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叛逆者》 第一章 哑巴妹妹 第一章哑巴妹妹 我爸爸很爱喝酒，每次喝醉了就打我，他把我绑在了椅子上，用皮带发了疯似地抽我，等到事后，他又跪在我跟前，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他说“阿天，是爸爸不好，都怪爸爸没本事，才让你妈妈去那种地方上班，爸爸对不起你们娘俩啊！” 他一边哭着，一边求我原谅，其实我心里早就麻木了，因为我知道过不了多久，他又会继续打我。 妈妈去“工作”以后，回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看到我身上的伤疤，她也只会默默含着眼泪给我上药。 她知道是爸爸干的，但是我们谁都不敢去抱怨，因为抱怨的结果只会让我被揍得更惨。 每次妈妈回来，爸爸的心情就会好上几天，也会带着我们一家人去下下馆子，或者到附近逛一逛。 可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闹腾起来。 尤其到了晚上，爸爸就会想起妈妈工作的事情，然后嘴里骂出很多难听的话来。 骂的最多的就是“千人骑，万人操的婊子，让老子爽一下怎么了！怕我不给钱啊！”。 到了这时，妈妈就一边哭着，一边骂着“我出去卖怎么了，你王阳云吃的，穿的，哪样不是老娘的皮肉钱，做男人做到你这个样子，不如死了算了！” 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 可以说在八岁之前，我记忆里全都是关于他们争吵和谩骂的场面。 终于有一天，妈妈受不了了，趁着爸爸不在家，她偷偷把我带了出来。 她摸着我的头问我：“阿天，你愿意和妈妈走么？妈妈带你去过好日子。” 我那时什么都不懂，只说“我明天还要上学呢，走不了的。” 见我这么说，妈妈一下子哭了出来，她抱着我哭了好一会，然后领我去吃了一顿饭。 在临走之前，她给我兜里塞了一千块钱，她说：“阿天，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么。” 我懵懂地点了点头，就看到妈妈钻进了一辆很漂亮的小轿车，然后走了。 那天之后，妈妈就再也没有回来。 当天晚上，爸爸拎回来了一个袋子，我看了一眼，里面全是白酒，大概有五六瓶的样子。 爸爸把袋子扔在桌子上，开始一瓶一瓶地灌了下来，而我则浑身发抖地缩在沙发上，我心里害怕极了，我怕他一会又要拿我撒气了。 果然，爸爸才喝了两瓶，就走到沙发这边，一把抓住我的领子，就朝墙上摔了过去，他嘴里骂道： “跑啊，你个小杂种怎么不跑啊！狗娘养的，想扔下我去享福？门都没有！看我不打死你！” 在摔得过程中，妈妈给我的钱掉了下来，看到这些钱，爸爸更是怒了。 “好啊，年纪不大都学会藏钱了！你知道这些钱是怎么来的么！都是你那个婊子妈卖肉卖来的，你不嫌脏么！” 说着，他又开始动起手来。 我抱着脑袋缩在墙角，嘴里不停地向爸爸求饶，我说我没想着跑的，求他绕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可是他还是继续对我拳打脚踢，我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被他这么一通痛揍，实在是扛不住了，就昏了过去。 后来我才知道，要不是那天有个好心的叔叔路过这里，我很有可能就被他那样活活打死了。 那年，我整个寒假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或许在那次之后，他终于良心发现，对我的态度倒是要比之前好上许多，也不再随意打骂我了，但是我却在心里深深恨着他。 我恨他喝酒，恨他气走了妈妈，恨他打我，我最恨的就是做了他的儿子。 日子就这样有一天没一天的过着，我和爸爸的关系也闹得越来越僵。 在我上初中的一天，家里突然来了好多人，他们带着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眼睛很大，长得像个洋娃娃一样漂亮，她有些害羞，在大人们说话的时候，会时不时地偷瞄我几眼。 那些人和爸爸聊了很久，最后都走了，小女孩却被留了下来。 爸爸将女孩拉到我面前，对我说： “阿天，以后乐儿就是你妹妹了，你要好好照顾她，知道么？” 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其实当时心中还是有一些开心的，毕竟乐儿长得真的很好看，有这样的妹妹确实也是一件很拉风的事情。 不过等我知道乐儿的来历后，我的眼神冷了下来。 原来她是爸爸前女友的女儿，她爸爸做生意破产，跑路了，妈妈受了刺激，成了疯子，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四周的亲戚谁也不愿意收养这个累赘，所以才找到我爸爸。 “好了，阿天，你带乐儿去玩吧，一会你把你的房间腾出来，给乐儿住吧。” “啥！” 听到爸爸的话，我愣住了。 我们家里本就不大，除了我的房间，能睡人的也就剩下客厅一张沙发了，现在爸爸居然让我把房子让给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我一下子就躁了起来。 我冲爸爸喊道，“凭什么让我把房子让给这个疯子的女儿？咱们自己的日子都没着落呢，你还接她回来，这不是吃饱撑着了么！” 我歇斯底里地冲爸爸喊道，然而换来的却是爸爸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个家老子说了算，你不想住就给我滚！” 看着爸爸一脸凶狠的表情，我捂着脸，默不作声地回到屋子。 “一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孽种，居然爬在我头上拉屎撒尿了，这还得了！” 我收拾着床单，越想越是生气，心里早就把乐儿全家都问候遍了。 在我收拾房间的时候，乐儿跑了过来说是要帮我，我瞪了她一眼，让她滚开。 她一脸委屈地看着我，用手不停地比划着什么，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这个洋娃娃般的女孩，居然是个哑巴。 看到她一脸无助的表情，我眼睛一亮，我知道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 当天夜里，我溜进了乐儿的房间，我用被子猛地蒙住她的脑袋，然后在她身上疯狂地又掐又拧，听到被子里传来她“啊啊呜呜”的惨叫声时，我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在把她收拾完之后，我把被子拉开，我冷冷看着她，警告她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爸爸，否则我以后每天都会来“关照”她的。 她一边哭着，一边点着头，指着自己的嘴巴，意思是她不会告密的。 “算你识相！”我在她脸蛋上拍了拍，然后才回沙发睡觉去了。 从此之后，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或者被爸爸揍了之后，我都会半夜跑到乐儿房间，拿她撒气。 为了在这个家生存下去，她也只能任我欺负，我不只打她，还抢走她的零花钱，反正在我看来，这原本就该是属于我的东西。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发生了那件事情，家里的一切都变了。 第二章 软弱的我 第二章软弱的我 那一年，我和乐儿都读到了高三。 那个时候，苹果产品开始在学生中流行起来。 尤其在我们班里，基本上人手一个iphone手机。 每次看到他们用手机玩着那些我从未见过的游戏，我就有些羡慕，要是我能有一台苹果手机得多好啊。 不过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在乐儿来了之后，我们家日子过得越发艰难，爸爸又不愿意出去工作，基本上我们全家都靠着低保过活的。 因此我也只能在手机卖场过过干瘾，不过几次过后，那些售货员也知道我只是一个穷学生，就再也不给我玩了。 有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爸爸没有回来，说是去朋友家喝酒了，乐儿在厨房热着剩饭，我躺在沙发上，看着拿回来的手机宣传单，怔怔出神。 “要不是这个死丫头，我现在也该有一个手机了吧！” 我看着乐儿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中升起了一抹厌恶。 乐儿今天穿着一件粉红色睡裙，她在厨房弯腰洗菜的时候，裙摆不知不觉得就已经滑到了她膝盖上面。 看着她雪白而又笔直的大腿，我的身体突然有了一丝异样。 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早已经有些了解，尤其是我们班男生中间经常传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那种照片，我也偷偷看过几眼。 不过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一个女人，我还是头一次。 不得不说，乐儿的身材要比照片上那些人好看很多，只不过少了她们身上的那些妩媚，多了一分青涩罢了。 沿着乐儿的裙摆往上看，我的呼吸都重了起来，我只觉得身体里有一个声音在怂恿着我，让我欲罢不能。 我索性将脑袋贴在地上，终于看到了乐儿睡裙里的风光。 那是一件白色的小内内，上面有些粉红色的小爱心。 望着眼前这一幕，我心脏都快要爆炸了，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偷窥带来的快感，会是这么刺激！ 我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乐儿的屁股，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厉害，似乎感受到身后异样，乐儿突然回过头来。 “啪”地一声，我慌乱地从沙发上掉了下来，手中的宣传单更是掉了一地。 “哥，你没事吧？” 乐儿走了过来，一脸担心地看着我，用手语比划着。 此时，她离我很近，躺在地上更是将她裙子了的风景一览无余。 在她三角区域，白色内内上还有一团黑色的东西，我知道那是毛毛。 那一刻，我只觉得有一种血脉喷张的感觉。 “哦，没……我没事。” 我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她走到我身边，捡起一张宣传单，指了指上面的图片，比划道： “哥很想要一个iphone手机吧？” “想有什么用，咱们又买不起！”我一脸戏谑地说道。 乐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晚饭端了上来，我们就在沉默中结束了晚餐。 自从那天看到乐儿的内内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有了偷窥的癖好，那种感觉犹如上瘾一般，只要一有机会，我就会偷看乐儿的身体，甚至有的时候，我会将她还没洗过的内裤，放在下面蹭蹭，来享受那种朦胧般过电的感觉。 随着一天天过去，这股不安分的情绪一直在我心中发酵着，我越是压抑自己，那股力量就越是显得蠢蠢欲动。 终于有一天晚上，我实在是控制不住了，终究还是冲到了乐儿的房间。 然而，当我看到眼前的那一幕，却彻底傻在了那里。 “唔……唔……” 黑暗中，我看到乐儿在床上不停地踢着脚，她被人捂在被子里，嘴里唔哩哇啦地喊着什么。 她一直踢着被子，大半截大腿都露在了外面，还有她那件粉红色的内内，已经被人扒到了膝盖上。 在她身上，压着一个男人的身影，那男人对她又亲又摸，正在解着裤子。 趁着窗外的光线，我看清了那男人的样子，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爸爸！ 乐儿床上的男人居然是爸爸！ 今天晚上爸爸喝了很多酒，我还以为他去睡了呢，没想到半夜居然摸到了乐儿的床上，他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想把乐儿那个么！ 望着眼前的一幕，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一方面，这样刺激的场面让我怦然心动，我很期待他们能发生一些什么，就如我看到的那些影片上的东西一样。 而另一方面，我又觉得心里很不爽，尤其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已经把乐儿当成了我的东西，爸爸这样的做法让我有一种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了的感觉。 我心里一直有两个声音在不停蛊惑着我，一个让我继续看下去，另外一个让我赶紧上去阻止他们，爸爸这么做可是会犯法的啊！ 然而，鬼神神差地，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我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个小丫头，老子养你这么大，收点好处怎么了！你再反抗，信不信老子把你卖到山里去！反正老子最近正缺钱花呢！” 这时，爸爸好像觉得乐儿不愿配合，直接揭开被子，给了她一个耳光。 在揭开被子的那一刹那，我和乐儿四目相对。 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顿时眼睛一亮，露出求救的神色。 她张着嘴，口型里喊出一声“哥”来，她这是希望我赶快过来救她。 我看到她的目光，只觉得心中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很疼。 那时候她是那么的无助还有可怜。 看着她一脸哀求地看着我，我心中也是有些不忍了。 于是我迈开了步子，准备拦住爸爸。 可是我刚迈出一步就停了下来。 看到爸爸醉醺醺的样子，我又怕了。 我怕他打我。 毕竟，从小到大，爸爸早已经成了我心中的一道阴影，我真的很怕他。 看到我停下了脚步，乐儿的脸上变得疑惑起来，直到看到爸爸撕碎了她的睡裙，我仍然无动于衷时，她哭了出来。 我永远忘不了她那时看着我的眼神，是那么绝望，还有那么冷漠。 她放弃了挣扎，就那么直直地躺在那里，任由爸爸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而我则低下了头，我紧紧握着拳头，却没有和她对视的勇气。 那一刻，我为我的胆小懦弱卑鄙而感到羞耻，但是，我仍然没有足够的胆量去阻止这一切。 就在爸爸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爸爸猛然转过头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 “看什么看，没听到电话响了么！还不去接！” 爸爸气急败坏地从床上下来，一把把我推到一边，然后去接电话了。 趁着这个机会，我快步走到乐儿跟前，给她重新拿了一套睡衣。 她蜷缩在床的最里面，肩膀不停地抽动着，我知道她在哭。 “乐儿，我给你拿来新睡衣了，你换一下吧，那个……你没事吧。”我有些心虚地问道。 听到我的声音，乐儿转过身来，现在的她几乎是一副全裸的样子，她双手捂着上半身，就那么看着我。 “乐儿，对不起，刚才是……” 看着她的目光，我羞愧地无地自容，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觉得脸上一疼。 乐儿竟然直接冲过来给了我一巴掌，她冷漠地看着我，喉咙里居然发出了模糊的声音。 “我恨你！” 第三章 颤抖的一幕 第三章颤抖的一幕 当时，我捂着脸愣在了那里，我没想到这样刺激之下，乐儿竟然开口说话了。 我更没想到，乐儿这辈子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关于我的。 只是，我在她心中的形象却是那么不堪以及懦弱。 从那天之后，爸爸再也没有去碰过乐儿，反而给她买了很多东西当做补偿，他酒醒之后知道自己险些闯下大祸，又和小时候对我一样，跪在乐儿身边求她原谅。 乐儿将那些东西都收下了，也原谅了他，只不过要求在她的门上安上一把锁子。 而我自那天之后，也不敢再有欺负乐儿的心思，平常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会避开她的目光。 她对我也有了变化，她不再叫我哥哥，甚至会把我当做空气，我和她基本上已经形同陌路。 总之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我们家里的氛围就彻底变了。 爸爸开始出去找工作了，他多半时间住在工地，每次回来只是把生活费分给我和乐儿，然后第二天就走了。 我选择了住校，平常也只有周末回来。 其实我和爸爸心里都清楚，我们在逃避着什么。 我们都在躲着乐儿。 到了寒假的时候，学校食堂都关了门，没有办法，我只能回来了。 然而这次回来，我却发现乐儿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的她清纯可人，打扮也是同龄女孩喜欢的那种青春风格，可现在的她浑身上下都透着成熟，穿衣风格也变得像公司白领一般，穿着黑丝裹裙还有高跟鞋。 更重要的是，她还学会了化妆。 每天半夜里，她都会醉醺醺的回来，然后白天在家里睡一天，直到下午才梳洗打扮地出去。 而且她的手机总是响个不停，她称呼那些人什么黄总，王总之类的，好像都是有钱的富商。 更有一次，我在我们家楼下亲眼看到，她从一辆跑车上下来了，车上还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她和那老头旁若无人地当街拥吻。 那时，我终于知道，她身上这些名牌包包还有那昂贵的化妆品是哪里来的了。 原来她被人包养了。 难怪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看着乐儿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我却没有什么资格说她什么。 经历那件事情以后，我甚至都会想，会不会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让乐儿自甘堕落，想到这些，我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有一天夜里，乐儿又喝得醉醺醺地回来，然后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我听着客厅的动静从爸爸房间走了出来。 自从爸爸去打工之后，我就住进了他的房子，今天我刻意等到这么晚，就是想和乐儿聊聊的。 我倒了一杯开水拿到乐儿面前，说道：“你还年轻，往后大把好日子在等着你呢，没必要把青春浪费在那些人身上啊，那种事情还是别做了吧，万一再得个什么病，那就更不划算了。” 我原想我这么苦口婆心地劝她，她多少总能听进去几句，却没想到她一把从我手里夺过水杯，直接就朝我泼了过来，然后劈头盖脸地对我骂道：“怎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很高尚啊？王云天，我告诉你，我就是死在外面，也不用你们父子操心！他们有什么不好，给我买包，还给我钱花，总比你爸爸那样对我强多了吧！我警告你，我的事你少掺和！” 我一脸狼狈地看着乐儿，尤其看到她眼睛里透着的那股恨意，心里泛起了一丝苦涩。 看来我猜的没错，她果然是因为那件事情在记恨着我们，我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走开了。 那天之后，我愈发不敢面对乐儿了，如果说之前乐儿的沉默还给我们之间留下了一丝缓和的空间的话，那那天夜里的谈话则彻底扯开了这层遮羞布，让我无地自容。 我逃避着乐儿，也逃避着家里，有时候不小心看到她的时候，我都会远远地躲开，就跟做贼似的。 好在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多久了，因为有一次我听到她和别人打电话，说是自己打算毕业之后就考到外地去，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毕竟乐儿以及那件事情就像一颗巨石压在我和爸爸心上，如果她愿意离开这个地方，对于我们来说同样也是一种解脱。 然而，就在我以为日子会这么有条不紊地进行时，却不想这个平衡却突然被打破了。 那是收假的最后一天，我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出门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把宿舍钥匙落在家里了。 我跑回家，敲了半天，也没人给我开门。 就在我以为乐儿出去了的时候，却发现在我们家楼下，停着一辆豪华越野车。 那时候我对车也懂了不少，知道这辆车至少也得两三百万，看来车里的人非富即贵。 正在我准备去楼下的馄饨店坐坐，等乐儿回来的时候，却无意瞥到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女孩，望着那我偷看了无数次的背影，我一下子就认出了乐儿。 那天，她穿着一件黑色吊带，还有一条粉色超短，正跪在座位上，脑袋趴在了那男人的两腿之间。 望着那血脉喷张的一幕，我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尤其看到乐儿下身那条细细的丁字裤时，我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我仿佛中了什么魔法一般，脚下再也迈不动了，我就那么呆呆傻傻地看着乐儿在车里不停地起伏，那男人脸上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突然，那男人朝我看了过来，越野车里也传来一声尖叫，乐儿慌乱地在座位上做好，也朝我看了过来，我这才猛然惊醒，然而想要逃避却是不可能了。 男人将车窗放了下来，招手让我过去。 “乐儿，这不会是你的小男朋友吧，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嘛。”男人搂着乐儿，一脸戏谑地说道。 “哎呀，海哥好讨厌喔，我就算再没有眼光，也不会看上这个丑逼吧！他这种人将来也就是那种穷屌丝，根本不会有什么出息，怎么能和海哥你比呢。” 乐儿任由男人在她身上揉捏，然后一脸冷漠地看着我，脸上说不出的厌恶。 “你有什么事情？”她问道。 “我忘记拿钥匙了。” 我低着头，死死地攥着拳头。 在乐儿不屑的表情下，我拿着钥匙回家了。 刚一回家，我便冲进了厕所。 我开着水龙头不停地冲刷着自己的脸庞，我不敢抬头，因为我怕看到镜子里那个流泪的男孩。 每个人都会有自尊，也需要别人的尊重。 我承认之前的事情，是我们父子对不起她，可是为了补偿她，爸爸已经很久没回家了，我也处处忍让，处处小心翼翼。 而且那件事情，也并没有进行下去啊，你楚乐儿也没有被我爸爸真的给怎么样了，事后我们父子这般对你，难道还不够么？ 你来我们家这么多年，难道抚养你长大的这些恩情都忘记了么？ 可她却变得越发变本加厉，从以前的不闻不问，到现在敢当着别人的面羞辱于我。 说真的，我当时真想冲上去给她一个耳光，长久以来的压抑，早就让我到了崩溃的边缘。 然而我还是忍了下来，那个叫海哥的男人看起来挺不好惹的，我不想生出什么事端。 “算了，她也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了，我又何苦和她计较呢。”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正在这时，我余光看到了脚下盆子里的一些东西，那是一件白色的胸罩，还有一件半透明蕾丝边的内内。 想到之前乐儿在越野车里的画面，我全身瞬间就燥热了起来。 我颤抖地将内内从盆子里面捡起，放在鼻子上感受着上面的余温还有那股特殊气味时，脑海里就浮现出她和那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我沉醉于其中，久久不能自已，以至于我还没有觉察到厕所门上已经多了一个黑影。 下一刻，“嘭”的一声，乐儿怒气冲冲地将门踹开，而我则正拿着她的内内，刚将裤子解开。 我们四目相对，一时间，房间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第四章 事情的真相 第四章事情的真相 乐儿看到我在厕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然而当她看到我解开裤子拉链，尤其手里还拿着她内内的时候，哪还不明白我在干什么。 她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一把夺过她的内内，羞怒道：“好你个王云天，我就说以前我内裤上总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原来都是你干出来的好事！想不到你如此龌龊！竟然能拿我的内……蹭你那个……你恶不恶心啊！” 本来被她当场抓个现行，我就已经羞愧难当了，没想到她还不留情面地骂了出来，一时间，我是又怕又气。 我怕的是她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同学还有老师，那我以后在学校可就没脸见人了。 气得是要不是刚才被她那么羞辱，我又怎么会失去理性，用这个东西发泄。 看到她现在依然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我心里隐忍已久的愤怒，终于爆发了。 我若无其事地提上裤子，针锋相对地说道： “我再怎么龌龊，也总比有些人强吧，今天这个男的是第几个了？你一个月换得可真够勤的啊！你就不怕得病么！” “你……” 听到我这么说，乐儿微微一愣，旋即气得浑身发抖。 我对着镜子捯饬了一下发型，然后旁若无人地从她身边走过去了，在与她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我突然说道： “千人骑，万人操的婊子，让老子爽一下怎么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会说出这一句话，或许是儿时记忆留下的烙印，或许是受了爸爸和妈妈吵架的影响，他们骂的最多的就是这句。 我骂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痛快极了，可转念一想把它用在乐儿身上，似乎有些过分。 毕竟乐儿走到今天这步，我和爸爸都有责任，所以在说完这句话以后，我不禁有些后悔。 “乐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那么说，我……” 正当我想要道歉解释的时候，乐儿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呵，王云天，原来我在你心中竟然是这个形象！是，我是婊子，我是不要脸，可你他妈别忘了，我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那天晚上，你眼睁睁看着你那禽肉不如的爸爸是怎么对我的，他居然当着你的面要强暴我！我可是叫了你六年的哥哥啊！ 你怎么会那么铁石心肠，见死不救！ 还有，我知道你为啥一直不欢迎我来到你们王家，是觉得我浪费了你们家的粮食，花了你们家的钱，对吧？ 可你从来都不知道吧，你爸爸答应收养我的时候，我家里人就凑了二十万给他。 你以为那老东西真是念我妈妈的面子上才收留我么？还不是为了钱！ 你们家这些年是怎么对我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二十万块恐怕早就被他王阳云祸祸光了吧！ 所以，在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笑我，骂我，甚至动手打我，唯独你们王家父子不行！ 因为……你们没资格！” 看着乐儿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我整个人都傻在了当场。 我一直以为，我们家里的日子之所以越过越烂，就是因为多了乐儿这个累赘，要是没有乐儿，我就可以吃好吃的，穿好看的，想要什么玩具，就买什么玩具，过得那叫一个安逸的日子。 可今天听到乐儿这么说，我才回想起乐儿刚来到我们家的点点滴滴。 那段时间，我们家里突然多了很多东西，电视机，冰箱，洗衣机，还有我一直想要的自行车，似乎都是在那个时间段买回来的。 