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妙探独宠妻》 ☆、001尾 第一案情,法医穆冥 “滴嗒…”夜幕下,有女子在嘶哑着喉咙哽咽,她的头部渗出血,像是吊着半口气在,微微张着口,想大叫,却叫不出。 无力感让她瞳孔紧缩,手指伸长,因为药物,一点力气都没有,赤红着眼,她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混杂着血水滑落。 血,一圈圈的侵染着地面,直到周围全部变成血色。 而在女子身上的男人毫不停歇也不怜香惜玉,甚至阴笑道:“一副狐媚样居然还装这么纯洁,呵,真是恶心!” 女子动了动唇,昏死过去,而男子也巧妙从女人的身上下来,不留下丁点不利于自己的痕迹,甚至从胸口的袋子拿出手术刀,极为狠辣的往身下女子的身上狠狠一划。 只听闷哼一声,连女子的呼吸声都消失了。 一切恢复平静,男子将女子装进麻袋,放进车内的后备箱,专门挑了一个无人小道和没有摄像头的地方直奔郊外。 抛尸! 尸体卷着麻袋滚下山坡,男子拍拍手掌,在黑夜里尤为清亮,他的脸上居然没有丁点杀人之后的害怕,甚至暗藏着兴奋! 坐回车内,男子开着车驶离这个是非之地,不过,他似乎忘了,那女子的身体中含有他色心突发的证据。 “咚!”罪恶的脚步在慢慢逼近,你能感受到吗?真相在剖析,罪恶的证据永不会抹杀! 拥有顶级“尸语者”称呼的穆冥,在法医界无人不知其名,她的手段、她的技术,她所出的判定,让法医界的元老们也挑不出刺,天才般的后起之秀,让人心生震撼。 “尸语者”,顾名思义,为尸体说话的人。 而尸体自然不是那些动物之类的遗体,而是案件中被害人。 在普通女孩还在幻想如何去玩的年纪,穆冥就被自家的父母带着看尸、摸尸、研究尸体的各部分组成! 幸好穆冥生来就有一颗强大的心脏,而不是娇滴滴的、一吓就病的娇小姐,她的法医天分不在任何人之下,或许可以说:法医界,她就是王者。 而穆冥此时就坐在警车车内,身穿白色工作服,戴着口罩、手术手套及帽子,身旁的座椅放着配置齐全的勘察箱,她低眸细腻的翻看着手机血腥的照片,揉了揉眼睛,手机往工作服口袋一扔,接下往后一靠,眼下一片缱绻清影。 口罩遮住了她的下半张脸,只留下一双清澈透明且睿智的眼眸,透过半张脸能看出她眼神冷淡 ,皮肤白皙,她的视线让人镇定,虽慵懒的坐姿却无法忽视她逼人的气势和高贵的气质,她的手指随意的松着,异常的修长,而拿手术刀正需要这样完美无缺的手。 灵敏、快速! 她靠着座椅,用余光扫了一眼前座的陈君,再次揉了揉眼角,问道:“这次出警多少人?” 陈君明显与她很熟,望了一眼后视镜,继续专注盯着前面的路道,手中的方向盘握地紧紧的,等超过几辆车,前面的路宽敞了些才道:“程警官已经到达案发地点,随行的还有祁警官,预计有十个人左右。” 穆冥点了下手指,轻应一声,耳边是警笛的呼呼声。 在一个岔道口,陈君急速的打转了方向盘,往岔道内拐了进去,因为转向突然,穆冥的头差点撞在窗户上,幸好她反应及时,用手撑住了身体。 也就是她撑起头的瞬间,车外“砰”的一声响起。 转道的路不是水泥柏油铺的,而是黄泥土,凹凸不平,车子行过,都扬起一层厚厚的黄土沙。 穆冥看着飘过的黄土沙,眯起眼睛,挑眉道:“怎么了?” 看着前方的泥土路,陈君额头渗出冷汗,将车靠边停住后,道:“似乎撞到人了。”说着,眸光颤颤的看了眼穆冥,警察最怕这种状况,更何况现在还处于出警时。 穆冥皱眉,手一抬,握住车把,打开门,下了车。阳光刺目,她迷了眯眼继续打量被撞的人。 人,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大爷,此时,正躺在车侧边哀呼,身子躬起,却不见血迹。 陈君的对讲机在这时响起,开在后面的那辆车询问他们的状况,陈君工整的回道:“撞到人了,正在调解。” 按掉对讲机,陈君走过去扶住老人:“大爷,您没事吧?” 老大爷坐直身,伴随着轻声的痛呼,他看到陈君开的是警车,眸光飞速流转,手颤巍巍的扶上陈君的肩膀。 “警察同志,我没事,就不妨碍你办案了。”话一说完,就准备爬起来。哪知,还没站好又跌落到地上。 “大爷,你别动,我让人送你去医院!” 陈君心声大呼:幸好不是什么“碰瓷儿”。 大爷一听要送他去医院,心情瞬间激动了,大呼:“去医院干啥子?我又没病!”陈君这下矛盾了,把求助的视线投向穆冥。 穆冥打量了几眼老大爷,心也暂时放 下,幸好不是“碰瓷儿”,否则又要又要拖延时间,而且听老大爷的声音,也确实没事,估计车只是与他擦边而已。 再从到脚打量一番,没有出现骨折现象,只是老人衣物沾了些尘土。得出结论,穆冥轻启红唇:“叫人陪老大爷去医院检查,我们先走。” 陈君眸光一亮,打开对讲机,让后一辆车下来一个人,交代几声,和老大爷解释,医药费不用他出,老大爷才勉强答应。 上车后,穆冥又看了一眼老大爷,眸光深沉,不知道为什么,那老人给她的感觉,很怪、很怪!可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怪。揉了揉脑袋,她决定不再去想。 过于复杂的事情,或一时半会不能想出结论的事情,她不会过于纠结而浪费她的脑细胞和时间。 陈君开动车,这一插曲就如此过去,只不过,陈君还是一副纠结的表情,他是真不知道为啥一瞬间撞到人了,明明他没看见有人! 真他妈的见鬼! 到达目的地,陈君将车停住后,就有人熟练麻利的将后座位的门一把拉开,火爆的声音瞬间响起:“丫的,你给老娘滚去哪了?怎么才来!” 穆冥早就习惯程曼的火爆性子,女刑警不就这样?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温柔起来是女神,火爆起来是女神经,简称:女汉子。 程曼有一头利落的短发,一双洞察魂魄的眼睛,尖俏的下巴,傲气的扬着,她现在就站在车门口,眼睛瞪着穆冥。 她比男刑警更夺人视线,所以她在警视厅内,是男人中的女神,女人中的男神。 穆冥将她打量完毕,将露出帽檐的发丝拨进去,不紧不慢的将身子从车内挪出,她站在地面上,白色的工作服将她全身包裹,使她更为神秘。 她和程曼差不多,一米七的净身高。 “从警署到这里,再算一下我们出警时间,你说,我是不是拖沓了。”轻浅的一句话,让程曼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怒气瞬间消散,穆冥就有这种力量,让人怒不起来。 “带我去看证物。” 程曼眉头瞬间皱起,转身就往抛尸地点走去,穆冥紧跟其后,陈君将车停好,从后座拿过穆冥的勘察箱也紧跟她们的身后,勘察箱内是穆冥工作的工具,差不多有四公斤左右。 翻过一个山坡,才看到警间线。 “冥姐,你来了。”穆冥点点头,警厅的人为显得对她的尊重,和她同代的人都叫她 “冥姐”,她对这没感觉,只不过是个称呼而已。 “尸体是附近村民在今早劳作时候发现的,已经发臭、死状极惨。”程曼边走边说,穆冥不动声色,就是连眼睛都没眨。 “现在他们已经在现场取证。”穆冥眉头一皱,程曼连忙将后半句话说了出来:“放心,尸体,我们没动。” “你知道的,我的规矩是什么,我不希望一切会影响我判断出错的因素出现。”穆冥顿住不说,又接着道:“死者身份确定了吗?有没有家属联系?” 程曼抿唇:“死者没有任何可以确定身份的事物,身份证、手机、钱包都不在。” 身份不明、无家属联系,这是第一条。 死状极惨、已经发臭,这是第二条。 火葬场离这极远,尸体不能搬运,这是第三条。 “穆冥,证已经取完,接下来,就看你的结果了。”祁少晨走过来,眼神真挚的看着穆冥。 程曼看到祁少晨,一拳往他胸口招呼过去:“见色忘义,好歹我是你多年搭档,看见我回来了也不打招呼。” 祁少晨躲过拳头,不躲才有病,程曼的拳头若挨了,不受外伤也要受点内伤。 他笑道:“你就别纠结这些了,熟的不能再熟了,还来凑热闹。” “这味道可真是别致,难怪村民会发现。”穆冥直接忽视他们两个,往死者走去。 来到现场才知道尸体发臭的程度,程曼将资料填写完,吩咐人搭起现场解剖棚,将死者抬进简单的棚内,放在木板上,再让人全部出去,自己一手接过陈君手中的勘察箱,就准备掀开帘子进去解剖。 “木子,等等,我给你介绍一个助手。”程曼叫住穆冥,穆冥转身、眨眸,有一丝不解,她似乎从来不需要助手。 助手于她而言,没有默契就只会像紫外线干扰皮肤般干扰她工作。 “冥姐,你好,我是新来的助手,于寒。”于寒伸出手,小脸因激动而泛红,眼前的人就是法医界的天才,她的女神!她如今见到了学校那么多人想见的人,心里就如波涛撼浪、汹涌不止! 穆冥礼节性伸出手,一触即松。 “既然想当我的助手,那就跟我来。”穆冥掀开帘子,走进解剖棚,于寒收起心中的激动,脚步跟上。 将勘察箱放下,穆冥手速不停,将勘察箱打开,一排手术工具罗列在内,她神色不 变的掀开尸体上的一截白布,皱眉。 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脸部表情狰狞,脸颊已经看不出正常模样,只有瞳孔扩散瞪大!恐惧蔓延在瞳孔内,死者嘴角还在渗出丝丝血迹,而血,不是正常的红色,而是黑红色。 将白布彻底掀开,视线下移,穆冥一怔。 “呕!”解剖棚门口有细碎的声音响起,几乎同时,耐人寻味的呕吐声也跟着响起! ------题外话------ 本文宠文,喜欢就收藏评论!比你们! 顾先生:“妞们要密码不?要就看文收藏!” 鱼:“烤着吃烤着吃……” ☆、002尾 熟练解剖,留下助手 呕吐声一声接一声,毫无停下来的趋势,穆冥转头挑眉看着门口的于寒,不说话,就只是静静的看着,似乎是在研究于寒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为何会吐! 于寒躬着身子,右手扶胸,左手扶着腹部,脸色涨红!而地上只有一滩酸水,并无其他呕泻物,这说明她只是在干呕! 解剖棚内就只有于寒的呕吐声,过了十分钟后,穆冥轻嗤了声,似轻挑、似无意。 “就你这样,还想当我的助手?” 于寒身体一僵,用手捂住嘴,抬头看着棚顶,终于不再有干呕的现象,她对着穆冥使劲低下头:“冥姐,对不起,请再给我一个机会!” 对不起。含着真心实意,也含着急迫,她好不容易才应聘进来,她必须留下,否则,家里的资金如何周转开! 穆冥带上手套,一系列的消毒做完后,转头看向呆愣不动的于寒,冷声道:“别告诉我你连消毒也不会?”似疑问,更似逼迫。 既然她需要一个机会,那她就给。 于寒本来七上八下的心瞬间安定,冥姐这是愿意给她机会?!压下激动的心情,点着沉重的头。 穿上工作服,做到无菌操作,于寒站在穆冥的对面,一切准备就绪。 穆冥斜睨了眼于寒,似提醒道:“我需要的助手,并不需要她有多高超的技术能力,只需要她和我有默契。” 于寒知道这句话是对她说的,她点头:“知道!” 穆冥说完这句话,就开始针对尸体的研究,认真万分。 死者身体器官组织已经从内到外开始腐烂,尸体在向外渗着水,蔓延在木板上,骨骼肌裸露,心脏、肾脏部位有个大坑,而里面的器官完全没有在的迹象。 流出的水是臭的,或者说,整个尸体都在发臭,不过该庆幸的是腐烂的地步没有到一触就散,长蛆虫的部位也极少! 也难怪于寒会想吐,新手第一次见到这场面,不能怪,所以穆冥额外将她给了一次机会。 于寒看着死者,眉头就没松过,反而越来越紧,她的手握地紧紧的,呼吸由缓慢到急促,穆冥淡扫她一眼,似在说“你的呼吸声打扰到我了”,于寒瞳孔一缩,连忙将头一别,呼吸声顿时轻了些许。 “看着。”穆冥不放过她,冷冷的道,若是连这种程度都不能接受,那还是趁早的卷铺盖滚!她穆冥身边可不留吃白饭的! 于 寒身体一颤,将脸头别过来,看着穆冥解剖。她学法医,但在学校的大体老师却不是如此真实、如此血淋淋的。 穆冥连头都没有抬,将手术刀玩转在手心,用软骨刀切开肋间肌,采用“丁字形”切法,步步操作,于寒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这也太…熟练了! 从最初的恶心,到欣赏穆冥熟练的技术,于寒渐渐适应,欣赏穆冥解剖,亦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记录。”于寒一个激灵,收回思绪,手飞速翻开本子,手握住圆珠笔,目光澄澄的看着穆冥。 “死者:女、身体受损、二十二岁左右与、身体等重要器官全部消失不见……” 奋笔疾书!穆冥说得快,于寒写得也快,穆冥根本不给于寒休息的机会,一个接一个的信息从她嘴里蹦出来。 穆冥用镊子翻着死者的皮肉,眸光清澈动人,可是面对解剖的场所,谁也欣赏不了美人,尽管这美人拥有致命的诱惑。 解剖完毕,穆冥眸光一冷,手一动之间,盖尸体的白布又重新落在尸体上方。 将一次性手套脱下,将手术刀消毒完后,重新放入勘察箱内,抬头睨了一眼于寒就提着勘察箱往外走。 不等于寒反应,掀开帘布出来解剖棚,程曼一看到她就蹭了过来,似一直等在门外。 “结果?”干净、果断的刑警提问方法。 “其一:死者死前遭受过侵犯,已经采取她身体内的证物,回去化验dna。其二:死者身体器官全部消失,其三:死者死了差不多半个月左右。”穆冥顿住,皱眉:“不过,除了这些,死者身上没有一点实物证据,头发、指甲内无一丝事物,重要的是,也无指纹。” 程曼幽幽叹了口气,抬头望天长叹:“丫的,真丫的棘手!”说完,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指骨分明的指尖,漂亮的溢出光彩。 确实棘手,没个十天半个月怕是破不了案子。 “将死者带回去,我将进一步解剖。”穆冥眯眸,对着走在前方的程曼说道。 程曼点头,之后像是想起什么,赔笑的走过来,用手肘顶了顶穆冥,问道:“木子,那个助手可还行?” 穆冥停下脚步,扫了一眼程曼,程曼身体顿时抖了三抖,就像空气瞬间冷了几分,面对穆冥的目光,她总有种置于阴气沉沉的太平间内的感觉。 阳光依然灿烂,风依旧飘着,莎莎的吹 打着树叶,微风和煦,别有一番风情,可诡异的很。 而一直等不到回答的程曼差点急了眼,真不会是那个小助手惹到穆冥了吧?要真是这样,该怎么解释、处理? 都是该死的祁少晨!擅自做主招什么唠子的助手,这下怎么办! 几秒之内,程曼大脑飞速运转,同时也问候了祁少晨的祖宗十八代,连带着于寒也被牵连。 而收拾完东西的于寒从解剖棚内出来,正好听见程曼的问题,见是关于自己的,她连忙屏住呼吸,竖着耳朵等待穆冥的回答,而良久没有回音,她的心沉落进湖底! 没戏了! 就在程曼要暴走时,穆冥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 “还行。”于寒怔愣,反应过来后死命的捂住嘴,以免惊呼从口中传出。 她可以留下来了! 程曼也诧异的看了一眼于寒,这丫头,倒是还有两把刷子。 “不过……”不过二字,瞬间让于寒提起心,瞪大着眸子看着穆冥。 穆冥轻勾嘴角,神色淡淡,说出来的话却是有些不近人情:“下次若再有干呕现象,可以直接别来了,省的出现在我面前惹我烦心!” ------题外话------ 穆法医很有女王范有木有!再次求收藏!求评论!打滚中~ ☆、003尾 是个人渣,有了眉目 风静了、止了。 程曼狂笑出声,于寒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在她纠结的要给出保证时。 穆冥一句话堵住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现在我可不需要没用的保证,我需要的是事实和行动。” 祁少晨走过来,嫌弃的看了眼程曼,笑道:“老远就听到你的笑声,注意形象!” “呸!风凉话就别说了,我们这不缺。”程曼说着一脚就招呼过去,祁少晨不动,伸出右手挡住。 “别忘了正事,要打回去陪你打。”祁少晨将程曼稳住,转身朝穆冥道:“尸检报告在哪?”与穆冥说话的语气可谓是温和至极,与程曼那边是天差地别! 抬头朝于寒那里一点,祁少晨了然于心。 于寒毕恭毕敬的将报告拿过来,递给一身阳刚之气的祁少晨。 “祁警官,给你!”这份报告是她第一份涉嫌刑事案件的报告,更是和她女神合作的报告!郑重无比的交给祁少晨,于寒缓缓松了口气,就像压在胸口上的千斤巨石被挪开了,身心顿时轻松不少。 祁少晨看着尸检报告,眉头隆起,报告上的字倒是隽秀的,没有穆冥的狂野霸气,很明显不是出于穆冥之手,字是赏心悦目,可是资料却让他堵心。 “需要再验一次?”祁少晨合起报告,问道。 “嗯。”穆冥点头轻应,眼神示意于寒将报告拿回去。 祁少晨默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眸子明暗不定,良久他说道:“证已经取完,还不确定案发地点,目前正在搜索,我们是否可以回去了?” 这是前半句话,后半句是: “老子都饿惨了!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滴米未吃啊!” 瞬间雷到一片人,程曼满头黑线,一巴掌往祁少晨脑袋招呼过去,这破烂玩意儿,认真起来不是人,不认真起来是个人渣! 鉴于某人饿了、证已经取完,程曼吹口哨宣布收队回警! 坐回来时的车,充当司机的还是陈君,只不过副驾驶座上多了一个人——于寒。 一路无话,直到下车时,于寒才道:“谢谢您,冥姐。” 穆冥受着,轻点了下头,继续朝前走,待穆冥走远,陈君才默默的道:“喂,别怪我没提醒你,冥姐最不喜欢听到的字眼就是”对不起“”谢谢你“这几个字,你最好别没事就说这些几个字。” “在 冥姐的眼中,没有真的达到那种地步说这些字只是浪费时间,而听这些话也是磨她的耐心,而若真达到那种地步,说这些话,也挽回不了。” 陈君算是警告,也算是提醒,不管怎样都是给于寒一个雷点。 于寒动动嘴,脱口而出:“那你呢,说这些话需不需要的道谢?” 陈君愣了愣,抓了抓尖针一样的头发,嘿嘿笑道:“这个随你,我可没有冥姐那么讲究。”末了,补充道:“走了,快跟上冥姐,冥姐可不喜欢拖拉的人。” 陈君人长得清秀阳光,笑起来也特好看,他率先往穆冥离开的方向追上去,迈着长腿,于寒大迈步的两步,他的一步。 回到了厅内,程曼将资料放到桌上,将脑袋上的帽子摘下,风情万种的看了一眼紧随而来的穆冥,微勾嘴角道:“木子,是先吃饭还是先解剖?” 穆冥挑眉,偏着脑袋看了一眼门口的于寒,样子有多体贴就有多体贴,就像一个姐姐看到妹妹一样的目光,她问道:“你说呢?” 虽没有点名,但于寒知道穆冥问的是她。 “额…”额了半响,于寒似乎才找到语言,眸光一亮,大声道:“刚才祁警官说饿了,就先吃饭吧?!” 这句话可谓是答得好,谁的面子也没被拂掉。 刚才问这个问题,也是为了考验于寒而已,这姑娘倒也机灵。 若她说听穆冥的安排,那就有点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若她自己发表意见,就有点轻狂自大,而且,穆冥不喜欢扭捏的人,不喜欢没主见没活力的人,于寒将答案反衬给祁少晨,无非是最好的答案了。 “哈哈哈哈…”祁少晨声音传来,手里提着四大袋盒饭,将门用膝盖抵开,眉眼尽是笑意,“小姑娘说的不错,来,都饿了吧。来吃饭,吃完再忙。” 原来祁少晨在街口下车是去买盒饭了,穆冥心下了然。 一众警官将手上的工作放下,跑过来接过盒饭开始发,笑呵呵的道:“谢谢祁队!” 谁能不饿呢?从早上到现在滴米未进,是神也该饿了! 盒饭并不香,比不上高档餐厅里的大鱼大肉,但胜在种类齐全,量足!不似餐厅里的娇气。 “大家快吃吧,吃完还有的忙呢。”祁少晨说完,将手中最后几盒盒饭递给程曼、穆冥四人。 谁都没有客气,接过就开始吃,只有于寒腼腆的笑了笑,接过盒饭 坐到最角落开始狂吃。 她也饿啊!为了面试、配合工作,她什么都没吃。 穆冥眸光扫了一下于寒,放下手中拆开的筷子走过去,将手中的饭划出一半分到于寒的饭盒里,然后又自顾的回到原处坐下。 怔愣、惊呆,于寒惊的手一抖,刚才,她的女神对她做什么了?分她饭?!她没看错吧。 用手掐了一把腰,痛嘞,不是梦! 激动!笑意蔓延上了她的脸,手上吃饭的动作不停。 穆冥也难得轻笑了一下,其实,有个小助手也不错。 警厅内做事讲究速战速决,吃饭没有花掉十分钟,于寒主动请求去扔垃圾。 一切又变得忙碌起来,穆冥和于寒去了警厅内的解剖室。 将近一个小时,穆冥和于寒戴着口罩出来,眉宇间带着些许疲惫,于寒手中拿着的是一份新的报告,线索也终于在穆冥不屈不挠中开始露出蛛丝马迹。 虽然不多,但是终归有了眉目。 穆冥将口罩摘下,对身后的于寒道:“天也快黑了,你回去吧。” 于寒一愣,她以为今天也许会忙到半夜呢,没想到冥姐会先放她的班。 “谢谢冥姐。”将手中的报告递给穆冥,也不扭捏的将身上的工作服脱下,转身,利落的出了警厅的大门。 穆冥坐在身旁的椅子上,用手揉着眉眼,全身放松的舒展着,等着人来。 ------题外话------ 这章因为没啥激情,嘿嘿,男主下章可能就出来了,来,妞们吻一个! 顾先生:“求收藏,不收我就不告诉你们银行卡密码!” 鱼:“告诉我就行,哈哈!” ☆、004尾 遭遇打劫,美艳美人 没等多久,就有脚步声传来,不紧不慢的响在穆冥的耳边,抬眸、将报告往来人方向一扔,快速、干脆一气呵成。 “案子有什么进展?”穆冥坐在椅子上舒展着身体,问程曼。 程曼甩了下手中的报告,翻开,眸光明明暗暗,满是认真的神色,她就是这样,遇上案子就认真无比,就如穆冥解剖人体时那般认真。 “祁少晨带人去找案发现场了。”顿了一下,看向穆冥道:“不过可能不会有结果,这案子若不是牵扯到那些龌蹉到泯灭人性的交易,就是故意杀人罪!” 末了,程曼补充问道:“木子,你说呢?” 虽然穆冥是法医,但她的破案能力可不比程曼差,只不过参与不参与破案完全看她的心情与兴趣。 只见她敛眸,手撑着脑袋揉着,静静的点点头,表示她同意程曼的猜想,不过随后,她眸光变了几变,轻声开口:“橙子,一定不可以客观为主,要讲究事实。” 适当的猜想有助于破案,但若深究了,就会影响正确的判断能力。 “知道。”程曼继续翻着报告,看着看着,眸光一亮,激动道:“死者脚趾甲内含有未洗尽的皮肉?” 激动的快速往下翻着,发现精夜的dna数据也化验出来,幸好精液还能用来化验,不然毫无线索,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查不出啊! 看完数据分析,程曼眸子滴溜溜的转动,神采奕奕,既生动又霸气外露! 线索较少,但不影响程曼的心情,有总比没有的好,她挑着眉,叹道:“木子,你先回去休息,我得加班!” 看着她眉间的疲倦,程曼也着实为她这个闺蜜心疼了一把,可转念一想,是自己这样累她,而她也乐意,瞬间将本来就很少的愧疚赶跑了。 穆冥也不拒绝,本来就是下班的时间,本来她可以和于寒一起走的,可是进解剖室时和程曼说好了等她出解剖室要等她来将报告给她。 如今已经碰头了,她也该收收心回去休息了。 她可是做着法医的工作,领着法医的工资,操的是当刑警当法医的心啊!忒累了! “那我先走了。”穆冥将白大褂褪下,头也不回的走掉。 等程曼回过神,那人已出了门口,像是想到什么,程曼追上去,站在门口大喊:“要不我叫小陈送你,现在你一个人走也不安全。” 穆冥嫌弃的转过身 ,睨了一眼程曼,那眼神分明有鄙夷在内,然后就这样转身又继续走。走了三步才慢慢悠悠的道:“你忘记了,你一个月之前是怎么被我打趴在地上的吗?” 程曼一哆嗦,想起一个月前惨不忍睹的自己,一拍脑袋,自己刚才是傻了才会追出来!还说出那样丢人的话来! 直接撞墙好了!这是程曼心里唯一的声音了。 等穆冥的身影快消失了的时候,程曼哼哼道:“这个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为了保证身手不落后,每个月他们三人都有次切磋,每次谁输谁赢也不一定。 穆冥走在街上,夜风吹拂,扬起她的发丝,缱绻了她的衣角,她微微眯了眼,抬头看向天,却没有看到星星,连月光也无。 原来是要变天了啊。 加快了脚步,她住的地方离警局较近,步行十五分钟就到,不过老宅却有些远,是以,为了工作方便,她特意在警局不远处买了套两室一厅的家居房。 而在走向她家要经过两条街道,有一条还是美食街,而另一条却是幽静的诡异的街道,那条街道被她称为——抢劫犯事最佳地点。 穿过美食街,穆冥看着吃的起劲的人们,很淡定的走过,连眼睛都不眨,尽管这条街热闹非凡,甚至可以说是嘈杂,穆冥硬是连脚步都未停, 不是她不吃这些东西,而是这些东西吃多了只会自己倒霉,她一个法医,若连这都不知道,何以在法医界称“王”。 该走进僻静小道,穆冥仍面不改色,按照往常的性格没有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算是摸黑的走着,但她的眼、她的眸,却是在黑夜中波光粼粼、生动魅人,不清澈,却深不见底,若是有人看久了她的眼、她的眉、她的眸,一定会陷进去。 因为她的眼眸就像寒潭,美丽但又危险,给人一击必将是致命的! 譬如,现在: “别动!打劫!”来人拿着刀指着穆冥,待看见穆冥不动,瞧准了机会便慢慢的走过来,只不过,他的身体是抖着的,手指乱颤,眼皮直抽,讲话时还能咬到舌头,小腿肚也是晃晃悠悠,等挪到穆冥的身前。 穆冥快速的闪动身躯,往右边移了一步才躲开探过来的刀,她抬头,待看清来人的身躯与面目时,勾起嘴角,笑了。 抬脚往后退开了几步,与来人保持一定距离,看着眼前正要打劫她的“强盗”,笑意越来越深。 这 小孩,明显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呢。 来人看穆冥轻松的躲开,身体狠狠的一抖,拿着刀的手也是一抖,“哐”的一声掉在地上,在暗夜的街道显得幽深,人也被吓得坐在了地上,他就张着嘴愣愣的看着穆冥,不说话也不动,像被吓傻了。 再也不想浪费时间,穆冥看都不看一眼,就此走过,独留后背给少年。 她大可以将这少年捉去局子,可是瞧他的样子就不想再有动作,本就没有害人之心,否则就不会拿着削水果的刀出来,而且衣服还是校服!脸也就这样袒露在外,这世上哪有这么笨的抢劫犯! 所以,当机立断——赶紧回家休息才是正道!教育走弯路的少年,还是留给程曼的好。 坐在地上的秦川半晌才反应过来,像是想到什么,眼神一狠,捡起水果刀就往穆冥追去,今天若不拿出钱,那他…… 思绪还没转完,人已到穆冥身后,这一次他没有胆怯,眼神愈发狠厉。 穆冥皱眉,往侧边一避,将秦川的手抓住,下痕的一扭,只听见在这僻静的街道清脆的一声。 “咔”! 秦川跪在地上,冷汗瞬间弥漫在头顶,渗透至全身!痛的他开始不停地抽搐,可他却硬是不吭声。 抬脚往秦川身上一踩,力度恰好,足以让秦川压力巨大,穆冥低头,冷冷的眉眼,美艳的不可方物,她勾唇,缓慢道: “没人告诉你,要学会看人脸色?!” ------题外话------ 噢噢噢噢,羞涩,顾先生没出来,妞们别急,快了,就在下章! 不出来,你们就把我烤了! ☆、005尾 手术刀利,想灭口吗 秦川身体狠狠一颤,被一个女人踩在脚底下,无非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更何况这女人在前一秒还是他的猎物! 拧着身子动了几下,却发现无功而返,这下只能拿着眼睛使劲的瞪着穆冥!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发泄心中憋屈的怒火。 穆冥从头到脚将他重新打量了一遍,刚才还吓坐地上,而现在手骨折却是一声不吭,这人,怎这般奇怪? 眼神淡淡的掠过,穆冥重新发问:“你难道不知道面对女士的提问,作为绅士是需要马上回答的?” 秦川这下真是要哭了,难道被人踩在脚底下,还要腆着笑脸说“谢谢”? 他可没病! “我可没病!”秦川怒吼,压抑又低沉,仔细的听还有带着颤音的痛感。 这就惹不住了?穆冥面色更冷一分,周身的气压明显降低一分,秦川本就起来的鸡皮疙瘩又迅速冒出到新的高度。 “你没病学人抢劫?你难道没发现我有意放了你?”穆冥难得好意的解释了一下,免得这头猪不知道。 秦川怔愣,点点头,脑袋低垂,眼睛也不再瞪着穆冥。 似乎是想通了,吐出一口浊气道:“我也不想的。” 穆冥眼神微冷,衣袖滑落小巧精致的手术刀,她扣住,往下探去,贴在秦川的脸上,锋利的刀刃在暗夜下闪着微冷的寒光。 冰凉的触感顿时让秦川一惊,猛地开始动起来,他可还不想死! “别动!否则刀子可不长眼。”穆冥将手术刀往上挪了挪,更靠近秦川的脖颈,深深的恐惧袭来,秦川忙大叫: “你想做什么!杀人灭口?” “你猜。”穆冥看着秦川因为害怕而变得惨白的脸,惊惧的眼,紧缩的瞳孔,隆起的眉,这才满意的点头,这才是一个人受到危险时的表现,而不是在手被扭骨折了一声不吭。 若是秦川知道穆冥心中想的,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就因为他没叫?所以就拿刀子威胁他? “姐,我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秦川差点崩溃,在这时,什么自尊都不要了,只要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谁是你姐了?”穆冥皱眉,不喜欢一个陌生小屁孩如此称呼她,心里反感的很。 秦川被噎住,眼珠子乱转,打着逃跑的主意,他相信,眼前的变态女人一定没看清他的脸,这么黑的天,一定没看清才对,因 为他也看不清眼前的女人长什么样,只能模糊的知道,很漂亮、很惊艳。 可是秦川想错了,穆冥早已习惯这巷子里的黑暗,在黑暗中视物对她来说,简单的很。 见他眼珠子不安分的乱转,穆冥心下了然,故意提高声音道:“我这可是手术刀,你还是乖乖的好。” 穆冥看向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凌晨,脚下一用力,却是使了力的,秦川闷哼一声,差点昏死过去。 他现在只庆幸,这女人幸好没有穿恨天高的高跟鞋,否则他不死也得残! 手术刀往上削去,秦川的头顶开出一条“马路”,穆冥将刀顺手一擦,收回衣袖,一气呵成。 “做错事,总要承担责任的。”而手腕和头发算是惩戒,根据国家对抢劫的刑罚最低也是三年,这小屁孩,不适合进去。 穆冥说完,转身离去,巷子只留下她不近人情的警告音调:“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而且,活着可比死了精彩多了。” 秦川从地上爬起来,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捡起掉落的水果刀,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穆冥离去的方向,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他得去医院。 少年青涩的身影一歪一扭的朝巷子外走,身上穿的是s大的校服,头顶上被削了一条宽阔的“马路”,整整齐齐的竖在那里,可以从这知晓,下手之人技术的娴熟。 秦川来到市中心第一医院,先去看了手腕,医生看到是他,笑了:“小川,这么晚了你还过来,是有事吗?” “李医生,我手骨折了,来看看。”李医生是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成熟稳重的气息是秦川所不能比的。 李医生一听他说骨折了,皱眉走过来,看到秦川的手软绵绵的垂在身侧,语气中含了些怒气:“又是被他打的?” 秦川笑而不答,却让李医生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他细心的看了下,松下一口气:“幸好没上次严重,也幸好不是右手,小川,下次看到他你就别往枪口上撞,打不过,也躲得起!今天若不是我值班,你要怎么办!” 说归说,李医生却是含着关爱,“伤的并不重,等会纠正好位置,你之后要好好调理。”李医生拍拍秦川的肩膀,然后趁他不注意时,使劲的将他的手腕一扭,明显的脆响,秦川叫出了声。 “啊”的一声显示他真的在痛着。 每个人的软弱之处,都会在自己熟悉的人面前表现出来。 秦川也不列外,像他这种人,更在意归属。 李医生帮他缠上绷带,上好夹板,开了些药,交代他注意事项,就叹了口气,默默的看着秦川,这样的好孩子,不知道那男人怎么下得了手! “李医生,这是药费,给你。”秦川从衣袋掏出仅有的一百元,目光怔怔将钱往前递。 李医生一愣,反应过来后,脸色一黑,哼道:“李叔叔可不想贪这种小便宜,这医药费我给你垫上,你这一百块先留着。” 见秦川还要坚持,李医生叹气道:“你拿着这些钱去买些吃的,给你妹妹带些。” 秦川身体一颤,眼睛瞬间红了,将手中的钱握地死紧死紧,点点头,往门口走去,在门口顿住,转身。深深一鞠躬:“谢谢你,李医生。” 之后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往秦琦的病房走去,走到门口,手放到门把上良久不进行下一步动作。 本来这段时间不能探视,可是因为有李医生,他能够看望秦琦,打开门,他就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熟睡在病床上的秦琦,病态的脸,憔悴的容颜,他怕她被惊扰到,匆匆看过又关上病房的门。 他跑到公共厕所内,靠墙坐下,将脸埋进膝盖内,身体抽动,他在哭,在恨世界对他不公!凭什么将一切不好的、坏的加注到他身上! 哭累了,他抬眸,眸内晦暗不明,耳边似响起穆冥说的“活着可比死了精彩多了”。 目光蓦地坚定,他不仅要活,而且要活的精彩无比! ------题外话------ 秦川是个可怜的孩子,别怪他,更别怪穆法医简单粗暴的手法!爱你们! 鱼给妞们烤,已经给自己撒上调料了!很香的! ☆、006尾 又一起案,有人空降 夜色如墨,深沉的若含着重重心事,却不压抑人心。 穆冥一回到家,就去了浴室快速的冲澡,将头发擦干就躺在了床上,她也是人,她也会累。 看来解决这个案子,该给自己放下假了。 次日,穆冥被闹钟吵醒,穿衣洗漱毫不含糊,因工作原因,她不喜化妆,只是草草的将脸打理一下就甩上门走了。 走到美食街买了份早餐,正准备吃,在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个不停,皱着眉将手机翻出,瞄过来电显示,穆冥嘴角抽了抽,是程曼,估计是没好事发生。 也不敢挂那姑奶奶电话,顺手接起:“喂?” “在哪?”程曼语气凛然,显然很急很恼怒,“出事了,我让陈君来接你。” 穆冥眼睛一眯,危险气息瞬间弥漫,脚下步子加快,语调不变:“正往警局赶来,你让他带好东西坐车里等我。”还不等程曼回答,穆冥挂断电话,将速度提高到最快。 临近警局,眼神就瞄到陈君在车门口转悠来转悠去,明显是在等人,且心浮不静。 “冥姐,程队让我们赶去一个废弃工厂,说是有新发现。”陈君看到她,直接将车门打开坐了进去,穆冥坐在后座,副驾驶上也有人,是于寒,昨天的那个小助手。 此时,她正眼冒星光的转身看过来,朝穆冥大声的说了声:“冥姐,早!” 之后像是怕穆冥烦她,连忙转过身正襟危坐,穆冥看到她首先是惊讶再到坦然,她差点忘了有于寒的存在,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突然加个人也是需要时间适应的。 穆冥用膝盖抵了一下前座,在于寒忐忑的转过头时将手中的早餐往前一递,依旧冷静沉稳道:“吃了。” 于寒惊讶的张大嘴巴,她的女神给她早餐? 陈君实在看不下去了,用力一咳,直把于寒吓得够呛,连忙回过神,讪讪干笑,即将将口中的拒绝之话脱口而出,突地刹住,她可记得陈君说过“冥姐不喜扭捏拖沓之人”,想到这点,于寒接过早餐。 对穆冥绽放出笑脸,转过身吃着早点,她的确还没吃,接到电话,她可是立马赶过来的! 穆冥转身看向窗外,她不是很饿。 车子行驶上国道,没多久到达了目的地,刚下车,就有人来接应,却不是程曼。 “冥姐,祁队和程队在那边采证。”小警察摸着平头,穿着便衣,看到是穆冥就 在前带路。 穆冥看到人了,就让小警察去忙他的。 程曼看到穆冥,立刻走过来,气都不带喘的道:“死者已经在解剖棚内,医院和殡仪馆离这都太远,只好在现场搭建。” “什么时候发现的?”虽然知道程曼找她除了让她解剖就没别的事,可是如今明确知道又是一起谋杀案又是另外一回事。 试问,两天之内,同一城市发生两起故意杀人案,谁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明天新闻头条恐怕要被这占了! 市民恐慌、安抚人心,必须破案才能解决! “凌晨四点四十五分接到目击者的报警电话。”程曼匆匆说道,却字字抓到重点。 穆冥诧异,眼神微敛,问道:“有目击者?”可是程曼这着急的模样,恐怕这目击者出事了。 程曼点头,将手指捏的嘎嘎作响,哼道:“目击者此时神志不清,精神收到了刺激,恐怕不能协助办案。” 说完,又紧接着骂了一句:“丫的,别被我抓住,否则定要他尝一下警棍的威力!” 穆冥没工夫再听她抱怨,脚步一迈就朝解剖棚走去,既然今早才发现,线索应当更多才是。 一直跟在穆冥不说话的于寒,从陈君手中接过勘察箱就紧跟在穆冥身后进了解剖棚。 两个人换好工作服,走到放死者的台前,对看一眼,眼神冷静,互相点头致意。 穆冥伸手,揭开白布,于寒眼睛都不眨一下,相对于昨天的反应已经是很好的,扫了于寒一眼,就继续低下头。 死者同样为女性,身体僵直,脸色苍白,额头没有任何擦伤,包括身体及四肢,除开后脑勺有些许血迹外,没有任何表面线索,相对于昨日发现的死者,今日这个确是完整很多很多!死者皮肤白皙,没有吸毒者面黄肌瘦的迹象。 这样的结果,只有验体内。 既然让她来验,那就代表死者身份不明!她也不必顾忌死者家属找麻烦。 穆冥从勘察箱拿出手术刀,动手解剖,将所需要的试剂交给于寒调配,这算她给于寒的第一个正式任务。 将死者后脑勺的血迹摊开,却发现只是磕碰造成,伤口深度,不至于造成死亡,除非,另有隐情。 掠向心脏处,眸光一寒,心肌梗塞严重,可死者面目安详无丝毫扭曲现象,死的奇怪!很明显不是心脏病发。 “针管。”穆冥吩咐,于寒赶紧递上,快速,动作幅度且声响都极小。 抽出心室内少量的血液,往后一递,于寒会意,不用穆冥开口就将针管的血液贴好标签放到一旁。 穆冥做好这一切,继续检查死者体内有无异样,看着心脏处的不同寻常,沉默深思,她眼神犀利,睿智的盯着皮肤上看,不知道想到什么,眸光一亮。 将死者脑袋往上抬起,用眼睛在脖颈处仔细扫过,手缓缓移动,终于找到一个黑色的点,她开口:“拍照取证。” 于寒同样一怔,反应过来赶紧放下试剂跑来帮忙,将相机镜头对黑色一点,连续拍了几张照片。 不同寻常的死法,恐怕只有“药”这一类,针眼找到,只用回去化验血液。 脱下工作服,穆冥迈步走出去,于寒就留在里面收拾。 走到程曼身边不远处,就听到她在讲电话,语速极快,像是在争执,走进才听清楚。 “派人下来?!”程曼似乎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反问了一句,得到对方的答复,确定自己没听错,瞬间暴跳,反问道:“凭什么!” 对方说了些什么,程曼愣了愣,没再说话,半晌才开口,语气讥讽道:“你们消息可真灵通,要派人就派吧,别丫的在废话!” ------题外话------ 感谢单单升级为我的第一个童生,还有茗儿的花花和钻钻,更感谢留言的读者! 鱼给你们香吻,看章节名字就知道,鱼没食言,有人要空降唉!其实我们家女汉子橙子也是很厉害的。 鱼求收藏,求评论,还免费送鱼!烤煎炸随便你们! ☆、007尾 他真欠抽,她真够味 “姑奶奶,我也是为了快点破案不是?”那人还没说完没就被程曼一把挂了电话。 “派人辅助查案?”穆冥问,听程曼说话的内容猜的,不过肯定**不离十,程曼不喜外人插手她的案子,能让她如此怒气高涨,除了上面派人没有其他理由了。 “嗯。”程曼点头,眨眸笑道:“不过这次派过来的人有些不一样。” 穆冥挑眉看着她,示意她说接下来未说完的话。 程曼也不卖关子,皱眉道:“不是说有目击者吗?目击者受了刺激,不能协助办案,上面得了消息,派了一个心理师下来。” “估计是花架子,所以随着他们来了。” 愣了下,穆冥反问道:“可有说人是谁吗?”她的心,竟然有些跳动的不寻常,这是为什么? 难得见这小妞对一件事感兴趣,程曼惊讶道:“怎么,对那人感兴趣?” 斜睨了一眼程曼,一言不发,直将程曼盯的有些发毛,程曼晃了晃手,干笑道:“别看了,再看我也不知道是谁,没说名字,你若真感兴趣,你明天自己去认识,姐对那种人不感兴趣。” 程曼现在特别心虚,不是对方没说名字,而是她听到要派人来,怒气翻腾,谁还管对方说了些什么?故意忽视掉了而已。 抬眸瞧了一眼穆冥,看到她没继续盯着她看,悄悄松下口气,哪有接电话时的盛气凌人?所谓的一物降一物,不就是指她? “死者死亡时间大概是九个小时,血液需要带回去进一步分析,体内有被注射的可能,这需要回去化验。”穆冥说完,看向程曼,眼神重新回到古井无波,就连心的浮动都似不存在过。 不知道为什么,听程曼说起心理师,她就想到了那个人。 那个高贵、矜持、俊雅的人! 待到下午时分,收队回警局,程曼又接到一通电话,内容是说:那人提前来了。电话那边的人意思很明显,是希望程曼派人去接他。 气哼哼的挂掉电话,程曼一撩头发,低咒一声:“当他是谁,天王老子?还要人去接他!真以为是皇帝驾到?” 咒归咒,骂归骂,但是人还是要去接的,总归要给个面子不是? 眼神一瞄,想到穆冥上午时的不对劲,眼球一转,就走到穆冥身边,笑道:“姐就把接人的任务交给你了,可行?” 穆冥挑挑眉,思来想去,看向程曼道: “也不是不行,你看我百忙之中抽空接人,你周末就请我吃顿饭如何?地点我定。” 程曼嘴角狠狠一抽,心里暗叹:坑!又不是没银子,偏这丫的喜欢坑人的银子,可她就是喜欢自己凑上去做冤大头。 看到程曼不情不愿的点头,穆冥才转身交代于寒要将死者的证物化验出来,以证明自己不闲,也是很忙的。 将一切安排妥当,穆冥打车直奔机场,也不是直奔,在期间堵车不知道堵了多久,下午一点出发,到机场已是下午三点多。 不过幸好那人还没到机场,穆冥索性拿了份报纸坐在机场旁的咖啡店里等。 长发微卷的披在背上,眼睛微微垂着,嘴角轻轻弯着,手指纤长的扣着报纸,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在她身上、眉眼上,精致如玉的皮肤,此刻像闪着微光,脸蛋也绝美的仰着。 可她却只是一身简单装束,简单安静的坐着,什么都没做,却使得咖啡店里的客人看到她都多看了两眼。 一个小时过去,也就是下午四点十五,她手机一震,看到来电显示,却是未知,心里知晓这人就是她要接的人,等响了三下,她才缓缓的划开屏幕,接起电话。 “喂?”她的声音因为这么久坐在咖啡店里,显得有些慵懒无比,却是特让人舒心。 电话那边的人明显一怔,沉默了半响才道:“你在哪?” 他声音清冷,也带了些慵懒,如一杯醇醇红酒,动人亦醉人,很容易就让人陷进去。 顾景柯听到电话那头的女人报的地址,刚准备挂掉电话,哪知道对方先他一步,再次怔了一秒,很久没有被人挂电话,心不知被什么搅动了一番。 他打电话一般不会超过十秒,而刚刚那女人在十秒末接起,这正好和穆冥的习惯相对应,陌生人的电话,她习惯响三下。 拉着行李,顾景柯一人出了机场,他一身正式装束,身材修长,正好衬出他一身清冷的气质,走过他身边的旅客都多看了他两眼。 找到穆冥所说的咖啡店,顾景柯未再给穆冥打电话,而是直接进了咖啡店,直接朝穆冥那边走去。 他在穆冥身旁停住,伸出手道:“你好,我是顾景柯。” 穆冥抬头,看着身旁站着的男人,伸出手道:“你好,顾先生,我是穆冥。” 两人同时心里补上一句: 这男人真欠抽! 这女人 真够味! 手一触即放,两人都是受过高等教育,自然知道遵守礼节。 他薄唇、冷眉、高挺的鼻梁,古井无波的眉眼,和照片相比,本人更加清冷、清贵。 她淡然、弯眉、眸如星辰,幽深的眸子像要将他看透般,和照片相比,本人更加冷静。 这就是彼此的第一印象,干脆、简单。 两人拦了车,回了警局,穆冥将人直接甩到脑后就往解剖室走,于寒还没回学校,一看她进来,瞬间精神高涨,喊了句:“冥姐。” 穆冥点头,也不管其他,直接问:“结果出来了吗?” 于寒点头,从桌上抽出一份报告郑重的交给穆冥,这是她第一份单独完成的报告,亦是证明穆冥相信她能力的证据。 眼光一扫:死者血液含不知名毒素,死因注射未知名毒素。 未知名毒素? 穿好工作服,穆冥准备化验出这种毒素,于寒就在旁学习。 等穆冥和于寒出了解剖室,警局里的人都拿着怪怪的眼神看她,气氛极为怪异! 眼神一冷,眉眼一扫,她道:“程曼,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她的语气很淡,淡的刚准备说话的程曼身体一个哆嗦。程曼狠了狠心,手指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人,淡定道: “他和你住了。” ------题外话------ 鱼问问你们,他欠抽不?她够味不? 再不放顾先生出来,鱼真的要被你们煎炸了!为了小命,放出来了。 ☆、008尾 双倍房租,双份早餐 众人明显感觉室内温度急剧下降,纷纷抖了抖脸皮低下头各做各的事,只不过眼神却是往穆冥三人这边扫。 穆冥嘴角向上挑,问道:“原因?” 程曼拉了拉她衣袖,发笑道:“顾景柯这不是刚来吗?没来得及找房间,也没地方住,你那不正好有空房间?就先让他先挤挤?” 嗤笑一声,这不是在与她商量,分明是决定好了的,穆冥皱眉考虑着,审视了半天顾景柯,最后亲自走到顾景柯身前,问道:“你付房租吗?双倍!” 顾景柯喝茶的动作一顿,又怔愣了,良久,他扯了扯嘴角,点头道:“自然要付。” 房租为何要双倍?自然是因为她一个未婚女性和男人同住一屋,总归要些利息。 程曼抚额,幸好答应了,否则倒霉的是她。 从于寒手中接过报告,一一扫过,信息很足够!程曼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祁少晨这时从门口走进来,看到顾景柯,礼节性的伸出手自我介绍,眼神含着打量,不动声色却又快速。 顾景柯眼神还是如原来一样,从某种程度来说,祁少晨输了。 祁少晨带回来的消息很不好,案子毫无头绪,毫无进展,查案不知从哪查起,昨天那起也是,现在只希望明天顾景柯能起到作用。 为了避免再发生刑事案件,警局发了公告,让市民晚上尽量不要出门,不要晚归,市民也嗅到了不正常的气息,纷纷都有种恐慌在弥漫。 下班后,顾景柯拉着行李跟在穆冥的身后,不发一言,直到穿过了美食街,走进了那条没有灯光的街道,他才出声道:“你就不奇怪我白天为何会一眼就知道是你吗?” 白天?走在前方的穆冥没有停住脚步,只是在想着他这个问题有必要回答吗。 “你不是心理师?若连观察人这一点都做不到,又怎能被称为”灵魂剖析者“?” 虽被噎了一下,但顾景柯心里却是波动异常,他和她总归不再一味的沉默,以后同住屋檐下,不至于一句话不说,所以,他才没话找话。 问出那般无聊且低智商的问题。 今天,似乎从遇到这女人,他就开始不正常。 到了房门口,穆冥开灯、换掉鞋子、进门,然后转身,提醒道:“鞋套在鞋架上。” 这意思是让他换上,她不喜欢有人穿鞋进门,踩脏了地板处理起来也麻 烦。 将她隔壁的那间空房间门打开,穆冥也不再理顾景柯,自顾的从她那间屋子里的柜子里搬出一套被子,然后放在她的床头,拿出一个蓝色暗纹的枕头叠在一起,抱着走出来,刻意敲了敲半掩的门。 等了半分钟没听到回应,穆冥用脚抵开门,走了进去,将被子放在床上,揉着手臂,抱着被子这么久,手也是有些酸的。 眼神扫视一周,却发现人不在房间里,这时从房间里的浴室传出声响,穆冥一怔,看向浴室,耳根在这时出奇的有些烧。 走出房门,穆冥给自己到了杯水喝下,然后回到房间也进了浴室。 这时,她有些感慨,幸好有单独的浴室。 等她从浴室出来时,正好响起敲门声,暗咒一声,穆冥打开房门,用眼睛睨着门口的顾景柯,等着他说事。 半天没等到顾景柯开口,穆冥忍不住皱眉。 “有什么事?” 顾景柯看着半藏在门后的人,她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眼神也不如白天冷厉,此时就拿着那双眼盯着他,有些冷艳,也有些媚态。 他张了张口,开口却发现他的嘴有些干涩。 “谢谢。”话落,优雅的踩着步子走到饮水机倒了杯冷水,凑到嘴边一口饮下,然后继续踩着步子回到房间。 穆冥眯了眯眼,对于他的谢谢不置可否,就像是没听到般,将门关上,继续擦着头发。 对于发质的保养,她还是挺在意的,所以她二十二年来,未曾染、烫!因为那会伤其根本,烫的多了,新长的发丝会越来越少,掉落却会越来越多。 洗发水的类型也要时常更换,就好比人要时常补充营养,吹风机也不能时常使用,会伤到发囊,从而致使头发掉落,最好还是天然风干,保持自然发质。 家里住进一个大男人,穆冥用极强的适应能力快速适应,她见过各型各色的男人,只不过是不会说话、没有心跳而已。 可对她来说,这两者似乎没什么两样吧? 顾景柯若是知道穆冥这样想,不知道会如何安慰自己的心灵。 仰躺在床上,顾景柯揉了揉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很累,从昨天到现在他就没合过眼,他不习惯在飞机上睡觉,因为没有安全感,如今一沾到床,满身的疲惫倒是像找到宣泄口,喷涌而出。 清早,穆冥被闹钟闹醒, 她从小就被训练,养成良好的作息时间,所以也没有起床气一说,换衣、刷牙、洗脸,做完之后,打开门,却看到顾景柯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 愣了,这才记起这屋子多了一人陪她一起住。 顾景柯朝她点头:“早啊,做了双份,一起用吧。” 心里莫名的划过一阵暖流,因为工作性质,她早餐已经很久没在家里吃,都是在外面草草应付,要不就是来不及,直接不吃。 “早。”打了声招呼,穆冥也不扭捏,直接拉开椅子开吃,食材是她的,厨房也是她的,她为何不能吃?而且扭捏也不是她的性子。 一个鸡蛋、一杯热牛奶、还有一碗稀粥,虽说抵不上大厨做出来的美味,但是早晨吃些清淡的,也是一种极好的享受。 而且不用自己动手! 用过早餐,两个人双双出门,出门前,穆冥将备用钥匙交给顾景柯,不知道为何,两人的心同时一颤,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 住在一个屋子,拥有同一份钥匙,却不是情侣与家人。 两个人之间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在报纸、网页上浏览过,见面时,却有种莫名的情绪在生成、盘旋。 他和她的熟识,只限定彼此在圈内的名声。 刚走出美食街,就有人按着车喇叭,喊道:“冥姐,这儿!”像是怕她看不见,还下了车,特意的对她招手。 ------题外话------ 妞们,顾先生会做饭,良好的居家必备,鱼出售!你们可要!记得要他也得要鱼。 今日出售咸鱼! 提一下更新时间:一般不出意外就在:12点左右。妞们记得追文点击收藏,可别忘了鱼的香吻。 ☆、009尾 康宁医院,心理催眠 穆冥危险的眯起眼,似乎很不适应这样的喊叫,不过还是朝陈君走去,步子迈的不是很大,却很快速。 “什么事?” 陈君挠了挠头,似乎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极为严重的错误,现在听到穆冥问什么事,连忙蹦起来用手指了指穆冥身后的顾景柯。 “祁队和程队让你们一起去一趟康宁医院。”之后陈君偷偷的看了一眼顾景柯,发现顾景柯根本就没有看这边,才压低声音道:“主要是程队想知道他的能力是不是名副其实。” 穆冥扬眉,这果然是程曼的风格,雷厉风行,不给人喘气,直接安排人上前线作战。 “顾景柯,上车。”也不管顾景柯有没有听到,穆冥直接坐上车,挑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下,闭目养神。 顾景柯上车后,挑挑眉眼,问道:“去哪?” “康宁医院。”穆冥眼睛不睁开,直接答。 康宁医院就是所谓的精神病医院,这次去也是要向那个目击证人问个清楚,这样说起来,这一天穆冥将会很闲,劳累的将是顾景柯。 顾景柯听到回答,将脑袋往窗户上一搭,也学着穆冥闭目养神,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陈君满头黑线爬过,这两人性子未必也太像了吧! 气氛压抑的他都不能好好开车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后座的两人,穆冥是习惯成自然,而顾景柯本来就是清心寡欲。 到了康宁医院的停车场,陈君从后备箱拿出顾景柯的刑侦箱递给他,之后转身道:“冥姐,程队另交有任务给我,下午一点我再来接你们。” 陈君只叫了穆冥,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称呼顾景柯,看了一眼顾景柯,说不出的尴尬,反正顾景柯也没向他打招呼,扯平了!这样想着,陈君心里好多了。 发动车,头也不回的驶车离去。 只剩穆冥和顾景柯面对面站着,最后顾景柯弯了嘴角,笑的温和道:“走吧。” 还没进院长办公室,那满脸沧桑的院长老远就看到穆冥和顾景柯,遂含着笑意站起身,伸出手道:“顾先生、穆小姐你们好,我姓王。” 礼节性的探出手一握,直奔主题。 “王院长好。”顾景柯将手松开,目光盯着往院长,“那病人现在在哪,还请王院长带我们去一趟。” 王院长点头,也不推脱,从位置上站起来对顾景柯二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请,在你们来之前,程警官已经和我沟通过。” 活落,三人相继出来门,只留一室余温。 落后王院长半步,穆冥步子特意将步子迈的又缓又小,反正她今天又不是主角,何必去抢人风头,她不喜,而且又累,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少做些的好。 可是某人却是故意般,眸光往后一扫,嘴角扯笑道:“穆法医,走那么慢做什么?” “欣赏这大好的风景。”穆冥这话也不是胡扯,康宁医院作为本市最大的精神科医院,风景与建设工程也做得极好,比如他们正走的路上,旁边是绿树林荫、绿意盎然。 王院长在前接话,说的风趣,似很骄傲:“穆小姐说笑了,这风景只不过最普通的,重要的可以养身静心。” 眨眸走到病房外,门被紧紧的关着,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户,穆冥可以清晰的看到病人背对着她,身体在一抽一抽的颤抖。 她探了探头,再也发现不了什么才收回巡视的目光,哪知道收回的视线正好与顾景柯看过来的视线碰在一起,她看了他一眼,轻轻的转过视线,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王院长的声音在这时又响起来,他郑重道:“这个病人昨天才送过来的,情绪极不稳定,你们调查,还请顾及一下他是病人的身份。” 因为这句话,穆冥不由多看了两眼这沧桑的院长,在这个势利的世界,极少有真正不求回报的医生,这王院长说出的话却是真正的看重这所医院,爱护病人。 “我们有分寸。”顾景柯含笑。 王院长上前开门,里面的病人像受到了惊吓,立马嗷嗷大叫,还因为过于惧怕,砰的倒在了地上,可奈何手脚被缚,只能任由身子在地板砖石上磨蹭。 终于将身子对准门口,穆冥才发现他眼神瞪得老大,充满血丝的看着门口,样子也极为扭曲,嘴唇被咬的死紧,眼眶凹陷,乌黑的一层很明显反应出这男人没有好好睡上一觉。 几秒的时间,却让穆冥看明白了男人的状态,门开了,那男人身体剧烈的颤抖,像是遇到了人生中最恐怖的事情,瞳孔紧缩到极致!就死死的瞪着门外三人。 王院长没有进去,只说有事就去办公室找他,穆冥本来想着和他一起去等,可是想到自己一去,王院长肯定不自在,所以也不自讨没趣。 有些心理师不仅会心里辅导,还会催眠术,而顾景柯就是兼修。 所谓的催眠 ,无非是让患者陷入深度沉睡,以暗示、转移等方法让患者自主说出心中的秘密。 而催眠时,不能有第三人在场,所以她也不会跟着凑热闹,眼看着顾景柯进去,她将门配合的关上,站在原地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坐在椅子上,靠着梁橼假寐。 顾景柯听到门关的声音,目光一冷,整个人的气息顺势一变,从温和到冷厉严肃,脚步一抬,往病人的方向快速逼近。 不半秒间,他身上又变得温和,比之前更加亲人,他蛊惑的声音响起,轻轻缓缓、不低不高。 “安静、请放松,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看看里面有什么你看不到的东西。”他的声音含着深深的蛊惑,见病人有效果,他又像前靠近了几步。 仍是温和道:“我不会逼你说任何你不想说的话、做你不想做的事,你只需认真的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病人迷惑了,迷惘的看着顾景柯,身体不再颤抖、不再如原先害怕。 顾景柯见他放下芥蒂,对他多了份信任,心下却不敢松懈,眼神一眯,这才刚开始。 这只是前奏! 接下来,才是最为重要、也是最不能出现差错的! ------题外话------ 看着鱼的眼睛,很真诚!出售昨天未卖完的咸鱼一条!咸鱼要大翻身成精了!美妞们。鱼香不香? ☆、010尾 不是吓的,抽血化验 病人情绪基本开始稳定,看顾景柯的眼神也不再充满敌意,顾景柯从怀中拿出怀表,才开始真正的催眠。 病人从一开始的不解,到目光渐渐涣散,只用了半小时不到。 顾景柯打开刑侦箱,拿出录音笔,继续催眠的最后一步。 “说出来,你亲眼目睹的经过,将秘密说出来就不会怕了,没人伤害你。”顾景柯语气缥缈不定,在病人愤怒、恐惧的动作中,继续问着关于案子的问题。 他面目是冷酷无情,可语气却给人一种恍惚的错觉。 在梦中都不安分,病人胡乱踢打,眼角也不停地溢出泪水,顾景柯也不怕他突然醒来,他灵魂剖析者的身份可也不是白当的。 能这样被人称呼,自然是有足够的资本与本钱,催眠师在病人面前最重要的作用是引导,而他引导的能力,无人能及。 问了几遍不同的问题,病人却在糊涂中说的模棱两可,最后,顾景柯眸光一厉,知晓了问题的所在。 怕是不会问出什么结果,顾景柯收好工具,静心敛眉。 催眠结束,顾景柯唤回病人的神智,催眠太久极有可能会永远沉睡在虚幻的世界,所以催眠的时间也有绝对的限制。 将门打开,入眼却是穆冥背靠廊柱坐在椅子上闭眸休息,微闭的眼睛,睫毛隽秀的的卷着,一片清影,阳光适时的拉长了她的身影,与他的身影在墙角重合、依偎。 心底说不出的怪异,他掩下眸子不明的情绪,朝前走了几步,还未靠近穆冥,就看到她咻的睁开了眸子,几乎同时便站起身来。 “搞定了?”她挑眉问,仍是较为清冷。 “不简单。”顾景柯顿了一下,像是知道自己说了废话,接着道:“人应该不是被吓得。” 话说到这里,后面不再需要他接上。 她聪明,也自然不用他说,也能猜到几分,又是药吗?还是说,是一种药? 想进去摘血样,可没带勘察箱,视线看向顾景柯的箱子,经过一番斗争,还是问道:“你箱子有没有带试管。” “没有,如果你有用,可以去找院长借。”他回答之余还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之后往旁一站,似在等她的决定。 穆冥皱眉,看似不习惯借东西,可是考虑到关于案子的进展,还是转身就往院长室走去。在院长那拿了试管来,又快速的进门,用袖中的手术刀在病人手指 上放了一刀,试管接上去,采集血样。 看来得快点回警局,化验出那药的成分及功效。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就在穆冥以为会这样沉默到警局时,顾景柯不暖不凉的开口。 “证人说:他什么都没看到,只是模糊的听见闷哼声,若是你,你会怎么看这个案子?” 本来穆冥想说案子不干她事,该查案的是祁少晨和程曼,用不着她担心,可话一出口却变成: “他没死的原因,想必就是他不曾掌握什么重要信息,只是给我们报警了而已。” 她不打算深究,可他却不放过她,走了几步又问:“穆法医觉得这两起案子可有联系?” 这人,话似乎有些多,她瞥他一眼,说了一句哽死人的话。 “顾医生,你可以转行做刑警了。”末了,补充一句道:“我可以为你引荐。” 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顾景柯愣在当场,他刚刚有说错什么?在原地把自己的话重新过滤一遍,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这才跟上穆冥。 心里默念:不计较,要静心、静心。 静什么心,他不知道,只知道现在他需要静心,可是找不到原因,又怎么能静心? 向院长告辞,两个人在停车场等陈君,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穆冥无聊的寻了一处阴地,眯着眸子静静的等。 顾景柯本就是寡言少语的人,若不是对穆冥有说不出的怪异感觉,他也不会多说一句的。 “顾医生,你不热吗?”穆冥看着站在太阳底下晒的某人,还是一身正装,瞬时额头冒出一滴热汗、黑线淌过。 温度虽不是最高,可好歹也有三十摄氏多度,这样晒,她怕他中暑,然后累的还是她! 顾景柯黑眸沉沉,像是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直接道:“穆法医请放心,不会中暑的。” 她讶异的看他一眼,可知道彼此不是平常人,这点心理活动看不出的话,就奇怪了,不打算再接话,百无聊奈的看着手心里的试管。 错,应该是试管内的红色液体,她摇晃了一下,血液赤红赤红的,像一团烧的正旺的火。 到了时间,陈君如约开着车来,坐在车上不停地眨眼,就差没挤眉弄眼、直接开问,可他没那个胆子,只能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别提有多怪异。 顾景柯实在看不过去,轻微的敲了敲车椅 ,偏头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小心开车。” 陈君扯了扯嘴角,这男人倒是和冥姐好像,二位合在一起,没救了,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 打着心里的小算盘,陈君开着车不知不觉到了警局门口,这次倒是少了市区堵车状况。 进了门便听到程曼高亢的声音,见到他们进门,停了说话的势头,转身,眼神直逼顾景柯,努嘴问道:“情况怎么样?” 穆冥挑眉,寻了个位置坐下,随手在离自己的饮水机上到了杯水,张口微抿,浅尝欲止。 “证人不是正常的精神病患者,不是自然患病,也不是因为吓到了而导致神经错乱。”顾景柯不紧不慢的吐出句子,一点也不紧张。 也是,他紧张做什么?以他的手段、技术,足有自信能够应付自如。 所以他接下来的话,让穆冥愣怔瞬间。 “所以,究竟怎么了还要等穆法医检测结果出来。” 就这样,他轻巧的把问题抛给了她,和聪明人斗法,真是累。 “我去实验室。”将手上的试管摇了摇,转眸看向顾景柯,笑的意味深长。 轻声且有礼的问道: “顾医生,要不要陪我一起检测呢?也好给你做出判定。” ------题外话------ 鱼问:顾医生,你要不要给鱼暖床? 顾答:你身体太冷,不适合我。 鱼心塞了,鱼想吃麻辣鱼,这样就不冷了! ☆、011尾 两两一组,演技如何 “好。”顾景柯应了一声,就朝穆冥走去,脚步不停,也不虚浮,走的极为沉稳。 穆冥皱眉,她以为他不会跟来,才说的那话,果然,和聪明人斗法,不能出现一个偏差,因为不知下一瞬会如何做。 这下他要跟来,不好说拒绝的话,毕竟是自己邀请的。 似明白穆冥的意思,顾景柯特意压低声音提醒道:“穆法医,我们走吧。” 穆冥微笑着,进了检测室也没换脸色,依旧浅浅的笑着,她将试管内的血液倒出,用胶头滴管吸出点在试纸等器具上,做完这一系列的事,她依旧没换脸色,依旧是嘴角轻弯。 顾景柯站在她背后,明明暗暗的眸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嘴角轻抿,也不说一句话。 她低头忙碌,就像根本不知道还有一个人受她冷落。 不知过去多久,穆冥将手中的事情一放。 “顾医生,你不过来,怎么知道实验结果,怎么判断药物?”她收了收嘴角,头也不回的叫他,语气仍是淡淡的。 暗了暗眸子,他走进实验桌,看着满目繁杂的器具,嘴角抽了抽。 “结果出来了?” 穆冥微笑的弯起嘴角,轻轻缓缓的张口,她道:“自己看。” 顾景柯也不反驳,低下头认真研究,药物成分果然一样,用药可导致的结果有二。 其一:能致使人心脏急速萎缩。 其二:能致使人大脑神经错乱,大脑皮质神经受损。 两种不同的结果,在两位死者身上皆有体现,两件案例居然有关联。 穆冥看到顾景柯越来越皱的眉,显然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敛下眸子,将报告揣进手里,转身就往外走,顾景柯也极快的跟上,事情的严重性,是关于破案的关键! 所以容不得不急! “橙子,报告出来了,你自己看。”将报告一递,程曼将头从电脑前抬起,快速的扫了两眼,她的眉深深的隆起。 “该死!居然两件都是命案!”程曼不停地低咒,将报告反复仔细的看,往后一递又传给因长时间缺少时间此时睡得昏天暗地的祁少晨。 报告“啪”的一声拍在祁少晨的脑门上,直接将他身子给拍的一抖,被吓醒了,睁着惺忪的睡眼,扫过报告,只见他反应一点不比程曼少,只不过多了几分严肃。 “接下来, 该怎么做?”他站起身,揉揉眼睛,继续道:“就这点线索,怎么查案!查什么案!” 他显然是气恼了,将手中的报告捏的哗哗作响。 “第一个死者信息过少,可第二个却有足够的信息。”穆冥盯着祁少晨,让他短路的大脑得到冷静。 “木子说的没错,第二个死者的身份我们刚刚已经确认完毕。”程曼用手指了指电脑,电脑上的人物照片及信息果然符合第二个死者。 “接下来,我们需要去找她的朋友确认、调查。”程曼将电脑移动,让屏幕面对着穆冥三人,继续道:“你们记下信息,分别去她的学校、实习公司、娱乐场所及其周边地区。” “只有我们几个可不行。”穆冥转身朝警局里的人道:“各位,有新任务,过来记住信息,两两一组,即刻行动!” 大家见从不管案子的穆冥开口,皆是神情激动,急速的瞧清电脑上的信息,然后自个组队离去。 程曼偷偷的朝穆冥竖了根大拇指,之后哼道:“瞧瞧,有了穆女神,都忘了我们做队长的。”转眸还对祁少晨眨了眨眼。 穆冥抬起手扇了扇鼻间,然后又使劲的嗅了嗅,在看到程曼越来越抽的脸,才道:“这哪里有股子酸味,是醋坛子翻了?” 大家难得见穆冥开一次玩笑,都惊讶掉了双眼还伴着大笑声及调笑声:“是是是,程队的醋坛子全翻了!” 笑归笑,正事还得做。 待警局只剩下少部分人留警局,程曼一把将电脑关上,自动的和祁少晨一块出门,而穆冥也只能和顾景柯分到一块。 虽然心中不甚乐意,但比和手下来的轻松、自然。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s大的校门,时正傍晚,来来往往的学生颇多,经过他们身边眼神都不经意的停留几秒。 穆冥甚至看到有些女生拿出手机对着她和顾景柯狂拍,脸上是捡到宝的喜色,无奈的抿唇。 “好帅,好漂亮!好登对!”两个女生手拉着手靠着,眼睛瞪着大大的,“比我男神还帅!那女的气质也好好哦,要是明星,我就粉她!” 顾景柯弯起嘴角,朝那两个女生的方向一笑,然后缓步走过去,温和的问道:“请问,你们学校一栋寝室楼方向在哪?” 两个女生的脸不断升温变红,据穆冥所知,这是因为人体交感神经兴奋,去甲肾上腺素上升导致而成。 再看向顾 景柯的表情,心里暗付:真是老狐狸。 “从这条石子路直走三百米,再左拐就能看到一栋寝室楼。”其中的一个女生急忙指路,说的极为兴奋。 顾景柯点头,礼貌的弯了弯唇:“谢谢。” “不用,不用。”两个人被笑容迷的一晕,急忙摆手。 死者是s大大二学生,寝室是在一栋1203室,这个时间点,想必她的室友会在寝室。 “顾医生,你的美男计用的倒是得心顺手啊。”穆冥眼神含笑。 “那穆法医觉得我的演技如何?”顾景柯也不认输,回道。 穆冥收回视线,屈起手臂,似考虑了半晌,然后转身,慢慢的退着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景柯,态度极为认真。 在她的目光下,顾景柯耳根不知觉的红了,眼神也不是平静无波,反而掀起了些风浪。 她微勾了勾唇,转身快速的走了几步,她道:“笑容完美,演技可以给十分。” 听到这句话,顾景柯心情愈发愉快,收起思绪,跟上她的步子。 进了寝宿舍楼的门,宿管大妈眼神一扫,瞪着顾景柯的背影就是一顿哼,随后将手中的碗一放,大声道:“嘿,小子,你没看见这是女生宿舍?” ------题外话------ 大妈:嘿,小伙子,你是男的,这是女生宿舍! 鱼:顾先生要闯女生宿舍了。 今天吃点清淡的,蒸鱼好不? 有些大学也是不允许男生进的,妞们快来吻鱼!鱼吻猛烈啊! ☆、012尾 皇朝酒吧,跳支舞吧 经过宿管大妈一声吼,宿舍楼门口的女生都拿眼睛盯着顾景柯,聚在一起、头挨着头窃窃私语,脸皮再厚、心再坚定也不可能受得住这样**裸的视线。 顾景柯再次勾起温和的笑意,刚准备解释,哪知道宿管大妈直接道:“笑什么?想进女生寝室?还不快拿出学生证!我可不是那些小女生,随便一个笑脸就迷得团团转!” 穆冥嘴角使劲的抽了抽,显然是忍着笑,顾景柯眉眼微微蹙起,将警官证往宿管大妈眼前一递,宿管大妈的声音一顿,怔怔的愣了两秒,还不待宿管大妈再次开口,顾景柯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只留一个冷硬的背影。 看着他走开,宿管大妈低头叹了几声:“警察来了,看来是出事了,学校啊,怕是又不得安宁了。”无奈的摇摇头,将碗重新端起,进了屋。 来到寝室门口,穆冥抬手敲了敲,没等多久,里面就传来一女声:“进来,门没锁。” 将门推开,穆冥直接迈步进去,看着穿着睡衣还在擦头发的一个女生,好意的提醒道:“还有一个男人。” 随后往后一退,将顾景柯堵在了门口,静看三位女生匆匆忙忙的整理衣物,三分钟过去,穆冥才让开身体让顾景柯进来。 女生盯着门口,待看清进来的人,倒吸了一口气,恨不得把眼睛贴在顾景柯的身上。 “请问,你们是不是有一个室友失踪了?”穆冥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其中一女生惊讶的看着她,眼光紧张的扫过来:“你们是谁?警察?” 穆冥抬眼,答道:“是,我们来调查一下情况。”将手中的笔纸摊开,穆冥目光盯着几个女生,然后打量着床铺及摆设,清一色的少女系列,直勾勾的迷人眼。 “失踪的女生叫李琪?失踪了几天你们可知道?”她继续问,手中的笔轻轻的搁着,不想让自己累着,寻了一个椅子坐下,将纸放在桌上,坐等答案。 有个女生将头探出被子,瞄着穆冥道:“她三天前就没有回过寝室,课也没去上,也不知道她究竟去做些什么。”那女生说完就将眼睛往顾景柯身上瞟。 “她失踪前有什么异样的举动?”也不管其他,穆冥不受干扰继续问,连眼神都不给像雕塑站着的顾景柯,他的美色,还不够诱惑她,诱惑诱惑这些小女生就好。 之前擦头发的女生想了想,将手指抵着下巴,微微想了想道:“你这样一说,失踪前她好像是有点不 对。” 眉眼一挑,将手中的笔敲了敲:“有什么不对?” 那女生拧着眉,难为情哼道:“那天凌晨三点,我肚子不舒服,就给痛醒了,去厕所时发现李琪居然在哭,问了一声,她说没事,我就没再问,因为我急着去上厕所。” “还有吗?”将记录做好,眉头紧锁。 另外一个女生答道:“有次白天听她在寝室打电话,似乎在和她男朋友吵架。” “你们有谁知道她男朋友是谁?” “不知道,不过听她提起过,似乎是隔壁学校的研究生。”被子里的女生眨眨眼睛,懒懒的动了动,将目光仍然黏在顾景柯的身上,视线大胆无比,毫不掩饰。 没有什么需要问的,穆冥合起本子,将笔轻轻一旋,转身朝顾景柯的方向看了看,示意没什么问的就可以走了。 顾景柯对她眨了一下眼睛,说出从进门以来的第一句话:“请问,你们知道最常去那些地方玩呢?” 几位女生简直不用考虑,争先恐后的答道:“出了学校的南门,穿过马路,直走500米就有夜市及大型ktv,我们去玩都会去那。” 穆冥摇头,美色当前,果然是对她含有敌意,s大是出了名的高校,周边有娱乐场所也不足稀奇,率先出了寝室的门,只等顾景柯说完“打扰了”就走人。 出了南校门,天色已暗,穆冥看着面前川流不息的车流,拧了拧眉,等绿灯的期间,顾景柯不动声色的走在了外侧,将她放在了里侧,惹得她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可她却未看到他的脸色,只有挺直的背影立在她眼前。 两个人进了名为“皇朝”的酒吧,闻才刚进门,就能听见劲爆的音乐声,走到大厅,随处可见伴着音乐舞动身体的年轻男女、高矮胖瘦、鱼龙混杂,劲爆的音乐诱惑着神经,醇美的红酒麻痹人的神智。 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在角落里互相攀附着,像是不知身边有人,只在意自己身体上的**。 穆冥呵了一声:“酒吧不愧为酒吧,真是繁花渐欲迷人眼,美景美不胜收。” 不知道是真的赞叹,还是略带讽刺,总之顾景柯接过话头,说出噎死人的话:“穆法医若喜欢的话也可以去跳,我在这边等你就是。” 说着还随手拿了杯红酒,细细酌了一口,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拿眼睛笑看着她。 “这位美女,能请你跳支舞吗?”一个穿着极 为流气的男人,不,应该不能称为男人,还是个年轻稚嫩的大学生,头发染成红色倒立在头顶,配上他故作帅气的脸,看起来好不滑稽。 他此时躬身在穆冥的面前,单手伸出,眼神紧张的瞄着穆冥的动静,很明显是害怕被拒绝。 穆冥笑了笑,伸出手搭上他的手,显然是没有拒绝,她头发披散着,除了一身保守衣装显得格格不入以外,其他都具有致命的魅惑,她本就美,此时滑入舞池就愈发的体现出。 她轻扭腰身、甩发、勾手,将那个男孩都自愧不如,男孩使劲的配合,却始终跟不上她的节奏。 她最后抿唇,放慢动作,同时头部朝男孩身体俯去,身边顿时响起口哨声、起哄声、鼓掌声及艳羡声。 还有吧台前的那个男人将酒杯捏的“咯吱”声。 