出门?” 灵雎啧啧,“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知道你一个月跟我说多少次滚出去吗?最少6次,说起来,你对让我滚蛋真是有一种莫名其妙又丧心病狂的执着。” “……”酆问倒打一耙的本事远不及灵雎,所以像她这般颠倒黑白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耍无赖耍不过,酆问可以威胁她,他最喜欢做这种事。 “在家好好待着,一旦脱离我的监控范围,不光我给你的东西,就连你在别处坑蒙拐骗的东西,都不再是你的。” 他说话时,还搂着灵雎,如果不听他这一番话,以为他多爱他媳妇儿呢。 灵雎入伍程序员之前,又瘦又干,谁都欺负她,幸亏她聪明,知道上跆拳道馆猫在旮旯学个一招半式,当时道馆老师看她实在勤奋好学,就偷摸传授了两把。 她记得,有一招叫劈裆一脚,要不是她腿没有酆问长,她一定一脚踹他个断子绝孙。 酆问揉揉她掌心,“在我听不到时,尽情骂,一旦被我听到。” 灵雎抬头,看着他,等他后话。 酆问在她嘴唇上印下一吻,“还记得我那一园朱丽叶玫瑰吗?” 灵雎无所畏惧,“酆问,你知道罚站这种行为对于一个23岁成年人来说,是非常耻辱的一件事吗?你拿着我的奇耻大辱当乐趣是吗?” 酆问反问她,口吻淡薄,“我表现的不明显吗?” 灵雎逮着机会,在他胳膊上使劲咬了一口,见了血。 酆问不躲,也没什么反应。 灵雎觉得没劲,松了他,洗澡去了。 洗完出来,酆问也洗完了,他换上身高定,时刻提醒跟他打照面的每一个人,他很有钱。 灵雎没搭理他,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化妆,准备好了,酆问说:“说不带你,就不带你。” “我也说过我要去,你说话算话,我说话就是放屁吗?”灵雎瞥他。 酆问抬眼,系袖口的动作微顿,整个画面看起来赏心悦目。 他说:“不是?” 灵雎被他好看的手腕吸引,怎么能有一个男人手腕这么好看!怎么能! 她迈着小碎步风情万种地走过去,又没骨头了,以一个伤风败德的姿势抱住酆问胳膊,来回晃,酥胸挤在他胸膛,“你带我去嘛,我保证听话。” 酆问拆她台永远不动声色,“你前两天还说保证不再骗我。” 灵雎嘟嘴,跟他撒娇,“人家那是善意的谎言了啦。” 酆问皱眉,把她拎到一边,“好好说话。” 灵雎也不装蒜了,“小气巴拉的,我就骗你一回,你至于这么念念不忘?跟没骗过我一样。” 酆问没时间跟她打嘴架了,“不准就是不准。” 灵雎眼看撒娇卖萌都不管用了,索性跟他来硬的,“你突然对我这么殷勤,是不是踅摸好了人家,把我养肥一点,然后卖个好价钱?我可听说了,最近人贩子猖獗。” 酆问不想打击她,“谁家这么想不开要买你?不怕被你搜刮到倾家荡产?” 灵雎自尊心受到了极大打击,她捂着心口,“你伤害我。” 酆问把她领进电梯,“我不止伤害你,还热衷于上你。你乖,在家好好待着,要什么打给我,我酌情买给你。” “酌情?”灵雎眯眯眼,“别以为我没文化就不知道酌情两个字什么意思。” 酆问也有话说:“你每次要东西,都超出你自身价值,我若次次依你,你还知道你姓什么?” 灵雎梗着脖子,“我不光知道我姓什么,还知道我胃口好了能吃五碗饭呢!” 酆问不理她了,把她交给助理,嘱咐两句,走了。 他人一走,灵雎就开始磨助理,“你让我出去嘛,酆问这么欺负我,你还站他那一头,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搁在商周时期,就是经典的助纣为虐!” 助理很为难,“夫人,先生为您着想,您就顺从他嘛。” 灵雎挑眉,“我又不是他养的狗,我凭什么要顺从他?怎么不是他顺从我呢?” “……”助理发现,跟灵雎没法儿讲道理,“因为先生比您有钱啊。” 灵雎又受伤了,“你在鄙视我的出身。” 助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戏多的、英国皇家戏剧学院都不见得敢收的女人,不对,人。 灵雎磨了半天,什么也没磨下来,看起来心如死灰地趴在了门前一头石狮子上,还给酆问拍了自拍发过去,“你的助理虐待我。” 酆问可能是比较闲,竟然回了,“是吗?那要给他加工资了。” 灵雎就把他拉黑了。 小白宫的生活过于枯燥,灵雎一个多动症晚期患者,度日如年,才半天,就觉得头长草了。 她实在待不下去了,黑了酆问一辆超跑的卫星定位系统,选了一条十八弯的路线,把小白宫撞得乱七八糟,总算成功逃脱助理以及一个加强连那么多保镖的‘盯灵雎小分队’。 酆问确实准备不少,也相对妥当,可她灵雎又不是个草包,说出不去纯粹是她给人面子,能真出不去吗?那凭啥她能嫁酆问,凭啥她是第一黑客,凭啥她在微博热搜基本就下不来呢。 出了门就自恋,可能是太过轻松,她有点得意忘形。开心到了头,就收到一条晴天霹雳—— 姜创出车祸死了。 酆问皱起眉,“你闹什么?” 灵雎笑了,当真是倾国倾城那种笑,“我就闹,气死你。” 酆问什么人,治她还是绰绰有余的,不听话是吧?好,他把她扛起来,进了电梯。 “酆问!”灵雎脑袋朝下,四肢不停地扑腾。 酆问一路抗她到餐厅,才放下。 放下也不吃,拿着手机打游戏。 酆问说她,“谁允许你在餐桌上玩儿手机了?” 灵雎还管他允不允许?她把声音开到最大,还绕到他那头,坐在他腿上给他介绍,“看见这个绿色的蛤/蟆了吗?这是我儿子。” 酆问:“……” 灵雎又指指酆问,给那只蛤/蟆介绍,“儿子,这是你爸爸。” 酆问把她手机拿走,把她也拎回她位置上,“吃你的饭。” 灵雎扒拉扒拉盘子里的几块高档食材,没有食欲,跟他说:“我想吃泡椒鸡爪。” 酆问无视了她的请求,还在饭后封了她的小金库。 这就是在挑衅了。灵雎跟他折腾,“凭什么没收我的钱!?” 酆问说:“我要出门,以防你偷跑出去,放我和母亲的鸽子,你的钱我先替你暂为保管,等晚上回来,我看到你在家,再给你。” 灵雎不要,“你们家齁没劲的,你让我待一天?那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酆问也有办法,“我叫了公司几个实习员工,过来跟你打麻将。” 灵雎不要,“我就不上班了?” 64.64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差不多两个月前, 酆问出差去日本,灵雎突然来瘾了, 抠了小白宫大门一颗红宝石,卖了钱买机票, 飞去日本把他上了……哦不对,是被他上了。 当时,酆问在和几个德国客户谈生意, 在温泉会馆谈, 还叫了几个小姑娘一旁服侍。 灵雎看着她们丰乳肥臀在酆问眼前晃悠,小心眼劲儿上来了, 满心思, ‘就算不完全是她的,也不能让别人占了’。她趴在狗洞一边看,一边咬牙切齿。 后来没忍住,破解会馆vip部手卡, 到酆问房间候着,准备按消费清单,给他做个马杀鸡。 刚走过去, 还没顾上摩拳擦掌, 她已经被酆问一把扯过去,压在身下。 “你你你……你知道是我!?”灵雎觉得自己一路小心谨慎啊。 问完又想起来, 她这副身子酆问比她自己都熟悉, 怎么可能不知道是她? 她推推他胸膛, “哎呀,你别动我,痒痒。” 酆问不停手,一直不断挑衅灵雎身体所能承受敏感的极限,“不动,你计划不就泡汤了?” 灵雎使劲踹他一脚,“滚蛋!别说的我跟千里送逼一样,你看看现在是谁比较饥渴?我大发慈悲不远万里过来慰藉你日理万机而疲惫不堪的身体,你少得了便宜卖乖了。” 酆问喝了酒,当时一双醉眼,平时不苟言笑的嘴角也平添几缕笑意,呼出的气息是红酒味。 “是。谢谢夫人。” 灵雎当时懵,也没顾上叫他做措施,就这么被要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来,酆问在穿衣服,他手生的好看,腕骨看久了会让人有性冲动。 当然,前提是灵雎这样的手腕控。 酆问知道灵雎喜欢看他系扣子,她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可都不是装能装出来的。 自从发现这一点,他就愈发喜欢当着她面晃悠两双手,似乎看她把持不住是一种乐趣。 灵雎怨她的没出息,可能怎么办?她就是喜欢嘛。 酆问突然松开手,双臂微微打开,敞开怀看着灵雎。 灵雎光着脚,晃着两条大长腿走过去,给他把扣子系上,“你昨晚没戴套。” 酆问:“怀了我养。” 灵雎白他,“废话,你的你不养,你还想让谁养?” 酆问淡淡道,“我是让你打消吃药的念头。” 灵雎确是这么想的,却没多余神情,“那你还记不记得,昨晚对我说了什么?” 酆问:“你说说看。” 灵雎给他系完最后一颗,手穿过她腰身,环住,脸贴在他胸膛,腻腻地说:“你说给我在日本千代田区买套房。” 酆问:“还有呢?” 灵雎索性多坑一些,“还说给我买块肉石,就东坡肉那块,玛瑙的。” 酆问:“我没说让你有时间多读书,少做白日梦吗?” 灵雎从他怀里抽身,指着门口,“滚。” 酆问在她气呼呼的脸上落入一吻,“再见。夫人。” 灵雎讷住,昨晚一切,他都记得。 …… 酆问把灵雎抱上车,她才回过神来。 上了车,人就贴上酆问。 酆问说她,“一点样子没有。” 灵雎不管什么样子不样子,“给我抱。” 酆问给她抱,“害怕了?” 灵雎点头,“我现在有多少花多少,收入这么不稳定,怎么养得起他。” 