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念的经》 第一章.姐姐 山村是在一个山窝窝里。山窝窝就像是一口铁锅,四面八方都是高山,我们村就坐落在山窝窝底。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民们维持生计的经济来源都来自山内。 我们那里种的田也在山里,有的要走一个多小时山路。田不但远而且小,夸张一点来形容,“外地人说,你们那里的田地就像巴掌一样大,牛蹄都下不了”。 我家的田当然也很远很小,不但远小而且不多。不多的意思就是不够,不够的意思就是粮食不够,每年都不够,每年还差几个月割稻子去年的粮食就吃完了,所以每年都要去借,来年再还。那时候的耕种水平也差,投资成本也低。最主要的肥料就是牛栏里预存的牛粪,耕田最开始的一道工序就是把牛粪挑到田里去。 我家有六口人,爸爸、妈妈、姐姐、我、弟弟、妹妹。十五岁那年,新年年初六晚上,我在同伴家看电视。同伴就是和我同龄同村同成长的伙伴,那时我家没电视,我们村比较富有的人家才有电视,都是黑白的。要说穷,我家当仁不让的排在前一二名。别说电视就连我姐姐期待已久的录音机都没有。 那晚当我还沉浸在春节的喜气里,精神正进入电视精彩的节目里的时候,突然同伴他姐姐惊慌失措的跑进来,面无血色的说,“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华和云被火烧死了;!看着同伴他姐那恐惧的脸色,我的头嗡的一声响。云是我姐姐,华也是同伴他姐姐。同伴有很多姐姐。华和我姐姐也是很玩得来的同伴,她们一起去茶农家打工摘茶叶,一起去帮人家插秧挣钱,一起躲在华的房间里听歌,我记得有一首就叫,“采茶歌;唱的是什么砍柴郎阿,采茶妹阿什么的。我想她们躲在房间里因该经常在聊她们做工的事,或者是在聊她们眼中的砍柴郎。在聊美好甜蜜的梦想。 那时候我们那的女孩子很流行到广东那边去采茶,插秧。广东跟我们那交界。华就是和我姐姐去做工的时候给一户人家插秧认识了他的“砍柴郎,实现了她平凡而甜蜜的梦想。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她的梦想刚实现就破灭了,无情的灾难不但夺走了华的,“梦想;也夺走了她青春如花的生命。也改变了我姐和我家的命运。 出事那年华刚好结婚,新年回来过门,年初六那晚她和我姐姐就睡在那个她们聊秘密听情歌的房间里。后来有人上厕所看见窗户里的火光和冒出的烟才知道她们房间里着了火。当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迷迷糊糊的跑到那个房间的门口,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见到两个人笔直的躺在一张着火冒着烟的床上,身体好像已坚硬。就像电视里战死的士兵。我不敢也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人提水来了我转身就跑,跑到自己睡的房间里钻进被窝想起很多事。 拿现代的话说小时候姐姐是我的偶像,我是她的粉丝。记得我才七岁开始读书的时候姐姐总是给我背书包,她只比我大一岁。每天早上都去崔我起床。而我总是磨磨蹭蹭的很久才起来。在路上眼看要迟到了姐姐就在我后面小跑着崔我说;“快点!快点!要迟到了。; 那时候小小的我满脸委屈的跟那时候我觉得大大的姐姐“理论”说;这样跑更慢,跑累了就走不动了,走不动就要坐下休息了,休息就更耽误时间了。 姐姐二话不说捡起一条小树枝在后面赶牛一样赶我,我跑慢了就轻轻的打一下。就这样我每次早上上学都被姐姐追着跑。 我们那个山村小学还有个小小的饭堂,饭都是用蒸馒头一样的大蒸笼蒸。所以每个星期五劳动日学生们都要到山上去砍柴,第二天再背到学校里准备蒸饭用,姐姐会到山上去找柴,而我就拿家里现成的。 那时候小小的我扛了一条小小的柴,摇摇摆摆的走出村口不远就往地上一仍,怨气冲天的说;太重了,我不要了! 姐姐说;你不要了到学校老师会骂的。 我说;他骂不到我,我不去上学了。姐姐无奈就把我和她的柴一起扛在肩上上学去。以后劳动日姐姐又为我扛了不少的柴火。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慢的长大。由于家境的关系姐姐没有读书了,在家里干农活。砍柴、烧水、煮饭、喂猪什么都做。村里的人都说姐姐很能干,很乖巧、很听话。后来姐姐也跟着村里的女孩们出去做工挣钱,每次挣回来的钱都交给家里。姐姐长大以后出落得很漂亮,大大的眼睛,圆圆微尖的脸蛋,皮肤白里透着晕红。笑起来感觉很阳光开朗。她很喜欢照相,她的照片也跟她的人一样,美丽、阳光、清爽。她很喜欢笑,也很喜欢唱歌,那时候她最喜欢唱杨玉莹那首,(让我轻轻的告诉你)。她的声音很甜美,“让我轻轻的告诉你,幸福生活在等待。。。。。。。;那时候我感觉幸福在等待着勤劳,美丽、善良的姐姐。我相信会有一个勤劳英俊的,“砍柴郎;在前面等着她。 可是一切都变了,这场大火把她从阳光推向了黑暗。灾难是这么无情,现实是那么残酷。我躲在被窝里想哭哭不出来。胡思乱想一阵后我决定马上去看看姐姐,不管她们有没有被烧死,我都该鼓起勇气去看看她,如果她还有最后一口气我更该去见她最后一面,我爬了起来又往着火的房屋走去,我全身冰凉慢慢的走着,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姐姐被烧得满脸都是水泡再也露不出阳光甜美的笑容,身体笔直,紧闭着双眼再也睁不开,爸爸妈妈在床边痛哭。迷迷糊糊的走在路上我刚好遇到爸爸妈妈,妈妈走得很快,想必刚刚才知道姐姐被烧,她从我面前走过都好像没有看到我,她单薄瘦小的身子好像全身颤抖着,嘴里不停的喊着,“云哪,云哪。。。。。,沙哑的哭喊声撕心裂肺。我想只要做过母亲的女人都能体会我妈妈那时的心情,是多么的心痛,多么的焦急,多么的不知所措,甚至于达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每个父母都有过这样的心情,可是有几个做儿女的能了解能明白能记得呢?做父母的千辛万苦只要子女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知足了。也许只有等做儿女的也做了父母才能够明白。 第二章.妈妈 为了生活妈妈瘦小单薄的身子不知道扛过多少重担,为了挑担她的头发剪得很短。背也压得有点弯了,干枯的脸上眼窝深陷,一双忧郁的眼睛好像经常在为柴米油盐担心。 妈妈经常说爸爸说她长得丑,又没文化。“妈妈才读了小学一年级”她自己也说有时候有人把她误认为男人,她笑起来总是憨憨的,但是妈妈的笑容总是令我很感动很欣慰,在我的心里妈妈是世上最可爱最伟大的人。大家都说妈妈在村里是最好的媳妇,她善良,勤劳、孝顺。 我们村翻山越领离最近的小镇都有三四十里路。每逢一个礼拜赶一次集。村里比较穷的人家大多数赶集的时候都会挑一些货物到集市去卖,所谓,“货物”就是山里的木头烧成的木炭和毛竹。八九十斤和百来斤的,“货物”只能卖十来二十块钱,能买到二十块钱他们的脸上就笑开了花。 妈妈就每次赶集都会扛“货物”去卖,换些油盐小菜和家用回来,如果她不去家里的菜就可能会断油,妈妈买回来的都是些廉价物,所谓廉价物就拿水果来说吧,一定是烂了一点的。如果是苹果就每个都有缺口或者深窝,因为烂了的地方都被小贩用刀子挖掉再半价出售。妈妈就是他们的忠实顾客。尽管如此如果小贩把水果的钱算错了算少了妈妈就会告诉他们,因为妈妈每次买东西都会算得很认真,不愿占便宜也决不吃亏。妈妈说,人家做买卖也不容易。 还记得有一次。。。。。这事还要从我们的村口说起,一条小河流从山窝窝里流出去,就像铁锅裂开一个缺口,站在村边的山腰里就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缺口,那就是村口。每逢赶集日的黄昏都会有很多小孩站在山腰里仰起脖子瞪大眼睛望着那个村口,因为赶集的大人都会从那里进来,他们都会买些水果带回来给自己的小孩吃。所以那个山腰是我们小时候的天堂,当赶集的人们回来出现在那个村口,站在山腰的小孩都会兴高彩烈的齐声大喊起来,“赶集的回来了!赶集的回来了!”然后认真的看在回来的人里面有没有自己的父母,如果有,小孩们就会飞也似的跑过去接自己的父母,其实是去接父母包里的水果。 我妈妈再苦再累回到家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把买的廉价水果分给我们吃,那时候她脸上总是会露出憨憨的笑容。有一天我们把妈妈从村口接回来确很难过,很失望。因为妈妈说;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今天没有水果吃。听到妈妈说没水果我们几兄妹马上失魂落魄的嘟起了小嘴,妈妈又憨笑着说;“呵呵,也不要难过得太早,我买了鸡腿回来呢! 听到有鸡腿我们又高兴了起来,因为那时候要逢年过节才有猪肉吃,鸡腿吗。。只有过年杀了鸡才有。但那都是最小的弟弟的“专利品”。 等鸡腿煮熟后弟弟第一个抢着一个“鸡腿”大咬一口,突然哇的一声吐在了地上,愁眉苦脸的说,“这鸡腿怎么这么骚呀”。 姐姐夹起一个闻了一下说;哇!好骚,这不是鸡腿,是鸡屁股! 