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狱,你在人间》 第一章 捉奸后的第一次 我踩着七公分高跟,风风火火地踹开了701总统套房的门。 kingsize的大床上,一对男女正风云翻滚。 女人衣衫半褪,脸上红霞翩然。倒是男人停下了动作,很自然地看了我一眼:“你来干什么。” 我冷笑:“捉奸,咋的?” 男人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很高,接近一米九的个头。 此时此刻,他正赤裸上身,宽厚的肩膀下是厚实的胸肌和精致性感的腹肌、人鱼线,勾勒出线条藏匿于胯间。 他逆着光,深邃的投影勾勒出挺立的五官,那如同利刃出鞘的眉眼,足以让我拍桌惊叹。 也是,十年前,我之所以对常遇爵一见钟情,还不是因为他这张人神共愤的脸? 我正晃神,常遇爵就狠狠掐上了我的下颚:“谁允许你来的?” “怎么?你还想家暴啊?”我痛得龇牙咧嘴,倒吸冷气。 他大概是真的被我气到了,眼里盛着怒火。他刚想说什么,虚掩的房门就被冲开,一群人冲了进来,闪光灯包裹着我们三人的身躯。 “常先生,您能解释一下吗?” “常先生,请问您是婚内出轨吗?” 记者们簇拥过来,七嘴八舌得有些聒噪。常遇爵瞪着我,冰冷的话语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你干的?” 我嗤笑,捂着酸疼的下巴:“常遇爵,我受够了!” 三年了,整整三年!我真是过够了这暗无天日的富贵日子! “姜妍,你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常遇爵的冷意显然。 他套上外套,话音未落,忽然几步向前,长臂一伸捞过了我的腰肢。我惊呼一声,紧接着双脚悬空,整个人被打横抱了起来! “常遇爵,你疯了!” 我疯狂地捶打着他的胸口,有记者想要凑上前,却不料男人的眼神一斜,冰冷的目光如同刀刃,刺得人双脚发颤:“滚!” 我早就知道,混迹商业多年的常遇爵,那气势,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我认输了,任由他将我抱出酒店,接着狠狠甩在了劳斯莱斯的后座上。 我的脊梁撞上椅背,只觉得头晕眼花。而就在下一刻,温热洒下,有重物压上了我的身躯。 男人的脸在我的眼前瞬间放大,我甚至能看清他那根根纤细的睫毛。 气息吐出,喷洒在我的脸上。 我头脑发热,就听见嘶啦一声,胸前猛地一凉,领口被对方的大手从扯开,露出诱人的山沟。 我大叫:“你做什么!” 常遇爵冷笑连连:“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 我愤怒极了:“常遇爵,你究竟把我当做了什么?” 常遇爵顿了一下,继而他的眼底更为深邃: “姜妍,三年了,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 我浑身一颤,男人的吻也随之密密麻麻地落下,脖子、肩膀、胸口…… 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三年前,我在宾馆的床上失去了处女之身。 三年后,身为人妇的我,婚后的第一次并不是在新婚之夜的婚床上。 而是在一场捉奸后,一辆劳斯莱斯里。 第二章 豪门里最恶毒的人 常遇爵的技术很好,我被弄得醉生梦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停了下来,随手将一件衣服盖在了我的身上,遮住肌肤上的青紫殷红。 “滚下去。”常遇爵冷冷地看着我,眸子里是显而易见的厌恶,“我不想说第二遍。” 我一时语塞,忍着下体的酸痛刚下车,劳斯莱斯就启动了,灰色的汽车尾气喷了我一脸。 我咳嗽连连,看着那抹黑色消失于泊油路上。 我抹了把脸,还好,没有湿润。 我早已习惯了这一切。就像三年前,我就知道,常遇爵恨我。 恨不得将我抽筋拔骨,陷入淤泥,不得翻身。 时间流逝,夜幕袭来,笼罩着偌大的城市。 指针指向数字十一时,王妈对坐在沙发上的我不耐烦地开口:“夫人,夜深了,先生不会回来了,您早点休息吧。” 我刚想说什么,这个中年女人就飞速地转过身,像是躲避瘟神一般上了楼。 这个家的所有人,和常遇爵一样不待见我。 常遇爵夜不归宿已经是家常便饭,我走出家门,开着车来到了墓地。 此时夜深人静,四周静谧一片。夜风扫过我的脸,吻过脸颊,带着酥酥麻麻的触感。 我站在墓碑前,看着碑上的黑白照片。 那是个年轻的女人,眉眼弯弯,五官清秀美丽,甚至和我有着五分相似。 “今天是你的忌日,我来看你了。”我缓缓开口,“不知道你在下面过的好不好,反正我是过的挺糟糕的。三年前,我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 “姜妍,你难道连一个死人都不愿意放过吗?” 似是夹杂寒霜的男声刺着我的脊梁,我一震,木讷地回过头,看向几步之远的男人。 洁白的月光描绘出他的脸,常遇爵倏地大步向前,按住我的肩头,力气之大,直接让我跪在了地上。 “疯子,你放开我!”我沙哑着嗓子,嘶吼着,“我没有害死姜心!我没有策划那场车祸!” “闭嘴!”常遇爵的厉声传来,他抓着我的长发,扯得头皮生疼。 我被逼着弯着腰,额头一下又一下地撞在了地上,砂砾磨破了我的皮肤,擦出血痕。 “姜妍,三年前,我就说了,我会让你这个杀人犯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太过寒冷,冷得我四肢僵硬,宛若堕入深海。 三年前,开车去山上散心的姜心死于一场车祸之中,车子掉入悬崖,尸骨未存。 而就在当天,喝醉的我出现在了常遇爵的床上。 就在所有人怀疑是我为爱作案时,人们从肇事司机的银行卡上查出了一笔不明巨款。 而巨款的来源,是我的账户…… 我一遍又一遍地磕头,磕到麻木。几分钟后,常遇爵终于放开了我,任由我如软泥一般瘫倒在地上。 常遇爵站在那里,他冷漠地看着我,不带任何感情。 我以为,背着杀人犯之名的我,将会是豪门里最恶毒的人。 当嫁给这个男人之后,我才明白,什么才是罪恶。 第三章 不会下蛋的铁公鸡! 次日,我坐在镜子前,脂粉勾勒了五官,掩盖了面容的憔悴。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三年前,我还是那花枝招展的姜妍、让无数豪门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千金姜妍。 常遇爵换了辆车,限量版的兰博基尼,据说全国拥有的人不超过一只手。 在物质上,这个男人还是很满足我的。 只是我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些。 我坐在车上,侧头看向常遇爵那张堪称完美的侧脸。 墓地那次后,常遇爵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见过我。几天后第一次出现,只是为了带我回主宅探亲。 在这个男人眼里,我只是一个应付场面的工具。 半小时后,兰博基尼在一座别墅前停了下来。我走下车,提着裙摆、踩着高跟跟在他的身后,踏入了大门。 五公分的鞋跟落在洁白如雪的羊毛毯上,如同堕入云端,从脚底传来腻人的柔软。 “哟,这不是嫂子吗?”一声尖锐的女声刺痛着我脆弱的耳膜,我抬头,入目的是一张年轻秀丽的脸。 我认识她,常遇爵的表妹,林暖暖。 今天的林暖暖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斜着眼,慵懒地挽着身旁中年女人的胳膊。 我没理她,只是对雍容的中年女人点头:“妈。” “阿姨!你看!她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林暖暖气得跺脚。 常母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嗤笑道:“暖暖,你和她较劲什么?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嫁入常家三年了,连个种都没有!说她是我儿媳妇,我都觉得丢人!” 林暖暖笑出声:“阿姨,你说的是,这人真以为自己还是几年前的姜家二小姐呢?” 我不语,抿唇,眼底按捺着怒意。 常家没有一个人是待见我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常母一拍桌面,“三年还没个孩子,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我看你是不想在常家呆下去了!” 我的拳头握紧,指尖几乎要刺进掌心里。 最终,我再也忍受不住,冷冷开口:“那就听妈的话,过两天我就离婚。” “你!”常母瞪大了眼。 “够了。”原本沉默不语的常遇爵忽然开口,他的凤目暼过,带着冷锐,落在了我的面容上,“姜妍,你们姜家,教出的就是这样的女儿?” 我顿时哑然无声,唯有低头隐忍愤怒。 三年了,在常家的日子,对我来说,没有一天不是地狱。 林暖暖见状,顿时轻笑不止,接着手捧着一杯雕花瓷杯,递了上来:“表哥,你也不要怪嫂子了,是我不好。来,表嫂,这杯茶就算是我敬你的。” 我有片刻的犹豫,只是众目睽睽之下,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伸出。 指尖触及杯壁,从指腹传来恼人的热度。我被烫得正要缩回手,却听见一声惊呼,林暖暖手中的杯子猛地摔在了地上。 水花飞溅,滚烫的液体洒落在了我的裙摆和腿上。 “表嫂,你这是做什么?”林暖暖红着眼睛,满脸的无辜,“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吧?” 第四章 我害死了我的姐姐 我看着林暖暖,表情麻木。 果然不出所料,下一秒,一巴掌就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踩着高跟,脚下不稳,软软地跌倒在地上。常母挥着手,怒气腾腾:“我们常家怎么娶了你这么恶毒的女人?当初害死自己的姐姐不够,现在还要害我们常家?” 小腿被热水烫去,上面是火辣辣的疼。我咬着下唇,指尖发白。 “阿姨,你别生气了。”林暖暖楚楚可怜,“我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习惯什么? 嫁入常家,我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而不肯放过我的,是你们! 就在这时,我的后脑勺一疼,竟然被人活活地拽上了沙发。我吃力地靠在沙发背上,抬起眼,就是常遇爵那张饱含冰霜的脸。 男人面无表情,五官间似是含着寒冬腊月般的冷意。 “姜妍,你太让我失望了。”常遇爵的薄唇微动,“给暖暖道歉。” 什么? 我的惊呼快要破喉而出,最终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姜妍,三年了,你到底在期待什么?这个男人,恨不得把你抽筋剥骨! 这偌大的常家,所有人都折磨你!刁难你!没有人信任你! 我垂下头,垂落的发丝遮掩了我的面容:“抱歉。” 林暖暖终于满意了,好声好气地去哄常母去了。我坐立难安地吃完了晚饭,也随着常遇爵离开。 我被带回了家,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狠狠甩在了床上。 男人的手掐上了我的下颚,迫使我与他对视。常遇爵注视着我的双眸,我甚至能看清他眼底里显而易见的厌恶:“怎么?你在对我不满?” 我笑了:“你是大名鼎鼎的常总,是我的丈夫,我又怎么敢对你不满?” “姜妍,你一直都这么伶牙俐齿。”常遇爵嗤笑出声,他的手松开,却又袭上了我的胸口,撕扯着身上的衣料。 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落在我的脖颈、肩头、胸口。带着炙热,如同火焰,几乎要将我燃烧。 “姜妍。”常遇爵低低出声,他磁性的声音中带着刀子般的锋利,“你应该庆幸,你这张脸,让你能够活下去。” 我感觉我的心被狠狠地扎了一下,酸涩涌上了鼻尖。 在这个男人眼里,我,永远只是姐姐的替身。 而我的姐姐,就是姜心。 所有人都以为我害死了姜心,害死了自己的姐姐,而这个,也成了常遇爵娶我、折磨我的理由。 “常遇爵!你告诉我,在你眼里,我究竟算什么!”我没有流泪,我的嗓子却带着沙哑,带着哭腔,“我爱了你七年,整整七年,这七年的感情,在你看来,究竟是什么东西!” 七年前,我对他一见钟情。 七年后,我成了他的仇人。 我感觉常遇爵的动作顿了一下,却又变得更为剧烈。他狠狠霸占着我、侵略着我,带着野兽般的欲望。 整整一夜过去,常遇爵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我从床上起来,刚想出门,王妈就走了进来,将一样东西扔给了我:“这是先生交代的,先生还说,希望夫人能知道分寸。” 第五章 断绝关系 我看着手心里的白色罐子,愣了一下。 这是,避孕药。 我的手指发凉,手也有些颤抖。我放下药罐子,强装淡定道:“我会吃的。” “先生说了,要让我盯着夫人吃完。”王妈面不改色,“如果夫人不听,那就别怪王妈我不厚道。” 我正要说些什么,却见王妈拍了拍手,几个下人冲进了门。 他们抓住了我的手脚,逼着我张开嘴,就着水给我塞了几颗药粒吞下。 我咳嗽不止,软软地坐在床上,王妈确定我吃下后,才带着人离开了。 我死死地攥着被单,另一只手捂着脸,强忍住眼中的朦胧。 常遇爵,与其这般羞辱,你为何不直接弄死我?! 我疯狂地拧着被子,等发泄够了,我才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澡换衣。 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天是父亲的生日,作为他的亲生女儿,我也应当前去。 夜幕降临,我将自己折腾得光鲜亮丽后,才驾车来到了姜家。 悠扬的小提琴声在厅堂徘徊,我挺直脊梁,迈着猫步,优雅上前。 “姜妍,你怎么来了?”我的弟弟,姜深,在看到我后满脸的惊讶。 许久没见,他的容貌愈来愈为英俊,挺拔的眉眼之中虽说还带着几分稚嫩,却是足以令不少女人暗许芳心。 “今天是爸的生日,所以我来看看,我还带了礼物。”我说着,将一个礼盒拿出。 只是礼盒刚拿出手,一只手就狠狠拍掉了我手中的东西。 “姜妍,你回来干什么?”中年男人饱含怒意的脸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他身旁还站着个表情纠结的女人。 明明是记忆中最熟悉的父母,此时此刻,却变得格外陌生。 我张口:“爸,今天是你生日……” “我们姜家没有你这个孽女!”父亲狠狠地瞪着我,“姜妍,你别忘了,姜家在三年前就和你断绝了关系!这里不欢迎你!”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只觉得人们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落在了我的身上。 “爸,三年了,难道你们……” 我的话音止住,姜深凑上前,挡在了我的面前:“爸你别生气,我这就将她送出去。” 我无言,只有任由自己最亲的弟弟将自己带出了宴会。 我木讷地坐上了车,而姜深正站在车窗外,目光复杂地看着我:“姜妍,希望你能原谅爸妈,毕竟三年前,你做下了这样的事情。” “姜深……”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就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姜妍,你觉得你说这些话,有用吗?”我闭着眼睛,看不见姜深的神情,却轻而易举地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愤怒和哀伤,“所有证据都指向你,如果不是你,还会是谁?” “姜心姐姐这么温柔的人,你为了一个男人,竟然狠得下心肠去害死她!” “够了!”我不耐烦地打着方向盘,“我明白了。” 三年前,我曾问过姜深同样的问题。 三年后,我得到的,是同样的答案。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行驶在泊油路上,这是,手机响起,我看了眼屏幕,顿时愣住了。 常母? 第六章 一个月期限 我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你接个电话怎么那么慢,要是我有急事找你怎么办?你说说看你自己……” 我一接起电话听到的就是常母毫不留情的斥责。 我竭力抑制住自己内心的烦躁,开口问道:“妈,什么事?” “你还知道叫我妈,你自己算算,嫁过来多少日子了,三年!这可是一千多天!”常母的声音带着点声嘶力竭的咆哮,显然夹杂了无比的怒意,“你肚子就没点动静,再等下去铁树都要开花了。” 我心里顿时一紧,知道常母这通电话又是要拿我怀不上孩子来说事了。 我回想起自己被保镖按住喝药的时候挣扎的可怜模样,眼角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我轻轻的嗤笑一声,把泪水逼了回去,我哭也只有别人嫌弃我的份。 我皱了皱眉,心里涌上一阵阵酸涩,反驳道:“怀不上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好歹也催催您儿子不是?” 常母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害死了你姐姐,这下又想祸害我们常家?反正我们常家是绝对不能无后!” 我捏着手机的手微微泛白,手掌心也染了一层汗,我轻轻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了。” 常母讥笑一声,重重的呸了一声:“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要是真知道还会三年怀不上?” 常母忽然一顿,停了片刻才又开口:“反正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了,你这一个月怀不上孩子,那你就收拾收拾回姜家吧,我们常家反正没你呆的地方了。” 我身子一僵,为了确认又问了一次:“妈……你说什么?” 常母冷笑一声:“我让你一个月没怀上孩子就收拾东西滚回姜家,现在听清楚了?” 我正欲说话,常母却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听着手机里传来的一阵忙音,狠狠的把手机掼在了地上。 看着手机屏幕上摔出来的那道裂痕,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也和那道屏幕一起碎了。 我冷静下来,开车回了家。 这件事情我不打算和常遇爵说,反正说了也只会得到他的一声冷笑和花样百出的羞辱。 我刚踏进客厅就看见一双艳粉色的高跟鞋东倒西歪的留在客厅中间,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我冷笑一声,推开门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那双鞋是我第一次见,白夭夭我却在电视上常看见,不过是靠着爬上常遇爵的床混了几个女二号位置的蠢货。 门被轰然推开,里面的人似乎愣了片刻,但转而又恢复了一贯来云淡风轻的模样。 白夭夭衣衫半露的倚在常遇爵怀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此时正含着一口酒要往常遇爵嘴里渡。 常遇爵稍微侧了侧脸,避开了白夭夭的吻,紧接着手便肆无忌惮的伸进白夭夭衣服里大力揉捏着,全然不顾还有一个我在。 白夭夭低低呻吟一声,软的像是一摊水,朝我晃了晃红酒杯,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第七章 耀武扬威的小三 她意乱情迷的靠在常遇爵怀里,身躯扭动的像一条水蛇。 白夭夭的手指来回在常遇爵的胸膛上滑动,过了片刻才开口:“你回来的正好,我正打算去关门呢,那就麻烦你了。” 我恶狠狠的把手上的包往地下一掷,脸色一沉:“滚出去。” 白夭夭被我的语气吓了一跳,冷哼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出去?这可是常家,又不是你姜家。” 我双手环腰,挑了挑眉:“就凭我是常遇爵法律上的妻子,结婚证上白纸黑字写着呢,你要不要看看?” 白夭夭听了笑的更欢:“妻子?你?结婚这么多年肚子都没动静,有没有点夫妻的样子没人比你自己更清楚吧?” 我用眼角余光偷瞄了一下常遇爵,他浴袍半遮半掩露出紧致的腹肌,脸上挂着抹讥讽的笑意,手还在白夭夭身上搓揉不停。 我眼底闪过一丝轻蔑,悠悠然把刚刚砸在地上的包捡了起来:“就算再怎么没有样子,也比某些在报纸上被说成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好点。”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白夭夭,轻蔑的像看一只蝼蚁:“只要没离婚一天,我就一天还是常遇爵的妻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白夭夭气急败坏的瞪着我,半响才愤愤的骂了一声:“你这个害死你姐姐的贱人!” 而这时候一直没出声的常遇爵脸色一暗,抬手一指门:“滚出去。” 他短短三个字,让我如坠冰窖。 白夭夭听见常遇爵开口帮她,脸上一瞬间又换成了那副耀武扬威的姿态:“听不懂人话呐?让你滚出去!” 我强撑着脸上那一抹笑意,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房间里传来腻人的撒娇声,一句句刺痛着我的心。 “今天你做饭。” 身后,常遇爵搂着白夭夭走了出来。 我心里那点怒意越烧越旺,常遇爵光明正大的把情妇带进家里,甚至让我给她做饭? 我脸色笑意顿时一凛,但还是咬牙答应道:“好,我做饭就我做饭。” 我刚走进厨房白夭夭便也跟了进来,黏在我身边:“你一个做饭多不方便,我帮你吧,两个人快些。” “啪——” 白夭夭手里拿着一个萝卜出神,地上洒了一地碎瓷片。 “怎么了?”常遇爵闻声而来,语气急促透着浓浓的担心。 “我本来想先洗萝卜的,一个不小心就没拿稳。”白夭夭委屈的低了低头,眼眶红了,“我是不是很没用啊,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把碗都砸了。” 说着白夭夭就要蹲下身去捡碎瓷片,常遇爵走上前拉起了她。 常遇爵眼神冷冷的在我身上扫过,不带一丝感情:“洗碗做饭这种粗活当然是她来做,你这双手还是伺候我比较合适。” 白夭夭嘤咛一声,满意的靠在了常遇爵怀里。 我看着满地的碎瓷片一阵无语,这也太能作了吧?不就是砸碎一个碗,至于戏这么多? 我蹲下身把碎瓷片捡了起来,其中一片没拿好划伤了手,顿时涌出了鲜血,我毫不在意的在手背上擦了擦,细心把瓷片捡完。 第八章 主动讨好 站起身的时候常遇爵已经搂着白夭夭出去了,我看着两个黏在一起的身影怅然失落。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特意做了一桌辣菜,白夭夭不能吃辣我是知道的,既然他偏常遇爵要我做饭,那我也不会让他的小情人好过。 果然,我菜全部端上桌之后白夭夭的小脸就委屈的皱了起来,人直往常遇爵怀里缩:“人家不能吃辣,这一桌都是辣菜,让我怎么吃啊。” 我夹起一筷子菜放进碗里,露出一个挑衅的笑:“这还不容易,有本事别吃。” 白夭夭扯了扯常遇爵的袖子,撒娇道:“遇爵,你看她,她就是故意做这一桌菜气我的!” 常遇爵伸手揉了一把白夭夭的脸,柔声道:“吃不下就算了,等下我带你出去吃。” 我看着常遇爵对白夭夭各种细致体贴关怀入微,终于忍不下去,把筷子往桌上一甩,露出一个讥讽的笑:“那你们慢慢吃。” 我在房间枯坐了一下午,等到晚上的时候吩咐佣人去叫常遇爵回房间,等来的却是一句他和白夭夭在另一个房间里过夜的消息。 我正准备过去要个说法,却在听见房间里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时顿住了脚步,回房换了件薄薄的纱裙才又推开了门。 我本就生的好看,这纱裙该露的地方一点没含糊,把我的诱人的身材衬的更添几分魅惑,半遮半掩勾起无限遐想。 床上白夭夭衣服都脱了一半,香肩半露,正是好事将成的时候,被我这么一闯心里再也压制不住怒意,骂道:“还不滚?” 我一步步走到常遇爵面前,低声道:“丈夫既然不回房间,那只好我这个做妻子的主动来伺候了。” 我的手搭在常遇爵的肩上,一个跨身坐在了他腿上,我故意低了低身子,好让胸前一片春光乍泄。 就在我做好了要被常遇爵推开的准备时,他却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和他对视,一字一句道:“那你打算怎么讨好我?” 我身子一僵,但很快又回过神来,扯着常遇爵的领带把他拉向我,手指在常遇爵的嘴唇上按了按,随即吻了下去。 唇舌相交的那一瞬间我身子就软了下来,一想到抱着我的这个曾经是我心心念念爱过的人,心里就忍不住泛酸。 我的身子不断在常遇爵身上摩擦着,一口含住了常遇爵的耳垂,吐气如兰:“我想要你……” 那声音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酥媚入骨,果然,常遇爵的呼吸顿时粗重了几分,手开始在我身上的敏感带游离起来。 但我看的清清楚楚,常遇爵的眼睛里从来都没有染上半分情欲,仿佛这一场即将要来的情事只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只是他生理上的需要发泄,而不是爱。 “唔……”白夭夭顿时摔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打断了这一场情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居然蓦然一松,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愣愣的坐在床上。 第九章 天差地别 “遇爵……”白夭夭朝常遇爵伸出手,额头上渗出一层汗,眼圈红红的,“我肚子疼。” 常遇爵把在他身上坐着的我推开,抱起了白夭夭,柔声道:“别急,我马上给你叫家庭医生过来,我在这呢,慌什么。” “还不快去叫医生?站在这里等我请你去?” 常遇爵一个冷冰冰的眼神瞥向我,我身子重重的抖了一下,到了嘴边的怒意全部转化成一句:“我这就去……” 我捏紧了自己的手心,指甲狠狠掐进肉里掉下一块皮来,我却一点都没感觉到疼。 我恨,我恨我自己怎么那么没用。 明明常遇爵千方百计刁难羞辱我,我却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我拿手机叫了医生,倚在门后面,终于撑不住滑了下去,坐在了地上。 泪水顺着脸庞落进脖子里,激起一阵寒意。 常遇爵从没对我这么温柔过,有的只是冷言冷语,同床异梦这个词放在我们身上再贴切不过。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医生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外面下着倾盆大雨,他淋了一身的水。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把他领进了房间。 我一进房间看见的就是白夭夭因为疼痛而蜷缩在常遇爵怀里,她眉头紧紧皱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手一直捂着肚子。 “疼……疼……” 白夭夭一声声的呻吟着,泪水夺眶而出。 而常遇爵则是轻轻的揉了揉白夭夭的背,攥紧了她的手,不断安慰着。 我木讷的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收拾碎碗时候划开的口子,因为没有好好处理伤口边缘已经有些泛白了。 两个人的待遇,天差地别。 医生简单的诊断了一下,开了几盒药,叹气道:“白小姐肚子疼是因为吃辣而吃坏了肚子,她肠胃不太受得住这些东西,只要以后多吃点清淡就好,没什么大碍。” 我听了这话心口顿时一紧,果然,常遇爵的目光投向了我,那锐利的眼神似乎恨不得把我就地正法。 医生走后白夭夭吃了药稍微安静了些,但人依然是一副虚弱的模样:“你就是想让我也死了你才好霸占遇爵是不是?你姐姐咳——你姐姐也是这么被你害死的吧?你好狠的心!” 常遇爵正端着水杯哄白夭夭吃药,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拿着水杯的手都捏的泛白了。 下一秒,那杯热气腾腾的水连通那个铁制水杯就朝我扔来,我反应迅速的躲了一下,却还是砸在了我的小腿上。 热水四溅,我感觉到皮肉火烧一般的疼,而被水杯砸到的地方更是直接起了一块淤青。 而常遇爵全程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我,好像我是一团空气。 我吃痛的蹲下身子,发出轻轻的抽气声。 白夭夭抽噎道:“你今天晚上陪陪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肚子实在是太疼了。” 说完还欲擒故纵的补充了一句:“要是不行也没关系的,我一个人也可以。” 窗外的闪电这时候应景的照亮了白夭夭哭的梨花带雨的脸,毫无疑问,常遇爵当然不可能走。 第十章 硬闯 白夭夭躺在常遇爵怀里,对我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用嘴型开口道:“是我赢了。” 而我就像一个玩腻了抛弃的物品,任由常遇爵叫来的佣人把我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看着孤零零的房间出神,脑海里回想的全是常遇爵的关怀备至。 原来他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只可惜不是对我。 我看了看自己腿上的伤,淤青足足有一个拇指那么大,而被开水烫到的地方更是鲜红一片。 我哆嗦着涂完了药,筋疲力尽的往床上一躺,身上这件特地穿上的纱裙像是在嘲讽我一般。 眼前的黑色越来越深,我怀着一腔难过终于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起了个早,准备下楼吃个早餐然后出门,可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佣人拦在了门口。 “什么意思?”我挑了挑眉,目光在佣人身上流转,“你也管到我头上来了?” 佣人又往前站了一步,逼的我不得不后退,她笑了笑,朝我鞠了一躬:“对不起,这是少爷吩咐的,您不能出屋子。” “什么?”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把我惊在了原地。 我脑子顿时有些混乱,常遇爵这是要关我的禁闭?凭什么? 我推了推佣人的手臂,可她体型高壮难以撼动半分,稳稳当当拦在我面前像是一座巨山。 我皱了皱眉:“让开!” 佣人依旧不动,只是机械化的和我重复了一遍:“这是少爷吩咐的,我也只是按命令做事,还请您不要为难我。” 我紧紧盯着佣人的脸看了半响,良久后吐出一句:“你让常遇爵自己过来和我说,我倒要看看他凭什么把我关在这。” 佣人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问,接话接的非常迅速:“少爷说他不想见你,之所以关你是因为害怕你再次伤害白小姐。” 这回佣人对我说话时连“您”都不用了,而在谈到白小姐三字时,更是一脸诌媚的笑。 我虽然知道在常遇爵心里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但是从别人的口里听到我要伤害白夭夭这种话时,还是觉得无比讽刺。 他常遇爵既然这么怕我出去,那我就偏要出去。 但凡是常遇爵不想让我做的事情,我就偏要试上一试,看他变脸大概是我被他折磨这么多年唯一的乐趣所在。 我趁佣人还在愣神之际,猛的推了她一把,跌跌撞撞就往楼下跑。 “来人呐!抓住她!”佣人见我跑了出去,疯狂的叫了起来。 我跑到最后一级阶梯的时候正好看见常遇爵坐在餐桌前给白夭夭喂粥。 清晨的阳光从半遮的窗户外洒在常遇爵脸上,落下半片阴影衬的他鼻梁更加高挺,薄薄的嘴唇微抿,似乎带了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为这幅画面出神,脚崴了一下,摔坐在了地上。 我强忍着疼痛站起身,理了理自己因为跑步而乱糟糟的衣服,我为的只是不想在白夭夭面前丢人。 常遇爵按了按眉心,对我的突然到来显然感到不满。 第十一章 没错凭什么道歉 “谁让你出来的?”这道声音冷若冰霜,似乎带了千丝万缕的怒意。 在我身后赶来的佣人急急忙忙跑到常遇爵面前:“少爷,对不起,是我大意了,她推了我一把,自己溜出来的。” 我准确的捕捉到了常遇爵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心里早就寒了大半,僵硬开口:“昨天那桌菜,我不知道她会吃,也不知道她肠胃受不住……” 我眼睛直勾勾盯着常遇爵看了片刻,他却从未把目光施舍给我半分。 白夭夭立刻站起身,伸手朝我一指,骂道:“你骗人!你肯定知道,不然为什么一桌子都是辣菜!” “可是,”我话锋一转,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是你自己偏要吃,我可没把菜压在你嘴里找保镖按着你吃,说到底还是你活该。” 听到被保镖按着的时候常遇爵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声响,似乎在考虑些什么。 片刻,.常遇爵猛的起身,走上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恶狠狠的把我扯到白夭夭面前。 我踉跄了一下,差点往白夭夭怀里摔去。 常遇爵的手就像是铁钳一般禁锢在我的手上,我整个手掌都因为这份巨大的力量而捏的变形了,关节处传来阵阵酸痛。 “嘶……”我低低的呻吟了一声,却没挣扎,反正躲不过。 常遇爵薄唇微启:“道歉。” “我不,我没错凭什么道歉!”我梗着脖子不屑的撇过脸去,丝毫不在乎常遇爵手上的力度越来越重。 常遇爵知道我嘴硬,对着我的膝盖就是一踹,膝盖传来一阵扎心的疼痛,我甚至来不及呻吟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常遇爵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不管有没有做错,你都得给夭夭道歉,做菜的人是你,她昨天因为你疼了一晚上。” 我奋力挣扎着坐了起来,大力的喘了几口气之后,咳出了眼泪:“我没错,我凭什么道歉?她配吗!” 我大声嘶吼着,最后三个字抽干了我全部的力气,几乎是哑着嗓子吼出来的。 白夭夭一听这话便捂着嘴咯咯的笑个不听,伸出手指在我的脸颊上刮了刮:“你也有今天。” “好啦,”白夭夭假装心疼似的露出一个害怕的表情,往常遇爵怀里蹭了蹭,“我们走吧,别理她了。” 常遇爵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对着保姆吩咐了几句,搂着白夭夭走了。 保姆等常遇爵一走,便双手托着我的腋下,把我拉进了一楼的房间。 就在保姆要锁门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奋力扑向门口,把手卡在了即将要关上的门上。 “他什么意思?”我眼底一片血色,模样看起来渗人极了。 “少爷说让你好好在房里待着,禁足。”佣人冷冰冰的留下这句话便把我的手推了进去,重重的关上了门。 我看着被轰然关上的门,只觉得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我揉了揉酸胀的脚,眼泪蓦然的掉了下来。 第十二章 重逢故人 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拳头打上去轻飘飘的,没有丝毫感觉。 就在我出神之际,手机响了。 我四处翻找终于找出那个被我砸碎配屏幕的手机,我瞄了眼来电显示,耷拉了半天的嘴角终于勾起一点笑意来。 “妍妍,你在哪?你在家吗?”苏然一接通我的电话就火急火燎的问了一大堆。 我和苏然高中的时候便认识,又在同一所大学,关系一直非同一般。 我皱了皱眉:“什么事这么着急?” 苏然低低的叹了口气,充满了深深的无奈:“哎呀你别问那么多了,我和你说,常遇爵要带白夭夭去云顶参加一个宴会,这宴会名单我刚刚看了,错不了。” 云顶是a市最豪华的露天酒店,人如其名,足足有九十九层,能在这里开的宴会自然是无比重要。 我捏紧了手机心里顿时有了计量:“你……让我想想,这边还有事情,就不多说了。” 苏然又是一口重重的叹息:“你说你……唉,算了,其实想了很久要不要告诉你,知道你想去,又怕你被欺负。” 我勾了勾唇角,心里涌上一阵暖意,整个世界上,好像关心我的人就只剩下了苏然一个。 我一边安慰了苏然几句,示意她别担心,一边以最快的梳洗速度换好了礼服。 换好衣服之后我对着镜子打量自己,水蓝色的及膝连衣裙勾勒出良好的身材,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平添了几分妩媚,红唇皓齿,眉眼里仿佛掬了一汪清泉,一个眼波便媚态横生。 我趁着庭院里的保安放松戒备之时,从一楼的窗户里翻身而下,逃了出去。 出去之后我开车直奔云顶,却在进门的时候又一次遭遇了和今天早上一样的情况,我被拦在了门口。 “小姐,您必须出示您的证件我才能让您进去。” 这是保安第二次和我说这句话了,可我身上空空如也,除了一把车钥匙哪里会有证件。 而让我辛辛苦苦跑出来到了门口又打道回府更是不可能,于是我便和保安两个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胶着。 我皱了皱眉,裙摆被我捏的有些发皱,心里有一把火从头烧到了脚,就是找不到宣泄口。 我不抱希望的问了一句:“没有请帖真的不能进?我是进去找人的。” 保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估计是见我穿的还可以,没敢太凶,但脸色依旧不善:“规矩就是规矩,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就在我打算像今天早上一样硬闯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润好听的声音。 “她是我带来的女伴。” 闻言,我浑身一震,扭头看去。 安言逆着光站在我的身后,细长的双眼一如既往闪着温和的光,嘴角扬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好久不见。”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吐出这四个字的,只觉得看见他的一瞬间,关于过往的那一些记忆如同潮水般纷沓而至。 安言走上前朝我伸出手,他是安家的少爷,自然没人不认识,保安露出一个抱歉的笑,让开了路。 第十三章 闹剧 安言自嘲的对我笑笑:“确实是好久不见,只不过今天你来见的不是我,是常遇爵。” 还不等我答话,安言就自顾自又开口了:“有时候真的挺羡慕他的,我以前追你那么久你却偏偏一颗心扑在常遇爵身上。” 进门之后我立刻松开了安言的手,淡淡的笑了笑:“谢谢。” 安言一把拽住我的手,眉头微微皱起,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安言沉默半响,开口道:“当年的事情……其实我是相信你的,但我更想知道真相。” 我挣扎着摆脱了安言的手,习惯性咬了咬下嘴唇:“你要是真的信我,何必问什么真相?再说了,我怎么会知道?” “怎么会?我当时和你疏远确实是因为姜心的死没错,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我真的不知道。” 我打断了安言的话,径直走了。 一走进大厅便有好几道目光黏在我的身上,推拒了几个前来搭讪的男人之后,我终于在人群里看见了常遇爵。 灯光照在他那张雕塑般的脸上,漆黑的双眸里带着一丝疏离,薄薄的嘴角上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笑意却未达眼底。 常遇爵一向完美的过分,如果忽略他身边站着的白夭夭的话。 我从路过的服务生餐托上端了杯红酒,大大方方走了过去。 白夭夭眼尖先看见了我,结结巴巴质问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我目光在白夭夭身上流转片刻,轻笑道:“这话不该我问你吗?不知道你今天是用着什么身份站在常遇爵旁边的?嗯?” 白夭夭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她当然不可能亲口说自己是小三,只好吃这个亏。 我冷笑一声,像她当日靠在常遇爵怀里那样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你不说是吗,那我来问问你,你今天是电视上那个万年女二号白夭夭呢,还是他常遇爵养在外面的众多小情人之一?” 我不介意折自己的面子,反正常遇爵从来没给过我。 我就是要让白夭夭知道,她就算此时此刻站在常遇爵身边,但终究都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情妇。 白夭夭脸色瞬间白了,尖利的叫了一声:“你!你又好到哪里去了!” 我微微抿了口酒,眼底闪过一丝轻蔑,开口道:“我当然好,怎么不好?他常遇爵能有千千万万个白夭夭,可只有我一个姜妍,只要我们没离婚,我就依然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我抿唇一笑:“倒是你,你身后可是站着不知道多少个红夭夭绿夭夭呢。” 白夭夭被我戳中了痛点,眼眶一红,求助似的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常遇爵。 而此时旁人的目光也纷纷投向我们这边,议论纷纷。 白夭夭红着眼眶,似乎下一秒就要垂泪:“我不过是来参加宴会,没想到你这么小心眼,连这种醋也要吃,还平白无故的诬陷我!” 我淡淡的哦了一声,下一秒就把手里那杯红酒朝白夭夭泼了过去,我角度掌控的好,那红酒并未溅到常遇爵一丝一毫。 第十四章 宠妾灭妻 白夭夭被泼了一身红酒,头发湿漉漉的黏在头上,妆也花了,脸上带着红色的酒渍,有些渗人。 常遇爵拿出手帕细心的替白夭夭擦拭着,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耐心。 原来他的满腔温柔不是没有,而是都给了别人,从未落在我身上。 “不要太过分,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姜妍,你在一次一次挑战我的底线。” 常遇爵看向我的眼睛里仿佛结了一层冰霜,一点温度也没有,更是不带一丝感情。 而白夭夭此时心里更是恨得牙齿痒,却又顾忌着常遇爵,只好依偎在他怀里可怜兮兮的装委屈。 “是吗?”我嘴角挑起一个玩味的笑,“常少爷,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宠妾灭妻?” 常遇爵的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这时候闪光灯的声音在我耳边咔嚓一声响起,这是我叫来的记者到了。 “常先生,请问您和白夭夭小姐真的如同您妻子姜妍说的那样吗?” “白夭夭小姐,网上一直有人质疑你的影视资源来路,请问这是否和常先生有关?” 常遇爵没说话,而白夭夭的脸此时正一会红一会白,生怕自己说错话,犹豫了好几次才开口。 “我只是陪常先生来参加宴会,都是她胡说的,这种事情没有证据,还请大家不要乱写。” 目光锐利的媒记当然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八卦气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可是有人曾经拍到你和常先生出入酒店的画面,您对此有什么解释吗?而且这样的宴会为什么带你来而不是姜妍小姐?” 我面对镜头,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如你所见,我们的婚后关系并不和谐。” 常遇爵不给我面子,那我自然也没必要给他留情面。 大不了鱼死网破。 常遇爵面对着闪光灯依然没有一丝怯场,眼神孤傲的像是一个睥睨天下的王者,一把扯住我的手臂将我拉了出去。 我一路小跑着才跟上常遇爵的步伐,他把我带到车旁后就拉开车门,扔垃圾似的把我推进了车里。 我心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但还是勾了勾僵硬的嘴角,讽刺道:“白夭夭呢?你就这么把你心爱的人丢在大厅里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些记者?常少爷真是好狠的心。” 常遇爵一踩油门,车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姜妍,你真是好手段,关都关不住你,这是你第二次叫记者了,我上次就警告过你,可你偏偏不听。” 常遇爵的手上青筋暴起,整个人笼罩在一片低气压里,说起话来都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我知道他这是真的动怒了。 回到家之后常遇爵匆匆把我拉进房间,毫不怜惜的把我甩进柔软的床里,欺身而上。 “你费尽心机激怒我等的就是现在吧?”常遇爵对着我露出一个讥讽的笑,伸手就来解我的胸衣。 常遇爵一双因为常年握笔而带着薄茧的手在我身上游离,一个挺身长驱直入,我竭尽全力压制自己因为情动而忍不住发出的呻吟。 第十五章 飞蛾扑火 “叫出来,”常遇爵的手扼在我的下巴上,强迫我和他对视,“你等的不就是现在?装什么装?你不就是希望我这样对你?” 我的下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被迫昂这头看向常遇爵,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屑,身下动作却越来越快。 我用力咬住了嘴唇,强迫自己从这铺天盖地向我席卷而来的情欲了脱身,短暂的清明过后,我咧了咧嘴角:“你现在把我当谁?” “姜妍!”常遇爵低低的怒吼一声,加快了身下的冲刺,右手则狠狠的在我脸上来了一巴掌。 我被打歪过去,头朝左倒,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常遇爵力道很大,对我更是毫无怜惜,我凑过头去故意要吻他,他却在我嘴唇上狠狠的咬了一下,血腥味顿时弥漫在我嘴里。 “你也配?”常遇爵高傲的看着我,就好像被他压在身下的是一个物品。 我手指攥紧了床单,任凭指甲把手掌心扎的鲜血淋漓,咬着唇愣是不吭一声。 下身传来像是撕裂一般的疼痛,不禁让我回想起我的第一夜,常遇爵也是这样把我压在身下狠狠贯穿,连一丝一毫的爱抚都没有。 这场情事对他来说是发泄,对我来说却是折磨。 不知道过了多久,常遇爵终于停了。 我看着他的侧脸愣了会神,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人家拿你当发泄欲望的工具,你还心心念念想着人家,真是不要脸。 可是在对上常遇爵眸子的那一瞬间,我便心甘情愿的沦陷,义无反顾的扑进这张名为喜欢的网里。 明知是飞蛾扑火,却也在所不辞。 第二天我是被强行弄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上下像是被车碾压过一样,一抬眼便看见常遇爵端了水杯捏着我的下巴,塞了药片就要灌水。 我当然知道他喂的是什么,心中一紧,剧烈的挣扎起来,手脚并用。 我奋力捶打着常遇爵的胸膛,昨晚那么疼我都没哭,现在却哭了。 我一脚蹬在常遇爵膝盖上,紧接着双腿便被他压制住,动弹不得。 “我的孩子绝对不可能由你姜妍来生,你别做梦了。” 常遇爵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嘴,我却闭的更紧,泪水从眼角滑下,濡湿了枕头。 “张嘴!”常遇爵见我反抗,手上动作更狠,直接捏住我的咽喉想强逼我张嘴。 我渐渐呼吸不上来,涨红了一张脸,终于慢慢打开了嘴巴。 常遇爵眼疾手快的塞进药片,猛灌了一口水进去,看着那粒药片被我吞进去才起身。 常遇爵甩门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叮嘱我少给他惹事。 我不顾身子的疼痛跑下床,开始拿手扣嗓子眼,才刚伸进去便涌上一阵恶心反胃的感觉,我附身干呕起来。 催吐并不好受,整个胃像是翻江倒海一般,我双目通红,强撑着扣了一次又一次。 当我看见呕出来的秽物里面有一粒白色药片的时候,终于停手了。 我剧烈的喘息了片刻,仰躺在地上笑了。 常遇爵,你千算万算偏偏没算到这一步,你的孩子如果轮不到我生,那也绝对不会是别的女人。 第十六章 谩骂 我收拾好自己之后随便吃了点东西,洗完澡对着镜子开始清理起伤口来。 光是腿上就烫红了一大片,哪怕及时涂了伤药到现在也还是红的,被烫到的地方皮肤微微皱起,衬的有几分扭曲。 而膝盖处被常遇爵踹的那一脚肿了一块,轻轻按一下都疼的我龇牙咧嘴。 嘴边上也泛起一小块青色,那是昨天被常遇爵扇了一巴掌留下来的。 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来自与常遇爵,但我热衷与激怒他,似乎只有他对我愤怒的时候,他的眼神才会在我身上停留。 上完药之后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刷着手机消息。 昨天找到现场的媒记按理说总该发酵了,就算常遇爵花钱把消息按下去,也总会有点捕风捉影的消息,可不巧的是,什么都没有。 就在我打算开微博看看的时候,一条消息直接弹窗了出来。 “惊!姜妍昨日大闹云顶宴会称当红小花白夭夭是小三,其实另有隐情!” 我看着另有隐情四个字眼皮跳了跳,直觉告诉我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颤抖着手点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白夭夭被淋成一副落汤鸡的模样,不得不说白夭夭还是好看的,眉眼温顺,鼻梁高挺,欲哭未哭的模样平白添了几分心疼。 而罪魁祸首的我,嘴角上正挂着一个凌厉的笑,像每一个胜利者一样高高在上。 “在昨天的云顶宴会上姜妍亲手泼了白夭夭一身红酒,声称白夭夭是常遇爵的情妇,对此白夭夭进行了否认,事实究竟如何呢?” 我攥紧了手机,头靠在软绵绵的枕头上深深的陷了进去,我轻轻吐出一口气,终于轻声念出了接下来的一句话。 “知情人士表示,白夭夭和常遇爵是亲戚关系,只是一同参与宴会……却因为姜妍的嫉妒而扭曲了黑白,甚至当众做出泼酒的无礼举动。” 我咬紧了嘴唇,手指在床沿不停摩擦,到最后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好一个亲戚关系,”我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没能笑出来,“真会洗。” 我打开手机,给常遇爵发了一条短信。 “买通这么多家娱记花了多少钱?常少爷真是财大气粗。” 常遇爵很快就回复了,像是早知道我会联系他。 “比不上你泼白夭夭那杯酒贵。” 我抓紧手机,手高高扬起在空中停顿了片刻,又失力的垂了下来。 我点开了那条新闻的评论,如我所料的,底下一片谩骂。 “难道上次也是姜妍自导自演的?她都和常遇爵结婚了还想做什么?难道是想吞常氏的财产?” “我早就知道这是姜妍这个戏精自己作出来的,我们夭夭心地善良,也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 “姜妍原地爆炸,看着白夭夭那个可怜的样子我一个女的都心疼,这种心地这么恶毒的人快点去死吧,留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浪费空气。”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这些屏幕背后的人可能只是看见了这条微博打个字发泄一下,对我来说却像是一道凌迟的绳索,一条条谩骂的话语紧紧的套在我的脖子上。 第十七章 臭鸡蛋 那些绳子越收越紧,而我就像一个快要溺毙在海里的人,渴望抓住一块浮木。 但,没有人愿意搭救我。 我翻了半个小时的评论,没有看见任何一句为我说话的评论。 我卸载了微博,生怕自己会忍不住接着翻下去,关了屏幕,索性眼不见为净。 翻找出抽屉里常遇爵的副卡,我拎着包出了门,都说购物逛街是女人治愈坏心情的最佳方法,我想我也不例外。 我开车去了购物广场,为了遮掩嘴上的伤口带了个浅蓝色的一次性口罩。 我步行到了女装去挑选起衣服来。 服务生一见我满身名牌,立刻带着一脸诌媚的笑靠上前来,温声细语的半弯着腰在我身边耐心介绍着。 我在一串衣物中随手跳出两三件,打了个响指:“这几件不要,其他的全部包起来。” “什……什么?”服务员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楞在原地。 我皱了皱眉,又重复了一遍:“我让你包起来,没听懂吗?” 服务生这才大梦初醒似的反应过来,立刻领着我去算钱结账,嘴角都快要翘到耳朵旁去了。 卡一刷就花了十几万,常遇爵的手机上很快就会出现这条短信,但我就算刷几千万,常遇爵都懒得来和我说一句话。 他向来舍得,哪怕不爱我。 我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放进车里,心里的郁闷并未一扫而空,反而更加烦躁了。 我随便走进一家餐厅准备吃个饭再回去,店里热闹万分似乎正在举行一个甜品活动。 我带了半天的口罩也热了,正打算摘下来,还没开口就听见一声不可置信的姜妍。 我朝叫我名字的地方看去,那是一个穿着厨师袍的女人,大约二十多岁,长相平平,我实在不记得我认识这么一个人。 我摘口罩的手顿了顿,皱了皱眉,问道:“我们认识吗?” 随着她这一声尖利的叫喊大家的目光都纷纷朝我看来,女人见状得意的笑了一声,手里端了个盆子朝我走过来,趾高气昂。 女人瞪了我一眼,眼里写满了敌意,大声嚷嚷起来:“你来的正好,我正愁自己手里这盆坏了的鸡蛋不知道丢哪里呢!没想到你现在还敢出门?” 我看了看她手里拿的盆子,里面的鸡蛋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恶臭。 “你丢啊,尽管动手,我可以告你。”我露出一个镇定自若的笑容,但捏的泛白的手指暴露了我的强装镇定。 女人大笑一声:“哈,告我?那夭夭也能告你,你可是泼了她一身的红酒!” 我的眼角余光看向那扇门,正琢磨着怎么跑出去,就又有一群女的围住了门,气势汹汹的堵在门口。 “你别想跑,我要你这个贱人看清楚,是我,白夭夭的粉丝扔的!”女人拿起一个鸡蛋就朝我砸来,“你泼我们夭夭一杯酒,我们今天就还你一盆鸡蛋!” 紧接着好几个女人加入了砸鸡蛋的过程里,我躲的过一个却躲不过好几个。 我气喘吁吁的冲到门口,那些女人却用身体阻拦着我,不肯退让半步,根本出不去。 第十八章 落荒而逃 我身上挂着鲜黄的蛋液,腥臭味弥漫在鼻腔里让人作呕。 就在我放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门口。 “安言!”我竭尽全力喊出他的名字,眼泪情急之下掉了下来。 安言原本只是路过,看见门口围了一群人才停顿了片刻,此时居然听见了姜妍的声音,这才越过一群女人走进店里来。 安言朝我伸出手,一点也没嫌弃我现在身上散发着的恶臭,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什么情况?” 厨师袍的女人看见突然进来一个男人心里也有些害怕,结巴道:“你……你不会是姜妍的姘头吧?好啊,她自己出轨还有脸诬赖我们夭夭!” 安言摸了摸我的背,安抚似的在我手掌心挠了挠,看着这些拦在门口的女人也渐渐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打女人,你们最好让开,不要等我动手。” 安言一米八几的个头看起来极具侵略性,那些女人被他这一番话吓的抖了一下,四处散开,让出一条路来。 安言把我拉出去之后细心的拿手帕替我擦了擦身上沾染的蛋液,眼底是隐藏不住的关心,语气无比温柔:“小妍,要是我今天没路过的话,你怎么办?” 我身子猛的战栗了一下,推开了安言,落荒而逃。 我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有什么脸见安言? 我狼狈的回到家,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双粉色高跟鞋,我心底埋了一天的导火索终于被这一撮火苗点燃。 我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抬眼看向卧室,透过那半掩的房门,清晰的看见两具纠缠在床上的身影。 白夭夭的呻吟声酥媚入骨,我一个箭步冲过去踹开了房门,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床上女人白花花的肉体更加清晰的展露在她面前,一览无余。 “常遇爵!” 我的丈夫在和别的女人上床,我却只能愤怒的喊一声他的名字。 常遇爵毫不在意的轻哼一声,遮住了白夭夭的身子,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你进来做什么?” 我嘴唇被咬破了皮,鲜血渗进嘴里,鼻腔里还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鸡蛋腥臭味。 这一天所受的屈辱终于在这一刻爆发,质问道:“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你做什么?什么意思?这是打算留下来让我看你们两个人恩恩爱爱?” 常遇爵手把玩着白夭夭的一串长发,姜妍红红的眼眶让他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快感,唇角笑意更深。 白夭夭转过身对着我,特意把被子向下扯了扯,露出胸前的一片春光,挑衅似的露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笑。 我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抑着自己心底的情绪,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白夭夭嘲讽的盯着她看,手指在常遇爵露出的一小片古铜色胸膛上画着圈圈,“你快让她出去嘛,人家都被看的不好意思了。” “你听见了?”常遇爵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挑眉看向我,眼里毫无波澜,手伸进被子里轻轻揉捏着。 第十九章 拜你所赐 “嗯…”白夭夭呻吟出声,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水,靠在常遇爵身上。 常遇爵堵住她的唇,急迫的索吻,直到白夭夭快要呼吸不过来,才松开她的手。 常遇爵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接吻,我却只能默默看着,甚至连说一句话都要斟酌。 我嘴唇被咬的鲜血淋漓,我舔了舔满是鲜血的嘴唇,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我回家不是来看你们上床的。” 常遇爵懒洋洋的倚在床头,抬眼看我:“从今天开始,白夭夭就住在这里。” 这句话像是往我沉寂许久的心里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的涟漪。 常遇爵在外面有很多女人,这些我都明明白白的知道,只要他没带回家,我都可以当做不知道。 我捏紧了门把手,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淡淡吐出两个字:“不行!” 常遇爵站起身,从我身边绕过去:“这里是常家,我说了算。”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好听,说的却是最伤人的话。 常遇爵一出门,白夭夭便转过身披着浴袍站起了身,一扫之前委屈小媳妇的模样,得意的看着我。 白夭夭脸上还带着情欲的潮红,说话的时候带了点气音:“姜妍,你自己看看你现在还有什么筹码?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你当初泼的那杯红酒,不然我怎么在常遇爵面前博取同情?你也看见了微博上怎么说的吧,拜你所赐我今天涨了二十多万粉。” 那句拜你所赐异常刺耳,就像在讥讽我静心策划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笑话,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高高的扬起手,就在我一巴掌要落下去的时候白夭夭忽然把脸往我手的方向凑了凑。 她冷笑一声:“你打呀,越狠越好,最好是狠到在我脸上留下五个清晰的巴掌印。” 我手在空中颤抖几下,终于还是没落下这一巴掌,收了回来。 白夭夭见状眼睛都笑成了一弯月牙,装模作样朝我伸出手:“往后我都住在这里了,还希望姐姐多多指教啊。” 我重重的拍开那只伸到我面前的手,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扇门的,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镜子里自己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上鲜血早就干沽,黏在嘴唇上成了渣。 接到林暖暖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在床上发了一个小时的呆。 在林暖暖第二次喊我的名字我依然没有回应的时候她忍不住骂道:“喂?在不在?姜妍你死了啊?接了电话又不说话。”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却舔到一嘴血腥味,我咳嗽了一声:“什么事?” 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惊了,我声音喑哑如同鬼魅,仿佛被风一吹就要支离破碎。 林暖暖显然也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问道:“你……你嗓子怎么了?” 我还来不及回复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心口一痛,呕出一口血来。 我静静的看着地上的血迹,面无表情的擦干净自己的嘴角,咽了咽口水润嗓子才开口:“没什么,你有话就直说。” 第二十章 险象环生 林暖暖这才把话回到正题上来,开门见山:“我知道你不喜欢白夭夭,我也不喜欢,她那个狐狸精的样子看了就让人作呕,不过是一个十八线小明星,真以为自己是流量小花了。” 我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手,漫不经心道:“如果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骂她,那你现在可以挂电话了,我没兴趣听。” 林暖暖笑了一声:“我想和你联手,对付白夭夭,怎么样?这个话题你总有兴趣吧?” 我皱了皱眉,问道:“你想怎么做?” 林暖暖并没有直说,而是约我晚上在西餐厅见面,打算见面再谈。 她这幅“投怀送抱”的样子让我心生疑虑,林暖暖从前对我可谓是见一次嘲讽一次,现在居然主动要求联手? 但林暖暖骂白夭夭那番话却又异常真实,让我心里的疑虑又消散了不少。 林暖暖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犹豫,补充道:“你怕我骗你?但是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白夭夭这个贱人在你面前耀武扬威?” 我轻轻吐出一个好字,就算今天晚上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闯一闯。 夜幕降临,白日里的燥热到了夜间化成一股股冷风,吹在人身上心痒难耐。 我准备开车进去的时候却被告知前方正在修路,只能步行,索性不算远,我偏把车停在了路边,径直走了过去。 大概是出于女人的直觉,我的本能告诉我这个晚上并不安全,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如常。 我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加快了走路的脚步。 路过一个小巷的时候我犹豫了片刻,还是踏了进去。 “唔……” 我刚一进去走了几步便被捂住了嘴巴,身后男人的气息混杂着烟味和酒味,让人作呕。 我剧烈的挣扎起来,一脚踹在男人的膝盖上却被他按的更紧,我用力咬上那双手,直到嘴里漫出血腥味也没松开嘴。 男人吃痛的松开手,狠狠在我脸上甩了一巴掌,骂骂咧咧:“妈的,臭娘们,还敢咬老子。” 我趁他松开手的那一瞬间大声尖叫起来,可我只叫了一声,就被胶带封住了嘴巴。 “大哥,抓住啦?”四周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又走过来几个人。 男人的目光在我脸上色眯眯的停留,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还以为这娘们长的不咋地,没想到还挺好看,这次可爽死我们咯。” 男人说完便开始解腰带,其他几个人淫笑着按住我的四肢。 我从男人眼里的倒影看见了自己的张皇失措,眼里溢满了泪水,四肢不断挣扎着,却被按的越来越紧。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林暖暖的一个圈套,她甚至连修路这种事情都利用了起来,而我居然没有防备。 我看着男人脱裤子的动作渐渐陷入了绝望,嘴里的呜咽也越来越小声,用力的咬着自己的舌头,恨不得一头死在当场。 “滚!” 一道冷若冰霜的声音从巷口响起,男人被打断了好事骂骂咧咧的朝巷口看去,这一眼却被吓的仿佛失了魂魄,带着小弟溜的比老鼠都快。 我松了口气,一直被紧紧揪着的心脏像是一个漏气的气球,终于陷入了沉寂。 不用抬头就知道来的人是常遇爵,这道声音太过熟悉。 此时我正躺在满是污秽的地上,常遇爵低头投来一个轻蔑的目光:“还不走,等着那群人回来好让你爽上一次?” 我奋力站起身,撕开嘴上的胶带,跌跌撞撞跟在常遇爵身后。 常遇爵把我带回了家,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平时一直和常遇爵针锋相对的我终于在这一刻服了软:“刚刚……谢谢。” 我没有想到常遇爵会救我,我以为常遇爵只会冷冷的在一旁站着看着我被凌辱,他的搭救让我突然生出一点欣喜来。 我坐在沙发上,难得的和常遇爵独处的时刻让我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才好。 常遇爵点燃了一根烟,他整个人笼罩在烟雾里,看不清表情。 “姜妍,你知不知道水性杨花三个字怎么写?” 我没明白过来常遇爵的意思,反问道:“什么?” “你大晚上一个人偷偷去小巷子里做什么?还是说约好了人在哪里玩欲擒故纵的情趣游戏?哪里几个男人?至少四个吧,你胃口真是大的可以。” 这是常遇爵第一次对我说这么长的一段话,这段话像利刃狠狠的插进我的心里,在肉里搅动一番迟迟没有拔出来。 我总不可能去说自己去见林暖暖为了对付白夭夭吧? 我沉默着没说话,常遇爵打了个响指,立刻便有四个男人走了进来,把我团团围住。 我惊恐的看着常遇爵,他轻笑一声:“我刚刚破坏了你的好事自然需要补偿,那就——如你所愿。” 听到这句话的四个男人纷纷朝我走来,面对着我裸露在外的皮肤纷纷露出垂涎的目光。 “常遇爵!你疯了!”我拼命的挣扎起来,却根本无济于事。 我死命瞪着常遇爵的眼睛,但他的眼里却毫无波澜,显然没有要喊停的意思。 眼看我身上的衣服就要被男人扯开,一个佣人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佣人抬眼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我,开口道:“少爷,姜深来了,说是要接他姐姐回家。” 第二十一章 等待救赎的希望 空气一霎时的安静,那几双让我恶心至极的手停留在身子的各个角落,没了动作。 我盯着他死寂般的面容,看不透他的所想,更猜不出他接下来的所做,连那么一点希望的光芒都不敢轻易在眼中闪过。 生怕他动一动手,碾碎我仅存的丝丝希望。 我不停的祈祷,拜过了天上的七十二陀佛,更慰问了地狱的三十六妖魔,就希望他对我还有些感情。 可是,倾盆而泻的绝望像毫不留情迸发出的火山熔岩,将我吞噬,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就已化为灰烬。 “让他等着!” 他一句话,将我彻彻底底的推入深渊,抓不到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不甘心,不甘心这样被糟蹋,如果我被糟践了,就真的连日后与他谈判的资本都没有了。 “常遇爵,我被糟践了,你以后就是刷锅的!” 说罢,我盯着他乌黑的眸子,里面酝酿的冷意让我一颤。 他没有任何松动的意思。 “不仅如此!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还不清楚?我毁了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吗?”我大笑起来,笑的撕心裂肺,笑的眼泪都要往外涌。 那几个男人似乎是秒懂我话里的含义,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约莫过了三两分钟,我听到他低沉的一声怒吼,“滚!” 一瞬间,身上的束缚齐刷刷的收回,似乎我是传染疾病的瘟神,唯恐避之不及。 我扶着沙发的把手,踉跄的站起身,一把扯下沙发上的被单,裹紧了打颤的身子,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挺直腰板向楼上一步步走去。 当我坐在镜子前,用最白的一个色号气垫遮挡裸露在外的青紫时,那不争气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滑经脸庞,混杂着脂粉,落入衣襟。 常遇爵—— 你这样羞辱我,日后真相大白时,你那颗高傲的心能承受的起对我的愧疚吗?还是你根本不会愧疚? 他就像一座深渊,我看不透也摸不透,无论我丢进多大的石头,都听不见滴滴点点的回声。 我一把抹去残留在脸颊上的粉脂,补了补妆,拿起角落里正红色的口红在薄唇上均匀的涂抹,这红是我脸上除了白之外仅有的颜色。 虽然姜深对我不算好,但也算不得差,毕竟是血脉相连,姜心不在了,我姜妍就是这世上他仅有的一个亲姐姐。 我换好衣服,下楼时,常遇爵依旧坐在大厅,那飘飘荡荡的烟在他的脸颊上缠绕,像是一层屏障,让我觉得他离我真的很远。 我收回目光,裹紧胸前的衣襟,踩着几公分的高跟鞋,从他的身边走过,没有任何交流。 像陌路人一般,最陌生的陌路人一般...... 今晚的风吹的有些大,刚出门,我好不容易梳理好的头发又被吹回了先前的状态,甚至比先前的还有些糟。 姜深看到我,立马谄媚的笑着,向我一路小跑来。 “姐,你可算来了,我等的都要冷死了!” 我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不耐烦,更听出了对我的抱怨,可是没关系,他的这些话比网上的那些话听起来要好听的许多。 我看了他一眼,想伸出手帮他拂去肩膀上的一小片残叶,可是我刚一动手,他就向后晃了下身子,我心里一疼,又缩了回来。 “有什么事,上车再说吧,外面冷!” 我圆了个场,带上口罩,向路边走去,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在了后排。 姜深就坐在我的身边,如果不是有事求我,怕是会另打一辆车吧。 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风拍打在窗子上,与发动机的嗡鸣声,唱着合拍。 “姐,我...我女朋友被关在公安局了,你去把她弄出来吧!” 他的语气,似请求,又似命令,让我反驳不得。 我心里平静的没有一丝要恼的预兆,毕竟因为他我刚才才会逃过常遇爵的魔掌,该感谢才是。 我淡淡的说道:“在哪里,我尽力吧!” 他没有直接和我说,而是和出租车司机报了地址,让司机快些开。 我无所谓,斜靠在窗边,余光瞟着在窗外匆匆划过的虚影,就算是虚影,我也觉得很美好。 车子跑的很快,大抵是我们上车的地方让他明白我们的身份不一般,不敢怠慢而已。 我不慌不忙的走进大厅,墙上高挂的国徽,给这平常的房间增添了一份肃穆与庄严。 “她就在楼道最顶头的那个小黑屋里。” 姜深站在我的身后,指着路,估计是怕我不管他的事走人吧。 我顺着这条道,经过一个又一个紧闭的房间,临近尽头时,依稀听到一个女人破口大骂的声音,我顿了顿脚步,回头看了姜深一眼,示意他敲门。 我看着他的手在门板前发抖的敲了两下,心里不禁冷笑一声。 原来,放荡不羁的姜深还有害怕的时候。 “请进!” 礼貌而浑厚的声音在门里响起。 姜深侧过身子,留出一人宽的门缝,让我进去。 我看到一个披头单发的女人,哭的稀里哗啦,一条纹满凤凰的胳膊被手铐束缚在旁边的暖气管上,因为女人的挣扎,那手铐和暖气管碰撞的噼里啪啦响。 “姜深,姜深,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这些警察,这些流氓警察他们要非礼我,你快救救我,救救我啊!” 我看着姜深将那女人心疼的搂在怀里,轻抚着脸颊,眼里满泛起波澜的温柔。 我姜妍是家财万贯的常遇爵的妻子,有花不完的钱,有别人羡慕不来的常夫人称号,就算他不爱我,抹黑我的形象,结婚证上依旧是我姜妍的名字,谁也改不掉。 可是,眼前的一幕竟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悲,也很可笑。 宁愿走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这句话正是将我的处境描述的只字不差。 可是我倒愿意坐在自行车上笑,如果我不曾遇见常遇爵,现在的我会不会也有一个爱我疼我的男人。 我看着眼前相拥的一男一女不由得想着自己的处境。 “你是蔺姗姗的家属吗?” 我打断思绪,迫不得已重新面对现实,我因为自己的走神抱歉的笑了笑,“我是常遇爵的妻子,姜妍,那女人是我弟弟的女朋友。” 我懒得在这里耗费时间,直接拉出常遇爵的名字当挡箭牌,他的名字比什么都好使。 果不其然,不到十分钟,我就带着身后的一男一女走出了公安局的大楼。 “姜深,早点回家吧,天冷。” 我不冷不淡的丢下这句话,便要转身一开。 可转身的那一瞬间,清晰的感觉到我的胳膊被一双手拉住,我垂眸看了一眼,是一双纹着凤凰羽毛的手。 “谢谢你救我出来,没什么可报答的,我知道一家小吃店还不错,不如去那里坐坐,算是我对你的感谢了。” 我轻抿嘴唇,本想拒绝,可是肚子里不适宜的咕噜一声,替我答应了她的请求。 我走在两人的身后,清清楚楚的听到姜深口口声声弃那里的环境差,可是因为他怀里人儿的坚持,他点头答应。 我垂了眸,心里酸酸的,不是嫉妒的酸,而是他们有我羡慕不来的宠爱。 那间小吃店并不算远,环境也还不错,没结婚前的我和苏然经常来这种小吃店,结婚后,就不曾踏进过一步。 常遇爵的光环让我不得不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当然,现在的我完全没形象可言。 简单要了一杯热咖啡,点了两盘小吃,寒风凛冽的夜小吃店里只有我和面前依偎在一起的男女。 “姐,天黑别的地方都关门了,有机会再补偿你。” 我听着这客气的话,礼貌的翘了翘嘴角,讪讪而应,“我没那么讲究。” 姜深瞟了我一眼,似乎是对我的回答不满,对她女朋友的关心回应的不够热烈,冷冷的丢下一句,“快吃,吃完赶快回去,不要让常遇爵姐夫担心!” 第二十二章 我说你的孩子是野种! “姐还没吃好,多等姐一会也无妨,外面冷,这里暖和,多坐会也无妨。” 蔺姗姗听了姜深的话,不知是真的不悦,还是攀附于我,但至少她一个陌生的女人肯为我说了句话。 姜深宠溺的看完蔺姗姗,那眼神转到我身上时,俨然便成了另一种意味。 我无视他的过河拆桥,摆了摆手,因为蔺姗姗替我挡的一句话,对她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你们去玩你们自己的就好,不用管我,我一会就会回家的。” 我说完这句话后,房间里回荡着安静。 我低头,余光瞟见蔺姗姗手机屏幕上的内容,那是一篇关于我和白夭夭在宴会上开撕的新闻。 这一刻,我很不希望她和我谈起关于那个新闻的所有内容,被常遇爵篡改之后的新闻,我是那个恶毒的女人。 我故意放下束缚在耳后两束头发,遮住了半张脸,自顾自的把手里的小吃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送。 大概,事儿总是很愿意背着人的意愿行走。 “姐,这新闻上的姜妍是你吗?”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当我犹豫要怎么回答时,姜深倒替我回答了这个问题。 “可不就是她嘛,做事不动脑子,被人黑的要抬不起头,一点都不会智取。” 我甩给姜深一个白眼,怪他的过河拆桥,“是我又怎样!我这么做有错吗?” 姜深没想到我的反应这么大,愣愣的看着我,有火星却不敢迸发。 但是想想姜深说的很对,我当时做这件事的时候确实是没有动脑子,忽略了自己在常遇爵心中的份量。 在常遇爵的心中有份量吗?接连这么多事的发生,我已经得到了答案,没有,一丝一毫的都没有! 我撇转了脑袋,看向窗外,以掩饰自己的悲伤与无助。 可是,蔺姗姗的一句话,却让我第一次正眼的看了她。 “这白夭夭当小三还当的这么正大光明,真是太猖狂了,她的那些脑残粉丝还聚众闹事,真的是脑残。” 这是我到目前为止,听到的第一个帮我说话的人,不管她说的话有什么目的,我姜妍就是爱听。 事憋在心口,时间一长,仿佛成了揭不开的伤疤,一提就会痛。 “姐,你就心甘情愿的被黑这么惨?不要反抗一下的吗?” 我自嘲的笑了一声,揉搓在手里的纸巾足以表达我有多么不甘,“她白夭夭能蹦跶的时日不多了,我大度让她再得瑟两天!” 我不甘又怎么样,被自己的丈夫亲手送到别的男人的胯下,而他是最初的始作俑者。 我会一一把他给我的,原封不动的偿还在他的身上,就在未来的某一天,我姜妍会一一奉还,尽管我心痛,我爱他入魔。 蔺姗姗一把握住我冰凉的手,着实让我惊了一下,簇起眉头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让我感受下你对我的同情吗?我不需要!” 我有些不悦,想松开她的手,可是手腕被紧紧握住,我挣不掉。 直到我看着她向我摆手示意,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侧过身子,向前探了探。 “给白夭夭下药,让他们两个之间闹矛盾!” 我眼前一亮,我吃惊的不是给白夭夭下药,而是让他们闹矛盾的办法。 回想过去我闹的种种,一直都是我作为炮弹强行插入他们中间,而我撞的力气越大,他们就会抱的越紧,适得其反。 我猛地站起身,看着远处,会心笑了笑,“你们先玩,我回家还有事。” 就这样我风尘仆仆在大道上狂奔,任由风吹乱我的头发,可我依旧笑着。 “常遇爵,你想毁掉我,在这之前,我要先毁掉你!” 风中回荡着我胸有成竹的战书词...... 可是殊不知这场战争在我回家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输了一大半。 白夭夭依偎在常遇爵的怀里,而常遇爵抚摸着她的小腹。 我的直觉告诉我,白夭夭她怀孕了,她怀了常遇爵的孩子。 我想无视那对狗男女,脱去脚上的鞋子,脚底的步子走的飞快,如果能飞这一刻我恨不得离开飞进屋里。 “呦!这姜姐姐对自己的弟弟还真是体贴啊,一去去个大半夜,不知道在外面做了些什么,让遇爵啊,真是好等!” 我停下脚步,转身撇了她一眼,“我至少不会像某些亲戚一样乱伦!还有,常遇爵等我,难道你不吃醋的吗?还有心思在这里告诉我,常遇爵他等了我一个晚上?白夭夭,你什么时候这么宽宏大量了?” 我看着白夭夭的脸一阵青一阵紫,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不是自称不和常遇爵是亲戚吗?亲戚睡在一起,不是乱伦又是什么! 白夭夭气急败坏的躲进常遇爵的怀里,拍打着他的胸脯,小嘴沁着水渍,嘟的老高。 常遇爵挽着她萦软的腰肢,在那嘟起的嘴上,亲了一吻,转而冷冷的看向我,“夭夭怀孕了,你还是给自己积点德的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好好照顾夭夭,做好你主内的本职工作!” 她怀孕的消息对我无疑是晴天霹雳,而常遇爵让我做好的本职工作,无疑是给白夭夭安排了个保姆。 我握紧了拳头,看着常遇爵怀里得意洋洋的白夭夭,在肺里熊熊燃烧的火焰,毫无预兆的窜上了心头。 “常遇爵,凡不是我姜妍给你生的孩子,就算带你的姓,那也都是野种!” 野种的字眼被我拖长了音,我亲眼看着常遇爵的脸色变的极为难看,而他怀里的白夭夭已经眼泪汪汪。 “她竟然说我们的孩子是野种!” 白夭夭的话音还没落下,我刚感觉到事情的不妙,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逃跑时,身后的衣领就被毫不费力的提起,紧接着,我就在低空划出一道抛物线,摔在了沙发后面的墙角。 “姜妍,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再说一遍?”我装傻充愣的重复一遍,恐惧却已经在心底蔓延开来,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瞳孔也随着他的靠近,缩成了黝黑的圆点。 我等来的不是常遇爵的话语,而是使劲全力的一脚,那一脚不偏不倚的踩在我的肋骨上,我清清楚楚的听见骨头分离的破碎声,而他的动作并没有因为我的惨叫,而停止。 我已记不得疼痛是怎么滋味,当我再睁开眼睛时,眼前已是漆黑,我按着脑海里的方位,准确的爬到门边,我想站起身开门,近在眼前的门把手,我却站不起身子,够不到它。 我知道我再不去医院,后半辈子就要废在床上度日如年了。 我害怕极了,两手胡乱的在衣兜里乱摸一通,还好,手机还在。 苏然的号码我熟记于心,就算盲打,我也能找的到她。 “苏然,苏然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贪床上便宜了那对狗男女!” 我喊的撕心裂肺,在这被黑暗充斥的房子里,格外渗人。 苏然赶到时,拿出地毯下面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太阳,看见了希望。 一路上,苏然都在抱着我痛哭,而我因为疼痛的折磨,眉头拧做一团,牙齿紧咬着下嘴唇,企图转移疼痛,可是腰间传来的疼痛,太疼了,我忽视不了。 我虽然被打了麻药,可我清晰的听到医生说我的情况很糟糕,我多想告诉医生,一定要将我治好,我不能让常遇爵活的那么轻松。 药效逐渐侵蚀我的脑海,我悄悄掐住自己的手心,希望能与药效抗衡,可我太过渺小,彻底昏睡了过去。 时间不等人,药效过去已经到了第四天的上午,苏然顶着熊猫眼,看见我醒来,立马开始红眼圈,紧接着,吧嗒吧嗒的泪珠顺着脸颊,掉落在我的手背上,冰凉冰凉的。 我虚弱的扯起嘴角,轻轻张合了两下嘴唇,愣是没发出一点声响。 “阿妍,你不要说话,不要说话,先喝些水,润润嗓子。” 我看着她忙碌不停的身影,为她仅存的那股暖流滋润了心田。 第二十三章 身子虽残,嘴没残 我清楚的感受到冰凉的泪水划过我脸颊,为了不让苏然担心,趁她倒水之际,匆匆侧转脑袋,在枕头上蹭了两下。 可红红的眼圈依旧逃不过苏然的眼睛。 “哭什么!我在呢!来!喝水!” 她呵斥一声,却是我听过最舒心的一次。 她坐在床侧,手从我的身后穿过,用力揽起我的身子,剧痛毫无预兆的袭上脑海,我倒吸一口凉气,红肿的眼帘再次蒙上了一层水雾。 “对不起,对不起啊,我忘了,忘了!”苏然满脸歉意,水杯在手里晃动时,溅出几滴,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看着她忙碌于房间仅胜的一片空地,泪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掉。 苏然不知从哪找来一根吸管,放在瓶子里,递到我的嘴边,“现在可以了。” 我慢慢低头,一口噙住她伸来的吸管,生理需求让我匆匆吸了好几大口。 像被纱纸蹂躏过的嗓子这才勉强好了许多,喉咙蠕动时,也不会像被针线缝住一般。 “谢谢!” 我微微翘起嘴角,从喉咙里勉强挤出这两个字,对于我和苏然的交情,这两个字简直是多余。 我平躺在病床上,浓烈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拽起被子的一角遮住鼻子,可消毒水的味道似乎像甩不掉的蠕虫,让我一阵阵的犯恶。 “苏然,关上门吧,我闻不了消毒水的味道。” “开着习惯吧,你在这里还要待好多天!”她嘴上虽说着丧气的话,但却站起身为我关严了门,在门外还挂了勿扰的牌子。 苏然再次坐到我面前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份诊断证明,举过半边脸,只露着那双同我一样哭过的眼睛。 “姓名:姜妍,年龄:23岁,脊椎倒数第四块严重骨折”,说罢,她将那单子举到我的面前,“病情严重的话,可能会造成下半身瘫痪。” 我盯着我的脊椎,盯着那个断裂的地方。 常遇爵,你下手真狠,不,是下脚! 突然,我心疼起我自己的身子,大大小小的青紫无数,旧的伤还未痊愈,新的伤就已覆盖了上去。 这次,他干脆想废了我。 我是也真是福大命大,脊椎断了,竟然还活着,让他失望了吧! 我抬起胳膊,想拿着那张纸,拍张照片,手还没挨到纸的边缘,纸就已经被苏然三折四折的重新装回了口袋。 “我会全权负责你的衣食起居,在你没有痊愈的期间,所以这单子不用你拿,我替你收好!你安心养病就好,医生给你钉了钢钉,但是这里的医学技术不够发达,加之你的身子太虚弱,医生只是帮你勉强捡回了一条命,先续着,我替你已经在国外联系了专家,下午就走!”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不走,我不要走!我走了家里那个小三儿就开心了,他们就可以安安心心如愿以偿了!我姜妍的家,我姜妍的丈夫,凭什么就这样便宜了她,我身残志坚!” 我瞪大了眼珠,很严肃的告诉苏然我的想法。 可是,我说什么也没用,苏然直接无视我说的话,自顾自的帮我收拾着东西,“给你手机,给他最后打个告别电话,省的你出去不好好配合看病!” 我接过她递来的手机,紧握在手心,放在心口,看着她走出病房的门,才拿起手机,按亮了屏。 果然,手机屏幕上只显示着现在的时间,还有一条10086提醒缴费的短信。 常遇爵他没有给打一个电话,没发一个短信。 我不死心,解开锁,把通话记录一个号码一个号码的翻,短信也是一样! 我翻了不下十遍,再也没有力气再在屏幕上敲一下,没有一个关于常遇爵的,也就是,我消失了这么多天,他没有在意过一下。 突然,我捂着剧痛的胸口,蜷缩不了身子,就那么扳直的躺着,头在枕头上扭动。 我已经疼的要喘不过来气了,手机顺着手里滑落,蹭着脸颊,掉落在我的耳旁,我两手抓着被单,咬着牙,忍着这疼痛。 常遇爵,你伤害我,想要了我命,我却在病床上为你心痛,你怎么能安心和白夭夭腻在一起,讨论你们那个所谓的野种呢? 苏然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被再次送进了手术室,刺眼的亮光晃的我睁不开眼,就算闭着眼,也好像是白天。 我仿佛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有常遇爵有我,他的温柔他的笑容都是我一个人的,而他对别的女人都是冷冰冰的。 我清楚的感觉到我哭了,嘴角是翘着的。 哭是因为这一切都只是个梦,笑是因为在梦里我看到了他对我独有的温柔。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已经换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的天花板不是白的,也没有浓厚的消毒水味。 我在哪里?是常遇爵去医院将我带回家了吗? 我迫不及待的四处乱看,可是,我错了,想多了,这不是常遇爵的别墅,他别墅的每一间屋子我都睡过,唯独那一间书房,我连进都没进过一步,而这也绝对不会我他的那间书房。 “你醒了,别看了,这里是我家,医生说你对消毒水的味道过敏,所以心脏才会出现衰竭的情况,为了让你好好活着,就把你先带到我家来了,机票是下午的,还有三个小时,你可以再闭着眼睡一会。” 我的希望破碎成沫,被苏然的话无情的吹散,想拦也寻不到踪影。 我举起胳膊,反转着手臂,在枕头边一阵乱摸,却没有摸到我想要的东西。 苏然皱着眉头,掐着腰,看着我个半残人士还在强撑,忍不住问出了口,“找什么,我给你拿!” “手机!”我躲闪过她的眼睛,生怕她看出我的小心思。 这次我握着手机,始终按不下屏幕边缘的键,我怕,我怕,屏幕上依旧只有10086的短信,或许这次都没有。 “苏然,你休息会吧,黑眼圈都出来了,有什么我会喊你的,我身子残了,嘴没残,会喊你的。” 苏然被我打发出房间,临关门时,还不放心的叮嘱了我两句,我不耐烦的应了一声,便把被子盖过了脑袋。 第二十四章 要我滚回去照顾她 我闭上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手停留在按键上,做好了所有好的坏的准备,才按了下去。 手机亮了,我的眼皮前有一小片亮光,那是我手机的光亮。 这次有吗?有常遇爵的慰问吗? 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迷迷瞪瞪的瞅着那屏幕,突然,我看到了,看到了手机屏幕上是常遇爵的未接来电! 我欣喜的睁大了眼睛,没有一刻犹豫,向右滑了一下,给他回了过去。 电话里“嘟嘟”的响,我的心“怦怦”的跳。 我就是这样没志气,他的一个电话就会让我瞬间从地狱飞到天上。 我控制不了,是这个身体深处的一种反射,他常遇爵的一举一动都已经成了我身体的条件反射。 这多么可怕,可怕的连我都觉得有些可笑。 电话那边的嘟嘟声依旧持续着,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51秒了,再过几秒电话就要被挂断了,而我挂断了还要打过去吗? 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原以为要挂断的电话竟然被接通了。 我心里说不出的欢喜,故意装作没事人的样子,清了清干瘪的嗓子,“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预想中常遇爵会问我在哪,可是这一次,他没有。 “你赶快给我滚回来照顾夭夭,她胃口不好,需要人时时刻刻的照顾,给你半个小时必须出现在厨房里,否则,后果你自负!” 而我除了此,还听见了白夭夭娇滴滴的埋怨声。 我多想告诉他我现在的处境到底是有多危险,可是他刚刚给我现实的一击,让我明白,就算我告诉他,也是自取其辱,与他无任何的关系,他要的只是我回去给她的小三儿做全职保姆。 我握紧了手机,一仰脑袋,让不争气的泪倒流回去,“常遇爵,我想你没听清楚我在家里说的话,你不是让我再说一遍嘛,那我就满足你,再费费口舌跟你说一遍,你可要听清楚了!” 我能想象到我说完这些话,常遇爵的表情,一定是冷着脸,要杀人的感觉,我现在不在他身边,也感受不到他要杀人的气息,胆子在这时候不大,难道要在他身边的时候吗? “常遇爵,凡不是我姜妍给你生的孩子,就算带你的姓,那也都是野种!” 我喊了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喊,确保他常遇爵可以听的清清楚楚,不会让我再说第二遍! 当然,我已经挂断了电话。 心里说不出的痛快,也有说不出的心痛。 我在生死关走了一圈的人,丈夫却让我回家照顾他的小三,我不悲催谁悲催? 许是我喊的声音过大,苏然冲冲撞撞的就进了门,“阿妍,阿妍,你怎么了?怎么了?” 我慢慢掀开被子,只露出眼睛,很抱歉的看着她,“我没什么,只是想喊两声!” 苏然的嘴张了张,没发出一点声音,又闭嘴了嘴。 我看出了她的无奈,更看出了她对我的无微不至。 我眯了眯眼,在被窝里像个小孩子一样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你去忙你的,休息你的,我没事!我没事!” 她没有走,而是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了下去,“我不走,省的你喊劈了嗓子!有什么,我可以很及时的帮你解决。” 我撩起一半的被子,伸着胳膊,往她身上盖,同时,另一只手把手机塞到了枕头的下面。 我和苏然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了,直到她救我的那天晚上,我们已经整整半年没有见过一面,再见时,就让她救了我一条命。 “苏然,你好像瘦了!” 我打量着她消瘦的脸庞,半年前明明还有些肉,看不见骨头的,可现在只剩了皮。 苏然听到我说,摸了摸她的脸庞,“有吗?被那个渣男折腾的吧,不过还好,我彻彻底底摆脱他了,肉还是会长出来的,只是时间问题。” 苏然口中的渣男,是和我同班同学的盛宇川,一个很英俊潇洒的小伙子,有常遇爵三分之一的帅气吧。 他追求了苏然两年,苏然在他的软磨硬泡下,终于和他上了床,可是不过一个星期,就被我和苏然当街抓了奸。 可喜的是,盛泽川并没有那样抛弃了苏然,而是不停的解释,不停的纠缠,送过苏然房子,送过豪车,更夸张的当街撒钱,而钱上全是用签字笔写的苏然我爱你。 为此,他还被警察已扰乱公共秩序罪抓警局带了几个小时,若是平常人,当街做这样的事,进了警局,就直接进了监狱了吧,当然,这么土豪的事情,也只有盛泽川这样的败家子弟才能干的出来。 我叹了口气,哎了一声。 “你哎什么?是我被渣男纠缠不清。” 我瞟了苏然一眼,她气鼓鼓的样子让我阴郁的心情一下好了不少,“至少盛泽川后来和那个女人不联系了,他也和你道歉了,就差下跪了。这样折磨你,也折磨他何必呢?” 苏然躺平了身子,拉过我身上一半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爱情何尝不是两人相互折磨的产物呢?” 我在脑海里快速反应着这句话。 常遇爵对我算是折磨吗?嗯,应该算是,可是我们两个人之间有产物吗? 我想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闹腾他的,以及他闹腾我的。 不,我们之间没有产物,只有我的一厢情愿! 苏然见我看着天花板发了呆,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看着她,“他折磨你,你真的不爱他了吗?” 良久,苏然吁了一口长长的气,“如果我不爱他,会让他折磨我这么长时间吗?不过是惩罚罢了。” 她的眼里泛起层层波澜,在眼眶打转的泪花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她的下眼帘。 我想替她擦去眼角的泪花,可是我伸长了胳膊,依旧够不到她的脸颊。 她许是知道我要做什么,便自己拂去了眼角的泪花。 “你做了那么多傻事,将自己变成彻彻底底的怨妇,甚至是她们口中的黑心毒妇,就这么过下去吗?” 我翘了翘嘴角,默默的应了句,“嗯,就这么耗着!” 第二十五章 我该了结你的命 她高高举起了手,过了脑袋,毫无防备的从我的面前拂过,我条件反射的眨了下眼睛,悠悠的桃花香萦绕在鼻尖。 那是苏然最喜欢的味道。 “没志气!” 她嘟囔了一句,便翻转了身,脸朝向了另一边。 房间里一霎时的安静,唯有我和她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我闭上了眼睛,昏迷了几天,一直在睡,却不知道为何,一阵阵的疲倦直往心头涌,抵不住,便睡了过去。 昏睡中,我迷迷糊糊的听见门铃的叮咚声,我以为我又做梦了,掀了掀眼皮,又睡了过去。 直到苏然的哭闹声传进我的耳朵,将我彻彻底底的惊醒。 我的第一反应便是侧转脑袋,看看苏然还在不在一边。 她不在,哭喊声依旧在门外回荡。 我急了,大喊苏然的名字,“苏然!苏然!你怎么了?苏然,你进来!我出不去!” 我等到的确实是门开,但不是苏然的身影,而是常遇爵的。 苏然推了他一把,从门缝的边缘挤进房间,张开双臂,挡在我的面前,“常遇爵,你听见没有,立马给我出去!姜妍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我清楚的看到苏然的身上有斑斑驳驳的污痕,甚至我看见了一个大大的鞋印,那号码的脚印,是常遇爵的。 苏然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就连举起的双臂,都在颤抖。 “苏然,你来这边,我来解决。” 我拍了拍她睡的那边,她却没动,依旧那么僵持着。 “踏!踏!踏!”我听见了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直到常遇爵的影子盖过了苏然头顶,我对上了他那双如墨般漆黑的眸。 “姜妍,我的话已经被你当成耳旁风了是吗?躲在这里以为就是你的避风港,可以安然无事?” 我不自觉的瞳孔猛缩,从他幽潭般的眼底瞧见了我脸上的惊恐万分。 苏然被他抓住肩膀,扔出了房间,“嘭!”的一声关住了房门,拧了锁。 他一步步的向我走来,我想向后退缩,可我的身子不允许我动半分,就这么,他走到我面前,一把掀开被子,扔出了好几米远。 凉意瞬间袭卷而来,我只穿了单薄的一件睡衣,遮住胸前的一片春光,而下半身因为做了手术的原因,连内裤也不能穿。 我的脸像烧红的火炭,两手下意识的挡在最隐私的地方。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嘴角浮现的那么嘲笑,刺痛了眼睛,“挡什么挡,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 我甩给他一个白眼,“看过你还看?从头到尾的看?白夭夭还不够你看的吗?我有的她都长着,只不过我不知道她的是什么颜色的罢了,毕竟,黑木耳好像大补,你多吃点,好好补补!” 他的胸口上下起伏的频率越来越快,直到我的脖子被他掐在手心,我才收回了眼神。 我现在是刀俎上的人肉,任常遇爵宰割,不过,我还不甘心被他宰割,他没资格! 我在脑子里快速的转着想法,生怕慢一秒,我的命就交到了他的手里。 “姜妍,你知道你这辈子最不应该的一件事是什么吗?是你不应该设计杀了姜心,而自己爬上了我的床,我的床被你轻而易举的爬上,那你就休想容易的下去。” 我摇着头,“不,是我应该在你要了我的晚上,我就该了结了你的命。” 他邪魅的翘起嘴角,掐着我的手又加深了一分力度,“我常遇爵的命是天王老子都拿不走的,你又算得了什么!” 说罢,响亮的巴掌在我的脸上拍响,我来不及眨一下眼睛,脸颊就已高高肿起,他的口中是我所说的野种。 他在出气,替白夭夭出气,更替他们的孩子出气。 我紧咬着牙关,当他停下时,脸颊是火辣辣的疼,而嘴里是满满的血腥味,我不敢张嘴,生怕一口血没憋住喷了出来。 “阿妍,阿妍,你不要乱动,不要乱动啊,你再动,下半辈子就真的要完了啊!” 苏然在门外呼喊的声音夹杂着哭腔,我为了不让她担心,大声回应,“苏然,我没事,你不要哭了,去休息吧,我和他好好谈谈!” 传回来的是苏然的不死心。 我无可奈何,任由苏然继续拍打着门框,直到听见房间里没有了激烈的声响,才回了别的房间。 他嘲笑着我,“你要和我好好谈谈?你和我要谈什么?来,姜妍,告诉我,你要和我谈什么?” 我被他问的哑口无言,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要谈什么,何况,我和他之间真的没什么好谈的。 我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他一眼,“你打完了,骂也骂完了,为你的野种出了气了,替你的小三儿撒了泼了,还要在这里杵着干什么,我托你的福,还不了手。” 我没有等到他的任何回应,当我听到门外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才睁开了眼睛...... 120的移动病床! 我紧抓着床单的两侧,惊慌的看着门外,可我听到了苏然的大喊声,我知道,她被拦住了,常遇爵要带走我,她阻拦不了。 几个身强体壮的男医生,各个面色狰狞,一人抓住我的一条四肢,完全不顾我脊椎后固定的钢钉,就那么硬生生的将扔在了床板上,被子胡乱的盖在我的身上,蒙住了脑袋。 钻心的疼让我忍不住喊叫了出来,泪水像喷涌的泉没有任何阻挡的冲出了眼帘。 我抓着两侧冰凉冰凉的铁板,听着苏然的哭求声,被推出了苏然的家门口。 我依旧沉浸在伤痛中,脊椎上传来的痛楚让我顾不得想其他。 车子一路晃动,每刹一次车,我脊椎处钉的钢板,都要在我的皮肉里来回戳几下,那滋味,生不如死。 我没有被送往医院,而是扔回了常遇爵家里的一个客房。 我的脸已经被泪水冲刷,到处都是湿的,从苏然家裹来的被子上,也湿了一大片。 “呦,姐姐这出去私会了几天,回来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半死不活的,怎么照顾我呢!” 白夭夭阴阳怪气的走到我的面前,偏转着脑袋,打量着我。 我从胸腔里怒吼一声,“滚!” 她向后退了半步。 第二十六章 救命的谎言 白夭夭泪眼婆娑的依偎在常遇爵的怀里,手放在还未隆起的小腹上,来回抚摸。 我死死地盯着她放在小腹上的手,咬着牙,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你再在这里站会儿,怕是你的野种就保不住了!” 一口一个野种,也难解我的心头之恨。 常遇爵懒得理我,搂着怀里吃瘪的白夭夭,向门外走去。 直到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我才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艰难地抓起被角捂住眼睛,我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既然逃不掉,那就暂且安逸度日,等暴风雨来临时,我可以有足够的精力去面对。 睡觉的时光永远都是最美好的,没有争吵不休,没有尔虞我诈,更没有现实的残忍不堪。 深夜。 我是被后背传来的疼痛疼醒的,那是深入骨髓的痛。 “啊......好痛!” 我忍不住的呻吟出声。 指甲嵌进了手心里,我感觉到从指缝里流淌出黏稠的液体,那是我的血。 额头的细汗已密密麻麻的扑满了一层,一个挨着一个,我一转头时,便混作一团汗渍,顺着脸颊往下流,夹杂着泪水。 脑袋里的嗡鸣声让我忍不住抓狂。 床头柜上的水杯胡乱的抓在手里,不分青红皂白的砸向门板,一瞬间便四分五裂。 噼里啪啦的声响,就算再聋的下人都能察觉到不对劲。 张妈皱着眉头走到房门前,嫌恶的按下把手,推开了门,“吵什么!吵到常总的清净了!” 我疼的顾不上她说了什么话,只当她放了个屁。 “给我把常遇爵叫过来!”我破了嗓子,使劲的哀嚎,只希望常遇爵能听到。 果然,我的疯狂引来了常遇爵。 张妈恭恭敬敬的站在常遇爵的身后,看到白夭夭便谄媚的凑了上去。 疼痛已经折磨得我毫无斗志,可是我的潜意识里还在提醒着我,不能就这么完蛋。 “常遇爵,告诉你,我怀里你常家的后代,如果我就这么活生生的疼死了,不久后,你就会被人指着鼻子骂你,别看白夭夭怀了你的野种,我死了,定会日夜诅咒你那野种不得好死!” 我胡乱的骂了一堆,说的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只不过我记得一句,我说我怀了常遇爵的孩子。 我在赌,拿命赌这最后一次。 他们常家娶我过门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我之所以敢这么猖獗,正是因为他们不敢休我出门。 只要我姜妍不提出离婚,他们常家谁也奈何不了我,一个白夭夭,又如何能撼动的了我的地位。 幸运的是,这次我赌赢了。 常遇爵不是很温柔的抱起我的身子,向车库狂奔。 当我经过白夭夭的身边时,我看到了她不可置信的眼神。 我在心里笑了,这一刻心中的喜悦远远胜过了深入骨髓的疼痛。 常遇爵,你在担心我肚子里的孩子吗?还是在害怕我死了会诅咒你的小野种? 不管是什么,我的目的达到了,我仅仅是不想受疼痛的折磨。 他一路的疾驰,颠的我有些头昏脑胀,直到躺了医院的病床上,脑子里还在晕乎的状态。 我躺在手术台上,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麻药的药效渐渐开始发作,那冰凉的钳子在我的身体里搅动,至于都干了些什么,我看不着,也摸不到。 当我感觉药效渐渐失效时,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睛。 迷糊间,我看见常遇爵习惯性对我皱眉的脸上竟然有了其他表情。 那是担心吗? 我懒得去想,总之,这场战役我赢了,赢了就不需要再去考虑些别的什么了。 我闭上了眼睛,安心的享受着,这挣扎过后来之不易的安逸。 常遇爵,当你知道我没有怀孕的那一刻,你会不会有想杀了我的心思。 当我沉睡时,我的脑海里一个小娃娃奶声奶气的喊我妈妈,步履蹒跚的四处攀爬。 我嗤笑一声,忽的脸颊一阵温热,原来,我哭了。 怀孕什么的,果然离我太远了。 我缓缓睁开眼,木讷地瞪着天花板,适应了一会儿光线,才慢慢回过神。 身下以不再是冰凉的手术床,身上盖成了红艳艳的大喜被,那个再明显不过的喜字,让我脑袋放空。 “发生了什么?这是在医院吧?” 我艰难地转过头,看见不远处的柜子旁不远处一个微胖的女人百无聊赖地坐在那玩手机。 那人越看越熟悉。 张妈! 常遇爵派她来伺候我?真是稀罕! 我讥讽地翘起嘴角,扯动了干裂的嘴唇,嘴里充斥着一股锈味。 “夫人,你可不要乱动啊,医生可交代了,说您的伤口啊不能再受刺激了,上次可险些伤了骨头,幸亏常先生送来的及时,夫人,您是福大命大呀!” 我盯着她,不说话,想看她又想玩什么花招。 许是她感受到我不友善的目光,她快步从柜子上拿起水杯,细心的拿起一根吸管,放在了杯子里,递到了我的嘴边,“夫人,来喝些水,别缺了水分。” 我撇转了脑袋,继续无视她。 第二十七章 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常遇爵这么好糊弄的吗? 无数个感叹号在我脑海里盘旋,殊不知,张妈已经拿着水杯走到床的另一侧,蹲下了身。 “夫人,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先喝些水,汤一会家里的佣人就送过来了,您就先将就将就。” 我直勾勾地盯着她,直到她不自在的扭动了下身子,心里才觉得舒坦了许多。 “放那吧,没胃口,不想喝!” 我淡淡开口,嗓子带着干涩之意。 “你自虐可以,如果我的儿子有了什么闪失,姜妍你付得起责任吗?”熟悉的呵斥声响起在耳畔。 我下意识顺着声音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冷冷的盯着我。 我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他手里还提着个保温盒。 我嘴唇翕翕,来不及说些什么,一个高大的阴影已经笼罩着我。 常遇爵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神里多了一丝我看不懂的感情。 那是什么?是大发慈悲的怜悯吗? 我上下嘴唇一碰,话已经不经脑子地吐出,“常先生,你的目光让我不爽!” “很不爽?”常遇爵冷哼出声,大手一伸,不待我反应过来,下巴已经被他紧紧扣在了手里。 温热粗粝的指腹摩擦着我的脸颊,我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开,便任由他霸道。 “常遇爵,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我的腹中怎么会有你的儿子,每次我都会被你身边的那个佣人灌避孕药,你不会不知道吧?”说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阵钝疼,狠厉的瞪向张妈,“还是说,是她擅作主张,对我这个女主人不敬!” 张妈“扑通”一声跪在我的床前,颤颤巍巍,带着哭腔,“先生,先生,夫人可是冤枉我,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事啊!” 心底的那些痛如潮水汹涌般肆虐,我的眼光凌厉而尖锐,似乎要将眼前人看透一般。 常遇爵的脸一阵发青,可我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他,直到他不自然的撇转头,从嗓子里低吼一声,“滚!” 当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常遇爵的时候,我直接无视他的存在,闭上了眼睛,“常先生,我累了,您请便!” 我努力平稳呼吸,可心里扑通扑通跳的极快。 我对他还是有些怕惧的,至于怕的是什么,我也说不出一二。 不知多了多久,听到常遇爵缓慢开口。 他的声音温柔得出奇,“你确实怀孕了,这是b超单,你怎么怀上的我不知道的,但是不是我常遇爵的儿子,等他出生了,便会揭晓真相,姜妍,你该祈祷这个孩子真的是我常遇爵的亲儿子!” 我震惊检查单在空中盘旋了几下,飘飘荡荡落在我眼前。 阳性! 我对这个小生命渴望已久,可是当我真的感觉到我的小腹里有这么一个小生命存在的时,反倒不希望他来,因为,他的母亲并不能带给他什么光明的未来。 我的孩子只要求他平平安安,是穷是富都无所谓。 可是,一旦他是常遇爵的还在,注定不平凡。 更何况,白夭夭那个小婊子也怀了孕! 我不自觉的伸手抚在了平坦的小腹上,心底柔软得一塌糊涂。 我的,孩子吗?我和,常遇爵的孩子。 “休息会儿吧,张妈会照顾你,注意身体。” 常遇爵放下手里的保温盒,扫了一眼我的小腹,仅仅是那么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这是从我嫁给他以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这么温柔的话。 他的身影还没消失在拐角处,我却差点沦陷在他奢侈的温柔乡里。 也许是一时被猪油懵了心,我突然忍不住喊住了常遇爵。 “如果孩子是你亲生的,你会高兴吗?” 我看着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嘴角不禁翘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重复问了一遍,“你,会高兴吗?” 带着我满心的期望,就像曾经我期望他娶我会给我幸福一样。 他连头都没扭,但是他说的每一个我都听的清清楚楚,“姜妍,生完孩子,如果是我亲生的,我们就离婚吧,我会给你用不尽的财富,白夭夭她也怀孕了,她需要一个名分!” “凭什么,凭什么!” 期望瞬间破灭,化成星星点点,散入尘埃,寻不见踪影。 我用力的呐喊,呐喊着自己的委屈,呐喊着他常遇爵对我的不公平。 这次我没有哭,我握紧了拳头,咬着下嘴唇,直勾勾的盯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常遇爵,你休想,你休想就这么甩开我,我是孩子的母亲,孩子还需要我,你不能就这么赶我走!就算赶我走,我也不会走!” 他走了很久很久,我握紧的拳头才慢慢放开,无力的瘫在床边,一动不动。 “夫人,夫人,你不要伤心了,趁孩子还没出生,你还有十个月的时间和先生相处,而这十个月,你完全可以将他拉回你的身边,当然,这一切都要看你自己了。” 一向看我不顺眼的张妈,此时正鼓捣着床头柜子上的汤,一勺一勺盛进了碗里。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她,她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便冲着我笑了笑。 “你不用这般想着法的讨好我,我在他们常家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这个孩子出生,我就什么作用也没有了,所以,为了你的长久之际,还是本本分分做好你的工作。” 我知道张妈此刻是怎么想我。 在心底里一定是往死里骂我,什么知道好歹的东西啊,什么不受宠的毒妇啦...... 我不在乎,我听够的骂名多了,她一个老妈子骂的话,还不至于让我放在心上。 第二十八章 被我撕毁的协议 常遇爵距离上一次来医院已经过了九十三天。 我清清楚楚的数着每一天,而我的肚子真的一天天大了起来,现在已经像个小山丘。 我已经可以独自下场走路了,只是走的时间不能太长,太长的话,脊椎处传来的疼痛,还是钻心的。 今天我又趁着张妈出去买东西,偷偷跑到了花园。 我喜欢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暖洋洋的。 我躺在木质的长椅上,长椅被晒了一天,木头都是热的,身下像铺了一层的毛毯。 “都可以随便的,你说的,我都愿意去,小火车,摆动的旋律......” 我哼着梁静茹的暖暖,闭着眼睛,惬意的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暖。 “夫人!夫人!你在哪!快出来,夫人......”张妈扯着嗓子叫我。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我是不会自己回去的,除非,张妈让医生拿着担架,将我抬回去,而我也不会挣扎。 “姜妍,谁告诉你怀孕了可以在这木椅上躺着的!伤了我的小外孙,你赔的起嘛你,给我起来你!” 熟悉的尖细的嗓音,带着责怪,将我从假寐中惊醒。 一只涂满丹寇的手横横地伸出来扯过我的上衣领。 衣服滑落,我的半个肩膀立马露出在外。 “你看看你,衣衫不整,像什么样子,人家哪有一个女人怀孕住院,不好好在房间里待着,三番五次跑出来晒太阳的!你知不知道紫外线对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伤害!你这母亲是怎么当的.......” 女高音像滔滔不绝的洪水,在我耳边泛滥成灾。 我皱起眉头,拉起耷拉在肩膀上的衣服,看向来人,礼貌而生疏的喊了一声,“妈!” 常母染着大红色的指甲,还镶了大颗的钻,我知道,那是真的钻石,常家的人都是这么奢侈且高调。 “这次是你自己走回去,还是我叫人把你抬回去?” 我懒得抬头看她一眼,嘴唇动了一下,“抬回去吧,怀孕,怪累的,走几步就走不动了!” “你!”常母被我气得吐出一个破音,“张妈,给我叫一声!抬回去!” 没过几分钟,医生熟练地架起我的胳膊,小意的将我抬到担架上,对我的做法似乎已经厌烦,但是当着常母的面他们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在行走的过程中,故意的颠我两下。 我故作姿态,捂着嘴,就要往外吐,但是又没吐出来。 “抬稳点!我头晕,想吐!” 语罢,担架确实稳了许多。 我姜妍虽然不受宠,但是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我嫁到常家,就是常家的儿媳妇,只要我愿意,仗着他们的名号耀武扬威,没有人能耐我何! 被抬进那消毒水浓重的病房,我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我在这里住了三个月,依旧没有习惯消毒水的味道。 “夫人,您可以下来了!” 我动作熟悉连贯的从担架上下来,移到病床上,迅速盖好被子。 这时,我才勉强看了常母一个正脸。 明明已经是一个将近五十多岁的老太婆,成天打扮的跟外室一样妖娆,真不知道,常遇爵他爸是怎么放心让她在外面抛头露面的。 “姜妍,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是你妈!” 我应付地垂了眸,“妈,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张妈拿来一把椅子,放在常母的身后,“老夫人,您请坐。” 常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腿合拢,脚尖一致,把手里的名贵的包放在大腿上,一派端庄大方。 “阿妍,医生说了,从你做的各项检查来看,你怀的是个男孩。” 我心里一惊,我甚至不用听就可以知道常母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你也知道,我们常家是三代单传,我们也只有常遇爵这一个儿子,而你是她的妻子,现在你替我们常家有了后,我们常家定不会亏待你的,所以希望你以后在医院里好好待着。”常母顿了顿,似乎在想用什么话来表达自己对我的怨气,“不要像只猴子似的,到处乱跑,伤了我常家的后代,你姜妍怕是没命还!” 我全程低垂着脑袋,听着她的说教。 “妈,我知道了,你没事就回去吧,你说的我会记住的。” 我乖巧地点头,然后把她的说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姜妍,你光说你记住了我可不放心,你还要给妈保证,签字画押,要不然,我孙子到时候有危险,你又不承认,我找谁去?”常母此时语气格外和蔼。 我盯着她保养得白嫩的手指在包里翻找着什么。 我很好奇,这老太婆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一张纸,一支笔。 她一副施舍模样放到了我的床边,眼神里带着怜悯。 “来吧,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按上你的手印。” 看着那白纸黑字,竟觉得像是卖身契。 “妈,这就没必要了吧,我的孩子我肯定会爱惜的不是?” 我趁她视角盲区忍不住撇了撇嘴,可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再也做不出任何表情。 “那可不一定,你这女人,连自己的亲姐姐.......”常母接触到我陡然一冷的眸光,不自觉打住了话题,话锋一转,“算了,不说了,总之我不放心,你快点签,我急着走!” 被子下的十指紧握成拳,直到久未修剪的指尖把掌心戳破,我才忍住内心喷薄的怒意。 “我先看一下。”我再次开口已没有插科打诨。 我端起协议,细细看着。 我认认真真的过目每一个字,生怕粗心漏掉,被人卖了数钱也不知道。 突然,我的目光停留在了角落,最小的那一行字上: 我生下孩子,自愿与常遇爵离婚,并永世不再纠缠! 这一刻,我的心像被一把锥子扎进了最底,痛,却看不见伤口在哪! 第二十九章 要我离开,做梦! 我捏着那张纸,止不住的颤抖,指尖搓破白纸,嵌在手指肚里,沁着血丝,没几分钟,那张纸上,便映出了几朵梅花。 “妈,你这是过河拆桥!” 我隐忍着怒气,低着头,死死的盯着那行小字。 常母似乎早有预料我的反应,坦荡荡的说:“你只不过是阴差阳错嫁进了我们家,我们家的儿媳妇儿怎么可能是一个出了名的毒妇,更不可能是一个杀人凶手。” 我再也咽不下这口气,像疯子一般,撕碎了那张纸,撕的粉碎粉碎。 “你休想!要我离开,你做梦!你们常家的每一个人都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都想法的要拔了我。我觉得我就是你们家的那头驴,你们要卸磨杀驴!” 常母被我疯狂的举动,有些吓到,从椅子上站起来,几个踉跄,向后退了好几步,愤怒的指着我,“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姜妍,我能让你生下我常家的血脉,是你的荣幸,你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当我未来孙子的母亲!” 我一把撩开身上的被子,冲着她走了过去,抬着下巴,不可一世的望着她,“我自己的儿子我不能教育?你怎么就知道我教育不好,你以为你常家的教育就好的没法比?如果你常家的教育真的好,你儿子还会背着自己的妻子,在外面让小三怀了孩子,把自己的妻子仍在医院不闻不问?” 我一口气说完,就那么看着常母憋的脸通红,伸长手臂指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你...你...你这个疯女人!” 说罢,她一跺脚,气呼呼的走出了病房,临走前,还对我放了句狠话,“姜妍,你今天的不识好歹,是为你的以后挖坟墓,你就等着净身出户吧!毒妇!” 我哪里惧怕她半分,不顾张妈的阻拦,我追着她的脚步走到了医院的大门,趁着人多的时候,大喊一句,“你儿子只顾着照顾小三,把我这正妻扔在医院不闻不问!现在你还想要我生下孩子就走!你们常家到底是不是人啊!” 这几句足够他常家再折腾几天了,至少这几天不会再有人来烦我。 我在人群的注视中,故作痛苦的捂着脸,快步往病房走去,还故意抽搐了两下,让人们以为我真的哭了。 其实,我嘴角的笑容已经灿烂的像窗外的阳光。 果然,第二天当我醒来时,就看到了床头的报纸上,常家又上了头条。 这大概是张妈故意放在这里让我看的! 我倒挺开心,拿起那张报纸,抚摸着小腹,惬意的阅读着每一个字。 “常家儿媳怀孕住院,婆婆逼儿媳出走,儿媳大怒竟暴小三儿已怀孕!” 我很赞赏这家报刊的记者,竟这么准确无误的将我的遭遇展露给世人。 如果有机会,我倒是真要感谢一下。 “夫人,你醒了,有几个记者来过,我把他们赶走了,嗡嗡的很烦人,像苍蝇。” 张妈提着保温盒,还是常遇爵来时拿的那个。 “赶走也好,我可以安心养胎,你也免了回去的那顿责罚!” 我叹了口气,悠悠的把手里的报纸放在旁边的柜子上,手在柜子上胡乱的摸找着,“张妈,我口渴了。” 张妈匆匆走到柜子边,“我给您倒!”她拿起热水壶,边说边向杯子里倒水,而我的手依旧停留在柜子边,等待。 “姜妍,我已经很大度的让遇爵来医院看望你,可你依旧这么不满足,想着法的要吸引遇爵的注意力。” 我抬头看向声音来源人,眯了眯眼睛,刚想说话,猛地感觉手上一阵烫,忍不住尖叫出声,“啊!” 嫩白的手上,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水泡,密密麻麻,有的水泡里,还掺着血丝。 这时,我顾不得其他,一把推开眼前的人,翻下床往外就跑。 白夭夭站在我身后,恶毒地说着幸灾乐祸的话语:“罪有应得!” 我回头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抬着手就往不远处的洗手间跑,但是她的样子仿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她穿着宽松的外衫,尽管天不是很热,她依旧穿了好几层,然而她的小腹和我隆的一样高。 张妈紧跟在我是身后,一个劲儿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夫人,是我大意了,我不该走神的,我错了,夫人,请您不要和先生说,我去找医生,您的手一定会没事的!” 说罢,她便准备转身离去。 然而,在她迈开的第一步,肩膀上便搭上了一只白嫩的小手,那是白夭夭的,“张妈,慌张什么,遇爵不会怪你的,遇爵啊,最近忙着给我准备待产需要的医院和医生,他说要给我的孩子最好的,根本没有时间理会这个女人。” 我从镜子里对上她的眼神,手泡在冰凉的水里,听着水“哗哗哗”流的声音。 “白夭夭,在古代小三可是要端尿盆子的!何况你就不怕隔墙有耳,我可记得,常家今天因为你,又上了头条。” 白夭夭被怼的说不出一句话,同时不停的向两边张望,她怎么会不怕记者的报道呢,其实她也明白的很,常家除了常遇爵护着她,没有人会再站出来替她说一句话。 不过,我似乎比白夭夭更惨,不光常家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为我说话,就连常遇爵都不会站出来。 我看着白夭夭吃瘪,心里说不出的畅快,我只想给白夭夭一个教训,让她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清净,同样即将为人母的我,知道怀孕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所以,我不想伤害白夭夭。 我索性,下了逐客令,“张妈!送客!再去帮我拿管药膏来!” 第三十章 谁才是常家的夫人! 我聪镜子里看着张妈为难的站在拐角处,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张妈!没听见我说的吗?谁才是常家的夫人,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吧!” 我直接搬出常家的夫人的身份,白夭夭放在古代也不过是个小妾,就算有望一天飞上枝头变凤凰,但是现在,站在枝头的依旧是我! 任何人,撼动不得! “白小姐,您还是走吧,夫人现在怀了常家的小公子,全家上下都在期待着这个小公子的出生,万一夫人有什么闪失,我,我可担当不起啊!” “啪!”楼道里传出一阵响亮的巴掌声。 只见张妈的半张脸红彤彤的五个手指印,高高的肿起。 “你担当不起?她能有什么损失,我白夭夭稀的动她一下吗?她还能有几天的蹦跶,等她生下孩子滚蛋了,我白夭夭就是常家的夫人,常遇爵的正房,我肚子里也有常家的小公主!更不能怠慢我!” 我看着白夭夭指手画脚的对着张妈大喊,那一刻,白夭夭就像是个跳梁小丑,而我是个观众。 白夭夭的猖狂让我心里心头怒火猛地窜起,但是在这个关头,我不想跟她硬碰硬,再生枝节。 我漠然地从水里抽出红肿的手,不耐烦地擦拭了几次,信步走到张妈面前,欲拉着张妈回病房,只是抬手的那么一瞬间,手腕抖了一下,水渍落了她一脸。 “你!” 她怒瞪着我,一把擦去脸上的水渍。 “张妈,快去给我拿药膏吧,要不打一针也行,我怕传染!” 我故意咬重了传染那两字,眼色深深的扫了她一眼,与她擦肩而过。 我回到房间后,白夭夭再也没有进来过,大概是走了吧。 我盖好被子,看着红肿满是水泡的水,心里一阵疼,另一只手抬起还没摸一下,又放了回去,“哎!倒霉!” 常家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来。 我掰算着手指,“常遇爵,常母,白夭夭,接下来是......哦,对,是常遇爵的那个表妹,林暖暖!” 林暖暖,如果不是你的推波助澜常遇爵怎么会差点带人强奸了我,让我对他彻底寒心了呢? “这常家真是有趣!呵!”我翘起嘴角,转头看了看窗外的阳光,等着张妈给我送药膏,心情明媚。 常遇爵,不用整天看着你跟其他女人上床,我倒是过的惬意的很,心绪不禁飘远。 姜心,你是一走了之了,所以你的死带来的这些痛苦,我都替你承受了。 如果你还活着,会是这个样子吗? 不知不觉,我睡着了。 同样是阳光明媚的午后,我躺在绿油油的草坪上,伸着胳膊画着云的轮廓。 “阿妍,你说,我们两个以后的男朋友会长什么样子呢?” 我有些羞怯,举起的手慢慢放回身边,看着她比我精致的侧颜,“姐姐的另一半肯定是白马王子啦,会像童话里描写的那样,有金碧辉煌的宫殿,有光彩夺目的珠宝,有各种各样穿不完的漂亮衣服,你就是个公主。” 她被我夸的许是入了心,笑的格外大声。 “心姐,你脸红了哦!” 我指了指她红扑扑的脸蛋,捂着嘴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第三十一章 原来我哭了 这一切,是多么美好,直到遇到常遇爵这一切似乎都变了。 我梦里像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一遍遍的播发着过去的种种。 “姜心,如果你现在还活着,该多好!” 这句话不知是我在梦里说的,还是现实也说了这句话,总之,我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是安言! 这个曾经深爱姜心的男人! “姜心已经死了,没有如果!”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似乎是在回复我。 我有些发蒙,迷迷糊糊的,感觉脸上湿漉漉的,一摸,原来,我哭了。 我拿起一边的毛巾,胡乱的擦了一把,平淡的说了句,“你怎么会来。” 桌子上多了许多购物袋,那应该是安言带来的。 他在一个袋子里摸索了几个,便拿出几颗荔枝。 “你最爱吃的,这个天还不算难找,我剥给你吃。” 那几颗鲜红的荔枝,看的我口水直流,但是我忍住了,依旧表现出一副不动容的模样。 “谢谢!” 我看着他比女人还精致的面孔,伸手摸了自己的脸颊一把,有些粗糙,大概是这几日事情太多的原因吧。 “安言,不忙了吗?” 他抬头看了看我,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忙完了,得知你住院,就来陪你解解闷。” 闷了这么久,第一次肯有人主动来陪我解闷,我不客气的从那个透明的小盒子里拿出一颗剥好的荔枝,囫囵的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你忙的话就不用来陪我,我还好!不算无聊!” “什么?”他大概是没听清我说的是什么,一皱眉,满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不自觉的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在咽下已经嚼烂的荔枝后,说了句,“走吧,陪我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说罢,我伸了个懒腰,正巧我烫伤的位置从他的眼前划过。 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这怎么弄的。” 我讪讪的扭动两下手腕,想要缩回,可是他捏的很紧,“只是不小心烫了一下,张妈去拿药膏了,还没给我!”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把我的手放在眼前,仔细的左看右看,“这水泡要多加注意,如果破水了,会留疤的,这么美的一双手,留了疤,你可就变丑了。” 我嘿嘿一笑,从他的手里抽了回来,缩进了宽大的病服里,“我会注意的,走吧!” 我不习惯有人对我这么好,许是被常遇爵欺负惯了,有了阴影,当被人对我好时,我会觉得那是施舍。 我走在前面,整齐划一的石阶排排放,我边走边揉着酸困了腰。 第三十二章 她给我的藏红花 “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还是不要那么大精力的好,多休息休息。” 安言走在我的身后,我猛地一回头刚好撞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他下意识捞了我一把。 温热的呼吸带着男人特有的味道扫过我的发顶,逐渐变得粗重起来…… 在感觉到那温热越来越近的时候,我一把推开他,往后退了两步。 安言愣愣地看着我,眼里闪过莫名情绪,原本白皙的耳廓早已变得通红。 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我伸出食指摇晃了两下,一本正经道,“不,我不能瘫在床上,身材会变型,会变成老妈子。” 说罢,我活动了活动腰肢,扭了两下,但是我的身下便传来一阵十分不正常的坠痛。 刹那间,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恐惧麻痹了我的神经。 我的孩子! 我拉住安言,一脸慌张,“快带我回去,我肚子疼!” 安言毫不费劲地把我抱起,猛地冲向急诊室。 还好,我只是因为自己的活动量大,造成的腰伤压迫,孩子没有半点事。 我悬着的心总算沉了下去。 安言把我抱回病房,温柔的为我盖好被子,“阿妍,等我过两天再来看你,自己要注意身体,你明明,那么在乎这个孩子。”声音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难受意味。 我假装听不出来他的情绪,胡乱地点了个头,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不知道。 过来好会儿,张妈走到了我的身旁,递给我一个小盒子,我以为是药膏,随口关心了一句,“张妈,你给自己拿药膏了吗?” “拿,拿了!”张妈眼神躲闪,不敢正视我。 我探索般的盯着她看,拔高了声音:“张妈,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你一直不敢看我?看着我!” 我大喝一声,吓的张妈手一抖,手里的水杯“啪”地一声砸在地上,碎了一地,“我,我没有!” 她站在原地,浑身不停的颤抖,脸上布满惊恐。 “夫,夫人!那盒子是白小姐逼我交给你的!” 说罢,她仓皇而逃。 我顾不得看她逃走的身影,目光落在我手里的小盒子上。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是一个小棕瓶,轻轻摇晃了两下,感受到里面的东西呈粉状。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瓶子里的东西动不得。 我不假思索的给常遇爵打了个电话,“常遇爵,如果你今天不来医院,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捏起被单的一角,包裹住那小瓶子的边缘,将它放在我另一边的床头柜上。 这个电话还是管用的,不管是他出于关心我,还是关心他的儿子,总之,我的目的达到了。 几个月不见他,刚看见第一眼,竟有些生疏。 常遇爵面容不改以往的英俊,只是看着带着有些憔悴。大概是因为厌恶不想见我的缘故,他连眉梢带着寒意,不耐烦地看着我,在等我开口。 这多么可笑,自己的亲老公,竟然会觉得生疏!我叫他来不是为了和他讨论什么来医院的次数,而是那个棕色的小瓶里到底是什么。 我迎上他冷漠的目光,指了指一旁的柜子,“你帮我送去化验室看一看这里面是什么!” 他顺着我的示意看过去,眉头一皱,以为是我又耍什么花样。 我无所谓地耸肩,嘴角轻扬,“你不愿意的话,就当我没有打这个电话,如果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你可不要怪我......” 话还没说完,我感觉下巴一阵钻心的疼痛。 “姜妍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威胁我,也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样!赶快生完孩子,赶快滚!”常遇爵的大手紧紧捏着我的下巴,在我耳边恶狠狠地道。 如果不知情的,看到我俩这副画面,保不准可以意淫出什么香艳画面。我在心里冷笑两声,抬起冰凉的手,把他不安分的手推开。 他的威胁听得我的耳朵都起了茧子。就像一日三餐般,哪天不听听,还真不习惯。 我抬起胳膊慢慢揉了揉下巴,缓解了疼痛之后,仰起头看进他幽深的眼眸,慢悠悠开了口,“常遇爵,这孩子能不能平安降生,你心里不是没有数,那小棕瓶里的东西是你那个亲戚白夭夭送来的!” 我故意将亲戚那两个字眼咬的很重,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他们为了掩盖事实,编出来的借口在别人的嘴里是多么的可笑! 常遇爵这次意外的没有对我发脾气,手里捏着那个小棕瓶,不停的看来看去。 “常遇爵,如果你能看出来什么的话,那要医院还有什么用?那些仪器不就是堆破铜烂铁?” 我讽刺道,换来的,是常遇爵的一个轻哼。 心里说不出来的开心,说不出来的舒畅,当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又忍不住哼起歌来。 不得不说常遇爵办事的效率就是快,还没半个小时,他就阴沉着脸,手里拿着张白纸,然而,身后,还跟着张妈! “怎么样!查出来那是什么了吗?” 他一把将那张白纸狠狠的甩在了我的脸上,“姜妍,你在医院住了几天倒学会陷害了啊!前几天媒体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算账,你现在又想着法的闹,是吗?” 我懵了,拿起那张皱巴的纸,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藏红花三个字! 我伸直了手指,指在那三字上面,“常遇爵,你看到这三个字是什么了吗?是藏红花!是你的小三儿要害我流产!” “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响起。 我等来的不是他的安慰,也不是他的道歉,就连敷衍的话语也没有,而是一个狠狠的巴掌。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常遇爵,你他妈属疯狗的?” 我的眼里冒着怒火,不自觉的握紧拳头。 我敢保证,如果下一秒他再出手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留情的还回去。 可惜,直到我把拳头松开,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察觉到在角落里颤抖的张妈,我呵斥一声,“张妈,我口渴了!” 张妈弯着腰,从常遇爵的身边走过,急急忙忙拿起热水壶就往水杯里倒。 “张妈!” 她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手里的热水壶翻倒在地,冒着热腾腾的水汽,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张妈!这瓶子到底是谁给你的!” 她用余光撇了撇常遇爵,赶快收回,又看了看我,低下了头,“是...是...是......” 第三十三章 到底是谁陷害谁! 常遇爵走到我的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地上颤抖的张妈,“说,是谁给你的!” 他的声音冷的像极地的寒冰,我似乎感受到他的寒气,不自觉的拉了拉被子,盖过了胸膛。 张妈还在犹豫,我盯着她不放,似乎只要她说错一个字,我就会立刻撕碎她。 但是当她真正说出的时候,我却没有那么做。 “是,是夫人让我给白小姐的,我,我害怕,就还给她了!” 很好,很好,这不仅仅是没有把白夭夭给供出来,反而把脏水泼了我一身! 我立马跳了脚,掀开被子光着脚丫子下了床,不顾脚下踩到了滚烫的热水,就那么硬生生的拽住她脖领后的衣襟,让她被迫抬起头,看着我,“你说,到底是谁陷害谁!” 我几乎是喊出来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张妈似乎被我吓倒,挣脱我的束缚,在地上猛磕头,“夫人,夫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您饶了我吧,还是不要问我了!” 当我再次想质问她的时候,我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抓住,拽回了床上。 床上铺了厚厚的被子,所幸,我没事。 但大概,他也在注意吧。 他举起手里那个小棕瓶,在我面前晃了晃,满脸冰霜,“姜妍,你还是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为好,只要你乖乖的,你的孩子会平安出生,如果因为他的存在,你有了猖狂的资本,我不介意,帮你砍去锋芒!” 我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心一点点地往下沉,如坠冰窖。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亲生的,更是他常家的后代,他怎么能像个恶魔,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下的去手!就因为孩子的母亲不是他的心上人?! 过了会儿,我垂下眼眸,淡淡道,“常遇爵,你走吧。” 男人的心在别人那里,无论如何也拉不回来。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我的错。可笑的是,我竟然因为孩子的到来蒙蔽了自己的心,假装看不透现实。 “张妈!收拾收拾!送客!常先生,慢走不送!” 我闭上了眼睛,将头扭向一边,任由他捏着我的手腕用力,我也不哼一声。 他还是松开了我的手腕,我松了一大口气,可等他走之后,随之而来的失落与委屈。 “凭什么!凭什么都这么对我!常遇爵你他妈就是个冷血动物......” 我忘了我骂了多久,摔了多少东西。 