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侯》 第一章 所谓的一锅端 文武两极,衍生大道。 天,称为天道,属文,为大道。指的是读书人通过对世界的参悟,达到勾连天地之时,即可以自身寿命为代价利用自然之力。从而改变天气,操控风火雷电。这类人不是当世隐士,就是随军谋主,而且他们有个共同点就是十分短命。 诗词书画,合称为君子四艺道,属文,为大道。指的是四项技艺达到一定境界即可化虚为实,突破文字束缚,以不变应万变。正所谓诗可明志,词能安邦,文章定国,画出真人所描绘正是这四道。 体,称为体道,属武,为大道。修炼这种道的人,及冠之年需要入炉用药物淬体。重视自身**强度与速度,强调的是人类本源的力量。这种传承在当世渐渐没落,修炼之人极少。 气,称为气道,属武,为大道。这种指的是人习练武功,强身健体。达到一定境界即可勾连天地之气,超越人体极限,发挥不可思议的力量。使得那一将屠千骑并不是这般遥不可及。 阵,称为阵道,文武兼得,为大道。指的是人通过了解事物特性,并学习将其列阵组合,形成远超加法原理的力量。如今的阵法主要是兵阵,通过实力强劲的士兵精血为阵眼,来召唤大量非人类士兵进行战斗。所谓的撒豆成兵不过如此。 器,称为机关道,文武兼得,为大道。指的是人类通过对事物进行改造,对未有事物进行发明。如工程器械,如机关佣兽,如代步工具,如玄妙盔甲等都是出自机关道。 医,称为医道,文武兼得,为大道。指的是人类通过对人体构造的研究,竟而选取世间万物药材,对人体百病进行治疗,同时可以勾连天地之气,对人类肢体创伤经行修复。 除此七大道之外,还有算道,琴道,杀道,弓道等等中小道。而这一切都来自于九州大陆之上。 九州大陆幽州 “幽州从幽南郡以南我们庆国要定了!”一铁甲白发男子猛拍谈判桌大声喝到。 “哼!幽南郡以南,义勇侯你们庆国好大的胃口!”只见一女子顶戴花翎,身披金甲,一副巾帼女将之风。 “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我们义勇侯打仗的时候,估计你还在娘胎里吧。怎敢跟我们义勇侯叫板?”一男子身着银甲,显然是个副将。 “噌!”只见女子腰中宝剑一闪,刚刚说话的副将一只胳膊已经横飞出去! “你!”义勇侯顿时大怒,拍案而起。双方宝剑出鞘声纷纷响起,怒目相对。如果怒火能烧死人,这两国之人估计都已经化成灰烬了。 “义勇侯,管好你身边的狗,少在本姑娘面前聒噪!”英装女子气道外放,湛蓝色的光照亮了整个大营。很明显这是修炼气之大道。 而且已经达到了王侯中期。 “嘶…”“湛蓝色。。” 庆国一方明显不安起来,这个至国新晋指挥官,原本只以为是宝将级别,没想到没有经过至国官方封册已经到达了王侯中期。 这可是王侯中期啊,整个九州大陆一共只有十三侯,今日恐怕应该改为十四侯了吧。 她才多少岁啊!二十岁左右的王侯中期,简直还要不要人活啊。 庆国一方武将正在惊讶,而至国一番则颇为得意,毕竟自己领头人是个二十岁的王侯是十分令人骄傲的。 “哼!好一个至国!当老夫是泥捏的不成?”义勇侯吃惊之后立马显示实力,深蓝色的气光瞬间绽放,明显这是个王侯后期。 “深。。深蓝色!”这次换到至国一方惊讶了,前番骄傲的女将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两国王侯虽是实力惊人,但今日乃是我九州三国论幽州划分之事,都是对抗外敌两位何必要兵戎相向呢?”一个清脆的声音从第三方传了出来。 周桓,玄国指挥官,此人十岁便通百家文书,十五岁便可作大贤之文,如此天才今日代表玄国出使三方会谈。来安排幽州的归属与布防。 九州大陆有三国,只有幽州没有归属,因为幽州极北,是整个大陆的壶口。大陆四面环海,只有幽州接壤外族。至,庆,玄三国常年在幽州派重兵驻扎,每三年重新划分驻扎地。而今日便是三年一次三方会谈。 周桓看双方都在沉默,便又道:“至国牧王侯乃女中豪杰,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真是羡煞我等凡夫俗子。庆国义勇侯更是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眼下外族入侵之事迫在眉睫,两位人中龙凤何不放下武器好好来谈谈幽州之事呢?” 听了周桓一席话,不管是庆国还是至国都有要退让的意思,只是此时都不好下台而已。 周桓见状又道:“来人,将李副将与其断臂一起送到军医处那,让我玄国张医仙亲自诊断,定了能保证其断臂再生!” 又对两国之人道“不知如此两国可否满意呢?” 义勇侯见周桓连张医仙这般的宗师都搬出来了,更觉得外族之事重要。便道:“小娃娃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说完便甩手坐下。 “少在哪里倚老卖老,他日战场相见,本将必斩你这庆国老狗!” “你!”义勇侯刚平息下去似乎又要发怒起来。 而周桓则是心里将至国上下问候了个遍。刚收拾好的局面,又被这娘们搞砸了。 “报,报,报!外族五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 一声急报打散了议事厅的尴尬,义勇侯连忙:问道“外族是何人带领?” 那情报兵扶了扶歪倒的军帽便道“回义勇侯。。在下观其大军,有…有。。有” 义勇侯一脚踢翻情报兵道:“天塌下来了吗?有什么给我说!” 情报兵俯倒在地惊恐说道:“三…三…三道深黑色光芒…”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三道深黑色…那是外族堪比九州大陆王侯的实力啊… 周桓皱着眉头:“这。。这是要将我们一锅端啊!” “老大,老大快快下海来,这海滨浴场几乎被我们包场了啊!”一年轻男子高兴的叫道。 “我尼玛,也就你们大晚上跑来海边,闲的慌!”说话的人叫江南,二十一世纪的人。 话说大晚上来海滨浴场玩这行人一共六人,寝室老大叫江南,老二叫高栋,老三叫葛博弈,老四叫牛奋,老五叫贾权。还有一个女生是老二高栋的女朋友叫做王夕。 “老大…好。。好大浪啊”牛奋看着突然扑来的巨浪顿时吓得浑身哆嗦。 “这…这”众人看着天灾脑子顿时想到了两个字,海啸。 “愣着干什么啊…快逃啊。。快…!” 海啸席卷的速度实在太快,江南的呼喊声还没说完,众人就被扑灭在海洋之中。 “要被一锅端了吗?” “我不是死了吗,这是哪?”这是江南醒来后的第一反应。 江南看着自己披着铠甲的身子,又舔了舔脸上的鲜血心道:“我这是…穿越?” 想了想这具身体的记忆,九州大陆至国安州东郡人,父母双亡,于半年前参军,指挥官牧佳部下。 这个士兵在这场外族入侵幽州战役中本身已经阵亡,正是自己现代的灵魂穿越而来让其重生。恰恰这个士兵生前也叫江南。 “报,此战凭借我国的八荒古兵阵,与庆,玄两国共同努力下斩杀外军三十万,本国伤亡六万人,庆玄两国伤亡目测不下十万!” 金甲女子听了汇报,望向战场久久才回过神道:“打扫战场,搜寻未亡战士,不计一切代价治疗!” “诺!”副将不敢怠慢,立马领命下去。 很明显这个金甲女子就是至国未封侯的指挥官牧佳。 江南离牧佳很近,听了前番对话,正想看看自己领头女上司是什么模样。 “小心!” 江南一个箭步扑向还未打量好的女上司,欲将其扑倒在地。 一支利箭从江南背后擦过,溅起丝丝血花,而江南轻哼一生,身体如断线风筝直直扑下。 霎那间。 两个人,脚对脚,手对手,面对面,嘴对嘴… 似乎只有天衣无缝来形容两人的重合体位。 也不知道是惯性还是别的原因,两唇就“吧唧”一声对亲了上来。 软软的,甜甜的,滑滑的,湿湿香香的…无数感觉疯狂的冲击着江南大脑… 然而另一面,被扑到的牧佳只有一个感觉。 怒怒的… 第二章 九州 “给我滚开!” 还在各种感觉交杂中的江南,立马被“怒怒的”牧佳一脚踹飞了好几步,牧佳湛蓝的气光全面爆发,直把江南踹的肋骨断了好几根。 “给我拿下!” 几个士兵立马围住了横躺在地上的江南,沾血的兵器纷纷架在了江南的脖子上。 “你。我。好心救你为何如此对我?”只剩下半条命的江南不甘的问道。 “救我?”牧佳眉头紧皱,一双美眸死死盯着江南,心里五味杂粮似乎翻了个遍! 一士兵狠狠的踹了江南一脚,怒道:“我们将军需要你救?那实力的箭矢我们将军可以轻松荡开。你小子莫要给我装糊涂,分明是想占我们牧将军便宜,亲我们将军。” “够了!”这个耿直的士兵被牧佳一脚踹翻。而牧佳也是一张俏脸憋得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害羞。 “听说牧王侯,遭外族暗算,亏得你们至国士兵英勇,宁愿自身受伤,也要扑倒牧王侯!” 话音刚落,就看到了玄国周桓缓步走来,“扑到”这两字故意拉的特别长。 牧佳被周桓语言一激,脸愈加的红了,大声道“周桓,本将的事情还不需要你来管,你在作妇人聒噪,庆国李副将就是你的下场!” 周桓见这牧佳说翻脸就翻脸,连称不敢不敢。 “哼!” “至国的小娃娃就是不一般,打完仗就在这里亲亲我我,真是惊煞老夫啊!”语出如此,一听就是义勇侯赶来了。 “张老匹夫!别人怕你,你看我至国牧佳怕不怕你!今日就斩了你这辱我至国的老狗!” 本事牧佳就在气头上了说完就一剑刺出。而义勇侯也不气恼,毕竟听了至国小女娃军前被强吻一事,十分解气,此时大战刚过更不想和这女娃娃一般见识。 义勇侯荡开牧佳的长剑,笑道:“至国小娃娃,如此急躁,莫不是被人揭穿了丑事需要杀人灭口?” 牧佳一击被荡开,就知道自己并不是这老牌王侯的对手。如今说也说不过别人,打也打不过别人,自己还被人占了便宜。 “都是这可恶的小贼!”牧佳看了一眼还在地上的江南,眼光似乎要当场杀死他。 江南看着那杀人的眼光,身上的伤又钻心的痛,实在是不敢与牧佳对视。 “事已至此,如此英勇的兵士,在至国不受欢迎不如送我玄国可好!”周桓道 牧佳一听周桓的话,恨的直咬牙。三国在外族的事情上还可以说是同盟,平时里绝对是纷争不断,今日问自己讨要这小贼,肯定是要借着小贼羞辱自己,从而打击至国。 “周大学士所言极是,如此无畏士兵,我庆国也不愿放过,不知至国可否割爱?”义勇侯也张口道。 躺在地上半条命的江南心里早已把牧佳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小爷好心救你你却如此对我,得!等小爷修的绝世武功看小爷不好好蹂躏你。还在幻想之中的江南就听到牧佳发话了。 “此子英勇可嘉,真是我国兵士之楷模!”牧佳看看围住江南的士兵道“还不将这壮士扶起来。” “老夫看着小子身上肋骨已经断了好几根,莫不是你们至国所为?如此英勇的人族中兴之辈,我们应该问问他自己的意见吧。”义勇侯再次发难。 好家伙,为了羞辱这小妞,连小爷是中兴之辈的说出来了。这么老瞎胡说都不害臊。 下一秒周桓也连连称是。 义勇侯狠狠的瞪了一眼江南,眼光似乎在警告江南必须要跟他回庆国似得。“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名叫江南”江南说完话全身好像散架了一般,肋骨断裂让他说话都十分困难。 “那不知江兄弟何去何从呢?”周桓也继续问道。 江南看到三道目光射来,义勇侯带足了威胁的意味。周桓目光平淡,波澜不惊。而牧佳则是目光复杂,有点怒气,有点尴尬,又有点哀求。 跟美女了!江南心里一想,这女的虽然如此痛扁自己,但是日后还回去的机会还多了去了。但这死老头居然敢威胁自己,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这小白脸长得太帅看着就来火。 “小的,本是至国士兵,妄受义勇侯,周大学士抬爱。但小的还是知道家国一说,恳请牧将军带我回国!” 说完还看看了牧佳,那眼光似乎再说,嘿小妞,还不赶紧谢谢我。只见那牧佳对着眼光,拳头捏的紧紧。江南立马如泄了气的皮球不敢抬头。 “既然如此,左右好生待得江兄弟,张副将留十万士兵布防,其余士兵即刻拔营回国!”牧佳说完转头就走。几个士兵也夹着江南回头而去。 牧佳行事如此果断,久久。 “义勇侯,在下也告辞了!”周桓也拱了拱手告辞,也丝毫不做逗留 只有那义勇侯狠狠一跺脚之后,同样是带着庆国士兵快速离去 江南在大军回国的这几日一直呆在牧佳的马车里,而牧佳似乎也没有太多的为难他,几个军医看了江南的伤势之后,用医术宝光治疗江南的胸口,又服下药材之后,江南伤病也好了很多。 然而这些天来,我们的江大穿越人一直在整理这具身体的记忆。 九州,一个神奇的世界。在这里道才是第一生产力。无论你是修炼的是七大道还是哪种中小道,只有实力才能在这个世界得到认可。 如修炼气之大道,与体之大道的。分为四个阶段,第一为甲士,第二为斗者,第三为英豪,第四则为宝将。 如修炼君子四艺道,或者天道的。也是分为四个阶段,一为书生,二为孝廉,三为士大夫,四为大学士。 如修文武兼得之道的人,同样也一分为四,一为筑基,二为入法,三为大家,而四则是那宗师。 其余的中小道都自己的称谓,但大都分为四个阶段。 然而不论是七大道还是各个中小道,在第四个阶段之上都统称为王侯。帝国也会隆重加封封号。 现在来说,算上牧佳,九州一共有十四尊王侯,分别是至国4尊,庆国4尊,玄国3尊。还有三尊或是江湖隐士或是坐镇无主之地,并不属于哪一国。 看来要狠狠蹂躏牧佳这小妞可真是不容易啊,江南心中不由叹道。 第三章 床前明月光 然而关于九州并不是只有修炼这么多。九州的局势更是微妙非凡。 江南继续阅读着记忆。 九州自人类发源以来,经历了无数个王朝,先秦大一统时代,始皇将这片大陆划分为九州一直沿用至今。 这方世界和江南原本所在地球十分相似,所符合的规律不外乎八个字,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如今正是分的时代,九州有三国,不,应该说是四国。在东部海域还有一个岛州称为琉国(州),这里世代与大陆隔绝,所以也没有哪个王朝将手伸过去。 除此之外,至国跨尹,江,安,三州属大陆东北部。 庆国隶属地为并,青,庸三州,处于大陆西北部。 而玄国只有甾州,凉州两州,位于大陆西南。 此外有幽州未归属三国,一直作为对抗外敌的最前线,人烟罕至。 再者在凉,庸,江三州也就是三国交汇处有一个白马郡,此处长年为三不管地带,鱼龙混杂。 如今的九州像极了地球上唐朝以前的时光,这个世界有两个主宰一个是国家,一个世家。世家门第在这个世界横行,贵族垄断所有的文化知识。平头百姓大多目不识丁,命如草菅。而世家效力与国家,制约国家。而国家也在扶持这世家,同时打压着世家。可以说在九州上,国家与世家处于这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上。 梳理完所有的记忆,江南不由的陷入了沉思,自己前世只会个弹琴唱歌的人在这个完全由实力决定一切的该如何求生? 苟且求活平凡度过一生?建功立业扬名于海外?算了还是先抱住牧大美人的大腿吧!如果可以作个小白脸也不错。嘿嘿嘿,想到这里江南不由意淫起来。 玛德,这小妞这么多天也不说见见小爷。你可是夺走了爷的初吻! 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自己还是快些适应这个世界吧,也不知道自己的室友在海啸中怎么样了,该不会也来到这个世界了吧! 有了!君子四艺道!爷会弹琴啊。再说了也不会写词写诗,难道不会抄袭吗? 李白杜甫老爷在上,小子要借用你们的诗词扬名这个异世界了! 说干就干,抄起马车里的竹简就开始写了起来。 来一首《将进酒》?来一首《浣溪沙》? 江南执笔就写,心中刚默念好诗句,下笔之时只觉得头昏目眩,连坐都难以坐稳。 难道是前世的记忆不能在这里使用?或者自己的大道修为不足以写这般了得的诗句? 心中又换了几首诗句还是写不下笔,头晕目弦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此时已经夜晚,几番尝试未果不免有些倦意。 拼了! 床前明月光 疑似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诗成,暗金色光芒汇聚,诗文犹如在水波中荡漾一般,飘飘忽忽。 那金光越积越大,轰的一声直射江南额头。 只听江南啊的一声栽倒在马车床上,不知死活,而暗金色的光则包裹着江南的身体久久没有散去。 而江南不知道的是。就在今晚,剩余五万至**队,连夜回国之时,阴霾的天空突然一片晴朗。月儿在这一霎那是分外的圆。 皎洁的月光无穷无尽洒向军队,方圆几百里似乎都笼罩上了朦胧的月色。 冷风突袭,寒霜突降。士兵们都不由的哆嗦起来,也不知是谁突然唱起了至国国歌,士兵们一个个轻合起来。 曲中有着对这一战袍泽的缅怀,有对出征人对家乡的思念。 没有人打破这一刻的意境,哪怕是王侯的牧佳也不例外。 良久江南终于醒了过来,迷糊中似乎看见一个大美女正端坐在马车之中。 “这诗是你写的?” “是。是”江南慌忙回答,甩了两下脑袋,发现问话的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牧大美女。 “成诗共鸣,没想到你区区诗词道的书生居然能写成这样的佳作。”牧佳虽然嘴里夸赞,但是表情还是一副冷傲的模样。 明明是个小妞,跟小爷装什么高冷。江南心里想到,等等这小妞说爷是书生了?江南试着九州的方式释放自己的诗词道光芒,暗金色!果然是书生,爷一首静夜思就直接成了书生了?太棒了! “这首诗叫什么名字?” “静夜思” “静夜思。不错,等回了江州帝都你来我牧家做一个幕僚吧!”说完牧佳转身就走 “等。。等等!” “你有何事?”牧佳俏眉微皱 “成。。成诗共鸣是什么意思?” “你在个我装糊涂?你一个书生居然不知道诗成共鸣?”牧佳有些怒了,在她看来眼前的小贼明显是找理由和自己套近乎。 “我。。我之前并不是修诗词道,作了这首诗才成了书生的。”江南不可能说自己是抄袭自己世界大诗人的,只能如此说道。 “哦?你是说你是写诗之前还不是书生?”牧佳虽表面平静,但是眼神里还是流露除了些许震惊。 “是的!”江南果断答道。 天生文曲,四个字突然出现在了牧佳的脑海中,九州中写出成诗共鸣的人并不少,但是书生一级就能写出的并不多,这也是牧佳招揽江南的原因。 然而更吃惊的是,眼前这小贼居然没成书生就能写出如此诗句。要知道在九州上一个人修炼四艺道,要从小观澜群书,等到一定积累冲击为书生或者更高的成就后,凭借自己修为才能做出一些了不得的诗句。而这样天生文曲的人似乎就只在传说中听过。 震惊归震惊,感慨归感慨。面对这个夺了自己初吻的小贼必须要摆好架子。 “成为书生之后可以作诗词文章,而所作的诗词文章都有一定功效的品级。如诗词道。首先就是成诗共鸣,还有就是成诗显象,更有成诗改天,最后就是成诗涉魂。” 在牧佳的解释下,江南终于知道对诗词的分类,以及诗词的品级。 这四个品级不一定说谁比谁高明了多少,对应具体情况都有具体的用处。 比如说要激发出征人的气势,共鸣诗当是首选。要说召唤出诗中事物并操纵他,这就是显像诗最为突出。若是要改变战场天气,或者是改变天灾那都是改天诗的舞台。若是要增加士兵的战斗力,如增强力量与速度的肯定是涉魂诗的天下。 但是按做诗词难度来看,还是涉魂诗第一,改天诗次之,显像与共鸣诗分列三四位。 第四章 牧家文会(上) “嘶…先天文曲,这个姓江的小子一定要好好的锁在牧家!” “父亲说的是,想我牧家百年世家,以幕僚之礼待这小子,这小子一定会死心踏地留在牧家的。”牧佳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 牧佳的父亲正是那至国四大王侯之首,风波侯。而牧佳也在回国之后被小国君封为英姿侯。 一门双侯,不仅在至国连整个九州都可执牛耳。 然而这样的荣耀并没有让牧离(牧佳的父亲)骄傲,反而忧心忡忡的说道 “佳儿,我知道你和江小子在幽州有点误会,你也知道我们牧家最缺的就是文人,如果江小子以后能够达王侯之位,你嫁给…” “此事莫要再提!”牧佳坚决的看着自己父亲“女儿终身大事女儿自己晓得!” “佳儿啊,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如今已经二十有加,也该有个归宿了”牡离叹道。 “今日牧家文会,有很多世家赶来。祝贺你封侯之人固然很多,其中也不乏来找事的主,你把家里几个出色的幕僚都带去吧。” “女儿知道”牧佳说完也不多留转身就走 “等等,把姓江的小子也带上吧!”牧离冲着自己女儿的背影说道 “哎,我的傻女儿啊…”牡离眼中担忧之色更重了… “江大人,小姐叫您正午去正院赴牧家文会!” 正在读书的江南听到丫鬟的声音随声应了一声,便又看起书来。 自己想在这九州生存下去,还得多看看书啊。江南回到牧家已经一个星期有余,期间看了很多九州的书籍。 对于自己的大道也了解很多。不论是哪一道,入门都是暗金色的道光,第二层则是紫色,第三层为红色,最后一层为白色。 而到了王侯就是蓝色了。 经过几日的攻读,加上无聊写几首小诗词,暗金色的光芒已经渐渐亮了起来,修为也渐渐加深。如此一来作几首共鸣诗甚至显物诗都不会感觉到头晕目眩。 时刻一晃就到正午,江南也按照吩咐,赶去了牧家正院。 “恭喜风波侯,恭喜英姿侯!” “恭喜牧府再添一侯,乃我至国之幸事啊!” “太傅王大人赠白银两万两,粮食五万石!” “张太尉赠白银三万两,东海夜明珠十颗!” “李司徒赠…” “陈兄这些大人看似祝贺,肯定是要来羞辱我们牧家没有文人的啊,今日你我任务重咯!”一男子说道。 “郭兄的天道并不适合今日文会,还是要陈某人来应付啊。” “陈兄所言差异,这不还有江兄吗?有你两人压阵,我郭某人只需好好喝酒就行咯!”郭姓男子笑道。 “哼,区区一书生做了首共鸣诗而已有何能耐和我等并肩,今日且看我陈某人扬牧家之威!”陈姓幕僚说完甩手就走。 江南听着姓陈的说话也不生气,这姓陈的乃牧家首席幕僚,地位高崇,平日里趾高气扬惯了。可惜他那几首诗词文章还真不入江南法眼,或者说地球诸大诗仙的法眼。 到是这个郭准天道颇令江南侧目,平日里郭准也是比较豪爽,更有几分纨绔的模样,与江南也是十分要好。但江南知道这个郭准身上道光已经是深红色。士大夫的水平! 说白了这九州的大道江南也做了前世的评判 体道,注重身体本身力量,要算在网络游戏里是个t。 气道,勾连天地之气,输出强大,算在游戏里是个近战dps。 天道,改变气象。可小范围操控风雨雷电是个法师。 君子四道和阵道,其中有幻想有魔法,算在游戏里是个术士。 机关道,操控为妙机关。不用说肯定是游戏里的工程师。 医道那是个奶妈! 琴道肯定是个辅助,杀道一定是个刺客。 而毒道八成是个死灵,弓道绝对是个猎人。 江南当时归纳之后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机智,而眼前这个“**师”郭准早就是自己交好的目标。 “长公主到!”一个随行太监喊来,引的众世家目光聚集。 只见一女子二十来岁,头戴凤冠,身披凤仪。若是真要形容这个女子的美貌,那只能套用曹植的歌赋 “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长公主快步走向牧佳,牧佳也是拉住长公主的手。 “看到牧佳姐姐安好,我也就放心了”长公主笑着对牧佳说话,哪有一点上位者的模样。 “韵儿妹妹怎得亲自来了?”牧佳问道 长公主还没说话,一旁的太监便道:“殿下,这里是牧府是不是应该…” “闭嘴!我与牧佳姐姐从小一起长大,亲同手足。再说牧氏见皇族不用行重礼是先皇亲自下诏!”长公主一句话说的老太监哑口无言,只得作罢。 众世家愣了一会也纷纷行礼 “不必多礼!”长公主甩了甩手袖,立马又对牧佳道:“姐姐无忧,我今日来便要看看有哪个不长眼的来扫牧府的兴!” “此言差异,今日吾等前来文会自然是以文会友,何来扫兴呢?”一年轻男子上前道。 “你是何人?” “在下尹州左家左阳,人称汝阳第一…” “汝阳左家是吧,秦叔叔给我将这第一什么公子张嘴!” 长公主一声令下,秦姓侍卫长,立刻爆发出乳白色道光,啪啪十几个耳光将左阳扇成了猪头。 突然而来的变故,令在场之人无不变色。左家一群元老立马起身道:“不知长公主为何意?” “为何意?公然顶撞长公主,扇他几个耳光算是轻的了!”还没等长公主说话,牧佳就已经上前说道。 “哼!你…你们,我只是实话实说,何时顶撞长公主了?”成了猪头公子的左阳满眼愤怒。 “汝阳左家!当朝扶军将军左兰世家,早就听说你们家族屯私兵超过千人,不知是何居心?”长公主怒道。 要知道至国世家屯私兵是不得超过八百人的,而如今至国上任国君驾崩,今年仅八岁的小国君当政。一些世家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公然屯兵超过千人,而这汝阳左家就是其中之一。 “我左家屯兵过千,这可是叛国之罪,长公主今日如此说,可否有证据呢?”左家一长辈上前道。 “你。。!”长公主怒目相对 “长公主如此污蔑我左家,又打我左家传人,寒我至国世家之心,今日定要给我至国世家个说法!” 坐在一旁的江南和郭准听了这话都不由的摇了摇头。这左家老成精,屎盆子一下扣在了国家与世家的问题之上,真是毒辣。 “江兄,我看你从长公主一进门就盯着看到现在,莫不是看上我们长公主了吧!” “郭酒鬼休要胡言乱语,我一小小平头百姓怎敢高攀公主!”江南也是毫不相让回敬郭准。 “那可说不定,说不定江兄是人中龙凤呢”说完轻笑一下,一下子将酒杯砸在了地上。 第五章 牧家文会(中) 尴尬的气氛随着一只酒杯落地声而打破,而始作俑者郭准江南两理所当然的成了众人目光集火的对象。 “牧家下人,成何体统!”左家长辈怒斥道。 另一边牧佳的脸色已经黑到了极点。 江南看了看一旁郭准幸灾乐祸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本不想出头的他如今也只能做那出头鸟。 “首先我们不是下人,我们是牧家的幕僚。” “哼,区区幕僚,故意砸烂酒杯,这就是你牧家的礼数吗?” “礼数?呵呵,老先生,我就是太懂礼数了才会摔杯子的。” “没想到牧家的幕僚竟是些言语不通之辈,简直是贻笑大方,贻笑大方啊” 这次不仅是牧佳长公主沉不住气了,连牧离等老一辈都是一脸怒像。 “我这个人最见不得没有礼数之事,这个杯子便是我的抗议。” “呵呵,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小小幕僚也能掷杯抗议?”已经变成猪头的左阳刚刚受辱怎么放弃打击牧家的机会。 江南也不理左阳,直接向长公主牧佳一方拱了拱手,又朝郭准道“郭兄,常听闻你深知我国律法,可为真?” 郭准呵呵一笑道:“江兄抬爱,准自幼习各国律法,对我国律法颇有研究。” 江南点了点头,朝左阳道:“敢问左公子是否在朝廷当职?” 左阳一脸傲气:“本公子逍遥惯了,不稀罕官职加身。” 江南又向郭准问道“敢问郭兄礼法中,庶民向皇室问话应行何礼?” 郭准一笑大声道:“我大至礼法,庶民与皇室对话应先行三拜九叩之礼,并要称尊称” 左家一行人脸色微变… 江南一改前番洒脱的模样,一双眼睛立刻严厉起来直射左阳,厉声问道“敢问我们左家公子,质疑长公主之时可有三拜九叩?可有尊称?” “你…我…”左阳心虚又被气势所摄连连后退。 “再请问郭兄,左阳之罪,理应何处罚!”江南问道。 “按律当斩!”郭准往嘴里倒了一口酒大声道 左阳被郭准一喝,后退的脚步竟没有站稳,一头栽倒在地。 “但长公主仁慈,念左将军功劳,只是将其张嘴。如此轻判敢问左家诸老可有意见?” 左家诸长辈也是被江南一席话逼的后退连连,如今理不在己方只能连连称是。自己家子孙一顿打是白挨了,但是说我左家拥兵自重,料你小子伶牙俐齿,没有证据看你如何救场! “可长公主污蔑我左家拥兵自重,今日必须给我们至国世家一个说法!” “哈哈哈!”江南大笑一声“真是可笑,左家的事何必扣到整个至国世家身上,难道各位世家也有屯兵过千的嫌疑吗?” 江南反一个大帽扣过去,诸世家之人脸色大变,一些离着左家挺近的世家已经避而远之。更有一些激进的世家已经破口大骂。 “你们左家自己拥兵过千,就不要拖累我们!” “简直无耻至极…污蔑我李家世代忠良啊!” “无耻至极…” 而长公主一方已经不再是愁眉紧锁,都是颇有寓意的盯着江南。 “这是污蔑!就算只有我们左家,你们可有证据!”左家长辈已经咆哮了。 江南早知道左家会咬死证据一说便道“小的对律法研究过少,敢问在场各位世家,我大至国法,有没有皇室定罪权?” “根据国法第九十一条,皇室享有先定罪再查案的权利。”一男子出列道。又对江南微微拱手道:“在下安州陈琳。” 号称安州第一文的陈琳!江南早已将今世名人望族都已弄清。 江南朝陈琳微微点头便道:“按照本国律令,长公主本可以先给你们左家定罪,可长公主只是询问你们左家罪责,并未真有什么行动。反倒是你左家自持污蔑之说,倒地是何居心?” 江南又玩味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左阳道“还是说你们左家早已经将至国法律不当法律了?难道你们左家已经想要自…” “竖子休得胡言!”左家长辈狠狠的看了江南一眼便利向长公主跪下道:“老朽一时糊涂险些酿下大错,左家对至国一直忠心耿耿,绝无背叛之意,望长公主明察。” 江南耸了耸肩膀,终于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无论是牧佳一家还是长公主一方都已经将阴沉从脸上驱除的干干净净。牧佳只是淡淡的看了看江南一眼不作理睬,而长公主则是在江南身上美目连连。 “既然左老表态,至国也相信左家的忠诚,本宫赦你们无罪。”长公主不愧是长公主,知道见好就收。 “谢殿下!”左家扶起左阳又连忙对牧离称有急事,先行离开了文会。 “牧姐姐,你家幕僚好生厉害。不知可否借妹妹用几天啊?” “韵儿妹妹说笑了,学的一身好本领自当卖于帝王家。能入宫乃是江南的服气!” 江南,原来他就是江南。长公主再次打量了江南一番便又对牧佳说“听闻姐姐回国时有人做了一首共鸣诗叫作静夜思,可是此人?” “不瞒妹妹,正是此人。更可贵的此人是作诗之后成的书生,应该是传说中的天生文曲!” 牧佳对长公主也是实话实说,毕竟牧家与至国皇室几百年抱成一团在九州也不是什么秘密。 “嘶…”天生文曲!这次除了牧佳父女,所有人全部都是震惊了许久。 更有宫中老学士死死盯着江南,就像看着脱光了的美女一般。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天佑至国,天佑至国啊…” 而这边的郭准也是一口酒喷了出去,天生文曲,我的老天啊。一定要跟此人攀好关系。 相比之下陈姓幕僚的脸则变成了猪肝色。 良久,还是牧离开口打破了沉默“杂事已过,今更逢长公主在此,此文会就由长公主宣布开始。” 长公主也是当仁不让大声道“今日有幸,主持文会。本宫正式宣布,文会开始!”说完美眸不停的盯着江南好似在说,不要让我失望哦~ 江南也是被长公主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回到了郭准旁边坐下。 “在下上党郡赵广,有一上联,望各位文友解惑” 便咏道“偏多热血偏多骨!” 只见陈姓幕僚缓缓走出“宁安郡陈宇献丑” “不悔真情不悔痴!” “好对啊。。牧家果真是卧虎藏龙啊!” 陈宇似乎很受用这样的赞叹,一路过关斩将,几乎对上了发难者所有的对子。 “在下安州小池郡陈琳,请众位文友解惑”陈琳收起手中折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便道“琳前日里偶的一上联便是这:花花叶叶,翠翠红红,惟司香尉着意扶持,不教雨雨风风,清清冷冷。” 全场皆静,这安州第一文一出场果然不凡。场中无人能对,连刚才舌战群雄的陈宇也只能是作罢。 “不知陈琳兄自己可否有下联?” 陈琳轻轻一叹道“琳愚昧,此联只是琳突发灵感而作未得下联。” “如此精妙上联恐怕要成为千古绝对了啊!” “呜呼痛哉,可惜可惜!” 陈琳话音刚落众人就叹息起来,如此千古难见的上联若没个下联着实可惜。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众人的叹息 “陈琳兄如此精妙上联,在下岂忍其成千古绝对?” 第六章 牧家文会(下) 话音一落众人皆看了过来,而说话的不是我们的江南又是何人? 陈琳抬头一看便笑道:“还请江兄指教。” 江南并未离座只是自己斟了杯酒,悠悠喝了起来。抿了两口,心想这异世的酒简直淡如水,自己有时间可得好好改良改良。 “陈琳兄对联千古难见,在下思量甚久,得一下联,便是献丑了。” “蝶蝶鹣鹣,生生世世,愿有情人都成眷属,长此朝朝暮暮,喜喜欢欢。” 全场皆静 良久,掌声如雨后春笋轰然爆发。 “绝妙啊绝妙,牧家文会果然不虚此行!” “此下联对的字字工整,又不缺意境,简直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此对联当放到稷下学宫珍藏” “定当如此,才不堕了此对联的价值啊…” 牧大小姐双眼一亮,可为了自己冷傲的气质却装的满脸不在乎。而我们长公主大人可不一样,满脸笑容,一双美眸直直锁定江南,如同狙击手盯着狙杀目标一般,颇有深意。 “江兄高才!琳自愧不如!”陈琳笑着给江南拱了拱手,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江南也是笑这迎合各方的夸赞而文会也是正常进行着,各家青年俊杰纷纷展现才艺,好不精彩。 而江南终究没有再出手,前番对联只为了更好结识陈琳。接下来并没有什么名士值得自己出场。 “下面是文会的最后环节,吟诗作赋。”长公主宣布道。 “老夫以为,往常的文会题目皆过于平凡,今日长公主在此,不如以咏长公主为题!”一世家长辈说道,字里行间无不在讨好长公主。 “李老果真好提议,我等没有意见!” 众人当然不会放弃如此巴结皇室的机会。 “我先来!我先来!” 众人争先恐后,诗词文章一个接一个的出世。 虽不是惊世之作,但也恰大概好处。 “江兄不作诗一首博美人一笑吗?”郭准不停的往嘴中送着美酒。 “郭酒鬼,不要试着激我,你行你上啊!”江南讥讽道,也是举起酒杯喝了两口。 “这酒!哎。。”江南喝着酒不由的叹息。 “难道这酒不合江兄胃口?” “这种酒也叫酒?要不是没有解渴之物,打死我也不会喝!”江南不屑道。 “哦?如此宫廷御酒,在江兄眼里却这般不堪?”郭准眉头紧锁,好酒之人最气愤的莫过于别人说自己爱好的美酒是垃圾。 “郭酒鬼莫怒,等我改日有空,必当给你绝世佳酿尝尝!” “哦?那我就等这江兄这句话了。” 此时正值一个丫鬟走了过来,顺手丢下了一张纸条。 江南伸手抓住,缓缓打开 只见纸条之上赫然写道:赶紧写一首好诗孝敬本宫! 敢自称本宫的,在场除了长公主还能有谁?江南哭笑不得,抬头看向长公主。而长公主也是毫不避讳。四目想接,长公主眼光分外火辣。似乎再说,小子,识相的赶紧给老娘写出个好诗来! 本不想太出风头的江南,也只能作罢。缓缓起身,走入院中。 “各位文友的佳作令小子大开眼界,小子一时技痒,也得诗词一首!” 俊杰们刚见识了江南的对联,也不敢怠慢都连称示下。 江南摆了摆衣袖,目光锁定长公主轻声念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突然间春风拂面,天地间每一缕清风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全都有规律的围着长公主萦绕了起来。 此刻正值初春,本还没到一些花朵开放的季节,然而此时牧家正院的花都争先恐后显露头角。 不论是那红的,黄的,紫的,蓝的,全都一股脑绽放开来。 在场的每个人似乎都看到了露珠从花朵上滴落的那一瞬间,顿时觉得醒脑万分。 “若非群玉山头见,曾向瑶台月下逢” 诗文一成,虽江南未题诗纸上,但空中却浮现出了这首七律金光宝字。 这些漂浮的诗文突然瞬间扭成了一团金光,径直向着长公主射去。 也是此时,牧府园中所有的花朵,天地间的清风,似乎都认主了一般臣服于长公主。这一刻,在这片天地,只有一个焦点,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至国长公主刘韵! “殿下万福!”所有的宫廷侍卫已经拜倒。 “恭贺殿下突破琴道大宗师!”一些世家也纷纷拜倒。 长公主身上白色的光芒渐渐收回,看看了院中的江南,抿嘴一笑道:“先生诗文好生了得,来此之前本宫琴道本处于瓶颈阶段,先生一首显物诗直接将天地大道灌入体内。本宫能突破到宗师多亏了先生!” 此刻写完显物诗的江南,已经倍感疲惫,现如今的修为实在难以支撑一首显物诗的消耗。 对于长公主的致谢江南已经通过近日书籍了解过了。一旦有诗是专门咏人又达到了极高的水平,就可以汇集这一刻的天地宝气注入被咏之人体内,帮助其修为适量的提高。 “长公主言重了,长公主的突破乃是自身的福气,在下只是略尽绵力。”江南强撑着自己拱手道。 目光不由看向长公主一方,不仅长公主笑脸如花,此方很多人都欣赏的看着自己。 只有牧佳目光闪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先生不必谦虚,等本宫回宫商议,他日再论功行赏!”长公主笑道。 此时随行太监已经将诗文抄好递给了长公主。长公主看看了诗文,满脸喜悦,随即传令人给在场众人传阅。 “果然好诗!好一个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通过写云想要衣裳,花想要容貌。用如此拟人手法侧面描写长公主美貌,简直是百倍强于我等凡夫俗子!” 第一个接手的陈琳毫无保留的夸赞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此句当得百世流传…” “江兄真是我辈楷模…” 夸赞声不绝入耳,相反一些不怀好意的世家则是眉头紧锁。 江南对这些也是满不在乎,世界上不是好人就是坏人,此刻的江南当然管不过来。然而不管这些人如何表现,江南这个名字和他的诗句,必定是这几日帝都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 可是江南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这么一群反派之中有一个人显得分外气愤。 那就是牧家首席幕僚陈宇,没有在这场文会扬名的原因很自然的被他怪到了江南身上。 … 第七章 名声初显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果真是千古名句啊,要何等的英才才能写出这种诗句!” “哼!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听说那江南在随英姿侯回国之时,更写一首《静夜思》,听说成诗之时,天降异象,几万大军都停驻不前!” “小姐!你已经看着这首诗好几天了!” “知道了。” “小姐,这里有些糕点您趁热吃了吧!” “知道了。” “小姐,老爷吩咐您下午出门踏青!” “知道了。” “等等,和谁踏青?” “城西夏公子,和城东王公子!” “给我通通推掉!” “可是…” “可是什么…区区凡夫俗子,怎能与我江郎相比?”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本小姐若是得此诗句,夫复何求啊!” 玄国 “妙哉妙哉!没想到区区一兵卒竟能做出如此诗句!真是令人可敬可叹又可惜啊!” “不知大学士阁下有何叹惜?” 大学士揉揉了额头缓声道:“你有所不知,这叫江南小子,我本想带回来羞辱至国的。可那至国英姿侯态度强硬,我也只好作罢!要是早知他先天文曲,又能写的如此佳句,我周桓拼了命也要将其带回我大玄国土!” 庆国 “没想到这叫江南的小子竟如此了得!” “李副将,去通知至国左家,等一些家族是该有些动作了!” “义勇侯放心,李忠必当办妥!”李副将被牧佳斩下的断臂已经续上。然而对牧佳的恨,对至国的恨却越发的浓烈。 “他日必将耻辱完完整整还给你!” 尹州左府 “简直岂有此理!”左家族长左丹盛怒之下,一案几顿时四分五裂。 “左州牧莫要动怒,小心身子,您可是要留着身体主持大局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赵封,你几次三番冷嘲热讽,真当我左家无人吗?”站在左丹旁边的一男子怒斥道。 “当然是当你左家有人啊,你左家的人不是在帝都被一无名小子羞辱的毫无颜面吗?” “你…” “封弟不得无礼。” “大哥…” “你什么你,还不向左太守道歉!” 赵封无奈也只好向左丹拱了拱手。左丹也乐意接受,看了看在坐的尹州世家缓缓开口道:“江南此子为保皇一派,其先天文曲终究是我等的心腹大患。” 赵长歌(赵家族长)也是点头,随即便向白家一方看去问道:“白族长,不知上次商讨之事进展如何?” “赵太守,左州牧各位族长皆可放心,我白家已经派我族精锐白薇连夜去帝都潜伏与那江南身边,到时只要此子一旦碍局,便可轻易伏杀!”白家族长信心十足的说道。 “好!白家不亏是百年的杀道世家。竟然如此,我等也将秘密加大私兵的招募,等时日一到,就是我们尹州世家扬名之时!”左丹兴奋的大声道。 “我等定当幸不辱命!” “封弟可还在为刚刚席会之事责怪为兄?”赵长歌问道 “小弟不敢!” “你的心思我如何不知呢?今日须是我赵家隐忍之时。待我等大计施行之日,三弟便会复出,那时尹州倒地是姓赵还是姓左可不好说了!”赵长歌冷冷道。 赵封本以为自己大哥会说一些敷衍自己的话,没想到却是如此。一时间高兴的手舞足蹈兴奋道:“大哥,您是说三弟伤势已经无碍了?” 赵长歌一笑道:“正是。” “太好了,太好了!管他至国皇室,管他风波英姿侯,等三弟一复出,我们赵家一门双…” “休得胡言乱语!”赵长歌连忙打断了赵封的话。赵封也不生气,痴痴的看着自己大哥身上淡蓝色的光芒,似乎看到了世间的金银财宝,美女权势都在向自己招手! 三个月后 安州,皖城,至庆边境。 “牛奋,想你现在也是个什长了。他娘的给老子放谨慎点!”老军司马例行检查着,还不忘给自己的爱徒一番警告。 牛奋嘿嘿一笑,继续带领着这自己队伍严格把守着边境城门。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个多月了,牛奋当初还在海啸惊天毁地的力量中震惊之时,就已经穿越的到一个放牛娃的身上。 经历过记忆的疏通,牛奋也渐渐明白了九州这个世界,便也寻思起了自己的出路。 话说这牛奋在前世大学里所有功课都是挂科,连大学也都是托了关系才能上的。但上天似乎是公平的,在没有给牛奋超凡的智商之时,却给了他不错的体质。 牛奋在大学跆拳道社团中混的风生水起,拿了好几次w市大学生跆拳道的冠军。然而也只有在自己宿舍和跆拳道社团的他才会被尊重。更难堪的是,由于长相粗劣,感情上的牛奋也是十分的不得志。连续当了好几任的备胎之后,最后找了个相貌极其丑陋的女朋友。然而命运还是在作弄他,最终也没逃过当众被扇耳光被甩的命运。 前世的牛奋尝尝被笑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然而在这个九州的世界中,四肢发达他却似乎有了良好的本钱。 来到世界的第二天就去集市卖掉了自己的牛,换来的金银填饱了几天的肚子。慢慢的又开始为生计发愁,于是他想到了投军。 皖城,是至国北部面对庆国的第一条防线。皖城一半的地域都是军队驻地,而这里的士兵选拔条件也是十分之高的。 像牛奋这种大道还没有入的人自然在募兵现场就被淘汰。幸运的是正好有军中一军中司马路过,看牛奋体质非凡便亲自招他入伍,还授予武艺。 想牛奋前世遭人歧视,今世又举目无亲,得老司马提携,牛奋早己经将他当父亲般看待。 寒风还在急飕飕击打着边塞士兵,一些守关士兵早已在月光照射下昏昏欲睡。然而今夜的守城的牛奋却份外精神。 就在今日,他突破到了斗者,并被将军亲授为什长。每个月涨到二十两的俸禄不仅让他生活过的滋润起来,更让他有余钱去买些好酒去孝敬他的师傅。 牛奋不禁憨憨一笑,而夜也更深了。他似乎想到了三个月前的夜晚。那个如噩梦般突如其来的海啸。 久久不能平复… “兄弟们,不知你们还好吗?” 第八章 此酒只有天上有 这三个月来,江南却早早的被宫中封了郎官一职。在至国,郎官指的就是一些年轻的青年俊才,被朝廷提拔。可获得在皇帝身边走动的资格,学习皇帝处事与决断。说白了也就是地球上所说的实习生。 皇帝身边的实习生可是地位相当的崇高,千古以来,能在至国做郎官的基本以后都是红极一时的王宫贵胄。 然而如今却不相同,至国目前的国君刘协只有九岁,朝政常年被摄政王刘越把持。在江南看来,先帝废长立幼又让其大皇子做摄政王,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 自己本不想被此等争权之事羁绊,再加上长公主那火热到要吃人的眼光,江南自然不愿去那宫中。只是挂了个名头,一直躲在赐给自己的府邸之中。 “公子,今日又有方大学士,与王将军的请柬送上!” “哎…真是麻烦,都称我告病推掉吧…”江南厌烦的摆了摆手。 “奴婢这就去办!” “薇儿,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在自称奴婢。还有这里有张单子,等等你去集市尽数买来。”江南缓缓道。 “奴婢…薇儿知道了!”说完这女子便退了下去。 关于这丫鬟说来也巧,前日在集市中有女子披麻戴孝说是要卖身葬父。江南见之可怜便给了些银两让她去扮丧事。哪知事后,此女子也不知怎么打听到了江南府邸,声称“公子仅已将奴婢买下,奴婢今世就是公子的人了。”。江南再三推辞不过,只好将其留在了身边做了个贴身丫鬟。 “钱,在这个世界光有实力还是不够,还要得有钱啊!希望能这次事情能办好!”江南在白薇走后不禁喃喃自语道。 “公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纸单上的物品,已经悉数凑齐。而且熟米饭已经在冷水中浸泡四个时辰了。” “好!薇儿做事果然麻利,快快随我一起去看看。”江南心情大好,带着白薇一同去了院子中。 “取少许凉开水来!” 白薇不敢怠慢,便将那凉开水当如泡好的米饭之中。 江南搅拌了一会,又经过了多道工序,最后便米饭上挖出一个个小洞,并用盖子将其盖上。 “薇儿,取火炉放在这旁边,记住火不要太旺,适中便可。” 白薇乖巧的点了点头,便照办去了。 良久… “公子这样酿的酒真很好喝吗?”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你家公子是何许人?”江南一边吹着牛一边在白薇的鼻子上刮了两下,弄的白薇满脸羞红。 “公子…!” 江南此时正看着白薇红着脸甚是可爱,却转眼又看见了白薇手上的老茧。 “以后粗重的活,都让下人去做吧” 自己却又转身院中将米饭洞中的米酒取出,尝了两口。 “不对啊!感觉似乎还是少了些什么!”江南一番喃喃自语后不免显得有些失落并,就地沉思了起来。 努力的回想起前世的记忆,坐在椅子上的江南突然跳起大叫道:“对了,就是蒸馏!” “不会错了!薇儿,快去牧府把郭准请来!” 说完自己就一股脑的跑去了厨房,边走还边大笑道。 “死郭酒鬼,今日就让你尝尝世间绝酿!看你这个孙猴子如何逃得过如来佛的五指山!” 郭准到江府的时候,江南便摆好了酒桌,一副慷慨大方之像。 “郭酒鬼快坐!”江南笑呵呵的说道。 “江兄,让我来此莫非是为了桌上这瓶酒?” “哈哈哈,知我者郭酒鬼也!记不记得文会之时,给你许下了美酒?” “哦?江兄果然重诺!想必这酒就是江兄所说的人间佳酿?”郭准狐疑着说道。 “正是!废话少说!请!”江南也是懒得和郭准文绉绉的废话。 站在一旁的白薇快速的给两边斟满了酒,酒出而香溢。郭准看着杯中美酒,似乎眼珠子都要掉下了,这样的香味实在让好酒之人毫无抵抗力。 而站在一旁的白薇,也被酒香催得满脸通红。这小妮子还真是爱脸红啊,江南看着白薇红扑扑的模样越发觉得这丫鬟收的值。 “郭某人要先干为敬了!”郭准实在是忍不住诱惑,双手颤抖的捧起酒杯,眼中一副贪婪的模样显然可见。 “咕噜咕噜”郭准一口饮尽,而后匆匆放下酒杯,双眼迷离,久久不言话语。 郭准留恋的摸了摸酒杯,双眼的迷离渐渐散去,转而间直直望向了江南。 “此酒…罢了!莫不是尝了江兄佳酿,真不知这二十几年来喝的皆是那垃圾!”说着说着双眼竟然涌出了些许泪花。 江南一看大笑:“哈哈哈,酒鬼谬赞了!薇儿再给郭兄满上!” 郭准再次看着满酒的酒杯,如是珍宝一般的将其捧起,不像前番那般一饮而尽。只是作了数口将其喝下。 “敢问江兄此酒何名?” 江南被郭准一问先是一愣,便立马道:“本来我也为此酒之名寻思半日,今日观我这丫鬟被酒香熏的满脸通红,便得了一酒名!” “就是那—女儿红!” 话音一落,白薇的脸似乎变得更红了,使劲的埋着头不敢说话。 “好,好一个女儿红!”郭准又自斟了一杯,缓缓喝下。也不是酒精上脑还是情绪使然,终于郭准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好酒啊好酒,妄我郭准号称酒林名士。。” “今日才知道,这酒原来还可以这般好喝!” “真是妄为人,真是妄为人啊…今日饮酒真可悲可惜又可叹啊!” “…此酒只得天上有,人间…人间哪的几回尝啊!” “呜呼痛哉。。呜呼痛哉!” 最终郭准醉了,扑在酒桌上呼呼大睡起来,一时间眼泪鼻涕与酒水弄了一桌。 “这厮真尼玛恶心!”江南看到眼前景象不由得咒骂起来。 一旁的白薇,顶着红彤彤的小脸实在忍不住了,便娇笑起来。 江南起身刮了刮白薇的鼻子便道:“吩咐下去,按照我的方法大量的酿酒。明日里往京城的达官贵族家各送一小坛酒。” “薇儿知道了!”白薇愤愤的瞪了瞪占自己便宜的江南,点头应道。 江南揉了揉额头又道:“另外等会叫人把这厮拖回牧府。还有明日去东城购置一庄园,并对外宣称半个月后庄园拍卖上品女儿红!” 白薇眼光微亮顿时明白了自己公子的意思,欠了欠身子道:“公子放心,薇儿这就去办!” 第九章 白薇的心思 舜帝城,作为至国的国都已经有了百年的是历史。昔日里至国开国国君,就是在这里揭竿而起,成就霸业。 作为江州第一交通枢纽的舜帝城,水陆皆通。 不仅是至国十几条官道的交汇点,更是富有九州第一港的美称。 所以交通如此便利的舜帝城自然而然成了商业最为发达的城市,同时它的富饶在九州中也是首屈一指。 近日里江南的庄园也是颇有了一番新气象,烟雨庄女儿红的名声已经响彻舜帝城一代。在大赚美酒钱的同时,江南也摆出了“呼保义”般的姿态。凡是附近有江湖豪杰身有难处,就可去烟雨庄暂避,酒食饭饱不说,临走之时还会给予黄白之物以作盘缠。 一时间江湖上都有传道:“君子之交淡如水,豪杰归处烟雨庄!” 同时江南君子四艺道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孝廉水平。若现在江南去求官怎么也能求到一个议郎的位置。 此时的江南正依靠这摇椅,摇动着蒲扇,快要入夏的天气显得分外燥热。 “公子,我来帮您扇吧!”白薇拿着湿毛巾敷在了江南的额头之上。 “不用,薇儿你搬个凳子坐近一些,公子我带你一起扇了!” 白薇娇笑一声也乖巧的坐在了江南旁边,享受着江南所扇来的凉风。这些日子里的相处已经让这个小丫头不在那么生疏了。 “薇儿,你家里还有别的什么亲戚吗?”江南小心的问道。 “没。没有了!家里亲人都已经遭到不辛,只剩薇儿只身一人。” “薇儿今年多大了?” “回公子,已经二十有余” 江南听完一笑,又是伸手刮了刮白薇的鼻子。相同的场景再现,白薇立马瞪了一眼江南,便红着脸低下了头。 “哎,我的薇儿长大咯,是时候出去嫁人咯!” “公子。!” “我是说真的,这个年龄也该出嫁了。” 白薇听了这话猛然抬头看了看,心中顿时生出了连自己都不明白的失落感。 “薇儿不嫁!。公子难道不要我了吗?” 而这边的江南也差点一个踉跄,心想自己只是按事实说话,没想到这小妮子反应这么大。这尼玛简直就是前世电影里的场景,实在狗血至极。 于是乎,江南也学着电视剧里帅气公子模样好生安慰了一番白薇。好一会此事才被作罢。 也许是天气闷热,也可能是近来烟雨庄事情繁忙,江南的身体渐渐被困意占据了。 白薇起身将毯子轻轻的盖在了江南身上,自己也小心翼翼出了庄园。 “出来吧!”一身黑衣蒙面的女子厉声道。 “薇首领果然好嗅觉!”一个男子身影突然从草丛了出现。 “有什么话快说!”蒙面女子显然就是白薇,在被白家派来江南身边之前。她一直都是这样的装束。容易脸红是刺客的大忌,所以从小都是蒙面见人。 “薇首领不要着急,容我歇歇再说。”黑衣男子阴阳怪气的说道,一双眼睛却在色迷迷的盯着白薇。 白薇感受到如此的目光不禁眉头一皱,双手拳头紧捏。那黑衣人见白薇发怒,也是颇为自觉的收回了目光 “薇首领,这是家主赐的泯心毒药!” “什么意思!”白薇眉头紧皱道。 “尹州那边的计划已经刻不容缓,江南此子天生文曲,必须扼杀于摇篮,这泯心毒药,只要你将它混入水中,无色无味。不出两个月,姓江的小子必将毒气攻心。到时候我们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 白薇伸手接过毒药,心里却在挣扎万分。而黑衣男子似乎看出了她想法便道:“薇首领,不会与那小子生活数月已经舍不得下手了吧?你别忘了,你的母亲。” “滚!”黑衣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薇一掌击飞“回去告诉白成,要是敢伤我母亲和我白薇一系族人,我必将把他挫骨扬灰!” 白薇说完就遁走,找到了隐蔽之处换回了丫鬟时的服装,便缓缓向烟雨庄走去。 公子虽喜动手动脚,但从没像丫鬟一般待我。这么几个月下来,也没让我受的半分委屈,还对我信任有佳,这让我如何下得了手! 如果不下手的话,母亲怎么办,自己一系的族人又怎么办! 白成那个老贼!几年前父亲遇害就怀疑是他所为,今日又用母亲与族人姓名威胁我。有朝一日,我白薇必报此仇! 白薇一路想来,也没个什么办法,顿时觉得心烦意乱杀心四起。 江南,你虽对我甚好,但母亲与族人的姓名白薇不能不顾。等你死后我便终身在你坟前守墓。 不是两个月吗,那我就将用药量减少多托他一个月,或许能够救的你一命! “白成!”白薇凶狠的咬着牙便进了烟雨庄。 “事情就是这样!” “你是说白薇打伤了黑衣人,并且那个黑衣人用她的母亲威胁她?” “正是如此”郭准摆了摆了手袖道。 而另一个人也正是我们“睡着”的江南了。 郭准摇了摇头又道:“不过我真是佩服你,你是怎么知道白薇这丫头有问题的?” 太师椅上的江南神秘的一笑:“前日里酿酒我观她手中老茧只是在虎口出颇多。心想一个作惯家务的穷丫头怎么可能只在虎口处有老茧?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常年握兵器造成的。再试想,一个常年握兵器的人百般周折到我边做丫鬟,那目的及更加呼之欲出了。” “加上这个常年只能做家务卖身葬父的小丫头,到我身边之后做起事来却有模有样,颇为老成。更加突显从卖身葬父起到如今的种种就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 郭准一听觉得颇为在理,也是不住的点头:“江兄果然机智,在下不如也!” “得了吧酒鬼,要不是你是修天道,可遁形与草丛之间,我看这此我八成是栽了!” “那不知江兄窖中美酒。。?” “真他娘的不要脸,你走时取我三坛上品女儿红带上吧。” “多谢江兄慷慨!”郭准被骂也不气,有如此上品女儿红,被骂就被骂了吧。便打算现在就去取那梦寐以求的美酒。 “等等,酒鬼,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 郭准被江南一问扶了扶额头便道:“只听得白薇叫出一个名字,唤作白成!” “嘶。白成!”江南有靠倒在太师椅上,若有所思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声音。 “公子,薇儿见天气燥热,便命人弄了上好的雪梨,制成了雪梨冰糖水。还请公子享用!” 。(未完待续) 第十章 女儿红进宫 “那郭某便告辞了。”郭准见白薇进来,立马掉头朝酒窖走去。 江南见状也是摇头不止,就对着那白薇道:“薇儿真是心灵手巧,这冰镇雪梨水看着就十分诱人!” 江南端起碗缓缓往嘴边送去。 “公子!” “怎么了?薇儿?” “没。。没怎么!” “哦?那我就来尝尝咱们薇儿的手艺。”在往嘴边送冰镇雪梨水的同时,江南眼中闪烁出了复杂光芒。 “等…等等!”见江南已经要喝下去,白薇大声疾呼。 “到底怎么了?”江南也是不慌张,明知故问道。 只见白薇一把抢过铜碗,吞吞吐吐道:“公。。公子,薇儿忘记了放一份调料,且让薇儿拿去厨房重新做。” 只见那江南搭过白薇的手轻道:“没关系,薇儿做的本公子都爱喝!”说完便欲拿白薇手中铜碗。 “不行!”白薇突然高呼,两边脸颊已经通红,看着自己的狐疑公子,开口便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味调料非常重要。薇儿这就去重新做,薇儿告退!”说完头也不回就急走出屋。 看着白薇的落荒而逃的样子,江南久久不言。 就在郭准跟他汇报的那一刻,他就决定要堵上一把。他赌几个月的相处会使得白薇不忍心给他喝下泯心毒。 然而他赌对了! “看来这个丫头心里还是向着自己的嘛!” 几天过来,白薇似乎也放弃了自己毒杀江南的计划,江南也乐在安宁,每天除了调戏自己的薇儿外,也是一直摆弄自己的美酒生意。 而然平静的日子终将被打破,一太监来到烟雨庄,宣读了长公主懿旨。 每日盼着江大公子来皇宫的长公主,今日终于忍无可忍。明确的说道,若是江南今日再敢不入宫,就把他烟雨庄荡为平地! 想想长公主那嚣张的样子,在想想她与牧佳那凶婆娘交好,江南不由的一身冷汗。这不,已经踏上了入宫的道路上。 “来者下马!”皇城的守卫兵士大戟挡路,身上红色的道光明显展示他已经到达了英豪的水准。 还在为守卫兵修为所震惊的江南已经翻身下马拱手一礼便道:“在下郎官江南,奉长公主之命,前来宫中朝见。” 守卫兵看了看江南的腰牌,确认无误之后便放行。这时一太监窜出,拍了拍拂尘便道:“想必公子就是江大人了吧。奴才奉长公主之命等候多时了。” 江南看了看太监,从衣物中摸出一袋银锭,便道:“劳烦公公久候,在下一点绵薄心意还请公公笑纳。” “这怎能使得。”这太监一边说着还一边将江南的银子往口袋里装。笑着道:“奴才长公主殿中总管,姓陈。” “陈公公客气了,南乃初次入宫还请公公带路!”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在陈公公的带领下,江南也算是见识了至国皇宫的大概样貌。和地球的皇宫相同,这里同样是异常奢华,大小宫殿将近八百余座。若非有人带路,初次来此的江南肯定会是迷路的下场。 “江大人,前面就是长清宫了,长公主和英姿侯已经等候多时了。” “英…英姿侯也在吗?”江南吃惊的道。 “奴才出长清宫去等候江大人的时候,英姿侯大人却是在此。”陈公公一五一十的说道。 江南感觉脑中一黑,也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往长清宫里走去。 “奴才见过殿下,见过英姿侯。江大人带到。”陈公公上前一步说道,最后一个“到”字托的十分之长,让江南颇有宫廷剧的感觉。 只见阁帘打开,长公主与英姿侯赫然在列。长公主刘韵自然还是那一副华贵端庄的打扮,不失皇家威仪。而一旁的牧佳今日却没有像平日里那样身披轻甲,一身女装显得分外清新动人。 这也不由惹得江南多看几眼。 “退下吧!”刘韵起身叫退陈公公,便走入堂中围着江南走上了几圈。 “哟!这不是我们的江大忙人吗?”长公主轻笑道。 “长公主哪里话,在下只是平日里不敢惊扰殿下罢了!”江南听着刘韵的调笑不由的全身发麻。 想那长公主刘韵听了江南的说辞,更是大胆,双脚一垫,玉手一伸,食指托起了江南的下巴,好似男人调戏美女一般。 江南被刘韵此举雷的不轻,立马后退躲闪,心想在家里调戏白薇惯了,想不到今日竟然被这小妞调戏了一番。 刘韵见江南躲闪不由扑哧一笑,说道:“哟,我们江大公子害羞了,刚刚进门的时候看我牧姐姐那眼光可是要吃了她似得。” “韵儿!”江南还没辩解,一旁的牧佳已经坐不住了,嗔怪了一下刘韵。便将目光狠狠锁定在江南身上。 江南似乎着了魔一般,鬼使神差的与之四目相对。 下一秒,江南就发现自己错了。 “登徒子!我呸!” 江南此时的心里如同哔了狗一般。这个该死的小妞,简直是不可理喻! 见场面有些尴尬,刘韵则说道:“好了,我们的江大公子,我也不逗你了,今日是要来和你谈谈正事的。” “哦?不知有何正事!”江南一见有台阶下,立马问道。 “听闻那女儿红是你酿的?”长公主刘韵试探的问道。 “正是在下。” “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宫中想大量购入你烟雨庄的女儿红,你开个价吧!”刘韵果断说道。 原来是想批发本公子的酒啊,江南心里想了一会便有了掂量。 “不知长公主能开多少价格?” “叫你开价你就开,哪那么多花花肠子!”一旁的牧佳便抢先开口了。 江南瞪了牧佳一眼,也不生气缓缓道:“市价二百两一坛,不二价!” “二百两?一坛酒需要二百两,你怎么不去抢?”牧佳十分不满。 “想必两位应该尝过那女儿红的滋味,值不值三十两大家心里都有数。再者三十两一坛在我烟雨庄酒楼能卖得出去,难道在皇宫中还卖不出去吗?” 刘韵见江南在价格上不肯退让,便也柔声说道:“江公子,我们皇家是大量需求,又不是那市井酒徒喝完这顿没下顿的。再说大家都这么熟了,不如少一些价格吧!” 其实江南也知晓的,至国目前的财政状况并不是很好。以长公主牧家为首的保皇派,和以摄政王为首的派系常年争执不断。加上帝国大量军队的物资需求,至国国库早已经是不堪重负。 “既然如此…”江南故作深思了一会便说道:“两坛女儿红我只要你们一百,再加上一匹皇家战马!” 第十一章 争酒 “战马…”长公主目光闪烁“江公子,你可知道现在边线吃紧,庆玄两国虎视眈眈。再加上幽州还要派上大量士兵驻守,那可都是需要战马的,哪里还腾得出战马给江公子呢?” “这。”话说这长公主说话媚气十足,一般的男子还真没什么抵抗力。“竟然如此,那在下就在作出让步,三坛女儿红我分文不取,只求换的那一匹皇家战马。据我所知帝国三大马场,怎得也能年产数千匹。我女儿红虽是酒水,在集市上三坛女儿红怎得也能换的两匹战马。而我现下只换一匹皇家战马,不知长公主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长公主和牧佳都是心头一喜。虽说皇家战马要优于普通集市上的战马。但是这皇家战马算于银两大概也就值个四百两,而现如今江南愿用三坛女儿红交换,这简直是一笔稳赚的买卖。 “江公子如此坦诚,这笔买卖,孤答应了!”突如其来的声音令两女的眉头紧皱,顿时失了方寸。 “摄政王殿下驾到!”随行太监已经高高唱起。 “奴才恭迎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长清宫的宫女太监都已悉数拜下。而江南也是恭敬的一礼。 “皇兄怎得有空来我长清宫了?”长公主俏眉微蹙。 摄政王刘越脸色平缓,快步登上台阶说道:“孤常听闻韵儿为国事操劳,今有使臣献那海外夜明珠,孤特地带来犒劳皇妹。” 说完便大手一拜“来啊,都给我抬上来!” 只见几个小太监将铜箱抬上大厅,置地打开,刹那间珠宝闪耀,好不夺目。 只见那刘越应付完自己妹妹,立马对一旁的牧佳拱了拱手“未闻英姿侯在此,孤有礼了!” 牧氏家族早在先帝之时就被下诏,见皇室可不行礼。而九州上无论哪国,皇室对王侯都是礼待有加的,毕竟王侯才是国家的支柱。 而眼下这至国最年轻的王侯自然使得摄政王私下用礼。这刘越是久居上位者,虽知牧佳不可招揽,但也不能堕了皇家的礼节。 “岂敢让殿下行礼,摄政王殿下日理万机,臣这里代至国百姓谢过了!”牧佳“谢过了”拉的特别长,明显是讥讽之意。 江南看着这两派争夺心中暗笑,却不知摄政王为了避免尴尬已经把目光转向了自己。 “江先生果然仪表堂堂,颇有我至国文人典范啊!” 面对摄政王的笑脸相迎,江南丝毫不敢怠慢。立即从座位上起身道:“殿下谬赞了,南只是鲜有文采,称不上什么文人楷模!” 踱了两步又道:“不知殿下刚刚所说是否算数!” “孤向来一言九鼎,先生放心,三坛女儿红换一匹皇家战马说来已是我皇家占了大便宜。孤会命人选取上好战马定不会让先生吃亏!”刘越谈吐间依然是那般波澜不惊。 而这边刘韵与牧佳两女早已经是眼光喷火,恨不得当场把这两个“乱臣贼子”大切八块。 本是自己一方和江南谈好的生意,摄政王横插一刀不说,江南这个贼子居然不顾道义,欣然与摄政王交易。 而我们的江先生岂能不知两女的眼中的深意,但也视而不见。叫你们两个欺负本公子,本公子今日非要气气你。 “不知摄政王殿下,需要多少坛!” “三百坛足矣!” “我长清宫也需要三百坛不知江公子可否还有存酿?” 江南嘿嘿一笑:“长公主与摄政王殿下是一家人,何必还要在单独向我购买呢?” 长公主听完更怒,这江南居然倒头来帮着摄政王。 摄政王被江南一说,顿时高兴:“江先生所言极是,我与韵儿皆是代表至国皇族,韵儿大可必在再次破费!” 江南被长公主那杀人的眼光所笼罩,心里也不恼,摆了摆新换的长袍说道:“殿下高义,想来殿下购得美酒三百坛,定会分一半给长清宫的!” 没想到江南如此倒打一耙,摄政望脸上笑容顿时消失,便硬着头皮道:“先生所言甚是,等先生将女儿红送到,定会分上一半给皇妹!” 刘韵本还在恼怒江南,却没想到江南如此言径,也是失了思量便缓缓道:“既然如此,韵儿就谢过皇兄了!” 刘越朝自己的妹妹点了点头,虽平白少了百余坛女儿红五十匹皇家战马,但对于自己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不值得自己扯破脸皮,便挥了挥手道: “张公公,取孤令牌,去宫中马场亲选百匹皇家战马送与烟雨庄上!记住一定要上好的!” “老奴遵旨!”姓张的随行太监便持了令牌下去选马了。 江南见这刘越还是颇为大气,便心中又生一计道:“殿下如此慷慨,令南汗颜。等今日出宫,南便选好美酒送与府上!只是…” “先生还有何言,不妨直说。” “那南就直言了,前日里南观这女儿红虽好却颇有不足之处。又听闻幽州天山之处有一冰泉甘甜可口,安州之地米粮又颇为味美。于是南便托人去两地寻的这两物,酿的那上品女儿红少许!” “哦?”三道目光齐齐汇聚而来。在场的三位都是尝过女儿红的,虽说没有那郭准初尝时的夸张,却也相差无几。普通女儿红都能称的上是琼浆玉液,那么上品女儿红又该用何等的言辞来形容呢? 酒,在九州之上有着相当高的地位。各国礼书上都有记载,“使臣朝见,观酒之品阶可知重视程度。将士出行,国君赐酒视为国礼。一国之美酒储量,可知国家之底蕴。”所以但凡九州不论男女皆饮酒,但凡王宫贵胄,门阀世家皆爱网罗收集这天下美酒。 “不知江先生,这上品女儿红作何价格?”摄政王当仁不让的问了起来。而一旁的两女也皆是询问的眼光。 “殿下误会了,想必不用南多言,殿下也知这天山泉水来之不易。且不说这幽州江州遥隔千里,更要看这一路上颠簸不已,再加上自然蒸发,到了南的手中已经为数不多了。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南只酿的上品女儿红十余坛。” 一旁冷漠的牧佳一听深知道这上品女儿红来之不易,也按耐不住问道:“既然这上品女儿红得之如此不易,价格高些,我等也能接受!” “哈哈哈,英姿侯,长公主殿下,摄政王殿下如此重视在下之酒,南受宠若惊。出宫之后便吩咐将上品女儿红各送一坛于府上。” 江南缓了缓道:“至于剩下的上品女儿红,数日之后在下烟雨庄有个酒会,届时会将之拍卖,不知三位大人可否赏脸呢?” 在场三人何等聪慧,一听就知道江南所图乃是更好的价格,但江南已经将天下少有的美酒送自己等人一坛。自己可谓是先天下之人而饮,再要刁难也是颜面难以挂住。 良久还是摄政王刘越大笑道:“好一个天生文曲俏江南,他日酒会之时定要给孤一张请柬!” 长公主也是美眸一闪道:“还望江公子记得给我长清宫一张请柬呢!” “别忘了我们牧府!”一向冰冷的牧佳也是开口说道。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孙悟空三打白骨精” “恰逢今日陛下在长寿宫设下大宴,江先生不如一起前去?”刘越笑道。 “陛下设宴招待群臣,我一平头百姓如何有资格能赴宴,摄政王殿下高看了” “江先生此言差异,江先生身职郎官,这宴会倒也是去得的。”一旁的刘韵也是插嘴道。 江南左右一想今日也是没有什么事情,便也应允了下来。 在摄政王的带头下,一行人也从长清宫出发,往那长寿宫驶去。 一路上,江南也是看了不少的封疆大吏。大多都是向朝摄政王,长公主,英姿侯三人行礼问候的,很少有人注意到江南。一来大多数人只是闻其名不识其人,二来江南在这么三人组成的豪华队列中确实是不够看的。 至国的酒宴并不像地球古代那样分席而坐。而是更像是现代的聚餐,十人围一桌的餐饮模式。 小国君独坐高席,而摄政王自然和及国家大臣们一桌,如那丞相,太尉等,其中还包括牧佳的父亲风波侯,也就是当朝大将军牧离。 英姿侯被封车骑将军,本也是当朝一品大元,但受不了那些权利的争夺,便和长公主坐了第二桌。两人为照顾江南便将江南夹在了中间,这第二桌多大是当朝大员们的子弟,其中不乏一些郎官。 同样的道理,官位同级的人各自相拥一桌。这样下来也有了小二十桌的阵势。 “今日据太仆令王大人推测,乃是一年一次的黄道即日,陛下在长寿宫设下宴席,犒劳百官,以显天威!” “今孤摄政王刘越,代陛下宣布:酒宴开始!” 霎那间,礼宫的乐师们纷纷奏起了自己的乐器,其中更是有一些颇有修为的琴师。合奏的曲子婉转自如,给了在场的众位心旷神怡之感。 至国的大臣们似乎习惯了摄政王代小国君说话,一时间也没有大臣说出僭越之辞。而正中的小国君更是没有一点反对,倒是悠然欣赏着琴音,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大臣们吃喝谈笑间,江南也在打量着每桌的人们。其中还发现了一个熟人就是号称那“安州第一文”的陈琳。想着陈琳本就比江南大上几岁。郎官时期一过,自然是被任命为官的。江南看他坐在五品官员之中一个劲的喝闷酒,想来也是有隐隐不得志的气象。 “想必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烟雨庄庄主,在下祝丞相之子祝旻敬江公子一杯!” 说完这位身材有些矮小,其貌不扬的公子哥便起身敬酒。江南也不好推辞,只好执杯相迎。 “在下李司徒之子,李君彦也敬阁下一杯。” “在下。。” 在祝旻和李俊彦的带领下,一桌的官二代都是纷纷敬酒,江南也十分热情的回应。 “这么多人中,祝旻和李君彦号称京城二少,京城的贵族纨绔们基本都是受他们带领!”长公主刘韵小声道。 “哦?” “来来来,请,江兄请!” “请请请。” “不论是祝丞相还是李司徒,基本上都是摄政王的人。你是保皇派,他们估计不会对你安好心。”一旁的牧佳也低声说道。 “谁说我是你们的人了?”江南小声反问道。 “难道你不是么?”长公主毫不示弱。 “殿下你刚刚白白收了在下一百五十坛美酒,难道现在就迫不及待的要挟我就加入你们阵营?”江南依旧小声。 此言一出,不管是牧佳还是刘韵都狠得牙痒痒,但现在又在酒宴之上,实在难以发作。 “请,祝兄李兄我们满饮此杯!” 再次应付完一轮的江南缓缓坐下,又用小的只有两女的能听到声音说道 “想要我做你的人,也简单!” 说完江南不知哪来的胆子,一只手伸到了刘韵的身后。 “啪” 一下在打在了刘韵的****之上。 话说刘韵正在一边听着江南的话,一边小口抿着佳酿,哪知道到江南会来这么一手。一张俏脸霎那间憋得通红,喝入嘴中的酒一时间吞吐不得,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别有一番风味。 “你。” “你什么你。。”江南突然再次伸手 “啪!”又一个巴掌轻拍了下去。 刘韵此时快要憋疯了,酒宴之上又不能告发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打我屁股,百般无奈只能挤出一字 “我。。” “我什么我。” 刘韵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还会挨第三下,“啪”江南的大手还是降临在了自己的****之上 这一霎那,刘韵不仅满脸潮红,面部的表情更是十分复杂。几分怒意,几分羞愧,几分憋屈,更有几分哀求。甚至眼眶中还有委屈的泪花在闪烁,让人看了又爱,又怜,又惜! “长公主有何不适?”似乎这边的动静有点大,对面的祝旻已经起身问道。 “没。。没有,本宫只是觉得这酒甚好。。甚好!”刘韵被江南弄的没办法,但长公主毕竟是长公主,立马强迫自己恢复平常神态,一双美眸狠狠的剐在江南身上。 “这下我便是长公主的人了!”江南的“人”不仅托的很长,而且还加重音,弄的刚刚整理好自己的刘韵,脸色再次如那红苹果一般。 而这一切我们的英姿侯也看在眼里,场合之下,也不可能点破玄机来帮自己的姐妹找回公道,只能将这些看在眼里,心中狠狠骂着“登徒子”。 此时的江南心中却是得意万分,早知道小妞吃硬的,本公子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于是乎大爽之下也丝毫不理会两女杀人的眼光,继续起身应付酒席。 “今日里,除了召百官与天同庆之外,陛下也有一道圣旨让孤颁布。”说完刘越挥了挥手,小国君身边的太监心领神会,立马哪出圣旨宣读起来。 而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开始聚集起来 “英姿侯牧佳接旨!” 牧佳并没有反应来这个圣旨是给自己的,但也只是吃惊了一会,便起身上前,拱了拱手并未单膝跪地。 “奉天承运,陛下诏曰,加封车骑将军牧佳为镇北将军,一个月后率十万大军坐镇幽州” 此旨一出,皆为震惊。 虽说至、庆、玄三国每三年都是要派上王侯镇守幽州的,但一般都会派上老年的而且往上突破无望的王侯前去,因为一旦去了幽州,恐怕就难以再回来。 打压政敌,绝对是打压政敌。派出牧佳这样的年轻又有前途王侯无异于是断送了帝国的希望。摄政王上次让牧佳前去谈判本身就是冒着风险的,这次刘越居然丧心病狂的让牧佳去镇守幽州! 然而,这样的事情摄政王不止做了一次,三年前为了打压当世桀骜不驯的尹州赵家。就命令赵家年仅28岁的第三子平原侯赵长风前去幽州,结果在一次战役中,赵长风被打成重伤,至今还在蛰伏。 “陛下,不可啊!英姿侯乃是我国希望,怎可去幽州边境啊!”出人意料说话的是祝旻,这时的他早已离席,单膝跪在小国君面前。 而作为摄政王一方的祝丞相眼光都似乎在冒火。 第三桌的抚军将军左兰已经单膝跪下称道:“陛下,且莫要听了他人谗言,今我国平原侯重伤,军马侯又镇守玄国边境。只有英姿侯能坐镇幽州了啊!” “哼!按照尔等之言,老夫难道就不是人了么!” 第十三章 为牧佳出头 风波侯在早已经是愤然离席,快速对小国君拱手一礼,便说道: “殿下,不是老夫袒护小女,只是小女年纪轻轻,一未老迈,二未达到瓶颈,恐怕至国未来的十几年还要靠她扛起大梁。故臣牧离恳请替代英姿侯,镇守幽州。”风波侯毅然决断,这一刻似乎都看到了白发爬上鬓头的痕迹。 “风波侯此言差异,陛下年幼,舜帝城和陛下的安危,还需要您来坐镇。怎能去的那幽州之地!再说数年后必有更多青年才俊封王称侯,至于扛起至国大梁,风波侯未免有些言之过早吧!”丞相祝公道早已起身,作为摄政王一方的智囊必须要在此时捍卫摄政王的利益。 “父亲此言差异。。” “竖子住口,国家大事岂是你等黄口小儿可以妄加评论的!”祝旻还没说完就被祝公道厉声打断。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竖子还不退下!”祝公道怎么也不会想到平时桀骜不驯的儿子今日会有如此作为。一双鹰勾眼狠狠的瞪着祝旻。 “陛下,犬子年少冲动,扰了陛下圣驾还望恕罪!”祝公道说完已经向小国君一番拜下去。 然而此时的小国君早已在龙椅上酣睡,祝公道也久久没有的得到答复。还是一旁的摄政王为了避免尴尬便说道:“丞相何出此言,令郎忠君爱国,实乃我至国之幸。” “今陛下圣旨已下,天子之命岂能收回?英姿侯接旨吧!”刘越轻轻摆手,还是那般的气宇不凡。 “陛下,还请三思啊!”刘韵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身跑到了小国君面前,试图唤醒小国君。 “摄政王殿下,还请向陛下说情,让老夫替代英姿侯,坐镇幽州!”而更为现实的牧离已经向刘越发难,手按剑柄,隐隐有出鞘之势。 摄政王何其精明,知道风波侯是在用武力威胁自己,心中虽怕,但却不能堕了气势。一时间两人争锋相对,谁有没有说话。 “臣,牧佳接旨!” “姐姐(佳儿),不可啊!”长公主和风波侯同时惊呼道。 “我意已决,父亲,韵儿不必再劝!” “可是!” “父亲,请相信女儿!”英姿侯伫立在场中,显得越发的决然。 “哈哈哈,英姿侯果然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孤这里代至国百姓谢过了!” “慢着!” 话语一出,本应该是尘埃落定的场面再次掀起了波澜。 “摄政王,陛下,长公主,在坐的各位大人们,再下还有一言!”旁观许久的江南终于起身进场。 本和江南有仇的抚军将军左兰立刻呵斥道:“你是何人?这里有怎得有你说话的地方?” 而摄政王也找到了时机微笑道:“江先生,虽为郎官,但还没有议政权,这等场合还是退下吧!” “殿下此言差异,南此番说话并不是以郎官身份。却是以那牧家幕僚的身份为英姿侯谋事!”似乎早就想到这点,江南立马反驳道。 “小小幕僚,就算你是牧家谋士,军国大事又岂是你能插嘴?”左兰依旧不肯作罢。 “左将军啊,左将军啊,你有所不知啊,前些日子里风波侯大人早已封我为中军主簿。这么小的事情当然入不了我们抚军大将军的耳了!” “你!。。”左兰不免有些脸色难堪。 那风波侯看了江南一眼,便道:“江先生有出口成章之才,老夫早已拜他为中军主簿!” 江南笑着看了看风波侯,便道:“我知道左将军又想说,你这小小主簿岂能干预国家大事?国家大事我是不能干预,但这军中之事,难道我中军主簿还不能说话吗!” “你…哼!”左兰铁青这脸重哼了一声。 摄政王早知江南有诡辩之才,今日也不能公然撕破脸面便道:“既为军中主簿自然有发言权,不知江先生有何见教?” 江南听闻便揉了揉额头,笑道:“在下十分赞同英姿侯出征一事!” “你!”话完,风波侯一方的人都瞪起了江南。 “哦?”摄政王想起刚刚吃的亏好像也是这番场景,不免若有所思不再言语。 “只是这个调令需要补充补充!”在场的人眉头更加高皱了。 “黄口小儿,圣旨岂是你想改就改?”左兰似乎又抓住了机会。 “左大将军,您真是有大将风范!我只是说补充何时说改了?再说我只是说调令,您却说是圣旨。抚军将军,为了我们至国百姓,在下还是建议你多读读兵书!” 在场之人听完之后都顿时有了笑意,而第二桌的几个纨绔已经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你!”左兰被江南一说立即咬牙切齿一副要上来和江南拼命的模样。 “休得放肆!”丞相祝公道已经上前制止了左兰,又向江南问道:“不知江先生,有何需要补充?” 江南神秘一笑问道:“抚军将军,敢问阁下气道是何境界!” “哼!我已入宝将后期多时!”说完就放出了身上乳白色的道光。 “果真英雄盖世!在下再请问将军毕生愿望为何?” “为将者,当征战沙场!保家卫国!”说完左兰居然正气凛然。 “好好好,再问将军幽州边境如何!” 左兰似乎被感染了一般脱口道:“幽州辽阔,乃一般大州的一倍有余。边境外族更是凶残至极!必须派重兵镇守!” “若是将军镇守!需要的多少兵马?” “哼!若是本将去,五十万兵马足矣!”左兰一脸傲气。 “五十万啊~”江南笑着看了看左兰,便向摄政王说道:“殿下,您也听到了!左大将军是宝将后期仍需五十万兵马。而英姿侯不过刚刚封侯,只给十万兵马,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话语一落,摄政王和祝公道都是满脸踌躇,而下面的左兰更是气的七窍生烟! 可刘越毕竟是摄政王,常年的上位者的身份让他有了该有的气度,至少在公众场合是这样! “这倒是孤疏忽了!孤便替陛下决定,给英姿侯增派二十万人马!” “多谢殿下!”江南拱手躬身,场面做的十分了得。 “只是在下还有请求!” 摄政王一方的脸更加黑了,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应付江南的请求。 “英姿侯本是新封的王侯,此次出征又不是本部人马,在下担心其军中威信不足,还望赐下陛下佩剑,但凡对不服军令硬茬,都有斩立决的权利!” 第十四章 帝都二少 “还望赐下陛下佩剑,已显我至国天威!”这一刻已经不是江南一人,所有的保皇派们都已经纷纷请愿。 可想而知,这次有阴谋的调遣,摄政王肯定会在牧佳军中安插自己的人。到了幽州,不服将令,军中闹事的现象肯定是屡屡发生。 江南这一手,直接断了摄政王的坏心思。在场的大臣不是笨,只是都在纠结让不让牧佳去的问题上。可是既然圣旨已下,牧佳出征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所以这一刻大家亦都明白了,开始舍一求次。 “殿下,江南此子的要求占尽了情理,这么多人请愿,若殿下不答应,传出去恐怕要名誉受损啊!”祝公道已经在刘越耳边说道。 “孤如何不知,若就这么赐下佩剑,那我等计划不久付诸东流了?”刘越不甘心的回道。 “殿下,目前情况下要顾全大局啊。到时候在做具体应对啊。” “请殿下代赐陛下佩剑!”风波侯再次高声请愿。威严和气势外发,压的一些摄政王派系的大臣喘不过气来。 此时小国君也一帮大臣吵吵闹闹给弄醒了,脸上挂满了愤怒,一旁的太监正在安抚着。 “殿下还是早做决断啊!”祝公道已经再次轻声说道。 摄政王处变不惊的脸上终于稍稍变色,良久便道:“既然如此,孤就带陛下赐国君佩剑与英姿侯!凡事皆有先斩后奏之权!” “谢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岁岁!” 舜帝城丞相府 见祝公道已经将家里之事安排好,显正厅只有自己父子两人,祝旻便大声说道。 “父亲,你糊涂啊!虽帝国皆有派系相争。但这般送英姿侯去幽州,简直就是自断帝国命脉!” “哎!旻儿啊,父亲何尝不知呢?可有些事情不是我等能左右得了的。”祝公道虽才知命之年,但常年的国家政务与勾心斗角已经让他白发横生。 “摄政王…”祝旻咬了咬齿道“难道摄政王一点家国概念都没吗?如此自毁城墙,等到国家被他国践踏之时,他还称个什么王,还想当个什么君?” “住嘴!国家大事怎得由你胡言乱语!”祝公道忍不住呵斥道! “哼!道不同不相与谋!”祝旻大声顶撞一句便甩袖出门。 而站在正厅的祝公道看着已经走远了的儿子,目光不停闪动,思量了许久。 舜帝城司徒府 “这次宴会上,彦儿表现的很好。”司徒李成幽幽说道。 李君彦抿了两口茶水便道:“很好?在父亲看来或许很好,在彦儿心中确实每时每刻在挣扎万分。” “想我与祝旻二人,被称京城纨绔之首。可又有谁知道我等心中的一腔热血!今摄政王如此倒行逆施,父亲你可想过站错了阵营?” “站没站错阵营我不知道。但是为父只想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罢了!” “保全?父亲恐怕你想错了吧!摄政王的行为只让我想到了七个字—多行不义必自毙!父亲的行为只让我想到四个字—为虎作伥!” “你。。竖子!” 李君彦也不生气,再次喝了一口茶!便起身朝门外走去。 “逆子。。你去哪!” “想我那祝贤弟此时肯定是气愤非常,我身为大哥自然要去安抚安抚” “我说阿旻啊,今日你可是太冲动了!”李君彦捧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何尝不知啊,可我实在看不下去这种自掘坟墓的行为,简直孰不可忍!”说完祝旻也自己斟了一杯。 “哎。。既然来到了舜帝集市我两还是那纨绔子弟,不谈那烦心事!”李君彦再次举起酒杯向祝旻一敬。 “也罢,帝国一天不到危机关头,我两就做一天的纨绔。真希望那一天永远别来,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好。” “好了好了,你也别发牢骚了!都说烟雨庄乃天下英雄归出!今日竟然有了女儿红这般的美酒相陪,我们兄弟俩就一醉方休!” “好!来,君彦兄!干!” “干!” “公子,摄政王的送来的百匹皇家战马我们已经安置好了,要给他们的酒,我也派人送过去了!”白薇一边陪着江南散步,一边说道。 “这些事情,薇儿以后不必向我汇报,我相信薇儿一定能办好!”江南越看白薇越是喜欢,忍不住伸手扭了扭白薇的脸蛋。 “公子。” 哎!要是这丫头不是别人派来刺杀我的那该有多好。不过也罢,尽然跟了本公子,那你的事情,本公子也只好管上一管。 想着想着,江南也走到了庄园的酒店之内,突然看着两个饮酒的愣头青,便对白薇说道:“吩咐一下往那边的桌子上送上两坛女儿红。” 江南说完就径直走了过去。 “祝兄,李兄,两位来到我的庄园怎么不支人招呼一声呢?” 那祝李二人一听声音,抬头一看发现是江南,顿时都笑容挂在了脸上。 “我等只是来吃酒,怎得敢劳烦江兄呢?”李君彦微笑着说道。 “得得得,在江兄面前就少装着文绉绉的。刚刚是哪个孙子吵着说要找江兄出来请客的?”祝旻也不顾李君彦颜面,大声拆台道。 “祝瘌痢,你少给我胡说,明明是你这厮吵着要看江兄家那绝世美丫鬟!”李君言一见被祝旻拆穿颜面不保,就立马反驳道。 “你!”祝旻最恨的就是别人说自己瘌痢头。而这李君彦居然当庭广众之下叫嚷,简直让祝旻气疯了去。 此时两坛女儿红已经到位,江南稍稍坐下拍开泥封,给两人一一斟满,自己也斟了一杯,举杯便道:“祝兄弟,李兄弟,今日长寿宫一事,让在下十分敬佩!这里敬两位一杯!” 祝李二人也不拒绝,满饮之后,祝旻缓缓开口:“江兄,你且莫看我李兄弟今日并未进言。可是他骨子里那份恨意,这天下只有我懂啊!”说完又给自己酒杯倒满。 “江兄见笑了,彦不过是不敢言罢了!”李君彦也是叹了一口气,摇头不止。 祝旻一听就急了道:“你这撮鸟,真他妈谨慎惯了。江兄敢进言为英姿侯谋利,我们就不该当他是外人。” 说完又喝干了前番倒入杯中的酒便对江南说道“老李他就是这样,什么话都埋在心里,他啊,比我老祝有谋略!” 第十五章 绿袍人与酒 望着这京城二少,江南心里感触颇多。当今至国朝堂朋党纷争不断,像祝李二人这样的贵公子,以后难免成为家族朋党间的棋子。两个颇有抱负的青年不甘心沦为棋子,不甘愿受人摆布,而他们的反抗就像是石子入海那般微不可见。 这个世道,你想做棋手不做棋子,那么就必须有实力!而实力表现不过三样,钱、兵与人才。 “我若是手握重兵,我必将踏平玄国,覆灭庆国,震我至国雄威…”李君彦几杯女儿红下肚,明显已经微微醉了。早已经没有了谨慎,而是将胸中闷气一吐而出。 “老李,你。。你这话等于是放屁!我若有兵,必。。必先把至国这狗屁朝廷好好教训教训,什么满朝文武。。什么摄政王。。”祝旻喝的比李君彦还多,说起话来也更大胆一些。 “说的好。。是该给好好。。好好教训一顿。。”李君彦说话的时候已经将酒杯打翻。 江南也是摇头不止,这也只是在烟雨庄,要是在别处,这两人不早被当作了造反给拿下了么。 “李兄,江兄,你们醉了!” 祝旻欲在举杯畅饮,可喝到一半的时候酒杯掉在了桌上,酒撒了满桌。 “醉…醉了”祝旻顿时趴在了桌上,睡了起来。 “醉…” 江南已经唤来了白薇缓缓道:“薇儿吩咐下去,让人把这二位爷送回府吧。” “薇儿明白。” 想那江南将祝李二人送走之后,便打算回庄园内,却见一男子走了进来。这男子身着绿袍,头带绿色兜帽,一副不像本地人的打扮。在酒店内显得尤为突出。 “小二,上两斤上好的牛肉,再给大爷来坛最好的女儿红!” “好嘞!大爷您稍等!” 酒菜上来,这个男子并未解下下兜帽,只是一手抓起牛肉,一手端起酒杯。 江南就这么看着,这男子也就这么吃喝着。 “人人都说烟雨庄女儿红如何如何,我看也不过如此!” “不知阁下有何高见!”江南快步走来。 绿袍人扫了江南一眼,便道:“酒是好酒,可这好酒居然卖于这市井之间,让一些酒囊饭袋所饮。这酒不喝也罢!” 绿袍人说话声音很高,周围的人听到此人说话如此轻狂,都投来仇恨的眼光。只是碍于此人身上发出白色道光,不敢发作罢了。 “哦?”江南顿时来了兴趣便坐在绿袍人对面,说道:“阁下此言差异,这酒再好,也需要人喝。难道只有阁下不是凡人,别人都是酒囊饭袋不成?”江南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被绿袍人宝将的实力吓到。 “你是何人?”绿袍人抬头,只见此人不过二十多岁的年龄,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左脸上的刀疤点缀的恰当好处,勾勒出一副端正却又凶恶的模样。 而在江南眼中,若不是没有美髯,多了一道刀疤,简直就要怀疑是关二爷在世。而越是这样就越发激起了江南的兴趣。 “在下江南,便是这酒庄的庄主!” 绿袍人微微眯起了丹凤眼道:“常听说烟雨俏江南风度不凡。但今日一见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如此这般为的金银而糟蹋美酒,敢问江庄主又有何颜面和我同饮一桌呢?”说完绿袍人脸上挂满了不屑。 而江南简直要气炸了,怒道:“这座位就在这,我莫说是坐!我站着躺着又何妨?” “倒是有些道理!”绿袍人幽幽说道。 “再拿些酒来!”江南也不做计较。一声令下小二立马拿来两坛酒。 江南递给绿袍人一坛便说道:“阁下自命不凡,在下也不做作,这一坛酒便敬阁下。” 江南拍开泥封又道:“阁下绿袍上的刺绣乃草原羌人图案,而阁下样貌又是我汉人模样,腰间的佩刀更是我至国的样式。我不管阁下此行目的为何,但今日让阁下明白一个道理,够不够资格坐下,够不够资格饮美酒,不是靠嘴巴说的!” 说完江南并没有江女儿红倒入杯中,而是直接饮了起来。 绿袍人虽惊讶与江南的观察力,但此时也没什么好说的,也一掌拍开泥封就坛而饮。 自己离开故土十八年,一直在边境与羌人生活。草原之上困难与艰险不断磨砺着自己的锐气。而思乡之时,唯有那明月一轮,马奶酒一壶陪自己度过那些艰辛的时光。 十八年一来没有一刻不想回到故土,没有一刻不想为自己家族报仇雪恨。长久以来离乡的寂寞,对仇恨的执着,对武力的渴望,这一切的一切都隐藏在酒中。 也难怪绿袍人气愤美酒被卖于市井,被那些凡夫俗子所饮。真正懂酒的人,除了品尝酒自身的美味之外,也要喝出自己意境。说白了就是与美酒说说自己的心里苦闷。 当绿袍人在自己的意境中悲愤不已,闲暇之余不禁瞄了江南一眼,却被江南喝酒的神情与举动震得不轻。 那孤寂的眼神,那近乎于恨世的表情,在绿袍人怎么看来,怎么也不会在这样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人身上拥有,甚至比自己更胜一筹。若真要用言语形容的话,仿佛。。仿佛是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活了两世,用今世的眼光在看待前世的种种不公。 而江南此时并没有看那绿袍人一眼,在前番见绿袍人喝酒之后,便也进入了状态。两世为人的他有信心在喝酒的意境上无人能比。此时也只是正常的进入了的对自己前世的红尘的眷恋。 两人各顾各的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店也似乎被两人带入了寂静。 “你…你很不一般。”绿袍人终于忍不住冒出了一句话。 江南再次大喝了一口,用手袖擦了擦脸上残留的痕迹,看着绿袍人,久久也没有回话。 突然,江南笑着摇了摇头。 “不知阁下笑什么,摇什么头?”绿袍人的称呼已经变得尊重起来,但看着江南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知道吗?你不该先说话的!” “你骄傲在于你的心境,我不知道你发生过什么,但我能看出的你的孤傲,执着,与坚毅。但你先说话了,你早就被我的心境所撼动,这场无声的比试你早就已经输了!”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有资格坐下和你同饮了?” 绿袍人刚欲点头,江南便抢先道:“但可惜的,在我看来,现在的你已经没有资格在我面前坐下同饮了!” 跟本公子比寂寞?跟本公子比孤傲?跟本公子比坚毅与执着?虽不知道你有什么故事,但这世界上能有人比穿越者更有故事?老子一个穿越者老子不寂寞谁寂寞? 江南不再言语,起身离桌便是一副要走的样子。 第十六章 百战侯遗子凌压 听了江南的话,绿袍人脸色不由的一变,刚刚自己说他没资格,这倒好现在倒轮到被人说其自己不够资格了。 不够资格没关系,关键的是看那江南的脸上还有一种深深的鄙夷!更关键一点就是这个人竟然鄙视完自己甩袖就走。 绿袍人简直心里翻江倒海,自我凌压成名以来,灭恶徒,济穷苦,杀贪官,镇羌胡。何时被人如此鄙视过? 简直是荒诞至极!简直是奇怪之极! 可一想,自己却根本没有理由发火,自己的意境被江南震撼不说,更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打断了别人的意境。 如今这在安州让贪官闻风丧胆的凌压,陷入了进退两难,好不尴尬的境界。 “等等!”最终凌压不争气的开了口。 江南本也不想走,只是做了走的姿态。所谓欲擒故纵,江南前番心中闷气早已发泄一空,如今的行为只是想看看能不能钓到这神秘的大鱼。 果然,这个孤傲的鱼上钩了。 “在下凌压,为刚才的话,以及打断江公子的意境道歉!”绿袍人已经放下了兜帽,端正却又凶狠的形象更加印如人心。 而这是又要轮到江南震惊了,安州边境闻名多久的凌压,想不到今日居然钓到这样一只傻鱼。 “人称镇羌胡的凌压?”江南试探性的问道。 “正是在下!” “果然孤傲非凡,若不嫌弃,凌兄可到我院内一聚!” “求之不得!” 话说那凌压随江南进了风波庄内,白薇已经沏好了茶水,此时两人正在跪坐而谈。 “江兄,前番实在是在下唐突了,还望江兄勿怪!”凌压这个人也是拿得起放得下,再次道歉道。 “凌兄言重了,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两虽然未打,但是你这个朋友,我江南交定了。” “哈哈哈…江兄果然爽快,只是压心中还是有一问!” “但说无妨!” “在下观江兄刚刚饮酒之时,意境里多有恨世之意,仔细观之,又觉得江兄如同两世为人,以今世观前世一般。压实在难以理解,望江兄赐教!” 好家伙,居然连这些都能看的出来。两世为人不用说,难道自己前世生活的好好的,莫名其妙的额来到这个世界,难道不恨么! “人都有故事不是么!” “这酒酿的多了,别人喝的多了,看着别人酒中的故事,好比自己多活了一世。今世前世谁又说的清呢?” “凌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有太多了身不由己。前番兄台怪我将酒卖与那些凡夫俗子。可不做这生意,我这一个大庄园又如何维持呢?又如何接济天下的落难英雄呢?” “这。。”凌压不免的陷入了沉思。 “凌兄请看,这树随风动,你可知这树又是否真的愿意动呢?” 凌压抬头看了看院中的树,越发觉得眼前之人心境之高。 “只恐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吧!”江南抿了抿茶水道。 而此刻的凌压双眼一亮“树欲静而风不止!”是啊,自己这么一身也经历过多少的身不由己呢。再想想自己以前的骄傲自负,现如今是多么的可笑。 此刻的凌压骤然起身,对着江南躬身便道:“谢江兄指教!压感激不尽!” “凌兄太过言重,赶紧坐下,难道也要我起身不成么” 凌压听了江南的玩笑,也是坐了下来,淡淡的喝了口茶水。 “不知凌兄此番入京为何?”江南打破了宁静。 凌压在几番震撼之后,更是觉得江湖上对江南的传言不虚,便也不在隐瞒道:“江兄可知道二十年前的舜帝城凌家?” 凌家!江南迅速的翻阅记忆,突然找到了凌家的线索。 二十年前,凌家可谓在至国在舜帝城风光一时。那时当朝大将军,凌振也就是至国的百战侯,战功卓越,威名扬于九州。然而功高震主的他始终没有逃脱被扼杀的命运。 当时还在世的老国君害怕凌振佣兵自立,便派了凌振远赴至庆边境。之后又设计让凌振的弟弟陷入贪污受贿之局,最后更是买通凌家家丁,将伪造的勾结庆国的文书放于家中。借助凌振之弟贪污之名搜查凌家的时候发现这一文书,便判凌家试图造反,将凌家满门抄斩。只有几个衷心的家将将凌振之子送到了羌人的地盘抚养成人。 而收到的消息的凌振,郁郁不振,最终被庆国王侯斩于马下当场暴死。而凌振的死亡正真的宣布了凌家在九州被除名。这件事情随着老国君的驾崩也渐渐水落石出,不再是什么秘密。 “莫非,凌兄就是百战侯的遗子?”江南试探的问道。 “正是!”凌压在听到百战侯一词之后陷入了短暂的兴奋,随后也被浓浓的仇恨所代替。 “那凌兄的此次入京莫非是?” “不怕江兄笑话,刘余那老东西虽死,但是他儿子刘越倒行逆施,这次的目的就是要斩杀刘越!” 江南笑了,边笑还边摇着头。 凌压见江南发笑也是稍显怒意。 “你可是想问我为何发笑?”江南缓了缓道:“凌兄目前也就宝将初期的实力吧!” “正是!在下虽修为不高但也敢拼了性命去博他一搏!”凌压毫不改色。 江南看着凌压说道:“凌兄,在下曾出入过皇宫,其门卫都有英豪的实力,宫中的高手什么层次可想而知!” “那又如何!” “只怕凌兄前去,性命是博掉了,但估计连那刘越的面都见不到!” “我想百战侯,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枉送性命吧!” 凌压的脸色已经变了。 “想要报仇,办法很多,但是我想告诉你,如今的之法你只有忍!” “忍?”凌振大声道:“我已经忍了二十年,当今那三岁的小儿已经变成二十的儿郎;我已经忍到了宝将级别,从一点大道不知到如今的宝将我受尽了多少磨难。如今步入京城,你让我忍?”声嘶力竭已经接近咆哮。 “对,就是忍,我们的实力不够。。还远远不够,你的刺杀只能是徒劳,我们只能有实力了才能去报仇!”江南也咆哮了起来。 “实力?等我有抗衡的实力?那恐怕我早已经变坟中枯骨了吧!”凌压不再咆哮,说话的语气似乎带了一次不甘,还带了许多的失落。 “不是‘我’,是我们!你相信我吗?” “你?我们?我们萍水相逢我又如何敢连累江兄!”凌压此时的声音近乎带有了哭腔。 “朝廷不仁,理应取而代之!如今的天下早就该乱了!”江南望着凌压,眼睛不断的额闪烁。 “你是说?”凌压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南。 “大话我不敢说。我们可以招兵买马!大可干出一番事业!” “后日,便是我酒会的拍卖,我也实话告诉你,我拍卖所得钱,全部会用来招募私兵!” “到时候我们便有了资本!来日方长,何愁大仇不报!何愁大业不成?” 江南死死盯着凌压,面不改色,坚定自若。终于江南看到了凌压眼中的一丝松弛。 然而这次谈话却是日后的大帝江南第一次展现出自己的宏图大志,这也是百战侯凌压第一次起了跟随的念头。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烟雨庄酒会(上) 九州的七月也如地球一样,热的让人焦躁。而在科技相当落后的冷兵器时代,夏天的解暑的饮料除了水就是酒。 女儿红理所当然的成了人们的宠儿。现如今,舜帝城酒店几乎都开始供应女儿红了。当然也有少数酒家看不惯烟雨庄独大,还卖自己的酒。但是那惨淡的生意还是逼迫他们纷纷向烟雨庄妥协。 “兄弟,今日里怎么看的这么多达官贵人出府,舜帝城今日莫非有什么节日么?”一个粗壮汉子问道。 被问的书生看了看汉子一眼,虽然带有鄙夷但还是说道:“兄台外地人吧?” “正是,在下乃是安州贩卖牛羊的商贩,今日路过帝都,见帝都如此热闹,颇为不解,还望兄台赐教!”