穆冥伏在男孩耳侧,呼出的气将男孩的脖子烧红了半根,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开口轻浅缓慢的问道:“你认不认识李琪这个人?” ------题外话------ 妞们好,我是鱼。鱼在这儿求追文和评论还有收藏,鱼喜欢看到你们评论,算是一种鼓励。 因为鱼还未签约,送道具只能在手机客户端进行,感谢薰衣草菲送的评价票,美妞儿现在可以不用花钱送的,爱妞儿,么么哒。 ☆、013尾 他玩不起,眼睛有鬼 男孩的身体不可察觉的颤了一下,目光也跟着抖了抖,在众人不解的目光飞快的脱离了穆冥的身体范围,接着就往酒吧门口跑,速度堪比亡命之徒,看的众人一愣一愣的。 穆冥拍拍手,露出一个无辜至极的笑容,摊摊手道:“玩不起一夜情,说了一句就跑了,姐得去拽他回来。”活落,用暧昧的目光觑寻四周,转身出了舞池。 吧台前的男人,也早就消失不见,垂眸敛眉,她不急,反正有人已经等在门口守株待兔。 那男孩肯定与李琪认识,且关系慎密,否则也不会那么慌不择路的逃跑,她只是试探的问了句,因为李琪常来玩,肯定在这一带名声也极为广泛,说的好听点是“吃香”,不好听就是“放浪”。能在这种地方玩的开,那名声也不可能好的哪去。 按照惯例,那男孩对于案子的进展肯定有帮助,没想到证人误打误撞自己送上门来。 走到门口,树影婆娑,风声飒飒作响。 “手断了!手段了!哎呦,大哥,你轻点、轻点行不?”还没走近,就听到男孩的呼痛。 顾景柯背对着她,将那个男孩的手反手一擒、一扣,骨节分明的手指恨不得捏碎男孩的手腕,难为男孩呼痛,穆冥走过去,将手铐拷在男孩手上,然后对他一笑,似在说对不起。 可就在男孩迷惑间,她瞬间敛起嘴角,立在了身侧,随后朝顾景柯不冷不淡的道:“顾医生,这孩子就麻烦你了。” 他静静的看了她一眼,没再像之前对她反驳争个高低,因为他似乎永远都处于下风。 一路上男孩都不安分,问东问西,将手铐弄得哗哗作响,他嬉笑道:“美女警官,我真没犯事,你相信我,你放了我行吗?” “没说你犯事,只是找你去问几个问题。”穆冥转眸,仍旧淡淡的语气,就好比请人去喝喝茶,聊天谈心事。 男孩哭丧着脸,却也没有之前的慌不择路,用脚使劲的踢了踢路边的石子,压低声音哼唧道:“女人果然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方才热情如火,现在倒是冷若冰霜!” 像是故意哼给顾景柯听,还补充的的问道:“你说是吧,警察先生?” 想拉人下水,也不看看对象是谁,他那点心理的小把戏,能瞒得过顾景柯这尊大神? “难道你妈没教过你:”女人心海底针“这个道理?”这句话直接将男孩噎住了,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脸憋得 涨红涨红。 懒得再理会聒噪的男孩,穆冥索性直接无视,而顾景柯也是心性极为坚定的人,所以直到警局也无再多插曲。 男孩像是第一次进警察局,表现的极为慌乱,问话时几次咬到舌头,坐在椅子上手和脚都颤个不停,这些都不像是假装,所以这男孩没有牵扯到案件。 穆冥和顾景柯站在一旁,听着警官问讯:“身份证。” 男孩眼睛瞄了瞄衣服上的口袋,示意在衣兜里,穆冥准备上前去拿,却被顾景柯抢了先。静静的扫了一眼,却发现他根本就在刻意的忽视她。 将身份证拿出来,问讯还得继续:“名字。” “林泽。” “多大。” “十九。” “和李琪什么关系。”问讯官将笔一收,目光死死的盯着林泽,就希望瞧出点异样。 林泽收收嘴角,抽了抽,嘀咕道:“这是我的私事,是可以不说的吧?否则你们就是侵犯人权!”他别过头,一副不想说的样子。 问讯的警官直接怔了两秒,穆冥上前双手一把撑在桌上,还在放下时特意的用重了力气砸在桌面上,致使林泽吓得浑身一抖。 “你还是老实的说出来比较好,配合调查才是你的本分!别和姐玩花招,姐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不想吃苦头,配合着说完就能走了,你又何必耽搁时间!” 几个人都是一愣,没想到穆冥会亲自开口,只有顾景柯看着她轻轻的弯起嘴角,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眼神凌厉的盯着林泽,还不等林泽开口又继续道:“我可不是警官,若是等警官回来了,你想走也难了。” 林泽苦了脸,结巴道:“我和她只是朋友关系,她是”皇朝“里有名的陪酒女,不过自从上次她得罪了一位大老板就没看到她出现过,这可不关我的事,你们可别乱定罪!” 原来咬牙不说的原因,只是因为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穆冥收回手,冷笑一声。 在这世上,人这种生物,总是现实的很,对自己好的一定会使尽手段牢牢拴住,不好的,一定恨不得死死地撇干净! “你和她真的只是普通朋友?”顾景柯在这时问了一句,声音清冽,在这沉闷的问讯室里如一阵清风,扫过众人的耳边,而他的目光却是古井一潭,诡谲、神秘。 林泽在他这样的目光下,缓缓开口道:“我和她的男朋 友是室友。” 说完,他惊讶的瞪大眼,他刚刚怎么瞬间恍惚了!而且说得话,为什么是自己想隐瞒的!他害怕的瞅了一眼顾景柯的眼睛,最后大叫一声:“你眼睛!有鬼!” “呵,你再敢隐瞒,可是真有鬼了!”顾景柯收了收视线,声音也不具先前引人犯罪的气息。 林泽这次真是怕了,今天发生的事太诡异了! “如果你们要见浩南我可以带你们去见,浩南就是李琪的男朋友。”林泽想了想,皱眉道:“他最近几天的状态也不怎么好,天天晚上喝酒,白天醉的跟一滩烂泥似得躺在地板上。” 眸光一眯,与顾景柯对视一眼,看来很有必要走一趟,两个人不可察觉的用眼神交流信息,收回视线时,穆冥上前一步将手铐打开。 交代问讯警官和程曼汇报,她和顾景柯有事去外面走一趟。 推着林泽的身体,穆冥问道:“李琪得罪的那个老板叫什么名字?” “听他们都叫他郭老板,他出手给的小费也多的很。”林泽吹了吹头发,扭了扭手腕,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之后叹气道:“可惜他是个”肥猪“,还有啤酒肚!” “姐,难道你对郭老板也有兴趣?!”林泽笑得很欢,嘴角邪气的勾着。 ------题外话------ 妞们可以猜猜犯罪嫌疑人是谁?鱼瞅瞅你们说的对不对,另外鱼不是专业人士,要考究的妞们放过鱼。 鱼这是双案齐下,努力猜,鱼给你们香吻,么么哒 ☆、014尾 酒气熏天,冰水淋头 穆冥突然很想抬手给眼前笑的正欢的小子一巴掌,可是想想,那样手可能会痛就静静的压下那股子冲动,改为直接抬腿一踢。 嘿,正中靶心! 林泽弯腰哀呼,冷汗横流,倒吸一口凉气道:“姐,你也太狠了!” “这只是告诉你,有些话说不得,有些玩笑开不得。”她难得好意解释,“这一课就当免费送你好了。” 她踢得力度她自己知道,能让林泽痛一会,但不至于让他……不举。 顾景柯跟在他们身后,一句话也没说,明明是很容易让人忽视的行为,却硬是让人怎么也忽视不了,特别是林泽一触及到他的视线,就加快了步子,远离他身边。 似乎对他控制他的那件事,还心有余悸。 “姐,你们不是警察,为什么会来查案?”林泽是典型的闲不住的人,同时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前几分钟刚挨了惨绝人寰的痛,后一秒就眼巴巴的来巴结人。 穆冥微闭了闭眼,静静地回道:“警局人手不够,而且有双倍工资拿,为什么不来?” 这句话有真有假,人手不够是假,加工资是真,她来查案的主要原因是这案子引起她的兴趣,而程曼、祁少晨也忙得焦头烂额,若她还作壁上观就真的没有心了。 “原来是为了工资啊。”林泽一副我懂你的表情,刚准备抬手用手臂捅捅她,哪知道被避开了去。 穆冥懒得理他,目光一凝,收起懒散的气息,直接往前走。 顾景柯眉眼一挑,嘴角微微向上挑起,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喜欢她认真的样子。 到了林泽租的房子后,林泽首先敲了敲门,但未有答复索性直接拿了钥匙开门,还未进房间,就有股酸臭味袭来,林泽用手捂住鼻子,眼冒金星道:“这味,真足!” 穆冥抬了抬眼,并没有答话。 天已暗沉,房间里没开灯,而窗帘也是拉上的,就算视力一向极好的穆冥也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林泽走在前面,叫道:“浩南?” 还是没人回答,他摸索着将灯“啪”的一声打开,为了安全起见,顾景柯和穆冥才进屋。 房间的地板上酒瓶子乱放,易拉罐林立,脚都不知道放哪,往前一挪,就是一阵轻响。 而浩南就睡在地板上,酒气冲天,头发胡子邋遢,恶臭味比房间外更浓,穆冥皱眉,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 的恶臭味! 她将眼神往顾景柯那边一扫,见对方也在看了过来,直接道:“顾医生,你可千万别在我家像这样喝的烂醉如泥!” 顾景柯抽了抽嘴角,他看起来像这样的人吗? 这时林泽插话进来,略带暧昧的语调:“原来二人是在同居啊!” 穆冥回了句:“怎么,你也想来?” 林泽脚下一歪,差点跌在地上,轻声的哼了句就往浩南身边走,在旁边蹲下,用力拍了拍他的脸,可是还是没反应。 徐浩楠睡得很沉,要不是他呼吸正常,就要以为他喝啤酒酒精中毒了! 穆冥转身去了厨房,而顾景柯则转身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房间的空气得以流通,而他们不至于憋死。 等穆冥从厨房出来时,手上多了一脸盆加了冰块的水。 她淡定的端着,然后更加淡定认真的往徐浩楠头上就是一淋,一盆冰水不到半秒就见了底,只剩下几颗冰渣滓打在徐浩楠的脸上,砸在地板上,慢慢的融化成水。 将脸盆顺手一放,她拍了拍手,从桌上抽出纸巾将手指擦干净,之后看着地板上的人悠悠转醒。 徐浩楠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抬手摸了摸脸,将脸上的水擦干净,之后醉醺醺的开口嚷道:“谁啊!” 顾景柯眯眼,受到这样的对待不应该先质问谁再去擦脸?条件反射换过来了?还是说这人醉的连基本反射都没了?或者说“装”的? “你是徐浩楠,李琪的男朋友?”穆冥冷冷的开口,与冰块相比不逞多让! 室内的温度像是诡异的降了下来,明明是初夏,可这未开空调的房间却出奇的凉,当然,或许是心凉如水。 徐浩楠揉了揉眼,看清楚人后迷糊道:“你们是谁?问这个干什么?” 这人,还没醉傻,顾景柯难得讥诮的勾起嘴角:“警察办案,作为李琪的男朋友有必要配合。” 徐浩楠低着头,半天不答话,这也让顾景柯和穆冥瞧不清他的脸色变化。 紧了紧眸子,穆冥眼神微冷,朝前走了一步,继续发问:“作为李琪的男朋友,这几天李琪有没有和你接触?” 李琪被确定死亡,若徐浩楠说接触就多了条线索,若说没有接触那就有猫腻了,作为男朋友,若是女朋友失踪了都没点反应,那就奇怪的很了! 抬眼打量了几眼徐浩楠,并未再 逼他。 “三天前和她通过一通电话,之后她就没和我联系了。”徐浩楠似乎不耐烦,揪紧了眉头道:“她有什么事可不关我的事,你们也否跟我提她!” 这时当了很久的透明人林泽,抬手指了指徐浩楠,比了比手指,用口型道“吵架了”。 穆冥睨了一眼:“呵,你们怎么了可不关我的事,我要查的东西还请你配合。” 比谁硬,比谁冷,能在她面前装? “那通电话说了些什么?还有,请把你手机拿出来。”她伸出手,徐浩楠愣了愣,但看到她的气势,就乖乖的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一把拿过,将手机递给身后的顾景柯,一个眼神,两个人心知肚明。 顾景柯查了通话记录,然后走出门,拨了电话去总部,让人帮忙查通话记录。 “没说什么,就是吵了架而已。”顿了顿,徐浩楠扯了扯嘴角:“情侣之间吵架是常有的事,警官,这应该没错吧?” 穆冥挑眉,不答反问:“为什么吵架,我要知道内容。” 如果不问清楚,怎么查案,这不是她喜欢探讨别人的**,而是工作程序! 徐浩楠忸怩了半天,似是很气愤,脸色也变得难看,语气拔高了半分:“那女人勾引男人。” 他脸色涨红,手也握得紧紧的,从表面迹象看不出来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若是这人擅长伪装就要另当别论了。 “她勾引谁?” ------题外话------ 鱼:冰水淋头的滋味爽不爽? 穆:没试过,不过浇别人的滋味挺不错。 美妞们,冰镇鱼吃过没?要不要来一条? ☆、015尾 不好意思,他有舞伴 也就在这时,出去打电话的顾景柯进了房间,对她点了下头,表示徐浩楠并无撒谎。 徐浩楠咬着牙,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怒气,哼道:“当然就是那个郭老板!还不是就是因为他有钱,呵,嫌贫爱富不就是你们这些女人的最终想法。” 他眼神满含讥鄙夷,看着穆冥,但是很显然让他失望了,并没有激怒穆冥,更没有让她反驳几句。 穆冥转了转酸涩的脖子,像是没什么要问的了,可就在徐浩楠以为询问结束时,她又道:“李琪不和你联系你不觉得奇怪?” “有什么可奇怪?和男人跑了呗。”徐浩楠回答的快速,没有丝毫犹豫。 “那我说,她死了。”穆冥故意顿住,“你会怎么回答呢?” 回答的不好就足以让人怀疑,这要看犯人演戏的本事。 徐浩楠怔住,然后惊道:“怎么可能!警官你没开玩笑吧?” 林泽也插了一句:“美女警官,你真在开玩笑呢!”他的眸子惊讶的很,不是在装。 “徐浩楠,昨天凌晨你在哪?”穆冥眉眼冷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在家喝啤酒解闷。”徐浩楠一丝不苟的答着。 穆冥继续问,只不过语气愈发严厉:“有没有证人?” 徐浩楠想了想,答道:“没有,昨晚林泽一夜未归。”像是怕扯上麻烦,又赶紧补充道:“我可没有杀人,我虽然恨她,但不至于杀了她。” 恨她,足以作为杀人动机,而且徐浩楠还没有不在场证明。穆冥心底一冷,脸上却不动声色。 “徐浩楠,这几天请保持联系畅通。”丢下这句话,她同顾景柯出了门,只留下房间里已经想好措辞,然后卡在喉咙里发怔的两个人。 走在路上,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已经23点15分。 看腕表是她作为法医的习惯,改不了,将手插进兜里,埋头朝前走着,过了一会,她缓缓的问道:“顾医生,作为心理师,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问的对象自然是走在她身后的顾景柯,他收回看着路灯照射出来影子的视线,蹙眉道:“徐浩楠有问题。” 忽的,她停住了脚步,再走时,问题也被她抛出:“哦?有什么问题?” 听到她问,那他就答:“过于冷静。” “不管是我们突然造访他,还是听到李琪死讯的反应,都表现 的过于冷静,就像是编排好了的,有问有答,僵硬无比。” 轻声“嗯”了一句,她点头,不再说什么问什么。 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知道她现在一定是嘴角弯起,因为他也一样。 的确,此时此刻,两个人嘴角都是微微弯起,就像遇到了什么好的事物。 “那个郭老板,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拜访一下?”他轻声开口,声音微微缓缓,像是淌在微微溪流中,凉凉的、冷冷的,同时又暖暖的。 “现在就去?”她有些愣,像是没反应过来。 他看了看夜色,答道:“嗯,现在就去,穆法医,你不是累了吧?” “累了。”她回答的直接干脆,她确实累了,一天跑这跑那,还没有好好的吃一顿东西,又累又饿。 “调查过他后我请你吃东西。”顾景柯挑眉,理所当然,“地方由你选,东西由你挑。” 她转眸,认真道:“成交。” 两人极有默契的回到“皇朝”,此时这里最为热闹,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浓妆艳抹的女人,极具有视觉冲击力。 刚进转角,就有一个穿着黑色吊带裙,**着白皙的双臂舞到顾景柯面前,她的脸化着浓妆,唇也像火焰那般红艳,她将手搭上顾景柯的肩膀,风情万种的问道:“帅哥,跳舞吗?” 之后眼神敌视的瞪着穆冥,充满挑衅的一撇,穆冥回以一笑,嘲弄道:“这位小姐,不好意思,他已经有舞伴了。” 之后手一伸,抓住他的肩膀就是一拉,直将他身体拉到她的旁边,而那位搭话的女人的手也落了空,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回到腿的两侧。 女人气愤,将手抬起来指向穆冥,怒道:“你!”她又恨又怒,又惊又气,硬是憋不出下一句话来。 “我?如何?”穆冥伸手将顾景柯一拉,两人的身子更加贴近,她做出骄傲的样子道:“你难道看不出来?还是以为自己比我漂亮比我有魅力?” 那女人气的说不出话来,的确,穆冥的一张素颜都比她漂亮许多,她转过视线看向顾景柯,突然声音期盼的问他:“帅哥,你怎么说?” 顾景柯怔愣,之后抿唇,微微笑了笑,温和道:“不好意思,我的舞伴是她。” 女人身体虚晃了一下,半秒后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哼了一句,满含哀怨的看了一眼顾景柯、怒瞪了一眼穆冥,转身就走。 “稍微有点姿色就给区别对待。”穆冥说了一句,顾景柯嘴角一抽,什么叫稍微有点姿色? 二人此时还挨得很近,都能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度,呼吸的气息缭绕,穆冥脸一热,退开些许,而顾景柯脸色如常,只不过耳根以肉眼能看得见的速度染红。 方才,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上的香味,细腻的感觉、柔嫩的皮肤,越这样想,身体就越躁动,他闭了闭眼,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去吧台出示了证件,问了郭老板在不在,没想到还真在,知道在哪个包间,二人早已恢复平常,走到包间门口,出于礼貌,抬手敲了敲。 等了会,没有丝毫反应,虽然门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里面嘈杂的歌声、欢呼声还是大声的传了出来。 顾景柯指了指门,再指了指自己,无声道:“我来。”他的意思是他走前面。 两个人换了下位置,顾景柯直接拧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果然不是一般的吵闹,没人注意到突然多了两个陌生人,因为可能里面的人也有许多互不认识,恐怕只当两个人是刚来的“朋友”。 目光觑寻四周,并无危险与异样,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双臂各拢着一个陪酒女,肚皮上顶着几圈游泳圈喝得正欢。 这人,恐怕就是“肥猪”郭老板。 ------题外话------ 鱼:穆法医说的话喜欢不,顾医生说的话你们觉得有礼不? 鱼求追文求评论,怕你们烦,不敢多说,鱼吻送上,么么哒! ☆、016尾 你不认识,我来帮你 走到郭老板的面前停住,朝几个女生出示了证件,在她们惊讶的目光中,冷声道:“警察办案,无关人等请出去。” 可是因为包间里的吵闹声、劲爆的音乐声并没有几个人听到,穆冥眉眼一寒,走到点歌台那边从一个男人手上扯过话筒,清了清嗓音,冷肃道:“警察办案,无关人等还请出去!” 这下大家不仅听到,而且还听得很明白,大家看了眼被顾景柯按住在沙发上的郭老板,在顾景柯冷冷的眼光下,各自作鸟兽散。 待人走的一干二净,穆冥走到门口将门反锁,之后在郭老板的斜对面坐下,而顾景柯则坐在他的正对面,很显然,这次,他来问。 顾景柯坐的很懒散,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在做心理战术,他眼睛也不看郭老板,只看着桌上的酒杯,而余光却锁定郭老板脸上的表情。 对面的人坐不住了,率先发问:“警官,我又没违犯什么事儿,你拦我干嘛?” 他说话时,脸上和肚皮上的游泳圈一起颤抖,同时将色眯眯的眼神往穆冥身上瞄,**大胆,看得顾景柯手指节握得紧紧的,而穆冥本人就像没事人一样,静静地坐着,看着自己的手指。 “身份证。”顾景柯语气生硬,将郭老板吓了一跳,连忙收回色眯眯的视线。 伸手从怀里掏出身份证递给顾景柯,接着又将视线往穆冥的脸上扫,眼神愈发热烈。 郭老板这种人,不到有生命危险的地步,恐怕不可能收回那肮脏、龌龊的心思。 顾景柯不动声色的往穆冥那边移了移,动作不大,却正好挡住郭老板的视线,郭老板皱眉,眼神黝黑,刚准备也往旁边移,却觉得身体周遭一冷,他颤了颤。 抬起头看向那让他感到阴冷的源头,是顾景柯的那双眼,寒冷的、幽深的、如古井般的眼睛,此时就牢牢的、死死的盯着他。 顾景柯清冷的视线一扫,郭老板身子一抖,立马将窥探的视线拐回来。 “郭任。”他开口,声音和语气都是凉飕飕的,可却又无比清冷孤傲。 身体周遭被满是寒意的眼神包裹,并不是很舒服,郭任堆起满脸的假笑看过去,答道:“是的,警官,我是郭任,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的话赶紧滚,别打扰他寻欢作乐!好不容易家中母老虎出差,没想到遇上这糟心的事儿! 心里虽是这样想,但郭任却不敢真说出口,甚至 因为顾景柯眼神太过冰冷而缩了缩脖颈。 “李琪,是谁?”顾景柯目光一扫,声音微凉,停在郭任耳中却犹如九幽地狱般寒冷。 嘴皮子不可抑制的抖了抖,郭任眼神虚晃,突地鼓起勇气,严声厉色道:“我不认识!” 就在他吐出这句话时。房间内空气瞬间冷凝,不认识?呵,怎么可能! 语态、神色,都表明他认识且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发生过!若说徐浩楠有可疑,那这个郭任也脱不了干系才对。 穆冥抬了抬眼,视线在郭老板脸上溜了一圈再转向顾景柯,静静地凝视会又低下头去把玩自己的手指。 只不过此时她的手上多了一把小巧精致又锋利无比的手术刀,正寒光闪闪的刺入某人的眼。 顾景柯看到她把玩手术刀,不可察觉的皱了眉头,将郭任看的一愣,这位主儿从进来到坐下,脸色都不曾变化,那他现在是因为他的回答不满意而动怒了? 难道警察已经知道他的……事情?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眸光一闪,郭任的目光变得坚定凶狠,因为他将事情掩饰的那么好!怎么可能暴露?除非这是在试探他? 心思难定,顾景柯将他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手指朝前微勾,拂过眉间,疑惑道:“你真不认识?” 疑问语气,却不是问,更似笃定! 郭任犹豫了,哈哈一笑,故意装糊涂道:“你说的是哪个李琪?生意人认识的人太多,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警官请见谅。” 极有耐心的一笑,顾景柯垂下眸子道:“本市s大大二女学生,这下你可想起来了?若是还想不起来,郭任,你只要说一声,我不介意免费帮你的。” 说道最后,他语气接近危险,可眸子仍是垂着不动,身体动作与上一秒无一丝相左。 “不不不,不用不用,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警官你太客气了!”一连三个不,两个不用、想起来了,足以表明此时他心底慌乱的程度。 这人,作为罪犯心理承受能力太弱。 “她和我没啥关系,只不过我来”皇朝“会叫她陪我喝酒而已。”郭老板脸上堆笑,想打好关系,掩饰自己心底的恐慌。 顾景柯满含笑意抬头:“这就对了,失忆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所以你还是乖乖回答的好。” 他语气、语调,几乎和穆冥审问林泽一个模样 ,穆冥秀气的勾了勾唇,有些觉得想笑。 “你是不是逼迫过李琪做她不愿做的事情?”顾景柯将手交叉,补了一句:“给我好好答。” 郭任脑袋“轰”的一声炸了,直将他炸的迷迷糊糊、天旋地转,难道警察知道了那件事?! 可为什么还不直接抓他?何必在这里问这问那,一定是因为没掌握证据,一定是! 李琪本人不可能去警察局报案,更不可能大肆宣扬! 郭任眸子惊慌恢复镇静,用手掐了一把自己大腿上的肉,假咳一声,拍着胸口道:“咳,警官,看你这话说的,可别污蔑我啊!” 想打太极?那他就陪他玩,顾景柯笑了笑,呵道:“这么说,是我想岔了?” 郭任听他语气低沉,不敢再胡扯隐瞒,连忙摇头道:“我是对那小妞有意思,可是那小妞对我没意思啊,而且那小妞有男朋友,我又怎么能上下其手!” “然后。” “警官,我是真没瞒着你什么了!”郭任起着哭音,却发现顾景柯根本不吃这一套,轻哼一声:“有一次我喝醉了酒,手控制不住就准备赚点便宜,可是还没赚到就被那小妞泼了满身的酒水,还被甩了一巴掌!” 这倒是符合李琪得罪郭任这一说法,只不过,还是有些不对劲! ------题外话------ 妞们快猜猜,有啥秘密。 鱼求评论,怕你们嫌弃,给你们吻! ☆、017尾 审问完毕,截然不同 至于什么不对劲,顾景柯抬眼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人,豁然开朗。 郭任的表情与反应只表明一件事,事情可没这么简单,可是郭任瞒着不说,事情只能由他们自己调查,只要犯了事,就不怕查不出线索! 郭任看见顾景柯没反应,哭音更浓,情真意切的道:“我当时气疯了,没忍住也甩了那小妞一巴掌,经过那次事我就没遇见过那小妞,她似乎被老板炒鱿鱼了,警官同志,你要相信我啊!我说的都是真话!” 真话也是半真半假的话,顾景柯低下头,不再看他。 “警官,我可以走了吗?”郭任估摸不准顾景柯的心思,只能试着问他。 顾景柯考虑了一下,催眠的话,对方若不配合且强力抵制,是不可能成功的,而他回答问题又刻意避开最重要的一点,留着他到现在也没用。 思虑过后,既不说刻意也不说不可以,可是郭任早就想走了,心里想着既然没开口阻止,那他肯定能溜了,这样想着,当下站起身。 走到门边,郭任加快了步子,可是没想到他还没出门,就听到悠悠的一声女声绕进他耳朵: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郭任愣了愣,这句话就像警告他所说的,他的心“怦怦”的跳个不停,忍住心底的惊讶,飞快的出了门,他怕再留一会,会忍不住全盘托出。 人走了,包间里彻底静下来,顾景柯揉了揉额头,转头看向穆冥,一脸的笑意:“我以为,穆法医不会对他说一句话。” 穆冥将手术刀收回衣袖,瞅了瞅门口,嫌弃道:“我只不过在和空气说话,不过他那双眼睛真是不好看。” 顾景柯心下更为畅快,原来她在意别人那样看她,伸了伸坐久了有些气血不畅的身体,站起身,朝穆冥伸出手道:“穆法医,走吧,我们去吃东西。” 心下怔了一会,穆冥也不拒绝,将手搭在顾景柯的手心里,微微的偏了偏头道:“那就多谢顾医生。” 手碰上手,顾景柯心下一暖,脸上的嘴角不经意的勾起。 两个人出了“皇朝”已经凌晨,在街上走走停停,顾景柯有意请客,奈何不知道穆冥的口味,也不知道该进哪家店。 就在他满心满意找店时,穆冥在后面扯了扯他的衣角,眸若星辰的看着他们对面的店,低低的说着:“就这家吧,菜色很不错的。” 她的眼很美,如一池泛着 波纹的湖水,他轻颤了眼脸,嗫嚅道:“好,随你。” 他抬起头大步朝前,刻意将耳根红透的事实忽略。 穿过小型马路,进了灯火明亮的店铺,店内装修古色古香,似隔绝了外面现代化的一切,古朴的桌椅,还有挂着书香名画的墙壁,每一样东西都透露出古意。 这样的店铺着实难得,顾景柯微眨眼眸,而穆冥已穿过他身旁,习惯性的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候服务员。 顾景柯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看着桌上摆着古朴的筷篓,还有雕刻精致的花纹,就连筷子本身也雕刻着小巧喜人的花纹样式,各不相同。 桌椅的脚和方也雕刻有各色花鸟鱼虫,看其精美程度,不是机器雕刻的,而是手工艺术品。 现在的社会,很难有会这一门古朴手艺的人,想必,店老板也不简单。 没有一会,女服务员款款而来,身穿旗袍,显得愈发诗情画意,她站定,将手上的两份菜单递给他们,顺便温和的问道:“这些都是本店精品,二位贵客可慢慢挑选。” 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否则做不到如此完美。 视线扫过菜单,他一愣,没想到菜单上的名字也是古风味浓,饶是他去过各式各样的餐厅,却没进过如此古意的店,这,还是头一次。 也是,头一次请一个女人吃饭。 对面的穆冥在菜单上勾勾画画,已经是好几样,顾景柯捡了些清淡的,将菜单递给服务员时,那服务员保持良好笑意的嘴角有些僵,明显一愣,却在下一秒掩饰好。 又款款离去。 半小时左右,菜色陆续上来,服务员多了一个,将菜放在桌上,服务员又齐声道:“让二位久等了。” 离去时,服务员的眼神含了笑意,往穆冥的方向眨了眨眼,穆冥眯眸,显然是熟客亦熟识。 看向桌上的菜色,每人默契的点了三样,而这三样却是截然不同的三样!一个清淡至极、一个火辣无比! 难怪服务员会失神,是没想到一起来吃饭的人口味却截然不同吧。 饭已经盛上,穆冥将筷子拿出,优雅的夹菜、吃嘴、下肚!一点也不顾对面的顾景柯。 她吃的欢畅,他吃的沉寂,无辣不欢的她,并不觉得有问题,可他终是忍不住,将他的菜推出,将她的一盘挪到他眼前。 穆冥挑眉,似在问他为什么。 他 正经的答道:“凌晨吃太辣对肠胃不好,穆法医不会不知道吧?” 她夹菜的手停了一下,并不答话,却只是将他推出的菜吃得一干二净,显然是听进去了。 两个人吃饱喝足,再重新打包了两份拿在手上,顾景柯自主的买单,两人出了店,一前一后的走在街上,穆冥从口袋掏出手机,找到程曼的电话拨了过去。 第一声还没响完,就听到程曼火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丫的,你还知道打电话来!说吧,有什么线索。”程曼在电话那头坐在椅子上转了下身,对祁少晨点头示意是穆冥的电话。 穆冥等她说完,才道:“线索,等我回警局再说,我现在快要到了。” 挂断电话,两人一路无话直奔警局。 回到警局后,顾景柯将打包精美的饭菜放在桌上,眼尖的程曼瞬间发现是出自哪里,馋的她咬了咬牙。 不过不能忘了正事,只好用眼睛瞅着穆冥,等她开口,可她手也不闲着,将袋子拆开,香气溢出将饿着的肚子诱惑的一阵翻腾。 递给祁少晨一份,拼命的往嘴里扒拉着几大口,饿极了! “你们说,我们听着。” 穆冥扶额,看着程曼的吃速,有些抽。 ------题外话------ 鱼也想吃宵夜,每天晚上好饿好饿。妞们有没有觉得? ☆、018尾 你别误会,是说谢谢 将事情的原委简单干脆的说清,程曼也正好咽下嘴中的最后一口饭,将碗一放,正准备问,祁少晨率先开口道:“照你们这么说,那两个嫌疑人有些关联?” 点头,穆冥拧眉,反问道:“你们今天有什么收获?” 祁少晨从桌上拿出一份文件递给穆冥,正声道:“第一个死者的家属报案了,而第二个死者的家属我们今天也去调查过,她们并不知晓死讯。” 轻轻点了一下头,没想到互联网倒真是个好东西,什么都能查到,而消息也能快速传播。 这不,前天才放出消息,今天就有了回应,且不用一个个的找,自己报案了。 “李琪家就在本市,只不过是在偏僻的乡下。”祁少晨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下,沉下声道:“她家苦寒贫穷,独生女,父母好不容易供她上的大学,听闻死讯,她母亲当场昏倒。” 穆冥微皱了眉,贫穷?所以才会在“皇朝”里做陪酒女?才会得罪郭任? 难道真如徐浩楠所说,李琪为了钱跟人跑了?想到这,穆冥呵了一声,不可能!能当场惹火郭任的女人不会这么爱慕虚荣才对,那又是为什么会无端丧命? “还有什么消息?” 程曼抿抿唇,接话道:“并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只有她父母苦心拜托我们一定要破案。”说道最后,程曼低下声音,这个案子,再加上之前的案子,可是麻烦的很呢! 不过,不怕,再麻烦的案子她们也能给破了! 将身体缩了缩,穆冥问道:“第一个死者有什么消息?那男人可找到了?” 程曼摇了摇头:“结合血型和dna数据,还没有找到嫌疑人,不过死者名字是柳沙,年龄和你给出的数据一样,不是本市人,是个公司的总经理,来这是出差。” 一直当木头人的顾景柯开口,低下声音问道:“有没有调查她的最新人际来往?她来这是为了什么?在哪家酒店下榻?” 程曼赞赏的看了一眼顾景柯,眼睛里散发出的光简直要溢出来了,这人,就和穆冥一样,不做刑警可惜了! “柳沙入住的是靠近s大的”西城“酒店,因为时间关系我们只是打了电话让酒店经理将摄像头的录影给保存下来,得明天才有空去调查,而至于其他两个问题,还有待调查。” 程曼摊了摊手,深深的表达了力不从心。 “那现在大家都回家休息, 明早有得忙。”祁少晨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将电脑关机。 走出了门口,值班的同志朝穆冥敬了礼,又继续自己的工作,顾景柯跟在穆冥的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就像一尊黑夜里的守护神。 又经过那条黑暗幽深无比的巷子,顾景柯眸光一闪,紧紧的隆起了眉,他不动声色的加快了脚步,走到她的右手边,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从暗处跳出一个紧张不已的人,他才眯起眸子,很冷很冷的眸光盯着眼前挡路的人,而他,也不自觉的向前迈步,将穆冥护在了身后。 摄入的眸光紧紧盯着眼前的人,那少年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体,颤着唇解释道:“哥,你别误会,我只是来找她说声谢谢的,真的!没有什么歹意的!” 秦川拼命的摇头,解释,因为他怕极了眼前这个英俊却清冷的男人,他的眼神就像一把要将他斩杀的的利剑。 想到那一夜的痛,秦川急忙出声,就怕手在折一次。 穆冥本看着顾景柯清冷的背影出神,这下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朝前迈了步子,看了一眼秦川,眯了眯眼,调笑道:“怎么,还想打劫一次吗?” 秦川黑了脸,心里虽然不痛快,却还是气哼哼的道:“我是来说谢谢的。”他知道她是故意那般说的,只是为了打击他,也是为了让她更加看清自己做的错事。 顾景柯听到“抢劫”两个字,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秦川,不过看清秦川的身板,嘴角弯起笑意。 黑夜里,秦川看不清对方脸色,但明显感觉那道视线没有了寒意,心里悄悄松下一口气。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姐,谢谢你。”秦川深深的一鞠躬。 “说完了?”穆冥问。 秦川点点头,但是反应过来黑的看不清路的巷子,可能也看不到的动作,所以他急忙补充道:“嗯,说完了!” “那就可以走了。”穆冥留下这句话,从秦川身旁走过,并未多说一句感动的话。 她的性子本来就如此,若多说才是奇怪。 虽然心里知道那少年可能在巷子里等了她很久、很久,可是这又关她什么事?她又没让他等,更不期盼他来道谢。 到了家门口,穆冥错开身,朝顾景柯偏了偏头:“开下门。” 顾景柯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她是懒得动手吧? 门咔嚓一声开了, 将灯打开,换下鞋,穆冥走进自己的房间将自己窝进床内,懒懒的闭了闭眼,真是太困了。 就这样她睡了过去,直到一阵敲门声将她闹醒。睁眼看向门口站着的人,那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笑的邪魅、诱惑,别有一番味道。 且他的发丝在滴着水,微敞的浴袍露出白皙的锁骨,再往下什么都看不见了。 “穆法医,你就这样睡着了?”他还是在笑,笑的愈发的魅惑。 穆冥抽了抽嘴角,坐起身,朝他眯了眼,不知道他是笑她未关门就睡了过去,还是在笑她这样没有警惕性。 也是,这几天,她似乎警惕性全然下降了,是因为什么缘故?因为有他在? 揉了揉头,晕乎乎的脑袋清醒了些,她扯过笑容:“顾医生,还有事儿?” 一身酸涩,需要好好冲个澡,可若是他一直站在门口,她怎么去洗澡?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的! 顾景柯笑了笑,并不打算动,而穆冥也不想多说,从床上站起身,找好衣服就进了浴室,不一会儿,哗哗的水声从浴室传了出来,而顾景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耳根子红透。 从浴室出来时,顾景柯已经走了,而门也被带上,穆冥擦干头发,将自己重新窝进床上,而这一刻她不困,反而因为刚洗过澡,清醒的很。 他,为何要拦在她身前? ------题外话------ 顾先生会好好的保护穆法医的,鱼觉得该把顾先生收做夫君! ☆、019尾 视频线索,初露马脚 次日,吃过早餐后,两人匆匆赶去警察局,分配好任务,出发去往“西城”酒店调查视频。 而程曼和祁少晨则去调查柳沙的生意来往和因何来道这里惨遭杀害,陈君和于寒就调查精夜的主人是谁。 总之,这天很忙,忙得穆冥恨不得变出一个分身,或者多一双眼睛帮她查看视频。 她坐在椅子上,盯着电脑上的视频一动不动,而酒店的中年经理则是在旁边擦着汗,明明不是很热的天气,但他额头上的汗珠却是极多。 很明显,是因为某两位的气场太足。 经理不想再多待,只好开口道:“警官,这视频是找了好久的,你们看还有什么问题吗?” 顾景柯亦是紧了眉,轻声回道:“没了,你先去忙吧,有事会再叫你的。” 经理忙不迭的点头出了门,只愿别再叫他了,他一刻都不想多待! 两个人看着视频,待看了数遍,顾景柯轻浅的问:“你觉得有什么发现?” 穆冥不答话,只调到柳沙最后出现的视频,点着某一处道:“你觉得这有什么异样?” 顾景柯轻笑,她果然和他一样,就连发现的都一样,视频里的柳沙有些细微的不一样,她在接电话,似乎也很气恼,眉眼都拧在一起,脸色狠厉。 没多久,她挂了电话往酒店的停车场走去,之后就看不到人影,再出来时,她开着车快速的从摄像头面前经过,之后再无踪迹。 “看视频的时间,刚好和她遇害的时间对上。”他指出这一点,穆冥也点头,这是巧合还是嫌疑人的安排? “我去打电话给总部,让他们查一下通话记录。”穆冥站起身,疲倦的伸了伸身子,又朝顾景柯眨了眨眼道:“你就好好的再查看几遍视频。” 顾景柯挑眉,她明明知道不可能再查出什么,却还是让他查,明明就是让他再累一遍,将视频播放,他答:“小的定做好大人交代的事。” 穆冥出去的脚步一顿,之后嘴角轻微的向上扬起,心中的烦闷顿时消失不见。 顾景柯说完话,转过身认真的看起了视频,将视频调到地下停车场,看着柳沙上车到开车的全过程,再将柳沙的车牌号记在本子上,才缓了缓气息。 拷贝一份原有视频文件进优盘,再细细的看完一遍,门口才有人敲了敲门,他转眸,看到是穆冥才柔了笑意、 “我们走吧,得 去查看一下交通那边的视频。”穆冥抬了抬眼,转身就走。 他点头,没有问任何事情,只跟在她身后走,直到与经理在门口碰上,而经理满是笑意的同他们打招呼,他们才停住脚步。 经理笑呵呵的道:“警官们走了?调查完了?”就要送走瘟神了,心里别提有多兴奋。 顾景柯知道经理口不对心,只是扯了扯嘴角道:“有问题还会再来拜访的。” 这一句话硬生生的将经理的嘴角僵硬了几分,就差石化当场,当经理反应过来,顾景柯和穆冥的身影已经走远。 经理低咒一声,面色不善道:“不就是个小警察,有什么了不起!” 走着路,气氛似乎太过沉闷,穆冥斜睨了他一眼:“你那句话将经理吓到了。”话里听不出贬义,反而那双眸子笑意很浓。 “他,不值得我去吓。”顾景柯晃了晃眼,道出一句傲娇无比的话。 什么叫不值得他去吓?难道吓个人还分场合地点人物? 穆冥扫了他一眼,懒得再理他,没多久,两个人回道警局调取“西城”酒店旁路上的摄像头的视频,知道柳沙的车牌号,就好找多了。 柳沙的车子从酒店路段出来后,直奔郊外,且速度很快,摄像头在郊外的路段是没有的,只能找出大概的路线。 穆冥思索着,认真排除不存在的路线,下一秒脱口而出:“是去北郊!” 几乎同一时间,顾景柯也说了北郊,两个人对视一眼,又同一时间转开眼。 不一会儿一辆警车驶出,顾景柯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方向盘,而穆冥则坐在后面懒懒的缩着身子,北郊离市中心最远,有了这个认知,穆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这幅模样,顾景柯知趣的没有说话,将车也开的极为平稳,驾驶技术真不是盖的! 出了市中心,朝北郊直奔而去,路况愈发的不好,泥石、黄土的路道接踵而至,而穆冥也早就醒了,被跌醒的! 饶是再好的车技,面对这样的路也是无功。 车在加油站里停住,在这前不着店的路上,遇上加油站是该庆幸,车的油量还剩三分之一,是该补点,否则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而最吸引人的是加油站的摄像头,这才是让顾景柯停车的最终原因。 给车加好油,穆冥顺带将发票拽进兜里,对上顾景柯的眸子时, 她耐心解释道:“回去好报销。” 顾景柯眉眼一抽,却见穆冥速战速决的背过身叫住加油站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愣了愣,停住脚步看着穆冥,心下在想:难道钱找少了? 穆冥拿出柳沙的照片,往工作人员的眼前递了递,问道:“你见过这个人吗?” 工作人员眯了眯眼,认真的看,认真的回忆,像是想到了什么,谨慎的憋了一眼穆冥,那眼神就像穆冥是十恶不赦的歹徒。 “你们是谁?找这个人干啥?” 穆冥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似乎没给证件,难怪这人看她的眼神这么奇怪。 转头看向顾景柯,却发现这家伙憋住了笑,手里正拿着一张证件,咬了咬牙,穆冥扯过来递给工作人员。 冷冷的道:“警局办案,还请配合。” 工作人员听到是警察,就知道出了事,也不敢再揣测,直言道:“这女人我见过,前几天也来这加过油,你们也知道,这深山中,来人本来就少,而且这女人给我的印象很深,所以记得的。” “印象为什么深刻?”穆冥逮住一点,细问。 “那天她来加油,机器正好故障,所以让她多等了会时间,哪知道她在旁边怒气腾腾,还不停的打电话,你们也知道,加油站里是不许使用手机的,所以说了她几句,发生了点口角,最后那女人加好油,甩了几张票子走了,神色很急。” 顾景柯敛了神色:“摄像头的视频,还保存的有吗?” ------题外话------ 快近了快近了,妞们快说谁是凶手,鱼心急。 ☆、020尾 案发现场,是去投胎 “还有!这几天忙着处理机器,没来得及删!”工作人员答道,往后走了走,“你们和我来吧,我带你们去监控室。” 对视一眼,顾景柯和穆冥微微松下一口气。 进入监控室,将视频调出来,如工作人员所说,柳沙的确来在加油站出现过,甚至出现的口角也一分不差。 将笔录收好,作为证人留了电话号码,交代工作人员有事还会联系,开车往城郊赶去。 循着踪迹,竟然在路上遇见一辆车子,那辆车很眼熟,只不过被灰尘覆盖了些许灰色。 将车靠边停住,走进眯眸扫了几眼,心下的疑惑顿扫,分明就是柳沙的那辆黑色的宝马,车牌号和外型都一样。 “车在这,说明遇害的地点不远。”穆冥打量四周的景色,转过身问道:“分开找还是一起?” 顾景柯挑了挑眉,目光沉沉的,指着一个方向道:“根据车停住的方向,那个方向最有可能,车旁边没有打斗及丝毫的痕迹,所以那个方向的可能又增加了些,所以,我们并没有分开找的必要。” 穆冥晃了晃神,道:“那就一起吧。” 这男人,聪明、敏锐,没有哪一点不及她,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是个什么样的身份? 翻过山坡,走到树林内,在荆棘处发现一块白色衣料的布条,还很新,微微被露水打湿,戴上手套放进取证袋内。 荒山野岭,出现布料极有可能是证据。 顾景柯抬鼻嗅了嗅,眼神一凝:“血腥味?”抓紧步子往前一迈,看到一处猩红的泥土时,眼神一眯:“穆法医,有发现。” 还未等穆冥过来,他蹲下身,戴上手套捏起少许泥土,放在鼻间嗅了嗅,确实是血腥味没错,作为证物,将泥土也装进取证袋内。 如果血液的数据符合柳沙的dna,那就能够确定这是真正的案发地点!穆冥走过来,看了一眼血泥,瞅了瞅天色,给程曼拨了电话,让她赶紧派人过来查探。 两个人朝四处各自探了探,却并没有其他发现,夜晚风凉,心照不宣的回了车上等人。 车内很暗很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顾景柯将身体往背椅一靠,极具魅惑的道:“穆法医,如今离真相越来越近,你有何高见?” 穆冥本是在假寐,被他这一打扰便没了心情,她睁开眼,在黑暗中显得尤为明亮。 “现在只能确定 柳沙最后出现的场景是在加油站,她到达加油站是晚上七点十五分零三秒,离开加油站是七点四十五分,如果血液真是柳沙的话,就说明她极有可能是晚上十点左右遇害。” “因为我们从加油站到这里花了接近两个小时。”穆冥撑了撑眼皮,“只不过她为什么这么听话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来?” 顾景柯接过话:“那通电话的内容,可能就是让她到这儿来的原因。”也就在这时,穆冥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穆冥接过,来电显示是程曼,不知道她有什么发现,哪知道程曼泼了盆冷水道:“柳沙的那通电话没记录,手机号码也不是身份证登记,是黑户。” “我现在已经到了你们说的加油站了,估计两个小时后到。”程曼看着车内的导航仪,眼睛一阵抽痛,开了这么久,还有两小时。 挂断电话,穆冥摊了摊手:“你都听见了吧,内容估计找不到了,手机的线索断了。”她方才特意将手机开为免提,所以程曼说的也一字不漏的入了顾景柯的耳中。 顾景柯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道:“柳沙来这是因为出差,是公司的白领,出差、公司、白领,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事业上的事惹来仇杀?” 眯了眯眸子,道:“会,你提醒了我,或许可以查一查她事业上的往来,至于李琪那个案子,让人着重盯紧徐浩楠还有那个郭任,总觉得他们不太对劲。” 没多久,程曼带了人来,拉起了警戒线,毕竟人多,又有了新的发现,那就是柳沙身上的那些重要器官找到了埋藏地点! 器官埋藏在案发地点的两百米远处,因为夜黑,方才穆冥和顾景柯也没有查探那么远。 天气的缘故,那些东西也早已发臭变烂,从土里刨出来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全是黑臭的一堆,但是作为证物还是放到了袋子内。 树林也因为人多的关系,变得有些许生气,而案发地点也因为灯光大亮。 采证完后,收队重新回到了加油站,祁少晨正好在加油站等着,将一个本子递上来,出口道:“这是那天晚上十点后唯一经过的车辆。” 扫了一眼本子,程曼问道:“没有车牌号?” 祁少晨皱了皱眉:“夜太黑了,摄像头的视频太模糊,只知道是辆出租车,车牌号也只有第一位和最后一位,2和5,出租车外部标明是苏克公司。” 有了公司名字,就等于又是一条线索,不会再 是没头苍蝇般乱查一通。 “让人去查那天出租车的情况。”程曼将本子合上,“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并没有。”祁少晨抬眸朝穆冥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穆冥根本没看这边,反而和顾景柯站的极近,亲密的姿态尽显,祁少晨拧了拧眉,别开眼去。 这一幕恰被程曼看见,程曼抬起手,顶了顶祁少晨的胸口,玩笑道:“怎么?难受了?嫉妒了?还说不喜欢木子,嘴硬!” 祁少晨愣了愣,严肃道:“别开这样的玩笑。”转身吹响口哨,干脆利落道:“收队!” 程曼发愣了,揪紧了眉头坐回车内,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让人开车就走。 心下烦躁,想不清,就闪人! 黑夜沉沉,祁少晨看着那辆车远去,眉头拢的更紧了,速度也跟着加快了,甩上车门,就领队出发。 穆冥奇怪的扫了一眼,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顾景柯压低了声线,开车跟上,半晌才听到他回了三个字:“去投胎。” ------题外话------ 案子其实已经明了,妞们快打开脑洞想一想鱼接下来怎么反转! 鱼爱妞们,鱼会加油! ☆、021尾 狐狸尾巴,开始露了 穆冥微愣,等明白过来后,眼神一暖。 回到警局后,草草的解决晚饭,就开始分析案情,顾景柯同祁少晨去了出租车公司,而陈君和于寒并没有发现,李琪的那个案子却要找人盯着嫌疑人,他们两个就领了命。 穆冥进了实验室,一个小时后出了低沉的实验室。 将手上报告一抛,报告上大大的写着百分之百符合这几个字眼狠狠的震动了众人的心,这就说明树林的血迹的确是柳沙的,。 据如今掌握的证据,能够判定柳沙是在那个树林杀害,再被抛尸! 程曼转了下椅子,让自己面对着穆冥,将笔抵着额头揉了揉,沉声道:“出租车可能就是关键,但愿他们能有好消息带回来。” “嗯。”穆冥找了个位置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喉咙,“但愿如此,也希望陈君他们能有些进展。” 程曼将腿懒懒的一伸,骨头都在清脆的响:“说起陈君他们,不知道郭任和徐浩楠那些鬼心思什么时候露出马脚。”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穆冥眯了眯眸,问道:“你让人查的柳沙工作上的事情,有没有消息?” “差点给忘了,资料只有这么点。”程曼将电脑转了一下边,“恐怕柳沙涉嫌的东西不简单。” 疑惑一闪而过,穆冥低下头去看电脑上的邮件:盛大企业的财务总监。 现在只查到这么点消息,这女人确实不简单,涉及财务的话,恐怕不会干净的多少。 “你说会不会是挪用公款?然后遭来仇杀?”程曼玩笑似得问了句,视线紧紧的盯着穆冥的身上。 穆冥理了下思绪,道:“并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我弄不明白的一点是,谁跟着她来到了这里再将她杀了。” “柳沙不是本市人,调查起来需要外市配合,另外得调查一下谁在她失踪期间请假、辞职,从某个方面说,那些人都有嫌疑。” 点了下头,穆冥缓缓道:“如果都没人,那就另当别论。” 程曼嗤笑:“绝对不可能,难道还买凶杀人不成?” 谋杀这样的事,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犯罪,相信没人会大胆的买凶,正当的杀手也不是每个人请的起的,有那笔钱,为何还要杀人,谁有这么大的勇气,和钱过不去。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聪明人都不会和钱过不去。”穆冥顿住了,换了个 坐的姿势,眸光一亮,计算道:“说到这儿我倒是想起来了,是该好好计算一下顾景柯欠我的房租费。” 程曼抽了抽嘴角,抬手掩了掩脸,痛心疾首道:“他才住了几天?你就考虑房租费?木子,你是缺钱?我看不像啊!” “你以为买鞋子、吃饭不用花钱?”穆冥勾了勾手指,让程曼靠了过来,趁她不注意时,一把伸出手伸进程曼的衣兜里,将她钱包抽了出来,拿在手中摇了摇,笑道:“亲爱的,加油费一百元,单子给你,现金我就拿走了。” 一百元,就这样被抽了出去,程曼狠狠地抽了抽嘴角,穆冥的性子她知道,就是有点嗜钱如命,超级爱收藏高跟鞋,穆家大宅都给她备有专属鞋柜。 从小到大,她们一起长大,一双双的高跟鞋闪瞎了她的眼,就是不见得穆冥常穿,第一是因为工作的性质,第二是因为根本没时间。 收回钱包,程曼似笑非笑的问道:“这油费不是你出的吧?” “我替他收着,不行吗?”穆冥挑了挑眉,说得特别自在。 看的程曼赶紧摆摆手,一脸无奈的模样,佩服道:“穆**医说的,自然是行!” 话落,程曼的手机一阵震动,看了看来电显示,程曼对穆冥使了个眼色,凝重道:“是陈君。” “喂?程队,郭任有异动,他现在开车正往徐浩楠的住处去。”陈君边开车边拿眼神盯着前面那辆黑色的奥迪,耳机内传来程曼理智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程曼问。 “我和于寒都在他车后跟着。”陈君一步也不敢松懈,一看快要红灯,连忙停住车,而郭任的车闯了红灯过去,“程队,不好了,郭任闯红灯了!” 程曼皱眉:“你别急,我们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程曼往穆冥身上一扫,笑道:“狐狸要露尾巴了,走吧,我们去瞅瞅好戏。” 点头应了一声,穆冥从椅子上站起来,抽身关上了门。 等到达徐浩楠租的房子,程曼将车停在离他家一百米处,将车灯不动声色的关掉,再给陈君敲了电话过去。 “在哪?”程曼盯着房子那边,声音低沉。 那边的陈君接起电话,声音压的更低,回道:“我们在楼道上,正在向门口靠近。” 程曼朝穆冥点一下头,两人轻巧的下车,关上车门,也朝楼道走去。 楼道上很静, 房子的灯大多数都熄了,两个人的身体隐在夜色中,连脚步踩着楼梯都未发出声响,就连声控灯也未亮过一盏。 等走到门口,才发现陈君和于寒都伏在门口,陈君听到有人来,猛地抬起头,发现是程曼和穆冥,才开口低低的喊了一声:“程队,冥姐。” 于寒也想跟着喊,却在这时,穆冥抬起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他们的身后,沉下嗓子道:“认真听。”再看着于寒道:“你先和程警官下去。” 抬起头,于寒自己明白自己待在这儿相当于累赘,转身轻轻的下楼。 她未经过训练,待在这儿行动多有不便,而程警官下去怕是去找监视徐浩楠的警官们。 等两个人消失没了身影,穆冥也挨过去,听着里面隐隐的争吵声,门的隔音不是很好,所以郭任的怒声传出来些,还有徐浩楠压低的反驳低斥声。 “你怎么还没出国,现在警察怀疑到我们头上,你待在这儿是为什么!”郭任厉声道,满头大汗,脸色微微扭曲道:“钱我已经给你了!你还想怎么着?准备讹上我了?告诉你,想要再多,我也没有了!” ------题外话------ 鱼已经在3月14号收到首推通知,19号寄出文件,鱼这期间的数据拜托给美妞们了! 还请美妞们多多在评论区冒泡,么么哒。 ☆、022尾 尽管跳楼,守株待兔 徐浩楠看着郭任这幅不管不顾的模样,也开始急了:“郭总,我这可不是你们家的别墅,隔音也不行!” “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也不用这么大声!”徐浩楠脸一黑,“你知道自己被警察盯上,这么晚还来找我,这不是在找死么!” 他是有多蠢啊!极有可能跟着他来的还有警察,这是要害惨他么!眸中眼色一厉,有股子阴气盘旋上头,看着郭任的啤酒肚,听着他骂骂咧咧的声音,徐浩楠手指紧握,似在隐忍极大的情绪。 可那眼底的阴霾却是掩盖不了丝毫,戾气狠色尽显。 郭任将手中的东西一扔,威胁道:“小子,别打什么歪主意,这是你要的三万块现金!” 他就是不放心徐浩楠这小子,这才从家里开车赶过来,徐浩楠让他明天中午将三万块现金送到公园的长椅下,可是他不信任这小子能有什么好事,待在家里坐立不安,索性冒着危险赶了过来瞅瞅这小子到底玩什么花样! 徐浩楠看着地上的纸袋,冷笑道:“你就想用我卡上的十万,和现在的三万打发我?未免想的太简单了吧!”眼中闪过一抹贪婪的光,只不过他没去捡那个袋子,反而转过头看着郭任,冷笑道:“郭总,你说你是不是想的太美了?” 郭任一愣,他知道这小子贪婪无度,没想到这么不知所谓!他沉下嗓子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徐浩楠将腿一伸,勾起那袋子,放到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拍了拍袋子上的灰尘,那眼神别提有多温柔:“郭总,你是聪明人,那件事过后再到李琪死亡,你都脱不了干系!” 心中一颤,郭任脸皮子一抖,不过只拿眼珠子瞪着一脸放松的徐浩楠,并未说话。 坐直身体,徐浩楠伸出一根手指:“一口价封口费。” 还未等徐浩楠说完,郭任截过话头,皱着眉道:“还要十万?” 徐浩楠鄙夷的看了一眼郭任,这老男人居然为了钱不要命,眸色一寒,将手再抬了抬:“一口价,一百万!那里这一百万我就走人,再也不回国!” 郭任气的发抖,心肝都在痛,怒道:“徐浩楠,贪多嚼不烂这个道理你懂还是不懂!”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轻响,郭任和徐浩楠吓得同时一颤,纷纷往门口看去:“谁在门外!” 故意弄出声响的穆冥示意陈君不要回答,按照人平常的性子,只要再等会,房间里的人一定会出来查看,特别是 做贼心虚的人! 果不其然,十秒过后房间里的人没听到回答,心虚了,冷汗更甚,再过了几秒,只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慢慢的靠近房门。 徐浩楠未听到回答,还以为是那泡酒吧的人回来了,可是心下疑惑,将门一把拉开,只看到门外女子满含笑意的看着他。 可是他并未感到温暖,因为这女人是他前几天见到过的那个女警察! 脑门子冷汗全速冒出,他颤了颤笑容,手指打着颤,恢复神色道:“警官,这么晚了到我家来有什么事儿?” 还要继续装?穆冥轻呵了一声:“找你和郭任办点事。” 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徐浩楠继续打着哈哈:“警官你说笑了,郭任怎么可能在我家。” 陈君上前,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录音笔,问道:“徐浩楠,你还要狡辩吗?” 见事情瞒不过去,徐浩楠脸上闪过一抹狠色,用上全身的力气将门一把给关上,然后卷起那三万块就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郭任口唇发白,眼睁睁的看着他从二楼挑了下去,可是他没有胆子,也自知跑不了,颤着腿将门打开。 他不像徐浩楠没有牵挂,他还有公司、还有家! 穆冥不急不缓的让郭任出了房门,陈君则是向她竖起了手指,居然能料到郭任会自己打开门认罪。 “郭任,走吧!”陈君将手铐拷上郭任的手腕,居然都不去追踪跳窗逃走的徐浩楠。 穆冥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郭任,眯了眯眸,知道怕,为何还要做违法犯罪的事! 刚下了楼,就听见程曼道:“好小子,有勇气跳楼,可是没想到吧,楼下还有人等着守株待兔。” 似赞赏的话,听得徐浩楠心里一阵发抖,只差喷出一口老血。 他想到了会有人在下面逮他,可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速的抓住他!斜眼看着程曼,果然人不可貌相,长的漂亮性感不代表性子也漂亮性感! 他可是没忘记刚才脸上挨得那拳有多痛,动了动嘴唇,将一口含有血迹的吐沫星子吐在地上,砸了砸嘴道:“刑警就是不一般,出手惊人啊!” 程曼将徐浩楠的手往后用力一扳,直到他痛呼出声才警告道:“别油腔滑调,你还是好好想好说辞怎么应付审讯!” 将手铐往手腕上一靠,程曼将他往郭任旁边一推,就朝穆冥问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可别让我在 这儿喂蚊子这么久都是白喂的。” 夏天的夜本来蚊子就多,这不,程曼的手臂上此时肿了几个红包,在她肌肤上也尤为显眼,蚊子可真够毒的。 “说的话全在录音笔里,你放心,你英勇献血并没有白费。”穆冥认真道,说的煞有介事。 陈君在旁边听得嘴角直抽抽,冥姐就是有气死人不偿命的功能,啥叫英勇献血,明摆着笑程队被蚊子叮。 “陈君,皮痒了是吧?”程曼危险的眯起眼,看的陈君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敬了个礼,大声道:“报告程队,皮不痒!” 接着就夹着尾巴逃命去也,将两个嫌疑犯带进车里,几辆警车又低调的回了公安局,连同监视的人也收队回了局子。 徐浩楠正襟危坐在审讯室,也没了之前的惶恐不安,噙着笑看着审讯的警官。 穆冥看到这一幕,眼神闪了闪,这么镇定?只能说明他不涉嫌杀害林琪,可是他和郭任的对话也表明他脱不了干系! “警官,有什么想问的就赶紧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徐浩楠将脸上的笑意扩到最大话,“而且抓人是要证据,没有证据只能算作拘留吧?” ------题外话------ 鱼儿吐个泡泡,妞们也来吐个,看鱼挨个戳。 ☆、023尾 案件联系,其中曲折 的确如他所说,没证据顶多关他几天,然后又要放他出去。 陈君是审讯的一员,他将录音笔往桌上一放,冷哼道:“这就是证据,你和郭任的对话丝毫不差都录在里面,你还想抵赖?” 徐浩楠笑道:“声音嘛,谁都可以冒充!警官,你莫不是要屈打成招?” 气的咬牙,陈君脸色一黑:“少诬赖!再不配合办案,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屈打成招“!” 警局里的屈打成招并不是没有,只是针对于不肯合作办案的罪犯而已,若徐浩楠想做这个主人公,不妨成全。 穆冥看到这儿,转过身看着脸色疲倦的程曼,缓缓道:“徐浩楠问不出什么的,等会我们一起从郭任下手,他怕死的多。” 程曼揉了揉眼睛,因为长时间不休息,眼睛干涉无比,轻点了下头,哼道:“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肯定惜命,不然刚才就是跳楼逃跑了。” 走到门口看了眼外面,漆黑一片,只有路灯微微亮着,穆冥不经意的问道:“他们还没回来?” 瞥了眼穆冥,程曼闭起眼睛道:“刚来了电话,说在路上,怎么?想你的顾医生了?”以前可是不见她这样问过。 眉眼狠狠往上一扬,捏了捏手指,伴着清脆的骨头响,摇着头遗憾道:“看来不是陈君皮痒了,而是你。” 接着转身朝程曼走去,程曼连忙转换脸色,换上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讨好道:“开玩笑开玩笑!” 门外跟着传来车熄火的声音,哧啦一声滑开寂静的夜。 “来了。”程曼笑道。 的确是来了,穆冥懒懒的看着门口,两个男人的神色都有些倦意,眉目深深,顾景柯直勾勾的朝穆冥看过去,眸内闪过一抹异色。 在电话内程曼未说穆冥还留在警局,他以为她当回去了休息了。 “你们可终于回来了,刚刚某人还问我呢。”程曼站起身,朝顾景柯猛地使了个眼色,又朝穆冥的方向努努嘴。 她做的这一切理所当然,看的穆冥只想抽人,顾景柯眼神一深,意味不明的看了过去。 万年不脸红的穆冥脸一红,稍稍深呼吸将浊气吐出,又恢复原来的模样,就像什么都未发生过,可是这一切却又尽落在顾景柯那双幽深的眼中。 “有什么进展?”穆冥匆匆开口,转过话题。 祁少晨眸色一正,将本子往前递 出,道:“我们去查了那个司机,可是那个司机却说那天不是他开的车,那天他正好有事请假,他的管理者让人顶了他的班。” “谁顶的班?”穆冥坐下,手指扣在椅子上,眼神微微上扬。 顾景柯不急不缓的吐出三个字:“徐浩楠。” 蓦地睁大了眼,穆冥扣在椅子的手指一紧,显示她的心中尤为惊愣,可是她只拿眼神盯着顾景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程曼可没她沉得住气,嗓音一拔高就道:“怎么可能!柳沙的案子和徐浩楠怎么牵扯上关系了?不应该的,是不是弄错了?” 还未等谁向程曼解释,于寒和一个小警官提着盒饭进了门,于寒将手中的盒饭扬了扬:“祁队和顾医生已经回来了啊,正好盒饭刚到,趁热吃吧!” 见没人答她,于寒明显感到了气氛不对,敏感的神经让她一下子顿住了话,连眼神都不敢乱飘,甚至呼吸声也细不可闻,而陪同她去的小警官也早已回到自己的岗位,消失的无影无踪。 被这么一打断,谈话自然不能再继续,毕竟于寒不是警察,还是在校大学生,听太多案子进去对她没什么好处,至于法医的经验,找穆冥学习就可。 几人各自心领神会,穆冥朝于寒伸出手拿过盒饭,仔细的拿了一碗比较小的,撑开筷子,就开始夹菜往嘴里塞了点。 程曼也不客气,拿过盒饭就撑开了筷子,刚吃下一口饭就停了动作,朝于寒望了过去,眸色有深意,问道:“盒饭是你出的钱?” 于寒似乎还未跟上节奏,三秒后才反应过来,忙回:“是的,程队。” “等会记得去报销,回去时让陈君送你。”程曼夹了口菜,之后抬起头盯着祁少晨和顾景柯,嚷嚷道:“怎么不吃饭?大老爷们,扭捏个什么劲!” 祁少晨嘴角一抽,端起盒饭朝审讯室走,接着敲门走了个过场,推开门道:“吃宵夜了。先停下休息会儿吧。” 陈君一行人松了口气,离开座位,朝祁少晨敬了个礼,鱼贯而出。 将门给扣上,祁少晨走到桌子旁靠着,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端着碗,姿态好不惬意,眼神轻飘飘的盯着徐浩楠,当着他的面将盒饭一口口往嘴里递。 “徐浩楠是吧?”将饭咽下去,祁少晨问道。 徐浩楠咽了咽口水,僵硬道:“那又怎样!” “我们不急,慢慢来,夜还很长。”祁少晨将最后 一口饭扒完,出门倒了杯水慢腾腾的又重新走了进来,充满好心的问道:“渴吗?” 徐浩楠咂咂嘴,很冲的道:“拿来!” 接着祁少晨淡定的将水往前一递,就在离徐浩楠还有一厘米的距离时,猛地一缩将水往自己的唇上一递,“咕隆”三声,水就见了底。 徐浩楠脸一黑,怒道:“你们警察就是这样对待公民的么!” 轻瞄了一眼徐浩楠,祁少晨的脸色带笑:“对你这般不老实配合的人,自然要这样。” “不过你放心,不配合没关系,之前我就说过,我们有的是时间。”祁少晨坐在桌上,腿一伸,慵懒无比。 可徐浩楠急了,他问了还好,这不问,放任他坐在那儿,是在比耐心,可是作为一个罪犯,面对警察再好的耐心也会被磨光。 “警察同志,你这样没证据的随便把我抓来,扣留我,不给饭吃、不给水喝,被你上司知道,或者被新闻媒体知道,你应该担不起责任吧?” 挑了挑眉,被上司知道应该没什么事,若被媒体知道确实有些不好说话,祁少晨认真的思索片刻,答道: “那又如何?” ------题外话------ 那又如何!打你就是打你,谁让你犯了事。美妞们说对不对。 另外,柠舞美妞儿3月16日生日,鱼的章节都是提前发表,所以在这儿补上一句生日快乐,美美满满! ☆、024尾 我很好看,鸭子嘴硬 一句那又如何,将徐浩楠噎的死死的,一口闷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堵得心口发慌。 顾景柯将嘴角用纸巾擦干净,将盒饭的盒子往桌上稳当的一放,站起身走到门口,敲了下门,将门打开一条缝,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他的声音依旧充满磁性,徐浩楠听得一怔,抬眸打量了一眼几天前才见过的顾景柯,他的眼深邃迷人,声音依旧如以往那般清冽。 徐浩楠低下头,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顾景柯打量,从上到下,一刻都不放松。 穆冥在顾景柯身后抽了抽嘴角,这男人有这么迷人么?之后迈步进入审讯室,站在一旁。 方才在陈君吃完盒饭送于寒回去后,顾景柯将事情说了大概,顶班的人是徐浩楠没错,徐浩楠在五月二十三号早上六点去到出租车公司,直言自己白干一天,管饭就行。 管理者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事情,不要工资只管饭就行,又心想他是个可怜的孩子,落得做白事的下场,当下让徐浩楠办了手续,交了身份证。 起初徐浩楠拿的身份证不是本人的,但经过管理者的强烈要求,还是将自己的身份证扣押在出租车公司内,之后果然按照规定做了一天的事。 可是他是白天的班,居然弄到凌晨才回,他向管理者解释是因为自己不懂规矩,这才弄混了,管理者见车子没损坏,还赚了钱也没再说什么,将身份证还了他。 这就说明,柳沙那事极有可能和他脱不了干系,可这是为什么? 当下,程曼吃过饭就和人去查柳沙和徐浩楠是否有什么过节,而顾景柯和人穆冥则留下来配合祁少晨办案。 “我很好看?”顾景柯掩下情绪,听到他这样问的穆冥连眼睛都没抬,似乎这句话本就在她猜测内,反而祁少晨讶异的看了眼他,特傻的抽了抽嘴角。 不怪祁少晨误会,谁让穆冥这样的女人就在顾景柯的身后,他以为徐浩楠在看她,可是听顾景柯这样问,很明显就不是。 徐浩楠眼神轻飘飘的回了一句:“好看。” 顾景柯抿了唇,眸色愈发的暗黑,声线低沉,睨着他道:“你和李琪的死亡有什么牵扯。” 徐浩楠失了失神,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只在下一刻又恢复如常,望着顾景柯的视线添了一丝忌惮,不再痴迷重重。 那晚林泽等警离开,就兴冲冲的朝他提到过,警局有个非常诡异的人, 那双眼睛都能蛊惑人心,能在瞬间催眠人心。 轻轻的笑出声,徐浩楠用力晃了晃脑袋:“警官,你说能有什么牵扯,我都很久没见她。” 顾景柯不动声色的敛眸,这人的意志力和反应力倒是很强,催眠要对方配合,若不配合也不能成功,这般强的意志力,是一开始就在提防吧。 将录音笔打开,徐浩楠和郭任的对话就细细的传了出来,徐浩楠的脸色越来越差,真是一字不差的录下来了! “怎样?再听一遍的感觉如何?一百万这个数目足以让人出个国、旅个游。”穆冥看着徐浩楠的脸色越来越拧,继续道:“重要的是,还可以逃命用。” 本来前面几句话徐浩楠听得无所谓,可听到最后一句,心脏仿佛被敲了计重拳,闷声轰轰,天雷滚滚,他道:“警官,你说笑了,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逃命?” 将眸光一扫,穆冥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腕表,道:“徐浩楠,你可别忘了,还有一个郭任,他可怕死的很,不会像你这般死鸭子嘴硬,你不说我们自然也会查到,你说也只不过是让我们花的时间少而已。” “而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我相信你懂。”穆冥将衬衫的衣袖往下拉了拉,将手表盖住,“说不定会减轻对你的刑罚。” 祁少晨在心里暗暗竖起了根大拇指,威逼利诱这一招放在哪儿都好使,不过对待徐浩楠这种人,不加点油怎么起火。 “得,刚记起来还有郭任这号人物。”祁少晨一拍脑袋,朝两人使了个眼色,笑道:“你们审他,我去审那位郭总郭老板。” 说完,大步走出门,而徐浩楠在他离开后,身子明显的一抖,脸色变得铁青,不再像之前那般狂妄自在,很明显这招对他起作用。 “说吧,五月二十三号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事?”穆冥坐在椅子上,将本子摊开,眼神盯着徐浩楠,一刻都不松懈。 顾景柯站在她旁边,抿唇不动不语。 徐浩楠心中一颤,心慌意乱,心脏飞速加快,“扑通”的音调几乎要穿过人的耳膜从胸膛内跃出来,他咬了咬牙,笑了一声:“这么久的事谁会记得?警官,你说是吧?” “你当然记得,因为你杀了人!”穆冥的声音瞬间变得冷凝,这让在旁边看着的顾景柯挑了挑眉,唇角也出现了些许笑意。 唇角一歪,徐浩楠有些底气不足,大吼出声:“警官,现在是法治社会,做什 么都讲究证据,你说我杀了人,那我就杀了人?警官,口说无凭!” 他自信没留下什么证物,说到最后激动不已,若不是已经掌握充分的证据,证明徐浩楠就是犯罪嫌疑人,那他说的简直就是真的似的。 可是可能么?事实就是事实,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他将法治社会搬出来,还不是自信没留下不利于自己的证据? 可是他自己太过自大,很不凑巧的遇上顶级法医,该算他倒霉。 “五月二十三号晚上十点左右你杀了一个人,死者为女性。”她冷冷的道,毫不留情。 徐浩楠将手指互相绞着,冷汗滑过额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很明显,警局已经掌握充分的证据,若他不老实回答,下场会怎样?可若是认罪了,会是无期徒刑还是枪毙? 顾景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将心理反应估摸个大概,如夹枪夹针的话脱口而出。 “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你这层纸本来就薄就浅,一捅就破,漏洞百出。” ------题外话------ 鱼呼唤妞们,幽怨的飘荡在空中,鱼努力加油 ☆、025尾 因为交易,亲手杀人 顾景柯将手指搁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他这是在逼徐浩楠,徐浩楠的谎言漏洞百出还不自知,居然嘴硬自圆其说,若不逼逼他,不知道得浪费多少时间。 