酆问:“又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孩子。” 灵雎更害怕了,“你又不是爱屋及乌那种人,你要的是孩子,又不是我,万一你哪天看我不顺眼,让我滚蛋,我连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孩子都保不住,不更可悲了?” 酆问没说话。 灵雎手揪着他衣裳,小声小气,“酆问,我们不要他好不好?我没做好准备。” 酆问淡淡道:“想都不要想。” 灵雎突然想起他言听计从的那天,态度上一百八十度转变是知道她怀孕了吧? 对嘛。不然他怎么会频繁给她那么多好脸,晚上还搂着她睡觉。 灵雎想到这儿,从他怀里出来,往旁边挪,脑袋靠在车窗上。 酆问对血肉至亲从来不留余地,将来会善待她孩子吗? 谁知道。 可灵雎也清楚,酆问那天不戴套,或许是故意的。 尤其在知道他家底细之后,她更觉得酆问深不可测,根本不能一直用同一种眼光去看他。 他跟酆昀关系尚不明朗,酆昀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就怕他是要用孩子换筹码。 酆氏这样的家族,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的孩子,就是站住脚跟的一张底牌吧? 灵雎双手覆在小腹上,开始问自己。 这个结果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你费劲心思进入酆家,只是为送人头吗?让酆问‘光辉’的履历上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酆家确实叫人流口水,于她这种穷逼黑客来说,简直是不要太有诱惑力,尤其她还有堆成山的贷款和躲不尽的债主,可一年了,她完全渗入不进去,更遑论吞掉他的钱。 本来以为只是时间不够,一生那么长,她总能把酆家攥在手里,却没想到,搭上了自己。 回到小白宫,酆问下车,绕到灵雎座位那侧车门,打开,冲她伸出手。 灵雎没理,躲开顾自下了车。 酆问也不恼,在她身后,跟她保持在半米距离。 走进门,灵雎一眼就看到满地黄金,全是金饰,看做工,看样式,都是上上品。 酆问:“都是你的,你可以换着戴,一天戴一款,或两款,或随你喜欢。” 灵雎眉目平和地扫过,随后迈开,走向电梯。 一众佣人纷纷瞿然,视金钱如粪土的灵雎,他们还没见过。 照理说,她应该眼冒绿光、殷勤做作的抱着酆问腻呼呼地撒娇啊。 怎么了?最后一个太阳也被后羿射了? 酆问没追上去,叫人把金饰规整保存好,装箱,抬到灵雎的小金库。 他还有工作要处理,吩咐完又马不停蹄出了门。 灵雎站在窗前,看着酆问上车,对人生的怀疑又从心底涌出来。 她平时虽然胡闹,淘气的没边儿,可她对佣人很好,是以小白宫的人都很喜欢她。 阿姨看她兴致不高,给她熬了她最爱喝的黄唇鱼汤,亲自送上楼。 灵雎随意填两口,看着阿姨,“张阿姨,您说,人要是有一个目标,本来朝着这个目标奋斗的挺好,可突然有一天,她被这个目标定为目标,关系反过来了。那这个人,是要放弃那么久的努力,回头呢?还是一条路走到黑,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哪怕搭上自己也绝不放手呢?” 阿姨哪听得懂这些,只能凭感觉给些意见,“既然是目标,就说明是很在意的吧?既然在意,为什么要轻易放手呢?一路走到黑的结局我不知道,但半途而废应该是会后悔的吧?” 如此浅显的道理,灵雎如何不懂,她只想别人再帮她确认一遍,给自己增加一点动力。 吃完阿姨的鱼汤,灵雎洗澡睡觉。在她自己房间。 酆问的床,跟温水煮青蛙道理一样,她可不愿意被他死死控在手心里。 半夜,她的床陷下去,她朦朦胧胧,“嗯……” 酆问揽她入怀,闻着她身上的精油香气。 一年了,只要她在身边,他就不觉得累。 习惯,饶他世人皆知自制力强的酆问,也不能幸免它的影响。 当真是……叫他离不开这个磨人精了。 早上,酆问起床,没见到枕边平时懒得恨不能一睡睡一天的灵雎,皱起眉。 他起床第一件事清理自己,下楼见灵雎端正坐在小厅,也没管她,先吃了早餐。 灵雎也不急,等他终于走过来,才说:“那些金饰是你承诺我的,我要带走。” 走?酆问了然。“谁允许你走了?” 灵雎摸摸肚子,“我儿子昨晚给我托梦,让我别跟你家待了,说你吃人不吐骨头,我们娘儿俩两条命都不够你塞牙缝的,我醒来实在害怕,所以咱们还是干脆开始,利落结束。” 酆问反应平淡,只说了两个字,“休想。” 灵雎站起来,她管他想不想,这天底下,就没她灵雎逃不了的囚房。 她越过他朝前走,早在脑海设想过一千一万遍,酆问把她锁起来,或者关进笼子里…… 可他都没有,他从身后抱住她,宽厚的手掌覆在她小腹,“别走。” 灵雎哪儿都软,就心硬,“可以,给我何野的名单。” 酆问:“好。” 灵雎并没有打算半途而废,她这通闹将只是想把名单要回来。 如果酆问给了,那她便知道,以后该如何拿乔。 酆问偏头亲吻她眉眼,“你不用拿孩子威胁我,我可以告诉你,有关你们的,我都会妥协。” 灵雎一愣。 他说的是,‘你们’。 是的。 贪。 酆问跟灵雎,本来是炮伙,后来一次厮混被酆问母亲撞见,保守如酆家,立马表示会对灵雎负责,要八抬大轿把她娶进酆家大门。 灵雎一只大老鹰怎么甘愿当只金丝雀? 正要拒绝,酆老夫人又说了:要什么给什么,只有她说不出来,没有酆家拿不出来。 她见钱眼开,举双手赞成了这门婚事。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酆问的肉体,是她遇过唯一能让她满足的。 灵雎提膝,抵在他腿间,“说的你不贪一样。” 酆问是一个沉稳有分寸的男人,只有在那方面,凶残的跟个猛兽一样,灵雎挑逗他,就是在找死,可总有例外。 在酆问手搭在灵雎腰上时,她大喊一声,“救命啊——” 酆问敛起眉头,闪身躲进独立卫生间内。 服务员赶到及时,一同前来的,还有杨福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65.65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姜创把鞋脱下来, 扔过去,“滚!快点!” 鞋没打到灵雎, 可她一躲,身子撞到墙上, 肚子一晃,突然一阵不适。 姜创眼尖,看她状态不对, 赶紧过去, 扶住她,“怎么了?” 灵雎害怕啊, 头一回怀孕, 没经验啊,是以当下就脸色惨白,“医院,带我去医院。” 姜创更是被吓破了胆, 没片刻耽搁,立马带她去了她指路的医院。 酆昀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医院,听说灵雎来了, 他把手头事放下, 亲自去安排她检查。 幸好,没什么事, 只是已经有胎动了。 灵雎还是有点常识的, “我现在胎动, 是不是有点早啊?” 酆昀微笑,“那就要问你了,平时都是怎么刺激我大侄子的。” 姜创一开始还不知道为什么上妇产科,他对女人这方面的了解,无限接近于零,直到灵雎和酆昀说话,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胎动?你怀孕了?” 灵雎方才想起还没告诉他,“忘了跟你说了,我请假就是要养胎。” 姜创脸上惊现类似于分娩的痛苦,他握在灵雎肩膀上的手用了劲,“酆问的?” 灵雎只跟酆问做过啊,处/女膜就他妈他给捅破的,“你不是废话吗?” 姜创心如死灰,“为什么?” 灵雎心里有一句‘你喜欢我啊?’没敢问,她最近受刺激太多了,心态崩了,问不出口了。 酆昀看懂了,“小嫂子是不是千金小姐放一边儿,这赛貂蝉的魅力可真是厉害。” 灵雎瞥过去,“有你什么事儿啊?这么贫。性格怎么也不随你哥。” 酆昀不恼,“我哥那种,全酆家一个就够了,你知道顶梁柱为什么能叫顶梁柱吗?” 灵雎不待见他说话的口吻,“你哥有你这么个弟也是倒霉。” 酆昀接着他的话说:“我哥从小被灌输酆家家主的概念,我还和泥的时候,他就已经可以独立完成一个项目了,我还没上大学,他就已经把该修得学位都修完了。” 灵雎怎么听怎么觉得他哥控,紧张得看着他,“你可别喜欢你哥啊,他都跟我结婚了。” 姜创在灵雎怀孕之后,又遭受一重大打击,“结婚?你跟酆问结婚了!?” 灵雎扭过头去,“嗯。结婚了。” 姜创攥住她手腕,用诘责的口吻,“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说?” 因为那是灵雎自己的事啊,她连陆璃都没告诉,知道的,只有一个不省人事的许冰阳而已。 灵雎被他攥疼了手,“唉呀手疼,你松开我。” 酆昀隔开他,“请自重,这位虽然很不靠谱,可也是货真价实的酆夫人。” 姜创不搭理他,拉了灵雎就要走,顾及她怀孕,动作尚算轻柔。 灵雎被他拽出门,“姜创!” 姜创愿意当个便宜爹,尽管他介意,可只要灵雎在他身边,他愿意把她儿子当亲生的。 灵雎不知道他在短短几分钟内,以后做好了一生的打算,她手疼,“松手!” 姜创不松,如果不是他给她太多自由,哪里轮得到酆问? 灵雎被他一来二往的奇怪举动弄得又要自作多情了,“你可别说我嫁给酆问你很介意。” 姜创停住,转过身来,握住她肩膀,“我表现的不明显吗?” 灵雎看着他,须臾,“你喜欢我啊?” 