我只知道,我蜷缩在床边时,张妈推门走了进来,看着满地的狼藉,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从门后拿出扫把,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扫进垃圾桶,扫了很久很久。 那扫把最后都没了毛儿,被张妈干脆连棍子扔进了垃圾桶。 “夫,夫人,您还是躺下吧,天凉了,看来是该下雨了!” 我像傀儡一样,空洞无神的看了她一眼,又机械的转头看向窗外,呢喃一句“要下雨了吗?” “对!要下雨了。”说着,张妈就要去关窗户。 “别关了,屋子里太闷了,通通风吧,我盖好被子就好!你去休息吧!”我淡淡吩咐到,不带一丝感情,吓得张妈又拉着我哭诉了一番。 “夫人,夫人,你也要谅解我啊,你们富贵人家的争斗,我这个做下人的说什么都不对,今天的事是我不对,那确实是白小姐让我给您下到水里的,可是我不敢,我不敢啊!” 她哭得我心里很是烦躁。 我摆了摆手,敷衍地说了句,“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夫人,您......” “出去!” 她还想说些什么,被我呵斥一声,不敢再说话,退出了房间。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窗外就开始呼啸,风刮在玻璃上,“嗡!嗡!嗡!”的作响。 我起身走到窗边,踮踮脚尖,看了看窗外。 树已经被风刮掉了许多树叶,随着风在半空飘荡,不远处的旗杆一起挺立着,顶端的五星红旗,已经褪了色。 “咔嚓!”一道震耳欲聋的闪电吓得我向后退了几步。 那道闪电出奇的大,而它也正好劈在了一颗粗壮的树干上,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它被劈成两半,身上还着着小火苗。 那是我经常乘凉的那棵树,树冠很大,造型也天生的很漂亮,那棵树下埋了我的一个秘密。 我慌了,推开房门,毫无顾忌的向大门口跑去。 这雨似乎是在等我的到来,当我刚走出门还没两三步时,它就像倾泻一般,将我浇成了落汤鸡。 我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病号服,现在它紧贴着我的身子。 我忘了肚子揣着的孩子,急冲冲跑到树下。 老树已经被劈成两半,中间还冒着火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冲刷不去的焦味。 我蹲到它的周边,就开始徒手挖。 雨下的大,土也松了不少。 只是我隆起的小腹有些碍事,我不能过度的弯腰去挖,只能撅着屁股,从远处看,我的姿势有些不雅观,但是,这么大的雨天,除了我,还会有谁出来呢? 我的指甲里满是泥土,偶尔碍事的一个小石头是硌的我指甲疼,甚至,我中指已经留了血。 第三十四章 那是我唯一的信念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不停的翻找这着,“哪里,在哪里,我明明就埋这里了,怎么会没有呢!” 树周边的一圈土几乎都被我翻过,惺忪的新土还乱七八糟的裸露在眼前。 “夫人!夫人!” 我依稀听见张妈的呼喊声,回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挖着,突然,雨好像停了。 我注意到一双脚停在我的面前,我用余光瞟了瞟,那不是张妈的脚。 锃亮的皮鞋,边沿沾上了泥泞。 我好奇,这双鞋的主人是谁,顺着脚一路向上看。 直到我对上常遇爵那双凛冽的眸子,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你不是刚走?又来这里干什么!” 他打着一顶黑色的伞,衣装革履,像是来参加谁的葬礼般庄重。 我自嘲了一下,开始埋起我好不容易挖开的洞。 这埋下的东西,是我心底的痛,我不愿意让他看到。 “想挖出来些什么?又想埋些什么?你见不得人的东西还少吗?还有什么好隐藏的!” 我不回答他的任何问题,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快速的让他离开这里。 “姜妍!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我让你把埋的东西给我挖出来!” 他越说我手里的动作越快,直到我重新填埋,又站起身狠狠的踩了两脚,才回怼了他一声,“管你什么事!” 我像个胜利者,昂首挺胸擦过他的肩膀。 可是,我还没迈出两步,就感觉身后传来一个大力,将我甩在黑焦的大树上,甚至,我闻到一股烧木头的味道。 他一手打着伞,一手捏着我的下巴。 “我说的话,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当成耳旁风的!” 我依旧垂着眸,不说半句。 他气不过,余光瞥向不远处的张妈,大呵一声,“张妈,过来!给我挖!” 我看着张妈很狗腿的小跑到常遇爵的身边,小声回应,“是!” 在她迎上我目光的时候,我瞥了她一眼,带着警示的意味! 可是,我知道,她根本不理我,依旧执行着常遇爵的命令,那一刻,我慌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层层重新翻开我填埋好的土坑,在那小盒子漏出一点边缘的时候,我一把挣脱了常遇爵的束缚,大力推倒张妈,重新掩埋。 我知道这一刻我像个疯子,散乱着头发,满手泥泞,脏乱不堪。 没关系,我的形象早就被我的男人亲手毁去,不用矜持。 “姜妍!” 他的训斥声,比天空中打下的雷还要刺耳,可我根本听不见。 只要他看不到我掩埋的东西,怎么都可以。 常遇爵被我彻底激怒,一把拽住我的后衣领,死死的拽着向一边拖去。 我挣扎着,衣服纠在脖颈,雪白的肌肤,隆起的小腹都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他依旧不回头的向前走。 “常遇爵,你放开我,放开我!” 我怒吼,我扑打,我甩掉脚上的鞋子,甚至我用肚子里的孩子做了挡箭牌。 “常遇爵,我肚子痛!” 雨点有些无情,丝毫不怜惜的往我身上砸。 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我,我大口大口喘着气,粗鲁的整理好皱巴巴的病服,盖过我隆起的小腹。 我坐在一滩水渍里,其实我的衣服早已湿透,只是现在混满了泥点。 “肚子痛?你还知道你现在怀着孩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即将要为人母的形象!” 我双手捂着肚子,抬头慢慢迎合上,他那双比暴雨还无情的眼神。 他打着伞,只有我挣扎的时候不小心甩到他身上的星点,而我,浑身湿漉漉,头发黏在脸上,夹杂着土渍,眼前滴答滴答流着雨水。 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伸手挡在了身前。 这就是我的男人,我怀着孕坐在暴雨里,而他打着伞,穿着厚实的外套,冷若冰霜的看着我。 我站起身,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一巴掌落在他那俊美的脸上。 巴掌声响过了天上的闷雷。 当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被拽着头发拉回了病房,头上的头发不知掉了多少,我只知道,我的头很痛很痛,像要裂开一样。 我微微准头,目光落在病房的墙边,那里有沙发。 张妈站在沙发的一边,裤腿还在往下滴着水,手里捧着一个白色的玻璃瓶,从瓶子外只能看到里面有东西,但具体的除非打开瓶子。 头上传来的疼痛让我忍不住闷哼出了声,“啊......” 在沙发上一脸阴沉,闭目养神的常遇爵似乎听到我的闷哼声,缓缓睁开了那双阴沉的眸子,轻启贝齿,说出的话,却让我从头凉到了脚。 “你醒了,我不喜欢跟死人算账!现在,我们一一算起,一样都少不了。”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他拿过张妈手里的那个小瓶子,毫不留情的摔在地上,那瓶子顿时粉碎。 我相信,如果不是因为我怀孕了,我的下场也会和那个瓶子相差无几。 这一切,都基于我对他的爱上。 当他弯下腰,手即将触碰到那张照片时,我像对危险发起进攻的狮子,冲到那一堆破碎的玻璃渣前,先他一步,拿到了那张照片,塞进衣服里,紧紧的搂在怀中。 我实打实的跪在了那堆玻璃渣上,玻璃渣嵌进了肌肤,戳破了我的皮肉。 可是我哪里顾得上这么多,拿到那张照片,保护好它,我就心满意足了。 第三十五章 如果,一切没有如果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时候离开的,只是我再醒来时,已站不起身。 在他撕破我的衣衫,拿走那张照片后,我扑腾地站了起来。 “常遇爵,你还给我!”我嘶喊出了声,雨水泪水糊了一脸。幸好这里是vip病房,不会打扰到其他病人。 那是儿时,我和姜心的合拍照。 那也是我被姜家人赶出门时,留的唯一一张,其他的后来听姜深说,都被管家拿出去烧毁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照片上,他看的是姜心,而不是我。 我拽着他的裤脚,“常遇爵你还给我,这是我最后一张了。” 我的声音软了不少,常遇爵是个软硬不吃的主,但是我不敢肯定,只能试一试。 我抬着头,仰望着他,不用刻意做出也已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常遇爵却是再了解不过,能让我姜妍服软的,必定是有所求。 他的眸子里闪过丝嘲笑,举着那张照片,“姜妍,你还有什么脸面存姜心的照片,你拿着她的照片,就不怕她晚上变成厉鬼来找你寻命吗?” 我怎么会怕,我只是个替罪羊,姜心,她应该知道的吧! “我不怕,你把照片还给我,就算以后她化作厉鬼来找我寻命,那不正好了了你的心愿。” 他没有再接我的话,而是干脆利落的将那张照片撕成了两半,将有我的那一半,扔在了我的面前,将姜心的那一半揣进了口袋,刻薄道,“姜心,她不想看见你!” 他说姜心名字的时候,语调突然温柔了起来,带着缱绻的怀念。 我垂眸,看着躺在地上的那张照片,那时的我,笑的那么灿烂,对生活,对未来还充满着希望。 “常遇爵其实没有你,我会爱上别的人也不一定。”我突然开口道,声音嘶哑,心如刀割,潺潺流血。 常遇爵一愣,似乎没有料想到我会突然说出这种话,随即反唇相讥,毫不留情道,“没有你,我和姜心过的也会很好!” 他一口一个姜心,毫不怜惜地直戳我心底最柔软的深处,一下比一下重。 “常遇爵,你走吧。我用不着你管,不管是下雨还是起风,我都会照顾好自己。” 在张妈的搀扶下,我慢慢的站起身,手里依旧捏着那破碎的半张照片,像个没有思想的木偶,僵硬的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天花板。 “姜妍如果你是个聪明人,就趁早说到做到,你不给我找麻烦,我也不给你找麻烦。我们痛痛快快的,说不定以后有什么事,我心情好了还能帮你一把。” 他走了,留下一个多么可笑的承诺走了。 以后有事会帮我,常遇爵说以后有事会帮我。 是啊,他常遇爵天不怕地不怕,哪里有他能办不到的事情。 我笑得眼泪都哗哗的往下掉。 常遇爵,以后我和你生不往来,死不相见,还有什么帮助可谈,以为你的一个帮助就能让我不再记恨你吗?你做梦! 我恨你,可我却更爱你。 我就是这样的没骨气。 任由眼泪在脸上肆虐,直到张妈拿了温热的毛巾从我的脸上擦过。 她也是红肿的眼眶,手不停的在抖,“夫人,你不要和先生对着来,这样,你只会让他对你越来越远。” 她说罢,没等我的答复,便出去了,手里多了个脸盆。 “越来越远了吗?要怎么样才能更近?还能近吗?他连家都不让我回了。”我低声呢喃着,忽然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 我给苏然悄悄打去了电话,“阿然,明天早晨六点来医院一趟,我们大门口见!” 说罢,我便挂了电话,将手机关了机,在计划没有实行前,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我的计划。 早晨六点,天便已泛起鱼肚白,许是因为昨晚下了大雨的缘故,今天的太阳格外灿烂。 “夫人,您今日醒的倒是早,我去给您买些早饭来。” 张妈像日常作息的时间,出了病房门。 我等她出去两三分钟,悄悄脱下身上的病服,从床下的行李箱里,拿出准备好的衣服,带了蓝色的一次性口罩。 我很顺利的出了医院的大门,在大门口找到了焦急不安的苏然。 “快走!有事路上说!” 没给她询问的机会,挽起胳膊,假装两个普通的过路人,拦了出租车。 苏然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你这是怎么了,不好好在医院待着要去那里?” “回家!斗小三!” 我回答的干脆利落,但是在苏然的眼里我看到了一丝的担心。 “乖,没事的,回家等我的好消息。“ 苏然只把我送到小区门口,我便让其回家。 她担心的看着我,“你,行吗?” 我拍了拍胸脯,“相信我,常遇爵现在不在家!我,可以的!” 说罢,我信誓旦旦的转身往回走。 其实,我心里虚的很,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只知道,我要回家,我面前的这座房子,是我要待的地方。 我站在这防盗门前,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门铃。 “丁零,丁零......” 我按了好几下,门始终没有开。 难道?没有人在家?不会啊,不管什么时候,家里都会有人的。 我疑惑不解,围着房子转了好几圈后,我确定,他们搬家了!这房子是空的! 我如坠冰窖,通身发冷。 常遇爵至于做的这么绝吗?连我的安身之地都不给了吗? 我捂着隆起的小腹,慢慢蹲下。这里还有他的骨肉,他怎么这样做! 我攥紧了拳头,猛的站起身走到门口,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掏出手机,拨出那串我熟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接通,是白夭夭的声音。 “常遇爵呢!他在哪!我要见他!” 我有些激动,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他。 良久,电话里才传来一阵慵懒的哈欠声,“你是谁啊!欲爵是你想找就找的?” 忽然,我觉得自己那么可悲。 我愣了几秒,随即提高了音量,字正腔圆道,“我是常遇爵的正房!” 第三十六章 喂!你霸占我的房间 白夭夭果然被噎得话都说不出来,正当我得意洋洋的时候,话筒里传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在那待着别动!我派人去接你!” 我愕然之后,一股喜悦的泡泡从心窝里冒出。 这是第一次,他肯派人来接我回家。 我愣愣地低下头,一手抚上我凸起的肚皮,满怀欣喜地喃喃,“宝宝,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爸爸没有不要我们。” 这个小生命似乎听懂了我的话,我的肚皮上明显有一个小凹凸,我猜那是他的小脚。 对于他的出生,我变得倍加期待起来。 司机到的时候,我已经冻的脸颊通红,他连忙打开车门迎我上车,“夫人,快上车暖暖,路上有点堵车,来的晚了,还请您见谅。” 司机开车驶进别墅区,在一栋欧式风格的小别墅前停下。门前并没有佣人,应该是没来得及布置。 我伸出手在门铃上停留半天,不自觉的又缩了回来。 姜妍,你害怕些什么,你才是常遇爵的夫人,你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我再次伸出手按下门铃时,感觉心砰砰的要跳出来。 我手不自觉的抚上肚子,以此来掩饰我不安的心情。 “谁啊?” 门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声音而被打开,我顺着门缝,看清的来人。 白夭夭穿着粉色的毛绒睡衣,胸前的睡衣半敞着,那片雪白露出一大半。 “你这样开门,不觉得害臊吗?常遇爵倒是也愿意让你这样露着让别人看!” 我眼皮一掀,翻了个白眼,懒得继续看她,一把推开门,向屋里走去。 屋子里的风格并没有什么大变,还是常遇爵喜欢的样式。 我径直向楼上走去,不管房间有多少个,我就认准了正对楼梯口的那间。 “喂,喂!那是我的房间!” 白夭夭叫嚣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我根本不理会,按下把手,直截了当地走进去,利索地反锁了门。 当我得意洋洋的靠在门板上时,一抬头,发现常遇爵正躺床上一脸冷漠地看着我。 他刚毅的脸庞勾勒出英俊的线条,健硕的胸膛没一丝多余的赘肉,诱人的纹路藏匿于跨间,这一切是那么美好,只是那一双蒙了霜的眼睛瞬间让我犹如掉进冰窟。 我的笑僵在了脸上,身子靠在门板上,不敢移动半分,一脸讪笑,“我不知道我的房间在哪!所以......” “姜妍,你给我开门,这是我的房间!” 门板被拍的“啪啪”响,面对着一尊煞神,我眼神游离,正要开门出去时,手却顿在了门把手上。 我为什么要出去,常遇爵是我的男人,这本来就该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会害怕,为什么要让给那个贱女人? 在我认清这个事实后,我将门上的锁,又转了一圈,“咔擦”一声,彻底把门给反锁了。这下,白夭夭就算有钥匙也打不开了。 不待常遇爵发话,我若无其事地脱去身上厚厚的外套,裤子,掀开被子,平躺在了他的身侧。 想了想,我微侧过身,伸手想要揽住他的腰,不过落手的方位好像偏了一点。 手落在软软的一坨上,而那坨温热的东西似乎在慢慢地变大…… 我尴尬极了,拿开不是,不拿开也不是。 直到他不善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我嘿嘿一笑,“我只是意外,意外!” “意外?”常遇爵低沉开口道,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我不禁老脸一红。 我顺着他虎视眈眈的目光,看到了我的手,我的手似乎正在握着他最宝贵的东西,而我被他吓了一吓,手指不自觉的滑动两下,它立马又大了一圈。 常遇爵毫无征兆的一把掐住了我的下巴,捏的生疼,我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故意暧昧叫出声,“疼,疼,你轻点!” “疼?姜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把戏,不在医院好好待着,就不怕我再把你打进医院?”常遇爵语气森然地道,语气满满的威胁之意。 我怔怔地抬头看他,仅是一眼,便让我的心跌入谷底。 他眸色微敛,褐色的瞳孔里是无尽的嫌恶,仅仅是那么一秒钟,他便移开了目光,似乎再多看我一点就会脏了眼。 常遇爵,你果真绝情至此。 我偏转头,不愿意再看他,嘲讽道,“你儿子不喜欢消毒水味儿,他喜欢回家待!” 孩子这个借口,真是管用。话音刚落,我便觉得下巴一松,常遇爵施加给我的压力陡然脱离。 他目光顺着我的身子,落在了鼓起的肚皮上。 良久,他轻轻开口,“他闹腾吗?” 他的话温柔得像是一潭清水荡起浅浅的波纹。 我差点鼻头一酸,把怀孕后的心酸倾泻而出。但是,一想到眼前这人是翻脸无情的常遇爵,我生生忍住了。 第三十七章 常遇爵,你喜欢他吗? “常遇爵,你喜欢他吗?”我一句在舌尖绕了很久的话吐口而出,说完之后立马后悔了。 果然,我看着常遇爵在听到我这句话后,立马变了脸色,唯一一抹温情也不复存在。 他俨然变了一副神情,直起了腰板,“他是我常遇爵的儿子,和你姜妍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一盆凉水从我的头顶浇下,透心凉。 “常遇爵,这是我姜妍的骨肉,为什么和我没关系!” 我看着他大腿一伸,走下床去,拿起柜子里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他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衣的扣子,古铜色的肌肤上八块腹肌若隐若现。 不过,我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他穿好衣服走过来,弯下腰伸手抚摸在我的肚皮上,带着他惯常刻薄的语气,一字一句道,“因为,他不会有一个像你这样狠心的母亲!” 他的话仿佛是当头棒,捶的我喘不过气。 我嘴角翕翕,想劈头盖脸地把常遇爵骂一顿,但是还是把满腔的委屈给咽了下去。 常遇爵似乎咬定我不会反抗一样,面上带上嫌恶,抬脚便向卧室门走去。。 “常遇爵,你站住!”我还是很不甘心,鼓起全身的勇气想解释。 我不愿再背这样的黑锅,我怕我再这样下去,我会失去的更多,我输不起! 他似乎没听见我的喊声,在他开门的一瞬间,我冲了过去,一把将门拍上,堵住了他的去路,“如果我让你给我个解释的机会,你会相信我说的吗?” 我费劲地仰着头,倔强地盯着他,非要讨个说法。 常遇爵一手撑在门板上,附在我耳边,逐字逐句地道,“休想。” 我眼睁睁看着他走出了房门,而门外响起了白夭夭爆出的委委委屈屈的抽泣声以及他温柔的安慰声。 “常遇爵,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我慢慢滑倒在冰凉的地板上,止不住的抽泣。 出乎意料的是,一整个下午白夭夭也没有来过我的房间挑衅,而我照常吃,照常喝,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张妈在我到的当天下午,就拖着医院的一堆东西回了家,然后被白夭夭训斥一顿,扔掉了沾有消毒水味儿的所有东西。 她依旧服侍着我,虽然她回来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她一定又被常遇爵骂了。 “张妈,去帮我熬个水果汤吧,突然很想喝。” 我斜靠在阳台上,身下铺了厚厚的一层垫子,身上也盖了一层薄的。 她看了我一眼,便走出去关上了门。 “人,真是个善变的动物!” 我忍不住感叹,合上手里的那本书,放在了一边。 人确实善变,可是有些感情却是不会变的,比如,我和苏然。 我搬了新的地址苏然还不知道,为了防止我和苏然失联,我特地发了位置给她,让她来家里陪我坐坐。 她赶到时,是服侍白夭夭的那个李妈开的门,而我正好站在二楼要下楼。 “你找谁?”李妈横横的瞪着苏然,身子挡在门口。 苏然顺着门缝看见了我,便指了指,说:“我找你们家夫人!” 李妈顺着她指的地方看了看我,很不情愿的挪开了身子,“快进!不然凉风就要灌进屋里了!” 苏然是个大脾气的人,着实不和这些人计较,只白了李妈一眼,便向我走来。 “你怎么搬了这么个地方,真是搞不懂常遇爵他怎么想的,找了个鸟不拉屎的地儿,还用着这种乡下来的大妈!” 她虽然笑吟吟地看着我,但是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 我无奈地摇头,走过去挽着她的手臂进了屋,关门时,眼角扫到李妈一扭一扭正在上楼。 第三十八章 来之不易的平静 我在心里轻哼一声,便“啪”的一声关了门。 苏然拉着我的胳膊,显然有些迫不及待要知道我战斗的结果,“来,来,来,快跟我说说。” 我侧卧在窗边,盖好被子,意味深长的吸了一大口空气。 “快熟哦,快说,吸什么吸。” 她拍着我的胸口,眼睛里冒着光。 “呼!”一口浊气被我倾吐而出。 我故意吊着苏然的胃口,给了她一个神秘的眼神。 那意思,你猜啊?猜到了我就告诉你! 她甩我一个白眼,气的小脸鼓鼓的。 我着实不忍,拽了拽她的衣角,像小孩子谈笑般,靠在她的肩膀,“怎么,生气啊?来,我看看,你生气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丑。” 她噗嗤一声被我逗笑,反摸着我的肚子,很温柔,“阿妍,我知道你虽败犹荣,毕竟你是一个人在奋斗,这孩子,也帮不了你多少。” 我看了看我的肚子,拍了拍苏然的后背,“苏然,我赢了,我夺回了本应该属于我的地方,只是我的男人,我不知该如何挽回他的心。 想起常遇爵对我的种种,看我的眼神,心里忍不住的泛酸。 “这不怪你,怪只怪那场意外很蹊跷,很是时候。” 从头到尾,只有苏然一个人信我,三年前是,现在依旧是。 我心酸的笑了笑,“蹊跷能有什么办法,如果她们都肯相信我,就算蹊跷,我也不至于成现在这般。 突然,苏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我,“阿妍,这孩子流了吧,你会找到更好的,不然一个人带孩子你会更苦。” 我心里咯噔一下,吃惊的看着她,这孩子是我好不容易怀上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她的,不管有多难熬。 “苏然,我只想用这个孩子挽回我和常遇爵的感情,我怕没了这个孩子,他会将我踹的更远,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他。” 她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何必呢?他当初和你结婚就是为了折磨你,这还要我重复告诉你吗?” 她撑起身子,向不远处的桌子走去,“我给你买了点营养品,你多补一补,对孩子有好处,对你也有好处。” 我笑着点了点头,“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拽了拽被子的一角,盖住了肚子,“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满满的散在大床上,照耀在我的身上,苏然身上。 我们摆拖了话题的阴霾,回忆着大学时的欢快,心里说不出的怀念。 欢声笑语回荡在房间里,许是太久没有这样的畅谈,苏然一连打了几个哈欠,便躺在我的旁边,睡着了。 我看着苏然安详的睡颜,小声的说了句,“苏然,如果有可能,我想回到过去,回到没有遇到常遇爵的时候,带着记忆,在有他的时间段,我就可以避开他,也不会爱上他。” 其实,刚才的回忆里每一截都有常遇爵的出现,只是我很巧妙的省略,故事听起来很完整。 大概怀了孩子都喜欢嗜睡,苏然睡的那么香,成功让我一连打了几个哈欠,可是我一点都不想睡。 我掀开被子,穿上拖鞋,站在窗子边,透透气。 这栋别墅的建造很神奇,在我的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另一边的所有房间,常遇爵的书房,包括白夭夭的新房间。 我踮起脚尖,伸着脖子,脸贴在玻璃上,眺望着常遇爵的书房。 一般下午没什么事,他都会在那里办公。 我晃到了一个男人的影子,像是他又不像。 我走出房间,大厅里静悄悄的,除了几个佣人的脚步声,便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白夭夭的房间就在我的另一边,大概是她故意要这么选的吧,要和我平起平坐。 我路过她的门口,轻蔑的哼了一声。 走到他书房的门前,我抬起胳膊刚准备敲门,便又放了下去,向另一边的房门看了看。 确定白夭夭不会突然冒出来打扰,我直接按下把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阳光倾斜,斜射在他的脸上,那冰凉的脸上,总算多了些暖意。 我第一次见常遇爵时,他也是这样坐着,正是这个场景,让我对他一往情深而无法自拔。 “谁让你进来的!”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严肃,不知是我听错还是环境的过,我竟觉得他很温柔。 我收了收肚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臃肿,眯着眼睛,翘起嘴角,“遇爵,歇息会吧,天有些燥,喝些茶会好一点。” 我稳住手里的茶杯,不让水漏出半点,在还差一步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我的腿突然有些不听使唤,右脚踩在了左脚上,准确无误,茶杯洒在他的衬衣上,而我被他一个反手搂进了怀里。 “又想闹什么花样?”他侧目盯着我,让我有些委屈。 “我,我只是想让你喝茶,可能是怀孕了人就变笨了,腿脚都不利索了。” 我依旧依偎在他的怀里,他淡淡的体香让我一瞬间沉浸其中。 “姜妍,你最好在家里安安生生的,我不想你闹的鸡犬不宁,那样,我不确定会不会把你丢进那间别墅里,你自己待!” 我撇撇嘴,“我会听话的。” 我很诧异我们会有这样平静的对话,这样和他这么平静,对我来说是一种奢侈。 “去给我重新沏杯茶,如果腿脚还是不利索,就让张妈来送,你回去休息吧!” 我像个吃了甜头的孩子,笑咪咪的点着头,两手握着他递来的茶杯,“我这次会拿好的。” 我倒了杯茶,这次安安稳稳的递到他的手中,看着他小啜一口,便心满意足。 我想多待一会,哪怕只是静静的不说话,看着他,我也愿意。 常遇爵你知道吗?我最希望的只不过是和你安安稳稳的相依,像现在这般。 许是我被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冲昏了头,依偎在沙发的角落,睡了过去。 梦里有我,有常遇爵,还有我们的即将出生的孩子。 我是被一声尖叫惊醒的,我一个激灵摔到了地上。 我的身上多了一条小薄毯,毯子上是满满的他的香味。 第三十九章 男人都是善变的动物 常遇爵就像是我的小太阳,而我是一棵向日葵,他在那里,我就转向哪里。 一觉醒来,心情出奇的好,然而我好像忘了件什么事。 我愣愣的盯着眼前的东西,仔细的想。 突然,我想起什么,没来得及丢下手里的毯子,就那样拽着出了门。 苏然站在我房间的门口,而白夭夭依偎在常遇爵的怀里,就站在我的面前。 他们相依偎的背影,刺痛了眼睛。 我毫不留情的从他们中间跑过,冲散了他们的炫耀。 不知是白夭夭故意还是我的力气真的过大,她直接撞在了墙上,碰了额头,“哎呦,姜妍,你眼瞎是不是?不会走路啊?” 说罢,她开始梨花带雨的抹泪儿,那娇滴滴的样子,着实让人有些心疼。 不过,我不是男人,一点都不心疼,我将苏然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白夭夭,你这演技真是烂到要死,幸亏是爬上了我老公的床成了二线,如果你不认识我老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沟里卖艺呢!” “闭嘴!”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常遇爵制止,他冷冷的看着我,似乎在警告我,不要再说下去! 呵、还是心疼了吗? 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动物。 “遇爵,你怎么可以这样凶我,今天中午明明我们相处的很愉快啊!” 她白夭夭会演戏,我也不差的好吗?实在是我不做演员,否则哪里还会有白夭夭的位置。 我得意洋洋的看着白夭夭,我的话就是说给她听的,而她的反应已经让我很满意。 苏然扒在我的肩头,指着白夭夭,“你不是说你是这个家的主人吗?你要是主人,那你身边的常遇爵,你是打算当佣人?司机?还是?.......” 她意味深长的与我对视一眼,“那个词我们不说你都应该知道啊,毕竟你经历的比我们丰富!” 苏然的毒舌总算是让我见识了一番,我听完丰富那个词,真的是要笑喷。 常遇爵的脸一阵黑一阵白,很是难堪,索性丢下白夭夭,直接回书房,拍上了门! “遇爵,遇爵,他们欺负我,你怎么可以丢下夭夭一个人在外面!”她跪着挪移到书房的门口,拍打着门。 一边拍,一边狠狠的瞪着我。 我和苏然看着笑话,顺便拿起手里的小薄毯,裹在了身上。 “苏然,记不记得有人说过一句古话,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这鸡要是脱毛了,那不如什么?”我时不时的瞟白夭夭一眼,看着她敢怒而不敢言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苏然很懂得配合我,“脱毛的鸡当然连畜牲都不如了呗!” 看着白夭夭吃瘪,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说谁畜牲呢你!”白夭夭费力的从地上站起身,掐腰挺肚,指着苏然,就走过来。 我怎么会让她欺负了我的闺蜜,直接搓了一步,挡住去路,一巴掌打掉了她的胳膊,“说你畜牲呢!怎么了?本来就是鸡!现在还脱了毛,你连畜牲都不如!” “你,你!你们!”白夭夭气的没话说,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开始哀嚎,“啊,我肚子疼,肚子疼!” 我撇了她一眼,“装什么蒜!常遇爵都已经进屋了,你装他也看不见!” 当我以为她会装一会就自己站起来的时候,我错了,我等到的,是她的裤子上,沾满了血迹。 我慌了,从未有过的慌,蹲下身,看到白夭夭的脸已经泛了青,立马向常遇爵书房跑去。 “遇爵,遇爵,你快出来,白夭夭流血了,白夭夭流血了!” 话音还没落下,只见眼前闪过一道黑影,我反应过来时,书房的大门已经敞开,透着光。 他神色紧张,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便心疼的抱着白夭夭下楼向门外跑去。 我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没说出口。 如果流血的是我,常遇爵你会这样紧张吗? 苏然搀住我的胳膊,安慰着我,“没事的,没事的,不是我们的错,是她自己的问题。” 我有些后怕,摸着我的小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仿佛差一点,我会失去我的孩子。 我在家安安稳稳的待着,坐在大厅里,按着遥控器,来回换台,门口有一点动静,我都会回头看一眼。 苏然走了,只剩我一个人,心里不安的怦怦直跳。 白夭夭的孩子如果这次没了,对我来说不应该是件好事吗?我不是应该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是我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我心神不宁的拿起手机,按亮屏,又按灭。 反反复复,不知到底想怎么样。 “夫人,这么晚了,早点上去歇息吧。” 张妈手里拿着扫把,窃窃的从我的面前。 “不用了,忙完,你早点去休息吧,我累了就自己上去了。” 说罢,我又向门口看了一眼,依旧什么都没有。 等待总是最难熬的。 我回头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凌晨亮点。 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电视上的节目都已经变成了午夜直播,时不时有一个无聊的频道会讲鬼故事,我拿起遥控器连忙换掉。 就这样不知频道已经被我刷了多少遍,遥控器都被我摸的发了亮。 我打了个哈欠,一层水雾蒙上了眼睛。 夜很寂静,寂静的让人忍不住乱想。 这么晚都不回来了,会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孩子保住了吗?如果没有,常遇爵又会怎么想,他现在有喝点水,有吃点东西吗? 一声哀叹过后,我把毯子裹在肩膀上,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树枝,似乎是在摆弄舞姿。 常遇爵这次,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会相信吗? 大概,我怕的是他对我的误会加深。 姜心的死加上白夭夭这次的意外,第一次他没相信,第二次,他会选择相信吗? 我赌不起一次次的冤枉,窦娥冤会六月飘雪,那姜妍冤呢?出了姜妍冤,什么都不会有吧。 第四十章 我又被诬陷了 我是在沙发上蜷缩了一晚睡着的,当我醒来时,我依旧躺在沙发上,佣人已经开始忙碌。 “张妈,先生回来了吗?” 张妈带着围裙,手机多了杯牛奶,向我走来,“夫人,先生已经回来了,先喝了牛奶吧!” “哦!”不知怎得,我倒有些失落,至于失落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仰头喝下,便起身向楼上走去,白夭夭房屋的门,是虚掩的。 我停在门口,正好可以看见屋里的场景。 常遇爵坐在床边,手里端着碗,对着勺子里的东西吹几口气,然后喂到白夭夭的嘴里,而白夭夭笑的那么幸福,仿佛昨天流血的不是她。 “在门口鬼鬼祟祟什么!” 我正出神,却从门里传来常遇爵的呵斥,我不禁吓的一抖,脚下的步子有些慌乱。 我一把推开了门,随即又关上,抿了抿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等我开口,床上的女人倒先一个劲儿的捂被子,似乎很害怕我。 这一刻,我明白,一盆脏水又准确无误的泼到了我的身上,昨天白夭夭流血,是我害的! 果不其然,他要我向白夭夭道歉。 我挺直了腰板,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她昨天流血不是我害的!” “就是你害的,害得我的小公主差点没保住,你差点杀了我的孩子!”白夭夭大喊,声音里带着哭腔,但是我在她的眼睛里,却没看见一丁点儿的泪光。 我笑了,“白夭夭,你就算装可怜装的像点好吗?自己的孩子都差点没了,连泪都不掉两滴?” “够了!”常遇爵将手中的碗板在柜子上,声音很大,下了我一大跳。 “我.....”我张张嘴想继续为自己解释些什么,就看到他像我走来。 一米八的个子,在阳光的照拂下,没有一点温暖的气息,他阴沉着脸,直接揪起我的后衣领便将我拽到了白夭夭的床边。 “给夭夭道歉!快点!昨晚夭夭因为你受了很大的罪!而你在沙发上睡的那么死?良心不会痛吗!” 他说着,戳了戳我的心口。 我苦笑,可是苦笑有用吗?我撇转头对上他的眼睛,“常遇爵,你知道被冤枉后心口会痛吗?” 他嫌恶的撇了我一眼,松开了我的后衣领,拿起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手,“你还会痛?你害自己亲人的时候都不会眨眨眼,你害与你无关的人,你还会痛?笑话!你说的话,就是个笑话!” 他指着我的鼻子将我一顿臭骂,骂了我的过去,骂了我的现在,骂得我体无完肤。 其实,我已经习惯了,如果不是我现在有了害怕,怕是没有,我现在就又是一顿毒打。 “遇爵,我不管,你让她给我道歉,她昨天羞辱我是畜牲,更是把我的孩子差点害死,这样的人,就应该让她为她所做的事付出代价,连她姐姐的,和我们孩子的一起!”白夭夭有些不依不饶的趋势,她摇晃着常遇爵的手臂,声音可怜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攥在手里,保护起来。 我呵呵一笑,她这招也不过是对常遇爵管用! 我直直的站着,看着他们演着一出现实的苦情剧,不得不说,现实比电影更让人惊心动魄。 如果我是旁观者,我一定会为这两个演员点赞。 只可惜,我是主角,而不是旁观者! “遇爵,昨天是她突然肚子就疼的,我是不忍心她受疼才给你说的,如果我真的想害她,我又何必告诉你呢?直接让她失血过多,不就好了?” “杀人是要犯法的!当初姜心的事情是遇爵替你顶了的,现在你看遇爵还会不会关你一次!” 我眯了眯眼睛,散发出危险的气息,“白夭夭,我们家的事还挨不上你说话,你能住在这里住,不能住就滚蛋,这里是我的房子,我的地方!” “你的地方?你的房子?”我话音还没落,便被常遇爵打断,“我常家的一分都没有你的,我们常家该给你的,在你姜妍出嫁的那一刻,就已经给了你了!” 我深知他说的给姜家的承诺是什么,不是钱不是物质,而是姜心生前住的那个房间要一尘不染的留着。 “遇爵,你把她弄走吧,我怕她,我怕她会再次伤害我!” 这次白夭夭用了绝招,直接泪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滑,故意拉着常遇爵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蹭。 我不知抽了哪门子疯,看白夭夭的动作着实碍眼,走到常遇爵的面前,毫无预兆的,一巴掌从白夭夭的脸上划过,并没有多大的力气,可声音偏偏就很大,整个屋子里都能清清楚楚的听见。 “姜妍!你干什么!神经病是不是!你竟然敢打我!”这次白夭夭是真的流了泪,我有些满意,欲转身离开时,被常遇爵一把拽住了手腕。 “你让张妈给你收拾收拾东西,这是原来别墅的钥匙,那里什么都没动过,你自己在那里好好养胎就行了,不要再过来惹夭夭生气,她已经不能生气了!” 我很失望的甩开他的手,大喊,“凭什么,凭什么我一个正房要给小三让地方!你是我的丈夫,你的妻子现在正在怀孕,你不好好照顾你的妻子,反而还将你的妻子赶出门外,你觉得如果让媒体知道了这件事,你们是亲戚的这件事可就要成为批斗性事件了!” 我倒有些期待,媒体会如何报道白夭夭怀孕的事,他们两个人是亲戚却有了孩子,难道说是替我怀孕的?怕是会让人笑掉大牙! “常遇爵,我告诉你,我不会走,要走也是让她滚!我是这里的正房,就算你将来有三宫六院,也都应该由我来管!一个小三猖狂的站在我的头上,我看她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声声洪亮而有力,足以震慑他们,我为了不受人欺负也是下了心思。 常遇爵二话没说,直接拽着我的胳膊,将我扔出了房间,“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翘起一边的嘴角,心里说不出的痛苦。 第四十一章 作秀用的家宴 没有任何悬念,我被赶到了原来的别院。 张妈正在费力的打扫,看落满的灰尘,怕是搬走已经有些时日了。 我坐在花园的长椅上,靠着栅栏,手里端着杯热茶。 我现在的情况要是在古代,怕是被打进冷宫了吧?接下来的结局,可想而知了。 经过我那么一闹,白夭夭也好不到哪去,自然心里平衡了不少。 没有常遇爵日子照常过,只是心里空落落的,少了他。 “夫人,刚刚先生打来电话,让您傍晚好好打扮打扮,去参加家宴。”张妈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看我的眼神,带着些许轻蔑。 我无视她的眼神,举了举手里的杯子,“我的茶还是热的,不用换。” 张妈二话没说,直接从我手里抽出杯子,倒掉了里面的茶水,“夫人还是换了吧,免得怀孕期间又出了什么差错。” 说罢,她手里的热茶放在我的凳子边,头也不回的向房子里走去。 我苦笑,现在的戏码真的是电视剧里被打入冷宫的,那么像。 任何人都嫌弃,弃之而去。 我在花园里坐了整整一下午,到了傍晚时,听见一辆刹车声,我好奇的瞟了一眼,却正对上常遇爵那双幽深的眼眸。 今天的他穿的还是很帅气的,我忍不住感叹,就算他再怎么对我,我也是爱他的啊。 情人眼里出西施,一点都不假。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大门口,躲在了一边的树丛后。 我看着他从眼前走过,趁他不注意,绕到身后,突然从后抱住了他的身子。 我明显感受到他的身子一愣,转而抓住我的胳膊将我甩到了一边,冷冷的说道:“雕虫小技!” 我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但是听他说完那四个字,我到哈哈大笑起来。 大学常遇爵不开心时,我也是这样逗他的,他说的是同样的字。 那时候,他还不恨我,还会和我说说话,偶尔请我喝杯茶。 “看什么,还不赶紧换衣服,我已经打电话提前告诉下人了,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我连连摆手,一溜烟的快步走进房间,换上张妈给我已经准备好的礼服。 我的肚皮很大,尽管如此,身材依旧能看出来前凸后翘,只不过,翘的是肚子。 我站在镜子前,皱着眉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嫌弃。 “哎!“我哀叹一声,准备让张妈帮我重新再挑一件。 常遇爵看着我又坐回梳妆台前,不耐烦的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胳膊就往外走,“就这个就这个,快点吧,慢吞吞的,家里人都在等着你。” 我挣扎不过,就这样穿着一件紧绷的连衣裙,外搭一款厚实的羽绒服,脚上的高跟鞋低了几分。 宴会办的很大,我刚下车就见到了常遇爵的表妹,林暖暖,那个害我差点被强奸的人。 我掩下眼底的恨意,翘起嘴角,若无其事的接过她递来的果汁。 “嫂子,怀孕了还穿成这样,怕是一会长辈看见了,要责怪你不懂得照顾自己了。” 她轻抚我的肚子,一脸的假意。 我不以为然的回了句,“没关系,我出事,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好到哪去。” 原本笑容灿烂的她立马僵了笑容,站起身子,以为我看不见,便甩了个白眼。 和她交流着实是小儿科,我应付几句,便起身向餐饮台走去。 既然没的说,还不如好好吃一顿,没人会和美食过不去。 我坐在吧台前,拿了两盘子各式各样的小甜点,忍不住口水直流。 正当我拿起一块点心,要送进嘴里的时候,手背上突然被人打了一下,那块点心也掉落在脚边的草坪上。 我有些可惜的看了看甜点,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打扮雍容华贵的女人,我的婆婆。 我努力让自己不生气,扯出一抹很难看的笑,“妈,您来了。” 说罢,连忙站起身,将身下的凳子空出,“妈,您累了吧,来坐!” 我弓着腰,肚子憋的很难受,呼吸也不顺畅。 她似乎没有要坐的意思,我便那么憋屈的伸着手,放在她的胳膊下。 她用余光瞟着我,好大一会,我肚子便开始抽筋,生疼,我连忙挺直腰板,捂着肚子,“肚子痛!” 话情不自禁的从嘴里说出,惹得那女人连忙反扶着我坐下,“没事吧,没事吧,你看你怀孕了,还挺着大肚子出来晃悠。” 这老妖婆是在怪我出来了?明明是他儿子非拉着我出来的,以为我多稀罕这里? 虽然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要很孝顺的,我装作愧疚的样子,撇了撇嘴,“妈,都怪我不好,怀孕了还想着让您先坐,儿媳只是想孝顺孝顺,免得落人话柄。” 常妈的脸色变了又变,像在空中乱晃的霓虹灯,一会一个色。 我心里美滋滋的,差点没忍住笑喷。 正当我有些得意时,常遇爵却来灭了我的气焰,毫不怜惜的捏着我的胳膊,将我拽到了舞池中央,命令道:“搭我的肩,我带你运动运动,怀孕了话还变多了,体力还是很旺盛。” 我一愣,在心中咒骂一声,“哼,老太婆告我的状!” 我第一次跟他跳舞,离他这么近,能闻到他的味道,恰巧,我看到了不远处的摄影机,这才明白他拉我来的用意。 白夭夭的孩子即将出生,他不过是把我当成掩盖他们关系的遮挡牌了而已。 心里一酸,我一把推开了他的身子,看着他的眼睛,“常遇爵,如果你是想拿我当挡箭牌的话,我劝你趁早放弃。” 甩给他这几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出舞池。 明白了他的用意,这个宴会就没了一点意思,我独自晃荡在大街上,走走停停。 脚下的高跟鞋磨的脚生疼,我越想越气愤,直接甩鞋,光着脚丫,踩在冰凉的柏油路上。 常遇爵不会找我,也不可能找我,他的目的达到了,我便没有了用处。 想想,我还是真可悲,身边的人处处都在给我下圈套,而我在一个一个的往里跳,躲都躲不过。 第四十二章 你是不是觉得对不起我 我迷迷糊糊的顺着柏油路一直走,脚上不知道踩到了多少小石子,扎的生疼,有的还留了血。 我嗤笑自己的处境,更心疼自己。 我伤心欲绝,走到一个小公园,一屁股坐到了冰凉的石桌上,喘着粗气。 “常家没一个好东西,等我以后有翻身之日了,我一定要让你们后悔你们现在对我的所作所为。” 我捏着拳头,一拳捣在石桌上,又痛呼一声缩回了手。 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 我又心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小手。 石凳是真的透心凉,没坐五分钟就感觉屁股下凉的没了知觉。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扶着石桌艰难的站起身,沿着马路往回走。 以往都是车来车送,我哪里会记得路,给张妈打了电话,却没人接,我想,大概是在偷懒吧。 心情不好,天公也不给作美,毫无预兆的,便打起了雷。 “轰隆隆...轰隆隆...” 我捂紧耳朵,加快了步伐,先找个地方挡雨再说,生病是我自己受苦,只会得意了某人。 可是老天似乎并不想让我好好回家,还没找到可避雨的地方时,就一股脑的倾泻而下。 我被淋成了落汤鸡,身子湿了个透,晃悠到路灯下,看水光里倒映着的身影,哀叹一声,一脚踩下去,溅起层层水花,影子却依旧在。 我看着水里的那个自己,捏了把与那人很相似的脸,一抹像吃了黄莲般难受的笑在嘴边浮现。 姜心,我和你长得那么像,为什么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要我代替你活在这个世上。 我现在连自己都有些怀疑,我是不是要你命的人。 雨一直下,一直下,乱了我的思绪,花了我的妆。 我站起身,大手一挥,抓住头发拧了一把水,潇潇洒洒的大步压马路。 从前的我也是这般无所谓,大踏步的在雨中畅游,现在好像沾点雨就不能活,矫情。 雨越下越大,我倒越开心,那些阴霾仿佛跟雨一起消散。 肚子里的小生命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心情,我感受到了他的胎动。 我高兴极了,手放在肚皮上,似乎可以摸到他的小手。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远,小腿一阵酸痛,我看了看远处的路,一望不到尽头。 马路上的来来往往的车都是疾驰,渐着水花。 其实,我还抱着希望,希望常遇爵能找找我,这样,我还能心里有些慰籍。 我一直走,一直走,忽然听见有人在呼喊,我没在意,却不想眼前一阵明亮,刺的我睁不开眼。 我伸手挡在眼前,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就腾空而起。 “天天乱跑什么,抱你跳个舞就说我是拿你当挡箭牌,那你以后就在家待着,哪儿也不准去!” 常遇爵眉头紧簇,我慢慢放下手,对上了他的眼睛,似乎,我看到了些别的情感,好像是心疼。 我心里一喜,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嘴在侧脸上吧唧了一口。 很意外,他没有扔下我,也没有训斥,虽然没做任何反应,但是我满足了。 我坐在后排,身上裹的是他递给我的小毯。 “常遇爵,你是不是担心我?”我怕他会说不是,便直接撇转了脑袋,没有看他的眼神。 “我只是心疼我儿子。” 这是他给我的答案,我有些失望,垂下眼帘,“奥”了一声,就没了后续。 车停在了新家,是他抱着我进屋的,而白夭夭就站在楼梯口,我们从她身边经过,她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我也很意外,他将我赶出别墅,如今又将我接回来,到底是何意。 我斜靠在窗边,拽住了他的衣角,“常遇爵,你不是不让我回来住了吗?” 他扯下他的衣角,冷冷的看着我,“不想回来,你可以现在走。” 我立马摇摇头,撩起被子盖在身上,“不,我不走,我不走!” 他什么也没说,出门时,顺带关严了门。 我有些疲惫,刚闭上眼睛,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只感觉身子像被压了千斤鼎无论怎么动都动弹不了。 我压抑的不得了,胸口喘不上气,只好用手不停的拍打床板,直到有人进来,打开了灯。 我发烧了,因为淋了一夜的雨。 这是我在医院醒来时,常遇爵告诉我的,他在床边守了一夜,嘴边有了些胡渣。 我看着他,有气无力的开口,“常遇爵,为什么送我来医院,是觉得对不起我了吗?” 他有些不乐意的看着我,许是被我盯的有些无奈,便摇了摇头,“你的命是姜心给的,怎么能让你这么轻易的死掉。” 他的话像一盆冷雨,比昨晚的雨还要凉上几分,我瞬间清醒,是自己在不自量力了。 我看向窗外,正好可以看到窗外的那个长椅,长椅上坐着一个老人。 苍白的头发,被寒风吹的凌乱,她的身子有些弱不经风。 “常遇爵,你看到外面的那个人了吗?几十年后的我,会不会和她一样,那么孤单。” 他没有向窗外看一眼,只低头把玩着手机,也没有回应我。 许久,我感觉手背一阵疼,看去时,输液的地方已经肿起了大包,顺着针眼往外沁血。 我很平静,但心里却有些害怕,带着些许的责怪,说道:“你这样不负责的看守,还不如回去看你的小三,我只不过昨晚话说到你的心里,不至于害我的命。” 他连忙放下手机,按了床头的呼叫铃,而他看着我的手有些自责。 等护士一阵忙碌帮我止住血,又重新扎上针的时候,他缓缓开口,“我去让张妈来照顾你,我心不这。” 我没回应,只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又是医院,刚逃出去又进来了呢,从没感觉我和医院这么亲近,是和医院结上仇了吗?三番五次,有事没事的都要来准时报个道。 张妈赶到时,我已经输完最后一瓶,护士在一旁拔针,她很熟练的掏出包里的东西,有序的摆了两排。 第四十三章 心理医生的调查表 “张妈,你业务越来越熟练了。”我打趣道,按着白胶布,舒展了下疲惫不堪的身子。 张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接我的话。 气氛一下尴尬到了极点,我咳嗽了两声,才缓解了这份尴尬。 输完液,感觉精神好了许多,精神好了便想走一走,怀孕真的很累。 张妈想跟着我一起,我谢绝了,指了指窗外的长椅,“我就在那,那也不去,你可以看到我。” 这她才不跟着我出来,只是像个幽灵一般杵在窗户边,寸步不移。 我知道她的担忧,毕竟我逃跑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因为这个受惩罚受的都害怕了。 我对着她咧开嘴笑了笑,摆了摆手,她便向窗帘边挪了两步,让出了窗户的位置,但是依旧在窗帘后悄悄看着我。 我无所谓,这次,我并不想逃跑,没那个力气再去挣扎。 大概是因为昨天的暴雨带走了所有的坏天气,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暖暖的。 我闭着眼睛,面向太阳,感受着它的气息。 “姜小姐,穿这么少在外面不会冷吗?还是太阳足够温暖,让你不用忌惮现在的气温?” 一个声音附在耳边,让我有些诧异的睁开眼睛,向身后望去。 在医院也能遇到熟人的吗? 可惜,身后的这个男人我并不认识,“请问你是?” 我拉长了音,特意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 只见他绅士的向我伸出手,嘴角噙着的那抹笑,始终不变,让人感觉没有很生疏,也没有很熟悉。 “在下林寄怀,寄送的寄,怀抱的怀,双木林。” 我也礼貌的伸出手回应,“姜妍,女开妍。” “请问姜小姐,我可以与您同坐一张长椅吗?” 没等我同意,他便已经坐在了我的身侧,我上下将他打量一番。 他一身笔直的西装,脚下的皮鞋擦的锃亮,似乎可以映出我的影子。 我对他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当一个消磨时光的过路人罢了,随便聊聊还是可以的。 他一直看着我,那目光里似乎包含着些什么,我不想多问,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干咳两声,便要起身离去。 忽然,我的胳膊被他拉住,我有些生气,一把甩掉了他的束缚,皱起眉头,向后退了几步,“你怎么这么不礼貌,随意抓别人的手腕!” 他站起身,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个忙,可我刚准备开口你就要走,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挽留你,才有些过激,对不起,还望姜小姐不要在意。” 听了他的解释,我的气焰灭了不少,倒是对他的请求有些好奇,“我现在是病人,你也看到了,不知道这个样子能帮你干些什么?” 他没说话,只从怀里掏出一只钢笔一张折叠整齐的白纸,恭恭敬敬的递到我的手中。 “这是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接过那张纸,折开,五个大字写的明明白白,“民情调查表。” 我呢喃出了声,眼里快速过了一遍问题,便咬住笔盖,拽出了笔。 他不急不躁,只看着我。 我每一道题都回答的很认真,我觉得对待每一件事情都应该是认真的,既然是帮忙。 一张问答卷,我答的很顺利,答案不用过脑子都能填出来,只是在写家里人口的时候,我在4和5之间犹豫了十五秒,但最后还是勾了5人。 姜心依旧算是家庭的一员,尽管他依然不在了。 他接过我的问卷看都没看,直接折好重新放回了口袋,这让我有些不满,但对于陌生人,又不能说什么。 我将笔还给他,便起身回了病房。 这一段小小的插曲,似乎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变化,我依旧输液,睡觉,吃饭,晒太阳,而晒太阳时,他没有再出现过。 我想他可能就是一个调查社会人口情况的人员吧。 当我再见林寄怀时,是在医院的心理诊疗室,他穿着那天的西装革履,与周围的环境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我好奇走了进去,坐在板凳上,盯着他看。 “姜小姐,是想咨询什么问题吗?” 他棕黄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我的面孔,而我看着他的眼睛出神。 他皱了下眉头,伸出手在我的面前晃了两下,“姜小姐?” 我回过神,尴尬的挠着头发,“那个我就想问一下,你那天的问卷是干什么的,对我的隐私还有情感方面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听了我的顾虑,他如释重负的笑了,拉开最里侧的抽屉,拿出了那张纸,“它在这,这只是我随便做的一个调查,这上面的内容只有你,只有我能看到,所以请姜小姐放心吧!” 我点了点头,坐了半天,愣是没想出来要咨询些什么,就连看了周边的壁画,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我悻悻然的站起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这是我和他的第二次相遇。 很快我便出了院,护士说,我的孩子很健康,将来一定是个大帅哥,我谢过后,便跟着张妈上了常遇爵的车。 他今天特意来接我出院,我靠在后排的车座上,那个小毯工工整整的叠在一边,我毫不怜惜,直接抖开,遮挡在了肚子上。 “你感觉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常遇爵富满磁性的声音在车里回荡,同时我感受到他在看我。 我只点了点头,简单回应下,便闭上了眼睛。 等我回家时,白夭夭站在大门口等我,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看似与我很亲密的样子,连声音都甜了几分,“姐姐啊,你怎么那么不当心就发烧了呢?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孩子考虑考虑。” 说着,她从一边的柜子上拿了两本厚厚的书递到我的手中,“姐姐,我没事了就看看这两本书,用处挺大的,你没事了也看看,也算是妹妹的我一片好心了。” 我二话没说,直接把书又扔回了原来的柜子上,“谢谢妹妹好心,我眼睛疼,不喜欢看书。” 我怎么自投罗网的接受她的套路,我不得不防。 第四十四章 很久不见的爸妈 她很不满我的反应,直接跃过我,钻进了常遇爵的怀里,假装委屈,“遇爵,我也是好意,夭夭也很关心姐姐的,还希望姐姐不要误会夭夭的好意啊!” 她的撒娇果然管用,常遇爵立马有些不悦的瞪着我,“夭夭也是为你好,别不知好歹。” “我就这么不知好歹!”我直接回怼,没有一丝犹豫,关乎白夭夭的,我都不想过多的思考。 “张妈给她拿回房间去,没事让她多看看!” 常遇爵的话,下人是不敢反驳的,张妈应了一声,便双手端起那两本书,向楼上我的房间走去。 白夭夭用一个胜利者的眼神看着我,而我不屑一顾,扭头就上了楼。 从这之后,白夭夭有事没事就会来我屋里转一圈,每次都会拿那两本书说事,我觉得那两本书就是我的罪证,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不看放着更不是! 而我每次都把她说的话当成屁,我开心怎么也行,不开心直接滚蛋,关门送客。 突然,很平静的一天,我吃过午饭后,便连打几个哈欠,睡了过去。 当我正在做着什么梦的时候,突然一声震动将我吵醒,我睁开眼睛就开始摸手机在哪。 当我拿起手机时,屏幕上跳跃的是姜深的名字,我一皱眉,立马按下了接通键。 只听他的声音有些急促,呼吸不平稳,“姜,姜妍,爸妈出车祸了,你有时间来医院看看吧!” 我立马坐直身子,睁大了眼睛,满满的担心,“什么时候,爸妈在哪个医院?撞的狠不狠?什么情况?” 我问了一大连串的问题,只要是我想到的问题我都要一一问出。 可惜,姜深只甩给我一句,“在第一医院,你有时间自己来看,我说不清,先挂了!” 没等我再问问房号那边便挂了电话,等我再打过去时,他的手机已经关了机。 没时间顾虑姜深的态度,我随手拿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匆匆走出了卧室。 常遇爵今天很意外的在家闲着,我走到他的书房门口,房门是虚掩着的。 我刚想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他说话的声音。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就不要往外传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如果你让我听见这件事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我想你得好好给我一个交代!” 这件事?什么事?有什么事是他常遇爵见不得人的? 我还想再听些什么,可惜房间里已经没人再说话。 我有些乱想,难道父亲母亲出车祸的事,和常遇爵有关系? 我不敢相信我自己想的,在门口待了很久。 “在这里站半天干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将我拉回思绪,我打量着他,试图从他的神情,眼神什么的,看出些什么。 他比什么都淡定,让我无从下手。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那个,我爸妈出车祸了,我要去医院一趟,能不能让司机送我去?” 他只点了点头,便没再看我一眼。 一路上,我都看着窗外在想常遇爵电话里说的那件事是什么,到了医院也是司机提醒我,我才下的车。 我站在医院门口,深吸一口气,逮了逮衣衫,才进了大门。 爸妈对我其实很好,在姜心没死之前。 至于我为什么会嫁给常遇爵,我的亲生父母又答应了他什么条件,这些我都没兴趣知道。 自上次生日宴会他们把我赶出家门,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我心里很忐忑,但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养育了我二十多年,无论他们怎样对我,我对他们依然如初。 我在导诉台问了父母的病房号,便拐角上了二楼。 蓝色的牌子上,写着住院部三个大字。 我穿梭在人群中,目不暇接的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终于,在最顶头的房间门口,我看见了在长椅上坐着抽烟的姜深。 烟灰铺了一层,正如他的脸一般暗沉。 “爸妈有事吗?” 我低头看着他,因为怀孕的关系,我并没有蹲下身。 他没有回应我一句,只是等抽完手里的烟,扔在地上,拧了两下,才站起身,晃了我一眼,“跟我来吧。” 我随他的脚步,进了门,在床上躺着的两人映入眼帘。 他们的脸像纸一样白,我站在床脚,始终没力气再往前走一步。 他们老了许多,爸爸那么注重形象的一个男人,额头上竟有了纹路。 心酸的泪止不住的在眼眶打转,我握紧了拳头,强忍着哭声,生怕吵醒了他们。 “哭什么哭,等他们醒了,就要赶你走了!”姜深训斥一声,手里又点上了一支烟。 我擦了一把泪,“别抽了,爸爸都已经戒烟很长时间了,妈妈也不喜欢烟味。” 他撇了我一眼,好像我很无知。 “姜心死后,爸爸就开始成天抽烟了,妈妈也不再管。” 不知怎么的,心里像被锤子砸了一般,生疼,疼的让我直倒吸凉气。 我走到爸妈的床中间,搬了板凳,握着他们一人一只手。 “爸,妈,女儿不孝,净给你们添麻烦事。”我小声呢喃着,握着他们的手,却是力气大了些。 许久,姜深走到我的面前,面无表情的摊开手,一本正经的说道,“姐,你知道的,我现在没钱,爸妈的卡密码从来不告诉我,住院费还是我借的,接下来的治疗费用只能你出了。” 我不愿看他的吊儿郎当的模样,便点了点头。 他见我同意,便起身向门外走,“姜深,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有了家世,不便管理家的事,你是家的长子,应该早点担起家的责任,不要再这么下去了,对你没好处。” “知道了!”他敷衍我一句,便走出了病房。 这个家不该是这样的啊,似乎都因为什么发生了变化。 我不敢待太久,怕爸妈突然醒来看到我会更着急,我一边嘱咐着姜深,一边当着他的面,把治疗肺费用全部结清。 等我要走时,姜深拦住了我的去路,他嘟嘟囔囔,眼睛乱瞟,“那个,姐,我没钱了,现在还没吃饭。” 第四十五章 一杯粥的泼妇风波 也就涉及到钱的时候,他会叫我一声姐,平时喊姜妍那两个字,喊的倒是没一点罪恶感。 我直接把手里的卡塞给他,“吃点正经的,还要照顾爸妈。” 他为我拦了辆出租车,我上车后,和他说了再见,看着他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姜深就像是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没出嫁时,我一直怪是爸妈惯的,可每次,说完爸妈都会一如既往的鼓励他,他们说,孩子是鼓励出来的。 我知道,他们只是舍不得。 到家门口,正好遇上要出门的常遇爵。 他看了我一眼,像路人一般,与我擦肩而过。 我有些劳累,只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路的尽头,才转身向家里走去。 回到房间,我筋疲力尽,一头倒在床头。 张妈站在门口,“夫人,先生嘱咐我给您熬了乌鸡汤,您什么时候喝?” 我摆了摆手,只感觉眼皮很沉,什么都不想做。 就这么,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许是太累,这一觉我睡的很沉。 突然,我被一阵吵闹的声音吵醒,我烦躁的晃动脑袋,扶上额头,“谁啊,这么烦人,睡觉都不让安生。” 外面的吵闹声还在持续,我已经被折腾的没一点睡意,索性掀开被子,看看到底发生了没什么。 “被再给我打电话听见没有啊你!” 刚开门就听见咆哮声。 我站在楼梯口,只见白夭夭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在破口大骂。 “泼妇啊!“我自言自语一声,便下了台阶。 张妈站在在厨房的门口,看见我走下来,便连忙跑到我的面前,手里端着一碗乌鸡汤,“夫人,您快喝吧,再不喝,凉了再热,就不好喝了,营养都要熬没了!” 我不以为然的端起碗,在碗边吹了口气,便一饮而尽。 我不喜欢这种所谓的补汤,这几个月没少喝,早就喝的我想吐。 在我递给张妈碗时,白夭夭正好打完电话,气呼呼的站起身,没好气的瞥着我和张妈。 张妈觉得事情不妙,接过碗,便立马转身进厨房,可惜,步子还是没声音快。 白夭夭阴阳怪气的说:“张妈!我的鸡汤呢?” 张妈停下脚步,身子一颤,回头看我一眼,似乎是在求助。 我知道白夭夭现在是气不顺,纯属没事找事,心一软,便替张妈回答,“我渴了,就先喝了,让张妈再给你熬一碗。” 白夭夭立马瞪着我,将手里的手机摔在地上,气势汹汹的向我走来,故意提高了音量,“你凭什么喝我的鸡汤,我现在也想喝,你喝了,凭什么让我等?” 我不满她现在的态度,不过是个小三,张狂些什么? 我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伸手捂住鼻子,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她听见,“白夭夭怀了孕不光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连牙也懒得刷,嘴变的这么臭!小心常遇爵嫌弃你,将你扔出去!” 白夭夭一句话没接上来,身手敏捷,一巴掌扇在了张妈的脸上,骂道:“狗东西,以后有你好受的!” 张妈的侧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我看着心里很不舒服,便随手扯了白夭夭一把,“我都跟你说了,一会儿再给你熬就是了,你怎么这样!” “我就这样,你不服啊?”她瞪大了眼珠子,紧接着说:“不服,不服有种让常遇爵也这样宠你啊!” 一把针毫无防备的戳进我的心头,痛却不见血迹。 我气急,直接一巴掌扇了她的脸上,“有他你了不起啊!得瑟什么,我现在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在这里大呼小叫,有种让常遇爵休了我,娶了你啊!” 她的眼里滚着泪花,刚想和我说些什么,便听见开门声,我和她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 谁知,她竟冲进来人的怀里,开始大哭。 常遇爵皱着眉头,满脸的不悦,但他却一下一下安抚着怀里的恶人,“没事,别哭了,我帮你教训她。” 我彻底怒了,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男人,“你凭什么教训我,只听贱人的一面之词你就确定事实是这样?” 我说完,他怀里的女人哭的更大声了,我有些恼,冲着她去,便想跟她对峙。 可惜,常遇爵将她护的死死,一把推开了我。 如果不是张妈扶的及时,怕是我要四脚朝天。 “滚!” 他迸发着凛冽的目光瞪着我,胳膊伸的笔直,如果他手里有一把剑,怕是要毫不怜惜的刺入我的心脏了。 张妈向后拉扯着我,“夫人走了,走了,我们回房间吧!” 我一把甩开她的胳膊,不顾后果的向常遇爵走去,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常遇爵,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把你的开心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你就是要折磨我,看我不开心,你才高兴,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 许是他从未被人指着鼻子骂,大掌一挥,拍掉了我的胳膊,“姜妍,你不要给脸不要!我就是在折磨你,是你害死了姜心,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可怜,猖什么狂!” “我没有,我没有!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肯相信,姜心不是我害死的!”我像发了狂一般,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摇晃,恨不得将他撕扯开,要他再也说不出姜心是我害死的。 我,做不到。 这场闹剧的结局,不过是我被常遇爵拽着头发拉扯回了房间,禁了足,张妈被罚了好几个月的工资,听说哭了很久。 我清楚的记得白夭夭那天得意的眼神,仿佛她才是最后的胜利者,而我是不自量力的失败者。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但我怎会这样就认输,我要让白夭夭付出代价,要让她知道谁才是常家的女主人,我的男人是谁! 我的手机被常遇爵抢了去,他说让我好好反省,等想好了再还给我,我先是伤心了几天,再几天便是觉得生活无趣,站在窗边,甚至有要跳楼的冲动。 第四十六章 白夭夭的母亲 我想着等我能出去以后,一定要抓住白夭夭暴揍一顿,不管我有没有动她,她都像被我打了一般,那倒不如来点实际的。 这天,张妈趁给我送早餐的时候,偷偷递给了我手机。 我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她,什么也没说,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等她走后,我关好房门,掏出手机,手机壳的背后贴了小小的纸条: 白夭夭母亲出了车祸向她要钱,她不肯出。 我忍不住,满脑袋的疑惑,白夭夭不是父母双亡,成孤儿了吗?常遇爵好像还特地调查过,不然怎么会任其爬上自己的床。 我决定将此事调查清楚,等张妈再来给我送餐时,我塞给她打几百块钱,让其帮我盯着白夭夭的一举一动,她也答应了。 在我被囚禁了第十二天后,常遇爵打开了我的房门,我只看了他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想明白了吗你?” 他平静的声音里,听不出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怎么会和自由过不去,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暂时放低姿态,不过是想着来日能将屈辱我的人踩在脚底,看其挣扎而已。 我缓缓睁开眼眸,故意在眼里翻滚起泪花,“遇爵,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欺负她了,我会好好的,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我哭的稀里哗啦,偷偷瞄着他的神态,直到他转过身,我知道苦肉计成功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很乖巧,就算恨白夭夭,何其见面,我也只是假装没看见。 我在等一天,能将白夭夭的身份推翻的那一天。 果然,老天还是眷顾我的,当我和张妈从外面散步回家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一个看起来有些邋遢的女人,但其精致的面容,倒像是个贵妇人。 我和张妈对视一眼,便上前询问。 “请问您在这里转悠这么长时间,是要找谁吗?” 那女人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又很快恢复正常,嘴里嘟嘟囔囔,疑惑的看看我,又看看张妈,可能是张妈的年龄与之比较相符,她趴在张妈的耳边悄悄说了什么。 随后,张妈指了指我,说:“这是我们家夫人,您找的那位此刻就住在这里。” 果然,这女人就是白夭夭的母亲,怪不得和白夭夭有几分相似。 我故作友好的笑了笑,看起来很热情,“这位夫人,如果您要找的人就在这里,那我领您进去,您看看便知。” 她连忙鞠躬感谢我,但角度很小,看起来以前倒也是个有钱人家,有骨气。 我的心忐忑不停,当我开门将其领回家的时候,恰巧白夭夭就坐在睡沙发上,正惬意的要喝茶。 当她看见我身后跟着的女人时,她手里的茶杯应声而洒,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但很快又恢复平常。 我在心里笑了,笑的很开心。 “夭夭,这位妇人说她是找你的,你看你认识吗?我想着你可能是没有接到电话,便把她领回了家,你们聊。” 我说了一句,便任由张妈搀扶着,向楼上走去,我关了房门,故意留了缝隙。 楼下的人看不到我在看她,但是我却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们的一举一动。 那妇人见我关了房门,便立刻冲到白夭夭身边,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欣喜,摇晃着白夭夭的胳膊,“夭夭,夭夭,是妈妈,是妈妈啊!妈妈好想你!” 她欲将白夭夭搂进怀里,白夭夭却将毫不留情的将其一把推开,“你谁啊,叫谁闺女的,我没爹没妈,早就是孤儿了。” 她有些激动,不停的向后挪移身子,而那妇人也在步步紧逼。 那妇人看起来很是伤心,“夭夭,夭夭,你怎么可以不认妈妈呢?你看你现在过的好了,就不想认识我了对不对,是妈妈给你丢人了吗?” 说着,她拂动衣袖,在脸上擦过,不停的哽咽。 我觉得这一场好戏会格外的精彩,不让常遇爵回来亲眼看看,倒有些遗憾,便掏出手机,给他打了过去。 “常遇爵,夭夭现在似乎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我和家里的下人都没法解决,你是家里的主人,你看你是不是回来看一看,我很担心夭夭会出什么意外,毕竟,夭夭的肚子都已经.......” 没等我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嘟嘟嘟”挂断的声响,我一翘嘴角,坐等常遇爵回来查明真相,这算是一个惊喜吧? 常遇爵回来的速度很快,白夭夭和那妇人正吵的激烈时,正好常遇爵开了门。 白夭夭先是一愣,随即向那天那般,滚着泪花,向他扑去,“遇爵,遇爵,你可算回来了,这妇人非说是我的母亲,可是,我的母亲早就归于黄土了啊!” 她说的声音很大,连在楼上的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连忙站起身,走下楼,站在常遇爵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那妇人有些慌乱,看见常遇爵更是有些害怕,“夭夭,夭夭,我真的是妈妈啊,你不能过的好了,就不要妈妈啦,妈妈生病了,只是想跟你求一些医药费,并没有想要赖着你的意思啊!” 常遇爵全程皱着眉头,一句话没说,眼神只在那妇人和白夭夭的身上交换。 白夭夭使劲的哭,使劲儿的哭,脸颊上满是水渍,看着着实让人心疼一番。 我作为女主人,此时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说个话呢? 我走到沙发前,端庄的笑了笑,“遇爵,我觉得这件事我们不好评价,但是我要劝夭夭一句,和父母吵个架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是如果因此而不认爸爸妈妈的话,那就是一个人品质的问题了,我想妹妹不会坏到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认了吧?” 我无疑将这事实做实,那妇人就是白夭夭的母亲,想反驳都那么无力。 白夭夭瞪了我一眼,那眼里迸出的杀气想要将我吃了一般。我直接无视,看向常遇爵。 常遇爵轻轻推开白夭夭的身子,搂上我的腰坐到了沙发上。 “阿姨,既然你说,你是夭夭的母亲,那你拿证据可好?” 第四十七章 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 我久久缓不过神,腰间的那双大手摩挲在我的肌肤上,仿佛是不经意的,我却已经作出了反应,红晕浮上脸颊。 他们说了些什么我都无暇顾及,我只知道,常遇爵在这一刻是选择靠近我的。 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正襟危坐在他的身边,当家母的姿态十足。 那妇人因为伤心过度趄在一边,看起来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她的那双手上满是划破的伤痕,一个挨着一个,不知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她有些无措的摇晃着脑袋,“我,我哪有什么证据啊,我自己的女儿都不认我,我能有什么证明,只能怪我养的女儿心狠,不孝啊!” 我有些心酸,微微侧头看了白夭夭一眼,她此刻正绷着脸,盯着瘫坐在地上的女人,那眼神,我看不透。 一个女人到底有多狠心才不要自己的母亲,难道和我的戏码一样吗? 不,白夭夭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许是她察觉到我的目光,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便故意挺起肚子向我这个方向走来。 “遇爵,你可要相信我,我从没骗过你什么啊!” 一声娇嗲,她腻在常遇爵的怀里,而我被硬生生的挤到小角落。 常遇爵没有回头看我一眼,仿佛我是空气,不存在一般。 我有些恼,二话不说挽住挽住常遇爵的胳膊往边上凑了凑。 他怒瞪我一眼,像是在斥我不懂事 我无视,得意的翘翘嘴角,故意娇嗲了声音,“老公啊,你说咱家表妹不是父母双亡了吗?这突然冒出一个妈,也着实对表妹的名声有损啊,这必须给表妹一个交代不是?” 白夭夭听完立马跳脚,像泼妇一样指着我,“谁要你的交代!” 我不恼,慢悠悠的站起身,调侃道:“表妹啊,你看你怒什么,嫂子这不是也是为你好嘛,无缘无故冒出一个妈,不说这个是不是真的,若是假的,万一以后再来第二个,第三个妈,这可怎么办,我们也不能天天敞开门,专门来安排相妈大会吧!” 话说的连我自己都想笑,幸亏耐力够强,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你!”白夭夭被我怼的有些欲哭无泪,我占了她的便宜不说,还将她差点清理门户,此刻还能沉稳,我是佩服她的勇气。 坐在地上的妇人看着我们一唱一和,完全忘了哭,泪滴还挂在脸上,忘了擦去。 “够了!闭嘴!”常遇爵突然制止,那一双怒火中烧的黑瞳落在我的身上,我忍不住颤抖身子,向后颤抖。 “我,我不说了!” 他二话不说,没给我一点反应的时间,便扭着我的胳膊向楼上走去。 我走不了那么快,肚子很沉,走的快了,就觉得肚子一颤一颤的很痛。 “遇爵,我,我肚子痛,你走慢点。” 我还没说完,身子就已经被甩到了,索性,床上铺了很厚的毯子,我并无大碍。 他一脚踹上门,指着我,“是不是你又在搞什么鬼?”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反问,“你说什么,说清楚点。” 他是急性子,以为我是和他在兜圈子装傻,朝我的小腿踢了一脚,又问了一遍,“到底是不是你搞的鬼。” 这次我明白了,又一顶大黑锅朝我劈天盖地的扑来了呢。 我笑笑,“我说不是我搞的鬼,你信吗?” 他滋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信!” “那你还问些什么?想让我把她弄走?对不起,那不是我妈!”我不想再与他多说一句话。 “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你到底是跟谁学的,陷害真的是不择手段吗?” 我感受到了他鄙夷的目光,猛的站起身,讥讽地上下扫视着他,缓缓道,“你说谁没教养!” 他很不屑的笑了一声,“我说你没教养,你在这装什么傻?” 还等他说完,我的手就已经从他的俊美的脸颊上扇了过去,我的手都是痛麻的。 “你没家教,你全家都没教养,我没教养我不会和小三当着自己妻子的面干不要脸的事,我没教养我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要把娘赶走!” 我一把甩开了门,我就是要让白夭夭以及她那个所谓的母亲听见,她的女儿到底是什么货色! 整个别墅里都是我咆哮的声音,楼下的那两个人都有些吃惊的望着我,至于她们是什么神情,我懒得顾及。 张妈拽着我胳膊,也不敢说一句话,只是那种悄悄的拽着我。 我知道,如果这次我承认那女人是我找来的演员,或许常遇爵只会认为我是利欲熏心的女人,而我不愿再背任何一个黑锅。 它们的黑锅太沉,我背不起。 我气呼呼的站在楼梯口,而他似乎不愿再用语言和我争吵,碰撞着我的肩膀,向楼下走去。 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腿下一软,眼前一黑,只有疼痛在各个关节肆虐。 没任何防备,没任何措施,我一个怀孕七个月的女人,从楼梯上滚落了下去。 尖叫声在我的耳畔响起,我只捂着肚子,希望我的孩子没事。 至于我是怎么到医院的,是谁送我来的,我都无从而知,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张妈的眼圈是红的。 我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掀开被子双手抚上我的腹部,“我的孩子!” “夫人,孩子还在,但是医生说,保不准,下次他还在!” 我很欣慰,他还在,可是他以后还会在吗?剩下的三个月,我会平平安安的生下他吗? 我在医院待了几天我也说不清,我只知道,我每天都在捂着肚子,低着头确认他在还是不在。 我已经忘了有常遇爵这么个人,心里似乎也没有了他的位置,至于到底有没有,直到他五天后的出现,我才知道,他已经要消失在心底了。 “去吧,给你找了个山庄养胎!” 第四十八章 白玫瑰(上) 我只空洞无神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应声。 许久,我依稀听到门外,女人的声音,“遇爵,你干嘛让她一起去呢?她说不定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张妈看了看我,起身关了房门,轻声说道:“夫人,收拾收拾,我们去吧!” 没等我点头,张妈已经开始自作主张的收拾东西。 太阳从东边升到正中央,连顿饭都没来的及吃,我便被催促着出了病房。 午后的楼道没有那么多的嘈杂声,我路过每一个病房的门口,都忍不住去看两眼,看些什么,也无从得知。 “嘿!路冰!” 我的心突然大力一跳,在背后响起的那声音如此熟悉,似乎在记忆里储存过。 我抬起头,顺着牛仔裤,白大褂儿一路看上去,那文质彬彬的男人手里正拿着一束白玫瑰站在我的面前,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他手里的那束白玫瑰上,脑海里似乎浮现了某人的声音,我尖叫一声,夺过那把花,用力的朝墙角砸去,“滚开,滚开!不是我,不是我!” 白玫瑰的花瓣儿在身边乱飞,残破的落在墙角,一瞬间失去了它的美好。 意外的是,林寄怀平淡的看着我踩坏他的玫瑰,仿佛是在意料之中,我不喜他的反应,没由来的一把将他推到墙边,“你什么意思,咒我死是不是?是不是?” 整个楼道里回荡的都是我嚎叫的声音,时不时有几个没睡的家属,开门满足一下好奇心,便又关上了门。 “夫人,夫人.......” 张妈有些被惊吓到,愣愣的看着我,嘴里呢喃着。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荒唐至极的事,没敢抬头,悻悻然的松开手,“对不起,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 像逃跑似的,我没有再看林寄怀一眼,匆匆走出医院大门,没敢回头。 冬天也真是无情,光秃秃的枝桠就连一片干枯的叶子都没挂着。 我托着腮靠在车门上,无视前排那对你侬我侬的男女,仿佛我就是一个搭车的路人,与他们没一丁点的关系。 我不禁为自己感到悲哀,此情此景,普希金的一句话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我曾经沉默地,毫无希望的爱过你。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到山庄的当晚,常遇爵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和山庄的什么人喝的几乎不省人事,任由白夭夭拖进了房间。 我独自在院中坐了很久,听着屋里女人浪叫与男人蒙哼的交响曲,心里荡不起一点波澜。 大概,这样的事情放在几个月前,我会不顾后果的冲进去,大骂一顿,破坏他们的好事。 可惜,现在是几个月后,我没有那个精力,更没有那个心再去当愚蠢至极的笑话了。 我裹紧了胸前的大衣,心里平静的泛不起一丝波澜,却又莫名的烦躁。 这座山庄建在半腰上,方位正好朝着东,恰巧今晚的风就是东风。 我站起身,站在原地四处看了看周围的一切,都处都弥漫着死寂的味道,天上都没有一颗星星。 忽然,我仿佛想起和姜心一起野游时,姜心想看星星的场景,我跟着她也是跑到了半山腰,四处都是黑压压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很害怕,依偎在她的怀里,没有那个心态去看什么天上的星星,我只求别有鬼怪出没带走我。 “阿妍,你看,西边的天上好像有一颗星星,你快看!” “哪里,哪里!” 我突然说出了这几个字,霎时,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仿佛浑身的汗毛都直立了起来。 “啊!不要!”我尖叫一声,捂着脑袋向身后的房间跑去,“姜心,我不看!我不看!” 房门是锁着的,真是进行着活塞运动的那个房间,只是在我的尖叫声响起后,里面的声音嘎然而止。 白夭夭愤怒着甩开房门,将我向门外推去,“大半夜的,神经什么!” “姜,姜心让我陪她看星星!”我颤抖着音。 当我缓缓抬起头时,一晃神,姜心就站在了我的面前。 此刻,我已经忘了尖叫,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她慢慢的靠近我,嘴角翘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脸色是惨白的。 “姜心,真的不是我害的你,真的不是啊!你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我扯着嗓子哭喊,虽然姜心不是我害死的,但是背杀人犯的头衔时间长了,也开始心虚了。 我颤抖着身子蜷缩在地上,脑海里满是姜心出车祸后,散落了一地的白玫瑰,每一片花瓣仿佛都是姜心死后那张惨白的脸。 终于,我经不住折磨,昏死了过去,就连昏厥后,都是姜心站在我面前的场景。 第二天醒来时,医生说我精神衰弱,不能受刺激,腹中的孩子胎心已经不是很稳定,随时都有危险。 常遇爵搂着白夭夭站在我的身侧,而白夭夭趴在他的肩头,眼里满是被滋润后泛起的秋水,一眨一眨。 张妈把医生送出房间,屋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谁也没说一句话,我垂着脑袋。 许久,脑袋里嗡嗡作响,我下了逐客令,“我要休息了,你们没事就走吧!不要在这碍眼。” 我很不客气,当然,他们也没有让我对他们客气的理由。 只听白夭夭悠悠地说道,“姐姐,昨晚你可是一直叫着谁的名字,具体是谁我倒是记不起来的,不过我倒是很有心的为你着想,专门让人从山下给你买了点花放在房间,可以陶冶情操,放松身心!” 我懒的应付她,随意摆了摆手,让他们赶快走。 等我听见房门响的声音后,我才缓缓睁开眼睛,可眼前的场景不禁让我再次绷紧神经。 梳妆台上,茶几上,插花瓶里,窗台上,大门口,满满的都是白玫瑰,都是不带一点杂色的玫瑰。 “姜妍,你的白玫瑰真好看,能送我一支吗?” “阿心姐,你要喜欢的话送你一支啊,你随便挑!” “那我就挑一支旺盛的就好了!” 第四十九章 白玫瑰(下) 我见姜心的最后一面时,她同我要走了一支白玫瑰,而那白玫瑰正巧是我要拿去送常遇爵的。 姜心走了,带着那朵白玫瑰走的,花瓣散落了一地,似乎是专门为她送了行。 我再次止不住回忆与她生前的种种,背后一层层冒出的冷汗,浸湿了我的衣衫。 突然,我感觉手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很痒,一低头,是一条一寸长的蜈蚣,数不清的腿,正在我的手背上移动着。 从小怕虫子的我,尖叫一声,猛的向一边甩手,“啊!” 我的尖叫声在这片山庄中响起,我相信,这次我的喊声大过了昨天晚上。 常遇爵他们赶到时,我已经被吓得泪流满面,抓着被子,在角落颤抖个不停。 不知是我太可怜,还是常遇爵脑子起了泡,竟然抱住了我,而且抱的很紧。 他拍抚着我后背,很轻,一下又一下,而他的拍抚似乎有魔力一般,渐渐平复了我躁动不安的心。 我趴在他的肩膀上,抽泣,泪水混杂着汗水,顺着脸颊,落入他的衣衫,不一会,湿了大片。 我紧抓着他的衬衣,似乎在抓着救命稻草,仿佛一松开,我就会掉入万丈深渊,所以我忍不住哀求,“常遇爵,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我怕,我很怕啊!” 从来都是和他对着干的我,第一次抱着他哭像丢了玩具的小孩。 “这么大的人了,真是矫情!”在一旁的白夭夭嫌恶的瞪了我一眼,试图要拉走常遇爵,而我紧抓着常遇爵的衣衫,就是不放。 从来没有一次常遇爵肯这么配合我,气到了白夭夭。 她埋怨一句,“哼,演什么苦肉计,博同情!”说罢,顶着肚子,便向门外走去。 张妈等她走后,很识趣的关上了房门。 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脖间,很熟悉又很陌生。 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问道:“常遇爵,你爱过我吗?哪怕一点点,一点点也好。” 他没有回应,而我只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加重,搂在我腰间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我忍不住呻吟一声,他的技术太好,我全身的敏感点他都了如指掌,在他的撩拨下,我有些乱了意识。 我不知为何常遇爵会突然这样对我,我带着这份疑惑,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双手紧紧按在他的手背上,他的手很大,我只拉住了他几根手指而已。 “常遇爵,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一点点,就一点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他的眼神里平静的没有一丝波纹,我失落了,从他的眼神里就看到了我要的结果。 我一把推开了他的身子,再次回到了那个小角落里,冷冷的说;“常遇爵,你走吧!去安排给我换个房间,我不要看见满屋子的白玫瑰,我还没死,不用祭奠,也不用这样诅咒我赶快死!” 常遇爵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只是站起身看了我许久。 我埋着头抽泣,止不住的抽泣,在他转身出门的那一刻,我情不自禁的大喊一声,“常遇爵,你这个玩弄我感情的王八蛋!” 他没有转身更没有停下脚步。 只是没多时,房间里便来了几个下人,像是没有看见我一般,搬动着房间里的物品。 张妈走到我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咱们走吧,先生已经给换了房间,那个房间我已经打扫干净了,你可以到那里好好休息,休息。” 我立马站起身,走出房间。 我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秒,我感觉待一秒我都会再次想起那天的场景。 我半躺在床上,看着张妈,在她要转身去做别的事情时,我唤住了她:“张妈,你今天什么都不用做了,就坐在我旁边,歇歇吧,帮我看着点人,别再让人往屋里放什么乱七八糟的花了,我不喜欢。” “诶,好类!”张妈答应的很痛快,她也想歇歇,整日的劳累工作让她每天吃不好谁不好。 就这样,我等张妈拿了椅子坐在我床边时,我才安心的闭上了眼。 不知道我翻来覆去多少次,最后才睡了过去。 我醒来时,张妈依旧在我的身边坐着,只是已经躺在身边睡着。 我也是心疼她,为了不打扰她休息,我特意拿了条小毯盖了盖,张妈对我算不上好,却也算是这个家里对我最好的人了,有时,她也是迫不得已。 我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今天有了阳光,只是已经到了午后,这一觉睡的连午饭都省了。 昨天来的匆忙,加之不习惯,并没有好好看看这座山庄。 我在下人的带领下,走过长长的走廊,才看到山庄中最大的一间房子。 下人打开了门,屋里完全时现代瑜伽课的陈设,里面的器材应有尽有,我感叹,能将这里改造成这样的,必定是很爱他夫人的人,我倒是无意中有些羡慕。 “这里弄成这样,是随后会有专门的人过来授课吗?” 我问了下人,这里打扫这么干净,不会就这样白白的扔着。 下人点了点头,“是的,夫人,您的助产老师明天就会到了!” 没想到常遇爵还有这样的考虑,我着实在心里夸赞其一番,没等我出房间门时,迎上刚走到门口的白夭夭,她上下打量着我,那目光别有深意,仅仅是那么一瞬间,稍纵即逝,我捕捉到了。 “姐姐,我不知道你不喜欢白玫瑰,下次,给你带点别的花过来,不知道你喜欢哪种,我好让人给你稍上来,不然屋子里没点绿色植物,会很闷的。” 她缓缓走到我身边,蹭着我的肩膀走过,我只感觉阴风阵阵,背后汗毛立起,我一把将其推开了我的身边,匆匆说了句,“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管我干什么?你给我的东西我又不一定会要,非要打自己的脸不成?” 不知为何,我竟觉得白夭夭这次来山庄,另有意图,至于她的意图具体是什么,我不得而知,而我也不想知道。 第五十章 主动变被动 我坐在院中,看着那辆车离去的影子,不免有有些怅然。 常遇爵下山了,离开之前还有点良心的来告诉我一声,说让我在山中注意安全,如果害怕了,就让张妈在屋子里一同住。 我诧异他这样的叮嘱,却又很享受,我怕哪天常遇爵突然良心发现要开始好好爱我,补偿我。 而我不知趣的错过。 张妈走了过来,“夫人,今天的餐是老师特意配的营养餐,对胎儿有利的。” 我二话不说,立马起身,“走,何必和我自己过不去呢?” 带着心里那份小欣喜,前往餐厅,我到时,餐桌上还是空无一人,只有佣人在忙碌的身影。 “夫人,请您稍等片刻,我们精心准备的早餐马上就好。”正在摆弄餐具的老佣人看见我出现,立马放下手里的餐具过来道歉。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没关系啦,没关系啦,我还不是很饿,多等一会也无妨。” 一阵不和谐的声音传入耳朵,“呦,姐姐,第一次见你这么早来吃饭,怎么,是想开了不愿当饿死鬼了吗?” 白夭夭今日穿了宽松的运动装,只是那种光料的看起来很像是,睡衣! 我扑哧一声,笑的别有深意,“白夭夭,你是没衣服穿了吗?睡衣都不换就来吃饭,你就这么饥不可耐?” 白夭夭尴尬的开着腿停在椅子上,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怒瞪了我一眼,“姐姐,这是遇爵特意给我准备的上课的衣服,实在是遇爵给选的,既然他喜欢,我穿什么都可以啊!” 她咬牙切齿的说着常遇爵喜欢,她以为会让我吃醋,从而让我难堪。 “原来常遇爵的眼光也这么差!” 既然是常遇爵选的,那我大可以一起讽刺。 这样的把戏我已经司空见惯了。 白夭夭巴巴的听着我的讽刺,却说不出一句话,一口闷气没吐出,憋的脸通红,像是犯了哮喘病那样。 “身体不好还出来晃悠,不是活该找罪受是什么?装可怜没人会同情你的!”我向张妈摆了摆手,“张妈,送白小姐回房间!” 张妈没有一丝犹豫,从我的身侧走过,“白小姐,您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白夭夭一把甩开张妈的胳膊,怒骂一声:“滚开,谁说我不舒服的!” 我的目光逐渐凌厉,看得白夭夭不自觉脖子一缩。后来听别人说起我才知道,原来当我生气的时候,跟常遇爵十成十想象。 当我和她还在暗中较量的时候,下人适时地上了早餐,“夫人,白小姐,早餐好了,请您享用。” 张妈很有眼色的重新走回我身边,为我先盛了一碗。 我全然不顾白夭夭嫉妒如仇的表情,端起小碗,细细品尝,还故意赞叹了一声。 “今天的粥不错,给白小姐也盛一小碗,让她尝尝,万一盛的多了,她又不喝,那岂不是浪费?” 我看着张妈,使了使眼神,张妈立刻拿起勺子为白夭夭盛了半勺。 不知为何,明明白夭夭应该发火才是,她竟接过那半碗粥喝的津津有味儿。 我有些不思其解,盯着她直到把碗里的粥喝光。 她得意的甩了我一个白眼,说道:“谢姐姐的粥,你看咱们大早晨的嘴也斗完了,粥也喝了,恰巧,遇爵说,孕妇每天都该喝写牛奶,补补钙。”说着,她向身边的李妈招了招手,“李妈,把遇爵给咱们准备的牛奶拿上来。让姐姐也补一补。” 我只想说大可不必,但是我现在完全是被动,先前的主动很巧妙的被她反压成被动,不得不说,白夭夭这个女人还是不容小觑的。 那牛奶是直接盛了两杯,张妈端来时,便递给了我一杯。 我有些犹豫,牛奶的奶香味,我不是很喜欢,但是看着白夭夭一饮而尽,还舔舐了下嘴唇,像是在挑衅一般。 如果我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和这杯牛奶有关,我宁愿泼了她脸上,也不愿喝下。 喝完那杯牛奶,我还是喝了一点粥,我比较喜欢清淡的,牛奶大早晨的有些享受不来,浓厚的奶香味,让我忍不住想吐。 “张妈,你和李妈去把我们要上课的房间收拾一下吧,老师应该一会就到了,我和姐姐我们慢点去,你们快点打扫。” 张妈看了我一眼,我毫不在意地大手一挥,“去吧,打扫干净点,白小姐身上这睡衣晚上还要接着穿的,当了抹布,岂不是糟蹋了遇爵的一片好心?” 我忍不住的想怼她,看她摆的那副架子,我就浑身不舒服。 张妈约莫走了不到五分钟,白夭夭便开口,“姐姐,我们过去吧,走得慢,过去他们就收拾干净了。” 我腾的站起身,懒的听她说些什么鬼话。 突然,脑子里一声嗡鸣,我的眼前出现了重影,太阳穴处传来“凸凸”的疼痛,让我不得不闭上眼睛,重新做回了椅子上,趴在桌子上,强忍住一阵阵的头晕。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好端端的头痛呢?我虽然有些低血糖,也不至于这样的啊。 第五十一章 姜心来找我偿命 头疼的越来越厉害,仿佛我越捶打它,它越是蹬鼻子上脸和我对着干。 无奈,我只能趴在胳膊上,使劲的摇头。 渐渐的,头疼变成了头昏,感觉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飘飘欲仙的那种。 我依稀听见了关门声,想看一看,奈何,眼前是一阵虚影。 我很不喜欢现在这种不受控制的状态,明明想急着回房间躺一躺,却始终站不起身。 脚下软绵绵的,似乎我就踩在棉花糖上。 “姜妍,姜妍.......” 我好像听见有谁在叫我,我努力的掀开眼皮,眼前模糊一片,只有虚影,而那影子,却让我心底一颤,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 那个影子,是姜心? 我想再看清楚一点,可是脑袋里传来的疼痛那我无法确认,那个虚影的到底是谁。 “姜心......” 我不可置信地向后挪移着身子,突然凳子一斜,摔到了地上,我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嘴里呢喃着,身子向后退着。 我清楚的感受到,我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抖,我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却怎么也做不到。 她穿的什么我看不清楚,我唯一能看清楚的,是她手中的那朵白玫瑰。 开的娇艳欲滴,仿佛三年前它不曾散落,不凋不谢。 我憋不住心中的恐惧,捂着耳朵尖叫出声,“啊!姜心,你不要吓我,你来找我做什么,不是我害死的你,真的不是我害死的你啊!” 我不明白这么久姜心为什么一直隔三差五的来找我,而我每次都要经受这种折磨。 她似乎听不到我说话,慢慢的向我走来。 “阿妍,我和常遇爵两情相悦,我爱他,他爱我,为什么你要为了你的自私来剥夺了我的生命,还抢走了我的爱人呢?” “阿妍,你还我命,还我爱人,还我常遇爵!” “阿妍,你还给我,你还给我!” ....... 忽得,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三年前我与姜心在一起的最后一幕,那是我见她最后一面,至今我都无法忘怀,只是将它藏在了最心底。 那天午后,她穿了她最爱的那条连衣裙,鹅黄色的,衬的她皮肤很白,整个人也很大秀闺秀。 我坐在沙发上无意间看到她怀抱一束白玫瑰,嘴角噙着一抹笑,正往外走。 我立马站起身,拦住了她的去路,更抢了她手里的白玫瑰。 她有些恼,皱着眉头,掐着腰,“阿妍,别闹,你快把花给我!” 我赌气,把花藏到了身后,抬着下巴,傲慢的看着她,“我不给,我就是不给,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去见常遇爵?” 她的脸泛上红晕,一圈一圈,很好看,嘴角娇羞的那抹笑更是毋庸置疑的告诉我,她就是去找常遇爵。 我不服气,凭什么,凭什么我先喜欢的常遇爵,姐姐要跟我抢,明明她那么优秀,有很多男孩子追,为沈噩梦偏偏就要和我来抢常遇爵呢? 我咆哮,我气急败坏,手里的那把花被捏的不停掉花瓣。 她还是那般温文尔雅的模样,无论我怎么样说她,骂她,她都会一笑而过。 我问她,“我是不是你妹妹!” 她点了点头,而且眼神很坚定。 “我是你妹妹,那你为什么还要抢你妹妹喜欢的男人,你不知道妹妹夫不可夫的嘛!” 我有些佩服我胡搅蛮缠的劲头,顺口而来的大道理,却编的很能试用在自己的身上。 她不愿再与我纠缠,索性向门外离去。 “拿走你的烂花!”我拿着那束玫瑰,不偏不倚的砸在她的身上,她一踉跄,一脚踩在了那束花上。 她停下了脚步,看了我一眼,然后二话没说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那束花,开了门。 我用力的咆哮,似乎用劲了全身的力气,“你走啊,你走的越远越好,快滚啊!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老天爷最不喜眷顾的人,莫过于我,只不过这一次,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这么开眼的喜欢我。 姜心走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就像我说的那般,你走的越远越好,快滚! 她真的走了,车子冲下了山坡,玫瑰散落了一地,唯独不见姜心的尸体,她落崖的旁边,是万丈深渊。 我趴在悬崖上,极力呼喊她的名字,无奈,回应我的只有我的回声。 就这样,姜心走了,常遇爵在餐厅等了她一夜,后半夜时,就接到了她死亡的消息。 那一夜,我不顾下起的大雨,一路跑到餐厅,去安慰醉酒的常遇爵,他把我当成了姜心,紧紧抱着我,想要将我塞进身体里,只可惜,他说的是,“姜心,不要走,不要走,我爱你,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我哭了,我以为是姜心夺走了常遇爵,现在我才知道,我棒打了一对儿鸳鸯。 ....... 她依旧向我走来,拿着那束玫瑰塞进了我的怀里,她说,:“上次借你的玫瑰,我来还给你了,只是常遇爵还是要他自己选择的好,我代表不了他。” 我已经顺着楼梯跑上了二楼,而她依旧阴魂不散的跟在我身后,上了楼。 我似乎恢复了些力气,连忙摆手,“我不要,我不要,你拿走,你把花拿走!” 当我站起身时,我正对上了她那张狰狞的脸,像涂了漆,死白死白。 突然,她笑了,腮上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浅浅的,像三月盛开的桃花。 我恨极了她的这种温婉,而我像个疯子,在挣扎。 她脸色一变,露出了猩红的舌头,“姜妍,来陪我作伴吧,我很冷,很冷啊!” 我疯狂的摇头,“不,不,我不去,我不去!” 她阴测测地笑了两声,慢慢走上前,将我挤到了楼梯口的边缘。 我重心不稳,想要抓住她,可是当她伸出手时,却是推了我一把,将我狠心地推了下去。 我的耳边是她猖狂而无情的笑声。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一滴浑浊的泪从眼眶流出。 姜心,现在你满意了吧! 第五十二章 她是我常遇爵罩着的! 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梦魇,是我最心底的梦魇。 身子一沉,我已经落在台阶下,背后传来的疼痛肆虐着冲向脑海,我眯起眼睛,模模糊糊看到白夭夭站在台阶上诡异的笑着,手里多了一捧惨白的玫瑰。 忽然我才明白,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可是,还没等我恢复力气从地上挣扎起来,她便从楼梯上走下来,距离还有两三个台阶的时候,故意躺下身子,慢吞吞的从上面滚落下来。 她滚落到了我身边,脸上已是一片湿润。? 我冷笑,嘲讽,“白夭夭,何必呢?常遇爵不在,装这些给谁看?” 她傲娇的一挑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掏出手机,拨了一串数字。 虽然我不知道她打给的谁,但看她的样子,打给的只有常遇爵。 我被诬陷了一次又一次,而她始终不厌烦栽赃陷害的把戏,而我也防不胜防的一次又一次掉进坑里,满身伤痕的爬出来。 果不其然,电话那边传来了常遇爵疯狂咆哮的声音,“姜妍,你给我等着,等着!” 而她得意洋洋的看着我,晃了晃手机,平躺在地上伪装案发现场。 我再也忍不住了,挣扎着爬起身,抓住她的头发,使劲了拉扯,“婊子,我肯与你分享我的丈夫,你却不满足,要至我于死地,好啊,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同归于尽好了!“” 我彻底抓狂了,明明怀孕了身手很笨拙,却还是忍不住手脚并用,如果她没怀孕,我一定会坐在她的身上,发泄我的怒气。 我一定让她后悔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姜妍从来都是嘴上功夫,还没真的发过怒,这次犯我禁忌,我又怎么会轻易的饶过她。 我不知道我拉扯了她多久,我只知道身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多,想伸手过来阻拦,又不敢。 常遇爵赶到时,我正骑在她的胸上,离她的肚子不到两公分的距离,而她一直捂着自己的肚子不停的痛苦。 “姜妍,你给我起来!” 他的一声吼,让我猛地停下手,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推了下去。 那一刻,我看到了他对我的绝望,他对白夭夭的担心。 我嗤笑,笑的撕心裂肺,指着不远处的他,冷哼一声,“常遇爵,我就是要打死她,我就是要打死她!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她假装姜心是一件多么错的事!” 常遇爵听到姜心的名字,明显的愣了一下,但只有那么一下,便转瞬即逝。 许是白夭夭也察觉到常遇爵的颤抖,委屈的撇着嘴,一个劲儿的指着我告状,“遇爵,你不要听她瞎说,我又不认识什么姜心,都是她,她说我霸占了你,她说她恨我肚子里的孩子,她要夺走我们的孩子,我拼命保护,拼命保护,却还是没注意被她推下了楼梯!” 我一句话不说,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常遇爵,我想知道常遇爵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点。 可是,我仿佛是空气,被白夭夭控诉过后,就被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佣人围到了圈外,她们纷纷慰问着自己先生在意的那个女人,未来的常家夫人。 钻心的痛在胸口泛滥,我捂着胸口,只感觉一股血腥味从口腔里传出,昏了过去。 我想抓住不远处的常遇爵,只要倒在他的怀里我就心满意足。 可是,他抱着白夭夭踩过我的手腕,都不曾一头看一眼倒在地上的我。 我绝望了,心掉入万劫不复的悬崖再也没有了声响。 常遇爵,常遇爵原来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哪怕有那么一瞬间的一点点好感。 我被送往医院时,意识很清楚,我知道我在另一辆救护车上,车上走有一个司机,一个护士,还有张妈。 我其实并没有大碍,根本没有感觉到肚子处传来的异常。 怀胎了八个月,还有一个月就要到预产期的我,早已经跟腹中的这个小宝宝建立了很深的默契,他有一点的风吹草动,我都能了如指掌。 当我在病房里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不再是灰白的房顶,而是常遇爵那张灰白的脸。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站在这,但是第一眼就看到他,我依旧给了自己希望。 常遇爵是担心我才来这里的,是因为心里还是有我的。 可是,我想多了,常遇爵怎么可能担心我,如果家里有条狗,我怕,我还没家里的那条狗有地位。 “常遇爵,来这里干什么,你不相信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撇转了脑袋,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对我来说,每一眼都是一种煎熬。 脑袋上没有任何防备传来的疼痛,那我忍不住倒吸凉气,哀嚎了一声,“你干什么!” 那双似古潭一般幽深的眸子里窜着火星子,时不时的往外迸发,他强迫着我盯着他的眼睛,“姜妍,你要什么没有,要孩子我给你了,要家我给你了,就连姜心的命你都拿去了,你难道还妄图连我的这条命也一起拿去吗?” 我怎么会舍得拿去他的命呢?他是我的命,把他的命拿走,那我哪里还能活的下去。 委屈的泪珠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一眨吧眼镜,它便顺着脸颊往下流,沁入发丝。 我动了动他的手,“常遇爵,你的命我不稀罕要,白夭夭的命以及她肚子里那条野种的命我更不稀罕,会脏了我的手,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有洁癖,我很早之前就说过的。” 他手上的力气明显的大了几分,警告着我,“姜妍,这是我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你就在医院里待着等着生完孩子滚蛋就可以了,你从今天开始不要再靠近白夭夭一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准靠近她一步!” 第五十三章 亲爱的,再见 他冷冷的扫过我的脸,眸子里的冷漠与阴鸷化作最锋利的剑刃插入我的心口。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从床上挣扎着坐起身,拉住他的衣袖,“常遇爵,凭什么你不爱我,凭什么!” 我哭的泣不成声,而他蹲在我的身旁,掐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注视他,突然,他嘴角微微上翘,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对我说:“张妈!扶夫人起来回床休息,再有什么闪失出现,你就不用再干了。” 张妈不敢犹豫一秒,凑到我身边,抓起我的胳膊便开始拽,“夫人,您起来吧,我们还是好好养胎,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 我不顾她的阻拦,死死地抓着常遇爵手腕,甚至指甲因为用力过度被撇断,牵连不掉的指甲嵌入肉里,疼痛感直钻心底。 “常遇爵,我求求你,求求你,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我会乖乖听话,我不会再给你捅篓子了。” 他根本不听我解释,用力一扯,挣脱了我的束缚。 我不甘心的瞪大眼睛,努力伸长胳膊,试图再次抓住他的衣摆,“常遇爵,你回来,你回来......” 我趴在地上,张妈拉扯着我,我雪白的手臂上满是抓痕,一道一道鼓起的印子,看着很是瘆人。 房门慢慢的关上,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却无能为力。 我哽咽着,心痛的要死,我以为我对他已经释怀,我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原来,不管他如何折磨我,依旧存留在心底最隐秘的位置。 张妈依旧拽着我,而我早已放弃了挣扎,我的心被常遇爵踩的粉碎,又怎么会在有勇气爬起来,去乞求他多看我两眼呢。 我把头埋进胳膊里,放声大哭,嘶哑了嗓子,任凭谁来劝,都无济于事。 我哭晕了过去,不吵也不闹了。 当我醒来时,我很平静,只是眼神空洞没有了神采。 我以为常遇爵的不屑一顾已经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惩罚,但是当医生请我到办公室跟我有话要说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是五雷轰顶。 办公室里安静的出奇,平日喧嚣的房间,现在竟只有我和主诊医生两个人,在我进来之后她关上了门,上了锁。 “常夫人,前段时间我们交流过您身体的情况以及腹中胎儿的发育,您自己很清楚,可是,您看。”医生神色凝重,从边上的文件夹里拿出一张报告单,摆在我的面前,深深的叹了口气,呢喃一句,“哎,怎么可以这样不珍惜呢?” 消毒水味道在鼻尖充斥着,我记得医生的办公室没有这么重的味道,而现在呛的胸口生疼。 我颤抖着双手,拿到那张报告单时,就被最后一栏的小字吸引了目光。 心跳频率50~60/次,异常。 我记得她说过心跳低于120就是危险,那现在就是代表我孩子已经危险了吗? “医生,医生。”我不敢相信,一把握住医生的胳膊紧紧的握在手里,不停的摇晃,我是那么无助,“你救救我孩子,救救我孩子好不好?我不是故意不爱惜他,我不想要他有危险啊!” 她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根本不忍心再看我一眼,指了指那小字,“这50~60根本就是孩子已停止胎心发育了!” “不,不可能!”没等她说完话,我朝她哭着吼出了声,双手捂着小腹,希望能得到那小生命的一点回应,可是没一点回应。 医生不愿再跟我多说些什么,从抽屉的最底部抽出一张粉色的纸放在桌面上,“常夫人,您还是早做打算吧,毕竟对你还有好处,这是引产的注意事项,最好家属陪同。” 她走到门口,手停留在把手上,看我哭的泣不成声,可惜的摇了摇头,说了句,“常夫人,孩子总还是会有的,你哭坏了身子,可就不一定会有孩子了。”说罢,她走出办公室带上了房门,任我发泄。 这种痛犹如剜心,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肆虐,我捂着肚子跪趴在地上,头顶着地板,脑海里满是孩子的小脸,“对不起,对不起孩子,妈妈错了,是妈妈害了你啊......”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让张妈回家拿来了我的化妆盒,特意化了个妆,整个人看起来简直让人惊叹。 张妈看着我描眉画眼的样子,有些疑惑,“夫人,您这是?” 我放下手中的眉笔,撩起散在额前的发丝,“我只是觉得无聊了,看着自己有些憔悴,多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看着好看些,你不用担心,去吧,出去休息下。” 张妈似信非信的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我不慌不忙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全部整理到一个行李箱里,塞到了床下。 当我开门出病房的时候,张妈并不在,而我摸了摸鼓鼓的肚子,眼神里流露出出一丝不舍。 我整理了情绪,向最楼道尽头的那个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门牌上写着无痛人流...... 医生看到我有些惊讶,目光停留在我鼓起的肚皮上,移不开。 “小姐,你这是?走错房间了吧?” 我摇了摇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把我的主治医师的诊断单递了过去。 许是医生对这事见怪不怪,反应没那么强烈只说了句,“那办好的手续我看看!” 我从腰后面掏出几张纸,上面写着手术费收据,这是我背着张妈偷偷弄好的。 我躺在冰凉的手术床上,两腿搭在架子上,大敞,刺眼的手术灯让我睁不开眼,而我还是不放心的挡着光,看医生忙碌在手术室的场景。 “麻药你是需要.......” “不用麻药,我想记住这个难过的时刻,一辈子都不要忘掉!” 话语里充满了悲伤与坚定,我双手交叉放在心口,心砰砰跳的逐渐加快,时间好像静止都不会流动。 当冰凉的手术钳进入我的身体搅动时,我痛的差点昏死过去。我咬着牙,嘴里叼着毛巾,闷哼出声。 孩子,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如果有下辈子……不要再找我这种人做妈妈了。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混着汗水流下,浸湿被单。 常遇爵、姜心、甚至是白夭夭的脸缓慢地在我脑海里回放着,漫长得如同过了一辈子。 不管我欠了你们什么……这个孩子,也算还清了吧。 第五十四章 手术后的隐瞒 我以为我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时候,还有力气走回病房,现在我连手术台都下不来。 手术中我疼的昏死过去,又活生生的被疼醒,真是生不如死。 “小姐,你也真是有勇气,不过疼过这一时,以后的日子希望你会过的幸福些。” 我看到护士手里几块白布包着一坨血淋淋的东西,痛到麻木的心已然感受不到什么直觉,滑落脸颊的清泪,才让我知道,此刻我有多伤心,多难过。 心一横,我闭上了眼,既然选择放弃,那就放的彻彻底底,优柔寡断的我,已经随着那条还没来得及出世的小生命,一起埋葬了。 我是被推回病房的,坐在轮椅上,为了怕进门常遇爵在或者是张妈在,我只让护士把我送到了病房门外。 我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张妈正在原地焦急的转圈。 她看向我时,眼里除了焦急还有一丝厌恶,她肯定在心底骂死了我,慰问祖宗十八代的那种。 “张妈,扶我上床吧,我出去转了一下午,有些累了,想好好睡会。” 说罢,我打了个哈欠,不是装的,而是真的累了,身子累,心更累。 张妈半信半疑的看着我,我怕她看出些身边,便故意抚着肚子,侧转了身子,冷声说道:“张妈你出去守着,不要打扰我。” 我竖起耳朵,等待着那声“嘎吱”响。 张妈关上病房门时,我已经累的眼皮打架,只是在硬撑着,怕会来一些什么突发事件。 这一觉睡的我天昏地暗,梦里满是孩子血淋淋的身影,他在问我,为什么不好好保护他,一个月他就可以出世了啊。 我没法回答,任由孩子说恨我。 寒冬腊月,家家户户都在忙碌着过年,而我在医院清静的要死。从手术台下来回到床上躺着的这几个小时,一个想法一直在我的内心里酝酿着,计划着,找机会实施。 张妈因为名为照顾实则监视我,而没法修年假,这几天见我也是横脸竖眉。 我向往常一样吃过早餐坐在床上,手里握着一件小孩子的衣服,我想象着孩子穿上它的样子。 “夫人,今天我们要去医生那里例行检查了,算算预产期,家里老夫人一直在过问。” 张妈口中老夫人除了常遇爵的那个妈,还能有谁,在宴会上对我冷嘲热讽后,到现在都没有打过一个电话问问,而我根本不奢望她来问些什么。 我故作样子打了个哈欠,慢慢躺下身,再次背转了过去。 耳边传来张妈的叹息,我知道她无奈,只是在完任务,但我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不能什么都要为她着想。 孩子没了如果她知道了,她会为我着想替我保密吗? 答案是不会,所以我没必要那么配合她,也是情理之中。 “夫人,我们只是换个房间躺一躺而已,我可以推您就去的,您回来再睡,行吗?” 我依旧没有回应,任凭她在身后磨破了嘴皮,我也无动于衷。 我何尝不想知道孩子的预产期是哪天,只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张妈拿我没办法,一跺脚气呼呼的冲出门外,门也没关,气呼呼的打电话,告状去了。 我一点都不害怕,就算常遇爵他妈来了,我也不会去的。 就这么我等来了常遇爵的妈,身后还跟着那个小尾巴,林暖暖。 “姜妍,我们去检查检查,算算预产期,在这样妈也好早日做准备,过来啊,照顾你几天,你看你现在不去检查,我们不知道孩子什么时候出生,万一突然出生了,我们什么措施都没有,保不准会出现什么意外呢,你说是不是?” 第一次听她这么语重心长的跟我唠叨,我倒有些不适应,礼貌而生疏的说了句,“谢谢妈关心!” 我看着她的脸变的比翻书还快,劝道:“妈,你别心急,我只是累了想休息休息,等我休息好了,就去检查,告诉您老,您孙子什么时候出来!” 常母明显被气的不清,不知如何是好的她回头看了看林暖暖,两人眼神短暂交流后,林暖暖轻拍两下她的肩膀,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的,就是让常母放心,这件事交给她了。 我一向不愿理这个女人,明目张胆的耍小聪明,自以为是的模样,让我打心眼儿里讨厌。 眼看着她走到我病床前,我一翻身转向了另一边。 如果可以,常母不在,我要将她的威风灭掉,顺便再算算账。 一个外亲的表妹而已,何必混着常家人欺负我一个呢? 还没等来林暖暖的先开口,倒是常母不满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高跟鞋在地上被踩的“踏,踏”响,我下意思的闭上眼睛,装假睡。 “姜妍,你这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妈不客气了,好听话不听,非要听些刺激的,”说着,她一把掀开我的被子,抓起的我手腕就开始拽,“起来,跟我走!” 手上的戒指硌的我生疼,雪白的皮肤上原本还没消的划痕,又横七竖八的添了几道新的。 看着新伤盖旧伤,一阵阵的酸涩在心中漫开。 我一把甩掉常母的手,大吼,“放开我,你弄疼我!” 她一个踉跄摔坐在地上,皱着眉头哀嚎,怒瞪了我一眼,边翻包边说:“姜妍,你真是无法无天了你,看我不给我儿子打电话,让他看看他这个妻子到底是怎么教育的!” 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痛快,但想到常遇爵要被叫过来,心里又在害怕的颤抖。 常遇爵知道孩子没了,我的下场应该会很惨吧,离死还远吗? 可是该来的还是来的。 常母打完电话,恶狠狠的指着我:“你等着,我儿子马上就到,看他怎么教育你!” “姑母,你快起来吧,地上凉,我们和这个女人生气,气坏了身子,很不值得!”林暖暖拍马屁、添油加醋的功夫不得不说,很了不起。 这两个女人一唱一和的变着法嘀咕我,我多想问问她们。 与我一样是女人,这何苦女人为难女人呢? 女人的妒忌心强我是知道的,但是我身上有什么让他们好嫉妒的,她们哪个不比我过的好。 常遇爵的办事速度一向都是我最敬佩的,常母的电话刚挂不到五分钟,门口便传来常遇爵打电话的声音。 那两个女人得意的瞟了我一眼,起身去迎接她们的靠山。 我对常遇爵的怕惧还是有几分的,当他踏进病房的那一步时,我立马钻进被子,盖过了脑袋。 “遇爵,你看你的媳妇儿,怎么跟妈说话的,真是的,姜家怎么教出个这么没教养的女儿,你快好好教育教育她,让她知道尊老是什么概念,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她喋喋不休的告状,每一条我都记在心里,我不反驳不代表默认,相反,我的不反驳是对她的尊敬,竟成了没教养。 她们常家的儿媳妇儿倒也难做,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我真佩服我能这么应付她们。 “踏!踏!踏!” 当房间里出奇的安静的时候,我清清楚楚听到了常遇爵走进的脚步声,他每走一步,心里都会下意识的颤抖两下。 他拽了我一下被子,反被我攥在手心。 他一皱眉头,再次抓住被子,不带一丝温度的说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是拽着被子的话,那我就让人把你跟被子一起丢出去!” 他的话果然管用,我立马松了手,蜷缩在胸前。我不知道要怎让告诉常遇爵孩子已经打掉的事,也不知道他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第五十五章 他知道孩子已经没了 我只知道我离开他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了。 他的语气有些急促,眼里翻腾着怒火,“姜妍,我的时间不想浪费在你的身上,你听见没有!” 我翻了个身,垂着脑袋,缓缓抬起头,“你不想浪费我能有什么办法,是你妈让你来的,不是我!跟你妈说时间去!” 我无视他的身影,从他的身边走过,拿起衣架上的衣服披在了身上,“张妈,走吧,这么太吵,我们出去转转,腾地方,让他们吵!” 话音还没落下,身后就传来常遇爵夹杂着冰渣的声音,“姜妍,你挑战我的极限是不是,是不是!”他向我走来,二话不说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边。 他的眼里满是寒气,似乎蒙着一层冰霜,看不透他的瞳孔。 我没有挣扎,双手垂在两边,任由脸憋的通红,也不求他一声,我翘起嘴角,不屑的说道:“常遇爵有种你就掐死我,没关系,掐死我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娶你亲爱的亲戚回家了!” 亲戚那两个字是我用来耻笑他,最直接的话语,作茧自缚这个词就是我要让他明白的。 我的声音很大,亲戚二字传入常母的耳朵里,她噌的红了脸,当时这个借口还是她帮忙想的,自以为天衣无缝,实际可笑无比。 “看着我!”脖子上传来的骤紧让我不禁咳嗽起来,甚至,有些喘不上来气。 我迫不得已扒着他的手腕,试图能寻求些呼吸的空隙。 就这样我们僵持着,谁也不肯退半步。 僵持下,最先投降的还是我,我就像是个失败的惯例者,和常遇爵拼什么,我永远都是最受伤的那一个。 突然,眼前一黑,腿脚一软,我向前栽去。 一个踉跄,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我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无法相信,常遇爵还会接住我。 “就这身子,还不好好养着,将来我孙子的小身板怎么能健康的了,真是的,马上要做母亲的人了,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关心,我怀我儿子的时候,当初可是天天补,力求他白白胖胖的!” 常母看不惯我的在一旁煽风点火,生怕我的下场还不够悲惨。 我多想告诉她,如果不是她儿子,她的孙子就快来到这个世上。 虽然我一直闭着眼睛,但是我清楚的知道,常遇爵一直都在看着我,我连眼皮都不敢动一下,生怕他拽着我要我去检查。 正当我在因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时,一个倒霉的医生闯入了我们的视线。 她吸引了一屋子人的目光,我也睁开眼,看了过去。 “小姐,请问您刚才手术的费用单交给我们了吗?” 我突然有种要跳起来,扔去她的心,可惜,还没当我做些什么的时候,我已经被常遇爵扔到了地上。 他面若冰霜的向那小医生走去,“你说什么?什么手术费!” 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小医生不自觉的向门外退去,连连摆手,“没,没什么,你们,你们忙,不好意思,我一会再来!” 常遇爵一个跨步,关上了门,而常母和林暖暖啊都已经围了上去,“你说什么手术费,给我们说清楚!” 我直勾勾的盯着那小医生,不停的眨巴眼,使着眼色。 可惜,我们没有心有灵犀,她看不懂我的意思,我也无法让她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常遇爵等不到小医生的答案,便向我走来,朝着我的小腿上踢了一脚,“还装什么?什么手术费,说!” 钻心的疼痛从小腿处传来,我甚至怀疑被他的一脚踢成骨折。 他盯着我的小腹,仿佛要透过肚皮看透一般。 面对他这般探寻的目光,我不禁感觉从头凉到了脚,离开冰凉的地板,坐起身,象征性的咳嗽两声,才对上他的目光。 “没什么,她认错人了!” 谁知,那小医生是个脑子短路的二百五,一听我不认账,立马开口,“夫人,就是您啊,我怎么会认错人呢,我记得您的样子呢!” 常遇爵仿佛知道了什么,揪住我的后衣领,将我提溜了起来,“说,什么手术,嗯?” “嗯,手术,手术,.......” 我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出口,心里害怕的直打颤,虽然是冬天,但是后背上已经出了一层的冷汗。 “嫂子!你不会把孩子打了吧!” 我不得不感谢我的小表姑子替我说出了事实。 她这句话成功引起了屋子里的轩然大波,常母凑上前,绷着脸,气得全身发抖。 “你竟然把我的孙子给流产了?” 她的声音又细又尖,听的耳朵里嗡嗡的响。 常遇爵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直勾勾的盯着我,仿佛只要我一点头,他就会立马将我撕碎。 他在等我的答案。 我犹豫再三,再加上对常遇爵的惧怕,我还是没有勇气承认,孩子被我已经拿掉了。虽然是因为孩子的胎心停止发育,但是孩子也是因为我的保护不当,才会变成这样。 一想到这个,我就心如刀割。 常母突然扇了我一巴掌,那副精致妆容覆盖的脸上已经变的狰狞。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儿媳妇儿,不光连自己亲姐姐可以杀害,就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不顾及亲情的将他还未出世就剥夺了生命,真的是,万千天下,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活在这个世上,还被我们遇到!我们常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 她手里攥着的包,因为她的激动已经被捏变了形,她边说,边开始掉泪。 如果不是常遇爵揪着我,我想我一定会把那包摔在她的脸上,告诉她,我姜妍走到这一步都是被她和她亲爱的儿子逼的。 常遇爵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而我已经隐约感受到了他的怒气。 我缩了缩脖子,用余光瞄了他一眼,便整个人被腾空扔了出去。 “姜妍,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我知道我对于常遇爵来说只是个代孕的机器,虽然我心里明白,但这些字眼从他嘴里说出,却像一根根锋利的针不留痕迹的扎进我心里。 “常遇爵,我心肠歹毒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你逼的!” 我瘫坐在角落,用尽浑身的力气喊出心声。 万万没想到,他会再动我一下。 “都出去!” 在他的一声怒吼后,房间里的人都悻悻然的退出房间,而他像魔鬼一般,向我走来。 “常遇爵,你要干什么,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杀人是犯法的!”我害怕急了,两手在空中乱挥,不停的拍打,试图阻止,常遇爵的靠近。 他的手臂很长,力气很大,我根本无法阻止,我太高看自己了。 他一把拽住的我手腕,将我甩倒床上,倾身压上,二话不说便开始撕我的衣服,他在我的脖间啃咬着。 有些疼,又有些痒。 “常遇爵你起来,你起来,你放开我!” 从前我多渴望他能碰碰我,让我尽尽妻子的义务,但现在,我宁愿被她打,也不愿意再让他动我一下。 我掐住他的后背,用力将指甲嵌入他的肉里,听到他倒吸凉气的声音,我便更用力。 第五十六章 时光不会倒流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猜不透他此时是开心还是愤怒,我只知道,他在折磨着我,脸颊上传来的烧烫让我放弃了挣扎。 朦胧瞬间弥盖了双眼,滚烫的泪珠带着不屈与不挠划过脸颊,流进脖间。 他的头埋在我的胸间,湿滑的舌尖舔舐着我的泪水。 “常遇爵,泪苦吗?那是我的委屈,你想着折磨我,带给我的都是苦涩的,连笑都是。你作为一个男人不觉得过意不去吗?”我几乎是喊出来的,这声喊仅仅是想发泄。 我明显感受到他的一下停顿,然后又在我的心口狠狠咬了下去。 “啊!”我痛呼一声,推搡着他的脑袋。 可是他力气太大,堕胎后的虚弱挣扎对他来说就像是挠痒痒。 他钳住我的手腕,压在两边,侧脸趴在我的胸口没了动静。 我大气不敢喘一声,上下起伏的胸脯,勉强可以让我看见他的侧颜,依旧那样高傲。 空气霎时冰的不带一丝暖意,除了他与我碰触到的地方,其他都是凉的。 很难得,我和他会有这么平静的近距离接触,或许以前我会很开心,可是现在心里苦得没一丝悸动。 我颤抖着双手,反扣住他的十指,紧紧的握在手心,鼻子一酸,硬生生的把泪珠憋回眼眶,放轻了声音:“遇爵,孩子是我私自留下来的,他本身就是个错误,现在他没了,总算“拨乱反正”了。” 我违背内心,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以前从不知道心口泛酸是什么感觉,总以为是痛。 这一刻,我慢慢脱离和他交叉的双手,才明白,那是原来是我放低身段时的压抑。 这样的姿势不知保持了多久,腰间持续而来的痛让我闷哼出了声。 他立马起身,抓起一旁的被碎烂的衣服盖在我的胸前,“你好好休息吧!” 话音还没落下,他已经转身离去。 看着他熟悉的背影,我想再争取最后一次,我觉得常遇爵是爱我的,最起码是爱我一点点的。 我不再犹豫,一丝不挂的裸露着上身,从腋下穿过阻止他的脚步,紧紧的抱着,“遇爵,只要你承认你爱过我一点点,我就心满意足,真的,这样我就满足了。” 我就可以心无芥蒂地离开,把这一切都忘记。我的姐姐,我的孩子,我的……丈夫。 铿锵有力的心跳声伴着节奏随着时间流逝,我依旧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回应我的,只是紧闭的房门。 我趴在病床上,努力的哭,努力的哭,想让泪水带走关于他所有的记忆, 可惜,时光不会倒流,眼泪不会抹灭。 我流产的事情引起了常家不小的风波,都是拜他妈和他亲爱的那个表妹林暖暖所赐,至于其他的亲戚,除了是外亲攀附来看望我时,会好歹买些补品,再近点的,便没有一个人来,看我笑话还来不及。 人走茶凉,更何况人不走茶也会凉呢! 白夭夭流产是我出院时无意间听张妈说的,有些吃惊,又有些不解,为此回家一路上都在想,原因是什么。 张妈忙着收拾房间,而我半躺在沙发上,身上盖了小毯,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换了又换。 “夫人,您中午想吃些什么,我去买菜,您休息下。” 住院时,成天大补的乌鸡汤、大骨头汤都让我大公无私的贡献给了花盆,所以那个房间的花来年开的异常繁茂。 我看着白花花的房顶想了半天,“清淡点的吧,蔬菜沙拉,水果沙拉都可以。” “好,我知道了!”张妈边忙手里的活,边回应我。 我闲的无聊,站起身,看张妈忙碌的身影,不自觉地走了过去,叫住张妈,在她吃惊的眼神下,我拿过了她手里的那把扫把,开始扫。 “夫人,还是让我来吧.......” 我摆了摆手,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张妈,你快去买吧,我饿了想吃。” 只听“沙沙”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几秒后,又落下,紧接着,是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许久不曾打扫卫生的我,忽然觉得自己嫁入豪门过的着实是清闲,晃悠到镜子边时,看着镜子里微微发福的自己,险些认不出。 突然,“嘎吱”大门被打开,没多想,张嘴就来,“张妈,你这刚出门怎么就回来了!” 几秒钟后,常遇爵带着白夭夭从我身侧擦过,他的眼神没有在我身上停留一刻。 我有些出神,那天的常遇爵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明明做了让他很伤心的事,难道一个巴掌就算解决了吗? 等我回过神时,他们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这一天,我过的很是平静,常遇爵不在家,白夭夭也没有出来作死。 正当我忍不住要夸白夭夭今天不出来自取其辱时,她就穿着厚厚的毛绒睡衣,身上还裹了小毯,一步一柔弱的向我走来。 她可怜兮兮的眼神让我有些作呕,我无视她,直接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抱着我的沙拉一口一大块的往嘴里塞,毫无形象可言。 “姐姐,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看的下去电视,吃的下去东西呀!”