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老婆是美人鱼》 【001】 人鱼你好 一栋七层的旧公寓二楼，以长长的走廊为界限，两边被划分出了许多个单间。 如今，正是白天，这些单间的房门都紧闭着，不少人出门上班了，有些人没外出，在门外也可依稀听得到房里的动静。 其中一个房间里，寂静无声，门窗紧闭，里面放着一个小型家用式的木炭烧烤炉，里面炭火慢慢地燃着，烤架上的几根香肠和肉片发出嗞嗞的声响，空气被一股夹杂着焦味的香气覆盖了。 旁边的床上，一个双眼紧闭的男人静静地躺在上面，仿佛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只是胸口不再起伏，平静得可怕。 忽然，久久未动的男人眼皮子蓦地动了起来，他眉头紧皱，面容之中流露出一些痛苦之色，最后才好不容易睁开了双眼，露出惊恐的眼神。 “喝……” 江默挣扎着起身，不停地喘着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他望着四周，眼神之中原先的惊恐慢慢褪去，弥漫上来的是浓浓的迷茫。 正在此时，他的脑海中似乎有一抹亮光迅速掠过，陌生的记忆不讲道理地涌入，江默这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的，他重生了！ 根据这段全新的记忆，他很清楚这具身体面临的状况—— 无业：无心工作，得过且过，被炒鱿鱼。 无钱：沉迷于网赌不能自拔，输得干干净净，还从网上和朋友处借了许多钱，还不上。 无车：就连他原先代步的小绵羊都被他低价卖出还债，四个轮子的不奢求，三个轮子的都负担不起。 无房：孑然一身，还背着赌债，下个月房租都付不起了。 走投无路，心灰意冷的原主人，看不到希望，决定自杀，思来想去，觉得烧炭是最不痛苦的，为了等待的时候不那么无聊，他还买了香肠和肉片烤着吃…… 江默站起身来，来到烤炉前，拿起一根香肠，香肠靠近炭火的那一面已经被烤得焦黑。 他蹙着眉看着，回想起来，自己重生前的最后一个想法，就是奢望临死前最起码能吃上食物，毕竟他已经饿了很久了。 江默来自蓝星，顾名思义，那个星球，整个都是蓝色的，因为全是海洋，没有一块陆地。 蓝星原本还有10%的陆地面积，后来逐渐下沉，直到海面上连一颗沙子都找不到了。 蓝星上的人类早就知道自己的家园迟早有一天会落到如此地步，一直力求于寻找另一个生存的地方，后来，他们终于成功了。 蓝星人找到了另一个适合居住的星球，开始将人类转移出去，正巧，江默是最后一批人。 到这个时候，他们这批人只能生活在海上，当转移开始时，巨大的风暴骤然出现，尽管宇宙船顶得住，可来不及上船的人类顶不住。 江默从排队的队伍中卷走，九死一生地活了下来，飘在了海面上。 蓝星人几乎都掌握熟练的游泳技术，为了保命，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还有江默这种天生的旱鸭子，不管学了无数次，都只能望洋兴叹。 江默抓着漂浮板在海上荡了几天，也饿了几天，最终无力地坠下了海。 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来了这里。 “蓝星……”江默想起自己原来的家园，不由得低喃出声。 转瞬之间，四面八方的海水朝他挤压而来，江默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挣扎了起来，睁眼一看，自己居然沉入到了海底之中。 什么情况？江默不懂，他怎么又回来海底了？刚才是在做梦吗？ “唔……咕噜……噜噜……”气泡在江默的嘴里冒出。 江默太懂这种溺水的滋味了，他翻着白眼，尽管努力自救，但脸色已经快速趋向青白。 为什么……他两世都是旱鸭子！ 又要面临一次死亡了…… 江默连挣扎的力气都耗费尽了，就在他认命的时候，忽然，他的手被人紧紧地拽住，他半眯着眼，模糊之中看到了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最显眼的，是那条鲜艳的鱼尾。 江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就在此时，一股冰凉从他唇边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滑进了他的喉咙里。 瞬间，刚才一切的痛苦消逝不见，那种对水的恐惧居然转变成了对水的亲近，原本在海里根本不能呼吸、嘴里直冒泡的他，顿时感到呼吸顺畅，手脚下意识地动了一下，身体就流畅地游了出去…… 江默吸了一口凉气，他站在海水里，感觉就像在陆地上一样自然，嘴里尝到的海水尽管依旧苦涩咸腥，却不再反感，甚至是喜欢。 江默惊疑不定，此时一道身影迅速地朝他接近，他定睛一看，顿时梗住了。 人鱼！ 是人鱼！ 传说中，蓝星上生活着人鱼，但在遥远的深海海底，人类根本无法到达。 蓝星人就算有心证实传说，但他们生来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为了寻找另一个星球生存，对此也有心无力。 没想到，江默今天有幸看到了。 “你好！”善良的人鱼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这是一条美丽的女性人鱼，长长的黑发在海水里飘荡，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白皙而精致，却略显稚嫩，海蓝色的瞳眸让她多了几分神秘又优雅的气息，她身着青蓝色的长裙，长裙之下，最亮眼的莫过于她那条漂亮的鱼尾。 天蓝色的鳞片在海水里映衬得相得益彰，轻轻一拍，鱼尾甩出优美的弧度。 在江默看来，这条人鱼的面容，看起来就像十七八岁的人类少女，年纪不大。 “是你救了我。”江默说道。 “是啊！”人鱼微微一笑，很是兴奋，“我还以为蓝星上已经没有人类了呢，没想到看到了你。” 闻言，江默想起了之前的一切。 风暴、坠海、重生…… 他差点以为自己的重生只是错觉，但那脚踏实地的感觉，烧烤的香味，还有陌生的记忆，都告诉他这是真实的。 那个房间尽管简陋，但江默受够了当初在海面等死的滋味，他喜欢那里。 忽然—— “咦？”人鱼惊异地瞪着前方，“不见了……” 那个人类，莫名地从海底里，在她的眼前，就这样消失了！ 【002】 人鱼小姐 房间里，烤炉上的肉片被烧成焦黑一片。 原本无人的房间，一道湿漉漉的身影出现在了烤炉前。 江默瞪着周围的一切，顿时一脸懵逼。 他刚才不是在海里么？怎么又回来这个房间了？ 重生过来之后的这两次称得上是瞬间转移的事情，使得江默脑子都懵圈了。 要不是身上湿哒哒的滋味，还带着海水的咸腥在提醒他，他又以为刚才又是做梦。 那条人鱼…… 失去了人类的蓝星，彻底成为了水性生物的乐园，沉寂多年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鱼，居然也大胆地外出了。 江默幽幽叹了口气，对于这种神奇的生物，刚才惊惶之间没多想什么，现在回想起来，不禁有种可惜的心态，没趁机多看几眼。 “真想再见到她。”江默独自低语。 就在此时，四周骤变！ 一大片水朝着江默涌来，只是不再挤压得他难受，反而充满了亲和感，像是在抚摸着他，江默似乎还能听到自己的身体亲近到水时的欢呼声。 江默吓了一跳，连忙张望，居然发现自己又出现在了海里。 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理出头绪，一道惊喜的声音顿时响起：“咦？你回来了！” 江默抬眸看去，就见刚才的那条人鱼快速地朝他划来，纤细的身姿在海水里划动的弧度无比优雅。 人鱼在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江默的面前，兴味盎然地打量着他。 “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忽然间就消失了，又忽然间出现了？” 她兴奋莫名，这种奇妙的事情能够被她亲眼见证，她觉得自己出来这一趟真是值了。 江默扯了扯嘴角，“呵，你看错了，我本来就在这附近。” 嘴上这么说，他心中震惊无比。 没错，他发现了自己如今的不同寻常之处——他能随意穿越两界！ 经过这两次的穿越，江默依稀摸到了自己穿越的途径，那就是凝神专心地想到其中一个地方，身体就会瞬间移动到那个地方。 具体到底是不是这样，他决定了以后慢慢试验，不过在他心里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就牛头啤酒大了。 “唔，真的吗？”人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她确信自己没有眼花，双眼的度数也十分正常，但江默不肯说实话，她也就不追问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们又不是推心置腹的关系，人鱼十分体贴。 “我们能认识一下吗？我叫洛灵，你呢？”人鱼笑眯眯地伸出右手。 江默握了上去，“江默。” 就在双手触碰的那一刹那，江默胸口处颤抖了一下。 澄清一下，这并不是触电，也不是所谓的怦然心动，而是他发现自己的胸口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在那时候微微一动。 虽然细微，但很清晰。 江默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胸口，但那里已经没有异动了，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你应该没参观过海底吧，我带你游玩一下怎么样？海底的世界很奇妙的。”人鱼小姐洛灵提议道。 这个建议正中江默下怀，他欣然接受。 一记漂亮的甩尾，洛灵率先游了出去，江默快速地跟上，身姿自如，如履平地。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旱鸭子为什么在海底这么自然，还能呼吸，但肯定和身边这位人鱼小姐有关系。 洛灵带着江默往更深的方向游去，期间向他介绍了海里的不少信息。 据她所说，她是听长辈们说从今天开始，蓝星再无人类，没有了被人窥探、抓捕的威胁，人鱼族可以畅游大海，无需再诸多顾忌而不敢外出行动了。 于是，这位没出过什么远门的人鱼小姐，充满着期待地朝着陌生的海域探索。 洛灵和江默遇见的地方，距离海面没多远，人鱼生活在深海领域，以往为了族群的安全，是不会贸然接近海面区域的。 因为知道没有了人类，洛灵才像脱缰了的野马那样，势要把以往的“禁地”一一踏足一遍。 从这些话和两者之间的接触，江默可以看出这位人鱼小姐很活泼，很单纯。 “我是人类，你就不怕我把这些告诉别人吗？”江默忽然说道。 洛灵笑着看了他一眼，充满信心地摇头。 “我的族人是亲眼目睹最后一批人类上船离开这里的，尽管出了点意外，但那艘宇宙船已经离开了，留下来的人就算有活着的，也已经失去了威胁我们的能力。” 就算她再无知，也不可能把自己族群的安全开玩笑。 “而且你看起来不像坏人，我想我们可以和睦相处的，不是吗？”洛灵眨了眨眼。 江默笑了笑。 这里的海域不深，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块礁石旁，周围遍布砂砾。 “那里有一只龙虾。”江默看到礁石旁慢慢移动的生物，双眼一亮。 只是很快的，他就叹了口气。 他一直都很希望能品尝海鲜，可惜，自己海鲜过敏，可望而不可求。 等等…… 江默顿时眯起了眼眸，以前他海鲜过敏，可是这具身体，可没有这个毛病。 想到这里，江默盯着那只波士顿龙虾，眼神火辣得恨不得当场把它的壳给剥了。 “你想要吗？”洛灵问，“这种龙虾口感还不错的。” “你们也吃这个？” 洛灵微微一笑：“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我们人鱼又不是只吃素的，我们和你们一样，有什么吃什么。一生都只能吃特定的食物，未免也太可怜了。” 说罢，她张了张口，唇瓣动了动。 江默耳中捕捉到了一种奇异的声音，尖锐，充满着刺激性，只是这种激烈的感觉对他而言并没有破坏力。 但他能明显地发现，眼前的这只波龙，还有它旁边的一些贝壳类生物，都失去了知觉，纷纷从礁石上坠落下来。 江默顿时明了——这是人鱼的声呐！ 声音戛然而止，洛灵拿起那只波龙，笑着说道：“给你，弄死了比较好，带着方便，还不会被夹到。” 江默看着她，不由得感慨，人鱼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他算是见识到了。 【003】 真的不一样了! “你懂怎么吃这种龙虾吗？”洛灵问。 “？”江默愣了一下，他这种海鲜过敏的人怎么可能晓得，为了抑制自己的渴望，只能敬而远之。 洛灵狡黠地说道：“用一根棍子从虾尾的部位捅进去，一直插到底，来回捅几次，把里面的水放出来，俗称‘放（禁）尿’。” 江默：“………” 光是想象这种场景，都觉得要打寒战，怎么突然有种邪恶的感觉漫上心头呢？ 这小姑娘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洛灵笑眯眯地说道：“相信我，吃海鲜没有比我们人鱼族更懂的了，我们可不是那些鲨鱼、鲸鱼什么的，血盆大口一吞就算了，我们不管怎么说也和人类有点相似，对食物还是挺讲究的。” 话音刚落，一道道声纹顺着海水悠悠传来，洛灵顿时轻轻蹙眉，有些不甘心。 “我家人喊我回去了，再见！” 江默招了招手，“再见。” 洛灵漂亮的蓝色鱼尾轻轻一摆，身姿轻舞，便游到了前方。 忽然，她回头喊道：“对了，我们是朋友了，你别想躲我，我会找到你的。” 与此同时，洛灵迅速飘游了回来，白皙的小手轻轻点在了江默的左胸，轻声道：“在这里，我的第一位人类朋友。” 说罢，她轻笑一声，愉快地摇曳着自己的鱼尾，朝远方离开了。 江默静静地看着她远离的背影消失在暗沉的海域之中，右手不由得抚上了自己的胸口。 他究竟被这条人鱼小姐做了什么动作，能像海底生物一样行动自如，还有左胸到底有什么…… 江默发现自己都懵逼了。 这一天下来，离奇的事情一连串地发生在他身上，真是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江默定在那里一会儿后，才弯腰把刚才掉落在砂砾上的海底生物一一捡起。 这可都是好东西，以他现在的负资产，想要买到，怕是又得花未来钱了。 把东西都用衣服兜着之后，江默心神一动，整个人便彻底地在海里消失不见了。 …… 简陋的单间内。 烤架上的肉片已经彻底烧焦成炭，空气一阵浓郁的焦味，把那丝丝缕缕的烤肉香都给遮盖住了。 江默浑身湿漉漉地满载而归，烤炉前的地面被他弄得都是水。 “果然，一想到这个房间，我真的回来了。”江默盯着眼前炽热的烤炉，嘴角微微勾起。 虽然没能上宇宙船转移出去，但他还是来到了一个适合居住的星球，还意外得到了一种神奇的能力，又没了令他恨得牙痒痒的过敏症状，摆脱了二十多年的旱鸭子现状…… 先辈诚不欺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能够有这种奇遇，得到了这种能力，江默想要查看一下这种能力有没有什么限制。 他把那一堆的海鲜暂时放在了地面上，开始凝神静气。 “去沿江公园的龙马广场。”他喃喃自语。 只是，两分钟过去了，专心的默念并没有带来成效，江默依旧杵在房间里，还因为浑身湿透的缘故，打了个寒颤。 江默没放弃，又把心思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但同样都是无用功。 来回尝试了好几次之后，时间已经过了十多分钟，江默终于放弃了。 他长吁了一口气，得出了结论：“看来，这种瞬间移动，在同一个世界是无效的，难道只能穿梭两个时空？” 刚才江默思索的几个场地，都是这个星球这座城市里的地方，根本没有发生转移的现象。 “下次去那边的海底，我再在那里尝试几次，看看那里是不是都不支持同世界的瞬间转移。”江默摩挲着下巴。 空气的烧焦味愈发浓重了，江默回过神来，连忙把窗户打开，免得再一次憋死都没发现，那就太冤了。 然后，他又把烤炉里的木炭通通浇湿，那些黑漆漆的肉片和香肠根本不能入肚了，也被江默扔进了垃圾桶里。 刚处理完这些，顺着窗口，一阵风吹了进来，江默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湿透了的衣裳紧贴着他的身体，难受极了，江默跑进卫生间，匆匆洗去一身的咸腥。 从卫生间走出来，他整个人虚浮多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 接下来，就是满足口腹之欲的美好时光了。 江默拿起那只波龙，大概不到三斤的样子，不大，却也保证了肉质没那么老，适合新手操刀。 盯着这只已经死透了的波龙，江默皱了皱眉。 海鲜要怎么做？ 他想了想，房间只有一个小火锅炉，还有一个电磁炉，要想做得精致，硬件也跟不上，没办法。 最简单的方法只有蒸了，况且海鲜应该很适合清蒸的才是。 这个时候，江默想到了洛灵之前说的话。 “波龙真的要放（禁）尿吗？”他挠了挠头，感觉好诡异。 为此，他专门拿来手机搜索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样操作的，不由得醉了。 “海鲜可真是稀奇古怪的，先是这个放（禁）尿的操作，还有那啥象拔蚌，都挺那啥的。”江默暗暗吐槽。 江默拿来一根筷子，从虾尾捅了进去，来回几次之后，不少的水还真的从孔里流了出来。 他洗干净锅子，放了一些水，把海鲜清洗干净之后，全部倒进了锅子里，盖上盖子，电磁炉开始工作，慢慢蒸。 搞定这一切，江默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回桌面上。 岂料，他一时没注意，杯子没放稳，倏地从桌子上坠落下地。 江默吓了一跳，见此满心只想着要挽救回来，但他又怎么可能比坠落的速度快。 正在此时，奇迹发生了！ 杯子里剩余的水似乎受到了某种能力的禁锢，忽然停滞在了半空中，倒是装水的杯子，没有任何意外地摔裂在地，玻璃碎片满地都是。 “嘶……”江默瞪着那团凝聚在空中的水，猛地吸了口凉气。 就在他诧异不已的时候，那股禁锢的力量似乎消散不见了，那团凌空的水“啪”一声地打在了地上，水花四溅。 “这……这……”江默哆嗦着瞪着狼狈的地面，炽热的目光似乎要将那滩水给看得蒸发掉。 这一刻，江默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真的不一样了！ 【004】 控水 心情激动澎湃的江默，根本无心去清扫地面，赶紧跑到了卫生间里。 他用水桶装了一些水，蹲在水桶旁，死死地盯着里面的水，心中一直默念，要将水从水桶中凌空抬起。 江默双手紧紧地攥着水桶两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抬起来，抬起来，抬起来……”江默嘴里快速地念着，精神紧绷。 然而，水桶里水面一片平静，没有丝毫的异动。 长时间的精神集中，江默脑阔疼，然而没有一丝成效，他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刚才真的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会那样吗？还是有别的原因，而我不知道？如果能控水的话，我岂不是有特异功能了？”江默按了按太阳穴，眉头紧皱。 下一秒，他又摇了摇头，“不对，就算特异功能仅仅属于未解之谜的猜测之中，也不代表不存在啊，今天之前我怎么知道自己会有这种瞬间移动的穿梭能力呢？” 想到这里，江默刚刚动摇的决心，又回来了。 因为他没多久前才洗过澡，卫生间里一片迷蒙的热气，长时间熏得江默脑门直冒汗，呼吸都有点难受。 本来他都打算放弃了，但因为想起之前水杯坠地的神奇一幕，他又不甘心了。 “再等等看……”他低喃着。 就算这次不成功，他也不打算真的放弃，那一幕是真实发生的，暂时没有成效只是证明他现在还不到家，一次不成功，他就等下一次，每天都练习个几十分钟，拼老命了。 “或许让水直接凌空，难度有点超前了，要不试试简单一点的？”江默思索着。 于是，他转变想法，凝神静气地默念着要水桶里的水开始转动，出现漩涡。 江默双眼死死地瞪着那些水，眼皮子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耽误自己的特异功能启发大业。 时间又过了五六分钟，外面电磁炉上响起水沸腾的蒸汽声，似乎要将盖子掀起。 但卫生间里面的江默专心致志，仿佛进入了另一个领域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动静。 江默越想脑子越疼，紧张又急切的心情愈发地抑制不住了。 “转，转，给我转……”他忽然怒吼出声。 就在此时，原本静如圆镜的水面，蓦然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水波，逐渐从中心荡漾开来。 一抹惊喜之色跃上了江默的双眼中，他不敢懈怠，不敢放松，生怕如同之前那样，因为太过惊讶而导致凌空的水团失去控制，前功尽弃的话，那他就真内伤了。 经过江默认真的精神控制，在他屏息凝视之中，水面上的水波越发地清晰，转速也跟着加快，慢慢地，水中央逐渐形成了一个较大的漩涡。 仿佛有一只手，在水里不停地搅拨。 就这样，江默看着经过自己一番努力冥想静气，成功操控了水，嘴角咧得越来越开，笑得像个憨憨。 开始走出了第一步，江默又开始妄想着进一步。 他开始又一次冥想，想要把水抬到空中去，毕竟这种场景实在是太炫酷了。 只不过，刚学会走，哪能那么快能进行赛跑呢？ 水杯那一次纯属意外，那一瞬间激发了江默的精神力量，这种时刻可遇而不可求，要想做到随心所欲地控水，甚至是高难度控水，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 “算了，这种难度现在还不行，没到家，最起码我一只脚已经迈出去了。”江默心满意足地站起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只是，长时间的蹲坐，骤然起身使得他脑袋缺氧，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到水桶里去，还好他迅速伸手扶墙，单身多年手速快，稳住了身子，这才幸免于难。 热气熏得江默满头大汗，他擦着汗走出卫生间，一抬头就看见电磁炉的锅子上冒着热气，连忙跑过去。 掀开盖子一看，吓了江默一跳，里面水都干了，要是出来得再迟上那么一会儿，这锅海鲜就得全喂给垃圾桶了。 若是这样的话，他就得呕死了，难得空手套白虾，还能有比刚从海里捞出来的海鲜更新鲜的吗？ 江默把锅子放到桌上的竹垫子上，洗干净了一个碗，在碗里倒了点儿调味料，开始享受起美味的海鲜大餐来。 江默把波龙的身子分离出来，咬开坚硬的虾壳，用力地掰，好不容易才将红通通的虾壳给掰了下来。 他手里拿着白白嫩嫩的虾肉，蘸着蘸料，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 吞下鲜嫩的龙虾肉的那一瞬间，江默感动莫名。 他还以为这辈子都和海鲜无缘了，没想到能有毫无心理包袱地吃海鲜的那一刻。 身为蓝星人，却海鲜过敏，江默一直都觉得自己被惩罚了。 蓝星因为全是海，90%的食物都是海产品相关的，在这种环境下还能长大成人，可见他平日里吃的有多么的枯燥无味又单调。 江默有滋有味地啃着鲜嫩的波龙肉，暗暗发誓，要将之前半辈子的海鲜全都吃回来，反正海鲜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天天吃免费的三餐，还不用担心有休渔期。 吃完波龙，再吃其他的贝壳类产品。 咽下最后一块肉，江默把壳扔到了桌面上，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整个人幸福得恨不得爬到床上滚几圈。 人生，真是奇妙的两个字。 前一刻要死了，这一刻却享受别样的滋味。 江默吃饱喝足，洗干净手就滚回自己的床上舒服了，至于那些锅碗瓢盆什么的，当然是舒服之后再说了。 他拿来自己的手机，点开微信，发现里面的几个群，群消息都不少，消息一直跳来跳去，每个群都争相抢排列动态的第一位。 看到这些跳跃的信息和红点，江默眼神一沉，笑容顿时敛下。 继承记忆的他清楚地知道，这些都是原主人之前热衷的网赌群，每个群人数都不少于一百人，天南地北的人都有。 “gdx，都是这些害得我现在负资产，还得帮忙还债。”江默嘴上骂着，手点进去，开始一一退群。 再待下去，他就是蠢逼。 把碍眼的网赌群都退得一干二净了，江默这才放松地吁了口气。 【005】 岳父? 只不过，虽说眼不见为净，但不代表就能掩耳盗铃，当以前欠下的那些赌债都一笔勾销了。 原主人因为好赌，时不时就过大海去赌场赌钱，一开始说了不少谎话骗老家的堂兄弟妹，把自己有多惨说多惨，好博取他们的同情心，借到一点钱。 结果，后来这些堂兄弟妹得空日聚在一起，闲聊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这位兄弟居然借了那么多人的钱，每次的借口还都不一样。 接下来又有债权人打电话过来，声称江默写了他们的号码作担保，这些兄弟姐妹们知道自己被骗了，大怒。 他们是秉着大家都是亲人，又因为江默父母都深藏功与名地走了，觉得他无依无靠，这才帮助他，结果一番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喂了白眼狼，他们真的觉得哔了吉娃娃了。 亲人尚且如此，至于原主人的朋友，就更是不可能逃得掉了。 大多数人都被耍过，有些人也因为苦劝不听而心灰意冷，都纷纷绝交断了联系，原主人可谓是众叛亲离，但依旧死不悔改。 只有一个死党，虽说知道原因，但因为重感情而不愿恩断义绝，还用自己的账号帮他在借呗借了一万块钱。 当初原主人甜言蜜语说尽，承诺用这位死党的名义借钱，因为他自己的用光了，但每个月都是他转账还钱，结果说过的话就当是厕所的纸，用完就丢，一直以来都是这位死党在帮着还。 现在想起来，江默都觉得这位死党风离还能不计前嫌，偶尔接济，真是高风亮节，令他深感佩服。 无耻事情做得多了，饶是原主人这种厚脸皮的人也遭不住自己的无耻，走到今时今日连房租都交不起了，愧疚不已但依旧戒不了赌，又不愿意再麻烦风离了，没道理让他替自己交房租，岂不是等于好友养一家子还得养自己？ 所以，原主人思来想去，决定自杀，这才便宜了江默。 “借了十多个人的钱，自己的借呗和信用卡也用尽了，加起来五十多万，我真是服了。”江默吐槽了起来。 所幸原主人是个怕死的，从不敢借外面的高利贷，深知自己还不起的他怕被追杀，这也算是江默重生过来面对的现状不幸中的万幸了。 “没想到这么怕死的他还敢自杀，怕连累人？起码还算个人。”江默想道。 就算如此，现在背着的债务也不少，江默头疼了，只能庆幸自己背靠大海，不过别想那么多，先把下个月的房租搞定再说。 今天已经从海底来回两趟了，刚刚洗完澡的江默不想再洗一次，所以没打算再次进入海底。 他躺在床上整理和思考了人生之后，舒舒服服地在那里用手机一直看小说，直到幽幽睡去。 …… 翌日。 昨晚早早睡去的江默在暖阳初升没多久后就悠然醒来了，他起床盥洗过后，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饿了。 现在的江默是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在能生财之前，还是能省则省为好。 于是，江默决定再次进入海底世界，捞一些海鲜回来填饱肚子。 他站在房间中央，心神一动，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重回昨天离去的海底位置，江默微微一笑。 他相信，背靠这片巨大的海域，就是他无尽的生财工具，还债？慢慢来，不急。 江默刚刚到来，还没查看周围的情况，一道怒吼便顺着海波朝他涌来。 “臭小子！就是你对吧？你敢占我女儿的便宜？” 江默：“？” 他愣了，连忙抬头一看，就见三道身影横亘在他前方，都是人身鱼尾的形态，杵在最前方的那个英俊的中年大叔暴怒不已地瞪着他，咬牙切齿。 江默看到了中年男人侧后方的那道纤细的身影，更是一脸懵逼，那不是昨天的人鱼小姐洛灵吗？ 什么占便宜…… 江默表示自己很无辜，他长这么大，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有人比他更纯洁吗？ “洛灵？”江默皱了皱眉。 洛灵瑟瑟地躲避着他的目光，一张小脸极为尴尬不安。 “别叫我女儿！”帅大叔暴躁地吼道，“果然跟小灵说得一样，能瞬间移动，但那又怎么样，这就能占我女儿的便宜吗？想都别想。” 一开始洛灵跟他们这么说的时候，他们都不相信什么瞬间移动的说法，直到她再三保证，他们才将信将疑地来到这里守株待兔，没想到这人还真敢来。 江默大呼冤枉：“大叔，什么占便宜？我母鸡啊！” “你还敢狡辩。”帅大叔恶狠狠地盯着他，磨牙声桀桀作响。 “………”江默觉得这位大叔长得是很帅，但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啊！ 此时，站在帅大叔旁边的女士开口了，她看上去比大叔年纪小一点，但气质温雅，唇角的笑容十分温暖，是个感觉上很有内涵的中年美女。 “别慌，你岳父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人鱼体内都有一颗人鱼珍珠，那是结婚交给另一半的，无法取出，但小灵昨天给了你，所以……” 她温柔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舒适，但顿时让这里的两个男性炸毛了。 帅大叔暴走，“谁是他岳父？我可不认这种女婿。” “我透……”江默耳朵嗡嗡直叫，刚才那番话一直在回荡着。 我居然被私定终生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洛灵轻轻咬唇，连忙向江默鞠躬道歉：“非常抱歉，我没料到我爸妈会执意来找你。昨天我见你快溺死了，一时之间又不能将你救上海面，只能让渡珍珠到你体内，你才能拥有一些人鱼的能力。” 她一直都知道珍珠对人鱼一族意味着什么，一旦给出如果无法和另一半厮守，将孤独终老，但她向来都没想过要结婚，觉得一个人自由的生活很美好，不需多一个人束缚自己，所以就算给出去也毫无心理包袱。 只是，她的想法，不代表自己的父母。 她昨天刚一回家，失去珍珠的她，立马被父母发现了…… 【006】 丈母娘看女婿 一个人鱼体内失去了珍珠，同为人鱼的他们，一感知就知道了。 这不，恋女成狂的帅大叔彻底暴走了，哪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居然敢哄骗了他们家的宝贝女儿，而且对方绝对不是人鱼！ 如果同为人鱼族，只会交换珍珠，洛灵最多会是换一个别人气息的珍珠在体内，绝不是空空如也。 于是，在这对父母的盘问之下，洛灵只好乖乖说出实情，并且被自家老爸逼迫着带他们来这个地方，守株待兔。 尽管洛灵已经不下二十次地强调自己是自愿的，并且以后也没有结婚的打算，让他们别为难无辜的人，然并卵，她的意见在帅大叔面前自然是被忽视得非常彻底。 开玩笑，不管过程是如何，结果却是自家宝贝女儿吃了大大的亏，而那人却因此捡回了一条命，他想起这个，心情就越来越炸。 决不能就这样算了…… “你听见了没？都是因为你，我女儿才会失去自己的珍珠。”帅大叔狠狠地磨着牙。 接着，他又横了洛灵一眼，“丫头，我从小就跟你说，这世道就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死了就死了，关你什么事。反正我们和人类注定是死对头，如果换成是以前那些人类碰到你，他们肯定会追杀我们人鱼族的。人类，就是这么狡诈阴险。” 洛灵不甘心地反驳：“爸爸，你这是种族歧视，你不是教导我要对其他生物平等以待吗？” “我说你就信？平等以待的话，那我们一直吃的那些鱼虾蟹是什么！”帅大叔打自己脸丝毫不觉得尴尬。 洛灵：“………” 江默：“………” 喂喂，事关自己的终身大事，能不能让他说句话？ “好了，”洛母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丈夫，“木已成舟，我看这个年轻人也不是坏人，你都当人岳父了，能不能收起你的暴脾气？” 听到“岳父”两个字，眼看得帅大叔又要炸毛了，不料洛母微微眯眼，吓得他赶紧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洛母满意地收回目光，对江默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你别生气，你岳父就是这副暴脾气，口是心非，他说的话你可别当真。我知道你不是坏孩子，珍珠也取不出来的，我想你和小灵只有结婚了。” “说起来还真是我们的不是，你本来就是无辜的，但我们实在不忍心看到小灵下半辈子孤苦伶仃没有依靠，请你体谅一下我们做父母的心情，非常抱歉。”她轻叹出声。 “你道个锤子歉，说到底我们小灵才是吃大亏了，大好年纪……”帅大叔憋不住地嘀咕道，被老婆瞪了一眼，声音不由得越来越低。 别人都说到如此程度了，江默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了。 毕竟，要不是当初洛灵在场，他肯定得又死一遍，一开始的他可还没领悟到自己有穿梭时空的能力，自然不会用这个方法自救。 因为洛灵，他才活了下来，现在事情闹成这样，虽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但他还真没这么厚脸皮干出落跑不认账的事，他又不像原主人那么无耻。 不过—— “珍珠真的一旦进入体内，就无法取出了吗？”江默不死心地问道。 帅大叔脸色一变，“怎么小子，和我闺女结婚委屈你了？推三阻四的，我才不满意你呢，救个人罢了，没得到好处，小灵还得以身相许。” “你闭嘴。”洛母恨不得拿东西塞进他的嘴里，那么多话，破坏场面的和谐。 接着，她又换上了一张笑脸面对江默，“我们也想取出来，可是真的无能为力。” 江默闻言，有些失望，但也没那么难以接受，自己闯出来的祸，尽管是无心的，也只好自己扛了。 作为男子汉，他还不屑让一个女孩子独自面对这一切，想必她这段时间的精神折磨也够多了。 道义和亲情，这位人鱼小姐看来是左右为难。 “那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死了就能跑出来了……”帅大叔忍不住出声，却被母女俩以锋利的眼神制止。 帅大叔心中郁闷不已，他不就是口上逞逞能么，杀鱼杀蟹他在行，杀人怎么下得了手。 多了这个臭小子，自己的家庭地位真是直线下降…… 江默顿时感觉背脊上阴凉一片，扯了扯唇。 看来，他以后得好好保护自己这条老命了，守护天使的cd转得可没那么快。 一个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丈人，以后的日子有得看了…… …… 无人的房间里，江默湿漉漉的身影再次出现。 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他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光是站着，紧绷许久的江默放松之后，顿时觉得浑身疲惫不堪。 他被洛家父母拉着逛了许久的海底，一路上一直被盘问，差点儿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了出来，除了自己重生的部分，其他地方江默很老实，丝毫没有隐瞒。 得知便宜女婿竟然负债几十万，帅大叔又炸毛了，一直在抗议，但抗议无效。 “看你不像是酗赌的人，不过你既然有心改过，那就没问题，人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洛母倒是对江默的坦白非常满意，看他觉得更有好感了。