妈妈也夹了一个咬了一口呵呵的笑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说;该死,该死,我上当了,我说鸡腿怎么才两块钱一斤?原来那个缺德老板把鸡屁股切成鸡腿的样子放在一堆,上面再放几个真鸡腿,他拿起上面的真鸡腿给我看,给我称的却是鸡屁股。。。。。哈哈。。。。妈妈大笑起来,我们也大笑起来。。。。 以前姐姐也经常和妈妈扛“货物”去赶集,虽然妈妈说姐姐还小不让她去,但姐姐都坚持要去,她挣的钱都给妈妈买家用品,我也扛过一次“货物”去赶集,那时候我十五岁,也就是姐姐出事的前一年。 当我跟姐姐说;姐,明天我也要和你们一起背竹子去赶集。 姐姐笑了起来,说;就你,不要走到半路把竹子丢到河里去! 我说;不会的,不会的,我长大了有力气了。 姐姐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说;那好吧,你尝一下那种味道就知道什么叫做,“苦”了。 于是我和姐姐就同村里的一个女孩吃了晚饭后就挎着柴刀去砍竹子。 为什么要晚上去呢?因为怕被护林员抓住。那时候正在修整山林,白天有护林员巡山,有时候晚上都有,如果被护林员抓到不但要没收你的柴刀,还要罚款。 我拿着手电跟在后面,姐姐走在最前面手上拿着条树枝,边走边打着路边的草丛,因为怕有蛇。我们走得很慢,因为山路不但很小,还有很多石头,经过田埂的时候更要小心,因为不小心脚踩空就会掉到田里去磙到一身烂泥。那时候我的心拔凉拔凉的在想,“妈呀!这走路都要像做贼一样小心,等下扛着竹子怎么回来? 爬上深山一块小空地上姐姐说,“我们在这里分开去砍竹子,砍好再回到这里会合;。然后大家就分开了,我没走多远就见到不少竹子,挑到一棵差不多的,暗叫一声,“小子!老子就拿你开刀了”抽出柴刀劈哩啪啦的砍倒,三下五除二就砍了三棵,然后找来山藤七上八下的把它像缚虏般五花大绑的起来。 我把我的,“缚虏”拖到那块小坪上,发现姐姐她们还没回来,于是我就躺在缚虏身上翘高二郎腿,仰望天空欣赏起星星和月亮来。心里在暗自得意着,“人聪明就是没办法,姐姐她们经常来砍竹子都没我这个少来的聪明人快,哈哈。。。。” 直等了一个多小时姐姐她们才回来,姐姐看见我先回来就问;你在这等多久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军师般得意的说;哈哈,我在这等一个多小时了,哪像你们这么笨,附近这么多竹子你们却跑那么远去砍。 姐姐放下肩上的竹子焦急的走过来用手电一照我的,“缚虏”“说,完了!完了!都怪我,我以为你知道近一点的竹子都是别人选得剩下的,“茨品”,你也真是的,怎么这么笨!你看你砍的发育不良的竹子,还黑漆吗渣的,竹节又短,又有几个虫洞,人家是买来织箩筐的,你这拿到集上去不好卖的,竹子要青翠青翠的竹节很长很清爽才好卖。 我的心情一下子从军师变成一个战败的将军,可怜兮兮的说;那。。。。那怎么办? 姐姐说;怎么办!明天你别去赶集了,扛回去围篱笆还有用。 我说;要不我去砍过。 姐姐说;都差不多十点了,回去又要一个多小时,再去砍晚了明天我们都去不成了。明天你还是不要去了。 我垂头散气的说;不,我要去,说不定有人就喜欢黑漆吗渣有虫洞的呢。 姐姐说了句,“真是拿你没办法,接着去找了几根山藤,把我绑的“缚虏”拆开从新绑过。边绑又边说;做事不要太粗心大意,你看你绑的竹子像绑粽子一样,到半路没有山藤的地方散掉了就糟糕了。。。 第三章.赶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姐姐就来到我睡的地方,开了灯大叫着我的小名说;温!起来了,吃饭了,你不是说要去赶集吗。 我迷迷糊糊的挣开眼睛往窗外一看黑呼呼的一片,马上又闭上眼睛说;天还没亮呢,让我再睡会。 姐姐拿出了叫我起床的绝招,抓住被角一拉,把被子抱了起来。 我穿着条短裤卷起身子,“像个孕妇肚子里的婴儿”怨气冲天的说;你一个女孩子老掀男孩子的被子不害羞呀! 姐姐呵呵一笑说;我是你姐,在我眼里你是我妹。说完抱着被子呵呵笑着走了出去。。。。 去赶集的村民们四五点钟就要起来,做好孩子们一天的饭。 我们吃完早饭天还没亮,大地灰蒙蒙一片,白雾和冷空气在山间飘绕着。 一队队赶集的村民踏着模糊白影般的山路出发了,一队队赶集的村民就像战争时的士兵,他们的敌人是辛劳和汗水。我感觉像在做梦一样,迎着冷空气翻山越岭。 走了一个多小时天才大亮,我感觉我肩上的“缚虏”变成了一座大山,压得我的肩膀直往下沉,来到一座高山下大家才坐下休息一会,准备登山。登上山顶要一个多小时。 登山的时候大家都气喘嘘嘘汗流夹背,太阳也已经升起。每个人的脚步都开始沉重缓慢起来。我的“缚虏”才三十斤左右,大人们的八九十斤到一百多斤,我真不敢相信他们就这样长年累月的坚持着,特别是妈妈那么单薄瘦弱。 走到半山腰我就跟不上了,妈妈已走出老远,姐姐还慢慢的跟在我后面等着我,那时我的“大山”压得我第一次觉得活着是痛苦的事。 走着走着。。。我对姐姐说;休息一下吧。 姐姐说;刚刚休息没多久,再坚持一会就到了山顶,那里有一条笔直的山道,那里有平坦的石头,清凉的山风和甜美的山泉。 我凭着意志力一步一步的往上登,脑海里想着石头,山风、甜美的泉水。登上一片山岭我问姐姐,“到了没有?” 姐姐说;再登一片山岭就到了。 迷迷糊糊的又登上一片山岭我又问姐姐到了没有。 姐姐还是说再登一片山岭就到了。 再登上一片山岭我不问了,我知道姐姐是在用撒谎的方式激励我。谁知姐姐突然说,“你看前面就是了,。 山道的山石被赶集的村民座得像打了磨一样光滑。我躺在上面全身的骨架都好像快散了开来,这块山石就像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床。我真想就这样躺着永远不要起来,不要去面对我的,“大山”。可是大人们的大山比我重几倍,而且长年累月的坚持着。也许这样的山石和孩子的欢笑就是父母的天堂。孩子的灾难眼泪就是父母的地狱。是不是父母的地狱总要比天堂多得多呢?。。。。。。。 休息一会我又再继续我的长征,幸好下山比较轻松得多,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就是平路了,是一条小河边笔直平坦的小工路。笔直的通向小镇有十多里路,连小镇的影子都看不到。 如果有人问我,“扛货赶集是上山辛苦呢还是下山?还是走平路?”就算用脚去想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回答说,“是走平路!”因为上山下山都多多少少有上的下的平的,但是这条平路就不同了,笔直而平坦没有一点变化,就像一个罚站的人一直保持着一种姿势。再说走到这里已累到了及点。 我用咬牙切齿坚定的意志力坚持的走着,不敢看前面,因为怕看不到小镇,我也不敢看侧面,因为侧面有一条小河,我怕我忍不住把我肩上的“大山,仍到河里喂鱼去。这条该死的路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就在我正在地狱里煎熬的时候我看到了天堂,我看到了妈妈。妈妈把她的大山尽快的扛到小镇回来接我了。她脸上露出劳累和怜惜表情把我的“大山”扛到了她肩上。那时候我流泪了,往心里流。。。。。姐姐说妈妈常这样来接她。。。。。 “货物”摆在小镇河边的空地上。摆了很久,姐姐和妈妈的已经出售了。我那黑漆吗渣又有虫洞的“缚虏”看都没人人看一下。姐姐的竹子卖了九块钱,妈妈十七块。姐姐跟村里的同伴去逛街了,现在已经将进中午十二点,回去家里的路还要差不多四个小时,所以两点半之前一定要出发,如果半路天黑了山路就很难走。 摆在这里的“货物”都盖了个红章,是收过税费的,五毛钱,我的“缚虏”不但还没卖出去还要妈妈掏出了五毛钱过税费。五毛钱可以吃一顿午餐了,是一碗不算大的粉丝。饭要一块钱一大碗,扛“货物”的村民没一个舍得吃。妈妈就更不用说了。 妈妈说我的竹子很难卖得出去了,除非幸运的遇到一个救星。如果卖不出去就只有放到认识的人家去,下次赶集再卖。 天无绝人之路,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我的救星终于出现了,是一个六七十岁老掉牙的驼背白发老婆婆。 除了我外还有几个想吧“货物,卖高价的“高等货物,摆在地坪上。 老婆婆手放在背后身子弓得像一只虾米把那些货物看了一遍,摇了摇头,然后慢吞吞的往我这边走来。一步两步。。。。 我发现我的心在跳,跳得好厉害。但想一想我的心又跳不起来了,这位老婆婆连那些青翠青翠的高等货物都看不上,我这黑漆吗渣又有虫洞的“缚虏,不把老婆婆吓得跑得比火车还快才怪。 老婆婆把我的“缚虏,打量了一翻,然后用低沉沙哑又尖锐而且拖得很长的语音说;哎~矣!这竹子怎么这~么丑呀! 我觉得这老婆婆说话简直就像巫婆念那种唱死人般的咒语。我又想到了一句话差点笑了出来,我在心里回答她;哎~什么矣!我的“缚虏,至少比你好看得多了。 妈妈回答她说;婆婆你看这竹子黑黑的年数很久的才这样,想必织出来的竹筐更牢固一点,有几个虫洞就便宜一点卖给你好不好。 婆婆的下巴左右移动了几下说;哎~矣!便宜一点我不要,便宜多一点我考虑一下。 哎!我暗自叹了一口大气,妈妈老捡便宜今天算是遇到了捡便宜的祖师奶奶了。 妈妈说;那你说多少钱,婆婆你开个价吧! 老婆婆说;我不开,你说个价吧,说得不满意我就走哟。 这老婆婆的确是捡便宜的祖师奶奶,她知道今天我的“缚虏,是不会有人来看的了,所以用一个,“走,字想把妈妈吓住,开个低价然后任她砍。 