壮汉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一点碎银子给书生递过去。 年轻书生一看银子,顿时眉开眼笑道:“兄台可听过烟雨庄?” “烟雨庄大名在下还是听过的,‘君子之交淡如水,豪杰归出烟雨庄’,在下有幸还在烟雨庄喝过几杯女儿红,当真是人间绝酿!” “是极是极!”书生拍手道:“今日便是烟雨庄江庄主举行的酒会,届时还会拍卖当世仅有的上品女儿红!” “哦?”汉子听完一脸憧憬。 “可不是嘛!你看这些达官贵族都是收了烟雨庄的请柬,前去参加酒会的呢!你我虽然不能入座贵宾席,但是去捧个人场还是可以的!”书生一脸自豪,好像烟雨庄就是自己的一般。 “那还等什么,我等还不赶紧前去!” 江南今日早就派人布置好了会场,自己也带着郭准,凌压,白薇三人在门外迎接。 “原来是王大人,快请快请!” “派人带王大人去贵宾席就坐!” “张大人,在下这厢有礼了快起。。” “薇儿,快安排张大人的位置。” “哼!这般贪官污吏,若是落入我手,必让其不得好死!”凌压虽嘴里谩骂,但今日场合也不好真正的出手。 “凌兄啊,你可千万要忍住啊,别在这里动手!”郭准拿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酒壶说道。 几日里,凌压早已郭准混的熟络,两人虽然是一文一武,但都是生性好酒,自然也是谈得来。江南也没当郭准是外人,便和其说了凌压的身世,当然前提是凌压同意的。 “哼!”凌压冷哼一声不在言语,而郭准也只是摇了摇头。 “好了,你们两个差不多行了。等下刘越来了,老压你可千万要忍住。”江南说道。 “江大哥放心,我凌压也是说一不二的人,尽然答应了大哥你,今日便不会搅局!” “摄政王到!”随行的小太监早已高声唱到。 “哈哈哈,摄政王殿下百忙之中还能来我酒会,真是令我烟雨庄蓬荜生辉啊!”江南马上上前,笑脸相迎。 “江先生严重了,当日长寿宫一别,我对先生甚是想念呢!”刘越故意将想念二字托的很重,丝毫没有掩盖对江南的长寿宫所作的不满。 “江先生多日不见还是风采依旧啊!”江南还没回话,一个女声便传了过来。 仔细一听此人自然是长公主刘韵,不同于刘越的排场,长公主只是带了秦姓侍卫,两人徒步而来。 “哈哈哈,长公主您还是那般迷人,今天风大,长公主可别闪了腰啊!”江南也不示弱眼光还朝着刘韵的臀部看去。 刘韵感受到江南眼光,又想到江南前日的三巴掌,简直气的牙痒痒,只好收起了早就准备好的嘲讽的言语,不再说话! “好了!摄政王殿下,长公主殿下还是请屋内上座吧!”江南笑道:“薇儿,还不去安排两位殿下的坐席!” 白薇也是机灵,便带着刘越兄妹两进了庄内。 “江兄真是让准好生佩服。长公主此般女子也不敢在江兄面前放肆。真是让老郭我大开眼界!”郭准喝了两口酒说道。 “得了吧!你南哥我不仅会对付你这种无赖酒鬼,一些青春期丫头我还不是手到擒来。”江南一脸得意。 “何谓青春期啊?”一旁的凌压也是开口问道。 江南翻了翻白眼道:“像你这样动不动要砍人的就是青春期问题少年!” “问题少年?”留下了思考的凌压与郭准,江南早就大笑步入庄内。 期间江南也接待了不少人,比如牧家的双侯,祝公道一家,李司徒一家,还有不少的三州世家,更有一些慕名而来的玄庆两国的大官。 值得一提的是,江南特地邀请了那个号称安州第一文的陈琳。按道理今日有请柬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陈琳这个从五品狱司却被江南请柬邀请,真是万万想不到。 “诸位!今日乃是我烟雨庄酒会,在下江南有幸请的各位当世俊杰前来,实在是南的荣幸!” “现在我宣布,酒会正式开始!” “在场的不论是贵宾座还是大厅的诸位,南都先为您准备了一壶女儿红,供各位畅饮!” “上酒!” 江南一声令下,烟雨庄的丫鬟们便忙碌了起来,刹那间如众仙女下凡一般,各个绝色丫鬟都手持托盘,谨慎有条地将酒送上各个桌位。 所谓酒美人更美,这些丫鬟送酒的时候,惹得好多酒客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有些老色鬼更忍不住留起了哈喇子,场面十分的“壮观”。 而这些丫鬟都是白薇训练出来的,别的不说,白薇这丫头做起事情来还真是沉稳踏实。 “诸位!今日有幸请到了摄政殿下,长公主殿下,与当朝大将军风波侯!下面我们将有情这三位给大家说话!” 江南说完便将目光投向了二楼的三个贵宾包厢。江南这么说是有目的,如此酒会,江南正想借至国当朝最有影响力的三位人物来给自己撑场子。虽然与摄政王有摩擦,但这种场合江南料定刘越会顺着自己来。 果不其然,第一个包厢的摄政王首先站了起来说道:“江先生,乃是我大至国青年俊才,此次酒会,孤也是慕名而来,希望至国各位世家贵人今日能够喝的畅快!同时我也希望邻国的朋友能够安分守己!” 摄政王话音一落,几个邻国的世家子弟虽没有发火,但也面不改色。闹翻自然是不可能,在别人的地盘闹翻等于是找死,而若显得惶恐,又丢了自己国家的面子。 之后风波侯也站了起来表态,无非是说女儿红多好,在场的诸位喝好的一些话,也是赢得了满堂彩。 而这时,第二包厢的长公主起身说道:“在场的诸位,本宫一介女流能参与到这次酒会,实乃有幸!” “哪里哪里!长公主乃一国妇人表率,如此酒会怎能少了长公主!” “就是,长公主参与不得,在场的各位还有谁能参与得?” 刘韵听到下面的拍马微微一笑道:“本宫前番举行牧家文会,有幸得江先生作诗一首。今日酒会何不请江先生为天下酒客再作诗一首?也让我们好好瞻仰江先生的文采!”说完便盯住了江南,眼光好想在说,让你占老娘便宜! 江南一听,也是看向了长公主,在众人的赞同声中久久没有说话。 突然间江南嘴角上扬,看着长公主微微笑了起了。 “今日难得高兴,在下便献丑了!” “薇儿,取我竹简与笔来!” 第十八章 烟雨庄酒会(中) “在场诸位相信都是酒国名士,今日南便作一首将进酒,权当做一首劝酒歌!” 庄园顿时安静了下来,在场之人都知道江南的文名,也没有人真敢把江南的诗词当作一首劝酒歌。 只见江南将稍大的竹简立与墙上,拿着手中的玉笔稍稍的蘸了墨汁,便开始写了起来。 而一旁的郭准,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竹简,开始高声朗读。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好!”在场的人都是安静,只有一个声音显得非常的突兀。 一时间所有人都怒目相向,好像要吃了他一般。而这个汉子正是前番问书生事情的安州的牛羊商贩。 江南也是被叫好声弄得好奇,回头看了看汉子,见此人有几分英气便朝之微微一笑不做理会。汉子也是知道自己打断了众人,便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坐了下去。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郭准继续念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读到这一句郭准声音提高了几分,似乎也在表达诗句的绝妙。 “好!” “好!” 两声叫好连续传来,第一声不用问,肯定是我们那个卖牛羊的莽汉子,而至于这第二声的主人则是那安州陈琳。 江南听了熟悉的声音也是回头,看着陈琳满脸通红的样子,江南顿时明白这句诗写进了陈琳心里。 有着安州第一文称号的陈琳,郎官任期一过,被朝廷随便安排了个狱司的职位。这文人去做监狱里差事,可见陈琳有多么的不得意。一句“**************”简直是为陈琳量身定做。 望着江南眼光,陈琳也是觉得过了便说道:“在下陈琳,刚刚有些失态,便自罚三杯!”说完便猛喝了三杯酒,似乎在发泄着自己的不得志。 江南见了,也是颇为感慨,便又转身写了起来。 此时的郭准依旧是那么高亢继续朗读起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众王侯,群英才,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此时竹简的诗文已经散发出了金光,直接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显像诗!至少是个显像! 突然,半空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虚影,此人披头散发,衣襟敞开,眼中却炯炯有神显然一副酒林狂士的形象。 虚影举起酒杯,好像在为在场的众位劝酒一般。而在场的不管男女老少,不论贵族平民都被此番场景感染,也是纷纷回应举起了酒杯。就好像要和诗文中所写一般,饮他个三百杯。 读诗的郭准眼光闪烁,举起了自己的酒壶猛灌了两口继续读道: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好啊!”莽汉子再次忍不住叫了起来,而此时已经没有人再觉得他的话是噪音,也都纷纷跟着叫好。场面一度变得热闹非凡。 台后的凌压一壶接一壶,一旁的白薇小脸早已经喝了通红。 刘越也没了那股戾气,大口喝了起来。长公主刘韵一小杯接着一小杯,眼中看着江南说不出的欢喜。 风波侯老而益壮的身体允许他多喝了几杯酒,英姿侯牧佳则是喝着闷酒久久没有言语。 陈琳还是那般壮志满酬,祝旻李君彦则是喝着酒相视而笑。 丞相祝公道,司徒李成,抚军将军左兰,等等一些王公贵族都举起酒杯,喝着自己的心思。 这一刻似乎没有贵族平民之分,他们眼中只有一个衡量标准,那就是酒。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江南虽背对着众人,也知道众人已经被这首诗仙李白的将进酒所感染,听着大家的叫好,江南提笔写下了最后一句。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郭准念完最后一句,已经激动的浑身发抖,再次往嘴里送了几口女儿红。 成诗共鸣,成诗显像,成诗涉魂。三大标准使得竹简的诗文全部以金字印在了空中。 逐渐,金字满满扭曲揉成一团,最后四散开来,以迅雷不见掩耳之势散入了在场说有人的酒杯之中。 众人见状,连忙举杯一口饮下。每个人的身上都发出了自己淡淡光芒。 “我突破啦!”还是莽汉子叫了起来,他身上的紫光已经变成了红光,显然是进入了第三阶段。 此后莽汉子当即拜下道:“多谢江庄主赐酒,小的安州都扬愿拜入庄中,为庄主鞍前马后!” 江南看着这个姓都的汉子也是哭笑不得,自己这将进酒如同那首“云想衣裳花想容”有着一样的功效。后者只是咏长公主一个人,给长公主增加了突破瓶颈的修为。而这首将进酒虽然比那首境界要高,但也被在场的多数人平分,所以修为是增加了,但是每个人只会增加一丢丢。 而恰巧的是这个都扬只差那么一丢丢,更意想不到的是这个都扬尽然为了报恩要拜自己麾下。 “都兄言重了!当不起都兄弟如此!”江南一脸为难道。 “我知江庄主瞧不上我都某人,但在我都某人眼中江庄主就是我的恩人!请江庄主留我效力!”都扬这次直接是单膝跪地。 重情重义的汉子,顿时出现在了江南脑中,这个都扬让他想起了自己前世寝室的兄弟,一时间江南也是感情流露,眼中充满了柔和。 “江先生,孤见此人如此忠诚,何不留在庄中?”刘越也是喝了这杯酒,身上的道行也是见长,只是刘越常年不修任何大道,一心只向往权利,如今也不过一个斗者罢了。 江南知道刘越并不是为自己着想。在刘越眼中一来这个都扬并不是什么人才;二来这么多人面前又可以成就他摄政王宽宏的美名。想到这里对江南发觉自己越发厌恶起刘越,而台后的凌压一双眼睛已经狠狠的盯着刘越。 “尽然如此,都兄弟便留在我的庄上吧!”江南笑道。 “多谢主公!”都扬大喜道。 江南文艺一愣,随后便恢复了自然。主公一词有多么美妙,江南今天终于得以体会。 此后,在座的都喝了酒怎张了几分修为,虽没有像都扬一般突破,但也向江南连连陈谢。 而这时的江南则开始酝酿起了拍卖的重头戏。 第十九章 烟雨庄酒会(下) 和在场的众人寒暄了一顿之后,江南已经宣布酒会进入了拍卖的阶段。 郭准作为江南的御用主持人,已经春光满面的走上台来。刚刚朗诵完《将进酒》的他脸上还略带有一丝潮红。 “各位,经过我和庄主商议,这第一件拍卖的物品可不是那上品女儿红,而是庄主刚刚《将进酒》的手稿!” 此言一出,下面顿时炸开了锅,各个世家都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虽说手稿没什么实际作用,但也颇有纪念价值的,现在底价五千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两!” 五千两不是什么大数目,不少世家都是可以出得起的,向《将进酒》这样的绝妙原作手稿更是一些王宫贵胄喜爱的收藏之物。 “方学士府出价五千两!”一个类似管家的样貌的人已经第一时间站出来喊价。 “尹州左家出价七千两!” “我们安州王家出价一万两!”安州王家是个文士家族,对著名的诗词文章喜爱的要紧。这不,家主已经亲自喊价。 “长公主出价一万五千两!”刘韵身边的秦姓侍卫已经喊出了价格。 听到这个声音,江南不免抬头看看了二楼包厢里的刘韵,而刘韵也是拉开珠帘,对着江南妩媚一笑。 而第一贵宾席的刘越也是按耐不住,对着张公公耳边轻声低估了几句。就见张姓太监连忙走出珠帘,阴阳怪气的叫道 “摄政王陛下对《将进酒》势在必得!出价两万两!” 话音一落,一些想争一争的世家不免都掂量了起来,刘越摆出摄政王的名号,自然是想用身份和地位来镇住在场的世家。 “我牧家出价两万五千两!”只见英姿侯已经走出贵宾间,站立在二楼围栏之后,手扶腰中宝剑。 “嘶。。”在场之人无不变色,看着牧家公开和摄政王叫板,众人都似乎在思考今日会是个什么结局。 “摄政王殿下,出价两万八千两!”张公公再次唱到,额头上已经有了几颗汗珠。 “三万两!”牧佳面不改色,而包间里的牧离幽幽的喝着酒,似乎场面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公公再次进出贵宾间好几趟,最后终于唱道:“殿下出价三万五千两!殿下还说若是英姿侯可以割爱,将会拍下一坛上品女儿红送与牧府!” “不劳殿下费心,接下来的上品女儿红牧府自然会自己拍下。只是江庄主出身于我牧府,他的诗词我们牧家怎么也要拍下!”牧佳说完,俏眉瞪的老高,一副不肯相让的模样。 “我们牧府出价五万两!” 五万两已经远远超出了这首《将进酒》手稿的价格,而摄政王刘越和张公公交流了一番之后,便罢了罢手示意不在相争。 “五万两三次!”郭准一锤定音,最终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场面上以牧府获胜。 但实际上,刘越算盘已经打得很好,本来只是想买下诗词来体现一下自己的涵养。但这牧佳已经说了江南出身于牧家幕僚的说辞。自己自然有台阶可下,再说了这牧佳几日后便要出征幽州,自己何必和一个要死的人较劲! “下面将拍卖本次的第一坛上品女儿红,这上品女儿红不是市面所卖之酒,它的原料想必大家已经知道。加上反复的蒸馏取酒,可以说目前这个世界上如此美酒只有十瓶!” 郭准像极了地球的传销人员,不断的在说这上品女儿红的好与珍贵。 “所以,这上品女儿红的底价是两万两白银!” “两万两千两!”郭准话音一落就开始有人开始叫价,毕竟如此绝酿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两万五千两!” “两万八千两!“ “三万…” “各位请听杂家一言!”张公公再出出席,不同的是他已经没有刚才对阵牧佳那般大汗淋漓。 “摄政王殿下说了,这上品女儿红将会出价四万两,而且我们皇家只要三瓶!剩下的我们皇室不会在参与竞拍。” 众世家已经陷入了思考,虽然这酒虽绝酿,但也犯不着与摄政王抬杠,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牧家那般有实力。 再一来,摄政王说只要三坛,那么还有七坛供自己去竞拍,那么何必要在三坛上耿耿于怀呢?于是乎,场上世家基本都对张公公的话持赞同态度。 牧家一方虽有些不满但也等于默认,毕竟刚刚才从摄政王那边夺走《将进酒》手稿。 而长公主刘韵这边则是恨的牙痒痒,刘越张口闭口以皇室的身份拍下三坛酒,那么自己还拿什么身份去竞拍女儿红,难道自己不是皇室么?然而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刘韵注定此次酒会空手而归。 江南虽对摄政王万般厌恶,但觉得刘越给出的价格还是十分公道,于是也就没有反对。 最终前三坛都由摄政王以四万两的价格拍下。 “下面是第四坛!底价依旧是两万两!” “两万五千两!”抚军将军左兰代表左家第一个出场叫价道。想武夫哪有不爱喝酒的,前三坛已经让左兰感到危机,这要是再来个比自己牛的世家来个包场子,那自己还喝个屁,所以还是先下手为强! “三万两!”祝旻一步迈向前方,与左兰针锋相对。 左兰看了一眼祝旻咬牙道:“三万五千两!” “四万两!”祝旻瞪着左兰毫不相让。 “你!四万两千两!”左兰几乎豁出去了,这几乎是他带来钱的一半。 “四万五千两!”祝旻再次挑衅。 左兰刚准备再次喊价的时候,一旁左家的谋士已经拉住了他。声称实在没有必要如此破费,这酒还剩六坛,难道祝旻还出的起六个四万五? 左兰被谋士一说心里一喜,但脸上还装出了不甘的模样,退出了这一次的竞拍。 “恭喜祝公子拍下这瓶美酒!”郭准笑着说道,祝旻也是点头,顺便朝江南的方向拱手一礼! “第五品女儿红,一切照旧!” “四万两!”早就等候的左兰如饿虎扑食一般急着喊出了价。 “四万五千两!”一个声音响起,说话的正是李君彦,他快步走到祝旻跟前,显然和祝旻是一个阵营的。 “五万两!”左兰实在难以忍受这两个“纨绔子弟”的连番挑衅,大声喊出了价格! “六万两!”李君彦不紧不慢说道,眼光还直勾勾的看着左兰,好像在说,有种你加价啊!穷比! 当朝抚军将军已经可以用怒发冲冠来形容,准备大声加价一次性洗刷耻辱,哪知那个左家谋士又拉住了左兰小声道:“将军忍住啊!此乃这两人的激将法!” 左兰一听看了看祝李而二人挑衅的眼光,又看了看自己家的谋士。心中的怒火不由得更盛,心想都是你这个搓鸟害的老子上轮丢酒,这次还要来阻止我!简直可恨! 瞬间,左兰愤怒已经充满了全身,忽然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耳光扇向了自己谋士怒道:“老子忍!老子忍你奶奶个腿!” 第二十章 赠礼 左家幕僚哪是宝将后期左兰的对手,一个耳光已经将他抽的七仰八翻。 左兰似乎还不解气,大声吼道“我左兰出价六万五千两,我看还有谁敢抢!”说完白色的道光已经将周身照的通亮。 二楼摄政王看着自己派系的左兰,微微摇了摇头不在言语。 “六万五千零一两!”李君彦已经抿起了小酒,乐呵呵说道。 “李家小儿,你!”左兰怒呵一声,就要出手向李君彦抓来。 一个黑衣男子突然闪道李君彦身前,单手挡住左兰的爪子,依然是白色道光飞扬,与左兰争锋相对。 “左将军!请注意自己的身份,当我李家好欺负不成!”司徒李成已经上前,当自己的面要伤害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当爹自然不允许。 左兰毕竟是十多年的老朝臣了,平时火爆脾气惯了。现如今也稍微冷静一点,同是为摄政王办事,还真不该对李君彦出手。 但这也并未阻止他争夺美酒的初衷,左兰冷哼一声:“七万两!我看你还怎么争!” 哪知李君彦并未被先前左兰的出手所畏惧,还是那般戏谑的看了看左兰说道:“七万零一两!” 江南也被台下两人相争逗趣,深知李君彦不过是想激一激左兰,而被愤怒冲昏了头的左兰还浑然不知。 “你!八万两!”左兰一双眼睛被气的通红怒道:“今日谁在敢争,就是与我左家永世为敌!” “哈哈哈哈!左将军好胆气!在下不如也。也罢,这第五坛上品女儿红彦再无能力相争!”李君彦像看傻瓜一般的看着左兰,眼神中全然透漏着“你上当了!”的意思。 “李兄,你这就不对了。左将军位高权重,你如此与左将军相争简直是以卵击石!”一旁的祝旻连忙上前。 “祝兄说教的是,是彦不自量力了,还请抚军将军勿怪!” 这时的左兰已经被这祝李二人一唱一和气的面红耳赤,刚准备发作就听到郭准定拍的声音。 “既然如此,这第五坛上品女儿红归属人为当朝二品大元抚军将军左兰,定价为八万两!” 八万两这三个字在左兰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身为当朝正二品,每年俸禄也只有两万两左右,而这瓶女儿红几乎花掉了他四年的俸禄。幸好有左家生意支持,不然左兰真的要吐血了。 话说那被左兰扇了耳光的谋士也是忠心,非但没有迁怒左兰,还挣扎的起身再次跑到左兰面前说道:“将军,如今木已成舟,万万不能在义气用事。如今之见,不如早早远离这是非之地啊!” 左兰皱起的眉头微微趋于平缓,他也深知今天已经过了。想自己出道以来,最近却是连连吃亏,而这一切事件之中都有着一个人的影子—江南! 看着还捧着半个高肿脸的自己幕僚,左兰牙齿咬的紧紧,江南,祝旻,李君彦,他日定要你们几个小鬼好看!。 “派人去送银子。”左兰吩咐完下人又看了看祝李二人道:“今日之事,他日必当双倍奉还!” “我们走!”左兰大袖一甩头也不回的带着左家之人步出烟雨庄外。 江南在台后始终笑看着祝李二人和左兰周旋,知道这两位二世祖设下连环计坑左兰,就是为了报复当日长寿宫之上左兰对幽州将兵之事刁难。想到这里江,南越发的觉得祝李二人是个人物。 时间还是过的飞快,不出一个时后剩下的五瓶上品女儿红也被一一拍卖出去,而归属者无非是一些真正有实力的世家。 其中还有一瓶被玄国的世家拍的,这不免使得摄政王刘越在包厢里吹胡子瞪眼。然而令江南注意的是,此次拍卖之中有一尹州世家白家。 虽说这白家并未拍的美酒,但在其出价的时候,江南发现身旁的白薇明显身形一震。 看来薇儿定是和这尹州白家有关,得派人好好去查他一查,这几日自身也要多番注意。江南不由沉思着。 拍卖会已经结束,而酒会还在进行着。在各位大佬还在庄内饮酒之时,江南已经带着诸人来到了台后,这其中还包括了陈琳和刚刚拜入江南麾下的都扬。 “好了,老郭,这里都不是外人你算算开今日总共得白银多少两!”说完还目光扫向了众人。 凌压,白薇郭准等人还好,但陈琳和都扬听到江南并未将自己当作外人之时心中都不由一暖,特别是在官场不得意的陈琳,此刻的心里顿时像有了归属一般。 “呵呵”郭准又掏出随身带的小酒壶咕噜咕噜的灌了两口说道:“今日可真是畅快,《将进酒》与十坛上品女儿红拍卖出去之后一共得白银五十一万两!” 五十一万两在九州足以养活一只五千人的骑兵部队两年了,放在哪里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可是江兄!为何不多拍卖几瓶上等女儿红呢?”郭准问道。 郭准这么一问,陈琳和都扬两人都云里雾里,不是只有十瓶,何来多出的女儿红? 郭准见此二人迷茫便开口道:“两位兄弟有所不知啊,江兄府中的上品女儿红有百余坛,今日只是拍出去十坛!” 我的乖乖,这拍卖会下来一坛上品女儿红按照四万两的均价,那么一百坛岂不是可以卖四百万两? 还是陈琳机灵,顺着郭准的话道:“琳估计江兄是要给这女儿红造势吧。” “哈哈哈,陈兄果然聪慧,俗话说物以稀为贵,若是直接将着百坛美酒尽数拍出,天知道会跌落到什么价格!若是分期拍出一来可以显示这酒的稀少,而来可以保证价格!”江南笑道。 一旁的凌压早就按耐不住说道:“你们这些文人的套套我老压不懂,我就管喝我的上品女儿红!”说着又拍了拍都扬的肩膀道:“好好跟着江大哥后面!以后有的是免费好酒喝!”显然凌压对着重情重义的汉子颇为有好感。 江南看着自己这帮子人的其乐融融不免有点欣慰,随即对郭准陈琳道:“走,今日之事还不没完。” 于是乎江南再次来到台前,郭准已经敲了几下铜锣示意场内安静。 “各位大人!南今日拍卖所得甚多,心内难安,南为至国一份子。所以此时想要为至国出一份力!” “今日拍卖所得白银一半,赠与几日后出征的英姿侯大军,当是为我国士兵在边境的生活花费上略尽绵力。” 江南话音一落,场内又一次炸开了锅,江南此次赠银的目的很明显就是送给牧家的。将士出征虽用的是国库银两,但是摄政王一派肯定会百般克扣,这剩下的钱当然是牧家自己来出了。 虽说二十五万两白银并不能贴补这克扣的军饷,但也算是帮了牧家不少的忙了。 英姿侯本在贵宾包厢内饮酒,听了江南的话不由的愣住了,好在还是牧离老成精起身出来说道 “江庄主大义!我牧离也不推辞,这里替至国的军士谢过了!”说完风波侯半百的身子竟然朝江南微微一躬。 江南还是颇为尊敬这位帝国的老人的,立马回礼道:“风波侯言重了!南也是这至国之人,当然要为至国之事分忧!” 江南并不居功自傲,赢得了在场之人大多数的好感,牧佳虽未出包厢,但是脸色已经不复往常那般冷傲。与之鲜明对比的长公主早已步入二楼走廊,看着江南带着无尽的柔情。 身边之人郭准早就知道了江南的计划并未太多惊奇,而凌压,都扬以及陈琳看江南的眼光都带着一丝崇敬。 然而,在场的问谁最气愤,当然要数我们的摄政王刘越,此时的他已经在包厢里咬牙切齿,张公公等太监宫女一个个胆战心惊的跪在面前不敢言语。 第二十一章 捡到宝 话说这夏日的艳阳天并未同烟雨庄酒会那般结束,这些日子依旧是十分的燥热。 次日,江南也加紧了烟雨庄私兵的招募。在凌压和郭准的监督之下,这私兵招募也算顺利,其中不少江湖豪杰都是冲着江南的名号而来,这也使得烟雨庄的家兵质量比一般世家要高出不少。 江南闲来无事,便带着小丫鬟白薇在庄中散步。 “薇儿,庄中近日怎得多出了许多不知名的鸟来?”突然一只红色的小鸟飞来江南的手臂之上,江南见其可爱非常便顺手摸了摸,哪知这鸟并没有惊走,反而十分享受的受着江南的抚摸。 白薇见自己的公子这般,不由卟哧一笑道:“公子近来繁忙,却不知道这些鸟都是都大人养的!” “都扬?”江南心中一想,本来看都扬和凌压十分意气相投便让他跟着凌压,一来可以熟悉庄内的事情,而来还可以让他跟着凌压好好学习武艺。 “没想到这都兄弟还会鸟兽之道?”江南笑了一声便带着白薇向都扬院落之中走去。 此时,郭准凌压俱在院中,这两个酒鬼还是老样子拼酒拼的火热,而江南却并未见着都扬的影子。 “老压,老郭,不知我那都兄弟所在何处啊?”江南见面就问。 两人见是江南来了,也都放下酒杯,起身拱了拱手。 只听那凌压说道:“江大哥有所不知啊,这个都胖子什么都好,就是爱和那禽兽打交道,平日里养些小鸟也就算了,这货自从见了咱庄里的马就如同着了魔一般,三天两头就往那跑,这不估计又在马厩那边吧!” “哦?”江南看了看郭准,比起凌压江南还是觉得郭准靠谱。 “老压说的没错,刚刚准还碰到都兄,此时应该就在马厩吧!”郭准笑道。 江南思考了一番,便说道:“既然如此,老郭老压我们不如一同去马厩看看?” 也不管有没有扫二人的酒兴,江南便拉着凌郭二人去了烟雨庄马厩。 烟雨庄的马厩建造的十分之大,无论是从宫中得到的战马,还是还从市面上购买来的马,都在其中,现如今马厩中马已经不下于三百匹。 江南一行四人还没有到马厩,就听到了都扬的声音。 “小黑啊小黑,你多吃点啊!” “小白啊,你别调皮,小心爸爸等下打你屁股…” 江南一阵无语,若不是知道这都杨是条汉子,早就要把他送去神经病医院去了,好吧,虽然九州没有神经病医院。 继续走近,而眼前的一幕简直让江南等人嘴巴张的老大。 感情在都扬眼里这些哪是马啊,简直就如他的老婆一般,此时此刻都扬正脸贴着马头,一个劲的蹭啊蹭,眼神中充满了温柔。那马儿也是一脸乐意,两人好像那甜蜜爱人一般互相慰藉着。 真是入你个仙人板板!江南强忍着要吐的心继续向前。而一旁的凌压已经忍不住了叫到:“好你个都扬,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种怪癖!” 白薇俏脸微红,脸上自然而然的挂上了鄙夷之色。而此时的郭准… “得,老压你别拉我,让我再吐一会儿!” “呕。。呕…真是白瞎了那上品女儿红。。” 此时都扬被凌压一吼,也知道了是江南等人前来。神情立马慌乱起来,脑袋也一下子离开了那匹马儿,要多慌乱有多慌乱。简直就像被捉奸在床了一般! “主。。主公!”都扬已经单膝跪下,脸上还带着些许的尴尬。 “起来吧。。”江南顿时感觉这个世界好疯狂,也是无力的说道。 哪知问题少年凌压又嚷道:“你。。你。。你怎得是这样的一个人!” 都扬已经站了起来,被凌压一嚷越发的尴尬:“主公。。凌兄。。我。。我” “都扬,你赔我的女儿红你!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吐好了的郭准已经赶来,说着说着似乎又要吐出来,很显然是被恶心坏了。 江南眉头微皱说道:“都兄弟你是否有。。有什么苦衷?”说完江南自己也不确定,若是这汉子真有什么怪癖,江南是万万不敢留此人在庄中的。 “主公啊。。这些马儿都是有生命的啊。。我。。” “废话,马没生命难道是死马不成,分明是借口。。”凌压再次咆哮起来,本交好的兄弟变成如此这般,自己也是不好受的。 “你是说。。莫非。。?”江南已经隐隐有了盼头。 “主公,小的确实能和马儿交流!”都扬郑重的说道。 此时江南眼睛冒光,而郭准也是止了呕吐说道:“我听闻先秦时代有一小道,名为驯兽道,指的就是可以驯化动物,并驱使他们。但现在已经失传。莫非都兄弟就是?” “这个扬并不知道”都扬听了也是吃惊自己的驯兽道还有这般的典故再次说道:“扬从出生就和祖父学习驱兽之道,而气之道只是辅修。所以在为拜入主公麾下之前,扬一直做着贩卖牛羊的生意。” “哦?”这时候不仅江南狂喜,连郭准也是目光闪烁。江南继续问道:“都兄弟可以驯服这世间所有动物?” “所有动物不敢说,扬现在只是驯兽道宗师初期,大部分动物还是可以驯服的了的。” “太好了!”江南简直抑制不住狂喜,能够驯兽,那么对于自己这个志在天下的人意义太非凡了。在地球那个科技时代你会驯兽顶多去做个马戏团或者动物园团的职业,但是在这个冷兵器时代,会驯兽的实在太过于强大了。 首先你可以分辨战马的优劣,这不是一般的相马师随意分辨,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和马匹交流一番,这样的马儿的好坏自然一目了然,简直比伯乐还伯乐! 其次,在这样没有电话没有网络没有无线电的时代,你去训练信鸽,那么这样传递信息起来不知比马匹快了多少倍。难怪九州在先秦时代就有飞奴传书这一说,古人诚不欺吾! 再者,驯兽道可以驯服一些牛,驴等工具类型的动物,这样让这些动物去干一些农活家务,不知比平常的使用要快多少倍。 最后,想到最后一点,江南简直要乐疯了,若是这个都扬能够驯服一些猛兽,比如说让凌压骑一头猛虎去打仗!哈哈哈哈哈!江南简直是要合不拢嘴了。 于是乎我们江大主公看都扬的眼神就好像先前都扬看那些马儿一般,要多甜蜜有多甜蜜。 真他吗是捡到宝了! 第二十二章 江兄所为何? 江南久久才从想象中回过神来,这时候已经有家丁向江南汇报说陈琳前来拜访,于是乎江南就带这凌压,都扬,郭准,白薇四人前去正厅接待陈琳去了。 少顷,五人已经是分坐茶桌一角。而白薇还是习惯的站在江南旁边,熟练的给在场四人沏好了茶。 “照三位兄台所说,这都兄弟所擅长的就是那先秦的驯兽道了?”陈琳幽幽的说道。 “正是,南初听之时也是觉得惊讶,不知老陈你对这个驯兽道有何看法?”江南看了看陈琳便想考一考这安州第一文。 “据琳所知,这驯兽道虽为小道,但在先秦时代却屡屡散发光彩。” “先不说古人所传下的飞奴传书就是依靠这驱兽之道,就光那始皇帝麾下令人闻风丧胆的虎豹骑就可见其威效。可惜的是这始皇帝害怕此道传于世,下葬之时便下令全国三万驯兽道方士全部殉葬。”说完陈琳眼光中还带着种种叹息。 “哦?照这么说这老都的驯兽之道说不定还是现今天下独一处咯?”说话的并不是江南而是郭准。 江南越听越是高兴便说道:“都兄弟,我现在有几个任务要交给你,首先就是在马厩之中选出上好的良马,分别交给在场的各位以作坐骑,其次我需要你训练大量的信鸽,记住是大量的!” “诺!”都扬拱手道:“主公放心,刚刚扬在马厩之中善待那几匹就是当世无二的好马,等会我就让诸位去马厩挑选,至于信鸽的问题,主公大可不必担忧,这种家禽最好驯服,扬一定会亲手操办。” 江南满意点了点头,便将目光转向了凌压:“老压,等会你将庄内六百私兵选两三百好苗子,分配马匹。这练兵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大哥放心!”凌压拱了拱说,又拍了一下都扬的肩膀道:“感情兄弟你刚刚是在给我老压选马啊,做兄弟的误会你有什么怪癖…兄弟勿怪勿怪啊!哈哈哈。。” 江南笑着看这凌压,一时间被这个问题少年的豪爽弄的苦笑,便又对一旁的郭准说道:“老郭,你明日和都兄弟去市集在选五百匹战马,争取将庄内私兵都装备成骑兵,你在价格方面要注意,别让都兄弟吃了亏!” 郭准又习惯性的抄起随身携带的酒壶,似乎这清淡的茶水并不符合他的胃口,便说道:“江兄放心!老郭我一定办到!” 江南也是放心,郭准虽然表面粗矿,但是办起事情来还是和细腻的。于是又将目光转向了陈琳,良久也没有说话。 陈琳感受到江南的目光,实在熬耐不住,苦笑一声便道:“江兄如此当我面前安排,就不怕琳出去泄漏吗?” “无妨,我江南敢在你老陈面前如此就从来不把你当外人,更何谈你出去会泄漏?”江南抿了一口茶水显得高深莫测。 陈琳依旧苦笑:“敢问一句,江兄如此装备烟雨庄私兵,所为何啊?” 陈琳一问,在座的三位都急忙看向江南,连站着的白薇也似乎紧张起来。 自古以来,文武能臣,择明主而侍之。除了都扬已经拜主以外,郭凌二人迟迟没有择主就是要等待着明主出现。 一个明主必须具备识人的眼光,广大的目标,宽阔的胸襟,首领的果断,以及领导的气质。 说到识人的眼光,江南自然不用多说,在座的众人哪个不是当世俊杰,江南能将其聚集在一起,自然是有的那识人的眼光。 说到胸襟宽阔,江南更是突出。自从开办烟雨庄以来,自己接济天下英雄,广结英豪,声明远播。“君子之交淡如水,豪杰归处烟雨庄。”毕竟不是白流传的。加上酒会上赠与出征军队的银两,更让江南境界得以提升。 果断,与气质。江南亦是具备。说起果断,江南长寿宫之上为牧佳谋利,不顾摄政万的权威,就显得果断非常。说到气质,江南出口成章,几篇佳作已经在天下广为流传。招募私兵之时,天下豪杰竞相相投,都说明了一切。 而唯一的缺陷只有广大的目标,江南几乎没表现出来过。除了上次江南微微向凌压说过一次之外,在场之人都不确定江南有没有雄霸之心。若是说一个人具备所有的条件,又有能人扶持,但若是他志不在此,也是枉然。 陈琳这句话可以说是他对江南的考验,但又何尝不是在座的人对江南的考验呢。 面对陈琳的问话,江南也是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起身抖了抖长袍说道:“你们可知如今局势如何?” “在内,我至国虽号称第一大国,但近几年来,国君无力朝政,政党纷争不断。我江南虽然想独善其身,但是现实还是被卷入了这场争斗之中。” “想那摄政王刘越,五年之内已经派出两位至国年轻王侯前去幽州,如此不顾家国的打压政敌,简直自掘坟墓无异。我多次三番得罪刘越,他既然能做出派英姿侯去幽州的事,说不定哪次就会派我江南前去做炮灰。所以我要增强实力,这是原因之一。” “对外,至庆玄三国纷争不断,加上幽州又有外族的入侵,琉国经过几百年的韬光养晦多有争霸大陆之意,所谓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有更大的乱世到来,到时候各方势力争霸,我们想要分一杯羹,就必须加强自己。这就是第二个原因。” 江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似乎把自己穿越以后所有见解与分析全部倾吐出去,此时的感觉怎一个顺畅了得。 而在场的众人却还深深的沉浸在江南的一席话之中,看到众人闪烁的目光江南不禁问道:“不知南的答案大家还满意吗?” 郭准听了江南的发问,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抖了抖身上灰尘,起身道:“想我郭准,出身寒门从小就被人看不起,若不是遇到恩师学的一身本事,恐怕此时还在山野村落之中苟活吧?” 说着郭准自嘲的笑了笑:“江兄一席话对准来说犹如醍醐灌顶,让我豁然开朗,反正郭准本就是贱命一条!也罢,日后江兄不在是我的江兄,而是我郭准的主公!” 郭准此时丝毫了没有平时纨绔的模样,表情十分严肃,说完便单膝跪地说道:“主公在上,受郭准一拜!” “哈哈哈!大哥你说的好,我老压是个粗人,不懂得你们文人所说的套套,但自从大哥说要帮我报仇的那一刻,我凌压便有了跟随着心,也罢,今日且算我凌压一个!” “主公在上,且受我凌压一拜,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求建功扬名,只求马革裹尸还!” 郭凌二人随即感染了都扬,虽说早已拜如江南麾下,但也再次单膝跪下起誓起来。 江南连忙扶起了三人,一一拍肩安慰,目光也快速的转向了陈琳。 陈琳还是那般苦笑,再次喝了口茶便道:“三位兄弟如此,我陈琳实在汗颜。” “但是听两人主公一言,也不枉我今日辞去那狱司一职!” “嗯?”众人都被陈琳的话弄得惊讶非常,想不到这个陈琳居然已经自断仕途。 而陈琳也有自己的掂量,自己不像郭凌二人一直在江南身边做事,自己这个小小的狱司虽然与江南较好,但若是要拜主必然需要一点见面礼。 而他之前的话就是对江南最好的礼物,郭凌二人都是人才,但始终未真正拜入江南麾下,自己的问题看似只是自己的考验,却也连带起郭凌二人,让他们没有退路。 仔细一想,江南与郭准都理清了陈琳的心思,郭准虽然暗骂陈琳老狐狸,但是木已成舟自己也只能作罢。 江南却是越看陈琳越欢喜,单凭这份心机,陈琳都可以在这乱世中得以生存。 “琳自辞去狱司一职,已与安州陈家决裂,现已无处容身。还望主公收留琳于麾下,琳自当鞍前马后,若有违叛,天神共罚!” 陈琳在江南思考间已经单膝跪下,一片赤诚… 第二十三章 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 在正真收服了郭凌陈三人之后,江南的心情实在是好的不得了。 穿越之前,江南虽然家中条件不错,宿舍里也有一帮兄弟叫自己大哥,但是身为宅男的他确实没有被人叫过主公。 主公一词的美妙,是没有被称呼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的,刚刚体会了其好处的江南自然有些飘飘然了。 话说这烟雨庄目前的“四大天王”也确实有一些本事。首先是都扬,已经将江南吩咐下来的事情做的十分完美,先别说江南等人已经有了自己的良驹宝骑,光是那烟雨庄满园鸽子就可见其功力。 郭准与凌压也十分有本事,两天下来郭准已经购回五百匹战马,而在凌压的操练之下这烟雨庄的六百私兵稍有骑兵的样子。 相比于郭准为军队出谋划策,陈琳的才能则显现在政务之上。自从陈琳入主烟雨庄之后,庄内大小事物,粮草账目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然而陈琳今日还给了江南一个意外的惊喜。 话说这陈琳担任舜帝城总狱司期间,虽有些不得意,但也恪尽职守。一个文人主管监狱,自然对犯人的手段比较柔和。 同时陈琳还亲自审问过监狱中的所有大小罪犯,其中不乏一些含冤入狱和一些为民除害的英雄豪杰。在经过江南同意之后,陈琳花费将近万两白银买通了一些上司,近日便放出了三百余号罪犯,并为他们洗清身份。 “公子,陈琳大人已经将哪些放出的犯人带入庄园了,此刻正在校场之上呢。”白薇为江南梳理着头发,轻声说道。 江南突然抓住了白薇正在为自己梳理头发的手,狠狠摸了一把,眼中充满了坏笑。 白薇如同受惊的小鸟一般,急忙想要从江南手中挣脱,可却被江南紧紧握住,脸上早已红了一片。 “薇儿真是越来越俊俏了。” “公子…”白薇还是那般瞪了江南一眼,这一幕在这几个月中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似乎两人都已经熟悉了剧情。 江南轻笑了两声便道:“好了薇儿,我叫你去铁匠铺打造的东西带上了吗?” “公子放心,薇儿已经弄好,等会便会送到校场。” “好嘞!”江南说着又是一把抓住白薇的小手,也不顾白薇的反抗,说道:“走,随本公子瞧瞧这校场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主公!”此刻“四大天王”俱在校场,见到江南之后都是拱手一礼。 江南含笑着点了点头,便说道:“老陈你那三百余号人呢?” 陈琳一听立马说道:“回主公,这三百余号人已经加入家兵部队。” “你是说,你这百余号人已经在这校场队伍之中?” “正是!” 江南听力陈琳的话,便将目光扫向了台下众人,发现队伍虽站的整齐,但却似乎少了那么点味道。 正在江南思索之时,台下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主公,在下有事要说!”只见一个粗壮的汉子身披铠甲,大拜上前,之后便单膝跪地。 江南微微皱起了眉头,便说道:“以后军中不用行跪拜之礼!” 披甲汉子听了江南的话,也不做作便起身说道:“属下觉得主公不公平!” “******!檀小子你是活腻歪了不是!几天不抽你皮又痒了?”凌压听了汉子头顿时一黑,这尼玛当着江南的面简直是给自己丢脸啊。 “将军!就算今天要挨军棍,我檀靖也是要说!” “你。。你。。造反了是吧!”如此不给自己颜面,凌压已经气的吹胡子瞪眼,就要拿着军棍去教训这个姓檀的汉子。 江南见状挥手叫住了凌压,便对这汉子说道:“不知这位兄弟觉得我有什么不公平之处呢?” 檀姓汉子听了便说道:“主公,我们烟雨庄的家兵都是冲着主公您的名号来的,可以说在没入烟雨庄之前,我们在江湖之上小有名气!” 说着檀姓汉子更是一脸傲气:“可是陈大人今日带了百余人加入队伍,仔细一问才知道这些人都是那作奸犯科之辈,敢问主公此等犯人有何资格加入烟雨庄,又有何资格与我等并肩?” 江南一听,顿时脸色一沉开始思量起来。 “好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说我们是作奸犯科之辈,今日我们就手下见真章!” 这些罪犯都是无法无天惯了,哪里受得了别人如此轻视,在这名罪犯发怒之时,一名名罪犯都自然而然分离开队伍,与家兵们分庭抗礼。 “哼!要打一场是吧?正好让主公见识见识我们的差距!” 说完一个个家兵都拔出了刀剑,而罪犯们也不甘示弱,拿起了武器准备抵抗。 “想造反了是不是?”江南突然大声喝到。 无论是江湖豪杰还是牢里的亡命之徒这些人都自由洒脱惯了,在他们眼中实在难有纪律之说。 所以江南要是想训练好这支队伍,就必须用强硬的手段震慑一番。 似乎江南这一嗓子很好用,两边的人手中的武器也犹豫了起来。江南带着一行人便疾步走到两个队伍之间。 “一个个都觉得自己能耐了是不?”说话的不是江南而是凌压,凌压冲着自己的招募的老私兵大声呵斥道。 “在主公面前还敢私自械斗!你们这是自己作死?”凌压说着还一个巴掌打在檀靖的头上。 “廖亚!当初我在监狱里是怎么跟你说的?”陈琳也是气的满脸通红指着带头犯人大骂道。 “陈大人息怒!这是这狗东西太过气人,我。。我实在忍不住!” “还敢顶嘴!” “好了!”江南厉声打断了两人的训斥。 “你们是互相看不惯对方是吧?” 两边的人都没有说话,江南这个主公一发话,刚刚还理直气壮的汉子们都如泄了气的皮球。 “那你们说说你们有什么可骄傲的!”江南气极反笑的问道。 “我。。我。。!” “主公让你们说你们就说!”郭准喝了一口女儿红,戏谑的说道。 “那小的就说了,这些人自称在江湖上是有名气之人,那么我廖亚请问,在贪官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时候你们何在?” “如今朝廷不仁,对百姓的死活不闻不问,一些狗官作威作福,你们这些所谓的江湖名士却顾自己的逍遥自在,我呸!” “我廖亚别的不敢说!我彭华乡压榨百姓的老贼就是我杀的!” “亚哥说的对!我陈鹏别的不说,死在我手上的奸贼就有好几个!” “倒是你们这些‘名士’你们在干嘛?你们所谓的行侠仗义呢?” “对!你们凭什么瞧不起我们!” “凭什么。。!” “哼!你们这些亡命之徒剑走偏锋之时,有没有想过你们的父母?有没有想过你们的妻小?” “我们也恨奸贼贪官,但是我们有原则,我们也有需要保护的人,如果的我们都和你这样,国家还要军队做什么?” “我们来主公麾下,就是要惩恶扬善!你们呢?若不是主公相救恐怕还是牢中饿鬼吧?” “你!”廖亚被檀靖气的满脸通红。 “亚哥!别跟他们废话!我们直接干翻他们!”一旁的陈鹏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大刀。 “来就来谁怕谁!”檀靖手边的汉子大叫。 “来!朝这砍,今天谁他妈不砍谁就是孙子!”江南大吼一声,对着那个举刀的陈鹏伸出了脑袋。 “主公。。” “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公?”江南大怒道:“你们这样的行为与街头斗殴的流氓地痞有何区别?” “我江南召集你们是要建功立业的!不是让你们互相残杀的!” “看对方不爽?想干翻对方?如果你不服对方起你别对方做的更好,请你别对方立更多的功,而不是在这里嚷嚷着要杀了以后并肩作战的袍泽!” “我。。我们”两边的气势再次被江南压制,五大三粗的汉子们都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你什么你?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是不是觉得自己杀了几个贪官就很厉害了?” 说完江南又看向另一边:“是不是觉得自己江湖小有名气就沾沾自喜了?是不是觉得就高人一等?” “愚蠢!”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不是我针对谁,在我眼中,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 第二十四章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垃圾!”两边之人都已经愤愤然看着江南。 场中的“四大天王”也是盯住了江南,毕竟江南一席话把他们都骂了。 “怎么?不服?”江南皱着眉头说道。 “也许主公您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但是您这般说我们似乎有些不妥吧!”犯人头领廖亚已经不服的说道。 “哦?这么说你觉得你不是垃圾?”江南激道。 “恐怕天下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垃圾吧?” “哈哈哈哈,想不被说垃圾?也行,若是你们通过我的考验自然就不是垃圾!”江南再次激道。 “考验?”檀靖廖亚都皱起了眉头不明白江南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怎么,你们不敢了?” “有什么不敢,什么考验我廖亚接着便是!”说完廖亚又看了檀靖,一副挑衅的模样。 “就你们这群乌合之众敢我们不敢么?来就来谁怕谁!”檀靖回应道。 “希望你们这样的话等到考验完之后再说!” 江南说完,便又带人回到了点将台上。 “现在廖亚带着你的人全部在左边列队!”江南一声令下,虽有些人不情愿,但也无奈站好了队。 “檀靖何在!” “小将在!” “都扬何在!” “末将在!” “你们两人分别带领三百人,在中间,与右边列队!” “诺!”比起监狱的犯人,先招募的私兵明显纪律性较强,顷刻间,已经站成了三个以三百人为单位的方阵。 “很好!”江南扫了一眼说道:“你们三个方阵分别由都扬,檀靖,廖亚作为头领,他们都是英豪的实力倒也公平。” “你们刚刚的表现让我这个做主公的很是失望!我烟雨庄要的是有纪律的兵,下面的考验如果有谁不想参加,现在可以离开!我江南在这里保证不会为难!” 话音刚落,大多数人都是为了争一口气没有离开,廖亚方阵虽有几个人蠢蠢欲动,但看了廖亚那杀人的眼神也都沉寂下来。 “很好!既然没有人要退出,那么下面训练中要退出的人将会被烟雨庄视为叛徒!” “考验第一项,名为站军姿!” 只见江南在凌压耳边嘀咕了几句,这个问题少年就大步上前,立了起来。 “你们看着你们的凌将军!所谓的站军姿就是如此,从现在起,所有人全部立正!” “双手向下紧贴大腿外侧,食指对齐裤缝!” “两腿并拢,双脚成外八字,昂首挺胸!” “不错!看来大家都已经学会!从现在起你们每个人代表的是你们的方阵!现在是午时三刻,到酉时之前你们都一直以这样的姿势站在这里!” “中途之中不许饮水,不许松懈姿势,凡是违反者或者自动退出者都视为失败!哪一个方阵全队失败就被判为最后一名,同样哪个方阵坚持到最后就是第一名!” “第一名的团队可以得到上品女儿红十坛!当然最后一名的一样会有惩罚,那就是给前两个方阵洗内裤!” “有谁有疑问现在可以提出来!”江南大声说道! “小的陈鹏有疑问!”陈鹏一说话廖亚便回头看向了他。 “你有何疑问?” “我们当兵是上阵打仗!请问主公站在校场之上是为了什么?” “问得好!”江南大呵一声:“所谓军队最为关键的是什么?是纪律!若是你们连这小小的军姿都站不好,还谈什么上阵杀敌!” “你可还有什么疑问?”江南说道。 “没有了!”陈鹏一听也觉得其主公说的有道理,便不在说道。 “那么,你陈鹏!问话之时松懈姿势,现在被取消资格!” “还有你,廖亚,包括刚刚回头之人全部失败!” “罚你们围着校场跑到所有人站军姿结束!” “主公很有一套嘛!”陈琳,郭准,凌压三人自然不用训练,便和江南走到校场之外。 “这些人虽然都颇有实力,但是如此漫无纪律终究只会落地身死沙场罢了!”江南已经摇起头来。 “主公说的是。”郭准拱手道:“老陈这次带来的三百余人,加上庄内本有的六百人已经超过了至国律法的编制!恐怕若是传了出去,摄政王那边。。” “老郭!难道我们现在还顾忌摄政王吗?摄政王早已经把我当作政敌,就算没有超过限制,他也会百般刁难的。再说了庄中不是缺了很多仆人吗?我烟雨庄多招募了三百仆人,他刘越瞎操个什么心?” 江南说完看了下陈琳,这陈琳便笑了声,连称会办妥。 “来了!”江南叫了一声,三人目光也随之看了过去。 只见白薇牵着都扬为江南选得坐骑,缓步走来。 “这是老都为我选得白马,我随意给它起了名字叫飞雪惊鸿!” 江南摸着这本来自安州草原的马匹,这马也显得十分温顺。 而此时,凌压三人已经瞪大眼睛问道:“主公,不知这马上何物啊?” 江南哈哈一笑便道:“这就是我找你们来的原因,这马背之上我叫他马鞍,人可以坐于马鞍这上,在马儿奔跑的时候可以减少颠簸感!” 郭陈二人还好,凌压已经两眼发光,常年在羌族生活的他,深知骑马时的缺陷。 “这个马鞍之下。铁链连接的三角形模具我叫它马蹬!”江南一脚踩着马蹬翻身上马,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常年骑马的都要训练两腿的夹力,从而用来操控马匹。如今有了马蹬不仅上下马方便,操控起来也自如很多!” 说完,江南拿着马鞭抽打了一下,飞雪惊鸿立刻扬长而去,围着校场跑了一大圈。途中江南也观察了校场的九百人,一个时辰过去,有很多人都坚持不下来,瘫倒在地。 但他也发现,围着校场跑步的廖亚的队伍逐渐壮大起来,想来是一些坚持不下来的士兵自觉加入了惩罚的队伍。 江南会心一笑,便驾马回到了凌压等人面前,随后白薇便上前,扶着江南下了马来。 “如此一来,一些刚刚接触马的士兵,也能短时间内训练出上好的骑术!”江南再次说道。 现在已经不是光光凌压激动了,连郭陈二人也明白了其中的价值。 “还有最后一项!”江南拍了拍凌压的肩膀:“你们看着马儿脚部,人需要穿鞋子,马也是一样的道理,马儿脚上装上了有纯铁打造的模具,这样在马奔跑起来会减少马脚掌的损伤,我称这个为马蹄铁!” “薇儿,等下命人送上这三件套给老压他们,让他们也体会一下骑马的快感!” 从午时到酉时中间有三个时辰,也就是地球上的六个小时。对于忙碌的人来说六个小时一闪而过,而对于初次站军姿的九百私兵来说这恐怕是他们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傍晚之时,夏日的阳光终于收起了他毒辣的一面,心不甘情不愿爬下山去。而随着江南一声停,在场之人终于停止了立正。 可笑的是很多士兵因为站的太久,在江南说结束的时候,久久不能缓过来,还是一些体力好的队友将他们扶着坐了下来。 围绕校场跑步的廖亚一直坚持了六个小时,即便已经达到英豪的水准,也使他累的七仰八翻。但是这也不能改变他们团队输的命运。 “下面我宣布!本次都扬团队包括都扬在内一共有五十人坚持,檀靖团队有二十三人坚持,廖亚团队全军覆没!” “所以都扬团队第一,获得上品女儿红十坛。廖亚团队垫底,负责给前面两个团队洗今天晚上内裤!” “哈哈哈哈!”前面两个团队已经放声大笑, 却没有丝毫对廖亚团队的嘲笑,而是对自己来之不易的胜利的祝贺。 而廖亚团队的队员则是面色铁青。也不知是哪个带头拉了廖亚团队队员一把,一时间所有人都伸出了手,眼中有的只有对坚持者的尊重。 “起来吧!”檀靖,都扬已经去拉了廖亚一把。 而廖亚则是偏过头去,任由两人将自己拉了起来。 良久,只听廖亚口中突出两句话。 “在战场上,我已经死了!” “明天,我不会再输!” 而此时的凌压,陈琳,郭准三人已经装备好了马具三件套,在飞驰追逐着。 很明显,擅长骑术的凌压再次胜出。 “哈哈哈哈!真是畅快!”凌压大声喝到,身上白色的光芒毫不掩饰的释放着。 “这尼玛,老压是疯了!老陈我们赶紧走,这个问题少年疯起来连自己都打!”郭准灌了一口酒,此时他披头散发好不潇洒。 “哈哈哈!”陈琳亦是大笑一声说道:“郭兄倒是学的了主公的话语!”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郭准笑道。 “那不知郭兄觉得主公是黑还是赤呢!”陈琳再次笑问道,哪里有一点做狱司的时的不得志。 “黑啊当然是黑!不仅主公黑,你老陈也是一般黑!”郭准大声笑道。 “好你个老郭!敢说主公坏话!”凌压已经驾马来到两人面前。 三人对视再次放声大笑! 只见那凌压拿着长戟说道:“莫说是老郭学会了主公说话,我老压也对主公的话敬佩不已!”说完便武起里手中武器,由于武器过场,吓得郭准陈琳二人连忙低头。 “哈哈哈!听好了!不是我针对谁,我是说, 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啊哈哈哈哈哈”凌压模仿着江南大声说道。 “你他吗才是垃圾!”郭准朝凌压吐了口酒水,便立马驾马而逃。 而陈琳也一改平时老实的模样,居然对凌压比划了个中指,然后也学郭准立马逃窜。不用说自然是跟他伟大的主公学的。 “老陈老郭,你们好样的,居然敢朝我比中指,看我今天不宰了你们!”凌压说完便“愤怒”追赶二人。 “驾!” “驾驾驾!” “驾” 夜也渐渐深了,月色下三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俊杰正在驾马狂奔,哪有一丝未来王侯将相的模样。 只见“逃窜”的郭准百忙之中不忘了掏出随身的酒壶大灌了一口便咏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掌控与被掌控 “玛德,早知道昨夜就不喝主公赐的酒,现在弄得我们团队没有一个人坚持下来!” 第二日的站军姿训练已经接近尾声,昨日还是第一名的都扬团队,今日却一个没有坚持下来。 都扬此时已经瘫倒在地,这个汉子拍了拍脑袋,说道:“感情主公这赐酒是个圈套!” “可不是嘛!今夜恐怕我们是逃不过洗内裤的命运了!” “想想又要受那帮囚犯的嘲笑,心里简直不痛快!” “住嘴!”都扬用仅剩的力量大声吼道:“你们说话给我注意点!记住了,这里只有主公的兵!没有囚犯!” “都。。都大人。。我们知。。知道了。” 话说这站军姿的训练已经进行了几日,前几日里获胜的队伍都兴奋的将奖励的上品女儿红喝的点滴不剩,但第二日都因为酒精上脑,没有人能够坚持三个时辰,逃不过从第一掉落到最后的命运。 后来这些人也是学乖了,第一名所奖励的酒再也没有人在当日夜里一饮而尽,而是所有人打起精神,面对次日的训练。 江南也是将这些看在眼中,多日的训练,烟雨庄的私兵已经没有初时训练的那般青涩。现如今三个时辰的军姿已经难不倒这九百士兵,就连底子最差的廖亚团队也能支撑三个时辰一人不倒。 “这些日子的训练,大家的表现让我很欣慰。” “至少,现在的你们已经不像那街头斗殴的泼皮,已经有了一个军人应有的纪律。” “但是,这样还是不够,一名出色的军人还必须有优秀的综合能力!” “综合能力?”这样的新鲜词汇从江南口中冒出,郭准几人虽然已经不奇怪。但是台下的士兵都一个个瞪大眼睛琢磨起来。 “没错,就是综合能力!” “廖亚,檀靖,都扬,带领自己的队伍向校场东边的山头出发!” “诺!” 一刻钟的时间,江南等九百多人都已经来到了东边的山脚下。 早在众人还在练习军姿的时候,江南就已经命人将这边的土地开发了一番。 只见这不高的小山丘之上已经被江南弄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样子。 “从山脚到山下,大约四百步的距离!” “而这四百步之间我设置了重重障碍,来考验的大家的综合能力。” 说着江南已经走到第一个一百步之间,说道:“第一个一百步很简单,需要大家以最快的速度冲刺。” 江南亲身冲刺了一遍便来到随后的一百步,指了指旁边的木桩说道:“这个名叫五步桩,大家穿越这里的时候需要从木桩之上走过! “过了这五步桩,便是一个深坑,大家需要跳跃过去。” 说完江南又指了指一个器械便道:“这个大家也许没见过,这个叫做云梯,需要人先爬上,然后双手抓住横杠,凭借臂力移动过去,掉下来的则是失败!” “这个叫。。”江南一一将中间的关卡解释给众人听,第二个一百步中,高板凳,高低台,高板墙,绳索网,独木桥,赫然在列。 然后江南又介绍了第三个一百步,障碍有钻桥墩,走三步桩,跳低桩网,钻矮桥洞等等。 而最后的一百步和第一个相同,亦是冲刺到终点。 江南一口气说了很多,众人虽然为江南的设计感到惊讶,但是脸上丝毫没有看到为过这些障碍而为难的表情。 “估计大家也猜测到了,这就是以后我们所要训练的,半柱香的时间能够到达山顶的算为合格!” “有没有人想试试的?” “我来!”廖亚队伍中的陈鹏一马当先,像江南行了礼之后便开始了。 只见那陈鹏快步就冲刺了一百步,到了五步桩之上,此时的陈鹏丝毫没有前一百步无障碍时的那般轻松,变得摇摇晃晃起来。 终于,一下栽倒在地。 看到自己手下栽倒,廖亚十分尴尬,便也请命上前。 说这廖亚毕竟有英豪的实力,身体素质也过的去,只见这八尺汉子在山坡上一会儿翻越跳起,一会儿匍匐前进,顿时尘土飞扬。 为了赶在半柱香的时间,廖亚一股气往前,竟没看着面前的深坑,等他再调成状态准备跳跃已经为时过晚,一下在掉井里坑中摔了个七仰八翻。 “弹跳力不行…”江南摇了摇头叹道。 随后都扬檀靖等人纷纷出场,但本应该自信满满的他们已经变得眉头紧锁,最后不是在云梯之上臂力不支掉了下来,就是独木桥之上没有维持住平衡滚落在地。 最终还是凌压出场,虽然完成了这四百步的障碍跑,但也超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弄得这问题少年羞愧不已。 “主公,这种方法琳闻所未闻,不知从何而来。” “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而且已经训练多时。” 说完,江南便亲自试了一趟,前世军训时候的经验加上今世多次的训练让他游刃有余,终于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障碍跑。 “强身健体,并不是说只要训练力量。一个军人要想在战场之中生存下去,就必须有良好的综合素质。其中身体的平衡性,协调性,灵活性,柔韧性,以及人体反应的速度都是需要训练的!” “打个比方把,一支弓箭射来,你想要躲避光有力量是不行的,还需要我所说的多种身体性能综合起来才能闪避开!” 听了江南的话,凌压已经从羞愧转为惊喜,深深的看了这四百步的路程对江南说道:“若是士兵修炼了此方法,不经综合素质可以得到提高,估计大道修为都要提升不少!” 江南点了点头道:“所以凡是烟雨庄的是兵,都要训练此方法。而且与第一项军姿不同的是,我也会和大家一起训练!” 郭准有些不解了,问道:“主公刚刚已经在半柱香内完成,为何还要训练?” “老郭啊老郭,你可知道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这个道理,半柱香完成并不能代表你优秀,相反你可以做到更快。而且如果觉得这些障碍已经不能给你造成威胁的时候,你可以在脚上系上一些沙袋,来增加自己的负重!” 说完江南就摆开长袍,每只脚上赫然出现了由绳子系着的两个厚重的沙袋… 舜帝城牧府 “刷刷刷!” 后院之中,随着牧佳犀利的剑法,已经将一片片树叶震落在地,其身上蓝色的光芒也是越发的深厚。 而牧佳的心情并没有因为修为的加深而感到良好,练剑中的她显得异常烦躁。 江南!江南!江南! 你一个小贼为什么一直在我脑海出现不停! 他那个身边的小丫鬟我为何看的如此可恨!如今的我为何这般嫉妒韵儿妹妹! “这都为什么!” 牧佳大呵一声,一道剑光应声而出,将院中的石桌一劈两断! “我到底在想什么!”牧佳久久没有收回出剑的姿势,就好像一座雕像一般矗立在那! “我是堂堂至国的英姿侯!我是这个大陆最年轻的王侯!国家正处于风雨飘荡之际,我怎能对一个小贼如此在乎!” 牧佳踌躇的眼神瞬间变的凌厉起来,慢慢的收回了手中长剑,似乎又会到了平时高冷的模样。 “摄政王刘越,你前番百计险我牧家于险境。这次看我牧佳会不会如你愿!” 屋顶上,只见一个老人身上散发出深到极致的蓝色光芒,两鬓之上的白发已经肉眼可见。此人不是那风波侯牧离又是何人。 此时的风波侯用修为掩盖了气息,满脸愁容的看着后院中的女儿,久久才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至国皇宫摄政王居所 摄政王刘越坐在主席之上,一看厅中,丞相祝公道,司徒李成,抚军将军左兰等人全部在列。 “照你们所说,这江南庄中私兵已经超过八百?”摄政放下手中酒杯,缓声问道。 “启禀殿下,老臣前日里多派探子观察,可以确定那前狱司陈琳已经投靠了江南并且给他带了三百余名罪犯,估计烟雨庄中的私兵已经超越了限额!” “哦?”刘越在次拾起了酒杯说道:“一个卖牲口的,一个酒鬼,一个看大牢的,还有一个成天带着个兜帽的蛮夷。” “有意思。。他江南还真以为靠这些阿猫阿狗之徒能够成事不成?这是可笑,可笑啊。哈哈哈哈哈” “殿下!”左兰已经从席位上出列,单膝跪下。 “左将军有话但说无妨!” “启禀殿下,那江南小儿既然屯兵过八百,我们为何不以此机会。。”说完左兰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刘越听了左兰的话,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显然对左兰的话动心了。 “左兰误主啊,殿下请明鉴!” 摄政王被这一声惊呼一震,便看到那司徒李成已经出列拜下。 “李司徒有何话要说?” 李成摆了摆衣袖,便说道:“殿下,左将军此机万万不可,江南此子有诡辩之才,若是贸贸然以屯兵过量这等罪名加罪与他,必然会被他以一些手段掩饰过去,到时候恐怕殿下您名誉受损啊!” “哼!李成!你倒是说说看那江南有何手段?分明是你胆小怕事。你。。” “闭嘴!”刘越大呵一声,怒目瞪向左兰,连连在江南手上吃亏,也使得他变的谨慎起来。 “那不知司徒有何妙计?”刘越目光从阴沉转变成柔和,向那李成望去。 “老臣确实有一计,对付江南我们完全可以不费一兵一卒。” “哦?“刘越顿时来了兴趣 “臣昨日接到急报,说那安州黄权已经起兵造反,殿下只要下一道诏令,让那江南带领其私兵前去平乱。” 刘越眼光闪烁,对安州造反之时也是知道的。便接着李成的话说道:“想那江南区区几百人马,定会被上万叛军杀得片甲不留。等江南身死道消之际,孤在派兵支援,一举平了叛乱…便可以。。好一个借刀杀人!” 刘越放声大笑,又看了一眼一向为自己定夺大事的祝公道。 “殿下,李司徒此机甚妙,臣附议!”感受到摄政王的眼光,祝公道立马回应。 得到自己的谋主的赞同,更让刘越高兴异常。只见往嘴中大口灌了一口酒,便将一旁的一个宫女拉入怀中。 丝毫不顾在场大臣的眼光,刘越狠狠的在宫女胸前扭了一把,大声狂笑道:”你江南不是喜欢募兵吗?孤王便让你去阎王殿好好带你的兵…哈哈哈。。!“ 。 第二十六章 牛奋之爱 “加油!加油!” “牛奋你小子加油啊,老子可在你身上下了十两银子。” “牛奋这小子一看就不行,昨天还给我吹来着,玛德!” “你看,你看,牛奋把这蛮子掀翻在地了,老子的银子啊银子啊…” 几家欢喜几家忧,在至国安州皖城驻防部队一月的校比之中突显的尤为深刻。 因为军队常年的驻扎,为了给士兵们平时找一些乐趣,每个月都设一擂台,同等级的人在擂台上相互比试。 当然,对于士兵们私下设置的赌局也是官方默许的。 擂台之上,牛奋爆发出深紫色的道光,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一个草原蛮子摔倒在地,这已经是他几个月来第三次蝉联斗者组冠军了。 台下的老军司马,提着徒弟孝敬的美酒,看着徒弟在擂台上拼杀显的一脸的欣慰,时不时还向身边的同僚们吹嘘自己的徒弟将来必要封王拜侯。 牛奋拍了拍双手,走下擂台,即将到手的冠军奖金使他高兴异常。 此时,牛奋不自觉将目光转向了人群中的红衣女子显得十分温柔,而那女子被牛奋一看,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掉头跑开。 这样的日子在牛奋看来倒也逍遥,只不过。。 “我说老牛,你又在看这些诗句了,我说你一个大老粗你看得懂吗!”已经回到军帐之中的牛奋手拿竹简也不顾战友的嘲笑,目不转睛的看着。 “我说老王,咱牛哥刚看到这竹简的时候,高兴的手舞足蹈,发疯的喊…嗯…对了喊着什么来着?” 老王喝了一口水便笑着接道:“这小子一个劲的喊,我大哥来了!我大哥来了!” “哈哈,对对对,是有这么回事,这小子对着那烟雨庄江庄主的诗篇大喊这是我大哥!” “简直疯了,想着江南庄主是江湖中闻名皆知的“呼保义”怎得是你这个莽夫的大哥?”老李也跟牛奋熟络惯了,当面奚落道。 牛奋也不生气,眼神满满从书简上移开,便说道:“你俩个搓鸟,怎知这不是我大哥?” “哈哈哈!这小子已经疯了!” “人家姓江,你姓牛,怎得是你大哥?” “再说了人家是声名在外,你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什长,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还你大哥呢。我呸!” 牛奋憨憨的笑了一下,不在理会二人,又静下心来看着这竹简。 牛奋是几天前军中轮假,在集市上买到这竹简的,第一眼看到竹简上写的内容,心里也是吓了一跳。 这地球上李白大诗仙的《将进酒》怎会出现在九州之上,莫非这个世界上也有一个李白? 带着心中的疑问继续往下看,当他在看到署名之时,牛奋心里似乎翻江倒海一般,自己日夜牵挂被海啸吞噬的宿舍兄弟,居然也来了这个世界。 “一定是老大,一定是老大!错不了了,这《将进酒》,这江南的名字,一定是自己的老大无疑!” 牛奋高兴非常,便花了五两纹银买下了竹简。从此这竹简酒杯牛奋变成了对江南思念的寄托,每天当个宝似得在自己战友面前念叨。 此时军帐中只剩牛奋一人,当他还想继续读读这诗篇之时,一个人影已经走了进来。 “师傅,你怎的来了!” 老军司马拍了拍牛奋,便说道:“奋儿啊,我来这一趟其实是带着常将军的军令来的。” “嗯?师傅,不知常将军有何吩咐!” “太白教你听过吧?” “太白教?徒弟只知道,这些日子来一直有个太白教在百姓间传教,却不敢说对他们有多了解。” 老军司马轻轻叹了口气,便说道:“徒儿啊,昨日我军在城中捕获一细作,经过拷问发现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秘密?” “对,据细作交代,这太白教预计今夜就要起事造反,而他们的首要的目标就是我们安州的驻边部队。” “咕噜。。”牛奋咽了口口水,一双牛目瞪的老大。 “今日常将军就命为师我带人潜入太白教内部,获得可靠情报之后带回来。” “常将军知你是我的徒弟,而且你又连获斗者组冠军,便点名道姓的要你一起同去。” “为师虽力争,但是也是军命难为。这次任务恐怕凶多吉少,若是奋儿你不愿去,我这便送你出营,从此你便隐姓埋名去吧。” 牛奋看着老军司马不忍的表情,这八尺大汉不禁双眼通红。只见牛奋突然双膝直直跪下,跪地的声音响透了小小的营帐。 “师傅,徒儿这条命都是您给的,若是此次苟且偷生,让徒儿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 说完便向老军司马磕了三个响头。 “哎,也罢!今日傍晚我们在军营西北门集合。”老军司马说完便走,叹息声一直伴随着他的背影。 安州位于至国的东北部,其中有三分之一的地界都是一望无际草原,而皖城就坐落在草原之上。 在安州,皖城是驻兵最多的一个城市,其战略意义也是非常重要的。百年以来,皖城不仅是北据庆国的第一屏障,同时也是防止草原羌胡部落叛乱的唯一保障。 然而,今日的皖城似乎在黄昏之下显得摇摇欲坠。 夕阳已经下了山,离老军司马预定好的时间还有一刻钟,而此时皖城驻边军营西北门边,则有个乔装打扮士兵和一个红衣女子显得格外耀眼。 “甜儿,这时候约你出来,常将军不会怪罪吧。”牛奋就这般看着红衣女子,就算平时再木讷,此时的眼光中的柔情还是展现无余。 “没。。没有…常将军他们一般都是这个时候需要小憩的。” “那。。那就好…”牛奋看着红衣女子,红衣女子也是就这样看着他。 两人就这般的对望,久久也没有说乎,突然间牛奋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双手突然用力的一拉,将红衣女子拥入怀中,紧紧抱着。 “你…嗯哼。。嗯”红衣女子刚要挣扎,一张樱桃小嘴就被牛奋狠狠堵住。 “放开。。放。。”女子似乎还有力气挣扎,哪知道牛奋更加用力,大嘴便在女子口腔中求索起来。 牛奋的前世是没有接过吻的,可以说这次是两世为人的初吻。新手毕竟是新手,电视里都是男女双方不断的吮吸,到牛奋的身上竟然变成了“撕咬”! “我要去执行一个很危险的任务…”牛奋终于放开了女子,而女子的嘴唇已经被他咬破了好几处。 “能。。能回来吗?”女子似乎忘记了自己已经是“满嘴鲜血”焦虑的问道。 “听师傅说很危险…我。。我不确定!”牛奋看看了看女子,双方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走。。走了。。”牛奋看看了时间便要转生离去。 一步两步,只有几步的距离即可出去的辕门,似乎便的十分漫长! “为什么!”沉默中红衣女子突然大声嘶吼。 牛奋的脚步也终于停下。 “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残花败柳,只是一个妓女一个女表子。”女子已经带着哭腔大声道:“你知道…我配不上你!” 牛奋依然背对着红衣女子,没有说话。 只见那女子突然冲了过来,从背后狠狠的抱住了牛奋,双手用力勒紧了牛奋粗壮的腰身。 “答应我。。答应我…你要回来。。答应我!”最后一个“答应我”女子已经声嘶力竭,泪水已经沾满了牛奋的背心。 牛奋强忍住眼泪,无法否认从第一眼看到萧甜之时,他就已经爱上了她。长时间的备胎生涯让牛奋不敢去面对这份感情,但并不妨碍这个红衣女儿在他心中深深扎下了根。哪怕萧甜就是是一军妓,一个被将军副将级别的人轮流开炮的玩物。 “我会回来的…我答应你!”牛奋已经转过身来,右手轻轻的擦着萧甜的眼泪,之后便又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 “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么纯洁无瑕!” 牛奋已经走远,而萧甜已经哭成了泪人,此刻的她已经跪瘫在地,晚霞把她的泪珠印射成暗红色。 “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么纯净无暇!”一句话,一个熟悉的脸庞始终冲击着萧甜的脑海,如今二十岁出头的她今天似乎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归宿。 “我萧甜等你回了来!” … 第二十七章 太白教 天空终于暗了下来,最后一抹晚霞终于扛不住黑夜的压力,挣扎了一番便消失殆尽。 夜色下,一行五六人正在急速前行,其中一个乔装的老头头戴草帽,身披蓑衣,虽佝偻着身子,但并不影响他的脚步。 “前面就是余泽乡了,据细作招供这里将作为太白教今夜起事的据点,待会大家都给我放机灵点!明白了吗?” “诺!” “奋儿,你生性木讷,等会离为师近一点。” 牛奋被老军司马的话弄得心头一暖,便也点头答应道。 一盏茶的功夫,一行人便来到了目的地。所谓太白教起事的据点,就是一个范围极大的平原,此刻这里已经挤满了人。 “各位乡亲们!我太白教教主乃上天太白金星坐下灵童,今世转世下凡来拯救大家与****之中!”一个道士着装的男子站在站台上大神呼喊,说完便将一道符扔向了天空。 一刹那间,漂浮在半空中的道符突然燃气了蓝色的火焰,慢慢的烧成了灰烬。 台下大多为四面八方赶来的农民,看到如此场景顿时对灵童转世之说深信不疑,而人群中的牛奋则是憨憨一笑,从二十一世纪而来的他知道,这只不过是涂了磷装神弄鬼罢了。 “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我们总教主大人,下面有请教主大人说话!” “噼啪!”突然一道惊雷击在站台之上,顿时冒出了浓烟。 就在人们惊悚之时,浓烟缓缓散去,一道人影缓缓出现。 只见这人头戴纶巾,身着素袍,额头上的眉毛成倒八字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上纯白色的道光明显展示了他是大学士后期的实力。 素袍之人用手中黑色的羽扇荡了荡烟雾,便说道:“我是黄权,也就是大家所知的太白教教主。” “本是不惑之年的我应该隐遁于山林之间不问世事,无奈世态多艰,朝廷不仁,在下也只能自毁茅屋,折断笔杆重出于乱世,建立这太白教!” “想我太白教自建立以来,凡百姓之事无论大小,皆悉心问之。凡遇贪官污吏,必手刃恶贼,散其家财济百姓于水火!” “但是,我们太天真了,百姓大小琐事层出不穷,贪官污吏死而不僵,我们所做之事始终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当朝小国君刘彻暗弱,朝政常年被摄政王刘越把持,想那刘越恶贼为了党派之争,不顾百姓死活,搜刮民脂民膏,残害当世忠良,只是为了他染指国君之位的**!” 黄权说着羽扇一挥便又说道:“敢问在场的各位,这样的朝廷还凭什么让我们效忠?” “朝廷根本没有把我们当人!就是一群狗篮子!” “我们为何还要为他刘家效忠,为何还要助纣为虐!” “反他娘的!老子不干了!” “反了。。反了!” 不得不说超过万人的起哄,声势还是十分浩大的,当场把方圆百里响了个通彻。 “还请各位静一静!”黄权用修为夹杂着声音,顿时将场面镇了下来。 “为了满足各位父老乡亲的愿望,我黄权愿以太白教的名声起誓,定为大家讨回个公道!” “来啊!带上来!”黄权一声令下,只见几个武者将一群身着华丽的男男女女带上了站台。 武者们不顾这些男女发抖的身躯,一脚揣在了他们膝盖后面,这群被身子绑住了的人应声跪在了站台之上,身子还在不断的挣扎。 “这些都是附近乡里作恶的贪官污吏,今日便以他们的鲜血祭天!” “不要啊,,不要啊。。黄教主,各位乡亲父老,我的财产都给你们,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杀我啊!” “不要啊!” 身后的一排武者丝毫不顾这些贪官污吏的求饶,嘴角挂起了一丝狰狞的笑容,手中大刀纷纷举起。 “祭天!” “咔嚓!”一把把大刀毫不犹豫的从跪地男女们脖子闪过,霎那间一个个人头飞天而起,一条条血柱从无头颅的颈脖之中喷涌而出。 只见那些失去头颅的尸体狠狠抖动了几番,便纷纷栽倒在地。 “好!” “杀得好!” “杀光这些贪官污吏!” 站台之上,黄权双手持香,恭敬的朝太白金星的雕像摆了摆,便将香火插在了香炉之上。 黄权突然抽出腰中宝剑,直指向天,大声吼道:“我太白教黄权,秉承天意,封济世将军,于新安六年余泽乡举兵伐刘!若星君有知请降下九雷!” “轰隆隆!”夜空中突然乌云密布,闷雷滚滚。 “轰隆隆!”一道落雷从天而降,直劈附近山头顿时间石砾飞溅。 随后一道道落雷接踵而至,到第九道天雷落下之后,天空乌云才渐渐消散。 “看来天命难为啊!”单手持剑的黄权方声大笑,一缕散落的头发瞬间变的花白,显然是其消耗寿命召来天雷的证明。 可是台下的人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各位乡亲,安州北部四郡我们已经全部拿下,此刻我太白教有精兵两万,明日准备进军皖城!” “若是乡亲们想要加入我太白义军,便可去我们专门人员那报名参军,我们都会分发上好的至国铠甲与武器!” 黄权前戏做的十分充足,这些话一说出来顿时引的台下一片共鸣。 “我要参军,我要参军!” “我要参军,推翻刘家政权!” “头掉了碗大的疤,大家一起反了!” “反了!杀刘狗!杀刘狗!” “…” 牛奋一行人在看了黄权的“表演”之后,每个人的态度都有所不同,其中两人明显被黄权的话所鼓动,几乎就有了要留下的意愿。 好在其中也有态度强硬之人,便按压住了这两人的反叛之意。 老军司马虽没有表明态度,但在众人起哄声中嘴角明显狠狠抽动了一下。牛奋对至国本没有什么归属感,目前在他看来在乎的就只有三人,他的师傅,萧甜和他那还没有在九州见过面的大哥江南。 一行六人在打听完太白义军打算在明日寅时出兵,准备打皖城军队一个措手不及之后,便也决定混在不愿参军之人中离开。 当他们路过义军招募之处时,一个太白教军官便感兴趣了起来。 “我看几位兄弟身强体壮为何不参加我们太白义军呢?” 牛奋几人皱起了眉头,只见一人说道:“我们兄弟五个确有参军之心,只是老父年老多病,准备将其送回家中再来从军。” 说完便看看了老军司马,老司马也是会意的咳了几声,身体愈发的佝偻起来。 “哦?兄台为何不先参军,在送令尊回去休息呢?”说完这军官便瞄其了牛奋等人的脚部。 “这…”出来说话的汉子还在犹豫,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支利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只见这汉子脸上还挂这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却已经栽倒在地。 “这人虽然身穿农装,但是其鞋子确实标准的至**靴,想必一定是皖城那便派来的探子!” “这五人定是同党,给我杀了他们!” 太平义军正规部队明显反应很快,这个军官命令一下,几支长矛便刺穿了两名皖城士兵的胸膛。 老军司马身上红色的道光突然迸发,双手出拳重重的打在了两名义军的身上,那两名义军立马横飞出去不知死活。 而剩下的一名皖城兵和牛奋也陷入了恶战之中。 牛奋顺手夺过了一名士兵的钢刀,狠狠的朝此人脑袋劈了过去,瞬间钢铁与骨骼的碰撞的声音响起,红的白的溅了牛奋一脸。 第一次杀人并没有使牛奋感到畏惧,反而使他更加的嗜血起来。 “去你姥姥的,给老子死!”牛奋再次挥刀,一刀直直刺入一士兵心脏,因为力量过大,刀柄都没了进去。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周边义军的主意,很快一队一队士兵都扑了上来。 “杀!”牛奋拔出刺入士兵胸口的刀,一脚将尸体踹翻在地。吐了口唾沫,便再次挥杀起来。 “奋儿小心!”牛奋真厮杀甚酣,难顾得身后士兵的偷袭,老军司马眼疾手快一把扑向了牛奋身后。 “刷!”刀光一落,老司马右臂被齐齐割下,顿时间鲜血撒了一地。 “师傅!”牛奋已经回过头,右手中的大刀猛的横挥,将刚刚的那名义军的脑袋直接削去了一半。 “我没事!敌人太多。。我们。。我们走!”断臂的疼痛已经使得老司马脸色苍白,左手再次击飞了一名士兵之后,身体明显变得颤抖其来。 牛奋看了一眼地上的断臂,九州之上若是断臂还在便可以找医道大能拾起续接,虽然比较繁琐但始终还是有希望,若是没有了断臂,那么老司马这一辈子也只能做个独臂人了。 一个戎马一生的老兵,断了一只胳膊就等于他的军旅生涯就此结束,作为徒弟的牛奋怎么也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在自己师傅身上发生。 只见牛奋眼色一狠,快步向前欲要抢夺老军司马的断臂。可义军将官更快,一把上前直接将断臂踢飞,并且手中长剑一挥在牛奋手臂之上留下了一道不小的伤口。 “不要了,奋儿,我们走!”老军司马似乎使出了最后一口力气大声吼道。 “可是!”牛奋仍有不甘。 “是命重要还是手臂重要,你今日要是不走,就别认我这个师傅!” 牛奋看了老军司马已经飞出的断臂,狠狠的咬了咬牙,便将老军司马被宰了背上。拉着仅剩的一名同僚,朝山中跑去… 第二十八章 生命的种子 “穿过这树林,我们就安全了!” 牛奋背着奄奄一息的老司马一路飞驰,眼看就要穿过面前的这片树林了。 “师傅,您再忍着点,等我们回了军营就好了。” 老司马轻哼了一声,他断臂处的血已经将牛奋背部全部染红,全身痛的颤抖不已。 “老张,这里恐怕已经是庆国边境了,你先去前面打探一番吧。”此时的牛奋三人已经穿出了森林。 老张便是与牛奋师徒二人一起逃窜出来的皖城士兵,他听了牛奋的话,便也点了点头转身先向前打探了一番。 牛奋转身便将老司马放在了一出土丘之上,用力扯了几块布条就地给老司马包扎了起来。 “嘶。。啊。。”老司马虽强忍着疼痛,但嘴里还是不争气的传出了呻吟声。 “师傅,都是徒儿的过失,才让你的遭受如此大难。。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牛奋跪倒在地,看着老司马断臂处的伤口,一抬手便要抽自己耳光。 老司马微微立起身子,半坐在地上,两片干涩的嘴唇已经发白,伸出仅剩下的左臂拉了拉牛奋。 “富贵由天,生死由命,这也怪不得你。。” 牛奋被老司马一声,眼睛更加红润起来,两行泪珠已经滑在了脸颊。 “奋儿啊,为师这一辈子砍过庆人,杀过玄人,连那草原上的胡狗也不知道有多少死在为师手上。。” 老司马单手颤抖的给牛奋擦了擦泪珠,“还记得那时候,为师还是年轻气盛杀人不顾身后,同样有不少老一辈给为师挡过刀。。” “咳咳咳。。”老司马突然剧烈咳了起来,“二十年前,为师我跟着百战侯后面出生入死,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想那著名的丰城之战,想我也是军中一员悍将…” “可惜百战侯大人含冤而死…哎。。百战侯大人真的没有任何争权之心啊…” 老司马似乎痛的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居然对牛奋说起了往事。 “我还记得…就是在这个地方。。我们就要胜利…可是却因为那件事…从此为师我就对刘家的江山寒了心。。” 老司马越说越激动,断臂处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来。 “我们将士在前线出生入死。。可他刘家却在后面做着捅刀子的买卖。。今日那个黄权教主说的在理!” “奋儿啊,你要记住最可怕的不是庆玄两国的敌人,也不是草原上的那群蛮子,而是这个当今的皇室啊…” “也罢。。也罢…上天能给我安排如此结局,也算待我不薄…” “六十岁了,我这一生也算是活够本了!”说着老司马突然精神一振,身上的紫色的道光完全爆发。 一直独臂紧紧钳住牛奋的肩膀,无论牛奋如何用力也是难以甩开。 “师傅你!”牛奋明显感觉有一股力量流入体内,看着老司马以肉眼速度衰老的面容,和变白的头发,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不!” “曾经我也问过为我挡刀的前辈为何这样做,只记得他们说。。” “‘生命的种子应该在年轻人身上延续,你该做的不是哭泣与悲伤,而是将这份精神延续下去。’” “奋儿,如今也让师傅为你做一些贡献吧!” “.其实为师一直瞒着你,我修炼的并不是气道,而是现如今已经没落的体道。” “为师所在的顾家就是这体道集大成者。。” “我顾家体道早已突破淬体的限制,而且我们有着我们独创的秘术,那就是传功。” 老司马丝毫不顾牛奋的挣扎,大声道:“我顾家第八十三代家主顾元明以家主的身份,传功于关门弟子牛奋,从此牛奋便是我顾家第八十四代传人!” “师傅。。”牛奋只觉得有一股充沛的能量加速往自己身上奔涌,而他身上紫色的光芒也在渐渐的转变成红色… 到了红色之后,道光并没有停下转变的步伐还在渐渐变得深邃起来。 浅红色。。 深红色… 暗红色…。 突然间牛奋大吼一声,充沛的能量已经将他的身体撑到了饱和,强烈的膨胀感冲击着他每一寸肌肤,似乎此时只要有人轻轻一点就要爆开一般。 “啊!”牛奋再也忍不住钻心的痛楚,连续大吼起来。期间他身上暗红色光芒再次聚集,本应该被夜幕笼罩的四周却被他照了个通亮! 浅白色。。牛奋的修为终于再一次突破,老司马的顾家传功秘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在传功的时候还会激发人体的潜力,进行高一层次的突破,老司马显然是英豪后期的实力,所以被传功的牛奋理论上是可以突破到宝将的,当然这一切不仅要看自身的身体素质,同样是需要运气的。 很显然,牛奋运气和身体素质都很好。 道光到达白色之后并没有继续往上涨的趋势,半柱香的时间便便渐渐黯淡下来。 而老军司马钳住牛奋的手也渐渐放了下来,此时老军司马已经是满脸褶皱,本是半白的头发已经全部花白,简直就像已经鲐背之年的垂死之人一般。 “师傅!”老司马一松开对牛奋的限制,牛奋便立马扶起了自己的师傅,已经到达宝将初期的他并没有为自己的是修为提升感到一丝一毫的开心。 “死不了!”老司马嘶哑的声音响起。 老司马用仅剩的力气,从衣兜里摸出了一个四方形的锦帛,便说道:“这上面记载的便是我顾家的历史,与我顾家体道的修炼之法,你要好好保存。” 说完,再次不顾牛奋的态度强行将锦帛塞进牛奋的衣兜里说道:“奋儿,来,背为师回“家”吧!” 牛奋也不墨迹,两手将老司马托起便背在了身上,宝将初期已经让他恢复了足够的体力。 就在牛奋转身之际,地面突然轻微的震动起来,仔细一听不难听出这是骑兵奔驰的声音。 希律律…牛奋回头一看,就发现大约三十来人的骑兵带着大片的尘土朝着自己飞奔而来,而他的脸色也渐渐变成了酱紫色。 “你们是何人?为何深夜在我庆国边境晃悠?”为首的男子看看了老司马又道:“他为何受这么重的伤?” “我们是这附近的农民,半夜遇到了强盗洗劫,小的的父亲也受了重伤,正是逃命来的。” “哦?”为首男子打量了一番两人,眼神突然一厉道“撒谎!” 四周的骑兵部队听了男子的话,立即散开,将牛奋师徒二人围在了中央,手中的长枪清一色指向了他们。 牛奋皱起了眉毛,只听到男子又道“这附近都有我庆国重兵驻守,哪里还有什么盗贼?” “带上来!” 只见马队散开一个口子,两名庆国士兵扛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走了过来,一把将他丢在了地上,正是前番出去打探的老张! “给我弄醒他!” 两名士兵拿出水袋,一下子泼在了老张的脸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被弄醒的老张立马跪在了地上,一边大嚷还一边给庆国将领磕头。 “你!”牛奋勃然大怒,就要去抓老张,可庆国士兵眼疾手快,冰冷的武器已经架在了牛奋的脖子之上! “哦?”为首男子长枪一挥便道:“我是本次庆国驻边将军李忠,乃是义勇侯手下副将!你有什么情报要说?” 老张一听连忙抬起头战战兢兢的道:“李将军啊。。李将军。。我有话要说。。” “我们本是皖城的士兵。。这次是奉命出来获取情报的!” “你******!”牛奋双眼喷火,身子再度往前了一步,颈脖间已经有一道不小的伤口。 李忠玩味的看了看两人便道:“继续说下去!” “我…我们这次奉命是去太白教…” 。。 李忠一直听着老张把话说完,双眼从平淡渐渐转化成了惊喜“你是说太白教是要今早寅时进攻你们皖城?” “正是啊。。小人句句属实。。不敢隐瞒!” “还望李将军放我回去…不不。。要我做个庆国的士兵也行啊。。!” “你的情报很不错!”李忠摸了摸枪头。 老张一听本是紧张的脸瞬间变得欣喜起来。 “可是你弄错了一点”李忠突然暴起,白色道光包裹着长枪瞬间刺入老张的胸口。 随后单手用力一扭,拔枪而出“我们庆国是不需要叛徒的!” 老张的尸体轰然倒地,脸上还挂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到死也不明白他错在了哪里。 “奋儿…趁现在…快走!”老司马用力喊了一声,牛奋全身白光暴起,一脚踢翻了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士兵。又分出两拳分别轰在了真前面的两匹战马。 强大的体道力量,瞬间将骑兵的战马打的脑袋变形,七窍流血,挣扎便倒在地。也正是这两匹战马倒地,连带弄翻了好几个骑兵,牛奋也找到了缺口,背着老司马快步逃窜。 “放箭!”后排的几个弓马手立即拉起两石弓,纷纷对准了牛奋射了出去。 牛奋毕竟是宝将初期,虽一身修为属于自己的不多,但是要荡开比他修为低的弓矢还是绰绰有余。 “拿我弓来!”李忠大喝一声,一张黑色精弓便出现在他手中,连发三箭。 “嗖!嗖!嗖!“三道包裹这白色道光的利箭疾驰而出,对准了牛奋。 “噌!”箭矢入肉的响声连续传来,其中一箭射中老司马的腰部,一箭已经射穿了独臂,而最后一箭则从洞穿老司马背心,还列带射入了牛奋的后背。 李忠的身边的将官正要亲自去追却被李忠打断“派两个斥候去搜索他们的下落吧,我们回营!”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李忠突然将目光锁定在皖城的位置说道:“相比这个宝将初期小子,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师傅!”牛奋一边逃窜一边呼喊这老司马。 可老司马伏在牛奋背上却一动不动,显然早已经失去了生机。 “啊!”牛奋大叫一声,加快了奔跑的脚步,他那巨大的牛目似乎也装不下此时的泪水。 “师傅,我带您回家!” 第二十九章 皖城之战(一) 不得不说皖城的筑城工业做的很好,不仅城墙高达十几丈,而且覆盖面积也是非常的大。 但这城墙再高,面积再广也只是对于庆国人与草原蛮子来说的,若是说面对至国本身的军队就毫无屏障而言,这其中当然包括此时正要兴兵来犯的太白义军。 寅时相当于地球上的凌晨三点到五点,在经过一番准备之后,太白义军分别周边四郡鱼贯而出,加上新招募的上万农工兵也是有三万的数量。 “将军!前面就是皖城地界了!” 黄权依旧是素袍着身,此时的他正骑在马上闭目养神,听了手下的话,便左手拿起黑色的羽扇放在额头之上做起了瞭望的架势。 “哎!”黄权张望许久终于重重叹了口气。 “将军为何叹息啊?”只见一男子驾马迅速赶到了黄权身边小心的问道。 黄权侧目看了看便说道:“这皖城的驻边部队果然名不虚传,虽然现在夜已经深了,但是你看那探台之上灯火通明,很明显守备力量还是很强的!” “将军其实不必担忧。。”男子神秘的一笑。 “我军虽然攻破北部四郡,但都没有放出风声,想着皖城部队虽强,但好在敌明我暗。这敌军夜里有一些守备力量,但也在少数。” “将军等会只要将天气改变成夜间大雾,再派百人精兵将这些守备兵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要攻下皖城不难!” “计是好计,可是这皖城的军队不下十万,光是我们潜入杀他那睡梦中的士兵也并非易事!” “将军放心,等会只需要如此如此…”男子骑马与黄权并排,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 黄权的眼睛越来越明亮,欣赏的看了看男子便说道:“少坤果然天纵奇才,此机甚妙!” 刘少坤,正是这为黄权出谋划策的男子。 安州的刘家也算的是皇亲国戚,只是祖上被属于旁支,被类似“推恩令”这样的保护中央集权的政策,分配到安州小池郡。 即使刘少坤也属于皇族,但他对于刘家的江山并没有什么归属感。此人从小就读圣贤书,对什么君贵民轻,家天下的圣人言论嗤之以鼻,相反只要能为百姓谋福,谁做皇帝对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而太白教打出了正是济世救民的口号,所以在打破安州小池郡的时候,自然得到刘少坤的青睐,辗转了几番后便投奔了黄权麾下。 在他看来,黄权是肯定以百姓利益出发的,至少目前是这样。 “我说二狗子,这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怎得突然变得大雾弥漫了!” 二狗子此时正立兵器,全身的重量的都依靠长枪支持,若是走近一点不难发现,此人正在练习“站睡”神功。 “哎!”说话的男子摇了摇头,毕竟皖城已经平静了好几年,虽有宵小窥视,但也碍于皖城的重兵,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夜间的守卫兵们都纷纷学会了“站睡”神功。 就在男子也准备“修炼”的时候,一只匕首已经隔断了他的喉咙。鲜血从颈脖间喷涌而出,倒地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彻底长眠。 二狗子已经惊醒,可面对他的只有脖子上冰冷武器。 “想死还是想活?”刘少坤冷眼看着眼前的士兵,本来施行计划并不需要他亲自参与,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亲自来了。 “想活。。想活。。”二狗子朦胧一番之后边看清了形势,连忙跪地求饶。 半柱香的时间,太白义军已经斩杀了数名守卫兵,并在刘少坤的指挥下悉数换上了皖城的士兵的衣服,挟持着几个像二狗子一样的人质往中军大营走去。 “干什么的!” 二狗子连忙上前说道:“小的是守备兵,小池郡方向发现大量甲士我正要去向常将军禀报。“ “令牌!”中年屯长狐疑的看着一行人,虽然有几个生面孔,但由于二狗子一行人质的存在还是将他的疑虑打消了一点。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向将军汇报!” “这恐怕不好吧!这等消息还需要我等详细禀报!”刘少坤走出人群中说道。 “我说在这等你们就得这等,怎得那么多废。。!” “话”字还没说完,钢刀已经从他的胸膛插入。 刘少坤使了使眼色,一行太白死士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队至国士兵全部送下了地狱。 “石涛,冯浩你们两个带二十人,去军中发火制造混乱,并发信号给济世将军让他出兵!” “王凯!你我带十人压着这些人质去会会这个常胜常将军。” 说完刘少坤再次看了王凯一眼道:“那常胜虽然善于自保,但也是宝将的实力,这里属你的实力最高,待会斩首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知道你喜钱财,事成之后,我定会让济世将军赏你白银万两!” 王凯一听便嘿嘿一笑道:“军师放心,我王凯不会和钱过不去的。” “嘭!嘭!”两声信号之后,皖城的军营已经陷入了大乱。 “着火了!着火了!” “快给我起来!给我起来灭火!” 一个个已经惊醒的士兵,不断踹着还在酣睡的同僚,一个个堆满人的军帐都似乎变成了浆糊。 而此时的黄权接到刘少坤的信号,忐忑的心似乎也安定了很多,眼下太白四将已经派出了三个,身边只剩下了自己的侄子,想了想便大声道 “黄正,命你率领两万精兵直插皖城大营,我率一万农工兵为你断后!” “诺!”黄正在马上拱了拱手便拍马上前,身后两万军队十分默契的紧随其后! “儿郎们,为了太白教给我杀!” “杀啊!为了太白教,为了太平盛世!” “杀刘狗!杀刘狗!” 另一边,刘少坤王凯二人也已经来到了常将军的营帐。 此时常胜并没有睡,正在帐中屏风后面征伐着萧甜。 “嗷!”一声野狼似的咆哮之后,常胜终于发泄完毕,粗大的手用力拍了萧甜雪白的臀部之后,便厌烦的将其推在了一边。 刚刚穿好一衣服的他,突然听到了“嘭嘭”两声,又看到军营之中隐约的火光,顿时一股不妙的感觉生在了心头。 “报报报!” 刘少坤等人乔装的至国士兵已经冲进了营帐。 “外面发生了何事!” 刘少坤单膝跪下,头也不抬的说道:“禀报将军,从小池郡方向突然涌来了数万人马,现在已经杀到军中,还请将军速速逃命吧!” 刘少坤不愧是一个绝好的谋士,一般士兵这个时候都会让其将军出营指挥,可是考虑到常胜的性格,刘少坤的请命便变成了让其逃命。 常胜一听果然对刘少坤增加了几分亲近感,什么家国之说早已经被他抛出脑后。仔细一想他也知道这些反贼估计就是那什么太白教,虽恼怒老司马等人为何迟迟不传来情报,但时局之下也不好让其多说。 “顾元明这个废物!”常胜咬着牙齿,对刘少坤一行人说道:“速速准备本将军马匹,派亲兵护送本将出城!” 刘少坤低下去的脸上突然挂起了一丝冷笑,迟迟没有动静。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去准备啊!”常胜大怒,就要起脚踢向刘少坤。 “将军小心!他们是太白教的人!”二狗子突然一叫,但随后迎接他的便是冰冷的刀子。 “杀”立在一旁的王凯,突然拔起了腰间的大刀,一身白色的道光迸发,牟足了力量朝常胜胸口刺去! 但是二狗子的尖叫已经惊醒了常胜,同样是白色道光包裹全身,侧身一闪,王凯都刀子便在他的腹部留下了一道深深伤口。 “啊!”常胜一首捂住自己伤口,一边抽出自己的长剑与王凯周旋。 虽然身为谋士,刘少坤还是有一手不错的剑术,立马拔出长剑加入了王凯与常胜的战局。 “横扫千军!”王凯怒吼一声,在他眼中挡着他财路的人都是死人! 这一招自创的横扫千军势大力沉,常胜一下对付两个人,又带伤在身,只觉得那刀锋就要宣判自己的死刑。 常胜毕竟是老军伍了,常年经验让他对危险的感觉极为敏锐。 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撒开捂住伤口的手,一把拉住了靠在案几上中刀的二狗子,直接将他挡在了身前。 而王凯的刀不会留情,“横扫千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刀挥过。二狗子头颅飞天,彻底死绝,而常胜的头盔也被应声劈飞了出去! “吾头在否!吾头在否!” 常胜肝胆俱裂,一把将二狗在尸体甩在了王凯身上,朝营外跑去。 “追!”王凯已经飞速跟上,而既然没有当场格杀常胜,刘少坤也能去追他还有指挥大军的重要任务。 “军师!这女子怎么办!”几个士兵扯出了还穿着肚兜的萧甜,而萧甜此时劈头散发,表情十分麻木,好像已经将生气看淡一般。 “也是苦命人,放她离去吧!”刘少坤将长剑收回腰中的剑鞘,叹了口气说道。 