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江默手脚僵硬地走到桌子旁，把衣服兜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上面。 这是一大坨的金元宝、珍珠还有其他古董珍品，江默瞪着这些东西，呼吸也跟着沉重了许多。 这些都是丈母娘给的，据她说，女儿既然已经嫁给他了，那他自然要振作一番，尽早还了债务，这些东西都是从海底的沉船中捞出来的，在他们手里根本没用，倒不如给他，就当是见面礼。 正因如此，江默才知道这居然是一家壕，据洛灵说他们家用的餐具都是捞出来的古董碗碟，价值不菲。 “雾草，我居然成倒贴的小白脸了。”江默忽然开口道。 他看着这些珍宝，下定了决心。 做人要有骨气，吃软饭连他都鄙视自己，既然已经有了一片大海领域，又何必靠丈人家发达。 若是如此，他在那边活动，在对自己极为不满的岳父面前，更是抬不起头了。 【007】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不过，因为这件事，倒是让江默注意到了另一点。 海底的世界，可不仅仅只有所谓的海产而已，更丰富的“海产”还在等待着挖掘呢！ 人类生活千百年，从古到今，扬帆远航落难的人们，还少么？ 可见，海底里，还有更为惊艳的宝藏。 对此，江默倒是有兴趣得很。 只不过，现在一切都是虚的，海底那么辽阔，想要找寻到这些遗落的宝贝谈何容易，好高慕远，奢望难度高还没得到的东西，终究会沦落到原主人这个下场。 海底虽大，但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探索…… 在此之前—— 江默把目光重新回到这些珍宝上，并不打算动用它们，思来想去，这只是个简陋的公寓单间，房间钥匙房东手上还有，他还是把这些藏起来为妙。 单间狭小又简单，一目了然，江默思索了半晌，只好将这些宝贝藏在了自己的床底下，这也是唯一能遮掩一二的地方了。 “这种地方，我又这么穷，总不会有人不长眼地来这里偷东西吧？”江默藏好之后，围着床铺转了一圈，暗暗打量。 搞定这些之后，浑身湿透的江默总算开始觉得冷飕飕的了。 他匆匆洗完一澡，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再去海底探索，然而现在，被拉着在海底转了那么久，他都要累成狗了。 江默扑到床上，头埋在枕头里，整个人软趴趴地放松起来。 回想起刚才的一切，他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长到25岁的人了，他连初恋都没有，就直接跳过各种程序，进阶到结婚阶段了，某种程度上还被逼婚了。 江默表示自己自从重生之后，遇到的各种事情就没有平凡过的，全都曲折离奇。 尽管他已经和洛灵结婚了，但这一次，洛灵并没有和他一起回来。 先不说自己这各种条件，他都怕委屈了这位新婚小妻子—— 房子小，又乱又脏，昨天的玻璃碎片和海鲜壳都没收拾； 人又没钱，带她回来连顿饭都请不起，他自己丢人。 洛灵是不介意这些的，她对前来人类世界很感兴趣，要去新大陆了，谁不高兴呢？尤其是她这种活泼的青春时代。 不过，洛家父母倒是一致反对。 帅大叔是坚决反对的那个，他一直都瞧江默不顺眼，能跟江默唱反调他就高兴。 洛母虽说是丈母娘的眼光看江默越来越满意，可双方终究只是陌生人，在还没摸清楚江默的人品前，她可不敢贸然把女儿放去另一个陌生的世界，况且他们这些做父母的还无法到达进行保护。 所以说，在投票阶段，3:1，洛灵的赞同票被无情地否决了。 洛灵觉得很委屈，自己无论在什么情况，她的意见都是不被重视的。 先是珍珠事件，父母强硬地要求她坦白带路；接着不想结婚，却被父母无视，赶鸭子上架地和一个男人结了婚，使得她心中充满了对江默的歉意；再来就是反对她去新大陆的事情了…… 想起洛灵在他临走前的幽怨表情，江默忍俊不禁。 “哎，感觉以后的日子会很有趣。”他笑眯眯地自语。 就在此时，枕头旁的手机发出一阵清亮的音乐声。 江默抓起手机，看了一下来电名字，“喂，阿离。” 彼端传来一道男音：“阿默，我帮你找了一份新工作，我把信息发到你手上，你看看合不合适？” 闻言，江默心中幽幽叹息一声。 这位死党风离，还真是对原主人不离不弃，都这份儿上了，还把麻烦往自己身上揽。 “朋友”二字说来简单，但做到他这份儿上的，还真不容易。 忽然，江默想到了什么，嘴角轻轻一扬。 “先别，我和事情跟你谈一下，等你晚上得空，咱们去宵夜吧！” 对方顿了一下才回答：“那行，老地方见。” 江默满意地挂了电话，心情愉快地哼起小曲来。 刚才风离迟疑了一下，说不定是担心他又闯出什么祸事来，要寻求帮忙吧？ 嘻嘻！ …… 当晚，夜明星稀，虹灯高照。 池西市作为一座海滨城市，游客熙来攘往，夜晚的街道并不孤单。 晚上零点，江默如约而至，和风离在一家他们几个兄弟以前经常聚会的烧烤店里。 江默看着外面游客走过的场景，心中感慨莫名。 当初时不时相聚的几个好兄弟，因为原主人的顽固和欺骗，逐渐疏离，再也回不去了。 他之所以约风离宵夜见面，就是因为风离自家开店，整个白天加晚上都要守店，直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才会关店休息，也只有深夜时分，他才得空。 “阿默，我帮你找的那份工作不辛苦的，只是得日夜颠倒，帮忙守一下仓库而已。不用搬搬抬抬，不用日晒雨淋，工作期间还能玩手机做自己的事，轻松得很，你不考虑一下吗？”风离苦口婆心地说道。 看着好友堕落的样子，他真的看不下去了，不忍心啊！ 江默摆了摆手，“先不说这个，我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吗？” “……什么事？”风离有些谨慎地问。 每次这样开口，准没好事，他心中惴惴不安。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我知道你店里的海鲜应该够卖，但能问一下，我能不能成为其中之一的供货商呢？数量不多，但我保证比你进的货要大要更新鲜。” 身处海滨城市，还靠着景点海月湾，当地人做的生意大多数都是海产生意，做旅客的生意。 风离家，就是开海鲜餐馆的，由他父亲出资，但现在一手包办店里事务的，是风离。 现在，不管是店里的还是家里的开支，全部都是风离负责，压力很大，他父亲每天只是去店里晃一晃而已。 所以，自觉亏欠风离许多的原主人，才会如此惭愧。 江默对蓝星海域的海鲜很有信心，那里人类数量稀少，没有那么多打捞者，污染又不多，海底的生物都长得十分喜人，比这边的各方面都要好上不少。 他相信，只要给一个销售的平台，他就不愁自己拿来的海鲜卖不出去。 而风离，就是绝佳的一个代售人。 【008】 合作愉快! 说到底，他现在是负一代，吃饭钱自己都搞不定，哪里有钱去开一家店自己做生意，至于那些丈母娘的馈赠，男子汉说过不会用就不会用。 作为旅游地点，这附近也有不少街头小贩，但江默自己对海鲜一窍不通，客人就算询问细节，他除了“鲜、肥、大”之外不知道说什么了。 交给风离代售是最好的结果了，风离的餐馆有固定的客源，也有一定的口碑，这就是最大的保障。 更何况，有好处便宜自家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互惠互利是生意人的宗旨。 风离倒是吃了一惊，“你说你有渠道弄到更好的海鲜？” 他的神情中充满了怀疑，这也理所当然。 以前的江默要是有这个本事，也不至于负债累累，生活窘困。 江默笑了笑：“可以这么说，最近认识到了一些人，他们出海的海域有点不一样，因为我帮了他们一些小忙，所以他们愿意给我货源，我看过也吃过，海鲜真不赖，至少比外面的大多数都强不少。” “帮忙？”风离疑惑地挑起了眉梢。 “是啊，机缘凑巧罢了。”江默轻描淡写地说道。 见此，知道他不愿多说，风离便不再追问了，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有那最好不过，只是我能先看一下货吗？” 到底是关乎生计，风离也不敢大意。 江默颔首，“自然是可以，我明天白天的时候带去你店里，让你看一看。要是不满意你也可以直说，亲兄弟也明算账，可不要为了帮我而耽误你自己的事。” 当然，江默说这话坦坦荡荡，多多少少也是因为对蓝星的海鲜有着绝对的自信。 生意人，怎么会放过呢！ 两人做好了约定，便开开心心地享受起宵夜来。 这一次，风离很是欣喜，他已经很久没和江默相处得如此自在，氛围如此轻松了。 毕竟他们之前的每一次相处，都以他苦心劝说，江默阴沉着埋头不语，最后不欢而散结束。 风离也很是期待这一次两人的合作，他很希望能够成功，这样一来，就能救好友于水火之中了，江默能找到事情认真做，这是他最开心的事。 …… 翌日一早，江默起床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前去蓝星海域，而是出门到附近的店买了几个比较大的铁笼子，还有一个篓子。 回到房间后，江默把篓子背在了身后，开始前往海底。 蓝星海域物产丰富，可以在海底自如行动的江默很快就来到了一片不深的海域，站在了海底。 周围都有不少各式种类的海产品，江默用夹子把它们一一夹起，存放在了背后的篓子里。 不消多时，篓子已经装了不少海鲜，江默回去房间一趟，把这些海鲜关进了事先准备好的笼子里，盖上，继续回去海底搜刮更多的海产品。 这一次，江默不贪心，只是来回了两次，将其中一个笼子装满了，才罢手。 回来洗完澡，神清气爽的江默伸了一个懒腰，把疲劳一扫而空。 他站在笼子前双手叉腰，注视了片刻。 “我没有车子，打车去带着这些东西别人肯定不给上……”他苦恼地皱起眉头。 最后，江默出门去了，决定去附近租一辆三轮车回来。 江默艰难地骑着三轮车回来，发现三个轮子比两个轮子的自行车难骑不少，没点功力还真驾驭不了。 车身体积大，灵活性小，转弯的时候有点木，耗费力气更多…… “唉，都是因为没钱，不然就租辆小货车了。”江默用力地踩着踏板，边喘气边叹息。 钱不是万能，没钱万万不能啊！ 深刻的体会。 江默好不容易才将三轮车骑回了自己的公寓前，把装着海鲜的笼子搬到了上面，开始前往风离的餐馆。 他看了看手表，“快十点了，时间正好。” 风离家的餐馆是不做早餐生意的，每天早上九点半的时候开店准备午市。 江默再一次体会到了骑三轮车的辛苦，气喘吁吁地载着一笼子的鲜活货物来到了风离家的“万家海鲜馆”前。 “阿离，我来了！”江默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进门叫道。 “江默啊，好久没见你了。”风伯伯坐在柜台边上抽着烟，瞅见他笑呵呵地叫道。 原主人之前做的丑事，由于风离的有意隐瞒，风家父母毫不知情，要是被他们知道风离被借了那么多钱没还上，指不定早就逼着他和江默断交了。 江默打了个招呼：“风伯伯早上好。” 风伯伯指了指里面，“阿离在厨房里头，你进去找他吧！” 江默道谢了一声，熟门熟路地走到了厨房，找到了风离。 “这么快？”风离讶异地抬了抬眉。 江默微微一笑：“事关生计，不着急不行啊！”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走出店门，来到了三轮车前。 风离看到了铁笼子里的各类海鲜，连忙打开盖子在里面翻了一下，惊喜之色跃于脸上。 “没想到真的这么肥大，还很新鲜，刚从海里捞出来的吧？”他熟稔地抓起一只帝王蟹，巧手一下子就控制得它没得挣扎，“到底是哪个海域打捞的？” 江默摆了摆手，“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你满意就好。” “满意，非常满意！”风离把帝王蟹放了回去，盖上了笼子，“这一箱我现在可以全要了，你如果有更多的，可以都拿来。” “要多少有多少。”江默欣喜一笑。 海鲜可不便宜，只要放在风离这里，他就不愁自己没钱赚。 最起码，起步资金得搞到手。 风离盯着这笼海鲜，已经开始琢磨着要和其他的供货商商谈一下，减少供货份额了，当然一下子取消那是不行的，失信于人是商家的大忌。 考虑到万一江默这边供不上那么多货，其他供货商那边也不能断了…… 但风离能预感到，这些海鲜一定大卖，来到池西市这种海景城市，谁不想把更肥美的海鲜带回去呢！ 要知道，他家的店除了做吃的，也兼卖海产品。 “那，合作愉快！”风离伸出右手。 江默笑眯眯地回握，“合作愉快！” 【009】 师生 江默和风离走进店里，开始就合作的这个话题展开讨论。 知道江默不熟悉海鲜，风离还拿来一本海鲜图集送给了他，这种图集在店里有不少，喜欢的客人都可以带走。 当然，里面只记录了店里贩卖的种类，并不齐全。 “像这些海鲜，你可以提供多少？”风离问了最重要的问题，毕竟这关乎自己和其他供应商的供货份额。 江默斟酌了一下，“这个，我回去计算一下再回复你，可以吗？” 风离点了点头，“没事，不着急，你和那边的人商量一下，我晚几天也没关系的。” “那行，今天带来的你可以试着卖一下，看看效果。”江默建议道。 两人一拍即合，加之大家都是好朋友，很快就谈得七七八八了。 最后，江默骑上三轮车离开，风离在路边挥手，“拜拜~” 江默回到房间里，先上网买了一本关于海鲜的全集，比风离给的这本要齐全很多，既然决定了走上这条路，就不能一问三不知，连自己卖的是什么都不知晓。 然后，他开始翻风离给的那本图集。 所幸的是，里面还有当地的关于各类海鲜的市价，风离还特意手动更改了一些，让其更为精确，江默一目了然，也不怕弄错价格吃亏了。 “一只皇帝蟹至少能卖三千多，赚大发了啊！”江默看着这本图集，啧啧连声，“帝王蟹鲜活和冷冻的价格差了几倍，这两种蟹的名字好相似……” 今天风离抓起的那只帝王蟹，江默也是看了图集才知道，一斤多重的样子，大概近九百块吧！ 随便吃一顿海鲜盛宴，都是万元起跳…… 一整个上午，房间里都被江默的惊叹声所充斥着。 …… 下午的时间，睡过午觉，江默则在水桶装了一些水，坐在旁边练习自己的控水能力。 他相信，这种能力掌握了，对自己的事业有很大的帮助。 练习了一个下午，江默现在的程度，也仅仅和昨天一样，只能让水有一些波动，不能腾空，也不能让其作出其他的形状，稍微进步一点的，就是起步的时候不用再那么辛苦，耗费那么长时间了。 虽然现在的控水能力还不能随心所欲，但江默已经很满足了。 冗长又沉闷的练习时间过去，江默从矮凳上站起身来，顿时觉得腰酸骨痛，伸展了一下才好些了。 他的手触摸上自己的左心房，感觉有些奇异。 这里，大概就是存放那颗珍珠的位置了，当初和洛灵握手那一瞬间的异动，如今想来真的不是错觉，那是珍珠的响应。 “我能在海底活动，得到控水的能力，都是因为这颗珍珠……”江默自语。 说到底，这都是洛灵给予他的，还救了他的命，为此，她这个年仅18的小姑娘的一生，就要和他绑上了。 正因如此，江默觉得再苦，都不能苦洛灵，怎么也不能辜负了她。 尽管他们现在只是初识，但江默很有诚意和她培养感情。 “得到了这些能力，又省去了找老婆的麻烦，忽然觉得自己很赚是怎么回事？”因为拙于情感方面而单身多年的江默挠了挠头。 之后，江默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海底。 这次，不是来搜罗海鲜的。 海鲜毕竟越新鲜越好，江默决定自己每天供应的海鲜都要当天捕捞，今天试卖的已经送过去了，明天早上才是他正式开工的日子。 现在，他是来和自己的老婆培养感情熟悉一下的，顺便和岳父打好一下关系，免得他千方百计要取出珍珠，老是惦记着自己的小命。 好不容易重生了，江默这条小命自己悠着呢！ 洛灵的人鱼之家安置在了一艘巨大的沉船中，这艘船看着不是已经年纪大了，而是年轮都出来了的那种悠远历史，但在这深海之中却保存得极为妥善。 江默到来时，没在船里看到洛灵，被便宜岳父吼出来之后，恰巧看到了在船身后方的洛灵。 她正坐在一块石头上，轻拍着自己的鱼尾，笑眯眯地动着唇瓣，发出一些清脆的声音，一群鱼儿围绕在她身边，显得格外活泼快乐。 江默聆听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洛灵在说什么，只觉得声音非常悦耳动听。 洛灵像是有感应般地抬头，看到江默惊喜地笑了起来，招了招手。 她一动，身边的鱼儿便发觉了江默的动向，慌忙逃离。 “你在和鱼说话吗？”江默走过去笑着问。 洛灵大方地点头，“是啊，不过你来了，把它们吓跑了。” 江默：“！” 他本就是玩笑话，但看洛灵认真的模样，似乎是真的？ 想到人鱼族的不同之处，江默眯着眼问道：“你能和这些鱼说话？” “不行吗？我们同是海族生物，当然可以。”洛灵理所应当地说。 江默双眼一亮，“这些是你们的特定语言？我可以学得会吗？” “你想学？” “嗯，”江默连连点头，“我记得你们人鱼还有声呐，就你之前展示过的。” 洛灵苦恼地蹙眉，“和海族沟通我可以教你，但声呐不行，因为这种声音必须要靠我们人鱼的某个部位才能发出，就算你是半个海族了，没有这个部位是学不了的。” 江默听了也不失落，毕竟他最想学的是沟通，反正只要他在海底，他就是无敌的，随时都能落跑，根本不用靠声呐自保。 但这种奇异的语言，却可以帮得到他很多很多…… “没关系，我要学沟通的语言，你可以慢慢教，我不急。”江默笑了笑。 洛灵点头同意了，反正她也没事做。 江默和她约定好，每天抽几个小时过来学，看她什么时候方便都行。 “这种语言对大多数的鱼类都通用，海豚海豹都听得懂，不过海豹只会听不会说。甚至鲸鱼也可以哦，不过它们脾气比较暴躁，我很不喜欢跟它们打交道，有一次捉弄我追着我跑，假装要吃我，哼……” 洛灵变身语言老师，江默是她唯一的学生，两人亦是夫妻亦是师生的奇异又听起来比较禁忌的身份便开始了。 【010】 未尝不可 这是江默乐意见到的，既能帮助到自己有一技之长，又能和自己老婆培养感情，一举两得。 两个人坐在石头上学了两个多小时后，终于开始中场休息，闲聊了。 “我发现我现在能操控水了，这也是这颗珍珠的功劳？”江默抚上自己的左胸。 洛灵欣喜地扬眉，“你发现了呀！只不过你现在和它还不到契合的程度，所以起步应该比较难，等珍珠完全适应你了，你就能随心所欲了。” 江默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 也就是说，这交给时间就能自我契合，能力也就随之进步，只是如果他加以练习的话，应该会稍微缩短这个等待的过程。 江默和洛灵聊了一会儿天，便向便宜岳父母告辞回去了，亲切的丈母娘挽留他吃饭都没成功，江默委婉推辞，不过离开的样子似乎有些仓促…… 开玩笑，昨天他被拉着和这家人吃了一顿海鲜大餐，差点儿没吃吐他。 他怎么给忘了，在海底，怎么可能有火，吃的全是生的…… 尽管他们处理得很妥当，但江默表示自己还是比较适应熟食，对此只能敬而远之。 “哼，我们做长辈的邀请他，他都不屑。”帅大叔很不爽地试图破坏江默的形象。 洛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笑眯眯地看着江默消失的地方，暗自点头。 “小灵，他跟你学了两个小时的海族语是吗？是个努力的好孩子。” 帅大叔撇了撇嘴，不再吭声了。 …… 江默回到房间，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拿起手机一看，眉梢一挑。 风离发来了消息。 说江默送过去的海鲜已经卖得七七八八了，反响很不错，他很期待以后的合作。 下面，还有风离转账过来的钱。 江默看到比自己预料中多了不少的金额，有些讶异地眯了眯眼。 他拿来图集比对了一下海鲜价格，半晌过后，江默不由得摇了摇头。 风离这个朋友，真的是没话说了，原主人真是一辈子的人品都用来遇上这种好朋友了。 今天江默拿去的一笼子海鲜，风离按照市价，完完全全地将收入全部转给了他，自己大概只赚了餐馆的加工费。 “这就当是我们合作的诚意，之后可得按规矩来，一月一结吧！”微信里，传来风离含笑的语音。 江默低笑，也没有推辞，大方地收了下来。 现在的他真没有资本矫情，今天又花了一笔钱买笼子租车子，把最后的底子都掏尽了，风离这一笔钱，算是及时雨。 风离大概也猜到了几分，所以这才借这个缘由帮了他一下。 “最后一次，以后我会把钱全还上。”江默没有发出这条语音，只在心底默默下定决心。 一小笼的海鲜，加起来近万元。 这一次，总算搞定了自己下个月的房租，没了后顾之忧，江默虚浮了。 接着，江默趁着夜色，出门去自己今天买笼子的店，又买了不少更大的铁笼子，还有大水盆。 江默留下地址让店家把货物送上门后，又转身去租了一辆二手小货车。 今后他就要开始小规模地送货出去了，那辆三轮车可装不下，更何况，有了小钱的他再也不想骑那坑爹的三轮车了。 搞定这一切，江默开着车回家，半个多小时后，那些笼子和水盆也都送过来了。 江默吃完快餐后，躺在床上看小说，渐渐睡去。 直到明天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手机的闹钟铃声便执着地将他弄醒。 江默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迷迷糊糊地摸到了卫生间进行盥洗，洗完脸后才把倦意甩去，带着篓子只身前往蓝星海域。 供应的货物全凭他一个人手动搜刮，尽管蓝星的海底里应有尽有，但耗费时间和力气都得不少，为了保持海鲜的鲜活度，江默只能早早出发了。 忙活了几个小时，江默终于把那些笼子填满了。 这一次，每个笼子各装着同样类别的海鲜，方便验收登记，挑拣这个工作也耗费了他不少功夫。 毕竟在这个行业里，他算是个彻头彻尾的菜鸟，光是辨认种类这个工作就不能得心应手。 江默费力地将满满十多个笼子的海鲜从房间搬到了自己的小货车上，这个数量已经是他供货的极限了，再多要累死他了。 江默搜罗的海鲜种类不少，但唯独没有一样——鱼类！ 鱼类在水里极为灵活，光凭现在的江默还没有能力靠双手就能抓住它们，他能抓到的，都是那些在海底慢悠悠爬行的家伙。 不过…… 江默想起自己的控水能力，勾唇一笑。 供应鱼类，早晚会有那一天的…… …… 江默和风离的合作开展得极为顺利，万家海鲜馆因为江默提供的海鲜比别家的要肥大鲜美，生意也火爆了不少，可谓是双赢的境界。 因为这个，使得风伯伯对江默夸赞有加，总是笑呵呵地把他的名字挂在嘴边，声称自己儿子真是交了个好朋友。 知道这件事的江默无语了，要是被风伯伯知道原主人是如何连累他儿子的，可能碍于交情不会强硬地追债，但起码扫地出门都是轻的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由于和风离结算说好了一月一结，所以尽管江默想尽快还钱给其他人，也有心无力。 但之前风离发来的那些钱，让他度过这一个月也绰绰有余了。 在此之间，江默发现自己和体内珍珠的契合度慢慢地增加着，同时经过自己努力地练习，控水的能力也愈发进步了。 从一开始弄到脑阔疼才好不容易使得水波旋转，现在水波已经可以随心所动了。 偶尔，江默还能将一些水从平静的水面扬起，在不脱离水面的本身，使得抬起的水作出某种动作或形状，只是这种动作和形状必须是简单的，太复杂的他尝试过，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 随着控水能力的增进，和每天坚持去海底向洛灵请教那种沟通语言，江默心底的某种想法从最开始朦胧的萌芽阶段，逐渐发展到现在的认真思索。 似乎，也未尝不可…… 【011】 视频博主第一步 现在是信息时代，移动网络成为了不可或缺的潮流，全新的市场模式迸发出绝妙的火花。 江默觉得，自己的生意可以从另一方面着手，或许有更多的可发展性。 如何宣传自己的生意，才是重中之重。 这段时间，江默在网上查询了不少相关信息，也下载了不同的app体验，最后锁定了其中一个——抖声！ 自己制作短视频，逐渐累积人气之后，再开始引导这些人买自己的产品，以后开店了，还可以宣传自己店铺的位置，让有兴趣的人过来这边旅游的时候，可以过来店里坐坐…… 现在网上也有不少靠这些短视频起家的博主，生意做得红红火火，江默看得都眼红了。 斟酌了许久，江默决定了，正式踏入这一行！ 制作的短视频不能没有看头，不然就没人瞧得上了，江默想要动用自己控水的能力，制作关于水无人自动的小视频，发出去让大家感兴趣而关注。 江默决定之后，便拿出手机，想要先尝试发一个短视频看看情况如何。 这一次，因为只是体验，所以江默并没有多费心思，只是让手机进入拍摄状态，拍摄了一段平静的水面自行发出水波形成漩涡状的画面。 接下来，就是点击发送。 之前江默就查过，知道发送视频之前，可以加钱推广。 最低价格是100块，播放量能有5000+，每条视频发出去，加的钱越多，推广出去看到的人数就会越多。 江默这次只是体验，并没有选择加钱推广，把视频直接发出去之后，等了好几个小时才发现，观看视频的人数只有几十个…… “这也太少了吧，看来自然积累人气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情，只能用钱砸出来了。”江默咋舌摇头。 现在看来，选择这一行的，前期都得有不断付出的心理准备，发一次短视频至少得100块，想要积累更多的人气，推广费只能越多越好，每次发视频都不可少，前期的投入得多大啊！ 江默在心里慢慢计算着这个费用，啧啧连声。 幸好他现在还有风离那边的供应事业撑着，不然真没有资本走这一条路。 不过，这样的费用在江默这里还算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只有将名声打响，才能真正的做大做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热度，就只能一辈子在这辛辛苦苦地跑供货这条路了，江默可不愿意。 更何况，自己有控水这一能力，做出来的视频迟早能火起来，江默觉得这次的投资一定值得。 有了第一次的视频体验，江默接下来可就认真多了。 他打开app，进入发视频的拍摄页面，对准水面，开始进行拍摄。 这一次，难度比刚才的要高不少！ 江默意随心动，专注地盯着平静的水面，让其流转起来，随后，水面缓缓抬起一角，凸出来的这团水在他的意念指挥之下，一点一点地形成了一个心型状。 手机上，便呈现出了这样一个画面——水面粘着一个用水做成的心形，这个心形里，竟然还有水波在里面流淌荡漾，十分美丽，不可思议。 到了这一步，江默便松开了手，停止了拍摄。 因为只是初步尝试，所以他并没有选择很高的推广费用，加了100块便把视频发送了出去。 况且，在还没拿到这个月的供货金额前，这些钱他悠着在用，可不想为了这个没有节制地花钱，弄得没饭吃。 江默躺在床上翘着腿，舒舒服服地欣赏着自己的这个视频，一次又一次。 “啧，以后可以买一些彩色灯回来放在水底，这样的画面应该更美，更吸引人。”他忽然思忖道。 江默观察到，加了推广费之后的视频，播放量比第一次体验的激增了许多倍，还有不少人留言了。 “神仙操作，牛头啤酒！” “这个特效不止5毛了吧？5块有吗？” “看得跟真的一样，合成技术不错，在蓝翔学的吗？” “众所周知，视频是不能合成剪辑加工的，所以这一定是真的！” “＃￡％…………” 江默翻着这些留言，美滋滋。 “我就知道这些人一定会认为是特效加工。” 所以江默并不害怕自己这个控水的能力传出去，会让人来把自己抓去研究切片。 就算亲眼目睹他操纵水流，看官都只会认为这是在表演魔术，是有技巧性的，正常人根本不会联想到那种说出去都让人鄙视的超能力…… 说超能力，别人只会当你是脑瘫，这都信。 江默不介意这些人说自己这些视频是加工的，他们越是这样说，他越是安全了，越是高兴。 有本事，其他人也加工出这么逼真的视频来，他甘拜下风好吧！ 视频的播放量有如推广时所标，定格在了5000+，也有一些人因此关注了江默的账号，算是走出了视频博主这条路的第一步。 接下来的日子，江默时不时就拍摄一些类似的短视频，只不过腾起的水形状每次都不一样，发出去都选择了100块的推广费。 半个月的时间，江默的控水能力越发的得心应手，除了那些高难度的难以达成，其他的都能随心所动了。 这十几天，江默发了足足十多条小视频出去，一下子就用了一千多块。 这天，江默发出了自己的第15条加推广费的小视频，忽然叹了口气。 “穷人还真搞不起来，到现在毛都没赚回来。镇定镇定，我不能心急……” 江默安慰自己，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心神一动，便整个人往海底进发了。 又到了每天的学习语言时间，和自家老婆培养感情去了，比在家对着四面墙壁呜呼哀哉强。 ……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学习，江默的海底语言沟通能力总算来到了勉强可以简单交流的程度。 这让他稍微得意了一下，原来自己的语言天赋其实也可以。 只不过，现在最让江默开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己终于熬过了这一个月，和风离约定的结算日子总算等到了。 有了这笔钱，自己在花钱上就不用那么捉襟见肘了，还能尽快把钱还给其他人。 【012】 还债轶事 经过这一个月起早贪黑的努力捕捞，江默靠着这些海鲜批发，净赚了几十万。 外面的渔船队，每次出海至少得花几十万，还有一定的几率遇不上大鱼群，血本无归，做这一行的风险可不小。 但江默这里却没有这种翻车的危险，尽管手动捕捞是辛苦了点儿，但好在自己的货比外面的卖得好，自己工作起来也动力满满。 风离如约汇款过来江默的账号后，还在微信里提醒了他一声，顺便跟他说了另一件事情。 “阿默，你的那些海鲜比其他的要好，我们餐馆的生意也跟着火了不少，这个你应该很清楚吧？” 江默笑了笑：“这不是意料之中的吗？风伯伯每次见到我都夸得我不好意思了，我都说了我们两个的合作是双赢。” 风离继续说道：“我隔壁的餐馆老板问我要你的联系电话，想要跟你进一些货。因为不知道你同不同意，所以我还没给他，如果你也有这个意愿的话，我可以把电话给他，你们自己商量。你的意思呢？” 闻言，江默忙不迭地摇头，尽管没开视频，对面风离也看不到。 “别，千万别，我不贪心，我供应你这家就够了，再多可受不了了。” 光是应付风离这边，每天江默背着篓子出海，腰都快累断了，活生生给自己从一块大腹肌锻炼成了四块，他自己对着镜子既是开心又是心酸。 加入了人鱼族，连人鱼线都快要练出来了。 赚钱，可真不容易！ 他又不像外面的船队，能开着船到处撒网，还有其他船员同心协力地合作，光靠他一个人，现在的他又还没达到宗师级控水的境地，想要捕捞得一步一步来，满足风离这边已经是极限了。 虽说，看到了收获的成果，他是很满意，觉得一切的辛苦都值了，但他还没有继续把辛苦往上加的意思。 每个月几十万，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还完债务之后，轻而易举就能存到开店的钱，他根本不需要让自己苦上加苦，又不是以前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 听到风离这番话，江默可不吓坏了吗？ 没直接给对方电话，省去了自己被骚扰的风险，风离果然是好兄弟！ 风离低笑了起来：“阿默，我去拒绝的话，别人还以为是我不想把利益分给他们，没传达，对我有意见了。算了，本来就是竞争关系，有意见就有意见吧！” “麻烦你了，你也知道兄弟我不擅长这些。”江默嘿嘿一笑，“对了，你怎么没扣起一些钱啊？” “嗯？什么钱？” 江默翻了个白眼，“就是我欠你的钱啊，我借了你九万多，还有花呗的那一万块，我现在有钱了，可以还给你了。” 清楚好友现在有这个能力了，风离也不矫情推辞。 “你随时高兴都行。对了，照理来说，你如果走批发这条路，多一点合作伙伴也是一件好事，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的。” 江默连忙拒绝：“不了不了。” “是你那边的船队只给你这些份额吗？”风离猜测。 “差不多就这意思吧！” 两人微信聊了会儿天，之后，江默就把之前欠下风离的钱，转了回去。 欠债人数：-1！ 欠风离的钱是最多的，江默松了口气，找出以前那个记录欠款的簿子，慢慢比对。 他先还了自己信用卡和借呗的钱，再翻出一个个许久未曾联系过的人，在能力范围之内，还上了一部分，最终自己只留下了5万块生活。 “呼！轻松了不少，还剩下一小部分，下个月就能还清了。”江默伸了个懒腰。 不少收到还款的人都惊了！ 碰上江默这种赌徒＋癞子，他们本来都认命了，这辈子恐怕那些钱是收不回来了，已经做好了打水漂的心理准备。 没曾想，在绝望之后，江默竟然出乎意料地主动找上他们还钱了。 我的老天鹅，这世上还真什么事都能发生！ “江默，你最近是不是过大海变赌神了？赢了很多？”和江默断交许久，发誓再联系自己就是狗的人，惊奇地询问。 “你能还钱我很高兴，不过这如果是你赌回来的，那我只能说这种风光只是一时的，你好自为之吧！”以往苦劝无果，被伤透了心的兄弟忍不住说道。 “阿默，你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你可别走歪路，赌博已经很不好了，你千万别更对不起三叔三婶。”堂姐惊讶过后便是深深的担忧。 虽说肯还钱，证明堂弟秉性还不到最坏的程度，但如果这些钱的来历不是正道，她宁愿借的钱当做无偿资助堂弟生活。 江默额角无奈地抽了抽，“大姐，我这是正当生意赚回来的，我现在在做海鲜批发。” 闻言，堂姐舒了口气，“那就好，这些钱我不收，你先拿回去做生意，等手头更方便的时候再还也不迟，大姐不着急。” 一个多月前堂弟才厚着脸皮说谎来找她借钱，被她怒而拆穿，她预估就算江默现在赚了点钱，也不会太多，还是先过好日子再说。 江默如今哭笑不得。 前些日子被众多堂兄弟妹拆穿谎言，揭露人品，这些兄弟姐妹还纷纷扬言不再理会他了，当没有他这个亲人，结果还是很真实，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大姐，我现在出息了，你别担心我的生活了。赚得多了，也不赌了，你就安心地收下吧！小弟我又不是那种自己不吃都要先还上钱的呆子，当然会顾好自己。” “真的吗？那太好了，有空你也回来这里跟我们聚一聚。”堂姐听了十分开心。 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堂弟总算改邪归正了。 江默好不容易搞定了堂姐，又有不少人因为他突兀的还钱弄得一惊一乍的，令他十分无语。 原主人是有多糟糕，才让这些人对他这么绝望，导致现在的人通通都来关怀他的近况。 除了两三个对江默冷淡无比，失去了旧情，其余的人当初放言有多狠，现在就有多打脸。 不过这打脸，江默希望越多越好，他不想有钱了，却变成孤家寡人了，那有什么意思。 【013】 纠缠的肥仔 好不容易应付了这些人，江默尽管觉得有些无奈，但也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感觉。 活着的滋味真是好，人间处处真情在！ 心情甚好的江默决定奖励一下自己。 “你真帅。”他穿上了前几天买的新衣服，对着镜子里的人臭屁地说。 然后，出门去。 江默开着小货车来到了风离的万家海鲜馆，朝正坐在柜台抽烟的风伯伯打了声招呼。 “江默啊，来这儿找阿离的吗？”风伯伯看见他开心地笑道。 江默摇了摇头，“不，我来犒劳自己，顺便帮衬一下风伯伯。” 风伯伯热情地迎上前来，一边亲自带路道：“害，帮衬什么，都这么熟了，这顿你风伯伯请了。” 江默微微一笑：“这怎么好意思。” 走到两人座的位置上，落座，江默连忙帮坐在对面的风伯伯倒了杯茶水。 “我陪你一起吃，该不会扫你的兴吧？”风伯伯笑问。 江默扯了扯唇，“风伯伯哪里的话，我来这儿吃饭就是为了找伴儿的。” 只可惜，他心里想着的是风离偶尔得空的时候可以过来陪他说两句，可不是这位唠叨又热情的风伯伯。 风伯伯太过热情地推荐菜品，导致江默都不好意思点菜，只好让他作主点一些招牌菜。 一顿饭下来，江默吃得是胃都发酸了，耳朵嗡嗡直叫，因为风伯伯的嘴就没停过，还一直劝酒。 而且因为餐馆和一家旅行社合作，刚好有一个旅行团进来吃饭，风离光顾着忙，都没空跟他闲聊嗑。 江默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他应该另找其他地方吃饭的，来这里真是活受罪。 原本的奖励自己吃顿好的，反倒变相惩罚了自己，江默无语了。 