妈妈说;就四块钱吧,婆婆你家离这远吗不远我给你送过去。 老婆婆好像吓了一大跳,白蒙蒙的眼睛睁得老大,眼角那两陀黄黄的眼屎好像吓得都得要掉了下来,大声说;四块钱,你这是竹子又不是金子!说完转过头就装出想走的样子。 妈妈赶紧走上去拉住她焦急的说;三块五!三块五!怎么样? 老婆婆又左右移动了几下下巴说;哎~矣,就三块钱啦!三块钱我马上就拿回去。 妈妈说;婆婆就多给一碗米粉钱吧,三块五吧,你看这小孩子大老远翻山越岭的扛来也不容易阿。 老婆婆好像很不高兴的拉长了脸说;我的钱也不容易!三块一分也不多,不卖我走了。 妈妈无奈的说;好吧,就三块吧,婆婆你家远吗,不远我给你送过去吧,要是超过半个小时的话,你看有没有熟人在附近,叫熟人帮你扛回去。我们还要去买东西赶着回家呢。 老婆婆说;不远!不远!几分钟就到了,跟我走吧,回去再叫我儿子给你钱,要是现在给钱你扛到半路不去了,我一个老婆子可怎么办呀。 妈妈又扛着我的竹子跟老婆婆回去了,叫我坐在那等。老婆婆虽然说才几分钟,但妈妈去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回来。回来把三块钱塞到我手里说,“下次不要来了阿你,你看你为了三块钱都瘦了一层’。我把钱抓在手里低下头咬着牙,心里发誓等我长大了再苦再累也要让妈妈过上好日子。。。。。。。 第四章.打工 妈妈再苦再累也没流过泪,但妈妈经常流泪。大多是因为和爸爸吵架,我记得有一次弟弟还很小的时候从楼上摔下来把头都摔破了,差点没救过来,妈妈就老是躲着偷偷的流泪。消瘦的脸上,忧郁的眼睛老是红红的,我只要一看到妈妈哀伤憔脆的脸色我就会很心痛。 这次也一样,姐姐虽然醒过来了,但是还是有生命危险。如果发烧就更危险了。 爸爸妈妈已经两天没吃什么东西了,一天二十四小时轮流守着姐姐。那时候他们的心每时每刻都在痛,在滴血。 我心里每时每刻都在乞求老天不要把姐姐带走,她还年轻,才十六岁。 十六岁多么阳光灿烂梦幻无边的年华阿!可是姐姐要面对的却是一场恶梦,这个恶梦也许会纠缠她一辈子,影响她一辈子,也许经过无数的恐惧和煎熬后不再醒来。。。。。。。 这天有个三十多岁将近四十的男子来了我家,这个人黑黑圆圆的脸,眼睛也很亮很黑,笑起来很随和很亲切,他穿了一身蓝色的牛仔衣裤,脚上一双黄色发亮的皮鞋,那时候的我觉得他很威风很时髦。 爸爸叫我叫他阿叔,他是广东的,是我叔叔去广东打工时认识的好朋友。 爸爸说;温!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姐姐能不能救回来都还不知道。在家里很危险,家里的粮食卖得只剩下几个月的了,也向亲戚朋友借了很多钱,要把你姐姐送到大医院去,缴不起你读书了,家里也实在没办法了,要怪就怪你们投错胎转错世了。 我低下头说;爸爸!我不读书了,反正我的成绩也不好。 爸爸说;我知道你也挺懂事的,老师都说不送你读书太可惜了,可是家里也没办法。 我低下头说不出话。 广东阿叔说;没关系的啦,年轻的时候多吃点苦没关系的啦,我没读什么书还不是过得好好的。男人就要能吃苦耐劳,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做那个石场还要人,就跟我去锻炼锻炼啦。 爸爸说;打石头太辛苦了,何况他又正在长身体。 阿叔说;没关系的啦,我十五岁的时候都会耕田打石开拖拉机啦。跟着我我会好好带着他。再叫几个你们村的小伙子一起去的啦。 爸爸说;温,你看怎样,还是你自己选择。 我毫不犹豫的说;我去。。。。。。。。。。 就这样我跟这个广东的阿叔还有我叔叔和几个比我大的同伴踏上了我人生第一次打工的旅程。这次打工也让我懂事以来第一次痛痛快快的大哭了一场,在我心里刻下了人生其中一条深刻的印记。。。。。。。。 采石,当地人称“打石,是一样非常辛苦的工,有多辛苦呢先不说了,先来介绍一一下我们的老板吧。这老板一个好像三角形的头,一张三角形似的脸,一双三角眼,再加上一个三角鼻子和嘴吧。他好像从来都没笑过,至少我就没见过他笑,就像每个人都欠他很多钱不肯还一样。他很凶,骂起人来鼓眼曝睛脸色铁青指手划脚的,对了,还得加上一句,“口沫横飞,离你近一点口水都会射到你脸上。他每天都要骂人,一天不骂可能会浑身不舒服吧,只要你做错一点事他就会好像你偷了他老婆般,一副要拼命的样子开骂起来。我刚来就听说在这老板手下做工很少有人受得了,可怜呐,我的处女工作就被这样的老板无情的摧残和遭踏了。后来我们叫他铁三角,铁的意思就是铁公鸡,三角的意思就是长得很三角。。。。。。 阿叔人挺好的,就是有点吹牛,他跟我说他学过武,很多人都知道,不会有人欺负我的。他还说你最小,又第一次出门,应该多“锻炼锻炼,煮饭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于是我每天六点钟就起来做饭,做饭烧的是生柴,用一个很小的鼓风机往灶口吹,鼓风机坏了就用嘴吧吹,做一顿饭往往眼泪鼻涕口水一起流,连头发都被灶里的灰尘染白。做饭后我照过镜子,发现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小老头。做好饭我就叫他们起来,饭后大家一起去上班。 我们吃饭睡觉的地方是用竹子搭成的棚,已经有几年了,下雨的时候里面绝对可以养鱼。 上班的地方是半座山,因为还有半座被开采掉了,我们上班是用一个十多斤的铁锤把炸下来桌面大块的石头打成小块堆起来。等车来了再一块块装上去,车多的时候铁三角就会走来走去大声嚷嚷,“快点!快点!是不是没吃饭!。 开始的时候手上被铁锤柄磨出很多水泡,出泡的地方就像用针缝住了一样,下班后很吃力才能把手掌张开。每天早上起来都腰酸背痛就差腿抽筋。就这样我们村来的比我都大的同伴一个个都受不了陆续的走掉了。我不敢想走,想一下都觉得自己在犯罪。我再苦再累都没有爸爸妈妈姐姐苦,想起姐姐我的心就好痛。。。。 在这里我也有一个小小的天堂,那就是去挑水的地方。石场附近流下来的水都带有硫黄,所以要爬上石场后的山岭的水才可以吃。 每次我去挑水到达山岭我都会眺望远方的高山,我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好像高一点点的山就是我家乡的方向,我都会站着痴痴的眺望许久许久。。。。。。。。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家乡的同伴都一个个回去了,我还在煎熬着,我第一次出远门,有多想家多想回去看看姐姐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时候也不方便打电话。 有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没睡着,我叔叔和阿叔在聊姐姐他们的事。 叔叔说;我今天去县里打了电话,听说华死了。 听到这个“死了,我全身冰凉,好像掉进了冰窟里,心狂跳着好像要跳出腔口。 “死了,意味着什么?死了就意味着没有生命了,再也不会动了,不会再有任何表情了。 阿叔说;不是吧!那妹仔以前我去你们那的时候见过,又白又嫩的很靓女。死了可惜,太可惜啦。 叔叔说;就是呀,结婚还没几天呢,听说身体都溃烂了很多地方,挣扎一段时间才死的,有些地方都发了很多虫子呢。 虫子?人死了会发虫子?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想到垃圾堆里死了很久发出恶臭的老鼠,皮毛低下一堆堆白白小小不停蠕动的虫子,原来人死了不但会像老鼠一样腐烂,还会像死老鼠一样发虫子,我不敢再想下去,躺在被窝里动都不敢动一下,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阿叔也好像害怕聊发虫子的事,转开话题说;云怎么样了? 叔叔说;也不怎么乐观,大哥家里没有钱了,该借的都借了不该借的也借了,问我们这里能不能拿出点钱来。 阿叔说;明天我把家里的谷子卖掉一些,再找老板预支一些请两天假,后天上去看一下。 叔叔说;恩!那真是麻烦你了。 阿叔说;大家就像兄弟一样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叔叔说;那春让他回去吗? 阿叔说;就让他在这多锻炼一下吧,年轻的时候多吃点苦对以后有好处。他睡很久了,应该没听到我们说话,明晚再告诉他吧。。。。 我的心在呐喊。。。。。我要回去!我要回去看姐姐。。。。。。 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又加上心里郁闷,我好像连铁锤都抬不起。他们还像平时一样默默的上班,只有铁三角拉长着黑黑的脸,虎视眈眈的老瞪着我。我似觉非觉。 铁三角忍无可忍比别人偷了他老婆还气愤,怒气冲冲的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用广东话骂说;勒力锅含嘎肠,还恩还同石头抓痒,恩想做就同我廊! 我好像受了无尽的委屈,用力把铁锤往旁边一扔,往山下跑了下去,第一次离开家人这么久,我好像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想着他们明天就要回家了,我一个人在这更孤独更寂寞,更想念家人。