姜创咬着牙,咬肌抽动,眼里全是红血丝,“我喜欢你喜欢的快要死掉了。” 灵雎一愣,她第一次知道。 姜创吞下哭腔,“我以为我给你时间,给你很多时间,你会懂,会知道,可你还是不懂。” 灵雎难得大脑一片空白,最近看星座运势也没显示她有桃花运啊。 姜创姿态放得极低,“离开酆问,好不好?” 灵雎还在神游,刚发生那一幕,她还不能好整以暇地接受。 姜创又问:“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没等到灵雎回答,她人已经被抢走,被固在怀里。 那人是酆问,他不悦地看着姜创。 姜创觉得他来得正是时候,“我不跟你说废话,把她还给我。” 酆问更懒得废话,揽着灵雎,扭头就走。 姜创不死心,追上去。 酆问转身就是一脚,姜创没躲全,腰侧还是落了灰。 灵雎很难想象酆问亲自动手,哦,不对,亲自动脚,看到姜创中标,差点鼓掌叫好,幸亏她在关键时刻,想起姜创是她老板,忍了下来。 姜创怒了,“酆问,你有钱有势,你牛逼,可你也不能光天化日抢人吧?” 如果换个别人,又或者在以前,酆问或许会说:“去留随她。” 可现在不一样了,灵雎怀孕了,加之,他实在不能确定,她会不会真的离开他。 是以他说:“我就抢了。” 话说完,他把灵雎打横抱起,“还请克制对我夫人的爱慕,不然我可能会让姜创科技消失。” 看看他多有礼貌,还懂得说‘请’。 后来好像还说了些什么,连酆昀都上来凑热闹,灵雎只听到,是他叫来的酆问,再有就没听清了,她得承认,酆问那句‘我就抢了’,她喜欢听,很喜欢。 上了车,酆问把她放在腿上,搂进怀里,细密的吻在她额头、耳畔。 灵雎痒,咯咯笑着往后躲,“哎呀——” 酆问口吻有怒意,“是我对你不够好?是酆家堡住的不舒服?” 灵雎知道他说什么,“他要带我走,我就跟他走吗?你应该自信一点,我还没试过谁的那玩意儿跟活儿,比你的好,而且重点是,你还有钱。我舍不得离开你的。” 酆问又问她,“你试过很多?” 灵雎张嘴就来,“那海了去了,哪个人种的,哪个国家的,都有。” 酆问反应平淡,吻也照旧。 灵雎下巴垫在他肩膀,“你不信啊?” 酆问:“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灵雎一听他这话就不走心,“你也看到了,我很抢手的,你要对我不好,我可就找下家了。” 酆问刚下飞机,接到酆昀电话,撇下一众客户,直奔过来,如果这都不叫对她好…… 当然,这些事,他不会让灵雎知道。 他总是这样,做得永远比说得多。 灵雎靠在他怀里,只要一想起他为她动手,心里就甜甜的。 她伸着小舌头在酆问脖颈舔舔舔,“酆问啊,我可能有点喜欢你了。” 酆问阖着的眼睛睁开,又阖上,“是吗?” 灵雎正要表达对他的爱慕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时,酆问手机响了,司机遇见突发状况,也猛地踩了刹车。 幸亏酆问抱着她,才没让她磕到脑袋。 司机下车看情况,酆问接电话。 灵雎耳朵听着酆问这头,眼看着司机那头。 酆问说没两句,就挂了,把她从身上抱下来,下了车。 灵雎又岂是个老实坐着的,也下了车。 一辆路虎横冲直撞出来,倒没撞上,只是晦气。 车上下来一个女人,模样打扮都很干练,可也还是漂亮的。 灵雎没细看,她对女人不感兴趣。 那女人跟她一样,只对男人感兴趣,那双眼就没从酆问身上离开过。 灵雎哪忍的了,一个箭步冲过去,贴上酆问,宣布主权。 那女人看都不看她,“酆总,见你一面可真难。” 酆问淡淡道:“万总不有的是办法?” 万总? 灵雎敛起眉头,万薇? 情敌! 保姆把早餐给灵雎布好,她坐下来,看着对面优雅进餐的酆问,又说:“你给自己放假了?” 酆问吃完饭,擦擦嘴,“食不言寝不语,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记住?” 灵雎把点心往嘴里搁,“食不言寝不语对吃饭、睡觉的影响就跟你这种资本家对劳苦大众的影响是一样的,我要不说话,怎么能表达东西好吃?” 她最擅长胡说八道、满嘴放炮,酆问绝大多数时候都不理她,他主要是怕智障会传染。 酆问一如既往的无视,上楼换了衣服下来。 灵雎正在逗玻璃缸的角蛙,没顾上看他一眼,“项目的事我已经跟姜创说了,他没搭理我。” 酆问没接茬,“去换衣服。” 灵雎抬起头来,“干嘛啊?你要带我出门啊?” 酆问:“今天多少号?” 灵雎闭上眼,掐指算了一下,“1号啊。” 说完想起来了,每月1号得去做全方位的身体检查。 酆问毛病大,非要灵雎保持一个健康的身体,灵雎一开始还挺烦他事儿多,后来每月都能知道自己身体健康、吃嘛嘛香,也挺好,就由他了。 “我就穿这个去吧。”灵雎看看身上裙子,挺好看的,胸口开可低了,倍儿凉快。 酆问数了两个数,“我数到三。” 灵雎瞪他,“换换换!我、给、你、换。” 换好衣服,灵雎随酆问出门,上车,到目的地,前后只用了一个小时。 灵雎慨叹,“杨师傅您这车技越来越好了。” 司机杨师傅只是笑笑,当着酆问面,也没敢跟她贫。 被护送上大厦中层,酆问把灵雎交给医生。 检查完,灵雎敞着怀出来,走向酆问,“欸,里头来了一个新医生,长得跟你一般帅!” 到跟前,她又泥鳅上身,一根骨头都没有了,非要靠在酆问身上。 酆问给她把胸口扣子系好,把她拎到一边儿,“好好站。” 灵雎不要,就要贴着他,“检查一通,我都累了,真辛苦啊,一天天的。” 医生出来,看见这一幕,冲酆问笑,“你是过来跟我秀恩爱的?” 酆问抬起头来,看看医生,看看酆问,“你俩认识?” 医生也冲她笑,“小嫂子,你好啊。” 被叫嫂子,灵雎冷不防想起她现在是酆问的妻子。 说来心酸,她跟酆问相处,老有一种主人、仆人的感觉,要不是身边人总提醒她跟酆问是夫妻,她都要忘了,她跟酆问是平等关系。 她站直身子,看过去,“你是谁?怎么认识我?” 酆问说:“他是酆昀。” 灵雎消化了一会儿,又诚恳地问他:“酆昀是谁?” 酆昀亲自给她解释,“就是你老公的亲弟弟。” 灵雎跟了酆问一年,头一回听说他还有个弟弟!他不是独生子哦? 酆昀笑,“很不好理解吗?” 灵雎觉得,她还是自己验证的真实性比较高。 她冲酆昀伸过手去,“手机借我使使。” 酆昀虽然疑惑,也还是给她了。 酆问也没安好心眼儿,他知道灵雎要干什么,也没阻止她,除了想看酆昀出糗,还想知道,他最近都在干什么。 灵雎拿他手机鼓捣五分钟,“还真是亲哥俩,而且你找的这个女朋友,跟我有几分像呢。” 她把照片给酆问看,“你看,是不是跟我有点像?你们哥俩连喜好都一样哦?” 酆昀变了脸,立马把手机抢回来,“什么照片?” 灵雎说:“在你女朋友云盘里找到的,有你俩打炮的照片,还有舌吻的。” 说着,她看向酆问,咂咂嘴,“你弟可比你牛逼多了,好多姿势你都没跟我试过。” 酆问管不住她的嘴,在自家人面前,也随她了。 酆昀可随不了,“你什么人啊?我女朋友的云盘,你为什么能登陆?” 灵雎搂紧酆问的腰,“我是你嫂子呀。” 检查完,酆问没带灵雎久留,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 在车上,灵雎看着酆问,看了许久,知道他开口,“看什么?” 灵雎摇摇头,“看你怎么心机那么深。” 酆问没说话。 “我一直以为你定期带我去检查是你事儿多,却从没注意到,家里就有医生,你为什么还总要来这里。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灵雎说:“那检查中心是酆昀的,你在监视他。” 酆问不置可否,问她,“你在他手机里看到了什么?” 灵雎坐到他身上去,双手勾着他脖子,“想知道?可以啊,把名单还给我。” 酆问任她动作,“那名单不属于你。” “放屁!”灵雎一口咬在他耳朵上,“那是我千辛万苦拿到的!怎么就不属于我了?” 酆问拉开她,吻上去,野蛮的压她在身下。 灵雎还有话说:“酆问,你们哥俩儿明争暗斗我不管,但休想把我拉扯进去,我今儿查他不是为了你,只是因为好奇。” 酆问不听她说什么,只顾张狂的动作,碾着她身体,压迫着她胸腹,直到弄伤她的胃,她干呕两声,他才放过,顺顺她脊梁,给她倒了杯水。 灵雎也不是矫情的人,虽然生他气,但他倒的水,也还是会喝的。 委屈谁都不委屈自己。 胃里舒服了,她又说:“你不想让酆昀知道你在防他,但又想知道他在干什么,所以你没阻止我查他手机。而他也有心眼儿,给我那只手机只能翻出一堆艳照。你们豪门的兄弟可真是感情深厚啊,我这等小老百姓是断不敢参与其中的,被搞死了不要紧,就怕还他妈不能留全尸。” 酆问没再问她问题,也没再给她解惑,又倒了杯水,“我明天带你去拍卖会。” 灵雎挑了挑眉,一双眼睛亮亮晶晶,“真的?” 酆问:“真的。” 灵雎乖巧地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然后伏在他胸口,小猫爪爪在他下颌挠挠挠。 酆问攥住她的手,“好好待着。” 灵雎往他身上爬,双手穿过他精炼的腰身,“我困了,一会儿到家你叫我。” 话说完,她就睡着了。 再醒来,就是晚上了,在她的房间里。 她伸个懒腰,去了酆问书房。 名单拖一个多星期了,虽说客户不急,可她也不是个消极怠工的人,耗时太长影响口碑。 她打开自己电脑,曲线破解酆氏高密系统。 据酆氏官方说,这套系统无懈可击,灵雎认下这个对手,可不代表,她就毫无招架之力。 