好不容易吃完饭，风伯伯热情地再次要求请客，江默争不过他，只得作罢，道了声谢就要离开。 “你喝了那么多，千万别开车。”喝红了脸的风伯伯叮嘱道。 江默微醺地点了点头，走出店门开始打车。 刚叫完车，忽然惊觉有人站在了自己的身后，江默寒毛都竖了起来，连忙回头，就看到一张大饼脸对准了自己，吓了他一跳。 “你是谁？” “嘿嘿……”这肥仔笑嘻嘻地搓着手，“那个，我是隔壁灯火渔家的老板，我记得你是万家这里的供货商吧？我想跟你谈一下生意，我对你那些海鲜也挺感兴趣……” 江默连忙打住，“我想风离跟你说过了，我没有这个意向，非常遗憾。” 肥仔锲而不舍地说道：“价格好商量，一切都好谈嘛！” 江默忽然指着前方一辆行驶而来的白色轿车，“抱歉，车来了，我喝多了谈不了事情，得回去休息了，再见！” 车子刚停下，他就忙不迭地上车关门，走人。 江默看透了，像肥仔这种人是最执着最纠缠人的，道理是说不通的。 他靠在椅背上吁了口气，揉了揉额角。 “唉，本来没想喝酒的，明天早上得先打车过来把车开回去才能送货了。” 风伯伯太热情了…… 从此，江默有了经验，以后没什么事不去万家吃饭，除非风离叫到一起聚餐，不然他可顶不住风伯伯的热情劝酒。 至于这一次和肥仔的交集，江默以为只是一次意外就没放在心上，岂料没过两天，竟然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来电人正是这个肥仔老板。 “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江默电话里打断肥仔喋喋不休的话语。 肥仔嘿嘿直笑：“都是生意人，有自己的方法，你不妨考虑考虑……” 一开始，江默还好言好语地委婉推却，谁知道这位肥仔的执着果然不出他一开始的意料，不懂得放弃的。 到了最后，江默怒上心头，干脆拉黑了号码，打定主意日后碰上面也不给他好脸色瞧。 他想了想，自己提供的海鲜虽然比外面的肥美了点儿，却也不至于让这个店家老板如此缠人，毕竟又不是少了这些海鲜就倒闭了，恐怕是看着万家越发火爆，心有不甘吧！ 这天，风离给江默说了个消息。 “你不是说隔壁渔家老板一直缠着你吗？我偶然说起这件事，我爸告诉我，是他把你的电话透露给对方知道的。我的供货商信息都登记在了一个簿子里，你的自然也写在了上面，对方来问，我爸就憨憨地给了。” 江默听了毫不意外，“我猜到是这样，毕竟你是不会说的。” “抱歉，我说过我爸了，他以后不会自作主张了。” 江默摇头，“算了，反正他换一个号码我拉黑一个，我就不信他换号比我拉黑的速度快。” 江默发现，那个肥仔老板的脸皮厚度，和原主人有得一拼了。 在双方割据战相持了一个星期，终于以肥仔老板的失败告终。 江默总算松了口气，能摆脱这个膨胀号牛皮糖可真不容易，最近他都快得来电铃声应激症了。 这件事落幕后，原本不止肥仔一个人有跟江默商讨供货的意向问题，因为肥仔频频被拒，在他恼怒地抱怨之下，周边的老板都知道了。 大概是明确了江默的确没有这个意愿再和别人合作，其他人也没有犯贱地找上来遭拒，心中放弃了和江默合作的想法。 只不过，他们看着万家海鲜馆拥有独家供货权，生意火爆，心中颇不是滋味。 这些老板们不由得在心中暗骂这个煞笔供货商，脑子被驴踢了，有生意都不赚，嫌钱多了？ 同时，他们不禁疑惑，这些比他们店里的大一圈的肥美海鲜，到底是在哪片海域打捞的？怎么他们都打听不到？真是便宜万家了！ …… 这天早上，江默重复平日里的工作，把海鲜打捞回来分拣完毕之后，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这样下来太累人，太浪费时间了，其实我可以不用这么麻烦辛苦的。”他嘴里念念有词。 他脑子里产生了一个主意，嘴角不由得轻轻一勾。 江默决定了，送完货回来就立刻去执行。 完成之后，他相信自己以后的日子会轻松许多的。 如此一想，江默心情颇好，手脚利索地把货搬到了小货车上，风风火火地送货去了。 【014】 江大哥 送完货的江默没有第一时间回家，反而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商场超市。 他推着购物车，径自往食品区的方向而去，路过看见什么零食就往购物车里丢，各种各样都丢了一些，没过多久就装了满满的一车子零食。 当然，江默对零食其实没多大的偏好，只不过，这些零食接下来对于他的行动来说，可是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江默推着这一车子的零食去结了账，下楼放进了车子里，继续回去买，买了足足四大车子的零食，才终于作罢，心满意足地开车走人。 江默分几次才把这座小山般的零食全部搬回房间，带着其中一袋子，心神一动，便整个人前往蓝星海域了。 “动不动就过来闲逛，游手好闲。”帅大叔靠在椅背上，瞧见江默忍不住哼了一声。 洛母无奈地睨了他一眼，失笑不已。 这臭脾气，明明知道女婿每天都很努力地捕捞海鲜赚钱，他嘴上虽然不说，心里不是也挺满意的，但这傲娇的个性也不改改，幸好女婿脾气好不计较。 “小灵刚回来，在房间里呢！”洛母温和地对江默说。 江默微微点头，从袋子里拿出一部分的零食，放在了岳父岳母面前的桌上。 “爸妈，我从我那边买了一些好吃的过来，你们不妨尝一尝，喜欢的话我那里还有很多，吩咐一声我就给你们带来。” 洛母连连点头，呵呵笑道：“好好，你有事要忙的话就去忙吧，不用顾忌我们两个。” 江默谦逊地道了声别，进到里面的房间找洛灵去了。 洛母好奇地拿起一包辣条，神情充满着兴味。 “这大概就是人类社会的零食了吧？说实话我还真想尝一尝呢！” 帅大叔在一旁没好气地冷哼道：“有什么好吃的，垃圾食品，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才不稀罕呢！” 洛母懒得理会他的阴阳怪气，期待地打开包装袋，一阵独属于辣条的香辣味扑鼻而来，使得她舒服地半眯起了蓝色大眼。 “唔……好吃，好好吃，你真的不试一下吗？”洛母吃进一根辣条，嘴里不住地说道，“原来人类的零食这么好吃……” “我……我才不吃，垃圾食物危害健康，我们人鱼养生的。”帅大叔犟着脖子说道。 洛母露出笑容来：“既然如此，那这些可都全归我了，你别跟我争。” 说着，嘴里的还没咽下去，她又迫不及待地又往里塞了一根辣条，心情舒畅无比。 帅大叔脸色冷硬地坐在一旁，鼻子嗅了嗅，那股诱人的香辣味随着海水飘来，他的喉结不由得滚动了几下。 蓦地，他瞧了洛母几眼，趁着她不在意，随手拿了一包零食打开，“咔擦”一声地吃起干脆面来。 好吃…… 原来这些东西真的挺好吃的。 洛母含笑地睨了他一眼，假装没注意他，笑眯眯地继续享用起陌生的美味来。 哎，真香…… …… 房间里。 洛灵也正爽歪歪地吃着江默带来的零食，美滋滋地甩着漂亮的蓝色鱼尾，划出一圈圈水波。 江默坐在旁边看着她吃得那么津津有味，心情也十分愉快。 “你的性子，在你们族群里应该有很多朋友吧？吃饱之后，你帮我把你的一些朋友叫到这边来，开个聚会，可以吗？” 洛灵双眼一亮，欣喜地叫道：“真的吗？你的这些东西他们也可以吃吗？” 江默理所当然地点头。 “谢谢你，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洛灵由衷地感谢。 果然人类社会的生活就是丰富多彩，食物比他们人鱼的多样化，也美味多了。 半晌过后，洛灵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子，吃饱喝足了，休息了一会儿，她便快活地从窗边游了出去，呼朋唤友去了。 等待期间，江默打开一小袋坚果，舒舒服服地翘着二郎腿抖腿。 偶尔吃一下零食，感觉还不错！ 半个小时左右，洛灵带着七八个朋友回来，从大厅里经过。 察觉有动静，吓了帅大叔一跳，还以为是江默从里面出来了，赶紧把吃到一半的零食往自己衣服里一塞。 直到看清楚了来者是洛灵和她的朋友，他才松了口气。 “叔叔阿姨你们好，打扰了！”这群活跃的人鱼小年轻们纷纷打起招呼来。 帅大叔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从衣服里掏出那包零食，“嗯”了一声。 “爸妈，我带他们回房间了。”洛灵迫不及待地想要让她的朋友们也尝尝那些美味。 洛母轻轻颔首，看着这群小年轻们充满期待地往里游，她扫了丈夫一眼，笑道：“怎么样？女婿的手段还是挺不错的。” “哼，比我还差点儿。”帅大叔说完，抓了一把薯片塞进嘴里。 洛母没好气地睨着他，“是啊，臭不要脸是及不上你了。” 另一头，洛灵已经带着一群好友进入了她的房间。 江默对他们自我介绍之后，大方地展示着桌上的各类零食。 “这些是我带来的礼物，你们可以随意品尝，不用顾及我。” 说罢，他让到了另一边坐下，免得这些人鱼们因为怕生而不敢放开手脚。 洛灵献宝道：“你们快试试，真的很好吃的，我不骗你们。” 因为有了她的鼓励，那些因为人类在场而有些怯场的小年轻们，终于有一个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拿起一包品尝了起来。 瞧见他吃得暗爽的样子，其他人鱼们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也围着桌子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没过多久，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这些人鱼们的争抢声和惊叹声。 有了这七八个小年轻们的加入，江默带来的那一大包零食，很快就被一扫而空了，瞧着这些人鱼的神色，似乎还没吃过瘾呢！ “各位，”此时，江默终于等到了时机，开口说话了，“我带来的这些零食还合你们的胃口吗？” 话音一落，众多人鱼们如同小鸡啄米般不断地点头，有一个还在那里吮吸着手指上的余味。 他们回味无穷地说道：“太好吃了，谢谢你，江大哥！” 这不，江默在他们的心目中，从一开始的洛灵的人类丈夫，瞬间拔高到了这个亲切的高度。 【015】 雇佣关系 他们从未品尝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人类社会的食物真是太新奇太美味了。 而且江默的大方，让这些小年轻们对他很有好感。 如此美味的食物自己不藏着掖着，还肯分享给大家，不发个好人卡实在说不过去。 “不客气，”江默笑了笑，“你们以后还想再吃到这些东西吗？” “想，我们当然想，江大哥还会拿给我们吃吗？”人鱼小年轻们咽着口水，渴求的目光闪闪发亮。 江默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雇佣你们如何？” “雇佣？”大伙儿一脸懵逼。 江默点头说道：“你们都是小灵的好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了，其实以我们的关系，时不时带这些食物给你们品尝也未尝不可。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你们也知道，我是人类，我们人类社会讲究公平交易，这样关系才能和谐美好地维持下去。这样吧，你们每天帮我搜罗一些虾蟹贝类这种东西，我每隔三天就带一些美味的食物过来给你们作为报酬，怎么样？” 闻言，这些小年轻们似懂非懂地在那儿挠着头。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无人说话。 忽然，一个人鱼男孩举手高叫道：“我，我我我，我想吃更多的美味，我答应，反正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 江默认出来，这个男孩就是刚才回味地舔着手指的那个。 唔，果然是吃货。 吃货的话，那就太好了！ 江默笑着说道：“没问题，现在有一个报名了。” 这位人鱼男孩名为海黎生，他抄着手，笑眯眯地对其他人鱼说道：“我到时候把那些美食拿到手，你们这些不加入的可别过来跟我抢，嘻嘻。” 被他这话一激，其他人鱼们可不乐意了。 “海黎生，就你一个有手有尾吗？我们又不是抓不了那些东西，我才警告你到时候你自己的吃完了，别盯着别人的看。” “就是，江大哥，我们也加入。” “我才不要到时候只能看着你们吃……” 江默清咳了一声，掩去了唇边的笑意。 果然都是一群十几岁的小年轻，凭着吃货的意志，再被煽动两句就搞定了。 “诸位放心，我现在也是人鱼族的一份子，不会让你们做白工的。”他保证道。 众人纷纷说道：“江大哥，我们信得过你。” 约定之后，大伙儿闲聊嗑了一阵子，便一一告辞离开了。 洛灵送走他们，轻轻拉着江默的衣服。 “怎么了？”江默微微蹙眉。 洛灵抬头问道：“那个，我也可以加入吗？我也想吃……” 江默失笑，他摸了摸洛灵的头，“你不用那么辛苦，你是我老婆，我肯定会拿过来给你吃的，想吃什么都行。” 闻言，洛灵笑弯了蓝眸，“谢谢你，江默~” 接着，两人就在房间里进行每日一度的语言教学活动，两个小时后，江默才离开了。 …… 翌日。 江默终于不用像以往那样四点多就摸黑起床，满足地睡到了六点半，带着买来的十多个大笼子和篓子，来到了洛家船前。 半晌，昨天的那几条人鱼也都纷纷如约而至，大家相聚在一起之后，江默便把篓子和夹子分给了他们每人一套。 “你们用夹子夹起来，放在背后的篓子里，然后回来集中分拣，按种类装进这些铁笼子里就行了。”江默讲解道。 这七八个小年轻还是头一回尝试这种性质的工作，觉得很有新鲜感，把篓子和夹子拿到手之后，他们不停地打量着，兴奋无比。 江默分发完毕之后，便敞声道：“记住了，两个小时之后就要全部回来这边集中，不能拖太久。由于今天是大家工作的第一天，为了犒赏你们激励你们，我回去准备一些好吃的带过来，到时候你们可得准时回来，错过就得等三天之后了，知道吗？” 听到有美味，这些小年轻们眼睛灼亮无比，异口同声地高声喊道：“知道了！” 还有什么比吃货的力量大呢！ 这几条人鱼们背着篓子，动力满满地往四面八方游去，十分欢快。 他们要寻找什么种类的虾蟹贝类，江默已经把图片带过来给他们看了。 当然，他还特意说明，如果有什么比较珍贵稀奇的，可以一并带回来。 看着他们兴致勃勃地离去，洛灵轻轻拽了拽江默的衣角，问道：“还有多一套工具吗？” “嗯？”江默挑眉。 “我也想帮忙。” 江默微微一怔，随即微笑道：“你不用，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洛灵固执地摇头，“不，我知道你平时都很辛苦，别人都能帮你了，我既然身为你的妻子，不应该也要帮你分忧吗？” 听了这话，江默很是感动，心想18岁的小姑娘终于肯面对他们是夫妻的现实了，而且还懂得帮他考虑了。 他幸福又苦恼地敲了敲脑袋，“可是我这里真的没有准备那么多工具，这样吧，你帮我一起去买他们要吃的食物如何？我一个人买可能会手忙脚乱，你肯帮忙那就太好了。” 洛灵愣住了，她眨了眨明亮的蓝眸，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你是说，你肯带我去你那边的新大陆了？”她惊喜无比。 “是啊！”江默看她开心的样子，好笑着点头。 洛灵既开心又迟疑地说道：“可是，你之前不是说不带我去吗？而且我爸妈好像也反对……不过，我很想去。” 之前江默不愿意她过去，是因为没钱带她出去游玩，房子又脏又差，但现在闲钱有了，虽然还是那个小房间，收拾得却还可以，相信光顾着发现新大陆的洛灵也不会去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至于岳父岳母那儿，他感觉到，这俩已经对他有了一定的信任，应该不会反对的才是。 “此一时非彼一时，你去问问爸妈，他们现在肯定同意的。” “嗯，我现在就进去问，你等我！” 洛灵飞快地游回船里去，一路上已经迫不及待地在那儿喊着父母，可见心情之激动。 江默把一切看在眼里，淡淡一笑。 多了个小妻子，其实还不赖…… 【016】 洛灵的破坏力 果不其然，洛灵很快就从里面游了出来，嘴里不住地欢呼着。 父母同意了她的出行，江默猜到自己的便宜岳父肯定会为了跟自己唱反调而反对的，不过在丈母娘面前，然并卵…… 估计爱女心切的他也扛不住女儿渴求的目光吧！ “那，我们走吧！”江默握住洛灵的玉手，心念一转。 回到了熟悉的租房处，洛灵的整张小脸已经激动得通红，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到处逛一逛，却没想动作一大，下身就站不住了，整个身子往前栽去。 江默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抱住她，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子，没有被她一同拽下地上去。 “啊……我的尾巴……”洛灵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问题所在，苦恼地轻咬着下唇。 她怎么给忘了，就算前来了人类社会的新大陆，就算她上了岸，她却还是条人鱼。 人鱼人鱼，虽说沾了个“人”字，身体上也多多少少流淌着遥远年代之前和人类祖先相似的血脉，但也无法改变她的下半身是鱼尾的事实。 没有人类的双腿，就算来到了新大陆，又能如何？ 想到这里，原本激动无比的洛灵，心情一下子就低沉了下来。 她不可能以这种形态出去见人的，就算穿上一条长裙，遮盖了明显的鱼尾，可她用什么走路呢？ 总不能用鱼尾慢慢挪动吧？这和企鹅有什么区别？ 就算没吃过猪头还没见过猪跑吗？ 洛灵是没见过人走路的样子，就算是江默在海底都是自然畅游的姿态，但她也清楚用鱼尾挪动的话，别人会当自己是怪咖。 洛灵浑身湿透地被江默扶到床边坐下，她低垂下头，看着自己亮眼的蓝色鱼尾，神色更加黯淡。 人鱼，以自己的鱼尾漂亮程度而自傲，她的鱼尾也经常被夸赞，但此时，却成了她最大的障碍。 江默看到她失落的神情，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千算万算，就连他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身为人鱼的洛灵，怎么能在人类世界出现呢？ 出门怎么办？总不能他推着轮椅，或者抱着她到处走吧？ 依洛灵活泼的性子，让她这么被压抑着，根本不可能。 就算她肯退让，万一被人发现了她的鱼尾，暴露了她的身份怎么办？这又是一个问题所在。 江默不怕拍摄视频会透露自己的控水能力，因为不会有人联想到这一点，也就不会有人为此来抓他去研究。 可洛灵的身份要是曝光了，绝对会上世界各地各报的头条。 惊现人鱼，人鱼的存在被证实了，洛灵100%会被抓去研究切片，他要是阻止的话，就连他一起抓走。 谁让他是和人鱼一伙儿的，说不定能知道更多的消息呢！ “看来，我只能在这儿等你回来了。”洛灵无奈地牵起唇角。 江默沉默不语，只是用一双眼睛盯着她。 “哎，我早该想到的，我们终究是不同的。”洛灵说完，又笑了起来，“不过能来一次也很不错了，就算只能在这里待着，我也可以从窗户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的，我的族人们可都没有这个机会呢！” 闻言，江默心中的叹息更重了几分。 自我安慰只能证明心中的失落有多大…… 无奈，她说的确实是事实。 “我会早点回来的，你等我。”他低声道。 说罢，他拿来一套干净衣服，走进了卫生间冲洗掉一身的咸腥味。 关上门，站在花洒下方，江默的神色一直都是沉郁的。 岂料，刚进来洗澡没多久，卫生间的门竟然被用力地拍打了起来，外面传来洛灵激动的声音。 “江默，江默，你快来看……” 话音还没落下，她就迫不及待地握着门把，兴冲冲地打开了门。 江默：“………” 洛灵：“………” 江默目瞪口呆地看着突兀出现的洛灵身影，一脸懵逼，猛然间才想起来自己如今的状态，赶紧从墙上抽来一条毛巾，捂住了自己的关键部位。 我透，我走光了…… 他满脑子都是这一点，以至于最重要的事情都被他忽略掉了。 洛灵张了张口，吓得脑海一片空白，忽然双眼紧闭，受到刺激地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 尖锐刺耳的声音破空而来，江默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毛巾，捂上了自己的双耳，而后才反应过来，赶紧转过身去，背对着洛灵。 已经是半个人鱼族了，江默自然很清楚，洛灵此时的尖叫，不自觉地带上了一部分的声呐，而且是没受到控制的强力声呐。 本来他加入了人鱼族，不会再受声呐影响的，但此刻的叫声太过尖锐，就算脑子不会被声呐震成白痴，他也怕耳膜都被震穿了。 在强烈的尖叫声之下，原本亮着红灯的电热水器忽然“咔”的一声，灯灭，从里面飘出一缕缕黑烟来。 江默头上的花洒头都被震得荡了几下，“啪”的一声裂成两半，要不是江默发现得早，躲得快，就直接砸在他头上了。 就连旁边不远处装着半桶水的水桶，里面的水不停地沸腾着，越来越猛烈，水桶也抖动不止，最后江默眼睁睁地看着桶身出现了几条裂痕，水不断地从中流出来…… 江默瞠目结舌地张大了嘴巴，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靠，靠靠靠靠靠，人鱼的声呐，破坏力简直max，太恐怖了！ 再这么下去，房子都要塌了…… 好在洛灵也总算从震惊中稍微冷静了些许，她苍白着小脸，慌不择路地从房门逃离。 “终于停下了……” 江默喃喃自语，看着冒着黑烟的热水器，炸成两块躺在地上报废了的花洒头，摇摇欲坠的破水桶，他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自此，江默有了一个认知——惹谁，都不能惹恼洛灵！ 他的这位小妻子，看着纤小柔弱，实则破坏力惊人，江默以后都恐怕没有这个胆量和她吵架了，梁静茹都给不了他这个勇气。 吵架？这是单方面被蹂躏吧？！ 江默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寒颤，连忙拿来浴巾擦净身子，匆匆地穿上衣服，走出浴室。 【017】 蜕变的鱼尾 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使得洛灵这么着急地来找他，甚至让她忘了他在洗澡…… 弄出这个乌龙事件，江默表示自己的身心受到了极大的创伤，都要有ptsd了。 “你……” 江默走出卫生间，沙哑地开口，才刚说出一个字，就把身子僵硬的洛灵吓得蹦了起来。 她紧张失措地朝着江默连连鞠躬，嘴里哆嗦着说道：“抱歉抱歉，我一时激动，忘了你在里面……损坏了什么东西，我赔。” 只可惜，她脑子里拼命想要甩去的画面，是不可能消失的了，反而会特别的印象深刻。 以至于她现在根本不敢和江默对视，她怕自己又会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 “我们是夫妻，说什么赔不赔……”话音戛然而止。 江默本来想要安慰一下洛灵，可眼前注意到的画面，让他的声音梗在了喉咙里，忽然间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 “你，你你你……你的……”他指着洛灵的下身，惊出了口吃的毛病。 因为他的失色，洛灵心中的羞窘总算消散了几分，她双眼闪闪发亮地盯着自己的下身，低眉浅笑。 “是的，当我发现我鱼尾上的水渍全部干了之后，就变成这样了。”她淡淡低语，掩不去其中的喜色。 江默惊讶地看着她的下身，原本那条优美的蓝色鱼尾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纤细的白皙长腿，粉嫩的脚丫子轻轻晃着，吸引住了江默的所有注意。 人鱼，上了岸也会因地制宜地伪装保护自己的吗？ 太高级了吧！ 江默不由得感叹万分，同时也十分欣喜。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很高兴自己能变成这样。”洛灵笑了起来，目光灼灼地抬头。 她按捺住心中的羞怯，勇敢地看着江默，笑容十分美丽。 “现在，我可以和你出去了，就算在人类世界，我也可以说是你的妻子……” 而不是一个另类，不是不能见光的老婆。 人鱼是很单纯直接的种族，他们男的俊逸，女的美丽，颜值和他们声呐的破坏力一样max，因为社会交际网络简单的原因，他们很少会用到“心机”两个字。 君不见那群人鱼小年轻们吃了江默的东西，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被忽悠两句就答应了这个雇佣关系，都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争取更多的好处。 尽管洛灵之前言之凿凿要保持单身到永远，但一旦和江默锁上了，夫妻身份不能更改，她就不会厚颜无耻地反悔，或者光占着这个身份，却没有这个自觉性。 先前她失落，一方面是真的为了自己无法探寻这个新大陆而失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江默，妻子是人鱼的他，应该会为此受到很大的桎梏限制才对…… 这个时候的洛灵，才真真确确地认识到两者种族的差异性到底有多大。 所幸，一双腿的出现，挽救了她因此受损的心灵，她觉得自己好了，整个人鱼又活蹦乱跳起来了。 “我朋友说他好了……”江默低喃道，炽热的目光艰难地从优美的长腿上移开，嘴里忽然觉得有些干燥。 洛灵的鱼尾已经很漂亮夺目了，他没想到，蜕变出的长腿，依旧这么亮眼。 “我去帮你买一些衣服回来，换好之后我就带你去参观这个世界。”江默穿上鞋子，交代一声便离开了。 从海底而来，洛灵浑身都是湿的，连江默出门都要洗澡换身衣服，她当然不能以这个落汤鸡的形象出去见人。 当然，其实江默觉得洛灵这样湿透的样子也很好看，毕竟是水中精灵，沾湿了水才更适合她灵动的气质。 如今，洛灵等待的心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看着江默出门，脚丫子小心翼翼地踏上了地面，整个人踩了踩坚硬的地板，领会体验到了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心满意足地轻笑了起来。 随即，她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跳跃不止，兴奋又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双腿。 好不容易兴奋劲儿过去了，洛灵这才把椅子搬到窗边，坐在那里笑眯眯地欣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有这陌生的初阳。 才早上七点多，周围的商场都还是大门紧闭，江默找了许久，才找到了一家每天都早早开门的店铺。 里面都是一些便宜的简单衣裳，款式和材质也都很普通，但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容江默去另选他家，他在店里快速挑了几条颜色淡雅的连衣裙。 因为不知道蜕变成双腿的洛灵穿的码数到底是多少，江默把同一款式的鞋子，一口气买了不同的几个码数，以防万一。 至于内衣裤这些，他这个万年单身狗一窍不通，只能让老板娘看着帮忙挑几套，他只负责付钱。 老板娘把这些东西一一装袋之后，忍不住说了一声：“小伙子，看你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记得对老婆好点儿。” 江默红了脸，忽然心猿意马了起来，赶紧甩了甩头，走人。 …… 江默回来把这些东西交给了洛灵，洛灵换好衣裳出来之后，他们便高高兴兴地出门去了。 江默没有开车的打算，反正公寓周围都是各色店铺，早餐店更是比比皆是，根本用不着去更远的地方。 更何况，他相信，初来乍到的洛灵肯定更喜欢走着，慢慢探索这个陌生的世界。 这是坐车所不能给予的简单快乐，江默没想要剥夺。 “这是我租的房子，在二楼，要走楼梯，你小心点。”江默一边走，一边叮嘱。 这是洛灵第一次走楼梯，不过却不是她第一次见楼梯。 海底的大型沉船很多都配置楼梯，就连洛家的那艘也是，只不过有什么障碍物，人鱼都是靠游过去的，用脚来行走楼梯，对于洛灵来说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她小心翼翼地迈出步伐，因为不习惯这个高度，走得极为缓慢，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掉下去。 江默一路跟在旁边提心吊胆，好不容易走完全程，他的身体竟然比洛灵还要紧绷，顿时松了口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第一次走楼梯的人是他。 【018】 意外突生 洛灵对于江默的紧张兮兮轻轻一笑，蹦跶着就往别处而去了。 如今的她，面对崭新的大陆，才是真的如同脱了缰的野马，又没有了尾巴的桎梏，可以随心乱逛了。 无奈，江默只好追上她，免得她人生地不熟，什么都不懂，闹出什么问题来。 要知道，一直生活在海底的她，在这个世界，就连最基本的某些常识都是一窍不通的。 洛灵笑嘻嘻地四处游逛，江默看了看时间，不由得提醒道：“差不多时间我们就得去买吃的了，耽误太久的话就会超过时限了。” 回来之前，他已经和那群小年轻们约好了，两个小时之后回见，没想到洛灵的鱼尾，加上他去找店铺买衣服都花了不少的时间，闲逛可以，可与此同时也不能忘了正事。 洛灵点了点头，乖乖地收敛了飞扬不羁的心情，只是那灵动的蓝眸滴溜溜地转着，看着周边陌生的事物闪闪发光。 江默带着她去买了不少包子、饺子、烧饼之类的东西，也顺便补充了一些零食库存。 他专门买那种可以短暂性出现在水里，不至于一瞬间就化开或者不能食用的东西，就连那些干脆面、薯片等等，只要吃得快，也不会短时间内就因为吸水过多而膨化消散。 在海底只能这样了，零食一旦打开，便不能保存，只能尽快吃掉。 而且，江默还不能买那种汁水多的食物，掺在海水里的话，可不得了。 昨天江默从海底离开前，看到了偷偷吃零食不想被他发现的便宜岳父，本来他为了给岳父一个面子，假装没发觉，岂料他这岳父吃的那包辣条刚好汁水多，辣油掺杂进了海水里，一不小心弄进了岳父的眼睛和鼻孔，害得他一直抹眼泪擤鼻涕。 这下子，岳父想瞒都瞒不住，偷吃被发现了，还因此出了大糗，高大威武的形象瞬间破碎，气得他牙痒痒。 于是乎，带这些零食过来的江默，又顺理成章地被他埋怨了一顿，他还扔下豪言，称再吃这些鬼东西自己就是狗…… 只是，据洛灵所说，她刚才询问父母意见的时候，看见岳父手里拿着的就是一包辣条，可见吃货之心不死，说过的话就当是厕所用过的纸。 因为有了便宜岳父的这一前车之鉴，江默如今买食物都不敢买过于刺激性的食物，挑选辣条更是无比慎重。 这不，江默买了一堆符合自己要求的辣条，刺激性不太高，辣油又很少，虽说吃起来没那么爽，但在海底本来就会被海水散开一些味道，对于一直吃清淡的人鱼族来说，味道已经足够浓郁了。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要不是便宜岳父以身试验，我也没那么快总结出买东西的经验。” 江默暗暗一笑，被帅大叔知道得气死。 在大扫荡的时候，江默也在一边为好奇的洛灵讲解各种事物，而后者一路上都被各种自己的惊叹声包围着。 江默看洛灵，洛灵看周围，旁人看洛灵…… 街道上，便出现了这样的一个情景。 没办法，人鱼族天生颜值就是优势，江默还从没见过一个丑八怪，加上洛灵那明亮清澈的天蓝色眸子，在人群之中尤为醒目。 周围的人一看，还以为洛灵是混血儿，而且是长得这么漂亮的混血美女。 人们对于美好的事物总会比较青睐，所以这些人对洛灵也多了几分注意和欣赏。 买了一大堆的食物，江默觉得已经足够了，时间老人缓缓将指针往后拨调，周围的各类店铺都慢慢地打开了大门。 正好出来了，江默便拉着洛灵到一家卖衣服的店里，让她自行挑选。 虽说他已经帮洛灵买了几套衣裙，可他总觉得自己的眼光不太靠谱，既然人都在这里了，还不如让本人多挑几件，反正日后也少不得来这边的世界，多一些替换的衣服也是必需的。 女孩子对于逛街买衣服这种事情总是兴致勃勃的，洛灵开开心心地选了几套衣裙，只是，她买的最多的，是鞋子。 谁让她新拥有了一双大长腿，现在的她被新鲜感充斥着，恐怕恨不得一次性能穿好几双鞋子。 买好了衣裳鞋子，购物完毕，两人提着一大堆的东西往公寓的方向走。 在经过一家早餐店时，里面刚好泼了一盆水出来，因为他们从拐角处走出来，以至于店里的人和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对方的存在。 “啊……小心！”泼水的妇女忍不住叫道。 她很想收手，但水都泼到半空了，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收得回来。 江默眉毛一动，心神一紧，紧盯着那团水。 忽然，空中的水花像是被什么东西格挡住了一样，停滞了一两秒，忽然改变了泼水落下的轨迹，朝着另一边的位置洒去。 见此，江默吁了口气。 还好还好，紧急时刻自己的控水能力还是派得上用场的，要不然这盆水就会直接淋到自己和洛灵的头上，变成落汤鸡了。 只不过，虽说改变了泼水的轨迹，但这么一大盆水从旁边落地，拍打而出的水花有一部分还是溅到了两人的脚边。 “我的腿……” 忽然，洛灵顿时觉得身子站不稳了，这种感觉她很清楚，那是刚刚来到这个新大陆时的人鱼形态的反应。 闻声，江默赶紧往下望去，只见洛灵白皙的双腿蓦地闪烁了两下，隐约出现了一片蓝色。 江默很清楚这个代表了什么，他吃了一惊。 万一在这个地方现出了洛灵的原型，被人发现了真身，那就完蛋了！ 江默从袋子里瞬间抽出刚才买的几件衣裳，整个人扑到了洛灵的身上。 洛灵惊叫了一声，被他压倒在地，然后，江默便把那些衣服一股脑地盖在了洛灵的下身上，把它遮得严严实实的。 “我……” 洛灵刚想开口，江默便对她摇了摇头，作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们就在地上维持着这个男上女下的诡异姿势，江默为免压到洛灵，双手撑着两边地面，但下身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一移动，就会露陷。 江默吞了口唾沫，紧张无比，冷汗涔涔。 【019】 长江后浪推前浪 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原本还以为上了岸，人鱼就能保持双腿的形态，谁知道原来下半身一旦碰到一点水，都会蜕变回原先的样子。 “透，我还是大意了。”江默暗暗咬牙。 是啊，当初他怎么没想到呢？ 既然双腿是因为鱼尾上的水渍全部挥发掉之后才蜕变而来的，那么如果沾上水呢？会不会变回来呢？ 江默有些懊恼，“早知道就应该试验一下再出门的。” 只可惜，当时他和洛灵都乐坏了，尤其是洛灵，要不是没衣服换，她都不想浪费等待江默去买衣服的时间，自己就想探索新世界了，怎么可能还耐得住性子，试验个锤子。 又一次的教训，先辈诚不欺我——大意失荆州！ 这一次，幸好江默反应得快，又刚好买了一些衣服，迅速地套上去了，应该不至于被人发现才是。 洛灵在江默的身下一动也不动，她害怕无比。 因为在她的感知之下，她清楚地知道如今自己的双腿在江默扑上来，衣服盖上去的下一秒，就变回了鱼尾的状态，要是江默的反应再迟一丁点，可能都会曝光她的身份。 人鱼族是很单纯，可不是白痴，她非常清楚自己身份曝光带来的严重后果。 要不然，千百年来人鱼族何必避世，就是为了避开人类的探索与追捕，甚至去到了遥远的深海安家落户。 “哎呀，抱歉抱歉抱歉，我没看到你们走出来，你们没事吧？” 这边，泼水的妇女被他们弄出的大动静吓了一跳，慌忙致歉。 这边的小路灰尘比较多，他们是经营早餐店的，就在旁边，平时生怕飘零的灰尘落到店里，影响自己的生意，都会时不时泼水弄湿地面。 妇女本来看准了这个时候没人经过，这才泼水，岂料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双方都没注意拐角有人。 