我跑到厂棚扑到床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所有的委屈,孤寂、思念、排山倒海般全部爆发出来。。。。 叔叔和阿叔也追了下来,叔叔说;温!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我哭着说;我。。。。。我。。。。想回家。 阿叔笑着说;怎么突然想回家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学过按穴位,来!我帮你打通气穴就会好了。 说着把我扶起来往我嘎肌窝里按摩。 我最怕痒,实在忍不住,呵。。的一声笑了出来,心里觉得无比的尴尬。 阿叔说;怎么样?好了吧! 我说;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和你们一起去看姐姐。 阿叔说;你家里这么困难,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一来一回的车费都要几十块钱,你回去也帮不到你家里什么,也帮不到你姐姐什么,在这里还可以跟你姐姐多挣点医药费,帮家里减轻一点负担。 我大哭了一场心里的压抑发泄了好多,想想阿叔说得也有道理,于是擦干了眼泪鼓起勇气说;好,我不回去了。。。。。。。 转眼又一个多月过去了,有一天工地存的石头太多,放假一天,本地工人都回家去了,只剩我和一个外地的老头,老头也不算很老五十多岁只不过人长得老相所以大家都叫他,“老头,。我心里叫他“小人,因为他是铁三角的亲戚,老到铁三角那说我们坏话告我们小状。 我也有点很羡慕他,因为他负责买菜,经常到县里去,我来这里才进过一次县城,平时阿叔都不让我进城,他说;县里很乱车又多,还经常有黑社会打架。我带你出来就要对你负责。阿叔对我挺严厉的,老交我怎么做个男子汉,怎么养成好习惯。 他教我夹菜的时候筷子不要张得太宽了,吃饭的时候要小口小口的吃,特别要注意一点,在吃饭的时候如果想放屁了,千万要忍住,到外面去放,人多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想放屁呢就把它先憋住,再一点一点放出来,这样就不会响了,还有要学会喝酒,喝酒可以交朋友,倒茶给别人的时候只倒五份之四,倒酒呢就要越满越好,这是我们这里对人尊重的礼数。。。。 老头喜欢唱歌,特别喜欢唱那首迟志强的(钞票)。他的嗓音六音不全,比老掉牙的骡子叫还难听。 这天我们没地方去玩,吃了午饭后就躺再床上睡觉,老头又开始了他的,“个人演唱会,中的主题曲(钞票)那歌声难听得可能死人都会被他吵醒,最可怕的是他越唱越大声,最后一句杀猪般的狂喊起来,“钱呐!你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我捂住被子心里狂声呐喊,“妈呀!你这才是杀人不见血的歌!” 老头唱来唱去就唱着这首歌,我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哪里溜鞑溜鞑。去哪里呢?突然我看到锁在厂棚里的自行车眼睛里发出了光。。。。。 第五章.自行车 我以前只骑过两次自行车,都是偷骑叔叔家里的,其实也不是叔叔家的,是叔叔借阿叔的自行车几百里路骑回家乡去威风威风。 因为我们村没一个人家有自行车,如果看到别人借来自行车在村里玩,很多人都会羡慕得恨不得把那人杀了灭口,再把他的自行车拿来骑骑。 叔叔把阿叔的自行车借回家后看得比自己的老婆还重,锁在家里绝不让人碰。小时候我和堂哥比较调皮,等叔叔出去干活后从窗户里爬进去,把自行车拿出来。想算好叔叔差不多回来之前我们就放回来。可是我们都玩得太起劲,从早上拿出去到差不多天黑才逼不得已拿回去。然后回来被叔叔痛批一顿,但我们觉得非常值得,下次有这样的好机会绝对不会错过。 老头每次就是骑棚内那辆自行车去买菜的,想叫老头借来钥匙,比叫他以后不要再唱(钞票)了还困难。 我决定试上一试,坐起床对还在唱(钞票)的老头说;大伯,我刚刚再想我们这些人谁打石最厉害呢?想来想去终于想出来了。 老头一下也坐了起来睁大眼睛说;谁呀? 我说;当然是大伯啦!大伯开起石头来最快了,哪个时候大伯交我几手好不好。 老头说;那是当然,我还能一个人把一个两百多斤的石头扔上车,走!走!我这就去交你两手。 我说;还是明天再交吧,今天交他们也看不见,明天让他们知道知道大伯的厉害。 老头说;对对,明天再交。 我说;大伯,你骑自行车也很厉害吧。 老头说;那还用说,我从石场外放着双手也可以走到县城去。 我露出很羡慕的表情说;哇!大伯好厉害。骑车真的可以放双手吗?不会摔跤吗? 老头一下爬了起来穿起衣服说;走!我放给你看。。。。。 我站在场棚门外,老头兴致勃勃的推出自行车,一脚踩住踏板往前一冲挎了上车,他骑了一小段大喊着说,“小鬼看着真本事来了,说着双手一放。。。。 我见他左摇右幌了几下突然往右猛偏,只听他阿阿乱叫,“劈哩!啪啦。。。。。一阵大响,连人带车滚到水沟里去。老头抱着脚,“哎哟!哎哟!”咬牙切齿的痛叫起来。 我冲过去把他扶起来焦急的说;大伯!你没事吧。 老头歪着嘴,一手抚摸着腰哎哟了几声骂着说;哪个缺得鬼放个石头在路中间,害老子摔了一跤,他奶奶的。“哎哟!哎哟。。。。。” 我一看路上没有什么松散的石头暗自好笑,“这小老头真是天下第一死要面子,真是天助我也”。 我也很气愤的说;在路中间也放石头,那么缺得的人天晴也会招雷劈。老伯,你没摔到哪里吧? 老头睁大眼睛说;摔下这么个小沟沟算个屁!想当年我从楼上摔下来毫毛都没少一条。 我说;是!是!就不知道这自行车有没有摔坏,我骑去溜鞑溜鞑看有没有问题,要是摔坏了,被成老板知道了就麻烦了。“成老板就是铁三脚,平时老头最怕铁三脚了”。 老头马上同意说;去吧!去吧! 我心里哈哈大笑,暗说,“真是天助我也!”马上放开老头,扶起自行车心膨膨乱跳,手忙脚乱的背到路中间,一下跳上车,飞也似的往前冲了出去,几年没有骑车了,就恨少长了一只车轮。两边的树木慢慢的往后退,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就像在天空飞翔,大声唱起歌来,“钱呐!你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爸爸 想必大家都听说过,“报应,两个字吧,不管有没有,我这次是真遇上了,而且又快又惨。 我得意忘形的,哩~骡,哩~骡,飞快的踩了一个多小时,上一个陡坡的时候突然,“哩啦,一声闷响链条断了。 我的心就像被泼了冷水一样冰凉冰凉的。 完了!完了!链条断了我怎么回去交差呀,平时老头骑爆胎都会被铁三角骂个狗血淋头,我骑坏了他还不得跟我拼命呀。阿叔平时走路都不准我出来一里外,这次我骑车都跑了这么远,他还不得叫叔叔骂我个“体无完肤”再狠狠的上一节政治课才怪。。。。。 我垂头散气的拿着铁链,提心掉胆的推了两个多小时,眼看就要到场棚了,突然看到叔叔脸色铁青怒气冲冲的应面走来。想必是来找我。 我手中抓着断了的链条,感觉自己好像走再薄冰上,既恐惧又害怕,不敢抬头来看叔叔愤怒的眼睛,这次绝对比小时候偷叔叔家里的自行车还要严重一百倍。 叔叔冲过来用手指用力的点了一下我的额头,大声说;你。。。。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阿叔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没出过门,不要跑出来,外面车多,你还得了,还偷车骑出来阿! 我低下头低声说;我。。。我没。。。偷车。 叔叔大叫着说;你还得了,学起耍赖来了阿!没偷车老头会叫你骑出来阿!老头亲口说的,他睡着了你就偷偷的拿了他口袋里的钥匙跑出来。你还想低赖阿!你小时候的事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我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我只有低下头默默挨批。 叔叔说;快回去!你爸爸来看你了,找你半天了,在那发大火呢! 我的头嗡的一声响,差点晕了过去。。。。。 爸爸的脾气很爆燥,以前只要我和弟弟做错了事都会被爸爸狠狠的打一顿,然后罚站在桌子前不准吃饭,不准吃饭都是小事,还不准哭。每次我们被爸爸教训了都要等他出去干活了才敢偷偷的吃,妈妈虽然当时也骂我们,但都会把饭菜蒸在锅里,等我们去偷偷的吃。 爸爸打我们的时候还有个绝招,用力捏起我们手臂或者大腿的一块皮,狠狠的一扭愤怒的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阿!手脚的皮打不坏也捏不坏,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阿!。。。。。 我拖拖拉拉的走在路上,脑子里都是爸爸愤怒的表情,我多想这条工路永远都走不完,不要走到厂里。我求天求地求命运,让时间倒流,回到那张床上,听老头唱那首(钞票),一千遍一万遍我也愿意。 可是时间不会倒流,我又没做错什么,我在这里辛辛苦苦的上班,难道骑一下自行车都不行,对!爸爸应该不会太怪我的,他最多就是教训我几句。想着想着我又有了勇气去面对爸爸。。。。 阿叔,爸爸,老头坐在桌边,看到我阿叔的表情冰冷,老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爸爸爆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冲过来就是一巴掌。。。。。。。。 