她站在我的身旁,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没有看她一眼,冷讽道:“我为什么吃不下去,看不下去,我做什么了吗?” 一记白眼瞟过去,立马让她向后缩了好几步,细长的指头在空中晃动,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姐姐,如果不是遇爵安慰我,让我不要和你一般见识,怕是我早就要将你打的面目全非替我孩子报仇了!” 她一句话搞的我很是蒙圈,放下手里的碗,好奇的问她:“你孩子没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常遇爵跟你说了些什么,都是什么内容,这些我一无所知,又怎来让你跟我一般见识呢!怕折了你的寿啊!” “你!”她哼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和自以为聪明的笨女人说话向来都要死脑细胞,我重新抱起碗吃完最后一块,站起身交给了张妈。 她依旧气鼓鼓的站在原地瞪着猴子般的大眼盯着我,而我一笑了之,留她一人沉闷去吧。 清冷冷的房间简单陈设,只有一张大床,几张结婚照片便没有了其他。 我一屁股崴在床侧,从枕头下摸索出手机,按亮了屏,翻了所有的应用,打开又关掉。 该干些什么呢,无聊的生活。 突然,苏然的名字涌入脑海,已经许久没有和苏然打过电话了呢,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 翻出她的号码打了过去,“嘟嘟”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几声,便传来苏然那般像翠鸟唱歌一般的欢悦声。 我不自觉地咧开嘴,不知为何听见苏然的声音就会笑,“苏然,你干嘛呢,这么开心!” “我.......”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我一句话也插不上,听那边有些嘈杂的声音,依稀可以猜出她在哪里。 趁她喘息的间隙,我匆忙撩了一句,“苏然,你站那不准动,等我!”便挂了电话。 我完全可以想象出苏然的一脸懵逼,偷笑一声,转身一通收拾,背起包包,出了家门。 许久没有这般自由,出门都忘了打车,走了许久,直到感觉有了吃力了,才回头伸了伸手,拦了辆车。 司机是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带着个嘻哈帽,身上也没穿出租车公司的制服,若不是他车板上有他穿制服的照片,我倒以为自己上了黑车。 “小姐,请问您去哪里啊?” 他一口台湾腔,有台北那边男人专有的那般温柔与热情。 我微微笑了笑,指了指手机上的地址,“这里。” 他侧头看了一眼,便做了个ok的手势,“坐好,咱们走了!” 第五十七章 许久不曾来的惬意 在和热情的小哥摇手拜拜后,我转身走进那间喧闹的小门。 我和苏然上大学时,总是在上那个喋喋不休的老头讲英语时,会爬墙头往外走。 我总是问苏然,“为什么有大门不走,偏偏跳墙?” “那老头和门岗的老太太是一家,要是万一认出来咱们了,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她爱骑着墙头得瑟半天,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 终于有一天上老头的课只剩下不足三个人,老头着急了,满院子找人,给班长打电话,班长直接关机,气的老头在院子大喊,一抬头看见骑着墙头的苏然,和正在抬腿爬墙头的我。 老头一声呼喊,我和苏然立马鬼哭狼嚎的兵分两路,她跳墙,我撒丫子跑。 结局啊,我和苏然华丽丽的挂了科,凡是上老头的课我俩立马乖乖的坐第一排,回答那叫个积极。 一进那间熟悉的小屋,回忆立马涌入脑海。 “看我姜大小姐风姿翩翩,火速赶来,快欢迎!”苏然拿着拍拍手,对着我耳朵一顿蹂躏,混杂着七嘴八舌的欢呼声。 耳朵里的嗡鸣声让我有些不习惯的皱起眉头,几秒后,才缓释了不少。 看着苏然浓妆艳抹的大花脸,习惯性的一巴掌糊了上去,花了她的妆。 “苏然我不在真是反了你了,还敢背着我化妆出来勾搭爷们儿!” 这才是放荡不羁的我,才是发自内心的我,被常遇爵圈养的我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还可以这样活。 苏然补了半天妆,看着我的小腹,有些不可言语。 我侧转身,动了动口型,她便点了点头,说了句,“狠心的娘们儿!” 痛楚瞬间席卷心间,让我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捂着心口。 苏然眼精,立马往我怀里塞了被果汁,“顺顺口,一会给你点歌。” 我看了看杯子里的橙汁,又推到了她的怀里,“拿走,喝什么橙汁!” 她有些吃惊的看着我,那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看我干嘛!”我似笑非笑,忽略她的目光,做拿起桌边的一杯红酒,抿了一口,“嗯,不错,可以啊!” 嘈杂的房间不知她有没有听到我说了什么,我只当她听到了,便坐在沙发上,一口接着一口。 这红酒的度数不知是多少,简单几杯下肚,我竟有些头昏脑涨。 “姜妍,姜妍,快来,该你的歌了!” 不知是谁的呼声,让我一阵清醒,晃悠到点歌台,一把夺过了话筒。 那一刻,我的脑海里满是常遇爵的影子。 “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眼睛看我走却不闻不问,是有多天真,就别再硬撑,期待你挽回你却拱手让人.......” 我扯着嗓子唱,不知道歌词唱的对不对,但我知道这些词都唱进了心里。 一曲终了,我已湿了眼眶,润了脸颊,泣不成声。 一个屋子里只有我的抽泣声,他们都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时不时来回瞅瞅,又低头玩手机。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点触动心弦了,先去趟厕所,你们先玩!” 我出了门,苏然紧跟着搀扶上了我的胳膊,“阿妍,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会去玩,不用管我”我摆摆手,又把她推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我踉跄着跑向厕所,打开水管,埋下去了头。 不知是水还是泪,脸上总是湿的,许久,我抬起头,撩起滴水的长发,看着镜中颓废的自己,迷离了眼。 我扯动嘴角,镜那边的人也跟着动了动,“你笑的真丑!” 我嗤笑一声,拍了拍烧烫的脸颊,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便向外走去。 明明已经被伤透了心,应该对他是失望,而不是想念,姜妍,你的志气都喂狗了吗? 我嘲笑自己,嘲笑自己没志气,清一色的地板从眼前闪过,突然,一双黑皮鞋出现在眼前,我撞到了他的身上。 “对,对不起,我喝多了,有点晕!” 匆匆道了歉,向右错了一步,那双皮鞋依旧在我的眼前。 “麻烦,麻烦让一下,谢谢。” 我以为是我喝多花了眼,出现幻觉,便抬腿朝着那双皮鞋踩了上去,软软的,但是硌脚。 硌脚? 我慢慢地抬起头,却是没有抬眼,眼皮太过沉重,只感觉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一动不动。 我有些不耐烦,抬起胳膊朝着他的胸膛推了一把,“你干什么,好狗不挡道你不知道?” 只感觉身子一轻,再看时,脚已经离了地,我想挣扎,却感觉身子软的厉害,用不上劲,“你,你是谁,你放开我!” “啪!”一声,屁股上传来一阵疼痛。 他竟然打我? 正巧我的脚垂荡在他的跨前,若有若无,我能碰到点什么。 一咬牙,一记勾脚向他胯间踢去,没有预想中的哀嚎声响起,只感觉脚踝一痛,我被摔到了墙角。 这时,我才看清他的面貌,脑子瞬间清醒,惊愕的瞪大眼睛,“常,常遇爵!” 我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会碰见他,不过也正常,他徘徊于这种场合,也不为过。 常遇爵垂眸看着我,浓郁的眼神讳莫如深,我只感觉自己被他的眼睛从头到尾轮了个遍,他露出一种意想不到的笑,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 “姜妍,原来你的骨子里是这种女人。”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我背后沁满了细汗,躲开他的眼神,连连摇头,“没,没,我没有,我只是出来和苏然玩了,她在301房间,不信,不信你可以......” 可以去看看,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他便一把扣住了我的下巴,慢慢向我靠近。 我想退缩,奈何已经到了墙角,没有别的藏身之地,“你,你干什么!” “想干什么?” 他虽然笑着,但语气却能听出明显的不悦。 我以为这辈子他都不屑会再动我一下,我错了,他是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而我是女人。 “打扮这么招蜂引蝶,不是耐不住寂寞吗?我身为你的男人,不应该尽尽义务帮你解决解决吗?” 我眼巴巴的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积郁,不自觉地抬起手,一巴掌扇了过去,“常遇爵,你王八蛋!” 楼道尽头回荡着我的嘶喊声,ktv里嘈杂的声音也盖不过。 常遇爵起身,欣长的身影将我笼罩,白色的衬衫包裹着的是上下起伏的胸膛。 他抬起手,而我条件反射的护住了脑袋,再抬头时,他双手插兜,若有似无的盯着我。 我有一瞬间的怀疑,我是不是被打习惯了。 我蹭着墙角,缓缓站起身,裹紧了胸前的衣襟,“我先回家了,你慢慢玩。” 他的神情不知是喜还是怒,只是忽然抓起我的手,将我拢回怀中,“既然想玩,那我带你,外面不安全。” 我有些意外,还没来的及问他一句,便被拽着向另一边走去。 灯红酒绿的包厢,充斥在一起又一起的浪潮中,我随着他的脚步拐了一弯又一弯,直到他停在最角落的那个位置,回头揽上了我的腰。 “进去别乱说话,做好你该做的,否则,你懂得。”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人不寒而栗,我乖乖点了点头,搀扶着他的胳膊,进了包厢。 包厢里有几个男人,就有几个女人,除了我之外,其余几个女人都是身着暴露,几乎黏在了男人身上,鲜艳欲滴的红唇勾着男人的魂儿。 再看看我和常遇爵,他只是简单搂着我的腰肢,两人贴的很近而已。 我贴在他的耳边,声音很小很小,旁人看来像是我在舔舐着他的耳朵。 第五十八章 金发碧眼的男人 “常遇爵,你的女人呢?” 他瞥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责怪我乱说话,勾起我的下巴,一口咬了下去。 我吃痛,捶着他的胸膛,他不仅没有松口,反而咬的更紧。 直到我乖乖的哈赤着凉气,泪珠子在眼眶里翻腾,他才松开我。 我撇转头,捂着红肿的嘴唇,偷偷抹了把泪。 他们好像是在谈什么业务,具体的我没心情去听,嘴唇上传来的疼痛便成了麻木。 “你们先玩,我还有事。”他突然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温湿的舌尖在我的脸颊上划过。 我打了个战栗,不明所以,被他扛在肩上,带出了包间,全然不顾其他人别有深意的目光。 他扛着我走了很久,直到出了ktv的大门,才将我扔在地上。 “你自己回家,我还有事,不要让我知道你再来这种地方!”他命令道。 我神差鬼使的点了点头,直到他开着车走了很远,我才蓼蓼站起了身。 常遇爵你还是在乎我的是吗,不然怎么会拒绝我来这种场所? 从未有过的欣喜在心间缭绕,我从包里拿出外套,披在身上,裹了个严严实实。 他也会吃醋,也会不愿意自己的女人与别人有染。 我暗自庆喜,我抓住了他的把柄。 原来生活还是有意外,还是有阳光的。 寒风萧瑟的夜晚,我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揣着胸腔里一颗蹦哒得欢快的心,像团小火,温温的。 当我在家老老实实待了几天后,实在是憋闷不住,看着白夭夭那张让人厌恶的脸,就不想继续在家里待。 “张妈,今晚我不回家吃饭了!” 招呼了张妈一声我便转身向楼上走去,我想做些什么,让自己的生活充实起来,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简单一些工作还是可以的。 我找了件还算是职业装的衣服,简简单单整理一番,正准备穿的时候,床上的手机却亮了屏。 手机很少有人打进来,没必要时,我都不会带手机出去,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来找我。 我好奇,看了眼屏幕,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心想打错了吧?但手还是不自觉地握着手机,夹在了耳边。 “喂?您好!” “六点半,家门口等你,今晚你可以化妆!” 一句话我听懵了,然而当我想再听些什么时,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我越看越觉得这手机号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在梳妆台前鼓捣了半天,才猛然想起,对,是常遇爵! 我拿着手里的口红涂完一层后,又在上面覆盖了一层透明的唇蜜,这样可以显得嘴唇丰满有魅力一些。 一回头,我眯了眯眼,已经六点二十了。 深知常遇爵不喜欢人迟到的我,早早背好了包,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了十分钟。 一阵刹车声让我不再抱怨天的严寒,匆匆拉开车门上了车,常遇爵正襟危坐在里侧。 “嫌弃我化妆拿不出手吗?还特意叮嘱我一句?” 他简单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看向窗外,“你可以不化,可以不用听我说的,你不是一向不听?” 常遇爵说的没错,我确实不听他的话,就喜欢和他对着干,看他生气,看他恼,我才会开心那么一点点。 但是在这时我还是违心的摇了摇头,“我哪里有不听,我只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已。” 他没有再说话,一直到会场。 下车时,他先下了车,走到我这边,拉开车门,伸出了手,“你最好想一想你在大学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一会看我眼色说话!”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我和他听见。 我附上了手搭在他的手心,挽着他的臂弯,思绪在乱飞。 大学我都干了些什么?我都干了些什么?大学.......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进了会场,奢华的顶级欧式宫廷风配置,星光闪闪的琉璃等闪着金色的光芒。 一眼望去,人不算多,但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论是在政界,还是在商界。 常遇爵虽然常年混于商界,但政界上的人也是对他有些忌讳。 他是个很低调的人,从来不主动与人攀谈,有商界和政界上溜须拍马的人,他总是微微一笑,简单寒暄,便不再说话。 正巧有个男人看起来已经四五十岁的模样,额头上的岁月纹深深浅浅,已经布满,身边站着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女人,尽管浓妆艳抹依旧挡不住她的那份青涩。 怕是小三吧,不是小三就是小四,小五也不一定。 “常先生,您好,还记得我吗,我们已经在一个饭桌上见过面,但是您忙只匆匆打了个招呼,您便开始谈公事,这次有幸能在宴会上看见您,也算是赵某积德修来的福气。” 他低三下四,点头哈腰,笑眼迎迎,可身边的常遇爵几乎理都不理,眼睛一直在看着我。 那男人在常遇爵这里碰了壁,就把箭头指向我,企图以我为突破口。 “这位美女子怕是那个有名的演员白夭夭小姐吧?哎呦,您这真人真是比电视上漂亮多了......” 他后面的女人一脸怯怕的瞄了我一眼,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说道,“这位是常太太!” 那男人马屁拍到马屁股上打了脸,狠狠攥了一把身后的女人,只见那女人脸色立马变的通红,咬着牙,好像是痛苦的样子。 “嘿嘿,常先生不好意思,我去打个电话,我们回聊!” 他拉着那年轻的女人落荒而逃,而我身边的男人正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他的眸子闪着光,我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让你想的想清楚了吗?一会你知道怎么答的!” 常遇爵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拉着我的手,向台上走去。 而我始终不知道,他嘴里大学发生的事,到底是什么。 “嘿,常先生,好久不见!” 有一个来打招呼了,只不过这个人有些特殊,靛蓝的眼睛深邃而迷人,高挺的鼻梁,线条硬朗的脸庞仿佛刀削一般,西方男人独有的英美绝伦。 他就站在我的面前,而我站在常遇爵的旁边,这样看去,他比常遇爵只稍稍高出那么一点。 我不禁看的入迷,感叹这男人的俊美。 “常夫人,你好!” “常夫人,你好!” “常夫人,你......” 在他叫我第三遍的,我被手上传来的疼痛,拉回了神。 常遇爵的目光如出鞘的剑,毫不怜惜的落在我身上,斥责我的没礼貌。 当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会开口怪我一句。 我不敢看他的表情,只赶快伸出手,说了句,“你好!” 西方的见面礼仪是拥抱和亲吻,当然西方人来到这里,就就遵循这里的规矩,但是这男人似乎很喜欢我,看似轻轻握着我的手,实则是用力的拽着往他嘴边送。 我有些惊慌,但也算稳定,回头给了常遇爵一个暗示,正巧他也盯着我即将被送到那男人嘴边的手。 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他的嘴边时,常遇爵及时阻止,“莱丝先生,咱们去那里坐着详谈,你看如何?” 我松了一口气,常遇爵搭着我的肩膀让我先走,自己则跟在我的身后。 莱斯眉眼英朗,笑起来很亲切,让人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他站在我们的对面替我倒着红酒,“常先生果然对令夫人很相爱啊!” 常遇爵不动声色的开口,手掌握着我的手有意无意的摩挲,“莱斯先生果然好眼力。” 我想笑,却强硬憋住,憋的腮帮子疼。 “令夫人,不光画技精湛,连相貌都是一流,常先生果然有福啊!” 他的中文有些蹩脚,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他说的什么,不过我不光听懂了,还听到了他夸赞我画技精湛。 第五十九章 我坏了他的好事 我吃惊的看着他,一心在想他怎么会知道我会画画。 直到两个黑衣人搬着一幅画上来的时候,我一眼了然,朴素大方的木色边框,画上郁郁葱葱的大树旁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或许是因为时间的原因,那抹身影已经变的模糊。 不过那身影的主人已经应在我心里。 “夫人,这副画作不知你是否还记得?” 莱斯轻轻抚过那幅画,似乎是在抚摸着一个稀世珍宝,他的眼里闪着光。 我努力保持着平静,点了点头,“记得,是我大学时闲来无聊参加的一个比赛,这幅画获奖后我就再也没见过!” 莱斯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答案,从助理手里接过一根镀金的小棒,递给我,“夫人,那不妨给我讲讲这幅画里面的故事,如何?” 我心里咯噔一下,目光不自觉地移到常遇爵的身上。 他松开我的手,接过那小棒递到我面前,眸光在我脸上打量。 “时间太长了我也忘了,sorry。” 过去的美好我想留在心里,以后我想起来他时,不至于全是他憎恶的眼神。 没等莱斯再开口,我将小棒放在画的凹层里,回到常遇爵身边,趴在他的耳边轻轻说:“我去趟厕所。”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在转身的那一刻心里穆得疼了一下,我破坏了他的好事。 从他给我打电话开始我便知道,如果不是我有什么用处,常遇爵是不会出来带上我的,要不然刚才拍马屁那男的,怎么会把我认成是白夭夭呢。 我不是有意破坏,而是那幅画怕是常遇爵都认不出那个背影是他吧,就算我讲的再浪漫他也会认为我是在演戏。 我在厕所待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出去时头昏眼花,腿脚发软,宴会的人都已经走了大半。 常遇爵就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动没动,手里多了杯红酒不停的摇晃,五彩的灯光透过杯壁影射在俊朗的脸上,多了一份暖意。 我总算松了口气,边走边揉酸困的腿,实则,我是心虚。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我走到他的身后,紧张到揉搓着衣角,揉的皱皱巴巴。 他没说话摇了很长时间的酒杯,随即一饮而尽,“啪”一声,将高脚杯应声折段,玻璃碴子没有掉一点,宴会上的声音很大并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里的异常。 我本能向后退了两步,心里愈发的沉。 他缓缓地站起身,张开五指,鲜红的血迹顺着手掌往下流,甚至还可以看见玻璃碴子扎在肉里反着光。 按理说我已经害怕的逃跑,但是我没有,我等着他就是为了想证明,他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不是做交易的,我并不信我所想的。 修长的手指触碰上我的肌肤,我有些窒息,“你想做什么!” 我已经被他抵到了墙角,窄小的空间蒙生着一种压迫感,他离我仅仅一公分之遥,近到他的鼻息都清晰可闻。 “姜妍,你当真是忘了吗?”淡淡的酒香夹杂着男人独有的气味,明显感觉到我呼吸开始紊乱无序。 他的目光太过凌厉,足以看透我的所思所想。 我撇开他的目光,攥着拳头,紧张的吞咽口水,“我当真不记得了,时间太长了。” 撒谎对我来说是一件很费力的事,心虚的我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他抵在下巴处的手指用力一挑,我被迫不得不直视着他。 “你最好乖乖的,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否则我把你带给我的损失变着花样讨回!” 他说的话,字字如冒着寒光的针,毫不留情的扎进心里,痛的我一皱眉。 许是他不满足我的反应,他另一只落空的手掌忽然攀附上我的后脑勺,稍一用力,我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身上,我条件反推搡着他的胸膛,奈何,力气太小没一点作用。 “常......” 我刚想说些什么,他便低头堵住了我的唇,趁我放松戒备,灵活而有力的舌头撬开我的贝齿,侵略性的占有着。 我挣扎没两下便沉浸在他高超的技术中,他的吻混杂着酒香,而我喜欢这种感觉。 正当我被吻的意乱情迷时,他忽然松开了我,屈身抱起我的身子向宴会外走去,我们成功吸引了别人的目光,在宴会厅的每一次人都在看着我们,而我红了脸,羞涩的低下了头,全然忘记了我坏了他的好事。 过道上的小灯星星点点,仿佛是我胸腔中那颗跃跃欲试的心,我多希望这条过道长一些,再长一些。 好景往往都不会太长,当我还没从自我沉醉中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将我毫不怜惜的扔到了大门口,屁股上传来的疼痛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的演技应该再好一些!” 果然,我在他这里的一举一动都是演戏,我懒得解释,也已经习惯,捂着摔痛的屁股,一手扶着墙缓缓站起身。 “我演技好有什么用,你还不是照样能看的出来!” 我知道这次他是不会让我上他的车,把我送回家的,我识趣的整了整衣服,从他的身边走过。 “一、二、三.......” 我在心中默默数着步子,直到我也记不清我数到几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向后转身,身后空荡荡的,除了昏暗的路冰,连个人影都没有,更别提常遇爵会来追我。 尽管我已经知道了结局,但是当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时候,心里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我向来坚强,不爱哭,但是我发现自从我嫁给了常遇爵,哭好像成了家常便饭。 当我感觉脸上有东西,伸手一摸时,才知道原来我又哭了。 呵、还真是爱哭了呢! 凄凄凉凉的大街没有白天喧闹的鸣笛声,偶尔听见一两声还是在路口拐弯处,我挡了人家的道。 我在马路边上的人行专用道上穿梭,紧靠着里面,生怕有看不到我的人从我身边路过时将我给撞了。 “嘀...嘀...嘀......” 刺耳的笛子声从我身后传来,我不自觉地向后瞄的了一眼,只见人行行道上一片空无,倒是绿化带隔开的车道上有一辆车打着近光灯,按着喇叭。 “这司机脑子有坑吧,前面什么都没有按什么喇叭!” 我嘟囔一声,又转过身自顾自的走路。 可是身后的刺耳的鸣笛声一直在持续着,我烦躁的捂住耳朵,说着一些大丈义的话。 回家要经过四五个的红绿灯,当我确定我走到第三个,踩在马路崖子边上晃荡,等待着前面的红灯便路灯时,那辆鸣笛的黑车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有些不明所以,脑海里快速的闪过电视剧里绑架妇女的场景,于是,我不自觉地向后退缩,等拉开一段距离想跑时,车子却落下了玻璃。 “嘿,常夫人,还记得我吗?” 是那个什么莱斯,金发碧眼的男人。 我依旧保持着防备的状态,一点点向前挪动,“你干什么。” 他笑了笑,短而密的胡子随着嘴唇而动,“路过而已,看常夫人孤身一人行走,便想问问看需不需要我什么帮助。” 我抿了抿嘴唇,向四处看了看,“先生还有事去忙了,我自己闲来无事就在路边走走,锻炼身体。” 我本以为他会和我寒暄几句便开车离开,但是他竟打开车门,下了车,“没想到常夫人还有这么多爱好。” 明明是夸赞的话,我竟感觉觉得尴尬不起,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能勉勉强强说了声,“谢谢夸奖!” “常夫人,正好我闲来无事,正巧送你回家,你看如何?” 他绅士的伸了伸手,而我的腿着实不给力的开始酸痛。 第六十章 我们来日方长 他的手停在空中,而我的目光被他的手指所吸引,他的手不像常遇爵那般的好看,但是修剪整齐的指甲以及厚实的手掌给人一种无语言表的安全感。 我半仰起脸,看着莱斯精致的脸庞上那抹热情的笑,着实有些盛情难却。 “那,谢谢了!” 我把手轻轻搭在他的掌心,把持着一定的距离,和常遇爵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不论干什么都习惯防备。 万一,他假意邀请我上车,反而绑架了我呢? 我坐在后排的右侧,而莱斯坐在最左侧,我虽然看着窗外,但是莱斯的一举一动被我收进了余光里。 其实不得不赞叹一句,莱斯身上比常遇爵多了那么一丝稳重,看起来就很安心的那种。 “常夫人,你有你家的地址吗?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是十字路口,司机对这里并不太熟悉。” 车里安静的只听见自己微弱的呼吸声,莱斯一开口让我有些惊慌失措,但是还好,我并没有做出太过激烈的反应。 我撩起耳边散落的发丝重新别回头上,然后拿出手机递给司机,“地址就是这里,前面十字路口右拐不到三百米便是。” “好的,夫人!”司机很有礼貌,只晃了一眼我的手机便开始打转向灯。 我和莱斯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我写车,要离去时,才冲他微微勾起嘴角,生疏的说了句,“莱斯先生,谢谢你送我回家。” “常夫人,客气什么,以后我们打交道的日子还多的是,现在生疏,以后见的多了就不会了。” 说罢,他同样与我摆摆手,打了个响指,司机会意,便开车扬长而去。 莱斯说我们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的是,我自嘲,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家庭主妇怎么会和一个生意人打交道呢,即使他看上了我的一幅画,但那幅画已是历史,我没有任何的留恋。 花园的小道不算长,但铺满了鹅卵石,特别是穿着细高跟儿鞋很难走。 “啊!”一个不留意脚下一崴,没任何预兆,我直接跪在了鹅卵石的小道上,我也想摔在旁边的草坪上,但是弹性很小的一布到踝的礼服长裙,迫使我只能向前摔。 花园里灯火通明,除了摔倒的我,连平时站在门岗处不动的管家今天都没有在。 膝盖处传来痛感疼的我龇牙咧嘴,低垂着脑袋久久缓不过劲儿。 大概多了十多分钟,我勉强侧坐在草坪上,见四处没人便撩起长裙卷到膝盖处,我侧了侧身,盛着路灯的亮光依稀可以看见腿上的青紫,膝盖骨边缘的地方沁着血丝。 我有些心疼自己,对着膝盖呼呼吹了两口热气,从包里掏出纸巾小心翼翼的擦干血痕。 正在这时,我感觉两道黑影盖过我的身子,心里一紧,我缓缓转头,正对上常遇爵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 “姐姐,你这是在草坪上坐着干什么,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回房间里去呢?”他怀里的白夭夭穿着银狐的披风,很长很奢侈,从肩膀垂到了脚踝。 一阵寒风从我身上嗖嗖吹过,低头看看我身上低胸七分袖的长裙,着实有些单薄,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没有搭理身后站着看戏的二人,匆匆擦了两下便放下了长裙,脱去脚下的高跟儿鞋,拿在手中,一瘸一拐的向屋里走去。 “遇爵,你看姐姐这狼狈的样子,还打扮的那么风骚出去,你说姐姐该不会是去......?”她话说的别有深意,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我听的见。 脑子一片空白,想都没想,几乎条件反射般直接甩着手里的鞋朝那贱人砸了过去。 “啊!” 只听一声惊呼,那鞋不偏不倚的停在白夭夭的面前,而常遇爵替她挡了下来。 “会说话嘛你!不会说话把嘴闭上!没人把你当哑巴,花瓶!”我厉声怼了回去,发泄着不满,看着她一副装柔弱的模样,我打从心眼儿里看不起她。 白夭夭躲在常遇爵身后,露着半个脑袋,恶狠狠地盯着我,那意思,似乎是在挑衅。 心口的烦闷堵的我一阵疼,如果不是常遇爵在,我真想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犯贱。 甩那男女一个白眼,我冲进门里,大力甩上了门,“嘭”的一声,全然不顾两人的存在。 我从张妈的面前走过,无意间晃到了她不明所以的眼神,张张嘴可能是想叫我,见我不开心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回到房间里,我气呼呼的撕烂身上有些破烂的长裙,以前连开汽水瓶都要苏然帮忙的我,现在竟然可以徒手撕碎衣服。 不过,我无心去在意这些。 我瘫倒在床上,胡乱拆下固定在头上的发卡,散了头发,乱做一团披在身后,全然不顾形象。 被常遇爵利用不说,还让一个小三给我安不贞的头衔,凭什么我姜妍就这么窝囊。 气不过的我,大开窗户,冷风呼呼的从窗子口刮过,心口燃烧的那团怒火,没有一点减弱的趋势。 我的脸气的烧烫,日子憋屈的我忍不住的翻滚泪花,却又倔强的抬起头,一把擦去泪的痕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冷静。 我站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终于在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后,关上了窗子,很冷静的转身在柜子边找出一身保暖的衣服套在身上,重新扎起马尾,洗了把脸,打开门,昂首挺胸的从客厅经过向大门口走去。 常遇爵抱着白夭夭就坐在离我不到半米远的地方,我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便打开了门,故意开的很展,让凉风钻进了大厅里。 “遇爵,好冷哦!”白夭夭瞟了我一眼,便嗲着嗓子撒着娇往常遇爵怀里钻,而常遇爵很配合的搂紧了她的身子,拽了拽半腰上的小毛毯。 “站住!” 在我即将关上门的那一刻,耳边传来常遇爵严厉的命令,而我很听话的再次打开门,问了句,“什么?你说什么?” “遇爵让你站住,你是耳朵有问题没有听见吗?” 白夭夭那个小贱人纯属不嫌事大,不停的添油加醋,而我像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一般,看着常遇爵有些发青的脸色。 “我今晚有事,不回来住了,你们慢慢待着吧啊!”常遇爵不说话,我便自作主张问题是,没给他机会说话,我便关上屋门,一溜烟的跑了很远。 晚上不回家的我,只能去苏然家过夜,当然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去苏然家。 苏然还有个哥哥叫苏木荣,只是一直在外面当兵,在部队上也是有名气的一员大将,听说前两天刚回家探亲,而我和他哥哥也很是熟悉,一个性格开朗,内心温柔的男生。 我打车到苏然家时,他们正在吃晚饭,面对我的到来,有些意外,毕竟我现在是常家的夫人,他们因为常遇爵的关系,对我多了一份尊敬。 看到我的到来,他们竟要站起身,我连忙按耐下苏爸苏妈的举动,“叔叔阿姨,你们就坐好就行了,如果因为我嫁给常遇爵的原因,你们就这么和我疏远,那阿妍可就觉得叔叔阿姨不要我了啊!” 苏妈连连摆手,“怎么可能呢?我们疼还来不及呢!”她慈祥和蔼的安抚着我的手背,而我也感受到了很久都没有感受到了温暖,来自家的温暖。 “来,阿妍,坐下吃饭。”苏哥哥手里多了一双碗筷,拉了把椅子放在我身后,“快吃吧,我们还没怎么吃呢,看看还想吃什么,让厨娘去给你做!” 第六十一章 苏家是我的港湾 我接过碗筷,乐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哥,不用了,这些都是我爱吃的菜!” 苏哥哥俊朗的脸庞比以前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大概在军队上磨练出来的东西已经深入他骨髓了吧。 “那就好,既然都是你爱吃的,那就多吃点。” 他不会过多的台面话,刚毅的一个汉子竟很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像小时候那般。 苏家也是一个大家,只是苏然感觉自己长大了非要嘴欠的要自力更生,搬到一栋小别墅里,也就是常遇爵上次肆无忌惮闹的那一栋。 苏父苏母是圈里有名的企业家,我记得大学的教材里还有他们两个人的故事,当时苏然拿着那个故事还得瑟了好久。 “小妍啊,听说最近美国的一个商人好像是叫莱斯,看上了一幅画,几经辗转找到了常遇爵,要出高价找那幅画的作者,好像是要收入囊中。” 苏父放下手中的酒杯,他对我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常遇爵有些风流的事还是从苏父这里听到的,这次莱斯来和常遇爵谈合作,结果被我搅黄了的事,也是在圈里传了开。 我深深吸了口气,又长吁,“那幅画是我上大学时画的,获奖后就再也没见过。” 苏父似乎早已明了,“莱斯是在全球都有名的企业家,能被他看上的东西少之又少,小妍,这是你的机会。” 我不明所以,反问道:“机会?莱斯没老婆?” 顿时,我就感觉我说错了话,周边想起止不住的笑声,苏然拍打着我的肩膀,笑的眼泪横流,“你,你倒贴人家都不要你,想多了吧你!哈哈哈哈......” 我瞅着苏然,脸上满是羞答答的红晕,烫的厉害。 好一会,那笑声才停止,如果有地缝,怕是我会好不犹豫的钻进去。 “咳..咳...都正经点啊!别笑了,小妍只是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苏父不说还好,一说我脸更红了,我干脆捂着脸,不说话。 苏然同我耍闹,不停的掰着我的手,“哎呦,还羞了,害羞了!” 除了伤心,痛心,许久我都不曾有过这种欢愉,心里舒坦许多。 ...... 吃完饭,一家人都坐在客厅,七彩琉璃的水晶灯挂在正中央,从二楼垂吊在一楼,好不气派,齐齐的看着我,看的我一阵发懵,“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说着还在脸上抹了一把,什么都没有啊。 “小妍。” 苏母突然郑重其事的叫了我一声,我猛然心中一紧,把探索的目光投向苏母。 “你和常遇爵还好吗?”她声音很轻,脸上有些凝重又夹杂着些别的情绪。 我知道那是担心,像关心苏然那样的。 在这个家里我不需要太掩饰,因为除了这个家我便没有能宣泄的地方了。 “阿妍,你就说吧,憋的时间长了,会把身子气坏的,况且你现在根本好不到哪去。” 在苏然的催促下,我鼓起勇气,一一将这些天的委屈都倾泻而出。 “我和他的那个小三是几乎同时怀孕的,在医院他告诉我这个孩子生下来就要我滚蛋,从此和他不相往来,我难过是难过但是没想那么多,我只想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等我生孩子的时候他会网开一面,不会把我感出家门呢,他将我带到山上的公寓里要我养胎而他的小三也在。” 说着,我想起那几天发生的时候,就忍不住汗毛竖起,姜心的那张惨白的脸印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但是我硬着头皮,克服对他的恐惧,继续往下讲,“那个小三和姜心长得七分相似,我去公寓那天我的房间摆满了白玫瑰。” 白玫瑰多么恐怖的存在,这些苏然对家里人讲的不下百变,他们自然懂得我心中在怕什么。 “这女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死去的人她也敢惹,当真不怕姜心夜里来找她吗?” 苏哥哥是个文明的人,从来不肯说脏话,那句熊心豹子胆足以表达他对白夭夭的反感乃至讨厌。 听到苏哥哥说,我总算是有了欣慰,默默说了句,“苏哥哥,谢谢你。” 他一个大男人因为我的一句感谢而红了脸,搔着后脑勺笑着,“没关系,没关系,她本来就很过分。” “小妍,你现在是怀着孕呢嘛?”苏妈声音很小,不光苏妈一个人在等我的答案,连苏父和苏哥哥都是探索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 虽然心里像吃了黄莲一般苦,我却依旧笑的很淡然,“流掉了。” “流掉了?”他们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苏父更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厉声严斥,“常遇爵他怎么忍心,那是他亲生儿子。” “爸,你消消气,消消气,常遇爵本来就是个无情的人,我真想看看他的心是什么颜色的!”苏然安抚着苏父,直到苏父怕我伤心,便没有再说下去。 “苏父,那孩子是我自己去医院流掉了的。” 我说的云淡风清,实则心里已是翻江倒海般的痛,我情不自禁的捂在胸口,缓解着痛。 许是他们看我难过的样子不忍再让我说下去,便开始你一嘴,他一嘴的安慰着我。 “小妍,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思呢,婚姻本身就是两个人的事,只靠你一个人维持,怎么可能的,你还是个女人,哪里有那么多的宽宏大量去容忍男人出去鬼混,还把女人带回了家里。” “就是,就是,我看你就是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忘了疼,难道你忘了当初常遇爵是怎么把你从我家带走的嘛!” “小妍,你不必担心没地方去,没人爱你,苏哥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港湾。” 听着他们不管是假意责怪还是安慰的话语,我心里都在被一股股暖流滋养着,“我只是不甘心,更不想那一对男女就这样平白无故的快活,我就算离开也要将他们折磨的体无完肤再离开,至少要把我受的苦一半都还给他们。” “哎!”他们齐齐叹了口气,看我的眼神满是不忍与心疼。 “小妍,”苏哥哥唤我一声,起身走到我面前,拍了拍胸脯,“以后有什么就来这里,来找哥哥,哥哥一定保护你,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后盾!” 我差点感动的掉眼泪,不愿意再哭的我,硬生生的把泪憋了回去,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好!” 客厅的气氛太过压抑,每个人都因为我的事情而沉着一张脸,我不忍这样,偷偷拽了拽苏然的衣角,“我们回房间吧。” 苏然看看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说了句,“爸妈,我和阿妍先回房间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啊,晚安!” 她走在前面拽着我,同苏父苏母和苏哥哥道过晚安后,我跟在她后面上了楼。 进了房间,我像脱了力气,大字型瘫倒在床上,苏然看了我一眼,扔给我一件睡衣,“去洗澡再睡,把你的烦恼不开心都洗走了,你才能睡个安稳觉。” 我知道她怪我一意孤行在这条不归的婚姻路上只为自己的不甘心。 “苏然,你放心好啦,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我站在她身后,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身,亲昵的说道:“谢谢你,苏然,没有你我还知不知道要怎么过。” 我很少对苏然煽情,两人见面不是你怼我一句,便是我怼她一句,像现在这样煽情,倒惹哭了这个小妮子,我感受到她哽咽的肩膀在上下颤抖,我扳正她的身子,看着她哭的像个受气的媳妇儿,心里着实不忍,“好啦,别哭了,乖!我去洗澡,一会说。” 她点了点头,便将我送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第六十二章 微博上的祝福 水哗哗的拍打在地面,溅起水花,落在身上,是凉的,在空中腾起的水气覆盖了镜子,我 站在镜子前,已然看不到镜中的自己到底是何模样。 姜妍还是那副大小姐的模样吗?答案是,no! 我伸手在镜子上划了一道,便依稀能在一小片的区域里看见我现在的模样。 我笑镜中的她也笑,我撇嘴角,镜中的她也撇嘴角,在我身上一道又一道的伤痕累累,她同样也有,挥之不去。 新伤覆盖旧伤,纵横交错,娇白的皮肤上因为这些疤痕而变得丑陋,不堪入目。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满是常遇爵的那双眼睛,眼睛里满是对我的嫌恶。 我站在淋浴下,温热的水珠扑打在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暖意,从心里油然而生的凉意甚至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蹲在了浴缸里,淹没到嘴边。 我多希望就这样结束在水里,不痛不痒。 就这样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双腿已经麻木到没有感觉,咕嘟咕嘟的水泡在水面升起。 “阿妍你在干什么!” 苏然急促的呵斥在耳边响起,我听的见,但是眼皮像是被什么粘住怎么睁也睁不开,渐渐的,我开始呼吸不上来,仿佛周边的空气接近枯竭,我挣扎,却始终摸不到救命的稻草,忽然我仿佛看见一个人的影子,我求他拉我一把,就拉一下,他无动于衷。 我恨这个人,恨到了骨子里,将这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了个遍,可是有什么用呢? 昏昏沉沉,飘飘浮浮,眼前的黑影已经变的虚无,而我已经淡然,死了心,就这样结束也挺好。 “小妍,小妍.......” “阿妍,阿妍,你醒醒阿妍.......” 我依稀又听见了苏然的呼唤,我知道是她舍不得我,这个世界上也就她舍不得我了,而我也最对不起她。 我多想和她道道别,再抱一抱她,让她别太伤心,找个好男人嫁了去。 “姜妍,我告诉你,你就这样走了,我会让你死不安生的,你就这样把你的男人拱手让人?你不是不甘心嘛,你起来,你起来去报复他们啊!” 嚎啕的哭声刺激着我的耳膜,敲打着我的心,我不甘心,怎么会甘心! 一个激灵我睁开了眼,苏然和家人的面孔清晰的显现在我的面前,她们脸色凝重,有的脸上挂着泪痕。 “你醒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我的手被苏然激动的握在手中,使劲揉搓着。 “没.......” 我想说没事了,我醒了,可是嗓子像被磨砂纸擦过似的,火辣辣的疼。 “好啦,爸妈,你们快去休息吧,我来照顾阿妍就行了,她没事了。” 我看着苏然打发走苏父苏母,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像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哭的不能自已。 她趴在我的身上,抱的很紧,一丝冰凉滑过我的手背,那是她对我的爱。 我慢慢抬起胳膊安抚着她的后背,沙哑着嗓子,安慰,“好了,好了,我没事了,乖!” “姜妍,我告诉你,就算死你也要拉着白夭夭和常遇爵那对狗男女给你做垫背去,你再这样独自的走,我一定不会让你走的安心。” ....... 她说了很多很多,具体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但是我彻底感受到了我活在这世界被人牵挂的滋味。 我睡在她的身边,抱着她的腰肢,闻着她的味道,嘟囔几声,“苏然,有你真好......” 当我再次醒来时,苏然依旧在玩着手里的平板电脑,我被转着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还是漆黑漆黑的。 “苏然,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平板的亮度应该是被她调到了最小,但是映在她脸上的光还是有些刺眼。 她的手指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个不停,嘴角还时不时的向上翘起。 “阿妍,你看,你快看!” 她举着电脑凑到我面前,我伸手挡在眼前,过了几分钟才适应。 “这是什么?” 电脑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但我知道这些话都出自于不同的人口中。 “这是别人对你祝福的话,你要直达,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没有关心你的人了,只是可能你们不认识遍布在世界的各个角落,说不定真正爱你的人就在这里面呢?” 她的嘴角是藏不住的笑,这是她的微博,她熬夜到现在只是为了让我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孤单。 我不说话,静静的看着来自各个角落的留言,心里暖的不是一份半点儿,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我的心头悄悄萌生,“苏然,要不我就这样解脱吧,我不想最后把命搭在他手里,有些,不值得。” 苏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她闪烁的目光里,那是喜悦的光芒,“既然想清出了,那明天就去办,这种事还是早解决早为好。” 说罢,她把电话搬了回去,又在噼里啪啦的打着什么,而我躺在枕头上,再也闭不上了眼睛。 第二天的清晨,阳光格外的暖和,风也不算太凉,有些春天的味道。 苏然站在家门口,手里左一个袋子右一个袋子,忙碌个不停,“你先去找律师,我把这些东西都安置回我们的家,我再给你打打电话找你啊,你要有点志气,不能怂!” 我点了点头,爽快利索的回了句,“好!“便撒丫子先走了一步。 站在路边,来来回回的车辆很多,突然我看到了一辆漆黑色的迈巴赫,没看清楚牌照,但是我条件反射般的就开始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因为常遇爵的新车就是这个样子的。 直到那车走了很远很远,远到看不见影子时,我才重新站回了路边,正巧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的面前,“嘿小姐,去哪,我送你啊!” 我发现这个世界真的很小,从没想过我还能在一次坐上台北小哥的车,他熟练的操着那口台北话,而我被她逗得直乐。 他把车漫无目的的看着,而我不知道打表器上的数字已经跳到了多少。 “美女啊,你这是要去哪里,怕是一会车费你都要结不完了。” 他一提醒,我连忙看了看数字,还好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这次从家里跑出来身上并没有带多少钱,连卡都让常遇爵给冻结了。 “前面,找个法律服务所停下吧,我去咨询点事!”我随手指了指前面的那条街。 “好嘞。” 过了红绿灯,他便打左转,将我扔在了十字路口,他欣喜的看着满满的钞票,嘴里的感谢停不住口。 我并没有来过这条街,很是陌生,川流不息的车辆从我面前穿过,而我显得那么形单影只。 苏然的话在我耳边回荡,想想昨晚那些人安慰我的话,心里总算舒服了些,晃悠在路边,时不时张望两眼,结合实际情况,我倒希望找一家大的事务所,这样他们才肯帮我和常氏集团的总裁写离婚协议书。 晃晃荡荡,我晃悠进了一家门面还算大点的事物所,意外的是,我竟看见了林寄怀,他坐在我的面前。 对他的职业,我充满了好奇,“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在哪都能看见你?” 他指了指牌子上,牌子上写着他的名字,标着他的职位,资深律师。 对他好奇也解决不了我的麻烦,干脆压下心中的好奇,抽了旁边一张白纸递给他,“帮我写份离婚协议书吧,名字什么的,我都告诉你,我净身出户,没别的要求。” 他没有一丝诧异,会意后,拿起那张纸放进打印机里,手指行云流水般的在键盘上跳动。 第六十三章 快来救救我们 “你知道我要和谁离婚吗?什么也不问就可以打出来吗?” 他抬头看了看我,眼里平静的如一汪秋水,淡淡的说出口,“常遇爵,常氏集团的总裁。” 我还怀疑他是怎么知道的,转而一想,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叱咤风云的常遇爵谁会不知道呢,更何况我住院时,有和林寄怀碰过面。 他码字的速度很快,只简单询问了一些我的意愿,便打出了成品,听着打印机“刷,刷。”的声响,我却伸不出手,不敢触碰那张纸。 “嗡嗡,嗡嗡......” 就在此时,一阵适宜的手机铃声在我口袋响起,我像得到救赎一般,边掏手机边往门外跑。 然而,我站在门口看着那串陌生的数字,愣住了。 未知来电,也不知归属地,一般这样的电话我是不接的,没有生意的来往,更没有朋友的交流,所以这种电话不是打错了,便是推销广告的。 但是这一次,我犹豫再三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因为我不想回去看那份离婚协议书。 “喂?您好,喂?您好,在吗?请问姜小姐您在吗?......” 我在想着那份离婚协议书,全然忘了我已经接通了电话,直到听见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声音,才匆匆将手机放在耳边,抱歉的说了声,“对不起啊,我刚才有点事。” 很意外电话那边的人只说了句,“没关系,如果您的事情没有忙完,我们可以继续等您有时间了再打。” 我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了,你们找谁。” 心思并没有在这通电话上,而当他们说找我时,还着实让我有些意外。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找了门口的长椅,侧身坐了上去,不顾此时寒风正在肆虐。 “姜小姐,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我,莱斯。” 一听莱斯这个名字很是熟悉,但思绪不在这里,只应付的说了句,“应该记得。” 电话那边传来的是爽朗的笑声,这笑声笑的我有些不明所以。 电话那边的男人过了会儿停止了笑,只听两声咳嗽响起,他好似润了润喉,缓缓开口道,“姜小姐,不知您是否有兴趣到国外继续学习画画呢?” 我有些懵,这个问题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更没有想过要继续走下去,更重要的我并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意图。 我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开口,“谢谢你,莱斯先生,恐怕我要辜负您的好意了。” 莱斯许是明白我的意思,又不想放弃,连着说了好几个no! 我微微一笑,希望这个外国汉子能明白些东西,“莱斯先生,其实绘画技术好的人很多,只要您仔细寻找,身边还是有的,而且我现在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完,并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绘画中,您知道的,绘画需要的是耐心和细心,而我还身负流言蜚语,对您实在是不好啊!” “姜小姐,我想您还是别这么快的给我答复了,你们中国人经常说,凡是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难道姜小姐要把自己的路掐死吗?” 不得不说,莱斯在中国真的是学习到了很多的俗语,连我都被他说的有些动容,但我着实是没有兴趣,便再次开口拒绝,“谢谢您,我想我不需要了。” 只听那边很失望的一声叹气,“哎,那好吧,但还是希望姜小姐您能好好考虑下,毕竟机会难得。” “谢谢您的器重。” 和莱斯挂了电话后,我便觉得自己有些决绝,对常遇爵犹豫却在别人身上成了果断。 我进办公司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盯着看了很久,确定没有问题后,细心的装进档案袋,付了款。 在将要出门时,林寄怀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如果结婚后没有工作,可以来我这里。” 我有些诧异我今天的运气是不是好到了家,不忍浪费这个只见过三面的男人好意,便笑了笑,“好,一定。” 苏然的小别墅离这里并不远,穿过两道街也就到了。 包里装着那张离婚协议书,像背了座山,沉重的让我喘不过气。 从昨天到现在,手机上没有一个关于常遇爵的电话,口袋里的手机就像是个摆设,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的我,一屁股坐在家门哭,吹着冷风,手里捏着卡针,正犹豫不决。 “既然断就断彻底,手机卡扔了,念想也就断了,常遇爵对你无情,你何必再这样丢弃最后的尊严呢?” 苏然就站在我身后,垂目监督我。 “离婚了就真的没有关系了。”我低声呢喃,针尖儿停在针孔边依旧下不去手。 突然,我感觉到手机在震动,急忙翻转手机,心里像只欢愉的小鹿碰撞着心墙,可是当看到那陌生的号码时,那只小鹿便没了动静。 “快接啊!愣什么。” 在苏然的催促下,我慢吞吞的把手机放在了耳边,“喂?你好。请问哪位?” “姐,姐,快来救救姜深,在郊区的安达废气工厂,你快来啊!” 电话里急切的声音让我愣了那么一秒,直到听见姜深的名字,我才反应过来,电话了的这个女人应该是姜深的那个女朋友,林姗姗。 我慌了,身子立马紧绷,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发生了什么?你们.......” “听见了吗?想就姜深,就带够钱来!” 我还想问些什么,电话就只剩下“嘟...嘟...嘟......”的声响。 “什么事?你这么神色凝重干嘛!”苏然从我手里拿过电话,重新拨去了那串号码,几秒后,她又递给我了,“手机关机了。” 我极速让自己冷静下来,手依旧在不停的颤抖,浸满了汗渍,接过手机我揣进口袋,叮嘱苏然一句,“我晚上迟点回来,如果我晚上不回来,你记得报警!” 当我想走时,她拽着我的衣袖,神色慌张的看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我好像听见了姜深的名字,是发生什么危险了吗?我也跟你一起去。” 说着,她便向前走去,我追上她的脚步,一把拉住,声音严厉了几分,“不行,你不能去,太危险,在家好好等我,记住晚上我还没回来,你就报警。” 我怕她再执意要去,话还没说完,我便跑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挥手离去。 一路上,我心跳加快,耳边满是风呼啸的声音,冰凉的手指攥着怀里的包,脑中一片混沌,恨不得立刻就到那个工厂,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约莫半个小时,我在一个四处空旷的地方下了车,放眼望去,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工厂,已经没有升起的黑烟,姗姗口中的工厂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那个载我来的司机已经灰溜溜的开走,恨不得车能飞起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准儿,一个女人到底该如何做这次才能救得下他,上次用常遇爵的名意,这次常遇爵这三个字还能管用吗? 我忐忑不安的走到工厂的大门,那里站着一个长满络腮胡的男人,人高马大,我站在他面前只到他的胸口。 “姜深的姐姐是吧。” 他黝黑的眸子从我身上晃过,我不由得冒了一背的冷汗,我强壮镇定,咽了口唾液,点了点头,“他在哪?” “跟我来。”他在满是锈渍的大门上轻轻一推,大门便应声而开,顿时,尘土飞扬。 第六十四章 你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我捂住口鼻,忍不住轻咳两声,一步一步向深处走去。 “就这里。”那络腮胡男人站在我身后,挡住了我影射在大门上的影子。 我心神不宁的推开门,入目的是满地狼藉,厚厚的灰尘,满地烟头,废气的厂床上都是散发着怪味的破布,不远处的一座沙发上已经陈旧的看不出花色。 “进去!” 突然我被他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我回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表示着我的不满。 “我会走,推什么!” 他不再说话,从我的身边擦过,向不远处的人群走去,站在了沙发的旁边,双手背后保持着站立。 我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没有向前走一步,“姜深呢?” 我的不远处是二三十号的汉子,个个人高马大,有的面目狰狞,刀疤遍布在脸上,清一色的黑衣,在他们中间的男人双手环胸,翘着二郎腿,一边嘴角上翘,正玩儿味的盯着我。 他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从心口泛呕,我忽视他的目光,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姜深呢?” 顿时,整个厂间里回荡的都是我的声音。 只见中间那男人拍了拍手,络腮胡男人便转身去一边的房间,没几分钟我就听见了姜深的咆哮声,以及林姗姗的尖叫声。 “放开我,我姐夫一会来了,你们全完蛋,敢这样对我,我一定让你们好看.......姗姗你到底给姐打了电话没有!” “打了,我已经给姐打了电话,她已经马上就到了!” 我一阵汗颜,她们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来呢? 我看见他们时,姜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的破烂不堪,胸前还有大片的血迹,脸上也混杂着血污。 他看见我时,两眼放光,挣扎着要往我这里跑,只可惜力量悬殊,他被压制在络腮胡男人的胳膊下。 姜深的脸越来越红,我急了,大喊,“放开我弟弟,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好好说?”中间那男人站起身自以为潇洒的向我走来。 这时,我才看清那男人的模样,立体的五官算不上精致,浑身围绕着一种痞子气,邪恶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 他走到我身边,打量我两眼,开口,“你是,姜深的姐姐?” 我点点头,不喜欢他凑近我身边,向旁边挪移两步。 常遇爵这三个字在我心间飘荡,仿佛时刻都会被我当护盾拿出来,替我挡过这件事。 果然,我还没打算说那男人不识趣的便伸出手向我靠近,我毫不留情的打掉他的手,怒斥道:“常遇爵是姜深的姐夫,而我是姜深的姐姐,常遇爵自然是我的丈夫,你们就不怕我回去告诉常遇爵,让你们好看吗!” “我姐夫常遇爵,我姐夫是常遇爵!”姜深附和着我,猖狂的笑出声。 那男人手指停在半空中,吃惊的看着我,许是他怕丢面子,收回手,转身走了两步,象征性的说了句,“常遇爵我大哥认识,反正姜深跑不了,那个小婊子也逃不了,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敢打着常遇爵的名号吓唬我,告诉你们,你们这辈子别想好过!” 他打了个响指,那络腮胡的男人没有丝毫犹豫松开了姜深,两人来不及松绑,便踉跄着向我跑来,躲在我身后,悄悄说:“姐,快走!” “你们先走!在花间咖啡厅等我。”我叮嘱他们,挺直了腰板,等他们走后我才转身离去。 为了他们突然反悔,我特意关上大门后,才快速向路边跑去。 我拦了辆出租车,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不停的看后视镜,生怕车后突然冲出几辆车。 然而,在我让司机故意多绕了两个圈后,车子后也没有车跟来。 我在花间咖啡厅匆匆下了车,在门口停留半天,张望许久,确定没有可疑的人后,我才推门走了进去。 服务员们缩在前台,齐齐的向里处看着,眼里满是恐惧,我知道她们怕是被姜深两人狼狈的样子吓坏了。 我敲了敲前台,吸引回她们的注意力,“来杯拿铁不加糖,不加奶。” 说罢,我向姜深他们走去,姜深已经脱去满是污渍的那件外套,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我皱起眉头,脱下脖间的那条围巾,撑开披在了他的身后。 “说吧,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得罪了人家。”我坐在姗姗旁边,她已经洗过了脸,只是那双通红的眼睛表示着她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绑架。 姜深并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喝着杯里的咖啡,姗姗见他不肯开口,便替他回答,“姐,我们只是在夜店玩耍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个人,结果那男人就当众调戏我,姜深受不得气,和那男人扭打在了一起,谁知那男人是个地痞流氓,叫来那么多人,把我和姜深带到了那个鬼地方。” 说着,她还甚是委屈的低泣两声。 我抽出纸巾递给她,“别哭了,已经过去了,夜店那种地方人流很杂,还是少去的好。” 不知她是否听了进去,总之她很用心的点了点头。 等两人缓释的差不多时,我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姜深你送姗姗先回家,我有事跟你说,一会你到这里等我。” 我递给他一张纸条,便起身离去,我已经泄漏了我的踪迹,如果我再在这待下去,常遇爵怕是就要知道了。 虽然,我并不知道,他有没有找我,也稀罕不稀罕找我。 我给姜深的地址是以前和爸爸妈妈最爱来的地方,一个很小的餐馆,菜非常好吃,所以也吸引了不少人跑很远来这里,但是常遇爵那个男人是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我刚点完菜,便听见门“嘎吱”一声响,紧接着,一阵冷风扑来,姜深坐到了我对面。 “你想说什么,快说吧,姗姗还在家里等我,她一个人害怕。”他口中的那个家,只不过是常住的酒店,他把那里当成了家。 我不慌不忙,听着他呼吸平稳了,我才缓缓抬头注视着他。 他闪躲着我的目光,有些不耐烦,“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我摆了摆手“你走吧,以后有事情不要说我是你姐。” 他刚站起身子,又一屁股坐了下去,从脖子上扯下我给他的围脖扔回了我的面前,“还给你。” 我任由那围脖垂在桌边,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他面前,缓缓开口,“姜深,知道你现在多大了吗?” 他一瞪我,有些恼,“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 “那你知道你该干些什么吗?天天拿爸妈的钱泡夜店,挥霍住酒店?”我的声音严厉了几分,拿出一个当姐的姿态,震慑他的好玩无度。 他用眼神瞟着我,代表着反抗,但我只打,姜深从心里还是一个乖孩子,只是家庭的变故让他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好好开导,他还是可以积极向上的。 这一晚,冷风呼啸,而小餐厅里却是升起腾腾的热气,模糊了窗子,我和他说了很多很多,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一遍,包括姜心的死。 他告诉我,如果姜心现在还活着,我们的家不会是这幅模样,这无疑戳痛了我的心。 我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回了他一句,“没有姜心我们一样过,你姜深始终是这个家的顶梁柱,爸妈的产业都需要你来继承,如果你执意这般颓废下去,我不拦着,只是日后爸妈留给你的钱财挥霍尽了,请不要怪我没有好好教导过你。” 他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喝着闷酒,脸上已满是汗珠,我知道,这次我说到了他的心里,或许日后会大变模样吧。 第六十五章 我们好好谈谈如何? 我并没有告诉姜深我和常遇爵的事,在他知道我的用心良苦后总算对我说了声,“谢谢。” 听着他这一声谢谢,心头满是酸楚。 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秒针转的停不下脚步,我喝完最后一口果汁放在桌子上,便喊来服务员结账,只是让我想不到,姜深已经提前结过了。 推开门,姜深正站在门口瑟瑟发抖,回头看我时,嘴角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姐,走吧,我送你回去,车就在地下车库里。” 我本想拒绝,奈何这个天大街上当真是没有一辆出租车,招望很久,姜深拉住我的手腕,向车库走去,“走吧,我送你回去,这个天不会有出租车出来拉人了。” 我裹紧了胸前的衣服,双手插在腋下,这样才暖和了些许。 地下车库仅有一排昏暗的小灯,勉强可以看见车的大概位置,至于其他的,纯属靠猜测了。 他车子停的不算太远,但是按着印象找了好几遍愣是没找到。 正当他一头雾水时,面前的车突然亮起了大灯,晃了眼。 “谁啊!不长眼睛乱开什么灯!”他捂着眼睛咆哮着,对着前面亮灯的车一通乱指。 “姜深,好了,人家也是无意的,你快点开车,我们走了。”我站在原地被冻的说话都不利索,伸出手哈了口热气,用力搓搓掌心。 不得不感叹,今年的冬天真的是冷。 车库里回荡的是车的轰鸣声,我以为是姜深开车过来,不以为然的伸手准备拉车门,可是当我拉开门的那一刻,我愣了。 这不是姜深的车,姜深的那辆车早被他改装的不成样子,怎么会像现在这般精致。 “对不起啊,我认错车了。”我道了个歉,在心里嗤笑自己是个不认车的主,随手又关上了门,向后退了两步,留出距离让车开出去。 但让我意外的是,那辆车不仅没走,反而按喇叭,似乎是在表达什么,我以为是我没有给人家管好车门,便不好意思凑上前去,打开车门,又重重的关了一次。 就在这时,车窗落下了,我好奇的探下脑袋,当对上那男人的眼睛时,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连呼吸都忘了。 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下,他那长长的睫毛轻轻的忽闪着,那双如鹰一般明亮的眼睛,泛着光。 “上车!我不想说第二遍。”常遇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打了个激灵,全身的汗毛根根直立。 我拉回思绪,连忙向后退了好几步,离他远远的。 思考半天,找到一个勉强可以说的过去的借口,“我去苏然家睡,约好了的。” 说罢,我落慌而逃,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我加快脚步,却依旧被他握住手腕拽进了怀里。 “姜妍,你以为你走了我就不知道你在哪里?打着我名号的时候心里就不怕泄漏了你的踪迹?” 他字字说进我心里,我无法反驳,任由他拽着我往回走。 突然,我想起了姜深,姜深还在整车呢,我呼喊一声,“姜深,你打着火了吗?” “打着了,马上!” 整个车库里回荡的都是我们俩的对话声,而常遇爵像没有听见一般,一把将我甩在了车框上,命令道:“进去!” 我站在门口犹豫着,眼睛死死盯着那辆正在慢慢出库的小跑。 快点,再快点,快点啊....... 我在心底祈祷他能开的再快些,这样我就能坐上他的车离开。 然而,我错了,甚至我后悔今天冒着风险去把姜深那个白眼狼救出来。 他把车开到我旁边,随口说了句,“上车,走。” 还没在我抬脚时,他竟换了语气,“等等,姐啊,我姐夫来了,你还不赶快跟我姐夫回家去,这天这么冷,别把我姐夫冻感冒了。” 我瞪了他一眼,他无心看我,自然感受不到我此刻的心情如何。 姜深崇拜常遇爵我是知道的,他不是一次向我问起常遇爵平时都是怎么工作的,怎么处理问题的,然而我确实是不知道,我见他时,他大多都是和白夭夭腻在一起,办公的时间很少很少。 我故意轻哼一声,“姜深,我今晚回你苏然姐家睡,就不麻烦你姐夫送我了,你就送我过去吧。” 他实在是不配合我,更不懂我,在我要上车时,他竟开门下了车,凑到常遇爵身边,姐夫长,姐夫短的叫着。 常遇爵因为姜心的关系,并没有拒绝姜深的热情,两人简单寒暄几句,姜深便满怀欣喜的走了回来,站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要交代什么重大的事情。 “姐,你跟姐夫乖乖回家,没事了,我去家看你去啊,我就先走了,姗姗还在家里等我呢。” 没等我同意,他已经坐进了车里,重新打着了火,“姐,再见!”和我告别后,他一溜烟儿的窜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忽然,我想起我交代了苏然,如果今晚我不回家,便报警的事,我连忙掏出手机,拨给苏然,边往车库外走,边打电话。 苏然的电话一直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看了看表,已经接近一点,这个点是睡了吧。 我走出地下车库后,停下脚步,微微向后转头,用余光确定常遇爵的车和我还有段距离的时候,我撒丫子跑,幸亏今天穿的平底鞋。 冷风呼呼的从鼻子从嘴里灌,凉的胸口生疼,似乎脑门里也在进风,疼的我有些忍受不了。 但是相比回那个家,我宁愿赶快跑到苏然的别墅,也不愿回去。 人怎么能跑的过车呢?没两分钟,常遇爵的那辆迈巴赫一阵帅气的飘移,“吱!”一声,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瘫坐在地上,因为跑的用力过猛,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心里像即将爆发的火山那般,压抑的喘不过来气。 当我再睁开眼睛时,一双黑皮鞋停留在我面前,那双皮鞋擦的锃亮,甚至我可以看见我的影子。 “跑吧,还跑吗?不够的话,我可以跟着你一直跑。” 耳朵里嗡鸣的声音让我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只能根据听到的虚声做判断,进而不停的摇手。 过了好久,心口的那种疼才缓释许多,我倒吸一口凉气,让自己冷静些。 “我不回去,我要去找苏然。” 我再次拒绝,打从心底我就在抗拒着那个家,不是逃避,而是抗拒。 他蹲下身,盯着我,忽然,很温柔的说了句,“我们回家吧,好好谈谈。”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我有些不敢相信,经自己一番心里斗争,我还是乖乖选择上了车,跟着他回家。 谈判是解决事情最好的方式,我并不想闹的有多难看。 一路上,我都在看着窗外,夜晚大马路上到处都是通畅无比,除了等了几个红绿灯口外,其他地方,我们几乎都是呈飞驰的状态。 我拉着安全把手,生怕他一个漂移将我甩出窗外,胃里的翻江倒海让我很难受。 倔强的我尽管如此都不愿开口向他请求什么,捂着胸口,忍了一路。 当车停下的那一刻,我迅速打开车门,蹲着车边,干呕。 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的我,只吐了两口酸水,就再吐不出什么。 我靠在车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慰抚胸口,过几分钟,才好了许多,站起身时,脚下的步子还很虚浮,一阵阵的发软。 第六十六章 再也不要相信你的鬼话 常遇爵就靠在车的另一边缘,看见我走来,便迈开步子向前走。 我跟在他的身后,全然不知即将到来的将是一场暴风雨。 这场雨对我来说不是甘霖,而是毁灭性的灾难。 白夭夭铺天盖地的哀嚎声在大厅回荡,我不明所以,跟着常遇爵进大门时,就看到她衣不蔽体的在角落里蜷缩着,周边站了很多佣人,包括张妈。 她看到我,像疯了一般,挣扎着站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向我扑来。 “姜妍,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 她嘴里咒骂着我,眼看她要扑倒我时,我刚想闪躲,胳膊上便被一阵大力束缚,令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被她压在身下,拳头如雨点般落下,一下比一下重,打的我措手不及。 常遇爵就站在距离我不到五公分的地方,看着他那张几乎没沈噩梦变化的面庞,心里一片哀凉,仿佛被打的我他根本不认识。 常遇爵,你真的就这么绝情吗? 我隐忍着怒气,挡躲着白夭夭的拳头,趁她喘息之际,抓住她的一头,向身侧一拽,将她反倒在地,为了防止她重新站起来,我单膝跪地,一手压着她的头发不肯松手。 “常遇爵,这就是你说的好好谈谈,是吗?我真是傻了竟会相信你的胡话,真不明白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好过的,不如离婚一刀两断!” 我呵斥了一声,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但这对他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就算我提出了离婚。 他仿佛没听见我的斥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在地上挣扎的那个女人。 白夭夭的咒骂声没有停下,她两手抓着我的手腕,我清楚的感受到细长的指甲硬生生掐进我肉里疼。 “嘶~”我咬着牙抽吸凉气,大吼一声,“放手!” 她没放手反而掐的更紧,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姜妍,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你姐,现在又克死了我的孩子和你的孩子,下一个你想克死谁,常遇爵吗!” 我回头看了常遇爵一眼,他的眼里只是无尽的冷冽。 “遇爵,你救救我,救救我啊,快把她拉开,把她拉开.......”白夭夭还在不死心的挣扎着,向常遇爵呼救。 说不尽的憋屈在我心中翻滚,她咒骂的声音盘旋在耳边,我控制不住怒火,只想要她闭嘴,一巴掌扇到她的嘴巴上,顿时,两股血水从她的鼻腔往外涌。 我忘了常遇爵还在我身边,他看白夭夭流血,一皱眉,二话不说颠起我的后衣领,将我狠狠甩在墙角,然后心疼的去抱起蜷缩在地上捂着脸打滚的白夭夭,怒吼一声,“还看什么,还不去拿药箱,保安呢,把那个狠心的女人给我绑起来,压过来向夭夭道歉!” 一群很有眼力见的保安一窝蜂的向我走来,掐住我的肩膀,迫使我趴下,三四个人压在我身上,其他人七手八脚地抓着我的腕缠绕绳子,也不管我的手腕此刻在往外沁着血渍。 “常遇爵,你就是个王八蛋,想要我低头道歉,做梦吧!” 我的身子被他们腾空抬起,举过头顶,我就像是古代的祭品,被人送往深渊,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他们还是不停步的向楼上走去。 白夭夭窝在常遇爵的怀里,鼻孔里塞着两团棉花,头发凌乱的散在脖间,见我进来时,她往后蜷缩着身子。 我傲娇的翘起嘴角,“白夭夭,继续猖獗啊,你不是很能耐嘛!” “遇爵,你一定要让她跟我道歉,夭夭好委屈啊。” 在白夭夭的怂恿下,常遇爵安抚着她的情绪,亲昵的在耳边厮磨,尽管声音很小,可我依旧听得见,“放心吧,我会让她道歉的。” 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常遇爵,你为什么不问白夭夭咱们孩子是怎么没了的。” 他怀里的白夭夭脸色明显泛白,眼里闪过一丝怕意,揪着常遇爵的衣角,轻轻摇晃,“遇爵,你快让她走,快让她走啊,我不想看见她了。” “不行!”常遇爵厉声拒绝,我从心底有些欣喜,我以为他肯听我解释关于孩子的事情,谁知,他从来没想过。 “姜妍,道歉!” “休想!”我怼了回去,同时我的身子被保安们毫不怜惜的丢在地上,摔的浑身似乎都要散架。 我扭曲着身子,试图缓解疼痛,根本无济于事。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半蹲下身,从地上拽起我,拖着我往外走,到楼梯口时,他一脚踹断了栏杆,将我的身子荡在半空,“姜妍,还记得打我名号救姜深的事吧?” 我身子僵硬,努力把重心放在上半身上,我不想死,我还不能死! “常遇爵,你敢动姜深,就算我死了都不会放过你!” 他附在我的耳边,轻启嘴唇,“好啊,那你就别放过我好了。”我的身子在被他一点一点向外推,我蜷缩起了腿,使劲往后躺。 “常遇爵,你不能这样,我死了你就等着坐牢。” 然而他一句话,让我挣扎的心再也没力气跳动,“你以为你死了,还会有人难过吗?” 他说的很对,我死了不会有人难过,更不会有人想起来去吊唁,为我上束花。 我闭上了眼睛,死一般的沉寂,任由身子一点点腾空,我感受到我的身子已经开始下坠,风从眉间极速钻入,我以为我就会这样了结一生,降落之前,我看了他最后一眼,记在了心里。 不管怎么样,我死之前心里还是有他的。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我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大厅的那盏琉璃灯,身边多了三四个男人,我挣扎着坐起身,身下软绵绵的。 我抬起头,看着楼上的他,“不是让我死吗?到底还是心里有我下不去手对吗?常遇爵,还不承认你爱我吗?” 他甩给我一个白眼,讽刺我的自不量力,“滚!” 一瞬间,守在我身边的人迅速撤离,留我孤零零的坐在垫子上,悲伤。 这个家里很快恢复了正常,而我依旧坐在垫子上,听着他们和谐的笑声,佣人们喋喋不休的探讨,经过我身边时,也会视而不见,绕个远,忙着手里的活。 也对,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喜欢我,我很早就知道了的,此刻又在报什么期待,等人安慰吗? 我踉跄着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张妈正在拿着布擦拭着柜子,见我走来,偷偷打开门,便不再管,转身离开。 抬腿走出门时,天都已经亮了,脑海深处的疲惫席卷而来,我保持着最后一分清醒,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阿妍!” 不知是谁呼喊一声,我很想看清那声音的主人是谁,还没来的及看,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梦里,我真的被常遇爵从楼上扔了下去,而我也清楚的感受到血液从身体流空,那一刻,我释然了,也有些后悔。 释然的是我对常遇爵的爱,后悔的是我执着不渝嫁给他的一点一滴。 常遇爵,如果可以,我愿意当那个偷偷着你的人,也不愿成为将你捆绑在身边的人。 我醒来时,是浑身的酸痛以及手腕的刺痛将我折磨醒的,我闷哼一声,拧起眉头,好久才舒缓。 苏然单手撑着下巴坐在我身边,眼下的一圈黑清晰可见。 我很愧疚,总是给苏然带来这么多的麻烦,本想让苏然好好休息,却不想手刚一动,她就睁开了眼。 那泪花在眼眶里止不住的翻滚,看她的泪眼婆娑,心里止不住的疼。 “傻丫头,哭什么,我没事了。” 第六十七章 不自量力的女人 我不说还好,苏然听见我的声音便开始撇嘴,以至于现在抱着我哭的泣不成声,湿了半个肩膀。 她怪我,为什么有危险丢下她要一个人去硬撑。 她的责怪是我听过最暖心的。 “姜妍,以后有事可不可以叫上我,不要再让我当报警的那一个,我们可以报了警,再一起去,至少出危险的时候,我们还是在一起的。” 我发誓,如果苏然是个男人,我一定毫不犹豫的嫁给她,非她不选。 苏然哭泣了很久,而我任由她哭,等她哭够了,我再告诉一件让她开心的事,这件事应该可以让她忘掉所有的不愉快。 苏然停止了声响,时不时的抽泣两下,我抚摸着她的后背,开口说道:“苏然,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了?”她瞪着大眼看着我,“你就是个傻子,你能想明白什么,每次见常遇爵不是被弄的伤痕累累的,你干嘛这么作践自己呢。” 我嘿嘿一笑,“以后,再也不会了,不会给他那个机会伤害我,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作践自己。” 她的眼里泛起光芒,一脸认真的看着我,“你是想明白要和他离婚了对不对!” 我微微翘起嘴角,点了点头,“嗯,离婚吧,这样对我对他都是一种解脱。” 苏然显然比我开心,一早晨都在策划要如何霸气的甩给常遇爵离婚协议,顺便说一句,他是被我休了的。 “苏然,别想了,你说完那句话,我们谁也走不了了。” 她回头看着我不说话,一双大眼睛在眼眶里打转,似乎在想些什么,突然,她走到我面前装作很认真的样子拍了拍肩膀,“没关系,我提前给哥哥打电话,做准备。” 说罢,她便跑回屋里,对着电话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再出来时,已经穿好了衣服,裹了厚厚的围巾。 “走吧,我们去休夫!” 看苏然一路兴致勃勃的模样,我心里其实在泛苦水,和常遇爵离婚了,我和他真的就什么关系都算不上了,今后能不能见一面还是个问题。 站在常氏集团的大门前,不禁被它的气派震慑,他从来没有带我来过公司,这里见过也是在电视的新闻上。 门岗的两个人并不认识我,在向他说了我的身份后,他不可思议的盯着我上下打量,随即敞开大门,说了句,“夫人,您请进!” “还算他有眼力见儿,他要是再磨蹭会儿,我小暴脾气可就上来了。”苏然在我耳边抱怨着,而我在疑惑,常氏集团门卫的警惕性都这么低的吗?我说我是常遇爵的妻子,我就是吗?那岂不是随便来个女人都可以打他夫人的名号? 更让我疑惑的是他的员工,每见一个人都会不假思索的叫我一声夫人,而我也在前台的带领下,顺利乘着常遇爵专属的电梯一路上到27楼,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前,墙上的门牌上印着他的名字。 苏然其实是个胆子很小的人,只会一时冲动,如今站在常遇爵的办公室门前,她不敢上前半步,躲在我的身后,悄悄说:“去敲门,让他给我们签字。” 我没有说话,看着墙上常遇爵那三个大字,愣愣的出神,“苏然,你知道吗?常遇爵这三个字已经刻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 我站着看了很久,直到门“嘎吱”一声响,以为是常遇爵,我便扭头就走。 “夫人,常总让您进去。” 原来是常遇爵的秘书,是个男的,对白夭夭也真是好,不进女色,连秘书都是男的。 苏然被拦在了门外,只让我一个人进,秘书从外关上了门,顿时诺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他。 他坐在电脑前,屏幕挡住了他俊美的脸庞,只能看到脖颈,几个紫红印被挡在衬衣领子下,而我眼尖,还是发现了。 我苦笑着翘起嘴角,鼓起勇气,向他走去。 他似乎并不欢迎我的到来,瞅我一眼,继续晃动着手里的鼠标,“鬼鬼祟祟在我办公室门口干什么!”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电脑上连接着监控,可以清楚的看到整个办公大楼的每个角落。 “我...我来找你有事。”我犹豫半天,还是从包里拿出了那张纸,放在了他面前,“你看看吧。” 他看都没看一眼,拿起那张纸扔在地上,“不看!” 我急了,捡起那张纸再次拍在桌面上,“那你直接签字吧,签了我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也不用天天看见我了。” 我说话声音越来越小,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冲出眼眶,被我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那双凌厉的眼睛盯着屏幕,毫无预兆的突然看向我,心里一惊,向后连着退了好几步,拿起包挡在胸前。 “我净身出户,不会要你的任何东西,你还我自由就好。” 他挑眉,捏起那张纸,眼里充满了不屑,仿佛那张纸就是张垃圾。 果然,他将那张协议书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冷冷的说了句,“想离婚,不自量力。” 我从书包里掏出崭新的一张重新放在桌面上,“如果不过瘾,你可以把这张也扔了,扔到你签为止。” 震耳欲聋的声音顿时在耳边响起,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姜妍,这么快就想摆脱我了?当初要嫁给我时,你那么费劲心思,甚至用了姜心的命,现在在我身边待够了想离开,你把我当什么,把姜心又当什么。” 我被他逼到角落,他单手撑在我的耳畔,急促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我别过头,始终不想看他的眼神。” “姜妍,你是个有手段的女人,但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用舆论的把戏来达到你的目的,有时候可怜不是装给别人看的,每张照片具体怎么回事,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他说的我一头雾水,但当我正想我问个究竟时,他已经面如冰霜的坐在电脑前,守在门口的秘书开门走进来,伸手弯腰曲背,“夫人,请。” 就这样,我一脸疑惑的被请出了办公室,苏然缠着我胳膊,问个不停,“怎样了,他签了吗?” “没有。”我摇摇头,脑子里在想他说的什么照片、什么舆论到底是怎么回事。 出了常氏集团的大楼,苏然拦了辆出租车,拽着出神的我上了车,“实在不行,咱们起诉到法院,不信判不离。” 我全然没顾她说了什么,突然,脑子一灵光,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包里翻出手机,打开新闻便开始找。 手指在屏幕上不停的滑动,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可是翻了很多遍,还是翻不出来。 “苏然,拿你手机上微博,让我找个东西。” 我很急,接苏然手机几乎都是抢过来的。 苏然很好奇,靠在我的肩头,眼睛跟随我的手在移动,“阿妍,你找什么,我帮你找。” 我摇摇头,再点开一个又一个新闻后,终于找到了常遇爵说的那个新闻。 常氏总裁暴打娇妻,毫不手软! 新闻里配的好几张照片全是当初我去宴会上大闹和白夭夭撕逼,常遇爵拦开的情景,因为角度问题,看起来像是常遇爵在动手。 那天我满身淤青,只要暴露在空气中的地方,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当初记者众多,自然有人拍照,只是被常遇爵逼着都删了照片,但不免有漏网之鱼。 我一张一张看的认真,连苏然都有些惊讶,这些照片到底是谁现在传上去的。 “阿妍,你看,微博下面的评论都是为你抱不平的,所以这样的男人还是早点甩掉为好。” 第六十八章 常遇爵的突然到来 苏然爱唠叨,特别是在我和常遇爵这件事上更爱唠叨。 她说了一路,而我只听进了一句话,你现在和常遇爵在一起是不被看好的。 今天的风是干冷,冻的人瑟瑟发抖,一个接一个的喷嚏从嘴里打出,看来离感冒不远了。 我和苏然一路小跑裹着衣襟往家跑,到了家里便进了被窝。 而我们回的不是苏然的小别墅,而是苏家,因为这次微博的事情还需要拜托一下苏哥哥,也只有他有这样的实力,能查出这件事的幕后推手。 我和苏然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凌晨四点多,我便再也睡不下去,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微博的那件事,常遇爵以为是我博同情用的手段,而我觉得这条微博并没有那么简单。 约莫七点半的样子,我们的房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声音不大,但我听见了,回过头看苏然睡的正香,便没有叫醒。 我迅速穿好衣服,简单整理一下,出了门。 苏哥哥趴在栏杆上,脸上无光,看起来很是疲倦。 “哥哥,你昨晚没睡好吗?”我有些自责,能够猜的到他是因为微博的那件事才没睡的。 他撩了撩额前的发丝,拍了拍脸颊,“没关系,能帮到你,还是很开心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哥哥,你是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了吗?” 他递给我一张纸,上面写了一行字,那行字的名字和地址我都再熟悉不过,万万没想到是她,白夭夭! 我皱起眉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哥哥看出了我的疑惑,一拍我的脑袋,亲昵的说:“平时挺灵光的脑袋怎么这个时候就不管用了呢?” 我嘿嘿一笑,揉了揉脑袋,将那张纸折叠装进了口袋,“她不过是想让我和常遇爵过不下去,离了婚,而她正好有机会被扶正,这么长时间也真是能沉的住气。” “好了,既然明白了,就想想该怎么做吧,叫然然起床,早餐已经好了。”说罢,他转身向楼下走去。 白夭夭的手段之所以能成功,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都是因为她有常遇爵那个后盾,而我有什么可以当后盾。 这顿早餐吃的无味,苏家人看出了我的担忧,安慰两句,见我没听进去,便也没在说什么。 吃完饭,我和苏然打了招呼便出了门,我想好好冷静冷静,到底该怎么做,就算离婚,我也要走的潇潇洒洒,不能让白夭夭就这么得逞。 微博上的评论已经炸了锅,微博已经被顶到了头条。 我走在大街上,总感觉有人在对我指指点点,不知是我的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人认出了我。 迫不得已,我换了小道,将头发放在脸庞两侧遮挡。 大雪过后的公园到处是白茫茫,我擦干净一小块地方,坐了上去,真的很凉,我把脑袋缩回衣服里,只露眼睛,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寂寥让我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哭。 我就是这样是个伪坚强的女人,身披的那层钢甲将我牢牢包裹其中,时间长了,我竟丢不下。 我以为世界安静,只剩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可以冷静下来,但是我错了,心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我的心口蠕动。 “嗡...嗡...嗡...”一阵不适宜的手机铃声在口袋响起,我拿起手机放在耳边时,苏然悄声说:“阿妍,你快走,常遇爵来找你了。” 我“腾”一下站起了身,“他来找我干什么!” 我想再知道些什么,苏然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电话里嘈杂的声音,我听见了苏木荣的训斥声,心里一惊,拔腿向家的方向跑去。 常遇爵那个撒旦一般的存在,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刺冷的寒风刺痛了喉咙,我捂着胸口跑到苏家门口时,几乎痛的不敢喘气。 家门虚掩着,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苏然哭喊的声音,我紧忙拉开门,冲了进去,大喊一声,“住手!” 顿时,一屋子人齐刷刷的看向了我。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只见苏然和苏木荣站在楼梯口,而苏父和苏母站在楼上,都是面红耳赤的模样。 常遇爵看见我,邪魅的勾起唇角,轻声命令道,“走!不要打扰了苏老大的休息。” 他口中的苏老大就是苏然的父亲,苏光,我听苏然说过,她父亲曾经也是风云人物,只是后来金盆洗手便不再对商界的事过问。 常遇爵走到我身边,一把搂上我的肩膀,附在我的耳边,“有事我们回家解决,家丑不可外扬,你知道的。” 我身子一震,背后泛起密密的细汗,恐惧的看着他,撩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两步,“我不走,这里就是我的家,你在这里说就好。” 与其同时,苏然和苏木荣向我走来,被常遇爵带来的黑衣人挡了脚步。 “阿妍,你不能回去,有命回去,就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了。” 是啊,苏然说的很对,我有命回去,就不知道有没有命再回来了。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那双眼睛透着寒光,似利剑,穿透我的心口。 “姜妍,如果你现在回去,我或许还可以和你好好说,如果你不回去,我想过不了几天,更大的新闻就会上头条,而你姜妍是罪魁祸首。” 一道晴天霹雳顺着头顶落下,脑子里嗡嗡轰鸣,我用余光看了看苏然,一咬牙,“常遇爵,如果你敢那样做,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 “好。”他回答的很利索,虽然前两天我还说再也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但是这一刻,我不相信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出苏家大门,而苏然嘶喊的声音在我身后回荡,“阿妍,你回来,你不能去,不能去啊......” 我留给苏然一个很灿烂的笑,便跟着常遇爵上了车,坐在后排。 他就坐在另一边,我们之间隔的不远,心境却像是隔了几道银河,我紧靠着门边,门缝边的凉风“嗖嗖”的往衣服里灌,我裹了裹衣襟,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闭了眼睛。 突然,我感觉一个身子向我压来,我猛的睁开眼睛,对上的是常遇爵那双明俐的眸子。 我皱起眉头,“你干什么,同时紧了紧胸前的衣襟。” 他向我压来,我无处闪躲,浑厚的嘴唇触碰在我的肌肤,一震颤栗从身体流过。 “姜妍,嘴巴那么硬,身体却出卖了你。” 我羞耻的红了脸颊,一咬牙,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推开了他,很不巧,他捧在了前面的椅背。 我以为他会发怒,连忙说着对不起,然而他没怒也没恼。 “常遇爵,你来找我,是同意离婚了吗?” 他瞥了我一眼,轻启贝齿,甩给我四个字,“痴心妄想。” “凭什么,你折磨的我体无完肤,还没够吗?看见网上那些照片了吗?那都是证据,都是我还债的证据!” 我有些激动,整个车里回荡的都是我的声音,他没有再理我。 倒是开车的小司机时不时从后视镜向后瞟两眼。 “下车!”常遇爵脸色铁青,而前座的小司机,颤颤巍巍的下了车,站在路边,瑟瑟发抖。 常遇爵一脚踩下油门,一瞬间闪了后面的车很远,我慌乱的抓起一边安全带,扯到一边,寻找着插口。 结果,我又昏昏沉沉的下了车,任由常遇爵从后门拽着我到了办公室,二话不说将我扔在床上,欺身而上。 第六十九章 你就这么急着离开我? 他摁着我的后脑勺堵住了我的唇,另一只冰凉大手游走在我的胸前,他的唇齿在我嘴唇上啃咬,刺激着浑身上下的每一处细胞。 “姜妍,你就这么急着离开我?” 他厮磨在我的耳边,温热的舌尖滑过我的耳廓,我刚想要说什么,便再次被他霸道的吻堵住。 随着他闷哼的声音越来越大,而我也渐渐放弃了挣扎,沉浸在他的高超技术里。 突然,他将我从楼上扔下的场面在脑海里像放电影一般快速闪过,我猛的睁开眼,一下没了感觉,瞬间清醒许多。 身上的男人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而我胸前一凉,身上的衣服已是粉碎。 以前我贪恋着他的吻,现在他的吻就像是毒药,让我敬而远之。 我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呼吸在加快,而磨拭在腿间的那根硬物,似乎也要挣脱束缚,破洞而出。 在他要进一步动作时,我一口咬住了他游离在我口中的舌,他吃痛,拧起了眉头,怒视着我。 眼睛里的火苗已燃烧成成熊熊烈火,血腥味在空中蔓延开来。 我一惊,急忙松开他的舌头,用力将他推开身,蹲在地上,一阵咳嗽。 “姜妍,胆子越来越大了。” 他说话不是很清楚,身上的气势却不减半分。 我捂着胸前的春光,小碎步移到窗边,拽起窗帘挡在身前,冰凉的地板散发着凉意,我的脚冰凉。 我警惕的看着他,将身前的窗帘拽的死死,随着他的步步紧逼,我已完全埋没在窗帘后面。 “常遇爵,我们离婚吧,这样折磨对你对我都是种煎熬,我受够了不想要了。” 窗帘被他一下拽着,而我想逃,却落进他的怀抱,被拦腰抱起,双手束缚在怀中,身下的裤子被他弯腰扯下,被迫承受着他的欲望。 他将我放在办公桌上,办公桌的另一边就是硕大的落地窗,从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场景,而楼下只要向上看,就能看到赤身裸体的我。 他像只嗜血的猛兽,急不可耐的褪去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件遮羞裤勉强遮挡他的庞然大物。 我的脚踝被他攥在手里,用力一扯,我被摩擦着桌面拖到了他的身前,他的庞然大物就在我的身前,甚至我可以感受到他的炽热。 “不,不可以.......” 我哀求着,身下不敢动一分,害怕他的一个不留情,将我贯穿。 我多希望这个时候来个人,将我从地狱的边缘拉回。 我祈祷着,嘴上不停的念叨着,“不,不可以.......” 突然,他将我双腿架在肩上,褪去遮羞布的庞然大物在我的腿间摩擦,摇晃....... 我咬紧了牙,双手掐着他的肩膀,害怕承受即将而来的腥风血雨。 “常遇爵,停下,停下好不好?” 我带着哭腔,将指甲嵌入他的皮肉,希望能唤醒他的理智。 可是,他根本没听见我说了什么,在我觉得我即将完蛋,身下传来一丝痛楚时,门口响起了很重的敲门声,连着三声。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常遇爵有人在叫你,有人在叫你!” 我害怕他再深入一分,故意提高音量提醒着他。 他恶狠狠的瞪着我,突然,用力一顶,顿时将我贯穿到底,用全身抽出,丢下我的双腿,转身进内室,穿起了衣服。 我躺在办公桌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许久不曾经历人事的我,简直疼的要了命,一两滴泪花在眼眶泛起,顺着眼角落下。 我抽泣两声,擦去眼角的泪水,他已穿好衣服走到我的面前,脸色铁青的看着我,“还不起来,难道要别人看光你吗?” 我忍着腿间传来的疼痛,倒吸一口凉气,夹着腿向里屋走去,随手关上了门。 只听常遇爵对着门口满是怒意的命令一声,“进来!” 我想刚刚敲门的那个人一定是要吓死了。 果不其然,我听到那男人颤颤巍巍的说道,“常...常总,外面有一个自称是白小姐母亲的人嚷着要见您,您看......” 半晌没听见常遇爵没说话,我想那男人恨不得找个地方钻出去,也不愿受这煎熬。 “让她进来!” 常遇爵让那个自称是白夭夭母亲的女人进来还是让我很意外的,毕竟常遇爵曾经当着我的面说过,他相信白夭夭。 不过,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渐渐的,一个念头在我心中萌芽。 我害怕常遇爵会再进来,急忙穿上衣服,正好衣衫穿的整整齐齐拉开了门。 他看了我一眼,冷冷说道,“去坐对面。” 此刻我并不想走,正想着要找什么借口留下来,正巧他下了命令,我全然忘了刚才的痛楚,揣着小心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刚挨沙发,下身就传来一阵痛楚,疼的我龇牙咧嘴,却只能抿嘴强忍着。 “常总,她来了。”秘书这次只站在门口,报道一声后,便退了出去。 进门的人依旧是上次去家的那个女人,只是这次看着老了许多,额间有了皱纹,白头发也清晰可见。 她一进门便有些激动,特别是看见我之后。 她颤颤巍巍的走向常遇爵,在距离常遇爵还有一米的距离时,停下了脚步。 “常...常总,我真的是白夭夭的母亲,上次您不信我,这次我拿了证据,您看,您看......”说着,她低头从身侧的小包里翻找着什么。 我的眼神停留在她的包上,我很好奇她即将会拿出来什么。 是一张白纸,不,是照片。 她颤抖着双手向前挪蹭两步,把照片放在桌子上,又退回了原地。 “常...常总,这是白夭夭小时候的照片,您看,她大腿内侧有一颗黑痣,那是她再怎么装都装不掉的啊!” 她说着哭了起来,左一把右一把的抹着眼泪儿,而我着实看不过去,从身边的纸巾上抽了两张,给她送了过去。 “别哭了,常总深明大义会查明真相的,你一把年纪了,哭坏身体可不好了。” 常遇爵瞪了我两眼,似乎在怪我的多管闲事。 我无视她的责怪,安慰白母两声后,又坐回了沙发上,看戏。 常遇爵拿着那张照片举在眼前,看的极为认真。 “常总啊,白夭夭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她很早就出来在社会上闯荡,和我们断绝联系,也不赡养我们,他爸去年因为车祸走了,我无依无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好不容易从电视上认出了她,结果她缺不认我这个娘了,我苦啊,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没想到还是个孽种啊......” 白母哭的泣不成声,干脆坐在地上,一边拍地板,一边哭诉。 常遇爵紧锁了眉头,几分钟后,拿着那张照片丢给了白母,冷若冰霜的脸上让我误以为他要带着白母去和白夭夭对峙。 结果,还是我太天真,亦或者是,常遇爵太相信白夭夭,以至于不再相信污蔑她的任何一个人,包括我,包括白母。 “骗子。” 我不服气的走到白母身边,拿起那张照片看了两眼,不过照片上的女孩倒真的和白夭夭有几分相似,和姜心更有几分。 “老妇人,您的心情我们很了解,但是认女儿这种事情并不是一张照片就能草草了事的,您先回去等,等我们常总查明了自然会跟你联系的。” 我搀扶起老妇人,将她交给助理,便关上了门。 常遇爵的脸色好不到哪去,我安安生生的坐回沙发上,盯着他,“常遇爵,原来你也有被红颜祸水蒙蔽了眼睛的时候,回去好好查查吧,看看你那个小情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离婚协议你抽时间签了吧,还我自由。” 第七十章 今晚我回家吃饭 在我背起包要离开的时候,他的声音再次响起,“签可以,但是要答应我件事。” 我没想到他这么快会答应,心底没有欣喜,更多的是失落与难过。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不听话的眼泪差点冲出眼眶,等眼眶周边的红晕消散些后,我低着头,转过了身。 “什么事,你先说。” 我声音很小,小到我自己都听不见说了什么。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我身边,低头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当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时,竟在他的眼里捕捉到了一丝别样的情绪,至于那是什么,常遇爵隐藏的太快,我无从得知。 “这样看我做什么,怎么,后悔当初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了?” 我向后退了一步,和他隔开距离,这样亲昵的距离,我很不舒服。 谁知,他竟上前一步,将我捞入怀中,紧紧的束缚着。 他的头搭在我的肩膀,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脖间,很痒。 “常遇爵,我该走了......” 我放低声音,催促着,他这样突然的温柔扰乱了我本已坚定的心。 我意志力不够好,他对我一点点的温柔都有可能让我舍不得。 温热的泪水在眼眶不争气的打转,而我想再憋回时,它已经顺着脸颊滑落在了常遇爵的衣襟上,不知他有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 我抽泣一声,心一横,无情的推开了他,整理了身前的衣襟,扣上了扣子,“常遇爵,有什么就直说,别动手动脚的。” “你想和平离婚,我答应你,但是微博上的事端对你对我都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我大概想到了常遇爵让我留下来的目的,但是至于他想怎么解决,我倒有些期待,“你想怎么做?你知道的舆论的力量很强大,我阻止不了。” 他转身坐回他的老板椅上,“不用你阻止,陪我出席一场新闻发布会就行,我们很恩爱,那微博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我心里一酸,对他的这个说法有些失望,“奥,表现的很恩爱就可以了是吗?” 他点了点头,从桌子的抽屉下拿出一张请帖,和一把钥匙,放在桌面上,推到了边缘,“这两天就回家住吧,那里我已经让张妈打扫好了,你和张妈熟悉,这两天想做什么都让张妈陪着你就好。” 我本想拒绝,但是想起今早给苏家带来的麻烦,心里便打消了念头,不明所以的拿起请帖,攥紧钥匙,向门口走去,呢喃一声,“你总算有点男人的样子了。”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夸他,心里暖暖的。 在我开门时,他突然说:“晚上我回家吃饭。” 这次,眼泪刷的一下冲出眼眶,冲断闸口的洪水,倾泻而下。 我不敢扭头,怕他看见,只点了两下头,带上门,快速走出了集团的大门。 为什么,常遇爵,你到底是想要怎么样,我明明下定决心要和你离婚的时候,你却要突然对我温柔,仅仅是想要做给外界看吗? 凌乱的回忆冲击着我的脑海,一路上我心神不宁,一会哭一会又笑,开车载我我回来的小哥,都没收我钱,便一溜烟儿的跑了。 我还喊了两声,“小哥,我还没给你钱呢!” 只见小哥把胳膊伸出窗外,摇晃两下,便没有了后来的事。 我提前和苏然打了电话,让她把东西帮我整理好,而她此时正一脸焦急的在门口坐着,手里把玩着我的行李箱。 “苏然。” 我叫了一声,她抬起头,拉着行李箱向我跑来,距我半米远时,她扔下行李箱,握住我的胳膊,满眼的担心,“你没事吧,常遇爵没有把你怎样吧,我在电话里听你不开心,我以为你又被他打了呢。” 我摇摇头,“没事,他没有怎样我,相反,他答应我签离婚协议了。” “真的?”苏然又惊又喜,“他这次怎么这么识趣的就答应了,早这样不好吗?何必弄的兴师动众,你不知道,常遇爵今天早晨可太气人了,二话不说带着人就冲了进来,爸爸都准备要叫老伙计上路了,结果你就回来了。” 看苏然说的津津乐道,手舞足蹈,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拍了拍苏然的肩膀,“好啦,不要想了,等我和常遇爵离了婚,再回来听你讲故事,你别把我房间占了就行。” 当我要转身离开时,我突然想起来很重要的事,便拉过苏然,在她的耳边说,“帮我找一下白夭夭的母亲,就在这个城市里,这两天你就费点心吧。” 她两眼冒星光,却被我打断没说尽兴,有些失望,但看我已经拿起行李箱,只好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唠叨两句,“常遇爵如果欺负你的话,就马上给我打电话,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去把他大卸八块的。” “好,我知道了。”和她摇手拜拜,我便向路边走去。 我知道苏然担心我,她在路边站了很久,直到看着我拐了弯,再偷偷回头看她时,她才转身回去。 当我到家时,有些惊讶,一切都回到了我们刚结婚时候的模样,那个被常遇爵取下的结婚照又重新挂在了大厅,就连楼梯都是重新刷了一遍的。 张妈站在门口,这次她见我时,是满面春风,嘴角一直翘着。 “夫人,您回来了。”她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扛在肩上,卖力的向楼上走去。 我坐在沙发上,脑海里满是常遇爵的那句,他今晚要回来吃饭。 尽管我脑海里努力的劝阻自己不要走进厨房,但是我还是出现在了厨房里,围上了围裙,拿起了刀。 张妈看自己的活被抢,急忙过来帮我脱围裙,“夫人,您放下吧,我来,这是我的活,我来做。” “张妈,不用了,我很久都没有做过饭了,我就想练练手,你去休息吧。”我找借口圆了谎,等张妈出去后,我却迷茫了。 常遇爵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我都已经忘了,虽然以前我记得,但是早就被他消磨殆尽了。 家里的东西,真的是应有尽有,我随意做了俩家常菜,约莫着时间,盛了盘。 然而,我坐在餐桌前,摆了两副碗筷,等到饭菜都凉时,他才回来。 “张妈,去把饭菜热热,让夫人吃凉的,晚上闹肚子怎么办?”张妈接过常遇爵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又马上端起饭菜向厨房走去。 他看着我,而我很不习惯的被他看,起身向厨房走去,想和张妈一起忙活。 经过他身边时,他却拉住了我的手腕,“这种事让张妈来就好。” 我拗不过他,重新坐在餐桌前,他说:“公司临时加了个会议,所以回来的晚了些。” 我点点头,“你跟我汇报这个做什么?你说了我们只需要在媒体面前装作很恩爱的样子就可以了,但是现在是在家里,我想我们还是不要那么以假乱真的好,毕竟你未来的夫人,还在等着你回家。” 我一句话戳进了他的心里,而他立马也变了脸色,“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吃完回房间睡觉。” 紧接着,他就向楼上走去,没几分钟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我坐在餐桌前,张妈已经把热腾腾的饭菜重新端了出来,而我看着那些饭菜是意味全无,但是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好几声,我抄起碗筷,便开始往嘴里放菜。 身体是本钱,饿坏了没人心疼,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 我打着这样的念头,吃了整整一碗才放下了筷子,而楼上的水声似乎也停止了。 第七十一章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我站在房间门口,手放在扶手上却没有勇气按下去。 过去的种种提醒着我,常遇爵突然这样的温柔仅仅是一场交易,一旦这交易结束了,他便又是原来的模样。 我苦笑,连嘴里似乎都泛着丝丝苦意,我皱起眉头,到隔壁房间接了杯水,漱了好几次口,却依旧是那么苦。 我拿着纸杯趴在栏杆上,思绪游离,沉浸在一遍又一遍的记忆轮回中,无法自拔。 他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我无从得知,只是看到他时,还是被吓了一大跳,“你,你在我后面做什么?” 他慢慢向我靠近,贴在我肌肤上,眼看性感的嘴唇要落在我的肌肤上,他突然蹲下身,抱起我,向屋里走去,“回房间睡觉。” 我捶打他的胸口,心里却像有只欢脱的小鹿敲打着新房,羞红了脸,“常遇爵,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常遇爵不听我说,将我放在床边,一双大手放在我的大腿上,移动不得。 今天早晨在办公室的场面还历历在目,我不敢扭动,贯穿的疼痛现在一动还是可以感受到痛意,如果他再贸然挺进,怕是,我明天就没法下床了。 我双手捂着脸,而他双手撑在我的耳边,那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而他随后一句话,却像是一盆水浇灭了我心中蠢蠢欲动的小火苗。 “明天早晨记得答应我的记者会。” 呵、姜妍美梦醒了吗? 我不行让他见到我失望的表情,捂着脸,点了点头,轻声应了句,“好。” 他毫不留情的起身,顿时那种压迫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深吸一口气,撩起床上的被子盖住了脑袋。 “常遇爵,也请你记得答应过我的事,如果这次你再反悔,我想我们以后就再也没必要商量什么了。” 一句终了,心里酸的要命,我捏着被子,侧转了身,捂着心口。 今晚是在家里睡的最后一晚了吧,我来时家里什么模样,走时还是什么模样,也算是欢送了。 被子里透过一丝丝光亮,他躺进被子里,回应我,“好,这次一言为定。” 就这样,他在左边,而我在右边,这一夜我辗转难眠,听着平稳而有力的呼吸声,我从床边挪到床头,看着他的背影。 常遇爵,别人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而你躺在床头始终不肯和床尾的我低一下头。 结婚时,我看着你的背影不明所以, 离婚时,我看着你的背影通彻心菲。 无论怎样都睡不着的我,悄悄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门,我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书房的办公椅上,这把椅子上全是常遇爵的气息。 我贪恋这份气息,靠在椅背上,汲取着这份属于他的味道。 他的味道总是让我心安,何时在椅子上睡着的我已记不得,那时天已经蒙蒙亮。 我醒来时,是在床上,红色的喜被将我盖的严严实实,不露一丝缝隙,转身时,另一边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我有些失望,心里满是苦楚。 门外响起敲门声的时候,我只抬了抬眼皮,钻在被窝里,应了一声,“进吧。” “夫人,先生让我来叫您吃早餐,礼服已经准备在您的床侧。”张妈说完,就关上了门。 而我躲在被窝里,好长时间才穿衣起身,在此期间,常遇爵和张妈都没有再来敲过门。 我坐在梳妆台前,缕顺耳边以及身后的长发,好久没有好好看过自己,我已经消瘦许多,皮肤似乎都有了些许的纹路,泛着丝丝蜡黄。 整理了好久,才勉强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脸上的粉扑了好几层都遮不住眼下的黑眼圈。 我开门走到楼梯口,让我没想到的,是常遇爵端坐在餐桌旁,手里举着份报纸,仔细端详。 今天有了久违的阳光,晨光熹微,透过窗子斜射在他的身上,从来都是冰冰冷冷的他,仿佛一瞬间冰释。 我看着他愣愣出神,他抬头翘起嘴角的那一刻,我承认我差点沦陷。 “下来吃饭吧,椅子不是那么好睡的,新闻发布会我已经推迟了一个小时,足够你吃完早餐。” 他轻启贝齿,修长的手指翻转报纸,简单折叠几下,放在桌面,拿起了一边的筷子。 我坐在他对面,总感觉他在有意无意的看着我,当我抬头看他时,他却是低着头的。 我笑自己太过痴心妄想,已经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报什么希望。 这顿饭吃的无味,没吃多少,以至于下车时,头晕乎乎的。 开记者会的地方很大,场内除了些工作人员外,其他人都被拦在外,人声嘈杂。 常遇爵轻揽着我的腰肢,从下车到现在,他脸上的笑容都是那么灿烂,看我时眼神也是温柔的出奇。 此时我依偎在他的怀里,依稀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他回头看我,在我耳边小声说:“一会你只管站在我身边,我说什么你笑着点头就是了。” 我很好奇他会说些什么,当众承认我们要和平分手离婚了吗? 心里凉凉的,我小心翼翼的挽上他的臂弯,静等着发布会的开始。 台下人潮涌动,闪光灯不停的在闪,看着交头接耳的记者,我心里紧张的砰砰直跳。 终于,在保安控制住场面,主持人保持台下安静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投向我们两人的身上,我不禁握紧了他的胳膊,他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抚着我。 我天真的以为,只要我们发表自己的观点,寥寥说几句就散场。 记者们的问题接踵而来,而问题也一个比一个犀利。 “常先生,请问您如何解释自己的暴行,现在家庭虐待可是犯法的。” “常先生,当初您和姜小姐结婚的时候,可是高调宣言,现在接连传出您出轨,以及对妻子施暴的说法和照片,您是否觉得自己的做法有所不妥呢?” “常先生,您这次开发布会还把姜小姐带过来,是想当场证明给我们看那些照片是伪造的吗?” ....... 常遇爵全程微笑,叱咤风云的他没有暴走,我倒是有些意外。 当记者提问的时间结束后,常遇爵轻咳一声,调整了麦,浑厚而磁性的声音在大厅响起,“大家好,我是常遇爵。大家这次来的目的不过是想听听我和我太太的一些事情。” 灯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他是全场最注目的没有之一,我站在他的旁边,足以感受到他强大的气场,原本紧张的心,渐渐平复在他的讲话中。 “这次引大家关注的微博情况属实,确实是我常遇爵所为。” 他此言一出,场下议论纷纷,我吃惊的看着他,而他无视所有人的反应,继续说:“但是那是我酒后失手所为,已经向夫人道了歉,而我今天带她一起出席,无疑想告诉大家,我们很恩爱,她现在是姜太太,而不是姜小姐,所以以后,我希望各位说话时可以言辞谨慎。” 他强大的气场让场下的所有人都不敢反驳一句,而我彻底清醒。 他应付公众的能力很好,好到让我都搞不清楚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散场时,我坐在后台,满脑都是他刚刚演讲的话,他走到我身边,冷冷的说了句,“走吧,已经结束了。” 是啊,已经结束了,我跟在他的身后,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没有底气的问了最后一遍,“常遇爵,你说的话到底哪句才是真的。” 他邪魅的勾起嘴角,轻佻我的下巴,“你觉得呢?” 我失落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他挣脱我的束缚,向前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泪水瞬间模糊的眼眶,从包里颤颤巍巍的拿出那张离婚协议书,追上他的脚步,“你答应我的,签了吧。” 第七十二章 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此时后场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工作人员已经立场,而位置离门口并不远,时不时有记者从门前走过。 他慢慢接过那张纸,从外套的口袋里抽出他专用的钢笔,那钢笔上刻着姜心的名字,我是知道的。 “签了吧,这场戏我演完了,该剧终了。”我撇过头,倔强的擦去徘徊在眼眶的泪珠,等待着他的签名。 他拔下笔盖的声音很小,我却听的清楚,我以为接下来会是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等来的,却是他把纸撕碎。 “你做什么,又要说话不算数?” 雪白的纸从他手中滑落,飘荡半空,旋转两圈,散落在我的脚边。 他卡住我的下巴,凌厉的目光从我身上扫过,全然没了之前的温柔,“姜妍,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我?” 我气急,不停的跺脚,“常遇爵,是你答应了我,只要我好好配合你,你就会放过我的。” “是吗?”他松开我,潇洒转身,“我不记得我说过。” 我就知道是这样,就知道是这样,常遇爵根本就不想放过我,这场不过是他的计划,而我是他维护形象的工具而已。 我暴跳如雷,追上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恨不得撕碎他的伪装,“常遇爵,我真的是被驴踢了,才会再次相信你,这次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他的脸色更加阴沉,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你...威胁我?” 我忽然没了底气,移开眼神,“是你先说话不算数在先,怪不得我。” “如果,我说不呢!”他低沉的声音,话语里带着挑衅。 我快速转着脑筋,有些无助,“不?不签我就去外面喊记者,正好他们都还没有走,我可以彻底告诉他们真相,告诉她们刚才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你逼我的!” 说罢,我拔腿就跑,外面的记者正在散去,再迟点,连威胁的机会都没有了。 眼看就要跑出门,衣领处突然一紧,脚下一轻,我被他扛了起来,他抬腿关门,将我扔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啊!” 我被撞的头昏脑胀,眼前冒白星,抚着后脑勺,我簇起眉头。 “姜妍,乖乖在我身边待着,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 “为什么?” 我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在门口停留片刻,消失。 顿时,诺大的后台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常遇爵,你就是想把我在你的身边困死,折磨死,我欠你的已经还够了,你还想要怎样啊! 我无力的握紧拳头,一拳一拳捶打在沙发上,打了很久,直到没有力气再挥出下一拳。 天色渐渐变暗,我一手撑着沙发,缓缓站起身。 梳妆镜里是我哭花的脸以及散乱的发丝,我伸手拽下头上的发卡,散落了头发,盖过了肩膀。 冷风呼啸,我穿着露肩长裙,光着脚丫,手里掂着高跟鞋,行走在大街上,脚已经冻的冰凉,踩到石子也感受不到痛意。 道路两边孤零零的枝桠,张牙舞爪的摇晃,似乎是在嘲笑我的遭遇。 就这样,我到家时已经是半夜,张妈看见我颓废的模样已经痛的通红的小脸,赶忙倒了热水,为我裹了小毯。 “夫人,我去给您放洗澡水,您先喝些热水暖暖身子。” 常遇爵没有回家,因为餐桌上摆放的碗筷依旧是两双。 我握着热气腾腾的玻璃杯,好大一会儿,才有了温度,水顺着喉咙流进肠胃,一股暖流在胸腔前瞬间散开,我闭上眼睛,靠在沙发背上,身体湿热了,心却再也热不起来了,像钟表里的指针,机械的跳动。 因为这次,我开始发高烧,烧的昏昏沉沉,张妈喂我吃了退烧药,医生来打了点滴,都不见好,而常遇爵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过了。 张妈急的束手无策,在房间门口晃悠了半天,拿出温度计一看,体温没降,反而升了,“夫人,都40度了,再不去医院怕是不行啊!我去给您叫先生。” “张妈,别...别去.......”我沙哑着嗓音,想阻止,她已经没了影子。 我又睡了过去,忽然,我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声音那么好听,我想看看他是谁,沉重的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 再醒来时,入眼的是雪白的房顶,以及刺鼻的消毒水味儿。 又进来了,这段时间进医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 “夫人,您醒了,可真是吓死我了,先生刚走,说去问问医生到底怎么回事。”张妈眼睛无神,满是疲劳。 “我睡了多长时间?”开口说话时,嗓子火辣辣的疼,我咳嗽两声,胸腔像炸开一般。 “这是第四天!你再不醒医生就要下病危通知书了!”常遇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捂着刺痛的胸口看了他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下病危通知书岂不是更好,我就不用再受你折磨了。” 他站在我身边,居高临下的看了我很久,随即弯腰帮我掖被子,淡淡的说了句,“医生一会就来了,你还是老实些吧。” 我没有再回他话,而他在我身边坐了很长时间,似乎很累,竟趴在我的床边睡着了,他的头枕在我的手背上。 我看着他安静的睡颜,胸口的痛楚似乎都不痛了。 我怕吵醒他,便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没有动一下,手臂酸麻都没有动。 我呆愣着眼神,时不时看看窗外,又看看门口,住院是最煎熬的时光。 张妈看我无聊,蹑手蹑脚的从常遇爵身后绕过,蹲在床边翻找什么。 不一会,她拿出一块木板,一个塑料小盘,以及很多很多颜色的小盒,最后是一套上好的笔,这些都是画画才用的东西。 张妈七手八脚地在我面前比划,我看懂了: 先生怕您无聊,所以买来画板让您无聊的时候画画,说您很喜欢画画。 我心里一惊,一股暖流瞬间滋润了心田,我无法相信张妈说的是真的,但是我不得不信,在这个家里除了常遇爵,没有人知道我还会画画,从进常家后我再也没有拿起过画笔。 我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不小心动了一下手,是常遇爵压着的那只。 他醒了,睁开眼,看样子清醒的狠,像是没有睡过。 他看着张妈手里举着的画板皱了皱眉,随即说:“买给你的,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很喜欢画画,后来再也没有见你动过笔。” 面对他的关心,我无动于衷,平静的没有一点感动。 顿时,病房里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氛围,突然,他站起身,整理了衣衫,霸道的命令:“无聊画画,不准出去乱跑。” 在确定他出了门后,我捏着酸麻的肩膀,把枕头放在身后,接过了画板。 熟悉的光滑感,颜料的味道有很小的化学味道,看来常遇爵买的是最好的那一种,不得不说,他这次很细心,买了画画该用的所有工具。 我摸索着每一件工具,曾经我趴在草丛里偷偷画画的场景在脑海里闪过。 就是那幅莱斯先生看上的画作,那幅画上模糊了的背影,就是常遇爵,大学时期的他。 大学时期,我最爱的就是画他的背影,他的正面是拒之千里的冷漠,我怕他拒绝,所以一直偷偷画着背影。 第七十三章 意料之外的惊喜 手里捏着画笔就好像握住了整个世界,在画的生活中,我无所不能。 一时性质大发的我,想画些什么,张望四周,选定了窗外的那把长椅,已是锈迹斑斑,木板被岁月夺去了色彩,只剩些许,依稀能看到最初的华丽。 “张妈,往窗边放把椅子吧,我想画些什么。” “好嘞。”张妈动作很快,也为我拿来了厚厚的外套披在身上,“夫人,窗边进冷风,刚退烧,还是离得远些好。” 我点了点头,却依旧坐在离窗子很近的地方,时间长了画画的技巧都有些忘了,连三分之一的缩像都有些陌生了。 我拿起铅笔举在窗前,对准那木椅,手指在铅笔上来回比划,比划两下在纸上画两笔,就这样反反复复,我好像找回了当初的那种熟悉。 张妈就守在我的身后,不声不响,我无意间回头时,看见了她慈祥的笑容,这也是我第一次很认真的看张妈,她不过是一个被生活所迫的女人,我如果到了她这年龄,或许也会迫不得已吧。 生疏的手笔让我有些不满意,画修改了很多次,擦了再画。 “大功告成喽。”我双手捧着那副画,静冷的天空下,孤独寂寥的长椅,斜射着一抹身影,这次画的不是常遇爵。 “张妈,你过来。”我兴奋的摆了摆手,她小步跑来,半蹲在我身边,仔细看着,虽然我知道她根本看不懂,“这幅画,送给你,虽然画的不好,但是很有深意。” 我把画递给她同时留了照片当纪念,张妈特别开心,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不服侍我时,就在一旁欣赏那幅画,“夫人,您画的真好,虽然我是个大老粗,但是我知道这幅画里有夫人对我的关照。” 她说着泪流满面,那么大岁数一个人老泪纵横,我实在受不起。 张妈这几天看我总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样,但到我身边时欲言又止,用别的话语一语带过。 “张妈,你是不是这两天有事,如果真有事,你就跟我说,能帮你的,我会尽力帮你的。” 她摇摇头,抹去眼角的泪水,哽咽两声说道,“夫人,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你,明明你在这个家很委屈,那么多人不喜欢你,而我也跟风,但是自从跟你这么长时间,发现您的心还是善良的,所以,我怕是不能再服侍您了,老家昨天打来的电话,我老头子病重住院了。” “那你就回去吧,家里重要,外面钱终究还是赚不完的。”说着,我放下手中的杂志,“结算工钱的时候,去找管家多开两个月的,不行就让管家给我打个电话,就当你服侍我这场时间的奖金了。”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吧。 她弯腰鞠躬,“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一向野蛮任性的我,突然被人说谢谢,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只是举手之劳。 张妈已经提前买好了火车票,当天傍晚就离开,而常遇爵准时出现在了病房里。 “过两天新的佣人才会来,这两天没什么事我就会过来。”他声音很轻,连脚下的步子都轻的发奇。 他是怕打扰我的清净? 猜不透他忽冷忽热的性情,有时候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有多重人格啥的。 他见我不说话,就坐在窗边,拿起我斜靠在柜子边的画板,仔细的端详。 “别看,还给我!”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画了什么,因为每一幅画上的身影几乎都是他,而我偏爱,更怕他看出来,嘲讽我的痴情。 我向他扑了过去,却被他一个闪躲,而我扑进了他的怀里,他将画板瞬间架在我的后背上,冷冷的说了句,“别动。” 我趴在他的心口,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声,强劲而有力,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衣,若隐若现,我可以将里面的春光一览无余,清晰可见的八块腹肌,优美的纹路一路下滑,在胯间汇合。 他的温度烫红了我的脸,加速了心跳。 “你...看完了吗?”我悄声问道,这时才发现,那画板不知何时就已经被放在了一边,而他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像是被发现了什么,我挣扎着起身,尴尬的拿起画板,躺回床上。 “你...你不用一直陪着我,不用回家看白夭夭吗?” 说话本是无意,听者似乎有心,我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他,而几分钟后欣长的身影落在我身上慢慢向我靠近。 我闪躲,身子被迫架空在床沿,他眼看就要贴在我身上,突然我手中一空,他夺过了我的画板,说了句,“穿衣服,收拾东西回家!”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有些猝不及防,而我也更看不懂常遇爵这个男人。 一路上我都看着窗外闪过的虚影,在红绿灯口,正巧教堂的钟声响起,那耸入云霄的十字架,让我瞬间想起,被钉死在上面的耶稣,或许,那是为自己犯错而赎罪吧。 车停在栅栏外,他帮我把所有的东西交给管家,“你先回去,我公司有点事。” 我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迈着小步踩在鹅卵石上,直到听见身后汽车的鸣笛,心里才如释重负。 管家拎着东西已经进了家门,而我似乎听见一些类似施工的声音,我疑惑,加快步伐。 刚迈进家门一步,我被面前的场景惊呆了。 几尊石膏像伫立在墙角,四处散落的木架,漫天飞的木屑,墙上挂的肖像......这哪里还有以前的欧式奢华客厅的影子,倒...倒像是大学时期的画室。 管家来到我身后,弯腰曲背,“夫人,这是先生特意为您安排的,说您喜欢画画,需要画室。” “这是常遇爵吩咐的?” 我有些怀疑,常遇爵这几天异常的举动,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是的,夫人!今天就可以竣工,明天就可以正常使用了,您大病初愈,还是先回房间休息为好,我会让工人加快,尽快结束的。” 我回了房间,满心的欢喜,而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把手机夹在耳边,接电话的声音都有些抑制不住的开心,“苏然。” “阿妍,我看见你和他开的记者会了,你们.......?”苏然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失望,我忽然觉得很对不起她。 我压下心中的愉悦,犹豫半天才说出那句,“或许,我和他离不了婚了。” 电话那边久久都没再传来声音,我知道苏然对我也很是无奈。 “苏然,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察觉到常遇爵最近对我的异常了,我想可能有转机出现,我想...再等一等。” 我听见电话里传来一声叹息,紧接着是苏然故作轻松的话语,“没关系,你开心就好,我永远都是你最坚硬的后盾,对了,你拜托我的事情,我还在继续,目前没有头绪,但是常遇爵好像有调查白夭夭的事情,只是好像。” 难道...常遇爵相信那天那个女人所说的话了?可是...明明,他说不相信的啊!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在心里蠢蠢欲动的那根小苗终于也可以开始生长了。 “苏然,那件事就麻烦你继续了。如果有什么发现要立马给我打电话,但是如果遇见了常遇爵,不要硬碰,我们最后给他送一件大礼。” 我挂了电话,盯着一边的笔记本若有所思。 白夭夭不过是个二线小星,能突然来到常遇爵的身边,而且还能待这么长时间,一般的女主不会轻易做到的,白夭夭到底是有什么秘密呢? 我绞尽脑汁,想了与她在一起的种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猫腻。 第七十四章 我是你的牛轧糖 我发现自从我嫁给了常遇爵就似乎成了与世隔绝的女人,那天晚上看见苏然玩微博,而且还能与很多素不相识的人聊天谈心情,霎时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很有趣的。 我自己申请了微博,时不时传两幅自己的画作,闷头自己欣赏,不如拿出来让大家点评点评,而在这个过程中,真的有与我趣味相投的人。 笔记本上弹出的话框,是微博私聊用的,此时我坐在电脑前,正听我的一个粉丝向我表达他对我话的看法,我感觉不出他是男女,但是他竟猜出了我的学校。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这个大学的?”我按了回车键,对即将回过来的内容充满了期待。 “我早些时间在学校见过这几幅画作,不能说完全一样,但是画画的风格大同小异,只是现在做的画里多了一丝忧愁,而之前的画作很纯净。” 不得不说,他的点评真的是很准确,虽然有很多人都说我的画很有意境,很喜欢,但是终究,他们说不出其中的一二,只是肉眼的喜欢而已。 我和这个小粉丝聊的火热,但仅限于绘画,一旦涉及到私人的,我都会拒绝回答,当然,他也没有直接问我的姓名、年龄、以及家庭住址。 外面的画室意境彻底竣工,一应俱全,只是我看着总觉得少些什么。 回头看表上的时间还早,一时兴起的我,没有苏然打电话,便偷偷跑到她兼职的奶茶店,来个偶遇。 我带了厚厚的围巾,特意带了一款新买的墨镜,换了以往的小包,站在镜子前,差点连我都没认出来这是我自己,倒是像战争片里面霸气侧漏的女特务。 “你好,来杯卡布奇诺,加糖,再来杯咖啡,半杯牛奶,半勺糖。” 我站在柜台前,透过墨镜看着忙的焦头烂额的苏然,打心眼里心疼,显然她没有注意到我,只是在给我餐的时候,她看着我多愣了那么一秒,我差点笑场,还好,憋住了。 “欢迎您下次光临。” 我接过餐,要赚身离开时,苏然叫住了我,“阿妍,你这是要出国当特务去了?” 我依旧不动,从前面的玻璃看透苏然恍惚不定的眼神,我脱下墨镜,哈哈大笑起来,周边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以为我是神经病。 当然,苏然的老板娘当时也在,脸色唰的就变了,瞪着我和苏然,那眼神像要把我俩活吞。 “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来找人的。”我道了歉,匆匆逃离。 苏然工作时不认真,难逃一顿骂,撇着嘴出来的时候,我把已经变成温热的卡布奇诺递给了她,“你那老板娘可真凶哦!” 她愣了我一眼,抓着杯子,吸了好大一口,“哼,都愿你,罚了我好几百块,你还我,你还我......” 她像个小孩,不乐意的直跺脚。 来往的行人纷纷驻足探目,“好啦,我还你,还你,快走啦,好多人都在看着。” 我挽着她的胳膊,跑到了城中的大广场,坐在最高的旋转楼梯上,小风冷嗖嗖的耳边吹过,可我感觉不到冷,今天的心情着实是好。 