作为一个国际性安全大赛上拿到冠军的电脑技术人员,灵雎最不缺的就是挑衅,酆氏吹牛逼她管不着,可吹到她头上,不接招就是对彼此的不尊重了。 酆问个人系统她暂时攻破不了,但拥有酆氏系统权限的人不少,总有一个可以让她攻入。 解锁酆氏的最新系统的最高权限,灵雎用了三个半小时,她对商业机密不感兴趣,搜遍他所有能藏的地方,什么都看个遍,却独独没有她要的名单。 这就是酆问高明之处,他从不用他的短板硬碰别人的长板。 知道在技术方面,难不住灵雎,就不把名单放在她所能想到的所有密码箱里。 上一次,灵雎输给酆问,也是输在头脑。 他技不如人,就揣摩灵雎的思维,打了一年的炮,灵雎光顾爽了,而酆问却是,爽中还在吃透她。到现在,灵雎都不知道,酆问了解她到什么程度。 灵雎人比较懒,不喜欢挑战,一些大大小小比赛也好、大单也好,都是钱多,她才感兴趣,是以变得越来越不推不转,可她是个鬼灵精,想什么她自己都不能知道,更别说别人。 酆问啊。 灵雎怕极了被他攥在手里的感觉,有个人在她身侧洞悉一切的滋味儿光想想就不想活了。 她在一楼西厅,拿着ipad刷微博,想分散些注意力,少想一些关于酆问。 之前忘了说,除了是个黑客,她还兼职吹牛逼,微博粉丝四百多万,全都是听她吹牛逼的。 她发了条微博—— ‘今天老公带我去检查身体,为了我能舒服一点,他让司机开了加长林肯,其实我是比较喜欢前些天开那辆帕加尼的,个性定制,虽然长度没有林肯霸道,但价格上可是野了去了。’ 发完,立马上千条评论,十分钟已经破万了。 ‘@诱爱小精灵,你真是我的开心果哈哈哈哈哈哈——’ ‘都闪开,逼王之王又来装逼了!’ ‘冲她起的这个@诱爱小精灵的名儿,也知道是个乡村杀马特。’ ‘精灵精灵我爱你!这样的逼请多装一点!’ ‘还是咱们精灵体贴,知道快618了,资金紧张满身愁,赶紧逗我们乐呵乐呵。’ ‘哈哈哈,土鳖,你知道帕加尼是什么吗?’ 灵雎刷了一会儿,热门老是这几人,忒没劲,又给关了。 她又玩儿起角蛙,这角蛙可能也是个傻逼,老吃,她以为它没饱,就老喂…… 结果它撑着了。 她拿着它去找医生,酆问家私人医生是给人治病的,看见灵雎这只蛤/蟆颇有点无奈,不过毕竟是酆家少奶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给它治。 幸亏治到一半儿的时候,酆问回来了,把灵雎拎走了,他才终于不用给蛤/蟆看肠胃问题了。 灵雎笑了,当真是倾国倾城那种笑,“我就闹,气死你。” 酆问什么人,治她还是绰绰有余的,不听话是吧?好,他把她扛起来,进了电梯。 “酆问!”灵雎脑袋朝下,四肢不停地扑腾。 酆问一路抗她到餐厅,才放下。 放下也不吃,拿着手机打游戏。 酆问说她,“谁允许你在餐桌上玩儿手机了?” 灵雎还管他允不允许?她把声音开到最大,还绕到他那头,坐在他腿上给他介绍,“看见这个绿色的蛤/蟆了吗?这是我儿子。” 酆问:“……” 灵雎又指指酆问,给那只蛤/蟆介绍,“儿子,这是你爸爸。” 酆问把她手机拿走,把她也拎回她位置上,“吃你的饭。” 灵雎扒拉扒拉盘子里的几块高档食材,没有食欲,跟他说:“我想吃泡椒鸡爪。” 酆问无视了她的请求,还在饭后封了她的小金库。 这就是在挑衅了。灵雎跟他折腾,“凭什么没收我的钱!?” 酆问说:“我要出门,以防你偷跑出去,放我和母亲的鸽子,你的钱我先替你暂为保管,等晚上回来,我看到你在家,再给你。” 灵雎不要,“你们家齁没劲的,你让我待一天?那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酆问也有办法,“我叫了公司几个实习员工,过来跟你打麻将。” 灵雎不要,“我就不上班了?” 酆问:“我已经给你单位打过电话了。” 灵雎挑眉,“给姜创?他不知道我结婚了,你是以什么身份给我请假的?” 酆问:“你爸爸。” 灵雎把拖鞋扔过去,“滚!好走不送!” 酆问走以后,她给姜创打电话,借钱。 姜创听到前头两个字,就给她挂了,还是她锲而不舍地打,才又接通。 “要钱可以,东西给我。”姜创说。 他妈!东西不是在酆问那儿呢吗?灵雎好声好气,“东西着什么急啊,我接了这单还会有不干的道理?你先借我点钱。” 姜创一针见血,“你这种属钱串子的怎么老有缺钱的时候?你都填什么无底洞了?” 66.66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灵雎进门随意打量, 嗯,可以, 师父这水准越来越高了。 以前挺不入世俗一个人,现在这做派, 可有点不符合他一贯尊崇的闲云野鹤、惬意人生。 往里走,站在落地窗前,笔挺身材着全黑休闲装的, 就是陆璃。灵雎活那么大, 只见过两个人把黑色穿得好看,一个陆璃, 一个酆问。 她踮起脚尖, 悄悄走过去,准备背后袭击,可还没等她靠近,陆璃已经转过身来。 灵雎立马笑嘻嘻, “嗷嗷!师父!给我抱!” 陆璃一双剑眉,平常表情就显得有些严肃,他手掌抵在灵雎脑门上, “不是结婚了?” 灵雎还伸着手, “那怎么了!?你嫌弃我了!?” 陆璃还没说什么,她就已经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了, 论装蒜, 谁也装不过她。 他还是松了手, 让灵雎抱上来。 还是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柔软,熟悉的师徒情分,一点没变。 灵雎踩在陆璃脚上,让他带到沙发,“师父,听说你又装逼了。” 陆璃把她放在沙发上,给她倒杯水,“他知道你是谁吗?” 灵雎被转移话题,“知道啊。我嫁了一个特别厉害的男人,从无败绩,查清楚我这点小九九,那简直不要太容易。” 陆璃:“他喜欢你吗?” 灵雎晴转多云。 陆璃看她陡然转变的神色,也猜到答案,“既然不喜欢,就回来。” 灵雎小口喝着水,“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图他喜欢,我图钱,而他是最有钱的。” 陆璃在灵雎对面坐下来,“我也有钱。” 灵雎抬起头,定睛看了陆璃好一会儿,最后一笑,到他身边,歪着头,“你喜欢我啊。” 陆璃:“不喜欢。” 艹! 连续两个人这样刺激她了,以后‘你喜欢我吗?’这几个字真的不能再问了。 灵雎松开他,坐到离他最远的地方,“不喜欢你跟我说你有钱,专门跟我显摆呢?” 陆璃:“我养你两个都没问题,所以你不用委屈自己。” 灵雎想了想,“可我不委屈啊,酆问活儿可好了,而且长得帅,跟师父你不相上下,最近还对我言听计从的,我日子过得可惬意了。” 陆璃不说话了。 灵雎想起好久没跟他见面了,把最近发生在她身上、比较有意思的,挑着给他讲了讲。 陆璃偶尔看她,偶尔看茶。 一年没见,她没变,还是叽叽喳喳,废话多,精力多,不要脸,不害臊…… 眼睛也没变,还是好看的,纯粹干净的。 陆璃听她说着,无意识地伸出手去,覆在发顶,揉了揉她脑袋。 灵雎那张叭叭叭的小嘴停住,抬头看他的手,“师父,摸一下五万。” 陆璃淡淡一笑,连钱串子的属性都没变。 他端起茶杯,却发现没茶了。 灵雎有眼力见,接过来,斟上端过来,双手握杯,“师父喝茶。” 陆璃喝了她敬的这一杯,“酆氏系统不简单,可也不难,只是比较耗费时间,我可以帮你。” 灵雎摇头,“我想自己慢慢磨,毕竟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不能一有过不去的坎,就委屈巴巴来找你啊,你也不能每次都帮我啊,帮得我都不上进了。” 陆璃:“你还知道上进?一年开工两回,平常事都是交给姜创,懒成什么样了。” 灵雎撒娇,抱着他胳膊晃晃晃,“师父,哪有你这样向着外人说话的?” 陆璃:“我可能要用到这个外人。” 灵雎挑眉,“什么啊?他技术还不如我呢,就一傻逼二代,入不敷出不至于,但挣钱比较偏佛系,几个科技项目持放养状态,小单不接,全靠几个专门用到技术的大单支撑。” 陆璃:“他父亲姜士先直觉清黔桂三角区还有矿,已经雇佣我勘探。” 灵雎不听他说,都差点忘了,陆璃本职是勘探专家。 陆璃:“酆氏也要搀和。” 灵雎记得,酆问说,有个金矿,还说要给她。“那酆氏没找到你吗?” 陆璃:“我拒绝了。” 灵雎咂嘴,拒绝酆氏,也就陆璃有那个资格了,也就他才敢。 她想知道,“为什么啊?姜士先不会有酆问深谋远虑的,搞不好这趟会给他人做嫁衣。” 陆璃:“你以为你师父是干什么吃的?” 灵雎:“可那是酆问啊。” 陆璃眉头渐渐收拢,“你信他?不信我?” 灵雎怎么听这个问题,那么像‘我跟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不是,是他可供调配的资源太多,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我怕师父你单枪匹马招架不住。” 陆璃:“你不帮我?” 灵雎懵了。她?她怎么帮? “我?我能干什么啊?”术业有专攻,在地质勘查这方面,灵雎可是妥妥的门外汉。 陆璃:“让我知道他们的进度就行了。” 灵雎干不了,“我现在吃他喝他,我还算计他?那不太缺德了?” 陆璃:“涉及到酆问,就良心发现了?” 灵雎觉得陆璃说话带刺,她又问一遍,“师父你不喜欢我吧?” 陆璃没答,“随你。” 跟陆璃分开,灵雎还在想他的话,她以前热衷于算计别人,陆璃从不管她,甚至持一种‘随你喜欢’的态度,所以他能说出,让她帮忙拿到酆问进度的话并不奇怪。 