我好像失去了理智摸着火辣辣的半边脸,听不到爸爸教训的声音,听不到世界的任何声音,我愤怒,我怨恨,我全身都被气胀得快炸了开来,我在这吃很多人都吃不了的苦,受别人都受不了的气,我天天跑到山上或者躲到被窝里想家,想妈妈,姐姐、弟弟、妹妹、还有爸爸。我想着他们一天一天的煎熬着,可是爸爸来看我就因为我骑了一下自行车,对着一屋子的人打我一巴掌,我没哭,我气,我愤怒,我恨不得转头就冲,冲出去再也不回来,让爸爸后悔一辈子。 我抬头看了爸爸一眼,他瘦了,瘦了好多,眼窝深陷,脸上长着了又粗又黑的胡渣子,我的心一下子溶化了,爸爸太操劳了,为了姐姐治病,为了家里,爸爸太苦太累太担心了,叔叔他们老说我不怎么会骑车,老头又说我偷了他的钥匙,我又差不多一个下午才回来,爸爸太害怕我再出事了,所以给了我一巴掌。这是爸爸对我的爱,“爱之深,责之切。”这是爸爸表达爱的方式。。。。。。。 要过年了,我回来了,我刚下车妈妈就在车站等着我,她又露出了憨憨的笑容,但没有以前笑得那么自然,妈妈也更瘦了,忧郁的眼睛里好像带着,焦虑,疲惫和怜惜。妈妈带着这样的笑容哽咽着说;哎~矣!春回来了,哎~矣!温长大了,但瘦了。。。。。 我来到姐姐病床前,姐姐圆圆微尖的脸上一半擦满了黑黑的药膏,手臂上也是,姐姐也对我笑了,她的笑容也充满怜惜,但没有以前阳光开朗,好像蒙上了一层悲痛的阴影,姐姐说;温。。。你。。。。瘦了,姐姐害你受苦了。。。。。。(上卷完)。。。。。 尾声 姐姐差不多要出院了,家里借了很多债,粮食也只够两三个人的,爸爸妈妈打算和我先般到广东去种田,妹妹和弟弟在家里读书,再过半个月姐姐就可以出院回来照顾她们。 这个家没有被打挎,经过许多磨难后我们更有勇气去面对任何困难,准备用辛劳和汗水加上同心协力互相关爱,去开创一个美好幸福的家园。。。。。。。。待续。。。。。。。。。。。。。。。。。。。。。。。。。。。。。。。。。。。。。。。。。。。。。。。。。。。。。。 第一章.桃子与鸡蛋 2008年。 热恋中的男孩俏皮的问女孩;亲爱的,如果有天我变成了行动不了的残废,你。。。。还会爱我吗? 热恋中的女孩笑笑回答;会!亲爱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的,如果你变成残废我就挣钱养你。每晚用车子推你去逛街。 男孩感动的亲了女孩一下。 女孩想了想也问,那亲爱的,如果我马上变成了个老太婆你还会爱我吗? 男孩看着美丽的女孩说;我。。。。我不知道。 女孩的脸马上沉了下来,生气的说;哼!不理你了,你变成了个残废我都要你,我变成了个老太婆你就不要我了。。。。 男孩焦急的说;不是的,亲爱的!我刚刚幻想了一下你马上变成了一个老婆婆,可是我不知道,如果这是真的我会怎么办,我又不愿对你撒谎。。。。。。。。 刚刚一家人般到k县的时候我的家是用木材和茅草搭成的,下雨到处会漏水,刮风四面会进风,我家就在这样的茅棚里一住就是几年,开始几年里每年过年都有人来讨债。 弟弟妹妹要读书,家里要还债,爸爸妈妈只能靠种田维持生计,家里的开销大都靠我在外面打工顶着,那时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个不刮风不漏雨的家,遇到女孩子我不敢谈恋爱,我不愿自己心爱的女孩跟着自己受苦。。。。。 2006年我的梦想实现了,终于有了一个不进风不漏水的家,家里的生活也好起来了,那时候妈妈就老对我说,“温!”你以前总是说要等家里生活条件好了才结婚,现在应该去找一个对相了吧,”。。。。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一直很少有机会谈恋爱,慢慢的变成了传说中的,“剩男”。 2007年快过年了姐姐打电话叫我年后一定要去她家,去看一个她们村的女孩子,她叫桃子。 我没见过她,后来桃子告诉我,我以前来姐姐家的时候就见过我,那时就开始注意我了。 我第一次见桃子是在姐姐家村口的小河边,那时姐姐正在洗衣服,我骑车过了一座小桥,顺着河边的小道走了一段就看到姐姐在河边洗衣服。桃子也在,我停下车跟姐姐打招呼,小桃就对我笑,很开朗的笑,笑得我脸很红,心很跳。 因为她的微笑让我感觉她就是桃子,就是姐姐叫我来看的桃子。桃子娇小s形的身材,柔顺乌黑的秀发,刘海剪成一条直线,配上一双清澈可人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特别可爱。睁大双眼看人的时候好像总是充满着好奇心。 晚上姐姐特意安排我们在一起打牌,大家偶尔开开玩笑到晚上十点。桃子突然说;哎!不知不觉肚子好像有点饿了耶! 我说;那就叫我姐姐煮点面条吃好不。 桃子说;还是不要了,你姐姐的小孩在隔壁睡着了,会吵醒他们的。 我心里暗自高兴,这样体贴又可爱的女孩,正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说;那叫我姐姐去拿些苹果吃。 桃子说;我现在就是想吃蛋炒饭耶! 我说;蛋炒饭我会,可是到哪里去炒呢? 桃子说;去我家吧,我爸爸他们都睡了,我家厨房里没人。 “天呐!这不是她自己特意安排我们单独相会吗?哈哈。。。这么说来她对我也是大大的有意思,”我暗自陶醉着,表面上不露声色的说;那我们快走吧。。。。。 我摆出好像很专业的大厨师的样子,洗了锅,把剩饭搅散,得意洋洋对她说;桃子小姐!我是你的大厨师,你是小火工,你负责把鸡蛋找来,还有把青菜洗好哦。 桃子鼻子微皱,轻轻的一笑说;你怎么把我叫得好像小日本似的,我的小名就叫桃子呢。 我说;呵呵,你要是不喜欢这个称呼那我就不叫了。 桃子眨了眨眼睛说;要叫也可以,不过你也得给自己取一个我觉得满意的名称。 我想了想说;那你就叫我鸡蛋先生吧。 桃子又呵呵的笑了起来说;你真有才,怎么想到鸡蛋去了。 我说;因为我差不多要煎蛋了,而你还站在这里,鸡蛋就算变成小鸡也不会自己跑到锅里来的。 桃子陶气的说;“是!鸡蛋先生,我马上就去把你儿子找来。”说完桃子哈哈的大笑起来。 我明知故问;我要你去把鸡蛋找来,你为什么要找我儿子? 桃子边翻箱倒柜边说;你是鸡蛋先生,鸡蛋当然就是你儿子咯,哈哈。。。。。。 桃子找了一会儿说;鸡蛋先生,你儿子都长了脚,不知道哪去了也。 我说;呵呵,不是吧!要是找不到你就下几个出来啊,我等着用呢。 桃子跑过来敲一下我的头说;我是桃子,怎么会下蛋呢,你下! 我装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说;可是我是公鸡,用尽全生力气都下不出半点蛋黄来。 桃子嘟起小嘴说;不!你下!我就要你下! 我说;好,我下,下辈子我就去投胎做母鸡,你要多少我给你就下多少。。。。。。 第一天,桃子坐在我摩托车后,因为昨天晚上桃子说;明天我想去逛街,可是走路又太远,骑车又不会。 我马上回答说;我明天刚刚好也想上街,你愿意跟我同路吗?。。。。。 第二章相聚 我们骑着车子,路上桃子跟我说,她四岁时妈妈就去世了。 走出村口,转过一片山道,桃子指着上面的山岭幽幽的说;我妈妈就葬在那片山腰中。你不知道从小没有妈妈的小孩有多可怜。 我说;有些改变不了的事实,人们能做的只是努力去接受,勇敢去面对。你还有爸爸,还有哥哥姐姐呢。 桃子忧郁的说;我姐妹平时关系不是很好,哥哥只知道跟我借钱,说是借我也从来就不要他还,我爸爸也是只知道向我要钱,从小就不关心我,我在外面工作从来都没问过我过得好不好,哥哥和爸爸每次打电话都是要我寄钱。 我说;也许,你爸爸是乡下人,不了解在外打工的辛酸,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需要安慰,或者他在等着你诉苦呢。 桃子说;不!你不了解我爸爸,她从来就没有为我着想过,小时候说我是女孩,很小就没送我读书了,我很害怕别人看不起我,我以前的男朋友就是一家人都看不起我,我心里有时候很恨我爸爸。 听着桃子幽怨甜美的声音,我的心有点微微的痛,我仿佛看到一个没有妈妈的可怜小女孩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 我温柔的说;桃子,总有一天这世上会有一个懂得疼你爱你的人的。 桃子忧伤的说;不!我不相信,我所遇到的男孩他们都只是想得到我。 听到这个“想得到我”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我的心又好像刺痛了一下。 我激动万分的鼓起勇气说;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我愿意尽我的一切努力去疼你爱你守护你。我不要你相信我,我会用时间证明给你看的。 桃子放开抓住摩托车铁架的手,紧紧的抱着我,娇柔的说;真的?前几年我就见过你,我也听你姐姐说过你和你家的好多事,我相信你是可靠的人。 她柔软温馨的身子紧紧的贴住我的背,我的上半身好像僵住了,心膨膨直跳,整个人好像飘在云朵里,这是第一次女孩子这样抱着我,我尽量保持清醒,不让车子从山低下冲下去。。。。。 第三天,姐姐跟我说,她以前就跟桃子她爸爸说过我和小桃的事,桃子他爸爸以前也见过我,开始都愿意,可是昨天又拒绝了。就这样我没再见到小桃。 我带着失魂落魄的心回到了家里,茶不思饭不想。