刚才空中的水花呈现的奇异场景，使得这个妇女眼睛直瞪，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擦了擦双眼再看时，水团已然落地，究竟是眼花还是真实发生，她都无从得知了。 所幸的是，因为被这个场景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刚才洛灵腿上的异样，她倒是完全没发觉。 如今见江默和洛灵两个人“瘫倒”在了地上，还以为自己吓坏了他们，让他们不小心受伤了，吓得半死。 “赶快起来吧，我扶你们，地上脏。” 妇女急忙把水盆放在地上，弯腰伸手就要扶人，顿时被江默制止。 开玩笑，这种关键时刻怎么可以让她过来…… “怎……怎么了？”妇女被喝止，一愣一愣的。 江默绷着身子，僵硬地说道：“别，我们暂时就这样躺着，你不用管我们。” “这怎么行，你们到底哪里不舒服了？快说呀！”妇女吓得脸都白了。 雾草，她只是泼了盆水而已，那盆水还没泼中他们，该不会是这两个人在躲闪的时候，一不小心伤到哪里了？ 江默嘴角抽了抽，眼见得这个妇女又要跑过来搀扶自己，他连忙说道：“我们没事，我只不过和我老婆亲热一下，这都不可以吗？” 妇女：“………” 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刚迈出的步伐被这句话吓得缩了回来。 她瞠目结舌地瞪着地面上的这两人，女的一脸羞窘，男的脸色冷凝之中带着紧张，他们的下半身还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妇女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个诡异的场景，心中不知道被多少个“卧槽”充斥着。 现在的年轻小夫妻，还真是有够激烈的，居然随时随地都能发情，还光明正大地在路边开始了，真是世风日下。 妇女以为自己以前在公车上看到的摸来摸去，旁若无人地玩亲亲的初中生已经够大胆了，没想到更夸张的，今天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那啥在沙滩上，对比起来，那对初中生算个锤子，已经很单纯了好吧！ 妇女怎么说也是经验之士，孩子都过打酱油的年纪了，她看准了这两人贴得那么紧，十有八九是男人那啥起反应了，不方便起来。 这个妇女赤果果的目光，使得洛灵闭起了眼睛，羞窘得不敢再看，脸红得跟煮熟了的波士顿龙虾一样。 她想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你信不信？！ 江默也不由得在心中哀叹：“我的一世英名……” 毁于一旦。 妇女此时还加一把火，自以为体贴地说道：“呵呵，你们慢慢，请便。” 话音一落，江默两人更加不自在了。 这时候，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过得十分困难，大概是时间老人跑去哪里打网敲钟，偷懒去了。 忽然，洛灵睁开眼睛，忍着窘迫，轻轻推了推江默的肩膀。 “可以了……”她低声道。 “变回来了？” 洛灵微微点头，不敢和江默的目光对上。 闻言，江默总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撑起身子，迅速地从洛灵的身上爬起。 天知道他保持这个姿势有多累，又不敢动，还紧紧地贴着洛灵，再这样下去，他这个雏鸡都要忍不住起那啥了，到时候才是丢脸丢大发的那种，他都不敢见洛灵了。 江默一起身，洛灵就赶紧站了起来，下意识地离江默两步远，紧张地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裳。 由于刚才蜕变回了鱼尾形态，原来脚上穿着的凉鞋也落在了地上，如今她光着脚丫子踩在那里，江默见了眉峰一动。 他赶紧伸手把洛灵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说道：“小心你身后的那滩水。” 洛灵回头一看，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房。 还好还好，若是她刚才往后踩一下，就中招了，到时候瞒不瞒得住都不一定了。 为了以防万一，江默从地面捡起一件衣服，把鞋子擦干净了，免得有漏网之水布在上面。 经过一次意外，这个时候的他可谨慎多了。 而后，洛灵这才放心地穿回了鞋子。 江默让洛灵退得远远的，免得横生枝节，自己过去把地面上的东西一一捡起装袋。 【020】 蜕变的规则 这次的意外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渡过去了。 对此，江默后怕的劲儿过后，不禁有些庆幸。 幸好这一次虽说事发突然，但好歹这里刚好没什么人，唯一注意到这里的只有一个妇女，还被他们及时防范住了没有露陷。 如果今天没有发生这件意外，很可能洛灵就直接跟着他回海底去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知道鱼尾和双腿之间转换的注意事项。 万一下一次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地直接出门，在大庭广众中招了，防也防不住，那才叫糟糕透了。 现在尽管惊险，但好歹守住了秘密，得到了警示，之后可不会这么大意，不做事前工作了。 江默提起袋子之后，看向一旁心有余悸的洛灵，问道：“没事吧？” “没事，我们可以走了么？”洛灵脸色微微苍白地摇了摇头。 如今的她在经历了这一次的惊吓之后，顿时把要在这里玩个遍的心思打散了。 她站在这里，忽然觉得到处危机四伏，指不定什么时候哪里又会弄出一些水来吓自己一跳，完全没有安全感。 见洛灵迫不及待地要回去的样子，江默非常理解地点了点头。 别说是她了，他也想早早回去，在外面多待一秒，不安感就会增加一分。 旁边的那位妇女好奇地盯着他们打量，眼神奇异。 这对小夫妻，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样的举动，还真不会不好意思的吗？真是豪迈又奔放，不服不行。 在妇女心中感慨连连，不断服老的时候，洛灵被江默带着离开，余光扫到了妇女奇怪的脸色，便知晓她内心那种诡异的想法，不由得脸色一红。 这次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单纯的小人鱼以前哪里有过这种经历，顶不住啊顶不住…… 洛灵不敢久留，连忙拉着江默加快脚步，恨不得江默在这个世界也有瞬移能力，把他们带回租房去。 回到房间，我的地盘我作主，洛灵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把东西放到一边之后，江默认真地说道：“先别回去，反正还有点时间，我们趁着这个空档看一看情况再说。” 洛灵毫无异议，因为她比谁都更想了解清楚蜕变的规律。 刚才的意外并不能证明一切。 房间里唯一的水桶已经被洛灵的声呐震得差点四分五裂，宣告报废了。 因此，江默只好用一个纸杯装了一杯水，端到了床边放下，反正这次用不着多少水。 洛灵坐在那里，她轻轻撩起裙摆的一角，江默用手指点了一丁点的水轻轻地触碰上了她的小腿。 忽然，那双修长纤美的腿闪动了两下，在两人的眼前化成了一片美丽的蓝色鳞片，鱼尾轻轻一摆。 “果然，一旦碰到水，尽管只是一丁点，都会变回来。”江默目光一沉。 这样的话，以后出门可就得多加小心注意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洛灵沉默不语地抽出一张纸，把那点水分擦干。 在水渍消失的那一刹那，眼前的蓝色鱼尾便轻轻一闪，以及腰的部分开始，从上到下蜕变成了人类的特征。 这个现象和刚才的意外一样，泼水成鱼，水分一干变人。 只是—— “难道只有腿部不能碰水吗？那万一腿部没有湿，反而是其他部位碰到水了呢？这样会不会也算在内？”江默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现在的他们，就像摸着石头过河，谁也不清楚蜕变的规则，只能一个一个猜，一个一个试验。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江默在洛灵的手上点了一点水，没变…… 他又在洛灵的额头上点了一滴水，也没变…… 就连洛灵的腰部，咳咳，他没那个胆子掀起洛灵的衣裳，便由她自己动手，结果也没变化。 “也就是说，只是下半身不能碰水而已，那就好办多了。”验证出了结果，江默也松了不少的气。 还好只是腿部，万一全身都会中招，那他们以后出门，岂不是要在洛灵身上盖一个金钟罩？ 最好是装进那种水上气球里，推着走路，就什么都不怕了。 幸好，事情还没到最坏的程度…… “我看你以后来这里，要外出的话最好别穿裙子了，我们上网挑选一些防水裤，防水的鞋子，总之都要是防水的。只要不是整个人掉进水里，或者下那种大暴雨避不了雨，我就不信还能淋湿。” 江默说完，拿出手机上购物网站，让洛灵慢慢挑选自己喜欢的款式。 洛灵有些失望，毕竟她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因为没有双腿的缘故，从小到大都是穿裙子的，这下子让她改掉这个习惯，她一时半会儿还真难以适应。 不过，这也是必须的，她知道轻重，便认真地选了起来。 反正，她从未穿过裤子，这个就当是全新的尝试吧！ 她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以后离不开这个人类世界了，不能改变世界和规则，只能让自己适应。 很快的，洛灵便挑选好了自己的防水裤和鞋子，江默为了保险起见，还让她多选了几套防水衣服，有备无患。 谁知道哪天会不会有比较多的水泼下来，从腰部流到下身去，所以上半身也是不得不防的。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江默提着几袋子的食物，伸出右手让洛灵牵着，心念一闪，两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 回到海底世界，两人重新出现在了洛家的船前。 这个时候，一部分的人鱼们也都满载而归了，正坐在石头上认真又兴奋地分拣着海鲜，一边叽叽喳喳地分享着自己这次捕捞的有趣体验。 身为吃货的敏锐，背对着江默的海黎生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忽然回头，看见他们出现，惊喜无比。 不过，他惊喜的眼神，却是直勾勾地盯着江默手中的袋子。 “回来啦！”他笑嘻嘻地连忙游到了江默的面前，露出一排的大白牙。 江默真是服了这个吃货了，就在海黎生伸手想要触碰袋子的时候，他的手往后一摆，避开了。 “等人齐。”江默轻轻挑眉，微笑着说。 只是这个微笑，却带着强制性的警告。 没有规矩，何成方圆，就算是最为简单的雇佣关系，也得守规矩才行。 【021】 只有洛灵 万一每一个最先回来的人鱼都能提前吃到食物，那以后这些人鱼岂不是不会努力工作了，只会满脑子争抢第一，想要率先回来吃上东西？ 这样一来，为了争取速度，人鱼们很可能会忽略掉工作的质量，捕捞数目会因此缩水，工作效率降低了，这可不是江默愿意看到的。 相信没有一个企业没有规章制度，没有一个老板愿意看到自己的员工偷懒。 当然，作为员工的立场，原主人以前工作倒是时刻不忘抓准一切机会偷懒。 “江大哥~~”海黎生为了美食，不惜出动撒娇技能。 声音发嗲，江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更加断然拒绝了。 我丢，你要是洛灵也就罢了，一个大男人，就算是个帅哥也没得商量。身处人鱼族一段日子，他早就对他们的颜值免疫了。 作为一个有妇之夫，江默拒绝被男人诱惑，居然敢当着他老婆的面对他撒娇，这小子年纪不大，胆子却不小。 “公平起见，一视同仁。”江默说出自己的准则。 他又不是比赛跑，只要在时限内，抓得到一定数目的海鲜就满足要求了，不需要大家争相抢先。 海黎生撒娇纠缠失败，知道无望了，只得失望地回去，继续发泄式地挑着海鲜。 不多时，剩余的小年轻们也纷纷带着一篓子的海鲜回来了。 众人拾柴火焰高，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之下，渔获也很快就被分拣完毕了。 当然，江默被他们围在中间，十分信守诺言地把食物分成了一个个等份，让他们各自领走一份。 谁也不多，谁也不少，如他所说——一视同仁。 这些小年轻们如愿以偿了，江默在他们离去之前说道：“如果还有兴趣的，明天可以继续来，不来的也可以，反正公平交易。” 人鱼们美滋滋地抱着自己的报酬，异口同声地喊道：“放心吧江大哥，我们会来的。” 捡海鲜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小事一件，轻而易举就能得到这么多美味，不来的是铁憨憨，这些东西不经由江默带来，在海底谁能吃得到…… 送走了人鱼们，江默的手碰上这些笼子，就把海鲜转运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 送完货回来，江默又去了一趟海底。 他想要跟岳父母说一下洛灵在人类世界的经历，探讨一下这个规则。 江默找到了岳父母，还没等他说明详情，洛母便笑道：“你想说什么，小灵已经跟我们说了。” 帅大叔此时倒是一本正经，没有表露出对江默的不爽，毕竟他以前的不爽更多的是傲娇装出来的。 “我们人鱼族长久以来都没有人类加入过，就连我们两个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原来我们鱼尾也可以蜕变成人类的双腿吗？ 总觉得不可思议，一种生物就算有伪装能力，但那都是视觉上的伪装效果，可这一次听你们所说，不仅是视觉伪装，还真的是能变出来，我还真是闻所未闻。” 就像世界上很多动物为了保护自己，都会让自己融入周边的环境之中，靠色调等等隐藏自身，这是生物适应的结果。 可适应到能因地制宜改变生理的程度，洛家父母倒是头一回听说，这还是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 “小子，快带我们过去你那边，我们来试试看，到底是不是这回事。”帅大叔的利眸转向江默。 江默没有异议，他牵起洛灵的手，洛灵又拉着洛母，洛母又被帅大叔粘着，一下子，他们一行人就全跑到江默的租房处了。 “啧啧，不愧是欠债几十万的人，这房间小得连尾巴都伸展不开。”帅大叔一来到这里，又不改平日里对江默的毒舌和挑剔。 江默微笑道：“容小婿纠正一下，现在只欠17万了，下个月就能还清。” 闻言，帅大叔哼了一声，不过心里对他如此快的还债速度还是挺满意的。 虽说江默依靠着整个蓝星海域，但好吃懒做的话，他也没办法这么快做到这种程度，更何况帅大叔其实平时对江默的动静关心得很，自然清楚他的勤奋。 不怕欠债，就怕坐吃山空的蛀虫。 “好了，我们过来又不是说这个的。”洛母白了帅大叔一眼。 江默拿来一条大浴巾，递过去说道：“抱歉，只有我用过的，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洛母轻轻一笑，接过浴巾擦拭着自己蓝色鱼尾上的水渍，直到完全擦干…… “这……这这这……”帅大叔眉毛一跳。 在他们的眼前，明明已经把水分擦得一干二净了，但洛母呈现出来的，还是这条蓝色的鱼尾。 “怎么不会变？”江默也吃了一惊，眉头一蹙。 没道理啊，都是人鱼，难不成洛灵基因变异了？ “我来试试。”帅大叔一手抢过那条浴巾，狠狠地在自己的鱼尾上搓了起来，为了擦得干干净净，一副恨不得要把鱼鳞都搓掉的架势。 擦拭了许久，擦完又等待了半晌，明明已经干得不能再透了，帅大叔还是甩着那条鱼尾，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啊？我们俩为什么不会变呢？”他一脸懵逼地对着自己的鱼尾干瞪眼。 在他们夫妇的身边，洛灵下身的水渍早就干了，一双白皙的长腿在那里晃来晃去，差点儿看得帅大叔成斗鸡眼。 女儿女婿也没骗他们夫妻，洛灵的鱼尾是会蜕变的，但同样是人鱼，他们还是洛灵的父母，怎么就区别对待了？ “难道——”帅大叔眉峰一动，怀疑的目光钉在了江默的身上，“关键是在你这小子的身上？” “我？”江默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不解。 洛母沉吟着：“看来，我们得回去问问长者了，她见多识广，很有可能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在这儿瞎猜也没用。” 帅大叔撇了撇嘴，“也只有这样了。” “好了，先送我们回去吧，我们问到了结果再跟你们说。”洛母说道。 帅大叔依依不舍地看着窗口，站起来一步一回头。 呜呜，他和老婆都不能蜕变成人腿，注定就算过来了也不能出去，他恨啊！ 外面的花花世界，我走了…… 【022】 找地段 江默见了他这副样子，暗暗一笑。 纵然知道便宜岳父对自己没什么恶意，纯粹是爱女成狂，对这桩婚事结成的原因耿耿于怀而死鸭子嘴硬，但总是被他四处找茬毒舌自己，江默表示看见他吃瘪心里很爽。 “你笑什么？”帅大叔狠狠地瞪了一眼江默。 江默顿时一副认真脸，“我有吗？你看错了岳父大人，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回去…… 又说到了伤心事，帅大叔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窗外，这才狠下心来不再回头。 送走了洛家三口，江默回来一看时间，才中午十点多。 他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开始干自己的正事。 现在还不是他拿手机拍短视频的时候，这个月已经过了一半了，他也该准备准备之后要做的事情。 江默计算了一下，现在欠的债只剩下十多万，还完债他下个月的钱还会剩下不少，用这些钱足以租一个好地段的铺子，自立门户做生意了。 这是江默一开始就既定的目标，只不过比预想的实现日期要来得快，而他现在，就是先上上网，找一下附近有什么商铺出租，到时候再去踩一下点。 他拥有蓝星的无尽之海，除了租铺的费用，成本几乎为零，那些买食物的人工费在如今的他看来可以忽略不计了，这个生意可谓是怎么做怎么不亏…… 在此之前，江默先上微信找了一些朋友。 行走江湖，靠的是人脉。 所幸他上个月还了不少的债，和以前的一部分朋友重新联系上了，把关系从老死不相往来到现在勉强维系，可谓进步不小了，起码能说上几句话，让他们代为留意一下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源，还是可以的。 就算他没有朋友的工作涉及到这一行，但朋友的朋友不见得没有吧？这就是一个靠关系建立维系的社会。 果不其然，收到了江默发来的消息，一些朋友纷纷回了个ok的表情。 “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留意的。” “江默你阔以啊，白手起家？日后可得关照兄弟一二。” “恭喜恭喜，到时候真的开店的话记得说一声，送个花给你当个彩头。” “#&%……” 这些朋友都觉得世界玄幻了，前阵子江默这个赌徒才被人喊打喊杀喊绝交，灰头土脸一副输得要死的样子，没想到咸鱼翻身，反倒是他们之中最先发达的那个。 他们怎么就没这个狗屎运呢？这些人不禁有些羡慕嫉妒。 说到底，江默以前是混底层的，很多朋友都不会有钱到哪里去，眼见得自己还在苦哈哈地埋头工作，压力又大，这个被自己瞧不起的断绝往来户竟然发了，真是没天理啊！ 江默懒得揣测这些人的内心，反正眼红肯定会有，因为他自己也是人，如果身边有人有这番际遇，他也会眼红，又不是圣人。 只不过，眼红归眼红，羡慕是其次，但如果能帮上忙的话，大多数人都会帮的，毕竟又不是什么死敌，不会小心眼到因为嫉恨就画个圈圈诅咒人。 给这些朋友发完消息之后，江默这才上网查相关信息，慢慢找，反正时间还有，他不急。 …… 另一边，无尽海域。 海黎生抱着一堆食物，美滋滋地嚼着肉包子，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这些东西更美味的了，吃过这些食物，他再也不想吃那些所谓的海鲜正餐。 以前一直吃海鲜不觉得有什么，但一旦接触了江默给的美食，海黎生就发现那些海鲜自己都快吃吐了，看一眼都嫌腻。 得知江默之所以收集那么多海产品，是为了送回人类世界贩卖，因为很多人都喜欢品尝海鲜，价格还很高，海黎生对此嗤之以鼻。 “这种东西很贵？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吃这些肉包子呢，人类，真不识货。”他说着，咬了大大的一口肉馅。 唔，好吃…… 尤其现在手上的这些东西都是海黎生一手赚回来的，靠自己的劳动换取的食物，吃起来感觉更加的美味，海黎生吃得倍儿爽。 “阿生，你在吃什么东西？等会儿吃中午餐就吃不下了。” 忽然，海黎生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女音，吓了他一跳。 海黎生赶紧回头，拍了拍胸口，“妈，你差点儿吓得我噎到了。” 海妈妈一脸好奇地看着儿子手里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闻言，海黎生献宝般地嘻嘻一笑，炫耀了起来。 “妈，你有所不知，这是包子，是江大哥带回来的，好吃得不得了。我中午餐不吃了，再也不想吃那些鬼东西了，我要把这些美味省着，慢慢吃。” 海黎生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要把这袋子的食物分成一份一份，做自己的正餐，希望能撑过这几天，熬到三天后获取下一次的酬劳。 只可惜，不管他怎么分，好像都支撑不到…… 现在，他打算吃完这个肉包子就存起来，要不是江默提醒他们，说这些肉包子不是密封包装，不能存放太久，他连手上这一个都不想那么快吃掉。 肉疼啊！ “江大哥？谁是江大哥？我们这边有姓江的人家吗？”海妈妈一脸懵逼。 海黎生吃着包子，含糊着说道：“妈，就是洛灵的人类老公啦！” 闻言，海妈妈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自己不知道，洛家找了个人类女婿，他们也都晓得，前阵子她还曾经远远地看过那个人类在海底活动，只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罢了。 海妈妈看着儿子吃得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不由得嫌弃起来。 “人类带来的东西，真的很好吃吗？看你这样子，丢脸死了。” 海黎生嘴里塞着东西，说不了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海妈妈见此，也不禁馋了起来，直接伸手过去，从袋子里掏出一包辣妹子鸡爪。 “啊……”海黎生肉疼地看着她打开包装，心疼不已。 但没办法，谁让这是自己的老妈。 “哇！”海妈妈咬了一口鸡爪，山椒的辣味扑上味蕾，辣得平日里清淡的她直叫不停，连忙伸着舌头喝了好几口的海水解辣。 海黎生在一旁吞着口水，渴求地盯着。 【023】 原因 海黎生眼睛发光，蠢蠢欲动。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这是什么怪味儿？也太辣了吧！”海妈妈顶不住了，拼命吐舌头。 海黎生贼贼地搓了搓手，嘿嘿直笑道：“妈，既然你不喜欢，那就让给我吃好了，反正我不挑食，我都吃。” 海妈妈见儿子这副贼样儿，忽然不爽了。 怎么她觉得受不了的东西，儿子会那么喜欢吃？ 于是，她不信邪，又开始啃了起来。 她就不信了，儿子都吃得了，她这个做老妈的还认输了？ 没曾想，本来只是为了一口气吃的，结果海妈妈适应了这个辣味道之后，反而觉得自己的味蕾欢呼了起来。 海底的生物是种类繁多，可再稀奇珍贵的海产品，他们这些人鱼能吃的都吃过了，在海底又不能有什么复杂的处理食材方法，吃来吃去都是一种味道。 一下子接受其他味道，还是这么刺激的山椒辣味儿，海妈妈是难以接受，但硬着头皮吃下来，忽然觉得还不错是怎么回事…… 海妈妈吃得越吃越爽，觉得这种辣味怪是怪了点儿，但吃久了还怪好吃的。 一个小小的山椒凤爪，一下子就被海妈妈给吃光了。 只有一个鸡爪还吃不爽，海妈妈又盯上了其他东西，她毫不犹豫地把手伸向袋子。 “妈！你干嘛？”海黎生顿时炸毛了，明明一开始不是不喜欢的吗？怎么还抢？ 海妈妈板起脸来，瞪了他一眼，“臭小子，老妈生你养你那么大，吃个东西都不行了？” 海黎生顿时蔫了，本来制止的手只好松开，嘟哝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海妈妈满意了，又开开心心地拿出了另一包零食，有滋有味地品尝了起来。 越是尝下去，她的眼睛就越是满足得眯了起来，吃的速度越来越快。 海黎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老妈一包接着一包地吃，一包接着一包地拿，心都开始滴血了。 他苦着一张脸，泪流满面。 呜呜，不是他小气，孝敬父母他还是舍得一二的，可也不能这么吃啊，他自己的份儿都给吃没了。 吃着吃着，海妈妈更是干脆吆了一嗓子，叫来了老伴儿。 “老公，你快来尝尝，儿子带回来的东西真好吃，你不吃的话肯定会后悔的。” 海黎生：“………” 什么声音？这是心碎的声音吗？ 海爸爸很快就来了，被挑起了好奇心，拿起一包零食尝试了起来，很快眼睛就像找到宝藏了似的，闪闪发光。 两夫妻埋头一起吃了起来，不过，他们也不是那么没良心的父母，还不忘叫上儿子。 “阿生你也快来吃啊，太好吃了，我们中午餐不吃了，就吃这个得了……” 见此，海黎生咬了咬牙，只好跟着一起开啃了起来，狠狠地咬着。 他再不吃，就要没了，这可是他辛辛苦苦赚回来的，呜呜…… 在海黎生的泪目下，一袋子的食物都被这对无良父母逼着他一起吃光了，一块薯片都没留下。 他对着空袋子，惆怅无比。 “阿生啊，这些食物是洛家的女婿送给你的吗？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吃到。”海妈妈吃完了，也惆怅了起来。 吃过的美食，要是再也品尝不到了，那该有多可惜啊！ 海黎生委屈地瘪着嘴说道：“这是我赚回来的，爸妈，你们要赔我。” “赚？”海家父母奇了怪了，“这从何说起？” 人鱼族没有货币交易的说法，都是以物换物，生活环境使然，平时都是自给自足。 这个吊儿郎当的懒儿子还会去赚？这让海家父母十分怀疑。 被吃光了所有食物，还被如此质疑，海黎生怒了。 “你们不信？江大哥请过我们一次，说以后只要每天帮他捡一些海鲜，就会每隔三天交给我们一些食物。今天是我们大家第一次帮忙，这是他的奖励，我还想着要省着吃，结果你们……” 说到这里，他泪目了，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 海家父母急了，这么说来，好像他们俩是有点儿过分。 “别生气啊儿子！”海爸爸忽然灵机一动。 “既然洛家女婿这么说，日后不愁没有，这一次是爸妈不对。这样吧，明天我和你妈妈跟你一起去说说，看看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帮忙捡可不可以，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我们拿的可是三人份，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爸妈不会再跟你抢了。” 闻言，海黎生低落的眼神一闪，慢慢恢复了光芒。 “真的吗？” “骗你干啥？”海妈妈也说道，“就怕你那个江大哥不知道同不同意，需不需要那么多人手捡海鲜。” 海黎生激动地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明天一起去，江大哥人那么好，肯定会同意的。” …… 江默再一次进入海底，是为了跟洛灵学习语言。 这一次，洛家父母还给他带来了答案。 “长者活了那么多年，果然什么事情都知道。”洛母说道，“她说我们人鱼族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经出现过一个人类加入，只不过是女性，因为有了先例，小灵的这件事情我们一说她就知道了。” 江默好奇地问道：“怎么说？” “一切都和那颗珍珠有关。”帅大叔言简意赅。 江默听了一知半解，见此，洛母解释了起来。 “你应该也深有体会，珍珠入体，你虽然能形同人鱼那样在水里行动自如，但有关某些能力，却还是不能完全掌控，对吧？” 想起自己半吊子的控水能力，江默点了点头。 洛母笑着继续说道：“这也是珍珠还没适应你这具身体的缘故，等完全适应了，你的这些能力就能完全掌握了。同样的，就算进入了你的体内，珍珠也还是小灵的，因为有人体气息的滋养影响，所以她也开始拥有你们人类的某些特性。” 闻言，江默才懂了，这是双向的。 “长者说，小灵可以变幻双腿，是因为珍珠存在人类的体内。如果珍珠越是适应了你，那么小灵的变幻就能随之适应，等到哪一天珍珠完全适应，到时候就算在水里游泳，只要小灵愿意，她的双腿都不会变回来。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024】 不断加入的人鱼 这样一说，江默彻底地舒了口气。 还好还好，洛灵的“不正常”只是正常的，等熬过这段过渡时间，她也就跟着正常了。 以后出门，就不用老是担惊受怕，生怕哪一天碰到水就露馅了。 “唉，小灵就好了，可以去外头看看那个花花世界，而我……”帅大叔说到这里，幽幽叹息，满脸惆怅。 洛母瞥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怪我不是人类了？” “没有没有，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帅大叔急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还花花世界什么的，可以啊，有胆儿……” 江默看到这对夫妻开始了，便退了出去，免得自己这位便宜丈人觉得在他面前这样丢脸，以后毒舌挑剔超级加倍。 …… 翌日一早。 江默来到海底，发现来的人鱼数目比昨天多了两个。 有两个明显老一寸的人鱼混迹在里面，看到他来了，连忙凑了过来。 “你是洛家女婿江默是吧？”海妈妈笑呵呵的。 江默看到跟在这俩后头的海黎生，再看了看他们热情的笑脸，轻轻挑眉。 “是啊，想必你们就是海黎生的父母，海叔叔和海阿姨吧？”他有礼貌地笑道。 海爸爸清咳了一声：“是啊，我们听阿生说，你要雇佣这些孩子们帮你找海鲜，我们两个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比他们这些小家伙更有经验，你想要什么，我们几乎都能帮你找到。” 海妈妈笑着点头，“对啊对啊，所以江默啊，你应该不会介意我们两个也过来帮忙吧？” 对于他们的来意，江默早就猜到了，果然不出他所料。 “两位肯来帮忙那就太好了，我又怎么会推辞呢！” 确实，如他们所说，经验老道的长辈工作效率才高，而且收获的东西很有可能好上不少。 之前江默把目标锁定在年轻人鱼身上，是因为小年轻们思想单纯，容易忽悠，还不用费劲儿打交道，但如果有长辈肯加入，他的确非常欢迎。 毕竟他的目标是自己开店，日后肯定会扩大自己的捕捞数目，到时候这几个小年轻们可就不够用了，海黎生能拉来自己的父母，正中江默的下怀。 到时候开店了，如果能靠着这些经验老道的长辈抓到些奇珍异品，他就赚得盆满钵满了。 毕竟他很清楚，这个无尽之海里面藏着的宝贝可不少，只是他不知道从何找起而已。 而且，这些长辈们对于控水的能力可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凭着这个宗师级控水的能力，抓到鱼群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只是，江默已经和风离做好了供应份额的约定，说过自己暂时不提供鱼类，就算这些小年轻们也能捕捉到鱼，他也没让他们抓。 尽管现在抓到了，他也不可能直接送去给风离的，毕竟风离那边还有跟其他供应商合作，这样贸然送鱼过去，会打破风离和他各个供应商份额的平衡问题。 江默本就作好打算了，找个时间跟风离说一下增加鱼类供应的事情，让他做好和其他供应商商量份额的工作，现在海家父母的加入，正好促进了这件事情。 得到了江默的同意，海家父母笑呵呵的，十分满意，觉得洛家找的这个女婿还真不赖。 “这样看来找个人类还挺不错的，要是以后儿子长大了，娶个人类老婆回来我也不会反对。” 海妈妈心中如此想道，随即又叹了口气，“可惜，蓝星上的人类已经全部迁徙了，这个洛家女婿据说是另一个地方来的，不可能再有其他人类出现了。” 以前听到人类，他们这些人鱼会非常反感，反应很大，当初知道洛家找了个人类当女婿，他们还极为不看好，暗自打赌不会有好结果。 现在海妈妈的想法可是完全改变了，只要不是个打人鱼族的主意的人类就是好对象，没什么可反对的，况且，还能吃上美味的食物呢！ 最后一点，是彻底改变海妈妈想法的重要因素。 海家一家子，都是吃货！ …… 因为有了海家父母这种老手子的加入，这一次的捕捞行动结束得比以往早一点。 江默还观察到，这两位叔叔阿姨找到的海鲜，都比那些小年轻们找到的要更大一些，因为他们懂得哪里的东西才是更好的。 本身蓝星海里的海产品就比外面的要肥美，他们两个找到的又要更大，这下子江默猜想，风离收到货的时候估计要笑翻了。 而且最让江默满意的就是捕捞时间的缩短，他又可以推迟自己的起床时间了，真是让人想到就觉得幸福的事情。 第三天！ 江默早上七点半到达海底的时候，发现来的人鱼数目又多了两个，又是一个小年轻看到海黎生一家子都来了，回去和自家父母商量了一下，决定全家总动员了。 他们人鱼们这么积极，江默是挺开心的，毕竟以后自己开店，需要的数量激增，就不会缺人手了。 本来他还觉得老一辈的没那么好忽悠，不会因为这些区区的食物就替他办事，现在看来，他是大大的错了。 这些食物，在人鱼里，极度受欢迎。 只是，江默此时不得不当一个坏人了。 他无奈地对新加入的两位长辈说道：“叔叔阿姨，非常抱歉，因为我暂时不需要那么多渔获，现在的人手已经够了，所以……” 他没有说到底，但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 那两位人鱼父母听了十分失望，“啊？这样啊，那也太可惜了，唉……” 吃过那些美味的食物，他们也欲罢不能了，本来觉得是孩子们的事情，他们不好厚着脸皮来，后来知道海家两口子加入，他们立马迫不及待地跟着来了。 想到这里，他们不由得羡慕嫉妒地看了海家父母一眼，觉得这俩还真是好命，来得快，刚好截止到这儿了。 不过，江默笑道：“叔叔阿姨不介意的话，可以稍微等上一段时间，迟些日子我需要的数目会变得很多，你们可以帮我宣传一下，到时候请各位都来帮忙，我一定会准备让大家满意的美味食物。” 【025】 双向实战 这两位叔叔阿姨立马追问道：“到时候，那是什么时候呢？你能不能说个准确日子，好让我们有点儿盼头。” 江默沉吟了一下，“正常情况下，还有半个月到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届时我需要的渔获数目多多益善，烦请两位帮我宣传，请大家加入。”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当然，小子作为一个小辈，初来乍到也没拜访过两位叔叔阿姨，实在很不好意思，如今又让你们代为宣传，为表示我的诚意和感谢，今天我会多准备两份食物，让小艺把我对两位的心意带回去的。” 小艺，就是这两位的女儿，年纪和洛灵一般大。 再怎么说也要和这些人鱼们打好关系，日后还得靠他们帮忙，江默绝对不会吝啬一些零食的，那也值不了几个钱。 闻言，这两个叔叔阿姨果然双眼一亮，对江默的处理方法十分满意。