可是,为什么她拒绝了? 她不是好鸟,以前被她算计的人,没一火车,也有两卡车了,良心早喂狗了,这是怎么了? 失魂落魄地在外头晃荡一天,晚上回到小白宫,酆问已经在家了。 他以前飞国外,十个小时飞行时间的国家,往返最少也要三天,这才第二天,他就回来了。 灵雎站定在门口,也不动。 阿姨迎上来,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灵雎没顾上答,她眼睛在酆问身上,酆问在看书,v字领的衣服,叫他胸前风光暴露无遗。 他真迷人,叫人眼馋。 灵雎走过去,钻进他握书自成的怀抱圈里,耳朵听着他心跳,也不说话。 酆问还看他的书,“看星星回来,带你看矿。” 灵雎抿抿唇。 酆问:“说给你,就是给你。你可以站在别人一头,不过我败了,你什么都拿不到就是了。” 灵雎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谁知道你会不会真的给我。” 酆问随手拿来手机,打一个电话出去,“给我安排律师,现在。” 灵雎抬眼看他,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没忍住,亲上去,厮磨半晌,恋恋不舍地分开。 “你要是给我,那我就站在你这一头。”她说。 酆问:“不用你做什么,你只要保证,以后不要再跟逍遥客见面。” 灵雎想想觉得,条件不算过分,他要确保万无一失嘛。 “好。” 话说完,她手不老实,又伸到他裤裆,把他粗长大握住,拨弄两下就硬了。 酆问忍不了,把人抱起上了楼,又接受了一番她的服侍,最后颜/射。 被他抱去洗脸,洗着,灵雎突然反应过来,“酆问,你不让我去找我师父,在勘探金矿期间可以,凭什么以后也不能见?” 酆问:“你已经答应我了。” 灵雎扭过头来,冲他竖起一根中指,“你还真是不奸不酆问!” 灵雎下意识要问他怎么知道她在哪儿,转念一想,他他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哪儿。 “那你过来的时候,给我买杯拿铁,我要加重奶、重糖的。”她说。 酆问没回,给她挂了。 有人接,灵雎当然就坐着等了,在中心花园喷泉旁边的秋千上,跟她一起的,还有个男生。 那男生跟她说话,“你也失恋了吗?” 灵雎扭头,指指自己,“你跟我说话呢?” 那男生点头,“他们都说,秋千荡起是心碎,喷泉下的秋千尤其落寞,是伤心人的伤心所。” “……”灵雎看他也就十六七,却有三十的心态,冲他伸手,“来,过来姐姐抱抱。” 那男生狐疑,“为什么?” 灵雎还伸着手,“安慰你啊,来,姐姐的怀抱特别温暖。” 那男生额角抽搐,“我怎么觉得你要占我便宜呢?” 灵雎‘嘁’一声,“不抱拉倒。” 那男生问她,“这么晚了,你在外边游荡,你男朋友不担心吗?” 灵雎晃晃手机,“马上就过来了,天天跟看贼一样看着我。” “真羡慕你,我现在倒想让我女朋友看着我呢。”那男生又开始黯然神伤。 灵雎看着他,突然好想酆问。 酆问从来没有这么矫情过,以前觉得他冷漠无情,现在觉得他简直是魅力四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扯着闲篇儿,半个小时过去了,酆问没来,杨福生来了。 他来势汹汹,没给灵雎说话的机会,稳准狠地把她薅上了车。 那男生一脸懵逼,“你男朋友可有点粗鲁……” 话说完,酆问到了,那男生才知道,这个帅炸天的男人,才是那姐姐男朋友,并且深刻的意识到,以为她要占他便宜这件事,是他想多了。 人家男朋友条件一级棒,眼长在他身上都嫌不够,怎么会对其他人有其他想法。 酆问什么也没问他,他还是好心告诉他一声,“那姐姐被一岁数不小的男的带走了。” 本来还想再透露点细节,可酆问压根儿也没打算听,只剩下跑车引擎声划破夜空。 此刻,被杨福生带走的灵雎坐在他车上,扫一眼车里仨人,“杨总,您是要绑架我吗?” 杨福生哼一声,“酆夫人,好手段。” 灵雎挑眉,杨福生竟然查到了这一层,是小看他了。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你绑我,就不至于是为我,要是为酆问,给我打个电话就好了,约在哪儿我都能去,干嘛这么大费周章?这万一被发现,你不就进去了?”灵雎苦口婆心。 杨福生把烟屁股扔出车窗,“你少在这给我巧舌如簧,我就不信你在我手里,酆问不着急。” 灵雎跟他说正经的,“我不跟你开玩笑,你这样儿的,酆问一个挑一百个都不在话下。” 杨福生差点抽她一嘴巴,“你还跟我吹牛逼呢?你现在可在我手里!” 灵雎恳挚地说:“我真没跟你开玩笑。” 杨福生一想到她骗他,就恨不能掐死她,“你放心,只要酆问把从我这里拿走的资源还回来,我会把你交给他,当然,我不能时时刻刻给他看着你,这期间保不齐会有什么意外,那就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了,不过我觉得,他既然娶你,就能接受你所有。” 这是摆明了找好了人伺候灵雎,她笑,“难为杨总还想着我,那您肯定也是个不管自己个儿媳妇儿怎么样,绝对不离不弃那种人。” 杨福生双眉拢起,“你说什么?” 灵雎微笑,“没事。” 杨福生定睛看她半晌,最终还是觉得她虚张声势。 车停下来,灵雎往外瞥一眼。 杨福生知道她是酆问妻子,难道就不知是酆问的吗? 她存疑,被蒙上面,扔进一个包厢里,终见天日后,果然是几个赤身裸体的老外。 杨福生一把掐住灵雎的脖子,“我知是酆问的,我还知道,酆氏有个项目的庆功会在今天,今时,今刻,这里举行,你说,在这么一个‘举国欢庆’的日子,要是酆氏女主人在这里被几个哥哥伺候几回,酆氏的股票是不是会down到地壳?” 原来酆问不是闲得无聊,原来他有正经事要做,可他刚才却让她等在原地…… 那么重要的日子,他撇下那么多人,去接她。 灵雎眼睫翕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打翻了五味瓶,可不是滋味儿了。 杨福生还在说话,她却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他要干什么,她知道了,他想跟酆问交易,而无论酆问给不给,他都打算在今天给酆氏重创。是要鱼死网破了。 跟酆问要资源,就是找死,所以他打算死也拉他一起。 灵雎又想起酆问不让她出门,他是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吧? 她抿抿唇,有些怨他。 他总是这样,要想好多,要做好多,还不告诉她。 可是,累到了怎么办啊? 杨福生话还没说完,“女人啊,还是得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别一天到晚手伸得老长。” 他捏住灵雎下巴,让她看着他,“如果不是你急着跳出来,让我注意到你,我也不知道,堂堂酆氏一把手,有你这么个软肋。” 灵雎真不想看他,“你电话响了,你先接个电话吧。” 杨福生皱起眉,先拿手机,并没有来电。 灵雎:“你从一数到五。” 杨福生眉头锁得更紧,数个几把? 灵雎愿意帮他数,“1,2,3,4,5……” 第五个数数完,杨福生手机屏幕亮起来,他虽然瞿然,还是先接了。 “把电话给灵雎。”酆问的声音。 灵雎也听到了。 杨福生不想知道他们搞什么把戏,“酆问我告诉你,你现在最……” 酆问更不想废话,“你一家九口现在在我酆家堡做客,你要还想看到他们,就把电话给她。” 杨福生倏然脸白无血色,颤抖着把手机递给灵雎。 灵雎拿过来,“歪。” 酆问语气不好,“说你错了。” 灵雎委屈巴巴的,“怎么了嘛。” 酆问:“说,你错了。” 灵雎:“我怎么错了嘛?” 酆问:“我让你在家待着,你跑了,就是错了。” 灵雎哭唧唧,“我都被绑架了,你还凶我。” 酆问无奈,音量降下来,“我叫人上去接你。” 灵雎点头,“嗯。你给我买拿铁了吗?” 酆问:“买了。” 灵雎抽抽搭搭的,“老公对我最好了。” 电话挂断,灵雎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站起来,对状态堪忧的杨福生说:“你既然知道我是酆问的妻子,就该知道,我是个草包的可能性有多少,你还绑我。” 杨福生双目盈血,死盯着灵雎,没有愤怒,只有恐惧。 灵雎:“就算我真的是个草包,酆问也绝不是你就能算计的,你见他败过吗?” 杨福生张口结舌,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 灵雎晃晃手环,“这个东西,比手机好使,不用信号就有网,还能躲过屏蔽。” 杨福生第一时间拿走她手机,却没想到,她有后手。 灵雎不介意告诉他,“在被你绑上车以后,我就打算摸你的软肋,当我知道你安排了一家几口今夜离港时,他们就已经在酆家堡了。” 杨福生下巴脱臼似得,他现在精神状况很不乐观。 灵雎:“孤注一掷是个办法,不能一击致命,至少能砍掉对方半管血,但绝不适用于酆氏。于酆氏来说,你根本没有成为其对手的资格,如此大的悬殊,半管血?不,汗毛都打不掉。” 杨福生持续怀疑人生,灵雎就在这时,提步走出包厢。 她站顶棚,看着楼下大厅中央的酆问,想跟他作/爱。 