看着四通八达的交通线来来往往,红绿灯红了又绿,绿了又红。 吸了最后一口拿铁,我晃了晃杯子,空空如也,随手放在身侧,“苏然,你说我去做些什么好,我感觉我这么长时间来只围着常遇爵屁股后面转,到头来,还是没摆脱掉,我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怨妇。” 她嫌弃的看着我,推搡着我,“你快走,你快走,你个小怨妇。” 我搂紧她的胳膊,撒娇一般,“就不就不走,你嫌弃我没用的,我是你的牛轧糖。” “牛扎糖???” 我哈哈大笑起来,“对,牛轧糖,牛轧糖比较粘人。” 苏然说我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我说,我和你一样,虽然身在的家庭一样,但是性格却出奇的像。 “阿妍,你说你要干些什么好呢?不缺钱,不缺人,纯属为了找事做。” 她满足的喝完最后一口,将杯子递给了我,“不如去当个辅导老师,把你毕生所学传授给别人,也算是你后继有人了。” 我接过她的杯子,总感觉这话听着哪里不对,又说不出一二,当想明白时,苏然已经站起身,继续向上攀爬。 “苏然,不要上去了,太冷了,而且危险啊!” 她扒着栏杆向下看我,“你大学趴常遇爵身后悄悄跟踪人家的胆子呢?哪去了?” 我笑了,苏然说的没错,我的胆子呢?随时间磨光了吗? 翻墙头,翘课,顶撞老师样样在行的我,此时又在怕些什么? “苏然,你等等我......” 就这样,我和苏然,在楼梯的最顶端任风呼呼吹了一下午,看了这座城市所有的每一条街道。 下楼梯时,我腿都是发软的,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我觉得我又要发烧了,“苏然,你做好准备去家里服侍我吧,我感觉我又要感冒了,张妈也走了,新来的佣人还没报道。” 她蹦哒着,平摊出手,嗲着嗓子,“是,娘娘!小然子愿意为您鞠躬尽瘁,但是您家那主子看的实在是凶,我怕我去了就没命回来了。” 她口中的主子毋庸置疑说的是常遇爵,我灵机一动,攥住了她的手,“我们去再买个房子吧,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时候住。” 许是我用的力气有些大,捏疼了她,她掰着我的手指,直痛呼,“放手,放手,疼啊。” 我猛的一松,她揉着手,埋怨的看着我,“不是自家的手不心疼,还要买个房子,我的小别墅不让你住还是怎么着?” “再买一个吧,虽然住处很多,但是想找一个温馨的,不需要太大,再换一种风格,方便你离家出走使用。” 果然这个借口成功中了她的心思,老丫头拍手叫好,“走,走,看房子去。” 这丫头走的比我都快,找了一家开放商,二话不说进去就开始忽悠小服务员,小服务员好吃好喝的供着,两眼冒金星,而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苏然把这里的房子分析的头头是道。 苏然走到一个角落,盯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是什么路段,“阿妍,你快来!” “怎么了?”看她的样子,我知道她中意上这套房子了,再看小服务员脸色立马有些变,看来这房子是个冷清地段的。 我看了半天小地图,那条路的名字念了好几遍,总感觉很熟悉,却又立马想不出来,干脆不想,“你喜欢这套是不是?” 苏然头点的很有节奏感,逗乐了我,“那就这套吧,许久不曾刷卡花大钱的我,刷卡的那一动作做的无所顾及。 这卡是常遇爵的副卡,他花钱从来不管我,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我刚要去看房子,看没关车门,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他的声音有些冷清,“你买了一套房子?” “嗯。看上了!” “突然买房子做什么?” “我喜欢!” ....... 他没有回我下一句,大概是被我的任性所击倒,苏然乐开了花。 “以后,爸妈再骂我,我就往这里跑,哥哥找不到,爸妈找不到,让他们着急,看他们还敢不敢合起伙来欺负我!” 我一阵汗颜,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啊,你在家里还有人敢欺负你?你这说的如果是不认识你的人还会相信,但是对于我这种,你还是说,以后我欺负了她们,我就马上离开,免得他们反击。” 被我无情戳穿的苏然,挪蹭两下,离得我远远的,“哼!别跟我说话!” 第七十五章 我喜欢怎样就怎样 和苏然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听说常遇爵发善心为了改了画室,特地去家里转了一圈,感叹半天,在常遇爵回来之前便匆匆离开。 顿时这诺大的房子里,除了我和佣人,便只剩几个孤零零的石膏像,大半夜起来下楼,还真容易被那几个下个半死。 管家很贴心,晚上睡觉时,就会把那几个用布盖住,早晨起来时再掀开,不会耽误我画画。 我一如既往的坐在画板前,刚调好色板,还没来的及动笔,便听见传来一阵门铃响。 作画向来喜清净的我,还是起身去开门,这来人我已经想到是谁了。 “嘎吱”门应声而开,而白夭夭气势汹汹的就冲了进来,看见屋里的场景,更是气的嘴唇发白。 “姜妍,你这个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遇爵那么长时间都在不回去看我!” 她咆哮,眼珠子瞪的溜圆,恨不得吃人的那种。 这是我的地盘怎么会任由她在此撒野,“啪”一声关上了大门,然后开始掰手指,“嘎嘣嘎嘣”的响个不停。 她向后退缩着,“你...你想干什么?我可要喊人了。” “喊人?”我装木作样的向她继续走去,“白夭夭,你喊喊试试,这门除了我和常遇爵,还真没有别的人再有钥匙了。” 她惊恐的睁大眼睛,退缩到沙发边,左顾右盼,试图找反击的工具,“姜妍,你...你不要得瑟,我出了什么事,遇爵是不会饶了你的。” 我一挑眉,“哦?是吗?” 她也没底气,但还是强装着,“是...是啊!” 我嘿嘿一笑,“我说我会揍你了吗?”说着,趁她不注意拳头就已经落到了她眼前。 “啊!”她吓得一声尖叫,捂住了脸。 看她吃贬,心里说不出的痛快,我坐回画板前,无视她的存在。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被戏耍时,怒气冲冲,随手从沙发上拿了个抱枕,向我砸来,“姜妍,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你说,你说啊!” 那抱枕不偏不倚的砸在我的画板上,画笔从纸上划过,好不容易即将完工的一幅画,就这么白白糟蹋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正巧那抱枕落在我的手里,我二话不说直接拿起那抱枕砸向她脑袋,大斥一句,“你自己什么样子,你心里没点数?以前不是挺有本事勾搭,现在这是怎么了,男人跑了就来找我问话,你见你的男人在我这了吗?” 头发凌乱无序,有的粘在脸上,有的进了嘴里,而她还在整理着头发,哭哭啼啼,很是烦人。 我不想与她争吵,更不与她动手,从她身边蹭过,我打开大门,“白夭夭,立马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想让我走?这里是我的,是我白夭夭的,要走也是你走,你走才对,常遇爵是我的,所以他的一切都是我的。”她张狂大笑,双手插在胸前,自以为是女主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晃荡。 我不想和这女人多说一句话,既然是来找常遇爵的,那就让常遇爵来解决吧。 我一把抓起座机,拨了号码,响了好几声才传来常遇爵的声音。 “你亲爱的小三来向我宣示主权了,说这房子是她的,你说是我走,还是她走!”我直接把话说死,如果常遇爵让我走,我会毫不犹豫的收拾东西立马走。 半晌,常遇爵才缓缓开口,“你让白夭夭接电话,我这有事走不开。” 白夭夭知道我在给常遇爵打电话,那一双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当我放下电话,看她一眼后,她屁颠屁颠的走过来接电话,一脸的谄媚,娇嗲的声音,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遇爵啊,我好久都没有见你了,你也不回家来看看我,我很想你,没办法才来这里的嘛。”说着,她开始带着哭腔,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说哭就哭,那泪珠顺着眼角就往下流。 不知两人究竟说了个什么内容,白夭夭问了一句话,却让我不得不听下去。 “遇爵,你是不是喜欢上姜妍了。” 她也是犹豫了很久才说,大抵是憋不住了吧。 电话那里应该是没有回话,她对着电话不停的问,“遇爵,你回答我,回答我好不好?.......” 我嗤笑一声,笑她的不自量力,常遇爵身边的女人虽然不多,但是最忌讳女人去替他做主或者过问事情。 果不其然,我依稀听到常遇爵训斥白夭夭,“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吗?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来过问?” 白夭夭哭的泣不成声,蹲在地上,捂着脑袋,不停的抽噎。 看她这样哭,我就好像看到以前我恳求常遇爵时候的样子,懦弱而无能。 突然,她对着电话开始咆哮,“你,是不是忘了姜心的死,是姜妍造成的啊,你怎么能忘了” 理智是很管用的一个东西,面对她不过分的取闹,我都还是有些理智的,但是她说什么不好,非要戳我的痛处,不管她有没有打电话,我几步迈到她面前,一巴掌扇了过去。 “白夭夭,我看你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这是也轮的到你管?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揪着她额前的一缕长发,左甩右甩。 她痛的直叫唤,细长的指甲掐着我的手指,掐的生疼,没几下就流了血。 我想电话那边的常遇爵听见这样的喊叫作何感想,还会认为她的小三是柔弱的只会哭哭啼啼解决事情的弱女子了吗? 我厌恶的送开她的长发,手里残留了一大把,有的是连根拔起。 白夭夭将头发绑在身后,红肿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样子是要鱼死网破,我气急,冲着电话说道:“白夭夭,还记得在山庄的那天吗?我顺着楼梯往下滚,但是我真的是傻到要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去滚?而你......” 她慌了,没想着和常遇爵告别,便挂断了电话,紧紧的捂着打电话,笑道,“姜妍,你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你看遇爵还能听见你胡搅蛮缠吗?” “我胡搅蛮缠?”心口的怒气腾腾的往上涌,真想拿起画板向她砸去,失去儿子的痛依稀可以感受的到,我捂着小腹,攥紧了衣衫,额头密密的细汗滑入衣衫。 “白夭夭,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否则,今天你别想着常遇爵能把你带回去,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走不了。” 此时,大门口的位置发出声响,透进了一丝光亮,我以为是常遇爵,心里没底的抖了几下,但看到斜射进的影子断定,这不是常遇爵。 我冷冷的说了句,“谁!连敲门都不会?” 只见那身影一颤,又退了出去,一会门口传来一阵颤颤巍巍的声音,“夫人对不起,我是新来的,姓杨,来代替张妈服侍您的,先生刚给了我钥匙,我以为家里没有人的。” 没想到常遇爵动作还挺快,我咳嗽一声,“你进来吧。” 正巧让别人瞧瞧白夭夭的模样,认清她的嘴脸。 杨妈出现在门口时,我竟有莫名的亲切感,个子不算高,皮肤黝黑,两只眼睛漆黑漆黑,炯炯有神。 不知为何,小腹痛的厉害,我趴在沙发上,“杨妈,去给我先倒杯水。” 杨妈轻车熟路的找到厨房,看来之前做足了功课。 我嗤笑白夭夭,从她此刻的眼神里,我看到的除了妒忌,便还是嫉妒,不屑的说道:“白夭夭,你最大的败笔就是你的那张嘴。” 第七十六章 你到底用什么手段勾引他 她被我整的差点毁容,抬头时,脸上竟有一道血痕,清晰可见,她痛的直倒吸凉气,甩我一个白眼,踉跄站起身,“你管的真宽!” 此时杨妈端着水向我走来,走经白夭夭身边时,撇了撇嘴,白夭夭没看到,而我目睹全过程,这一瞥着实是出气。 “姜妍,识相的你就最好把有些事咽在肚子里,否则的话,我不敢保证你会不会重蹈覆辙。” 我接过杨妈手里的水,喝了一口,一股热流缓缓流淌,肚子里的痛这才缓解了些,而我依旧捂着小腹,白夭夭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一手捂着划破的脸,一手拿起手边的画板,向我走来。 杨妈并不知道她是谁,见她如此猖狂,很是不满,拿出一副管家婆的姿态,立直了后腰般,说道:“这位小姐,我想识相的应该是你,我家夫人岂能是你说动就动的,我家先生知道了,怕是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好果子吃。” 我窃喜,防止白夭夭告杨妈一状,我拽了拽杨妈的衣角,命令道:“你出去吧,等我叫你再进来。” 杨妈看我模样,担心的骤紧眉头,“夫人,这女人欺人太甚,你放心,我这就去同志先生回来。” 我点点头,撑着沙发的边缘坐了起来,手停留在一边的颜料盘上,当白夭夭刚举起画板时,我先发制人,满满的颜料泼了她一身,凌乱的头发瞬间变成七彩,颜料汁顺着发丝往下滴。 白夭夭捂着脸,猝不及防间画板掉落直直的落在她的脚上,她立马哀嚎,“姜妍!我跟你没完!” 看她暴跳如雷,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我以为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没想到她拿起桌上的小人偶,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那笑容散发着瘆人的寒意。 我一皱眉,那玩偶是苏然抓娃娃特意送给我的,而我一直把它摆在明面,时时能看到,此刻被她拿在手中,瞬间感觉那娃娃不能要了。 “姜妍,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我瞟了她一眼,讽刺道:“你这出去卖的,现在来谈什么宝贵。” 至少我认为我比白夭夭要干净的很多,我的一生只有常遇爵一个男人,而白夭夭的男人,到常遇爵这里已经不知道排到了多少。 她抚摸着那小玩偶,仿佛没听见我说的话,眼底沁出的笑意味深沉,“姜妍,一个女人连孩子都失去了,还有什么好得瑟的,常遇爵当时让你怀上,怕是你做了些什么手段,而非遇爵心甘,你同我不一样,我随时都可以得到常遇爵的疼爱,孩子没了还会有第二个,可你呢?” 原来,她认为孩子才是她最宝贵的,但是仔细想想也对,她如果在常遇爵身边等时间长了,失去了兴趣,钱财只能由他儿子来向常遇爵索要,弄不好常遇爵把人家弄成接班人呢? 顿时,我替她未来的儿子感到悲哀,还没生下来就被策划着利用,怕是日后的时光是满满的阴谋诡异。 我不屑的反讽,击碎她引以为傲的自豪,“孩子是用来疼的,而你是用来利用的,而且我发现我很瞧不起你这样的女人,靠孩子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怂货,母凭子贵,那是在古代,现在你挽不住男人的心,就算有儿子也不过是个被人嫌弃的拖油瓶!” 白夭夭一愣,顿时语塞,过了几秒才尴尬的说:“我至少以后会有儿子,而你连儿子都不会有,在这里谈什么利用不利用,你不是吗?当初被弄的半死的时候,何尝不是拿你怀孕的事当挡箭牌?否则,你以为你能活的到现在吗?” “我才是常遇爵的夫人,我生的孩子才是常家承认的血脉,而你的不是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无名无份,炫耀什么?” 她被我顶的一句话说不出来,拿哪玩偶气愤的指着我,“你...你.......” 屋子里一片狼籍,刚弄好的地板就被染了色,白夭夭从进来,感觉屋子里的空气都变了味道,我不耐烦的下了逐客令,“你赶快走,不要让我用滚那个字,很烦!” 而她依旧赖在沙发上,得瑟的晃着二郎腿,“我就不走,我等遇爵回来。” 白夭夭死皮不要脸的劲头我也是服气,刚站起身走到大门口,想要开门通风,便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常遇爵回来了。 果不其然,他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愤怒,转而熄灭,我站在她的身侧,等待着他的爆发。 白夭夭看见常遇爵,立马变成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脸上的颜料没擦,头发没整,就向常遇爵跑来,眼里泛着泪光,“遇爵,你看看,我都被这个女人给欺负成什么样了,人家不过是想你,想来看看你,她上来就羞辱我,夭夭委屈啊。” 她趴在常遇爵的胸前,杂草一般的头发在他的脸上蹭来蹭去,而我在一旁对此情此景,幸灾乐祸。 常遇爵冷眼扫过,我乖乖绷住了表情,憋着笑。 他一簇没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转瞬即逝,白夭夭并没有注意到,推开白夭夭狼狈的身子,训斥道:“不好好在家呆着来这里干什么?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下班回去看你的吗?” 白夭夭撇撇嘴,低下头,偷偷瞪了我一眼,而我甩给她一个白眼,装作没看见,继续幸灾乐祸。 杨妈走到我身边,扶住我的胳膊,“夫人,您没事吧。” 常遇爵立马回头看向我,问道:“你怎么了?” “夫人刚刚肚子有些难受,但是这位小姐一直在这里说事情,夫人硬着头皮接待,没办法,我只能给您打电话。” 这杨妈真的要我另眼相看,是个护主的人。 白夭夭还想反驳些什么,听了杨妈的话,恨不得用眼神将她凌迟。 “你回房间休息去,你!”常遇爵指了指门外,“赶快回去。” 常遇爵的话不容反驳,我不会在此时硬碰硬,毕竟不是我的错,若无其事的让杨妈搀扶上了楼,在进门前还不忘叮嘱一句,“你们走的时候,不要忘了把房间给我整理好,毕竟刚装修好的,颜料在地板上待的时间长了,可就擦不掉了。” 后来我听杨妈说,常遇爵看着佣人把房间打扫好,才离去,而且检查的很仔细。 我告诉杨妈,“有些话只能听七分,有些人不能看表面,或许一切都不像你看到的那样。” 杨妈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很疑惑,“可是,我看先生很爱夫人您啊!” 我轻挑嘴角一笑,“那你看,你家先生对那个白小姐是什么态度呢?” “嗯.......”她嗯了不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总之,我就是觉得先生是爱夫人您的。” 我摆了摆手,示意杨妈退下,被白夭夭闹的,小腹到现在还有些痛意。 杨妈的话在脑海中回荡,一个局外人从哪里看出来的常遇爵很爱我,如果爱我的话还会任由他的小三在家里闹,只是简单训斥两句? 不过做戏罢了。 白夭夭这么一闹,眼皮沉重的厉害,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我依稀感觉到有人睡了我旁边,意识里告诉我,那是常遇爵。 第七十七章你的证人消失了 清晨,屋里满是暖暖的阳光,正巧一缕斜射在床上,照在我的眼睛上。 我伸手挡在额前,懒懒的伸了个腰,迷迷糊糊向两边瞅瞅,突然动作一顿,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最近事情多的总是爱忘什么,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忽然想起,昨晚好像有人睡在我旁边。 疑神疑鬼的我,猛的掀开被子,上去乱摸一通,依旧是冰凉的床单,也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噫?难道是我做梦他回来了吗? 或许真的是做梦吧。 时间不算早,八点多,对于一个上班族来说这个点就是迟到,而我,对时间没有任何概念与约束。 昨天与白夭夭争斗,身心疲惫,干脆一头倒在枕头上,再大睡一场。 成功说服了我自己,撩起被子毫不犹豫的盖过了脑袋。 “嗡嗡嗡.......” 刚躺下,枕边就传来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 我一皱眉头,不悦有人吵自己睡觉,但是手还是不听话的在枕头下搜寻手机的位置,好不容易摸到,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下,迷迷糊糊的问,“你好,请问你找谁?” 任谁听都能听出我这是还没睡醒的声音,更何况是和我相伴多年的苏然呢? “还睡!心真大,能撑下一艘船不?” 我摇摇头,尽管她看不见,“不,船太大,撑不下。” “撑不下就起床,你让我问的事情已经问到了,而且你现在还必须立刻马上赶不过去,不然你的证人就要命丧他人手中了。” 我猛的睁开眼,单手一撑坐直了身子,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对不对,又闻道:“你再说一遍?什么命丧别人手中?” 苏然对于我不耐烦的解释,“笨死,当然是白夭夭她妈啦!你不是让我给你调查他妈去了吗?她妈被人打了,打的头破血流的,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只吊着一口气,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你没事就去看看。” “白夭夭娘被人给打了?”我不可置信的反问一句,得到的答案却是一样的。 苏然把地址从通讯上给我发过来,我利索的穿上衣服,把头发在后面揪起马尾,简单装饰一番,便向下楼。 以前张妈总会把早餐放在餐桌上,不管我什么时候下来,餐桌上都有还没动过餐的碗筷,今天换了杨妈,桌子上竟是空空如也。 肚子“咕噜咕噜”不争气的一直叫,我走到餐桌前,向厨房里瞟了一眼,杨妈背对着我,不知在干些什么。 “杨妈?”我试探的叫了一声,张妈立马热情回应,“夫人,您醒了。” 我点了点头,“嗯。我要出门,只是饿了,有早餐吗?” 她指了指微波炉,“有,先生刚才走时说您不喜欢吃冷硬的饭菜,所以我就先把饭菜放微波炉里,等您醒了,就热给您吃。” 我的重点完全偏离,不是早餐,而是那句“先生刚才走时”。 “常遇爵刚才才走?他早晨过来吃饭的?”我很奇怪,昨天常遇爵明明和白夭夭走的啊! “夫人,先生昨晚就回来了,您不知道吗?” 回来了?常遇爵昨晚回来了? 我尴尬的干咳一声,硬着头皮“嗯,我知道他回来了,我以为他早晨会出去吃饭,没想到留在家里了。” 杨妈说的眉开眼笑,“夫人,您可不要再误会先生了,先生对您真的是太好喽,连我都有些羡慕呢。 我偷偷撇了撇嘴,在肚子里嘟囔着,“嗯,常遇爵哪都好。” 等杨妈给我上完“课”,我出门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路人很多,神态各异。 我把手揣进兜里,随手招招,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 “美女,请问您这个是去哪?” “去医院。” 在司机爽快的答复中,载着我一路冲了过去。 “夫人,到了,您看是这吗?”我斜靠在椅背上,胃里的翻江倒海让我艰难的睁开眼睛,扒开车门,随手丢了车费,踉跄着下了车,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十几分钟后才恢复了常态。 看来以后自己去哪都有开车了,再这样下去打车,怕是下次就要结束在出租车上了。 我买了瓶水,一口含在水里,瞬间感觉后槽牙被刺激的疼,立马张开口,把水吐进了花坛。 “嘶!哎呀,真凉。” 我捂着下巴两侧,边走边揉,到白母所在的病房门口,我才感觉好了许多。 静谧的房间空荡的只有回音,明明是三个人的病房,却只有白母一个人,未免太过孤单寂寥。 我放轻脚步,悄悄推开门,但门还是很小的“嘎吱”了一声。 病床上那双红肿,伴着些青紫色眼眶的眼睛惊恐的盯着我,见我一步步走近,她的身子也开始剧烈颤抖。 “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我搬了把椅子,放在床侧,为了安抚,我特意握住了她颤抖的手,她退缩,我握的越紧,在她知道我并没有恶意后,颤抖的身子稍稍平缓了些,连眼神也柔和了。 温暖的阳光撒在床上,消瘦的身形藏在被子下,散落在肩头的衣衫已经皱皱巴巴,我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我的母亲老了一定不会成这般模样。 正当我出神,感觉手背一凉,低头看时,是白母的另一只手也搭在了我的手背上,她的眼里泛着光。 “求求,求求你帮帮我,我真的是白夭夭的母亲,我也是走头无路才来找她的,我只有她一个女儿啊,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其实,从一开始我疑惑这个女人是来攀附演苦情戏的,到上次她拿照片来证明自己身份,被常遇爵不相信,离开时的那个眼神,满满的无奈与绝望。 我很可怜她,更多的是同情,同情她与我一样是被家庭所抛弃的人。 压着心头的酸楚,我起身拿起柜子上的水杯,那水杯的杯口满是缺口,杯里残留的水都已是冰凉,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灰。 我转了一圈,连最起码的垃圾桶都没找到,顺着窗户泼了出去。 “知道打你的是什么人吗?” 我边蹲身倒水,边询问,她只木纳的摇头,嘴里呢喃着,“不知道......” 不知道也是正常,其实不用想,应该就是她亲爱的女儿下的狠手,那个连自己亲生孩子都能下的去手的女人。 我以为白母不会过多的透露白夭夭的消息,但是我刚把水杯递到她身边时,她热泪盈眶的握着水杯,激动的说话都不利索,“白夭夭,十五岁离开的家,在家里和我大吵了一架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以为她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但是真的走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小时候叛逆也是正常的,谁还没有个和大人顶嘴的时候。”我安慰着。 白母趴在窗边,一只胳膊打了石膏,束缚行动,只能另一只胳膊撑着,嘴趴在水杯边,舌头在里面勾水喝,着实费力。 我看不过去,去护士站要了两根吸管放进了水杯里,她咬住一管,“咕嘟咕嘟”喝了两大杯,干瘪的嘴唇终于有了些水光。 她很满足的躺回枕头上,嘴角翘了翘,“你是常遇爵的夫人吧,我从第一眼看你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白夭夭那个不孝的人,怎么可能嫁入豪门。” 我很奇怪为什么一个母亲能这样评价自己的女儿,不是都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最贴心的吗?当然除了我,很例外。 她轻哼一声,有些嘲讽的意味,“白夭夭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一个眼神我都知道她要干什么,更别说她演的那样一场戏了。” 第七十八章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原来她早就看出来白夭夭的身份了,也是个心似明镜的女人。 我有些怀疑白夭夭以前的身份,面前骨瘦如柴的女人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富人与穷人之间的区别。 “你...你们以前家里......”我一时语塞,整理好思绪,才说:“我看你的样子并不像是穷人家庭出来的妇人。” 白母有些吃惊的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打量一番,小心翼翼的说,“这话可不能乱说,容易让别人记恨上。” “记恨?”我有些疑惑,但是张妈点了头,便再也没有说过话。 不管我说什么,就算是一些普通的交流,张妈都不再理会,今天再问下去也是徒劳,我叮嘱白母好好休息。 出门走到护士站,两个小护士正在窃窃私语,仿佛并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请问,你们这里有护工吗?” 小护士瞟我一眼,立即站了起来我还疑惑,干嘛这么害怕我,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请问,你们这里可以请护工吗?” “可以!可以!”说着,小护士转身指了指楼道深处的房间,“您往里面走就可以,那里有人接待,不要走错了,左边那间是病房,右边才是护理室。” “好,谢谢!” 我向里走去,楼道并不算长,但两边是满满的房间,墙面上并没有标明到底哪间才是。 我四处张望,一门心思放在找护工上,希望能有护工照顾着白母,顺便帮我采集下信息。 然而小算盘打的很好,却突然被对面来的人撞到肩头,猛的回过了神,“走路不看路的吗?” 我捂着肩头,责怪着,那人的力气真的很大,撞的肩头生疼。 “没事吧,对不起啊,我有急事。” 我听这人声音很熟悉,抬头时,对上的是姜深有些憔悴的脸庞,“姜深?怎么是你?” 姜深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转瞬即逝,取代的是忧愁,“姐,原来是你。” 姜深出现在医院不正常,这个讨厌消毒水的男人,小时候就很少来医院,记得有一次打针,是我趁他睡觉,抱到医院的,醒来时,还拼命的哭着往医院外跑。 “姜深,你怎么会在医院里?” 我将他从楼道中间拽到边的座椅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而他垂着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已经有些皱巴的烟咬在嘴角点燃。 我有些着急,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见他迟迟不说话,干脆在手机上翻找姗姗的电话,之前方便找姜深,特地留下的,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处了。 姗姗很快接了电话,我叫了声姗姗,见姜深并不忌讳,干脆直接入正题,“你知道姜深怎么了吗?怎么闷闷不乐,出现在医院了呢?” “姐,”姗姗的声音里带着些哭腔,这很显而易见,姗姗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我有些着急,“姗姗,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没事,有姐在呢,姜深欺负你,我帮你揍他。” “不是,不是,姐,不关姜深的事。”姗姗连忙解释。 “那是什么?” “嗯......”她吞吞吐吐,真是急坏了我。 姜深手里的那支烟眼看要抽完,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对着烟嘴,接着点燃抽了起来,“抽什么抽,抽烟能解决问题,我把烟场给你包了,随便抽。” 他有意无意的瞟我一眼,不吭一声,狠狠的吸了一大口。 电话那头的姗姗抽泣个不停,万全止不住,两个知道情况的人谁也不说话,我好奇心再大也无法满足,干脆起身,“你们不说,我自己去看。” 刚转身要走,姜深拽住了我的衣角,电话里姗姗也开始说话,“姐,我跟你说,我跟你说,你不用自己看。” 我重新坐回凳子上,从姜深手里拽出衣角,烦躁的皱着眉头,脸色有些难看,“什么事,怎么会闹到医院来。” “是伯母不同意我和姜深的婚事,结果姜深一激动和伯母大吵一架,伯母气血充头,昏倒了,现在在医院里,刚刚醒过来,姐你不要怪姜深了,我知道是我不好,不能让伯母满意,我也很伤心......” “行了,有我在,我去给母亲说说,你们正常过你们的就好。”我打断姗姗的话,怕是再说下去,两个小年轻人坚持不住,就要结局了。 姜深有些无助的看着我,我挂断电话,拽起姜深,“走,带路,我去看看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和妈说,干嘛非要吵,妈一把年纪了,她也是担心你而已。” 我唠叨个不停,灯停在病房门口时,姜深担心我,说了句,“你确定你进去妈不会再受刺激吗?” 我想想也是,“那我不去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去吧。” “不行,我解决不了。”他不再顾虑那么多,推门带我走进了病房。 这是vip病房,母亲喜清净,所以会选择在这样的地方,母亲的窗前摆放了大束的鲜花,并没有看到父亲的影子,我也没有开口多问,坐到母亲身边,对护工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先出去下。 从护工手里接过毛巾,重新在水盆里清洗,拧干,轻轻翻开母亲的手,一下一下的擦拭,动作很轻很轻,害怕弄疼了她。 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鬓角有一两根白头发清晰可见。 我鼻子一酸,好久都没有这么看过母亲了,再见没想到母亲已经老了这么多,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 小泪花忍不住的从眼角偷偷留下,我吸了下鼻子,酸楚蔓延开来。 “姐,你哭什么,还没劝你呢,你自己就先投降了,你这,行吗?”姜深有些无奈,转身从口袋里又开始掏,我了解他心思,小声训斥道:“抽烟出去抽去,在屋子里不准抽。” 他烦躁的抽了一大口,把烟扔在地上,在鞋底拧两下,灭了烟,一屁股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开始玩。 家里最小的是男孩大概都是这副娇生惯养的模样,家里的大人还很无奈。 我不理会他,继续抬起母亲的手仔细擦拭着。 突然,母亲的手指动了,握住我的大拇指,我有些紧张,许久不曾感受过母亲的温度,心“突突突”直跳。 “妈...妈......您好点了吗?”我小声唤着,母亲一点点睁开眼睛,我笑了。 激动的有些忘乎所以趴在母亲的怀里,像个没出嫁前那样撒娇,“妈,你终于醒了,真的要吓死我了。” 我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可往往现实总是很残酷,还没有感受足够的温暖,就被母亲推开,“你来做什么?谁让你抱我的!” 我偷偷擦去眼角的泪花,小声说道:“妈,您晕倒了,我担心您。” 母亲一甩胳膊,厉声训道:“不用!你应该担心我会不会见到你被气的再昏倒!” “不是,不是啊,妈。”我极力解释,可母亲强列咳嗽起来,捂着胸口,脸都是通红的。 我赶忙过去搀扶,抚摸着她的后背,“妈,你不要这么激动,医生说您不能再生气的。” 似乎母亲真的是很讨厌我,抓住我的手腕再次甩开,冷冷的说了句,“滚出去!” 委屈的泪花瞬间湿了脸,我请求,“蹲在母亲床边,试图握紧她的手,“妈,我走可以,您不要生气了,不要生气啦,气坏身子我真的就是罪人了。” 母亲拍打着胸脯,仰面朝天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断断续续的说:“你...你...你害死了你姐姐,你本来就是罪人,还说什么!” 姜心的死是他们恨我的理由,也是我和母亲之间一道永远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第七十九章 爬上你姐姐男人的床 再无法逾越的鸿沟也改变不了她是我亲生母亲,我是她亲生闺女,我们有血缘的事实。 眼看我受阻在一边看戏的姜深再也忍不住凑了过来,递了两章纸,“妈,你干嘛不同意我和姗姗,我们在一起已经很多年了,我姐她也知道的。” 母亲撇我一眼,又瞪着姜深,原本就红的脸颊,此时更红,“姜深,我们家是什么家族你忘了吗?虽然我们姜家落寞了,也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女孩来帮你重振我们姜家的雄风,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你怎么忍心看着我们姜家就这样下去呢?我们家可就全靠你了啊!” 母亲苦口婆心的劝着,我从来都知道姜家的孩子没有一个能逃得过家族联姻,就算姜心当时活着能嫁给常遇爵也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嫁过去的,爱情中夹杂着利益。 我当初何不就是这样的例子? 我懂姜深的痛苦,爱而不能再一起,比爱在一起而不爱更痛苦。 我悄悄拽了拽姜深的衣角,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再说话,怕是再说下去就要起反作用。 “你拽阿深的衣服做什么?又想干什么?你已经害死我一个孩子了,难道还想带走姜深吗?他可是我们姜家的命脉,你怎么忍心呢?” “妈,你误会了,我拽姜深只是为了让他听您讲话......”听着母亲的话,心里痛的要死,我却噎着痛楚坚持解释。 我应该想到我在这个家里早就成了像仇人一般的存在,哪里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不请求,更不奢望。 姜深有些气恼的看着我,他的脾气性子就是这样我了解的狠,但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劝他听母亲的话,只能做母亲的工作,“妈,姗姗那个真的是挺好的,人长得漂亮,还懂事,比姜深强多了,而且,姜深跟她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管了,她们两个在一起,我看还是可以的。” 突然,母亲情绪更加激动,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声从桌子上拿起水杯就摔在了我的小腿上,“我们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插嘴!” 小腿上传来的疼痛痛的我倒吸凉气,我蹲在地上揉搓着,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的低落在地板上,溅起一层水花。 只见姜深蹲在我的身前,握住了准备再次拿东西发飚的母亲,“妈,你消消气,姐姐她也是为了我好,她并没有恶意,您不要生气了,我不该跟您吵得,有事我们可以好商量,对不对?” 我有些意外,看着姜深的那瘦弱的背影,瞬间感觉他长大了,心里有了一丝丝的安慰。 母亲听见姜深道歉,自然而然的心里开心,开心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阿深啊,你要懂得母亲的苦心,母亲这两年经历了太多,身体已经不行了,所以,你让妈妈省点心好吗?” 看着母亲开心,我心情也变的极好,克服小腿上的疼痛,站起身拍拍姜深的肩膀为他变得懂事而自豪,“阿深,以后有事和妈妈多商量商量,不要再意气用事了,你长大了,不是吗?” 姜深点点头,“姐我知道了。” 我再看母亲时,她的脸色都好了许多,只可惜不是因为我。 我知道我在这里并不受欢迎,从姜心死的那天起,我便跟着她一起死了,现在的我只是个令她们发泄的驱壳。 我想转身离去,还没出病房门,就听见姜深喊我:“姐,过两天是姜心姐的忌日,我们一起前去祭拜吧,她已经死去好几年了,想来有天大的仇都该化解了。” 我一算日子,倒也真的该是姜心的忌日了,每到姜心的忌日,他都会去祭拜,还记得我刚开始嫁给他偷偷跑去祭拜姜心,被他拽着头发在墓碑前磕头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满脑袋的血,顺着耳边流,他说姜心不想看到我。 我身子不禁一颤,背后的汗毛根根直立,两手搅在一起,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深冲我眨眨眼睛,示意我赶快回应,他知道我也很想姜心,想去祭拜祭拜她,可是还没等我开口,母亲便替我拒绝,“不用了。她不用去,我怕你姜心姐在天上睡的不安生,被扰了安宁。” 我苦笑,那笑真的比哭还难看,“妈,我只是想去祭拜祭拜她。” “祭拜就不用了,你当初害死她的时候我也没见你伤心到哪,倒是有闲情逸致去爬你姐姐男人的床!” 你姐姐男人的床...... 这句话深深的刺激了我,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常遇爵是姐姐的男人,明明就是我先爱上他的,凭什么他就是姐姐的男人,不,他现在是我的,我才是常遇爵的夫人,他明媒正娶进门的妻子,不管他们怎么说,这都是改变不了得事实。 我摇头,尽管这些都已经解释的不再解释,我依旧想要为自己洗脱罪行,但是我知道,姜心死了,线索也没了,除非有一天姜心出现了,我的罪行才会解除,被别人原谅,只不过那时,他们开心的不是为我洗刷了冤屈,而是迎接姜心的回来。 我在家里没有姜心重要,这是姜心死后,我唯一感受到的。 “姜深,不用了,你帮我给姐姐带束花就好,那天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在母亲充满恨意的眼光下,我退出了病房门,出门一转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背转趴在墙上就开始抽泣,我不敢出声音,害怕吵到病房里的妈妈。 明明就是很懂事的一个我,最后的下场确是这般,有时候在很想了结了这一生,然后希望下半辈子在进人的轮回道时,可以不再过的那么坎坷。 我哭了很久,偷偷从缝里看着与姜深说说笑笑的母亲,心里说不出的暖。 我苦点累点又有什么,只要家里人过的好那才是真的好。 我擦去眼角的泪水,但是红红的眼眶还是掩盖不了刚才我哭过的事实。 护工室就是母亲房间的右边,我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时伺候母亲的那个女人。 “夫人,您需要些什么。尽管说。” 我凑到那两女人的身前,指了指隔壁的病房,然后做了个输液的姿势。 那女人有些不解的看着我,“夫人,您母亲的房间已经有我在了,您是需要再加一个护工,还是......” 怪不得那女人有些不悦,原来她怕我找人帮她给替换掉。” 我摇摇手:“不是不是,我是想给另一个人找个胡工,你有什么事还去那个房间忙你的就好。” 她被我打发走,我拉起另一个护工向里屋走去,小护工一脸防备的看着我,“夫人,您有什么话要说,您说就好,我能做到的一定做,能帮的一定帮。” 这护工看起来不过四十岁的模样,当然看起来很老实本本分分的。 我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放进了她的手里,“这是你这几天的工资,密码是123456,足够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我只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办成了这卡里所有的钱就都是你的,如果办不成,那你就只拿你的工资就好了。” 我说完,那女人的眼睛已经开始冒星光,没有人愿意天天伺候别人赚钱那么少,还时不时遭埋怨,这个任务是很有吸引力的。 我把卡递到她面前,她颤抖着双手接过,凑到耳边,嘴角的笑,怎么止也止不住,“夫人,您说,您说您的任务是什么,只要不让我杀人放火怎么样也行。” 不得不说人的想象力就是丰富,我神秘一笑,“不是杀人放火,你只需要帮我盯住......明白了吗?” “明白了!” 护工将那张卡藏进衣服最里面的兜,对我是说不尽的言语,和表达不完的决心。 第八十章 莫名的欢爱 我带着护工一前一后的进了病房,白母正坐在床边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连我走到她身后都感知不到。 我叫了一声:“白阿姨?” 她猛地回头,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你...你不是走了吗?” 我婉转一笑,“是走了,但是您一个人在医院我不放心,所以我给您请了个护工,在您住院期间,您就暂且由护工来照顾吧。” 说着,护工走到她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夫人好,我叫小刘,您以后的生活起居就有我来负责。” 只见白母忽然坐的端庄,一副贵妇人的架子,摆了摆手,“去给我倒杯水先!要加蜜,蜜要枣花蜜。” “是,夫人!”护工从我身边走过时,开心的笑了笑,便出了门。 白母坐在床边,闭着眼睛,享受着什么,我做到她身侧,离得有一些距离,但还是能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味道,我有点不适的捂住鼻子,“白阿姨,有时间我带夭夭来看您啊!您在医院住着好好治伤,等你好了就让夭夭给你安排住宿。” 她侧头看着我,眉开眼笑,那眼神里含着别的一些东西,我看不懂,但是感受到了一丝丝贪婪的气息,果然,她一把握住我的手,讨好般的说道,“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些钱,或者你直接把白夭夭那个小妮子的手机号给我,我直接给她要,我身上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我犹豫半天,思考着要不要给白母,毕竟涉及到白夭夭的事,万一...... 想到这,我把卡放在了床边,“给你也可以,你不用还,但是你要和我讲一讲你和白夭夭以前的故事,毕竟我太好奇你们以前了,而且看你的模样,绝对不是普通世家的女人。” 白母撩起耳边的丝发别在耳后,那眉目间是风情万种,足以看出以前是多精致的一个女人,只是老了这般狼狈。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手边的那张卡,不离半分,几次想先拿走卡,都被我打了回去,她看着那张卡只能干着急。 “哎呀,真是的,我不就跟你要点钱,你至于嘛,白夭夭小时候的故事你也听?” 我点点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她,说:“听,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她缓缓站起身,两手交叉放在身前,“白夭夭啊,她就是从小叛逆,然后跟我吵了一架,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白夭夭手机号我没有,钱不给,你想给谁要给谁要!只是我劝你,下次去闹的时候有点眼识,常遇爵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也不算是像你见过那般好说话的!” 我一甩胳膊,更准备离开,只感觉胳膊一沉,我又被她拉回了病床上,“好了,好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她甩着胳膊,像个被迫妥协的怨妇,瞟我一眼,晃荡脑袋的样子,真的是原形毕露。 “说吧!回答的不满意,你知道结果的,我的钱并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说给你就给你的。”我随时保持着要离开的样子,而她偷偷拽着我的衣角。 她微微仰着下巴,腰板儿绷直,翘着兰花指,富贵人家的姿态,光是这一动作就完全可以确定,白夭夭以前的家庭很不简单。 “我们以前确实是个大家,只不过不是在这个小城里,我们那里呀,比这里要大千倍百倍,我们家住的房子都要比上次那个常总的别墅豪华,我们......” 我彻底听不下去,甩开她的手,从包里掏出几张票拍在床边,离去。 这白母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和她的女儿一样,怕也不是什么好搞的女人。 我气乎乎的靠在门口,脑海中一片混乱,像断了线的风筝,无头绪的乱闯。 “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闺女,和白夭夭一个样。” 我抱怨一句,正气不顺时,手机开始“嗡嗡”,我一把掏出手机夹在了耳边,没好气的说道:“谁啊!” 电话那边久久不说话,我拿手机在面前晃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是常遇爵的名字。 我一愣,心想不好,连忙缓和了语气,“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他现在是什么样的神情与姿态,只听他冷冷的说,“不管你在哪,现在立马来我公司!” “去你公司?去你公司干嘛?喂!”还没说完,电话被挂断,莫名的小怒火苗在心里翻滚,“真是莫名其妙,不等人说完话就挂电话,没礼貌!” 我虽然抱怨着,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拦了辆车,坐了上去,主动报了常遇爵公司的位置。 这次我刚下车,门岗便远远的开了门,我走过门岗时,大爷还像模像样的冲我敬了个礼,我微笑回之。 这次来他办公室轻车熟路,只是站在门口我同上一次一般,犹豫了。 常遇爵为什么会突然让我来他办公室,要做些什么?一般他都不会让我来这里的。 我带着疑问,还是推开了那扇门,房间里静悄悄的,厚重的窗帘挡的不漏一丝空隙,微微的阳光透过窗帘底部撑起整个房间的色调。 “搞什么,这么神秘。”我压着步子,一眼望去哪里有常遇爵的身影,一转身,门后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而他正邪魅的盯着我,眼里冒光。 “你...你站在那里干嘛,吓我一大跳。”我拍着受惊的胸脯,瞥他白眼。 他慢慢向我走来,经阳光洒进的地方,我才发现,他脸颊晕红,手里是满满的一杯红酒,而他的呼吸里都是酒的味道。 我一皱眉头,攥住他的酒杯,碰触到滚烫的肌肤,他的手指却冰凉,我察觉,他有些不对劲。 “常遇爵,你怎么了?” 他没有回应,幽深的眸子里泛起起伏的波澜,温热的酒气喷洒在我的脸上,修长的手臂揽在腰间,迫使我贴着他的胸膛,我抬起胳膊阻隔在中间,推搡两下,奈何他越搂越紧。 “别动,再动我就要就地正罚了。” 我不再动,盯着他的眼睛正不自觉地沦陷,浑厚的唇瓣包裹着我的唇,舌头灵活敲开我的贝齿,直捣黄龙。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酒的麻醉渐渐在我的脑海中蔓延开来,我迷糊了眼睛,不自觉的回应着。 “常...常遇爵......” 他冰凉的手指钻入我的衣襟,一点点挑逗着我的敏感,引得一阵阵颤栗。 他吻了我好久,在我要呼吸不上来的时候,他松开了我,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他的胸膛依旧紧贴在我的身上,我扭动身子,他将我抵在办公桌上,与白母见面那天的激情,一股脑的涌入脑海。 我羞红了脸,连看他的眼神都有些迷离,我很想控制自己和他保持距离,但是他的手指依旧在挑逗着我,一点点侵掠我的城池。 “常遇爵,你被下药了?” 我保持着最后一份理智,希望能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他附在我的耳边,湿热的舌尖滑过我的耳廓,“我,想你了。” 我吃惊,甚至怀疑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常遇爵,充斥在鼻尖的体香,缭绕在耳边的闷哼声,生生切切的告诉我,这是常遇爵。 莫名的欢爱让我情不自禁的醉生梦死在他的身下,随着他的节奏一浪接一浪的娇喘。 这一次没有霸道,有的是他带给的温柔,带给的爱抚,看着他静静的躺在我旁边,我竟有种想哭的感觉,是太感动了吗?还是失去太久得来不易。 第八十一章 就这样莫名消失了?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熹微的晨光从窗外洒落一地,我半夜四点多醒来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昨天欢爱后,他简单休息下,就带我回了家,一夜,他伏在我身上挥汗如雨,最后一次是我直接昏睡了过去,被他折腾醒的。 许久不曾这样剧烈运动的我,轻轻一动浑身都是酸痛,仿佛要散架。 在我悄悄抬起他拦在我腰间的胳膊时,他突然睁开了眼,我立马收回手,重新把他的胳膊放在腰间,闭上了眼睛。 他没动我,只是将胳膊抽了回去,那么一瞬间心里满是失落。 当我在睁开眼睛时,他已经翻了身,我多想从身后抱住他,可是我没有。 我从心里告诉我,常遇爵不过是在发泄罢了,一丝酸楚落在心间。 “常遇爵,你昨天说的话......是真的吗?” 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些许的沙哑,我后悔了,希望他没有听到我说了什么。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我拿被子捂住了脸,连眼睛都遮住了。 他说:“昨天我喝醉了。” 瞬间,那颗碎成沫儿的玻璃心随着风消散,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我终于清醒。 捏着被子的手缓缓放松,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掀被子坐了起来。 “哦!”我淡淡的应了一声,几乎是波澜不惊。 我从地上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当着他的面,光着身子,一件一件穿上。 他就那么直直的盯着我,不问不说,安静的似乎在等什么。 等我穿上最后一件后,我关门,躲进了浴室。 衣服上满满的是昨夜的酒味,我盯着镜子里的人,脖间密密麻麻的红紫证明着昨晚到底有多激烈,而他以喝醉为理由,敷衍了我。 我深吸一口气,拽起衣服又一件件脱下。 “哗哗”的水声在浴室里响起,我埋没在水花中,冰凉的水浇在身上,我握着拳头,咬着嘴唇,挑战着极限。 这水的冰凉依旧比不过我心中的寒。 常遇爵,这种报复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你才肯放过我。 常遇爵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也不知道,他充满怒意的训斥我,“想死出去,想生病去医院,我没时间陪你闹。” 我被他扛着摔在床上,紧接着一层接一层的被子胡乱的扔在我身上,盖过了脑袋,我冻的嘴唇发紫,牙齿打颤,意识都是模糊的。 “你再这样,以后我不会回来。” 我颤抖的捏着被子裹在胸前,恶狠狠的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不回来,我会很开心。” 他已经转了身,手已经停留在把手上,听见我说话,突然皱着眉头向我大步走来,我慌了,惊恐的看着他,向后挪移着。 他死死掐着我的下巴,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手上似乎还残留着欢爱过后的芬香,我闪躲着他的目光,被他隔着被子压在身下,心跳加速他也听不到。 “你...”我停顿了,努力让颤抖的牙齿平复下来,继续说:“你想要做什么!” 他掐的更用力了一分,“我不回来,你会很开心?” 我躲避了他的目光,不以为然的说:“我没有求虐的怪癖,你想要我就要我,要完了甩手走人,我能挽留你?还是,我应该开心被你虐待?” 常遇爵不喜我的回答,脸色变得有些生硬。 “你别想离开我,姜心的账你还没还完,等你还完了,我便不再折磨你!” 我看着他意味深沉的眼睛,吐字清晰,“常遇爵,你会后悔的!” 常遇爵眸色衣襟,定定的看了我好久才开口,而我的下巴似乎要被他捏脱臼。 我扒着他的手腕,疼的龇牙咧嘴,“常遇爵,你松手,松手!” 他似乎满意我的反应,手一甩,便将我的脸甩在了一边,声音柔和了些许,背转了我,“姜妍,你乖乖在我身边待着,不愁吃不愁穿,否则,你净身出户,以后保不准会饿死街头。” 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有那能力让我饿死街头,他也有那么狠的心。 我不再说话,和他讲下去,我没有好果子吃,何必自讨恶果? 他刚走出门,我就穿上睡衣,紧随其后,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一挑,冲着楼下的杨妈说:“杨妈,先生走后,立马关门,从里面反锁,不管是谁都不准进来!谁敲门都不准开!” 常遇爵没有停下脚步,但我确定他听到了。 杨妈不知所措的看着我,嘴唇一张,又闭上,胳膊一伸,关上了大门。 我回房间翻找了所有的感冒药,不管管不管用,每样喝了一次,我不傻,我不能就这样被常遇爵捏死,不然以后饿死路边,只能怪自己。 上午沉沉睡了一觉,杨妈来叫我吃饭时,手里端着一碗汤,眼神飘忽,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杨妈,有什么话就直说,吞吞吐吐象什么!” 她把汤放在床边,蹲下身,有些为难,“夫人,先生一个小时前打电话来说,您哪里都不能去。” 我瞬间清醒,半撑起身子,“常遇爵他禁足我?” 杨妈点了点头,“可能是,夫人,您.......” 我摆了摆手,“杨妈,把门从里面反锁,任何人敲都不准开!” “哎,好嘞!”杨妈应了一声,小跑着出了门。 哼,常遇爵想禁我足?那你也别想进来。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肚子“咕噜咕噜”不停的叫,我端起那碗汤大口大口喝完,翻身起床找衣服。 拿出柜子箱底造就准备好的软梯,趴在窗口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后,我把梯子绑在窗户上,挎包甩在身后,小心翼翼地从二楼爬了下去。 杨妈是知道的,她收拾房间时曾发现过,而我毫无隐瞒的告诉她,这是我逃生的道具。 不管杨妈是不是常遇爵派来监视我的,总之来照顾我,她还想好好赚钱,就要和我一伙,替我保密。 这些下人都是为钱活着,没什么非要完成主家的让任务不可。 我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高跟鞋,顺着栅栏跳出去,把运动鞋扔在草垛,踩着高跟鞋在路边拦了辆车,扬长而去。 苏然和我说今天会去医院看白母,我约莫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便打过去电话。 “喂?阿妍,你在哪!” 苏然声音有些急促,像是很着急。 “在出租车上,你在哪!我马上去找你!” “医院!” 我没有和她再过多交流,我知道这件事肯定在电话里说也说不清。 当我赶到医院时,苏然急的在原地打转,看到我二话不说拉着往医院跑。 她跑的方向是白母病房的方向,我在心里已经有准备。 房间里空荡荡的,被子一半搭在床边,一半散落在地上,盆里的水洒了一地。 “白母失踪了,我来的时候她就没人了。”苏然趴在门框气喘吁吁的指了指房间里,靠在墙边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我给她找了护工,就是为了监视她,她人呢?护工人呢?” 苏然看着我摊了摊手,“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你说的那个人我没有看到。” “你在这里等我!”我让她坐在长椅上,独自向那个楼道深处走去。 护士站一个人都没有,敲了半天门,一个医生经过告诉我,这里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事情,护工都被吓跑了。 当我再问下去发生了些什么时,医生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看来白母的消失很有可能和昨晚发生的事情有关,我若有所思的走回去,苏然正在门口向病房里张望。 “苏然,看出些什么了吗?” 苏然摇摇头,“没有。” 第八十二章 她果然很不简单 “没有就走吧,再看下去也不会看出什么,毕竟我们不是福尔摩斯。”我掺着苏然的胳膊,向医院外走去。 出了医院,我告诉苏然,“快走,头也不回的快走!” 拦了辆出租车,我将她塞进车里,匆匆向人多的地方走去,这件事绝对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暗中指导,至于这案中的人,我觉得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白夭夭。 至于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大的权利我还没来得及探究。 我绕着人群转圈圈,可是好像怎么甩都甩不掉的样子,兜里的手机不停的响,我知道是苏然的,她察觉到不对劲,眼看周围可疑的人越来越多,走投无路,走到路边,假装淡定随手拦了辆看起来豪华点的私家车,一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知道司机现在看我像是看怪物,一脸懵逼,但我还是强装镇定,“我是常遇爵夫人,帮我送去瑾江花园,谢谢,我现在有麻烦,请你帮帮我,过后必有重谢!” 这辆车是奔驰的新款,我认的出,能开出来的不是普通人,而我若不亮出身份,怕一个麻烦没解决,又会来一个。 我以为坐在车后排的车主会问我些什么,然而一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想看看这究竟是谁,后视镜中的男人带着墨镜,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出本来面目。 车子准确无误的驶入锦江花园,连排号都是知道的,车子就停在我新买的房子前,我很纳闷,“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在这的?” 司机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解开安全带,下车为自己主子开车门。 那男人一身深灰色的西装,那西装太过于成熟,而他的身材几乎衬托不起来,有点滑稽。 我站在他旁边,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你送我回来。” 他没说话,高高在上的感觉,而我也不至于自讨没趣继续等待,转身从包里开始边翻钥匙边向家里走去。 “阿妍,你什么时候家搬这里了?” 这声音让我脚下的步子一顿,连找钥匙的动作都停滞不前,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当我转身看到看到那张俊俏而熟悉的脸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没想到救我回来的,是安言。 许久不曾见过的安言,上次见面还是在我被白夭夭粉丝欺负的时候。 “安言?你...刚才是你送我回来的?” 他站在原地咧着嘴,似乎有什么特别开心的事。 他见我吃惊,便凑近我,轻声的问,“这很奇怪吗?我好像一直都住在这里。” 我顺着他指去的方向,这才仔细打量起他身边的房子。 外观和我的一模一样,只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至于是什么,我说不上来。 他见我沉默,收回手在我面前晃了晃,“阿妍,你什么时候在我家旁边买的房子,我怎么不知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就前几天,前几天。” 他提出要到我买的房子里看看,借口很烂,说什么药看看我家的结构和他家的有什么区别。 到家门口,我费力的拧开钥匙,推一下门,飞起漫天的灰尘。 “咳......咳......”我捂着鼻子,手在脸前不停的来回扇。 在我身后的安言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面前,张开双臂。 “你,这是做什么?” 他嘿嘿一笑,说:“挡灰尘。” 这个家里着实没什么好呆的,还是一个毛坯,按现在这种情况来说,我应该尽快把这里装修好,以后没地方去了,这里就是唯一的归宿。 这个想法在我心里生长发芽,甚至我有些迫不及待的住进这里,甩掉常遇爵,不用再见到他。 不知不觉,我出了神,忘记了安言还在。 他在我面前晃了好几下,我都没反应,最后迫不得已在我耳边大喊一声,我吓了一大跳,有些不满他的做法。 但想想也是自己不礼貌在先,便也没表现出来,更何况安言不是一个令我讨厌的人。 他拉着我,向门外走去,“走吧,你这也叫个家?还不如去我家坐坐,好歹我家里还有家具什么的,总比你这个阳灰地好吧。” 我想拒绝,毕竟我这样被他生拉硬拽的去家里,而且还是个女人,到底算怎么回事。 他手劲儿出奇的大,我根本挣脱不开,当他踢开门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他家根本除了他就没有别人在家,怪不得刚刚在车上那么深沉。 “你坐会,我亲自去给你倒杯上好的咖啡。” 他转身进了一个小房间,我不好意思随意走动,怯怯的坐在沙发上,四处张望。 一个特别夸张的船舵挂在墙上,四周还挂着网子,我以为是假的,但是怎么看怎么不像。 沙发是蓝色的,墙是蓝白相间的,门也是蓝的,我第一次见这样的装扮,不免有些新奇,尽管装扮不同其他有钱人家的欧式贵气,却也是充满了随性,很符合安言的性格。 安言再出来时,已经脱去了那身威严的西装,一身休闲的运动装衬的他很活泼开朗。 我总感觉安言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但是谁又能想到他和我同岁呢? 我接过他递来的茶杯,说了声,“谢谢!” 他有些慵懒的靠在沙发上,额前的碎发挡住了大半个额头。 “安言,你怎么会在医院门口?” 他看着我,突然神秘一笑,一口大白牙有些抢眼,“你能在我怎么就不能在了?” 我有些汗颜,端起咖啡,自顾自的喝着。 眼神有意无意的在眼眶里转动,突然,桌子上的一张报纸倒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安言此时手机正好响起,“不好意思阿妍,我去接个电话。”说罢,接起电话就往楼上走去。 而我把那张报纸捏在手中,眼睛挪移不开。 “一女子谎称神经病连杀三人,逃过法网恢恢。” “装神经病?”我呢喃一声,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就算不疯也和神经病差不多了吧? 或许是我迫切想摆脱常遇爵,这个想法印入了脑海,只要能离开不再受煎熬,装疯卖傻没什么不好。 我和安言道了别,出门时已是傍晚。 手机上有苏然的未接电话,我知道她是担心我,但是在安言家里我并不想透露太多让他知道,不是不信任,而是这浑水太浊。 “苏然,刚刚情况紧急,你知道就好,我想白母的失踪和白夭夭拖不了关系,但是白夭夭也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把我的分析一一说给苏然听,现在这件事也只有苏然能帮的了我。 苏然特意回了房间,我听到关门窗的声音,怪苏然有些小题大做了,在家不会有事的。 “以防万一嘛对不对?我也觉得那个白夭夭有问题,等着我去让哥哥查查,上次查白母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我也很好奇。” 苏向荣的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快,我刚到家里,苏然就打过来了电话,“阿妍,阿妍,你到家了吗?这个白夭夭很有问题,我已经把她这几年搜集到的事情全部发到了你的邮箱,你赶快看看,被让常遇爵发现了。” 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空气中回荡的都是我说话的声音,哪里有常遇爵的半点影子。 杨妈见到我回来,很是欢喜,我知道她在为不用提心吊胆而开心。 “先生没回来吧?” 杨妈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还在想夫人您什么时候回来的,要是先生回来见您不在家,又要责怪我了,我可担不起那个责任啊。” 第八十三章 我最后告诉你一遍! 没听杨妈过多的唠叨,我回了房间便反锁了门。 电脑许久不开,反应都有些迟钝,我有些迫不及待,这些或许是我送给常遇爵最好的一个礼物,他一生气将我赶出去,那我岂不是如愿以偿? 尽管在外人看来我很不可思议,以前打死不离婚,现在倒是巴望着离婚。 我想过白夭夭这几年犯过的事,顶多就是和别人出去偷偷开个房什么的,但是当我看见一条一条罗列成两张纸时,也着实是对她敬佩了一番。 里面很多不明来历的交易都足够常遇爵去调查一阵子 常遇爵回来的有些晚,似乎也有些累,我在电脑前吃着薯片看着电视剧就听到门“啪”一声响,紧接着是他沉重的脚步声。 我期待他回来,更期待他看到这份礼物,而且这几张纸还被我放进密封袋里,裱了小花,有点像儿时送情书的那种。 我随意披了件衣服,向楼下走去。 他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一脸的疲惫,我看着他这个模样,有些不忍告诉他这个残酷的事实,他很警惕,猛的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像夜里觅食的鹰,很锐利。 他盯着我时,我不由得浑身一颤,他的眼神里是桀骜,遗世独立。 我犹豫了好久,倒了两杯茶放在他面前,“喝口茶吧,解乏。” 他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给我按按脑袋,疼!” 我有些差异,常遇爵从来没有让我除了和他做爱之外碰过他,我只哦了一声,就走到他身后,搓了搓有些冰凉的手,触碰到他的额头。 “力度还可以吗?”我轻轻问道,努力保持着同一个力度。 他轻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静冷的脸颊透露着丝丝缕缕的漠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我竟觉得常遇爵有些可怜。 可怜?我觉得我疯了,叱咤风云的男人怎么会可怜呢?我在心中嗤笑自己是刀子嘴豆腐心。 明明想着看常遇爵的笑话,还要送他大礼。 我走了神,力道不自觉地加重,常遇爵睁开眼睛瞪着我,却没有做出一点反应。 我看向他时,他的头已经被我按的通红,甚至还有好几个指甲印,我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冷不丁的握住我的手,缓缓开口,“来,坐这里。” “啊?”我惊讶,但是他用力拽我,我不得不绕过沙发坐在他旁边,手里精心包装过的那个信封,被我藏在身后,可是刚到常遇爵身边,他猛地用力,我一个不稳栽倒他的怀里,手里的信封也被他抢了过去。 “给我,你给我!”我后悔了,不想再让他看了,可是挣扎之余,他已经把花拆掉,准备拆信封。 “你送给我的,我怎么能不好好看看呢?” 他一手挡着我,一手拆信封,那五根灵活的手指头相互配合,没几秒,信封就被扯的面目全非。 “常遇爵,你还是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不是情书。”我知道挣扎无果,而我的本意也是想让他看,若不是见他疲惫,那信封不用他抢我都会送他手里。 他不听劝,而我看他神情淡定的将白夭夭的罪行看完,我以为他会暴跳如雷,但是他现在如此反应,实在是不在情理之中,不是很爱吗?怎么看了罪行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都是你小三的罪行,本来不想让你伤心的,但是是你自己执意要看的。” 他看完,又把纸整整齐齐的塞回那个破烂不堪的信封里,平静的眼眸里没有荡起一丝波纹,他大手一揽,我便被他揽到了面前,他卡着我的后脑勺,“你哪里看出来我伤心的?” 我有一丝慌乱,心跳加速,晃了两下脑袋要他放开我,他却越捏越紧。 一时间,我与他之间是死一般的静谧。 脖子后传来的酸痛,酸的我梗不直脖子,我推了他一把,整个人向后仰去,幸亏沙发是真皮的,不然脑袋又要遭罪了。 我站起身,离他远远的,“常遇爵,你的眼光也好不到哪里去,小三背着你在外面乱搞,还打着你的名号四处猖狂,你说我到底是怎么了才会看上你,当然还因为你失去了我那么好的一个姐姐。” 他听我提起姜心,眼神里立马闪过一丝痛意,但转瞬即逝不容易让人发现,但是我还是看到了。 我威胁他,“常遇爵,我不想在你身边待着了,我觉得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当然这只是我认为,如果你觉得我还欠你什么,那就平心而论,我送进医院的次数,我们一次顶一账,我想算下来,你还要反欠我的,你再不肯放我走,我不介意和你来个鱼死网破。” 他忽然勾起了嘴角,我意识到,我的威胁成了他心里的笑话,他向我走来,我向后挪移,一个不留神,我跌坐在楼梯上,而他慢慢蹲下身,勾起我的下巴,“姜妍,你离婚协议书还有吗?” “你...同意了?” “嗯......”他很平和的点了点头,我有些诧异,他为什么会突然同意,难道是因为真的怕我和他闹的鱼死网破? 不管是与不是,但是他同意了,我当然要抓住机会,“有,我还有。” 他摆了摆手,示意我去拿。 我不管有一丝犹豫,生怕慢一秒他就会改变主意,当我兴奋的递给他一张,手里还捏着三四张离婚协议书时,他勾了勾手指,“来吧,都拿过来。” 我递给他,顺便又给了一支钢笔,“常遇爵,我净身出户,你放心我走了再也不会爆你一点料,所以你尽管签吧。” 他抬起眼眸,在我脸上搜寻,眸色越来越深,在他抬起笔那刻,我不敢分半点神。 但是我看到的是漫天飞花,听到的是他的不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自量力!” 我第一反应就是不管不顾的上去抢夺,那是我离婚协议书所有的副本了,撕了就没有了。 “常遇爵,凭什么,凭什么你要这么折磨我,管不好你的小三,就来拿我出气是吗?”大脑中一片空白,他在羞辱我,一次接一次不罢休的羞辱我。 我扒着他的领口,死命的扯着,“你放过我,我求你放过我,我姜妍受够了你,我对你的爱早已经让你磨灭的不剩渣,你还留着我干什么!” 他不为所动,我的力气小,他的身子只是轻轻晃动两下,眼里的蔑视让我心中的火像被浇了油,漫无边际的延伸。 我不是故意在他脸上抓出血道的,是他不耐烦将我推了一把,我一惊,随手一抓,倒在地上就看见他捂着半张脸,眉头紧簇。 他警告我,“姜妍,最后告诉你一遍,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如果再有下一次,保不齐我会再做一些什么!” 我气急不管手边有什么,拿起就往他身上砸去,发泄着我的怒气,“常遇爵,我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遇到了你,就算下辈子轮回当畜生,我都不愿当人再认识你。” 他闪躲,没有回击,捂着半张脸瘫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 杨妈躲在厨房,怯怯的看着我,见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绕过有玻璃碴的地方搀起我的胳膊,小声劝道:“夫人,咱回房间吧,别哭了。” 我在气头,一把甩开她的胳膊,扶着栏杆踉跄站起身,恶狠狠的瞪了常遇爵一眼,回房间后甩上了门。 我感觉房子都抖了三抖,门边竟荡起灰尘,木地板上散落着些许的木屑,这些是我第二天光脚起床时,才发现的。 第八十四章 做爱滚出去做 爱情不是相互的,有些人即使你对他情深似海,也会被他熬的海枯石烂。 海枯石烂被当作爱情的宣言,也不为过。 不爱就是不爱,把折磨或者报复当作爱,那只会让两个人更痛苦而已,而常遇爵玩的乐此不疲。 我在房间里待了一天,垃圾桶的废纸已经堆成山,什么也做不下去的我,只想拿着水杯喝水再喝水。 杨妈敲了几次门,我没有一次回应,当我不耐烦的撕去仅剩的一张画纸时,杨妈又来敲门,这次敲门的频率有些急促。 我拧开锁,皱着眉头,“我说了我什么也不吃,一直敲门是干什么?” 杨妈指了指门外,踮脚尖凑近我耳边悄悄说:“先生带那个恶毒的女人回来了,我们要开门吗?” 常遇爵带白夭夭回来了吗?果真是“情深”啊! 在他心里只要是他爱的人,不管犯什么错误都可以被原谅,唯独不爱的我,没有错也不可以被放过! 瞬间感觉身心疲惫,我摆了摆手,“随意他们!” 杨妈心疼的看着我,又很无奈,在我眼皮下,叹了一口气,“咔嚓”开了门。 已经死心了不是吗?还有什么好痛的,知道差距就好。 我转身再次关上了门,从床底拿出厚厚一摞画纸摆在桌子上,随意抽出一张固定在画架上,画笔沾满涂料,却始终下不去那一笔。 心里乱的像一团麻,无数个为什么在心里纷扰,扰的我要发狂。 突然,一声来自女人的浪叫传入耳畔,我像被电突然击了一下,大脑突然停止了运作。 机械的拿起颜料盘拐进浴室,胡乱的扔进装满水的盆子,盆里的水渐渐被颜料吞噬,不一会儿就变成了黑色。 我端起那盆水,打开门,一声高过一声的浪叫顿时更清晰。 白夭夭衣衫不整的跨坐在常遇爵身上,正上下起伏,常遇爵肆无忌惮的握着她莹软的腰肢,仰着头在她的脖间亲吻。 这一幕我再熟悉不过,同一个地方,同样的人,同样的姿势。 白夭夭似乎看到了我,似有似无的眼神朝我瞟了一眼,又附在常遇爵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她叫的更大声了。 “要做滚出去做!”我大吼一声,紧接着将那盆水从楼上泼下。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的落汤鸡,白夭夭尖叫着,“噌”的一声跪起了身,常遇爵涌动在她身体的那根巨大也瞬间脱落。 白夭夭不明所以,擦了一把脸,随即大骂,“姜妍,你作死是不是!” 常遇爵的脸色瞬间铁青,捏住白夭夭的腰肢,命令道:“继续!” 白夭夭委屈的眨巴眼睛,“遇爵,你看楼上那个女人......” 常遇爵没有一丝怜惜,一双大手从她的腰间移到后脖颈,用力向他的跨间按,训斥道:“看她做什么!继续!” 白夭夭不敢有怠慢,只好悄悄瞪我一眼,蹲下身,握住他的那根巨大一口含了下去。 看着面前的活春宫,胃里瞬间翻江倒海,我蹲在栏杆上,捂着胸口,往外干呕。 “很恶心?嗯?”常遇爵什么时候站在我面前的,我全然不知,只知道头皮突然刺痛,逼迫着我抬起头。 常遇爵高高在上的盯着我,手握拳头,而白夭夭像头母狼似的拽着我的头发,眼里的厌恶显露无疑。 “松!开!我!”我一字一句,吓的白夭夭立马松开手,躲在常遇爵身后撒娇。 我见不得她这副模样,恨不得将她那张虚伪的面具狠狠撕碎,让常遇爵看看,他既然不相信纸上的东西,那亲眼所见的还有不信之理? 常遇爵见我站起身,故作亲昵的揽住白夭夭的腰肢,偏头在她的耳边说道:“别怕,有我在。” 我知道他这次是故意激怒我,戏耍我,我甚至怀疑他有没有受虐的怪癖,看我伤心难过他就会很开心。 为了不让他得逞,我大步走到门后,拿起那块已经有些破碎的画板,向他们狠狠的砸去,“滚!赶快滚!” 不出意料,常遇爵抱着白夭夭向后退了好几步,而白夭夭因为闪躲不及,画板的角砸在了她的脚面上。 “啊!”杀猪般的嘶喊在楼道里响起,只见她捂着脚直跳,眼里的花在眼眶打转。 我以为常遇爵会马上抱着白夭夭冲医院,可是他愣是站在看白夭夭疼了很久才弯腰抱起,而在此期间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他想看出些什么,总之他的眼神让我有些想要把自己包裹起来。 常遇爵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天空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这是今年第一场雨,很冷,但却不像冬天那般刺骨的冷。 “滴...滴...滴......” 桌子上的日历表在闪着红灯,像是在报警。 我拖着疲乏的身子,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按下日历后的按钮,那红灯也就熄灭了。 “这么快就到了啊。” 今天是姜心的忌日,所以我特地定了闹钟,每年的今天它都会响一次。 我没有拿伞,也没有叫车,而是沿着这条公路漫步行走着,我的记忆还停留在去年她的那次祭日,常遇爵抓着我的头发在她坟前磕头谢罪。 雨势越下越大,柏油路也渐渐淡出了我的视线,我在山野的土坡上穿梭,这是条近道,只要一路顺着走下去,就是姜心躺的地方。 这条路只有我知道。 身上的衣服被淋湿,山坡上一棵棵高大的树木在风吹雨打中簌簌作响,我抱着胳膊闷头往前走。 随着视野越来越开阔,那座派气而复古的墓碑映入眼帘,墓碑前干干净净没有一束花,看来常遇爵还没有来过。 我从怀里掏出那束绿色的小雏菊,整理好枝叶,弯腰蹲身放在了她墓碑前。 墓碑上的姜心笑的依旧那么灿烂,只是脸色有些发白。 我坐在她墓碑边,靠了上去,似乎我靠的不是冰凉的石头,而是姜心的肩膀。 “姐,我来看你了。你过的还好吗?我过的很好,常遇爵虽然娶了我,但是他爱的依旧是你,他还特地找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女人陪着他,我没问过他是否觉得对不起你,我只知道常遇爵他只是把那女人当成你的替身。” 雨水击打地面的声音,混响着大自然最原始的嘈杂,偶尔路过的脚步声都会在我面前停顿,然后又响起。 在这些人的眼里,他们肯定认为我是看不开,或者是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 “姐,自从你来家的那天起,我就一直把你当亲生姐姐看待,那时还没有姜深,爸妈说我们长得很像,像双胞胎,实际你比我大两岁,后来慢慢的,我也认为我和你就是双胞胎,还记得那年我们遇绑架,罪犯错把你认成了我,在你腹上桶了一刀,你在医院躺了好久。” 那年的画面还在我的脑海中盘旋,我记得那罪犯的面目可憎,更记得姜心那绝望的眼神,我也以为姜心会熬不过那一晚,但是坚强的她还是醒了。 “姐,你恨不恨我?他们都恨我,说我把你无休止往鬼门关送,最终还是把你送了进去。你说你喜欢常遇爵,同我要了一支白玫瑰,便离开了,你知道我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我吃醋,在你离开家的时候让你再也不要回来,你还真的没有回来。” 花瓣散落了一地,留在悬崖边的除了姜心的一只鞋,就再也没有了别的什么,我忍着下体撕裂的痛在悬崖边徘徊了好久,直到救援队来,我想跟他们一起下去,可是常遇爵像疯了一般,让司机将我捆绑,带回了他的住处。 第八十五章 怎么会是你? 我一直活在回忆里,尽管我没有见到你的尸体,但是从万丈悬崖掉落,连尸骨都无存。我不得不相信,你真的死了。 倾盆大雨冲刷着我的回忆,我睁开眼时,眼前是一片茫然,那束包装精美的小雏菊也被拍打的只剩根筋。 突然,我感觉小腹一阵撕裂的痛,接着一股暖流顺着体内流出,站起身时,石头上是一片鲜红。 我来例假了。 我在姜深墓碑前深深鞠了一躬,“姐姐,以后我再来看你。” 这次的雨很大,冲毁了我来时的小路,一脚踩进去,雪白的运动鞋就再也出不来,无奈,我脱去另一只鞋,光着脚,捂着肚子顺着大路往回走。 “真是的,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乱来。” 流掉孩子后,我的大姨妈就再也没有准时的拜访过,每次都是看人家的心情,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比我更任性。 不知为何,这次比以往都要疼,但是比起失去孩子时的痛,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瓢泼的大雨模糊了我的视线,混淆了我的听力,我靠着记忆一路摇晃。 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银色的路虎停在我脚边,雨水溅了我个小腿,透心凉。 “你来这里干什么!”低沉而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以质疑的口吻在我耳边响起。 我抬起头时,常遇爵一脸淡漠的偏头看我,潭水般幽深的眸子散发着寒光,透着我琢磨不透的情绪在里面。 我哆哆嗦嗦,说话都不利索,下牙碰撞着上嘴唇,顿时口腔里蔓延了血腥味,我伸手一摸,手指上是鲜红的血。 “我...我散散步。” 我闪躲着目光,突然想起我还来着大姨妈,脱下外套绑在了腰间,“下雨了,我先回去了。”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但是那辆车一直都在跟着我,灼烈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没有一点含糊。 我停下脚步,对上他的眼睛,“你跟着我做什么?我要回家了你去看姜心吧。”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按下开关,后排的窗户缓缓落下,我的父母亲以及姜深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赶忙擦去脸上的雨水,把散落在两边的头发别在耳后,亲昵的叫了声,“爸妈。” “你这个不孝女还有脸来这里,对得起你死去的姐姐吗?” 我换回来的是妈妈的一顿辱骂与哭泣,我想道歉,“妈,对不起......”可是,还没说两句,常遇爵就呵斥了我。 “丢人现眼,还不快滚回去!淋什么雨,让别人看看你姜妍在我常遇爵是过的有多惨?” 心已经凉的感觉的到疼,我身体还在颤抖着,而体内的温热从没停止过,我向后退了两步,对着爸妈深深的鞠了一躬,“对不起。” 雨很大,拍打在车体上的声音更大,不知他们是否听清,我看着母亲伤心欲绝的模样,转身失落离去。 好几年了,爸妈始终没有释怀姜心的死,明明她们没有亲眼所见姜心亲眼是我亲眼杀死的,但是这个想法就是在她们的心底根深蒂固,生根发芽,我越解释,他们长的越快。 我走出公墓,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加之小腹的疼痛,我彻底晕倒在了马路边上。 我以为我就会这样在马路上躺着没人管,但是我感觉到了一个炙热的胸膛,他叫着我的名字,“姜妍,姜妍你醒醒。” 我想睁开眼看清他的模样,但是眼皮重的似乎被压了千金顶,怎么掀也掀不开。 为了给他点回应,我使足浑身解数,攥住了他的衣襟,我怕他感觉不到,攥的指甲生疼也不肯松手。 直到他告诉我,“我知道你有意识,你松开吧,松开,我送你去医院。” 他的声音我有些陌生,但是他给我的感觉竟是从心底相信,我松开了手,任由他将我放在后排上,开车离去。 我似乎是睡了过去,梦里是姜心死后爸妈赶我出门的场景。 “爸妈,不是我害死姜心的,不是我啊,你们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好不好?我也是你们的女儿,为什么你们就不肯听我解释一下呢?” 和现实一样,我被赶出了家门,被下了禁足令,这辈子都别想回家。 我很无助,捂着脸蹲着门口痛哭,我哦感觉我被全世界都抛弃了。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相信我...救救我...” “姜妍,你醒了吗?” 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有些欣喜,想伸手抓住他,让他不要走,要相信我。 我的手被他握在了掌心,我慢慢睁开眼,迫不及待的想看清他的样子,然而我看清后,立马缩回了手。 “怎么...怎么是你?” 他一副文静模样,金丝眼眶架在鼻翼上,只是那眼睛挡不住他的帅气,他不同于常遇爵的霸气,而是给人午后阳光的暖意。 他轻轻翘起嘴角,因为我的吃惊,他的手停留在空中,尴尬的甩了两下,又揣回了胸前。 “看见我很惊讶吗?我们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嗯,林先生,谢谢你。”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似乎要将我洞悉,我不自然的拽了两下被子盖住了脑袋。 突然,我发现,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身。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林寄怀帮我换的? 我又掀开了被子,“林先生,我...我这衣服.......” 他恍然大悟一般,尴尬的笑了笑,“这衣服是护士帮你换的,我正好去给老母亲祭祀,就看见有人倒路边,还血淋淋的,没想到一看是你,否则就要报警了。” 我心里一沉,脸通红发烫,呢喃道:“幸亏你没有报警,否则就闹笑话了。” “什么?” 我连连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一时间气氛异常的尴尬,想到我还来着大姨妈,就不敢再看林寄怀,虽然我们两个人都是成年人,什么都懂。” 这气氛还是他先开口打破的,“那个...没事的话,你可以出院了,医生说你只是淋雨加上s生理痛才会晕倒,给你开了些要我已经帮你包好了,你以前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所以你只能穿这个回家了。” “林寄怀,谢谢你。” 在他转身要出去的那一刹那,我开了口。 这是我第四次见林寄怀,每一次见他都给我不同的感觉,但是总体印象都还好。 我出病房时,他已经把车停在了大门口,落下窗子,向我招手,“这里,这里。” 其实我想拒绝,奈何我腿脚发软,身上也没有一分钱,再走到家,怕是还没进家门就又要回医院。 我坐在副驾驶上,他从后排拿了棕色的小毯盖在我身上,很温柔,很温柔。 那小毯上有一股奶味,并且车门的边框里还放着小孩玩的铃铛。 “孩子,几岁了?” 他很自然而然的说了句,“一岁多了,刚刚会走。” “哦!”我把玩着那铃铛,“叮铃叮铃”的响,“有孩子还挺不错的。” 他嘿嘿笑了笑,“嗯,是啊,有孩子还挺不错的。” 他一直打量着我,我以为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我看他时,他又收回了目光,我自顾自的照着镜子看了看脸,什么都没有啊。 后来我才想起,我见他第一面时,我是大肚子,第三次是写离婚协议书,第四次就是这次,恐怕我不说他都应该猜到了什么,这是我的痛,不可触碰的痛。 第八十六章 你被着我找别的男人 林寄怀将我送到家门口,我便没有再让他送,站在路边向他道谢,看着他走远我才转身往回走。 因为下过雨,铺满鹅卵石的小路有些泥泞,我走的小心翼翼,当然心情也好了许多,在公墓发生的事,我已经忘的一干二净。 然而我不知道,这暴风雨过后我迎来的不是平静,而是一场更大的暴风雨。 大门是开着的,我还纳闷儿,杨妈怎么不关好门呢? “杨,”那声杨妈还没叫出口,我便被一股大力顶在了大门上。 常遇爵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那黝黑的瞳孔似乎顶过红血丝,颜色也有些变浅了。 他掐着我的脖子,瞪着我,“你,去哪了!” 我被他掐的喘不过来气,一想在公墓那里他对我的无情,我就没有性质告诉他,“你,不是让我滚吗?我滚了呀!” 他不满的一把甩开了我,厉声命令,“跟我上来!” 看也没看我,自顾自的往前走,我揉着脖颈,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抬腿上楼梯,我心里砰砰直跳,很不安,他进到房间后,我犹豫了犹豫才抬腿进去。 他背对我坐在转椅上,“关门!” 我乖乖的关上门,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他没有说话,留给我的只有一个冷清的背影,许久他才站起身,向我走来。 我强装淡定,但却不敢直对他的眼睛,“你...你干什么。” 他站在离我不到一寸的距离,从头到尾将我打量了一百年,目光最后落在我的衣服上,我有种被他的眼神轮了一遍的感觉。 “你去了?”他忽然问,言语间透露着些许的怀疑。 我不想懦弱给他看,我越懦弱会越让他有成就感,我清了清嗓子,说道:“按你的要求我滚了。”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趁我闪躲目光之时,他一把将我推倒,欺身而上。 我推搡着他,拳头落在他的后背,“你干什么,干什么,你放开我!” 他啃咬着我的嘴唇,呢喃不清的说:“我干什么?你又去了哪里,又干了什么,姜妍,我看你是寂寞了,没有我就去找别的男人欢快,我倒要看看你是有多饥渴难耐。” 他的话仿佛是晴天霹雳,我忘记了挣扎,任由他啃噬着我的肌肤,落下斑斑点点。 他的力气很大,压着我的身子很沉重,我咬着唇,承受着他带给我的毋需子有的罪名。 “姜妍,怪不得你想离开我,原来连下家都找好了,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对吗?”他捏着我的下巴,痛的我不能说话。 他是故意的,故意不让我说话的。 明明我的心里痛的滴血,我却很诚实的为他做出反应,他细长的手指在我的两腿间摸了一把,然后伸在我面前,一字一句的说:“你的胃口可真大,看来你的下家并没有把你喂饱啊。” 他说完,没等我回应,便将手指伸进了我的嘴里搅动,勾着我的小舌,将液体全部让我舔干净。 这种玩法比他言语上羞辱我更痛,他在把我当一个下贱的妓女。 我想挣扎,却清楚的知道我反抗不过他,但是在他站起身脱衣服那几分钟,我一掀被子,盖住了脑袋。 他的力气比我想象中的都大,我刚感觉他碰触到我的被子,还没来的及上演争抢的剧情,被子就已经被他掀翻在地。 我下意识的想逃,他却眼疾手快掐住了我的脖子,“想躲?嗯?不想要?我不喂饱你,又让你去找别的男人?” 我想解释,刚张嘴还没出音,他身子一挺,将他的某处怼进了我的嘴里,深到喉咙。 我下意识的反胃,他却按住我的后脑勺,不断地挺着腰撞击。 “常...遇爵,王八蛋!” 我含糊不清的怒骂着他,手掐在他的腰间,他顶一分,我就用一分的力。 渐渐地,他的腰间出现了血印,我松开手,血顺着腰间往下流,可即便是这样,他的动作依旧在持续,只是温柔了很多。 我把舌头垫在喉咙处,就算他再用力也不会顶到喉咙,那种想吐不能吐的感觉真的是难受死。 我像只木偶,而常遇爵似乎乐在其中,任他把玩。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他突然加快速度,每一下都直捣黄龙,而我的舌头根本没起什么作用,他呼吸粗重,伴随着一声低吼,一股粘稠的热浆瞬间在喉咙处聚集。 腥臭味充斥在喉咙,顺着喉咙一路上延,我忙不迭的挣脱,趴在床边的垃圾桶,瞬间吐了出来,胃液混着白浆,晶莹的丝液挂在嘴角。 吐了好几久,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而他不管不问,自顾自的走进浴室,不一会儿,“哗哗”的水声回荡在房间里。 浴室门打开的时候,我那翻滚搅动的胃才刚刚缓和了些,我踉跄的趴在桌边端起杯子里的水一大口一大口在口腔里漱。 我想把他带给我的耻辱冲刷掉,可是,即使固体冲刷了,气味和感觉又怎么能漱的掉呢? 他走到我身后,从身后拦腰抱起我,我条件反射,张口就咬上了他的胳膊。 “疯了吧你!”他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似乎是痛的用不上力,打在后背上也没有那么痛,他用手掐着我的下巴,“松开,松开我!” “你先松开我,不准动我!”我咬的越来越用力,不为别的,只为不再让他羞辱。 最终还是他妥协了,我松开口时,口腔里满是血腥味和他的腥臭味,迫不得已我捏着鼻子,从枕头下摸索出口香糖,粗鲁的撕开包装纸,连塞了好几个下去。 常遇爵坐在沙发上,一丝不挂,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往下滴,在地板上溅起一个又一个的血花。 我直直的看着他,而他也盯着我,我撇过脑袋,不去看他,开开柜子,拿出医药箱扔在了他身边的沙发上,“你自己包吧,我不舒服。” 我躺回床上,拍打了被子重新盖在身上,小腹上传开丝丝的痛感,让我不禁感觉到疲惫。 疲倦侵蚀着我的脑海,昏昏沉沉中,我听到了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声音,没有在意,我以为他收拾完,享受完就会走人,让我后悔的是,我没有赶他出去,反锁屋门。 他似乎不满足,光溜身子从背后抱住了我,我想推开他,触碰到他胳膊上的纱布时,我于心不忍,任由他抱着我。 渐渐的,我进入了梦乡,可这个梦似乎和现实没差,常遇爵比现实更猖狂,我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活春宫看的太多会做春梦,而且我还是个女人。 梦里我被他压在身下折磨,而现实也是这样的场景,下身撕裂的胀痛感瞬间将我拉回现实,我忍不住喊痛。 他硕大的手掌捂住我的口鼻,手指在我的唇瓣上来回厮磨,他说:“我不满足你,你又要出去找别的男人了。” 我瞬间恼怒,“谁找别的男人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找别的男人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摆在面前,弯了弯,“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我突然想起,林寄怀回来时,我晃到窗口有黑影站着没在意,再看时已经没有了人,原来是常遇爵站在那里。 他见我不说话,开始蠕动,速度越来愈快,我被一次次撞到花心,忍不住呻吟出声,羞辱感瞬间席卷全身,我咬着嘴唇,不肯再让自己出一点声音。 他不满我的反应,架起我的双腿扛在肩上,一顶到底。 “啊!”痛并快乐着,大概就是现在这样,当他从我身体里推出来时,一股热流瞬间流出。 第八十七章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身下,“你来大姨妈了?” 我连忙找来卫生纸垫在身下,“嗯。” 我以为他会很厌恶的咒骂我,让我离他远远的,毕竟我弄脏了他的身子,可是当他从浴室出来后,手里多了一条毛巾,“你别动,我帮你清理干净。” 温热的毛巾触碰到我的身体时,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颤抖一下,他揉搓着我的小腹,很是温柔,而且力道也控制的很好,我几乎感觉不到一丝的痛意。 “你休息吧,让杨妈帮你熬点补汤,这两天就在家休息,哪里也不要去了。” 他叮嘱我一番,穿上衣服向外走去。 我有些发懵,常遇爵什么时候变化无常,粗鲁却又突然温柔。 他一定是想让我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对,打一巴掌再给一颗蜜枣吃,这是一贯留人的套路。 常遇爵走后没多久,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着,我倚在床侧,翻着手里的电脑,鼠标在屏幕上晃动两下,点开了微博。 我已经很久没有上过微博了,上次传了两幅画,除了一直和我聊天的那个小粉丝外,其他就没有热再和我聊过。 我一眼晃过去,最下底有一个红色的小点点,我点了一下,一个对话框突然弹了出来,是小粉丝的留言。 “您已经好久都没有更新画作了,不知您最近在干什么,但是不管干什么,都希望能注意身体,健健康康的。” 我很感动,回复了个谢谢,便关了窗口坐到了画板前。 我要有自己的事业,不能以后净身出户了在街头上活活饿死,可是看似人坐在椅子上,心里早已经不知飞了哪里去。 “当!当!当”一阵适宜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说这敲门声响起的适宜,是因为给了我可以逃避画画的正当借口。 我亲自去开门,可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我又拍上了门。 “姐姐,你这样二话不说,无缘无故的将我关在门外,怕是不好吧?”言语间,她已经自觉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我房间不欢迎你!”我坐在画板前,拿起画笔蘸点颜料,在画纸上涂着什么。 她站在我身后,“姐姐,可能是遇爵怕你一个人住的寂寞,他也太想我,所以,又让我搬了回来,我就来给你打个招呼,我们又回到了那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日子。” 我听完,手中的画笔被我重重的的扔在地上,我站起身,揪住她的袖子,将她往外拽,“你走,这里不欢迎你,我不怕孤单,更不希望你来,如果常遇爵是为了他方便的话,我劝你还是回你的房子里,想在哪就在哪,想喊多大声就喊多大声。” 她姣好的面容在听完我的话后,已经变得有些难看,她站在屋门口,一只胳膊撑在门框上,强壮镇定,“姐姐,你不要敬酒不吃罚酒,我当然知道没有你的日子过的很悠闲了,但是呢别忘了,我们都是常遇爵的人,他的命令是不容置疑的,而且我还有事需要和姐姐说说。” “我管你置疑不置疑,让你出去你就出去,他的命令就不容质疑,我是她夫人命令同样有效,所以我现在让你马上立刻出去,就出去,不要逼我让你滚!”我压着心中腾腾燃烧的怒火,保持仅有的理智,松开她,“你有什么事去跟常遇爵说,咱俩,免谈!” 我不愿再和她纠缠下去,在我看来和她多说一句话都会少活一天。 当我抬腿走进房间要关门的时候,她把手卡在了门缝,“你再不拿开,我就直接关了!”我作势关了下,她却没有拿开。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有什么话快说!” 她神秘兮兮的冲我眨眼,我真想给她一巴掌,看她还怎么露那幅狐媚样,她勾勾手指,“姐姐,这话我只能说给你听。” 在好奇心的作祟下,我倾了倾身,把耳朵附了上去。 “姐姐,我小时候过的挺凄惨的,十八岁就出来孤身闯荡,如果不是靠着这副脸,我还真走不到这个时候,当然我还是真的要感谢你,感谢姜心的死,对了,我的以前没什么好调查的,要调查就查些后来的吧,那个比较精彩。” 我心一沉,意识里告诉我,白夭夭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身后肯定还有什么金主的存在,不然她怎么有能力洗白,更能在常遇爵身边待这么久,白母或许就是被她劫走的。 白夭夭得意的样子萦绕在心头,我坐在床头,身前的一摞纸已经被我一点一点撕碎,堆积成了小山。 白夭夭身后既然还有别的人存在,而且那个人还是常遇爵察觉不到的人,那他肯定比常遇爵要厉害的多,既然如此,白夭夭为何不直接攀附于他身后的人,而是赖在常遇爵身边与我争抢呢? 一瞬间好多好多疑问接连不断,我想了很久愣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也对,别人精心策划的事情被我一想就想通,那我还何必为了如何能摆脱常遇爵而苦恼呢? 我自认为不实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只要这件事伤害不到我,那我就无需在想。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乌云密布,我简单收拾了自己,然后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地址,满心期待。 我赶到郊外的一栋别墅前,站在门牌号前反复对比,确定没错后,我将我的来意和管家说了一声,他让我稍等。 这里是我以前美术老师的家,他欣赏我的才华,大学时期曾要求我留校任教,而我奔着常遇爵,死活不答应。 这一晃过去了七八年,老师也已经退休在家,我好不容易拜托苏然给找到的地址,为的就是想告诉老师,和他说个对不起。 我荡悠在门口,闲来无聊,绕着花园转了一大圈,养的都是老师最爱的花,当时他就拿着这样的花枝给我们讲公开课,还获得了一致好评。 后花园的玻璃房里种满了桔梗,黄的、粉的、绿的......什么颜色都有。 我坐在门口的秋千上,时不时向那扇紧闭的门张望。 难道老师不在吗?还是老师不想见我? 在我胡乱猜想的时候,管家笑眯眯的递给我名片,“小姐请吧,老爷子在二楼的画室里等您。” 他走在前面,我跟着他的脚步,过门石上的大红牡丹开的张扬,似乎要破石而出,我一眼认出,这是出自老师的手笔。 让我更吃惊的,是他挂满屋子的画作,其中有一副我印象最深,那是我毕业的作品,没想到老师竟然装裱了起来。 一时间我竟感动的说不出话,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如果当初我跟老师留校好好深造,说不定现在的我都已经成为了一代画师,而不是在家苦等丈夫的怨妇。 “小姐,就是这里,您请进。”他停在一个门板上画着红梅的房间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条小缝,许久不见,再见时,心里说不出的激动。 我敲了敲门,等门里穿出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时,我轻轻推开门,进了房间。 老师一身青色长袍,站在画板前,一手端着颜料盒,一手捏着画纸,在纸上描着什么。 “丫头啊,这么几年过去了,你还知道来看看我,我以为这有生之前,我们相见无望了呢。” 我突然很想哭,泪珠子更是不争气的在眼眶里盘旋,我吸了下鼻子,哽咽,“老师,我怎么可能忘了您呢,这不我不是来看您了嘛!” 第八十八章 我要活出年轻的样子 “丫头,你这几年过的还好吗?”他的后背有些佝偻,拿着画板的手都在颤抖,只不过幅度很小,不影响他的画作,即便影响,他也能很奇妙的玩转。 他转过身的那一瞬间,我有些难过,他在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眉毛胡子只有几根是黑的,被一根根银丝般的白发簇拥,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闪烁着慈祥,他以前常说,画画的靠的就是眼睛,眼睛没了,还画什么。 我匆匆拂去眼角的泪珠,害怕老师看到,对上他眼睛的那一刻,我努力翘起嘴角,眯起眼睛。 “老师,我过的很好,所以特地过来看看您。” 他微笑着点点头,慢吞吞的放下画板,坐在一边的摇椅,靠了上去,似乎很费力,深深叹了一口气,“哎。” 他这一叹,叹的我心里直愧疚,我听苏然说了,我走以后,老师就再也没有收过别的学生,说我伤了老师的心。 我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握住他苍老的手,“老师,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 他转头打量我,“小丫头也长大了。” “嗯,长大了。” ...... 我们聊了很多很多家常话,不知是谁先提起常遇爵的名字,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我褪下伪装,红了眼眶。 “丫头,何必为了一个男人毁自己一生呢?老话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你这不仅不甜还很苦,再这样下去,你浪费的不只是青春,更是你这辈子的前程。” 他双眼朦胧,知道我这几年发生的事情,直怪自己当初没有执意留下我,否则我也不会这样过。 看这个世界上唯一还在挂念我的老人,现在老泪众横,心里闷的呼吸不通畅。 眼看天渐渐暗了,我答应老人会好好为自己活,而且会经常来看望他,他才肯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走时,老人送我出了大门,这让我着实受宠若惊,向老人深深鞠躬后,我转身离去。 小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在我的脸上,偷偷顺着领口钻入衣襟,我从包里拿出围巾裹的严实。 老师的话萦绕在心头,我一路垂着脑袋,想着我该怎么做,才能有自己的样子。 我掏出手机,屏幕上只有一张我和常遇爵的结婚照,可我看拿结婚越看越刺眼,索性,在相册里翻找,换了一张我和苏然的。 当我要把手机放回口袋时,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我放在面前,是个陌生的号码,嘟囔一声,“这谁啊?” 我按下接听键,正巧来了辆出租车,伸手拦下,我坐在副驾驶上,挂上安全带,喂了好几声都没人应。 我以为是恶搞,正要挂电话时,那边传来很细微的声音,我一皱眉头,把手机再次贴在耳朵上,“师傅,麻烦您关了音乐谢谢!” 空气中彻底安静下来,我才依稀听见电话里的声音,“夫人,我是杨妈,您今晚迟点或者别回来了。” 她声音实在太小,我只听到她是杨妈,还想让她在说一遍时,她挂断了电话,我一头雾水,“干什么这是?” “小姐,你还去那个地方吗?”开车的小哥降低了车速,从后视镜里看着我。 “去,怎么不去,要不然晚上去哪里睡!” 我一声令下,小哥猛踩才油门,“轰”的一声,响彻整个街道。 夜很静,我站在大门口清晰的听见房门里传来的娇作声,“切”我不屑的轻哼一声,一脚踢开了门。 本想无视在沙发上缠绵的两人,谁知我刚进门,白夭夭就趴在常遇爵怀里,指着我嚎啕大哭。 我纳闷了,感觉常遇爵看我的眼神都在变。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当我不知所以的向四处招望时,晃到躲在楼梯下的杨妈,她半蹲着身子,向我比划着什么。 我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懂,“什么事赶快说,不要在这里嚎丧,听得心烦。” “遇爵,遇爵,你看我没说错吧,她就是这样子在家骂我的,我好委屈啊,我好心好意的过来陪她解闷儿,她竟话里话外的说我。” 她指着我,可怜巴巴的看着常遇爵,像个期待的孩子。 又是这副伪装,卸不掉的伪装,让我厌恶至极的伪装。 不顾常遇爵在场,我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揪住白夭夭的后衣领,脚卡在沙发后面,硬生生的将白夭夭拽翻在地。 “咚”一声,她的头磕在地板上,很响。 怒火燃烧着理智,我只想死掉她那张脸皮,撕掉她的伪装,“白夭夭,不是会装吗?我撕掉你的脸皮,看你还怎么装!” 我一条腿跪在她的胸上,一条腿跪在地上,刚被修的尖细的指甲粗鲁的从她脸上划过,而她在我身下闪躲着,尖叫着,咒骂着,不管是什么我都听不见。 “够了!”我是被常遇爵硬拉开的,他将我甩到墙角,抱起怀里伤痕累累的白夭夭,急匆匆的冲出大门。 我呼哧呼哧的躺在墙角,杨妈吓得赶紧关上大门,蹲在我面前,心疼的看着我正在流血的手指,这是我才发现白夭夭脸上的血是我的,是我的指甲断了,不过白夭夭也好不到哪去,我的指甲里布满了血丝,这次她就算不毁容也会留疤。 “夫人,快去洗洗,不吉利不吉利。”杨妈将我挎在肩上,踉跄的向洗手间走。 “哈哈哈哈,让你再装,让你再装,撕破你的脸皮,看你还怎么装!”我感觉自己获得前所未有的胜利,张狂的笑着,我笑得越大声,心里就越开心。 从那天晚上起,我每天都能梦见白夭夭顶着那张满是疤痕的脸向我讨债,她说她做鬼也不会放过我,她要加倍偿还给我。 我怀疑我患上了神经衰弱,整日顶着一双熊猫眼在电脑前哼歌,自娱自乐。 “姜妍,你给我出来!”伴随着一声大吼,房门“嘭”的被常遇爵一脚踹开,这次那扇门彻底被踹倒了。 他拽着我胳膊,就像那晚我拽白夭夭那样,我被掀翻在地,拖着拽出了门,“姜妍,去给夭夭道歉,你真的是狠心!” “她毁容了对不对?真好!”看常遇爵的反应心里说不出的开心,解了心头大恨的那种爽,让我很是享受。 我被他拽到医院,看到白夭夭顶着一头纱布,只露出一张嘴和一双眼睛的时候,还是有些失望的。 我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端起一旁的茶杯,轻抿一口,趾高气昂的看着她,“你就受了这点伤?” 她因为我一句话近乎疯狂,她的面容虽然被遮盖住,但是我知道她此刻的面容是狰狞的。 她似乎也刻意修了指甲,指尖似针一般,冒着寒光,我一个激灵站起身,拿起身后的垫子向她砸去,“白夭夭,这就是你应受的代价,应该接受的代价。” 第八十九章 我走了,终于摆脱你了 她穿着一身雪白的病服,绑在身后的马尾因为她的举动而散落在两边,像极了电视剧里的贞子。 突然,我的头开始眩晕,我丢下最后一个垫子,瘫倒在地上,她靠的越来越近,闪着寒光的指甲眼看就要到我的脸上,眼前一黑,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窗外已是深夜,顺着窗户看不见月亮的踪影,星星的光也是微不足道。 我只感觉喉咙痛的要死,慢慢抬起胳膊捏着喉咙,“咳...咳......” “你...醒...了......” 我瞬间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脏跟着漏停了半拍,冷汗瞬间布满额头,我忍着心中的恐怖看向有声音的那个角落。 那里有一处白色的光影,只见它缓缓移动,四处飘荡,它向我缓缓飘来。 此时,楼下传来一两声狗吠,我下意识的向被子里蜷缩,可是腿抖得厉害,手也使不上一丝力气。 我似乎要窒息,当那白影飘出黑暗时,我看清了那张脸,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瞳孔中似乎藏着一把刀,缩瘪干裂的嘴轻轻蠕动,笑起来很是苍白诡异。 “不,不,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黝黑的长发挡住了半张脸,她摇摆着身子,像是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阿妍,阿妍,你为什么不来陪我玩,我一个人好害怕,你为什么不来陪我......” 她伸出胳膊,手腕完成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仿佛只要一动,手就会掉下来。 我向后退缩着,狭小的床已经不是可以承受我恐惧的地方,我怀抱被子摔在地上,顾不上疼,继续向后挪移。 不知从哪来的一丝光亮正巧打在她的脸上,我看清了,她竟像是我死去的姐姐,而却她的嘴里呢喃着我的名字,她要我和她一起玩耍,要我去找她。 “姜心,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不管你是活着还是死了你都不肯放过我!” 我哑着嗓子撕喊出声,一床被子严严实实的将我裹在角落。 她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把毫无血色的手伸向我,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啊!”我大叫一声,将被子蒙在她头上,从缝隙挤过去,向门口跑去。 可是大门是锁的,“救我,救我!救命啊!”我晃动着门框,可是没有人回应,只有我嘶哑的声音。 眼看她再次向我飘来,我背靠在门板上,快速寻找着可以逃出去的地方,突然,我看到她身后虚掩的窗户,而窗户外没有防盗窗。 意识模糊的我在她还没到我面前时,我从病床上连滚带爬溜过,爬上了窗户。 “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我有恐高症,两腿站在那么高的台子上直打颤。 “你来陪我玩,阿妍,你来陪我玩.......” 我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着脑子,疼的要命,我捂着脑袋,眼前一阵阵眩晕,姜心生前的模样像是电影片段一般在我的脑海里循环播放。 “姜心,既然你不肯放过我,那我去陪你好不好?反正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爱我,倒不如我去陪你,走了也不用再给常遇爵添堵,也不用再想着如何离开他,这次离开就彻彻底底的离开了。” 我忽然释怀了,反倒觉得离开不如真正的离开,这样就不会有和常遇爵重逢的一天。 我转头看看窗外皎洁的月光,又看看离我越来越近的“姜心”,我突然笑了,“姜心姐,你等我,我这就来陪你。” 就这样,我不带一丝遗憾的从楼上跳了下去,我感觉到了风从身边急速窜过的声音,在耳边呼啸,我闭上了眼睛,对即将到来的一切都没有恐惧,而是期待。 忽然,我好像听见常遇爵的声音,他的声音撕心裂肺,好像很痛苦。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仿佛常遇爵趴在窗口,正伸着手,我笑了,蠕动嘴唇,希望他能看的懂. “我走了,终于摆脱你了。” 只感觉脑后一疼,紧接着是“哗哗”的流水声,我以为我的一生就会这样结束,掉落的那一瞬间我还在想我下辈子再也不要转世为人,太累了。 我以为我死了,可是当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坚持常遇爵的时候,我以为我灵魂出窍了。 常遇爵脸色苍白的坐在我身边,手心里攥着我的手,眼眶红红的,似乎还有泪光闪光。 我不会是看错了吧?常遇爵竟然会为了我哭? 当我想想让自己死都死得满足点时,我慢慢抬起头,凑到他面前,仔细打量。 他真的哭了,但是疑问又来了,他是为我哭呢吗? 失落瞬间涌上心头,我又躺了回去,闭上了眼睛。 算了吧,常遇爵怎么可能为我伤心为我哭呢?就算哭也不过是作秀,表现他对我是多么的忠诚,多么的在意。 我正在嘲笑常遇爵作秀时,“踏!踏!踏!”,一双高跟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遇爵,姐姐她不是有意抓伤我的,你知道的,她最一向都硬,是个好强的人,你把她带过来,让她给我道歉,她肯定是觉得自己没有了面子,所以才会想不开从楼上跳下去的。”、 我听闻这声音,猛地睁眼睛,白夭夭白皙而修长的手臂搭在常遇爵肩膀上,那张被我抓花的脸还是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只是看向那双眼睛时,我心颤了。 原来一切都是白夭夭从中作梗,昨晚面目狰狞的姜心怕是也是她的杰作,也只有她和姜心长得那么像。 “遇爵,你快看,姐姐醒了,醒了啊!”她指着我不停的尖叫,看似很开心,那双眼睛里可满是憎恨。 我醒了?我突然明白她的意思,意思是我还没死,我还活着? 我在被子里捏了自己一把,痛的直皱眉头。 “阿妍,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说,我不会逼着你给她道歉了,你不要做傻事,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了。” 第九十章 我再也不会说话了 他抚摸着我的小脸,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我现在的样子,一头长发不知何时已经变成短发,头上包裹着一圈白纱布,白纱布上沾着点红色的血迹。 白夭夭听着常遇爵对我的关心,醋意大发,假装为我很伤心的模样,吸了吸鼻子,嗲着嗓子开口,“遇爵,你不要压着姐姐,姐姐刚醒,怕是还没恢复意识呢。” 常遇爵很听话的移开了双手,揽住白夭夭的腰肢,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我的心口一阵刺痛,痛得我想立马让他们消失在眼前。 “你们走。”我嚅动嘴唇,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只感觉喉咙被火烧过一般,似乎还有一股焦灼的味道。 我捏了捏嗓子,咳嗽两声,听起来嗓子确实是哑了,像被砂纸蹂躏过,更像街边敲破的锣。 “你。”我试着开口说话,可是除了发出一些噪音外,听不出一个字的韵声,我赶紧闭上了嘴,不可置信的瞪着常遇爵。 我不会说话! “阿妍,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是嗓子不舒服吗?他推开身上的白夭夭,按下病床上的铃,“叮叮咚咚”,很是悦耳。 医生来的很快,几乎是响到第三声的时候,医生就小跑着进来,恭恭敬敬的站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向常遇爵鞠了一躬,“常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 常遇爵指了指我,“你检查一下夫人的口腔怎么回事,她很难受。” 医生走到我面前,从胸前的兜里拿出两把冒着寒光的钳子晃动,我下意识的往回缩身子,晃脑袋。 “常先生,夫人好像不想检查。” 医生看出了我的意思,回头请示常遇爵。 常遇爵走到我身边,抚摸我的额头,他声音很轻,像春天吹拂的微风,沁人心脾,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这么温柔的对我说话,也是第一次这么觉得他的声音竟然可以这么好听。 “阿妍,不要怕,我在,我们就让医生检查一下就好了,不会弄疼你的。”他小心翼翼的把我的头捧在手中,有些粗糙的手指在我的唇边摩挲,轻轻一用力,我竟很听话的张开了嘴,他特意蒙住我的眼睛不让我看。 我有些失神,沉浸在常遇爵的温柔乡中,可是一闭眼,冰凉的器械在我口腔里搅动的感觉瞬间就想起了我流产那天,同样冰冷的器械在我的身体里将我和孩子分离时的痛,那种痛终身难忘。 我一口咬住钳子,吓得医生连忙松口,试着拔两下,硬是没拔出来。 “常先生,您看......” 当常遇爵要触碰到那钳子的一瞬间,我松了口,用力推了常遇爵一把,开始嘶喊。 我的声音像极了指甲在黑板上磨过的声音,刺耳难听。 我想让他们都出去,往事的种种已经让我不再奢望常遇爵的温柔,我怕他的温柔接下来的是无休止的折磨与痛苦。 “阿妍,你怎么了?” 他捂着耳朵皱着眉头,一脸的疑惑。 而我不加理会,嘶喊的更用力,甚至喊得脸都在涨红,他是被白夭夭拽出去的,白夭夭说我不喜欢被被人扰清净,心里还有恨。 我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始终不相信我已经不能开口说话,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突然想起电视上,扇自己一巴掌,或者受点刺激就又能说话,毕竟我不就是从楼上跳下去以后不能说话的吗? 可是我错了,当一侧的脸高高肿起,头发被绳子缠绕挂在门框上受疼,我依旧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瘫坐在地上,像只没有生气的木偶,听见门响就用力的拍上门,不管是谁,也不管后果怎么样,死我都经历了,还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呢? “阿妍,你在不在,我是苏然啊。” 当苏然在门外叫我名字的时候,我只是在她开门的时候没有拍上去,而是等她进了屋子后才关上的门。 她刚见我眼睛就是红的,大概是听了常遇爵说我的遭遇,她心疼了。 苏然蹲在我身边,心疼的抚摸着我的小脸,她说:“你怎么会想不开去跳楼,不是还有我呢吗?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的,阿妍,你不跟我说什么事都自己承受着,你到底是有多大的心能独自承受。” 我很心疼苏然,我多想告诉她,我不是有意要跳楼的,而是白夭夭搞得鬼,要她替我做主,可是我说不了话。 我只能眨巴眼睛,希望她能明白我的意思,可是气昏头的苏然只顾着抱着我,没多大会,我的后背上就湿了大片。 苏然,你不用担心我的,其实我早晚都要离去的,现在离去只是有些遗憾,就像老师说的那样,我这辈子什么都没干,只为了常遇爵转了前半生,后半生就结束了,这辈子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我被泪水模糊了眼眶,委屈一瞬间爆发,淹没心脏。 我后悔了,如果从我后悔的日期开始算,不是姜心死的那天,也不是我遇见常遇爵的那天,而是我来世界上的那天,一切得根源都来源于最原始,如果没有那一天又怎么会遇见常遇爵,怎么会出现在常遇爵的床上而姜心同一时间发生车祸。 苏然搀扶着我,她自己却还在不停的哽咽,我躺倒床上时,她悄悄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本,一支笔以及一本书,“我知道你不能说话了,有什么话你就写这个本上,如果实在懒得写那就用画的,总之别让自己受了委屈。” 她替我放在枕边,拿枕巾盖住,现在的我就是弱势群体,就算被人欺负了也说不出来,到时候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吧。 苏然陪了我很久,天快黑的时候,我拿起笔,在本上写到: 天黑了,你赶快回家吧,我一个人在医院可以的,杨妈或许收拾好了就可以过来照顾我了。 她笑着摇了摇头,从我手里拿过笔同样在本上写到: 我今晚留下来陪你,没人懂你我可以懂你,既然那你不能说话了,那我就陪着你一起写字,正好练练字,修身养性。 她写完还不忘在最后画一个调皮的笑脸,那笑脸和她一样。 第九十一章 突如其来的温柔 我记得曾经在网上看到一个新闻,闺蜜为了患白血病的女孩理了光头,那时候我还觉得很不可思议,总觉得没必要,或许也只是做做样子。 现在我终于明白陪她一起剃光头的女孩到底是有多在意生病的人。 我被苏然感动的一塌糊涂,以前会说话时,我不曾对苏然说过一句感谢的话,现在不能说话了我倒想对她倾心而谈。 两行清泪顺着眼眶划过鼻翼在嘴边晕开,咸咸的、涩涩的。 我怕苏然看见,撇转了脑袋,偷偷抹去眼角的泪,却被红红的眼眶出卖了。 苏然见我哭,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拿起笔划去刚才写的话,“对不起,对不起啊,没关系的,你慢慢就会好起来的,你别伤心,要相信自己啊。” 我怎么会怪苏然,从他手里抽出笔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到: 我是被你感动到哭的,傻瓜! 大大的感叹号占了大半张纸,苏然头上的乌云立马烟消云散。 我身子很虚弱,坐了没多长时间,后腰上的旧伤就在隐隐作痛,我皱起眉头,一手捂着后腰,害怕苏然看出什么破绽。 但是我忽略了苏然对我的了解,她忽然站起身从另一边的病床上搬过被子和枕头垫在我身后,“你试试,看看这个位置合适吗?能缓解一下腰的疼痛吗?” 我试着往后靠了靠,正好,腰的位置很舒服,我满意的点了点头,顺便像个聋哑人一般,竖起了大拇指。 本是无意之举,我却看着那翘起的大拇指出了神。 难道我以后只能像个聋哑人,连生气都只能比手画脚,咿咿呀呀的了吗? 想到这些,我就害怕,无声的争吵,谁又能耐着性子听我一通乱比划。 “阿妍?你在想什么?” 我沉默了,心里像打翻了老酱油一般,沉闷的不是滋味,我不想就这样下去,这样下去我觉得我会毫无生存的价值,不管是我一个人还是和常遇爵一起。 我装作没事人的样子放下手,努力的扯出一抹还算过得去的笑,拿起笔匆匆在纸上写到: 苏然,你先回去吧,帮我叫过来常遇爵好吗?我有事情和他说。 苏然临走前叮嘱我,有什么事和常遇爵好好说,不要总是吵架,解决事情还是靠商量的,毕竟我现在是鸡蛋碰石头。 我很认同苏然的说法,这么久不是靠蛮力,靠惹怒常遇爵我才能完成一些事情的。 常遇爵进来的时候,我还坐在床边,靠在被子上,铅笔被捏在手中漫无目的的临摹什么。 “阿妍,你好些了吗?”他坐在我身侧,看了看本上的东西,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又收回了目光。 我没想好到底要和常遇爵谈什么,要怎样谈,这一想就想了几个小时,让我很意外的是,常遇爵第一次这么有耐心的等我回答,没有催促我一声,反而会夸我真的很有画画天分,并且要坚持下去。 “当!当!当!”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询问我的意见,我装作没听见,低头默默的晃动着铅笔。 当敲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他起身亲自前去开门,曾几何时他要是可以询问我一下意见,在床边陪陪我,我或许都会兴奋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只不过现在,没那么敏感的心思了。 他开门后,我听到的是白夭夭的声音,白夭夭说话声音不算小,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刚才医生来,说夫人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没什么大事,至于为什么说不出来话,医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听医生那意思啊,是姐姐自己的原因呢!” 听白夭夭说话本来就气,加上她到现在了还在诬陷我,我心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我愤怒的将铅笔摔在地上,铅笔头应声而断,分成了两半。 常遇爵知道我不开心,冷着脸对白夭夭说:“你先拿上你的东西回你的那栋别墅,没我的命令不准来找夫人!” 他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顿了顿,我依稀听见他要叫我姜妍,姜字还没说出口,他就转了口说夫人。 我能想到白夭夭此刻黑的像乌鸦一样的脸,在心里肯定将我骂的连祖宗十八辈都翻出来了,只不过我不和她一般见识,只要她不当着我面骂,我就可以装作听不见。 但是让我想不通的是,常遇爵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是看我太惨了吗?身子已经被折腾的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再加上话都不能说了,良心发现? 但是他对我坏我就要承受,他想对我好,我就要无条件的继续接受吗?凭什么! 常遇爵回来的时候,从地上拾起了那支笔,不吭不声的从桌上拿起水果刀就开始削,我瞟了一眼,没想到这种下人才会做的活,这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冷傲公子也会做的很顺手。 他没把铅笔削的很尖,他说那样会划破纸,更重要的是怕扎伤我自己。 当他把那支笔递给我的时候,我看都没看又放在了床边,很不幸,那支笔自己顺着床边又摔倒了地上。 听那声音,我想笔头肯定又摔断了。 我以为常遇爵会发怒,会直接对我暴走,但是我并没有等到,他再次弯腰拾起那支笔,说了句,“这笔不经摔,下次给你带点经摔的。” 当他再次把笔削好时,他把笔塞进了我的手心,“拿好了,不然又掉了,摔断了再削是小事,但是削的太小你没法用了,画画会不舒服的。” 听着他温柔的话语,我都不敢相信我现在身边坐的是以前对我不屑一顾的常遇爵,受惯了以前他对我的不友善,现在突然友善起来,我倒觉得这是糖衣炮弹,不可信,一但信了,我怕连命都会丢掉。 要相信,常遇爵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我没对他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手里松松垮垮的勉强握着那支笔,确保它不会再次掉下来。 “阿妍,你说句话吧好不好?你说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我都让人去给你买。”他歪着脑袋看着我,希望得到我的回答,但是我只是摇了摇头,便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就这样我在医院里待了一天,不吃不喝了一天,终于还是磨没了常遇爵的性子,在他一声令下,我被医院开着救护车送回了家。 家里已经全部恢复了原貌,没有白夭夭一件东西,而我的画室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铅笔,什么颜色的都有。 我看着地上被精心拜访过的铅笔,心里一阵阵的泛苦水,这算什么?算是表白?还是算是忏悔? 他从身后搂上我的腰肢,下巴轻轻抵在我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侧,“喜欢吗?” 我只觉得他做这些是徒劳,早已死去的干花怎么可能还会因为一滴水而再次绽放花朵呢? 我扳开他的环在我腰上的手指,低着头向楼上走去,我径直关上门,他在门外礼貌的敲门时,我也没有开门。 他在门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叹的我有些心慌,甚至我在问自己,为什么常遇爵现在变的对我好了,而我却不希望他对我好了呢? 这些事怕是传出去别的人都会说是我姜妍作,常遇爵不喜欢我的时候,我像牛皮糖死缠着人家不放,现在人家对我好了,我却装清高不跟人家好了。 我姜妍就是姜妍,他们不曾经历和我一样的事情又怎么明白我的心境,我摆好路线,只要我不后悔的走下去就行。 第九十二章 我们好好谈谈吧 接连的几天常遇爵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家里,只要有我出现的地方他都会在,而他总会时不时的将我拉近怀里和我道歉,让我说话来原谅他。 他也很是可笑,在医院明明知道我已经不能说话了,为什么还要要求我说话。 我在喝水的时候,他从身后抱住了我,将我翻了个个儿,顶在墙上。 这时我看见他那双幽深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红血丝,眼眶下也有了眼袋和黑眼圈,仿佛一下老了许多。 “姜妍你说句话行吗?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几天都不说一句话,也不理我,我是空气吗?为什么见到我像没有看到一样?”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捏着我俩肩膀的手劲儿自然有些大,我吃痛倒吸一口凉气,皱起了眉头。 常遇爵猛地想起了什么松开了手,满怀歉意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敛了目光,自顾自的握着水杯往嘴里送,丝毫没有因为他在而影响了我的身后。 他以为我生气了,脸上的愧疚愈加浓烈,他说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很想再听听我说话,只是想知道到底为什么我不理他了。 我听他说完,眼神的交流过后确定他没有要说的了,我便作势蹲下身准备从他的腋下钻过去。 我刚蹲下身,他便随着我一起蹲了下来,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名片给了我,“这是大学那位画师的电话,以及他的家庭住址,你还是过几天你再去陪他,过两天我和你一起过去,我们去看望他,他最近住院了。” 我听他说住院了,心里咯噔一声,但是不能表现出来,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过他递来的名片。 名片上确实写的是老师的名字,家庭住址也没有错,前两天我还去看望他,他身体硬朗,怎么今天就到医院了呢? 他看我愣神的样子,知道正中我下怀,补充道:“你这两天在家好好待着我就带你去,他在哪家医院只有我知道。” 又是威胁,变着法的威胁,我把那名片往地上一丢,一脚踩上去,回了房间,拍上了门。 为什么和常遇爵不论干什么都是一场交易,这场交易的最大受益人都是他。 他没有来打扰我,或者跟我妥协,而我因为担心老师,在房间里坐立不安。 出院时医生包了一大堆药给我,美曰其名是有利于我嗓子的恢复,我看着桌上整整齐齐的小药瓶,嘴里就传出一阵阵的苦味,越看药瓶越不爽,拿起垃圾桶,胳膊一搂,“噼里啪啦 ,叮叮当当”的全进了垃圾桶。 到傍晚的时候常遇爵敲响了我的房门,知道我不会回答,他自己推开门走了进来,顺手带上了门。 我躺在床上,翻阅着手里的杂志,杂志是很久以前的一本,而我看的正是我和白夭夭在宴会上撕逼的那一回。 “在看什么?这么入迷。”他靠近我,凑近一眼,脸色立马变了,明令禁止,“这本杂志扔了不准在看。” 我的手晃荡在空中,因为没有杂志可转移视线的原因,我一直看着我空落落的那双手。 “阿妍,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说话,所以我说话你写字,点头或者摇头,我们好好聊聊好吗?”常遇爵清澈的眸子里噙着一种淡然的处世之道,嘴角的弧度绅士而又清朗。 我觉得在他现在的模子上看到了他过去的影子,还未踏进社会时那有些青涩的影子。 因为不确定他要跟我聊些什么,所以我在考虑到底有没有必要,或许这次谈完话都是一场不欢而散呢? 常遇爵腰身挺拔,后背微微靠在椅背上,长腿交叠,一双修长而白皙的手搭在腿上,此刻正在等我的答复。 我太想逃避了,但是这场即将到来的谈话又有种特别的魔力吸引着我,让我想要和他好好去谈一谈。 我最终还是点了头,接过他递给我的本子和笔,那支笔是他一直在胸前佩戴的钢笔,似乎我还能摸索到上面姜心的名字。 我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但我还是一脸淡然的模样,手指移开有痕迹的位置,找了个舒服点的地方,攥起了笔。 “姜心死的那天,最后你们见面的地点是在哪?” 我没想到他和我好好谈谈是问姜心的问题,不过这一切我都看淡了,就算他是在为我沉冤昭雪,那我也不会再感动的痛哭流涕,更别说以身相许了。 这只钢笔真的很好用,和纸的摩擦力很小,不用费多大力气,我就在纸上写了一个字,“家”。 他凑近看看,然后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姜心有没有和你说她要去哪里?” 我咬了咬下唇,沉默了一会才摇摇头,其实那天我也以为她出去是要找常遇爵。 他眼底划过一丝暗淡,紧接着追问,“那姜心出去之前有没有和你发生争吵?” 我以为他会追问我姜心那天开车出去车钥匙是谁给她的,毕竟那天下大雨,路很滑,刚考下来驾照的她还不是很会开车,她坠崖和她的开车技术脱离不了关系,而当时警察来勘察现场的时候,明确写到是驾车人可能错把刹车当成了油门,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姜心离开时决绝的身影在我脑海里回荡,我嘶喊着让她再也不要回来的声音像是魔咒一般在肆虐。 我晃动着脑袋,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脑壳里像有无数只蜜蜂在用蜂刺扎着我,痛的我忍不住想一拳一拳砸在头上。 常遇爵看出了我的异样,我不知道他此刻是怎么想的,竟走到我身边将我揽入了怀中,“不想了,不想了,我们不想了。” 他的怀抱熟悉而又陌生,我仿佛站在姜心死去的悬崖边上,身子漂浮,我害怕极了,一把抱住他紧紧的抱住。 “啊!”我想说姜心不会因为我的一句气话而想不开的,不会的,但是现在我连为自己反驳的机会都失去了。 我躲在常遇爵的怀里止不住的颤抖,直到眼前一黑,我昏厥了过去。 再醒来时,依稀感觉到有人握住了我的手,而我也下意识的握住了他。 他的手很暖,掌心的温度让我觉得熟悉,包括他握着我手的方式虎口紧紧的卡在一起,将我整只手都包裹在他的掌心,指腹在我的手臂上有意无意的磨蹭着,仿佛是在临摹我肌肤的纹路。 我刚要睁开眼睛,一个黑影向我压来,浑厚的唇瓣熟悉的温度在我的嘴边留恋。 我知道是常遇爵。 他的吻没有了以往的霸道,转而是温柔细腻的,或许是我的心还在为他跳动,我本能的抬起下巴去迎合他,嘴唇微张,放任他的舌头在我的口中尽情搅拌。 在交错的呼吸中他渐渐加深了这个吻,而我要呼吸不上来,开始躲避他这个吻,我挣扎着推搡着他的半边身子,他却束缚住我的头,在我的嘴里撩逗我的小舌。 “啊...a......” 嘶哑的声音传递在我和他之间,他感受到我的痛苦,恋恋不舍的松开我的小舌,他吸允着我的唇瓣,低声呢喃着,“阿妍,以前对不起。” 他坐起身时,已经恢复了正常,我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刚刚和我亲吻,和我低声细语的人到底是谁。 “徐老就在隔壁楼道的监护室里,我和他身边的人已经打过招呼了,你可以随时过去看他,但是你不能去的时间太长,为你着想更是为他着想。” 第九十三章 取名叫背影 常遇爵口中的徐老就是我前几日去拜访过的绘画老师,徐东清,国家级的画家。 我看了一眼吊瓶,透明的玻璃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常遇爵似乎知道我心中的急切,为了让我打发时间,他从旁边的凳子上拿出一个小小的画本,像是小孩子玩的那种,但是要比那个高级一些。 “这个小,携带方便,你去陪老师的时候也可以在他面前画画,至少许久不见,你们还能有共同的话题。” 他把小画本放在我的枕边,缓缓站起身去柜子上拿起水杯一口饮下,他的喉结上下涌动,房间很大,但我依旧能听见“咕嘟咕嘟”的声音。 “你休息会儿吧,杨妈已经在来的路上,我会让她在门外候着,等你有需要的时候再让她进来。”