当时我还为了这个和爸爸怄气，我心想凭什么这丫头一来，我们家就得跟伺候大爷一样，给她买这又买那，要知道这些东西可得花不少钱啊。 可刚才听了乐儿的话，我才知道，原来买东西的这些钱，竟然都是人家的。 回想着这些年来，我和爸爸是怎么对待乐儿的，我的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我一脸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低着脑袋，实际上，我在躲避着她的目光。 无论是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还是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都让我觉得自己混蛋极了。 乐儿说的对，我们王家父子的确没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她。 乐儿见我不吭声，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收拾着什么，没过多久，就背着一个小包走了出来。 此时的她又换了一身衣服，齐臀短裙加上一个黑色吊带，脸上也花了浓妆，看样子又要出去。 看着她眉宇间本不该有的那股风尘劲，我只觉得心中一疼。虽然乐儿的遭遇里面，有我们父子造成的影响，但从内心来说，我真不希望乐儿就这么堕落下去。 毕竟在她这个年纪，正应该好好复习，备战高考了，这整天这么在外边混着，将来可怎么办呢。 所以在她准备出门前，我还是开了口。 我走到她的跟前，一脸诚恳地说道： “乐儿，我知道你一直记恨我和爸爸，这不怪你，毕竟是我们对不起你在先，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拿自己身体赌气，可就真不划算了。 都说话糙理不糙，你想想，当初即便是我爸爸那样子，可到最后毕竟是悬崖勒马了不是？你毕竟还是保住了清白，可你现在这样子算什么，整天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万一出点事情怎么办？别再做傻事了好么？ 从今往后，如果你还愿意认我这个哥哥，我们一家人重新来过好不好？” 我说话的语气很柔和，我想让乐儿切实地感受到我的善意，我说这些话都是发自肺腑的。 然而，没想到乐儿在听完我说的话之后，脸上没有任何感动，反而多了一抹厌恶。 “让开！” 她的语气极为冰冷，近乎命令的口吻。 看到自己的一片好意被她就这么白白糟蹋，我心里也犯起了倔。 我死死地站在门口，将她拦住，说道： “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别想出这个门！” “你让是不让？” 乐儿依旧不为所动，一脸淡然地说道。 “不让！”我咬牙坚持。 “好，很好……” 见到我坚持不肯让步，乐儿突然笑了起来，她身体朝后退了两步，接着手臂毫无预兆地抡了起来。 我只觉得脸上一疼，就看到一个白色的皮包朝我砸了过来，在皮包的边上有着一些金属饰物，砸在脸上，就好像用刀子在刮肉一般，疼得要死。 “你让不让开！” “不让！ “嘭！” “让不让！” “不让！ …… 我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句“不让”，也记不清乐儿在我脸上砸了多少下，直到觉得脸上有湿湿的液体流下来的时候，才看到乐儿终于停手了。 我虚弱地倒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上面有很多血口子，手上地上到处都是血。 我抬头看着乐儿，心想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总该出气了吧。 然而乐儿却连我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出门了。 在出门之前，她嘴里嘟囔了一句：“他妈的多管闲事，打死也是活该！” 听着门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我知道乐儿这是下楼了。 我吃痛地靠在门上，一脸自嘲地打量着我从小生活的环境，觉得这里充满了诅咒。 父母一代的恩怨，犹如噩梦一般延续在了我和乐儿身上，让我们渐行渐远。 想着乐儿刚才绝决的表情，我不由叹了口气，该说的，该做的，我都做了，但乐儿要是一意孤行，那谁也没有办法，也罢，一切就听天由命吧。 感觉脑袋上的血越流越多，我觉得还是去包扎一下比较好，正当我起身的时候，却在地上发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东西，是一个粉红色的u盘。 第五章 出事了 第五章出事了 我将u盘捡起来，闻到上面带着一股栀子花的香味，就知道这东西一定是乐儿的。 她刚才拿包砸得那么疯，这u盘十有八九就是那时候掉下来的。 看着u盘上面的口红印造型，闻着上面和乐儿身体一样的味道，我的心就被勾得痒痒的，只可惜我家里没有电脑，要不然我就可以看看里面有些什么了。 我把u盘装在兜里，先去洗了把脸，然后把伤口包扎了一下，看着镜子里面木乃伊一样的自己，我不由露出一抹苦笑，不得不说，这丫头打人可真够狠的。 这时，我又把u盘取了出来，脸上有些犹豫。 “也罢，不就是三四块钱的事情么，楼下正好新开了家网吧，去看看不就得了！” 我来到网吧，正赶上吃饭的点，人不算太多，我在角落里开了台机器，便坐了下来。 我把u盘插在电脑上，然后开始等待着开机画面，其实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可那时却觉得是那么漫长。 早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听班里同学说过，网吧的机器很容易中病毒的，最好不要把u盘什么的带到网吧。 当时，我一心都想想着u盘里的东西，早就把这个抛在脑后，然而，正是我这次大意，却酿成大祸，甚至后面发生一系列的事情，都和这件事情有关。 当我望着u盘里那上百张照片时，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照片上的主角都是乐儿，背景不是在酒店，就是在某一个人的家里。 照片里的乐儿神情迷离，赤裸着全身，有的上面还有她某些部位的特写。 其实早在几年之前，网上就曝出过一个陈姓明星的艳照门事件，当时班里男同学也从网上下载过全套套图，我也看过几眼，那时我还觉得奇怪，心想这么好看的女明星，干嘛要拍这种照片啊，尤其是它的尺度之大，让人瞠目结舌，岛国的动作爱情片，也不过如此吧。 可眼下乐儿的这些照片，却是要比之前我看到过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照片里的她，或坐或躺，亦或者翘着屁股，趴在床上，当看到自己梦寐以求的那副身体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眼前时，我并没有多少兴奋，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哀伤。 我实在是想不通，乐儿为什么要这么糟蹋自己。 照片里除了乐儿，还有有一个男人，就是之前坐在那辆价值几百万的越野车里面的那个。 在照片里，他搂着乐儿，做着各种不堪入目的动作。 眼看着网吧里的人越来越多，我赶紧将u盘拔了下来，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出网吧的，当时我的脑子里全都是乐儿照片上的那些画面。 回到家里，我将u盘放在了门口的桌子上，然后昏昏沉沉地在沙发上睡着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响动，知道是乐儿回来了，我躺在沙发上没有动，好像有些感冒了。 乐儿一回来就在屋里屋外不停地进进出出，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当然知道她是在找那个u盘，不过碍于下午发生的事情，我并没有吭声。 没过多久，她就发现了桌子上的u盘，当她看到u盘的那一刻，我明显在她脸上看到了一抹轻松。 “喂，王云天，你干嘛拿我东西啊！” 乐儿拿着u盘走到我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她的语气依旧是那么冰冷，然而眼神中的那抹心虚却出卖了她。 “你说是那个u盘么？我刚回来的时候在门口发现的，就放在桌子上了，是你的？”我明知故问道。 “你是说你回来捡到u盘，就再没出去过么？” 听到我没有出去，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我知道她这是以为我还不知道盘里的东西，于是说道： “对啊，被某些人刮花了脸，哪还有些心情出去啊。” 听到我这么说，乐儿的脸色也有一丝不好意思，她有些扭捏地说道：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反正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事情，你少操心就是了！” 乐儿在丢下这句话后，就回房间了，而我则在沙发上辗转反侧，直到很晚才迷迷糊糊睡着，梦里又出现乐儿在照片里的样子，总之一夜过得都不消停。 第二天，当我从沙发上起来的时候，竟然看到了餐桌上留着一份早餐，望着这份早餐，我怔怔出神。 自从发生过那件事之后，乐儿就再也没有为我做过饭，更别说什么早餐了，而现在时隔一年之后，我居然又看到了乐儿的早餐，这对我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好消息。 看来我昨天的努力没有白费，尽管乐儿没有放弃做那种事情的打算，不过总算是感受到我的善意了，而且她把我揍得这么惨，这早餐未尝没有道歉的意思。 吃着可口的早餐，我心里甜滋滋的，或许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只要真诚对待一个人，总能暖热她的心的，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老天爷似乎终于开眼了，一切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在我的劝说下，乐儿出去的次数变得少了起来，和我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虽然还不能恢复到以前那么粘人，但比之从前，可要好上太多了。 而且还有三个多月就要高考了，我们两个都进入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她的底子比我好，经过这段时间的用心复习，几次模考下来，考上一本也并非难事。 而我则是被偏科拉了后腿，能不能上二本都很难说，不过反正就剩三个月了，放手一搏，不留遗憾也就是了。 就在我以为我们一家三口的好日子就要到来的时候，却不曾想一场始料未及的灾难席卷而来。 那是在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我正在班里早读，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班里的同学都嚷嚷着“你们听说了么？隔壁高三四班的楚乐儿竟然是个骚货，不但和别人拍了床照，还当了人家的小三，这不，那男人的老婆在网上看到这些照片，直接杀到学校来了，正在操场上发疯呢。” “什么！” 听到同学的话，我立刻就冲出了教室，当我跑到操场的时候，我就看到跪坐在地上的乐儿，此时的她，上半身几乎被人扒了个精光，她双手护在胸前，神情极为慌乱。 而在她身前，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那妇女揪着乐儿的头发，一边打着乐儿，一边在嘴里骂着： “小骚货，年纪不大就学会出来勾引男人了！好啊，既然敢做小三，就让你们老师同学瞧瞧，看看你这个小浪蹄子多么不要脸！我让你抢我男人，让你抢我男人！” 中年妇女觉得打着还不解气，又伸脚踹了几下，在女人的撕扯下，乐儿的上半身被彻底扒了下来，她低着头在那里哭泣着，也不做出什么辩解。 围观的老师和学生就那么看着，眼看妇女得理不饶人，也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止她。 望着这一幕，我气得浑身发抖，就算是乐儿之前做的不对，可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对付一个女生，也太过分了吧！ 而且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种事情怎么能只责怪一方，你那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看着乐儿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真的很想上去抱着她离开这里，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我怕被别人知道，我有这样一个妹妹，我怕从此之后，在同学们中间抬不起头来。 “王云天，我记得楚乐儿是你妹妹吧，看到她被人欺负成这样，你也不管么？” 这时，有同学认出了我来，大声朝我喊道。 一瞬间，全操场上千双眼睛都盯在了我的身上，我臊得满脸通红，目光躲闪地朝着乐儿那边看去。 乐儿听到我的名字，猛然抬起头来，在我们目光相遇的那一刻，我在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怨恨。 那个眼神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与之前我见死不救的那次一模一样。 她不顾身上衣服地滑落，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了过来，甚至连之前那个中年妇女也被她的眼神给吓退到一边。 她披头散发地来到我面前，死死地盯着我，眼睛变得通红。 看着她这一副恐怖的模样，我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当我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王云天，我楚乐儿这辈子真是瞎了眼，才会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你，你等着吧，你带给我的羞辱，总有一天，我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的！这一天，不会太远！” 说完，她捡起地上的衣服，直接朝着校门外跑去，再也没有回来。 第六章 生日礼物 第六章生日礼物 我失魂落魄地从学校回来，乐儿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恨我，不过我没有能在第一时间出来保护她，确实有些太怂了。 露过楼下网吧的时候，我看到网吧门口停着一辆警车，几个警察正和网吧老板说着什么，他们争吵的声音很大，隔着老远就能听见。 “哎呀，警察同志，那些照片真的不是我们上传的啊，你们可不能乱抓人啊，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弄出这档子破事，你说这多害人啊！”网吧老板一脸委屈地说道。 “啰嗦什么，带你回去只不过是让你协助调查，谁说要封你们网吧了，别整那些有的没的，毕竟这些照片就是从你们网吧上传的，不找你找谁去！” 说着，警察就把网吧老板带上了警车。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瞬间便出了一身冷汗。 我这才想起在学校的时候，同学们似乎也提过网上照片的事情，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看着警察在附近调查着什么，我脸色惨白地溜回了家。 在回家之前，我还抱着一丝希望，我希望乐儿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毕竟这件事情并非是我故意的，我不知道网吧的电脑是有病毒的，它自动上传了那些照片。 然而等我回家以后才发现，一切都晚了，家里早已人去楼空，乐儿带着自己的行李已经走了，房间里乱糟糟的。 看着满屋狼藉，我靠着墙滑了下来，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两次了，整整两次了，在乐儿人生最关键的时候，都是我害了她。 我这时候突然明白之前在学校里，乐儿为什么会那样的歇斯底里。 给人一个希望，然后又残忍地将它打破，能不恨么？ 都说哀莫大过于心死，回想起乐儿那绝望的眼神，我就觉得心中一疼，好像被尖刀戳了个稀烂一样。 我在地上坐着，犹如魔怔了一般，其实我还是在等奇迹的发生，等着乐儿能够回来，我甚至心里都在想，只要乐儿愿意回来，要杀要打，怎么样都可以，只要她出了气就好。 在乐儿离开之后，我才猛然发现，原来乐儿在我心中竟然如此重要，没了她，我整个人都好像只剩下一副空壳，觉得空落落的。 我就这么在家里等啊等的，到了第三天，家里的门终于打开了，不过回来的不是乐儿，而是爸爸。 乐儿出了事情，学校在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家长，爸爸这才从工地赶了回来。 “爸……” 还没等我叫出口，爸爸上来就给了我一个耳光，他抓着我的衣领，不停地给着我嘴巴子。 我被抽得嘴角流出了血，但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仿佛只有身上的那些疼痛，才能让我的负罪感释然一些。 爸爸打了一会，许是觉得累了，便将我扔到一边，点了根烟抽了起来，他也给我扔了一根，那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抽烟。 他说自己接到电话的当天就回来了，这两天都在外面找乐儿，火车站，汽车站他都去遍了，依然没有乐儿的消息。 照片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在听到我的解释以后，爸爸只是低头默默抽着烟，过了好久才叹了口气，说我们爷俩对不起人家姑娘啊！ 没有了乐儿，我们家显得更冷清了，父亲每天还会去火车站看看有没有乐儿的消息，而我则整天都待在家里，我不敢去学校，也没有勇气面对老师和同学，所以只能自己在家里复习。 这样的结果可想而知，几次模拟考下来，我的成绩越来越烂，甚至连老师都对我说，让我趁着这个时间，好好考虑一下，要么选择复读，要么就去看看什么技校招生，学一个能养活自己的手艺，反正上大学是没什么希望了。 我那时候根本没有心情考虑这些，我整天闷在家里，想的还是乐儿的事情，看着乐儿那带锁的房门，我有的时候都在幻想，如果这是乐儿和我开的一次玩笑那该多好，小的时候，她也喜欢藏在屋子里和我捉迷藏的。 只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妄想罢了，乐儿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时间就这么有一天没一天地过着，眼看着高考的日子没剩几天，我也自暴自弃了一般，整天在家里醉生梦死，没有一点复习的心思。 就在一天我收拾房间的时候，在沙发下面发现了一把钥匙，看到那把钥匙我如获至宝，我知道那是乐儿门上的钥匙。 自从乐儿门上加锁之后，我和爸爸就再也没有进过她的房间，现在她不在了，我要不要进去看看呢？或许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就能找到她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颤抖地打开了她的房间。 房间里稍微有些乱，看得出来乐儿离开的时候是多么匆忙，不过令我惊讶地是她房间里的布置，和小的时候一模一样，还是那么充满童话色彩。 看得出来，乐儿还保持着极为童真的一面，这与她每天浓妆艳抹的出去，简直判若两人。 看着房间里的一草一木，我都觉得有些伤感，往日里这些陪伴在主人身边的物件，此刻就如被孩子抛弃的玩具一般，显得那么孤独。 在乐儿的房间里待的越久，那股悲伤的气息就越发浓郁，就在我快要被压抑地喘不过气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纸袋子。 我走过去，将纸袋子打开，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袋子里装着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东西，一台崭新的苹果手机，随着手机的包装盒，还有一张生日贺卡。 我这才突然想起了，再过几天就是自己的生日，难道这个东西是乐儿准备给我的生日礼物？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拆开了贺卡，引入眼帘的是乐儿俊秀的字迹。 哼哼，讨厌鬼，没想到我会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吧！ 第七章 万劫不复 第七章万劫不复 我还记得某个人似乎一直想要个iphone来着，看在你这段时间“改过自新”的份上，本姑娘就不和你计较了。 嘻嘻，其实我想说的是，这样的感觉真好，你知道么？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想有一个哥哥，他会疼我，也会保护我，把我当做公主一般。 第一次来到你们家的时候，我真的高兴极了，我根本不在乎你爸爸对我好不好，只要我能有一个哥哥，让我做什么都行。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你似乎很讨厌我，而且还经常欺负我。 也许你不知道，我当时难过了好久，不过后来我想，欺负就欺负吧，只要你不要不理我就好了，可是没过多久，你真的开始冷落我了，那个时候我伤心死了，甚至有了离家出走的念头。 可是我舍不得你，舍不得我刚刚拥有的这个家。 …… 当初发生那样不愉快的事情，我的确恨过你们父子一段时间，不过后来我想想，倒也释然了。 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尤其是后来王叔叔是真心实意地跟我道歉，其实我心里早就原谅他了。 不过你这个哥哥可就真的不像话了……算了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毕竟是写给你的生日贺卡，没想着讨伐你的。 不过说好噢，下一次要是你还做一个临阵逃脱的懦夫，我可是会一辈子都看不起你的！ 看到这里，我不由鼻子一酸，想起来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个时候的我的确混蛋，可是我没想到乐儿的请求居然是如此卑微。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她任我欺负是因为怕我，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只是因为她不想失去我这个哥哥而已。 我强忍着眼泪，继续看了下去，然而接下来的文字，让我脸色大变。 我希望你不要瞧不起我，前段时间你劝我的那些话，其实我听进去了，只不过有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不过你放心，这些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等到彻底了结之后，我答应你，再也不做这种事情了。 那个时候，我会做一个乖乖的女孩子，然后考上喜欢的大学，哥，我们一起加油好不好，只要你努力，你一定也可以的！ 最后，祝你生日快乐！ 手机放心用吧，那是我打工赚来的，钱很干净…… 读完贺卡上面的最后一行字，我犹如五雷轰地一般地愣在那里。 乐儿这段时间的变化，粉红色u盘里面的照片，还有乐儿贺卡上面所说的身不由己的事情，这一连串的事情构建在一起，一个模糊的轮廓就已经出来了。 难道乐儿是受了某些人的威胁才去做那种事情的？ 因为拿到了u盘，所以才摆脱了那些人的控制？ 回想起乐儿拿到u盘之后的表现，出去的次数是明显少了很多。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因为如果这一切的猜测都是真的的话，那我就做了多么混蛋的事情啊！ 乐儿好不容易爬到了岸边，看到了重新开始的希望，结果却因为我的愚蠢，而再次滑向万劫不复之地。 我浑身瘫软地坐在地上，看着那精美的手机，只觉得眼睛刺得发疼。 我从乐儿的房间退了出来，将房门锁上，那是一个圣洁的地方，不该由我这肮脏的人渣去玷污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爸爸回来了，我把乐儿的事情说给他听，他的神情也有一些凄然。 爸爸问我怎么办，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早已经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别忘了，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学生，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 爸爸见我不说话，他就继续喝着闷酒，在睡觉前，他说让我先别想那么多，再过几天就高考了，一切都等考完了再说吧。 我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可实际上我早就对高考不抱有什么希望，现在又出了乐儿这回事，我就更没有心思了。 到了高考这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考场上下来的，别的同学考完了都聚在一起，对着答案，或者去找老师帮忙估分，我则犹如老鼠一般，灰溜溜地藏在角落里。 看着同学们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知道从此之后，自己和他们恐怕再也不在一个圈子里了。 果然，等放榜下来，我只考了不到两百分，连上三本的资格都没有，我拿着成绩单回到家里，交给了爸爸。 “接下来你怎么打算的？是再复读一年？”爸爸问道。 我摇了摇头，我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学习的材料，而且复读生的生活又苦又孤独，就算我再读上一年，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我告诉爸爸，我想去外面闯荡闯荡，我知道家里的情况不好，我不想给家里再添什么负担。 “你是想出去找乐儿吧。” 爸爸深深看了我一眼，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想法。 “也罢，自己闯下的祸，自己圆吧，本来这个消息是打算过几天再告诉你的，不过既然你真的想去找她，那我就告诉你吧。 这段时间我托人打听了很久，有人说在高阳那边见过乐儿，至于她在那边做什么，住在哪就不知道了。” 听到有了乐儿的消息，我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整整半个多月了，我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般地活着，直到这一刻，才恢复了一些生气。 只要能找到乐儿，让我受再大的苦我都愿意，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乐儿带回来，我会给她解释清楚，她一定会原谅我的！ 看着我心急的样子，爸爸摇了摇头。 “乐儿是要找，但你这学还是得念，这年头高中生出来除了给人下大力，谁会要你啊，就算再怎么着，也得读个大专出来吧。 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高阳职专，在咱们这一片的口碑还不错，不指望你将来什么专升本的，只要好好把大专念出来就可以了，知道了么？” 听着爸爸语重心长的话，我头一次认真地打量起他来。 不知不觉中，他的两鬓已经花白，记忆中那犀利的眼神现在也变得有些浑浊，尤其看到他那黝黑而沧桑的皮肤，我只觉得心中一痛。 原来爸爸已经老了，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一手就可以拎起我的壮汉了。 