那个男人,攻到天花板了。她眼睛不自觉又瞄到手腕,那么漂亮的手腕,那么漂亮的酆问……怎么,怎么会有一个男人,有那样俊朗的外表,那样超凡脱俗的气质? 四周围目光全聚焦在他身上,灵雎慨叹,幸亏她不爱他,不然,可不止要防女人。 她打给他,“酆先生,你能上来艹我吗?我想你那玩意儿了。” 酆问:“不能。” 灵雎:“为什么?” 酆问:“会伤到我儿子。” 哦。对了。她怀孕了。 灵雎差点忘了。 她摸摸小腹,“儿子,我们回家让你爸爸搂着睡觉好不好啊?” 67.67 不满70%订阅的, 48小时以后才能看  酆问走到桌前, “是你做贼心虚。” 灵雎梗着脖子,“我没有!” 酆问不以为意的瞥一眼她藏宝贝的地方, “柜子没关好,项链要掉出来了。” 灵雎瞪他一眼, 把宝贝都拿出来,一趟一趟往外搬。 酆问忙自己的事,偶尔抬眼看看她。 她手很小, 总共也没多少东西, 她足足搬了五、六趟。 搬完还要放狠话给他,“你不会知道我接下来准备藏到哪儿去的。” 酆问没理她。 七点半, 生活助理上来叫酆问吃晚餐。 酆问规整好文件, 抬起头,“她在干什么?” 生活助理如实汇报,“夫人在找哪里可以藏东西,还不会被您发现。” 酆问想起南边塔楼有间房, 以前他父母经常用来看星星,自从他们搬出酆家堡,那里就闲置下来了。“你告诉她, 南塔楼玻璃顶那间房很隐蔽。” 生活助理点头, “好的,先生。” 灵雎得到指点, 在吃饭之前就把宝贝藏好了, 还得意的对酆问说:“想知道我藏哪儿了吗?就不告诉你。” 酆问舀了勺汤, 没说话。 灵雎还挺惊讶,“哟,你今儿怎么不怼我了?” 酆问又舀了勺汤,“我是不知道,跟一个智商不稳定的人说话,会不会拉低我的智商。” 灵雎不气,就让他嘚瑟一会儿,过了这一会儿,她会让他哭的。 吃完饭,灵雎回她的房间,换上那套小白兔,妙手妖精妆,把门从里锁上,然后黑了酆问目前正看的电视,把自己全全面面展现给他。 她解开上面扣子,把勾给他看,“酆先生,我好看吗?” 酆问果然皱起眉头。 灵雎接着解扣子,上半身清洁溜溜,她一只手加半条胳膊挡住,另一只手接着解扣子,解到小腹,她停住手,又问:“还要我接着脱吗?” 酆问上了楼,走到灵雎房间,开两下门没打开,他低沉的声音传进灵雎耳朵,“开门。” 换灵雎嘚瑟了,“哎呀,进不来啊,真是可惜了,昨天看小电影新学的两个姿势看来是用不到了,心疼你哦,酆先生,不过没关系,您还有手啊,自己动手丰衣足……” 她话还没说完,门开了,酆问走进来。 灵雎惊恐万状,忘了捂好自己,指着他,“卧槽!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酆问把门关上,“这是我家。” 灵雎不接受这个回答,“我灵雎加密,你怎么可能进得来!” 酆问手伸过去,一把抓住她,扯进怀里,“你是不是忘了,你从未赢过我。” 灵雎不服气啊,使劲推他,“你滚!” 到嘴的肉酆问会让它飞了?“你不是新学了两个姿势?” 灵雎咬一口他肩膀,趁着他手上松懈,往前跑。 酆问长手抄她的腰,把她又拽回来。 灵雎处于下风,她不乐意,“咱们明天,行不行?今日份我先欠着,明天还你两份。” 酆问不咸不淡,“明天再说明天。” …… 灵雎气喘吁吁趴在酆问胸膛,“你把我小白兔的耳朵和尾巴都揪掉了,你得给我买个新的。” 酆问说:“本来也是我买的。” “扯什么淡?你能有我这么高级的品味?”灵雎瞥他。 酆问倒没反驳,“嗯,你品味比我好。” 灵雎把这话咂摸好几个来回才觉出问题,“你这是变着方儿骂我呢?” 酆问:“话头是你牵开的。” 灵雎坐起来,“那你就顺坡下驴讽刺我了?” 酆问有时候挺不想跟她说话的,毕竟不在同一智商层面。 灵雎见酆问不理她,更有气了,逼逼叨叨半个小时。 酆问烦,回书房拿了张卡过来,给她。 灵雎个没节操的立马抱住他大腿,“哥哥你好棒棒哦,来,再来一张。” 酆问把她提起来,抱进浴室、浴缸。 灵雎张开手,“来,给你热爱的身体搓个澡吧。” 酆问没理她,转身走了。 灵雎也无所谓,自己搓嘛,她又不是没长手。 洗完澡出来,灵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被空虚填满。 为什么会空虚呢? 明明她已经得到某方面满足的最高指数了。 空想了一个小时,她还没睡着,套了件衣服,准备再去偷一回名单。 她蹲在酆问好几百万的椅子上,头发都揪掉好几根,还是没黑进他的系统。 都准备放弃了,电脑重启了,开机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封邮件,五个字—— ‘你该睡觉了。’ 又被抓包了。 灵雎很丧,回到房间接着望天花板,不知不觉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她又把衣服穿上了,这回去了酆问房间。 站在门口,她叫他,“酆问。” 没动静。 “酆问,咱们再做一回吧。”她又说。 酆问把门打开,没让她进门,“不是亲丈夫,就不心疼?” 这话说的!灵雎腻在他身上,“把你累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只是睡不着。” 酆问说:“那再做多少遍也一样。” 灵雎摇摇头,“不不不,我以前做完可累了,倒头就睡。” 酆问:“可我就睡不着了。” 灵雎:“我管你睡不睡得着。” 酆问把门关上了。 灵雎不走,“要不,你跟我睡吧。只是睡觉。” 酆问的声音传出来,“凭什么?” 灵雎想了一下,“你跟我睡,我明天去买套小麋鹿。” 酆问给她把门打开了。 灵雎刺溜一声上了他的床,钻进他的被子,露出一张小脸,“暖呼呼的。” 兴许是得偿所愿了,灵雎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她是在自己房间,回忆起昨晚躺在酆问床上,好像是黄粱一梦。 酆问是个不贪睡的,她吃第一顿饭时,他已经工作一上午了。 她收拾好自己就去上班了。 说是上班,其实就是去睡觉。 姜创的科技公司有个地下室,装的跟小白宫上宾客房一样,唯一不同,全是高科技,都是由灵雎亲自把关,机密性可以媲美i.c.(美国国家情报单位)三大用钱单位(cia,fbi和nsa)。 此间为灵雎专用,工作,和睡觉。 要说她一年开工一两回,还必须得给她开全勤工资,全赖她没羞没臊也不对,她是相当有本事的,她在黑客界的地位,跟马云在财富榜上,相差无几。 是以姜创绝大多数时候,对她都很纵容,虽然没有沈加俞底气那么硬,承诺她要什么给什么,不过也能够到酆问的水准。 说起酆问,对灵雎,那真叫一个一毛不拔,灵雎从他那儿坑钱,都得斗智斗勇。 出手方面,姜创跟他不相上下,但幸在不用怎么磨,相对比较好说话。 姜创一进门就看到灵雎眼冒绿光,“你又算计什么呢?” 灵雎回过神来,跟他说:“名单我拿到了,不过被截胡了。过两天再给你。” 姜创挑眉,“能从你手里把东西拿走,谁?” 灵雎也没瞒他,“酆问。” 姜创眯眯眼,“你跟他还有联系?” 灵雎心说:可不光是有关系,我还跟他结婚了呢?九块九的结婚证都领了,就差婚礼了。 姜创神色正经起来,“不是,我说,真心话大冒险之后,你就跟他联系上了?” 灵雎认了,“对啊,空虚寂寞冷,正好他活儿还不赖。” 姜创嗔怒,两股眉毛拢成一股,“你跟他睡了?” 灵雎看他,“我没告诉你吗?” 姜创脸色沉下来,“就为个游戏,你就跟他睡了?” 灵雎觉得她表达挺清楚的啊,“我空虚啊,而他活儿好,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吗?” 姜创逼近两步,“你怎么……” 灵雎觉得他要骂她了,双手交叉比在胸前,“打住,不接受任何人身攻击。” 姜创定睛看上她半晌,拂袖离开。 之后一个星期都再没下来找过她,甚至人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灵雎无所谓,她忙着想办法从酆问那儿把名单拿出来,也顾不上他。 周一是个晴天,姜创科技的前台找不到姜创人,就冒死来打扰灵雎。 灵雎刚睡醒,看见屏幕上,站在门口的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模样还讨喜,不是万年不变的姜创那张脸,心情蓦地变好,许她进门,还给她煮了杯奶茶。 小姑娘是实习生,对灵雎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公司里传灵雎是顶梁柱,她是信的。 不然姜创那样自负的人,怎么会在提起灵雎时,露出那样崇拜的目光。 灵雎打个响指,叫醒她发呆的灵魂,“找我有事儿吗?” 小姑娘说:“有个项目,需要姜总亲往,可光他家我就去了好几趟了,还是找不到人。” 灵雎猜他肯定又在哪个女的床上尽展雄威呢。“跟我说也一样。” 小姑娘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把文件递过去,“跟酆氏子媒体公司的合作,谈我们新产品的发行,我们是有竞争压力的,所以姜总约了见面,但……” 灵雎低头看了眼,助眠机器人那项目,她有印象,当时还吐槽过这个机器人脑袋大脖子粗。 “您看,您能找到姜总,或者,您能亲自去一趟酆氏吗?” “可以啊。”灵雎把文件合上,“你把资料发我……算了,我自己拿吧。” 