说着,他重新走回我床边,直到他把一直线拽到我面前,我才发现它的存在,他轻轻一晃动绳子,门外就传出“叮铃叮铃”的响声。 “我公司还有点事,忙完我就过来。”他弯腰把绳子放在我枕边,身上全然没有一点冷的气息,他现在就像个普通人家的丈夫,爱妻子爱孩子。 可惜,他终究不是普通人家,表面虽然一夫一妻,背地的彩旗却一直飘扬。 午后的阳光还是有些温度的,杨妈手里拿着水壶正在浇花,她说,这花离不得人,一天不浇水就会死,娇惯的狠。 我在纸上写到,那就干它一天,看它死不死。 杨妈近视眼,还特意凑到本的前面一字一字的认真读出来,然后冲我我嘿嘿笑了两声,又继续浇着水。 我躺了一天,整个腰酸背痛,累的要死,便想着坐起来,枕头被我翻起来压在背后,手一垂,正好碰到一个什么东西,这我才想起来常遇爵留给我的那个画本。 那画本不大,一个手掌那么长,掀开的第一页是空白,但是我却看见我的名字被坚挺而有力的写在了上面,我抚过那两个字,似乎可以想到常遇爵写这两个字时的样子,恨多于爱吧。 我一连翻了好几页?惊奇的发现这小画本上的画似曾相识,直到在角落看见落款,我才确定这些都是我的画作,几乎是从大学开始到现在所有的画作,有些画连我自己都忘了,常遇爵是从哪弄到的。 想起来常遇爵给我画本时说的话,让我拿去和徐老一起看,会有共同话题,怪不得会有共同话题,这里的每一张画里都有我的泪水与坚持。 如常遇爵所愿,约莫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我让杨妈先去老师那里探了探风,确定老师在病房没有事的时候,我穿好衣服,像个没事人,穿过楼道敲开了他的房门。 “进!” 房间里传来徐老有些沧桑的声音,我推开门,看到徐老时,还是有些小小的吃惊的,我离开他家不过几天,他的头发几乎全白了,连之前藏在白发中的那几根黑发也不见了踪影,他眼神也黯淡了许多。 “丫头,你来了。” 徐老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过来,所以特地等着我一般,他拍了拍床边缘的一小块空地方说:“坐这里,让我跟你好好说说,要不然还不知道能不能和你再说上一句话了。” 他明明是笑着说的,我却很想哭,生离死别虽是一个人本就该看淡的,也是必须经历的,但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死亡离我这么近,就像姜心那样走的猝不及防。 徐老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便问,“丫头,你怎么不说话?” 我指了指嗓子,在本上写到:嗓子疼,医生给上了药,不让说话。 写完我竖到了他面前,他看完,叹了口气,“哎,丫头,你这命运也是多舛啊!” 徐老说的没错,我这一生就好像是一场电视连续剧,只有我身边的人不断的消失,而我不管是遭遇了车祸还是跳了悬崖,都只是受伤,最多断胳膊断腿,而命一直不会丢。 我把画本在徐老面前晃了晃,一副神秘的笑容。 “什么呀?我正老眼昏花呢,你还折腾我。”徐老带上老花镜,眯着眼睛,几乎要成一条线,我怀疑他这样还能不能看见,如果现在我能说话,我一定调侃他。 我把画本放在他手里,主动翻开第一页,是常遇爵帮我写的名字,他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夸赞,“呦,这字写的漂亮,不过肯定不是丫头你自己写的。” 我不好意思的拍了徐老手背一下,徐老说我写的字还没画的画好看,有机会一定抓住我练练字,说我什么时候成了大家,一给人家签名让人家笑话了可怎么办。 好几年过去了,他也没有好好卡着我练练字,我的名字依旧写的那些丑。 我把那一页翻了过去,露出第一张画的时候,徐老指着那画,满是不可思议的眼神,他说,“这画你从哪找出来的,我特意把这画挂学校当纪念了,我退休的时候忘记摘下来了,再让人回去找时,被楼道里打扫卫生的那个婆娘告诉我,她给扔了。” 为此徐老还在学校里掐着腰和那婆娘吵了一架,惊动了学校的大领导,大领导承诺徐老会找回来,可是一找就再也没有了踪影。 我早已经忘了那幅画是什么时候画的,能让徐老如此挂念,我歪着脑袋仔细打量着那幅画,黑蓝色的星空闪烁着星星点点,在那个夜空下有一个小小的人影,虽然很难看出来具体长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那个身影是我为常遇爵画的第一副作品,我拿着那作品让徐老修了好久。 徐老一直激动的问我画是从哪来的,而我只能给徐老一个神秘的笑容让他自己去发挥想象力吧。 徐老看完所有的画脸上激动的直打颤,就差掉眼泪儿了。 我递给徐老一张纸巾,示意他擦一擦,徐老瞅了我一眼,然后说道:“给我支笔,要擦不掉的那种。” 我直接给了徐老一直黑炭笔,只见他翻到画本的封面,在空白的地方开始临摹。 他画画的样子根本一点都不含糊,看画就像看命,或许比命都重要。 我歪着脖子看了他一下午,要不说徐老是国家级的人物,简简单单两个字竟被他画成了画。 背影 这是他为画本起的名字,他说这个画本不过是为一个人画的,而他也是这幅画从头到位的参与者亦或者是主角。 我告诉徐老,这画中的主角并不知道他是主角。 徐老安慰我,“没关系,他不知道,你知道就行了,毕竟你努力过,是他不知道珍惜。” 当我们言谈正欢的时候,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徐老忽然就笑了,我很奇怪,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正站在门口,等着徐老同意,而徐老似乎是有意所为,就是没有开口,我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和这个男人一样都在门外等徐老同意,结果,徐老愣是把我忘了,让我在门口站了一节课,冻的我说话都不利索了,那天还刚下过雪。 我起身走到门口给男人开了门,他只礼貌的对我说了声谢谢,便向徐老床边走去。 一时间,我对这个男人很好奇。 徐老拉着他的胳膊,准确的说是拽着,因为他干净整洁的西服都已经被徐老拉的有了痕迹,“小郝,这是你学姐,比你大一岁而已,是我的得意门生,就是我办公室墙上挂的那幅画的作者。” 第九十四章 一点都不礼貌的男人 被徐老拽着的男人转过身生疏而礼貌的叫了声,“学姐好。”说罢,又转过身摆弄手里的东西。 我的手尴尬的伸在半空中,而徐老嗯哼一声,也没有让那男人回头向我表示一下歉意。 “小郝,你这不喜人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好歹是我的得意门生,你的师姐,你怎么可以这样?” 虽然徐老是批评的语气在和这个男人说话,但是脸上的宠溺显露无疑。 我很好奇这男人和徐老是什么关系,亲戚?学生?还是? 我不敢往下想,感觉自己越想越离谱,私生子都差点蹦出来。 正当我想的出神时,万万没想到这个被叫做小郝的男人竟然对我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而这逐客令下的我还无力反驳。 “师姐,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先离开,徐老到规定休息的时间了,他活动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这是医生嘱咐的。” 我回头可怜巴巴的望着徐老,徐老却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看那意思他也没办法,我打心眼里开始不喜欢这个不礼貌的男人。 和徐老晃手拜拜后,我拿着画本出了房间,而我前脚刚出房间,还没走一步,房门便啪的被从里面反锁上,我气呼呼的转过身时,男人已经冷漠的转身向里走去。 按我以前的性子,我一定会拽住他好好教育教育他礼貌两个字怎么写,但是现在我觉得犯不上,何必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 我晃晃悠悠的走在楼道上,此时的楼道并不安生,哭的,吵的,闹的,反正没有一间病房是安安静静的。 我喜静而不喜闹,一路晃悠到拐角的时候,杨妈正坐在长椅上,玩着手里的手机,看样子就是那种闲来无聊打发时间的游戏。 她见我回来,立马关了手机放进口袋,小跑着过来搀上我的胳膊,凑在我的耳边小声说:“先生来了,已经坐了段时间了,我说我去叫你回来,他说让你在那里多待会儿也行,我就在外面等你,看着时间,生怕先生等的时间长了,你们两人回来又要吵架。” 杨妈嘀嘀咕咕了一堆,总结起来都是为我好。 我拍了拍杨妈的手背,让她放心,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常遇爵斜倚在门框上,微闭着眼睛,我晃了晃手,他没有睁开眼睛,一向警惕性很高的他竟然没有察觉到,是太累了吗? 杨妈看着我,指了指常遇爵又指了指病床,我懂了她的意思,但是并没有让她上手,我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身子压在我的后背上,就这样,我承受着他所有的重量,我走一步,他走一步。 走到床边时,杨妈从身后圈住他,我反过身子想要把他放在病床上,奈何我刚反过身,杨妈就一副撑不住了的样子,她一松手,常遇爵整个人压了上来,我的腰瞬间就磕在了床板上,而常遇爵也醒了。 他的眼睛没有之前那么又黑又亮了,仿佛满是疲惫,还有几丝红血丝附着在眼白上,只要眼睛一动就可以看的见。 “你回来了。” 常遇爵轻轻嚅动嘴唇,原本压在我胸上的手松开从两侧环住了我,将我紧紧的搂在怀中。 他的呼吸有些沉重,在我的耳边呼哧作响,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不是腰后的伤,我想我或许会勉强保持这个姿势让他再休息一会,但是现在,我疼的要死。 “对不起,我忘了。” 他已然放下身段,强有力的胳膊一捞将我捞进怀里,弯腰另一只胳膊放在我的腿弯处,一用力,我瞬间腾空,他将我放在病床上,轻声细语的说道,“你休息会吧,跑了一下午也怪累的。” 说罢,他趴在床边,握着我的手,脸挨着我,没过两分钟就听见了他平稳而有序的呼吸声。 就这么累吗?躺下不到几分钟就睡着了,忽然,心里竟然有了一丝酸楚,我承认我心疼常遇爵了。 以前总想着如何让常遇爵回家多来看看我,多来陪陪我,我却忘了主动去找他,看看他工作上有什么压力,陪他加加班什么的,说来也是我这个妻子的失职。 我记得有一首歌唱过,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 没错,这场婚姻里,不光错的是他一个人同样错的还有我。 傍晚的时候,常遇爵的呼吸声太有魔力,我竟然听着他的呼吸声睡着了,杨妈告诉我,常遇爵或许是真累了,陪我一起睡到晚上十点钟,最后离开还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离开的。 我问杨妈,常遇爵去了哪里。 杨妈若有所思的回忆,“好像...好像听见什么游艇,什么船之类的了,反正先生接完电话就出去的。” 游艇或者是船吗?常遇爵又扩展新的业务了。 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我万万没想到姜深会带着他的小女朋友姗姗来看我,他们两人手拉着手,眼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姜深告诉我,“姐,老妈同意我和姗姗的婚事了,姗姗也教育我了,我要接手咱们家的业务,要让咱们家重振雄威。” 姗姗幸福的靠在姜深的肩膀上,我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小时候姜深和被人打架打输了,让我去给他坐阵时,他也是这样靠在我的肩膀上的。 不得不叹息,曾经的小男孩已经长大成人了。 我鼓励姜深,竖起了大拇指,我想这个动作是最能代表我心情的。 姜深并不知道我失语的事,他还在奇怪我为什么不说话的时候,杨妈替我开了口,“夫人这两天嗓子发炎厉害,医生特地嘱咐让夫人别说话,这位小少爷夫人没事的,你过两天再来看夫人,就会好起来的。” 杨妈说的不过是套客话,姜深怎么可能会再来医院看我呢。 我拿起笔在纸上写到: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爸妈定下婚期了吗? 姜深和姗姗看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先前的喜悦明显的消失了,我就知道爸妈这么容易接受姗姗肯定爸妈提了什么要求。 姗姗说道,“爸妈说了等我怀孕四个月检查出来是男孩的时候再结婚。” 姗姗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并没有闪泪光,反而是姜深有些红了鼻头,他紧紧握着姗姗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我怎会不明白姜深的痛楚,他要的只不过很简单,就是和姗姗在一起而已,而爸妈也要的并不算过分,一个带把的孙子而已,但是我万万没想到爸妈会变成这样陌生,以前慈爱的爸妈怎么会成现在这样的尖酸刻薄呢? 我的心不自觉的揪痛,我还想再在纸上写什么的啥时候,姜深从我手中抽去了铅笔,说道,“姐,其实我觉得爸爸妈妈变了,在姜心死的那一刻就变了,特别是一向就很宠我们的老爸,他陌生的我都不认识了。” 以前的老爸出差回来总会给我们兄妹三个买不用的玩具,然后挨个陪我们玩,他说,他对我们三个人的爱都是平等的,对谁也不会有偏见,因为我们都是他的血脉。 这话也就小时候的我相信了,长大后我才明白,那时候爸爸为什么明白着给我和姜深的东西都很好而姜心的却很普通,原来是因为爸爸买了更好的已经放在了她的枕头底下,要给她惊喜。 这是姜心死后,我替姜心收拾东西,从她日记里看到的,她的日记里像个文艺青年的舞台,她娟秀的字体在本子上跃跃欲试,翩翩起舞。 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爸会这么做,但是我想一定是有隐情在其中。 第九十五章 我该怎么说出口 姜深提起爸妈一筹莫展的样子,就让我心痛,如果可以我想知道爸妈改变的心结到底是什么,姜心的死只不过是个幌子。 “阿深,社会险恶,要想立足就得凭自己的真本事,你以前那些花拳绣腿还是不要拿出来充数了,不然对你的以后会有影响。” 我翻起本子给他看,姜深看完后说他懂,但是他在未来的成就上加了一个前提,就是想让常遇爵帮帮他,让他在常遇爵身边待几年好好学习这个社会的处事不惊。 我就知道他突然到来还能知道我在医院就是有备,以前每次都是,这次当然不例外。 看他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是倍感无力,和他软磨硬泡下去,我还是得答应,而且未来的弟媳妇在我们家也受了很大的委屈,同为女人我能理解她。 我把常遇爵的手机号给了他,让他等我的通知,他拉着姗姗向我深深鞠了一躬欣喜离开。 他们走后,我让杨妈关上了门,拒绝再有人来看望。 杨妈端了杯水,插了根吸管递给我,“夫人,别想那么多了,我看小少爷还是很有上进心的,您和先生打个招呼,先生自然会多关照的。” 姜深有上进心是我最开心的事情,然而和常遇爵如何开口说这件事,倒是成了难题。 我从来没有插手过常遇爵公司任何一点事情,就连问都不问一声,有时偶尔听他说那么一两句也没当回事,我突然让他管姜深,他不会对姜深产生敌意,从心底排斥吗? 毕竟常遇爵是一个很警惕,在商场上更冷漠无情的人。 我想着如何开口这件事,想了很久,直到夜里十二点他回来的时候,我依旧在想,他轻悄悄的推门,我看了过去。 黑夜里,他的身影被月光拉的欣长,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挡住了棱角分明的脸庞,灿若星辰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他嘴角若隐若无的那抹笑证明着他的心情不错。 他现在心情好,我说那件事合适吗?心里像敲小鼓一般,“砰砰砰”直跳。 “还没睡吗?”他很自觉把我的手握在手中,坐在板凳上,在我的手背上亲吻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外面的气温很低,他的唇凉凉的,却有些暖意。 他见我不回答,接着说,“从我们结婚以来,我都没有带你出去玩过,趁这几天公司运转的还可以,我们一起出去吧,想去哪里你定,什么时候走你也定,好吗?” 其实我很想出去走走,在这个城市待了好多年一直未曾离开,外面的世界什么样我充满了好奇,但是我竟违心的摇了摇头。 他一蹙眉,“是不舒服吗?我们晚点去也可以的。” 不想接受他突如其来的好,更不想猜测他为什么对我好,我从他手里抽回了手,翻转了身。 房间里静谧的只有身后衣服摩擦的声音,我闭上眼睛,努力克制心中的胡思乱想,对于常遇爵越抱希望就会越失望,所以我宁愿现在这样一直失望着,也不愿再次尝试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突然,我只感觉背后钻进一丝凉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转而落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中。 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间,痒痒的,他的手不安分的在我背后撩逗,所经之处都燃起一发不可收拾的烈火,我咬着下唇,要自己保持清醒,可惜他懂我的敏感处,我的思绪渐渐模糊起来,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开始紊乱。 “阿妍,你说说话好吗?” 他摩挲在我的耳边,我差点娇喘出了声,我捂着嘴巴,在他即将翻身而上的时候,我麻溜的滚了一圈,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蹲了身。 冰凉的触觉一瞬间让我恢复了些意识,但是身上燃烧的欲火依旧没有减小的趋势。 常遇爵没有放弃,起身蹲在我身边,伸出胳膊就要将我揽在怀中,我推了他一把,他一个重心不稳,向后跌倒,坐在地上,那一刻,他周身散发出骇人的冷意,我害怕躲在了窗帘后面。 我害怕的心里直颤,祈祷他就此离开,可惜,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阿妍,出来。” 他冷冷的命令道,然而他的双脚已经出现在我的眼前,只有几分寸的距离。 我把手伸出帘外摇了摇,又赶忙收了回来。 “你出来,我保证不动你,我去把衣服穿上,我只想抱着你睡会儿而已,天晚了,我很累。”他的话语间竟让我感觉到一丝丝的寂寞与凄凉,我以为是天凉把我冻的有了错觉,看着常遇爵的脚离开我的视线,我才松了口气。 我走出窗帘后面时,他已经穿上了裤子,连腰带都已经扣上,正在穿衬衣,我知道穿的规规矩矩,晚上睡觉会休息不好,但是他不穿又会对我动手动脚,索性不管他,我躺回床上,他背对着我侧身躺了过来,我向里侧挪了挪身子,腾出够他休息的地方。 我和他就这样迷迷糊糊了一晚上,我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我只知道我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他叫我的名字,和我说对不起。 我和他之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而是两条人命,一条姜心的,一条我孩子的。 清晨阳光微熹,常遇爵走的很早,我醒来时身边的床单已是冰凉,杨妈不知去了哪里,我伸了个懒腰,站在窗前正巧看到池塘边坐在轮椅上的徐老。 我推开了窗子,空气凉凉的,轻轻抚摸着我的脸,我的发丝,顿时我全身的腰酸背痛都没了。 然而我忘了我没有告诉徐老我住院的,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脸严肃的在向我招手,看来不去是不行了。 我换衣服的时候就找好了借口,只想要徐老不担心,我故作欢快的哼着曲调,嗓音有些沙哑,但勉强还是能听的,我双手揣在上衣兜里,走到徐老跟前时递给他一颗他最爱吃的槟榔。 “丫头,你这是想让老头子我走的早点呀。” 说着,徐老就伸手来拿槟榔,可惜他迟了一秒,他身后的那个男人直接拿起看都不看就扔进了一边的池塘,扑通一声溅起了水花。 我的目光全落在了这个被不礼貌的男人身上,我虽然不说话,但是我用眼神告诉他我从心底鄙视他。 他察觉到我的目光,只冷冷的扫了我一眼,便推着徐老往别的地方走去。 槟榔是徐老最喜欢的东西,常常他画画的时候嘴里都会嚼着槟榔,他说吃槟榔有灵感,但是他吃的时间久了,渐渐一点刺激性的食物都不能沾,去医院检查被医生吓唬的半死,说他再这么吃下去舌头就要烂掉了,戒槟榔的时候,差点儿连画画都戒喽,不过还好改邪归正了。 “哎,小郝,你怎么能把槟榔扔了呢?不吃丢着也是好的呀,还有等等你师姐,不能这么没礼貌。” “不等!”不礼貌的男人冷冷回了徐老一句,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 徐老无奈,只能扭着头招呼我,“丫头,你跑两步,跑两步。” 那个被徐老宠着的男人真的是让我很反感,我跑两步追上后,直接抢了徐老的车,推上就走。 我低头时更好对上徐老那双眯着的眼睛,他说:“丫头,你还是当初那样的天不怕地不怕啊!”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撇着嘴一脸嫌弃的模样,指着身后的方向说道:“小郝,大名郝旭铭,郝文生的儿子,郝文生你知道吧?就是你家老头子的死对头,他家的儿子。” 第九十六章 见一见我们有多恩爱 这男人的身份确实让我吃了一惊,都说郝文生的儿子出国留学被一个洋妞儿勾搭走了,气的郝文生消沉了好一阵子,那时候常遇爵才抓住机会占领了大半市场。 后来新闻上就都是常遇爵的新闻了,郝文生几乎没占过什么头条,就算有也很快被撤回,估计是郝文生不愿意被人胡说八道吧。 “丫头,你想干嘛!”徐老惊呼一声,让我回了神。 我一看徐老轮椅前轱辘的边缘就差一点就进水池,而徐老现在抬着腿,身子使劲向后仰,满脸的惊恐,我连忙把车子拽回陆地上,蹲在徐老面前,检查他的裤腿有没有湿掉。 “废物!” 冷不丁的听见有人骂我,我一抬头,他推起徐老就从我身边绕了过去,我真的是忍无可忍,悄悄跟在他身后,上去就是一掌拍在了他的后背上,然后捂着嘴留给他一个神秘的笑向反方向跑去。 哼!让你再自以为是,让你再对我不礼貌,今天也让你尝尝被别人不礼貌是什么滋味儿。 我匆匆跑回了房间,躲在门后面,杨妈看我回来,手里蹲着碗粥向我走来,“夫人,这是先生嘱咐我,让我给您熬的粥,对喉咙有好处的。” 我摇了摇手,让她不要打扰我,她以为我不喜欢喝,只好继续劝导,“夫人,这粥可好喝了,我特意加了糖,保证你爱喝的。” 杨妈在我耳边唠叨个没完,而我又不能说话,急的我端起那碗粥就放在嘴边喝了一大口,然而杨妈并没有告诉我,这粥是烫的。 我只感觉喉咙一痛,条件反射扔掉碗,瞬间眼泪汪汪,吐着舌头,哈赤哈赤的吸着凉气,杨妈被吓到了,吓的手无足措,“对不起,对不起啊夫人,我忘了告诉您了,对不起,对不起......” 过了好一阵我才感觉痛意好了些,而我此时已经全然忘了我要看郝旭铭被人不礼貌的事,等我反应过来时,郝旭铭已经从站在了我的门口,我一抬眸就看见了他。 他像一座冰山,了无生气的站在门口,看我的那双眼睛里满是不屑,好像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愤怒,只不过被她隐藏的很好,如果不是我知道他此刻站在是来做什么,我都不会发现。 “徐老教你画画不是让你用来做这种事情的,如果你把徐老的精髓全部用在了这上面,我劝你还是早日放下画笔,不要再说是徐老的学生了,你放心我也会劝徐老让他不要惋惜你的。”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捏着一张画纸,画纸上画了一只王八,王八头上戴着朵红花。 我“扑哧”笑出了声,总感觉那王八哪和他长的有点像,特别是他冷着脸的时候,我这种想法以至于我的目光不断的在他的脸上和画上来回转移,比较打量。 “希望你不要再做这种无聊的事,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拿着徐老的精髓不好好发挥到正道上,我一定会亲手废了你那双手,让你再也拿不起笔!” 他的威胁那么认真,修长的手指一松,那张纸就飘飘扬扬的落在地上,被他一脚踩了上去。 我看着纸上的王八,身上因为他的鞋印而神奇的多了几道纹路,更加活灵活现了几分,我没有恼,更没有认为他踩这一脚是对我的羞辱。 他的背影欣长而冷清,给人一种不理世事的感觉,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起了兴趣。 郝文生的儿子,郝旭铭? 这三个字脑海里盘旋了一天,而正是因为一直在想着他,我连画画都没了心情,趴在窗边看着那个小池塘。 “阿妍,在看什么?” 我看的太出神,连常遇爵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我都没反应过来,他从身后环住了我的腰,不分场合,厮磨在我的耳边。 都说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从常遇爵的身上我完全相信了这句话。 我趴在窗口无心与他争斗,推搡两下推不过便任由他在我的身上煽风点火,我以为他会在意那些窗外的人,可是当他把他身下的坚硬顶在我屁股上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常遇爵是在发泄着昨晚的欲望。 “阿妍,我以后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他在我的耳边呢喃,贝齿轻咬在我的耳廓,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昨晚被他撩过的敏感再次受到冲击,毫无反抗力的重新被点燃,然而这次一发不可收拾。 我的半推半阻非但没有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反而更加刺激了他的占有欲,窗子大开,窗外还有出来散步的行人,只要稍微一看就能看到窗口的活春宫。 他撕开了我胸开的衣襟,一口含住我的骄傲,使劲吸允,看着他的头埋在我的胸前上下起伏,一股热流直冲脑海,烧了脸。 我努力保持着平常的姿势,留一个背影给窗外,看起来就像个正常人靠窗子可以,可是他的技术很好,我根本摆脱不掉,他威胁我,“如果你动,我不介意让这里经过的人都让他们见一见我们有多恩爱。” 屁股被他双手抬起,脚下一勾从一旁勾来的凳子,把我的身子放在了板凳上,他知道我的小心思,根本没给我反应时间,直接解腰带,脱裤子几乎是一气呵成。 当他把硬挺蹭在我身下时,我已经扣紧了他的肩膀,深吸一口气等待他的进入,我本不想配合他,奈何身体太诚实,我太好威胁,或许从心底里我还是希望他要我的。 就算没有爱,也当成了战利品。 当他架起我的双腿,准备挺腰一进,他就像即将离弦的箭,蓄势待发,我紧闭着眼睛,准备承受他即将带给我的腥风血雨,忽然,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让我猛地睁开眼睛,我正巧看到门口有人影闪过,而那人影和我脑海里的一模一样。 我一蹬腿,很简单的就从他的臂弯脱落,他一挺也只是摩擦到了我的小腹上,察觉到惹事的我,连忙站起身钻一溜烟儿进了被窝,抓着绳子使劲摇铃铛。 我和杨妈有约好,如果我摇铃铛,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要进来,而我摇了半天,杨妈都不知道在门外和那个影子说什么,我清不清楚,只听到杨妈不耐烦的客套话。 “我已经交代过了,她不会让人进来打扰我们的,她自己更不会来打扰我们。”常遇爵光着身子,没有一点遮拦,他身下的坚挺依旧昂着头,看样子比之前还要凶几分,还有刚刚的那一下让他疼的出了一层汗,如果这次我躲不掉,怕是过几天就出不了院了。 “叮叮当当”我摇的频率越来越快,而常遇爵也离我近在咫尺。 我不敢就这样光着下半身往外跑,如果门外的那个人突然闯进来,我岂不是要被看光光,就这样徘徊在救与不被救之间,我渐渐放下了绳子,而常遇爵也已经翻身进被窝,压了上来。 就在这时,只听门与墙碰撞的声音,“嘭”! 一阵凉风袭来,我与常遇爵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门口,那抹冷清而不理世事的身影就站在那里,风拂起了他额前的碎发,那双丹凤眼微微上翘,很是好看。 常遇爵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被子将我裹紧,而他露出半个腰身,我感受到了他隐隐的怒气,特别是那双眼睛里迸发出的火花,几乎是那么一瞬间,要将门口的那个男人化为灰烬。 “识相的,赶快滚!” 他太阳穴的青筋在隐隐颤抖,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时,正巧看到郝旭铭瞟了我一眼便离去,紧紧是那么一眼,我就感觉我在郝旭铭那里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 第九十七章 我恋爱了你知道吗?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先生,实在是刚才那个男人太奇怪,她要我把夫人的画本还给夫人,我不让他管铃铛响,他趁我不注意一脚踹开,我真的阻拦不了啊!” 杨妈在门口不听的解释着,她手里晃荡的那个本子正是那本被徐老提名的背影。 我今天一直在找,原来是丢了徐老那里,郝旭铭这一踹彻底扰了常遇爵的兴致,他垂着眸,眼睛里是不满,他命令道:“关门!” 杨妈一个激灵赶忙关了门,几乎是落荒而逃,离开了门口。 常遇爵翻身坐在床边,他问我,“你认识刚才那个小孩儿?” 我没有一丝犹豫立马摇头,害怕他发现猫腻我掀被子背转了身,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的思绪全落在了郝旭铭的身上,那个只见过我几面对我很不礼貌的毛头小子。 其实我觉得郝旭铭比我小不了几岁,根据他爸就能判断出来,郝文生我听常遇爵说过,也在新闻上见过,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也不过四十多岁的样子,始终都是寸板头,看着可劲儿精神。 当我思绪飘离时,常遇爵并没有离开,他穿好衣服背靠在床头,将我搂进了他的怀里,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叹的我心里有些发慌,瞪着眼睛看着他。 “姜妍,我替你找了一个心理医生,你突然失语怕是心中有什么事,那个心理医生建议让我带你多去走走,而他已经在国外等我们了,下去我们便过去。” 我本想拒绝,但是无声真的是太痛苦,我能说话都不知道要怎么样说,更何况我现在不会说话了呢? 常遇爵说他还有公司的尾事要处理,但是绝对不会错过登机的时候,要我在机场等他。 我和杨妈忙活了一下去,原本杨妈要陪去的,但是临时家里出了事杨妈只好先回家,我一个人拎着两个行李箱坐在机场候车室的门口。 夜里的小风还是有些凉的,我缩了缩脑袋,把脖子包的严严实实,不往领口进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提前来了一个半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还有半个小时就要登机,我不免有些担心常遇爵会不会临时变卦。 我攥着手机,虽然天很冷,但我还是出了汗,翻转手机,看着屏幕划拉两下,还是犹豫在了常遇爵的名字上。 算了,或许他正在赶来,一直催也不好。 我拉起行李箱找了个背风的位置,坐了下去,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门口进出的人群。 人闲了总喜欢找的事情做,而我也不例外,想着走时没有带什么东西,有没有忘记交代杨妈什么,有没有和徐老说一声,思来想去总觉得该做的都做了,可就觉得好像忘了一件什么事。 对了!还没有和苏然说,如果让她找不到我,怕那丫头会报警直接给我整失踪去了。 我给她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就进了梦乡,今天不知吃了什么药,竟然没睡,听声音好像还很兴奋。 “啊.......” 我刚开口想问她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开心,可是我忘了,我现在不能说话,在她喂了两声后,我挂断了电话,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很简单: 我和他去国外看病,不用担心。 然而她也简简单单回了我:我知道了,姜妍,我找到男朋友!!! 她激动的连发了三个感叹号,足以表达她现在是有多么开心。 苏然总算有了个能管的住她的男人,告诉她我的行踪我便放心,返回桌面,还有五分钟登机,我连忙站起身,四处张望,还是没有常遇爵的身影,不来了吗? 我还是给他打去了电话,我没出声音,只听他有些气喘的说:“你先登机,我有办法。”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而我还停留在他的声音中,他刚刚说话,我听到了女人的喘息,就连走都不放过上床的机会? 心里已经没有痛的感觉,早就麻木了,我把手机提前打开飞行模式揣在兜里,一手一个行李箱往安检走去。 “您好,请出示您的机票。” 安检员礼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从兜里拿出飞机票递了过去,然而我举了半天没有感觉到有人接票,我抬起头,看到面前的男人愣住了。 他正在翻身上的衣兜,一个人堵住了整个通道,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现在的样子,但是随着他的动作我的目光也跟着寻找。 “去一边找去吧,马上就要登机了,我们赶时间,赶时间啊!” 我身后的人排了很长的队,包括安检员也在好心提醒他可以先到后面去找票,可是他像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继续翻找。 身后的哀怨声越来越大,而我也有些着急,看了看表,只剩下两分钟了。 “你这个人,真是的,你怎么就不能去一边找东西去,干嘛非要一个人耽误了这个多人呢?你看,你看看还有两分钟就结束了!” 身后有个不怕惹事的男人气呼呼的冲向前,走到离我四十五度的斜对角,他指着郝旭铭,不停的抱怨。 我以为以郝旭铭冷清的性子会悻悻然的拉着箱子离开,可就在所有人都着急的时候,他一脚踹翻了行李箱,只听噼里啪啦一声响,所有人顿时安静了,安检员快速拉起警戒线,离了很远。 “这位先生请您冷静,希望您能理解一下后面人的心情,您可以等下一班航机,后面的人如果因为您等不了机,损失会很严重,到时候这个责任怕是全要您来承担。” 站出来一个领导性的人物,他穿着和安检员一样的衣服,只不过肩膀上的肩牌好像多了些什么,我只晃了一眼,便把目光继续投在郝旭铭身上。 不过这个蛮不讲理的男人正是郝旭铭。 我实在看不过去,主动拉起行李箱往边走去,走到郝旭铭跟前,直接拉起郝旭铭的行李箱往一边走。 “把我的箱子还给我!” 他命令性的的语气在我身后响起,而我不仅没停下,反而加快了步伐,在这个地方和他争执简直是丢人。 “踏!踏!踏!”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而他离我越来越近,我只想赶快把他带出去,省的让人看了笑话。 快到门口的时候,他从我手里夺去了行李箱,而他又霸道又粗鲁的行为直接导致我的行李箱也甩出了很远。 “莫名其妙!”他瞪了我一眼,甩给我个白眼拉起行李箱就往门外走。 我脑子一热,连行李箱也没拿,跟在他身后上了同一辆出租车,我坐在副驾驶上,而他坐在后排。 “请问二位要去哪里?”出租小车顺着后视镜打量我,我指了指他,便不再说话。 “先生,请问二位要去哪里?”出租小哥把目光转移到郝旭铭的身上,又问了一遍,郝旭铭看着窗外迟迟不答话,司机有些不耐烦了,说话的语气都有些生硬,“二位如果不坐车的话,那就请下车,不要挡着我做生意,小本买卖,不容易。” 我看了他一眼,他依旧装深沉板着一张脸看窗外,我拍了拍司机的肩膀,掏出手机在手机上打了一串地址,小哥立马喜笑颜开,打开火,挂上档,“好类,请二位坐好,我们稍后就到。” 我报了我经常去的咖啡厅,这么晚除了夜总会也只有那种地方适合暂时的休息。 我全然已经忘了我没有登机的事,也忘了发短信或者打电话告诉常遇爵我没有登机。 第九十八章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精致 寂静的夜,街道上只有熙熙攘攘几辆车在穿梭,我斜靠在背椅上,看着这座城市的灯红酒绿,忽然感觉自己这二十五年是白活了,夜生活什么的,根本都是陌生的词。 突然,我也想过一过夜生活,而且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我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郝旭铭,他正闭着眼睛,双手环胸,一副思考人生的姿态。 我窃喜,拿出手机重新打了一行字,拍了拍小哥的肩膀,让他看。 他只看了一眼,便一副什么都懂了的表情,神秘兮兮的盯着我看,我知道他误会了,不过我不能说话,更不能解释,还不能让后排座的那个男人听见。 车子在红绿灯的位置改了航线,我看着小哥手里的导航,他将要带我们去的,好像是一家很嗨皮的酒吧,这个酒吧是常遇爵的资产,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我想去实现二十五年来的疯狂的想法。 “二位到了,请从右侧下车,注意安全,欢迎下次乘车。”小哥熟练的客套话说完,打表机正在出单子,我直接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人民币递给小哥,然后摇了摇手,开门,下车。 “哎,小姐,您这给多了。”小哥怕是没见过这样打赏小费的,在窗口伸出胳膊不停的摇晃着那一百,“找您钱,给您钱啊!” “她土豪,打赏你的,拿着!给我开开后备箱!”我清楚的听见郝旭铭这样评价我,虽然不是什么褒义词,但也算不上贬,看着他欣长的身影在路灯下被映衬,拿行李箱的动作几乎是行云流水,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他拉出行李箱的杆,再抬头向四周看时,就懵了,一脸疑惑看着我,“你要去哪儿?” 我很大胆的指了指斜对角的那个酒吧,丝毫不介意我在她心中是什么印象,因为我在他心中根本没什么印象可言。 在他差异的眼神下,我从他的身边走过,站在斑马线上,等待对面变绿灯。 他拉着行李箱,走到我身边说了句,“你不是要出国,机票都买了,就因为我堵你路,你就跟我怄气到去喝酒?” 我偏头看着他,“谁说我和你怄气?我为什么要和你怄气?” 他比我高,自然是垂着眸看我,而我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他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看着我淡淡的说了句,“绿灯了。” 说罢自顾自的拉着行李箱向路对面走去。 “哗啦啦......”小轱辘在地面上转的飞快,静悄悄的夜,这声音似乎是一首欢快的乐曲,总之我心情超乎想象的好,跟在他的身后,心里莫名的安心。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头顶正在闪着五彩斑斓的字灯,又回头看看我,“你,真的确定要来这里?” 其实我心虚了,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以前新闻看的太多,大多都是一些关于酒吧的负面影响,但是到这里了现在退缩岂不是要丢人,被郝旭铭嘲笑? 我硬着头皮,舔了舔嘴唇,假装清了清嗓子,“去,去吧!” 我没敢和他对视,但是我感觉到了来自他的鄙视,而且是那种超级鄙视。 在他的鄙视下,我还是迈出了第一步,站到门的位置,就听到了来自门另一边的喧嚣,我一皱眉头,手停留在门边,始终下不去手。 他不耐烦的皱起眉头,一把推开了门,“犹豫什么,让你进个酒吧跟进监狱似的。” 郝旭铭拉起行李箱拽起我的胳膊,潇洒自如的走了进去。 “哎呦,昊哥,好久不见。”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看起来不像是服务生,可能是个经理,他谄媚的笑着,郝旭铭不回话,他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昊哥,你女朋友长得不错啊。” 我当即红了脸,躲在他身后怯生生的反驳,“我不是他......” 女朋友三个字我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粗鲁的捂住了嘴,“去开个台,要清净点的。” 那男人点头哈腰,留给我一丝神秘兮兮的笑容,小跑了去。 “你放开我。”我扳开禁锢在嘴边的大手,一脸哀怨的瞅着郝旭铭,“你安的什么心!” 他只留给我一个你猜的眼神,抬腿向吧台的地方走去。 一排排的小圆桌整整齐齐的排在另一个空间,和大舞池隔了栅栏,有的小圆桌还拉了帘,我一直好奇的盯着,甚至还天真的问了一句,“酒吧还会有拉帘的地方?” 刚说完,我就感觉到了熟悉的鄙夷,我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为缓解尴尬,我嘟囔了一句,“真是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来大家的眼皮下干些少儿不宜的事。” 郝旭铭揪起面前的一杯酒,“啪”的一声摆在了我的面前,因为动作幅度大,酒渍溅了整个桌面,“在这里的都是成年人,什么事都很正常,倒是你,”说着,他仰头喝掉最后一口酒,眸色凝重的落在我身上,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裹紧了胸前的衣服,向后蹭了蹭身子。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有话快点说。” “你来这种地方最好收起你的好奇心。”郝旭铭眸色渐深,“或者,你选择来这里就是要挑战刺激的?” “我没有,没有!”我连忙否认。 他邪媚的挑了一下嘴角,似乎是不满足杯子太小,转而握住酒瓶开始对嘴吹,“你最好是没有,一但感兴趣了,怕你再也不是现在这个模样了。” 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复杂和无奈,不知他无奈的是什么,但是从他的话里我知道了他并不是表面上那样冷冰冰,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昏暗的灯光下,是他微微发红的脸。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有那么一瞬间,我竟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常遇爵的影子,以前的常遇爵也常常会一个人喝闷酒,嘴里念叨着一些有故事的话,而我就是躲藏的倾听者,说到情深之处,我还会掉两滴眼泪。 可是物是人非,什么都变了。 我看着无名指上那颗闪烁的钻石,很大,很耀眼,但是它的光芒不过是用来掩盖痛苦的。 “哎,”我叹了一口气,摩挲着那颗钻石,回想着常遇爵为我戴上它的样子。 忽然,我问道了很重的酒味,一回头,郝旭铭就倒在我的身后,他手里的那瓶威士忌还在往外流。 “郝旭铭?喂?喂?” 我推搡他的胳膊,可是他就像一滩烂泥,叫不醒,我夺过他手里的酒瓶,他的力气比想象的大,我板开了他三根手指,其他两根还在紧紧的握着。 “明明是我要来酒吧的,怎么我的夜生活成了他的?”我就纳闷了,郝旭铭这是替我买醉去了? 我站在原地不停的抱怨,急的我直想扔下他就走,但是抱怨归抱怨,他好歹是我带过来的,要是他有个什么事,我怎么能逃脱的了关系。 想到这,我抓起他的一只胳膊绕在脖颈后面,另一只手绕过他的后背,落在腰间,他的身材有些消瘦,但是我能感受到他肌肉的强健。 我踉跄的搀着他走到柜台,先前谄媚的那男人突然冒出来,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没看到,一头撞在了他的胸膛,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些什么,就听他捂着胸口在一边哀嚎。 “哎呦,我说,我说你怎么走路的,走路不看路的呀!” 因为他的出现,郝旭铭差点从我身上掉落,我气不顺的答:“没看路,他这么高我哪有什么精力去看路,还有明明是你先跑出来的好吗?” 令我瞎了眼的不是他翻了兰花指,不是他像女人一样故意尖细嗓子,而是他竟然涂了大红唇,他两手翘着兰花指,卡在腰间,翻了白眼傲娇的看着我,“你,你这个女人怎噩梦一点都不精致!” 第九十九章 你想去就去看吧! 我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什么,一个大男人竟然说我这个真女人一点都不精致,我记得我平时也很注重形象的,被一个伪娘诋毁,心里说不出来的憋屈。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压抑,尽量保持正常的语气一字一顿的说:“请,你,帮,我,开,下,门,谢谢!” 最后两个字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郝旭铭的身子越来越沉,压的要喘不过来气。 可那男人在原地杵着似乎并没有要动的意思,我和他大眼瞪小眼,终究我还是熬不过他,重新搀起郝旭铭的身子,从他身边撞过,只听他又“哎呦”一声,而我只冷冷的给甩给他一个字,“该!” 虽然出音只有沙哑的啊,但我只要准确让他明白我对他的态度就行。 对于这种故意刁难人的伪娘,我是在讨厌不过的,本来我可以忽略到性别变异的歧视,也可以退一步忍让他故意窜出来冲装我的无礼,但是我把一切都忍让都忽略掉时候,在和我蹬鼻子上脸,那我就真的是没办法忍受了。 在常遇爵身边待的时间长了,连自己都忘记了,原来我的脾气性格是这样容不得沙子。 我和郝旭铭晃荡在大街上,现在的我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回家,又是哪个家呢? 突然,后背上的人有了反应,他“呕”了一声,我立马找了台阶,把他扔在台阶上。 “好好的夜生活,就这样让你给破坏了,哼!” 他捂着胸口趴在栏杆上,皱着眉头,似乎很难受,我四处看了看,连个便利店也没看到,只有一家酒店,无奈,我再次撑起他的身子偷摸着往酒店走,此时那些狗仔还不知道在哪里蹲点。。 我开了两间房,累的我把郝旭铭扔在床上,就随他一起倒在床上无暇顾及我是否倒进了他的怀里。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闭着眼睛休息时,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真的是有哪里不对劲,当我抚摸着上下起伏的胸口时,头顶传来一阵闷哼,扰了我的思绪。 “怎么可以这样,到底为什么可以这样啊......” 他舌头打卷,说话含糊不清,像含了枣,我挣扎着爬起身,凑近他的脸颊,浑浊的酒精味掺杂着清淡的香味充斥鼻尖,我忍不住多吸几口气,酒味和他的香味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 我歪着脑袋停靠了好久,除了他均匀的呼吸声,哪里还有什么梦话可听。 “真是奇怪的人。”我抿了抿唇,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 郝旭铭并不比常遇爵逊色,甚至还要多那么几分的平易近人,如果常遇爵是冬天,那郝旭铭就是春天。 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他的眼圈通红,微微颤抖的睫毛挂着几滴小小的水珠,我匍匐在他的身上,而他就像个羞涩的男孩子。 看郝旭铭我竟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手臂酸困时,我躺在了他的身侧,没有一点睡意,抬头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 我起身想要拿衣服,却被郝旭铭压在了身下,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推开他,再拿出衣服,索性,直接给他关了灯,从外上了锁。 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两边的小灯散发出微微亮的光支撑起整个楼道,我叹了口气,前所未有的觉得累。 突然,我想起来我感觉哪里不对劲了,为了证明我的想法是没错的,我特意清了清嗓子,“嗯哼!” 心里多了一丝欣喜,我咽了口唾液润润喉咙,手不自然的卡在喉咙处,小心翼翼的尝试说:“你,好。” 声音还是有点沙哑,不死心的又重复了一遍,“你,好。” 这次,我差点开心的尖叫起来,我竟然能说话了,我捂住自己激动的嘴巴蹲在地上偷偷笑。 好像在酒吧的时候我就说话?仔细回想,而且我好像还让那个冒出来的伪娘给我开门! 没有什么是比能开口说话更开心的了,当我拿出手机想第一时间将这份喜悦告诉常遇爵的时候,我看着手机屏幕右上角的标愣了。 我的手机一直都是飞行模式的状态,我说今天晚上手机怎么这么安静,我怎么会这么顺利从酒吧里出来带郝旭铭开了房。 我犹豫了,这电话到底是开还是不开,开了如果没有一个未接来电什么都好说,如果有呢?而且还是常遇爵的,更可怕的还是接二连三的呢? 现在手里握的就好像是烫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犹豫再三我还是鼓足了勇气关了飞行模式,我把手机放在口袋,故作镇定的打开房门,钥匙刚插进孔里,就听到了一阵嗡嗡的震动声,握着钥匙的书也跟着随之一抖,紧接着,是接连不断的震动声以及短信来电的铃声。 也不知它到底是响了多少声,接收了多少未接来电,总之,我已经不知所措了。 既然都这样了,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不管口袋里的手机还在持续震动,“咔嚓”一声,门锁开了,我推门抬腿进房间,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常遇爵生气,我该如何是好。 脑袋里像有无数只苍蝇在嗡嗡,嗡嗡的脑袋直发疼,我揉着太阳穴,疼痛还是没有缓解一点点。 我关上门,插进房卡,揉着脑袋想赶快投入温暖舒适的被窝,可是当我抬头看到房间的沙发上还有一个人时,我愣在了原地,双腿打颤,两眼发直,脑袋空白。 常遇爵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杯红酒,因为他摇晃的幅度比较大,已经溅出了几滴,落在沙发上,反着光。 他冷清的看着我,眼里仿佛是一汪秋水,没有任何波澜,而我也不知到底该怎样做。 “你回来了。”常遇爵挑眉,端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高脚杯也应声而碎,目光直直的看着我,“酒吧好玩吗?”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随着他起身向我走来,我一步一踉跄的向后挪。 他见我不说话,紧接着开口,“你当真是为自己找好了下家,还没和我离婚就迫不及待的出来共度蜜月了?” 清冷的嗓音,处处透着鄙视与嘲讽。 “我。” 我刚张开嘴要说话,他当即打断我,“装哑巴憋疯了吧?嗓子喊哑了吧?姜妍,没想到你把戏玩的也来越高明了,高明的差点连我都相信了。” 他的话简直就像一把刀捅进我的心里,还里面不留情的搅动。 我想反驳,可他已经走到我的面前,他居高临下的挑起我的下巴,我看到他的眼睛里看我的时候满是轻蔑。 我一咬牙,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说道:“你误会我了。” 他手指一用力,脑袋被迫向后又仰了一个高度,连咽口水都有些费力,他忽然笑了,眼底竟闪过一丝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伤心。 常遇爵也会伤心吗?因为我伤心吗?对他会伤心,会因为姜心而伤心,而我是姜妍。 “常遇爵。”我鼓起勇气打算向他解释,“我在机场等你到最后五分钟你都没有出现,所以我就去排队,可是我在排队的时候。” 他“啪”的一声,把手拍在了门板上,吓得我一哆嗦,连后面要说什么都忘记了,他冷嘲,“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不妨我们一起去对面的那个房间看看?” 我当即摇头,连连摆手,“不,不是不这样的,你听我说。” 他哪里肯听我说,因为他根本就不信我。 我咬着牙,向旁边挪了一步,让出了门的位置,“你想去就去吧。” 第一百章 把我当成姜心吧! “嗯?”他狐疑的看着我。 我对上他那双满是嘲讽的眸子,一字一句说道:“你想去看就去吧!” 去看了又怎样,郝旭铭衣衫整齐的躺在床上,又能证明的了什么,这家店房间里是有监控的,我从一进房间的时候就知道,实在不行,常遇爵去调监控也是可以的。 可是,他并没有开门去查看。 他似乎不满我的回答,而我的回答也刺激到了他,他眸色骤然一紧,促起眉头,拽住我的胳膊将我向床边拖,一把将我扔到了床上。 常遇爵倾身而上,压在我的胸口,打量了寄卖哦,他用一种嘲讽的口吻说道:“你这是让我去看看我的接班人是谁?嗯?好让我们以后有共同的话题,谈论你在谁的床上究竟更卖力?还是谈谈,你的过往史?” “可以不再说关于她的事了吗?已经这么多年了,我已经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你嘴皮子还没起吗?” 姜心死去的那件事就像是我和他之间阴魂不散的阻隔,无论想了多少办法都挥之不去,迫不得已我被逼着适应它的存在。 他就是要折磨我,但是我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在变向的折磨他,还是在折磨我。 将爱的女人的名字天天挂在嘴边,外人看来大都是在夸赞他痴情,但在我看来,常遇爵嘴里的名字根本没住进心里。 “如果她没死,我就不会提。”常遇爵字字如针,每一针都扎进了我的心里。 要姜心没死吗?我也多希望她没有死,我比常遇爵更希望她还活着。 “可惜她死了。”常遇爵笑的凄惨,“那就给我一遍又一遍的听着吧!” 我仰面朝天,握紧了拳头,把所有的力气都转移到手上,朝着他的侧肋骨就拍了上去,然后就听见他声音冷若冰霜,我的手也被他攥在了手里,“我以为真的失语了,看你伤心的样子,我差点就要沦陷,差点就要相信你了,姜妍,你可以的!” 时间仿佛都停留在了这一刻,我麻木的任由他将我的胳膊爽的生疼,却忘记了挣扎,过了很久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主动攀附上他的脖颈,含住了他的唇。 我学着他撩逗我的样子,生涩的在他的口腔里挑动他的舌头,他没给我回应,睁着眼睛直愣愣的看我。 当我明显感受到他身体的反应时,他明显一阵颤抖,呼吸突然急促,变被动为主动,将我翻身跨坐在他的腰间,撕去了我胸前的衣襟,胸前突然袭来一阵凉意。 “继续。”他冷冷的命令道,但是声音已经柔和了许多,或许是他怕我冷,大手把我紧紧的圈在怀中,他的吻越来越有力度,手反扣住我的后脑勺,极力汲取我的芳甜。 不到几分钟的时候,我就被吻的意乱情迷,我含住他的耳垂,悄声说道:“把我当成姜心吧,告诉她你有多想她。” 他吻的天昏地暗,听到我说姜心的名字立马停下了,他打量着我,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眼里燃起的情欲也随之消失,他告诉我,我和姜心根本不是能够相提并论的。 常遇爵没有再动我,而是让我去浴室里拿了一件浴袍披在身上,将我带回了家。 我回家以后,常遇爵以我没有接到他电话为由,拿走了我的手机,实则变相的将我软禁家中。 我坐在画板前,偷偷拿出那本背影,翻看里面一页又一页,看着看着,就盯着一张出了神。 郝旭铭醒酒了吗?醒酒后回家了吗? 想起郝旭铭一脸有故事的样子,我就想迫不及待的听他讲一讲他的故事。 明明不是一个冷男却硬要装深沉。 但是,怕下一次见面,郝旭铭会有一种想要杀人灭口的意思。 杨妈今天下午就会回来,而我又可以偷偷跳出去了,禁足这种家常便饭对我来说已经不足挂齿。 当我想着杨妈的时候,杨妈就大包小包的进了门,我见杨妈可亲了,而杨妈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悦,眉目间多了一丝忧愁。 “杨妈,你怎么了?怎么回来不开心?”我帮杨妈放下手里的东西,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准备老生常谈。 杨妈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脸上是挂不住的笑容,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夫人,你能说话我真是替你开心,这几天回家就是有些不顺心的事,唉,算了,也没什么。” 她简单说了两句,就要起身离开,而我好奇心刚被挑逗起来,就要被扫兴,当然是不愿意。 我拽住杨妈的胳膊,想究根问底,跟在杨妈的身后进了厨房。 杨妈和我说了一大堆的客套话,她说我是她见过最没有夫人架子的一个富人,而且也很随和,没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花样子,但就是在感情上脾气有些古怪。 听着杨妈的夸赞,心里乐开了花。 可是当我又把话题引到她家事情的时候,她的脸色又开始沉重,“夫人,没什么事,就一点小事,一点点小事而已的。” 我故作不悦的样子,站在柜橱边上就那么不吭不响的看着她,她依旧低头忙着手里的事情,可是还没出五分钟,她的眼里就开始泛泪花,以至于到后来的泣不成声。 我从一边抽了纸巾给她,她饱含深情的接过,手都是止不住的颤抖。 她说:“我老头子不知在外面招惹了人家谁,好好的就让人家给顶了包,前两天在家正睡的好好的,大半夜就被扔进了公安局,孩子们可被吓坏了,我家小孙女吓得晚上天天做噩梦,唉,孩子没办法才让我回去想想法。” 杨妈说着哽咽的泣不成声,一向精明的杨妈在这些不明所以的权力世界里,也变的束手无策。 看着杨妈哭,心里说不出的烦闷,我起身倒了两杯水,特地加了菊花,人在这个时候最容易着急上火,喝点茶败败火再合适不过了。 杨妈平复了情绪,继续说道,“我回去连老头子的人影都见不到,更别说想想法了,我们连他到底犯了什么事都不知道,这怎么对症下药啊,我女婿好歹在镇上是个小头头,我老头子被拿去顶包的事,还是他偷偷打听到的。” 我不曾过过杨妈口中的那种日子,听起来像是电视里经常演的那一种,但是杨妈经常指着那些片说, “村里哪有那么好的小别墅,还是带后花园的那种!顶多啊就是把四合院扩大那么一点点,养条狗看门,再种个竹子养个月季什么的,闲了就浇浇花,没时间了就干死了。” 杨妈还在不停的抹着眼泪儿,看的我胸口闷,好歹杨妈是我在常家唯一一个能合得来的下人,或许我能帮帮他也不一定啊。 想到这,我拍了拍杨妈的肩膀,郑重其事的告诉她,“杨妈,你让家里人再打听打听,到底是犯了什么事,不能说连犯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啊,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帮的上你的话,你尽管开口跟我说,我一定尽力帮帮你,不能让你在这里干着急。” 杨妈听我说这些,眼里直泛星光,似乎都是那么不可思议,但是她有鉴定的点了点头,激动的站起身,对我九十度大鞠躬,“夫人,夫人您要是帮了我这忙,杨妈真的是给您一辈子当牛做马也是心甘情愿啊。” 杨妈又开始稀里哗啦的痛哭,但我知道她这次至少痛快的哭出了声,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第一百零一章 他的名字是不成门的禁忌 张妈说我许诺她的事都她的命还要重要,虽然事还没办,但杨妈已经对我感谢到停不住嘴。 我们从楼下谈到了楼上,当我神秘兮兮一关门的时候,杨妈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她麻溜的替我反锁门,“夫人,你去吧,我给你把门。” 我脱去外套趴在地上,“杨妈,我需要用一下你的手机。” 我打开手手电筒,钻进了床底,那么重要的东西我当然会藏的比较严实。 可是当我灰头土脸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我就纳闷了,我记得平时就放在床角的小箱子里,怎么会就没有了呢?我不死心的又翻找了一遍,依旧是一无所获。 我钻出脑袋,问道,“杨妈,你见我那个小工具箱了吗?” 我记得杨妈是见过的,就在她刚来的时候我被禁足,就是顺着软梯爬下去的。 杨妈想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夫人,你别找了。那个小箱子在你上次跑出去之后先生就给拿走了,我以为先生和您说过,所以就没再开口。” 常遇爵拿走了? 忽然我想起来常遇爵在酒店里跟我说的话,说我还没离婚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找到了下家,不惜一切代价的和别人约会,原来他口中所指的不惜一切代价就是这个。 我似乎很喜欢从窗户往下走,不仅刺激而且有一种胜利过后的成就感。 在杨妈的吸引下,我还是走了大门。 我知道徐老已经出了院,在路边拦了出租车,报了徐老的地址,可是走到半路,我忽然想起郝旭铭很有可能在徐老家里,临时变了卦,“师傅,麻烦你把车掉头,往花园路走。” “好嘞,去哪里。” 去哪里?城市这么大我又认识几个人,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苏然是不二人选,而且我还要为苏然的人生大事把把关。 我给苏然打电话,把地点定在了城郊的一个新开张的自助餐厅,苏然一听,立马回应我,说马上就到。 “把你恋爱的那个小对象也叫上如何?” “他很忙,没时间。” 苏然霸气回绝了我,看来苏然大抵是动了真感情。 记得在学校的时候,阳春三月,阳光微微有了些温度,足球队的一个男生一米八几的个头,我站在他身边只到肩膀处,苏然也差不多,因为有足球队的比赛,他们训练,苏然傻不拉几的就为给人家送瓶水在足球场外站了三个多小时,最后递给人家水,只等到了一句谢谢。 从那以后,在她没有确定是要在一起的人,她都不会告诉我有那么一个人,但是这次她却主动告诉我她恋爱了。 我赶到的时候苏然已经在门口站着了,穿了一件焦糖色的大衣盖到脚踝,灰色间粉色的围巾变着花样挂在脖间,整个人显的嫩了不少,有些大学时期的影子。 我悄悄绕到她背后,蒙住了她的眼睛,她连挣扎都没挣扎,冷静到不行,“姐姐,麻烦你下次出门的时候喷点香水盖一盖你的味道行吗?” 我悻悻然的松开了手,从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下,“臭丫头,让你带男朋友一起来,你还来高冷范,我伤心了。” 她酸溜溜的搀上我的胳膊,开起撒娇模式:“你看你也能说话了,刚开始说话就要见我男朋友,不是关心我,我吃醋了嘛。” “哦?真的?”我打趣道,故意勾起她的下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见见我的情敌啊?” 刚说完,小粉拳就落在身上,不痛不痒,“不正经!”她故作娇嗔,头发一甩独自向前走去。 春天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已经悄悄来临,还没来得及好好观赏一场大雪的时候,就已经迎来了春天的预告。 街边的柳枝上冒出了小芽,很绿很绿,我一直以为只要春天要到,所有的树都会开始冒芽,但是我发现我面前的这株映山红就是例外。 光秃秃的枝桠上,依旧一片灰白,凄凉的狠,如果不是商家把它摆在这里填了土,我倒真觉得它只是个枯树枝。 苏然咬着吸管,下巴抵在杯沿,“咕噜咕噜”吸溜两声,吧唧一下嘴,一脸满足的样子盯着我看,“阿妍,你这失语症到底是怎么好的,得的莫名奇妙,走的也是莫名其妙。” “谁知道呢?我耸了耸肩膀,经过身边的服务生说了句,“我的咖啡帮我催下。谢谢!” 说起失语症,我就想起了郝旭铭,是不是那天晚上没有遇到郝旭铭,我还是不能说话? 我想郝旭铭想出了神,在苏然叫我好几声后,捏了我一下,我才反应回来,“啊?”怕她看出些什么,匆忙低下了头。 “是不是......”她拐着调,屁股离凳子,凑了过来,“是不是有别的小哥哥帮你?你不敢告诉我?” 她说中我的心思,我第一反应就是摇头,“不是,不是,没有,没有......” 她坏坏的翘起嘴角,把一旁的果汁推到了我面前,“说说呗,我把我的果汁牺牲给你,你不用说太多,讲讲过程就行。”她还觉得自己很亏,眼睛盯着那半杯果汁就是不放。 吸管已经被她打的不成模样,苏然就是爱这样,她说这样果汁喝的香。 我嫌弃的瞟了她一眼,捏住吸管,扔到一边,重新拿了根新的,插进去,含进了嘴里,“也不算是小哥哥吧?他好像比我们小几岁。” “小几岁?呦,阿妍,你什么时候学会老牛吃小草了,快教教我,我也要吃!” 在她一听到男人就控制不住音量的情况下,我明显感觉到邻近几桌投来的异样眼光,我连忙把手舞足蹈的苏然拽回到椅子上,捂住了她的嘴,“就不能小声点?什么老牛吃小草,哪有那回事!” 她委屈巴巴的看着我,似乎我要再训她一声,就能掉下来泪珠子。 眨巴眼睛是苏然对付我的杀手锏,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只要她苦着脸叫我一声名字,我就妥协了,这次也是一样,“好啦,我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宣传听见没有。” 她的脸比戏法的变脸还快,说变就变,连准备都省了,她激动的再次凑到我跟前,以极小的声音说:“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说的!” “郝旭铭你认识吗?” 说完我就后悔,那丫的就跟个大喇叭似的,说开声音就开,“什么?郝旭铭?” 郝旭铭的名字在这座城市里是一个传说,更是一个不成名的忌讳,好像是谁说了就会遭人报复一样,当苏然惊讶的喊出来的时候,我几乎是蹦起来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按在桌子上,“嘘!!” 然而,邻桌的人已经再次把目光投了过来,我连忙解释,“不是,不是,你们听错了,听错了,不是那个人的名字,不是。” 我解释了很久,苏然已经被我在胳膊下压的开始哎呦的时候,那些异样的眼光才稍稍收了回去,我有一种要拿胶带粘住苏然嘴的感觉,只可惜这里没有胶带,不然我真的那么做了。 “放开我,头要压扁了,压扁了!”她在我的胳膊下挣扎,趁我不注意在腰间捏了一把,痛的我差点跳脚,抬起胳膊,不停的倒吸凉气,“苏然,你真是够了。” 她调皮的吐着舌头,没一副认错该有的姿态,但是从她的声音里我听出来,她确实意识到了,只不过是不好意思直说而已。 “谁让你的消息太劲爆了嘛,我没忍住!” 我把果汁又推回来她的面前,“喝你的果汁,没得说!” 第一百零二章 一口一个贱女人 被苏然扫了兴致,哪里还有兴趣继续谈论下去,尽管苏然不停的向我道歉,在她使出杀手锏的时候,我逃避去了厕所,她无计可施。 在和她嘱咐下次把对象带来的时候,那个不知名的情敌就打来的电话,结果她就是神秘兮兮的跑去见对象,看她现在的模样,心里替她美的不行,但也很羡慕。 我没有尝过被人爱的滋味,没有试过被人宠上天的感觉,有的是对婚姻的失望,对男人的不相信。 我还记得前两天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如果一个女人从娇小变的强大,那就代表她的男人已经成了摆设,常遇爵就算是摆设了吧? 我已经不会躺在沙发上等他到睡着,更不会期待他会不会对我温柔,或者我占着的常夫人的头衔。 我漫无目的的晃悠在大街上,现在还不是很晚,街道上川流的车辆还三三两两的停在路口,等待绿灯通行,而我站在十字路口我却不知该去哪里。 杨妈的手机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想起,而所有的号码都没有备注,或许是有人找杨妈有事吧。 当我穿过马路,拿起手机给家里座机打电话的时候,是杨妈接起来的,听她的很淡定应该是没什么事,我像个没事人一般说道,“杨妈,你手机很多人都在打完,等我回去了,你再挨个给他们回吧,我先给你说一声。” 而杨妈虎头蛇尾的说了句,“夫人,您买完药就赶快回来吧,先生挺担心您的。”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常遇爵回家了,急忙挂断电话,拦下路经的出租车,往家里赶去。 和我同时到家门口的还有一辆车,只不过那车要比出租车高档许多,车的型号我不是太懂,但是光看车牌子我就知道这是常遇爵家的车,车里不是他妈就是他爸,但是从结婚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他爸,那么现在车里的就只有他妈。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只见司机下车,拉开了车门,“夫人,您请。” 他恭恭敬敬的弯腰曲背,没几分钟,一双纤细的手就搭在了他的手背上,那双手染着鲜艳欲滴的红指甲,小拇指微微翘起,像兰花。 许久不见常遇爵他妈,我倒有些生疏,楞楞地站在门口,直到她下车向我走来,我低声唤了句,“妈。”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仿佛我并不存在,留下一股香水味儿充斥在我的鼻尖。 常遇爵妈怎么来了?不知道目的,但是我知道她来肯定不会有好事。 我紧忙快步跟来上去,但和她还是有一定的距离,杨妈站在门口已经开了门,看见我眨了两下眼镜,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我把藏在袖子里的手机塞进了她的手里。 我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但是再抬头时我竟发现,常遇爵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心虚急忙低下头,躲过了他的目光。 常遇爵他妈仪态端庄的坐在主位,常遇爵站起身站在她的面前,挥了挥手,“给我妈,上茶。” “夫人,请您稍等。”杨妈应了一声就要转身进茶水间,只听常遇爵冷冷地说道,“让少夫人去!” 我一听愣了,但也没犹豫,给杨妈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身进了茶水间。 我是会泡茶的,只不过学这些都是为了讨好他们常家人,嫁进常家一年的时间我整日学习如何泡茶,而我泡的茶也被她们倒了一次又一次,甚至连杯子一起摔掉。 再次拿起茶碗,手生的狠,连水的温度都把握不好,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沏了水,浓香的茶味扑鼻而来,我确定这杯茶没有那么糟糕,我照这杯茶的原步骤又沏了一杯,端着出了门口,常遇爵一杯,我的婆婆一杯,“妈,您尝尝。” 从婆婆进门开始都不曾正眼看我,想想上次两人在医院发生的不愉快,就算是这么长时间没见,她也不会忘记的,她这次来绝对是有什么目的的。 我站在常遇爵身后,理应我该坐在他的旁边,想起刚刚他看我的眼神,我麻溜的怂了,还是离得远远的好,不用自投罗网。 婆婆端起茶只放在嘴边沾了点茶水就毫不留情的倒进了垃圾桶,接着一条腿搭在另一条上边小幅度的摇晃,那样子有多悠闲就有多悠闲。 我已经习惯,而常遇爵也并没有说什么。 “遇爵啊,妈这去了一遭国外玩的身心疲惫,所以就想先回来了。你这儿最近没出什么乱子吧?” 婆婆说乱子那两个字的时候咬的特别重,眼神也明目张胆的看着我,在场的人所有都明白她口中的乱子无非指的就是我。 我把目光整个落在了常遇爵的身上,似乎他也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回头打量我一眼,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没。” 婆婆似乎有些意外,但那仅仅是一瞬间,转瞬即逝,她不满的瞟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姜妍这离上个孩子小产已经多长时间了?” 我没想到她话锋转的这么快,思绪还活跃在刚刚的窃喜中,等反应过来时,杨妈已经替我回答,“夫人,少夫人距离上次小产已经有一年多了。” 婆婆不死心的继续问道,“那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啊?”说话间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我下意思的捂住肚子,嗯哼一声,示意杨妈要掂量着说。 杨妈这下也为难了,站在对面眼睛不停的瞟我,我知道她是在等我的回答。 在我和杨妈眉目交流的时候,婆婆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我就大吼,“自己的肚子好没好自己不知道?还要靠一个下人告诉你?” 我被吓得身子一颤,连忙收回了目光,低下了头,婆婆急冲冲的走到我身边,嫌恶的打量着我,命令道,“抬起头来!” 这种情况我不抬头都不是,当我缓缓抬起头的时候,一道力风从面前飘过,紧接着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贱女人,你当真是要克的我们常家断子绝孙不成?小产过一次就开始娇养,谁把你当回事,装什么柔弱,弄什么清高!我告诉你姜妍,今天我来就是把你赶出我们常家大门的,想进来的多的是,你赶紧给我腾地方,正好我回国了,也能看孙子,你就赶快收拾东西滚蛋!” 婆婆话说的毫不留情,一口一个贱女人似乎叫的很顺口,我捂着红肿的脸颊,冲到眼眶的泪花被我硬生生憋了回去,我低头擦去了泪花,再抬起头时,直勾勾的盯着婆婆,“妈!那我们去民政局吧,我这就去拿结婚证和户口本。” 我扫了常遇爵一眼,看不懂他此刻的神情,踩楼梯的时候,步子沉重的抬不起腿。 回到房间,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趴在床上啜泣了起来。 我没有反锁门,所以门被推开的时候,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站起身扑到门上,冲着门外大喊,“滚!滚出去!” 可惜,我的劲儿并没有那么大,挣扎两下就被拍在了门后,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一股淡淡的古龙香就缭绕在鼻间。 他直接含住了我的嘴唇,我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哭腔,他的手指不安分的在我衣衫间游走,我的内衣被他反手一扣,胸前整个松了许多,只感觉呼吸都顺畅了。 我厌恶了他的吻,双手裹在胸前,抵挡着他的进一步入侵,在他呼吸的间隙,我一口咬住他的舌头,毫不怜惜的咬了下去,死劲儿的咬,恨不得咬掉。 第一百零三章 该还的我已经还完了 血腥味顿时充斥在整个口腔,我皱起眉头,他的大手束缚在我的腰间,紧紧的不松手。 “常遇爵,我们离婚吧,还有更好的人在等你,该还的我已经还完了。” 我硬噎着胃里翻上来的恶心一字一句的说出手,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我用力推开他的身子,他血淋淋的舌头耷拉在唇边,还在不停的往外流血,鲜红鲜红的血低在地板上,形成一朵朵的血花,妖艳至极。 我有些愧疚,低着头始终不敢看他的脸,泪花不停的往外翻涌,他轻轻抚上我的脸颊,擦去挂在脸上的泪滴,说,“别哭了,收拾收拾,我带你出去。” 他的轻描淡写差点让我忘了刚才在客厅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婆婆突然一脚踹开了门,我倒真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妈站在门口,“哐”的一声推开了门,而我和他还站在门后,如果不是常遇爵替我挡着,这一下子怕是要在脸上留了痕迹,但是这个门道也是不小,撞的常遇爵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冷到极点,眉头紧簇。 他妈以为门后的人是我,不顾形象的开始大喊,“委屈什么?我常家要离婚,也是你有资格提出来的?我常家收你个破罐子进门,算是抬举你姜家,在我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连个种都没留下,就想白白的拍屁股走人?” 刺耳的骂声已经回荡在整个房间呢,而我看着常遇爵越来越黑的脸,根本无心听她到底说了些什么,他离我仅仅几公分的距离,他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脸上,空间太过狭隘,轻轻一动就有摩擦,无奈我只好乖乖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渐渐的,外面的骂声没了声响,而我的腰板开始刺痛,“嘶!”,我一皱眉头,他便问,“腰疼是吗?” 我点了点头,他移开了身子,我瞬间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你妈应该还没走,可以的话,我们就去吧。” “去哪?”他面色平淡的看着我,坐在沙发上,从上衣口袋里摸索一阵,抽出了一只烟。 我记得常遇爵从来不抽烟的,不,应该是在我面前不抽烟,所以,我一直以为他是不抽烟的,当看他拿出烟时,还是有些意外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的一举一动都不会再跟我有关系。 我蹲在柜子边缘,拉开最底的小抽屉,在最深处的角落有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双凤凰的刺绣,那是我出嫁时,专门送给自己的结婚礼物,里面有我和他的结婚证,也有他送给我的钻戒。 这两个是我最宝贵的物件,我打开盒子,看着那个红本本上闪着光的钻戒,心中流过一阵酸楚,红色就要变绿色了吧。 我安慰自己,好聚好散,再见不难,尽管我和他不可能再见面。 “你的和我的都在这里,走吧。” 我没想到我竟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是我对这段婚姻已经淡然了吗?或许从上次写离婚协议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吧。 我站在他面前,浓厚的烟草味从我面前飘过,我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 他看了我一眼,便将手中的烟头掐掉,站起身从窗户弹了出去,他再次回到我面前时,从手中抽走了红本本,他翻开看了看,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笑,就算有也是对别人,而不是我,我收敛了目光,攥在手心里的婚戒咯的手很疼,可我还是仅仅的攥着。 “你当真要和我去民政局?”他把结婚证合上后递给了我,我刚准备接,他又撤了回去,“你考虑清楚了?” 他的声音没有跌宕起伏,而我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我悻悻然的“嗯”了一声。 我以为他会生气活着是开始皱眉表现出一副不悦的样子,以前都是这样的,但是这次他却是笑,“那好吧。” 常遇爵的笑刺痛了我的双眼,原来和我离婚他是开心的,我跟在他身后,走出了房门。 婆婆还气呼呼的坐在楼下,看见我走下来,又开始骂骂咧咧,“在我常家白痴白喝了这么些年,如今要解脱了说不定心里怎么高兴呢,装什么苦瓜脸。” 我假装让自己没有听到她说话,毕竟到这个时候了,还和她生气,气坏身子,是我的。 “我跟你们一起去!”似乎她骂得不解心头之恨,拿起包霸气的走在我们前面,身后跟着管家。 一路上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像心痛又不像。 常遇爵开着车,而我坐在他的正后方,婆婆坐在另一辆车上,从后视镜里我能清楚看到他的脸,此刻他是那么随意。 我撇转了脑袋,默默的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着,“好聚好散,好聚好散......” 车什么时候停下来的,我并不知情,只是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身侧的车门已经被打开,明明风已经暖了许多,但我觉得它比冬天的风还要刺骨,我不自觉的裹紧了胸前的衣服。 民政局已经到了吗? 我正准备抬腿下车,却发现我的脚根本没法落地,狭小的空间被他的一双大脚完完全全的占领。 我突然不知该怎么做,把腿收回车里,十指不自然的纠缠在一起。 “把你手机给我!” 他不动声色的把手伸在我面前,而我盯着他那双手打量,沈噩梦时候常遇爵的手指上也有了薄薄的一层茧,我有些心疼,但一想到这是民政局门口,就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放到了他的手上。 不经意间碰触到了他的手心,他的手是温热的,让我贪恋的那种温度,我多想再停留那么几秒,只可惜,他拿住自己便把手收了回去,留给我的只有冰冷的空气。 我尴尬的把手收回,放在腿上,低声问道,“那我手机做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在屏幕上操作着什么,我以为他是要查我的手机,看我有没有勾搭小哥哥什么的,一度我还因为害怕他知道郝旭铭而担心,当他把手机黑屏递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 我拿起手机,手机上还留有他的余温,我攥在手心,不舍得放下。 “手机不要开机,我已经和苏然发了短信,她不会找你的,所以这几天都不用开机。” 他说的话很奇怪,奇怪到我以为自己有了幻听,直到他“嘭”的一声关上车门,我才确定他确实是说了。 他坐回车里,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微微挑起了嘴角,拍了拍旁边的副驾驶,“来,坐这里。” 温柔的声音让我心头一颤,我几乎是没过脑子的摇了摇头,随口拒绝,“不。” “不?”常遇爵低沉的声音环绕在逼仄的空间内,在他的注视下,我还是乖乖开了车门,下了车。 下了车看到外面的场景我才知道,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民政局,车流稀少的柏油路格外的宽敞,这座城有这种路的地方,只有机场,我瞬间想不通,常遇爵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在车屁股的位置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婆婆坐的那辆车,无数个问号在我脑海里回旋,迫使我打开车门,想明白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车厢内沉默了片刻,常遇爵先开了口,同时递给我一张机票,机票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和信息,“上次我失约,这次补偿你。” 我苦笑,手机捏着那张机票,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是好是坏,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机票上的目的地是都柏林。 第一百零四章 我们去民政局吧 都柏林是爱尔兰的的一座城,被誉为“诗人的城市”。 爱尔兰我还是有些熟悉的,经常听苏然给我念叨,她说结婚的时候要去爱尔兰办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爱尔兰结婚了就不允许离婚。 我还问她,那实在要不想过了怎么办?苏然伸展手臂在脖子上划了一下,蛮有诗意的说道,“只有死亡才能让我们分开。” 对爱情失望的我,突然觉得,爱尔兰的婚姻竟然这么痛苦而煎熬。 常遇爵买了头等舱的票,头等舱里的人都是正装模样,除了西服还是西服,常遇爵也不例外。 我有恐高症自然不敢从窗户往下看,但是我还就是喜欢坐有窗户的位置,不论在哪,常遇爵似乎知道我的心思,票买的是靠窗位置的,而他坐在我的旁边,他为我系好安全带,还为我拉起了小桌板。 我轻抿着唇,心里一动,面上却尽量寡淡,“谢谢!” 到了目的地,他全程拉着我的手,十指相扣的那种,生怕我走丢,路过的行人纷纷向我们驻足探望,心里美滋滋。 我的目光始终落在十指相扣的手上,这种感觉像是谈恋爱的小情侣,你侬我侬。 刚出机场我就闻见了一股酒香,淡淡的酒香,不同于国内的那种。 “不是想去酒吧?这里的酒吧最出名,啤酒也是出了名的香。”他回头若无其事的看着我,眼底泛起的波澜在不经意间飘进我的心里,而我沉浸在他为什么知道我想去酒吧的这个问题里,无法自拔。 他笑的别有深意,我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指阿訇弱弱的点头,紧随他的步子上了一辆加长的林肯。 他先上的车,而我紧随其后,他身边的座位还很宽敞,而我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坐在了角落,他瞥了我一眼,二话不说站起身紧挨着我坐下,小声说:“车上冷,挨近点儿暖和。” 在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窗外的风景时,他一条胳膊忽然从脖颈后绕过,圈住了我的脖子,手不偏不倚的落在我的胸前。 我募得一怔,整个身子都僵住,生怕他兽心大发,把我就地正法。 我依旧看着窗外沿途的风景,心却不知跑到了哪里,他悠然转脸,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你的嗓子好点了吗?” “好了。” 早已经感觉不到了嗓子的干疼,但是被他这么一提醒,我倒有心的嚅动喉咙专门测试了一下,确实是不疼了。 常遇爵突然身子前倾,胸前的那只手开始不安分的碰触我的柔软,他伸出另一只手时,我本能的往后仰,下意识的侧头看了前面开车的司机一眼。 他似乎知道我在顾虑什么,身子靠在我的胸前,转头看着开车的司机,没好气的命令道,“把车子找个隐蔽的地方靠边停,你下车,离车一公里以外。” “是!”司机应答完,就打了转向灯,把车开进一片小树林里,开车门走了下去。 顿时整个车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门刚发出声响,他下一秒就凑了过来,他的力量迫使我靠在他的臂弯里,整个上半身的力量全部施压在门上,顶的后背生疼。 我不自觉的哀嚎了一声,“啊!”,簇起了眉头。 他的身子明显一颤,幽深的眼睛迎着阳光泛着波澜,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我的脸上,彻底扰乱了我的心跳。 他向后挪移着身子,同时抱着我的身子一起向下滑,车的玻璃本来就不宽,而且贴了膜,从外面是看不到的,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他把胳膊垫在我的脖颈下,一只大手托着我的后脑勺,没给我挣扎的反应,狠狠的吻了下来。 他霸道的吻瞬间贡献力量我的理智,我缓缓闭上眼,沉浸在他激烈的吻里,全身不自觉的烧烫。 一吻终了,他松开了我的唇瓣,似乎意犹未尽,像小鸡啄米般,在我的唇上又留下了他的印记。 他依附在我的耳边,“一会我们去民政局。” 本是烧烫的全身,因为他一句话仿佛瞬间被一盆水倾头倒下,又犹如阴天的鸣雷将我毫不留情的贯穿。 我忘记了挣扎,直到他放开我的身子打开车门,又重新坐在驾驶位上,我才明白原来他是在给我分手吻。 他是常遇爵,他有放弃的资本,而我是姜妍,我什么都没有。 车子一路开的平稳,偶尔的颠簸依旧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我躺在后排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梦中,我和他拿了离婚证,我哭的稀里哗啦,而他的怀里搂着白夭夭正笑的猖狂。 “常遇爵,我祝你幸福。”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见了自己说梦话,也是第一次把自己哭醒,当我抹着泪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我坐在一个类似办公室的地方,而常遇爵搂着我的肩膀,正扬着嘴唇看着我。 “谢谢你的祝福。” 听到他回应,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从他身上弹起来,不停的咽着口水,整理衣衫和头发。 而他就那么噙着笑,看着我。 等我缓解了自己的尴尬余地,平复心情后,我面无表情的转过脸了身,“不是说去民政局吗?” 他一挑眉,“这里就是啊。” 我环顾四周,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那走吧,我还拿着结婚证。” 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站起了身,与我擦边而过,打开门,走了出去。 步子沉的像是灌了铅,我走到门口时,正好看见他坐在柜台前微笑着和柜员在交流什么,他一口流利的英语,很标准的那种,声音又有磁性,小柜员被迷的脸蛋发红。 他忽然转头向我招了招手,“来。” 这句我听懂了,同时小柜员也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向我露出个标准的笑容,那只出于礼貌。 我低头看了看衣衫,确定很整齐后,我微笑着向他走了过去。 常遇爵身边只有一个椅子,而且离他很近,我走到他身边就站在椅子旁边,弯腰趴在了柜台上。 “你这个样子是在引人犯罪?爱尔兰可是个文明的国家,小心警察一会抓走你。” 我连忙站直身子,抚平了大衣,瞪了常遇爵一眼,低头从包里拿出结婚证递给了小柜员,这里我一点都不想多待,赶快办完赶快离开,爱尔兰的风景很漂亮,或许我还能在这玩上一圈,散散心。 小柜员从我手里接过两个小本,然后拿在手中翻看两眼,又放在了常遇爵面前,两人又是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聊了起来。 我依稀能听懂一点点,但是很吃力,索性直接拉过他身边的椅子,坐在了另一边,从包里掏出手机准备开机。 “别开!”突然常遇爵从我手里一把夺了过去,装回了自己的兜里,实在是在公共场合,否则我一定不顾形象的开抢。 没了手机的我坐在一边,四处看,正巧看到隔壁的柜架上有类似于游记那样的杂志,索性拿了一本,靠在椅背上,看看爱尔兰的风景。 苏然和我说过,她最想来的地方就是爱尔兰,她说这里有最美的悬崖,自然形成的那种,我说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带她来看,或者给她带一块悬崖上的石头,留作纪念。 我一直忘了她说的悬崖叫什么名字,总之名字很拗口,翻了几页杂志,我一看便看到那个悬崖的名字,莫赫。很文艺,有点像画家的那种名字,比如米开朗基罗,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很浪漫。 第一百零五章 情人的海角天涯 我看杂志入了迷,更被莫赫的风景吸引了眼球,我有一种冲动,想立刻去看一看的冲动。 当常遇爵拿着一个绿色的东西在我面前晃过的时候,我顿时没了看下去的心情。 我放下杂志,抬起头的时候,他正一脸如沐春风的子看着我,我子啊心里轻哼一声,从他手里夺过了一个小绿本,小绿本上写了英文,我认得的,只有我的名字,姜妍。 反正是离婚证,看那么仔细做什么?又不当翻译官,随手把小绿本扔进包里,拿着手里的杂志向大门外走去。 常遇爵随着我一起出了门,他和我一样,看起来还是蛮开心的,我们俩算是奇葩了吧?离了婚还能这么开心,我终于知道常遇爵为什么不肯在国内离婚了,因为太过于引人注目,堂堂常氏集团的总裁离婚,竟然两人是笑着出来的。 这新闻一出来可还了得,怕是我和他都没有安宁日子过,以前七大姑八大姨,八杆子打不着的烂事都要被揪出来。 我们走了不远,就到了一个交叉路口,我转身保持着微笑,看着他,“你...你先回国内吧,我想去一趟莫赫悬崖,苏然说那里挺好美的,我想去看看。” “莫赫悬崖?就是情人的天涯海角?” 我没想到他也知道,便点了点头,“嗯,我们应该说的是一个地方。” “没情人的莫赫怎么能叫天涯海角?”他拉起我的胳膊就拽着我往前走,拽的生疼,一点都不温柔。 “痛!”我挣扎着,想让他放开手,奈何他的力气很大,身边的路人还很多,都因为我们异常的举动,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常遇爵,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凭什么还束缚我的自由,还有把我的手机还给我,我要和苏然视频。” 他毫无预兆的停下脚步,而我的目光都落在他束缚我的手上,猛地一停,我自然而然的撞到了他的胸膛,我自觉的和他立马拉开了距离。 “姜妍,”他伸长手,勾起我的下巴,把我慢慢拽会他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就算离婚了,你也是我的,这辈子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说完,他勾起嘴角笑了起来,那模样像极了梦里时的猖狂。 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当着好多人的面,我第一和他不知分寸地喊叫,“凭什么,凭什么你就揪着我不放,爱你有错吗?我暗恋你有错吗?我偷偷躲在树下面画你的背影有错吗?仅仅因为一个姜心,你就要毁掉我所有的一切,包括自由。” 我蹲在地上抱着腿哭的泣不成声,这么多年的委屈我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出口,再也不怕常遇爵会怎么样想我,会怎样对我,因为我们离婚了。 渐渐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能听见许多人的交头接耳,而他们交谈的内容大多是在说我们为什么吵架等等。 爱尔兰的午后阳光洒在我的身上,我缓缓抬起头时,阳光刺的睁不开眼,随着常遇爵的走进,大片的阴影落下,勉强我可以睁开眼睛,他忽然伸出来手,面无表情的说道,“起来吧,我放过你。” 不知为何,离婚后明明很开心的他,竟然在说刚才那句话的时候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落寞与伤心。 我揉了揉眼睛,始终坚信我看错了。 我一把擦去眼角的泪花,冷冷的说了句,“不用!谢谢你常先生。” 说罢,我绕过他的身边,穿过人群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用并不标准的英语告诉司机,我要去莫赫悬崖。 司机对我的意思几乎是秒懂,用蹩脚的中文说了句,"好的"便一脚踩下油门驶离了这个地方。 在路上,司机告诉我,莫赫悬崖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我可以先休息会,等到了再叫醒我,我谢绝了他的好意,毕竟人生地不熟的,我也有些害怕。 想着打发时间,我打开包,杂志被我放在了包里,从包里往外掏杂志的时候,那个小绿本不小心被带了出来,掉在了脚底下,我弯腰去拿,动作很快,离婚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没必要炫耀,可是司机还是看到了。 他看着我手中的本本笑了笑,说了一堆英文我听不懂,但是我听到了婚姻那个词,我应付的回了句,“嗯,离了离了。”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但是在他竖起大拇指说了两声“good!good!”后,我果断把头扭到窗外,试图看沿途的风景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这爱尔兰不是不允许离婚的吗?怎么我离了婚他们就这么开心呢?是离婚很难得吗? 我疑惑了一路,最后自己给了自己一个能说的过去的答案,那就是在爱尔兰离婚很稀奇,所以看见都不停的夸赞,物以稀为贵就是这个理吧! 我们走了很远依旧没有走出都柏林这座城,我晕晕乎乎的靠在窗口,门缝里透进的凉风迫使我保持着最后一分清醒,我打了个哈欠,身边的司机递过来一张纸,晃了晃,见我没动静便把车停靠在了路边。 迷迷糊糊中的我,吓坏了,瞪着眼睛防备着下车走来的男人,“你干什么?” 他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隔着窗户,我竟觉得他那份笑有些虚假,我向后挪移身子,一手摸空向后栽了过去。 而他已经打开车门,我听见车锁被打开的声音,心已经揪到了嗓子眼儿,“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干嘛......” 我吓得闭上眼睛,随时准备呼喊,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我也跟着叫了起来,“啊!” 预想中的一切并没有发生,我慢慢睁开眼睛,只见欣长的身影向我扑来,我没有看清他的样子,但是条件反射下,我的小腿一抬,踢到一片柔软,紧接着在头顶响起一阵隐忍的闷哼声。 “你是要踢死我?” 在我不顾三七二十七挪到主驾驶位准备开车门逃跑的时候,总感觉踢中的那个身影有些熟悉,思来想去,我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得了,似乎闯了大事。 他蹲在门框边,手捂着被我踢中的位置,时不时痛苦的磨蹭两下,然后哎呦一声。 “郝...郝旭铭?” 我不确定蹲着的人到底是谁,但看他的背影我在试探性的应征我的猜想。 “干嘛!” 当他咬着牙回答我,抬起头的时候,他一脸的哀怨,冷清的一张脸上终于有了些别的表情。 “你...你没事吧?”我既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郝旭铭及时出现,难过的是我和他冤家路窄,怕他讨债。 他低着头不说话,而我站他身边站了许久,也打量了他很久,长而密的睫毛微微抖动,在眼帘下映射一个小小的扇形阴影,看他痛苦我自责的说不出话,这种事不知该如何安慰,也没办法帮他一下。 过了将近十几分钟,他才渐渐有了好的迹象,我连忙讨好的上去搀扶他的胳膊,像个点头哈腰的小厮,“郝旭铭,你没事吧?” 他瞥我一眼,站起身子,但双腿还是加紧,微微弯曲,“拜你所赐,我很好。” “哎呀,我也是遇到紧急情况了嘛,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你刚刚及时出现,我就要,就要......” “就要什么?” 后面的话我怎么也说不出口,毕竟人家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被郝旭铭打跑,连自己的车都不要,哪里还有侵犯一说。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不想让他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话锋一转,“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第一百零六章 我放过你,谁放过我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绕过车头拉开门拔下钥匙压在了雨刷器下。 “你这是干什么?” 他说,等那个司机回来的时候可以把车开走。 我没有反驳,也没有问他那个司机到底是不是坏人。 他是开车来的,明明是很土豪的一个人,却只开了一辆大众牌的车子,我站在车头的位置还调侃他,“啧啧啧,你这车是从中国开到这里的?” 他坐在驾驶位上,透过玻璃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那一刻,我感觉他像是在看个傻子。 我一撇嘴,拉开后排的车门,坐了进去,当我看到车子全貌的时候,我才明白他为什么用那样的眼光看我,他不是在看傻子,而是在说我肤浅。 我不懂车的标配,但我看到真皮座椅的时候,就知道这车是大众的外观,土豪的内部标配,他这是实打实的低调奢华有内涵。 “你要去哪里?” 我还在研究他车座是不是真的真皮的时候,他点着了火,空调开始呼呼的往外吹暖风,我随口说了句,“我要去莫赫悬崖。” “去的还挺要命。”他呢喃一声,松开手刹,一脚踩下油门,冲了出去,我一个踉跄,栽了后去。 “莫赫离这里很远,现在过去怕是要晚上也到不了,附近有机场,飞机半个小时就到了。”他抬起胳膊看了一眼表,说的头头是道,“等你到了,还能看那个几个小时的悬崖,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我一手用力拉着头顶斜上方的安全把手,另一只手和安全带较着劲,“不好看我也要去看,就是想去看。”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去就去,坐好了。” 一语终了,他踩下离合挂了档,“出事我不负责。”说罢,他开的车子就像是离弦的箭,急驰在地面,恨不得长俩翅膀起飞。 我和郝旭铭神使鬼差到莫赫悬崖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的问他,“你跟我来这里做什么?” 他指了指身后的包,向我的位置偏了偏身子,顺着他手指的位置,这我才发现他原来身后一直都背了包,只是穿了有些后的羽绒服,我没注意而已。 我问他,“来画画?” 他点了点头,“嗯,徐老交代的,说他想看莫赫的悬崖,要我画给他看。”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徐老任性的毛病一点都没改。 他问我,“你笑什么?” 我说:“徐老想看干嘛不坐飞机和你一起来?干嘛还要让你画回去看?自己来看岂不是更能领略大自然的美?” 在我说话之际,我们就已经走到了游人观赏的区域,今天的人并不是很多,加上时间有些晚,大多都已经是往回走的趋势,唯独我和郝旭铭正在往峡谷的深处走。 我紧跟在郝旭铭的身后,不知不觉他竟和我说起了莫赫悬崖的历史,从它形成的过程、年代以及原因到在现在至今为止在它身上发生的爱情故事,他说哈利波特的取景点这就是其中之一。 忽然我发现,同时一座大学的学生,也同时一个老师名下的关门弟子,怪不得徐老为什么会偏见郝旭铭而不是我,郝旭铭的身上有远超于我的潜质,更有徐老的影子,以前和徐老外出取景的时候,徐老也会和我讲景点的故事。 在他滔滔不绝的讲述中,我们已经来到了悬崖的边缘,我没有恐高症,所以离边缘特别特别近。 “你往回退两步,太近了,小心掉下去。”郝旭铭担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头时,他的脸色有些发白,眼神有些飘忽。 我知道这是恐高症的症状,他现在两条腿一定在发软。 莫赫悬崖真的是名不虚传,悬崖下就是大西洋,他们山水相接。 清凉的海风迎面吹来,吹散了我的头发,也仿佛吹走了我所有的烦恼和忧愁,心中空的没有一丝杂念。 我张开双臂,迎接海风,拥抱大自然,不知不觉中我的脑海里竟出现了常遇爵的影子,我爱的他就是这样的逍遥自在,无拘无束,那是他在我心中最美好的时光。 我不自觉的蹲下身,在最角落的位置捏出了那个崭新的小绿本本,翻开里面写了我和他的名字,一大串我所的认识的英文字母,我有一种让它沉归大海的感觉,永久的沉下去,就像是我将常遇爵隐藏在心的最底层。 当我再回头的时候,郝旭铭已经摆起了画架,摆弄着小马扎。 “郝旭铭,你说从这里跳下去,会是什么感觉?” 我其实并没有想要跳下去的冲动,我只是很想知道而已,我大胆的坐在悬崖边上,晃悠着双腿,手里拿着小绿本不停的荡悠。 “不要命了是不是?” 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耳畔回旋,我以为是我想他想的走火入魔出现了幻觉,依旧我行我素的坐在边上。 当常遇爵把我从边缘拉起来搂进怀里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刚才真的是他在喊我,我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砰砰”跳不停的心,鼻子一酸,忽然很想哭。 他的胳膊圈在我的腰上,把我紧紧的禁锢在怀里,霸道的狠。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在他怀里挣扎两下,推开了他的身子,向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掉了下去,吓得我蹲在那一动不敢动,不顾郝旭铭的在场,我说出了我的对常遇爵的心里话,只不过在我说之前,我缓缓站起了身。 “常遇爵,我们离婚了,所以以后我也见不到你,我也没必要再想你会怎样看我,会怎样想我,从姜心死的那天开始,我其实也就死了,我的躯壳被你折磨了七年,早已体无完肤,所以我求你,你放过我,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只要想起过去的种种,我的心就会瞬间沉到底。 当我说的情深之处时,他趁我不注意向前走了两步,离我仅仅几公分的距离,我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汗毛,他紧锁的眉头让我心里不由自主的烦躁,“常遇爵,你再动一下,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只希望你放过我。” 他只看着我不说话,而我盯着他,坚定了要离开他的决心。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在我完好无损,神志清楚的情况下,这么平静的跟我说话,他问我,“姜妍,你是真的想走吗?” 我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很严肃的说了句,“对,是,我从来没有想这样离开一个人,你是第一个,所以,我求你,你放过我。”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说:“我放过你,谁放过我?” 我突然觉得自己悲催,似乎就是常遇爵手中的玩物,我抓狂,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憋屈,一拳又一拳的捶在他的心口,“你常遇爵那么厉害,谁又能抓得住你,就算是她姜心活着她也不一定比我好到哪去,你就是你,我做了那么多,常遇爵你敢说你对我没动过心吗?” 他挑眉想了想,淡淡的说:“动过。” 明明是我很期待的答案,从他嘴里那么风轻云淡的说出来,我却一点也不期待了。 我摇了摇头,风吹乱了我的头发,贴在脸上,我告诉我面前的他,如果姜心不死,我一定不会让他知道我姜妍爱上了他这个人渣。 第一百零七章 你想蹲监狱是不是? 他反问我,他是人渣吗?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说是! 他伸手把我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别有深意的挑起了一边的嘴角,“那我就让你看看到底什么才是人渣。” 我吓懵了,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你...你想干什么?别过来!” 他置若罔闻,沉默不语,几个小步走到我面前,紧贴着我的肌肤,与我四目相对。 “你想干什么!”我害怕极了,站在原地一动步敢动,是真的不敢动,不到一毫米的地方就是万丈深渊,而他是在往深渊里逼我。 他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一只手从身后绕过圈住我的腰肢将我腾空抱起,我害怕紧紧圈住他的脖子,可还没来得及圈住,我就被领空悬挂了出去。 我吓傻了,闭着眼睛只用力的喊叫,“啊!啊!你拉我上去,你拉我上去,你想干嘛,你要干嘛!常遇爵,你王八蛋,你拉我上去!.......” 此刻我这条命的决定权被他紧紧的攥在手心,只要他一松手,世上便没有再有我这个人,就算是有叫姜妍的,那也不是我了。 “你疯了是不是?我都跟你离婚了呢凭什么这样对我,你把我扔下去如果我死了,你是要蹲监狱的.......” “蹲监狱?”他不屑一顾,“那就蹲啊!”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音很大,我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或者根本是无心听。 我不敢往下看,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他胳膊两边的肌肉很发达,此刻更是因为用力而鼓鼓雄起,我的手抓不劳,也用不上力气。 不管我怎么挣扎,他都紧紧的抓着我,而我上不去,也掉不下去,他就这么折磨着我,让我在死亡边缘徘徊。 “姜妍,不是想死吗?死亡的滋味是不是很好?临近死亡的感觉是不是更好?能把死字儿挂嘴边的人,应该把一切都看淡了吧?”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他忽然将我往下又沉了一份,我吓得揪紧他的衬衣。他眉头紧锁,喉结滚动,“如果你真的想通了,我现在就满足你,你就不用管我以后会怎样了,就算是坐牢,也是为了你。” 我明显感受到他的肌肉在抽抖,拉着我的手在吃力,我知道他的力气已经快用光,“常遇爵,你拉我上去好不好?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 他冷笑,“能好好说?” 我点头如捣蒜,既然他肯问我,那就代表还有回旋的余地,这次不抓紧,还要等什么时候,“能好好说,能好好说。” 他依旧盯着我,双臂如机器一样钳制着我的身子,纹丝不动,我不敢挣扎,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他稍一失力,我就彻底告别这个世界。 他还是抬手将我拉了上去,脚尖靠近边缘时,我本能的往上踩,他将我用力往上一提,手臂上的施力点瞬间改到腰间,再一次把我圈进了怀里。 我像是沉溺到大海好不容易找到救命浮木的人,我抱紧他的脖子,把所有的重量都施加在他的肩膀上,不知为何,这一刻我很想哭,或许是他让我明白其实我很怕死,又或许是我还没欣赏够这世间的繁华,不忍离去,总之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再有轻生的念头。 死亡太可怕! 他弯腰把我放在安全区域内,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身上,“以后等我和你到临死的边缘了,我们再一起来跳崖,现在我们还没有给我们办后事的人,还不可以死,我们也不是屈原,也不会有人每年记得来纪念我们。” 他的话很轻也很暖,但是这一刻我好像怎么都暖不起来,我全身瘫软大口大口呼着气,海边的风很冷,冷到我无法驾驭,就这样我睡了过去,当然是在郝旭铭的注视下睡了过去。 他的眼神明明很冷清,但是在常遇爵和我说完那些话的时候,有一丝异样划过眼眸,那一丝异样好像是失望。 当我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杨妈已经坐在我面前,看见我醒来,她习以为常的问候我,“夫人,你醒了。” 这句话我不知道听见过多少次,每一次都是在医院的病床前。 我睁着眼睛脑袋放空,直直的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直到他的到来。 “夫人醒了吗?” “醒了。” 一分钟后,我听见了关门的声音,常遇爵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出现在我眼前,“感觉好点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从未有过的温柔。 我对上他的眼睛,轻轻扯动嘴角,“好点了。” 他点点头,“那就好。” 三句话我们就陷入了沉默,我又看着天花板放空脑袋,至于他干什么,我无意知道。 我只知道他在我身边坐了很久,然后似乎打了个哈欠,脱去外套,躺进了我的身侧,他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搂住我的腰身,在我脖间蹭了蹭,便没了声响。 大概五分钟后,我听见了来自于他的鼾声,他打呼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和他在一个被窝睡觉,我还不知道他会打呼,相反在我的观念里,打呼是一个男人必有的。 我微微扭动身子,看着他安安静静地睡颜,不自觉的抚上他的眉眼,他的眉毛又黑又密,睫毛弯而长,有点像新疆人的那种,但是又没那么张扬,反正就是那种恰到好处。 难能可贵的宁静让我想就这样一直沉浸下去,抱着这个男人沉浸下去,只可惜我们离婚了。 因为受了风寒的原因,我的头一直是昏昏沉沉的,抱着他暖和的身子,疲倦肆虐在脑海盘旋,在我满意的深呼吸之后,我挨着他的额头,合上了眼睛。 试过死亡之后,活着时候的一切都是那么沉醉。 我是被门口的喧哗吵醒的,迷迷糊糊中我还害怕常遇爵会被吵到,特意搂紧了他的身子,把被子将我们捂严实。 回国之后的安逸让我已经忘却出国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就是常遇爵的母亲,我的婆婆逼迫我们离婚。 “姜妍,跑医院来又装什么死?让你离婚你跑医院,出的什么心让我这个老人在民政局门口等你一天?你给我出来,出来......” 她的嗓音本来就细,此刻因为喊叫变得又尖又细,就像指甲在黑板上划过的那种,让人听了头都疼。 我彻底没了睡意,但是我也没睁开眼,如果不是常遇爵说话,或许我就会这样装睡下去,毕竟和这种女人吵架,只有被骂的份儿。 “再睡会吧,她进不来一会就走了。” 他反手从我腋下穿过,胳膊一圈,变成了我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格外安心。 “我想去和她说清楚,等下我就会收拾东西离开,她不用再闹腾了。” 话音还没落,我就感觉到黑暗中,他的眼神很可怕,搂着我的手也用力捏住我的腰肢捏了一把,痛的我差点叫出声。 “离开?往哪走?” 我收回搭在他腰间的手,想扭转身子和他拉开距离,他的胳膊紧紧圈着我,让我动不得丝毫。 “想离开可以,去爱尔兰把离婚证办了,你想去哪去哪!” 我已投雾水,去爱尔兰把离婚证办了?难道在爱尔兰办的不是离婚证,我撩开被子,瞬间阳光照在眼前,刺眼的光亮让我不自觉的把手挡在额前。 “那个绿本.......” 他挑起我的下巴,握住我挡在额前的胳膊,放在他的腰间,“爱尔兰是不允许离婚的,就算你在中国和我离了婚,在外国,我们依旧是合法夫妻。” 第一百零八章 圈着圈着就爱了 他的话彻底让我感觉到了什么是绝望。 我推开他的胸膛,硬撑着坐起了身,我看着他一脸的云淡风轻,在胸口的小火苗蹭蹭的往上窜。 “常遇爵,你不爱我,又何必把我圈在你身边。” 他也坐起身,和我并排坐着,尽管坐着,他也比我高,低着头看我,“圈着圈着就爱了。” “我不是牲口,不是被你想圈养就圈养的,我是人,我有自尊,有尊严,你三番两次的戏耍我,把我置于何地?” 我握紧了拳头,一拳倒在了他的胸口,“咚”的一声,听着我都感觉疼,而他面不改色的任我发泄。 我打了好几拳,而我打的无力后,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吹着热气,他问我,“手疼吗?” 胸口的无名火仿佛一下子被他吹灭,我承认,他的举动让我没有了要生气的冲动。 但是好面子的我,还是硬撑强从他的手里抽回了手,撇转了脑袋,“你妈你要怎么交代?” “怎么交代?”不知他是真的在想怎么办,还是假的想,总之从他开口那一瞬间,他的手就不安分的在腰间游走,时而轻,时而重,似爱抚,似惩罚。 我攥住他不安分的手,他又挣脱开,重复着之前的动作,我又攥住,他又挣脱。 “没法交代的话,那就带个交代回去给她吧。她只是太闲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交代指的是什么,他便将我摁倒在床上,他没给我挣扎的机会直接将我往他的怀里紧了紧,滚烫的小腹贴着我的肚皮,他的声音很沉,透着些许的沙哑,“这个交代可以把你彻底圈在我的身边。”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明白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在外面叫嚣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我很不悦,如果是因为给她妈一个交代而去交代,那我宁可不交代!” 见我皱眉,他没有进行强求着要我,而是用他的唇磨着我的唇。 半晌,他翻身下床,为我盖严实了被子,在我的额头上映了一吻,“等我,在这种声音里,我怕是硬不起来。” 我没习惯他说这种露骨的话,以前最多他也只说他想要我,关于生理这方面的,我还是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个词。 我红了半张脸,而他看我娇羞的模样,更是迫不及待的转身去打发走他的妈。 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就像当初画他的那个我,将他小心翼翼的捧在心上,我知道,我又一次不争气的爱上了他。 我在心里责怪自己,怪自己没有底线,没有原则,甚至为他一次又一次的越过底线。 我无心听门外的吵闹,只等着常遇爵回来,带我回家,这次回家,我要清理门户! 在我想着如何清理门户的时候,枕头下响起了“嗡嗡嗡”的声音,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有手机这么一个东西。 我掀开枕头,拿起背转的手机,屏幕上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我看了看门口常遇爵没有回来,便按下接听键,放在了耳边。 “喂?你好,请问哪位?” “你醒了嘛?” 我听出了他的声音,但是也很意外,郝旭铭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想想前两次的经历我和他都是不辞而别,实在是有些抱歉,我便关心的问了句,“我醒了,你回国了吗?” “醒了就好。”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挂断了电话,他这随性的性子,倒是和我真的很相似。 常遇爵进来的时候,我还在握着手机,他问我,“谁打来的电话,笑这么开心?” “笑这么开心?”我反问一句,连忙收起了表情,把手机偷偷又塞回了枕头下,“啊,是苏然,她问我在搞什么鬼,神出鬼没的。” 不知道他是相信我,还是懒得问,坐在我身侧,将我裹着被子揽在怀中,像抱小婴儿那种。 “我已经把她打发走了,她不会再来了。” 我相信他说的,毕竟他和他母亲的关系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面对他妈的闹腾,他也是很头疼,那毕竟是个妈,也不能赶走不是? 我只是点点头,呆呆的看着他,等他接下来的打算。 “你想回家吗?”他突然这样问我,我理所当然的认为成我和他的那栋别墅。 “回吧,虽然进医院很多次,但是消毒水的味道,还是很难闻的。” 他翘起嘴角笑了笑,“那走吧,我带你回家。” 他为我穿上外套,从床下拿出鞋子,我打算自己穿鞋,可是他却握住我的脚腕,说了句,“我来给你穿鞋。” 我有些受宠若惊,往回缩着脚,不好意思的回绝,“你不用给我穿,我自己来就行。” 可是他抓着我的力气很大,我挣脱不了,就这样,我看着高傲了大半辈子的男人蹲在床边为我穿鞋,我确定他这是第一次为一个人穿鞋,因为他把左脚的鞋穿到了右脚上,但是我没有说,因为他是背着我走到车上的,就算在车上他也是把我搂在怀里,不让我双脚着地。 车停的时候,我坚持要自己下地走路,但是他还是把我搂紧怀里,“你要是再动一下,我可就地正罚了。” 于是,在他的威胁下,我乖乖靠在了他的胸膛,幸福过了头,进了家门我才知道他带我回的家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白夭夭看见常遇爵抱着我,不可置信的站起身盯着我和他,嘴角的笑僵在脸上很是难看。 常遇爵没有理会她,从她身边经过时,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白夭夭对我更恨了,在上楼的时候,我依旧撇头看着她,她剜我一眼,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似乎在想什么。 回到房间,常遇爵把我放在了床上,他忍不住的欺身而上,而我抬起胳膊顶在胸膛。 “怎么了?” 他低头吻在我的手背上,下身的火热顶在我的小腹上。 我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尽管有可能他会和我大吵一架,又恢复成最原始的状态,但是既然我再一次决定和他在一起,那我就要争取自己的幸福,我指了指门外,眼神坚定的看着他,“白夭夭你打算怎么办?” 他似乎早有预料,嘴唇在我的手背上摩擦,他反问我,“你想让我怎么办?” 我有些恼,反问他,“你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他似乎是故意气我,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嘴角偷偷藏着一抹笑,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就出去吧,等你什么时候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再进来,还有我还回自己的别墅,就不打扰你和你小三的性质了。” 我一气呵成,使出大力推搡他的身子,“起开,我要回去。” 他依旧压着我,嘴角藏着的那抹笑越来越灿烂,眼睛也完成了好看的弧度,我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笑什么笑,你的小情人都生气了,你还不赶快去找人家?” “阿妍?”他叫我一声,我没有理会,“我怎么没有发现原来你吃醋的样子这么好看呢?” 我撇了撇嘴,轻哼一声,“你的眼里哪有我,你只顾着看你的小情人,只顾着折磨我,哪里能看的到?” 他忽然笑了,笑的很开心,指尖在我的下巴上摸索,痒痒的,我缩了缩脖子,而他趁机而入,把手顺着领口摸到了胸前,一阵凉意袭来,凉的我的惊呼,“凉!凉!你拿出来,凉死了.......” “凉?那要不来点热的?暖暖?告诉我哪里凉?” 第一百九章 一次又一次的惊喜 他勾起的嘴角别有深意,那双似古潭般的幽深的眼睛,也翻涌起了波浪,他含住我的嘴唇,轻轻的吸允,我只能支支吾吾的边回应他的吻,边说,“常遇爵,我爱我吗?” 他的指尖自我的身体上游走,所经过之处都点燃了燎燎的小火苗,炙烤着我。 他点了点头,松开我的唇,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阿妍,对不起,以前是我的错,以后我会加倍补偿你,但是白夭夭,她不能走。” 他仿佛给了我一个很甜的蜜枣,又狠狠甩给了我一个巴掌,将我从幻想中打醒,我瞬间僵硬了身子,没了情欲,我盯着他的眼睛,问他,“为什么不能走?” 明亮的房间里,我看得清他的面貌,但是我看不透他的心,难道我又是在自作多情吗?想到这,好不容易暖起来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我暗淡了目光,垂下眼眸,把手放在两边,闭上眼睛,撇转了头,“你走吧,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常遇爵捧着我的脸,命令道,“睁开眼,看着我,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我忍住心中的酸楚,摇了摇头,“没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他有些急了,捧着我的脸,再次含住了我的唇,他的舌头在嘴里翻涌,试图冲进我的嘴里,翻云覆雨,我紧闭着嘴,咬紧牙关,任凭他怎么挣扎也进不去。 他无计可施,松开我的唇时,我的心里划过一丝失落,原来他对我的耐心只有这些。 可是当他一口咬住我的耳垂时,身体忍不住一阵颤栗,我的身体对他太过诚实,也太过敏感,这反而成了他肆意妄为的借口,他说我爱他,虽然嘴上说不爱,但是心里爱,身体爱。 我在想什么时候我可以心狠一点,也不至于这样被他握在掌心里逃也逃不出去。 他见我不开心,对他不做反应,摸着我的下巴,亲昵的说:“阿妍你看着我。” 我一口拒绝,“不看!” “你看着我!”他再次命令道,这次我老老实实睁开了眼,因为我觉得他有话要对我说。 “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用你对我的信任来想白夭夭为什么不能走。” 他真是给了我一个大难题,我怎么会知道他为什么不让他的小情人离开,除了喜欢除了爱还能有什么,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他,难道要依附一个女人不成? 我摇了摇头,说了句,“我看不到。” “看不到吗?”他把脸凑到我面前,扒着下眼皮,睁大眼睛说:“这样呢?你看到了吗?” 此刻,他像极了个幼稚的孩子,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其实在心里我知道,常遇爵对我是有爱的,一向冷冰的他对我突然这样,不是因为爱,那还能因为是什么?我觉得我身上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被利用的,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的报复,我想那还是折磨比较会让他有成就感。 我还是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我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的告诉他,“我相信你,以为我对你的信任而相信你,但是你把白夭夭留在身边,可不可以不要做出格的事。” “出格的事?”他挑眉,微微翘起嘴角问我,“什么是出格的事。这样吗?” 他趁我不注意悄悄把手溜进了我的衣襟,这次不是上衣,而是裤子,在我的私密处,摩擦着。 我禁不住娇呼一声,两手攀附他的脖颈,向后仰着头。 他急促的呼吸在我的脖间喷洒,手里的动作却是慢条斯理,不紧不慢,“阿妍,我保证,向你保证,除了你,常遇爵不会再动任何一个女人。” 他的挑逗让我完完整整说不出一句话,我只好握住他的手腕,往上一提,强迫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如果你动了怎么办?” “动了的话......”他支支吾吾,扳开我禁锢他的手顺着滚烫的小腹往下移,接触到他滚烫的坚挺时,我往回缩了一下手,“不敢?还是被惊到了?” 他一副流氓样儿,手指灵活的在我的手上移走,不一会就被他趁虚而入,十指相扣,他牵引着我,让我握住了他的坚挺,我的手微凉,在他的滚烫下,渐渐暖了起来,他厮磨在我的耳边,“如果我动了,你就剁了它。” “不!”我几乎是顺口而说,同时松开他的坚挺捂上了他的嘴巴。 我承认我不是有意的,实在是另一只手被他握在耳边,能活动的只有这一只手,他眼神怪异的看着我,又看看我捂着他嘴巴的那只手。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收回手,却被他握在手中,又放回了嘴边。 我问他,“味道好闻吗?” 他攥着我的手,点了点头,反问道,“你要不要也闻闻?” 我使劲摇头,“不,不,你闻就好了。” 话还没说话,我的手就在他的驱使下,反扣到了我的嘴巴上,说实话,香香的,带着一点点的腥味儿。 他的手指在我的手心里摩挲,痒痒的,心里也像是有只小爪子在挠,痒的受不了。 “阿妍,我想......” 他欲言又止,挑起我的好奇心,“你想干嘛?” “我想.......”他是故意的,他真的是故意的,知道我好奇心重,就吊我胃口。 “那你想吧,想好你再跟我说,我先去睡一觉。”说完,我作势闭上了眼睛。 然而,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在我身上亲吻,从耳廓到嘴唇,从脖间到小腹,一点一点移动,一点一点攻陷我的理智。 我和他一丝不挂的时候很多,他从来没有完完全全的看过我,我也没有完完全全的看过他,当他分开我的双腿架在肩膀上时,我慌了,挡住了私密的地方,本是拒绝,却俨然变成了娇喘,“不要。” 他没有听我的话,而一只手与我十指交叉,另一只手撩逗着我的敏感,我忍不住颤栗,更忍不住的给他回应。 他的指尖在我的私密处摩擦转圈,我感受到我沾湿了床单,也感受到了身体里最原始的欲望,我低声呻吟着,渐渐沉醉。 在我感觉自己要飞起来的时候,私处一阵温热突然附上,让我睁开了眼睛,同时舒服的哼出了声,我连忙捂住嘴巴,红透了脸。 他依旧继续着,我从震惊里回过神,掀开被子,透过光亮清楚的看见他在我的腿间,上下起伏,他微合着眼眸,似乎是在享受。 “遇爵,你......” 他抬起头,迷离着双眼,嘴巴附在我的私密上,没有动只是有意没意的摩擦,“阿妍,舒服吗?” 从未有过的羞耻感在心间缭绕,他见我不回答,伸出舌头滑过,又是一阵颤栗,我诚实的点了点头,“嗯...舒服。” 从爱尔兰回来,他带给我太多的惊喜,似乎都是在为他以前的过错做补偿,表忏悔。 欲望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一但上瘾,比吸毒还可怕,在他的舌尖,我丢了一次又一次,以至于他进入的时候,我满足的叫出了声。 现在是白天,家里的佣人以及白夭夭都还在客厅,或许白夭夭就在我旁边的那间卧室偷听也不一定,但是有什么关系,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和自己的丈夫在翻云覆雨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这一天他要了我一次又一次,虽然我没看时间,但是当他最后一声闷吼中,我和他同时到达了巅峰,我夹着他的腰肢,感受着他的蠕动,他的体香在我鼻尖萦绕,掺杂着我与他欢爱的味道。 第一百一十章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因为爱而纠缠在一起的才是享受,今天我才感受到什么是鱼水之欢。 这一次把常遇爵累坏了,他搂着我,从那天傍晚的八点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如果不是白夭夭故意敲门,我想我和他能睡上一天一夜。 初春的阳光格外暖,空气也很新鲜,我躺在他的臂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是因为他低声训斥了句,“滚!” 还没有适宜这样的亲密,我条件反射般的以为他的那句滚是说给我的。 心揪的一痛,我睁开眼睛看着他,手挨在他身子的边缘,只要稍稍一动就能感觉到他滚烫的肌肤,但是我仅仅碰了一下,就缩回了手,这一切太不真实了,昨晚的一切都好像是梦。 “醒了?” 他的声音就好像喜欢唱歌的翠鸟,明亮而动听,从他的声音里我听出了喜悦,听出了对我的爱。 我微微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嗯,醒了。” 他低头吻我,将我搂紧怀中,同时胳膊一用力,我便趴在了他的身上,我再次感受到他的坚挺时,下身不自觉的传来一阵酸楚,我小簇眉头,咬了咬嘴唇,“遇爵,你不会还想要吧?” 他一扯嘴角,粗壮的胳膊揽过我的脖颈,一双大手附在我的后脑勺上,轻启贝齿,“你猜!” “你,你饶了我吧,我疼。”我祈求着看着他,身下的酸楚感觉我要散了架,如果再被他折腾,怕是一个月都下不来床了吧? “疼吗?”说话间,他的大手已经从我的腰间往下移走,如果不是我跨坐在他的身上,怕是他又要开始挑逗了,但是即便我坐着,好像也没有影响他挑逗我,他灵活的手指穿梭在他的小腹上,肚皮一收紧,自然而然的腾出空气,供他灵活抚摸。 我的身体对他就是很敏感,还没动两下,他就抽出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坏坏的笑着,“你看,这是你想要了,不怪我,身为你的丈夫不尽职责满足你,传出去还以为我不行呢。” 我被他手指调戏,现在还话语调戏,我一羞,趴在他的胸膛,把脸埋在他的脖间。 他双手搂着我的腰肢,甜昵的说:“羞什么,都老夫老妻的了。” 是啊!我和他老夫老妻了,算算我和他这婚,这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我知道我爱他整整爱了十年,十年修成正果,晚吗? 他见我不说话,侧着脸在我脸上磨擦,“想什么?不说话。” 想想过去,想想现在,我竟不自觉的抽噎,泪花更是很配合的在眼眶翻滚,顺着脸颊,滑到他的肩膀上。 “阿妍,你哭了?” 常遇爵不明所以的捧起我的小脸,我吸了吸鼻子,一把从脸上擦过,嘴硬的说了句,“没有,没有哭。” 他反问我,“没哭眼眶怎么红了?” “嗯,我困了,打了个哈欠,太累了,还没休息够。” 他的唇附在我的泪痕上,舌尖滑过我的脸颊,“不哭了,这么长时间真的是委屈你了。” 我摇摇头,轻声呢喃,“没有,没有。” 他的温柔来的让我猝不及防,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接受,心里被就他填的满满的。 我承认这次我又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而且完完整整的把心放在了他的身上,我趴在他的肩膀上哭了很久,而他也听着我哭了很久,“哭吧,把委屈都哭给我听,我加倍补偿你。” 我沉浸的幸福是另一个女人曾经温柔的港湾,更何况,是在她势在必得的时候,我反败为胜。 白夭夭打扰了常遇爵睡觉,被常遇爵骂了句滚,她气不顺的坐在客厅里,抱枕成了她的出气筒。 这些是常遇爵抱着我下楼时,一开门我看见的,当然她看见我们下来,立马规规矩矩的把抱枕放好,站起了身,她的目光永远落在我的身上,而不是我身后的男人,嫉妒心比爱更可怕。 “杨妈,多熬些阿胶粥,给夫人补补身子,太虚弱了,经不起折腾。” 常遇爵把我放在椅子上时,转身对杨妈说的话,他的那句经不起折腾,是个人都能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杨妈开心的直说,“好!好!我马上去给夫人熬去,让夫人多补补......” 常遇爵拉过椅子坐在我的身侧,直接无视了在不远处看着我们的白夭夭,而我的注意力分了三分之一在白夭夭的身上,只要她在这个家一天,我就得时刻提防着她。 果然她不甘心,厚着脸皮,扯着那个有些苍白的笑容坐到了我和常遇爵的面前,“姐姐,你这身子确实是有些弱不经风的,医院那可不是什么个好地方,不能一直去的。” 常遇爵拉着我的手,修长的手指在我指尖摩挲。 没有一个人回应白夭夭,有些气急败坏的她强忍着心里的怒火,等着那双眼睛看着我,“姐姐,你这不和我说话,可是和我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恩怨吗?” 我的手猛然一阵,常遇爵感受到了,握着我的手紧了几分,我扯动嘴角,毫无表情的看着她,我不想把常遇爵对我的爱当成炫耀的资本,否则那样我和白夭夭这个多人所爱的小三有什么差别? “白夭夭,以后大路朝天我们各走一边,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但是如果你要招惹我,那我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我声音严肃,话语中带着丝丝的警告,在我的注视下,白夭夭毫无悬念的开始装委屈抹泪珠,她凑到常遇爵身边,胳膊一搂勾住了他的脖子,常遇爵顺势倒在了她的胸口上,“遇爵,你看姐姐委屈我,人家只是好心关心关心姐姐,没有别的意思的。” 看到他倒在别的女人胸口,我的心里还是痛的要死,他的手依旧停留在我的手心,我因为生气而掐着他的手指肚,掐的我指甲都生疼。 我死死的盯着他,就想知道他昨晚答应我的事是不是在哄我开心。 “遇爵,我好久都没有出去逛街了,在家闷的狠,你今天下去陪人家去逛街吧。”白夭夭边说,边往常遇爵身上蹭,眼看整个人就要骑在常遇爵大腿上,常遇爵猛的站起身,摔了白夭夭个猝不及防。 他看了白夭夭一眼,然而搂上我的腰肢,“你想去逛街就自己去,不要在家里惹人烦。”,说罢,他弯腰抱起我,走到厨房门口对杨妈说:“杨妈,一会把饭菜给我们端房间来,夫人身子弱。” 这一刻,我太开心了,简直心里是乐开了花,挎着常遇爵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是贴了上去,他在我的耳边悄声:“这样你还满意吗?” 我有些惊讶,原来常遇爵知道刚才我不出手阻拦是想测试他。 我点头如捣蒜,口口声声说,“满意满意,必须满意。” 他在房间门口将我放下,我正准备按下把手,他却按住我的肩膀,将我顶在墙上,倾身而来,含住了我的唇。 我惊呆了,常遇爵从来没有在外面动过我,最大的动作幅度也只不过是搂着我的腰,把我裹进怀里。 我察觉到不远处一束嫉恶如仇的目光,那是来自于白夭夭的,曾经常遇爵当着我的面就是这样和白夭夭亲热的。 或许是我不适应在这样地方的亲热,我没有过激的回应他,而是推搡着他的身子,告诉他,我们回房间吧好不好? 他点了点头,重新抱起我的身子,反锁了房门。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这感觉太不真实了 我和常遇爵回房间没多久,常遇爵就接到了公司的电话,我躺在床上,听着哗啦啦的水声,等待着常遇爵出来。 我和他有一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但是又感觉不像,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正靠在床边想着什么。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他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纹理分明的腹肌挂着星星点点的水珠,在阳光的映衬下,闪着光。 我翘起嘴角,搂住他的腰身,埋进了脸,贪婪地吸吻着他的味道,这样的平静来的太过不可思议,我不怕死寂的平静,不怕生离死别的喧嚣,最怕的是平静过后的暴风雨。 他抚摸着我的秀发,宠溺的看着我,细长的食指勾起我的下巴,给了一记深吻,“这么黏我,是不是怕我跑了?” 我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怕你跑了,而是觉得太不真实了。” “不真实?”他抱起我跨坐在他的身上,与他只是一条毛巾的间隔,“来说说怎么不现实,是不是太欲仙欲死了?” 他说着啃咬我的耳垂,一双大手在背后熟练的游走,不曾这么经历人事的我,早已累的想瘫倒,就算想要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带到胸前,他自然而然的袭上我的胸,揉捏着。 “遇爵,”我享受着他的爱抚,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呢喃,“你是不是认错了人,是不是把好给错了人?” “你是不是姜妍?”他在我的胸上用力捏了一把,痛的我有些吃力。 我依旧趴在他的肩膀上,嗅着他的发香。 我在想我和他之间的芥蒂为什么会这样很快消失,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消失,只是我不提他也不提,但是提了又会怎样,是好还是孬? 我犹豫着,却又期待着,我迫切想知道如果姜心没死回来了,他会怎么做。 但我还是没那个勇气,我太害怕失去他了,我怕这来之不易的温柔还没来得及享受就支离破碎,不堪一击。 