他现在跟我说话，更多的是用的商量的语气，眼神中也多是请求。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爸爸也没能例外，为了操持这个家，他变化了很多，或许让我读完大专，就是他对我最后的期望吧。 我流着眼泪，答应爸爸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把大专读出来的，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 几天之后，我便登上了前往高阳的火车，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我忧心忡忡，接下来会是一场怎样的旅行，我真的能找到乐儿么？ 第八章 美女的请求 第八章美女的请求 与我们镇上相比，高阳明显繁华很多，在我下了火车之后，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在我们镇上，想要找到一个人不算难事，随便打听一下，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可高阳不同，在这个充斥着大量外来务工人员的城市里，人海茫茫，想要找到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原本我还想着趁着还有一个多月才开学，好好寻找一番呢，然而现在看来，也只能把计划胎死腹中。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找了份零工，一边想贴补下学费，一边也想熟悉一下高阳这个城市。 时间很快过去，等到九月份开学的时候，我拿着辛苦赚来的一千多块钱，来到了爸爸给我联系的学校。 看着学校的大门，我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 这学校说是大专，实际上却和那些技校差不了多少，里面更是小的可怜，甚至还没有我们镇上的一个高中大。 看着生锈的大门，还有门口蹲着的那一排头上染着各种颜色的青年，我的心里有些嘀咕。 有这些人在，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他们找麻烦。 从小到大，我都不是一个惹事的性格，我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在这里顺顺利利的毕业就行了。 能来这里上学的学生，学习成绩自然不会有多好，不过一个个家境似乎都还不错，这从学校门口进进出出的那些小轿车就可以看得出来，在一个有八成学生都开车上学的学校里，我和我的自行车是显得那么刺眼和另类。 在这所学校里，大部分人都有着自己的圈子，家里做生意的有一圈子，家里当官的又有另一个圈子，甚至连同一个城市的都有一个圈子。 他们聊着各种奢靡时尚的话题，比拼着各自的家世，炫耀着自己的财富，女生们也毫不示弱地展示着自己傲人的资本，衣着暴露，一点都不在乎男生们放肆的目光，反倒好像很享受一般。 与他们相比，我这个乡下来的男孩，就犹如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癞蛤蟆一样，虽然他们没有明说，我却能处处感受到他们的排挤与嘲讽。 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我不再奢望和他们能有什么友情，更别说什么虚无缥缈的爱情，忍气吞声更是家茶便饭。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想起爸爸的话，我只要毕业了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在这所学校里，没人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除了上课，我每天都会窝在图书馆里待上一天，只有在阅读那些文字的时候，我的心灵才会得到解脱。 不要误会，我并没有看什么高深的历史，哲学，经济一类的书籍，我看的更多的都是小说，古今中外的都看，我尝尝会把自己幻想成书中的主角，集万千宠爱一身，不管走到哪里都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获得所有人的赞美。 现实中得不到的东西，我只有在小说中才能体会。 这一天，我如同往常一样，坐在了图书馆最偏僻的角落里，选择这里，是因为我怕被大家看到，毕竟在这个学校绝大多数人眼里，认真看书是一件挺“丢人”的事情。 在我刚坐下没多久，隔壁桌子那边就传来一阵响动，我知道是她来了。 起初注意到她，是因为一本书的关系。 当时，我们两个同时看上了一本《莎士比亚戏剧集》，看到对方都选择了这本书，我和她都是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或许她和我想的一样，在这样一所学校里，居然还有人愿意看莎士比亚这种古典晦涩的东西，简直是奇葩了。 最后，我把这本书让给了她，她对我笑了笑，说了一句谢谢。 看到她的笑容，一时间我有些失神，因为她的眼睛和乐儿长得是那么相像，尤其是在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时候，更是如出一辙。 “乐儿……”我几乎脱口而出。 她则疑惑地看着我，有些不开心地说： “我叫苏渺渺，不是什么乐儿，想不到你看着挺老实，居然用这么土鳖的方式和女孩搭讪啊。” 我当时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从那天以后，我开始留意起她来。 她叫苏渺渺，和我一样是大一的新生，在经管系上学，每个礼拜三和礼拜五的下午，都会来图书馆待上半天。 她喜欢外国文学，除了看中文版的之外，经常还会拿着英文版的原著仔细品读。 在这之前，我简直不敢想象，在这样的学校里，居然还有这么美貌与气质兼具的女生存在。 我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疑问，看她的样子，明显是学习成绩不差那一类，可她为什么会来这所学校呢？ 反正不管怎么说，她的出现，给我黑白色的校园生活增添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不过我知道自己和她根本不会，也不应该有什么交集，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彼此的距离。 对于我来说，每周有两个下午的时间，能够看到她，就已经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原本我以为，我的大学生活就会这么不痛不痒的结束，然而与她发生的一件事情，却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而我的人生也随之踏上了另外一条道路。 那是在一个周五的下午，我按照平常的习惯，比她提早半个小时到了图书馆，然而令我惊讶的是，她今天也提前到了。 看到我来了，她微微点头，打了一个招呼，这也算是我们长久以来的一个默契。 我朝她笑了笑，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准备看看上一次还没看完的那本小说。 就在我坐下没多久，我就见她拿着书，站了起来，然后朝我走了过来。 她今天穿着紫色的修身连衣裙，柔软光滑的丝质将她姣好的神采显露的淋漓尽致，尤其是那露在外面的一小截雪白的大腿，更是极为养眼。 看到她走过来，我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我的脸上也没出息的变成了猪肝色。 下一刻，她弯下腰来，丰满的上围也随之一动，自然的形成一道沟壑，看得我一阵口干舌燥。 就在我意乱情迷的时候，就听到耳边传来她如同天籁般的声音： “你好，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么？” 第九章食堂门口的风波 第九章食堂门口的风波 听到苏渺渺的话，我的目光艰难地从她胸前挪开，从小养成的自卑性格，早已让我丧失了正常的人际交际能力，更别提和一个大美女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了。 我嗯嗯啊啊了很久，就是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怎么，你不愿意么？”苏渺渺见我没应声，显得有些生气。 “不，我愿意！”我生怕她误会，连忙喊了出来。 我这一嗓子把图书馆其他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当看到主角是苏渺渺时，再联系到那句话，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八卦的表情。 “哎呀，你这人怎么不识逗啊，喊什么喊，这下丢死人了！” 看到周围人不停地议论着我们，苏渺渺脸色也有些微红，一脸嗔怒地看着我。 “我……我……” 我还想解释点什么，就被她直接打断了。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我们话剧社新排了一个话剧，现在还缺一个人，我觉得你挺合适了，就你了吧，下周三学校礼堂，不见不散。” 苏渺渺说完这句话抱着书就走了，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仿佛知道我一定会答应似的。 直到她离开后很久，我才回过神来，不由一阵苦笑。 也对，不管是谁，恐怕都无法拒绝一个女孩的请求吧，尤其还是这种校花级别的人物。 “演话剧么？” 我想了想，觉得这个可以试试，毕竟我来学校这么久了，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如果因为演话剧能让别人对我印象有所改观，甚至能认识一些朋友，那就更好了。 正当我对以后的生活满怀憧憬时，却不曾想，一场无妄之灾正无声无息地朝我笼罩过来。 当天下午，我就被人堵在了食堂门口。 围我的这些人我不是很熟，但多少听说过他们的一些事情。 带头的那个家伙叫曹浩南，染着一头黄毛，在我开学的头一天就在学校门口见过他。 他仗着家里有些钱，养着一些马仔，平日在学校里呼风唤雨，欺男霸女，听说已经祸害过好几个女生了，但那些女生因为怕他的报复，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而且这个人深受电影《古惑仔》的影响，经常把自己比作里面的陈浩南，他的小弟们为了巴结他，都叫他“浩南哥”，但曹浩南却没有人家郑伊健那么帅气，他脸上有一块胎记，看着挺渗人的，谁要是在他脸上多看几眼，就会被他抓住暴打一顿。 之前我们班就有几个同学只是议论了他几句，就被他打断了胳膊，所以高阳职专的人一般都不敢招惹这个家伙。 早在开学之前，就有人在学校的贴吧里说过这个人的事情，所以一直以来，我对这些人都敬而远之的。 我就是个从农村出来的普通人，没钱没势，也没有相好的朋友，更没有愿意为我出头的兄弟，所以在高阳职专，我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今天被他们截住了，我不禁有些惶恐。 “浩……浩南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我颤抖地说着话，却不敢看曹浩南的脸，我害怕他打我。 谁知道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他旁边的一个马仔一脚就踹在了我肚子上，嘴里大声骂道： “你个傻逼玩意，浩南哥也是你能叫的？” 我痛苦地捂着肚子，只觉得我中午吃的午饭都快被这一脚给踹了出来。 我从小就挨爸爸的毒打，所以身子骨一向不好，然而我听说曹浩南这帮混混们都学过一点功夫，这行家的一脚，可比爸爸的那些毒打要厉害得多。 我一脸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等我站稳，那人上来又是一脚。 “老子让你起来了么？浩南哥没发话，你就得给我趴着！” 这一脚疼得我眼泪都流了下来，我只觉得自己的肠子都快要被他踢断了一样，为了不再挨打，我老实地趴在地上，像只死狗一样。 这时候刚好是饭点，食堂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有很多，大家如同看戏一样地看着我，说说笑笑的，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帮我。 果然是人离家乡格外贱，来高阳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大城市里人们的冷漠与残忍。 虽然我在高中的时候也被人嘲笑和看不起，可是他们还不会这么冷眼旁观和落井下石，顶多笑话我几句也就是了。 却不想来到了这里，处处都讲究利益，你要是没有价值，对别人一点好处都没有，你连和人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 看着我不动弹了，刚才打我的那个人又不满意了，说我在这里装死给谁看呢，说着又要动手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曹浩南开口了。 他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冷声道： “小子，抬起头来看我！” 我吃痛地抬起脑袋，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上的那个黑色胎记。 丑，真的很丑，尤其是那团胎记上还长着几根白毛，就像发霉了一般，真的很恶心。 “怎么，你很怕我？”曹浩南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有些玩味。 “没……没有。”我极力装出来很温顺的样子，好像他的脸上没有任何东西一样。 瞧着我这副模样，曹浩南才满意地笑了起来。 “你叫王云天是吧，有点意思啊，看在你小子这么上道的份上，我就饶你一次，这一次也让你长长记性，在咱们高阳职专，可不是谁都是你可以觊觎的，以后离她远一点，明白了么？” 他用手在我脸上啪啪地打着，一副戏谑的语气。 “她？什么意思？”我愣住了。 看到我的反应，曹浩南眼神冷了下来。 “嘭！” 他下手比他的手下更狠，竟然直接抓着我的脑袋往地板上磕，嘴里骂着说： “你他妈的给老子装蒜是不是，苏渺渺也是你这种穷逼能染指的？今天下午你们在图书馆的事情全校都传开了，你不要脸得死缠着渺渺不放，最后还把她气走了是不是！” 我脑袋撞在地上顿时天昏地暗，眼前更是冒出了一片金星，我只觉得自己头晕的厉害，心口也泛着恶心。 “我没有……”我忍气吞声地解释道。 第十章 逃不脱的厄运 第十章逃不脱的厄运 “没有你妹啊！还敢和老子顶嘴，你想找死啊！” 曹浩南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不停地在扇着我嘴巴子。 直到听到有人在旁边喊道“老师来了”，他们这才停了手。 临走之前，曹浩南趴在我的耳边对我说道： “小子，以后最好不要被我看到你再和渺渺有任何关系，否则下一次就不是教训教训这么简单了，懂？” 说完，他又在我脸上吐了一口痰才晃晃悠悠地和他的小弟们离开了。 我浑身疼痛地躺在地上，周围人还在那里继续围观着，依旧没有一个人肯上来帮我一把。 没多久，有一个老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我看着他，眼里都是委屈，原本我想着这个老师至少会把我扶起来，给我讲几句公道话，然而他却一脸厌恶地看着我，批评我刚刚入学就惹事生非，叫我以后注意着点，否则会给我纪律处分。 听到他的话，我气得浑身打着哆嗦。 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那曹浩南不停地羞辱，殴打，你身为学校的老师，不但不出手制止，反而对凶手如此偏袒，这是什么垃圾学校，怎么会有这么人渣的老师！ 我当时就想揪住他衣领问问，这天底下难道就没有公道了么！ 可是一想到爸爸，我又冷静了下来，我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干，我答应他要拿到毕业证的，要是得罪了这个老师，恐怕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为了拿到毕业证，就算是受到再大的委屈，我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 接下来的几天，我向学校请了病假，一直待在自己宿舍里。 我这么做一来是为了养伤，二来也是为了避免再和苏渺渺碰到，我怕要是被曹浩南看到了，我又要倒霉了。 演话剧固然是件好事，但再好也不能把命搭进去，毕竟我来这里也只是想安安稳稳拿个毕业证的，他们的事情，我不想掺和，也掺和不起。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即便我这么千躲万躲的，麻烦还是来了。 那是礼拜三的晚上，我肚子有点饿，就打算出去吃点东西，这个时间点食堂早就没饭了，我只好去学校超市买些泡面回来。 路过学生礼堂的时候，我知道今天晚上苏渺渺她们就在这里排练话剧，于是我加快了脚步，生怕见到她，然而，没想到我刚走过几步，就听到我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王云天，你站住！” 我没敢回头，只是与用余光瞥了一眼，就看到苏渺渺双手叉腰，一副气鼓鼓的架势。 看到她那副模样，我更是不敢多待，连忙朝着超市跑去，却没想到这个身材不错的大美女，跑起步来居然比我还快，几秒钟的时间她就追上了我，把我拦在身前。 “王云天你怎么回事啊！我们话剧社所有人等了你一下午，都没见你的人影，现在你又给我闹这一出，你究竟想干啥！”苏渺渺死死地盯着我，一副我不给她一个满意的交待她就不会放过我的样子。 瞧见她堵在路上，我着急得脸色大变，这个地段的人流量也不少，万一被曹浩南他们知道了，我可就完蛋了。 想来想去，我决定还是跟她说明白吧，否则这样来来回回的，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自己。 “苏渺渺，谢谢你的邀请，但是我真的不适合演话剧，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我硬着头皮说完这句话就想离开，却被苏渺渺再次拦了下来。 “为什么！我需要一个理由！”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不为什么啊，就是不想演了，再说当初也是你一厢情愿的啊，我也没答应你的啊……”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耸了耸肩膀，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说的都是真的？” 看着苏渺渺神情变得有些伤感，眼睛也有些红了，我不由心中一疼，可是没有办法，那种挨打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而且自从知道我得罪了曹浩南之后，同寝室的舍友对我的态度也变得冷淡起来。 在我养伤的这些日子，他们更像是当我不存在一样，从来没有一句嘘寒问暖。 所以我必须远离苏渺渺，那些人我得罪不起。 “真的。”我回答道。 “好，很好！王云天，你给我记着，你是这辈子第一个对我说不的人，我恨你！” 说完这句话，苏渺渺捂着嘴巴跑开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傻傻地站在原地，任由冷风吹打在我的脸上。 刚才苏渺渺对我失望透顶的样子，让我不由想起了乐儿，当初她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我自嘲地笑了笑，或许她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窝囊废吧，只会带给别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在曹浩南他们面前，我只能选择低头。 想到这里，我紧张地四下张望着，害怕刚才这一幕被曹浩南看见，见没什么异常，才战战兢兢地买了几包泡面就回宿舍了。 整个晚上，我都是在惴惴不安地状态下度过的，我一直害怕之前的事情会被曹浩南知道，可直到晚上熄灯，我也没听到曹浩南要来找我麻烦的消息，我不由松了口气。 就在我以为这件事情终于可以结束的时候，却没有料到，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半夜的时候，曹浩南一脚踹开了我们宿舍门，把我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南方的秋天本来就冷，学校宿舍里更是没有暖气，我被光溜溜地拽起来，冻得瑟瑟发抖，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到曹浩南喊了一句“动手”，我便被几个人蒙在被子里，又踢又踹。 我蜷缩在床上，抱着脑袋，任由那雨点般的拳脚，落在我的身上，前几天的伤本来就还没好，现在再来这么一波，我觉得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渐渐地，我的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我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 就在这时，一阵刺骨的疼痛从我背上传来，将我彻底痛醒，听着床上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我一下子就猜到了他们在做着什么。 凳子！他们居然拿凳子砸我！ 第十一章 醉爷 第十一章醉爷 这完全是不顾人命的玩法啊！ 我呲牙咧嘴地在床上来回打滚，嘴巴里不停地求饶，说自己错了，再也不敢了。 可他们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们又在我身上踹了几脚，直到看我不吭声了才停了下来。 揭开被子，就看到曹浩南领了三四个人正一脸残忍地看着我。 我宿舍的舍友就站在旁边，他们脸上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曹浩南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小子，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今天有人看到你把渺渺弄哭了，你说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还敢惹渺渺，看来上一次给你的教训远远不够啊。 不过没关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有的是时间一起玩，我曹浩南在职专混了这么多年，已经很久都没看到不怕死的家伙了。 今天就先到这吧，以后咱接着来，他妈敢和老子抢女人，找死！” 说完这句话，他将我扔在床上，然后带着小弟们离开了。 他们一走，我的舍友们也没有过来帮我的意思，而是几个人打开了电脑，居然玩起了游戏，他们说说笑笑的，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我躺在床上，不敢乱动，只要稍微动一下，就疼得撕心裂肺，听着宿舍里的欢声笑语，我默默流下了眼泪。 难道这一切都是报应么？ 就因为我那么对不起乐儿，所以上天为了惩罚我，才让我吃尽苦头。 我只想在这个学校里好好毕业，拿到毕业证书，难道这也算是奢侈么！ 我忍气吞声，与人为善，难道这也有错么！ 为什么！ 老天为什么要如此待我！ 我就那么直直地在床上躺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天刚一亮，才一瘸一拐地朝学校的药店走去。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敢去学校的医务室，我怕老师看出什么来，又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我买了点止血的云南白药还有一些跌打损伤的膏药，曹浩南他们下手倒挺有分寸，打得也多是外伤，估计也是不想真弄出来没办法收拾的事情。 在我买药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几个学生的谈话。 “你们听说了么？昨晚电机学院那帮家伙和咱们醉爷茬架，咱们醉爷又赢了！我的乖乖，那可是一挑五啊，醉爷果然牛逼！” “那是当然，你也不打听打听醉爷当年的战绩，要不是醉爷没有争霸的野心，他曹浩南敢在学校里这么张牙舞爪？当年他也不过是醉爷手下的一个马仔罢了，现在还成气候了！” “你说的也是，在咱们高阳职专啊，能让曹浩南顾忌的，也就只有醉爷了，只是醉爷那个脾气……” “嘘，小声点，被别人听了去，又说咱们乱嚼舌头呢。” 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我一直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直到他们渐渐离开，我才停下了脚步。 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恐怕我是再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曹浩南认定了我对苏渺渺有别的意思，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我的。 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不去投靠醉爷呢，只要有了醉爷的庇护，他曹浩南也就不敢动我了吧。 想到这里，我眼中充满喜悦的神色，觉得心里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不知不觉中，腰杆也挺直了几分。 在穿过操场的时候，我迎面和苏渺渺又碰在了一起，她看着我浑身是伤，还拿着纱布，脸上闪过一抹疑惑，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我也没有吭声，我们就像两个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 回到宿舍，我将膏药贴在身上，又喝了几片止疼药，然后安静地躺在床上。 既然已经下定了主意，我脑海里便思量着去投靠醉爷的事情。 醉爷名叫吴醉，是我们学校大三的学生，年纪轻轻就能混到这个地步，这和他打起架来不要命有着很大的联系。 吴醉的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平常并不喜欢和那些公子少爷们混在一起，而是有自己的一个圈子，而且最让我高兴的是据说吴醉为人比较仗义，如果有麻烦事找他，他也愿意帮忙。 综合以上这些消息，让我不禁对吴醉这个人有些期待，他给我的感觉，就像小说中那些讲义气的带头大哥一样，我觉得只要自己真心投奔他，他就一定会帮我解决这个麻烦的。 不过我听说吴醉特别喜欢喝酒，想要求他办事，必须准备一些好酒才成。 为了能彻底摆脱曹浩南的纠缠，我一咬牙一跺脚，将自己三个月的生活费全部拿了出来，在学校外面的商店里面买了五瓶西凤酒。 为了掩人耳目，我并没有把白酒拿回来，只是先寄存在商店那里，等到要用的时候，直接去取就行了。 我回来的时候，我宿舍舍友告诉我苏渺渺来找过我好几次了，看样子挺着急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我的神情。 我知道他是曹浩南的人，这么做无非是想知道我和苏渺渺还有什么联系罢了，而且不管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我都不在乎了，因为我不想再和苏渺渺有任何关系了。 有一句话曹浩南说的没错，我和她是两个圈子里的人，注定没有什么交集的。 我点了点头，冲他说了一句知道了，就继续整理着我的东西。 见到我没什么反应，舍友朝我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道： “呵，你以为你把浩南哥打你的事情，告诉了苏渺渺，浩南哥就拿你没办法了么？