我不明白小桃爸爸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是不是为了钱呢,如果是的话那好商量呀。姐姐说它会打听好告诉我消息。 晚上我坐在床上上网,电脑,“多多”两声响,小桃也用手机挂了q,看到她的网名改为,“桃子小姐,我的心像晕了的小鹿般乱“膨膨”乱撞。我的网名也早就改成了“鸡蛋先生”。 我马上发了个笑脸过去,说;桃子小姐,过得好吗? 桃子回说;我。。。。我过得不好,一个人在山上玩呢! 我说;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跟我说说好不。 桃子说;我爸爸叫人来我家提亲了。 我差点吓晕了过去,马上回;那。。。。。那你答应了吗?你爸爸怎么叫别人来自己家提亲呢? 桃子说;没!我看到那人都讨厌,怎天跟着我不放。我爸知道他家有几块钱,所以叫别人去介绍那人来我家提亲。 我的心沉了下去,不知道该说什么。 桃子发了个猪头过来说;怎么,为什么不说话了呀,讨厌!你。。。。。过得好吗? 我发了个哭脸过去说;我好想你,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两天你的电话又打不通。我也不明白你爸爸为什么不同意我们的事。 桃子也发了个哭脸过来说;我也不知道,我也好想你。我一个人在山上好寂寞好孤独,我也好无助。 我的心又很痛,我说过要好好疼她爱她保护她的,可是现在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发了个拥抱过去,说;亲爱的,不要哭,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我的心在你那里,那我们就在一起了。你只要去感受我的存在,你就不孤独了,我刚刚知道你也在想我,我感觉很幸福,爱你! 我死死的瞪这该死的聊天筐,只要电脑滴滴的一响,她的头相一跳动,我的心就会狂跳起来。过了几秒钟没回我就感觉好像过了几万年。 她终于回说;恩!不过你好像很会说话,有有点油嘴滑舌,你姐姐还说你很老实呢。听说油嘴滑舌的男人都不大靠得住哦,你应该谈过不少女朋友吧。 我说;我只在一年前谈过一个,两个多月就分了,我开玩笑的时候就会耍耍嘴皮子,正事的时候我比谁都认真诚实。 桃子发了个吐舌头的表情说;王婆卖瓜! 我说;你说错了,不是王婆卖瓜。是王巴买瓜哈哈。。。。 桃子发了个敲打头的表情说;你看!又来了。我明天就去你们那玩,我骗我爸爸说我要去工作了,我在你们那有个朋友,我先去她家住几天。 我高兴的跳了起来,在床上翻了几个跟斗,再滚了几个圈。滚到电脑边才打起字来,说;真的,宝贝!爱死你了,你是我的心,是我的肝,是我的肺,是我的大肠小肠还有胃。 桃子说;你是我的肚齐眼,哈哈。。。。。。。。。 第三章.甜蜜 小桃的朋友家离我家有十多里地,她叫忧忧,忧忧肥肥胖胖的,笑起来很亲切,说话很粗直,性格也很直爽开朗。 忧忧第一次见我就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翻说,“小子!你走狗屎运了,这么美个小美女被你泡到手” 当时我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我很不喜欢“泡”这个字眼眼,我老觉得用“泡妞”来形容追女孩子是亵渎爱情。我微红着脸说;是!是! 更想不到的是忧忧下面说出来的话更吓我一大跳,她说;你们上过床没有? 我的脸通红呵呵傻笑了一下不说话。 桃子重重的打了下她笑着说;别听这个疯婆子胡说八道。 忧忧说;在我家谈恋爱不方便,我们进城去吧。 于是忧忧打了个电话给他男朋友说;宝贝!今天晚上去开好两个房,洗好屁屁等我哦。我要好好的发泄一下。 当时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桃子居然也没说什么,这样的进度我用脚都没想过,更让我觉得意外的是桃子现在跟在家里时简直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在家里她可爱,幽静,甚至可以说是乖乖女,可是现在她满嘴,“他妈的,王吧蛋、狗畜牲,还老是说我日。”不过这都是她在和忧忧说话的时候说,其它时候很少说。我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老觉得她们说话很像某一行业中的女孩。 在路上我想了好多,按说忧忧说开两间房,听她的口气是和他男朋友一间,那不是等于我和桃子一间了,我暗想着我和桃子在一间房里,一张床上,我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怎么开始,我也老大不小了,想那档子事也很正长,这不但是一个成年人的生理需要,也是心理需要,最好我先洗个澡,然后坐在床上说说情话,然后。。。。。。 我们三个人吃了晚饭逛了逛街,然后喝了杯奶茶,九点多我们就来到旅馆,忧忧的男朋友在酒店上夜班,要到零晨四点才下班。 忧忧倒在床上说了会话就睡着了,桃子也躺了上去,我的心也沉了下去,我美好的幻想破灭了,只好拿张椅子坐在床边和她说话。 桃子低声的说;鸡蛋先生,你冷吗? 房间里有空调一点都不冷,我说;好冷! 桃子挤了点过去说;那你也睡到床上来吧。 我除了鞋袜,也躺了下去,她的女儿香一阵阵钻入我鼻子里,我忍不住深深的用鼻子呼吸着,轻轻的抓过她柔滑纤细的手,手心对手心紧紧的握着,我感觉很温暖,很甜蜜,我们的心就好像有一股暖流从互相的手传到了心里。 我说;桃子,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桃子嘟了嘟小嘴说;你先说! 我说;第一次我在小河里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喜欢你了,当你说了你的家事和你的遭遇,我就下定觉心要好好保护你让你幸福。 桃子说;真的? 我说;恩!我不发誓,发誓只是嘴里说的。我已经把它刻在心里,只要你愿意让我保护你,我就会尽我的能力保护你一辈子。 桃子感动的亲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紧紧的把她抱在了怀里,某些地方突然出现了巨大的变化。呼吸也粗了起来。 桃子闭上眼睛梦呓般的说;亲爱的!就这样紧紧的抱住我,好温暖哦。 我说;可是我马上就要放开了。 桃子说;为什么?难到你不喜欢抱我吗? 我说;不是!我的身体不听话想造反,我怕我忍不住想要那个。 桃子说;让我摸摸看。说着手就慢慢的伸了过来。 我赶紧抓住她的手手说;不要,我会受不了的。 桃子说;不吗,我要摸,你不让我摸我就不理你了。 我说;好吧!不过不要摸太久好不? 桃子说;不!我就要摸到你受不了为止。 我闭上眼睛尽量把精神移开。一会我就把她的手拿开说,“你摸了我,我也要摸摸你!”说着把手伸了过去,桃子也一下就抓住我的手说;不要!不要! 我说;好吧!你不愿意那我就不了。 桃子陶醉的抱着我说;亲爱的,你真好! 我抚摸着她的秀发说;只要你高兴就好。别的事以后再说吧,我要给你一个最幸福的婚礼,穿很漂亮的婚纱,装饰很浪漫的新房,我会疼你一辈子,把你以前受的寂寞和委屈加倍的补回来。 桃子说;你真好,比我以前那个男朋友就好,他脾气好大,你却很温柔体贴又浪漫,我好期待那一天哦。亲爱的!我提以前的男朋友你不会怪我吧。 我心里的确有点酸酸的痛痛的,想着他也这样抱着过他,但我想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就像烟一样消了,云一样散了。我说;我心里的确有点酸酸的,不过没什么。呵呵,不过以后还是少提点哦。 桃子说;那我以后不提了,我就说这一次好不? 我说;好吧!你说吧。 桃子说;他是有点混的,脾气又不好,老和我吵架,有一次他和我吵了架就回老家了,把我丢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晚上我孤魂野鬼般的走在街上哭,那时候我好孤独好寂寞好绝望。。。。 我想着当时的情景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抱紧她说;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丢下你的,除非我死了。 桃子接着说;后来我实在忍不住哭着打电话给他,第二天他就赶回来了。。。。。。 我又想着他们离开又重和后紧紧抱在一起的情景,然后然后再然后。。。。。。我不敢再想下去,我的心又有刺痛的感觉。 桃子又说;他回来后刚开始是对我挺好的,后来又老对我发脾气,我就决心离开他了,再后来他跪下来求我我也不再原谅他了。亲爱的,我有过这样的男朋友你不会嫌弃我吧。 我说;不会,人生就是在磨难中成长起来的,爱情也一样,经过许多挫折后才懂得去珍惜和包容,才能长成树,结出甜美的果实。 桃子说;你好像懂得好多,是不是谈过很多次恋爱呀? 我说;去年谈过一次,两个月就分了。 桃子说;怎么分的呀? 我说;她才十六岁又是初恋,我也是初恋,不是有人说过初恋都很难成功的吗。 桃子说;那你和她上过床没有,是不是也和你现在这样抱着我,都说初恋是最难忘记的,你是不是现在还记得她? 