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江默你可真是个好孩子，老洛一家有你这么好的女婿，实在令人羡慕，可惜我家小艺就没这个福分了。” “就是啊，你带来的那些东西真是太好吃了。可惜啊，还要等上一段时日，要是你能在这海底开个店，我们肯定个个都来跟你兑换食物。” 这两个叔叔阿姨有心无意的一句话，倒是让江默脑海一个闪光，上了心。 没毛病，人鱼族就是简单的群居生活方式，原始的以物换物的社会模式，既然他能在陆地做人类的生意，为什么不可以在海底做这些人鱼的生意呢？ 依着人鱼们对人类的食物的钟意程度，这个生意真是百分百不会吃亏，赚翻的那种。 到时候，他收获的，可不只有那简简单单的海鲜而已了…… 江默噙着笑意，谦逊地送走这两位叔叔阿姨。 海家父母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偷了腥般地嘿嘿笑了起来。 还好他们精明，脑子转得快，来得比别人早，要不然这捕捞的名额可就没有了，想吃上美味的食物还得等那么久，那多煎熬啊！ …… “过来，你快过来我这边，不然我就围住你，不让你走了。” 海里，一个人类站在那里对着一条小海鱼说着一种奇怪的语言，而那条海鱼在他不远处转圈圈地游着，始终不敢靠近，又没离开。 江默耐心地看着这条鱼，等待它的回应。 海鱼种类繁多，蓝星的海域之中更是多不胜数，老实说，尽管看了那么久的海产品大全，江默也认不出眼前这条海鱼到底是什么品种。 不过，这无关紧要，谁让这条小鱼那么倒霉地落了单，又那么倒霉地碰上了他。 如今的他，可正是需要鱼类帮自己一起训练的时候。 这段时日，江默越发地觉得自己的控水能力越来越得心应手了，而且海族语言也从简单的三两句打招呼，现在也能磕磕绊绊地进行对话了。 这个时候，正巧这条小鱼悠哉游哉地经过，江默不找它当练习对象，还要找谁呢？ 现在，江默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操控着周围的海水，把这条小鱼的前后路包围住了，让它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自己的这道防线。 于是，他开始进行语言上的诱导——逼迫这条小鱼听自己的话，威逼利诱也要把它乖乖地弄到自己身边来。 小海鱼可怜兮兮地待在那里转圈圈，看起来十分无助。 它刚才已经尝试过了，如果硬碰硬游上前的话，就会撞上那道由海水组成的墙壁，水壁还在不停地加速流动，上一次它想要冲过去，差点儿被卷进去，把自己的鱼鳞都给刮下了几片。 这个男人又十分可恶地在那里笑，如果它听话过去的话，岂不是送上门当成果腹之物？ 所以，小海鱼在这里前后不能，都快急死了。 “乖，快点过来，听话，你过来之后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会放你走的。”江默第n次重复这句话。 闻言，小海鱼在那里晃了晃身子，拍着鱼鳍不当一回事儿。 它虽然小，但不是什么都不懂，这个人类以为它会憨憨地信他？ 江默渐渐地失去耐心了，张牙舞爪道：“你过不过来？不过来的话我也可以抓住你，带回去吃了你，要是你过来，有我的保证，或许有一线生机。” 要不是为了多多体验一下控水和交流的能力，他又何必在这条小海鱼身上花那么多时间。 “你那么小，身上有几两肉？我才懒得吃你呢！”江默又说道。 小海鱼听了用力地扑闪着鱼鳍，看起来十分愤怒。 你才小，你全家都小…… 它在那里转了几下，发现周边的水壁开始慢慢地朝自己挤过来，水壁旋转流动的力道也越发地大了，再这么下去，正如这个人类所言，它早晚都得死。 算了，与其活活被挤死，刮掉所有的鳞片，还不如直接过去受死呢！ 江默看着这条小海鱼在原地迟疑了片刻之后，乖乖朝自己张了张口，说出同意的话，便勾唇一笑。 小样儿，再怎么说也只是条鱼，终于听话了吧！ 于是，江默小心翼翼地操纵着水流，在他能力范围最大限度之内开通出一条它能游向自己的水路，保证这条鱼都被水壁包围着，又不会伤害到它，还绝不会让小海鱼有逃脱的机会。 他本意就是对自己控水能力的实战程度体现，所以从一开始控制住了小海鱼，他本可以不必和它多说废话，直接上去生擒了它都可以。 如今他得到同意也可以直接游过去找它，无需卖力地开通一条水路让它自己游过来，为了让控水能力得到最大程度的体现，他才舍近求远地复杂化了。 只不过他现在又不是单纯的抓鱼，还要实战自己的沟通能力，如今看来短短时间之内达到这个程度，还算满意。 围住小海鱼，开通一条水路，还能和它进行沟通，完全达到了江默想要的效果，这次双向的实战简直不要太成功。 出师了，现在靠他自己，也能开始捕鱼了！ 【026】 工具鱼 靠着一手控水的能力，越发精进之后，就能随心所欲地截去鱼的去向，将它们团团围住，怎么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这样的捕鱼手段，比起渔船在大海上漂泊，撒下巨网的无差别捕鱼方式要高端得不知道哪里去，不用听天由命，不必等待未知的鱼群类别，未知的数量，想抓什么就抓什么，想抓多少就抓多少。 江默已经和风离沟通好了，风离会和其他供应商重新分配鱼类供应的份额，下个月开始，江默就会多给他供应鱼类。 所以，现在的江默也没有让人鱼们帮自己捕鱼，他现在也只是锻炼自己的能力罢了。 可以说，单单就一个控水能力，就能完成捕鱼的行动，他之所以兼学鱼类的语言，可并非只为了捕鱼。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要用在自己的另一项大计上的。 江默抓到了这条小鱼，对着可怜巴巴的鱼儿笑道：“你的大小正合适，跟我回去吧！” “！”小海鱼在他手里拼命挣扎，抗议他的说话不算话。 江默无耻地回答：“我只是保证不吃你罢了，可是我并没说过要放你走啊！” 说着，他无视小海鱼的激动，心念一动便回了陆地之上。 回来房间后的江默把小海鱼放进了玻璃鱼缸里，让它在里面扑腾扑腾地喷着自己的无耻。 这个鱼缸呈长方形，体积略大，是江默特地买回来用以拍短视频发上app用的，如今，他要替自己以往的视频上增添一些新花样。 他打开app，在开启拍摄模式前，他和小海鱼进行了交涉。 “接下来，你要听我的话行事，不然你就没命了，我说到做到。” 小海鱼不屑地扭开头，不愿再看见这个不要脸的人类。 江默桀桀地笑了起来：“你不信？先前我说不会吃你，我就真的没吃你，可见我遵守自己的诺言。不过，要是你待会儿不合作的话，我楼下有一只猫，最喜欢吃你这种小鱼了。” 小海鱼有些慌了。 它是不知道猫为何物，但经由这个人类之口说出来，肯定不是好东西。 见此，江默微微眯眼，“说吧，我立刻就要答案。” 在他的威逼之下，小海鱼深觉自己孤苦无依，只能含泪无奈地应下了，心里诅咒了这个人类不知道多少次。 江默对小海鱼的识相非常满意，立刻进行视频的拍摄。 在海底都能将水控制到那种程度，在这小小的鱼缸里，江默在拍摄开始的一瞬间便轻而易举地掌控了整个鱼缸的水。 他如同在海里那般开辟了一条由湍急的水流形成的水路，嘴里发出那种只有海族才能听懂的语言，命令小海鱼乖乖顺着水路进去。 小海鱼非常不想合作，无奈没那个胆子拒绝。 它扑闪着鱼鳍，摆着鱼尾，滑溜溜地钻进了水路里。 水路呈现一个字母的“s”型，当小海鱼游完全程，从出口出来的同时，十多秒的小视频也刚好拍完了。 江默松开对水的控制，对于这一次的视频，他用了一千块的推广费进去。 毕竟这是一个新的尝试，对于这种新奇的事物，应该要让更多人看到，更多人关注。 所幸之前一个多月的推广累积，花了好几千块，江默如今也是一个小有粉丝的男人了。 他几乎每隔一天就会发一次控水的小视频，发布的时间也都差不多，所以这些粉丝们抓住了他更新视频的规律，到点的时候就有人催促他。 但对于江默来说，不够，还不够…… 尽管也小有成就感，可他要的不仅仅是这几个粉丝而已。 小海鱼身上的花纹五彩斑斓，十分美丽炫目，江默也没想到自己无意中遇到的落单倒霉小鱼还挺漂亮的，刚好适合拍视频用。 如今看到成品，效果还真不错。 视频发送出去后，没过多久就开始有人评论了，皆是对江默这一次视频的新元素表示惊奇和喜欢。 先不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光是这条鱼就足够吸睛了，让他们总觉得不是便宜货。 “我们的水系魔法师又来了！” “有一说一，这条鱼真漂亮，多少钱？” “有确说实，一一，我也想知道。” 因为有了一定的粉丝基础，加上这次江默毫不吝啬自己的推广费，新视频发送后的反响还不错。 这些日子，他总是被这些人戏称为魔法师，还是水系的，还说想要见识一下他的魔法杖。 有一说一，江默对这个称号挺满意的，心中暗爽。 与其被人刷是cg特效，加工产品，他当然更希望被人看作是魔术师，起码有了个高大上的遮掩的借口。 魔法师和魔术师，只差一个字，对于他来说等于没差。 反正拥有控水能力的他来说，这两种身份都可以沾得上边。 江默美滋滋地关掉手机，把小海鱼送回了海里，使得小海鱼还懵逼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 江默看着这条小鱼充满怀疑，想走又不敢走的样子，轻轻挑眉。 “怎么？舍不得我了？可以啊，留下来陪我如何？” 话音犹在，小海鱼已经吓得一溜烟地跑了，它这辈子宁愿被鲨鱼吃掉，都不想再看见这个可恶的人类了。 江默笑了笑，回到了人类世界。 他从来就没打算过多地折腾这条鱼，一开始是想以它作为自己的实战工具鱼，后来灵光一闪，觉得它长得不错，讨人喜欢，就顺便带回去客串一下视频配角。 留下来是不可能的，只有鱼缸的他若是执意要养，海水是随时随地都能拿到手，但没有供氧，它早晚都是一死。 更何况，江默以后拍视频的日子还长着呢，才不会愿意让自己的视频只有这一条鱼，容易让看官失去新鲜感。 五花八门的漂亮小鱼会激起看客的好奇心，每天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一次的视频配角小鱼是什么样子的，时刻追更，巩固自己粉丝的黏稠性，这才是他的目的。 现在的他抓条鱼简直不要太简单，随手一招，整个海底的鱼都是他的视频工具鱼。 【027】 开店事前准备 可以这么说，捕鱼只是控水能力的粗狂式表达，但他学习语言，更多是为了将自己的视频大业发扬光大。 其中，当然不乏加入一些小手段，增加自己的特色。 刚回来冲完澡，江默的手机铃声便悠然响起了。 他擦着头发过去，发现是一通陌生来电，便接听了起来。 最近，因为他忙着找铺子的事情，陌生来电可不少，这一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果不其然，这一通电话是一个中介打来的，这个中介声称自己是江默堂弟的朋友的女朋友的同学的哥哥，因为知道他是做这一行的，便拜托他帮自己的堂哥注意一下这附近的招租商铺。 这下，有了几处选项的中介小哥为了冲月底业绩，便向江默堂弟要来了江默的号码，向着自己的奖金冲刺了。 “嗯，好，可以，就明天行吗？我上午十点钟以后都有空。”江默听完中介小哥的介绍，这几家都不错，便意动了。 两人约定了见面的地点和时间，便挂了电话。 江默搓了搓手，踌躇满志。 下个月就要来了，很快他就能拿到更多的钱，就有资本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铺。 本来，他是想随便开一家海产店混混日子得了，轻松又自在，躺在店里雇个人手帮忙卖海鲜，小日子有滋有味。 但想了一想，江默最后还是决定开一家海鲜餐馆，像风离那样，兼卖海鲜。 他知道人鱼族因为以往食物的单调，非常喜欢自己带去的人类食品，总是吃零食不管怎么说，无论对人类还是人鱼，身体都会造成影响，与其这样，倒不如扩大化自己的食品类型。 反正都是要做生意的，还不如开一家餐馆，让厨师多做点儿各式各样的菜品点心，适合在海底食用的，带去给他们，相信人鱼们会爱上的。 满足了人鱼们的味蕾，填饱了他们的肚子，就等于搞定了自己的生计。 因为要准备开店做生意的，下个月的那几十万也不知道够不够用，所以江默暂时将剩余的欠款压下，打算推迟到手头宽裕之后再还。 虽说欠人钱内心不安，耿耿于怀，但对于他来说，目前最优先的，是他开店的事宜。 这段时间，江默不仅在找租铺，也询问了几家五金店，货比三家，挑最实惠的那家买，目前已经作好了选择。 风离对于江默要开餐馆的计划表示极大的支持，还把自己店里的各种供应商的联系方式给了他，让他能最简单快捷地准备好各项事宜。 江默已经联系上了几家，正在商讨合作的事情，谈价格的问题。 总之，江默最近很忙，几乎到处跑，忙得晕头转向了，又乐在其中。 “看来，明天一整天的时间都要空出来，不和其他人约了。”江默伸了个懒腰。 他希望早点把店铺决断下来，之前跑的几个地方不是空间太窄，就是地段有问题，没一个看得上眼的，这才折腾到了现在。 …… 翌日。 江默到万家送完货，便看着时间到说好的地点赴约。 中介小哥为了给他留下个好印象，帮助自己完成业绩，十分积极，提前等待在了那里。 他一见到江默，脸就笑开了花，相当热情。 “江先生，您也知道我们这边靠着海月湾，找个旺铺还真不容易，我可是特意帮您留下了几家让您挑选的呢，保证性价比高，希望您会满意。” 中介小哥一路上不断地介绍接下来要参观的铺子，江默也认真地浏览着这些资料，觉得反馈过来的图片和信息都挺符合他的心意的，若是真能顺利搞定就太好了。 第一个地点，江默对店铺本身感觉还不错，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店铺旁边就是一个垃圾场，臭不可当，被他无情pass了。 中介小哥也早有预料，并不失望。 这个地点其实他也不太抱期望，没有哪个生意人愿意在垃圾场旁边开店，更何况据说这位江先生开的还是餐馆，哪个客人那么煞笔地愿意闻着臭味吃饭，又不是恋臭癖。 这次带江默过来，也只不过是多一个选择，尽管几率低也尝试一下罢了，没人买是客人的意愿，销售员放弃就是自己的问题了，不成功也没啥的。 第二个铺子，江默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这里距离风离的万家海鲜馆只隔了一条街，虽说绕来绕去，相距距离也不短，但同属客流量多的位置，离景点海月湾不远。 铺子旁边就是车站，不远处也有一个巴士旅团下车的地点，不怕没有曝光度。 而且铺子出租的是一楼，但在一楼和二楼中间，后方有一个小小的阁楼，并不起眼，只能放一张床和一张小桌子，这已经足矣。 江默对这个小阁楼非常满意，累的话就能爬梯子上来休息一下，偷得浮生半日闲，想想就心动。 店铺的面积对于江默现在来说刚刚好，负担得起。 江默询问过了，因为铺子处于黄金地段，光是这个不大不小的面积，一个月的租金就要不少钱。 所幸虽说这边靠着景点，但池西市本身只是一个二三线小城市，也不会贵到特别离谱的程度。 江默又和中介小哥看了最后一个地点，发现最钟意的还是刚才的那个。 “麻烦你帮我把第二个留着，我今晚回去考虑清楚之后再给你回复。”江默慎重地说道。 尽管他对那家铺子非常心动，但还要回去计算一下开支费用，手头只有几十万的他当然得慎之又慎。 毕竟确定了之后，还得花钱雇人重新装修。 不过，买比较多的产品的话，五金店向来可以先拿货去用，压钱，慢慢填上，江默因此倒也不太担心钱不够用。 江默和那家五金店老板谈好生意之后，那老板还幽幽对此抱怨了一下。 “唉，现在你们这些人啊，动不动就压钱，搞得我们每年年底去催款，都像个孙子一样……” 说着，江默还被他那幽怨的小眼神瞥了一下，企图感化他。 江默假装没看到，新开店的他正是缺钱用的时候，哪能那么奔放地壕一次，只能心里说句抱歉，让这老板哀怨一阵子了。 【028】 无与伦比的天堂 江默回家后，拿纸笔写来写去，用手机里的计算机按来按去，在床上滚来滚去地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打电话给那个中介小哥，决定了租下那间铺子，让他准备好合同签约。 既然已经确定了店铺，江默便联系上了那家五金店的老板，让他在这段时间内准备好自己需要的用品，包括专门订购那种大型的厨房用具。 顺便，江默还向五金店老板询问了一下装修工人的信息，毕竟他是做五金的，应该认识不少包工头这类工作性质的人，让他帮忙找一下熟人最方便了。 “这有啥的，你就问对人了，包在我身上吧，明天就给你回复。” 果然，这只是举手之劳，五金店老板不假思索地一口答应了下来。 于是，剩下的空余时间，江默跑去附近的市场大肆购买了一番，各式各样的东西一筐一筐地送回房间里。 接下来，他将这些东西一一送往了海底世界。 “江默，你来啦！” 江默出现在海里时，洛灵和小艺刚好在一旁嬉戏聊天，看见他，洛灵开心地招了招手。 “江大哥，这些都是食物吗？”小艺的眼神贴在那一大堆的东西上，死活移不开。 江默似乎看到了她的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心中暗笑。 “是啊，不过现在，我有一个忙需要你们帮助我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他点了点头道。 小艺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什么忙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都会帮你的。” 江默笑道：“我想请你们帮我通知周围的族人们，请他们来这边一趟，我有事情想跟大家说一下。” 与此同时，他躬身在袋子里掏出两个大苹果，递给了她们。 “这是你们帮我的奖励，一边吃一边帮我通知一下，拜托你们了。” 用吃的来激励人鱼们工作的积极性，江默现在可谓是熟能生巧了。 小艺双眼闪闪发亮地捧着苹果，拼命点头道：“江大哥你放心，交给我没问题的，我游泳的速度很快的。” 说罢，她咬了一口对于她来说陌生的苹果，满足地眯起了眸子，鱼尾一拍，迅速地往外掠去。 江默摸了摸洛灵的头，轻声道：“你帮我通知一下你的小伙伴们吧，请他们一起帮忙，跟他们说我事后另有奖励。” 能帮上江默的忙，洛灵十分开心，她积极地颔首，也跟着快速游去了。 江默坐在石墩上，静静地等候着人鱼们的到来。 十多分钟后，被通知到位的人鱼们逐渐前往这边，数目越来越多。 海家夫妇到来时，看到那一座小山似的东西，吞口水的声音都几乎被江默听到了。 “小江啊，你找我们来是为的什么啊？” 经由这阵子的合作，江默从他们口中疏远的“洛家女婿”变成了亲切的“小江”，看见江默比看见他们的亲儿子还笑得开心。 不过海黎生自己只要有吃的，也不介意就是了。 他们询问时，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一个个装得满满的袋子，恨不得立刻扒开。 江默微笑道：“海叔叔海阿姨好，这个问题我想让大家都到齐之后再说，免得后来的不清楚情况，还望见谅。” “没事没事，是我们太着急了，嘿嘿……”海家夫妇听了连连摆手。 他们不禁心中暗叹，这孩子真是没话说，不仅出手大方，而且尊老爱幼，对长辈的态度又谦逊，洛家真是走了狗运了，找了个这么好的女婿，这种品性的自己族群里都难找啊！ 这阵子，江默靠着一堆的食物，成功笼络了所有人鱼的心，包括还没吃得上的，都在无比地期待着，对他态度尤为热情。 “小江，我最是喜欢你这种乖孩子了，真是巴不得收你做干儿子。”一个江默甚至叫不上名字的人鱼婶婶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默笑了笑：“哪里，不管是不是干儿子，我一个晚辈，面对各位长辈都必须以礼相待。” 他的态度顿时讨好到了这位人鱼婶婶，她听了笑意连连，叫来自己的丈夫，从他身上拿了些东西强行塞到了江默的手里。 “这是叔叔婶婶的见面礼，都是一些小东西，你就收下吧，千万别跟我们客气。” 江默眉峰一动，神色微微一变，赶紧掩去了自己的失态。 雾草，这是什么？这居然都是一些珠宝首饰，而且一看就知道历史久远，来历不凡。 果然啊，人鱼们口中的“小东西”，对于他来说价值可一点都不小。 生活在海底那么多年，什么漂亮的东西他们没有收藏？赠送给江默的，全是他们以前在沉船上找到的失落品。 人鱼喜欢这种美丽的，闪闪发光的东西，每家每户都有不少的存货。 江默知道，他们之所以如此，是想要讨好自己，免得周围的人鱼都有美味的食物吃，自家却排不上号，便送点儿小礼物，用以拉近距离。 估计他们也是好不容易从别家手里拿到了一点食物，尝过鲜，又因为旁人都赞不绝口，所以为了自己的口福，也就开始用点小心思了。 江默推辞了一番，却被这俩夫妇强塞，只好“无奈”地收下了。 眼见得经过这番送礼，双方变得亲切了不少，周围的一些人鱼们眼色一变，心中暗暗开始琢磨了。 江默强忍着心中的快意，镇静地和周围的人鱼们联络感情，打发这段等待的时间。 他心中暗爽无比，真是缺什么来什么，想睡觉就送枕头。 他正一块一块地计算着自己下个月开店费用够不够的问题，这些人鱼长辈为了拉拢他，就大手笔地送出了这些古董珠宝，如今，他还用愁无钱可用吗？ 江默觉得有了这些珠宝，五金店老板催款的名额中，就不会有自己了，也免了这老板见到他就露出那种小眼神。 而且，他欠人钱就会一直内心不安，之前生怕资金不足开不了店，所以打定主意以开店为主，还钱滞后。 可现在，貌似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区区小钱买些食物，就能得到如此收益，江默觉得这个蓝星海域真是个无与伦比的天堂。 【029】 深海食堂 就在江默心中美滋滋的时候，一声声吆喝顺着水波传来，他扭头一看，果然见一帮小年轻们带着最后的一群人鱼族游向这边来了。 “江大哥，顺利完成任务！”海黎生兴奋地游过来敬了个礼。 天知道他被洛灵通知帮忙的时候有多惊喜，在他心里，帮江默=有的吃！ 在海黎生身边，站着几个神情同样激动无比，等待表扬的小人鱼们。 江默微微一笑，从袋子里拿了几个苹果出来，随即不光是面前的小年轻们，身边所有的老老少少眼睛都发光了。 给这几个小年轻们一人分了一个苹果，江默说道：“谢谢你们了，这是奖励。” “谢谢江大哥。”小年轻们异口同声地叫道，乐滋滋地捧着苹果游到一边，咔擦咔擦地开啃了起来。 他们吃得津津有味，馋得旁边的男女老少心里痒痒的，猛吞口水。 又是一种没见过的食物，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到此为止，在这周边居住的人鱼们除了三两个没有参加，其余的都到齐了。 于是，江默终于宣布了自己的来意：“各位叔伯长辈好，这次请大家前来，是有事情跟大家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我想大家也会乐于看到的。” “小江，有什么你就说吧，你的为人我们还不清楚么？”海妈妈急切地说道。 话音一落，周围的人鱼们纷纷点头。 江默靠着食物一策，成功融入了整个人鱼族群，现在说话的分量可不低，毕竟掌握着大多数人鱼们的吃食大权。 见此，江默便长话短说了：“诸位也清楚我有请一些朋友们帮忙捕捞海鲜，不久后我需要的数量就会增加，到时候诸位感兴趣的话，可以加入进来。” 这一点，之前有宣传过，大家也都知道，便点了点头。 然后，江默又说道：“只是我想了想，现在的以物换物方式太原始了，有诸多的不方便，还要大家配合我一个小辈的时间，难免会多多少少耽误到大家的事情，我心中过意不去。 于是我想了想，我打算在这里开设一家食堂，我会把所有的食物都移到食堂里放着，大家需要的话，就可以进去兑换。” “食堂？”众多人鱼们面面相觑。 毕竟海底世界里，可没有这种设施，对于这个名词，他们陌生得很。 江默轻轻颔首，“食堂的名称就叫‘深海食堂’，想要什么食物，就拿着你们觉得值多少分量的海鲜进去兑换，我会在里面设置一些很大的铁笼子，你们拿什么种类的海鲜进去兑换，就把它们扔进相应的笼子里，再盖上，然后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拿走你们钟意的食物。” 这个解释简单明了，众人鱼们就算再蠢钝无知的，都听明白了。 “这个好啊，想要多少纯看自己的心情，还没有规定时间。” “对啊对啊，小江的想法真是不错！” “想吃什么就自己选，这个太贴心了。” 人鱼们兴奋地讨论了起来，个个都眉飞色舞。 现在江默雇佣人手捕捞，每次都是相同等份的食物分给大家，就算大家都喜欢吃美味的食物，可多多少少会出现偏好，更喜欢和最喜欢是不同的，今后会人性化，正中他们的内心。 江默看着大家议论得热火朝天，笑眯眯地等了半晌，总算等到他们稍微平静了一点儿，便继续开口了。 “深海食堂里，不会有一个人鱼看守，甚至我都是需要的时候才进去，全靠自觉。不过我相信以各位的品格，根本不需要督促，我只希望我提供的那些食物，能够使大家满意才好。” “满意，那是肯定满意的。” “小江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们可不是那种没品的人鱼。” 众多人鱼纷纷说道，对于江默的信任，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江默从不怀疑人鱼们的品行，他们单纯善良，就算有点儿小心机也不是对付人用的，他根本用不着担心会有人鱼真的恶质到不拿海鲜进去兑换，就顺手牵羊地拿走自己的食物。 在人鱼族里，若是出现了这种情况，不用江默开口，其他人鱼都饶不了这个人鱼，这种不讲信用的恶劣人鱼会被赶出族群，自生自灭的。 江默深信他们的鱼品，却依旧说出这番话，纯粹是为了让这些人鱼们更加感激自己对他们的信任，让他们在捕捞的时候更卖力一点。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劳烦大家一件事。”江默朗声道。 “什么事？尽管开口。”海爸爸爽朗地说道，其他人鱼也是同样的态度。 江默说道：“虽然我是人鱼族的半子，但对这片海域依旧不熟悉，所以关于深海食堂的建造，还得烦请各位帮忙合作，找一些建材来建造一间屋子。诸位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白白帮忙的。” 论人鱼族的住所，那是千姿百态，各种各样的都有。 洛灵的人鱼之家是一艘巨大的沉船，保存得极为完好； 海黎生的家，则是深海里的一个洞穴； 小艺家，是由一块块巨大的石板堆砌而成的，也不知道这种平整的石板，他们到底是哪里拿到手的； 除此之外，江默还看到了许多材质，许多类型的房屋，甚至还有用珊瑚加海草水藻等结合在一起建造的。 关于自己的深海食堂，江默当然希望建造出来的成品，能宽敞美观一点，他自己是做不到了，但这对于自给自足的人鱼族来说是强项。 要不是不可能，江默巴不得在陆地世界搬运一套房子过来，可惜地基移动不了，不然他还真这么做了。 “如果各位有什么需要的工具，可以和我商量一下，我会尽量找到送过来的，包括砖头、石板这些东西。” 反正很快就要对店铺进行装修了，这些东西和工人说一声，应有尽有。 江默对自己设想出来的深海食堂，可充满了期待。 “没问题，我们很快就能帮你造好的。”人鱼们摩拳擦掌，动力十足。 毕竟，这不仅是江默的食堂，更是他们人鱼族的食堂，他们甚至比江默更希望早日竣工。 【030】 最受欢迎的男人 “你看我们女婿，真了不起。” 巨船上，一对夫妻定在上方看着这边的情形，丈母娘愉悦地笑着。 想不到啊想不到，一次因缘际会，竟然让他们得了这样的一个女婿，真是应了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如今，丈母娘对江默满意得不得了，怎么看怎么顺眼，女儿找到个好归宿，她晚上睡觉都虚浮了。 “呵，也就那样。”帅大叔不爽地哼道，眼神之中却带着屡屡的得意之色。 丈母娘好笑又好气地甩了他一个白眼，“你既然作为老丈人，好歹帮一帮女婿，这么久了也没个表示，你也好意思，吃人的嘴软，家里阿默带来的食物，大半都是被你吃了的。” 被无情拆穿，帅大叔顿时满脸憋红，整个不自在。 每次和江默较劲，他在食物上放的狠话，家里母女俩没一个相信他能做到，事实证明，还真是被她们说中了…… “得了得了，省得被他以为我占他便宜，表示就表示，我怕了？”帅大叔粗声粗气地说完，扭头走人，背影活像个傲娇的九尾狐狸。 洛灵在下方双眼闪闪发亮地盯着江默，丈母娘看在眼里，笑容浮上嘴边。 这家伙都会服软表示了，唉，看来她的青春果然早就结束了…… …… 回到岸上，江默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 签订合同之后，五金店老板也帮江默联系上了几个做泥水的散工。 江默出去，请这些装修工人和五金店老板吃了一顿好的，顺便在酒桌上谈好了工作的各种事宜，很快的，双方的合作就这样愉快地达成了。 这几天，江默需要用到的钱可不少，光是租铺的押金就不能小视。 因为还差一个星期才到每月一结的日子，江默如今囊中羞涩，再不去想想办法，别说铺子了，板砖他都买不起。 于是，这天上午，江默送完货回来，怀里揣着人鱼们送来的古董珠宝，出门去了。 这两天，江默一进去海底，就会偶遇到几个人鱼长辈，然后这些长辈就过来对他嘘寒问暖一番，最后说出自己非常期待深海食堂的建成，并赠送一些他们口中的“小玩意儿”给他。 江默随便转一圈，衣服兜着的那坨东西越来越重。 自从他决定建造深海食堂之后，这种情况简直不要太普遍，江默一举成为海里最受欢迎的男人。 以前有多少暗地里不看好他这个人类的人鱼，现在的情况就完全反了过来，几乎每家每户都想收他做干儿子。 江默晃了几圈，知道自己发了。 对于人鱼长辈们的馈赠，他自然非常欣喜，可他们过于热情，他都快顶不住了。 要不是因为转几圈散散步就会有收获，他都想等这几天因为食堂建造的热潮过去之后，再去海底。 而今，手里本身就花得没剩几个钱的江默，急着用钱，可不咯噔咯噔地背着一大包的收获品跑去兑换么！ 事前，江默就先查询清楚了，这附近最近的古玩城在隔壁城市，池西市规模太小，根本没有。 身上一堆宝贝，江默出远门感觉阴森森的，总有一种刁民想害朕的想法萦绕心头，看谁都觉得面目可憎，靠过来的人都怀疑别有用心。 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江默自己都鄙视自己了。 他开着自己的小货车，一路飞驰去隔壁齐林市，根据导航的引领，九拐八弯地总算到了古玩街。 这种地方，江默前世今生还是头一回前来。 上辈子全人类都在排着队等撤离，根本没几个人有这个闲情逸致在海上凑个古玩街出来，更何况，身上没几个钱的人还真顶不住这个兴趣，江默自然对这个敬而远之。 既然是古玩街，四面八方好这口的人们聚集在这里，加上一些游览观光的旅客，街道上的人潮络绎不绝。 江默像个愣头青一样走在路上，左眺右望，事实上他还真是个愣头青。 对于背包里的古董珠宝，他是猜到可能值不少钱，可到底值多少，他一问三不知。 生怕自己被骗了，江默也不敢随便跑进一家古董店，逛了许久，看到了几家明显规模大很多的店，他才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需要我帮您介绍一下吗？”一位店员笑意吟吟地迎了上来。 江默淡淡地说道：“我是来卖东西的，你们给鉴定一下。” 为了避免透露出自己完完全全是一个菜鸟的事实，他坚持让自己面无表情，更不会废话，省得被小瞧，坑了。 古玩店卖出，自然也要收进。 店员应了个是，请江默先在里面的沙发上坐下，端了杯茶水过来，他便先退去了。 一会儿后，店员出来了，请江默进去里面的房间里，自然有人同他鉴定物品品质。 房间里端坐着的是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看到江默进来，他站起身来，握了握手，便开始了鉴定的流程。 江默从包里掏出了一根玉如意，递了上前。 随后，他看到这个中年男子睁大眼睛，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还用了不少的工具辅助检测。 好歹是开古玩店的，身为鉴定师的他什么珍品没见过，一个玉如意还没能让他失态的程度，除非江默把背包里的那一堆东西都倒出来，他才可能大惊失色，毕竟一次拿出那么多珍宝，实属罕见。 最后，当然以中年男子拍案叫价结束。 江默本来打算一次性把东西卖光的，可来到这里之后，他又改变主意了。 一时之间拿出这么多东西来卖，太引人怀疑了，而且万一对方借机压价怎么办？还是一件一件地卖，才能发挥出物品的最大值。 更何况，他日后指不定能在海底得到更多的奇珍异宝，借着这个机会和这家店搞好关系，对方也会给他面子，当他是个大金主一样捧着，以后的东西也好出手。 于是，江默敲定了一百多万的收入之后，收到了中年男子递过来的名片，他顺势说道：“这样也好，以后就方便联系了。” 看见江默的态度，中年男子微微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笑容加深了一分。 “江先生日后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24小时恭候大驾。” 【031】 人生的馈赠 一百多万拿到手了，江默火急火燎地离开古玩街，飞奔回池西市的租房。 背着足以买下一堆房子的古董珠宝在外面，他实在没有安全感。 不仅如此，眼下多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江默回到房间后，怎么看都觉得不安全。 以前只有丈母娘给的那点东西，他放在床底也可以稍微心理安慰一下自己，但现在放着那么一大坨，不管他怎么催眠自己，他都仿佛觉得整个房间都被别人看透了。 “房间的钥匙房东手上也有的。”江默在房间里踱着步，越想越不妥。 半晌后，江默拿着那一堆的珍宝，来到了海底。 “阿默来啦！”丈母娘看到他笑了笑。 江默走到她跟前，将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说道：“妈，这是您之前给我的，我没有动过，现在我自己有能力了，可以光明正大地把这些还给您了。” 丈母娘微微一愣，接过来一看，眸光一闪。 袋子里，竟然全都是她之前赠给江默的金币古董等等值钱的玩意儿，当初是知道他负债累累，让他得以借此重新开始，也不免是为了让江默感念这个恩情，照顾好洛灵。 没想到，他竟然动也没动，要知道，当初的他几乎穷得房租都付不起了。 丈母娘收下之后，笑容更加真切了几分，看着江默的眼神光彩连连。 这个人类女婿当初是迫不得已收下的，可她现在真的无比感谢那场乌龙，这个人，救得好！ 江默跟丈母娘说了几句，便进了洛灵的房间，把背包里的珠宝全部倒了出来，一一放好。 租房里的存货都被他带来了，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海里更安全了，把东西保存在这儿，他就再也不担心有小贼光顾自己的地方，睡在一堆珠宝上，睡也睡不踏实。 “小子！臭小子，你来得正好，快出来看看……” 这个时候，外头传来老丈人的嚷嚷声。 时至今日，在海底世界，除了看他不顺眼的便宜岳父，再也没有别的人鱼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了。 江默叹了口气，游了出去，就见帅大叔在大厅上双手叉腰，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丈母娘见他出来，上前笑道：“阿默，你岳父帮你弄来一个好东西，你肯定会喜欢的。” 帅大叔在一旁既是得意，又是装作深沉，一副欠表扬的模样。 “哦？”江默疑惑地挑了挑眉，眼前好一个诡异的画面。 丈母娘在前带路，把他带出了洛家，一路畅游。 江默跟在后头，又看到老丈人一副神气得要飞起来，又忍着按捺下来的模样，更是满脸问号。 直到游了没多久，就离洛家不远的地方，江默终于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 前方平整的空地上，忽然坐落了一栋宽敞的建筑物。 看到这座建筑物，江默整个人都愣了，手指微微发颤。 这……这这这是…… 他死死地盯着，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 帅大叔越过了丈母娘，十分帅气地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展示着跟前的建筑物，嘿嘿笑道：“怎么样？厉害吧？我找到的。” 