真是一个傻逼，哼，你等着吧，你离死不远了！” 如果要是换做以前，听到他这些话，我一定会气得不轻，或者坐卧不安，肯定会急着解释什么的。然而现在，我的心里却是一片平静。 或许是因为长久以来的忍让并没有换来他们的友情，又或者我已经被曹浩南教训地有些麻木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居然能够坦然面对这一切。 哪怕明知道这么说很有可能受到他们的更猛烈的报复，我依然将这些藏在心底的话说出了来。 “我知道你是曹浩南的人，说句良心话，从我进职专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打算惹任何人，他让我离苏渺渺远一些，我做到了，至于苏渺渺为什么来找我，我也不清楚，反正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决定，你要是想去告密就去吧。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我们是同一个班的，而且还是睡上下铺的兄弟，我和你是有多大仇，多大怨，让你这么恨我，当别人的狗腿子，就那么有面子么？” 第十二章 拜山 第十二章拜山 舍友听到我的话，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料到我竟然敢这么说，他怒极反笑道： “好，好，好，几天不见，你王云天行市见长啊，行，你等着，咱们走着瞧！” 说着，他狠狠把门一摔，扬长而去。 我知道他十有八九要去告密了，我整理了一下钱包，爸爸给了我一学期的生活费，除掉买给吴醉买酒的，也就剩下不到一千块了，看来从现在开始，我得省着点花了。 既然舍友现在去找曹浩南了，那我正好现在就去找吴醉吧，如果早点能把事情解决，我也可以安心上学了，毕竟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也是受够了。 高年级的宿舍和我们宿舍并不在一起，我提着白酒，穿过学校的后操场，才来到吴醉所在的公寓楼。 一路上，好多人都对我指指点点，毕竟前几天食堂门口发生的那件事情太过显眼，不少人已经认出我就是那个倒霉的家伙。 他们看着我的目光里充满了嘲讽与戏谑，仿佛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同类，而是马戏团里面的小丑一样，那么可笑。 面对着他们歧视的神情，我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上的袋子，一想到今天之后，我就可以受到吴醉的庇护，再也不会被人欺负，再也不用看他们脸色生活，我的心里顿时就有了底气，不由地，我的腰杆也直了起来。 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下，我走进了那座小楼，随着距离房间越来越近，我的心脏开始剧烈跳了起来。 楼道的光线有些昏暗，吴醉所在的房间就藏身在走廊的尽头，整个画面都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压抑感。 望着那隐晦的房间，以及房间里传来的一阵阵夸张而又放肆的笑骂声，一时间，我又有些犹豫。 万一吴醉和曹浩南是一路人怎么办？ 万一吴醉不肯帮我怎么办？ 事到临头，我又有些想要退缩的意思。 可一想到曹浩南那凶狠的样子，一想到他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那样羞辱我，我浑身就颤抖了起来。 不行，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请得吴醉出面，这既是我最后的出路，也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想到这里，我深深吐了口气，然后大步走到吴醉宿舍的门口，敲了敲门。 “谁呀？”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贼眉鼠眼的男生，他斜着眼看了我一眼，直到看到我手中的袋子才有些笑容的把我让了进去，同时朝里面喊了句：“醉爷，有人来拜山了。” 宿舍里烟雾弥漫，呛得我眼泪直流，里面坐着四五个男生，他们一边抽着烟，一边玩着游戏，见到我进来了，也只是瞥了我一眼，又继续游戏了。 那贼眉鼠眼的男生将我手中的袋子拿了过去，放到了一个光头男生的桌子上，砸着嘴说道： “啧啧，醉爷，这小子还挺上道啊，五瓶西凤酒，今天有的喝了。” 说着极为熟练地给光头男倒了一杯，自己也拿起一杯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喝完之后，看到我还站在那里，他笑着对我说： “好了，小子，你的孝心咱们醉爷知道了，这酒我们收下了，你可以滚了！” “啥！”我以为我听错了，愣在了当场。 见我没走，那男生脸色就有些不高兴了，他说： “怎么，你不懂规矩？来求醉爷办事的人多了去了，想要醉爷罩你，光是拜山这一关，至少得半年时间，你第一次来能喝你的酒已经是给你面子了，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还不快给老子滚！” 听到男生的话，我彻底傻在了。 我以为来找吴醉，只要送了酒就可以让他帮我摆平曹浩南的事情，却没想人家还有拜山这一说法，现在曹浩南说不定正带人等着收拾我呢，哪里给得了我半年时间，而且买这一顿酒就花光了我几个月的生活费，要是半年都要这么上供，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请不起啊！ “醉爷，求你了，那曹浩南……” 我看着那个一直没有吭声的光头男生，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没等我把话说完，就见他啪地一下把酒瓶摔在地上，面无表情地说道： “老鼠，这酒闻着就糟心，不喝了，让他滚！” “得嘞！” 那贼眉鼠眼的男生听到吴醉的话，一声冷笑，接着拎起袋子，当着我的面狠狠摔在了地上。 只听得袋子里哗啦一声，然后满宿舍都弥漫着浓浓的酒香味。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花钱买来的白酒，就那么被他们砸了个稀烂，我的心里已经在滴血了。 那可是我三个月的生活费啊！ 就这么一下子全完了！ “不识抬举的东西，还不快滚，难道要逼老子动手？”老鼠恶狠狠地瞪着我，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知道由于自己的不懂规矩，犯了他们的忌讳，所以连和吴醉搭话的机会都没有了，然而我这一次来已经是走投无路了，要是今天吴醉不肯答应帮我，那等待我的将会是生不如死的局面。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求得吴醉的帮助，哪怕是失去尊严也在所不惜！ 看着那个继续在玩游戏的光头男生，我一咬牙，猛地跪了下来，我低着脑袋，一字一句地说道： “醉爷，只要您这次帮了我，以后您让我做啥，我王云天绝不二话，求您了！” 静，静得落针可闻，在我说完那句话之后，宿舍里所有人都放下了手头的东西，一脸错愕地看着我，然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声。 他们一个个拍着桌子，恨不得笑得从凳子上摔下去，那个叫做老鼠的家伙更是笑出了眼泪，他指着我说道： “你他妈是猴子请来逗比得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就凭你这样还想跟醉爷混？一个被曹浩南那孙子欺负得丧家之犬，居然还想来替醉爷卖命？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面对着这些人的羞辱，我抿着嘴唇，已经把头磕在了地上，我早已经臊得耳朵根都红了，但为了在学校生存下来，我只能忍着。 我就那么跪着，没有出声，等到他们的笑声都下去了，才听到吴醉淡淡的声音飘过来。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吴醉最看不上卑躬屈膝，没有骨气的孬种，趁我今天心情不错，你走吧，否则可就要吃棒子了。” 第十三章 成为笑柄 第十三章成为笑柄 吴醉话音一落，宿舍里那些人也跟着哄笑了起来，看着他们嘲讽的嘴脸，再瞧着跪在地上的自己，我只觉得自己和一个傻逼一样，怎么会这么下贱。 都是爹妈养大的孩子，为什么他们就可以高高在上的在这里玩游戏，吃香的喝辣的，而作为同龄人的我只能跪在他们面前，任由他们唾骂。 “男儿膝下有黄金？” 听到这句话，我嘴角泛起一阵苦涩，这句话我自然听过，从小到大，即便爸爸那么揍我，但有一件事情他却是从来都不会让我干的，那便是逼我下跪。 爸爸曾经很认真地对我说过，他说人生在世，男人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跪老师，但绝不能向其他人下跪，我们王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这口气还是要争得，可不能当那种被人戳脊梁骨的孬种。 当时，我和爸爸的关系还并不怎么样，每次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只当他是拿大话压我，毕竟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还会有电视里面那种下跪的场景出现，而且根据爸爸的性子，我才不相信他会那么有骨气呢，所以一直都把这件事情当做一个笑话来看的。 然而，我何曾想到，到了此时此刻，这个并不怎么好笑的笑话却落在了我的头上，让我成为了这个笑话本身。 可是没有办法，说到底还是形势别人强，今天这个头，是不低也得低，否则今后我将会在高阳职专寸步难行。 我抿着嘴唇，抬头看向吴醉，我对他说道： “醉爷，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看着我下跪，觉得我很没骨气。但是说句实话，如果不是被逼到这个地步，我又何至于这么做，这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我没有您那样的本事，如果还不知死活，不懂进退的话，那么恐怕在这世上连挣口饭吃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还求您发发慈悲，给我一条生路，我今后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求您了！” 说完这句话，我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只觉得都地板都快被碰裂了，我的脑子也被撞得昏昏沉沉的，难受极了。 我低着头，静静地等待着那边的动静。 良久，吴醉才终于开口。 “你这人虽然没骨气，但也算老实，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做什么，该要什么，倒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听到吴醉说出这句话，我只觉得心脏激动地快要跳出来了，他说的这句话明显有着要帮我的意思啊！ 看来他还是被我的诚意给感动了！ 我愈发恭敬地趴在地上，等着他后面的话语。 然而，就在我以为自此之后，我将再也不会受到曹浩南折磨的时候，却听吴醉说： “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也不可能收你的，我们这群兄弟，都是血里来火里去的，一旦遇到事情，都是敢上去顶雷的，像你这样的小崽子我他妈见多了，这个时候一个个恨不得说的跟我是一个爸妈生的似的，遇到事情，颠得最快的就是你们这群王八蛋！ 滚！再不滚老子我就废你一条腿，信不信！” 说着，吴醉站了起来，一脚踹在了我的肩膀上，顿时把我踹飞了出去。 我吃痛地捂着肩膀，从地上艰难爬起，不过这个时候我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吴醉身上，因为直到此刻我才发现，原来吴醉的左腿有些问题，他走路居然是一瘸一拐的，难道他是个瘸子不成？ 想到这里，我不由联想起人们关于吴醉和曹浩南的过往来，据说吴醉的那条腿就是曹浩南弄伤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眼看着吴醉一动手，他宿舍里其他人也全部站了起来，一副要一起轮我的架势，我连忙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在他们吃人的目光中，退了出去。 我刚关上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大笑，里面有人说话，是老鼠的声音。 “这个傻逼不知道听谁说曹浩南最怕醉爷你，就提了几瓶破酒想要请你出山了，还真他妈傻的可爱啊，他不想想，咱们醉爷是那么容易出手的么？一个蠢货，只是可惜这些酒了啊……” “可惜个屁，老鼠，你这么说无非不就是想让醉爷请客去欢乐时光那里快活么？都是自己兄弟，说话都痛快点，不用醉爷破费了，今天的场子我包了怎么样！” “你小子……看样子又收了不少保护费吧，也行，那大家就去乐呵乐呵吧。”这是吴醉的声音。 我揉着肩膀靠在宿舍外面的走廊里，听着宿舍里面他们那群人有说有笑，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都记不清楚这是我来高阳之后第几次哭了，貌似只有小的时候被爸爸痛揍的时候，我才会哭吧。 后来被爸爸打得麻木了，我连哭都懒得哭了，这也是我性格比较倔的一部分，我觉得哭了就是输了，我不想在爸爸面前低头。 可现在这叫过得什么日子，一件在社会上看起来那么美好的事情，一个被所有人都赞美为人类感情最纯净的圣地，居然有着这样的人渣，每天上演着各种不堪入目的闹剧。 我真想给爸爸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书我不想念了。 这个学校里，学生在混日子，老师同样在混日子，每天上课讲的那些东西，完全是在照着课本念一遍罢了。 就算在这里毕业了，又有什么用呢！ 有的时候，那种压抑的情绪又会将我推向了更加极端的深渊，甚至我会想到去死，如果我死了，或许一切就都解脱了吧。 可是我知道做人不能这么自私，我自己一死了之了是省事了，可是爸爸怎么办，他年纪越来越大，就算早年间我们发生过很多不愉快，可他怎么样都是我老子，我不可能丢下他不管的。 还有乐儿，她受了那样的委屈，还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呢，要是她出了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 想到乐儿，我擦了擦眼泪，从怀里取出一个东西。 这是乐儿本打算当做生日礼物送我的那台iphone，我来高阳就把它一直带在身边。 每当被曹浩南或者其他人欺负之后，我都会拿手机出来看一看，手机屏保上有乐儿的一张照片，看着照片里的她，我就会默默地对自己说，王云天你要坚持下去啊，可别让乐儿瞧不起啊！ 不要再让乐儿失望了，懂吗！ 看了会手机，我的情绪稍稍有些缓和，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从吴醉的公寓走了出来。 既然请不来吴醉帮忙，我也只能另想办法了，活人总不能叫尿憋死不是？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不断打听着学校里其他有些实力的混混，也花钱提着礼物去见过几个，等到一圈下来，我只能无奈地叹口气，为自己感到悲哀。 一切还是我想得太天真了，我没想到曹浩南的名头居然在学校那么大，以至于其他混混一听说我惹得是曹浩南，立刻就把我赶了出去，还有一两个本身就是曹浩南的马仔，所以在耍弄了我一番之后，又把我打了一顿。 而且更糟糕是这件事情的影响随着我这几天的折腾，被弄得越来越大，以致于全学校都知道我得罪了曹浩南，还像一个傻逼一样的到处找人帮忙。 所以在学校里，我第一次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每个人见到我都会对我指指点点，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 “看见没有，就是那个傻逼，听说最近在找人想弄曹浩南呢，这不是脑子有病么……” 第十四章 麻烦上门 第十四章麻烦上门 我犹如过街老鼠一般，在学校里声名狼藉，不但学生们一个个地嘲笑我，就连上课的老师也开始不停地找我麻烦。 他们在课堂上，故意用问题来刁难我，各种给我难堪，如果回答不上问题，还会把我赶出教室，让我站在走廊上任人观赏。 起初我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曹浩南的舅舅就是这个学校的投资人，所以就连学校的校长见了曹浩南也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 现在我得罪了曹浩南，不正给那些老师们提供了一个抱大腿的机会么？ 被他们这样一弄，学校我已经是待不下去了，我不想被人在背后嚼舌头，更不想像一个傻子一样的被那些老师羞辱，所以我干脆就逃学了。 当我从学校翻墙出来的那一刻，我觉得鼻子里都是自由的味道。 学校对我而言，无疑是一个牢笼，它里面关着狮子，老虎，我是弱者，便只能被他们欺负，而且还无处可逃。 可外面的世界不一样，虽然讲究的也是弱肉强食那一套，但却给每一个人都有安生立命的机会，至少万一惹不起一些人，还可以有处可逃。 除了怕碰到曹浩南之外，我逃学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 之前给吴醉买酒，已经花掉了我大部分生活费，如果还想在高阳继续生活，我就得在外面打工才行。 我在学校周围转了好几天，最终被一家奶茶店要了，当兼职店员。 每天只要工作四个小时，一个月给我一千块的工资。 我对这份工作满意极了，毕竟这家奶茶店离我们学校不远，而且在这种店里工作，也很轻松，无非是帮店长进进材料，冲冲奶茶。 店主姓周，和我爸差不多大的年龄，是个大叔，平常不经常来店里，负责打理这家店铺的是他女儿，叫做周瑾，比我大一岁，我平常都叫她瑾姐的。 瑾姐因为小时候的一次高烧，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所以上完高中之后就没有再上大学。 看到瑾姐的那一天，我当时差点哭了出来，因为我在她的身上，居然看到了妈妈的影子，她虽然是个哑巴，但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每当我看着她的笑容，心里的那些糟心事就会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对店员都很不错，也很照顾我，平常没事的时候，还会给我调一些好喝的咖啡。 可以说，在瑾姐店里打工的这段日子，是我来高阳后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在这里我又一次感受到了家人般的温暖，所以每当学校下课，我就会跑到这里。 这里对我来说并不只是赚钱养活自己的地方，而是我人生中的另一个家。 什么苏渺渺，曹浩南，吴醉……都统统见鬼去吧！ 我现在对这些事情一点也没有兴趣，我只想好好地在瑾姐这里待着，能这么一直待到毕业就再好不过了。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要躲避就能避得了的，在我在奶茶店打工到半个月的时候，麻烦还是来了。 那一天，我正在后厨帮忙，一个伙计就冲到后厨跟我说外面来了五六个人，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而且还指名道姓地要找我，瑾姐正在外面和他们周旋，她让伙计溜过来告诉我，就是想让我从后厨溜走。 我一听就知道多半可能是曹浩南来找我了，因为前几天我在门口看到过他手下的一个马仔，看样子他那个时候发现我了。 我知道曹浩南那帮人是什么德行，瑾姐一个女孩子肯定会吃亏的，所以我连忙跑了出去。 我刚一出去，就看到曹浩南正抓着瑾姐的手腕，冷冷地说道： “小丫头长得倒还可以，只可惜老子对哑巴没兴趣赶紧叫那小子滚出来，不然今天我就叫人砸了你的店，你信不信！” 瑾姐被他弄得咿咿呀呀疼得直叫，看到我出来，瑾姐脸上更是一副急色，她眼神中尽是担忧的神色，似乎在责怪我为什么不听话跑出来。 “呦，原来你小子还真在这里啊！我还以为小六子看错了呢。” 看到我出现，曹浩南松开了手，把瑾姐推到了一边，上来就给了我一脚。 我被踹得跟虾米一样，倒飞出去，砸倒了一片桌椅。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曹浩南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他一只脚踏在我身前的凳子上，一把抓起我的头发，狞笑道： “我听说你最近四处找人想来收拾我，咋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了，老子每天可都等着你的报复呢！呵，叫人？老子让你叫人！” 曹浩南一边说着，一边就拿我头往凳子上撞，瑾姐几次想冲过来，都被他的手下挡开了。 我的嘴巴流着鲜血，嘴角被撕烂了一道口子，望着他，我艰难地说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 他一脸怒气地看着我，甩手就给了我一记耳光。 “你是不是把我逼你的事情，告诉渺渺了？老子最他妈看不惯你这种没有卵蛋只会告密的废物！” “我没……是她……” 听到曹浩南的话，我急忙想要解释这件事情和我无关，是她碰巧看到罢了。 但曹浩南根本不给我机会，对我继续又踢又踹，他的几个跟班也在一旁嘻嘻哈哈地看着好戏，在店里随便拿起东西，又吃又喝，就和强盗一样。 曹浩南打了一会，似乎觉得有些累了，才停了下来，他看着我，说道： “他娘的，活动活动筋骨还真他妈的舒服啊，小子，你知道你最不该做的是什么事情么？” 我看着他，脸色有些迷茫，而后我自嘲般地笑了笑，他曹浩南人多势众，又不好惹，想要教训我哪里又需要什么借口，我还傻乎乎在想原因，还真是可笑啊。 看到我在笑，曹浩南上来又是一脚。 “我最看不惯你这家伙一副众人皆醉你独醒的傻逼样子，你以为你是谁？你真有本事咋不去上清华北大？ 还他妈找吴醉来收拾我，你以为老子我真得怕他吴瘸子啊，他的腿就是老子打断的，他要是敢来，我照样削他，你信不！” “什么！” 听到曹浩南的话，我心中猛然一惊，原来吴醉的腿真得是被他弄断的，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可按照吴醉的脾气，难道他就这么忍气吞声么？这不像是吴醉的为人啊！ 唉，可笑我还原本以为只要有吴醉罩我，曹浩南就不敢把我怎么招了，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谣传罢了。 原来吴醉在曹浩南手里也吃过大亏，看来我注定要在高阳职专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了。 想到这里，我心底不由升起一抹悲凉，然后绝望般地闭上了眼睛。 也罢，他要打就由他打吧，以后我夹着尾巴做人就是了。 “我说过，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只要有我曹浩南在的一天，你王云天就别想舒坦，你个废物！” 曹浩南说完这句话，又一脚朝我踢了过来，就在我已经认命的那一刻，突然店门外传来了一个戏谑的声音。 “曹扒皮，听说你要削老子啊，要不动手试试看？” 听到这个声音，我一脸惊喜地朝门口看去，只见七八个男生从店外走了进来，为首的光头男生正歪着脑袋，一脸玩味地盯着曹浩南。 是吴醉！ 第十五章 苦果 第十五章苦果 看到吴醉出现，我心里激动极了，虽然之前被他们在宿舍那样羞辱过，可在这样的局面下，他们的出现无疑是给我来了一丝曙光。 尤其在看到曹浩南他们的反应后，我心里更是安定了下来，看来这个家伙之前说的话也并不可信。 如果他真的不怕吴醉，那他的脸色怎么会那么难看。 吴醉说完话，就那么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便有着一股气势，此时的他就像森林中的王者一般，震慑着在场的所有人。 “我刚才不是听见某些人说要给我们醉爷来点教训么？怎么，现在我们人来了，你们他妈倒是动手啊！” 吴醉不说话，不代表他身后的马仔们能咽下这口恶气，老鼠在第一时间就跳了出来。 听到老鼠这么说，曹浩南冷哼了一声，淡淡地说道： “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吴醉你怎么一点都开不起玩笑啊，我……”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吴醉直接挥了挥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曹扒皮，少给老子整那些有的没的，这小子虽然有些窝囊，但好歹给我献上了拜山酒，咱们先不管你刚才哔哔我的事情，就拿这件事情来说，你他妈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吴醉，你什么意思，谁不知道你醉爷的拜山酒可没那么好送，半年孝敬，半年观察，怎么，什么时候你吴醉也开始同情泛滥，要装好人了？” 见吴醉根本没有给自己留面子，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一口一个曹扒皮的叫着，曹浩南直接撕破了脸。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他王云天以后跟我醉爷混了，你划个道吧，单挑，群架都由你，看来很久没有活动筋骨，有些人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听到吴醉的话，我整个心都悬在了嗓子眼上，我一脸感激地看着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吴醉也有如此仗义的一面。 难怪他手下的马仔会那么死心塌地得跟着他，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而且他当着曹浩南的面说出来要罩着我，自然就不会出尔反尔，这时候，我再想起之前宿舍发生的那一幕，顿时释怀得笑了起来，或许那也只是一个玩笑罢了。 有了吴醉撑腰，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先朝吴醉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对曹浩南说： “曹浩南，我知道你因为苏渺渺的事情对我耿耿于怀，不过我王云天敢对天发誓，我绝没有对苏渺渺透漏过任何消息，反正信不信由你，我问心无愧。还有，我以后就跟醉爷混了，你要是还想找我麻烦，就好好掂量掂量再说吧。何况在咱们学校，也不是你曹浩南一个人说了算的，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好想想吧？” 在我看来，既然吴醉这是在为我出头，那么我这个时候自然该表表忠心，我原本以为我这么说，一定会让吴醉高兴，却不曾想等我话音刚落的时候，现场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吴醉脸上不但没有一丝笑容，反而还皱着眉头，看着我的表情有些不满意。 而另一旁的曹浩南反而幸灾乐祸得笑了起来，他开口道： “怪不得我说咱们醉爷这一年低调隐忍的想干什么，原来是打算争咱们学校的扛把子啊，行，醉爷，你真行，我都有些佩服你了。不过你说要是让太子知道你这个想法，你猜他会怎么说呢？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吧，既然他是你新收的小弟，我就卖你一个面子，不过收小弟可是门学问，要是被傻逼坑了，到时候哭也没有用了。” 说完这些话，曹浩南又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脸上，他犹如毒蛇一般得盯着我，一字一句对说道： “王云天，别以为你找了吴醉，老子就不敢动你，今天暂时放你一马，要是让我知道你还对渺渺纠缠不放，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的。老子该办你，还会办你，你给我小心点！” 