在他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他抱着我接了电话,电话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我一句也没听进去,而他也只是“嗯,好,行......”,只说这几个字在应付。 他挂了电话,大臂一勾把我翻转压在了身下,“我要出去一趟,你乖。”,说罢,留给我的只有他的味道,他的吻。 常遇爵走后,我躺在被窝里翻了两下手机便沉沉的睡了过去,昨晚太累了。 杨妈告诉我,在我睡着的时候,白夭夭像得了狂犬病的疯狗在家里一通乱咬,然后准备上楼咬我的时候,她接到一通很神秘的电话,仓皇间出了门。 家里彻底安静的了下来,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看表应该是适合喝下午茶的时间,听杨妈声情并茂的给我讲述完白夭夭的所作所为,杨妈笑的合不拢嘴,而我却觉得没那么可笑,同样是女人,曾经的我也是和她现在无二异,我也是这样被嘲笑过来的。 “杨妈,以后白夭夭想怎么样折腾就怎样,你们离她远远的,保护好自己就好。” 被妒忌心利用的女人是最可怕的,我深有同感。 忽然我感觉我好像忘了件什么事,看着杨妈眨巴眼睛,就是想不起来,“杨妈,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做,忘掉了。” “有什么事情没做吗?”杨妈也若有所思的替我想着,忽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我一拍杨妈肩膀,“杨妈,你家里的事解决了吗?” 此刻在客厅里除了我和杨妈,还有别的佣人,听见我问杨妈家的事,纷纷投来了目光,有羡慕,有嫉妒...... 杨妈为难的看着我,冲我眨两下眼,转身走进厨房,我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做法不妥,杨妈本不是个张扬的人,此刻因为我,下人有的已经开始聚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家长里短。 “管家,春天来了,后花园的枝子也该修剪修剪了。” 说罢,等管家把人员分散出别墅,我才转身进了厨房。 杨妈背对着厨房,放大了水,水花溅在水池里,溅的到处都是,她冲洗着手里的杯子,很认真。 “杨妈,你家里的事解决掉了吗?” 杨妈转身时,已是泪流满面,完全没了刚刚的欣喜,我有些愧疚,一位杨妈是因为我刚刚的不知礼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我低声念叨,“杨妈,对不起,我刚刚不该在外面说的。” 杨妈摇摇头,叫我一声,“夫人。”,然后普通一声跪了下去,她趴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夫人,我本不想再麻烦您这件事的,我知道虽然您答应了我,但是你和先生的感情刚刚稳定,我不想打扰你们,可是,如果我再不说,怕是我家老头子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在她跪下的一瞬间就连忙蹲身扶起杨妈,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杨妈,你这是做什么,你有什么你就说,我们是解决事的,你这哭也不是办法。” 杨妈哽咽着,颤颤巍巍从裤子的兜里掏出一叠照片,“夫人,夫人你一定要帮我看看这些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相信我家老头子是没有做过这样事情的。” 我接过照片,“我看,但是杨妈你随我出去坐着,我们从长计议。” 杨妈的眼里闪着希望的光,她点着头,嘴角向上扬起,一个劲儿的念叨,“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我看着手里的照片,杨妈在身后向我讲着,“这是我儿子上个星期去公安局托人找出来的,他说公安局的人就是通过这些照片来定我老头子罪的。” 照片上一片火光,通明的亮,原本漆黑的天空,竟映出了红光,可想而知,这火着的到底是有多旺! “他定的是什么罪?” 照这样子,着火的地方一定小不了,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造这么大的火势,而且就算是能,那为什么没看见关于这火势的新闻呢? “杀人放火罪。”杨妈咬牙切齿的说道,“两项罪名加起来,连监禁带民事赔偿,就算把我们家卖个倾家荡产我们也赔不起啊。” “杀人放火?”我反问道,一张一张把照片铺平放在桌子上对比,这几张照片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有区别的,就是第四张上有一个鞋印,第五张上有一只破旧的黑皮鞋。 我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样定的罪,又是怎么确认是杨妈的老头所为。 学美术的我眼神本来就敏锐,一点点的区别我都能发现,同时我也发现了这双皮鞋的鞋底和鞋印根本就不吻合,虽然很相似,但是花纹还是有差的。 “杨妈,你看。”我把照片推到杨妈面前,“这地方是不吻合的。” 杨妈从上衣兜里掏出老花镜挂在鼻翼上,眯着眼睛也愣是没看出来个所以然,她责怪自己,“哎,人老了不中用了,再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啊。” 我让杨妈先去做别的事情,自己回了房间,杨妈看着我回了房间,我关门的时候,看到了杨妈在我身上抱着全部的期望,我摆了摆手,示意让杨妈放心。 回到房间,我特意把这几张照片拍了下来发给徐老,徐老比我的眼神锐利,通过他的阅历,能看出很多我看不到的东西。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爱我还是爱她 当我拿起铅笔对比着照片上的皮鞋以及脚印的时候,突然觉得我学画画还不是一无是处的。 一个接一个的想法在脑海里闪过,甚至我想到了,或许我可以去常遇爵的公司担任个美术顾问什么的,就算是个小职员也无所谓,天天在家待着的我几乎成了与世隔绝的人,用网络用语,我就是与世界脱轨了吧。 白夭夭回来的时候,我还在卧室里抱着画板,仔细观察着照片。 她敲了敲我的房门,我没应,然而她很自觉的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她叫着我的小名,“妍妍,妍妍你在干嘛。” 我知道她要耍什么把戏,我在同一个把戏上摔倒两次,这一次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得逞,我已经有了心理防备,当她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时,我猛地转身,吓得她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你不是应该.......?”她指着我,满脸的不可思议。 笔在手指尖灵活转动,五根手指成了它展示自我的地方,我很悠闲的站起身子,一步一步走向它,“我什么?我应该做什么?嗯?” 她苦笑,面露难色,“没什么,没什么,我走错房间了。”,说着她就要往外走。 “白夭夭,你就不怕装鬼,鬼上身?” 她身子明显一震,站在原地迈不出步子,她的身子在颤抖,害怕的那种颤抖,“姜妍,你才是应该害怕给鬼上身的那一个,姜心找的应该是你,是你害死了她,她应该找你。” 我撇头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常遇爵也改回来了,如果还不回来,电话应该也要打来,正巧,何不让常遇爵来处理这件事。 我和白夭夭在屋里周旋,从在山庄我流产的事情,讲到了这次的失语,两者无一不是最大的伤害,而她还逍遥法外。 她笑我太傻,更笑我是爱情的奴隶,常遇爵的牺牲品。 心里闷的发慌,说不出的感觉,当伤口被别人轻描淡写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有一种要抓狂的冲动。 我忽然想起前一晚常遇爵在床上跟我说的话,白夭夭不能走。 心里更闷了,在常遇爵推门进来的时候,白夭夭几乎是头朝地,栽了过去,不用想,她的头碰出了豁口,往外冒着血,又是一次栽赃的把戏,这一次我没有解释,只看着常遇爵等待着他的第六感作出判断。 别人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的,但我相信常遇爵,就凭他对我的忏悔,对我的补偿。 常遇爵直直的站在门口,凌乱的头发足以证明,他是跑着进门的,只是进门前是喜悦还是慌张,我无从得知。 “遇爵,你看她,你看她啊,她根本不能和我和平共处,我真的是什么都没做,可是每一次受伤的都是我,都是我。”说着,她抬胳膊故意从豁口处摸了一把,“血,流血了。” 她昏了过去,但我确定她是装的。 常遇爵看着我,我看着他,不卑不亢,像是在做无声的斗争,谁先动身谁就输了。 “你送她去医院吧,至于我有没有做这件事,用你随我的信任做判断,你信我,我就没做,你不信我,我就做了。” 他很认真的看着我,从他的眼神里我看不楚他此刻的想法,其实内心我是害怕的,害怕他不相信我,害怕他经不住考验。 “你信我吗?”他开口,很严肃。 我不知该不该相信,但是我怕他伤心,“如果你觉得我信那我就信。” “是吗?”他微微翘起嘴角,同时慢慢弯了腰。 不!不!不要! 我的内心是挣扎的,崩溃的,如果他真的抱起了白夭夭,我相信,我和他真的是走到了尽头。 “常遇爵。”我很严肃的喊他,他蹲在白夭夭身边,看着我的眼神明显一顿,我还是问出了我心里所想的问题,“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她?” 我口中的她指的是白夭夭。 常遇爵静默一瞬,忘了撩起拖在地上的衣角,有风吹过,他的衣角轻轻晃动。 我和他四目相对,周遭的空气仿佛被冰冻一般,他看着我,良久才回答,“这个答案,你心里有吗?” 我要抓狂了,不自觉的握紧拳头,真想一拳捣在他的脑袋上,看看他的脑海里是不是全是浆糊。 我依旧在等着他的答案,眼看他修长的手指要碰触到白夭夭的衣角时,我咬破了嘴唇,痛呼一声,捂住了嘴唇,尽管如此,鲜红的血还是顺着手背往下流,沁入衣衫。 他忽然笑了,站起身大跨步从白夭夭身上跨到我面前,将我拥入怀中,“傻不傻?想测试我也想点高妙的招,比如,我们再回爱尔兰的莫赫悬崖,你看看你跳下去了,我会不会跟着你一起。” 泪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为什么你非要让我经历濒临绝望然而再将我拉回来,就像在莫赫悬崖上,折磨我。” 我捶打着他的肩膀,责怪他,心砰砰的跳,说不出是惊险过后的欣喜,还是这次我赌赢了。 白夭夭在地上装昏倒,是管家找了四个大汉把她抬出去的,我问常遇爵要不要跟着一起去,他点了点头,说,“要!” “要?那你就去吧。”我故作失望走到画板前又坐了回去。 没几秒,他高大的身影倒映在我的画板上,正好与纸的尺寸融合,一时兴起,我决定好好拿起笔画一个他。 “遇爵,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他从身后抱住我,在我耳边吐着热气,惹得心里直痒,“要我帮忙可是有利息的。” 我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放在心口,偏头对上他的眼睛,“利息多少?” 他笑,眼里满是算计后的喜悦,“坐上来自己动!” 我瞬间感觉从耳朵到脖间都是红的,我羞涩的低下头,却被他从后勾住下巴让我仰起头与他的唇纠缠悱恻。 我一直以为常遇爵是个精虫上脑的男人,一旦有了反应就会不顾一切的解决了再说,但是这一次他倒让我刮目相看了。 他坐在床边为我整理好散乱的衣衫,为我系好扣子,眼里是隐忍的欲望。 “你确定要不解决完就站那么就让我画吗?我画的可是很慢的。”我同上午一样跨坐在他的腰间,他为我裹了一层又一层,生怕我冻着。 “你开心就好,反正午夜很漫长,实在不行那就一辈子不下床?我挣得钱已经够我们花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 说罢他做事要把口子再次解开,我连忙裹住外套,使劲摇头,“不,不,生活那么美好,我还不想和你当连体婴儿,我还想看看外面美妙的世界,看看电影,喝喝下午茶,啥的。” 我几乎是乱晃而逃,怕是再晚一步就要被他抓去当连体人儿了。 他一丝不挂的站在我身后,连个内裤都不穿,他知道我要画什么,自己调整好位置,“行了,你画吧。” 一个一米八几将近一米九的男人通过光线把影子映在纸上,那姿势说不难受是假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想点哪里点哪里 当我回过头看他的时候,那姿势着实是有些辣眼睛,他大开双腿,还有不可描述的物体在空中晃荡,我喝了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穿点遮羞布好歹挡挡吧?行不行?” 他一挑眉,张口拒绝,“不行,你快点画,我等不及了。” 他确实是等不及了,我感觉我现在就像是在裸体一样,他看着我的脸都已经有了反应,我看着它慢慢昂起头,还冲我抖了抖,我知道常遇爵是故意的,真想一巴掌给他打掉,打个断子绝孙什么的。 哪里有什么心思还去画画,被他勾引的,满脑子昏图,索性把笔往桌上一摆,画板一收,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拖进被窝,倾身压上去。 “你急不可耐了?小馋猫。” 我的外号这两天被他叫了一个又一个,我感觉所有能用来称呼的词都被他用在了我的身上,只是这些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还真别有一番味道。 窗外的月光倒映着我和他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或许是被羞红了脸,后半夜便没了月亮的踪影,淅淅沥沥的小雨拍打在窗子上,为我们奏响和弦乐。 第二天,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依旧没有停下的趋势,常遇爵搂着我钻在被窝里,时不时坏坏的挑逗我两下。 我躺在他臂弯,他的胸膛滚烫,风有些凉,冬天已经过去,但春天还没彻底送走冬天的严寒。 “阿妍,我们消失一段时间吧,太累了,想休息休息。” 他的鼻息声有些重,我摸索着他的指尖,他的指尖上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茧,特别是大拇指和食指。 “你去哪,我就去哪。” “好,那我让人下去安排。”说完,常遇爵从枕头下拿出手机放在我和他都能看到的位置,我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的手机,就算有也只是帮他接了一两个电话而已,他的手机屏保是我和他的结婚照,不知何时换上的。 他的手指灵活的在屏幕上跳跃,简单几下就把整个常氏集团的任务分配了下去。 我有些吃惊,“这样就完了?” “那要不然还怎样?要我指着每个人的头说他的任务是什么,她的任务是什么?” 我摇摇头,虽然没有进过公司不知道公司模式是什么样子,但是每次看到常遇爵回来都是筋疲力尽的,我以为很多是都需要他亲力亲为。 突然,我兴致大起,转身与他面对面,在他的唇上留下浅浅的一个吻,“遇爵,我不想在家待着了,很无聊,不如,我和你一起去上班如何?” “上班?”他反问,我点点头,他邪魅的看着我,“你说你晚上调戏我不够,白天还要到公司去调戏?那我怎么会有心思工作呢?” 我汗颜,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嘟起嘴,“你想什么呢?我去上班的话就当个小职员,替你了解民生,顺便看看你有什么私养小蜜什么的。” “小蜜?嗯,你不说我倒忘了,不如进行一场选美大赛,你坐阵,为我来选几个小蜜如何?藏公司里。” 不得不说他是在顺杆爬,给点阳光就灿烂的那种。 我“奥”了一声,“那就给你选几个呗,多选几个,不,干脆都给你换成大胸大屁股的那样吧?大饱眼福,想看哪里看哪里。” 他笑了,点点我的额头,宠溺的说:“你以为你是点读机?想点哪里点哪里?” 没想到常遇爵还有这么多我所不知道的样子,忽然发现,我爱了他十年,简直是白爱了,连他的性格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一上午就在我和他的欢声笑语中度过了,而我和他都忘了医院里还躺着被忽视的白夭夭。 常遇爵的工作哪里有展示给我的那么轻松,起床洗漱完后,他还没来的及吃两口饭就就被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催回了公司。 杨妈的眼神时不时的瞟向我,在大厅里没人的时候,我把杨妈叫到了身旁,把照片还给了她,“你在等等,我已经托人帮你整了,这件事我还没告诉先生,到最后实在不行的时候,再请先生出面吧,他确实挺忙的。” “谢谢,谢谢,夫人!” 虽然我没有给杨妈什么很准确的答案,但是她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很灿烂。 小雨还在下,嗖嗖的小凉风吹的人直打寒战,我站在门口,穿了一条到脚踝的毛呢长裙,上面裹了一层银狐的披肩,但是我还是被冻的瑟瑟发抖。 “夫人,不如我们不去了,去看那女人干嘛。”杨妈回房间再出来时手里多了把伞,多了间大衣,搭在我身上,为我撑起了伞。 “我没她那么狠心,更没有她那个蛇蝎心肠,走吧!” 杨妈一路上都在念叨我,为什么白夭夭那样对我,我还要去看她,我只告诉她,因为白夭夭还有值得我去看的地方,一旦没有了,那就真的不用看了。 人就是这样,谁也是还有价值的时候都被捧在手心,一旦没有了,就好像是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医院还是阴森森的,特别是在下过细雨之后,到处都是一片潮湿,湿润的空气让人有些难受,再加上消毒水的味道,更是让我在医院的大门口犹豫了半天才抬腿走了进去。 “杨妈,你就在这坐着等我吧。” 我拿着从护士站那里要来的房号,转身上了电梯,好歹是常遇爵身边人送来的医院待遇自然不会差到哪里。 看着数字由一变成二,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踏!踏!踏!”的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最顶头的vip病房,是土豪专属的地方,里面电视沙发空调冰箱尽有,待遇并不比家里差到哪里去。 我抬手推门进去的时候,白夭夭正一身白衣站在窗口,背对着我,听见声响回头看我一眼,就死死的盯着我不放,“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下雨风寒大,你如果生病了,那你那个被你藏起来的妈谁来照顾?” 我坐在里侧的沙发上,我不傻当然知道外侧的沙发冲风口,呼啸的凉风肯定会让我不舒服。 第一百一十四章 神秘兮兮的黑衣人! 白夭夭一开始还是震惊的看着我,没几分钟就恢复了平静,这和她平时那闹腾的性子着实有些不符,更不像是她表现出来的性格。 我知道白夭夭没那么简单,就从她妈的身上就能看的透彻。 “姜妍,我妈消失至今,我都没有找你的事情,你反而过来找我,倒打一耙?还有,如果我是想接走我妈,我大可以正大光明的去医院接她,何必做你口中偷鸡摸狗的事情?” 她说的头头是道,而我也听的津津有味,等她说完,我才缓缓开口,“你不是和遇爵说那不是你妈吗?” 她一愣,变了变脸,却又很快恢复正常,苍白的小脸上裹着一层纱布,衬得她气色不是那么好,她关住窗子,坐到床边,这是我才发现她是关着脚丫的,脚丫上有很多细小的疤痕,甚至有一块烧伤的痕迹。 “姜妍,你这套路人的本事可是几日不见有见长啊,常遇爵是不是也被你套路了进去,所以现在才被你迷的神魂颠倒的?” 她瞥了我一眼,钻回了被窝,只露着一个头在外面,裹得严实,她的眼睛又大又明亮,这也是她和姜心最相似的地方,渐渐的我在她的眼睛里又看到了姜心的影子,我猛地合住眼睛,摇摇头,把脑袋里的画面摇散。 “怎么?千金大小姐闻不了医院的味道就走就好了,不用在这里装可怜,常遇爵来了又对你是一阵亲昵,以为我会真傻到当着常遇爵的面去发疯,你以为都是你吗?一个被人卖了还倒数钱的傻女人。” 她说的话真真切切,却也是让我一头雾水,什么是被别人卖了还倒数钱的傻女人? 我不愿中她的圈套,她的圈套无非就是想拆散我和常遇爵和从前一样,让常遇爵对我越来越反感。 我盯着病床上的白夭夭看了很久,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冷冷丢下一句“好自为之”我走出了病房的大门。 一路上我都若有所思的低着头走路,只确保我不会撞到别人,但并保证不了别人会撞我。 电梯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看着数字变成一,我抬腿走出电梯,但是前脚刚出去,后脚就被一股大力又撞回了电梯里,我一下失去重力,摔在了电梯里,门也应声而关。 屁股痛的想炸毛,我揉了揉臀部,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踩着高跟儿鞋,点着脚尖,“走路不看路的呀你,乱撞什么!” 我有些恼,毕竟一身的伤在身上,轻轻一碰都是痛的。 撞我的男人裹的很严实,一身黑色的大衣,黑色墨镜,擦的锃亮的皮鞋,只露着一双眼睛,正居高临下的盯着我。 我有些不爽,一插腰,指着他说道,“干嘛又把我扔进电梯?你难道不知道先来后到的规矩?.......” 我以为他会跟我讲我走路才是不看路的那一个,如果让真的这么说,我倒也不再抱怨,但是此刻他撞了我,而且还耽误了我的时间,我抬手看看表,已经到后半下午,再过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天就马上黑了。 我回头看数字已经从一升到了二十八,我有些急了,这坐电梯也是需要时间的啊,来来回回浪费我十分钟,于是胸膛无名的小火在腾腾燃烧。 “到哪都不能安生点。” 突然那裹得严实的黑衣人说话,我能听见他说话却听不见他嘴动,我惊奇的看着他,同时警惕的向角落挪移身体。 他的目光随着我一起转动,我有些害怕,手里握着的钥匙成了我现在唯一能保命的武器。 “你...你是谁?到底要干嘛?” 他却突然瞥我一眼,“脑袋被驴踢了吧!”他不屑一顾的说完,一把拉下了口罩。 郝旭铭那张人神公愤的脸显露在我的面前,我那颗吊在嗓子眼儿的心瞬间吞了下去,拍着胸脯不停的呢喃,“吓死我了,干嘛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 “你的胆儿不是挺肥的吗?怎么现在怂成这样......”他嫌弃的看着我,然后转头看向了正在跳动的数字。 “五十七楼?” 我有一种想要把他推回电梯,让他也好好尝尝在电梯里紧张兮兮的感觉。 “谢谢你。” 电梯里一片寂静,冷不丁我冒出这么一句话,他转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鼓起勇气,“我说,我谢谢你......” “哦!”他不以为常的回应一句,瞬间让我感觉我干吗嘴欠要多说那么一句话,现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尴尬的不还是自己? 当电梯停在六十六楼的时候,我有些崩溃,从六十六楼下去,真的是有一种恐怖,万一电梯失灵从六十六楼掉下去了可怎么办?那岂不是就命丧黄泉了? 我站在电梯里,等他下了电梯,我一直在自言自语的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你,还不快过来,难不成呢还想从六十六楼坐到一楼,然后再从一楼坐到六十六楼?” 我一头雾水,反问道,“我干吗下去了还要从一楼再重新上六十六楼?干嘛,你非要去哪里就去哪里吗?” 在他和我一句,我和他一句的时候,电梯“吱...吱...吱......,”响个不停。 我慌了,连忙从电梯里跳了出来,飞奔到他面前,躲在了他的身后,“是不是电梯坏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转过身,直勾勾的盯着我,然而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 “喂!你干嘛,你干嘛......你别过来,我告诉你这里是有监控的,你想犯法很快就会被抓到的,而且我也认识你,所以劝你还是穿上衣服,弃暗投明,不要一步错,步步错了。” “想什么呢?这脑子里天天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姜妍,人不大吧这脑袋瓜子装的东西倒是挺多的啊!”他一把揪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胸前,然后把他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六十六楼冷,你穿的太少会感冒。” “你......”突如其来的温暖让我猝不及防。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这个地方是秘密 “你什么你?认识你真是够倒霉的。”他嘟囔着抱怨,但是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我只剩下整张脸露在帽子外,他憋着笑,他说我看起来有些滑稽,像动物园的某种动物。 我冷笑,“呵呵,哪种?” “猩猩,红毛的那种!” 他笑弯了眼睛,看不见眼珠的那种,我觉得郝旭铭长了一身的优点,唯独那双眼睛不知是优点还是缺点,不笑时冷的像块冰,笑起来时却看不见眼珠。 我收起好奇心,回头看看还在“''吱!吱!吱!”响个不停的电梯,就觉得没了希望。 常遇爵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要怎么说?还有如果常遇爵发现郝旭铭了,又会怎样做?要知道常遇爵和郝家可是死对头,万年不融化的那种。 “别看了,大不了一会走楼梯,很快的。” 郝旭铭动作利索的拽起我就向转角的楼梯走去,我问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还有为什么会这么准确的遇见我,他甩给我一个很霸气的答案, 因为这里是我们家开的! 我语塞,真的是有钱人家没法比,姜家虽然辉煌过,但那是我小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要怎样霸气起来,现在想霸气,连家都没有了还霸气什么? 我们走到一个不知道拐了多少弯的小门前,门上堆满了灰尘,还用大铁链子锁着,锁还是复古的那种,已经生了锈。 “你要去门的对面?”我疑惑的问道,看他淡定的抓起铁链,铁链“哗啦哗啦”的一阵响。 “看好了啊,眼睛千万不要动。”他一手握着锁子,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索一阵,掏出了一阵闪着寒光的东西,很细很细,是铁丝。 我瞬间明白,他是要对开锁子,我记得高中有男同学调皮就经常拿着铁丝对别人柜子的锁,然后引以为傲的炫耀,结果因为有人丢了钱,班主任彻查的时候发现,是开锁的那男同学拿的,被开除了学籍,爹妈也丢进了脸面。 我下意识的握住郝旭铭的手,阻止他的动作。 “干什么?”他奇怪的看着我,“你要来?”说着就要把铁丝塞进我的手里。 我缩回,“不,你告诉我门的另一边是什么,既然医院把这里上了锁,说明这里是禁地,不能进的,有什么不能看的也不一定。” 我越说越玄乎,脑海里浮现出停尸间那三个字,我被自己吓到,往后退了好几步。 “神神叨叨的,你见过哪家的停尸房是放在楼顶的,难不成是要晒干尸?” 也对,停尸间一般都是在地下室,那里比较潮湿,比较阴森,符合停尸间的气质。 我又问道,“你来阳台干嘛,跳楼啊?” 他彻底无奈,不停的对着我翻白眼,“姜妍你嘴里能不能有句好话啊?我认识你才几天不是被你咒死就是被你撅死,迟早有一天是要死的,但是也不能让我英年早逝不是?” 他自顾自的摆动着手里的锁,而我看着他的手指灵活的握着那铁丝,看似很简单的几下,门锁“啪”应声而开。 这...这也太简单了吧? 他回头留给我一个傲娇的笑,推开门,瞬间昏暗的楼道透进一丝光明。 尘土在门缝里飞扬,我咳嗽两声,捂着鼻子随着郝旭铭的脚步跨了过去。 这楼台空旷的让人沉醉,也有些惋惜,如果好好利用这里开发成一个活动的地方也是不错的,对于恐高症的人来说怕是没法待下去。 郝旭铭径直走向楼的边缘,我快步追了上去,“你做什么?这里很危险。” 他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我跳楼。”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便松开他的胳膊,说了句,“跳楼?好啊,快去,这里这么高一定摔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本是无意的话,却没想到郝旭铭的眼睛突然露出一抹悲伤,弄的我不知所措,“我,我不是,不是有意让你去跳楼的,呸!呸!呸!我这个乌鸦嘴。” 我不好意思的笑着,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没有再离我,而是走到楼的边缘坐在了台阶上。 我是不恐高,但是从来没有试过站在这么高的楼层向下望,我有些怂了,走到离边缘还有三四米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看着埋头沉默的男人。 他的举动以及刚才的样子让我觉得这个地方对他来说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至于是什么,我无从得知,郝家在世面上就是一个迷,外界的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风呼啸着,有些凉,尽管我穿着他的衣服,也是冻的有些发抖,我蹲下了身,抱着腿,才感觉好了些。 “郝旭铭?”我试着叫了一声,他像个木头人低着头一动不动,不做声响。 这是怎么了?闹哪出? 想起他眼里的那抹悲痛,我还是选择了沉默,跟着他一起沉思,他想了什么我不知道,我想了什么,不过是些七零八碎的家常而已,我已经做了三年家庭主妇,不,算不得家庭主妇,因为我并没有做到相夫教子,洗衣做饭,收拾家务。 就算我想想些别的,也没那机会,更没那个脑子。 当我思绪飘离的时候,郝旭铭叫了我一声,只是声音很小,我听不太清,像是我的名字,又不像。 我缓缓站起身,因为吨的时间太久,眼前开始炫黑,有种想倒的感觉,我一手扶着脑门,一手扶着膝盖,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要不受控制,我讨厌这种感觉。 我使劲摇头,希望尽快摆脱这种让我很不舒服的感觉。 当他的声音在耳边再次想起的时候,我便落入了一个怀抱,那个怀抱很暖,让我不自觉靠近的暖。 “低血糖还蹲着,如果你刚才蹲的地方不是这里而是边缘,那你早就掉下去了。”他边说边帮我裹紧外套。 “郝旭铭,你刚刚为什么那么难过?”我感觉自己好了许多,但是他温暖的怀抱让我并不想离开,就这样由他抱着,汲取他身上的暖意。 “你什么时候看见我难过了?”他的声音突然恢复成了平常跟我说话的语调,我有些懵圈,抬起头打量他,发现他的眼睛里哪里一丝痛苦的痕迹,难道刚刚是自己眼花? 我并没有追问下去,痛苦是一个人最忌讳的东西,既然他不愿意说,我当然不会故意提起让他痛苦。 “我只是想带你来看看这里,这里很漂亮,只是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事故,便被封锁了,但是我还是想带你来看看,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就来这里。” “什么?”我还想问他为什么找不到他,他便弯腰抱起我往回走,他说这里风大,现在不适合来。 我们离开的时候,那扇门还是开的,他进电梯才放我下来,我提醒他,“刚刚那个门没有关,我们偷偷进去......” 他的手指在电梯按键上轻轻按了一下,电梯便合住门,正常的往下降,我奇怪了,“这电梯门不是坏了?” 他轻笑,一只大手盖在我的头顶,使劲蹂躏,“说你傻吧,还真傻,你没见我下电梯的时候按了停止键吗?” “是吗?”我还有些不相信,回想出电梯时的场景,好像那个红色的键确实是亮起的。 “郝旭铭,你故意的,对不对?” “脑袋反应慢,什么是我故意的,难道你想让下面的人发现我们两个来被封锁的地方了?” 我抓抓脑袋,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是又感觉好像不是,总之,从这次我在郝旭铭的身上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他。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说我们不认识? 我下了电梯,郝旭铭便与我擦肩而过,我还没来得及和他道别,他便已经快步走到了大门口,消失在拐角。 “这个人,奇怪。”看着他的背影,我嘟囔一句,还没来的及说出下一句,包里的手机就开始“叽里呱啦”的一通乱响。 我急忙拿出手机,看见屏幕上的短信以及未接来电,瞬间傻了眼,怎么会这么多未接?我明明没有听见手机响的啊。 来不及想那么多,在手机再次想起的时候,我按下了接听键,放在耳边。 常遇爵的声音明显有些着急,听见我的声音,好像是更着急,“你现在在哪?” “我在......”话到嘴边,连忙闭嘴,我现在的位置根本不能跟常遇爵说,如果让他知道我来医院找白夭夭,他一定觉得我纯属闲的是没事找事。 “你在哪?” 他又问起的时候,我快步走过人群,出了大门,看看方位报了最近的一个商场,“我在樱花逛街,人有点多,所以我没有听见手机响,对不起啊。” 他似乎相信了,嘱咐我,“晚上带你去参加个宴会,一会我派司机过去接你。” “好,那我等你。”挂了电话,我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坐在后排,精力集中在手机上,忙着找杨妈的手机号,全然忘记这辆出租车司机没有问我地址,便发动了车子。 当我后知后觉发现的时候,已经被带出了繁华的市区。 我慌了,扣动车锁,结果后排车锁里面是坏的,我根本打不开,“你是谁?要干嘛,我不去这里。” 司机带着一顶黑鸭舌帽,带着黑口罩,从后视镜里,我只看到了他那双犀利的眼睛。 我故作镇定,悄悄拿出手机拨着常遇爵的号码,可是他察觉到,一个急刹车,手机没拿稳,直接甩到了前座,他不屑的拿起手机扔出了窗外。 “你到底是谁?想干嘛?” 我慌了,摇下窗户,扒着窗子往外看,我想从窗户跳下去,可是车速越来越快,两边的树几乎要成虚影从眼前闪过。 “姜小姐,我劝你还是别费力了,就算你跳出去你也逃不掉的,后面已经都是我们的人,乖乖的在车上坐好了,等见了我们老大,你再跑也行。” 我向后张望,果然这辆车的身后紧追不舍的跟着三四辆车,都是出租车,看来这次绑架是有预谋的。 我有什么可值得绑架的?一没钱,二没人,天天在家待着更是没招惹任何人,难道是常遇爵哪里的事?那常遇爵岂不是很危险? 我忽然紧张起常遇爵,通过自己胡思乱想的断定,这些人是利用我来引出常遇爵。 “常遇爵是不会来的,你们别做梦了,我和常遇爵已经名存实亡,就算我死了他都不会来的。”我编着谎话,只是说到名存实亡的时候,心里还是揪痛了一下。 带鸭舌帽的男人不屑的斜了我一眼,自顾自的开着车,车速已经在一百五以上,窗外的风几乎是呼啸而过,呼呼的拍打着玻璃。 我蜷缩在后排,眼睛落在窗外,外面的路灯越来越少,树也是越来越少,再到最后就成了荒无人烟,窗户上只能看到外面有些阴沉的天。 “吱!”车子突然刹车,我一个猝不及防摔到了车座上,撞的额头生疼。 “嘶.......”我倒吸凉气,捂着额头,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拽下了车,几乎是拖着走。 四处空旷的可怕,焦黑的土地好像是被烧过一般,不远处的目标厂房也是外层被烧的焦黑,我从没来过这个地方,但总感觉这个地方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但是具体在哪,我并没有时间去深想,该想起来的时候就会想起来的。 男人拽着我直接甩到了门上,然后按着我直接推门而入,烧焦的皮子味儿铺面而来,我下意识的捂住鼻子,在他拽着我走的时候,我观察了这见破厂房。 这厂房阴暗且潮湿,即使发生了火灾也并没有让这里看上去很干燥,墙皮应该是早已脱落,墙面凹凸不平,眼尖的我还看见了一些类似打斗的痕迹,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我并不确定。 他推搡着我,把我扔进了一间小屋子,然后紧关了房门,我听见了锁门的声音,拍打门窗,换来的只是我的回声。 这屋子里充满了腐烂的气味,我蜷缩在屋角,紧紧的抱着自己,心里祈祷着,常遇爵千万不要来,我宁愿自己有事,也不要常遇爵出半点差错。 我等了很久,门外始终除了脚步声便再无其他,我感觉天已经很晚很晚的时候,肚子咕噜噜的叫个不停,我捂着肚皮,深吸一口气,腐烂的味道却呛的我直干呕。 当我眼泪汪汪的趴在地上时,门外的锁终于有了声响,我坐起身子,直愣愣的看着门口,心剧烈的上下跳动,太过强的光瞬间刺痛了眼睛,我下意识的挡住眼睛,任由来人把我拖了出去,甩在地上。 我穿的是高跟鞋,但在来的路上已经掉了一只,此刻脚上只剩一只,不穿地上都是玻璃渣,扎的生疼,另一只脚已经划出好几道伤痕,隐隐作痛。 当我适应了光,睁开眼的时候,是一脸懵逼,眼前的一群人,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但他们看我的眼光,好像似曾相识。 “你们...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来?” 站在最中间的男人打量着我,摩挲着下巴,笑的一脸痞相,“姜小姐,我们几年不见,你可别来无恙啊!” 他身边的人更是不怀好意的打探着我,顺带附和着那男人点了点头。 我完全懵了,搜寻了脑海中所有的记忆,我也不记得我见过面前的这个男人,我问道,“抱歉,我们见过吗?认识吗?” “呦!呦!呦!姜大小姐这么贵人多忘事?”他笑的很辣,手从胡子上摸了一把,然后淫荡的勾起嘴角,“我们都亲过了,你说我们不认识?” “大哥,你都亲过了啊,怎么样,滋味儿怎么样?” 他身边的那几个人听了他的话像炸了锅,眼神纷纷落在我的身上上下打探,如果不是这男人在场怕是早已经将我侵犯了。 “滋味儿还不错还不错.......”那男人一脸满足模样,渐渐他的眼睛开始迷离,有些恍惚的看着我,慢慢向我走来。 我向后一点一点挪移,脚上传来的疼痛,让我根本无法直立行走,“别...你别过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没有见过你,也没有和你发生过肢体关系,你不要乱说。” 他不以为然,继续向我靠近,“没关系,没关系,你装作不认识我没关系,毕竟上次不小心失手伤了你,没来得及伺候好你,你怪我也是应该的。” 他的话越说越奇怪,而且描述的还很详细,什么受过伤,什么的,那些我都没有记忆,突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名字,只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但我还是问出了那句话,“上次你见过的姜大小姐确定是我?” “不管是不是你吧,反正都是美女,都是能让人欲仙欲死的美女,哈哈哈哈......”他一个跨步踩到我面前,弯腰向我扑来,我一个滚圈,让他扑了个空,身子在玻璃渣上滚动,被扎的生疼,甚至我能清楚感受到玻璃刮开皮肉的感觉。 “别跑,别跑,跑什么,虽然上次你也是被逼无奈的,但是你还是很听话的呀,难不成还想让我抓你男人来当人质,你才肯乖乖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要丢下我 他越说我越感觉他口中的姜大小姐就是姜妍,但是姜妍已经死了,她又哪里来的男人,还有前几年被侵犯过......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席卷,我开始怀疑姜心到底死没死,毕竟当初我没有见到姜心的尸体。,不仅我没见到,常遇爵没见到,姜家的所有人都没有见到,但都认为她死了。 走神儿的我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要扑向我的男人已经倒了地,我正巧背转着他,没有看到他被打死时,是什么模样,其实我还想问问他,他见过的那个女人胸口有没有一个蝴蝶样子的胎记。 这个胎记只有爸爸妈妈,和我知道,常遇爵肯定不知道,因为姜心并没有和他发生过什么肢体接触。 当常遇爵抱起我不停的叫我的时候,我才回过了神,看见他,我瞬间绷不住泪花,哭喊一声,钻进了他的怀里,鼻尖充斥着的是他的味道,让我迷恋的味道,如果姜心回来了,常遇爵还会抱我吗? 想到这,心里止不住的冒酸水,酸的我鼻子眼泪一起蹭到了他的白衬衫上,留下斑斑驳驳的印记。 他抚摸着我的脑袋,小心翼翼,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不是受惊吓而是舍不得他的我。 我揪着他的衣领,真害怕他一松手扔我而去,就像以前那样对我,那样的伤痛我经受不起第二次。 “遇爵,不要丢下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不能不要我......” 我搂着他的脖颈,不顾周遭的人有没有看着我,我都吻了上去,很久,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他,深入骨髓的那种吻,而他也剧烈的回应着我,与我唇齿交缠,如果不是这里太过阴森,怕是在这里就会来一场腥风血雨。 “阿妍,别乱想,我怎么会不要你。”他抱着我,我抱着他,对我安慰了一路,他直接抱着我回了家,下车的时候,看见那栋熟悉的别墅我才放心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中我听到常遇爵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再丢下我不管,也不会再让我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 正因为他这句话,我才彻底放宽心,睡了过去。 梦里我看见了姜心,她正笑的灿烂告诉我,她没有死,她还没有死,她只是在别的地方,终有一天会回来的。 第二天我在常遇爵的臂弯里醒来,他似乎一晚没睡,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 “醒了。”他看见我醒来,抚摸着我的脸,在额头上印了一吻。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复杂精致的脸上,有宠溺浮现。 “昨晚...我......”我想起了他昨天下午给我打电话时说的要去参加宴会,而发生昨天的小插曲,似乎他连宴会都没有去参加,“对不起,我不该一个人乱跑的。” 阳光洒满我们的床第,同样也照射在他的脸上,他的嘴角夹杂着一抹轻笑,他单手撑在头侧,垂眸看着我,另一只手搭在我的腰间,用力把我往怀里搂了搂,为我掖好被角。 “阿妍,昨晚你是不是做梦了。” 我有些差异,却又很快恢复正常,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反问他,“你昨晚是不是偷偷亲我了,我感觉到了哦。” 他捏起我耳边的碎发掖在耳后,“对啊,我昨晚亲你了,亲了呢一晚都没睡。” “哦!怪不得你醒着么早,还这么无精打采的样子。” 手摩擦在他的胡须上,他的胡须长得特别快,一晚上不刮第二天就会长很长,摸起来有些扎手,但是他的胡须长得很有灵性,只有上嘴唇的位置有,其他的地方都是干干净净的,所以整个人没了胡子是精致,有了胡子是性感,不管怎样,他看起来都很帅。 他握住我的手拉进怀里贴在他的胸膛上,“凉,给你暖暖。” 他的心跳铿锵而有力,随着我的手在他的胸前如有若无的敲打两下,他的眼里也泛起了涟漪。 “阿妍,你要玩火?” 我连忙收回手,却被他握住再次放在胸口,他在我的耳边厮磨,吐着热气,“你知道我昨晚找不到你要疯掉了吗?我找遍了城中的大街小巷,调了很多监控,如果不是杨妈告诉我你们昨天去了医院,怕是我都找不到你,也保护不了你。” 他吁了口长气,很累的样子,我抚摸着他的胸膛,绕过他的小腹,落在他的腰间,“遇爵,我不该隐瞒你的,昨天我去医院只是想......” 还没来得及说哭口的话,都被他温凉的吻覆盖,他翻身,双手撑在我的脖颈处,腾出足够的空间给我呼吸,“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前提是保护好自己,如果需要我的地方呢可以跟我说,我能做的一定替你办到。” 我点了点头,迎合着他的吻,渐渐迷失在他的柔情中。 他撩开我耳边垂落的发丝,转而亲吻我的耳垂,细腻的呼吸金属喷洒在我的耳蜗,痒痒的,身体却很敏感的瞬间紧绷,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阿妍。” “嗯?” 他的掌心在我的胸前揉捏,力道把握的正好,没有痛感,我不自觉的跟着他呻吟,低哑的声音夹杂着他的气息钻入我的耳朵,“你是姜妍,你是姜妍。” 我相信我昨晚做的那个梦肯定是说了梦话,喊了姜心的名字,常遇爵听到了,但他只字未提,不知他为了让我安心是不是故意喊着我的名字,说给我听,总之,我沉溺于他的温柔无法自拔。 翻云覆雨过后,他喘着粗气趴在我的胸口没了力气,卧室的床因为我们两人的重量而往中间深陷了下去,我就处在最底端,承受着欢爱后带来的疲惫不堪。 许久,他翻身躺在我的身边,看了我很久,我虽然闭着眼睛,却依旧能感受到他的眼神。 我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他如墨一般黑的眼眸,他的眼睛清澈透明,像清晰见底的小河水,不掺任何杂质。 我轻轻扬起嘴角,“遇爵,你今天忙吗?” 他摇了摇头,然后从枕头下拿出手机,当着我的面关了机,还让我确认一下,是不是关了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真的吗?”听到他这样说心里真的很欣慰也很感动,但是不知他听到我想去做的事情他是否后悔答应我答应的这么毫无悬念,“你不怕我让你做的事情会让你感觉你不喜欢?” 他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大手从我脖颈下穿过,再次把我搂近他的胸膛,“你说吧,只要你让我做的我都喜欢。” 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前,顺着光我将他看的一览无余,我红了脸,又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我连忙闪躲。 他勾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你是想...继续?” 说着他就要再次翻身欺身而上,我连忙摇头,身子似乎要散架,再做下去,怕是我就真的下不来床了。 他好奇,反问我,一双大手在腰间游走,企图再次燃起我的欲望,“不想继续,那你那样看我是想干嘛?” “我...我...我只是想......” 我犹豫不敢说出口,这就相当于是赌注,赢就赢得了全世界,输就输了我的全世界。 “想什么?嗯?勾我的好奇心是不是?小野猫?” 他的另一只口开始不安分的在我的脖颈处轻点,每一次都犹如电流传遍全身,我连忙缴械投降,“好,好,我说,我说,你不要再动了,我要受不了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等我回来很快的 “受不了了?”常遇爵再次低头,吻着我的唇,说真的,不管我与他是不是刚翻云覆雨过,我的身体都很诚实的做出反应。 手机在床头响起,打断了晨间的温情,塔的脸上所以然闪过一丝不悦,却还是撇了眼屏幕,手里的动作随之一顿,紧接着翻身去接,他松开我的同时,我光溜着身子下了床。 刚勉强支配着发软的双腿走到洗漱间门口,就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很严肃,“等着,我马上到。” 脑海里快速闪过什么,我身子一顿,几乎想都没想问出了口,“你去哪?” 他已经坐起了身子,拿起一边的衬衫开始往身上穿,他偏头看着我笑,完全没了刚才的那副严肃模样,多了一丝玩味儿,“你猜。” 我觉得我没有在和他开玩笑,而是很认真的说,他这个样子,倒让我觉得我有些小题大做了,但是我心里害怕的什么,只有我知道。 为了缓解心里的虚,我把手搭在门边,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 “阿妍,你怎么了?”他已经穿好了上衣,裤子已经上了两腿,现在正在拉拉链,本来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却被他边走边拉,性感的要命。 我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了他的胯间,红着脸,直到下巴被勾起,我才被迫挪开了眼睛,“要不够今晚再来,现在有正事要办,所以你就忍耐一下,我尽量速战速决。” 我知道他要去做的事肯定和昨晚我被绑架的事有关,但是我宁愿这件事就这么烟消云散,也不愿让常遇爵知道有关于姜心的线索,在爱情面前我是自私的,更何况是得之不易的呢? 我像只黏人的小猫搂上他的腰肢,贴着他温热的肌肤,恋恋不舍。 “可不可以不去?” 他抱着我,磨蹭着我的头发,轻柔的说:“乖,等我回来,很快的。” 我撒娇,摇晃身子,“要去也行,带我一起吧。” 我抬头看着他,他刚张嘴我就知道他要拒绝,别人都传得罪了常遇爵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而这并非是无理无据的传言,无风不起浪。 我点起脚尖堵住了他的唇,亲了很久,他才缓缓放开我,撩下耳边的长发,挡在脸侧,“那你到了在车上等我可好?这件事,你还是不要跟我去的好。” 虽然他这样说不让我跟着进去,但是能让我在车外等他,我已经很满足了,或许再努力一下,我可以让他不去呢? “那你楼下等我,换好衣服,我马上找你。” 现在的我还是一丝不挂,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我转身的同时,常遇爵一个跨步从身后圈住了我,低头埋进我的脖颈,下巴磨蹭在我的耳后,他吻着我的耳垂,声音里是满满的诱惑,“我帮你穿。” 那通电话让我一整路都有些心不在焉,常遇爵察觉到我的异常几次叫我,我都只点头微笑,找借口说自己只是累了。 他说我干嘛非要跟着他出来,又不可能找别的女人,就算监视,不定时的察查岗也可以的啊。 我说他太狡猾,抓不住他,他摇了摇头,伸出手就像我胸口袭来。 我连忙往后倾身子,车上还有司机,他这样明目张胆,实在是有些难堪,他的手忽然停在半空,笑眯眯的看着我,问我,“你想哪里去了?可不可以大白天的别这么不正经?” “我不正经?”我打掉他的手,又坐直身子,嗯哼一声,“某些人又开始诬陷好人了。” 他不淡定了,解释道,“姜妍小姐,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可以放宽心,的好吗?想歪的是你,别不承认好不好?” ....... 一路上我和他说说笑笑,他还是和在家里那样温柔体贴,一副国民好老公的模样,可是当车停下的时候,他看着面前的建筑物俨然已经换了一种表情,也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看到常遇爵现在的冷若冰霜,我下意识的往角落蜷缩身子,他回头冲我一笑,也没冲淡我对他的恐怖,对过去的恐惧。 看着身影越走越远,就仿佛感觉到他离我也越来越远,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爱情,我怎么轻易让它烟消云散,化作悲伤的记忆。 在他消失在黑暗的拐角时,我脱去高跟鞋,按着他的路线,随他一起消失在黑暗中。 这栋大楼很陌生,我从没有见过,楼下的格局也复杂的过分,绕过一个又一个的弯,昏暗的灯光只有那么两三个,根本撑不起楼道的光明,我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迈出每一步,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再发生个什么意外情况。 在这地下室绕了一大圈后,终于在最角落的一个小过道里看到了人的身影,人不堵只有两个,却每一个都是西装革履带着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他们背手挎站在房间的门口,那个房间里还在不断的传出男人的声音。 常遇爵是在这里吗?我犹豫了,想起身离开,却发现我根本忘了回去该怎么走,蹲在墙边打亮手机,却发现这里一点信号也没有,无服务的状态。 正当我鼓起勇气打退堂鼓时,从那个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啊!”那声音要多惨有多惨,听着渗人。 我打了个惊颤连忙站起身,手扶着墙边,悄悄往外走,突然一阵声响从我脚下传出,我踢到了易拉罐,只听几个匆忙奔忙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在我还没来得及离开时,刚刚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人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们比我高很多,我只能仰头看他们,我嘿嘿一笑,“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他们一弯腰,恭恭敬敬的伸出手,“夫人,请。” 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在两个大男人的注视下,我走到了门口,心砰砰跳个不停,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或者看到的场面快速脑补了一遍,他为我推开门时,我闻到了血腥味儿,很浓很浓的血腥味儿。 昏暗的灯光下,我依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棱角分明,冰若寒霜。 这样的常遇爵让我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被他爱后再见这模样,熟悉的是他不爱我时的模样。 不管哪一种,无异于都是常遇爵,始与末,初与终。 背后传来关门的声音,生闷而沉重,荡起一地的尘埃,穿梭于我与他之间,明明几步之遥,我却觉得之间隔了条银河。 地上血淋淋的男人还在喘息,低声哀嚎,这样的场景并没有因为他的声音而变得悲伤起来,只觉得凉风习习,呼啸而过。 他转头,凝眉看我,脱下外套搭在我的身上,这一串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没有在家时的细腻,却也很暖,“这里冷,你该在车上的。” 我麻木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车上,我一个人害怕。” 他轻笑,在我额头上留下一吻,搂上我的腰肢就要转身往外走,“我让司机回去陪你,放歌给你听。” 我没有动,他回头看我,“怎么了?” 我依旧摇头,不语。 他把我搂在怀中,脸埋进他的胸膛,眼前一片黑暗,我慢慢抚上他的腰肢,抓着衣服,攥的紧紧的,“遇爵,你陪我吧,好不好?这里很可怕。” “啊!”地上又传来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吓得我冷不丁抖了抖,头上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找死吧你!” 无情的嗓音在头上传来,常遇爵一记凌厉的目光落在刚刚动手的男人身上,紧接着,周边响起错综复杂的脚步声,稍后,恢复了平静。 第一百一十九章 如果她真的还活着呢? 常遇爵松开我时,漆黑的房间里已然没有了除我和他之外的人,只有地上一滩滩殷红的血迹,以及空气中弥漫的腥臭味儿证明着,刚刚这里惨目忍睹。 我颤抖,全身都跟着颤抖,全身上下都止不住的颤抖,我哭了,埋在他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他害怕,抚摸着我的后脑勺说着对不起。 没人知道我为什么哭,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吗?又是害怕什么,到底是关于她的秘密,还是刚刚血腥的场面。 坐在车上的我,一路都窝在他的怀里,攥着他的衣服,就是不肯撒手,他说他错了,不该带我来的,我摇头,低声抽泣,“不是,不怪你。” 车停在家门口的时候,常遇爵拉开了车门,他为我伸出了修长的手臂,迎接我下车,他嘴角的笑容是那么温和,就像春天的初阳,令人心神愉悦。 “阿妍,走了,我们回家,我陪你。” 看着他的手,我却犹豫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像是得了心病,脑海里盘旋的都是姜心的身影,我想去看一看,去看一看她。 常遇爵曾经说过,我没有资格去看她,而姜心也不喜欢我去看她。 我眼神飘忽,低声说:“遇爵,陪我去走走吧。” 他靠在车边,点头说:“好,你去哪我都陪你。” 车漫无目的的在街道游荡,常遇爵也不知道我想去哪里,问我我也没开口,便吩咐司机放慢速度,在城市里转转。 他抱着我坐到了靠窗的位置,我的头枕在他的大腿上,他微微抬高腿,让我枕的舒服些,曾几何时,我连抱一抱他都是一种奢望,更别提这种亲密的动作。 “阿妍,你看外面哪里想去了,就开口,我们随时停车。”他抚摸着我的脸颊,食指肚上薄薄的茧子蹭在我的脸上,痒痒的。 我向后仰头,看着他的俊颜,他轻笑,“是不是觉得我越来越帅了,帅到想一直看着我?” 我没回应他,许久单手撑在座位上,坐起了身子,他小心翼翼的搂着我的腰肢,将我拉进了怀里,低声呢喃,“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让你看见那样的我了。” “遇爵。” “嗯?” “我们去看看阿心姐吧。” 他的身子明显一怔,怔的我心里跟着发慌,“如果...如果你不想让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吻堵了回去,他睁着眼,我也睁着眼,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痛楚,顺着滑进了我的心里。 良久,他松开我柔软的唇,嘴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他很认真的看着我,一字一句说道,“没什么如果,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你想让我陪着你,我就义不容辞的陪着你,就算你不让,我也在不远处默默守护着你。” 他幽深的眸子散发着沉湛的光芒,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嘴角的弧度由浅至深。 我点头,也很认真的回视,“你爱我吗?” 他拧眉,嚅动嘴唇,胳膊圈过我的后脖颈将我拉进他怀里,低头封住了我的唇,灵活的舌头撬开我的牙关,长驱直入,霸道而狂热的扫荡着我的每一寸领地。 这就是他给我的答案,没说爱,也没说不爱。 我被他吻的要呼吸不上来了,我推搡着他的身子,从嗓音里有些不适的嗯哼着。 他察觉到我的异常,恋恋不舍的松开我的唇,我的舌头,他的嘴边挂满了晶莹的水渍,他满意的笑了笑,然后转头对着最前方的司机命令道,“去墓地。” 常遇爵没有说墓地的名字,司机还是很准确的在十字路口左拐,上了去墓地的道路。 我下车的时候,是直接被常遇爵霸道的抱下去的,他没有让我落地,我圈着他的脖子。 快到路口的时候,我开口说话,“放我下来吧。” 看他的样子有些不情愿,却还是弯腰放下了我,我站起身,他的手从后圈住了我的腰,我推掉了他的手,自顾自的往前走。 路并不长,墓很显眼,也很好找,常遇爵刻意把墓碑的边缘打造成了花边,我还清晰的记着,常遇爵说,姜心喜欢欧式风。 是啊,姜心喜欢欧式风,小时候她的洋娃娃个个都像皇室的小公主,包括她本人。 不知何时常遇爵拿上来一束白玫瑰递到我面前,看到一大捧的白玫瑰,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急忙挪开了眼,我对白玫瑰有很深的阴影,现在不管在哪里只要看到白玫瑰就能想到姜心,似乎白玫瑰成了姜心的替身。 常遇爵见我不接,便把花放到了墓碑前,他说:“我替你放,花上有刺。” 他和我并排站在墓碑前,齐齐的看着墓碑上那张已经褪色的照片,但照片上的女人依旧笑的那么不可一世,迷的让人挪不开眼。 “阿心姐,你还会回来吗?” 常遇爵转头看我,我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自动忽视,继续说道,“如果你能回来就回来吧,你还有家,如果你回不来,那就给我托个梦,五年了,你也该搞清楚真相了吧。” 常遇爵悄悄圈住我的肩膀,我挣扎,他依旧圈着,力量大的有些挣脱不开。 “阿妍,说什么胡话,她在天上一定过的很好,以后每年过节日来看一看就好,其他时候还是不要被她影响心情了。” 这些话他说的并不是那么云淡风轻,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哀伤。 我转过身,看着常遇爵拧紧的眉头,抬起胳膊放在他的额头上,一下接一下的抚平,“遇爵,如果,我是说如果,阿心姐并没有在天堂呢?” 他疑惑,把我的手攥在手心里摩挲,然后交叉,与我十指相扣,“说什么胡话呢,阿心那么好的女人不在天堂,难道还在地狱吗?” 我摇摇头,一个“不”字说的他满脸不可置信,甚至有些期待。 我的心在痛的滴血,但我还是强迫着自己往外说,这些话再不说就烂到了肚子里,它会在肚子里生根发芽,蔓延全身,不会枯萎,反而越长越茂盛。 “遇爵,我说的是在人间,对,你没听错就是我们人类现在所生活的地方,人间!” 常遇爵不相信,摸着我的后脑勺,说我是喝多了,是出现了幻觉。 我说:“常遇爵,我说的是如果,如果姜心回来了呢?她活生生的,好好的活着呢?你还会让我在那个家待下去吗?” 他犹豫了那么一秒,仅仅是那么一秒,我似乎看到了我以后的结局,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乘人之美呢? 我放下了他的手,攥在手心,他的手很大,他的指头就占满了我的手心,我只能握着他的手指头,“遇爵,我会陪着你,等姜心回来的那一天,但是请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做好她随时回来,而我会随时离开的准备。” 姜心是他心头的白月光,皎洁无瑕,而我不过是她身边接着光芒发亮的星星,她不在了,我连发光的机会都没了。 我把常遇爵留在了墓地,独自一人走在林荫小道上,我想静一静,好好的静一静,心口闷的生疼,我放纵它,任由它在身体里肆虐,我掐着自己的手心,那里刚刚有常遇爵的温度。 既然爱那就轰轰烈烈的爱一场,不为谁,只为来这个世上一遭也不容易,生的时候什么也没带来,走的时候带一场回忆,何尝不可。 第一百二十章 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看开了,知道姜心还有那么一线希望是活在这个世上的时候,就看开了。 何必非要等着她回来,然后再痛不欲生呢? 小树林两侧的小树还在抽着新芽,嫩绿嫩绿的,到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我站在小树边,拨动树杈边小小嫩嫩的芽,稍稍一用力,它竟掉了下来。 我自责,蹲在树边,把长发撩在耳后,找着小芽的身影,好不容易找到,企图再安回去的时候,发现一切都来不及了。 是啊,一切都来不及了。 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愤愤不平的一巴掌打在了树上,震的手发麻,我捂着麻痛相并折磨的手腕,半蹲在地上,眼泪哇哇的往外流。 “凭什么,凭什么你活着不早点出现,我为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与痛苦谁又来补偿我的青春,我不怪你不出现,我只怪你出现的不是时间,明明,明明只要再晚一会,就晚一会,常遇爵就会点头说爱我了啊......我努力了那么长时间,你一出现就要把他抢走,你到底还活着吗?” 眼前一阵阵的晕黑,我踉跄扶着树干,慢慢站起身,“怎么可以这样就受不了,更痛的还在后面啊.......” 该怎样去面对,又该怎样去化解。 我像只牵线木偶一步一顿的行走在大街上,繁华的街道,说说笑笑的人群,正在喊大处理的商摊换了一波又一波。 不远处的公园是为了纪念某个英雄而建立的,至于是谁,我也记不得,原本都会很冷清的小长椅,现在却坐满了小情侣,一个依偎着一个,好不甜蜜。 昨天的我,也和怀里的那个女孩一样吧,笑的一样开心,对未来,对身边的他有些无数的幻想。 渐渐的,天昏昏沉沉暗了下来,这座城喜雨,只要有一点点春天的气息,雨也就跟着,不离不弃,今晚又该下雨了吧。 我仰着头,试图从天空的某一个角落寻一抹亮光给我欣慰,今晚我不用回家,也不用四处找归宿。 然而我看到的是黑压压的乌云翻滚而来,气势有些汹,身边的人陆陆续续离去,偌大的广场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孤零零的站起身,脱下身上的大衣盖过了头顶,常遇爵不会出来找我了吧。 天公似乎不作美,我还没穿过一个街道,就“轰隆隆...轰隆隆...”的响起了闷雷声,加快脚步,四处张望可以暂时停留的地方,但这条街道似乎不是酒吧,就是酒店。 即将倾盆而泄的大雨容不得我犹豫,飞快跑过十字路口,屋檐仅差几米,大雨就毫不留情的将我浇灌,冰冷冰冷的,没有一点春天的温度。 鞋子里灌满了水,走起路来,都是“叽咕叽咕”的声音,我跑到屋檐下,缩在唯一一块还是干燥的地方,身上的大衣吸了水,重量足足翻了倍,袖子口还在往下滴水。 “哎。”无助的我叹了口气,身上的单衣渐上些许水珠,变的潮湿,湿冷的空气让我忍不住连着打喷嚏,打的嗓子生疼。 来自于身体本能的反应,我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地方,突然,感觉很神奇,这里是我和郝旭铭曾经打算来疯狂的地方,结果他疯狂了,我累疯了。 这里是现在唯一能去的地方,就算不去也得去了。 我整理了头发,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把大衣拧了拧水,掂在手里,推门走了进去。 这时候的酒吧只有三四个人,有的看手机,有的喝酒,有的唱歌...... 把大衣挂在衣架上,我握着手机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坐了下去,这个地方就是可以拉帘隔绝外界的,我并不想让外面的人吵到我。 “小姐,请问您点些什么?” 听到有些娘炮的声音,我便知道这男人肯定是上次拦我的那个,于是,我没好气的回了句,“点牛奶!” 我知道酒吧是没有牛奶这种东西的。 果然,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姐呀,你点这东西酒吧里是没有的,您看您要不要再考虑点些别的?” “别的?那就橙汁好了。” 我靠在沙发背上,惬意的享受着温暖的温度与惬意的歌声,对帐篷外有些惊讶的反应丝毫不在意。 良久,帐篷外出现了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小姐,小姐,我方便给您送进去橙汁吗?” 我缓缓睁开眼睛,从帘儿看,帐篷外的人是个黑影,就像以前演的那种皮影戏似的,表情全靠想象。 “送进来吧,就我一个人,没什么不能进来的。” “好嘞。”他缓缓拉开帘,“小姐,我们这里没有橙汁,但是我们人情化,所以特地出去......”他看到我说着半截的话堵在了嘴里,一脸吃惊的表情。 我礼貌的冲他笑了笑,指了指面前的小桌子,说道,“放那吧,辛苦了。” 他依旧看着我,微张着嘴巴,眼睛动都不动一下。 “嗯哼。”我被盯得很不舒服,浑身不自然,轻咳一声作为警告。 他回过神,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姐。” 我微微蹙眉,摆摆手,“没事,出去吧,一会帮我拿个小毯过来,没事的话就不要过来找我了。” “好。”他依旧打量着我,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停下了脚步,又看向了我。 “怎么了?还有事吗?”我问道。 他点头又摇头,“你...你怎么没把昊哥带来?” “昊哥?”这个称呼好像是在哪里听过,但也陌生。 他看我一脸疑惑,还想给我些提醒让我想起,却被我不耐烦赶了出去,“我不认识什么昊哥,你没事就出去,没事不要来打扰我,有事也不要来。” 他悻悻然的走了出去,拉帘时还不忘看我一眼。 此刻我的心里乱做一团麻,莫名的烦躁,我说不出个所以然,如果是因为常遇爵的事,那我应该伤心才对,现在烦躁又是个什么理? 桌上一大桶橙汁没有一眼让我想喝的欲望,我盯着看了半天,还是主动开帘走出了吧台。 吧台前服务员正在擦拭杯子,见我走来,立马放下手里的杯子,带着礼貌而生疏的微笑招待我,“小姐,需要些什么?” “给我换瓶伏特加。”我把橙汁摆在柜台上,手劲儿大了些,琉璃吧台似乎在颤抖,我笑着说:“你这吧台可不结实,遇见个喝醉酒的,可就给你报销了。” 服务员笑了笑,接过橙汁放在柜台下,劝我,“小姐,伏特加酒很烈,对女士不适合,不如喝杯我调制的甜酒?味道还不错。” 我摇了摇头,“就伏特加。”他转身去柜台后转了一圈,出来时,手里多了瓶伏特加,他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就算不喝醉酒,昊哥也会给报销那么两三次,习惯就好。” 又是昊哥?我好奇。 “昊哥?是谁?很熟悉。”一个人坐着反正无聊,倒不如听听故事。 他们口中的昊哥听起来是有故事的人,更准确的来说,混迹酒吧的无非就是三种人:第一纯属寻求刺激的;第二纯属泡妞儿办事儿的;第三有故事的。 而我给自己也下了个总结,定了个位,我也算是第三种吧! 当我脱去脚上的鞋,光着脚丫踩在高脚凳的时候,脚面下冰凉冰凉的,我连忙坐在板凳上,把脚晃荡在空中。 “小姐,这酒给你打开吗?” 我点了点头,直接从旁边拿了个高脚杯,摆在面前,“倒上,倒上。” 服务员犹豫了犹豫,走到我面前倒酒时,还像四周看了看,似乎是在找什么。 第一百二十一章 诚心诚意全都是假的 “你看什么呢?倒酒啊。”我催促道。 待他回过神,向我边道歉边倒酒,“小姐,对不起,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一个人来的吗?” 我点点头,看着杯中晶莹清澈的酒,忍不住摇了摇,我哦没有喝过这种酒,第一次,就算是喝酒,也只喝过常遇爵放在家里成瓶的rio,据说那酒根本没度数,但我还是喝醉了。 苏然告诉我,那是我心醉了。 我知道这酒会刺激,所以干脆一口仰了下去,抿一口怕是下不去第二口。 酒入口清凉,没过几秒嗓子就像着了火,顺着神经窜上额头,抽的生疼。 “小姐,牛奶。”服务员看出我的不适,把牛奶递到我手边,而我想都没想,一股脑的倒进嘴里。 酒洒在吧台上,被刺激的鼻子眼睛都止不住的往外流,花了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小姐,一个女的还是不要喝这种了,你如果想喝橙汁的话,我可以调一杯带酒味道的橙心橙意给你。” 我摇了摇手,“算了不用了,诚心诚意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额头上传来的阵痛,让我禁不住倒吸凉气,捂着额头,像要炸开,胃里翻江倒海,似乎有团团火在燃烧,生煎着身体里的器官。 慢慢的,意识开始出现浮景,缭绕在耳边的是嘈杂,是喧嚣,舞池里的人已经多了起来,她们卖力摇晃身躯,她们甩着头发。 扶着吧台,一脚踩在高脚椅的边缘,那里冰凉,却没让我清醒一点,这一刻,我只想回家,回他的怀抱里,没有他在我害怕会发生不好的事情,让我真正失去他。 我是摔下高脚椅的,意识混乱的我根本踩不稳地面,只觉得到处都是棉花,软绵绵的。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我听到了别人的关心,匆忙摇头,从地上爬起来,想要站起身,突然,一双强有力的胳膊从身后环在我胸前,胳膊一勾,将我翻身,抱在怀中,我没有看清他的脸,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只觉得出奇的很安心。 他埋在我的脖间,呼吸沉重,搂着我的胳膊似乎在隐隐发颤,他骂我,“笨蛋!” 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愤怒,也听出了责怪,更听出了心疼,但是这个人的脸从我昏过去那一刻直到醒来,也没看清楚。 常遇爵坐在床边,幽蓝的光火点燃了烟,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他没有正视我一眼,只是在瞟着,闪躲的那种。 我只觉得很可笑,为什么要闪躲,就因为他没有给我答案,所以觉得很对不起我吗? “常遇爵。”我轻笑,扯动嘴角,“把烟掐了吧,我有点闻了犯呕。” 他很听话,修长的手指掐在烟头,烧的火红的烟头被两指一掐,弹在了垃圾桶,只听“滋”一声,我知道烟头灭了。 他把半截儿的烟夹在耳朵后面,然后翻身上床圈住我的身子,把我搂在了他的胸膛,“阿妍,姜心不会回来了,你不用担心以后的我会怎样。” 这算是一种安慰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人死不能复生。”他阻断我的话,堵上我的唇,霸道的扫过每一寸领地,淡淡的烟草味在口腔里晕开,看着他微微簇起的眉头,我没有推开他的勇气,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他,在感情面前也会优柔寡断,那句话我咽在了肚子里。 常遇爵,如果有如果呢? 他说我昨晚淋了雨,身体的温度有些偏高,所以不能再出去乱跑,要在家待着安心养病,声音很柔,却命令了杨妈要看好我,否则杨妈要被扣工钱。 我看着他从衣柜里拿出意见外套穿在身上,自己打着领带,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儿,“遇爵,你过来一下,好吗?” 他回头看我,微微翘起嘴角,“好。” 他坐在我的窗前,我坐起了身,他从身后环住我的腰,给我一个支撑点,不会觉得那么累。 我握住他打了半截的领带,笨手笨脚的继续。 以前我为了讨好他特地学了打领带,只希望他的领带都是我打的,但那时我连挨他的机会都没有,打领带也只有趁他不在的时候,自己握着他的领带打好挂起来,但每次他还是会拆开重新再打一遍。 许久不动领带,生疏的狠,脑海里依稀有记忆,探索着始终下不了手。 他抬胳膊看表,“阿妍,会议已经开始倒计时了,我得走了,领带我自己来就好,下次不赶时间,让你练手。” 说着,他匆匆自己打了领带,给了我一个分别吻,走出了房门。 心里空落落的,看着桌子上成排的画板,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杨妈熬了姜汤,热腾腾的,还冒着气,小心翼翼的端着,递到我面前,“夫人,喝了驱驱寒,虽然已经到了春天,可真正的春天还没来的。” 我接过姜汤,放在嘴边抿了一口,辛辣辣的味道在口腔蔓延,我皱起眉头递了回去,连连摇头,“不喝不喝,辣。” 辣? 我好像忘了什么。 杨妈正准备转身离开,琢磨给我熬些别的汤汁时,被我叫住,“杨妈,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被先生抱回来的啊,你喝的醉醺醺的,然后吐了很长时间,先生一直陪着。” 昨晚把我从酒吧抱回来的,是常遇爵吗? 我摆了摆手,杨妈关上了门,我掀开被子,走到窗台边,正准备抬腿坐在阳台上晒晒太阳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在门口的铁栅栏外站着的身影。 我愣住了,那是郝旭铭,很久都没见过的郝旭铭,他还是往常的一副冷清模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他似乎看到了我,向我勾了勾手,我立马穿了外套往外跑,杨妈正在厨房听见我叮叮当当的声响,一出厨房,我已经跑出了家门。 他穿着深海蓝色的大衣,酒红色的半高领内衬显得他格外干净。 我在家门口停下脚步,缓缓走向他,而他快步走来,毫无预兆的蹲在我身前,为我拉起了拉链。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关心,我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他帅气的脸庞出神,只是细心的我发现,他的眼敛下有淡淡的黑眼圈,眼睛里也有些许的疲惫。 我心慌了,询问道,“你昨晚没休息好吗?干嘛了,都有黑眼圈了。” 他笑了笑,“嗯,昨晚被徐老逼着赶画了。” 原来昨晚真的不是他。 我怕他看出些什么,连忙转移话题,“徐老还好吗?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等好点再去拜访他,让他一大把年纪了,在家安生点,不要到处乱跑了。” 他没有接我的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塞进我手里,“这是买给你的。” 氨酚黄那敏?他怎么会知道我感冒了? 我看着手里的药,思绪万千,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用一句“谢谢”表达一下。 杨妈追了出来,手里又多了一个厚厚的外套,她披在我的身上,看着目前的郝旭铭问道,“夫人,何不请朋友去家里坐坐?” 我抬头时,郝旭铭已经扬长而去,留给我一个背影,让我去猜昨晚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 躺在床上仔细回想昨晚的点点,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句笨蛋,那声音很熟悉很熟悉,却徘徊在常遇爵与郝旭铭之间,久久确定不了。 一天下来,觉得自己太过无聊,就算知道昨晚是郝旭铭我又能怎样,只说声谢谢然后请人家吃顿饭表达一下自己的感谢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这是一种预示吗? 我被自己的愚蠢逗乐了,倒还真的请他吃了顿饭,不过理由不是感谢他那天晚上救了我,而是谢谢他还记得我。 他笑我,说我太过敏感,只不过是朋友之间的一点关照而已,为了不露怂,我喝了一大口的酒,这酒没有伏特加那么辣,勉强还在接受的范围内,只不过连着喝了好几杯牛奶才勉强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 “姜妍,你一个小姑娘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不良少年?不,是不良少女?”他放下手里的叉子,含糊不清的说着。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他,“你见过不良少女喝酒还喝牛奶的?” 他摇摇头,拿起纸巾擦着嘴巴,“那到没有,不过不包括例外,比如,你!” “你就坚信我是不良少女,是不是?” 他故作坚定的点点头,“真聪明。” 我一时语塞,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拿着刀叉,解剖盘子里的肉,将它们大分八块,然后一口塞进嘴里,使劲嚼。 他也拿起自己的刀叉,相对于我的切法,他要比我温柔的多,我好像是个鲁夫,他倒像个安安静静的美女。 他把切好的肉块整整齐齐放在盘子里,然后与我互换,把我的盘子拿到了他的面前,我想抢回,毕竟我把它们切的面目全非。 “郝旭铭你吃你的,把我的还给我。” 他一胳膊横在我面前,然后一手拿着刀子在那些烤肉上开始动刀子。 我气呼呼的一屁股坐下,一叉子叉了两块塞进了嘴里,他切的肉块整齐大小合适,两块放进嘴里,还可以嚼的开,不像我切的,一块就撑满了嘴。 “你淑女点行不行!” “不行!” 看他满满无奈的模样,心情出奇的好,从遇见郝旭铭不是我把他气个半死,就是他把我气个半死,总之,没有拌嘴的时候,很奇怪明明认识还没多长时间,说话也不过几句,却总觉得认识了很久莫名熟悉的那种。 “嘿,嘿,想啥呢,还不快吃,吃个饭还要走神,怪不得那么瘦。” 他拿叉子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端起一边的红酒浇在了我的牛排上。 “干嘛,弄成这样怎么吃。” 我冷脸,眼睁睁看着这样一盘美食被他给糟蹋,胃痛。 “赔我,今天本来是为了感谢你请你吃饭的,但是你把我的美食毁了,所以接下来,你请我。” 我像个小孩子赌气,撇转头,绑着胳膊,“哼!” 本是很开心的时刻,我却看见了让我这辈子都不敢相信的事,我看直了眼睛,直到那一男一女走出我的视线,男人和女人脸上的笑容像是印在了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看什么呢?真的生气了?喂?.......” 郝旭铭摇晃我的胳膊,我依旧没有反应,我完全不敢想象刚刚我看到的一切,当我起身冲出餐厅门的时候,繁华的大街上哪里还有刚才的影子。 “不,不可能,那不可能是真的.......” 郝旭铭随着我一起跑了出来,我眼也不眨的看着他,他吓坏了,一把将我搂入怀中,抚摸着我的后脑勺,“你怎么了,你告诉我,我在。” 我依旧嘟囔着,“不可能,这一定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错了......” “看错了什么?” 我努力回想刚才的那一幕,我努力回想每一个细节,我多想能透过一个细节来确认,是我看错了,那个人并不是她。 本该是很平常的一个夜晚,却因为那一幕一切变的都不寻常了。 郝旭铭坚持要把我送到家,拗不过他的固执,在距离家门口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我让他靠边停了车。 “你确定你可以相安无事的走回家?”此刻他正扒着窗户向外对着我的背影喊。 我伸长胳膊摆了摆手,就匆忙往家的方向跑去,我想回家去看一看,看一看他有没有在家,看一看姜心有没有跟着他在家。 然而走到家门口,看着亮堂的客厅,我犹豫了,偶尔从窗前闪过的人影,都让我觉得心底颤抖。 黑色的夜透尽了安寂,消逝了喧嚣,我一步一踉跄的走到家门口,偶尔从门从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都让我觉得这是姜心在说话。 难道她真的回来了吗? 不甘心的我推开大门,以往都会上锁的大门这次却只是轻轻合着。 “你看这个,看这个,都真好看......” 女人嬉笑的声音我听的更清楚了,一直不住心中的情绪,我一脚踢展了门,大铁门“嘭”的一声撞在墙上,荡起星星点点的灰尘。 杨妈吃惊的看着我,在她的身边站着一个挺漂亮的女人,此刻美丽的女人搀扶着杨妈的胳膊,脸上带着我的笑容,只不过因为我的出现,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恐惧。 “夫人,您回来了,不好意思,我......”杨妈猜测出我的开心,立马推开缠在胳膊上的手,笑着向我走来,“夫人这是我的女儿,叫佳佳,佳佳,快来叫姐姐。” 在杨妈的招呼下,女人怯生生的看着我,走到离我不远的地方叫了一声,“姐姐。”,声音很小,我却听的清楚。 只要现在房子里站着的不是姜心,是谁都行。 悬在嗓子眼的心扑通一声尘埃落地,我笑着点点头,“你好。” “佳佳,你先回妈的屋子里待会儿啊,我还有些事情要和夫人说。”杨妈让佳佳回了房间,转身倒了杯热茶,迎着我走到了沙发前。 “夫人,我想和您商量点事,您看行吗?” 她蹲在我脚边,眼里闪烁的期望,让我想拒绝都不忍心,毕竟我知道杨妈家现在并不是很安全,我答应帮她做的事情现在还没有进展。 “杨妈,你有什么话说便是。”我接过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温度适宜,大口大口喝了起来,因为刚刚的过度紧张让我觉得口干舌燥,只不过现在才感觉出来。 “夫人,我女儿佳佳现在一个人住在家里,她说晚上会有人去家里敲门,每一次敲都说什么让家里人偿命还钱,她还小,吓坏了,迫不得已才来找我。”说着,杨妈的眼里开始泛泪花,左一把,右一把的抹泪儿。 “我没办法,在这个城里我觉得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夫人,让我女儿也留下来和我一起打工吧。” 我见不得别人哭,更见不得别人家无助的时候,我知道无助的时候没人帮是有多难过。 “等先生回来,我会和他报备一下,然后呢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尽快帮你解决,这样的事一直拖着对你并不好。” 杨妈听完,感动的痛哭流涕,她再一次向我跪下,就要磕头。 我连忙搀扶她起来,可手还没扶到她的肩膀,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妈,你这是做什么!” 杨妈的女儿皱着眉头跑下来,她盯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走到杨妈面前,一把拉起杨妈的胳膊,恶狠狠的看着我,那样子就像是看一个嫉恶如仇的女人,“你干嘛让我妈跪下,我妈也是无奈之举,你不想让我来可以直接跟我说,何必为难我妈,你们有钱人就是这样.......” 她说了些很难听的话,总体内容下来,都是我在欺负她妈妈,有钱人都是尖酸刻薄的。 “佳佳,你这是在干嘛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夫人说话啊!”杨妈阻止着她的女儿,可她的女儿就是一副誓要为她妈妈讨回公道的样子,不听劝。 我一句话没说,只看这个女儿在护自己的母亲,突然,我眼眶一湿,我也想我的妈妈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还会是原来的那个我吗? 还记得小时候爸爸和妈妈吵架,妈妈坐在房间里大哭要闹离婚,是我和姜心跑前跑后在爸爸妈妈面前传话,两人都是倔性子,谁也不肯松口,我伤心极了,无助地趴在房间的小床里,想着爸爸妈妈离婚后我们该怎么办。 姜心跑到爸爸面前,告诉爸爸,妈妈请他晚上一起吃饭,然后跑到妈妈面前告诉妈妈,爸爸请她吃饭,两人都是回了姜心同一句话,不去! 然而那天晚上他们都精心打扮了自己,出现在了餐厅,而姜心说给我一个惊喜,带着我躲在餐厅的大门口看着两个大人幸福的相拥,那时姜心告诉我,遇到什么问题不能只哭,哭是解决不掉问题的,那天晚上妈妈回来后,抱着我和姜心,讲述了爸爸主动向她认错的事。 一眨眼,十几年过去了,就算我再想让爸爸妈妈吵一次架,然后我会想办法去哄她们和好,都没那个机会了。 “夫人,夫人,小孩子不懂事,您不要伤心,我马上带她走,马上带她走.......” 杨妈踉跄着站起身,手里还举着纸巾,我摇摇头,“杨妈,让她留下吧,外面那么危险,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如果我的母亲给一个人跪下,我也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拉上我母亲离开的。” 她们二人都是吃惊的看着我,特别是那个女儿,桀骜不逊的眼神里渐渐柔和下来,红了半边脸,咬着嘴唇轻声说,“对不起,夫人。” 我摆了摆手,奔波了一天的劳累,让我瞬间感觉疲惫,我缓缓站起身,向楼上走去,今晚至少做了件好事,阴郁的心情烟消云散,在关门的那一刻我看见杨妈开心的抚摸着女儿的额头,那笑容像吃了蜜枣一般。 房间里空荡荡的,墙上的表滴答滴答的走,我掏出手机,屏幕上竟有一个未接来电,打开一看是郝旭铭的,我犹豫了犹豫还是回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还是没有人接,我刚想挂断就听见那边昏昏沉沉的声音,“喂?” 回头一看表,现在睡是有些早,不过也是晚上,睡觉也不是什么错事,但是打扰别人睡觉,很是不好意思,“对不起哦,我刚刚有事,不知道你睡着了。” 他停顿几秒,立马精神,“你到家了吧,家里没事吧?我看你今晚有点不开心。” 说到不开心那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明显低沉了许多,我想象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不可置疑的是,他对我的关心是发自肺腑的。 我沉默了很久,他以为我还是不开心,又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最后一句话“你要是再不开心,我也没办法了。” 我再也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郝旭铭,你多大的人了,怎么哄别人开心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我听到了他的嗯哼声,鉴于很晚,我还是主动挂了电话,和他说了晚安,现在我的心一直在空中飘着,我迫不及待的想等常遇爵回来,想问一问他今天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遇见什么人。 可是我等了一晚上,当我最后一次看表已经是一点半的时候,我没了睡意,起身披了外套,准备去客厅等他,冰冷的房间没有一点让我想待下去的欲望。 客厅里黑洞洞的,我起身走出房门的时候,昏暗的小灯只照亮了二楼的过道,我扶着栏杆,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有了熬夜的习惯,并没有害怕过黑暗中会有些什么妖魔鬼怪,今晚,我也没想那么多。 我打开电视,偌大的客厅回荡着的尽是电视里男女主嘻嘻哈哈,哭哭啼啼的声音,我倚在沙发上,只盖了一层毛毯,昏昏沉沉中,我闭上了眼睛。 突然,我听到了脚步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开始害怕,不敢睁开眼睛,只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似乎停在了我的旁边,没了声响。 我闭着眼睛,脑海里满是白玫瑰飘落的场景以及姜心那张惨白的脸,大红色的嘴唇,我吓得尖叫一声,“啊!” 我睁开了眼,正好看见面前的人手里抱着一捧白玫瑰,也涂了红红的嘴唇,也抹了白白的脸,黑夜里,那种白是惨白。 “啊!”又是一声惨叫划破夜空,我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颤抖,小毯盖过了脑袋。 “你们都是一群大骗子,都是一群大骗子,你们骗我,你们骗我.......”当我极度紧张的时候,漆黑的客厅里竟传出了这样一句话,我以为是电视机里的台词,说话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而我也在一点点被恐惧所侵蚀。 之后所有的事情我什么也记不得里,当我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光明,同样的场景似乎在现,常遇爵依旧坐在我的身边,单手撑着耳边,打着瞌睡。 我的手被他握在了手里,我轻轻一动手指,他睁开了眼睛,见我醒来,立马将我搂近怀中,“你醒了,终于醒了。” 我睡了很长时间吗? 我被他勒的要喘不过来气,“咳!咳!”咳嗽两声,他才松开了我。 “发生了什么?”大脑里一片空白,我完全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又是怎样睡着的。 常遇爵告诉我,我在沙发上睡着了,但是睡的时候头上蒙着被子,杨妈早晨起床的时候看见我这个样子,不放心,叫我的时候我也没有反应,后来赶快叫了家里的医生,医生下诊断说我是神经衰弱,要注意休息。 “神经衰弱吗?”我苦笑,这样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就算不神经衰弱,也要疯了。 他舒展着我紧皱的眉心,眼里满是心疼,“阿妍,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其实姜心回不回来都无所谓,就算她回来了,她还是那个她,我还是那个我吗?”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遇爵,谢谢你。” 对他的话再不相信,我也坚信,他是我的男人,我不信他又该信谁? 一时间我们陷入了沉默,看着他疲惫的面容,我为他脱去衣衫,让他好好休息,他躺在我的身侧,搂着我的腰肢,很快进入了梦乡。 均匀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我轻轻翘起嘴角,抚摸着他的脸颊。 就算昨晚我看到的是真的,至少常遇爵给我了那句话,就算姜心回来了,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他,姜心也不会再是几年前的那个姜心。 突然,枕头下传来的震动声,打破了这一份惬意,我连忙在枕头下乱摸,拿起手机攥在手里,生怕吵醒了刚刚睡着的他。 屏幕上跳跃的是郝旭铭的名字,我心里一惊,他给我打电话干嘛?而且常遇爵和郝文生是死对头,让常遇爵知道郝旭铭的存在,怕是常遇爵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吧。 我偷偷开了门,踩着虚浮的步子都出房门外,正好和杨妈的女儿佳佳看对了眼,她只礼貌的叫了我一声夫人,而我也只礼貌的点了点头,便再也没有了下一步发展。 我走了客厅才接通了电话,心惊胆战的。 幸亏电话里传出来的不是郝旭铭的声音,而是徐老意气风发,精神百倍的嗓音,“阿妍啊,你在干嘛呢?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 听到徐老的声音当然开心,我翘起嘴角,“徐老啊,我昨天还说要去看望你呢,你怎么就给我打来电话,这不是告诉我,我这个学生太不关心老师了嘛。” 徐老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身边似乎还有郝旭铭吃痛哎呦的声音。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嫂子你手真嫩! 我忍不住偷笑,玩群啊可以想象出徐老边笑边拍郝旭铭大腿的样子,郝旭铭仔一边吃痛还不能说话的样子。 “徐老,好啦,你不要欺负小郝了,人家被你逼着连夜赶画,完了现在还要受你折磨,你说咱心里怎么能过意的去呢?” “呀!你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连称呼都改了?还有我什么时候逼着他赶画了。”徐老打趣,让我忽然想起自己刚刚还像说露了什么。 连忙解释,“徐老,你听错了,我只是有个朋友和郝旭铭一样姓郝,叫顺口了,也就顺带着一直叫了,你不要吃惊,我没别的意思,还有你说你没有逼着人家赶画,人家可是......” 只听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郝旭铭在电话里开始夺手机的声音,“徐老,给我手机,我要有事去了,我还要有别的事,你把手机还给我,还给我......” “你够不到,你拿不到,拿不到...哈哈哈......” 徐老欢脱的声音络绎不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听着楼上传来开门的声音,我连忙和徐老道别,“徐老我有时间去拜访你,你等我啊!” “好!好!我等你!” 我挂断电话,删了有郝旭铭手机号的通话记录,我感受到常遇爵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只感觉秘密好像被发现,浑身不自在,我起身迎着他的笑容,被他搂紧怀里。 他似乎很累,没有休息好,他比我高一个头多,我勉强撑着他的身子,仰头趴在他的肩膀上,听他沉重的呼吸声。 “阿妍,你在干嘛,怎么不在上面休息会。” 我怕他看出些什么异常,把手机塞进口袋,轻抚他的后背,“我只是睡不着了,倒是你很累,想让你好好睡一觉。” 他松开我的肩膀,笑着捏了捏我的下巴,宠溺的说道,“你是不是在家待的太无聊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问,但在家待的确实是无聊,我点了点头,“嗯,是有点无聊。” “那我们出去转转吧,很久就说了要出去的,但是中间发生了很多事都耽误了,正好现在有时间。” 我其实明白他现在忙的很,只不过说陪我是为了让我开心,忽然我很感动,从心底暖暖的。 常遇爵做事的速度一向迅速,早晨刚说的事情,下午就匆匆赶回来帮我一起整理行李,不知道要去爬山还是去海边,匆匆收拾了几件衣服装进行李箱就拉着赶往机场。 以往常遇爵出行的阵势是很排面的,总会有一大堆的记者拿着照相机,闪光灯拍个不停。 但是今天我们的行程好像瞒着所有人,我们就像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穿着同样的黑色外套带着墨镜,手拉手拖着行李箱,往机场里走去。 临检票时我还在犹豫,这场旅行到底要不要去,他看出了我的疑惑,问我怎么了。 “你确定你这里没有事情可以放心离开吗?” 他说我神经太过紧张,再不去外面休息休息就要断片了。 “断片岂不是更好?”我反问道。 他接过我的行李箱放在安检台上,搂着我的腰,在脸蛋上印了个吻,“走吧,你断片了,我可怎么办?” 我眨巴着眼睛,愣愣的看着他,因为他的一个吻红了半个脸颊。 我和他终究还是上了飞机,带着揣揣不安的心,飞了将近三个小时,才着陆。 我昏昏沉沉被他抱下了飞机,温暖的阳光洒在我和他的身上,映入眼帘的是蔚蓝的天空白色的云彩,蓝的的让人心旷神怡。 “醒了?”他低头看我,印着一个吻贴在了嘴唇上,他的嘴唇软软的。 我害羞的点了点头,两边来来往往的行人对我们痴望,眼神里是说不尽的羡慕。 他问我,“害羞什么?” 被说透心思,我羞的更很累,一个劲儿的往臂弯里埋脸。 走出机场门口的时候,实在顶不住周边投来的目光,常遇爵也有些微喘,抱着一个一百多一点的人一口气走这么远,不累是不可能的。 我刚双脚落地,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叫常遇爵的名字,“遇爵哥,在这里,嘿!我在这里。” 放眼望去,离我们不到三百里的距离处有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绕过人群,挥手迎接,他的肤色比常遇爵白一个度,五官也很清秀,没有常遇爵成熟的气息,,却比常遇爵多了几分俊俏,大街上如果被我打量这种男的,肯定规划到了小白脸的一类。 常遇爵推着手推车,同他挥挥手,我搀扶着他的臂弯,紧随其后。 常遇爵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走到他面前,抬起胳膊一巴掌拍在他的肩头,“啪”的一声,听着我都感觉疼,再看被拍的人,更是痛的不轻,绷着嘴强烈的隐忍着。 “好长时间不见,你还是这么不经打啊!” 男人下意识的挺了挺腰板儿,“哥,你再来一下,看看经打不!” 常遇爵抬起胳膊准备再打一下的时候,男人一溜烟的竟向我跑来,躲在我的身后,猫着腰,“嫂子,嫂子你快救我,你看我哥,一见面就欺负我。”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切,我有些适应不过来,有些别扭,浑身都很不自在,他抓着我腰肢上的衣衫,整个裙子拽的往下有点变形,再加上他来回走动,我胸前差点走漏了春光。 常遇爵的脸色变的越来越黑,他瞪着在我身后晃动的男人,厉声命令,“你小子是想被剁爪子了吧?” 男人下意识的身子一颤,立马收回了手,像个小孩子似的撇着嘴巴,“嫂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摇摇头,尴尬的回了句,“没事,没事。”还没说完话,就被常遇爵霸道的搂进怀里,宣示着占有权。 “别在这不正经,你没看见你嫂子都不认识你吗?还不快把你的大名告诉你嫂子?”常遇爵故意打趣他,看着他吃贬的样子,心情出奇的好。 男人恍然大悟,刚刚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模样,现在立马转成笑脸,不死心的凑到我面前,笑嘻嘻的伸出手,“嫂子你好,我叫常绍阳,绍阳的绍,绍阳的阳,和常遇爵是同卵双胞胎。” “滚蛋!谁和你是双胞胎!”常遇爵听完他的介绍,抬腿朝他的屁股上就是一脚。 听着两人嘻嘻哈哈,我礼貌的伸出手,微微点了点头,“绍阳,你好。” 常绍阳一把攥住我的手,调皮的摸了一把,“嫂子你手真嫩,怪不得我哥一直握着不肯松手。” 我还没来的及解释,就听见在机场里回荡起的惨叫声,“哥,哥......我的亲哥,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摸嫂子了,虽然嫂子手真的很嫩,就算我想摸也不敢摸了.......” “常绍阳,我给你最后一次解释的机会,你再重新说一遍!” ....... 两个大男人的欢声笑语招来了过路人的张望,他们有的指指点点,但脸上的笑容是一只不住的。 他们两人跑了出去,我转身拉起行李箱,紧跟着他们的步伐一起走了出去。 从没见过常遇爵和一个人这样玩闹,也没有听说过常遇爵还有一个同卵双胞胎,不明所以的我,带着疑惑随着两人开车一起来到了常绍阳的小别墅。 一路上常绍阳还是那么不正经,那我打趣,半路常遇爵让他靠边停了车,坐到了副驾驶上,常绍阳说一句话,他就抽一口烟吐在常绍阳的方向,这时我才知道,常绍阳闻见烟味就犯呕,被常遇爵说他不像个男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支海棠 许是两人认识的时间已经很长,交情已经到了一种境界,不论谁开谁的玩笑,都不会当真。 我在后排看着两人一呛我一句,我呛你一句,心里开心到不行,抑制着久违的喜悦,我偏头看着沿途的风景。 这是一座沿海城市,名字是我从来都没有挺说过的,但也很好听,叫川阳,城市三面环海,仅临的大陆就是刚刚的飞机场,城市和我们所在的那一座差不多,但这里的气候已经彻底进入了春天,风和日丽,阳光也宜人的很舒服。 "嫂子,你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想玩的告诉我啊,随时给我打电话也可以,这是我的名片!" 下车,常邵阳趁常遇爵去后备箱拿行李箱的时候,溜到我这边,开了门,然后确定常遇爵没时间管他的时候,从怀里掏出名片塞进了我的手中,然后灰溜溜的跑到后备箱主动帮常遇爵。 我很喜欢常邵阳这种自来熟的性格,不会让人觉得压抑,反而会很好交朋友,当然我相信他的朋友肯定不会少到哪去。 果然当我们收拾行李进屋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着实吓了一跳,排排站的佣人挤满了屋子,男的穿西装,女的穿短裙,有种酒店刚开张的即视感。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我不自觉的看向常遇爵,我知道常遇爵不喜这样突如其来的热闹,尽管他经常会召开一些记者招待会,被吵闹的声音这么一天,但不知情的人并不知道,常遇爵在不想听的时候都会把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打开。 没有任何疑问,常邵阳的脑袋上挨了个爆栗,一脸哀怨的捂着脑袋可怜巴巴的看着常遇爵遣散了下人,"都去,都去准备饭去,多做些好吃的,把咱家最好的都拿上来,我嫂子第一次来一定得款待好,不然我哥可是会炒你们鱿鱼的。" 佣人说说笑笑的从我们身边走过,只是走到常遇爵身边的时候会下意识的闭上嘴,走过然后又会聚在一起说说笑笑。 "看你把你这里的下人惯成什么样子了,还把你当个主人吗?"常遇爵不悦,等人都走完的时候,拉着我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瞪着对面沙发上一言不发反而笑嘻嘻的常邵阳。 "笑!还有脸笑!" "哎呀,哥,你怎么也变得和我一样啰哩巴嗦的,我不对他们好一点,你说我一个大男人守着这么多人,万一哪天我对他们不好,他们要集体起义反我,我可怎么办,就算是鞭尸荒野也没人知道的呀!" 常邵阳边说边带动作,神情简直堪称表情帝,我在一旁强忍着不小笑,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嫂子,你笑我。" 常邵阳撇着嘴看我,一个大男人做这个动作,总感觉怪怪的,娘了吧唧的那种,但第一次见面我就笑人家,着实有些不好,我不好意思的向他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笑你的。" 他不死心站起身从对面的沙发移到我旁边的沙发上,拖着下巴看我,"嫂子,你说你笑谁呢?" 我没想到他会刨根问底儿,着实有些尴尬,偷偷瞟了瞟常遇爵,他正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在看我,我尴尬极了,"邵阳,我不是笑你,不是笑你,我是在笑你哥,一想起他就想笑。" 然而常邵阳满意这个答案,常遇爵却不满意了,一把将我搂紧怀中,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小胡须来回摩擦,"原来你这么想我,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你想起来我就想笑呢?" “我…我…我以前也不知道,现在才刚知道。” 我解释完,以去上厕所为由,迅速落荒而逃,逃离了这个是非的战场。 常邵阳的家真的不是一般的大,甚至比我们的别墅还要大上一倍,而且设备也是一应俱全,游泳池、健身房、台球厅,甚至我还在牌子上看到了唱歌房的字样。 我找不到厕所的位置绕着找了一大圈都一无所获,从后门出了院子,我竟看到了一片花海。 这一望无际的花海种满了海棠,各式各样的海棠,五颜六色的海棠,风吹过飘来的花香,让人忍不住要多吸两口,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美好。 "夫人,您是要来看花的吗?不如我带您来看看吧。"很热情的花奴摘了两支开的正鲜艳的花递给我,我忽然想起自己还有要事要办,便谢绝转身离去,但是这里真的是很漂亮。 我回到客厅的时候,两人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看到我回来就好像看见猎物,纷纷把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看的我站在原地不敢往前走半步。 我把花举起挡住脸,隔绝他们的目光,也正是这一举动让从刚一见面就笑眯眯的常邵阳收起了笑脸,"嫂子,你去过海棠园了?" 我看了看手里的花,示意的举了举自己确实是去过。 常遇爵站起身,搂住我的腰肢,向门外走去,我一头雾水,完全蒙在了鼓里,出了门,确定常邵阳听不见的时候,我才凑近常遇爵耳边说道,"遇爵,常绍阳是你同卵双胞胎?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捏着我的脸蛋,"你看我和常绍阳有哪里长的像的地方吗?" 我盯着常遇爵看了很久才悻悻然的答道,"好像,没有看出来哪里像。" 他笑的很浅,在我嘴唇上啄了一下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椅,"没有看出来像那不就得了,我和他只不过是不经意间的一个合作商认识的,都是他不要脸的性子,对我死缠烂打,我才勉强给了他一个进军商业圈的机会。" 听常遇爵说的头头是道,好像两个人是很长时间的老朋友了,其实不然,常遇爵告诉我他们认识才不过五六年的时间,还没有我和他认识的时间长,而且两人说话的时间少之又少。 我一直拿着那两枝海棠,时不时拽一朵花瓣在手里捏几下,手上被染了浅浅的粉色。 常遇爵从我手里拿过那两枝海棠二话没说插到了一边的花坛里,而且细心的埋好,我不明所以,甚至因为他拿了我的海棠而有些不悦。 但常遇爵干什么事都有他的道理,他不说不代表我不能问,我蹲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把海棠固定在泥土上,拍的严实。 "这枝儿插进去就可以存活的吗?" 他摇摇头,"不,活不了了,所以常绍阳才会突然不开心,因为你动了他最喜欢的海棠。" 原来常邵阳是这样一个爱花如命的男人,回想常绍阳的种种,我对他的印象着实是挺好,那样有个性的一个男人肯定要弄点什么,来突出一下他鲜明的个性。 "阿妍?阿妍?"常遇爵见我不说话,直接二话不说圈住我的脖颈,堵上了唇,然后不由分的撬开我的牙齿,直捣黄龙。 我被吻的要呼吸不上来,推拍着常遇爵的身子,他不仅没有松手,反而越搂越紧,眼看我眼前开始冒金星的时候,他松开了我。 我如释重负,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红着半张脸,"你干嘛,我要被你憋死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大方承认,若无其事的点点头,"就是要惩罚你和我说话的时候走思,这样你不回答我,我心里很不舒服,以为你在想别的男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再败家也没你败家! 原来常遇爵吃醋看起来这么可爱。 他和我讲了很多很多关于常邵阳的事,至于为什么会同姓,他非说是常邵阳死皮赖脸的跟着他姓,他说跟着常哥有饭吃,跟着常哥一个姓这辈子有钱花。 后来我一个人把这个话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常邵阳原来是孤儿,这不免让我对常绍阳有些敬佩,一个孤儿能坐拥这样大的庭院已是不可想象的事。 傍晚再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餐桌上多了好几个花瓶,花瓶里插满了五颜六色的海棠,想起今天常绍阳看见自己的海棠被砍枝就不开心,我下意识的往他那里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正好落进了常遇爵的眼睛,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桌下攥住了我的手,在手心狠狠掐了下,迫不得已,我倒吸一口凉气,哀怨的看着他,不出声只动嘴,"你干嘛!" 他又掐了我一下,我气呼呼的从他的手心抽出手,安抚着被掐红的手心。 常绍阳看出了我俩的打打闹闹,毫不忌讳的批评常遇爵,"哥,你看你,干嘛惹嫂子不开心,人家不就是多看了你弟我两眼嘛,长得帅没办法。" 他说话真的是不如不说,我真想捂住他的嘴巴,让他不要再火上浇油,否则,晚上我会死的更惨。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自顾自的喝着碗里的粥,听他们切入正题。 常遇爵不会平白无故的来这里找常绍阳,每天有忙不完工作的他怎么能会抽时间出来陪我闲游,就算有也只是速战速决。 常绍阳收起痞里痞气的模样,一本正经的递给常遇爵一支烟,然后点着了火,只不过献殷情这一步被常遇爵直接忽略,边咂巴着嘴里的烟,边递给我一张银行卡,“阿妍,去买些薄点的衣服吧,这里天气比我们那边热,现在穿我们身上的衣服有些燥热。” 我知道常遇爵这是想让我回避,毕竟男人谈事女人在场是真的很不方便,我利索接过他的卡,笑呵呵的说:“我刚刚还在想要去买衣服的事来着,正好你们谈事,我就不妨碍你们了,,出去逛逛,顺便买些你们爱吃的,晚上给你们做个夜宵什么的。” 常遇爵站起身,替我整理好衣服,在我嘴唇上上留了个送别吻,叮嘱我要早点回来,别太晚。 常绍阳派了一个庸人和一个司机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他们很尽职尽责的带着逛了这座城市的各大商场,能转的不能转的,转过的,转了第二遍转的,转到我靠在车上差点睡着。 回到家里,两人已经坐在客厅和和谐谐的喝着茶,常绍阳看见佣人提着的大包小袋子,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啧啧啧,哥你说娶这么个败家老娘们儿在家,你这得拼命挣多少钱?” 我本想回怼,还没开口就听常遇爵说:“再败家也没你败家!” 常绍阳立马乖乖闭嘴,偷偷瞥着常遇爵,似乎戳中了他的痛点。 其实我是同意常绍阳败家这个说法的,在这个家里装修豪华奢侈,佣人众多,抛开这些一切不说,光是海棠园那一望无际的花就是天价,何况还保养的那么茂盛。 “快,快给常总把家产放上去,记得轻拿轻放昂!” 听常绍阳说这句话总感觉怪怪的,也说不上哪里怪,跟着常遇爵回到房间,脱去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忽然被常遇爵捧着脸来了个压迫式的香吻。 “听见常绍阳说的了吗?你可把你家相公的家产花光了,全在这里了。” 他薄唇微启,看着我有些撒娇的感觉说出这么句话,看着地上一大堆的东西,我忽然笑了,“没关系,败光了正好我养你啊!” “真的?”他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伸手拉住我的手腕一用力,我一个猝不及防跌进了他的怀里,他的面庞瞬间在我眼前放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你拿什么养我?” 他噙着笑,眼里闪着诡异的光芒,栖身压来。 我乖乖坐在他的腿上,感受着他的手在溜进胸前的衣衫,顺势攀了上去,不轻不重的力道,只感觉一天的疲惫瞬间烟消云散。 我调整了压抑的坐姿,屁股动了一下,似乎擦到了什么不该擦到的东西,惹的常遇爵像匹饿狼在我胸上肆虐。 有时候我真的庆幸我该大的地方是大的,不然小点怕是早就被他一口咬掉了吧? 他的舌尖划过我的凸起,一阵阵的颤栗从心底传来,痒痒的,似乎在渴望着什么,我承认在他的循循善诱下,我的身体对他确实点燃了丝丝的小火,只要稍一挑逗就有燎原之势。 我觉得自己现在太过随便,怕常遇爵会觉得我很轻浮,我顺势推了推他的身子,却不想换来的是他的啃咬,力道把握的很好,让我忍不住要呻吟出声。 在我意志高起时,他突然松开了我,停下手里的动作,在他松开我的那一刻,我就睁开了眼睛。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趴在我的胸口,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胸前的衣衫已经半搭在肩膀,春光大泄,我低头看他时甚至能看到我胸上被他留下的一个个吻痕,有的红有的紫。 我害羞的撇过脑袋,躲开他打量的目光,顺势闭上了眼睛,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让我看你?”他修长的手指摩挲在我的下巴,一口咬上我的嘴唇,看着我吃痛,才满意的舔了舔,放开了我,“知道害羞了?” 我无意中脱口而出,“我怎么会不知道害羞。” 他似乎理解岔了,低头又一口含住我的柔软,含糊其辞,“我喜欢看你害羞的样子。” 第一次被他这样放明面上挑逗,心里的小火苗不温不火的燃烧,说不出的感觉。 常遇爵看着我脸红,笑的更灿烂,“你最近好像有些欲求不满。” 说着,他凑过来吻我,我为了证明自己便躲,他捉了几次没捉到我的唇,只好卡着我的下巴解释道,“我是怕你太想我,你想不想我?” “不想。” 他在我唇上似惩罚的啄了一下,继续问,“想不想?” 我依旧摇头。 他又在我的唇上连着啄了好几下,一次比一次用的力气大些,“到底想不想我?” 我还是摇了摇头,看着他不死心却又吃贬的模样,心里乐滋滋的。 毫无预兆的门被一把推开,常绍阳看着常遇爵趴在我的胸上,我胸前也是一片雪白,表情微微有些怔愣,然后在常遇爵要杀人的眼神下,常绍阳又乖乖关上了门,“哥,你速度啊!我可有正事找你。” “滚!”常遇爵闷声说道,常绍阳不死心的又敲了敲门,“哥,你还没好?我记得你没这么长时间的啊!” 这一刻我确定,常绍阳接下来的下场会很惨。 果然,常遇爵为我穿好衣服,在额头上留下一吻后,依赖你欲求不满的样子拉开门又关上,紧接着常绍阳的惨叫声就在别墅里响彻云霄。 刚刚不知道常绍阳有没有看到些什么,我是不好意思的,坐在床边透过门缝看着常绍阳被常遇爵连着过肩摔,然后又被拖起来,摔了出去。 “哥,哥,我错了,我不该在你亲热的时候坏你的好事,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做羞羞的事的啊,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推门进去的啊! 如果我现在在门外,我一定替常遇爵一起揍常绍阳,大喇叭的嘴彻底广播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而且还夸大了不少,明明就没有做羞羞的事啊! 我完全可以想象到,如果我走出这个门,那些佣人看我的目光!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想听他的故事吗? 常遇爵把常绍阳揍的不轻,两人都去了医院,躺病床上的不是常绍阳而是常遇爵,不是常绍阳还手了,而是常遇爵闪了腰,被常绍阳笑了一路,说常遇爵老了,不中用了。 常遇爵黑沉着一张脸,全程不说话,任由医生下手轻或者下手重,他都不喊一句痛。 整理完医院的一切,已经到了后半夜,常遇爵拉着我的手,常遇爵瞪了常绍阳一眼,常绍阳躲在角落灰溜溜的逃走,关门时还不忘欠揍的说一句,“哥,注意腰啊,记得有伤。” “拿鞋砸他,兔崽子,每次都是这个。”常遇爵命令道,虽然是这样说,但从他的声音中我听不出来一点他不开心,反而有那么一丝怅然。 我握着常遇爵的手,轻笑,“好了,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医生让你好好修养,我去给你倒些水喝。” “不!”我刚起身,就被他一把拉了回去,脚下不稳,扑在了他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吓得我赶快起了起身。 “受伤了也不老实一点。” 他握住我的手,圈在手心里,“本来今晚可以好好抱着你的,等我好了就补偿你。” “精虫上脑的男人,快好好休息!” 我和常绍阳一样,几乎是落荒而逃,其实壶里的水是满的,但是为了不落在常遇爵的手里,也为了让他能好好休息,我故作轻松,一只手握着壶把儿,走出了病房。 常绍阳坐在长椅上,两条胳膊搭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吊儿郎当的模样,他看见我出来,立马放下腿一本正经的坐好,捏住手里的烟弹了弹烟灰,咧着嘴敲了敲一边的位置,“嫂子,来坐呀,很累吧?” 说完,他还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如果不是才认识他,我真揍的他说不出来话,那张嘴总是让人莫名恼火。 我只是礼貌的摇了摇头,便转身往一边走。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我停下了脚步,“嫂子,难道你不想知道关于他的事吗?” “他?”我扭头问道,“哪个他?” 他笑的很有深意,抬抬下巴,淡淡的说道,“你家老公。”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脑子里一团乱,不知道常绍阳为什么会刚见我就跟我说关于常遇爵的事,确实常遇爵很多事,我并不知道,而且我知道的只是我看到的,以及新闻广播的,新闻上的那些只是作秀,为了博大众的眼球,增加个人收益而已。 他看出我有心思,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嫂子,来我给你好好讲讲我哥的光荣事迹,保准让你眼前一亮。 我不情愿的坐了过去,放下手里的水壶,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能听出些什么,“如果是关于他和其他女人的花天酒地你就不用告诉我了,我见识过了。” 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我,又很快恢复了正常,掐掉还剩半截的烟,夹在耳后,常遇爵也曾做过这样的动作,好像男人抽烟都喜欢往耳朵后面夹,“嫂子,首先我要向你解释一下,我把我哥弄伤的事情。” 我奇怪,弄伤就弄伤了呗,而且我知道他并不是故意的,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但是他接下来的解释,却让我五味杂陈。 “嫂子,我每次见我哥几乎都会让他进一次医院,就算不让他进医院,也会让他好几天下不来床。”说完,他自己扑哧一声笑了,“嫂子你被误会,不是那种下不来床啊,是那种下不来床!”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自顾自的手舞足蹈,最后解释连自己也圈进去,只好一句话,“嫂子,咱不说下不来床这个问题。”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我哥太累了,一年365天,他爸一天当成两天过,普通人过了三百多天,在他那里就相当于过了七百多天,他不让自己休息,就连晚上睡觉都很少有睡的香的时候。” 仔细想想,常绍阳说的倒挺对,以往常遇爵喝醉回家的时候都已经是深夜,然后我也已经睡下,他很多时候就睡在书房,当我早晨醒来的时候,只有杨妈告诉我,他回来过。 “然后呢?你接着说。” 他一拍大腿,“嫂子你既然感兴趣,我就继续说,我说的这些都希望如果我哥对你做错了什么事,你一定要体谅他,他一个人撑着一个败家的老娘,对付一个虎视眈眈的老油条,真的是很不容易。”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我嫁进常家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常遇爵的父亲,虽然你对他父亲的事只有所耳闻,但真正知道的都闭口不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时间一长我也就不再多问,更何况我进门的那段时间,我和常遇爵的关系并不好。 我说出了自己的疑惑,“绍阳,你知道常遇爵的父亲吗?” 他垂着脑袋,两条胳膊架在大腿上,半晌才点头开口,“我知道,这件事是常哥的痛,常家知道的人都已经被辞退,就算没辞退的,也已经给了封口费。” 我越来越好奇,“这件事这么严重吗?” 他晃了晃脑袋,“嗯,对于常哥来说是种严重性的打击,对于我来说更是一种激励,如果不是这种激励,嫂子你现在都不会这样衣冠楚楚的我,我也指不定在常哥的哪个小队里混吃等死。” 我确定常绍阳和这件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的话语,他的神情都是透露着数不尽的痛苦,我安安静静的听着他说,一点一点缕着思绪。 “不知道嫂子你有没有听过郝文生的名字。” 我点了点头,“嗯,我听过,好像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但是后来销声匿迹了。” 他扯动一边的嘴角,不屑的说了句,“他不销声匿迹行吗?他儿子都被他害得半死不活,他的产业差点被吞并,他再不低调点行吗?” 我没有详细问,但我只是很好奇,常绍阳为什么会说郝旭铭会被郝文生害的半死不活,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吗? “嫂子,你要知道虽然现在常哥身边看似没有一个能信的过的人,但是你要知道他的兄弟们都在远处等着他,不停的发展着自己,只要他一句话,我们马上可以回到他的身边,做他最强的后盾也好,做他最初的后盾也好,我们都心甘情愿,只要他肯放下心中的结。” “心中的结?什么结?” 难道是关于姜心的吗?原来常绍阳也知道关于姜心的这件事,心里突然不自觉的揪痛一下,通到我并不想继续听下去。 但是常绍阳还在滔滔不绝,“如果那个叫郝依婷的女孩还活着,我想常哥一定会释怀的,只可惜,那女儿消失了,彻底消失了。” 郝依婷?我怎么从来没听常遇爵说过,常遇爵最爱的不是应该是姜心吗? 我觉得这里面很乱的事是我不知道,但是脑子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痛的我眼前冒金星,昏昏沉沉的,想要昏倒。 我只记得我彻底昏倒了,耳边还是常绍阳叫我嫂子的声音,脑海里满是爆炸的火光,漫天的硝烟,熊熊大火中有无数人在奔跑,在嘶喊,忽然我看到了一个身影,只是黑色的影子,他离我同样很远,却努力在奔跑,熊熊烈火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忽然便将他覆盖于大火中。 我害怕极了,我想离开,我不想看这样的场景,我想找常遇爵,那个可以让我安心的男人,“遇爵,遇爵,你在哪,你快带我走,快带我走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逗比欢乐多 我哭喊着,两手不停的在空中乱晃,似乎抓住什么东西,便像抓救命稻草那般,死命的抓着。 “阿妍,阿妍,你醒醒,醒醒......” 常遇爵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我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皮好像被什么东西粘住,我想动动胳膊,胳膊也好像被千斤鼎压着,我挣扎,拼尽了吃奶的劲儿,累的满头大汗。 他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回荡,他很担心,攥着我的手,他干涩的唇依附在我的手边,呢喃着,“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只要你好好的。” 我只能努力动动手指回应他,希望他知道我感受到了他的心思。 有时候现实太过喧嚣,节奏太快,我想停下来看看过去,却发现我所停下来的每一秒都是过去。 我躺了很久,久到腰都是酸的,感觉四肢要退化,我听到常遇爵和医生交谈我的情况,医生含含糊糊说了些,常遇爵说他听懂了,没几分钟,我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紧接着,我听到一声叹息,和他坐在沙发上,嘎吱的声音。 这样寂静的氛围,忽然让我想起常绍阳给我说的话,也想起了那片火光,以及在火光里被淹没的那个黑影。 郝依婷又是谁,常遇爵和这个女孩之间又有怎样的联系? 恍惚间,我只觉得自己和常遇爵隔了很远,每天晚上听着他心跳的我,却不知他跳动的心脏里都有谁。 我还是努力睁开了眼睛,安静的看着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他,时而皱起眉头,时而又放下。 突然闯入这片安静的是常绍阳,他第一句话就是,“嫂子,你醒了,哎呦真是吓死我了,你要真醒不过来了,我可就犯滔天大罪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常遇爵拿起一边的抱枕不偏不倚地砸在他俊俏的脸上,常遇爵翻身下床,走到床边,宠溺的为我撩起耳边的碎发,“走吧,醒了我们就回家,这里消毒水的味道,我知道你不喜欢。”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一声令下,常绍阳迈着大步小跑过来,常遇爵背对着我,常绍阳则从后面撑起我虚弱的身子,等我靠在常遇爵的身上,他抓住我的两条胳膊用力一拉,两条胳膊夹住我的双腿,便把我背了起来,常绍阳为我披了厚厚的外套。 常绍阳亲自当司机,常遇爵则在后排抱着我,眼神一刻不停的盯着我,好像生怕一眨眼我就会消失一样,他越是这样看我,我就越觉得自己和他好像有说不清的关系,理不完的思绪。 到家门口时,常遇爵还想要抱着我,我却坚持自己可以走,他故意绷着脸,说让我听话,我却坚持自己的想法,坐在车边就是不肯让他动我半分。 常绍阳看不过去,凑上前,“嫂子,来吧,我知道你心疼我哥,我来抱你回家!” 我和常遇爵不约而同的看向他,又异口同声道,“滚!” 常绍阳委屈的撇嘴,甩给我俩一个白眼,还替自己整了个台阶下,“男女有别,我去找个女佣人来抱嫂子哈,等我!” 他一溜烟儿跑的贼快,再回来时,身边果然多了一个胖乎乎的女佣,看起来确实是身强体壮的。 他一脸满意的站在常遇爵身边,胳膊肘顶顶常遇爵,“咋样哥,满意了不?” 常遇爵冷冷的瞟他一眼,“常绍阳,你废话再多点,我就直接废了你!” “哎呦,大哥你还是这么粗暴!”吓得常绍阳立马捂住自己的宝贝,那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完全没有形象可言,就连胖乎乎的女佣也毫无避讳的在笑。 忽然我觉得,常绍阳这样幽默的活着,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生活不能一本正经,更经不起推敲,一推敲就会发现,这个生活并不你心中的模样,从而厌倦,抵触。 可是厌倦,抵触又怎样,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呀。 女佣的力气真的很大,揽住我的腰肢,便很轻巧的抱了起来,被一个女人抱着我还真的是很别扭,看看常遇爵,他一脸冷清,再看看常绍阳,脸上憋着的笑都能把脸皮撑破,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女佣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在床上,就起身离开,常遇爵走到床尾,拉起被子替我盖上,“你休息会,我和常绍阳还有些事要办,很要紧,所以希望你能谅解我。” 我坐了起来,拽住他的袖子,“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拍了拍我的手背,浅浅的安慰道,“就一会儿好不好?时间不会太长的,如果你很想我就来隔壁房间找我,好吗?” “嗯,好!”我很乖的放了手,其实我想告诉他,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我嫁给了他,还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能知道的,我只是想和他多一些共同的话题。 常绍阳胡闹归胡闹,心还是很细的,常遇爵刚走,就进来了两三个佣人,她们的年龄看起来和我相仿,还带来了各式各样的点心。 我以为她们放下点心会走,但是她们却站在墙边,微笑着看我。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说着,我顺势摸上了脸,抹脸一圈也没感觉自己脸上多了什么。 打头的女佣笑着说:“夫人,是先生吩咐我们来陪您解解闷儿的,他说他把您丈夫抢走了,自然要把我们补偿给您!” 女佣说的话我百分百相信,因为这些话除了能从常绍阳的嘴巴里说出来,其他人谁还能说出这样明目张胆的骚气话。 说起解闷儿,我倒真觉得自己一个人待着会很无聊,我和三个人面面相觑更是无聊,索性我指了指一边的沙发,“你们坐吧,既然你们先生让你们来陪我,我要是辜负了你们先生的美意,那他岂不是要伤透心了去?” 三个女人坐的端端正正,双手叠加在大腿上,脸上的笑容没失半分,我问她们,“你们这样笑脸不会算吗?” 她们笑了笑说:“不会!” 本来再正常不过的事,她们却突然放下嘴角,然后拼命的在脸蛋上揉搓,边搓还边说:“酸死了,酸死了,我的脸蛋酸死了。” 我瞬间汗颜,真是印证了那句话,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跟着什么人学什么人! 有一群逗比欢乐多的人在一起,就算再乏味的生活,也会变的生动多彩起来。 我看着她们笑了起来,“你们这样,先生不会说你们吗?” 最后的小女生长得浓眉大眼,炯炯有神,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手依旧停留在脸颊上,若有所思的说:“嗯......先生啊!先生经常和我们做同样的事情,其实我们刚来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更不敢这样胡闹,但是和先生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想不逗逼都不行了。” 其他两个点头附和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七嘴八舌的说道,“对,就是!我来之前啊可是高冷范,人见人爱的那种,走到大街上,回头率都是百分之百类!” “就你还高冷范?我以前还是大家闺秀呢!”说着,中间的女孩重新把手放在腿间,双手叠放,“我爸从小就教我这样做,如果我不这样做,我爸还会生气呢!可是我发现我来这里还学会了另一种坐姿!” “什么坐姿?”连我都好奇想要知道。 她神秘兮兮的扫了一圈,然后突然叉开双腿,一只腿开始抖,两只胳膊搭在沙发背上,头也靠了上去。 “哈哈哈哈哈.......” 欢笑声突然不绝连篇,“这坐姿,肯定是你们先生教给你们的吧?” 她们点头如捣蒜,“对,对,夫人您真聪明!”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想我了吗? 正当我和三个女佣说的正开心时,一个女佣突然打断,“嘘!我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嗡...嗡...嗡...的响了。” 我和其他两个人都以为她是在搞笑,直到她从屁股下拿出一个手机双手递到我面前时,我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拿的是我的手机。 “谢谢!”我开心的接过手机,一看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瞬间心里颤了一下,至于为什么颤我也不知道,我拿着手机,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我接个电话。” 她们出去时,还很贴心的为我关上了门。 我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就停郝旭铭的声音有些沧桑的传来,我皱起眉头,“你这是怎么了?” 他嗯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一个字。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支支吾吾的。”我催促道。 他冷不丁的来了句,“你想我了吗?” “啊?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问你,你想我了吗?” 当他又一字一句重复一遍的时候,我确定我没有听错,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我想起上次他带我去顶楼的那次,也和现在这样说了很多有故事的话,我知道郝旭铭身上有故事,但是莫名听他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说话,心里那颗好奇心已经在宠宠欲动了。 我和他同时沉默了,电话那边的他时不时还传来两声叹息,叹的我因为自己并不能帮他什么,而有些难受。 许久,还是我先开了口,“小郝,你是不是又在天台?” “嗯!是!” 风呼啸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吹过,也从他的耳边吹到了我的耳边,我下意识的颤了一下,逮了逮身上的杯子,盖过了胸口。 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现在他一个人在天台,也很是让人担心,我完全能想象到他现在孤身一人坐在边缘,埋头沉思的模样,心里莫名的难受,总感觉冥冥中我和他之间有说不完的故事。 他没有和我继续说下去,只叮嘱我,“你现在在外面,要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徐老还等着你回来看他。” “好!我一定会回去看他的!” 话说完,电话里已经传来“嘟嘟嘟”的声音,他挂断了电话,原本大好的心情,因为这一个电话,却突然没了什么性质,就算再把那三个女佣叫来,我想我也开心不到哪去。 索性,往被子里一缩,蒙头睡觉,睡着了就没那么多的所以然了。 躺在床上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翻来覆去的总睡不着,便穿衣起来整理来时的行李,原本昨天该整理的,在医院耽误了一晚上,什么也没做。 在这安逸的房间里,我做着再熟练不过的工作,这几年我不曾出去过,唯一会做的就是把家里整理干净,等常遇爵回来。 突然,我听到了“嘭”的一声响,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常遇爵。 我几乎是撞开的门,脑袋一片空白撞开的门,当我看到房间里两个男人正一脸震惊看着我的时候,我尴尬的涌动喉咙,咽了咽口水,“对,对不起啊!我刚听到有东西响,我以为,以为.......” 常遇爵起身向我走来,揽住我的腰往位置上走,不顾常绍阳的在场,让我坐在了他的腿上,“你以为我们打起来了?” 被他一语中的,我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嗯,怕你们打起来!” 常绍阳拍腿哈哈大笑,“嫂子,你跟我说说,你觉得我俩谁被干倒了?” 常遇爵不说话,似乎也在等我的答案,我不知所措的嗯哼两声,支支吾吾的说:“我没有想你们谁先被干倒,听到声响就不自觉的跑出来了。” “只能选一个!” 常遇爵不肯放过我,我知道这个心中的答案不是他的所想,但是仔细想一想,这个问题是骑虎难下,怎么答都不对。 如果我说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常遇爵,那肯定会被常绍阳逮住机会耻笑常遇爵不行,但如果我说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常绍阳,常遇爵的醋坛子肯定打翻,他吃起醋来,不是我能承受的了得。 我多希望现在从天而降一个救星,能让我脱离这是非之地,但事实上我多想了,就算有救星来我也走不了,常遇爵揽着我的腰,就算动一动他也会察觉到,然后又往后一拉把我重新拉回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 两个人实在等不到我的消息,常遇爵便便捏住我的小脸,惩罚性的在上面应了一个吻,“这是惩罚你的,你应该说担心的是我,这样我会很开心,我宁愿让那个小子得瑟一下子,也要撒狗粮喂饱他。” “够了,够了,哎呀,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被你腻歪出来了,你不就多个媳妇儿嘛,赶明儿,我也去找个去,哼!” 常绍阳气呼呼的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开始喝水。 我搂着常遇爵的脖子,他的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时不时湿润的舌尖从我肌肤上滑过,似撩逗,但面对着外人在场我只好装作镇定,最后实在忍不住,一胳膊肘顶在他的胸口上,低声说:“别闹好不好?” “别闹好不好?”常绍阳不知怎么会听见,故作娇嗲的重复了一遍,我瞬间红了脸颊,挣脱常遇爵的束缚,“你们继续说啊,我要回去睡觉!” 常遇爵没有拦我,在我即将迈出门口的时候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阿妍,今晚我要和绍阳谈些重要的事,就勉强你自己先睡了。” 我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其实我想晚上抱着他好好睡一觉的,特别是自从常绍阳跟我说了常遇爵每天过的特别累的时候,哦就想让他多歇一歇,尽量也不耽误他工作。 我关上门,在门口逗留了很长时间,我在想我要不要再推门进去给他们重新沏一些新茶,毕竟谈论一晚上也是很费口舌的,我不能为他们做很重要的事,但是这点小事我还是做的来的。 