本是要转身出营,可是想了想又回头说道:“你们一个个都别打她主意,把她给我带到济世将军那里去!” 第三十章 皖城之战(二) 皖城内,太白义军与至国驻边部队厮杀正酣。而皖城外,同样是这般风雨暗涌。 庆国的十万大军已经在寅时全军出动,此时皖城百里万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将军,我观那皖城之内火光已经有凌乱之势,又听见那杀喊声滔天,我们乘机攻城吧!” 天已经蒙蒙亮,李忠坐在马背之上一脸的安逸,听了手下军官的汇报,终于微微睁开了眼。 “再等等!” “可是将军,机不可失啊!” “你知道怎样做一个称职的黄雀吗?”李忠的眼神渐渐明朗“一个合格的黄雀,并不是在螳螂捕蝉之时下手,而是要等到螳螂耗尽力气之时一举出击!” “亲卫兵呢!本将的亲卫兵呢!”逃窜的常胜一把抓住一个至国的士兵问道。 “将军,敌人攻的太突然,大多亲卫兵还没…没有集合起来!” “该死!”常胜吐了口唾沫,眼看身后追自己的白色道光越来越近,不免心急如焚。 “你!给我擂鼓!让所有士兵往西北门集合!” “咚咚咚!”军鼓作为古代战争的信号还是有很强的号召力的,加上太白军的大举冲锋,大多数没被斩杀士兵都已经清醒,此时听到鼓声自然往常胜一方赶来。 “常胜给凯爷我死来!”王凯单枪匹马,犹如一道流星狠狠的扎进了常胜部队。 “挡爷爷财路的都得死!横扫千军!”王凯再次使出自己的独创武技。与面对常胜一人不同,此时包裹在王凯长刀的道光慢慢延伸,形成了一把三米来长的长兵器! “化气为实!”眼前这其貌不扬少有肥胖的汉子,竟然有化气为实的实力!这着实让常胜再次捏了把冷汗。 化气为实在九州之上很少有人能够领悟,他不是一个修为境界,但却只能在宝将时期领悟的一种手段。王侯阶段的人都会化气为实,但是你到了宝将期却不一定能领悟,换句话说领悟了化气为实的人没有不突破王侯的先例! 看着王凯手中的道光所幻化的长刀不断收割自己的士兵,常胜肝胆俱裂。这更使他出逃的意念愈发浓郁。 “你们给我挡住他!挡住!”常胜大吼:“亲卫兵速速上马,打开西北城门!” 黎明第一丝阳光已经撒了下来,而李忠这头猛虎终于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只见其一把拔出腰中的佩剑,大声喊道: “儿郎们!我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你们愿不愿意拿下?” “愿意!” “今皖城内乱,至国士兵已经打乱,打破皖城的机会就在眼前!” “为庆国而战,你们愿意吗!” “愿意!” “拿起你们兵器,杀光这些曾今屠杀过我们同胞的至狗!” “杀至狗!杀至狗!” 李忠身后的十万步军叫喊声此起彼伏,分贝高的似乎要盖过皖城内的杀喊声。 “攻城!”李忠将手中长剑用力掷出,包裹道光的长剑直直射向了皖城墙之上,一名至国士兵猝不及防,脑袋瞬间作西瓜般炸裂开来。 “杀!” “杀!” “杀!” 十万士兵如黑云一般移动,每个庆国人的脸上都挂满了坚毅的表情,毕竟作为一个军人,等着一刻实在是等的太久了! “常将军,这西北城门不能开啊!” “让开!”常胜一脚踹翻了这名亲兵,可亲兵立马爬了起来又跪在了地上,毅然挡着常胜的路。 “将军,城外已经有大批庆国人乘机偷袭,若是大开城门,我们后果不堪设想啊!” “噌!”一道剑影飞过,刚刚跪地士兵已经身首异处。 “还有谁敢阻拦本将,后果如同此人!” “给我开城门!” 常胜翻身上马舔了舔溅在脸上的鲜血,大喝一声:“所有亲兵保护本将冲杀出去!” 在西北城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常胜便迫不及待的往外飞驰,身后的五千精兵紧随其后。 此时的常胜满脑子都是如何保命,一刻也不想呆在皖城这是非之地。 身后的王凯见常胜逃跑,虽有心阻拦但此时也是无力而为了。他的化气为实并不到火候,长时间的催发已经让他精疲力竭。大量士兵的围剿,分明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少伤口。 毕竟就算是宝将阶段的武将,但他也只是一个人罢了! “投石车给我狠狠砸!” “城门下的的士兵都给我加把力,率先砸开城门者官升三级,封地百户!” “云梯不要停给我拼命的往上架!” “后排的是士兵给我加大弓箭火力,掩护云梯上的战友!” 李忠长剑已经掷出,手中正拿着一杆精刚长枪,不断的挥舞指挥。 另一边,刘少坤已经和黄权等人汇合,不断的指挥这太白义军进行厮杀! 城外突然响起的攻城声,顿时让他们心中震的不清。 “怎么回事!”刘少坤此时已经满脸鲜血,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军…军师,庆国人攻城了!”一个新招募的工农兵颤抖的说道。 “庆国人!”已经抱成一团的太白义军的领导板子各个脸色阴沉。 “这些可恶的庆国人,一定是事先的得知了我们要攻打皖城的消息,此番进攻就是想坐收渔翁之利!”黄权的侄子黄正一脸怒容的说道。 黄权哪里不知道自己的侄子所说的道理,本是儒雅的脸变得极其难看。 “少坤!事到如今该如何是好?” 刘少坤一剑刺死一个欲要扑上来的士兵,回头说道:“将军,此时我们只要做一个选择!” “选择?”黄权小范围的使用天雷进攻敌人,并不会消耗多少体力,此时也陷入了思考。 “我明白了!”黄权重重的点了点头,一把挑起常胜所遗留下的军帽,在太白三将的保护下一路杀向了城楼。 “下面的驻边将士给我听着!”黄权大呵一声,明显包含了天道之力。 “这是你们将军常胜的头盔!” 本还对黄权说话不屑一顾的士兵们看到了自己将军的头盔都忍不住一愣。 而厮杀在兴头上的太白义军却抓住了机会,纷纷自己的敌人捅杀过去。 “都他妈给老子住手!” 黄权怒喝,几道天雷应声而下,场面极其宏大,驻边军营虽大,但厮杀的士兵几乎都看到了这一幕,本能的停下了眼前的争斗。 “城外的厮杀声你们都听见了!” “我们的争斗始终属于内斗,但现在这些庆狗趁着我们厮杀之时,已经大兵压境!” “而你们的主帅常胜已经逃了!” “你们没有听错!皖城驻边军已经没有将军了!” “试问在这国家大难之时,我们还有必要再继续斗下去吗!” 黄权望着渐渐失去抵抗之心的至国士兵们,眼神异常的决断自此高呼道“若是今日能够抵挡庆国进攻,我黄权任凭发落!” “但是现在,你们必须听从我的指挥。” “不服者,死!” 黄权最后一句话,已经发挥出了大学士修为的最高境界,几乎全城的士兵都能够听见。而黄权先柔后刚的手段也令大多数至国驻边军蛰伏,毕竟挡住庆国的进攻才是最重要的。 “冯浩,石涛听令!”刘少坤向黄权投出了敬佩的眼光之后,便大步向前发号施令。 “命你们带领所有太白义军接管皖城四面城楼,对庆国的进攻做殊死抵抗!” “诺!”冯浩,石涛双手握拳,此时的局势也使得他们十分激动。 “只要我们活着,这城楼就不会易主!” “黄正听令!” “末将在!” “命你与济世将军一同整编皖城驻边部队,半柱香的时间给我答复!” “诺!” 刘少坤又看了看黄权,再次使用天雷的他头发似乎又花白了一缕“将军,整编部队的任务就交给您和黄正,一定要在半柱香的时间完成。” “少坤放心!”黄权拍了拍便要走下城楼。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士兵扛着一个汉子急匆匆的来到了黄权等人面前。。 “主公!我虽然竭力追逐常胜,可那厮仗着人多,已经率领五千亲兵,开了西北城门向外逃窜去了。” “什么?开了西北城门!王凯你说的可是属实?” “军师,凯亲眼所见啊!” “可恶!” “该死!” “混蛋!” 刘少坤气的跺脚,“这他吗的至国将领已经腐朽到这种程度了吗?”随即又立马下令道:“黄正你先去西北城门增援,五千骑兵出门需要不少时间,若只是常胜出逃不必阻拦,若是有庆国士兵来袭,给我立马关紧城门!” “你说什么?常胜开了西北城门往外逃窜?”李忠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情报兵。 “小的亲眼所见,不敢胡言乱语!” 李忠摸了摸自己的的光头,眼神不断的闪烁,“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你们几个给我继续指挥攻城!” 吩咐了手下几名将官之后,李忠长枪一挥,对着军备官大声道“速速点齐八千精兵随我杀到西北门!” …。 第三十一章 皖城之战(三) “给老子冲出去!”常胜大吼一声,此时正一马当先。 “将军!我们后面的部队,已经被太白贼寇阻断了!” “妈的!不管他们了!已经出城门的给我继续向前!” “将军!” “还有什么事情?”常胜显得非常不耐烦。 “左翼有大量的庆**队来袭,我们的左翼已经被冲散了啊!” 常胜阴沉的望了望左翼部队,庆国的先头骑兵来的势头太猛,直接将左侧的亲兵冲犯了一大片。 “混蛋!” 此时已经没有什么比阻挡他逃离更加让他厌恶了“传令所有活着的亲兵,全部给我南下赶往最近的香隅郡!” “传常将军口令,所有兵马掉头南下,目标香隅郡!” “传常将军口令,所有兵马掉头南下,目标…啊!” 只见这命传令兵被突如其来的一箭射翻下马。 李忠将长弓放回马背上,举起手中的长枪大喊道:“先头三千兵马与我追,后面的五千兵马给我砸开西北大门!” “杀!” “杀常胜者官升校尉!” 滔天的杀喊声不断冲击着常胜的耳膜,此时的他一手按住自己腹部伤口,一只手在不停的拍击马背,希望马儿能够更快带他离开。 “常胜休走!” 李忠全部实力散发,有道光包裹的他就像一个装甲车一般,只要是被他碾压过的至国士兵无一被震翻下马。 李忠的马是庆国将军级的宝马,而常胜仓皇逃乱之中,哪顾得寻自己的的战马。此刻已经隐隐有被追上的趋势。 “姓常的拿命来!”李忠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右手的长枪狠狠刺向了常胜。 “啊!”电光火石之间,常胜背部已经被连刺两下,鲜血大量的涌了出来。 “可恶!”常胜知道这样跑下去肯定会被李忠耗死,被逼无奈之下只有回身来战! 而常胜的举动却恰恰随了李忠的意愿。“杀!” 这一刻,宝将对宝将,两道白色的光芒对抗的十分耀眼。 “给我死来!”李忠的长枪以千钧之势狠狠砸向了常胜,常胜只好举刀来挡。 李忠并没有减缓力气,再次猛击了三下,此时长枪正压制住了常山的大刀。 短兵器的劣势暴露无异,常胜不仅要应付李忠的长枪,身上的几处伤口也使得他痛苦万分。 “李将军,我只是败军之将,你又何苦以死相逼!” “若是李将军放常某人一条生路,我可以帮将军夺了着皖城,怎么说我也有宝将的实力!” 李忠笑了,笑的十分阴恶。 随即压在常胜大刀上的长枪突然顺力沿着刀刃向下滑,目标竟然是常胜握住刀柄的手! “啊!”又是一声惨叫传来,让在场之人忍不住都有掩耳的趋势。常胜握着刀柄的手再也握不住刀了,三根手指被李忠齐齐削断,失去力量支持的长刀笔直的掉在了地上。 “这皖城我们完全可以自己来取!而你可以死了!” 李忠长枪再次迸进,在常胜的胸口划出了巨大透明窟窿。 “你这样的宝将和猪狗何异?”李忠拔出长枪,一下削去了常胜的头颅挑在枪前。 “常胜已死!尔等还不快快投降!” “叮铃,叮铃”有不少士兵已经放下武器,但大多数士兵并没有妥协。 “逃!”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剩下的三千亲卫都不顾自己积怨已久的主将向香隅郡方向逃窜而去。 李忠看着这些兵马,眼神的寒意不断冒出“所有至国降军杀无赦,留下两千人马追击逃兵,其余的人跟我回皖城!” “驾!驾!” 皖城西北门的情势也是十分不好。 一方面,被阻断的常胜亲兵要出去,另一方面,庆国的骑兵部队要进来。而黄正所带领的太白义军正夹在中间,进退两难,城门久久没有关闭。 “你们这些亲兵都是傻了吗?”黄正大吼,“你们的将军聚集你们是要掩护他逃跑,在他的心中你们都只是炮灰!” 炮灰一词狠狠的敲击这剩下亲卫队的心,他们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胡说!休要羞辱我们将军,这只是战略性撤退!”一个亲兵大怒抽刀上来就要砍黄正。 “老子战略你娘!”黄正轻松荡开士兵,一刀将其枭首。 “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想要来送死?”黄正满脸鲜血,面露狠光,“你们要给姓常的当炮灰我没有意见,但如今庆国大举入侵,都他妈给老子安省点!” 黄正横刀立马,样貌及其凶恶。逼得亲卫军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另一面的庆国士兵顿时都轻松了不少,少了千余骑兵的冲击,他们立马有了喘气的余地。 但是,这次小规模的战役并不是辽阔旷野上的冲锋战,而是面积狭窄的城门争夺站。庆国五千余骑兵在这十米来宽的大门前反而发挥不出什么优势。 攻城永远是步兵的天下,好在有千余士兵已经下马,拿起手中的武器,直勾勾的向城门冲去,一副不畏死的模样。 “弓箭兵给我射!”黄正一声令下,千余架长弓纷纷举起,向城下的庆国士兵凶狠的射去。 同样,庆国没有下马的大多都是弓马手也纷纷抄起了手中的弓箭,与从上往下射不同,庆国的弓马手纷纷上扬四十五度,向皖城城楼射去。 这些弓马手大多都是斗者的实力,其弓箭的力度自然很大,而且在城外的平原上马匹优势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一个熟练的弓马手是十分懂得操纵战马躲避战场上的流矢。 而城楼上的太白义军就有些不妙了,这些弓兵的实力大多都是甲士阶段,再加上狭窄的城楼通道并没有给他们多大的躲避空间,反而一个弓兵被射死,连带着要带倒好几个士兵。 因为弓马手的的弓箭掩护,大量下马的庆国士兵的得到了较好的掩护,一个个前赴后继拼死阻止西北城门的关闭,手中兵器不断的收割着太白义军的生命。 常年的驻边部队与临时组建的义军的差距暴漏无疑。 “该死!”黄正怒喝一声,就要抄刀下城,与庆国士兵厮杀。 “将军不能去啊,您要是出了什么事,这里谁能够指挥啊!”一旁的将官看穿了黄正的意图,一把将其抱住。 “放开!”黄正实力强劲,又生的人高马大,隐隐有从几个将官手中挣脱开的趋势。 “不能去啊!将军!” “我说放开!为将者就该身先士卒!我若不下去,就看着这些太白义军的兄弟任人屠杀吗?” “这城门要是失手?皖城怎么办?济世将军怎么办,太白教怎么办?” 不得不说,这个身宽体胖的汉子想的很深远,这一刻他似乎并不是起兵造反的贼寇,而是这皖城正真的戍边将军。 “我们愿随将军同去!” 黄正转过头发现正是城内的剩下的两千亲军,此时一个个正单膝跪地请命。 “庆狗欺人太甚,还请将军给我们机会!”说完带头亲兵居然向黄正磕了个头。 黄正犹豫的眼神渐渐变得坚毅,对着这些亲卫点了点头,再也没有丝毫的轻视。 “兄弟们,我们一起杀出去!” “杀光这些庆狗!” … 第三十二章 皖城之战(四)黄正之死 黄正带领着两千亲卫蜂拥而出,一瞬间两千多骑兵的冲击直接撞飞了大量猝不及防的庆国士兵。 “杀,把那些弓马手全部杀光!”黄正大喝一声,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直杀到一个弓马手面前,将其砍翻在地。 “所有太白义军负责清理城门前的敌人,确保城门关闭!” 城楼下鏖战的太白义军也随着自己将领的上阵,士气高涨。此时一个个都牟足了力气朝面前的敌人挥砍出去。 一盏茶的时间,由于两千亲卫的参战,加上黄正的冲锋现正,庆国的军队被杀的连连败退,先不说下马的步兵已经被杀了个精光,连没有下马的骑兵连带弓马手都只剩三千多人。 “所有士兵全部退回城门”黄正迅速观察了战场,发现场面已经控制了差不多了,便立即下达了命令“准备关城门” 此时不管是太白义军还是亲卫都对这个黄权的侄子钦佩万分,黄正命令一下达,便立马执行起来。 “将军,不好了!” “北面有大量庆国步军部队正往西北门赶来!” “南面。。南面也有!” 一个士兵吞了口口水,“南面里有一道白色的道光,应该是庆。。庆国的将军回来了!” 黄正此时脸色十分阴沉,但自幼在黄权的指导下也算是报读兵书,此刻依旧保持这冷静。 “加速撤退!一个不留,关了城门,皖城就算暂时保住了!” 两千的亲兵加上太白义军飞速的向西北城门撤去,黄正带队的断后部队还在拼死抵抗。 “贼子休走!”骑兵毕竟是骑兵,在大量步军之前,李忠已经率先赶到了战场。 黄正白色道光全面爆发,拍马便迎上了李忠。 “杀!”黄正长刀做劈砍装,迅速的砍出几刀,李忠见其力量颇大,也是收起了轻视的心态,横枪来挡! “好大的力气!”李忠一把荡开黄正,锃亮的光头反射了大把阳光。 “再来!” 李忠没有再给黄正机会,先发制人。手中长枪如江水般滔滔不绝,一次又一次的把黄正逼入险境。 黄正虽落入下风,但也一直在寻觅机会,趁李忠收枪之际,手中长刀转挡为劈,以泰山压顶之势直逼李忠天灵盖。 “来的好!”李忠全身的肌肉紧绷,立马将所有的力量汇聚在手中,双手拖住枪柄,就要硬挡黄正势大力沉的一刀。 “噌!”精钢碰撞的声音格外的刺耳,李忠虽挡住了黄正全力一刀,但由于力量过于强大,连马儿一起后退了好几步! “壮士如此神力,为何要做了盗贼?”几招之后李忠已经起了招揽之心。 黄正没有说话,在他看来李忠只要愿意与自己交谈,他就能为关闭城门争取一点时间。 “我知你太白教恨至国****,不如投我庆国,我李忠必亲自向义勇侯保荐你!” 黄正扫了一眼,身后的战场,发觉己方士兵已经撤退了差不多。 “哈哈哈哈!你是在等你们的人撤退吗?实话告诉你,就算我现在不要这西北城门,以你们剩下的人还挡得住我庆国十万雄军吗?” “劝你还是早早投靠我大庆,免得等下刀剑无眼!”李忠渐渐失去了耐心。 不得不说李忠说的是大实话,庆国趁太白义军与皖城士兵厮杀之际偷袭,明显已经占了很大便宜。 此时就算不要这西北城门全力攻城,顺利的话也能将着皖城拿下。 但是在黄正看来,自己的任务就是守住西北城门,毕竟自己努力一分就能增加太白军一份胜算。 “我投你娘?”黄正说话间突然爆发,双脚用力一瞪马背,凭借这反冲力居然高高跃起。而那匹战马竟然承受不了这股蹬踏之力,当场暴死。 “去死吧!”黄正虽是宝将初期,但全力一击还是不容小视的。 “唰唰唰!”李忠身后的部队已经敢赶到,几个实力不菲的弓马手连射好了几箭。 几箭入肉,虽然黄正气势不减,但是力量已经弱了好几份。 “可惜!”李忠眼中闪出痛惜之色。长枪直立,亦然是一蹬马背,如离玄之箭迎上了黄正。 实力上的差距,加上几支弓箭的威力,终于让黄正坠落下来,也不知是李忠长枪带来的伤势,还是高空坠地的撞击,让他连吐了好几口浓血。 全力一击没有得逞,黄正顾不得伤势,立马翻身而起,飞快的向城门跑去。 “快关城门!” “给我冲!”李忠长枪一指,三千骑兵已经轰然而出。 同时,从正门该来的大量步兵部队也已经到达城门之下。 “关城门!”黄正见城门还有半个人的缝隙,大声催道。己也在门外使出全力帮助关闭城门。 “可是将军你…”门内士兵早已满脸通红,呆呆的望着黄正。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关城门!不用管我。” “啊!” 一直长矛已经穿入黄正的后背,但是却并没有阻止黄正的行动。 “关。。关城门!” “将军!”士兵看这黄正的眼神,狠狠的咬了牙便大声喊道 “将军让关城门,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给我关!” “扑哧!” “扑哧!” “扑哧!” 庆国人已经知道打不开这西北城门,便 发泄般的将长矛刺入黄正的身体,顿时间黄正已经被扎成了刺猬。 鲜血,鲜血,还是鲜血! 此时的黄正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但是至国的士兵在门缝中分明看见了自己的将军在笑,笑的是那么的甜。 从小父母双亡的黄正,是其叔叔黄权一手带大的。在看惯了官吏欺压百姓草菅人命之后,他终于决心向自己的叔叔求学。 黄权的用心教导,加上黄正的勤奋好学,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在气道上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受其叔叔的影响,黄正早就想推翻刘家的王朝,建立那太平盛世。而从这短短几个时辰正是黄正期待已久的时刻! 打仗是要死人的,为了教义去死,为了百姓去死,死的值! “也许…死了,就能先一步见到那太平盛世了吧…” 黄正笑着的脸上,突然有划过了一行泪珠,似乎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流泪。 城门终于关闭,而这个汉子也被留在城门之外。 黄正也终于不用在坚持,顺着城门滑倒在地。 此时他的身上也没残留几块好肉了,在弥留之际的他,却毅然将手搭在了城门之上。 但他气息也渐渐弱了,终于放在城门上的手猛然滑落,将城门染成出了一道鲜红的手印。 “终于。。关了…”这是这名年轻的宝将生命里的最后一句话。 边塞的挽歌久久回旋。 阴冷的寒风狂吹不止。 初生的朝阳停驻不升。 马在哮,人在泣… 皖城内,所有的士兵不分义军与至国将士,全部列队整齐,下一刻已经朝黄正英勇就义的方向,深深鞠下了躬。 “黄将军,一路走好…” 第三十三章 皖城之战(五)少坤之阵 香隅郡与皖城之间有一大块山林,此时就算朝阳已经升起,阳光也丝毫渗透不入树冠这条防线。 然而,在丛林时隐时现的缝隙中我们分明看到了一个少年和一个矮小的坟包。 顾元明之墓五个字赫然出现在坟包前的木牌之上。 牛奋再次向坟包磕了三个头,此时的他已经不在有眼泪。 “师傅您放心,顾家体道我一定会发扬光大的!” “您的仇,我牛奋一定会算清楚!” 牛奋大步的走出树林,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紧皱眉头。 三千骑兵被两骑追着跑,在九州也是少之又少。 “我他妈不跑了!我要杀回去!” “对!不跑了!” “常胜那狗东西自己要逃,凭什么拽上我们,老子也不跑了!” “杀回去!” 几个带头的一吆喝,顿时感染了不少逃亡的是至国士兵。 “冲!”三千至国铁骑与两千庆国骑兵在下一刻已经展开了对冲。 “杀庆狗!”一声暴戾的声音响彻山林,只见一个布衣汉子双手笔直向后,全身裹着浅白色的道光,迅如闪电,更快一步的扎进了庆国部队。 “杀!” “杀!” “杀!” 顿时间血光冲天,一边厮杀一边将无数断肢残臂扔出人群,可那男子却面不改色,好像他残杀的并不人类而是猪狗一般。。 “呕。。呕。。”血腥的场面使得很多至国士兵忍不住吐了起来。虽说这些老兵都是久经沙场,但是面前大片人类动物混杂的断肢与内脏实在是… “都他妈给我忍着点,这名勇士正在冲锋,你们却在这作妇女呕吐?” “都他妈给我冲过去!” “杀!” “主公(将军)节哀啊!”一群人虽然簇拥这黄权,但听到自己侄子阵亡的消息,黄权还是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 “正儿啊!” “将军!”刘少坤大步走向前对着黄权说道,“此时庆国人并没有放弃进攻,正在加紧攻打我们的正门!” “将军您要振作啊!黄正将军在天之灵难道想看到您如此?” 黄权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少坤你说的我何尝不知道,只是我心神以乱,这里就交给你做主吧!” 另一边,李忠已经回到了皖城正门之处,黄正的殊死抵抗已经让他失去了一次良机,越发便的急躁起来。 “皖城兵力已经不足五万,所有人给我加把力,今日一定要破了这皖城!” “投石车准备!” “放!” “轰轰轰!”几十架投石车纷纷启动,带着火油的投射物只要能砸到城墙上,都会将城墙砸出一丝裂缝。 那些抛射到城楼之上的弹药就更不用了说了,被砸中的士兵一个个人仰马翻,当场暴死。但由于加了火油,这些士兵的尸体也开始燃烧起来! 城楼之上顿时出现了三五处不小的火场。 “架云梯!” 只见庆国步兵大量涌到城下,一个个不畏至国的箭矢,毅然将几十个云梯架在了城墙之上。 “城门的撞搥加派人手,所有庆国死士给我上云梯!” “第一个登上城门者,我保你永世富贵!”李忠一边发号施令,一边拿着手中的弓箭不断收割至国人的生命。 “给我狠狠的砸!”石涛和冯浩分别指挥着城门两边的士兵,而这些士兵同样一丝不苟的执行命令,将人头大石头纷纷向云梯上砸去! “城门里面再去一队人,一定要给我顶住撞搥!”刘少坤是个典型的文武双全的人才,除了发号施令外,他还身先士卒与登上城楼的庆国士兵厮杀。 “军师…他们人太多了!” 刘少坤从一个庆国士兵身体内拔出长剑,扫了一眼城墙之上,已经有大量的士兵攀上城楼。 至国的石头已经砸完了,庆国兵力上的优势已经发挥无余,用对尸体的方法,也一样能够登上城楼。 一旦有一个士兵登楼,那么带来连锁反应是可怕的。只要其砍翻把守云梯的至国士兵,那么庆国的部队就可以登楼登的很快。 “该死!”刘少坤狠狠啐了口唾沫,他知道在这样下去,皖城失手是早晚的事。虽然到最后皖城并不一定能够守的下来,但是他要做的就是竭尽全力! 咬了咬,刘少坤将长剑直接搭在左手之上,噌的一声,手腕已经被割出了一条狭长的伤口。 刘少坤的长剑并没有离开手腕,此时的长剑就像有生命一般不停的饮着他的鲜血。而他脸上的血色也在渐渐消散,嘴唇变得苍白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士兵,都以为自己的军师疯了。但是常年修行阵道的他不得不这样做。 想要布下兵阵必须要有活着的士兵的精血作为阵眼。眼下刘少坤仓促之间并没有准备,而他也不可能去做出将身边的士兵放血的举动。 精锐士兵的血,在这一刻能满足条件的似乎就只有自己了,所以几番思索之下,刘少坤毅然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以吾阵道大宗师之名!” 刘少坤将慢饮鲜血的长剑高高举起,身上白色的道光慢慢散发开来。 “以吾血为阵眼!” “以吾手中长剑为笔,布下这八荒**阵!” 说完刘少坤长剑在半空挥舞,一串串奇妙的符号被他刻画在浮空之中。 “东为乾门,南为坤门,西为水门,北为火门,中为死门,我为生门!” “八荒**出,群英王侯退!八荒**阵,给我起!” “轰!”被刘少坤刻在浮空中的符号散发出一道道白光直接轰在了城楼之下。 “少坤!我来助你!”黄权缓步走上城楼,虽然还在沉寂在丧侄之痛中,但是刘少坤在发动阵法的那一刻,他已经感觉到。 若是此时还在个人情感中纠结,那么下一个死的一定是自己。 “雨来!”黄权将宝剑一挥,随后徒手对着天空一抓。 本还是太阳当空的上午,顿时间乌云密布紧接而来的就是那倾盆大雨。 城下的白光渐渐散去,但是白光散去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呆了一秒。 李忠紧紧咬着牙,双手握拳,力度之大让指甲都入肉三分。作为战场老油条的他怎么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阵道大宗师。 “这不是人类!”这是第一个大量进入庆国士兵脑海想法。 在白光散开后,出现的了千余士兵。但这千余士兵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透明的雨水是构成他们身体的主要组织,这千余透明装的水人各个身配水剑,目光狰狞! “给我杀!”刘少坤吃力的挥了挥长剑发号施令,大量的失血显然让这个浴血的男人有些支撑不住了。 但这些都不要紧,阵法发动成功,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在听到刘少坤的命令之后,这些本站在原地的水人,突然动了起来,没有滔天的杀喊声,没有凶猛的气势,但却必有这两者还要可怕。 还在震惊中的士兵成了第一批刀下亡魂,一个个水人灵活无比,手中的水剑比那精钢所铸的武器还要锋利。 “不要怕!给我压上去!”一些经验丰厚的庆国老将已经反应过来,在他们带动之下,一些士兵也打算和这些水人一搏。 但是他们错了,错的十分彻底。一个老兵一马当先冲上前,手中的长刀奋力劈出,当即把一个水人懒腰砍断,当他准备大声叫喊以壮士气之时,他却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那水人被斩断的上半身依旧存在行动能力,一剑刺透了老兵的心窝。随后水人的上下两半身体慢慢愈合,就像刚刚没有被砍过一般。 “不死之身!”这是第二个大量进入庆国士兵脑海的想法。 随着刘少坤祭出八荒**阵,皖城这边的颓势已经满满缓解,没有了楼下士兵的持续攀登,已经在城楼的士兵犹如众矢之的,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被纷纷斩杀。 当然,城楼下的状况也不是很好,有了水人的冲锋加上大雨的掩护,庆国大量冲锋的步兵被屠杀殆尽,仔细数来也有一两万余。 “将军!这样下去不行啊!”一名庆国士兵焦虑的说道。 李忠此时脸色已经缓解,他分明看到有几个水人的身躯正在慢慢分解。 “再撑一会!这阵法时间估计就要结束了!” “少坤,还能坚持多久?” “半个时辰。”刘少坤吃力的回答这黄权的话“将军,这半个时辰一过,我们就只有撤退了!” 黄权脸色阴沉,不管是太白教大业还是黄正的仇都让他十分不甘心。 “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我们如今之际就是要收拢残兵,保存实力。” “我们已经尽力了!大不了我们就不要皖城,只要保留这几万兵马大可挥军南上!” 用力咬了咬牙,黄权双手更加用力,企图用降雨量的增加来更长时间的维持这些水人存在的时间。 但这一切都是他无力的挣扎,这样的消耗总会有个尽头。 “将军,大局为重啊!”刘少坤何尝不想要这皖城,但是此时他也只能弃卒保车。 就在黄权准备放弃的那一刻,一个情报兵突然翻滚着跪在的他的面前。 “将军!北面有一宝将实力的人带着几千人马正在飞速赶来,不知是敌是友!” …(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皖城之战(六)牛奋之勇 “体道,可以说七大道中最为奇妙的一种大道。其不需要勾连任何天地之气,纯粹利用的就是那人体本源的力量。” “体术有限制,及冠之年必须用药物浸泡全身,激发人体的奇经八脉,体质非凡者便可以学习本道。” “我们顾家祖先起源于先秦时代,顾家一代祖先顾高学习体道后发现其不足,花费毕生心血研究出我顾家独门体道。” “除了突破淬体的限制以为,我顾家体道还从原本的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阳跷脉,阴跷脉八脉之上开辟奇经第九脉——通脉!” “凡人体道,开八脉必死!但修我顾家体道者,甲士时期可开任督二脉,斗志时期可开冲带二脉,英豪时期开阳维,阴维二脉。宝将时期可开八脉不死。若是突破到王侯,则可开那奇经第九脉。战斗时,多开一脉力量与速度多增加一层,若是能如顾高老祖一般连开九脉,则可以毁天灭地无所不能!” 牛奋早就蛰伏了败逃的三千常胜的亲卫兵,此时他正一边默念着老司马给他的锦帛上的内容,一边带领着骑兵部队杀到皖城下方。 “李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牛奋一双牛目瞪的通红,死死的锁定着正在指挥的李忠。 “给我杀!” 牛奋一声怒吼,三千骑兵不畏任何敌人愤然向前冲击,仿佛在他们眼前并不是十万敌人而是十万只蝼蚁,毕竟他们憋屈的太久了。 牛奋并不需要马匹,完全消化掉老司马的功力之后,顾家的独门的体道已经让他健步如飞。 一个没有武器没有战马的年青汉子,比全服武装的骑兵还要可怕。在徒手扭断几个庆国士兵的脖子之后,牛奋离李忠只有一步之遥。 城楼上的黄权刘少坤眉头紧锁,弄清楚这三千骑兵的身份之后,本对这牛奋部队不报有希望的他们顿时思索起来。 “这人竟如此英勇,少坤你知道他是何人?” 刘少坤一面支撑这八荒**阵一面回答道“只要是太白义军的将领坤都认得,恐怕这个布衣汉子不是我们的人” “可惜!”黄权摇了摇头,但是一个已经归降的至国将领的话马上引起了他的主意。 “这个。。这个人好像是我们驻边军的牛什长!原本他只是斗者的实力,如今怎么就突破宝将了!” “我也记起来了!济世将军你还记得我们在余泽乡里有起事之时,有几个细作混进来吗?这个人好像就是其中一个!” “我分明记得他只是紫色的道光,莫非是当时是隐藏实力…” “嘶。。”随着这个太白义军将官的话,许多人都不免吸了口冷气… “李忠!你他妈还我师傅命来!”牛奋飞奔上前,根本不顾溅在他脸上的鲜血。 “任督二脉给我开!” 牛奋大吼一生,奇经八脉中的任督二脉就是贯连全身作用,牛奋体道催发任督二脉之后,全身顿时有了使不完的力气。 “给我死来!”牛奋双脚蹬地高高跃起,右手捏紧拳头向李忠挥去。 电光火石间牛奋的右手之上立即出现了一个拳头虚影,这可不是气道的化气为实,而是牛奋身体力量之强自然凝结出来的。 正在指挥的李忠哪能想到,看着手无寸铁的汉子竟然能发挥出如此大的威力,立马吓得勒紧马缰,只见其身下的战马前踢高高跃起,而几乎树立起来的马身正好成了抵挡牛奋这一击的沙包。 “轰”的一声,马头立即被捶的四分五裂,红的白的向四周飞溅,李忠从马上滚下,看着眼前的少年,渐渐想起了截获情报时的那一幕幕。 竟然自己杀了他的师傅,招降肯定是不能成功了,那么只有战了! 李忠长枪一立,突然间全身所有道光汇聚在了长枪之上。 “休得猖狂,吃我一枪!”李忠全身紧贴着长枪,似乎就要和长枪融为一体。 “雕虫小技!”牛奋冷哼一声 “带脉开!” “冲脉开!” 若是说任督二脉是给牛奋提供了力量,那么带脉冲脉,给牛奋提供的则是速度。 李忠的速度不慢,但是牛奋似乎更快。 就在李忠人抢杀到之时,牛奋一个闪身,枪尖就顺着牛奋胸口的布衣上划过。 而牛奋则是一脸的聚精会神,突然他一个蹬地,后退两步,全身牟足了力气转了一个身,右腿为轴,左腿漂亮的鞭腿,目标就是那刚刚一击没有得手的李忠! “阳跷脉开!” “阴跷脉开!” 阳跷脉,阴跷脉位于人体的左右腿,此时开辟两脉就是要激发人体双腿的局部力量。 “啊!”这是李忠今日与至国数将交手以来的一次发生的惨叫。 牛奋强大的腿部力量直接正中李忠后背,直接将他踢了个七仰八翻。 城下的激战已经落在了城楼之上人的眼里,黄权等人都被两个宝将实力的对决所吸引。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红衣女子突然冲上了城楼,一下子就爬在了城墙上的凹处死死盯着城下的战斗。 “是你…真的是你!”萧甜此时已经满脸泪水,在她听到城内士兵议论牛奋的时候,她那麻木的脸上突然有了神采,下一刻她已经顾不得阻拦直接奔上了墙头。 “回来就好…”萧甜再次变成了泪人。。 “将军,军师,这个女子执意要上楼,我们拦。。拦不住她!” 黄权对士兵做了一个住嘴的手势,看了看刘少坤擒获为他擒获的女人,良久张口问道:“姑娘,城下男子是你什么人?” 听了黄权的话,萧甜不由一愣,她用衣袖擦了擦泪水,再次看了看城下奋争的牛奋。 “他。。他是我的丈夫!” 话说那李忠被牛奋一个鞭腿击中,顿时间感觉心肺都被踹的移了位置,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堕了气势,此时李忠已经凭借的长枪支撑缓缓起身,紧紧地看着眼前的布衣少年,心中已经生出一丝恐惧感。 “真是风水轮流转!”李忠咽了口口水,长枪再次举起。 “李家枪法,以一敌百!”咬着牙的李忠,双手握紧长枪,对着牛奋飞速捅了过去。 “杀杀杀!”李忠想用杀喊声掩饰心中的恐惧,连续几枪刺出,枪枪直逼牛奋的要害。 “就这样?”牛奋冷冷发笑,躲避了几枪之后,牛奋决定不在躲闪,双拳出击直接迎上了李忠暴戾的长枪。 空手接白刃?你当是十万个冷笑话?好吧,扯得有点远。 在所有人看来,牛奋简直是疯了,想用肉身硬捍宝将中期武将的武器?简直是痴人说梦! 几乎所有至国一方都不愿意看到牛奋被长枪击毙,死死闭上了眼睛,而城墙上萧甜已经哭的发不出声音来。 “阳维脉开!” “阴维脉开!” 牛奋大吼两声,与地球上不同的是吗,九州阳维脉阴维脉是起源与两手之上,第一次看到时牛奋也是吃了一惊,但只要能够手刃仇人,管他吗的长在哪里! 牛奋的双手,随着二脉的开通已经肌肉暴起,瞬间粗壮数倍的两臂已经将布衣的两袖撑爆开来。 “给爷爷破!”牛奋在次怒吼,双拳上触发的白光已经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 而李忠长枪上的白光分明有了退让之势。 “不可能!一个人怎么能够做到这样!”李忠大吼,两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可思议。 “开城门!所有士兵冲杀出去!”黄权听了刘少坤的意见,已经将正门大开,目前所有的至国士兵以及太白义军全部蜂拥而出。 很明显这是真确的选择,先不说刘少坤八荒**阵所召唤出来的水人还有一点剩余时间,再加上牛奋带来的三千骑兵的配合,已经有了反扑的趋势。 但是这一切有利因素的来源,都是来源牛奋一个人身上,牛奋的英勇大家都看在眼里,就当人们以为他要被斩于枪下之时他却奇迹般的以肉身之力对抗李忠的长枪,至少目前没有落败。。 “雾来!”黄权大吼一声,听了刘少坤的分析他怎能错过先赢一仗的打算。 大把浓雾从天而降,天道所带来的天气效果是区分敌我的,在浓雾大雨的天气下与为数不多水人带领下,至国士兵展开了大举的冲杀! “给老子破!”牛奋再次大吼,这次他几乎使出全部力量,双臂上的青筋大的如同肥硕的蚯蚓。 “轰!”一声巨响,刚刚还在和牛奋对抗的长枪突然间就化为了粉末,但这还不够,牛奋连开八脉所带来的冲击力,直接将李忠轰退了百米,砸向了庆国人群,不知死活。 主将的落败,萎靡的士气,加上至国一方的全军出击以及牛奋的勇猛,让庆国除了临时撤退没有了更好的办法! 一名庆国将官当机立断:“所有人保护好将军!鸣金收兵!” “鸣金收兵!” 听到了这四个字的庆国士兵如蒙大赦,一个头也不回的向丰城一带败亡而去,似乎再也不想看见布衣屠夫! 牛奋大口的喘息着,开八脉所带来的副作用让他这个宝将初期隐隐有些难以承受,随即也放弃了追杀的想法,但是这也丝毫抵挡不了他在所有人眼中的形象。 “万人敌”这个称号从今天起开始正真的被牛奋冠名。 城楼之上,萧甜还在哭泣,但此时她的泪水恐怕大多已是喜悦。 黄权一把扶起失血过多刘少坤便说道:“这次多亏了少坤了!” 刘少坤虽然无力但也是微微一笑:“将军不必谢我,眼前最重要的是就是这个布衣万人敌!” 黄权眼珠转了两下,随即叹气道:“如此良将要是能入我太白教就好了!可惜啊!” “将。。将军,想要招揽此人并不难。。” “哦?” 只见脸色的发白的刘少坤指了指趴到在地的红衣女子道:“只要有她…牛奋之事可成也!”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皖城之战(七)皖城沦陷 “嗖”的一声,牛奋手起刀落一下子将一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太白义军枭首。 看着躺在地上这名将官的无头尸体,牛奋渐渐陷入了沉思。 在庆国士兵败逃之后,黄权与刘少坤主动向牛奋发出了邀请,并且将萧甜完好无缺的送到了他面前。 牛奋听了自己师傅临死前的话,早就对至国的王朝深恶痛疾。又听说了常胜临阵脱逃,还打开了西北城门险些造成皖城的覆亡,心中对加入的太白教的意愿便强了几分。 于是牛奋提出了要求,就是要黄权等人交出那个斩断老司马手臂的将官。黄权等人也懂得取舍,二话不说就把那个将官交到了牛奋手里。 所以刚开始那一幕就这样发生了。牛奋独自走回营帐,贴心的萧甜早就准备好的热水,便给牛奋梳洗起来。 此刻已经成为了新任太白四将首领的牛奋正坐在木桶之中,一旁的萧甜身穿亵衣正在温柔的拿着毛巾给其擦拭着背部。 说现在虽然有短暂的安逸,而且美人在怀,但牛奋却怎么也不能安神。明眼人都知道,庆国这次只是暂时性的撤退,明日恐怕又要来犯。 庆国一方不断的能从周围的郡县抽调士兵,相比起来皖城这方面就要差的很多了。 先不说目前是太白义军占领皖城,至国一方根本不会派兵支援。就算退一万步,至国就算有给皖城增兵的心,也没有给皖城增兵的实力。 长期的派系相争,加上地方各自为政。除非摄政王刘越傻了将自己的十万御林军调配下来,不然皖城是得不到一兵一马的支援。 牛奋重重叹了口气,好在这太白教也算是为民请命,为民谋福,不然自己早就去舜帝城寻那“失散多年”的老大商议复仇大计,不可能在这里陪着太白义军作死。 “将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萧甜以前是做军妓的,察言观色自然是有一番门道。 牛奋握住萧甜真在个自己擦拭的手,说道“这太白教并非我辈安生立命之所,等到他日颠沛流离之时恐怕又要哭了甜儿了…” “将军莫要这般说!”萧甜左手轻轻挡住了牛奋的唇细声说道 “此生将军在哪,甜儿也在哪!” 牛奋早就被这种旖旎的气氛弄得血欲高涨,听了萧甜的话一把便将萧甜拉入了木桶之中… “将军!” “甜儿!” 次日,上午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同样挂起的还有那皖城的免战牌。 庆国在经历了昨日一败之后,便迅速的从丰城周边四郡抽调了总共八万人马,加上昨天保留下来的七万一共十五万人马兵临城下。 而至国一方则是显得有些可怜,皖城的士兵死的死逃的逃,算上黄权的太白义军,至国一方面也只能凑齐七万人马。 此时黄权,刘少坤,牛奋为首的皖城守军已经走上了城楼,面对庆国将领的肆意谩骂,牛奋早已经气的瞪鼻子瞪眼,好在有刘少坤安抚,没有出城迎战。 而庆国主将李忠现在已经被绷带里三道外三道的裹成了木乃伊,回想起昨日牛奋的可怕,他依旧心有余悸。 但今日他已经不会在犯昨天的错误,他要做的就是用人数的优势将着皖城一举拿下。 “看来皖城方面是不会派人出战了!传令下去,所有士兵准备强行攻城!” 传令官心领神会,快马穿梭于十五万大军之内。 “将军有令,所有人做好准备,强行攻城!” “将军有令,所有人做好准备,强行攻城!” “咚!” “咚咚!” “咚咚咚!” 一辆装载着战鼓的巨型战车已经被数十名士兵合力推到了前方。一个强壮的士兵站在战车之上,手中的鼓槌卖力将战鼓敲的颇具有节奏感。 “庆国儿郎随我冲!” “先将我庆国旗帜插到皖城者,官升三级!” “杀!杀上去!” 滔天的杀喊声震耳欲聋,再一次毫无保留的出击已经然至国一方有了溃败之势。 一辆辆的投石车,一架架的云梯,弓箭手手中的弓箭,步兵手中的额撞搥,一瞬间全都上场。 投石车投出的欲火炮弹,弓箭手射出的包裹道光的箭矢,云梯上一个个一往无前的士兵,城门下铁血无情的撞搥,这一时刻就像死亡的丧钟,不停的宣告着一个个至国生命的覆灭。 地球上古代攻城,一般要求攻城方兵力三倍于守城方。但在九州之上,往往只需两倍就足够了。因为气之大道的存在,让很多弓箭手能够将箭矢射向十丈高的城楼,这样伤害高而密集的掩护,大大减少了云梯上士兵的伤亡。 然而庆国目前的兵力比皖城方面两倍还要多! “主公,敌人已经登上城楼了!” “这…这边也有敌人!” “将军,城门那里已经快要抵挡不住了!” “人呢!我们的人呢?”黄权不断的挥发着他天道的实力,可是此时面对黑压压的庆国士兵,已经毫无办法。 “撤吧!将军!” 黄权落下一道雷电,将面前的一个士兵劈的四分五裂,再次听到刘少坤的声音,黄权已经不想先前那般抗拒。 黄正毕竟不能死而复生,而对于皖城太白义军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刘少坤的八荒**阵连续使用中间需要隔着二十四个时辰,牛奋昨天连开八脉虽然没有生命的危险,但也是副作用极大。 皖城已经失去了两个最硬的底牌,就目前而言,庆国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而至国恐怕是凶多吉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黄权还是懂的,思量了半刻黄权终于下令撤退,七万大军立即向已经占领的小池郡逃亡而去。 皖城的城楼上终于换上了庆国的双龙旗帜,疯狂的厮杀已经将皖城的半边天染得通红。 新安六年八月十五这一天对于至国来说注定是黑暗的。这是四百年来,至国的属地第一次被庆国染指! 经历了四百年风风雨雨的皖城,在今天终于失去了他至国屏障的地位! 没有战死的庆国士兵就地躺下,多场的鏖战已经把他们折磨的精疲力竭。但是在他们脸上却没有看到一丝苦涩,能够攻陷皖城,在他们看来似乎比他们生命还要重要! 绑着绷带的李忠走上皖城城楼,此时他已经知道,他成为了第一个踏上皖城的庆国将军,至国人的痛恨他已经满不在乎,对于自己的国家来说他就是民族英雄! “王凯,你看我庆国如何?”李忠缠着绷带的手臂突然一挥。 一旁的王凯脸色上虽然有些本能的抗拒,但是眼下还是十分恭敬“我国兵强马壮,天下可图之!” “哈哈哈哈!”李忠大笑但很快被牛奋打出的内伤让他连连咳嗽起来。 “你。。你能归顺我庆国,今天。。简直就是喜上加喜…咳咳咳…”李忠虽然咳嗽但对王凯欣赏的眼神丝毫没有吝啬。 王凯道谢了一声,便借口疲倦走下了城楼,但他的脑海中还是不断的出现几个时辰前一幕。 “追!休要走了太白贼子!” “给我追!” 大批的士兵已经追向了黄权等人逃窜的队伍,如今牛奋副作用未消,刘少坤不能施展阵法,石涛冯浩英豪的实力根部不够看,所以这段后的任务只能交给王凯了。 虽然王凯去断后前,刘少坤给他许诺了一大笔钱财,但这也丝毫不能抵消他心中的怨气。 在他看来,刘少坤牛奋两人有特殊的原因,但冯浩石涛两人为何不能断后?就算两人因实力不济而战死,但也终究可以拖延庆国追击的部队。 “我也是追逐常胜的功臣!凭什么受到这种待遇!”这是王凯接到命令后第一个想法。 抱怨归抱怨,但是王凯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不完整的化气为实充份发挥,手中三米来长的长刀就像在水缸里不断搅拌的长棍,而那庆国的追兵则恰恰是水缸里的水。 听到讯息的李忠迅速赶来,看到眼前这个正在表演化气为实的汉子不由产生了好感。 在问得情报官王凯的信息之后,李忠磋磨这王凯贪财四个字双眼不断散发出胸有成竹的目光。 “我能够给你很多钱!只要你能归顺我庆国能得到绝对比太白义军里的多!” “你的条件我无法拒绝,我投降!” 王凯从他和李忠最后两句对话中已经回到了现实中来,虽然还是这个皖城,还是这些熟悉的军帐,但是似乎都不一样了。 从小出生在安州的他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这就是叛国的感觉吗?王凯不断的逼问着自己。 然而人的贪欲是可怕的… 皖城归庆之后,李忠在接下来的两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续夺下了香隅,龙泉两郡。 作为安州粮仓之一的香隅郡十分给力的提供了十五万庆国人的补给,随后庆国人一直安守三郡,并没有在出兵的意思,显然是要一定的时间来稳固自己的统治。 相反,回到小池郡的太白义军,则是连续攻城拔寨,在牛奋,刘少坤的带领下,已经将安州西北部全部收入囊中。 庆国人显然把太白义军作为自己对抗至国的刀子,而太白义军也是吸取了皖城的教训,害怕树敌太多,一时间与皖城,香隅,龙泉三郡保持这十分默契的和谐。 第三十六章 八方雷动 九州的信息传递只有两种途径,一是靠人力完成,指的是一个传讯官驾马将讯息传递到驿站,然后再换一个人继续传到下一个驿站,以此类推,大至和地球的古代相同。 第二个则是依靠机关道的机关兽传递,这些机关兽大至为机关马,将信息放在机关马身上,就可以将信息带回,这种方式一般比人力传送快,但只有世家贵族才能使用,毕竟机关兽的价格十分昂贵。 当然对于江南来说还有第三种,那便是依仗都扬的信鸽传递,只是这种方法还未能大量投入使用罢了。 “主公!”陈琳郭准两人已经齐齐的坐在了客厅。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知道老郭老陈你二人有什么看法?” 只见那陈琳立马上前恭敬的说道:“皖城乃我大至四百年屏障,陷入经轰然倒塌,实在令人震惊!” “可是对于我们烟雨庄来说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说完陈琳瞪了瞪郭准,只见这酒鬼感受到陈琳的目光,便放下手中的精致酒壶对着江南说道:“老陈说的不错!” “主公想要建功立业,那么这次平底太白教起义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想主公如今已经有兵有钱,可缺的就是那朝廷的官职,若是此次能够立下战功,就算摄政王刘越百般刁难也会迫于舆论为主公加官进爵的!” 江南幽幽的笑了一笑,拥有谋士的结果真是太让他舒坦,有些事情完全不必自己操心,自然有这些谋士给自己打点好。 “机会确实是个机会!”陈琳再次向前,“就是想获得这个出兵权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江南一听大笑了一声,便道:“老陈啊,有的时候你要像老郭学习,要懂得站在敌人的角度去思考。” 说着江南便看下了郭准,显然这个酒鬼已经和他的主公想到了一起。 “对于我来说是个建功立业的机会,那么对于刘越来说又何尝不是扼杀我的机会呢?” 陈琳一听顿时恍然大悟,这个内政方面的人才,显然对于揣摩人心欠了一些火候… 摄政王刘越在听了边境急报之后,眉头紧皱,很显然事情的恶劣程度显然大于他所预料到的。 “殿下,依老臣之见,这件事请还需要从长计议!” “皖城失守,庆国已经拿下我国三郡领土,此为外患!” “太白贼寇造反,拿下安州小池郡在内的八郡领土,声势浩大,此为内乱。” “攘外必须安内,再说这小池郡乃是皖城与内地的咽喉,若不将太白贼寇除去,那么皖城就永远难以夺回!” 刘越听了祝公道的话,顿时在主席位置上踱步起来,攘外必须安内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这情报上说,太白贼寇已经控制整个安州西北部,其所到之处大力宣传教义,百姓纷纷响应参军。如今已经号称有二十万大军! 这可是二十万大军啊,整个江州的士兵恐怕也没这么多吧,长寿宫大宴上被江南诈走三十万大军给牧佳,他能调配的也只有仅仅十万御林军! 都是这个可恶江南!刘越狠狠的诅咒了一把江南便对下面的祝公道等人说道“这些道理孤都知晓,可是这二十万的太白贼寇,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李成已经大步上前对着刘越一礼便道:“殿下可放心,这太白义军虽号称有二十万之人,但据老臣看来也不过乌合之众罢了!” “想这贼寇占领城池之后,虽招降大量守城军,但是这些士兵都是迫于无奈,并非真心归降,再加上这些贼军本身也是良莠不齐,殿下只需要拨五万御林军给左兰左将军,我想一定能够平定叛乱!” 李成虽然对烟雨庄酒会上左兰的表现颇为不满,但是眼下还是以大局为重。 望着厅内正在请命的左兰,刘越不甘心的问道:“可是这左将军出征,恐怕与我们先前定下的机会有些不符吧!” 只见祝公道一笑便道:“殿下放心,老臣已经有了安排。。这次之事自然会轻易放过那江南!” “主公,虽说这刘越铁了心要将我们派出去做那炮灰,但是我们也只有九百私兵,如何和那太白教相争啊?”陈琳拜主之后便事事为江南着想,眼下便又担忧起来。 “这。。” “主公放心”面对着江南的语塞,郭准立马上前说道:“依照准的估计,摄政王一定会调配兵士给我们。” “十万御林军是不用想了,但是这江州的各地的守备军一定会给我们抽调的!” 江南一听立即两眼放光问道:“那么依照老郭你看,那刘越会给我们多少兵马?” 郭准喝了一口酒便竖起三根手指。 “三千?” “主公说笑了,依准看不会超过三万!” 尹州太守府 赵家,白家,左家等尹州的当地豪强世家已经齐聚在此。 “各位都听说了吧!皖城沦陷,太白教控制安州八郡之地,帝国一定会派出重兵镇压,这就是我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左丹眯了眯说道。 “左州牧言之有理!我认为我们近期就可以施展大计,夺得着尹州之地!”白成已经两眼放光,他仿佛看到了功成名就之时。 “若是州牧大人起事,我白家三千杀手必定凭死效命!” “好!”左丹一拍案几,白家的表态是他现在极其需要的。 “只是。。这漯河郡的军马侯。。” 一句不和谐话语已经将左丹拉回了现实,常年在尹州漯河郡的军马侯一直是他们欲要自立的心腹大患。 说到军马侯此人正是王侯中期的实力,常年在至玄边境将兵,身边已经有十万余百战雄狮。这几乎占了尹州所有士兵的一半,先别说左丹等人手中的兵马能否敌得过这十万雄狮,就说那王侯实力的人物在场也不一定能拿得出手.除非. “呵呵,太守大人,诸位家主莫要担忧!”赵长歌一直在会议上韬光养晦,此时终于说出话来。 只见赵长歌身边一个黑袍男子,缓缓的摘下兜帽,突然间全身蓝光暴起,兜帽下的面容在蓝色道光的辉映下显得格外英俊。 “你。。你是。。”左丹等人已经嘴巴长得老大,说话都变得额结巴起来。 “平。。原…侯!” 庆国 “好啊!”义勇侯用力拍了一下案几,看着手中的情报高兴万分。 对于他这样的庆国标杆人物,最想见到的事情恐怕就是攻陷敌国土地了吧。 “李忠信上说,需要速速派王侯实力的人物去镇守皖城,以防那至国的反扑!” 义勇侯张毅沉思了一刻便对手一人说道“张冒!你速速替老夫休书一封给中山侯徐浩然,就说明日老夫就会上奏陛下,让他前去皖城驻守,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老爷!”张冒应了义勇侯的吩咐,并未急急离去。 “你有何事?” “今日王子权送来请帖,望老爷前去赴宴!” “嗯。”义勇侯平淡嗯了一声便又道:“推掉吧!就说老夫不日就要去幽州驻守,现在正需准备。” 张冒一听立马跪了下来:“老爷!太子枫昏庸无比,成天无所事事,并非我大庆明主啊。反倒是王子权自幼好学,颇具声名,老爷正应该辅佐这样的贤明之士登顶啊!” “大胆!”义勇侯花白的眉毛瞬间拧成的倒八字“国家大事岂是你这等黄口小儿能够妄加议论的,念在你一心为国我今日就到没有听见!” 只见那张冒并未畏惧,常年作为义勇侯身边的首席谋主深知这位庆国老人的脾气。 “老爷,怎么惩罚张冒没有关系,但冒是真心希望老爷能够看清局势啊!“ “你!” 玄国 “据快马来报,至国不仅被庆国攻陷边境皖城,而且还饱受太白教起义的困扰,对此各位爱卿有什么看法啊!” “陛下!” 只见文臣之首周桓已经缓缓出列,“据微臣所见,此番大乱我玄国应该独善其身!” “哦?”玄国国君一直十分欣赏这个年轻的首辅,便立马向他询问。 “大家都只看到至国已经陷入太白教与庆国的烂泥之中不得脱身,但没看到是,庆国何尝不是呢?” “三国鼎立最忌讳的是什么?就是两家拼的鱼死网破,另一家渔翁得利。” “然而我们玄国此次就可以做这个收获的渔翁!” “庆国想要巩固三郡的统治提防至国的反扑,肯定会加派重兵良将前去皖城。至国想要夺回皖城,必会先除太白,再战庆国。试问此番消耗下来,庆至两国的实力会消耗多少呢?” “所以我们所要做的就是韬光养晦,等到两国有变,再派大军出击,必定可以夺得意想不到收获!” “周爱卿此计甚妙!”玄国国君听完周桓的一席话已经毫无保留的称赞起来。 “陛下!臣下族弟周林已经将琉州航海图画好,所以我们应该趁庆至两国交战之际,兵出琉州!” … 第三十七章 请假 元宵节在我们家乡特别重要,所以今天太忙了,请假,明天两更补上!不好意思了 第三十八章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夜晚,对于九州上平常百姓来说是十分寂寥的。因为在这个平行世界里,灯火一样是十分昂贵。 三个帝国中一些偏远小镇经济十分落后,一到太阳落山多会呈现出全城通黑的状况。 然而,这些在至国首都舜帝城是不会发生的,在我们大土豪江南的烟雨庄中一样不会发生。 此时的江南端坐在自己的房间中,虽然手上拿着一些书籍,但是此时心中也是无暇思考,因为就在下午的时候,一道圣旨已经传道了烟雨庄上。 圣旨明确指出,需要江南带兵辅佐抚军将军左兰出战安州。而摄政王给他抽调的江州守备军的人数也不出郭准所料,在两万人左右。 “明日宣我上朝恐怕就是为了这事吧!”江南在自言自语中已经陷入了思考。 烟雨庄上的二号人物白薇今日同样也是愁眉不展。 从烟雨庄酒会之后一直潜伏在舜帝城的白家眼线今日已经联系到了她。 不得不说尹州的机关兽是十分厉害的。早晨商量出的结果,下午便传道了舜帝城。 面对白家的质问,白薇聪明的以泯心毒药被江南发现为缘由推脱掉了。但这样也引其了白家的怀疑,若是被江南发现,你怎得还能留在烟雨庄? 迫于白薇的实力,白家的人只能再做要求,今夜里必须杀掉江南,不然白薇的父母和一系族人就会被彻底从这个世界上除名。 对白薇压迫白家已经施加到达了极限,基本所有的方式都提过了,甚至要求白薇不惜利用美色也要达成目的… “美色!”手上端着鸡汤的白薇不由再次柳眉倒竖。 白薇想要杀掉江南光是用强就有一百种手段,一个宝将级别的杀道想要斩杀一个孝廉级别的诗词道选手,基本上可以不服吹灰之力。 但是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子,如何去面对被自己匕首刺入心脏时的江南?就算要杀了他,也不想看到他那痛心的表情!这是白薇的决定。 美色就美色吧…或许这也是对公子的一些补偿… 似乎做好决定的白薇,已经踏入了江南的房中。 “公子薇儿给您炖了些鸡汤,您趁热喝了吧!” 江南放下手中的书,一见面前的人是白薇,自然也是百般欢喜。 长时间的相处,这个丫头为自己做了太多的事情,先不说烟雨庄上下琐事打理的井井有条,就说上次放弃了对自己的投毒,也赢得自己不少好感。 爱?真的说不清楚,前世也因为家庭的原因谈过几次“政治恋爱”可是这都无法让他体会爱的感受。或许这就是人们常常说的暧昧吧! 爱也好暧昧也好!管他呢。 就算她要杀我又如何? 对于自己来说只要她人能在身边不就好了么? “放在桌上吧,薇儿坐下陪我说说话吧。”江南笑着说道。 “公子可是为圣旨的事情犯愁?”白薇说话时已经坐在了江南的旁边。 江南轻轻点头表示肯定,便端起了鸡汤幽幽喝了起来。 “都是薇儿没用,不能帮公子分担什么。”白薇自责的说完,便又起身站到江南的背后替他捏起了肩膀来。 “其实薇儿在我身边,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帮助了!” 江南顺手抓住了白薇的玉手摸了两把,与平常的不同的是白薇并没有瞪眼也没有抗拒。 江南突然笑了,笑的像孩子一般。 “公子笑什么?” “我笑你” “是不是薇儿做错了什么。。” “我笑的是我江南何德何能能有你在我身边这样伺候我。” 白薇一听本能的噗哧一笑,一张诱人小脸已经染上了绯红。 “你笑的时候真美!” “公子真的是这般觉得吗?” 此时的江南双眼已经变得迷离起来,显然是白薇偷偷加在鸡汤里的催情药物起了效果。 “真金白银的真!” 只见白薇已经松开了江南的手,轻轻向后退了一步,下一刻已经在解自己腰带。 “刷”长裙落地的声音,已经惊起了江南的回头。 只见白薇外衣褪尽之后,已经显露出大片的冰肌玉骨,雪白的颈脖犹如碧玉一般,一对锁骨恰当好处点缀在颈脖之下,层次分明。 “好美!”不知道是药物作用还是情绪使然江南口中已经冒出了这两个字。 男人都是有**的,不管是前世处男的经验还是到九州之后劳累,都已经让江南渐渐被**所充斥。 江南已经猛然站起,双手突然张开一把将白薇抱入怀中。 “公子!” “薇儿不知道怎么说,但是请公子要了薇儿吧!” 白薇在江南的怀中不断的颤抖,这个铁血无情,杀人无数的女强人,第一次留下了眼泪。 这个眼泪在她父亲意外死亡的时候没有落下,在她母亲族人被白成抓住威胁的时候亦是没有落下。 然而今天却这般不争气滑过了脸庞,到底是为什么?是仇恨?是不甘?还是舍不得?恐怕连此时的白薇也无法解释吧。 此时江南已经渐渐被药效所控制,双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他一只手已经伸向了少女的大腿处,突然一个侧抱将白薇抱到了床上。 白薇的贴身衣物已经被江南扔的老远,须臾间那少女躯体已经一衣不遮的暴漏在空气之中。 江南用力的掰开白薇遮欲要遮挡的手臂,一时间便从白薇脸庞上开始吻了起来。 白薇的心正在扑通扑通的狂跳,她的眼神里尽是少女第一次的…惊惶。 高耸处因为急促的呼吸显得更加起伏不定,但越是这样越更加勾人魂。 江南动作虽然野蛮但却并不熟练,而白薇一的一张俏丽变得愈加的红润。 但是今夜红的注定不止是她的脸庞。 一声痛苦的口申吟已经响起… 这一次,江南也没有犹豫…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番**之后,白薇正趴在江南的身上,江南的神志也得到了一丝恢复。 “从前我看过一本叫做恶魔法则的书,里面有一个魔神,和一个光明女神。” “魔神并不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个恶魔无恶不作,却更像个正人君子。而光明女神也不是想象的那般光明。” “但是他们却相爱了,终于有一次为了得到力量的光明女神终于决定杀害魔神,当利剑刺入魔神心脏的时候,魔神只说了一句话…” 一只匕首狠狠插进了江南左胸口,鲜血已经顺着伤口留在了床上。 始作俑者的白薇再一次哭了,她不敢让自己哭出声音,只是单手捂着嘴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这个刚刚要了自己的男人。 匕首插入之深已经让江南有些脱力了,但他依旧笑着看着眼前的可人儿。 “魔。。魔神说‘这…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一句话吞吞吐吐的从江南泛白的嘴唇中说出,最后他终于忍受不住,闭上了眼睛。 煎熬中的白薇,依旧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死死扣住自己的大腿,几乎要将那指甲扣入肉中… “对…对不起。。”几乎崩溃的白薇迅速穿上了衣物,随后一把撞开了房门快速翻墙而走。 他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个故事?为什么要笑?为什么一点都不怪我? 我宁愿你怪我,我宁愿你恨我!为什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已经逃出的烟雨庄的白薇终于放生大哭,她拼命的奔跑,似乎要摆脱什么。但是她心中的黑影却紧紧跟随着她,却怎么也甩不去! 这一夜,白家最出色的女杀手已经史无前例的哭了两次。 然而,这一夜白薇也注定不会只哭两次… 第三十九章 带你回家(白薇篇) “不碍事!”就算江南的左胸口被绷带缠了好几道,但是仍然有鲜血渗出的痕迹。 “主公!不可义气行事啊!”陈琳一把跪在了地上,就要按住欲要起身的江南。 “老陈,放心,还死不了!” 而一旁的郭准也是一阵叹息道:“老陈,你就随主公吧!” 江南感激的看了郭准一眼,白薇的事情郭准也是知道的,虽然也是一直担心白薇会对自己的主公不利,但是迫于江南的按压也只得作罢。 “也是幸好主公有异于常人,,不然…”郭准大口灌了一口酒,显然是不想再说下去。 “那又怎样!她既然做的如此凶狠!那我也定要将她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凌压用力一拍,一个案几瞬间四分五裂。 凌压一说,瞬间得到了在场的武将们的支持,只见都扬,檀靖,廖亚一个个双眼瞪得通红。 “都干什么?”江南已经在陈琳的搀扶下起身,“再怎么说,白薇现在已经是你们的主母!一个个要反了不成?” 江南在白薇的问题上一点不含糊,说发火就发火,瞪的凌压一帮人不敢出声。 “老郭” “主公!” “白家的落脚的地方查清楚了没有?” “已经查清楚了,就在舜帝城西的一所破庙里!” 江南眉头一拧便道:“哼!还真是暗地里的老鼠!” “凌压!都扬!檀靖!廖亚!” “末将在!” “速速点齐一百人马,与我去城西剿灭白家这一伙人!” “诺!”凌压等人答应一声便立马转身点兵去了。 江南用手按住了伤口,看了看郭陈二人便道:“你们也一起来吧,我们这帮人总不能落下了谁!” 此时还只是午时,城西算是舜帝城最荒凉的一块地方,就算正是八月的艳阳天,也依然有几股冷风让人不寒而栗。 白薇已经换上了夜行衣,杀道出色的轻功让她就算没有马匹的情况下,也依然在半个时辰时间赶到了白家的落脚地。 此时破庙处,已经有好几个人站在门口。疾行中的白薇立马收取了泪水,面容渐渐被冷峻所代替。 “哟,我们薇首领今儿怎得不带面巾了?”一个矮小男子上前,正是前番给泯心的毒药的那个人。 白薇面色一寒,两腿一蹬地,双掌直击这名男子胸前。 只见这男子立马翻倒在地大口吐了几口鲜血。 “你!” “白华!我早就警告过你嘴巴放干净点!” “你。。我。。长老!”倒地的白华实力不济,只好把渴求的目光投向了旁的老人。 “够了!”老人看着白华被击飞,顿时脸色大变。 “白薇!任务完成了吗?” “幸不辱命!”白薇果断的回答了一句,但是眼神却闪过几道哀伤。 “人头呢?”老人再次问道。 “没有” “那我等怎知江南已死?”老人再次发难道。 “等到明日你就可知晓!”白薇说话依然是那般简练,似乎不想和白成一派的人发生过多的交集。 “按照规定,我杀了江南,你们放了我娘和我白薇一系的族人,我们也会退出白家,不参与家主权利竞争!” “呵呵”只见老人冷笑一声便道:“现在连江南小儿的死都不能确定,我如何让机关兽传回讯息?” “对!叔父,这白薇分明就是日久生情!恐怕那江南现在还整完好无损的在家中睡大觉吧?”倒地的白华阴狠的说道。 “你!”白薇此时心情本来就不好,要不是自己母亲和族人姓名在他们手中,恐怕早已经大开杀戒了吧。 而这个白华简直让白薇找不到不杀他的理由,白薇的匕首已经从她的手袖中浮现,对准倒地的白华就要刺去! “住手!”只见那老人突然起了一身白光,手中的兵器就要挡住白薇的匕首。 匕首对匕首,宝将对宝将,只听“噌”的一声,白薇已经被老人荡开几步。 “白广!” “放肆!长老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一个男子呵斥道,也瞬间掏出了武器。 刹那间,破庙四周走出了百余白家杀手,一个个手持兵器,目光死死锁定着白薇。 “呵呵,白广长老这是何意?” “何意?你刚刚要杀我?你现在问我们何意?”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白华怒道。 “住嘴!”白广呵斥了白华一声,便向白薇道:“白薇首领聪明伶俐怎会不知我们何意?” “哈哈哈!”白薇大笑,“白广你真是好算计!” “想必就算我今日将江南人头带来,你们也会如此吧?” “白薇首领既然猜到又何须多言呢,作为白峰大哥的独女,你对我们家主的威胁可大的很呢” “这么说放了我娘他们也是骗局?” 白广冷笑点头。 “这么说杀我爹的也是你们?” “哼!是又怎样!白峰那个老不死处处针对我们一系!那老不死最后一刀就是我补的!” 白华跳着叫嚣道,在他看来白薇已经是他掌中玩物! “你…该…死!” 愤怒的白薇乳白色的道光已经全面爆发,她不愧是白家最出色的杀手,目前俨然已经是宝将后期了。 面对着白薇的出手,前一秒还狐假虎威的白华肝胆俱裂大喊道:“快保护我!快保护我!” 白广虽然对这个白华十分厌恶,但其是白成的儿子,此刻也是无可奈何,立马再次迎上了白薇。 “死”宝将后期的杀手的愤怒一击,岂容小视,好在白广实力相当,一时间与几个手下通力合作挡住了白薇的一击,但是也付出了几条生命的代价。 “大家一起上!给我杀了她!”白广一看局势有变,他终于知道白薇一直在隐藏实力,这样的宝将后期今日不除他日必成后患。 “杀!”几个白家死士立马冲上前,长短兵器纷纷对准白薇吗,欲将她斩成肉泥。 “你们还不行!”白薇怒吼一声,两只匕首全部从手袖中浮现,不断的收割着这些白家死士的生命。 可白薇毕竟是一个人,杀道的精髓也不是以寡敌众,面对白家死士一轮一轮的冲击,白薇的肩膀腿部都留下了不小的的伤口。 “该结束了!”白广微微眯着的双眼猛然睁开,四十多年来对杀道的感悟让他看似老迈的身体却有极快的速度。 下一刻白广已经在出现在了白薇的身后,一直匕首狠狠的插在了白薇的背后。 “叔父!留她性命,让侄儿先好好玩玩!”白华看到白广一击得手,高兴的手舞足蹈,双眼也流露出大量污秽的目光。 白华迫不及待的靠近了白薇,一双手已经要伸向了白薇的俏脸。 “滚!”白薇虽然受了伤,但是依旧凭借道光将白华震退了好几步。 “华儿不用怕,老夫的匕首上已经涂上了化骨散,这个小妮子一时半会儿必是动弹不得!” 白华大喜,一个巴掌抽到了白薇的脸上大骂道:“臭女表子,让你狂!让你打小爷!” 下一刻满脸猥琐笑容的白华已经压在了白薇身上,丝毫不顾有人在场。 不得不说白家的化骨散十分厉害,此时药力全部发作,任凭白薇宝将后期的实力,手脚却不能动弹半分。 “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声明受损,现在我便下去陪你。” 白薇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滑落下来,她将全身的力气都集聚在口腔之中,在明白自己已经无处可退之时,她毅然选择咬舌自尽。 “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 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突然间一个诗句响起,一白衣男子率领这百余轻骑正飞驰赶来。 “放开他!”只见这名白衣男子翻身下马,一脚踹翻了白华。 这白华只是个斗者阶段渣渣,被白衣男子用力一脚不知道翻了几个跟头。 一首李白将军行咏出,一个百战的将军虚影已经陡然出现,只见这个红色虚影足足有两个人类的高度,手持长剑,后背弓箭。 “死!”将军虚影声音并不连贯,反而像极了咿呀学语的儿童,但这并不会妨碍他手中的利剑。 一剑落下,刚刚还在震惊中的白华已经身首异处,滚烫的鲜血洒在虚影身上,这似乎使得他更加暴戾。 白衣男子一把托住白薇,看着四周的白家之人眼神中不免显露出无限的杀机! “给我杀光他们!一个不留!”坚决的言语从口中吐出,这个白衣男子不是江南又是何人? 将军虚影似乎感受到了江南的杀意,变得更加暴戾,一下在冲进了人群之中。手中之剑每饮一血,他似乎就变的更加高大。 “白家的老狗交给我!”凌压快马上前,宝将后期的实力全面爆发,手中的额方天画戟不断飞舞,直接迎上了白家长老白广。 强大的气息和凶悍的草原作风,已经将这个杀道老人逼得连连陷入险境,但凌压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在他看来伤害自己主公的都得死! 服下了药酒的白薇已经可以说话,她看着半托着自己江南,怎么也不敢相信。 “是。你?”白薇缓缓伸出了右臂,轻轻的抚摸这江南的脸颊,似乎想验证眼前的人儿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是我!” “可是,你不是已经。。”白薇还没说完,就被江南手亲亲堵住的嘴巴。 “我的心脏长在右边。” 陈琳与郭准也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对人儿谁有没有上前打扰的意思。 “老陈我们也去练练手吧!” 陈琳微微颔首,便和郭准联袂走进了两百人的战场。 “雷来!” “风起!” “子不语怪力乱神!” “子曰:我已我心斩春秋!” “对。。对不起!”白薇再也忍不住将头迈进了江南的怀里放声痛苦。 江南没有说话,只是任凭眼前的丫头哭的像孩子一样,也许世界上只有自己明白,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少女身上背负了多少使命。 “主公!”凌压带领都扬等武将已经单膝跪地,陈琳郭准也是站在了一旁,此刻这些烟雨庄人哪有当时赶来时的衣冠整洁,所有人都是披头散发,满脸鲜血,就连两个谋士也不例外。 “幸不辱命!白家老狗人头在此!”凌压一把将白广的人头丢落在地,他还不知道白广的姓名,但是死人是不需要名字的。 江南看了一眼人头,双眼寒光一闪,再看看烟雨庄私兵的身后仿佛已经成了那阿鼻地狱。 “清点伤亡,打道回府!” “诺!” 目送凌压等人之后,江南再次侧抱起了白薇,胸口中伤痛隐隐传来,但他的步伐却十分的沉稳。 “我。”白薇似乎还要说些什么。 但江南已经低头吻上了白薇的嘴唇。 “傻丫头,公子带你回家。” 第四十章 八胜八败 白薇伏在江南的胸口,伸出右手摸了摸江南左胸口的伤轻声道:“公子。。还疼吗?” “不。。不疼。。” 江南一把搂住了眼前的可人,但总觉的其眼中还是带着几丝顾虑。 “可是在担心你的母亲家人?” 白薇轻轻颔首。 “只是夫君我不日就要出征,你家族的事情还需要放一放。。” 白薇听到夫君两字,不由的俏脸一红,但又看着江南颇为严肃的态度,还是决定耐心的听完。 “等这次战事告一段落,我自然会亲自为薇儿解决恶贼白成!” “公子。薇儿不敢劳烦公子。”一听江南要为自己报仇,白薇的眼睛又忍住不红了起来。 “傻丫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轻轻的扶着白薇的秀发,江南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温柔。 “只是这段时间要苦了薇儿了。。白家若是在派眼线来薇儿还是需要在伪装一阵子” “公子”白薇已经完全被江南的柔情所融化,四目相对,已经不在抗拒“公子如此对待薇儿。。薇儿真的。。啊。。公子你什么东西搁到我了。。” 江南坏坏一笑,双手开始迅速的解着少女的衣服。 已经有过第一次,白薇也十分的配合这江南,一时间一男一女便激吻起来。 “你背后的伤不碍事吧?” “不。。碍事。。”白薇红着脸说道,下一刻已经翻到了江南身上。 “我。。我要在上面!” 。。 一眼**之后,江南已经换好了白袍。此时正带着郭,陈,凌,都四人踏上了前往金銮殿的道路。 “还麻烦张公公打点了。。”陈琳拿出一带银两,自从跟随江南以来陈琳等人就没缺过银子。 在张姓公公的带领下,不一会江南一行五人已经登上了至国最高的权利之所,江南示意四人在金銮殿门外等候,自己便悠然的踏入其中。 “陛下驾到!” 小国君在几个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已经坐上了金龙椅,年幼的小国君正在长身体的阶段,加上每夜房事,明显有些睡眠不足。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请摄者王殿下,恭请长公主殿下!”总管太监再次唱起。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文武百官再次下拜,江南虽然有些抗拒,但也迫于无奈行了单膝跪拜礼。 “诸位爱卿!”摄政王一步上前“今日早朝却有大事与诸位爱卿商议。” “边关急报,相信各位爱卿早已清楚,经过一番商议之后,陛下已经颁布圣旨,孤王便代陛下下令” 话语一过,朝中的大臣纷纷开始议论,只有少数知情的人眼光闪烁,各自掂量起来。 “抚军将军左兰听旨!” “末将在!” “奉陛下旨意,加封抚军将军左兰为平北将军,率领御林军五万人,于明日兵出安州平定太白贼乱!” “末将领旨!”左兰单膝跪下再次说道:“末将必定不负陛下重托!” 摄政王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将目光锁定在百官中最末尾的江南。 “郎官江南听旨!” 随着刘越的声音,在场之人无一不将目光齐齐对准了快要排到门口的江南。 江南并没有正式的官服,只见其摆了摆长袍便说道:“小臣江南接旨!” “封江南为从三品荡寇将军,帅两万江州兵马辅助平北将军左兰,一同出征!” “不可啊,殿下!”江南正要拜谢,只见一个中年文官已经出列,拜倒在大厅之中。 “方大学士,此乃陛下拟下的口谕,难道你想抗旨吗?” 方回,不仅是坚定的保皇派,而且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文人,对好的文章诗词喜爱的要紧,还曾在烟雨庄酒会上拍下过一瓶上品女儿红。 “非老臣抗旨,只是这江南乃是文人一枚,从未有带兵的经验,殿下这般不是让我们至国文人表率去边关赴死么?”方回言语激动,他是极其看好江南的,所以说话也颇具有攻击性。 “方大学士此言差异!”只见李成已经出列,“江南虽然是文人,但是烟雨庄兵多将广为何不能为国效力?” “哦?”方回一瞪李成“那不知李司徒可知烟雨庄上有何良将?” “哼!”李成一摆长袍说道:“曾经在安州边境的镇羌胡凌压就在烟雨庄中,传闻此人已经到达了宝将后期的实力!” “前牧家幕僚郭准,前狱司陈琳都是烟雨庄谋士,两人也是具备士大夫的水准!” “再有烟雨庄私兵各个都是斗者以上的实力,其中的三个统领更是达道英豪的阶段,请问方大学士这样算不算兵多将广?” “那又如何?就算烟雨庄这般的多良将,可江南只是区区孝廉,若是等到其实力上升出征倒是可以,如今恐怕只是为时尚早吧!”方回面不改色与李成争锋相对。 丞相祝公道并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站着闭目养神。牧家方面只有风波侯牧离昂首站在方回身旁最为支持,而牧佳则是明日要出征幽州并未上朝。 江南知道方回是好意,一心想要庇护自己,可听着他的话却感觉到十分的变扭,什么叫区区孝廉。。小爷有说的这么弱吗。 而坐在小国君右边的刘韵则是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带着笑意看着江南。 “殿下,方大学士,李司徒。可能容在下说一句话。” 江南缓缓上前,看了方回等人一眼示意不要为自己担心。 “小臣江南,生于至国,今太白贼寇造反,陛下命小臣出征,小臣自己是十分愿意。” “诚如李司徒所言,烟雨庄的实力确实如此,我相信陛下给小臣调拨的江州守备军也一定是十分英勇善战的。” “但方大学士说的也没错,小臣只是区区孝廉,实力不济,战场无情,小臣难免会出现以外。” “但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因自己生命而延误国家大事,所以。。”江南已经单膝跪下。 “臣领旨!” 刘韵笑了,笑的十分开心,在她看来,自己倾心的男子就该如此。 江南缓缓起身,对着方回等人一礼说道“方大学士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江南眼中这些太白义军不过是插标卖首之辈罢了!” 百官一听无不变色,就算支持江南的一方也不免觉得其有些托大。 但江南全然不顾所有人的目光继续说道:“在小臣看来,太白教有八败,我至国有八胜!” “第一,我大至三百余年的统治根深蒂固,就算有外患侵入但也算是兵强马壮;而太白义军凭借道义蛊惑人心,想来也只是一年而已,此为基胜!” 江南一语说出,所有大臣脸色满满缓和,都情不自禁的开始听江南话语。 “第二,我大至武将大道实力深厚,军队之中俊才更是良多;太白教虽号称二十万之师,其中多数为斗者以下,更有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农民,此为武胜!” “其三,我大至文风盛行,文人骚客不胜其数,精谋奇略数不胜数;反观太白教军士大多目不识丁,就算少量文人苦苦支撑也难于我军相抗,此为文胜!” “其四我大至乃正统皇室,太白义军则是区区造反贼寇,相比之下这为义胜!” 江南说完缓了一缓,方回牧离这时已经是连连点头,李成祝公道就算为敌对也被江南的一席话说的弄得发自内心的赞赏。 “其五,太白教虽号称替天行道,接济与百姓,但今日以来我听闻其一些手下得权之后大肆屠杀百姓作威作福,而我大至虽在一些偏远地带无法散播国威,但大体还算是体恤百姓,此乃仁胜!” “第六,我至国礼仪远播于四海,道义长存于九州,相比之下太白教以莫须有的迷信为道义,贻笑大方,此为礼胜!” “第七,太白教刚刚拿下安州西北八郡就听闻其内部矛盾不断,太白四将中的王凯已经叛出,而我至国征伐太白之心坚毅,军队纪律有佳,赏罚分明。此为律胜!” 江南说完笑了一笑,表情相当自信。坐在高位上的小国君刘协也听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有当初的困意。 刘韵还是那般深情的望着江南,而刘越的眼神中则是阴狠连连。 江南在大殿之上再次踱步,百官的眼珠子也随着他不停的转动,只见江南一拍额头再次说道 “至于这最后一点,至**队军官都是在位已久,士兵们对自己的将领基本都是朝夕相处,反而这太白义军大肆招降守军。农民,守军,义军编制杂乱,良莠不齐,相比之下此为军队素质上胜于敌人。” “好!江爱卿说的好!”小国君听完大声叫好,虽然声音极为幼稚,但足以显示他此时的喜悦。 “皇兄!”小国君对着刘越问道“江爱卿出征时封的是什么官!” 刘越目光阴沉,但此时还是不得不回答道:“正是从三品荡寇将军!” “不够不够!江卿如此人才怎得才能封个从三品!” “付总管,你说孤应该封个什么官给他!”小国君手舞足蹈,指着一旁的总管太监问道。 只见付总管看了一眼刘越的眼色,急忙弯身在小国君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小国君本来高兴的神色渐渐变得黯淡,良久终于说道:“江卿才色过人,但也没给帝国立过什么功劳。暂且加封江爱卿为三品破虏将军吧!” 说完小国君便厌烦的挥了挥手示意退朝。 “谢陛下恩典!” … 第四十一章 出征 八月是一年中最热的天气,然而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中最苦的恐怕就是各国穿着盔甲的士兵们了。 舜帝城外,已经聚集了大量的至国部队,几乎至国所有的文武百官都汇聚再此,然而今天的主角只有三个人。 率领三十万大军代表至国镇守幽州的牧佳。 率领五万御林军兵伐安州太白教的左兰。 率领两万江州守备兵辅佐左兰的江南。 先头大军都已经出发,而留在城门外的只有这三名将军的贴身部队。 “此次出征,就有劳三位将军了!”刘越双手捧着一个三足铜杯一饮而尽。 “牧佳代表至国出征幽州无怨无悔,但牧佳也希望摄政王能为百姓着想,为至国的江山社稷多谋福利!”英姿侯同样是一口干了杯中美酒。 “左兰定当平定太白贼寇,不会辜负殿下厚望!” 左兰的话让摄政王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将目光转向了江南。 江南也是第一次带兵,见到宏壮的场景一时间也是惊讶了很久。当他准备回应摄政王喝下这杯酒的时候,他却被传入耳朵的声音所吸引。 “少聚多离散无数英雄豪杰俱胆寒 初阳伴歌晚不尽似水儿女泪长沾 我欲为君歌三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西北望,西北望 长枪浮屠,兵荒马乱刀尖明月几人尝? 囫囵风起,吹乱眷人伤。 南城茫,南城茫 围城烽烟,独依冷锋客敌他乡斩天狼 将军卸甲,空对月,落寞千行。 日归夜归 春江石浪跌荡,壮士当诉肠 日盼夜盼 长岭夕阳临暮,佳人再彷徨。” 一首九州流传已久的《归盼》已经在舜帝城外每个地方想起,包含着琴道修为的歌声引的无数人身临其境。 一身锦衣的刘韵盘坐在香车之上,其身前正是一把上好的焦尾琴。很显然先前的歌声正是她弹唱的结果。 不得不说刘韵琴道大宗师的水平不是浪得虚名的,就这一首普普通通的《归盼》也被她弹唱的绘声绘色。 “咕噜!”江南一把喝掉手中的践行酒,而被她看着的刘韵则已经缓步从香车之上走了下来。 “牧佳姐姐!”刘韵毫不犹豫的先走向了牧佳。 “姐姐出征在外,妹妹恐怕难以帮助,唯有将这思念寄托在香囊之上。”说着刘韵已经拿出了一个香囊亲手系在了牧佳的腰间。 “妹妹无需担心,只是这国家大事还需要妹妹尽心!”牧佳明显有些梗咽,但身负重责的她也只能在这种场合下说一些国家大事。 牧佳也似乎也不想让众人看出的她的哽咽,说完之后,便转身走向她的军队之中。 “英姿侯且慢!” 江南已经从刚刚歌声中回到了现实,眼见牧佳就要离去,连忙凑了上去。 “今日英姿侯出征!牧家幕僚江南也有物相赠!”江南眼神坚定,此时的他并没称呼自己的官位,而是以他最原始的身份自称。 只见江南从内甲之中摸出了三个黑色锦囊,便说道:“这三个锦囊中有南为英姿侯量身定做的几条妙计!若是边关告急,英姿侯可按顺序取来一看!” 牧佳没有拒绝,只是轻轻对着江南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说完江南又拿出了一卷竹简说道:“这是南闲暇时为英姿侯所做的一首小诗,若是英姿侯闲来无事可以取之一观作为消遣。” “谢谢!”牧佳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这是在江南遇见牧佳之后,牧佳说出的第一次客道话。 “驾…驾!”牧佳已经远去,望着大批骑兵扬起的尘土,在场之人心中似乎都不是滋味。 一代天骄,或许就再也回不来舜帝城了… “我也该走了!”江南望着刘韵缓缓说道。 而刘韵则依旧是那般微笑的看着江南。 “你知道吗?” “你很出色,是我刘韵二十年来遇见过的最出色的男子。” 刘韵快步走到了江南面前,虽然矮了江南一个头,但依旧昂着头与其四目相对。 “我明知道我皇兄派你出征是个借刀杀人之计,但是我仍然没有阻拦。” “不知道为什么,从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从你身上看到了一种常人没有的自信。” “事实证明我的眼光很正确,你来到舜帝成不过四五个月,但目前你已经达到了要让堂堂摄政王敌视的高度!” “我很担心你,也很为你自豪!” “但是我是长公主,有的时候我要处处为至国着想,为刘家江山着想,所以我经常要对自己的感情进行割舍!” “你喜欢牧佳姐姐对吗?” 江南被刘韵的问题一时间问懵了,呆站在那里并没有说话。 两人早已经踱步了很久,此时左兰已经先行出发,而刘越等人则是已经回宫了。 “怎么不说话了?我猜你身边那个白姓小丫头你也是喜欢的吧?”刘韵说道这里已经有了几番戏谑的表情。 “那你喜欢我吗?” “我。。”江南最害怕的就是单独面对刘韵,人多的时候还好,人少的时候江南总觉的自己的心理被刘韵这个小狐狸牢牢的抓住。 “说你喜欢!”刘韵死死盯着江南,一双具有长睫毛的眼睛轻轻的眨动了两下。 对于江南来说,今天的刘韵是迷人的,哦不!可以说每天的刘韵都是迷人。刘韵长期的试好江南不是不知道,但是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自己已经拥有了白薇,再加上牧佳,若是算眼前的刘韵恐怕应该是三虎了吧。 但是俗话也说过,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 “我。。喜欢。。”你字还没说出口,刘韵就已经踮起了脚尖,嘴唇轻轻的点了上了江南的嘴唇。 就像是蜻蜓点水一般,一下子刘韵便退了回来,“我知道你喜欢我。。不用你说出口了!” “所以你记得,你一定要回来,我的破虏将军!” 轻吻江南时的绯红已经缓缓从刘韵脸上散去,这一刻她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怎么,大名鼎鼎的江破虏不舍得走了?” “没…没有。。那我便走了!”江南实在搞不懂眼前的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走吧!”刘韵转了身便向早已等到好自己的车队走去。 “真是个难缠的女人!”江南笑着摇摇头也翻身上马,赶上了自己的两万部队。 坐在马匹上的牧佳一直看着手中的三个锦囊,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江南的模样。 若不是今日出征让自己回想起刚见到江南的事情,恐怕自己已经将几个月前初吻被夺一事忘了吧。 几个月来江南惊艳的表现,牧佳不能不说不为心动,关键是这个男子重情重义,不管是当时为自己与摄政王力争,还是为出征幽州的部队捐赠一事,再或是今日送给自己的精囊妙计,都已经让牧佳芳心颤动不已。 有出口成章之才,有带兵出征之本领,有心系天下至胸怀,这个男人让牧佳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牧佳柳眉微蹙,正在思考之际却听到一名将官的声音。 “将军,马上就要到夜里了,是不是要在此地安营扎寨?” 牧佳手下从思绪中拉回先是,其迅速观察了一下地形,发现此处山林甚多并不是良好的安营之所,便道:“此处并不是安营之所,传令下去,命大军加速前行,等到了空旷的地方再做歇息!” “诺!” 刘韵自从回来宫中之后,一直闭门不出,眼下草草的吃了御膳房送来晚饭之后,便坐在这里发起了呆。 “我常说我自己感情由不得自己,牧佳姐姐又何尝不是呢?” 房中无人,刘韵已经自言自语起来。 “不过我倒是庆幸,我至少还能明白自己的感情,恐怕我那姐姐自幼习武惯了,恐怕连自己喜欢江南那小子都不知道吧?” 说道这里,刘韵突然噗哧一笑,想起上午送别时的那番情景,刘韵笑的非常甜,哪有一点点高高在上的长公主的模样。 在她的世界观里,自己喜欢的男人喜不喜欢自己并没有关系,只要自己的诚意够足总有一天会感动他! 。。 “哎哟!薇儿你轻点!” 江南正在军帐中看着书,而身后的白薇依旧在给他楼捏着肩膀。 “公子今日舒服吧!” 白薇自从解开了心结,在江南面前渐渐的表现出了少女天真烂漫的一面。 被白薇一问,心虚江南赶紧继续看书,装着太入神没有听见模样。 “公子你书拿反了!”说完白薇有用力在江南肩膀是捏了一把。 “啊!我伤口疼!伤口疼!” “别再装了公子,这两天下来,您这招已经用了二十三次了!” 江南大囧,几次装疯卖傻都被识破,只好采取强硬政策了。 将白薇抱到军帐中的床上之后,便开始迫不及待索吻起来。 “其实。。公子有几个女人薇儿并不在意,只要公子心中有薇儿就行了。。” 说完白薇主动的迎上了江南的嘴唇。 “比起那个刘韵功夫如何?” “不相上下!”江南正在醉生梦死之际,哪里顾得白薇的发问胡乱回答道。 “啊——,啊!”江南如梦惊喜,一下子反应过来白薇已经知晓了他与刘韵发生的事情。 “当然是薇儿厉害,薇儿最厉害了!” “哼!算公子你识相!那你告诉薇儿给那个牧佳精囊妙计是什么?”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 第四十二章 一路向北! 经过夜里休息,左兰江南统领的七万的大军已经再次开始征程。 “江将军!前面就是岔路口了。”左兰处在队伍的中间此时正悠悠的坐在马背之上。 江南缓缓睁开眯着的双眼,看了看周边的环境,一个时辰前陈琳就想他汇报过路况。 “长岭果然名不虚传!”江南感叹一声,此时的他们正处在几座高山的夹缝之间,而正前方的长岭山赫然将大路一分为二。 人人都说长岭山一带险峻,绝非是浪得虚名的,这座高耸入云的大山陡然矗立在本是平整的道路之上,其山体光滑陡峭,仿佛就像有人刻意刀削的一般。 “这要是人力绝对爬不上去啊!”江南用手遮挡主太阳一个劲的往山顶望去,丝毫没有理会左兰的意思。 “破虏将军!”左兰脸色已经阴沉了很多,说出话来已经带着不少的怒意。 但江南仿佛没事人一般,轻轻挥手便问道身后的凌压“老压,要是你上的上去么?” “主公说笑了,这样的高山恐怕连平北将军也爬不上去吧!” “你!”左兰大怒,屡在江南手上吃亏也就算了,现在连江南手下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卒也来嘲笑自己。 “左将军莫要生气,在下也只是开个玩笑!”嘴上是这么说,凌压身上的乳白色道光却骤然亮起,一霎那与左兰针锋相对。 左兰一见这名嘲笑自己的小卒居然是宝将后期,一瞬间气势便弱了很多。 牙关要的紧紧,此时的他知道这个时候并不适合与江南发生冲突。算了!在同等级身上吃个亏就吃个亏吧! 但这一幕却被一直与江南并骑的白薇看在眼里,看到那左兰屡屡吃瘪,不禁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这下子左兰就不干了,话说江南诡辩,凌压勇武,自己无可奈何也罢,现在连一小小女子也要嘲笑自己! “破虏将军真是忙里偷闲,连出征安州这样的大事上也带着女子,真是好雅兴啊!” 江南本事笑看着凌压挑逗左兰,被左兰这么一说也是连连摇头道:“平北将军此言差异!这位女子不仅是我的女人,而且还是一名骁勇高手哦?” “呵呵!破虏将军真会讲笑话…”左兰花还没有说完,白薇已经纵马到了左栏跟前,杀到宝将后期的实力爆发,包裹这乳白色道光的匕首已经贴在了左兰颈脖之上。 还有没有天理!这是左兰这一刻的想法!现在宝将后期都是遍地走了吗?自己修炼三十余载才勉强突破到如此实力,而江南军中随便拿出一个人,哦不!甚至连女人都是与自己不相上下! “你已经死了!”白薇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在同等级下杀道几乎是死死克制住气道武将的。当然也有少数例外,比如说凶狠无比的凌压。 “好了薇儿,不得对我们的平北将军无礼!”江南呵呵一笑,此次行军中最大的爱好恐怕就是捉弄这个头脑简单目中无人的左兰了吧。 白薇已经撤回,脸上的冷峻也随即消失,正在和江南并骑的她更像个邻家的小女生。 “平北将军。” “咳咳。。平北将军!”江南笑着连续叫了两声,终于把左兰从惊悚中拉回了现实,可是他的额头上明显还是流出了许多冷汗。 “平北将军刚刚要和南说些什么?” 左兰擦了擦额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收去了惊悚的姿态缓了缓便道:“吾刚刚向与破虏将军说说分路的事情!” “过了这长岭,就有两条路摆在我们面前” “这第一条路向南,一路的敌人大多以太白贼寇为主,其中小池,羊桥等太白贼首聚集地都在这里。” “继续说!” 左兰虽然对江南的态度不满,但也不好发作,继续说道:“这第二条嘛,则是向北,首先路过的两郡都是太白贼寇的实力,至于这两郡之后…” “则是那龙泉,香隅,皖城三郡,都是被庆国占领的领土!“ 左兰一口气说完,心里早已经做了掂量,无论江南选择哪条路他都有了对策。 如果江南选择第一条,那么江南面对的就是太白教二十万的军,虽然当日大殿上江南说的振振有词,但是真要打起仗来江南那两万大军恐怕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 至于自己落了第二条路,虽然攻克前面两郡不难,但是要是面对庆国的大军,还是显得没什么底气。 不过好在此次的任务只是剿灭太白贼寇,自己只要适当停兵,不与庆国发生冲突,那么等到江南一覆灭,就可挥师南上一举抢得功劳。 不管是摄政王的交代,还是出征的任务,都能够轻松完成。就算家族那边突然有什么消息传来,也一样可以灵活应变。 若是江南不知死活的选择了第二条路,那么自己的计划似乎就更加成功,根本就省略了停兵不前的那一个环节。 这边的左兰在酝酿着自己的计划,那边的江南同样也在打着小算盘。 江南那的思绪渐渐回到了今早,和郭陈二人给自己说的一样,左兰果然是使出了分兵的计策,这恐怕也是摄政王身边祝公道与李成的杰作。 但对于身边两大谋士的发问,江南并没有回答,这一上午来自己一直在做着选择。 第一条路相比起第二条肯定要简单,只要自己用兵得当,采取各个击破的方式,就算险阻万分恐怕也能涉险过关。 那么第二条路对于自己来说似乎毫无优势可言,再加上在情报中听说太白义军有一个叫牛奋的将领正在小池郡将兵,虽然知道不可能是前世的兄弟,但自己总还抱着一丝希望。 即使这一丝希望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哪怕连最亲密的白薇也只字未提。 “照左将军所说,恐怕左将军早就选好了路了吧?”江南的思索在电光火石之间进行,至少明面上没有人看出他刚刚思考了很多。 “江将军说笑了,将军兵马占了劣势,当然是由将军先选!”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江南罕见的对左兰拱手一礼便道:“我选择第二条!” 向北,第一个面对就是太白义军的领地辛围郡,通往辛围的路上延续了长岭的险峻,一路上的道路十分坎坷。 每当要过山路之时,很多骑兵都选择了下马,以徒步的方式前近,眼下郭准等人已经牵着自己的宝驹走到了江南身前。 “主公,前方道路坎坷,你和主母还是下马前行吧!”陈琳上前恭敬的说道。 白薇被主母二字弄的面红耳赤,一个劲的埋着头不敢说话。 而江南则是呵呵笑道:“老陈不碍事的,这样权当我练习骑术了!” “好了,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可是要问我为何选择北征这条路?” 只见陈琳眉头一皱便道:“琳实在不明白,这北征之路比南征不知道难了多少倍,先不说这道路崎岖问题,就说将来要面对的庆国大军,我们应该如何抵挡?” “老陈啊老陈!“江南摇头着头笑了一笑,“你的忠心我十分理解,但是有的时候你只站在我们的利益出发了!” “其实这次出征我们代表的不止是烟雨庄,还是整个至国!” 江南看了看最早跟随自己的四人说道:“试问如果我选了第一条路,你们若是左兰应该如何!” “我若是左兰,定会在攻下辛围,蔡店二郡后,停兵不前坐等主公这边的情报!”都扬一头探出,张口说来。 “老都说的算是委婉的了,恐怕那左兰若是让我选择第一条路,他肯定是攻下二郡之后等待我战死的消息,然后一举南上! 到时候我们已经覆灭,他自然可以名利双收!” 郭准一听便说道:“既然主公你也知道,为何还要出此下策?” “哎!”江南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们四人估计都是洒脱惯了,心总早就就不服那刘家的王朝。” “若是让左兰如此,那么此次出征的也就只能停留在剿灭太白教这层上了。” “太白教只是庆国牵制我们的一把刀子,若是我们灭太白后班师回朝,那么请问庆国会如何? 我想一定是迫不及待去吞并这皖城八郡吧! 我们刚刚收回的土地就再次沦陷,那么我们出征的意义又有什么? 太白教好比一群狼,庆国才是正真的猛虎!我知道你们不喜刘家王朝,但这已经不是帮助刘家王朝的事情了。我大至百年皖城落入敌军之手,难道你们甘心吗?” “你们甘心吗?”五个字深深的冲击着烟雨庄这群才俊内心,就算对刘家没好感,但至国毕竟是生自己养育自己的国家! 江南笑了,他知道包括白薇在内所有人都不是什么艰险小人,只是有的被仇恨所蒙蔽,有的愤恨国家的不公,但不变的本质就是那热血青年! 敢问能称为热血青年的,哪个不爱国?哪个不忠义? “其实这些路也不难走嘛!”江南看了看还在思考中的一群手下,轻拍马背走上了前。 “曾经有一个大文豪说过,这地上本没有路,走的多了也就成了路!” … 第四十二章 长岭锦衣贼 选择南路的左兰此刻的心情简直不能再好,没想到江南那小子居然会选择死路,只要自己在南路上稍稍给庆国那边添把火,那么等待江南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庆国大军! “哈哈哈哈!”