就在以为即将要招供时,徐浩楠突地问:“警官,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女人死者的,听起来怪渗人的。” 他居然还想着瞒天过海,搏上一搏,顾景柯眯了眸子,邪魅无比,这人,真是不自量力。 穆冥直接忽视他的反问,问道:“柳沙和你有什么过节,需要你杀了她?”她直接挑开了问,不想再转悠诱导,来个简单干脆,狂拽粗暴的方式。 这下徐浩楠心中被重重的敲了计,警官原来都已经查明了那女人的名字,事情恐怕再也掩饰不过去了,拧了拧眉,他道:“我和她没有过节。” “那人是不是你杀的。”穆冥抬了抬眸,语气冷肃,若是他杀的,那种残忍的杀人方式着实让人心寒、心惊! “的确是我杀的。”徐浩楠低着头,像只斗败的公鸡,脸色惨白,嘴唇也被咬的渗出血。 穆冥将唇勾起,撑着额,似乎很喜欢他的配合,她道:“动机、时间、地点、经过。” 徐浩楠抬起头,眼神有些恍惚:“我和她本来不认识,五月二十三号那天晚上打电话威胁她,让她一个人去了北郊,十点左右我在北郊的树林里杀了她。” “为什么要杀她,动机是什么。”穆冥将笔一停,眸子睨向他,本来做记录这种事不需要她动手,可是她喜欢写字的快速感,最主要的是不喜欢审问时旁边还坐着个人专门记录。 “杀她完全是因为交易,因为我要杀李琪。”徐浩楠低低的陈述,不像说谎。 可为什么想杀李琪的他反而杀了没有任何牵扯的柳沙,柳沙既是他杀的,那李琪又是谁杀的?难道是想杀柳沙的人杀的? 穆冥心中猜测,对着顾景柯皱了皱眉,两人心下了然,这是一个大案子,恐怕后面还有幕后操控者,现在这案子就像一锅浑水,越搅越黑,黑不见底。 使完眼色,顾景柯接过话,他道:“是什么交易,怎么交易,你又为何要杀李琪。” 李琪是他多年的女友,他是如何狠得下心想杀她,若是为了钱,那徐浩楠究竟有多狼心狗肺!他们可查过,李琪挣得钱可是一分不差的给了徐浩楠。 她自己拼死拼活去那种地方挣得钱,给了一个想杀了她的男人,她究竟有多傻 ?还是说徐浩楠有多聪明,可以把她骗的团团转,玩的丢了命! “我为什么要杀她,如你们所想,因为钱。”徐浩楠似乎有些疯狂,将手铐往桌上捶地“砰砰”作响,“那些钱可以让我少奋斗几年!我为何不要!” “所以,在郭任找上我,答应给我二十万块,只要我把李琪送到他床上去,我很爽快的答应了。”徐浩楠说着说着,竟大笑出声,眼泪都从眼眶淌出,不是是在悔恨还是其他。 他抬了抬肩膀,将眼泪擦干,继续阴森森的道:“那天我找李琪谈,说让她去跟了郭任,她甩了我一巴掌,还骂我无耻,我哄着她,说再也不提那件事,是我的错,她还真的相信了,继续的对我好,像以往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好到甚至林泽都嫉妒我,说我怎么那么幸运,能找到像她那么好的女友。” 嘿嘿一笑,他用舌头舔了舔唇,润湿后道:“之后我在她饭里下了催情又能迷晕人的药,亲手将她送上了郭任的床。”他特意的一顿,将“亲手”两个字说的格外的重音。 “郭任为了避免她来警察局报案,还在事后特地拍了照片威胁她。”徐浩楠抬起头使劲的摇了摇,将眼眶的眼泪又逼了回去,“她好伤心,伤心的在我面前哭。” “我解释是因为我不想让她跟着我这个穷小子受苦,她依然信了。”他扯了扯嘴角,叹道:“她还真单纯,单纯的傻得无可救药。” “最后她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个交易,想要跑来报案,我吓到了,跪下来哄住她,可是我知道她是个定时炸弹,如果她真的来报案,我也不会有好下场。”他闭了闭眼睛,睁开时眼睛已经红透了。 做错了事,已经杀了人,现在哭又有什么用,人都死了,假惺惺!穆冥捏了捏手指,让自己的心情不再压印的紧。 顾景柯黑眸扫了她一眼,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穆冥摇了摇头,她本来就冷的很,如今只不过想忍住上前抽徐浩楠的心思。 他递了杯水过来,嗓音温和低沉,迷人的紧:“先喝口水吧。” 没有拒绝,将瓶盖打开,抿了几口,就放在桌子上,抬起眼就看到徐浩楠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水瓶。 “警官,秀恩爱秀完了,能否给我瓶水,我喝完也好继续说不是?” 穆冥拧眉看了他一眼,什么叫秀恩爱秀完了?转眸扫过身旁的顾景柯,却发现这人居然在偷笑,嘴角抿了抿,有什么好笑的。 顾景柯配合的递了水,等他喝完才冷冷的道:“继续说。” 徐浩楠也配合,他接着道:“那天晚上我心情极不平复,玩电脑随便逛了网页,在一个论坛发了个帖子。” “帖子的内容是什么?”穆冥开口问,直觉这个帖子就是将李琪和柳沙推向死亡的导火索。 他看了眼穆冥,缓缓道:“我想杀人。” 穆冥语气冷硬,问:“然后发生了什么。” “接着有个人在底下留言,说杀人容易,然后放了电话号码,让我联系他,之后就是我所说的交易,那人说让我先杀一个人,他就帮我杀了李琪。” “什么时候的事。” 他想了想:“我是半个月前发的帖子,然后那人就给我柳沙的号码,让我给她打电话用她挪用公款这个事情要挟她去荒野的地方,再将她杀了,在他给了我号码后,还说给我寄了一个快递,说让我用那个杀掉柳沙。” 她继续问:“快递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徐浩楠舔了舔唇,道:“一把手术刀和一剂药水。” ------题外话------ 鱼只能说,有些痴情人错付痴情心,有些人不值得自己付出,就好比李琪对徐浩楠。 么么哒,美妞儿门 ☆、026尾 费用归她,满室暧昧 听到手术刀这三个字,穆冥嘴角动了动,用手术刀杀人真是侮辱了它的本质。 手指轻微的勾了勾,穆冥将本子合上,双手交握撑着下巴道:“现在请你将怎样杀害柳沙的详细经过说一下。” 徐浩楠一怔,面色不自然的道:“就是埋伏在她身后,趁她不注意将针管里的药水从背后推进她的身体中,之后用手术刀挖了她的器官埋在附近两百米远处。” “你是否漏了什么?”穆冥眯起眸子,他明明强行碰过柳沙的身体,居然不承认,还想瞒着,是想着脱罪能够减轻刑罚? 偷偷的看了眼穆冥的神色,见没有其它异色,徐浩楠开口道:“没有。”他打算继续将睁眼说瞎话进行到底。 要知道,杀人依情况可判无期,若被警察知晓他在杀人之前还做了那档子事儿,那希望都没了,可笑的是,徐浩楠还以为自己天衣无缝,却不动脑子想想为何被锁定成嫌犯。 “你确定?”顾景柯问了一句,眸色一厉,狠道:“若你还不老实交代,就是妨碍公务,你不死也得残,要知道犯罪嫌疑人不配合警方工作,警方有权利动粗!” 穆冥瞅了他一眼,她倒是很难想象他动粗的样。 “我们在死者身体中解剖出一些证据,不过凭那些东西定可以证明你就是凶手,并能推断出死者在生前被侵犯过身体,那个人侵犯她的人就是你,不知我有没有说错?”顾景柯将眉眼一扫,语气不清不慢。 徐浩楠一怔,将交握的手指一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承认道:“是。” “为什么侵犯她!”穆冥眯眸冷斥,气压有些低沉有些冷,这人从一开始就不配合,居然还用她最为喜欢的手术刀杀人!真是有些想上前用手术刀在他身上削几个大洞。 “那天在树林扭打时,将衣服撕坏,看到那女人的身体,脑子一时充血,没有忍住。”年少不风流,怎么可能,更因为那些天和李琪闹翻天,禁欲太久就起了冲动。 就因为那冲动,就有致命的证据,贪心不足蛇吞象,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 穆冥站起身,走到徐浩楠的身前,拿出法医的专用手套套住手,往他脑袋上一抓,徐浩楠就感觉头皮一阵刺痛,一根头发丝就被穆冥拿在手上。 “我先去检测。”她朝顾景柯望了一眼,拽住头发丝就走。 顾景柯挑了挑眉眼,脸上多了些许笑意,只不过转瞬消失,他道 :“徐浩楠,你既然进了局子,以后你怎么样都是我们说的算。” 将门打开,直步走了出去,和审讯完郭任的警官对视一眼,安排人将徐浩楠带走,而顾景柯则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摘录徐浩楠和郭任的口供进行对比,知道并无二样才发邮件给程曼一行人。 次日,穆冥进了检测室后并未出来,顾景柯就趴在桌上过了一夜,而程曼和祁少晨几人连夜去了柳沙所在的市区,估计得要一段时间才会回警局。 揉了揉额头,他脖颈有些酸,尽管这样,也没坏了他身上与众不同的清冷气质,顾景柯站起身,笔直的背影、修长完美的长腿朝门口迈,朝走道上的检测室打量了一眼,见没有动静就走到门口顿住,伸出手想敲门,却忽的顿住。 若他没记错,在检测时,她应该不喜欢被别人打扰,就像他在心里侧写一样。 收回手,走道静悄悄的,穆冥在门内,脸带着口罩,手指不停,正在做dna数据最后的匹配,并不知道方才门外来过一个人。 顾景柯不是重新回到椅子上,而是趁着这个空档出了警局,他想,她出来应该会想吃些东西才对。 买了些清淡养胃的粥回来,顾景柯就默默的待在办公室内等。 穆冥摘了口罩,看着自己手上的数据,满意的抿了抿唇,发丝的dna和在柳沙身上发现的证据数据完全符合,这就证明,徐浩楠并未撒谎。 将报告拿在手里,关了机器就走出门,来到办公室时就看到顾景柯一个人在喝粥,穆冥舔了舔唇,看到桌上还放着一碗,瞬间感受到肚子有些饿。 顾景柯是心理师,自然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心中顿起笑意:“穆法医,早啊。” “顾医生,早。”她收了收心,可是办公室满是粥的香甜味,愈发的让她饿了。 “穆法医,饿了吧?”他一脸笑意。 穆冥瞧了他一眼,将桌上的粥碗挪过来,坐下身,动作优雅无比的开吃。 顾景柯手抖了抖,这女人真是毫不客气!就连问都不问,直接动口,不过,她这性子,为何他不反感,反而愈发觉得有趣? 从最开始觉得这女人有味,到现在觉得这女人愈发的有味,他似乎有些看不懂她,亦看不懂自己的想法。 摸了摸鼻子,不再去想,敛起那一双黑澈幽深的眸子。 吃完早餐后,穆冥擦了嘴角,身体挪过去,将手往顾景 柯肩上一搭,脸缓缓的靠近他的脸,在距离三厘米时,她顿住,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眸子,顾景柯思绪万千,耳根子缓缓飘红,即将要烧起来。 满室暧昧,她轻眨了眨眼,在他看的心发痒时,终于重视无比的开口道:“加油费一百块归我,可行?” 饶是他想过万千可能,他也未想过她会这样问! 耳根子迅速降到冰点,白里透红,改成怒火中烧,难道,他都没有一百块重要、值钱?眸光一晃,不自觉的将一百块和自己这个大活人对比。 再回神看向正用期待的眼神盯着他的穆冥,她的脸微微仰着,身体因为手搭在他肩上不近不远的直着,他愣了。 之后,他闭上眼,抿了抿唇,似乎是想让自己心静。 “你拿着,我不介意。”这句话似乎含着颇为大的哀怨,穆冥刷的抽了手,远离他的身体。 他弯了唇,这女人,过河拆桥的本事和谁学的? 于寒第一个来报道,她如今还是实习期,完全得按照规定来,想到又能见到自己的偶像,于寒觉得,再累点也没有关系。 不过刚进门就看到顾景柯唇角那抹笑意,脸蛋飞快转红,小心脏狂跳。 ------题外话------ 鱼已经成功签约,快撒花鼓掌,求追文和评论,猜猜下位会是怎么出来。 更新时间提早一小时,定为8点。 另外,多谢大布的花花和票票,亲们送道具,鱼很开心,说明妞们喜欢鱼的文,支持鱼。 ☆、027尾 第二凶手,良心谴责 收好满心的羞涩,像顾景柯这样优秀的男人,不是她能觊觎的,于寒道了早,默默坐到自己的桌子前,抬眼偷偷打量着穆冥和顾景柯,她总感觉气氛怪异的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三人各怀心思,穆冥的电脑“咯噔”一声,一封邮件被加急传过来, 是程曼传来的,轻动手指点开一看,竟是柳沙挪用公款的证据,还有份请假人员的名单。 因顾景柯昨夜已经将徐浩楠所招供的证词用邮件通知给程曼,所以这份名单是着重调查半月前柳沙的所作所为及被柳沙革职的人员所得出的结论。 为了避免出现意外,还将一个星期前,也就是李琪死亡时间六月七日及四日至五日公司人员请假或出差的名单给列了出来,可是经过程曼几人仔细勘察并未发现这些人有异样。 唯一有一个人不同的是,是在半个月前被柳沙辞退的,不过资料显示的是,那人欠下巨额赌债,因个人形象严重影响到公司形象,不得不开除。 她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极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将邮件共享给顾景柯,顾景柯一眼扫过,心中明了,回复了一句话:那个人该查。 两个人根本未看对方,却能知道彼此想的是什么,感觉说不上来,有一丝愉悦在里面。 给程曼回了邮件,现在只需要等待结果,没想到的是一个小时后,程曼的电话传到:“人已经找到,我们正火速赶回警局。” 心下虽诧异怎么会这般快,却还是回道:“回来再说。” 程曼挂断电话,眼神瞟向坐在自己身边的犯罪嫌疑人,眉头皱了会,嘴角一弯,手指轻轻的敲着玻璃窗,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自己上警察局自首。 这男人长的文文弱弱,就是满脸胡子邋遢,眼神也是浑浊不堪,充血一般的红,眼底却是青黑一片,像是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除开这些,实在是和犯罪扯上关系。 问什么也不答,只说到了警局会全招供,然后就是沉默到底,许林平闭上眼,手上被烤着手铐,脸色很从容,程曼和祁少晨在后视镜对视一眼,表示自己心中的严肃和些许无奈。 车上了高速,几辆警车呼啸而过,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回到j市区,在国道与高速的交接口,开在后面的陈君眼神盯着前方,突地,眼神睁大了些。 在车道侧边,有一人微微佝偻的站着,头发花白,衣服也不光鲜,是一位老大爷,是那天发现柳沙 尸体时撞到的老大爷。 车一闪而过,老大爷也消失在车后,在警车离开没多远时,那位老大爷慢吞吞的抬起头,目光颤巍巍的望过去,喉咙沙哑的低叹一句:“唉,事多啊!” 回到警局后,许林平直接被带进审讯室,穆冥和顾景柯、程曼和祁少晨几人坐在桌子这头,一直不说话的许林平动了动唇,声音黯淡嘶哑的道:“你们问吧。” 程曼也不客气,直接道:“李琪是你杀的。” 许林平点头,也不狡辩,“六月七日凌晨三点,我约她在废弃工厂见面,之后将她杀了。” “她为什么会听你的话?”程曼抬眸,眸光如利剑,“那个目击者又是怎么一回事!” 许林平面露轻嘲:“有人说让我用照片威胁她,她就会来,至于目击者,那男人只是听到我杀了李琪时的倒地声,然后又看到了我的脸,他准备报警,我一时害怕,将剩余的药水打进了他的体内。” 穆冥诧异的看了许林平,他这样配合办案,还主动自首,那又为何会想到要杀人,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她沉了眼:“你逃了这几天,知不知道我们在找你。” 几人都在等许林平的回答,他苦涩的笑了笑:“知道,所以我来了。”他顿了顿,轻微的道:“不管你们信不信,自从杀了那个女人,我就没有睡过安稳觉,晚上做梦都能梦到她那张震惊苍白的脸,她朝我笑,朝我招手,然后面目扭曲的让我给她偿命!” 四人看着全身都在颤抖的许林平,心知他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才会噩梦连连,最后自首,否则又怎会天天梦到李琪的死状。 世上没有鬼神之说,警局的工作者更是马克思理论者,若说有鬼,那也只是“心鬼”而已。 “你想杀的人是柳沙?”程曼扬了扬下巴,翻了下手上打印下来得资料。 许林平听到程曼提起柳沙,脸色一变,牙齿咬得吱吱作响,那一口牙就像要崩了般,而柳沙就像他的仇人。 “她该死!” “她害得我被革职,甚至故意引诱我欠下三千万赌债,明明就是她自己挪用公款,借了高利贷,可是却让我做冤大头,就连我家人也不放过!” 许林平就像一只在争斗的困兽,垂死挣扎。 “她为了让我不报案,一直暗地里要挟我,说我若不按照她那样做,就找人好好招待我的父母。”许林平眼睛赤红,就像又看到了柳沙那副故作娇 媚的阴险嘴脸。 “你是怎么找到人杀了柳沙。”顾景柯仔细的问,脸上的严肃很,“又是怎么杀了她。” 许林平细想,咽下口中的泡沫道:“在一个论坛中,那人给我名字和线索还有照片,杀人的前一晚,我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是针管和药水。” 几人对视一眼,看来这人和徐浩楠一样,都是在那个论坛找到的人,然后因为交易,去杀一个并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女人。 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想杀了自己想杀的人,然后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又怕被人知晓是自己所杀,就这样阴差阳错的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这一切在后面操控者是谁?那个在论坛上这样交易人的性命是为了什么? 几人心下略微沉重了些,现在找到那人最为重要!虽还不知对方是男是女,可一步步查下去,过不了多久,那只作恶的“鬼”就会被揪出。 “论坛的名字是什么。”顾景柯敛下眉眼。 ------题外话------ 鱼会在4月2号建群,到时美妞们一定要进来耍,别让鱼建了空群单机,羞涩。 ☆、028尾 开始撒网,抓鬼行动 有论坛名字或网址,就可以将计就计引出幕后的“鬼”,根据ip地点查那人所在的地址。 “论坛名就是个”杀“字。”许林平闭上眼,睁开时又道:“我就是在那里遇上那个人的。” 许林平被带下去,几人回到办公室,程曼伸了个懒腰,叹道:“终于快要结案了,累人。”这几天,几人都没好好的合过眼,完全就像是不停工作的机器。 穆冥理着衣摆,笑道:“结案?程警官,你是找到了那只”鬼“还是已经把他抓起来了?” 笑一僵,程曼收回伸懒腰的手,抓起一个本子就往穆冥招呼来,哼道:“丫的,你让我开心会儿会死啊?非得拆穿!” 本子还未靠近穆冥就被顾景柯轻松的在空中接过抓在手里,然后在空中晃了晃道:“东西还是别乱扔的好。”之后淡定的将本子放回桌上,自己也拉开椅子坐下。 程曼怔愣,回过神抽了抽嘴角,嗤笑道:“顾景柯,你这是做什么?在护短?” “她是我房东。”顾景柯弯起嘴角,转眸望向程曼,狠狠地放了个电眼道:“自然要护着。” 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程曼超级嫌弃的看了一眼顾景柯,啧啧道:“你要死啊,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将眸光转到一直当透明人的祁少晨身上,“你说是不是?” 祁少晨不知在想什么,只愣愣的点点头,看的程曼一阵欣喜道:“还是你是好哥们。”之后撂了下自己的短发,诱惑的朝穆冥放电。 “开始撒网吧。”祁少晨忽的来了一句,程曼收起玩闹的心态,对着几人做了个开始的手势,众人都变得严肃认真,就连没事做的于寒也跟着坐直身体。 找到论坛,按照前两个犯罪嫌疑人所说的发了帖子,之后就是等待鱼儿乖乖的上勾,慢慢的放长线才能掉到大鱼,不能急,也急不得! 一边将帖子发上去,一边分析论坛注册的地址,帖子久久未等到回应,可是没有人敢轻松半分,都在随时准备待命,直到晚上七点左右,几人刚吃完晚餐,论坛有了点动静,只不过是有点而已,并没有出现有人留下联系方式这样的事情。 可心知,那两个人并不可能骗人,所以只能等。一连三天都没有动静,而这几天除了于寒可以回学校外,其他几人完全是轮流值班,轮流盯着电脑。 第四天,帖子内终于出现留言和联系方式,穆冥眸子内闪过几分欣喜,就像等待已久的鹰终 于看到自己的猎物一样,而论坛注册地址也被确定,正在本市城南的“跃然”小区。 电话号码查了一下,并没有实名注册,其实这也是早已预料的结果。等刻意过了一天后,程曼着手给那只“鬼”打电话,并带队同穆冥、顾景柯、祁少晨三人去了城南。 程曼坐在副驾驶座上,而顾景柯同穆冥坐在后座,祁少晨担了司机一职,程曼握着手机,那人不知是不是警觉了,一直没接电话。 一连打了三四个,程曼有些不耐烦,将手机往车座前方一摔,呵道:“这人不是有病吧。” 穆冥将手肘搭在车门上,缓缓转过头道:“你觉得不是有病的人会想杀人?” 这句话说得正好,想杀人的人无非是精神上受了刺激,有些杀人的行为分为冲动型杀人,还有些就是刻意型杀人来满足自己的需求。 不知道那人属于哪种。 “给他发一条信息。”祁少晨握着方向盘,提议道。 “不用发。”顾景柯阻止,又继续道:“若是发了可能会打草惊蛇,他会回电话,我们只需要耐心等。” 心理师最懂心理活动,按照以往的犯罪嫌疑人,估摸着那人就等他们发信息过去,以确定是不是彼此的试探,发信息过去,很明显就是在告诉对方自己内心的迫不及待。 祁少晨点头,表示理解,又将注意力放在车道上。 车行在国道上,在距离“跃然”小区还有两公里时,手机开始不停的震动,看了眼来电显示,程曼竖起手指比了个静音的手势,心下了然,鱼儿上钩了。 “喂?”程曼接起,刻意将声音放大,佯装怒道:“你是论坛那人?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你为什么想杀人?”沙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那人的声音明显经过转变,变得不男不女,“我可以帮你。” “快让人定位出位置。”程曼张出嘴型,穆冥表示明白,给还在局子里的陈君发了信息 “呵,你帮我?笑话吧!”程曼又问,“你怎么帮?帮得了吗?”她表现出有一丝丝心动,装的可谓是和真的一般。 那人沉默了一会,就在四人都以为他发现端倪时,他又继续道:“只要你帮我杀个人,我就帮你杀一个人。” 程曼故意倒抽一口冷气,表现的更为心动,似要确定自己没听错,问道:“你说真的?” 那人又问:“你是哪里的人 ,要杀的是你什么人?” “j市,前男友!”程曼咬咬牙,装作自己气到了极点的样子道:“我恨不得他死!” “希望美丽的女士和我合作愉快。”那人莫名其妙的说了这句话后就挂断电话。 程曼松口气,幸好没让他察觉到什么,不然抓捕行动又得前功尽弃,“快打电话问有没有具体位置信息!” “陈君回信息说,通话时间太短,只定位出是在城南这一方向。”穆冥回道。 顾景柯则仔细的琢磨那人最后说的那句话,“美丽的女士”这称呼让他不得不留意点,他闭眸,慢悠悠的道:“对方是三十岁以上的男人。” 穆冥眼神听到他这样说,转过头盯着他,要听他接下来的解释,程曼也是一脸期待。 谁知顾景柯缓缓道:“这是心理学的角度,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穆冥闭上眼似在告诉自己冷静,程曼转过身坐直,将顾景柯彻底当成了空气。 等车终于到了“跃然”小区时,才发现这正离国道和高速交界处不远。 “这几天就在这蹲着,保证能逮到那小子。”程曼拨弄一下头发,“等网放够了,鱼儿也该抓到了。” ------题外话------ 清明扫墓,美妞们注意安全,鱼已经扫完墓了!走了好远,好累人。 ☆、029尾 鬼在暗处,跃然小区 抓鱼要有耐心,没有几天的时间是逮不住大鱼的,几人伪装成情侣找了处酒店落脚,再安排随行的人住在“跃然”小区的附近,可供随时监视形迹可疑的人物。 安了暗哨,又安排蹲点,几人还是不放心,怕已经惊动那人,然后被其逃之夭夭。 夜正浓,程曼躺在床上擦拭她的手枪,黑亮的手枪闪着微微的寒意,突地兴致来了,对穆冥道:“要不让上头也给你和顾景柯配枪吧,往后你们也好行动。” 穆冥怔了一下,抬起眸道:“你是真把我们当刑警队的了?” “白眼儿,别把好心当驴肝肺。”程曼将手枪放回原处,眼睛睨她一眼,这事就此揭过。 穆冥拿起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几口就往阳台上走去,天上的星子并不多,但是明月当空也显得明亮许多,路灯也照的亮堂,繁华的大都市,就是这般稀奇。 其实选这个酒店并不是没有原因,这酒店视野极好,朝下望去能够将下面的异常看的清清楚楚,当然,若是那人也藏匿在这个酒店,那就另当别论。 眼神儿朝下望着,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车水马龙的车道也静的毫无声息,穆冥也不知在想什么,只用慵懒的眼神望着下面的动静,而酒店对面的大楼天台也被安插了人手盯着。 眼神朝对面望去,天台上那抹黑影蹲在暗处,似乎是感受到了注视,眼神向四处扫了扫。穆冥退回房间,将窗帘阖上,斜靠在床头,手里顺势拿起一本书。 程曼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才知道是本关于法医类的书,办案居然还带着这东西,程曼无奈的叹了口气,倒床就眯起眼,外面有那两个男人盯着,她倒是放心。 祁少晨的能力,经过这么多年的搭档,早已了然于心,至于刚来没几天的顾景柯,在查案与分析时,早已充分表现出那份独特的掌控力,简直和穆冥有的一拼,真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不专门做刑警,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脑子被门给挤了。 她这样想的天花乱坠,穆冥根本就没给她个眼神,书正看的起劲。 程曼躬着身腰捶着腿,像是想到什么,停下动作,身子在床上打了个转,趴在床上面对着穆冥,认真的问道:“你说这人是因为什么这样做?” 眸光从书上移开,顺带着合上书,穆冥才动了动唇道:“从前两件案子来看,这只”鬼“很明显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利,冲动型杀人完全和他搭不上关系,至于为什么采取这样的方式 杀人,应当是因为这样够刺激。” 抿了抿唇,又接着道:“他应该是觉得这样在幕后当”鬼“逗弄警察,更觉得有成就感。” 程曼用手撑起下巴,让自己的脖颈不那么难受,她道:“你这样说,也不是不可能,或者说完全是对的,可是他为什么还要提供杀人用的药物?” 提供杀人交易的平台就已经够变态了,可为什么还提供杀人用的药物? “对了,你说起药物我才记起来,那药物我从前没见过,这次还是头一次见。”皱眉深思了会,穆冥问道:“会不会他人就是医院工作者?或者从事科学药物研究的人?” “也不无可能!”程曼转过身,精神上了一个层次,从衣袋拿出手机,给陈君拨了电话。 陈君坐在办公室内,听到手机在震动,拿起一看,瞬间接起电话道:“程队,我是陈君。” “查一下”跃然“小居这边的科学工作者和从事医学工作者的人。”程曼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接着又道:“等会整理出来,将名单用邮件发给我。” 挂断电话,将手机床上一扔,身子也一软,又倒了下去道:“你觉得”鬼“的年龄多大?” “三十岁以上的男人。” 还未等穆冥说完,程曼眼神怪异的打断了她的话:“你不要告诉我,你忘了这句话顾景柯白天在车内说过。” “我当然没忘记。”穆冥斜睨着程曼,在她不解的目光下又道:“他说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怎么判断出来的完全是那人对你说的那句”美丽的女士“让他联想。” “如果是个女人,按照以往的情况,都会称呼同性为”美丽的小姐“,更何况对方还知晓你还未婚的情况,若是女性,绝不会称呼为”女士“。” 程曼赞赏的看着穆冥,将心中的疑惑通通问了出来:“那他为什么是在三十岁以上?” 穆冥嫌弃的瞄着程曼,解释道:“刚才你不是给陈君打电话了?从事这样的研究,年龄一般不会只有二十多吧?像我这样的人,你以为随便就能碰上?” “再者顾景柯似乎认为那人精神有问题,据我猜测,他的研究品可能屡屡失败,然后心理遭受打击,就促成如今这般。”穆冥深吸口气,又拿起水瓶喝了口。 女人是水做的,要记得补水。 “这些都是顾景柯私下和你说的?”程曼微感诧异,问道。 “不是 ,这些都是我猜的。”穆冥勾了勾唇,轻轻缓缓的道:“或许这就是一种说不上感觉的默契,你们是不能理解的。” “丫的,你这算是在鄙视人?”程曼扑过去,将穆冥压在身下,将手指往口中呵了呵气,然后狠狠的挠穆冥痒痒,对,别看穆冥高冷的紧,她怕痒也是事实。 只听到一连串的笑声从穆冥口中传出,程曼使了全身的力气将穆冥压住,奈何她抖得的动作太大,腿也乱踢,程曼的脸上也没少挨踢。 穆冥压低声,气的哼道:“程曼你要把我压死啊?给我下去!” 程曼赶紧摇了摇头,之后只听“咚”的一声,她的身体就这样被踢下床,揉了揉屁股,她哎呦一声:“阴险!不仅袭胸,居然还乘人之危!” 坐在床头理了理衣服,穆冥眼光一眯:“刚刚似乎是你先扑过来偷袭的吧?” 程曼自知理亏,捶捶胸躺回床上:“不闹了,睡觉!” “跃然”小区内的某间房屋,还亮着灯,只不过外面看不见灯光,因为这房间的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口,且还是被牢牢的封死的。 ------题外话------ 恭喜大布粉丝值达到第二名,花花鱼收到了,么么哒! 妞们快排队,鱼挨个吻一遍!4月2日,不见不散。 ☆、030尾 确定没错,那人见过 房间内被灯光照的惨白,里面有一张长方形桌子,还有不少的机器,桌子上摆着众多瓶瓶罐罐,五颜六色,有液体、固体、气体,也有医疗器械。 房间不大,却装了这些这东西,此时,房间内有一个人站着,身穿着工作服,脑袋也被帽子包裹,看不清发丝的颜色,也因戴着口罩看不清楚五官面貌。 他低着头,手拿着滴管往一根试管加着东西,只见试管内的液体瞬间翻滚冒泡,试管外壁也有丝丝热度,过了几分钟,试管缓缓恢复平静,那人看到这样的结果,将试管放下。 熟练的摘掉脸上的口罩,他的脸被灯光照的惨白一片,嘴角的笑容也愈发显得诡异渗人! 阴阴的笑出声:“成功了啊,又可以找试验品了。” 穆冥、程曼两人出了酒店大门,与祁少晨、顾景柯汇合,装出是情侣的模样吃了早餐。 一夜未睡的两个男人精神明显没有两个女人的精神好,眼底有些微的青黑,祁少晨抬了抬眼皮子道:“按照这样的盯着该盯多长时间?别人没给抓住,反而我们自己给累趴了。” “哟,祁队,累了?”程曼将手中的果汁放下,眼神一瞟,嘴不留情地讥了一句。 祁少晨懒得理她,闭上眼揉了揉,叹道:“我都好久没睡过好觉了,周公应该都想我了。” 看他这幅模样,程曼也不想再和他打趣,因为他说的是事实,要不是昨夜她和穆冥待在一块,也是连续几天没好好睡过,而祁少晨昨夜却同顾景柯在车上盯着动静,大概一夜未睡。 顾景柯抿了口咖啡,提神,将杯子放下道:“快了,让人盯住附近的饭店或者外卖店。”手指轻微的扣了扣,收紧,“是个人,都会吃饭的。” “那若是那人不吃呢?”程曼懒懒的开口,正准备再问一句,哪知被穆冥截了去。 “若是不吃,就代表那人死了。”穆冥睨着她,语气不冷不淡,却让桌上的另外两人憋住了笑,“你让陈君给你查的资料呢?邮件发给你了吗?” 程曼也不生气,掏出手机点开最新的一封邮件,赫然是陈君发过来的名单,下面罗列着三十五人,分别将工作职业还有地点标了出来,甚至住在几栋几室标明了。 陈君办事,果然靠谱。 将邮件放大摆在桌上,程曼手指拨弄几下道:“一共三十五人从事这种职业,除去女性,就只剩下十八人,再除去三十岁以下的就只剩下八 个人符合三十岁以上又是男人这个说法。” 顾景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份名单,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是穆冥的功劳,眼神往坐在身旁的穆冥身上扫了一眼,却发现人家压根就没给他个眼神。 嘴角勾起了笑,这女人可真懂他,他只是在车内说了一句,她就能层层剖析。 穆冥知道有人在看她,毕竟视线离得那么近,想忽视也难,她往程曼那边送去一眼道:“还可以排除几人,若是那人要研究的话必须在家里,所以可以排除同家人住的住户。” 程曼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往手机一扫,看后道:“这样就可以再排除三人,只剩下五人。” 祁少晨不确定的眯了眯眼,问道:“确定推断没有错?” “嗯。”穆冥轻应,“不会有错的。” 祁少晨也没再问什么,显然是相信她,扭了扭脖子道:“那现在我们是去抓人还是再等?” “再等等。”顾景柯接过话,“避免打草惊蛇,等那人再次给我们打电话时再说。” “我也同意。”程曼点头,手指离开桌沿,将手机重新放回兜里,朝服务员招了招手道:“服务员,买单。” 结了单,几人出了餐厅,阳光正好,六月的天还不是特别的热,但从凉意悠悠的餐厅出来,心中也是一阵胸闷难耐,深呼一口气,穆冥努力撑了撑眼皮子。 顾景柯正好看到她这模样,皱了皱眉道:“你不舒服?还是没睡好?” 睁开眼,眼里的惺忪瞬间消散了许多,穆冥瞅着他轻浅的摇了摇头,静道:“我没事。” 两人难得如此平心静气的说话,眼光微微扫了眼,视线在空中对撞又不动声色的别开,不再开口,空气又归于沉默。 几人沿着路走,阳光微微拉长了影子,不急不缓,微风缱绻了衣角,生了温和之风,影影绰绰,亦是一番美景。 做刑警的很难有这般惬意的时光,任务在身,都是忙里偷闲。 程曼走在后面,用手肘顶了下祁少晨,眸子里闪过一丝狡猾的光,朝前面两人抬起下巴努嘴道:“他们看起来是不是很登对?” 听到程曼这样问,祁少晨顺着方向望过去,待转头看向程曼时眸子里闪过些许晦涩的光。 “你这么关注他,你喜欢上他了?”祁少晨不动声色的皱眉,手指微微紧了紧。 程曼打了个哈哈,嫌弃道:“ 少耍嘴皮子,没有的事。”将祁少晨往前一推,哼道:“走吧,前面的人都要没影了。” 看着祁少晨笔直的背影,渐行渐远,车行过,轮胎滑行的痕迹也变得尤为刺耳,程曼的眼中飘过些许落寞,气压也低沉的紧。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吃东西不带钱,准备吃霸王餐?”就在四个人准备去据点看下情况时,一声男人的吼声传来,语气狂暴,怒气高涨,“快点拿钱来!” 四人停住脚步,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小巷子里的一个早点铺子门口,一穿着糕点衣服的中年男人,手拿着长汤勺指着一个人大骂。 小巷子、早点铺,显得那么不显眼,可是因为这一出,就把匆匆的行人的眼神给吸引住,行人们看了一眼就冷淡的偏过头,人情冷暖,遇到这样的事,不冷嘲热讽已经是道德。 清风飘过,暖阳依在,穆冥偏过头,透过顾景柯的肩膀朝那方瞅了眼,待看的仔细些,眉心微微蹙起。 顾景柯觉察到她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那人,我见过他。”穆冥嘴角勾起,有些冷。 ------题外话------ 鱼儿现在等推荐等到发霉了,pk制度借妞们吉言,一定要顺利! 妞们记得要帮鱼追文。 ☆、031尾 大爷可疑,打草惊蛇 那人是个老大爷,满脸期期艾艾的神色,看着店老板的脸色身子一抖一抖,像是被吓到。 程曼耳根微动,挤到穆冥身旁道:“在哪儿见过他?” “上次在柳沙的抛尸现场的路段上撞到了他。”穆冥沉吟,“现在想起来倒也觉得奇怪。” 将手指扣紧了些,穆冥眼神只盯着那个老大爷道:“那时赶去现场,没来得及想,他怎么会出现在那儿,如今怎么又出现在这儿。”微微的叹了句:“可疑。” 确实可疑,几人目光顿转,觉得越看越可疑,朝前缓缓的走了几步,眼神儿盯着打量。 那位老大爷仿佛不知背后有人盯着他,正颤颤巍巍的开口道:“我确实没带钱出来,你让我回去拿,或者我带你去我家拿。” 店老板用长汤勺拂开他的手,一脸厌恶,哼唧道:“走,赶紧走,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把人比做狗,没有比这更恶毒的比喻,店老板转身,自然没看到老大爷嘴角那抹阴狠。 老大爷站起身,拍了下衣服上沾到的灰,往巷道另一端走去,待到拐角,他突地靠近墙根,深深地呼着气,胸口极大的起伏不定,一只手紧紧的扣着墙壁。 一只手拿着一个装着液体的透明玻璃瓶子,他刚刚准备将液体不动声色的倒进煮面点的汤里,可是突地看到穆冥的身影,惊愣之下准备快速离开,哪知店老板以为他想吃霸王餐被紧紧的抓着不能动,只能将计就计的演下去。 抚平呼吸,之后朝着一个方向一溜烟的跑了,根本就没有老大爷的迟钝、年迈、老弱! 穆冥几人走到早点店门口顿住,店老板看到他们衣着不凡,忙扯开笑:“几位是吃东西?” 店老板变脸的速度不亚于女人,前一瞬还是怒气汹汹,下一瞬就换了神色,真不愧应了那一句老话:混哪一行都有那一行吃饭的本领。 “刚刚那个人是怎么一回事?”程曼不答反问,将店老板脸上的笑容给瞬间冻住。 拍拍手上的面粉,店老板不乐意的道:“原来你们也看到了,不能怪我不留情面,着实是那人太过分,吃了我好多东西还不给钱,简直就是为老不尊!” “那人你觉得眼熟么?”穆冥细问,将店老板问的一愣。 店老板低头想了会道:“并不是很眼熟,就像头一次见过一般。”警惕的打量了面前的人,又道:“你们是什么人,问这些做什么?” 他的 语气、态度,可谓是非常的不好,很明显是因为打扰他这么久还不买东西,心有郁闷,重新揉起面团,朝几人挥挥手道:“你们吃东西就进来,不吃就走吧,我还要做生意呢。” 对看一眼,挡在人家店门口确实不好,往老大爷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离开原地。 顾景柯抿了唇,道:“那人警觉了。” “打草惊蛇?”程曼烦躁的扯了扯头发,问。 顾景柯挑了挑嘴角,眸光看向穆冥,若有所思道:“未必,或许他是见到了穆冥,察觉到我们的身份,却又不能肯定。” “将他暗中监视。”祁少晨吐出一口浊气,“谅他也逃不出去,现在只需人赃并获!” “他的电话等不到了,他既然警觉,就肯定会想法设法的逃跑。”穆冥对程曼拧了拧眉,如今看来,只需要监视,待到合适的机会,一举抓获。 说动就动,迅速联系人手,变动据点,找一个人并不难,不到半小时,警方就查出那人住哪,他家的周围顿时出现好多眼线,围的密不透风。 他的住处并不是那五户的任何一户,为了确保无碍,又派人去那五户拜访,穆冥和顾景柯被分到同一栋,两人结伴而行,不过穆冥的住户在七楼,而顾景柯的住户在九楼。 凭借证件进了小区,两人没有迟疑的进了电梯,在电梯内分开时,顾景柯嘱咐道:“小心点。”穆冥点头,背影冷硬的走开,一句话也没留。 顾景柯摸了摸鼻子,眨眼之间到了九楼,九零三室是他要去拜访的目的地,走到门口顿住,抬手按了按门铃。 没过一会,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开了门,用眼神打量着顾景柯,有礼的问道:“这位先生,你找我有事?还是按错门铃了?” 顾景柯笑了笑,清冷又让人挑不出错:“警察办案,我是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那男人的眼神顿时一变,不是惊慌而是怔愣,他道:“我没犯什么事,能够了解什么情况?难道是这栋楼死了人?” 顾景柯指了指门内:“能否让我先进去?”为了避免误会,将证件递给那男人看了眼。 那男人心中忐忑不安,将顾景柯请了进去。 房间是两室一厅,顾景柯上下扫了眼,并没有奇怪的地方,那男人给他倒了杯水,忐忑的开口道:“警官,我一定配合,你问吧。” 顾景柯将水接过放在桌前,摇了摇头:“ 我并没有什么要问的。”之后站起身对男人道:“从现在起,你别发出任何的声音。” 男人紧张的点点头,顾景柯朝墙壁走去,手指放在墙壁一路轻轻缓缓的敲过,一个缝隙都不放过,墙壁传出的声音并没有二样,没有闷哼声。 男人就看着顾景柯这样怪异的举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又不敢问。 顾景柯从最后一个房间走出,手指朝前一伸:“谢谢你的配合。” 男人惊讶的问:“这就完了?”就敲打一下墙壁就完事了? “嗯。”没有闷哼声,证明这家并没有嫌疑,其实从这男人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此人并无关系,方才做的那些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男人叹出一口气,满头冷汗,身子像虚脱一般的耷拉下来,他相信,半夜被警察找上门,谁的心都不会淡定。 从九楼下到一楼,电梯门打开就看到穆冥背靠着墙,面对着电梯,脸色清冷沾了些倦意。 他扬了扬嘴角,问:“有没有事?” 穆冥瞅了他一眼,之后摇头道:“无事,走吧。” ------题外话------ 鬼的面目出现了!哇咔咔,他其实老早就出现了,妞们还记得在哪章吗? ☆、032尾 窗帘被拉,子弹壳落 五户住户都没事证明那人是嫌疑人无疑,回到程曼那儿盯梢,夜色沉沉,今夜注定无眠。 因祁少晨和顾景柯已经连续两夜未睡,决定让他们先去车内休息,暂时让穆冥和程曼交接替代,长夜漫漫,今夜似乎因为紧张的气氛无风,空中仅飘着几颗星子闪着微光。 这微光,映衬出穆冥的脸愈发洁白无瑕,如瓷的肌肤淌在星光下,白皙细腻,长发被挽在头顶扎成一个精神的马尾,胸前露出精致的锁骨,利落干脆,正如她的眼神冷厉,配上一身简单装束,更是赏心悦目,让人移不开眼。 程曼的身影隐在暗处,眼风儿扫过,嘴角微扯:“木子,你知不知你越来越勾人了?”用眼神色眯眯的晃过,再配上垂涎已久的表情,惹得穆冥狠狠地抽了抽嘴角。 懒洋洋的转过头,视线淡定不起波澜,就像程曼不是在夸她:“收好这一套,想问什么直接问。”和程曼一起长大,若连这点小心思还猜不到,就不是她穆冥了! 程曼媚眼一抛,用手指勾了勾长长的发丝,笑道:“没什么事,快盯着,别出什么篓子。” 穆冥皱眉瞅她,程曼的性格不是会藏事的人,可如今看她的表情却像话到了嘴边又被强硬着咽了回去,蹊跷的很,可是她不想说,而她也不会主动过问。 有些东西、有些事,戳破了就回不到之前,等她想说时自然会说的,至于什么事,压下好奇心,不是不关心,而是太在意不想惹了尴尬。 怀揣着心事,程曼盯得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到了凌晨三点,顾景柯和祁少晨来交班。 顾景柯自主的走到穆冥的身旁,含着没休息好的倦意,语气微微低沉:“你去休息吧。” “不用,我得盯着他。”穆冥转头,盯着他的眼道:“只有我近距离看过他的五官。” 白天这几人只在远远的打量,根本没有靠近,只有一个模糊的侧脸对着人,几人当中确实只有她近距离接触过,她有理,他蹙眉思索着。 看她强硬的态度也不再劝,她和他都属于理性的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因为别人的一句话改变。 “嗯。”他的声音带了些独有的清冷,像夹杂了些空气的气息。 程曼看到他们这样互动,狐狸样的笑意闪现在嘴角,之前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好哥们的用手拍了一把身旁的祁少晨:“我陪你们一起盯着,这条鱼要进网了,可不能马虎!” 莫名其妙的看了眼程曼,祁少晨疑惑道:“你出门吃药了吗?现在才反应过来?” 咬咬牙,用手肘使劲捅向祁少晨的胸口,怒骂:“丫的,嘴贱就少说话!”损人不带脏字。 轻巧的躲过袭来的拳头,祁少晨伸出手摸向程曼的额头,见没有特别的温度,又道:“没发烧。” 这动作气的程曼怒火蹭蹭的往头顶上涨,手指捏的在暗夜里显得让人觉得冷气森森,祁少晨在她怒火到达临界点时,轻柔的道:“乖,在办案呢,女孩子要温柔点。” 一阵恶寒飘过,惊的穆冥差点抖了一下身体,而当事人程曼则是怔愣当场,反应过来只好压下心中的怒气,脸色黑沉一片,头顶也像是顶了一层乌云。 顾景柯紧了紧手指,他什么都没听到。 一夜无事,静的出奇,该逃得人并没有逃。 打着哈欠吃了早餐,又继续盯着那栋楼层的出口,现在是上班高峰期,那人极有可能混在人群逃出去,到那时,人群太多,又不能开枪,逃掉的机率多大,谁也不敢打包票。 用望远镜透过玻璃看进那房间,然后看到老大爷的人影朝玻璃窗走来,眼神讥笑的往穆冥这方向一看,手一拉,之后什么都看不到了! 窗帘被拉上,里面的动静谁都看不到,这人要有动静了! “窗帘被拉上了。”程曼声音拔高了几度,将望远镜放下,问道:“现在怎么做?” “让一小分队直接上,其余的人等在下面。”穆冥声音冷淡,不慌,“一夜不见动作,现在明显的拉上窗帘,有鬼!” 程曼点头,和祁少晨对看一眼,拨了电话过去,安排人不动声色的往楼道内走。 老大爷的家在五楼,如今正值上班的高峰期,小分队一共六人,蹭着人流往楼道上走,尽量缩着身子,避免拦到上班族的路道。 楼道狭小,再怎么缩着身体,始终是拦了人的路,有人不满道:“好好的往回走干嘛,明明人就多。”那人极为烦躁的拍拍栏杆,身子往旁一扭,斥道:“一大早上的,真糟心!” 小分队的队长得了程曼的命令,不能让人知道他们是警察,只好歉意的道:“不好意思,上面有家人打电话来说煤气管道坏了,让我们去修修。” 看到那人又惊讶的面容,队长又扯谎道:“难道你早上没闻到煤气味吗?” 那人使劲挥挥手,面怒惊慌 ,“那你们赶紧去,别给爆炸了!” 队长挥挥手,示意队员快点走,楼道上的人听到他们是维修煤气管道,都自觉地让开了路,这让不畅通的楼道顿时好走许多。 加快速度,一口气爬上了五楼,六个人放慢了脚步,面色沉静,走到五一八室定住脚步,守在门口,看着五楼的上班族都走光,走廊变为沉静时,才从怀里掏出配置的手枪。 上膛、握在手里,身体贴在墙壁上,队长侧着身子,抬手敲了敲门,见没人回应,就朝门内大声道:“五一八室的住户在吗?物业接到举报,说你家的煤气管道漏气了,让人来看看。” 说出这句话,六个人的手心都出了一层冷汗,五秒钟过去,还是没有反应!队长又敲了敲门,“再不开门,我们就要撞门了!” 一如既往地寂静,队长意识到不对劲,手一挥,朝把手开了一枪,子弹壳落,将门把弹开。 六人冲进房内,快速往客厅、卧室奔去,队长心下一沉,跑了! 房间里根本没人! ------题外话------ 今天4月1号,祝大家愚人节快乐!捉弄与被捉弄,看妞们的激情。 明天不见不散!新的一月,新的开始,愿妞们为鱼保留五星评价票! ☆、033尾 去火车站,名字暴露 掏出手机拨了程曼的电话,这边的程曼一把接过,心里不好的预感顿增,急眼道:“怎么了?抓到人没有?” 小分队队长压下心中的焦虑,也不敢隐瞒,如实汇报道:“撞开房门,里面根本没人,程队,人跑了!”房间里,空无一人,就算掘地三尺也找不到那个老大爷! 程曼又惊又怒,倒吸一口气:“你说什么?人根本不在房间里?跑了!”心里不好的预感被证实,现在全身上下一股子不对劲,就像被人戏弄般无力。 抓了抓短发,程曼低咒一声,对着手机吼道:“你们将那里封锁,等会再派人来查证!” 气氛顿时冷凝,祁少晨凝重了眉,顾景柯靠在墙上眯了眼,穆冥眸光沉重几分,几人心中都有一个疑惑,人,究竟是怎么跑了的? 他们守在下面,可是那个老大爷根本没有下楼的身影,难道是上楼?这个想法还没被提出,就被穆冥推翻,现在处于上班高峰期,七楼以下不具备电梯,逆流而上难免惹眼。 那人很明显也知道自己被警察盯上,要逃肯定得趁今早,可是究竟是怎么逃的? 使劲摇了摇头,穆冥从皱眉到眸子瞬间睁大,握紧手指缓缓成拳,方才从楼下走下来的一个中年男人朝这边看了眼,她就觉得奇怪,那男人的眼神很熟悉,可是面容陌生,现在想来,可能那个男人就是老大爷的真身了。 凝重了语气,命令道:“安排人封锁j市火车站,我们去火车站逮人!” “j市火车站?”程曼疑惑,“他真的给逃了?”明显还不是很想接受事实,可是问过后直接着手安排人手,程曼信任穆冥的判断,毫无理由的信任。 “是那个中年男人?”顾景柯目光灼灼,“那他老大爷的身份完全是混淆视听?” 穆冥沉默了几秒,压低嗓子道:“算是。” 就仗着警察以为他是老大爷,然后褪下外皮恢复真身逃之夭夭?这人,可真是聪明,怕是左邻右舍都不知晓他的真面目,他究竟有几个面目,现在在逃亡的路上会不会又换掉! 程曼和祁少晨就看着这两人打哑谜,根本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中年男人指谁,毕竟楼道下来得人并不在少数,盯人的时候特意紧盯老年人,谁会料到,那老大爷人会竟是乔装? 穆冥让人去火车站逮人,并不是没有理由,现在火车站离得最近,要逃亡,应该是首选,但若是那人去汽车站的话,又得花些功夫抓人,毕竟 现在连对方的面容都不掌握。 一阵震动,祁少晨接起电话,对方语速激动的汇报道:“祁队,你让我查的人有消息了,经过房东的证词,证明五一八室的住户姓施,全名是施丰旭,这儿也有身份证资料,年龄三十八岁,身份证为:433……1719。” 施丰旭,名字倒是文雅至极,可这颗心究竟黑道了何种程度,需要靠杀人满足自己的心! “行,你将资料发给陈君一份,让他查查购票记录,记住,要快!”祁少晨低声安排,语气低沉快速,急迫的直皱眉,若让人给逃了,极有可能会再出事故。 四人回到车内,焦虑的闭上眼,等消息靠的就是耐心,现在派人去了火车站,可是那些人并不知道施丰旭的模样,只能在检票时抓住机会逮人,可若是那人提早进了火车内…… “为了避免意外,我和祁少晨去火车站,你们两个去汽车站。”程曼冷了眉眼,提议道。 晃了晃手,穆冥从车椅子坐直身体,蹙眉道:“我和顾景柯去火车站,你们认不出他。” 施丰旭逃亡的路线百分之九十是去了火车站,这是一种可怕的直觉,再加上法医细腻的心思,和顾景柯缜密的推断,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等程曼拒绝,利落的下车。 祁少晨和程曼也不逞强,程曼带队去了东汽车站,祁少晨去了西汽车站。 顾景柯和穆冥直奔火车站,一路上无话,等到了地点,停好车,已经有警察开始盯梢,穆冥在商店买了顶遮阳帽,往头顶上一戴,之后轻轻的挽住顾景柯的手臂。 任谁看上去都是一对热恋的小情侣,而不是来办案的警察,顾景柯看着勾着自己手臂的她,轻轻的勾起嘴角,笑的舒心、惑人。 私下的交了警官证给售票员看,将身份证号给售票员查询,售票员也是个聪明人,只是轻轻的摇头,并没有大声喧哗,表明并无购票记录。 这个结果原因有三:第一,施丰旭还未进站,第二,施丰旭换了身份证,第三,施丰旭根本没来。 第三个原因可以直接排除,那就只剩下第一第二个原因,现在敌在暗、我在明,施丰旭极有可能在暗处看着他们警察的一举一动! 微微蹙起眉,两人挽着手进了候车室,人声嘈杂,候车室的人很多、很乱,有吃泡面的、玩手机的、秀恩爱的,各个看起来并无异样。 目光含着打量,却终是找不到施丰旭的那双眼睛。 “他会不会戴了美瞳?”顾景柯靠近她的耳朵轻声问,别人看来,这就是秀恩爱的节奏。 穆冥往旁边轻微的动了动,显然不是特别适应他的靠近。 “不会,第一次、第二次他出现在我面前都是同一双眼睛,这证明他的眼睛可能有障碍,戴不了美瞳之内的东西。” 点了下头,他觉得合乎逻辑。 这时,顾景柯的手机里被传了封邮件,是祁少晨发来的,内容为:陈君查到,鱼并未在火车站买票,但周边的汽车站皆有购票记录。 收起手机,顾景柯勾起一抹邪魅清冷的笑意,呵道:“鱼就在这儿,且还未上车!” 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他未在火车站买票,摆明就是想让警察以为他没选这条线路,他是估摸了警察的心里,有些聪明的警察会猜测他选了这条线路,但是又会猜测这是欲擒故纵。 可,论揣测人心,谁又比得上穆冥?更何况还有个顾景柯? 穆冥稍稍抬起头,头顶正好顶住他尖俏的下巴,问道:“后面该怎么做?” ------题外话------ 鱼的群已建,妞们快进来,我的大鱼塘:463475780 期待你们光临,快来快来!吻一个!么么哒! ☆、034尾 k808车,持有人质 没想到她还会这般乖巧的问他的意见,顾景柯心微动一下,目光扫向四周,低下头耳语道:“我去一下洗手间。”去洗手间就表明不能再挽着她,心下虽有些遗憾,但办案重要。 摸了摸鼻子站起身,穆冥配合的松开手,再加了一句依依不舍的话,她道:“那你快点回来。”声音酥软香甜,似嗔似怨,直接将顾景柯的身子颤了下,连穆冥自己也起了疙瘩。 穆冥将帽檐压低彻底遮住异样色彩的脸和耳根,靠着椅子的背上传出丝丝凉意。 洗手间的人并不多,眼光扫了一圈才装样子走到洗手处,厕所有三间是处于有人状态,其余几间都是无人,顾景柯等着最后一人出来才抽出纸擦干手回到候车室。 那三间的人都不是施丰旭,这就证明施丰旭并没有在洗手间改变妆容,对穆冥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并无收获,穆冥轻微的皱眉。 突地,侧方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看来,穆冥快速转动眼眸,心下微突,不动声色的站起身。 “前往s市南站k808车即将到站,请各位旅客到2号检票处待检……”从广播里传来优雅动听的女声,人群瞬间激动,2号检票口人声攒动,挪东西的人一大堆。 就连地面都是轰轰声,而穆冥两人坐的地方是3号检票口,穆冥的侧方就是2号检票口,这就说明,那道视线的主人是在2号检票口!视线的主人恐怕就是施丰旭! 身子朝顾景柯挨过去一点点,对着他耳朵轻语道:“k808号车。” 施丰旭一定准备上这趟车,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个人,但是那道视线里充满的阴狠不可忽视,现在只要等在检票口。 “你去检票口,我在这守着,队里的人,我来通知。”顾景柯轻缓的道,眼神只盯着眼前的人,“你记得小心,狗急了也会跳墙。” 若认出了施丰旭,他拒捕,手持利器…… 穆冥从优先通道走过去,走到检票口处已经多了两个警察,顾景柯通知人的效率不差,和他遥遥对视一眼,他站在人群的尾端,眉眼紧缩,微微的晃过眼看向她,抿唇、不言。 火车到站,开始检票,人群在快速减少,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人数时,穆冥冷哼,抬手指向一个中年男人:“抓住他!” 两个警察瞬间动作,跳入人群,施丰旭见被发现,再也躲不了,随手抓起一个人往前用力一推,人撞向其中一个警察,警察身子被撞得跌倒,人群惊呼 混乱成一锅粥。 施丰旭将手上的行李包往穆冥那方使劲一扔,随后身体灵活的跳过检票口,穆冥原地一翻身,腿一踢将行李包往旁踢去,却不料施丰旭抓住这个机会直往地下通道跑去。 穆冥眸光一狠,也跟着追,顾景柯冲出人群时检票口早就没了穆冥的身影,低咒一声,带队往地下通道逼去,他的心很急,步子迈的很快很大。 k808站台,穆冥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急着上车,眼神扫向四周,直接看到8号车厢口施丰旭的背影,狠狠地一咬牙,连证件都来不及掏出就钻进车厢。 列车员急忙喊道:“小姐,车票!” 穆冥头也不回的进了车厢,顾景柯五人赶到站台,正好听到列车员这句话,其中一警察掏出证件,解释道:“警察办案。” 列车员神情一阵紧张,赶忙将人放了进去,身后的旅客因为声音嘈杂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如既往地检票、上车。 穆冥进了8号车厢,可是8号车厢人特多,挤得水泄不通,根本无法盯紧目标,额头渗出细密的汗,口中不停地说着让一下,好不容易看到施丰旭的身影,可是他是站在9号车厢的交界口! “施丰旭!”穆冥厉色喊道,疾步奔去,“你最好别动!”可人群拥挤,再灵活的身手也没用。 施丰旭充耳不闻,见穆冥追过来,准备穿过9号车厢,旅客不知道穆冥叫的那个人是谁,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一个眼神都没给。 咬咬牙,穆冥眼看着人又要穿过车厢,这时,从9号车厢出口处上来一警察,施丰旭反应快速的抓过一个小女孩,掏出匕首紧贴小女孩的脖颈。 女孩受了惊吓,开始大哭,施丰旭匕首仍旧紧贴,威胁道:“你们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实在被吵得心烦意乱,低声怒斥,“闭嘴!不许哭了!” 列车开动,行的不是很稳,匕首一不小心就在小女孩脖颈上划开一道血口子,女孩痛的直抽抽,穆冥急眼:“你给我小心你的匕首!” 女孩的父母站在旁边,急的额头出了一层冷汗,他们知道这不是在演电影,而是真实的发生在眼前,他们的女儿被当做人质、那把匕首可能在下一瞬就会要了他们女儿的命! 看出施丰旭是针对穆冥,女孩的父母瞬间跪在穆冥的身旁,拉着穆冥的衣角,哭道:“姑娘,我们不知道你和这位先生有什么仇怨,只求你让他放了我女儿吧,求求你了!” 女孩的父母紧抓住穆冥的衣角不放,让她动弹不得,周围的旅客终于发现不寻常,都开始指指点点,顾景柯赶来,就看到穆冥蹙紧的眉,紧握的手指。 顾景柯朝另外几个警察使了眼色,开始驱散人群,让旅客先离开9号车厢,极少部分的旅客抱着看好戏的心情不想离开,可抵不过警察的强硬。 车厢的隔间处,有不少人盯着,还有拿手机不停的狂拍。 女孩的的父母说什么都不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眼角含着泪:“求求你们,放过我女儿吧!” “你们先起来,救你们的女儿是我们职责。”顾景柯安慰,“我们是警察,你们要相信我们。” 女孩的父母眼光颤颤巍巍,盯着顾景柯的眼神满含不信任,但好在放开了穆冥的衣角,站起身随着警察退到一旁。 施丰旭阴狠的一笑,将匕首朝前一划:“你们说完了吧,戏也演够了吧,现在轮到我说了!” ------题外话------ 鱼儿推一本好友的书,这本书目前正在强推!妞们感兴趣可以去看看,不会弃坑的,否则和她绝交! 《傲娇神探妙法医》叫我懒懒/文 她是国外归来的女法医,他是享誉国际的犯罪心理学专家。 第一次见面,她以为他是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第二天,他却成了她的顶头上司。 她以为他嫌弃她嫌弃到不行…… 可是某一天,他却红着耳根,摆出一副倨傲的高姿态站在她面前: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上喜欢你了,你将成为我慕北寻的第一个女朋友。怎么样?有没有感到很荣幸? …… 悬疑版:一把手术刀,一颗最强大脑,穿梭于各种犯罪现场之间,捕捉蛛丝马迹,破解死亡密码,让罪犯无处遁形。 ☆、035尾 铁轨摩擦,她的大叫 施丰旭面目扭曲,一手抱着小女孩,一手握住匕首指着穆冥几人,显然是被逼急了! “你说,我们都听着。”顾景柯应道,朝前迈了一步,“但是请你将匕首抓稳了!” 施丰旭紧张的往后一退,紧贴着车窗,将匕首重新对准小女孩的脖颈,抬手指向一个警察,吼道:“你!去将第一排座位上的逃生锤拿过来!” 那警察愣了愣,抬头看了眼顾景柯和穆冥一眼,得到同意才按着施丰旭的话照做。 现在他们完全处于被动状态,施丰旭有人质,且神智极不稳定,可能在下一秒就会出现差错,现在只能配合他,瞅准机会,见机行事! 那警察将逃生锤拿来,施丰旭神色激动,涨红了脸:“用锤子将这个车窗砸开!”他指着自己身侧的车窗,见警察还没有动作,忍不住催促道:“你快点!否则……” 他将匕首朝小女孩的脖颈更靠近了几分,眸中的阴狠迅速蔓延,很浓、很沉、很脏! 顾景柯眸子速冷,冷沉得道:“砸!”他的声音很冷,手背过身握成拳,画了个圈再用力一击,站在他身后的穆冥看到他这个动作,不动声色的转开眸,可心下却是在计量打算。 那警察得了命令,拿起锤子用力一砸,砸到第三下玻璃窗开始连成片的碎裂。 “推开它。”施丰旭看着窗户开始碎裂,迫不及待的吼道,他现在的意思很明显,他这是准备跳窗,可这是快速运行的列车,跳下去真的还会有性命活?不死也得残废! 顾景柯亲自走上前去,用力一推,未听到玻璃的落地声,只听到耳边风声阵阵,列车在高速运行,风透过破损的窗户吹进来,形成一股强劲的气流。 气流将车厢内的轻件物品吹得乱七八糟,穆冥的发丝也被高高的扬起,可眼神依旧凛厉。 顾景柯一动不动的站在窗户边,就像未受影响,可他却问道:“还有什么要做的?” 施丰旭身子一抖,用匕首指着顾景柯,声音发颤道:“你走开,退后一步!” 顾景柯依言退后一步,施丰旭见他远离了自己,急忙靠近窗户,眼神往外面一扫,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外面不是平坦的草坪,而是川流不息的河流,此时的列车正在跨越大桥。 施丰旭猛地缩回身子,匕首一不小心又擦伤了小女孩的脖颈,小女孩瞪大眼睛哭闹,手臂拼命的朝前施丰旭的手抓,眼睛通红,女孩的父母看的心惊, 却被小警察牢牢的按住身体。 除了小女孩的哭声,众人神经皆是高度紧张,不敢有一丝松懈。 气氛就这样僵持不下,列车过了大桥,眼看着就要进隧道,施丰旭咬咬牙,蹲在吃饭用的小桌子上,衣角被封吹得哗哗作响,列车过了隧道,即将进入平坦地区。 施丰旭眼角的余光看到平坦处,眸子闪过一丝喜意,若他跳下车可能是九死一生,可若是坐以待毙定是必死无疑!狠狠心,将脸一横:“你们给我退开!否则我就带着她一起跳,死也要带个垫背的!” 顾景柯做了手势,一步步后退,穆冥也跟着退,可心知顾景柯要开始行动,他要她配合。 “施丰旭,你跳下去命还会活着?”顾景柯眼神微冷,“束手就擒至少不用缺胳膊少腿!” 施丰旭神情激动,根本听不进去劝阻,蹲在小桌子的脚跟缓缓往后退,等踩到窗户框时才晃晃悠悠的顿住,将小女孩抓坐在小桌子上,闪着寒光的匕首一刻也不离开她的脖颈。 小女孩脖颈的血迹微干,变成诡异的暗红色。 施丰旭阴狠地笑道:“你以为我傻?束手就擒不等于死路一条?我犯了这么大的罪被你们这些警察给抓住还会有活路?” 顾景柯眯了眯眸子,看了眼窗户外面的路道:“活路可能没有,但是少些摔伤、摔残的痛苦还是可以的。”铁轨外面愈发的平坦,如果要跳车,施丰旭一定会趁现在! 列车突地晃了一下,施丰旭趁晃力将小女孩往顾景柯那方一丢,身子一转就跳出车。 可谁知,穆冥身子一迈快速灵活的接过小女孩,顾景柯则是直接往前一跃,直接趴在窗户上,右手牢牢的抓着施丰旭的左手。 施丰旭完全没料到顾景柯会不要命的来抓他,先不说可能会因为冲力和他的拉力将他一起带出车厢,就说他本身就是个危险人物! 施丰旭身体晾在窗外被气流吹得晃悠,他抬起右手,手中赫然是把匕首!眼中充血迅速的朝上一划,可还差几厘米时顾景柯手突地手一松,施丰旭身体又降下半分。 列车轰鸣,隔壁车轨也有列车强劲驶来,施丰旭的神色迅速变得惨白无比,惊心动魄的车声赫赫在耳,若顾景柯在这时放开他的手,他一定会被卷入车轨下,必死无疑,定无全尸! 铁轨的摩擦令人牙酸! 死命的抓住顾景柯的手,两人的手臂皆是青筋骤起,顾景柯的手 腕出现丝丝血迹,有些轻微的擦伤,施丰旭本就是个男人,他的体重加上两辆车的强劲气流,早就超出人的负荷! 隔壁车轨的列车驶离,施丰旭抬手又是一划,还是不准备束手就擒,逃,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念想! 顾景柯因为要抓住他的手,根本没办法躲开,冷哼道:“施丰旭,你还想活命就别乱动!” 可匕首划破顾景柯的手臂,皮肤渗出血,痛觉一缩,身体又往窗外送出去几分。 穆冥将小女孩放下,转身看到这幅场景,快速的冲过去,急的大叫:“顾景柯!” 众位小警察也急了,纷纷趴过来扯住顾景柯的衣服,穆冥的手术刀从袖中滑落,往施丰旭的右手手指轻巧的一割,顿时疼的他丢掉了匕首。 使力一拉,同顾景柯一把将施丰旭从窗外拉进来,穆冥将人往地上一按,膝盖跪在他的腰上,拿出手铐将人反身扣住。 将人从地上提起来往小警察的身上一推,冷声道:“看住他,到站我们就下车!” 小警察们点头,牢牢的扣住施丰旭。 穆冥擦擦手,眸光扫到顾景柯手腕上的伤,皱眉。 “你有没有事?” ------题外话------ 鱼儿今天又来推一本书,妞儿们别介意,实在是这只妞数据不好,虽然鱼的数据也不咋样,喜欢的去看看!么么哒! 霸道男神宠妻成瘾/曼蒂 她是服装店的售货员,天真无邪,心地善良,乐天调皮,对生活向来只求安稳平淡。 他是高冷律师,处事果断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向来美女当前却从不多看一眼。 当他和她相遇… 某一天,他慵懒的走过她的身后,伸出大手一记锁喉抱,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住进了我的心里,而且卡在里面出不来了…” ?ps:本文宠文,不虐,看高冷男神如何追获美丽娇妻,宠她无法无天…… ☆、036尾 恶心举动,舌尖滴血 顾景柯摊开手,嘴角含了抹笑意,刚才虽乱,可他还是听到她的叫声,轻喃道:“没事。” 手腕上的血依旧未止,穆冥愈发觉得他嘴角上的笑意有些刺眼,却只是皱眉并未说什么,转身朝小女孩的父母走去,问道:“你们要不要一起下车?” 看向已经哭晕过去的小女孩,她抿唇,又道:“她可能受了刺激,醒过来若没有及时的救治恐怕会导致精神上出现问题。”抬起手指向顾景柯,“他会帮你女儿脱离这种可能性。” 顾景柯弯起嘴角,敢情她把他就这样卖了出去?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 女孩的父母考虑了半晌,眼神扫过来扫过去,点头应道:“好。” 列车到达火车站,一行人疾步匆匆的从快速通道出了站,噪声震天,再从本市的公安局借了两辆警车,带着施丰旭直奔j市,兜兜转转几个小时,几人又回到警察局。 小女孩被送去医院,而顾景柯的伤则是随便的包扎了下,施丰旭手被铐住,头也被蒙住,嘴更是被穆冥毫不留情的塞了布条,虽然塞布条没什么用,但是能让人恶心一把也是不错。 将施丰旭带进审讯室用力按坐在椅子上,程曼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赶来,人未到声先入耳。 “木子,我听说顾景柯英勇负伤。”她笑呵呵的道:“还听说你急的大吼,是不是真的?” 程曼很兴奋,抓获了最后这只“鬼”,这案子算是结了!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折腾,是该好好休整休整,度个假什么的,好好做个美容吃个饭睡个觉!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就像加了满血沸腾,沸腾的后果就是不知道看穆冥的脸色。 祁少晨微微扶额,怕被连累,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悄悄的进了审讯室,施丰旭老神自在的坐在椅子上,表情就像是没犯罪的普通人,可他的手上却是沾染着两条人命的血。 见祁少晨进了审讯室,几人也跟了进去,顾景柯站在一旁,若是细看,他的脸色有些轻微的发白,而手腕上的纱布也是渗出血。 穆冥坐在一旁拧着眉,手撑着额,视线不知道在看哪里,有些出神,微微的发愣。 祁少晨抬手轻敲了下桌面,却将档案的本子用力摔在桌面上,身体直直的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眯,危险速起,冷肃质问道:“施丰旭,你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杀人的方式、套路,警局已经掌握,就是动机还是模糊不清,不过按照那瓶药 水,基本能猜得出是试验!可是有拿人来试验的吗?这人的心到底有多黑。 施丰旭吊儿郎当的将腿一抬,搭在了桌子上,随即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大声反问道:“你们警察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还来问我做什么。” 祁少晨“砰”的一声将桌子一锤,站起身直走过去,用脚用力一踢,将施丰旭的腿踢下了桌,施丰旭痛的直抽抽,龇牙咧嘴的叫唤,早就没了先前的自在。 那一脚下了力气,程曼弯了嘴,挨了祁少晨的踢,不残也得重伤,祁少晨可是警局出了名的铁面无私,那脚力,啧啧,痛快、畅快! “说!”祁少晨收回脚,立在施丰旭的身前,声音愈发的冷厉。 施丰旭舔了舔嘴角,笑道:“警官,我没什么要说的,要枪毙还是判无期,随你们便。” 祁少晨也笑,突地叹了口气,好心的问道:“你有没有吃过芥末?” 施丰旭疑惑的睁大眼睛,像是听不懂祁少晨在说什么,明明刚刚还在问话,现在怎么问起吃的来了?还不够他疑惑的时间,祁少晨清了清嗓子,低下头看向施丰旭。 笑的满脸诱惑,又问:“你知不知道吃了满嘴的芥末,却没有水喝的那种感觉?”顿了下,他道:“你,要不要体验一下?” 施丰旭咽下一口吐沫,眸子还是有些惊愣,他从没见过这么审问犯人的,威逼却没利诱。 “警官,人之将死,你又何必这样对我?” 祁少晨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让他面对着自己,脸色一狠:“要么说,要么残!” 惨白的一笑,施丰旭脸色灰败的道:“试验我的研制品。” 祁少晨放开手,拍拍手,坐回自己的位置:“试验需要用人?小白鼠小白兔不能满足你?” “用人试验才能配得起我的研制品。”施丰旭一说到自己的研制品,眼神的色彩又焕发生机,“再说,用人试验的过程才刺激、数据结果更准确!” 恶寒一阵,这人真是疯了,穆冥蹙眉,眼神聚焦,往施丰旭瞥去一眼,听了这些话,其实也能猜出来施丰旭的心理出现问题。 程曼火爆的性子容不得施丰旭婆婆妈妈,一拍桌子,斥道:“你丫的怎么不用自己试?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 神经兮兮的一笑,施丰旭伸出舌头朝程曼勾了勾,样子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可他舌头还没收回去,就被一把疾驰过来的 手术刀擦边而过,一丝血迹从嘴角滑下,红的耀眼。 还没等舌头的痛觉过去,迎面而来就是一拳、一腿,拳头是打在他脸上,腿是踢在他的胸膛上。 胸闷低鸣,气血上涌,又是一吐,施丰旭满嘴的血沫,张开嘴道:“警察同志,你们这是做什么?” 穆冥看着落在地上的那把小巧锋利手术刀,眸光潋滟:“管好自己的舌头,否则就不是擦边而已。”她使的手术刀,不可能有偏差,擦边而过是因为还有要问的,齐根断掉还得送去医院,多麻烦。 祁少晨捏了捏自己的手,眸中的怒气依然未消,而程曼深呼吸几口气,压抑住自己暴走的情绪。 施丰旭微微叹了口气,遗憾道:“你们都不欣赏我的成果,我就要你们重视!”施丰旭侧着肩膀擦掉嘴角的血沫,继续道:“这不,我才杀了两个人,你们就重视的紧!” “我研制了那么多,报告写了那么多,可是没一个得到肯定、得到通过!”他眸中怒气滚滚,试图从椅子站起来,眼睛朝几人一瞪,怒道:“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的,不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 ------题外话------ 首先谢谢笑心的花花钻钻,睡睡的评价票,还有子谦、大布的等各位美妞的花花,谢谢笑心成为鱼的第一个小秀才,鱼很珍惜爱鱼的小妖精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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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冥听到这儿,勾起嘴角踩着步子走过来,魅惑的问道:“请问,你是有什么理由强硬驱赶他办理出院手续。” 秦川惊讶的瞪大眼,惊呼道:“是你!”再朝穆冥的身后看去,待看到顾景柯手上的纱布,更有些惊讶。 华医生手拿着病例,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穆冥,问道:“你在问我?” “你以为?”穆冥眼神扫过秦川,再转头看向华医生已经染了些冷意,她道:“作为医生,却这般冷酷无情,你不配待在医院当这个医生。” 她压低嗓音,冷沉了眸:“更不配拿手术刀!” ------题外话------ 其实像华医生这样的医生,医院确实存在的。 亲亲亲的鱼儿们收假回公司回学校很忙很忧桑吧?还有耐心等鱼pk哟,爱你们~ ☆、038尾 钱借给你,以后要还 气氛顿时变得冷肃,听到穆冥这样说,华医生脸色变得青黑,身子也发僵的厉害,他是这个医院顶尖的大夫,还从没有人这样说他不配做医生、不配拿手术刀的! 手抬起指向穆冥,气的发怵,怒道:“你居然这么说我!”朝前走了一步,狠狠的扬起手就要落下,却不料穆冥的眼神让他一冷,背后发凉,她的眸,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还想打人?”穆冥看着华医生扬起的手,嗤道:“请问,你作为一个医生的医德呢?这手扬的这么高、这么直,这么狠,打在脸上定是痛的紧。” 华医生眸光泛起怒火,听到穆冥这么调侃,心下恨的牙痒痒,穆冥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正好能吸引人注意,经过的医生护士都拿怪异的眼神看他,他似乎还能听到有人私语、嘀咕。 