说着，他拿起一杯奶茶一饮而尽，对着瑾姐说了句“奶茶不错”，然后就走了出去。 曹浩南他们一走，奶茶店里的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我连忙给吴醉他们每人冲了一杯奶茶，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一次也算是为我出头，我心中还是很感动的。 然而，让我想不到的是，当我恭敬地将奶茶递到吴醉手上的时候，换来的却是残酷的羞辱。 他接过奶茶，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就劈头盖脸地朝我泼了过来，一瞬间，滚烫的奶茶就从我头顶一直流进了衣服里面。 “啊！” 我被烫得上蹿下跳，发出了一连串的惨叫。 直到现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做错了，竟惹得吴醉如此对我。 就在我一脸痛苦求饶的时候，我耳边就响起了吴醉冷冰冰的声音。 “一个傻逼还真拿自己当人物了？那些话是你这种人能说的么？这下好了，不但得罪了曹浩南，就连他身后的太子我也给得罪了，你个傻逼玩意，还真以为老子是来给你撑场子的？ 呵，要不是你四处找人，在学校里弄得满城风雨，说什么我吴醉害怕他曹浩南，老子才不会趟这趟浑水，就你这样子的还想和老子混？省省吧！” 听到吴醉的话，我整个人都傻在了当场，刚才还有些感动的心，也在一瞬间凉了一截。 原来吴醉之所以会过来帮我，并不是他认可了我这个人，而是不想被别人误会他害怕曹浩南。 说来说去，我也只不过是他拿来膈应曹浩南的一个工具罢了。 可笑的是，我居然还真的以为他是在帮我，刚刚还对曹浩南说了那样的话，这下子可完蛋了，要是曹浩南知道吴醉也只是拿我玩玩，那他之后会怎么报复我，不用想也知道了。 不行，这个时候说什么我都不能被吴醉放弃，刚才我的所作所为已经把自己逼上了绝路，既然我已经和曹浩南彻底撕破了脸，就断然没有和解的可能，而吴醉则是唯一有能力保护我的人。 想明白了这些，我擦了擦身上的奶茶，然后从后厨摸了一瓶白酒，再次恭恭敬敬得送到了吴醉手里，我对他说道： “醉爷，不管您怎么看我，今天的事情都是您帮我解了围，这个恩情我王云天记在心里永不敢忘。 我现在和曹浩南彻底撕破了脸，已经变得无家可归，如果现在连您也不肯收留我的话，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您就当发发善心，收留一条丧家之犬行不行，以后您让我干啥我就干啥，绝对不会有半点犹豫，求您了，收下我吧！” 我一脸紧张地看着吴醉，身上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我生怕他嘴里会说出一个不字。 吴醉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拿着那瓶白酒，一脸玩味地看着我。 这个时候，老鼠突然趴在吴醉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我就看到吴醉眼中闪过一丝嘲弄，然后开口说道： “也罢，看在你这么孝敬我的份上，我就收下你了，谁让咱这人心软呢。 不过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总该表示表示才行，你说对吧？” “那是自然，我肯定不会让兄弟们白忙活的，醉爷您就开口吧，该怎么来就怎么来，我王云天绝不含糊。” 听完吴醉的话，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找我要钱来了，刚好昨天瑾姐给了我半个月的工资，为了今后能彻底融入吴醉的班底，我一咬牙全拿了出来。 原本我以为，看在我这么殷勤的份上，吴醉他们总有一天会接受我的，会认我这个兄弟，然而却没有想到，正是我的一次次大方，却令我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甚至走上了绝路。 第十六章 痛苦的代价 第十六章痛苦的代价 那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像对待大爷一样，形影不离地跟在吴醉他们身边，尽心尽力地伺候着他们。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并不是他们所谓的兄弟，而更像是一个老妈子，任劳任怨地干着最脏最苦的活。 他们的宿舍，我每天都会按时打扫三遍。 宿舍里面的热水，从来就没有断顿过。 他们的脏衣服，也是我帮他们洗的，甚至连他们穿脏了的内裤，我也咬着牙揉了起来。 那时候已经到了冬天，南方的天气又湿又冷，每当看到水盆子里我那冻得通红的手掌，我就在一边抹着眼泪。 从小到大，我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委屈，爸爸打我，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是我老子，我是他儿子，这样并不丢人。 可作为一个马上就要跨入十八岁的准成年人，给一帮大老爷们洗着臭气熏天的内裤算是怎么回事！ 有的时候，我憋屈极了，就会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我痛恨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为啥要这么低三下四的做人。 可每当看到曹浩南他们不怀好意的目光时，我心里又非常害怕，要不是看着我和吴醉他们在一起，恐怕曹浩南早就上来了。 在这期间，苏渺渺也来找过我几次，她说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对给我带来的困扰表示道歉。 她还说她已经很认真的和曹浩南谈过一次了，并且曹浩南也答应她不再来找我麻烦，让我安心上学。 听到她这些话我心里只是冷笑，虽然我不知道她给曹浩南说了些什么，但以那人的尿性，要是能相信他的话，那老母猪都会上树了。 我很客套地谢谢她的帮忙，看到我脸上虚伪的笑容，我明显看到苏渺渺的眼神有些哀伤，可是当时我并不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等到多年之后明白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在离开之前，苏渺渺脸色凝重地对我说，让我最好离吴醉他们远一些，他们的圈子太乱了，不是我这种小人物可以玩得起的。 我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心里却想你以为我愿意和他们在一起啊，还不是因为你，我才沦落到这个地步。 而且要是没有吴醉他们，我早就被曹浩南虐死了，所以即便我知道吴醉这边是一个火坑，我也只能别无选择地跳下去。 吴醉他们除了喜欢喝酒之外，还特别喜欢去学校外面的ktv唱歌。 他们经常去的是一家叫做花样时光的ktv，这家ktv可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俗称荤场子，里面的包厢有美女陪唱服务。 这些女孩子都是从附近周边农村来的，光是听她们说话就知道她们文化程度不是很高。 她们在包厢里一般会陪客人唱唱歌，玩骰子，或者喝喝酒，聊得来的，也不介意让客人摸几下，揩揩油。 行业里的人把这些女孩叫做“公主”，就是陪玩不陪睡的那种。 我听吴醉他们说起过，这家ktv的老板背景很硬，所以在他的场子里，不但有公主，还有小姐，起初我也是有些不相信的，毕竟这家店离我们学校实在是太近了，在这样的地方开色情场所，那也太逆天了吧。 不过在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我才明白，原来只要你有实力，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那是在一个下午，我刚从图书馆出来，就被吴醉他们给堵住了。 “醉爷！” 看到他们，我战战兢兢地打了个招呼，我知道他们这是又要来找我要钱了。 原本我想着只要投靠了吴醉，我至少应该比从前过得好吧，却没想到，我比之前过得更苦逼了。 现在每天去食堂，除了馒头和咸菜，我根本吃不起任何东西。 这个月，他们已经从我这里拿走了一千五百多块，这还是瑾姐知道我在学校里面的处境，故意多算给我的。 “呦，咱们大学问家又在刻苦读书呐，啧啧，《中国美学通史》，这种书你看得懂么？人模狗样的，弄得和真的似的！” 老鼠一把将我手里的书夺过去，随意翻了几页，又扔了过来，语气里都是调侃。 “小天，你别介意，老鼠这家伙说话就这德行，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绝对好好替你削他丫的！” “没……没有的事，老鼠哥这是和我闹着玩的。” 见到吴醉说要替我收拾老鼠，我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别看老鼠在吴醉面前，听话的和孙子一样，这家伙却是最记仇的，得罪了他，我绝对没好果子吃。 “你这个小王八蛋，老子越来越喜欢你了！” 老鼠过来狠狠地拍在我肩膀上，给我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行了，都别闹了，说正经的吧。 阿天，咱们兄弟有日子没一起乐呵乐呵了，一会就直接去花样吧，我都定好包厢了，没什么问题吧。” 吴醉瞥了老鼠一眼，见他安静下来，才对我说道。 他的话虽然是在询问，但语气却是完全一副就这么办的架势。 以往每一次我都会咬咬牙，答应他们，然而这一次，我却有些为难地看着他们，接着沉默了下来。 吴醉本来都准备走了，见我没有吭声，这才回过身来。 “怎么回事？”他问道。 “我……我没有钱了？”我低着头说道。 “嗯？我还当什么事情呢，没钱了去银行取啊。” 吴醉嗯了一声，声音已经开始变得有些冷了，而且同时我还感受到其他几个人的目光也集中在了我身上。 “银行卡上也……也没有了，前天请大家吃饭的那一次，我把最后的六百取出来了。”我不敢抬头看他们，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听到我说完，吴醉只是淡淡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这时候，老鼠开口了。 “我说阿天，这就是你太不懂事了吧，醉爷给你请客的机会，这是瞧得起你，你可别不识抬举啊！我们才让你请了几顿饭你就在这里哭穷，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是啊，阿天怎么这么抠，一点都不大气，你还当不当我们是兄弟啊！” 老鼠话音刚落，其他人也开始拿话挤兑我，说什么我一点也不仗义，跟醉爷混还不愿意出银子之类的。 听到他们的话，我再也忍不住了，长久以来的委屈，让我彻底爆发了，我抬起头来，猛然看着他们，大喊道： “我怎么不讲义气了，自从我跟了醉爷，什么时候我掉过链子，你们的衣服我洗，你们的作业我写，你们的饭钱我出，光这一个月，就已经花掉一千五了，这还不算我给醉爷买酒的钱。 你们口口声声说拿我当兄弟，只不过是拿我当一个傻子在玩弄罢了！” 这一刻，我将心中的憋屈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顿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看到我突然爆发，吴醉他们也是微微一愣，显然我的表现让他们有些意外，不过很快我就看到了他脸上的愤怒。 他咧嘴冲我笑了笑，上来一脚就把我踹倒在地上。 “一个蝼蚁般的家伙居然还敢朝老子哔哔，要不是老子罩着你，你丫早就被曹浩南弄死多少回了，让你出点钱怎么了，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反正包厢我们已经订好了，你看着办吧，今天晚上要是在花样看不到你，你就等着死吧！ 小杂种，还翻了天了！” 说完这句话，吴醉带着老鼠他们大大咧咧地离开了。 看着吴醉的背影，我将手指甲深深扣进掌心里。 第十七章 花样时光 第十七章花样时光 我失魂落魄地在学校门口游荡着，心里现在是又气又怕。 吴醉他们这样对我，和曹浩南又有什么分别，无非是表面上和我虚以委蛇罢了。 我知道如果这次我扫了吴醉的面子，恐怕以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那时候我要面对的除了曹浩南，可就还有吴醉了，一连得罪两个学校里大哥级别的人物，我的下场可想而知。 可是我真的没有钱了啊！ 我该怎么办呢！ 我沿着学校的围墙慢慢走着，心里沉甸甸的，以至于一路上撞到了好几个人都没有察觉到。 突然，我身子一停，从怀里掏出了我的苹果手机。 自从拿到这个手机之后，我就买了一个极为普通的手机壳把它包裹着，平常人随便看上一眼，只会以为是一个烂大街的山寨手机。 看着手机屏保上的乐儿，我的眼睛湿润了。 “乐儿，你说的没错，我真的是一个懦夫啊，到了现在我才明白，这世界上有一个人真心对你好，那是多么珍贵的感情。 乐儿，对不起，是我错了。 乐儿，我好想你啊……” 我抱着手机，难过了好一会，又把它放进了怀里。 刚才之所以会拿出手机，是我动了卖掉它的心思。 手机买了没多久，还是九成新，如果卖掉的话，至少得有个三四千的样子，这样一来，去ktv的钱也就够了。 不过在看到乐儿的照片之后，我放弃了这个心思。 这可是乐儿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更是乐儿为我买的第一件生日礼物，我就算死，也不能玷污乐儿的心意。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朝着ktv的方向走去，虽然没有带钱，会被吴醉他们教训一顿，但如果我不去，那可会死得更惨，反正我现在就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了，打就打吧，忍忍也就过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回头，居然看到瑾姐正俏生生地站在路边，我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走到了奶茶店这边。 “我看见你在马路上站了半天了，不是说今天要回图书馆看书么？这么快就看完了么？不进去坐坐？”瑾姐脸上带着笑容，朝我打着手语。 和她相处也有些日子了，虽然我还不能完全看懂她的意思，但大概还是明白一些的，我强装镇定地朝她笑了笑，说自己一会有事，就不进去了。 瑾姐看着我，愣了愣神，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让我等一会。 我点了点头，反正早去晚去都要挨打，等一会就等一会吧。 没过多久，瑾姐就出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杯奶茶递给了我。 我接过奶茶，朝她笑了笑就准备离开，却没想到她又抓着我的手，塞给了我一个东西。 我低头一看，直接愣在了那里。 那是一个红包，里面至少装着一两千块钱。 看着瑾姐那恬静的脸庞，我一时间凝噎住了。 “瑾姐，我……我……” 我说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我赶紧转过脸去，我不想让瑾姐看到我难过的样子。 瑾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脑袋，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就走回店里去了。 看着瑾姐的身影，我心中暗暗发誓，我这辈子都要记得瑾姐的恩情。 我知道她给了我钱，却不多说什么是为了照顾我的面子，毕竟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太好受。 望着手里的红包，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来今天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等到我赶到花样时光的时候，吴醉他们已经玩了好一会了，见到我来了，老鼠他们立刻围了上来。 “怎么样了，阿天，东西带来了么？” 老鼠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身后的几个男生也在一旁蠢蠢欲动，大有一番要是我拿不出钱就要让我好看的架势。 吴醉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没有说话，他身边还坐着一个女生，是这里的公主，和吴醉关系也比较好。 “拿来了，大家放心玩吧。” 我把钱拿出一千递给了老鼠，又朝吴醉说道： “醉爷，之前是我心情不好，所以冲撞了您，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看到我拿出了钱，吴醉顿时换上了一脸笑容，他朝我招了招手，让我坐了过去。 “都是自家兄弟，谁还真往心里去啊，我知道你的钱也来的不容易，但这社会就是这样的社会，你说你打架不行，身子骨也没用，既然上不来前线，那给咱们做后勤部长不是也挺好的么？ 你们说对不对？” “对，对，太对了！” 吴醉话音刚落，旁边的狗腿们立刻随声附和道。 我也点了点头，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心中却有些发苦。 “呵，说的好听，什么狗屁后勤部长，还不是想要我的钱来吃喝玩乐。” 到了这一步，我才对吴醉有了更深的认识。 他这个人，平日里看似义薄云天，一副带头大哥的样子，可骨子里却有些冷血阴暗，属于那种吃人都不带吐骨头的。 而切这人还是一个笑面虎，平常没事的时候，和你热热闹闹，就算你拿他开玩笑，他都不会介意，可要是顶撞了他，他才不管你是谁，以前对他怎么样呢，张嘴就骂，扬手就打，一点都没有分寸。 总之，吴醉对我来说，比曹浩南恐怕还要恐怖几分。 曹浩南顶多动手打打人，可吴醉这家伙阴着呢。 他们之前只是点了一些吃的，然后叫了一些公主，现在看到我把钱带来了，马上就放开了手脚，又给老鼠他们一人叫了一个公主。 他们还问我要不要，我摇了摇头，一个公主的消费可是不低，虽然我现在有了钱，但能少花一分，是一分吧。 他们在包厢里唱的鬼哭狼嚎的，我则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着水果。 没过一会，包厢门就被人推开了，ktv的经理带着四个女生走了进来。 “老板好！” 女生们一进门，就朝吴醉他们集体一鞠躬，在弯下腰的那一刻，胸前的深沟展露无遗。 然而，等她们抬起头来的时候，我却愣住了。 因为我在这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居然是我的高中同学，王玲儿！ 第十八章 危险的处境 第十八章危险的处境 我和王玲儿不算很熟，事实上整个高中阶段，我们两个总共说过的话也不会超过十句，因为我们本来就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圈子。 那个时候的王玲儿，可以说的上是天之骄女，不仅人长得清秀可人，学习成绩在我们班里也是名列前茅，我听说班里有不少男生都把她当成了梦中情人，我当时也算是其中一员吧。 不过由于王玲儿的性格出了名的高冷，我很快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或许在她的眼里，我只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癞蛤蟆罢了，又有什么资格觊觎她呢？ 于是我只能把自己的感情放在心里，像是守护着一个女神一般，心里默默地想着她，甚至觉得只要能看到她就满足了。 只是令所有人都感到奇怪的是，高考放榜那天，我们回学校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而且老师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好像刻意在回避着什么一样。 大家急着知道自己的成绩，所以也就很快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而且以王玲儿往日在学校里的成绩，考一个一本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为什么她现在会在这里上班，这已经开学了啊，难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一眼认出了王玲儿，她却没有看到我，她低着头，跟在那些姐妹的后面，我看得出来，其实她还是很抗拒这种环境的，她这么做，大概是希望客人们不要点她吧。 可她忘记了人这种动物，好奇心都是很强的，你越是遮遮掩掩，对方就越有兴趣弄个清楚。 在ktv经理介绍了一圈之后，吴醉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指着排在最后的王玲儿说道： “你抬起头来，让我看清楚些！” 在吴醉说话的那一瞬间，我明显看到王玲儿身上颤抖了一下，然而她依旧低着头，似乎还在做着挣扎。 “喂，小妹妹，我们醉爷在和你说话呢，你没有听到么？” 老鼠他们搂着自己怀里的女生，一脸调侃地看着王玲儿，嘴里不咸不淡地说道： “哎呀，咱们花样时光的规矩还真是大呢，一个小小的公主也不把醉爷放在眼里，周经理，你信不信，只要我们醉爷一句话，高阳职专就不会再有一个人来这儿了！” “是是是，醉爷的名头我哪能不知道呢，我再怎么做也不敢得罪醉爷啊！只是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这19号是新来的，前两天才经过培训，今天这是第一次上班，新人嘛，不好意思很正常的。” 见到吴醉他们面色不善，ktv的经理立刻服了软，他走到王玲儿身边，脸色阴冷地说道： “玲玲，既然你进了这门，就得守咱们店的规矩，别忘了，看在你条件不错的份上，你的工资店里可是预支过的，你可别给我找事啊！ 快，抬起头来，让醉爷好好看看，长得那么漂亮，就是要给人看的嘛！” 起初吴醉他们都到了发飙的边缘了，但看到王玲儿的容貌时，一下子来了精神。 “呦！还真是个美女啊，老周，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有了这样极品的美女，都不知道给我们电话，要不然我们早就来了！”老鼠两眼放光地打量着王玲儿，咽了咽口水。 “对呀，想不到你们这种地方，还能有这种级别的妞，周经理，你们ktv要是不火，简直天理难容啊！你放心，只要这一次她把我们伺候好了，我们一定回去好好宣传，到时候还怕生意会不好么！” “是啊，是啊……”其他几个跟班也纷纷开口说道。 这时吴醉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目光放肆地在王玲儿身上来回逡巡着，他两眼发光，露出一抹贪婪的神色，好像要把王玲儿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被这么一大群男人这么无礼般地看着，王玲儿的脸色变得通红，我甚至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害怕，想来也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一下子变成了色情ktv的陪酒女，这样的差距，又怎么会让人适应。 “好了，就让19号留下来吧，老周，你去把东西拿过来吧。” 吴醉看了一会，似乎对王玲儿十分满意，然后就朝周经理笑了笑，使了个眼色。 我不知道吴醉口中的东西是到底是什么，因为每一次在吴醉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就被带到了别的房间，这时候老鼠他们就会朝我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嘴里说“醉爷这下子又要爽歪歪了，不过晚上得多吃点腰子好好补补吧之类的话。” “醉爷，这……19号这是新来的，不是那种……你真的想的话，要不我把兰兰给你叫来……你看……” 听到吴醉的话，周经理脸色大变，他一脸为难地看着吴醉，话都说不利索了。 “怎么，都到这个地方了，还有什么摸不得，碰不得的，周经理，从今天进门，你已经顶撞了我们醉爷好几次了，咱们醉爷仁义，宽宏大量地不与你计较，但是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可没那么好说话。 你自己看着办吧，附近的场子这么多，我们以后换一家也就是了！ 操！真他妈给脸不要脸！” 见周经理犹豫，老鼠猛然坐了起来，他双手用力在那个女生胸前捏着，我看到女生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却都不敢出声。 吴醉这时候也是垂下了眼睑，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周经理看着吴醉，又看了眼一旁的王玲儿，最后一咬牙说道： “好吧，也就是你醉爷了，不过我提前说好啊，一会你们都悠着点，出了事情可就坏了。” 见吴醉点头，他便把王玲儿留在了包厢，自己带着其他公主离开了。 周经理一走，老鼠他们立刻就把王玲儿拉到沙发上，他们搂着王玲儿的肩膀，就要她陪自己喝酒。 望着昔日里那高高在上的女神，如今遭受到如此的侮辱，我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我很想过去一把推开他们，把王玲儿保护在自己身后，可面对着吴醉，我实在是没有勇气。 这一幕，和一年前那个晚上是何等相似，我只能在一旁无能无力地看着。 曾几何时，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我要像个男人的样子活着，我不要再被任何人都瞧不起，我要强大起来，我要可以保护身边的所有人。 对于那天晚上，我也只是觉得自己缺少勇气罢了，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敢上去制止这种悲剧发生的。 然而，当看到眼前这一幕时，我却悲哀地发现，原来我依然什么都不敢做，我依然那么懦弱，我怎么那么没用！ 我紧紧攥着拳头，听着身边王玲儿“不要，不要”的挣扎声，我只能从桌子上打开一瓶啤酒，然后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 我不敢去阻止，也不忍听着王玲儿的呼救，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废物！ 让我唯一觉得心安的是，他们也只是对王玲儿动手动脚，占占便宜而已，并没有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或许这对王玲儿来说也是好事吧，我这么安慰着自己。 虽然我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无论如何，这里都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经过这番事情，她就会看清楚这种地方的真面目，如果能离开那就更好了。 他们一直在那边吃吃喝喝，没过多久，周经理拿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我偷偷瞥了一眼，里面似乎装的是一些衣服。 “醉爷，都已经准备好了，是现在就过去，还是？”周经理将箱子放在桌子上，一脸恭敬地说道。 其他人看着箱子，眼睛里也露出了一抹羡慕，尤其是老鼠的脸上，更是露着嗜血的目光。 他在吴醉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吴醉笑了笑，又点了点头，不过在吴醉说了几句之后，老鼠的目光却朝我看了过来。 他的目光中有意外，也有一些愤怒。 看到老鼠的目光，我心里也是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又惹到他了么？ 正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吴醉开口了。 “阿天，你和19号跟着周经理先去房间吧，我们一会就过去。” 第十九章 异样 第十九章异样 听到吴醉的话，我简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毕竟他们刚才的表现我可全都看在眼里，怎么会在最后关头，会把王玲儿让给我！ 还有他们说的那个房间又是怎么回事？ 