桃子像审犯人般提出一大堆问题,我认真的回答说;那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发现她不是我真正喜欢的类型,我想过和她上床,像我这么大年纪的男人,想不奇怪,不想才是怪事,不过没成,我和她分开后就没再见过。也不会再联系了。 桃子又问;那你喜欢的是什么类型? 我说;娇小可爱,需要疼爱的,就像你这样的。呵呵。。。。。希望我们以后生的小孩也像你这样人见人爱。 桃子撒娇说;不!我不要生小孩,听说生小孩很痛的。 我亲了一下她温柔的说;好!那你就不生,我来生! 桃子“噗嗤!”的笑了出来说;你怎么生,拿什么生呀! 我说;我先下个蛋,你再把他孵出来,呵呵! 桃子哈哈大笑说;你自己生的蛋你自己孵! 我抬起头看了看睡得打呼的忧忧说;嘘!小声点,不要吵醒了刚刚打破及吉斯纪录的开拓着。 桃子说;什么吉尼斯记录? 我轻声说;天下第一亮的大灯泡哇,呵呵,灯泡都点到床上来了,我们结婚的时候也要请她来照亮我们。 桃子轻轻的打了我一下说;你真坏!呵呵,亲爱的!我想睡会了。 我把手放在她脑后枕着说;好你睡吧,什么都别想,我看着你睡。 许久后桃子也睡着了,她弯弯的睫毛眯成了两条性感美丽的曲线,晕红着脸均匀的呼吸着,就像一个沉睡中的婴儿。突然,她的身体抖了一下,纤细的手指也跟着微微的颤抖着,就像刚刚被吓了一大跳。 我想她可能是做恶梦了吧,是梦见她妈妈离她而去呢?还是梦见他前男友离开了她?或者是梦见自己一个人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不一会,她又出现这样的状况,连眼角都颤抖着,我的心好痛,她是不是经常这样?是不是以前受到过太大惊吓与恐惧?深刻在心里的恐惧?她的恐惧又是什么? 我把手心又放在她的手心上,另一只手轻轻的抱着她的头,希望她在恐惧中能感受到我在拥抱着她,关心着她。。。。。 意外 想必大多数人都经历过这样的感觉,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的父母老了,真的老了,体质下降了,经常腰酸背痛的,脸上的邹纹多了,头发也花白了,甚至于脸上的笑容也少了。。。。。 我前几年就发现爸妈老了,特别是妈妈,老是腰酸背疼的,经常说头晕头痛,爸妈现在最大的忧虑就是我的婚事。 特别是妈妈,嘴皮子都磨破了,这不,我把桃子带回家爸妈都好像年轻了几岁,笑容满面,将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电视,沙发、茶几都擦得闪闪发光。 白天我和桃子大多都在我房间里聊天,玩电脑,妈妈就不停的端来水果,瓜子、糖果、饼干,把我的房间一天差不多打扫十来次。 甜蜜几天后桃子就要走了,她到上海去工作,听说是一家玩具厂,我二二不舍的把她送出了车站,而新的一年我也要开始去工作了,我们说好今年我努力的多挣些钱,过年回来结婚。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接下来会发生如此惊人的变化。。。。 我工作了以后和桃子每天都打几个电话,几天要用几百块钱话费,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她越来越不对劲,白天睡觉,晚上七点上班,一两点下班,差不多每晚都喝醉酒,然后说粗话骂人。后来她叫我晚上不要打电话给她,要聊天就挂qq,白天四点以后就可以。 有一天,她说心情不好,问她为什么心情不好她又不说,然后就一直关机,我心急如焚,晚上七点以后就一直拨她的号码到零晨三点,拨了两百多次才通,然后她一直在哭。 我穿着睡衣,不敢在宿舍讲电话,怕吵着同事,我蹲在墙角,外面还很冷,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我焦急温柔的说;亲爱的!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痛哭一会说;我不想活了,呜。。。。。。。活着太累了。。。。。呜。。。。 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我的心好痛好痛,我温柔的说;亲爱的!到低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阿! 桃子说;我好累好累,为什么我不早点遇上你呢?要是我早点遇上你,也许我就不会变成这样子了。我不敢接你电话,我不敢面对你,你对我太好了,面对你我就好痛苦,日子过得好痛苦。我在这里熬不下去了。 我说;我现在真的好焦急,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呀!好吗? 桃子又哭了会说;没什么,我就是好想你。 我说;怎么可能没什么!我现在都快急死了,你快告诉我好不? 桃子说;亲爱的,我想睡了,以后在再告诉你好不? 我说;天呐!我拨了你一天的电话,拨了两百三十二个,到现在三点钟才拨通,而你又一直在哭,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不告诉我原因居然说要睡了,你这不是要我死吗。。。。。。 我话还没说完突然,嘟!嘟!嘟!挂断了。我气得快吐血,真的想一头撞死算了,我拼命的拨、拨到天亮都是关机。 第二天,我晕呼呼的在上班,九点多的时候她打回来给我撒娇说;对不起!亲爱的,昨晚我和朋友去喝酒醉了。 听到她娇柔甜美的声音,我什么气都消掉了,我说;女孩子不要喝太多酒,对皮肤不好,头疼吗? 桃子撒娇说;好痛哦,亲爱的!我听你的话,以后不喝酒了。 我说;跟朋友在一起喝一点没关系,不要喝醉了就是。你昨天晚上到底要说的是什么事? 桃子说;没什么,就是喝醉了胡说八道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说;哦!我要上班了,到时候再聊。。。。。。 昨天晚上一个晚上没睡着,今天晚上我睡得很沉,又到零晨三点桃子打电话给我说;亲爱的,我心情很不好! 我模模糊糊的说;哦,心情不好呀,那就去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桃子大声说;我真的心情很不好!我想骂人! 我用力睁了睁眼睛想了想说;你骂谁都没关系,别骂我就成。 桃子好像很气愤的说;我就要骂你,我喜欢骂你,你这个王巴蛋! 我装做有点生气的说;你再骂,再骂我要生气了! 桃子说;我就骂!你这个傻蛋! 我大声说;有本事你再骂! 桃子更大声的说;骂就骂,怕你不成!你这个狗蛋!龟蛋!马蛋! 我又温柔的说;宝贝!好点了吗?气消了吗? 桃子,“噗嗤!”的笑了出来,说;你这个王八蛋骗我上当,呵呵。。。 我宿舍的员工大喊着说;大半夜的吵什么吵,明天让不让人家上班了,要吵出外面去吵,真是的!。。。。。。 疑问 我心里一直都缠绕着几个疑问。 桃子说要是早点遇到我就好了,如果早点遇到我她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她说的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样子? 她从晚上九点上班,到零晨两三点下班,一般的工厂和公司都很少有这样的时间规定。而且不是一夜两夜。 还有她为什么从家里出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从柔顺变得狂野? 带着这些疑问我打电话给姐姐,姐姐说她在家里很乖,洗衣做饭什么家务都做,每年都会寄很多钱回来,姐姐就是看到她那么勤劳孝顺才想到要介绍给我的,她在外面的事连她自己家人都不了解。。。。。。。。。 我又想办法找到她同过学的老乡,我说;老乡你好!我是桃子她男友,听说你以前和她在一个地方工作过,你知道那几年她过得怎样吗? 老乡带点讽刺的说;呵呵!桃子呀,呵呵你在追桃子呀? 我说;我是她男朋友! 老乡说;呵呵!我以前也追过她,三年前我和她在一个城市打工,那时候她喜欢一个广东人,后来在一起同居两年多,小孩都打过几个,哈哈!那样的烂货你也要,说不定被她混混男朋友逼去做过鸡都难讲。我。。。。 我一下就按掉了电话,心痛得好像塞住了喉咙。他的话就像是一根根针,狠狠的无情的刺痛着我的心,我麻木的走在大街上,整个人好像走在无穷无尽的混沌中。我在胡思乱想着。。。。。。 混混男朋友无所事事欠了很多债,然后骗单纯的女友接客还债,女孩被那些粗鲁胺脏的老男人遭踏着,那段时间里女孩就像活在地狱里,后来女孩心灵的创伤连晚上睡着了都会被那种绝望的恐惧缠绕着。所以沉睡时都会不知不觉的颤抖。 女孩对爱与情失去了信心,对生活失去了信心,于是一直沉轮在虚情假意的欢笑里,她不停的折磨自己,只有疯狂的折磨自己才能麻木内心的良知。多年以后女孩意识到流逝的青春已剩不多,开始渴望有个家,于是打算在家乡找个老老实实的人过日子。哪怕她不爱他,只要他老老实实不花天酒地就行。 于是桃子遇上了我,可惜他家里又不肯,所以她打算用一年的时间来说服家人,于是她又回去了那个虚情假义的场所工作,可是她发现她也对我动了真情,所以她在虚情中受着真爱的折磨,所以她才会说要是早点遇上我就好了,要是早点遇上我她就不会变成这样子了,她心里很痛苦,在受着煎熬但又不敢对我说,她现在就等于是活在地狱里。。。。。。。 我该怎么办?我心里为什么没有怨恨?我为什么满脑子只是她走在夜街上伤心欲绝痛哭的影子?