恨恨的收回手,华医生拧着脸,蛮横道:“你是他什么人?是亲戚就请帮他结清住院费!” 大厅内并未聚集人,只不过经过的医生、护士都会悄悄的抬眼打量这边的情况,显然是不想得罪这个华医生,看来这华医生在这个医院还真有些地位,可是这人人品真不咋地! “我不是他什么人。”抬手指了指身后的顾景柯,微笑道:“我是陪他看病的。”她笑的别有一番风情,微冷。秦川的眼神一暗,暗嘲,他到底在期望什么?得到别人的可怜、同情? “既然不是他亲戚,就请你别多管闲事。”华医生暗讽,咬牙道:“这是我们医院的私事!” “原来贵医院是这般对待病人的?”穆冥勾了勾唇,疑惑道:“不知道贵院的院长可知?” 华医生的脸色僵的厉害,哽住一口闷气道:“医院有医院的规矩,他不交医药费,医院也没理由再留着他,否则不是乱了套、乱了规矩?若每个人都像他这样,医院不是要关门?” 穆冥弯起嘴角不为所动,直接忽视掉华医生,看向紧张不已的秦川,抿唇问道:“你,就是为了你妹妹?你父母呢?”她对他没有同情,却让她觉得亲情可贵。 秦川苦涩一笑,眼中有微微的失落愤懑,可是一想到穆冥和顾景柯极有可能是警察,将即将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父亲对他再狠,可终是他的父亲,他不想他进局子,大逆不道的事他做不出来,他对他还保留着一丝丝期盼渴望,他摇摇头,答道:“他们不在这儿。” 见他有意隐瞒,穆冥也没多问,她本来就不指望他会答,眼神再度看向华医生,压低嗓音用只 有两人能听到的音调道:“华医生,但愿你能有点医德,别把私人恩怨带到工作上来。” 华医生一怔,这女人的眼神好狠! 还未等华医生回过神,穆冥转身看了一眼秦川,开口道:“去交医药费。”几人离开,只留势利自私的华医生在原地怒不可支。 秦川又惊又喜,她这是要帮他?跟上她的脚步,秦川像是入了梦,有些飘飘然还没回过神,狂喜之上,心上对穆冥又多了几分好感,她是除了李医生外唯一对他好的人。 “我只是借给你,你以后要还的。”穆冥扯了下嘴角,秦川诚恳的点头,真挚道声谢谢。 “顾医生,你和他去交钱,我在这儿等着。”穆冥停住脚步,做了个请的动作。 顾景柯抿唇,他的眼染上笑意,敢情这女人管事是要他买单?交了费用,让秦川去照顾他妹妹,若想还钱就去警局。 穆冥坐在驾驶座上开车,外面已近夜色,路边的大排档也撑起了伞打了灯光,一股股麻辣的香味飞进她的鼻尖,这才发觉她有些饿了,拂了拂胃,朝顾景柯示意。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穆冥好心的问道,他是病患,她得关心他,有这个认知,再加上刚刚坑了他一笔钱,穆冥对他多少有些心软。 见他不答话,穆冥皱起眉,这人,不会因为坑他钱被气到了?忍不住又问道:“顾景柯,你吃不吃?”别指望她回家做,她做的能凑合着吃,但是……大晚上的很麻烦! “你以后就叫我顾景柯如何?”顾景柯问,手撑着额,嘴角带上惯有的笑意,身形修长的靠在后座上,宛若一只慵懒高贵的波斯猫,他喜欢她连名带姓的叫他,不管是白天担心的惊叫,还是坑他时的腹黑优雅。 怔了一会,他不答话就是在思考这个问题?穆冥挑眉:“顾景柯,别忽视我的问题。” 弯了唇,发了笑,挑了眉,晃了心,他声音多了几分柔和的笑意:“穆冥,你真霸道。”他在心底补了一句:不过,我喜欢。他的眼神愈发的幽深,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神秘感。 默契的叫着对方的名字,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就像一盏昏黄的灯光,被拨弄了灯芯,火焰顿时明亮跳跃,细听、细看,还能听到内里的暗潮汹涌。 穆冥将车开进警局,停好下车,对程曼打了招呼就同顾景柯步行回家,进了美食街,顾景柯顿住脚步,叫住穆冥道:“不是要吃东西?”指了指一个烧烤摊,他道:“就 这儿罢。” 本热衷健康饮食的穆冥,闻着香味,肚中微饿,就淡淡的点下头。 两人点了大盘烧烤,还要了两瓶啤酒,入乡随俗的碰了杯,顾景柯吃的优雅,不过烧烤似乎加了辣,他呵出几口热气,咽下口啤酒,脑门有些发热。 “吃不了辣还逞强。”穆冥好笑的瞅着他,扔掉一根竹签,“你是在京都待久了罢。” 顾景柯放下啤酒瓶,手指交叠在一起,勾起嘴角:“想不到你这么关注我,知道我待在京都。” 穆冥被噎了一下,这人太自恋! “网页上有你的介绍,就算我不想知道都难。”穆冥重新选了串烤肉,虽然这东西不是特健康,但是味道确实不错,吃一次应该没关系。 她咬了咬唇角,再舔了一圈,顾景柯看的眸色一暗,匆匆咬了口肉串掩饰住异样,这女人真是不动声色的诱惑人! “想知道也得想查我。”顾景柯抿唇。 “顾景柯,吃你的东西,管好你的嘴!”穆冥声线微冷,补充道:“作为室友,了解彼此是应该的。” ------题外话------ 谢谢睡睡笑心评价票,么么哒。 更新没有意外是8点10分,快来加群妞们:463475780 ☆、039尾 第二案情,不好预感 烧烤摊人声鼎沸,生意正是最好之时,可穆冥和顾景柯这一类人,是不管将他们放在哪儿都能引人注目,受人关注,他们身上的气质让人忽视不了。 直到结账付款,用纸巾擦净嘴角,顾景柯都听话的管好嘴,不再发出一丝声响,两人身上都沾了些酒气,走在路上头有些涨,顾景柯扯开衬衫上的第一个领扣,风吹过清爽了些。 啤酒度数低,但是喝完身上也会发热。用钥匙打开门,穆冥找好衣服直奔浴室,她急需冲个澡去掉身上的怪味,而顾景柯则是同时进行,拿衣、冲澡! 洗到半处时,两人的水慢慢变冷,穆冥嘴角抽了抽,低咒一声:“该死的,没热水了!” 将就着用冷水冲了身上的泡沫,穆冥一股脑的将衣服塞进洗衣机,回到卧室将头发擦干,倒头就睡,案子破了,得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的休息时间。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卧室的小床上,穆冥将脸埋在枕头内,手直直的穿过枕头揽在毛毯外,发丝散在两侧缱隽出清影,慵懒的神色,她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继续睡,丝毫不受影响。 她有个偏懒的习惯,不上班的天数,一定会睡个天翻地覆,直到自然醒。 可是在她翻了个身后没几分钟,门,毫无预警的响起来,先是响了两声,她扯过枕头捂住耳朵,蹙眉,继续不理,可是醒了再也睡不着,揉了揉脑袋坐起身,洗漱完毕出了房门。 冷着脸坐进客厅的沙发,只见顾景柯坐在阳台上手拿着一本书,身体靠窝在竹条编的椅子上,眼神朝这边微微扫过,不紧不慢的道:“饿了的话,吃的在厨房。” 穆冥微笑,一脸轻柔:“刚才敲门就是让我起来吃早餐?”她笑,笑的惊艳诱人,只不过眼中有一抹想把眼前人拆骨入肚的怒色,睡梦被打搅,是谁也不会感谢。 只不过,他做早餐,伤好了? “你得知道,早餐最重要,得养胃。”顾景柯继续翻页,连眼都不抬,只顾着看手中的书本,似乎书本有莫大的趣味,“还是说,你觉得我说的有错?” 他反问一句,穆冥闭了闭眼压下郁气,轻缓的站起身朝厨房走去,“下次敲门,晚点。” 饭后,摆在桌上的手机传来两声震动,穆冥解锁看了信息,嘴角抿了抿,程曼就是闲不住,程曼找她一起去登山,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有云有风,是挺适合登山。 “登山,你去不去?”看了眼顾景柯,穆冥开始整理 自己的东西,根本不等顾景柯回答。 合上书本,顾景柯皱眉,问道:“得在山上过夜?”穆冥睨了他一眼,点头。 顾景柯看着她的背影,挑了挑眉眼,摸了摸鼻尖道:“我去。”在山上过夜,他若不去,就证明他一个人得在这房间过夜,而若她在山上遇见什么意外的话…… 整理好行李,顾景柯和穆冥根本没什么可带,只带了些衣服,山顶有旅店,帐篷也不用准备。 楼下传来喊叫声,透过楼道上的窗户往下看,只见一短发休闲装的程曼靠着车窗朝上面招手,喊道:“你们两个快下来。”穆冥背着自己的背包,顾景柯将门带上,往楼下去。 坐进车内,车进国道,祁少晨将车开的稳稳当当,再缓缓行进旗山的山脚,旗山的风景是j市的一绝,还在山脚都能闻出青翠的香味,正好赶上学生休假时间,所以人也挺多。 旗山是还未完全开发的旅游项目,穆冥抬眼望了望山顶与山脚的距离,瞬间觉得头有些微微发胀,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程曼,倒是会选地方! 顾景柯在后面看到她的小动作,手指动了动,刚准备开口说话就被程曼截了去。 “顾景柯,快过来拿东西。”程曼下车蹦跳几下,她道:“难道你还想让我们女生拿?” 顾景柯转身从上到下打量程曼,带着些淡淡的疑惑问道:“程队,你也有女人的一面?” 程曼一把将手中的背包扔过来,哼道:“你丫的接住了!”顾景柯接过,放在手里荡了荡,似扯到手腕上的伤口,感到一阵刺痛,穆冥看在眼里,闪了闪眸却未说话。 四人步行登山,天色风云滚滚而动,穆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深呼吸一口气,又继续走,三个小时的跋涉,终于只剩不到一半的路程,幸好几人的体力都较强。 以几人的速度,赶上了前方正在休息的一行人,看样子是组队游玩的大学生,青春靓丽,共五人,两队情侣,一个女生打单,这样看起来亦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好难走,都说了不要来,你还坚持要来!”一女生抱怨,扯住身旁男生的衣领,咬牙委屈道,“不管了,我走不动了,你背我!不然我就下山去!”说着就往山下走。 男生一把抓过那女生的手,安慰道:“小汐,快到了,你再坚持一会,再说你现在一个人下去我也不放心。”那男生背着两个大背包,很明显不能再背女生。 “ 是啊小汐,听梁昊的话吧,再忍忍就到了。”其中一个女生劝道,哪知这句话就像点燃了小汐的怒火,腾地变成熊熊大火。 “何韵,你什么意思?我和我男朋友说话,需要你插嘴?”白汐怒火中烧的推开梁昊,指着开口说话的女生,将心中的一通气全洒在劈头盖脸的泼出来,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你没和高齐在一起之前可是一直对梁昊一往情深!” 何韵气的微微红了眼,朝后退后一步,以前的旧事重提,多免让人有些难堪,更何况还是当着她男朋友的面。 高齐将她揽到身后,气道:“白汐,你早上吃药没有?在这儿乱咬人,有意思吗?” 这话彻底激怒了白汐,她抬手指了指自己,冷笑道:“我乱咬人?我说的只不过是事实!高齐,你这么护着她,小心痴心错付,到头来只得了一场空!” “那也不用你管!”高齐冷冷的道,分毫不给白汐的面子。 “你!”白汐气的发颤,手一晃,就要打去。 梁昊叫了声:“小汐。”白汐愤愤的收回手,终是不想在男友面前变成泼妇、丢了脸。 那位从头到尾不说话的女生也拉住白汐的手,劝道:“小汐,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我们就别生气了,走吧,我带着你。” 这场闹剧过后,穆冥几人也动身,只不过心中都泛起不好的预感,微微突突的跳动。 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040尾 暴雨倾盆,竟有人死 四人逛了风景,在暮色沉沉时进入山顶的唯一一家饭店,可天气多变,雷雨阵阵,来势汹汹,倾盆大雨登时落下,伴随着雷声夹杂着闪电,看起来寒光阵阵,让人毛骨悚然。 哗哗作响的雨声,呜咽的风声,还有滚滚的雷声,为旗山凭空添了几分神秘感。 惊雷炸空,饭店顿时人影重重,本来打算露营的游客纷纷从外面奔进来,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脸色皆是扫了兴的郁闷和狂躁,谁也没料到天气多变。 可饭店本来就小,根本容不下全部的游客,还剩二十多人聚在饭店的大厅内,男女皆有,搓着手臂抖着身体,感觉一股寒气直往脑袋上涌。 饭店是复古式的构造,类似于古代的客栈,一共两层,第一层就是大厅,作为吃饭的场所,房间全在二楼,穆冥从二楼往楼下看,下面热闹非凡,皱了皱眉回了房间。 冲好澡用毛巾擦着头发,只看到程曼躺在床上卷着身子,抬了抬眼皮子,叹道:“要是每天这样也不错,爬爬山、喂喂鱼、听听雨声、看看景色。” 还不等穆冥回答,她就自个摇头道:“不过若是没有案件,那我还不得愁死?” 继续擦头发,随程曼开启自言自语模式,她就是这样的人,若有大案就会不要命的查案,同时还会抱怨抓狂,可一旦闲下来,就浑身不舒服,闲的发慌。 将毛巾搭在椅背,穆冥脚一挪,身子一扭,身体已经轻松的斜倚在床头,窗外是倾盆大雨,树叶跟着风声晃悠,室内安静惬意,似发出阵阵清香,除开楼下声声的骂声,一切如常。 可心下,总觉得安稳不得,怪异!“程曼,我总觉得有事发生。”她呢喃一声,程曼也严肃脸色,她凭着刑警的感官,也觉得今晚的旗山不安稳。 晚上9:32分,顾景柯看了眼手上的腕表,抿了口咖啡,他要的是单人间,并没有和祁少晨一个房间,突地,外面一道闪电,光芒大盛,似要将天空劈裂般。 闪电过、惊雷现,一对情侣背着背包慌慌张张的从饭店外跑进来,脸色苍白无血,眼神空洞,就像是遇到非常恐怖的事,走到饭店门口看到人,脚一软直接滚趴到地上。 他们口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嘴唇颤抖,再加上雷声震耳,根本听不清在说些什么,有人连忙上前扶住那女生,奇怪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那女生回过神,手指紧紧的抓住那人的手掌,指甲狠狠的抠进血肉, 抖成一团,瞪大眼睛,颤抖道:“杀人了,杀人了,有人死了!”她衣服上有染血的泥渍。 像是怕人不信,急忙补充道:“就在那下面,血肉模糊,好恐怖!”那女生“哇”的一声哭了,转身扑进男友怀里,那男生也不断点头,证明没有说谎。 人群中不信的人占多数,不过看到两人的狼狈模样又不得不信,有人在人群中哼道:“你们没有说谎的话,就赶紧报警啊。” 那对情侣正准备拿出手机,从二楼楼梯口下来几人,走到他们面前道:“带我们去。” 出声者正是程曼,隔音不好的饭店,那声杀人了被听得一清二楚,眼神一扫,凌厉的道:“在事实真相未确定之前,还请各位别走动,待在这个大厅,任何人不许出饭店门口一步!” 人群中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不服程曼,有人大声问道:“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凭我们怀疑凶手还在这个饭店内,为了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穆冥冷斥,眼神眯起,扫了人群一圈,最后定格住那对情侣,“带我们去案发现场。” 那对情侣被眼光盯住,强打起精神站起身,不敢反抗直往雨中走,人命关天,不敢耽搁。 顾景柯走到饭店门口,眼光不缓不急的瞟向二楼,他方才觉得拐角处有道视线盯着他,可看过去,空无一人,敛起疑惑的神色,抬脚迈入雨中。 等到达案发现场,那对情侣站在旁边指了指,不敢再向前,尸体被挂在荆棘之中,脸部朝天,瞳孔紧缩瞪大睁圆,衣服上的布料被划得破烂,而手臂等裸露在外的皮肤无一处完好。 穆冥蹲下身去探鼻息,摇了摇头,确定已经断气,扫过死者的脸时有瞬间怔愣,这死者,不就是白天见过的小汐?她站起身,道:“死了不到一个小时,先报警,通知刑侦人员迅速赶来。” 凶案现场脚印凌乱不堪,再加上大雨倾盆,早已破坏了第一线索,顾景柯眼神朝上望去,有人影闪过,“我去上面看看。”活落,人朝上奔去,可到达上面时那人早已经消失无影无踪 眸光一冷,他往山外围走,按照方位计算,他正在死者的正上方,若死者是被人从这推下去,那这上方才是真正的凶案现场! 他低头,细细打量着草地,估计没有错的话,刚才那道人影就是凶手! 走到边缘,土壤被大雨冲刷的松软湿润,一踩就陷,顾景柯探出头,目测与死者的距离,大概150米的高 度,其中有石头荆棘,跌下去足以致命! 认定这一点,他拿出手机,拨出电话,语气严肃道:“你和程队快速赶去饭店,凶手刚来过我这里,现在应该已经回了饭店,总之你们将衣服湿透的人看住,记住别忘记二楼,让祁队留在原地!” 一口气说完,他挂断电话,朝下面那几人晃了晃手,闪电与惊雷破了天际,就像要朝他劈来,雨打在脸上,湿了发梢,从完美的侧脸滑过,怎么也忽视不了他尖锐的眼神。 穆冥将手机放入口袋,朝程曼使了眼色,披着一身水雾朝那对情侣道:“你同我们回饭店。”祁少晨自觉的留在原处等着警局的人来。 大厅的人看到人回来,涌上来急匆匆的问道:“是真的吗?是不是说谎?” 程曼拿出证件,往前一晃,冷声道:“我们是市局大案队的,就在离这不远处的山坡下发现一具尸体,死者为女性,在刑侦人员未来之前,你们都有嫌疑涉嫌杀人!” ------题外话------ 死者来了,妞们猜猜凶手,猜对了有奖! 鱼儿等pk,现在求求道具,咂咂钻送送花,一定要在鱼儿们的经济范围之内,谢谢! ☆、041尾 两个女生,照说的做 慌了、惊了、闹了!乱成一锅粥,穆冥偏过头道:“你看着大厅,我去楼上。” 朝前走了一步,穆冥看向饭店前台:“让你们老板别缩着看戏,去通知房客来大厅!”前台忙不迭的点头,拨了电话。 手指向几位服务员,她冷了眼,道:“你们几个去二楼敲门,让他们都来大厅,不许用任何借口耽搁!” 几分钟过去,穆冥敲着最后一扇的门,半响没听到回应,皱眉,朝服务员要来房卡,直接刷开,进入房间,刚好一男人从浴室出来,下身裹着一条浴巾,其余都未穿任何衣物。 那男生惊愕,急忙返回浴室拿出浴袍披上,怒道:“你怎么进来的!怎么不敲门?” 抬眼打量这个男生,穆冥觉得眼熟,眯眸回想,这男生分明就是白汐的男友,没记错的话,名字应该是叫梁昊,他此刻脸色微红,眼神有些尴尬望着穆冥,语气含了怒意。 “梁昊?”穆冥启唇,不像在问他,反而像在审视,女友身亡,作为男友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是不知情还是故作姿态,她转身坐下,眉尾一扬道:“请换好衣服去大厅。” 她转过身,背对着梁昊,梁昊瞪大眼,这个女人在说什么?他没理解错吧,为什么他耳朵嗡嗡的响,像导弹轮番轰炸,他不确定的问:“你让我在这儿换衣服?” 穆冥连动都不动,眼皮不抬,冷冷的道:“是,在我身后换,连浴室也不能去。” 梁昊身体一僵,像被侮辱了般,回道:“你,莫名其妙!” “离这儿不远处发生一起凶杀案,我只不过是让你去大厅配合调查,你这么激动有意义么?”她抬手敲了敲桌面,“请快点,别耽搁时间,若不然你就不用换衣服了!” 梁昊一听到凶杀案,就反问道:“你是警察?” 眸光一眯,她不答,气氛瞬间僵硬,窗外的雨下个不停,梁昊自觉地转身将衣服换好。 穆冥背挺得直,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有了她才站起身。 “直走,下楼。”将身上湿透的衣服扯直,妙曼身躯被紧贴,身材愈发的诱人,每一处都透露出惊艳的气息,梁昊咽了咽口水,接触到她冷淡的目光才讪讪地别开眼。 两人到了大厅,才知道梁昊是最后一个下来,程曼朝穆冥点头,就抬了抬手对着人群厉声道:“湿衣服的人请站到右边。” 刑警的气势也不是盖的,人群匆匆分开,等分好 后低声细语渐渐变大,眼神火花四射。 大厅气氛越来越严峻,程曼擦了擦脸上雨水,喝道:“在我回来之前进饭店的人请上前一步。” 默了三秒,人群在互看、互议、互指,有人黑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吼道:“你到底要搞什么鬼?” 程曼睨了那人一眼,嘴角一弯,音调拔高:“照我说的做!” 人群中有两人渐渐挪了挪脚步,朝前面走了几步,这两人都是女生,且衣服湿透紧贴在身上。 饭店外不远处,顾景柯躬着腰,用手探着草地,蓦地,眼神看向草地一处,那有明显的踩踏痕迹,眼神往旁扫去,旁侧就是死者摔落的山崖,泥土松软,有很明显新土翻出。 那痕迹像是有人用鞋用力蹬开,而草地被揪成一团,像是被人用手牢牢抓过,有两个人踩踏的痕迹,顾景柯站起身,眼神冷厉清幽,转身缓缓朝饭店方向走,雨在他背后滑成水幕。 他手腕还是未好的伤口,隐隐有些微痛,甩了甩衣襟上的水,前额的发丝滴着水,下巴微尖,紧贴着脸,他仍旧清冷若空谷回音,他的眼、他的眸,幽深冷冽。 大厅内,两个女生默默往前走,在人群惊讶、别有深意的目光颤着身体往程曼憋去几眼。 顾景柯走进大厅,顿时吸引众人的目光,有女生看到他的脸微微倒吸口气,穆冥朝他投去视线,又转开视线看向前面两个女生。 两个女生白天都见过,一个是被“小汐”讽刺的何韵,还有个是最后劝架的不知名女生。 这两人都和“小汐”有关系,同时又符合顾景柯所说的条件,登时窗外一个惊雷,吓得两个女生身子紧缩,唇角发着颤,高齐从人群走出,一把将何韵楼进怀里。 程曼拂了拂短发,问道:“何韵?”何韵从高齐的怀里探出头,惊讶的点了点头,程曼又转过视线朝那个女生问道:“你的名字?”再抬手指了指梁昊道:“你也站前面来。” “我叫梁好。”那女生见梁昊走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低低的喊了声:“哥。” 程曼皱眉:“你们是兄妹?”视线细细扫过,这两人长的不像,年纪还相仿,会是兄妹? “我们是异卵双胞胎。”梁昊停在梁好的身侧。异卵双胞胎,长相不一样,是很正常的。 穆冥抬了抬眸,似无意间的道:“你们团队似乎少了个女生,你们都没发现?”手指撑了撑下巴,“你们都不 担心?”空气渐冷,穿着湿衣,身上并不是很好受。 “白汐哪去了?”高齐这才反应过来,朝梁昊投去一眼,皱眉问道:“梁昊,你不知道?” 梁昊同样不知所措的摇头,朝四周望了望,确定人群中没有白汐的身影才紧张道:“我不知道,我以为她和你们在一起,她没有跟你们在一起?” 三人都摇头,梁昊瞪大眸子,手心里捏出汗,他转头颤着问道:“警官,你们发现那个死者是男是女?”他揪紧眉,狠狠的咬着唇,像是要咬出血来! 穆冥将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像在笑,又像在嘲讽:“很不幸,是个男人。”程曼愣了愣,只有在她背后的顾景柯抿起唇,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梁昊的神色。 松了口气,梁昊扬手拍拍胸口,脸上紧张的神色也松懈下来,压着惊:“幸好不是小汐。” “不,我的话还没说完。”穆冥挑了挑眉眼,“我说的是‘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杀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正是你们口中的小汐。” 梁昊眸色微变,大声质问道:“你说什么!” ------题外话------ 祝睡睡美妞生日快乐!幸福美满,身体健康! 话说鱼在两天后也是生日哟,哦呵呵,鱼收到13号pk通知了! ☆、042尾 跟着去的,通知家属 其余三人也颤了颤身体,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穆冥,想要开口问却又不敢。 顾景柯迈出脚步,挡住看过来的视线,低头看左手腕上的手表,确定时间22:56分,冷冷的道:“死者死了不到一个小时,警察正往这边赶,估计不用一小时就到。” 听到警察赶来,气氛缓了缓,没有之前冷峻。 “你们四个人先交代一下你们去哪了。”程曼找了个位置坐下,再一本正经的道:“服务员,麻烦拿三条干毛巾来。”撂着湿透的衣服,她一点也不客气。 服务员蹬蹬的去拿毛巾,再递给程曼,穆冥和顾景柯接过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珠。 何韵离开高齐的怀中:“我和梁好刚刚去了饭店外面,我没有杀人,我们彼此可以作证!” 梁好连忙点头:“是的,我们刚刚是去了外面,可是我们没有杀人!” “刚刚去外面做了什么?”顾景柯看着眼前的两个女生,步步紧逼,这是巧合? 两个女生脸色蓦地一红,抬眼悄悄的瞅了瞅顾景柯,支支吾吾的不敢开口,程曼性子急,受不了小女生这样磨蹭,直接冷了音调道:“要说赶紧说,磨蹭个什么劲!” 被她这一吓,两个女生瞬间噤若寒蝉,细若蚊蝇的道:“我们是跟着你们去的。” 穆冥蹙眉,审视的神色扫过她们,程曼寒了眼:“为什么跟着我们?” 两个女生害怕的低下头不敢再看程曼吓人的目光,“我们好奇,所以想跟着去看看。” 顾景柯紧了紧手指,这么说他看到的人影是这两个女生?“你们跟到哪儿?” 何韵眼睛微微眨动:“我们看到你们下去,就在上方呆了会,知道看不到什么后,就回了饭店。”梁好赶紧配合的点头,“我们并没有做什么!我们说的都是实话。” 两个人互相证明也可以脱得了干系,除非白汐是她们共同杀害。 偏了偏头,穆冥用手指向梁昊:“你去哪了?” “我一直待在房里,没出来过。”梁昊神色认真,眸子划过一丝痛苦与绝望。 高齐也道:“我也是一直待在房里没出来过,不信你们可以查看监控视频。” 这时,一直躲在人群中的酒店老板走向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视频警官可随我去看,警官,你们一定要快点破案!”这下山上死了人,他这生意还怎么做? 若不早点破案,指不定有人要说山上闹鬼,那他就可以关门大吉喝西北风!好不容易开的饭店,说什么也不能毁了!可好好的怎么会死人,想想都有点渗人! “视频我们不急,等警局的人来我们会仔细查探。”程挥挥手,拒绝。老板碰了一鼻子灰,识趣的又回到原处窝着。 “我去祁少晨那儿看看情况,等人来我就带着他们直接来这儿。”程曼站起身,语气凛然,“这儿就先交给你们了。” 顾景柯看了她一眼,轻点下头:“嗯。” 将手上的毛巾搭在椅子上,程曼又迈入雨中,独留穆冥和顾景柯面对大厅内的人。 “你们几个谁有白汐家里的电话号码?”穆冥拿出手机按亮,手机屏幕上全是水汽,用手上的干毛巾一擦,出现一道道水痕。 梁昊自觉地拿出手机,说了一串数字,穆冥拨过去,等开始铃响直接将手机递给顾景柯,手指对着耳朵做了接听的手势,表示拜托了。 清冷的眸子一眨,顾景柯接过手机任劳任怨,简单的朝电话内说了情况,穆冥能听到对方中气十足的声音,又惊又怒的吼道:“你说什么?骗人的伎俩也太差了!” 她捂了捂我耳朵,用动作表示这就是她不喜接电话的原因。 顾景柯没给他再继续吼下去的机会,淡定从容的道:“我是市局大案队的,如果你觉得我骗你,你可以选择不信,但是你可以先给你女儿打电话确定我有没有说谎,另外,你的女儿叫白汐。” 电话那头的人有一瞬间沉默,之后便听到他紧张害怕的问:“你们现在在哪!” “旗山山顶的饭店。”顾景柯冷静的道,就像在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而不是凶案现场。 对方传来东西摔落在地上的声音,白汐的父亲心如死灰,脸色惨白,嘴唇颤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刚刚他给小汐打电话是关机状态,有可能是巧合、是电话里那个男人撒谎。 可是他记得,小汐白天和他说过去登旗山,这绝不可能再是巧合!急匆匆的吩咐司机去车库开车,朝旗山赶去,胸闷的直咳嗽! 这边挂断电话的顾景柯听到那一声脆响,知道人信了。 将眼神一凝,滑过人群,穆冥接过手机道:“除开他们四个人,你们之中还有没有人认识白汐?”怕有人故意隐瞒,她好意提醒道:“最好别隐瞒,认识就认识,隐瞒警局也会有办法查出来,到时候有理说不 清可别哭!” 众人都摇头,认真仔细的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认识白汐。 现在是风口浪尖,谁认识就等于和凶手打了擦边球,现在大多数的人可能都在庆幸幸好不认识死者,否则麻烦就大了。 没人认识,就少了作案动机,也缩小查找凶手范围,这对警方来说是一件好事,也就是说,那四个人嫌疑最大,凶手极有可能是其中一人! 和顾景柯在空中交汇目光,穆冥眼神有意无意的朝那四人看去,就希望看出什么异样。 “你们20:20至21:23都在哪?”顾景柯侧过身,幽深的眸子转了转,这是要他们提供不在场证明。 何韵想了想,首先道:“我和梁好在房间内聊天。”像是怕顾景柯不信,她急忙道:“我和她是住一个房间的。” “我和何韵是听到她们说有人死了才好奇下楼的。”梁好用手指了指先前那对情侣,“之后才会跟踪你们。” 那对情侣此时站在靠近大门处,突地被梁好用手指着有些微愣,还没缓过神来。 穆冥皱眉,这两个女生做什么都一起,这不在场证明究竟还能不能成立? ☆、043尾 那四个人,嫌疑最大 等女生答完,两个男生也相继给出辩驳,无非都是类似的说法,表示在房间未出门,可是却都没有第三者证明,不在场证明都很悬念,牢靠的证据都无,摄像头视频得等会再查看。 时间不断流走,凌晨1:21分,警笛终于在半山腰响起,再过了半小时左右,警局的人徒步走到死者旁,来不及察看情况就朝祁少晨和程曼敬礼,带队的人恭敬的站直腰。 标准的敬手礼行过,那人伸出手道:“我是旗山分局的鲁杰,接到电话特地赶来。” 他接近四十岁左右,脸上刚毅,身穿黑色的雨衣,左手拿着明晃晃的手电筒,程曼打量完毕,也不过几秒的时间,程曼将手握上:“鲁队,我是市局大案队的程曼。” 眼神往祁少晨递了一眼,介绍道:“他是祁少晨,得力干将。” 鲁杰爽朗一笑:“早听闻你们的大名,今夜总算是见到真人,看来这个案子不用太久就能破了。”寒暄过后,鲁杰浓眉一皱,“现在是什么情况?” 雨还在下个不停,淋了这么久的雨,祁少晨觉得有股子寒意,直往脑门上冲,鲁杰想脱下雨衣递给祁少晨,被祁少晨拒绝道:“我是年轻人,更是小辈,鲁队还是穿着。” 鲁杰拧不过他,从某种意义上说,祁少晨属于他的上司,上司说话下属不可能不听。 擦掉脸上的雨水手一抬,祁少晨朝前走了几步,往尸体的那方指去:“死者身份确定为白汐,十九岁,家属也正往这边赶来。”他将程曼说的一分不差的转述给鲁杰。 鲁杰顺着方向望去,刑侦人员正在取证,突地有人要去碰尸体,程曼急忙出声:“别碰死者。”见鲁杰和刑侦人员疑惑的望过来,程曼只好解释道:“穆冥在,她不喜欢有人动死者。” 眸子光芒一亮,就算是在暗夜里也尤为清晰,鲁杰激动的问道:“可是那位穆法医?” 知道鲁杰会惊讶,程曼只是示意的点头:“她现在在饭店,鲁队现在可派人随我去调查饭店里的可疑之处。”她看了眼腕表,得去饭店将穆冥换到这来查看死者。 鲁杰只留下五人拉好警戒线,其余都跟着往上面的饭店走,而祁少晨又继续等在下面掌控局面,等走到上方的草地,程曼停下脚步示意让人去拉警戒线,刑侦人员又继续补上。 等到达饭店后,才发现里面的人分成两堆,还有四人坐在一处,顾景柯和穆冥坐在靠门的椅子上,手撑着额,低着眸,手指轻微 的在桌上打着节拍,听见有人来,两人抬眼。 程曼踏着夜色,在门口蹬掉鞋子上沾着的泥土,对穆冥道:“人已经来了,勘察箱也备好在下面。”转身朝身旁的鲁杰道:“她就是穆冥,她旁边那位是刚从上面调下来的顾景柯。” 顾景柯脸上挂起笑意,自我介绍过后道:“那四人,你们着重看着点。”那四个人自然是指同白汐一起来玩的四人,在这些人中,嫌疑最大的就是他们。 这些人中都说没人认识白汐,虽不知真假,但等白汐的家属来就能确定,估计不会作假,如此想来,四人之中有凶手,且马脚隐藏的非常好,戴着一张完美的假面具。 可面具戴的稳,也总有摘下那刻,否则那张脸岂不是得发霉长虫?找到时机摘下假面具,让其晒晒太阳闻闻新鲜的空气,也正好给人机会瞧瞧面具下的长得是怎样一张扭曲的脸! 穆冥错过顾景柯的位置,望了一眼门外道:“我先下去。”顾景柯也抿唇跟在她身后,眸光朝那四人一晃,雨又重新融进衣内,将衣服又重新打湿,清冷的身影伴随着夜色消失。 饭店内的盘查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鲁杰带人去查视频记录,而程曼则又继续将目光锁定在那四人身上,既然有问题,那就查个明白!在她眼皮子底下杀人,真是怒火中烧! 还未走到案发地点就听到悲呼声和怒声,紧接着是叱骂声:“你们放开我!”白汐的父亲将手握成拳,大吼:“快放开我!”他就像匹脱缰的野马,悲愤交加,死命的想逃开警察的手。 抓住他的人为难,好言劝道:“证还没取完,你不能靠近。” 白贸然拼命的想更靠近白汐一分,可被警察牢牢的抱住,动不得分毫,他咬着牙,粹了一口吐沫,只拿眼睛瞪着两个小警察,女儿的尸体就在眼前,可他却不能看一眼。 他心痛,家里唯一的独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老来得女,妻子血崩,他对这个女儿可谓宠到骨子里,可现在噩耗传来,他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什么。 快速的喘着气,在暗夜的雨中显得那么无助,小警察心下有些不忍,轻轻的叹了口气。 穆冥躬下身翻过警戒线,脚步停在白贸然的身前,抬眼道:“他是白汐的家属?”见祁少晨点头,她转过身,直面面对着白贸然。 “死者解剖需要家属签字,你答不答应?”穆冥皱眉问,若是不同意,她也不能动刀。 白贸然停止挣扎,目光怔怔的看着她:“能让我抱抱我女儿吗?”他目光哀戚,看的穆冥心里微哽,她再冷也是有心的,更何况白贸然眼中的哀戚不假,至少比那些朋友来的真。 穆冥呼了口气:“你戴上手套,穿上工作服。”见白贸然没有动作,“你不抱你女儿了?” 小警察放开白贸然,拿来两套工作服,白贸然急忙穿上,越过警戒线就往白汐冲去,他颤抖着手揭过白汐身上的白布,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拢过她的身体,将她抱进怀里。 就像小时候抱她在怀里哄她睡觉,他摸着她的脸,将脸贴上她的额头,眼中充满慈爱,手轻拍着她的腰部,微微呢喃道:“小汐乖,乖乖的睡,醒来了一切就好了,爸爸陪着你。” 他蹲在那儿,背影萧瑟,在雨中尤显落寞,声音哽咽带着哀戚,眼神却是宠溺无比,就像他怀中仍是那个会笑会闹的白汐,父爱如山也不过如此。 小警察们看到他这幅模样,都转过身,眼睛是触动的红意,祁少晨暗了暗眼,喟叹。同顾景柯打了招呼往上面走,这里交给这两人,而上面才是最重要的,凶手可是藏在那里! 顾景柯站在雨中看着穆冥的背影,挪了挪脚步凑上去,他道:“亲情来的纯粹。” ------题外话------ 鱼今天生日,快祝鱼生日快乐!砸道具什么的,鱼会毫不客气的接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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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气原因,并未搭建解剖棚,而是用小商贩的那种大伞,简陋的挡住哗啦的大雨。 诡异、致命!牙关被撬开,穆冥视线往里扫去,再打开小巧的手电筒照明,细细打量。 其口中没有任何东西,从勘察箱内取出纱布,抬手往死者的牙齿内侧抹去,从上到下,一路划过,将纱布从口中拿出摊开,红色呈线状晕开在白色纱布内,在暗夜里尤为显眼。 血迹,不知道是谁的血,可能是凶手的血,也可能是白汐自己的血,但能证明的是,这是重要证据,将纱布放进袋子内,再用手摸了摸喉部,并没有异物和凸出部位。 合上勘察箱,证物也被归到一处,穆冥站起身,脱下手套和工作服,长长的嘘了口气:“死者为女性,身体上多处擦伤与骨折,致命伤在后脑勺,无中毒、酒醉现象,身体除开荆棘划破的伤无其他受虐痕迹,外伤为主,肋骨断了六根,是有很明显的撞击现象。” 说完这些,穆冥将目光往山坳上扫,那儿有灯光往下打着,很清楚的看到有不少警官在。 “从山坳被人推下来的致死。”顾景柯看着她解剖完,目光深邃,“我们先上去。” 穆冥同意,看了眼白贸然:“白先生,若想亲自看到凶手被揪出,你可以随我们一起去。” 白贸然眼眶微红,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已经盖上白布的那具尸体,听到穆冥的声音才怔怔回过神,等彻底消化穆冥话中的意思,激动的道:“警官,你的意思是说,凶手还在饭店内!” “是。”冷冷的答了句,白贸然眼睛瞪大,女儿丧命,现在找出凶手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脚步匆匆的来到饭店,山坳上方的警察还在侦查,甩掉一身的水,穆冥的脸上有些泛凉。 还没等呼吸平稳,白贸然“蹭”地冲到梁昊身前,抬起手呼的就是一巴掌,带着寒意与怒气质问道:“你把小汐带出来,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小汐死了,你怎么不去死!” 他气的直咬牙,不停的用拳头往梁昊身上招呼,使的力没有半点虚的,梁昊低着头 ,并没有反抗,就像是用这种方式忏悔,他身材比白贸然高,低下头也比白贸然高上一截。 白贸然怒焰高涨,拳打脚踢,狠狠的喧嚣满腔怒气,打着打着他却呜咽的哭起来。 像是累着,他停住不动手,转身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直奔梁昊的额头,杯子砸中梁昊的额头,血流出,滑过脸颊直往地板上淌,见到这,祁少晨走上前将白贸然拉到椅子上。 “白先生,若你再这样打下去,我们有义务将你以故意伤人罪逮捕。”祁少晨公事公办,虽知道他刚丧女,心情不稳定,但是警察的职责摆在那儿,谁也抹不去。 白贸然讪讪的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梁昊,胸口起伏不定,像是在压抑着怒气。 大厅里的人看事情平息,也不再叽叽喳喳,只拿眼神充满好奇的打量,视线捉摸不透。 这下子人聚齐了,戏也该开场了,拖了这么久,怕是凶手也等不及了,整了整思绪,程曼将监控看完,走到穆冥的旁边,抬手揉了揉眼睛,重重的呼出口气。 “监控录像证明他们四人并没有撒谎。”程曼将查清的转述,刻意压低音调,让无关人等听不清,“他们的确没有出过房门。” ------题外话------ 恭喜睡睡美妞升级为鱼的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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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怨气散发出,声音急道:“警官,你们究竟在干什么,你说凶手就在这儿,你们怎么还不查、还不抓!” ------题外话------ 鱼的二更送上,依旧2000字,没有食言~ ☆、046尾 彻骨的寒,一字不差 因为白贸然这一声,大厅里的人又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说的最多的就是:“凶手在大厅!那我们会不会被杀?谁是凶手,可别在我身后,万一恼羞成怒用我当人质怎么办!” 程曼转身喝道,刑警架子十足:“安静!凶手还没有那么傻,还不至于当枪靶子!” 警察这么多,这么多把枪,再怎么抓人质也得掂量,而且凶手本身也还没有暴露出来,现在抓人质也只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经过程曼一喝,大厅彻底安静下来。 她说这句话也是为警告凶手,别一时脑抽真的抓了人质。 看着走进的白贸然,顾景柯很明白他的心情,哀莫大于心死,现在白贸然心死了,唯一支撑他的就是找出凶手。 他眼神诡谲,轻浅的道:“白先生,等会就请你见证凶手被逮捕的那一刻,在这之前请耐心等等。”等一个重要的时机。 白贸然静下情绪,看着顾景柯的眼睛,缓缓归于平静,他叹了口气,很长、很沉。 穆冥望着顾景柯,相处这几天她还从没见过他这样认真过,看来是真的不太了解。 这时,鲁杰带着人回来,不等抖掉身上的雨水,直奔这方,大厅的地板上已经是泥泞不堪,被踩的乱七八糟,黄色的泥、黑色的污垢铺满地板,唯一的干处也只剩下桌椅底下。 “后方有脚印,四人房间下都有脚印,泥土陷进去很深。”鲁杰眼光微眯,喘着粗气心情难掩激动,就差蹦到顾景柯的身上,给他安个料事如神的名声,现在的后辈可谓啊。 顾景柯沉默许久,眼神微冷:“时机到了,带着那四人,我们去山坳。”心里震动,祁少晨和程曼虽然不知道顾景柯要演哪出,但还是照做,转身走到那四人的面前。 心下都是怀疑凶手就是在这四人之中,但也不明说,视线微晃,压抑住心绪扬起一口气。 “你们四人请跟着我们去一趟案发现场。”祁少晨语气冷厉,四人心下一惊,眼神微跳,两个女生有些担心,慌慌张张的拉住彼此的手,高齐蹙起眉低声安慰道:“不用怕。” 程曼看着这对小情侣,揉了揉眼睛,心里闷的发慌,咬咬牙,这是要开启虐狗的节奏?想到这不由得开口催促道:“去一趟案发现场是为配合我们办案,不是奔赴刑场。” 瞧那几人的模样,都跟要送死似得,可明明死者还跟他们是朋友,真是想把自己摘干净。 四个人也 是明白人,听着程曼话里的意思充满微讽的意味,讪讪的带头往门外走,不再嘀咕,外面的雨似乎下够了,转变成小雨,可打在凶手的脸上却是彻骨的寒。 顾景柯和穆冥跟在他们身后,鲁杰擦了擦把脸上的水,跟白贸然带着两个小警官也往外奔,他心底微喜,这案子怕是要结了!顾景柯那副模样,自信清冽。 等到达山坳上的草坪,迈过警戒线,几人拿着视线紧盯顾景柯,就等他开始解谜。 顾景柯上前几步,含着深意的眼神从四人脸上觑寻而过,等人站好位置,他指着草坪道:“这里的草坪我之前查探,有很明显的踩踏痕迹,至少有两人,一个是凶手一个就是白汐。” “但是因为下雨的关系,泥土冲刷看不出凶手是男是女。”顾景柯往边上走了几步,这是他第一次在他们面前侧写,等看到山坳边上那处松落的泥土,继续道:“死者从这掉下去,在这里经过几次挣扎,手指将这些草根揪成一团,脚将这块泥土蹬落。” 凶手心里微怔,表面不动声色,手指在暗处紧了松,松了紧,头皮一阵发麻。 “死者瞳孔紧缩,表明其内心惊讶害怕,再者白先生说死者怕黑,死者是不可能独自一人来这,也不可能独自跟随陌生人出来,更何况电闪雷鸣,死者作为女性更不可能来这山坳。” “经过白先生自己认定,刚才大厅里的人的确没人和他家有仇,那只剩下你们四人和死者熟悉。”顾景柯断住话头,意味不明的看着那四人,“凶手先生或小姐,不知我说的可对?” 凶手心脏蓦地漏了一拍,眼神有些虚,在暗夜里并不是很明显,这人,说的一字不差,就像亲眼见过。若非确定那时没人,就真的以为这人亲眼目睹! 顾景柯朝内走过来,望向穆冥又轻浅的转回视线,低沉道:“加上穆法医对死者的初步鉴定,死者口中含有少量血液,推断出凶手身上的某处有被死者咬的伤口。” 穆冥将手互挽在身前,给身体增加点温度,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淋雨,说不冷是假的。 “你们四个人之中肯定有一个是凶手。”顾景柯口中说着凶手,可是眼神却不看那四人,“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是想等法医鉴定出dna,还是现在自首?” 白贸然突地发飙,吼道:“你们几个是凶手?是谁!他妈的给我站出来!”他眼睛赤红,上前一步揪住梁昊的衣领,“是不是你!是你将小汐约出来的,你说,是不是你!” 梁昊没反抗,他又转身去揪高齐的衣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们!”说到最后,声音减低,捂着胸口不断的喘气,他松开高齐的衣领,躬着身子,备显年迈。 这一刻没有人反驳他的话,也没人回答他的话,因为不知道怎么反驳,怎么回答,祁少晨示意一个小警察抓住他,安抚好情绪,让他别再这么激动。 程曼和鲁杰因为顾景柯这番侧写,将眼睛直接挂在那四个人身上,牢牢地、死死地,形成一个精神牢笼,只想发现点猫腻,奈何凶手藏得太好,丁点线索也不露出。 “死者口中的血液检测总会有答案,难道还指望利用这段时间逃掉?”程曼微讽,脚步一迈,无形中产生一股压力,“现在不自首,警局也会派人盯紧,一旦结果出来……” 她将下巴抬高,手指拨了拨湿透的头发,声音悦耳:“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吧?” ------题外话------ 恭喜睡睡、笑心、拉勾升级为举人,谢谢你们的支持! 鱼:pk很累人,心累。 鱼儿们:不累,有我们呢,蒸炸煮挑一个~ ☆、047尾 谁在说谎,求你解释 “你”究竟指谁,谁也不知道,凶手不自己站出来,而且戏也演的这么好,狐狸尾巴也藏得够深,琢磨不透,精神上的压力,凶手额头出了一层冷汗,背后有股芒刺在背的错觉。 四人额头都冒出冷汗,但雨水更多,两者混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是紧张的冷汗还是雨,凶手眼睛虚晃,有些支撑不住,用力闭了闭眼,似在坚持自己认为的原则。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只有半分钟,或者很长,有人抖着身体上前一步,怕极、慌极! “扑通”一声,有人在暗夜之中,在这山坳上的草坪,跪下了双腿,膝盖跪在地上,像心脏跳动的声响,膝盖骨感受到冷冷的湿意,那人身子也是一抖,背影决绝、可怜。 梁好瞪大眼睛,怔愣了,吼道:“何韵,怎么可能是你!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是你的话不就说明我一直在说谎!”说着,就上前一步,将何韵跪在地上的身体往上扯。 手臂被拉,何韵身体晃了晃,再用力一拂,将梁好的手打开,重新稳稳身体,抬头道:“凶手就是我,白汐的确是我杀的,我认罪。”她的眼神充满坚定,还有不怕死的决绝。 认罪的勇气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梁好被挥开,身体没站稳就往后倒,幸好被在她身后的梁昊给扶住,不然肯定得跌一跤。 高齐疯魔了,走过去蹲在何韵的身前,咧起好看的笑容道:“何韵,你告诉我,你告诉这些警察,你说的不是真的。”他手握着何韵的双肩,见她不开口,急吼道:“你说话啊!” 何韵冷冷的瞥他一眼:“放手!”高齐不放,不敢相信的看着何韵,就像从没认识过她一样,她和他在一起时从来就没有大声说话过,更谈不上她这么冷的让他放手。 从头到尾的将何韵打量一遍,高齐感觉自己的心冷透了,从来就不了解过她。 白贸然想过来打死何韵,可是却被小警察死死的抱住,只能在一旁用眼睛瞪她,咒她! 何韵诡异的笑道:“警官,你不想听我解释?想的话就请让人拉开他!”她眼神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波动,就像死水一潭,却也冷的很,彻骨的冷,荒寂无物。 程曼挥手,让人拉开高齐,可高齐见警察上前,转过身一把护住何韵,将不宽的背留给何韵,低吼道:“她没有杀人!你们滚开!”小警察被吼的一愣,顿住脚步,眼睛望向程曼。 他们也难做人,看着盛怒状态下的高齐 ,穆冥不由想到白天白汐说过的那句话,说何韵根本不喜欢高齐,喜欢的是……梁昊。所以,这是因为嫉妒而引来的情杀? 高齐转过身,手重新搭上何韵的肩膀,捏的她生疼:“何韵,我求求你,快解释,人不是你杀的!” 这次换何韵用力推开他,像看傻子看着高齐:“高齐,我根本就爱过你,连喜欢都说不上!”她不值得他爱,所以这件事过后,忘了她。 高齐这下反而很冷静,弯起嘴角,笑的惨白,目光静静的盯着何韵,只听见他轻喃: “我知道,可是我可以永远装作不知道。” 程曼眼神示意让小警察强行拖人,将高齐拉开后,何韵眼神有微微一丝痛苦,还不等人捕捉,就瞬间消失不见,她定了定视线,抿唇,就算是跪着,背脊也挺得笔直。 放下手臂,穆冥揉了揉发凉的手指道:“何韵,请你详细说一下案件发生的经过。” 鲁杰找人开始准备记笔录,何韵眼神黯淡,低了低眼道:“你们白天不是亲眼看到我和她吵架?我嫉妒她抢走了梁昊,嫉妒她有个有钱的老爸,嫉妒她拥有的一切!” 白天时白汐讽刺何韵是不是还喜欢梁昊,他们四人也在旁边听,细细想来,她说的有一定的可能性,产生嫉妒之心,将人杀害,就是不知道她是预谋已久,还是突起杀意。 何韵模样长得清秀,人有股子书卷正气,又长得瘦小,真的看不出来是杀人凶手。 顾景柯眸光幽黯加深,眉梢向上扬了扬,弯起嘴角问道:“你以前,来过这家饭店?” 何韵微微疑惑,抬了抬头,回答道:“这是我第一次来这家饭店。”她不知道顾景柯为什么问,想了想,如实回答道,摸不清状况让她的心直泛慌乱,直愣愣的发虚。 穆冥皱眉,何韵回答的有些不对,往顾景柯望去,只见他居然也往她这边看,心下疑惑。若何韵这次是第一次来,那么房间的安排是巧合?这么巧就安排在了可以跳窗的上方? “对于梁好证明你不是凶手有什么解释?”程曼将目光从梁好脸上滑过,看到梁好的脸色只剩激动才转头看向何韵,眼神添了几分凌厉,梁好若没说谎,那她怎么做到的? 梁好满怀期待的看着何韵,只希望她替自己辩解几声:“何韵你快解释,说你不是凶手。” 冷冷的笑了两声,何韵转过视线朝梁好那边看去,眼神盯了好久,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半晌,她抿唇莞尔:“梁好,你别忘了我随身携带安眠药,也别忘了我给你喝的那杯饮料。” 她有失眠症,每次晚上都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只能靠药物助眠,在他们团队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高齐以前还劝过她,让她别吃那么多药,说是对身体不好,可是不用药物,她就会失眠到天亮,去瞧心理医生,也只是说她的心结打不开,什么心结,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给那杯饮料里下了药?”梁好瞪大眼睛,怔怔的反问,难怪那时她会突然想睡觉。 梁好点头,毫不犹豫的道:“是。”之后她转头,朝程曼几人笑了笑:“那个装饮料的杯子我还没洗,就在我房间里的桌子上,你们可以将它当做证物拿去化验成分。” 她现在好庆幸没洗掉杯子,这样就可以天衣无缝、完美无缺,这样想着,不由得又加深笑意,穆冥突地觉得她的笑有些刺眼,不是自首了的畅快,也不是仇恨被释放的快意。 鲁杰低声朝身边的小警察安排,让他去将杯子收为证物。 “何韵,请你将杀害白汐的过程说清楚。”程曼走了几步,腿站久了,有些酸麻。 ------题外话------ 求鱼儿们快猜凶手,在评论区蹦跶一下。 猜了就有奖,对了奖励么么哒! ☆、048尾 你没爱过,所以不懂 “九点左右我将梁好用安眠药让她睡着,然后将白汐约到这个山坳杀了她。”何韵撑了撑眼,用手捶着跪的酸痛的大腿,“白天我就看过地形,知道从这个山坳将人推下必死无疑。” 她说的轻巧,气都不带喘,可听得人各怀心思,有人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有人则是通心。 “想必你们也知道我是怎么逃出摄像头的,我是从窗户跳下去,再用手机约的她。”她顿了顿,轻轻的笑起来,在暗夜里尤为悦耳:“我还让她别告诉任何人,说这是一场女人之间的较量,谁赢了就拥有梁昊,输了的人得自动退出且永远不出现在对方的面前。” “白汐这人经不得激,自然带着怒气来了。”她弯了唇,不怀好意的目光四处流窜,从程曼到祁少晨,从穆冥道顾景柯,再对上一双痛苦无比的双眸,微微停留又看向梁好。 她知道她说的话伤了高齐的心,可是她不得不说,心情五味陈杂,抵不过一个决绝。 “她爱梁昊,占有欲那么强,眼睛自然揉不得沙子,而我就是那一粒沙子。”她突地站起身,捶着跪麻了的腿,解释道:“跪这么久了,罪也赎够了。” 跪着,就是为了赎罪?那也未免太轻松了,一条人命,跪一跪,就能赎回来?众人心中皆冷,程曼心中不平,奈何不好发作,只好压下怒气,冷哼道:“请继续说下去。” 何韵笑道:“我约她就是为了杀她,将她推下山坳,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咬伤了我的手!”她抬起自己的左手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将绷带拆了,那一道长长的伤口显露出来。 那道伤口看起来很怪异,因为伤口中间居然有参差不齐的牙齿印,不细看发现不了什么,现在她特意撑开手指,将手掌摊的大大的,看起来尤为明显。 而微隆起手,牙齿印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估计祁少晨检查的时候她应该特意隆了手,这才未发现揭穿,真是隐藏的极好,将眸光冰到极点,祁少晨微有怒气。 居然在他面前玩这招,因牙齿印外面这到长的伤口着实不像牙齿咬得,削苹果划得更让人信服,那时就没有深究,哪知道就因为这样,被掩住了视线。 “将白汐杀掉,我本来是想去确认她死没死,可是那对突然出现的情侣差点看到我,我只好走为上策,顾不得去将她牙齿上的血渍擦掉。”何韵狠了很神色,眼神飘忽不定。 她又转头看向梁好,目光有些悲戚:“之后我从窗户爬回房间,将梁好叫醒 ,当着她的面用水果刀削苹果,假装不经意间在牙齿印上划了一刀,血流的很快、很多。” 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计谋自己的说法,她又笑起来道:“梁好自然不会多想,给我包扎、上药,还说我怎么那么不小心,全然不知道我是在利用她见证我的伤口做不在场证明。”她说的极尽残忍,梁好身子晃了晃,像受不了打击。 梁好觉得自己根本没回过神,只觉得眼前很沉、一阵发昏、脑袋很重,她的确没有多想。 “我唯一没料到的是,你们几个居然是警察和那对情侣。”她眼神睨着这边,指的自然是穆冥几位,“你们发现的这么快,让我逃都逃不掉,我本来打算去乡里躲阵子。” 她说的有些亢奋,斜着嘴角,就差仰天大笑,根本没有丁点悔悟性质。 程曼拧眉:“嫉妒真的能使你冲昏头脑?这么不管不顾放弃自己的生活和前程?” 何韵认真思索了会:“你没爱过,自然不知道嫉妒是什么滋味,我的占有欲比白汐更强。” 静默一会,她邪邪的笑起来:“我得不到的,别人凭什么拥有?我哪点比不上她?容貌、气质、才情,我样样不输给她!她只不过是多了个有钱老爸而已,跳板比我高!” 抬手指向白贸然,她大声吼道:“若是没有她这个有钱老爸,她拿什么跟我比?她只不过是个空有其表的女人,每天过着优渥生活还整天抱怨的娇小姐!” 气急败坏这个词正合适此时的何韵,她恨、她怒、她骂,同时眼神也极其复杂,缓缓收回手指,她冷笑道:“是你害了你自己的女儿,怪不得别人,也怪不得我狠心!” 白贸然身体一震,喉咙一阵腥甜,一晚上遭受的一连串的打击,他精神已经支持不住,现在凶手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说是他自己害了自己的女儿,怎么能不气! “噗”地吐出一口血,嘴巴里满是腥甜的味道,身体往后倒去,鲁杰连忙扶住,准备让人扶回饭店休息,哪知道白贸然拂开小警察,有气无力的道:“我要亲眼看到她被逮捕!” 明明撑不住了,可那双眼满是坚定的神色,恨不得去剜了何韵的心、扒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好好看一看,她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究竟黑道什么程度了! 何韵嗤笑,抬眼看向程曼,轻声道:“警官,你问我的那个问题,你经历了才知道那种得不到还要看着爱人和别人亲亲我我的那种心碎感、嫉妒感。” “那种感觉会让你感觉特别黑暗无助。”她眯了眯眼,拂掉脸上的水,雨不知不觉中又开始下大了,雷声和闪电却不曾出现,只有山坳上风的呜呜声。 “谢谢你对我说的这些。”程曼弯了唇,心既然特别平静,“可是何韵,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感觉的,偏激导致你走到极端。”她不动声色看向身边的祁少晨,悄悄的又转回视线。 似乎她明白些什么,心微乱。 何韵扯了扯嘴角,叹了一句:“是啊。”她缓缓的朝山坳边上退去,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站在了边上,风在她背后狂吹,就像要将她卷下去,她满含歉意的对高齐说了声抱歉,再深情的看向梁昊,张了张口,千言万语转化为三个字:“你保重。” 满含深意的三个字一说完,她就准备往下跳,脚步轻挪,可有人先她一步出声。 顾景柯意味不明,眼神暗沉,往何韵投去一眼:“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 ------题外话------ 提问:顾大大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另外,pk已是尾声,等编辑通知,撒花鼓掌! ☆、049尾 替你顶罪,你可真傻 何韵身体抖了抖,惊愣当场,也就在这时,穆冥突地出手,将何韵一把从山坳边上拉了回来,她本来就离何韵最近,何韵听到顾景柯说话,被分去注意力,她出手拉人就容易的多。 除了穆冥,其余的人都不是很明白顾景柯的意思,何韵已经招供,而且事实性很强,怎么又是瞒天过海?就连程曼和祁少晨也是一愣,皱眉思索,准备找出破绽和意味。 顾景柯也不解释,只对她深了深眸子,问道:“你以为牺牲自己就可以保住他?” 何韵慌了慌眼神,自始至终没有慌过的她,此时惊慌无比,她挣脱穆冥的手指:“警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说了,白汐是我杀的,你可以将我逮捕。” “我准备跳山坳,是不想过牢狱生活,并没有其他什么原因。”她慌了阵脚,匆忙解释,语气却更加坚决急迫,“警官,我现在人就在这儿,请求你们将我逮捕归案。” 何韵平展的伸出双手,手铐若铐上去将不会有丁点阻碍,完美结案就近在眼前。 可是,事情有变,能这么轻易结案?程曼的眼神从顾景柯身上滑过,再看向同样镇定自若的穆冥,不知道这两人葫芦卖什么药,揪紧了眉,先看看再说。 刑警第一感官明确的告诉她,凶手另有其人,程曼心中很不是滋味,敢情何韵说了这么多,还指教她未曾深爱就不会懂,就是一大通废话?她这是当了免费教材? “梁昊,你还想继续装下去?”顾景柯眼神突地锐利无比,“嗖”地盯住梁昊,“你看着她这么为你辩驳,你就不觉得心慌?”他声音渐渐变冷,更显得低缓魅惑。 众人的目光随着顾景柯的话落,通通往梁昊身上扫,有疑惑、有震惊、更有恍然大悟。 何韵噌的激动万分,展开双臂,将梁昊护在身后,吼道:“我才是杀害白汐的凶手,这件事跟梁昊没有任何关系!”她眼睛赤红,瞪得特大,就像在护犊子的母老虎。 “呵,小盒子,不用再为我辩解了。”梁昊将何韵的手拉开,眼神却是复杂黯淡,他抬起头直视顾景柯,轻喃道:“你说的没错,我心慌却更觉得她傻。” 梁昊站到何韵的身前,眼神轻晃:“我没料到她居然看到我做的事,更没料到她会想要瞒天过海替我顶罪,她这是拿她的命在赌我的命。” 何韵在他身后怔愣,他叫她小盒子?久违的称呼,久违的感觉,突地感觉到一阵鼻酸,泪意上涌,他很久没这样叫 过她,而如今却是这样的场合,她宁愿他装作不知道! 像疯了般,他扯过梁昊的衣袖:“梁昊我和你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替你顶罪!” 梁昊不答她的话,谁也没有答她的话,从她的表情和动作就看的出来,她心慌意乱,她的谎言,不攻自破。 梁好回过神,怔怔地喊了句:“哥?”她想问一句是真的吗?可是动了动唇却觉得无力出声,她的亲哥成了杀人犯,而死者正是她哥的现任女友!天崩地裂的感觉原来真的存在。 而高齐一直没从打击中回过神,嘴角苦涩,眼神呆滞,就像个局外人看着发生的这一切。 “梁昊,接下来就请你好好配合。”穆冥眼神冷淡,没有半点惊讶,从一开始她就觉得何韵说的不对劲,房间的安排就不可能那么巧合,现在梁昊这个真凶出现才符合规律。 梁昊弯了嘴角,抬头看了眼天色,他道:“警官,你们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小盒子说的话,对吧?” 见没人回应,这才轻轻笑出了声,“小盒子,你可真傻。”而她在他身后已经泪流满面。 “我半个月前来过一次这个饭店。”梁昊闭了闭眼,似在回想,“你们猜得不错,我为了查探地形。”他在他们问何韵以前来过几次饭店时,就知道没几个人相信何韵的话。 世上的巧合没这么多,伪造的巧合倒是不少,梁昊弯了弯唇,看起来却是比哭还难看。 他道:“之后我以别的身份订了房间,等待时机后顺理成章的约人到旗山玩,我预想的很好,就是没料到行凶时会被人目击,更没有想到你们几个是警察。” “事发太快,我还没来得及灭迹就从窗户上逃回饭店。”他说的缓慢无力,就像一只待死的困兽,“白汐的确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她牙齿内的血迹是我的。” 祁少晨皱眉,睨着他问道:“伤口在哪?刚才检查时,为何没有发现?” 抬眸看了一眼祁少晨,梁昊轻嘲道:“因为伤口并不在手上,你当然发现不了。” 祁少晨检查时是按照惯性检查的手臂、手掌,并没有全身检查,推人落崖、用手抓挠,咬住大部分的应该是手,听梁昊这样说,伤口并不在手上,那是在哪里? 顾景柯视线盯到梁昊的右脚,再牢牢的锁住他的眼睛,清冷的道:“是在你的右脚上。” 握紧手指,梁昊瞪大眸子:“是。”他躬下身慢慢的撸起裤管,右 脚脚踝上三寸有很明显的牙齿印,印子很深,还有丝丝血迹渗出,很明显是被人用力咬的,就差将那块肉咬下! 摸了摸那个伤口,梁昊将裤管放下,直起身,他道:“这是推白汐时不小心被咬的,她死死地抓着草地不放,我走过去被她一口咬住。”紧了紧眉,似乎又想到被咬到的痛意。 被咬的可真痛得很,就像生生的被撕下一块肉,牙齿嵌到肉内,冷硬的夹杂着白汐的怒意、惊意,还有深刻的恨意,微微闭了闭眼,似乎又看到白汐手抓在草地眼神狠狠的盯着他。 “她不是你女朋友?你为什么这样做?”程曼心烦意乱,感情这个事,她真的搞不懂了。 梁昊很配合,也不隐瞒:“可她同样也是白贸然的千金,是白氏旅游集团的大小姐!” 他接着闭眼笑了一声,在暗夜中尤为诡异,只看他瞪着眼睛,大声喝道:“若她不是白氏的大小姐,那就不会死!” ------题外话------ pk结果等在等待,鱼儿们谢谢支持!奖励会统一发放,鱼不会食言。 鱼收获了三个解元,很开心,还有正在升级的鱼儿们,鱼很爱你们! 鱼收到第一个长评,是笑心写的,鱼看了笑出了声,想看的在评论区置顶着,点个赞,评论一下下! 看到鱼群里面的雪儿姑娘在说吃青瓜,默默的匿了~ 猜猜,梁昊为了什么杀人!来看看鱼儿们的脑洞,情杀、仇杀?还是其他。 ☆、050尾 拖延时间,逮捕归案 “仇杀?”穆冥挑了挑眉,轻巧的问了句,接着又喝道:“看起来可不像!”她瞪向梁昊,这人,有毛病! “旗山旅游业的开发,你们警局应该有所耳闻吧。”梁昊敛起一抹笑,“而作为开发者的白氏集团不顾山下不愿拆迁的住户强行拆迁,现在只有几户人家还在死守!” 有这一回事?众人的目光往白贸然身上看去,白贸然喘着粗气,也不解释,显然是默认。 “而在几户人家中有一户是我家。”他复杂的眸光又开始出现,叹了口气,“而那段时间正好白汐对我死缠烂打,偶然得知她的身份,我只好将计就计。” 他残忍的笑道:“试想一下,若是白氏集团的大小姐死在旗山上,他们还会给旗山投资?” 众人心中一震,这人真是聪明,考虑全面,可是用这样的高智商谋划人的性命,真的对? “我就这样谋划了她的命。”梁昊抿了抿唇,冷血残忍,却不见他有丝毫悔悟。 鲁杰年龄虽大,但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你就不觉得她无辜?” “呵,无辜?”梁昊冷笑反问,“那不愿拆迁被逼迫拆迁的人就不无辜?他们住了这么久的地方,习惯现有的坏境,现在说拆迁就拆迁,旅游业需要发展可是考虑了他们感受吗?” “我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我不后悔。”梁昊转头看向白贸然,眼神恶寒,冷冷的问道:“白先生,现在你还打算投资旗山?”他有些近乎残忍的戳着白贸然的心窝子。 白贸然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导致女儿丧命,一口气卡在喉咙里,血腥味又在喉咙翻滚,砸了砸嘴,嘶哑的斥骂道:“梁昊,你就不是个东西!枉小汐那么喜欢你,你却这么对她!” 梁昊黑了脸:“我不是个东西,也比你们这些利益至上的商人强!”他眸光一狠,有些癫狂,就像压抑许久的情绪得到释放,“她喜欢我是她的事,我又没舔着脸求她的喜欢!” 这句话刺激到白贸然的神经,他颤着手指着梁昊道:“你该死!” 梁昊伸出手,眼神直视前方:“警官,你们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就请你们将我逮捕。” “你以为这样何韵就没事了?”穆冥盯着梁昊的眼睛,“她已经涉嫌干扰办案、知情不报,而且还有意隐瞒、混淆视听,也是要进局子等待审判。” 梁昊转眼瞪她,穆冥眼神不泛波澜,不为所动。程曼接过鲁杰手中的手铐,走 过去一把铐住梁昊的手腕:“你就等着法律的严惩。” 程曼走到何韵面前,眯眸道:“谢谢你告诉我关于感情的事,只不过你自己被爱情冲昏头脑,失了方寸。”她顿了顿,问道:“你在顶罪前就没想过血迹化验出来他同样跑不掉?” 何韵失神的抬头,半晌才回道:“至少我吸引了你们的注意力,争取给他逃命的时间。” 程曼无言,穆冥也无言,抬眼看向顾景柯的身影,只觉人影憧憧,雨幕沉沉也抵不过他的清冷,他看过来,和她的视线在夜色下轻浅的相撞,弯了嘴角。 梁昊和何韵被带走,而梁昊在走到顾景柯身前时停下脚步,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何韵从始至终就没看过梁好,她看的一直是你。”顾景柯等梁昊被带走后,他轻声补了一句:“而且我也是个侦探。” 穆冥听到他说自己是侦探,不由得怔了怔,眨眸间恢复正常,难怪他的思维那么缜密。 几人回了饭店,将饭店的人安排好,案子算是结了,穆冥看了眼腕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匆匆冲了个澡,将身上的寒气去掉,脑袋有些涨,躺在床上就想睡过去。 可就在程曼进了浴室后,穆冥从床上下来,穿着带过来的睡衣,走到顾景柯的房门口,不带丝毫犹豫的敲开顾景柯的房门,顾景柯的声音从内传出来:“请进。” 穆冥推开门,里面的男人头发微湿,冒着热气,身上的睡衣松松垮垮的穿着,别有一番风情,他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听到脚步声才转过身,慵懒的问道:“有什么事?” 她上下打量他,这男人认真时清冷,待人时温和,而现在却是邪魅无比,一个眼神让人瞧不清里面昏暗幽深,邪气上扬,薄唇轻抿,发丝微乱,他坐在那儿,好不魅惑。 没有环佩叮当的迷离之音,亦没有古色古香的翠竹之声,只有他低沉清冽的嗓音。 穆冥不动声色的低下头,不再看他,轻拧了眉:“你的手有没有事?”他手上被施丰旭割的伤还未好,医生又特意交代别碰水,可现在淋了大半夜的雨,没沾到水才怪。 “没事。”顾景柯知道她担心,不由得勾了嘴角,“我等会上点药就好,伤口没什么大碍。” 穆冥扫了眼他的手腕,并未看到伤口,她冷了眼,知道这人是故意的,可性子由不得她强行去看,退到房门口,即将要关上门,她道:“伤口记得消毒后在上药,不然会发炎 。” 不等他回答,她匆匆离开门口,回了自己的房间,程曼还没从浴室出来,没再理其他,胡乱将头发擦干,卷了被子睡过去,程曼从浴室出来后,穆冥已经进了睡眠状态。 八点准时起床,揉了揉昏沉的脑袋,穆冥盯着衣服有些发懵,昨天总共带了两身衣服。 一身是睡衣,一身昨天被雨淋湿,穿来的衣服没洗,揪紧的眉眼,伸出手拿来没洗的衣服换上,用鼻子闻了闻衣服,幸好汗味不是很明显,不然她都不知道要多嫌弃自己。 程曼在旁叽歪道:“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好好睡上一觉!爬个山也能遇上事儿,我们这运气可以去买彩票了。”见穆冥没答她,不由得睨了她一眼:“你丫的,好歹抱怨一句!” 整理好背包,穆冥很想给她一个白眼,可是想想还是忍住了,缓缓的回了句:“没事你会觉得无聊,有事你又来抱怨,程警官,你到底是希望有事还是没事?” ------题外话------ 鱼:第二个案件划上完美的句号,期不期待第三个案件? 鱼儿们:只想炸了你清蒸了你,别问为什么! 鱼:好,鱼不问~ 鱼宣传群号:463475780 鱼恭候鱼儿们大驾。 ☆、051尾 第三案情,出差原由 昨晚程曼刚抱怨完就来事儿,现在叽歪发声,都懒得理,背好背包,拉开房门直走。 程曼也不反驳,穆冥说的有理,背着包赶紧跟上。几人匆匆下山,下山是下坡路,走的比较快,花的时间也少,来到山脚刚好接近十一点,坐上车,直奔城内,旗山暂告一段落。 天气还是阴阴沉沉,可总归没再下雨,道路泥泞,下山时鞋子沾上不少泥渍,祁少晨一阵心疼,他的爱车就这样脏了,车驶到穆冥家的外面,停住,两人下车,往楼上走。 将鞋换上,穆冥进了卧室,褪下衣服又重新冲了个澡,把衣服塞进洗衣机洗了,晾好,这才出了卧室,大厅里顾景柯坐在椅子上,一身清爽,见她出来,他问:“干洗店在哪里?” 他卧室里没有洗衣机,这几天都是用手洗,可今天实在太累,不想再动弹,动手洗衣服还是头一遭,这么憋屈他也只是这一次,若不是空降来这,不知行情也不会这般。 穆冥眼珠子转动,她这个房东倒是忘了只有一台洗衣机,真是不称职!看着他真心诚意的模样,有些想笑:“楼下左拐,第一条街右侧第三间店铺就是干洗店。” 他这是憋了很久才问? 顾景柯站起身,回房间拿了衣服,对着她送去一眼:“请你吃东西,去不去。” 免费的午餐,正好还没吃早饭,穆冥应允,关好门窗,蹭蹭的下了楼,将衣服送去干洗店,加了钱,交代等会就来取,两人进了家湘菜馆,顾景柯看着菜单头有些发晕。 果然是够辣!菜单上满眼都是和辣椒沾上边的,想找个清淡的居然找不出来,顾景柯不挑食,唯独吃不了辣,顾景柯看着坐在对面的穆冥,适当的开口问道:“要不,我们换家?” 服务员站在旁边不知该不该将菜单收回,穆冥抬起头,菜单没有合上,她那眼睛扫他,似在说:顾景柯,你好意思?服务员都站在边上,现在起身离开,是想闹哪样? 他看着她眼神的笑意,突然觉得自己被算计,刚才她要来这家店,他没有多想,可现在看到菜单,只觉得头皮发麻,还没有尝到辣意,他就感觉喉咙像火烧般。 狠下心,点了些小菜,酸辣土豆丝、藕片等,全不是大菜,穆冥点的毫不心软,反正不用她买单,等菜上来,穆冥吃的欢愉,她换了双筷子,夹了块肉沾了些辣酱直往他碗里送。 “你请客,怎么不吃?”她相当好意,继续夹了个小龙虾放进他的碗里,还 将碗向前推了推,“趁热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顾景柯眉眼一抽,有种他不吃她还会继续夹得怪异感,她这是故意的!看着碗里,不吃似乎不行,看着她的模样,他决定尝试一下。 将肉吃进嘴里,顾景柯嚼了嚼,咽下去,喉咙一阵火辣:“服务员,给我杯水!” 服务员送水上来,他喝下,觉得并没有缓解,看着碗里的小龙虾,剥壳、进嘴,味道很不错,可似乎,是不是太辣了点?看着吃的畅快的穆冥,他很难想的通,这是怎么做到的? 之后穆冥不停地换筷给他夹,他不停的吃,肚子似乎微痛,穆冥看着他一脸纠结的表情,不忍心再继续,停下动作,这人,不能吃可以不吃,她夹他就吃,是脑袋哪儿出问题了? 顾景柯悄悄松下口气,磨蹭的将碗里的东西一扫而空。 穆冥撑着下巴:“你很喜欢吃辣?要不要打包一份小龙虾回去?” 他动作一僵,勉强一笑:“不用了。”高冷形象不再,而她也只有恶作剧得逞的小心思。 出了湘菜馆,去干洗店取了衣服,直到到家,顾景柯还觉得自己喉咙火辣,嗓子眼在冒烟,喝了几杯冷水,用处并不大,从冰箱拿出一罐饮料,喝下,顿时觉得火苗被扑灭不少。 等过了段时间,顾景柯喉咙恢复正常,拿着电脑整理资料,而穆冥则坐在沙发上浏览网页,两人都没说话,到了下午四点中,有人敲门,穆冥猜测会是谁,这个时间点会有谁来。 她住在这儿,除开工作上的同事,没多少人知道,而程曼和祁少晨现在应该不会来才对。 难道是顾景柯的朋友?她抬眼看他,见对方也没有动静,只好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打开门,快递小哥一脸笑意,手里拿着只小纸箱子,道:“你好,请问是你是穆小冥姐吗?”穆冥点头,皱眉想了会,她这段时间似乎没有网购。 “这是你的快递,请签收一下。”快递小哥将笔送上,穆冥确定写的地址和名字是她,这才抬手签下字,将门关上,疑惑的看着手上的这只纸盒子。 纸盒子不大,装不下多大东西,但是却很精致,尽管疑惑的很,但穆冥还是拆开包裹,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她微愣,一把精致的手术刀在盒子里放着,很利、很巧。 她那天将手术刀丢弃,也准备买新的,谁会这么好心让她省了功夫。 她拿出来看了眼,将手术刀撑 开,微寒,在刀柄上居然还刻着m的标志,微微凌厉的字样,很符合手术刀的气质,锋芒毕露。 顾景柯从电脑前抬眸,目光深浅不一,他一本正经的问:“你喜欢?” “你买的?”穆冥看着他,微微有些愣,之后目光回到手术刀上,他道:“还行。” 顾景柯悄悄松下口气,又低下眼去,手指敲着键盘。