衣服，暧昧的气氛，房间，以及周经理脸上不安的表情，这些事情串在一起，让我隐隐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看到我还在愣神，老鼠立马上来给了我一拳，脸上还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笑容。 “阿天，这下子你可赚了，一会好好享受哦，你看吧，我就说醉爷很偏心你的，你还不信，现在知道醉爷讲义气了吧。” “啊？” 我依然是一头雾水。 “好了，别废话了，一会抓紧时间，我们马上就到。” 这个时候，醉爷发话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和王玲儿走了出去。 一路上，王玲儿跟在我的身后，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因为周经理就在前面带路，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在进入房间之前，周经理又让王玲儿拎来几瓶啤酒，然后朝我使了个眼色，说了句“一会悠着点”就离开了。 我关上房门，朝着屋内走了进去，王玲儿正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两只白皙的手掌正无比紧张地搓在一起，她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你……” 看到曾经的女神现在就在我的眼前，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以至于我都有一些手足无措了。 我想找些话题来化解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却发现话到嘴边我竟然开不了口。 突然，我看到王玲儿的肩膀抖动了起来，身子也是一抽一抽的，她哭了。 “王云天，是你么？” 下一刻，王玲儿猛然抬起头来，我们四目相对，她泪流满面，而我则像一个做错事情被当场抓到的孩子，脸色羞得通红。 “对……对不起，王玲儿，我是跟他们一起来的，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我这就走……” 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我根本没有勇气站在这里，原本我还想和她多聊上几句，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已成了奢望。 这时候，我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我不想让她误会我。 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她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过来。 “不，你别走，求你不要走！” “嗯？” 我脸上有些疑惑，同时心中突然也有了一些小小的期待。 难道她在这座城市举目无亲，现在想找我聊聊？ 然而，王玲儿的下一句话，却彻底击碎了我的幻想。 “你要是走了，周经理会骂我的，而且你那些朋友也不会轻易罢休的。” 她幽幽地说道，声音很轻，显得有些柔弱，但这些看似柔弱的语言，却比刀剑还要锋利地刺在了我的心上。 “原来她叫我留下来只不过是因为害怕ktv责罚罢了，可笑的是自己还以为她对我……呵，王云天，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我脸上露出一副自嘲的笑容，然后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在我坐下来的那一刻，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依然是那个味道，她在高中时候的味道。 近距离看着她的容颜，发现她除了化了些淡妆，变得有些妩媚之外，其他都没有变过，尤其是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清澈纯净。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你怎么会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啊，我记得之前你不是这样的。” 似乎是觉察到我情绪有些低落，王玲儿居然主动和我聊了起来，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我知道这多半又是她在“工作”罢了，她怕惹恼了我，经理收拾她。 唉，我叹了口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因为我没办法接受一个很熟悉的人这么卑躬屈膝地伺候着自己。 我打开桌上一瓶啤酒，一口气干了下去，然后将自己在高阳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讲给她听。 或许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又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我在她面前变得不再那么拘谨，反而变得侃侃而谈，甚至有些时候还能随口说出几个小段子，逗得她咯咯大笑。 在我的感染下，王玲儿似乎也敞开了心扉，她告诉了我高考之后发生的事情。 原来这一次的高考，她发挥严重失常，居然连读取二本的资格都没有，她的家境本就不好，父母自然无法承担那昂贵的三本学费，而且在得知她的成绩后，她的母亲更是气得大病一场，花了好多钱。 这样一来，挣钱养家的重担就落在了王玲儿的身上，她说她是被同村的一个姐妹骗到这里来的，说这里干活轻松，而且挣得还多，等到来了之后才发现竟然是陪酒陪玩的这种工作。 她不是不想走，可ktv已经预支了她一个月的工资，而且还扣住了她的身份证，她一个女孩，在这座城市举目无亲，又如何斗得过这种地头蛇呢？ 在说话的过程中，王玲儿也开了一瓶啤酒喝了下去，没过多久，她的小脸就变得通红。 “王云天，谢谢你，你是我来高阳之后的第一个朋友，谢谢你陪我聊天，把这些话说出来，一下子就舒服多了。” 她目光炙热地看着我，身体更有些慵懒地靠了过来，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我的心神也为之一荡，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好了，犹如做梦一般。 “没……没什么的，要是你喜欢，我以后多来陪你就好了。”我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哦。”王玲儿撒娇般地嘟了嘟嘴，简直可爱极了。 “嗯！” 我重重点了点头，同时心里对吴醉也有了一丝感激。 谢谢他给我和王玲儿独处的机会，要不是这样，我都不知道我心中的女神原来并不高冷，反而是如此的可爱。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很难再停了下来，我们越聊越是投缘，甚至都开始聊起高中时候的趣事。 “王云天，你老实告诉我，你高中的时候，是不是喜欢我？” 突然，王玲儿说出这句话来，她的眼角带着一丝微笑，脸上更有着一些得意。 “那个……我……嗯。”我挠着脑袋，傻傻地点了点头。 就在我以为王玲儿会因为这样而生气的时候，却感到我怀中一软，王玲儿居然彻底靠了过来。 “既然你喜欢我，那能不能去给你兄弟们说说，让他们一会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好么？我唱歌很好听的，我可以给他们唱歌的。” 听着王玲儿的话，我的身体顿时一僵，嘴角却忍不住抽动起来。 哦，原来是因为求我帮忙才这样对我的，原来之前所有的笑容都是假的，原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可是看着她眼角含媚的表情，我又实在不忍心拒绝，也罢，能被她利用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我一会试着给吴醉他们说说吧，不过有没有用那就另说了。 不过让我同时有些疑惑的是吴醉他们怎么还不过来，不是说要来这边聊天唱歌的吗？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发现身体里面有一团火焰开始燃烧，我和王玲儿的身体都有了一丝异样。 下一刻，王玲儿开始撕扯起来我的衣服，此时她的眼中一片迷离。 第二十章 阴谋 第二十章阴谋 看着王玲儿意乱情迷的样子，我的呼吸都重了起来，尤其是看到她湿润鲜艳的红唇，我只觉得自己喉咙一阵发紧，变得口干舌燥，全身都要爆炸了一般。 下意识地，我亲了下去，“轰”的一声，我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她嘴巴的味道，犹如一杯美酒，是那么甘醇，美妙，让我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渐渐地，我的双手也变得不安分了，开始抚摸着她的身体。 “嗯……” 她轻轻发出了一声呻吟，身体贴着我更紧了。 听到她这声呻吟，我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酥了，更加忘情地和她拥吻了起来。 突然，我眼睛猛然一睁，脑门上就流下了一丝冷汗。 我这是在干什么？ 为什么王玲儿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着怀里的王玲儿根本没有停下的样子，还在不停地向我索取，我不由把目光投向了桌子上那几瓶啤酒。 那几瓶啤酒好像是周经理专门让王玲儿拿进来的，难道说酒有问题？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吴醉似乎也说过，让周经理把他的东西带过来，我开始以为只是那些衣服罢了，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时候，我又重新打量起这个房间，发现原来这竟然还是一个套间，除了外面大厅可以唱歌玩乐以外，在一道暗门后面，居然还有一个卧室，里面一张圆形的大床，房间里一片粉色，到处充斥着暧昧的气息。 我目光迟疑地走到垃圾桶旁，看到了几个透明的东西——套子。 到了这一刻，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再清楚不过了。 吴醉这是动了要办王玲儿的心思，他让周经理准备好房间还有衣服，甚至连掺了东西的酒水都替他弄好了，等到事成之后，他大不了不认账就是了，毕竟以王玲儿目前的状态，想要得到她易如反掌。 而且看着垃圾桶里面那几个套子，就知道这种事情吴醉恐怕干过不少，早就已经轻车熟路了吧。 只是到目前为止，唯一让我有些疑惑的是，为什么吴醉会把这样的机会让给我？ 按理说，他不会那么好心的啊。 难道是他想让我背锅？ 想到这里，我的背后瞬间只觉得凉飕飕的，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行，这地方再也不能待了，一会他们就过来了，那时就算我可以走，他们也不会放过王玲儿的。 我强压着身体的异样，冲到了卫生间，用凉水冲刷着自己的脑袋，伴随着头上传来清凉的感觉，我身体里面的那团燥热果然消退了很多。 我用凉毛巾盖在王玲儿的头上，将她一把抱起，直接朝房门外走了出去。 现在最好能找到王玲儿的朋友，这样子把她交出去，我才能放心。 在路过走廊的时候，一个浓妆艳抹的女生看着我抱着王玲儿一脸惊讶。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玲玲她怎么了？” 她的脸色有些戒备，看着我的眼神也不是很友善。 我知道她这是误会我了，我连忙给她解释了一下，不过我没有说吴醉的事情，只是说王玲儿喝醉了，得找人照顾一下。 她听到我的话，脸色这才缓和一些，她让我把王玲儿交给她，她是王玲儿在这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她说她会照顾王玲儿的。 我当时没有多想，只觉得这个人虽然化妆很浓，但是好像真的还挺关心王玲儿的，而且吴醉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所以就把王玲儿交给了她。 然而令我始料不及的是，正是这一次的疏忽，却给我后来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看着王玲儿被她带走，我心中也是暗暗松了口气，虽然刚才和王玲儿亲热的感觉很好，但是我也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尤其是在知道自己被吴醉他们给算计后，就更没有什么心思了。 我原路返回，又溜进了那间套房里，藏在了柜子里面，在我刚藏好没多久，房间门就被人打开了。 “醉爷，一会你先来，等你舒服完，可得让弟兄们也好好舒服一下。” 听着外面的声音，我知道是吴醉他们过来了。 “当然了，那个女孩十有八九还是个雏儿，一会你们玩的时候也悠着点，别真他妈弄出人命了。”吴醉笑着说道。 “嘿嘿，醉爷不愧是花林老手，这都看得出来，不过王云天那小子还真是走了狗屎运，居然让他先来，这也就是你醉爷了，放在别的老大那，估计他连汤都喝不上吧。”一个男生说道。 “你们懂个屁啊！你以为那女孩想上就上啊，万一事后她报警了怎么办？你们真想去吃牢饭啊！ 不过现在嘛，就简单多了，女孩不报警那最好，到时候补个红包也就是了。可她真的想不开报警的话，那可就有人给咱们顶雷了。 现在你们明白醉爷的良苦用心了吧！” 老鼠得意洋洋地说着，其他人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躲在衣柜里，听着他们的话，已是气得浑身发抖，怪不得他们让我先来，原来竟然打得这样的算盘！ 好狠的心啊！ 恐怕到时候，他们还会拿这件事情当做把柄来要挟我，那我永远都没办法摆脱他们的魔掌了！ 这时候，我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庆幸，幸亏刚才把王玲儿送走了，不然现在就糟糕了，有他们几个在，黑白是非还不是由着他们乱说。 “好了，去看看吧，那小子这会应该完事了，看他那个身体，估计也该一泄如注了。” 吴醉吩咐了声，老鼠就朝那间卧室走了进去。 “醉爷！出事了！” 没过一会，老鼠就一脸紧张地跑了出来。 “怎么了，慌什么！”吴醉问道。 “人不见了！那小子和女孩都不见了！”老鼠大声说道。 “什么？到处都找过了么？”吴醉说道。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还真是奇了怪了，他们明明已经喝了啤酒了啊，怎么还会不见？挺邪门的啊！”老鼠一脸疑惑。 “醉爷，那现在咱们怎么办？”有人问道。 “嗯？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马上走！” 吴醉微微沉吟，便带人离开了。 听到外面没有了响动，我才从柜子里走了出来，回想着整件事情的经过，我不由瘫软在了地上，我这时才想起苏渺渺对我说的那句话，她说吴醉这边的水很深，我应付不来的。 我原先以为她这是瞧不起我，以为我没有本事和吴醉混，现在看来，的确是自己有些不自量力了。 从跟了吴醉的这些日子来看，这家伙做事情真的很喜欢玩野路子，一点都不讲究规矩，甚至有些不择手段了。 只是现在我明显得罪了他，回学校之后该怎么办呢？ 我坐在地上，愁容满面。 自从那天之后，我就不敢在学校多待了，我害怕碰到吴醉他们，我甚至连瑾姐的奶茶店都很少去了，我在离学校很远的地方，换了一份工作，就这么东躲西藏地苟且过活。 原本我以为只要自己小心点，就不会被他们逮住，却不想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在一天我回宿舍拿换洗衣服的时候，“嘭”的一声，宿舍门被踹了开来，紧接着吴醉他们一脸狞笑地走了进来。 第二十一章 欺骗的代价 第二十一章欺骗的代价 “狗东西，老子找你找了这么久，今天要不是有人告诉我你回宿舍了，说不定又让你小子给跑了。” 老鼠一进门就抓着我的头发，一膝盖顶在我肚子上，我疼得弯不起腰，只觉得午饭都要被顶出来了。 “我没有打算躲着你们啊，我只是……” 我抱着头，赶紧解释求饶，可是他们根本就不给我机会，吴醉阴沉着脸，上来就给我一脚，我直接被踹到了床上，架子床都被撞散了一半。 上铺的床板落了下来，砸中了我的肩膀，划出了一道口子，我就那么捂着肩膀，抱着脑袋缩在床角，仍由他们打骂着。 我知道上一次的事情肯定会惹得他们生气，只是没想到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们仍然耿耿于怀。 我只求了一会，便不敢吭声了，因为我发现只要自己说话，他们的下手就更重了。 我不知道身上挨了他们多少记拳脚，只记得自己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他们才停了下来。 “你个臭东西，简直给脸不要脸，老子给你甜头让你尝鲜，你却恩将仇报地耍弄老子，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打完我之后，吴醉似乎仍然有些不满意，他捡起手边的凳子就要朝我脑袋上砸下来。 我被他们打得都快失去知觉了，哪里还有反抗的力气，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等死。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旁的老鼠突然把他拦了下来。 “怎么，老鼠，你要为这小子求情？” 吴醉瞅着老鼠，眯起了眼睛，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火前的迹象。 “呵，我和这傻逼可没那个交情，只不过醉爷您在这里动手，真出了事情，也不好收拾不是？而且醉爷你就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么？ 这小子之前那么怕咱们，为什么这次却会因为一个女生和咱们作对，我看这里面应该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吧。” 听到老鼠的解释，吴醉的表情才缓和下来，他点了点头，喃喃道：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天这小子看人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啊，难道他们之前就认识不成？” 听到吴醉的话，我心里暗叫一声糟糕，这几天我为了躲着吴醉，也没有去花样时光看看，不知道在经历过这次事情之后，王玲儿是否还待在那里。 现在如果吴醉他们知道我和王玲儿是同学，恐怕就更不会放过她了。 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想要用钱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在那个吃人的地方，一个小女孩迟早会被祸害的。 “小子，看在你之前那么孝敬我的份上，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说实话，我就原谅你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女孩？ 你放心，如果你真的认识，那你上一次的行为也就能够理解，我吴醉不是不讲理的人。” 吴醉看着我，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而我心里却是毛骨悚然。 和这个笑面虎相处这么久了，如果我再看不清楚他的为人，那我就真的是傻逼了。 “醉爷，我真的不认识那个女孩，那天我们都喝了很多酒，后来女孩喝醉了，就被她朋友接回去了，我也离开了，后来我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可能坏了你的好事，这才开始躲起来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 我极为诚恳地向他道歉，想着让这件事情赶快过去，却没想到换来的只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都到这时候了，你他妈还想耍老子！好，很好，既然你王云天这么有本事，那以后你的事情就自己摆平吧，咱们一刀两断，你和我吴醉不再有任何关系！” 吴醉气急败坏地在我身上又踹了几脚，才带着老鼠他们离开了，在离开前，他说道： “要是让我知道你骗了我，你小子就死定了！”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我的几个舍友才走了进来，之前我跟着吴醉混的时候，他们对我极为殷勤，端茶倒水，甚至还会给我买吃的来巴结我，现在看到我得罪了吴醉，一个个立马又跟我划清了关系。 看到我快死了一样躺在床上，他们居然当做没看见一样，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我知道他们这是在故意气我，所以我强忍着疼痛从学校走了出来。 我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犬一样在外面徘徊着，我绝望地流着眼泪，想不到天地之大，竟然没有我王云天的容身之地，这是何等的可悲啊！ 原本以为自己投靠了吴醉，就可以摆脱曹浩南的阴影，我鞍前马后的效命了一个多月，花光了全部的积蓄，想不到到头来竟然换来的还是一场毒打。 现在的我和一个月之前又有什么分别，同样的无依无靠，同样的受人欺负。 我看着天空，心中不甘地咆哮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遭受如此的痛苦，为什么要让我受人欺辱，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到如今，我把曹浩南和吴醉两个人都彻底得罪死了，这书还真的念得下去么？ 我又该如何给爸爸解释呢？ 我还记得前两天他在电话里的声音，给他工友提起自己的儿子在念大学，是何等的自豪，可要是让他知道我在学校里是这副场景，他该有多伤心啊！ 我在路上慢慢悠悠地走着，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奶茶店门口。 瑾姐看到我鼻青脸肿的样子，连忙把我扶进了店里。 “出什么事情了？能告诉我么？”瑾姐朝我做着手势。 我苦笑地摇了摇头，我已经够倒霉的了，我不能再拉着瑾姐下水。 瑾姐见我不肯说，就叹了声气，然后又从柜台里面取出了一叠钱给我。 望着瑾姐一脸关切的表情，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我这才发现，原来在这个世上，除了乐儿之外，还有瑾姐在关心着我，她见我委屈，就想用钱来帮我渡过难关。 其实我在奶茶店干了也有一段时间了，这里根本就挣不了多少钱，瑾姐这么帮我，完全是出于真心。 我哭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我郑重地朝瑾姐鞠了个躬，感谢她一直以来的照顾，不过这钱说什么我也不能要了。 见我不肯拿钱，瑾姐沉默了一会，然后她看着我，脸色有些犹豫地比划道： “是不是那个吴醉又欺负你了？要不要我去找他说说？” 听到这话，我连忙摇头，吴醉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了，瑾姐要是去找他，岂不是羊入虎口。 看到我死活不同意，瑾姐只好作罢，她让我留了下来，吃过晚饭再回学校。 等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学校大门已经关了，我忍着身上的疼痛，吃力地从旁边翻了过去，我刚一落地，身后便让人踹了一脚，紧接着耳边就响起一个得意的声音。 “小杂种，我们已经查清楚了，那个小婊子居然和你是高中同学，听说你高中还挺喜欢人家的啊。” 我回过头来，就看到吴醉那快要吃人的表情。 第二十二章 完蛋了 第二十二章完蛋了 白天的时候，我就已经被打得迷迷糊糊的，虽然在瑾姐那里抹了点药，但身子骨还是有些难受，我甚至怀疑自己受了内伤，现在又被这么冷不丁地踹了一脚，我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四肢没有了一丝力气，全都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 其实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我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我和王玲儿在这城市无牵无挂，按理说他们应该发现不了我们的关系，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忘记了这是个人情社会，只要有人真心打听，终究会将你的来历查个一清二楚。 不过他们现在知道了这层关系也好，省得我担惊受怕的了，要打要骂随他们来吧，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你他妈给老子起来，装什么死狗呢！” 吴醉踢完我，老鼠上来又补了几脚，嘴里也不干不净地骂着。 长时间的挨打已经让我有了经验，我蜷着身子，抱着脑袋，哪怕疼得撕心裂肺，嘴里也不敢叫出一声。 他们就这么打了有五六分钟，见我既不挣扎，也不求饶，便失去了打人的乐趣，所以停了下来。 “好了，老鼠，意思意思就行了，再怎么说阿天也是咱们的兄弟，伤得太重可就不好了。” 这时，吴醉开口说话了。 听到他的话，我心中不由冷笑，兄弟？有他妈这样对待兄弟的么？ 什么好处都自己享受着，出了事情就拿兄弟来顶包？ 口口声声说为兄弟两肋插刀，真到关键时刻却捅兄弟两刀？ 如果是放在之前，听吴醉这么说，我一定感动得一塌糊涂，只当是他们终于认可我了，可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这么暖心的话，由这么一个虚伪无比的人说出来，简直恶心极了，同时也玷污了兄弟这两个字。 我继续捂着脑袋，缩在那里，没有吭声。 “阿天，我知道你对我有一些看法，只不过你想想要是换做是你被人摆了一道，你心里会舒服么？之前我是太生气了，才会么对你。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吴醉语气缓和地说道。 他的话，让我有些迷茫，难道这家伙真的回心转意，不再怪我了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无疑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消息，毕竟同时得罪曹浩南和吴醉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只要他愿意冰释前嫌，我可以再辛苦一点赚钱孝敬他，只要他们能负责我的安全就好。 可很快我就知道是自己太傻太天真了，吴醉根本就没有安什么好心，他只是想利用我罢了。 “阿天，你和你高中同学那么久没见面了，是不是应该约出来吃吃饭，联络联络感情啊。我听周经理说，那姑娘已经辞职了，准备去北方投奔亲戚，你要是现在还不主动点，那可就太迟了，说不定一辈子也见不到了呢。 这样吧，我既然是你的大哥，那这件事情就由我做主了，就明天吧，明天你去把她约出来，咱们都是同龄人，好好聊聊交个朋友，也算是让大哥给你把把关，看看这个弟妹行不行。” “什么！王玲儿已经辞职了！” 听到王玲儿的消息，我心中悲喜交加。 喜的是她果然按照我所期望的，打算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看来上次的事情果然让她受了刺激，这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悲的则是正如吴醉所说，如果她这次离开了，我们恐怕这辈子确实见不到了，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禁有些惆怅。 毕竟王玲儿在我心里，有着特殊的存在，真要看她这么离开，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得。 