还有她沉睡了都会颤抖的恐惧的影子? 这是谁的错?是家庭的关爱不够毁了她?还是她前男友禽兽般的人品崔毁了她?还是她自己不够坚强毁了自己? 我该怎么办? 也许这世上能带她脱离苦海的只有我了。 不管她以前怎样,只要她能真心真意的爱我,跟我好好的过日子,我就不该放弃她。那些事都已经是过去,我要的是和她的未来。 因为我遇上了她,也因为我爱上了她。。。。。。 更因为我就是我。。。。。 第六章.妈妈的泪水 这年我的愿望是努力工作,挣它个七八万然后和桃子结婚。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差点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这年我厂里换了个主管,他是那种就算心里恨不的将你碎尸万断,脸上也会笑眯眯的和你说话,但在老板面前却老是给我捅刀子,我最讨厌这种小人,我是那种讨厌的人就会在表面上写着,“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不要说是主管,就算是老板也不例外。所以像我这性格当然也不会讨他们喜欢。 于是我找了个老乡替我代班向主管请假,主管也笑眯眯的说;好呀!好啊!人谁没有个小急大难的,你要回去相亲就放心回去吧,三天够不够?你放心去吧,你老乡不熟悉的地方我会好好的带领他。 这些日子我都没睡过好觉,请了假后我就往床上一倒,我买的车票是午后七点三十分,打算下午五点出发,一个小时就能到市内火车站。 谁知我刚迷迷糊糊进入梦乡,手机突然响起。我的心一下就跳了起来,这段时间听到铃声和振动我的心都会狂跳起来。因为我希望是桃子打过来的电话或者短信。 我拿起手机一看,心有点沉了下去。是家里打来的。说实话我不喜欢接家里的电话,不是因为我不孝,而是因为我太爱我的家人了。 家里每次打电话给我都一定有事,好事比较少,所以我宁愿自己打电话回去问候。 我一向都比较通情达理,性格也比较温和,所以家人不管谁有事都会向我倾诉。家里的大事难事也会找我商量。 这次是爸爸,爸爸是找我评理的。哎!我的心又累又乱的时候爸爸妈妈又给我出了道难题,这事还要从一条狗说起。。。。 妹妹结婚了,我也转眼快到三十,妈妈几年前就崔我找对相结婚,她想抱孙子都想得快疯了。 某年有一天妈妈上街抱了条小黑狗回来,我问妈妈为什么突然想到养狗,妈妈愁眉苦脸的说;哎!我老了,你爸爸脾气又不好,我跟他不是一路人。你呢又不听话,我这么大年纪都不找个老婆生个孙子陪陪我,我只有养条小狗来陪我了。。。。。。 爸爸以前当过兵,喜欢交些猪朋狗友称兄道弟的喝喝小酒。他的脾气本就火爆,喝醉酒更可怕,有一次弟弟做错了事爸爸喝醉酒教训他,弟弟顶了两句,爸爸马上鼓眼暴睛布满血丝,咬牙切齿、抓起凳板就想往弟弟头上砸去。幸亏我们马上拖住他。可也没拖住,弟弟被爸爸用凳子追赶出家门。把我们的脸都吓白了。 有一天我在隔壁邻居家玩,隔壁大婶突然走进来告诉我说,“小温!我刚刚去菜园子里看到你妈妈在后山上哭呢,还不快去看看!。”一听到妈妈哭,我的心就好痛。 妈妈因为爸爸和姐姐不知道流过多少泪水。我只要一想到妈妈被岁月和苦难折磨得仓老而又消瘦的面孔,我的心就会痛,想到妈妈深陷的眼窝不停的流下晶莹的泪水,我就会更心痛。 我走到后山,看到妈妈坐在一条木材上边擦着泪水边呜呜的哭。我内心翻滚得像要炸开的锅,有点哽咽的说;妈!怎么了? 妈妈哭着说;我养的小狗被你爸爸和他的猪朋好友宰了,呜。。。。。它每天都摇着尾巴跟着我到山上去砍柴火,跟着我去上街,可是现在被你爸爸他们活活的用大木棍打死了,呜。。。。嫁给你爸爸几十年,衣服都没给我买一件,我好不容易养了一条小狗却被他们活活的打死了,那小黑死的时候伤心绝望的看着我流眼泪,呜。。。。。要不是为了你们,嫁给你爸爸这样的人我早就不想活了。呜。。。。。。。 我强忍着眼泪说;妈!不要太难过,我们再去买过一只更好的来养。 妈妈说;我不要养小狗了,养了被他们杀了吃了更心痛。还不如不养。 我实再不知道该说什么带着一身的气愤冲到散发着香气的客桌前,爸爸和几个朋友正在嘻嘻哈哈的聊着天南地北,大喝着,“兄弟!来、来、来干杯。吃狗肉!” 我真恨不得把狗肉和酒都泼到他们脸上去,再把客桌翻个低朝天,可是我不能,我只能走到爸爸面前冰冷着脸说;爸!到我房间里来我有很重要的是跟你商量。 我坐在床上,爸爸走进来就说;一定又是你妈妈叫你来的吧!不就是一条狗吗?狗不是养来吃的养来做什么阿! 我说;爸!人跟动物相处久了也会有感情的。你们要吃狗肉不知道到街上去买吗! 爸爸大声说;畜牲会有什么感情,迟早都会被杀了吃了的,街上买的哪里有自己养的好吃!再说了,家里要盖房子了,我请大叔他们吃顿饭,到时候叫他们帮挖地基,有什么错?你怎么跟你妈一样那么小气,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忙了。。。。 我一头倒在床上,两手各抓了把头发,恨不得嘶声呐喊。。。。。。 评理 我疲惫的坐在床上,接通了爸爸的电话,电话里传来爸爸熟悉而又愤怒嘶哑的声音。爸爸说;温!你来评评理!我正在睡觉,你妈妈养的狗就在门外鬼叫,我晚上要去看工地加夜班,就出去打了一下那小畜牲,你妈就鬼叫起来,“不得了!小狗都被你打死了”你来评理谁错了,阿! 我还没明白过来爸爸就把电话给了妈妈,妈妈哭着说;人家一个陌生人从我们家旁边经过,小狗就叫了几声,你爸爸冲出来抓起一条大木棍,一棍就打下去,打得汪汪惨叫,小狗又没拦着他,就算吵着他也不用下这么狠的手呀!我就说了一句,“不得了了,小狗都被你打死了!”你爸爸就追着我来骂,走到哪里就骂到哪里,说他晚上要上班,我不关心他还关心一条狗,我向你爸爸认错了,他还是追着我来骂,呜。。。。。。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哇,要不是有你们我去死了算了。呜。。。。 我的心好痛,妈妈最近身体很不好,不是头痛出鼻血就是出牙血,一出就很难停得下来,特别是怒气的时候。前段时间还在山上晕倒幸亏发现得早。 爸爸脾气又火暴生起气来什么都不顾,我们又远在外面打工,本来就很担心妈妈的身体。现在听到妈妈痛哭,叫我怎么能不焦急不心痛。 我说;妈妈,妈妈,不要哭,你身体不好,不要太气闷,你和爸爸都相处几十年了还不知道他的脾气吗,不要放在心上就是了。 妈妈哭得更伤心,哭着说;我受不了,我都向他认错了,他就是追着我来骂,我被他骂了一辈子了。看着他那怒气冲冲好像要吃人的样子我就受不了,呜。。。。。 我的心很急,急得在滴血,我说;妈妈,不要太气闷,你的身体不好。把电话给爸爸我跟他说说阿。 爸爸接过电话我说;爸!你就让着点妈妈,妈妈身体不好,受不了委屈,只有你跟她吵架她才会这么委屈,别人就算怎么和她斗气妈妈都不会伤心难过。。。。 我还没说完爸爸突然大声喝着说;都是我的错!你们的心里只有你妈妈!我就连条小狗都不如。。。 ~突然电话里没有了一点声音,我连打了几个回去都是关机。后来我才知道爸爸把手机给砸得稀巴烂。。。。。。。。 车站 我再也睡不着了,收拾了点行李提早出发。 天气阴沉沉的飘着毛毛细雨,冬天过去没多久,雨水天的空气和微风还很冰冷。 这样的天气让我的心情更阴沉,冰冷、谎乱。 由于睡眠不好,我的头感觉也晕沉沉的,但思绪却比掉到冰水中还要清醒。 爸爸妈妈不会又什么事吧? 我好想打个电话给桃子,听听她娇柔甜美的声音,听她叫我亲爱的,然后向她诉说我的郁闷和烦恼,给我面对生活和面对她的勇气。我按通了她的号码。 我有气无力慢吞吞的说;亲爱的!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桃子加晚班还没起床,她的声音娇柔低沉带着点沙哑,显的是那么的脆弱,脆弱得让人心疼。 她说;怎么了?你的声音有气没力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我说;没。。。。就是很想你。 桃子说;我也是,对了,你昨晚说要送给我的礼物是什么?告诉我好不?要不然人家吃不香也睡不着耶。 我本来打算要给她来个突然袭击的,可是又感觉还是告诉她的好,我说;我问你地址是想去看你,给你一个惊喜。 桃子“阿。。。。。”的一声,好像吓得跳了起来,说;不。。。。。是吧? 我说;我车票都买好了,现在在去火车站的路上呢! 桃子焦急的说;你怎么早不跟我说呢?哎! 我说;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 桃子撒娇说;亲爱的!你不要来好不好。 我心里大概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我去看她,突然有种莫名奇妙的冲动,很想她亲口告诉我她在外面所有的秘密,我问;你不是也很想我吗?我去看你你为什么又不高兴了呢? 桃子说;我不是不高兴,我。。。我只是有点不方便。 我急了,问;为什么不方便! 桃子说;哎!你这么急干什么?我以后再告诉你好不?反正你不要来就是。 我坚决的说;除非你给我一个充足的理由,要不我非去不可! 桃子说;你爱不爱我?相不相信我?我会不会出卖你? 我说;这跟我去看你扯不上半点关系,你不让我去我就会胡思乱想,如果你是我你也不会安心的。 桃子说;我会!因为我相信你。 我急火攻心,脱口而出。说;你会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