穆冥将手术刀放回纸盒子,拿进卧室,既然给了她,她就拿着,毕竟很明显是订制的东西,若不收,那就成了废品。 解决完晚餐的问题,程曼来了电话,穆冥接过,程曼不怀好意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你和顾景柯收拾好行李,明天得出一趟远门,至于出去多久,时间不定。” “刚来的通知?”穆冥皱眉,顾景柯抬眼看她,手机未开免提,他并不知道说了什么。 程曼在电话这边撑了撑眼皮,她本来在床上睡得好好的,之后被局长一通电话催命似得催到了局子里,等她来时,才发现祁少晨也是一脸疲惫,局长笑的满脸深意:“听说你们昨晚又破了一起案子?”她和祁少晨同时点头,总觉得局长没好事。 局长继续笑,几乎笑的没了眼睛:“我手上有个案子,得交给你们专案组的人来办。” “上面给新下来的顾景柯和小穆配了枪,你们决定好人去办这个案子,一个月内必须破案。”局长这样对程曼和祁少晨传了命令,最后程曼敲了电话给穆冥。 ☆、052尾 山高路远,阴森小道 听完程曼的解释,挂断电话,局长真的是将她和顾景柯当两种身份用,不过看在加工资的份上,还是可以忍得,一个月内破案,给了这么长的时间,就说明案子不小。 “顾景柯,收拾行李准备长期出差。”穆冥稳了稳声音,挑了眉眼,转身回房间整理。 合上电脑,顾景柯也回房整理行李,他本来就是过来没几天,东西不多,极为快速的收拾好,他坐在床侧发了会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半夜各处两室的人才窝进了床内。 次日,顾景柯拉着两个行李箱,穆冥跟在身后,到了警局才看到程曼穿着便衣站在门口,脸上颇为烦躁,看到穆冥两个人走过来,赶忙上前扯过穆冥的手,脸上扯出抹笑。 “车已经准备好,就等你们两个了。”程曼指着停车的方向,又道:“那份档案等会祁少晨会拿过来,你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有点远,案子也挺重,记得照顾好自己。” 程曼握紧穆冥的手,如果案子不重,局长大可不必来找她,可以直接派其他人去,昨天局长动了口,就说明局长下了决心想破案,她和祁少晨不去,也是有一定的道理。 市局需要他们掌控大局,若是穆冥他们发生状况也可以做到充分调配,这样想着,愈发的确定抉择。 “你觉得我会照顾不好自己?”穆冥拥了拥程曼,说什么她都是她最好的闺蜜,这下要去这么久,也是有些感性,松开怀抱,在她耳边道:“别婆婆妈妈了,真不像你的性子。” 程曼嗤笑一声,死皮赖脸的问道:“丫的,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女神?” 穆冥睨了她一眼,被噎了一下,好好的气氛瞬间破灭。 祁少晨和赵局走过来,祁少晨手里拿了份档案,很薄的感觉,他的手抓的很松,就像没有分量。 赵局穿着黑白制服,脸色凝重,朝顾景柯打了声招呼,就冷下声道:“这次出任务,你们要小心,香镇那边的警局我已经打好招呼,一定会全力配合你们办案,你们到了那儿就会懂得。” 香镇作为任务地点,位于j市的西南方,听闻古时多产香粉,由此得名,取“香”为名,久而久之,广而流传为“香镇”。 祁少晨将档案递给穆冥,眼角上挑:“资料不多,总的情况要你们去香镇才知道,记住,早点回来。” 点头答应,穆冥没什么话想说,破完案就会回来,谁会没事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常住?顾景柯盯着这边,眼 神在祁少晨和穆冥身上淌过,最后稍稍收回视线。 陈君将行李和勘察箱放进车子的后备箱,而赵局将配置下来的手枪递给顾景柯,顾景柯拿在手上,打量了几眼,手枪入手微寒,这不是他第一次拿枪,只不过这次拿起的分量较重。 和众人道了别,两人上了车往香镇开去,顾景柯坐在驾驶座上,修长的手指紧握方向盘,他不常开车,但是车技极好,穆冥坐在后车座拆开档案袋,细细扫过。 档案几乎没有细节记载,只说明香镇发生几起重大案件,破案的人员去了几波,并没有理想的结果,以前发生的案件以悬案放在那儿,并未侦破,这段时间又重新起了新案件。 同样的地点、不同的时间,成为香镇最大的悬案,将档案重新放回袋子里,穆冥缩了缩身子,时间还早,她想睡会,顾景柯从后视镜看到她的动作,猜到她是准备眯会眼。 “穆冥,枪。”他将枪从前座递了过来,穆冥睁开眼接过,握了握,还是挺趁手,把枪往旁边一放,又继续眯眼,不抓紧时间休息会,到了香镇就不会有时间休息。 顾景柯见她这样只好弯了唇不再扰她,车开到加油站加油,穆冥没醒、没动静,车重新走上国道,穆冥没醒、没动静,车上了高速,穆冥微微动了动身体,却没睁开眼。 车下了高速,已经接近下午六点,穆冥微微睁开眼,撑了撑手:“我饿了。” 顾景柯从后视镜看她皱着眉,深了眸色,他也有些饿,只是她没醒,他不可能出声叫她。 将车停在一家饭店前,点了些养胃的东西,匆匆吃完,穆冥先行坐上驾驶座,看着顾景柯冷眼道:“你再继续就属于疲劳驾驶。” 顾景柯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明明是在关心,可却硬是加冷了语气,她这幅模样,纠结的让他心动,拉开车门,车子重新驶动,扬起一道风,踩着日落的余晖,缓缓离去。 车一路颠簸的开进香镇的山路,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夜黑的浓重,像被遮了块黑色幕布,车路的两边是翠绿的树林,风一吹,声音显得很诡异,鬼哭狼嚎的音调入耳,让人毛骨悚然。 即使是无神论的顾景柯也不由得皱了眉,早就换回驾驶座的他手指紧了紧,车灯打了远灯,路弯弯曲曲,还未建水泥路,路不好走,极不平坦,车每开一步,都能听到车在响。 穆冥睁着眼睛,没了睡意,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车路两旁树影婆娑,像电视剧里的鬼影, 再加上耳边鬼哭狼嚎般的哭声,比看恐怖电影刺激多了,若是现在车前面再蹦出个人…… 那就真的是恐怖电影的必经之点,天马行空的想着,穆冥手指微微动了动,真心实意的问道:“顾景柯,你说,若是等会前面突然多出个人,你会不会被吓死?” 顾景柯专注的开车,她突然出声确实让他惊了惊,他轻笑:“我只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穆冥不答话,车驶上弯道,车灯打了远视灯,只听见哐当声,车子速度降下,渐渐熄火。 “怎么了?”穆冥轻问,刚刚一声脆响,直觉知道是车子出了问题,问题若是不大就还好,若是大的话,她看了看周边的环境,眯眸,那就证明要在这车路待上一段时间。 停好车,顾景柯道:“我下去看看。”他拿过一个手电筒,下车检查车的轮胎,若是他判断不错,是车轮出了问题,手电筒往下照去。 居然有漏气的声音! ☆、053尾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车轮上扎的满是碎玻璃,还有锋利的钉子,手电筒往树林望去,并没有丝毫动静,手电筒朝车尾照去,离车十多米的距离有东西在反光,走过去看了眼赫然是碎玻璃渣和细钉子。 他们刚来就在车路上下了功夫?这个下马威可真是下足了功夫,眸光一寒,现在前不着路后不着店,不知道离香镇究竟还有多远,回到车内将车门关上,将手电筒关掉摆在前面。 “车路上全是碎玻璃和细钉子,轮子废了,不能走了。”顾景柯靠在车椅子,穆冥微微挑了眉,她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拿出手机拨打香镇的警局号码,这些在档案里都写的有。 幸好手机还有信号,电话通了,交代几句让派车来接,只不过接他们的车还没来,香镇的人倒是来了,各个手拿着手电筒照明,还有拿着锄头、镰刀、木棍等东西。 凶神恶煞的停在车前叫嚣,锄头在地上捶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你们赶紧下来。”有个男人吼道,指着车,再指了指地上,“别磨蹭,快点!” 顾景柯将车灯打开,那男人觉得刺眼,用手挡了挡,两人下车,穆冥冷着脸并不说话,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对方没给好脸色,她又何必给。 “你们是来干啥的?”男人吼道,声音洪亮,分毫不给面子,“我们村子不欢迎外地人!” 有人连忙附和,齐声道:“我们村不欢迎外地人,还请你们快点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那些人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家伙,大有一幅干架的趋势,冷声厉色。 顾景柯不急不缓的朝前走了几步,那些人见他朝前走,急忙叫他停住,顾景柯眸光一寒,语气仍旧不急不缓:“请你们当中能主事的人出来说话。” 那些人微愕,这人怎么不怕?还这么镇静的找主事人?前几个人可是被他们这么一吓都乱了分寸,心知顾景柯不好惹,那高壮的男人将名德高望重的老头儿请出来。 老头儿眼神黯淡,心思却精明的很,他缓慢的道:“找我有什么事商量?若是来开发我们这个村子,那就免谈!”他见证香镇从大镇子变成两百人不到的村落,有足够的身份地位。 香镇早就与世隔绝,和外界断了很多联系,外面很多商家挤破了脑袋想进来搞旅游开发,都吃了闷头亏,其一是因为这些朴实的村民怕被骗,其二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顾景柯暂且先不谈其他,这些人很明显将他和穆冥当成想偷偷潜入的黑 心商人,先拖延时间等接他们的人来,打定主意,他抬手指向车轮:“碎玻璃和钉子是你们放的?” 老头儿扬了扬头,哼道:“没错,是我们放的,就是让你们这些卑鄙小人进不来!” 卑鄙小人?这老头儿哪里是看出他们是卑鄙小人,顾景柯喝道:“我的车现在坏了,是你们自己造成的,你说我们怎么走?” 他反问,将那些人唬的一愣,农村的人天性朴实、善良、憨厚,脑袋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所以还未等老头儿出声,那高壮的男人道:“这算是我们的错,可是你们私自闯入我们的村里,有什么目的!” 老头儿眼睛也是一瞪:“别骗我们这些人,若是你们不说出个所以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老头儿咂咂嘴,眼神怒视着顾景柯,二十几个大汉因为他这句话也来了气,皆喊道:“快说!”手上的东西被亮的直白,这是准备威胁人,“不说就赶紧离开我们的村子!” 穆冥站在车旁,看着二十几个朴实的大汉,突然明白为什么破不了案的原因,本地居民这么排斥外来者,怎么破案?微微皱了眉,看来要破案,得先取得这些人的信任。 顾景柯陪着他们打太极,没多久警车来了,向人群解释他们是警察,可那些人还是不买账,骂道:“警察来干啥子?他们就是吃白饭,让人白白送死的!” 开着警车的人周旋,朝那些人保证这次来的人一定能破案,顿时满含怀疑的视线扫过来,老头儿朝顾景柯和穆冥冷笑:“就这两个小娃子?想破案?我看都没有上次来的警官能干!” “是啊,是啊,就这两个人能破案?”有人鄙夷的开口,语气满是瞧不起的调调。 小警察愁眉苦脸,脸上乌云密布,他怎么知道能不能破案,只不过是上面交代有人会派下来,至于能力究竟怎样,也不是他说了算,可心中这么想,口却不能这么说。 小警察打了个哈哈,将手往前一张,认真道:“这次一定会破案,他们两个是从市局大案队下来的,和之前来的人不一样!”小警察脸上干干的笑,说的话连自己的心里都不信。 那些人不信,一脸的不屑,抄起手里的家伙就要涌来,晃晃荡荡就要逼近车这边,那小警察急了,朝那老头儿憋一眼,祈求道:“村长,你赶紧劝劝他们,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 老头儿把头往旁边一扭,他是香镇的村长,话语力也极强,小警察见他不搭理,咬了牙 ,将大佛搬出来:“村长,你不给我面子,也得给我们局长面子不是?” 村长眉头一跳,局长待他们是不错,这件事看来是还有待商量,小警察见村长神情有些松动,赶紧趁热打铁:“您老就让他们先去破破这个案子。”他压低声,“真不行就赶他们走! 村长犹豫了会,将眼神往顾景柯方向一扫,又看看站在车旁冷着脸不说话的穆冥,扯扯唇,浑浊的眼珠转动,似在考虑得失,最后他眸光一跳,敲定让人进村。 有些人不乐意,准备再劝,扬起臂膀,粗着嗓子哼唧,但被村长一个眼神示意噤声。 村长的威信力摆在那儿,尽管不乐意,也得压下心中的郁闷。 视线牢牢的瞪着穆冥和顾景柯走向警车,至于他们开过来的车只能等白天再来拖,顾景柯站在车门前,在暗夜里别有一番清冷入髓的出世之感。 他启唇,轻呵:“村长,不试过谁也不知道结果。” ☆、054尾 到达警局,窗户被砸 村长愣了愣,抬起眼第一次打量站在车门前的顾景柯,暗夜里瞧不清神色,可这人的气质却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突地心里有些相信,这男人有这样的能力。 到了警局,才知道真的是不能和市局相提并论,警局外面的地面都微微有些裂开,墙上爬满了苔藓,看起来并不像个警局,整体透露出诡异的气息。 小警察叫李明远,警校毕业后被分到这儿已经有三年,李明远笑着将行李从后备箱搬下来,刚准备去碰勘察箱,穆冥阻了他:“勘察箱我自己拿就好。” 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话,在车内只有他扯着顾景柯问东问西,这女警察反倒是一句话不说,他还以为她是个哑巴,也不好主动去问,他也是个聪明知趣的人,讪讪的松开手。 穆冥将勘察箱拿过,放在行李箱的上面,拉着行李箱的杆子,腰杆挺得笔直,顾景柯知道她是不想让陌生人碰她的东西,伸出手:“行李箱给我吧。” 穆冥也不客气,提着勘察箱,用脚把行李箱往他那边一推,行李箱被他的手指篡住,在他脚边骨碌碌的停下,李明远泊好车,蹭蹭的往局子里跑,叫到:“局长,人我给接来了!” 局长似乎打了会盹,出来时眼睛还有未褪尽的睡意,他打起官腔,挂着一抹官方的笑意,看着让人很不喜,微微发福的身体,油光满面,站在那儿就像尊佛。 “是顾警官和穆警官吧?我是肖强。”他打招呼,顾景柯也勾起抹笑,转瞬即逝。 肖强也不在意,将人往里带,穆冥打量着周边的环境,香镇很小,黑夜里静悄悄的,看不出来什么名堂,警局内的东西除开两台电脑,其他东西都较为陈旧。 而警察除开李明远和肖强就没再见到第三人,不知道是只有两个人还是回去休息了。 肖强笑着脸,关心道:“这么晚了,你们先去休息,明天我们再来谈案子。” 顾景柯脚步一顿,他道:“也好,麻烦肖局了。”他的声音听不出热络,倒有股子清冷劲儿,肖强给他的感觉有些作、有些假,脸上的笑容太过官方化。 “说什么呢,之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说不上麻烦!”肖强想化解尴尬,动了动唇朝李明远道:“小李,带两位警官去今天收拾好的房间休息,明天再开始办案。” 李明远得了吩咐,带着人走到警局不远处的一所房子,房子不大,相对于警局却好些。 “这房子可是局长盖的,专门 招待从市里下来的领导。”李明远笑呵呵的,用钥匙打开大门,“房间里有热水器,在我们香镇算比较高档的。”他语气含了些艳羡。 穆冥眯了眯眸子,这局长居然这么好,自掏腰包盖房子:“你们局长在这里的口碑很好?” 李明远听到穆冥这样问,得意了:“那是,局长什么好事都会想到香镇,在香镇每个人都信赖他。”他顿了顿,语气古怪的道:“刚才要不是用局长的名义,你们估计还被堵在那儿。” 穆冥紧了紧眉,知道李明远说的对,面对那一群朴实的村民,他们不可能动粗,否则当场车子就会被砸的稀巴烂,这些人,有些时候诚实的可爱,就因为朴实的思想也容易被操控。 “那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顾景柯冷声问,查案先从底下查起,慢慢攻其心、抓其命。 李明远听到问案子,皱眉抓了抓头发:“不瞒你们,案子复杂的要命,上面派了一批又一批是人,可案子就是不得进展,所以怪不得镇子上的人对你们含有不信任。” “就算是你都不曾相信过我们,更何况他们?”穆冥挑眉,李明远嘿嘿干笑,她说的不错,他没抱有期望给她和顾景柯,案子要是这么容易破也不会挨到现在。 “两位警官先去休息,什么事明天再说。”李明远告辞,披着夜色脚步匆匆的离去。 穆冥和顾景柯对视一眼,现在关于案子他们什么都没掌握,只能等明天去警局了解,脸上含了倦色,拉着行李箱上了楼,房子是两层的楼房,住房在二楼,一楼是会客厅。 将行李箱放在床头,穆冥拢了拢头发,将房间打量后发现并没有其他问题,这才拿了衣服进了浴室,把莲蓬头打开,热水淌过,顿时觉得身上清爽不少。 顾景柯走到门口敲了敲,发现并没有回应,等了几秒,手搭上门把轻轻拧开,房间灯开着却很静,浴室有水在响,料到人在浴室,转身坐到椅子上,将手撑在额头,闭眸深思。 “砰”的一声,浴室传来一声巨响,顾景柯眸光一寒,快速的冲到浴室门口,手握上门把,下一秒竟然轻松的拧开!门居然没锁,顾景柯脚步不停,毫无阻碍的进了浴室。 穆冥堪堪裹好浴袍,系带还没来得及系,她趴在窗户口,视线微寒的盯在外面,突感背后凉风袭来,手快速的抓上系带,眼神冷厉的转过身,顾景柯顿住,心里有股寒气往上冲。 “顾景柯,你是找死!”她将系带快速的系好 ,脸色冷硬,心中一急,眼睛瞪向顾景柯,赤着脚踩在碎玻璃中,可气还没缓过来脸色微微一僵,脚底痛意来袭。 “对不起。”顾景柯微微慌了,毕竟是他不对,没有打招呼就冲了进来,若是再快一步,极有可能她就要被占了便宜,为了挽回清冷的形象,他解释道:“我是听到声音……我担心。” 他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着她微露的锁骨,鼻尖还沾着水,很明显是还没来得及擦干就穿了衣服,眸色微黑,强迫自己别开眼,看着破了一半的窗户,心下思量。 浴室本来就小,两人待在里面显得有些拥挤,气息交汇、氛围怪异,穆冥闭了闭眼,耳尖发烫,头发散着滴着水,她转身看向窗户:“有人用石头砸了窗户。” “看到人没有?”他动了动鼻尖,有沐浴露的味道。 “天色太暗。”她反应过来时石头已经砸到窗户,若不是反应快速,石头就要直奔她身,“没有看到人影。” 这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顾景柯也挨过去趴在窗户上朝外打量,不紧不慢的道:“自作聪明反而露了狐狸尾巴。” 这明显是要用这种手段,吓退他们,可是这么急着来试探他们虚实,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底子,他们急、怕、惊! 担心他们查出什么。 ------题外话------ 顾大大:为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绝对抗议! 鱼儿们:来,过来给我们捏捏肩、捶捶腰,保证让你看到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 懵逼鱼:鱼儿们,乃们忽视偶的感受就算了,怎能忽视穆大大的感受捏!小心手术刀飞来! 鱼塘群号,鱼儿们进来做一只鱼儿呗:463475780 第一轮pk过了,坐等第二轮手机客户端新文速递pk! ☆、055尾 多管闲事,护花使者 知道看不出什么,将窗帘一拉,又恢复尴尬,脚步轻挪,听到清脆的声响,顾景柯低下头,看着碎玻璃,似想到什么,盯着她的脚,蹙眉:“你的脚,是不是受伤了?” 穆冥抬了抬脚,碎玻璃扎在左脚脚底,血已经渗出,刚刚太着急就没顾得着地上的玻璃,又因为太激动就彻底扎了进去,她看着他的眼睛重新将脚放下:“小伤,划破了而已。” 顾景柯躬下身,右手穿过她的肩下,左手穿过她的膝盖,直起身以公主抱将她抱起,这动作太快,穆冥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做,自然反应将左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免得自己身体歪斜。 她的气息离得很近,浴袍因为这样的动作领口有些松开,顾景柯目不斜视,迈着脚步,唇角微动说的理所当然:“我不抱你,你还想跳着回去?” 她一把揪紧他的领口,近乎咬牙切齿:“顾景柯,你别多管闲事!”她语气微怒,许久没动怒的她几乎忘了还有这种情绪,可自打遇上他,几乎什么情绪都跑回来了。 他将她抱的更紧,嘴角勾起一道弧度,没有回答她的话,走到椅子旁将她放下:“我去找找这房间里有没有医药箱。”穆冥看着他离开,紧了紧眼。 没多久顾景柯拿来医药箱放在地上,就在穆冥以为他要走的时候,他竟在她脚边蹲下身,手握住她的左脚踝,一丝不苟的处理伤口,他将碎玻璃片用镊子夹出,再用酒精消毒。 穆冥感觉脚底痒大过于痛,手指扣紧椅子的角不吭声,死命的忍着,直到包扎完了她才柔了语调道:“你的手没事了?”他的手淋了雨,浸了水应该不容易好。 “嗯,已经好了。”顾景柯收拾好医药箱,眼睛瞄过她几颗如玉的脚趾,心就像被羽毛扫过,站起身,他的手的确好了,伤口已经结痂长了新肉,等痂脱落应该不会留下痕迹。 穆冥眸子闪了闪,这人是什么体质,竟然好的这般快。 他走到门口停住脚步:“你早点休息,明天还得查案。”之后带上门回自己的房间,而本来找她的事情也被遗忘到九霄云外,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找个借口来看看她的住房。 天亮时分,两人洗漱完毕出了门,在门口正好碰上要来找他们的肖强。 “两位还没吃早点的吧,警局给你们准备好吃的了。”肖强又挂起官方的笑容,问道:“昨天两位休息的得可还好?”他问的直白,似乎早就知道有人来捣乱。 见顾景柯和 穆冥没理他,他也不尴尬,继续道:“你们别误会,因为新来的警官晚上都会被骚扰,毫无例外。”他只是例行公事的问一句而已,带着体恤同事的心。 “我们休息的还好,肖局不用太担心。”顾景柯朝他投去一眼,不想与他多说,“只不过是恶作剧,我和穆警官还能承受的住。”肖强讪讪的住了嘴,说到底还是他治安不周。 进了警局,才发现人到齐了,包括李明远在内一共五个人,人数也是少的可怜,没有女警官,五个人全是大老爷们,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看着顾景柯和穆冥的眼神含着打量和排斥。 肖强当了牵线人,介绍道:“这是上面派来协助我们调查的顾警官和穆警官,大家鼓掌欢迎。”五个人敷衍的拍着手掌,气氛有所缓解,顾景柯嘴角含一抹清冷的弧度,也不在意。 若是在意了,查案将会寸步难行,他们刚下来,没有任何关系基础,什么都要靠印象和积累,处理人事关系顾景柯在行,就像他不喜欢和肖强交谈,也不会明说撕破脸。 穆冥走过去吃早餐,权当是为了养胃,自在的仿佛还是市局大队,顾景柯好笑的勾唇。 男警官的目光随着穆冥移动,有个男警官舔了唇,这妞的身材够辣!虽穿着长裤长袖,但也盖不住那前凸后翘、身形高挑的轮廓,还有那与众不同的气质,这是绝了! 警局还从没有这么漂亮的女警官下来,这次一来就来了个极品,谁也抑制不了那颗浮躁的心,只不过这穆冥身边的顾景柯就有些碍眼了,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表现的很明显。 “明远,你昨儿个不是去接的他们?怎么现在还这么惊讶?”有人奇怪的在李明远的眼前挥了挥手,让李明远能够收回视线回过神。 李明远拍掉他的手,哼道:“昨儿个夜太黑,二胖,就算我再擦亮眼睛也看不清人家长什么样,你小子可别打人家穆警官的主意,没看到人家旁边还有个护花使者?” 二胖身材微胖,又是香镇的本地人,所以才有了这个小名,他手往李明远的脑门子呼上去:“你小子,俺家娘们都还在家呢,你可别乱说话,小心俺家娘们扒了你的皮!” 他们闹归闹,情分却还在,惊奇够了,也回到自己的岗位做事情。 “肖局,麻烦你将案件的资料给我。”顾景柯吃好东西,走到肖强的办公室敲了下门。 肖强从桌上的文件抬起头,手指交握:“请进。”等顾景柯进来后,他递出一 叠厚厚的档案,有些袋子微微泛黄,看起来有些时日,而有些却是崭新的,这说明案件跨的时间有些大。 “这些只是一部分,你们想要什么可以去档案室里去找。”肖强脸上严肃,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个过场,穆冥和顾景柯和以往新来的警官没什么两样,尽管上面说的天花乱坠。 可人就是个人,没有神的能力,喟叹一句,看着顾景柯拿着档案离开,肖强摇了摇头。 顾景柯和穆冥去档案室,档案室没有保密系统,档案不多,就像图书馆的书摆在架子上。 应该是乡下的缘故,案子不多,也没什么保密的观念,案架上落满了灰,看起来很久没人打扫,两人拍掉椅子上的灰坐下,手中各执一份档案,仔细琢磨。 第一天,什么都不要查,只需要了解这个案子,认真熟悉、摸清套路。 ------题外话------ 谢谢子谦、拉勾、笑心、睡睡等各位鱼儿们的花花和评价票! 上架时间还不确定,连编辑也还在等回答,所以鱼儿们耐心等等,鱼会在第一时间在群里说的! ☆、056尾 极力配合,那颗树上 案件跨越前后的十年时间,十年前死了一个查案的警官,死者包括警官还有两个香镇的本地人,之后又因为线索不多,就不了了之,具体究竟是为什么根本就不清楚。 十年后的现在,又出现死者,死者皆死的不明不白,凶手杀完人后会在死者尸体旁留下染了血的冥纸,写上血淋淋的字,分别是交代何时死的话语。 在他们来的之前已经来了两拨警官,而现在一共死了三个人,这也是村民这么排斥外来人的原因,他们是怕破不了案反而再有人牺牲,经不起折腾的村落,只想好好延续下去。 凶手也是利用这一点激起香镇人民的怨愤将警察赶出香镇,让其不能查案,这倒是聪明的做法,可是未免太不将人命放在眼里,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想杀就杀? 究竟是为了隐藏什么? “第一个死者为三十七岁的男性,五月十三日被勒死,第二个死者为三十五岁的女性,五月二十四日被钝器所杀,第三个死者为二十六岁的女性,五月三十一日被淹死在河中。” 穆冥合上尸检报告,将报告放在桌子上,冷不丁的出声。 “后两位死者正好符合前两拨警官被调下来查案。”顾景柯将档案看过大概,抬起眼,有些冷厉严肃:“这样说,按照道理我们这次来应该也会有人遭殃。” 穆冥敛眉,不可否认他说的是对的,添了几分严肃:“死者唯一不同的是前一个男性死者不是本地人,而是外省来这旅游的观光客,报案的是其女友直接上了市里的分局。” “看到不该看的自然要被杀人灭口。”顾景柯从椅子上站起来,将档案叠在一起,“我们得出去查一查,总归是要露面,否则就被当成纸老虎随便捏。” 出了档案室,那五个人也都在,嘴张了张,想问又不敢问,看起来纠结成一团,毕竟是上面派来的警官,不敢出言不逊,还是顾景柯打破了沉默,他走到李明远的桌子面前。 手指敲了敲桌面,细长的手指带了些凌厉,他看着李明远道:“你陪我们去一趟外面。” 李明远在这呆了三年,熟悉度比他们强,当导游最适合不过,适时的提问也能知晓情况。 他为难的看了眼顾景柯,现在没得到吩咐,能随意离开自己的岗位?不会被局长念死? “不愿意?”看着他的表情,穆冥语气多了几分看不清的笑意,“不愿意可以直说,我们也不会勉强人。”她的笑说不上 是怒还是冷,就是淡淡的勾在那儿,简单清冷。 五个警官瞪大眼睛,这女警官居然出口就这么犀利,简单的反问就将李明远噎的死死的。 “这是怎么了?”这时门边传来脚步声。肖强带着笑站在门口,正在走进来,应该是来了不久,将刚才的对话听了去。 肖强彻底走进来,喝道:“从今天开始,你们都要极力配合两位警官办案!” 肖强这句话明意虽在安排,可是暗地也是在显示自己的分量,他们做什么都需要经过他的同意,玩这些小伎俩彰显地位,不明说心里明白就好,李明远脸色顿时转好。 将桌子上的资料整理好,他站起身兴冲冲的往外走,很明显他也是想去外面跑跑,窝在局子里没事干,也是无聊的要发霉,李明远深吸一口气,错开肖强的身体,直愣愣的走。 顾景柯走到肖强身边勾起嘴角笑了笑,不冷不淡,这才和穆冥出了门,出了警局。 “带我们去第一死者的案发现场。”顾景柯抬了抬眼,和穆冥并排走在李明远的身后,尸体早就被家属带了回去,定不能进行再次尸检,只能去现场看看有什么猫腻。 香镇的空气清爽干净,四周绕山,雾气淌在山间,而房间几乎全是木房,类似诗人笔下的田园,不过百来口的人镇子,却是一派祥和的景象,若是没有诡异的案件,那就更好。 木房子建在一起,紧挨着一片,路过几处房屋,有老人坐在竹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看到他们几人走过,不由得眯了眯眼,日头正好,李明远带着他们走过一条较为浅的小溪。 小溪没有桥,是几块石头搭在一起,踩在石头上,还能看见溪流中的小虾被吓得一惊,慌忙朝四周逃窜,穆冥收回目光,轻轻的深吸了口气,青山绿水,美哉。 顾景柯走在前面,一块石头有些松动,他迈过去,轻声提醒道:“小心点。” 走到河边的草地,李明远指着河流的上游,转头道:“在这条河流的上游就是发现第三位死者的地方。”说到第三死者时,李明远的神色僵了僵,因为第三死者被发现时已经是浮肿不堪,尸体是被绑了重物沉下,漂浮上来是因为绳子松动,尸体身体松弛。 几人又走过山间,到达一片树林里后,李明远重重的吸了口气:“这就是第一死者的案发现场。”杂草丛生,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地上落满了树叶,旁边长了荆棘,一片翠绿色。 “死者被发现时 ,有什么异样?”顾景柯摘了片叶子放在鼻间闻了闻,淡淡的清香。 李明远古怪的望着一棵树,下巴往那边扬了扬:“异样倒是没有,我们发现死者时,死者就被掉在那棵树上。”微讶一声,他又道:“你们看,吊着他的绳子还在。”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一条麻绳的确挂在那里,风一吹,飘飘荡荡、诡异外分,穆冥感觉背后冷风扫过,有点寒气吹过她的脖颈,微微皱眉,先一步走到树下,戴好随身携带的手套。 抓起麻绳打量,两只手扯住一头,用力扯了扯,很结实,足够可以吊死个人还不断。 忽视掉心理的暗示,她放下麻绳,嗤道:“这绳子勒人倒也合适。”想到一个人被吊在这棵树上,明目张胆的被杀,她问道:“除了脖子上的勒痕,身上还有没有其它伤口?” ------题外话------ 有空的鱼儿们去评论蹦跶一下下,睡睡这几天辛苦了,爱你们哟。 ☆、057尾 不是勒死,拜访老人 李明远不知道她问这些干什么,但知道要好好答,他回想了下当时的场景,“啪”的一声拍着手:“有,死者除开脖子上勒痕,身上还有多处擦伤,后脑勺有被钝器砸过的伤。” 后脑勺有伤,就是说人并不是勒死的?“你们发现死者时,他的舌头有没有垂下?” “并没有。”李明远摇头,正好证明穆冥的猜测,死者在被吊上这棵树前就已断气致命。 人是被杀之后吊上树,牙关紧闭,舌头自然垂不下来,穆冥脱掉手套,将它拿在手上:“为什么尸检报告写的死者是被勒死的?”很明显的不是,出了这个明显误区,谁看不懂? “这个我也不知道。”李明远揉了揉额头,擦掉汗水,“我们也不懂这些,难道死者不是勒死的?”他瞪大眼,有些惊讶,明明被吊在树上,怎么就不是勒死的了。 “警局里的人谁是法医?”穆冥又问,看到李明远摇头,心里这下有些明白,这警局没有专业的法医,而凶手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弄成死者被吊死的假象。 这么想,凶手对香镇的警局熟悉,凶手极有可能是香镇本地人:“没有法医,你们怎么进行尸检?”穆冥心中奇怪,难道尸检就是几个大老爷们边看边写的? 第一个死者是女友报案,上面应该也会派人下来尸检,可若是这样,怎么会出现误区。 “第一个死者女友上县局报案,说人失踪,在她离开后我们就在这里找到尸体,进行尸检的是香镇的一位老前辈。”原来是因为有人进行过尸检,这才让人放松警惕。 这下等会要去拜访那位老前辈了,穆冥转开视线,落向顾景柯:“你有什么发现。” 山中静悄悄的,顾景柯抬了抬眼脸:“并没有。”他摇头,呼出了一口气,脑袋有些涨。 这个案子不好查,这些早就知道,现在没什么进展,还要防着第四位死者出现,看来先得从香镇的居民入手,才好查。这座山,究竟有什么不能被人发现的秘密…… 穆冥看着他隆起眉,走过去面对着他:“先下山,陪我去拜访一下那位香镇的老前辈。” 他点头,知道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这样,沉下嗓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等找个机会再来查查这座山。”话落,直了身透过她的耳迹看向四周。 李明远看到他们谈话,急忙竖起耳朵,恨不得长了双能听百事的顺风耳,可是这些都是无用功,还不等他彻底 竖起耳朵,那两人的话已经说完,嘴中嘀咕道:“有什么不能听,还搞得这么神秘。”他横眉,一副不在乎的表情,可心里痒痒是忽视不了的。 人的好奇心就是大,李明远砸了砸嘴,别开眼去。 “带我们去见一下那位老前辈。”穆冥面色平静,就像没看到李明远那一脸别扭样,。 李明远心下得意,小孩子心性,哼唧道:“这下知道找我办事,刚才说话还瞒着我。”他眉飞色舞,得意之中声音微微上调,正好达到能被人听到的响度。 穆冥手互挽在胸前,眼神睨着他:“李明远,你可以不带。”她嘴角勾了抹笑,可李明远看着那笑,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心脏飞速跳动,不是惊艳,而是慌乱! 心跳不正常,只能拿声音壮胆,他吼道:“谁说我不愿意带了!” 穆冥睨着他,很明显在说:我说的。 李明远烦躁的挥挥手,走在前头:“走吧走吧,这就带你们去。”他居然害怕一个女人的眼神,而那个女人根本没对他做什么,就连一句特别的话都没说就是那双眼睨着,他就心颤! 想起来都觉得脸上臊的厉害,脸红发热,赶紧拍着脑袋,让这些不好的想法飞去。 等几人离开,在一背阴处,一双眼睛藏在暗里目送他们离开,嘴角尽是冷笑不屑。 没多久到了镇上,李明远在一所房子面前停住,房间是四合院的构造,四周被石墙围住,只留一个大木门,他上前拉住门环,敲了敲,没听到人回应,就重重的敲了几下。 门板发出堪堪欲坠的声响,就还是没人应声,只好大声喊道:“石大爷,你在不在家?” 连续喊了几声,里面才传来中气十足的嚷嚷声:“谁啊谁啊!没事打扰我午睡我可宰了你!”石大爷气红了脸,眼睛里的睡意味消,很明显刚刚是在睡觉,快步的走到门口停住。 他抬手拉开门栓,将门打开,一看到是李明远敲门就怒道:“你小子,有什么事。”话还没说完,他抬手给了李明远一个结结实实的爆栗,穆冥和顾景柯站在后面都能听到闷响。 李明远摸着头,哀嚎道:“石大爷,不是我找你,是我后面这两位找你有事,是关于案件的。”李明远委屈的嘟囔着,他让开身,好让门内的石大爷看清他身后的两个人。 石大爷打了个哈欠,听到是关于案件的,一下子就精神多了,这才看向穆冥和顾景柯,仔仔细细的打量,像 是才看到他们:“看起来好面生,你们就是昨晚来的那两个警官?” 穆冥上前一步,抬脚走上台阶,看着满脸皱纹的石大爷,笑道:“早听闻李警官说起你的名字,说你是尸检好手,我好奇,所以就想来看看究竟是哪位老前辈能让这么优秀的李警官将他夸得天花乱坠,如神仙一般。”她一脸笑意,撒娇、卖萌、夸人,她也会! 石大爷被这明理暗里的夸耀,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笑容挂满了脸,皱纹更深,眼珠子都瞧不见了,心想这女娃子嘴真甜:“只要不嫌弃,两位进来吧,什么事进屋说。” 李明远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进去的背影,他什么时候夸石大爷了?恶寒一阵,刚刚穆警官那模样,若不是知道她正常的很,他就要以为她中邪发病了! 难怪人都说,女人最难看懂,可能前一秒还在对你笑,后一秒就能拿着开水往你头上泼! 顾景柯看着穆冥的背影跟上,嘴角的弧度愈发的明显。 这女人比他还会演。 ------题外话------ 猜猜接下来肿么破,这大爷肿么样。 ☆、058尾 二十年前,及十年前 几人进了屋,屋里比较老旧,房间的板子上挂着不少动物皮毛,屋子里也因为冬天烧火被熏得黑黑的,幸好有太阳,屋里显得比较亮堂,若不然怕是得会暗沉的紧。 石大爷走到躺椅上坐下,卷起烟袋抽着,吐出一口烟圈,哼道:“小李,去倒两杯水来。” 李明远认命的走到房间后院,石大爷的屋子靠着山脚,山上的水正好流进后院,做了个引流,将水毫不费力的利用,水干净,清甜,李明远待在那儿喝了几大口也不想动。 房间这边,石大爷放下烟袋,放在地上敲了敲:“说吧,你们有什么事要问的。” 穆冥寻了个位置坐下,眼睛盯着墙壁上的动物皮毛:“这些都是您做的?” 石大爷看着皮毛,得意道:“祖辈传下来的,皮毛处理的好,不会坏,国家的法律我这糟老头子还是懂得。”他爽朗一笑,有些可惜道:“不过这些手艺我还是会。” 这么说石大爷是猎户出生,所以对人体构造的知识来源于动物,穆冥心下了然,表面仍旧搭着笑:“石大爷,听说第一位死者是你尸检的,不知道有没有错?” “没错,是我经手的。”石大爷皱眉,似想到什么,拿起烟袋又抽了一口,烟雾缭绕。 穆冥忽视烟草味,内心尽管觉得不好闻,但也不可能直说:“你尸检时有没有觉得异样?” 石大爷想了会,眼神有些悠远:“其实那男人死的方式和十年前那名警官死的一样,也是挂在同一棵树上。”他叹了一口,“就是因为这样,谣言又开始在镇子上盛行。” 穆冥心中微微一惊,居然死者在同一颗树上死亡,难道这案件真的和十年前的有关?或者说凶手是同一人?拂了拂眉间,心中虽知道不可能没联系,但是被确定下来还是觉得微愕。 十年前的案件,她那时估计还在跟着父母学习,牵涉的时间久远,很多东西都不明朗。 “是什么谣言?”顾景柯低下眼,抓住问题重点,什么谣言又开始盛行,一个“又”字表达的足够清楚,在他们还没来之前,或者十年前那个谣言就流传过,且影响足够重。 石大爷用方言嘀咕了一句,很明显不想在这件事多说,可转念一想,知道他们在他这里问不出什么在别处肯定也能问道,不由得松了神色,轻咳了一声,准备娓娓道来。 “那个谣言从我出生时就听我父母说起,可以说是香镇里的传说,几乎家喻户晓。” 石大爷神色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否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表情有些缅怀。 “我们镇子以前很繁华,盛产香粉,之后被叫做香镇。”石大爷声音沙哑,带着些许颤音,“可繁华过后却也会没落,二十年前我们这儿再也种不出花树花草,香粉就没有了原料。” 石大爷有些怅然若失,抖了抖脸皮子:“从那个时候谣言开始疯传,十年后出了那档子事,谣言被传得愈发神乎,渐渐都成了事实,人越来越有人相信,可经过十年的沉寂,事情不再被提起,镇子里的人也忘的差不多,可是现在又出现这档子事,人心惶惶。” 谣言不可怕,可怕的是谣言被人当了、真成了真,那就让人无可厚非,更何况好不容易沉寂下去的事情,现在又被翻出来旧事重提,更有股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感觉。 “所以你们也别怪镇子里的人赶你们。”他眼珠子动了动,轻轻的咳了咳,“因为死不可怕,等死才可怕,十年前,我们镇子就和外面断了经济往来,开发商一直看中了香镇,可是我们一直不同意,淡然的日子离我们近点,那谣言就离我们远点。” 穆冥和顾景柯一直没有催石大爷说究竟是什么谣言,不是不想知道,而是此时他们是听众,而听众最好的做法就是别出声打扰倾诉者,安分的坐在一旁静静听。 从石大爷所说的就能明白,那个谣言和香镇有着致命的联系,这才能让香镇的人所信。 正等石大爷再次开口,李明远兴冲冲的端着两杯水走回来,阳光投射着阴影,有些暗。 李明远走进来,也不多问,直接将手中其中的一杯递给穆冥,一杯给了顾景柯:“你们继续,忽视我就行。”话落搬了个凳子靠着木柱坐下,眼睛眯了眯,睡觉! 穆冥端着水杯,朝前递给石大爷,语气温温和的道:“大爷,说了这么久,先喝点水。” 石大爷接过,脸上的笑容更深,这女娃子性格真不错,喝下水又动了动唇,等嗓子眼都润过后才道:“我们镇子有个传说,从祖辈就开始流传,祠堂族谱上面都有记载。” “传说是说香镇若产不出香粉就会有灭顶之灾,除非断了外界往来成为世外桃源。”石大爷浑浊却又精明的目光瞪大了些,“起初并没有几个人信,可二十年前产不出花粉,十年前又无故死了几个村民,这让人不得不信。” 石大爷将目光敛起:“十年前死的第一个人就是开发商派下来的手下,他和那位警官都是被吊在那棵 树上。”他顿了顿,神色凝重,“而十年后的今天,第一个死者也是开发商。” 顾景柯目光一冷,又是开发商?这是有人故意要将传说和谣言变成事实,将香镇和外界断绝往来?这里面的原因是什么?香镇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开发商死在同一座山同一棵树,那座山究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香镇不是和外界断绝往来了?那个开发商是怎么进来的?”顾景柯看向石大爷。 石大爷抬了抬眼,眼睛里面有可惜、有无奈,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和外面断绝这么久的往来,可香镇没落就回不去以往的繁华,甚至香镇人数也骤减。” “有些孩子出去了就不会再回来,外面的世界好,尝过了鲜就不会想这个破破烂烂的家。”石大爷语气含着感伤,该是想念那些离家远行的孩子,担忧复杂的心绪难明。 ------题外话------ 群号在评论区置顶,想回家的鱼儿们快来。 鱼:今儿个咸鱼大放送,快快来! ☆、059尾 不信鬼神,生吞活剥 毕竟到了他这个年纪,不图什么经济繁华,只图个家庭和睦、热热闹闹。 他叹了句,眼神飘向很远:“若不和外界交流,香镇迟早要没了,所以村长决定要谈一个开发商,那个开发商和女友以旅游的名义进了镇子,开发商来的第二天就去山上查探,要估摸香镇的价值,可我们都没有料到,事情居然会重演十年前的事。” 顾景柯紧了眉:“这些为什么档案没有记载第一死者是开发商,而且还是你们请来的。” 面露尴尬,石大爷头一次砸了砸嘴,两片唇合在一起,惊觉自己说露了嘴,这两个娃子身上的气质太出众,比之前来的两拨人睿智精明的多,他不舍得隐瞒他们,也不想隐瞒。 “我们怕警察知道还以为是我们害死那人的。”石大爷哼唧一句,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很符合事实,“现在镇子里的人更相信传言,毕竟死的第一个人都是开发商。” 石大爷毕竟是长辈,顾景柯也不好责怪,并且这事也不是石大爷一人所能决定,为了自己镇子能够安好,隐瞒事情,按“情”来说是正确的,按“理”来说却不合。 “镇子里的人都说,这是鬼魂作祟,是香镇的诅咒。”石大爷带了抹笑,微微讽刺。 穆冥看着他的笑,她道:“大爷,你不信?”在她看过的报导和印象里,与世隔绝的古镇子是隶属非常封建、明信,对于鬼神之说持肯定态度,马克思在他们那根本没有地位可言。 石大爷哈哈大笑:“女娃子,鬼神如果真的存在,那我们不早就被那些厉鬼、恶鬼给生吞活剥了?要说鬼啊,人更恐怖,有些恶人在你背后阴上两三把,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穆冥看着笑得爽朗的石大爷,忽然想到爷爷那张刻板严肃的脸,将两人联想在一起,不由得扯了嘴角,笑意加了几分真心实意,果然,亲情最能打动人,爷爷虽然刻板但却最疼她。 穆家大宅的老爷子手拿着一份报纸,坐在躺椅上一个喷嚏喷出,像是在响应穆冥的想念。 石大爷看着穆冥:“你们那些什么思想我虽然不懂,但是我却有我自己的认知。”他看的比镇子上的人透彻,但也忌惮那些事情,毕竟那些人验证没落之说。 “大爷,你给人尸检完全是因为对动物的了解?”穆冥见石大爷点头,心中确定没有专业的尸检手段,靠经验进行尸检不太靠谱,可也没当面直说,给人面子,留自己余地。 可是警 局给出这么一份草率的尸检报告,是有人从中作梗还是根本没来得及细查,还是大家都不想参与这个案件,她蹙眉想着,就希望钻出一个空子。 若是前者,案件牵涉过广,若是后者,那那些警察就太打着名头不做事! 顾景柯抬接过话:“大爷,你对我们说的这些话,前两拨的警官知不知道?” 屋外的日头正好,可屋子里微微泛凉,并没有热意,几人对着坐,顾景柯等着答案的同时喝了口杯子里的水,一点也不嫌弃,水泛甜,类似泉水,不知道算不算的上山泉水。 石大爷哼了哼:“那些个人,来镇子里根本没干事,吃饱饭不做事,还指望能知道这些?”他笑了笑,脸上跟朵花似得,“你们就不一样了,给我这老头子的感觉就格外不同。” 没想到在老大爷的心中,他们评价居然这么高,穆冥再问了些问题,一个小时后,总算是出了屋子,石大爷朝睡得正香的李明远给了个耳刮子,李明远瞬间惊醒,呆愣愣的睁眼。 石大爷气不打一出来,指着他道:“你小子不求上进,工作时间居然还偷懒耍浑!” 李明远被打的迷迷糊糊,朝四周一看,已经没了穆冥和顾景柯的身影,这才像被泼了盆冰水清醒万分,从椅子上蹦起来,急问道:“他们人呢?走了?居然不叫我!” “你还敢问?人家两个看你睡得这么香不忍心叫你。”石大爷抄起烟杆又想敲他的头,却被李明远机智的躲了过去,“你居然还敢躲!好小子,翅膀硬了啊!” 摸了摸被打痛的头,李明远赔笑道:“石大爷,你再打我的头,我就变得更蠢了。”他错过石大爷身朝门外走去,挥了挥手道:“我就先走了,不然又得扣工资。” 石大爷笑笑,满脸的笑意,他对李明远是真的喜爱,虽然这小子有点不正经,但是有颗善心,出声喊住他:“明远,好好跟着那两个警官干,破了这个案子,早点调离香镇。” 李明远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站在门口大声应道:“石大爷,你就放心吧,我会努力!” 看着李明远离去的背影,石大爷在心里补了一句:你是个人才,窝在香镇就是浪费。 天渐渐暗下,香镇罩上一层暗纱,炊烟升起,除开点点不平静,看起来也极为祥和。 李明远追上穆冥和顾景柯,跑的满头大汗,躬起身挡在路前微微喘着气:“你们怎么不叫我!”怒过之后,他直起身,得意的问 道:“没有我,你们能走回去?” 穆冥上下打量他,眼神平淡,这小子就是石大爷刚才拜托他们提拔一下的人,浮躁、冲动,但的确有颗热枕的心,挑挑眉,示意李明远看看后面的景色:“你不觉得,警局挺显眼?” 李明远转过身,看着特别明显耀眼竖在香镇北端的警局,脸一黑,他怎么忘了警局建在较为高处的地势上且视野开阔,“得,你们就是利用完人就准备像踢足球一样踢了!” 他嘟囔着,心里要憋屈有多憋屈,石大爷叫他跟着眼前这两人好好干,可是这两人根本就不给他表现的机,如果他现在手上有把刀,一定给自己心窝子用刀柄狠狠的捅两刀! “我们可没有踢你,踢你还得耗费多余的力气。”穆冥吐词清晰,有种气死人不偿命淡定,她轻拧了眉眼,看起来有些纠结,“不如将力气留下来办案用,还有的重要去处。” ☆、060尾 门锁坏的,绝对服从 李明远这下是彻底败给她这句话了,举着双手道:“穆警官说的对,不踢我就行。” 顾景柯看着穆冥,她今天似乎心情不错,淌着步子走上前,他想到了昨夜她脚受伤的事。 三人继续走,缓缓地组织好语言,顾景柯轻问:“你的脚……还有没有事?” 这个话题本就尴尬,穆冥手指紧了紧,沉下嗓音,愈发的挑明:“我没计较你闯我浴室,顾景柯你不会就以为我忘了?”她冷了语气,她不小鸡肚肠,但也也不开明大方。 有些东西可以忘,可有些东西也忘不掉,她咬了咬牙,一想到昨夜他冲进浴室的场景就有些心颤,若是可以,她也想当场给他个耳刮子,可是当时,她抬不起手。 顾景柯为自己解释:“我担心,更何况门……没锁。”说到门,他就拿怪异的视线朝她身上瞟,她就不怕有人突然闯入?居然不锁门,他似乎忘了,昨夜闯入的是他。 穆冥不想解释,可是不得不解释:“那是因为门锁坏了。”就是因为坏了,才让她洗个澡都不能安心,快步跟上李明远的脚步,留下顾景柯在原地尴尬,耳根以可看的见的速度飘红。 按照她所说的,他真的似乎没什么理由可解释的,以她的身手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石大爷是孤寡老人?”穆冥问,她没有点名道姓的问,但李明远自觉的点头回答。 他语气多了分沉重:“石大爷的妻子难产而死,唯一的儿子在十年前出外打工也下落不明,这些我也是听警局里的二胖说的,二胖是本地人,知道的比较多。” “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香镇去更好的地方发展?”穆冥话锋一转。 李明远心中惊了惊,慌张的抓了抓头发,心怦怦的直跳,说没想过是假的,毕竟人人都想谋一个好的前程,他又不傻,若一辈子窝在这香镇,一定不会有什么出息。 认真的砸了砸嘴:“我想过离开香镇,可是却从未立过功,不是我想离开就能离开的。” 谁都想爬高一点,他也不例外。可香镇虽被叫做镇,却如一个小村落,根本没什么案件,有案件也是这个破不了的悬案,他没权没势没人,根本破不了这个大案件。 但他深知,一旦破了这案子,就会是踩了跳板,“蹭蹭”地直往天上冲。 石大爷的那句话又响在耳边,迷了心思,他是该好好为自己的将来谋划,他还年轻,若困死在香镇,未免太得不 偿失,娶亲生子、传宗接代可能都是个大问题。 可眼前这两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警官,真的是可以依靠的?石大爷都那么看好他们,一定不会差,这心思在李明远的心中打了个转,滚成麻球一样,乱七八糟。 “我保证配合你们办案!”李明远立在原地,认真敬了个礼,“无论做什么,我都办!” 他没有在做什么前加条件,违背道义的事他相信这两人绝对不会让他做。 穆冥看着李明远站的笔直的身躯,声音冷肃严厉,敲了记定心丸:“你要记住,你并不是在为我们打拼,而是在为你自己铺垫,所以出了差错也是你自己的将来毁了!” 巧妙的将问题抛给李明远自己抉择,人为自己才会拿出十分的力气。 顾景柯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我们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你今后服从我们。”他语气较为清冽,正如他给人的感觉,温和中清冽点点,清冽中也透出些许温和。 见李明远不答话,他道:“你若没想清楚,可以再考虑一下,只不过我们也没有这么多等待的时间。”这句话不似逼迫却更似逼迫,若不马上确定心意,机会将会流失不再。 李明远立马开口保证:“我李明远决定的事绝对不反悔!”大老爷们,反悔了以后还怎么在警界立足?说到做到,眉眼间添了几分凌厉,不再是先前的吊儿郎当。 “等会回去,你应该知道怎么说话。”顾景柯抬了抬眼,李明远警醒,他知道这是在防备人,这或许是他们办案的规矩,不喜人知晓某些事。 得到肯定,几人快步走向警局。为什么要拉拢李明远,那是因为他是警校毕业,能力足,也有上进的心,还因为警局是肖强在掌握大权,若没有自己的人手,做事很不方便! 进了警局,肖强按照惯例笑眯眯的来问了几句话,都被顾景柯不轻不痒的挡了回去。 警局的吃食一般都是二胖家提供,他让人将晚餐拿来,穆冥和顾景柯草草的解决,就起身告辞,警局里的人不怀好意的视线扫来扫去,满脑子的扭曲思想。 这么早就急着回去,这是要干啥?又能干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会寂寞难耐。 肖强将李明远单独叫进了办公室,他坐在椅子上看文件,并不看李明远,也不问他什么,就一直坐着,等将文件看完,这才抬起头看向已经站了半个小时的李明远。 嘿嘿一笑,李明远扬起 抹笑来,装作完全不懂的问道:“肖局,你找我有什么事?” “小李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今天都去哪了?又都查了些什么?”肖强语气平淡,就像是在讨论家长理短,甚至还笑了笑,他派李明远去就是为了监视顾景柯和穆冥的动向。 可他自以为得意的招数,早就被那两人看穿,甚至策反了李明远,这么快速的策反! 李明远也会装,老实答道:“我们先是去了山上,并没有发现。”他尴尬一笑,“之后下山去了石大爷的家,他们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他这些没有撒谎,他确实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肖强微怒,他不能对顾景柯和穆冥发火,但自己警局的人却是可以!现在逮到发泄点,更是怒气盎然。 李明远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尴尬无比的道:“因为我睡着了。” 窗外的夜,带着浓墨,彻底黑了。 ------题外话------ 鱼:夜彻底黑了,可以摸黑打滚了~ ☆、061尾 农药味道,有人投毒 李明远是被肖强骂出办公室的,肖强气的砸了他一脸文件,又让他帮忙捡起来才让他滚。 李明远自知理亏,大气都不敢出的退出办公室后,就被二胖几人调侃,他摊摊手,用手挡住嘴角,悄悄的说道:“肖局,今天吃了炸药,已经疯了,你们记得现在别去惹他。” 二胖几人不动声色的转过身,面对自己的办公桌,李明远知道这下完了,还没等他躲开,脑袋一个爆栗子,脑袋震了三震,就差轻微的脑震荡,他没料到肖强会跟着他身后出来。 失策、失策!摸着头转过身,喊了一句:“肖局。”看着肖强的黑脸,他不敢再接话。 肖强瞪他,语气不善的骂道:“背后说我坏话,以为我不知道?”其他人都转头闷笑。 李明远心中暗自嘀咕:这不是不知道你在后面,不然我还能说?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笑。 肖强这人,也只是嘴上责怪,性格挺好。说了几句话,警局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同一时间,这边的两人回到房间,拿了小手电筒,再打开房间里的灯光,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去了白天走的那座山,而在他们走后,李明远进了楼房,这也是白天时安排好的。 他们走,李明远来掩人耳目,李明远其实并不知道他们去哪,只知道做好他们交代的事,毕竟他和他们属于同一条船上的人,站在同一阵线,帮忙打掩护眼。 白天的山中有阳光还不显阴森,晚上的树影简直是鬼影重重,长长的枝桠伸着,看起来与恐怖沾着边,风传进山林,只有哗哗声,万籁俱寂,不一会就到了那颗树下。 穆冥跟在顾景柯的身后,看着他疾步匆匆的背影,直挺、迅速,走在他后面,居然有种安全感,她晃了晃脑袋,清醒一下脑子,这样的动作就是在证明她不缺安全感! 两人经过那颗树下,径直往上走,不停脚步,到了半山腰竟能听到缓缓水流的响声,水流声在侧边,两人顺着上游走,默契的没发出声音,只有行过荆棘草地发出窸窣的调子。 在山中的四分之三上,旁边有块陡峭的崖壁,高且锋利,崖势雄伟,犹如利剑出鞘,有大片的青藤悬在崖山上,看起来像女神披了层青纱,即使在黑夜也让人觉得自己渺小。 两人虽拿了手电筒,却并没有打开,完全是靠着夜视能力,天空有星子高挂,虽不是很亮,却也能看清路,若是用了手电筒,暗处的人又在这监视,那就彻底暴露他们的怀疑 。 顺着水流行到了源头,是几块石头围成一个圈的水池,水声清冽,只不过微微有点异常。 准确来说是有异味,有些臭,顾景柯皱眉,按照道理山中水干净没有污染,怎么会有异味、臭味!他对穆冥做了手势,让她在原地等,走过去蹲下身用手往鼻间扇了扇风,嗅了嗅。 “味道很怪。”顾景柯揪紧眉,站起身走到穆冥的旁边,不确定的道:“似乎是农药。” “是。”她点头,站在外面都能闻到那怪味。这究竟是为什么,水池里怎么有农药的味道,是有人故意往水池里倒了农药,还是有其他原因,若是故意倒的,又是为什么这样做? 药味这么重,肯定倒的不少,微微想着,眸光微沉,心里咯噔一声,她几乎和顾景柯同一时间出声:“投毒!”在水中倒农药,虽不确定成分,可味道刺鼻,肯定不是简单的清虫药。 且香镇的人民都是喝山里的水,在水池里投毒,这是谋杀的前奏! 心里颇为惊愣,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他冷了心思:“先下山!”这山只能改天再探。 穆冥也沉了心,两人顺着水流往山下走,可是越靠近山脚,心中就愈发的冷,这房屋,看起来眼熟的紧,等彻底到达房屋,两人心中抽了一下,是那位精神抖擞的石大爷家。 石大爷会不会出事了?两人心中担忧,匆匆跳下石头堆积起来的坡路,从后院逼向前院,满院寂静,只有虫鸣蛙叫,风一吹过,门板交替,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石大爷,你睡了吗?”穆冥扬了扬音调,可是没人回应她,心中知道情况不妙,只怕人已经遭遇不测,忽视掉心中不好的预感,和顾景柯直冲冲的闯进白天谈话的大堂。 现在在找人,顾不上其他原因,只好打开手电筒,桌椅的摆放还是和原来的一样,没有其他变化,动物的皮毛依旧挂在墙壁,显示着野兽狂野霸气的气息,看起来无二样。 可就是这么平静的外表下,地上躺着一个人,一个七十岁以上满头花白头发的老人。 穆冥心中有些颤,走过去蹲在那老人的旁边,深深的吸了口气,抬手去探鼻息,之后用拇指使劲掐他人中,可毫无反应,甚至,老人的身体已经僵硬。 微微闭了闭眼,她身体有些僵硬,冷声道:“人已经死了。”探鼻息时,她就知道石大爷已经死了,掐他人中,只不过是她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毕竟白天他们还在这里谈话 说事。 人都是有感情的,有颗会跳动的心,她也不例外,喉咙有些干哑,她直愣愣的站起身。 顾景柯看到她气息泠然,心中不是滋味,因为他能猜到,石大爷因他们而死,若不是白天他们来找他谈话,凶手就不会对他下手,暗地里的那个凶手这是警告也是在朝他们示威。 凶手警告他们若再查这个案子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同时也在示威他们的一举一动凶手看在眼里、都清楚明白,在凶手的眼里,他们的就是在玩小游戏,是跳梁小丑! 顾景柯抿唇,他倒要看看谁才是跳梁小丑,没到最后,怎能定输赢?眼神再次看向她。 他能猜得到,她也一定能,他眼睛牢牢的盯着她:“我们一定能破了这个案子!” 话中有毫不犹豫的决心,若在之前他是拿了九分的力气,那经过这次就是十分的能力! ------题外话------ 书名经编辑要求改为:首席妙探独宠妻 又因为推荐原因,本文30w倒v,希望上架之时鱼儿们还在,不懂倒v的意思,加群来问鱼。 本想多更一点,但编辑说保持现在,只能提前一小时更新让鱼儿们醒来就能看文。 抱歉了,鱼爱你们,群号有置顶着,30w很长,希望鱼儿们能陪鱼一起走。 ☆、062尾 会好好干,被怀疑了 凶手既然朝他们示威,就证明他们急不可耐的想赶他们走,既然是这样,那龙潭虎穴、刀山火海,他也要闯一闯!他们心慌,破绽就会越多! 她抬了抬眼,也看向他的眼,似要看到彼此的决心一般,死死的、狠狠的、致命的盯着对方,半晌,她莞尔一笑,和场合极不符合:“你说的对,这案子,我们破定了。” 既然有人已经因他们而死,若不为他洗掉冤仇,她不会安心的。 顾景柯给警局去了电话,让立马派人来,穆冥给李明远打了电话,让他将勘察箱带来,李明远在电话那边觉得不安,立马从沙发上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想追问,可只听到一阵忙音。 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李明远慌了,穆冥是让他带勘察箱去石大爷的家,死命的跑向楼梯口,右手拽着楼梯的栏杆,使劲一拉冲进穆冥的屋子,将勘察箱拿过,跌跌撞撞的跑出门。 脚步微乱,手拿着勘察箱,却一点不觉得重,风扬起他的衣角,石大爷对他像对孩子一样,在香镇三年,一直是石大爷照看他,石大爷说他像他儿子年轻的时候,所以对他好。 石大爷的家,这夜极为热闹,警灯打的比白昼还亮,可他永远的看不见、听不见,永远坠入无边的黑暗,一个孤寡老人,就这样的去了,被人陷害的无声无息。 李明远带着勘察箱到达的时候,警局里的警察都来了,而镇子里的人也知道发生不寻常的事,纷纷从床上爬起来围在门口指指点点,用着穆冥和顾景柯听不懂的方言讨论。 镇子里的人看他们的眼神是忌惮、仇恨,就像在下一秒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了般。 李明远拨开人群,喘着粗气,看着躺在地上脸色扭曲变形的老人,手猛地缩紧,将勘察箱放下,他魔障一样的想去拍拍老人的脸,还没碰到人就被穆冥冷声阻拦。 “还没尸检,你若想知道石大爷死的原因就别乱碰。”她语气微冷,眼神不看李明远,只顾着戴好手套,将勘察箱放在一旁打开,看着里面罗列的工具,一点不陌生。 李明远僵着身子,抬眼看她,眼神空洞无神:“石大爷是怎么死的?你们怎么知道?” 听他话里的意思,是打算怀疑她和顾景柯,穆冥不反驳,只喝道:“你若不信我们,又在这问什么?”他们和石大爷无冤无仇,甚至今天才见的第一次面,杀他的动机都没有。 李明远回过神,知道自己是急红了眼、寒了心,问了蠢得要死 的蠢话,看着地上躺着的石大爷,僵着缩回手,眼睛瞪大:“拜托你们了。” 之后低头朝石大爷一笑:“石老头,以前你总嚷着说没睡个好觉,现在可以好好睡了,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也打扰不了你。” 他低了低声音,用近乎耳语的声音,保证道:“你啊,就放心吧,我会好好干的,会给你长脸,让你觉得倍儿有面子。” 顾景柯伸手拉了拉李明远的衣襟,让他起身站到一旁,神色平淡的看着已经开始着手尸检的穆冥,他相信她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这次的尸检不会比任何一次轻松。 面对香镇警局的条件,穆冥必须愈发仔细勘察,稍有疏忽,可能就会错过很多讯息。 她戴着手套,神色认真,额间居然出了些许细汗,而李明远不断吞口水让自己得以冷静。 屋门外的声音嘈杂,但还是畏惧警戒线不敢靠近,警局所有的警员都站在前院,肖强摸了把脸上的冷汗,直愣愣的走向屋内的大堂,听到脚步声,顾景柯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 抬手将指尖放在唇间,示意小点声,肖强虽然心里不舒坦,但也不好发作,步子迈的很轻,竟是连一句话也不再问,只走到李明远的身旁,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看到穆冥在做什么,才压低声音惊呼出声:“穆警官,是法医?!” 顾景柯蹙眉看着他这么大的反应,有些不喜,肖强连忙干笑,解释道:“我一直以为穆警官是名得力刑警,毕竟你们的详细资料我们并没有。” 在屋子里待了没多久,走出大堂,顾景柯也跟着走出去,肖强要问他话,他明白的很。 院子里的虫鸣因为人群聚集,声音嘈杂几乎消失不见,将那股子寂静扫了去。 肖强站住身,在院子中间停住,转过身看向顾景柯的方向,眼神却不是往上看,只盯着他身后的大堂,动了动唇,艰难的组织好语言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怎么会在这?” 果然还是不信任,顾景柯勾勒抹不冷不热的笑意:“肖局,我们办案时,无意间发现这屋子里的主人身亡,之后报警通知你们来,这有错?还是说你怀疑我们杀了人?” 这反问,将肖强激的身子一抖,他就知道这次来的人不好糊弄、不好对付,可没想到顾景柯轻挑的几句话就将他逼入死角,退无可退,而且他的话居然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顾警官,你说笑了,我自然没有 那个意思,只是照例问问。”局长当成他这个样,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香镇这个小地方的局长,面对市局调下来的警官,能有多大气场? 顾景柯笑了笑,呵道:“既然是开玩笑,那就好,我还以为肖局真的怀疑我和穆警官杀人呢,肖局信任我和穆警官,是我们的荣幸。”顿了顿,他反问:“你说,是不是?” 肖强脸皮子狂抖,他总感觉顾景柯不怀好意,硬着头皮道:“你言重了。” 顾景柯轻嗤,不再挖苦他,毕竟他是香镇局长,在香镇名气较重,留一个余地,也好招呼香镇的村民:“肖局,镇民就拜托你安抚了。”活落,眼神在外面停留了会,转身回了大堂, 肖强轻轻嘘了口气,松下神经,看着顾景柯的背影,只觉得自己刚才打了一场精神战斗。 看着屋门外的镇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踩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门口,和镇民说了一大通,可是还有一些壮汉不服,暴涨着额头上的青筋,就要冲上来看看里面的情况。 ------题外话------ 明天五一了,想去旅游的妞们注意安全。 送上大么么哒! ☆、063尾 给个说法,赶他们走 “局长,这次你得给我们个合理的说法,上次无缘无故死了两个村民,你说是意外,现在呢,还是意外?”有壮汉哽着脖子吼道:“石大爷多好的一个人,现在死了,一定要说法!” “对,一定要有说法!”有人在人群里起哄,粗着嗓子,一点不留情面。 肖强也黑了脸,好说歹说都说不通,难免有些急意:“说法等穆警官检查完,一定给!” 不提穆冥还好,一提到她又有人嘟囔道:“都是他们这些外来人害的,一定要赶他们走!” 肖强为难,但说的诚恳:“这次一定破得了案子,穆警官和顾警官和之前的警官不一样!你们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吗?这次我将这张老脸摆在这儿,做个保证!” 镇民窃窃私语,肖强从没说这样重的话,一旦说了,还是有些影响和分量。 “若破不了案子,又该怎么办?”村长也杵着拐杖赶来,离着屋门还有些距离就用沙哑的嗓音质问道:“那我们的人就白白牺牲了?” 见肖强不说话,也不落了他的面子,语重心长的叹了句:“肖局,你的人品我们定是信得过的,可是他们……我不放心,现在包括老石,已经死了三个人,你让我怎么放心的下!” 围在屋门口的人见村长走过来,都自主的让出位置,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肖强的面前,仰着头,杵着拐杖,眼神如鹰眼的盯着他,就希望能得到一个满意的能安人心的说法。 肖强快速的往前走了几步,下了石阶走到村长面前停住,脸色凝重,极力做担保:“村长,这次是最后一次,若再不破案,我就辞职不做这个局长!” 村长听到肖强要用辞职做担保,心中觉得将他逼急了,又想到肖强对香镇的付出,微微过意不去,杵了杵木拐杖,将地面敲得砰砰作响,土石也在地面飞溅。 他咳了咳嗓子,年迈显现:“这是最后一次,肖局,若不破案你也不必要辞职。”抬手往屋里一指:“只需要那两个人离开香镇,并且不许再派人来香镇。” 顾景柯走到门口正好听见村长说的这句话,他看向村长又转回视线,他是来叫肖强进屋,并且派个年长有分量的本地人进去听穆冥叙述尸检,这村长在这儿,就更好了。 “肖局、村长,还请进屋去听穆法医的尸检报告。”他轻抿嘴角,在人群中打量的视线无动于衷、安然自处,之后眼神划过,轻点了头,率先进屋,背影隔去十多双眼睛。 肖强同村长到了大堂,穆冥正好将勘察箱合上,她站起身,眉间看不去情绪,无喜无忧。 唯有那一脸的冷肃,直接将大堂内的温度降下几度,大堂摆着一具尸体本就阴冷,现在多了她散发出的冷意,警员都不想在大堂多呆,她的冷太吓人。 “穆警官,不对,穆法医请开始吧。”肖强在中途换了称呼,和村长站在一旁耐心等待。 穆冥思索着,看向躺在地上的石大爷,动了动唇:“死者身体表面并没有外伤,包括头、手、脚、心脏等脆弱部位都没有伤口,可死者口吐大量白沫,手脚有很明显的抽搐梗塞,死者瞳孔扩散,口齿微张,舌头向外吐露半寸,手指成勾状僵硬,有服剧毒的迹象。” “怎么可能?石大爷怎么会服毒自杀!”肖强惊呼出声,村长在旁边点头,明摆着不信。 穆冥淡淡的扫了一眼,冷哼道:“我有说过他是服毒‘自杀’?”她最不喜就是说话中途被人打断,好好的思路硬生生的断开,还要想句子堵住对方的口! 肖强讪讪的干笑,他是太急了,找不着头脑,心领神会的将嘴死死的闭上,不再开口。 可村长却不是那么好说话,一跺拐杖,哼道:“女娃子,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只要解释!”他眸光一哀,看着穆冥道:“老石是不可能自杀的,他没什么想不开的事情。” 他略微放低姿态,声音饱含沧桑和无力,眼眶子一热,就要掉泪,石大爷和他同一个年龄段,几乎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对彼此的了解知之甚深,如今老友先他一步而去。 别提心中有多悲伤、恐慌,悲友人离去,伤时间流逝,恐命运之手,慌凶手嚣张,怕下一次再轮到镇子里的人遭殃,那个凶手究竟是谁,为何一定和香镇过不去! 难道真的像老祖宗所记载,这是香镇的命运?真的避免不了? 穆冥转身走到桌前:“这应该是准备吃的饭菜,碗内还有半碗熟米饭,而桌上的青菜也夹到一半掉到桌边,而筷子、椅子倒在桌子及死者的旁边,这很明显的表明了一件事情。” 桌椅和桌面的确如穆冥所说,放置有饭菜,甚至香甜可口还有红薯,可饭菜是冷的。 顾景柯看着几人疑惑的神色,接过话道:“死者在吃饭时毒发,从而打翻了椅子上倒下躺倒在地上,因毒药药性发作,手指成勾状往喉咙抠去,自然舌头向外伸出,嘴微张。” 他顿了顿,声音依旧 简单有力的陈述:“而毒性之强,死者低估了,吐出来已然来不及。” 这一席话,说的紧扣逻辑,符合现实场景,将肖强和村长的弄得一愣,他们想反驳几句,可是找不到理由反驳,沉了沉心,村长将手中的拐杖握得更紧了。 穆冥看向手腕的表,表的指针正好指向正十点,她放下手继续道:“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死者已经死亡大概四个小时左右,香镇吃晚饭的时间一般是下午六点,死者大约就是在吃饭时丧命。” “是什么毒?”李明远怔怔的出声,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害石大爷,这时的气氛因他这句话也严峻几分。 穆冥抬眼,她不能将她和顾景柯夜探山顶的事暴露,这自然不能说出发现水池怪味才知道石大爷遇害。 现在只能用法医的专业知识让人相信:“初步判断是农药致命,其余成分还有待检测。” ------题外话------ 五一快乐,恭喜放假~ 猜猜剧情,哇咔咔,喜欢鱼的加群啦:463475780 ☆、064尾 黑的心肠,跟你们干 这样的说法很容易让人相信,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凶手怎么在饭菜里下的毒,肖强和村长想问,但是张了张口,却是碍于前车之鉴什么都没说,默默的站在一侧。 顾景柯眼神看向李明远:“你去白天喝水的地方装点水来,要带回警局检测。” 警局虽没有法医但最基本的检测配置应该也有,不求精良,能简单测验水中的成分就行。 李明远心很乱,但也有聪明劲儿,脑袋一转就知道毒可能被投在水里,匆匆拿过穆冥递来的试管,头也不回的跑出大堂,不一会儿拿着水跑回来,将试管递给穆冥。 脸色紧张,额头青筋不规律的跳动,他问:“是水有问题?那我们白天喝了岂不是也中毒了?”白天石大爷叫他去拿水,他还喝了不少,若是没记错的话,穆冥和顾景柯也有一杯 “白天毒还没下,是我们离开时下的。”顾景柯眸光微沉,若是白天下的,他可能也会中招,镇里没有高档医院,只有老中医的偏方,中毒不上县城洗胃根本活不成! 可县城离香镇路途遥远,人还没走到半路可能暴毙,更何况死者还没来得及发现就死了。 农药气味在经过水流流动早就消散,可是药性却还在,若是白天就有毒,察觉出来很难。 李明远吞了口口水,有一瞬间的庆幸,可庆幸过后又是一股子的悲哀。 “现在先收队回局里。”穆冥将试管放好,“李明远,你最好回局里将手消毒,不然后果自负。”水中有毒,毒性还没褪,去接水手肯定会沾水,若是不及时处理也极有可能中毒。 李明远握紧手,应了一声。肖强招呼着人收队,只留了两个人处理,既然检查完毕,石大爷的后事也得办,村子里的人最重视这一套,生没有福享,死了也得有所好房子。 堵在屋门口的镇民,看着几人出来,都涌上前,不问穆冥他们,只看向村长。 “村长,这次又是怎么一回事?”有一壮汉粗着嗓子,手臂因为常年干农活显得偏黑色。 村长眼神瞟向众人:“有人给老石的水里下毒。”他叹气:“给老石准备后事吧!” 镇民噤声,竟然下毒!谁有这么黑的心肠,故意把人活活给毒死,这次谁也没有怀疑这事实,没有提起鬼神之说,只因为这次是老村长亲自开的口,没人怀疑。 几人穿过包围圈,一进警局穆冥拿着水去了实验室,顾景柯坐在办公室内撑额思考 ,李明远给自己消毒完后也坐到顾景柯对面,脸色怔怔,似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 肖强也跟在后面进了警局,而村长是留在石大爷的家操办后事,石大爷儿子失踪这么久,现在只能靠街坊邻居照料,肖强走到顾景柯身旁停住,表情是一派的严肃。 “小李,我知道你和大爷关系好,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要节哀顺变。”肖强拉出一个椅子在旁边坐下,李明远点点头,强打起精神来,扯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见安慰不了他,肖强心中暗叹,不想在开口,这事还得他自己想通,从牛角尖钻出来,否则谁也帮不了,甚至会惹恼了李明远,使那团乱麻般的脑神经愈发的乱。 肖强坐下的本意也是来探顾景柯的口风,他扯了扯衣下摆:“顾警官,你有什么发现?” 心中却是奇怪穆冥怎么那么肯定问题出在水里而不是饭菜里,饭菜摆在那儿,最有可能的难道不该是那满桌正吃着的饭菜?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他不好问,现在回了警局…… 顾景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早就想好措辞:“案件有很多疑点,确定的事实在案发现场已经说了,难道肖局有了什么重要发现?你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分析。” 将问题抛过去,肖强哪知道会杀出一个回马枪,面色微微难看:“顾警官说笑了,你都没有发现,我怎么可能发现什么?”他尴尬的咳了一声,将手捂住嘴。 顾景柯抬眸,手指交握,声音不冷不淡、不高不低、清冷至极:“肖局,我从不开玩笑。” 肖强脸皮子一僵,看起来僵硬的很,手指在椅子的把上一抓,躬起手指更加尴尬。 他不信顾景柯没有发现,只是人家不想说,他也不好逼迫,手指一伸,他站起身语重心长的道:“顾警官,我可是摆了面子做了保证,还请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顾景柯将交握的手指松开,在旁边的桌上敲了敲,在椅子上一靠,嘴角含笑。若不破案,他们就得离开,而上面也不能派人来侦查,这听起来没有其他意思,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虽确信自己一定能破案,但总是觉得暗处的人有些志在必得,把握着本地人的心理活动。 “肖局,我们不会让你下不来台。”他抬眼,看向站在他面前气势却矮了一截的肖强。 肖强鼻间哼了哼,想说句“那最好”,可抵不过身份的差别,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办 公室重新恢复安静,没了聒噪,剩下两个小警察面面相觑,自动的噤声,连局长都落败,他们肯定连话都说不上,等其余两个小警察也回来,推开门进到警局内。 二胖不管不顾的冲到李明远身前:“明远,我们平常浑,但这次一定要好好查出凶手!” 这下连石大爷都遭殃了,若不把凶手揪出来,保不准下一个这要命的事会落到谁头上,二胖家在香镇,没读过书,当警察完全是因为被香镇的本地人给推上来的。 他在这警局里也只不过是打打杂,根本不会查案,但是力气活却可以叫他,这次事情联系到石大爷身上,或许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二胖,或者就是他二胖家的家人! 二胖看李明远认真的点头,转过身眼睛平视顾景柯,砸了砸嘴老实道:“顾警官,若你破得了案,我们就听你的!”他又转身朝其他三个警官道:“你们说,同不同意!” 那三人都点头:“顾警官,二胖说的就是我们的想法,你能破得了案,我们就跟着你干!” ------题外话------ 顾大达,会不会答应? 喜欢鱼的加群啦:463475780 ☆、065尾 毒化结果,混淆视听 听完二胖说的,顾景柯眼神上挑,盯着二胖却是什么都没有说,二胖被盯得发虚,额头冒了些汗,嚅了嚅唇道:“顾警官,你接不接受我们,倒是给句话啊!” 根据心理反应,若是过早回答,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正等那句话,若是过晚答,会让对方觉得自己装模作样,必须等到对方说了自己疑问,等到对方第二句话,才是最好时机。 “你们跟着我,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服从安排。”顾景柯微微闭了闭眼,眯起。 二胖听了一愣:“这是答应了?”没等顾景柯回答,他大声道:“兄弟们,听到了吗?这次我们好好干,一定能破得了这个案件,再也没人死,我们过得上安稳的日子!” 还有两人也是香镇的本地人,他们得到肯定面色缓和不少,朴实的点着头这次他们要用十足的力气,破掉困扰十年之久的悬案,不论是鬼神之说,还是暗地里的凶手都得揪出来! 害了这么多人,把好好的生活弄得鸡飞狗跳,若不得到惩罚,谁能咽的下去这口气! 肖强站在办公室门口,听到二胖和顾景柯的对话,将脚步又不动声色的挪回去。 满怀斗志的几人坐回自己的位置,还有一个也是从上面分配下来的警官,可是比李明远年长,他走过来对着顾景柯说了声:“拜托你了。”之后就走出办公室,去外面透气。 他喜欢田园生活,所以一直待在香镇,这次也是真心想让人破了案子,前两拨警官他打量过,皆是朽木不可雕也,这次来的顾景柯和穆冥,令他看到了希望。 顾景柯看向办公室里的几人,放他们的班:“你们先回去休息,养好精神再来找我。” 几人对看一眼,肖强白天说过要听顾景柯的吩咐,现在让他们休息正好,忙活了大半夜,几人也累的慌,打了声招呼就离了办公室,现在只剩下顾景柯和李明远,还有一个肖强。 李明远绞着手指,很明显是有话想说,可顾景柯直接将他忽视,靠着椅背将右手搭上额头挡住灯光,右手上那道伤疤已经消失,只有浅浅的印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他一袭简单装束,光晕将他裹住,微露的下巴,薄唇轻抿,看起来魅惑至极,他静的时候就想一幅泼墨的山水画,带着墨香,缱隽人心,忽视掉对面的李明远,也是一副美景。 等穆冥从实验室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李明远红着眼看着走过来的穆冥,困极,身心俱疲,强撑起精神, 他站起身,忙问道:“究竟是什么毒?” 穆冥不回答李明远,只迈着平平稳稳的步子站在门口,顾景柯将椅子一转,面对她,两人视线交汇,不用言语,默契竟已形成。 顾景柯去了肖强的办公室,门没关,肖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抬手在门板上敲了敲,肖强立马抬起头,揉了揉不断合上的眼睛:“怎么了?” 顾景柯站在门口不进去,盯着他道:“穆法医已经出了毒化结果,我们准备回去休息。” 嘴角轻勾,顾景柯转身就走,空中轻飘飘的传来句:“肖局,困的话可以先回去休息。” 肖强额头青筋直抽抽,顾景柯很明显在调侃他!神色一狠,直将桌上的文件扫了一地。 听着耳边传来的物体落地声,顾景柯眯眸就像未听到般,和穆冥离开了警局。 李明远连忙跟在身后,到了路上仍不见离开,李明远紧了紧手指,咬咬牙,下了决心。 “石大爷,是不是因为我死的?”他一晚上都在纠结这个问题,就像被缠了心,有歉疚。 他不蠢,白天他们去了石大爷的家,晚上他就遇害,说和他无关谁都不会信,或许就是因为他带着穆冥和顾景柯去了他的家,被凶手发现从而盯上,才导致石大爷死不瞑目。 “是。”顾景柯声音在暗夜里很静,他不转身也不停下脚步,“你心中想的没有错。” 这句话近乎残忍,他没有安慰也没有隐瞒,李明远一把冲上前走到前面,伸出手拦住顾景柯和穆冥,瞪着眼睛,近乎咬牙切齿的问:“凶手究竟是谁!” 顾景柯冷了声:“凶手,等着你去查、等着你去抓!”他看向李明远,眯起眼,只留着一道浅眯的细缝:“而不是在这儿挡着路自怨自艾!既然是你害死他,那就拼尽全力抓出凶手!” 李明远被说得一颤,手臂耷拉下去,穆冥和顾景柯错过他的身体,路还得走,房还得回。 直到他们回到了家,李明远才僵硬的动了动身子,抬手往脸上一抹,将泪痕擦干,披着夜色回了单位,他要好好休息,接下来得好好干一场,为自己、为别人! 等洗完澡,顾景柯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走进穆冥住的房间,方才她出了实验室,接着又回卧室,就一直没有机会开口谈论案件,因为昨夜的事,顾景柯觉得微微心颤。 穆冥坐在一张椅子上,等他也坐下才道,才敛下神色道:“毒化结 果显示,水中不仅含有农药成分,更重要的是。”她故意顿住,看了眼他的神色:“还含有高纯度的氰化钾。” 氰化钾可是剧毒的化学物品,谁能弄到这些,顾景柯将右手搭上椅背,轻轻的敲了敲:“这么说,农药只是引人耳目?”若是穆冥不是法医,那氰化钾就很有可能检测不出来。 “我也这么认为。”穆冥眼珠子转了转,灵动而又敏慧:“按照道理来说,香镇与世隔绝不可能有外面的东西,若说农药是农作物必需品,可氰化钾怎么解释?” 顾景柯用拇指揉了揉额:“这就说明,香镇里有人和外界来往或者说是外界有人偷偷的进了香镇,并且带着剧毒,至于凶手为什么要杀人,应该是为逼退警察为自己的某些事保密。” 听着他的分析,她不觉得有错,只因她心里有他一样的认定,凶手这次用氰化钾杀人,肯定是不知道她是法医,低估了她和顾景柯,没想到凶手这步棋,下的不够谨慎! ------题外话------ 哈哈,幕后黑手是谁? 鱼:一脸懵逼。 鱼儿们:是你是你就是你,我们的美丽无比的妖鱼。 ☆、066尾 石家祠堂,查看宗谱 这次猜出凶手可能不是香镇的人或者是与外界有密切来往的人,算是进展一大步。 她垂下眼脸:“或许,香镇里的人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牟取暴利,至于究竟是什么利益用得着杀人是个疑点,但确定一定不会是好事!那座山,肯定有问题。” “秘密肯定在那座山上。”顾景柯眼神深邃,微微落在她的脸上,“这几天那座山不能去,凶手指不定就在某处躲着好戏。”石大爷刚遇害,凶手肯定会观望,若是再去恐怕会暴露。 他站起身:“你早点休息。”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出门回了自己的卧室。 穆冥坐在床上,躬着腰身看向脚底,刚刚洗澡伤口沾了水,幸好伤口已经好了大半,按照医理来说,没什么大碍,她草草的擦了擦,身体往后一躺,从床头柜上拿过腕表看了眼。 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休息的时间不多,她转过身,将头枕上枕头,这房间没有空调,也没有风扇,幸好是楼房,蚊虫不多,偶尔的“嘤嘤”声直接被她忽视。 一觉到天亮,穆冥披着头发怔怔的看着右手腕上的红肿处,没想到这里的蚊子这么毒,管不了那么多,她将头发拢起,刷牙洗脸,出了卧室正好顾景柯也从隔壁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穆冥从上到下将他打量完毕,发现他脖颈处居然有个小红点,比她手腕上的小,但一眼看得出来,那是蚊子给盯得,祸不单行,有人陪她何乐而不为? “石大爷说过那个谣传有古籍记载,并且就在祠堂,今天就去祠堂。”顾景柯不知道她盯着他看是为什么,可耳根子有些烧,赶紧出口转移视线,穆冥转开视线,他松下提着的气。 两人下楼出了大门,李明远就蹲在一块石头尖上,低着头,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竹签,在地上写画,眼神往门口一瞟,看到两人出来,赶紧将竹签一丢,从石块下来,站的笔直。 没多久二胖带来早点,而离警局还有一大段距离,这架势,是不用再去警局。 “两位警官,今天我们去哪查?”二胖性子爽朗,有话直说,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也没有那么多小心思,虽然嘴上浑,但人的确不错,直率,想到啥就说啥。 顾景柯将早点吃完,看着二胖脸上期待的神色,凝眉:“香镇祠堂。” 二胖吸了吸口气,没想到要去的是香镇祠堂,平常那儿没人会去,除了祭祖,几乎没人会去那儿,那里有无儿无女的老人守着,打扫也 是老人做。 二胖走在前头带路,李明远走在最后,几人穿过小路,赶往祠堂。 祠堂在一座山的半山腰,充满古朴的意味,还有香火的气味,祠堂的地面干干净净,显然是被人常常打扫。 可守在祠堂的老人却没有踪影,二胖走进祠堂旁边小屋,推开门:“光叔,你在不在?” 光叔,应该就是守祠堂的老人,全名应该是石光,香镇是石姓为主。 没人回答二胖,屋里寂静,没有光线显得暗沉,二胖出来对顾景柯摇了摇头,示意人不在屋里。 这一大早,能去哪儿? 几人推开祠堂的门,扑面而来的是香火的味道,祠堂中间摆着一口香鼎,看起来有些年头,鼎内插着香火,很多根燃完了的香,还有三根燃着火,很明显是早上才点的。 祠堂上方摆着桌子,上面铺着黄色的锦缎,干净没有灰尘,灵位就在桌子上面那几栏,很庄重、古朴。 还没打量完,门口传来惊喝:“你们是啥人?来这做啥!” 石光站在门口,背上背着背篓,手中拿着小锄头,眼神戒备的看着祠堂内的几人,口中是不正宗的普通话,但是顾景柯和穆冥还是听懂了。 贸然进了人家的宗室祠堂,被人戒备是理所应当,乡下的人注重老一套,相信牌位受到不尊重,在底下的人就会受到欺辱,会不甘、会抱怨子孙没有良心。 二胖走上前去,用方言解释一通,吐沫子横飞,到最后石光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穆冥和顾景柯,用拿着小锄头的手指着他们,用方言问二胖:“就他们,能破案?” 很明显他不信任,也不等二胖再解释,他哼道:“让他们出来,别打扰祖宗们休息。” 这次他特意用的是不正宗的普通话,能够让顾景柯和穆冥听得清,石光背着背篓转身往旁边的小屋子走去,出来时背上的背篓已经放下了,他眼神严肃,将手背在身后。 穆冥走到祠堂的门口,再次往里面扫了眼,可匆匆一眼看不出什么。 石光站在祠堂外面的地上,有一股子长者的气势,他皱眉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二胖上前接过话:“光叔……”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石光怒声截断:“没问你,别打岔!” 他狠狠的瞪了眼二胖,眼神怒气腾腾,二胖被瞪的莫名其妙,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僵硬的往喉咙吞了口口水, 光叔的眼神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就因为他们闯了祠堂? 幸好放下了小锄头,不然都不知道光叔会不会和他们玩命,那罪过就大了。 二胖心里晒晒,站在石光的身后拼命的朝顾景柯这边眨眼,那眼睛完全是要抽筋的节奏。 看着二胖抖动的眼皮子,穆冥微微思索了下,伸出手,将顾景柯推了一把:“你去。” 顾景柯被推的往前迈了一步,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奔了主题:“我们来是想看看传承下来的宗谱,不知道方不方便?”他声音没有逼迫和却有一种说不上的信服力。 石光看着这人还懂礼貌,柔了神色,只不过语气依旧带着怒气:“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们拿。”说完就进了祠堂里面,也不知道从哪儿将宗谱拿了出来。 “你们好好看,有啥事叫我。”将宗谱递给顾景柯,石光就转身往小屋内走去,之后拿着小背篓蹲在小屋门口不远处,手脚利落的将背篓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题外话------ 默默的问一句,今天是收假了吗收假了吗收假了吗? 收假了咋地还不进群爆美美的照? 群号:463475780 ☆、067尾 纸页被毁,刺探石光 东西不多,大多沾了泥巴,看起来像是野生中药材,他剔着根,完完全全忽视其余四人。 顾景柯摸着手上的宗谱,厚重的一大本,鼻尖动了动,似乎能嗅出种古老的气息在缭绕,纸页泛黄,有些字迹都模糊不清,字是用细毛笔写的,用比简体字微微复杂的老字记的。 纸页有些起毛,但也能认的出大概内容,一页页翻过,没有看到石大爷所说的那个传言,翻到最后,还是没有,顾景柯摩擦的着书皮,看着最后一页的痕迹,眸中有深意闪过。 穆冥一直在旁看着,现在看着他摩擦着书页,又不说话,心下奇怪:“被人动了手脚?” 顾景柯合上宗谱:“你说的没错,虽然痕迹几乎消失不见,但撕下一整页的痕迹太明显。” 二胖和李明远看着他们打哑谜,也不多问,都默契的噤声,该问的和不该问的他们懂得。 顾景柯走到石光的旁边,将宗谱翻到最后一页,递到石光面前:“大爷,这里是不是少了一页?”那撕下来的痕迹虽被人特意消磨,可缝隙存在,让人忽视不了。 石光放下手里的药材,拍掉手上的泥土,仔细的看了眼宗谱,这才抬头打量顾景柯,眼神浑霍又带着精明,说着仍旧不太正宗的普通话:“最后一页,被我亲手撕掉了。” 他说的话像是掺杂着很重的乡音调,不认真听根本就听不懂,幸好顾景柯思维灵敏。 “那页纸现在在哪里?”顾景柯站直,将宗谱重新合上,既然确定被撕,那这本宗谱就不会再有其他记载,“那页纸记载着什么重要东西?所以要被撕掉” 现在不能确定那页纸有没有记载,全是一个谜,几人拧眉,穆冥看向石光,这位老大爷没有石大爷和善,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难道孤寡老人就是这样孤僻的性格? 他一人守着祠堂,看模样也是很久不下山,这山上除了祭祖的节日,应该也没人会来。 “那页纸不详,有诅咒!”石光面露不善,抖了抖唇,怒道:“不销毁会有麻烦的!我们可不想香镇无缘无故毁了!” 听这说法,纸页是被销毁了,可是宗谱上的东西,特别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能随便销毁?即便撕下那页纸,那页纸也极有可能是被放在一处地方保存,乡下人尊祖,不会不敬祖。 可这老人为什么说已经销毁?他是在隐瞒什么未知的东西还是他说的是事实? 是因为怕被诅 咒所以才销毁,这样也说得过去,可这些事二胖这个本地人怎么都不提? “那页纸被撕了,你们村长知道?”顾景柯视线紧盯着石光的脸,就怕有一丝异样。 石光沉下脸,这是不信他?“我是经过香镇最高辈分的人同意才撕的,至于像二胖这小子,无权知道这件事!”他摆摆手,黑着脸,“你们若没其他事了,就赶紧走。” 他们的质疑很明显是惹怒了他,要送客,石光拿从顾景柯手里拿过宗谱,头也不回的往刺祠堂去,只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有些不近人情。 而穆冥在他进去后,也压低脚步声跟到门口,她不打算进去,只站在门口看着石光的背影,而石光宗谱还没放下,脸黑成锅底。 转身瞪向她,怒气高涨:“你们还想做啥,打扰祖宗休息会遭报应的!不想死的赶紧走!” 穆冥敛下心底的诧异,隐隐有些觉得这祠堂是案件的突破口,她凭空弯起嘴角,成了一道月牙儿:“我们不是怀疑你说谎,只是办案所需,还希望大爷你消消气。” 她说这话,一来是想要打消石光的敌意,二来是刺探石光这人有没有问题。 石光眼一横,语气依旧不善,坚持让他们走:“你们赶紧走!” 穆冥的视线静静在祠堂扫了一圈,抿唇,转身和顾景柯交汇眼神,就往下山的小路行去。 石光见他们都走了,这才松下一口气,将宗谱放在牌位下的最中间的那个盒子里,之后点了三根香,跪在桌子前的地上,嘴中念念有词:“祖宗勿怪,勿怪,小孩子不懂事。” 叩了三拜,之后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苍老的手抖得厉害,将香好不容易才插进香鼎中。 “去村长家。”顾景柯跟在李明远身后,低低的吩咐,经过她的那道视线,他知道穆冥在这里也有发现,可却不好谈论,现在只能先下山去找村长求证事实,包括诅咒的具体内容! 二胖和李明远走在前面,得了目的地,脚步迈的更大,快点破案,对谁都好! 到达村长家门口时,村长正从石大爷的灵堂回来,脸色含着悲意,杵着拐杖走的极慢。 等看到门口的几人,不由得加快脚步,昨夜顾景柯和穆冥的表现无疑让他微微信服,再加上今天清早在石大爷家的那条水流中发现死的昆虫、蚊蝇,更加让他确认穆冥说的是事实。 他虽然不懂什么是科学依据,可死的那么多的生物足 以证实那水中有毒,而昨夜那桌椅上的饭菜也有被老鼠、蟑螂偷吃,那些老鼠、蟑螂无一被幸免,他再古板也能看出有毒! 而且是被人下的毒,否则石老头怎么会轻生,怎么会口吐白沫而死?怎么会死不瞑目。 想想就让人无比心寒,是谁这么歹毒?害了一条又一条的人命,而且毫无停下来的趋势! 村长杵着拐杖,仰起沧桑的脸:“你们来这是有发现了?还是有什么情况要了解的?”他低下头,语气轻叹,“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吧,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怕什么。” 见他这么配合,穆冥知道他这是相信他们的能力,现在连村长都开始信服,接下来的事好办的多,至少不用太担心香镇的本地人从中作梗,从中阻拦,越封建的村子就越信服长者。 她向前一步,扶住村长的右手臂,慢慢的朝门内走,语速低缓有力:“村长,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一般都不需要拐弯抹角,您说,是不是?” ------题外话------ 谁的嫌疑最大,说出来,谁怕谁! 总之鱼最怕你们弃我于不顾,这句话是真心的。 ☆、068尾 与外断绝,世外桃源 村长被扶的向前,只觉得右手上的那双纤细手指有折断手臂的力气,可明明就只是简单的扶了一把,他怔怔的听她说完,心里震了震,被扶进屋内才道:“是,我们坐下再说。” 这几步的路,他被扶的惊心动魄,完全没有丝毫享受的意思,只因穆冥的气场开的太足。 等坐到椅子上,村长打发了二胖和李明远去外面守着,本来李明远不肯出去,可村长让他去看看石大爷,他想了想,眼眶红着出去了,而二胖就守在门口,自觉的知道什么不该听。 “村长,我们这次来,只是想知道宗谱上最后一页纸写了什么。”既然已经说开,穆冥就挑明了说,不管其他,只想尽早破案,之后回到家好好的、美美的睡一觉。 村长心中也料到穆冥会问这些,只是稍稍感到惊讶,就清了清嗓子:“我相信,关于这件事你们也知道一二分,石老头昨天肯定和你们说了那件事,不然可能……” 他说到最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甚至没了声音,但最后那句话容易猜,他又接着道:“宗谱最后一页纸被撕掉,是因为那页纸上没写其它只写了老祖宗的几句话。” 顾景柯掂了掂语调,问出两个问题:“写了什么话?村长可亲眼见过?” 村长眉心隆起,连皱纹也挤成一团,考虑了半晌才道:“闻香识香,繁华将过,算有此劫,避无可避。”他顿住,微微疑惑:“可后面还有记载避劫难的方法:与外断绝,世外桃源。” 不止是村长觉得疑惑,就连听的两人也觉得怪异,明明记载避无可避,为何还有避之法? 除非避之法有怪异,或者说是后来人加上去的!想清楚这些,这就能解释撕掉那页纸的目的,就是怕被人查到或者发现什么? “村长当时有没有觉得哪里不一样?”穆冥追问,若没有异样,那这个线索就算是断了。 村长闭上眸,仔细的回忆,突地他睁开眼,将拐杖往地上一杵:“我想起来了,那最后八个字的字迹明显比前面的记载字迹新一点,不像祖宗记载,倒像后来添上去的!” 两人眸中闪过一丝暗喜,那页纸果然有问题!她盯着村长:“你确定你说的是实话?” 虽知晓村长不会用这个开玩笑,可确定一下,心里也好有个揣测的底,她讲究的是没有一丝不确定的因素,否则可能会犯错,之后满盘皆输。 办案最重要的是不能出差错,出了一丝差错就会导 致查案方向也跟着错, 听到问话,村长点头,似打开了话匣子,他道:“当时我就觉得有问题,可是没来得及想,那页纸就被作为诅咒撕掉,之后也没机会再想这些,现在你们问,倒是记起来了。” 他不甘心的将拐杖又是一杵,地上都被杵出一个印记,他小心的问道:“难道那句话真是假的?” 穆冥看着他,不答,见他脸色有疑惑有懊悔,转过话锋道:“那页纸是什么时候撕的?” “十年前。”这次他没有犹豫,显然记得很清楚,“也就是当时那案件发生后,看过最后那两句话,我们镇才开始与外界断绝往来,否则以前和外界的活动交往密切。” 十年前撕下的纸,现在的踪迹也难寻:“你知不知道那页纸在哪?” 村长面露尴尬,知道穆冥这么追问,那页纸一定有问题,讪讪的道:“经过我们同意,那页纸被销毁了。”这么一说,石光竟没有说谎。 这是早就安排好的,还是巧合? 若是安排好的,那幕后黑手也太聪明,不留一点明显证据。 只不过现在确定那页纸有问题,那句话是伪造,那就好办事,毕竟能接触到宗谱的人不多,因为就连二胖这个本地人都不知道纸页被撕,这证明接触宗谱的人极少。 当然也不排除犯罪嫌疑人偷偷碰过宗谱,可这个猜疑,穆冥和顾景柯都有种直觉,不是!除非有人是犯罪嫌疑人的线人,那线人又会是谁,石光? 顾景柯凝了眉眼,朝穆冥微微投去一眼,就问:“十年前,也是石光在守祠堂?” 村长握着拐杖的手一紧,背瞬间绷的笔直,语气发凉发寒:“十年前就是石光守祠堂,你们的意思,石光有问题?”他不敢相信同龄的村人背叛香镇,会做出那档子伤天害理的事。 顾景柯敛下眉,在事情未确定前他不好明说,视线转向村长,他道:“这件事还未确定。” 村长面色不佳,显然心中是信了几分,可一边是村人,一边是警察,他宁愿相信石光未犯错,抱着那一丝丝侥幸的心理,他僵着脸道:“拜托你们查清,别让人受了冤枉。” 石光究竟有没有问题,单凭祠堂时的表现,只能让人觉得怀疑,穆冥从椅子上站起身,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很久,到了离开的时间:“村长,我们就不再打扰你休息了。” 村长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微微点头,杵着拐杖将他们 送到门口,二胖蹲在门口打盹儿,听到脚步声立马揉了揉眼角站的笔直,可困意上涌止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切。 村长脸一黑,抬起拐杖就往二胖腿上打,“砰”的一声挨得结实,幸好拐杖是木制的,否则这一下去,还不得麻木,二胖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被打到的地方,自知理亏挪到旁边站着。 再骂了几句,二胖都笑着应着,谁都知道村长对人格外严格,他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懒,骂几句是轻松的,打了招呼,顾景柯在离开前意味不明的叫了一声:“村长。” 心中和身体皆一震,村长机智的明白过来,他知道顾景柯这是提醒他保密和保护自己。 二胖走在前头,急的抓耳挠腮,想问出个所以然来,可又怕踩了雷区,打了个哈哈道:“明远还没回来啊。”李明远去了石大爷的灵堂,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顾景柯瞅了他一眼:“该说的我们不会瞒你,不该问的,你也要收起那一丁点好奇心。” ☆、069尾 引狼入室,空手而归 二胖直愣愣的转头,脚步迈的更快,留下一个背影甩给身后的两人,不问就不问,他又不是非得知道,知道多死的快!打着心里的小九九,二胖把脚步踏的极重,似要将郁气发泄。 顾景柯突地走到了二胖旁边,低下声问道:“你这儿哪里有驱蚊草?”他记得有这种草。 二胖得意一笑,同样压低声:“我们这儿这种草挺多的,我家门口的路上就有。” 穆冥看着前面嘀咕的两人,微拧着眉,这人和他们的关系混的这么熟了?她怎么不知道。 之后两人直接去了二胖的家,在盛情的招待下吃了晚饭,二胖也忙了一天,就送到门口回家歇息,回楼房的时候,顾景柯蹲在路边用手扯出一株草,叶状,不高不矮。 一共拔了四棵,他的手沾了些泥渍,将草毫不嫌弃的轻抓在手上,他走在前头,穆冥终是想不通拔草有什么用,拔草和案件没有丝毫联系,难道有别的想法? “你用这个做什么?”她抵不过疑惑,同时也认不出那是什么草种,“可以破案用?” “说破案用也没说错。”顾景柯微微抿唇,买了个关子,笑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穆冥眼神微挑,也不再问,憋死谁还不一定,两人静静的走,也没再去警局,直接回了楼房,顾景柯找了两个盆,填了土,两株种在一起,擦干净盆底的泥,他搬上楼。 穆冥走在他前面,开门,走进自己的卧室,可气场瞬间一变,眸光冷寒,有人进过房间! 而人是从窗户爬进来的,她特意不关窗户锁,就是为了“引狼入室”,而今天竟然真的引出来了,窗户依旧未上锁,可窗帘却变了样,她早上是将窗帘左上右下的搭着。 从窗户往内看,看不出什么,可现在的窗帘却是直直的垂着,很明显被人碰过! 假装累极往床上躺,眼神不动声色的穿过天花板及房间内各大角落,并没有发现针孔摄像头及窃听装置,心下不安稳,人进来究竟是做什么?能从窗户爬进来的人和凶手定有联系。 她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深深的吸了口气,往下扫去,像在看景色,从窗户距墙角大约四、五米的距离,而窗户侧方有个凸出来的平台,连接着墙壁,极容易爬上窗。 顾景柯将一盆驱蚊草摆在自己的床头,搬着另一盆走到穆冥的房间,看到她站在窗户口微微皱了皱眉,他能觉察出不对劲,将盆摆在床头,笑道:“驱蚊草,希 望能有效果。” 这人拔草就是因为这个?穆冥眯眸打量,感觉看不透他,这样简单的事他却能这样细心。 “工作人员休息好才能办案。”顾景柯见她眼神奇怪,补充一句,说的理所当然,让她无法反驳,他找了椅子坐下,依旧是昨夜的姿势,神态微懒,眼神却和她一样往四处打量。 驱蚊草摆在那儿,绿意盎然,只不过不知道能活几天,搬离了原来生活的地方,没有春耕条件就犹如离水的鱼,枯萎和死,是迟早的事,只是个时间问题。 等确定并没有问题,他语调低沉:“有人进来过。”他不是在问,只是很笃定。 穆冥点头,转身往自己的行李及勘察箱看去,用手探了探,悄悄进入的人并没有动她的东西,这是为什么,试探他们的能力? “他应该是来找我们记录案件的文件。”他的眼神看向书桌,那儿摆得东西和案件无关。 穆冥顺着视线看过去,嘴角抿了抿,联系有些能说通了:“只不过他不知道我们不记录,所以这次嫌疑人空手而归。”他和她都没有记录,案件的进展是刻在脑子里。 她走到床脚坐下,此刻得细细谈这个案件,包括祠堂之中的古怪,还有那座山中的秘密。 “从石大爷突然死亡开始,就能看出凶手隐藏在香镇,且是香镇的人,否则不会清楚的知道石大爷水池的方位。”穆冥理了理思绪,“而现在最让人怀疑的人就是守祠堂的石光。” 石光的表现让人觉得怪异,更重要的是她白天特意将脚步放轻跟在他身后,他却能第一时间转身面对他,那种敏捷的速度和感官,不是一个普通的孤寡老人能有的。 当时她就奇怪,可却不能乱动,没有证据,就会被说成肆意捏造事实,那就会彻底断了线索,甚至打草惊蛇,毕竟只有石光一人是不可能杀了这么多人。 而且石光极有可能只是枚引人耳目的棋子,若打草惊蛇,将得不偿失。 顾景柯屈了屈手指,想起石光白天的怪异举动,他道:“白天他那么急着让我们离开祠堂,除了有被我们惹怒的原因,其中肯定是更担心我们发现其他东西。” 白天石光故意赶他们走,那副急样,像掩饰的很好,可又有马脚遗留。 “我有一个主意,不过得等石大爷头七才能实行。”穆冥嘴角勾笑,这次,一定让石光落网!见顾景柯不解,她又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不做亏 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顾景柯这下听懂了,现在凶手在周围盯着他们,做什么应该都会被盯上,而且现在还不能确定凶手究竟是谁、究竟有多少人,他们隐藏在暗处,只能一步步揭穿出他们的爪牙。 石光无非是个突破口,那座祠堂就是查案的关键,穆冥揉了揉眉心,脑袋在高速运转,凶手若被他们逼急了,极有可能对他们下手,所以针对案件的行动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 案情的进展也要瞒下去,让人产生错觉:他们查不出什么,只是空有名头! 但同时也要让香镇的人信任,所以村长是一个决胜点,要让村长无条件的信任,同时还要保密,这样办起案,没了人为阻力及压力,将会轻松不少。 “那座山的问题,得再缓缓。”顾景柯面对着她,语速慢极,两人都知道问题出在那座山上,可又不能去探,若引起凶手的警觉,他们人手不够,让人跑了就白忙活。 现在不能一头热的冲过去,还没掌握情况最好以静制动,手指敲了敲椅脚,顾景柯站起身会房间,穆冥挪了衣服洗漱完毕,这才躺进床,熄了灯。 闭上眼,想的竟是那双沾了泥的手。 ------题外话------ 评论区欢迎各位妞们光顾~免费评价票可投五星必读,记住要五星,么么哒! ☆、070尾 报告肖局,执行任务 不知道是不是驱蚊草真的有用,她确实没听到蚊子的“嘤嘤”声,一夜好眠。 过了几天,到了石大爷出殡的日子,穆冥和顾景柯诚心去上了香、烧了纸钱,目送着棺材抬上山,这才离开,李明远亲自看着棺材掩上土,才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和几人汇合。 六个人在村长家,加上穆冥和顾景柯一共八个人,村长特意将自己的家人支了出去,谁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盯着穆冥看,等着她说话,是她让他们来的。 谁也不知道她葫芦卖什么药,就连村长也是一脸急切,自从上次谈话,他心里就急的不行,一连好几天都没好好吃顿饭,村里人出了内鬼,别提心中那根刺有多深! “你要不要去休息会?”穆冥开口,眼神冷冽,盯着李明远那眼皮下的黑眼圈。 李明远立马瞪大眼,敬了个礼:“报告,不需要!”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精神的敬礼,他想参与任何一件破案的事情,不想独自休息,似为了证明自己不累,特意挺了挺胸膛。 穆冥也不想多说,由着他,正事要紧:“分两个人今天做辆木板车,能承载李明远体重就行,还分一个人将白布剪成鬼装,泼上鸡血,再出两个人去溪边捡一些弹珠大小的鹅卵石。” 她安排完后,几人还是懵懂的神色,二胖咂咂嘴忍不住心中的事:“用这些做啥?” 穆冥视线看向二胖,他自觉的噤声,将剩下的追问咽回肚子,穆冥拧了拧眉,她不是想瞒着,而是这件事若被凶手知道就达不到想要的效果:“若是别人问起,你们就说不知道。” 五个人爽快的点头,本来就不知道,也不怕会说漏嘴,依照穆冥的吩咐,几人分工明确的去做自己的事,连招呼都不打,兴冲冲的干起活,六月的天,太阳也毒。 也许几人是知道干的活是和案子有关,都干的特别卖力,在院子里做木板车的二胖和李明远,背后没多久就湿了大半,额头也沾满了汗水,可手中的事仍旧不停。 穆冥和顾景柯还有村长三人坐在村长家里的大堂中,各自想着头七那天怎么引蛇出洞。 而村长不明白,胃口被吊的痒痒的,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受,已经忍了半天脱口而出的疑惑,他将烟杆子拿过,狠狠的吸了口,压下心底的好奇,就那么陪着两人静坐。 捡鹅卵石的分别是分派下来的杨高和本地人二牛,两人低着头,手拿着小框,背后的衣服也已经没了干处,耳边是溪流流 淌,水的凉意扑面而来,额头流着汗,暑意未消。 二牛鞠起水抹了一把脸,嘴中轻哼:“老杨,你说让我们做这些干啥?” 杨高继续捡着石子,又圆又小的石子不好找,不快点找还不能早回去,他斜睨了一眼二牛,平淡道:“到时候不就知道了?现在快点找,别耽误了正事。” 杨高迷糊中能猜出什么事,可是上头都交代不能乱说,他还是把那些话好好的咽回肚子。 二牛郁闷的将脸埋进溪流中吐了几个泡泡,这下脸上的汗全不见了,只剩下满头的水,黑黢黢的脸添了几分古铜色,他抹干水,低咒了声,挪起筐继续找石子。 两人太过专注,以至于身后来了人都不知道,等发现的时候还是身后的人开口说话。 “你们两个不去破案,在这里偷懒?”肖强气哄哄,脚踩在一块大石头上,挺着腰杆子,那圈微微显露的啤酒肚也在显山露水,他一脸严肃,奇怪的看着捡石头的两人。 杨高和二牛被吓得一跳,心跳都漏了半拍,手上的石子“吧嗒”一声又掉到脚下,匆忙转过身,看到肖强敬了礼:“肖局,我们这是在执行任务!” 肖强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们手上搂着的筐,像不信,捡石头这些小孩才会玩的玩意儿,是在执行任务?这能破案?转念一想,他拍拍肚子问道:“是顾警官他们让你们来的?” 两人同时点头,肖强这下明白了,闪了闪眼神,扬了扬手,像赶苍蝇般道:“快捡吧。” 在两人转身后又出声叫住,心下疑惑,想了想问道:“他们让你们捡石头做什么?” 实在是好奇,他老远就看到这两人在捡石头,走过来就是想弄个明白。 “我们不知道,只是照做。”杨高实话实说,奇怪道:“肖局,你来这儿做啥,有事儿?” 按照以往的条例,这位肖局可是常年坐在办公室不动,绝对不会顶着大太阳在外面走动,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他给吹出来了?还吹到这溪边,两人心中都冒出疑惑。 肖强笑笑,面子有些挂不住,被手下质问,这还是头一次,在顾景柯和穆冥来之前可没有这样的现象:“石大爷出殡的时候我来不及上香,刚才去石大爷坟头上柱香,刚下山。” 石大爷的墓就葬在溪边这座山中,坐落在另一边的山腰上,看到肖强裤脚还沾有的树叶和泥土,杨高也知趣的搂紧手中的筐道:“肖局,我们就继续执行任务了 。” 言下之意就是:你快走吧!很明显的送客,肖强虽然心中不喜,可是样子还得装装,笑呵呵的道:“你们快去忙吧,别理我。”尽量装出是自己不理人,而不是被手下赶。 死要面子活受罪,肖强就好这张面子,轻抖着腰杆,踏着脚步,慢慢的往回走。 二牛哼了哼,轻轻的嘀咕一句,杨高看着他笑:“别叽咕那么多,被他听到有你好受的。” 捡好足够分量的石子,两人搂着筐,回到村长家已经是傍晚时分,日落的光芒正好淌在屋檐上,没有白天的锐利,只有温和柔柔的,温度在下降,没了白天的沉闷。 穆冥撑了撑眼皮,揉了揉头从桌上爬起来,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用手掌敲着脑袋,她什么时候睡着的?睡了多久?还没等她回想清楚,就听到一声清冽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醒了?”顾景柯坐在旁边,阳光投下一片清影,她抬起头看向他,脸上是睡久了的红印记,脸色微微慵懒,她的手撑上桌子,挡住嘴角,闭上眼打了个小哈欠。 ------题外话------ 开始准备了!查案查案查案!凶手是谁!你们说~ ☆、071尾 信这一次,人还未归 他弯起嘴角,笑的解意,看着她脸上的印记,竟没有不合时宜反而有俏皮灵动感。 她将手放下,眯了眯眼看向屋檐上的日光,问他:“我睡了多久?” “不久,两个小时而已。”他连腕表都不看,手指屈了直,直了伸,“看你睡的沉,就没打扰你。”他笑着,特意强调“沉”这个字眼。 他也学着她将手撑在桌子上,往她的方向一蹭,眼睛直盯着她看,穆冥也回视他:“谢谢你帮我记着时间。”他说她睡得沉,她就说他这么清楚时间,很明显,他一直守在旁边。 顾景柯抿唇:“不用谢。”脸皮真厚!穆冥收回手,站起身,身体是坐久了的酸麻。 伸了伸手,踱这步,院子里的角落摆着已经做好的木板车,木板车上面叠着一件白色带血的麻衣,而人却没了踪影,大概是已经回家吃饭了:“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她用手揉着脑袋,看着院子的情况应该是走的挺久的,就连村长也都不在这了,想到这还是村长的家,她有些恼意,不叫醒她就是为了看她现在出糗? “一个小时前。”他看着她照在地上的剪影,眼角的余光扫向门外,“还有两人还没回来。” 话落,村长杵着拐杖从另一个门走进来,房间都是连通的,他刚从厨房后院那边进来。 听到顾景柯说还有人没回来,拉起脸,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拐杖往地上一杵,哼道:“二牛这小子,等会我倒要看看他去哪找石头怎么能找这么久!又不是找金子!” 然后看到穆冥站在门口,人居然醒了,他牵起笑意:“醒了?睡得还好吗?” 他这一问,穆冥弯起嘴角,回答村长眼睛却瞪向顾景柯,牙龈咬的微痛:“抱歉,在你这儿失礼了。”礼节周到,睡了就是睡了,没有什么值得狡辩。 村长笑笑,说没有的事:“我知道你们是为了香镇,桌子能当床,你能不嫌弃的眯会,我心里也高兴,你们能好好休息,也是不容易我老虽老,却知道查案有多累。” 他顿了顿,眼神坚定,喟叹:“你们啊,不比前两拨人,我这把老骨头也就信这一次。” 信这一次表明村长很注重,他也不想香镇再被这个案子缠的暗无天日一样,没有止点和希望,终日生活在恐慌中,十年前那件事好不容易平息,十年后事情竟再被翻起。 穆冥和顾景柯对看一眼,心里都知道这信任来之不易,表面面色不 动,收回视线,两人都在心里掂了掂,村长站在一旁,劝道:“这两小子还没回来,要不你们先来吃饭?” 饭菜都准备好了,村长的家人也干完活从外面回来,穆冥想拒绝,奈何村长脸色有期待,她不是容易感动的人,但也不想拂一个老人的心意,心下思量就,决定在这吃饭。 但必须等人回来,大概十多分钟过去,村长也站在旁边等,腿站的有些发僵,可他硬是不坐,杵着拐杖眼睛冒火的盯着大门口,发誓等人回来定要胖揍一顿! 穆冥心下也奇怪,找些石头两个人应该不要这么久才对,难道出了事?这样想着,有些担忧,若出了事,那他们在村长这里的信任度要大打折扣,甚至会被连夜赶出香镇。 就在穆冥准备出去找人时,杨高和二牛搂着筐晃晃悠悠的进入视线,等靠近了些才发现两人头发滴着水,衣服也是半干状态,鞋子也湿透了,这现象很明显是进了水。 可衣服没有完全湿透,那就证明不是掉进溪里,而两个人都是这状态就证明有猫腻! 穆冥隐隐猜到他们做了什么,冷下声道:“你们去哪了。”她的声音微冷,听不出怒气。 可却很容易让人感受到她的怒气,两人被吓得噤声,抱着筐都不敢放下,怔怔的站在那里,眼珠子乱转,似在打量穆冥的脸色,他们还没回过神,还不知道为何惹怒了人。 穆冥知道他们不会答,朝前迈了一步。喝道:“敢作敢当这个道理你们不懂?” 杨高和二牛脸色红了红,面前是比他们还要小一轮的女娃子,可是她却理直气壮的在质问他们,说不出来的怪异,可心里没有不服的愤懑,他们知道自己站不住理儿。 心思在脑袋中打了个圈,杨高抬起头,面色微尴尬:“我们在溪中洗了澡,所以回来的晚了,这是我们的不对,穆警官、顾警官,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 穆冥轻笑,眼中无笑,眼神睨着他们:“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执行任务?知不知道做刑警的人这么不负责任会被革职?你们别以为这里没人管得了你们。” 她提高语气,眼中有火烧起来:“你们得记住只要在这个国家,就得守这个国家的法!” 这次她真的是动怒了,她最不喜欢玩忽职守的人,有这个职位不干事!吃白饭?更何况她也没让他们做什么,捡个石头就让他们这么为难? 不等两人回答,她强势的道:“若不服管,你们两个可以 回警局坐在办公室里!” 话说到这个份上,杨高和二牛的脸色已经不是尴尬可以形容的,二牛和二胖一样,都是憋不住话的,脑门子那股气上涌:“我们既然答应帮忙就不会食言,别拿我们和那些娘们比!” 二牛很明显瞧不起女人,可想到穆冥就是个女人,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手指也捏的一紧。 穆冥看向他,根本不在意他瞧不起女人,只是问:“那这次你们做没做错?” 气氛一凝,二牛眸子转了转几下,没有立刻答话,村长在穆冥身后急的直瞪眼,一心想着上前去敲这小子几大棍子,犯错居然不敢承认,还理直气壮的回嘴! 气死他了,气的心脏直抽抽!他重重的哼了声,怒火中烧。 二牛将筐放下,筐不大,石子一荡,有几颗石子散出来,各个圆润,杨高反省道:“穆警官,我们是明白人,我们这次做错了,请你责罚。”他拉了拉二牛的手,示意他表个态。 “请穆警官责罚。”二牛仰起头沉声道,也知道明理儿,他性子就像名字,倔,认死理!可一旦有了认知,就会百倍的服从,“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 ------题外话------ 穆大人生气了,鱼儿们快点吐个泡泡给穆大大消消火。 ☆、072尾 翅膀硬了,想飞上天 村长松下一口气,穆冥经过这下,怒气也消了一大半,缓了脸色,一时半会也想不到罚什么,她眯着眼:“犯错责罚肯定免不了,只不过这次先留着,总有机会要回来。” 两个大老爷们呆怔,不罚他们就好比一根绳子吊在脖颈上,勒的喘不过气,比罚还难受,可听到穆冥不容商量的语气,自动的将脚跟一把靠拢,大声道了一个字:“是!” 此时太阳完全隐在了云层内,晚霞在天边挂着,映衬着众人的脸色都有些红意。 山清水秀,霞光满天,美不胜收,穆冥视线看着远方的天际,香镇抛开这些案子,很美。 可那山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要凶手这样死守着这个秘密。 “你们二位先去吃饭吧。”村长轻咳一声,“饭菜都在后面放着,我儿子也在后面。” 两人抵不过村长的一再催促,再者让人等了这么久,心里也不太过意的去。 转身从村长来时的那个门穿过,还没走到厨房就听到村长压低的怒吼,拐杖在地上敲的震天响,村长走到二牛的面前,脸色怒视,抬起拐杖就是往腿上打去。 “你小子,让你好好做事你就偷懒!”他敲完一棍又斥道,“不打你,你是不知道规矩了是吧?翅膀硬了,想飞上天?!你还把不把我这个村长放在眼里!” 他一连打了好几棍,从腿上敲到背上,而二牛都沉默的受着,没有丁点反驳的话。 最后村长打累了,将拐杖用来撑住自己,微微喘着粗气:“回你的家去,再犯就跪祠堂!” 二牛松了口气,扯了一把杨高的衣服,一溜烟的跑出门外,惹得村长怒极反笑。 吃过饭后,穆冥交代村长用东西将木板车和石子还有那衣服挡住,她似想到什么,拧了拧眉,问道:“村长,你这儿有没有拂尘,若没有也可以用长的动物毛发代替。” 她差点就忘了,若没有长发怎么达到想要的效果,果然是思虑不够谨慎。 捏紧手上的拐杖,村长心如明镜,眼眸一转:“你放心,我一定将这东西找好。” 得到村长的应承,她同顾景柯离了村长的家,走在路上,两个打算先去警局一趟,先去警局用电脑查一下需要的资料,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这几天不能出任何差错,凶手这几天似乎也在观望,没有任何动作,也许是知道村长在香镇的地位,不好下手,可这对于她和顾景柯来说, 是好事。 不知不觉进了警局,顾景柯仍旧是保护者姿态走在她身后,他双手垂在两侧,白皙纤长。 视线柔柔和和的盯在前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似是她的清影、似是眼前的警局。 警局的办公室里没有人,夜也完全暗下来,穆冥打开灯,顾景柯已经走到电脑前将电脑打开,台式的电脑还很老旧,顾景柯用鼠标点了几下,屏幕上的灯光闪烁。 鼠标连续点击屏幕,不知道是不是电脑系统过于老旧导致崩盘的原因,怎么都没反应。 顾景柯躬下身,往主机背后的线路看去,将线路都重新按紧一遍,确定没松才直起身继续捣鼓屏幕,最后他揉了揉额头,似乎发现不对劲儿。 他微微愣住,额头飘过黑犀半晌才转身道:“电脑,似乎没联网……” 没有路由器、没有网线线路,难怪显示网络链接出现问题,他居然现在才想起来没联网的问题,果然是太久忽视网络而导致也忽视了线路?想法还没确定,他就抿起嘴角。 穆冥看着他抿着的嘴角,微微有些好笑:“的确没有联网,连路由器都没有怎么有网络。” 这电脑是警局唯一比较高科技的东西,可是居然是没有网络!只是个摆设,这事实让两人有些哭笑不得。 顾景柯点了关机,电脑的屏幕又暗下来,主机运行的声音也慢慢消失,办公室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他坐在椅子上,她站在他的不远处,就这样对视着。 “是谁在办公室里?!”突地一声惊喝,直接让穆冥的秀眉微微蹙起,要知道声音就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准确来说,是在门口处,她没有被吓到,只不过不喜这种被质问感。 肖强听到办公室有人说话的声音,这才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放轻脚步慢慢的靠近,就连呼吸声都低不可闻,等靠近门口这才低喝一声,他可知道这段时间几乎没人会来警局。 等看到里面的人是谁,他才挂起笑脸:“原来是你们啊,我还以为是贼进局子里来了。” 他笑的如弥勒佛一样,可是怎么看,那笑脸都像是强沾上去的,假的很!正如一句老话: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而他的笑脸,就是前者。 很明显是隐藏着怒气和尴尬,还故意假笑,总以为自己笑的真诚。 “原来贼会来警局里偷东西,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倒也稀奇的很呢!”穆冥嗤道。 试问,只要是贼,谁会自投罗网的往局子里撞,走投无路也不会这么傻不拉几吧?很明显这肖强在趁这个机会暗讽,他这是在不喜她和顾景柯占他的风头? 肖强从门口走进来,看到顾景柯正坐在电脑的前面,才声看向穆冥道:“穆法医,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这局里可比不上你们市局,守卫森严,贼都不敢去。” “更何况还是晚上警局都没人了,若是凶手突然偷偷闯进来烧了档案,那我也没法。”肖强说的一本正经,可话里的刺直往穆冥扫去,很明显在暗讽都不给他留人使唤。 “肖局,这局子里有多少档案,你是知道的。”她反问,将肖强脸色憋的一阵清一阵白。 警局里有用的资料和档案、财物用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这个认知有点让他自打嘴巴。 他讪讪干笑,知道在她嘴下占不到好处,自动换话题:“你们这时候来警局是有什么事?” 肖强倒是真心觉得奇怪,警局可没有供他们查案的资料,唯一有的资料在他们来的第二天就看过,现在来是有什么重大发现还是有其他原因。 他猜不出,也不想再猜,索性直截了当了的问,更来得快。 “肖局,警局的电脑是用来摆设?”顾景柯不绕弯子,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鼓点般的声音让肖强的心勒的一紧,他的问话更让他觉得耳根子有些烧、红的发烫。 ------题外话------ 这章的章节名,让鱼有莫名的喜感,想飞上天~ ☆、073尾 待得腻了,有备而来 面红耳赤的解释道:“这电脑还是十年前就在这儿了,从十年前就没再联网,平时就用来打打字,录入一些资料。”说完,他又道:“你们是要用电脑?” 明知故问,穆冥斜睨这他,不打算解释,顾景柯倒是懒懒的点头算是回答。 他站起身,身下的影子立即被灯光拉长,觥筹交错间似能看到他嘴角那抹清冷的笑。 他语气不冷不淡的道:“肖局,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肖强愣了愣,本来他就没事,有事的一直是他们,怎么听顾景柯说的话,倒是像他强拉硬拽的留了他们?可心里明白,话却不能这么说,不然他这个局长就否想再继续当了。 拉起笑脸,他让了让位置:“没事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顾景柯就从他让出的位置走了出去,气的肖强使劲咬了咬牙,等人不见了才粹了一口,同时又暗恨自己身份地位不够,不然怎么需要如此低三下气、委曲求全! 若他这个局长是县里的局长,他大可以当个大老爷等人伺候,可是,白日梦不是这样容易成为现实,这些还是想想就好。 两人走在路上,月亮露了头角,月亮是半圆,此时正向六月底迈进,月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凭空添了几分清冷神秘,月光微冷,没有太阳炽热,却有独一无二的神秘面纱。 脚踩着步子,穆冥走在前面,仰起头看了眼弯月,低下头嘀咕道:“今夜的夜色不错。” 顾景柯眸子一怔,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回过神他也学她抬头看了眼:“是不错。” 没有乌云遮月,只有星子散落,大城市里的夜色没有乡下这么干净、寂静。 接着,她又问:“顾景柯,你是怎么想来市局的。” 他想了想:“京都呆腻了,就来了。”这话,很明显是半真半假,穆冥也不计较。 顾景柯弯着嘴角,闭眸轻吸了吸空气,等睁眸时,已经靠近楼房,有黑影“倏”地闪过,瞬间就消失在树林间,顾景柯眸子一冷,气场急爆瞬间追上去。 穆冥自然也发现,冰了眸子,立马在他身后跟上,他的步子比较大比较急,她的步子灵敏,两人钻进树林,两人眸光骤冷。 树林这个环境他们不熟悉,可那黑影消失的这么快,很明显是很熟悉这周边环境,若是在这儿遭受伏击,他们极有可能会受伤,两人警觉性提脯耳边是树叶被吹起的唰唰声。 心“怦怦”的跳着,树叶的声响,将听力的灵敏度大打折扣,两人不由自主的将手往腰间探去,那是他们放手的位置。 两人额头渗出细腻的汗,步步往前探去,左手拨开身前的荆棘,视线觑寻四周,黑影却始终不再出现,若是一个人看到黑影还可能是眼花,可若是两个人看到就绝对不可能是眼花。 更何况,两人都不是平常之人! “啪”的一声,像是脚踩断了树枝的声音,两人瞬间往发出声的地方投去一眼……两个人没有立刻走过去去查探,反而盯了一会,毕竟,这暗夜谁也不知道响声适意引他们去,还是另有阴谋,树林的风声停住了,很静,静的透彻。 穆冥微微压低身体,手腕碰着顾景柯手臂,却没有暧昧气氛,突地一声虫鸣,两人心中暗冷,虫鸣也是从断枝处发出来的,顾景柯抬起脚步,荆棘划过身体发出轻微的飒飒响。 穆冥跟在他身后,执而行,的冷硬,暗闪寒光,等靠近声响处,并没有人,也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阴谋陷阱,只有一颗松树,松树的枝干趴着一个甲虫,不时的发出一声轻鸣。 树下并没有明显的小路,加上夜色暗沉根本看不出哪个方向被人走过,树影婆娑。 顾景柯在树根旁蹲下身,那里有一根断裂的树枝,他捡起拿在手上,打量了一会儿,树枝从中间断开,不齐整的断裂口,像是被人踩过的,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背影清冷。 “人跑了。”他扔掉树枝,站起身背对着穆冥,“从他的行动看,他对这片树林熟悉的紧。” 她眼眸微动,将手别回腰间后吐出四个字:“有备而来。” 敌人熟悉他们陌生,若再追下去,吃亏的就会是他们,两人决定先回去,等白天再查探。 查案也需要审时度力,若逞强只会白白浪费精力,像现在,追查下去只会费时,既然那人能这么快速的逃脱,就证明那人来之前就已经计划好逃脱地形,将这片山林摸了个底朝天。 或者可以说,这次那人是引诱他们跳入陷阱,然后一网打尽,心思百转千回,穆冥看向远处,树叶将月光挡住,黑幕笼罩,饶是她再好的视力也瞧不清什么。 两人朝来时的路走了回去,荆棘茅草很深,走出山间的时候穆冥的头发和衣襟已经被勾的凌乱,发丝中间还沾有细碎的叶子,而顾景柯也好不到哪去,发丝微乱,嘴角轻敛。 回到楼房,穆冥站 在门口将门打开了一半,顾景柯叫住她,他站在她身后:“等等。” 穆冥转身背对着门,手还搭在门把上没松开,视线还没在他身上聚焦就看到一只手伸过来,带着独有的气息,在她发丝上停留会就伸了回去:“有东西,现在没事了。” 他的手上是一片枯黄的树叶,此刻被他拿在手上显得有些生机,她低下眸,鼻间似还能闻到纳清冽的味道,转身回了房间,当着他的面将门一把给关上,挡住他望过来的视线。 穆冥背靠着门板,心脏“怦怦”地跳的出奇的快,她闭紧眼睛,手捏的紧,方才在那一瞬间,她该死的居然紧张了!不合常理,她拧着眉,捏着手,久久未松开。 回想起他的动作,穆冥有些走神,抿了抿唇,她晃了晃脑袋:“想这么多,真不像你。” 洗完澡,穆冥拿着手机躺在,本来要用电脑查十年前案件的线索,哪知连网都断了。 次日一大早,吩咐李明远几人去查树林,她同顾景柯也在山中查探,可并未发现什么有用的价值信息,那人似乎就像从未出现过,连走过的行迹都不复存在。 ------题外话------ ☆、074尾 没有发现,守不住话 “顾警官,这边并未有什么发现。”李明远走过来,在那棵树下停住,眼睛看向眼前两人,眉头紧锁,心中顿感焦急,虽不知道查山有什么用,可现在没有任何发现,倍感受挫。 二胖和其余三人也走过来,异口同声道:“我们也没有发现。” 顾景柯没有说什么,想了想才道:“收队。”他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若有发现就对不起那人的有备而来,几人整齐的收队,来时已经用农用的刀砍出一条路,踏着那条路往回走。 那五人心下奇怪,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二牛昨晚憋了一股气,现在走在顾景柯的身后,努了努嘴,再结合之前一无所获,心思纠结的比麻花还绕,简直就是扭成一团。 “顾警官,这林子里有什么东西需要我们一大早就来查的。”二牛做了思想斗争,忍不住好奇,终是慢吞吞的开口,其他四人也都竖起耳朵认真的听。 其实这几人早就想问出个所以然,可却又不敢问,这下二牛开了头,心就像悬在了崖爆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紧张又期待,几人拉长耳朵,等待着顾景柯给出一个解释。 顾景柯既然找他们一起办案,就不打算瞒着,声音淡淡的从前面传入几人的耳中:“昨夜有人出现在房子旁,被我和穆法医发现后跑进了这个林子。” 二牛心下讶异,没经过大脑思考就忙问道:“那有没有看到那人的样子?抓到他没有?” 顾景柯眼风扫他一眼,意思很明显,若看到了、抓到了还会在这儿找?二牛反应再慢也明白这一茬,憨憨一笑,老实的闭嘴不言,和昨晚的模样天差地别。 “那人会是谁?”李明远咽下一口吐沫,不确定的开口道:“会不会是和凶手一伙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穆冥脚步不停,眼睛盯着眼前的路,李明远总算开窍,不是块朽木,他的思维算是跟得上,而不是反应慢半拍的迷糊调子。 杨高拿着农用刀走在最后,听着他们谈话提了一口气,案子,总算有进展了。 出了山口,肖强正带着笑脸迎上来,他掂了掂语气,问道:“两位有什么发现吗?” 穆冥瞅着他,勾起抹淡笑:“肖局怎么会来这?”她不答反问,紧盯着肖强的嘴脸。 肖强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加之又被忽视问题,心中愤恨,可又不能发泄,只好愈发将脸上的笑脸拉长掩盖怒气:“这不是一大早他们五个都来这了,我估摸着有事,所以赶来 看看。” 穆冥听他这样说,愈发的想让他挂不住那笑脸:“那肖局觉得现在是有事还是没事?” 肖强手指捏紧,心里没个准确的底,他知道肯定有事,不然他们就不会进山中,可现在他能说有事吗?若说有事,穆冥会不会又问他什么事?那岂不是又在自贬身份! 他朝山中探了探头,一副苦恼的扭了扭脖子道:“我就不乱猜了,穆法医还是明说。” 穆冥心底暗嗤,果然不管在什么地方,能当上警局的局长都不会是没有脑子的人,肖强这人表面看起来简单无害,可从这回答来看,很明显就是只千年老狐狸。 不强出头说自己知道,又不直接说自己不知道而显示他什么都不懂,反而将问题重新抛给她,顺当还拍了马屁,可谓是回答的滴水不漏,深得人心的局长果然不是白当的。 可这些难不倒她!“肖局,若有发现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回,你此时或许就见不到我们。” 肖强脸皮子僵硬无比,那笑脸就像要绷不住了,穆冥这是在笑他来了却不进山中,反而在外面等,这哑谜不难懂,除开二牛和二胖一根筋的人,就连李明远和杨高都能听明白。 而穆冥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若身在其位不谋其职,当来何用? “会有发现的。”肖强带过话题,不想再纠结下去,若再继续纠结自己会输的彻底。 穆冥嗤了一声,懒得再继续和他费口舌,肖强也明白她的意思,自觉的没再往口上撞。 顾景柯同穆冥回了楼房,在石大爷头七未到来之前,他们需要绝对等待,其他几人和肖强回了警局,李明远拉开椅子,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翻开本子,动手在里面划了几笔。 一页纸被画的乱七八糟,可画不出个所以然来,烦躁的将笔一盖,扔到一旁。 二胖回了趟家,回到警局时手上已经拿着蒸好的热馒头,他将馒头分别递给办公室另外几人,早上一大早就被穆冥和顾景柯叫去树林,根本没来得及吃早饭。 现在才有时间好好坐下来休息,二胖啃了口馒头,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去,李明远几人将馒头吃完,皆坐在椅子上吁了口气,二牛嚼了嚼,咽下最后一口馒头。 他的手搭在桌子上,疑惑的问道:“你们说,顾警官和穆警官究竟想做什么?” 李明远抬手揉着脸,腿伸的笔直,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他们不说有一定道理,比如 ……”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视线扫过二牛和二胖,笑道:“比如你们两个嘴守不住话!” 二牛和二胖气的哼含咬牙切齿道:“谁说我们守不住话的!” 两人走到李明远的面前,手握成拳敲了敲桌子,二胖不怀好意的笑笑,二牛直接走到他身后,伸出手一把搂住李明远的脖子,李明远难受的用手抓住二牛的手臂。 二牛勒的更紧了些,二胖上前坐在桌子上,嘿嘿笑道:“好小子,看你还敢不敢打趣。” 李明远脚往桌上一态差点踢到二胖的命根子,二胖吓得一阵虚汗,忙从桌上跳下来,二牛在旁看的直笑,手也放松了些,李明远趁这个机会一把扳开他的手,脱离了魔掌。 “两个打一个还偷袭!说好的爷们志气哪去了!”他在旁啐了一口,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几人都是开玩笑开习惯了,这点小事还不可能动怒。 几人背对着门,没有看见肖强走了过来,肖强在门口敲了几下:“谈什么呢,这么高兴?” ------题外话------ ☆、075尾 是在乡下,几个意思 五个人被突然出声吓得一惊,头皮麻了一阵,自始至终都极少说话的石田忍不住抱怨。 “肖局,你现在走路是越来越没声了。”另外四人同时点头,面带干笑,皆不自然的咳了咳,谁也不敢明说,只能拐弯抹角的啧啧做声,可心中的小九九打的砰响。 肖强大步走过来,步子迈的平稳,一瞬间就到了几人的跟前,他脸上带着笑,在几人跟前站定,视线在他们脸上仔细的淌过,几人只觉得脸皮子快要被洞穿,纷纷僵着脸。 他收回视线,将眼睛牢牢的定在李明远的脸上,不在意的问道:“小李,这几天你们在忙什么呢,跟着两位警官做事感觉怎么样,案子有没有进展?” 他说着说着就拉开了椅子,很明显是打算长谈下去,若不给个准确的答案,怕是不会走。 他从李明远先问也不是没有道理,以石大爷和李明远那层关系,他知道的事情应该更多。 可穆冥和顾景柯早有交代,对于办案之事不能乱说,李明远自然不会多嘴,只装作全然不知,哼唧:“肖局,他们一个字儿都不和我们说,把我们当狼防着似得。” 肖强脸色暗沉,拉开的椅子硬是没坐下去,手搭在椅子上紧握明显不信李明远的说辞。 李明远视线在他脸上溜过一圈,赶紧解释道:“肖局若不信我说的,可以问他们四个。” 趁着肖强朝那四人看过去的空档,李明远拼命的在他看不见的视线里使眼色,那四人不动声色的做了些小动作表示明白,这才让他放了心站在一旁,耳朵竖起等待询问。 杨高不等肖强问话,自觉出声:“小李说的没错,下调的两位警官什么事都不和我们商量,我们就像个外人。”为了达到逼真的效果,杨高的语气特意加上了几分怒气。 语气中就像有气没处撒,压抑了好久,杨高演的逼真,肖强也听得认真,不由得皱了皱眉,暗带疑惑的朝几人憋去一眼,几人同时点头,这下子他不信也得信了。 一个人说的可能是假话,若几个人说的,那假话也能成真话,那种肯定性也会增加几分。 他暗中使劲捏紧手,脸上重新挂起笑,显得分外体恤下属:“你们继续忙,我就先走了。” 话落,他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脚步迈的大又急,就像办公室容不下他般。 在肖强离开后,李明远立马朝杨高竖起拇指,挤眉弄眼了会夸赞道:“演的不耐啊 !” 另外几人确定门外已经没人了,这才抬起手往杨高身上轻轻一捶,夸赞的话必不可少。 等闹完了,杨高揉着被捶地地方,说了一句几人都不想承认的话,他嘴角带笑:“其实我们也没撒谎,我们的确什么都不知道。”知道的无非就是自己天马行空想象出来的。 准确性还得过几天后才能确定,几人听到他说这句话,心中就像被泼了盆冷水,拔凉拔凉的回不过神,虽然对肖强隐瞒了一些东西,可终归他们也并不知道实情。 肖强回了办公室,一屁股就坐在靠椅上,手揽向桌子,细看还能看到他紧握成拳导致青筋暴涨,而额头上的皱纹挂的越来越多,黑线点点,描绘不出究竟是什么感觉。 就像便秘般,眼睛瞪大,手握成拳一把捶向桌子,桌子上的东西因为受力,“哐”地弹起洒向地面,而他自己也“唆”地收回手,使劲揉了揉,吐出一句:“妈的,痛死老子了!” 手指骨在泛红,正好砸到桌角,就像针刺般,他骂骂咧咧,一股子火恼的劲儿。 半晌后,他似乎想通了,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本子和笔放回桌上,没有再怒气翻滚。 同一时间,穆冥坐在卧室里的椅子上接到一通电话,她看向屏幕的来电显示,赫赫然显示的是程曼,手机在手中微微震动,她没有按接听键,等过了几秒才缓缓抬起手划过屏幕。 也在接听时轻巧的将手机挪开耳朵一段距离,还未等穆冥说一个字,对方暴躁的音调从手机直逼耳根,通过电波,程曼怒吼:“你丫的,去了将近小半个月,都不知道打个电话!” 程曼在这边坐在椅子内,摇晃了一圈,腿伸的笔直,右手握着手机,左手靠近手机捏了捏,显示自己心里的怒气盎然,还怕穆冥感受不到她的气愤,特意咬了咬牙。 听着传来的嘎吱声,知晓她不会再怒吼,穆冥将远离的手机拉近了一段距离,眼眸微动,组织好语言,亲切舒缓的道:“亲,我们这是在乡下,信号可不好!” 这话不假,手机信号往往在山顶上就为一格,在房间内还好,这个情况她也不想敲电话。 不过她本来也打算给程曼敲过去找她要一些资料,没想到程曼先一步打了给她,这算不算一种多年来的默契,穆冥恶寒一阵,耳中传来程曼絮絮叨叨的抱怨。 她想忽视,奈何程曼声音太大,根本就忽视不了,里面还夹杂着祁少晨的打趣声。 “打我手机有什么事?”穆冥揉了揉眉心,打断她的唠嗑,她可不信程曼这般好心专门敲电话问候她过得好不好,两人一起待了这么久,没有谁比她们更了解彼此。 穆冥话一出口,程曼那边就静了一会,她手指点着桌面,一本正经的模样,可语气里却含了无尽暧昧:“敢问穆法医和顾景柯有没有发生点什么不一样的事儿?” 她所说的事儿,有待考究,可还未等程曼等来答案,只听到一阵“嘟嘟”的忙音,她眼皮子一抽,大脑凌乱,穆冥竟然一句话都不说,直接给挂断了! 真是快速、不给人反应的机会!祁少晨在一旁一手拿着档案,一手端着杯子喝水,一脸不以为然,很明显早知道是这个结果,看着程曼面色不对,他连忙低下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已经晚了,程曼蹬鼻子上脸,小脸一横:“祁少晨你几个意思!低头就是没听到?” ☆、076尾 案子进展,得道成仙 祁少晨被指名道姓,无法,只好将水杯放在桌子上,同时将档案也合上,撑开眼皮往程曼的脸上一扫,看着那张脸除了怒气还有拧巴的样子,竟然不怕死的大笑。 “不,我是听到了才低头的。”他坦然承认,嘴酱起,“你问人家的事和案子似乎无关。” 祁少晨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因为无关,才被挂了电话,瞧,这多正常。 程曼怒气“腾”的被点燃了大半,脚一踢就将椅子朝祁少晨踢去,祁少晨伸出手先稳住椅子,才惬意十足的道:“程队,毁坏公物是要赔钱的。” “又不是赔你的钱,你急什么!”程曼眼睛一瞪,似乎很不满他稳住椅子而不是挨踢。 祁少晨摊了摊手,特实在的道:“可你要踢的人是我。” 程曼危险的眯起眼,耍嘴皮子她占不了上风,索性重新坐下身懒得再理,而陈君和于寒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可看戏演完了,遗憾的撇嘴。 在穆冥和顾景柯离开后,几乎每天都能上演程曼和祁少晨斗智斗勇的戏份,而且还能不买票就能看到,可饱眼福解闷,陈君心里盘算着穆冥她们什么时候回来,一边盯着桌案。 眼风却往祁少晨那边送,可,没人理他,连于寒都只是拿着穆冥以前的尸检报告学习,这些报告一般人可看不到,她现在有机会得好好学习,弥补自己的不足,了解思路。 程曼可没忘了正经事,重新拿起手机打了过去,等响了三下后,那边才被接起。 慢悠悠的拿起手机接过,穆冥早就料到程曼还会再打来,轻笑:“怎么,现在有事了?” 程曼听着她的语气这种自在,嘴一抽,这女人就将她吃的死死的,手指在手机的背面点了点,压抑住自己的怨气,问了正事:“案子进展如何?” 案子才最为重要,先前的调侃对于案件来说都已经举足轻重,祁少晨见她问起正事,身体也往手机捱过来,耳朵贴上程曼的手机背面,竖的直直,干净利落。 两人都看重这个案件,虽然人未去香镇,但心儿已经来来回回飞了好几次,谁能想象刑警人员没有案件可破的心焦之感,早知道如此,就应该将那两人换回来,他们去! 可是,这个想法也只能想想,现在无聊的发慌,只能打电话打探询问那边的情况。 “过几天会给你准确的消息,现在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穆冥看向窗外,窗帘 被风吹得扬起,清风拂过她的脸,卷起她耳边淌下的发丝,窗外是那片青葱树林。 石大爷头七还未到,现在什么都还不能做。 程曼在那边转了下椅子,祁少晨立马偏过头免得被撞:“香镇现在真的丁点香粉不产?” 穆冥轻应了一声,视线仍然盯着窗外,她启唇:“至少在我所见没看到任何花树。” 听完回答,程曼又开始好了伤疤忘了痛,打趣道:“与世隔绝的滋味如何?” “你可以来试试。”穆冥回敬一句,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身,往窗户旁走去,不等程曼说话,她又道:“帮我查份资料,十年前香镇的案件档案。” 她手指在窗户栏上碰了碰,丝丝凉意袭上心头,舒缓了暑意,明亮了心间,房间里本来就有些烦闷,在窗户口吹吹风,令人别有一番滋味。 程曼愣了下,听到穆冥让她帮忙查资料,她有些回不过神,可手机那边没再有说话声,她知道她耳朵没听错,大脑快速运转,心情仿佛上了一层楼。 穆冥可是难得让她帮忙,她可得好好摆个架子,否则对不起这个机会,打定主意,她开启眉飞色舞的得意模式,直把祁少晨一众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先前的气压还是低沉恨不得揍人,现在倒好,简直恨不得让人知晓她的得意劲儿。 “你可别告诉我,你那不可以查。”程曼心中料到那边可能断网,故意说出噎一下穆冥。 可穆冥根本就知道她心里打的小算盘,不但不接招,反而直接气死人不偿命,淡定道:“我们这儿可是世外桃源,怎会有俗世之物?” “你这是要得道成仙?和顾景柯做一对神仙眷侣?”程曼脸上划出大大的笑意,有股子猫腻味儿,其他三人都在偷笑,想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可奈何程曼声音实在够清亮。 陈君实在憋不住,“嗤”的笑了出来,可在下一秒假意咳了一声,和于寒对看一眼,总觉得程队太霸气,敢去挑战冥姐的权威。 “程曼,我似乎听到骨头破碎的声音,皮开肉绽,你是想试试?”穆冥眼神悠远,整个身影给人一种缥缈不定之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口中自然而然的吐出危险的话语。 脸一黑,程曼落了下风,从嗓子眼冒出一股子怨气:“行了行了,懒得和你扯,先挂了,等有消息再给你电话。” 刚准备挂断电话,她又不放心的再次交代:“记得保持手机随时 畅通。” “记住不管查到什么都给我发来。”穆冥沉下声。 听着挂断电话的忙音,穆冥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犀将手机轻而易举的抛到,深深的吸了口大自然的空气,干净、清爽,没有一丝污染,清冽至极,似能闻到树木的清香。 