不过我很快便想通了，即便再舍不得，只要她能过的幸福就好，吴醉这一次安排的这个饭局，绝对没安什么好心，我不能再让王玲儿冒险了。 “醉爷您大人有大量，肯原谅我，我心里真的很感激，这件事情回想起来，虽然我情有可原，不过做得是有些欠妥，只要您醉爷今后我看得起我，我自然还会像从前那样孝敬您。 只不过吃饭这件事情，我看还是免了吧，我是挺喜欢人家，不过那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我看我们还是别去打扰她了吧，我……” 刚开始听我说话的时候，吴醉脸上还有几分笑容，可听到我拒绝参加这个饭局时，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他一把揪起我的衣领，冷笑道：“王云天，你小子真他妈不识抬举，现在居然也敢和我玩这套了？信不信我弄死你！” 看到他露出了正面目，我反倒没有什么害怕了，我仍由衣领被勒得喘不过起来，像只死狗一样，也一声不吭，我心里已经打算硬扛下来了。 然而过了很久，预料中的拳打脚踢并没有发生，吴醉把我丢在一边，像丢垃圾一样，他俯下身子，一脸戏谑地看着我，眼中满是嘲弄。 “看来老鼠猜的没错，你果然是记吃不记打的东西，呵，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以你的名义邀请你那位高中同学来聚餐了，明天下午三点，青藤阁不见不散，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话，他们又在我身上踹了几脚，才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我躺在地上，身体疼得根本直不起来，我看着天空，眼角划下了泪水。 人们常说哀莫大于心死，实际上此刻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泪水是为何而流，仿佛已经成了习惯一般，这几个月的眼泪，可能比我这十几年的还要多。 难道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么？ 弱肉强食？ 善良的人得不到好报，只能任由恶人欺负，想要反抗，只会死得更惨？ 我叹了口气，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我不由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很不理解为什么妈妈会去做那种工作，而爸爸即便知道，却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喝醉的时候，才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 当时我不明白，以为这是爸爸窝囊，只会耍酒疯，现在想起来，爸爸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麻痹自己的方式。 或许这就是现实吧，在你没有真正可以保护自己的能力之前，你只能屈从于现实。 我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等到我的四肢恢复知觉的时候，才艰难地爬起来。 宿舍我是不想回去了，瑾姐那里现在过去也不是很方便，所以我找了间自习室，关上了房门，用书桌给自己拼了张小床。 夜里寒风刺骨，我蜷缩在墙角，冻得全身发抖，在忐忑不安中，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到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教室这边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了，当看到睡在教室里的我时，他们发出了一阵阵嘲笑。 “王云天同学，下次来教室通宵学习，好歹也带个被子枕头不是，你这样子也不嫌冷啊！” 我满脸狼狈地从教室里冲了出去，一路上撞到了不少人，甚至我还听到有人在背后喊我，我只觉得自己现在丢死人了，哪里还敢回头。 我一口气冲到了校门口，才停了下来，我看了看时间，现在距离吴醉说的时间还有五六个小时，我得赶紧去找到王玲儿让她不要露面才行，这是昨天晚上我想到唯一的办法。 我在街边买了一个煎饼果子就朝着花样时光跑了过去，然而等我跑到的时候，却被告知王玲儿已经不在这里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一下子坐在了ktv门口，心想这下完蛋了…… 第二十三章 诡异的笑容 第二十三章诡异的笑容 没想到我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现在王玲儿不见了，要是等她真的去了饭局，可就迟了。 上一次有我在，加上吴醉他们的猝不及防，我才把她救了出来，可这一次吴醉他们明显是早有准备，他们敢告诉我，就说明他们对这件事情很有把握，这一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我坐在ktv门口，心里寻思着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我想来想去，依然一筹莫展。 我的生活圈子本来就窄，除了学校的那些人，我在高阳根本就不认识其他什么人，靠我一个人想要救出王玲儿，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难道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王玲儿被他们祸害掉么？那可是我暗恋过的女孩啊！ 不，不行，我一定要去阻止他们，如果今天我就这么坐以待毙了，虽然可以躲得一时祸患，出了事情也没有我什么责任，但我的良心恐怕一辈子也得不到安宁，那时我会失去做人的资格。 想明白了这些，我打定了主意，在下午吃饭的时候，一定要找机会让王玲儿赶紧离开，只要她离开了，剩下了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大不了再让吴醉他们打一顿也就是了。 我在路边小摊上要了碗米线，然后就慢慢磨蹭着时间，直到差不多下午了，便朝青藤阁赶了过去。 青藤阁在我们这一片很有名气，消费档次不低，是一个集饮食娱乐为一体的饭店。 青藤阁实行的是酒店式管理，里面有大大小小的房间，平时吃饭的时候会把饭菜全部送进房间里来，给人一种家庭般的感觉。 对于这样的地方，我还是头一次来，毕竟我的钱全部用来孝敬吴醉了，哪还有什么资本来这里消遣，一路上，走过饭店走廊，听到不同房间里面传来男男女女喧嚣的吵闹声时，我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个地方相对来说很是封闭，而且房间里只有一个出口，要是里面不开门，外面连打开的机会都没有，吴醉他们选择这里吃饭，其用意恐怕不言而喻，要是他们真的动起了什么歹念，想要逃出去基本没有什么可能。 我现在唯一期望的就是王玲儿能聪明一些，不要来参加这个狗屁的饭局，难道上一次的事情她还没有看清楚么？ 吴醉他们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豺狼虎豹啊！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我来到了饭店的顶层，他把我带到楼梯口就离开了，望着远处那虚掩的房门，我心情沉重地走了过去。 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王云天呢？他怎么还没来？” 听到这个声音，我绝望般地闭上了眼睛。 我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王玲儿还是来了，她的声音听着有些生气，想来一定是吴醉他们又为难她了。 “玲玲小姐，你何必这么生气呢，今天找你出来，也是阿天的一番好意，你莫要辜负了才是。而且你们既是高中同学，现在又都在高阳，怎么说这都是一种缘分，我听阿天说过，他高中的时候就很喜欢你的，所以今天这顿饭，你哪怕不给我吴醉的面子，也得给阿天的面子吧？” 吴醉的声音在里面缓缓响起，听到吴醉的声音，我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我没想到吴醉居然无耻到了这个地步，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拿我的名头去糊弄王玲儿。 我隔着门缝朝里面看去，就看到吴醉正举着一杯白酒，等着王玲儿喝下去。 老鼠他们也在一旁劝着酒，脸上都带着一抹坏笑。 王玲儿红着脸看着他们，今天她的打扮很漂亮，黑色的蕾丝裹裙把她的身材勾勒的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今天她的身上多了一丝成熟的妩媚气息。 跟着她来的还有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我也见过，就是上一次说是王玲儿朋友的那个浓妆姐，看来王玲儿这一次总算还知道防备，带了一个熟人来。 “醉爷是吧，我们玲玲不太会喝酒，您的名头咱们欢乐时光的姐妹们谁不知道啊，来，这一杯酒我干了，您随意。” 眼看着王玲儿没有接过吴醉酒杯的意思，浓妆姐赶紧站了出来，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博得了老鼠他们一片叫好声，就连吴醉也赞赏地冲她点了点头，又给她满了一杯。 “哈哈，醉爷斟的酒，说啥都得喝了，来，干！” 浓妆姐没有犹豫，仰头又是一杯。 一脸几番下来，浓妆姐喝了起码有七八杯的样子，此时的她满脸通红，身子在不停地摇晃，站都站不稳了，还一个劲得说自己能喝。 “霞姐，你没事吧？我看要不然今天这饭咱们就吃到这儿吧，我们走！” 王玲儿眼看浓妆姐喝得不行了，就想扶着她离开，这个时候老鼠直接上前拦了下来。 “玲玲姑娘，这就是你不懂规矩了吧，咱们醉爷叫你来，那是看的起你，虽然阿天今天没有来，但是他的情谊绝对是真的，这酒宴才刚刚开始，你咋就想走呢？你也太不给醉爷面子了吧！” 老鼠满嘴带着酒气，我能看到王玲儿下意识地在躲着他的脑袋。 “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玲玲小姐想走，就让她走吧，反正咱们的心是尽到了。不过在走之前大家还是碰个杯吧，你要是喝不了酒，用饮料代替也行啊。” 听到醉爷的话，王玲儿的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她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醉爷的请求，不过当看到桌子上的饮料时，不由愣住了神。 看来她似乎是想起了上一次在ktv的遭遇，吴醉他们的东西，她不敢再碰了。 “饮料？什么饮料？我们不喝你们的饮料，你们是坏人！我们有饮料，我们有雪碧！” 这个时候，一旁醉醺醺的浓妆姐听到有人说饮料，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她挣扎着从包里拿出一瓶雪碧，冲着吴醉他们得意的晃了晃。 看到那瓶雪碧，王玲儿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她想都没想就打开雪碧，和吴醉碰了下杯就准备往下灌下去。 看到她喝下雪碧，我顿时被吓得亡魂直冒，因为就在她拿过雪碧的一瞬间，我看到浓妆姐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而她看向的对象正是吴醉！ 难道说吴醉和浓妆姐他们之间有什么么！ 一时间，我的内心有如天人交战一样，我很想现在就冲进去阻止王玲儿，可这里这么封闭，周围又都是吴醉的人，我冲进去只会遭到他们的毒打，可是眼睁睁看着王玲儿喝下那瓶雪碧，我的心又在隐隐作疼。 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就在我犹豫的这一会，王玲儿手中的雪碧已经被她喝下去小半瓶了，只听房间里传来“咚”的一声，王玲儿瘫软在了地上。 第二十四章 廉价的友谊 第二十四章廉价的友谊 王玲儿刚一倒地，那个浓妆姐就走到她身边，不停地摇晃着她。 “玲玲，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如此这番试验了几次之后，浓妆姐抬起头给了吴醉一个放心的笑容。 “醉爷，她已经彻底昏过去了，嘿嘿，这次你可得好好犒赏人家才行啊！” 我惊讶地看到，刚才还一副醉醺醺的浓妆姐此时竟然变得异常的清醒，她倚在吴醉身上，不停地搔首弄姿着。 吴醉开心地在她屁股上拍了几下，然后让老鼠包了个红包给她。 “多谢醉爷，那咱们说好了哦，以后你可是答应多来关照我的。” 浓妆姐收下红包，在吴醉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临走之前又不放心地说道： “醉爷，说句不该说的，玲玲真的是个好女孩，和ktv的那些婊子不太一样，要不是看在咱们的交情上，我还真的下不了手，所以一会你们玩玩就得了，别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真弄出人命了，可就出大事了。” 吴醉点了点头，说他自己分寸。 看到吴醉如此表示，浓妆姐无奈地叹了口气，就朝门口走了出来，看见她出来，我连忙躲进了一旁的拐角。 她出来之后，又朝周围看了一圈，许是没有看到什么人，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我的目光冰冷了下来。 我依然记得当初她说自己是王玲儿好朋友时候的表情是多么真诚，然而此刻，这些都变成了一种讽刺，回想着从小到大以来的这些经历，朋友这个词语在我心中变得越来越远。 浓妆姐离开之后，房间里再次传来了声音，我连忙靠了过去。 “醉爷，这一次这小妞可就别想逃出咱们的手掌心了，你看是要把她“就地正法”呢，还是咱们换个地方？呵，本来还想让王云天那个傻逼看看，咱们怎么当面他女人的，不过没想到那个怂货居然没有来，真是有些可惜了。”老鼠脸上带着猖狂的笑容，旁若无人地说道。 “不着急，再等五分钟吧，如果能当着那小子的面最好，这样玩起来也有意思。” 听到老鼠的话，吴醉坐在座位上，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色。 见吴醉发话了，其他人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只不过他们脸上的表情全都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把王玲儿生吞活剥了一般。 而此时门外的我心情已经是紧张到了极点，我清楚地知道，这是我最后一个机会了，如果我再犹豫的话，一个花季少女将在我面前被人彻底玷污了。 可是看到吴醉还有他身边那些打手小弟，我真的没有勇气，而且吴醉的意思也很清楚了，他不但不怕我来，反而还在等着我一般。 “或许我上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的吧。” 突然间，我心中不知不觉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等我惊醒过来，只觉得背后流下了一丝冷汗。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对面墙上玻璃框中的自己，曾几何时，我居然也变得这么冷漠堕落，连一点年轻人该有的热血骨气都没有了么？ 我慢慢地想着，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或许在生活还有吴醉他们的这么下，曾经那些美好的东西早就已经消耗殆尽了吧。 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房间里面再次传来了声音。 “醉爷，我看时间差不多了，那王八犊子今天看样子是不会来了，要不然咱们就开动吧，不然一会药效果了，那小妮子醒了可就不好弄了。”老鼠一脸讨好地说道。 吴醉看了眼他，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王玲儿，默默点了点头，说了句： “这样吧，你给那废物打个电话看看他在哪里，要是真的不来了，我们也就省了那心思了。” 听到吴醉这么说，老鼠掏出了手机，就给我打了过来。 在老鼠掏出手机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机似乎没关静音，等到我再想调成静音时，已经来不及了。 几乎就在一瞬间，刺耳的手机铃声在楼道里响了起来，老鼠他们猛地将门拉开，一脸阴森地看着早已陷入呆滞状态的我。 我被他们连打带踹地拖回了房间，老鼠一脚踩在我的脸色，冷笑道： “我说你小子怎么一直没有露面，原来是躲在外面了，说，你在这里待多久了？” 我躺在地上，王玲儿就倒在我的旁边，看着她身上凌乱的衣服，我就知道刚才老鼠他们没少占她的便宜，看到她那副清秀可人的脸庞，我的恻隐之心又隐隐作痛了。 让这样纯洁的一个女生坏了这些禽兽的手里，真的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咬着嘴唇，暗暗做着决定。 “老鼠，放开他吧，我们应该让我们的主角舒服一点，毕竟一会他可是咱们表演的唯一观众啊！” 听见吴醉这么说，老鼠才把脚从我脸上撤了下来，又让小弟们把我按在了座位上。 “说吧，阿天，你来这里多久了？刚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呵，你要是不想说也无所谓了，反正这个女孩今天无论如何我也是要办的，当然，如果你也想来上一发，看在你跟我这么多天的份上，我也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怎么样，我吴醉办事还是很仗义的吧！” 吴醉瞥了我一眼，然后走到王玲儿身边，蹲了下来，手上也开始不安分了。 “醉爷，您要是想玩，就好好玩吧，我看着就是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便决定大胆尝试一下了。 果然，在听到我说完这句话后，吴醉真的停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他脸色惊疑不定地说道。 “没什么意思，我刚才在门外站了那么久，自然是在想解决她的办法，你不知道吧，我已经报警了，110说他们在10分钟内就会赶过来，醉爷你们要是想给警察叔叔当面表演真人秀，那就来吧，正好我也欣赏一下。” 我面色如常地对他们说道，心里却早已经吓得要死，我强绷着身体，不想让吴醉他们发现我在发抖。 实际上我这么做也是一次赌博，我在赌吴醉他们现在心里应该也是一种做贼心虚的状态，如果他们真的凶恶到连警察都不怕的地步，那我也只好认栽了。 “你他妈敢唬我？” 吴醉上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来，我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我一边挣扎着，一边艰难地说道： “要是你不信，那咱们就可以在这里等等，反正一会你就知道了。” “醉爷，这小子不老实，我看这件事情十有八九都是假的，我们先干她娘的，没事的！” 看到美味近在咫尺，老鼠他们早就受不了了，所以在我提出警察会来之后，依然决定我行我素地要侮辱王玲儿。 然而，吴醉的脸上却有些犹豫，我知道他动摇了。 毕竟他和老鼠他们不一样，他是带头大哥，在高阳职专这一片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被警察抓到，性质可就不是打打架，行政拘留那么简单了。 那可是在犯法啊！ 要进去吃牢饭的！ “小子，差点就被你骗过了。” 突然，吴醉看着我，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你要是真报警了，就不会躲在门口了，你会带着警察直接冲进了就是了，你躲在门口，说明你不敢进来。小子，想骗我，你还嫩着点啊！” 说着，他在我脸上得意地拍了起来。 听到他的话，我顿时面如死灰，我万万没有想到，吴醉居然如此厉害，竟然瞬间就看破了我的技能。 我转头看向地上的王玲儿，绝望般地闭上了眼睛，看来这一次真的完了。 然而就在我已经准备束手待毙的时刻，楼下居然响起了响亮的警笛声。 第二十五章 峰回路转 第二十五章峰回路转 在听到警笛的那一刻，我的心中充满了狂喜，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个时候出现这样的声音，绝对是老天都在帮我啊！ 看着吴醉他们惊疑不定地表情，我脸上赶紧装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说道： “醉爷，你这个时候还不准备跑路，难道真的要留下来给警察叔叔表演节目？” 听到我这句话，吴醉那边彻底炸了锅，老鼠脸色惨白地看着吴醉，声音颤抖道： “醉爷，我看咱还是赶紧撤吧，这小子好像是来真的！” 吴醉看了眼地上昏迷的王玲儿，又用冰冷的眼光瞥了我一眼，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王云天，你小子有种，咱们这笔账回学校再算！走！” 说着，他大手一挥，带着老鼠他们就离开了，我假装镇定地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提防着他们什么时候杀一个回马枪。 直到听到楼道的声音彻底安静的时候，我才终于松了口气，此时我的后背已经湿了一片，这绝对是我这辈子撒过的最大的谎言。 我艰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王玲儿的身边，一边用手掌轻轻地摩擦着她的脸颊，一边呼唤着她的名字，刚才其实我已经看到王玲儿手指动了一下，这说明吴醉给她喝得那个东西也是有时效的，再加上中间磨蹭了这么多时间，看起来时效也快过了。 近距离看着这张姣好的容颜，我的眼光再也挪不动了，尤其看到她身上被吴醉他们撕破的地方，一股强烈的荷尔蒙充斥着我的心脏。 望着那红润的香唇，我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湿热温润，趁着四下无人。我贪婪地吮吸了起来，像品尝着美酒一样，让人那么陶醉，销魂。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门口传来“嘭”的一声，大门顿时被人踹开，我抱着王玲儿愣在当场，我再怎么也想不到，吴醉他们居然会去而复返。 老鼠上来就是一脚将我踹倒在地，然后一脚踩在我的胸口，恶狠狠地说道： “他妈的，居然真敢糊弄老子，你小子演得可真好啊，说的跟真的似的，还警察，警察叔叔怎么没有过来啊！ 他娘的，要不是我多个心眼下去看了看，还真就被你骗了，一个垃圾的消防车，还真被你说成警车了！” 听到老鼠的话，我猛然抬起头来，脸上再也没有一丝血色，原本我以为听到警笛这些家伙就会知难而退，却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如此狡猾，现在又反攻倒算了回来，看着吴醉那一副吃人的表情，我的心里就忍不住地发慌。 “阿天，你说的警察在哪呢？”吴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马上就来了，醉爷，你真的要打赌？” 事情发展到了眼下这个情况，无论如何我都得继续编下去，否则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醉爷，别信他，这小子最近几天不见，胆子倒是增了不少，真的敢在你面前说瞎话不眨眼睛了，哦，也是，看到这么标致的女人，是个人也会动心吧。” 老鼠在吴醉的耳边撺掇着，让吴醉不要再相信我的话，但是吴醉脸上明显却还带着一丝疑虑，此时此刻，我只能认命地躺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吴醉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不知不觉的，十几分钟过去了。 “阿天，你现在还认为警察会来么？” “啊……会的……吧，我想会……” 迎着他的目光，我心里一阵发虚，打着哆嗦说道。 然而，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吴醉人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一脚就踹在了我的小肚子上，他一连踹出十几脚才算出了气，就那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说道： “王云天，我看你小子是活腻了吧，居然连我都不放在眼里，怎么耍弄我吴醉的感觉就那么爽？呵，还拿警察来吓唬老子，你以为我真的怕警察啊，大不了进去蹲几天号子，老子又不是没去过！上一次被你坏了好事，没想到你英雄救美还救上瘾了，你他妈倒是再来啊！” 吴醉将鞋底狠狠踩在我的脸上，就像捻灭烟头一样，在我脸上踩来踩去，我的脸上瞬间犹如被炭火烧过一样，烫得发疼。 我以前很少见过吴醉动手，多半只是他点头会意一下，老鼠就会亲自上来动手，想不到吴醉真正动起手来居然是这么残忍，此时此刻，我只觉得自己在他脚下，就像一只蝼蚁一般，而他高高在上，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被他踩着踩着，我也渐渐失去了意识，只能含糊不清地说道： “醉爷，真的有警察，真的有……” “都他妈到这时候了，你还想忽悠老子，你个小杂种，被醉爷打死也是活该！呸！” 我刚说完话，就觉得有一股热热的东西落在了我脸上，我用手一摸，是老鼠吐出来的一口浓痰。 望着近在咫尺，躺在那里犹如一朵白色的玫瑰般的王玲儿，此时的我就犹如一直落到粪坑里的癞蛤蟆一般，肮脏，落魄，我心中唯一所想就是好在现在王玲儿还昏迷着，要是被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此时的我，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知觉，浑身上下除了疼痛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感觉了。 可以说这是我从小到大伤得最重的一次！ 就在我以为自己就会这样被吴醉他们活活打死的时候，突然，吴醉的手机响了。 吴醉这才停了下来，接通了手机，说了几句话之后，一脸不满地看着我，骂了一声晦气。 “怎么了？醉爷，出什么事了？” 最会察言观色的老鼠在第一时间开了口。 “学校那边的事情，咱们得赶过去了。”吴醉板着脸说道。 “那这小子，还有那小婊子呢？” 听到吴醉要走，老鼠脸色也不好看，我看得出他这是恼羞成怒了，折腾了这么一个来回，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口肉汤都没喝上。 “唉，算了，那女孩也快醒来了，我们玩不了多久，下一次再说吧，这次就算他小子走狗屎运了！” 良久，吴醉叹了口气，就在我身上一痛暴走，才带着老鼠他们离开了。 我怔怔地看着门口，实在是想不到原来剧情会在此刻峰回路转，在最后关头，王玲儿终于还是被保护了下来。 我费力地找来一些清水，洒在王玲儿的脸上，没多久她就醒了。 然而令我完全想不到的是，她想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了一个耳光。 “王云天，我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卑鄙！你这样做对得起我么！” 王玲儿咬着皓齿，眼圈发红地说道。 第二十六章 没有朋友 第二十六章没有朋友 我捂着脸，傻傻地愣在了那里，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啊……王玲儿，你在说什么啊，明明是我救你……” 还不等我把话说完，王玲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给我演戏，霞姐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要不是她那天及时赶到，我早就被你给那个了吧！ 我原以为你是喝醉了，一时兴起，看在咱们同学一场的份上，原本打算原谅你的，却没想到你今天居然和吴醉他们又来这一招！ 王云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一个女孩子，你还是人么！