一个星期了,又一个星期没见酆问了,还挺想他那玩意儿的。 酆问驳回,“你必须跟我睡。” 灵雎跟他说:“酆问,我才在你床上睡了一宿,你就上瘾了?你真的别喜欢我,真的。” 酆问横竖就一句话,“以后也不要上班了。” 灵雎蹦起来,一蹦三尺高,“凭!什!么!” 酆问把她拉进怀里,固住她双手,预防她再蹦。“我养你。” 灵雎:“……” 酆问又重复一遍,“我养你。别上班了。” 灵雎借着他双臂,爬到他身上,摸摸他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酆问:“没有。” 灵雎:“那就是发骚了!养我可以,先给我三千万,我考虑一下。” 酆问打了个电话,灵雎手机就响起来没完了。 她看着一笔一笔两百万的入账短信,心情特别复杂。 酆问又给她两张卡,一张瑞士银行黑金卡,一张美国运通百夫长卡。 这回她心情更复杂了。 酆问把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明天拍卖会不要去了,我全给你拍下来。” 灵雎害怕了,“酆问啊,你是认真的吗?” 酆问在她眼睛上落入一吻,“你知道,我承诺过的,都是真的。” 灵雎想不透,“可是为什么啊?” 酆问没答,“睡觉吧。醒来想要什么,再跟我说。” 灵雎头一回看见这么好说话的酆问,“真的?” 酆问苦笑,“我以前对你那么不好吗?给你点东西还要反反复复问我。” 灵雎大眼睛看着他,点点头。 酆问捏捏她鼻梁,“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话说完,他就要走,灵雎一把抓住他。 他回过头来,看着她。 灵雎两只小手攥住他的大手,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酆问用那样温柔、那样温柔的目光看着她,“怎么了?” 灵雎在他手心挠挠挠,“万一这是个梦呢?” 酆问没办法,跟她一起躺上床,把她搂进怀里,让她枕着他胸膛。 灵雎第一次,心跳突突了两下。 第二天,灵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确定三千万还在,踏实下来。 酆问当然知道她在干什么,似乎是对她说,又似乎是对自己说,“还是钱对你最重要吗?” 灵雎觉得这是屁话,“钱对我不重要,难道是你对我重要?” 酆问覆在她腰上的手用了力道,“我不重要?” 灵雎看出来了,酆问的突发性精神病还没恢复过来,“你重要也是于你妈来说,像我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你扫地出门的人,根本不会把你放在多重要的位置。” 酆问皱眉,“扫地出门?” 灵雎啧啧,“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知道你一个月跟我说多少次滚出去吗?最少6次,说起来,你对让我滚蛋真是有一种莫名其妙又丧心病狂的执着。” “……”酆问倒打一耙的本事远不及灵雎,所以像她这般颠倒黑白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耍无赖耍不过,酆问可以威胁她,他最喜欢做这种事。 “在家好好待着,一旦脱离我的监控范围,不光我给你的东西,就连你在别处坑蒙拐骗的东西,都不再是你的。” 他说话时,还搂着灵雎,如果不听他这一番话,以为他多爱他媳妇儿呢。 灵雎入伍程序员之前,又瘦又干,谁都欺负她,幸亏她聪明,知道上跆拳道馆猫在旮旯学个一招半式,当时道馆老师看她实在勤奋好学,就偷摸传授了两把。 她记得,有一招叫劈裆一脚,要不是她腿没有酆问长,她一定一脚踹他个断子绝孙。 酆问揉揉她掌心,“在我听不到时,尽情骂,一旦被我听到。” 灵雎抬头,看着他,等他后话。 酆问在她嘴唇上印下一吻,“还记得我那一园朱丽叶玫瑰吗?” 灵雎无所畏惧,“酆问,你知道罚站这种行为对于一个23岁成年人来说,是非常耻辱的一件事吗?你拿着我的奇耻大辱当乐趣是吗?” 酆问反问她,口吻淡薄,“我表现的不明显吗?” 灵雎逮着机会,在他胳膊上使劲咬了一口,见了血。 酆问不躲,也没什么反应。 灵雎觉得没劲,松了他,洗澡去了。 洗完出来,酆问也洗完了,他换上身高定,时刻提醒跟他打照面的每一个人,他很有钱。 灵雎没搭理他,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化妆,准备好了,酆问说:“说不带你,就不带你。” “我也说过我要去,你说话算话,我说话就是放屁吗?”灵雎瞥他。 酆问抬眼,系袖口的动作微顿,整个画面看起来赏心悦目。 他说:“不是?” 灵雎被他好看的手腕吸引,怎么能有一个男人手腕这么好看!怎么能! 她迈着小碎步风情万种地走过去,又没骨头了,以一个伤风败德的姿势抱住酆问胳膊,来回晃,酥胸挤在他胸膛,“你带我去嘛,我保证听话。” 68.68 不满70%订阅的,48小时以后才能看 酆问什么人, 治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听话是吧?好,他把她扛起来, 进了电梯。 “酆问!”灵雎脑袋朝下,四肢不停地扑腾。 酆问一路抗她到餐厅,才放下。 放下也不吃, 拿着手机打游戏。 酆问说她,“谁允许你在餐桌上玩儿手机了?” 灵雎还管他允不允许?她把声音开到最大,还绕到他那头, 坐在他腿上给他介绍,“看见这个绿色的蛤/蟆了吗?这是我儿子。” 酆问:“……” 灵雎又指指酆问, 给那只蛤/蟆介绍,“儿子, 这是你爸爸。” 酆问把她手机拿走,把她也拎回她位置上,“吃你的饭。” 灵雎扒拉扒拉盘子里的几块高档食材,没有食欲, 跟他说:“我想吃泡椒鸡爪。” 酆问无视了她的请求, 还在饭后封了她的小金库。 这就是在挑衅了。灵雎跟他折腾,“凭什么没收我的钱!?” 酆问说:“我要出门,以防你偷跑出去, 放我和母亲的鸽子, 你的钱我先替你暂为保管, 等晚上回来,我看到你在家,再给你。” 灵雎不要,“你们家齁没劲的,你让我待一天?那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酆问也有办法,“我叫了公司几个实习员工,过来跟你打麻将。” 灵雎不要,“我就不上班了?” 酆问:“我已经给你单位打过电话了。” 灵雎挑眉,“给姜创?他不知道我结婚了,你是以什么身份给我请假的?” 酆问:“你爸爸。” 灵雎把拖鞋扔过去,“滚!好走不送!” 酆问走以后,她给姜创打电话,借钱。 姜创听到前头两个字,就给她挂了,还是她锲而不舍地打,才又接通。 “要钱可以,东西给我。”姜创说。 他妈!东西不是在酆问那儿呢吗?灵雎好声好气,“东西着什么急啊,我接了这单还会有不干的道理?你先借我点钱。” 姜创一针见血,“你这种属钱串子的怎么老有缺钱的时候?你都填什么无底洞了?” 灵雎假哭,“我婶儿不是脑癌嘛?我挣那三瓜俩枣都不够住院费的,眼看又要手术了……” “等等等!等会儿!你之前简历上不是说没爹没妈无亲无故吗?哪儿迸出来个婶儿?” 灵雎也不哭了,“你就说你借不借吧?不借,何野这单你就自己搞吧。” 姜创要自己能搞,他还他妈养着灵雎这个米虫吗?还是妥协了。“你要多少?” 灵雎酝酿了一下,小声说:“两百。” 姜创又给她挂了。 灵雎再打关机了,她直接黑进他家监控,跟他隔着屏幕面对面,“创哥……” 姜创暴躁了,“你当我会下钱呢?张嘴闭嘴两百万!” 灵雎委屈巴巴,小模样谁看了都是一阵心的悸动,心甘情愿被勾了魂魄去,“创哥……” 姜创看不了她这模样,“好好好,给你给你。” 灵雎立马多云转晴,“我给你个账号,你直接打那个账号里。” 姜创输入,皱眉,“这不是你的账户啊?是个许什么。” 他拨弄两下键盘,全名显出来,“许冰阳是谁?” “我账户被锁了,”灵雎说:“我说了啊,我婶儿。” 姜创白她一眼,“行了,钱都给你了,瞎话可以少说两句了。” 灵雎呲牙笑,“回头请你吃饭。” 姜创又白她一眼,“你的回头回的工夫可不短啊,五年前的回头现在还没兑现呢。” 灵雎知道他后话,“再蒙你,你停我五险一金,我绝对没意见。” “拉倒吧,别跟我满嘴跑火车了,你的话要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姜创说完关了监控。 灵雎盯着手机,如果不是现在黑不进酆家财务,她也不会跟姜创开口。 说起酆问,那真是灵雎黑客生涯唯一一次败绩。 不提也罢。 她从楼上下来时,酆问找来陪她打麻将的人已经到齐了。 看看她们,再看看自己,灵雎笑道:“酆问是真心想领我往豪门太太那方向发展啊。” 打了两圈儿麻将,灵雎看了眼表,才两点,距离酆问回来,还有五六个小时差不多。 “五万。”她随手打出一张。 “胡。” “胡。” “胡。” 一炮三响。 灵雎开始耍无赖了,“不算不算,我刚才打错了。” 几个员工是过来陪她玩儿的,自然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是以只要不是她胡牌,就都重来。 又玩儿几圈,灵雎突然八卦心理作祟,“欸,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她和酆问结婚的消息,酆问没打算隐瞒,是她不想公开,而酆问在这一点上,倒也尊重她。 