左兰由于过于高兴不由自主的大笑起来。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一时间似乎所对江南的怨气全部一扫而空,有的只有自己建功立业的喜悦! 可左兰还没高兴多久,就被手下的传令官所打断 “将军!大事不好啦!” “给我砸狠狠的砸!”一个身着锦衣的男子站在山丘之上正在指挥这身边的小卒一个劲的往山下投掷大块石头! “大哥!大哥!已经没有大石块了!”一个拿刀汉子急忙冲到了锦衣男子身边。 “嗯?”锦衣男子眉头一拧,突然抬手给了拿刀汉子一个暴栗便说道:“你是怎么当的老二?叫你多带点石头,你他吗的就带这么点?白长了一身肥肉!” 拿刀汉子一听大怒道:“你他娘的是老大,你怎么不拿石头,就知道穿的光亮在这穷凑合!” “怎地?周老二你莫非还想还想练练不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完锦衣男子一下子摆开了阵势,丝毫不顾正在打劫至国士兵的局面就要胖揍自己的手下。 “来就来!潘猴子别以为老子怕了你!”被称呼周老二的胖汉直接脱掉了上衣,浑身肥肉狂甩,一副要跟自己的大哥拼死拼活的架势。 “大哥二哥!你们消停点吧!”一个高大汉子走入视线,此人显然是前两人的小弟。 “眼下我们抢劫左兰老儿的粮草部队已经冒了很大风险,想要比划还是回去再说吧!” 就在潘姓老大,周姓老二犹豫之际,至国方面已经大批士兵赶了过来! “呔!是那个不长眼的贼寇胆敢劫我左兰的粮草辎重!” 左兰一马当先,一刀挡拍飞一个砸向自己的石头大声呵斥道。 “是你大爹我!”潘姓锦衣男子大笑道 “是你二爹我!”周姓胖汉拍了拍手中大刀。 “是你三爹我!”高壮的三弟摸了摸头也是大喊过去。 左兰大怒本能暴起了全身白光道:“贼子休得胡言乱语,看你们全副锦衣不像寻常山贼,若是速速下山受擒本将或许保留你一条性命!” 只见潘姓男子吐了一口唾沫大喊道:“你大爹需要你饶命?儿郎们跟我冲下山去!” “杀!”周老二大吼一声,连上衣都没来得及穿,率先冲下去。 由于体重之大,他所路过的山路上竟然扬起了大量的尘土。 “我乃长岭三虎之一胖虎周饼!吃你饼爷一刀!”周饼只见砍翻了一个御林军之后直接扑上了左兰。 左兰骑马,周饼步行,但由于体形上的巨大差距,周饼的刀居然能刺到左兰胸前。 “哈哈哈哈!爽快!”周饼大笑一声便将单手握刀改成了双手,紫色的道光全面爆发,浑然不顾左兰宝将后期的实力,直接三刀劈去。 左兰冷笑,自己以为实力上的差距可以让他轻松荡开眼前肉球的刀,下一刻便两手一拖,将武器一横,就要挡助周老二进攻。 可下一秒,左兰的冷笑顿时停了,这个长岭胖虎本身力气就不下,再加上不下三百斤的体重所带来的惯力已经让他隐隐有些吃不消。 “老三,你去帮帮老二,老二也就这三板斧的实力,过了三刀,恐怕就要挨打了!”锦衣大哥对着他的三弟吩咐道。 话说这被称为老三的汉子,生的极其之高,要是放在地球上恐怕姚明也要望尘莫及。但是高壮的身形却让他有了极其沉稳的性格,面对自己大哥的吩咐,立马提枪而上,支援周饼去了。 左兰的后背粮草队伍此时正在山涧之中,前番长岭锦衣贼的石头抛掷已经干掉了大量士兵,就算左兰带领一万先头部队而来,此时也这只能和长岭贼战的不分胜负。 地形的优势让贼寇们占了巨大优势,他们从上往下冲击,强大惯性可以直接带翻一两个御林军。再加上山上大量弓箭手的支援,刚刚还是不相伯仲的场面已经有了隐隐压制的局面。 “儿郎们,莫要恋战!抱走粮草要紧!”老三呼喊一声,便立马加入了周饼与左兰的战局。 “我乃长岭高虎郑柯!左兰老儿休得伤我二哥!” 郑老三大吼一声,瞬间加入了战场,话说这郑柯人高兵器也是十分之长,寻常人的长枪估计有就在三米左右,但到了郑柯手上却足足有了八米左右! 闲来无事时还在英豪阶段的郑柯长长与他两位哥哥吹嘘,若是自己到了宝将领悟了化气为实的技巧,那自己的武器还不得有个十几长么! 一个长,覆盖面积大。一个重,出招威力足。在两人包夹之下,左兰一时间吃了巨大的亏。 试问哪里有人没事把自己吃成三百多斤重?再试问要是把自己武器做的八米长那个人的是有多无聊! “你生活上一定很短小!”左兰心中狠狠的诅咒了郑柯一把,便借着宝将后期的实力与经验继续与两人周旋。 周围的两方士卒还在拼杀,虽然一时间被长岭贼压着打,但是好在左兰还有大量的援军赶到。即使满地的尸体让能进入战场的士兵不多了,但是只要能够进来一个也给至国一方增加了不少胜算。 “破!”左兰怒吼一声,一度被郑周二人压制已经让他恼羞成怒。面对两人一长一重的优势,左兰已经将所有实力发挥出来! 你长,那我就比你快!你力量大,拿我就比你更大!左兰长刀一挥,漂亮的半月斩已经在周饼那肥胖的身体上留下一个碗大伤口。 “你!”自己二哥被伤,郑柯勃然大怒,双手不停转这手中长枪,就像螺旋桨一般,对左兰进行着无间断攻击! “雕虫小技!”左兰冷哼一声,抓住了郑柯一破绽,手中长刀用力一挑,便带走了郑柯手臂上的大片血肉,而他手中的长兵器也被挑飞出去。 带着惯性的武器一时间无差别的剥夺了不少在场人的生命。 “死吧!”左兰长刀一举,对着倒地的郑柯就要劈下去。 “休伤我兄弟!”还在山顶上锦衣大哥大怒,近身搏击并不是他的特长,所以他一直在山顶上指挥战事。 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不能在做任何保留了!飞速的从旁边侍从手中抄起了自己的神臂弓,一瞬间这五石力的弓已经被他拉成满弧。 白色道光一从他背心发出,就直接蔓延开了,须臾间已经包裹住了他手中的弓与箭。 “吃我潘闵一箭!” 只听“嗖“的一声,上一刻还在潘闵手中的弓矢已经应声而出,包裹着道光的弓箭犹如出渊之蛟龙一般,瞬间射穿了一路上的御林军直奔左兰面门而来。 话说这弓矢虽路上射杀数人,却威力不减,正在准备收割郑柯姓名的左兰,一阵危机感直冒心头。 这一天来,这样的危机感左兰已经经历过了三次。第一次与凌压争锋相对的时候,那股粗犷而又凶野的草原气息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当向白薇发难之后,那冰冷的匕首架到自己颈脖只是,强烈的杀道的阴暗感让他不由冷汗直冒,半天说不出话来。 而面对这潘闵射出的弓箭,他亦然有了和前两次相同的感觉,明明看似不起眼的弓矢竟然让自己如此惊慌失措,就算包裹白色道光又何如?自己不也是宝将后期么? 但是,此时左兰就算借他是个胆子也不敢那武器荡开此箭。 弓道高手!一定是弓道高手!只有弓道高手射出的冷箭才能自己如此心惊胆寒。 然而时间却不等人,就在左兰还在思考的时候,潘闵的弓箭已经迎面而来。 “不!”左兰大吼一声,立马将斩出去的长刀收回抵挡在身前,身子本能往又一倾,想用身体其他部位中箭的代价来抵挡这一次死亡威胁。 “噌!”弓矢遇到道光包裹的刀身威力不减,如电钻一般直接在刀身上打了个洞。 “扑哧!”一声,威力十足的弓矢已经在左兰的又肩之上凿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潘闵本是在左兰不备之下射出的冷箭,自己一身宝将的修为加上长距离的蓄力,已经将同为宝将后期的左兰射飞出去。 左兰一下被射翻,只接倒向了正在援助而来的士兵之中,巨大人肉炮弹已经将御林军砸的人仰马翻。 混乱中好几个士兵来不及收回放在身前的武器,迎着倒飞的左兰在其背后生生开了几个血洞。 “保护将军!”也不知道是谁先大吼一声,倒地士兵们纷纷将左兰保护在中间! “撤…”左兰用力挤出了几个字,便再也没有说话的力气。 在这种情况下,粮草什么的对他来说都不重要。现在重中之重的恐怕就是他自己的生命。 郑柯,周饼已经爬起来了,两人纷纷捡回自己的武器,怒视着地方的向南逃亡的士兵。 山顶上的潘闵吐了口气,紧蹦的神经终于可以松懈,下一刻他似乎意识到少了些什么! 潘闵立即站直,用手整理整理自己的锦衣便朝着山下大喊道:“左兰你给大爹记住了,伤你者乃千秋第一勇,九州第一俊的长岭瘦虎潘闵是也!” 长岭道路一役,一万锦衣贼在长岭三虎带领下大破左兰率领的五万御林军,缴获粮草二十万石! 长岭贼们已经拉着缴获的粮草辎重往自己辛围一带老巢赶去,此次跋山涉水来劫左兰的粮草终于有了收获。 夕阳下,也不知哪个喽啰带头,一时间所有的喽啰都开始高唱起来 “长岭三虎勇啊! 吃香又喝辣啊! 今天打贪官啊! 明天射将军啊! 你问射的谁? 哈哈哈! 射的就是那 当朝二品左大傻!” … 第四十四章 败江南,擒都扬 “江风徐徐吹玄月 水波粼粼荡孤舟 鸳鸯嘤嘤啼独楼 梨花点点挂枝头” 辛围城外山寨中的一个男子正在陶醉的读着自己的诗。 只见这个男子身着锦衣,顶戴花翎,一只手正在摆弄的着头冠上的雁毛,另一只手却掐起了兰花指,显然一副文人“骚客”的模样。 “我呸!”一个肉球似的男子走了过来,当场啐了口唾沫,丝毫不给前面男子的面子。 男子大怒便道:“周肥猪!你皮又痒了是不?” “好你个潘瘦猴!成天到晚摆弄着自己那几首打油诗!你可知道你那简直是狗屁不通?” 潘闵被周饼一骂出人意料的并没有生气,而是上去一手搭在了周饼肥胖的身体之上。 “兄弟,你告诉哥哥,哥哥这诗当真是狗屁不通?” 周饼实在没想到潘闵会这般反应一时间愣了好久,“潘闵我告诉你,你别想耍什么花花肠子,你饼爷不吃这一套!” 潘闵微怒,但眼神中却没有一丝怒意赔笑道:“你只需告诉哥哥是不是狗屁不通!” “狗!屁!不!通!比地沟油还油的打油诗!”周饼是个直汉子,听了自己大哥的问话毫不犹豫的吐出了四个字。 “哎!”潘闵眼神中闪出一抹哀伤,突然将头微微扬起了四十五度,望了一下天空便说道:“其实这些都是哥哥写的劣诗,今日得良诗一首,我这就念给兄弟你听!”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 潘闵一口气咏完这首诗,眼神中显然有了激动之色。 而一旁的周饼则是听这有些痴了,就算再没有文化的莽汉,一听如此精彩的诗句一样会为之神往。 “兄弟,我这首诗如何?”潘闵已经挂起了笑容,脸上的表情要多不有脸有多不要脸。 “这。。这真是大哥你写的?”周饼十分惊讶,称呼都从潘瘦猴变成了大哥。 潘闵得意万分说道:“当然,当世也只有哥哥如此才华才能够作出这首诗!” “二哥!你莫要给大哥骗了,这首诗才不是他写的呢!”郑柯也是走了过来,这个高大汉子看着自己大哥正在蒙骗二哥,不由的笑了起来。 郑柯走到周饼面前,拍了拍周饼的肩膀便说道:“这个诗是京城烟雨庄呼保义江南所做!大哥那天抢了一个书摊得了这首诗的抄录版,硬是背了好久才能背下来!” “郑!老!三!”潘闵大怒,被自己的兄弟当众揭穿,简直就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郑柯被潘闵怒斥并没有生气,反而一笑道:“好了!大哥二哥!小弟刚刚从兄弟们那里得到一个消息。我们辛围郡又来一条大鱼!” “主公,我们还是快些前行吧!”陈琳骑着马赶上前,一下子打断了江南与白薇的二人世界。 江南一听便笑着说道“老陈,为何要加快前行啊?” “主公有所不知啊!”陈琳在马背上拱手一礼便说道:“这辛围周边有一个山寨,里面聚集了万余山贼。 其首领有三个,号称长岭三虎!老二老三都是英豪的实力,传闻中老大已经达到了宝将后期!” 江南听了也是轻轻点头说道:“照这么说来,老陈你是担心这群山贼会把我们当成肥肉?” “主公不好了!” “主公不好了!” 江南本想继续问陈琳长岭三虎的事情,就见到郭准已经飞马向自己奔来。 “我们后方粮草部队被一伙山贼袭击了!负责粮草的老都和老檀已经和贼寇打上了!” 江南眉毛一拧冷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薇儿你去前军通知老压他们,老陈老郭随我去后军走上一遭!” 白薇听了将那的话,丝毫不含糊,一拍马背就往前军赶去。 而江南看到白薇离去后也是和陈郭二人急速的敢向后军部队。 粮草是江南这样刚刚发家军阀的重中之重,若是自己没有了这批粮草,两万大军的口食如何保证? 就算去当地农民那里征粮,自己一个名不经传的毛头小将军谁会愿意把粮食给你?要知道九州在三国鼎立时期,粮食是非常不够的! 放弃自己的良心去抢?恐怕地球来客江南宁愿死也不会去抢平民老百姓的粮食吧! 带着忐忑不定的心,江南已经来到了后军的地方,而眼前自己的士兵已经死伤太多。江南抬头望上山丘,发现那一个个从士兵手中投掷出来巨石正是罪魁祸首! 都扬与檀靖已经迎来上了郑柯周饼二人,一时间四人在战场中的混战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给饼爷我死来!”周饼凭借三百来斤的体重一下子撞在了都扬的马上,一瞬间都扬跨下战马就被撞翻出去。 好在此马乃是都扬精挑细选所得,都扬本身又十分精通驯兽之术,通过交流已经让其宝驹从鬼门关逃了出来。 但是都扬已经怒了,在这个汉子心中江南是第一位,自己的小动物们是第二位,谁要敢迫害自己的战马,那是在动自己的命根子。 “我去你大爷!”都扬暴怒,一边暴着粗口一边已经将手上的双斧举起,直直砍上了眼前的“人肉炸弹”。 “来的好!”周饼好斗,而眼前这个有些莽撞的汉子正好对了自己的胃口!一把斩马刀从手中提起,丝毫不顾都扬的双斧,没有一点防守姿态,直接对着都扬就是三刀! “吃你饼爷爷三刀!”周饼疯狂大笑,但都扬又岂是好惹的主,在凌压长时间的武艺教授以来,这个汉子已经达到了瓶颈,只差一个机遇就可以突破了,此刻已经迎着周饼的重击战了起来! 都周二人打的如火如荼,而郑檀二人也一样比划的风生水起。 在吃了几次郑柯超长兵器的亏后,檀靖已经发现了这人高马大汉子的弱点。 八米长的兵器看似覆盖面广,伤害大。实际却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十分不灵活! 一个两米半的汉子挥舞这八米长的武器,可想而知是能有多灵活? 檀靖本是江湖上浪荡的游侠,一身修为可以说是吸取万家所长,所以最擅长恐怕也就是看出对方武学的门路。 这个汉子武器选择的是长镗,长镗恐怕是长兵器中最灵活的一个了。檀靖抓住了郑柯几个出招的空隙,长镗果断挥击已经占得很大便宜,甚至已经在郑柯的身上留下了伤口。 “主公休慌!凌压在此!”一声大吼,凌压白薇二人已经快马赶到,而他们身后则是大量的江南部队! 山顶上的潘闵本是神情悠然,但这一声大吼顿时让他有了极大的恐惧感。 潘闵暗叫一声不好,这两股宝将后期的气息看起来比昨日对战的那个左兰还要危险。 只见潘闵连忙抄起了自己神臂弓,这张五石弓上分明加上了三支弓矢。 “嗖!” “嗖!” “嗖!” 三支弓箭犹如流星敢月一般直补江南的大军。 第一箭射的自然是那凌压。 凌压看着飞向自己的弓箭,冷笑一声。在安州草原上自己不知道与多少弓道羌人交过手,深深明白这弓道的威力。 此时的他也不怠慢,全身的道光注入在右手的方天画戟之上,刹那间方天画戟就像地球上的额荧光棒一样发出耀眼的白光。 “给我破!”凌压的方天画戟直接迎上潘闵的弓箭,咔嚓一声,先前还耀武扬威的弓矢已经应声被斩成两半。 而潘闵的第二箭的目标则是江南,潘闵是机智的,一眼看出江南是这些部队中的领袖,所谓擒贼先擒王,第二箭已经奔着江南飞速射来。 白薇俏眉横竖,手袖中的两把匕首悄然浮现,此时她只见跃上了马背,两手纷纷做出了投掷的姿势! “去!”白薇两支匕首应声而出,跟潘闵的第二箭只见撞了个满怀,金属碰撞的声音让江南惹不住有掩耳的趋势。 “破!”随着白薇白光暴起,匕首就向有了情绪一般,一发力就已经折断了弓箭的木质箭身。 江南的危机算是化解,然而第三箭目标的都扬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其实潘闵的第三箭的目标是随意选的,此时都扬已经被周饼撞翻下马,自然成了弓箭捕杀的最好对象。 “扑哧!”弓箭入肉的声音直接传来,向前还在拼杀的都扬脸色瞬间已经变的煞白。 “老都!”在场众人无不惊呼,那只弓矢已经从都扬右腹部射入,从背后而出。 凌压大怒,已经拍马向前,在场之人恐怕他才是和都扬接触最多的人。长期教授武艺,使他和都扬已经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而站在山丘上的潘闵也不是傻子,先前两箭被折断已经让他感觉大事不妙。弓道本就是在出其不意下才能收获最好的结果,若是对手已经有所防备,恐怕他的威力就要减半了。 “所有兄弟全部撤退!” 随着潘闵的大喊,周饼一脚把都扬踹翻在地,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巨大麻布袋,直接将都扬罩了进去背在背上撒腿就跑。 周饼郑柯撤了,长岭的山贼们撤退的速度就更快了。大多数不甘心的山贼纷纷抱起一麻袋粮草才愿意跑路。 凌压双眼通红,就要拍马去追,却被江南死死拦住。 “辛围一代多是山地,徒步逃窜反而更快,我们大批骑兵部队追击根本讨不到甜头!” “可是老都他!”凌压红着眼就要挣脱江南的控制。 只见江南抬手一个耳光扇在凌压脸上道:“就只有你关心老都吗?我们现在是一个军队!我作为主公就要为每个人着想! 那些山贼想要的不过是粮草,老都恐怕就是他们要交换粮草的人质!一时半刻不会有什么危险!” 江南双手从凌压的肩膀上放下,扫了眼前的惨剧吐了口气说道:“这次恐怕得从长计议了!” 第四十五章 险招 江南大营中,所有的文臣武将都保持了默契的沉默,一时间场面十分压抑。 而主席上的江南已经在不停的踱步,两个时辰前他已经收到了长岭贼寇送来的书信。 信上面明确要求,江南于今日午时用他剩下的粮草去换都扬的性命,而且所带的人不许过百。 换做是谁恐怕现在的心情都很焦躁,本来是想出征建功立业的江南,现如今功是没建着,手下的大将还被擒走了一员。 更可恨的是,这伙山贼还明目张胆的要用人质换粮草。自己若是只带百人入寨,到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弄不好还要来一个身死道消。 不换?自然可以保住这剩下的粮草,但是先莫说如何和自己老班底交代,恐怕自己良心这一层都过不去。 换?也许冒个生命危险是可以将都扬救回来,但是若是没了这些粮草,自己的两万士兵都要去喝西北风了么?那还谈什么建功立业! 换与不换的问题一直扰着江南他,让他一时间没有了思量只得在主席上踱步了一刻钟之久。 “主公,您可别晃悠了!在晃悠老郭我可是要被晃晕了!”郭准跟随江南时间最久,说起话来自然不必顾忌什么。 “是啊主公,如今之际是要想出一个办法,您这么踱步也不是个事情啊!”一旁的陈琳也是害怕江南急坏了身子,连忙劝道。 江南一听顿时有些火了说道:“办法!办法!你让我如何想的办法?” “哼!”凌压一拍身边的案几说道:“主公,请给末将五千人马!一定将着长岭贼灭的一干二净,救我那都扬兄弟!” 凌压这么一说立即的得到了檀靖廖亚两人的赞同连连请命。 “主公不可啊!”陈琳立马上前说道:“这长岭贼寇的老窝暂且不知地形,若是贸贸然进军恐怕会弄巧成拙啊!” 凌压大怒,指着陈琳便道:“老陈你什么意思?啊?放着老都性命的你不管了吗?” “都将军的性命自然要管!可是主公的这两万军士我们就不管了吗?”陈琳丝毫不惧便站起身来与凌压争辩。 “你!”凌压气的面红耳赤怒道:“分明是你老陈贪生怕死!你若是不敢我鞭子去!” “够了!” 陈琳还想力争,可是江南已经大喝一声。 只见江南挥了挥手道“就按老压说的办!” “主公不可啊!”陈琳郭准两人立即齐齐拜倒,大声疾呼。 “好了,老陈老郭!我江南也不会愚蠢的不顾自己大军的生死!“ 说完江南陈郭二人招了招手说道:“附耳来听!” “我们只需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与自己一帮心腹商量之后,江南等人便订好计划,午时三刻已经到了,江南带领着一百余人出了军营。其中每三个合力推着一个大约四五个平方米的粮草车,凌压檀靖等人赫然在列。 刚刚到达约定地点的江南等人就看到了一个上身****肥头大耳的汉子,不用说也知道这就是长岭贼的二当家周饼了。 “我们老大说了,所有人必须蒙上眼睛!”周饼一声吆喝,周边的大量喽啰立马掏出了准备好的黑布,给江南的等人蒙上。 凌压开始还有些抗拒,好在江南在场,不然也难以按压住他的那一份冲动。 虽然眼睛被蒙上,但是江南也没有放过和敌人沟通的机会,一边在长岭贼的押送行走下一边就和为首的几个人套起了近乎。 “这位兄台,看你在山寨中身份也不低,不知道高姓大名啊!” 周饼一听江南奉承,顿时也觉得眼前的人并不是那么可恶,抖了抖肥肉便道:“算你小子有眼光!爷爷我就是长岭三虎中的胖虎周饼!” 周饼的体形江南是见过的,一听这个身宽体胖的汉子居然单名一个饼字,难免有些要发笑的冲动。 “咳咳。。周饼兄弟之名简直是开九州至先例,如此真是独树一帜啊!” 周饼没有读过书,但也听得出来江南的话是夸奖一时间也炫耀道:“那是!俺小的时候俺娘亲看俺喜欢吃饼,便给我起了周饼这个名字,怎地!是不熟觉得很霸气?” “霸气!霸气!周兄弟名字相当霸气!”听着周饼的大笑之声江南再次试探道:“对了周兄弟!你们山寨这次劫我,可知道我们是何来路吗?” 周饼一听,立马收起了笑脸恶狠狠的说道:“怎地?小子!我告诉你,我们是不知道你们什么来历,但是只要落到我们长岭三虎手里,那当朝二品左兰也一样也只有败逃的份!” “我看你小子细皮嫩肉定是京里的官宦子,等会换了粮草,你就乖乖带着你的人走。莫要耍什么滑头,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那是那是。”江南连忙称是,心中已经开始掂量起来。 从刚才周饼嘴中,江南已经得到了有用的情报。首先,这伙贼人确实有些手段,若是周饼所说属实的话,那么左兰五万人马都要落得败逃自己先前倒是小觑了他们。 第二,这伙人虽然是山贼,但却是也算的上是个守信之辈。不仅没有伤害都扬的性命,而且也并没打算交易完之后做斩草除根的勾当。 最后,这伙贼寇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样自己的也算在暗处,还是有一定的优势的。 在江南思索间,周饼已经把他们带到了山寨之中,江南等人的眼罩被除掉,眼前的景色也令他吃了一惊。 这长岭贼的老窝并不像小说中的山贼那般肮脏邋遢。相反,一些山寨喽啰却被操练的井井有条。 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不小的内寨中老幼妇孺皆是有的,据江南估计他们家中的男丁在这里做山贼,而她们这些女性就妥当在山寨中操劳后勤工作。 这边几个妇女在张罗着厨房的事物,这边一群老人在织布养蚕,更有一些孩童在山寨中追逐打闹。放眼观去哪有一点贼匪老窝的冷酷无情! “二哥!”一个高大汉子迅速走了过来,对江南等人投出了几分怀疑的眼光后便与周饼交谈起来,不难认出这个人就是山贼中的高虎。 “郑老三,你来的正好,这个年轻的小将军确实按照承诺把粮草运了进来,你速速去通报潘猴子,叫他把人放了!” “等等!”郑柯并没有急着答应周饼,便上前一步观察起了粮草车。 “我问你!”郑柯指了指江南“你们至国一般都是用十人合推的大号粮草车,怎得今日弄了如此多的小车前来。” 面对郑柯的发问,江南脸色一边随即便道:“这位想必就是长岭三虎中的高虎吧!” 江南拱了拱手算是行礼“三统领也是知道的,这长岭辛围一代皆是山路,贵寨又在这大山之间,若是用大车装的粮草,恐怕是难以前行吧!” 郑柯听了也是思考了一番,随即拔出了腰中佩刀,往一个粮草车上狠狠扎去! 难道是我多虑?郑柯刚眨了眨眼,下一刻就被一旁的周饼一巴掌扇在了头上。 “好你个郑老三,你是觉得你二哥没有脑子还是怎么地,这分明就是货真价实的粮草!” 周饼大大咧咧的骂着,郑柯也是一时间找不到破绽,只能留下内寨中的五百喽啰看守江南他们,自己与周饼便走向了内厅去找潘闵去了。 而江南等人却被刚才的一幕弄的冷汗连连,似乎就差那么一点就要全盘皆输了。 可以说,江南这次的计谋是兵行险招。 分小车运粮草的原因就是要将士们藏与粮草车之内。若是大车的话,里面的人堆得太多,加上上头粮草之多,恐怕会把一些士兵当场闷死。 也幸亏是多谋的郭准提议一定要将掩盖的粮草堆出一个刀身的高度,防的就是郑柯那样的举动。 老郭老陈他们应该看到我们留下的记号了吧!江南心中思量着,将士兵藏于粮草车中混入潘闵大寨只是计划的一部分。 一共有三十多辆粮草车,每个车里藏着三至四名将士。目的就是在长岭三虎全部现身之时,短时间打他个出其不意。 据凌压推测,这个长岭三虎的老大很可能是个弓道,凭借多年的草原上与弓道羌人高手交手的经验,弓道高手就算到达了宝将其近身能力依然不强。 凌压的原话是这般说的:“只要在十步之内,某翻手可擒之!” 所谓擒贼先擒王,暗藏的一百精锐将士,加上本身押送粮草的士兵,只要两百人一控制住长岭三虎,陈郭二人就可以按照江南留下的标记带大军来袭,到时候就算这大寨地势再险峻也难以挡住至国两万江州兵的铁蹄。 这便是计划的全部,江南一遍一遍的在心中默念之时,长岭三虎已经大步走来。 只见: 老大潘闵依旧全身锦衣,顶戴花翎,右手中还拿着一竹简,显然是前日的将进酒的抄录版。 老二周饼,上身****,腹部的赘肉囤积了五个巨大游泳圈,其本人丝毫不以为耻正在大摇大摆的走来,全身的肥肉有节奏的甩动着。 老三郑柯,表情严峻,几乎要皱成倒八的眉头配上高大身材,更显得此人粗中有细。 “你叫什么名字!”潘闵依旧看着竹简,根本就没有直视江南。 江南冷笑一声便回答道:“我叫江南!” “嗯。”潘闵轻轻点头“江南?倒是个好名字,但怎得听的这般耳熟?” “啊!”潘闵下一刻如梦惊醒大叫道:“你就是江南?”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江南,今日就是来平了你的山寨!”江南突然爆呵一句“给我上!” 只见一个个粮草小车中的粮草纷纷被掀的老高,一个个身着铠甲的士兵纷纷从粮草车爬了出来。 那场面就好像天女散花一般。 “杀!”凌压带头一喊,便率先迎上了三人! 。 第四十六章 贼不是贼,官不是官! “跪下!”凌压一脚揣在全身被绑的跟粽子似的潘闵膝盖上,上一刻还是威风凛凛的长岭贼大当家就已经跪倒在地。 “哼!”潘闵冷哼一生,跪在地上的他甚至不愿抬起头,几秒钟的风水轮流转实在令他难以接受。 “我还以为江湖上所传的烟雨江南有多仁义,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 “哦?”江南刚刚解救出了都扬,在确认其受过较好的医疗施救之后顿时来了兴趣看着跪地的潘闵。 只见潘闵此时已经抬起头看着江南的一双眼睛简直要冒出火来“我们虽为山贼但是也知道信用二字!我们本愿意在你们交换完粮草之后放你们离去,没想到名声及天下的江南竟然要干如此勾当,当真令人不耻!” 潘闵狠狠吐了口唾沫,而被廖亚檀靖控制住的周饼郑柯二人也是对着江南怒目相向。 “哈哈哈哈!”江南突然放声大笑便道:“好一个长岭潘闵!我问你,我们两方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劫我粮草部队,你要跟我说仁义? 你为贼寇劫我粮草,俘我大将,本为不义。我借机行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何来不义?” 潘闵被江南一番话说的无法驳斥,顿时也不在说话,常年在刀口子上讨生活的他也知道哪天一旦被擒,生死也就不是自己说的算了。 江南俯身捡过潘闵被擒时所落下的竹简,发现是自己的将进酒抄录,便颇有深意的再次看了看潘闵几眼。 内宅的长岭三虎已经被擒,而外宅的杀喊声已经滔天。江南知道自己的两位军师已经按照留下的记号找到了山寨。 没有长岭贼寇没有三虎这样的高手坐镇,面对自己又白薇陈琳郭准三人率领的两万铁骑是丝毫没有机会的。 此刻外面估计还在刚刚摆开阵势吧!江南心中一想,便随手抄起士兵缴获的长岭帐房单目看了起来。 “二月截获富商白银两万两,粮草五万石,全部散于寨中各位兄弟手中,确保其家眷的正常生活。 三月。。 近月来,由于山寨兄弟规模的扩大,山上的家眷数量也是大大加多,寨中白银粮草已经不济。。” 江南越是阅读,眉头皱的越是紧。 这伙山贼可能与一般贼寇很不相同。潘闵是个喜欢用文学修养包装自己的家伙,所以山寨中的大小事宜都有记录。甚至连山寨于哪年哪月在哪里起家都是写的清清楚楚。 从阅读中,江南已经知道,潘周郑三人都是辛围郡附近的村落里的穷苦小子。三人从小好武,在及冠之时都一身不菲的武艺。 这九州这个乱世,在至国这样的迂腐的政治中,这些偏远小村恐怕早已经被刘家皇朝所放弃。 无论是经济文化,还是人文素养在这里都是相当落后的,甚者可以说这些村子几乎就在与外世隔绝的状态。 村子穷,大郡的人不愿进去。文化素质低,村里的出去大城市一样遭人鄙夷,这样一代又一代循环下来,像这样的村落就永远被打上了落后的标签。 这里是封建时代,并不是中国的社会主义现代社会。平民是很少有机会通过自身的努力来实现其自身的价值,在这里没有世家门第身份的你一辈子就是个贱民! 所谓官逼民反,大概就可以用在潘闵山寨的一众人身上吧。没有国家的大力支援,反而有严重的赋税徭役,几乎没有几个穷苦山村可以承受的起。 又所谓苛政猛于虎,看透这个世道的潘闵三人,当山贼恐怕是这些人唯一的出路。 试问哪个人天生就愿意去当个贼?又试问哪个人过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乱世造英雄,乱世同时在在大量的制造像潘闵这样的贼寇。好在这些人本性还是善良的,基本上山寨中的所有人虽未山贼当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江南又放眼看了看那些还在震惊中的老幼妇孺,心里已经十分不是滋味。 在这些人的眼神中江南分明看出了三个感情,一是对江南的等人震惊与恐惧,二是对潘闵等人担忧,而三则是对江南破坏他们美好家园的愤恨。 是世道所逼还是自己无情?若是江南是个土生土长的九州人也许还能够冷漠的无视一切,可是江南却是一个来自高度文明社会的穿越者! 就在江南心中有感之时,一个大概七八十岁的老人已经蹒跚走到了江南面前,她一只手缓缓撑地,就要下拜。 “这位官老爷!”老人颤抖的声音在江南耳边响起。 “还求您开恩放了闵子他们吧!”老人是真的老了,身体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她下拜的动作摇摇欲坠。 但她却一直强行支撑,在她心中早已经把这个山寨当成了她最后的归宿,无论如何也要拼命去求上一求。 潘闵三人眼睛通红,想要挣扎却被凌压三人紧紧按住。 “虞奶奶!不要求他们!”潘闵不忍的别过头去,似乎不想看到这个风年残烛的老人下跪的一面。 江南此时整个心都在颤抖,他也有父母也有爷爷奶奶,怎能忍心看到一个白发老妪对自己一个毛头小子行如此大礼? 一把手扶住老人颤栗的身体便说道:“老人家,您放心,我不会为难他们的!” “小将军啊!”老人十分固执,丝毫不顾江南的扶持,还要下拜。 “我知道闵子他们是贼,但是他们真的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这些年来,我们这些老不死小不点们都靠着他们哥三啊!” 虞姓老太太这么一说,在场的老幼妇孺们几乎都冲到了江南跟前,就算那些前番还在打闹孩童此时也是十分乖巧的跪在地上。 “请将军叔叔放过闵子叔叔他们吧!”一个不大的孩子抱着江南的左腿几乎就要哭出来。 而虞姓老太太已经老泪纵横“这些孩子和他们的娘都是太白贼造反的时候逃到山上的,他们的男人不是被杀了就是去充作了壮丁,是闵子他们哥三好心收留了他们啊!” “我知道,我知道。”江南一手安抚这老太太,一手抚摸着那个孩童的脑袋,心中又想到了刚刚看过的一封信上。 那是一封还没来得及邮出去的信,信的第一行是一个斗大的“滚”字。 而下面的大概是这样写的,“汝之太白号称济世救民,可攻占城池后却做着伤天害理的勾道!今有有何颜面令吾辈投之?吾权汝等还是自断头于案板,等吾取之!” 嚣张,狂傲,嫉恶如仇在这封信上已经全部显现出来。按照长岭三虎的性格写出也样的回信恐怕不难。 根据江南的估计,太白教占了郡城之后急于扩张自己的势力与朝廷抗衡,那么向潘闵这样的势力较大贼寇自然是他们招揽的对象。 无论是金钱诱惑,还是威逼利用恐怕都已经让不少伙山贼纷纷投诚。自己干,只是劫财杀人龟缩于山上。跟这太白教干,不仅钱照拿,人照杀,还可以跟朝廷对着干,说不定哪天还能混个将军当当!这样的事情,普通山贼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像潘闵这样的长岭贼寇却是拒绝了,一个斗大滚字无异是重重打了太白教的脸。 这三个年轻人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算太白教此时有诸多毛病但恐怕也不是他们两万山贼可以对付的。 但是他们还是毅然拒绝,照以后潘闵所说的来讲,老子虽然是贼也是有良心的,乡亲们刚刚逃出生天,老子难道又要送他们去死么? 一句“吾劝汝等还是自断头颅与案板,等吾取之!”已经赢得了江南大量的好感,此时的他也不得不佩服起这看似粗劣的长岭三虎。 三人高超的武艺,善良的本心,不惧权贵的胆识,这都不由让江南起了招揽之心。 再次安抚了虞姓老太等一帮老幼妇孺,江南便对一个传令官耳中小声嘀咕了几句。 这传令官是白薇一手操练的,轻功自然不差一个翻身就向外营飞窜而去。 而江南看到传令官的背影之后,便抄起了一把斩马刀朝潘闵三人走了过去! 自己要死了吗?跪地潘闵此时并没有想很多。死则死吧,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刷刷刷!”三声刀声一落,紧敷于潘闵三人身上的绳索应声而断。 看了看百思不得其解的三人江南缓缓开口“长岭三虎,你们够硬气!我江南佩服!” “今日里,我江南也不想占了便宜!我便放了你们,在与你们赌上一赌!” 江南拍了拍有些不满的凌压,示意其不要发作,便又对潘闵三人说道:“若是你们赢,我江南大军所有的粮草全部归你们! 若是我赢,我要你们立刻集散山寨,投我江南麾下!” 外寨,白薇并没有没有穿着杀手习惯的夜行衣,而是穿着江南为其量身打造的雁翎甲,苗条的身材被银甲包裹的各位吸人眼球。 而陈琳郭准两人分别立马与白薇两侧,按照江南的吩咐,此时两人要竭力辅助他们的主母。 长岭的喽啰看着兵临城下的两万铁骑加上迟迟等不到内寨山几个当家的命令显得有些隐隐不安。 而另一侧江南的江州兵马却得到了信号显得精神十足,一个个眼神中都闪烁将要杀戮的场景。 战争一触即发。 突然一个至国模样的士兵直接从外寨木墙上跳了下来,笔直往白薇等人那边跑去。 距离越来越近,人影也越来越清晰。 “主公有令,所有士兵全部原地待命!不得进攻山寨!” “主公有令,所有士兵全部原地待命!不得进攻山寨!” 第四十七章 你经历过绝望吗? 新安六年九月二日,整个安州被一场倾盆大雨所笼罩。 辛围郡的城墙并不是很高,常年没有战事让这荒野小郡的城墙失修了很久,今日的瓢泼大雨更让它显得劣迹斑斑。 “好大的雨!”雁翎甲加身的白薇伸出一只手,似乎想去感受这场大雨的洗礼。 加上前些日里围攻潘闵山寨,这已经是白薇第二次领军。记得刚刚被江南委以重任的时候,军中还有很多人不服气,经过一番比划之后,江南的这两万江州兵再也没有把白薇当作一个女人。 白薇已经很努力了,现在的她可以说一颗心早已托付给江南,杀道并不是很擅长领兵作战,但是碍于江南帐下宝将级别的只有凌压一人,白薇还是挺身而出,并且向同为宝将的凌压请教了很多。 她早已经换掉了习惯的匕首,左手中拿着一把雕龙的细长宝刀,若是地球上的人看去不难发现这像极了风靡一时的唐刀。 身边的都扬檀靖都是江南安排跟随白薇大军的,身后的一万江州士兵更是一脸冷漠,但是若是有人细心观察,可以看出这些士兵冷漠的脸庞下却藏着一种按耐不住的杀意。 “杀!” 白薇缓缓举起江南为自己亲自打造的唐刀,就在刚刚,后方的军师集团已经发出了攻打辛围郡的信号。 白薇动了,身后的一万大军也动了,大多为骑兵的江州士兵基本上放弃了自己的坐骑一个个就像打了激素一般向辛围郡的城墙冲去。 就在东门白薇发动攻势的时候,北门的凌压一样是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其实凌压心中一直对江南放了长岭三虎的事情有些不满,自己的兄弟都扬都被潘闵差点射死,那么已经束手就擒的贼寇怎么能说放就放? 好在江南还有陈琳和郭准这两位谋士,在这一正一奇的三寸不烂之舌下,凌压也逐渐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凌压是凶狠,但是并不代表他不善良,长岭三虎虽然为贼寇,但是他们对远近乡里的包容凌压也是看在眼中的。 只是这个义气为重的男人,实在是过不了自己的那道坎罢了。即使当事人都扬也劝过凌压,但是这样一根筋的汉子怎么能轻易放下心中的缔结? “那就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实力吧!”凌压刀疤脸上陡然挂起了一丝冷笑! 凌压作为江南这次攻打辛围郡的主力,得到的物资自然不少,江南手中仅有的五架投石车已经全部分配给他,而且只要是军中斗者以上的擅长的弓箭的士兵全部归编与凌压部队。 “儿郎们,给我狠狠的砸!”凌压发了疯似的怒吼,他是明白江南与长岭三虎的赌约的,此时他根本不能允许有人在他之前攻破城门! 无论是东门白薇部队的杀喊声,还是北门凌压部队投石车的打砸声,都已经让西门的潘闵紧皱眉头。 现在的他对前些日子江南义释他们的那一幕还是铭记于心。 更重要的则是与江南的赌约,若是自己率先攻破辛围郡那么江南所有的粮草辎重都是自己的,这基本上又是全寨老小几个月的开销。 若是失败,那么粮草一事自然免谈,自己兄弟三人的山寨恐怕也要解散全部归于江南的麾下。 潘闵三人都是聪明人,江南对自己的爱惜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他的心中还有更大顾虑。 若是真的失败了,按照江南江湖上的名声给他做个家将也不算委屈自己,可是自己山寨中的那一众老幼妇孺怎么办。 江南很显然是个将军,带着这群老幼妇孺肯定是会扯江南大军的腿的,就算江南要将这些老幼妇孺安排到辛围郡中居住那也是需要一大笔钱。 换句话说若是自己成了江南的家将,看到自己主公为了自己给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花上一大笔钱,心里恐怕也难安吧 所以为了这一切,自己也不能轻易认输!潘闵狠狠咬了咬,心中暗暗想到。 周饼与郑柯已经带领这一万山寨喽啰冲了出去,有着两位英豪后期的将领带领,自己这一方也算是占了优势。 更何况此时的辛围郡已经算是三面受敌。 但是自己并不像江南这样的正规军队,而是一帮四处打家劫舍的山贼。 没有投石车,没有撞搥,没有出色的弓箭手!就算面对辛围这样矮小的城墙,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那就用尸体堆吧,本来自己也早就看这伙太白贼人不爽了! 辛亏潘闵山寨中还有几把云梯的,凭借这周郑两人骁勇,也有少量部队登上了城墙。 此时若是从上空望去,辛围郡就像一块巨大的蛋糕,而江南潘闵的三面大军就像络绎不绝累死不疲的蚂蚁。 辛围郡的守军大多都是被迫投降太白教的至国士兵,在这样乱世开启的时代,人的本能就是求生。 面对三面军队的狂轰乱炸,辛围郡已经隐隐有溃败的趋势。 好在留在此处的守城将军是太白四将中的石涛,作为黄权亲自培养的年轻将领还是有几番硬气的! “玛德!给我挡住挡住!”石涛大吼一声一剑将一个欲要逃亡的士兵枭首。 但就算杀鸡儆猴,石涛肩膀上压力依旧不轻,士兵虽多但将领不够的缺陷全面暴漏出来。 石涛基本上刚刚指挥完东门的防守就要快步跑到北门去防御凌压的进攻,然后则是西门。 辛围郡虽然不大,但是要用人力在城楼上来回跑动也是相当耗费体力的,若不有着英豪实力,石涛恐怕在已经累趴下了吧。 “该死!这伙长岭贼什么时候很官兵勾结在一起了!”此时的石涛已经跑到了西门,看到潘闵布下的人肉战术已经背心发凉。 东门的白薇主要以佯攻为主,用来转移辛围守兵的注意力。北门的凌压有着大量攻城器械与弓箭手的掩护死伤一样不多。 唯独是这西门潘闵。堆尸体的战术越发的显示了这伙山贼的很辣,无论是长岭一方还是辛围郡一方死伤的士兵恐怕要以千来计数。 而且他们的死相都是相当的悲惨,长岭贼寇在云梯之上被重物或者箭矢打中都是头顶开花,红白参杂。 而辛围郡一方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旦被一个长岭贼突破,那么必定是一刀枭首。 战况的惨烈已经将西门城墙染成了一片鲜红,就算今日的雨再大,恐怕也难以冲刷这些鲜红的印记。 “谢太守呢!怎么还不来!”石涛强忍着吐意问着身边的一个都伯。 “刚刚已经派人通知谢太守了,谢太守他说。。”都伯深知到石涛的性格,生怕惹怒了他。 “他说什么!给我说!” “谢太守他说,守城是将军您的事情,他一个做文官来了根本派不上用场!” “混蛋!”石涛还欲要说些什么,可是下一秒他却发现难以控制嘴部的力量! 感受到心口剧烈疼痛的他,下意识的望了下去,只见一直弓矢已经贯串了自己的身躯。 他没有机会去看清楚射杀他的人的样子,因为这一刻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潘闵收起了弓箭,但此时并没有一丝射杀敌方大将的喜悦,看着平日里与自己称兄道弟的山寨兄弟们已经一个个身首异处,他的心一直在不断的颤抖。 “将军阵亡啦!”刚刚那个都伯突然死命的大喊,然后撒腿就往城内跑去。 而经过这样一声大喊,石涛阵亡的消息瞬间在辛围城楼上传开。 “机会就在此时!给我冲上去!” 凌压已经放弃了战马,此时的他已经带头冲上了云梯。 长时间的四百米障碍跑的训练,让他的整体素质更加的强悍,已经爬到一半他顺势用手抓住一个突出的石墩,一用力便翻到了城墙之上。 宝将后期的凌压对于辛围郡的士兵无异是一个噩梦。此时的他因为攀爬云梯并没有带上趁手的方天画戟,但就算这样也并不妨碍他收割这群他眼中的蝼蚁! “好!”江南得到凌压北门已经攻破的消息连声称好。 迅速整理了下手中的地图,他便对陈郭人说道:“既然石涛已死,老压已经打破了北门,那我们就去会会这个太白教太守谢小俊!” 白薇得到北门已破的消息,便迅速命令大军向北门靠拢,迅速的控制住北门局势之后,她已经笑着这里等待着江南。 凌压一脚将太守府大门踹开,迎面而来的确实一股熏的醉人的酒气。 江南等人紧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幕实在让众人替相信太白教的百姓心寒。 所谓的太守谢小俊还是斜坐在太守椅之上,身前的案几上摆了大量价格不菲的美酒佳肴。 而大厅之中,一些妇女一个个不着衣衫,在谢小俊贪婪的眼色中心不甘情不愿的扭动着腰肢。 “畜生!”凌压早已经按捺不住,几个快步上前,一脚将谢小俊踢的七仰八翻。 ****跳舞的歌姬们被惊的四散而逃,而同为女人的白薇已经将唐刀架到了谢小俊的脖子上。 “你…你们是何人?”朦胧中的谢小俊吃痛惊醒,看着江南一行人眼中带着不尽的恐慌。 “太白教辛围太守谢小俊,号称罗宾居士,能文善武,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一副德行!”江南早就弄清楚这些太白教高官的资料,此时已经脱口而出。 谢小俊闻之肝胆俱裂,倒地的身躯靠着双手不断的往后爬动,但是白薇的唐刀却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脖子。 “你…你们!你们不能杀我!我。。我。。我是济世将军跟前的红人!” 江南挂起了一抹怪异的笑容,看着下衣已经浸湿的谢小俊缓缓开口。 “谢太守,你尽力过绝望吗?” 第四十八章 仁义伏虎 “你经历过绝望吗?” 谢小俊似乎被江南问懵了一般,只得下意识的吐出了两个字。 “没。。没有!” 江南一眨眼间直接拿过白薇手中的唐刀,手起刀落,一下秒地上已经是一个头颅一个无头尸体。 鲜血溅了一脸,来九州以后,除了用诗杀人之外,江南亲自操刀这还是头一次。但是他并不后悔,像谢小俊这样的人,地球上自己只能怒斥,来到九州能亲手斩杀也不得不说是一件快事。 潘闵三人已经来到了太守府,看到谢小俊身首异处心中也明白这一次赌约自己终究是输了。 潘闵咬了咬嘴唇,看着江南许久也没有说话,似乎在等江南提出赌约的事情。 只见江南拍了拍心里还在挣扎的潘闵江南开口道:“潘兄弟可自离去,明日带领山寨中所有的兄弟来这辛围郡即可!” “哦!对了,贵寨中的老幼妇孺也要带来!” 新安六年九月三日,似乎还受昨日大雨天气的影响,今日天空依旧见不到一丝太阳的踪迹。 就如阴霾的天气一样,潘闵的内心一样是十分阴霾。 聪明的他已经知道,在江南昨日提出要自己带来山寨的老幼妇孺之时,就已经决定要全部接收他们了。 那么问题也就来了,这么多老幼妇孺住房总是需要的吧,江南要在辛围郡给以万为单位的人求的住房,那么只有两个方法,一是购买现有的房屋,二则是让人建造。但不管那样要花的全部都是银两。 房屋就算安排好了,这些人的吃喝总还是需要的,按照计算一石相当于地球上的一百二十斤,大概是五十人口一天的口粮,那么这一万人的一天下来就需要消耗两百多石的粮草。 潘闵越想越觉得有些愧对江南,以前自己是靠打家劫舍过日子,收获丰厚了自然全寨上下吃香喝辣,就算有些日子收获并不多,勒紧腰带一样可以勉强度日。 说白了这就是无本生意,现在要自己的人全部为正业,那么生计自然要全部砸在江南的身上。 江南虽然在江湖上有些名声,但是这也只是仅限于江湖上那些文人义士罢了,而那些平头百姓却并不卖江南的帐。 所以这样的担子落在一个威望不够的小将军身上,确实有些重了。 江南还是一脸微笑的站在临时打造在市井之间的巨大看台上,笑看着远远走来的潘闵等人,江南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放下。 “各位乡亲父老!”江南身着金甲对着台下看热闹的百信拱了拱手。 “吾乃当朝国君亲封的破虏将军江南,在这里各位百姓赔罪了!” 江南摘下了自己的头盔便深深的向百姓鞠了一躬“由于朝廷的疏忽,让太白贼寇作恶不断,让百姓在水生火热中煎熬,是南的不对。 但今日我大军已经攻克辛围,斩杀太守谢小俊,在这里我像各位保证,有我江南的一天就不会让你们受苦!” 江南虽然义正言辞,但是至国的百姓并没有什么反应,可以说这些百姓先被刘家皇朝放任不管自生自灭,后来有饱受太白贼的侵扰,自然不是江南几句话可以感化的了的。 当然这些也在江南意料之中,随即示意了一下身边的郭准,郭准也是收起了酒壶一脸正色的让几十个士兵扛着十几个大箱子走了上来。 “在下郭准!”郭准拱了拱手“乃破虏将军军中主簿,现在受将军指示,将太守谢小俊府中搜刮的银两全部分于在场的各位!” 话音一落,人群中自然炸开了锅,这些百姓的眼中都放出了贪婪的目光,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财宝,比江南那些空口白话要来的实在的多。 “将军大人,这位主簿大人所说可是为真?” “千真万确!”江南笑了笑,便让郭准开始分发银两。 “正是苦了这些百姓了!”江南轻叹一声,在这个乱世之中,多少平头百姓连饭的吃不起,显然眼前的人只认钱不认人,但是就算爆发出人性的恶的一面,真的能怪这些百姓吗? “夫君!”雁翎甲的白薇看到江南叹息有些不忍便上前劝慰了一番。 “夫君没事!”江南对着白薇一笑,便又跟身边的陈琳说道:“老陈,按照事先说好的,开仓放粮吧!” 陈琳点了点头便也去做了,实际上辛围郡的粮仓里并没有多少存粮,江南和郭陈二人商量一番后,跟本不顾两人的反对坚持将军中粮草发放一半给辛围郡的百姓。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道理江南还是懂得,就算不顾这个道理,江南也不能看着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百姓活活饿死。 这下好了,有钱有粮,已经让辛围郡的百姓感恩戴德。经过一些传话之后,本不愿参与江南这次大会的百姓也纷纷出门,拿着自己的器具开始接受江南的分发。 “一个个来!都有都有!” 就算本来反对的郭陈二人,此时心里也是感慨颇多,这些百姓真的是最可爱的群体,每当他们领完粮食之后,都恨不得朝你跪下,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这就是人心的力量吗?”潘闵站在人群之中,看着台上的江南陷入了久久沉思,若不是还有山寨一通老幼妇孺的困扰,恐怕此时的他早已经冲过去拜主了吧。 “各位!”江南看着分发大会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便咳嗽了一声。 “其实,小将还有一事要说明!” “将军有话直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的,绝对不会推辞!” “对!绝不推辞!” 与刚才不同,有了钱粮作为铺垫,江南已经获得了很多的支持。 看到眼前的场景江南也是颇感欣慰便说道:“在我的家乡有句老话,富裕的生活依靠勤劳的双手! 各位乡亲们平时可以做些针线活,养养蚕,做出的衣物全部可以卖给我军,同样若是哪家耕地拥有多余的粮食一样也可直接找陈参乘进行售卖,我们都会用多余市场上三成的价格进行收购!” “另外,若是哪位汉子需要参军一样可以找我们,我江南承诺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家中老小!” 江南一口气说了很多,但他心中想要抒发的并没有说完。 “其实吧,在这个****的年代,我们最能依靠的就是我的双手。想要日子过的好,想要不受别人的欺负,那么我们只有用双手不断的去进行创造,大家的潜能都是无限的,没有哪个人生下来就低人一等!”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就用我们的双手去致富吧!” 攻陷辛围之后,江南并没急着去攻打下一个城池,反而是用心去发展辛围郡的经济,想让当地的老百姓过的更好。 好在辛围地远人稀,并没有什么世家愿意驻扎在这个郡城里,没有了世家的阻碍,江南带领农民致富的计划则现实的愈加的顺利。 潘闵虽然口中没有投诚,但已经将截获左兰的二十万粮食奉献给了江南,当然江南也是毫不犹豫的笑纳了,在他看来这潘闵总会有一天归于自己的麾下,那么拿点部下的东西好像不算什么厚脸皮的事情! “老人家,你休息一下,我来做吧!”江南扶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汉,拿了他手中锄头,便要在地里捣弄起来。 老人家先是一惊,发现此人是江南之后便要往地上跪,幸好是跟随的凌压眼疾手快将其扶起。 “将军啊!使不得啊!小老儿一家都受您大恩怎得还能让将军操劳啊!”老汉苍老的声音响起,眼中已经参杂了些许泪水。 “若不是,若不是将军的粮食,我两个小孙儿就要饿死了,小老儿自那天以后便决定要多种些地,好报答将军的厚恩!” 凌压在江南的指示下,已经将老汉扶到旁边的树桩之上坐下,安抚一番之后,江南便又在地里干起活来。 话说这江南干起农活来还真是人模狗样,两个手袖卷的老高,手中的锄头不断的在土地里翻新。 由于天气的炎热,时不时还有几个邻家小妹妹送来可口的溪水,但这也激起了白薇的醋坛子,几番捣弄之下,便提了一桶溪水放倒江南面前。 按照白薇的话就是“让你喝!今天就让喝个够!喝不完这桶就别想上姑奶奶的床!” 白薇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在江南求饶下,也随着江南干起了农活。 主公主母都带头干活了,这还得了? 于是乎凌压,都扬,檀靖,廖亚一干人等纷纷卷起了袖子开始穿梭与田地之间。就连想偷懒的郭准也被陈琳拉着来体验生活。 站在一旁的潘闵三人看这军民一家的情景,也是想加入进去,可是江南迟迟不提让他们归顺的事情,却让三人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 咬了咬牙,潘闵已经带领两个结拜兄弟来到了江南面前。 “是老潘啊!”江南放下手中活,白薇也是细心的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将军!”潘闵狠狠说了将军两字似乎要表达心中的不满。 “呵呵!”江南贱贱的笑说了声便道:“老潘你寨中的家小今日已经让老陈安排妥当了,想必现在他们已经住上了新的房屋了吧!” 潘闵一听心中的怨恨自然消散全无,这些日子以来,潘闵不好意思开口山寨中老小的事情,没想到细心的江南已经将他的后顾之忧解决了。 当然,潘闵的后顾只有,在江南眼中根本不算什么,江南并不差钱,安排这万余人的房屋还是很轻松的,要知道在九州房价地价还没有进入商业圈,自然不是很贵的东西。 至于粮草,不是有自己未来部下孝敬的二十万石么,只要以后自己打下了香隅郡,那么粮草的问题再也没有什么顾忌。 潘闵渐渐从吃惊中醒来,伸手拽拽了身旁的两个兄弟,便齐齐单膝跪下。 “在下潘闵,率兄弟周饼郑柯二人与山寨中七千兄弟愿归顺破虏将军麾下,愿将军不计前嫌,留我等效鞍前马后!” 第四十九章 有女王夕 安州的战乱给了很多投机取巧者一些出人头地的机会,当然也给一些人带来了灭顶之灾。 太平贼寇的入侵本来是抱着抢光杀光的政策,但好在有刘少坤大力的阻止,才使得一些世家得以保存,但是那些原本至国的太守一级的人物却没那么好运了。 王德山就是这倒霉人群中的一个,在太白教攻破怀宁郡的时候,亏得手下手眼通天才让其一家老小从后门出了城。 命是保住了,可是王德山心里总不是个滋味。对于他这样喜爱权钱的人来说,削了他的官可比要了他的命要难受,顷刻间一无所有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好在他和当朝司徒李成还算是远亲,当初能当上怀宁郡太守还多亏了李成的帮忙。这不,一旦自己家道中落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远房的老堂哥。 此时的王德山已经坐在了李成的大厅之中,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实在难以下咽,想到半个月前自己还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竟然忍不住哽咽起来。 李成本也是为了安州的事情一筹莫展,看到自己的堂弟居然当众哭泣忍不住的便问道。 “山弟啊!你这是为何啊?” 王德山一听,哭意就更浓了几分说道:“李哥啊!德山也没什么本事,本来就是在怀宁混吃等死的人。 可是啊,那些可恶的太白贼夺了德山的地,杀了德山人,抢了德山的官,德山心里冤啊!” 李成一听就明白了王德山的意图,而作陪的李君彦却对自己这个远方堂叔十分不屑,国家落到如此境界恐怕就是这些酒囊饭袋的功劳吧。 “可是山弟啊,如今除了安州被攻陷的几块地以后可能会有郡守空出来,现在地方上的郡守都是满编啊!” 王德山一愣,随即便说道:“李老哥你误会了,德山自从这次之后再也不想去地方做官了,望李老哥看在亲家的面子上,给德山在京城谋个官吧!” “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李成眼珠转了一圈,凭借他的权势要在京城里给自己亲戚安插一个不大不小的官确实不是很难。 只是李成担心的是恐怕自己这位老兄弟要的不止是这么多。 果然不出所料,王德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继续说道:“李大哥啊,你好人做到底,听说明日摄政王殿下会宴请百官,请李大哥把德山也带上吧,另外..” 王德山口中所说的刘越宴请百官,并不是当真的宴请百官,而是这位摄政王将自己的党派文武招在一起吃个饭罢了。 刘越近来被安州那便的情报也是弄得夜不能寐。这个左兰真是个废物,被一伙山贼打伤,还顺带损失了好几千的御林军,这简直是丢了了我皇家的颜面。 还有那个江南,居然能够攻破辛围郡,简直令刘越恨得牙痒痒。 看着台下的庸脂俗粉的舞蹈,刘越更加的烦躁,突然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掷了下去,吓得一群侍女连忙跪地求饶。 “废物都是废物,来人啊给孤王拖下去掌嘴!” 几个宫女的掌嘴似乎并不能缓解刘越的气愤,一时间摄政王体系的文武都是看着自己的主子不敢说话,场面十分尴尬。 “殿下!”李成已经缓步走了出来。 作为摄政王手下的二号人物李成的话还是颇有分量的,刘越看看了李成便问道。 “李司徒可有什么话要说?” 只见李成躬了躬身子便说道:“老臣前日有一远方堂亲来投,老臣观其女长大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便斗胆带到宴会之上,想必能博得殿下一笑。” “哦?”刘越质疑的说了一声,作为至国实际上权力最高人,他什么美女没有见过。但眼下既然自己的死忠说了,自然也是不好拒绝。 如此的话不但是给足了李成面子,而且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看看李成口中的堂侄女是不是真的那般“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李成对着王德山示了示意,就见王德山拍了拍手,随后便有一女子从厅外走了进来。 摄政王宫殿的大厅很大,走进来的路程也很长。但随着女子越走越近,她的身影也是原来越清楚,而摄政王一干人等的嘴巴也是越长越大。 这女子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打扮的也是十分体贴,一件上好的尹州丝绸缝制的轻衫加上一条蓝色的湘水裙,将她柔腴身段儿包裹的珠圆玉润。 头戴上好的纯金发簪,耳挂闪亮的金丝镶边耳坠,秀发乌黑,目光似水,唇如点绛,琼鼻暗立,犹如一朵桀骜不驯的盛世牡丹,引人注目。 女子慢步走到了摄政王跟前,欠了欠身子便娇声道:“殿下万福!” 摄政王本还是质疑的态度此时却变得如此坚定,这个李成简直是太懂得孤王的心了,如此样貌的女子当真是绝世罕见,真要比起来英姿飒爽的牧佳,调皮娇媚的皇妹,甚至连江南那小子身边的可人的丫鬟都只能望尘心叹。 “小..小娘子..姓甚名谁?”刘越似乎有些痴了。 女子微微一笑便道:“民女是怀宁太守王德山的女儿,名叫王夕。” 此时台下的王德山听到女儿提到自己的名字,心里简直乐开了话。但是刘越似乎并不卖他的账,一双贼眼只是死死的盯着王夕不愿放开。 王夕已经跳起了舞,在乐师的伴奏下,几乎将在场所有人的魂都勾了去。 是的,她就是王夕! 就是和江南等人一起来到九州,寝室老二高栋的女朋友王夕! 初来九州的王夕是震惊的,是苦闷的,也是欣喜的。 震惊的是自己居然来到了一个莫名的世界,而自己的这具躯体的原本姓名也叫做王夕。 苦闷的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不知道当时一起遇到海啸的朋友怎么样了,在这个类似地球古代的九州自己该如何生存? 欣喜的是,自己居然有了一具如此美妙的身躯,王夕之前不能说不漂亮,但是和九州上这具身体比起来就是差远了。 久而久之,王夕也算习惯了九州的生活,自己有一个太守老爹,虽然老爹贪名逐利但对自己也算是疼爱。 王夕在地球上就是父母双亡,靠着自己的叔伯辈支援才能年的起大学。九州这样陌生的生活也渐渐勾起了她对前世的想念,但是她渐渐发现她脑海中出现最多的并不是自己的男朋友高栋,而是寝室老大江南。 江南!正在卖弄舞姿的王夕突然一笑,这个男人自己是真的看不透。 王夕和江南在大学都是哲学系的,江南的哲学很好,所以常常在学业上帮助王夕。 一个帅气阳光学业优良又乐于帮助自己的男生,换了是谁恐怕都会为之倾心吧。 在一个白色情人节,王夕终于对江南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心,可本被人视为天造地设一对的他们,却并没有在一起。 按照江南的原话是这样说的:“你心里想要的你知道吗?其实你对我多的是感激,而不是爱。我对你也只有最纯粹的友谊!” 江南的逼是装好了,可是王夕的心却伤透了,从那以后江南就在也没有去指导过王夕,甚至为了躲避她开始天天跷课去网吧打dota。 王夕是个要强的女人,得不到江南则开始从别的方面接触他。聪明的她便想到了从江南的室友身上下手。 从最开始参加跆拳道社团与牛奋接触,再到参加书法社与葛博弈交流,甚至连笨胖矮小的贾权她也没有放过。 最后,在寝室高富帅高栋的穷追之下,终于与高栋在了一起。 也许是证明自己的价值,也许是为了气气江南,王夕和高栋在一起的日子总是是不是的秀着恩爱。 好在老二高栋也是人傻钱多,对王夕又是十分的珍爱,王夕本不是富裕的日子也变得阔绰起来。 而江南对于这一切并没有表达出一丝惋惜,一丝感慨,好像和王夕就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似得。 本来已经接受命运的王夕,却在那场海啸中被卷入了九州,但越是面临生命的考验就越是想到自己的初心。 舞蹈已经终了,王夕已经站在了大厅之中再次对刘越行了一礼。 其实聪明的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对于自己老爹将自己献给刘越她一点也不抗拒,甚至非常欣喜。 因为,在一个多月前她知道,江南也来到了这个世界,能酿酒,能作诗,又叫江南。这不是自己的初恋又是何人? 只要自己能得到刘越的青睐,那么不仅可以平步青云跻身至国最高的权利集团,而且以后接触江南的机会似乎就多了起来! 至于女人的名节那算什么?不管是第一任男朋友高栋还是前世支援自己上学的远方叔叔伯伯都不知道占据了自己多少次。 对于王夕来说,她今生前世似乎都一直活在伪装之中,她有野心,九州这样的封建社会似乎让她的**得到了最好的发挥场所。 但是不管怎么伪装,不管怎么诡诈,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对江南的感情那是比真金白银还要真! “好!”刘越已经大声喝道,那贪婪的眼神丝毫不掩饰他要将眼前的可人儿占为己有的决心。 “多谢殿下夸奖!”王夕还是那般微笑着。 刘越大喜便又说道:“今夜就留在孤王的寝宫吧!” 第五十章 离心 “殿下”王夕走到刘越的身前,温柔的给刘越整理着头发,做足了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 此时的王夕因为一阵**之后并未穿着衣服,就这般赤果的站在刘越面前,引的正在铜镜前的刘越不断吐着口水。 “夕儿,不必担心,我明日就会派人安排你父亲的官职,想必定能让其满意。” 王夕轻轻的点了点头,此时的她丝毫不将自己父亲官职的事情挂在心上,因为在刚刚**的时候她已经的得知了江南出征安州的事情。 说不担心那不是真的,自己可是亲眼见证了太白贼寇的霸道,江南有什么实力自己并不清楚,要是一不小心江南被太白贼寇宰了,那岂不是与自己的初心不符? 更重要的是,刘越对江南的态度是十分恶劣的,在江南征战边疆之时若是刘越干着捅刀子的事情,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 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帮帮江南。这是此刻王夕心中的想法。 “殿下可是还在担忧安州之事?”王夕一边梳着刘越的头发,一边轻声问道。 刘越被王夕这么一问似乎有些懵了,难道这个美丽的女人还有什么出色的政治见解? 王夕见摄政王有听下去的**,便又说道:“其实殿下不必烦恼!” “哦?” “殿下担心的无非是两件事情,左兰左将军遭到山贼袭击损失惨重,按照民女所想,这无非也就是左将军一时大意。若是左将军率领殿下的御林军来个各个击破,安州太白贼寇之事并不在话下!” “说下去!” 王夕吐了吐气便说道:“第二件事,殿下恐怕是忌惮江南吧!” 刘越一听江南二字,眼中顿时冒出了火光,显然几个月来被江南弄得有些烦躁了。 “其实这件事情上,殿下本质上就犯了错误! 据民女的了解江南最早是拜在牧家门下的,那么有些事情上偏袒牧家自然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这个人似乎从头到尾都没透露过他是长公主牧离一个派系的吧!” 刘越冒着火光的眼神渐渐偏于平缓,似乎觉得眼前的女人说的有几分道理,这个江南除了逼着自己要兵给牧佳,似乎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自己并不喜欢这个人,所以潜意识中将他归纳为保皇派系罢了。 “再换一句话说,就算江南是保皇派系那有如何?就算现在他也只是个三品破虏将军,所拥有的跟殿下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 “可是..”刘越越听越觉得王夕的话有道理,此时已经不纯粹把她当成一个貌美的女人了。 “可是这个江南却是个天生文曲!若待江南他日羽翼丰满简直就是养虎为患。” “天生文曲么?”王夕心中暗笑,哪有什么天生文曲这一说,江南那几首诗不过是抄袭地球上几位伟大的诗人,当然她也不能明白的对刘越直说。 “殿下何不换一种方式来思考?既然江南此子天生文曲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和不将他招为己用?” “现在保皇一派已经名存实亡了,英姿侯已经被调往幽州,若不出意外那么英姿侯战死幽州那是早晚的事情。 长公主殿下虽然名声在外,但是她所依靠不过只是风波侯,方大学士之流。 风波侯已经老了,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而方回大学士也不过只是文人手中没有半点兵马,怎得与殿下抗衡?” 话语间王夕已经将刘越的头发盘好,为自己的男人整理整理衣领便又说道。 “到时候,只要这些阻碍一去,那么至国还不是殿下的天下,想这江南虽然天生俊才那也还不是至国的人?想着天大地大国家为大,失去了风波侯等几个靠山,那么江南除了投殿下还能投谁?” 刘越拧了拧眉头再次问道,“可是照夕儿你这么说,江南投诚也是风波侯老死之后的事情,现如今的情况又怎么能让江南快速投靠孤王呢?” 王夕神秘一笑便道:“其实这并不难?主要是看殿下您的皇妹了!” “韵儿?”刘越陷入了思考“你是说通婚?这怎么行!韵儿本身就是站在协弟那边的,若是给了给她与江南结婚那不是妥妥的给他人做嫁衣么?” “殿下难道忘了民女刚刚所说的了?现在长公主殿下手中并没有实权,只是靠着自己名声与殿下周旋,俗话说父母不在长兄为大,殿下只要亲自给江南主婚,想必那江南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会对殿下感恩戴德! 再说了,若是江南投诚,还指不准能同化长公主殿下,这样一来还可以为殿下解决一个大麻烦!” 刘越慢慢的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王夕这个女人确实有些政治眼光,对至国的局势可以说分析的一清二楚。 而江南的价值自己不是不知道,想想江南那出神入化的作诗本事,加上那女儿红吸金手段若是落在自己手中,岂不美哉? “恐怕祝丞相和李司徒并会赞成这件事情吧!”刘越终于还保持着一丝理智。 王夕一笑,一下子坐到了刘越的怀中,伸出右手勾住刘越脖子,姿势极其诱人。 “殿下,难道还不明白吗?其实这些世家大臣说是对殿下忠诚还不如是对自己的家族忠诚,若不是殿下势大,这些世家还指不定投靠谁呢?” 几日下来,刘越一直与王夕房中缠绵,对于几个部下的求见不理不睬,也惹得祝公道李成一干人等好些不满。 王夕已经在两日前被封为摄政王妃,而作为国丈的王德山也是水涨船高,已经正是被认命至国司空,位列九卿! 这下可轮到李成傻眼了,这个王德山简直就像个白眼狼。俗话说喝水不忘挖井人,自己等人因为刘越整天迷恋王夕已经不止一次的找上了王德山。 前几次还好,王德山连称会告诫自己的女儿让摄政王以国事为重,可是王德山话是说出了,但并没办事,人家刘越还是整天醉生梦死在房中。 到了后来王德山对李成与祝公道的拜访甚至称病不见,用王德山自己的话来说,我他吗傻啊!自己就靠着女儿吃饭,你叫我去阻止我女儿与刘越接近,简直不是有病么? 李成与祝公道也没有办法,只得带着一干摄政王派系的人在摄政王宫外求见,一连等了一个上午,才将自己的主子盼了出来。 刘越打着哈欠走上了大厅,一看就知道又做了好几番运动,导致精神有些不佳。而王夕则是紧随身边,一路搀扶着刘越,一副贤妻的模样! “殿下!”祝公道看着刘越的样子已经十分不满,殿下两个字也咬的十分之重。 刘越揉了揉朦胧的双眼,一看正是自己的谋主开口只得赔笑道:“丞相有什么话要说?” “殿下大好年纪应该以国事为重,而不是整天沉浸在温柔乡之中!” 祝公道说话丝毫不给情面,而刘越一听也有些怒了,当了这么多人面前当中指责孤王,倒地我是主子你是主子? “哦?照丞相的意思应该如何?” 祝公道丝毫不惧便说道:“殿下,老臣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殿下这般行为已经有些过了!” 刘越就要发作,可身边的王夕却抢先一步说道:“丞相所言极是!妾身必定会督促殿下用心与朝政!” “哼!”祝公道冷哼一声,对于王夕的话他相信才怪,只是觉得既然王夕已经让步,他也没必要在说下去。 “殿下!”一旁老成的李成已经开口说道:“这是安州急报!” 陈公公已经将竹简捧到了刘越身边,只见刘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念!” “平北将军左兰连克太白贼军,已经夺回安州北部三郡之地!” “嗯?”刘越懒散眼睛突然发出了光彩,不由自主的看看了身边的王夕,这左兰的胜利明显应了王夕的话,此时越发的觉得自己的爱妃十分有远见。 “左兰真是不错!继续念下去!” “诺!”陈公公答应了一声便继续说道:“破虏将军攻破辛围郡后停留数日,于前日攻打泽潭郡已经有三日不下!” “嘶…”刘越听到这里已经陷入了沉思,随着对王夕越来越信任,他已经开始对江南有了重新的思量,若是江南江南真的投诚,那么自己这次给江南下套似乎就是自断一臂的行为。 “破虏将军的兵马似乎是少了一些!”刘越虽然是小声嘀咕,但近在咫尺的祝李二人已经听的真切。 此时两人心中已经泛起了嘀咕,一时半会实在是摸不明白刘越心中的想法。 “哦!对了!”刘越突然从思考中回了神对着祝公道与李成二人说道:“祝丞相,李司徒,孤王今日发现国事案卷有些多了!昨日突然想到两位家中公子已经达到了出仕的年龄,孤王便想将两位公子招入府中作伴读!” 这次话音一落,祝李二人已经不是犯嘀咕这么简单了,此刻他们的背后已经冒出了冷汗,对着摄政王的回答久久没有回答。 “二位爱卿难道不愿意吗?”刘越眼神一厉,话语中带有很强的逼迫意味。 “臣仅尊殿下旨令!”祝公道已经带头拜下。 “臣也附议!” 出了摄政王宫的祝李二人就像逃离了地狱深渊一般,今日发生之事一时间也让这两位老成精的人乱了分寸。 “祝兄,殿下这是对我们起了疑心啊!”李成苦笑着和并排的出宫的祝公道说道。 “哎!”祝公道叹了口气“殿下已经不是当初的殿下了,这次招旻儿彦儿作为伴读恐怕就是要让他们在宫中做那人质啊!” 李成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随即便说道:“都怪在下当日糊涂,像殿下推举了王夕这个妖女!糊涂啊!” “李兄不必自责,想必以王夕此女的手段就算李兄不引荐,自然有的是方法接近殿下。” 祝公道不在说话,李成悠悠叹息,这出宫的一路上两人保持了默契的沉默直到出宫坐上各自的马车进行道别。 九月份的烈日还是那般生机澎湃,可是就算这在烈在辣的太阳也丝毫阻止不了这两位至国的元老大臣心境的衰老。 第五十一章 女人 现在的刘越可以说对手下的一干人等产生了眼中的怀疑,前番提到让祝公道与李成二人将其儿子送到宫中伴读之时,明显的感觉到两个人的抵触。 你要是真的忠心于我,送个儿子给我做人质又能怎样?我也没打算把你儿子生吞活剥,你们就有所抵抗。那么应了王夕所说的话“这些大臣倒地是忠心自己的世家啊。”! 其实刘越是一个极端的人,无论在江南这件事情上,还是在祝李两位大臣的事情上,他都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来想,并且一旦觉得有问题那么就一棒子打死。 就事论事祝李二人不可谓不冤枉,人家为刘越办事十几年,却落了个要将自己儿子送到宫中做人质的境地,换做是谁心里也不会痛快吧。 为自己家族着想那是人之常情,可是也没说人家家族的利益和你刘越的利益一定是相互矛盾的! 当然这一切的使然,都是一个人怂恿的结果,那就是王夕。 王夕的魅力真可谓是国色无双,由于不断的在摄政王刘越耳边吹风,刘越很多事情上基本都是对王夕言听计从。 就在刘越还在对祝旻李君彦二人进行监督的时候,王夕已经开始了自己下一步的谋划。 想要为江南解除眼前的危机王夕的计划一共分了三步。 接近刘越,取的刘越的信任这是最重要的一环,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离间刘越与其部下的关系,让刘越只相信自己一人这是第二步。 而那第三步则是说服与招揽江南,其中去游说长公主刘韵下嫁给江南那就是其中的重要环节。 其实王夕本人对于这第三步骤心里也是没有什么底气的,先莫说江南会不会接受刘越的好意,就算再世为人江南能不能接受自己也是一个很大问题。 不接受就不接受吧,前世也不是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如今的自己已经是至国上下数一数二的人物,至于所做的这些就当是对江南的一个友情附送吧! 怀着这样的心思,王夕已经来到了长清宫。 长清宫还真是如其名的冷清,在牧佳江南出征以后,刘韵这里似乎再也没有来过什么客人。 “皇妹。”王夕已经和刘越在案几两边对坐下来。 刘韵虽然对王夕这一声皇妹十分抗拒但也是无奈的说道:“不知王妃来本宫这有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妾身听殿下说妹妹平日里也没什么朋友,妾身害怕妹妹冷清遍就过来陪陪妹妹。” 刘韵心中冷哼了一声,“王妃说笑了,我那皇兄居然舍得让王妃您离开他的身边,这简直是出乎本宫的预料呢?” “妹妹叫我姐姐就行,省的王妃王妃的显得生分!”王夕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听说妹妹在破虏将军出征之时,与破虏将军单独呆了半个时辰之久?” 刘韵俏眉微蹙,已经开始琢磨王夕话中的意思。 王夕将茶水放回青木案几之上,笑了一笑便又道:“我听旁观者说,妹妹当日还亲了破虏将军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下人乱嚼舌头。” 刘韵的脸色已经变了,此刻的她反而想继续听眼前的嫂子说下去。 “妹妹可是喜欢破虏将军?” 刘韵今天才明白,被问是不是喜欢别人是有多尴尬,难怪江南那死鬼出征的时候自己问他是不是喜欢牧佳之时他是那么的尴尬。 “姐姐您多虑了,韵儿和破虏将军只是一般的好友罢了!”刘韵被问道软处,对王夕的称呼也开始故意亲切起来。 “哦?”王夕靓丽的脸上挂起一丝微笑便说道:“妹妹在姐姐面前可以直说的!” “妹妹觉得破虏将军为人如何?” 不得不的说王夕的问话实在具有穿透力,这第一回合交手王夕已经完胜刘韵。 面对王夕的发难,刘韵只能不咸不淡的回应了一句“那姐姐又觉得破虏将军如何?” “江南嘛?”王夕的眼神一时间也有限迷惘了。 “妹妹久居宫中恐怕有所不知,现如今的至国因为破虏将军的那几首诗,多少少女都已经将他当作了梦中情人! 听说不少地方的闺阁之中的女子都是非江南不嫁,这其中就不乏一些世家门第中的大家闺秀!” 王夕说着说着便再次笑了:“很不幸,姐姐就是其中一个!” 刘韵的背后已经冒出了冷汗,自己已经算是一个胆大的女子了,而眼前的这个女子的胆大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姐姐就不怕我告诉皇兄吗?” “怕!”王夕说道“自然是怕!可是怕又如何,我相信妹妹是不会将我们女人的事情告诉殿下的。 其实向破虏将军这般白手起家的人,比那些世家门第的贵公子更加具有魅力,他那股隐忍,坚韧与很劲就算殿下比起来也得甘拜下风!” 刘韵只觉得自己以前的世界观有些崩坏了,颤抖了捧起了差距,抿了几口茶水便问道:“那姐姐为何嫁给皇兄?” “哈哈哈!”王夕已经大笑起来说道:“我说是为了救破虏将军妹妹你信吗?” 刘韵刚刚回了点神,被王夕一说手中的茶水差点就没有拿稳。 “和妹妹说笑了,其实到姐姐这般大了也应该为自己的一生着想了,梦中情人那毕竟只是幻想,想要做一个成功的女人,像殿下这般饮食可靠的男人才是姐姐的归宿。” 其实王夕只比刘韵大上几岁,但说出这般话来却让九州上的刘韵觉得她的嫂子越发深沉的可怕。 “但是妹妹你不一样!”王夕继续说道“妹妹这般的绝世美人和破虏将军才是正真的一对儿!” “其实妹妹有些事情早就应该放下了!” 王夕丝毫不顾刘韵的愣神,在王夕看来与自己交锋的第二回合,还是以刘韵完败收场。 “陛下年幼!国家之事拿捏的并不到火候,而摄政王殿下正是大好之年,若是殿下以后继位那么对于至国的百姓不都是福么!” 刘韵心中已经明白了王夕大概的来意,其实她也不能不承认王夕所说的是十分有道理的。 自己的大哥在年幼的时候就显示出了超出常人的大局能力,当时自己父亲驾崩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会将国君之位传给刘越,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只是让刘越做了个摄政王。 刘协从小到大表现出来的都是懦弱,懒惰,无能,就算现在已经十几岁了但是如同幼儿一般的头脑,实在不是做国君的材料。 是啊,也许自己的皇兄做国君会更好吧?自己一个女儿家是不是根本就不该卷入这场政治战争?刘韵曾经无数次的问了自己。 但是一回忆起自己父亲那深邃的脸庞,就坚固了她要辅佐刘协的决心!若是说实话,这么多年来的勾心斗角她早就累了。 王夕非常会察言观色一见到刘韵有些犹豫,便又趁热打铁道“这么多年来的政治斗争消耗的全部都是我大至的国力,若是以后殿下势若,国君陛下不一定见得能将国家带的多好。但相反的是我可以肯定,若是殿下登顶那么至国一定会朝好的一面发展! 而且关于妹妹的事情,姐姐和殿下也做了一番讨论,既然妹妹对破虏将军青睐有加,那么等待破虏将军班师回朝之际,姐姐便让殿下做主,成全了妹妹与破虏将军的好事!” 刘韵虽然脸红,但是也抓住了王夕字里行间中的破绽,既然王夕作为自己皇兄的代表,能说出江南班师回朝的话,那么就可以笃定刘越对江南的态度已经有所改观。 自己与王夕的交锋已经彻底输了,而且是三个回合的连续完败。此时刘韵心中顿时冒出了一种想法,简直想被自己的嫂子开膛破肚,看看王夕究竟长了一颗怎样的巧玲珑心,可以将人心把握的如此妥帖! 与此同时,刚刚被送入摄政王宫的祝旻李君彦二人正在一个大厅中检阅着各州的案件。 聪明的他们不至于不不知道此时自己人质的身份,但是他们却毫不犹豫的答应进宫。 因为就算做人质,这也是一种不容错过的大好机遇。常年纨绔的他们最恨的就是自己的才华与雄才大略得不到施展,如今能够入宫帮助刘越审查国家大事,也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历练。 “终于批完了啊!”其貌不扬的祝旻伸了伸懒腰,如今的他癞痢更加严重,一半的头发已经脱落,只能带着一顶深绿色的帽子来遮掩自己的丑态。 “我也快了!”李君彦的案件似乎多了一些,进度自然落下了一点,只见此时他正在奋笔疾书,丝毫不愿意错过一丝一点的缝隙。 “我说老李!”祝旻走到了李君彦的身后“你那堂妹王夕当真长得十分漂亮?” 李君彦一听,也是放下了手中的玉笔道:“那是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祝旻大喜,眼珠子在不停的转溜起来,脑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旻啊!为兄可是警告你,我那堂妹现在已经是摄政王妃了,你可不要打她的主意,你也知道你我老爹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妙!” 祝旻呵呵一笑道:“就你知道?我祝旻就不知道了?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我喜爱人妻那一口,我看这刘越不过是冢中枯骨尔,今后指不定我就给你当了堂妹婿!” “哈哈哈!”李君彦也是被逗乐了道:“小旻啊,先不说那刘越是不是冢中枯骨,就凭你这癞痢头我家堂妹自然也不会选你啊!” “我呸!”祝旻大怒“李碧眼!不选我难道选你啊?瞧把你能耐的!” “那是当然,苗条淑女君子好逑,你可不看看我李君彦可是九州第一玉树凌风!” 王夕已经离开了长清宫,吐了口气的她已经知道今日的游说已经达到了效果。 “就等你回来了!”王夕自言自语了一句,便不在说话。 “你不在京城,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刘韵苦笑了一声,此刻她已经后悔没有阻止江南出征了。 有自知之明的她已经知道自己在各方面已经全部输给了自己的皇嫂王夕。 刘韵并未随王夕的离去而离开案几,再次捧起了案几上的茶杯,看了看里面甘甜的茶水却没有丝毫喝下去的意思。 良久,发呆中她才回过神来,只听的她口中幽幽的吐出几个字。 “你快回来吧!南!” 第五十二章 泽潭郡攻防 白薇最近给江南购置了一把上好折扇,这也让江南开心并随时带在了身边。 画有竹梅的折扇被江南一节扇骨一节扇骨的打开,此时他正立马于大军后方,身边是郭陈二人与自己的九百烟雨庄私兵。 泽潭郡已经交锋数日了,和辛围郡不同,这泽潭郡的守将冯浩明显是个硬骨头。作为太白四将之一的他确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加上本土作战,城内的守军被他操练的众志成城,誓死不降! 凌压面对久攻不下的泽潭郡已经放出话来,若是再不投降打下城来定要屠尽太白贼寇,但冯浩将一腔热骨钉在城楼之上,破口大骂说什么凌压妄为镇羌胡,就他吗是个鸭子将军! 凌压已经怒了,气得他直接举起方天画戟直接冲了上去,一定要和冯浩拼个你死我活。这下倒好却被冯浩马埋伏百余精锐弓箭手,劈头盖脸的一顿乱射,若不是郭准机智,命令檀靖一定要呆在凌压身边,否则凭凌压那被愤怒冲坏了的中枢神经,无论如何也要挨上几箭。 吃了一次亏的凌压已经不敢在轻举妄动了,就算凌压如今嘴上再怎么不饶人,但是他也不会在像前番一样单人入阵,因为檀靖身上为他抵挡的几支弓箭已经是血淋淋的教训。 檀靖虽然负伤,但是却丝毫不能阻挡这个硬汉子的上战场的决心,就算江南等人再怎么劝阻,他都是毅然拒绝。最后江南拿出主公身份出来压制,也差点让檀靖挥剑自刎。 经过随军军医匠的检查,确定檀靖并没有甚大碍,根据檀靖所说,他行走江湖多年,偶然得到了一部可以迅速调动天地之气来自愈伤势的功法,所以这么多年来只要这个汉子没有受到断头拆骨的大伤都不足以要了他的命。 站在城楼上的冯浩本以为就算不把檀靖射,也得让他躺在床上十天半个月,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个骁勇汉子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的在战场上比划起来,简直让泽潭郡一方目瞪口呆。 目瞪口呆不只是冯浩一方,连江南等人也是颇为惊讶。在他们看来檀靖只是为了战事要紧随意找个借口敷衍自己,没想到檀靖真的能够把自己恢复的生龙活虎,这样的硬汉让江南不由想起了三国时代的一个不死化身——周泰! 杂事已过,接下来又是日复一日的攻防战,就算檀靖的奇迹让江南军队士气大振,但是也依旧突破不了泽潭郡的铜墙铁壁。 长岭三虎投靠江南以来,这是他们为主出征的第一战,此时不管是喜爱卖弄文采的潘闵,心直莽撞的周饼还是粗中有细的郑柯都是对江南的仁义心服口服。 潘闵对作为凌压的副将没有一丝不满,因为武者都是以强位尊,凌压的实力明显是高过他的。但是凌压却对这个伤过自己兄弟家伙有些不满,于是乎每次攻城都按压住三人与其部下,并不让他们冲锋。 再一次攻城未果,江南果断的发起了收兵的信号。两万七千多兵马经过这几日的鏖战已经损伤了一千计之多。 但就算伤了千人,在这江南临时搭起了大营里还是显得有些拥挤。 “这该死的地势!”江南狠狠咒骂了一句。泽潭郡真是如其名,郡城周围都是大量的泥潭沼泽,好不容易找了一块平原准备安营扎寨,可是仔细一翻查却发现中间好几块泥潭。 一军分多营是兵家大忌,但是除了将军营分成数块之外,唯一的方法就上让着两万多战士凑合着挤挤了。 本以为会像辛围郡一样,可以一举拿下的江南心中已经开始没底了,这样的攻防战倒地还要持续几天?拥挤潮湿的军营已经磨灭了己方大量的士气! “这可如何是好!”江南急的在军帐中连连转圈,而手下的一干文武也是一筹莫展。 郭准在此等严肃的境况下也没有带着他的酒壶,但此时的他也是丝毫没有办,擅长奇谋的他根本在这高大城墙的天然壁垒下束手无策。 照他的想法只有将冯浩军队引诱出城,然后埋伏好大量的士卒对其进行绞杀。可是要引出冯浩那谈何容易?这个将领就只就像一只百年老王八,凌压几乎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便,冯浩也就是脸色微微变色,丝毫没有出城的意思! “照这么打下去,就算我们哪日拿下泽潭郡估计也会元气大伤,如何去面对后面庆国控制的三郡之地?”江南已经停止了绕圈,坐在主席上幽幽吐了口气。 “有什么办法能够速战速决吗?”江南看着自己的两个谋士再次问道。 “恐怕有些难度!”郭准率先回答道“这冯浩出了名的能忍,我们想要将其引诱出城简直是难之又难!” 江南眼神一厉道:“那怎么办,难道每日看着我们的士卒损伤战亡,看着我们的士气一节节衰落,每日忍着冯浩在城楼上谩骂吗?” 江南已经微怒了,他不是受不起挫折,他最害怕的就是看着这些跟随自己的士兵哪天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因为他是来自地球的,和九州这个时代的诸侯不同,不可能视人命如草菅。 “哎!”郭准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即就向陈琳望去道:“问问老陈吧,说不定老陈能有什么好办法!” 陈琳听着两人的对话眉头一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便说道:“其实琳却是有一计,但是在这之前琳还要先告诫凌将军一句话!” “嗯?”江南欣喜便把目光转向了凌压。 凌压也是一愣便说道:“老陈有什么你就直说,我老压也不是什么接受不了错误的人!” 陈琳摆了摆手道:“凌将军,如果琳的此机能够得胜,那么请凌将军一定要答应琳不要将太白贼人全部屠尽!” “全部屠尽?”凌压也是本能的吓了一跳,自己也是气头上所说的话,这个泽潭郡太白义军没有八千也有上万,要是全部屠尽似乎有些丧尽天良了。 “老陈你放心,那日也只是我随意一说,定不会干出这种愚蠢的事情!”凌压缓缓说道,眼神中带着正色。 但这也是初期凌压的想法,若是到了以后恐怕已经身经百战的凌压肯定会对今日的想法嗤之以鼻吧,当然这都是后话。 陈琳点点了头,随即又向江南一礼便说道:“琳的计谋其实很简单,这太白贼寇想要耗下去,那么我们为何不顺着他们?” “哦?”江南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而军帐中的人全部都将目光转向了陈琳,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解,只有郭准脸上出现了笑意,想来他已经将陈琳的想法猜的**不离十了。 陈琳继续说道:“既然冯浩一心固守,而且泽潭郡之兵几倍少于我军,我们何不将部队分为三个部分,来进行进攻? 凌压将军可率领八千步兵只是在上午对泽潭郡进行猛攻。 白薇将军率领五千骑兵在下午的时候进行佯攻,顺便扫清敌方在城外的伏兵。 潘闵将军则带领其山寨本部人马,并搭配大量弓箭手,在晚上对泽潭郡进行骚扰! 剩下的士兵可以进行休息,等到一部将士的任务完成就可以进行轮换,这样以来我们就可以得到充足的休息!” 江南越听越觉得有些门道,等到陈琳话语结束他已经心里有了掂量便说道:“老陈你说的可是那疲兵之计?” “疲兵之计?”陈琳有些愣了,似乎自己主公口中吐出的这四个字完美的诠释了自己的这席话,想了想便又说道:“主公大才!这条计谋叫做疲兵之计简直再完美不过了! 只要这疲兵之计一旦实行,就会搅得泽潭郡冯浩等人昼夜不宁,而我们则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而且大营因为一部分士兵的出击也不会显得十分拥挤!“ 最后陈琳敲了敲额头道:”据琳估算不出五日,对方必定精疲力竭!” 之后五日江南仗着兵多将广,陈琳的计策就被凌压白薇潘闵三人妥善的施行起来。 上午时间,冯浩要承受着凌压的凶猛打击,不论是那一个个投石车,一架架撞搥,还是凌压那深邃而恐怖的实力都像极了一个几十万斤的包袱压得泽潭郡沉不住气。 而一道下午,一个雁翎甲女子,率领着五千余骑兵蜂拥而过,不仅将冯浩安插在城外的钉子全部拔光,时不时还射杀城楼上的将领给予还击! 最可怕的还是晚上的袭击,长岭三虎的勇猛是这一带众所周知的,在潘闵的带领下没到午夜时分,由原先山寨喽啰和江南配备的弓箭手组成的一万士兵就摆开阵势,一副要攻你城池的模样。 就当冯浩等人急匆匆赶到城墙之时,一轮轮箭雨就铺面而来,本是刚刚从睡梦中惊醒,人的警觉性就不是很高。被有备而来的潘闵部一顿乱射,不少泽潭郡的士兵被带走了生命! 这样的日子一直在持续,前几次挨打冯浩还以为这些士兵都磕了药,哪只后面的日子骚扰自己却成了江南军队的家常便饭。 上午要面对猛攻,下午要防止对手的佯攻,晚上还要被射!这尼玛还要不要人活了? 到第五日的夜晚,冯浩已经不会傻的再去睡觉,此刻他就算身心疲惫但也只能抑制住睡意坐在城楼之上。 黄权给他配备的副将,已经被那个可恶长岭瘦虎潘闵每夜射死一个,这个恶贼明明有实力将这些副将全部射杀,可是却要分开行事。 “这他吗就是想着折磨我!”冯浩怒吼了一声,而就在此时旁边的士兵也敲响了锣鼓,因为“网管”潘闵又带着自己的部队来了! 第五十三章 杀了你 冯浩坐在城墙之上,望着冲过来的潘闵大军,心中已经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在黄权常年的教导之下,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只要能将泽潭郡守下来,自己也算不负老师重望!”冯浩心里不断嘀咕着这句话,脸上却已经闪出了一抹坚毅。 在这个时代,只要主将能拿出勇气来,那军心自然就能得到稳定。而冯浩独坐危楼的表象已经让泽潭郡的太白义军有了一股热血冲脑的冲动,尽管这里已经好很多人多日没有睡了。 但是不辛的是,这种热血也只是一时的,面对潘闵大军的一轮轮齐射,泽潭方面很快就吃不消起来,大量实力低微的士兵已经横尸城楼,在这阴冷的夜晚更加的让人胆寒。 可今夜等待冯浩的却不只有这些! “轰隆轰隆!”一阵嘈杂的声音不断的传入耳朵,一些没有经验的士兵顿时恐慌起来,因为这声音像极了地震。 但这并不是地震,就算夜晚在黑暗,也抵挡不住那中尘埃铺面的视觉,在西北方一只五千铁骑正在飞驰而来,冯浩的瞳孔正在急剧收缩,他此时宁愿江南在对自己进行几日骚扰,也不要在今晚对自己发起决战! 西南方,凌压一马当先,身后万计步兵紧随其后,这些士兵几乎每个都手持火把,在夜幕中好像一条蜿蜒盘旋的巨大火蛇! 半柱香的时间,江南的两万六千多部队已经全部到达了泽潭郡城下! 话说这些太白义军先前也是见过江南的全部兵力,但这些日子一来一直被凌,白,潘三人分别带一部分部队进行骚扰,久而久之也就产生了双方兵力相等的错觉。 但是就在今晚,眼前的事实残酷的告诉他们,双方有着巨大的差距! 江南已经骑着飞雪惊鸿走上了前,此时的他也是金甲加身,手中拿着一把精心打造的纯铁长枪。 “请冯浩出来答话!”江南长枪指了指城楼厉声说道。 冯浩被潘闵的齐射弄得早已经不能端坐在城楼,听到江南的回话冯浩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 “冯浩将军,吾念你忠勇有加,今我大军围城你已无路可退,何不弃暗投明来我江南麾下?” “我呸!”冯浩面对江南的招降显示出了一脸的不屑,“我等受济世将军大义感化济世救民怎能受的你这朝廷的狗官招降!” 说完冯浩立即抄起弓箭,对着江南就是一箭放去。 红色道光包裹着弓矢迎着江南飞速而来,而江南身后潘闵冷冷一笑,也是取出自己的神臂弓,对着那只箭矢也是一箭射去。 宝将对英豪,弓道对气道,两只弓箭在空中的对抗之下,冯浩的箭矢已经毫无悬念的被折成两半。 面对冯浩的突施冷箭江南并未放在心上,但其身后的一干武将已经各个是怒视冯浩,作为江南女人的白薇更是杀意爆棚,一张俊俏的脸上挂满了阴冷。 而江南已经罢了招降了念头大声道:“泽潭郡的守兵听着,今日你们只要拿下冯浩,我江南必将重赏,能开城门者必将推举于朝廷保一世富贵!” 江南说完,郭准便拍了拍手,三四个士兵将机箱财宝全部倾泄与地上,意思好像是在说,钱就在这儿,不悲不喜。 这一次泽潭的太白军已经开始动摇了,这些身心疲惫的士兵已经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冯浩,只要他们杀掉冯浩,那么满地的金银财宝都是自己!这样总会陪着泽潭郡殉葬强的多! “哈哈哈!”冯浩大笑便道:“钱,只有你江南有我冯浩难道没有么?” 只见冯浩几个亲卫亦是抬出了几大箱财物,而且距离着这些士兵近在咫尺。 “儿郎们听好了!今日只要守住这城池,此处所有的财宝都是你们的!” 江南的脸上已经挂起了阴沉,他心中已经开后悔,自己简直是作死想出用财宝引诱的这一招。先莫说自己出征在外没带多少金银,就说你一个军人跟人家强盗比有钱? 你他吗是脑抽了是不是!太白教所到之处搜刮来的财宝肯定都是成山成堆的,而且这些太白教的领袖们一个个都是富的流油! 郭准已经隐隐感觉有些不对立马大喊道:“冯浩你何必拿我军的财宝来犒赏自己的士兵,敢问你们今夜能抵挡的住我这两万大军吗,到时泽潭郡的一切都是我们的!” 江南一听郭准解围立即大喜道:“兄弟们,看到城楼上的财宝了吗,今夜破城之后那都是我们的!” “现在给我攻城!” 江南话所有人都听到了,两万大军已经开始纯纯欲动起来。每一个士兵的眼中都冒出了战火,这这个年代当兵的哪个不是为了养家糊口? 后军指挥的郭准此时拉住了就要拍马上上前的凌压的等将说道:“老压你等会带着老都他们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攀上城墙,争取速战速决!” 凌压点了点了头,带着都扬,檀靖,廖亚等将已经冲了出去。 “老潘你们三个记住,等下登城之时,一定要尽快的狙杀冯浩,这样一旦敌军无主,我们便可以一举破之!” “冲!”凌压大吼一声,抡起一把大刀便朝泽潭城宠了上去,只见凌压带着数人,三步并作两步用左闪右避趁乱冲上了城楼。 不等太白义军有所反应,他便将斩马刀朝身边的士兵大呼砍去,一身宝将后期修为的他无异就是一个人形坦克。 随后,都扬,檀靖等人亦是登上城楼,江南麾下的一干武将都各自使出浑身解数,手中冰冷的兵器在不断收割这敌军的生命,一时间已经站稳了脚。 周饼大声嚷叫,他与郑柯已经已经打开了一条血路,不论是周饼肥硕的身体,还是郑柯十来米的武器,都使得城楼上方圆几里没有任何人敢靠近。 长期的骚扰让太白教的士兵确实是累的够呛,就算以前势均力敌的对手,江南的江州士兵们此刻也能轻易拿下。 “大哥,冯浩恶贼就在那!”周饼大呼一声,他们始终把军师郭准的话发在心上,此时他们不仅要顾着自己砍杀的爽快,也要极力搜索冯浩的踪影。 潘闵一双鹰眼死死盯着十米来外厮杀的冯浩,神臂弓已经被他拉着满弧,这样短的距离他有充分的信心一箭击杀冯浩。 “冯浩的命是我的!”就当潘闵准备射出之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已经传入了耳中。 只见雁翎甲白薇已经登上了城楼,此时的她并没有带着江南为她量身定做的唐刀,而是用她最为熟悉的方法,一步一步的接近冯浩。 两支金蛇匕首已经从手袖中浮现,胆敢当众对江南施放冷箭已经让她忍无可忍!五步之时她突然怒吼一声,左手的匕首径直甩了出去,匕首之快似乎都要将空气隔断开来。 冯浩此时正在砍杀上城的士兵,突然感觉背后一阵阴冷,下意识的就展开全身道光想要抵挡白薇的匕首。 “啊”的一声惨叫,匕首轻松突破那股红光的防御,直直插在了冯浩的右眼之中。 鲜血已经撒了冯浩满脸,右眼上的剧痛几乎就要让他站立不住。但随后白薇另一只匕首就紧接而来。 “将军小心!”一个亲卫眼疾手快立马将还在颤抖的冯浩推到在地,亲卫的速度很快哦但白薇的匕首也不慢,迅疾如风的匕首直接从那名亲卫的后背心直贯而入,将他的身体凿出了一个透明窟窿,死的不能再死。 “将军速走!“几个亲兵立马感觉大事不妙,直接架起了冯浩就往城下跑去,而剩余的几个亲兵却头也不回的朝白薇等人冲过去,想为自己的将军拖延时间。 “放我下去!”冯浩在怒吼,突然他伸出了右手一把将自己右眼中的匕首拔出,随后鲜血就像找了突破点一般咕嘟咕嘟从右眼中冒了出来。 “啊!”冯浩再次痛吼,此时他的整个右眼已经没有了。拔出的匕首上还挂着他已经变形的眼珠,而他原先的右眼处只有一片空洞! 潘闵的弓矢还是不断射过来,当初架走冯浩的亲兵已经只剩下了两个,而冯浩的身上也插上了多了三支弓箭作为装饰。 局面已经控制的差不多了,城楼上的白薇还在不断收割这敌人的生命,没有一击击杀冯浩显然让她郁闷不已。 城门已经打开,江南走上了城楼,一枪刺死欲要从背后偷袭白薇的士兵,就一把将白薇搂在了怀里! “对不起..让冯浩跑了!”白薇将头埋在江南的怀里一个劲的往里钻。在江南看来走了一个冯浩也不许不算什么,但在白薇看来就像天大事情一半。 或许是角度不同吧,若是被射冷箭的是白薇,那么江南估计也会发了疯似得要砍死那个冯浩! “没关系”白薇的头盔已经不知道散落到了哪里去,江南用右手不停的抚摸这白薇的秀发以作安慰,而周边的士兵已经被周饼等人情理的一干二净。 凌压等人也没有让江南失望,迅速的控制住东南西北四门之后,为时半个多月的泽潭郡攻防战也终究落下了帷幕。 江南本准备和白薇走下城去观察之时,陈琳已经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江南面前。 “主公!泽潭郡已经攻下,但一些士兵不尊军令在郡城内对百姓进行烧杀抢掠!” 陈琳单膝跪下,虽然没有抬头,但是不难推测他的眉毛已经拧成了一团。 第五十四章 所谓世家(上) 潘闵一脚将一个正脱下裤子想要强暴妇女的士兵踹翻,脸上已经挂上了不少的忧郁。 作为一个降将,潘闵本身就有些被凌压等武将看不起,如今自己山寨的归降过来的人又干出这种烧杀抢掠的事情,实在让他有些愧对江南。 