丈母娘还以为江默的异样是出于对这座建筑物的惊奇，不以为意，微笑道： “阿默，自从知道你需要建造一个食堂，你岳父就急了，心里老想着要帮帮你，便整天外出帮你寻找建材，没想到在遥远的另一边，还真被他找到了保存这样完好的房子，你岳父还是很关心你的。” 帅大叔憋红了脸，从鼻孔里哼气道：“啧，我只是懒得看到小灵为他这件事烦心的样子，她这阵子整天跟着一群家伙跑出去帮他找建材，我身为她老子当然不想看到她这么累，只好勉为其难了。” “你就嘴硬吧！” 丈母娘白了他一眼，随后对江默说道：“阿默你别觉得奇怪，海里之所以会有这种人类的房子，那是因为我们蓝星之前海上还是有人住的，只不过后来全部撤离了。撤离当天出了点儿意外，要不是你岳父找到了保存得这么好的，我还以为全都毁了。” 先前，江默对他们的口径是自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类，隐瞒了曾是蓝星人，后来重生的事实，丈母娘自然以为他惊奇于这一点。 海上的人类建筑屋，比威尼斯还威尼斯，根本没有地基，人类用了许多办法，才将它们坚挺平稳地坐落于海面，熬过了风风雨雨。 直到——最后一批人类撤离的当天，才顶不住那百年难遇的狂风暴雨。 沉入海底之后，能出现保存得这么完好的房子，这一点江默并不惊奇。 然而最令他讶然的是——这一栋房子，就是他原本居住的那栋！ 人类在进行一批一批人员的撤离时，开始收缩居住范围，大家报团取暖，更为安全，便安排了等待撤离的人都分批住在一栋栋政府分配的房子里，易于安排统筹。 这些房子虽然相似，但绝对不同。 眼前的这一栋，分明就是江默住了好几年的地方，走进里面肯定能找到自己的房间。 这栋房子再次出现，可惜早已物是人非，江默见了不由得感慨万分。 “满意吧？你岳父花了一番功夫才找到的，还几乎全族总动员，一起出动才好不容易把这栋房子移了回来，今后改进一下，就能作为你的深海食堂了。”丈母娘笑眯眯地说道。 看得出，尽管知道这翁婿俩不是真的不和，但她还是尽力地说好话，拉近双方的感情。 对于这位傲娇的丈夫，她可是费尽了心思。 “满意，简直不能太满意了！”江默怔愣过后惊喜万分，游到帅大叔面前，真情实感地鞠了一躬，“谢谢岳父！” “………”帅大叔脸上抽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憋了下来，不过眼神那光芒都要亮瞎别人的眼了。 江默抬起头，望着这一栋白蓝为主的建筑，心情无比畅然。 里面曾住进不少人，足以证明空间不小，稍微改良一下就能使用了。 最重要的是，用它来作为自己的食堂，江默的归属感无比深重，感觉似是人生的馈赠。 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 【032】 积极美好的翁婿关系蓝图 既然建筑已经有了主体，只要稍微改良一下，就可以投入工作了。 若是像之前规划的，从无到有地一点一点用各种材料慢慢建造食堂，耗费的人力物力还有时间都不小，能够找到保存这么完好的现成品，绝对是最好的结果。 江默游了进去，洛家父母在后头跟着，不时说上几句话介绍一番。 “说起来，这栋房子唯一的缺点就是房间多了点儿，但没关系，只要把它打通了就好。”帅大叔爽朗地甩手道。 作为食堂，还是一个主兑换功能的食堂，当然不需要这么多的隔间。 在江默的设想里，食堂内部不需要什么隔间，能够一眼看穿的宽敞空间才是它的优点，最好在旁边摆上几张桌椅，让前来兑换的人鱼们可以就地在这边享受美食。 江默重新回到了这栋房子里，感慨过后，便开始理智地分析起如何改建这里了。 难得有这么好的房子，简直是天助我也！ 因为房子原本是立于海上的缘故，所以只有一层楼，太高的建筑不宜在海上长期存在，容易招惹风雨而倾塌。 江默想了想，决定把房间打掉，最后除了用以摆设食物的大厅之外，只剩下两个房间。 其中一个房间，是用来处理收获的海鲜的。 虽说在大厅里，会摆设一些专门的铁笼子，兑换的海鲜就会放进相应品类的笼子里，也就使得后面的收尾整理工作不会太麻烦。 只是，到时候江默开了店，这些海鲜就要一分为二，一部分送给风离的万家海鲜馆，一部分留做己用。 既然如此，在挑选渔获分开笼子时，就要空出一个房间，在里面工作，就不用在大厅里挑选，省得场面太过混乱拥挤，人鱼们进来兑换海鲜一不小心扔错笼子了。 况且，食堂里因为要整理渔获的缘故，总要备上一些笼子、篓子和水盆等等的物品，方便替换，有备无患。 更何况，如若人鱼们有需要，也可以到这里拿一些工具去捕捞，方便你我他，维系感情靠大家，他又不差这几个钱，还更能博得人鱼的好感。 至于剩下的那个房间，就是一个功能性房间。 正如有些地方会设置一个妈妈间或母婴室之类的地方，方便这附近的宝妈在照顾孩子的时候遇到什么情况，进去喂奶、换衣服和替换尿片等等…… 人鱼就是江默的顾客，他秉着顾客在上的原则，当然要准备这样的一个功能房间，如若大家有什么突发事件需要处理，又不方便让大家看到的，就可以到功能房间里。 “我真是体贴。”江默想到这里，幽幽感叹。 相信人鱼们知道了，肯定更加喜欢和拥戴他了。 之前江默还没想到这一点，但既然这栋房子已经有了基础构造了，根本不必他多费心思，何不借花献佛呢！ 江默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于是，江默打定了主意之后，再次召集来了众多人鱼，说出了自己的设想，果不其然，人鱼们议论纷纷，兴奋极了。 现成的建筑物有了，就证明万众期待的食堂很快就能建成，已经被江默养刁了胃的人鱼们自然无比欣喜。 另一方面，则是感慨于江默的体贴，这么善良的好孩子，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女婿呢？ 一些人鱼妈妈们望着自家只顾着吃的女儿们，一脸忧伤。 虽然江默不能成为自己的女婿，但他们遗憾之余，不由得纷纷朝洛家父母恭喜贺喜。 “唉，你们真是有福气。” “小灵呢？小灵？你在哪儿救的小江？我立马赶我女儿去那里碰碰运气……” “老洛，恭喜啦……” 帅大叔被吹捧得头发都竖起来了，眉飞色舞，一个劲儿地在那儿笑个不停。 “嘿嘿，你们别夸他太过了，小心他这小子骄傲，哈哈哈……”他摆了摆手，得意的模样长眼睛的都能看到。 江默微笑道：“岳父说的是，在岳父面前，我这根本不算什么，我还有很多需要向岳父学习的呢！” “哎呀，小江还真是谦虚。”人鱼长辈们又是一阵夸赞。 帅大叔听了，更是神气无比，笑得露出一排大白牙。 丈母娘凑过来低声道：“怎样？开心了吧？女婿给你这个面子，瞧瞧女婿多体贴，他们没说错，有这个女婿真是我们的福气。” 帅大叔嘚瑟地摸了摸下巴，“别说，虽然知道他是在奉承我，但我心里还是很爽啊！” 丈母娘心中暗道：“估计阿默奉承得自己也很爽。” 一个愿捧，一个愿意被捧，捧捧更健康。 没错，江默的确很爽，既能改善翁婿关系，又能在其他人鱼面前树立良好的形象，一举两得。 因为江默在人鱼心中的形象越来越高大，越来越优秀的原因，连带着帅大叔也跟着吃了不少的甜头。 于是乎，原本看江默最不顺眼，时不时本能地毒舌两句的帅大叔，如今对江默却是无比的和蔼可亲，连看到他，眉眼都在含笑。 忽然间就从有些水火不容的情形，转变成一起构建积极美好的翁婿关系蓝图了。 连江默自己都对蓦然转变的体贴惊悚到了，有些不习惯。 便宜岳父和颜悦色的面容，为什么看着如此不对称呢？莫不是自己还是m不成？ 江默被自己惊人的猜测吓了一跳，赶紧甩了甩头。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又刚好看到洛灵兴致勃勃地观赏着这栋房子，便过去拉住了她的手。 面对洛灵抬起的疑惑的眸光，江默微微一笑，低声道：“走，反正这里也没我们的事了，我带你去其他地方游玩。” 闻言，洛灵惊喜地瞪大了双眼，连连点头。 江默心神一念之间，一人一人鱼便彻底地从海底消失了，剩下的这些人鱼们依旧聊得热火朝天，连主人翁什么时候离开了都不知晓。 人鱼群中，帅大叔被包围在中央，还在得意洋洋地传授着所谓的“挑选女婿宝典”知识。 要不是江默不在场，他还真想问问这个知识是什么，这位丈人当初不是想着他死了就能取出珍珠的么？难道他记错了？ 【033】 报名参赛 江默带着洛灵回来后，便让她先洗去一身的海味，免得着凉了。 “我碰水的话，鱼尾就会站不稳，你能帮我把小凳子搬进去吗？”洛灵问道。 江默点了点头，帮洛灵搬凳子进去之前，还先把一个袋子拿到了她面前，说道：“里面都是之前你上网挑选出来的衣服，我已经帮你洗过了，你看看喜欢穿哪一件吧？” 他没说的是，因为这只是个小单间，并没有配备那么多电器，衣服一直以来都是他手洗的。 当初到货洗衣服时，江默几乎一直都脸色通红地帮她洗干净内衣裤，把它们挂到窗边，头顶都快冒烟了。 没办法，想象力太丰富了也是一种痛苦。 江默从卫生间里出来后，洛灵已经把衣服挑选完毕了，因为她浑身还是湿漉漉的缘故，下身依旧是鱼尾的状态，难以移动，江默便一个帅气的公主抱，把洛灵抱了起来。 当然，也吓了这位小美人鱼一跳，连忙抚着心房。 江默则暗暗庆幸：“我凑，幸好前阵子我一直忙于捕捞，把肌肉练扎实了，否则差点儿抱不稳摔倒，那就丢脸丢大发了。” 身为男人，江默表示自己还是要在小妻子面前展露自己帅气的一面的。 他把洛灵放在凳子上坐下，随即关上门离开。 在等待期间，江默连忙将自己的房间整理了一番，免得被洛灵认为自己的丈夫是个不爱卫生的男人，破坏在她心中高大威武的形象…… 粗糙地搞完了卫生，江默抄手看着一览无余的小房间，本来就狭小，还塞了那么多笼子工具啥的，就算打扫得干干净净都给人一种乱七八糟的感觉。 还真是糟糕…… 江默看着看着，不爽了。 他开始深刻地认知到，小地方的坏处。 “要是我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江默开始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 之前因为他一直是个单身狗，头上没有两老，底下没有小孩，自给自足就了事了，自然觉得待在这个单间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现在他拖家带口的，时不时还可能带几条人鱼回来晃一晃，偶尔捞一些奇珍异宝回来卖一卖，万一被人发现就完蛋了。 “就是因为太小，又没有安全感，搞得我连自己的古董珠宝什么的，都只能送回海底收着。” 越是这样想，江默脑海里换房子的念头就越是迫切，从来没发觉这个房间如此多的毛病。 一旦有了想换地方的想法，江默现在看这个单间，看哪儿哪儿不顺眼。 于是，他开始琢磨着，现在他有一百多万存款，一个星期后再加几十万的收入，把这些钱砸到店铺上，也不可能用得完，但剩下的更不足以买下一间房子。 他希望全额付款，壕一次！ “看来，我得再去一趟齐林市了。”江默摩挲着下颚，悠悠想道。 就在此时，卫生间的门从里打开了，一股热气飘散而出。 洛灵下身围着一条大浴巾，手扶着门边。 还没等她开口，江默看见了，赶紧上前搀扶，一把将她抱起，放到床边坐下。 “谢谢~~”洛灵轻轻抿唇一笑，用浴巾擦着自己的鱼尾。 江默也走进卫生间，很快就冲完了战斗澡。 随即，两人便一同出门晃悠去了。 这一次，洛灵身着的是防水衣裤，江默放心了不少，不过他还是有所提防着，没有掉以轻心。 “我们还是慢慢散散步吧！”江默提议道。 洛灵欣然同意，顺着街道直走，好奇的双眼一直转个不停。 不知不觉间，江默忽然发现，他们都快走到海边了，他看了看时间，原来走了三四十分钟。 因为洛灵一直都很兴奋，江默光顾着看着她，关注周边的情形，以防不测，以至于走了这么长时间，也都不怎么累。 事实上，也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感觉累。 “那边那么多人在干什么？”洛灵好奇地指着前方拥挤的人群，一堆的人头都快把人的眼睛看花了。 正在此时，一道经过麦克风处理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现在报名，三天之后和池西长泳一起举行比赛，决出前三甲，感兴趣的先生都能来参加，把奖品送给自己的女伴……” 江默皱了皱眉，“我也不知道，走，我们看看去。” 他最近忙得晕头转向，今天才好不容易抽了空，陪小妻子到处逛逛，哪知道这里有什么活动。 不过这种情况，江默也不陌生。 毕竟这边游客比较多，这里的海滩又比较宽阔，经常会组织一些活动在这边进行。 原主人以前也参加过一次沙滩排球，和其他旅客凑合组队的，完全是菜鸟的他被打得落花流水。 不过他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志在参与，旨在乐趣罢了。 想到脑海中的往事，江默唇角轻勾，对洛灵说道：“或许能让你瞧瞧人类的活动。” 两人加快脚步，一会儿就来到了人群后方。 而在这里，他们也终于看到了架在海滩上的宣传语。 “原来，池西市每年一度的长泳定在了三天后吗？”看到上面的时间标示，江默挠了挠头。 不过这一次组织的比试，却并不是绕一圈的长泳，而是200米短泳。 比试并没有规定游泳的方式，蛙泳、自由泳、蝶泳什么的随便你，只要你会，最终决出最快到达终点的前三甲就行了。 这个活动是附近的景点和一家摄影公司，一起承办的。 景点方旨在调动起游客们的热情和积极性，吸引更多的人来这边活动，而摄影公司则趁此机会打开自己的知名度。 互惠互利，合作双赢。 头名的奖品，是附近一家海洋公园的两张门票，外加一组精美的价值8888元的情侣艺术照。 在这边，搭起来的高台上，还摆放着放大之后的艺术照模板，以供大家欣赏。 “那就是照片吗？”洛灵期待地看着江默，“如果我们赢了，就可以一起拍照了是吗？” 深海根本不会有所谓的照片，江默看得出来，她很想尝试一下。 江默轻轻挑眉，“你想要的话，我会去报名参赛的。” 以前的旱鸭子就算了，他对这类水上活动敬而远之，可如今…… 【034】 为了惊喜! 咸鱼翻身，江默也很想在他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高的泳技。 想起以前，蓝星的其他人都会游泳，就他一个旱鸭子，连接近一下大海边都抖，生怕一个巨浪拍来，自己就倒下了。 为此，他可没少遭人戏谑，虽说他们不是恶意的，但看见别人像浪里白条一样来去自如，自己却只能待在岸上望洋兴叹，那感觉别提有多憋屈了。 洛灵兴奋极了，“真的吗？那我们快去报名吧！” 说着，她拉着江默的手，跟在一群人身后，在人群中好不容易挤进了报名的队列中。 江默现这个活动吸引的人不少，因为奖品是情侣艺术照，场地周围一片都是男男女女配对，在那儿卿卿我我，好不腻歪。 见此，江默微微眯眼，握着洛灵的手紧了几分。 还好还好，要是以前，他掉头就走了，周围都是狗粮糖，简直不要单身狗活了，眼睛都瞎了。 “本次比试只招前二十五名，快快踊跃报名……”台上的主持人还在那儿吆喝着。 “二十五？”江默连忙看了看周围的人。 还行，队伍不算太长，他应该排得进里面，周围的人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毕竟真枪实弹地脱衣服去海里游泳，很多人都不会愿意的。 更何况，在这里的某一部分旅客估计都是三天两夜，比赛三天后的下午才正式开始，早就走了。 “先生你好，报名的话，请在这里签下你的名字。” 排了六七分钟左右的队，总算轮到了江默，报名桌前的摄影室工作人员指示道。 洛灵在一旁好奇地看着江默用签字笔签下自己的大名，手痒了。 海底没有这个，她还真想用这个写写画画，尝试一下。 报名成功后，工作人员将一个卡片式的号码牌递给了江默，说道：“请三天后的下午两点半前带上这个，准时到达这里。” “好的。”江默点了点头，收好自己的号码牌。 随即，他带着洛灵从人群中出来，洛灵问道：“我们能赢吗？” 江默挑了挑眉，“你不信我？” 单纯的人鱼小姐还以为他生气了，连忙安抚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从来没见过其他人类游泳，不知道他们的度。” 要知道，江默可是洛灵见到的第一个人类，那个时候，他都快淹死了，形象全无…… 江默微微一笑：“你放心，你们人鱼的能力你还不清楚吗？论海上，那是我的主场。” 得到了那么多人鱼的能力，区区一个泳技倒是他现在最微不足道的技能了，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在6上行走他还会怕偶尔绊倒，在水里他灵动得无人可比。 “你放心，这个第一名，我拿定了，我们等着照相吧！”江默信心满满地说道。 藉由这一次的活动，他才意识到自己和洛灵没半点的纪念，身为夫妻，不但有名无实，连结婚照都没半张，江默思来想去，深深觉得不妥。 这一次的艺术照，他赢来是为了取悦洛灵，为两人添上一份纪念的。 下一次，他会自己出钱，等珍珠完全适应，洛灵不再轻易碰水就变回原型，他就为他们俩正式地拍一组婚纱照。 想到这里，江默不由得咧嘴一笑，有点爽。 “你笑什么？”洛灵一脸疑惑地问道。 江默清咳了一声：“没什么，我们继续逛一逛吧！” 惊喜！ 为了惊喜，保密！ 于是，他又带着洛灵离开这片区域，顺着海边的一条小路，往其他地方走去。 走了半晌，江默忽然指着前方的一座建筑物，说道：“看，那儿就是第一名的另一个奖品。” 洛灵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家海洋公园。 “虽然里面的东西，你在海里估计都看腻了，不过人类有驯兽师，会驯服动物表演节目，你会感兴趣的。”江默说道。 老实说，这个海洋公园的门票一张也要两三百，原主人以前的钱都拿去赌了，就算住在这儿附近，都从来没有肯花钱进过里面。 为此，江默又是对原主人的一通鄙视。 身边就有那么多好景好友，原主人却通通忽视，人生在世，都不知道活着干什么来了…… 就算这段日子在海里进出自如，看多了海底生物，江默对这个海洋公园的兴趣依旧很大，这种设施，这种奢侈，在以前等待撤离的那段日子绝对是没有的。 洛灵笑眯眯地握爪，“那好啊，我帮你加油，争取把奖品拿回来，我们一起去看。” “好！”江默笑着点头。 到了饭点时刻，江默带着洛灵到附近的一家餐馆就餐。 为了避免意外，他还特意要了个包间，省得喝口茶都出事。 江默和洛灵都是吃多了海鲜的人了，这一次，他并没有选择海鲜餐馆，而是点了一个牛蛙干锅。 其实依江默的口味，他比较钟意的是中辣，但为了照顾人鱼的口味，吃惯了清淡的洛灵一时之间恐怕难以接受那么刺激浓郁的味道，他便体贴地要了一个微辣。 当牛蛙干锅端上来后，洛灵尝了一口，眯起了蓝色眼眸，整个人鱼都快飘起来了。 “好吃，为什么人类的食物都那么好吃？”她迫不及待地不顾热气，又夹了一块牛蛙腿。 正在端其他配菜的服务员闻言，愣了一下。 人类？ 这个美眉说话怎么这么奇怪？ 服务员的目光在洛灵的身上逡巡了一番。 混血儿？看起来好美…… 人鱼的颜值，自然是杠杠的，江默见他盯着洛灵不放，不由得重重地咳了一声。 “小灵，以后少看点动漫，说话都一股二次元的味道。”江默笑了笑，帮她夹了一块牛蛙肉。 服务员回神，恍然大悟了起来。 难怪，原来是二刺猿！真是要中毒的节奏。 洛灵也不是傻子，刚才一时间飘飘然了，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了，见服务员还没走，她对其微微一笑，埋头苦吃。 她不说话了，不过这什么牛蛙的真的好好吃…… 可惜，她知道这种类型的食物，是不可能带回海底的，只能暗叹父母没这个口福了。 【035】 又一个好主意 服务员则是被洛灵对自己的笑容看懵了。 好可爱，好漂亮 他才19岁，看年纪好像对得上啊！ 可惜，一看到洛灵对面的江默，他便泄了气，只好心中叹息地端完了菜，郁闷地拿着托盘走人，关上了包间门。 他也想找一个混血美女当女朋友！ 因为一双象征大海的蓝色眼眸，洛灵在这人类世界上，但凡看见她的人，都会认为她有外国血统。 终于等到包间里没有其他人了，洛灵这才松了口气。 “可惜，要是爸妈他们能吃到这个就好了。”她吃了一口细嫩的牛蛙腿，享受着说道。 江默把一小碟的莴苣放进了干锅里，笑道：“那有何难？找个机会请岳父岳母到我家来，打包这些食物回去就行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微微一怔。 “你怎么了？”洛灵好奇地看着他。 江默回过神来，轻轻摩挲着下巴，“其实，如果想让其他人鱼们也尝到的话，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闻言，洛灵双眼一亮，“你有办法？” 江默思忖了片刻，忽然说道：“这些食物不过就是不适合进入海底罢了，只要在海上不就行了吗？” 因为海水的桎梏，导致他能够挑选的食物品种被筛选出了许多。 像是很多熟食和菜肴等等，一旦进入海底就等于报废了，失去了滋味，也会顺着海水刺激到人鱼。 江默原本只打算在海底建造一家深海食堂，但现在想一想，既然蓝星上的海面再也没有人类了，就不怕人鱼冒头被抓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普通食物可以保存在食堂里放置，某些特殊的，诸如他们现在吃的这个牛蛙干锅，不就可以摆在海上品尝吗？ 只要他妥善点儿，不至于让巨浪打翻，人鱼们上来海面想吃就可以吃，岂不美哉！ “那些不能放进海里的，才是美食的真谛，这下子，那些人鱼们为了吃上一口，肯定会手舞足蹈地帮我捕捞海鲜”江默低低一笑。 有了这个想法，江默接下来吃牛蛙的兴致都高了不少。 傍晚，把洛灵送回海底，江默开始联系上那个中介小哥。 “喂，我有事情想让你帮我。”他笑眯眯地靠在床头，惬意地轻抖着腿。 “江先生，是店铺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的吗？”中介小哥在彼端问道。 江默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想让你帮我留意一下合适的房子，我要买房。” “！”中介小哥顿了一下，随即整个人都飞起来了。 “真的？”他在手机那头眼睛都亮了。 “是啊，我可不要二手房”江默把自己的要求一一说了出来，让对方帮忙挑选。 中介小哥越听越爽，嘴上嗯嗯哦哦的，心里乐开了花。 月底的业绩，貌似可以越冲越高了，哦，他爱上这个客户了，高额的奖金在朝着他飞来 “江先生，你放心吧，交给我绝对没问题。”中介小哥拍着胸口保证起来。 挂断电话之后，他忍不住亲吻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哼着小曲儿高高兴兴地下班回家。 没想到啊没想到，帮个朋友的朋友的堂哥都能帮出个大财主出来，回头可得好好感谢他们的一番引荐。 接下来的日子，中介小哥动力十足地到处帮江默搜罗房子，一一进行筛选。 店铺的设计和装修工作，江默也已经和工人们商量完毕，买好材料开工了。 就连海底的深海食堂，人鱼们也采集了不少原料回来，对那栋房子进行改造和装饰点缀，慢慢地打通了一半的房间。 当然，每天早上的捕捞行动还是继续着，持续到食堂建造完毕之前。 江默跑到海里一趟，拿了一部分的古董和金币出来，再次跑去了齐林市。 来到同样的一家古玩店，遇到了同样的那个鉴定师。 鉴定师上次是听出了江默接下来还会再来的讯息，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江先生？快快请进。”鉴定师连忙起身，请江默坐下。 “这次又有好东西来关照我们店吗？”他笑着问道，替江默倒了杯新茶。 江默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了自己的存货，放在了桌上。 鉴定师一看，倒完茶水放茶壶的手轻轻一抖，差点儿洒出来了。 桌面上那一小堆金灿灿的东西，莫不是他眼花了吧？这次居然这么多？ 鉴定师赶紧擦干净了自己的眼镜，仔仔细细地端详了起来。 当然，海底的古董宝贝，自然不是假的。 冉久，鉴定师把自己的工具放下，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江默，心中一直在挠头。 奇怪啊，这个人的好东西也太多了吧？而且个个不凡，到底是哪儿弄来的？ 该不会是倒斗行家？ 想到这里，鉴定师暗自摇头。 一看这个江先生的样子，就不是个倒斗的，更何况，倒斗来的东西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弄过来卖，都是悄悄地流出去的，怎么可能惹人怀疑，惹祸上身 鉴定师又看出江默不是玩古董的行家，怎么想也想不通，只能认为人不可貌相，说不定这人背景不凡。 他暗暗寻思，一定要和这位江先生打好关系，日后的好处肯定少不了的。 “这些我们都要了，江先生日后若是还有好东西，可得记着老哥我啊！”鉴定师呵呵一笑，开始拉关系了。 江默微微一笑：“这是自然。” 鉴定师亲自到店门送走江默，回去一路上在那儿摇头晃脑。 “刚才那人怎么又来了？”上一次帮江默引路的那个店员从厕所出来，这才发现了江默，不由得凑过去问道。 鉴定师白了他一眼，“废话，当然是来卖宝贝的。” “他不久前才来过吧？”店员瞪了瞪眼。 真当宝贝是垃圾啊，随地都能捡到？ 鉴定师双手负于身后，哼哼说道：“以后你小子机灵点儿，看见这人态度好点，我琢磨着，他手上指不定还有很多宝贝。” “这么牛批？”店员咋舌不已，望了一眼江默远离的背影，默默流泪。 呜呜，他想辞职 在古玩店工作，看见的都是有钱人，他要羡慕嫉妒死了，感觉不益于自己的身心健康。 【036】 比赛开始 三天的时间说过就过，感觉比喝口水还快。 江默已经事先买好了泳裤，提前去海里把洛灵接了出来，一起去海边的沙滩上集中。 “到时候你一定要离得远远的，别靠过来，也要小心一下其他人撞上来，别把水弄到你身上。”江默在出发的途中，还一边不放心地叮嘱道。 虽说穿着防水衣裤，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更何况活动上，围观的吃瓜群众多不胜数，一旦出现什么意外，那可真是想瞒都瞒不住。 “嗯嗯。”洛灵听话地连连点头。 不用江默交代，她自己都怕了，要不是因为对这个冠军的奖品念念不忘，她绝对会对这种水上运动敬而远之。 他们俩提前出发，一路悠哉游哉地散步过去，刚好掐点到达活动地点。 “参赛选手到齐了吗？那谁，你快去清点一下，等会儿就要开始比赛了。” 因为活动宣传得不错，到场的人员实在是太多了，人头拥挤的，场面有些混乱，工作人员都是用喊的在对话。 “各位，各位参赛选手，麻烦拿着你们的报名号码牌集中到这边来，我们清点一下，请大家合作……”一个年轻男人举着牌子大声嚷嚷，好让大家注意到自己。 江默到来时，正巧不知道上哪儿，就听到了他的喊声，便跟洛灵交代一声，让她不要跟丢不要乱跑，就过去集中了。 洛灵在后头顿住脚步，四处张望，就见周围都有不少女人手里拿着袋子，望着前方集中的那群男人。 江默到了队列之中，刚才的那个小哥手里拿着之前报名的签名簿，开始一一比对人员。 “请问先生，你是几号？”小哥很快来到了江默跟前。 江默看了一眼后方的洛灵，见她还在原地，便放心了，这才回答：“21。” “21……”小哥食指在签名簿上划了一下，终于找到了，“哦，21号，江默是吧？” “嗯。”江默应了一声。 小哥回收了江默的号码牌，继续到下一个选手跟前进行点名确认。 半晌之后，参赛人员才终于点算完毕，另一个活动的现场人员手里拿着扩音器，让大家跟随他而去。 到了短泳的起点边儿上的海滩，现场人员安抚大家说道：“麻烦各位稍微再耐心等待一会儿，因为池西的长泳刚刚才结束，我们的工作人员还在进行最后的现场整理。” 话说着，江默刚好抬头看了看周围，就见有一群群老老少少的男人穿着泳裤，有的手里拎着泳帽，有的还戴着各色各样的泳镜，露出一大堆的啤酒肚，正闲聊说笑着走在沙滩上。 老实说，江默觉得偶尔参加这种集体活动还是很有意思的，生活就是得增加一点色彩。 池西市每年都举办一次长泳活动，他就觉得非常靠谱，政府还会帮忙控制附近的船只和景点的海上游乐设施，在期间不准通行。 回归比试。 因为只是200米的短泳，安全起见，比试安排在浅海边上。 为了方便记录清楚胜负，所以参赛的人员才会限定不超过25个，免得人数太多，弄得一团糟，到时候成绩记录，出现争议就麻烦了。 等待了一会儿后，现场人员通告大家可以各就各位，准备比赛了。 江默由一个小哥带到了自己的起点位置上，他看了看身边的其他参赛选手，除了他以外，其余人莫不是都全副武装，泳帽泳镜那都是基本配备。 只有他，单单穿着一条泳裤，显得有点业余的感觉。 “老铁，加油啊！”在他观察别人时，旁边的一个选手戴好了自己的泳镜，对江默友好地笑了笑。 江默微微点头，“共勉，不要让自己女伴失望就好。” “你说得对，哈哈哈……”对方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在场的哪一个男人不是带着女伴的期望来的，所以尽管只是一场简单的比试，他们都如临大敌般紧张，谁也不愿意在自己女人的注目下出洋相，都想在她们面前展示出自己最威风的一面。 “预备……” 耳边传来裁判人员的喊声，25个参赛选手立刻严肃端正了起来，身子靠在最接近起点红绳的地方，纷纷紧张了起来。 “开始！” 一声响亮的枪鸣声乍响，意味着比赛的正式开始。 “开”字的音还没结束，就已经有人抢先游了出去，边儿上的工作人员立马按下了手中的表，紧盯着场上选手们的发挥。 至于海岸边上，众多围观群众加上选手们的女伴在那儿摇旗呐喊，一道道加油声响彻天际，与海上的浪潮一起掀起别样热情的沸腾。 洛灵可不敢像这些人一样靠得那么近，她站在高台边上远远眺望，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知道江默信心满满是一回事，比赛开始带来的紧张期待又是另一回事了，这是再多的信心都不能抹去的。 这时候，她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男声：“你看，那边好像在举行什么游泳比赛，反正闲着没事，咱们也看看去。” “无聊，我天天看人游泳都要看吐了，看这些业余的在那儿狗爬更是没意思。”接着，又是一道冷冷的男音。 洛灵好奇地转过头去，便看到两个中年男人在那儿拉拉扯扯的，其中一个双手抱胸，神色十分的不耐烦。 另一个中年男人在那儿好声好气地劝道：“害，出来散心你还板着个臭脸，存心恶心我呢？随意看看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洛灵摇了摇头，没兴趣地回过头来，继续观看场上比赛。 此时此刻，在她心目中，再也没有什么比看着江默努力赢下比赛更重要的事情了。 为了他们俩的奖品，就算知道江默胜券在握，她都不愿意错过这种刺激的场面。 就在周围的加油声越发的热烈时，忽然，刚才那道男音惊呼了起来：“我去，我看到了什么？天啊，喂，你快来看啊，那个人简直不是人……” 那个中年男人惊讶又激动地拼命摇着身边的同伴，还一边在那儿紧紧地望着海上的比试，不舍得眨眼。 【037】 人和人的差距这么大 “搞什么啊，大惊小……” 另一个男人不耐地侧过头，瞪了对方一眼，余光随意地瞄了一眼海上现在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比试。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一眼，使得他的话戛然而止，顿时讷在了原地，目瞪口呆。 等等…… 他看到了什么？ 他瞪着前方海上激烈的比赛，那个游在最前方，在众多选手之中遥遥领先的那道身影，整个人无比的震惊。 雾草，他长到这个年纪了，因为工作的原因，遇见的游泳健将多不胜数，看过的长泳短泳各式游泳比赛不在少数，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还是孤陋寡闻，坐井观天了！ “你……你刚刚还说这些人是业余，这……这这这……”他的同伴一脸木然地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惊叹之意。 不必他提醒，中年男子也对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记得一清二楚。 什么业余，什么狗爬…… 如果这个遥遥领先的人是业余的话，这种完美到了极致的身姿是狗爬的话，那他自己又是什么？那他见过的那么多游泳健将又是什么？ 男子懵了，同时心中也掀起了惊喜的骇浪。 与此同时，就连身处远方的他们都发现了场上比赛的情形，那道不可思议的身影，海岸上的众多吃瓜群众外加女伴啦啦队员更是看得惊叹无比。 这些人先是被这种极快的速度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懵逼了，但回过神来后，便激情澎湃了起来。 他们许多人本带着娱乐的心情，凑热闹式的观看比赛，但没想到，这场比赛竟然带给了他们这样的惊喜。 能够亲眼见识到有一个人发挥出这么强大的能力，游泳的技术如此高超，他们感觉来这一趟值了。 就算是那些其他选手的家属们，明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身边参赛的选手是不可能获胜的，但他们还是看得热血沸腾。 虽说获得冠军的奖品很诱人，但有机会看到这种超出意料的游泳高手，大家都很高兴。 相较之下，奖品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毕竟难得才能亲眼看到一次这种人才，说不定这个高手就是专业人员呢！ 普通人没见过那些游泳行业的专业选手，自然以为比赛中的这个人就是职业选手的平均水准，毕竟他们又不是人均秒表，能清楚地捕捉一分一秒。 然而，远方的两个中年男子十分清楚，这压根就已经超过了职业选手能力的范畴之内。 何止是平均水准，简直顶级中的顶级的顶级超级加倍…… 至少他们从未见过。 “人才，人才啊！”之前惊呼的那个男子拼命地摇着身边的同伴。 “滚……”后者没好气地推开他，但眼神之中尽是狂喜之色。 茫茫人海中，能够发现千里马，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尤其是他们这种在游泳这一行做事的人。 洛灵可没在意这两人在干嘛，她满眼都在专注地盯着海上那道领先一大截的身影，双手期待又兴奋地在胸前交握。 江默显而易见的领先，让她终于明白江默之前的底气何在了。 这个时候，洛灵才明白人类在水上的能力到底在哪种程度，算是用真实案例在她面前上了一课，对人类世界涨姿势了。 江默在枪鸣开始的那一刹那，便纵身入海，开始快速地滑行。 尽管有一部分选手抢步了，但这并不能影响他反超回去。 光是双腿在那儿轻轻摆动，他就已经飞速地滑行了很长的一段距离，而后才用了自由泳的方式进行自己的游泳比赛。 刚才起步前和江默互相打气加油的那个男人在拼命地拍打海水，努力向前，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侧前方还在不断地加速中的身影，整个人都愣了。 卧槽，他心中惊讶无比。 原来刚才这人这么牛逼？果然还是那句话——人不可貌相啊，他们这些人就算全副武装那能怎样？ 想到这里，男人顿时内牛满面。 就算其他人六神装了又能如何？先天不足，硬件再叠加也没什么卵用。 江默得心应手地在海里畅游着，不消片刻便把其他人通通甩在了后边，后方的选手在翻腾的海水中迷迷糊糊的，根本看不到江默的身影了。 江默很快便游到了对面，右手伸出去，碰到另一端的红线之后，身形立马一个扭动拐弯，整个人开始折返过来，往回程的最后一段快速地游动着。 200米不长也不算短，其余人的速度根本追不上江默，除非在屁股后面装个喷射头飞出去，待到江默回程都游了一半了，才在中途遇上了其他大部分的选手。 这些选手才堪堪游了第一段的一半罢了，然而江默居然丧心病狂地游了150米左右了，这让其他人情何以堪。 知道他们差距大，可大成这样，真是令他们无语凝噎，深深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这个人这么猛的吗？那他们还比试个锤子啊？ 看到此情此景的看官们，更加热情，更加激动了，每个人几乎都在不可自抑地呐喊高叫着。 他们都在惊叹地盯着江默的身影，在他和其他选手中途双向游动交汇时，更加激情。 选手的差距居然能够这么大，产生这种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画面，真是让人看着都觉得不可思议。 