我告诉你，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别以为我好欺负！” “什么！怎么会这样！” 听完王玲儿的话，我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般地懵住了，我再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当初明明是我把王玲儿从吴醉手里救出来的，怎么过了那个浓妆姐一趟手，就立马变成了我是坏人？ 难怪今天浓妆姐会刻意陪着王玲儿来，难怪她和吴醉眉来眼去的，甚至连那瓶有问题的雪碧都是那个女人拿给王玲儿的，我实在是不知道当初的一次善意，竟然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王玲儿居然对我误会如此之深！ 那个浓妆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我不吭声，王玲儿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鄙视，好像是我被她说得无言以对一样。 她从地上踉跄爬起，中间我想去搀扶她的时候，被她狠狠推开了，她眼角带着泪光，一步一步地朝着门口走去，在离开房间之前，她猛然转过身来，哭喊道： “王云天，我恨你！” 说完之后，她把房门一摔，接着离开了。 我一脸无助地躺在地上，脑海中回荡的都是王玲儿离开前的那句话，“我恨你！” 这句话一下子勾起了我尘封已久的回忆，在我人生中，已经有两个女孩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了。 乐儿说过，苏渺渺也说过，但她们两个说这话的含义又有些不同。 乐儿是因为我的袖手旁观对我失望，苏渺渺是因为我不守承诺对我恼火，唯独只有王玲儿，是对我一次次地“陷害”她而感到愤怒，我神色惆怅地坐在地上，心中全是难言的苦涩。 今天从头到尾，得罪吴醉的人是我，挨打的人也是我，最后被王玲儿误会的人还是我。 敢情我这么火急火燎地过来救场，换来的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和恶意诬陷么？ 我紧紧攥着拳头，久久不能释怀，我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直到服务生来打扫房间的时候，才发现了地上的我。 在他的搀扶下，我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快出门的时候，服务生又追了出来说道： “哥们，你们的包厢费还没付钱呢，你是刷卡还是现金？” 听到这句话，我闭上眼睛，已经气得彻底讲不出话来，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真是天底下最可笑之人，被别人打了，还得为对方付账。 不过没有办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如何我也得把账付了才行。 我从怀里取出最后的一千块钱，递给了服务生，然后就在一边等着。 “怎么了，哥们还有啥事？”服务生一脸笑意地问道。 “那个……不是还应该给我找五十块钱么？” 我低着头，声音从牙缝里面传了出来，周围来往的人很多，我感觉大家都在盯着我看，真是丢人极了。 “什么五十块？把你扶出来，你也不打算给点小费么？得得得，一个穷逼还来青藤阁这种地方，给，这五十块大爷我赏给你了，快滚吧！” 服务生拿出一张五十块钱，在我脸上晃了晃，然后直接扔在了地上。 望着地上的五十块钱，我羞愤地哭了出来，我没想到这个社会真是笑贫不笑娼，连一个服务生都是如此的势利，狗眼看人低。 最终我还是将钱捡了起来，这是我身上最后的五十块了，如果省着点花，应该还可以支撑一个月的。 在所有人嘲笑的目光中，我离开了这个繁华的地方，朝着学校走去。 “唉，无所谓了，至少我今天又救了王玲儿一次，我问心无愧了。” 想到毕竟今天还是有收获的，我也就释然了，至于王玲儿对我的误会，我也不想去解释了，因为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解释不解释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我快回到学校的时候，一个人影拦在了我的面前，我抬头一看，神情不由一滞，来人竟然是好久都没有见到的苏渺渺。 她一脸关切地看着我，说道： “王云天，你没事吧？是不是吴醉他们又打你了？” 我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身体让过她，继续向前走去。 自从得罪了曹浩南之后，我已经不想再和苏渺渺有一丝联系，尤其是现在彻底和吴醉决裂之后，曹浩南那样的人物，我更是得罪不起的。 “要不我给浩南说说吧，以后你就跟着他混好了，吴醉的名头大是大，但这个人阴狠着呢，你跟着他没前途的。”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我心中一声冷笑。 “呵，这才过了多久，就一口一个浩南的叫上了，都说是女人心海底针，这话看来可真不假。” 我没有理会她，继续向前走着。 或许是见我依然不搭理她，苏渺渺一下子急了，她大声喊道： “火警是我报的，吴醉的电话也是我让人打的，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一点，这也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毕竟我们也是朋友了不是么！ 难道我们一起在图书馆看书的那些日子你都忘记了么！” 听到苏渺渺的话，我身形一顿，脸上露出一抹意外，我怎么都想不到，原来那一场火警还有神秘电话，都是苏渺渺干的。 怪不得会那么巧合，在我去青藤阁不久就响起来了。 看来这丫头为了帮我，还真的费了不少心。 “原来是你帮的忙啊，那我还真得谢谢你了。” 我转过头来，第一次正式地看着这个女孩，然后说出了这些日子我最大的感悟。 “不过我王云天没有朋友！” 第二十七章 耻辱时刻 第二十七章耻辱时刻 朋友？ 在来高阳之前，或许对这两个字我还有些憧憬，可现在我只会觉得可笑。 在他们这些泡在蜜罐子里的天之骄子眼里，又怎么会和我这样的人成为朋友，除了玩弄与嘲讽，我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而且最关键的是，我现在也懒得去想了。 我走出去好远，只听到从身后传来苏渺渺的喊声。 “王云天，你这个混蛋！” 听到这话我撇了撇嘴，混蛋就混蛋吧，爱咋咋地吧。 回学校之后，我没有看到吴醉他们，听同学说在我回来之前，操场那边发生了一场斗殴，曹浩南和吴醉两帮人打在了一起，后来有人受伤，吴醉他们就去医院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由松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短时间内我应该是没事情了。 而且以我对吴醉的了解，像他那样小肚鸡肠的人，肯定会把精力放在报复曹浩南身上，如果能忘记我这个小人物，那就更好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吴醉他们果然没有在学校露面了，而曹浩南也没有再来找我麻烦，仿佛经历了青藤阁事件之后，我的幸福日子悄无声息地到来了，我又回到了那个可以安心读书学习的时光里。 在这期间，苏渺渺曾经不死心地来找过我几次，都被我远远地躲开了，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最终传进了曹浩南的耳朵里，这家伙现在看我顺眼多了，甚至有时见面还会拍拍我的肩膀，给我一个赞赏的眼神。 眼看这个学期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结束了，我也开始期盼着寒假的到来，离开家这么久，尤其在外面又被人这样欺负，我真的想家了，想爸爸了，也想乐儿了。 与现在的生活相比，以前的生活简直可以说是天堂，那里虽然也曾经有过种种令人伤心的事情，可更多的还是家的温暖。 提起乐儿，我心中就不由有些沮丧，眼看半年多过去了，我却依然没有她的消息，能找的地方都找了，甚至我还把高阳附近所有高校的校内网逛了一遍，也没有看到乐儿的信息。 看着阳光下，那折射着光芒的iphone，乐儿的照片在那里静静地微笑着，她望着我，似乎有很多话想对我说，然而我却不敢与之对视，我心中有着难以释怀的愧疚。 在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班里要求准备几个节目，在这种学校里面，认真学习和乖乖听话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都被看做是最傻逼的事情。 大家大眼瞪小眼，谁都不愿意接受这个烂摊子，最后所有人把目光都看向了我身上。 “王云天，我听说你唱歌不错，要不然你到时候给大家唱一个歌吧？” “我看你经常去图书馆，你看的书一定很多吧，要不然来一个诗朗诵？” “听说苏渺渺还邀请过你去演话剧呢，你要是觉得行，那我们帮你找几个人，你们演一演？” 看到大家投来的目光，我觉得我人生第一次有了意义，这种被人认可的感情简直太棒了，而且这也是第一次班里这么多同学和我说话。 原来他们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并没有把我当做空气，我心里开心极了。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想来想去，我还是准备唱一首歌，其他的节目也不是不行，不过考虑到学校里面的氛围，我觉得要是在这一群小太爷，小太妹面前一本正经地诗朗诵，绝对会被他们给笑死的。 为了这场节目，我每天大清早就爬起来，跑到操场角落里面练习嗓音，我平常兴趣爱好不多，除了看书之外，也就剩下唱歌了，现在既然有了在全校师生面前露脸的机会，我怎么能不好好把握。 我知道这一学期以来，我在他们眼中的形象早已经十分不堪了，所以这一次表演对我来说至关重要，这是我挽回形象最好的舞台。 原本我以为，这一学期虽然过得很惨，但最终会以这样皆大欢喜的结局迎来假期，却不曾想，这一场表演，却让我经历了人生中最耻辱的时刻。 那是在表演的当天，我在后台正在认真准备着，还有两三个人就要到我上场了。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在背后拍我了一些，我转过头来，就看到吴醉那张令人胆寒的面孔。 此时，他的脸上不知道什么原因，多了好几道伤疤，蜷曲在一起，和蚯蚓一般，看着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醉……醉爷……” 我拿着歌词本，颤颤抖抖地看着他。 他一把拽过我的头发，就朝一边的台阶上撞了过去。 周围同学老师看到是吴醉他们，一个个不但不过来制止，反倒当做没看见一样，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我捂着流血的额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醉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又怎么惹你了？”我心虚地问道。 “呵，王云天你小子装傻的本事倒是一天比一天精进了，咱们先不提青藤阁的事情，就是你叫曹浩南来堵老子的事情，这就和你没完！” 吴醉一脚踩在我的肩膀上，就这么居高零下的看着我，而我的眼中此刻却是一片茫然，因为我完全不知道吴醉在说什么。 曹浩南居然为了我会去堵吴醉？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情啊，我并不认为我和曹浩南有那样的交情。 我想了想，顿时眼睛一亮，心中的答案也是呼之欲出。 苏渺渺！ 我起初还以为苏渺渺只是让人打个电话，帮忙把吴醉糊弄走而已，却没想到她却做到了这个地步。 一时间，我对她的感观复杂了起来。 这样的一个女生，让人真是摸不着头脑，翻脸比翻书都快，却会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伸手拉我一把。 难怪她会骂我混蛋，现在想来，估计她也是一肚子的莫名其妙吧。 不过现在可不是我多愁善感的时候，吴醉明显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他一脸戏谑地看着我，冷笑道： “怎么，终于想起来了？哼，你个反骨仔，居然吃里扒外，去投靠曹浩南，王云天，你知道出来混最忌讳的是什么吗？ 就是他妈的两面三刀，像你这样的渣子，就算是抱上了太子的大腿也没用，迟早被人家玩死！ 好了，我废话也不多说了，今天的事情，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你就别想上这个台了，不信你试试！”听到吴醉的话，我再次把求救的眼光投向了周围，可是前几天对我还有说有笑的老师同学们，此刻就变成了陌生人一般，更有甚至，我看到我们班里的好几个同学都默默地溜走了。我心中叹了口气，嘴角先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王云天啊，王云天，到现在你还没看出来么，这些都只是在利用你而已啊！ 你就像是一个又脏又臭的夜壶，他们需要的时候，会拿来用一用，当他们不需要了，第一个嫌弃的，就是你啊！ 想到这里，我认命般地摇了摇头，我看向吴醉，说道： “醉爷，那你想怎么办？” 吴醉盯着我看了好久，又看了看我手中的歌词本，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指了指前台，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要让你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跪在上面，唱《太委屈》！” 第二十八章 太委屈 第二十八章太委屈 听到吴醉的话，周围所有人都一脸嘲讽地看着我，我明显看到他们脸上都憋着笑意，心中只是觉得悲哀。 这就是世态炎凉，什么师生情谊，同窗之谊全都是建立在利益互惠的基础之上的，一旦你不能给他们带来好处，他们又怎么会鸟你。 不过当众下跪是不是有些过火了，虽然吴醉是厉害，我也害怕他，但下跪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庄严而神圣的事情。 那是只有对自己的先人还有父母才能做的事情啊！ 如果我今天当众跪下了，那将会一辈子都无法抬起头来，这叫我以后还怎么在高阳职专里做人！ 所以我强忍着疼痛，对吴醉缓缓说道： “醉爷，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可能一文不值，你骨子里瞧不起我，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没有人生来就喜欢当弱者，你比我强，我依靠你，仰仗你，拼命赚钱上供给你，供你和你的兄弟们吃喝玩乐，我王云天自觉没有一丝对不住你们的地方，可是你们呢，你们又是怎么对我的？ 唉，算了，不多说了，或许这就是这个社会的本质吧，弱肉强食。 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是惹恼了你，你要打要骂我王云天也都认了，可今天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实在是办不到，因为我是人！” 我不奢求他真的能饶过我，但是至少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小人物也是有自尊，讲尊严的。 说完话，我便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我讲的情真意切，我相亲只要在场的人，一定会被我的话给感染，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我的话不但没有博取到吴醉的同情，反而换来更为刺耳的嘲笑。 “尊严？你他妈也配和老子讲尊严？” 吴醉一把掐在我的下巴上，强行把我提了起来。 “王云天，我看你是最近跟着曹浩南混，胆子越来越肥了啊，怎么当初在宿舍跪我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说什么尊严，人格的事情，这会给老子摆谱，你他妈装什么大尾巴狼！” 他一扬胳膊就把我甩到了一边，语气冰冷地说道： “想必你也知道你那位高中同学是怎么看你的了，没错，是我让小霞给她那么说的，把你形容的无耻，不堪也是我吩咐做的。” 听到吴醉的话，我心想果然如此，这家伙不但出手狠毒，心眼也实在是阴狠，只是被他这么一挑拨，我救人的事情马上就变成了害人，我也从救命恩人变成了无耻之徒。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这么多天过去了，想必王玲儿也已经离开了高阳，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至于恶人，好人这个头衔，对我来说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反正我已经这么不堪了。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觉得她走了就无所谓了，对吧？” 吴醉看着我，突然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你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么？如果我把你被我陷害的事情告诉她，而且还说要是她不赶过来见你，我就让你断手断脚，你觉得她会怎么做呢？ 妈的，在医院憋了这么久，老子也该开开荤了，现在你还坚持自己的尊严么？” “什么！你们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方法，骗她过来！” 听到这个小心，我震惊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不会的，王玲儿不可能上你们当的，而且我和她只是同学，她不可能为了我过来的！” 我斩钉截铁地说道，与其说是在辩解，不如说是在安慰着自己。 因为我从吴醉的脸上已经觉察出了一点东西，那是我最不愿意承认的。 果然，在我话音刚落，吴醉就笑了起来。 “你知道人在什么情况下最难受么？那就是愧疚。 如果一个人因为你的关系被别人打废打残，你还会无动于衷么？嘿嘿，我已经让老鼠去火车站接人了，至于把她送到你这里，还是我那里，就看一会你的表现了。” 吴醉说完话，就把脚从我身上取了下来，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那一刻，我真的慌了。 我可以接受自己被万人唾弃，可以不在乎学校里那些人的冷嘲热讽，毕竟这些日子以来，我早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然而王玲儿不一样，她是那么的纯洁，美好，她不该受到这些非难的。 如果因为我自己的原因，真的让王玲儿受到了伤害，我会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我看向吴醉，看着他那丑陋的面孔，我真的想上去和他拼了，我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怎么，小杂碎，准备冲发一怒为红颜了么？嘿嘿，你可想清楚了，我这个电话打出去，你那个高中女同学是死是活，可就看你表现了。他妈的，现在随便一个废物都敢在老子面前蹦跶，真当我吴醉是吃素的啊！” 他拿出手机，在我眼前晃了晃，等待着我的下文。 望见这一幕，先前正准备离场的老师和同学们都留了下来，他们不动声色地站到一边，全都等着看我的好戏。 我看了眼他们，又看了眼志在必得的吴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也罢，该背负的耻辱都让我一个人来背负就够了，只要她好，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我就算是死，也会和你拼命的！” 我看了吴醉一眼，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上了前台。 “接下来，由王云飞同学为大家带来一首歌曲，大家欢迎！” 主持人根本不知道后台发生的事情，报完幕就站在了一边，等着看我唱歌。 强烈的舞台灯光打在了我的脸上，让我根本睁不开眼睛，过了很久，我才适应了下来。 望着台下黑压压的老师和同学，我眼神复杂，或许我一会要做的事情，是他们一辈子都看不到的。 随着背景音乐的响起，《太委屈》终究还是放了出来，听着那悲伤的旋律，我想着自己的处境，竟然情不自禁地唱了起来。 你要我选择继续爱你的方式 你曾经说要保护我 只给我温柔没挫折 可是现在你总是对我回避 不再为我有心事而着急 人说恋爱就像放风筝 如果太计较就有悔恨 只是你们都忘了告诉我 放纵的爱也会让天空划满伤痕 …… 太委屈连分手也是让我最后得到消息 不哭泣因为我对情对爱全都不曾亏欠你 太委屈还爱着你你却把别人拥在怀里 不能再这样下去穿过爱的暴风雨 宁愿清醒忍痛地放弃你也不在爱的梦中委屈自己 在一片哗然中，我跪了下来。 第二十九章 一无所有 第二十九章一无所有 当我膝盖着地的那一刹那，我仿佛听到心中某个东西碎裂了一般，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与羞耻感开始侵蚀着我灵魂的每一寸肌肤。 我跪了，不仅当着这么多人，而且还唱着这样的歌曲，这么一来，原本声名狼藉的我，就显得更没骨气了。 我咬着嘴唇，任由泪水在我眼角滑落，为了这次演出，我精心准备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想要挽回自己在同学们心中的形象，扭转我在学校中的处境。 然而却没有想到，这一切到头来都是一场空梦，不但没有挽救形象，反而更是跌到谷底。 而造成这一切的当事人吴醉，此刻正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盯着我，如果我稍微有不愿意的地方，我敢肯定这家伙一定会让手下对王玲儿下手。 为了我心中曾经爱过的女孩，我只能选择屈服。 我膝盖刺痛地跪在地上，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然后唱完了整首歌。 唱完之后，我不敢抬头，只能用余光望着台下的众人，没想到他们先是一阵沉默，然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嘲笑声。 “这个傻逼也太逗了吧，居然跪在台上唱《太委屈》，难道是被人刚爆了菊花不成么？” “这个男的我认识，好像是叫什么王云天，据说在学校里面不但得罪了曹浩南，现在连吴醉也得罪了，这家伙这时候唱这一出，估计又是被哪个老大给教训了吧。” “哼，我最看不起这种没有骨气的家伙，被人欺负了也只会忍气吞声地认怂，我真怀疑这家伙底下的卵蛋有没有用！” 舞台离座位不远，前几排人说话的声音，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不争气地在舞台上抽搐着，心中却是一片苦涩。 没办法，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啊！我好恨自己，我恨自己不够强大，我也恨自己实在是太软弱了，为什么不敢站起来和吴醉他们抗争，为什么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师。 可是老师真的会帮我么？ 我不知道，甚至我不敢去想，因为此前的种种经历告诉我，这个学校的老师，似乎都是极为势力的，怎么看他们都不会站在我这个来自乡下的小子这边。 唉，罢了罢了，只要真的能救得了王玲儿，那么我这么做也就值得了。 我心中这么安慰着自己，在台下观众的哄笑声中，狼狈地退到了后台。 刚一下场，我便赶紧跑到吴醉面前。 “醉爷，你要做的我都答应你了，你现在可以放人了吧。”我一脸羞愤地说道。 “放人？放什么人？”吴醉大咧咧地坐在那里，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辜”。 看到吴醉这个反应，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我着急地说道： “醉爷，你可不能这样啊，我都那样了按照你的吩咐跪下去了，我的名声也已经彻底败光了，要打要骂你都可以拿我出气，我只求你放了她，求你了！” “扑通！” 我一边说着，一边给吴醉跪了下来。 那时的我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心里唯一想的就是怎么救人，既然已经跪过一次了，那么再跪第二次也就不是什么难事。 我低着头，看着吴醉的鞋面，静静地等着他的答复。 我心想你吴醉无非就是想要让我出丑罢了，那我就破罐子破摔，彻底遂了你的心愿，这样你总能高抬贵手了吧。 然而令我实在没想到的是，吴醉俯下身子，在我耳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小子，其实王玲儿根本没有回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你……被我耍了啊！哈哈……” “你说什么！” 我一脸震惊地看着正在哈哈大笑的吴醉，脸上一片涨红，心里是又气又惊。 “你小子别这么看我，这事情能怪谁呢？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没心眼，王玲儿我是去找过，也想让她回来，只不过她说她不想再回到这个伤心的地方，更不想看到某个恶心的人，所以这件事情就这么黄了。 亏你还在台上跪了那么久，哈哈，你说好不好笑，真是笑死我了。 难道你不知道绑架和限制人身自由都是犯法的么？老子就算再浑，又怎么可能那么干！” 说完话，吴醉一脚踹在了我的肩膀上，他低下头冷冷告诉我，说这件事情还没结束，得罪了他吴醉，以后有我好受的，然后就离开了。 他走后，眼见没有热闹可瞧，其他人也就四散而去，整个后台只留下我一个人。 望着空落落的场地，想着自己刚才受到的委屈，我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嘶声力竭地哭了出来。 我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狗一般，呜咽着，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我静静地躲在后台的角落里，直到整个演出全部结束，我才混在人流中走了出去。 我将自己的帽檐压得很低，我怕别人认出我，更怕看到别人眼里那发自骨子里的鄙视，在离开礼堂的时候，我看到苏渺渺一脸着急地在找着什么人，我赶紧掉头就朝别的地方走去。 我知道这会她是多半听说了我的事情，过来看我的，可是我已经没有脸面再面对这个和我一起享受阅读乐趣的女孩了。 两个月，只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从一个简单，善良，饱含着求知欲的普通男孩，变成了一个胆小，懦弱，不知廉耻的过街老鼠。 想起之前苏渺渺说的那句话，朋友？ 之前我说我们不适合做朋友，或许还是有些自命清高，认为她和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她不适合我，可此刻，恐怕是我再也没有与她做朋友的资格了。 这一跪，已经让我一无所有了。 我在学院里转了一圈，可听到的却都是大家对于晚会上我下跪事件的看法，嘴里更是一阵口诛笔伐，丝毫没有一点同情。 我苦笑地摇摇头，看来想去食堂吃饭的想法是不行了，万一要是被人认出来，估计一顿饭都吃不安生。 想来想去，我还是准备去瑾姐那里，那里是我第二个家，也只有在那里才不会有人歧视我。 想明白了这些，我快步走向学校门口，在我刚要出去的时候，我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王云天，我终于找到你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身子不由一震，我回过头来，就看到苏渺渺正一脸关心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