江南已经走上了前,拍了拍潘闵的肩膀做了番安慰,似乎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可这却更加激发了潘闵的惭愧之感,此时的他拉了两个兄弟一把,三人便已经跪在了地上。 “主公,这事情是我寨中之人做的,我潘闵愿意一人承担!” 江南幽幽叹了口气,便说道:“老潘啊,这件事情并不能怪你,我带来的江州兵在攻城之后烧杀抢掠也不是一样在做,这也是免不了的事情啊!” 江南嘴里是这么说,心里却已经仔细掂量起来,话说这军纪的问题一定要好好的把握。 自己一个地球人深刻的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自己要想在这九州乱世之上闯出一番天下,那么就必须要以仁义为本。 可是自己一旦攻下城池,自己手下的士兵便不受看管起来,要知道这样完全是在摧毁自己的根基。 虽然明令禁止过,但是这些刀口上舔血的士兵一旦热血冲脑哪能顾得上这些。违法者杀?自己确实狠不下这个心,不杀?难道就任由这些士兵胡作非为么? 看来需要一个善明法令,杀伐果断之人了!江南心里嘀咕起来,陈琳郭准肯定不行,这一个善于内政,一个虽然颇懂法律,但是要让郭准去做恶人,估计他打死也不愿意。 凌压潘闵都扬一干武将更是不行,杀伐果断那肯定是不用担心的,但要想让众人称服,这些莽夫还差一些火候。 “真是令人烦恼呢!”江南苦笑一声,丝毫不顾手下众人的反应,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发现并制止,但这深层次的隐患并没有根本上杜绝! 但就在江南苦恼的时候,郭准已经上前在他耳朵旁轻声说了几句,只见江南本来皱着的眉头就更加拧成了一团。 回到泽潭郡的太守府,江南只带了白薇,郭准,陈琳三人。据郭准的汇报,泽潭郡的一些世家代表已经在太守府等待着江南。 泽潭郡与辛围郡并不一样,辛围地偏人希自然没有哪个世家愿意驻扎在那里,而泽潭郡则是地大物博,自然有些世家愿意安家落户。 江南看着这些站在大厅之中的家主,已经暗暗吐了口气,这些世家能在太白贼寇那般强盗手下生存下来,自然都不是省油的灯!如今自己一攻下泽潭这些世家就来了,可以笃定是来者不善。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南小声说了一句,但其身后的陈琳等人都已经听到,自然明白江南话中的意思,脸上都挂上了一个大大的愁字。 “破虏将军!”一个中年男子已经出列,看齐穿着打扮不难发现他是一个世家的家主。 “我们这些泽潭郡的世家在太白贼攻占城池之际,并没有屈服求饶,但也难免被其夺地掠财!” 内政好手陈琳已经小声告诉了江南,这是泽潭郡世家之首毛家的家主毛荣。 毛家家主继续正色道:“既然破虏将军代表朝廷出征,那么泽潭郡已经夺回,是否能将我们失去的土地归还于我们?” 江南脸色渐渐趋于平缓,土地的归属权自然是这些世家的根本,既然土地本就是属于他们的归还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都好说!等会我就让陈军师去亲点土地,然后将这些良田重新规划给各位世家!” 毛荣满意的点点了头,眼神也没有在显示出什么思索的模样。但是江南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毛荣身后的盛家家主盛宏已经出席道:“将军既然代替朝廷出征,那么我们这些世家这次的损失,您看..” 盛宏的话没有说完,江南已经知道这些世家的态度,他们自认为在太白贼寇攻占城池的时候并没有背叛至国,那么他们被夺取的土地可以归还,那么他们失去的钱财自然要交给朝廷给予赔偿。 话是说的好听,要让朝廷掏腰包,可是现在朝廷由刘越把持,难道刘越会给江南拨发钱财用于安抚这些世家?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那么这金钱的重担自然落到了江南的手上。不是说江南没有钱,而是这些世家怎么可能不会趁机敲诈一笔,基本上不用思考,这些世家报出了财产损失累加起来购得上江南卖好几年的酒。 再说这些世家说的好听,一直没有投靠太白义军。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若是他们没有投靠那么以太白教的贼性不将他们杀光抢光我都跟你姓毛! 江南心中虽然不屑,但是也不得不感叹这就是世家啊。在这些世家眼中恐怕家族利益才是第一的吧,至于谁当朝当政,只要不侵犯自己一亩三分地都跟自己屁点关系没有。 咳嗽了一声,江南已经开口:“盛家主毛家住所言极是,南定会不日快马通知朝廷,给各位世家发下补偿!” 盛宏对江南的推辞颇有些不满,但却被毛荣的一个眼神所提醒便道:“这些事情我们暂且不急,但是有件事情却是刻不容缓!” “哦?”面对世家的再次发难,江南已经起了兴趣。 “想朝廷先前任命的郑太守已经被太白贼所杀,而太白贼所任命的太守亦丧命于将军之手。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地不可一日无主,那么这泽潭郡太守的位置,我们必须要做一个了结了!” 盛宏继续说道:“将军不日还要征讨龙泉郡,那么泽潭郡必不能久留,所以我推荐毛家家主毛荣继任泽潭郡太守,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盛宏的声音非常之大,一席话说下来已经受到了大厅中不少世家的赞同。 在这些世家看来,他们的利益不可能交给一个外来之人来维护。他们觉得可靠的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只有当地的世家做主才会为当地世家的利益着想。 所以泽潭郡第一世家的家主毛荣自然是这个太守之位的首选。 江南听着这些大小世家的起哄声,再看看毛荣那波澜不惊的眼神,很轻松就能猜到这件事恐怕在他们上门之前就是说好了的。 要地要钱只是试探,这些世家自然知道江南不可能自己掏腰包给他们钱财,那么就要在江南理亏之时一举提出让毛荣上位的事情,想必江南也会迫于无奈而答应。 他们料对了,江南此时实在是没有一点办法,自己不可能公开和这些世家叫板,因为这九州还只是****开始,至国名义上还是这三州之地的主宰! 自己一个三品破虏将军自然只是朝廷的代表,根本没有权利决定与这些地方豪族展开斗争,毕竟你官是朝廷给的,兵马是朝廷配备的,你大小也只不过是个战争的工具。 再换一句话说,在至国现在的状况,打死刘越他也不会同意与这些地方上的世家开战,先不说财力兵力支撑的问题,就算这些世家给刘越来个山高皇帝远,突然自立那么刘越也只能吃个闷头亏。 国富民强的时候,自热要打压这些世家,社稷将倾之时只有安抚世家方为上上策,这是不论哪个世界哪个王朝都遵循的道理。 虽然至国还不到社稷将倾的地步,但是那殷实的家底已经被我们的摄政王殿下败的差不多了。 江南等人送走了一行世家众人,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丝放松。 “说实话和这些世家之人打交道起来真是费神!”江南缓缓开口,像极了自嘲。 一旁的陈琳闻言便老气横秋的道:“主公辛苦,这些地方世家大多都是为自己的利益出发,那么既然我们已经允诺他们太守之位,想必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冲突!” 江南摇了摇头,郭准喝了喝酒,白薇红了红脸。此时的他们应为势弱,不得不妥协于这些世家。 但是江南等手下一干热血青年恐怕每一个人难以受的了这份气吧。 郭准将酒壶收了起来说道:“哎!这些世家就是一群吃软怕硬的家伙!” “可不是嘛!老郭!”江南接话道:“你若是让他们跟太白教那帮土匪提太守两字看看!也只有我们这等名不经传的小部队才会受到这般欺负!真是人善被人欺,狗善被狗骑!” “主公莫要担心,我们总有一天回达到让世人仰望的境界!”陈琳害怕江南失了斗志,立马说道。 “世人仰望的境界吗?”江南久久不言语,好像在思索什么一般。 突然间他笑了,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空,哪个人成功之前不收到不平等的待遇,当年淮阴侯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我这点又算的了什么! 陈郭二人见到江南斗者有一些恢复,便也开怀同乐起来,在他们眼中只要自己的主公尚有斗者,什么坐拥天下那都好说。 江南牵了牵白薇得手,已经身为主母的她还是改不掉脸红的毛病。 “天下大事薇儿不懂,薇儿只知道夫君的敌人就是薇儿的敌人,谁敢动夫君一根汗毛我白薇定让他不得好死!” 第五十五章 所谓世家(中) 刚刚被江南保举泽潭郡太守的毛荣此时真可谓人如其名,满脸荣光。从江南那边回来之后,所有世家家主都没有及时回家而是在毛府一聚。 面对底下满堂的祝贺声,毛荣也是乐在安逸,十分恭敬的回礼,并且一一作保声称泽潭郡的世家一定会同舟共济。 这个世界大乱就要开始了!毛荣喝了一杯上好的茶水,便开始思考。 无论是庆国攻陷至国三郡,还是太白教的大乱都标志着这个乱局的开始,而作为安州北部重郡的泽潭郡向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作为这里的世家,如何明哲保身那才是他们人生中的重中之重! 按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毛荣掂量了起来,自己现在做泽潭郡的太守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若是江南不敌庆国部队,到时候泽潭郡再次陷落,自己恐怕又要改投他主了。 其实他也明白就凭江南那两万人马,怎么也不可能敌得过庆国的十万雄师,但是他自己就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毛荣已经无心各个世家的道贺,面对初出茅庐的江南他可以有底气强迫要挟,可是面对庆国自己这点家底根本不入人家法眼! 到时候再去投诚那就晚了!毛荣渐渐的皱起了眉头,他开始厌烦泽潭郡的其他世家,这群人虽然老大不小了,可是还是那般混吃等死碌碌无为,没有一点远见,恐怕在场的包括盛宏在内没有一个人明白眼前的局势。 自己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嫁给了盛家的二世祖,可以说毛盛两家在结为连理的时候就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女儿已经身怀六甲,据医道高人估计一定是个男丁,所以毛荣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外孙的身上。 盛宏父子的性命他不在乎,女儿的幸福他可以牺牲,但是这个外孙一定要将他牢牢的锁在毛家! 为了个外孙,为了毛家的血脉可以延续下去,那么低声下气委曲求全的去求庆国那又算得了什么呢!反正在太白贼入侵的时候自己的老脸已经拉下过一次了! 就在毛荣心中暗暗发狠的时候,泽潭郡随着江南的到来,也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繁荣。 太白教主事的时候,不允许任何商家买卖,所有的官窑青楼必须全部供应太白将领无偿玩耍。 刚开始青楼的老鸨还是认命的,心想等到这至国大军一到自己还可以正常营业,苦几天就苦几天吧。 可是几天之后,一个个老鸨就跟傻了一般,自己那些姑娘们一个个起不了床了。细一问才知道那些太白贼过于粗野,一个个大好的姑娘就被几个太白贼玩的腿都合不拢,完事之后还有无尽的打骂,这样一来青楼名媛们都或多或少的产生了心理阴影。 于是乎,老鸨就想到了一招,只留那些胭脂俗粉赚不了几个钱的女人在外面迎客,那些赚钱的头牌全部都藏了起来,更不用说那些刚抓进青楼的雏儿了。 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在江南大军驻扎之下,这些青楼的生意开始回复往日的红火,不少被暗藏的青楼名媛已经纷纷登场,惹得一些达官显贵大喊我的小心肝哟! 报春楼算是泽潭郡最好的青楼了,这里的姑娘不仅样貌美,身材好,而那几手绝活都是远近驰名的。 更重要的是这报春楼背后还不少泽潭郡世家联袂支持,这也使得他们敢大肆捕获周围一代乡村的美女逼良为娼。 货好人自然多,这样一个男人的天堂无论是谁也都想进来看一看。 凌压在见过潘闵几人攻城时的英勇之后也可是渐渐接纳了他们,这不凌压,郭准,长岭三虎,檀靖一行六人已经一同来到了这报春楼。 话说这六人能来报春楼,出主意的不用说那就是郭准了,这个酒色双全的浪荡子弟在青楼之间也不知道穿梭了几多回。 最为老实的还得说是陈琳,都扬,廖亚,这三个将领一个过于内敛,一个有恋动物的癖好,还有一个只知道变的更强,自然不是郭准能够说动的。江南本来也是想去的,可是看着那白薇杀人的眼光,只得安安心心的在自己的书房里习读兵法。 “老压,老潘我跟你们说,这报春楼今日来了一个上好的妞,听说还是个羌族姑娘!”郭准喝着自带的女儿红,一脸猥琐哪有一丝战场谋士的模样。 凌压被近来的战事也是弄的疲惫,立马就来了兴趣问道:“老郭,你可不要糊弄我,上次在京城你说漂亮长的跟个母猪似得,我真是怀疑你的审美取向!” 潘闵等人哈哈哈大笑起来,显然这样的场合更有利于他们融入江南的团队。 郭准也是老脸一红道:“老压这次我真没和你开玩笑,这个妞若是用主公的话来形容叫什么来着.” “对了..就是沉鱼落雁!” “哈哈哈,没想到老郭平时对主公的新词不屑一顾都是装出来,偷人词汇还要立个牌坊!”凌压豪爽的说道:“可是你老郭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主公说沉鱼落雁的时候还说了这么几个典故。” 凌压喝了喝桌上的酒,顿了一顿,但周围的五人都已经竖起耳朵准备听他下面的话。 “主公说沉鱼落雁都是吹牛逼的,说他认识一个叫杨玉环的女子人称沉鱼落雁,一看真人简直丑的令人呕吐,还有还有.. 说有个女子能歌善舞,大概是个琴道高手吧,叫做张什么晨的,都说有沉鱼落雁之姿,等主公一看她的不雅视频简直大掉眼界!” 众人显然对不雅视频四个字颇为不解,只见说完凌压摸了摸头说道:“这都是主公喝多酒的时候亲口对俺老压说的,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不雅视频是个什么意思!” 众人一听一个个都是恍然大悟一般,感情这个沉鱼落雁是个贬义词啊,都一个劲的看着郭准,怀疑起来。 “你们看着我做啥?我真没骗你..” 郭准话还没说完,报春楼的老鸨已经唱到:“下面有请我们的今日花旦!” 在一群饥渴的男人的叫唤声中,一个铁笼子被抬了出来。 只见一个女子上面的外衣已经被拔光,里面只穿着一个少数名族式样的内衣,一头乌黑的秀发被辫了好几十个小辫子,若是常年在草原摸爬滚打的人在场,不难认出这是羌族少女的模样。 凌压刚刚要嘲讽郭准,但看到女子的时候他已经呆了,先不说这女子的样貌已经让凌压颇为着迷,她的身上散发出一阵说不出感觉。 老鸨继续唱到:“这个女子是我们貌似在安州边境抓到的羌族姑娘,客观儿您肯定要问我们为何将他关在笼子里! 那么您就算问道点子上了!” 老鸨一边介绍还不忘一边卖弄风骚,“我们看到她的时候正是锦袍玉妆在草原赛马,不慎落马才被我们抓了个正着。 您别看他长的小家碧玉,但是却有一身英豪的修为,性子嘛,列的狠呢! 如此俊美的女子,哪位爷要是买了去,不仅可以好好体验一下异域风情,还等于买了一个英豪级别的贴身保镖呢!” 老鸨这么一说,下面顿时炸开了锅来,英豪级别的女子修为可不低,看她被关在笼子显然是不愿意的,自己不是没那个钱,要是被她一个不从刺死在床上,那可就划不来了! 一些人已经退缩,同时肯定有一些不怕死的开始来了兴趣。 只见一光头男子问道:“我说殷娘,这小娘子这般凶狠,哥们要是买回去,一个不慎被祝小娘子制服了怎么办!” 猥琐男子一问,顿时引的哄堂大笑,那个叫殷娘的老鸨笑着说道:“这位爷您放心,我们已经请了上好的毒师给她服下了限制修为毒药,只要各位老爷买回去,定能得到一个服服帖帖的小娘子!” 众人大喜,无数双眼睛开始往笼中女子的身瞄了起来,丝毫不掩饰眼中赤果果的**。 郭准等人也是欣喜,既然是出来玩的,自然就不会顾忌太多,只有凌压一双丹凤眼死死盯着笼中女子,似乎在回忆的片段中寻找这什么。 “这女子我要了!”凌压轻声一句。 “啥!老压你什么时候这么急性子了!”郭准调笑着。 “我说这女子我要了!”凌压加重了几分声音,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郭准被凌压一声吓了一跳,心想你要就要呗这么大声音吓唬谁呢? 就当凌压准备说话之时,一个声音已经在青楼里开了花。 “这个羌族小妞,小爷要定了!”只见一个男子二十来岁,手持黑色折扇,身着绿色长袍,身边还围着一伙类似世家贵公子的人物。 殷娘大喜道:“原来是宝爷啊!好说好说,宝爷说的是您的就是您的!” 这个叫宝爷男子暗暗一笑,便开始打量起了笼中女子。 “这个人你带不走!” 凌压已经起身,对着那群贵公子中突然吼了一句。 “哦?”宝爷已经来了兴趣道:“我盛宝在泽潭郡想要的女人还从来没有带不走这一说! 小子你若识趣,自断一手一脚这件事情我就不与你计较!” 盛宝身边的世家子弟已经大声笑了起来,平日了欺善凌弱已经习惯了,看人自断手脚也是他们的爱好之一。 凌压冷笑,熟悉凌压的郭准深知此时的凌压已经在暴怒状态。 “盛宝宝爷是吧!” “你听好了!今天打你的人是当朝破虏将军手下偏将镇羌胡凌压!” 话音一落,一道白光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盛宝面前。 惨叫声随即而起… 第五十六章 所谓世家(下) “你是说老压把毛荣的女婿给打了?”江南放下了手中的兵书,看着眼前的郭准说道。 郭准有些愧疚,若不是自己叫凌压他们前去报春楼,恐怕也不会弄出这档子事情来。 面对郭准的肯定,江南揉了揉额头,这个时候与泽潭郡世家翻脸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但是凌压这么一闹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接纳泽潭世家的怒火了。 “照这么说来,老压和那报春楼里抓来的羌族女人应该有什么关系?”江南继续问道。 郭准一听便也说道:“主公啊,老压这厮一看到那个羌族女子就像要发狂了一般啊,被盛宝那么一激,没打死他就已经不错了!” 江南点了点头,凌压这个问题少年的脾气他是清楚的,疯起来连自己都打可不是白白说出的。眼下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便又问道: “那老压现在在哪?” “老压打了盛宝之后,便抢了那个羌族少女不知去了哪里。” 郭准顿了顿,便又说道:“估计等一会就该回来了吧!” 江南松了口气,至少凌压还知道回家就已经不错了,于是他又问道:“这个报春楼是哪个世家支持的,竟敢到处搜刮抢夺女子逼良为娼?” 郭准眼中闪出一道精光道:“这个准还没有查明清楚,不过那报春楼的殷娘就在府外,声称要为她被抢去的姑娘讨回公道!” “哦?”江南一笑道:“居然自己送上门来,还省了我们一番功夫” “让老都好好招待一下那个殷娘!” 郭准笑着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他已经可以想到殷娘被都扬那个变态折磨场景。 江南一直在书房里等待这泽潭世家找上门来,期间都扬已经用非人的手段将殷娘的口供套了出来。 话说这殷娘也是个吃软怕硬的茬儿,本来来到江南府上还是冷嘲热讽来了一通,可是都扬一发狠,两个耳光就扇了过去,这殷娘也就傻了眼了。 对于这样逼良为娼的老鸨,都扬当然下得了手,他本来也是穷苦出生,最恨的就是人贩子这档勾当,这不一炷香的时间都扬就轻易得到了报春楼的后台几乎是全部泽潭世家的是情报。 这样一份把柄攥在手里,江南也算暂时松了口气,虽然泽潭世家迟迟没有到来,但是凌压那个愣头青总算是回到了府上。 当江南看到凌压带着一个羌族小姑娘在身边的时候,也是为其美艳吃了已经,难怪凌压会英雄救美,这般可人的小妞换做是自己恐怕也会这样做吧。 不过欣赏归欣赏,江南还不至于做枪属下女人的事情。在一番问答之后,江南也渐渐明白了凌压与这羌族小姑娘的之间红尘往事。 羌族小姑娘叫做阏氏柏,是羌族中分支狄羌一族的首领的女儿,而凌压小时候被其父的死士送往安州草原,收养他的就是这狄羌一族。 那一年凌压六岁,阏氏柏五岁,这个天真好动的羌族小姑娘自然对这个寄居的汉人产生的巨大好奇,从小一起习武,一起骑马已经让两人变成了大人眼中的青梅竹马。 可是狄羌是个游牧羌,一块草原被自己的牛羊啃食殆尽之时,自然要举族迁移到另一块丰硕的草原。 凌压十岁那年,狄羌老首领也就是阏氏柏的父亲,打算迁徙。可是在路上却遭到了胡虏的猛烈进攻,一场斗争中,凌压已经和狄羌大部队失散。 十多年的变迁,两个人的相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凌压第一眼看到阏氏柏的时候虽然有一中熟悉的感觉但是却并不敢相认。 直到看到阏氏柏颈脖上的那颗兽牙,凌压已经忍无可忍,自己亲手做的的兽牙挂坠已经显示了阏氏柏的身份,如是自己再不有所作为那简直是禽兽不如。 “真可谓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了!”江南感慨了一句,而阏氏柏的脸上却挂满了绯红。 说实话这个英豪级别的羌族小妹子实在让人生起了爱护之心,江南清楚那并不是男女之间的****,而是一种大哥哥保护小妹妹的纯粹感情。 在与凌压和阏氏柏的对话中,时间自然消逝的很快,一眨眼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而这个时候陈琳已经敲门来到了江南的书房,说是那毛荣已经带着泽潭郡的众人在大厅守候。 江南也是摇了摇头,如今的情况自己只能去面对,但是无论是对于凌压还是阏氏柏他都是要拼死保住的。 在出门的时候,江南轻轻的在阏氏柏和凌压的耳中分别说了几句话,只见这个本事活泼的小妹子确实乖巧的点了点头。 杂事已过,江南在一干文武的陪同下已经来到了大厅,和上次会见毛荣他们不同,这次他已经将所有核心部下全部带上。 “破虏将军!”毛荣等人已经起身,对着江南拱了拱手。 毛荣还算客气,但是其身后的盛宏已经在吹鼻子瞪眼了,那家当爹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打能不生气? 江南并未回礼,只是径直走上了主席坐了下来便道:“不知毛太守等人此时到访所谓何事啊?” 毛荣愣了一愣,盛宏却是忍不住了道:“江南!你纵容手下在泽潭郡内行凶!该当何罪?” 凌压等人就要发作,江南只是罢了罢手道:“盛家主,这饭可以乱吃,话倒是不可以乱讲! 还有本将乃当朝天子亲封三品破虏将军,盛家主还没有资格直呼本将姓名吧!” “你!”看着盛宏吃瘪,毛荣立即上前道:“破虏将军!您的手下偏将凌压在报春楼把吾之女婿盛宝打成重伤,至今还卧病在床,不知您可知道?” 江南放下正在喝的茶水,装作一脸吃惊的道:“哦?还有这等事情?” 随即看了看了凌压道:“老压你讲讲是怎么回事吧!” 只见凌压上前一步道:“主公!毛太守说的并非属实! 属下与郭军师等人路过报春楼,见其内部十分繁华,便想进去一观! 哪知道那报春楼老鸨尽干着贩卖人口的勾当,将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囚禁与铁笼之中供人买卖!” 毛荣等人的脸色已经看是渐渐变得阴沉,可凌压却丝毫不顾便道:“属下当世就是忍无可忍,幸好有郭军师阻拦才没有大打出手! 可是..” “你放屁!”盛宏大怒直接打断了凌压的话说道:“报春楼里的姑娘向来都是你情我愿,何来强迫一说?” “还有分明是你这贼子见色性起,财力又比不过我儿才对我儿大打出手!” 面对盛宏的大怒江南只是淡淡一笑,便道:“这样吧,我们让当事人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妹你来说吧!” 只见阏氏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江南一礼道“大哥!” 一声大哥,已经让毛荣等人背后冒着冷汗,这个羌族女子居然是江南的妹妹?那我们捉了江南的妹妹来当妓女,人家不跟我们拼个你死那也怪了! 阏氏柏已经开口道“二十天前,阿爸带着小妹举族迁回皖城附近,小妹一时兴起就在草原上赛马起来,可是不料马儿受惊,小妹氏族落地,却被这些人给抓了个正着!” “这二十几天来,小妹一直被他们挂在柴房之中,吃不饱睡不暖,还派人用毒道大师炼制的毒药压制小妹的修为,并且不断的殴打小妹!” 阏氏柏说完,已经有些怒了,哥哥妹妹之说是江南偷偷跟她商议好的,但是她受到非人的虐待可是真的,此时她身上的红色的道光已经迸发出来,随时有捏死眼前这些世家家主的冲动! 江南皱眉冷哼了一声便道:“将那报春楼的殷娘带上来!” 都扬点了点头,便走了下去,不一会便将那老鸨跟拖死狗一般的拖上了大厅! 老鸨肝胆俱裂,看着盛宏的等人都在当场立马跑到了他们身前,抱住了他大腿说道:“毛爷,盛爷,你们可要为老身做主啊!” 盛宏也不傻,此时自然不愿意和殷娘沾上一点关系,一脚将其踹开口中还说道谁他吗认识你。 “殷娘!你是受谁指示逼良为娼!今日可给本将说清楚了,不然你性命我可就不敢保证了!”江南狠狠的说道。 被踹翻在地殷娘缓缓抬头,看了看江南,又看了看盛宏等人,最后将目光移到了都扬身上,其臃肿的身体明显颤抖几下,看来这几个时辰里,都扬已经让她明白什么叫做人间地狱。 既然毛荣和盛宏都不愿给自己出头,那么也别怪我无情了!殷娘咬了咬牙狠狠道:“将军啊!将军!老身做这些贩卖人口的勾当,都是受了这些泽潭郡世家的指使啊!不然就算给老身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般作为啊!” “老女表子!”盛宏大怒,抬腿就要来踹。 只见江南抬手示意,身边的檀靖就如疾风一般冲了出去,盛宏那三脚猫功夫哪是不死鸟檀靖的对手。 一个照面的功夫,盛宏就被檀靖拎小鸡一般的拎了起来。 “泽潭郡世家你们好大的胆子!”江南已经起身,身边所有的武将都发出应有的实力。 一时间两道白光,数道红光在泽潭世家的眼中是那般的刺眼。 毛荣狠狠的咬了咬嘴唇,他显然低估了江南的实力,一直把自己当作渔夫的他瞬间觉得自己是那般愚蠢,但是场面上容不得他不说话 “破虏将军…这是..这是为何?” 江南笑了一声,给了个手势,白薇一只金蛇匕便架在了毛荣的脖子上。 “你这么些世家,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连本将的妹妹也敢抓!” 江南走了下去,一巴掌扇在了盛宏的脸上道:“你不是要找凌压报仇吗?” “也许你那废物儿子还没告诉你吧?这个凌压不是同名,就是当年让你们这些安州世家闻风丧胆的镇羌胡!” “你不是要报仇吗?你去啊!” “你以为我江南好欺负是吗?我今天就让你们明白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郭准陈琳暗暗发笑,江南手下武将一个个面露恨色! 这一次江南不再选择退让! 第五十七章 九州版吕布 江南的强硬已经令这些世家有些退缩了,那一句“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就像是清晨警钟一般在毛荣等人耳边回响。 毛荣已经明白,自己女婿这次挨打可算是白挨了,但这一次吃瘪也使他渐渐明白了江南并不是那好捏的软柿子。 泽潭郡的世家也算是中规中矩,招募私兵方面也并没有超过帝国的限制,五六个世家加起来也就四五千的兵马。 再说将领方面,毛荣如今想把盛宝杀了的心都有了,别的人你不惹,偏要惹着令安州多少人心惊胆寒的凌压,要知道就算泽潭郡所有人全部加起来也拿不出一个能与这具杀神对抗的人。 江南的铁血手腕已经得到了回报,毛荣虽然还是做了泽潭郡太守,但是这几日来也是不敢再轻举妄动,这样一来也让江南和这些世家表面上获得了一丝平缓。 泽潭郡肯定不能实施自己在辛围郡一样的政策,这些世家虽然一时间屈服与自己,但是要是做出那些让他们伤筋动骨是事情保不定便会狗急跳墙。 既然如此那也就只能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江南的想法立即得到了两位军师的赞同,于是就在今日浩浩荡荡的两万五千的多大军便开始了前往龙泉郡的征程。 所有的士兵都清楚,这次出战龙泉并不像前几次那般轻快,因为这龙泉郡可是庆国的正规士兵所把守,想要占领那简直是难之又难! “庆国并未将重兵放在龙泉郡把守”郭准指了指地图对着军中文武道“但是想要突破他们也不是那么轻松!” “要是想和前番一样硬打强突肯定是不行的了!先别说城中的两万精锐,就说他们优良的守城器械和装备肯定不是堆人头能够解决的!”陈琳接着郭准的话说道。 江南皱皱了眉头道:“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帝国啊,两万士兵对于庆国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却相当于我们全部的家当啊!” “还有!”郭准打断了江南的感慨说道:“庆国肯定不会向太白贼那般固守城池,一定会派出将领来与我们斗将!” 而江南的目光都看向了凌压潘闵为首的武将,开口道:“这一次的攻城恐怕要幸苦老压你们了!” 摇了摇头的江南心中已经有些无奈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分析,他已经明白自己选的这条北路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困难。 庆国一方想要开城门迎战,斗将是必须的,那么骑兵部队的冲锋肯定也是重头戏,自己这两万江州兵马加上自己九百烟雨庄私兵,也就大概五千来的骑兵。 而龙泉郡作为抵挡至国反扑的第一道屏障已经让李忠的亲卫部队八千骑兵在此驻扎。 八千精骑啊!江南除了叹息也只有叹息,江州部队常年不战斗恐怕那些士兵在面对这如狼似虎的李忠亲兵时就会被一个照面而击溃吧! 事到如今自己也只能往最坏的方面去想,因为只要自己哪里有一丝纰漏就会面临全军覆没的结局。 但是江南就算再怎么往坏处想,战争还是要继续的,第二日上午,江南便带领着一干武将来到了龙泉郡的城下。 “我乃江州廖亚,庆狗可敢一战!”渴望战斗渴望变强的廖亚第一个拍马上前。 “轰隆隆!”城门开启的声音响彻天际,只见一个微胖的将领缓缓出场。 这个将领的身影越来越近,定睛望去不难看到此人的装束。 头戴三叉束发金冠,肩披安州豹纹兽袍,身着猛虎吞头连环铠,腰勒玲珑麒麟玉腰带,一直纯黑色的战马立于胯下,一把镀金龙雀刀握于手中! 江南并未在大军后排,看到此人的装束江南的心中简直有些惊骇,这尼玛就是九州版吕布啊! 来将微微眯眼,面对这廖亚的叫嚣缓缓开口道:“吾乃庆国陛下亲封镇北将军王凯!敌将休的口出狂言!” 廖亚大怒,立马拍马冲去,只见其手中长槊立马向后轮圆对着王凯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劈。 “不错!”实力上的差距让王凯颇为放松,金丝龙雀刀直接迎上了廖亚的重击。 “给我开!”王凯大吼一声,一把荡开了廖亚之后,龙雀刀变劈为刺直接刺向了廖亚的腹部! 风紧扯呼,廖亚虽然注意到了王凯的攻击,可是想要阻挡却已经迟了,只见那锋利异常的龙雀刀直接划开了廖亚的腹甲入了肉。 “好你个卖国贼王凯!休要伤我兄弟!”檀靖大呼一声直接拍马上前。在潘闵弓箭的掩护下费劲千辛万苦才将廖亚拖到了己方军阵之中。 廖亚的伤情非常严重,照江南的眼光开,廖亚的右肾几乎都被捅出了窟窿,他并不像檀靖那般恐怖的自愈能力,想必没有一两个月是恢复不了了。 已经初尝胜果王凯并不敢放松,此时的他死死瞪着江南的大军,在先前廖亚叫阵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伙人的实力。 不是龙泉郡没有其他的将领,而是面对廖亚的那凶狠的英豪实力派上一般的武将也只有送死的份,所以百般思索下,王凯只得无奈的亲自出场。 再者凌压的气息他是能够感觉的到,那股不弱与自己的实力让王凯有一些胆寒。自己若是能够在这人出场之前斩杀廖亚也是对自己一方士气的提升,毕竟斗将之后靠的就是大军的冲锋。 看着廖亚那副只剩下半条命的模样,在看着王凯在檀靖身上留下的伤痕,凌压已经怒了,提了提手中的方天画戟已经有了上前的冲动。 “老压你尽管去就是,我老潘给你掠阵!” 凌压对潘闵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扫了呆在江南身边的阏氏柏一眼,便立即挺马上前。 胯下焚焰是都扬亲自给其选得战马,因为凌压本身就是个壮硕的汉子加上那八十来斤的方天画戟一般的马着实难以支撑,好在这匹焚焰恰恰满足了他的要求。 “叛国王凯!今日就让我凌压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没有保留,没有试探,凌压那股凶狠而有辽阔的草原气息全部绽放开来,一瞬见凌压的身边的空气都好像凝结了一般,右手中方天画戟如同闪电一般狠狠扎向王凯的脑袋。 王凯被左一句卖国贼右一句叛国已经弄的怒气暴涨,束发金冠已经被他迸发的道光冲飞不见,劈头散发的他却更像洪水猛兽一般,丝毫不顾凌压的攻势,迎头砍了上去。 金属碰撞的声音已经非常刺耳,这百里的平原上,两人就像一只猛虎和一只蛟龙在做着最原始的厮打。 “真不知道谁是九州版吕布呢!”在手下众人的不解中,江南还是忍不住自言自语,这王凯的装束自然和吕布相似,但凌压的武器,和胯下棕红色的焚焰也不能不说和吕布有那么一丝神似。 而江南身边的羌族小姑娘已经捏紧了拳头,额头上的汗珠在不断的滑落,不难看出她正在为自己的心上人担心。 “小妹!” “小妹!” “啊——大哥!”面对这个已经入迷的小姑娘,江南还是忍不住一笑,自从对抗毛荣一事之后,他们似乎也是假戏真做起来,阏氏柏就对江南一直以大哥相称。 “可是在担心你的鸭子哥哥?”江南调笑道 “放心吧,老压早已经和我透漏过他一只脚已经踏入了王侯了,想必这个王凯应该不是对手!” 阏氏柏咬着牙点了点头,江南也不再说话,斗将的一关到是可以过,但接下来的大军冲锋可不是可以凭借一人之勇来抗衡的了。 “你不错!”凌压看着已经使出化气为实的王凯突然点了点头,目前他所缺的就是对这项技能的领悟。 凌压需要的是不断的借鉴,不断的积蓄,因为他离王侯真的不远了。 “让我再来体会体会你的化气为实吧!”凌压似乎已经被战斗同化了,大笑一声方天画戟便亮了起来,继续对着王凯一顿乱打。 就算已经掌握了化气为实,但是实力上的差距已经让王凯吃了不少的苦头。 这尼玛绝对是个疯子!王凯心中咆哮着,本能的将金丝龙雀刀实化的更长一些,但是在这样被动挨打之下,他只觉得凌压的画戟越来越重,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 凌压全身的白色已经有点点泛蓝的趋势,狂热的战斗已经让他忘乎所以,他的脑中只有无尽的招式,他的眼中已经将王凯作为了自己进阶的踏脚石! “老子不是你的跳板!”似乎感觉到了凌压意思的王凯怒吼一声,直接将他的战马拍的前蹄高高上扬,随即握刀单手变成了双手,金丝刀已经被道光实化的接近七八米长。 “接你凯爷一计横扫千军!” 七八米长的光刀直接横向而来,而七八米外的凌压却久久没有回应。 “是这样吗?”凌压突然闪出了一抹微笑,全身白色道光消失了,紧接着右手的方天画戟满满被注入白光,迅速蔓延的道光并不满足于三米长的戟身,就像脱困的猛兽一般冲到了画戟之外。 五米! 六米! 七米! 在八米的时候,道光终于停止了脚步! 凌压一把抓住实化了八米的画戟,对着王凯的刀锋就是就是一击! “化气为实嘛?我也会!” 第五十八章 老兵 凌压虽然在单打独斗上赢了王凯,可是不出江南所料的是接下来的大军冲锋,江州兵马可谓一败涂地。 李忠八千骑兵亲卫可不是吹,常年征战的他们一个个都如鬼神附体一般,想比之下江南的那五千不到骑兵部队可真不够看的。 烟雨庄的九百私兵还好,有了马具三件套的帮助死伤还不是很多,而江州那几千骑兵一旦面临庆国铁骑就好像羊入虎口一般。 一轮冲锋下来,江州骑兵已经死伤过千,二轮冲锋江南的骑兵更是恐怖的被蚕食了一半,吓的江南赶紧鸣金收兵。 现在要是给这些兵马全部配备上马具三件套那是不可能的了,大肆生产铁器的价格需要的是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就算撇去这些,在这攻城的节骨眼上江南也不可能去搜罗冶铁大师来赶制这几千套马具。 带着这般沉重的心里,江南开始在军帐中省阅起来,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虽然吃了败仗但是也要用自己的出面来振奋军中的士气。 看着一个个伤兵叫苦连天江南的脸色逐渐阴沉,可以说这一路征战江南就基本上没吃过什么败仗,这一次在王凯手上吃瘪,他才明白打了败仗需要复出什么样的代价。 自己毕竟是个没有经验的将军,这些败兵的模样让自己如何受得了。 本是一起出征的袍泽,在几个时辰的战斗后可能就再也回不来,这可是大活人啊,被兵器刺穿,被马蹄碾压,那一张张笑脸几轮冲锋后已经是面目全非。 江南蹲在了一个老兵的身旁,只见这个老兵大概已经是五十多岁了,正靠右手和嘴巴在自行包裹着左手上的伤口。 军中的医疗设备是简陋的,向老兵这样的小伤往往只是军备处领几匹绷带,几个药膏自行解决。 “老人家。”江南看着老兵粗糙包裹的伤口心中已经是感慨万分,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想要帮老人家重新包扎一番。 老兵抬头一看是江南便大惊道:“将军使不得啊!” 整理整理自己的盔甲,丝毫不顾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右手直直竖立起破旧长戟,下一刻已经单膝跪在了地上。 “将军万万不可为小老儿的伤势误了军中大事!”老兵的眼神带着一种不可动摇的坚韧,在这些老兵骨的心中将军就是自己的神,国家就是自己的天。 老兵的反应已经让江南等人颇为震惊,江南死死咬着嘴唇,若换了自己恐怕也难以有眼前这为老兵的作为吧。 “是我对不起你们..”忍着内心的巨大冲击,江南缓缓的吐出了几个字,不难听出已经带着重重自责以为。 若不是自己强行要选择这条北路,也不会造成这么大的伤亡,若不是自己的出现,这位老兵还在江州城郡中悠悠哉哉的守着自己的城,拿着每月的几十辆银子买的几斤小酒安安静静的等待着退伍的日子吧。 江南去扶老兵,老兵死活不愿意起身,口中一直念叨着若是将军还要为小老二的伤势操心就宁愿跪死在这里的话。 “将军,我们这些小老儿虽然当了一辈子的兵,却守了半辈子的城,早就腻歪了,若不是将军愿意率领我们出征我们这把老骨头在就闲的发烂了!”老兵继续说道。 江南与老兵的对话,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陈琳是个有心的人,将一些老迈的士卒全部分在一个营帐中,战场之上也尽量不让这些老兵冲的太前。 一时间已经有几十个收了大小轻重伤势的老兵跪在了江南面前,虽然他们的盔甲武器经过战争的摧残已经略显斑驳,但是他们却尽量扶正自己的衣襟,想要显示出至国士兵应有的风采。 “将军啊,其实我们这些老骨头死了就死了,可是您不同您是我们国家的希望啊!” 一些老兵已经老泪纵横,能说出这些话来,并不是他们不怕死,而是在他们心中有一个信念深深扎住了根,请把生还的机会留给年轻人! “秋老哥!我知道你心里苦!”先前的老兵身后的一个人已经说出话来,“今天趁将军在这您就说出来吧!” 这位被称作秋老哥的老兵一听身形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但是也仅此一下,之后便依旧跪在那没有说话。 秋老哥身后的士兵忍不住了便道:“将军,秋老哥他还有个儿子,在骑兵营里效力啊!” 一阵不好预感只见爬上了江南的心头,骑兵营是今日伤亡最严重的一个营,这位秋老哥的儿子不会是… “那是他的荣幸!”老兵严肃的说道:“作为一个至国士兵,理应为了国家不惧身死,我儿身为骑兵先锋今日能够战死,这是我老秋家几辈子修来福气!” 江南的眼眶渐渐有些湿了,经过一番问答,他已经从这帮老兵的口中得出,秋姓老兵有个儿子真是骑兵营中的一屯长。 这次进攻龙泉郡,其子理所当然的站在了至国最前方,然而不幸的事只是一轮冲锋,这个前一秒还生龙活虎的小伙子已经彻底在这个世界消逝。 在冲锋结束后,身为步兵的秋姓老兵便开始寻找自己儿子的踪迹,可是直到下一轮冲锋的开始,他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孩子。 本来应该崩溃的他,却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反应,在其营中将领的一声令下之后毅然拿起了兵器开始了自己的征程。 一个世代当兵的家族,难免会经历生离死别,在一次次伤亡之后家族的男丁开始变得稀少,然后就是这个家族彻底的消失。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不论在哪个世界哪个战争年代都在不断的上演,有的人在丧子之后便开始选择了解终生。但是这个秋姓老兵却选择不同的路。 儿子的死亡几乎标志着他一声寄托与希望全然覆灭,但是在这位老兵心中他不仅有小家,更有大家。 儿子在军中那就不在是儿子,儿子在军中那就是自己的同僚。 自己同僚的战死并不应该让自己自暴自弃,而是应该拿起武器续写自己同僚的心中的执念! 老兵似乎又回想起了自己砍杀敌军为儿子报仇的场景,本来坚毅的他也忍不住泛起了一丝泪花。 这个老兵在战后,为了遵守军令,甚至没有去战场找寻自己儿子的尸首,可是他心中却明白这生死几个时辰之后他的家族只剩下自己一人。 “这是他的荣幸!”老兵的话语一直江南心中激荡,这些士兵心中对征战沙场简直有着不一样的向往,这是现代人不懂的视死如归的感情。 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做将军呢?江南心中自嘲了一番,在听完老兵间的对话之后他选择了离开。 逃避是他唯一的办法,一时间他甚至不明该如何对待这些不惧身死,强忍着丧子之痛的老兵。 要知道他们在地球上,恐怕也就是一个在公园里漫步打着太极的老人家吧,而在这里他们却要承受着战争的摧残。 秋姓老兵的袍泽不是一次让其去战场寻得自己儿子的尸首,但是都被他拒绝了,他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军令不能违!国家的利益不可侵犯! 军令!军令!国家利益!国家利益!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效力至国已经摇摇欲坠,你们效力的摄政王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茬! 江南心中在咆哮,这些老兵越是遵守军纪,他就越感到愧疚和为这些士兵们不值。 “我选错了吗?”江南走在前方回头对着身后的众人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白薇的眼睛发红,显然刚刚那一幕让这位冷血杀手都感到了痛惜,此时她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江南的手,就是这样握着并没有说话。 武将们也是被江南问大一愣,沉闷的气氛让他们并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琳上前一步,叹了口气道:“主公啊,其实您并没有错!” “您选择的这条北路完全都是为了至国着想,再说了就算今日您不带兵攻打龙泉,这样的惨剧还是会一样发生!” “其实主公已经做的够好了!”郭准也上前说道:“若是换了平常的将领早就开始责备手下士卒征战不利,哪会像主公一样四处慰问士兵们的伤势?” “其实我们都明白,这些老兵上战场就没有指望着能够回来的,目前九州的农耕事业并不是很好,粮食供应也是十分的不足,帝国都指望这这些老兵的死来节省一些粮食呢,也只有您..” 江南一手打断了郭准的话,这些道理这些事实他都懂,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这江南的眼中,每个人都应该有人权,也没有哪个人就应该去做炮灰去送死。 沉默了许久,江南也终于开口道:“老陈老郭,传我一条军令吧!” “从今日开始,军营中不在招收四十岁以上的老兵,目前营中老兵能遣散的就将他们遣散,若是还愿意留在军中的就将他们尽量安排的后勤工作上去吧,等到我们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再做安排!” 江南眼中一亮道:“另外,像秋姓老兵这样的给予他们双倍的补偿金,并不计代价的派遣一小支部队保护他们去找寻他们亲儿的尸首!” 第五十九章 伤兵 这一天已经接近傍晚,夕阳打着哈欠正在山坡上摇摇欲坠,观了如此情景,江南的心里似乎更加忧郁起来。 早些时候面对那些老兵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此时的江南在军帐中怎么也按耐不住,便在白薇的陪同下再次在几百里的大营内踱步起来。 还是那样哀嚎声,还是那样的在军营中回荡,江南想去逃避,可怎么逃避似乎都不能阻断这哀嚎声在空气中传播。 军营的西北出,一些没有受伤的士兵正一个个拿着铲子,一小会的功夫,一些大小不一的坑已经被挖了出来,那些多余的泥土在空地上堆成了一座座矮小的土丘。 江南越走越近,那些士兵也许是忙于手中的活,并没有发觉自己将军的到来,但可以发现的是他们的脸上一个个带着哀色。 一个将官挥了挥手示意士兵停下手中的工作,又对着旁边的一名传令兵耳边嘟囔了几句,只见这个传令兵便头也不回的往营内跑去。 “将军!”将官终于发现了江南的到来,连忙拜了一拜。 江南轻轻点头示意,便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将官脸色有些微变,面对自己的将军似乎都不知道要回答什么。 只见一个刚刚挖好土坑的士兵突然痛哭就拜倒在江南脚下:“还请将军救救虎子他们啊!” 江南一愣,满脸不解的问道:“兄弟还请先起来,你说的虎子倒地是何人,还有如何要我来相救?” 士兵始终匍匐在地上,没有一丝起来的意思道:“虎子是俺们营的一都伯,今日一战已经被削去了一条胳膊,我们看其失血量,恐怕…恐怕是不行了…” 江南脸色一变,那名士兵继续说道:“俺和虎子都是新去江州当兵的,这次受了将军调遣来到了这安州,但是俺们真不知道…真不知道受了重伤是要被活埋的…” 江南的心头一震,愤怒已经爬满了他的神经。立即朝着那将官咆哮的:“他说的可是属实?” 将官见自己的将军发怒,吓得立即跪在了地上道:“将军啊,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军中医匠药材匮乏,像虎子那样得了重伤的士兵,若不及时处理肯定会引起大规模的疫病啊! 到时候莫说是他一个人的性命,就算是全部军营的兄弟的性命都难以保证啊!” 将官声泪俱下,分明可以从他眼中看到那些不甘与不忍,但是将官的这席话已经让江南狰狰后退了两步。 这样的事情不知发生在九州,在地球古代的时候一样发生过,那些重伤不治的士兵往往会被集中起来活埋掉,为了就是防止瘟疫在军中的传播,再者在那些统治者的眼中这些重伤的士兵不过是一些浪费粮食的蛀虫的罢了。 江南明白,这九州这个吃人的时代,在一些世家门第得权得势的人眼中,这些底层的士兵性命甚至连自己的家的家禽也不如,一个重伤的士兵对自己毫无价值,那么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眼前的这个新兵蛋子显然和江南一般不明白这个军中的常识,若是在一般将领看来,解决了这些不久于世的士兵不仅对他们是个解脱,也是减轻了自己的负担。所以这一项不论在哪个国家,在哪个时代都是有所保留的。 但是在江南心中,他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士兵被土填活埋,因为即便是穿越他还保留着人类本能善良。 看着一个个重伤的士兵被担架抬了过来,江南的心中已经很不是滋味,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抢过了一名士兵的铲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今天我看谁敢埋了我的士兵!” 江南一脸正色,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单膝跪了下来,他们知道,他们的将军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这些士兵都是爹妈娘养的,哪个对子的袍泽没有那么点感情,战场上死了还算好,若是说亲手埋葬那些在死亡边境挣扎的同僚恐怕没有一个人会好受。 他们是不想这样做的,但是大势之上也只能让他们屈服,先莫说那重伤员所引起的病变,就是自己大义上也不能不得使得他们这么做。 既然当兵那就是为了自己将军而战,为了自己国家而战,就算自己的濒死的袍泽有万般可怜,为了不拖累大军的后腿,一根筋的他们也只能选择送自己的兄弟一程。 但是没有人愿意看被活埋时自己袍泽的表情,没有人愿意体会土坑下袍泽的那一份挣扎! 陈琳郭准凌压潘闵一干文武已经闻讯赶了过来,经过一番问答已经知道自己的主公为何会动了这么大的火气。此时的他们也一个个唏嘘不已。 江南已经将情绪满满收敛起来道:“老陈老郭你们来的正好,今日我江南在当着所有人的面还要颁布一条军中铁律!” 一干文武怀着忐忑的心已经拜在了地上,他们心中也许趋向与江南要做的事情,可是理智告诉他们如果江南真的严令禁止了坑埋重伤员的事情,那么所付出的代价则是巨大的。 可是江南并管不了这么多,缓了缓便说道:“凡是我江南的军帐中,不得再出现坑埋士兵这一类的事情,若有违者斩立决!凌压在这方面亲自监督!” 朝着凌压投了一个犀利的眼神,江南继续说道:“我们军律必须加上四个不弃,就是不言弃,不放弃,不离弃,不抛弃!” 江南话一说完所有人的眼神都发出了一丝的光芒,江南这四不弃是根据前世某处大地震上的精神延续而来的,那一次大地震上所有军民同心所演化的精神同样也适用与九州的军旅之上! “所谓不言弃,面对任何受伤的兄弟任何困难不也能轻易言弃;所谓不放弃,就是允许放弃任何一个比肩作战的兄弟,不允许放弃任何一个心中的执念!所谓不离弃,就是对重伤兄弟要给予最真挚的关怀,不能随意离开他们!所谓不抛弃,就是对我们所有的士兵,所有的百姓,直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不能泯灭自己的良知不能抛弃他们的生死!” 江南一口气说完,一张英俊的脸上已经被气血冲的通红,山坡上的夕阳似乎又往下降了一步但这都并不阻止江南要说的话。 “你们陪着我江南征战四海,那我江南就会以兄弟之礼代之,无论生病死我江南都不会视而不见。 今儿也算我说明白了,你们生我江南幸,你们病我江南治,你们伤我江南医,你们老我江南养,你们死我江南葬!” 将官为首的士兵愣住了,凌压郭准等一干文武也愣住了,那个求江南救虎子性命的士兵停止了哭泣,身后的白薇紧紧攥紧手心。 这就是江南!这就是初出茅庐毫无经验的将军江南!这就是初出茅庐毫无经验但心怀天下爱兵如子的江南! 愣只是一时的表情,哭泣也只会持续一会,但是这一刻,他们的将军,他们的主公,她的男人在他们心中已经深深扎下了跟,这就是他他他她愿意跟随江南一辈子的理由! “你们生我江南幸,你们病我江南治,你们伤我江南养,你们死我江南葬!”陈琳郭准心中不断的重复这句话,这些文人一个个心寄于九州,理怀于百姓,得这样一个主公夫复何求! “主公大义!我等拜服!”陈琳深深的给江南拜了一次,连那桀骜不驯的郭准也同样弯下了自己的腰,若是前番在江南麾下那是欣赏江南,趋于大势。那么这一刻只有心服口服! “都扬我交付你一个任务,这些重伤的士兵你要督促军中医匠不计一切大家给予治疗,若是真的医疗措施跟不上,你就亲自率队将他们送往泽潭郡进行治疗!” 都扬早已经热血澎湃,这一刻就算江南让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抹自己的脖子,这个汉子重重的拜下称道 “主公放心,我都扬就算万死也会完成主公的任务!” “若是那些世家有所阻挠,就传我的命令给我就地格杀!”江南幽幽的说道,这一刻他似乎觉得他已经从迷惘中走了出来,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杀伐果断,若是谁敢当我的路,那么就请你死好了! 这些江州士兵一个个拜服,从困惑到明悟,从感恩到生死相随!他们不再有一丝一毫轻视自己的将军的心思,再也没有那要给江南使绊的计量! “虎子,你有救了!”那个士兵再次痛苦起来,立马跑到了叫虎子士兵的担架旁,一边说着一边朝这江南的方向拼命的磕着头,那地上的鲜红的印记丝毫不必战场上流血要少! 那将领已经泣不成声,半辈子当兵以来他不知道指挥了多少次埋葬自己的袍泽,终于,终于在今天他再也不用干这档子杀千刀的勾当! “将军大义!” 只要自己能在江南手下当兵,不仅有最好抚恤金可以拿,还不用担心自己受伤之后的事宜,连最牵绕士兵们心思的死后家事的问题江南也给过保障,那么请问这些江州兵谁还惧死? 第六十章 败兵 江南一天颁布了两道军中铁令,最为受益的恐怕就是这些江州士兵了。◎頂點小說, 虽然在龙泉一战中败了,并且损失了近乎三千的兵力,但是经过江南这一手下来,军中的士气也没有衰落多少。 江南的心情似乎也有些好转,军中的操练也早凌压的监督下恢复了起来,一时间一些没受伤甚至受了点伤的士兵都参与了军中日常的演练,一个个把兵器武的生龙活虎。 若是说近期内再去进攻龙泉郡,江南肯定是不敢了,如果没有完全的准备,江南再也不会将手下士兵的生命拿来开玩笑。 读了一段时间兵法的江南知道,想要攻城必须要有两倍以上的兵力,但是这个龙泉郡的守军就与自己的兵力大至相同,更可怕的是他们还有八千王牌骑兵的编制。 兵?自己哪里能寻得到兵? 江南一筹莫展的时候,凌压已经带着阏氏柏来到了江南的军帐之内,后者先是一番行礼,便说道自己的心上人也就是江南所谓的义妹阏氏柏想要回自己的部落里去了。 离愁本是伤感的,但是阏氏柏却给江南一个非常好的消息,就是她愿意去说服自己的父王带着大量的狄羌族游骑兵前来助阵。 “大哥!”阏氏柏古灵精怪的一笑便继续说道:“想要说服父王出兵,恐怕还需要大哥您亲自出马!” “嗯?”江南沉思了一会,顿时也觉得阏氏柏说的有几分道理,想要去借兵派人家的女儿过去说那算个什么事?思来想去江南也只能点头答应,便说道 “既然如此,那明日便由我与老压一起和小妹回你那部落见见你的父王。” 阏氏柏笑着点了点头,这些日子里来,江南对她照顾不可谓不好,若是没了江南这一行人那么自己也许还是在报春楼任人…阏氏柏不敢在想下去,当初的那份苦涩自己已经算是受够了,反观现在,自己身边有失散多年的青梅竹马,有一个意气风发的结义大哥,在她这个天真烂漫的年纪里似乎是足够了。 江南的心中石头算是暂时的放下,当他准备去通知陈琳他们自己的行程之时,营外的骚动已经惊动了他。 江南带着凌压阏氏柏走了过去,发现陈琳郭准一干的文武已经尽数在场,再放眼望去,却发现了一支将近七八千的队伍已经停在了军营之外。 这支队伍编制混乱,有骑兵有步兵,但是唯一相同的特征就是是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身上的铠甲已经斑驳的看不清其国家的归属,就算那些骑兵的所骑地战马,也显得摇摇欲坠。 辕门内已经集结了大量的江南部队,他们一个个手持兵器,似乎就要防范这些已经不能称之为士兵的部队的突然进攻。 “怎么回事?”江南好奇的问这领头的陈琳。 陈琳一见是江南,便也行了行礼道:“主公!就在半柱香之前,我们探子已经发现了这伙人的行踪,等我赶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站在营外到现在也没透漏出他们的目的。” 江南对这陈琳点了点头,便再次向这密密麻麻的七八千人望去,不难的发现他们的脸上都挂着不一样的感情,有的哀怨,有的欣喜,也有的则是一脸愤怒。 “可有人出来答话!”江南大吼一声。 七八千的士兵一听明显发生了一阵骚动,推推攘攘之下,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精悍男子已经走到了前列。 “前方可是朝廷破虏将军!”男子一样是大喊,虽然其人正是灰头土脸但是声音却是那般的铿锵有力。 江南见对方点名找自己,便也爽快的答道:“吾正是陛下亲点三品破虏将军,不知来着是敌是友?” 精悍男子一听眼光露出一丝喜色,立马便又恢复了正常大声道:“既然是破虏将军本人,可敢上前说话!” 江南一听没有丝毫犹豫,便翻身上了自己的飞雪惊鸿,就要上前。 “夫君(主公)不可啊!”白薇陈琳等人立马阻拦。 江南摇了摇头道:“你们看那些人面黄肌瘦可是能杀我的料?这样吧!薇儿老压跟着我一同去,老潘你在这里给我掠阵。” 白薇,凌压一听也是飞快的翻上了各自的宝驹,随着江南步伐缓缓上前,而潘闵也是一把神臂弓在手,只要对方露出一丝歹意,那么他手中的箭矢就会毫不犹豫的去收割对方的生命! “我已到,不知你有何话要说?”江南骑在马背上笑着看看了前番领头的那精悍男子。 只见精悍男子一见江南走近,便纳头就拜,道:“久闻破虏将军仁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我乃至国香隅郡守兵中一都伯,今日带诸位兄弟前来,实则是投靠破虏将军您的!” 精悍男子一说完,江南立马愣了愣,如今香隅郡已经归入庆国统治,哪里还有守兵一说,那么眼前这些人的来路只有一种可能。 “你叫什么名字?”江南低头问道。 只见精悍男子一抬头说道:“小的名叫澹台亮!” 澹台亮继续说道:“我身后的兄弟,都是在香隅,龙泉,皖城兵败后逃出来的兄弟,一个月来我们一直躲藏在附近的山林之中等待朝廷派遣来的援军! 今日听闻破虏将军在次地安营扎寨,便马不蹄停的赶来,希望能在将军的麾下效力!” 澹台亮说的一脸热血,可是江南已经陷入了短暂的思考,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七八千的人马就是三郡溃逃出来的败兵。 没等江南开口,其身后的凌压已经忍不住了说道:“尔等身为帝国将士,没有和郡城共存亡,却权苟且偷生与山林之间,今日怎么有脸来投我主麾下?” 凌压的话就像一根锋利无比的尖针直插这些败兵的死穴,自古以来为兵者必当与自己的守城共存亡,倘若有苟活逃生者都会被当权者处以极刑。 澹台亮怒视凌压,似乎并没有面前这深不可测的武将所吓到,“我们是士兵,我们需要将领的指挥,庆狗攻破我国城池之时,将领全部逃之夭夭,你让我们这些士兵怎么能够对抗下去?” “强词夺理!”凌压冷哼一声便道“将领不在,你们尚有一番热血,没有战死沙场便罢了,居然还能说的这般振振有词?” 澹台亮咬紧牙关,男儿的本能几乎逼得他要当场和凌压拼命。但是权衡一番之后也只能作罢,沉沉的低下头去。 江南已经有些明白了,这些士兵并不像凌压口中所说的那样,只是为了活命而逃之夭夭。在将领出逃的情况下,他们选择了保全自己的有用之身,等待至国大部队的到来,一举反击。 光看着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就知道他们已经受了不少的苦,要是真是一心想要逃亡的士兵,哪里愿意在山林之中受那一个月的罪?恐怕早已经逃到临近城郡作威作福去了吧。 江南已经从马背上翻了下来,轻轻俯下身子,将澹台亮服了起来。 经接着江南两腿并拢,右手五指并拢成掌状,放在了自己的太阳穴附近,对着澹台亮行了一个地球上才有的军礼。 澹台亮等人不明所以,但是常年在烟雨庄的凌压白薇已经明白,这是江南创造的只对值得尊敬的人才能行施的军礼! “老压,你的话有些过了!”江南对着背后的凌压说了一句,便再次看着澹台亮等人说道:“其实你们不必自责,我江南从来没有把你们当过逃兵!” “将军尚且可以临阵脱逃,那么做士兵的为何不能保全自己的有用之躯? 你们没有一个好将领,但你们当的起一个好兵的称号!” 澹台亮为首的七八千士兵已经双眼恢复了神采,尽管他们已经没有了个至国士兵该有的模样,但是这一刻他比任何一个至国士兵更像至国士兵。 “其实你们是最有战斗力的一群人,你们看到了自己的城郡被攻破,你们看到了自己的百姓被残杀,你们经历过家破人亡,你们经历过妻离子散,你们心中有恨!” 江南接着说道:“你们恨那些敌人,恨那些侵略自己家园的庆狗!所以你们选择了等待时机东山再起!” 七八千的败兵心中的热血似乎被一刻点燃,一个个都将眼睛瞪得老大。 “将军您说的对!老子等待的就是那一刻!” “他吗的庆狗杀了我婆娘,老子就是等着回去拼死几个!” “对,我们要杀庆狗!” “杀庆狗!” 杀喊生不绝于耳,澹台亮看着江南激动万分,他似乎觉得这一个月来,笼络三郡逃兵过着啃树皮食草根的日子都是值得的。 而江南何尝看不出澹台亮这个人的价值,能以郡都伯的身份来号召七八千人,并且能够管理他们,驱使他们,让他们在山林之中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将近一个月,这个澹台亮领导才能可见一斑! 江南已经将文武们都号召了过来,众人知道刚才的发生的事情,都为自己有了八千兄弟的加入而感到高兴。 而此时就算有些一根筋的凌压,在听了江南的话后,也是主动对澹台亮抱以歉意。 “我第一次见到陛下的时候,是我还在做逃兵的时候。我很庆幸当时我选择了陛下,也很荣幸陛下能够接受我们!” ——摘自《刑部尚书澹台亮列传》 “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到澹台亮那个家伙的时候我并不对很喜欢这个人,因为逃兵一直是我所厌恶的。但是这个家伙似乎有自己独有的魅力,这么多年来一直为陛下严格把关,陛下麾下大军能有如此铁一般的纪律,我不得不承认都是他的功劳” ——摘自《镇国将军凌压列传》 第六十一章 凌压的家人 安顿好澹台亮等人之后,江南凌压阏氏柏三人便抄小路,前往了安州草原狄羌族的部落。+◆, 关于澹台亮这个人,经过一番问答下来,江南已经了解颇多,本是一个武将的他却深通兵法要领,而且对诗词文画都有一定造诣,最为关键的是这个人还是一个精通法律,严明军令之人。 八千的败兵队伍算不上庞大,但是就算这些败兵心中如何有恨,如何想要报仇吗,但本质上他们依旧是败兵。 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能够将着八千多人拧成绳,聚成一股气,已经可以知晓他的综合才能了。试问想要控制这么一拨人,不是军令严明之人又如何能够办到? 对于江南的破格提升,澹台亮也是显得自信满满。监令官这个职位是九州军中一直的存在的,澹台亮一旦作起江南军帐中的监令官那么他的职能就是负责军中督查与维护军律。 前番打破辛围,泽潭郡之时,士兵存在大量烧杀抢掠的状况,目前看来,江南所缺的就是想澹台亮这样的人物。 资历浅不浅,能不能服众。江南已经没有心思的考虑,一来这本就可以算是对澹台亮出任监令官的一种考验,二来江南眼前还有更大的事情需要去做。 狄羌族的部落接近与皖城附近,如今的皖城已经落入庆国之手,所以这一路上江南也算走的十分小心。 好在经历一番波折之后,其一行三人终于在草原上看到了大片营帐的痕迹。 “驾驾!”阏氏柏这个小姑娘对回家的**还是很大的,一看见自己部族的踪迹,便迫不及待的加快了速度。 “你…你是王女殿下?”一个羌族的精悍守卫一脸的不可相信。 “怎么,阿利金,十几日不见就不认识我了么!”阏氏柏坐在马上,对着个自己部落的汉子调笑的说道。 “不敢,不敢!”叫做阿利金的汉子连称不敢,下一刻已经将右手搭载胸前对着阏氏柏躬下了身子。 “我…我这就去通知王,王女殿下您先带着您的朋友回家吧!” 阏氏柏点了点头,便和江南三人下了马,往狄羌族的部落身处走去。 很明显,整个狄羌族对于阏氏柏的回归还是非常兴奋的,老首领赛奇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阏氏柏从小就被族人视为心头宝。 狄羌族在羌族部落中属于中上等部落,但是这些羌族与胡虏联合生存不同,羌族分支部落一般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所以就算是像狄羌这样的头几把交椅都难以与整个胡虏相对抗。 而他们更大不同还在于他们的理念之上,胡虏残暴,对汉族城池进行掠夺之后一般都是烧杀殆尽,对汉族人也是采取敌对的态度。 而羌族虽然民风彪悍,但是人的本性还是是十分善良的,他们一般靠自己游牧或者田耕过日子,根本就没有抢夺的**,与汉族也是十分亲近,还经常拿着自己的特产在庆至两国的城郡中与汉族人做交易。 但是没有抢夺的**不代表着这些羌族就没有强大战斗力,近一百年来胡虏逐渐的强势,已经让不少羌族分支纷纷建立大量的军队,因为他们渐渐明白只有自己手头上有兵,才可能不受到别人的欺负。 走在羌族的部落中,江南可以说是大开眼见,那一个个不知名的图腾,那一个个巨大的动物骸骨,已经让他有些神往了。 随着狄羌的人争先恐后的上来向他们的王女的行礼,一行人已经渐渐的接近了老首领的大帐。 对于王女这个称呼,江南也是颇为叹气了,地球上少数名族对自己的首领的女儿称呼百花齐放,但是王女这么一个称呼还可以说是头一次听到。 阏氏柏的父亲赛奇的大帐可以说是相当气派的,上好的金属钉锥从十六个方向稳住了整个大帐的底部,安州特产的檀香木作为营帐的支撑显得大气十足。 一进营帐完全没有江南潜意识中少数名族的一些邋遢,迎面扑来的就是这沁人心脾的檀香。 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张张花岗石做成的案几,每个案几旁边都有一名狄羌族的青年拿着长毛进行守卫,这些青年一个个面涂草汁,青面獠牙,身上还刺着让人看不懂的羌族纹身。 赛奇的主座则更是气派了,一张精致的卧椅被一整张上好的掉睛白额猛虎的兽皮所覆盖,椅子前面是一张带有精致雕文的主案几,背后则是一个巨大羚羊的头颅,在椅子与屏风的中间处还有一个白玉器皿里面插着几支将近一米半长的鸟类羽毛。 江南与凌压两人站在了营帐中央对赛奇行了行礼。而阏氏柏已经扑到了人高马大的赛奇怀中,小姑娘眼中似有泪滴。 赛奇已经将近六十来岁了,羌族人特有编制的小辫子已经有几束变成了花白,额头上几道深邃的皱纹条却丝毫阻挡不了他整个人老而弥坚的气势。 黑绒大衣加身的赛奇轻轻的扶着自己女儿的头发,女儿失踪的这几十天来可以想象到这个父亲的心态,此时看着女儿安然无恙的归来,他揪着的心似乎也没有在一时间顺利捋顺。 江南凌压已经入座,阏氏柏在其父亲耳边嘀咕了两句之后,只见赛奇的眼中突然闪出了两道光彩。 羌族招待客人还是十分热情的,不一会一些食物就被送到江南面前,但这些动物肉大多都不是全熟的,江南没有丝毫动筷子的意思,只是眼睁睁看着大帐中间正在驾着烧烤的乳猪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而此时,赛奇已经带着女儿走到了江南身边,只见这个已经一甲子的男人严肃将手握拳搭在胸前对江南施行了一礼。 “小女这段日子以来承蒙破虏将军的照顾,赛奇在这里谢过了!” 赛奇的汉话还算尽标准,他的态度也立马赢得江南的好感。 江南不敢失礼,立马起身道:“首领客气了,柏儿已经是南的义妹,照顾他也算是天经地义。” 赛奇一听便对女儿投了一个质疑的眼光,见其女儿点头立马大喜道:“那可真是柏儿的福气了!” 赛奇的态度十分诚恳,江南自然也是热情面对,最后在赛奇的坚持之下,江南也只能改口叫了赛奇一声伯父。 对于赛奇这个人,江南也是很感慨的,本来江南并不想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亲戚牵挂,但是阏氏柏的毕竟是自己的义妹,加上赛奇的慈祥渐渐让江南想起了地球上的老父,久而久之也绝的叫赛奇一声伯父并不吃亏。 “好!好!”赛奇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又看向了江南身边的凌压。 凌压也是一直在听赛奇与自己主公的对话,此时赛奇目光投来,他也是与之四目相对。 “叔父!” 良久,凌压终于喊出了这两个字。 赛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愧疚,看着凌压右脸的一处伤疤,心里已经百般不是滋味,此时他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实在是有太多的话要说。 若不是当年有凌压的父亲保护,或许早就没有狄羌这一族了吧! 但自己的老大哥凌振遇难,其子凌压还在十年前与自己的离散,简直让这个老人不敢面对老大哥的灵位。 这十几年来,赛奇无时无刻的不再寻找着凌压,但安州草原何其大?想找一个人那还不是海底捞针一般。 由于皖城附近草场资源的匮乏,加上大批胡虏的骚扰,赛奇一直将回归的意图藏在心底,他是一个羌族的王,自然要为羌族负责人。 但是一等到胡虏那边放缓了侵略的脚步,他便立马带着族人重新将部落迁到了皖城附近,每日都要派遣族人进城打探消息。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方便寻找凌压的结果。 凌压那句叔父,可以说是对赛奇最大的安慰,因为从那句“叔父”中,赛奇已经知道凌压并没有记恨过他。 赛奇觉得自己很失败,不仅丢了老大哥的儿子,前不久还将自己女儿给弄丢了,这些日子来,他甚至都像去亲手结束自己的性命。 但是今天的赛奇觉得自己很成功,女儿回来了,老大哥的儿子也回来了,不仅如此自己的女儿还多了一个至国三品破虏将军这样的义兄。 若要问老一辈的最大的愿望是什么?那恐怕就是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后辈有出息了,而现在,赛奇眼前的江南三个人不就是这样么。 乳猪已经烤好,虽然比那些不全熟的事物更合江南胃口,但是此时他也只是轻轻咀嚼了几口。 但反观凌压却不是这样了,从小在草原长大的他,如此地道的烤乳猪恐怕才是他的最爱吧。 叔父也认了,老婆也有了,而且江南虽名他的主公,实际上却更像他的兄弟。 自己的家人早已不在这个人世,但眼前这些人何尝不是家人呢?在家人面前还有什么顾忌?那些骨头和油汁已经将上好的花岗石案几弄的污迹斑斑,可是凌压却丝毫不放慢他大吃大喝的步伐。 另一边,江南轻笑了一声,阏氏柏不断的在给凌压擦着嘴上的油,而赛奇则是看着三人露出了好久没有露出的会心的微笑。 第六十二章 我将家底托付给你 面对城楼上敌军坚毅的守势,左兰已经皱起了眉头,若是仔细算算,攻打小池郡已经将近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左兰这一路,除了被潘闵等人摆了一道其他的真可谓是顺风顺水,南路之上攻打前面的洋桥,怀宁等郡基本上说可以是不费吹灰之力。∽↗, 虽说二十万石粮草被洗劫一空,一度让左兰五万御林军陷入困境,但是连续夺得数城之后,在其铁腕的征粮手段之下,已经将粮草这个危机早早解除。 但是眼下,左兰却遇到了太白教的核心城市之一,小池郡! 先不说一个儒将打扮的青年能够布下奇妙的阵法,让天空中的雨水皆幻化成一个个骁勇善战的水人,就是太白教的另一个扛旗人物真的让左兰明白了什么叫做心惊胆寒。 凌压的气势自己见过,白薇的杀意自己体会过,就连潘闵的冷箭自己也挨过,但是那个叫做牛奋的将领却让自己没有一丝面对的勇气。 其杀人手段之凶狠,简直旷古未闻,这个看似其貌不扬的人,双手双脚就像铁铸铜填的一般,举手投足间就能将一个人打的四分五裂。 那可都是大活人啊,左兰看着自己身边已经没有副将可用,心中一顿唏嘘,他顿时发现若是要去搜寻这些副将的尸首都是难事,因为他们对上牛奋早已经被生吞活剥了。 这边左兰苦恼不已,太白教大营中也一样是气氛沉寂。 自江南左兰出征以来,太白郡所占的安州北部八郡,已经硬生生的被拔去五座,除了现在沦为第一战线的小池之外,只有一座后勤郡城,和黄权老窝所在的九江郡。 刘少坤一脸苦涩,八荒**阵他已经在半个月来施展了七次之多,要不是这类阵法拥有时间限制,恐怕他早已经将自己的鲜血滴干了。 但是就算左兰现在采取围而不攻的战略,刘少坤也能从容面对,真正让他苦恼的却是黄权的变化。 黄权最早最早就是一个村中学究,靠的就是教书育人来维持生计,在刘室皇朝不仁的情况毅然揭竿而起,这样的大义自然让刘少坤愿意生死相随。 但也是因为黄权曾经是一个最最底层的平民,一旦登上了高位,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那个让刘少坤青睐的义士形象已经轰然倒塌,占领安州八郡之后,黄权想到的只有享受。 起先,黄权的这些行为还是有意的避开刘少坤等人,但是后来这个济世将军已经堂而皇之的开始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身边的奸佞小人自然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再刘少坤毅然斩杀了几人之后,黄权已经对刘少坤开始产生不满,于是便将他调到了小池去做太守,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这不,刘少坤的没有如愿,但黄权身边的小人却像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以至于就算太白教的家业已经所剩无几了,这个领头人还是那般安逸逍遥,不加过问。 刘少坤这太白教第一文人十分烦恼,而号称太白教第一勇士的牛奋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与刘少坤对黄权的失望不同,牛奋烦恼却是只能死守在小池郡内。 当第一次听闻江南也要北征之时,牛奋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喜悦,太白教给的高位算什么,在这个汉子的眼中与江南前世的兄弟之情才是最重要的。 他是主动向黄权请缨前来镇守小池郡的,因为他觉得江南无论如何也会在出现在条征程之中,到时候带着萧甜直接去投奔江南,还管他吗的太白教,管他吗的济世将军。 可是牛奋却失望了,十几天前他已经知道强攻小池的是另一位出征将军左兰,而江南则是选择了北边的征战路线。 如今去找江南肯定是不行了,看着左兰那整齐划一的五万精锐部队,他知道就算自己可以突破出去,萧甜也不可能在这千军万马中安然无恙。 找江南固然重要,但是好不容易在一起的萧甜确实牛奋不能放弃的。 战争的号角再次吹响,牛奋已经在左兰的军队中杀的七进七出,全身浴血的他似乎想将自己的闷气全部发泄在这些士兵的身上。 刘少坤站在城楼,继续操纵着拿手的八荒**,没有黄权天道的配合,他的阵法已经削弱了很多。 左兰很聪明一直用自己一路收编的降卒打头阵,而王牌的五万御林军他根本就不会派出来在这种消耗的战役之上。 反观太白教这一边,除了牛奋的骁勇,和刘少坤的水人,所剩下可用的资源俨然已经不多了。 就在南路风起云涌之时,北路的江南也在施行着自己的借兵之计。 在一晚上的好吃好喝招待之后,江南凌压也是养足了精神,上午之时已经在赛奇和阏氏柏的带领下参观起了狄羌族的骑兵。 狄羌族的部落占地很大,所以他们的军队训练场所自然也不小,江南到达这里之时,只觉得狄羌的五千骑兵完全全部可以在这个训练场所里尽情策马奔驰。 羌族的骑兵多为游骑兵,他们的武器装备并不像汉族的骑兵那样单一,一般的羌族游骑都会配置一把精铁制成的长矛,腰间还要挂着一把羌族特有的弯刀。 狄羌族有自己的养马场,和至国的三大养马场一样,这里一年下来也可以诞生近一千匹的小马驹。 放在九州这样落后的时代,这种生产效率是不错的,但是能够用于出战的马却只有三分之一。 先不说一些吗在成长中因为照顾不妥善而死亡,就算剩下顺利长大的马儿也要精挑细选,体格强壮的才能够称为正真的战马,淘汰的就只能做一些搬运用的工具马了。 赛奇的游骑兵胯下战马为清一色的白色,奔跑起来速度飞快,就算江南定睛望去,也只觉得训练场内是大量的白色闪电在互相交错。 “阿南,伯父的游骑兵如何?”此时的赛奇一脸骄傲的神色,一天的相处下来他已经把江南姓名羌族化,亲切的称呼其阿南。 江南虽然对这种称呼有些不习惯但也只是愣了一会便说道: “观伯父之骑兵,才知天下之大也!” 赛奇满意的点了点头,捋了捋腮下的胡须,对着江南问道 “比起阿南手下骑兵如何?” “胜南手下骑兵百倍!”江南已经肯定的回答道,毕竟事实摆在那里,自己只能实话实说。 “哈哈哈哈!”赛奇爽快的笑了一声便说道:“汉族在谋略和装备之上百倍与我羌族,但是若是说道这骑兵的质量,恐怕连胡虏也只能对我们望尘心叹! 我们羌族大多都是游牧部落,所以马儿各个都是能够行驰千里的上好品种,就算当年的我大哥凌振也是对此赞不绝口!” 赛奇一说道凌振,凌压的眼神里明显出现了一丝闪动,在阏氏柏的吹鼻子瞪眼之下,这个直爽狄羌族首领也知道提起了自己未来女婿的伤心事。 “我们已经老了!”赛奇突然说道。 “这片天下以后自然是你们年轻人的。”说完赛奇突然伸出了两只手,一只手拍了拍江南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对凌压做了同样的动作。 “你们两个,别当我看不出来,名义上你们以主公和部下相称,其实实际上你们更像兄弟! 你们一个是我大哥儿子,将来也会是我的女婿。一个是我女儿的义兄,那么就算是我的半个孩子! 想我赛奇已经戎马六十多年,想那太阳也有西下之时,而今日就算我将这五千家底交给你们又如何?” 肩头上那股力量让江南为之震撼,他知道这些羌族的游骑兵就像是这个名族的护卫队,此刻老赛奇手上的力量越重,也就代表着他对自己的信任。 赛奇又豪爽的笑了一声,看着眼前跃跃越试的江南与凌压,那种感慨的感觉不断冲向心头。 他对自己的选择向来自信,二十年前他可以义无反顾的相信百战侯凌振,那么二十年后面对自己后辈的两个孩子还有什么不可信任的。 “你很像我大哥年轻的时候!”赛奇毫无保留的对着江南赞赏一番,说完便收起了双手放在嘴中吹起了狄羌族特有的口哨。 口哨响过,一个头插羽毛的将领已经半跪在了赛奇面前。 只见赛奇大手一挥便说道:“桑俊,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汉人的文化,从今天开始,他至国三品破虏将军江南就是你新任的最高领袖!” 叫做桑俊的男子闻言身形一震,便忍不住抬头打量起了眼前的这个年龄比他还要小的青年,犹豫了一会便说道 “桑俊谨遵王旨!” 赛奇轻轻点头,又对着江南说道:“我们羌族的所有家底都交给你了,从今天起,我们羌族可以说是你破虏将军麾下了,那么阿南,我也有一条件! 等你完成你出征的任务之后,请也务必要为们狄羌一族扫灭周边的胡虏威胁!” 望着老首领的严肃的脸色,江南直接答应了下来,他心里清楚,赛奇已经将狄羌所有的战斗力都给了自己,那么自己去保护狄羌族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哎!”赛奇叹了口气,就径直转背离去,看着这个越走越远的苍老背影,在场的四个人心里都生出了不同的想法。 赛奇的决定肯定是尽力过强烈的思想斗争的,此时他的心中说不舍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知道,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一定要学会放手! 是啊,人总会老的,那么有些力量与其让它随岁月飞灰湮灭,何不让它更为完好的传承下去呢? 第六十三章 尹州长风 说道尹州,那真可谓是个好地方! 在九州之上可以说其富饶仅此于江州,帝国的三大马场有两个坐落在尹州之地,而且其布业丝绸业的发达可是三国公认的第一。 俗话说安州无怂骨,尹州无流寇。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尹州的富饶百业待兴,一般的男丁不是去当兵就是从事各种行业,根本就不会生出去做土匪山贼之心。 正因为尹州的富饶,这里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世家豪族们争相安家落户的地方,就这样一个中小型的州郡却有着大大小小一千多计世家乐在其中。 但是正真能作为尹州标志性的世家也就那么几个,而左家坐拥尹州牧之位,自然是这尹州之地的当之无愧领头羊! 今日已经接近黄昏了,但左丹并未像往常一般坐在庭院之中悠闲的喝茶,此时的他早已经脱掉了太守官服,换上上好精钢打造的铠甲,俨然一副将军的打扮,正在自己的正厅中来回踱步。 而他正厅中坐着的自然都是那些能排得上号的尹州世家了。 “这群顽固为何如此的冥顽不灵?”左丹一咬牙将手中的名单撕得粉碎,额头上的青筋已经突出的如蚯蚓一般大小。 接着左丹愤愤的走上主席,用力拍了拍案几对着厅中众人道:“难道他刘家王朝还是那般拥有号召力吗?” 只见一男子走了出来,拱了拱手便道:“左盟主勿忧,今日我们尹州独立已经如离弦之势,那些负隅顽抗的老古董只是念着刘家的情罢了,绝大多数人还是能够顺应大势的!” 男子一说完,只见左列第一位的赵长歌亦然出列道:“白家主所言极是,我刚刚观这名单,抵抗之人大多都是受了先帝刘余的恩惠,此时反对我们只不过是还情罢了! 但是就算他们还情也并不妨碍大局,这些人大多只是我们尹州偏远地区的太守,手上并未握有重兵,只要多一些时日那么拿下他们并不是难事。” 左丹听了两人的话,也只能是点了点头,但眉宇间的那一抹愁色并未消散,常年高位的他知道,如果想要独立,那么必须快刀斩乱麻将所有抵抗势力连根拔起。 “只是这样拖耗时日下去,一旦江州那边有动静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左丹揉了揉额头又道:“长歌兄,不知令弟可否…” 赵长歌点了点头,便说道:“盟主放心,长风他已经在赶往这些城郡的路上了!” 说完赵长歌就坐了下来不在言语,但眼中却透漏这思索的的光芒。 今日可以说是尹州这些世家最重要的日子,就在上午,在太守左丹带领下尹州已经宣布脱离至国的统治,大量的赞同的世家便联合起来,建立了尹盟,而左丹正是这尹盟的第一任盟主。 有赞同的自然也有反对的,尹州大世家的做法立即受到了一些尹州偏远郡城的反抗,一来这些世家的预谋并未告诉他们,二来在偏远郡城做太守的一般也是被这些世家排挤出去的。 左丹担心这些世家的负隅顽抗,而起赵长歌担心则更久远一些,要是说起来他心中的石头的恐怕也只有漯河郡的那个军马侯了吧,这个王侯的属地离尹州中心最远,估计到现在还没有接到左丹等人独立的消息。 “一旦方舒六那里接到消息,免不了又是一番大战!”赵长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揉了揉额头,心中叹息道。 一人黑袍加身,并未穿甲。 此人兜帽未带,却顶戴花翎。 生的英俊,却带着半边面具。 左手龙头金叉戟,右手兽面银丝刀。 若不熟悉的人看见,一定不知道他就是至国蛰伏了两年之久的平原侯赵长风。 昔日有人称,“赵氏几缕千秋地,长风一起落无痕!” 今日有人称,“长风只一时,自傲当自伤!” 十二年前,尹州有个天才,他叫赵长风,生来俊俏,年仅十八已经宝将后期。 八年前,尹州有个天才,他叫赵长风,渴望战斗,年仅二十二岁便带兵平了胡虏之乱。 五年前,尹州有个天才,他叫赵长风,桀骜不驯,年仅二十五岁已经达到了王侯中期,却被摄政王刘越打压,被派去了幽州抵抗外族。 三年前,幽州有个大将军,他叫赵长风,临危不惧,一个人独挡五万外族部队,最终被打成了重伤,那时他二十七岁。 两年前,尹州有个黑袍神秘人,他叫赵长风,总是身穿黑袍头戴兜帽,脸上带着一半的铁皮面具,境界跌落,隐姓埋名,被人耻笑。 今日,他还叫赵长风,脸上还有那一半的铁皮面具,但是他已经复出,他还是那个世人周知尹州天才。 不过现如今,他已经而立之年! 时候已经不早了,此时的赵长风站立在军帐之中,龙头金叉戟和兽面银丝刀被他放在了案几之上,看了看手中的地图便问起了手下。 “这是第几个?” 语言干净而简短。 赵家谋士立马上前说道:“回平原侯,这安阳胡苑是您第七个目标,也是最后一个反抗我们尹盟的太守。” 赵长风点了点头,将两把短武器一手抓住,便要往营帐外走去。 谋士大惊立马大声道:“将军留步,将军留步啊! 这安阳胡苑是所有防抗中实力最高的一个,而且今日为时已晚,将军还是明日再征吧!” 赵长风顿了顿,突然伸出左手一把捏住了谋士的脖子,力气越来越大,直接将谋士挂在了半空中。 “实力最高?是王侯吗?” 谋士肝胆俱裂,被赵长风一手掐住脸部涨的通红,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不…不是!” “哦,那他就只有死!”一把将谋士甩在地上,直接在走向了擂鼓台单手敲了几声后,便翻身上马带着赵家的两千骑兵径直往安阳郡外驶去。 安阳离赵长风的军营还是有一段距离,一行人就算快马奔驰,到达安阳的时候,月儿都已经升到了半空。 月光倾洒在赵长风脸上,一般的出铁面具已经被月光照的发亮,赵长风坐在马背上伸了伸手,似乎想要抓住那些月光。 “已经亥时了啊!还真是有点慢呢。”赵长风说完则闭上了眼睛。 突然 他右手一勒马缰,直接身下的棕黄色战马高高跃起,赵长风顺势站在了马背之上,脚尖轻轻一踮,便迎风跳的十丈高! 这就是王侯的实力吗?身后的赵家死士大都都是赵长歌在赵长风蛰伏的时候招募的,根本没有看过他们三家主那神乎其神的实力。 黑袍迎风飘动,他的头顶花翎已经被吹的笔直往后,而赵长风却身轻如燕,两只手臂大幅度张开,一把龙头金叉戟和一把兽面银丝刀分别握于两手。 风很大,大到安阳郡的士兵都以为自己是眼花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浮空?在这些士兵惊愕的同时,那将官已经有所领悟了! “是敌将!是敌将!给我射下来!” “唰唰唰!”士兵的反应也是练出来的,一瞬间百支弓箭已经对着赵长风迎面而来。 “哼”赵长风的冷笑声就像他出手的信号,不!他并未出手,那些弓箭一旦遇到其周身的湛蓝色道光,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纷纷无力落地。 “轮到我了!”赵长风露出半边的嘴唇挂起诡异的微笑,左手短刀已经月光下划出了一刀完美的弧线。 城楼石砾飞起! 右手的短叉戟带着道光直射下去。 百人尽成灰! 剩下的安阳士兵已经呆住了,作为一个镇守边远小城的士兵何时看过这样的恐怖实力,这可是一击把百人打成灰啊!世间上哪有如此霸道的人物。 不!他简直不是人! 怀着这样的心情,安阳士兵一个个腿脚发软,手中的兵器都不要自觉的落在了地上,一时间“叮呤叮呤”武器落地声响彻了安阳城楼。 赵长风落下了,他右脚直接点在了城楼的平地之上,从那么高的空中落下,他似乎没有带着一点点的惯性,没有一点点的坠地的反冲之感。 右手拔出插在地上的龙头金叉戟,看着那些瑟瑟发抖士兵,赵长风似乎没有太多的感慨与感情。 下一刻他短戟朝天,短刀朝地,身上湛蓝色的道光毫无止境的绽放开来,随后蓝光渐渐冲出了他的身体,逐渐在他的头顶盘旋。 他似乎不像一个王侯,更像一个耍杂耍的。 蓝色的道光不断汇聚,就在一片混沌之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响彻天地的龙吟。 一条由蓝色道光汇聚而成的张牙舞爪的八爪巨龙从赵长风的的头顶的光球之中爬了了出来,一个盘旋之后,便直直向十丈来高的城门之上迎头撞去! “破!” 赵长风轻呵一声,道光汇聚的把爪巨龙突然一蓄力,只听轰的一声。 城门应声而破! 剧烈的震动,和纷落的石块已经将大量的士兵掩埋在了地上。 而安阳城门,却被赵长风生生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赵长风冷冷发笑,将两把武器插入地中,几乎将修为全部夹杂在声音中大喊一声。 “吾乃平原侯赵长风,安阳胡苑出来领死!” 第六十四章 军马侯方舒六 “赵长风!原来是你!”胡苑闷声说出了这么一句,几十年戎马的他左手抓住已经深深插入心脏的兽面银丝刀,脸上带着一抹深深的不信。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差劲!”赵长风迅速拔出短刀,一脸不屑。话是对胡苑说的,可是这一刻胡苑已经听不到了。 在自己三家主这般实力的带领下,赵家的铁骑们也拿出了吃奶的劲,在城门被硬生生砸出巨大窟窿之时,他们已经全部出动。 经过半个时辰毫无悬念的战争,尹盟的最后一个反抗实力也终于彻底被赵长风连夜根除。 最高兴的恐怕要数左丹了,由于赵长风的效率,尹州独立的地位已经坐实,至于那么什么军马侯自然是赵家要面对的事情,自己一个大学士就算操碎了心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既然自己已经是尹盟盟主,那么自然还是想要更进一步!现在称王称霸肯定还是早了点,想要拥有称王的资格,那么还必须要有绝对的实力。 “看来是要把自己侄子叫回来了!”左丹心里已经下了结论,既然尹州独立,那么太白教的叛乱自然干不到自己什么事情,左兰继续留在朝廷反而会被朝廷迁怒,还不如回来自己身边来的舒服,说不定这个大侄子还能为自己拐带大批的人马过来。 而另一方面赵家的府宅里,赵长歌三兄弟迎面而坐。 “三弟的实力恢复到几成了?”开口的不是赵长歌而是他的二弟赵封。 话说这赵家三兄弟的姓名也来的巧,他们的父亲在生下赵封之后便打算不在生育,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个不留神便有了第三个孩子。赵父还是颇有文采的,第三子的姓名上延续了长子的姓名格式,唤作长风。 “二哥无需担忧,弟已经回复到王侯初期了!”赵长风端起茶杯,但由于半边铁皮面具阻碍了他喝茶的动作,又轻轻放下。 赵长歌看见三第的动作心中也是一丝阵痛,作为大哥他知道,赵长风那铁面之下已经绝无好肉了。 “三弟!”赵长歌拍了拍其肩膀道:“刘越那贼子的仇,我们一定会报的!三弟此时还需要放宽心。” 赵长风点了点头,虽说在外人面前他已经习惯冷淡,但是对于两个哥哥他还是打心底里照顾与爱戴的。 “我们的下一步可就难了..”赵家长子叹了叹息。 赵封一听便道:“我知道大哥您是在担心军马侯方舒六那边的问题,但是恕弟直言,我们如今之际应该将尹州大权牢牢的攥在手里,然后再去图军马侯那边之事!” “二弟!”赵长风突然正襟危坐道:“我知你不喜左家势大,但是现在我们要去下手,时候还是不到啊! 二弟你想想,如今尹州刚立,所受到的四面八方的压力还是非常之大的,左丹既然为盟主,那么这些风尖浪口上的舆论自然由他去背,而我们只要暗暗的韬光养晦。 只要这风声一过,至国那边被庆国入侵和太白贼寇弄的自顾不暇,我们又借助左家的兵力铲除军马侯这一阻碍,那么最后得利的还不是我们赵家么?” 赵封虽然有一郡太守之才,但是此人却并没有其两兄弟那种超凡的实力与心境,贪财好色是他致命的弱点,虽然被赵长风说了好几次,但是他依旧没有想要改的趋势。 但是好在,他对自己的这位大哥还是比较服气的,现如今大哥已经为赵家铺好了道路,那么自己也只需要坐享其成就可以了。 看着自己二哥在思索什么,赵长风也是叹了一气道:“既然大哥如此说了,那么目前首要的目标就是那军马侯了。 据弟估计,那方舒六肯定已经得到了我们这边的消息,我想我还是明日一早启程,去会会这个至****马侯!” 经过一日的行军,赵长风的军队已经开往了至玄边境所在的漯河郡,此次出征,尹州一方的世家也是颇为重视,所有的世家皆派出的大量的私兵来为赵家助阵,加上尹州的守备兵,赵长风这一行人也有近八万余。 赵长歌是随行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弟弟的实力并没有全部恢复,而据估计这个军马侯已经是王侯中期了,若是自己不随行,恐怕这次赵长风回付出惨痛的代价。 尹州与玄国接壤的是凉州,所以这边境一带也受了凉州的影响,到处都是黄沙漫天。 漯河郡是出了名的黄沙之城,大概是因为纬度极低的原因吧,这里天气显得分外的炎热。 方舒六坐在军营之中,这个帝国最神秘的军马侯早已经接到了尹州众世家独立的消息,但是身负镇守边关的任务的他也不可能放弃边关要事,前去镇压尹州的叛乱。 先不说自己愿不愿意了,就是朝廷那边愿不愿意都不好说,万一自己不顾一切去打尹州,那么被朝廷来个擅离职守那岂不是吃不饱兜着走? 军马侯对于朝廷那些小手段是最心有余悸的,早先年就已经将这些看的通透,才会自己请命来到漯河郡这等不毛之地,为帝国守护边境,一守就是五年。 军马侯听了探子的回报,便示意其下去,此时营帐中无人,便握拳拖住了自己的下巴思考了起来。 与因常年捏武器而满是老茧的的手不同,方舒六的脸蛋却是十分精致的,两条细长的眉毛盖着一双鹰眸,鼻梁高高耸起,嘴巴不大像极了女人的殷桃小嘴,皮肤也是天生的那般雪白。 也正是因为这样,军马侯从小被人嘲笑为女人,不带盔甲之时,熟悉之人常常戏称他一声姑娘。 姑娘啊!军马侯轻轻一笑,这个神秘到常年被外界认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粗面的大汉的他,却实实在在将一个二十七八年轻小伙的模样摆在眼前。 风有些大了,帐帘被风吹的飞起,军马侯习惯的咳嗽了两声,一张俊俏的脸上的英眉已经拧成了倒八字,而他的思绪也渐渐回到了二十岁左右的光景。 奉贞六年那一年可以说是至国优秀武道的繁荣之年,大量优秀而又年轻的武将声名鹊起,先有尹州赵长风二十二岁便进阶王侯,后有京城神秘剑客怒斩入京的胡虏王侯达达律,悬人头与舜帝城之上。 要是说起这剑客,真的有说不完的话来。 达达律乃是胡虏好不容易出来一尊的王侯,骄傲自满,凭借着实力在京城大肆挑战高手,羞辱汉人。直到这个神秘剑客的出现… 还记得那日是个阴天,舜帝西门城外神秘剑客头戴蓑笠身着白衣, 仗剑而立,大方迎敌。 那一日没有一人敢在西门城外逗留,冷风吹嚎,乌云蔽日,剑浪层层潮。 只是一剑,大地便在震动,当天凡是西门所有的地铺与住户多感到强烈的震动感。 那不是地震,而是此人剑势所带出千军万马奔驰所发出的轰鸣。 据当时一个西门城楼守备兵的回忆,“我本来因为怕被王侯级的决斗所波及,是不敢看的,可是该死的,当天正好是我当值。 我只记得那一剑之后,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一个人了,那个刚入王侯的胡虏小子,被我们的神秘剑客所带出的千军万马踩踏而死! 这名剑客自然是自己了,方舒六渐渐再次回想起来,从那以后他便被老国君刘余正是的册封为至****马侯,封号如其剑,一剑万马腾。 尹州有天才,江州一样天才,方舒六和赵长风当时被皆称为帝国的军中新星,但是和赵长风的桀骜不驯不相同,方舒六则是出了名的低调。 他的低调也让至国绝大多数人并不认识她,他的低调也使人么渐渐忘了八年前舜帝城外斩杀达达律的那一幕。 随着赵长风的悲剧发生,江湖上一度传出了两个人皆销声匿迹的消息。 直到出任至玄两国边境的镇西大将军…那一年刘余驾崩,刘协登基,牧佳十六岁,江南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 方舒六逐渐从刀光剑影中回到了现实中来,久久才松开撑着下巴的右手,喃喃自语道:“赵长风么?没想到你还没有死!” “我没死一定让方舒六很惊讶吧!”赵长风与大哥并排骑在中军之中说道。 赵长歌点了点头,说道:“三弟,这些年来,你的境界还没有恢复到巅峰,但是那个方舒六却在日日俱进,倒是为兄恐怕你不能敌啊!” 赵长风一听脸色变的阴沉,他知道自己大哥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只是像一个长者在告诫自己一般,赵长风想了一想,顿时脸色明朗起来,破天荒的笑了一笑 “怕什么!小弟不行,这不是还有大哥您么?” 赵长歌轻笑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能看到自己弟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露出微笑,他的心中已经很是满足了。 黄沙继续满天飞舞,冲的大多数士兵都睁不开眼来。 而赵家军中显然有两道蓝光,天然的隔离这些风沙。 一个是赵长风浅蓝色的王侯道光,而另一个则是他一旁的大哥。 在那种几乎快变变成深蓝的道光之下,赵长风用羽扇轻拍了一下额头,良久自言自语道 “真不知道小方他的气阵化一,如今厉害到如何地步?”- 第六十五章 拳拳破山河,招招碎长空 漯河郡是一个狭长的郡城,基本上占据了尹州与凉州边境所有的位置,其城墙修建的也犹如一条游龙,南起巫山北至江州,直走千里,浩浩荡荡。⊙頂頂點小說, 但是这样的城墙对外却是铜墙铁壁,对内毫无防备则它致命的缺点 八万大军停驻在漯河几千里的军营之外,赵长风赵长歌两人当先,赵家铁骑战意十足,尹州联军斗意澎湃。 “咚!” “咚咚!” “咚咚咚!” 漯河大营突然战鼓擂起,无数军帐应声打开,一个个士兵鱼贯而出,不断的在辕门之外汇集起来。 “战!” “战!” “战!” 半柱香的时间,漯河十万雄狮整齐划一。 三万骑兵在前,手中长矛各个指着敌军 两万大戟士紧随其后,手中大戟屹然不动。 三万重甲步兵分立左右两侧,手中铁盾堆成钢铁壁垒。 两万弓箭手与敌军保持三百步的距离,手中长弓全部上扬,箭在弦上,随时等待出击。 一阵大风起,一阵黄沙过,只见漯河军旅突然掠过一束惊鸿,那到惊鸿直扑辕门上,风沙定后,只见一人一甲一剑已经立于辕门的立柱之上。 “方舒六!” “赵长风!” 同时期的天才相见,真是分外眼红,赵长风已经拍马上前,右手戟左手刀直指辕门上之人说道 “想来已经七八年不见了!” 方舒六冷笑一声,右脚一点立柱,全身轻浮直直下落,俊影流转,正好落于自己的马背之上。 “真是可笑,七年后我为镇边将军,你为叛国贼寇!” “哈哈哈!”赵长风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所有的浅蓝色道光已经展露无疑,“方兄,可否一战?” “有何不可?” 赵长歌已经退到中军之中,此时的他并不想一开始就展现实力,他已经答应自己的弟弟,要让其先与军马侯交手,因为高手之间的战斗,是非常有利于自己的弟弟实力的恢复的。 赵长歌轻轻摇了摇羽扇,对于方舒六这个人他不可谓不熟悉。