我下定决心刚把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就听见常遇爵的声音说了句,“你以后不要再跟别人提起郝依婷这个名字.......” 郝依婷?我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漫天的火光,飞舞的硝烟,积极那个在奔跑被熊熊大火覆盖的身影。 头痛,头剧烈的疼痛,“啊!”我强忍着,顺着墙角蹲下身子,捂着脑袋,不停的敲打。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我去帮您叫先生!”女佣小跑来我的身边,她的声音并不是很大,无力谈论事情的两个人应该没有听见。 “别...别......”我一把拉住她的衣袖,使劲拽,“别告诉他们,扶我起来。” 女佣还是很担心我,但还是按照我的吩咐把我搀扶起来,送回了房间。 “你去忙你的就好,我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不准去胳膊打扰两位先生谈话。”我强忍着不适,紧锁眉头。 女佣在我面前站了很久,为我倒好了热水,然后趴在我的耳边柔声柔气地说:“夫人,我就在门口站着等您,如果您有什么不适您就敲敲门,或者弄出些响声,只要我听到了我就会立马进来的。” “去吧,去吧!”我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女佣关上了门,门只留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只用来确保我的生命安全,并不会往房间里走风。 第一百三十章 你别动我媳妇儿 我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带着脑海中闪过的光一起进入了梦境,在梦境里一切都那么真实,我可以听到人们呼喊的惨叫声,我也可以感受到浓浓的硝烟很呛鼻,更可以感受到熊熊火光传来的热量。 我看见了有人在呼喊,“郝依婷,郝依婷,你在哪,在哪啊!” 那个声音在我耳边盘旋,那个身影向我跑来,我看不清他的脸,更看不清他是男的女的,有的只是黑乎乎的影子。 这一夜我睡的很不安稳,我醒来时,被子湿了一大片,浑身的睡衣湿了个透。 呼吸不顺畅,我坐起了身,靠着床背,擦去头上的汗渍,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昨晚的梦太可怕,好像这个地方与我有什么过结,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的我,在这座城市做着同一个梦。 我坐在床上呆了很久,脑袋里空空的,忽然一阵风吹进,让我瞬间清醒了许多。 我不愿再去想,晃晃脑袋,拍拍脸,进洗手间放开水管,往脸上扑打着凉水。 脚下虚浮的厉害,我脚下似乎踩着棉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房间,刚开门就听见楼下传来放荡不羁的大笑声,不用想我都知道,这绝对是常绍阳的,果然,他的身边还围着好几个女佣,磕着瓜子,跟他一起哈哈大笑。 在人群中我找到了常遇爵的身影,他同样看着电视,嘴角也带着浅浅的笑。 我的印象中常遇爵从来没有看过电视,电视就是家里的一个摆设,更别提看什么小品了。许是我和他心有灵犀,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我,然后轻轻扬起嘴角,向我勾了勾手。 楼下一排女佣看到我更是笑嘻嘻的冲我摆手。 盛情难却,没等常绍阳那个大喇叭开口,我麻溜的走下楼梯靠着常遇爵坐了下去。 他摸着我的后脑勺,“你早晨洗头发了?” “没有啊!”我顺着他的胳膊摸了上去,后脑勺上有些湿漉漉的,一缕一缕头发粘在一起,忽然想起昨晚睡觉也湿了头发,早晨忘了吹干,我立马打了个喷嚏,“阿嚏!” 常遇爵皱起眉头,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都要感冒了,昨天晚上我不在,你是不是自己踢被子了?” 我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他捏捏我的脸蛋,“不清楚,你当然不知道,哪次踢了被子不是我醒的饿时候给你盖的。” 亲密的我和他,完全没想到常绍阳会带着他的女佣们一起看我们,当我扭头发现的时候,一行人嘿嘿的露着一排大白牙,常绍阳还摆摆手,“继续继续,你们继续。“ 常绍阳真的是无耻到了一种地步,但碍于这么多人在场,我按住常遇爵的胳膊,以防他抓住常绍阳再暴揍一顿,不是怕常绍阳挨揍,而是怕常遇爵再闪了腰。 遣散一堆人,常遇爵想要带我出去玩,准备问常绍阳的时候,常绍阳主动请缨,“哥,我们去玩如何?“ “去玩?”常遇爵挑眉,“去哪玩?你小子天天不正经,现在知道办点儿正经事了?” 常绍阳耸耸肩,“我不是不带你们出去玩儿,是你们两个人太虐人,就欺负我没对象,看你们撒狗粮,我就算不吃也得吃啊!” 没对象真的是件可怕的事情,常遇爵说常绍阳是单身狗,就适合吃狗粮,最后在常遇爵的打击下,常绍阳当真半路去买了条大型犬,站起来有一个正常女人身高的那种,我忘了那条犬的品种,但一身又长又滑的毛发,让我着实有些羡慕。 “常绍阳,你买这种是为了以后给你媳妇儿练习扎小辫吧?”常遇爵打趣道,还不忘在狗的身上摸一把。 常绍阳心里美滋滋的,哪里还在意常遇爵的打趣,摸着狗的毛发,爱不释手。 常绍阳继续当司机开车,他的狗则仍在后面让我们开着,他从后视镜里时不时的往后看,“哎,常哥,你别动我媳妇儿,那毛发可贵了,你给摸秃了,我可就没得摸了!” “媳妇儿?”我反问道。 他笑嘻嘻的说:“对,媳妇儿,今天暂且就当我媳妇儿吧,等以后找到真的了,我再叫老婆。” “别理他,想老婆想疯了,就他这样挑死,有再好的女人也经不住他挑,明明女人排长队,就死活不愿意。” 常遇爵嫌弃的撇了他一眼,然后抓住狗的链子,把它提到了副驾驶上,“去吧,你给现在的老公做个伴。” “喂!喂!喂!哥!你这是干嘛!前排不让畜生坐的好吗?看见可是要被拦下来罚钱的!”常绍阳一边开车,一边无奈的喊叫,“哥,求求你了,快把狗带走,带走。” “带走可以,求求你嫂子先,你嫂子刚见你,你就这么不正经的打趣你嫂子,今天看我怎么报复你!” 常绍阳一听张张口,“哥...不是,嫂子啊,我错了,你看我都没法开车了!” 说着,那条狗四条腿直立了起来,然后四处扭头,看见常绍阳转动的胳膊,便伸长舌头舔了一口。 顿时车里传来常绍阳好觉的声音,“啊!哥!哥!你快把它拽走,拽走,它舔我,它舔我,我没办法集中精力开车了!” 他喊叫的声音不绝于耳,我晃晃常遇爵的胳膊,“好啦,咱们不闹了,这毕竟是在车上,等惩罚他咱们下车再惩罚,现在狗在前面也确实是危险。” “哎呦,只是我嫂子温柔贤惠,聪明善良,看我嫂子好看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嫂子!” 常绍阳嘴巴甜的像吃了蜜,甜到了心坎里。 常遇爵不动,我便站起身,上身卡在副驾驶的座背后,双手绕过去,保持身子平衡,狗似乎感觉到我准备捉它,它便一点一点往前蹭,我离它永远都只剩那么一点。 常绍阳在一边像哄孩子一样跟那只狗说好话,“乖啊,狗媳妇儿,我们到后面去坐好不好?前面太危险了,万一我一个急刹车,碰上你了,我可怎么办,岂不是白花那么多的冤枉钱,你说你多贵啊!” 我抑制不住笑了出来,一踮脚,摸到狗的毛发,拽着狗的毛发就往后拉了一把,狗瞬间惨叫起来,“呕!呕!呕!呕!呕!” 这可把常绍阳心疼坏了,“嫂子啊,这可是花了我好多钱买的狗啊,它混身上下就那毛值钱,你说把它拔了,我以后可摸什么呀,我还打算等我什么时候不养了,再还给宠物店呢,你也知道的,我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养狗的,家里的佣人也都各有职责,没有人带它溜圈,吃饭,洗澡.......” “闭嘴!一只破狗看把你心疼的,再说我直接把你这狗的毛全给你剃光,让你再值钱!” 还是常遇爵的话管用,常绍阳只能撇着嘴偷偷从后视镜观察他的狗有没有受欺负。 他把车速飙到贼快,靠边停车时,愣是把看车的阿姨下了一跳,直接从板凳上蹦了起来,常遇爵训斥道,“开这么快干嘛!没看到还有人在旁边吗?你这样开车迟早会出事的!” 常绍阳打开车门绕过车头,为我们开门,“哥,嫂子,请!” 常遇爵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我便也坐着,在怀中的狗倒是不淡定的,挣扎两下,跑向来常绍阳,在常绍阳的脸上舔个不停,本来就属于大型犬,大型犬的骨头架以及全身的分量不是个小数目,常绍阳承受着它的重量,在它的扑腾下,常绍阳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第一百三十一章 狗保姆,话妈! “哥,你就这样看着我被虐,是吧?” 我跟着常遇爵下了车,专门绕过常绍阳,任由他在后面哀嚎。 “遇爵,不去帮帮他?” 常遇爵冷冷说道,“他自作自受,狗保姆。” 狗保姆,嗯,想想也是! 我回头留给常绍阳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扭头一把搂住常遇爵的胳膊,像年轻时候的我开始放飞心情。 常遇爵带了口罩和帽子,捂得严实,常绍阳说在这个城市常遇爵依旧是收割机,走到哪收到哪。 我并没有吃醋,只觉得自己的男人优秀,别的女人眼红也是正常的,当然别人越眼红,我会越有一种自豪在心间游?然而生。 这家游乐场的设施安全性都是极高的,我问常绍阳为什么,他在身后边抱着狗,边哈哧喘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因为,因为这家游乐场的老板我很熟。” 常遇爵轻哼一声,“岂止是很熟?” 我第一反应就是这家游乐场的老板是个女的,常绍阳和她有某种奸情,我脱口而出,“有奸情。” 两个大男人几乎是同时笑了起来,那只长毛犬伸长舌头在常绍阳俊俏的脸上舔了一口,留下一脸的哈喇子,常绍阳立马崩了脸,待在原地,一脸的生无可恋。 那狗放下就跑了,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倒还真有几分女朋友的性格。 我们走到进游乐园的大门口,卡通海浪翻涌而起,一扇扇铁栅栏镶嵌其中,别有一番风味。 许久不曾进过这种地方的我,瞬间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一下回到少年时。 少年时,爸爸闲下来的时间不是在房间读书看报,就是出去约人喝酒打高尔夫,唯一一次来游乐场,还是我和姜心软磨硬泡了一上午,爸爸才很不情愿的带着我们去玩了半天,游乐场很多惊险的设施都有限制,那时我和姜心才不过十岁左右,距离他们的要求总是差一步。 本来爸爸的兴趣就不高,我愣是和姜心在设施面前和阿姨说了很久的好话,阿姨也没让我们上去。 我看着两人在谈论要不要关于票的事,对于这种事来说,我根本不用想太多。 “常绍阳,快给你老相好打个电话。”常遇爵打趣。 常绍阳停留在口袋边的手捂着手机,一脸的不情愿,“哥,你这不是难为我?” “是你跟你嫂子夸下海口,说你和这的老板很熟的。” “我.......”常绍阳理亏,乖乖闭上嘴,掏出手机,然后开始划屏幕,边划边嘟囔,“没有,我早就没有她的手机号了,这哪里还有嘛,早就不联系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的呀。” 常遇爵不理会,就看着常绍阳难堪,心情大好。 其实我挺羡慕现在的他们,虽然不是亲生的兄弟,但是那感情比亲兄弟还要浓厚,在豪门里,亲兄弟往往会因为钱而反目成仇,这样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却成为了至亲。 我知道,常遇爵并不是真的为难常绍阳,而是看常绍阳逗逼的模样,可以放宽心去高兴。 常绍阳手机要被翻烂,我于心不忍,替他解围,“我们还是去买票吧,难得出来玩一圈,挣那么多钱还在乎这点吗?” 说着,我顺手揣进兜里,拿钱包,常遇爵却握住我的手腕,挑起一边的嘴角,“不是拿不拿钱的事,而是常绍阳太寂寞了。” 我秒懂,乖乖放下钱包,露给常绍阳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常绍阳被逼无奈,一咬牙,从后裤兜里掏出钱包,“哼,你这是把我往虎口里推,那老娘们儿都要把我榨干了,你也看的下去,也不替你兄弟我想想,就让我找个别的也行啊!” 常遇爵装作没听见,“快打快打,再不打,就要天黑了,那时候再打,怕是房卡直接就到你手里了。” 常绍阳一听,麻溜的翻出那张看起来有些暗黄的名片,熟练的翘起手指,拨下了那串数字,我的眼神停留在他的手指上,其实常绍阳早就把号码熟记于心了吧,翻名片只不过是在掩饰一些不愿表达的东西,我没有戳破,在他抬头的那一刻,我挪移了眼睛,看向了别处。 常绍阳接通电话,跑的离我们远远的,生怕我们听见了什么,还时不时的回个头,看看我们有没有偷听什么的。 “常绍阳也不小了,该成家了,家里没有个女的管住她,就是要无法无天。” 我从常遇爵的脸上看到了他对常绍阳的情谊,不经意间的表情是不会骗人的。 我接着他的话,“常绍阳那样的性子,怕哪个女人嫁给他要被气死。” 常遇爵听了,不自觉地笑出声,“气死倒不至于,这个女人和常绍阳是同一个性子,但常绍阳总是自由自在惯了,受不得束缚。” 我不禁联想到刚结婚的时候,常遇爵也是成天往外跑,夜不归宿的时候也很多,我问他,“你能受得了束缚吗?” 他扭头看我,一把将我揽入怀中,轻声细语,“你有束缚我吗?我巴不得你多束缚我,那样至少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毫无防备的温柔席卷而来,我在他的怀里差点昏了头,搂着他的胳膊也悄悄钻入衣襟,环住了他。 其实今天是有些风的,夹杂着丝丝的凉意,内心的火热让我忘了冷,但静下来,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我感受到了。 “呦!呦!呦!这是干嘛呢,大庭广众的,还有很多未成年在场,就不能做做榜样吗?” 常绍阳一脸春风得意的走来,大摇大摆,脸上的笑意止不住的往外泄,手机在手里转出了花。 常遇爵没有松开我,而是搂着我大摇大摆的往游乐园里进,门口穿黑衣服带墨镜的保安,伸手拦住了我们,“先生,请出示您的票。” 常绍阳立马跑过来,霸气的一亮手机,保安立马伸回了手,恭恭敬敬的弯腰曲背,“常驸马,祝您玩的愉快!” 常绍阳听了这称呼,差点跳脚,但还是无奈的摇摇头,摆摆手,垂着脑袋,“随你们,爱怎么叫怎么叫,反正亏的是你们小姐。” 我们漫无目的的走了很远,跟着常绍阳的脚步,错过了很多可以玩的设施,我忍不住问道,“绍阳,你这再走就要走出东南墙了好吧!” 他这才停下脚步,无耻露出一排大白牙,“嫂子,你跟着我走干嘛,我要去男厕所,厕所在东南角,这么大个游乐场,就她家的厕所设计了有个性,非得扔最里面,人有三急,两急在她这里都要被憋死,剩下一急根本不着边。” 总感觉常绍阳唠叨个没完,我拽了拽常遇爵的袖子,悄声说:“我们去玩好不?让他自己掉厕所吧。” 常遇爵很配合的点了点头,嘟囔一句“话妈!”,然后拉着我转身离开。 “你说常绍阳这样喜欢她的那个女人该是什么样子?两人都唠叨起来没完,屋顶都要被吵塌了吧?” “你是不是很想看到那个女人和常绍阳在一起什么样子?” 我拼命点头,完全满足了我的好奇心,并不是说要看两人的好戏,而是感觉她们两个人会有无尽的乐趣,而不会干巴巴的大眼瞪小眼儿。 他拉住我的手,慢慢往前走,“走吧,一会就看到了,他会给我马不停蹄打电话的。” “快走,快走,你再慢一步,过山车就要开了,你不是说你最想要坐刺激的吗?” 常遇爵加快脚下的步伐,拉着我小跑,我看着他的背影,格外的舒心。 或许,这才是他对我的爱吧,他的心在我身上时,他才是这副模样。 第一百三十二章 快点叫嫂子! 看着盘旋在假山上的过山车,双腿下意识的发软,抓着常遇爵胳膊的手紧了紧,他把另一只手搭在我的手背上,安慰我,“没关系,有我在。” 有他这句话,心里真的踏实了许多,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跟着他的步子,我还是勇敢迈出下一步。 手机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因为工作人员要求交手机,但是常遇爵的手机上有很多机密,正好我的口袋有拉链。 等工作人员为我系好安全带,叮嘱我一些注意事项后,我的心开始扑通扑通的跳,跳个不停。 我紧握住把手,在车头一声鸣笛后,我双眼紧闭,屏住呼吸,感受着车咕噜在铁轨上的摩擦,我的心整个提到了嗓子眼,感觉车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有几分钟的停顿时,我差点忘记了呼吸。 风突然从耳边呼啸而过,心就差从嗓子眼跳出来的,眼泪不争气的开始往外冒,我大声喊叫,释放我心中的恐怖,短短紧分钟下来,我要喊哑了嗓子,双手也因为用力过度而生疼。 又是一声铃响后,车速渐渐慢了下来,我已经感受不到空气的静止,耳边依旧是风呼啸的声音。 我是被常遇爵当着众多人的面抱下车的,他像个没事人,抱着我坐在长椅上,为我舒缓着后背,“阿妍,没事了,已经结束了。” 我想睁开眼,但是我害怕,平复心情平复了好久,我才缓缓睁开眼睛,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明明怕的很,还很想坐,还想坐第二次吗?” 我摇头,连连拒绝,“不,不,不坐了!” 他笑的更开心了,擦去我额头一层细密的汗珠,在眉间留了个鼓励性的吻。 常绍阳慢慢悠悠晃荡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玩了大半个游乐园,而且天也渐渐暗淡了下来,我和常遇爵商议,准备离开,毕竟这里要闭园了。 常绍阳一听,大手一挥,晃了晃手机,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我认识老板娘,而且关系不一般! “瑞琦啊,你什么时候到,我去门口接你呗,我感觉咱们家的游乐场晚上玩才别有情调.......” 常绍阳现在的语调简直不忍直听,强忍着对他的鄙视,我盯着不远处的摩天轮发了呆。 传说只有在摩天轮转到最高处的时候,恋人许的愿才会实现。 这是姜心说的,我和她站在摩天轮前,看着一对对情侣很亲密的坐进一座座小厢里,相视而笑,脸上的笑都是一样的,发自内心的幸福。 “阿妍,你说咱们以后会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呢?” “不知道啊!” “那我们以后带着自己的男朋友一起来做摩天轮好不好?” “好啊,好啊!” ....... 我和她的约定我还记得,我带来了我的男朋友,姜心,你呢? 曾几何时年少的我们,何曾会想到我们爱上的是同一个男人,而且会因为同一个男人发生了不可宛转的事。 “阿妍,你怎么了?” 冰凉的手指从我脸上滑过时,我才知道原来我哭了。 我连忙抹去眼角的泪水,扯动嘴角笑起来,“没什么,沙子进眼睛了。”我假装揉着眼睛,把眼睛揉通红,虽然黑夜里我们看不清脸上的细致,但我还是拼命的在揉,我怕他看见。 “哥,哥,我去门口一趟啊,你一定要等我,我把我未来的女朋友带给我嫂子看看,让她给我把把关。” 不得不感叹这小子改口可真快,进游乐园的时候还是一口一个老娘们儿,半天的时间还没到就变成了未来的女朋友,今晚过了,怕是直接叫老婆了。 闲的无聊,等待的时候我四处张望,时不时拿出手机把感觉好看的景色拍下来。 这里没有爱尔兰的唯美,也没有莫赫峡谷的壮观,但这里有自己的风味。 “在拍照片?”他从后环住我,下巴轻轻抵在肩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脖间,痒痒的。 “嗯,在拍照片,我觉得这里挺美的。”我对准那座摩天轮,找了角度,拍了全景,不能说是专业设计师拍的那么好,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我开心的拿着手机摆在他脸前,问道,“怎么样,拍的是不是很好看?” “不好看!”他摇摇头,然后拿走了我的手机,“我告诉你什么最好看!” 我很好奇,目光追着他的手,侧着身子凑着看,他拿着手机环绕了一大圈,最后身子向后倾,闪光灯对着我一阵晃,我下意识的伸胳膊挡在面前,“眼睛,眼睛疼。” 良久,他把手机递给我,“看吧,这才是最漂亮的,也是最美的。” 手机屏幕上是我,我身后是闪烁七彩光芒的整座摩天轮。 不知为何,这一刻我很想哭,眼泪不自觉的顺着眼角往下流,滑经脸颊时,已经变的冰凉。 “哭什么?”他的吻如雨点般落下,出奇的温柔,他问过我的泪滴,温热的舌尖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他的味道。 我抽噎着,太过不争气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常遇爵,其实我很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因为愧疚对我的过去而变得现在这样对我好,你知道吗?你突如其来的好,我都不敢承受,我怕当我再次习惯你对我的好了,你会再次无情的收走,又是无情的折磨。” 他在我的耳边吹着热气,“不会的,不会丢下你的。” 这一刻,就算再不安的心,也随着他的温柔融化在了他的吻里,或许温柔就是幸福的伴娘,温柔到了,幸福还远吗? 我沉浸在他的怀抱里,他的吻里,身子在他的胸口一点点柔软。 他像个孩子一样贪婪的吸允着我的芳香,惹得我当庭一阵阵颤栗,他抱起我的身子,让我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圈住他的脖子,明显感觉到他的某处正在愈加硬挺,炙热的抵在我与他之间的缝隙里。 忘情我忽然想起,这里还是在游乐园,虽然已经闭了园,但是不敢肯定海有没有别的工作人员在这里。 “遇爵。”我忽然很紧张,推了推他的胸口,开始回绝他的吻。 他不死心,大手一挥握住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他的舌尖几乎要抵达我的喉咙深处。 突然,喉咙传来的刺激让我下意识往外干呕,我一把推开他,双手抓着他的臂膀,向一侧倾出去身子,一阵阵的往上干吐。 只是受了刺激,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常遇爵心疼的不得了,安抚着我的后背,嘴里说着对不起,他太激动了。 常绍阳总是在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反而每次他出现的时候还会歪曲一些很正常的事情,比如这次: “哥,你们激动也不能这样吧?你看你把我嫂子都折腾成什么样了,你什么尺寸呢心里没点数吗?嫂子你也真是不忌口,看准了再下口嘛,对不对,我知道我哥的厉害,你也不能这么迫不及待啊,而且这里还有人的啊,你说我哥的本来热乎,拿出来,不得凉了啊!” 常绍阳的后果就是被常遇爵当着两个女人的面来个数不清的过肩摔。 “哥,我错了,我错了啊!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啊!这里还有背的人的啊,你们就算再迫不及待也不能没节制啊.......” “常绍阳,你彻底完蛋了,医院的位置留给你,正好我床位还没有退,你就住个十年半载的吧!” “哥,我真的错了......” 静谧的夜空繁星闪烁,似乎他们也在笑,笑地上这一对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的人儿。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来吗? 我看着同我站在一条水平线的女人,她穿了一件风衣,夜色里,在微光的照耀下看起来像是黑色的,第二天再见面时,我才知道,原来是宝蓝色的,很深沉的一种颜色。 常遇爵说两个人都是一个性子,可我感觉这衣服和他们的性子不搭半点儿边际。 精致的小脸,嘴角边带着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一笑,就会显现相互来,原本大大的眼睛,也会变成月牙般的样子,我和常遇爵说,司瑞琦笑起来,眼睛是弯的,很好看。 “那必须的吧,毕竟是我常绍阳未来的老婆!”常绍阳昨晚坚持去医院,被常遇爵拽着鬼哭狼嚎的拽回家,扔在床上,很认真的来了一次正骨,但很神奇的是,常绍阳今天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反而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 司瑞琦窝在常绍阳的怀里,娇嗔的捶着他的胸口,两人不顾我们的存在,当场热吻起来,司瑞琦还有些害羞,常绍阳完全是本着不要脸的精神,提枪上阵。 我红了脸,把脸埋在了他的脖颈间,他突然张口吸住了我的耳垂,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我打了个颤栗,连忙坐直了身子,低着脑袋。 他凑近我耳边,邪魅的说道,“我们回房间吧,好不好?” 我侧头看看他,他已经一脸的急不可耐,他见我没同意,直接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坚挺上,他学会了像小孩子要糖一样撒娇,“你看,我们回去吧好不好?难不成你是想在这里......” “不行!”我想都没想就回绝,声音有些大,打扰到了正忘情的两人,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身跑向了楼梯,常遇爵紧随其后,从后环住我的腰,将我横打抱起,踢开房间的门,脚一勾,又关上。 我被他扔在柔软的大床上,他打开门拽下外面钥匙孔里的钥匙随手扔在桌子上,又从里反锁了门。 等一切完毕,我已经躲到了被子里,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他栖身而上,压在我的胸口,双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想跑是不是?” 我摇摇头,身子向下缩了缩,露着半张脸,“没有,我没想跑。” 他挑眉,食指勾在我的被子上,一点点往下拉,“来,让我看看你的唇,是不是红的。”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捂着嘴,就是不肯撒手,他威胁道,“不肯是吧?那我可就来硬的来啊!” 他伸手拽住腿边的被子,身子一侧,瞬间胸以下的被子,被他掀翻,他的手指附在我的胯上一动不动。 “我们就这样好不好?”他趴在我的耳边,嘴里含着我的耳垂,舌尖时不时的在耳廓上轻轻点点。 无数道电流的感觉从身体里流过,刺激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我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哼出声,可是我发现我根本控制不了我自己,这就是情到深处身不由己吧? 我软软的趴在他的肩头,对着他的耳朵极小声的恳求,“遇爵,不要。” 他那里肯听我说,越是我说话,他手里的动作便越激烈,我的裤子已经被他褪到了脚踝,他的手指摩擦在我的三角地带,他很清楚我的敏感地带,每动一下,都会让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我的身子热的不行,软的像一滩水,他也感受到我的皮肤越来越滚烫,在我觉得要被他带进巅峰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动作,我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他那双黝黑的眼睛,满是我的晕红,我羞了,一片脑袋捂住了脸,叫着他的名字,“遇爵,你怎么这样.......” 他故意装无辜问我,“我哪样?” 心里像有一只猫爪在挠我的心,很痒,怎么也摆脱不掉。 他说:“叫我老公,叫我老公。” 我刚开始还是很坚决的摇头拒绝,但是在他的挑逗下,我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老公。” 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身子穆然一阵,只感觉胸前一凉,他站起身子,将自己扒了个精光,只剩下一条内裤,透过内裤的痕迹,我看见了他的硬挺,我连忙捂住眼睛,不让自己再看下去。 他掀开被子翻身上床,霸道的一把将我搂紧怀里,然后双手握着我的手腕束缚在了边儿,他邪魅的勾着唇角,一双黝黑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我的脸。 他硬挤进我的双腿,两腿一分,他的坚挺直怼我的腿间,隔着内裤与我摩擦。 我被折磨得快要疯掉,浑身上下像爬满了蚂蚁,不停的舔舐啃咬,痒的出奇。 他在等着我求饶,我最终还是乖乖叫了他一声老公,不知何时,已经褪下了内裤,抵在我腿间的就是真实的他,他架起我的双腿,身子一挺,猛的刺入,直抵深处。 我的呻吟埋没在他的奋进,感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浪潮疯狂的侵蚀,侵蚀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点理智。 就在常遇爵和我一起要到达巅峰的时候,门外好死不死传来常绍阳的一声,“哥,我门上的钥匙呢,你把我钥匙拔了,以后这房间我可怎么用啊,你把我钥匙还我啊!” 我睁开眼睛,看着常遇爵还在全身心的做着最后的努力,而我也从走神中,埋没在他的顶撞里。 终于房间里回荡起男人的闷哼声以及女人的娇喘声,常遇爵气喘吁吁的趴在我的胸口,他的坚挺还停留在我的身体里,一点点便小,滑了出来,瞬间一股热流顺着腿间流出。 “遇爵,你起一下身。”我着急想擦掉身下的温热,时间长了总感觉浑身不舒服。 “一起洗个澡吧!”常遇爵闭着眼睛说道,然后睁开眼睛,掀开被子,看着自己满意的杰作,笑了笑,“阿妍,我们的孩子你说这次会有吗?” 我愣住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孩子?” 他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嗯,孩子,我们的孩子!” 心里说不出是该开心还是难过,上一个孩子的经历让我实在难以释怀,他横打抱起我的身子,光脚走进洗澡间,不知何时他已经放满了热水,小心翼翼的把我放了进去。 他蹲下身,拿起一边的毛巾沾了水,要为我擦拭身子,很不习惯,我拒绝,“我来吧,还是我来吧,我自己来。” “你确定要自己来?”说着,他把毛巾丢进水里,然后迈着大长腿一步跨进了浴缸,将我反转从后搂紧怀中,他的双腿敞开,他的炙热明显在一点点复苏,我有些不舒服的蹭了蹭,他呵斥,“别动,再动我就在这里要你!” 我立马一动不敢动,坐直了身子,腰间用力,与他隔出一点点的距离。 “还要不要自己洗?” 我摇头,“你帮我洗吧,我,我有些不方便。” 他开心的直接两只大手搭在我的腿弯,用力一拉,我身子一滑,整个人就栽进了他的怀里,我现在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面对着他,我依旧不敢动,他的指腹摩擦在我的敏感处,原本就已经酸痛到不行的地上再一次受刺激还是很诚实的做出了反应。 我想拒绝,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别!” “别?”他又揉了一把,一阵颤栗传便全身,动也动不得,“你乖乖躺好,我给你洗,我保证不动你,真的!” 听这话,我不得不按他的做,我想如果我再不听话的话,下场要下不来床了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可思议的相似 纵情过欲的我和他差点淹没在浴室,他像只饥渴难耐的狼,而我就是他的食物,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昏过去了第几回,再醒来时,一睁眼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我坐在楼下的餐厅,和我一起的还有常绍阳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司瑞琦。 “你好,昨天我们好像......”她话到嘴边还没说出口,倒先红了半边脸,我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这种话还是不提为好。 “你好,我叫姜妍,我们第一次见面还没好好认识一下,现在重新认识也不晚。”我礼貌的微笑着,客套的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叫司瑞琦,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简单的握了下手,佣人已经端了饭菜站在餐厅旁,司瑞琦很熟练的摆了摆手,佣人齐刷刷的开始往餐桌上放餐盘。 她端庄大方又带些活泼劲儿的模样,让从心底里对她就喜欢,虽然不喜欢常绍阳的毒舌,但他的直来直往的性子,让我好生羡慕,对司瑞琦也是同样。 “琦小姐,饭菜已经齐全,您看您还需要些什么,我再去吩咐厨房。”管家恭恭敬敬的站在司瑞琦的左手边,那样子似乎是在询问自家夫人一样。 昨天听他们说起司瑞琦和常绍阳的时候,久感觉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很长,只是两人的性子太过相仿,常绍阳对司瑞琦又有些怕意,所以两人才没有正式在一起,但是我能感觉到,不管是司瑞琦还是常绍阳,两个人都在意对方的,只不过谁都不肯跨出那一步罢了。 司瑞琦打发走了在场的佣人,只留下几个负责饭菜的,她小眼一眯,笑呵呵的,“姜小姐,你不用拘束,喜欢吃什么就让下人给你盛,不够的话再吩咐厨师给做,没事,放开了吃,反正常绍阳家大业大,吃不穷他。” 她提起常绍阳的时候,眼里的喜爱抑制不住的往外泄,涂了唇蜜的小嘴微微嘟起,听起来是在可以隐瞒,怪他,可有一句话不正是,打叫亲,骂叫爱吗?两个人正是印证了这句话。 这顿饭结束,我真的发现常遇爵说的没错,司瑞琦的性子和常绍阳相仿,但是我察觉到司瑞琦其实是个很心细的人,很会为别人着想,准确来说,是很会为常绍阳打算盘,而常绍阳就是个虎头,虎里虎气的,逗人开心的那种。 司瑞琦告诉我,这段时间她都会在这边住,能和常绍阳有时间在一起实属难得,所以她要努力,争取把常绍阳握在手。 她说话时候的眼睛似乎也在说话,水灵灵的,带着灵气,我夜很热情的回应她,并答应如果可以帮助她成良缘的话,我会尽全力的。 我们意外的很合得来,并且一起约了下午茶,觉得浑身还在乏力的我,提出先回房间休息,然后再去下午茶,司瑞琦爽快同意,和佣人背包一起出去买小甜点。 看见司瑞琦就好像看见了那个并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妹妹,我小时候就想过,如果,我有个妹妹该多好?只不过那时,我已经有了一个姐姐。 原本想给常遇爵打电话问他在哪里,但是想到他这两天和常绍阳神神秘秘的样子,又不忍打断,或许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无聊的我躺在床上,头一挨枕边就没了睡意,闭上眼睛,脑海里也是一片乱象,索性拿出手机开始翻新闻。 看新闻从来不看关于政治的大事,因为看了也知道自己尽不了什么力,还不如看一些现在流行的小视频,也不算长,三分钟的那种,有时候看见搞笑的,还会忍不住哈哈大笑一阵。 正当我刷新闻刷开的时候,手机一阵连续震动,下划栏里收到一个又一个消息,名字显示的是郝旭铭,消息运转的太过,当我拉下栏,点开程序的时候,屏幕上留给我的只有几个撤回。 郝旭铭难道又不开心了?我有些担心,拨下号码回了过去。 手机“嘟...嘟...嘟...”接连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通。 “阿妍啊,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可想你了,”他声音顿了顿,然后接着说:“?还有小郝也想你了啊,我们两个正说你呢,你就很自觉的给我们回了电话,哎?你说你是不是往我们两个人的身上安监控或者监听器了?” 被徐老几句话说的有些接不上话,我呵呵一笑,说道,“徐老,我很快就回去了,你们想我我很开心,但是你可偏心冤枉我了,我没有给你安什么监控器或者监听器啥的。” 电话那头半晌没有回我,只听里面吵吵闹闹的,徐老好像又在和郝旭铭辩论什么,说是辩论,不过是徐老的一意孤行被郝旭铭强行改变了轨道而已。 听郝旭铭嘻嘻哈哈的,我就放心了,只不过两个人把我晾在一边,也真是够心大的。 “你看你,又不挂电话,真是的。” 我听见了郝旭铭的抱怨,也听见了徐老的舒心一笑,心里暖暖的,我听着电话那边有动静,想着和两人说个再见,话音还没出口,电话那边就被挂断,留给我的依旧是,“嘟嘟嘟”的声音。 对这样的人也实属无奈,我放下电话,再空闲下来时,一点也没有要睡的意思了,就连刷新闻也没了尽头。 看看墙上的表,房门外来回走动的脚步声,让我原本就不安定的心,更加沸腾了。 既然喝下午茶,那就穿的休闲些才好,只是好奇要在哪里喝,配衣服配些意境,这茶才会喝的有滋有味儿。 我打开门叫住一个正好从我房门前走过,手里端着糕点的佣人,“知道琦小姐,下午茶安排在什么地方了吗?” 小女佣仰头四十五度想了想,“好像是在海棠园,但是具体在哪个厅我就不清楚了。” 海棠园?那个地方不是常绍阳不让随便进的吗?还记得上次我摘了他两朵花,他立马变了脸,若我是旁人,怕早就被快刀斩乱麻了吧? 关上房门,从柜子里拖出行李箱,一打开箱子,就感觉瞬间没得穿,为了不丢人,我麻溜出去,让管家帮我叫了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在商场挑了两身宽松点的衣服,直接在试衣间穿上,结账。 心不静的我,一路拿东西都是毛手毛脚,一个不注意,直接被撞掉了兜子,衣服撒了出来,我急忙转身去捡,速度过快,眼前都是花的,脚下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墩的屁股生疼。 原本的腰伤在隐隐作痛,我皱着眉头,捂着腰,忘了有衣服这回事,只感觉腋窝下呗一双大手架起,直接将我从地上架了起来。 我回头想看清这人顺便表达一个感激之情时,他已经没了人影,我一低头,地上正有一个忙碌的身影替我捡起地上的袋子,我看不清他的脸,他带着个黑色的帽子,动作干净利索,没几下就把衣服叠整齐放回了袋子里。 “谢谢,谢谢你。” 他站起身的那一刹那,我有些愣神,甚是连他递过来的衣服都忘了拿,“常...遇.......?”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他把袋子放在我脚边,匆匆扭头离去,而我看着他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太像了,简直太像了。 我在心中不停的念叨,直到那背影淹没在人海中,我才弯腰抓起兜子往外走。 我有一种预感,刚刚的那个男人似乎没那么简单,他的举止都不像是普通人,更和常遇爵的气质有那么一丝吻合。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到底又了解多少? 这个疑惑我一直带回了家,以至于一下午的茶都喝的心不在焉。 “姜姐,你这怎么出去一趟跟丢了魂儿似的,喝茶都目不转睛的往前看?”司瑞琦看出了我的异样,手里端着梅花镶嵌的小茶壶,正等着给我倒。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摆摆手,“不用了,我不喝了,咱俩已经喝了快半桶水了,佣人都跑了好几趟,怕是今晚厕所要成我们的常驻地了。” 司瑞琦哈哈大笑起来,完全没有有钱人的架子,空气中回荡着阵阵的花香,感觉鼻腔里都是香香的。 我晃了晃脑袋,晃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放下水杯站起了身,走到一棵海棠树前,盯着成簇的花看了半天。 “海棠是常绍阳最喜欢的花,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家里就已经有了这海棠园。”司瑞琦小心翼翼的揪下一枝花,捏在手里把玩。 “常绍阳好像并不喜欢别人拽他的花,我第一天来的时候揪了两枝,他立马变了脸,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常遇爵的夫人,怕他会当场跳脚吧。” 司瑞琦嘻嘻一笑,无所谓的揪着花枝在空中摆,“他这花园还让别人动不得,我就拽,就给他拽。” 虽然嘴上说着拽,她也只是动动手指,做做动作,并没有当真去动,反而拿着手里的花枝更加小心翼翼了些。 我知道,爱屋及乌大概就是她这样吧!司瑞琦羞哒哒的把花捧在捧在手心,像是在捧着宝贝一般。 “琦小姐,你对常绍阳了解多少,能给我讲讲吗?” 她听到我说这些,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却很快压了下去,转而热情的胯上我的胳膊,“走,我带你边逛边说,逛着园子说比较能想起来的多一些。” 我眨眼看着她,轻轻翘起嘴角,“好,那我们慢慢说,反正他们回来应该还早。” 司瑞琦津津乐道,提起常绍阳嘴角就咧不住的笑,“我认识常绍阳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自己的产业,花园也就这里的二分之一大,本来这里是另一户人家,常绍阳的花总让被那家人悄悄拽,佣人们一开始不敢说,后来我和他一起喝茶的时候,那家人又来偷。” 她叹了口气,大概是对那家人的无奈,“常绍阳这才知道自己精心培育的花已经被大片移植走,常绍阳把人家打了一顿,人家差点报了警,那家人的势力也是有些的,但是当时我也在场,他们认出了我,便从我身上入手,把我七大姑八大姨都搬出来了,看人家可怜,我也就心软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念叨一句,想想常绍阳对这海棠花的喜爱,就能依稀想到当时的场景,我反问道,“你让常绍阳放了他们?” 她点了点头,“嗯,我让他们离开了,私下找了他们的老大,给他们安排了别的住处,这里就买了下来,其实常绍阳不知道,这个房子当时是我出资买下来的,我本想自己可以住这里,但是没想到常绍阳竟直接把那房子拆了家,又扩了海棠园,为此我还和他吵了一架。” “常绍阳确实有些过分了啊。” 司瑞琦却摇摇头,“不,他按自己的性子办事。” “那你是很体谅他,他体谅你吗?” “体谅什么的,都是相互的,他也体谅我了,给我特权让我可以随时来他的院子里喝茶,还给了我钥匙,随时可以。” 她刻意加重了随时都可以那几个字,仿佛这几个字和那笔巨资来说,这几个字更是无价之宝,我有些笑这姑娘,爱的有些傻,但想想,我从前为了常遇爵,何尝也不是傻? 想到以前的种种,心里的痛楚还是不经意间滑过,我连忙拧开手里的水瓶“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茶水涩甜,顺着口腔一路沿下,滴进了胃里,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我喜欢常绍阳,当然每天往他这里跑,刚开始他还对我很客气,让我少来几趟,毕竟这里不是我的家,那时候我也会偶尔拿他强拆了我房子的事跟他说事,后来他干脆就不买帐了,而我也很不争气的把他给我的钥匙,我给整掉了。” 她说到这,还抽泣了两声,眼圈有些许的发红,我能理解,丢了心爱的人给的重要的东西,就相当于和心爱的人中间自己画上了银河,有点自作自受的那种感觉,我下意思的安抚两下她的后背,“好啦,过去了,你现在不是还能进来吗?有机会再要一把。” “我只是想成为这里的女主人,等他真正给我钥匙的时候,我再要,因为我怕,我怕我自己进来的时候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家。” 这句话无意中戳痛了司瑞琦的心,更戳透了我的心。 常遇爵和白夭夭在家中当我面糜烂的那一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经历过撕心裂肺的痛的,还能体会到那种感觉,仿佛全世界都在倒塌。 这个话题太过于沉重,而且并没有我想知道的内容,话锋一转,我引倒了常遇爵的身上,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司瑞琦会告诉我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当然这些事是从常绍阳身上引出来的。 “琦小姐,你来家的时候有没有除了这次外以前见过我家先生?” “你家先生?”她惊讶的看着我,似乎是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嗯,我家先生常遇爵,我和他结婚这么长时间,也是这几天才知道他的朋友里有叫常绍阳这么个人的,我刚到听说他们感情特别好,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些我家先生以前的事。” 司瑞琦停下脚步,摸索着下巴,思考半天,说道,“我认识他的那个时候他好像还在上学?我还问过他,问他怎么上学还要乱跑,他说他那个学等于没上,在学校很没意思。” 司瑞琦说的应该就是常遇爵在学校突然就不见踪影的那段时间,那段时间我找疯了他,每一个角落都找了个遍,可就是没有人,然后我伤心哭泣的同时,坐在树下面画了一幅画。 正是那幅前不久被外国老板赖斯看上的那幅,那个只有背影的画。 我天真的以为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就凭着脑海中的印象画了这么一副,只不过他永远都不知道,我到底为他做了些什么。 “还有吗?我和他是一个大学的,他不在学校是很正常的。”我主动自曝身份,让司瑞琦放下心中的包袱,可以让我了解常遇爵更多一些。 “常遇爵和常绍阳在一起二十多年了,具体他们几岁认识的,我问常绍阳他总是很刻意的躲避,然后答非所问,常遇爵没事的时候就会坐飞机来这里坐那么几天,他也总会带着常绍阳出去办一些秘密的工作,有一个常绍阳告诉我了地址,那段时间我们升温比较快。” 第一百三十六章 普度众生,母仪天下 司瑞琦口中的秘密工作是什么,成功挑起我的好奇心,她带我走到一棵树下,那树比其他的都要粗上一圈,半腰身上挂了红布条,难道常绍阳也很迷信? 我一扭头看司瑞琦的时候有些吃惊,她的眼里竟然滚动着泪珠,我慌了。 “琦...琦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摇摇头,瞧瞧眼去眼底的泪水,抽泣道,“没,没什么。” 她没有再说什么,背影消失在丛丛的海棠中,她留给我的是我无穷无尽的疑惑,甚至我以为,这棵树对她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我一个人围着海棠园逛完一圈后,天空已经露出微微的绯红色,像是羞答答的小姑娘,憧憬着未来。 我喝下最后一口已经凉透的茶,收拾完茶具,踏出了这个园子。 这个园子有太多的回忆,也有太多的秘密,我不知道这一趟到底来的对不对,但是神秘的常遇爵已经让我越来越觉得远,甚至我觉得几年前的那场车祸根本就是个阴谋,当然这只是我想的。 思绪环顾了大脑,垂着脑袋走的我,全然不知常遇爵何时出现在了我的前方,毫无预兆的我撞上了他厚实的胸膛,“哎呦”一声,我捂住了撞痛的额头,抬头看他时,他的眼睛闪过一丝疲惫。 他眸色微展,额头上有一道道并不清晰的纹路,我问他,“今天很累吗?还是事情很麻烦,额头上都是皱纹了。” 我抚平额头上一点点细微的纹路,拇指与食指交叉,揉搓着他的穴位。 我已经习惯给他这样舒展疲惫,不觉得累,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常遇爵握住了我的手,攥在手心,摸索着我的指腹,“今晚陪我出去散散步吧,可能未来的一个月甚至是更长的时间我都要忙碌,没办法陪你。” 听见他说他要忙很长时间,胸口闷闷的,不习惯一个人,也不习惯看不见他的日子,难受肯定是会有一点的,我逞强扬起嘴角,“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有时间了去给你送夜宵或者是下午茶。” 他笑了,笑的很轻松,胳膊环过我的脖子,挎着我往前走,“走吧,常绍阳今天特地买了特别正宗的海鲜。” 我是特别喜欢吃海鲜的,但也有最不喜欢吃的,就是那种生的八爪鱼,有时候看见有些人生吃八爪鱼,触须还在蠕动,进嘴里咀嚼的时候也在蠕动,而且八爪鱼的须子是有细囊的,不容易嚼烂,和我们平时吃的肉不一样,我在怀疑,吃下去的须子在肚子里是不是也是在动? 想想身子倒起鸡皮疙瘩,顺带打了个冷战。 “你怎么了?冷吗?”他说着,停下脚步脱下外套盖在了我的身上,“这样还冷吗?” 我摇摇头,“不,不冷了。你们这几天都少忙会,天气不是很温暖,你出门穿衣服也要穿厚些,一件衬衣不是万能的,多穿些。” 他抚上我的脸颊,凑近一拉,吧唧一口亲了上去,“好的我知道了。快走吧,不然常绍阳要给独吞了。” “好!” 明晃晃的琉璃灯照亮了整个大厅,天色还没有彻底黑下来,屋子里却是通明。 常绍阳手里提溜着一只大螃蟹,比脸还大的那种,蟹钳上绑着好多红色的橡皮筋,他看见我走来,故意拽着一只钳子在我面前甩了一下,我吓得顿时尖叫,“啊!”顺势扑倒常遇句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常遇爵一手拍抚着我的后背,一手拿住螃蟹的另一只钳子,用力一拽,一甩,常绍阳的手里只剩下一只钳子,再看那螃蟹,已经被摔到墙角,正拖着仅剩的一只钳子,努力找空隙爬。 “属这只大,哥,这么好吃的肉你怎么忍心就这样放手,哼,死螃蟹的肉不好吃,我忙活了一天就想吃点新鲜的,现在可好,就剩一只钳子了,你说吧,我吃还是你吃!” 常绍阳嫌弃的丢下另一只钳子,边走边说弯腰去揪螃蟹,嘴里还念念有词,“往哪跑,往哪跑啊你,我今天忙活了一天就因为抓到你了才肯收手,你可不能跑啊,我还要那你开刀呢!” 那螃蟹八条腿扒在墙上,厚大的钳子被束缚着不能动,但我看到皮筋已经断了好几根,怕是在能努努力,还能张开钳子,夹常绍阳。 我呵呵笑了起来,常遇爵问我,“不害怕了?明明喜欢吃海鲜,还要怕?” 我抬起头,看着常绍阳边笑边说:“正因为害怕所以才要在他死了以后痛快的解决我的心头之恨,不然我岂不是没有吃的动力?” “啧!啧!啧!”常绍阳选在角落和螃蟹做着斗争,听了我的话边摇头边说:“螃蟹,螃蟹,你还是赶快爬吧啊,看来今晚你不会是我的碗中餐,与其这样我还不如放你一条生路,等什么时候我再次抓住你,你能完完整整成为我的碗中餐时,我再炖了你!” “碎嘴!”常遇爵嘟囔一句,径直走到常绍阳身后,一记勾脚,瞬间让常绍阳翻了个跟斗,露出了那只正想着逃走的螃蟹,常遇爵弯腰大手一捞,抓住螃蟹的壳子翻转了过来,螃蟹的腿还在挣扎着,他递给厨房门口的佣人,吩咐道,“炖了!红烧螃蟹!” “好嘞!”佣人小心翼翼的捏着后壳反手扔在了水池中,一开水管,对着螃蟹就是一顿冲。 常绍阳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螃蟹被常遇爵抢走,除了能用眼神发泄发泄自己的不满,别的啥法没有。 “煮个螃蟹还要给螃蟹讲讲道理,常绍阳你是不是准备戒斋念佛,普度众生,母仪天下去?”常遇爵搂着我坐在沙发上,打趣着常绍阳。 常绍阳打了打身后的尘土,“呸!你才当和尚去呢!你才母仪天下!我离母仪天下还差那么点,没有胸啊,怎么滋润,抛洒甘霖?” 我下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瞬间对常绍阳这个说法佩服的五体投地,察觉的身边传来的目光,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说道,“我也不行,我也不行,我没奶,我没奶!” “哈哈哈哈哈!”常绍阳哄堂大笑,一个不稳从沙发后栽到了沙发上,和夸张的笑,再看常遇爵也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也想笑对不对?”我饿问道,他摇摇头,偷偷咬着下嘴唇,可嘴角上扬的那个弧度却是越来越大。 饭前的热场有些过火,以至于海鲜成盆端上餐桌的时候,常绍阳先揪着那只螃蟹,连锅一起推到我面前,“嫂子,这只最大的给你,补奶!” 他话音刚落,我一巴掌毫无预兆的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你才补奶,你好好补补,母仪众生去!” 常遇爵的一记冷眼让常绍阳乖乖闭了嘴,“还不快吃你的,告诉你今天这些吃不完,你别想上去睡觉!” “啊?”他盯着满满一餐桌大盆大锅盛的海鲜,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我捕了一天的鱼,闻这海腥味儿也闻够了,吃几个就可以了,是你想说吃海鲜,我才天亮就爬起来去跟你出海的,你现在怎么直接把海鲜盆子往我头上扣呢?”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吃海鲜了?你听错了吧。”常遇爵端起一边的茶杯仰头而尽,掩饰着什么。 我看着手中大个的螃蟹,想到他今天回来的时候额头上的那些细纹,心里顿时难受起来,螃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你今天专门出海赶渔?不是说这些海鲜是买的吗?”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吃螃蟹还要给它讲讲道理 常绍阳一听不乐意了,拉起板凳凑近我身边开始诉苦,“嫂子,你可不能听我哥他胡编乱造,更不能因为他一句话就把我的贡献化为乌有啊,这些,这些统统都是我撑着破旧的小渔船,在海上飘飘荡荡,从早等到晚才弄上来的啊!” 他边说边手舞足蹈,表演的生动形象,还摊开手心让我看他手上的血道,“嫂子你看,这里这里都是我哥不用力让我一个人被网子给勒的,我现在两个胳膊上的大肱二头肌还在抽搐呢,哎呦!” 我假装心疼的安抚常绍阳,把手里的螃蟹钳子递给了他,“给你的奖励好不好?你今晚也不用吃不完不能上去,早点上去休息就好,至于你哥这里我来解决就好。” 他看着我手中的螃蟹钳子迟迟没有动手,眼里的神情让人看不懂。 常遇爵也在盯着他看,开口冷冷说道,“怎么?不想吃?” 他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怎么会不想吃呢?我只是想吃蟹黄补补而已。” 他可怜巴巴的举着眼前的大钳子,又偷偷瞄了两眼趴在我面前的大蟹壳,止不住的吧唧嘴。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什么没吃过,一个螃蟹就把你馋了。” 常绍阳解释道,“我是吃过这个大的螃蟹,比这个大很多的我都吃遍了,只是自己亲手抓的螃蟹这还是第一个,就想尝尝味儿!” 我实在于心不忍,抓起蟹壳递给常绍阳,“给你吃吧,我吃别的就行,犒劳犒劳你,感谢你今天的牺牲,补补血!” 他嘿嘿揪起那只螃蟹,欣喜的说:“谢谢嫂子!”然后,离开餐厅,一步跨三个台阶的往楼上跑去,“嫂子你们慢慢吃啊,不用叫我!” 我和常遇爵同时看着他进了房间,把门关上,然后传来反锁的声音,这时我才想起来,餐桌上没有司瑞琦的身影。 “这小子还算他有点良心。”常遇爵转头嘟囔一句,然后站起身在盆子里挑了一只相对较大的螃蟹放进了我的盘子里,“吃这个,这个黄多,比他刚才拿走的那个好吃,那个长得个太大,肉已经没那么鲜了。” 我看着盘子里的螃蟹,心里五味杂陈,他依旧站着身弯腰在盆子里继续挑螃蟹给我,我搂住他的腰,靠了上去,轻声说道,“谢谢你!谢谢你这么早感谢不辞辛苦的为我出海抓海鲜。” 他的身子顿了顿,很明显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搂住我的腰,“乖,我知道你喜欢吃海鲜,但是我们那里的海鲜都是空运过来的,没有这里的新鲜,所以这次来也是特地想让你吃到新鲜的海鲜。” 有谁会想到,曾经叱咤风云的常遇爵和已经被万人唾弃的恶毒妇会像现在这样恩爱,又有多少不看好我和他的人大跌眼镜。 或许是因为知道这么都是他亲手为我捕捞的海鲜,我津津乐道的消灭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被我和常遇爵留给了楼上可能在翻云覆雨的两人,常遇句说司瑞琦也喜欢吃海鲜,但是对海鲜过敏,只能吃螃蟹不会有反应,所以刚刚那只大螃蟹从打捞上来就已经有主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挽着他的臂膀,看着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是神同步迈出脚。 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有微微的起风,我和他像平常的老夫老妻那样,手拉着手,说说笑笑,从过去说到现在,从初相识说到了现在的相伴相守,但是我们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到那个人,姜心。 我们走到一个超市前,我忽然有些渴,便停下了脚步,怕有人认出常遇爵便主动请缨,“我去买两瓶水,今晚的海鲜吃的有些咸了。” 我刚准备去,就被常遇爵握住了手腕,“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买。” 我想拦住他,可他已经快步消失在了眼前,我只能在外面等候,来来往往的人群,似乎我站在这门口有些碍事,便走到一边的台阶站着等。 被宠爱的日子是幸福的,心里被温暖塞的满满实实,眼睛也盯着大门口,生怕常遇爵没有看到我会着急。 可是当我正闲来无聊的时候,忽然想到我的大姨妈好像很长时间已经没有音讯,忽然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海里浮现,我有些慌了,四处张望,正巧看到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对面有一家药店,并不远。 想来常遇爵走出来还会等会,现在在超市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就算是排队也要排一会,等我回来,常遇爵未必会出来。 就这样,我天真的快步跑向药店,过马路的时候连是红灯都顾不得,冒着车流,横穿了马路,刚进药店,琳琅满目的药盒子就让我应接不暇,我记得只买过一次避孕药,但想到这里是外地,便也没什么心里负担。 服务员坐在柜台正专心致志的盯着手机,我敲了敲玻璃柜台,“小姐,不好意思,帮我拿一盒避孕药可以吗?” 她依旧没有反应,反而和别人开开心心的发语音,我看了看墙上挂的表已经过去了两分钟,心里砰砰大鼓,我又重复了一遍,“麻烦帮我拿一盒避孕药好吗?谢谢!” 她抬头瞥我了一眼,盯着看了半天,然后冷冷说道,“你要什么?” 她似乎是在怪我打扰了她玩手机的兴致,说话的音量故意提高了不少,现在药房里的人还是有三四个的,他们都齐刷刷的看着我,我的脸瞬间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根儿。 我小声说,“我要一盒避孕药。” 她似乎是故意的,说话的声音比刚刚还要大上几分,“买避孕药啊!你早说啊!那么多人在那你就不能自己找找,你看人家谁来前面柜台问,我这里是结账的好吗?” 她说完,然后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板,嘴里嘟囔着,“我还是好心给你拿拿吧,自己都干了那种事了,还不好意思说?装纯!” 心中的火苗蹭蹭的往上窜,在她最后两个字落音的时候,火成功烧上了脑海,我一巴掌拍在玻璃柜台上,斥责道,“你这人,什么态度啊,你老板呢,让你们老板出来!” 她被吓得惊了一下,刚拿在手里的药就掉在了地上,然后气哄哄的捡起地上的药走到我身边同样一巴掌拍在了玻璃柜台上,“给你的药,我什么态度?我怎么态度不好了?我给你拿药了,这就是我的态度,你不喜欢你就去别家啊,干嘛来我这里,我就看不过你这种装清纯的!” 她说话越来越过分,声音也越来越大,原本冷清的药店瞬间挤满了人,围着我和她指指点点些什么。 那服务员明知自己没有理,开始博同情心,指着我委屈巴巴的就要抹眼泪儿,“这个女人,进来就气哄哄的让我给她拿避孕药,说她急用,我好声好气的跟她说稍等一会,可是她就是不行,然后拍桌子开始骂我,甚至还要抢我的手机,我现在给她拿了药,她还在这里不依不绕。” 围观的人被她瞬间收买,围着我指指点点,“这女人怎么这样,买避孕药还这么明目张胆,真是婊子不怕说,更不怕别人看。” “买个避孕药还急用,到底是有多急?急着回去赶投胎呢吧?” “真是的,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在你的窑子里不好混,受气了就出来拿着别人撒气,真是够贱的!” 他们的话越说越难听,我似乎想到了从前我和白夭夭发生争斗的时候,她的粉丝当街围着我骂我时的场景。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群乌合之众 我隐忍着,在心里默默念叨不要和这些人一般见识,但是我不犯人,他们欺人太甚,一个迎面砸来的鸡蛋瞬间让我爆发了脾气。 “你们这些寄生虫,你们就是这个社会的乌合之众,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看见装可怜的你们就发你们的怜悯慈悲之心,有没有想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们看到刚才是什么样的场景,什么样的对话了吗?你们这样真是对不起你们的慈悲之心,把心喂了狗。” 我一个人的声音总归是有限的,再怎么也比不过一屋子人的七嘴八舌,以及那个依旧在颠倒黑白的服务员还在不停的哭诉。 我掏出手机想要给常遇爵打电话,但是如果让常遇爵知道我来买避孕药怕是两人会又发生争吵,两个人的平静来之不易,我并不想打破,我划着屏幕,手指停在常遇爵的手机号上始终没有按下去。 “还想打电话搬救兵?告诉你就算你天皇老子来了也没用,也改变不来哦你欺负人家的事实!” 在我面前的男人长着尖嘴猴腮,狭长的眼睛透露着不善的目光,他想伸手夺我的手机,却被我一个转身躲了过去,手机藏在了背后。 我恼了,大吼道,“你干什么!凭什么拿我的手机!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抢?” “抢?”他冷笑道,扭头提高音量对身后以及旁边的人说道,“这女人竟然说我抢她的手机,你们都看到了啊,可要为我作证,我也是清清白白,她现在这样正大光明的诬陷我,刚才我们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是怎么欺负那个小姑娘的呢!” “就是!就是!刚刚还不知道怎么欺负人家呢!” 后面的人七嘴八舌的附和着,眼看着外面的人越爱越多,一扭头再看墙上的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我慌了,常遇爵肯定出来了,看见我没见肯定着急了。 果不其然,我刚想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被攥在手心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我连忙按下接听键,“遇爵快来救救我,我在十字路口对面的药店,有一大群人围攻我!” 我还想说的再准确一点,可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那个女人拿着棍子直接在我手背上敲了一下,我一吃痛,丢掉了手机,尖叫一声,“啊!” 我想捡起手机,可是手机瞬间淹没在人海中,他们好像是故意的,不停的踩踏着我的手机,直到它碎的面目全非,然后没了踪影。 我扭头冲进柜台,拿起被扔在地上的棍子,二话不说,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对着那女人的身上就打了上去,“你不是说我欺负你,冤枉你了吗?好啊,那我就让你梦想成真,想被虐我办法多的是,肯定能满足你。” 那棍子没轻没重的落在她的身上,每一棍子我都用足了力气,听见她的惨叫,心里爽快了不少。 那群附和的人看见我动手,并没有上来帮助这个女人,依旧站在玻璃柜台的外围,继续打着口头战,“你干嘛打人家,快点放下棍子,不然我们要报警了!等警察来了直接把你关局子里,管你个十天半个月的,看你还敢不敢猖狂!” 我完全不屑,只知道自己打得很累,不停的喘着粗气,我向门口张望着常遇爵的身影,可是人太多,我根本什么也看不到,那女人趁我走思的时候从我手机夺过棍子。 我回过神的时候,她咒骂一句,“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然后那棍子落在了我的头顶上,瞬间感觉眼前一片炫黑,紧接着是红色的液体从眼前流过,我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一边倒去。 恍惚中,我看见了他的身影,他冲过人群向我跑来,眼里的担惊之色让我瞬间安了心,“遇爵,你终于来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没有再听见,也没有再看见。 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司瑞琦坐在我身边,她看见我醒来,简直高兴的要掉眼泪儿,“姐,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怕是常遇爵要癫狂了。” 我张张嘴,压着嗓子有气无力的说道,“遇爵呢?” 司瑞琦犹豫了,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常遇爵...常遇爵...和常绍阳去公安局了。” “去公安局了?” 她点点头,“嗯,一起去公安局了。” 我闭上眼,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昏倒前的场景,我约莫猜到,他们肯定是去解决我的事去了。 “我手机呢?”我四处乱摸,却始终没有找到我的手机,我想看到常遇爵,我想看到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气坏了身子。 司瑞琦把她的手机递给了我,“姐,你的手机被踩坏了,先用我的吧,常遇爵还没来得及去买新的。” 她替我给常遇爵拨了出去,然后把手机放在了我的耳边,电话嘟嘟了好几声后,常遇爵有些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阿妍,是你醒了吗?” 我感动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遇爵,你什么时候回来,赶快回来好不好?” “姐,你别哭了,已经说你不能激动的,不利于伤口恢复啊!”司瑞琦在一边拿着纸巾给我擦拭。 常遇爵也在电话里安慰着我,“乖,你不要哭,不要哭,五分钟后我会准时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不要哭了,我马上回去!” 许是常遇爵太过担心我,话还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很准时的五分钟不到就气喘吁吁的推开了房门,他依旧是一脸的疲惫,只不过比以前更多了几分倦意,他抱着我,攥着我的手放在嘴边不停的摩挲着。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才会让你受了委屈,你放心以后不会了,我以后肯定不会了,我去哪就去把你带到哪,会紧紧的牢扣着你,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我想说话,一开口却引来一场咳嗽,咳得嗓子火辣辣的疼,牵扯着伤口也在作痛,他吓坏了,连忙让司瑞琦去叫医生,轻抚我的后背,“坚持下,医生马上就来了。” 他的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安静下来的时候我能听见他那颗颤抖的心“怦怦”跳的有多剧烈。 半晌,医生不慌不慢的走进来,嘴巴一动一动似乎是在嚼着口香糖吗身后还有司瑞琦的催促,他大摇大摆手过来的时候,很不温柔的握住了我的手腕,冷不丁的说了句,“催什么催,多大点事。” 从他进来的时候,我就一直看着常遇爵,我知道医生的态度随时可能会让常遇爵不满,但是常遇爵在隐忍着,直到他说完那句损话后,常遇爵的脸色就黑了下来,那一刻我的心跟着慌了起来,还没来的及阻止,房间里已经响起一阵杀猪般的哀嚎声,“啊!你...你.......” 那医生趴在地上,来回翻身,捂着肚子,我看到他肚子处的白大褂上有一个硕大的脚印,还很清晰,可见常遇爵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司瑞琦也尖叫一声,“啊!”,然后跑出了房间,因为那医生开始翻白眼,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会?不会杀人了吧? 我攥紧常遇爵的手,不停的颤抖,而他却一脸漠然,似乎看淡了生死。 常绍阳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是一脸愁容,刚进病房就开始指责常遇爵,“你说你激动个什么?人家就多说了一句话,顶多你让他滚出去就是了,干嘛要把人家踹成粉碎性骨折呢?还好你没踹腰上,再便宜点,人可就解决到你脚底下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常楠淇到底是谁? “公安局那里解决的怎么样?”常遇爵无视他的指责,自顾自的问道。 常绍阳叹了口气,伸手相邀摸烟盒,瞥到病床头上裹着白布的我,又缩回了手,坐在一般的沙发上,耷拉着脑袋,良久才开口,“差不多了,就等着那女人签字画押了。” “那就好。”他点了点头,嘴角竟浮现出一抹满意的微笑,然后紧接着开口,“马上订飞机票,我要带阿妍回去,这里不能待。” 常绍阳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很震惊的事,抬起头,瞪着眼睛,“你回去就能待了?他已经回来了,你再这样下去又有什么用?” 我听的满头雾水,拽拽常遇爵的袖子,插口道,“谁要回来了?” 当我说完这句话,我在脑海里第一个盘旋的影子,就是姜心,是姜心已经回来了吗?我不敢确定,盯着常遇爵的那张平静的脸,等着他回答,良久,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故意避开包着纱布的地方,“没有谁,你安心养病就好。” 我不敢把姜心的名字说出口,因为我害怕常遇爵的点头。 病房里安静的诡异,司瑞琦站在常绍阳的身边,连呼吸都屏住了,目光在常遇爵和常绍阳身上不停的瞅着。 常遇爵冷不丁一句命令打破了这份诡异,“去给我订两张飞机票,就最近的!” 常绍阳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但是常遇爵毕竟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叹了口气,拉起司瑞琦的手腕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常绍阳停了下来,“我劝你最好还是想清楚,不然这件事的后果你承担不起,也希望你过不去的时候能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随着关房门的声音传来,门口已经没有了常绍阳的影子,而常遇爵转身开始收拾我的衣服,一件一件胡乱的塞进袋子里,看都不看,只留下一件外套,“阿妍,我们回家吧,我们那里的医疗设施比这里好,在那里杨妈可以无微不至的关心你,我太忙了,有时候会疏忽大意。” 我根本无心听他的话,任由他拽起来我,然后为我穿上外套,将我抱出了医院。 我在心里一遍遍的安慰自己,他们刚刚谈到的,不是姜心,姜心已经死了不可能会回来了,不是姜心,一定不会是姜心! 我的状态太差,又有心理负担,常遇爵不放心我,坚持抱着我上了飞机,然后搂着我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到了家里,一睁眼就看到了杨妈那张熟悉的脸,“夫人,您醒了。” 躺的浑身酸痛,我想坐起来,刚一动手就被杨妈按住,“夫人,别动,我们刚打上点滴,医生已经来家里看过了,说伤口有些发炎,需要好好养才是,不然会留疤。” 我看着手上的针头,还是安安生生躺了下去,我问道,“先生呢?” 杨妈指了指外面,“先生去送医生了,他嘱咐我让我照顾好你,他公司还有些事情,说他忙完就会早点回来。” 出去了啊,醒来没有看见他心里空落落的。 我没有再说话,杨妈怕我无聊主动与我聊天,“夫人,您这次出去有没有碰到什么很开心的事?” 我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杨妈又问道,“那有没有吃到什么好吃的,或者玩了什么好玩的?” 我依旧没说话,摇了摇头,杨妈没有再说话,因为她知道这一场出去玩的并不开心。 我盯着雪白的房顶,脑海里满是姜心的样子,甚至眼前开始一点点浮现姜心的影子,我害怕,叫了杨妈拿凳子守在我床边,我问她,“杨妈,你说人死会复生吗?” 杨妈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夫人,您说些什么话,人死就是死了,怎么还有复生这一说?” 我又说道,“如果有呢?如果人死了真的又活了呢?” “夫人,你别吓我啊,人死就不可能再活,更没有来生那一说,如果人又活了,那只能证明那人是假死,在别的地方待了一段时间,又出现了。” “假死?在别的地方待了一段时间,又出现了?”我重复了一遍,脑中的思绪又因为杨妈这一句话开了新的脑回路。 姜心当初没有人看见她的尸首,难道姜心掉下悬崖后又被人给救起来了吗?然后等人去寻找的时候所以才没有找到? 我相信了这个想法,并且开始在心里患得患失。 常遇爵回来的时候,似乎比在常绍阳那里的时候更加疲惫,他脱去外套倒在我身边,看了看我,嘟囔一句,“你感觉好点了吗?” 我点了点头,心疼的看着他,抚平皱起的眉头,“嗯,我好多了。”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他沉重的呼吸声,我从来没见过常遇爵这么快睡过,每次不是和我亲热会再睡,就是会搂着我和我谈谈心然后再相拥而眠,这一次,怕常遇爵是真的累了吧。 他把我搂的很紧,闲来无聊,我只能翻手机,准备刷新闻,来打发时间,刚打开新闻,就被头条博了眼球。 “常楠淇多年后重返商业圈,从零开始。” 我一字一句的看着正文,而这正文的内容也解开了我这几天的疑惑,新闻上说常楠淇是常遇爵的亲生父亲,多年前突然离家出走,把常氏集团一手甩给了常遇爵,现如今又重新现身,发话要从零开始创业,新闻的最顶端还附了常楠淇的一张照片。 我惊呆了,盯着那张照片挪不开眼,那明明就是那天在商场撞倒我,然后又扶我起来的人啊,我还惊讶于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像常遇爵,现在新闻解释的这么清楚,他是常遇爵的亲生父亲,那两人像也是理所应当,长得不像才说不过去吧? 这么说来,常楠淇就是我的公公,我那个恶毒婆婆的老公,神秘失踪,怪不得我从金门开始就从来没有见过两个人一起出现过。 正当我想的入神时,杨妈敲了敲门,然后我给她开了个小缝,问她怎么了,她说已经熬好了粥,现在要不要喝。 我本想拒绝,但是肚子开始很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胃里也在叫嚣,想来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吃点东西了。 “你把粥盛好,我下去吃,先生睡了,不要吵醒他。”我关上了房门,握着常遇爵拦在我腰上的胳膊,放在了一边,慢慢坐起身,把常遇爵给我买的帽子带在头上,穿了睡衣,重新给常遇爵盖好被子,下了楼。 热腾腾的粥冒着热气摆在餐桌上,杨妈还弄了两小碟开胃小菜,顿时肚子里的饿虫就开始叫唤,我拿起勺子,轻轻吹了吹气,舀起一小勺放进了嘴里,顿时粥香在嘴巴里溢开。 杨妈站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我,忽然我好像忘了一件什么事,突然想起来,“杨妈,你女儿走了吗?” “走了走了,学校开学了,她住学校去了。”杨妈连忙回答道,末了还说了句,“夫人谢谢你肯让她在这里住了几天。” 我有些不好意思,喝了一大口粥,摇了摇头,“没什么,小事应该帮忙的。” 我一口一口品尝着粥,到了第二碗有点狼吞虎咽的趋势,杨妈开心的嘱咐道,“夫人,您慢点吃,这粥啊吸热,怕烫到嘴,我熬了很多,等先生醒了,也可以喝。” 我给杨妈竖起了大拇指,赞叹不已,“杨妈你这厨艺很了得,有点大酒店大厨的风范。” 杨妈被夸红了脸,“哪里敢和大厨比,我只是三脚猫的功夫而已,好多亏了在常家待的这么多年,我学到了这么多。” 第一百四十章 常楠淇到底是谁? 杨妈的这句话提醒了我什么,我问道,“杨妈,你在常家待了很多年吗?” 她嘿嘿一笑,“时间不算短了吧,以前先生小的时候,我就在常家做事了,这不,也算是看着先生长大的了。” 我一直以为杨妈是常遇爵在张妈走后新招进来的,没想到是从老院直接调来的人,怪不得做起事来会那么娴熟,那杨妈是不是也认识常楠淇,新闻上报道常楠淇是等常遇爵长大后才甩手走人的,杨妈在常遇爵小的时候就在,那肯定知道常楠淇。 我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试着问道,“你认识常楠淇吗?” 杨妈一愣,眼神里划过一丝差异,我想我猜对了。 她犹豫半天,盯着楼上的房间看了很长时间,似乎确定了什么,才凑近我身边,拉了把椅子,小声说道,“夫人,你问这做什么?常楠淇早就离开了啊!” 我舀起一勺粥,不以为然的放进嘴里,淡淡的说了句,“我只是最近听先生说了这个名字,所以我就想问问,似乎常楠淇这个人最近回来了,网上都在大肆宣传。” 杨妈再次陷入震惊中,微张着嘴巴,她的反应着实超出了我的想象中,更肯定了常楠淇这个人回来对于常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喜庆的事。 她停顿了很久才说话,“常楠淇是常家的更是常氏集团的当家人,当年常家和郝家并列在这个城立足,一山不容二虎,两家是不分昼夜的在争斗,在一次项目中,常家好像出现了叛徒,被郝家打压,那次新闻报道的特别凶,常家严重受损。” “然后呢?”我听的津津有味,在脑海里脑补场景。 杨妈看了看我,继续说道,“然后?然后常楠淇就把常氏集团卖了。” “卖了?!”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杨妈赶忙捂住我的嘴巴,瞥了眼楼上确定没事后才说道,“嘘!夫人您别这么大声,让先生听到了,他会惩罚我的。” 强压住心中的震惊,我让杨妈继续说,杨妈告诉我,没有人知道常楠淇到底为什么把常氏集团卖给郝家,外面传的原因有很多,有的说是因为他受了打击,也有人说是他欲擒故纵,想卧薪尝胆东山再起,说法什么都有,但是又有哪个是真的,常楠淇也没有出来做回应。 我疑惑了,现在常氏集团不是好好的吗?常遇爵成为了常氏集团的继承人啊,如果卖给了郝家,那常氏集团就不复存在了啊,现在又怎么会把郝家打压下去了呢? 不知为何,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那张时而忧郁冷漠时而欢快洒脱的面容,郝旭铭被雪藏是不是也和常家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在里面? 杨妈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便没有再说下去,刚想起身,就被我按住了胳膊,“杨妈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杨妈很是为难,但也还是坐了下来,“夫人,这件事太过复杂了,常家和郝家两个大家族之间的事又怎么能是我们这些事外人所能了解清楚的呢?” 我无视她的奉劝,继续问道,“你刚才说常楠淇把常氏集团卖了,可是现在常遇爵不还是常氏集团的继承人,常氏集团还在的啊!” 杨妈说这后面有太过复杂的事,很多都是难以启齿的,但是他告诉我,常氏集团是常遇爵和她的母亲一起抢回来的,至于到底是怎么个抢法,她个下人是不知道的。 杨妈说完还叮嘱我这些话听听就好,不要往心里去,更不要往外说,说了就会有杀身之祸也说不定呢。 忽然,同样是从小出生在这个大家庭的我,觉得自己太幸福了,我的成长经历里没有这些尔虞我诈。 我没有再问什么,就算我再问杨妈就算知道也会说不知道了,匆匆喝完,让杨妈收拾好东西,我回了房间。 常遇爵依旧睡着,沉重的呼吸已经沉稳了不少,我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脱鞋上了床,靠在他的身侧,脑海里想着杨妈刚刚说的那些事情。 常楠淇为什么突然把常氏集团卖了,那次出现的奸细到底是谁,那张明明和常遇爵相似到几乎是同一个人的脸,身上的气质也相似的出奇,我不明白这样的人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做,常楠淇不至于连这点受挫折的能力都承受不起。 当我再次打开手机的时候,头条已经被刷新,但依旧是常楠淇的名字和常遇爵的名字出现在一起,而且越炒越热,似乎有人在背后故意操纵,以常遇爵的脾性来说,肯定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这些新闻,他也不会放任不管的。 而这次大肆宣扬的主人公常楠淇至今都没有报道出他回来的照片,情况到底是不是属实还是另一说。 安逸的清晨透露着淡淡的微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叫,无一不在告诉我春天已经来了。 房间里回荡的是从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常遇爵起的并不算晚,而我在睡梦中也被他一个吻给堵到呼吸不上来。 憋的通红的小脸到现在还在泛着红光,听着“哗哗”的水流声,心里怪怪的,水声嘎然停止的时候,心里跟着漏停了半拍然后开始“噗通噗通”的敲小鼓。 门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以及拖鞋擦在地面上的声音无一不在拨动着我的心弦,脚步声越来越近,而我也背转身悄悄用被子遮住了脸。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被子上,满是自己的余热,只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头晕目眩,我知道自己渴望着他的抚摸,他的吻,他的贯穿,但是身为一个女人我还没有放下自己的姿态来主动要求与他欢爱,我还在意他怎样看我。 他的味道扑面而来,但是很淡,他也仅在我身边停留了几秒便走到衣柜前,开始穿衣服。 我失望了,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与我亲热一番才会穿衣服,但是这次他没有,我满满睁开眼,掀开被子,靠在了床背上,看着他坚实的胸膛在雪白的衬衣下若隐若现,修长的大腿也被干净利落的裤子隐藏,我吹着脑袋,撇了撇嘴。 “你怎么了?”常遇爵盯着我绯红的脸,边系扣子边向我走来,我看着若隐若现的胸膛不禁咽了咽口水,就连这么细小的动作都没有逃过常遇爵的眼睛,他伸手揉着我额前的碎发,于我对视,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眼底隐藏着无尽的笑意,“我这么有魅力?是不是想要?嗯?” 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边,痒痒的,我摇摇头,下意识的往里凑,与他拉开距离,可是我往里挪一下,他就靠近一下,在挪一下,他直接大手环住我的腰,将我犬儒怀中,我被迫迎上他如星辰般的眸子,“没,我没有。” “没有?”他反问,然后低头吻上我的唇,不安分的大手直接掀开被子在我胸前捏了一把,然后顺着一路向下,灵活的手指躲过我的阻拦,直接冲入禁地,挑逗似的的摸了一把,然后松开我的唇,笑的别有深意,“还说没有?” 他抬起胳膊在我眼前晃了晃那根冲入禁地的手指,上面闪着水渍,阳光下,还泛着水光,我羞涩的低下头,极力压着内心的欲望,我咬着下唇,让自己争点气。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受伤是不是你找的借口? 常遇爵一直看着我不说话,看见我咬嘴唇直接大手捏住我的下巴,温柔的命令道,“别咬,松开。” 我还是死死的咬着,在他的威逼利诱以及手指的挑逗下,我还是乖乖的缴械投降,我像只小猫娇嗔一声钻进了他的怀里,把脸埋在了他的腋下。 “好啦,乖,抬起头来,不要碰到伤口了。”一双大手圈着我的腰肢,用力向上揽着我,而我就是不听话,使劲钻。” 他在我的屁股上温柔的打了一巴掌,“快起来,我还有事情,等我晚上早点回来陪你好不好?” 我现在把整个人缠在他的腰间,我很佩服自己一大把岁数了身子骨还是软的,我不停的蹭着,知道感觉到他有了反应才肯罢休。 我抬起头,嘟着小唇,眨巴眼睛看着他,“你这几天回来的都很晚,我想去陪你你也忙着不接我电话,所以你说你今晚早点回来陪我我不信。” 他先是一愣,然后宠溺的翘起嘴角,食指在我的鼻子上勾了一下,“你这是在抱怨喽。”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抱怨你也不会带我一起去!” 他重新在我身边躺了下来,手托着脑袋安静的看着我,另一只手将我搂入怀中,按在枕头上,轻柔的说道,“你头上有伤不能见风,现在刚进入春天风还是有些大的,我怕你出去会感染伤口,所以不是不带你出去,你要在家乖乖养伤,等你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就带你出去!” 我赌气不说话,他在我的额头上印了一吻,然后另一只手轻抚我的额头,我闭上眼在他缓慢而有序的节奏中渐渐模糊了意识,他帮我按摩了很久,久到听见我平稳的呼吸声以为我睡着了,他悄悄抽出胳膊掀开被子,然后拿上外套关了门。 之后的好多天都是如此,我每天醒的时候他都会为我按摩把我哄睡再睡,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杨妈说先生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叮嘱杨妈一遍让她在家好好照顾我,看着我,不要让我出去跑,还要换着花样给我做吃的,不要让我没胃口饿着。 杨妈说常遇爵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我问她哪里不一样了,她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头上的伤口并不是很深,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常遇爵才叫了医生来家里为我复查,医生说已经没有大碍,而且不会留疤的时候,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而常遇爵给了医生一记冷眼,被我挡了回去。 我嚷嚷着非要和他一起去工作,他还是推脱说我伤口刚好还是不能出去,我气恼把他带医生一起轰出了房间,气呼呼的坐在床头,交叉着胳膊,在心里不服气的叫嚣。 “阿妍,你听话,等过两天我一定带你出去,你先好好休息,等我回来,乖!” “又是过两天,哼,你上次就是说的过两天,已经过了好几个两天了你都没有带我出去!”我像个小孩子一样发泄着心中怨愤,他没有再回应我,直到杨妈敲门我才知道,常遇爵已经走了很久了。 杨妈熬了热腾腾的枣汁端在我面前,哄着我,“夫人,先喝些枣汁吧,暖身子的,而且有利于恢复身子,您早日恢复好了,不就能早点和先生一起出去了吗?” 心中的气憋的我难受,我撇了一眼汤汁,丢下一句,“不喝!”然后钻进了被窝,蒙住了脑袋。 气呼呼的我不知怎样迷糊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我听见了手机的震动声,我以为是自己做梦便捂紧耳朵,当电话再次震动起来的时候,我粗暴的撩开被子,盯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脸的哀怨开始翻找手机。 印象中好像好久我都没有见过手机这个东西,也没有人找我,它想起来的时候,我还想了想会是谁来找我。 在床边的缝隙里好不容易掏出手机的时候,它已经停止了震动,安安静静躺在我的手心里,我点了点屏幕,郝旭铭的电话号码赫然出现在视线中,我连忙回拨了过去,电话想了好几声才接通。 “回国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打电话你还不接?啊?小丫头,长本事了,翅膀硬了。”徐老精神抖擞的抱怨声隔空传来,本还是哀怨的我,听见徐老的声音瞬间心情好了不少。 我回应道,“徐老我这不是受了点伤嘛,我想着您呢,每天都在想,我也想给您打电话,但是我怕我打电话了扰您休息嘛不是?所以我就没有打啊!” 只听徐老那边哈哈哈哈开始笑,我总算觉得自己躲过了被骂的命运,郝旭铭接了电话,声音平静的出奇,“你受伤了?那你今晚还能出来吃饭吗?我和徐老商量着要给你接风的。” 我有些受宠若惊,“给我接风,可不行,我怎么能让你们给我接风,本来是我回来后找你们的,虽然受伤了,但是我还是可以出去的,只要不见风就可以。” “那就好,那今晚我们还去上次的西餐厅?” 我对上次的西餐厅是有抵住的,只要想起那家西餐厅我就能想起来那扇玻璃前经过的两人,我连忙打断他拒绝,“我们不去吃西餐了吧?徐老年纪大了吃牛排晚上不好消化,不如吃火锅,吃火锅暖身体而且还对消化有帮助。” 只听徐老在一边拍手叫好,“好呀,小郝那我们就去吃火锅吧,牛排我这个老头子吃了晚上会不消化很难受的,所以我们去吃火锅,就吃火锅。” 说完还不忘对着电话里的我嘱咐一句,“今晚七点啊,我们吃火锅,小郝订好餐厅以后给你发位置,你一定要准时到啊,不要让我这个老人家等你们这些小年轻!” 我附和,“好,一定一定不会让你等我们的,我我现在就收拾,下午一定准时到。” 在徐老乐呵的电话声中我挂断了电话,看着窗外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愣了会神,我开始起床挑衣服化妆想办法遮挡住额头上的一小块纱布。 笨手笨脚的我在呼唤了杨妈后,只管坐在镜子前,看着杨妈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个漂亮的发型完美呈现,一个简单的刘海恰当的遮住了额前的纱布,位置不偏不倚。 杨妈知道我开始打扮了,就是打算着出去,她也不阻拦,只是碎碎念,“夫人,你出去的话一定要带一顶帽子,不然风大会吹开头发漏出额前的纱布,咱先不说丑,就说见了风对咱身体也不好啊,一会我给你去衣帽间挑一顶帽子去.......” 在杨妈的唠叨声中,感觉时间过的特别快,等我把一起都收拾好以后已经快七点,天边已经泛起了红霞,和杨妈说了一声后,我瞒过管家,步行走了好远才打到车。 我到的时候徐老和郝旭铭正面对面的坐着,有说有笑,两人还时不时的碰个杯,两人和谐的很。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门口的风铃“丁零,丁零!”响个不停,以至于不少人听见声音都向我这边看来,郝旭铭和徐老也不例外。 两人几乎是同时笑着向我招手,我迎着众人的目光,匆匆走到他们面前坐了下来,哈了口气,搓了搓手,并不是冷,只是缓解自己的尴尬而已。 徐老盯着我打量了半天问道,“丫头你不是受伤了吗?伤口呢?我怎么没有看到,我看你挺生龙活虎的啊,哪有一点受伤的迹象?你不会是糊弄老爷子我,是为了不去看我找的借口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不敲诈简直天理难容 桌上已经放了老式的铜锅,桌子下是烧炭的小煤炉,和以往不同的,安全性提高了很多,小煤炭烧的发红,冒出“滋滋滋”的响声,每一个桌子都是如此,声音有些嘈杂,徐老的大嗓门在耳边盘旋,有些承受不住,伤口隐隐作痛。 “丫头,干嘛不说话,皱那眉头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两个人似乎都发现了我的异常,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强忍着不适,脱去外套,这才感觉好了很多。 我摇头,淡淡的笑,“没什么,可能刚回来还没倒过来时差?” 郝旭铭笑了,摸着我的后脑勺,一阵揉搓,“你去那地方说的好像从背板头跑南半球似的,还倒时差,顶多那边比这边气温高点而已。” “嗯?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些差异,虽然在那里他给我打过电话,但是我并没有告诉他我具体在哪里啊。 他一脸神秘兮兮的笑容,眯着眼睛,弯成月牙,轻轻的说了句,“你猜。” 我撇了撇嘴,朝着他的宏二头肌就捶了一拳,“你猜我猜不猜。” 他不再说话,只笑着看我,我被他看羞了脸,侧到一边,端起果汁“咕嘟咕嘟”咽了好几口。 “看把我丫头给渴的,点菜点菜,小郝叫服务员过来。”徐老吆喝着,看得出来他心情出奇的好,这两天在家被憋坏的我,听着徐老的笑声,也就跟着不自觉的乐呵起来。 郝旭铭唤来服务员,修长的手指翻动着菜单,随意点了点,服务员熟练的操纵着手里上的仪器一一记录,我以为他会点几个就停下,可看他点菜那趋势,没有五十多种也有四十多种了吧?服务员脸上的表情都变的兴奋,两眼放光,手不停的按着,生怕漏掉一个。 “可以了吧?太多了我们吃不掉。”我试图阻止,他却当作没听见,自顾自的依旧点着。 忍无可忍的我,一把夺过菜单递给服务员,“够了不点了,再点吃明年去了。” 服务员似乎不死心,接过菜单又准备递给郝旭铭,我瞪着服务员,摆了摆手,“快走,再不走,小费就没了。” 服务员一听有小费,立马抱起菜单,鞠了个躬,“各位请稍等,菜肴马上上桌。” 徐老打趣道,“小郝,你这是准备今晚在这吃通宵了?” 我吸溜着嘴里的果汁,瞥了他一眼,说道,“这哪是吃通宵的准备,这明明就是准备吃到明年的节奏!” 郝旭铭一把圈住我的脖子,侧头邪魅的笑着,“今天说好是你请客的,我不使劲敲诈你,天理难容。” 徐老附和着,“对,好不容易逮住一次,不敲诈简直天理难容。” 我一脸哀怨的抱着杯子,眼神在两个人之间飘忽不定,惹得两人看见我就笑,顿时我感觉我今天出来就是个错误。 等服务员把所有菜全部上齐的时候,徐老拿起盘子开始一盘子一盘子的往里倒,看见这种场景,有谁能看出来徐老是个国家级的艺术家。 “嗯哼!”我轻哼一声,接过徐老递来的空盘子,“注意点形象啊,注意点。” 徐老意识到什么,挺了挺腰板,跟着嗯哼一声,慢条斯里的夹起一块豆腐,刚夹到火锅边,筷子一滑,掉了进去,溅了一身的油点。 我连忙抓起纸巾给他擦,他依旧笑呵呵的说,“你看,有点形象我都吃不到嘴里饭,所以我决定还是没形象的好。” 说完,端起一盘土豆撩盘扔进了汤汁里,铜锅做的火锅开始“咕嘟咕嘟”冒泡,香味儿四溢。 徐老要了瓶小酒,和郝旭铭你一口我一口,喝的有些微醺,原本面对面坐着的两人,此刻已经挤到了一张椅子上,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我在一旁看的哭笑不得,郝旭铭无奈的把徐老刚推到一边,自己又蹭了上来,眼看徐老喝的要往桌子下钻,我让郝旭铭把徐老先送回家,郝旭铭偏不说要叫司机来,然后和我再吃点东西。 夜里风吹乱了头发,马路边上停着的路虎是徐老的座寄,徐老一生只有这一辆,我问起缘由的时候,徐老说我是小屁孩说了也不懂。 此刻,在郝旭铭肩上扛着的老人嘴里念叨着什么,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但是具体叫什么,根本听不清,我想那个人和徐老一直孤独到现在,身边没有再出现其他人,有不可磨灭的关系吧。 “回去给徐老换了衣服再让他睡,让柳妈给煮些醒酒汤,不然晚上他会难受的。”郝旭铭叮嘱一番,管家点点头和我们按了按喇叭,开了车。 车子渐行渐远,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徐老竟降下窗户,和我们摇手说拜拜。 我凑近郝旭铭身边,垫着脚尖,望着徐老钻回车里,才放了心,“我从没见过喝成这样的徐老,还是第一次,他贪杯是贪杯,但是这次没分寸了。”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忽然在嘴角绽开一抹笑,他揉着我的后脑勺,“说你缺心眼一点儿都不为过,徐老装的你没看出来?” 徐老是装的? “为什么?”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我虽然没有见过徐老醉酒的样子,但是看刚刚的样子并不像是装的啊。 “为什么?”他重复我一遍问题,然后挎着我的脖子往餐厅门口走,“谁知道他是为什么呢?” 我一直想不明白,徐老一向不正经,但是他该正经的时候还是很正经的,但是像现在这样不正经是真的想不明白。 走到门口,郝旭铭要伸手拉门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拽住了他的胳膊,他回头问我,“不想进去了?” 我点点头,“嗯,里面太嘈了,我想吃点别的东西,这里火锅的味道不是很符合我的胃口。” 他说我味觉挑剔,然后拉着我开始四处乱转,“你想什么?你看重了就去买,只不过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大部分都关门了。” 我告诉他没关系,我除了正经饭不想吃以外,看见其他的还是很有食欲的。 晃悠了一整条街,道路中央车水马龙,时不时还能听见醉酒人的两声鬼哭狼嚎,在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他将我带到了一边,问我,“你想吃什么,我直接带你去找,这样下去,一晚上就光走路了,就算看见好吃的,人家也关门了。” 我摇摇头,向马路对面张望,忽然看见一家法式的冰激凌店,我欣喜的指了指那里,“就去那里,我想吃冰激凌,好久都没吃过了。” 和郝旭铭在一起才有一种青春的活力,我拉着他马不停蹄的跑过马路对面,另一条路是红灯,我趁没车又想跑的时候,被郝旭铭拉了回来,他很严厉的斥责我,“现在是红灯不能走,站着。” 郝旭铭从没有这样训过我,大概刚刚真的是太危险了,也关乎到性命的事,所以他会对我严厉,他碎碎念了一路,说我连小孩子都知道红灯停绿灯行,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不知道,简直就是个反面教材,如果现在对面有一群小学生,他一定会向他们介绍我这个反面教材。 我说郝旭铭太小题大作了,明明没有车,而且很快跑过去就不会有事,也会很快的迟到冰激凌,想想就兴奋,郝旭铭却拉着我站在马路中间,说我一定要把红灯停绿灯行这几个字念上几遍才肯放我过去吃冰激凌,不然今晚说不完就在这里站着。 时间越来越晚,当我无可奈何和他搀着胳膊在大马路中央迎来第四个绿灯的时候,我终于泄了气,松开郝旭铭混在人群中就往对面跑。 第一百四十三章 他是我的女人! 郝旭铭几乎是追着我过来的,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将我搂紧怀中,“跑什么跑,念完了吗你就跑,没看见有车啊,撞到你怎么办。” 我故意气他,“撞到我?撞到我我就住院呗。” 郝旭铭瞬间冷了脸,松开我,两只大手握着我的胳膊,渐渐用力,眼神也冷清了许多,“你是不是特别喜欢住医院?三天两头往意外跑是不是觉得特别自豪?” 他微微有些怒意,似乎是在隐忍,我撇了撇嘴巴,丢下他一人,转身就往店门口走。 这家店是全透明落地窗,顺着窗外可以看到屋里的装潢,轻一色的欧美小清新,多了些法国的浪漫元素。 “icecreamofanna” 这是这家店的名字,很朴素,却别有深意,当我站在窗外顺着往里看的时候,我竟看见了一幕让我恼火的场景。 常遇爵竟然和一个女人坐在角落面对面的谈笑风声,看他们聊天一脸轻松的样子,我肯定他们一定不是在谈什么公事。 脑海里浮现出常遇爵这几天很疲倦的模样,回家倒头就睡,连和我亲热的性质都没有,这不免让我心生怀疑。 我越看那两然越觉得刺眼,但是我仅存着一点理智,这点理智告诉我,还是不要冲进去的好。 “我发现你好像变了,换成是以前的姜妍造就踹门进去抓奸了,哪里还会在这里欣赏?”郝旭铭冷不丁冒出一句话,他探着身子,和我一样的姿势,脸几乎是贴在玻璃上的,他若无其事的朝我露出一抹笑,丝毫没有了刚刚的那份严肃。 我甩他一记白眼,然后气愤的瞪了店了一眼正在有说有笑的两人,愤愤不平的扭头往前走,头也不回。 胸口像是有一团小火在燃烧,煎烤着我对常遇爵的感情,忽然我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比这更露骨的戏码我都见过,现在这又算得了什么?仅凭常遇爵这一点对自己的一点点好,就可以认为常遇爵是开始全身心的爱自己了吗?会不会太天真了些? 虽是想这样安慰自己,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着转,我抽泣两声,狠狠在眼上擦了一把,无意间碰到了额头上的伤口,痛的我原本擦干的眼眶再一次湿润起来。 “阿妍,阿妍,你等等我。” 郝旭铭的声音在身后回荡,我听见了,却想假装没听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此刻的狼狈。 不知道我走了多远,直到身后传来两个人拳打脚踢的声音,我才停下脚步回了头。 常遇爵骑在郝旭铭的身上,一拳一拳毫不留情的往他的脸上打,郝旭铭也不甘示弱,在挡的同时挥舞拳头一拳打在常遇爵脸上,两然翻到在地。 眼看两人又要扭打在一起,我奋进全力往回跑,也许在潜意识里常遇爵要比郝旭铭重要的多,我想都没想,直接把郝旭铭一把推倒在地,扑倒了常遇爵的怀里,护着他,“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郝旭铭没有再动手,反而是被我护在身下的常遇爵正挣扎着推搡我,要将我推到一边,嘴里叫嚣着,“你凭什么追我的女人?谁给你的本事,让你敢追我常遇爵的女人!” 好久没见过常遇爵的霸道,还是让我在心里惊叹了一番,常遇爵霸道起来的样子还是我爱的,但是当我无意间抬起眼眸看到郝旭铭的时候,他的眼里是孤单,是落寞,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但是面对这样的选择我只能义无反顾的跟着我的心走。 常遇爵将我抱起搂紧怀中,宽大的臂膀将我牢牢圈住,动也动不得,而他看见我看着郝旭铭的时候,直接一记吻落在我的嘴唇上,灵活的舌头敲开我的贝齿,在口腔里横冲直撞,直捣黄龙,嘴里的每一寸地方都被他扫荡过。 他的味道他的吻是那么熟悉,可他刚刚还在和别的女人说说笑笑,想想心里都是堵的。 一记热吻,他反而将我搂的更紧,他松开我的唇,凑到耳边似惩罚在我耳垂上轻咬了一口,本来就很敏感的耳垂,被他这么一整,瞬间感觉腿脚发软。 我推搡着他,躲着他的亲吻,“不要,不要这样,现在是在大街上,别人还在看着。” 他松开我,如墨的眸子里闪着霸道的光,棱角分明的额头上拧作一团,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怒意,“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养伤的吗?干嘛跑出来,还跟一个男的?” 他一句话问的我哑口无言,我张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低下头。 “你对一个女人生气算什么本事?你是不同样也在和别的女人谈天说地?我就带阿妍出来解解闷怎么了?阿妍是你的妻子,她受伤了,你这个做丈夫的难道不应该陪她吗?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也就只有你这样狠心的人才能干的出这种事。” 郝旭铭的话字字如针尖儿,刺痛着我的心,更煎熬着他的心,我似乎感觉到了他在隐忍着怒意,我下意识的搂紧他的腰肢,低头对郝旭铭使眼色,希望他赶快离开,但是郝旭铭看都不看我,眼睛眨的酸痛,他却依旧和常遇爵打着无声的战争。 末了,郝旭铭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我和姜妍只是朋友,我感觉她就是个傻子,不折不扣的傻子,而你常遇爵就是个玩弄傻子的人!” 是啊,郝旭铭说的没错,每一个字都说进了心里,心里翻江倒海,隐隐作痛,额头上传来的疼痛更是让我开始头晕目眩。 “够了!你回去吧,别说了,谢谢你今天陪我。” 我赶走了郝旭铭,虽然知道这样他可能会生气,可能会不理我,但是我不想把他引到风口浪尖上,毕竟常遇爵并不知道他就是郝旭铭,一旦让常遇爵知道,我想常氏集团和郝氏集团多年的恩怨就要一触即发了。 郝旭铭的身影消失在十字路口,我看见他和我摇手说再见,但是我不敢回应,只能看着他消失。 良久,一丝凉风吹过我的脸颊,我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常遇爵脱下身上的大衣搭在我身上,转身就要往车上走。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她温柔的叫着常遇爵的名字,“遇爵,你要走了吗?” 常遇爵停下了脚步,而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隐隐作痛,我开口,“你不回答吗?” 他看了我一眼,就那一眼,我看见了他心中的复杂,复杂的让我感觉自己脑子里都是混乱的。 回家的路上,我和他默契的谁都没有提刚刚发生的事,我的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他的味道充斥在鼻尖,我看着床外,靠在椅背上,忽然鼻子一酸,忍不住抽噎一声,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流。 我没有抬手擦掉,任由它顺着脸颊流入了衣衫,我察觉到常遇爵从后视镜里看我,而我一直偏着脑袋,始终不肯直面他。 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直接解开安全带,开了车门,就往家里走,而他拿起外套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进门的时候先我一步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我的手也被他攥在了手心里,我挣扎,他抓的越紧,索性我放弃,我再挣扎,任由他弯腰抱起我,一脚踹开门,将我抱了进去。 杨妈看到我们同时进来,显然是吃了一惊,但是看我脸色不好又闭口没有说话。 第一百四十四章你在和我装失忆吗? 我以为他会把我扔到床上,然后二话不说将我扔在床上狠狠教训一顿,可是他是把我扔在了床上,并没有教训。 他走到窗台边,侧身坐在了椅子上,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烟,蓝色的火苗在黑夜中闪烁,他问我,“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显然我没有想到他会直接问我郝旭铭的名字,我在害怕,在担心,收起目光,看着天花板,犹豫了,“他是...他是......” “这时候装失忆?”他的声音严厉了几分,透过斜射进窗的月光,我依稀看到他簇起的眉头,睁着着坐起身,脱去沾着凉气的外套,轻轻开口,“他是我朋友。” “朋友?”他提高两分音调,偏头看我一眼,又转过头吸了一口手里的烟,火红的烟头在他的指尖发亮,飘飘升起的烟雾缭绕指尖。 房间里静寂的可怕,甚至我可以听见心跳加速的声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从嗓子里发出声,“嗯,朋友。” “什么朋友?”他穷追不舍,吸完嘴里最后一口烟,把仅剩的烟屁股弹出了窗外,他眉头轻皱,转身看着我,又问了一遍,“是什么朋友?” 我心虚了,慌乱的四处看,两只手绕在背后紧绞一起,甚至手心里出了汗,“就是,就是普通朋友而已,对,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他反问,凌厉的目光混杂着月光的冷焰停留在我身上,我下意识的颤了一下,为了掩饰心虚,我钻进了被窝,蜷起腿,把被子撑起小帐篷,另一只腿在被子下止不住的颤抖。 “姜妍?”常遇爵脱口而出,而后将声音压倒最后,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让你觉得可以对我撒谎了?” 他清冷的脸庞阴云密布,沉重的胸膛微微上下起伏,他向我走来,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我向后挪移,定睛看着他那张让我心生恐惧的脸,额前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我摇头解释,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我没有撒谎,没有撒谎。” 他几乎是向我扑来的,厚重的胸膛压在胸口,压的我要闯不过气,他那双像夜鹰一般瑞丽的眸子盯着我,似乎要将我无情的穿透,他抚摸着我的头发,动作很轻,声音压的很低,却没有半点要放弃的感觉,终于他开口了,“你难道还要我继续不相信你吗?” 一句话让我瞬间僵直了身子,屏住呼吸,盯着他的眼睛不敢乱看,许久不曾见过常遇爵这个样子,心里害怕的要死,害怕到我忘了他刚刚和一个女人在冰激凌店里谈天说地。 我示弱,低声说了句,“遇爵,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和男的单独出去了,你不要......” 话还没说完,只感觉下唇一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了我的脸上,顿时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我不要什么?不要在乎不要在意你跟别的男人出去是吗?” “不是,不是......”我摇头解释,仓皇扯动嘴角,都是钻心的疼,疼的我倒吸凉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资顺着脸颊往下落。 他如果是因为我和男的出去吃醋而这样生气,那我开心的不得了,但是我怕他并不是因为吃醋而生气,而是知道我和他对头的儿子是好朋友,那样我在他的心中会被排斥,称为拒绝在千里之外的人,就算隔着很近,也会觉得很远。 我想让他不要再生气,梗着脖子附上了他的唇,伸出舌头在他的嘴唇上打转,抽噎着说:“我和他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误会,真的......” 常遇爵怔了数秒,忽然咧开了唇,他慢慢的回应我,舔舐着我的嘴唇,吸允着味蕾。 这一晚他温柔的出奇,每一下似乎都在衡量着得失,似乎我是他手里的珍宝,我沉迷在他的温柔乡里,一次又一次的巅峰让我想要昏厥,可是他的爱抚又一次次勾起我的性欲,他喊着我的名字,末了搂着我躺在枕头上喘着粗气。 我累极了,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空气里满是我和他欢爱的味道,我看着他俊美的测颜,忍不住给了一个香吻,他抚摸我的后脑勺,对我说:“如果很久以前你不是那么刚烈的性子该多好,其实我不在意姜心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我只是想让我的女人对我能够温顺些。” 恍如隔世的从前背负着伤痛与仇恨,那段时间的我日日夜夜备受煎熬,现在想想简直是不堪回首。 第二天的早晨,常遇爵走的特别早,只不过走的时候特意叫醒了我,告诉我今天家里会来一个客人,要我好好准备下。 常遇爵从来不会往家里安排客人,这一次破例看来这客人是很特别。 我打了个哈欠,又倒回了枕头上,瞬间睡意全无,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今天谁会来的疑惑,要知道能让常遇爵领回家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我下楼的时候杨妈已经动员家里所有的佣人开始大扫除,忙忙碌碌的身影在大厅来回穿梭,杨妈走到我面前,端了杯茶,笑呵呵的说:“夫人,先生临走的时候说让把家好好打扫一下,今天有特别重要的客人来,所以我就让他们先简单干着,是不是吵醒您了?” 我轻抿一口,瞬间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进胃里,浑身暖了许多,我摇了摇头,“没有,你们按先生的吩咐做就行,清理干净死角,不要让客人来了挑剔,让先生脸上难堪。” 一切都在轰轰烈烈的进行中,明明已经很干净了,杨妈却还是亲手又擦拭了一遍,此刻面前的桌子已经擦了不知道这是第几遍,我劝杨妈,“别擦了,已经够干净的了,就算再挑剔的人他总不能脸贴桌子上,专门看你这个桌子干净不干净吧?” “最后一遍了,就算让他把脸贴桌子上我也不怕,以为我擦的干净不留痕啊。”杨妈忙碌着手里工作,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刹车的声音,让杨妈几乎是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速度把扫把抹布整理好放进洗漱间,然后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迎接常遇爵回家。 我同样站起身,站在一进门的显眼处,腰板儿挺得板直,嘴角的笑容也尽量得体,可是当我看到常遇爵身后那个人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那张和常遇爵近乎相似的脸,气质也是相仿,我们前几日也见过面,他邪魅的翘着嘴角,走到我面前时停了下来,“你好,我们前不久见过。” 磁性的嗓音在耳边缭绕,我忘了接话,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久久收不回,常遇爵轻哼一声,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走神,尴尬的收回目光低下了脑袋,弱弱的说了句,“你好。” “杨妈,上茶。”常遇爵揽上我的肩膀,带着我走到沙发前,那男人同样在身后跟着走到我们对面,常遇爵伸了伸胳膊,示意其坐下。 其实我对这个人的身份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只是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而已,等他坐下,常遇爵和我才坐了下来,把杨妈递上来的茶,起身端到对面,“喝茶。” 他的声音,他的语气,他的动作里都透露着一份生疏,很刻意的一种生疏。 那男人迟迟没有端起杯,嘴角的笑却始终挂在嘴边。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想问什么就问 吧 “怎么?不乐意喝?”常遇爵自顾自的端起杯,喝了一大口,然后点头,“嗯,我感觉这茶还不错,如果你不乐意喝的话,那就喝白开水,我这里没有茶能入的了你口。” 对面的男人嘿嘿一笑,端起茶喝了个精光也不顾杯里的茶是什么温度。 两人谁也不再说话,却是同样看着电视上演着的广告,广告上的女人长得确实很美,却不至于让这两个人移不开眼。 我以为是我在这他们不能开口谈事,所以我识趣的站起身,对常遇爵说道,“我先回房间,有事你们慢慢聊。” 我对那男人礼貌的笑了笑,便准备转身离开,可还没来得及叮嘱杨妈好生招待客人,就听那男人开口说话,“姜小姐,今天我是来找你的,你走了,我坐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找我?找我做什么?有什么好谈的? 快速的在脑海里搜寻一遍我和他的交际,除了那一天在商场的相遇,再无其他,我转过身,僵着笑问里句,“找我?” 他依旧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我,“嗯,来找你的。” 我的目光转移到了常遇爵的身上,希望常遇爵能给我点提示,或者直接告诉我答案,让我好有个心里准备,可是常遇爵看都不看我一眼,甚至看起身,走到我面前说了句,“阿妍,你和他好好聊聊。”说完与我擦肩而过,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抬腿上了楼。 我看着他关上书房的门,站的太过用力,脚下酸痛麻木都没感觉到。 “姜小姐,坐。”他一副主人的姿态,伸了伸胳膊示意我坐下。 我刚迈一步,脚下的酥麻席卷而来,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弯下了腰。 “姜小姐,你怎么了?”他询问着,看似是在关心,他却并没有付出实际行动,坐在沙发上像是看戏。 “没事没事,出了点小意外,马上就好。”我解释,另一只手在小腿上掐了两把,然后尽量稳住身形,拖着那条酥麻的腿走到沙发上,倒了上去。 我自顾自的捏着脚腕,没敢看他的眼睛,不知不觉中已经在心口对他产生了莫名的恐惧。 他把另一杯没有沾口的茶推到我面前,说了句,“我姓常,叫常楠淇,上次匆匆见面我没来的及介绍自己,这里有时间我就和你介绍一下我自己。” 他果然是常楠淇,常遇爵的父亲,我的公公! 我尴尬不以,脑回路里快速搜寻着我到底该叫他什么,可是搜了一圈没有搜到,硬着头皮叫了声,“爸!” 我偷瞄着他,看到他听见我叫他爸时眼里划过的一丝喜悦,嘴角的笑容也灿烂了不少,他停了几秒,才回我,“嗯,儿媳。” 这样的称呼,场面是一度尴尬,我感觉自己的脸像熟透的苹果,从耳朵红到了脖子上。 静默而充斥着尴尬的氛围,让我只想起身逃离,但是我又不能离开,现在简直是坐如针毡。 不知所措的我在心里数着“一,二,三,四,五.......” 当我正好数到五十的时候,常楠淇先开口划破了这份尴尬,“姜小姐,你进常家已经几年了?” 他这是在了解自己走后的情况吗? 我想了想,如实回答,“有几个年头了,但是具体的记不太清了。” 他笑了笑,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 他大概是没好意思把公公那两个字说出口,顿了顿,改口换了词,“你怎么知道我是常遇爵的父亲?” “因为我看到新闻了,说您回来了,所以遇爵今天早晨和我说的时候我就猜到您会来,但是没想到真的会来,更何况您和常遇爵长的还那么像。” “也对,也对啊!”他应付自如,可脸上的尴尬却是怎么也挡不住,许久他开口问我,“你这么聪明,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矛头瞬间指到我身上,我有些措手不及,“您第一次来,虽然我们是第二次见面,您是我的长辈,岂有我问您问题的道理?那不是不尊敬您吗?您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您就问我就好,我一定如实回答,您不在的时候,确实发生了很多变化,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没关系,你不用在乎这些长辈之尊的烂规矩,我们就像好朋友之间谈话一样就行,你问我,我答!我问你,你答!” 我不知道常楠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过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没有再拒绝的道理,问出一个曾经出现在新闻标题上的问题,“我在新闻上好像看到,您这次回来是要重振旗鼓,再创业?” 他没有犹豫,点了点头,那双比常遇爵更幽深的眸子里,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嗯,我这次回来是这样打算的。” 其实我对常楠淇还是有很多好奇的地方的,光是新闻上的那些报道远远满足不了我的好奇心,但既然常楠淇给了我机会,不会了解了解,还真是对不起这么好的机会。 我撞着胆子问,“您当初为什么退出这个圈的?” 所有的问题追溯到根源无意于这个,他没有像刚刚那样不犹豫的回答,我以为我的问题超出了他能接受回答的范围,连忙道歉,“对不起,如果这个问题您不能回答的话,那我就再换另一个,可能这个问题太私人了。” 他依旧没有说话,垂着脑袋,两手交叉放在腿间,当他抬起头时,我竟看到了痛苦的表情,他摇了摇头,撑起在嘴角的那抹笑,回答道,“没什么私人不私人的,既然你问了我就得回答,谁让我让你问的呢?” 他叹了口气,又接着说:“没关系,今天你的回答,我都一一如实答复,这么些年了,没有人好好听我说过话。” 忽然,我对这个男人的好奇心又加深了几分,一个有故事的人才会这样叹息,或许是他太过于寂寞,无人倾诉了,所以才会选择来这里与我畅聊,至于为什么找我,我想这个答案等该我知道的时候我就会知道了。 他让我再重复一遍问题,我一字不落的回答道,“您当初为什么会突然退出这个圈?” “因为我心爱的女人在那个时候去世了,没了动力,还有什么好整的,索性随了性子便直接放弃了。” 这些本是沉重的话他却说的云淡风轻,好像他在说别人的故事,而不是自己的,当我听到他说心爱的女人去世的时候,我是犯昏的,他的妻子不是常遇爵的母亲吗?她不是依旧健在吗?前段时间还冒出来逼着我和常遇爵离婚来着。 “您心爱的女人?不是常遇爵母亲吗?” 当我脱口而出的时候,我忽然后悔了,也明白了,像他这样成功男人的身边怎么会一直守着一个女人,常遇爵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他的身边不也有白夭夭,如果姜心还活着,肯定也会有姜心的啊。 想到这,心里不自觉的揪痛一下,痛的我皱起了眉头。 “常遇爵的母亲确实是活着,她确实是我的夫人,是常家的夫人,不过她不是我常楠淇的夫人,她只属于政治的联姻,不属于心里。” 果然,我猜想到的是对的,也只有政治联姻的夫人才有可能罢着一个家的女主人以离不到,而她的儿子也会不争不抢的顺利接手家里的财产。 我知道我不该再问下去,再问下去,就真的是太隐私了,而且也会戳到常楠淇的痛处,何必挖人家的痛处呢?我索性不再说话,看着他的脸庞,他似乎已经陷入了那个痛苦,正在一点点沦陷。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你可以继续问! 痛苦的深渊没人知道何处是底,或许就是个无底的骗局,以为痛到一定程度就不会再痛的,实际上那是麻木了。 看着痛苦,我感同身受,只是失去爱人的那种痛真的是时间可以治愈的吗? 我悄悄向站在一边的杨妈摆了摆手,递给他常楠淇的茶杯,悄悄说:“去换成白开水。” 我知道年龄大了的人都不是很喜欢再喝茶,偶尔品一下是修身养性,喝的时间长了就是失眠,他这样痛苦的人本来就睡不着,再喝点茶,那功效比咖啡还要管用。 杨妈把水端来的时候还特地加了盘柠檬片,我知道她有心了,特地推到常楠淇面前,放低了声音,“爸,喝水吧。” 他放下手的那一刻,我看到他的眼眶是红的,但看到那杯水时,眼里浮上了盈盈的笑意,他拿起夹子夹起一片柠檬泡进热腾腾的水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似乎不过瘾,直接把一盘的柠檬片全放进了茶杯,还摆放的很整齐。 看着一整杯子的柠檬片感觉牙口都要酸掉了,我撇嘴,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被常楠淇尽收眼底,他笑笑,问道,“要不要尝尝?味道还不错。” 我摇头,“不,不,我牙口不好,你喝就行了,我还是喜欢喝茶。” 他又把水盛满,透过玻璃杯看不停的冒气泡。 忽然两人不说话,就感觉气氛一下压抑到极点,我坐着感觉腿阵阵发凉,不自觉的弯腰握了脚脖,倒吸了口凉气。 “怎么?脚脖疼?”他歪头看我,嘴角的那抹笑依旧意味深沉的挂着。 被他盯的浑身不自然,我再次坐直身子,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累。” “累?那你等一下。” 他的那句等一下瞬间让我心里漏停了半拍,可是他除了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吃了两三片柠檬外,没有了其他动作,末了,他擦了擦手,“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还没有问完。” “啊?”我有些懵,思绪好不容易接上轨,他又重复了一遍,“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今天我来就是为了解决你的疑惑的。” “为什么?”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他抖了抖肩膀,“不为什么。”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让我更觉得他今天特地来并没有那么简单,我咽了咽口水,调整状态,接着话题开启,“我是常遇爵的妻子,所以我有义务要给我的丈夫谋福利,所以我想问一些和我丈夫有关的事情。” “可以,随便问。”他满不在乎,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双手交叉落在膝盖上,慢悠悠的晃荡。 我清了清嗓子,在脑海里捞起一个问题问出了口,“你这次回来是要把常氏集团重新收回你的你的手里吗?” 这个问题或许常遇爵早就知道答案,但是我并不知道,也并没有多过问常遇爵公司的事情,这次问也算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他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当初走把常氏集团有意卖出去,就没想着再把它经营起来,尽管现在遇爵把它管理的很好,我也无心经营,我知道我这次回来要重振旗鼓,但是你放心,我会拼自己的实力,不会坑常氏集团。” 我注意到他说常氏集团的时候,眼里有一种异样的情感,我看不懂,但我确定不是留恋也不是不舍,而是一种很坚决,甚至带着一丝恨意在里面。 恨意?我以为是我眼花了,是自己想多了,可在接下来的谈话中我都留心注意,每当他说起他的姓氏的时候,他的眼里都会有那样一种情感存在,我断定这里面一定有别的隐情,所以当年常楠淇才会义无反顾的坚持把常氏集团给卖了。 和他闲聊的那些问题看似很走心,其实我知道只不过是他在应付,我也在应付罢了,不知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才会让他来见我,我祈求着这场会谈赶快结束。 在常楠淇说完那句今天会谈到底结束的时候,我感觉呼吸都畅通了,与此同时常遇爵也推门从房间走了出来,好像他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一样,很准时,我与他对视一眼,等他下楼,被他一把搂进了怀里,然后对着常楠淇很客套的说:“你的目的达到了,该走了。” 常遇爵对常楠淇这个态度我能理解,但是常楠淇终究是他的亲生父亲,说话也不应该这样,我悄悄拽了拽常遇爵的衣角,凑紧耳朵小声说了句,“你别这样,他毕竟还是你的父亲啊。” “我没把他当成我父亲,所以你也不必害怕他,他要是再敢做出伤害常家的事,我一定让他后悔这次回来。” 常遇爵不依不饶,厉声警告常楠淇,常楠淇没恼,反倒嘴角的那抹笑一直若隐若现。 我们把常楠淇送到门口时,我还是规规矩矩的说了声,“爸,您慢走。”,话音还没落,明显感觉到常遇爵搂着我的腰紧了紧。 我回头看他一眼,他拧了拧眉,瞬间又舒展开来。 常楠淇看着我和他,临走时对着我俩说:“你们好好守护这个家,你们俩也好好的,遇爵,姜小姐是一个很好的人,你好好对她。” 常遇爵大手一挥圈住我的胳膊将我往怀里紧了紧,郑重其事的告诉常楠淇,“她是常夫人!” 他特意咬重常夫人三个字,特别是常那个字,说的常楠淇脸色明显难看了下来。 我看着常楠淇一个人垂着头走出这栋别墅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我们,然后举起胳膊摆了摆,是在向我们道别,其实我和常遇爵谁也没有回应他,不是我不回应,而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的背影包含了太多的情感,复杂的成了大染缸,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黑色的,摆脱不掉的乌云密布。 “还看什么?走了,回家,外面冷。”常遇爵直接我横打抱起往楼上抱,我圈着他的脖子,清清楚楚可以看到他俊朗的脸庞上有细细的小纹,不近距离看根本看不出来。 常遇爵一脚踢开门,经啊我圈进怀里压在床上就是一顿吻,动作有些粗鲁,牙磕在嘴唇上,嗑的生疼,我还没来的及做出一点点反应,他的又一波攻势重新卷土而来。 他的大手不安分的在我胸前移动,隔着单薄的衬衣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温度,正渐渐升高的温度。 感觉胸前一凉,瞬间一双温热的大手在我的柔软上游走,揉捏,我渐渐沦丧在他的爱抚中,搂着他的脖颈,在他的耳边沉重的呼吸,我知道他在发泄,发泄着这么多年来的怨气,而我甘愿让他发泄,我知道他除了这种方式可以发泄,剩下的也就只有抽烟喝酒了。 我被他弄的醉生梦死,但我依旧沉在他的前戏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双腿就被粗鲁的架在腰上,一坚挺瞬间将我贯穿,没有三浅一深,也没有九浅一深,有的只有索取,无穷无尽无休止的索取。 他冲撞着,冲破我所有的防备所有的理智,我叫着他的名字,将他按在我的胸前,给他最好的发泄方式。 “阿妍,阿妍,我要你,我要你.......” 不知道他要了我多少次,我躬着腰,承受着他最后的冲撞,这力量要将我冲散,三魂六魄似乎都要冲散,我反手抓着他的胳膊,染着鲜艳指甲油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胳膊里,听着他的一声像野狼一般的闷哼中,我泻了,像一滩水趴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其实就是去找他的 常遇爵舔着我的唇,汲取着我最后一份芳馨,“阿妍,你是常夫人,不是姜小姐,如果以后他再让那样称呼你,你就告诉他你是常夫人!” 我翻了个身,搂住他的脖子,与他四目相对,“遇爵,你和你父亲之间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他撩开我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又补充了一句,“他不是我父亲,他只是常氏集团的上任董事长,我的前辈而已。” 我哑口无言,常遇爵对常楠淇的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有能挽回的余地吗? 他抱着我翻了个个,我靠在他的臂弯,嗅着他欢爱过后的体香,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养神。 许久,我听床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没几秒鼻尖缭绕着烟草的味道,不知情的我吸了一口,顿时捂着鼻子咳嗽起来。 常遇爵掐断烟头放在床头边,为我倒了杯温水递给我,“喝点水,会好一点。” 咳嗽的肺里生疼,软弱无力的撑起身子,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又还给他,躺回了枕头上,睁开眼,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滴。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常遇爵神色自若,身上的绯红也褪去了不少,手里捏着掐断的半支烟走到床边,打开窗子,重新点着,向窗外吐着烟圈。 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堵堵的,我拉起被子遮到脖子下的位置,正好挡住了春光,“我在常绍阳那里的时候见过常楠淇。” “我知道。”他淡定自若的抽了一口烟,然后吐出一个个小烟圈飘向窗外。 我吃惊,“你怎么知道?” 他回头看我一眼,“他一直都在那个城市。”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回我会在那里碰见他。 “你知道他在那个城市,那你还带我去那里?你不是不想见他吗?那为什么还要去?不怕在街上碰到吗?” 他依旧看着窗外,“碰到就碰到吧,反正我本来就是去找他的,就算他不找我,我也会找他的。” 我纳闷了,“你找他?讨厌还专门去找他?” 他笑笑,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弹出了窗外,关上窗子,去洗漱间刷了刷牙才重新走出来,钻进了被窝,“找他和讨厌扯不上关系,没事不会找他,讨厌只是讨厌他整个人做过的那些事情。” 那些事情?是新闻上报道的那些事情吗? “那你和常绍阳那几天把我丢家里出去做事除了捞螃蟹打鱼就是去找他了吗?” 他点了点头,“嗯,那天他就在海上打渔,我们去找他。” “去找他做什么?” 这是我最不明白的问题,两个已经成这种水火不容的关系的人,又有什么事情可以谈,或者是能谈的很融洽的。 他伸开胳膊,把我圈了起来,我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我不想让他回来这里。” “你一早就知道他要回来了?” 常遇爵消息最灵敏,我以为是他在常楠淇身边派了卧底,可当他继续说的时候,我才想起,血缘这种东西,天生就是一种很奇妙的事情。 “嗯,很早就知道了,从他离开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只不过那几天刚接到消息而已,该到的总是会到的。” 他的声音很轻,磁性带着些沙哑,我偷偷看了他一眼,又平躺好,“他回来,是不是会对你有什么伤害。” “伤害?”他反问道,似乎意识到这不是个问句,又自顾自的回答,“没什么伤害,影响还是有一点的,但是他现在就像是一只跳墙小丑,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他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与郝家抗衡到底的常楠淇了。” 他说道这,嘴角微微抽搐,似乎很痛苦,可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半点痛苦的样子,“常楠淇跟着那个女人一起死了。” “那个女人......” 是常楠淇提到的那个他心爱的女人吗?因为爱的女人死了可以甘愿把一生的大好前程放弃而去追随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痛苦? 我不明白更不能理解这种对一个人的爱,这种爱如果被写进童话故事里或许还会被当成崇高的爱情故事,但是放进这个社会,常楠淇就是傻子一枚,没脑子的傻子一个! 许久,常遇爵看着天花板,像我无聊的时候一样,“常楠淇就是个懦夫,一个败给女人的懦夫!” 果然,在常遇爵的这里,常楠淇的评价低微成了懦夫,一个因为女人的懦夫,如果这些话让常楠淇听见他该作何感想。 我怕常遇爵生气气坏了身子,我靠着他的肩膀,让他给我讲他的事情给我听,我说我想成为他的红颜知己,他说我不是红颜。 “那我是什么?” “你是红颜料!” ....... 很难得,他开了一个玩笑,这个玩笑没能逗笑了我,也没逗哭了我,他搂着我,开始意味深长的追溯过往,他说过往太长了,都忘了,留下的都是些零零碎碎不重要的,没什么意识,更没什么好讲的。 留下的确实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但是肯定都是重要的,只有印象深刻重要的才会留下,反而那些不重要的,都随时间随风飘散了。 他的掌心摩擦在我的脸上,动作很轻,手指尖却是凉凉的,我一把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哈着热气,“如果过往很难过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不想你难过。” 他抬眸看我,眼底添了一丝浅浅的笑意,“难过是什么?我从来都没感觉到什么是难过,只有能过和不能过,没有难过!” 我动容了,看着他那张人妖共愤的脸,在外人看来常遇爵除了很有才就是很好看,可是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他的脸只给他加了分,并没有其他太大的用处。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捏着常遇爵的脸颊,趴在他身上问,“以前有没有人说你长的很好看?” 他说有!而且印象很深刻! 我立马警觉,“谁?你不是对这方面不感兴趣的吗?怎么还会印象深刻?你是不是连那个人的名字都记住了?” 他勾起嘴角,故意笑的很开心,毫无顾忌的点头摇头,“嗯,我记住了,你是不是吃醋了?” “谁吃醋了?我才没有,醋那么难吃!” 我放下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扣住,握在手中,“真的没有吃醋?我忘了以前是哪个人跑到我的宴会上主动勾引我,说我只能跟她跳舞,别人谁都不可以!”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是我觉得最没有希望的那段时间,我故作生气的样子,翻转过去,留给他一个背影,“你还知道那是我吃醋,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坚强,不是我有永不放弃的精神,怕现在脱光光躺你身边的就不是我了吧!” 他的指尖星星点点落在我的后背上,一个手不过瘾,又加了一只,两只手同时在我后背上跳跃,他知道我的敏感点在后背上,一阵阵的颤栗更加印证了他是对的。 我紧咬牙关,刚欢爱过后,他竟然又想来一次,甚至我感受到了他的胯间正在发生反应。 “不要。” 大概这种场景拒绝就是一种欲迎拒还的挑动,他越来越放肆一手在胸前,一手在背后轮番攻陷,他撑起身子,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畔,似乎是在召唤我,召唤我迎接他,我不自觉的扭动身体,可是越扭动他身下的反应就越剧烈 当他趴在我身上,强力分开我的双腿时,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酸痛,痛的我要掉眼泪。 第一百四十八章 青梅竹马又怎样? 不知道常遇爵怎么会有那么多精力,被折腾的我甚至记不清他一晚上要了我多少次,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昏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在一阵接着一阵的酸痛中一点一点的清醒过来。 浑身像是要散架了一样,转头看向旁边,已经没了常遇爵的踪影,伸手探去,甚至一点余留的温度也没有。 心突然沉了一下。 我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挣扎着坐起了身。看着自己一身欢爱后留下的痕迹,不禁回想昨晚的疯狂,正准备穿衣下床时,卧室门缓缓被推开。 “醒了?不再睡会儿?”常遇爵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 我掀被子的手徒然停住,被常遇爵脸上浓浓的笑意吸引,又很快恢复正常,摇了摇头,“不了。” 常遇爵看着发愣的我笑意更深,将牛奶放到床头柜上,然后转身,唰的一下拉开了窗帘。 大片阳光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阳光瞬间洒遍全身,出奇的舒服。 我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还是一丝不挂的样子,下意识的拉起了被子遮在身前,脸上不自觉浮上一抹红晕。 该死,清晨的阳光也这么灼人? 常遇爵看着我的窘迫样突然笑出声,及其暧昧的凑到我面前,“昨晚,你怎么没这样害羞?” 我推搡了他一把,撇过了脸,“我口渴了。” 他意味深沉的笑了笑,起身端过牛奶举在我面前,“喝吧,还是热的,多补补。” 