眼看得那么多人都被甩得如此彻底，吃瓜群众们不由得感慨，不是其他人无能，是这个人太不走寻常路了，简直就是变态。 原来职业选手和普通人相差这么大的吗？ 这些看官们心中默想。 他们怎么也不会知道，就这种速度，就算职业选手也是远远及不上的。 就在江默冲破终点的那一刹那，全场响起了热烈的呼喊声，掌声响彻天际。 所有人都在尖叫着，就算是其他选手的家属们都在为着自己能见证这一刻而兴奋无比。 “耶！江默赢了，江默赢了！”洛灵激动不已地举起了双手，整个人鱼蹦了起来。 她笑得十分开心，江默实现了他的诺言，把头名冠军拿了回来，他们可以拿到第一名的奖品，去海洋公园游玩，还能拍照了。 【038】 夫妻关系 洛灵开始对之后的行程无比的期待。 这时候，旁边的那两个中年男子听到了洛灵的叫喊声，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她，暗暗地眯起了眼眸。 洛灵高兴地想要跑上前去迎接得胜归来的江默，可惜脚步才刚刚迈开，便顿了下来。 她记起了江默之前对她的千叮咛万嘱咐，在他游完泳，浑身湿透的情况下，不要靠近他…… 想到这里，洛灵默默咬牙，无奈地站在了原地，只能翘首关注江默胜利的场景，在这里独自为他庆祝得冠。 她有些心烦，什么时候她才能在这个人类世界上无拘无束，再也不怕水了？ 难顶，好难顶…… 洛灵刚刚的这一迈步，倒是把旁边的两个老男人吓了一跳，他们扑上前去，连忙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们是谁？”洛灵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戒备地盯着他们。 难道他们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洛灵悄悄低头一看，双腿依旧还在，不可能啊！ 两个中年男子在那儿尴尬地摸了摸头，嘿嘿一笑：“那个，小姑娘，你认识刚才游泳第一名的男人？” 洛灵怀疑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咳咳……”那个比较严肃的中年男子这时候板不住脸了，厚着脸皮露出一个不自然的亲切微笑，“我是省游泳队的蔺教练，我们想请你帮我们俩代为引荐一下，我们想认识一下那位先生，毕竟他游泳的技术实在是太厉害了，这种人才正是我们省队需要的。” 另一个中年男子也跟着点头说道：“对啊对啊，我是省队的助教，我姓岑。你叫我岑助教也行，岑叔也行，甚至是老岑都行，只要你愿意，呵呵……” 比起一板一眼的同伴，这人倒是较为擅长和别人打交道，一副笑呵呵的老好人脸，还会顺着杆往上爬，攀亲带故拉近距离什么的。 那位蔺教练在自己的口袋翻了翻，脸色微微一僵。 “咳，这次因为出来得紧急，没有带名片，但请你相信我们的诚意，我们绝对不是骗子，我们是衷心地希望能和那位先生畅谈一番的。” 岑助教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小姑娘，你想想看，以那位先生的资质，进入省队以后，很快就会提拔上国家队，到时候只要他保持刚才的水准，金牌随便拿。这是名利双收的好事啊，前程无限，相信你们也会心动的，只要成绩好，受到国家领导人接见也不是不可能的，莫大的光荣啊！” 闻言，本来因为江默叮嘱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量别和陌生人接触的原则，洛灵想要找个机会推脱走人的，但忽然迟疑了。 这个姓岑的大叔说，关乎江默的前程，什么名利双收，又光荣啥的，听得她都愣了。 洛灵没有忘记，江默那么辛苦地捕捞海鲜是为了什么—— 为了赚钱，为了过上好日子，为了实现人生的价值，貌似和这两个人现在说的话并不冲突。 她不确定，贸然拒绝了这两个人，会不会使得江默失去一些好机会，以后岂不是后悔莫及？ 眼见得洛灵有所反应了，心动了，那两个老男人心下一阵欣喜。 “怎么样？替我们引荐一番，他日后肯定会成功的。” “这种好苗子可不要错过了，加入我们省队之后，就是他扬名立万的日子了。” 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夹攻，洛灵又不太懂人类的人情世故，更不清楚江默的立场，左右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那，等会儿我帮你们引荐，成不成功还要看他的意思，我做不得数的。”她轻轻拧眉。 洛灵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一决定，到底正不正确，只是她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从自己手中错失。 “我们知道，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两个老男人斩钉截铁地保证道，心情激动无比。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现在，千里马出现了，还好他们这两个伯乐顺应天意，也跟着阴错阳差地发现了他。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找他商谈吧！”蔺教练已经迫不及待了。 洛灵摇了摇头，“不用了，他让我在这里等他，他换好衣服就会过来了。” “……那好吧！”蔺教练只好按捺住自己急切的心情。 没道理因为自己的心急而为难他人，免得造成不好的感观，令得对方先入为主地反感他们俩。 等待的时间是无趣的。 沉默寡言又严肃的蔺教练自然习惯了这种氛围，面对两个陌生人类，洛灵有些踌躇不安，感觉时间过得也太慢了。 见此，岑助教嘻嘻一笑：“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方便跟我们说一下吗？” “我叫洛灵。”洛灵低声道。 “好名字！”岑助教双手一拍，“有个问题我挺好奇的，你和那位先生是什么关系？兄妹？还是男女朋友？” 闲聊总会让人放松，洛灵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一些，摇头回答道：“不是。” “不是？” “我们是夫妻。”洛灵抿唇一笑。 “夫……夫妻？”岑助教怔了一下，声调立马拔高了不少，眼睛一瞪一瞪的。 连沉默的蔺教练都惊讶地看了洛灵一眼。 “怎……怎么了吗？”洛灵有些不安地问道。 这两个人的眼神和反应怎么这么奇怪？难道她和江默不能是夫妻关系吗？ 岑助教连忙打量了洛灵一番，好奇地问道：“洛灵小姑娘，你现在几岁？还是你天生娃娃脸？” 这看起来青春无敌的样子，顶多就是个高中小屁孩吧？他刚才说男女朋友都是因为现在早恋的人多，才勉为其难地作出这种猜测的。 要知道，他也是有儿女的人，若是他儿女这种年纪拍拖谈恋爱，呵呵，他的拖鞋还真的会拍上去。 他好说话，不代表在这方面会松口。 洛灵被他们的反应吓到了，挠着头道：“我今年18……” 18岁，人鱼成年了，而且她听江默说过，在人类里，18岁同样也是成年，应该没问题……吧？ 【039】 这对夫妻好奇怪啊! “这个活动本来就是给男女朋友或者夫妻举办的。”洛灵说道。 她都快被眼前这两人弄得一惊一乍的了。 蔺教练：“………” 岑助教：“………” 他们愣了一下，抬头望了望高台上的宣传海报，这才懂了。 刚才他们初来乍到，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 “18？”岑助教把重点关注在了年龄上，皱了皱眉，“刚成年啊……” 他是知道有些地方，特别是偏远地区和某些农村等等，有些年轻人不满法定年纪就早早地结婚生子，暂时不领结婚证便设下婚宴，就算成事了。 在岑助教看来，这种婚姻关系一点都不靠谱，摇摇欲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人财两空。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别人家的事，就算他内心再不认可，再不赞同，也没资格说什么。 所以，岑助教只是心中叹了口气，并未多言，又问道：“那你丈夫多少岁了？” “25岁。”洛灵答道。 “25了？”蔺教练和岑助教不由得相视一眼。 这个年纪对于游泳队员的黄金年龄来说有点儿偏大了，其他人大都是小学年纪期间开始接受训练，太老的话，身体的骨骼等等都没有太多的可塑性了。 “不过这个人就算年纪有点大，但现在他的速度已经无人可比了，关于这一点倒是不用太过在意了，速度弥补一切。”蔺教练说道。 岑助教闻言，连连点头赞同：“也对，挑年纪小的接受训练是因为可塑性强，容易进步，但既然他本就比别人强，也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只是有点可惜，时至今日才发现了这个人，要是早上几年，就一切都不同了，很可能会在这个基础上更进一层楼。”蔺教练觉得有些美中不足地低叹道。 岑助教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也比世界上的所有游泳选手牛逼好吧？不必纠结这个。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有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要是真的天赋如此，仅仅是业余就能达到这种程度，那才真是天纵奇才，闻所未闻啊！” 他惊叹无比，心中顿时涌起豪情万丈，仿佛已经看到了日后江默站在各种比赛中的最高领奖台上，威风凛凛的样子。 作为他的教练团队中的一员，岑助教自然会觉得与有荣焉。 要是江默知道这里的事，了解岑助教心里的想法，估计已经在吐槽连篇了。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说得好像已经发生了一样，还沉浸在自己的美好想法之中无法自拔…… “洛灵小姑娘，你丈夫有没有接受过一定的游泳训练呢？就算是参加什么训练营夏令营之类的活动也行，你知道吗？”岑助教期待地询问。 老实说，他期望的回答倾向于从未接受过训练，只是自学成才，那这个人就牛大了！ 发掘出天才中的ssr，那种自豪感和满足感非同一般。 洛灵看着这两个老男人，一脸疑惑。 她怎么觉得这两个人类，好像有点儿神经兮兮的，两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的，是不是不正常啊？她会不会刚才答应得太快了？ 洛灵奇怪地反问道：“这种事情还需要接受训练的吗？一下水就会了呀！” 语气相当的理所当然。 岑助教听了，拍手叫好，哈哈直笑，蔺教练也是一脸的惊奇。 洛灵顿时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他们，不懂笑点到底在哪儿，越想越觉得这两个人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 话回到另一头。 江默到达终点之后，第一时间就有几个工作人员涌了上来，簇拥住了他。 沙滩上，在他冲破红绳的那一刹那，高叫声不绝于耳，拍掌欢呼声震耳欲聋，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见证这一刻而激动不已。 反倒是场上还在努力的其他选手，从头到尾都被忽视得彻彻底底，所有人都眼睛发光地盯着江默看，哪里还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没办法，差距太大，估计等过了这一热潮，还得好一会儿，后面的人才能赶得上来呢！ “恭喜你，以绝大的优势夺得了第一，请问一下你是几号选手呢？”一个小哥举着麦克风，涉水过来高声道。 “21号，江默。” 江默说着话，扫了一眼海滩之上，人头攒动，一时之间难以看到后方洛灵的身影。 “让我们热烈地恭喜21号的江默选手，大家请跟我一起为冠军鼓掌。”小哥笑着大叫了一声，在那儿努力地活跃气氛。 话音一落，方才的掌声更加的响亮了，充满了大家对江默这位第一名的敬意。 “请问江先生有什么话想跟大家说一下的吗？”小哥激动地将麦克风递了上前。 江默抿了抿唇：“我可以先上岸换上衣服吗？我女伴还在岸上等我。” “呃……”小哥脸色顿时姹紫嫣红，被尬到了，连忙说道：“没问题没问题，是我顾虑不周了……” 看着江默往沙滩上行走回去，小哥呵呵一笑：“江先生和他女伴的感情还真是令人羡慕，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 回应他的，是一片震耳的呐喊声，岸上热闹极了。 洛灵眼尖地看到江默游完回岸上来了，连忙抬步往前走去。 “哎，你去哪儿啊？别丢下我们俩。”岑助教和蔺教练在那儿嘀咕了一下，发现洛灵忽然间闪人了，赶紧追上去。 江默看到了洛灵的身影，两人笑着招了招手，他还比了个ok的手势。 洛灵轻轻一笑，把手中的袋子放在了空地上，随即离开，走到另一边。 蔺教练和岑助教一脸懵逼地跟着洛灵走来走去，又看到江默走到刚才他们停脚的地方，捡起袋子就走，更是疑惑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们在干嘛？”岑助教憋不住心里话，问道。 洛灵看了他一眼，“给衣服让他换上啊！” 岑助教：“………” 那为什么不直接迎上去，双手递给对方呢？还要像捉迷藏一样，你来我走的。 得胜归来，夫妻俩不应该高高兴兴地聚在一起？ 真奇怪，这对夫妻好奇怪啊！ 岑助教心里腹诽了起来。 【040】 上台领奖 其实，洛灵心里何尝不想迎上去，但为了杜绝一切会接触到水的可能性，只能对现在浑身湿透的江默远远站开了。 在这里遥望大海，心中对大海的依赖就油然而生，刚才看着江默在水中畅意游行，她心里痒痒的，恨不得也跟着跳下去快意一番。 可惜…… 若是洛灵能自如地控制形态，她下去游泳的话，最快速度能比江默快上一倍之多，只怕身边的这俩老男人下巴都掉地上了，抢也得把她抢回去塞进游泳队里去。 毕竟江默只是半吊子出家，珍珠还未完全适应，所有的本领都是一桶水不满，半桶水晃悠，这种海上活动最为擅长的还得看洛灵这条小人鱼。 “别急，再等等，也是该让人先穿好衣服再说。”蔺教练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给岑助教，淡定地说道。 多说无益，其他的事情那都是别人夫妻之间的秘密，他们还是专注正事要紧。 这边的三个人在原地默默等候，江默拿着袋子走进了附近的更衣室，用浴巾从上到下地把自己擦得一干二净，务必做到连一滴水都不放过。 因此，他耽误了不少时间，冉久才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看着江默朝自己这边走来，蔺教练和岑助教兴奋极了，迫不及待地就想追上前去。 岂料，这个时候，程咬金出现了！ “21号，江默先生！”一个工作人员小哥匆匆跑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终于找到你了。现在所有选手都已经完成了比赛，决出前三甲了，另外两位得奖选手正在等待上台，你也快去集合吧！” 他急切地又追加了一句：“哦，对了，建议带上你的女伴一起，毕竟这个奖品是有关于情侣双方的。” 江默点了点头，“好的，我现在就去。” 小哥笑了笑，指了指高台那边，“那请你们自己去后面等待，就快要上台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先失陪了。” “再见~”江默说了一声，便走向了洛灵。 “呃，江……”岑助教第一时间迎上前去，嘿嘿一笑。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便僵住了。 因为——江默根本没注意到他，直接就走到了洛灵跟前，使得岑助教的笑容也僵在了嘴边。 江默牵起洛灵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声音放缓了不少。 “走，我们上台领奖去！” “嗯。”洛灵高兴地重重点头，笑靥动人。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当着旁边两个老男人的面，手牵手地往高台的方向走去。 洛灵好歹有点儿良心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有些迟疑。 但她想了想，还是奖品重要些，难得江默上了岸，有了他在身边安全感也增添了不少，这两人还是先等着吧！ 想到这里，就连洛灵也毫无心理包袱地把他们扔在了身后，开开心心地准备领奖。 岑助教：“………” 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腻腻歪歪地离去，心中无比的憋屈。 “就不能让我先把话说完么？”他瘪了瘪嘴，哀怨无比。 怎么他们作为伯乐，跟千里马说句话都那么坎坷呢？ 这不科学，照理说这种情况下，应该是对方希冀着他们能收下自己，有机会扬名立万才对。 蔺教练倒是没有受挫，依旧十分淡定。 “人才没那么好收，我们还是先等等吧！” 江默带着洛灵到了高台后方等待，旁边早就站着两对腻歪在一起的情侣。 看见他们两人过来，那两对情侣互看一眼，其中一人随即钦佩地笑道：“江先生，你真的太牛逼了，你是不是职业选手？跟你一比，我们就变成渣渣了。” “是啊，真好，我也很想拍一组8888元的情侣艺术照。”说话的男人身边的女伴羡慕地说道。 羡慕归羡慕，倒也没有后面的嫉妒恨，毕竟这种单纯的事情，还不至于让人小心眼到这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差距还那么大，不认命不认输都不行。 “哪里，不过我不是职业选手，只是幸运罢了。” 江默轻描淡写道，手上不经意地将洛灵拉到自己的另一边，远离这两对情侣身边。 毕竟他是头一个游完全程的男人，比第二名快了不少，还有点时间去擦净更衣，然而这两个选手，一个身上随意披了件袍子，另一个还只穿着一条泳裤，浑身在滴着水。 时不时侧头，短发上还会洒落些水珠下来…… 在江默的眼里，他们危险极了，必须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呵，江先生为人还真是谦虚。”另一对情侣呵呵直笑，根本没想过这是江默的真心话。 旱鸭子瞬变浪里白条加强版，不是幸运是什么…… 此时此刻，前方高台上的主持人依旧在激扬无比地说着总结语，不停地煽动围观群众的情绪，挑起周边的氛围，使得大家更为热情。 一溜嘴的话脱口而出，主持人额头上都冒起了汗珠。 他没时间擦拭，话一转，便扬声喊道：“那么，现在就请我们这次比赛的前三甲上台。第一名：21号江默；第二名：14号林德嗣；第三名：6号易家山。大家鼓掌，欢迎获胜者们和他们的女伴上台领奖。” 话音一落，周围便响起了隆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后台处，旁边的工作人员连忙对他们六人说道：“诸位请从这边走。” 因为是冠军，江默带着洛灵走在了第一位，其余人也都依次跟上。 看见他们几个人走上台来，底下的看官们更加热情澎湃了，众多人看江默的眼光尤为明亮火辣。 这个人，就是刚才牛逼哄哄的那个，拉了第二名好长的一段距离。 江默在旁人眼中已经足够亮眼了，大家不免好奇，也注意到他身边的佳人。 当看到洛灵精致的小脸，加上那夺目湛亮的蓝眼睛，不少人吸了口气，感觉自己被重击到了。 好漂亮的混血小美女…… 主持人请他们几人一一站在高台中央，随后才热情地笑道：“哎，诸位还真是般配，人才配美女啊，真是让我这个单身狗羡慕得紧。” 【041】 加入我们 这句话本身并没有笑点，但因为主持人故作的神情，还有此刻的气氛，倒是让不少人为之发笑。 “好了，先请前三甲说一些获奖感言。”主持人把麦克风伸到了江默面前，“请问一下我们的第一名，你有什么话想跟大家说的吗？” 江默看着台下的众多看官，忽然拉着洛灵的手高举了起来，语气倒是依旧淡淡的，“我们是冠军！” “……没了？”主持人等了真空般尴尬的几秒，发现江默说完就盯着自己，不由得汗了。 “我们的冠军还真是言简意赅啊！”他呵呵一笑，又开始采访下一位，“接下来请我们第二名说几句话吧！” 趁着主持人采访的空档期，江默侧头低声问道：“紧张吗？” 洛灵轻轻摇头，抿唇一笑：“不紧张，就是觉得很新奇。” 人鱼族群数不多，地广人鱼稀，到了陆地遍地都是人口，热闹一起凑，她觉得挺好的，她喜欢这一点。 好不容易等后面两个选手磕磕绊绊地说完自己的感言，主持人又花了一些时间介绍上台颁奖的嘉宾，据说是摄影室的承办人之一，隆重地将其请了上来。 随即，嘉宾又跟着啰嗦了两句，顺口替景点和摄影室都打了两句广告语，这才开始进行颁奖。 “冠军，这是你们的奖品。”矮矮瘦瘦的嘉宾将一个装点得十分精美的礼品袋交到了江默的手中。 等他一一颁奖完毕，主持人又对三对情侣恭喜贺喜了一番，这才将他们六人客客气气地请下了台。 回到高台后方，洛灵兴奋地打开礼品袋。 虽说早已知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可那种期待依旧是不言而喻的。 袋子里，静静地躺着两张海洋公园的门票，外加一张深海视觉摄影室的礼券。 “深海视觉？”洛灵盯着以蓝色为主打色彩的礼券，不由得喃喃自语。 这样看来，她和这个挺有缘分的…… 江默也凑过来看了看，“嗯，期限都是一个月，看你什么时候想去，咱们就去吧！” “嗯~”洛灵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轻轻点头。 就在此时，江默发现有两个不明人物向他们靠近，一个家伙的脸上还带着猥琐的笑容。 “江先生，你好你好！”岑助教笑容满面地走过来，伸出右手，“我是省游泳队的助教，鄙姓岑。” 要是他知道自己的热情被江默看成了猥琐，估计吐血的心情都有了。 洛灵拉了拉江默的衣服，“他们说想跟你说一些事情。” “哦？”江默微微挑眉，出手回握过去，“你好，我叫江默，请问两位想跟我谈什么呢？” 蔺教练上前说道：“江先生，我是省游泳队的蔺教练，蔺相如的‘蔺’。” 江默也跟他握了握手。 游泳队？ 江默心中似乎猜到了这两人接近的目的了。 毕竟身为人类的他，对人类游泳的速度最清楚不过了，加上他们自我介绍得如此明确，想让他装傻都不行。 握完手，蔺教练诚恳地说道：“江先生，我和岑助教看到了刚才你所展示出来的泳技，真是太优秀了，我们诚挚地邀请你加入我们的省游泳队，以你的能力，升到国家队指日可待，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意思呢？” 岑助教也跟着在一旁连连点头，“是啊，刚才听尊夫人说，江先生从未接受过相关的专业训练，就能有如今的水平，可见天赋异禀，不加入游泳队真是浪费了你这一身难得的技艺啊！” 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总该心动了，可是江默自从重生之后，又穿梭了时空，还掉进了人鱼坑里再也爬不出来，就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 对此，他果然摇头，“抱歉，游泳只不过是我的业余爱好，我并没有以之为主业的打算。” “………” “………”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两个老男人懵逼了。 卧槽，他拒绝了？他竟然拒绝了！ 他们完全没设想过有人会拒绝这种好事，天下掉馅饼，他躲开便罢了，还踩上一脚那么不屑…… 他们醉了！ “为什么呢江先生？以你的能力，破世界纪录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你绝对可以赢遍全世界，扬名天下的。”岑助教急切地说道。 就连刚才自诩淡定的蔺教练都蛋疼了，“能够以自己的爱好为工作，那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江先生你可以先慢慢考虑的，考虑清楚了再说。打开知名度之后，广告宣传等等都不会少，还有国家领导人可以接见，光宗耀祖啊……” 江默任他们说，我自岿然不动。 他现在躺着就有钱赚，手下自然有人鱼帮他工作，何必让自己那么辛苦地到处游泳，参加比赛。 没错，他是想要打开知名度，可不是用这种方式。 一是为了扩展生意渠道，二是觉得一身的控水技术无处发挥都点可惜，这就是他拍小视频的主要目的。 “我现在准备开店，已经在装修了，不会做什么游泳选手，不过到时候还是欢迎你们光顾我的餐馆。”江默笑了笑。 蔺教练和岑助教傻了。 “餐馆这种东西，很多选手私下都有其他产业的，你交给其他人帮忙管理就行。” “对啊，你这身能力不得到发挥，真是暴殄天物。”蔺教练一脸的心痛，苦口婆心地说着，“只要你愿意，你就能为国争光，我们国家就是需要你这种人才。现在还有不少游泳项目被白人垄断了，只要你肯出马，你绝对能横扫千军，让他们看看我们黄种人的厉害。” 黄种人在这行的劣势，使得蔺教练十分无奈，但他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了突破的希望，辉煌的未来，怎么肯轻易放过…… 江默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凑，一下子提升到了国家大义上了，一顶高帽盖下来，脸皮薄的还真犹豫了，不好拒绝。 可惜，江默就是一个厚脸皮的人。 这身泳技本身就不是他自身练就的，他又何必仗着这个去打破现状，对其他辛苦训练的选手何其不公。 说那么多，最重要的是，他讨厌麻烦。 加入游泳队，绝对很麻烦！ 【042】 gck! 瞧这个教练说什么，各种大义，简直在上演包青天七侠五义一样，他自认无才无能，实在做不了什么民族英雄。 到时候动不动就得出来营业，扛着正义的大旗被人审视，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着，给自己找麻烦。 “抱歉，不感兴趣就是不感兴趣，我相信我们国家那么多人才，迟早会出现一个足以担当大任的人来打破这个现状的。” 江默淡淡地说道，随即对洛灵微微侧头，“走吧，比赛已经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好……”洛灵抬眸瞧了一眼对面两人的脸色，乖乖地点头。 说着，他们越过那两个老男人，往回家的路走去。 由于比赛完美地落幕了，围观群众们也都纷纷开始散去，谁也懒得理会台上还在慷慨激昂地说着结束感谢语的主持人。 他们某些人遇到江默时，忍不住偷偷多望了几眼，一脸的赞叹。 人们对于高手的赞美，从不吝啬，尤其是在亲眼见证的情况之下，更是疯狂。 其中有几个人因为江默两人走过来，还主动让开了路，强者就是有这种让人折服的能力。 看见他们走人了，省游泳队的两位教练立马就懵逼了，面面相觑。 为什么啊？ 他们以往每次去挑选人才，没有一个人是不鸟他们的，那些孩子的家长还都巴不得立刻把孩子塞到队里进行训练，有朝一日光宗耀祖。 两个老男人的固有观念里，就觉得不会有任何人会拒绝这个好机会，毕竟锥子藏在裤兜里，还想着要出头呢，更何况人呢！ 就算江默展现出来的能力超凡，亿中无一，他们还是这样认为的。 在他们眼里，江默就是待开发的千里马，他们就是擅于挖掘ssr的伯乐。 只是现在，千里马告诉他们，自己不需要被挖掘，也不想被挖掘，他们这个伯乐顿时就傻眼了，根本没有了任何意义。 “不行，不到最后一刻，我绝对不会放弃的。”蔺教练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嗒嗒嗒地追了上去。 现在的他，可谓是舍弃了自己身为主教练的脸面，拉下脸皮了，若不是江默这种能力的ssr实在可遇而不可求，他才不会轻易如此。 谁不是有威严，有身份，有架子的男人！ 岑助教见此，只好摸着脑袋，舍命陪君子了。 况且，惜才的他也的确难以对江默放手。 “江先生，你先等一等，”蔺教练不死心地拦住了江默的去路，喘息着说道，“我们省队对队员的待遇一向很好，你不妨先说一下你的条件，我们游泳队能满足的，一定会尽量帮你满足的。” 江默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这两个人身为省队的教练，不应该很忙的才对吗？怎么这么有兴致来看别人情侣的比赛？ 他觉得自己真是哔了吉娃娃了，难得和洛灵一起出门培养感情，还找到了这么好的机会让洛灵崇拜和亲近自己，却倒霉地遇上了这两人。 “尼玛，早知如此，我应该假装一下，放一下水，不游那么快就好了。”江默不由得在心中吐槽了起来。 只是，他下了水，不能把洛灵挂在身边看着，就会担心她会不会遇到什么意料露陷了，只能使出全身解数赶回到她身边。 不过现在也就是马后炮想一下，回归到之前，就算真的知道会有这两货缠着，江默也会不遗余力地游完全程。 被这两人黏上还好，洛灵要是露陷了才是大问题。 “江先生，既然你有这个能力，又何必推脱呢？我们是真心实意想要邀请你加入的。还是你担心我们是骗子？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可以立刻跟我们到省队的训练中心，我们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岑助教在一旁帮着嘴劝说道。 “你就是我们国家游泳界的希望，黄种人的希望啊，再也没有其他人比你更合适了。”蔺教练说道。 岑助教眼珠子一转，忽然把目标转移到了洛灵身上，那个诚恳又金光闪闪的目光吓得洛灵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 “洛灵小姑娘，你就帮我们劝劝你先生吧！这种有意义又能赚钱的事情，为什么要拒绝呢？若是只为了开餐馆，我认识一些专业人才，我请他们来店里帮忙管理，绝对能帮你们做得妥妥当当……” 洛灵抬头望了一眼江默，见他似是已经有不耐之色了，连忙摇了摇头。 “那个，我早就说过了，他怎么做决定都是他的事情，我做不了主的。”洛灵低低地说道，“更何况，你们之前不是说，只需要引荐就行了？” 老实说，洛灵如今后悔极了。 因为被这两人花言巧语劝说了一通，她就糊里糊涂地答应了下来，搞得现在江默好像很不爽的样子，她觉得都是自己害的。 要是她没多此一举就好了…… 身为妻子，不能帮丈夫减轻负担，不能携手互助，反而给江默添来麻烦，洛灵觉得自己很失败。 “果然，我还得继续努力才行。”她失落的同时，心中暗暗鼓舞自己。 岑助教：“………” 被洛灵这么一说，他便想起了自己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证，顿时觉得无比的打脸，啪啪的疼。 岑助教脸皮厚不起来了，一下子哑口无言。 蔺教练倒是还不死心地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小姑娘，你也知道加入我们游泳队前程无比光明吧？既然如此，就算是为了你们的未来，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的，这个可以有。” 自己被纠缠也就算了，眼见得他们把压力放在洛灵身上，江默表示自己很不爽。 “这个不能有。”江默脸色登时冷了下来，“你们年纪是大了点，但也不至于耳聋到听不到我说的话吧？我拒绝了。你们再这样纠缠，还招惹到我妻子头上，不觉得自己节操都没了吗？” 之前认为他们好歹为了这个国家付出了很多，是功勋前辈，值得尊重，所以客气，给脸，但厚着脸皮得寸进尺，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对此，江默只有一句话:gck！ 退一万步来说，自私点，国家的游泳界如何，与他何干？他只不过是后来人罢了。 【043】 就是有点烦人 江默也可以理解这两人是出于爱才的心理，所以执着，但不顾别人的想法，他就很不耐了。 洛灵来到这个人类世界，也就三根手指数得过来的次数，对于这里的事情都一知半解，他可不希望因此吓到了她。 江默觉得很无语。 对于洛灵，他早就认定是自己人了，挺喜欢这个单纯又活泼，有时候又很害羞的小人鱼。 本来今天赢了比赛，他好好地展现了一番自己的风采，还想着指不定洛灵心里有多崇拜他呢，美滋滋的，结果…… 这两个家伙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破坏了他们好端端的氛围，他想尽早把老婆真真正正地抱到手，有这么难吗？程咬金说来就来…… 故而，江默恼羞成怒又维护洛灵心切起来，说话自然也跟着不客气了。 给脸不要脸，好好说话不听，非要人发飙是吗？ “…………” 话一落下，这两个老男人顿时失了声。 岑助教低下头，还有种想要躲到蔺教练身后的窝囊念头。 羞……羞死了…… 蔺教练脸色一僵，有些黑沉了下来，“你……你未免也太……我们不过是好心，诚心诚意地邀请罢了，也不用开口就那样……” 饶是再怎么爱惜人才，不舍得放过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泳界天才，蔺教练内心也开始不爽了，满腹的怨言。 好歹是个小辈，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 只不过，在江默越来越冷漠的眼神之下，蔺教练的语调不由得越来越低，有些心虚。 江默收回目光，拉着洛灵就走。 洛灵惴惴不安地跟在旁边，紧张得头也不敢回，生怕江默生气。 那两个老男人顿在了后头，一时之间鼓不起勇气继续上前纠缠了。 直到江默和洛灵的身影消失在了前方，岑助教才戳了戳蔺教练。 “喂，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毕竟勉强别人好像确实不太好。就算我们得到了人也得不到他的心，更何况我们连他的人也得不到，别真的得罪他了。” 岑助教说着，自己在心中加了一句：我还想要脸呢！ 蔺教练黑着一张脸，半晌没说话。 冉久，他才气鼓鼓地叉腰道：“你说那个人是怎么回事？空有一身本领却不想着好好发挥，开什么狗屁的餐馆，简直浪费才能，还一副暴脾气。我蔺其河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说过？还是一个小辈，真是气死我了！” 岑助教努了努嘴：“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他也三番两次地拒绝了，是我们不死心罢了。而且，我觉得洛灵这小姑娘真被吓到了，她年纪比我女儿还小一岁呢，我们步步紧逼的，也难怪别人发飙……” 自己有一个年纪相当的宝贝女儿，岑助教对这种维护的心理深有体会，要是有人不管什么理由，只要吓到了他女儿，他一定会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更何况，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这才叫男人。 老实说，就算被喷了一场，岑助教对江默的印象反倒还不错。 可以，有他当年的影子…… “哼！”蔺教练横了他一眼，不过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刚才气上心头难免激动，缓过神来也清楚自己的确也有不对之处。 “算了算了，人都走了，多说无益，就是可惜了……”蔺教练最后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为什么呢？ 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又亲手毁灭了希望，现在双方闹开了，今后也别想三顾茅庐邀请了。 就算他们能厚着脸皮，但如今人也没了，他们上哪儿找去…… 蔺教练十分纠结，这种郁结梗在心头，他宁愿今天从没遇到江默，起码也不会像现在可惜得蛋疼。 “都怪你，我都说了不想出来闲逛的，你非要拉我出来。” 岑助教：“………” 这推卸责任的架势，怎么就这么驾轻就熟啊？ “怪我咯？”他嘴角抽了抽，无语望天。 两面不讨好，做人真难！ …… 两人走在回去的小道上，洛灵忽然扯了扯江默。 “那个，我是不是给你找麻烦了？我觉得他们不是坏人，有事情要跟你谈谈，我才让他们跟着的，对不起。” 洛灵低低叹息了一声，都怪自己耳根子太软，太轻易相信别人了。 江默笑了一下：“他们真的不是坏人，就是有点烦人。不过这不能怪你，因为他们太能花言巧语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会千方百计地跑到我面前纠缠的。” 经过洛灵引荐，他们瞧准了他会顾及洛灵，会更容易说上话吧！ 就是因为怕洛灵内疚，心里不安，他才发飙拒绝那两个人的。 当断不断，免得以后他们更得寸进尺。 “但是你生气了。” 江默轻轻点头，笑道：“是啊，不过是生他们的气，现在没事了。不用想那两个人了，我们今天赢了比赛，最重要的是开心，我们一起去吃下午茶庆祝一下吧！“ 这样一说，洛灵也轻松了不少，她笑着颔首，蹦跶了几下。 于是，江默便带着洛灵光顾了附近的一家肯德基。 第一次吃油炸食品，香脆无比，第一次喝奶茶，香醇浓郁，洛灵舒服了，顿时把刚才不愉快的事抛之脑后。 人类的事情太复杂了，还是食物最吸引人。 享受完美食，两人便携手回去了。 虽说已经把奖品拿到手了，但他们还是约好改日再去，反正时效一个月，还长着呢！ 江默把洛灵送回了海底，随手抓了条花纹漂亮的小鱼回来，利用这条新鲜的工具鱼拍了一条小视频，这才放生了回去。 坚持不懈，粉丝累积得越来越多，事情好像都在朝着理想的方向进行着。 接下来的日子，陆地之上，餐馆正在如火如荼地装修着，工人们都很卖力。 海底之中，食堂也已经打通完毕，留下了左右两个小房间，其余地方都在用各种材料填补装点上。 江默现在好歹也是个小壕了，把债务全部填上，还买了辆崭新的小货车，美滋滋。 就连中介小哥那儿，也传来消息说有几个好住处，可以供他挑选…… 江默表示这辈子都没这么顺心过。 【044】 江大哥，我爱你 一个星期之后。 蓝星海域，深海食堂，正式竣工。 江默站在改良的房子面前，抬头看去，心中激扬无比。 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视和对前一世感情的寄托，他还特意在陆地世界请人打造了一面招牌，横书了“深海食堂”四个烫金大字，就算在海底也足够醒目威武。 走进食堂内部，众多人鱼们也遵循了江默的主意，一一规划好了，宽敞的食物摆放区域的一个角落里，设置了三套桌椅，方便人鱼们把食物拿到手后当场食用。 两边又各留下了一个小房间，一个用于整理海鲜和存放捕捞用具，另一个则是功能房间，方便你我他。 美感十足的人鱼们还找来了许多漂亮的装饰品，把整个食堂点缀得十分亮眼，有些人鱼还大方地把自家的“小玩意儿”提供了出来，挑选亮闪闪的挂在了墙边。 江默见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这都是宝贝啊，宝贝！结果他们就这样随手挂一边了 光是这座深海食堂，搬到人类世界去，得多少钱啊，简直难以想象。 不过，如今已经薄有资产的江默手上还有不少古董宝贝存货，倒也不至于觊觎这些墙上的“挂件”，只是有些哭笑不得。 这些东西拿出去，得多少人抢破脑袋，结果在这里，却落得个墙壁挂件的地步。 这还算好的，人鱼们的餐具，哪一个不是古董碗碟。 奢侈，真是太奢侈了 另外，江默之前买了不少货架搬运到了海里，现在这些货架都被人鱼们一一摆放整齐了。 整个食堂看过去，江默只有一个感觉爽！ 把事情交给人鱼族解决，凭着他们吃货的意志支撑起来的动力，果然完成得十分出色，他没有所托非鱼。 江默走出食堂，外面已经聚集了一大帮人鱼，一个个地在那儿兀自开心着，顺手为了庆祝食堂竣工而撒花。 “小默，还满意不？”帅大叔笑眯眯地迎上前来，语气无比和煦。 江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自从因为他，使得便宜岳父在众多人鱼面前得到了不少的面子和奉承，他就对江默看哪儿哪儿都顺眼。 一下子，从“臭小子”进化成了无比亲切的“小默”。 尽管已经听了快十天了，江默还是每次听到都觉得阴风阵阵，真想对岳父说一句：您老能不能正常点儿？ 可是用屁股都能想到说出这句话的后果是什么，江默还没那么无心无脑，他妈妈又没有把他人给扔了，把胎盘养大 “谢谢大家，我很满意，这都有赖大家的全力协助，江默在此感激不尽。”江默说着，朝大家诚恳地鞠了一躬。 看见他态度这么好，众人鱼们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们不介意出力，但看到自己付出之后能得到真诚的感谢，那种满足感简直难以言喻。 现在，大家对江默的好感度一直飙升，都涨爆了，估计江默现在让他们帮忙抓一条鲸鱼回来，他们也会毫不犹豫手舞足蹈地拿着鱼叉就干。 士为知己者死，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对于思维耿直的人鱼来说，一句信任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江默带给他们的，不仅仅只有信任而已 “当然，我最感谢的就是我的岳父，”江默立马把目光转移到了帅大叔身上，“岳父支持我的想法和我的事业，不辞辛苦、不远万里地从遥远的地方找到了这栋房子，否则我们大家的食堂也不会建造得如此顺利。谢谢你，爸！”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认真端正，全是自己的心里话。 好吧，多多少少为了自己的好日子，讨好了一分。 江默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岳父，正如丈母娘所说，死鸭子嘴硬，口硬心软，其实对他很关心，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女儿一生的丈夫，嘴上埋汰不代表内心就是如此。 就连当初丈母娘馈赠的那些古董珠宝，据她后来透露，也是帅大叔授意的 其实，江默还挺喜欢自己这位傲娇老丈人的，看他的傲娇语录就跟耍宝一样，乐呵呵的。 当然，如果他现在不对他那么腻腻歪歪就更好了，太亲切他顶不住啊！ 江默话一出口，帅大叔微微一怔，随即感动得差点儿泪流满面。 “哎呀，都是自家人，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 帅大叔一把抱住江默，嘴上这么谦虚地说着，手却一直拍打着江默的背部，手劲儿可一点儿也不小。 “”江默承受了自己这个身板不能承受的痛苦，差点儿吐了。 他有理由怀疑，这是蓄意的报复，抢了他的宝贝女儿。 不光是洛家一家子感动到了，连周围不相干的人鱼们都感慨莫名。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没有这种女婿呢？ 知恩图报、尊老爱幼、谦逊有礼、温文尔雅 人鱼们几乎将一切美好的词汇都堆在了江默的身上，要是被他知道了，指不定以为这些人鱼在形容哪个圣父呢！ 对不起，在人鱼的心中，江默就是这么十全十美。 幸好江默自己不知道，否则都要怀疑人生了。 好不容易等到岳父放开了自己，江默终于吁了口气，看着帅大叔在一旁笑呵呵的得意劲儿，他不免笑了笑。 随即，他对大家朗声说道：“那么，现在作为深海食堂的主人，我宣布，深海食堂正式开始投入使用。” “哇哦” “好嘞！” “爽歪歪” 一阵欢呼声骤起，最兴奋的莫过于那些小年轻们了，一个个地都蹦了起来，闲不住地绕着大家转圈圈。 江默看着大家高兴的样子，心里也充满了激动。 这是他在海底迈出的一大步，致敬自己！ “为了感谢诸位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和帮助，我将会在深海食堂里举办一次美食聚会，全族的人鱼们都可以参与进来，尽情狂欢。”江默接着，还宣布了一个对人鱼来说，十分劲爆的消息。 果不其然，人鱼群立马炸开锅了！ 卧槽！ “江大哥，我爱你。” 海黎生兴奋到忍不住表白了起来，吓得江默竖起了寒毛。 吃货惹不起啊惹不起，万一真掰弯了别人怎么办，毕竟自己魅力四射 【045】 狂欢盛宴 “江大哥，我也爱你。”另一条男人鱼也跟着叫了起来。 “江大哥，我们都爱你……” 接着，一条条小人鱼们跟着起哄，江默听得满脑子都是“爱你爱你”的…… 他知道自己受欢迎，可也不必一个个都跟着表白吧！ 随后，江默让大家稍等片刻，自己一个念头心起，回陆地上去了。 在他的房间里，早就屯好了一大堆的各式食品，都是为了庆祝深海食堂竣工提前买回来的。 因为人鱼族数量也不算太少，所以江默买东西的时候可没手软，见什么就搬什么，整个市场里，不少的店铺都留下了他的身影。 众多老板口口相传，也都知道了最近有个壕，到处买买买，一买都是以箱为单位出手，有些重物需要店里的人帮忙搬回到他的小货车里，店员看到货车里的食品堆积如山。 而且，一车还不够，装满了，这个壕把整车食品带回去，然后又开着空车回来继续买，买好几趟才肯善罢甘休。 众多老板对这个壕十分好奇，也都知道了壕姓江。 在他们闲聊时，还发现这个江姓壕都跟他们口头约定了一些事情，说他日后会经常光顾，一箱一箱的买，让他们日后给点折扣优惠什么的…… 对此，这些老板们当然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了。 区区小优惠，就能绑住一座大金山，以后不愁东西卖不出去，果断同意啊！ 买，尽管买，多多益善…… 于是，江默便和这些老板一拍即合，大家展开愉快的买卖合作。 江默回到房间，自己的脚都差点儿碰不到地面。 因为——满屋子，满地，全都是食物，食物，还是食物…… 为了这一次的大型聚会，江默差点儿把自己的房间都给塞满了。 毕竟那附近的人鱼族群一共有五十多户人口，一百来人鱼数量，消耗的食品可不是一袋两袋就能搞得定的。 或许乍一听到一百几十号人鱼，好像也不少的样子，但海洋那么辽阔，其余海洋生物数量那么庞大，那边的人鱼族却只有这一丁点，对比起来简直被完爆了。 也许海洋的另一端也有人鱼族群，但这边的人鱼从未见过其他陌生的人鱼，对此不甚了了。 江默昨天晚上就已经提前打包好了，用绳子把这一箱箱的食物串联起来，只要触碰到其中一个箱子，其余的箱子不用他费心，也会跟着跑进海里去。 这样一来，就不用跑来跑去多费力气了，要不然搬东西都要累死他。 “走你！” 江默摸着一箱食物，把房间里的箱子都带进了海底的深海食堂里。 江默叫来等待的人鱼们，把箱子一一拆开。 一看到里面种类繁多的食品，人鱼们眼珠子都直了，亮得跟个电灯泡似的，口水直流。 他们呆了一下，随即不约而同地扑了上去，嗷嗷直叫，什么人鱼的优雅全都抛之脑后，疯狂无比。 “有这么夸张吗？”江默见了，不由得暗暗咋舌。 他连忙退开几步，免得这些红了眼的人鱼们一个激动，把他踩扁了。 箱子里，水果、零食、熟食等等应有尽有…… 这是一场属于吃货的盛宴！ “我好幸福，我想躺在这些食物上睡觉，我不想回家了，我要在这里定居……”海黎生迷醉地瘫在一堆食物上，傻乎乎地笑着。 江默简直没眼看了，这群人鱼的失态，真是白瞎了他们那副好面孔。 所幸食堂本身就是以前政府规划的房子，可以居住不少人，所以这一百来号人鱼挤了进来，也伸得开鱼尾，还有活动的空间，不然鱼挤鱼，挤成沙丁鱼了。 众多人鱼们围着一大堆的食物在那儿狂啃，场面十分壮观，看得江默眼皮子直跳。 在他们美滋滋地沉浸于美食之中时，江默趁着大家不注意，暂时离开了这个海底。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喂，我是今天上午跟你们预定的那位客人，姓江，你们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可以送过来了。” “江先生您好，我会立刻通知人手打包送过去的，半个小时之内一定送到，请您耐心等待一下。”彼端传来一道客气的女声。 “好！”江默说完，挂断了电话。 趁着这段时间，他又回去了海底一趟，把洛灵给带过来了。 “你找我来干嘛？”洛灵疑惑地问道，她正在参与美好的聚会呢！ 江默笑着说道：“待会儿需要你的帮忙，你先擦干水再说。” 洛灵挠了挠头，只好接过他递来的浴巾，把鱼尾上的水分擦干，蜕变出一双人类白皙的长腿。 “那些是什么？”她又看到了靠在墙边花花绿绿的大型物体，好奇地询问。 江默瞥了一眼，“那是气垫船，而且我买的还是体型最大的。” 光是买这几条大型气垫船，已经花了他好几千，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种花费还好。 “你要做什么？”洛灵微微颦眉。 江默嘻嘻一笑：“这个嘛，你等会儿就会知道了，现在暂时保密。” 见此，洛灵不由得嘟了嘟嘴，“神秘兮兮的……” 十几分钟后，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发出清脆的声音。 “来了！”江默双眼一亮，连忙打开门。 门外，一个小伙子站在那里，对江默笑道：“江先生您好，我是来送东西的。” 江默立刻让开了路，“你先把东西放进来。” 小伙子把暂时放在地面的东西搬了进来，按江默的指示放好。 “因为东西比较多，其余的还在下面的车子里，可能要花一点时间才能全部搬上来。”小伙子随后说道。 江默笑了笑：“没关系，我跟你一起搬。” 而后，他叮嘱了洛灵一声：“你乖乖地在这儿等我，知道吗？” 万一她跟着乱跑，上半身的水滴落在她的双腿上，穿帮了那就惨了。 洛灵乖巧地点头，目光在地面放着的袋子上不停打转。 好好奇啊，到底是什么，难道也是食物吗？ 她嗅了嗅，好香的味道，这种香味，难道是…… 【046】 江默的小心思 机灵的洛灵海蓝色的眼珠子转了一下，再看看墙边的那些还未完全充气的气垫船，忽然明了了。 她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深深地觉得江默的这个想法是最为正确，又是最为有效的。 车子就停在了楼下，江默和小伙子来来回回了好几趟，每次双手都提了满满的东西，最后一趟，他们还直接小心翼翼地捧着两个大瓦锅回来。 瓦锅上上下下前后左右全都被保鲜膜包得十分严密，只要不是双手一松，直接掉到地上去，就绝对不会出任何的问题。 看到这两个大瓦锅，洛灵也总算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真是麻烦你了，小心慢走。”好不容易搬完了全部的东西，江默对准备走人的送货小伙子说道。 “那我先离开了，先生，欢迎你下次光顾。”小伙子说完，还贴心地帮他们关好了房门。 门一关上，小伙子就用懵逼的眼神望了望紧闭的铁门。 “好奇怪的人啊！”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老实说，他最是清楚里面东西的价值了，临行前他多嘴八卦了一句，结果收到的消息是，这个单子不下五万元。 他顿时咋舌不已，还以为客人是一方巨壕，岂料，当他收到客人留下的送货地址时，他愣了！ 我凑，这确定不是写错了？还是这旁边有一栋大别墅，只是忘了写上去？怎么能大壕特壕，吃顿饭都那么舍得的贵客，居然住的是一栋年纪比他还大的小公寓的一个小单间？ 小伙子凌乱了。 结果过来一看，这栋小公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破一些，这个单间更是没有半点特色。 里面乱七八糟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大堆，还有一些奇怪的大铁笼子，堆了一地都是，差点儿连下脚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小伙子实在难以接受，住这种简陋的单间的人，居然能吃得起这么昂贵的东西。 “就连我住的地方都比这儿好不少，回去还有老妈帮忙做饭，这里连个厨房都没有，怎么我就吃不起这些东西了？”小伙子难以接受地扒了扒自己的头。 要是是那位客人送去给这里的人吃的还好，只能说贵客慷慨，几万块当拔根毛，毫不在意，他就羡慕一下这里的人运气好，认识一方壕。 但偏偏他多嘴问了一句，那个帮着一起搬东西的男人，正好姓江。 江！ 那是客人的姓氏…… 小伙子郁闷了，人和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 要是江默住的是他想象中的大别墅还好，偏偏落差这么大，让他头脑风暴折磨了自己许久…… 小伙子心里堆积着无数的疑惑，开着辆空车回去了。 房间里。 洛灵等到小伙子离开之后，便问道：“你这是打算带回去让他们在海面上品尝吗？” 江默轻轻颔，笑道：“你之前不是说过，希望其他的人鱼也有机会品尝到这种美食？现在，如你所愿。” 闻言，洛灵高兴地蹦了起来，扑上去叫道：“江默，你真好！” 虽说洛灵只是矜持地拉住了自己的手，但江默还是很爽。 “没事，小意思，我是人鱼族的一份子，自然会想办法满足大家的口腹之欲，而且你希望的，我会尽量帮你做到的。”他笑眯眯地说道。 趁着这个时候，形象高大伟岸的好时机，当然是尽力博取到越多的好感越好。 小妻子的崇拜，怎么想怎么爽！ 果不其然，洛灵被江默的体贴感动到了，海蓝色的眸子满是星星眼。 “江默，你真的好好，游泳比试也是这样，这次也是……” “哪里哪里……”江默淡定地微笑着，心中暗爽不已。 这样的事情再来几次，他就不用老是愁着自己的婚姻是有名无实了。 偏偏老丈人虽说对他的看法和态度完全改变了，但对于这件事情上，却总是不松口，老是以洛灵刚成年，年轻还小为理由拒绝，而一向挺他的丈母娘亦是没有反对。 对此，江默稍微有些郁卒。 不过，洛灵也毕竟太过年轻，江默偶尔也会有种老牛吃嫩草的罪恶感，若是丈母娘家同意了，估计他都会犹豫再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伸出这双罪恶之手。 但是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洛灵的心思对他很单纯。 只是因为大家是夫妻关系，所以她才会把身为江默的妻子的责任放在自己的心上，却没有在此基础上生出其他的旖旎的心思。 没有感情基础，江默下不了手。 江默无时无刻不在唾弃着自己太君子了…… 为了早早抱得美人鱼归，江默为此下了不少的功夫—— 他费尽心思地和洛灵多多接触，明明现在他的海族语已经学得七七八八了，但还是每天准时跑去海里和洛灵学习，表面上尊师重道，勤奋好学，实则暗藏坏心思。 对于这一点，单纯的人鱼小姐当然一无所知，每天都尽心尽力地教导江默。 只不过最近，洛灵有些疑惑了。 以前，江默自从接触海族语以来，因为融入了珍珠，学习消化得很快，还会举一反三，但是这段日子，洛灵现江默这个学生愚钝了不少。 明明她说过几次的要点，江默还会以忘记了的原因过来再次询问。 洛灵尽管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可心里却是十分的不解。 思来想去，心思简单，从不说谎的人鱼小姐自然不会联想到这是江默故意的，只能把原因归咎于自己的学生变笨了…… “看来江默虽然在语言和记性方面变差了，但总体来说还是挺聪明的，还能想到把这些不能进水的食物带到海面上去。”洛灵这时候在心中暗想。 这一点，洛灵就从来没想过。 虽然人类从蓝星撤离了，再也没有虎视眈眈的切片危机存在，但人鱼们对于海面依旧下意识地敬而远之，自带屏蔽功能。 更何况他们居住在遥远的深海已经无数个岁月了，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探索近海面的区域，除了洛灵这种年纪的小活泼，才会兴高采烈地到处闲逛，还阴差阳错地救了个老公回来。 【047】 欢迎来到海上食堂 “你在想什么？”江默见洛灵呆呆地站在那里，神情千变万化，心生好奇。 对他越来越崇拜了？这是好事！ 嘻嘻…… 洛灵瞥了他一眼，眼神之中带着隐约的怪异。 她又不好当着面说自己的丈夫最近变笨了，只好含糊着说道：“没别的，只是觉得你变聪明了。” 江默一听这句好话，笑容藏都藏不住，“是吗？还好啦！” 他自我谦虚了起来，绝对不能让小妻子以为他是自大狂，破坏美好又稳重的形象。 随后，江默又为了树立形象，说了不少的废话。 当然，这个“废话”，是基于客观实际而言，对于江默来说，他觉得对自己的夫妻关系的圆满有着建设性的意义。 最后，江默才和洛灵协作，一起把气垫船在房间里充满了气。 江默把一条充了气的气垫船平稳地放在了地上。 为了把这块地面空出来，他还不惜拆了自己的床。 拆完床，江默看着那一堆零零碎碎的床挂件，越发地觉得买一间大房子的重要性，要是以后需要买更大的东西，岂不是还要在这里把墙壁给拆了？ “明天我就去看那几套房子合不合心意……”江默默默地说道。 “什么？”他嘀嘀咕咕的声音听不清楚，洛灵好奇地问道。 “没事，我们把东西搬上去吧！” 江默带着洛灵一起把刚才送过来的东西从袋子里一一拿了出来。 里面的各式菜肴都用环保盒打包了起来，他们一盒一盒地放在了地面上的气垫船上，顺道把盖子打开了。 没过多久，整条气垫船便被这些菜肴平铺上了。 “那好，我先把这条船送到海面去。”江默交代了一声，便离开了。 他暂时没有把船送过去，因为他刚才是在深海食堂里消失的，若是他再次出现，必然也是在海底，他可不能让这船上的食物浸上水。 所以，他先回去了一趟海底，再游到海面上去，再行回来把船移过去。 江默离开了，留下来的，是洛灵惊叹的神色。 每次看到江默施展出这种瞬移穿梭的能力，她都无比的感慨，同时也与有荣焉——拥有这种神奇能力的人，是她的丈夫！ 江默回来了一趟，又带着船离开，很快就送完了。 “我们快把其他船也送过去吧！”他催促道。 免得等他们慢悠悠地搞定了下一条船，飘在蓝星海面上的气垫船已经顺着海潮漂走了，那他就真的哭笑不得了。 “好~~” 洛灵立马动起手来，和江默一起把气垫船充上气，再把菜肴摆上船去，随后便由江默连船带菜地送往蓝星海上。 来来回回了几趟，总算搞定了。 最后一趟，江默握着洛灵的手，一人一鱼带着船一起离开了陆地世界。 回到蓝星海面上，刚才送过来的几艘船还在这附近，没有丢失。 江默对洛灵说道：“你先回去，叫上其他人鱼，我在这里等着，免得这些船漂走了。” 这也是江默带着洛灵行动的原因，有个帮手，整理期间不必手忙脚乱耗时间，还能有人传达消息。 “嗯，我这就回去。” 洛灵重重地点头，深深觉得这个责任重大，毕竟担负着族人们的口福重任，她异常认真。 成年人鱼的游行速度比江默这个半吊子至少快上一倍之多，若是帅大叔这种江湖老手出马，更是完虐他。 尽管洛灵只是刚成年，可速度那也是哗哗的，不可小觑。 她说完，便纵身一跃，漂亮的天蓝色鱼尾在空际中甩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拍起一片水花，迅速无比地往深海方向而去。 江默看着洛灵离开，自己爬上了一艘还没装满的气垫船，在空余的地方盘腿坐下，遥望着周围的景色。 这还是江默自重生以来头一次这么悠哉游哉地在海面观赏这个世界。 上一回，好像已经过去了许久。 整个蓝星，只剩下他一个人类了，准确来说，他这个人实际上并不属于蓝星。 物是，人非…… 莫名的感伤涌上心头，江默看着这一片美丽壮观的海天一色，默默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是一片欢呼和嘈杂声把江默的心神震回来的。 他甩了甩头，探头往下方一看，就见一大群人鱼甩着尾巴，兴冲冲地朝这边冲了过来，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每条人鱼都发挥了自己游行速度的绝对能力，哗啦啦地赶过来，吃货的意志已经主宰了他们。 吃…… 洛灵说的更好吃的美食…… 为了这个，他们一刻也不耽误地赶路而来。 在深海食堂里的五花八门的美味已经深深地把他们每条人鱼的心俘虏了，在他们十分满足，并且认定了再也没有比这儿更好的东西时，洛灵却告诉他们还有更更好吃的…… 为了这个，这些已经被江默影响，成为了骨灰级吃货的人鱼们，可谓是使出了全身解数地赶过来。 游在最前方的，是一大片老一辈的男性人鱼们，随即是老一辈的女性人鱼，最后才是那些小年轻们。 只能苦苦跟在最后方的小年轻们可怜兮兮地看着甩他们一大截的长辈们，暗自郁闷。 他们才刚成年，有的还没成年，拍马都追不上这些长辈。 小年轻们只能暗暗祈求，长辈们上去之后，好歹给他们这些年轻小辈留个空位，别让他们挤都挤不进去，想吃都没得吃…… 这些长辈也真是的，怎么也不让让他们这些后辈？ 他们想想，还真委屈，可不敢说…… 洛灵倒是还好，江默身为她的丈夫，以后她有的是机会品尝。 更何况，有江默在，其他人鱼们不会跟洛家争，这点面子，他们还是会自动自发地给的。 毕竟这可是饲主的家人啊，谁敢得罪，万一日后断了口粮怎么办？ 在吃的方面，胃口被养刁了的人鱼们可是很有原则的。 一条条人鱼冒上了海面，水花在灿阳的照耀下异常夺目闪亮。 江默站在气垫船上，看着这一百来号人鱼逐渐冒头，最后才笑着朝大家张开双臂。 “各位，欢迎来到我们的海上食堂！” 【048】 吃货的心 “海上食堂？” 人鱼们低喃着，连忙四处张望。 海面上，没有一间房子，只有一艘艘气垫船，迷醉诱人的食物香味，就是从这些船上飘散而来的。 所谓的海上食堂，听起来高大上，其实和临时建筑没什么区别。 而且为了防止飞走，用完还得带回去。 “海上食堂只会在每天开放一小时，过了时间就会撤走，大家只能到海面上品尝，每天开放的时间，我会提前通知大家的。”江默笑眯眯地宣布。 为了不让这些气垫船漂走，是必需让人守在这里看着，而且看守的，一定不能是人鱼。 或许，人鱼可以守着这些船，但是，他们绝对不能做到另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意外！ 处于辽阔无垠的海域，有一样东西是从来都不会消失的，那就是无穷无尽的意外。 这种意外，或是自然界，包括狂风巨浪那啥啥的，或是凶猛的海洋生物，鲸鱼鲨鱼什么的，遇到这种情况，饶是人鱼族的佼佼者，也不一定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比游泳度？ 难道其他海洋里的大家伙靠着这一行谋生的，就会比他们弱吗？ 在江默的心目中，这些劳什子的气垫船外加打包外卖，都可以丢了，但绝对不能因此让任何一条生命受到威胁，如若不然，那就是舍本逐末了。 他是想要满足人鱼的口腹之欲，让他们帮他寻找海鲜，可不是要拿他们的命去和未知做斗争。 无论是在自然界的意外，还是在海洋生物中出现的意外，在场的所有人和人鱼之中，只有江默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遇到什么突事件，他一个瞬间移动，穿梭回6地世界就鸟事都没有了，就算是大白鲨张着血盆大口而来，也根本不可能动得了他一根毛。 说不定他一个心血来潮，把鲨鱼带回去，切一下片煮了，还可以省下一顿外卖钱，带回来给大家吃。 但是人鱼不同，就算他们最为依仗的声呐，也不是万能的。 他们有保命诀窍技能，其他生物未尝没有…… 所以，江默决定自己留守在这边，但是他的事情很多，也不可能每天24小时都不走开，所以，他才定下了这样的一个规矩。 ——想吃这些美食？ 可以，守时准则，过一秒都别想舔到一口味道。 不过江默相信，海面上存在的美食，才是最让众人鱼们趋之若鹜的，恐怕他还没过来，每天就会有一大堆人鱼守在这里巴巴地等吃，绝对不会拖延到一个小时的时效内还不能光盘。 江默顿时就想起了原主人以前有工作时，年终聚餐打火锅，下的青菜，大家别想吃到熟透了的，因为还夹着生的时候，青菜就会被人通通抢光。 相信人鱼们渴望吃的冲动，比当时聚餐的员工们更加强烈，这是毋庸置疑的。 看他们现在光的眼神！ 众多人鱼们听到江默说出的规则，大部分都对此有些不解，不明白为什么要定下这个时限，尤其是那些懵懂的小年轻们。 不过，那些疑惑现在都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们等不及要开动了，仿佛刚才吃下的那一堆的食物，也不够他们垫肚子的。 “小江啊，你说什么我们都答应你，现在，我们可以先开动了吗？”海妈妈舔着舌头说道，眼神紧盯着其中一条船不放。 话音一落，其余人鱼们纷纷点头，无比赞同她的说法。 他们鼻子拼命地嗅着，蓝色的大眼顿时迷醉了。 这种香味，光是闻着就已经那么爽了，要是吃上一口，那得有多幸福…… 若不是人鱼都是有节操的，知道没经过同意就不能动别人的东西，他们早在冒上海面的那一瞬间就扑上去了，也不会等后头苦哈哈追着的小孩子们上来了。 就是因为江默还不松口，他们只能等着。 江默笑了笑，颔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浪费时间了，诸位请慢慢享用。” 说完，他纵身一跃，迅游离这边。 因为他知道，再迟一步，他就会被无情地淹没。 果不其然，他的话引起一片欢呼声，但欢呼到一半，这种声音很快就被吃东西狼狈的声音所覆盖。 江默游到一边看着，这些人鱼们在初次品尝热气腾腾，各式各样的菜肴，爽翻了。 节操？优雅？矜持？ 那都是浮云…… 看得出来，人鱼们对这些新奇，还会散热气的食物非常满意，满意得不要不要的。 以各种方式烹饪出来的菜肴，并且还温热着，这在海里是绝对办不到的。 江默给了他们接触这些美食的机会，他们同样对江默十分的感激。 吃过这些东西，谁还能回去海底对着那一群淡而无味的小虾小蟹吃得下去？ 据那些对他无比亲切又八卦的人鱼长辈们所说，人鱼族中最为德高望重的长者，尽管她从未出现在江默的面前，从未凑过这种热闹，可也已经被其他人鱼带回去给她的人类美食俘虏了。 她这次还对出来聚集的人鱼们好声嘱咐，一定要记得给她带一点回去…… 对此，江默那是相当的得意。 人鱼族为了自己族群的能力而骄傲，包括他们漂亮的鱼尾，独特的声呐系统，还有傲人的度，和绝妙的控水能力…… 作为人类的他，自然对自己种族的优势也十分自得。 而美食，只不过是其中一项而已，但仅凭这一点，足以征服整个人鱼族的心。 至于那位长者通古博今，号称人鱼族中最有智慧的存在，当初洛灵的蜕变原因，也是问了她才知晓的。 据说，她温和，却又是淡漠的，面对所有事情都能平静以待，对待每一种生物都以宽容为主…… 人鱼们把她说得无比玄乎，江默的脑海里就萌生了一个形象——扫地僧！ 天龙八部里的扫地僧，看着平平无奇，实则深不可测，心怀天下。 然而这个“扫地僧”，却还是被他带来的美食征服了，江默顿时觉得舒服了。 看来强者无敌，也敌不过一颗吃货的心！ 【049】 逐渐适应 正在江默自个儿在那儿美滋滋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水波的划动，顿时往一边看去。 作为半个海族生物，水波的动态他都能捕捉到，这就是控水能力越发精进的优势！ “是你？” 江默看着轻盈一跃过来的美丽小人鱼，挑了挑眉。 “小灵，你不去品尝一下？” 没错，来这里的人鱼，就是他的小妻子。 洛灵微笑着摇了摇头，“不了，其中有些东西我已经吃过了，有些虽然没吃过，但你肯定会带我去吃的，对不对？” 江默微微一愣，随即笑着点头，“没错。” 有好东西，当然是便宜自家人先，更何况他一直念念不忘要快点抓住洛灵这颗向往自由的年轻的心，更是要多花费心思。 别说船上这些，洛灵想要吃其他的，他都能给搬到她面前让她每样尝一口。 在这方面，他不怎么会花言巧语，甚至可以说非常口拙，但行动上，只要能彰显自己能力和形象的，他都不介意做一遍。 我厉害吧？ 我高大吧？ 我体贴吧？ 我是个大暖男吧？ 我……吧？ 没错，我就是你老公，不要客气！ 现在世道已经变了，什么邪魅的笑容，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什么越恨你就是越爱你…… 那就是坑爹！ 现在暖男当道，哪个女人希望自己被虐身又虐心的，又不是m，而他也不是s，当然是渴望遇到一个呵护自己的男人了。 而江默觉得自己很有当暖男的潜质！ 现在，江默可不笑得无比和煦温暖么，妥妥的大暖男。 洛灵俏皮地侧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用和他们争了，我可以慢慢等，我们的时间不是还有很多吗？” 而且，他们太疯狂了，洛灵觉得自己挤进去会被压扁的…… 这种疯狂的事情，身为一个小淑女，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凑热闹了。 不光是江默想要树立完美的暖男形象，洛灵也绝不希望自己在丈夫的心目中是个河东狮吼。 洛灵的话，瞬间把江默的毛给抚顺了。 “没错，时间是还有很多。”他笑眯眯地说道。 随即，这对小夫妻一起看着这一百来号人鱼包围着一艘艘气垫船，激动得差点儿把船掀翻。 江默带来的这些外卖，是在一家中等规模的酒家预定的。 酒家里大部分的菜色都被他一式几份地定下了，还带两锅大炖汤。 炖汤的材料才是最贵的，也是最有营养价值的，不然这几船的东西也不用花费几万元。 当然，第一次品尝一定要是最好的。 所以，江默这才出血了一次，以后就是中规中矩的普通菜色了，用不着每次都得花那么多钱。 更何况—— 江默看着人鱼们豪迈的吃相，用脚后跟想也知道他们根本不知道吃进嘴里的东西有多贵…… 既然如此，偶尔加菜当奖赏，平时还是家常菜为主，这些贵兮兮的东西，还是留给喜欢又懂得品尝的人的肚子里吧！ 尽管他现在不差钱，但能省则省，好习惯。 人鱼们生活在海里，每天品尝咸涩的海水，头一次喝到清甜的炖汤，美得几乎要飞起。 两大锅的炖汤根本不够他们喝的，每条人鱼轮着来，一口就清空了…… “小江，这……”一位人鱼长辈举着空汤锅在那儿可怜巴巴地看着江默。 “………”江默晕了，怎么忽然有种他们变成了小辈的错觉？长辈们的矜持和威严呢？ “咳咳，”他回过神来，清了清喉咙，“每次必备两锅炖汤，想喝的人鱼请早，晚了就不再提供，得等到下一次了。” “唉，好吧！”人鱼长辈们巴巴地叹息道。 在他们失望的眼神之中，同时也飙升起一股凌厉之色。 从明天开始，其他人鱼都是和自己争夺的对象，他们要好好准备一下，赶在其他人鱼前面才行！ 没想到，在海底平静安稳了成百上千年的人鱼，竟是因为这种情况而萌生起强烈的斗志。 …… 几艘船上菜肴的清空，象征着每天一度的海上食堂品尝环节结束了。 江默上前，甚至看到打包的环保盒里，有一些连汁水都被舔干净了，尤其是海黎生，还在那儿捧着一个盒子舔啊舔的，没点儿节操和形象。 江默：“………” 他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些人鱼的吃货之心。 “今天的美食聚会已经正式结束了，明天的海上食堂开放时间会在正午时分，请大家准时到达。”江默宣布道。 “好！” 众多人鱼们异口同声地喊道，心中暗暗下决心。 准时？ 呵，现在准时就意味着迟到，他们一定会比其他人鱼早到的。 送走了人鱼们，洛灵自发留下，和江默收拾残局。 他们用袋子把清空的打包盒装了起来，江默先带着垃圾和两个汤锅回去，随后才回到海上，和洛灵一起放空了所有船里的气体，把软乎乎的船带了回去。 回到房间之后，江默搞定了一切，才终于可以休息了。 “我现在感觉自己体内的珍珠比之前适应了很多，关于人鱼的能力也得心应手了不少，不知道你现在蜕变的情况如何？”他坐在床边，对已经化为人腿的洛灵说道。 洛灵盘腿而坐，“不如现在试试？” 江默正有此意。 他端来一杯水，如同上次那般，点了一些水洒在了洛灵的腿上。 他们一人一人鱼紧紧地盯着那条大长腿。 一分钟！ 两分钟！ …… 五分钟！ 江默对准着自己的手机读秒，直到水渍沾上了洛灵的腿整整五分钟之后，那双人腿才开始渐渐幻化为天蓝色的鱼尾，亮闪闪的鳞片十分夺目。 “现在能坚持五分钟才变回来，而且变回来的速度也用了一分钟，足够了！”江默高兴地握爪道。 五分钟的时间可不短。 在这期间，足够他们擦干净所有的水分，只要他们细心点，注意到洛灵的腿上沾了水，及时抹去，就不用担心随时随地都会蜕变，被人当场抓住了。 “这意味着我以后可以不用穿防水衣裤出门了吗？”洛灵兴奋地问。 作为爱美的女生，漂亮的衣服才是她想要穿上的，而不是被迫接受防水的衣裤，款式又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