没有人知道赵长歌老师当朝大学士方回,就是方舒六的父亲。 所有人都以为方舒六以前只是个神秘的流浪剑客,可只有自己知道他是师尊大人的儿子,而且方舒六的道他也是了解的。 那是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够做的境界,甚至比宝将领悟化气为实还要苦难,方舒六成名绝技就叫做阵气划一。 这个方面可以说是方舒六独创的,据说是将一个古阵之法融入了自己的气道之中,在每次挥剑的时候都伴随着千军万马的气势。 这一招,在八年前方舒六斩杀达达律的时候已经用过了,别人或许不知道其中的门道,但是自己却是深深知晓。 赵长歌习惯性的揉了揉额头,他知道如今的弟弟对上方舒六是胜少败多,但是他还是要看看赵长风能在这场战斗中坚持多久,能不能在这次战斗中有所领悟。 “叮呤!叮呤!” 赵长风与方舒六武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两边的马儿不断来回奔驰,分别带着自己的主人对地方进行试探。 王侯之间的对决,是要从细节上开始抓的,若是一开始就抛去战马,那么到最后很可能被另一方以微弱的体力优势所取胜。 一棕一白两道闪电在战场之上来回奔驰,这一次相遇,两匹绝好的战马纷纷扬起了前蹄,而平原侯的戟与军马侯的剑已经狠狠碰撞在了一起。 “原来你就这么一点实力?”方舒六冷笑,右手一发力直接将赵长风荡开,双腿用力一点,直接从马背跃起,浮于半空之中。 “赵长风,上来一战!” 面对方舒六不再试探,赵长风也是将心一横,用力蹬马而起,于几丈高的空中与方舒六对上。 赵长风隐约已经觉得实力上的差距让他吃不消,立马戟刀齐出,带着漫天黄沙犹如龙卷风雨一般猛轰纹丝不动方舒六,突然赵长风一发力,直接将着夹杂这天地威能的龙卷甩向了对手,从四面八方开始大开大阖的挤压没有躲避意思的军马侯。 “不错!”方舒六英俊的脸上挂起一丝怪笑,一把将剑立于胸前,双手成爪,硬生生的伸入龙卷之中,王侯中期的湛蓝色道光开始全面发力,他伸出的双手一时间就如那铜墙铁壁一般不可侵犯。 半空中,方舒六还在对抗这赵长风挂起的龙卷,中军中赵长歌已经瞳孔之间收缩,他知道他这个小师弟之所以敢徒手接自己弟弟毁天灭地的攻势,完全在于方回的独门绝学——定。 方回一生只在大学士境界,精通君子四艺道的他只见开始了对自己心中执念的探索,一个“定”字完全突显了这个老学士一生的功底,这一招不仅身为方回儿子的方舒六会,自己也会。 但是王侯使出的“定”字决,和自己老师大学士阶段使出的可并不能同日而语。 半空中好像一个鼎沸的熔炉不断扩散着大量的热气,双方的士兵虽然心旷神怡于这场百年难得一见的王侯之战,但是却也被炎热弄得焦躁不已。 “破!”方舒六大吼一声,竟然直接将着几道龙卷生撕了去,没有了先前的气势,这些黄沙与风,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再次重归天地。 可赵长风并未吃惊,脚尖直接在虚空一点,空气好像都出现了一个气坑一般,身影闪烁,丝毫不给机会,刀劈戟突,直接杀道了方舒六面前,只见右手的龙头金叉戟包裹这深邃的大道之力铮铮向其胸口刺去。 军马侯并未轻敌,以极快的速度挑起身前细剑,迎着赵长风的中门就是一剑刺去。赵长风拼了,看着那刺来的细剑只是将身形偏了一偏,左手的兽面银丝刀已经绕道了方舒六背后,对着其后背狠狠的砍了下去。 肩头被硬生生挑去一块好肉的痛苦,已经让赵长风狠狠咬牙,但是他并未因吃痛而减少气力,左手知道狠狠砍去,吃力的没入了那层湛蓝色的道光,再砍透背甲,入了肉去。 鲜血飞溅,身体的受伤已经让方舒六大怒,未拿剑的左手一掌推出,直接将本是断线风筝的赵长风拍的倒退十丈之外。 王侯级别的高手可不是一直可以在浮在半空的,这是需要消耗一定的体力的,此时两人纷纷受伤落地,但是明显可以看出赵长风的伤势更重一些。 高手之间的对决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在两尊王侯的斗争中,试探试探过了,花把式也耍过了,那么后面的过招才是千金难买的一绝。 招式或许如同甲士境界的拳打脚踢,但是贵在返璞归真,拳拳破山河,招招碎长空无非是就那去繁求简这一说,而且这样的战斗必须要对气机运转要把握的恰当好处。 为何电影里高手能挥洒自如,飞剑杀人?那些俗人为何只能武功平平毫无作为?其实在于这些高手能够对战斗进行把握,高手出手必须知道你接下来的出招,一招封死,百招无用,断人气势。 战斗其实是一门艺术,斗力是根本,但斗智斗勇斗狠斗法也是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 黄沙依旧是漫天飞舞,遮人视线,天公也似乎不想错过这场精彩绝伦的对决,一时间乌云蔽日,阴雷滚滚,就要下去雨来。 可是方舒六并不想等待,刚刚还是愤怒的他已经缓了自己情绪,看着远处那个兵器都散落在地赵长风再次冲锋而去。 赵长风也不示弱,捡起兵器就随方舒六一同向前冲,后者身形向一条直线,右手细剑举起,对着赵长风就是一劈。赵长风左手驱刀来挡,右手的短戟无情的刺向对手。 “轰!”电闪雷鸣之下,大雨终于以滂沱之势倾洒大地。 水花飞溅,方舒六左手直接抓住赵长风的戟柄,双脚轻轻往后一滑,借势卸掉了赵长风的千钧之力。可是这还没有够,右手中的细剑沿着刀刃往下划去,直到剑柄超前,方舒六右手用力一推,精钢制成的剑柄就狠狠的砸在了老对手的胸前。 赵长风受不了这股力道侧飞出去,而方舒六则是借势出击右腿一个抬腿,将其狠狠按在了沙地之上。 一口鲜血吐出,方舒六却得势不饶人,再次起脚将其踢的横飞出去,宝剑已经受不了自己刚刚那剑柄一击之力反弹出去,但是方舒六却大步上前,右手狠狠肘在赵长风胸前。 平原侯还有一丝清醒,收到重击他在不断的调整着自己的身姿,突然他双手成爪,刺入地面,相用沙地缓冲力来减少自己的伤势。 最后他爪装双手趋于平缓,两手一拍地面,身体再次离开地面,抵挡住这一丝溃败之势,右腿一个勾腿直击正要转身的方舒六。 军马侯冷笑,右臂伸出狠狠卸掉了赵长风这一腿的攻势,左手立即握拳,双腿马步扎下,直接将其打的七仰八翻。 天雷当空下砸,轰隆作响。 大雨雨势未减,倾盆滂沱。 赵长风再次吐了口血,捂了捂胸口,便艰难的站了起来。 浅蓝色的道光一通爆发,一刀一戟顺势飞回左右手中,头顶光团汇聚,在电闪雷鸣之中轰然发出一声龙吟。 八爪巨龙陡然出现。 占据上风的方舒六还是笑的那般诡异,双手紧握细剑,眼神凌厉。 “还是老一套嘛!” 剑卷风云,雷电停响,还在降落到一半的雨滴骤然停格在半空之中。 一剑劈下,山河崩碎,千军万马如期袭来。 “一剑万马腾吗?”中军中赵长歌赞叹一声,愈发深邃的蓝光爆裂开来,这一次他不在保留! 第六十六章 尹州长歌 “长歌,我们赵家本就是秦王的后代,所以我们赵氏每一代一出生便担负着复国的重任。⊥頂點小說,” 三十年前,年仅五六岁的赵长歌跪在祖宗祭堂中,而眼前则是一袭白衫的赵父。 年幼的赵长歌看着父亲手中的戒尺,丝毫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弹,他知道他必须将父亲今日的话深深记在脑中。 这一年赵父又生了第三子,本应该喜气洋洋的赵府却显得冷清十足,几乎没有多余的银子去付赵家仆人丫鬟的工钱了,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皇室,在四百年后几乎连一州之地的二流世家也算不上。 “我赵家尚武,长歌今日便可学习我族从先朝流传下来气道绝技。” 看着父亲红色道光越积越大,一条红色的八爪龙下一刻已经在院子中盘旋起来,虽然有限神往,但是七八岁的赵长歌心中是疑惑的。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就是秦王政流传下来的御龙气道,此时的他甚至都不明白我们姓赵,秦王姓嬴为何为一家。 “父亲,我不愿习武,我愿读书!”那年十一岁的赵长歌跪在了大厅中,现在的他已经知道嬴政姓赵氏嬴,现在的他已经知道御龙气道的强大。 但是他却不在为之神往,几年以来他的气道修为丝毫没有进步,有些木讷的他更喜欢********放在书房里,闷头看着圣贤书。 赵父的鞭子无情的抽打在赵长歌那弱小的身板之上,可年仅十一岁的他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横了心随意自己父亲的打骂。 娘亲在两年前已经离开了人世,八岁的二弟看着父亲发火,躲在椅子后面不敢说话。而六岁的三弟却哭着闹着挡在自己大哥的身前,似乎是死也不愿意离开。 “罢了!罢了!”赵父无力的丢掉手中皮鞭,便走到了后院之中,而厅中的三兄弟已经在抱头痛哭… 四年后赵父已经五十有六,看着坐在正厅中长子缓缓说道:“这是我们赵家仅剩的一点银锭了,长歌你拿着去京城找个好师傅父吧…” 赵父从怀中摸出一个蓝布包裹递到了儿子叹了口气道:“你已经十五岁了,父亲也不能教你什么诗词文学,你若进京找到了好老师,且要记住莫要墮了我们赵氏一族的声名。” 光盛二年,只有十五岁的赵长歌背着几乎比他身板还大的包裹离了家乡,赵父一手牵着儿子赵封,一手牵着三子赵长风,看着长子离开的背影眼睛渐渐的湿了。 “父亲父亲,大哥为什么要离开我们?” 赵父迅速的收回泪水,蹲下身子摸了摸三子的脑袋道:“你大哥去京城学本事了,等他回来他会给长风变个龙耍耍!” “好棒好棒!大哥好棒!”赵长风高兴的手舞足蹈… 一去五年,二十岁的赵长歌已经是京城当红的才子,不仅名声远播于舜帝城,而且还是老国君刘余手下红人方回方大学士的关门弟子。 想到那时候刚来京城的苦涩,正值大好年华的赵长歌痴痴一笑,看看房中那蓝色的就包裹,父亲给他的银锭他到今日也没有花出去。 可是父亲却回不来了,赵长歌那张傻笑的脸渐渐变得苦涩起来,眼眶也有些湿了,十天前他已经收到了自己二弟家书,说父亲已经与一日重病不知而死,死的时候一直在念叨着自己这个离家游子的名字。 当时的赵家可定是用不起机关马的,光凭这托人快马运来的家书从尹州到舜帝城也许要三四天的时间,起初接到信的赵长歌还在推算自己父亲死亡的时间,后来他直接推翻了桌子,打碎了花盆,心里暗暗发誓不功成名就便不还乡! 方回这个老师对赵长歌是极好的,所有的学术,谋略,见解全部都是倾囊相授,加上他出色的天赋,二十五岁的他便已经到达了大学士后期。 方回有个小儿子,赵长歌有个小师弟,他对着小师弟也是十分感兴趣,这个十三岁的小男孩从小就不爱其父的文学之说,偏爱听那些侠士剑客的奇闻,空闲的时候还要拿着他的小木剑在院中摆弄的有模有样。 小师弟像极了年幼时的自己,都是不爱家中的祖传之术,但是小师弟却没有自己童年时那般苦涩,老师方回似乎也没有太反对小师弟习武,甚至还找了大量的武学书籍供其来观看与学习。 四年后,赵长歌从书信中已经知道自己的三弟已经突破到了王侯,并且急切的渴望建功立业。 此时正值胡虏肆掠,而王侯这一水准的人才也是帝国急需的,再与自己师傅通报了之后,得了方回的引荐赵长风便理所当然成为了征胡将军,爵封平原侯。 赵长风出征了,赵长歌自然要回到尹州坐镇赵家,在与自己师傅此行之后,他归心似箭,回到尹州的第一天便在自己的父亲的坟墓面前痛哭起来。 “父亲,您放心,三弟已经突破了王侯,儿子也快了,儿子今日在父亲坟前立誓一定会做好赵家的守护神,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绝对不会展现实力。” 那一年,赵长歌二十九岁,回到尹州之后各大世家接连来贺,那一年赵长风带领五万精兵打破安州胡虏,功勋卓越,那一年京城出了个神秘剑客将胡虏的王侯斩杀于舜帝城下… “我说定!” 赵长歌点马而起,似乎比方舒六赵长风来个的更为轻巧,右手的羽扇直接掀起了一到风沙直扑方舒六的千军万马之势。 那刚刚还在奔跑的万千铁骑,随着赵长歌的声音居然戛然而止,而本被方舒六凝固的雨水却爆发似的倾涌下来。 那一阵狂风掠过那军马虚影之后,只听咔嚓一声,成千上万的虚影该是出现了裂痕,下一刻,已经纷纷散去,化作了漫天的黄沙。 “赵长风,果然是你!” 方舒六定睛望去,便看见了一个中年儒生打扮男子,头束银冠,白袍裹身,羽扇加持。 “小师弟。”赵长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又对着方舒六说道“这么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我呸!”方舒六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英俊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狠色道:“赵长歌我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什么师兄,那个老东西也不是我的老师!” 方舒六不在啰嗦,一个闪身之后便出现在了赵长歌身后,手中的细剑一瞬间抖出了十几道剑花,冲着赵长歌背心就是一剑。 赵长歌并未转身,他精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自信的微笑,身上湛蓝色的道光如决堤一般迸发开来,迅速的将其整个人包裹在内。 “我说守!”赵长歌摇了摇羽扇,而正在刺剑的方舒六瞬间感到一股强烈的压力,手中的细剑根本不能伤的那道光分毫,更别说赵长歌的人了。 “我说散!”赵长歌再次低声一句,身上的道光立即如同一个吸铁石一般,雨中所有雷电全部被他吸入其中。 下一秒 那包含天地之力的道光一瞬间向四周猛烈的爆裂开来,那层气浪直接把以赵长歌为圆心周围几十里的沙地轰成了巨大的半圆形的深坑。 赵长风在其哥哥出场的时就已经退到了中军之中,而两边受赵长歌伤害波及的至少得有前军的小几百人。 一堆黄沙突兀出来,方舒六抖了抖身上的沙子,大口的的鲜血已经从其嘴中吐出,看着自称是自己师兄的男人隐隐有些恐惧。 “没想到你还是迈出了那一步!”方舒六虚弱的说道。 赵长歌并没有回答。 “那老东西说过的,你若达到王侯千万不要去轻易尝试它。 结果你还是去试了!” “哈哈哈哈哈!”方舒六不顾身上的伤势放声大笑,用手中细剑指了指赵长歌便又说道“读书成侯!恐怕你是九州几百年来的第一个了吧!” 方舒六侧目问道:“可有封号?” 赵长风转身答道:“自称秦文侯。” “好一个秦文侯!”方舒六再次大笑起,“好一个赵长歌,你还真当这还是你几百年前的大秦么?” 漯河的雨来得急去的快,方舒六剑指天空,不在发笑。 百步外的赵长歌负手而立。 “杀!” 也不知道是哪便先发号施令起来,两边的士兵的战火一瞬间点燃,骑兵们在沙场穿梭,弓箭兵在仰面乱射,大戟士在收割骑兵,重步兵在咆哮冲锋。 而这将近二十万人的乱斗,没有人敢靠近那个半圆形的深坑。 “我不如你,但是今天我也不会轻易认输!” “刘家的王朝早就该换代了,我们只不过是顺势而为!” 两人不再有交流,方舒六放在天空的细剑好像饮满了天地之气一般变的沉重不堪。 拿剑的单手渐渐变成双手,风卷残云间,已经蓝光漫天。 一层风推着一层沙,说不出的磅礴。 眼儿迷了,沙浪滔天之处,几声马哮迎风而来,千万军马凭空出现,似乎比对阵赵长风的时候气势还要强大。 两人并不远,一兵一马的前进似乎都可能个这个将近四十岁的文弱书生一个致命一击! “小师弟,我说了,你现在带着你的兵马离开尹州,我们绝对不会动你们漯河守军一根寒毛!” 赵长歌看着漫天军马飞舞,已经皱起了眉头,不再是那般自信,不再是那般优雅! “我说破!”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无题(求推荐,求收藏) “小师弟,我说了,你现在带着你的兵马离开尹州,我们绝对不会动你们漯河守军一根寒毛!” 赵长歌一击的得手,看着已经被轰入漯河军中的军马侯,依旧是这般说辞。△頂點小說, 全身的剧痛已经让方舒六咬紧了牙关,但也是因为这份剧痛已经让他说不出话来, 将是兵的胆此话一点也没错,漯河守护神军马侯一旦落败,那么这看似精锐的十万雄师在尹州联军的穷追猛打之下已经渐渐没了脾气。 “小师弟!我再给你们漯河大军最后一次机会!”赵长歌站在军中,一招击破方舒六已经让他消耗太多,但即便如此也不妨碍他斩杀靠近自己的士兵。 方舒六被几个亲兵架起,漯河大军的溃败之势她如何不晓?但是眼前的局势轻易放弃就意味着这剩下的士兵都要做了至国逃兵。 修为高深的军马侯此时的感觉除了疼痛还是疼痛,看着眼前自己的士兵一个个死于赵家兄弟的手下,他终于咬着牙对副将点了点头。 副将如蒙大赦,一得到顶头上司的意思立马大吼道:“侯爷有令放弃漯河郡,全军撤退!” 撤退的号角紧接着响起,本是分布在战场四周的漯河士兵立马聚集起来,开始如洪流一般褪去,也有些许士兵只顾着逃跑立马丧命在赵家铁骑的长枪之下。 赵长歌按住了欲要去追的弟弟,摇了摇头道:“打扫战场吧,至于小方就让他走吧,算是还了当年老师的情。” 赵长风点了点头,不管心中愿不愿意他也要听常年教诲自己的大哥的话,顿时间便拿起兵器向大军之间走去。 赵长歌没有去看自己弟弟的行动,一双明眸紧紧盯着方舒六败亡的方向,百感交集。 “读书封侯吗?”摇了摇头,赵长歌转了身去,摇了摇羽扇似乎想要扇去这沙地的热气。 “哪有那么容易呢?”这位赵家长子不免再次叹息起来,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回复了严峻。 “左丹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很惊喜吧?” 冷笑伴着自言自语,“那我赵长歌便再送你一个惊喜吧!” “将军!”副将给方舒六递过去一壶刚打的溪水,这个刚刚战败的王侯便开始大口的喝了起来。 “我们在白马郡与江州的叉口处已经停了将近一天了,兄弟们都在疑问到底应该去哪” 方舒六用力抹去了嘴边的水迹,三天下来,他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当初漯河的十万雄狮被尹州联军这么一打,已经只剩下七万多人了。 尹州位于大陆最南短,再往南则是一片汪洋大海,漯河军队是逃兵但也不会慌不择路,自然选择了北逃的路线。 看看了前方的道路,方舒六英眉开始扭曲,缓缓便说道:“江州不能去!” “便穿过白马郡去安州吧!” 副将一听连忙慌了神道:“将军不可啊,先不说白马郡容不容的我们大军经过,就算我们过去了我们还要面对长岭一带的险峻地势,算算这去安州的路程最起码也要个十天,如今新败,兄弟们一旦开始走险路恐怕会有大片伤亡啊。” 方舒六扶了扶胸口,似乎那赵长歌留下的伤势还在作痛,用溪水清了清口,吐出一片血水便道:“方头啊,你跟着本侯多久了?” “从侯爷出学士府那年,想来已经快十年了!” 方舒六顿了顿便道:“你也是知道京城凶险的,我们这般去了刘越那小子的地方,简直就是羊入虎口,与其让兄弟们自投罗网还不如去安州重新讨个生活” “至国已经乱了啊,刘家的王朝气数将尽,我们此时去安州便能够躲避至国权利更替的风波,而且听说安州那边正在闹叛乱呢!” 方舒六笑了笑。 “即便那些太白贼子练不了几下手,那庆国的军队还不是在那么,这么多年来受够了玄国那帮软蛋,我方舒六便要去敲敲庆国那些硬骨头!” 新安六年,至国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太白教起义,庆国攻陷三郡之地,如今又来了个尹州世家的造反。 要知道九州四百年以来,三国鼎立的局面丝毫没有动摇过,而尹州突然的独立,基本上让整个九州都为之震动起来。 至国如今已经可谓是千疮百孔了,名义上属于至国的土地已经只有江州一州,与安州的东南部的十郡之地了。 一些至国偏远郡城的世家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就算尹州独立没有在权势方面对它们有所吸引,如何在乱世中保的家族长存理念已经让他们不顾至国的禁令开始大量招募私兵起来。 刘家的朝廷似乎没有气力再去管了,以牧离为首的保皇派虽然为此气的直跺脚,但是无奈自己被刘越派系牢牢压制住,丝毫没有施展拳脚的空间。 刘越更是凌乱了,尹州这块可以说是自己开销一半的来源已经不在归自己所有,再加上太白教起事,庆国入侵,胡虏窥视,左兰的反叛… 对了左兰,就是左兰!刘越一怒之下把姓陈的太监总管送来的情报摔的老远,如今的他真的算是体会到什么是无人可用的境地了。 左兰那个杀千刀的家伙,带这孤王的五万御林军就这般的投了尹州左家。祝公道李成似乎又对孤王有所偏见!这可如何是好! 刘越已经坐下,拖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心中似乎看不到半点的希望,空空如也的摄政王宫似乎将他逼的没有任何办法。 “殿下!” 一声女声传出,刘越本能的转过头去。 王妃王夕已经缓步走来,捡起了自己丈夫刚刚扔下的竹简,凝目看了一看,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化了几番。 王夕走到摄政王的身后,两手伸出,轻轻的按着刘越的肩膀,似乎是想要给其减轻一些疲劳。 “臣妾知道殿下烦恼,便也这能这般给殿下消出一番疲倦。” 刘越吐了吐气,看着眼前的王夕,刚刚还是雷霆暴怒的他似乎慢慢的平静下来。 王夕对身边的婢女眼神示意,只见婢女立马将刘越身前案几上的几柱香点燃,一瞬间香气弥漫,沁人心脾。 “这是臣妾前日在大宗师手上求来的檀香,据宫中人说这香可以起到安神的作用,臣妾今日便让小环给殿下试了试。” 刘越已经一把拉住了王夕正在给自己捏肩膀的手,在至国如此危急存亡之际,似乎也只有自己爱妃一人对孤王不离不弃。 “殿下的苦恼臣妾都知道。” 王夕故作娇装,已经坐在了刘越的怀中。 “但是凡是都有好坏一面,殿下为何不往好处去想呢?” 刘越一凝神便想听听自己想来足智多谋的妻子有何见解。 “尹州是没了,但是尹州四百多年来都是我们大至国土,如今就算左丹赵长歌等人再如何收拢民心,但是据臣妾估计也无法将至国人的身份从那些百姓心中根除。 殿下要知道,其实百姓才是一个国家的基础啊!” 王夕环住了刘越的脖子,温柔的看了一眼便又说道 “人都是有**的,左丹只是大学士之位却要做尹盟盟主,想那皆是王侯的赵家兄弟定然不服,殿下只需要等待一些时日,想必尹州肯定会有内患。” 刘越已经不是单纯的被王夕美色所迷住了,听着王夕的话眼神的光芒展现这他越发觉得自己的爱妃说的有道理。 “所以按臣妾的看法,尹州的事情可以放一放,殿下目前要做事情有两件!” “这其一,殿下必须要大力提拔年轻有为的人才为之己用,一定要注意,那么没有世家没有豪族支持的青年最好,这样选拔出来的人才是正真的自己人。” “至于这第二件吗,虽然左兰已经叛逃,但是安州的之事却不能放慢脚步,我们目前已经失去尹州了,若在失去安州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按臣妾所见,必须给破虏将军增加支援!” 刘越一听苦笑一声便道:“夕儿啊,孤王手中的十万御林军已经被左兰带走,现在要再给江南支援,莫不是要让这舜帝城变成一座空城?” 王夕轻笑了一句,便说道:“殿下说笑了,难道殿下忘记了刚刚落败的漯河军马侯大军么?” 刘越顿时来神采便道:“夕儿是说,要派那军马侯前去安州支援江南夺回失去的城郡?” “殿下圣明!”王夕从刘越的身上越来下来,为自己的丈夫整理整理因为刚刚发怒而有所凌乱的头发道:“只要殿下将这两件事情做好,那么只要等尹州内乱一出,殿下大手一挥便可重现至国当日之风采!” 王夕这么一说,刘越已经心中的烦恼已经去半,顿时也有了高兴之心。 “其实就目前的局势来说,还有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殿下眼前。” “嗯?”刘越两眼放光“还请爱妃快说与孤听。” 王夕扑哧一笑便道:“如今我大至大乱,正需要一个真正的领头之人,而小国君年幼,并不能当此重任,若是陛下乘机...” 第六十八章 狄羌游骑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九州的风云变化已经如洪流一般传入了各方势力的耳中,主伐太白教的左兰走了,刘少坤牛奋等人瞬间觉得压力轻松了很多,一时间便也想整顿兵马重新拿回自己丢失的城池。 而北路这边,江南自从的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便开始和自己的两个军师商议了起来,如果现在掉头去接替左兰的位置肯定是不行的,为今之计也只有攻破眼前的龙泉郡,然后再从龙泉郡朝小路去救南路的颓势了。 “你们闹得再凶,我的仗还是要打的啊。”飞雪惊鸿背上的江南苦笑一声,在狄羌族短暂的逗留了几日之后便火速赶往了军营之中,整顿一番军营之后便再次兵临龙泉城下。 这天的天气是阴沉的,龙泉城外几万里的平原之上,江南三万大军一字排开,澹台亮带来的七八千人马也有不少的骑兵编制,合并了一番之后,江南手下的骑兵营也恢复到了五千人马。 这一次的江南大军似乎已经不一样了,经过他们主公几项强力的军中铁律,这些士兵全部都聚精会神,看得出来他们的眼中没有一丝恐惧,一个个不畏死的像是要与猛兽搏斗的猎人。 “来了!”中军中的江南依旧拿起了那竹梅折扇,轻轻敲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便定睛向前望去。 还是那般的出场,这个至国叛将王凯依旧威风凌凌,长刀挂起,就算此时没有阳光,他头上的金冠依旧那般闪烁夺目。 相比王凯的华丽江南前军中的周饼却是丝毫把敌人挂在心上,而是拍刀看了看自己的三弟毫无脸皮的说道“郑老三,你那匹战马似乎比俺的看着要壮实!” 郑柯苦笑一声便道:“二哥,你就别打小弟的主意了,当时都将军为你我选择良驹之时,可是二哥您先选的!” “不算!不算!”周饼手中的大刀漫天飞舞,“俺当时是看俺小黑长得俊俏,可那日一骑三弟的马才知道俺大饼吃了个大亏!” 郑柯满脸黑线,摸了摸胯下的白无常,心里已经想到了自己二哥三百斤的身躯,在黑夜中偷偷蹂躏自己坐骑的样子,心中有些微怒但也不好发作。 “看你这厮小气的?咋滴,自家二哥骑骑你的马还能让你掉了一块肉不成!”周饼满嘴唾沫横飞,说的好不爽快。 擦了擦二哥喷射到自己脸上的唾沫,郑柯只能无奈,此时见王凯已经摆好阵势便不打算再与二哥说笑便道:“二哥,这些话等我们打下龙泉再说,凌将军不在军中,今日可要靠我们哥俩冲锋陷阵。” “咋滴?我说两句都不行了?”周饼丝毫不饶人,“老三不是我说你,等下咱哥俩出战可别要扯我后腿!” “想那潘猴子那匹马才是真好啊,雷失啊多么霸气的名字!” “不过俺周饼的黑无常也不赖!” “驾!” “驾!” 一黑一白两道惊鸿从大军中闪出,直扑满脸严肃的敌将王凯,两抹白色道光带着飞扬的沙砾,手中的武器丝毫不拖泥带水。 “两个刚入宝将之人吗?”王凯喃喃自语,此时的他是郁闷的,因为他一直没有看到凌压的踪迹,心中实在不踏实,但是眼见敌将杀来,也只能拍了拍马上前迎敌... “这个天可真是闷呢!”江南擦了擦额头上的斗大汗珠,不得不说九州的九十月份的阴天是十分闷热的。 “主公!”陈琳上前,“这长岭兄弟虽然已经进入宝将门槛,可是久战下来,自然不是那王凯的对手啊。” “不急,不急!”江南并未披甲,解开长袍上的两粒纽扣,右手的折扇再不停的给自己扇风。 “主公,为何不见凌将军啊?”澹台亮虽然有些怯场但是壮着胆子上前问道。 江南笑了笑便道:“老陈,澹台,你们就是太杞人忧天了一点,怎得这般沉不住气呢?“ 随即指了指一旁端坐与马上的郭准,“你们看看老郭,不就没事人一样的么,看人家多沉得住气!” 一旁的郭准闻言一惊,而陈琳则已经说道:“主公有所不知,郭主簿昨夜因犯了军中饮酒的禁令,被澹台监军挂在了辕门上凉了一夜,恐怕此时还在犯困吧?” 陈琳一说完,澹台亮摇头,郭准惊悚,而江南则是看着三人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前军中的斗将也渐渐走向了白热化,宝将中期的王凯并不建议周饼与郑柯的以多敌少,因为实力高深的他知道,他这般的实力对付两个初入王侯的毛头小子还是可以简单拿下的。 但是和多数第一次面对两人的武将一样,王凯一时间也被这一重一长的兄弟打憋手蹩脚起来。先前无论是左兰还是凌压等人面对的都是英豪级别的周郑二人,而此时王凯面对的则是出入宝将的兄弟,可想而知其肩上的压力有多大。 “来者通名,我王凯刀下不斩无名之辈!”一刀荡开周郑二人的攻势,王凯已经皱眉问道。 “哟呵!”周饼依旧唾沫横飞,“被打找不到北了,还敢如此嚣张?” “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那庆国的饭可是好吃吃了点?” 周饼立刀大笑:“你父母没有教你怎么做人吗?” “哦对了,我最近在主公那里学到一个新词,正好形容你!” 王凯隐约压制这怒火,若不是有个宝将后期的弓道高手一直瞄这自己,他恨不得立刻叫这面前三百斤的肥猪砍成肉沫! “那就是三!姓!家!奴!“ 周饼一字一顿的说道,“怎么样,有没有把你一生形容的很贴切?” 王凯已经是忍无可忍,怒喝“死肥猪,纳命来!” 镀金龙雀刀直直上举,胯下战马后踢蹬地,一个马跃鸿沟,刀光已经顺势来到了周饼面前。 周饼肝胆俱裂,没想到王凯居然突然发狠立马大喊:“潘猴子你他吗还不出手?” 白光闪过,利箭袭来,由于马蹄的上扬,潘闵的箭矢直接射穿了马脖,直中王凯胯部。 战马当场毙命,王凯痛呼翻到在地,一直精钢而成的弓矢就直直插在王凯腹部以下,引人注目。 “将军受伤了!大军给我冲!” 一声惊呼而起,早就囤积在王凯身后的八千庆国精骑已经全部出动带着强烈的轰鸣声一头往江南部队中扎进去。 “骑兵营给我顶上去!” 江南的五千骑兵同样是应声而出,在周饼,郑柯,檀靖,都扬,四将的带领下开始与龙泉的铁骑们展开了搏杀。 王凯已经被亲兵拉回了城墙旁边,此时的他也有些清醒了,但是胯下的剧痛还是隐隐让他头皮发麻。 他知道自己胯下应该也没有好肉了,看着沾满鲜血的弓矢双手却在颤抖,显然不敢就这般马虎的将其拔离自己的身体。 好在李忠给自己的骑兵还是争气的,无论江南骑兵营今有如何的决心,但是实力的差距却是摆在那里,几轮冲锋下来,龙泉郡的铁骑已经占了上风。 “等敌人一退,在去让李忠找个上好的医道大宗师,希望能够保住自己的..”王凯无力在去想,此时的他无比渴望这场冲锋战快些结束。 而江南一方,中军之中三名军师已经开始满脸愁色,如果在这样打下去,那么自己一方还会面临十天前一样的惨败。 但身为主公的江南则是不为所动,一双明眸并未盯着战场,而是死死的看着北面的那一片草原。 “来了!” 地面震动,但似乎并不与战场中的双方骑兵同一个频率、 尘土飞扬,但似乎比龙泉城下冲锋所带来的沙砾更加声势浩大。 “我乃破虏将军麾下偏将凌压,敌将速速受死!” 五千多道白色闪电,如期汇入战场,李忠八千精骑正在********与江南骑兵营展开正面的对冲,哪里有时间反应从侧翼杀出来了狄羌闪电? 游骑雄壮,顿时将龙泉的铁骑撞的七仰八翻,那些滚下马来的的士兵顿时被这样羌族男儿踏的尸骨无存。 哀嚎声响彻天地。 中军陈琳三人面露喜色,江州骑兵营士气高涨。一旁身披雁翎甲的白薇唐刀举起,一万计数的江州步兵立马蜂拥而出,绕开骑兵直接向城门狠狠砸去。 桑俊作为这五千狄羌游骑的首领已经热血澎湃,仰慕汉人文化的他同样也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热血男儿,此时的他正乘骑着自己的报驹如惊雷一般涌入敌军,手中长枪弯刀同时挥舞,大片人头横飞冲天。 “准备!”桑俊大吼一声。 那些还未扎入敌军狄羌士兵纷纷停驻了自己的战马,一个个整齐的将手中长枪高高举起,脸色严峻。 “投枪!” “刷刷刷!”几千游骑兵的长枪纷纷升空,带着气道包裹的兵器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在天空中划出美妙的弧线,纷纷毫不留情的扎下敌军。 枪林弹雨! “再投!”桑俊再次大吼 一声令下,那些已经投掷完长枪的士兵纷纷上前,那些开始虽桑俊凌压扎入敌军的游骑纷纷后撤。 随后,又是几千铁枪遮天蔽日。 庆国的铁骑已经被打蒙了,那些如神兵利器一般长枪不断在自己袍泽的脑袋上开花,红的白的满战场都是,就算没有扎中脑袋的铁枪已经把一些庆国士兵刺得四分五裂。 “休要走了三姓家奴!”周饼大吼一声! 凌压立马提神奔去,桑俊带着手持弯刀游骑兵紧随其后。 城楼下的王凯被周饼一声惊呼,气的一口鲜血吐出,咬了咬牙一狠心将自己胯下的弓箭强行扯出了身体。 鲜血就如同决堤之后的洪水猛地灌出,而那箭头上分明还带着像弹珠一样的物体… 第六十九章 风雨欲来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有了五千狄羌游骑兵的加入,加上江州部队的英勇作战,拖了将近有一个月龙泉郡战事已经告一段落。 算来九州已经进入了十月天的天气,秋季的萧条之境是有的,但是更多的则是酷暑去后带来的闷热。 潘字营中,潘闵正高坐主席,这一战,其出色的箭法不仅阉了那三姓家奴王凯,而且长岭的另外两虎的表现尤为出色。如果说领兵前来的凌压,桑俊记个头功的话,那么他们潘字营怎么也可以算是二等功勋。 “只可惜让那三姓家奴走了!”潘闵叹息了一声,这个从自己主公口中出来的词汇,已经彻底的被王凯冠名了。 周饼依旧没有披甲,常年裸露上半身惯了,随意甩了甩自己的囤积的肥肉便道:“潘猴子,还不是你的箭法不准,非要瞄人家的鸟蛋,若是中了天灵盖想那三姓家奴还有活命?” 潘闵并未生气,一个月下来的耳濡目染的他已经不愿意再和自己二弟那等莽汉互作争辩,但也觉得射人鸟蛋之时十分滑稽,便也苦着脸干笑了两声。 跟着主公的压力可真大啊!潘闵渐渐的开始思考起来,无论是凌压的骁勇,还是白薇的诡异都已经在武道上给他强大的压力,更不用说后面那批潜力将领,虽然自己二弟三弟在门槛上停留了数年,终于突破了宝将阶段。那檀靖,都扬等等也不是即将突破边缘么? 郭准可以说是江南军中最对自己兄弟三人的文人了,这个洒脱的谋士极为好酒,尝尝在但半夜提着主公酿的上品女儿红来自己的营帐同饮一番,这不,前几日还因为喝酒被澹台监军挂在了辕门立柱上凉了一夜。 潘闵还算是个聪明人,郭准虽然性子随和,但也不可能如此丢人的喝了一夜的西北风。仔细想来,这估计就是其与陈参乘,澹台监军商量好的,甘愿自掉身价的来帮助主公严明军令和为澹台监军立威。 想到澹台亮潘闵的眉毛逐渐的拧了起来,自己潘字营这一帮家底以前都是做山贼的,虽然他们本性尚可良好,但是常年的贼性和不服管教肯定是江南军中最容易惹事的那群人。 几次犯事下来,澹台亮已经算是给足自己面子了,但澹台亮那时候凌厉的眼神分明告诉自己,如果下次再犯定要按照军令严惩不贷! 好在这次拿下龙泉之后,已经严令自己原先那帮人呆在军营之中不得外出,想必应该不会闯什么祸事吧!潘闵拧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灵敏的嗅觉告诉他这次大捷之后一定是整顿军纪的大好时机,所以他已经提前了有防范。 然而这些事情,周饼这个莽夫肯定是想不到,他只觉得自己的大哥与以前有些不同了,现在叫他“潘猴子”似乎也不与自己斗嘴了,周饼虽莽但是也不傻,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个偏将了,也应该有个偏将的样子。 军营的帘帐被推开,一个高大的汉子弯着身子走进了潘闵周饼所在营内,其虽然生的端正严肃,但是此时脸上的那些愁色还是可以以肉眼观察到的。 “老三,你这是怎么了,摆着一副死人脸给谁看呢!”刚刚有些心怯的周饼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郑柯一听也是对自己二哥抱了抱拳,便有看着主席上的潘闵缓缓开口道:“大哥二哥!” “老三你倒地怎么了,这里只有我与你二哥,你尽可说来!”潘闵心头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连忙问了起来。 郑柯一听也是吐了口气,便说道:“今日里攻破龙泉,大哥不是严令寨中兄弟不要出营么。 这不有几个老兄弟安奈不住,便在那李飞带领之下去了龙泉郡内。” 潘闵已经起身,给自己三弟递了一杯差,郑柯一饮而尽后便说道:“那李飞也是我们山寨中的老头领了,今日带着兄弟们看到主公手下的江州一些士兵在城内作威作福,便也参与了近来。 被兄弟们一怂恿,那李飞也是色胆包天,直接在一百姓家中抢得一女子,在马背上就剥了其衣服,在马上便…” 潘闵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反生了,刚刚趋于平缓的脸色又顿时阴沉了起来。 而坐在一旁的周饼则是一脸兴奋,大拍扶手站了起来道:“这小李子可真是生猛!真是没了墮了我们山寨的气势!” “住口!”潘闵怒喝一声,周饼顿时吹胡子瞪眼,但是好在郑柯已经开口了。 “二哥,你有所不知啊,这李飞被澹台监军抓了个正着,目前那些兄弟和主公麾下参与烧杀抢掠的江州士兵一起被抓在了刑场,说是要… 要当众砍头!” 郑柯一说完,军营中顿时沉默了起来,兄弟三人皆是坐了下来,良久也没有说话。 周饼有些烦躁了,这些平日里在他看来正常的行为,居然要落了砍头的下场,在他眼中那些百姓能在庆狗占领城池的时候并不反抗,那么就已经不把他当作至国的百姓了。 强暴不是自己国家之人那算的了什么事?按他周饼的话说,老子的鸟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这莫说是那李飞,要是换了老子完事之后便将那女子捅死在大刀之上,来个自己的风花雪月! “这是甚得鸟规矩!”周饼怒道:“这李飞现不跟说跟着我们哥三出生入死,就算跟随主公之后也是杀敌无数,骁勇善战,今日就糟蹋个女子便要落到砍头的下场? 依俺看那主公是被澹台亮那厮迷了心,这般刚刚在龙泉城下还在抛头颅洒热血的好男儿,就要死在自己手上了?” 潘闵没有说话,很显然他的心中也不好受,郑柯眉头紧锁,虽然这个汉子粗中有细,但是对于山寨的老兄弟还是十分护短的。 周饼越说越气大声道:“这是哪门子的理!俺看啊这般下去,俺们还是回了咱们长岭老窝,不要参与这旮旯混水了!” “二弟!”潘闵重哼一声道:“这种话哥哥请你以后不要再说了,我们兄弟三人既然被主公的仁义所折服,那么自然就是一辈子卖命与主公,还有这里只有破虏将军麾下,再也没有什么长岭山寨之说了!” 潘闵一说,周饼也是有所回缓,庞大的身躯狠狠坐在了椅子之上,那实木椅似乎有点承受不了这股力道,在咯吱咯吱作响。 “俺也不是针对主公,主公对俺们好俺们知道,想俺周饼二十多年来没有被人看得起,好不容易扬眉吐气做了回将军,俺也知道是主公器重俺,爱护俺,可是要俺看着俺自家兄弟去死,俺大饼怎么也做不出来!” 郑柯一听又道:“二哥说的对,我们一起出来投靠主公的兄弟,要死也只能是死在沙场之上,怎得因为这种小事情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我看那澹台监军也只是一个逃兵出生,如何能将我们这些兄弟性命玩弄于鼓掌之间?” 潘闵叹了口气,便直直的看着下面的两位兄弟。 “反正潘猴子,俺大饼把话放在这里,今天这事俺不管怎样也要去找主公要个说法,我知道你现在不同了,爱惜颜面,你可以不去,但我和老三现在就得去!” 周饼说完,便扭头,拽着一旁的郑柯便要向营帐外走去,潘闵揉了揉额头,如今之际也不能看着自己兄弟两人去主公那里,便起身也准备同去。 “哎哟!”周饼刚刚开帐帘,便有一男子要进来,一下在撞在周饼那肥大的身躯之上,吃痛直叫! “好你个周大饼!走路不长眼睛的啊!”那男子气着骂道,便蹲下身子去捡被周饼撞翻的精致酒壶。 “俺哪知道你这酒鬼会突然进来?也不知会一声,撞到算你活该!” 男子收拾好酒壶,看着撒了一地的酒心疼不已,这些可都是他私藏下来的佳酿,要知道军营之中偷偷喝酒被抓住的话,指不定又要在辕门之上呆个一夜。 潘闵已经走上前来,看着男子心疼的样子也没有好笑的心情便问道:“老郭不知道现在来我军帐所谓何事?” 郭准将酒壶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兜中,对周饼比了个中指便对三人道:“正是为老潘你们哥三所急之事而来!” 潘闵等人一听,便一喜道:“老郭你的意思是说,我那李飞兄弟之事有转机的余地?” 郭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便道:“是也不是!” 周饼大急,一把拉住郭准的手,想那郭准小胳膊细腰哪经得住五大三粗的周饼摆弄一下子被弄的吃痛不已。 “老郭,你就别在卖关子,真是急死俺大饼了!” “放开放开!”郭准奋力甩开了周饼便道:“你们那李飞可是胆大不得了,不仅在马背上强暴了人家女子,还要扬言将其杀害,最后澹台那小子拿下他的时候,还要对主公的监察兵大打出手!” “这个罪行怎么判,可就要看澹台的决定了,我现在来也是奉了主公之命,让你们三个去刑场,看看这场风雨应该如何收场!” 第七十章 打将军 “这次的事情便按照你的想法来吧,出了什么事情我给你担着。←頂點小說,” 潘闵三兄弟与郭准来到刑场之时,江南的一干核心文武都已经全部到场。 江南端坐在主席之上,左边文臣,右边武将一字排开,大量的亲兵把刑场把守的滴水不漏,一群不知所以的百姓将刑场围的水泄不通。 刑场正中,分明有将近二十来个汉子被缚跪在地。其中潘闵三兄弟口中的李飞亦然在列。 潘闵等人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江南对他们点了点头,投出了一丝不咸不淡的眼神,便缓缓起了身。 “陈鹏你可服气?” 刑场中为首的士兵猛然抬起了头,脸上一片狰狞。 “我不服!”汉子大吼,两双眼睛瞪的鲜红,似乎就像那困笼之中的野兽一般。 “想我陈鹏官居校尉,自从烟雨庄跟随主公以来,大小战役无不参加,身上伤口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也许在大人物眼中我陈鹏算不了什么,但是主公您扪心自问,我陈鹏这么长时间来没有战功也有苦工,为了几个贱民就要斩我,你让我等如何服气?” 江南眯着的眼睛渐渐张开,一时间对准了程鹏,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陈校尉!” 江南低声一句,“你说的这些都没错,自从你被陈参乘保释以来,跟随我江南想来也有两三个月了。 自南出征以来,无论是攻辛围,打泽潭,或是今日的龙泉之战,你身先士卒,骁勇无比,斩敌无数,我都看在眼里。 就凭这些你是一个好士兵!” “但是你并不是一个好军人!”江南顿了顿就继续说道:“军人的天职是什么?军人的天职就是保护国家,保护人民。 对,照你们的看法这些百姓也许是投靠过太白贼寇,也许是背叛到庆国,从那一刻你们眼中就已经不当他们是自己国家之人了。 但是你们换个思路去想想,当国家被大举侵略的时候,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能够做些什么?拿起兵器去与那些侵略者拼个你死我活?若果你们是百姓恐怕也不会这般作为吧。” 陈鹏等跪在刑场正中的士兵们都红透了双眼,一旁的文武一个个都皱起了眉头,但这不能阻挡江南继续说下去的**。 “百姓从古到今都是最无辜的群体,在乱世之中他们只不过是想生存罢了,所以尔等既为军人,却作者屠杀百姓的勾当,这等军人与猪狗何意?” “陈校尉!”江南明眸再次盯紧陈鹏大声道:“我们攻打完三郡,你就抢了三郡杀了三郡,无论是辛围李老太爷一家,还是泽潭郡的蓉儿姑娘,再有龙泉的冯风兄妹,这一个半月来有多少无辜百姓命丧你手?又有多少女子的清白被你毁尽?” “现在的你还不服气么?” 江南几乎是咆哮的,这样的罪行实在是令人有些发指,若是放在地球那个法治社会上,像陈鹏这样的人恐怕死多少个次都不以借民愤吧。 随着江南的点头示意,左侧的澹台亮就已经站了出来。 手袖中的书简被他缓缓打开,紧接着便读了起来。 “陈鹏,破虏将军麾下校尉,正六品。因残害百姓性命七十余条,奸污妇女二十人,两罪并罚处以极刑。 李飞,破虏将军麾下潘字营都伯,从七品。残害百姓三十人,奸污妇女四十余人,抢夺财宝无数,多罪并罚处以极刑! 李正文,破虏将军麾下凌字营都伯,从七品。 …” 澹台亮的声音还在继续,一行武将门的眉头拧的不知有多紧,每当听到其中有自己麾下士卒的时候,那些将领们都低下来头不敢言语,似乎都觉得是自己的失误导致这般结果。 潘闵已经将愣住了,而一旁的周饼则是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肥胖的身体显得有些颤抖,本来那满腹的牢骚,想要为那李飞求情的话一下子被他吞进了肚子里面。 江南的话有没有道理周饼已经不去计较了,本以为这次会拿自己兄弟开刀的周饼已经无话可说。陈鹏他是认识的,而陈鹏的身份也是他羡慕的,能够最早跟随江南那么自然而然就是江南的心腹爱将。 可是现如今,主公连自己爱将都要斩杀,那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为李飞求情?更何况,李飞那小子手上还有那么多条无辜百姓的人命。 周饼百感交集,而正在宣判刑场中人死刑的澹台亮心中也是坎特不定的,可以说能够为江南整顿军纪这已经一是他最大的目标,即使这条路很难很难。 现在的镇定自若都是澹台亮装出来的,郭准自然是自己的好友,他可以和郭准商量好将他挂在辕门,来禁止带兵作战的时候士卒们私自饮酒。但现如今他要做的却是处死一些身经百战的军官。 何况这些军官之中还有陈鹏那样的主公的心腹! 澹台亮还记得向江南送去处罚之人名单时候的情景,他明显看到江南看到陈鹏等人名字的时候犹豫了很长时间,试问这样一个跟随自己时间长,作战骁勇的战士哪个主公愿意将他处死? 可是好在江南省踱了一会儿,便也算是下定了决心。 “长痛不如短痛!”澹台亮脑海中如同放电影一般回忆这江南所说的话。 “这次的事情便按照你的想法来吧,出了什么事情我给你担着。” “还有,澹台,军中的纪律以后你自己拿注意吧,不需要再过问我了!” 名单已经读完,但澹台亮的内心还在因为江南的那几句话而热血澎湃。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而现如今自己有一个如此相信自己的主公,对于能够一展拳脚的澹台亮来说心中是十分满足的。 “既然如此,那便行刑吧。”江南转过背去,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眼中的不忍。 “行刑!”澹台亮一声令下,二十多过身宽体胖的大汉纷纷提刀出列,军中是没有刽子手的,只能让一些士兵充当刽子手的职位。 “江南你这个卑鄙小人,过河拆桥,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江南你不得好死!” 二十多把雪亮的大刀每把估计都有十来斤重,随即二十道刀影瞬间落下,下一秒便是二十个刚刚离开身体的头颅乱滚的场面。 在场百姓似乎都没见过二十多人被同时斩首的情景,一时间便又大大小小的惊呼声从人群中传出,前排的百姓都纷纷转过身去,似乎不想与这些不熟悉的人头靠近一分一毫。 “澹台。”江南转过神来看着场景心中不免感慨便叫了声澹台亮。 “请问这治军不利,管教不严,纵容手下犯错之罪应当如何处罚?” 澹台亮一听背后冷汗连连,连忙之是主公主公的喊,并为回答。 “说!” 面对江南狠狠一吼,澹台亮也只能气软,咬了咬嘴唇道:“若安军律,若犯这治军不利,管教不严,纵容手下犯错之罪应该处于五十军棍的刑法!” 江南点了点头,便伸手解开了自己的盔甲,叫要往邢台上走去。 “主公,不可啊!”陈琳等人纷纷明白了江南的意思,便急匆匆的上前阻拦。 “让开!”江南眉头一皱,“在我让澹台监军督管军队以来,就立下过凡在我江南军中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军令,所以我江南身为这三军之主将,犯下治军不利之罪,理应受罚!” 说完江南已经走上了邢台,丝毫不管刚刚死去的二十来人的血迹,一下子跪在了邢台之上。 “各位乡亲父老,在下江南治军不利,才导致手下对你们造成骚扰,今日我江南甘愿受罚!” “执行兵何在?”江南大吼。 “在…在..在!”拿着军棍的大汉有些颤抖了。 “行刑!”江南再次大吼,上衣已经脱去,而那个大汉却久久不敢下棍。 “慢着!”一道声音传来。 凌压已经脱掉甲胄,一下子跪在了江南身旁道:“刚刚那李世文就是我老压麾下的都伯,要说这治军不利之罪,我老压也有一分,怎能让主公你一个人抗!” “再来一个执行兵!” “等等!” 潘闵三兄弟连忙起身。 “那李飞是我潘字营手下,我兄弟三人皆是有罪,理应随主公同罚!” 潘闵郑柯上衣脱下跪在江南旁边,而周饼根本就没有穿这上衣,由于体形的庞大跪在地上尽然找不到腿。 只见这三百斤汉子咧嘴一笑道:“不瞒主公,我周饼本来就是要跟主公讨个说法来的,可是现在主公这一手,简直把俺大饼也套了进去。” 随即大手一挥道:“再来三个执行兵,给爷爷找几个粗一点棍子来,不然打在爷爷身上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澹台亮一拱手道:“亮本是监军,如此应当是失职之罪,理应重罚!” 随着澹台亮跪在刑场,檀靖,都扬,廖亚等人纷纷以大大小小的理由请愿同罚,就连引荐陈鹏的陈琳也跪在了邢台之中,郭准则是随意找了个饮酒的理由也来一同受罚。 这下执行兵愣住了,这些平时都是三军主宰的人物,此时却要自己亲手去打军棍,简直不敢想象。 而龙泉郡围观的百姓也愣住了,开天辟度几万载,有那个将军能让自己手下对自己行刑?有那个将军能够将军律一视同仁? 这么一闹,也到了下午的时光了,几个执行兵在不断颤抖的给自己的将领们行刑。 按照其中一个士兵以后所说,这他吗就是个技术活,打重肯定不行,就算不怕以后被穿小鞋,也怕真的把将军们打坏咯。打轻更是不行,这些将军一个个要求重重的打,若是打的没感觉,等下就要来打自己… 十月的天气依旧是那么闷热,刑场中十一个裸着的汉子被行刑兵不断的打着军棍。 时不时还听到几声怒吼 “你他吗没吃饭啊!把老子往死里打!” 第七十一章 澹台亮的心思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澹台亮趴在自己军营的床上,昨日背后所受的军杖之刑实在是痛的钻心,他的武道修为并不是很高,没有凌压那样的抗打能力或是檀靖那样的恢复能力,所以那午时军棍下来已经让这个肤色有些黝黑的青年小伙有些吃不消了。【ㄨ】 好在昨日那般作为已经在军中起到了很大的效果,如果说现在军中士兵最畏惧的两个人,除了江南,那么他澹台亮也能算的上是一个。 反手摸了摸自己血肉模糊的后背,即使粗糙的手指接触到裂开伤口带来的疼痛让澹台亮有些龇牙咧嘴,但是他心中还是有着说不出的成就感。 能够将三军整顿好,那是他最大的目标,自己不过一初出茅庐的山村穷小子,能够有这般作为,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但做为监军,同样是江南的智囊,他所要去考虑不仅仅只有这么多。 这些日子以来,精明的他已经摸清楚了江南一帮核心的底细,先莫说江南本是一个边关小兵出身,再说那郭准,说那檀靖,说那都扬与廖亚以前皆是平头小民,更别说潘闵三兄弟那山贼出身的污点了。 唯一可以算的上是世家的只可以说是陈琳与凌压了,前者所在的安州陈家是安州顶尖的名门望族,只可惜的是陈琳只是属于旁支,再加上其辞去从五品狱司之时,已经和陈家断了关系,可以说现在真真正正是全身心依靠江南的一个谋士,若说真要说起他头上的光环,也只不过是三品破虏将军军中一参乘罢了。 然而凌压,则更不要加以考虑,二十年前或许是九州世家的执牛耳者,但是其父惨遭算计阵亡之后,凌压本身就在安州草原漂泊流浪了十余年,如今就算有人还记得当初那个百战无敌的百战侯,也很少有人知道凌压就是那个百战侯的遗子。 总而言之,江南这一帮人看似各个身怀绝技,可说到底,上至主公下至士兵几乎没有一个拥有能拿的出手的世家背景,要知道在九州这样的一世家门第为贵的世界中,若是真的以后来个诸侯林立的局面,江南这一方势力肯定是诸多英雄豪杰投靠的冷门。 世家的利益只有靠世家来维护,这个是百年不变的道理,现在至国的动荡之时九州乱局的开始,明眼人都知道,现在的至国恐怕也只是名存实亡了,等时机一到自然有世家之人出面,高举义旗,身居明主。 但是九州的文化可是世家门第所垄断的啊。 大世家之人举旗,自然有才学渊博之谋士,能征善战之猛将闻名来投。名声越旺,人才越多,人才越多,名声越望,这就是一个良性循环。而反观江南,到时候恐怕也只能落个名声低而人才少的死循环。 澹台亮不由的叹了口气,十月的天是闷热的,就算此时他****上身爬在床上也没有感觉的寒冷,但是想到以后的路,自然而然有些不寒而栗。 他知道,他所想的这些,江南麾下肯定也是有人能够想到的,譬如陈琳郭准甚至是江南本人都不是那无谋之辈,只是这些都是刚刚加入江南阵营之人无论如何也要去面对的问题罢了。 澹台亮决定起身,身为三军的监军自然也有他自己该有铠甲,军中不可能有丫鬟一类人物,自己忍痛将铁甲穿上后,便也颤颤巍巍的往郭准的军帐中走去。 打开营帐,迎面而来的便是浓郁的香味。 郭准陈琳两人已经在场,两人相对而作,中间则是架起了篝火,一个吊锅悬于柴火之上,锅中的食物被煮的扑哧作响。 澹台亮仔细一问便知这是山中野菜的味道。 “澹台来了啊,快来座,郭主簿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了一些山中野菜,我两便寻思来煮上一锅叶菜汤,来来解解这军中的口乏。”陈琳还是老好人,看着澹台亮便笑了起来。 澹台亮一听,便有坐在了一角,一时间三人便扰着篝火座成了三角之势。 郭准一笑:“怎地?澹台监军不会看我和老陈煮个野菜汤也要把我们挂上辕门吧?” “就你老郭话多!”澹台亮哈哈一笑,这些日子以来,江南军中仅有的三个文人已经成了最好的朋友。 陈琳和郭准所昨日所挨的军杖并不多,而且加上执行兵的留情,他们并未像澹台亮那般背后开花,既然看到两人能够忙里偷闲烹煮一些野菜,也知道两人并未大碍。 “澹台啊,说说你的以前吧!”三人聊得性起,陈琳这样的老大哥便也开口问了一问。 “以前吗?”澹台亮愣了一会,便也爽快说道:“要是说道亮的以前,到真的没有啥可说的… 亮是香隅郡的人。” 澹台亮顿了顿继续说道:“小的时候,家境贫寒,家里的兄弟多,所以亮在家中也没有什么地位。【ㄨ】 记得那时候父亲去世的早,母亲从小把我们兄弟几个拉扯长大,亮小的时候就爱好文人之类的学术,便进了当时小池郡一个世家的府中去做一个家仆。 空闲的时间便偷偷跑到世家的私塾里偷偷听夫子讲学,记得那个夫子通晓各国律法,亮每次听的时候便悄悄记在心中,这样反复下来便也懂了一些道理。” 澹台亮娓娓道来,郭陈二人也是听的真切。 “五年前,家中兄长犯事进了牢子,母亲有重兵缠身,亮不得不辞去了家仆的职位,回去伺候老母。 直到母亲去世,几位兄长也没有出狱,亮无牵无挂便在香隅郡投了军。 最早的时候,亮是被分配到香隅郡的余泽乡里当乡兵的。” 说完澹台亮看看了远方,似乎并没有想说下去的欲望。 陈琳拿起了小碗,分别给眼前两人盛了一晚野菜汤,三人便抱着自己的碗,在军营中喝了起来。 “陈老哥煮汤的手法真是一绝!”澹台亮竖起大拇指,毫不犹豫的赞赏起来。 郭准哈哈大笑道:“那是你澹台来的迟你不知道,不然我老郭闲的慌去弄一些野菜来,不就是看上老陈那煮汤的手艺么!” 郭准说完便要往自己的怀中摸去。 “老郭!”澹台哼了一声:“喝汤可以,你那酒壶还是不要拿出来吧?” 郭准大囧,无奈之下,便罢了要痛饮几口的心思,双手捧起小碗幽幽的喝了起来,样貌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哈哈哈。”陈琳也是被郭准吃瘪的样子弄得啼笑皆非,一时间便看向了澹台亮道:“澹台刚刚说到分配到余泽乡,可是有什么伤心事不想再说下去了?” 澹台亮摇摇头,将小碗放在了案几上,便说道:“在两位兄长面前,亮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亮那时在余泽乡做一屯长,便遇上了还在做乡中学究的黄权!” “嗯?”郭准陈琳的眉毛顿时紧了起来。 “那时候的黄权还是一个中年的邋遢汉子,凡是乡里有人书信要写或者有什么喜事丧失要做,都是要花上几个钱去请上黄权的,黄权也是显得颇为乐意,每次只要有钱他都愿意去帮上乡亲们的忙。 但亮可以看的出来,黄权邋遢是装的,但是对钱财的渴望却是真的,而且亮当时就能肯定黄权的天道修为是极其之高!” 陈琳再次给自己盛了一碗便问道:“那时候澹台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只见澹台亮黝黑的脸上突然一红便道:“说来也是惭愧,那黄权虽然无子,但却有个女儿,生的出落非凡,便叫做黄云云。” 澹台亮再次摇了摇头,“那时候亮也是年轻气盛,和云云也算的上是情投意合,便在黄权不知道的情况下与其私定了终生。 至于黄权的修为,也是云云告诉我的。 记得那一日,亮与云云在花田里相会,凑巧也黄权与其侄子黄正等人也在花田之中的凉亭之里。当时亮不敢上去偷听,只看得黄权举手投足间便风云变化,电闪雷鸣。 事后,亮与云云的事情被黄权知晓…” 澹台亮再次叹了口气,喝了一大口野菜汤似乎想要发泄心中的不满:“那黄权是极力反对我和云云之事的,即便亮几次登门请求,也是被其扫地出门。 后来,黄权甚至将云云软禁,让其不得与亮会面。 那时候亮已经在余泽乡呆了三年多了,接到上头调令,便要着手回去香隅郡内做一个都伯,而也就在那段时间里,黄权一家突然从余泽乡搬走,不知踪迹…” 陈琳郭准两人眉头已经皱的老高,他们自然不知道黄权有个女儿,更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监军竟然还与黄权的女儿有过一段情缘。 黄权是江南目前最大的敌人了,这次出征的目的就是要剿灭太白贼寇,而现如今江南军中一个核心人物澹台亮居然与黄权的女儿有这么一段关系,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两位兄长也不必担心,亮既然已经跟随主公,自然以主公大业为重。至于云云已经分隔数年,恐怕她早已经将当年余泽乡的小屯长给忘记了吧!” 澹台亮苦笑,三人不约而同的喝了一口手中的野菜汤,此时这样一件事情说出来,陈琳郭准等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良久,郭准再也不顾澹台亮的反对,直接摸出了酒壶,往嘴中灌了两口便道 “我那师兄有个女儿我也是知道的,但是我真的不能想到澹台居然与云云有过这么一段感情!” 第七十二章 你们吶!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我那师兄有个女儿我也是知道的,但是我真的不能想到澹台居然与云云有过这么一段感情!” 郭准幽幽的说完,陈琳的碰着汤碗的手明显颤抖一下,而另一侧的澹台亮则是眼睛的瞪的老大。 吐了口气,郭准继续说道:“不瞒澹台你,其实黄权就是我老郭的师兄,这件事情之前我只告诉过老陈,连主公都不知道。” 陈琳一口将野菜汤喝下肚,黄权是郭准师兄的事情他早就听郭准提起过,当时两人为了不让江南担心这一层面上的关系,便打算隐瞒下去,而且郭准当时也只是只言片语,具体情况他并不了解。 “老陈,再给我盛一碗!”郭准将小碗递给陈琳继续说道:“想我老郭本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八岁那年流落到安州以后一直食不果腹,每天都在死亡的边缘游荡。 后来山上一老道士下山施粥济民,那时的我便也排在难民之中想要去分上一份粮食。” 接过陈琳递回来的汤碗,郭准将酒壶放在地上,抿了两口野菜汤便也说道:“那时候想要去山中挖点野菜,也难有烹饪的炊具啊!” 一旁的陈琳便拍了拍郭准的肩膀,似作安慰,而郭准则是微微一笑便继续说道 “当时我见那老道人颇有仙骨,便在其给我粥米之时便死活摇头不要,等到他施粥完毕,便也一路跟随着他… 师傅当时跟我说,若是我能够一夜的时间趴到凤栖山山顶,便会收我为关门弟子。” 郭准说着说着便也有些感概,口中的老道人的称呼也变成了师傅。 “我当时年幼,又很长时间没有饱餐过,爬到一半的时候便累倒昏厥在那凤栖山的半上坡上。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了师傅道观当中。” 听到这里,一旁的澹台亮也伸手问陈琳要了碗野菜汤,心中已经有些百感交集,说已经忘记黄云云那肯定是假话,但若按照郭准这么说来,黄权是他的师兄,那么自己不就是矮了郭准一个辈分么。 郭准也似乎看到了澹台亮的表情便笑着说道:“澹台你不必拘束,黄权虽然辈分上是我的师兄,可是毕竟比我老郭年长了二十来岁,老郭我从师的时候,黄权就有了女儿,想来云云也就比我小上几岁而已。” 而一旁的陈琳则听出门道便道:“郭兄你的师尊既然是以凤栖山为道场,我听说当时有一位老神仙的道场也在凤栖山,莫非令师就是?” 郭准点了点头便说道:“老陈猜的没错,我的师尊却是当时隐世的几位高人,至国第四代君王的丞相,凤栖大人!” 郭准眼光中闪出了几丝自豪,“刚刚进入师傅道观之时,里面十分冷清,除了老郭我,师傅他老人家,黄权以及黄权的女儿云云之外,也只有寥寥几个小道童。 我老郭的性格你们也是知道的,生来有些懒惰,学习师尊的天道并不是很用心,直到我十八岁那年也才是个孝廉的水准。 可我那大师兄黄权可不一样,常年来一直对师傅他老人家毕恭毕敬,学习天道来也是颇为用心,所以那些岁月里一直都是我老郭的学习的榜样。” 郭准说着说着面色也有些忧郁了,可想而知他的这些往事不知道被他封存了多久,今日打开话匣,才愿意和两位同生共死的兄弟提起。【ㄨ】 凤栖这个人的大名澹台亮也是有所耳闻的,当他知道黄权郭准皆是凤栖大人的徒弟,便也有些钦佩之情便就张口问道:“老郭,亮听闻凤栖大人已经到达了王侯实力,而且寿命极其悠长算来已经活了百年之久,不知可为真?” 郭准笑了笑并没有否定,“师尊大人确实已经王侯的实力,而且在四代国君刘箪当政的时候就封号为凤栖侯,只是刘箪驾崩之后,师尊老人家便无心朝政,去了凤栖山上隐居起来。 想来那些在凤栖山上的日子,我老郭也是过的逍遥自在,虽然没有什么锦衣玉食但那些粗茶淡饭却给我意想不到的充实。 没有算计,没有勾心斗角,七八年前的凤栖山就好像一片人间乐土一般的存在。” 郭准放下小碗,举起酒壶,不在喝汤,而是大口的灌起酒来。 “可是这样的日子,终究会结束的。” 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两眼中分明带着血丝。 “师傅的大限之期终是要来的,那一****奉命去山下在师傅的一位医道朋友那里拿药材,可是等到半夜回来凤栖道观的时候却已经让我不敢相信了。 凤头,凤尾本是两个无家可归被师傅收留的两个小道童,却已经横死在庭院之中,这般情况下我已经隐隐感觉不妙,便丢了药材直接闯进了道观内。 黄权和云云已经不知所踪,只有师傅他老人家端坐在竹椅之上,而他身前分明有黄权他动手的痕迹。” 郭准的面色已经有些狰狞了,而一旁的澹台亮与陈琳二人则是咬着牙没有说话。 “当时的我年轻气盛,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找黄权去报仇雪恨,可是师尊大人他还留着一丝气息。 记得是师尊大人拉住了我,让我跪在他的面前,令我发誓不要去找黄权报仇…” 军帐内的似乎被郭准那股戾气所感染,而军帐外,江南则是带这白薇待在原地。 “先别进去,等老郭说完我们在进去吧…”江南叹息一声便轻声说道。 而白薇则是轻轻颔首。 “师傅告诉我,不应有恨!” 郭准已经咆哮了“可是我老郭怎么能不恨!这么多年来我老郭一直把这件事情埋在心底,可是我如何能够做到释怀? 师傅弥留之际告诉我,黄权是堂堂正正决斗赢了自己的,而凤头凤尾两人则是以为黄权要杀师傅,被黄权随手格杀的。 但是我知道,黄权的一家都是被刘箪给杀害的,黄权一心想要师傅传授给他突破王侯的要诀去推翻刘家的王朝,可师傅始终没有传授。 直到了那一天…他终于下了狠手!” 女儿红大量入肚,郭准哪有平时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此时的他只是长发飞舞,士大夫道光外放,一副要将仇人粉身碎骨的模样。 “可是令师也叫老郭你不要寻仇..” 郭准瞪了瞪澹台亮便道:“师傅说过也算其中原因之一,我郭准实力不够也是其中原因之一,所以当时太白教一起义,我便极力支持主公前来平乱,也算是我郭准有了私心。” 郭准的道光收了起来,长发也不再飞舞,此时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所有感情交集之下的他已经垂头丧气,一直带着的酒壶被他随手甩下,女儿红撒了一地。 陈琳叹息一声便道:“郭兄你也不必气恼,想必这件事情就算提前告诉主公,主公就算为了你的恨,也一定会征战安州的。” 郭准苦笑,“我郭准毕竟有这私心,若是让主公知晓,我还有何颜面在这军营之中待下去?” “哎!”陈琳,澹台亮纷纷叹气。 “要是你老郭没脸呆在我江南军营,我江南还有什么颜面继续统领这帮兄弟呢?” 帐帘打开,江南白薇已经纷纷走入了军帐之中。 “主公!” “主母!” 江南点了点头,便也找了个位子席地而坐,而白薇则是乖巧的站在江南身边,若有所思。 “老郭啊,你何须苦恼呢?” 郭准渐渐抬起了头。 “你老郭是跟这我江南最久的人,若是我江南还要怪你要找黄权报仇,那我岂还能作为人主?” 江南拍了拍郭准的肩膀便道 “你看看我们这一帮人,有哪一个身上没有那么一点故事呢? 凌压的仇,薇儿的仇,澹台的情,老陈的被逼与家族割裂的耻辱,你老郭的杀师之仇,那一个我不放在心上?” “你以为我不知道老陈和澹台的那点事情?老陈当时跟随我江南我就已经让薇儿的人调查清楚,他是冒着被家族驱逐的耻辱。澹台一来我麾下,我就从他身边亲兵口中知道,他和黄权女儿的那一段事情!” 江南有些严肃了。 “只是你老郭啊,你的事情我从来不知道,要不是我听手下的人说老陈偷偷煮了一锅野菜汤,这件事就算你瞒过去了!” “你啊,该罚!” 江南将郭准的酒壶捡了起来,一把递给了郭准便说道:“你若是自罚一壶,我便宽恕了你欺瞒主公之罪!” 随即又看看了澹台亮道“若是澹台这小子不识情趣,又要挂你在辕门之上,我便再让他背后开花!” 郭准目光有些闪烁,接过了江南的酒壶,一口饮尽。 “你们吶!”江南吐了一口气,“你们居然是我带出来的兄弟,那么你们的事情我江南怎么说也要管上一管!” “不就是你师傅的仇么,我自然捉的那黄权让你郭准好好的发泄一番!” “还有你!”江南指了指澹台亮 “为了一个女人,看看你天天憔悴的那样,我江南给你做主了,一定捉了那黄云云,让你们在军中便入了那洞房!” 随即又拍了拍陈琳便道:“老陈啊,你家族给你的耻辱,我一定会让你讨回来的,我会向整个九州证明,你陈琳是你们安州陈家最好的谋士!” 第七十三章 黄权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安州九江郡 九江郡现在可以说是九州之上最最特殊的一个城郡了,在这里所有的商业都不得营业,在这里几乎有大半原居民都被挤到城北的难民营。【ㄨ】 商业不得营业,但必须得对太白教人士无偿供应,至于那些能够交的起前的大户人家自然能够留在原来居处,而那些负担不起的则被无情的带到了难民区。 若是在新安六年,你来到九州九江郡的城内,你会发现这么几个有意思的现象,商人卖出自己的商品后却愁眉苦脸,那些身着华丽的世家房屋并不是很大,那些看似粗鄙却手裹百布的大汉却能占得好几间宅邸。 一阵喧闹声传出来,几个面容粗劣的汉子乘着一匹快马飞快的从街上穿过,他们每个人的马背上都载着一个女子,汉子们大声叫好,拍着马背的手还忍不住在女子的臀上捏上几把。 那些被抢女人的人家大多都是以前九江的豪门,但是现在看着这些手裹白布的汉子却是敢怒不敢言,要知道在九江这个地方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将手上裹着一块白布的,那是如今统治九江太白教中人的标志,这些世家本身就是待宰的羔羊,若是贸贸然反抗,他们所要面对的可不是家中被枪几个女人那么简单了。 这样杂乱没有秩序的画面每天都要在九江城中发生好多次,但是只有一个地方显得格外宁静,就算是原先那些趾高气扬的太白教众人路过此处也只能乖乖的下马绕行。 九江太守府位于九江城的南部,这里原先的太守在黄权等人带兵侵犯的时候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理所当然现在的这里便成了黄权的府邸。 九江郡日益萧条,可太守府却是显得光钎靓丽,在原本府邸的规模上,黄权又特地命人将其扩大了好几倍方圆几百里的太守府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型的宫殿。 那些横梁立柱,都是渡过金的,阳光照射之下显得光彩夺目,几丈高的大门显得十分大气,一顿青铜兽面门环都有两个人头般的大小,看上去别说有多气派。 几个黄权的家仆跟在一个白衣人的身后,显得毕恭毕敬,白衣人手中拿着一分竹简在不停的阅读,璀璨的金冠彰显了他的身份非凡。 黄权这个人喜爱门面,太白教中能够带金冠的人寥寥无几,除了黄权和黄云云之外,也只有刘少坤,牛奋,瞎了一只眼的冯浩和死掉的石涛等人有着这个资格了。 当然还包括眼前的白衣人。 若是说到白衣人,那恐怕是太白教大军师刘少坤最最痛恨的一个人了。古来成事者身边皆有奸佞小人,虽然这黄权未必见得能够成事,但是这个白衣人却是他身边实实在在的小人。 他叫王志文,身份嘛好比皇宫中的太监总管,虽然有些肥胖但是并不阻碍他博得黄权的欢心,已经净了身的他显然是九江郡乃至太白教的内务总管。 太守府的红地毯一直从门口扑到了黄权所在的宫殿,王志文身着宽大白袍,一路路摇摇摆摆,手上的竹简已经看完随手将其交给自己的心腹之后便也来到了大殿之中。 黄权斜靠在金椅之上,身后的雕龙浮萍赫然映入眼帘,从台阶往下,黄权左右手两边分别是文臣武将的位置,其风水要素,以及位置学问都是按照舜帝城皇宫的样式一点不漏的仿造的。 样式是一样,可不同的是这里并没有舜帝城金銮殿那般的文武百官汇聚一堂,在这里只有几个裸妇在不停的扭动腰肢。 金椅两旁还有两个一衣不着的女子分立两侧,一边不断用身体勾引这黄权,一边还不停将桌上美食送入黄权口中。 九州之上是一个类似中国汉朝一样的朝代,这里的娱乐项目相当之少,除了那些体力的娱乐之外,听人唱歌看人跳舞便是上位者最大的乐趣了。 一般行为奔放一点的掌权者则更是肆无忌惮的令歌姬脱光衣服,赤果着进行舞蹈,前番辛围郡太守谢小俊是这般,现在的黄权也是这般。 “启禀大王!”王志文臃肿的身体直接跪下大声唱到。 还在享受的黄权微微睁开双眼,一见是王志文便也出手叫停了歌舞。 “大王大喜啊!”王志文浑身的肥肉抖了厉害,似乎跟随着语言在庆祝一般。 “嗯?”黄权的络腮胡子已经全部长了出来,现在的他少了几分青涩感,多了几分上位者的霸气。 济世将军这个称号已经成了过去式了,今日里黄权自号九江王,即使九州之上很少有人承认,但是在太白教之中人人都以大王相称。而王志文也不愧是出色趋炎附势之人,一声大王已经深入了黄权的内心。 “何喜之有啊?” 王志文连忙上前便回答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前番来我太白领地挑衅的左兰前日被我太白义军所败,现如今已经带着那几万残兵仓皇逃窜。 据说那左兰害怕刘越小儿怪罪,已经连夜讨回了他的尹州老家!” “哦?”黄权浓髯的脸上突然咧开一丝微笑,“这左兰兵败,逃到尹州也是在孤王意料之中,现如今尹州那些世家已经独立,刘越那小子算是腹背受敌,我们太白教总算的到一丝喘息的时机。” 黄权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道:“这次大败左兰军,可是少坤军师出谋划策?” 刚刚上前的王志文又已经跪下,远远望去似乎就像一团肉球一般在大殿之中。 “启禀大王,据微臣所得情报,这次大败左兰并非是少坤军师出谋划策,而是凭借这牛奋将军一人之勇让敌军丧胆。” 王志文紧贴这地面的脸上抽动了几番,两颗眼珠灰溜溜直转,如同刘少坤痛恨他一样,他最恨的人恐怕也就是刘少坤了。面对处处与自己做对的人,自然不能将功勋给到他的头上。自己连左兰回军支援尹州左家都能说成是被太白教所败,那么在胡编乱造一些又有何妨? “哎!”黄权斜靠的身子突然坐正了起来,“志文啊,孤知道你向来与少坤不合,但是如今我太白教需要的正是万众一心啊。 孤已经将少坤调到了小池郡,如今少坤主外军事,你主内政务,也算是相得益彰。但是你今天的这番话让孤隐隐有些失望啊!” 殿下的王志文汗水直流,那本是比较宽硕的袍子已经完全汗水浸的贴身起来。 “牛奋固然英勇,但是若是少了少坤那中军之中的排兵布阵出谋划策,按照孤的预计,牛奋一个人难以大败左兰。” 说着黄权叹了口气便道,“如今我太白教中最为出色的就当数是你,牛奋,与少坤了。少坤他们虽然是现跟随孤王的但是你王志文孤王一样很是看重。 孤王知道少坤平时一口一个奸臣的说你你不舒服,孤王也知道趋炎附势是你王志文的特长,但是孤王更知道你王志文那一手料理内政的本事也是无人能及的!” 黄权缓缓说完,王志文跪着的地方已经全部如同刚刚下过雨一般了,黄权被王志文的情报也弄的没有心思再去观赏这些歌舞,便挥了挥手道:“这些歌姬都是孤王最喜爱的,今日看的志文你忠心,便全部赏赐给你了,你的小心思孤王也是知道的,你最爱的就是别人玩过的女人了,这次孤王便随了你的爱好。” 黄权说完就往殿内走去,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便说道:“今日里我也在给你寻到了上好的医匠,只要是你那家伙保存的完好,必然能够给你接上去!” … 黄权走出正殿,并未在这座小皇宫之中乱逛,而是在几个奴隶的陪同下直接往一出不大庭院中赶去。 若是说着是庭院,还不如说是祠堂,只是这里并没有那些门阀大家的祠堂一样满供牌位,而是只有几个牌位寂寥的立于祭台之上。 其中的一些自然是黄权的父母兄长,他黄家本来就是一个商贾世家,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利益得罪了皇族被满门抄斩,只有黄权带着自己的女儿逃出生天。 而凤栖作为黄家的故交自然也是将黄权收入门下作为弟子。 在拜完了家人之后,黄权则是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个牌位。 那是这些牌位中最矮小的一个。 “这青石,木梁都是你身前最喜欢的!” 黄权像是喃喃自语。 “虽然我搞不懂你所谓的淡雅,但是我还是按照你喜欢的来了!” “估计小师弟现在还以为是我杀了你吧,我的师尊大人!” 黄权嗤笑了一番,眼神似乎恢复了皖城之战时的色彩。 “你叫我不要对抗刘家,你愿意用你的死来化解我心中的仇恨!真是可笑!” 黄权将刚刚准备供奉到牌位前香火直接扔在了地上。 “但是你知道那种被灭了满门的痛苦吗?你知道从一个衣食无忧的少爷变成落魄乞丐的苦涩吗? 你什么都不懂! 你只是知道大义,跟我说什么狗屁不应有恨!我黄权就是恨他刘家怎么了?就是他们剥夺了我的一切!” “哈哈哈哈!”黄权疯癫大笑,“你以为你是谁?你的死能化谁的仇恨?我告诉你,你什么都不是!” 黄权一手抓住凤栖的牌位直指苍天大声呼道:“你好好看着,看着你一心想要感化的大徒弟如何推翻刘家,如何晋升王侯!” “哈哈哈哈” “刘家欠我的我一定会原分不动讨回来!” 第七十四章 黄云云,你倒到底想怎样?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黄权所在的简陋祠堂位于整个太守府的北面,而在北面另一侧则有一个别致的小庭院。 满是竹木花草的庭院坐落的十分淡雅,并不是很奢华的院门之上赫然写了三个字,书香斋。 “小姐,该吃药了。”一个绿衣丫小心的端着药碗,右手衣袖小心的遮掩着,生怕里面落了一些尘埃。 房门被推开,绿衣丫鬟将小碗放在床头的桌子上,便坐上在了床沿之上,小心翼翼的将被窝中的人扶起。 只见一个女子在被窝里挣扎了一番便也靠在了床头,朝着丫鬟一笑便道:“辛苦绮儿了。” 小丫鬟连忙摇头道:“绮儿不辛苦,只要小姐能每日按时的把药喝了,小姐的肺痨病好了,绮儿也就不用辛苦啦!” 女子被眼前的绮儿逗得噗哧一笑,伸手刮了刮小丫鬟的鼻子,便双手将药碗捧着小口的喝了起来。 这么重的药对于一个花季女子来说还是苦了一些。 女子眉毛只是微微一皱,小丫鬟便机灵跑到了桌上取了一些包东西便说道:“小姐,若是觉得苦了,这里有些姜糖您就先吃了吧!” 女子点了点头放下了药碗,拿起一块姜糖便轻轻咀嚼了起来,拧着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药物所带来的苦涩便也减轻了一些。 “小姐。”丫鬟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小姐去除嘴边的痕迹,“大王说了,这次请来的先生已经是九江这一带最好的医匠了,据说已经达到了大家的水准,相信这先生开的药应该对小姐的病有些效果的。” 小姐摇了摇头,“绮儿,我这肺痨病已经患了两年了,要是能够治好早就治好了,父亲请的医匠哪次不是个大家水平,可是一旦我病情没有起色,这些医匠哪有一个是好下场?” 女子继续叹息道:“想来这些医匠一个个都是当世出色的人才,只是为了我的病这般冤死…哎!” 小丫鬟一听捏了拳头愤愤道:“照绮儿觉得,那些医匠各个吹嘘多么厉害多么厉害,说白都是一些欺世盗名之辈,还不是看着大王给的礼金丰厚?要治不了小姐病当然应该去死,大王这点做的没错!” 女子苦笑了一声,她心里明白,自己的父亲自从造反之后真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黄权渐渐的开始掌握生杀大权,整个黄家之人都一个个耳濡目染,不知不觉的也不把人命当一会事。 “绮儿千万别这般说。”女子轻轻瞪了一眼小丫鬟便道:“这些医匠就算是爱慕金钱,但也当真有些本事,若是不理会我的病,在这乱世之上不知道能够救济多少平民百姓,哪里需要把性命栽在九江这块地?” “绮儿你再想想,若你是这些医匠如此轻易的就送了性命,你的亲人会怎么想?你的家人又靠谁照顾?” 小丫头歪着脑袋,很显然她已经被她小姐的话带入假设之中,一时间起了一哆嗦,但也之时吐了吐舌头,“好啦好啦,绮儿说不过小姐,绮儿只是个丫鬟,不是那什么医匠,绮儿也没什么亲人,要说真有亲人也只是小姐您。” 女子笑了一笑,接着就愁眉苦脸的喝下了剩下的汤药,便让绮儿给自己梳理梳理头发,想在院子里走上几圈。 “咳咳咳。”虽然十月的天气有些闷热,但常年肺痨加身的女子依旧受不了风尘。 绮儿给自己的小姐加上一个披肩便,那女子点了点头便看随意看到了不远处的祠堂之外有几个仆人在外边等候。 “父亲肯定是又来祠堂了。” 女子右手捏拳,用拳面顶了顶嘴巴,似乎想阻止自己的咳嗽,“也不知道小池郡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绮儿伸手搀住了女子,在一旁显得十分乖巧便道:“小姐您还不知道吧,据王总管所说,那个攻打我们的左兰已经兵败了,他甚至连舜帝城都不敢回,直接回了老家尹州呢!” 女子皱了皱眉头便说道:“这些都是王总管的原话吗?” “可不是嘛!”绮儿显得有限高兴,“这次就是靠着牛将军的英勇直接把那个左兰的打的看不着北了,大王可高兴着呢,据说还要重重的赏赐文武百官!” 女子眉头越皱越高。 绮儿本来高兴的也随着女子的沉寂而打破,“大王兵胜,小姐难道不高兴吗?” 女子摇了摇头,“哪有绮儿你想的那么简单。” 小丫头有些苦恼了。 “这个王志文按照少坤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奸佞之人,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能有几分是真的?再说了上次少坤来信和我说,左兰已经围攻小池郡有了数十日,怎么会突然就兵败了呢?” 绮儿搀扶着她的小姐往屋中走去,风尘似乎有些多了。 “恐怕父王还是相信了那王志文的话吧!” 女子深深吐了口气,“绮儿啊,你知道吗,其实我现在真的是为少坤而叹不值啊,为什么自古以来都是小人得知,忠言逆耳,少坤这般才华父亲却对他心怀戒心,真的是苦了他。” 绮儿乖巧的坐在自己小姐的身旁,一直在听着小姐说话。 “尹州那边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既然左家为首的尹盟已经独立,那么那个左兰肯定是受了左家的召唤回去的吧,这样普通人就能看出来的事情,父亲居然还被王志文蒙骗,看来这几个月来父亲真的是变了。” 女子叹息,一旁的绮儿却嘟着小嘴有些怒像。 “绮儿为何这般?” 小丫鬟手舞足蹈,“绮儿也看不出来这其中的道道,小姐这般说就是说绮儿连个普通人都不如,真是小看绮儿,气死绮儿了!” 女子开怀一笑,伸手揉了揉这个跟随自己两年的小丫鬟,自己得了肺痨这两年,若不是这个比自己还要年幼的小姑娘一直照顾自己,恐怕病情早已经恶化了吧。 “哪敢小看绮儿呢?” “少坤军师是当世奇才这个绮儿你承认吧!连少坤军师都夸赞绮儿是个心灵手巧之人,我怎得敢把太白教第一巧手绮儿小看呢?” 女子说着说着就随意伸手玩弄起了桌上的一叠书信,这些日子以来,就是这些书信让她知道了外面世界的情况。 “哼!”绮儿鼓着腮帮子,“小姐左一句少坤军师才华高,右一句少坤军师当世奇才,恐怕是小姐已经喜欢上了少坤军师吧!” 女子一听身形一愣,手中的信封突然掉在了桌子之上,“嘴上没毛的小姑娘,休的胡说。 少坤军师一直来都是我的良师益友,怎得能有男女爱慕之情?” “小姐又在骗自己了!”绮儿脸上挂满了开心,“你看看你看看,小姐这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是和少坤军师有书信来往,说道少坤军师的时候小姐您明显愣了一会儿,看您脸上红的,哼,谁知道小姐和少坤军事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女子被小丫头说的无话可说,便也干脆问道:“那绮儿你倒是说说我和少坤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绮儿眼睛眯成一条线,“我看啊,小姐一直和少坤军师在写信,估计是个‘信’关系吧!” “又在胡说!” 女子的脸上的红韵更多了,而绮儿也是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了,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只留着半边脸看着自己的小姐,不难看出那是一脸的痴笑。 “小丫头片子!”女子嗔怪了一句,“快去取笔墨来!” 竹简打开,女子一边咳嗽一边写着。 “今日来云云身体已经有所好转,每日的药都有坚持喝,少坤切莫为云云担心。 云云听闻,朝廷平北将军左兰已经回撤,父亲这边听信小人谗言盲目自大,已无他日济世将军之模样。云云担心,奸人会怂恿父亲加害少坤,请少坤务必小心。 小池战事暂缓,若少坤有空可回九江与云云一见,云云自当亲自出城相迎。” 绮儿是不认识字的,女子也不必担心被小丫鬟看出了什么弥端,轻轻将竹简卷起,想想似乎少了些什么,便又提笔在背面写上了“少坤亲启”四个字。 绮儿已经将竹简送了出去,房屋中只剩下女子一人,此时的她被小丫鬟那么一闹,似乎连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五年前,女子刚刚十八,情窦初开的年纪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当世余泽乡的屯长澹台亮。 黄权的反对,甚至将女子幽禁家中,多次冒雨试图逃出家门未果,已经让她因为风寒而演化城如今的肺痨。 还记得那个花田之中,那是她第一次和男子有了亲密接触,就算后来女子随着父亲搬离余泽乡,也从来没有放弃找寻澹台亮的下落。 而这一找就是两年。 直到几个月前,太白教来了个刘少坤。 这个书生意气,才学渊博的男子对着女子可谓是一见钟情,没有逼迫,没有屈服,一切来的都是那么自然。而且令人称好的是,作为极其器重刘少坤的黄权并没有反对其与自己女儿的接触,这也使黄家大大小小的仆人都私下里称刘少坤为准姑爷。 要说对刘少坤不动心,那肯定是骗人的,女子在九江的这段时间唯一能够打开其心扉的恐怕也只有刘少坤了,无论是将外界的情况书信告知,还是对自己病情的安慰与关心,都在无声无息的感化着女子。 时间催人心意变,也许澹台亮的身影在女子心中渐渐减少,而刘少坤则是悄然多了起来。 女子心烦,干脆又卧回了床上,两只手将被子盖过头顶,整个人蜷缩在被子之中,似乎要窒息一般。 咬了咬嘴唇,女子轻轻吐出了一句话。 “黄云云,你到底想怎样?” 第七十五章 局中人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小池战事暂缓,若少坤有空可回九江与云云一见,云云自当亲自出城相迎。” 刘少坤看着爱慕之人给自己的信,心里虽然有些欣喜,但此时也是没有这般闲工夫去理会自己的儿女私情。 大拇指亲亲的摸了摸背后的“少坤亲启”四个字,便将竹简好生保管在木箱之中,轻轻将其盖上,不难发现这个半平方米的木箱已经被竹简堆满了。 端坐在主营的他脸色严峻,看着军帐中的一排文武,眉头不由的皱的老高,武将中的第一位置依然是空的,自从那个江南带兵来到小池城下,牛奋已经连续三日称兵没有来管过军中之事了。 几个月的交往,牛奋的性格是刘少坤熟知的,这个看似莽撞的汉子却常常提出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而这些想法确实在军中实施的颇为得力。 按照牛奋那股好战的劲头,就算是大病加身也依旧会披挂上阵,如今这般连续躲避了自己三日,实在是让刘少坤有些不解。 但是好在,那个自己只是廖有耳闻的江南的兵马并不像左兰的那般多,就算他们有一只强势的骑兵所依仗,一时间也不可能打破小池的城门,毕竟攻城方面骑兵可是很难发挥的。 “我们的粮草还有多少?”刘少坤无奈之下也只能将牛奋的事情放到了一边,便问起了手下的主簿。 “启禀军师,据小人估计我们所剩的粮草最多也只能支撑十天左右了,但是好在九江那便已经送信过来,在最近就会送的一些粮草前来,如是时期不误,想来也能再称过两个月左右。” 刘少坤点了点头,九江那边关于粮草所给出的答复还是让他满意的,只要自己闭城不出,能守的住小池,那么就算对面将领从左兰换成江南对他来说也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报报!” 刘少坤刚刚缓下来的面色立即又随传令官的通报声严峻了起来。 “九江郡大王八百里加急,有要信传给刘军师!” 刘少坤飞速打开竹简,目光一直上面流转。 看着竹简上的三四十字,表情也一直在发生着变化。 … “按照老陈你的说法,这个太白教的军师刘少坤也算的上是皇亲国戚咯?”江南站在主席之上,听了陈琳的话也不免问道。 “主公!”陈琳上前,“这个刘少坤虽是皇亲国戚,但对他们刘家的皇朝却并不怎上心。相反据琳所知,只要谁能够体恤百姓,使天下安宁,刘少坤自然能够为谁效力。” “哦?”江南好奇了起来,“那这么说来,想那黄权起事之时,自称济百姓与水火,度世间之苦难,一定是合了刘少坤的意愿,这才使得刘少坤举案相投?” “正是!” 陈琳还没说完,一旁的郭准便也上前说道:“若说我们军中最了解小池郡的恐怕就是你老陈了,你既然是这里的东道主,那么自然对小池一带的名士有所了解。” 陈琳点了点头,军营中所有人也叫目光投了过来。 “琳出生与小池,这小池郡除了我们陈家之外,还有崔,刘两个顶尖世家。崔家是商贾之家,并未有的什么名士。而要说起刘家,那么刘少坤自然是个代表。 无论是文武两道,这个刘少坤都是极其擅长的,琳早年在小池之时,与少坤颇为较好,深知他一身武艺已经在英豪时期左右,而他最出色的还是属他的阵道!” 江南听的聚精会神,陈琳一吐出阵道两个字,江南便立马来了兴趣。 “主公没有见过阵道大家,自然不知道阵道之奇妙。【ㄨ】”陈琳摆了摆衣袖,“好比郭主簿的天道,能够改变天气,好比主公的诗词道能够化虚为实,这个阵道自然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刘家的祖先是开国时期的中山王刘邝,而这个刘邝的一手八荒六合阵正是太祖能够开国的保障。 想来少坤修炼的也是此阵法,这个阵法的玄妙之处就是抽取空气中的水气,加上优秀士兵的精血为阵眼,凝聚城人性模样的有水分组成的生物。 据说这个生物是刀枪不入,劈砍不死的,想要破除此法除非实力超出了布阵人,否则只能等待施法时间消逝!” “世间居然还有如此奇妙道法?”江南震惊不已,这般的阵法和地球上诸葛武侯的八门金锁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凭空制造士兵,那简直就是仙术,撒豆成兵无疑。 “主公不必担心!”郭准上前说道,“师尊大人在世之时,也同老郭说过这阵道的奇妙,先不说天下会阵道之人少之又有,而且这阵道施展起来也有两个限制。” 郭准说着说就准备摸自己的酒壶,可是看到澹台亮那杀人的眼神也只能作罢。 “首先他需要士兵的鲜血作为阵眼,但这个士兵的修为不能高于布阵之人,而且士兵的优秀程度影响着阵法召唤物的质量。 所以通常阵道之人都是文武双修,一般采取的精血都是自己本人的,如此以来想要施展阵法,对布阵人的消耗是极其之大的。 至于这第二,阵法施展都是需要时间的,譬如一般阵法施展了在一天之内就别想施展第二次,若是阵法越发高明这布阵的重置时间就越发的长,若是强行激发阵法,那都是需要以消耗寿命为代价的!” “主公!”陈琳再次上前,“正如老郭刚刚所说,这刘少坤的阵法虽然强势,但是我们也不必太过担忧,琳观这小池城楼已经被翻修的高出了几丈,我们万万不可力敌!” 郭准脸上露出了一丝狡猾便道:“所以我们要围而不攻,等到小池郡粮草消耗之时,他们必当会向九江一带求粮,到时只需要派人埋伏好附近山路将其粮草队伍一举截获。【ㄨ】不仅能为我军增加粮食储备,也能断了小池郡的粮道,小池自然可以不攻自破!” “不战而屈人之兵!”江南赞叹一声。 “老郭当真但是奇才!如此计谋确实甚好,只是我们是不是还忽略了什么?”江南缓缓问道。 一旁的澹台亮眼珠一转便接过话道:“主公可是说的那太白四将之首万人敌牛奋?” 江南点了点头。 澹台亮继续说道:“那牛奋据亮所知实在是一员悍将,当日皖城之战之时却一人之力力挫李忠大军锐气,有万夫不当之勇。” “澹台监军切莫要涨了他人气势,灭了自己威风!”澹台亮的话还没说完武将为首的凌压就忍不住站了出来,“那牛奋的名头我老压也是听过的,天下哪有什么万夫不当之人,就算是王侯也不敢如此托大吧? 我老压自视王侯以下再无敌手,若是那牛奋敢来,我老压一个人挡着就是!” 澹台亮发笑便道:“凌将军误会了,亮自然没有贬低凌将军之意,只是据亮所得消息,那牛奋所修并不是气道,而是世间少有的体道,身体力量非凡,亮生怕各位将军吃了这般的亏!” “哪的力量非凡!”凌压大喝,“体道又如何?难道他看不清我凌压手中方天画戟锋利与否?若是敢正面相抗,我老压自然让他粉身碎骨!” “好!”澹台亮赞叹一句,“凌将军可敢令下军令状!” 凌压眉头瞪得老高:“有何不敢!” 江南摇了摇头,心里已经明白凌压已经被澹台亮坑了,但是澹台亮也并非歹意,这般让凌压军令状也只是要搓一搓凌压的锐气,免得日后吃亏。 至于牛奋…江南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他虽然希望自己前世的兄弟能够大难不死,但是也不希望前世的兄弟到这方世界来经受磨难。特别是牛奋那般的缺心眼,若是此牛奋真是彼牛奋,那么… 走一步看一步吧! “报!报!” “都将军有急报传来!” 江南大手一声,双目死死盯着打开的竹简,显然可以看住他有些怒了。 一下子用力将竹简拍在了案几之上,大声呵道 “诸位,看来我们的计划得有所变化了!” … “不行!”牛奋愤怒一拍案几,眼睛瞪老大道:“刘少坤我告诉你,我加入太白教就是看着黄权济世救民,如今这算什么?你告诉我这算什么?” 刘少坤同样是气急败坏便道:“你以为我愿意?你牛奋是这般的想法跟随大王,我刘少坤不是? 还有你小子跟我假装着生病?这般事情一下来,怎地又生龙活虎起来了?” “哼!”牛奋一年怒像:“你先别管我装病不装病,我他吗把话放在这里,无论是谁要是敢勾结至国,别怪到时候俺老牛翻脸不认人。” “哎!”刘少坤叹息了一声,“大王这次的行为是有些过了,如此勾结庆国袭击江南后方,虽然能够短暂得利,但毕竟是出卖了自己的初衷啊!” 刘少坤不提江南也好,一提江南牛奋更是怒火朝天:“他吗的黄权要这般做,我老牛就不干了! 刘少坤,我看你也是忠义之士,我实话告诉你,我这几日不来军营就是琢磨这要去投了江南!” “你!”刘少坤大惊,“想不到你牛奋居然是这种人,如今看我太白教示弱就要去投奔狗朝廷!” “我放你吗的狗屁!”牛奋吐一大口唾沫,“左兰当时带五万劲锐御林军三万降卒来征之时,我牛奋可有一丝投奔之意?八万军马我尚且不屑一顾,如今江南三万多兵马我就要因害怕投诚了?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那江南是我牛奋从小玩到大兄弟,人品如何我也不多说了,你刘少坤自己去打听打听江南这一路上可有搜刮民脂民膏,可有一出百姓对他有怨言?” 牛奋干脆直接转身,“我知道我权不了你刘少坤投靠江南,但是我也告诉你太白教要完蛋了,黄权已经不是当时那个黄权了! 我牛奋现在就走,你若是不怕血流成河自然可以派人来挡。若是他日无路可退自然可以来江南麾下找我,我可以向你保证破虏将军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牛奋风风火火出了军营,只剩下刘少坤一人久久愣在哪里。 “太白教要完蛋了,黄权也不是当时那个黄权了!” 牛奋虽为武人,但是这番话语一直冲击这刘少坤这文人的内心。 是啊,太白教要完了恐怕是个局外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的吧,而自己这个局内人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想当初自己信心满满想要辅佐黄权征战天下,如今却落了这般光景,说实话心已经累了。 江南或许是个好选择,但是坤已经无力再去相信任何人了。 良久,刘少坤对手下亲兵挥了挥手:“去给牛将军背上一匹好马,在准备出城手谕以及一些盘缠,若是有人问起... 就说牛将军去只身刺探敌情去了吧!” 第七十六章 回马枪 “驾!驾!驾!” 江南这次没有坐镇中军,而是随着凌压潘闵等一些武将驾马奔走在军队的最前列,那胯下飞雪惊鸿如同白色闪电一般在小池郡与泽潭郡的几百里路上飞驰着。 据都扬送回来的情报上说,泽潭郡的世家已经全面倾向了庆国一方,在其送伤病回去疗伤的时候已经关闭城门,都扬大怒之下破口大骂,却引的以毛荣为首的世家大打出手,导致都扬部队损失惨重。 泽潭世家不过五六千私兵,却敢对江南出黑手,而对象则江南信誓旦旦想要保护的伤兵,这已经让江南忍无可忍了。 接到情报之后,立即拔营回援。哪有心思再去牵挂太白教的战事,龙泉郡失手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但目前最棘手的问题就是一直充当江南大本营的泽潭郡。 前军出征,后方失火这一直的行军打仗的大忌,本以为这些泽潭世家还稍微的保持着一点点的家国感念,可现如今已经让江南小看他们了。 “真是一帮傻叉!”江南心中狠狠的咒骂道。按照一路上郭准的猜测,这恐怕就是太白教和庆国联手导演的一场局,两方的勾结那是肯定,而庆国想要全力捕获太白教这条大鱼,自然可以将江南后院失火的事情当作见面礼。至于泽潭郡这群世家既然自己想往庆国靠拢,庆国自然也不建议将他们当作弃子抛出。江南就敢打这个赌,若是自己全军回援,庆国一定不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些世家全部舍去。 只要江南回援,那么小池那边的战事就要要放缓,太白教自然有了喘息的机会,而江南自己除了收复泽潭郡之外,还要面对虎视眈眈的庆国雄兵。 还是小看庆国这头猛虎了,江南心里叹息,自己这一路上的攻城拔寨似乎都没有庆国阻拦的影子,就算自己败王凯,夺龙泉,庆国一方也没有给及时的援助,然而现在庆国的这一手操作几乎把江南前期累积起来的优势摧毁的荡然无存。 “主公,前方有数万计庆国士兵的影子。” 江南脸色狠狠一沉,距离拉近,看着前方举着双龙旗帜黑压压的大军,心神逐渐不宁起来。 “主公!我凌压愿战!” 江南刚刚准备点头之时,只见郭准潘闵已经纷纷请命。 “主公,老压手下五千游骑以快著称,此时更应该随主公直杀泽潭郡救援老都那边的颓势!” 郭准无比正色,“这里只需要老郭我和潘闵三兄弟留下来阻挡庆国士兵足矣。” 江南思考了一番,陈琳也已经上前进言,“郭主簿所言极是,主公大可将剩下部队全部留给郭主簿与潘将军调遣,然后主公与凌将军亲率五千游骑兵直杀泽潭。” “主公!我等愿战!”潘闵三兄弟纷纷拱手,两眼火花直冒一心想要为江南断后。 “好!”江南当机立断,“我就将剩下的两万人全部交给郭主簿与潘将军,希望明日此时我们能在泽潭郡相聚!” “陈参乘!凌将军!白将军!” “属下在!” “我们速速带领五千游骑直击泽潭郡,解都将军之危!” … “杀!” “杀!” “杀叛徒!” 都扬应该说是此次事件最最郁闷的人,主公给他的使命不仅没完成,还白白的折了千余江州士兵,好在这次有檀靖给他担任副将,要不然伤亡肯定会更多。 求救的急报已经发出去了,但是这个汉子并不想坐以待毙,已经在泽潭郡外安营扎寨了一天之久的都扬,此时与檀靖立于大军前头,开始了又一轮的进攻。 “该死!”都扬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要不是此次只是为了护送伤兵没有带足攻城器械,凭毛荣那点手段怎得阻挡得了你我?” 檀靖一听并没有说话,手下的伤亡他是看在眼里的,但是此时的他们不得不发起又一次的进攻,大概的局势他已经与都扬分析过了,他们已经从毛荣的口中得知泽潭郡的世家得到了庆国的庇护,那么主公如果前来,一定会遭遇庆国部队的阻截,即使他们不知道这些泽潭郡世家已经被当作弃子,但他们知道时若果江南能够及时感到泽潭一定会提快速度,提快速度靠什么?那么首先来支援的肯定是骑兵部队。 但是想要攻破泽潭的铜墙铁壁,骑兵毕竟是不够看的,若是自己不能在江南来临之前打开局势,那么就算援兵来了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好在江南郭准等人已经预感泽潭郡的世家不是那么省油的灯,每次护送伤兵回来治疗的时候,都让都扬带五千左右的大军。在这样的几方势力的乱局之下,自然小心驶得万年船。 泽潭私兵整体实力自然不能跟江南麾下的江州士兵门比,只要自己一登上城楼,那么破城自然指日可待。可是没有攻城器械,这一切都是空想,就算临时修建起来的几驾云梯,依然不能够满足这五千多人的需求。 “吗的!”都扬隐隐忍耐不住,就准备拔刀上前,推开正在攀爬云梯的一个士兵,顶着微微泛白的道光就要向上攀爬。 “都给老子加把劲!主公的援兵马上就要到了!”都扬的大刀不断的荡开抛掷下来的石头弓箭,牟足了力气径直向上。 “弓箭手给我狠狠的射,全力掩护都将军他们!”檀靖怒吼一声,也是背着长镗上前,抄手云梯就要往上爬。 “给我砸!狠狠的砸!不能让他们上来!”毛荣看着都扬部队焕发起来的士气,顿时有些肝胆俱裂,泽潭所有的世家私兵已经全部派遣出来了,在他看来只要能够挡住都扬等人的攻势,自己就算是顶着了。 盛宏盛宝都是身着铁甲,南部的城墙可以算是这一对父子负责的地方。此时的盛宝一脸狰狞,在他眼中只要是江南麾下的人都与自己有这不共戴天之仇。 一刀砍下一个快要登上的士兵,盛宝显得得意十足,紫色的道光虽然与已经被其枭首的士兵实力相当,但好在位置优势,却让他占了上风。 “给我守住!” “给我冲上去!” 泽潭郡战火连天,江南的部下因为江南的几项政策一个个不畏死,根本不顾前面刀山火海就一个劲的往城墙上攀登着。 泽潭郡世家私兵因为世家的待遇优厚,也是战意十足,对着快要登上城楼的士兵丝毫不留情,势力稍微弱一点的都是好几个围作一团无情的将江南的士兵乱刀扎死。 刚刚解围的泽潭私兵都大口的喘着粗气,实力上的差距也让他们耗费了不少力气,突然间一声尖锐的啼叫声便传入他们耳中。 紧接着又是几声的啼叫声当空而来,让这些士兵忍不住有了遮耳的冲动。 下一刻,几只鹰隼已经如同白虹贯日一般掠过城头。 泽潭城楼一片骚动。 大概那是私兵刚刚放下遮耳的双手之时,整个大地已经毫无征兆的轰鸣起来,盛宝忍不住这般震动手中长剑已经跌落在地,而其身后的私兵却一个个捏紧了手中的武器,四处张望。 准备投掷石头的士兵无力的放下石头,正在挥砍的士兵停止手中的长刀,连还在攀登的檀靖都扬二人也是忍不住回头看去。 只见天地交界处突然大量白影闪动,大片尘埃随风而动,整齐的践踏声似乎要踏破山河。 “是骑兵!是骑兵!”泽潭郡私兵一个个瞪大眼球拼命高呼! “主公来了!是主公来了!”都扬大喝一声,全身的力气都在膨胀,他心中知道那就是主公麾下引以为傲的五千狄羌游骑。 大量人影越来越近,五千白色闪电陡然出现,他们一个个高头大马,面目狰狞,为首的羌族打扮的小伙手上赫然举着一个军旗,鲜艳如血,一个巨大“江”字疯狂的冲击着眼球。 “老都,老谭莫怕,主公来也!”凌压一马当先,直接冲到了城门之下。 江南并未携带投石车这般的攻城器械,坐在马背上的他目光严肃,大手一挥,那五千狄羌游骑便一字排开。 “投枪!”桑俊大吼一声。 那些羌族男儿们手臂弯曲,一支支铁枪已经被他们投掷出去,而目标则不是城楼之上的泽潭私兵们,而是泽潭郡那高越五六丈的城墙。 铁枪狠狠如墙三分,一时间整个泽潭郡的城墙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刺猬! “莫要惊慌!莫要惊慌!”毛荣的手中的宝剑明显在颤抖,“他们之时骑兵!我们有城池之险,他们..他们是攻不上来的!” 可以下一刻他已经后悔了。 陈琳负手坐在马上,这长途奔袭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攻城策略。 “桑将军,开始吧!” 桑俊点了点头,右手弯刀指向天空大声怒吼道“狄羌男儿给我冲!” 前方大队军马散开,只见大概五十几号身形强壮的狄羌男儿分列两排,他们一个个身起白马,而他们的中间正是一个已经被绳索捆绑结实的巨大树桩。 五十游骑共拥之! “兄弟们撞!”为首的男子说了一句羌族语言,只见那五十男子右手一拍马背,受惊的马儿一个个后蹄紧绷,霎那间这五十勇士已经带着树桩如同千钧之势直轰城门。 城门发出猛烈轰响,而另一面凌压已经下马,全身道光迸发,直接以那些刚刚插入城墙的铁枪为支撑,顺势向城楼之上爬去。 檀靖都扬瞬间明白,他们带来的九百烟雨庄私兵都是受过障碍跑训练的,身体素质出众的他们一个个都放弃手中的云梯,跟随这凌压满脸坚毅的往泽潭城楼登上去。 … “侯爷!”一名副将匆匆忙忙的驾马回来,迅速跑到了中军之中对着一个面容英俊的男子恭敬的称呼道。 “方头!”英俊男子睁开眯着的双眼,“前方情况可已经探明白了?” 那个叫方头的男子一脸正色便道,“启禀侯爷,前方泽潭郡世家投靠庆国,破虏将军正在带兵夺城!” “哦?”男子轻笑一声便又问道:“还有呢!” “大约在龙泉郡附近,破虏将军的剩下的部队正在和庆国的李忠做殊死搏斗!” “这个破虏将军还真是有趣呢。”男子摇了摇头,“据说江南此子颇有仁义,连韵儿那丫头都为之倾心,本侯还真想看看倒地是怎样的男子!” 英俊男子再次揉了揉额头,“可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呢!” “方头!” “属下在!” “速速整军,我们直杀龙泉郡后方。” 叫方头的副将有些不解了,但是也只能为自己家的侯爷传军令去了。 而那个英俊男子则是目光朝北,嘴里喃喃自语。 “中山侯徐浩然,手下败将!五年了,就让我方舒六来再次教你做人!“ 冷笑已经爬上军马侯英俊的脸庞。 第七十七章 螳螂捕蝉 一个月下来,李忠被牛奋所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此时的他已经在乱军之中迎上了潘闵三兄弟。 战场的局势已经容不得潘闵呆在中军之中施放冷箭,现如今他毅然手提长枪和自己两位结义兄弟一起对抗着这个庆国的将领。 李忠战场经验老成,一下子便找出了眼前三人的弱点所在,眼前那一高一胖明显是刚刚进阶宝将之人,根基尚浅,而来手持长枪的男子虽然身上的道光已经是宝将后期,可一番交手下来所展现出来威力也只不过是个宝将初期的水准罢了。 想来自己也只不过是遭遇了三个宝将初期之人围攻,就算那胖子的力道颇大,那高个大汉的武器很长,依旧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威胁。 “给我死来!”李忠爆吼一声,直接荡开其中两人的武器,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洞直击周饼胸前。在他看来,这三个人的围攻一直以周饼为中坚力量,只要自己重伤周饼,那么这般的围攻也就迎刃而解。 周饼眼看李忠长枪袭来,也是下意识的一闪,但李忠的速度也不是吃素的,顿时在周饼的胸前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周饼不爱披甲,此时正在裸衣参战的他已经吃尽了苦头,胸口的疼痛已经使得他咬紧牙关,愤怒之下右手的大刀已经朝着李忠的面门就是一刀。 金属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而就在李忠招架周饼这一击之时,刚刚回过神来的郑柯,双手轻轻一送,七八米长的武器眼看着就要递到李忠胸前。 大惊之下李忠连忙荡开周饼的大刀,未持兵器之手猛拍马背,接着这股力道已经跳了起来,双腿在空中劈了一个“一”字有惊无险的躲过了郑柯这次进攻。 李忠反应快,被荡开的周饼反应也不慢,一见李忠腾空,便狠拍自己的马背,胯下的黑无常犹如有灵性一般径直上前,前蹄高高跃起,三百多公斤的周饼借着下落的惯性再次向李忠身上劈去。 风紧扯呼。 李忠已经将轻视之心抛到九霄云外,看着再次朝自己而来的沾血大刀,面色严峻。上一刻还在腾空的他下一刻已经将长枪直插地上,接住长枪的支撑力,整个人向上翻,一时间便在空中形成了倒立的姿势,远处看来整个人就好像与长枪融为一体了一般,整齐划一。 顺利躲开周饼进攻,李忠依旧不饶人,身体在空中弯曲起来,受引力向下的身体突然发狠,一个蹬腿直接踹中周饼肩膀,势大力沉! 周饼此时已经有伤在身,就算有三百斤的重量也抵挡不住相差两个层次的全力一体,一时间只觉得身体飘忽了一般,须臾间便连人带兵器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长岭三虎合则强,分则弱,三人各自发挥自己的长处往往能够占据上风,如同最早的左兰,再到后来的王凯都吃过他们的大亏。 相反若是将三人分割,逐一击破那么三人也只是三个宝将初期之人罢了,而李忠常年征战沙场,在敏锐嗅觉的促使下他已经将胖虎周饼踹翻在地。 如同周饼的落败,江南留给潘闵的两万人特同样遭到了庆国军队的猛烈阻击,即使有郭准这位士大夫后期的天道谋士在为江州兵马创造有理天时,但失去了五千狄羌游骑兵的支持还是如同羊入虎口一般被相同人数的庆国军队不断冲散。 泽潭郡的世家毕竟是庆国棋盘上的一个弃子,带足两万精锐出来拦截江南部队已经算是庆国给足了面子了,若不是自己一方有了更优秀的将领坐镇,那么打死李忠他也不会亲自来到战场。 … 小池城内一骑正在飞速直奔,只见马背上坐这一男一女,男子铁甲加身,浓眉大眼。其身前的女子紧紧抓住男子因骑马而弓起来的双腿,一身红衣显得格外引人瞩目。 “来者何人!”小池郡形势正是严峻之时,而其守卫也是恪尽职守。 “我乃你们大将军牛奋!”牛奋大声喝道。 好在守备兵是见过牛奋的一时间便也问道:“见过牛将军,敢问将军这般是要为何?” 牛奋大眼一瞪便道:“开城门,本将要出城!” “这..”守备士兵已经有些犹豫但是好在忌惮牛奋威名一时间也是将城门打开一个缝隙。 “不得开门!”守城将领直奔向下看着牛奋丝毫不惧,“牛将军,此时战事要紧,要出城门必须有刘军师手谕。” 牛奋有些微怒便道:“我出营之时着急,并未向少坤取得手谕。” “那就恕属下难以从命了!”将领大手一挥便道:“关城…” “门”字还没有说出口,一颗人头已经沖飞上天,牛奋抱紧身前的萧甜似乎不想让鲜血溅在她的脸上,而右手已经狠拍马背,顺着刚刚开有一丝缝隙的城门扬长而去。 良久,那名刚刚牵着骏马手持刘少坤手谕的亲兵看着城门下的人头一脸苦涩,自己军师要自己带给牛将军的东西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而另一边潘闵三人与李忠的战斗还在持续,周饼重伤显然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目前只能靠着郑柯在正面对抗李忠,潘闵一直拉扯着距离,不断的对着李忠施放冷箭。 李忠摸了摸腹部的伤口,潘闵的弓道威力他已经用自身的受伤检验过了,那剧烈的疼痛已经告诉他必须要迅速解决眼前这个高个将领,然后一举击杀那个朝自己放冷箭之人。 没有周饼配合,郑柯已经有些独木难支了,就算凭借这长武器一奋力不让李忠保近身,但是他全身的战甲已经多出受损,鲜红的血液染了一身。 几声怒吼之后,李忠再次出抢,这一次他直接逼退郑柯的攻势,直取其要害。 弓弦声响过,潘闵的箭矢已经迎着李忠而来,若是李忠此时坚持将长枪刺向郑柯那么弓矢便会毫不含糊的扎在他的右臂之上。 “杀!” 李忠咬了咬牙,身上的道光已经完全爆发了,所有的实力展现无遗,在气场的作用下,他的头盔被高高冲起,岑亮的光头更加显示了他的凶狠。 拼了!李忠丝毫没有犹豫,攻势不减,目标依旧是郑柯胸前。 两声惨叫声传来,郑柯虽然拼死抵抗但也被李忠强大冲击力击翻下马,胸前铠甲炸开,血肉一片模糊不知死活。 而此时的李忠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出枪的左手已经被弓矢贯串,护臂破碎已经让他整个胳膊暴露出来,而在那治肌肉紧崩,青筋暴起的手臂之上潘闵的箭矢显得是这般突兀。 “滴答滴答”李忠垂直这左手,换做右手持枪的他极力忍着传来痛楚,但是少了周饼郑柯的威胁,单对单面对潘闵他已经可以说是胜券在握! “李忠拿命来!” “李忠拿命来!” 两声石破天惊的怒吼已经响彻三军,而这个声音对于李忠来说却是无比熟悉。 但这却是他这一生都不想在听到的声音。 两人一马飞入军中,断臂残肢横飞数里,鲜血染在马前女子的身上,那本是鲜红的衣裙此时显得更加刺眼。 庆国士兵一时间都有些麻木了,既然是精锐那一定是随着李忠身经百战的,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怎么不记得一个月前皖城之下的那个万人敌。 虽然多了一匹马,多了一女人,但是依旧是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单方面的屠杀,不,应该说没人敢上前。 而此时的李忠脸色已经极其阴沉了,本来稳操胜券的他死死盯着那个让他重伤的杀神,刚刚还在指天的长枪已经放下,根本没有再次举起的勇气。 “任督二脉开!” 牛奋大吼一声,直接从马背上跃起,飞速掠至李忠头顶单手成爪将他带倒在地。 而刚刚坐在前方的萧甜则是随着马儿跑到了潘闵一边,潘闵虽然被眼前的一幕弄的一是摸不着头脑,但既然这个汉子帮助自己去对付李忠,那他带来的女人自己自然有义务将她照顾好。 “带脉开!” “冲脉开!” 牛奋一声声暴吼,此时他已经开了四脉,与上次皖城战李忠不同,现在不仅是李忠带伤在身,而且牛奋经过大小厮杀无数修为已经隐隐在朝宝将后期迈过去,所以就算现在只开四脉,在这种情况下也算的是游刃有余了。 两拳击飞李忠,牛奋丝毫不解气,直接一个大鞭腿将其踩在地上,右手再次握拳已经发挥出全部的力量准备给李忠最后一击! “放开他!” 牛奋的拳头有些缓慢了。 “我说放下他!” 威严的声音再次传过来,一个黑影闪过,直接将牛奋这个体道提出了十米开外。 而这一切的电光火石,连牛奋这个当事人都没有看明白。 双龙旗帜再次升起,黑压压的庆国士兵又一次袭来。 只见一个黑甲男子陡然出现在了大军之前,披头散发,剑眉鹰眼,脸上的纹身密密麻麻,让人眼花缭乱。 李忠已经被黑甲男子放在了地上,轻轻的拍了拍手,似乎不想染上一丝灰尘,而他的目光已经盯住了牛奋。 牛奋双手支撑慢慢的站了起来,背后的冷汗已经直流,如此强大的压力,是他继承了顾家的体道之后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这是一种根本毫无了解的强大,迷茫,困惑已经渐渐爬上了他的心头… 第七十八章 期待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徐浩然,你的对手是我!” 万计骑兵蜂拥而至,滔天的杀喊声不绝于耳。 一个个重甲步兵徒步奔袭,身上至国银甲光彩夺目。 大戟士处于中军地带,大戟直指天空,金属的武器头部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方头立于大军之前,怒吼一声,漯河部队就算只剩下五六万但是排兵布阵起来依旧行云流水。 前番的黑甲男子眉头微皱,被人叫破姓名的他心中已经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战场大风掠过他散落的头发,脸上的纹身显得给外狰狞,此时的他干脆闭上了眼睛等待那个叫破他姓名之人的到来。 “中山侯!” 漯河部队中缓缓走出一人一马,王侯阶段的恢复能力是可怕的,军马侯坐在自己的良驹之上哪有一丝被赵长歌所伤的影子。 黑甲男子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之人,先前的那丝不安已经隐隐化作了恐惧,强行驱马上前的他也只能对着方舒六点了点头。 “原来是军马侯!” 黑甲男子继续说道:“不知道军马侯怎会出现在安州之地?” 方舒六冷冷一笑便道:“徐浩然,你还是那个老样子,明明心中已经有所退缩,还喜欢硬着头皮顶上去,我今日倒要看看你能顶得住多久! 黑甲徐浩然脸色渐渐变得阴沉,面对至国这尊军马侯,他似乎也没什么太多的办法,想来自己成名已经有十几年了,但如今三十多岁的他依旧不是这个似乎比他还要年幼的军马侯的对手,要是翻开历史战绩,他中山侯徐浩然一旦对上方舒六皆是完败。 “军马侯说笑了。”徐浩然的脸庞有些抽搐,“今日你我相见自然是以敌人之身份,我徐浩然也不说硬不硬着头皮,但今日我定要灭了你们至国破虏将军一部!” “好大的口气!”方舒六仰天长啸,“徐浩然就你?你确定你要在我的面前去灭了我国的破虏将军? 你看看你身后的人马吧,五万人而已,真的敢于我漯河雄狮一斗吗? 或者是说你徐浩然已经功力大成想要和我分出个高下?” 徐浩然几乎是咬着牙听完的,至于方舒六的到来他怎么也不可能意料的到,本次带来五万军队的意思就是打算要全歼江南一部,然而现在有六万漯河大军在场,这似乎已经变的不可能。 方舒六统兵那是无可挑剔的,手下的士兵的战斗力那是三个国家都出了名的,就算方舒六的话中带着明显的侵略性,但是此时徐浩然并没有什么硬拼的资本。 “军马侯的意思就是非战不可了?” “是有如何?”方舒六长剑一指,身后的士兵纷纷举起了武器。 “战!” “战!” “战!” 漯河士兵的叫喊声滔天,就算此时在一旁旁观的潘闵郭准等人也是惊讶万分。 “徐浩然,我今儿就把话放在这里,若是你就此退兵,我便放你一条生路,若是想要打,我漯河的将士乐意奉陪。还有收起你那一副虚伪的作态,我们两个相见从来都是敌人的身份!” 徐浩然明显有些犹豫了,看了一眼方舒六的大军说道:“然观军马侯的漯河雄狮已经不足十万,估计在尹州已经死伤无数了吧,还有军马侯长途跋涉几千里来安州之地,那么这令人闻风丧胆的漯河雄狮又有几分实力呢?” “有没有实力试试便知!”方舒六眯这闭上眼,单手一抬,身后大军中已经推出一个八人大车,车上大汉鼓槌挥动,一个成人般大小的战鼓被敲的咚咚作响。 这是漯河军队发起进攻的前兆。 潘闵郭准一脸正色,从两人对话中已经明白那个自己一方面容英俊的男子就是至国的军马侯,军马侯既然千里迢迢的来帮助自己,那么只要其一发出战斗的号令,江南给自己留下的两万人马也会毫不犹豫的蜂拥而上。 徐浩然咬了咬嘴唇,力气之大,似乎双唇之上都已经见红,面对方舒六这个说打就打的疯子,他似乎已经有些崩溃了,漯河部队的疲惫也是自己猜测的,若是自己猜测错误一旦发生了交火那么今日自己一干人等难免会被一网打尽! 徐浩然对着眼前之人拱了拱手,“军马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我们战场再会!” 说完头也不会的驾马转身,对着身后的庆国军队发出了撤退的信号。 另一侧的方舒六吐了口气,心中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也辛亏是徐浩然那般优柔寡断之人,若是换了一个硬茬,以所剩六万漯河部队的如今的状态谁胜谁负还真是不好说。 看着徐浩然的背影方舒六大吼一声:“徐浩然,我已经见过赵长风,现在的他比你强!” 马背上,徐浩然整个脸庞已经扭曲了起来,双拳紧紧攥着,额头上的青筋已经如蚯蚓般大小。 … 泽潭郡 泽潭的世家一时间已经被江南连根拔起,就算那不可一世的毛盛两家也难以避免。 桑俊这个狄羌狠人,因为听了自己部落的王女阏氏柏曾经被这两个世家之人羞辱一怒之下便带领族人将两家屠了满门,就算毛荣那个还在身怀六甲的女儿也只能含恨自缢而死。 江南虽有些不忍,但也纵容了手下一次,先不说这些世家阻拦都扬救援自己的伤兵,就算除去这些,死在他们手上的普通百姓也是不计其数,面对恶贯满盈之人江南必须学会下狠手。 潘闵等人已经回来了,连带回来的还有军马侯的人马,江南虽然这个叫做方舒六的男子颇为感兴趣,但是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也只得缓些时间再去与之见面。 太守府的小庭院之中,江南与牛奋相对而作,两人身旁分别站立着白薇萧甜,而正中间的案几之上则是摆着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牛奋单手举起酒碗一饮而尽,伸手擦了擦嘴上的痕迹,好不畅快。 “大哥!” 江南眼眶有些湿了。 一声大哥已经显示了眼前之人就是自己前世的室友,就算两人现在的样貌有所变化,身份有所变化,但是那最深处的灵魂都来自于同一个地方,那个初心依然不变。 “老牛。”江南也是给自己倒了一碗酒,“这是弟妹吗?” 江南一说,萧甜的脸色有些红了使劲埋着头不敢说话,而牛奋则是憨憨一笑便道:“大哥,这是萧甜,正是我老牛的媳妇” “甜儿,快去见过大哥!” 萧甜恭敬的对江南一个福身,而江南则是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白薇便道:“老牛,甜儿,这边是你们的嫂子,叫做白薇。” 江南是端坐着的,白薇是站着的,被江南这么一说,白薇颇为不好意思,便伸脚轻轻的踢了踢江南的背。 在场之人都哈哈大笑,而江南也是顺势让白薇带着萧甜去太守府逛逛认识认识手下的一批人,实际上也是支开两个女子,因为他和牛奋的话并不想让他们知道。 其实也不是害怕白薇萧甜两人去泄漏什么,毕竟都是自己最亲的人,只是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说出来有些匪夷所思,两女要是能接受还好,要是不能接受可不好收场了。 江南又给牛奋满上了一杯,两人酒碗一碰便又喝了起来。 “大哥,你这个酒酿的太好了!”牛奋一脸兴奋,“我老牛来九州这个半年多从来就没喝过这么纯正的酒,要我说啊就九州上的这点酒精跟马尿差不多!” 江南笑了一会便又给牛奋满上,几杯酒下肚,牛奋也已经将他的事迹说与江南听,从穿越到一个放牛娃身上,在到参军,自己师傅死去,和这一身修为,都是详细的不能在详细。 拍了拍牛奋的肩膀,江南说道:“老牛,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有个师傅不容易,你放心,顾老先生的仇大哥一定会给你报,庆国的帐我也应该去算算了。” 牛奋一手抓住酒坛,就坛喝了起来,强忍这眼眶中打滚了泪水久久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高老二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江南像是喃喃自语一般。 “大哥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么?” 江南摇了摇头便道:“在遇到老牛你之前,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再说了九州上同名同姓之人颇多,我哪里会有他们的消息。” “应该是来了。”牛奋放下酒坛显得无比正色。 江南抬起头看了看牛奋。 “应该是来了!”牛奋再次说道,“大哥你想想,我们六个人一起遇难既然我两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高老二他们肯定也是来的,九州这么大,至国也许没有他们的消息,那么庆国呢?玄国呢?” 江南一听,顿时也觉得牛奋的话有些道理便说道:“照老牛你这么说,我也不该是庆幸还是但担心了。” “大哥不必担心。”牛奋拍了拍胸脯,“我老牛在地球上是个什么货色我自己也清楚,既然我老牛都能在九州之上生存下来,更别说高老二他们了。 那群小子可是精明的很呢?要说我老牛对他们的心情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 江南不禁问了问。 牛奋显得无比神秘,根本上摆脱了那个地球上只做备胎的阴影缓缓说道。 “我老牛啊,对这帮兄弟只有期待!” 第七十九章 时局(上)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牛奋已经醉卧在了案几之上,对于这个莽汉子来说,能在九州之上找的自己前世的兄弟已经足以令他满足了,抬眼望去牛奋爬着的地方一片狼藉,鼻涕口水酒水相参合在一起,分不清楚。 江南微微一笑,他知道在他这个前世相处了好几年的兄弟心中,只有自己这块地方才能算是他九州之上真正意义的家,所谓的家并不是有多大的宅邸多少的财富,而是在于由什么人组成。 牛奋醉酒前的的话还在江南脑海中回荡,一直以来江南都是以大哥的身份来看到半年前遇难的几个室友,无论他们有没有穿越到这个世界自己心中不免都是担心不已。但牛奋的话不得不说是从另一个方面给江南以启发,就像牛奋所说的像他这般的货色也能在九州之上混成这般模样,高二老葛老三那般鬼灵精自己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期待!确实有几份期待啊,自己现在也算是至国正三品将军了,牛奋也有了万夫不当之武力,那么高栋,葛博弈,贾权,甚至那个王夕目前都是什么身份呢,混的又怎么样呢? 这种感觉就好像大学毕业之后,十多年未见的老同学聚在一起,都想看看各自现在的情况,年薪多少,有无婚配,这等问题都是令人期待又包含着一丝攀比的心态。 江南揉了揉额头,白薇和萧甜已经挽着手回来了院中,看着两个人的亲密的模样,江南也知道两女在短时内已经建立的不错的友谊,除了自己与牛奋过硬的关系在里面,两个女人都是苦命人的相同背景也应该让她们有些同病相怜吧。 江南让几个亲卫将牛奋驾回了他自己的房间里,还千般祝嘱咐萧甜一定要将其照顾好,什么不能仰着睡这类的言论虽然萧甜有些不明白但也好在乖巧的点了点头照做了下去。 江南看着萧甜那绝美的样子,也是心里挺牛奋高兴,一时间便也想到了身边的白薇,伸手捏了捏白薇粉嫩的脸蛋,便惹得可人儿粉拳相加。 跟着白薇在太守府内走了走,便也想到了那个远道而来的军马侯,要说江南心里对这个至国四大王侯之一的人没有兴趣那肯定是假的,一时间便也带着白薇去了军马侯暂住的别院中打算问候一番。 第一眼看到方舒六的时候,江南简直把这个长相俊美的男子当成了一个女人,但是看着方舒六举手投足间那身经百战的行伍气息也渐渐把对他性别的怀疑埋在了心里。 方舒六所选的庭院并算不得华丽,按他常年在漯河驻边的条件来说,这里已经算的上是别具一格了。江南端坐在石椅之上,迎着面的便是那军马侯。 白薇自称有事便也暂时离开了,这也怪不得她,恐怕当任何一个女人看到方舒六那比女子还要俊美脸蛋时都会有一种变扭的感觉吧? 军马侯的副将方头也不再此处,所以这个十平方之地,只有江南与方舒六两人。 石桌之上并未放置美酒,而是一壶清茶,两人都未有举杯,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 “军马侯。”江南态度还是有些的,方舒六是侯位,而且官拜朝廷一品骠骑将军,怎么说也是江南的上司。 “军马侯。” 方舒六还是看着江南,并未回答。 “啊?啊——”方舒六有些回过神来了,便也对着江南拱了拱手算作还礼。 “破虏将军。”方舒六笑的有些娇媚,“我刚刚则是在思考破虏将军你倒地是有何般的本领。” 江南有些摸不着头脑。 “昔年,舒六在京城之时,韵儿妹妹小我五岁,即使她那时只有十六七岁也可以算是骄傲非常,也不知道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一个要权没权要人没人的穷酸小子…” 江南脸色有点黑了,这个军马侯当自己的面这般贬低自己,要不是势力的差距,江南估计早就翻脸了。 “军马侯…”江南强行挤出了三个字。 方舒六摇了摇头便道:“叫我舒六就行,韵儿也是这般叫我舒六哥哥的,再说了刘越那小子的意思明显你才是安州战事的总指挥,我只是来辅佐你的。” 端起一杯茶水,方舒六往嘴中送了一小口,“长的还算英俊,可惜实力太差,有那么几分将才,手下的实力倒是不错,可惜这样也不足以让韵儿妹妹倾心啊。” “真是不明白啊..不明白啊…” 江南咬了咬牙,强忍着怒揍眼前小白年的冲动便道:“军马..不..舒六兄所言极是,南此时正是一无名无权之人,当不起长公主殿下的青睐。” “窝囊!”方舒六眉毛倒竖,“真是没有半点男子担当!妄我那小妹对你倾心如此。 你若就这这点本事,这安州的仗也别打了,干脆你回去带着韵儿私奔得了,反正刘家的王朝也快完蛋了。” 江南阴沉着脸,眼前这个小白脸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好在江南也能感觉的出来方舒六并没有什么敌意,也没什上位者的架子,便也欣然听了下去。 “听说你将这泽潭郡的世家都给连根拔起了?”方舒六舒展了一下英眉便问道。 “泽潭郡也算是安州名列前茅的城郡了,你这般的作为可不会顺了刘越的意思。 甚至,你的作法一旦传道安州世家的耳中,将会被他们当作你与世家开战的信号,这样的情况你想过吗?” 江南目光闪烁看着方舒六。 “若是你与我尚无瓜葛,我也难得提醒你,这既然韵儿妹妹倾心与你我只能告诉你你的处境,你知道吗无论你现在何等官位,说到底你也只是一个平民。 这个世界上或许平民中是有几个人才,当世文化知识一直被世家豪族所垄断,你若是与世家结仇,那么以后还有哪个名士能够投你麾下?” 方舒六放下茶杯缓缓的道:“我也痛恨世家,我也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你守护你心中那可笑的良知,但是如今的你想要以一己之力去对抗世家,是不是有些托大了?” 方舒六虽然说的丝毫不给江南情面,但是江南知道方舒六这般说辞也是从自己的立场考虑的,想了想便也回答道。 “舒六兄说的南受教了,只是南从来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而感到后悔,也许舒六兄不知,南曾经答应过军中将士他们无论收到任何伤病我都不会放弃他们,现如今泽潭世家为了一己之私阻挡我军伤兵进城接受治疗,这样的事情我江南如何忍得了? 就算与世家开战又如何,从我军上线无论谋士还是武将皆是平民出生,说到底我江南就是一草根,我早己经不在乎那些世家门阀的眼光,士兵是将军的基础,如今我为了自己的基础去得罪那些世家,又有何不可呢?” “士兵是将军的基础吗?”方舒六像是喃喃自语,虽然江南这一席话中有很多词语他是不明白的,譬如那草根什么的,但是他已经明白江南已经满不在乎世家门第眼光,也根本不在乎世家是不是要与自己开战。 即使在方舒六看来,这是极其愚蠢极其幼稚的,但是江南说下来却给了他似乎好久没有感受到过的热血。 “舒六兄也知道,九州这方世界估计就要变天了。”江南拿起茶壶,给自己与方舒六分别斟了一杯。 “我国看似地广国富,其实实际上已经是伤痕累累,在南看来,无论是太白教起义,还是尹州的独立都是必然要发生的事情。 这世界中其实是有一些道理包含其中的,比如说一些偶然发生的事情是蕴育必然之中的,老国君将此子刘协立为国君,又将长子刘越封为摄政王,在南开来这简直就是自掘坟墓的行为。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刘协与刘越派系常年的斗争,已经导致了帝国的财力衰退,如此以来,许多世家门第都认为朝廷统治不稳,自然有了独立之意。 这派系斗争说到底伤了的还是百姓,我相信就算今日没有黄权带领太白教,明日也有王权,李权,捣鼓出一个太****太绿教出来兴风作浪。” 江南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所以至国如今的样子是必然的不是偶然的,正如舒六兄弟刚刚所说,这个世界的知识文化一直都是世家垄断的,想要成事还是得依靠世家。 只是舒六兄看的太片面了。 假如舒六兄你不是一个王侯,而是一个市井之上的平头百姓,难道你安心过那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难道舒六兄就甘愿让自己的生命让别人掌握?” 茶水有些凉了,江南往茶壶底下炉子里加了两块黑炭,试图将茶水温热一番。 “我想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吧!”江南擦了擦手便又说道:“但是天下间这样心怀不满的百姓可是数之不尽的,也许以前他们忌惮国家威严不敢反抗,可是一代一代的积怨积累下来,百姓心中的不平肯定需要发泄的!” “狗急了还要跳墙呢!”江南笑了笑 “这种百姓长时间积怨,加上世家长时间垄断掌握权利,两方一直激化下去,变成了社会性质的问题,我把他叫做社会矛盾。” 方舒六有些不解了。 江南继续说道:“现如今百姓与世家的社会矛盾已经全面激化,不仅如此,世家门阀与帝国统治一样存在着矛盾,如此以来,不论是尹盟的出现还是太白教的起义都可以用这般道理来解释清楚了。” ...(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时局(中) “现如今百姓与世家的社会矛盾已经全面激化,不仅如此,世家门阀与帝国统治一样存在着矛盾,如此以来,不论是尹盟的出现还是太白教的起义都可以用这般道理来解释清楚了。” 方舒六忍不住锁眉思考,而江南则是继续说了下去。 “不管是什么朝代,什么时期,都一定会存在着适应当时的社会矛盾,而这些社会矛盾一旦激化,就会导致各个阶级发生争斗,改变这个世界的原有局面。 哦对了,舒六兄可能不知道,阶级一词的意思就是指人们在社会上的地位不同生产方式不同还划分的集团。” 方舒六忍不住举起了茶杯一饮而尽,再次向江南讨了一杯的他缓缓问道:“这些都是江兄弟你自己发现的道理?” “嗯?”江南愣了愣,“只是南平时无聊,自己研究出来的一些小道理罢了,还让舒六兄见笑了。” 江南虽然这么说,但是方舒六心中可不这么想,前番眼前的这个三品将军所言基本上有极大的概括能力,虽然有些词汇自己到现在也没弄清楚,但是自己清楚的是这席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要真是探寻他字里行间的意思,恐怕也只有去京城找那个老头了吧。 方舒六其实现在心中很想问问眼前之人,这天下的大势倒地会是如何,他不知怎么的脑海中一直有着这个小小的正三品会有一番惊天动地语言的直觉。 … “要说到天下之势,那无非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罢了。” 庆国庸州的一个偏远城郡之中,几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正在聚在桌上。为首的男子羽扇纶巾,长长的白袍之又有一副竹石点山水画进行点缀,远远望去确实让人觉得颇有仙骨。 男子拿羽扇的柄部轻轻戳了戳自己的脑袋,清风恰好拂过头上的纶巾,男子也只能无奈的扶了扶便说道 “正如刚才我所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现在我们九州正处于分的阶段。” 左边的一个男子有些不解,便拱了拱手问道:“葛兄,如今说至国是分的形势我等皆无意见,而我庆国国力强盛,几个月来还连下安州三郡怎能说我国也是分呢?” 先前羽扇纶巾男子笑了笑便道:“洳冰兄此言差矣,想来洳冰兄是姬家子弟,自然也对我国的朝政有些了解。国君杨锐陛下已经有了日薄西山之势,太子枫殿下整日无所事事,昏庸至极。 相反反而是王子权殿下愈发有隐忍之势,这半年来王子权屡屡施财济民,安定国事,名声不可唯不旺。 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我们庆国的局势才是更加的飘乎不定。” ... 茶水有些淡了,江南方舒六两人的也渐渐没了喝茶的性质,江南看了一眼方舒六便道。 “正如我刚刚给舒六兄说的,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舒六兄既然问我天下大势,我们自然要从我们目前最大的敌人说起。 据南的所知,庆国有储君除了太子枫,还有王子权这么一个人。两人的性格也是恰恰相反,若是杨锐驾崩,那么登基为君呼声最高的恐怕还是王子权。 可那太子枫毕竟是太子,虽然昏庸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江山被弟弟所得,所以南可以断定,只要杨锐一死,庆国的朝廷便会发生动荡。一旦两兄弟反目成仇,那么庆国的武将谋臣以及王侯城郡都恐怕要重新洗牌。” 方舒六抬起了头,看着江南目光闪烁。 “这不就映证明‘分’这个字的趋势了么?”江南索性让人将茶具收了,此时的石桌空空荡荡,两人的心中却都有不少的心思。 “那江兄再说说我国的状况吧。” “舒六兄其实最想问的就是我国的情况吧,那先前的什么天下局势恐怕也只是我国局势的伏笔吧?” 方舒六与江南聊天几个时辰也是难得笑了一下,而在江南看来这个妖艳的男子一笑觉得比女子还要好看。 “要说到我国,我们还得四个方面说起!” 江南随手捡了一个树枝便在石桌之上比划了起来。 “先说说太白教吧,仔细算算这太白教起事以来也有两三个月了,但是我江南可以断定这般的起义就如夏日的雷雨一般来的急去的也快。 说到底太白教的阶级还是农民阶级。 舒六兄可以想想,一个农民他这一生所要做的无非是种田耕地,养活家人,这样长期以来便也形成了自给自足的经济体系,一般的农民甚至不会去与别人交换商品。敢问这样的阶级就算登上了历史舞台,达到了权利的最高峰,又凭借什么来统治这个社会呢? 不仅如此,像黄权这帮人的班底基本都是贫农,他们孤立的地位还决定了他们目光必然十分短浅与狭隘。 黄权最早收拢民心的时候用的是莫须有的太白教义,一时间也许能够让大片目不识丁的老百姓归心,可是等时间一长其中的一些纰漏暴露出来,百姓也就觉得不是这么一会事了。 另一方面,这些农民阶级贫穷惯了,一旦得到权利肯定是要想尽一起的办法来让自己富裕,人一富裕了自然不会满足,什么烧杀抢虐,作威作福自然接踵而来。 说白了,黄权曾经是农民有了权力之后开始享乐,翻身成主人后便开始剥削还没有得到权势的农民。而在这点上他已经与他们起义的初衷相背离了,那么一个言行不一的起义又能够有多大的作为呢?” 方舒六听着一直在思考,这样从刚刚懂得的阶级一词的方面来分析似乎更加的让人觉得深刻,等到江南话一说完他立马问道:“那么按照江兄这么说太白教必败咯?” 此时已经接近寅时了,风儿也在院子里吹了起来,江南听了方舒六的话之时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是肯定。 … “对啊!太白教必败...”羽扇纶巾的男子对着身旁的姬洳冰点了点头,“要说这太白教和至国的破虏将军对站起来,自然还不是对手。” 男子叹了一口气,似乎没有说下去的意愿,提到江南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一震。 半年了,这个面容儒雅,羽扇纶巾,庸州乃至庆国都闻名的隐士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半年了。他还时常想起那一晚的海啸,他还肯定江南也来到这个世界,他还记的自己叫做葛博弈。 “那葛兄给我们说说尹盟那边的局势吧!” 说话的人叫做臧贤文,臧家也是庆国顶尖的世家豪族。 葛博弈看了看眼前的五六个人便说道:“其实姬兄,臧兄等人都是才学五车之人,在当今的局势上肯定有自己的分析,又何必再考我葛某人呢?” 姬洳冰爽快的一笑便道:“我等哪敢在葛兄面前称才高,按照我的估计这天下才学共一石,葛兄也那至国的烟雨俏江南平分八斗,我等文人也只能在那剩余的两斗之中分一杯羹罢了。” 葛博弈一听也是笑了笑,再次弄了弄那个令他颇为不适应的纶巾便接着说道:“刚才我说那至国的太白教有着农民阶级不可避免的局限性难成大事,那么这所谓的尹盟自然也有他自己的问题。” “这尹盟是尹州的世家一手建立的,尹州富裕,世家门阀只手遮天,在他们看来只要是世家皆为赞同尹州独立,那么尹州之事自然也就尘埃落定了。 但是他们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在场的各位也可以去想想,一个国家说道统治,归根到底上来说还是统治的百姓,想这次我们李将军攻破安州皖城也只是占领三郡徐徐图之,怕的就是遭遇到当地人民的反抗。 而尹州可是被至国统治了四百年之久啊,他们尹州世家说独立就能独立了?我敢打这么一个赌,若是我现在前往尹州问当地百姓你是哪国人,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说自己的是至国人。 想要消除百姓心中根深蒂固的想法,方法无非是两种,一种是强有力的压力制度,直接用武力和刑法来约束老百姓。第二种则是为自己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百姓从心里认可并接受。 而尹盟呢?” 江南有些发笑了,“尹盟看似势力强盛,可是事实上已经是错漏百出,那左丹等人有了称王立国之心,可又担心社会舆论的反对,但这样下来尹盟之中必将将矛盾越积越深,内乱必然爆发。 将左兰急匆匆的从安州召回尹州,左丹就是做了这一方面的考虑吧!舒六兄也是和赵家双侯打过交道的,难道他们赵家从西秦遗留下来的传承就没有独占尹盟的意思?” 江南摇了摇头便道:“这要是打死我江南我也不信的!” 方舒六虽然被江南的话逗的有些发笑,但又想到了什么便问道:“江兄怎么知道这赵家是秦朝余孽?” 江南也是愣了愣,“这也是南以前的一个推测,那秦王政姓赵,从秦朝之后这个赵姓已经很少有人姓了,赵长歌兄弟齐齐出山之后我便打探过,果然也不出南所料。” 方舒六点了点头,江南也不在言语,两人的对话还没有完,江南说的四个方面也只说了两个,此时的方舒六虽然心中急切想听到江南的见解,但也只能等着江南先说话。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时局(下)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其实只分析太白教与尹盟还不足以看透我们至国的形势,正正想要明了现在的局面还得从保皇派系与摄政王派系着手。” 英俊的男子抬起头,自此就算是彻底背井离乡了,辞去江州淮阴郡韩家的私塾教书先生一职他已经想了很久,在这样一个乱世之中自己那颗火热的心如何也按耐不住,建功立业的欲望促使着他要向更远的地方前去。 “还望请教程先生高见!”韩家的家主是一个德才兼备的长者,几个月下来男子在韩家私塾里的效率是看在眼里的,今日程姓男子想要辞行,便也摆了酒席送别一番。 程姓男子摆了摆手便道:“高见谈不上,韩家主正要听曦愚见,今日便也献丑了。 正如刚刚曦所说太白教与尹盟的弊端,当下刘家皇朝看似腹背受敌,其实却有了一举定乾坤的条件。 先说说保皇派吧,这保皇派一直以牧家长公主和大学士方回为首,也算是风光一时,名誉满天下,但是自从英姿侯被摄政王逼走幽州将兵以后,保皇派所谓的那点兵权已经荡然无存了,风波侯已老,长公主毕竟是个妇人,而方大学士就算学生遍布朝野说到底也只是个文人。 可以说保皇派的气数已尽!” 男子目光严峻,韩家作陪之人也是一个个目光思索,在这个时代就算刘越当政,大家对于朝廷正统还是多少有些拥护之心的,如今听到分析保皇派将亡也没有人会好受到哪里去。 男子继续说道:“如今朝廷尽在摄政王掌握之中,无论是兵权还是权势刘越应有尽有,虽然听说丞相祝公道与司徒李成都已经与摄政王离心,但是摄政王妃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灯,多少次以国母的名义出现已经隐隐替代了长公主至国妇女标榜的形象。【ㄨ】 尹盟定会有一番内斗,太白教始终不成气候,庆国杨锐一死安州三郡还不知道能不能保的住,目前摄政王所需要做的就是隐忍与积累,只要时机一到,便又可以将三郡尽收我国名下,恢复当日风采。毕竟只有我们江州不沦陷,那么至国的根还是在的。” 男子自顾自的饮了一杯看了看韩家老小,“到时候再要摄政王立这不是功勋,名声一旺便可以替代小国君,成为…” “程先生慎言…”韩家长老看了男子一眼,虽然赞同男子的分析,但由于场合也只能加重了语气。 程姓男子摇了摇头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又自斟了一杯喝了起来,“想来学生程曦也只是一介贫农出生,早年里多亏能在韩家主的允许下才的这身才华,真要较真起来,曦也算的是半个韩家之人。” .. 与此同时,还在泽潭郡太守府的江南方舒六已经离开了庭院,两人一路踱步也说了不少的话语。 “不知道南如此一说,对舒六兄可有帮助?”江南微笑问道。 方舒六点了点头,一时间也没有说话。 而江南则来了兴趣:“舒六兄为何发笑?” “也没有笑什么。”方舒六缓缓吐出一行话。 “看来这半年来江湖上传你的名声也不算是枉然,本来还是浑成一锅粥的局势,被你从阶级,局限性这类新词上出发,顿时也觉得迎刃而解了。 不论是对大局的掌握,还是对人才的收拢,你也勉强算是合格,可是嘛,若是实力上,就是有些欠缺了。” 方舒六还是那般发笑,夕阳之下阳光照顾他俊美的脸庞,若不是江南已经知道他是个男人,真有上去调戏一番的冲动。 “总体上来说,你也算是不错,只是有些问题在你这个接触到,所以你也自然的忽略过去了。” 捋了捋有散乱出来的两根头发,方舒六继续说道:“你看前方那山丘可结实?” 江南的目光不由随着方舒六的话往前望去,那是一个大约十里外的一座小土丘,算不的高,也算不得矮。 “其实这对我们来说并算不了什么!”方舒六腰中长剑突然出鞘对着前方径直的挥斩出去。 剑光包含着军马如同流星赶月般随即而来。 一时间,十里之外。 石砾飞溅,尘土飞扬。 江南眉头微皱,而方舒六的宝剑已经回剑鞘。 “这就是王侯阶段的本事,我看你手下那个牛奋包括所谓的镇羌胡凌压都在有可能在有生之年跨入王侯,可是就目前为止,加上赵长歌那个习惯隐忍的家伙,一共也才十五侯!” 第八十二章 陈家的来意 与方舒六分析过九州之局之后,江南与方舒六也算是建立一些友谊,江南心中从来就没有想过将方舒六收到自己的麾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一尊帝国成名已久的王侯实在有些遥不可及。 但如今方舒六也可以说将江南当作同一等级的人物来看了,在他的眼中,就算这个破虏将军名声不响实力低微但是依然有他可取的一面。 九州的局势两人是讨论过了,目前的行军的途径两人也做了安排,方舒六自告奋勇的承担了夺回龙泉和防止庆人入侵的重任,而江南则是带着自己原本的三万兵马加上问方舒六所借来的一万重步兵在次开始了他夺回小池的征程,毕竟攻城拔寨还需要这些老牌的步兵发挥特长。 如今的小池郡少了牛奋这员勇将在武力方面已经没有和江南一争高下的资格了,好在有他们中流砥柱刘少坤坐镇,几番交战下来此人竟死死的将一腔热血钉在城楼之上,摆出了一副要和小池共存亡的架势。 疲兵之计当然是用不了了,虽然刘少坤也像石涛那般在泽潭郡固守,但是如今江南的兵力几乎与小池郡之人相当,想要分开兵力去骚扰对手保不准会被刘少坤来个以多打少全部吃光。 但是江南军中人几乎都对此战保持了乐观态度,军马侯已经为自己铺平了后方,自己一干人等只要对着小池郡采取围而不攻的态度,就算耗了一些时日也能够将这座意义非凡的城池拿下。 武将席位的前三人依次是凌压,牛奋,潘闵。这三个同为宝将之人现在可以说已经完全打到了一块,几番较量下来凌压对牛奋的体道佩服不已,而牛奋同样是赞叹凌压那股舍我其谁的气势,至于潘闵那一手弓道绝活,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与武将相对应的左侧矮案之前则坐的是陈琳,郭准,澹台亮三人,目前三人可以说是江南谋士方面最大的依仗,陈琳主内,郭准奇谋,澹台亮掌军纪,这般合理分工江南的几万子弟兵可以说是愈发的精锐起来。 “启禀主公!”一个身着重甲的传令兵已经跪倒了军营之中。 江南放下手中的竹简,抬起头便扫了一眼。 “辕门之外有人自称是陈家代表陈政阳想要求见主公!” 传令兵说完高坐的陈琳身形明显震了一下,江南示意让传令兵退下,便开口问道。 “老陈觉得,你们陈家此次的来意是什么?” 陈琳起身,与平时同样的恭敬非常,“回主公的话,按照琳的估计,这小池陈家的来意恐怕是求和!” “哦?”江南饶有兴趣的问道,“那按照老陈的意思来看我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陈琳苦笑了一声,“琳既然已经脱离陈家,自然不在过问陈家之事,主公处理陈家的事情起来也不必估计琳的颜面。 但从现在的局势来看,按琳的想法主公可以完全答应下来,有了陈家在小池郡内里应外合这攻城之事自然轻松了多。” 郭准一笑便道:“老陈啊老陈,难道你就不恨陈家将你逐出家门么,若是这般下来陈家就是和主公为合作关系了,而你估计一时也难以对付陈家一雪前耻了。” 江南看了看郭准,知道这个浪荡子弟是在帮着自己问清楚陈琳的意思,只是有些话自己不好说出口,只能由郭准代劳罢了。 “郭主簿不也是放着黄权之事没有强行进攻么?”陈琳缓了缓便说道:“既然你我都是为主公做事,那么自身的恩仇自然要放在次席,何况琳脱离陈家是心甘情愿的,又何来记恨这一说呢?” 再次对江南拱手,陈琳严肃的说道:“想来这陈政阳乃是陈家这一代的嫡系传人,陈家居然能够放着此人前来谈判,自然也是对这合作之事看的颇为重要。 陈政阳的性格琳也了解一二,此人软磨硬泡的功夫是陈家出了名的,但本身却有那么一些才华,一身修为甚至不在琳之下,主公等下与此人谈判之时需要尽可能的讨得利益。” 江南听了陈琳的话也是点了点头,随即便让亲兵呼唤那陈政阳到营帐中来,此时已经接近午时江南便让人准备的点吃食,陈政阳也是规规矩矩的坐在了矮案之前。 “我军之中铁律不得饮酒,还望政阳恕南怠慢之罪!” 陈政阳一听便也上前说道:“破虏将军客气了,今日受家主之命前来破虏将军营帐已算冒昧,将军尚不怪罪,政阳又岂敢造次!” 江南呵呵一笑,便也是对着这个浓眉大眼,长相颇为英俊的男子问道:“如今我军与小池战事紧急,不知政阳兄到此所谓何事?” 江南直接切题,陈政阳也不含糊,对上了江南的眼神便道:“不瞒将军,政阳此次前来就是要来为将军解决这小池之事!” 话音一落军营十几道目光便聚集在了陈政阳的身上。 只见陈政阳整理整理衣襟,便说道:“想我陈家自开国以来便是恪尽职守,现如今恰逢乱世太白贼横行,我陈家盼望将军到来可谓是望眼欲穿,但如今将军久攻小池不下,我们便寻思这要帮助将军一把!” 陈政阳浓眉微挑起,“只要将军明日攻城,我陈家便可以从城中聚集民众共抗太白贼寇,并且会派出我陈家私兵为将军打开城门!” 不出陈琳等人所料,这陈家确实来找江南合作的,而现如今这个陈政阳只是说如何帮助江南破城,对自己世家的利益只字未提,这也使江南意识道眼前之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自己带领大军来到小池已经是第二次,第一次攻打小池的时候陈家并没有派出代表前来,很显然他们也知道太白教勾结庆国策反自己后方之事,只是那个时候陈家还在观望,如今军马侯入安,坐镇指挥平定庆人,这也使得安州的局势渐渐明朗起来,这陈家自然要寻得方法以求自保。 若是走来就说出陈家想要获得利益,自然不能使得江南上心,而陈政阳这等心机诡诈之人却首先说了陈家能帮助江南做的事情,突出陈家对江南攻取小池的重要性,这样以来也让江南渐渐意识到陈家与自己的谈判的资本。 江南揉了揉额头便说道:“不知政阳兄可否告知南陈家私兵有多少?南也怎么肯定陈家有打开城门的实力呢?” 陈政阳明显是有备而来微微一笑便说道:“破虏将军所问合情合理,我们陈家自然要向将军透个底细。 我们安州陈家与其说是一个家族,还不如说是大大小小陈家的分支组成的。与其他世家不同的是,我们陈家分支在小池有七八支之多,但他们都接受主系陈家的调配。 如此以来,按照帝国八百的编制我们的私兵也将近有五千人。” 陈政阳竖起了五根手指,而一旁的陈琳则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说道:“政阳此言差异,琳前番还未脱离陈家之时,就琳那支陈家便又一千五百多私兵,整个小池郡的陈家私兵怎么会只有五千人?” 听到陈琳说话,陈政阳明显皱了皱眉头但是颇为恭敬的道:“表兄脱离家族久了,家族的一些情况自然不知晓了。若是照着以前大大小小的陈家旁支私兵加起了没有八千也有一万,但现在太白贼入侵,大肆逼迫男丁参军,所以我们的私兵也急剧锐减到五千人了!” “就算如政阳所说,就算是太白教抓男丁我想陈家还是有些手段保护自己的私兵的吧,而且我们从未听说陈家与太白教发生过战斗,那只剩五千之人的说辞,琳怎得也是不信!” 陈政阳脸色阴沉,没有说话。而主席上的江南则是淡然说道:“先说说你们陈家的要求吧!” 陈政阳连忙将脸上的阴霾扫去便上前一步,“回破虏将军,刚刚对将军有所隐瞒是政阳的不是,正如表兄所说,若将军此次攻打小池郡吸引刘少坤大军的注意力,我们陈家可以派出八千人直击刘少坤后方一举打开城门,迎将军入城。 但是家主那便也说了,如今不论是太白教入侵安州八郡还是庆国攻占三郡,都已经使安州北部大乱,想我安州虽幅员辽阔,但安州州牧那边却迟迟没有支援的意思,所以家主想请将军上奏朝廷,在安州北部设一独立主事官职…” … 安州太守府中刘少坤虽然又接到了黄云云的书信但此时也没心情去研读,只是暂时将它先放在锦盒之中,便对着正在大厅之中等待他问话的探子问道 “此次陈家派去江南那边的是何人?“ 探官拱手抬头便回答道:“启禀军师,小人一路观察此人应该是陈家嫡系传人陈政阳无异!” 刘少坤目露思考之色,嘴中像是喃喃自语:“陈政阳这种脸皮厚之人正是陈家谈判的上好人选,好一个陈家忍了这么久,你果然还是按耐不住了!” 思考的眼光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既然如此,你便去统治那中山侯的人,按原计划行事!” 探官受令下去了,而刘少坤则是没有动弹分毫。 “这般勾结庆国,刘少坤你真是堕落了!” “也好!”刘少坤突然自嘲一笑,“也让我看看老牛你选择的那个江南有几分本事吧!” 长剑突然出鞘,刘少坤便在这正厅之中舞了起来,一时间案几齐断,木椅横飞,而他心中的憋屈却丝毫不减,手中剑势越发的凌厉。 第八十三章 太白教的后手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妈的,陈家的人怎么还不来!”凌压怒吼一声,头顶上的箭矢石块向下砸的更加迅猛,身边时不时就有几个士兵被弄的粉身碎骨。 “杀!” 周饼,郑柯,廖亚,檀靖,四人分别带着一小队,在与那些出城的太白义军相互周旋。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坚毅之色,他们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将是一场硬仗。 牛奋满脸是血,这一战是加入自己大哥阵营的第一战,深知刘少坤八荒六合之诡秘的他,第一时间带领几千人迎上了水人。彻底粉碎水人是不用奢望的,他看了一眼城楼上脸色发白的刘少坤,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如今也只有自己那变态的体道能够与这些水人抗衡,只要自己能为江南的军队吸引水人的火力,那么破城的希望就会大上一些。 江南的脸色很不好,矗立在中军之中的他,潘闵白薇两人将其保护的十分妥当,自己已经答应陈家向朝廷保举安州北部官职一事,但是陈家所答应自己的里应外合却迟迟没有到来。 “不对!”一旁的郭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虽然双手在不断的控制着对江南大军有利的天时,但一双眼睛却始终不忘观察战场上的一举一动。 江南等人侧目。 郭准头发有些散乱了,大量调整的精神输出显然有些让他吃不消,“主公,你们仔细看着些太白义军!” “若是按照刘少坤的本意加上他有阵法相辅助,是不可能蠢到让他的士兵下城楼迎战的,对方不是傻子,在这长期的攻防战中只有保存兵力才是王道,如此消耗兵力真不是智者所谓…” 郭准话音刚落,陈琳澹台亮等人也是思考了起来。 “主公!”郭准再次说了起来,“我听闻小池九江两郡太白贼寇皆是手袖之上佩戴白布巾,而且整体实力都不是很强,但现在这下城楼的几千人虽是太白教的服饰,却没有一个裹着白巾,更奇怪的是他们居然能和漯河雄狮的重步兵相抵抗!” “莫非?”澹台亮已经惹不住猜测了起来。 郭准对着澹台亮点了点头便道,“不错!想必大家也猜到了目前这些抵抗之人恐怕并不是太白教中人吧。” 陈琳顺着郭准的话说道:“能够假装太白士兵,又有抵抗军马侯重步兵的势力,那根据琳的猜测,也只有…” 中军的一帮人各个眉头紧锁,这样的变化是每个人都始料未及的,太白教和庆国勾结不假,但是庆国能在太白教中安插士兵简直可以算是一种耍赖。军马侯肯定是不会欺骗江南的,但就算此时军马侯带兵征讨龙泉等郡,但也阻止不了庆国的太白教的施援。毕竟战争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完成的。 “陈家那边..”江南心头猛然一震,一阵不好的预感充斥心头。 … “所有人给我提起精神来!”陈政阳此时并不是一副书生打扮,而是身着铁甲坐于骏马之上,身后的将近八千混合编制私兵各个虎虎生威。 大概算是陈政阳随身亲信的人恭敬的驾马上前低声说道:“主公,此时江南已经和刘少坤他们在城头鏖战了,老主公也传来话,一切听从主公安排!” 陈政阳受用的点了点头便问道:“此时大概是什么时刻?” “小的估计已经巳时了!” 陈政阳猛然回头大声道:“所有人注意,我们一刻钟后出发先占了太守府,然后直逼小池城门,给破虏将军打开城门!” 八千士兵齐齐领命,杀喊声滔天,然而陈政阳心中已经打起了小算盘,如今自己一方的行动算的上是可以左右小池局势的,只要自己放缓支援江南的脚步,让江南和刘少坤尽可能的去消耗兵力,那么自己一方所占的实力比重则会大大增加,也可以确保家族获得更大的利益。 这样的感觉对于已经二八之岁的陈政阳是美妙的,自己虽然为陈家的嫡系传人,但自己被陈家或者外界公认为软磨硬泡的功夫是出神入化,这样的名头对于任何人来说恐怕都不会认为是一个光彩的光环吧,陈政阳心中暗暗发狠只要这件事情一搞定,其父亲安州北部最高长官之位已经坐实,他也可以正真的扬名于家族,那些对自己地位虎视眈眈的表兄弟也是可以绝了心思! “主公,不好了!”陈政阳被其亲信从幻想中拉到了现实,眉头逐渐拧了起来。 黑压压的军队逐渐向自己一方开来,人影近后,不难看出所有事皆是身披黄甲手挂白巾,所有的武器擦锃亮,人高马大皆是清一色的骑兵。 陈政阳心头一紧,也只能拍马迎上了带头之人。 “曾将军,不知道为何来我陈某之处?“ 曾姓将军一脸冷笑,“政阳兄真是先发制人呢?这在陈家校场之上汇聚八千私兵真是大手笔呢,不要告诉我今日风高气爽想要练兵来着吧!” 陈政阳面色狰狞,“不料被曾将军料中,陈家分支私兵许久未练,今日便想操练一番,好为少坤军师出一份力。” “哈哈哈哈!”曾姓将军狂笑不止,顿时从马被上拿出了一个布袋,往地上一扔。 满是鲜血的布袋随着惯性打开,一个两眼瞪的老大的人头赫然出现在陈政阳的眼前。 “父亲!” 陈政阳大怒,再也不做掩饰,直接把枪朝着曾姓将军胸前刺去。虽然陈政阳对武道也是颇有研究但是面对刘少坤的这名心腹自然不是对手。 曾姓将军长剑出鞘,直接荡开陈政阳的武器,一个鲤鱼翻身宝剑便刺透陈政阳的胸甲。 那前胸之上分明被凿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曾姓将军得势不饶人,见一击泯灭了陈政阳的生机,又反手一剑将其头颅割下。 无头尸体轰然从马背上倒下,马儿受惊吓得四散逃去。而刚刚还是一颗头颅的地面顿时间也变成了两颗。 “小池陈家试图对我太白天教图谋不轨,今日斩其家主陈和平,其嫡系传人陈政阳以证公道!” 曾姓将军长剑指向天空,“所有太白将士听令,今日在场的陈家余孽一个不留,给我杀!” “杀!” 刘少坤将小池仅有的五千骑兵分配给曾姓将军,目的就是要快速的将陈家一网打尽,太白教士兵比起起来外界部队虽然差了很多,但是若跟陈家私兵比起来却是只强不弱,何况还是以骑兵面对步兵为多的混合编制。 太白教士兵一个个的狠胚子,战马飞驰,手中长枪时不时带到陈家私兵数人,其后跟来的同伴便将这些人踩踏而死! 他们可不顾什么世家底蕴,什么国家根基,面对太白教一帮土匪之时陈家几乎被彻底除名,而陈家父子的人头早已经被踩踏的不成形状! … “刘少坤!”凌压咬了咬牙,“我们主公说了,只要你们放下兵器投降,我们觉得不会为难你们,而你刘少坤甚至可以得到当世破虏将军器重,保一世荣华富贵!” “哈哈哈!”城楼上的刘少坤狂笑不止,就算需要维持阵法已经羸弱不堪还是大笑道:“你就是那个镇羌胡凌压,名头很响,就不知道也没有真实力!” “少坤!”牛奋策马而立,“我跟你说过了,太白教不行了!” “住口!”刘少坤显得有些不难烦。 “我知道你牛奋,你凌压都是诚心尊重你们的主公,可是我刘少坤难道就不尊重我的主公吗? 你们是在等陈家动作吧?” 城楼下的两人脸色渐渐变成了酱紫色。 “我实话告诉你们!陈家父子已经中了我的埋伏,陈家私兵…估计此时已经彻底覆灭了吧!” 刘坤发冠已经不知去哪,长发飘动显得有些狰狞,“我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你们这战输定了!” “杀!” “杀!” “杀至狗!” 刘少坤话音刚落,小池郡的北面如同黑云压境,那一具具黑甲在江南士兵眼中就像瘟神一般到来。 王凯一马当先,半个月前的“胯下之辱”他历历在目,现在的他已经彻底不能再有人事,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来说这简直奇耻大辱。 他在挣扎,他在咆哮,就算让他支援他曾经背叛过的太白教他依然满不在乎。只要能够杀了江南,只要能够将那个长岭三虎斩于自己的金丝龙雀刀之下,那么一切都不重要。 整整八万人,庆国算是下了血本,不管之前有什么冲突,只要一旦利益一致,庆国就会不计代价的去打击庆国,而向太白教发出援兵就是最好的证明。 “杀江南者官升三级,赏地百户!” 黑云,双龙旗帜铺面而来,丝毫不拖泥带水,狠狠的扎进了江南大军。 “狄羌男儿,准备投枪!” 桑俊大呼,这几****已经彻底的被江南军营中的气氛所感染,此时他显得义无反顾。 可是刚刚在攻城的时候已经投过一轮枪了,铁枪占用面积大,质量重,一个游骑兵最多只会带上两根,所以面对庆国突如其来的袭击,也只有一轮的机会。 毕竟太少了。 与上次龙泉城下不同,八万大军全然不顾飞驰下来的铁枪,齐头冲锋,向前进发,面对曾经打败过自己的敌人,这次庆国人丝毫不惧! 第八十四章 死则死(上)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个健壮的男子身影在月光之下钻出了一片山林,看似不堪重负的身体却展现出了惊人敏锐的姿态,如同灵巧的猫儿一般在附近的穿梭着。 廖亚俯身,用腰间的佩剑狠狠扎死一直正在栖息的兔子,又在湖边用手招了招水,想洗去今日战争留下来的痕迹。 盔甲已经破败不堪了,廖亚索性将胸甲摘了下来,全身已经被鲜红染透,那些鲜血甚至分不出敌我。几匹灰狼在月光下嚎叫,不停的对着廖亚伸出舌头,幽蓝色的眼珠在黑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抓住兔子的尸体,廖亚起身,对着那几匹头狼投出了凶狠的眼光,一个箭步跨过溪水,手中宝剑全然不惧,对着其中一匹头狼狠狠宰去。 一击毙命! 狼血飞溅,剩余的头狼在头狼毙命之时已经感觉到危险,几番后退之后便四散逃去。 “算你们走运!”廖亚轻哼了一声,便也抓起了头狼的尸体,月光一个人便一手拎兔,一手拖狼的向森林深处走了回去。 树影间微微有火光落出,就在廖亚越往深处走的时候,几个锋利武器已经反射出月光,笔直的朝廖亚身前指来。 廖亚微微一笑,低身道:“是我。” 刀剑纷纷回收,就有人瓮声瓮气的说道:“是将军回来了!” 放眼望去,这森林深处已经被框出了一块几十里的地,大约有五百士兵模样的人汇聚于此,那匹狼与兔子已经被驾上了篝火之上,廖亚在两名亲信的陪同下久久没有说话。 “将军,您吃些。”亲兵割下一个兔腿就要往廖亚身前送。 廖亚挥了挥手,“给兄弟们分吧,我不饿。” “将军您还是吃点吧!兄弟们身上都还是有些干粮的。” “这是命令!将这些肉分给年龄稍微小一点的兄弟们,其余的兄弟都委屈吃些干粮吧!” 廖亚拿出一张死面饼便啃了起来,亲兵们也没有办法违抗军令,那一狼一兔便被分给了几个年轻小伙,但是大多数人都是推辞的,更有一些人甚至直接学着廖亚啃起面饼,丝毫不看那香气扑鼻的烤肉。 是的!今日小池这仗就如城楼之上刘少坤所说的那样,败了!一败涂地。 廖亚还清楚记得至国大军袭来时的模样,那个曾经将自己右腹捅穿的三姓家奴,今日居然带领着八万庆狗报仇雪恨。而自己作为与城下那些假装太白贼寇做生死相搏的将领之一,很不幸的与江南大军失联。 像是与廖亚同样冲锋陷阵周饼,郑柯,檀靖都在庆国的穷追猛打之下与江南短时间的失散,可是后来也通过寻找或早或迟的汇合了,只有廖亚这一部相当悲惨,不仅死伤惨重,而且直到天黑也没有找到大军安营扎寨的地方。 无奈之下也只有躲到深山老林之中暂且安身,此时的廖亚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辰,自己所在的是什么地方,明天要去那个地方寻找自己的主公。 “狼肉可不是那么好吃的,有些酸!”廖亚回过神来,看着一旁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士兵,破天荒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小士兵立马的抹去嘴上的油脂对着廖亚道:“将军,这已经算是小的吃过最好的了,小的这般没有实力的在这吃肉,像将军这般的大英雄只能吃着干粮…小的心里…” 廖亚笑了笑了,伸过手摸了摸那个有些愧疚的小士兵的脑袋,随后嗔怪般的敲打了一下。 “小崽子!你这话说的,跟随主公以来你就没吃过比狼肉好的?还说什么最好的..该打!” “该打…该打!”小士兵连连点头,“小的说这个话就该打,小的十五岁就参军了,后来被摄政王殿下抽调在了主公麾下,从此就在也没受过挨饿的日子了。” “小的爹娘死的早,就一个大哥跟小的一起为主公效力,大哥在主公回援泽潭郡的时候便死了,就死在小的身边…” 小士兵有些哽咽,围坐几个圈的士兵纷纷放下了还在啃咬的干粮目光都朝这边看来。 “大哥死的时候跟小的说,叫小的以后要多杀几个敌人,要把他的欠主公的那份恩情给还上!” 小士兵说完,就算廖亚这样的血型汉子也有些不忍,轻轻的将这个比自己小上一轮的孩子搂在怀中,示作安慰。 夜有些深了,一群士兵却没有意思困意,刚刚小士兵的话都听在耳里,就算此时再饥饿也没有在啃咬食物之心。 “一个个都怎么了?打败仗了是不是?没了士气是不是?” 廖亚声音有些嘶哑,“怎么的?吃不起败仗?跟着主公这么久以来哪次主公没有化险为夷?哪次主公让兄弟们吃了亏?就算今日我们只剩了五百人又怎么样?明天跟老子去寻了主公,风风光光的回去把那庆狗给老子撕的粉碎!” 廖亚将小士兵推在一旁,站起身子撤下了上衣,“你们看看,这是老子在龙泉城下被那王凯捅的,要老子说老子心里没有一点痛苦,碗大的疤老子就当这是老子的荣耀!” “你们再看看那王凯,卵蛋还被潘将军射爆了,跟我廖亚这点小伤比起来,简直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你们一个个鳖孙,你们当兵这么多年来,有没有见过主公这样的将军,你们现在一个个垂头丧气算个什么?就算明日老子廖亚找那王凯拼命,我眉头也不会眨一下!”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只要熬过今晚!我们就能继续给主公当兵!” 廖亚一通嘶吼,那些士兵们也各个抬起了头。 一个士兵狠狠的将手中死面饼砸在地上大声道 “将军说的对!老子当了半辈子兵也没有遇见主公这样的,老子要振作,老子明天还要去找主公,继续给主公当兵!” 一个断臂士兵满脸通红,“老子在龙泉的时候手就断了,要是按照那些黑心将军的意思是要被活埋的,是主公救了我,我就算把命还给主公又何妨?” 一个士兵狠狠的拍了一下断臂士兵的头道:“说的什么胡话?主公需要你死?主公说过这个世界没有人的生死是被别人能够轻言定夺的,主公既然给了你生命,你就应该多杀几个敌人,给主公争一口气!” “老哥你说的对!老子现在觉得老子以前的兵都是白当了,现在老子的心中就任主公一人,什么狗屁刘家,什么狗屁摄政王都是一群把我们只有性命不当一会事的人,只有主公…” “主公就是老子一辈子的王!” 士兵们一个个受了廖亚感染,纷纷大声立誓,而廖亚则是坐了下来,满是胡髯的脸上挂满了坚毅,他的心中虽然觉得自己这一群人有些凶多吉少,但是继续前进继续寻找江南大部队的心从来就未曾改过。 也许,他廖亚这一辈子就只知道前近! 从几个月前被陈琳带到烟雨庄,从不服管教到军中灵魂人物,一路上的风风雨雨他经历了太多。曾经那个和自己一起出狱的好兄弟陈鹏已经被江南斩了,但是他的心中却没有丝毫恨意。 既然做了士兵那就得服从军令,哪怕是死!从陈鹏死的时候大骂江南,廖亚就开始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了,在他的眼中你的不满可以用来杀敌,可以用来修炼自己,但是绝对不能用来辱骂自己的主公! 也许,他廖亚这一辈子就是一根筋。 死则死,人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谁还能逃过一个死字? 廖亚生来丑恶,没有极好的家势,没有过红颜知己,甚至连被尊重都很少有过。而现在,本是罪犯的他已经成为了破虏将军麾下都尉,可以说他的一切都是江南给了,若是没了江南自己还在那整天不见天日的舜帝大牢中等死吧! 廖亚突然笑了,也许在军中他地位不高,武力不突出,但是他知道他深得江南信任,那么这一切已经足够了。 廖亚是个武人不知晓什么士为知己者死这样文邹邹的话,但是他心里明白哪怕此时江南叫他抹脖子,他也只是毫不犹豫的将宝剑驾在自己的颈脖之上。 “那么就让我们明天去突围吧!就算是面对庆国的千军万马我廖亚要是眨了一下眼就是孙子!” 已经从思考中回到现实的廖亚,看着誓要向前的士兵们无比欣慰,此刻的他已经肯定,自己这五百来人就是会将一腔热血钉死在江南的将旗之上,誓死不离。 篝火越烧越旺,即使上面已经没有任何事物。 月儿越来越明,就算还不知道明天要去的路。 歌儿也在山林之中飘响。 这是廖亚还在烟雨庄接受江南特训的时候江南教给大家的歌。 每次廖亚唱起来的时候都觉得十分贴心,因为江南说过这首歌是一个叫做监狱风云的故事里面的歌曲。 “人生于世上有几个知己 多少友谊能长存 今日别离共你双双两握手 友谊常在你我心里 今天且有暂别 他朝也定能聚首 纵使不能会面 始终也是朋友 说有万里山 隔阻两地遥 不需见面 心中也知晓 友谊改不了 …” 第八十五章 死则死(中)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清晨的阳光洒在山林,一行五百人的队伍快步的从丛林深处出发,身上的预备干粮什么的早已经丢弃,根据廖亚的命令今日若是再找不到江南的大部队,大伙也不用寻思吃饭的事情了。 面对与一片荒野,刚刚出了林子的人顿时有些茫然了,廖亚脸庞在隐隐抽搐,突然拉了身边的一个人问道。 “马五,我们这些人中就你是做过斥候的,你可知道这里是何地?” 那马五点头哈腰的走了过来,头盔因为战乱早已经不知道甩到了哪里去,这人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头发便回道。 “将军,小的也只是偶尔跟随斥候队伍出去巡逻过,要是真问小的地势,小的哪里知道。” 廖亚面色一沉,眉头微皱的说道:“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马五低着头,两个眼珠子转了几圈便也回答道:“知道一些!知道一些!” 只见其抬起头,双手拖着下巴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据小的估计这里应该是小池郡以北,若是在往北走则是快要到直通龙泉郡的小道上了!” 廖亚点了点头,便开始思索起来,主公兵败若是败退则是要向南退去,那边的洋桥等郡早已经重新规划为至国领土自然没得太多危险。既然自己已经方向相反,则是应该朝南面寻得主公的踪迹! 定下了计策,廖亚便也招呼了两声,一行人再次锐减了一下辎重,他们已经铁了心要在今日重归大营! 廖亚虽然懂得杀人,也学习了一些带兵打仗的技巧,但是毕竟是罪犯出生,自然不会太多的勘察地势。 事实上廖亚目前所在的位置并不是如马五所说的那样靠近通往龙泉的小道,而是在小池郡东面,若是这时候向他所制定的路程前进你,那么却正正好与江南的营地背道而驰。 “有点不对劲!”大约行军了几个时辰左右,廖亚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怀疑。 虽然所路过的地方荒野越来越少,土地也渐渐平整一副是被人修正过的样子,但是有一些细节还是被这个汉子主意到了。 若是自己走的真是江南败退之路,那么这一路上必然会逃跑所留下的痕迹,战争是很难在一天两天被清理完的,虽然廖亚一直沿着树木岩石边行走,但是这一路上别说尸体连个散落的武器也没有看到! 这已经让廖亚心头隐隐约约充斥了不好的预感。 “死马当活马医了!”廖亚狠狠的咬了咬嘴唇,既然已经走到了这已经彻底没了回头的余地,先不说回头会不会遭遇以外的变故,就算此时铁了心回头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要知道是五百士兵所带的最多也只不过一餐的食物。 当廖亚把希望寄托在马五之话没有错误的时候,前方的景象已经彻底把他的幻想打碎。 那直直立起的辕门犹如擎天之柱一般震撼着这五百将士的内心,那每个白色的营帐上面分明插着黑色的旗帜,两条张牙舞爪的金龙映入眼帘。 黑水双龙旗帜! “******!”廖亚狠狠骂了一句,而那个马五则是吓的两腿发软。廖亚几乎要杀人的眼光投了过去,此人倒退的身体不自觉的摔倒在地,一番摸爬滚打之后便撒腿就跑。 也真是马五的叫喊声,在平原之上迅速扩散,本还是很远的斥候队伍已经很快的发现了这边的动静。 “先别管他!”廖亚狠狠命令下去,“所有人拿起武器准备作战!” 马匹早就被这五百人的队伍所丢弃了,廖亚提剑上前靠着双腿发力直接迎了上去。庆国这支斥候队伍虽然不多,但是靠前的两个骑兵长已经笔直的像廖亚冲来。 两边就这样对冲,似乎都没有停止意思,誓要把对方撞的粉身碎骨。 十步! 五步! 一步! 廖亚突然俯身,手中佩剑狠狠朝着马腿砍去,势大力沉,两只马儿四只腿儿当空飞起! 一时间人仰马翻! 那两个骑兵长还没有回神,就已经廖亚一人一剑送去了十八层地狱。 “杀!”廖亚怒吼一声,五百的士卒就已经将庆国几十人的骑兵队伍包裹的严严实实,长矛的轮流次击之下大量斥候已经被穿心而死! “别让他们吹号角!”廖亚心神一紧,右手的佩剑狠狠掷了过去,泛着红色道光的宝剑如若无人之境狠狠扎在了那名斥候的胸膛。 可是,毕竟是迟了。 “呜~呜呜!”紧急的号角已经响彻天际,远处本还安静的庆国大营已经彻底躁动了起来。 骑兵!大量的骑兵,已经蓄势待发! “可恶!”廖亚淬了一口唾沫,擦了擦染在脸上的鲜血,可就在这般举动之时,那些骑兵已经冲了过来。 “嗖嗖嗖!”一轮弓马手仰射,无情的箭矢就像满天流星一般狠狠向五百勇士袭来。 “撤退!撤退!”廖亚大喊,“往林子跑!” 长剑已经投出去了,抢了一把死人的大刀,狠狠将身前的庆国士兵劈成两半,廖亚便已经掉头带领众人向林子里跑去。 又是一轮箭雨,惨叫声不绝于耳。 五百拼死逃命的士兵就像多米乐骨牌一样连续倒下,那些倒下的士兵有的是被射穿的了天灵盖,有的被射穿了后背心,有的甚至只是被射伤了四肢,但却也被跟上庆国士兵一刀补死。 但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死不瞑目。 王凯已经赶到了林子前面,有这么一支军队公然进入自己营帐的腹地简直让他有些不可相信,他仔细想了想,这般情况不是敌军派出一些不怕死的士兵来打探消息,就是那些迷了路的队伍误打误撞跑错了地方。 “将军,这群人虽然衣衫褴褛,但是不难看出他们身上的甲胄就是江南部下的模样!”没有死去的斥候恨的牙齿发痒,一股脑把自己获得的情报告诉了王凯。 “江南”还在眯眼思考的王凯紧咬住牙关,两只眼睛似乎像喷火了一般,昨日自己虽然带兵支援了太白教,但也并未让江南军部全军覆灭,而现如今又有其部下羊入虎口,这让本是心胸狭窄的王凯怎得能忍住。 “将军,地方死伤近有两百余人,剩下的人全部都跑进了这片山林!” “废物!”王凯破口大骂,“你们干什么吃的,不知道派人进去搜索吗?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能翻得起什么浪?” 副将一听虽然有些愤怒但是也不敢反抗,“已经派人进去了,只是这山林地势复杂,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我们的人出来。” “愚蠢!”王凯不在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进去搜索的士兵大多没了踪迹,就算有三三两两跑了出来,也是身负重伤,眼看夕阳已经下山,面对躲在山林的区区几百人,王凯已经失去了耐心。 “给我放火!烧了这片山林,烧死他们!” “将军!”副将身形一震便立马阻挡起来。 “这里面还有大量我们的兄弟啊,将军!” “我呸!”王凯一脸不屑,“已经将近半个时辰了,这些废物恐怕早已经死了,就算还活着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将留着他们还有何用?”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烧!” … 森林之中,剩余的廖亚部一个个掩盖在草丛之下,身上盖满了树叶只要见到那些庆国士兵,便会毫不留情的将武器刺穿他们的脚底板,然后不等他们喊叫便也一刀将他们的生命终结。 “爽快!”前番断臂的汉子见死在地上的庆国人已经有好几百之多了,便也不再伪装跳了出来。 “老李,你杀了几个?俺可是杀了将近二十人!” 断臂的李姓汉子一脸的不屑,“你他吗两只手,老子一只手,也能杀个十七八个,你居然还有脸在我面前叫嚷?” 廖亚已经起身,连同他起身的还有之前山林里的那个小士兵,为了照顾这个年青的小伙子,廖亚特地将他带在了身边。 “想来今日我们是去寻主公的,可到头来还是要在这山林中躲避!” 廖亚低下头看着脚下的树叶有些卷缩。 山林之中竹简热了起来。 “怎么这般热!”士兵一个个叫嚷,廖亚面色铁青看着四面八方不断散发来的热气,周围的树已经开始升腾出了白烟。 “不好!”廖亚心头暗叫。 立马把那些坐在地上休息的士兵召唤起来,大声喊道:“兄弟们,我们恐怕在劫难逃了! 外边的那帮庆国孙子进来找不到人,估计已经开始放火烧林了。我估计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火便要烧到我们这了。” 剩下的三百人马上开始躁动起来。 “如今之计!我们只有出山林决一死战了!” 廖亚大喊:“你们怕不怕!” 没有什么回答,正真在死亡面前,让人选择去死还是很困难的。 “告诉我,你们怕不怕!” “我不怕!”站在身边的小士兵全身颤抖,手上的长矛随着身体不规则的摇摆起来,但是他还是说出了话。 “我不怕!”似乎还带这点童声,直接冲向了剩余人群的耳中。 “我们也不怕!” “对,小崽子都不怕,我们大老爷们怕什么!” 廖亚点了点头,举起了抢夺过来的大刀怒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冲杀出去!” “竖旗!” 一杆鲜红旗帜立即直指长空,上书一个“江”字。 前番为了逃避,没人敢举起这面帅旗,而现在一切都不许要隐藏了。 是时候了! 廖亚并无表情,风是从东往西吹的,三百勇士朝迎着风向大步的向林子外面走去。 他们知道,这一去也许再也不复返。 他们知道。等待着他们的是庆国数万大军! 但是他们没有害怕写在脸上。 火势已经袭来,江南的帅旗却在迎风飘荡。 也许,他廖亚这一辈子就只知道前近! 也许,他廖亚这一辈子就是一根筋! 也许… 死则死,人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谁还能逃过一个死字? 那个满脸胡髯,满是灰尘的脸庞上绽开一丝微笑… 第八十六章 死则死(下)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是你!”王凯看着那群已经狼狈不堪的江南士兵,一下子便主意到了那队伍最前列的廖亚。 面对王凯的发问,廖亚并没有说话,只是用破败的衣角擦了擦已经沾血的大刀,他知道今日也许就是他的最后一战。 剩余的三百士兵一个个紧紧攥着武器,或许还有人心中有着畏惧,但这一刻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有勇气站在这里,那么他们就是一个优秀的士兵。 那是一个几天前的一个夜晚,江南在得到那名叫做牛奋的当世猛将之后便召集了所有的文臣武将共聚一堂。 廖亚身为军营中的中坚力量当然也是在列。 就在那晚,江南甚至不顾澹台亮杀人的眼光再次拿出了女儿红,犒赏所有的士兵。也是那晚,江南十对于部将的所有疑问都是有问必答。 “主公为何每次临战的时候都是那般自信?”廖亚还记得这是陈琳问江南的话。 江南大口饮了一杯,略有醉意的笑了一笑便说道:“其实吧我这不叫自信,我只是觉得我并不能输! 你们每个人既然选择了跟随着我,那么我这个主公要是提前倒下了,那谁还能主持大局? 其实啊,我身上的担子重着呢!” 廖亚的主公喝的有些尽兴继续说道:“想我江南以前也之时一个**丝,哦,对了也许你们还不知道**丝的意思。 说起这个**丝一词吗,你们可以问问老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众人的眼光便聚集了那个正在大口饮酒大口吃肉的汉子。 只见这个汉子大笑道:“大哥口中的**丝的意思,大概就是指一个男人出身卑微,长相丑陋,家境贫寒!” 江南哈哈大笑,“老牛说的不错,像我这样的**丝能够混到今日的成就可以说全部都是靠着兄弟们的努力。 说起来也是惭愧,我江南文不成武不就若是在战场上还不让兄弟们安心,那么我也不配做什么主公了! 在带兵出征的那天我江南就悄悄的发了一个誓,凡有战事我江南必须亲临战场,凡有困难我江南必须鉴定自若!” 江南说完这番话,当世还在喝酒的廖亚只觉得心头一震,他清楚的记得他当时观察过军营里每一个人的表情,坐在身边檀靖,都扬,面色亢奋,潘闵三兄弟连声叫好,三位军师大人相视微笑,就连军中标杆凌压牛奋二人也是赞不绝口。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江南顿了一顿,“这就是我一这么长时间来一直紧记的一句话,希望对给兄弟也有所帮助。” “所有敌人都是纸老虎!” 那夜里的江南都是非常开心的,几乎把所有的心情都给大伙说了一番,比如说在澹台亮问道江南自己一众人都是平民出生,以后世道大乱应该如何生存,江南只是对这个名监军大人投出了满意的微笑,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回答简答而有力。 “靠自己的双手和大脑。” 再譬如凌压这个好武之人质疑牛奋的武力的时候,江南索性让他们在军营中摆开架势,便让两人好好较量了一番,但结果也是不分胜负… 廖亚逐渐回神,上万的庆国士兵已经将他们重重包围,三百来人面对这庆国士兵一圈又一圈刺来的武器忍不住抱成了一团,而那正中间则是一张帅旗高耸入云! “所有敌人都是纸老虎!”廖亚似乎像发泄一般大声嘶吼,“兄弟们我们杀,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廖亚所有的实力都已经爆发出来,鲜红的道光包裹着身体,武器劈砍刺突,一时间便带走了大量的士兵,可是眼前的敌军也只是暂时出现了一个缺口,立马就有一队庆人补上。 王凯立马于军中,此时的他并未出手,欣赏敌人的垂死挣扎已经称为了他最大的爱好之一。 庆国的银色铁枪从四面八方而来,被包围的三百余人一轮突进便会被带走大量的人,当然庆国人也不是那么轻松面对这样一帮光脚不怕穿鞋的亡命之徒依然有不少人命丧于此。 至国人抱团,庆国人包围,就在两队人马中间死去的尸体越堆越高,宛如一个圆形壁垒! “放箭!” 庆国的将官终于觉得死伤有些过多,便传下命令。 箭矢漫天飞舞! “顶住!顶住!” 廖亚带头用武器荡开弓箭的袭击,一时间武器与弓矢碰撞的声音噼啪作响。 可是人力是有限的,那庆国的弓箭依旧遮天蔽日。 扛旗的士兵是这三百人中身材最为高大的,因为两手都在旗杆上紧握,并没有多余的手去拿起武器抵挡弓箭,他把自己的生命安全全部交给了自己的袍泽。 一声声惨叫响彻天地,身边的战友已经不多了,一支弓箭迎面而来,本可以选择逃避的他却是站在原地屹然不动! 箭矢从前胸灌入穿透胸甲直刺后背。 “帅旗不能倒!”前番叫嚣的在山林隐蔽杀了二十个庆国的汉子,直接丢掉了武器,跑向帅旗之处,轻轻将战友放在了地上,双手高高举旗,“江”字帅旗迎风飘扬! “杀!” 廖亚看在眼里怒喝一声,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剩下的几十人全部围住了扛旗汉子,面色坚定。 又是一片箭雨袭来,那前番还在扬旗之人却被劈头盖射了成了刺猬,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帅旗就要倒下。 “我来!”独臂汉子大喝一声,毅然接过帅旗,现在即使只剩下几十人但那面旗帜毅然屹立不倒。 在庆国强而密集的弓箭轮射之下,剩余的至国士兵能够保住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或者余力去帮助扛旗之人,所以现在选择去扛旗就是等于选择牺牲! “射死他们!”庆国将官面目狰狞不停的挥舞手中的令旗,一排排弓箭手相互交错,那黑压压飞舞的弓箭似乎永不断绝。 廖亚心神一紧,一个蹬步手中大道贴紧自己的身体,强势的冲击之下带到砍伤一大片庆人,朝着那名将官笔直奔走。 “死来!”廖亚手中的斩马刀是从庆国将士手中抢来的,而这一刻就径直让这么将官命丧本国武器之下。 廖亚满脸是血,杀意爆棚,一群围住他的士兵畏缩不敢向前,只要廖亚向前走一步他们就后退一步。 而后方的人则没有这般好运了,原本几十人在几波轮射下已经只剩下不到十个人了,独臂汉子已经死去,他的脸上挂着微笑,扛旗手一换再换,他们的尸体堆成了一小土丘,而新的扛旗手正在尸山上将帅旗舞的威风凌凌! “小心!”廖亚看着眼前的一幕再也忍不住泪水,那名扛旗手是最早在山林中说一生只认江南一个王的汉子,他的小腿被庆国长矛刺穿,半蹲在尸山上的他依旧用身体依住旗帜,不让其倒下。 刺! 刺! 几支长矛毫无感情的袭来,那个汉子已经被钉死在左右袭来的武器刺出了好几个透明窟窿,鲜血沿着他的嘴角留下,他似乎还要在说些什么。 一个看似还有些稚嫩的身躯不断的向尸山上攀爬,等到到达最高出的尸首他一把举起那名还蹲着汉子手中的帅旗,双手使出全力将帅旗来回摇动。 那是那个哥哥已经死在回援泽潭郡城下青年。 十五六岁脸庞不再显得青涩,不对,甚至已经开不出他的容貌了,鲜血早已经将他染透。 “扑哧!” “扑哧!” 两声武器入肉的声音穿来,这名小士兵已经弓箭射中了胸口,但他只是停顿了一下,便再次挥旗! “扑哧!” 一箭飞袭,直中小士兵的心窝。 廖亚已经敢来到尸山顶端,一把拖住了那个已经在鬼门关的小士兵。 小士兵只是对着廖亚微笑。 “我…我算是…帮助..哥哥报了主公的恩情了…我也有脸…去下面见大哥了…” 江南大营安扎在离龙泉郡很远的一片旷野之上,此时的他正站在大营中手中的竹简已经无心去看,坐在军营里的将领们一个个面沉如海。 “还没有廖亚的消息吗?” 陈琳,郭准等人皆是摇头。 江南的脸色很不好,突然间军帐被风吹起,一阵狂风迎面吹来,江南只觉得头昏脑胀,便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主公…!主公!”陈琳大喊:“来人快叫军医!快啊!” 江南只觉得做了个梦,他仿佛来到了一片战场… 尸山已经有两丈高了,廖亚一手持刀,一手扛旗,现在他已经成了血人。 他一步步的走下尸山,手中的武器不断挥舞。 “来啊!来啊!都来杀了你廖亚爷爷!” 廖亚的狂暴依旧让庆国士兵胆寒,包围圈一直随着这个汉子的走动而在不停的移动。 “不要怕!你们都在怕什么!”一个军官高呼起来,“他只是一个人!” 军官提枪,从背后狠狠的刺向了廖亚,廖亚只觉得背后一痛,便转身,右手大刀挥舞一颗头颅直直冲天。 而就在他回头那一瞬间,前面的一直长矛再次刺向了他。 廖亚有些痛的发晕了,那个士兵看着廖亚的眼神,吓得连刺入其身体的长矛都不敢拔出来,向后退缩,翻着滚着别向后跑。 但就这个举动已经让庆国士兵壮了胆子。 他们纷纷递出了手中的武器。 一时间廖亚的前胸后背已经插着上十种不同的兵器,口中正在大口的冒着鲜血。 廖亚继续往前走,一刀斩断兵器的木柄,他依旧想要支撑。 一步。 两步。 他始终难以跨出第三步。 他将帅旗插在了地上,左手抓住旗杆,右手的大刀狠狠入地,用刀身支撑着身体。 廖亚的嘴唇在动,他的目光向前望去。 “所有…敌人…都是..纸老…” 没有再说出最后一个字。 庆国士兵们不敢动…就算看着廖亚没了动静依旧没有一个敢以上前。 王凯策马来到廖亚面前,嘴角挂出了一丝怪笑。 “手下败将,有意思!” 紧接着“江”字帅旗被懒腰砍断,刚刚屹立不倒的廖亚已经变成了无头尸体轰然倒下… 第八十七章 男儿之痛 “不!” 还在卧倒在营帐中的江南突然惊醒,几名军医急忙将其按住,而白薇则是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握住江南的手,陈琳郭准澹台亮等文人皆是在场,凌压牛奋等武将更是一丝不苟的守候在营帐之外。 “主公醒了!”几名武将立即冲进营帐之中,此时十平方米之地已经站满了人。 “我这是...”江南摸了摸额头,后脑勺的昏沉不断冲击着他的感官,想要清醒的他干脆狠狠的甩了甩头。 陈琳连忙上前,“主公在晚间军营中的思考时,突然倒地,根据军医大人所说,是主公过于劳累所致。” 江南点了点头,那军医则已经给江南号起了脉。 “主公!战事最然重要,但您也要主意保重身体,此次昏厥就是因为主公睡眠不足长期劳累,如今主公受上天庇佑能够复苏,以后还希望多多主意,保重身体啊!” 望着已经单膝跪地的军医,江南也渐渐回想起了早些时辰的事情。 那时候正在军营中等待消息的他,突然只觉得一阵狂风袭来,而脑中一片混沌便倒在了地上。 只觉得自己神魂游离到了数百里外,他还记得自己明明看见了那几百人被庆国大军围杀,而那书写自己姓氏的帅旗之下明显堆成了一座尸山。 紧接着,一个汉子一手持旗,一手拿刀,被敌军捅了数十刀之后终于死亡。 那名汉子头颅飞冲向天已经将他惊醒,但是此时的他却感觉刚刚梦里的事情是这般清晰,梦境中虽然看不清楚脸庞,但他明明感觉那汉子像是… “廖将军找到了没有?”江南迫不及待的问道。 看着一干人摇头江南的心似乎沉到了谷底,挥了挥手便让医匠与凌压这些武将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只留下服侍自己的白薇和三位军师在帐中。 “主公可是真无碍了?”陈琳忧心忡忡的问道。 江南轻轻点头:“应该是没事了,只是刚才的事情我感觉非常的诡异…” 江南便挡着四人的面说完刚刚梦境里的事情。 “所以说廖亚现在都没有回来,我真的是怕…” 白薇将江南的手攥的更紧,而陈琳三人一直咬着牙没有说话。 “我们这一行人从帝都到现在还没有谁先离开过,如今若是廖亚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和兄弟们交代。” “梦!只是梦境而已!”郭准上前,“主公不需要太担心,老廖说不定现在还在那块地方吃香喝辣呢!” 江南看了一眼郭准,也知道郭准是在安慰自己:“老郭啊,你这般安慰我的话恐怕连你自己也不信吧,我们所有的人都回来了,可偏偏廖亚到现在都没消息。 这小池一带也就这么大,他若是或者还能去哪里?总不能往庆国那便自投罗网吧?” 郭准语塞,很明显可以从这个男子眼眶中看出些许不安,而一旁的陈琳则脸色更加的不好。 刘少坤的那一手已经将陈家全部屠尽,就算陈琳已经被驱逐家门,家族里也没什么至亲,这个有些庄重的男子的父母双亲早就过世了,但毕竟他从小长大的陈家就这般的不复存在了。 加上廖亚未归,江南的梦境,陈琳已经有些烦躁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安静一会,要是有什情况记得通知我!”江南也看出了三人的脸色,便也打算给他们一些空间让他们去发泄。 此时帐中也只剩下了江南与白薇两人。 江南苦笑,白薇就这般盯着江南。 “我是不是很没用? 这么多场硬仗你看看我输了多少,多少兄弟都因为我离开了这个世界,多少家庭因为我江南支离破碎,而现在廖亚也…” 白薇眼眶闪动,一把搂住了半坐在床上的江南。 “夫君…”白薇有些哽咽了,“记得你知道薇儿的家仇之时就是这般的抱住薇儿的,夫君心中怀着天下,怀着安州百姓,怀着这么多兄弟的仇恨与辛酸,夫君已经做得够多了!” “可是现在的我连真实虚幻都分不清楚,或许害怕一词不应该从我这样一个三军主帅嘴中说出,但是现在的我真的好害怕!” 江南哭了,哭的像孩子一样,这是他到九州以来第一次哭泣。 白薇看着江南流泪,一抬头对上了江南的双唇,顷刻间四唇相贴两人疯狂的吻了起来。 这么长时间来江南顶着无数的压力,他一直在忍受一直在支撑,一直… 要知道在半年前他还是个衣食无忧的大少爷。 要知道他在半年前甚至没有见过一个死人,一把冷兵器,一支正真的军队! “夫君感受到了吗?” 良久,吻分。 白薇轻轻说道:“这就是真实,也许这世间的一切都可以虚假的,夫君只要记得薇儿一直在你身边,一直都是真实存在的…” 江南尽力止住眼泪,两个眼睛一直在拼命的眨着,“可是…可是那个梦就像真的一样啊…那个人我可以肯定是廖亚… 他死的时候的嘴型…我知道他想说…敌人都是纸老虎!” 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倾下,这一夜江南哭的是这般伤心。 白薇一直抱着江南,两只玉手一直轻轻的拍打江南的后背,嘴里不停的念着“乖”一类的词语,作为一个女人她知道这并代表一个男人的无能,只不过一个一直独当一面的男人有的时候真的需要倾诉需要发泄罢了… “澹台你不要这般看着我!”郭准坐在军帐内,一口一口的猛灌自己酒,心里很不是滋味。 陈琳拍了拍澹台亮说道:“让郭兄喝吧,今儿我们心里都不是很舒服。” 又一把抢过郭准的酒壶,自顾自的喝了两口。 澹台亮摇头,他虽然没有从刚开始一直跟随着江南,但是军中的大大小小他都已经认识了差不多了,军旅生活里要说没感情那是骗人的,无论是谁到现在还没有回归大部队,加上主公那个梦,他的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隔应。 “报报报!” 三人都在郁闷之时,一个传令官窜入了营中。 一般在三人不与江南一块之时,军中情报首先要汇报给三人的,然后再由三人选择性的传报给江南,光凭借这一点都可以看得出江南的这三人的信任。 传令兵快速说完,三人已经皱起了眉头。 “来了是吗!”郭准满腔怒火就要喷涌出去了一般,“来的好,来了就别想在回去了!” 陈琳在军中大事上还是比较老道,比较理性化,三人商量了一番便打算去江南的营帐向其回报。 江南在白薇的安抚下已经好了很多,男人是可以发泄,但也必须适可而止,在白薇的照顾下,江南喝了几口热汤,刚刚准备休息的他就被三名联袂而来的军师所打断。 “主公!”郭准抢着上前,“刚刚据探子汇报庆国的斥候已经发现了我军安营扎寨的地点,而且与我们的斥候小队发生了交火,虽然我们暂且胜利,但是我军的位置应该已经传入了那王凯刘少坤的耳中!” 江南眉头紧锁,刚刚哭过的痕迹已经被他完美的掩饰了下去,听完了郭准的话他便眉头拧了起来,这样的消息对于现在自己的军队来说无疑是个坏消息。 “若是按照老郭你的估计,庆国大军要是连夜赶往我军大营需要多少时间?” 郭准眼珠一转便也说道:“庆国既然已经和太白教勾结,那么他的大营一定也会安扎在小池郡附近,这里已经接近了洋桥郡的界限,若是加上这些斥候回去的时间,按照准的估计明日辰时他们便会压境!” “只有三个半时辰啊!”江南看了看郭准试探的问道:”今日看你这般积极,莫非已经有了退敌之策?“ 郭准神秘的一笑,便拿出一个小罐子出来,指着里面的东西对着营帐中的人小声嘀咕了起来。 … 小池庆国王凯营帐 主席上的王凯一脸喜悦,在接到自己斥候的情报之后他已经彻底弄清楚江南大部队的营帐的位置,但此时的他虽然欣喜但也不忘了问问正坐在他右手下方的刘少坤的意思。 若是以前王凯还是太白四将的时候,那根本不可能坐在刘少坤之上的,如今太白教要和庆国合作,那么自然是实力强盛的庆国占据了主导地位。 加上今日斩杀廖亚,获得江南大营的情报,已经让王凯有些飘飘然了,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大军及时赶到,以自己现在的兵力对付江南还剩不到三万的人自然是轻而易举之事。 毕竟追击和拔营撤离是不同的,三万多人若是要撤离,什么收拢营帐,收编马匹,清点人数,聚集粮草辎重什么的基本上要浪费两三个时辰的时间,而自己的军队又以骑兵为主只要自己现在长途奔袭在江南撤离之前赶到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将军!”刘少坤拱了拱手,“按照少坤的看法,此番追击并不妥当。 先不说能不能在江南撤离之前赶到,就算是能够赶到江南等人早已经通过斥候知晓必然有所防范,加上将军长途奔袭,队伍疲困难免会发生意外!” …(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火烧连营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先不说能不能在江南撤离之前赶到,就算是能够赶到江南等人早已经通过斥候知晓必然有所防范,加上将军长途奔袭,队伍疲困难免会发生意外!” 刘少坤说罢,王凯的面色则变得不善起来。 “少坤军师多虑了,如今的江南已经是瓮中之鳖,我王某翻手便可让其覆灭又何来意外之说?” 王凯尽量稳定自己的情绪,缓声与刘少坤说道。 “将军难道忘记了龙泉之败了么?”刘少坤一心阻拦,“如今正是深夜,将军若是真要追击也要等到明日,如此连夜长途奔袭实在是兵家大忌!” “刘少坤!”王凯终于有些忍不住怒火,对他来说他一生的耻辱不是背叛太白背叛至国,而是龙泉城下被潘闵一箭射中了胯下。而现在刘少坤居然提起了这件事情,这简直让王凯有些难以忍受。 “你以为你还是我的军师么!”王凯眉头倒竖,“老子早已经不是你太白教之人,我大庆见你太白教示弱特来相助,这战与不战自然是本将说的算,哪里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刘少坤微微抬起了头,看了看王凯并未说话。 “识相的别挡本将的路,本将这便要去江南大营,我看谁敢拦我?”王凯愤怒的一拍案几,不给刘少坤说话的机会拔剑便向营帐外走去。 已经出营的他随手点了两个亲兵道:“太白教的刘少坤军师累了,等会怕几个人送他入城!” 庆国行军的军号已经响起,刘少坤知道他已经无法阻止王凯的出发,说句心里话身为至国人的他本身就对庆国没有什么好感,对王凯这样见利忘义的卑鄙小人更是不屑一顾,但是今日他却不得不阻止王凯。 因为庆国已经和太白教结盟,虽然只是各取所需,但是对于目前的太白教来说却是不能没有了庆国的支持,庆国边境一共有多少士兵?