顾景柯站在门口,门虚掩着并没有合上,他抬起手敲了敲,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屈起,推开门进屋,带着股清隽的气息,一气呵成:“是程队打来的电话?” 穆冥抬眸看向步步逼近的他,点点头:“问关于案子的进展,怕是待在市局无聊。” 她和他之间似乎不用太多问题就能懂彼此的意思,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就能表达清楚,这默契就像与生俱来,不是刻意为之。 “那天晚上……你打算怎么做。”他站在那儿也不坐下,眼神寡淡的四处看了看,室内凭空添了几分清凉,他就有这种魅力,什么都不做却有自己的气场和定力。 穆冥靠着窗栏,眼神轻勾,这男人竟还会问她,扯了扯嘴角:“你不是早就猜到了?” ------题外话------ 鼠标被鱼弄坏了,求介绍哪种好,必须物美价廉!贵的鱼买不起,得吃土~的样子,竟然不怕死的大笑。 ☆、077尾 若是大鱼,正好炖汤 不温不火的语气,她相信凭借他的运筹帷幄,一定不用她说,他也知道她想做什么。 摊开来讲,两人都是聪明人,不点破那层纸,含在心里也能明白个透底。 顾景柯被戳穿,也不尴尬,只是脸上的笑意更甚:“我猜的毕竟不是你亲口说的。” 他猜的和她说的有什么不一样?估摸着他猜得八九不离十!看着眼前这个没话找话的男人,穆冥敛下眉眼,清冷着一张脸,有一种不想再谈下去的趋势。 顾景柯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弯了嘴角:“你说的更能让我信服,猜的有不靠谱的因素。” 这话的潜在意思就是“我信你更信过自己”,他不惜贬低自己的猜测,也要给出一个信任,这话并不难懂,连哑谜都算不上,可穆冥不想懂,她微微蹙眉。 他的信任让她觉得有千钧之重,压的喘不过气来,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可却又挥霍不去。 “那我现在告诉你,你猜的不用说,我也知道是对的。”她看向他的眼睛,不闪躲只有认真的注视,“顾景柯,这下你可信了?” 他不明白她对他怎么一瞬间冷了语气,薄唇抿紧,似在思考她话中的含义,她的眼睛还是一往如前的清亮灼人,像能吸引人进漩涡的钥匙,他看的有些出神,有些云游天外。 以前他从来不会被一个女人所吸引,现在这女人没有一处不吸引他,他似乎是魔怔了。 先是觉得名声在外,一考究竟,探这女人究竟有没有真材实料,可她本身具有的气质与气场,有种无形的魅力,她工作起来的模样、她放松时的舒缓,举手投足都有的气息。 穆冥见他出神,眼睛眯了眯,简单干脆的收回,侧过身,右手搭上窗栏,视线朝外看。 “我信,你不问我猜的是什么就这么肯定我的猜测。”他眨眨眼睛,回过神,半分慵懒半分魅惑,“我自然不能辜负你的信任。” 她不动,眼神轻睨着窗外,彻底忽视顾景柯这个大活人,气氛有些微妙,就连空气都小心翼翼的在房间里流淌,窗外的蓝天白云,山中的鸟叫虫鸣,似乎都很安静。 半晌她才悠悠开口,语气微沉:“顾景柯,你说他只是混淆视听小人物,还是条大鱼?” 没有点名道姓“他”是谁,但顾景柯懂指的是石光,石光究竟只是个小人物还是条大鱼,他现在还不清楚,但能确定的是他一定不会是幕后主使。 作为幕后主使的话,他破绽太多,若适意为之,又得另当别论,人毕竟是狡诈的。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功能。”他顿住话语,接着又道:“若是条大鱼,正好炖汤喝。” 两人各自计算,没过多久顾景柯回了自己的房间,不是做什么要紧的事,只是躺在清闲的睡觉,自然要装作是一事无成的样子,就好好的装个够。 现在那座山的秘密不能探,头七又还未到,时机未成熟,闲暇的时间放在这儿也是浪费,补觉还能养好精神,也能让暗处的人放松警惕,算得上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穆冥在他走后,压了压腿捏了捏胳膊,在一个地方站久了全身上下有些酸麻,往床边走了几步,瞬间躺倒,抬手看了看腕表,还有三小时才有五点。 眼眸闭上,两人在不同的房间做了同一件事,那就是:睡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呼吸变得均匀,她睡得浅,眉眼不安的拧紧,毫无安全感可言。 穆冥是被手机的震动给闹醒的,手指朝床头柜探去,睁开惺忪的睡眼,显示是程曼。 本来就不多的睡意瞬间去了大半,精神一紧,眼睛睁大,哗啦一下屏幕接过电话:“怎么,查到什么消息了?” 她估摸着肯定是有消息了,否则程曼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打电话过来,她交代的事程曼一定不会马虎,特别是案件上的事,作为一名优秀的刑警,程曼还驶格! 否则怎能稳坐警局女神的称号? 程曼反而静不下心,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吼:“你丫的怎么不告诉我十年前死过一警察!” 穆冥没料到她会这么吼,耳朵离手机又近,这下子瞌睡虫瞬间跑的没影,她撑了撑眼皮,将手机往旁边挪开一点,将眼睛又闭上眯了会,程曼还在继续。 “为什么不说!?”程曼絮絮叨叨,怒气翻腾,语调也在拔脯刚刚祁少晨就被她训斥过一顿,祁少晨也被说瞒着她,其实众人都没打算瞒着,只不过久而久之给忘了说而已。 程曼一惊一乍完全是担心穆冥也掉进“坑里”,她没想到十年前的案子居然是因为死了一警察才转成疑案的,凶手连警察都明目张胆的杀害,那穆冥和顾景柯会不会有危险。 这说不定,所以她憋着一股气看完档案,看完后就逼问祁少晨是不是早就知道,祁少晨竟然只是愣愣的看着她,还反问了一句:“你才知道?” 真是气炸她了!手一抖就将桌上的本 子往他身上扔去!直把他扔的莫名其妙。 她虽然相信穆冥和顾景柯的能力,可是抵不住心中的担忧,若是出事,她怎么和穆家老爷子交代!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穆冥懒洋洋的开口,“而且,这有什么关系?你觉得我会保护不好自己?让你来这,就能够解决事情了?” 听着手机内的呼吸声,穆冥微微叹了一句:“档案在那儿,你自己不看又不问也怪不了我们不说。”她真没想过瞒她什么。 程曼被噎住,她的确没问没看,现在冷静下来,穆冥说的话挺有道理,似乎的确不管用也怪不了谁,她佯装轻哼了一句:“得,我说不过你!” 档案她是没看过也没问过,因为穆冥和顾景柯出差就等于案子不归她管,她相信他们的能力,现在完全是担心过头了。 袭警都是大罪,更何况杀了一个警察,那凶手的心究竟是有多变态。 她顿了顿,又强硬道:“从现在开始,你手机必须每天二十十四小时处于开机状态。” 穆冥轻应了一声,其实想说的是,警察的手机每天都是开机状态,还不用特意交代,可若她顶一句,程曼肯定会没玩没了了。 “快说吧,有什么发现。”穆冥开口,打断程曼还想继续唠嗑下去的劲头。 ------题外话------ ☆、078尾 反悔不成,有人来过 程曼皱眉摇了,之后反应过来穆冥是在手机内和她说话,这才道:“没有发现,十年前的案件的资料就是你带过去的那些,就是一团谜,还白白失去一位同志。” 穆冥在心中掂了掂,既然没有发现那只能靠自己查了。 程曼再次交代注意安全这才挂断电话,虽然心里郁闷,但还是能够理解,她去香镇也于事无补,其实都差不多,现在还不如待在市局等着他们破案归来的消息。 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多,日头西斜,透过窗帘光影斑斓。 从起来,穆冥去了浴室,出来后又是一身神清气爽,和顾景柯在门口碰面,决定往警局行去。 饭点至,不能亏了自己。 在警局吃过晚饭后,见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准备回去继续等时间过去,可还没出办公室门口,就被肖强堵住。 肖强站在门口,挺着腰杆,有些欲言又止,神色纠结,最后看的穆冥有些不耐,这人不说话却堵在这,麻烦! 就这样僵持,肖强被盯得冷汗直冒,终于抵不过心中的颤意,先服了输:“穆法医和顾警官有没有空?能否来一趟办公室。” 他本来还想和穆冥一较高下,可现在他背冒冷汗,话一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答,转身就往办公室赚他相信他们会跟着去的,不跟着他也没辙。 顾景柯和穆冥两人进了办公室,肖强毕竟是这里的局长,面子和礼节还是要做到位。 刚一站定,顾景柯就道:“肖局,你有话就直说。” 肖强坐在椅子上,一听这话忙说道:“我就是想问问关于案件的进展,你们也知道,我是做了保证的……” 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低不可闻,可是做了保证几个字眼声音又拔高了些,足以让顾景柯和穆冥听到、听明白! 原来说来说去还是怕自己的地位不保,穆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最后扯了下嘴角别开眼。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好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这意思和这些是一个道理。 内心可没有说出来的话那么大度! “肖局,这句话你似乎不止说过一遍。”顾景柯嘴角微挑,状似疑惑:“案件进展现在为零,难道肖局还想反悔不成?” 肖强脸色一变,就像抹了锅底的黑灰一样,他早知道这两人不好惹,不比之前那两批吃白饭的,可这两人未免看的太透彻,心头微乱,他这是不 是在引狼入室? 他脑子转的也快,僵笑一声:“顾警官这是说哪里的话,根本没有的事!” 肖强急忙解释,生怕被冠上赶人的帽子,虽然这两人长得不像小肚鸡肠的模样,可保不准会不会转身就翻脸,他输不起,肖强干笑着,嘴巴微动,想在解释几句,可最终只是闭嘴。 可是半晌也没等来回答,他只好抬眼偷偷打量了两人的神色,见并无二样,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道:“案子没进展的话,就不留两位警官了。” 他现在只想快点送客,都无心再客套,他怕他们待久了晚上会睡不安稳!虽不信案子没进展,可是人家不说,他也不能撬开他们嘴强迫他们说,就算是可以撬,他也没有那个胆啊! 身份摆在那,他这个小地方的局长算啥?人家的一句话抵得过上百句,一个不高兴他就可能丢了这个来之不易的饭碗,这样想着,肖强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眼神适时露出讨好。 顾景柯明白他心中的小九九,也不想让人难堪,他道:“肖局,我们先回去,就不打扰你休息。”这语气要多客气有多客气,他脸上的笑容简直无懈可击、完美无比。 肖强点头,目送两人出了办公室,两人一离开,他就瘫软的坐在椅子上,没精打采。 他这局长当的窝囊,平时没人来可以作威作福,一旦有人来就好比老鼠见了猫,只希望这两人早点离开,早点回市局大队去!这小山村供不起两尊大神! 他的小心脏也承受不起每天担惊受怕,肖强揉了揉额头,头枕在椅子上胡思乱想。 肖强在那边唧唧歪歪,而这边的两人完全没有受到一丝影响,仍旧走着自己的路,想着自己的事,回到楼房,这次没有人影、没有异样,一切都很平静。 床头的驱蚊草已经焉了,果然这个季节不适合移植,穆冥抬手拂了一片叶子,看着它向下耷拉着,就像是犯了错额小孩低头认错,之后她又联想到顾景柯会不会有这一天。 她不经意间勾了嘴角,真是想象不出那男人低下头认错的模样,究竟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没了那一身清贵,还是说会一如既往的神秘幽深。 离石大爷出殡刚好七天,头七到,好戏也要上场,一大早,穆冥和顾景柯去了村长家,村长也带着抹沧桑的笑容迎上来:“两位警官,这么早来这儿可是案件有什么想知道的?”他兴冲冲的,眼神多了抹精光。 穆冥先看了一眼坐落在角 落里晚上要用的道粳果然被一块大布料给盖住,又因为在角落,那些东西根本不起眼,而这几天的天气又未下雨,放在角落里根本没被人挪移过。 “村长,在我们没来的这几天有没有人来过你家?”穆冥微微转过视犀从村长身上扫过,见他皱眉像是在认真回想,人老了,记忆力不好,想什么东西需要时间是正常的。 最后村长摇了:“这几天并没有人来过我家,只不过……”他顿了一下,眉头揪紧,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穆冥瞥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只不过昨天晚上,我睡觉听到响声,起来时到院子一看又没人。”村长有些疑惑,眉梢向上皱起,边说还边朝外走了几步,朝墙头的方向指了指,“就是那儿。” 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墙头不脯两人走过去细细的查看,顾景柯出了大门,来到外墙,发现一处很明显被人大力蹬落的痕迹,墙不是水泥做的,而是泥石土块,痕迹很新。 墙正好有他的身脯走到墙根处,他的手迅速朝上一探,手一紧,脚用力在墙中间一蹬,干净利落的站上墙头,穆冥在他的手攀上墙头就知道他的动作,此刻眼神正好盯上他的眼。 “有痕迹,昨天确实有人来过。”他手一撑,就这样跳下墙头进了院子,这爬墙的动作,做的好不潇洒,一点没有生涩感,脚一下地,双手将手上的灰渍拍掉。 来的人会是谁?穆冥皱起眉,来人是想看他们在村长家捣鼓什么东西?不过照村长所说,应该并没有得逞,或者说已经得逞,在走时不小心弄出声响跑了。 “警官,我没骗你们。”村长杵着拐杖,义正言辞,原来他以为他们是怀疑他的说法。 ------题外话------ 鱼:居然今天的章节多了100字。 众鱼:……敢问,有吗? 鱼:不信你们数数,没有送上剁椒鱼头!失去一位同志。” ☆、079尾 不是石光,狼心狗肺 顾景柯手指弹落自己衣襟上的灰,依旧清冷:“村长,我们信你才会查探。”言外之意就是,若不信,他就不会亲自爬墙试验。 村长有些不明白,一头雾水,但懂得自己是被信任着,不由得松了那紧皱的眉眼。 顾景柯转身出了那扇门,在墙根停住,看着被自己蹬出的痕迹,用手指探着那个坑,再对比旁边那块痕迹,初步能确定爬墙者的性别,他回到院子在穆冥面前站住。 “爬墙者是男性。”那块痕迹比他蹬的深点,他动作灵敏有优势,这说明那人比他略胖且是个男人,女人的话,那墙凭借自己本身是爬不进来。 除非是踩着叠高的物体,或者本身是个练家子,可那痕迹可以排除这两个情况。 “会不会是石光?”穆冥眯起眸光,眼皮微敛,有道危险的光闪现。 一听这话,村长站出来,反驳道:“不会是他,他身体做不了这动作。” 顾景柯看向村长,似在问为什么,村长也不卖关子:“他年轻的时爬树摔了,颈椎等地方受了重创,重活累活他干不了,更何况是爬墙这危险的动作。” “还因为这件事,没人愿意嫁给他,所以……也就守着祠堂了。”守祠堂的人必须无儿无女无妻,孤寡老人才行,这也体现石光的悲哀。 村长的说法,就当排除石光的嫌疑,那会是谁?难道是幕后主使亲自爬墙? 心下疑惑,可立马将怀疑推翻,幕后主使不可能这般出现,若被发现也就意味着整件事曝光,除非那人有全身而退的资本,有这个资本的能是谁? 穆冥揉了揉眉心,放下手时已经恢复了原样,他们来可有事情交代,嘴角敛了敛,视线瞥向村长:“村长,我们这次来,是想请你晚上去看一场好戏。” 可能这个好戏对于村长并不是一场好戏,被自己的族人背叛怎么说也不是一种好滋味。 村长脸色一怔,有些讪讪的怪异的感,姜还是老的辣,联合起穆冥让他们做的事,再联想到今晚是什么日子,他再糊涂也能知道一二,手握着拐杖,不安的紧了紧。 “你们要我做什么?”他脸上怔忡,似乎还没回神,愣道:“我又该怎么做?” 穆冥走了几步,压低嗓音,多了几分神秘感:“我们只需要你凌晨一点带着人去祠堂。” 她的每个字都敲击着村长的心脏,等她说完,村长眼珠子一缩,他们真的要开始了。 他心中有万分的不想亲自去见证,可由不得他不想,他内心既想早点破案又想不被背叛,眉毛都纠结成一团,手中的拐杖都像是要被捏断,有些颤颤巍巍。 “我明白了。”他吞了几口吐沫,问道:“要是你们搞错了,到时候该怎么办?” 穆冥笑了一声,冷喝道:“绝对不会出错!”她就是有这种自信,但却不是自大! 若不是百分百确定,她就不会采取行动! 村长看着她脸上的神色,眼神微微闪了闪,心中却是热血沸腾,这女娃子有这种自信,让他觉得香镇不再暗无天日,掂了掂心中的分量,他喃喃自语:“我信你们。” 若石光真的是凶手,那他也只能让石光被抓,毕竟他杀的不是别人,而是同镇的人! 并且他要看看他的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狼心狗肺的事! 离开村长家后,穆冥和顾景柯两人直接去了警局,那五个人正好在,这几天做的只是等待,五人也整天待在警局里并未出去转悠,顾景柯先去了肖强的办公室。 肖强正坐在办公椅上,一看到顾景柯就诧异了一下,他没料到顾景柯会来,基本上不是到饭点,这两人都是神龙不见摆尾的,更不会直接上办公室找他。 他放下手中的签字笔,笑呵呵道:“顾警官,是案子有什么问题要来问我?” 这语气小心翼翼,含着谨慎,像是怕得罪这一尊大神,看向顾景柯的眼神也有些不确定。 顾景柯进办公室只是为了确定肖强在不在,他挑起嘴角,不冷不淡:“肖局,我还以为你不在局里,没想到你在。” 肖强一愣,不在局里他能在哪,这很明显就是话里有话,动了动眼珠子,笑眯了眼,他砸着唇道:“顾警官,我没事就会待在局子里的。” 顾景柯嘴角一抿,气息较为冷冽:“原来肖局这么闲,我竟才知道。”他耐人寻味的语调,让肖强心中一颤,手指跟着抖了抖,顾景柯明摆着是在嘲讽他。 不能顶回去,肖强只能咽下这口气,憋进肚子里! 穆冥在五个人的办公室内,在中间站定,面对着几人,手臂互挽,手指在小臂上微动。 李明远心情有些激动,他知道,该来的来了:“穆警官,你是有什么要交代的?” 若没有交代绝不会特意来这里找他们一趟,李明远平静不下来,浮躁又焦躁, 他等这一天很久了,相信石大爷等这一天也很久了,咬了咬牙,静等穆冥的回答。 “今晚上你们只需要带着村长家的那些东西去祠堂,而你们的行动要绝对保密!”穆冥冷了语气,“行动之前,还请你们别被任何人发现!” 她眸光一扫,从五人的脸上瞥过,五人心中“咯噔”一下,心脏猛缩一阵,表情严肃。 穆冥有自己的顾虑,若被幕后主使发现,偷偷的先和石光通了气,那她这几天的等待将前功尽弃!她可不想将努力付之东流,这几人的嘴保不准说漏,只好在这最后几个小时交代。 希望别出什么差错才好,她的心沉了沉,眼神多了几分看不透的高深莫测。 “穆警官,你能不能说说让我们去做什么?”二胖喃喃,他脑子转不过弯来,什么都不懂,猜哑谜简直就是耗死他的脑细胞,不如开口问来的直接。 二牛也附和道:“是啊是啊,穆警官你也知道我们脑子不好使,你就别让我们提着心猜这些了。”他朴实一笑,嘴角咧的很大,“你就先说说呗,到时候好办事。” 石田和杨高虽没说什么,可那期待又好奇的眼神却是出卖自己的内心所想。 想法在脑袋过了一遍,穆冥敛下眼,那眼缝的光有神秘的光泽,刚准备捡几样能说的,就听到办公室过道上传来脚步声,有两人的脚步声,一重一轻缓有力。 很明显是肖强和顾景柯,果不其然,几秒之间,肖强的身体从门口挤了进来,一看穆冥也在,直接走上前去,笑的跟朵花似得:“穆法医你也在啊,我还以为只有顾警官一个人来呢。” ☆、080尾 惨了惨了,骂惨不可 穆冥最不喜欢就是顶着一张假脸笑呵呵的,更不喜欢别人对着她假笑,明明内心已经骂过对方千百遍,可脸皮子却是一张比千年寒冰都还要厚的老脸皮! “照肖局这么说,就只有他可以来,我就不可以来了?”穆冥眼眸暗冷,嘴角讥诮。 肖强脸色一僵,他本来不是这个意思,可怎么穆冥一说出口立马就变味了呢,前几次也是,这次还是,若说不适意的,有人信么?鬼才信呢! 在穆冥这儿碰了几颗硬钉子,他也学乖了,那就是一旦她开始词不达意,他就得转移话题,否则,她挖的那个语言大坑迟早将他绕进去,然后埋得死死的,爬也爬不出来! 肖强干笑两声,等发现笑过头,才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道:“穆法医是有什么事情交代?” 见没人理他,他又道:“那我就不打扰了。”他本来就被顾景柯拖在办公室里,听到外面有动静才有理由出来看看,否则他都要被气场给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那滋味太难受,两个算不上熟人待在一个办公室里,还一句话不说,尴尬加郁闷。 等了好久也不见顾景柯有出去的意向,他只好亲自找借口,正好那时,外面的交谈声传了进来,这还得亏了隔音不好的房门,肖强闭上眼睛,用力深深的吸了口气。 那口气在胸腔里转了一圈,经过四经八脉,又缓缓吐出,心平静气。 他脸上重新挂上那抹公式化笑容,对穆冥和顾景柯恭候一笑,再转向其他五人时已经变了模样,眼神中有狠厉、阴鸷、冷斥,最终这些东西总结了一句话:等着瞧! 刚刚他问话没有一个人回答,让他唱了台独角戏,以前这几人可是对他服服帖帖的,不敢有任何隐瞒,可现在,自从穆冥和顾景柯来了,一切似乎都变了。 包括村长对他的态度,和对他们的信任度,完全改了一大变,肖强走出办公室,脸上彻底变得阴狠无比、黑线满头,看不出那点有之前的笑容,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的手指握地很紧,即将要掐出血来,眸子突地瞪大,抬起手狠狠的往旁边的墙砸了一拳头,骂了一句,才迈着大步回了办公室。 被肖强这一打断,穆冥想说的心情瞬间没了,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行动改了几句话:“你们之中不乏有聪明人,有人猜的出来七八分,你们就问那人吧。” 她瞥了一眼杨脯带着暗示,二牛和二胖及石田眼神立即瞪向他,竟有不 服气的怒火。 更多的是懊恼,居然连杨高都明白的事情,为什么他们就不懂,难道从外面来的人的大脑真的和他霉造不一样?二牛敲着头,脸都纠结成一团。 杨高也明白穆冥那一眼的含义,了唇,她那是在警告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至于具体的,晚上你们自然会知道,你们只需要绝对服从、绝对配合!”李明远和杨高自然不用说,能从警校毕业,自然有些事情还是懂得,例如:警察的天职。 就二牛、二胖、石田三人难弄,毕竟不是正规警校毕业,而是香镇推举上来,也怪不得他们做什么事情都要瞒着,就是怕这几人变成大嘴巴、长舌妇说漏嘴。 “我们明白!”五人异口同声,压低声音的同时又气宇轩昂。 接着有人肚子“咕咚”一声,唱起了空城计,二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皮,朴实的笑道:“他饿了,要吃东西。”他脸上有抹可疑的,不细看在偏黒色的脸颊上并不明显。 这一声打破了沉寂,本来严肃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几人憋住笑,脸颊都憋成紫茄色,看起来很是辛苦,可紧接着二牛的肚子也是“咕咚”一声,满场寂静……二胖憨憨一笑:“我回家拿吃的来,你们等着。”说着不等众人回答,一溜烟的冲出门口。 几人讪讪的笑,抓了抓头发尴尬的不说话,尤其是二牛,刚才他还在笑二胖,哪知道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连忙给自己打了一耳光,脸色青黑一片,犹如锅底灰。 穆冥和顾景柯找了位置坐下,准备吃完东西再回楼房,等二胖回来时,手上提着一个大竹篮,里面放着饭菜,他乐呵呵的将吃的拿出来摆放好,呼着气:“还热乎着呢,赶紧来吃。” 饭菜并不香甜,但在这种地方可不能和大城市比,这几天还不是照样的吃、照样的过。 穆冥端着碗用筷子夹着菜,嚼了嚼,看着碗中黄白的的食物,味觉别有一番风味。 以前她没吃过这种东西,夹起一片咬了一口,多了些爽口的滋味,她问:“这是什么?” 二胖诧异,这还是头一次听穆冥问食物的名字,怕她是因为嫌弃,特意带着小心谨慎的问道:“穆警官,怎么了,不合口味?不合口味的话可以不吃,我让婆娘重做。” 穆冥看了他一眼:“我是问‘这是’什么。”她又不是娇滴滴,摔一跤哎呦一声,吃一点东西还怕脏,这二胖是定位错了吧,紧张个什么劲,还怕怪罪不 成。 她揉了揉眉心,城市人在农村人的眼中不会全被恶化了吧?真是头疼。 “是我婆娘专门腌制的竹笋,还有晒干的、风干的,保证干干净净!”二胖竖起手保证。 “味道还挺不错。”她又咬了一口,这笋应该是竹园长的那些,吃起来有点麻麻的,但的确味美汁鲜,二胖愣了愣,她看向他,拧了拧眉:“吃饭!” 顾景柯在旁嚼着饭粒,眼神不由自主淌过她的嘴角,无风却有情愫暗涌,她真是不一样。 不仅敏锐、谨慎,在工作上更售察甚微,他紧了紧手中的竹筷,继续扒拉着饭粒。 饭后,二胖一拍脑袋,哎哟一声,连忙将手中的碗放下,慌了神,哭丧着脸,急道:“惨了惨了,我居然将肖局给忘了!这下非得骂惨不可!” 几人恍然大悟,他们的确似乎大概真的忽视肖强,二牛下嘴揭着的饭粒,眼神带着同情:“你,好好保重。” 很明显是幸灾乐祸的语气,可硬是带着同情的眼神。 ------题外话------ 鱼:是吃货去评论区举个爪。 众鱼:那你也该去举个爪了! 鱼:羞涩啊~ 众鱼:据说现在还没v3以上的冒泡,so,有v4冒泡就第二天更新多一点点字,真还是假? 鱼:你们想真还是假? ☆、081尾 亲自送去,胃脾肝肺 二胖气得不得了,咬着牙哼道:“有本事你将吃进嘴里的吐出来!” 二牛配合着张大口,假力掐了掐自己的喉咙,嘿嘿一笑:“吐不出来、吐不出来。” “想打架是吧?”二胖撸了撸手臂,一副要干架的样子,“老子奉陪!” 顾景柯蹙眉,冷不丁的道:“你不用去给肖局送饭?” 二胖听这话,身体立马一僵,气势顿时焉了,摸了摸头,试探道:“顾警官,待会我取饭回来还得麻烦你送一下。” 他去送一定会被骂惨,找个大人物压着肖强,他也不能当着大人物的面发火。 面子嘛,有时候真是个牵制人的好东西,爱面子的人时时刻刻受不得别人的冷落。 顾景柯应了,虽然给人送饭这个活儿像是小厮才做的事,可谁让这个活儿也是收买人心的活,做一次能收买到真心,那做了又何妨?举手之劳而已。 得到顾景柯的首肯,二胖收拾好碗筷,屁颠屁颠的跑出了办公室,从哪来的又回了哪去。 肖强坐在办公室,肚子不停的嚷嚷,只见额头青筋直跳,嘴唇气的发抖,眼珠子狠狠的瞪着房门口,房门火辣辣的疼,就像即将要被洞穿,形成一个大窟窿。 “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肖强握着拳捶向办公桌,桌上的东西有些摇摇欲坠。 气的肺都要炸了,方才在那两人不给他留面子,现在干脆不给他送吃的,这是下马威?! 真是忘了他对香镇的好?忘了他的功劳?咬了咬牙,狠狠地咽了口吐沫,“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那几个白眼狼!”他心里盘算着小算盘,眼睛怒火翻腾。 可肚子真是饿极了,他本来胃口就大,一顿不吃就饿得慌,愈发的饿,怒火就愈发的大。 二胖取回饭菜,已经过了饭点,原因这是他回家让婆娘重做的,还是他帮忙烧的火,能这么快已经是万幸,他提着竹篮跌跌撞撞的跑回警局,躬着腰喘着粗气,明显是用尽全力跑。 “顾警官,拜托你了。”他吐出一口浊气,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顾景柯接过竹篮,手指握紧竹篮的把手,有序的蜷缩在一起,倾长而又不失美感,果然,做什么,颜值也是一种资本,他提着竹篮,却掩盖不了他身上的贵气。 他的气质就像一面尘封许久的古镜,神秘而又洞悉一切,洗尽铅华时,更添流光溢彩。 走到门口,他拧开门把手走进去,那知一东西以迅速之势夺面而来,耳边有破风之声。 眸光一冷,敏捷迅速的侧过身,东西擦边而过,“砰”的一声撞在门板滑落在地板,他提着竹篮,嘴角讥诮,地上的东西不是其他,只是一个小巧又坚硬的笔记本。 那本子就类似小学生专门用来写日记的日记本,听它打在门板的声音,是使了大力气。 “肖局,你好大的威风。”他挑起一抹笑,被人这样对待,他居然还在笑。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犹如淳淳美酒、清风扫面、清冽悦耳,可,隐隐还是能听出他声音内的一丝魅惑,与众不同的那丝魅惑更能让人心颤不已,因为猜不出那是什么含义。 是气、是怒,还是喜?是急、是恨,还是淡? 平静且平淡,他的声音就像来自平湖之上,带着湿气与寒气,以凌厉之势破风而来! 肖强一听是他的声音,立马将故作冷淡闭上眼睛睁开,瞪大,他怎么也没料到是顾景柯进来,他以为是二胖送饭进来认错,这才敢丢千挑万选的本子。 本来没听到痛呼他还觉得诧异,以二胖的体态与身手,是不可能躲得开那个本子的。 现在看到是顾景柯,他立马坐直咽了口口水,颤颤的道:“顾警官,你……没事吧?” 有没有被砸到、惊道,后半句话他自动的咽回肚子,不敢问出口。 “肖局,你得给个解释。”顾景柯步步逼近,将竹篮放在办公桌上,离肖强很近很近,可一个眼神都不给他,他的右手撑在桌面,手指微微动了动。 肖强直挺挺的站起身,慌忙解释:“我以为是二胖那小子,没想到会是你,对不起!” 这意思就是说,他要打的是二胖,没想到进来的人却是顾景柯,丢错了人。 “肖局这般对待下属,就不怕有怨言?”顾景柯直接忽视他的道歉,只挑重要的话讲。 “呃……”呃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儿,肖强偷偷打量他的神色,可没瞅出什么不一样,将他的话重新在脑子过了一遍,他道:“我下次不会了!” 至少你们还在香镇,他就不会做,人的心思最难猜,谁能知道下一秒、下一分会怎样? 顾景柯不说话,也明白肖强的心思,这种人为虎作伥惯了,哪会说改就改的。 “顾警官,怎么是你进来了。”肖强顿了顿,缓了 缓心里的气,问:“二胖那小子呢?” 顾景柯面色平静,扯出一个谎来:“穆冥有事吩咐他们做。” “原来是穆法医有事啊。”肖强站在椅子前,想坐也不是立也不是,接触到顾景柯冷淡的目光,身体一紧,神经高度紧张,愈发怕自己的这张嘴说错话。 总觉得一说话就会错,现在他恨不得缝了自己的嘴,可一想到那种痛,还是忍忍先。 可他不说话,不代表就可以不说,顾景柯挪了挪身体,一只手撑在办公桌,一只手缓慢有序的将竹篮里的饭菜一一拿出来,最后拿起两只筷子在手中叠整齐。 “肖局,饭菜给你送来了,饭点过去这么久,你肯定饿了。”他将手中的筷子朝前一递,“你得快吃,免得伤了胃和脾、肝、肺。” 这人,嘴忒毒!而顾景柯毫不自觉,一派贵气十足的模样,清贵、惬然。 肖强眼睛死死的瞪着那双筷子,颤着手接过,突地对他这么好,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平静的,他相信顾景柯这动作一定暗藏玄机,让上司给自己送吃的、拿筷子,现在还这般,肯定是故意讥讽、挖苦。 在顾景柯淡然的目光下,肖强夹菜入嘴,使劲的嚼了嚼,完全不顾形象,嚼的牙齿“咯咯”的响,那眼神、那动作、那模样就像在嚼死仇强敌,狠狠的咽下去,饭菜都还没嚼烂。 饭菜卡在喉咙不上不上,又连扒拉几口,嚼了两三下就往喉咙送,反正被人盯着吃饭完全是味同嚼蜡,不如直接咽下去,“嗝”了一声,肖强被饭菜给噎住! ------题外话------ 鱼:好想吃烤鱼啊,撒上孜然,还要烤串。 众鱼:请你吃麻辣烫烧烤! 鱼:在哪!快来接我! 本,请勿转载! ☆、082尾 有人手抽,不受控制 连忙伸出手去拿水壶,哪知道有一只手在他先一步,顾景柯拿起水壶,看着肖强哽住的样子,慢腾腾的拧开水盖,看的肖强眼睛直冒火,这绝对是故意的! 顾景柯手速极慢,几秒就能完成的动作硬是让他花了一分钟,水盖终于被拧开,他好意的将水壶递过去:“肖局,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正喝水的肖强差点被呛死,咳了咳几声,一股辣味直往喉间冲,搞得他好不难受,顾景柯这意思怎么听着有股怪异感,简直就是在笑他像饿死鬼投胎。 “肖局,你慢吃,我就不打扰了。”顾景柯似讽似讥,又像是在单纯的笑,走出办公室。 穆冥一直在外头等,见他出来,眼眸轻抬,嘴角微动:“方才我听到响声。” 后半句没说出来,却足以让他明白。 他笑了笑,眼神幽深,像股清潭:“有人手抽了,不受控制,乱扔东西。” 她抿了抿唇,心下自有思量,两人同那五人打了招呼,交代准时到,就出了警局回楼房。 外面太阳挺盛,穆冥被晒得有些乏,春困夏乏,现在正处于夏乏期间,她看向太阳,再低下头去眼睛有些花,看向路时,有阴影重重、色彩斑斓。 太阳的光太强盛,没有月光的清冷,更多的是炽烈,就好比一个是清香幽静的百合,一个是如火的刺玫瑰,前者带着柔情似水,后者一不小心就会被刺伤! 歹徒与凶手的区别,一个是没确定杀没杀人,一个是百分百杀了人。 回到房间,顾景柯直接去了浴室,打开水龙头,将手放进水中洗、搓,直到干净的看不出任何异状,他还是放在水中冲,一想到刚刚又是递筷送水就嫌弃的不行。 直到只觉得水流清凉,他才眼神冷淡关了水龙头走去浴室。 二胖去办公室取了竹篮,肖强没说什么,可那眼睛却是能杀死一个人,今天他落了面子,他将这事情全怪在二胖的身上,若不是二胖,他就不会出糗。 二胖提着心,拿着竹篮蹭蹭的走回家,其他四个人也散了,各自回家准备。 眨眼已至傍晚,日光微红,挂在山头,隐隐约约,影影绰绰,日头降下山底,夜色彻底暗下来,穆冥在窗户旁撑着手,看着山中,眸光明灭不定,这次不能出错,她也会紧张担心。 最后一抹光影隐去,她走回床头坐下,眸光不经意间扫到床头柜上的那抹绿色,驱蚊草已经彻底枯 了,叶子耷拉,精神不再,叶子虽不泛黄,但一片片叶子卷成一团。 她轻喃:“驱蚊草……”后面几个字低不可闻,也不知她感慨了什么。 她将手枪拿出,用一块干净的布巾仔细的擦了擦,直到暗闪寒光,入手寒凉的手枪,被她握地温热,她用手一扬,上了膛,往窗户口一瞄准,扣动扳机,轻微“啪”的一声。 没有子弹,只有声音轻响,可她眼神犀利,直勾勾的盯在某一处,就像那边有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她收回手,将子弹箱拿出来,从勘察箱内取出子弹装进去。 手枪一切准备完毕,若她没记错的话,这个警局只有一把枪,而且还是在肖强那里,其余五个人都没有资格分配到,据李明远所言,上头每次的理由都是以香镇不足以配枪。 导致只有身为局长的肖强占据着那把唯一的枪,这次行动只有两把枪,但是足够了! 穆冥从袖中将手术刀拿出,是顾景柯送给她的那把,锋利且小巧,m的字样寒光烁烁。 她拇指摩擦着那个字样,点点异样渗出,看着手术刀的刀锋,她用手探了探,在手指的摩擦感,让她感到很熟悉、却又陌生,这把手术刀的材质很不一样。 这应该不是网购来的,而是在某处定做,邮寄过来,上次没仔细打量,最近又没想起来,这次细看之下,这和普通手术刀的外形一样可本质区别相差很大,得花点功夫才能做好才对。 中指和食指将刀尖夹在中间,缓缓的朝刀柄淌过,丝丝凉意沁入心脾,将手术刀重新放回衣袖内侧固定好,她抬眼看了看天色,是时候动身了。 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她将勘察箱放回原处,出了卧室门,走到隔壁敲了敲门。 这是她头一次主动敲门,顾景柯在里面听到声音时愣了愣,看了下腕表,已经将近八点。 他打开房门,敛下眉眼,看向她时有一瞬间的恍惚:“可以走了?” “是。”穆冥稍稍抬了抬头,转身就朝楼下走,顾景柯合上门,抬脚跟上。 出了楼房时已经八点,房间的灯开着,可以混淆视听让人以为有人在,但总归会暴露,就当这是在拖延时间,给她们行动拖延时间。 确定没人跟踪,两人朝上祠堂的那天幽静小道行去,夜色较为浓稠,原先几天的月光都比较明亮透彻,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帮他们,故意暗了天色让他们更好行动。 也多了 几分诡异的氛围! 到达祠堂时,已经接近九点,石光正在祠堂内上香,嘴中念念有词,因为离得太远根本听不清,两人躬着身体,没有发出丁点声音爬到一个山坳上看着祠堂内的动静。 两人站在一块石头后面,伏着身体,眼神专注,石光上完香却没有离开,而是跪在蒲草织的蒲团上,眼神盯着一块牌位,一动不动的身躯突地往地上一拜。 ☆、083尾 管好嘴巴,行动开始 在场的人顿时觉得阴气十足,若不是事先知道是演戏,倒有可能真 磨着牙,他压低声,最后又特意学着鬼声阴测测的开口:“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他的手缓慢而诡异的朝前探了探,学着恶鬼伸出手指,看不到头的脸,看起来十分恐怖。 在这暗夜里显得十分逼真,他在穆冥的面前站定,当着她的面将假发往头上戴,长发耷拉着,他将发丝拨弄到前面,之后又特意躬低身,长发拖拉到了地上。 李明远拿过东西转到一暗处,换上布料后走出来,他还未戴上假发,那顶假发被拿在手上轻晃,布料又带着暗红的血色,看起来就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索命的鬼魂。 等确定好小屋的动静,穆冥凝着心神,抬手招呼,压低嗓音道:“准备行动!” 又过了差不多一小时,蚊子也即将被喂饱,小屋内终于不再有声响,夜黑的更浓重。 交代完后,穆冥重新伏在石块上,从高往下看,小屋里的光已经熄了,毫无一丝动静,可隐隐约约还是能听到轻微的咳嗽声,几人皆屏气凝神,等待时机。 现在条件不足,只能利用仅有的资源来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她轻声点着人,安排着任务,被点到的五人都认真而慎重的点点头,眸光里的斗志更甚,更多了几分认真。 穆冥扫了一眼瞬间转开:“你戴上假发穿上白布站在木板车上,二牛和二胖力气大,在下面拉绳子,至于石田就用我们拿来的手电筒弄出闪电的效果。” “不是真发,是马尾和拂尘,村长用墨汁染成黑色晒干的。”李明远手朝前伸了伸,假发就跟着往穆冥跟前送,想让她看清楚些,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李明远连忙从后面装鹅卵石的筐里翻了翻,不一会儿,手拿出一顶长款假发,看那黑色太过浓重,就能看出并不是女人的头发,而是类似拂尘和马尾,只是用东西给染成黑色。 上次交代过村长,村长也点头答应,这次应该不会没带,长者应当不会这么坑人才是。 “等会李明远你换上那件白布。”顿了顿,像想到了什么,她问:“有没有带假发来?” 穆冥拧了拧眉心,向前走了一步,转身用手指着祠堂旁边的小屋,安排道:“待会杨高爬上屋顶扔石子,让鹅卵石滑落石瓦。”她回身,郑重道:“注意,上屋顶时脚步一定要轻!” 五人平静不下心,虽没有摩拳擦掌,但兴奋度 完全摆在脸上没有丝毫掩饰,个个准备大干一场,五人舔了舔因紧张过度略显干涩的唇,眸子仍旧瞪得很大,亮光闪闪。 “穆警官、顾警官。”李明远低喊,将手中的木板车放在荆棘丛中,其余四人照做,眼神期待的看向穆冥,那双双眸子,激动之中都带有跃跃欲试的色彩。 大石块成了几人的隐蔽处,顾景柯依旧背靠石块,即使五人已经站在他面前,他也未曾动过身,眼神暗含漩涡,仿佛里面含了一幅山水画,泼墨般浓郁,带有淡淡的墨香。 等几人到达大石块,看到穆冥脸冷若冰霜,李明远讪讪的笑,白色的牙齿露了出来,这还是他从石大爷死之后第一次咧开嘴角,没有轻快的笑意,只有那种舒缓压抑的笑。 李明远知道自己差点犯了大忌,也不好说什么,带着人脚步轻轻的往石块上那个方向走,几人手上拿着东西,走起来却不显得蹒跚踉跄,四周是暗沉的夜色,有风有青翠绿意。 “过来!”穆冥低低的喊了一声,眸光微冷,身体不再伏在石头上,眼风直往李明远身上送,冷声道:“给我管好自己的嘴,别乱喊乱叫。” 五人的彻底上了山,但聪明的没再朝祠堂靠近,站在路口不再迈步,李明远抬起头四处望了望,可是看不到那两人,烦躁的拧了拧眉,张了张口,正准备询问。 但单凭声音便知道几人心中很急,脚步迈的大却不紊乱,加上微微的喘气声,略显急意。 轻微的飒飒声,脚步摩擦着地面,有人从山下走来,听声音还不止一个,他的视线往下扫,只见那五个人各自拿着东西快速又特意放轻了脚步,在黑夜中看不清那几人的脸色。 或许只有他才能懂那种滋味如何,他突地转过身,将背靠在大石块上,抬头看着夜色。 没有如何丰富华丽的辞藻形容,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带着与众不同的风姿,悄然跃入的视线,淡定自然的流淌进他的血管,明明只是轻微的动作,但那种不一般的感觉。 从后面看着她的侧脸,看不清她的神色,窥不出端倪,顾景柯乱了心神,敛下眉眼。 山中多蚊子,两人的耳边尽是“嘤嘤”的蚊子声,空气较为闷热,她勾了勾耳旁的发丝,手起手落间悄无声息,举手投足自成一派诱惑,她的耳垂莹白,在夜色下显得晶莹剔透。 穆冥讥诮的勾了勾唇,利用人的弱点去吓一个老大爷着实有些不道德,可若是这老大爷涉嫌犯罪 杀人,那这道德的观念就可以先放在一边!一切以破案为主。 一阵山风也能吓成那样,不知道若是被人吓的滋味又是如何,会不会精失常。 大石头后面的那两双眼睛灿若星辰、幽深古寂,从石光的行动来看,更肯定了他们的预测,若不是做了亏心事,何必在这半夜烧纸钱、磕头,还是石大爷头七的晚上。 ☆、084尾 冤魂索命,谁在门外 可由于过度紧张,汗水流进了眼中,一阵,还没来得及反应,脚下打滑,身子一歪。 就差一步即将要摔下去!他一个激灵的将手轻微一撑,稳了稳身体,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他嘘了一口气,心提到嗓子眼了,才刚刚爬到一半,接下来可不能出现刚才的意外! 在房顶的人不好受,看的人也不好受,跟着他的身影,李明远三人心脏一顿乱跳,穆冥和顾景柯则是轻拧眉眼,见他稳住身体才松开来,只不过眸子里的浓重却是怎么也消散不去。 紧张、担心、看重,这三种情绪扑面而来,经过大脑,直接给人一击,额头青筋直跳,杨高像是走的万丈深渊,手指抓在筐架上,走的缓慢,终于爬到房顶,他轻微的松下口气。 瓦块都是陈年老同一个不小心就会踩坏,他提了气,连呼吸都不敢太重,就像走刀尖。 看到他稳住,的人提着的心落下来,仰着的头纷纷低下,二牛扯了扯绳子,确定没问题后,对二胖使了一个眼神,二胖心领神会,两人同时拉了拉,木板车着地面。 “轱辘”声很轻微,看车轮子好使,两人立马顿住动作,嘘了一口气,抬眼往石块上看。 “啊!”这小屋内传出一声大喊,直接将他们吓得够呛,手一软,瘫倒在地上。 这叫声在暗夜中显得较为凄厉,像是被人索命般充满恐惧,来自灵魂的颤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现在都还没有鬼,就先怕起来了,说没做过那事,想必谁也不信! “不是我杀的你,别来找我!”石光躺在双手挥舞,脚也跟着乱态将床板踢得直响,手还一抽一抽的,就像中了毒,在抽筋、抽搐,“快走开、走开!” 他在做噩梦,冷汗涔涔,手在空中挥舞了半天又放回床侧紧抓着被单,揪成一团,眉头紧蹙,在梦中,他被人疯狂的追赶,那人边追边怨恨的质问。 “你为什么要杀我?”那人身体移动,瞬间靠近,石光吓瘫,跌倒在地上。 冷气直接拐上他的身,阴寒无比,他被吓得直哆嗦,手划拉在地上,屁股在地面,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痛意,只有无尽的冷无尽的寒无尽的阴,就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阴气。 脚在地上直蹬,在梦外他的脚在床板上蹬,他嘴中念叨:“别过来,不是我杀的你!” 那人呜呜哭泣,在梦中又朝前走了一步,这一步使两人的距离更近,石光的手往地上一抓,拿起不知名的物体直 往前扔,那人身体一跳,躲开了。 虚晃着身影,彻底靠近了石光,那人伸出手,揽住石光的肩膀,恨道:“说,为什么!” 他眼眶赤红,口吐白沫,手指微弯,紧抓着石光的肩膀不放,石光被吓得将身体抖成癫痫般,脸上被那人呼出的冷气扫到,他嘴唇一抖:“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那人的脸靠的很近,分明就是石大爷的那一张脸,石大爷的手上移,掐住石光的脖子,吐着白沫的口阴测测的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石光的手抬起想拉开他的手,梦外,他自己紧捏着自己的脖颈,脸色憋的酱紫,喘不过来气,可手指仍不见松开,硬是想将自己给活活憋死,梦中的石大爷怨恨的对他笑。 梦外的自己手指掐着自己的脖颈,突地石光猛地一呼吸,眼睛一下子睁开来,手也在瞬间松了,他被吓得坐起身,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苍老无力、骨瘦如柴。 小屋外的人一听到没了声音,就将视线往石块上扫,那里,有穆冥和顾景柯在掌控大局。 穆冥给了一个安定的眼神,朝杨高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可以开始,杨高明白,从筐里捡起三颗鹅卵石,手法娴熟的朝瓦缝里滑落下去,鹅卵石光滑圆润,在暗夜下似乎闪着微光。 一颗颗的滚落,在和瓦块中发出诡异的碰撞声,一颗接着一颗,毫不停歇,就像地狱的牛头马面拉着捆绑魂魄的铁链上来索命,沙拉沙拉的声响,低沉又黯哑。 坐在的石光听到这个声音,刚刚平息的紧张心态又噌的怦怦乱跳,他才被惊醒,现实和梦境根本还分不清,加上人老了,脑子和思路不清晰,又迷信,根本来不及多想其他。 只知道,找他索命的人来了,带着牛头马面来了!有了这个认知,他猛地缩起身体,靠在土墙上,用手捂住头、捂住耳朵,可那声音还是闷闷的传入耳,一点不能阻隔。 心脏怦怦的乱跳一通,他什么都不想听到,可是那声音就像魔音,无孔不入! 其实那声音捂住了耳朵就听得不太清,可石光做了亏心事又做了梦,自己脑补想象够他喝一壶,更何况那鹅卵石滚落的声音极其像铁链拉扯地面声。 石光活这么一大岁数,迷信这一套在他心中很吃得开,否则也不会守着石氏祠堂度日。 杨高扔着石头,技巧与力度掌握的很好,穆冥再度将眼神朝下一瞥,示意的几人可以开始行动,预热已经备好,首菜该 上了,二牛摩拳擦掌,二胖吐了口吐沫放在手上一擦。 手劲儿十足,李明远踩上木板车,假发耷拉着,石田用手电筒一晃,那灯打出来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肯定会吓得半死,白色的衣服上沾着血迹,就像被人拉扯出来的。 顾景柯从石块上走到小屋门口,捡起几块掉落的鹅卵石往小屋的门板扔去,“砰砰”几声将石光惊得心脏跳到嗓子眼儿,他惊道:“是谁!谁在门口!” 他带着方言的语气,愣是让顾景柯听懂了,顾景柯不言不语的离开门口处,站在拐弯处眼神平淡的看着几人忙活,石光没听到回答,吓得更怕了,心里直颠颠。 可他自然不可能出去看情况,他怕……他怕真的会被索命,外头真的是石大爷带着牛头马面来了,那他岂不是要进地狱,被人勾魂,死的很惨! 听说害人的人,死了以后要进十八层地狱的,那他若死了会不会进油锅、滚刀山! ------题外话------ 鱼非专业人士,查案什么的鬼魂什么的,专业人士就饶了鱼,至于嫌弃本个案子咋地还没结束的妞们。 鱼只能说,心有力而力不足,各位鱼儿们,赏个脸呗~案子进展到这里,也算是一大进步,自夸中…… ☆、085尾 磕头谢罪,他不知道 石光打心里冒出一股寒气,直奔脑门,额头上的冷汗更多,那张本来就皱巴的脸愈发显得紧皱,紧拧着的脸皮,看起来阴森、恐怖,老树皮也比这表情生动好看。 石田将光往窗户里一晃,瞬间又撤回,光就像无声的闪电,直接让石光发现,人在黑夜里的感光系统尤为清晰,视觉感应达到最大化,他抬起头循着刚才那道光往窗户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直接将吓得丢了半条老命,嘴角直哆嗦,脚忙蹬着,将床板上的床单都挤成一堆,手指颤栗着指向窗口,颤道:“石老头,不是我害的你,你别来找我!” 光照在李明远的假发上,隐隐约约,暗影重重,看起来实在是恐怖至极,就像是从地狱里来的冤魂,他本来要演的就是冤死鬼,现在能将石光吓到这个程度已经十分不错。 石田将手电筒关掉,二胖将绳子往他那边一拉,木板车轮子转悠,闹出一阵响声,令人牙酸的音调,怦怦的砸出阵阵诡异气息,李明远站在木板车上,这样一拉,衣角飘飞。 假发被风吹得拂起,木板车上有固定装置,他手抓着把手,避免人不小心摔倒。 他人比较轻,即便地面不平坦,还有泥洼小坑,拉起来也简单轻松,若换了人,就不会这么灵敏,他这样从窗户一晃,着实像鬼魂飞掠,不需要像人用脚走路。 石光从臂弯抬起头,悄悄的往窗户一看,什么也没看到!他颤着心,青筋暴涨,想过来仔细看一眼,又抵不过心中的害怕,小腿肚因为害怕直哆嗦,基本上要抽筋。 就在他以为是自己看花眼时,在窗户外面的二牛将绳索往他那边一拉,李明远扮演的鬼魂直愣愣的从窗户口飘过,他吓得心脏猛地一缩,停跳了一拍。 这次没有打手电筒的光,可石田还是看到白衣黑发,他似能看到黑发之下那张扭曲的脸,那张找他索命的脸、那张他无比熟悉的脸! 脑袋轰轰的响,就像一根神经搭错,脑子无比的乱,他什么都想不通也看不到! 这下窗外又起了一股子大风,猎猎作响,老天爷也在配合今晚的行动,这股怪风吹得小屋摇摇欲坠,像是即将要倒塌般,这风卷起李明远长长白色的衣摆,飘向窗户口。 这次石光差点没吓晕过去,老天爷也在怪他,这次怕是石老头真的带着黑白无常来索命。 待李明远再次在窗户口停住时,石光瞳孔一缩,猛地跪下,膝盖跪在床板上,额头磕的直响,双手撑 在床侧左右,嘴巴掂了掂,上唇与下唇碰撞在一起,久久未发出声。 李明远站在窗口没有动,因这是穆冥发出的指令,他隐在假发底下的额头渗出了冷汗,石光跪在那儿没有动作,他不知道是不是石光看出什么破绽,是否是在试探。 他站在窗户口就像是站在风尖浪口,一不小心就会掉入万丈深渊,掉入茫茫大海。 手指紧了松、松了紧,不知道穆冥为什么要他站在这儿不动,也不知道石光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他将把手几乎要捏断,手指骨都有些酸麻胀痛。 石光不再磕头,将额头抵着床板没有任何动静,李明远的目光透过假发看到这一幕,眼睛有疑惑,就在他以为石光晕了时,跪在床板上的人动了动,却还是没有抬起头。 他不敢面对窗户口的“石大爷”,心中有愧,做不到坦然面对。 “石老头,不是我害的你,你走吧,求求你了!”石光额头沁了血,老指甲抠进床板内,木屑陷入指甲,有些尖木屑刺进皮肤,刺进指甲内的嫩肉,不到片刻就有血流出。 没人答他,他的心脏没有一刻是平常的律动,一阵风扫过,他背脊一冷、一紧! 在他心里,这风就像是“石老头”吐出的冷气,像是在冷笑,那头发下的脸、头发下的眼睛、头发下的嘴,是不是扭曲、凹陷、吐白沫,是不是就是和他梦中一个模样的。 小时候就听过,在人的头七,冤死的人会在半夜找害死他的人报仇,现在,石老头是来找他报仇了吧,从小听到大的鬼故事,想不到会应验在自己身上。 双腿抖了抖,石光眼光直晃:“石老头,我人就在这,你让黑白无常将我魂魄勾去吧,如果你勾了我的魂魄去就能好好投个胎,我也就安心了。” 此时的穆冥已经从上面的大石块下来了,正站在顾景柯的旁边,也就是窗户口的拐角处,听到石光这般说,心中有些奇怪,这人,是在忏悔?是想通了? 之前还拒不承认是自己杀的,为什么磕过头后就承认了?安静的那段时间,他究竟想了些什么,能让他前后态度如此大转变。 “石老头,你就让我陪你去吧,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做了这样的事,下去陪你做伴也好,给你做牛做马赎罪。”他念念有词,不高不低的声音传进了在场的每个人耳中。 李明远差点就憋不住,喉间有话藏着,石光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承认是自己杀害了石大爷, 之前他那般抵死不承认,他还以为真的是穆警官和顾景柯他们两个估算错了。 可是这般场景,很明显是他太过天真,内心那种不愿意承认的情绪渐渐低了下去,只留下愤慨、仇怨,无冤无仇的两人,为什么下得了狠心,他实在有些想不通。 “你为什么杀了我。”李明远得到穆冥暗示,手指紧捏,喉结上下微动,阴森森的开口,带点阴带点冷,带点恨带点怨,他现在的心情无法形容,眼前是仇人,可也是悲苦的老人。 石光本就是提心吊胆,听到窗户口的“鬼”开口了,猛地又磕起头来,声音带着哭音,微微颤抖:“对不起、对不起!”他的架势,像是要将床板磕坏。 床板被磕的砰砰乱响,本就不结实的架子,有种下一秒就要散架的即视感。 “石老头,我不是故意的。”他嚅了嚅唇,头抵在床板上,眼珠子都不敢四处乱看,就连余光也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指尖及床板上的血迹,他有些发怔。 那血,是他额头渗出来的血? 为什么他感觉不到疼痛,难道他的魂儿已经被勾走了?这样一想,他有些心惊,又有些解脱,将目光转到地上,看到地上的影子时愣住了,不是说,魂魄是没有影子? “你在我水池投毒,不是故意的还是你不小心倒进去的不成!”李明远冷哼,空旷廖远。 石光收了收心,心脏还在跳,他还没被勾魂:“我……也不知道!” ------题外话------ 鱼:我什么都不知道…… 众鱼:手拿刀叉,麻辣鱼条,水煮鱼,烤鱼,君请选一样。 鱼:可否选你们吻一个? 本,请勿转载! ☆、086尾 咬舌自尽,是被诅咒 他住了嘴,懊悔无比,穆冥皱了皱眉,石光这话前言不搭后语,怎么分析取证! “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石光一边磕一边道歉,听那语气,像是真心实意。 这时,从那条小路传来些许脚步声,顾景柯眸色一冷,快速朝那路口掠去,他的脚步特意放的很低,见到来人,他才褪去眼神中的冷意。 是村长带着几位长辈来了,手上打着灯笼,杵着拐杖,走的并不快,离小屋还有二十几米的距离,可石光的忏悔声依然不受阻拦的绕进他们的耳朵。 村长一听石光的声音,气都不顺畅了,快速的喘了几口气才缓过神,虽然心中早有认知,可事实被证明,被摆在眼前又是另外一回事! 几位长辈皆是忧色,眉头紧锁,显然是不太相信是自己村里的人在作怪,不知心中滋味。 事先坚信的鬼神、诅咒之谈,放到如今,不攻自破。 顾景柯知道他们的心思,抬起眼看向村长:“还请几位放轻脚步,这样才不能影响办案。” 他的声音轻缓有力,字字敲进几人的心中,没有反驳,只有服从,村长带着头,往小屋那边走去,愈发的靠近,也愈发的听得清楚。 一看到窗户口的“鬼”,村长一行人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这扮相,实在太真实,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片刻的分不清,李明远身上的怨恨及怒意,真像是地狱来的鬼魂。 这就是穆冥让李明远扮鬼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只有他和石大爷关系最好,也只有他才能将怨气发挥到最大值、最真实!若没怨气,怎能让人信服这是从地狱来的鬼? 几人虽穆冥站在拐角处,穆冥抿唇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几人的耳朵竖起,仔细的听。 “石老头,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石光嚅了嚅唇,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滑下,增添了几分诡异,“我醒过来就听到你死亡的消息,我也不明白!我悔啊!” “只有你一个人离镇子最远,也只有你最有可能在水池中下毒,你不明白谁明白!”李明远质问,他自己心中的分析就是这般,从种种迹象来看,投毒之人非石光莫属。 石光闭上眼睛:“投毒是我做的,不!投毒不是我做的!我没做过,不是我做的!” 他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一会承认一会不承认,穆冥眉眼一皱,若再听不出有古怪,那她就不是穆冥!石光的可能句句说的是真话, 也可能句句是假话! 小屋里的石光一会一会点头,看的李明远也揪紧了眉毛,狠狠的隆起,面部像小丘。 石光突地拼命的,双手抱紧了自己的头甩了甩,似乎是想要自己清醒一点,可是于事无补,躺倒在床板,痛的直打滚:“救命,好痛啊!” 脑子就像是被针刺一般,无数根针接连扎着无数处,刺下去是噬骨的疼痛! 这突然的情况让众人始料未及,穆冥眸色紧接着一冷,看样子现在是问不出什么,但村长一行人看到的都看见了、该听见的也听见了,是时候到此为止。 “收队!”她冷含不知什么时候月光现,清冷的温度映衬着清冷的人儿。 二牛几人瞬间收拾好东西,杨高也不再扔石子,从房顶爬下来,这次的动作都不再小心翼翼,不再带有丝毫的掩藏,将东西放在一爆几人恭敬的站成一列。 “村长,想必你们也能明白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穆冥转身看向站在旁边的那一行人,脸上的冷静和如今的环境格格不入,她太过睿智、聪明,不给人留反驳的余地。 村长面皮子一抖,沉重的点了点头,眼神明显黯淡无光,那几个长辈,看不出神色,但明显能闻出低沉的气息,石光用方言所说的话,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他们有理由反驳么? “去将石光带出来。”穆冥低低吩咐,二牛和二胖立马站出来奔向小屋的门口。 穆冥几人也走向小屋门口,正对着祠堂大门站着,村长显得一身无力,耷拉着身体,这打击对他来说,太过沉重,对香镇来说,太过不耻! 没几分钟,石光被架出来,可手仍旧抱着头在哭嚷,小小的身躯显得像个空壳子,可他在乱蹬,二牛和二胖废了好大些力气才将他稳住。 在穆冥几人面前,他们松开手,石光跌坐在地上,仍旧打滚喊着救命,几分钟过去。 “砰”的一声,他拼命的捶打着脑袋,同时又死命磕在地上,简直就是痛不欲生! “拦住他!”顾景柯冷斥,他若死了,那线索就得断了,二牛和二胖立马抓住石光的肩膀令他不能再动弹,可不一会,石光嘴角渗血。 很明显是在咬舌自尽! 红色的血蜿蜒流淌,在他苍老的脸皮上说不出的诡异,穆冥知他这不是在装,而是真痛。 石光明显是有病,会不会有人利用他有病让他做那档子事? 这个可能不排除。 顾景柯走上前,蹲在石光的面前,用力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牙齿不得再咬舌头,眼神与之对视,他眼神寡淡无常,石光的眼神充满痛楚、惊怕、恐惧等种种负面情绪。 沉重的压着自己喘不过气来,像一阵温流,淌过全身,石光渐渐不再痛呼,改为全身,求死的心也不再有,有的是求生的意志,他喘着粗气,除了还是。 “石光,你说你为什么那么做!”村长用力的杵了杵拐杖,声音无比痛心,“石老头没得罪过你,你又怎么忍心害他!是不是在过些日子,你连我们都要害了!” “咳!”村长话音一落,气的连连咳嗽,连忙呼吸几大口气才缓过神来,胸口上下起伏不定,明显是气极了,方才他隐忍不发,是看着石光在痛呼,心下惊诧。 现在看他平静下来,得了突破口,再不嚷嚷几句,怕是对不起自己,对不起死去的人。 石光听到村长的声音,身体明显一颤,眼神顿时清明不少,他发下捂着脑袋的手,眼神四处望了望,看到眼前的人,这才反应过来。 “村……村长。”石光跪着挪步,往前移了移,在即将碰到村长的裤腿时他又连忙收回手,拼命的摇了,“我是个被诅咒的人,不能再害人了、不能再害人了!” ------题外话------ ☆、087尾 才刚开始,这急不得 顾景柯和穆冥拧了拧眉,这石光从不承认到承认再到混乱、发病,现在又说自己是个被诅咒的人,究竟哪一条是对的,石光的精神状态有没有出错? 冥冥之中,像是有人控着这一切,又像是他们根本还没摸清头绪,夜风扫过,让烦躁的心冷静,他和她同时松开了眉眼,这一切就算被控,两人也定能揪出! 石光这个突破口,一旦被攻开,那逮住那些蛛丝马迹,必能顺藤摸瓜,事实也将出现在人眼前,狐狸尾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全部藏起来的。 “什么诅咒!”村长心中一凛,联想到那个传言,手中颤了颤,若所言真实,香镇真要完了?他立马推翻,言归正传,“那些只是传言,和你杀了石老头有什么关系!” 石光懊悔,嘴角颠了岛“若没有诅咒,我也不会杀了石老头。” “这么说,你现在承认是你杀了死者。”穆冥抓住这一点,只要他承认才好办案,若是不承认,有了刚才那一番证词,也不需要再有其他。 石光低着头不说话,抬起头时额头上的血已经干涸,他冷静的答道:“是的。” 这下他的思路恢复正常,看到这一行人出现在小屋,绝对不是巧合,或许捻也是他们扮演的,心中带着点谨慎,他小心翼翼的用不正宗的普通话问道:“刚才是你们扮演的?” “并不是,那是真正的石大爷。”知道他是问什么,穆冥扯了一个谎,让他不敢再乱言。 石光果然被吓得噤声,四处看了看,见没有那道白色的影子才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手指。 他的手指微微弯曲,很多指节都不正常,苍老的皮肤裹着骨头,几乎没有多少肉。 上移视犀石光躬着身体,孤单寂寥,这一瞬,他几乎是一个可怜的孤寡老人,若是没有投毒使人致死的案件,真的让人无法相信他竟然是个凶手。 “你怎么杀害他的。”顾景柯睨着他,石光身体一颤,之后陷入深思。 脑袋又一痛,他慌忙摇了,颤道:“我不知道!我醒过来就是那样,那些事是我做的,又像不是我做的。”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村长闷哼道:“给我说明白了,别胡搅蛮缠!” 他现在是非常相信穆冥和顾景柯的能力,看着石光的眼神充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是真的不知道。”石光痛苦的闭上眼,又死命的揉了揉头,“那些事就像 做梦一样,我感觉是我做的,可是又总想不起来我是怎么做的。” 顾景柯凝了凝眉:“你有间歇性失忆症?”话一说出口,随即又明白过来石光可能听不懂,他换了一种方式道:“你是不是会经常忘记一些东西?” 石光懵懂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懂多少,不过会忘记东西是肯定的,从他的言辞来看,他不是说谎就是真话,若是说谎,那他演戏的功夫太深藏不露。 间歇性失忆症,这种病不常见,可却不是没有,可他忘掉的事情未免太巧合。 心下有了计量,穆冥也明白问题所在。 石光脑袋能那么痛不欲生,极有可能是患病,如肿瘤这一类的病。 他忘掉事情或许是有间歇性失忆症,但这个可能性并不是很大,可能性最大的是: 有人催眠了他!让他忘掉了指定被忘记的事情,让石光误以为影影重重,是自己被诅咒。 这人和顾景柯是同行,顾景柯紧了紧手指,若真是这样,那这个人真侮辱了催眠术,竟然用来杀人夺命。 村长一行人像是第一次听过这种病,睁大眼睛不知所措,想问什么可有无从开口。 那些长辈睁大眼,其中有一个出声问道:“接下来怎么处置石光。” 在他们眼里,这件案子算是破了,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只是个突破口,幕后黑手都还未出现,或者已经出现,只不过隐藏的很深很深。 “你们以为一个石光就能解决全部?”穆冥轻嘲,目光在那些长辈的脸色淌过,在他们用看不懂目光下哼道:“这才刚开始,急不得!” 长辈们倒吸一口冷气,再蠢他们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穆冥很明显的在告诉他们,这只是个开始,石光只是个小喽啰,而且极有可能是被利用的! 手上沁了层冷汗,有人又问:“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有事?” “将石光带回警局慢慢的审!”穆冥晃了他一眼,人在危急时刻最会为自己想,“有事没事不是我说了算,幕后黑手没抓到,香镇就永远处于有事的状态!” 那几人一愣,这意思是说,没抓到凶手也不能赶他们赚要想香镇平安无事就必须服从。 二胖和二牛将石光从地上拉起来,这人毕竟是香镇的长辈,见他没有过激行为,他们下手也轻的很,两人是香镇的人,又没受过正宗警察该受的教育,所以连最基本的手铐都没戴。 村长杵着拐杖上前一步:“你们审完了能不能将他再交给我们,我们也要给村民们交代。” “不能。”穆冥看也不看他,在原则上的事情没得商量,这石光一旦审讯完毕被定罪,是一定要交给上面的,若将人交给香镇岂不是要乱套。 她静静的站在那儿不动,转过身时眼神看向村长:“若你真为香镇好,这人你就别多管。” 村长愕然,捏着拐杖的手指用了力气:“两位警官,那就交给你们了。” 他撒手,也想明白了,这两娃子比他看的透彻,若他再拿思想束缚他们,也着实对不起。 将目光往石光看去,叹了句:“做了这样的事,惩罚在所难免,希望有个结果吧。” 石光猛然一愣,他现在清醒的很,什么都懂,听到村长说这话,心中“咯噔”一声,总觉得自己是没救了,他手指插进白花的发丝中,用力拍了拍。 又是捶又是打,就是希望自己将事情的原原本本记清楚,好让自己也死得明白。 可,这都于事无补!忘得太彻底,一用力想又会头痛,那种痛他绝对不想再重新来一遍。 夜静悄悄的,穆冥抬眼看向夜色,突地转身走向祠堂内,村长一行人看的一愣,不知道她这行为是为什么,可心下奇怪,脚步不由自主的跟上去。 他现在相信,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出一系列事。 ------题外话------ 鱼似乎能听到哀嚎:为啥是这样!谁是凶手! 艾玛,你们猜,很早有个鱼儿猜出来了。 ☆、088尾 案桌底下,怎么可能 穆冥走到祠堂门口,抬起手一推,将门推开,打开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没有其他的动静,抬步往里面走了几步,晚上的祠堂显得安静的出奇,再加上灵位摆在那,总有股阴森感。 用手电筒四处望了望,在原地扫了一圈,还是没有其他发现,再将视线从香鼎转向那方案桌,她眸光怔了怔,提起脚步就上前,她总觉得那案桌有问题。 手指摸着桌角的边沿,手下的触感柔软,还带着点尘灰的粘腻感,黄色的布巾上有少部分的香灰,看上去并不干净,手指一路向下,捻起一角,即将要揭开。 “我来。”顾景柯不动身色的出现在她身后,眼睛盯着案桌上的那方布巾,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就像他一直就在,没有突兀感,一直平静至极。 案桌下没有谁知道里面有什么,若有什么类似暗器的东西,他来,就代表他可以替她扛。 穆冥顿住手下的动作,转开眼看向他,被人护着的感觉其实也不赖,眼中有不明朗的情绪闪过,顾景柯走上前站在她的身侧,手指快速的揭开那方布巾,不给人留回旋的余地。 布巾揭开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陷阱与暗器,可,案桌底下、布巾下摆处,的确有东西! 将布巾完全揭开,撩起来搭在案桌之上,将那案桌底地上的物事尽收眼底。 那堆东西堆在一起,总体上是翠绿色的,可外身却是沾了些黄色泥巴,看起来脏的很,实际上的确很脏,那东西就是装农药的瓶瓶罐罐,估计就是倒入水池中的农药瓶子。 两人愣了愣,他们没想到这东西会出现在案桌之下,顾景柯蹲下身,戴上一只随身携带的白色手套,拿过一个玻璃瓶细细打量了一眼,从上到下一角都未放过。 从表面看来,瓶身和一般的农药瓶子无异,他着手捻了捻瓶身上的泥巴,泥巴微微干燥,像是放久了被风干,鼻间流窜着一股浓浓的气味,皱了皱眉将瓶子放下。 眼光在桌底淌了一圈:“瓶身带有泥土,很明显是曾经埋入过地下,后被人挖出放在这。” “看泥土风干的程度说明时间不久,若不是石光自己放的,那就是幕后主使放在这。” 穆冥眸光动了动,转身出了祠堂,在石光面前站定:“案桌底下的瓶子是不是你放的?” 石光现在不可能隐瞒的了什么,他用力一想,拼命的:“不是!我不知道什么瓶子!” “你跟我过来。” 穆冥也不想与他多扯,二牛和二胖自觉的押着石光的肩膀跟在她身后。 村长一行人心下诧异,也跟了去,李明远冷着一张脸,眼神丝毫没离开过石光的身上,那眼神就像是下一秒,他就能将人生吞活剥了般,都不用看路,石光一动他也跟着动。 杨高和石田守在祠堂门口,侧身靠在门板上,眼睛向内看着里面的动静。 顾景柯见人进来,侧身让了让视犀石光一看到那些瓶子就瞪大眼睛,惊得合不拢嘴。 突地,他抓起头发痛声大叫:“怎么可能!瓶子怎么在这?明明不是在这的……” 他这动作与之前无异,可也证明这瓶子的确是有人动过,而这个人: 不是石光! “之前你将这瓶子在哪埋着。”顾景柯独特的嗓音在这祠堂暗藏玄机,他用笃定的语气确定这瓶子之前另有出处,并且是石光埋的,“你慢慢想,我们有的是时间。” 这句话让石光静了静,眸光颤了颤,手指竟然松开紧抓头发的手,他抬起头,眼珠浑浊。 似在认真的想,半响也没听到他的答复,祠堂内安静的出奇,就连村长一行人也因这气氛放慢了呼吸的节奏,生怕石光想不到又开始抓狂发难。 心尖儿都提起来,就像正在攀援石壁,而且是没有安全防护的石壁,每一步都要提心吊胆,几人手中都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咽了几口吐沫。 “我想起来了,我将瓶子埋在水池旁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石光眸子熠熠生辉,驱了浑浊,像是在为自己想起来了而高兴,可在下一秒他收起笑容,是他害了石老头。 “带我们去。”穆冥瞟了他一眼,谅他也不会说假话。 出了祠堂,村长还想再跟上,穆冥往他扫了一眼:“村长,你们还是先回去等消息,我想找那个地方用不了多长时间。”老人腿脚不便,再加上夜黑风脯保不准会摔了碰了。 村长也意识到这一点,杵着拐杖应了:“那两位警官注意安全,小心蛇虫鼠蚁。” 山中没有老虎这样凶猛的野兽,可这些小动物还是有的,更不缺乏蛇类。 之后村长悄悄的看了石光一眼,谨慎道:“小心他别使诈,若使诈你们不用顾忌香镇。” 说出这句话,他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毕竟石光是香镇的人,他作为村长不给予信任,是要下多大决心,怕是石光的所作所为真的伤了他的 心,怕极、恨极才会这般。 对于村长好意,穆冥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带着人走在前面,顾景柯走在最后。 两人一前一后,隔着几个人的距离,可穆冥还是能感受到从后面传来的灼灼视犀他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着她的周围,如村长所说,蛇类必然会有,若被毒蛇咬伤。 那后果不敢想象,但以她的身手是不会让自己受伤的主,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他眸子专注,一心二用,既看着自己的路又担心她的周围,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既紧张又怪异,他指尖微微勾起,在掌心中掐了掐,有些痛麻。 村长一行人走下山,他们一行人翻过身山去水池旁,一切走的顺利,那些小动物估摸着是嗅到众多生人的气息躲了起来,一个都不见得露面。 再次走到那颗带有麻绳的树下,石光盯着那麻绳看了许久,久久不迈动脚步。 风一吹,麻绳四处没有规矩的晃悠,摆动着朝石光脸上打来,见麻绳急速靠近,石光满脸扭曲,瞳孔瞪大,猛地惊怕道:“鬼啊,有鬼啊!” ------题外话------ 鱼:查案是比较慢,香镇这个案子是比较大的类型,鱼儿们耐心看众鱼:你造不造追文很难受!揪心似得 鱼:那一刀捅了……你们可好?艾玛,鱼儿们说笑了,还是鱼任君宰割吧! ☆、089尾 若你不狠,谁才够狠 然,二牛和二胖立马抬起手紧扣他双肩,不让他乱动,石光双腿抖了抖,将眼睛猛地闭上,“走开,快走开!”麻绳只是飘了飘,没了风力瞬间飘了回去。 穆冥看向那根麻绳,再转过视线看向石光,眸子凝了凝,难道第一死者也和石光有关? 紧了紧手指,现在先去看看埋药瓶子的地方,这些事等回了警局仔细审问:“带着他走。” 二胖和二牛从后面推了推石光,石光背脊一紧,还以为是被鬼推了,久等不到麻绳缠上脖颈,他这一下子被推,差点被吓得,撑开眼皮子,视觉和听觉这才慢慢恢复。 乡下的老人本应该不怕死,可这石光完全反了,做贼心虚再加上常年心绪不正常,早已将死亡放在了第一件怕事上,而他最怕的应当薯神索命! 他是半只脚都跨进棺材里的人了,在死亡这件事上,很明显不愿意多谈,之前宁愿死也不再受折磨,应当是痛到了极点,现在回过神,又开始害怕。 石光走了几步,在大树底下脚跟忽的被扯住,他急的一跳,冷汗直流:“有鬼抓我的脚!” 石田迅速用手电筒照去,只见一根几根树杈堆在一起,紧紧的缚住了他的脚,黑线从额头上飘过,只差乌鸦配合的叫声,石光再这样下去,连他们都要被搞成神经病。 