三个女人摇摇头。 灵雎挑眉,“酆问没跟你们说吗?” “酆总不必要跟我们解释的,他只需要发号施令就好。”有人说。 灵雎点头,这倒是他最喜欢干的事。“你们觉得,他帅吗?” 她刚问出口,三个女人都红了脸。 看样子是觉得帅了。 这一点,灵雎也能跟她们达成共识,酆问确有一副叫人找不出缺憾的皮囊。 “你们在酆氏,有没有见他对哪个女的特别关注?或者是,有哪个女的对他特别殷勤?”灵雎八卦精神up。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灵雎以她敏锐的直觉觉出这里边有事儿,“真有啊?谁啊?叫什么啊?” 有人说:“万化传媒的万薇,经常来找酆总。” 灵雎咂摸了一下这个名字,不认识。 爱谁谁。 酆氏管理模式很变态,别说这种程度的八卦,就说是一天看见酆问两回,这样的话都不能对外透露,而她们会选择告诉灵雎,一是还在实习当中,规矩学的不全,二是她们自以为是的认为,灵雎能住在酆家堡,而且酆问怕她无聊还给她找牌友,就说明她地位不低。 如果可以攀上她这条大腿,在酆氏,也不用辛辛苦苦地熬了。 只可惜,她们打错了算盘。 灵雎于酆问的实际地位,都不如她们。 她们虽然都是螺丝帽,但少一颗,酆氏就运营不下去,而她呢,充其量是个玩具。 玩具的命运永远是要承受主人的喜新厌旧。 幸好,灵雎活的现实,从不奢望,是以现在能贪点是点儿,为将来被酆问踹出门时做准备。 打完麻将,灵雎看着自己钵满盆满,难得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给几个女人一人一块绿宝石。 当然,是抠得酆问浴缸沿上的。 几个女人眼冒绿光,“下次再打麻将,要给我们打电话啊。” 灵雎很痛快地答应,“好啊!” 几个女人兴冲冲地走了,灵雎又看一眼表,五点半了,酆问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她在小白宫里溜溜达达,想起上回带过来的行李里,有件新的睡衣还没穿过,跑上楼找出来,换上。 这睡衣是个连体的,脑袋上有两只兔子耳朵,屁股上还有一个毛茸茸的小尾巴。 是酆问的口味。 灵雎囤了好些小动物,空虚了就换上,到他跟前搔首弄姿,他完全把持不住,每次都生扑。 一个太阳、上升都在天蝎座的女人,一个从不禁欲的男人,敢情是随时随地天雷勾地火。 楼下有动静,灵雎赶紧把最后一笔妆化好,甩着小尾巴下去了。 然后就跟酆问,以及酆问他妈大眼瞪小眼儿了。 酆问他妈叫沈加俞,看见灵雎穿着暴露,妆还如此妖艳,扭头就斥责酆问,“成何体统!” 就是这样,无论灵雎做什么,沈加俞批评的,永远是酆问。 灵雎都怀疑她才是沈加俞的种。 酆问应下这一声斥责,叫灵雎把衣服换了。 灵雎乖乖把衣服换了,但她眼尖,捕捉到酆问最后看她那一眼的渴望,和鼓动的喉结。 换完衣服下来,她偷偷冲酆问眨眼,在经过他时,小声说:“一会儿我再给你穿一遍。” 酆问眸色又重了一些。 沈加俞叫灵雎,“过来我这里。” 灵雎乖乖过去,规规矩矩地坐在她旁边。 沈加俞把两条宝石珠串在她脖子上比比,“喜欢哪一条?” 灵雎贪啊,“都想要。” 不是喜欢,是想要,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她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沈加俞倒也没介意,两条都给她,“有时间让酆问带你去逛逛街,买几身端庄点的衣服。” 其实家里衣帽间全是端庄的衣服,只是灵雎不喜欢穿,她就喜欢穿风骚的。 沈加俞给她整理整理衣领,“我八点多的飞机,要出趟远门,耗时两个月,这期间,酆问要是欺负你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骂他。” 灵雎装起大家闺秀来,装得可像了,“老公疼我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欺负我。” 沈加俞又说:“你也不用帮他说话,我自己生的儿子,我知道。” 灵雎偷偷冲酆问投去一枚小人得志的眼神:略略路! 酆问:“……” 灵雎跟他说:“酆问,我才在你床上睡了一宿,你就上瘾了?你真的别喜欢我,真的。” 酆问横竖就一句话,“以后也不要上班了。” 灵雎蹦起来,一蹦三尺高,“凭!什!么!” 酆问把她拉进怀里,固住她双手,预防她再蹦。“我养你。” 灵雎:“……” 酆问又重复一遍,“我养你。别上班了。” 灵雎借着他双臂,爬到他身上,摸摸他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酆问:“没有。” 灵雎:“那就是发骚了!养我可以,先给我三千万,我考虑一下。” 酆问打了个电话,灵雎手机就响起来没完了。 她看着一笔一笔两百万的入账短信,心情特别复杂。 酆问又给她两张卡,一张瑞士银行黑金卡,一张美国运通百夫长卡。 这回她心情更复杂了。 酆问把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明天拍卖会不要去了,我全给你拍下来。” 灵雎害怕了,“酆问啊,你是认真的吗?” 酆问在她眼睛上落入一吻,“你知道,我承诺过的,都是真的。” 灵雎想不透,“可是为什么啊?” 酆问没答,“睡觉吧。醒来想要什么,再跟我说。” 灵雎头一回看见这么好说话的酆问,“真的?” 酆问苦笑,“我以前对你那么不好吗?给你点东西还要反反复复问我。” 灵雎大眼睛看着他,点点头。 酆问捏捏她鼻梁,“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话说完,他就要走,灵雎一把抓住他。 他回过头来,看着她。 灵雎两只小手攥住他的大手,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酆问用那样温柔、那样温柔的目光看着她,“怎么了?” 灵雎在他手心挠挠挠,“万一这是个梦呢?” 酆问没办法,跟她一起躺上床,把她搂进怀里,让她枕着他胸膛。 灵雎第一次,心跳突突了两下。 第二天,灵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确定三千万还在,踏实下来。 酆问当然知道她在干什么,似乎是对她说,又似乎是对自己说,“还是钱对你最重要吗?” 灵雎觉得这是屁话,“钱对我不重要,难道是你对我重要?” 酆问覆在她腰上的手用了力道,“我不重要?” 灵雎看出来了,酆问的突发性精神病还没恢复过来,“你重要也是于你妈来说,像我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你扫地出门的人,根本不会把你放在多重要的位置。” 酆问皱眉,“扫地出门?” 灵雎啧啧,“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知道你一个月跟我说多少次滚出去吗?最少6次,说起来,你对让我滚蛋真是有一种莫名其妙又丧心病狂的执着。” “……”酆问倒打一耙的本事远不及灵雎,所以像她这般颠倒黑白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耍无赖耍不过,酆问可以威胁她,他最喜欢做这种事。 “在家好好待着,一旦脱离我的监控范围,不光我给你的东西,就连你在别处坑蒙拐骗的东西,都不再是你的。” 他说话时,还搂着灵雎,如果不听他这一番话,以为他多爱他媳妇儿呢。 灵雎入伍程序员之前,又瘦又干,谁都欺负她,幸亏她聪明,知道上跆拳道馆猫在旮旯学个一招半式,当时道馆老师看她实在勤奋好学,就偷摸传授了两把。 她记得,有一招叫劈裆一脚,要不是她腿没有酆问长,她一定一脚踹他个断子绝孙。 酆问揉揉她掌心,“在我听不到时,尽情骂,一旦被我听到。” 灵雎抬头,看着他,等他后话。 酆问在她嘴唇上印下一吻,“还记得我那一园朱丽叶玫瑰吗?” 灵雎无所畏惧,“酆问,你知道罚站这种行为对于一个23岁成年人来说,是非常耻辱的一件事吗?你拿着我的奇耻大辱当乐趣是吗?” 酆问反问她,口吻淡薄,“我表现的不明显吗?” 灵雎逮着机会,在他胳膊上使劲咬了一口,见了血。 酆问不躲,也没什么反应。 灵雎觉得没劲,松了他,洗澡去了。 洗完出来,酆问也洗完了,他换上身高定,时刻提醒跟他打照面的每一个人,他很有钱。 灵雎没搭理他,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化妆,准备好了,酆问说:“说不带你,就不带你。” “我也说过我要去,你说话算话,我说话就是放屁吗?”灵雎瞥他。 酆问抬眼,系袖口的动作微顿,整个画面看起来赏心悦目。 他说:“不是?” 灵雎被他好看的手腕吸引,怎么能有一个男人手腕这么好看!怎么能! 她迈着小碎步风情万种地走过去,又没骨头了,以一个伤风败德的姿势抱住酆问胳膊,来回晃,酥胸挤在他胸膛,“你带我去嘛,我保证听话。” 酆问拆她台永远不动声色,“你前两天还说保证不再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