王凯能带来八万雄狮已经是庆国极力维持合作关系了,若是今日这些士兵再折了的话,那么小池郡… 刘少坤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再去想,回去小池郡的路上的他一直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的走了一路。 … 江南在还未到辰时便已经将郭准的计划安排妥当,此时的他已经策马在附近的小山丘之上,旁边的文臣武将都隐藏的很好,各个军部也是随时待命,他们要做的只是等待着王凯大军的到来。 鸡鸣声已经响起,王凯大军已经到达了江南营帐的附近。 派出去的斥候已经回来,从他们口中得知江南军营人影悉数,大多数士兵还在营帐中休息的王凯深深舒了一口气,一把金丝龙雀刀紧紧的攥在手里,看了看东方刚刚升起的朝阳,王凯终于发话。 “前方就是敌军大营,根据情报说地方士兵根本没有预料到我们的到来,我观者营地坐落的满大,等下我们便一股脑全部冲锋进去,将还在睡梦中的敌人踏为粉碎!” “你没有没有信心?” “有!”庆国士兵喊了一声。 只见王凯马鞭用力抽打在一个满脸疲倦心不在焉的士兵的身上怒吼道:“都没吃饭吗?大声告诉我有没有信心?” “有!” 八万人的响声刚劲有力,响彻天际。 “来了!”江南虽然端坐在马背上但这个夜晚并未睡着,在听到那滔天的杀喊声之后,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郭准陈琳不在掩藏,纷纷立马与江南两侧。对于他们这些文臣来说接下来的时间可不属于他们! “杀!” “取江南首级者官升三级!封万户侯!” “杀啊!” 黑压压的庆国骑兵疯狂冲锋,中山侯徐浩然对王凯还是颇为欣赏的给他的八万军队中有五万皆是骑兵,而且都是他从并州带来的优秀将士。 骑兵如雨,风卷残云。 前排的庆国士兵不愧是万里挑一的将士,当他们冲向江南大营那不矮的拒马之时,都不约而同的狠拍马背,那清一色的乌黑战马前蹄高高跃起,就直接跨了进来。 这样的动作一个接着一个,就算有些士兵骑术稍差,那些先越过的士兵都十分老道的将拒马粉碎,大开辕门,一时间八万庆国军队犹如蚂蚁聚巢一般向江南大军涌入。 江南看着山下的一幕,已经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几个时辰前郭准对自己说的计策。 当郭准拿出那一个小坛子的时候江南还颇为不解,直到郭准给其解释了坛中液体为何物,之后也便将自己的计划婉婉道来。 愿来羊桥小池一带盛产火油,那些山上或是平原上只要挖地三尺便可以找到一出油田,前些时候江南匆忙在此处安营扎寨翻新土地的时候便也找到了几处油田。 起先郭准等人之时担心这些毅然的液体会不小心走了火心烧了自家营帐便命令士兵小心翼翼将其装进喝过的酒坛之中,江南是靠酒发家的,那么酒坛自然是很多。 “我们只需要命令士兵扎制草人并且穿上我们的兵甲,只要我今日一早在军营一代布置大雾天气,就算那王凯派了斥候前来也不一定看的清楚。” 当时的郭准一脸冷笑:“这便是我们的第一步,王凯与主公有仇,此时收到主公的落脚地便会疯狂的带领大军前来,我们便将计就计把那拒马排的稀疏,辕门半锁,放他们全部进来! 只要他那大军进入我们营帐,便会发现空无一人,在加上这坛中之物,到时候…” 郭准顿了一顿,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就算让那些庆人每人插上一对翅膀也只是瓮中之鳖罢了!” 山上的江南已经回了过神,而山下的江南大营已经被踩踏的不成样子,八万庆国大军全部汇聚其中! “将军!”一名亲兵已经向王凯奔来,“我们中计了!这根本就是一座空营,这些士兵都是茅草扎出来的!” 王凯大步流星的走下马来,最后一个进入军营的他没有看到尸体没有看到鲜血已经感到奇怪,一听到手下之人如此说法他脸色几乎沉到了极点。 在现在的他看来,他又一次被江南耍了,对方早就料到自己要进攻大营,不仅来个人去楼空,还要扎些稻草人羞辱自己。 “江南!”王凯狠狠的举起武器,将眼前的一个稻草人斩的四分五裂似乎要借此来发泄心中的怒气。 “什么味道!”一名士兵突然叫嚷起来。 接着所有的士兵都已经开始闻了起来。 王凯的副将思维还是比较敏捷的,一闻到异味便立马发现了其来源。 副将俯下身子,摸了摸鞋底,又摸了摸地上的液体,便凑在了鼻子上嗅了一嗅。 突然其脸色大变! “不好,将军这是火油!” 副将一叫,士兵们连忙看在了地上,此时的他们不管是骑兵的马蹄还是步兵的双脚已经被满地的火油沾满。 “放箭!” 军营前方的一座山丘上一声疾呼传来,这是澹台亮的声音。 作为监军他不像陈琳郭准那般在江南身旁,渴望见过立业的他便充当起了监督江南士兵隐藏在山林的任务。 一堆堆树皮或是杂草已经因为士兵们的站立而冲的飞起,而这些士兵一个个都是手持长弓,弓弦已经被拉到了满弧,那搭在上面的额弓矢箭头明显涂上了火油。 “火箭!是火箭!” 也不清楚是谁的惊呼声了,而在之后漫天的着火的弓矢已经径直向山下的大营袭来,因为江南士兵大多数都是从上往下设计,从远处观去,像极了那漫天飞舞的流星雨群! 火箭着地,那满地的火油就好像憋屈了很久一般,立刻绽放出漫天大火,火势如龙蛇蔓延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便窜上了马儿的四蹄与步兵双腿! 江南原本绵延尽十余里大营此刻已经乱成了一团,到处都是漫天的大伙,到处都是燃烧起来庆国士兵。火焰灼体之下这些士兵就像地球上的病毒一样飞速乱窜,一些已经将身上火焰扑灭的庆国士兵立马又被传染,一个个犹如****一般。 “风起!”郭准徒手朝虚空一抓,那浓密的大雾已经散去,顺势而来的却是席卷天地的狂风,在狂风的引导之下那火势更加凶猛,这一次八万庆国士兵已经全部被火焰吞噬! “去!”江南军队中要说箭法一定是潘闵最好,在浓雾散去之时他已经搭弓,那一直如同鬼神一般的火箭目标正是庆国主将王凯。 王凯脸色天青,这般的变化是他始料未及的,当还在他犹豫之时,一直火箭已经正中他的肩膀,弓箭力度之大将他带飞出去。 “将军快逃!”副将拼死牵出一直没有被烧着的马,一刀斩断了马尾,那只马儿受惊之下立马撒腿狂奔。 王凯惹着剧痛,凭借这翻滚与宝将的实力艰难的将身上火焰灭去,看着朝着自己飞奔而来的战马,心里一横将手中金刀狠狠立在地上凭借这这股力量他高高跃起正好落在了马背之上,回手抄过武器便咬着牙随着马儿飞奔而去! 火焰大概持续了一上午的时间,等江南部队下山的时候,几个时辰前的军营已经灰飞烟灭,大地之上散发着肉被烤熟的味道,已经分不清是那些战马还是庆国士兵的了。 一具具焦尸映入眼帘,江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的战场经验他已经不会再去同情敌人,但此时他心里的想法就是他的郭准郭主簿简直拥有着惊天地泣鬼神的谋才!一个火计便让整整八万庆国士兵尸骨无存! 澹台亮立马命人收拾战场,江南等人也受不了这些气味便去了远一些的地方。 凌压将一名侥幸逃过大火的士兵带到了江南面前,江南想了想自己的梦境还是问道:“昨日可有一个持“江”字帅旗的队伍闯到你们的营地?” 那名庆国士兵心里已经崩溃了想了一会便连忙点头:“回…回将军的话,昨日却…有一只五百来人的队伍来到我们军营,已经…” 江南脸色一变立马从身边亲信身上抽出了大刀对着那名士兵的大腿上狠狠扎了一下,语气变得越发的凝重,“已经什么,快给我说!” 士兵哪里顾得了喊痛,哭声道:“已经被王凯将军…不!被王凯那个杂碎杀了…” 江南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向后退了两步,众人皆是上前扶起,江南推攘开来抱着最后意思希望问道:“你可知道那领头叫什么名字…” 士兵已经疼的脸色发紫了…勉强从嘴中挤出几个字:“听…同僚说…那领头叫…叫…叫做廖亚。” … 第八十九章 当哭 三万军队虎踞小池城下,几座投石车列与军队之后,无数的云梯已经被搭好,每个气焰嚣张撞搥旁边则有十几个士兵共拥之。 郭准一招火烧连营直接剿灭了王凯八万庆国军队之后,江南则是带兵顺下,索性以全部的兵力直挥小池郡! 八万!以少胜多的战例在九州上并不新鲜,但是不费一兵一卒直接将两倍与自己的军队全部绞杀可谓是开了战场先河,但就算如此,这本应该喜庆的三万军队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 廖亚的确切死亡消息已经传遍了江南大军,这个消息几乎让一直以来跟随江南的所有人几经崩溃,好在还是江南起到了主心骨的作用,今日的小池一战他们不仅是要战胜对手,更重要的是要抚慰廖亚的在天之灵。 “全军准备!” 澹台亮将令在手,一面小旗帜被他挥舞的规则有序。 “进攻!” 鼓声雷鸣,几名强壮的汉子把那朱红色的战鼓敲打的响彻天际。 “杀!” 凌压一马当先,他所带领的一部军队直接抢占云梯向上攀登,城楼上的杂物纷纷袭来,他的队伍眼神坚定丝毫不惧死。 廖亚与都扬一样,他们都有着一股朝更高实力攀登的狠劲,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的武艺都多少受过凌压的指导。 练武是艰苦的,特别是凌压的武技多多少少都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修炼成功,但是每次修武虽然辛苦但是廖亚却始终坚持到最后,那样不顾自身体能极限的修炼让凌压这个曾在草原上以命搏修为的人都为之动容! 凌压今日的任务就是掩护自己的队伍登上城楼,他咬了咬压将所有的道光绽放,城楼上的士兵也嗅到这一抹带有危险的气息所有的火力都向凌压集中了过来。 正在城楼下的都扬檀靖相视点头,按照江南交代的他们两人今日只需要保证撞搥部队能够接近城门并且不断的给小池城门造成压力就算成功。 两人分别下马,一路上劈砍敌军,那几百人所维护的撞搥也在一步一步的向城门底下接近! “拦住他们!”城楼之上刘少坤大呼,他已经没有时间为王凯不听自己的劝告而懊恼,再他的指挥下大量的弓矢已经劈头盖脸的向檀靖都扬射去! “八荒六合起,群英王侯退!”刘少坤见江南势猛毫不犹豫的隔开自己的手腕,光芒直射城下,几千个面无表情的水人陡然出现! “刘少坤你的对手是我!”牛奋大呵一声,立即徒步上前,对着檀靖都扬一个继续前进的眼神之后,已经毫不犹豫的撞向了那些自己熟悉的对手! “八脉齐开!”牛奋怒吼。 全身的力量速度加成之后,再加上双手双腿的局部强化,顿时间便让战场水花飞舞,水人还在一个个汇聚,面对那些不死的存在牛奋并未放弃,他的步伐沉稳,因为江南交给他的任务就是要阻挡住这上千水人! “给爷爷碎!”牛奋徒手撕碎一个水人,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人,那些水人却有上千,在刘少坤的操作之下分出了一部分水人已经向都扬檀靖的撞搥部队袭去。 “到我们了!”周饼大声吆喝,随后这一高一胖分别骑着一黑一白两匹军马连带这五千士兵冲向水人,他们的人数比这些水人多出了一倍,他们的目的就是就算今天挥尽所有的力气也要阻止住这些水人的脚步。 “杀!杀!杀!”先开始还有些畏惧这些明生物的士兵在看到他们主将奋勇之后已经放心下来,他们手中的武器不断将这些水人拦腰斩断,同时也巧妙的避开了水人进攻就站在原地等待他们重新愈合再次斩杀他们! 周饼郑柯没有牛奋那恐怖的体道实力,在面对几个水人的围攻之下,身上依旧留下了大大小小好几个伤口!但是他们不能退缩,也不可能退缩。 廖亚这个人在他们的心中已经像亲兄弟一般,在陈鹏还没以军法处决的时候,他们四人就经常聚在一块喝酒,那时候还没有澹台亮还没有军法约束,他们四个都是性情中人,一旦有了共同的爱好他们便很快的称兄道弟! 陈鹏的死是他咎由自取!而廖亚的死是他们这般有血性的男子无法原谅的! “兄弟,我周饼死也不会墮了你的威名!”周饼大喊,再次劈开一名水人,手臂上的伤口冒出的鲜血伴随着水花飞溅,肥胖的他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疼痛! 撞搥已经到了城门之下,百名军中铁汉已经开始推动了撞搥狠狠的向城门轰砸。 “轰隆!” “轰隆!” 城门与撞搥相碰撞就好像天崩地裂一般,那声音让城楼上的士兵都有些耳根发颤,但是这几百勇士在檀靖都扬的带领下就好像机器人一般不断重复这自己的动作。 城门之后太白教义军虽然想抵挡撞搥,阻挡这份力道,但也由于其势大力沉不少人已经被撞的心肺移位,吐血身亡。 面色已经苍白刘少坤对着亲兵耳边虚弱的说了几句,只见那亲兵点了点,就直接朝城门的正上方走去,身后一些还在防守云梯的士兵被抽调了一些过来,巨大石块已经被他们砸下了撞搥坐在的地方。 城门之上是丝毫没有江南部队的掩护的,几块巨石下来几个军汉瞬间被砸的分身碎骨。百余人正在以飞快的速度锐减,檀靖都扬心中一横,立马补上那空缺的位置,牟足了力气挥动着撞搥。 都扬的肩膀已经被狠狠的砸了一下,他整个人的左边就好像矮上了一截,左边已经麻木了,要不是他修为恐怕早已经被这一计攻击砸的粉身碎骨。 剧痛之后,都扬也之时咬了咬牙齿,换了右手推动撞搥,继续法力,没有退缩倒地,他的心中一直在告诫自己,若是那个廖亚在此一定不会后退!因为每次他和廖亚一起向凌压讨教武艺,一直都是廖亚支撑到最后! “所有狄羌男儿准备投枪!”桑俊大喝!五千游骑兵已经纷纷出列,手中的长枪经过两轮发射已经稳稳的扎在了城墙之上! 江南打算重演泽潭郡城下的一幕。 “嗖嗖嗖!” 凌压看着射过来的铁矛心中一喜,因为掩护他的手身上已经受了几处箭伤,吸引了大量火力的他突然借力往左边一跳顺手抓住了一直钉在城墙上的铁锚,腰腹一发力就要往上! “烟雨庄全部私兵随我攀登!” 随着凌压的狂呼,那些混杂在云梯上的烟雨庄私兵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一般,眼中一亮纷纷开始学着凌压开始顺着长矛向城楼之上攀登而去。 刘少坤已经愣住了,他是不可能知道江南军队在泽潭郡下的那一幕,现在看着这八九百人如此登楼,急的已经顾不上身体的羸弱开始大声指挥防守。 石头与箭矢越来越密集,可是他们面对确实烟雨庄之人,先不说半年前的魔鬼训练,就凭他们与廖亚那种过命的交情也不可能让他们生出退避之心。 “咚!” “咚!” “咚!” 江南大军的战鼓还在玩命的作响,而不同的是其中一名击鼓的人已经不再是那些强壮的汉子。 江南一身金甲,毅然走上了鼓车,两手的鼓槌不断挥舞,脸上平静如水,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了过去。 “这是…”还在战场中的诸将纷纷回头。 “主公亲自擂鼓了,大家给我加把劲!” 城墙之上凌压等人飞速攀登。 城楼之下檀靖都扬两人拼命挥击撞搥。 牛奋撕裂水人之后大声咆哮,周郑两兄弟鲜血已经和水花融为一体! “给我放箭!掩护战场上的兄弟们!” 潘闵带领这五千弓马手已经出列,有了狄羌游骑这样的强力骑兵,以前的江南骑兵营已经全部改成了弓马手,而这只部队的统领就是潘闵! 潘闵的神臂弓一直在不断的拉收,每次都是搭上三支弓箭,那些弓箭就如飞鸿一般不断的收割这城楼上太白士兵的生命。 大量实力不菲的弓箭已经射向城头。 就犹如一场席卷天地的箭雨! 江南的鼓槌还在拼命敲动,凌压怒吼一声硬顶这一块巨石直接翻上了城楼。 檀靖都扬已经有些力竭了,最后那全力撞击,小池的城门已经破裂出了一个巨大缺口。 郭准眼疾手快,一边操纵这有利与自己一方的天气,一边大呼:“城门破了,所有人冲进去!” 地面在震动,桑俊带领着五千游骑兵打头已经一窝蜂似得冲进了城池,马蹄不断将太白义军踩踏而死,手中的一把把弯刀不断将敌人的头颅削去! 血流成河,尸体堆积成山! 城楼上的太白义军似乎也感受到了城门的异动,就在他们迟疑的一瞬间,无论是沿着铁枪攀爬的烟雨庄私兵,还是云梯上的军士都纷纷登上了城楼,手起刀落,大量的江南军队已经在城楼之上站稳了脚跟! … 凌压一马当先将****帅旗插在了城楼之上,刘少坤已经败逃,楼下的牛奋与周郑两兄弟纷纷登上了城楼,都扬的伤势有些重了来到城楼的一瞬间就已经横躺在了地上。 江南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鼓槌,白薇就这样站在他的身旁,陈琳郭准澹台亮这三位文人似乎憋屈了很久,此时的他们正在斩杀着太白逃兵发泄心中的愤懑。 郭准的发冠长袍已经染红,陈琳哪有那副书生模样,澹台亮还好本是军旅出生的他手中长剑硬生生变成了血剑! 小池郡!这个困扰了江南大军半个月的小池郡,这个让廖亚的丧生的小池郡已经被攻下了! 凌压没有说话,武将以他为首,他的目光投向了小池的东方,他知道那是廖亚的损命之处! “廖亚生前最爱的应该是这首歌吧!”凌压轻轻问道。 “现在传我命令!所有人给我唱!” 军歌嘹亮,这是他们武人祭奠同僚的方式。 “人生于世上有几个知己 多少友谊能长存 今日别离共你双双两握手 友谊常在你我心里 今天且有暂别 他朝也定能聚首 纵使不能会面 始终也是朋友 …” 陈琳绞杀一名太白逃兵之后,听到城楼上飘来歌声,眼眶已经湿润,嘴中忍不住轻声和着。 郭准猛灌了自己一口酒,便将满湖的女儿红洒在地上,眼神闪动。 澹台亮放下长剑走到了两人身边,虽然到江南麾下不久,但他依旧会这首歌。 “说有万里山 隔阻两地遥 不需见面 心中也知晓 友谊改不了” 小池郡的歌声已经传入了江南耳中,他放下鼓槌,走到了白薇身边,白薇很乖巧的给他一个拥抱。 可是白薇却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了。 这一刻,所有人终于忍不住压抑了许久的泪水。 这一天,他们的主公哭了,不可一世的凌压哭了,牛奋这个缺心眼哭了,一干武将也哭了,三位看似儒雅的谋士哭的撕心裂肺。 整个江南大军都在哭泣。 男儿长歌当哭! 第九十章 秋雨晚来风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左丹坐在太守府的正厅之上,台下皆是随着他一起独立的尹州元老,赵氏三兄弟亦然在列,白家,洪家等世家豪门也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左兰已经回来了,带着刘越分配给他的五万御林军回到了左丹身边。在左家左丹比左兰长一辈,左兰的父亲正是左丹的亲弟弟,想来左兰也只能叫左丹一声叔叔。 话说回来,不管这五万御林军是不是真的愿意随同左兰一起回归,但可以肯定的是左兰本人却是真的想回来尹州。之前刘越还没有和祝李两位大员离心的时候,左兰隐隐因为是武夫又屡屡在江南面前吃瘪已经被刘越有些排斥在核心人物之外,对于这一点左兰自己心里是清楚的。 现在自己的叔叔造反,刘越那小王八羔子又开始对一个女人言听计从自己除了回到尹州随自己叔叔造反还有什么路可以走? 此时的左兰正坐在左丹身旁,静静的听着左丹说话。 “像我们尹盟已经成立一个月了,这些日子以来也没受到什么反抗,若是固守本土自然有些迁就,如今正应该思考思考我们尹盟的未来。” 话音一落,大厅之人都陷入了沉思,洪家的家主叫洪绾,只见其上前一步便说道。 “盟主所言极是,我们尹州坐拥三十郡之地,幅员辽阔不输于安州,再加上我们尹州富裕,左兰大将军又带领五万御林军归来此时正是应该去思考扩张之事!” 一听洪绾已经率先拍马屁,白成哪里会放过这般机会立即上前道:“此乃天庇佑我尹盟,盟主应不需犹豫,立即发兵征江州,推翻那刘家王朝!” 左丹一听两眼放光,白成不愧是他的头号心腹,此番言语已经说到了他的心里,尹盟独立是第一步,称霸至国才是他正真的目的所在,但是碍于赵家现在势大,也只能将目光投向了赵长歌三人所座的地方。 赵长歌缓缓起身,语气不咸不淡,“我们赵家始终听从盟主安排,尹盟的意思就是我们赵家的意思。” 左丹点头,但白成却是有些不满,白家是最早打击赵家的家族之一,如今赵家势大他自然不愿意看到,白成幽幽的说道:“某前日听说秦文侯阁下剿杀军马侯之时,俘虏漯河军队两万余人并为上报给盟主,不知道算不算得道听途说之言!” 白成说完,一旁的赵封面露怒意,而赵长风也是捏紧了拳头,好在还是赵长歌老道安抚两位弟弟便说道:“白家主所言不虚,长歌当日确实俘虏漯河降卒两万,一直在赵家校场反复操练,并未来得及向盟主禀报,现如今赵家的兵马就是尹州的兵马,只要盟主将令一下,我赵家所有兵马包括我们兄弟三人皆能为尹盟所用!” 白成语塞,可是一旁的赵封却难以忍受,“白家主还是管管自己的家事吧,几个月前白家主就派了家族中优秀死士去刺杀江南,可如今江南不还是活蹦乱跳的在安州蹦达,听说那白薇已经成了那江南小子的姘头!” “你!”白成立即对面露疑色的左丹一礼道:“盟主,切莫听小人所言,我们派出去的死士白薇已经在舜帝城时候就被我们白家清洗,为了杀这个叛逆之人我族兄白广已经丧命,或许刺杀江南却是我们白家办事不利,但是这反叛的名头也不是随便乱扣的!” 赵封还欲说话,左丹已经大手一挥便道:“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江南虽然是心腹大患但是好在其还深陷于安州泥潭之中,如今我们的目标是江州土地,已经顾不得这些无关之人了!” 洪绾立马接话道:“白家主,赵封兄弟还需听从盟主之言,此时的尹盟根本承受不起内斗,我们还需要将目光放长远一点。” 洪绾整理了一下衣襟继续说道:“盟主,各位家主们,在下洪绾有个提议,我们尹州虽然独立,但是始终却只是个尹盟的组织,说起来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依在下愚见,我们在兵伐江州之前应该尽早成立政权,封国号,盟主更应该登帝位!” 登帝位!三个字狠狠的冲击着在场人的内心,场面一时变得十分安静,甚至都可以听到一些人的急促呼吸声。 左丹的瞳孔在不断的扩张,洪绾的话对他来说不可能不是一种诱惑,登基称帝恐怕就是他左丹一生中最大的追求,但是追求归追求,诱惑归诱惑,左丹好歹也是一个文人出生,此时非常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洪绾让自己称帝,在某些方面确实给尹州正明了身份,也确实有利于尹州的统治,但是如今九州****之时开始,如果贸然称帝先不说肯定得不到至国的承认,周边虎视眈眈的玄国,庆国也不会承认,到时候难免落个腹背受敌的下场。 如此以来说称帝之事还有些言之过早了点。 左丹挣扎一番便说道:“洪家主以后莫要在言语称帝之事,想我左丹只是一州州牧之才,独立尹州反抗皇权也只是看不惯他刘家****,若是说道称帝,还是要等到攻陷江州之后再请有德之士居之!” 左丹的话场面做的很足,在场的人无不称其大义,就连赵长歌也忍不住点头,心里暗暗佩服左丹的理智。 “现如今还是要把征战江州提上日程,本盟主便决定,与十天后大兵出征江州,我将亲自挂帅,秦文侯为兵马总都督,平原侯,抚军将军左兰分任左右副都督…” … 尹州做出的决定,远在安州的江南自然不会知晓,此时的他军营里带着白薇来回散步,想要借此分散主意来化解廖亚之死的心中的悲伤。 那一个矮小的坟包是江南命令人新堆的,上面虽然写着廖亚的名字,但其中却没有廖亚的尸首。江南也派人去找过,但是小池一带战事此起彼伏,哪里还能找到那一具无头尸体?说白了这廖亚的坟墓也只是一个衣冠冢罢了。 江南与白薇走近的时候却已发现凌压为首的武将,陈琳为首的谋士已经全部在场,他们一个个面目坚定,似乎还是在祭奠,也没有人说话。 “人死不能复生,兄弟们还是节哀吧!”江南缓缓说了一句,却已经不忍去看那衣冠冢只是将头撇向了一边。 本打算不去想这件事的他,走着走着又回到原地。 “主公!”众人纷纷行礼,陈琳缓缓说道:“兄弟们也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只是这小池刚刚拿下,兄弟们也要对廖将军有个交代,便也自发的聚在了这里。” 看了看众人的脸色,江南叹了叹气便道:“有你们这帮兄弟,廖亚在天之灵也可以算是安息了。” 说完别问郭准讨了一壶酒,将他洒在墓前,尽管这要的举动已经被无数人做了无数次,但是江南依旧没有觉得厌倦,“廖亚还着的时候,你老压老郭若说对这酒是第一好,那廖亚觉得可以算是第二了。” 江南自顾自的说完,便将酒壶丢给郭准,突然对其道:“军马侯那边情况如何?想来也应该送来情报了吧。” 郭准接过酒壶,“不出主公所料,军马侯今早便发了情报,对于庆国来小池郡支援他报以深深歉意,并且告诉我们他已经拿下了龙泉,目前看来香隅郡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不怪他!”江南摇了摇头,“当时他本身就要督战龙泉,哪有精力去知道庆国会派出援军驰援小池,他已经打下龙泉香隅,也算是对廖亚的一种补偿了。 现如今,军马侯已经直面皖城,通往九江的道路已经被其封死,庆国除非一开始就在九江中安插了士兵,不然也不可能在搞些小动作了。 这也是我们一举剿灭太白教的最好时机!” 江南眼神闪烁,对着陈琳问道:“老陈,檄文拟的如何了?” 陈琳点头,便从手袖中摸出一卷竹简递给了江南,“征讨九江黄权的檄文已经拟好,请主公过目!” 江南看完拍手称好,“写的好!只要将此檄文公布天下,民心必然倒戈与我们!” “主公,三军已经整合完毕,如今我们加上俘虏降卒一共有四万五千人,其中狄羌游骑兵五千人由桑俊将军任临时指挥,弓马骑兵五千人潘闵将军任其将临,重装步兵三万由周将军,郑将军,都将军,檀将军共同统领。大戟士五千人包括烟雨庄私兵九百人全部归牛奋将军掌控,最后凌压将军则任三军总统领!” 澹台亮连忙上前,便将如今的军况透露给了江南。 江南点了点头,双眼望向远方,“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们便兵发九江,与太白教决战!” 现在已经是十月末了,在九州上,这才是真正的秋天,没有了十月初的那份燥热,现在天气已经微微有些凉了。 文臣武将们已经按照江南的命令去做准备了,那座小小的衣冠冢前只有江南与白薇两个人。 枯黄的落叶飘落在土丘之上,江南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些目不转睛,白薇给江南披上一件袍子缓缓开口。 “夫君,天气有些凉了,我们回营吧!” 江南点了点头,突然感觉到一点雨滴落在了鼻尖,紧接着大量的雨水已经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叶落无声,秋雨连绵。 雨水沾染灰尘,天地好像被这场雨弄得更混沌了一般。 但是随着雨量的加大,整个军营都在沐浴着滋润,一切又好像明亮了起来… 跑回自己的营帐的江南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一副,他卷起了帐帘就这般静静的看着这场雨。 天色也渐渐暗了,雨却没有停的意思。 风也大了起来,秋日的风显得格外刺骨。 “秋雨晚来风啊!” 此时的江南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一旁的白薇轻轻说着这句话… 第九十一章 决战太白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秋季的寒风吹过斑驳的城楼,朝阳还深埋在地平线之下,只是不甘寂寞的透漏除了一点鱼肚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迟迟未曾来到。 城楼上的白色旗帜在瑟瑟寒风中随风飘扬。 这里是九江郡,驻守城楼的正是泽潭郡败逃回来的太白四将之一冯浩,他的身后几乎是太白教所剩部队大半兵力组成的城防军队。 早晨的时候,偌大的城楼上还是有些寂静的,只有还在轮流守夜的巡逻队在来回走到,四角瞭望台上的士兵紧紧裹着轻甲,寒风中他们卷缩这脑袋,一副没有无精打采的样子。 前些天还是有些燥热,这些士兵甚至没有来得及在甲胄之中加上厚点的棉衣,实际上就算提前有准备,凭借这太白教如今的一点财力也无法给每一个九江士兵发配棉衣了吧! 那一双双熬着通红双眼充满血丝,此刻他们心中唯一的念头恐怕就是早点的撑到换值的时候,好好回去蒙头睡一大觉,至于战事…去他吗的战事吧! 这该死的安州秋季也太他娘的冷了点吧! 作为一个败军之将,他所统领的太白部队并不是很强,也真是因为小池郡有刘少坤等人的把守,他才能安心的驻防在九江城上。 可是今时今日情况却有些不同了,小池郡已经失守,刘少坤已经败逃回来,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独眼的冯浩已经走上城楼,身上披着一见棉袍子,映入眼帘的却是几名抱着长矛似乎在打瞌睡的士兵,冯浩有些狰狞的面庞绽开一丝微笑,上去轻轻踢了士兵一脚,在士兵大声呼喊将军的声音中已经大步离去。 走到城楼正中间,冯浩两手倚在城楼凸出的部分,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没有追究士兵轮岗的时候瞌睡而导致的渎职的行为,看了看城下那篇一望无际的平原,他似乎有些期待这种感觉。 自从泽潭郡一败之后,被戳瞎眼睛的他似乎已经退居二线,好久真的是好久没有体会这种重担压身的紧绷感了,这种紧绷感让他的全身肌肉都在扩张,也是人之常情,恐怕任何一个将军都不会轻易认输,任何一个将军恐怕都会喜爱大战来临前的压迫! 但是每一个将军恐怕也从心里畏惧这种压迫!冯浩也是这样,整理一下自己的眼罩,自从泽潭被江南的疲兵之计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之后,他已经渐渐畏惧了,他还记得那个看似弱小的银甲女子却有那般可怕的实力,他还记得那只匕首入眼时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但是事实上,九江城内的太白士兵却没有他那般的压迫感,就算目前太白教已经只剩一座孤城,就算江南大军即日就要兵力城下,可是这些士兵说白了在几个月前他们还只是一个些目不识丁的农民。 他们哪里知道危机感?他们只需要能吃饱穿暖就足够了,当然这只是一些质朴的士兵,至于那些整日在九江城内作威作福的一些人,冯浩向来是嗤之以鼻的,这些人在他看来想极了他最最痛恨的一个人——王凯! 王凯!就是王凯!这个曾经与自己同为太白四将的人却早已经叛逃了,冯浩虽然造反,但他只是痛恨刘家的统治,但在他心底他还从始至终是一名至国人! 听说那个三姓家奴已经把八万人折在了江南的手上了吧,冯浩脸上有一丝笑意也有一丝苦闷。 王凯兵败是他最爱看到的结果,但是他知道王凯带领的这八万人一旦全军覆没,庆国一方也再也没有给自己的太白教带来一点援助的可能! 这也是他痛恨这个三姓家奴的原因!渐渐的他甚至觉得江南给王凯起出的外号十分的顺耳。 按照冯浩的估计,江南很可能在今日就会发起对九江的攻击,为了预警他已经在方圆百里安放了五六支少量的斥候队伍,只要江南大军一旦来到,这些斥候便会按照自己的命令燃烧树草对自己发出信号。【ㄨ】 军师已经重伤,大王还在皇宫中纸醉金迷,至于那个王志文!冯浩咬咬牙要依靠这个阉人还不如靠自己来的实在。 “呵!哈!” 一队队出操的士兵已经在内城内操练的虎虎生威,冯浩再次流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毕竟在他看来太白教就是他一生的理想所在,即便此时的太白教已经像是一个日薄西山的老人。 可这个笑容也只持续了一秒便凝固住了! 因为正在城楼上的他看见一样东西! 即便只有一只眼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狼烟! 自己安插斥候的几片森林同时冒出了大量的黑色狼烟,黑色的烟柱直冲上天,即便已经是寒风凛冽也没有消散的趋势。 这几片森林已经离九江郡很近了,那么只有一个解释,稍在前方的斥候连放狼烟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屠杀殆尽! 而这附近有这样本事的只有一人… 江南两个字直接映入冯浩大脑,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下来,几十面鲜红旗帜已经从天地交界出高高耸立,那似乎要撕裂天地铁骑,已经将九江城楼震的摇摇欲坠! “敌袭!敌袭!”冯浩惨烈的声音传遍了城楼! “是江南的大军!所有人准备迎战!” 冯浩将军的飞快的转过身,面部已经几度扭曲,他分明看到了那鲜红旗帜上书写这“江”字! 几只鹰隼已经率先飞过城楼,几个猝不及防的士兵被他们狠狠啄了一口,头上瞬间出现一个巴掌大伤口,而那几只鹰隼已经口衔人肉扬长而去! 那些还在出操的士兵已经步伐凌乱,在冯浩的指挥下纷纷冲上了城楼,太白军队明显受过冯浩的魔鬼操练,瞬间不宽的城楼四面通道上已经汇聚了几万士兵。 “放箭!” 冯浩长剑指向天空,仓促凑集起来的几千弓箭手已经纷纷拉弓,箭雨犹如流星一般劈头盖脸的朝着城下的江南部队袭来。 而这次带头冲锋的并不是凌压,也不是桑俊的五千游骑兵,而是同样骑着马的潘闵五千部队。 但是不同的是,他们手中并没有拿着骑兵经常配置的长枪,胯下的马儿较之狄羌骏马来说也稍微瘦弱了点。 但是他们却有着恐怖的灵活性! 潘闵一马当先,他操纵马匹就像后背长眼一般迅速躲避了由上而下的箭雨,神臂弓被他拉的满弧,三支弓箭应声出弦! 不错!这次冲锋的五千人正是江南为潘闵刚刚组建的五千弓马手! 面对有着城墙庇护的太白教部队,这五千灵活的弓马手便承担了着打头阵的任务。 可以看得出来,这五千人都是受过潘闵的指导的,他们的身上气道的踪迹已经消散,相反的是他们每个人都有着一手不菲的马上技巧,手中的石弓一出手就是三箭。 人数相同,但是出箭量却是城楼上的三倍,弓马手所在的是辽阔的平原,而太白教…只是狭窄的城楼通道。 胜负,高下,立判! 惨叫声不断的穿入冯浩的耳中,身边一个个太白教士兵的惨死已经让他的脸色沉到了极点,他双眼如同狙击枪一般盯着楼下的带头的汉子,他记得他!那个就是在泽潭城下射杀了他全部副将的长岭瘦虎潘闵! 可是还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江南大军的攻击接踵而来。 “轰隆!” “轰隆!” 五六驾投石车已经被推出战场,那带着火油的石头不停的砸向了城楼之上,九江城的城楼修的不算高,面对这些投石车的轰击,就好像案板上的鱼肉一般! 撞搥冲击城门的声音已经被冯浩察觉,立马加派了人手去城内堵住门,并且让大量士兵齐聚在上面向下投掷巨石。 但下一秒,无数的云梯已经被架在了城墙之上,冯浩分明看见那些向上爬的士兵一个个眼中丝毫不惧死亡,他们所追求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前进! “投枪!” 桑俊的五千狄羌闪电已经如期到达战场,这五千名羌族男儿已经将他招牌式的投枪动作作完。 九江城墙便如前番的小池,泽潭一样宛如一个巨大刺猬。 冯浩的心在扑通狂跳,他已经从刘少坤带回来消息中知道,江南军中有将近一千余人有沿着这些铁枪向上攀爬的能力,但是一旦亲眼看到也是触摸惊心,平心而论若是自己,就算有着英豪后期的修为也是无能如何不能爬上来的。 因为这种技术活不是靠着修为高就可以硬来! “把那些攀爬的士兵砸下去!”冯浩大呼,自己便举起了一个人头大石头往下砸去,一名烟雨庄私兵被其砸的脑颅开花,但是也并为让他放松下来。 “快去通报大王,叫他加派人手,就说…就说..城楼这边快顶不住了!” 冯浩大声对着传来兵说着,哪里管这人听不听的进去。 又一次投下一颗巨石,冯浩再次大呼:“顺便去通知刘少坤军师,就说我冯浩说的,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感到城楼指挥,再这样下去,九江郡就不保了!我们统统都要完蛋!” 第九十二章 狠人 “擂鼓吧!” 江南从中军之中发出命令,作为监军的澹台亮立马受令上前,在他的快马嘱咐之下,几辆鼓车已经从军队之中推了出来。 听到冲锋鼓声的江南士兵,立马摆出了架势。在周饼,郑柯,都扬,檀靖四名步军将军的带领之下,便开始了疯狂的冲锋。 “不许退!不许退!退一步者格杀勿论!” 周饼俨然是这四将之首,手中的大刀被他挥舞的虎虎生威,砍掉了几个欲要逃跑士兵的脑袋之后,他们连同向军马侯方舒六借来的万余漯河重甲步兵便开始一个个涌上云梯,这样的攻城战役他们不止经历过了一次! 城门之下的撞搥已经涂满了火油,在点燃撞搥之后,几十名军中硬汉从容不迫的推动这撞搥后端,而那已经被烈焰包裹的顶部已经撞上了城门,几次来回撞击之下,九江郡不高的城门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 城门内哀嚎无数,无数着了火的士兵不断飞窜,这般情况下再没有一名太白士兵敢用肉体阻拦城外的撞击,于是江南那几驾烈焰撞搥便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可是城楼之上的乱石并未停止,这一批操纵撞搥的汉子已经有一半被砸的支离破碎,那并不是很宽的护城河中已经堆满了尸体,可是只要有一名士兵失了撞搥的位子,便立马有人补上,他们都是凌压的亲信部队,长期被凌压训练他们早已不知道死为何物! 城门下的争夺也只是这场战争的一角,若是俯瞰正常战局,则会发现九江城楼上已经多处燃起了火焰。 那都是江南军队中投石车的功劳,包裹着火油的石头只要能够射到城楼之上必将人仰马翻,在那一片区域内多名太白教士兵已经被砸成了肉酱,然后则是熊熊大火铺天盖地的席卷,不断的将一个个将士送向阿鼻地狱! 冯浩已经有些崩溃了,江南部队的进攻比他想象中不知道要猛了多少倍,他的脚下已经是被尸体团团围住,有自己一方之人,也有少量已经登上城楼却被他枭首的江南部队。 “这样不行,都给我顶住顶住!” 不到一个时辰的激战,九江城楼已经被染上成了鲜红,曾经还跟冯浩有过接触的太白士兵们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潘闵弓马部队射伤来的箭矢几乎把他面前的几十米的通道插的满满当当,若是把城楼比作麦田的话,那么这些弓箭则毫不犹豫就是那茁壮成长的麦芽! “将军大人!” 冯浩的身边亲兵是他掌管九江郡城防之后才从军队提升的,说白了这个家伙以前也是帮那些世家大族种种地的佣农,加入太白教后也一直本本分分,所以才被冯浩提拔了出来。 “大人,这样不行,我们要应付四面城楼的攻击,还要击中精力去对付那些城楼下操纵撞搥的敌人,再这么顶上去,我们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冯浩一脸愁色,心中也是焦急,但是看着那些已经要爬上城墙上的士兵他只能狠狠的说道:“把那些新兵调过来,必须顶住!” 亲兵愣了一会,这些新兵与其说是招募的还不如说是太白教强行抓来的男丁,几乎没有什么作战经验。那名亲兵再次看了看冯浩立马大呼道:“将军,万万使不得啊!这些新兵根本就没有一丝战斗力,若是强行拉他们当人墙恐怕会引起他们造反啊!” “闭嘴!” 冯浩猛然大吼:“造反!造反!老子就是一个造反的,谁还敢跟老子提造反!我们的人已经去通报大王与军师了,相信军师带着大王的亲兵部队很快就能赶来,只要我们撑到军师来了,或许就有救了…” 冯浩的声音小了很多,说道有救的时候似乎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咬了咬他继续说道:“立马去调那些还在内城的新兵,谁要是敢造反都给老子砍了,不用向老子汇报!” 几千名新兵已经来到城楼之上,想比九江郡内元老级的太白士兵他们还是嫩了很多,本来那些攀派上来的士兵防备是很弱的,只要他们稍稍挥动兵器就能将这些人枭首。 可他们毕竟是新兵,但是有他们在前面挡着,冯浩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一名新兵由于害怕被攀派上来的江南士兵杀了个猝不及防,冯浩立马提刀便将那人斩城两半。 同样的一幕,被许多老太白士兵重复上演,而那些新兵却损耗的极快,不过一刻钟就几乎全部变成了尸体! “军师来了!是军师来了!” 太白教士兵们的传呼让冯浩回了回头,此时的刘少坤因为仓促并没有披甲,还裹着长袍的他显得面容憔悴,长时间施放阵法的他几乎将生命都耗空了一般。 一名名披甲的太白精锐已经上了城楼,那些手裹白巾之人虽然是平时冯浩最为憎恨的对象,但是此时也不重要了,只要能够阻挡住江南,那么一切都是好的。 “冯将军辛苦了!”刘少坤对着冯浩点了点头,一个手势那些精锐便立马加入了战场。 刘少坤不愧是个战争狂人,忍住了身体上的几丝疲惫观察了战场立马便下达了命令。 “不能让这些沿铁枪攀爬的士兵上城楼!”刘少坤有些嘶哑,“把火油都给我抬上来!” 一坛坛火油被沿着墙体往下泼,无论是在云梯上的步军部队,还是还在铁枪上攀爬的烟雨庄私兵都被这些火油顿时给泼懵了。 火油滑腻,不少人一时间没有抓住倚撑物立马从半空中摔落掉入护城河之中不知死活。 “点火!” “轰”的一声,墙体上的火焰爆裂开来,整个九江郡的城墙之上便燃气熊熊大火,身手不敏捷的士兵猝不及防瞬间变成了火人,在火焰灼烧的痛苦之下跌落下来。 火油沿着墙体溜到护城河面,四面的护城阖瞬间就变成了火海,那些侥幸没有摔死之人也瞬间被其吞没死伤无数! 远处的中军之中,江南等人皱起了眉头,他们也注意到了刘少坤的出现,这样的办法肯定是刘少坤琢磨之后想出来的应对之策,此时沿着攀派铁枪攀派的办法肯定是行不通了,郭准立马求变对着江南耳边说了几句。 放弃攀爬,全力进攻城门! 传令兵给凌压带话的时候,他已经跌落下来,凭借这一身修为躲避了火难的他不在犹豫立即对着一些逃避的烟雨庄私兵和周饼等将疾呼,便开始使出全力对城门展开轰击! 冯浩吐了一口气,刘少坤漂亮的一手火攻已经阻止了江南大军的攻势,太白教的士兵也不须再有太多的伤亡,战况也暂且得到了缓和。 可刘少坤却并不轻松,脸色沉重的他知道,这种办法虽然能够阻挡江南一时但却阻止不了江南一世,他们困在城中火油终究有用尽的时候,但是江南在城外,那羌族骑兵投射出来的铁矛却可以说是源源不断,这样消耗下去城门迟早还是会被攻破! 而且,就算江南大军放弃了攀爬这一办法,城门那一边守得住么?同样是火计,自己这方就算排在多人去顶城门也只会被烧的成焦尸,就算有城楼上的巨石与弓箭掩护,可江南军中前赴后继甘愿去死的人比起自己一方肯定只多不少! 他的思绪渐渐回到了半个时辰他刚刚接到冯浩急报的那一刻,他之所以来的如此之迟是因为他接到情报后并不是直接赶往战场,而是去了一趟黄权所在的太守府。 败逃回九江的刘少坤始终不愿意去见黄权,好在黄权似乎也愿意去见到他,这样的僵局一直到直到江南大兵来临才被打破。 黄权还是刘少坤想象之中的那般昏庸,已经自称九江王的他在被人攻城之时依旧在他的太守府之中享受,一旁的阉人王志文伺候在一旁,看着刘少坤双眼不断的冒出怒火! “少坤为何事而来?”黄权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说出这般话。 “大王难道不知道九江城楼上之事么?” 刘少坤记得黄权若有所思一般,是这般回答的。 “城楼?刚刚志文已经向我说过了,说冯浩他已经顶住了江南的进攻!并且要我派出亲兵来增加己方的气势!” 当时的刘少坤一脸冷笑,他可以说是对黄权不抱有一丝信心了,被人攻打到家门口都不亲自去看只是听随了身边的小人不断进献谗言。 这样的人如何能成事? 当刘绍坤把九江的真正的情况告诉黄权之后,黄权则是又惊又怕,向王志文投降一个问罪的眼光之后,便连忙问到刘少坤如何是好。 “大王的亲兵全部交给坤来统领吧…正真不行的情况下,也只能…” “轰!”一声巨响,天地都为之一震。 “城门破了!” 也不知道江南一方还是太白教一方的士兵率先喊出。 刘少坤眉头一拧,思考中的他渐渐的回到现实。 他向旁边的黄权亲兵吩咐了一声,由此看来他对江南的破城早已经准备好。 城楼之下,凌压等人一脸兴奋,就要带领着自己的部队向城内涌去,在他们看来九江已经拿下,太白教已经完蛋! 可是下一刻他们却愣住了。 城内等待他们的不是溃败逃窜的太白士兵… 大量平民百姓堆积在城门之后,男女老少皆有,有的手中甚至还抱着正在啼哭的儿童! 这群人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凌乱,脸上尽是哀怨之色,但他们的身后,那些太白教的精锐武器笔直的指着他们。 太白教在驱赶百姓!想用百姓来做挡箭牌! 刘少坤这个狠人赌的就是江南不敢越过百姓来强取九江! 第九十三章 心寄于九州,理怀于百姓 “撤退!” 江南狠狠的咬了咬牙,在他下令撤退时可以明显的看出他的脸上已经挂满了阴沉。 太白教将无辜百姓当作挡箭牌的举动已经彻底触怒了江南,以至于他回来军营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好脸色。 “想来那个刘少坤已经让主公动怒了!”主营之中江南并未到来,一干文武聚集在一起,郭准率先发话。 澹台亮点了点头:“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主公一直以来都怀着以民为本的理念,如今刘少坤闹出这一茬,你让主公怎得不愤怒?” 澹台亮一说完,整个军营都叹气了一声,凌压牛奋为首的武将虽然愤怒但实际上也是一个善良之人,特别是牛奋如江南一样都是地球上穿越而来,虽说他杀敌的时候异常凶残,但要说让他去屠杀无辜百姓恐怕他怎么也下不了手。 老道的陈琳扫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道:“现在我们根本不应该讨论主公生气与不生气的问题,自我们退兵以来太白教的那败类一直将这些无辜百姓逼迫在城门口,想来也有些时日了,这样拖下去肯定不是个办法!” 陈琳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之际我们也应该想好应对之策,短时间内依靠桑俊的部队投枪肯定是不能用了,如何突破城门才是重中之重!” 凌压拍了拍矮案大声说道:“老陈你说的容易,做起来哪有那么轻巧,那帮孙子将百姓往前一顶我们根本就是束手无策,越过百姓去杀太白狗?到时候百姓那么一挤连个苍蝇都钻不进去,更别说人了!” 澹台亮接着凌压的话说道:“越过百姓肯定是不行的,若是先将百姓放出来呢?” 牛奋抬头大口一张:“老澹台你这个办法更不行了,这些百姓没有一万也又八千,你们没有上阵你们是不知道,若是先放这些百姓出城难免有太白贼寇浑水摸鱼,肯定会对我们正面部队进行偷袭!” 郭准不缓不慢的说道:“老牛说的对,先不说这太白教会不会浑水摸鱼,我们一旦有了放百姓先行的举动,恐怕这些疯狗就会举起武器大肆的对后排的百姓进行屠杀,这岂不是又与我们的初衷不符?你们要知道这太白教虎踞九江已久,城中的百姓肯定不止我们看到的这么多,杀一些百姓根本不会让他们的筹码掉光!” 周饼一听立即吹胡子瞪眼道:“照你们这么说横也不行,输也不行,倒地该怎办的好?老子的士兵已经开始抱怨了,毕竟这九江城门也破了,总不能始终干看着不进去吧!” 营中再次寂静起来,周饼话虽粗鲁但也说出了实情,几日来始终没有攻破九江已经让江南军中士气大跌,毕竟胜利就摆在眼前只差一步的滋味换做是谁都不好受,而且这最后一步还是想不到的那一步! … 九江郡太守府 当日黄权听了刘少坤的话之后,王志文便跪在了大厅,黄权当时心烦也没做理会,几日里王志文便一直跪在那儿,既没有吃饭也没有睡觉,身上的肥肉似乎也少了好几圈。 “起来吧!” 江南始终没有再次攻打九江,黄权心情也得到了一丝好转,回到了自己的主厅看到了已经两眼发黑的王志文摆了摆手便说道。 实际上,不止王志文,这几日连黄权也消瘦了很多,那张本因为享受而有些浮肿的脸庞逐渐瘪了下去,棱角分明满脸胡髯的他更像是以前那个黄权。 “大王!”王志文看了一眼黄权,挤了点眼泪便说道:“志文没有脸面再起来!” 黄权叹息了一声,便坐在了自己的金色大椅之上有点像是自言自语,“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没有等王志文说话,黄权继续开口:“曾今的我虽然背负仇恨虽然恨世,但是却也没有落到今日这般昏庸的地步。 想当年人人都说我黄权被仇恨迷了双眼,但是这些年来,扪心自问我黄权早已经不记得了那点事情了。 与其说我要报仇,还不如说我是不甘心,所谓的济世救民,呵呵…不过是蛊惑人心的罢了。” “大王…”王志文抬起了头,听着黄权的嘲讽眼神中流露出了不解。 “王志文!”黄权突然语气严肃,“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留你在我身边?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明知道你一直在蛊惑着我,我却仍然放纵你,任你独掌太白肆意妄为?” 王志文已经冷汗直冒,就算几日不吃不睡的他依然感觉全身在冒着热气。 “太像了!”黄权胡髯突然咧开,紧接着便是一抹微笑,“实在是太像了!因为你和我黄权同类人!一样有这那股不甘心,一样有那种恨世的心!” “你从小就无父无母,因为没钱去专门的地方净身而自宫想去京城皇宫中做一名太监,却又因为是自己阉割并不干净而被据之宫外。 后来的你问远方亲戚借了一笔钱,做了点布匹生意,取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但因为你不能人事却一直和郡内的一个豪门子弟通女干,最后你连家产也被人吞并! 一怒之下你杀了你的结发妻子,阉了那名世家子弟,你发誓要让所有加害过的人尝尝你所受的痛苦! 直到你败逃安州,到了我的麾下…” 黄权那双带着穿透性的双眼死死盯着王志文,“你以为我根本无心去调查你的往事,你以为你编过的话能骗过我,可是你不知道本来少坤当时想杀你的时候,正是因为调查了你的身世我才勉强留下你一命! 但是不得不说你很优秀,你的内政处理的很漂亮,整个九江也算被你打理的井井有条,就算你克扣的那点钱财也让我派了五个帐房先生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找出纰漏!” 王志文直觉的自己被看穿了一般,平时里以为可以随意糊弄的黄权此时却变得如此的深不可测! “若是我太白教还是盛世也许我会留主你,任用你,但是现在…你走吧!” “大王!” “还愣着干什么,带上你的家当给我滚!”黄权气势犹如喷发的火山一般倾泻出来,吓得王志文连跪都难以跪稳,匍匐着身子再次看了一眼黄权。 可是如今的黄权双眼紧闭,扭过头去根本不想再看王志文一眼,还在地上的王志文咬了咬牙便也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大厅。 黄权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一直这般坐着,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黄云云来到了大厅他也不知道。 “父亲!” 此时的黄云云批了一件厚重的袍子,天气的转冷似乎让她的病情更加的严重了,在侍女绮儿的搀扶下她坐了下来,愣了许久才终于鼓起了勇气叫了声父亲。 黄权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是自己的女儿来了,便也柔声说道:“是云云来了啊。” 黄云云点了点头,刚刚黄权呵斥王志文的一幕她已经在大厅外面听到,虽然不是全部,但她顿时也觉得自己的父亲在这一刻已经发生变化。 “刚刚父亲和王总管的对话,女儿已经听到了。” “是嘛?”黄权笑了笑了,也没什么表态。 “父亲既然一直都是知道的,为何还要这般做,你知不知道…城外那些百姓…那些百姓…咳咳咳。” 黄云云语气激动,一急之下便大声咳嗽起来。 黄权身体一震便起了身,对黄云云身边的丫鬟示意让其安抚一下自己的女儿便说道:“云云是为了那些百姓来的吧,但是云云你却不知道这个主意并不是父王想出来的,而是少坤军师的办法!” 黄云云两眼睁大,似乎不敢相信。 “傻女儿!”黄权走近抚摸了一下自己女儿的头发,“以少坤的性格他能想出这招也真的无可奈何的无奈之举,他其实是在赌,他赌江南不敢攻城,但是若是江南真的丧心病狂的来打九江,他肯定会…” … 九江城楼之下,刘少坤已经几日没睡了,自从他想出办法让百姓顶在前面,他就一直坐在城楼上,密切的注视着城楼下的一切。 刘少坤的脸色微微发白,搭放在双腿的上的双手手指不断发抖,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他可以肯定他自己在害怕。 是的,想出用百姓来阻挡江南大军毒计的狠人刘少坤在害怕。 或者说他还是那个曾经小池郡的刘少坤,一直都没有变。 即使刘少坤也属于皇族,但他对于刘家的江山并没有什么归属感。此人从小就读圣贤书,对什么君贵民轻,家天下的圣人言论嗤之以鼻,相反只要能为百姓谋福,谁做皇帝对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但是现在他的却不能做到谁当皇帝都没有关系这一说了,他自从出仕来到太白教,为黄权出谋划策那一刻起他已经把所有的心血都倾在了太白教。 现在生死存亡之时,他为了太白教,为了黄权,为了九江郡甚至可以将百姓的性命拿出来赌博! 他感觉自己要撑不住了,他的内心每时每刻都在受到煎熬,他顿时感觉江南此时若是要攻城是多么的美好,他将会立马撤开百姓,通知黄权逃跑,然后自己…自己则与这九江共存亡。 或许这才他自己想到的最好的归宿吧! 眯着眼睛的刘少坤突然睁大瞳孔,看着城下的一个太白教士兵正要解下裤子当众强暴一个城门前的妇女。 长剑突然出鞘,他牟足了力气向城楼之下跑去,剑影闪动,那个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的太白士兵已经身首异处! 刘少坤大口喘着粗气,怒目看下那些蠢蠢欲动的太白精锐,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大声吼道:“我说过了谁敢动这群百姓,那么就是死!你们可以在试试看,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会不会落得跟他一样的下场!” 刘少坤一脚踢飞头颅,立即转身,大步向城楼走去… 第九十四章 江南的反击 “父亲。√∟頂點小說,” 黄云云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黄权眼神有点闪动。 “其实,父亲你不必就这般轻言放弃,我们还有…” 黄权挥了挥手打断了自己女儿的话,眉头紧锁,似乎有点不耐烦。 “不要骗自己了…小池郡被攻破的那一刻,我们已经彻底失去了翻盘的机会。” 黄权目光看向远方,“你说父王这一生也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家破人亡经历过,带过兵也造过反,真正到了称王的那一刻想要回头…呵呵,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像极了自嘲,黄权把目光回到了女儿身上,“云云,你看我这九江城还能撑得了几日?” 黄云云被父亲一问,也是若有所思了起来。 “十天半个月应该是没有问题吧。” 黄权摇了摇头便叹息道:“傻孩子,你也太高看我们j九江城,也太高看我们太白教了。” 缓缓竖起了三个手指,黄权闷声说道:“照父王看,估计我们这九江城最多也只有三天的时日了。 江南大军蠢蠢欲动,少坤他是不可能屠杀这些百姓的,只要江南大军多试探几次肯定会发现破绽,那么到时候就是我们九江覆灭的时机。” 黄云云不甘的说道,“女儿听说那江南也是颇有仁义,当日我们拿出百姓做挡箭牌的时候他就果断退军,想来怎么会去派兵试探我们呢?” 黄云云话音一落,黄权便回答道:“江南也许不忍心,可是他的手下可是不乏狠人啊! 就像父王曾经一直留着王志文的原因一样,一个主公他身边什么样的人都是需要的,有的可以去光明正大的去发挥道义,有的则要在暗地了干一些脏活累活。” 黄权揉了揉额头突然问道:“你还记得你的小师叔么?” “不错,你的小师叔此时就在江南的大营,正是那军中主簿。” 黄权像是想起了什么,“按照你小师叔以前的性格肯定不会做一些那百姓性命开玩笑的事情,但是云云你别忘了,你小叔认定了老师是我杀的,那么心怀仇恨的他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想要攻克这九江,拿下父王的人头!” 黄云云有些黯然,黄权则是再次抚摸了一下女儿的长发,眼神中的父爱充斥的满满当当。 “我知道云云一直怀恨父亲当年拆散你和澹台亮那小子的姻缘,但是今日父亲也告诉你,那个当年的余泽乡屯长此时也在江南军中!” 黄权的语气沉重,黄云云一直是不赞成黄权称王的,所以一直是以父亲相称,但是现在黄权的话里自称也已经从父王变成了父亲。 看着自己女儿眼中的不敢相信,黄权继续说道。 “当年的澹台亮只是一个屯长,我承认我以前是有些嫌贫爱富,但是云云你要知道那个父亲会把自己的女儿终生拿来开玩笑?你若当时嫁于澹台亮能有个什么幸福,那小子连自己的口食都保证不了,我黄权难道要亲手送自己的女儿去死么?” 黄权有些激动了,“现在不同了,九江郡要完蛋了,太白教也时日不多了,澹台亮已经是江南军中监军,所以到了以后,云云的路还要云云自己来选。” 黄云云眼眶有些闪动,聪明的她已经从黄权的话中听出一些死志,但是这个女子注定了并会多少的言语表达,只是看着自己的父亲久久不曾说话。 “我知道少坤也对你颇有情义,这些事情父亲也不想多过问,女儿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对于九江郡,对于太白教,少坤是不该死的,云云你也是不该死的,正真要随着太白教掩埋于历史尘埃的反而是你父王我。” 自称再次变回了父王,黄权的气势全部施放了出来,不容别然有一丝的忤逆。 “等到江南攻陷九江的那一刻,我将会亲自和他说明,相信他这一路上的名声也不会对一个弱女子做过多的为难。” 说完黄权不在理会自己的女儿,拍了拍手,一个黑甲男子已经从后殿来到了他的身后。 “大王!” 黄权点了点头。 “太白教精锐死士一千人已经全部集合完毕,随时可以为大王赴死!” 江南大营 已经几日没有议事的江南,终于带着几百名士兵在离九江城楼几十里左右的地方开始挖起了土坑。 江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一座座的土丘越堆越高,而矗立在他边的一干文武则是满脸的不解。 如黄权所估计的一样,郭准有好几次要派兵出去试探试探太白教的意思,已经和周饼这些鲁莽的武夫商量好的他,宁可背负着骂名也要尽早的拿下九江郡。 为他的师傅报仇是一回事,重要的是作为军中主簿的他不可能再看着士兵们的士气一天一天的衰落,郭准是擅长奇谋,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狠绝,只要能够为江南分忧,那么坏人自己做了又有何妨? 好在这一切被早有预感的陈琳阻拦住了,起先的陈琳还是对郭准有些放任的,可以说作为江南的谋士他打心眼里还是赞同的郭准的做法的。 但是颇为老道的他毕竟长了几岁,一番思量之后,还是随着澹台亮把郭准的动作告诉了江南。 江南开始听了的时候还是有些微怒,毕竟自己最担心的就是这群百姓,郭准的要是真的那么做了,刘少坤这个“狠人”一旦发狠又有多少无辜的百姓要遭殃。 经过仔细的思考,江南还是明白了郭准的意思,可以说有些感动吧,本来他几日里想好的计策只是想自己悄悄的去实施,但是被郭准这么一闹,他还是决定将所有的文武大臣全部带到现场,好让他们安心。 几百名士兵还在卖力的挖着土地,那一个巨大的坑似乎都有了几丈来深,一铲子接着一铲的土在不断的往上送,堆起来的土丘似乎比身材最为高大的郑柯还要高上不少。 “主公,你这到底是要为何?” 澹台亮实在忍不住这般的气氛,率先问了起来。 江南笑了一笑,便说道:“澹台你们不要急,再挖一会应该是快出现了!” 周饼双手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大大咧咧的说道:“主公,难道这土地下有什么宝藏不成,你也不要给我大饼下套套,弄得我心里痒的慌。” 江南被周饼逗得一乐,本想说话,突然听到深坑下面的士兵已经大喊起来。 “挖到了!主公,挖到了!” 士兵这么一叫,所有的文武都凑了上去,眼光默契的汇聚在一起,想看看自己的主公倒地是要挖出一个什么。 那个士兵已经爬了上来,他的身上已经湿透,秋风吹来弄的他瑟瑟发抖。江南命人带他回营地里去换行头,便亲自走到坑上。 只见一涌清泉沿着土坑喷射而出,将近五六丈的坑底已经满是水,仔细看来这些水还是在不停流动着,一旁的牛奋瞪大了双眼,就算的他的功课再怎么不行,地球上穿越而来的他,江南已经挖到了地下暗河。 江南满脸的满意之色,立即派人将准备好的木车推了出来,那些车上放满了麻袋,堆得严严实实。 “准备倒!” 一声令下,几百名士兵分别从车上取下了麻袋,大力撕开袋口,就将这些袋子中大量的晶状物体倾泻倒下。 “盐碱!是盐碱!” 郭准从一名士兵的麻袋中弄了一点放在口中,立马知道了这袋中倒地为何物。 “主公,可是想将这些盐碱混入水流之中来污染城中的水源?” 郭准立马上前问道。 江南轻轻颔首,可是一旁的陈琳则有些不解了。 “主公的办法确实是个妙计,想用盐化水源来让九江城不攻自破,但是为何不将这些盐碱倒入直通城里大河,反而在这里挖出大坑,虽然是有一些地下暗流出现,但是主公怎么保证这些水是通往城内的呢?” 江南一听便摇了摇头说道,“其实老陈你说我怎么保证这些水源通往城内,目前来说我也是不敢确定的呢。 但是我知道的是,这太白教大多虽然都是农民组成,但是也不会到去喝那大河里的水,先说这些大河都是常年污染的,就看着这几日血流成河,那些河流早已经化为血水,我想没有人傻到愿意去喝那浸泡过尸体的水吧。” 江南拍了拍旁边牛奋的肩膀道:“所以在一般战争的情况之下,这些守城的士兵都会自己去开凿深井,然后全部去喝那些井中之水。 我曾经在年幼的时候看过一本关于天文地理的书籍,说着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的地下水都是连通着的,所以我苦想之下,便在这离九江不远的地方掘地,却又和开凿深井不通,我需要的是一条连贯的地下暗流! 关于这一点,老牛也是知道的。” 于是所有的目光便聚集在牛奋的身上,江南的话已经让牛奋展开了回响,这地下河流连通之说应该是中学地理书上的知识,确定了有这番道理之后便也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江南再次指了指九江城郡。 “至于这种方法有没有用,那本书籍是不是瞎写,明日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说完便命令士兵继续将剩下的盐碱倒入暗河之内,要知道九州和地球不一样,这个时候盐是非常不缺的,三个国家的造盐技术十分发达,每个国家都有靠海的地方,他们造盐的方法大概与地球上的围海造盐相似,所以九州的盐价是十分便宜的。 但是江南心中也没有什么底,毕竟底下水源相通也只是从课本上看过,自己根本没有真正实践过,再说这九州与地球有那么多的不相同,要是真的不连通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一天下来百名士兵将几十车的盐倒入暗河,江南等人则是一直在营帐内等待九江郡明日的消息。 没有办法强攻,这或许是当下最好的办法了… 第九十五章 太白末路 一名太白死士给城楼上的黄权递了一个水壶轻轻的说道:“大王,剩下的新鲜水源不多了,您先喝点吧。” 黄权虽然眉头紧锁还是接过了水壶,猛烈的往嘴里灌了一口便问道:“我也有些迷糊了,江南盐化我们的水源大概有几天了?” 死士连忙回答道:“两天半了,大王。” 黄权点了点头,先是思索了一会便又问道:“太守府那边,小姐的他们喝的水也有没有保障?” “大王放心,敌人的盐化的办法虽然已经污染了城内大部分的水井,但是城边那极北端还是有几口好井的,小姐这几日都是我亲自送过去的水,自然没得什么大碍。” 黄权听完继续问道:“那军队呢?军队的水源怎么样?” 死士愣了愣也只能咬着牙回答道:“情况很不好,一些高级军官还能勉强喝到一点好水,那些低级一点的士兵想来都是有一天多没有喝水了。” 黄权的鬓角的白发更加多了起来,显然这是他最近窃取天地之力来施展天道的反噬,他已经在城内降了几次雨,但是无奈江南早已经有防备,郭准一直在与黄权对抗着天道,虽然黄权的修为高一些,但是有了这般的斥力,降下来的雨自然而然便不多了。 黄权已经快花甲之年,而郭准也只不过二十又四,这样生命力的抗衡起来,黄权明显落了下风。 黄权揉了揉额头,看着城楼之下几个士兵还在为一壶水大打出手,被逼在城门前的百姓一个眼生涣散,他的心中似乎在颤抖,虽然赴死说的时候很有气势,但真到了那个节骨眼上,恐怕没有人不会害怕吧。 然而黄权知道这种煎熬只是慢性死亡,九江破城的时日已经不远了。 “将军!” 黄权听到这个称呼还是愣了一会,他很久没有被人以将军称呼了,他很自然的想到一个人,便回头望去。 “是少坤来了啊。” 这是刘少坤自回来九江之后,除了江南兵临城下之时,第二次主动与黄权说话。 “将军!”刘少坤满脸凝重,他的脸还是煞白一片,几个月来太白教之事对这个意气风发的军师消耗还是很大的。 “我们的士兵已经开始暴乱了啊。城东城西,在这两日里来已经大概发生五六次大大小小的暴乱,他们没有水源,便急着要出城,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黄权没有说话,刘少坤继续说着。 “这些士兵长时间作威作福惯了,他们一旦暴乱便开始残害同僚,击杀百姓,现在镇压可能还是有点成效。可是那种消极情绪不断的感染身边的人,我怕到后来,上一次陪同少坤去镇压暴乱的兄弟下一次已经变成了暴乱之人。” 刘少坤激动万分,就当黄权准备说话的时候,城楼之下已经噼里啪啦响城了一片。 那些前些日被顶在最前线的新兵担子加上一个步兵旗团大概七百人又一次对自己的昔日的袍泽拔出了屠刀。 就在城楼之下,就在自己的眼前,黄权的瞳孔不断的收缩,虽然还有些太白士兵愿意帮助自己镇压,但是长时间缺水已经让他们基本丧失战斗力。 “大王,死士已经全部集合,随时可以对着反叛之人进行绞杀。” 死士面无表情的说完话,刘少坤也是把目光投向了黄权。 只见黄权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便拔出了腰中的佩剑就要往下走去。 “全部停手!“黄权大喝,几道天雷当空砸下,立即把战场分割开来。暴乱的士兵愣住了,还在镇压的士兵也是痴痴的看向了自己的大王。 “大王…” 暴乱为首的几个太白士兵颤抖喊出来,他们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手中的武器顺带落在了地上,丁零作响。 “你们很好。”黄权缓缓吐出了四个字。 “大王,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一个太白教老兵走了出来。 “我是从余泽乡就跟随这您的,一路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水喝了,大王您位高权重自然能喝一些干净的水源,但是我们这些兄弟几日滴水未沾,已经有不少老兄弟先走一步了。” 老兵说着说似乎有些自责,“我是怕死,每次打仗的时候我都躲在最后面,但是请问大王是人哪个不怕死呢,我们这些兄弟都是为了填饱肚子而跟随您的,但是现在… 我们以前只是个平头百姓,现在在大王危难的时候想要离大王而去,我知道在你们的眼中我们卑鄙,是龌龊,是不道义,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无所谓,所以还请大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让我们出城吧!” 老兵已经带头跪下,后面几百人稀稀拉拉跪倒了一片。 刘少坤也跟随这黄权来到了城楼之下,性格刚毅的他听到老兵的语言,气的要拔剑上前,可是却被黄权拦了下来。 “请大王放我们出城吧,我们发誓我们只是出城去找些水喝,绝对不会向江南投降的!” “求大王开恩…” 面对这些士兵的纷纷请愿,黄权目光游离,所谓士气已经散了,这些士兵就算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战斗力了,何况还是在己方极度缺水的情况之下。 深深叹了口气,黄权向前一步,“你们起来吧!” 忽然他将修为夹杂在话音之中大呼一声,几乎整个九江郡都在响彻他的声音。 “还有谁今日想要出城,都可以到北门来,我黄权不会阻拦!” … “主公好消息啊!” 还在军营中看书的江南突然见到陈琳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便放下了书本抬头看了看。 “主公之计果然精妙,那九江郡中已经没有好水,太白士兵们已经两天滴水未沾了,据探子汇报,黄权军中已经发生了好几次的内乱,就在刚刚,黄权更是大开了城门,索性让那些欲要逃离的士兵全部出城!” “哦?”江南起了身,“黄权还有这般魄力?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老陈你可确定?这些会不会是刘少坤使出的什么计策?” 面对江南的发问,陈琳思考了一会,便立马干脆的回答道:“启禀主公,刚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琳也不敢确认,便亲自带着几百名甲士在九江郡附近看了一看,只见其北门方向有大量士兵向外倾泻,这些士兵都是衣衫不整,眼神无光,初步估算也有几万余人。 于是琳便爬了几人伪装去看看这些人到底去向何处,不一会探子便告知,这些逃窜出来的太白士兵全部奔向了城外最近的水源,有的士兵还为了争夺水源大打出手,哪里有一点纪律!” 陈琳顿了一顿便说道:“所以琳可以肯定,现在的九江郡几乎就是空城一座了!” “好!”江南一拍案几便吩咐道:“老陈,你现在就去通知澹台,凌压牛奋他们叫他们立刻整顿军马,大军直接开往九江北门! 这次,我们一定要一举拿下九江城!” 台下的陈琳立即领命出去,而江南也是在白薇的服侍下换好了铠甲,之后便大步的向点将台走去。 九江城楼之上,刘少坤站在黄权左右,看着城门涌出的太白士兵,他已经知道太白教覆灭也只是几个时辰的事情了。 “少坤,我这般做法如何?应该没有没了太白教的旗号吧!”黄权的问题充满了自嘲。 虽说刘少坤当时听到老兵的话是极其愤怒的,但是后来一想,既然九江郡覆灭是迟早的事情那又何必让这些士兵白白送死呢,所以黄权的做法立即得到了他的肯定。 “大王这样做的没错。” 称呼已经变成了大王,黄权立马大笑道:“大王,哈哈哈,你知道吗少坤,在天下我最想听到的就是你叫我一声大王!” 似乎有些兴奋,黄权挥了挥手:“去,少坤,你去和冯浩一起,把东门的那些百姓放了吧,他们若是舍不得财务呆在城内也没有关系,想来江南破城也不会为难他们,若是他们向离开就随他们好了!” 刘少坤点了点头,“大王我去吩咐冯将军去做就行了,我还是在这里陪伴这大王吧。” “哈哈哈。”黄权再次大笑,“少坤你不须担心我,江南那小子一时半会也来不到这里,再说我这边还有一千死士呢!” 刘少坤犹豫不定。 “你既然叫我大王,那便必须服从命令,那些百姓肯定积怨已久,冯浩那个莽汉子估计一生气就会大打出手,场面还需要你去照应快去吧!” 黄权坚持,刘少坤也没有办法,之后咬着牙转身离去。 看着刘少坤的背影黄权心里石头终于放下,江南骑兵速度之快他是知道的,若是不支开刘少坤,那么江南一到刘少坤肯定陪着自己赴死! 而正如黄权自己那一句话一样,对于太白教,刘少坤是不该死的。 “凤甲!”黄权叫了一身身边的死士。 “你们这一千人,是老师临终前留给我的,不论是我隐居在余泽乡,还是在骑兵造反一直都将你们雪藏,但是今日,可能要连累你们了。” 这个叫凤甲的死士依旧是一脸冷漠,“大王,既然老主公命令我们效忠与你,那么我们就必须遵命,就算是死我也没有怨言。” “好!”黄权大笑,脸上的胡髯,棱角,伤痕,格外明显。他伸手将自己的白色披风披上,看着正前方尘土飞扬的江南部队。 似乎想说些什么豪言壮语。 但是又觉得俗气了点。 “我毕竟是凤栖凤仙人的关门大弟子啊...” 凤甲听着,感觉像是黄权的自嘲。 第九十六章 不应有恨 尘埃定后,江南三万大军的身形已经显现,无论是骑兵统帅凌压潘闵,还是步军的周饼等将领一个个面怒恨色,那笔直的向天的武器在阳光下发射出刺眼的光芒,让有有些睁不开眼睛。 相比之下黄权这边就有些形单影只了,黄权带领着凤甲这样的一千死士以及剩下的一些太白士兵已经出了城,黄权一人一骑在前,两眼微微闭着,似乎在等待着这一切的到来。 “江将军1 “黄将军1 江南缓缓策马向前,面对黄权的刚刚睁开双眼投来的目光丝毫不惧。 “真是英雄出少年。”黄权笑了一会儿,便也没在说话。 这是江南第一次见到黄权本人,看到面前之人身着龙袍,满脸胡髯,一副枭雄末路的样子,心里面还是有几番感触的。 “黄将军可知道自己的罪行?” 江南这么试探一问,黄权便笑着回答道:“罪行么?我黄权活了这么久还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1 江南挥了挥手,“黄将军说笑了,黄将军自半年前起兵造反,无视王权,独揽****此乃不忠。造反期间饕餮放横,伤化虐民,此乃不仁。但凡占领城池之后,对朝廷大小官吏不问功绩,尽乎屠杀此乃不义。 如此不忠不仁不义,还不为罪么?” “哈哈哈。”黄权放肆大笑,“人人都说烟雨庄江南有诡辩之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这不忠不仁不义的名头加在谁的身上都是难以甩去,但是我想问问江将军,对于他刘家,需要忠义么?对于这些已经被刘家王朝统治麻木的愚民真的需要仁么? 江将军我对你还是有所了解的。 试问江将军心中自己也不相信这不忠不仁不义之说吧! 至国统治腐朽,党派争端不断,国衰而民弱,我太白教借助教义教化于民,推翻刘家统治替天行道,有何不对?” “但是你!你!你1黄权狠狠的指了指江南身后的一些人道,“你们妄称仁义,洁身自好,却一直在刘越那小王八蛋的淫威之下助纣为虐,还有什么颜面来说我不忠不仁不义?” 黄权瞪大了眼睛,气势不断的向外倾泻,他就像一个末日君王在最后一刻不停的为自己辩解,为自己正名。 “不错,我黄权说白了就是一个起兵造反的粗鄙之人,但是我就算有再多过错,我始终敢站在刘家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王朝的对立面,但是你们敢么?” 几乎有些疯狂,黄权身上的白色道光全部迸发,马身周边有些肉可见的雷电在噼啪作响。 江南摇了摇头,他已经知道无法在和眼前之人理论了,一个近乎疯癫的人你的话就算再有道理他也无法听得见去。 但是江南也不得不承认黄权的话还是在一些理的,要说自己对至国的归属感,那么抱歉是一点也没有。就算前番支援英姿侯牧佳兵出幽州也只是念着牧家的情谊,再有就是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良知。 刘越也许以前还是个开明之才,但如今已经利欲熏心剑走偏锋的他是不可能在带领至国重回巅峰了,这是江南的心中的想法,但是想了想自己目前还是在刘越手底下做事,真要让他走向刘越的对立面,是实话现在的他还真没准备好。 面对太白教这么少量的部队适不适合大量骑兵冲锋的,为首的凌压只是带领这千余计狄羌游骑兵开始对太白教的绞杀。 可他们冲锋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些问题,这些看似面无表情的黄权亲兵实力确实出气的高,他们各个都有着斗者的实力,就算有凌压这样的无敌宝将带头冲锋,也同样在短时间内难以攻破。 黄权策马而立,单手成爪带出大片惊雷挥向凌压,凌压大惊,从前他的对手都是武道高手,突然间让他面对一个天道的文人,却是让他有些不适应。 而且他发现根本无法与黄权近身,只要他试图增加速度突击,就有大量的士兵根本不过身死的阻挡在他前面,而接踵而来的就是黄权诡异而又莫测的远程攻击。 凌压的画戟已经化气为实到了八米长的地步,在他重重的挥舞之下大量士兵已经化作血肉四散飞起,正在他准备回头砍翻那个欲要在后面攻击的他太白死士之时,一道大概有成人大腿粗的惊雷已经直扑他背身之处。 “老压小心1上一刻还在观战的郭准终于按捺不住,几乎使出了全力,手袖一甩同样是惊雷飞射,直接迎上了黄权的攻击。 双方的惊雷一旦接触,就瞬间在半空之中相互抵抗,天空已经受了这两位天道高手的博弈而阴沉起来,秋风袭来,天地间萧瑟一片,一场大雨就毫无征兆的倾盆而下。 “轰1两道惊雷终于将彼此的能量消耗完毕,颤抖一会便在那一处炸裂而开,没有及时扯开区域的士兵猝不及防都被这余波成了不小的内伤。 凌压翻滚下马,虽然他的修为很高,但是背后一样已经皮开肉绽,而“始作俑者”之一的郭准对他点头示意,便快步上前。 “小师弟1 黄权看了看眼前之人,缓缓吐出两个字。 死士已经剩下不多了,剩余的太白以凤甲为首将黄权包围起来试图保护,而江南的大量的士兵涌入进场,似乎形成了更大包围圈,将郭黄二人以及那些死士团团围祝 中军之中,凌压已经箭上弓弦,单眼瞄准着黄权,预防他突然做出什么伤害郭准的举动。 “大师兄1 郭准手上还带着羽扇,便两手抱了抱拳算是对黄权的礼节。 “你大概已经也入了大学士了吧。”黄权一首抹去脸上的灰尘,对着郭准笑了笑。 “承蒙大师兄关心,准就是在十天之前有幸跨入了大学士。” “好1黄权似乎有些高兴,“师兄记得你今年也不过二十又四,师傅这一脉能有二十四岁入大学士之人,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算是安息了。” 郭准听到黄权主动谈及凤栖脸色已经有些怒了,但是黄权却丝毫不顾忌继续说道。 “记得刚入山的时候,小师弟你才这么高,要真算起来你比云云也长不了几岁呢,现在这么多年没见小师弟你真的算长大了。” 黄权将宝剑收入鞘中,“你也别生气,当时师兄离山匆忙,也没有时间和你解释。 今日在这九江郡下,师兄已是心怀死志,但是也是要和你说说当年的事情。” “轰隆隆1九江的天空突然落下惊雷,这一幕就好像十几年前一样。 凤栖山已经是大院滂沱,凤栖老人已经是一百二十来岁的高龄,常年的疾病,明眼人都知道就算这个老人修为再高也没有几日可活了。 四十岁的黄权站在庭院中一脸犹豫,小师弟已经被师傅派下山取药了,这个山头上除了凤头凤尾这两个小道童也就师傅一个人了,对于困扰他多少年的心病他终于鼓起勇气想去问上一问。 “权儿你来了。” 凤栖已经老的不能再老,但就算染病他也坚持坐在他的座椅之上。 “师傅!请传我入王侯之法1 黄权跪在地上,一脸的恭敬,文武进阶王侯的方法不同,武道靠的是自我参悟,而文道方面多的是需要前人的经验。 凤栖满是褶皱的脸上困难的挂出了一个微笑。 “权儿。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想要为师的王侯之法,其实为师已经快要西去,将着方法告诉你也不碍事,只是你要习得这法则的目的为师却是不赞同的。” 凤栖咳嗽了一声,“当年你家里的悲剧确实是一桩惨案,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早就不是当年的富家公子,云云都已经有十五六岁,难道这些仇恨你还放不下吗。” 当时黄权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罢了罢了,权儿啊,为师知道让你放下一家十几口的仇恨确实有点困难,但是这些年来你心中的仇恨已经发生了变化,你确定你还是在恨刘家吗,你只是恨自己从富家子弟变成了一个穷小子,你只是不甘罢了。” 黄权抬起了头,两眼看着凤栖。 “心中的仇恨迟早是要放下的,你若是想清楚了也是无碍,现在你是真的要学吗?” “请师傅传我如入王侯之法1黄权目光坚定。 凤栖笑了,笑的那般如沐春风,他的脸上哪里还有一丝老迈的痕迹。 “凤甲1 黑暗中突然走出了一个身影,对着凤栖恭敬的行了礼。 “我这徒儿你也是知道的,你今日便认他为主,他日有难凤家的一千死士一定要拼死相助1 凤甲点了点头,凤栖刚刚的那股气势已经衰退了下去,对着黄权找了找手示意他附耳來听。 黄权的整个心都在跳动,先不说他身居凤栖山十几年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一千死士,就说凤栖一副要传给他法则的样子也要他有些激动。 “不不..应有恨。”凤栖艰难的在黄权耳边说了这四个字。 javascript: 当黄权在看向他的时候,凤栖已经含笑逝世了。 “不应有恨1坐在马上的黄权突然笑了一笑,“师傅他说要给我的王侯法则尽然是不应有恨! 可笑,真是可笑! 我黄权身居凤栖山这么多年,师傅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依然耍了我1 雨越下越大。 黄权已经湿透了,他的脸上已经没有当世的不甘,他在笑,或许这么多事情过来,他已经看透了,已经明白了。 王侯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复仇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至于自己的不甘,那也只是心里作祟罢了。 “是啊,也许就是不应有恨吧1 . 第九十七章 恭送大师兄赴死 “是啊,也许就是不应有恨吧1 黄权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平静,他的双眼显得很没有色彩。 可是九江郡的这场大雨依旧没有停。 郭准骑马立于雨中,全身的黑袍已经被淋了个透彻,竖起的发冠也被狂风不知吹到了哪里去,披头散发之下犹如一个雨人。 一道狂雷落下,这阴沉的天气被惊的蓝光四起。 郭准放眼看去,黄权此时虽然两眼空洞,但是却像一个巨大的磁石一般在不断汇聚天地之气。 周身已经被惊雷团团围住的黄权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大风突起,但是一碰到他便自然的停住了,骤雨落不到他的身上,好像一个空气组成的防护罩一般将黄权与天地隔绝。 但是他的表情说实在的郭准从来没见过要是真要形容,那大概是一种超然吧。 但是这种景象 确然郭准不由的想起了一个人他的师傅——凤栖仙人。 狂雷越积累越多,黄权的身上突然散发出一种弄弄的黑气。 他的面部在以肉眼看见的速度衰老起来,不管是那迎风飞舞的长发还是满脸的胡髯已经骤然变得花白一片。 看到这般景象的凤甲等死士咬了咬牙,死死的保护在黄权周围,包围黄权的江南的大军一个个在雨中停驻了动作。 东门那侧涌来几百人的太白部队,为首的自然是冯浩与刘少坤,看到如此,冯浩手中的武器丁当掉在了地上,而刘少坤则是用长剑倚撑着自己的身体,满脸忧色。 “是啊,就是不应有恨啊1 黄权嘴中喃喃重复,仿佛痴人一般。 突然间的他胯下的马儿嘶叫一声,双踢高高跃起,很显然已经承受不住黄权逐渐汇聚的天雷暴毙而死。 但是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现了,黄权并没有随着马儿翻滚在地,身上的道光轻轻将他拖在了半空中,并且还在不断上升。 一跃十丈高,凌空虚踏。 这是王侯才能达到的高度。 中军中的江南吐了一口口水,立马上前与郭准并列,缓缓问了一句。 “老郭,可须下达格杀令?” 江南可以说是非常尊重郭准的仇恨的,此时不但给了他与黄权单独对弈的时间,更是以主公的身份问了下属是否需要格杀。 郭准摇了摇头,江南的大度让他很是受用,缓缓说道:“不用了主公,我这个大师兄看似在进阶王侯,但是他的身上黑气浓郁,屹然是用生命力的代价激发了自己的潜能,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我们动手了。” 江南听了便不在说话,安静的向黄权望去。 大概上升到城楼一样高的时候,黄权突然睁开了眼睛,即使现在的他已经老太横秋,但是他的眼神之中却有着生生不息的气息。 “我懂了。” 黄权缓缓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师傅没有骗我,原来这就是我们凤栖山的道1 他皮包着骨头的双手满满抬起,两手在额头中心靠拢,身上乳白色道光已经渐渐蜕化为浅蓝色,但是这股浅蓝色的周边却被一团黑气紧紧压制。 “轰1 又一道惊雷袭来,九江城楼上已经出现了一素以女子,一个丫鬟阻挡不住她,只见他就这么扑到在地,泪眼蹒跚。 城下倚剑的刘少坤,江南中军的澹台亮身体同时一震。 “父亲1 黄云云终于大生悲乎出来,一只手从城墙伸出,似乎向要抓住她那个在半空中的父亲。 黄权似乎听到了黄云云的喊叫,在空中转过了身去,他那张瞬间老迈的脸庞已经显露在自己女儿的眼中,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带最终只是以苍老的声音嘱咐两句。 “照顾好自己..” 不在理会自己女儿黄权突然转身,开口对着并力的江南与郭准说道。 “破虏将军,小师弟,我黄权纵使有万般不是,但是也祸不及家人,我黄权赴死之后,还望两位能够善待我的女儿以及属下。” 江南点了点头。 黄权看到后便笑了一笑。 他的双手突然直指苍天。 “轰隆隆1 大片的天雷再次落在了他的身上,沙土狂卷,寒风呼啸,整个九江郡前的旷野几乎翻江倒海。 “我入太白侯1 黄权嘶吼了一句,他身上的道光顿时向四周迸发,刚刚还带有一点白色的道光已经一片湛蓝,那感觉就像一颗闪亮而又璀璨的明星高挂九江城! 光芒一层接着一层,就像一颗薄膜中蕴育这巨大能量,只要食指轻轻一戳就会轰然爆裂。 没有声响,黄权周身的光芒在须臾间已经爆开,场面就好像七八年代的无声电影一般。 光芒逐渐散去,黄权的身体已经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白发散落,瘦骨嶙峋,俨然一个风言残烛的孤寡老人。 但是一下刻,江南却发现他脚部已经化成了数万光点,在寒风中渐渐消散。 只是一炷香的时间,黄权的膝盖以下已经全然不见,而且这种趋势还在不断上升。 城楼之上的黄云云已经忍不住悲痛,苦的昏死过去,丫鬟绮儿将她拖在怀中,好生照顾。 凤甲等死士已经跪了下来,身为凤家之人的他们知道,黄权这般已经在自灭生计了。 刘少坤不在倚剑,单膝跪下的他朝着黄权的方向,狠狠磕了几个响头,当他抬头的时候额头上已经一片模糊。 冯浩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的一切,虽然只有独眼但依然可以看出的他的不甘,身体在不断的后退,翻滚了几下后便大步跑开,似乎要逃离眼前的一切。 “小师弟。” 黄权的身体只剩下了上半身,蓝光还在不断的分解着他的躯干。 但沿着那些蓝色光点散落的地方你可以发现,那些因为战火而被摧残的花草树木,已经爆发出了盎然的生计。 他在分解自己的生机,他想回归天地。 “师傅没有骗我,我们凤栖山的道就是不应有恨,只有放下仇恨摒除心中杂念才能攀爬上天道的最高峰。” 半截身子的黄权顿了一顿。他的头部看向天空。 “我们这种天道,一旦把法则告诉自己的传人就要身死道消,想当年师傅就是为了传我王侯之道,才提前泯灭的自己的生计。 可笑的我..还以为师傅在临死前还不忘记戏耍我” 黄权又看向了郭准,他的躯体之剩下胸口往上了,他的脚下花草树木却在不断疯长。 “小师弟,你不需要为我传你法则而感到愧疚,我黄权这一身做了那么多错事,选择九江郡作为我的归宿,很好。” 他的话很简练,他知道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立马的郭准有些哽咽,他心中对他大师兄的那种仇恨怎么也想不到是这种结局,两代人的传授,最终的结果确实那么的相同。 黄权似乎只剩下手臂和头颅了,他转过身去,伸了伸手,也不知道是想抚摸自己的女儿还是这就将的城楼。 但这一切的一切他种的果,都是他开出的花。 一丝眼泪已经散在了黄权眼角,他还是有些不舍,突然他使出了全身力气吼叫了一声。 “我太白侯黄权一生与太白教无” “悔”这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黄权整个人就依旧消散了,跪地的刘少坤眼泪倾涌而下,仰天长啸。 黄云云依旧倒在绮儿的怀里,他父亲死前的最后一面他始终没有看到,但是也许就是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结果吧。 还在被包围的凤甲极其所剩下的百名死士,看到黄权消散与天地之间便相识一笑,那种笑是苍然的,是悲怆,接着他们齐齐将手中的宝剑架于脖上,自尽身亡。 和黄权一样,也许这就是他们凤甲死士的命。 江南拍了拍了郭准,这个浪荡才子久久没有回过神,他的脸上明显已经留下几道泪痕。 记得以前在凤栖山的时候,凤栖除了教授天道之外还特别重礼,每次凤栖身体不适的时候,郭准的天道都是由黄权这个大师兄代授的。 那个时候调皮的郭准总是嬉皮笑脸,面对这个比自己大上二十来岁的大师兄喜欢双手抱抱拳口中念道。 “恭请大师兄授业。” 一副“大侠义士”又不失礼教的风范。 郭准已经转头驾马回到中军,突然他将马缰一勒,调转马头,双手对着黄权消逝的地方抱了抱拳。 “恭送大师兄赴死1 当然这一句话在江南等人的耳中确实那般的悲怆。 黄权的死亡已经给太白教定下了灭亡的标志,江南大军顺利的入主了九江城。 冯浩始终是带着百名将士跑了,刘少坤已经投降受缚,黄云云以为悲伤过度导致久病复发一直卧病在床没有好转。 最后一刻的黄权是只得江南尊重的,怀着敬意的江南已经在因为黄权自散生命力而导致植物最旺盛的一块地方给他立上了坟碑。 那是离着九江郡二十多里的一片小旷野,因为黄权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小树林,黄权的坟虽然简陋但却安置的极好,那个木头制成灵碑上写着“太白侯黄权之墓1 是啊,至国这四百年来,除了凤栖之外,黄权应该是第二个天道入侯之人。 虽然他的入侯只是昙花一现。 第九十八章 书生何以安天下? 天色已经渐晚,在黄权的墓地安顿好之后,江南便做回了营帐,九江郡的太守府太过繁华,江南是有些不适应的,于是与陈琳郭准权衡了一下便还是将议事之所立在中军大营之中。 江南看着台下的文武,喝了一口白薇抵过来的茶水,将近三个月的讨伐太白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在今日之后他心中还有了更重的事情。 军帐推开,一个男子已经被士兵带了上来,江南看着这个已经被绳索紧缚的铁甲着身之人不由的有一些感慨。 “让少坤受难了。” 江南拔出随声的唐刀,将刘少坤身上的麻绳砍到,吩咐了一个亲兵,便在正厅中立一把椅子,示意让其坐下。 那刘少坤一见江南优待便也拱了拱手说道。 “坤不过是一败军之将,得破虏将军厚待已经诚惶诚恐,这坐倒也是不必了,站着聆听高教便是。” 坐在武将四五位置的周饼突然大怒道。 “你这斯球这般不懂规矩,让你坐你便坐就是,主公这般待你你还要端着个架子,依我大饼看,就是诚心讨打1 刘少坤微微抬起了头,看了看周饼并没有说话,但也没有被其话语所惊吓,只是站在那里始终没有坐下。 “瞪什么瞪1周饼大怒立马起身,“前番就是你这斯球让百姓在城楼之下送死,怎么老子还打你不得了?” 周饼就要出手,一旁的牛奋潘闵连忙将其拉祝 “老周1江南呵斥一声,示意其退下,便对着脸色因周饼的话有些微变的刘少坤说道。 “破城之后,我也从百姓中听闻,少坤军师虽让将百姓退到风尖浪口但实际上却一直保护着他们,更是从那条计划施行之后独坐城楼两日不寐,可见少坤军师还是心怀百姓之人。” 江南看了看牛奋继续说道:“昔日我常听牛奋将军言语太白教军师刘少坤乃世夺天地造化之经纬之才,此番多次在我耳边吹风多了,南也便起了观察少坤军师之心。 几日下来,少坤军师之行为举止颇受南尊敬,我知少坤视皇朝统治如粪土,只求天下大安,今太白教已破,少坤军师何不思索投我江南麾下。” 刘少坤听完愣了一愣,虽然江南一路上的仁义之名远播,但是他确实没有想到江南的既然对自己有招揽之意,仔细思索一下便开始左右为难。 黄权是他的第一个主公,太白教可以说是几乎花费了他全部的精力,虽然十几日前牛奋也跟自己说过,但是现在的他确实哪以在怀有辅佐之心。 何况此时的他还有另一个顾忌。 “将军之意,坤心领了,可是少坤既然已入太白,如今其虽倾倒,但坤心中依旧怀着缅怀之请,就算冒然投了破虏将军麾下,也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样对将军来说也是坏了将军之大事。” 江南吐了一口气,他也知道刘少坤有些傲气,更有一丝愚忠的意味,所以招揽之路肯定有些不顺利,但是对于这个品行优良擅长阵法而又足智多谋的俊才,江南始终是不愿意放弃的。 “少坤说笑了,少坤之才我帐中之人都有知晓,如今就算少坤心理上有些屏障,我相信少坤来到我军旅之中,也定然会慢慢化解。” 江南笑容相加,而一旁的武将则没有什么好脸色了,除了牛奋有过交情之外,以凌压潘闵为首的一个个吹胡子瞪眼,一副狗眼不识泰山的表情。 “将军如此,只得逼我实言伤人了。” 刘少坤干脆坐了下来,望着席上的江南一字一顿的说道。 江南有些额头发黑,自己让其加入军中莫非还是委屈了他,还来个实言伤人,便颇为不解的问道。 “少坤有话尽可直说,南相信自己还是有一些容人之度量的。” 刘少坤点了点头,“据坤所知,将军发迹于风波侯之府,在京城与摄政王刘越,丞相祝公道等一脉皆有矛盾,派来安州行军恐怕也是这些政党之人的一些手腕。 现在我太白教虽灭,但庆国实力依旧余存安州,尹州诸世家独立,至国四分五裂,刘江社稷将倾。敢问在这样一个乱世之中,将军难道没有自立之心么?” 江南吐了口口水,心里一边赞叹着刘少坤的分析准确,一边思考着如何回答。 但是刘少坤确实摆了摆衣袖继续说道:“凡有兵权之人皆有自立之心,朝廷抚军将军左兰叛逃,英姿侯牧佳于幽州将兵,在下细想之后如今除了摄政王刘越手上的五万御林军与一些江州城防士兵之外,将军可以说是至国第一武装势力1 刘少坤眉毛微挑,正色道:“所以在下斗胆一问,将军可是志在天下?” 江南有些愣了,刘少坤话一针见血,但是也正是因为此人有如此之才,自己更是不能放过,下意识的便也点了点头。 得到江南肯定之后,刘少坤也是笑了笑了便道:“正因为将军心怀天下,所以少坤就更不能投将军麾下。” 别说周饼忍不住,做大哥的潘闵也是拍案而起:“大胆斯球,我主公自领兵以来连破安州七郡,火烧十万庆狗,如此功勋天下谁能比拟?” 刘少坤看了一眼这个擅长弓道的瘦弱汉子,心里暗暗羡慕了江南手下之兵多将广,“每逢乱世,天下豪杰并起,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兵强马壮之主更如过江之鲫,可到最后这些强横王者还不是给了那真命天子做了嫁衣? 坤或许今日还有些才华,但是要投之人必是可以推翻这个腐朽王朝之显明君主!只可惜在在下看来,这样的人还未出现,先前的太白侯黄权不是,他摄政王刘越不是,尹州左丹不是,你江南同样也不是1 刘少坤的话没有保留,江南心中也有了思量,起先还以为这个刘少坤是要与自己讨价还价以谋求高位来施展才华,可是现在这一推敲,他刘少坤压根从心底就没有瞧得起江南,即便是刚刚打破了九江,在他看来江南的手下众人以及军队也是难成大器。 “少坤军师所言不无道理,江南自认没有那般才华,但是少坤之前语留一般,高深虽是有余,但坦荡却尤为不足,所以南斗胆请先生教我,为何这般不推举我江南?” 刘少坤听了江南之话,也是起身再次对江南抱拳一礼便说道:“指教不敢当,将军也是诗词道大家,诗文为九州熟读,但是请将军细想无论是当初大秦,还是现在至庆玄,可有开国皇帝为书生之人?” 江南再次愣了一愣,这般说辞还是从未听过,但是他一思考,确实发现不论是以前的地球,还是现在的九州,无论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还是只识弯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皆不是那只善于口舌腐儒酸士。 刘少坤继续说道:“将军若是天道,阵道,或是其他中小道都可好说,可是这君子四艺道可着实不令人看好。 书生进一步是位极人臣,退一步则是好无实权的平头百姓。想来破虏将军虽位列朝廷正三品大将,但是到底上来说还是那文人之列。你们且看当朝方大学士才富五车,桃李满天下,但是到头来也只是一个大学士官位。 大学士?说的好听,我想一旦与刘越党派厮拼起来也只能落个惨败吧。 至国开国国君刘季虽位卑名轻,但却是货真价实的武道大家,得到众文人雅士之依附,固然能成就帝业。 庆国高祖杨建豪门出生,天下豪杰争相投奔,更有庆国贤士鱼俱罗,贺若弼等相助才能将庆国安定五百年。 但是破虏将军你” 刘少坤叹了叹气,“自古以来君子四艺道之文人只能做人臣,不配做人君,这些道理恐怕将军有些不爱听,但是实理却是如此。 自古以来文人相亲,这使得书生的处境都十分尴尬,对待同是书生之人皆是相轻,那怎么保证登上帝位之后能够包容百姓。 寒士寒士,可不是乱叫的,这些寒门读书人一个个眼高手低,自命高贵,可做起事情来却一事无成,不是说将军一定就是寒士,但是将军不是门阀出身吧,你可想过以后拿什么去与那些贵族去争斗? 依附着强着,对他投来的有限的面饼,书生文人们争得不亦乐乎,这样的小富即安的心态,是我们九州文人几千年来一直抹不去的烙印! 所以少坤斗胆问将军 书生何意安天下?” 刘少坤的这般说辞,就连文臣席位上的陈琳,郭准以及澹台亮都听的出神,特别是陈琳与江南一样的君子四艺道,虽然不愿,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刘少坤说的还是有些道理。 江南看着起身的刘少坤,刘少坤也丝毫不比的望着江南。 突然,江南走下台去,一把拉住了刘少坤的右臂说道。 “少坤所言让南受益良多,但是南今日也需要向少坤证明,自己确实有着一般文人不曾拥有的本事。” 江南将唐刀出鞘,带着一干文武以及刘少坤向营中校场走去 去或留 仔细算来小丑的文章已经写了有两个多月了,因为即将毕业所以一直保持在一更一天,最近甚至厚脸皮的停更了十几天。 其实在这十几天以来,小丑想了很多,很多书友反应多穿题材不容易被接受,小丑斟酌了一番也觉得是这般道理。 就算已经有了上架资格,但在小丑看来也只是一个玩笑。 决定了一番之后,便打算给自己停一个月,六月份的时候到底是继续更细还是另外开新书都会有个交代。 但是小丑只能保证的是,将侯小丑不会太监,就算另开新书也会在以后把他更新完,毕竟这本小说花了我太长的时间去策划,若是说弃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闲话不多说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不论给不喜欢小丑作品的读者带来的困扰,还是给喜欢小丑书的书友带来了遗憾,在这里小丑只能说声抱歉。 来日方长,小丑在写作的道路上一定不会停止脚步。 简略心声搏得诸君一笑,诚惶诚恐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