看着自己脚上的树杈,石光愣了愣,可脚被自己吓得有些发软,根本提不起力气蹬落,只好退后几步,极为艰难的拖着脚步重新走。 穆冥和顾景柯现在几乎肯定,第一死者和石光有着微妙的联系,死者若不是石光所杀,那就是石光不小心看到或者听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石光面色讪讪,僵硬无比,等终于到了指定的目的地,虚脱的松了一口气,指了指大树下的左前方位,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喘了喘几口气道:“之前就是埋在那。” 大树下左前方位的土地,的确有些异常,穆冥蹲下身,眸光四处打量了一番,其余的地方的土壤紧致、结在一起,而左前方的土地很明显松软、被人挖开过。 即使被人盖上一层松木的针叶,但还是掩饰不了是新土的事实,看来,挖瓶子和放瓶子的人也只是在这几天内进行的,在他们等待时间时,那些人也在马不停蹄的为自己掩饰。 挖散的地方有些大,足以埋下众多农药瓶子,若是再过上许久,恐怕看不出来什么痕迹,而石光若只是被利用的小人物,极有可能再过上些时日,石光也会 被送入黑暗。 眸光潋滟,她在想:挖瓶子是做什么,偷偷的放入祠堂是为了引人耳目,还适意栽袁若适意栽袁那极有可能那些幕后黑手不知道石光没有将埋瓶子的地方忘记。 顾景柯找来一根长树枝,在松软的泥土用树枝往内探,树枝差不多一米五左右,泥土瞬间轻松的淹没了半根,这证明,地方无错、石光也未说假话。 药瓶子被埋入泥内,就必须挖一个坑,这土轻松没了半根树枝,证明其内完全空心,若只是表面松软,就不可能塞得进树枝,石光那般紧张,空不下心思说假话。 将树枝从泥土里扯出来,顾景动了动鼻尖柯闻了闻,有股子农药味,再用手电筒晃向四周的草地,离坑较近的地方,杂草叶子泛黄,很明显长得不太正常。 摘了片叶子,顾景柯用手电筒照在叶片上,泛黄、没有翠绿,将叶子扔在地上,他站起身抬起眼瞥了眼石光,这些都证明这里之前埋过农药瓶子。 虽然是在夜里,但他这道视线过于清冷,将石光被他弄得一颤:“我说的都是真的。” 砸了砸嘴,他想继续辩解,不料顾景柯截住他的话:“是真是假不是你说是就是。” 石光被一口吐沫噎住,用力呼了一口气才缓过神,将吐沫咽下,话也跟着没了。 “先回警局。”穆冥按压着眉眼,冷冷的吩咐,低声却又独特的魅力。 几人点了点头,二牛和二胖将人提起,石光夹在这两个高壮的大男人只见,像只瑟瑟发抖的小鸡,他瘦、身体又佝偻着,在两人之间显然没有任何气势。 下山很快,一行人行色匆匆的走去警局,到了山底穆冥朝石田道:“你去和村长通知一下情况。”石田转身就赚一句话也没问,半点都不敢拖沓。 村长那么急,这时应该还未睡,让他提着心干等着,不如先去通知得了安稳。 在下山过程中的山中某处,黑影重重,有两人对面而视,靠的很近,近到融为一体,没有声息,月光下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暧昧无比,就像一对热恋中亲密无间的情侣。 然,其中一人面含怒容,手紧抓着对方衣襟不放,指节躬起,脸色就像要吃了对方般,质问道:“你不是说没事了!你不是说杀了他就没事了,现在那两个警察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方神色不变,面对质问依旧处变不惊,衣襟被抓而脸色仍旧平淡无奇,用眼睛睨着抓在衣襟的手,那人被 看得心里发毛,将手指缓慢的松了开。 “急什么?急就能完事?就能让那两个警察走人不干事?”那人语气轻缓,依旧平淡,但正是这静静的反问让疾言厉色的那人安静下来,其神色不再那么恐怖僵硬。 那人赤红着眼,撇过头冷汉“像你不急就行?等他们查到这儿我们就全完了!” “他们不会有这么一天。”看不清面色的语音低沉,手指在裤兜里捏起,脸上充分的自信,身影在这夜色下、在这树影下,看不清各自的神色,脸的模样也看不大清。 听完这话,那人甩了个脸子:“最好是这样,否则,结果会怎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冷静之人嗤笑一声,不答话反而低下头看着脚下的杂草,眸光觥筹交错间略有冷意泛起。 “我自然比你清楚,否则你以为我会这般狠心?”手指微微抠进肉里,略痛! 那人听到这般说,竟然轻轻的笑起来,似讥似讽:“驶狠,若你不够狠谁还称得上狠?” ------题外话------ 鱼:出现了!这下千呼万唤始出来~有木有人喜欢~ ☆、090尾 你说的对,都听你的 冷静之人身体狠狠一震,头皮一阵发麻,像是被那人说的话给刺激一通,脸上的神色终于变了几变,淡定之色破裂开来,抬眸冷眼扫过那人,那人立刻噤声。 “狠,是为了保命!若不狠,你以为你现在还在这?还能享受荣华富贵?!” 质问声响彻在耳爆那人眸光由讥讽变为意兴阑珊,还带着些微后怕,这人比自己狠、、比自己阴险、更比自己毒,若惹毛得罪了这人,自己的下场绝对不会比那些个死者好! 咽了咽口口水,自己方才怎么敢抓这人的衣襟质问,这人的城府可比自己深得多,否则怎么可能平安无恙的隐藏了这么多年!脑子呢?方才是被狗吃了! 应该不会计较才对,抬起眼悄悄打量这人的神色,见人又恢复平淡无波就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怕是没惹毛人!手指捻了捻,转念一想,快速的皱起眉毛,自己不应该这般低姿态,自己和这人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自己若败露被抓、若死,这人也得不到分毫好处! 极有可能自己牵扯出这人事迹,弄个鱼死网破,合作这些年,若不互相留个把柄怎么行! “你说的对,我都听你的。”干声笑了笑,以为自己隐藏好的心思谁都看不懂。 岂料话音刚落,这人嘴角往上一扬,换做讥讽:“你以为,就你那些小心思我看不懂?” 那人身体僵硬,头上的视线太过,都不敢抬头看人,底气不足的问道:“我能有什么小心思?跟着你干,我又不吃亏,你又没亏待过我,你这般聪明,小心思也不敢花你身上。” 顿了顿,脸上带笑抬起头来:“要花也是花在那两个警察身上,你说是不是?” “别忘了你的家人。”说了这么多,这人只是回了这么一句,可就是这句让那人脸色惨白如纸,灰败的模样正如树木烧光了的积灰,难看至极! “最好把那点小心思花在该花的地方,好好想想该怎么对付那两个警察吧!”这人冷言冷语,手指从裤兜里伸了出来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这次来的这两人可不简单。” “我相信你也能看的出,他们可不是像前几波吃白饭的。”哼了几句,将话挑明了说。 那人点了点头,怎么可能看不出,那两位警官从笼络了人心、留到了现在,还查出这么多事,步步逼近的危机感几乎让自己方寸大乱,否则怎么会发生刚才那么一出。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虚心问了问,再怎么内讧不满,现在也该一致对外,否则死的是自己!自己可承担不起这个后果,“你有什么办法?” 静默了片刻,眼光从树上瞟向夜空,再移回到对方的脸色,有些无言之感,额头跳了跳。 摆了摆手,示意对方的耳朵靠过来,耳语几句:“明天你这样做……” 等说完后,那人回道:“明白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可若是没效果,我又该怎么办?” 眼神横了一眼,眼眸眯起,似在问:‘有这个可能么?’ 心颠了惮那人不再多问,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弱智的问题! 果然是这几天被那两个警察逼疯了、逼急了,看来必须让那两人尽快滚出香镇,否则事情迟早要败露!一想到要败露,视线凉了凉,若真败露,自己又该怎么办? 这人这般狠,若自己被抓说出点什么,那自己家人就不用活了,轻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至少在这人面前不能表现太过急迫,暗中捏了捏手指。 “这两个警察什么来头?”轻问,实在是好奇的很,这般防着这两个警察,来头恐怕大的很,虽那两人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但实在不知道其身份与资料。 “你竟然不知道?”反问一句,眯起眼睛,幽幽的光微闪,见那人肯定的摇了,才蹙眉:“告诉你也没事,他们一个是法医界的王宅一个是犯罪心理学界的王者。” “你说,该不该担心?”轻嗤一声,不给丝毫余地。 难怪那两人的气场那么与众不同,气质出众清贵,身份这么不一般,有足够的资本破了……不敢再想下去,猜不出接下来会怎么样,而心瞬间跳到嗓子眼。 扑通扑通的直跳,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若将这两警官杀了,凭他们的身份市局一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恐怕会愈发的复杂难缠!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己离开香镇,而让他们主动离开的方法,这人提议的方法可行!若弄得好,赶他们走不成问题。 “今晚石光是被抓了吧?”一石激起千层浪,现在是一句话将心情膈应的要死,像吃了只苍蝇般,若不是知道石光会被抓,自己也不会深夜爬上这座阴森森的山,另自己心里发毛。 “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语气微微有些不耐烦,可这人问,自己又不可能不答。 嘴角微弯,表现的 似乎一点不在意:“那更好,你正好利用这一点用我教你的方法去做。” 一愣,回过神后道:“我懂了,那现在,我是先下山?” 瞧那人一眼,讥讽道:“你不下山,待在这能做什么?以后没我的吩咐别轻易上山来找我,那两位可是机警的很,一丁点风吹草动就足够让我们喝一壶的!” 掩下心中的不悦,硬着头皮轻点下头表示明白谨记,甩了个身,故意一个招呼都不打直接转身按照来时的路往回赚风拂过,不留下丝毫气息,阴狠消去,独留暗夜。 而原地,着一袭漆黑的衣服看着那人的背影讥诮的挑起嘴角,捏了捏衣袖的袖口,轻喃道:“你若没了利用价值,凭你那脑子还能呆在这?” 抬手拍了拍衣襟处刚刚被抓的地方,似乎在嫌弃那双手抓的脏了衣领,眸光冷了冷,下次手指再碰到,不是废就是残,抬起眸子往四周一扫,转身离去。 暗夜之中,这处地似乎从没人来过,更没有人交谈过、怒过、阴险过,可,明明就有。 那人疯狂的往山下跑,必须要快、否则……就完了。 脚被荆棘刮到几处,直接被忽视掉,直到到达山底,看着穆冥和顾景柯一行人细碎的身影才稍稍松口气,捏紧手指,听了下交谈,从另一条小道避开这一行人。 交代完后石田,穆冥同顾景柯并排走着,石光被抓着跟在身后,警局并不远,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警局老旧的灯依旧明晃晃的亮着,不再看这些,直接将人带进审讯室。 顾景柯去了肖强办公室,敲了,得到回应才推开门,见撑着手在桌上的人,索然无趣:“肖局,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 ------题外话------ ☆、091尾 魂不守舍,药从哪来 将眸光静静往他身上淌过,未留声息,在她转开眼时,他也抬起眼,往她的方向 这个可能性很大,朝顾景柯瞥去一眼,只见他也低着眸,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想彻底让人相信石光就是凶手?没料到她是法医,更没料到石光竟然记得埋藏瓶子处。 穆冥深思熟虑,白色瓶子装的估计就是氰化钾,可是在那案桌底下并没有发现白色瓶子,是有人将瓶子从树下那个坑转移时把氰化钾的瓶子拿了去藏着? “我只记得穿黑衣服的模糊影子,那人给我的药,我模模糊糊的就去了水池,我记得青绿色农药瓶子中还有一小瓶装着东西的白色的瓶子。”石光拧着眉,面色痛苦。 石光慌忙的低下头,管住自己的嘴,过了一瞬,他记起还有一问题没答,又抬起头。 “这不是你该管的。”顾景柯睨他一眼,终于将视线搁在石光的身上,眼睛互相对视。 石光一愣,怔怔发问:“你怎么知道不仅只有农药?” 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明显,清冷亦清贵,于她,是温暖柔和。 不动声色的入了人的眼,闯了人的心,穆冥掩下心中的悸动,撇开眼去,就像什么都未发生过,他的眼睛盯久了真的会让人怔住,顾景柯见她撇开眼,嘴角向上一弯。 他眼睛的光泽在灯下熠熠生辉,耀眼如星光,潋滟如妖气翻腾,眼尾上扬,略带阴影。 “谁给你的药?应该不仅只有农药吧?”顾景柯眼睛并不看石光,懒懒的觑寻着四周,却始终没有盯个准确的位置,依旧慵懒,就连身姿也愈发的慵懒起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做,我明明不想的!”石光突地将手指扣紧脑袋,额头青筋直跳,又陷入痛苦之中,“我就像被诅咒了,一步步不受控制的做了那档子丧尽天良的事。” 石光耷拉着神色,不拐弯抹角:“是,石老头死的前天晚上我带着农药瓶子去了水池旁,趁着夜色一鼓作气将农药全部倒进水池里,之后就将农药瓶子埋在那棵大树下。” 他表现的很惬意,没有丁点急意,可旁人的心却静不下来,特别是石光。 “石光,石大爷水池中的毒是你投的?”顾景柯左手撑在桌面上,右手食指和中指在桌面上不规则的打着节拍,一阵阵、一股股、如鼓点般响在人的心头。 顾景柯应了一声,这个他早就估算到,不仅被催眠,极有可能脑袋 长了肿瘤压迫神经网。 穆冥将眸光往他身上一扫,再转向石光:“他精神有问题,被人催眠的可能性很大。” 审讯室本就闷热,现在多了新空气,着实好受些,顾景柯走到穆冥身旁坐下,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问道:“怎么样了?说什么了?” 审讯室内,穆冥坐在椅子上,石光坐在对面,李明远坐在一旁拿着纸和笔准备做笔录,其他人皆站在一旁,顾景柯走进来,带进一阵清风,多了些爽意。 顾景柯收回视线也不回他,直接朝审讯室的方向走去。 见顾景柯还不走,还盯着他看,不由问道:“顾警官还有事?”说着将脚往后挪了一挪。 最后定住某处,眼神略带疑惑,肖强被他看的寒毛立马竖起,紧靠着背影的背部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这人的眼神,太过摄人!被顾景柯的视线盯得一怵。 他话音带着急意,就怕顾景柯误解,顾景柯睨他一眼,转身就走,留一个较为冷硬的背影,就在即将迈出门口时,他顿住脚步往肖强扫去,目光意味不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顾景柯清冷的扫了他一眼,这很明显的是在赶人,肖强被看得打了个寒颤,立马意识到他又说错话,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就不打扰顾警官办案的时间。” 干干的笑笑,转移话题道:“顾警官,你还有事吧?有事就别管我,我一个人待着就行!” 肖强惊得瞪大眸子,顾景柯这是什么意思!石光找他索命?手指紧紧捏起,手掌中竟然出了些冷汗,若是可以,他都想捏出声响,奈何手掌肉太多,胆子也不够在顾景柯面前抱怨。 肖强语塞,顾景柯瞥他一眼又问:“不会是和石光一样梦到鬼来索命了吧?” 顾景柯敛眉,似不经意的问:“是什么梦能把肖局吓成这样?魂不守舍还出了这么多汗。” 说着又抬起手往额头上的汗珠抹去,汗水被抹的手上尽是,他才收了收手又往裤子上抹。 肖强脸皮子一僵,使劲揉了揉脸,让自己表情更为丰富,皮笑肉不笑的道:“刚刚眯了会,做了恶梦,若不是顾警官你敲门,我怕是还没醒,还被恶梦缠身呢。” “出了这么多汗,这是怎么了?”顾景柯眼睛微微眯起,独留一道缝打量着,诡谲神秘。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或者现在天下白雪了!可这不可能,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更何况他还有 颗脑袋,有智商、有脑细胞,这浅显的道理他还是能懂。 这该不该去睡是一回事,怎么回答顾景柯的问题才是头等大事,肖强心里明白的很,跟明镜似得,他可不信顾景柯能这般好深夜来关怀他睡不睡。 “这不是见你们出任务么?我哪好意思先去休息,你们都在忙,我怎么能去睡?”他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不知道是热出来的还是吓出来的。 ☆、092尾 何谈破案,怎能破案 香镇不可能有药丸,能比上太上老君的仙丹肯定是外界带来的,石光可能不懂这些,但她不可能不懂,一定是有人将药带进来后给了石光! 可石光是公认的孤寡老人,绝对不可能有亲戚朋友给他带,再加上石大爷之前的那番言辞:‘出去的孩子不会再想着回来’,就更不可能有亲戚给石光带救命良药。 他一人没有儿子女儿,若是旁系的亲戚就更不可能,没有多大的恩惠,谁还会记得一个做不得重活、没有丝毫利用价值的山野老人?想来,不太可能。 那药绝对是幕后黑手给的。 “我……我不知道。”他紧张兮兮的看着她,“每次我吃完了,药就会送到我门口放着。” 做好事不留名果然适合幕后黑手干,偷偷摸摸的放药、不让石光发现。 “那你现在还有没有那种药,都放在哪儿?”顾景柯手指微微屈起,不再一阵阵的敲击桌面,脸色平淡无波,就像问了句无关紧要的话题,可明明这话很重要。 石光手指互掐,听穆冥和顾景柯问的话都关于那药,知道肯定是药出了问题,心中略显急迫,忙道:“还有的,药瓶就放在我床头的柜子里面。” 还有药,就好办了,不会像无头苍蝇一头乱撞。 穆冥眼神微冷,朝李明远和二胖瞥去眼:“避免危险,你们去一趟,将东西给拿回来。” 两人神情兴奋的应了一声,快速的走到门口,手上握着把手刚准备拧开就被穆冥一句话打断动作:“记住,别将自己的指纹沾上去,也别把瓶子上的指纹抹去。” “否则……”她眸光眯起,有些凉意,“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两人背脊一冷,寒毛几乎都要竖起,特别是二胖,他没有指纹意识,这下被穆冥提个醒,那颗心渗的慌,李明远倒还好,毕竟是正规学校毕业。 也不管穆冥看到没有,两人点了点头,匆匆拧开把手就往警局外走,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一双干净的手套就奔向夜中。 审讯室因为两人离开,只剩下五人,气氛并不轻松,更显严谨沉闷。 石光面对几人的视线,额头冷汗细密的渗起,脸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他有些紧张。 “前面三个死者和你有没有关?”顾景柯问出这一句,除穆冥以外,几人都纷纷竖起耳朵瞪大眼,他们想知道个所以然,那三个人无缘无故死了,给香镇造成多大恐慌。 就是因为那三个死者,穆冥和顾景柯才会调来查案子,否则,如何揪出石光这人! 石光慌忙摇头,眼内含着恐惧:“那三个人的死可和我无关!我没任何印象害过他们!” 活落,没人理他,他情绪立马激动,脸色僵白:“我说的是真的,那三人绝对和我无关! 语气急迫,他匆匆解释,眼睛瞪到最大,手指捏的咔咔作响,脆响声听起来泛着恐怖。 二牛和杨高不知道石光说的是真是假,将目光从他脸上转到顾景柯和穆冥的身上,只见这两人一个平静无波,一个眼神微冷,虽猜不出这两人在想什么,但他们心知肚明。 绝对不是未将石光的话听进去,极有可能两人心中各有思量,小算盘打的精响。 他们这些脑袋不甚灵活的人,还是别乱猜的好,免得有入主观念,使案情出了岔子,这样想着,杨高紧了紧手中的笔,他还是安分的做好笔录,方才李明远出去,他就接过这活。 可想的简单,穆冥却不让他这么容易,只见她懒懒的扬起眉,手指在案桌上点了点,意味不明的问道:“杨高,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还是假、是对还是错?” 杨高心中“咯噔”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抬起头,他语气严肃恭谨,拿出正当刑警的一套,答道:“真和假是要靠证据,不能单凭他的一面之词。” 这么说,还是没有他的观点在内,就像轻飘飘的打出来,没有丁点分量! 穆冥想听的可不是大道理,眸光一冷,手指“咻”的抓紧成拳,气场瞬变,可脸色依旧处变不惊,就像什么都未发生,她冷冷出声:“我要听的可不是这些。” 她最不喜的就是怕这怕那的人,给他一个机会又含糊其辞,看的心里膈应的慌。 杨高心中讪讪,知道他再不发下说法以后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他能明显的感受到穆冥的低气场,强大而又危险低沉,像个漩涡,能将人吸了进去:“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穆冥眸光看着她的指尖,未说一句话,杨高揣测她的心思,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此时此刻,他真希望他去祠堂取药,这样就可以不用绞尽脑汁想这些东西,耗费精力,精光一闪,他突地想明白了,穆冥这是在等他解释为什么他觉得是真的。 “石光说的条理清晰,没有一丝紊乱,若按照他之前所说,他时不时的失忆,那就更没有骗人的动机,既然他 已经承认石大爷这宗案件和他有关,就更没必要瞒着不说。” 杨高声音沉闷,收住话语,试探着问:“两位警官觉得呢?” 穆冥睨他一眼,杨高说的的确没错,石光既已经承认石大爷的案子和他有关,就没必要将其他三件案子瞒着不说,这说与不说都是一个结果,除非那三人是他本身起了杀心。 可现在看来很明显不是,这就更排除了他说谎的可能。 顾景柯眉眼上挑,看向杨高:“你分析的很正确,但你漏了一点,若他从一开始就没说过真话,你的分析和结论就全是错的,何谈破案?又怎能破案?” 这两大问题将杨高问得一愣,面色带着苦笑,他就知道,说什么都会引来质问,瘪了瘪嘴巴,他触到顾景柯的视线,连忙撇过头不看人,心中苦涩直泛。 他这颗蠢脑袋,从一开始就该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性,这不是给自己惹事嘛! 就在石光要愤然解释自己说的是真话时,顾景柯松了松眉眼:“不过,他并没有说假话。” 杨高眸光一亮,随即低下头重新拿起笔,“唰唰”的写笔录,他脸上有色彩飞扬的神色。 方才的不快与郁闷一扫而空,原来两位警官在用不一样的方式让他明白破案方式的重要性,自从警校毕业,他的学识几乎要荒废,没有认真破过一场案子。 大脑的逻辑思维几乎不会运行,今夜还是被逼的运作,他该感谢,而不是带着郁闷尴尬。 穆冥和顾景柯的目的在于敲打,李明远等案子破了势必会被调离,杨高又喜桃园生活必不会调离,到那时杨高就是唯一一个正当警官,若杨高再不认真以待,谁来护着香镇? ------题外话------ 上架的时间估摸着是放暑假的时候了,最近网站调整挺大,鱼也很无奈。 希望鱼儿们能等到上架的时候,好煽情~ 本,请勿转载! ☆、093尾 配合办案,不会有假 方才他认真回答,那思路正常严谨,可见并没有被这几年惬意节更新最快 见目的达到,就将视线转到石光的身上,石光被看得一凛,立马将身体从懒散的坐姿坐的笔直,脸上依旧带着愁苦,准备解释又不知从何开口,静静的吞了口吐沫。 “两位警官既然已经信了我说的话。”石光顿了顿,接着又道:“接下来怎么处置我?” 他倒是急着想知道自己的下场,顾景柯双指紧扣,撑在桌上:“你说呢?” 简单的反问,将石光弄得哑口无言,类似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更何况石光还不是个哑巴,照样不能言苦,这滋味,别提有多酸爽,简直笔吃了黄连还苦! 嘴巴一拧,神经像打了个结,越绕越纠结,石光诚实的摇了摇头,哭丧着脸、哭丧着语气:“警官,我不知道,你就直说吧,吊着胃口也怪难受的。” 一个七十岁以上的老人,这样拧着眉头看人,还坐在对面,看起来十分怪异。 可这样的问题,很明显不可能得到回答,二牛终是耐不住寂寞,朝前迈出一步,哼道:“光叔,我脑子不好,没有这两位警官灵活,终是想不明白你究竟因为什么杀了石大爷。” 石光被一声“光叔”叫的眸光一暖,可这问题他回答不上来,眼睛一暗,微微有些失落。 若是可以,他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杀了石老头,两人素不结怨,杀了他,他自己也不信。 可二牛不知道石光心中的纠结,只当他默认了,眼睛一横,视线中带了明显的怒意。 “光叔,我现在叫你一声光叔是还把你当做香镇的人,可你若是不说清楚我就再也不会认你!”二牛鼻间微酸,眼眶也填了热意,“我还会向村长申请,将你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 自古以来从族谱上划掉名字,都是头等大事,人没有犯重大过错,绝不会从族谱上除名,可想而知,石光这事若不查清楚,就得背了那口黑锅。 香镇还保留着传统,若从族谱除名是不可能再在这里住下去,强行不走也会被人赶出去。 现在二牛这般说,直将石光急的红了眼,可半晌也才一句话:“我不知道。” 二牛虚脱了一口气,就像使劲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吃力不讨好。 从穆冥和顾景柯开始询问时,他就没听懂,感觉他们说的、问的太深奥,直将他听得迷糊,他自己亲自问,也只是求个心 安,只不过如今得了个不知道的答案,着实让他气闷。 气石光不能洗脱罪名,气他自己蠢傻不会查案,在心里的那座天平,早已经偏向了信任石光,方才说申请除名也只是气不过而已,想压迫一下石光说真话。 “光叔,我会跟着两位警官破了这个案子,将真正的真凶抓出来,我要看看究竟是谁害你被冤枉!”二牛目光神才翻腾,石光怔怔的看着他的脸,二牛竟然……信他? 眼神不由得一暖,这感觉真好,不再像徘徊悬崖边缘,一不小心就担心会掉下去。 作为香镇本地人的二牛,给他信任就是一种莫大的鼓励,石光脸色回暖,看起来像是多了分红润,不再像之前那种不带血色的苍白,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皮,好看多了。 “两位警官,我会努力配合办案,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有假!”石光突地抬起右手,做了一个起誓的动作,目光坚定,郑重道:“否则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在香镇,起誓特别庄重,一旦立誓,就不可能反悔!就像一种古老的契约,高尚、神秘。 “光叔!”二牛喊了一声,语气竟然有些惊怕,光叔立的誓,太残忍。对自己也狠。 石光看着他笑了笑,眼底暖意顿起:“你叫我一声光叔,我就得对得起这一声称呼。” 这下换成二牛一怔,手指紧捏成拳,这次,他绝对不辜负石光的信任。 他后退几步视线灼灼的盯着石光的脸,再转过头看向桌前坐着的两人,不言不语。 顾景柯眼角眯起:“石光,我接下来要对你实施催眠,你不能反抗、也不得反抗!” 他得看看那人给石光催眠到何种程度,是不是丁点都记不起来,忘得一干二净。 石光坐直身子,问道:“催眠是什么?是不是能让人昏迷不醒?” 他虽是方言带着普通话的语调,但顾景柯和穆冥在这呆了这么长时间,已能够交流无碍。 “你只需要放松,看着我的眼睛,别的什么都不用想。”顾景柯眯起眼睛,危险十足。 石光点头,绝对的服从,千依百顺的模样,一点也不反抗,二牛在旁边眼神一深,灵光一闪,问道:“催眠对人的身体有没有坏的影响?” “没有。”还不等顾景柯回答,穆冥接过话,眼神凌厉的看向二牛,微微不满。 轻声咳了咳,二牛自觉失言,他话似乎太多了 ,接下来,他要闭紧嘴巴。 气氛微微凝重,似是明白接下来催眠的重要性,杨高和二牛都放慢了呼吸,低不可闻。 “肖局,你在门外干什么?他们在里面?你怎么不进去?”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听起来是吩咐去村长家的石田,“还是说肖局是在外面守门啊?” 肖强在外面!何时在的,又听了多少去? 穆冥灵敏迅速的站起身,不带一丝响动的走到门口,手搭上门把,一把拉开! 只见肖强背对着门,面对着刚回来的石田,而穆冥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颗黑色的后脑勺。 肖强本来张嘴想要对石田解释,这一听到身后动静,立马就转过身,待看到穆冥冷着一张脸盯着他,身体不由得一僵,淡定的神色悄然无存。 “穆法医,你现在出来,这是审讯完了?”他僵着脸,神色悻悻,连一贯的假笑都不复存在,他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难看无比的弧度给穆冥看。 石田明显感觉气氛不对,在两人的脸上来回打量,这是怎么了,难道因为他的声音太大? 不应该啊,摸了摸自己的喉结,他用力咳了两声,没问题,声音和以前一样有力好听! “我倒是想问问肖局不在办公室里待着,怎么会出现在门口?”她睨他一眼,眸光冷沉。 肖强扯着嘴角:“我这不是刚出来想问问你们审讯的怎样,就被石田给撞见了。” 见穆冥还是冷着一张脸,他心下知道是惹恼了她,急忙道:“这下知道你们还没审讯完,我这就先回办公室,反正我又没事做。” ☆、094尾 可疑人物,单独审问 这言下之意就是:他闲的慌,没事找事做!穆冥盯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 进了办公室,肖强手迅速一扭,立马将门给关上!慌不择路的回办公室,别提他多紧张。 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人,静悄悄的,他背靠门,喘着粗气,即使门板给他传来丝丝凉意也没有消除他心中的焦灼,手指紧抓成拳,脚一软,缓缓的瞬着门板坐到了地上。 额头虚汗阵阵,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含了怒意、怕意、惊意!还有半点不服气。 “砰”的一声,他将拳头砸在地板上,闷音绕耳,拳头骨节开始以肉眼能见之势泛红,瞧得出来这拳砸的用力,他松松的呼出一口气:“吓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将头也靠向门板,眼眸一闭,一滴冷汗顺着他脸颊划过,“啪”的一声滴在地上,低不可闻的音调,却让这办公室尽显诡异,夹杂着他重重的呼吸声,愈发耐人寻味。 门外,穆冥收回速冷的视犀眸光略沉,肖强说的话听起来和解释无异,可终究是将她没问的都答了上来,列如:她没问他什么时候来的门外,他就用了‘刚出来’三个字。 抬起头瞥了石田一眼,石田被瞥的有些莫名其妙,只好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回应。 穆冥敛下眼尾,将审讯室的门打开,朝里面看了会,对着顾景柯眯了眯眼,等确认对方收到讯息后,朝那两人道:“你们出来,顾警官要单独审问。” 杨高和二牛摸了摸鼻子,方才石田的话他们也都听到,她的质问,他们也都听到,杨高总觉得有些猫腻,可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而二牛就是一根筋的人,根本没细想。 她现在让他们出去,正好他们正盯着门口,接收到这讯息,立马收拾好东西站起身。 将门合上,为了避免再发生情况,穆冥吩咐杨高守在门口,朝石田冷声道:“你随我来。” 二牛见两人都有事做,不太服气,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那我呢?我该做什么?” 穆冥不搭理他,二牛揣测不出她的意思,只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看看穆冥离去的方向,又看看杨脯一脸不懂的样子,这将杨高逗得一笑,将他推了一把。 “赶紧跟上去,和我一样守在门口别让人靠近就行。” 二牛得了指点,迈开大步追上去,穆冥和石田进了办公室,他直接在门口当起门神,眼睛瞪大,如激光般扫射四方,这架势,就像 不让一只苍蝇、蚊子飞进去! 办公室内,穆冥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自己的指尖:“你来的时候肖强正在做什么?” 她不看石田,但他知道她是在问他,因为,这房间除他以外,再无第三人! 他仔细回想了一遍,抓了抓头皮:“我方才送完信跑回来,就看到肖局正在门外,就连我走近了他都没任何发现。” 他微微有些得意,却惹来穆冥皱眉:“你的脚步声多大,轻还是重?” “想着不打扰你们办案,我就放轻了脚步声。”石田态度恭谨,说到办案脸上严肃认真。 轻脚步,肖强没听见情有可原,可作为一个警局局长,这点警惕性都没有,理由有二: 一是: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已经没了基本的察觉能力。 二是:他那时正在做一件事,致使太过于专注以忘了查探外界的事物! 这两个原因,很明显一可以排除,而二有高达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 “你看到他时,他的动作是如何的?”穆冥弯了弯手指,成半握状,语气略有些冷。 石田眼珠子一转,拍着大腿道:“他正紧靠着门板,那架势像是在偷听!” 他声音拔脯有些激动,吐沫星子也从嘴巴中飞了些出来,疑惑道:“穆警官,你说肖局会不会在做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是……” 奸细…… 最后两个字石田没敢说出来,万一他说错话了,那以后他还怎么混,毕竟肖强有恩于香镇,真冤枉了肖强,那香镇里的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将他给淹死。 人言可畏,不管什么人都怕被说,嘴上说着不在意,可那心里怎么想的也只有自己知道。 “你确定眼睛没看错?”穆冥语气平淡无波,手指捏了捏,那半拳彻底成了一个实心拳。 石田立马加重了语气:“我确定以及肯定没看错!没有半点假话和夸大!” 这答案正是预料之内,心中的那个答案呼之欲出,穆冥闭了闭眼,将纳子气压了回去。 石田怕她不信,从桌上拿了份文件当做门板,他微微弯下腰,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他做的认真,穆冥看的仔细,联想到肖强也是这幅样子听他们审讯,她眸子速沉。 “肖局就是这样子。”石田直起身,将文件重新放回桌上,“穆警官,你就信我一次吧。” 他还是 怕不被信任,其实穆冥心中早就认定了答案,石光的行为,太过让人起疑心! 打一开始,第一次见面,她就不喜他脸上的假笑,看起来就让人心里不舒服,在香镇肖强大受好评,估摸不准香镇人的心思,他们只能暗中观察。 试想一下,在香镇这个地方做局长,哪来的钱盖了一栋专门接待领导的楼房,还得顾上香镇这一群老老少少,他的钱,究竟从哪来的?好评又是从哪来的? 如今他这般行为更加让人疑心,可这不能对着他当面说,他装,她们也得陪着装下去! 穆冥心中暗讽,这事态发展的愈发难以想象,若肖强也参与犯罪,那他在这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幕后还是小喽啰?一个警局局长参与犯罪,这件事又该怎么公之于众。 现在只希望肖强别牵涉过多,和石光一样只是被利用就还有脱身之法,若不然,惩罚的到来是迟早的事情!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肖强身为局长知法犯法。 法律的惩罚,只会更加严重,而不会逃了罪责! “你出去后应该知道怎么做。”穆冥抬手指了指门口,右手揉了揉太阳,感觉脑袋有些胀痛,肖强若真被查实参与犯罪无误,那警察的形象在人民心中肯定是要大打折扣。 眼睛四处溜达一圈,石田自觉的退了出去,他心中的怀疑和猜测已经上升到最大化。 穆警官是不是想的和他一样?是不是也在怀疑肖局,可为什么她不明说,还是说自己是想多了?自己想多了的话,为何穆警官又叫他进办公室询问? ☆、095尾 他不能说,说会死的 石田眼一抽,心脏和神经已经打了重重的一个结,死结!乱七八糟的纠结。 从办公室出来后,他满脸乌云密布,黑线满挂,只差没有一行乌鸦低空飞过来应景。 二牛不懂看人脸色,他守在门口这么久,别提多无聊,见人一走出来,连忙迎上:“说什么了,说这么久?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石田眼睛不看他,依旧往前走,似乎还没回过神,陷入自己的思路怎么走都走不出来。 往前走是死胡同,往后退又是万丈悬崖,石田陷入无比纠结,连二牛问他也没听到。 二牛见他入了魔般,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你小子,倒是给老子吱个声啊!摆什么谱啊。” 石田被拉的脚步一顿,目光有些怔然,抬起头看向二牛,问:“你在说什么?” 二牛一噎,气得使劲瞪了他一眼:“好小子,忽视的到挺彻底。” 可见石田呆愣模样,确定他不是故意的,而是真正的没听到,这才没好气的重新一字一句的说了一遍:“我问你,在你们都说了什么!需要花这么长时间。” 石田已经回过神,抬起眼看着二牛,吐出一句话:“说了你也不懂,还是别浪费口水了。” 这明摆着是鄙视!二牛一咬牙,抬起手就往石田后脑勺招呼去,石田结实的挨了一巴掌,委屈的揉了揉,好笑的睨着二牛,也不再说些什么,之后继续在纠结道路越走越远。 二牛气的咬牙切齿,这是什么意思,他打了一巴掌,居然也不还回来,在平常可没有这么好的事,今晚这模样,莫非是……中邪了? 杨高远远的听着两人交谈,然后想起顾景柯是在里面催眠,急忙跑过去,压着声音。 “你们是想挨罚是吧,顾警官在查案,你们就不能安分点?!”石田和二牛立马噤声。 几人轻轻的走到门口,从里面没传出声音,抵不过心中的好奇,石田学着肖强之前的模样将耳朵贴在门板上,隐约间,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一道清冷的声音。 杨高和二牛见他这样,纷纷学着做,将耳朵狠狠的贴上门板,那样子是恨不得将耳朵长在门板上,以供偷听!杨高之前没想到这么做,是因为偷听实属非道德行为。 这一下有人带头,要罚一起罚,心中的罪恶立马少了很多,将右手撑在二牛的背上,耳朵紧贴在门板,眼睛往上翻,死命的想要听得更多、听得更清晰 ! 门内,顾景柯微敛着眉眼,往门口瞥了一眼,门板上的动静他不是没听到,反而很清楚,那三人虽放低了声音,可还是避免不了磕磕碰碰,三人守在一起,必然会暴露。 不管是呼吸声,还是紧贴门板声,之于他来说,都过于清晰。 他相信穆冥,不会让“非办案人员”偷听,转眸看向平躺在桌上的石光,人已经陷入深度昏睡,他的眼、他的音,永远不会让他失手。 石光手指放松的耷拉在身体两旁,桌子不够长,可石光身体变矮,正好够他平躺。 听着传来阵阵的浅浅呼吸声,顾景捻了捻眉心,眸光清冷深幽,寒潭般清冽,准备开始。 走到石光的头部,他轻缓有力的道:“在你内心深处,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你现在要做的是将那秘密、将那人记起来……还自己一个公道。” 他的声音好听如醉人的红酒,而眸光却清冷沉着,根本不处于一个平台之上。 他戴上手套,一遍遍的重复一些话,又抬手在石光的额头上按摩,做起了按摩师的工作。 可手下的动作再温柔,他的眼,仍旧冷硬,像是没有什么能够干扰他的动作、他的心。 石光皱起泛白的眉毛,猛地抬起手向上挥舞,手指成爪在空中就是毫无规律的一通乱抓,身体却规矩的躺在桌上,脸色由正常变得扭曲,额际冷汗滑过,似全身憋的很难受。 顾景柯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任何变化,石光动了动唇,破碎的语气从嗓子眼吐出来,缓慢而又沙哑,断断续续几乎让人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幸而顾景柯遇见这种情况多次。 应付自如,自然得心应手,手指加柔了力道,石光两手缓缓的放回身体两边,声音轻飘飘的,有气无力:“那人…穿着黑衣,看起来很…眼熟。” “他让我…看着他的眼……”石光动着唇,仅这么一会额头已经是冷汗直流,背上冒出一层虚汗,面色僵直,看着甚是难受,“最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不不,我不能说,说了他说我会死的!”本来安静的石光突地脑袋晃动,脱离顾景柯的双手,他语气急迫暴躁,眼睛紧闭,没有苏醒的迹象,很明显还沉睡在睡梦深处。 瘦骨嶙峋的身上几乎没什么肉,现如今还遭受这般折磨,更显得可怜单薄,身下无子嗣,该好好享受晚年的人,却被人控制心神做杀人放火之事,想想也是不应该。 顾景柯手指微松,知道那个心理师下了死命令,蛊惑了石光的心神:说,即是死! 按照这样情况下,石光不可能再记起来,甚至记起来也不愿说,即使清醒时他是千万分配合,但那时他是忘了一干二净的状态,唯独被催眠时才能拨开迷雾,看清那内心。 可现在他内心被盖了太重的雾,几乎是他自己不敢抹开,心理师的死命令,难解难分,现实和幻境,更难分清,这是他自己身为心理师的了解,顾景柯不再问,石光也恢复平静。 在石光的脑海深处,有大大小小的秘密,比如小时候去别家的地里偷红薯回家烤着吃,偷稻草回家给猪垫窝,扔石头将别人家的瓦石摔烂赶紧逃了回家…… 很多很多个,在这些记忆力还有一团乌黑的大气团,丝丝冒着黑气,蔓延开来,紧紧的束缚住神经,一直有个声音警告他什么都别说不许说,说就会死。 而脑子外面却又有一个声音让他说,他矛盾、挣扎、更迷惘,在说与不说之间,他选择了后者,内心之中的天平更偏向这条命,他更加想保命。 可外界的那道声音似乎更加充满魔力充满强制性,他恐慌的不能自己,他怕他在下一秒会说出来,更怕下一秒自己就会死,幸好,那道声音不见了,他松了口气。 舒缓的同时又更加害怕,谁也不明白他的内心有多怕,手指微松,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景柯将手套褪下,倾长的手指白皙冷冽,骨节清晰,脚步微动,几乎呼吸之间已经来到了门口,特意将脚步声敛下,身体站在把手的右边墙后,抬手握住门把,轻缓的拧开…… ☆、096尾 天儿太热,地上凉快 贴在门板上的三人皱起眉,二牛性子急,轻声嘀咕道:“怎么没声了?刚才还有声发哦亲” 而就在这时,顾景柯将门把彻底拧开,外面三人顿时觉得门板向内推进,顿感身体重心不稳,朝门内奔进,重重的摔了个狗啃泥! “哎呦”一声,几人刺拉拉的倒在地上,二牛被两人压在最下面,面目扭曲:“你们两个赶紧给老子起来先!这么重,压死老子了,以后你们两个能不能少吃点!” 二牛还没搞清楚状况,而杨高和石田一抬头就看到顾景柯那清冷的眼,身体一颤,手掌立马撑在地上,吓得立马从二牛身上爬起来,连衣服上的灰都来不及拍。 杨高和石田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二牛这才迷迷糊糊的爬起来,骂骂咧咧道:“跟两个猪一样,你们都要将老子的隔夜饭给压的吐出来了!” 二牛背对着门口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捶了捶自己的腰,他没有夸大成分,被两个成年的大老爷们实实在在的压在地上,那滋味,可想而知有多舒坦,简直就是人间天堂的按摩器。 听到自己这么骂他们居然没人反驳,顿时觉得惊奇,这两人不可能这么快就转性子了,他缓缓地转过身,眼睛正好对上顾景柯的那双眼睛,吓得一个激灵,心肝儿一颤。 “顾……顾警官,你这是干啥子呢?”他唇角打颤,弄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心拔凉拔凉的抬起头看了眼,微微有些心虚又匆忙低下头,这人的眼睛看起来怎么这么让人心凉,三人站成一排,手指紧握,肩挨着肩,眼虚心虚。 “你们说,你们刚才怎么趴地上了?”顾景柯微扬嘴角,手指点着手臂,一脸无害:“是你们觉得太热,地上凉,是以,你们全给趴了?” 三人听他这么打趣儿,脸上一热,他说的隐藏含义,三人都听得懂,也认识到自己“偷听”的做法实属不对,微微蠕动着唇,这问题摆在这儿,不可能不给个回答。 石田颤着嘴,苦着脸:“是……是啊!这天儿太热,蚊虫又多,趴地上凉快些!” “是……吗?”顾景柯挑起眼尾,将语调拖得很长,直到几人的心提到嗓子眼,他才睁开眼,精光一闪,眼神轻飘:“那你们现在就给我好好趴在地上好好凉快凉快!” “避免被说从上面来的警官不体恤下属、虐待下属,你们说,是与不是?”他问。 顾景柯话音刚落,那三人几乎异口同声道:“顾警官你说哪 里的话,绝对不是!” “我们不热了,不用趴了,真的!”杨高就差将后面加上一句“比真金还真”。 二牛和石田连忙附和:“是的是的!” 几人真不愿意再趴下,理由是胡诌的,可不想真的趴地上纳凉,若顾景柯还让他们按照之前的姿势躺地上……一想到这里,二牛脑子一抽,脱口而出。 “再趴也别让我在下面,我要在上面!”他舔舔嘴唇,“在下面被压着可难受的慌!” 杨高和石田听这话,脸一黑,这二牛说话怎么都不过过脑子,说出的话怎么觉得有些歧义,下面和上面…被压… 两个大老爷们想了想,脸“砰”的爆红!不是他们想歪,真真是这话中歧义太大! 顾景柯睨了他们一眼,背离开墙壁,冷声道:“看好石光,记住别叫他,等他自然醒来。” 三人知道顾景柯准备离开,飞快的点头,恨不得跳脚相送,那脸上的荣光简直跟抹了油似得,金光闪闪,顾景柯前脚刚离开审讯室,后脚三人皆长长的吁了口气。 见人已经走远,不见了身影,二牛抄起手就给了杨高和石田两个爆栗子。 “你两个小子,方才都不给我咳嗽一下示个警!” 杨高和石田默契的越过他,在他背后统一的弯起手肘,用力往二牛的腰顶去,打了他们,必须得还回去,二牛闷哼一声,抄起手准备再揍,两人轻巧的避开。 他咬了咬牙,准备再来,杨高和石田往桌上的石大爷一指,摊了摊手:“安静,别忘了顾警官交代的话。” “你们!”二牛气的七窍生烟,眼睛直瞪,半晌吐不出话,哼了一声背过身找了个位置坐下,翘起二郎腿,摇着脑袋就差没高歌一曲。 这看的杨高和石田一愣一愣的,这二牛的心态,贼儿好! 顾景柯出了审讯室就直奔办公室,刚走到办公室门口,连门都还没敲,就正好碰见从警局外匆匆而归的李明远和二胖,外面的夜色浓的如墨。 李明远和二胖额头上都出着大一片浓汗,气喘的急,急匆匆的跑进警局,跑到办公室门口,两人躬起身子,手撑着墙壁,喘了几大口气儿才缓过神。 这时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打开,穆冥明晃晃的站在门口,手握着门把,眉目依旧。 “东西带回来了?”她眸光微深,盯着正抬起头的李明远。 再次深吸了一 口气,李明远掏了掏口袋,从里面拿出取证袋装的东西,递给穆冥:“拿回来。” 接过取证袋,穆冥低眸看了一眼,是个透明的玻璃药瓶子,里面还有几颗黑色的药丸。 “我去实验室。”她从办公室出来,眼神往顾景柯身上一落,错开身就朝走廊转角处走。 那里,有实验室。 清风淌过脸侧,顾景柯应了一声,眼角的余光从她身上收回来,脸上神色明暗不定。 一进实验室,穆冥将门一关,灯光打开,戴上手套走到实验桌前,动作迅速而干练,一丝不苟,将证物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灯光下,秀眉微皱,极为认真的打量瓶身。 瓶身上有一层贴纸的印记,很明显是被人撕了,拧开瓶盖从里面用镊子夹出一粒药丸,放在干净的纸片上,重新将瓶盖拧紧,将瓶子放在一旁,穆冥开始研究药丸的成分及药性。 这实验室配置不够高档,缺乏众多仪器,只有少数简单的仪器构造,根本不足以检测出药丸的全部成分,眸光灼灼的盯着手中调好的试验药剂,做好这一系列。 将药丸用镊子夹进试管内,有少量气泡产生,眸光微敛,穆冥将试管放进试管架,拿过一旁的药瓶重新放进袋子内,没再任何动作,在仅有的条件下还不足以让她检测出指纹。 像是想到什么,她走向门口拧开门,而外面正好有李明远和二胖守着,也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来的、守了多久,两人见她打开门,忙问道:“穆警官,有没有什么发现?” ------题外话------ 鱼:热不热?热就来水里游一会~ 众鱼:顺便吃了你!酱紫主意真好! 本,请勿转载! ☆、097尾 惹到门了,去抓老鼠 杨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一想到天亮就要出去就静不下来,乱的很,床板的吱呀声,在暗夜里听起来有些牙酸,将手臂反过来搭在额头上,他闭上眼,迷糊的睡着。 这才在分配时主动来到香镇,世外桃源之于他难得,至少在香镇他不用想尽办法面对别人冷眼相待,外界没有亲人,造就他许多年未出过香镇。 自那时起,他就成了孤儿,没有任何亲人肯接受他,他凭借着父母少的可怜的赔偿金加上自己半工半读才将学历修来的,他受够了那些人情冷暖,不想再接触外面世界。 一是他不知道怎样摆正自己的态度,二是不知道外界的变化有多大,他打小父母就因为工地上的事性命双亡,爷爷奶奶也在他十四岁那年因为滚落进山崖命丧当场。 ”是。“杨高脸一黑,他这明摆着是被她嫌弃,匆匆朝办公室一瞥就不再多言,既然要他睡那他就睡,想到一早要上市局,他的内心有雀跃,也有意乱。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决定?“穆冥挑起眉眼反问,见杨高被噎住才道:”正是因为他比你精明,他得留在香镇替我做事。“ ”不。“杨高往摇了摇头,”我是觉得怎么不让李明远去,那小子可比我精明。“ “有异议?”穆冥睨着他,语气略低,“还是说你不愿意去? “去市局?!”杨高瞬间拔高音色,他已经很久未出过香镇,更何况是市局,这下突地让他去,极度不适应,脑子转了半天,还是有些懵,有些云里雾里。 “你先去休息,天亮了你和二牛带着石田去市局,到了那里会有人接应的。” 穆冥瞧着他敬礼站好,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这人前一秒还想着踢门,下一秒就变成门是大爷,这变化是得有颗怎样的脑袋才能转的这般快。 “穆警官,是我撞到了门,是我惹到了门。”他瞪大眼睛,嘴唇微动,抓住机会转移话题,“穆警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做?但请吩咐!” 杨高缓缓的将脚放下,那动作简直像是灌了铅,不自然反生涩僵硬,像是被点了穴道,血脉不畅,连带着肌肉硬结无力,他脸上划拉出满满的笑,便秘一样难受。 “你想的太入迷,我不好打扰。”她盯着他看,“抬起脚想做什么?踢门?门惹到你了?” “穆警官,你怎么就到了后面了?”她刚刚一直在他前面,怎到了现在竟然到了他的后面,杨高有些摸不着头脑,思维逻 辑完全处于当机状态,跟不上现实的节奏。 杨高全身僵住了,被这一声惊得连脚也忘了放下来,就那样抬着脚转过身,对上穆冥那双直视他的眼,幽冷平静,若这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他都要以为不是她说的话。 穆冥在后面冷冷的盯着,出声:“你想做什么?” “砰”的一声,杨高捂住酸涩胀痛的鼻子,眼眶抵不住鼻子的酸意,控制不住生理动作起了红意,看了看眼面前的门,他竟是想的太出神,连路都忘了看,抄起脚跟就想踢。 不过,顾警官会不会将偷听这件事一起算账,可只叫他一个人来,未免太不公平。 大不了挨顿训,闭着眼堵住耳,左耳进右耳出瞬间就过了,还有他什么事,又不会真的一枪崩了他,那可是犯法的,他相信穆冥这样的警官可不会因为睡觉这点小事做了他! “算了,死就死吧,有什么大不了!”硬声的哼了句,他急忙朝穆冥走的方向追去。 李明远扯了扯嘴角,露出笑容,什么都不说就进了审讯室,独留杨高在门口凌乱许久,总觉得李明远的笑容说不出来的阴险,杨高搓了搓手臂,试图将那上面的鸡皮疙瘩搓下去。 他抬起手肘顶了顶李明远,压低声音道:“还是说,穆警官是请我去吃‘宵夜’?” 现在叫他出来正是准备兴师问罪,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杨高瞄了眼李明远,语调轻松,内里却含着紧张之意:“喂,怎么了这是?你顶我的班是有事吩咐我做?” 杨高惺忪着眼,烟圈周围泛红,快速的出了审讯室,看看李明远又看看转身已走远的穆冥,一头雾水,抓了抓蓬松的头发,微微有些发虚,他怕穆冥是看到他刚才打瞌睡。 “杨高出来,你进去守着。”李明远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穆冥口中的“你”是指他。 审讯室内,几人都挨不住困,微微靠着墙壁假寐,可就在穆冥和李明远经过时又都睁开眼,看到是她们两人又正了正神色,正准备出声招呼时,穆冥打断他们即将出声的话。 李明远点了点头:“会。”穆冥的眯起眼,迈开脚步的从审讯室门前走过。 走到审讯室门口,穆冥往里面看了一眼:“杨高会不会开车?” 她另有打算,李明远在她身后跟上,不发一言,因他知,结果需要老鼠! 穆冥将试管里面的溶剂拿过,用针筒吸进针管,再试了试真空程度,之后 用针冒盖住,将台前的东西收拾好,拿着针筒和取证袋出了实验室,这是她最快一次出一个实验室。 二胖憨憨一笑:“我去吧,你在这儿守着。”话落,甩下一个背影急匆匆的往外奔去。 李明远一抓头发,急眼道:“上哪去找老鼠!” “去抓只成年老鼠来。”她低声吩咐一句,在两人完全不明白的情况下又关上门。 ☆、098 出发市局,重要人物 起初二牛并不愿意去,他一个香镇的人,早就没有接触外面的世界,这下子让他出去,心里有种莫名的抵触,可对上石光那双期待的 若这事被他们办砸了,那他们将成为被人唾骂遗弃的对象,更还不了石光的清白。> “知道,保证完成任务!”杨高和二牛敬了个礼,身影站的笔直。 “记住,到了就给我们通电话报告。”穆冥站在车门前,语气严肃,杨高和二牛自是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频频点头应承,不敢有半点敷衍,内心压的千钧之重。 免得到时候发生意外没了证物,这叫“后招”。 一夜无话,其实称不上一夜,匆匆两个小时,六点半穆冥就安排杨高和二牛驱车进城,用取证袋装的药瓶也一并带去,只不过穆冥从药瓶夹了两粒出来以防万一路上出什么变故。 这哑谜,应当不难懂,而这事,讲究循序渐进,太急,只会适得其反。 穆冥弯了弯唇角,不再看他,就像没听到他说的话,重新趴回桌上闭上眼睛,这回她将脸往另一边趴,顾景柯看不清她的脸色,看了会他也转过身,她应该是听明白了。 没等到回答,顾景柯转过身正眼盯着她,直接看进了她的眼:“为你驱蚊子,我愿意。” 话说出来,顾景柯总觉得意思不太对劲,里面大有歧义,他坐在另一张桌子前,半晌不见动作,更别谈转过身,而穆冥则是怔了怔,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顾景柯见她逮着话题不放,只好陪着她打太极:“可能蚊子还没找好地方下嘴你就醒了。” 她嗤了一声:“蚊子可不会只轻碰了一下不咬人,我至少从未见过这么善心的蚊子。” 心,不知不觉停滞了半拍。 这么烂熟于心的理由居然也能被他用上,真是难得,看着他背过身的背影,穆冥的手指微微靠向他方才碰的位置,那里,似还停着一抹清凉,他手指上的温度,凉非凉,暖非暖。 鬼才信! 匆匆收回手指,他的耳尖爆红!“蚊子赶跑了,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顾景柯手指悬在那,尴尬的僵硬,在她面前随便扇了扇,结舌道:“有……有蚊子。” “你在做什么?”她眯起眸直盯着他的眼,果真是太累了么,就这么一会就睡得这么沉。 穆冥接触不一样的体温时,“倏”地睁开了眼,眸间冷 意点点,清晰明确,犹如星芒微光,她身体的感官何时变得这般差,这人都碰到了她,她才清醒过来。 穆冥动了动眉,又将眉眼皱起,顾景柯魔怔般,缓缓的抬起那只空闲的手,靠近她的眉眼,指尖的触感微暖,他的手指偏冷,冷暖相碰,心尖似被针刺了般有股酸麻感。 怕打扰她般,他连目光都放的温和,柔软的、就像几片羽毛轻刮在她的睫上,伴随着柔伴随着软,没有深情万丈的视线,更没有霸道十足的宣告,就这般轻浅淡然。 盯着久了,还能觉察到她时不时的皱眉,隆起的眉眼,让顾景柯看的微怔,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旁边,手撑着额、眼盯着人,眼中似带着笑,她的呼吸平稳、他的呼吸低浅。 走到椅子前顿住,那抹人影已经趴在桌子前睡下,背影微微躬着,清眸紧闭,眼睫垂下的剪影美得妙不可言,眉眼生姿,了却心中忧事,她的指尖微弯,不难发现其纤长细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千古以来的道理,他深知其道,运筹帷幄。 香镇的人,老实纯朴、生活恣意、有些人性子像头牛一样倔,可本性不坏,一旦认清了理儿就会一直认死理下去,二胖这几人就是这样,否则他和穆冥也不会用他们。 “好嘞!”二胖高声应了一句,脸上笑呵呵的提着老鼠的尾巴转身就往警局外跑去,顾景柯看着他的背影一溜烟的没了,这才轻缓地合上门,退了几步进了办公室。 微微勾起嘴角,顾景柯睨着他:“不用了。” 二胖一把接过抽屉,将老鼠抓出来又将抽屉递还给顾景柯,问:“没有事了?顾警官,这还需不需要再抓只来?这田里的老鼠挺好抓的,只要放点米饭……” 意料之中的答案,顾景柯也不再多问,动作小心的拿起桌上的抽屉朝门口走去,脚步轻微,走的很近,他打开门朝前递,静道:“将抽屉里的东西清理一下。” 穆冥捻了捻眉心:“不用了,天转眼就要亮了,就在这将就会儿就好。” “需不需要回去休息?”顾景柯见她微闭眸子,眼底敛下一片阴影,知她是累了,虽知道她会拒绝,但他忍不住不问,这是典型的明知故问。 穆冥拉开椅子坐下,微露疲倦,抬起手腕看了时间,正好凌晨四点整,褪下手套,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这段时间不停歇的工作,这下神经一放松,顿感疲倦袭来。 “可证明石光长期服用这药 物,他的神经和大脑思维都已经受损,极容易被控制。”穆冥敛下眸光,“具体药物的成分还得把药丸送去市局检测。” “这药有迷幻药的成分。”穆冥看着那只灰老鼠,脸色平静,“单从老鼠的反应来看,这药可使人致幻、精神激动,就像吸食毒品成瘾的人,情绪起伏较大。” 顾景柯手指点了下抽屉的边框,指腹摩擦着木橼,眸光轻抬:“你怎么认为?” ☆、099尾 能吃是福,吃多补补 穆冥久久无言,肖强现在已经暴露,可能幕后黑手早就估算到,现在只能以静制动,让幕后黑手误以为他们现在还未发现肖强,至少延迟发现的时间。 先看那人还会不会再利用肖强做事,若会,就多了契机。 夏季的早晨微微泛凉,不一会两人的发尖沾上雾气,就像冬天的白霜。 二胖带着早饭进警局,看到两人站在门口,而车子已经消失不见,知道杨高和二牛已经走了,他靠过去,将竹篮往前递了递:“警官,进去吃早饭呗,这饭得趁热吃才香!” 穆冥转身打量他几眼,看的二胖心里发毛:“穆警官,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 穆冥不答话,顾景柯抬手拍了拍二胖的肩膀:“她的意思是,你该减肥了,别整天想着吃,你要想着,除了吃,还能做什么。” 二胖这体型,不减肥的话,以后潜藏危害大得多,比如高血压等老年人疾病。 脸色“刷”的一红,二胖用空着的手抓了抓头发:“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能吃是福,总比那些身上没有几两肉的好多了,就像穆警官,就该多吃点补补。” 二胖话语一顿,学着穆冥将她打量了几秒:“否则就只剩下骨感没有肉感,跟竹签一样。” 穆冥冷冷的睨了他一眼,眸光速沉,顾景柯瞧着不对劲,弯了嘴角只差没笑出声,这二胖,真是绝了!居然敢用穆冥打趣,能说是胆子太大,还是该说小孩子不懂事。 抿唇的笑意,竟是到了眼底,那泛动的波纹,如石子打破湖面,泛起的阵阵圈漾,看的人眼晕,也看得人勾进了心里。 这边的当事人二胖红着脸笑了笑,还不知所云,摸了摸肚皮:“宰相肚子能撑船,你们瞧,我这肚子是不是能撑船,而且是一艘大船!” 何止呢,二胖的肚子简直就像是七八个月大的孕妇,过不了多久就能生了。 顾景柯笑看着他,二胖还想再说几句,可偏偏接触到穆冥的视线,冷不丁的噤了声,挎着竹篮往石阶走,挺着腰杆肚皮,直奔警局内,可刚走上台阶就被身后的动静吸引住。 “让那两个外来人把石光交出来!” 这一声吼,引得几人同时转过身看着出声点,只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凶神恶煞,肩膀扛着锄头、手里抄着农用刀,这架势是准备来打架的,那群人以极快的速度逼近。 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警局跟前,带头的几人正 是四十岁左右的壮年,皮肤因为常干农活被晒得黝黑,那几人光着膀子走在前头,身后跟着大大小小的年轻小孩和妇孺。 带头的人看到人就在警局门口,扬起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住,怒目对着穆冥和顾景柯:“你们两个,不把人交出来,今儿个就别想出这警局,一辈子就给我待在这香镇!” 两人同时皱眉,这些人怎么知道石光被他们抓了,而且看这模样似乎是来兴师问罪的。 “别给我们装傻充愣,快点交出来!”那壮汉吐了口吐沫,骂咧道:“敢在我们香镇动香镇的人,还有没有天理了?别以为你们是官,我们就怕你们了,别当我们好欺负!” 那些人跟着起哄,东一句西一句,一人一个嘴巴,一人一句话,瞬间警局门口堪比闹市。 穆冥和顾景柯觉着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人使诈,不然消息怎么会传的这么快,而且还是遭人质问,这些人肯定只知道他们抓了人,只是不知道为何抓人,或者是曲解了他们的意思。 曲解……联想到肖强方才的表现,这事肯定是他搞出来的鬼! “怎么不说话,别当哑巴!”又一个壮汉喊话,愈发的不饶人,“我知道你们会说话!” 这时石田和李明远也从警局出来,看到外面这场景明显一愣,两人走过去扯了扯二胖的衣服:“这是怎么了?乡亲们怎么都来了?” “你们问我,我还想知道呢!”二胖顶了一句,烦躁的一挥手,将篮子放在石阶上就往前走去,石田和李明远想拉住人,奈何手太慢,反应过来后二胖已经去了前头。 穆冥和顾景柯站在那,看着人群,昨晚去看戏的长辈都不在,包括村长也不在,这是为什么?村长他们过河拆桥,还是根本不知道被蒙在鼓里? 朝后招了招手,李明远和石田上前,穆冥蹙眉:“你们去一个人找村长,告诉一下这里的情况,若是可以,让他尽快到这来!” 只有让村长来才能阻止这些突然发狂的人,对方有刀有锄头,可他们有枪,可是能朝着他们开吗?答案是绝对的不能!他们是被别人煽风点火,不是出于本意。 若是朝他们开枪,情理不合。 在前头站住,二胖在这时粗着嗓子喊道:“各位同乡,你们这是干啥?穆警官和顾警官给我们查案,帮我们抓真凶,你们可别误会了好人!” “二胖你这个混小子,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乡里人,你的那颗心是 不是黑的没底了!” 壮汉吼道,抬起手指着二胖的脸,一脸的不屑和嫌弃,还朝旁边啐了一口。 李明远走到门口,正想从旁边溜出去,哪知道被一个壮汉堵住:“你想走哪去?告诉你们,今天不交人,不让我们见到石光,谁也走不出这警局!” 李明远瞪了那壮汉一眼,还想往外冲,哪知道壮汉一招手,立马上来几人扬着手中的 ☆、100尾 神样对手,猪样队友 肖强从警局内出来,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人恶寒起了鸡皮疙瘩,石田在他后面抖了抖身体,只差没配个白眼翻过去,他这下把肖强找出来,这不是给人添乱嘛! 看着肖强的后脑勺,石田心里后悔的要死,可是人已经出来了,不可能再把人推回去,咬了咬牙齿,石田看到顾景柯正看他,慢慢的凑过去问道:“顾警官,有什么事?” 他问的小心翼翼,生怕顾景柯是在怪他多事,扯着笑脸,有些难看。 “去搬个椅子来。”顾景柯手指在台阶上的竹篮点了点,转开眼道:“得吃早饭了。” 石田听了话转身去警局内搬了椅子出来,将椅子在石阶上摆放好,顾景柯慢悠悠的把早点摆放好,拿起个小馒头咬了一口,那模样就像这里只有他一人,完全不受干扰。 外界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完全不存在,穆冥走过去,弯下腰拿起一个干干净净的白面馒头啃了口,清香微甜,唇齿留有余香,用空着的手拿起个咸菜包子往前一递:“吃吧。” 眸光冷沉和她动作极为不符,石田看她这动作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小心的接过,稍稍抬眼瞅了瞅肖强的背影,不太确定的问道:“这是给我的?” 穆冥直接不再搭理他,石田了唇,看向顾景柯希望他给个说法,可那人照样不理睬他,最后转眼看向手心里的咸菜包子,一狠心直接上口,咸菜包子登时少了大半。 在心里叹了句香,石田的肚子“咕咚”一声,直接让他将手上的包子都给吃进嘴进了肚。 肖强眼观八方耳听四路,身后的动作自然瞒不住他,在心里骂了句娘,他都还没吃饭,这三人真是把他当什么了!摸了摸肚子强行压回转身的想法,往堵在门口的那些人走去。 顾景柯看着他的背影,眸光沉了沉,这肖强是蠢的跟猪一样不知道他们发现了他的狐狸尾巴,还是装出来的淡定,经过昨夜的事情不可能还这么自然的面对他们。 除非肖强太会装,想借着演技蒙混过关,或者他太过于愚钝,什么都没发现。 可这两个猜想,顾景柯瞬间否定后宅肯定前宅因能犯下这么大的事,幕后的人不可能找一个不靠谱的人当盟友,有句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 照这样的说法,肖强藏得可真深!狐狸尾巴是不是卷起来了! 顾景柯收回视犀专注的吃着早点,白皙的指尖轻捏着馒头,捏气的模样仍不 被掩盖。 穆冥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盯着门口,肖强走到离门口还差五米远就顿住脚步,扯开不自然的笑:“各位一大早堵在这是做什么?难道顾警官和穆法医做了对不住香镇的事?” 眸子速的一冷,穆冥蹙眉,这肖强倒是会煽风点火,一句话就将仇恨值拉到她和顾景柯的身上,计谋可真高深,他的话中只提了她和顾景柯,却没提警局这一圈人。 这心思,好比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现在香镇的人可看不清肖强的真面目。 “肖局,你让那两人吃完早饭就赶紧交出石光,不然他们就别想出这个门!”石虎上前吼道,却始终给肖强留了一个面子,没有马上逼迫,只站在门口徘徊。 “各位听我说,石光这人,你们是见不到了。”肖强提醒了一句,好意坏意还有待考究。 “肖局你这意思是什么?”石虎惊道:“难道那两个外地人将他给处决了!” 说着,石虎抄起就要带着人奔进来,肖强看着他那身板,也有些怕被误伤,连忙阻止道:“不是的,你们误会了,石光被小杨和二牛一大早带去市局了,人还好好的。” 石虎不相信的看着肖强,眸间有疑惑闪过:“肖局,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是真的,就在你们来之前人才走的!”肖强拼命强调几句,顾景柯和穆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静下心神敛眉打量,这人替他们说话,准没好事。 石虎被说的耳根子一软,捏着锄头的手松了松,眸光转动似在计较。 有个人在这时扯了扯石虎的衣袖,压低声音道:“那两人是上面派来的领导,肖局是那两人的下属,肯定要替他们说话,他说的是真是假还不知道,你可要想清楚……” 本来软了心思的石虎,一听这话觉得有道理,瞬间又捏起锄头准备进来干架,可又碍于肖强在场无比纠结,从人群后又冒出一句话:“石虎,到了现在你可不能娘们。” “要知道那张纸条可明明白白的写着……”那人斜插的这句话,让石虎瞪大的眸光一冷。 “你们说得对,我们人都已经来了,就不能空着手回去!”石虎咬牙瞪着里面,呸了一口,“让他们吃完饭,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我就不信还能打赢我们不成!” 这边的两人吃着馒头,门口那些人说的话一丝不漏的进了耳里,从那个人话中明确的抓到了一点:“那张纸条”,那张写了 什么东西的纸条守键。 可能就是因为那张纸条她和顾景柯现在才会被人堵在这出不去,抬起眼看向背对着他们看不清神色的肖强,“纸条”究竟是不是他写的,按照这情况,极有可能。 否则开始怎么会将怒气点引到她和顾景柯身上,后又说好话,这是要将自己的嫌疑摘个干净,好一招拐弯抹角式的陷害方法,香镇人看不清这里面的曲折,只知表面不知内面。 轻而易举地就被肖强的善良表面所笼络,而她和顾景柯注定是要背上那口黑锅。 只是可惜了,可惜肖强低估了他们高估了自己。 “警官,怎么办?”二胖见自己的分量低不可言,从门口退了回来,只留着肖强站在那。 顾景柯拿起馒头递给他:“先吃东西后谈事,别急。” 愣愣的接过馒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这个道理他懂,可现在人都杀到了自家门口,现在不急啥时候才急!本来自己的乡里的人不相信自己,心里已经窝了火没处发。 如今被劝告说别急,更是急红了眼,狠狠地咬了口馒头转过身就盯着门口的动静。 石田走过去拍了拍二胖的肩膀:“你啊,别太急,顾警官和穆警官会有办法的。” 他抬起下巴朝顾景柯和穆冥的方向点了点,二胖眼睛看向两处,静默片刻,也是,他急啥,这两位当事人都不急,更何况凭借这两位,肯定能摆平这乱七八糟的事。 将手里的馒头啃完,二胖又拿起一个继续啃,就像啃着骨头,嘎吱嘎吱的响。 肖强站在前头就像站在风尖浪口上,眉眼阴沉,脑子转的飞快,身后的人就像没事人般,自己内心的焦灼,也只有他自己知晓,捏了捏拳头,他现在必须采取行动。 不能再任由顾景柯将时间给拖延下去,否则等村长来,事情的事态受不受控制还两说。 清了清嗓子,他挑起话锋:“今天不可能见到人,我看你们就散了吧,还要干农活不是?” 顾景柯看向他,眸光冷冽,现在谁来说肖强和本案没关系,他吃错药才会信! “肖局,这件事不关你事,你就别管了!”石虎瞪大眼,好心好意的劝道:“我们只找那两人,你不要因为他们是你上司你就怕,你待会退远点,保证不牵扯上你。” 肖强有些为难,皱着眉朝门口处看了看,又装模作样的往身后一看,还没接触到身后几人的视线就匆匆 转头,右手握着拳头在左手掌心一敲,冷斥道:“石虎,你这话就不对了。” “说什么牵扯不牵扯的,我既然是香镇的警局局长,就什么事都要揽着。”他佯装怒气高涨,拔高嗓门吼道:“包括这件事,我也要负责到底!” “石光人被带去了市局,没事了就会回来,要不了多久的。”语重心长的一叹,肖强有些懊恼,垂头丧气的道:“我该早早的通知你们,让你们能见上一面。” 真是越描越黑,什么叫做见上一面,这意思是他们将石光推上了刑场还是给吃了,穆冥微闭了闭眼,敛下眼底那抹郁气,她怕忍不住会将碗砸上他的脑门。 可这点自制力她还是有的,睁开眼时眼底的郁气已经烟消云散,看着手上的馒头,真是越看越白白胖胖,联想到顾景柯那张脸,她不由得弯了弯嘴角。 石虎听着肖强这般说,心里一急,面色速变,都以为石光出了意外:“肖局,你这是什么意思?石光回不来了?还是说,石光这次去市局根本就是个骗我们的幌子?” 这次肖强没有立马答话,而是顿了半响,这让石虎那群人急得不得了,在心里愈发确定石光已经遇害,石虎将眸光瞪向这爆顾景柯早已经料到,却只笑什么都不解释。 见目的已经达到,肖强急忙解释:“你们想岔了,石光去市局只是配合办案,案子查完了,人没有牵涉案件也就回来了。” 石虎抓到这句话里的中心点,反问:“那这个案子若是破不了,是不是石光就回不来了?” “这……”肖强语气微顿,见到石虎那群人愈发黑的脸色,心里忍不住窃喜,这石虎的脑子也不是特差,点一下就明白其中关系的曲折,少了他好多事。 低下头,嘴角向上勾起,现在他倒要看看顾景柯和穆冥要怎样力挽狂澜。 “我就知道是这样!石光肯定已经出事,否则怎么走的这么快!”石虎见他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感觉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脸一横,怒道:“那还让他们吃什么吃!” ------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