喝着杯中的牛奶,只感觉这牛奶是出奇的甜,浑身的酸痛也似乎少了大半。 “喝完了?来我给你穿衣服,不然要感冒了。” 我下意识的往被子里钻,握着半杯牛奶一起往被子里钻。 他皱着眉头,硬是压在我身上,大手从被子的边缘钻进去,一顿乱摸。 “别,我经不住你折腾了,我们休息休息好不好?” 我几度试图打消他的这个念头,可最终还是拗不过他,紧绷着身体任他摆弄,脸上的温度越发的滚烫。 离弦的箭即将脱把时,他停下了动作,映给我浅浅的一个吻,笑眯眯的看着,说了四个字,让我恨不得钻进床缝里,“欲求不满!” “你才欲求不满!” 怼了他一句,顺便甩给他一个白眼,将他从身上推了下去,“我要起床了,去找个工作啥的,在家真的是要发毛了。” “缺钱了?不够花?”我就怕常遇爵会拒绝把我继续圈在家里,紧忙说了句不是,不等他有所反应我逃也似的把他退出了卧室。 看着镜子里满面春风的女人,我咧嘴笑,她也笑,笑的灿烂,笑的舒心,像是初晨的阳光,让人打心眼儿里觉得暖。 “夫人,该吃饭了。”杨妈在门外唤了我一身,听声音感觉她也挺开心的。 “杨妈,今天的饭菜很丰盛。” 我看着桌子上其实和平时差不多的早餐试图打破常遇爵看我的眼神,那种狼看见羊的眼神。 常遇爵没拆穿我,笑着点了点头,附和了一声嗯。 看他的这个样子我最终也不知道再找什么话题了,只能安安静静的吃起了早饭。 “我今天要去找常楠淇。”刚刚很沉默的常遇爵突然出声。 我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将嘴里的一口牛奶咽下不解的看着常遇爵,说,“去吧。” 常遇爵顿了一下,似乎没等到满意的答案,继续说道,“他最近似乎动静挺大。” 常楠淇么?也是呢,那样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甘于现状,虽然他昨天跟我说这次回来是想真正隐退。 我戳了戳盘子里剩一半的面包,漫不经心的问道,“所以你打算要做些什么么?” 常遇爵过了很久才回答我,“我想探个究竟。” “只是这样么?”我抬起头直直的盯着常遇爵的清亮的双眸问道。 他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启唇,“我想,常楠淇还是永远不要再踏入这个圈子的好。” 他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准确的来说,我只是想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有多少相似,事实说明,他们的相似度高到近乎就是一个人。 “哦。”我淡淡的应了一声,掩下心里的想法,其实,他们父子的事我并不是很感兴趣,只是身不由己的卷入了其中罢了。 “怎么了?”常遇爵似乎不满意我的反应追问道。 我抬起头,冲着他尽可能的笑了笑,说,“没事啊,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当心些就好。” 常遇爵看着我的眼睛好一会儿,似乎没从我的双眼中看到他想要的答案,最终还是收回了目光。 吃过早餐,常遇爵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拦住了正要出门的他。 常遇爵满脸疑惑的看着我,一边整理着领带一边问我,“怎么了,阿妍?舍不得我?” 我犹豫了一下,心头闪过昨晚的一丝声音,一痛还是问出了声,,“郝依婷是谁?” 常遇爵整理领带的手明显顿了一下,随即又开始缓缓动了起来,“我有个会要开,很迟了。” 要是以前,听见常遇爵这么温柔的跟我解释,我定会毫不犹豫的让开道,可是,今天的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站在那居然一动不动。 我咬了咬牙,继续追问,“郝依婷是谁?”我似乎下定了决心想知道答案,丝毫不肯退让。 常遇爵终于整理好了领带,低下头看着我,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低声说道,“阿妍,你觉得她是谁?” 她是谁?昨晚明明是他叫的名字,问我不是很荒唐? 昨晚已经被常遇爵折腾到几近昏过去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海中突然闪过了郝依婷这个名字。 刚刚看着一旁忙碌的常遇爵,这个对我来说一直很神秘的名字再次在我脑海闪现。 最终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我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常遇爵的面前,丝毫没有让步的想法。 常遇爵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依然耐着性子对我说,“乖,我以后给你说好不好,我该去公司了。” 我倔强的将常遇爵的手拨了下去,抬头迎上常遇爵闪烁的目光坚定的说,“你说啊,郝依婷到底是谁,不然你今天不要出门。” 我的语气里满是坚不可摧的执着。 常遇爵看着我终于败下阵来,轻轻叹了一口气,开口道,“青梅竹马。” 言简意赅,却也说出了我想要的答案,我正想继续问些什么,常遇爵却忽然低下头,温热的嘴唇封住了我的喋喋不休。 常遇爵的这个吻霸道的不像样子,最后我快要踹不上气来时他才放开了我,在我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时常遇爵避开了我走了出去。 常遇爵的车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中。 青梅竹马么?我狠狠地擦了一把嘴唇。 常遇爵这一走就再很少回家来,我也没给他打过几个电话,他给我打过两个,简单说了两句话后,便再也没有了其他的消息,之后我在陆陆续续的新闻报道,网页消息中才知道常遇爵最近到底都在干什么。 看着镜头中的他用一成不变的表情应对着各种提问,优雅的徐徐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身边环绕着的光芒怎么也暗不下去。 再看看自己,每天除了吃和睡,再就是无所事事的翻看着网页,目光时时追随者常遇爵的身影。 他已经很多天没回过家了吧,而且,一个信息也不曾给我,那些报道中的他,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又是有个过场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嗯,那是郝家! 感情就是这样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前一秒还是你侬我侬,后一秒都有可能变成针尖对麦芒,管他谁是谁! 我和常遇爵因为一个“郝依婷”变成了针尖对麦芒,谁是针尖,谁是麦芒,都无从得知。 我闲来无事晃荡在这座城的大街上,许久不曾逛街的我走在街道上,感觉自己多少都有些格格不入,而当停留在衣橱前看到玻璃上晃出的影子,又感觉自己好像从未离开过。 当熟悉又陌生两个矛盾体要在脑海中争个胜负时,那双深幽的瞳孔差点儿让我迷失。 “嘿,什么时候学会自恋的?”郝旭铭依旧神出鬼没在我身旁,我也习惯性的被他吓了一跳,然后看见是他,又会松一口气,继续思考我的人生。 “干嘛不说话!”他蹭了蹭我的右肩膀,见我不说话,直接搂上我的腰向我凑来,而我对他这举动直接抬腿一脚,他立马松开我往后退了半米远,一脸哀怨的看着我,不停的抱怨,“你这是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得到啊?” 我汗颜,甩他一个白眼,丢了一句你想多了,便扭头往路对面走。 我知道他就跟在我身后,而我不回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他今天从我出门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我,怕是有事要说吧? 那一双充满故事的眼睛。 我选了一家隐秘的冰激淋店,刚坐下没两分钟,他就推门走来,一屁股坐在我对面,开始脱外套,搭在衣架上,一连串的动作做的好像这里就是自己家似的,一点也不避讳。 “喂!喂!喂!大庭广众下脱衣服?你怎么不去门外拖,那里人还多点。”我敲桌子,实在不服他这么简单个动作还惹的一身桃花,此刻我的西北方向正有两个女生拿着手机不停的拍他,而他也在很配合的摆pose。 “郝旭铭,你好自为之!”忍无可忍,情急之下我站起身,准备离去,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腕,站起身,再次向我凑来。 又是这招? 我准备腿的时候,他竟先我一步将我的腿贴在身上,整个人向后仰去,我连忙搂住他的脖子,这个姿势成功引起了旁人的眼红,拍照的那两个女孩甚至气呼呼的摔门而去,连服务员都是一头雾水。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我侧脸脸,他便喷洒在我的耳廓上,惹的痒。 “郝旭铭,我数三个数,你再不起来我可真踹了!一...二...” 三还没说出口,他已经松开我,乖乖站起身,穿上外套,恢复成了那副高冷的表情,就好似第一次见我时的模样。 “今儿跟踪我,啥事,你说吧!” 我直接开门见山,上次让郝旭铭挨打的情景还记忆犹新,时不时张望门口,害怕那个人也是神出鬼没的突然让我一惊。 他没说话,慢条斯理的喝了口咖啡,然后翘起二郎腿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似乎是要透过那双幽深的眸子让我自己会意。 我抿了抿唇,毫无耐心的说道,“你想的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就赶快说,大哥!不然你再跟踪我,我可要报警你尾随我了!” 许是他也不想甾耗下去,直接明白了当的开口,“我就是烦,很烦!” “烦?”第一次见他烦的样子,我不是看戏,而是好奇他在烦什么。 他点了点头,“嗯,烦!” 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的消息,我还是锁定在郝家的上面,他郝旭铭唯一能烦的,就是和郝家挂钩的事。 “因为郝家烦?郝家最近好像并不好过?”我试图猜测,可他淡淡的话语让我打消了继续猜测下去的念头,“那是郝家,关我什么事!” 一句,那是郝家,就把他的身份和郝家撇的干净,可真是这样吗? 我不想再问下去,而他也没再说什么,我陪他喝了一下午的咖啡,临走时还吃了大桶的冰激淋,回家的路上肚子咕噜了一路,司机用嫌弃的眼神看我,看得我只得低下头默默的捂着肚子,希望它不要再叫。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厕所,连靠在沙发上的常遇爵都没来得及看见,就反锁上了门,解决自己的事。 一通舒爽,我开了门,常遇爵堵在门口,看见我一副皱起眉头的样子,然后拉起我向外走去。 “喂!干嘛!我还没休息好,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再弄你的事?我肚子很疼啊!” 反抗是无效的,对抗更是无效的,我被他拽上了车,然后带到了一家新开张的礼服店,“给夫人换衣服梳妆,速度快点!” 留下命令,他便走到休闲区,一屁股坐下去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还是控制不住的跟着服务员去了试衣间,一通折腾,好歹惊艳了众人满心欢喜走到大厅时,却没了踪影。 “夫人,先生在门口。”前台的服务员指了指斜对门,我望了过去,那里有一抹影子,就是他的背影。 门口,常遇爵正依靠着一辆限量版银灰色兰博基尼正好点燃了一根烟。 听到我出来他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抹惊艳,“阿妍,走吧!”常遇爵吐了一口烟圈轻声说道。 我颠起裙角,信步走了过去。 常遇爵顺势打开了车门,低着头在我颈间落下了一吻,“你今天真美。” 在车上常遇爵告诉我今天是去一艘游艇上,我也只是简单哦了一声,便看着车子驶过路边,景色化成了虚影。 其实我对宴会一点都不感兴趣,只对陪在我身边的常遇爵念念不忘。 宴会一如既往的无聊,他坐在我的身旁摇晃着酒杯,找不到话题的我,突然冒出一句,“你最近都干嘛呢?” 我晃了晃酒杯试图打破两个人的无话可说,不过用的却是最差劲的话题。 常遇爵没说话,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将自己的酒杯递了过来,我会神的碰了碰一饮而尽。 我将酒杯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张有些精瘦却又有些油腻的脸,那是郝文生我见过,在电视上,报纸上。 郝文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常遇爵,举了举酒杯,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说,“常总,好久不见。” “嗯。”常遇爵淡淡的应了一声。“你想做什么?”他丝毫不给郝文生留面子。 郝文生无所谓的笑了笑,说,“我一个老头子能做什么呢,只不过是想和你这个商业新秀巩固一下我们两家公司之间的关系,你看如何?” 常遇爵却再没接过郝文生的话。可是,我清楚的感觉到常遇爵浑身的气场都已经开始改变,而且他似乎并没有和郝文生碰杯的意思。 郝文生最终只是干笑了一下,然后收回了举了许久的酒杯。 “常总,听说你最近挺忙的?”郝文生像是很自然的转开了话题,却还是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郝文生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似乎瞥了我一眼。 这时,常遇爵不动声色将我拉到他的身后。 他在保护我?我突然心中一暖,常遇爵总是这么心细。 但郝文生还是察觉到了我们的这点小举动,忽然冷笑了一声,说,“怎么,是怕我看上你的女伴么?”顿了顿他又戏谑的看着我说,“不过这位妞倒也长的挺美的呢。” 我不由得变得紧张,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常遇爵的袖子。 郝文生垂下眼帘,很是冷漠的说道,“我想,你也该收一收了吧。” 这句话听起来轻飘飘的毫无重量,却瞬间让气氛变得沉闷了很多。 常遇爵犹豫了一下,笑了一声,然后主动举起了酒杯,说,“你说的倒也是。” 第一百五十章 会跳舞么? 郝文生见状忽然笑的开朗,皱起的眉眼间细纹尽显,他和常遇爵碰了碰酒杯,"我一个老头子已经和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比不了了,比不了喽……" 两个人说了些什么,竟然较上了劲儿,酒是一杯接一杯的下了肚,不知哪根筋搭错我竟替常遇爵喝了一大杯,满满一大杯的红酒,连常遇爵都皱起眉头诧异的看着我。 "没事,没事,我就是担心你。" 给自己的冲动找了个借口,我起身跑向厕所,刚进门口,胃里一顿翻江倒海,酒尽数吐了出来,吐的我头昏眼花,眼前泛着黑。 我虽然有点迷糊,可是郝文生的样子却落在了我的心上,一阵一阵的难受,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郝文生我竟替郝旭铭觉得难过,至于难过些什么,我也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远超乎我的想象。 "不能喝还喝?逞强什么?" 常遇爵出现在了厕所门口,他倚着墙,递给我纸巾,"擦擦,我带你去清醒清醒。" 我很听话的点了点头,接过纸巾擦了嘴,扔进垃圾桶,搀上常遇爵的胳膊往宴厅走去。 这座酒店的大门口必须穿过宴会厅才能出去,所以我们出去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和郝文生撞见了。 忽然,常遇爵握住了我的手,将我挡在身后,生疏的看向郝文生,眼睛里尽闪寒光,“郝总,我们改天再聊,今日夫人身体欠佳,就先不陪了。” 说罢,我们试图绕过郝文生,可周围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不知是巧合还是郝文生有意而为,我们不得不在原地逗留。 他打量着我,那眼神复杂的让我很不舒服,我低着脑袋,躲在常遇爵身后。 “常总?不知您口中的夫人是否指的是你身后这个人?”郝文生许是看出来些什么,说话的时候愣是让我把心揪到了嗓子眼。 “我带来的人怎么样和你好像没多大的关系吧?这种话从你的口中说出,倒是显得你不配出现在这里吧?” 常遇爵句句都在顺着我说话,让我渐渐从刚刚郝文生的话中缓了过来。 可是,郝文生大概真的喝太多了,常遇爵明明说的这么无礼的话,他却丝毫不在意。 这时涌过来了一群舞女,围在了郝文生四周。 郝文生完全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些穿着露骨的舞女身上,看多了甚至觉得恶心。 “走吧。”常遇爵扯了扯我的手,将我拉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摇摇晃晃的任由他拉着我走上了一群人正在狂欢热舞的台中间。 “现在我们不能走,你就先陪我跳支舞。”说着,常遇爵搂住我的腰,俯身在我耳边轻声问道。 我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却被常遇爵紧紧的束缚着。 “我不会啊。”我有点不习惯这种太热闹的场合,更何况我真的一点都不会跳舞。 常遇爵抬手顺了顺我的头发,说,“没事,我教你,慢慢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常遇爵便已经迈开了脚步,然后一步一步的指挥着我,我毫无意识的跟着他瞎转,好几次都踩到了常遇爵的脚。 可是,感觉今天的常遇爵更加让我觉得温暖。 不知不觉间我居然看着常遇爵失了神。 “阿妍?”常遇爵疑惑的叫了我一声。 我眨了眨眼睛,笑了笑,说,“没事,继续吧,我好像会了一点。” “嗯。”常遇爵应了一声,然后又开始继续教我。 我尽量跟着常遇爵的节奏迈着自己有些凌乱的脚步,尽管小心翼翼的,但还是再一次踩到了常遇爵。 “唔,不学了不学了。”我索性试图放弃。 一抬头撞上了一双憎恨的目光,那双似乎消失了很久的目光。 台下白天天一袭红裙,一脸憎恨的盯着我,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泛白。 顺着我的目光,常遇爵似乎也发现了白天天的存在。 他停下了舞步,拉起我的手,说“休息一会?” 我愣了一下,似乎也没跳多长时间啊?但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不好说什么,正好头有点晕,点了点头跟着他走了下去。 刚在旁边站定脚步,接过了常遇爵递给我的饮料,白天天蹬着恨天高走了过来。 她冲常遇爵魅惑的勾起了一个笑容,然后伸出了她的芊芊玉手,说,“爵,能和我跳支舞么?” 我的心顿时猛的一颤,心中浮起了无数猜想,难道常遇爵突然说休息一下是为了给白天天一个机会? 我顿时紧张了起来,如果常遇爵真的答应了白天天的邀请,这一次,是不是真的让白天天彻底不把我放在眼里? 常遇爵真的会给白天天这个机会么? 心开始的跳的越来越快,我紧张的盯着常遇爵,看着他的反应。 感觉此时的我已经紧绷着像轻轻一碰就会像断了的弦一样。 常遇爵一点一点的抬起来手,然后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对白天天轻哼了一声,毫不留情的说,“我有舞伴了。” 我有舞伴了,我忽然觉得这句话是我听过最美的情话了。 白天天伸了好久的手渐渐捏成了一个拳头,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冲我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开了, 看着白天天离开我如释负重的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常遇爵,对他说了句谢 谢。 “嗯?谢什么?”常遇爵不解的问道。 嗯,对啊,谢什么?这个谢谢似乎有点多余了呢。 我徒然摇了摇头,说,“没事。” “嗯,那我们继续吧?”顺着,常遇爵再次拉着我走上了台。 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跳的异常的顺利,很容易就跟上了常遇爵的步子,莫名的觉得开心。 忽然,余光再次瞥见不想见到的人。 郝文生看着一个红发女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时不时的看一眼舞台中央。 而几乎在同一时刻,我居然在郝文生的斜对面看见了郝旭铭! 我突然脚滑了,差点绊倒常遇爵。 幸好常遇爵眼疾手快的扶稳了我,“怎么了阿妍?” 我摇了摇头,随便敷衍了一下,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步伐,“继续吧。” 可是,精力再也没办法集中起来,视线时不时不由自主的就会瞥向郝旭铭。 让人头疼的是,郝旭铭的目光似乎从未离开过我,每次我看过去的时候都会和他的视线相撞。 又一次和郝旭铭对视后我慌忙转开了视线,却看见郝文生看一看我,然后又看一看郝旭铭,脸上带着莫名的表情。 我的淡定渐渐的快要被消耗殆尽。 这时,突然感觉脚下卡了一下,身体顿时失去了重心。 我挣扎了一下但还是没站稳,眼看着自己就要倒了下去,常遇爵拦腰抱住了我。 我松了一口气,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倒霉? 真当我纳闷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摔倒时,常遇爵忽然低下头咬住了我的耳垂,“姜妍,我允许你在和我跳舞的时候看其他男人了吗?” 我有些吃痛的想躲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常遇爵的手。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常遇爵松开了我,却没打算停止跳舞,他再一次转动了我。 让我更加郁闷的是,跳个舞被这么多人不知道以什么心情盯着看,这是不自在,而且,似乎又多了一道目光? 我边转边观察着四周,果然,在郝旭铭的另一边看见了白天天。 白天天端着就被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像郝文生一样,目光在我和郝旭铭之间徘徊。 最后白天天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 我在这种令人浑身不舒服的目光下硬着头皮陪着常遇爵一遍一遍的跳着,直到宴会结束。 第一百五十一章 常绍阳的到来 “怎么了?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常遇爵揽着我的肩膀若有所思的询问。 就在刚才我还在想,自己干嘛要参加这个宴会,真是给自己添堵,可是又不好给常遇爵说什么,只好悻悻的摇了摇头,对他撒谎道,“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嗯,那回家吧。”常遇爵也没再追问我。 我愣了一下,回家? “你回去么?”我抬眸,有些期待的问常遇爵,其实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对于他前几天不回家的事我还是有些介意的。 他点了点头。 我有些不敢相信,再次问他,“回?” 这次常遇爵带上了一点笑意,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说,“嗯,我和你一起回家。” 听到他的这句话后我刚刚的难受顿时烟消云散。 常遇爵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绪变化,好笑的捏了捏我的脸,嘲笑道,“听到我回家就开心成这个样子?” 被他这么不留情面的揭穿了我,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下了头不知道还说什么好。 不过真的很开心,这样回家就可以和他解释事情了。 常遇爵果然带着我回到了家里,他看起来似乎也很疲惫,洗了洗就抱着我躺到了床上。 我以为这么长时间没见他会做点什么,可是他没有,只是单纯的抱着我闭上了双眼。 我居然有点失落,然后不满的扭了扭身体。 常遇爵一把按住了我不安分的身体,说,“乖,睡吧,有点累了,改天收拾你。” 一下子再次被常遇爵看穿了心思,我顿时开始窘迫,咬了咬嘴唇绷紧了自己,尽量使自己不再乱动。 可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耳边常遇爵均匀的呼吸声一点一点的吞噬着我的耐心,最后我还是忍不住的在他嘴角印了一个吻。 毫无悬念的,我和他一觉睡到天亮。 再之后的几天,常遇爵很反常的再没出过门,就在家里陪着我,而且,每晚都不放过我。 我已经被他折腾的快要没精力了,可是,他看起来一天比一天精神。 有时候,男人真的很可怕,他口中的收拾着实让我消受不了。 这天早上,我醒来后昏昏沉沉的,可是,身边却没了常遇爵的踪影。 这几天一睁眼就能看见他的,可是,这一次,他再次一句话也没说的又走了。 “滴!滴!滴!”手机的响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拿起手机的时候,常遇爵发来了短信,让我去机场送他。 我掀被子下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衣服已经该撕的被撕了,没撕坏的也已经变了形,喊了杨妈,等衣服送来的时候,我快速穿上衣服往机场赶,路途中我催促司机一定要快些,他倒笑话我,说我是敢死队的人。 我听得懂她话中的意思,却懒得和他计较,下了车分文不少的丢给他,我甩门扬长而去。 或许在他的眼里,我是个泼皮的女人,但是他不知道,常遇爵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是爱吗?亦或者,是亲情。 他一身黑衣,冬天已过,那厚重的羽绒服也已经被换掉,轻松干练的他由内而外透露着英姿飒爽,帅气凌人。 “对不起,路上有点堵,我来迟了。” 见我皱眉,他倒没说什么,只是抬起胳膊在我的眉间摸索,“别皱眉,小心有抬头纹,那就变丑了。” 我嘿嘿一笑,钻进了他的怀里,圈着他的腰肢,像只小猫撒娇,扭动着身子,“你什么时候回来,这次要去哪里?带哦我一起好不好?” 我一口气问了一连串,他没回答什么,只是摇摇头,捏着我的鼻子告诉我让我等他回来,很快的。 最近常遇爵是四面受敌,内临常楠淇,外迎郝文生,虽然他不说,可那些狗仔却不会失掉任何一个热门的话题,更不会去考察这个热点是不是正确的,总之蹭完热度,如果情况错误,大抵道个歉,也就解决的七七八八了。 当然常遇爵的消息我都是从这些个七七八八的消息中知道的。 临上飞机前,他说常绍阳这两天会过来,让我离那个男人远远的,千万不能让他赖在家里不走了。 我还胸有成竹的和他打保票,一定不会让常绍阳赖在家里不走。 可眼下,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吩咐杨妈去准备茶,准备瓜子,准备小吃点的男人又是谁? 杨妈忙得不亦乐乎,可从脸上的笑容也不难看出,她和常绍阳相处的很好,就好像常绍阳和他家里那些不正经的佣人一样。 我无奈的簇了蹙眉,为了不让他看出异样,我选择包容他,下楼的时候,脚下一个不小心,我扑滚下了楼梯,正好摔到常绍阳的脚边,仿佛浑身的骨头都要被摔散架了。 他一张无害的脸天真的眨巴眼睛瞪着我,“嫂子,好几天不见我,你想念我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吧,你这方式有点太过火了吧?闻拖鞋算哪个国家的礼仪?还是你想念我爵哥,这拖鞋是他的。” 说这,他好死不死的还把拖鞋脱下来放我面前,规规矩矩的摆好,一本正经的说了句,“嫂子,你慢慢闻。” 天知道我当时想要杀了他的心都有,我想闻拖鞋,真亏他能想的出来! “夫人,快起来,虽然天气已经有些温度了,但是地上还是凉的,您这样身子怎么能受得了?” 杨妈碎碎念,边说边扶起我,还不忘提醒常绍阳一句,“常少爷,您的拖鞋,这拖鞋不是先生的,他的拖鞋已经全部收起来了,您来的时候我们特地出去买了新的,适合您尺码的,您的脚啊,像小姑娘,尺码小,还得定做。” 我看着常绍阳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却在杨妈的嘴下稍稍变了点颜色,还很小孩子气的瞅了杨妈一眼,哼了一声,“杨妈,去给我嫂子拿点按摩油来,我给嫂子展现一下我最近的手艺。” 关节嘎嘣嘎嘣的响,我咽了咽口水,看着常绍阳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向我走来,我拿起沙发边的拖鞋甩在了他的身上,谁知竟被他躲过,继续走来。 我已经挪到沙发的边缘,已经没有地方可动,再动就要摔地上,常绍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猖狂,实在看不下去,用余光瞄准距离,我一个侧身翻下沙发,拽起沙发上的垫子用力一拽,便将常绍阳拽倒。 他捂着半边腰哎呦哎呦叫个不停,“小嫂子,我要等我哥回来告状,还有我这几天就在这里养伤,爵哥给我订的酒店我不喜欢,我还是喜欢家的感觉,每天能看见你,能有杨妈这么亲切的人在身边,我觉得我的腰伤在爵哥回来之前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瞬间有一种刚才咋没摔死他的感觉,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打劫耍赖皮,本来就是不想出去住,现在正好说自己受伤有了正当理由留下,我颇感无奈的点了点头,吩咐杨妈,“杨妈,去给常少爷收拾出来个客房,好好伺候,不能让他的计谋得逞。” 他的计谋就是想要留下,但是他说要回来告常遇爵的状,我当然要恭敬不如从命。 我上楼的时候,常绍阳跟着我一起上了楼,一把推开我房间的房门,停在门口,满脸嫌弃的表情,许久,闻了两下后,哑着嗓子说:“嫂子,我知道这屋里的味道是来自于我哥,你说你晚上是怎么跟他一个被窝睡觉的,以前他跟我一个被窝睡觉,我都不让他进屋子。”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两个姓常的“仇人” 常绍阳翘着兰花指的模样像极了电视剧里挑三拣四的刁钻婆婆,只不过他俊俏的模样比刁钻婆婆要好看很多。 “笑啥笑,嗯?笑啥笑?真是的,没见过我诋毁我哥啊?”察觉到我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他回头翘着中指从我脸上划了一道,我一个激灵,往后退了好几步,正好磕在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接着,他摇头晃脑,龇牙咧嘴笑我。 甩他一个白眼,我摆摆手把他推出了房间,“出去,你给我出去。赶快回你的酒店去,你哥回来了看见你赖在家里,你就不怕过肩摔?” 他下意识的打了一颤,?靠在门口,巴望着房间,可怜巴巴的说,“嫂子,我不想回酒店睡觉,一个人太没有意思了,还有我住酒店很不安全的,万一...万一......” “万一什么?” 他吞吞吐吐,吱唔了半天才嘣出一句,“万一那里的前台或者服务员看上我了呢?我晚上很不安全。” 常绍阳的自恋真是无人能敌。 我直接拽起他的衣角,将他往楼下拽,“没有万一,你就放宽了心,没有万一,就算有万一也不会有人看上你,你也不会不安全的!” 把他拽到门口,正要按下把手时,门外响起了门铃声,常绍阳几乎是飞一般的往客厅里侧跑,边跑边说:“嫂子,我不走,就算我哥回来了也不走,你告诉他过肩摔也没有用!” 等我想再把他拽回来的时候,门口的门铃声再次响起来,“叮咚,叮咚!” 眺望常绍阳已经扒好了门框,我才按下了扶手,本以为门外会是常遇爵,动作停在半空中尴尬时,在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动作慢,反应的及时,不然真的抱上去就尴尬了。 常楠淇换了一身行头,板寸加上白蓝相间的休闲衬衫,身下是一条追逐时尚的牛仔裤,脸上的胡子还特意找人修理过,此刻他瞪着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嘿嘿一笑,缩回了手,解释道,“爸,我还以为是遇爵回来了。” 他很快恢复正常,眼底的千丝万续藏的我和他四目相对时,只剩下了平静,他淡淡的哦一声,然后从我身边擦过,径直走向了常绍阳。 常绍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睁大眼睛盯着常楠淇,渐渐的,我在他的眼里看见一丝杀意,我急忙阻止,“爸,您喝点水吧,遇爵出去了。” 常楠淇的脚步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有片刻的停留,我站在原地只能看着两人针锋相对,忽然脑海中滑过一个念头:这两个人怎么认识? 我带着疑惑,继续看着两人,时不时移动两步,希望自己能在关键时刻拦个架,救个人啥的。 我只能看见常楠淇的后脑勺,头发有些稀少,恍惚间还能看见几根白发,忽然,我有些心疼这个男人,明明和常遇爵一样的性子,却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有时候我就在问自己,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世界里,而我会怎样选择,其实答案不用想,肯定走和常楠淇相反的那条路,并且不会回头,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室内的温度本来很温和,可现在却感觉在腾腾冒热气,而这一切都似乎因为即将燃起战火的两个人,他们同样姓常。 “你还有脸来见我?嗯?” 当常绍阳的拳头实打实落在常楠淇脸畔时,我依旧愣在原地,移动的步子也忘了继续,只能看着常楠淇偏着头扭向了一边。 “绍阳,你这是干什么!” 不明所以的我自然而然的把这一拳的错误全部叠加在了常绍阳的身上,毕竟常楠淇是前辈,而我们是晚辈。 我握着常绍阳的胳膊,生怕他再给常楠淇一拳,我很抱歉,想搀扶常楠淇一下,却无奈常绍阳的拳头再次崩起青筋,蓄势待发。 “爸,你没事吧爸!”我低声询问道,常楠淇什么也没说,他抬起头嘴角挂着血丝时,我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都出血了,怎么可能会没事。 我慌了,“杨妈,快去拿冰袋,拿毛巾。” 常楠淇很无奈的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拒绝,“不用了,不用了。” “怎么不用啊,嘴角出血了,而且肿了,拿冰袋消消肿,可以恢复的快一些。” 杨妈在说话的时候,就已经从冰柜里拿出了冰袋,弯腰恭恭敬敬递给常楠淇,常楠淇却没有要接住的意思,我催促道:“杨妈,快给老爷敷上,还愣着干什么!” 杨妈有些为难,手举在空中,不知所措的颤抖,她看了看我,迫于无奈还是把冰袋小心翼翼,踮起脚尖贴在了常楠淇的脸上,却很快又收回了手。 常绍阳的拳头劲不是一般的大,在他即将迸出第二拳的时候,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压在他的胳膊上,可尽管如此,那拳头还是出现在了常楠淇的眼前,只是没有像第一拳那样落上去。 他的眼白上泛起一道道的红血丝,几乎布满,恐怖至极,我从没见过常绍阳这么激动,也没想过常绍阳会有这么激动的时候,毕竟他平时展现给我的样子让我根本想象不到他还有这样一面。 常楠淇捂着冰袋,时不时倒吸两口凉气,或许是他感觉冰袋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索性随手扔在了桌子上,冰噼里啪啦的落满了整个桌面。 “嫂子,你看到了吧,你好心好意让他消消肿,可她根本就不领你的情,不明白你的好意,这种男人就不用跟他客气,他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根本就不配来这个家,不配进这个家半步!” 常绍阳嘲讽常楠淇,话语间充满了恨意,我很好奇到底是怎样才让常绍阳有这种反应。 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换,希望能从他们的眼神,动作,神情什么的获取些蛛丝马迹,可是两人都表现的太过极端,我除了猜测出常绍阳因为什么事很常楠淇,常楠淇很无奈之外,并没有得到别的消息。 我依旧抱着常绍阳的胳膊,他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在慢慢消失,他的力量也在被我消耗完,我低声在常绍阳耳畔说:“你不要这么激动,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好歹他是我的公公,我是他的儿媳妇,岂有不孝的道理?” 本来我是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来说服常绍阳,却不成想,他直接很大声的给了我答案,“嫂子,你不要对这个男人在乎这些尊卑礼仪,在他的眼里哪里还有什么尊卑礼仪可言,如果真要说起尊卑礼仪,那嫂子你可是要好好向他请教请教,看看他是个怎么尊悲礼仪法!” 我羞愧的垂着脑袋,恨不得此时此刻拿针缝住常绍阳的大嘴巴,这话就不能小声点说嘛,我只是来拦架的,不是来吵架的啊,我掐了常绍阳一把,滋着牙,“你小声点能死是不是?嗯?” 我知道我掐的很痛,他却面不改色的应对我这一些,目光里对常楠淇依旧是充满了仇恨。 “常楠淇,如果实相的,你以后就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哥的面前,告诉你,我哥看见你可以什么都不谈,什么都不表示,但是不代表我不记得,我不记仇!” 常楠淇用另一只手指着常楠淇,常楠淇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除了进来时看了常绍阳几眼,从挨了那一拳到现在,却是一眼都没有抬过。 我推搡着常绍阳,将他从柱子旁拉了下来,推上了楼梯,厉声警告,“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房间,不然小心我直接把你赶出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那都是误会 常绍阳象征性的缩了缩脖子,但眼睛里的怒火没有减少半分,我知道常绍阳是碍于我的面子,不想让我难堪。 当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后,我把常楠淇搀扶到了沙发上,让杨妈换了冰袋,重新递给他,“爸,常绍阳这个孩子不懂事,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常楠淇依旧是那副神态,眼睛里空洞无神,只木纳的接过冰袋重新按在了脸上,可那片黑紫依旧显露在我的眼前。 他敷的地方并不是他的伤口。 我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安慰还是劝解,脑海里各种说辞乱成了麻。 许久,当我想好要说什么的时候,我身旁的人倒先开了口,“姜小姐,你不用劝我,更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的孩子们都恨我,我不怪他们。” 我的孩子们? 常楠淇的话像掉入水中的石块,溅起我心中的层层波澜,看常绍阳刚才的反应加上常楠淇刚说的话,常绍阳应该就是常楠淇的儿子了没错,但是是私生子?私生子还会和常遇爵的关系那么好? 无数个问号在我脑海中盘旋,回想过去的种种,倒真觉得常遇爵和常绍阳的感情里掺杂着特别的东西,这种东西就是血脉吧。 “姜小姐?姜小姐?”常楠淇叫了我两声,而我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无法自拔,直到杨妈假装递给我水杯,才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握着杯子,低下了脑袋,低声说:“对不起啊,我刚才走神了。” 他释怀一笑,摇了摇手中的冰袋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向后仰去,双臂靠在沙发背上,无望的看着天花板,“你一定奇怪为什么常绍阳和常遇爵关系那么好了吧?别人家的孩子都是争财产争的你死我活,可他们两个却是称兄道弟。” 常楠淇一语中的,我却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就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摆动着手里的水杯。 他见我不说话,便开始自言自语,“常绍阳是我和她的孩子,相对于常遇爵来说,我还是爱常绍阳多一些,可能这些话听见你会不开心,但是这是我的实话,爱屋及乌或许就是这个道理,我爱他的母亲,所以从绍阳出生开始,我就一直亲自陪伴着他和她的母亲。” 其实我并没有不开心,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做法,对自己不喜欢的人而生下的孩子又怎么会有很深的感情? “可惜,天妒红颜,他母亲早早的就离开了我,那时候常绍阳还不足记事的年纪。” 他说到这,我不自觉的插了句嘴,“你把常绍阳给了孤儿院?” 他摇了摇头,“没有,我怎么舍得把他放进孤儿院里,他的眼睛和他的母亲长的很像,每当我看见他那双眼睛就好像能看见他母亲的影子,所以我就一直把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我接话,“那你们的感情应该很深厚才对啊,可刚看你们.......” 像仇人那三个字我没说出口,我怕伤了老人的心,他提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心里本来就很痛,现在如果再让我插一刀,怕是会更痛,那种伤口被撒盐的事我没有勇气干。 他无力的看了看楼上那扇紧闭的房门,眼神里流露出的复杂,让我觉得其实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但到最后我才知道真相,但我宁可我不知道真相,因为这真相不在我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太沉重,太坎坷。 常楠淇和我说了一大堆,总之而言,常楠淇和他反目成仇是觉得他的母亲是常楠淇害死的,而这其中也有常遇爵母亲的过错。 但神奇的是,常绍阳并不恨常遇爵,反而和常遇爵接触后,两人自来熟,做了最好的兄弟,虽然两人都姓常,但是常遇爵和常绍阳从不和被人谈他们的关系。 常楠淇最后是被常绍阳冲出房门,赶出家门的,我拦都拦不住,他口口声声说:“你有什么资格提我的母亲,你爱她就可以这样伤害她吗?你说过会给她婚礼,给她名给她份,可是到死她都没有,她只是一个背负着骂名的小三,而我是你背负着骂名的私生子。” 常绍阳说这些话的时候几乎是喊出来的,我拽着他的胳膊,杨妈拉着他的另一条胳膊,就差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 “爸,您要是找遇爵,您就等他回来了再找他联系吧,今天就不方便招待您了。”常楠淇被赶出去的时候我还是说出了我应该说的话,等常楠淇的身影走远,卡在嗓子眼的心才掉回了肚子里。 胸口急促的上下起伏,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而杨妈亦是如此,唯独常绍阳粗气不喘一声,似乎刚才在咆哮的人不是他而是我们。 他“啪”的一声关上了门,然后看着我和杨妈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依旧是一副欠揍的样子。 “笑什么笑,还不快去给我倒水喝,你想渴死我是不是?”我没好气的命令道,他倒很乖,一溜烟的窜进厨房,出来时手里多了两杯白开水,递给我一杯,递给杨妈一杯,“来喝水,喝水,出力气了就得往回补一补。” 我仰起头喝了个精光,他在一边看着我,跟着我咽口水,“嫂子你慢点喝,别呛着。” 本来就呼吸不均匀,再加上他看着我,而且还冒出这么一句话,我立马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 刚喝下去的水,立马呛到鼻子里,呛的鼻头发酸,我捂着鼻子嘴巴,眼泪也只不住的往外流。 “嫂子,那你慢点.......”常绍阳一手接过我的水杯,一手拍抚着我的后背,“你看我让你慢点,慢点你怎么就不停呢?又没有人跟你抢水喝,你喝这么急干嘛。” 如果不是我现在胃里翻江倒海,我一定把常绍阳清理出去,让他该去哪去哪,谁求情都不让他再进家门一步。 而他似乎也有这种自知之明,等我不说话的时候,他把水杯交给杨妈,“杨妈,我心里不舒服我要回房间休息下,我嫂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我现在就把我嫂子郑重的交给你,你可要好好照顾她,不能再有什么岔子,我嫂子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 他一溜烟窜回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紧接着我听见了门锁转动的声音,他连钥匙也拔了从里面还反锁了。 看来生怕我把她赶出去,等我好的差不多时,杨妈搀扶着我将我扶上了楼梯,路过常绍阳房门时,我还踹了一脚,就听见常绍阳在里面装说梦话,“谁啊!干什么啊,吵我睡觉,我可要生气了啊.......” 总之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而我只听清了这些,至于他后面还说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怕靠在床头,脑海里满是常楠淇说话时的样子,明明一个上了年龄的老人,本对感情就应该淡去许多,但当他提起他爱的那个女人时门,眼里流露出了爱时抑制不住的,那是真实的,是他对那个女人最真实的爱。 忽然,我好羡慕那个女人,有这么一个男人爱他,在她离世后依旧不离不弃的陪着她,虽然没有名没有份,但是有爱,有人这就应该满足了。 在常绍阳的眼里,这份爱似乎很廉价,很卑微,但是我相信,日后若常绍阳能够体会到像常楠淇这样爱上一个人的感觉,他也定会像常楠淇一般不顾身的去爱那个女人,为她去奉献,去守护。 第一百五十四章 他让我来接你! 今天窗外有些微风,靠在床头能看到树上枝叶摇动的情景,我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屏幕上是我和常遇爵的结婚照,照片上我笑的那么灿烂,而常遇爵却是面无表情,忽然我想我该做点什么了。 我拨了熟记于心的号码,手机架在耳边,只听刚“嘟!嘟”两声,就传来客服小姐的声音,说客户正在忙。 一般常遇爵忙的时候都会直接挂电话,不管是谁的。 无聊的我正想着做些什么,衣服还没穿齐就听见手机嗡嗡的在一边震动,我满怀欣喜的拿起手机一看是郝旭铭的电话,犹豫了那么一秒却还是接住了。 放在耳边,我能听见自己轻微的鼻息声,我不说话,同样那边也不说话,过了几秒,他先开口,“有时间出来吗?”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听不出来他是开心还是难过,我没在意随口回了一句,“可以,什么时候?” “现在!”这两个字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我有些意外,以往郝旭铭说话虽然高冷,但是也没有高冷到今天这种程度,但我还是义无反顾的穿衣找他去。 他在离家不远的公园等我,可我到公园的时候却没看到他的身影,转一圈,公园上偶尔从面前走过的人,没有一个是他。 我感觉不远处就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至于是不是郝旭铭,那就不知道了,我有些急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看见屏幕上来了一条短信,点开上面写着上路边黑色的车,连车牌号都没写。 我把手机揣进兜里,蹑手蹑脚的走到路边,看见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车里有身影,恍惚间是他,我走到窗边敲了敲窗,他落下窗,与我对视一眼,示意我坐上来。 总感觉今天的气氛有些诡异,冷汗顺着脊梁骨往外冒,我悄声问了句,“去哪?” 他向后看了一眼,不知道看什么,我也随着他转了头,却什么都没看到,“你看什么呢?” “上车!”这次他的语气比之前更冷了几分,没加犹豫我拉开车门上了车,系安全带的同时,他一脚踩了油门,我们飞驰了出去。 一手抓着安全把手,一手握着安全带,后背紧挨着坐垫,感觉心都要迸出嗓子眼,随着一阵刹车声,我差点栽到车盖上。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间的细汗密密麻麻布满了一层。 “你到底怎么了?郝旭铭你给我说实话,到底要发生什么!”我一把拔下他的车钥匙扔出了窗外,“今天说不清,就那也别去!” 他满眼无奈的神情,叹了口气,然后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盘上,像是在发泄,“fuck!” “到底发生了什么?郝旭铭你说话行不行?有什么说不得的?” 他被我逼的没了办法,打开车门又拍上了门,隔着窗户,我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夹在嘴边,烟盒随手抛了出去,紧接着,烟圈一圈一圈升起。 很多事情我不问不说不代表我没有感知,我不是像常遇爵说的那样“没有心,”我有心,并且也能想事,也会痛会紧张。 我在车里坐了良久,直到他吸完手里那支烟,才转身重新坐了回来,神情依旧那么沉重,眉眼间的愁容依旧,“阿妍,我爸想见你。”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几乎没了声音,可我就是听的清楚,“你爸?郝文生?” 他好像吃了一惊,却又很快恢复平静,“原来你知道是谁。” 我点点头,“嗯,我知道是谁。” 话说的平静,心里却像有千只小鼓不停的敲打,敲打的我有些呼吸不上来,不知为何,我很紧张,甚至有那么一丝的害怕。 “他找我做什么?我和他不认识。” 郝旭铭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今天他突然让我回家告诉我的,让我来接你。” 还没来得及说话,耳边传来一阵轰鸣声,几乎是呼啸而过,证实我的想法的是漫天飞起的尘埃。 我立马看向郝旭铭,“这些,就是他派来的?” 他看都没看一眼就点了点头,“嗯,对,他派来的。” “所以?”我顿了顿,“这就是你刚才拉着我一个劲儿冲的原因?” 他没回答我,而是重新打开打开火,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从路边把钥匙捡了回来,“走吧,我带你去见他,他已经等不及了。” 我看着窗外飘过的风景,心里着实不是滋味,看看郝旭铭张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索性又闭上了嘴。 他看出了我的紧张,随手扔给我一瓶水,“喝点水,不用紧张,有我在。” 这一颗定心丸被他给的猝不及防,我“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却依旧觉得口干舌燥。 最后只剩下一个水底的时候,他踩了刹车,我喝完了最后一口,“到了?” “嗯,到了,走吧,在我身后,一旦有情况,你扭头就跑,不要管我。”他像是交代遗嘱一般,边说边为我解安全带,听的我心里很是不舒服,我下意识的握紧了水瓶,水瓶“嘎吱嘎吱”发出声响。 “走吧!”他拉开了车门,弯腰拉起了我放在腿间的手,我的后背略显僵硬,他低头看我一眼,笑了起来,“走吧,有我在。” 我攥紧了手里的包包,随着他的移动,跟着他一起走出了车门,我低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握着我,心竟不自觉的安了不少,至少不像刚开始那样敲鼓了。 郝家的别墅有一种说不出的气派,极尽奢华,敞亮的大花园足足有几公里,鹅卵石铺满的小路蜿蜿蜒蜒,周边是各种各样名贵的花草,郝旭铭说这些有的是中草药材,必要时可以救命。 看来郝文生这个人想的比别人都要多那么一些,清风划过,吹起我耳边的秀发,擦着我的耳边随风飘扬。 郝旭铭带着我绕过大门,走到后门的花园,这里不比前门,倒是低调了许多,只是大片的草场,但耳边传来马的声音,迫使我不得不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寻着望去,广阔草场的尽头渐渐浮现了身影,飘扬的丝发,矫健的身影,说不出的性感。 “去屋里等他,这里太招眼。”我还没看够,就被他拽着往屋里走。 绕过透明的玻璃房,金碧辉煌的欧式大厅立马展现在眼前,浪漫与庄严的气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岐,尽显雍容华。 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面,无一不在诉说着这一切都是多么的奢华。 “他就爱这些,虽然在外面不张扬,但是家里他却弄的比什么都好,她说这样住的舒服,住的有成就感。” 郝旭铭口中的他指的就是郝文生,那个和常遇爵准备一争上下的男人。 郝旭铭脱去外套递给女佣,他不喜欢别人帮他脱衣服,所以女佣很自觉的站到一边熟练的接过衣服挂在衣架上。 “来这里吧,在这里等他,他看见你来了,应该很快就会来的。” 说话间,女佣上了茶水,郝旭铭知道我爱喝咖啡,特意让女佣给我上了几种咖啡让我自己选,实在没心情选这些,随意拿起一杯放在嘴边。 “踏!踏!踏!”皮鞋与板砖碰撞的声音在整个大厅里回荡,我顺着声音望去,那个精致的男人穿着骑马装,手里还握着鞭子,进屋时,他扬起鞭子,抽打在地上,顿时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茶杯一抖,我扔下茶杯,害怕的捂住了耳朵,而郝旭铭几乎是同时将我护在怀中。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有什么是要被帮助的? 那抹身影仿佛沾染了严冬的寒气,形成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隔绝着外界的人情冷暖。 我钻在郝旭铭的怀里,不自觉抬眸时,不偏不倚对上那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瞬间感觉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在根根直立。 我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一眼,那种羊入虎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让我很被动,我迫切的想离开这里,现在,立刻,马上!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想走都走不了,连求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来掩饰我和郝旭铭的关系。 “吓着了吧,别怕,过来坐!”椅子划过地板的声音像是秋天的乌鸦呕哑唣咂,极为刺耳,不知他是故意所为,还是无意。 郝旭铭慢慢松开了我,双手离开我的那刻,细微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有我在。” 我看了郝旭铭一眼,他转身走去,我紧跟着他的步子走到他身边坐了下去,屁股还没挨椅子,只听郝文生命令道,“坐这里,挨我近一些。” 放在桌面下的手一把握住了郝旭铭的手腕,轻轻晃了晃,手心沁满了细汗,他在我的手背山拍了三下,动作很轻,不至于郝文生看到,他传给我的消息,是让我安心去,而我也知道,这种情况只有顺着不远处的那个男人,才不至于后续结局会有闪失。 起身移步到郝旭铭的对面,故意坐的时候动了椅子,离郝文生远了些。 “上茶!”他一声令下,原本静谧的大厅有了些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女佣走到我面前,撤下之前已经凉掉的咖啡,擦去污渍,重新换了新的桌布,垫在我面前,然后放了崭新的茶杯,小巧而别致,满满到一杯茶,飘着香味,飘着热气。 “谢谢!”我的口吻很淡,没有过多的热情,带着一丝丝的疏离,不仅是给周遭的人群,更是表现给郝文生,刚刚好。 郝文生捏起杯子,举到离我不远处,我有些受宠若惊,不懂官场酒场的套路,我就像个小白,紧张的两手攥住杯子,举到比他稍微低一点的高度。 他没说话,举在半空中的手也没了声响,而我也这么举着,无形中我们似乎是在较量,比耐力,我放下不是,不放下更不是。 几分钟后,我的肱二头肌开始抖动,我抿嘴忍着,在几分钟后,肱二头肌开始抽搐,我咬牙忍着,同时手有微微颤抖的现象,茶面泛起微微的波澜。 余光瞥见郝文生举在半空中的手,纹丝不动,更如歌词写的“站如松,坐如钟。” 我实在忍不下去,刚要开口给自己找台阶的时候,他先开了口,“来,我们来喝茶。” 说罢,他一饮而尽,“现在的年轻人啊,体力是真的不行了,你看我老了,我还知道平时没事打打太极,跑跑步,再或者骑骑马,锻炼锻炼身体,老人话说的多,道理却是不假,你们年轻人啊不要嫌我们烦,我们也都是为了你们好啊!” 他说了一大堆,表面上看似是在围绕着这件事关心我,可我听着心里着实不舒服,这话里有话,是我最不愿意猜的事。 他说归他说,我附和着点点头,攥着杯子,手指腹在边缘来回摩擦。 郝文生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没有一刻挪移,我也不敢说话,任由他盯的我浑身不自在。 周遭的窸窣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又是一阵尴尬的静谧。 余光瞟瞟郝旭铭,忽然想到什么,我问,“旭铭,你刚刚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看你家的后花园吗?” 他顺着我的目光与我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没有说话,没有依附我这个烂到不能再烂的借口。 尴尬的咽了咽口水,我端起茶杯送入嘴里的时候才发现,杯子里空空如也。 而这一连串的动作都落入了郝文生的眼里,他微微笑了笑,敲了下桌子,便有女佣过来加水,大厅里回荡起水流的声音。 “谢谢。”又是一句礼貌的感谢话,只是这话里比之前又多了几分生疏。 我喝水的时候无意间瞟见郝文生脸上的笑容消散了许多,他同时也瞟了我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看向郝旭铭,“你出去吧,我和姜小姐要好好谈谈。” 郝旭铭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拍桌起立,“不行!” 不行两个字是脱口而出,语速快的惊人,他的反应明显让郝文生不悦,当着我的面不好表现,再次说到,“你出去!我和姜小姐有事要谈。” 这次他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直接命令,郝旭铭死死的盯着我,却又不敢违抗郝文生的命令,从我身边经过时,直接趴在我耳边和我悄悄私语,“我就在门口守着,有事你就大喊叫我。” 我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我和郝文生无冤无故,突然找我来虽不知道事出何因,但也不至于会直接伤害我。 肃静的环境中,郝旭铭的脚步声终止在大厅门口,我听见了他和保安斗口角的声音,放眼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别看了,没事的,我们谈完我们的事情,你们两个人可以随便逛,我家里后花园可大的狠,一天未必能转的完。” 他拍了拍手,所有的人全部退下,女佣只在我的面前留了两壶茶水,便转身下去,顿时大厅里只剩下我和郝文生,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 我壮着胆子,可能也是人少了的原因,我敢说话了,觉得郝文生没有那么恐怖,“请问,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这么直白的切入正题真的好吗?会不会太过无聊以至于今天这个见面几分钟不到就会散场?” 这是他问我的问题,他倒了杯茶水,直接浇在桌面的盆栽上,同时起身捏起我面前的杯子一起倒进了盆栽,“这茶的前调有些苦,多泡两遍就有甜味了,你们小姑娘尽喜欢甜头,受不了一丁点的苦头。” 不知道他说这话到底又是何意,我同样点了点头,淡淡道,“嗯,您说的是。” “你别怕,我不是善人,却也不是什么吃人的恶鬼,你见我这样害怕,是不是因为上次我们见面你对我有了偏见?” 他一句话问的我哑口无言,确实这是我见他的第二面,第一面他也没给我什么好映像,所以以致于这一次,我见他会有这么大的排斥感。 他笑了笑,将茶杯擦拭后,重新放在我的面前,倒满了水,“我是来帮你的,你怕我,我还怎么帮你?” 我疑惑,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帮我?你帮我什么?” “帮你什么?”他重复了一遍,然后自言自语,“帮你就是帮你啊,你需要什么是我帮忙的,那就是我要帮你的,但是你不说我也知道该帮你干什么不该帮你干什么,所以姜小姐,你知道我该帮你什么了吗?” 一大堆话成功将我绕昏了头,我摇摇头,“不知道,您有什么话就说明白吧,绕口令确实是说的不错,但是我确实是不明白,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那我们就开门见山?”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点点头,“嗯,我们开门见山吧,我最近一直都在家待着,衣食无忧我也不知道我这里有什么是能让郝先生出手来帮助我的。” 生疏的客套话会那么两句,全用在了这里,再之后就是我想要的答案,我期待,却又不期待。 第一百五十六章 做我义女考虑下? “这件事你不用立马回复我,给你时间多考虑考虑,考虑清楚再回答我也不迟。”这是他叮嘱我的事,我礼貌的笑了笑,抬抬手,示意郝文生可以继续往下说。 “真爽快!”他哈哈大笑起来,拍红了手掌,端起面前的茶杯递到我面前,“做我义女如何?” “什么?”紧凑的眉头表明我现在是有多不敢相信刚才郝文生说的话。 “是不是觉得很开心,我说你做我干女儿如何?”他以为我很开心,说话间就要站起身像我走来,我“蹭”的一下站起了身,向郝旭铭的方向退缩。 “郝先生,您说的让我不用马上回答,可看您的表情,您已经有些强求的意思了。”我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郝文生当时的表情想必不会好到哪里去,而郝旭铭看见我出来,更是寸步不离的跟在身后,一直跟着我上了车,一脚踩下油门,带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车子停在路边,我还满腹心思的沉默,郝旭铭提醒我下车,走了几步我才发现这里不是我的家门口,我回头,二话没说脱下外套甩在郝旭铭的身上,我听见了扣子打在他身上发出的碰撞声。 “你们父子玩的什么套路,嗯?苦肉计加感情牌,最后拿一个自以为是的蜜枣搪塞我?” 他一动不动,我的衣服还半挂在他的肩头,眼眸半垂着,没有直视我的眼。 不去理会他,我扭头自顾自的往前走,一回头,他跟在我身后,我找了长椅坐下,他也跟着我坐下,我蹲下身系系鞋带,他也跟着我一起蹲下系鞋带,尽管他的鞋上没有鞋带,我无视掉他的举动,扎进了住宅区。 没有心思看周遭景物的我,丝毫没注意到,这里是徐老的住宅区,走到最后一排时,一眼就看到徐老在摆弄自己的茶具。 “阿妍,我们去找徐老喝茶吧,他已经准备好了。” 我知道这是郝旭铭给徐老打的电话,这一切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他已经整理好甩给他的衣服,半搭在肩头,随性却也很感性。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向徐老走去,徐老看见我来,笑眯了眼睛,指了指对面的躺椅,''来来来,休息会,我们喝点茶,修身养性。” 心情不好,我毫不顾及的躺在躺椅上,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心里乱的像一团麻,眼前阵阵发黑,脑海里满是郝文生说那句话时的神情。 郝旭铭跟了上来,坐在离我不远的位置,衣服搭在一边的把手上。 “干嘛这是,干嘛这是,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年轻人就该有点年轻人的活力,你们看我!”徐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结果用力过猛,“咳!咳!”一阵咳嗽。 我闭着眼睛不说话,倒是有自己的心思,想听听郝旭铭怎么说,他是怎么想的,虽然这件事看似他好像处于被动,最无奈的境地,但对于我来说,他也是这件事的知情者之一,而且知情还是把我推入这个鱼龙混杂的鱼潭。 我故意把头扭到另一边,等郝旭铭说话,可半天只听到徐老一个人嘟嘟囔囔,心烦意乱之下,没有沉下去等待的心思,我睁开眼睛,撇了他一眼,他还是低着头,一脸的自责。 “徐老,这件事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我不假思索的问出,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件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徐老的手很明显的一顿,这再细小不过的动作表明,我的猜想是对的,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徐老,只见他放下手中的水壶,看了看郝旭铭,又看了看我,清清嗓子,“嗯,这件事我确实是知道,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转折。” “转折?” 他坚定了目光,“嗯,转折。” 为什么说是转折,难道还发生了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吗? 沉默多时的郝旭铭插话,“阿妍,你是不是误会些了什么?今天这一切他只是怕常遇爵知道,如果常遇爵知道这件事的话,那这件事就毫无意义,也直接出了结果。” 是啊,如果常遇爵知道,他一定会拒绝,不只是拒绝,更多的怕是连带着商界中的纠葛一起算账。 “既然怕常遇爵知道,那你就不怕我直接把这件事如实告诉常遇爵?他毕竟是我的丈夫。” 郝旭铭只说我是个聪明人,不会那样自毁前程,说罢,他接了手机,大概是郝文生打来的电话,他看了看我,转身去接电话。 席间,只剩下徐老和我,他看看我,眼里闪着慈爱的光芒,“阿妍,你跟我那天起,我就把你当自家闺女,这件事虽然我早就知道没有告诉你是个错误,但是你若是早就知道,怕连郝文生是谁都不知道吧?” 徐老说的不是没道理,在我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告诉我这件事,怕我会第一时间去告诉常遇爵这件事,还会认为郝文生是有意这么做,但是通过郝旭铭就不是有意而为了吗? “这是我一个老人家的想法,你和常遇爵在一起并不幸福,你们的开始是个错,以至于过程也是错的,难道你想有一个错的结局?何不趁现在能改变的时候把这一切改变?当任人宰割的食物,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这是徐老对我的奉劝,郝旭铭回来的时候,我和徐老已经换了话题,说的不亦乐乎,他有些吃惊,“你们这是?达成协议了?” “协议?什么协议?”我和徐老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然后相视一笑,搞得郝旭铭云里雾里,直到送我回家的路上都在劝说我,“你可以当这件事与你无关,也可以考虑后给我答复,或者给徐老答复,更或者是给郝文生,我爸直接答复。” 夜很轻,窗外一片灯红酒绿,偶尔路过嘈杂的路段,我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看一看喧嚣背后的疲惫,静谧后的暴风雨。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要答应。” 车里不仅回荡着他的声音,更回荡着许嵩的那首《多余的解释》。 “为什么?”我反问,他的意见我一直都想知道,可他掩藏的太深,今天一天的表现都在告诉我,他在为这件事而努力着,努力让我成为他的义姐。 姐这个称呼从他的嘴里蹦出来来称呼我,总觉的很尴尬,更有些搞笑,尽管他真的是比我小,理应叫我一声姐。 他没有再告诉我为什么,而为缓解尴尬,他放大了音响,车里依旧回荡着“她只是我的妹妹,我在担心你是否后悔,她只是我的妹妹,对这个解释你无所谓......” 我听了一路的解释,忽然发现这首歌好像唱的就是我的处境,多少都有些相似,说不出自己对郝旭铭到底是什么感情,只是那两个字我根本想都不敢想,因为那两个字离得我和他太远了,这辈子都不敢触及。 车路过拐角,我让他停车,简单两个字再见,是我留给他的道别,我知道他一直跟着我到了家门口,只是我进了家门,而他站在远处看着我进了家门。 我走到家门口扭开锁的时候向后看了一眼,依稀看见他向我挥手,随即我开门迈脚关门,再也没有了他的身影。 “夫人,您可回来了,先生已经回来好长时间了,让我给您打电话,可是怎么都打不通,他已经着急了,您,您最好去楼上看一看吧,但是小心点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常楠淇死了 杨妈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时不时往楼上瞟眼神,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了屹立在楼上的那个身影,散发着阵阵阴鸷的气息。 “回来了?” 声音一尘不变,平静的听不出一丝波澜。 我把外套递给杨妈,压下心中的忐忑,强装镇定,迈着小步,向他走去,“我出去溜了一圈,家里很闷,回来有些晚。”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胸膛里按捺不住的那颗小心脏砰砰直跳,如果不是隔着堵肉墙怕是要破墙而出,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我能清楚的听到它铿锵有力的碰撞声。 他脸上的神色冷冷的,手略过我的发丝,落在耳边,有意无意的摩挲,“下次早点回来。” 说罢,我被他拦腰抱起向屋里走去,看着他冷静的侧颜,完全不敢相信刚才那样淡定嘱咐我下次早点回家的人是常遇爵。 忽然,心里多了一点点内疚,他这样坦诚的相信我,我却瞒了他事情,今天郝文生跟我说的那件事开始在心里蠢蠢欲动,想着要不要告诉他。 常遇爵把我放在床上,在我的脚边蹲下,细心的为我脱去鞋子,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一向冷傲的他,这次竟然这样不拘小节,还是这样的反常! 我的第六感再一次告诉我,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常遇爵已经知道了郝文生和我说的事? 正当我要向他坦白的时候,他却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上,椅子嘎吱响,而他也整个人无力的靠在椅背上,随着椅子摇晃,没有一丝悠闲,更多的是无奈,还有那么一点伤感。 “你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的问。 他没有答我,而从背后升起腾腾的烟圈,替他证明他确实心情不好,心情好的他根本不会抽烟,因为他说烟不是好东西,但在有心事的时候却是缓解的良药。 我知道他的性子,最了解不过,他不想说的事情,即使问再多遍,他也不会回答,等他想告诉你的时候,你不用问他都会告诉你。 所以我选择坐在床上陪他一起等,等他想说的那一刻。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地板上的烟灰已经堆成了小小的丘,烟头东倒西歪的横在地上,房间里云雾缭绕,实在闻不了烟味的我,用被子遮盖着鼻子,生生压下想咳嗽的冲动,怕打扰了常遇爵。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我还是轻咳了两声,这两声过后,常遇爵起身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一瞬间,感觉世界都变得美好了。 他抽掉最后一口烟,修长的手指把烟灰弹出了窗外,连带着烟头,“呛成这样你怎么不知道开窗?” 他看着窗外,眉间仍旧有一丝尚未褪去的郁色,没有等到我的回答,他便开口,“我出差的时候常楠淇是不是来过?” 我如实点点头,“嗯,他来过,和常绍阳发生了争吵。” 他似乎早有预料,声音冷的如同寒夜下的冰渣,“常楠淇死了。” 我捂在鼻间的手僵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又问了一遍,“常楠淇怎么了?” 他叹了口气,关上窗子,迎上我的目光,上了床,脑袋扎进我的颈窝,微凉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侧,夹杂着淡淡的烟香味,“常楠淇死了,今天下午。” 我知道身上的这个男人心里一定痛的要死,虽然我和常楠淇仅仅有几面之缘,但是他的故事却让我心生敬意,更羡慕被他爱着的那个女人,听到他离世的消息,不自觉的红了眼眶,明明是一个痴情的男人,却一辈子没得到和相爱的人长久,最后自己也是命不久矣? 再换个思路想想,这对他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是一种幸福吧!毕竟爱他的那个女人已经提前在下面等他了,在下面团聚也未免不行。 我没有再听到常遇爵说话的声音,只有他平稳的呼吸声,我知道他心里难受,侧转了身,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抱的很紧很紧,而他也把我抱的很紧。 这一夜,我梦到了常楠淇,他的身边站着边一个眉目端庄的女人,他的嘴角多了一丝关于爱的笑容,嘴角扯的大大的。 早晨醒来的时候,常遇爵已经没了人影,胳膊上传来阵阵的酸痛,让我不禁倒吸凉气皱起眉头,昨晚被压着睡了一晚,翻身缓解的时候,无意间摸到了我的肩头,那个地方是湿的。 我以为自己睡出了幻觉,再次摸的时候,它确实是湿的,难道自己昨晚不光在梦里哭了,现实还哭了?在脸上擦了一把,脸上干巴巴的,也不觉得难受,那这自然而然的就能确定是常遇爵。 “起床吧。” 我在摸索衣服的时候,常遇爵突然出现在了门口,声音有些沙哑,一眼望去眼圈也是红红的,我不禁安慰,“你不要太难过,要是难过的厉害,可以跟我说,我陪你。” 他却摇摇头,“你想多了,你从哪里看出来我难受?常楠淇死了我就难受吗?他死是意料之中的事,做了那么多亏心事,总是要还的。” 他的话我听的云里雾里,昨晚明明就不开心还哭了一晚上,现在却不承认,还说是意料之中的事,别人都说血浓于水,尽管常楠淇做过对不起他和婆婆的事,也不应该这样到死都不被原谅的啊! 我想反驳,却被他硬生生掀开被子拉拉起来,他说常楠淇的葬礼定在后天,来的人会特别多,也会特别乱,作为儿媳妇的我需要帮忙招待亲客,就算是过场,这个过场也要做的完美。 我拍拍常遇爵的胸膛,“你放心吧,我会招待好的。” 他翘了翘嘴角,看的出很逞强,忽然心疼这个男人的我,从怀里钻过手,抱住了他,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你安心去做你的事,我知道这几天会很乱,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不要太担心。” “好,等忙完了,我补偿你。”他在我的额头上留了一个吻,那个吻有苦涩,也有甜蜜,就连补偿那两个很暧昧的字眼都褪去了原有的温度。 我一直都知道常楠淇是个人物,年轻的时候在商界呼风唤雨,做出了很多惊人之举,才会有现在的常家,从别人的口中我得知,如果不是常楠淇之前的基础,常遇爵根本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我站在葬礼的角落,这里人满为患,一个个胸前带着白花,脸上却是意犹未尽的笑容。 常遇爵的母亲坐在这群人最显眼的地方,棺材的右侧,头上缠了白布,衣服却是穿的喜庆,端庄高雅的酒红色,脸上也带了精致的妆容,那块白布仿佛不是悼念死者的用品,反而是装饰她的一种道具,虽然比喻的有点不恰当,但是在常遇爵母亲的脸上我没有看到半点伤感。 这几天常遇爵都没有出现,常绍阳也没有出现,上午的忙碌接连到中午,累的我要喘不过气,杨妈扶着我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休息,为我捶酸痛的腰,“夫人,您就休息吧,那些招待客人的事就让我们来安排吧,您看老夫人,多像人家学习学习。” 杨妈这话后半句说的酸溜溜的,言语间尽是对常遇爵母亲的嘲讽,正常人家的妻子哪有不哭不掉眼泪儿的。 这其中的事情,杨妈不是其中的主人公,我更不是,我再次缓缓站起身,喝了口水,准备继续是,我听见了那个让我心底发颤的名字,“郝文生,郝先生上祭!” 郝文生?他怎么回来? 他的出现无疑于成为这个场内的焦点,所有人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齐齐的看着他。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再次掉入深渊(上) 只见他穿着黑色风衣,竖起高领,墨镜遮住大半张脸,到灵柩前他才脱下墨镜,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没有一点是来参加葬礼的意思。 郝文生停在灵柩前,目光直直的落在我身上,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往后缩了缩,他微微一笑,更是让我浑身汗毛直立。 随着主持的声音响起,他才收回目光,连鞠三躬。 我理应前去答谢,步子却像是灌了铅,怎么也动不得,杨妈在身后提醒我,“夫人,该去答谢了。” “哦。”我应付一声,双手揉搓在一起,悄悄在心底安慰自己,这里是公共场合,他不甘把我怎么样,二来,我心中无鬼,仅仅是礼貌的答谢。 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我鞠一躬回礼,“谢谢。” 郝文生嘴角噙着笑,眼神里面掠过一丝神态,随后摆了摆手,身后的人提着一个明晃晃的白保险箱放在桌子上,随着指尖在密码处按了几下,箱盖一开,众人哗然,那是整整一箱子的人民币。 “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我和常哥生前也有不少的交道,虽然交集不多,感情也不算深,可我很是敬重常哥这个人啊!” 不知他在打什么哑谜,但我知道这钱不能收,可是又要怎么退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该怎样说? 我绞尽脑汁想对策,却不想婆婆突然从椅子上跳脚,哭天喊地,趴在灵柩前摇晃着常楠淇的尸体,目光却是落在那箱子红钞票上,“楠淇啊!你看看你,光明磊落一生,到底这男人却拿钱来侮辱你,侮辱我们常家,他这是仗势欺人,欺负我们常家没有人.......” 婆婆叽哩咕噜说了一大堆,我无心听,从始至终我都看着郝文生,他也是淡定自若,除了婆婆的作戏,周边人也跟着议论纷纷。 许是婆婆见自己的胡搅蛮缠没起什么作用,又看不惯我坐视不管,直接把矛头引到我身上,抓起面前的花束朝我扔来,我无防,眼看花束砸我脸上,眼前飘过一个黑影,脚下一阵虚浮,扎扎实实的落进了一个怀抱,再熟悉不过的味道让我的心一下有了着落。 “送老夫人回房间!老夫人伤心过度,神志不清,去请私人医生来!” 常遇爵一声令下,三四个男人立马假装劝说婆婆的样子,架起胳膊生生拖出了灵堂,婆婆嘴里骂骂咧咧,“遇爵,你一定要为你爹报仇,就是这个男人,一定是他,是他害死的你爹!” 我依稀听见其他人的议论纷纷,瞥见他们的指指点点,每个人的脸上均是看好戏的模样。 我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心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遇爵,你回来了。” 这种情况下,我已经想不起来什么可以表达我现在的心情,唯有这一句可以表明我有多期待他的到来。 他不自觉的笑了,将我往怀里揽了揽,然后转过头立马阴沉了脸色,预期也冷了许多,“郝先生,我们郝家和常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父亲和您也没亲没故,这些钱就算是您的小意思,我们也不能收,不然我的父亲怕是要死不瞑目!” “那这么说......常侄子你是不收喽哦?” 我从衣服的缝隙里,看见郝文生眼中的不悦,那箱钱依旧整整齐齐摆在灵柩前,站在钱箱旁边的人也退回了队伍中,人民币明明是人拼命努力求之不得的东西,这次却成了烫手山芋,唯恐避之不及。 此刻,灵堂里的人群已经被悄悄遣散,留下的人兵分了两队,一队包围了郝文生,另一队护在我和常遇爵身后,各个手里拿着棍棒,脸上的表情冰到了极点。 在我以为大战要一触即发的时候,郝文生一句话,全场的注意力移到了我的身上,“阿妍,我们之间的事你可要保密,如果你说出来,后果自负哦。” 他摆手带着众人消失在灵堂里,留下那箱钱依旧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我能感受到那只搂在我腰间的大手在用力,甚至在颤抖,我低着脑袋埋进他的衣间,不敢抬头,更不敢看他现在的神情以及那双眼睛。 只听一声嘶喊,“都给我滚出去!”,那些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在远处消失,他一把将我推倒棺木上,棺木还没上钉,一碰棺盖直接从另一边滑落,瞬间常楠淇那张已经有些青紫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夹杂着一丝丝的腐臭味儿。 胃里不自觉的翻江倒海,我一把捂住嘴往后仰。 这一仰不怕,怕的是我看见了那双犹如阎罗的眼睛,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我瞪着眼睛,感觉着他将我拎起,脚离地,脖子上传来窒息的感觉。 我忘记了挣扎,依旧捂着嘴巴,窒息引起的干喉,让我再也压制不住胃里的不适,污秽喷了出来,他的身上,脖子上尽是。 我被他扔到了地上,他粗鲁的撕去外套,毫不留情的甩在我脸上,我想解释,“对不起,对不起,遇爵,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他哪里肯听我说,被郝文生一句话蒙蔽了双眼的他怒火冲了心,他跨在我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看蛆虫,看蝼蚁。 我害怕极了,一把抱住他的裤脚,开始哭求,“遇爵,你要相信我,要相信我,郝文生是骗人的,他说的话是骗人的,我还没有答应,我还没有答应啊!” 他眯了眯眼,拽住我的衣领再次将我整个拎起,怼在墙上,“你们有什么约定?嗯?” “没有,没有,没有约定,郝文生是瞎说的......”我连连摇头,但是我知道他根本不相信,打心里不相信。 他的手渐渐暴起青筋,我能感受到他在隐忍怒气,他虽然不说话,却比说话更可怕,沉默是暴风雨的前兆,我怕这场暴风雨将我冲刷的支离破碎,更怕这场暴风雨冲走了我来之不易的港湾。 最后,我还是举手投降,慢慢闭上双眼,死了心一般,“你放下我,我跟你坦白。” 这是我最后一个要求,我怕我死他手里,死他手里不可怕,怕的是我死了却蒙着冤,死不足惜。 他将我甩在地上,修长的腿抵在我的胸膛,“姜妍,你懂那种一个人好不容易对另一个人好不容易选择相信,选择敞开心扉,却被背叛的感觉吗?” 他皱起了眉头,我最不喜他皱眉,刚抬起手想为他抚平眉间的褶皱,就被他一把打落,手背立马大片大片红肿起来,针扎一般的疼,“别动我,你现在没资格动我!” 对啊,没资格,骗了他我还有什么资格为自己申冤说自己是被冤枉了的呢?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是我太过亲信郝旭铭,太过相信这一切的背后仅单单的是郝文生想让我当他的义女,郝旭铭仅是个传话的。 我何尝不是被背叛了呢?郝旭铭,那个时而忧郁时而冷傲,时而欢脱的小子,让我倾心相信的人呢? 我苦笑,却发现自己没有眼泪,只能笑,笑的最大声,他一巴掌扇从我侧脸划过,“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极限,我不确定我会不会作出什么更过分的事!” 说着,他变成了最初那副邪魅的撒旦模样,一边翘起的嘴角迷人而毒至深,我宁愿他对我冷漠无情,拳脚打在我的身上,我也不愿看见他这般模样的笑容。 第一百五十九章 再次掉入深渊(下) 许是彻底恼怒了他,我像只破败的布娃娃被他揪起,压在棺材板上,硌的腰生疼,我咬牙切齿,他视而不见,身上的衣衫已经只剩遮羞的内衣,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而他埋在我的脖颈间发泄。 “为什么...姜妍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 嘶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钻进耳洞,在脑海里盘旋,我摇头,“没有,我没有背叛你,他们是瞎说的,你不要相信他们。” 我极力解释,换来的无疑是他更加粗暴的揉捏与亲吻,他的指尖在我后背上游走,四处点火,我咬着牙,恨自己敏感,在这么敞亮的地方也会迷失自我,保持着仅有的理智我推搡他的胸膛,他的力量太大了,我的动作看起来更像是挑逗,欲迎拒还的把戏。 “你早就知道常楠淇要死对不对?所以当我跟你说的时候你就像个没事人,是不是!”他急步可迫,想要我的答案,而我还没反应回来,只感觉身下一凉,我下意识去扯裤子,手却落空,紧接着是毫无征兆的闯入。 我疼的叫出声,却遭来他的嘲讽,“郝旭铭也是这样对你的对不对?嗯?” 挣扎着身子,想要逃离,听到郝旭铭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却忘记了挣扎,常遇爵没有停下动作,一手捞起我的一条腿迫使我分开腿,他倾入的更深了,顶端撞击着我的深处,一下又一下,没有一点疼惜。 他在我的耳边哈哈大笑,“那个小子能满足你?还是他的条件比我好?我可不止一次看到你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真开心!” 说到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啃咬着我的耳垂,耳畔尽是他隐忍的嗓音,“不是要爽?给你你又不要?等我抓来郝旭铭那个小子,让我好好欣赏欣赏他是怎么满足你的!” 脑子里是清醒的,我想要抓住他离去的身影,却瘫在地上,只能动动手指,动动嘴唇,他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我看多了他的背影,却从没见过像今日这样落寞而清冷的。 我想要逃,我知道常遇爵已经发疯了,几近发疯的他是不受人控制的,脑海里依稀浮现那时我被林暖暖陷害他找来人要群奸我时的场景,那个像阎罗一般的存在。 挣扎着坐起身,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坐起来,双腿软的厉害,腿间还在湿答答的滴水,顾不得那么多,我弯腰拾起一边的破碎的衣服遮挡身上,一回头,见常楠淇保持着微笑躺在棺材里,我恭恭敬敬鞠了一躬,便往后门跑去。 这个灵堂的后门是我去喝水时无意发现的,就在饮水机的旁边,有个狗洞大小的门,勉强可以爬过去,但是那天之后我问过杨妈,杨妈告诉我,那个是死人通道,运送尸体的。 想起来头皮一阵阵发麻,强忍着不适,我脱下外套裹住膝盖,栖身爬进了那个小门,门刚一打开,就传来腐臭味,胃里也跟着翻江倒海,本来忙的也没吃什么,尽吐的酸水,脑袋都是刺疼的。 隔墙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一个激灵捂住鼻子一低头钻了进去,蜷缩在洞口,扣住门用力拽了回来,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也听见了常遇爵的低吼声,“给我搜!”,门开着小缝怎么也关不上,指甲扣出了血,使着吃奶的劲关上门。 一个不小心夹断了指甲,顿时疼痛钻了心里,疼的我捂着手忍不住低吟,“啊......痛......” 黏糊的液体顺着指尖流下,“滴答滴答”浸湿了衣衫。 “今天把这里给我炸了也得给我把她找出来!”常遇爵的声音隔墙传来,我一把捂住嘴巴,转头看看另一边漆黑漆黑的通道,浑身止不住打颤,阴森森的感觉让我汗毛直立,拽了拽破碎的衣衫盖过肩膀,硬着头皮往里爬去。 我万万没想到,常遇爵会没人性的逼杨妈招供我会去哪,杨妈也是被逼无奈,说了自己全部知道的事情,当然包括我跑出来的那条死人通道。 我以为我会在这个荒山野林上了却一生,昏昏沉沉中,我倒在了大片的树枝上,我清楚的感受到有毛茸茸的东西从我身上爬过,也有类似鳞片的东西刮过我的肌肤,我头皮发麻,却睁不开眼睛,没有力气。 不久,这座山下起了狂风暴雨,透心凉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我的身上,树叶落在我的身上,再之后,我没了丝毫意识。 我感觉我睡了好久好久,甚至我见到了常遇爵挥手让众人强奸我,将我从楼上踹下去的情景,我磕头请求他,他却只手挥鞭将我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不要......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 “小姐?小姐?你醒醒,醒醒?”耳边似乎回荡着清秀的声音,像春天的黄鹂鸟声音悦耳动听。 我皱起眉头,眼前一片明亮,睁不开眼睛,却迫切想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听着清脆的声音,我再次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这次没有凶恶的常遇爵,没有那些赤身裸体的男人,我躺在一个温泉里,周身弥漫着雾气,有竹子的香味,有泉水“哗哗”悦耳动听。 我不自觉的翘起嘴角,完全忘了自己身处哪里,想起来的时候打了个激灵,猛的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迷雾,和梦里的一样。 这里是哪里? 环顾四周,竹子拼盖起的小楼摆着现代化的浴巾和浴架,潜意识里告诉我,我还活着,被人救起来了而已,忽然感觉胸前一片冰凉,一低头正对上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似狼似猫,更有一分蛇的模样。 “啊!”我尖叫起来,那硕大的东西却向我扑来,我转身往岸上爬,却被压在了身上,它急促的呼吸声从头顶传来,“滴答滴答”有些温热的液体更滴在我的后背,一路下滑,我害怕极了,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直到它“汪汪”叫了两声,跳到我的面前,对我一阵摇头晃脑,我才松了口气,重新钻回水里,擦拭自己的身子。 是一只哈士奇,蓝眼睛三把火的纯种哈士奇,刚刚在水里飘着水雾,看他的眼睛自然有几分恐怖,现在它趴在我的脸前吐着舌头摇着尾巴,心里说不出的欢快。 能死里逃生,还有什么可求?想想常遇爵那般绝情的模样,心里一阵阵的揪痛,这么多年从头到尾他给我的都是假的,都是作戏的吗? 脑海里尽是他的音容笑貌,我苦笑,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可想念的呢?这次是彻底回不去了吧。 越想心越痛,痛的我不禁酸了鼻子,红了眼眶,捂着心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扑通扑通”掉入水里,融于一片,寻不到酸甜苦辣咸。 “姜妍,如果这辈子再遇到常遇爵不是陌生人,就是仇人了吧!” 我情不自禁的感叹一句,忽然有些恨郝文生,如果不是他我的生活还很美好,如果不是他我也不至于会成现在这般模样被人追杀。 当然,应该感谢的居多吧,如果不是他我哪里能看到常遇爵这般模样,他对我的好都是基于他的利益上,当我侵犯了他的利益,那我就成为亡牢之徒。 当我沉思前事无法自拔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狼嚎“唔...唔......” 我下意识的抱紧自己,连忙往水里钻,可睁开眼一侧脑袋正好看到那只哈士奇正对着门口仰天长啸,倒真有几分狼的姿势。 第一百六十章 好久不见,莱斯先生 有人来? 我心中一紧,下意识的蹲下身子往水底沉去,淹没了嘴巴,只留下鼻子在外呼气。 “踏!踏!踏......”渐渐缭绕于耳畔的脚步声,响声越来越近,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门口的影子拉的欣长,过了门槛,直到他完全站在我的面前,上扬着嘴角,头发趁着金光,微微打着卷。 “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我以为我听错了什么?那声音仿佛水在耳边波动,很轻很柔,让人心里不禁的舒服。 “姜夫人?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啊?”姜夫人三个字像带了刺的玫瑰扎进心里,将我拉回了现实,我错愕的对上了他的眼睛,湛蓝色的眼眸,清澈的好像能看到底,却又看不到底。 仅对视了几秒,我就撇转了脑袋,水面下的胳膊捂紧了春光,语气里带着疏离,“谢谢,可以先请你出去吗?” 他只笑了笑,应了我,“我在外面等你。”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由近及远,欣长的身影只在门外留个黑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竟然是莱斯!那个买走我画对的外国老板! 我陷入差异,神奇的脑回路开始自作运转,联想各种可能: 难道他早就看上了我?所以这次是扮演了一个护花使者的身份?或者是白马王子? 或者,我们误打误撞的碰见了?正好他上山游玩看到了我?然后马不停蹄的把我救了回来?他变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 “不!不!”越想越离谱,我晃着脑袋,将胡思乱想统统摇出去。 但是,莱斯的突然出现真的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所以,脑袋很直的我,迅速爬出水面,擦干身子,绕着屋子转了一圈也没看到见自己的衣服,索性拿了件宽大的浴袍裹紧了身子,绳子腰间缠两圈半,才勉强固定住浴袍挂在身上,虽然松松垮垮,却不会掉。 我开门的时候,莱斯正背对着我,头扬起三十度角,应该是看远处吧。 目测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身上透露着来自西方人的那种爽朗与自由感,尽管浑身还很不舒服,这一刻却觉得世界都美好了。 “莱斯先生。” 我叫了他一声就低下了脑袋,小心翼翼地,心里像装了只小鹿,扑通扑通的,害怕因为我的出现而打破了他欣赏美景的心境。 他没有回我,依旧是那副姿态,挺直了腰板儿,由三十度变成了四十五度。 “莱斯先生,谢谢你。” 其实他不回头正符了我的心意,有些话当着面反而不知如何开口,毕竟救命的恩情大于山,岂是寥寥几句话就能表达出来的。 当我正在心底琢磨接下来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却开口,“那些感谢什么的,就不要说了,你就感谢你自己福大命大就可以了。” “福大命大?”我有些错愕,他的说法似乎吻合了刚才的某些幻想。 “你们中国人,不都是这样说的吗?这个词还是我听给你看病的医生说的,就拿过来学学。”英文腔说着中文,有些蹩脚,却不得不夸一夸,他的声音好听。 我不知该接些什么,站在原地看着拧缠在一起的几根手指头,手背上还有刺眼的伤痕,深深浅浅,一道挨着一道,可想我逃出来时都经历了些什么。 常遇爵,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 逃窜时顾不得想这些,现在想想,只剩了苦笑安慰自己,你说算什么就算什么吧! “姜夫人?这里温度还是有些低的,我已经在前厅准备了一些食物,咱们可以边吃边聊。” 我点点头,踩着麻草绳编的鞋子走过了一道的鹅卵石,脚底板硌的生疼,到前厅,变成了木地板,索性甩掉鞋子,光着脚丫走。 莱斯回头看我一眼,“我也喜欢光着脚在这上面走,感觉很舒服。” 说着,他学我一样,脱掉脚上的皮鞋,穿着雪白的袜子踩在地板上。 我以为莱斯口中的前厅是类似家里客厅的那种,谁知小长廊一路延伸,前厅只是其中的一个房间,不是奢华的欧美风,到有些中国古代上那些隐士高人在山中寄居的感觉。 绿绿葱葱的竹林一望无际,竹叶的清香在房间缭绕,沁人心脾。我坐在窗边,伸手就可以摸到竹叶,掐下一片放在笔尖,深吸一口气,竹叶晃晃荡荡,滑落在手边。 竹叶掉了,我却沉浸在它的清香中回想往日,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哽咽一声,泪珠悄悄顺着脸颊落下,滴在了那片竹叶上,好似晨间的露水。 只是露水是甜的,而泪是咸的。 “我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不会再去问你的过去。”莱斯一语中的,我再睁开眼睛时,眼底已是一层水雾。 “你要说带我去国外的事,对吗?”从莱斯的眼中,我看到了答案,也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开心,我点了点头,“带我去城里转一圈吧,最后一次,或许以后回不来了呢?” “好!”他打了响指,门口立刻有人去通知安排,也正巧下人端来了菜肴,很清淡的粥,只有一碗,点心摆了好几盘,我动了筷子,狼吞虎咽一般的往嘴里塞。 其实一点都不觉得饿,怕是已经饿过了头,已经不知道什么是饿,现在只想吃东西,把桌子上的每一个食物都吃掉。 据莱斯跟我分析,这顿饭我吃的不是食物,而是痛苦与解脱。 我换了一身暖黄色的连衣裙,雪白的脖颈上也满是触目惊心的划痕,有的还定着血痂,看着镜子中的我,总觉得少了份生气,我翘翘嘴角,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夫人,推荐您口红的色号可以选的淡一些,跟您的气质很符合。” 下人举着推荐的色号,我只看了一眼,拿起一旁的正红色涂到了嘴唇上,我咧开了嘴唇,露出雪白的牙齿,努力提起嘴角,告诉自己,转完这一圈就结束了。 我不知道自己这次为什么会选择逃避,按以前的性子,就算常遇爵要杀了我,我也一定要站在家门口任由他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要跟他解释,就算他不相信,我磨破了嘴皮子,也要说到他相信我为止。 姜星的事实,不正是最好的例子吗? 经历了这么多,性子也慢慢发生了变化,常遇爵变了,我也变了。 车子一路蜿蜿蜒蜒出了竹林,过了大板桥,我才仿佛回到了正常的世界,那个小庄就是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一桥隔断了喧嚣与宁静。 我坐在后排,和莱斯并排,只是两个单独的座位,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我放下车窗,却又很快扳了回去,靠在椅背上,楞楞地看着窗外。 “怕被他发现?” 被说中心思,我迫不得已承认,“嗯,我逃出来的时候听到他说要全城通缉。” 莱斯哈哈大笑了两声,他这一笑,笑的我有些恼火,“你笑什么!” 他摇着头,把手机的杂志重新合上插进画册,手指放在按钮上,按了下去,玻璃整个降了下去,我莫名有些慌,觉得他是在拿我的伤心事打趣我。 “你想让常遇爵知道我在哪,可以直接打电话告诉他,不必这样!” 我双手环胸,闷闷不乐的靠在椅背上,脑袋撇向里侧,为了不让窗外的人看到我的样子,认出来我是谁,我现在并不想回到常遇爵身边任由他发落,我还是个蒙受冤屈的人。 “就算有他的人,他也带不走你的,放心的看最后一遍这个城吧,你要走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你以为那个人是他? 是啊,我要走了,还在怕什么? 打算放开,索性手放在按钮上,停留了几分钟,却始终按不下去,忽然门外快步走过黑衣人,心里一惊,又缩回了手,也把身子弯了下去。 “外面看不见的。” 连续出两次丑,脸上有些挂不住,余光瞟了眼窗外,确定那些黑衣人走远了,扳开车门,带上帽子,口罩,下了车,气呼呼的看都没看车里的人一眼,甩上车门,走进人海。 帽檐拉的很低,专门穿了竖领的外套,脑袋几乎要缩进衣服里,生怕有人能认出来我。 穿过人群,过了两道红绿灯,我停在曾经和苏然发誓老了还要一起爬上去的旋转楼梯旁,看着台阶一级一级延伸,直冲天际。 说说笑笑的人群,三三两两作伴,打打闹闹,好不热闹,显得我和这里是那么不和谐,另类的存在。 “哎。”暗自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时,却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我扭头就跑,显然她也发现了我,跟着我就跑,不停的呼喊,“姜妍,你给我停下,停下.......” 我假装听不到,专门冲撞人群,把自己的身影淹没在人海中,不想让她看见我,也不想再正面面对她,就算是为了保护她,也是保护我自己,我懂得常遇爵的手段,他那双似猫头鹰一般锐利的眼睛,让我寒蝉。 苏然,对不起,不是不想见你最后一面,只是想给你我最好的报答。 穿越人群,回头张望,她依旧穿梭在人海中,焦急的面容布满泪光,从没见她那么无助过,鼻子一酸,我情不自禁的掉了泪。 我是个人,有血有肉有感情,苏然对我怎么样,我比谁都要清楚,我也知道我刚刚为什么一转身会在那里看见她,大概是我消失,她每天都会在这个地方等我,从我刚刚一进这个广场开始,就已经进了她的视线,她一直在背后看着我。 “姜妍,你给我出来,出来啊!你躲着我做什么?我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你有事情不告诉我,你算哪门子闺蜜?亏我把你当成心尖儿上的人,早知道你这样,我就该趁你虚弱的时候掐死你,让你再也跑不掉,也不用受这样流浪的苦.......” 苏然站在了很高的台子上,台子很高,比她的个子都要猛一些,看着她上下剧烈起伏的胸膛,她大概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去的吧,一个小姑娘穿着高跟鞋,也实在用了心。 我怕她看见我,一个闪身站到了常青松的背后,树冠很大,把我挡的严严实实,我确定苏然看不到我,撩了撩裙摆,蹲在地上,捂着胸口,努力平复心中的悲痛。 和苏然分开的感觉太痛了,比常遇爵让我失望都要痛,深吸一口气,感觉空气都是火辣辣的,喉咙冒火。 我一下坐到了草地上,不顾草地上干枯的草枝会不会粘到衣裙上,也不顾这裙子穿的我有多狼狈。 苏然的声音渐渐微弱,从最初的责骂变成了现在乞求,乞求我能出去见她一面,让她知道我过的好不好,伤的重不重。 我捂住了耳朵,卯足了力气堵住耳朵,头埋进膝盖里,就是不想听苏然说了什么,但她难受崩溃的样子在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出,触动心选。 我多想冲出去抱抱苏然,告诉她我过的很好,我要出国了,她也找个好人就嫁了吧,但是不要嫁有钱人,也不要嫁什么豪门,嫁什么富二代,能够找个爱自己的男人,踏踏实实的,相夫教子就可以了,现在的我,至少是这样希望自己的生活的。 嫁给那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太累了。 我哭了很久,泪水打湿了裙衫,抬头时,裙子上湿了大片,悄悄稳住树后的身形,顺着缝隙看苏然,她已经做到了台子上,抱着自己,埋着脑袋,颤抖的后背代表着她现在在哭。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对苏然指指点点,有的好心点以为姑娘是失恋了,还主动好心的去劝说苏然,最后却都被苏然挡了回去,满脸无奈,只要摇头,又回到人群中,加入了讨论的过程中。 聚集的人群太过显眼,我也害怕,看了苏然最后一眼,嘀咕几句, “苏然,我向你保证我会照顾好自己,也请你保护好你自己,在未来的道路上我不陪你很抱歉,我们到老了的约定我还记得,能不能实现,我已经不知道了,或许到了国外待一段时间会好些呢。未来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带你再爬一次,关于我们的约定。” 说罢,我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转身离去,再次把帽檐拉低,淹没在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销声匿迹。 在这里碰见苏然,心里开始发慌,一直晃到了现在,现在心里不慌都是不行的,我怕遇见他,遇见那个让我这辈子后悔遇见,更后悔爱上的男人! 我双手插上衣口袋,低着头,捂着嘴巴穿过红绿灯,站在一座小法式建筑的酒吧旁,我停留在门口,不是不敢进,而是我以前来了那么多回,除了跟着苏然就是跟着郝旭铭。 那个认认真真,活的一丝不苟且的男人进过酒吧,和他们在一起安心,我可以放心的疯玩,放心的去嗨,反正我喝倒了第二天早晨起来总会是在自家的床上。 我推门而入,大白天没有几个人在舞池里,吧台上也是寥寥无几,更算是在这里喝酒,我也会觉得不安心。 我坐在吧台上,拿出卡放在服务生面前,“找出你们里最辣的酒来。” 服务生带着红领结,满脸疑问的盯着我,凑近面前,询问打探似的又问了一遍,“你确定?” “哪里那么多话,让你干嘛就干嘛,我有钱就想喝酒而已,最辣的酒又怎样,我受过的委屈,受过的苦远比这些要多的太多,我不能一一讲述给你,时间有限,但是你要知道,我可以解救出我自己于苦海中.......” 我像个话痨,叨叨了很长时间才讲完我和老友的出生与过往,总感觉现在还没以前过的好,现在在一个餐桌吃饭,可以说话也可以增加一下感情。 烈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酒像刀子划过了嗓子,辛辣的让人喘粗气,拍胸脯来缓解,可是心里依旧很难受,我举举一口饮完的烈酒,双手搭在胸口,感觉胸口要穿透,要将我烫熟。 我难受的闷哼一声,一手握着杯子,使劲举高,囫囵着舌头,“你这个酒是假酒吧,为什么喝了我不但会很难受,别人都说酒是好东西,可以消愁,可是我为什么还会痛苦,还会烦闷,难受的过去为什么我依旧忘不掉的他。” 我几乎是喊出来的,对着服务生喊出来的,当然我看不到别人异样的眼光,来这里的人谁不是为了轻松而来。 喊出来果然轻松了好多,我趴在吧台上,睡了过去,依稀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以及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想睁开眼看看是谁,想让他不要管我,可是我怎么也掀不开眼皮,太重了。 脑海里是过去二十几年的种种过往,仿佛又把我以前的生活过了一遍,有开心有痛苦,但过完一遍,还是痛苦居多,梦里梦到常遇爵的时候,我握紧了拳头,想一拳打在他妖孽的脸上,想养长指甲抓花他的脸,那样我就不会死皮赖脸的爱上他,成为他的玩物。 第一百六十二章 离开了就是放下了 都说大自然是有灵性的,在你最难过的时候,总会应景的配上一些小雨或者是一场暴风雪,而我离开的时候,阳光直射眼睛,暖的惊人。 “先生,你说这太阳是不是在欢送我离开?”脱去外套,我站在阳光直射的机场门口,手遮挡在额前,微微仰头,小风吹拂着碎发,偶尔两根飘在眼前,我伸手别在了耳后,“离开了,就是放下了。” “希望如此吧。”莱斯嘿嘿笑了两声,我有些诧异,回头看着他,他笑的眉眼紧合,弯的眼角。 原来每个人都有温柔的一面,只是不常露而已,常遇爵以前也是如此。 “嘿,我脸上有什么?能吸引你看我这么久,出了神?”他伸手晃过我眼前,我吓一跳,回了神,连连说:“没什么,没什么,你看错了。” 其实,我看的是他和常遇爵的重影,在他的身上看到的,我总是不自觉的往常遇爵身上联想,是我还没放下吧。 “看一看就走吧,飞机要起飞了,飞机上你能看到这里的全景,说不定还能.......”他拉起我放在一边的行李箱,欲言又止,看看我又看看阳光,同我刚刚一样随手挡在额前,“今天的阳光确实不错,不知在飞机上看是什么感觉。” 我知道他欲言又止的内容是什么,内心太过敏感,关于常遇爵的内容,就算别人不说出口我都能猜的,不是和莱斯心有灵犀,而是我对常遇爵太过熟悉。 思绪万千,我像个没有思想的木偶行走在机场的大厅,人并不是很多,一眼望去,稀稀拉拉几个人脚步匆匆,神情严肃,不一会儿,消失在视线。 “一个人其实也挺孤单的。”我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人消失的门口,心里五味杂陈。鼻子微微有些发酸,捏了一把,好了些许。 莱斯从背后绕到我身前,盯着我看的位置瞅了一眼,身子一挪挡去了我的视线,“跟着我没有孤单可言,你想去哪里,我们随时启航。” 我盯着他的胸膛,半晌没回应,直到大厅回荡起航班即将起飞的消息,他才叫我,“走吧。” 声音回荡在耳边,我依旧无动于衷,脚步沉重的像灌了铅,想走却迈不动,渐渐的,眼眶湿润了,冰凉的触感滑经脸庞。 说真的,我舍不得! “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对着空荡荡的大门口呼喊。 呼喊声还在大厅回荡,我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只知道哭,只知道喊他的名字。 春暖花天,刚刚出深春,我便离开了他,离开了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曾经的我以为,我会一直一直在这座城市生息,直至老去,和他相依相伴死去。 我在昏暗的房间里醒来,四周布满了轻纱,脑袋里沉沉的,像是压了石头。 “再休息会吧,现在还早,距离太阳下山也就两个小时了。”莱斯斜靠在门口,已经脱下庄重的西装,很随意的休闲衣穿在他身上是我第一次见过能穿出韵味的男人。 “已经下午了吗?”我皱起眉头,手在眉心一阵揉捏,头依旧那么痛,“哎。”从心底叹息一声,鼻头竟又开始发酸。 “嗯,下午了。”他走到我身边,半边身子刚挨到床边,手里的杯子还没来的及放在桌子上,就看见我异样,神情立马变得紧张起来,“别,你可别哭啊,你这一哭就睡一天,睡一天然后醒来就开始哭,这样循环下去,我怎么觉得你这生活就没什么盼头了呢?” 被他这么一说,我硬生生的把到眼眶边的泪珠子憋了回去,紧闭眼睛,半晌擦了一把脸,才缓缓睁开眼睛,提起嘴角,努力目光闪灼的看着他,“谁说我哭了?”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大概是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连说:“你们中国有句话是那样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我一开始没明白为什么你们中国人都会拿人和书作比较,这明明就不是同一个概念......” 我打断他的话,“你现在是明白什么意思了?”声音里带着些许的玩味。 “嗯,我现在明......”莱斯忽然明白了什么,连忙改口,“不明白,不明白,中国的话博大精深,我怎么都弄不明白,就算看了你的样子我也不明白。” 看着他的样子,阴郁的心情总算有了点阳光,我笑了,莱斯紧簇的眉头总算也舒展了些。 我撑起腰身,他很贴心的把枕头垫在我腰后,确定我靠的舒服,他才重新坐下,这未免让我心生感动,我问道,“我其实想很严肃的问你一件事。” 他嗯哼一声,我以为他同意我说话,我刚张嘴,“那个.......”,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拦了回去,只见他站起身走到镜子前,对着镜子将浑身上下的衣服规规矩矩,仔仔细细的整理干净利落。 我看着他这样,顿时觉的国外的男人比国内的男人要好的多,至少对女人是尊重的,他整理好衣衫,信心满满的站在我面前,微笑着,“你要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被他这么一搞,我竟语塞,一时忘了说什么,让他等了半天我才开口,“我就是想问问你,我在国外能替你做些什么?或者你对我以后的生活有什么样的建议,我不喜欢一直在家待着,更直白的说是在你家待着,我想有自己的一番事业,我已经失去了很多,我想追回来。” 我连比划带嘴上说,生怕莱斯听不懂,可喜的是,他明白了我说什么,更惊奇的是,他告诉我,他已经想到了我要问这个问题,我有些诧异,但并没有明说,莱斯太过于聪明,也把人看的太透,所以我觉得我在他面前就是透明的一点隐私都没有,打心眼儿里不舒服。 “你现在的情绪我适合出去工作,而且你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工作,我知道你想着急成长起来,但是太着急未必是件好事,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基础在此之前,你就安心享受,为你的未来好好规划。”他说着就向我走来,要将我拦腰抱起。 我下意识反抗,一拳捶在他的胸口,连连摇头,“不,不,你不要动我,不要动我。” 我反应有些过于激烈,吓得莱斯双手停在半空,弯着腰有些不知所措,脸色微微有些难堪,嘴唇一张一合却没发出声音,意识到自己的过激,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我可以自己走,我想锻炼锻炼,在床上感觉睡得浑身酸痛。” 解释过,尴尬才缓解了不少,他带着笑脸,绅士的伸出手,“来吧,我带你过去,当你的航灯,给你指引方向。” 我笑笑,轻轻把手搭在他的手心,“好,希望我的未来能被你指引上一个一帆风顺的航道。” 他眨眨眼睛,“那必须的啊,在引路这方面我还是很专业的。” 在床上躺的时间长了,身子确实是撑不住,浑身酸痛,脚刚一落地就感觉脚踝处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差点栽了前去,我瞬间想收回刚刚说过的话,觉得自己这是被报应了,自己咒自己身体不行,那肯定会不行的啊。 他很及时的在我向前栽去的时候,一把握住我的肩膀,将我提起,但他脸上的紧张感我全部收入眼中,有那么一丝恍惚,我觉得我看错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只要你不主动跑回去的话 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的,我看透了他的心思,却也模糊了自己的心境,告诉自己不要相信自己看到的,眼见未必为真,有时候看透说不透是最好的上上策。 我随着他出了屋门,看到引入眼帘的田园系大厅有些惊讶,一般像莱斯这样的大老板家中肯定奢华至极,小资的田园风倒是真让我意外。 我站在走廊,环顾四周,“真没想到你家是这样的,有些意外。” 他同我一起倚靠在栏杆,自顾自的环顾一圈,然后笑眯眯的说:“意外什么,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身在田园中,和大自然零距离。” 不得不佩服他的想法,这个大厅里每一个花草树木摆放在哪里,摆放什么样子的花木都很有讲究,看来莱斯为了这些下了不少的功夫,突然我在角落看见孤零零的一盆多肉,叶子微微有些泛黄,我指了指花,转头问他,“你是不是把它遗忘了?” 莱斯轻轻一笑,悠闲自在的到角落拿起那盆小花放在了我面前,“你仔细看看,我看看你以后能不能帮我养养花,这个家里的说虽说不值钱,但是每一个都是我精心培育的。” 我捧着那盆多肉,听莱斯那么一说关乎到我的未来,立马进入状态,捧在眼前自习观察,可是拿着花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个遍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又推回到莱斯面前,摇摇头,“给你吧,我猜不出来。” 莱斯看着我,又看看被送回来的花,知道我不上套,立马妥协,“开玩笑啊,我开玩笑的!” “开玩笑?”我半信半疑的反问,盯着莱斯那张神情紧张的脸,突然觉得他很可爱,虽然年龄摆放在那里不适合用可爱来那两个字,但是这两个字在脑海中不自觉的油然而生,控制都控制不住。 “走吧,我带你看点东西,养花的事反正迟早是你的。”他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接过我手中的花,攥在手心,转身离去。 我的目光一直落在那盆小花上,花盆明明不算小,在他的手里却一把能攥住,不自觉的打量起我的手,和他相比不是一个概念。 “走吧,你的手很漂亮。”不知他何时停下的脚步,站在楼梯口一脸微笑的看着我,那笑容里,目光里别有意味。 到底男人和男人还是一样的,我撇转脑袋,不再看他,他的欣赏使我心生包袱,昨晚我听到的电话声,悄悄在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 “莱斯?”越想越是不自觉的叫了他的名字,他应了一声,我摇头说没事,走到他面前,径直下了楼梯。 楼梯盘旋在整栋楼中,莱斯住的地方不能说是别墅,因为它的层数远远高于别墅,门外高耸矗立的树木洒下一片阴影,成功将这房子笼罩了大半。 台阶一个接一个的下,转的有些晕乎,正准备再拐弯,他突然脚步加速从身后拉住了我,“就在这里。” 转头看去,没什么特别和楼上一个一个房间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跟他走进去,走过两个房间,他突然停下脚步,我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条件反射般我往后退了好几步。 揉着撞痛的额头,我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注意。” 他没说什么,只推开了面前的房门,“来看看,你会喜欢的。” 虽然不是很有心思去关心房间里有什么,出于尊重,我还是走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诺大的画室,粉色的墙,各式各样的画板,正对面的墙上是他曾经买走我的那幅画,他的背影。 思念如潮水般翻涌,脚步不受控制,走向那幅画,站在画前,伸手去抚摸那个白色的背影,十几年前我偷偷画他的场景历历在目,绿草如茵的操场,三三两两结伴的人群,一片安详中,没有人注意到那颗大树的背后趴着一个娇小的女生。 她身上绿色,和草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趴在地上如果不走到近处看,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存在,只见她一脸幸福的笑容,露出雪白的牙齿,眼睛眯成了月牙,左手握着画笔,右手圈着画板,捂的严实,小心翼翼,生怕别人看到的样子。 “这画我送给你,一直看,一直看就不会那么想念了。”莱斯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回头看他时,已是满脸湿润。 “谢谢你,但是我觉得你还是把这幅画撤走吧,我的过去是痛苦,越看只会越痛苦而已。”我哽咽,擦去挂在脸颊上的泪珠,努力压下翻涌的记忆,坐到一个画板前,捏起了画笔。 提笔忘字,我却提笔想起了发生的一切,记忆太痛苦,关于常遇爵的一切,从大学看见他的第一眼,和他说的第一句话,第一次画他的样子,包括和他第一次上床! 那一晚虽然他粗鲁,把我当成姜星,我痛了一个月没下床,在床上的每一天却是幸福的。 “啪!”笔掉到了地上,我才从思绪中脱离,散落了一地的笔,原本整整齐齐的画室,现在已经凌乱,莱斯站在我身后,什么神情都没有,我揉着发痛的额头,一阵阵晕乎。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些失态,先回房间了。”草草几句,丢下他一个人,我落荒而逃,明明就是几层楼的距离,我好像走了几个世纪,每一步都沉重的不得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我直接栽倒床上,抓着床单,死也不愿松手,昏昏沉沉中,好像听到了敲门声,我知道是莱斯,便没有应。 我以为莱斯敲两声也就放弃了,谁知敲门声却没有间断的意思,烦躁中拿枕头盖住了脑袋,噪音一般的声响让我再也无法安下心。 “我心情不好,等我心情好了,我自然就出去了。”向着门外大喊,声音夹杂着些许的沙哑,听起来并没有那么撕心裂肺。 我不知道我这样颓废会颓废到什么时候,我也很想振作起来,可是十几年的痛岂是说忘就能忘了的。 灰白的墙不带一点色彩,傍晚的阳光没有那么耀眼,摇摇晃晃下了床,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春暖花开,听着欢声笑语,渐渐陶醉了。 “如果我可以多注意点,你可以多爱我一点,现在的我们也是和和美美的。” “如果可以,和我在一起也可以和和美美的,会比和他在一起开心,幸福。”突然出来的说话声,明显吓了我一跳,身子一抖,眼神不自觉的落在他身上,而他明显一愣,许久,我知道我的眼神里冒出了一点惧怕,极强的戒备。 尽管如此,他没有退缩,搬着我的身子,胳膊从背后绕过,一下一下抚摸,很轻很轻,他放柔了声音,在我耳边轻吐,“别怕,有我在,伤害你的人不会出现了。” 我像只没有思想的木偶,双手无力的垂在两边,任由他一点一点拍去我心中的不安。 “莱斯,给我份工作吧,忙碌起来就不会想那么多了,时间长了,我或许就忘了。” “好!” 他答应的格外爽快,我以为他还需要些时间,第二天不到中午,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电话里他抑制不住的兴奋,从没见一个男人开心到这种程度。 挂了电话,准备换衣服起床时,站在柜子前打开时,才知道真正被人宠是什么感觉。 琳琅满目的礼服,从春款到冬款,各式各样,随便拿一件,明晃晃的珍珠和宝石晃的人挪不开眼睛,我拿下又挂了回去,关上了柜门。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想成为公众人物 何德何能能受一个男人这么高的宠爱,男人对女人好,大多都是因为爱情,而我,没有爱情给他。 悻悻然拿起床边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晚上睡觉翻滚,衣服已是皱皱巴巴的模样,穿在身上已然变了感觉,有些邋遢。 站在镜子前,感觉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索性穿着推开房门,叫了管家,管家就在楼下候着,我叫他时,他匆匆忙忙跑到我身边,笑眯眯问我,“姜小姐,您有什么事尽管说,先生吩咐了,您在这个家就是女主人。” 管家一席话让我红了脸,摆摆手,回道,“您就平常叫我阿妍就可以了,以前我家的张妈也是这样叫我的,这样我感觉亲切,还有先生吩咐的你可以装作没听见,什么女主人,我不是的。” 管家一副五十多岁的模样,秃了头,都说光头有些凶神恶煞的样子,他却越看越和蔼可亲,而且还是个中国人,说着标准的中国话。 “我想问问您这里附近有没有商店,我想去添一些衣物,我来的时候没有衣服。”指了指身上皱巴巴,脏兮兮的衣服,管家笑了笑,让我跟着她又回到了房间。 他要开柜子门,我直接说了句,“管家那里面的衣服我觉得我不合适,都是名贵的礼服,我想穿些普通的,先生帮我找了工作,所以我不想去的时候让人家觉得我很土豪,而且我现在根本也不是土豪。” 管家了然,打了个响指,直接领着我来到了隔壁的房间,“小姐,这里面的衣服都是您的尺寸,您可以随意挑选,衣服款式都是最新的,而且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土豪,先生吩咐过了的。” 门缓缓被推开,高大的水晶柜直冲顶端,水晶柜摆满了房间,各式各样的衣服款式,都是休闲的,大多都是些素色,不是黑的就是白的,还有些许的浅色。 进门的右侧是一排排的鞋柜,运动鞋,高跟鞋,休闲鞋应有尽有,看花了眼,这简直就是每一个女人毕生的梦想,穿不完的衣服,搭配不完的鞋。 这里再豪华,再让我吃惊,我都有自知之明,这些都不是我该拥有的,进拍拍衣柜选了件看起来很普通,还不算贵的牛仔连体衣,腰间束绳,挑了普普通通的休闲鞋,微微带了些增高,整个人看起来少女了不少。 管家叫来了化妆师,梳起高高的马尾,带上小巧的耳钉,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大学生的时代,精气神儿好的不是一点儿。 “小姐,您穿这一身真是太合适了。”管家连连夸奖称赞,说话间,管家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立马把手机递给了我,“小姐,找您的。” “找我的?”我有些意外,看了眼来电,上面标着先生二字,我立马明白,也立马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与此同时,管家和化妆师退出了门外,关上了门。 “今天我带你见一下你未来工作的老板,如果收拾好了,就让管家把你送过来,地方他知道的,不过不慌,我们可以等你。” 他刚说完话,电话那边就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附和着:“没错,没错,我们有的是时间。” 一听就知道肯定又是莱斯特别熟悉的朋友,把我安排到他的公司肯定是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而且工资还是照样给发,相当于国内的挂名。 想到这,我瞬间不想去了,明明很想认真工作,想忙碌起来,想创造自己的一番事业,想让自己坚强,努力变得强大。 挂了电话,管家敲了敲门,提醒我可以出发了,我点点头,随着他一起上了车,管家开的是一个特殊的房车,车上什么都有,一张大床别提多舒服了。 “小姐,这里的被褥全部是新换过的,您可以躺着休息下,等下我们到了我再叫您。” 我绕过大床,坐到副驾驶上,问道:“我们去的地方很远吗?” 他摇摇头,“不远不远,先生怕您晕车,所以把地方约的特别近。” “那为什么还要我去床上躺着?那岂不是我还没躺下就要起来了?” 管家听了我的话嘿嘿一笑,说道:“小姐,我也不知道先生为什么会这样安排,但是我知道自从您来了我们家,我们先生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只要是关于您的东西必须是亲力亲为。” 我听得汗颜,管家缺失说的津津有味儿,“您的那些衣服和鞋子是他叫来了设计师在家里设计好的,由于不知道您喜欢什么风格的衣服,他就请了很多风格的设计师按照您的尺寸设计的。那些鞋子上的钻还有礼服上的宝石全部都是先生亲手镶嵌上去的。” 我知道莱斯对我好,可是我还真不知道莱斯能对我好到这种程度,管家唠叨了一路,把莱斯夸上了天,生怕说他一点不好的,拉低了我对莱斯的印象分。 我正怪管家小题大做的时候,莱斯约的地方就已经到达,回头一看,不过两个红绿灯的路口距离,就算是走路也就十几分钟就到了,想想开房车,就奢侈的要命。 管家先下了车,直接拉开敞亮的后门,在床下的位置鼓捣了半天拿出一大卷的地毯,从地上开始铺铺到了门口,这行为引来了很多路人的驻足痴望,眼里闪烁的满是羡慕嫉妒恨。 看着门外行人的指指点点,我有些不敢下车,以前和常遇爵在一起的时候被人们围观,心里说不出的幸福感,巴不得每次我们出现都会有人围观,或者是狗仔队跟踪,因为这样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姜妍是常遇爵的妻子,常遇爵是有妇之夫。 现在我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莱斯的车里,而且还即将和莱斯共进午餐,让别人看到难免会误会传出些不该传的话,我犹豫了,不敢下车了。 管家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等待着我下车,鲜红的地毯一路延伸到餐厅门口车,餐厅外也规规矩矩站满了人,她们颈间带着领花,脚下踩着精致的高跟鞋,一看就知道是这个高级餐厅的工作人员,难道是为了迎接我而出来的?还是她们有什么别的活动? 我不想让自己太过引人注目便向管家招招手,示意管家上车,管家动作麻溜的爬上车,从里侧关上车门,半蹲在我面前,“小姐,您还有别的什么是要说吗?” 怪难为情,我吱唔了半天才告诉管家让他等人群都离开了再让我下车,我不想就这么公之于众,想想常遇爵还在找我,他在灵堂时张狂的模样让我意犹未尽,想想背后都会出一层的细汗。 “小姐,那我给您疏散人群,但是很抱歉需要您再多给我几分钟的时间,我们家先生的阵势在这个国家都是闻名的,而且也很罕见,所以小姐您可以先躺一会,等下结束了我再告诉您。” 迫于无奈我只能答应管家这些话,管家领略到我的意思,从前门下了车,然后向餐厅的人招招手,餐厅的人立马跑下来形成一个肉墙挡在车的外侧,职员每个人的身高都特别高,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们已经站好,这时管家提醒我下车。 看他们动作这样熟练,怕莱斯以前也经常这样吧,都不想成为公众人物,有时候却迫不得已要成为公众人物。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叫你小奶狗可好? 匆匆忙忙走过人墙,一闪身进了餐厅,顿时一股花香扑鼻而来,香味很淡,沁人心脾,感觉抑郁了好几天的乌云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再转身往门外看时,人墙已经散去,只留下几个好奇心中的八卦人还在徘徊向里面张望。 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第一次来这样的餐厅,心境怎么都不一样,告诉自己淡定的时候顺便吸了口气,这一口气吸下去,差点没把自己憋出内伤,当我嗤笑自己有些小题大做,抬脚往餐桌走时,竟听见了“汪!汪!”的声音。 嗯?这种餐厅是可以带宠物进来的吗?一向喜爱宠物偏爱汪狗的我,听见狗叫声走不动路,左看右看,就想看看叫声是从哪传来,狗狗又是长什么样的。 “汪!汪!汪!”又是两声狗叫,确定大概位置,我闻声前去,只听声音越来越近,那小狗的叫声越来越亮,男人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清楚,绕过绿藤缠绕的墙,就听小奶狗嗯哼了一声,哼的心都软了。 看到抱着小奶狗的人不仅心软了,连笑容也灿烂了,只见莱斯举起小奶狗,高过脸的位置,和身边的人正有说有笑的讨论小奶狗,小奶狗的眼睛滴溜溜转在我身上,又是两声叫唤,莱斯顺着看到身后的我,连忙把狗收回怀里,不好意思的站起了身。 “准备给你个惊喜的。”他指了指怀中的小奶狗,小奶狗蜷缩在他怀里,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眨巴着,一副惹人怜的模样,别提让人有多喜爱。 我站在原地,伸出手准备接时却不知该如何去拥抱这样一个小生命,它太过渺小,需要无限的呵护与关爱,就像栽花一样需要每天修枝剪叶,需要埋土浇花,一个不小心都可能误伤了它。 手停在半空中,小奶狗见我不动,在莱斯怀里蹭了蹭,试图伸着脖子向我靠近,粉红色的小舌头闪着水光。 “把它送给你吧,我朋友家自己的小狗崽,这是我一眼就看上的一只,总感觉这只小狗古灵精怪的,和你有一点点像。”他往我的手里送了送,小奶狗一舌头舔在了我的手指头上,温热温热的感觉。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它,直接圈在怀里,被提多稀罕,“谢谢你。” 没什么能表达感谢的,也就这三个字还不会表现的太过生疏,一心沉浸在有了小伙伴的喜悦中,竟咩注意到莱斯的身边还有他的朋友,这只小奶狗的主人。 高挺的鼻梁,浓眉大眼,一双眉毛黝黑而有形,方方正正的脸上挂着一丝绅士的微笑,与我第一次见莱斯时有几分相似的模样。 “阿妍,这是这只狗的小爸爸。”莱斯坏坏的笑着,向旁边瞟了一眼,那样子像极了干坏事的孩子,幽默而又可爱,我在想莱斯这个样子是怎样成为别人眼里的公众人物的,回想和莱斯第一次见面,简直是天差地别。 “嘿,笑什么。”莱斯点了下我的额头,我猛的回过神,一低头正对上小狗那双圆溜的眼睛,两只爪子趴在胸脯,小嘴一张一合,舌头时不时舔两下,总感觉有些地方痒痒的,莱斯的目光盯着它怎么也挪不开。 后知后觉的我一把拽下小奶狗塞回莱斯怀里,脸蛋儿红扑扑的往外冒热气,“国外的狗也是色眯眯的,和你一样!” 碎碎念几句,在他俩哈哈大笑中,我自行找座位坐了下去,尴尬不已。 许是这个小插曲来的太不是时候,莱斯和他的朋友与我交谈时,我全程不知回答了些什么,只知最后那朋友叫明朗,是个中美混血儿,我的态度造成人家不想帮我找工作,留下小奶狗就走了,还叮嘱莱斯要好好照顾它,不能有闪失。 莱斯起身去送明朗,小奶狗也放在了地上,他跑来跑去,停在我脚边蹭了蹭,娇滴滴嗯哼一声,身子一倒,躺在脚面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和尚了眼睛。 悠扬的琴声回荡在大厅,桌上摆放的小雏菊挂着水珠,开的正艳,经历过轰轰烈烈,再安静下来,心里像爬了小蚂蚁,又痒又难过。 不自觉中皱起眉头,揉着发麻的眉心,不由自主谈了声息,“哎。” “叹什么气啊,还年轻,就这样服输可不行!”他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不行就自己发展业务,给别人干活肚子里撑都要撑饱了。” 我闷闷的不吭声,心里暗道,还不是因为你的小奶狗非得当众舔我的胸! 可能他察觉到我的小情绪,不声不响提起小奶狗的脖子直接扔到了我的怀里,当然仍并不是真的扔,怀里突然一沉,几乎条件反射般的坐直身子,等着眼睛看那小奶狗在我身上乱爬,眼看着又要袭胸了来! “你看他多喜欢你,他主人还蛮喜欢它的,但是它现在只有你了。”莱斯越说越带了语气,顺带摊摊手,看小狗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 小奶狗或许听懂了莱斯的话,不再乱动,知道自己的主人不要自己了,还有些伤心的趋势,“嘤!嘤!”两声,的报告我看它时,眼眶里竟然翻起了朵朵晶莹的泪花。 我皱了下眉头,实在不忍看它这样,像抱小孩一样,抱在了怀里,尽可能温柔的抚顺它的毛发,它撒娇样的在我臂弯蹭蹭,伸出舌头舔了两下,便合上眼睛,没了声响。 看着它我在想,是不是一个人活得很容易满足,要求不要那么高就不会那么累,尽管伤心,也是过眼云烟,痛过就不会再想了。 夜色渐渐凉沉,我们没有回家,而是带了口罩在人群中穿梭,莱斯好像不怕别人认出自己,在我耳边又说又笑,还时不时从我怀里抢过小狗举在空中转两圈,看小奶狗吓得缩起身子,又把它扔回了我的怀里。 “阿妍,给他起个名字吧。总不能一直叫小奶狗吧,有点儿不好听。”他凑到我耳边,伸着食指在小奶狗的肚子上点了两下,小奶狗一翻滚,盖住了自己的肚子。 小奶狗的动作太萌,而我对萌物的抵抗力几乎为零,刚刚在餐厅对它的粗鲁纯属意外,现在心情好了,抱着它简直喜欢的不得了,逗了它两下,它倒主动露出肚皮让我摸,见此,莱斯心里不平衡的开始吃醋,“小东西,你也能看出来抱着你的是个大美女啊!” 可惜小狗不会说话,要是会说话的话能气着莱斯一顿,我嘿嘿一笑,抖抖胳膊,打趣道,“你叫小奶狗不行吗?喜不喜欢,多好听!” 莱斯立马接话,“不好听,不好听,你没听过吗?现在年轻人有的把小奶狗这个词叫的不堪入耳。”他满眼嫌弃,瞥了一眼,接着说:“万一哪天把它给整丢了,在大街上找它的时候满大街喊小奶狗,我怕我会上头条,被按在地上围攻了也不是没可能!” 听他这么说,直接甩给他两个白眼,看他坏笑又窃喜的样子,只想表现出我不惹你他的样子,丢他一个人在原地嗤笑,低下头抱起小奶狗就往前走,自言自语,“男人的脑子里整天都装了些什么?” 或许都是这么污吧?常遇爵也是这样,生气开心都是把握推倒床上啪啪一顿,表现自己的情感,想想过去,自己也是可笑,和发泄的工具有什么两样呢! 想到过去,鼻子不由得开始发酸,胸口闷闷的,像压了石头,沉重的喘不上气。 第一百六十六章 暴风雪前的前兆(上) 我那么懦弱,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想到常遇爵和我的过去,过去总是来得那么快,不打一声招呼,我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平静,呼吸也沉重了许多。 莱斯又说又笑走到我面前时,见我垂着脑袋,不明所以,胳膊随意搭在我肩膀上,凑近了脸,“那个小奶狗的名字真的不好听,我一想到我以后要满大街的喊小奶狗就能感觉到自己被围攻时候的样子,那个样子太丑了,我不要!” “那叫什么?”不想让他知道我又伤心,抬头时悄悄抚去眼间的忧愁,恢复平静,该感谢现在是夜晚,他没有看到我的伤心。 他半仰着脑袋,想了半天,“叫白白?黑黑?……” “太俗了,这个名字烂大街了。”我有些嫌弃,不自觉也在为怀里这个小家伙想名字,想了半天,冒出一句,“叫开心吧,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 莱斯开心的鼓掌,“这个名字不错,但是你给它取名字叫开心,你自己能不能每天开开心心的呢?” 我没回他,不是不想回,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每天开开心心的,我也很想,开心几乎成了我的奢望。 今天过后,有了开心在家陪我,莱斯也可以安心去公司,只是还没出去两三个小时就要跑回家,美曰其名是回来看看开心,他的主人叮嘱要它好好照顾开心,可我知道,他回来是怕我想不开。 我懂莱斯对我的感情,但是他是我可能穷其一生都配不上的男人。 天气再暖点的时候,他终于不再往家跑,我以为他能安安心心在公司待几天的时候,他干脆把电脑把监控安到了客厅,整天坐在客厅里办公,有时看他累了,就替他倒杯水,或者捶两个肩头,日子过的极为惬意。 “阿妍,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在家里感觉要闷坏了。”其实这是他在家坐的第二天,一共在家坐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现在就嚷嚷着要出去玩。 我摇摇头,“不闷,你还不好好工作,你的公司快被黄了!” 谁知他竟摇摇头,“你放心啦,不会黄的,就算黄也是可以养的起你的,你就不用出去上班,在家里待着吃吃喝喝,或者我给你出去报个班什么的,你也出去锻炼锻炼,多认识一些朋友,在家一直待着我怕你闷出病,我在家待一天都不行,更何况你在家待这么久呢?” 莱斯这次跟我提了一嘴我没有在意,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那天在家待了一早晨,第二天就搬着电脑回了办公室,而我每天溜溜开心,日子过的很是惬意,当然这段时间,莱斯提过要给我买个手机,我却拒绝了,我不想听见叮叮咚咚的声音,不想过被人监视的生活。 当一天傍晚微风拂面,我溜着开心沿着后花园一路小跑的时候,从背后传来了莱斯的呼喊,“阿妍,回来了,我有事跟你说!” 莱斯干什么事总是以我为主,很多次我溜开心回家的时候,他都一个人喝着茶坐在家门口等我们回来,今天叫我回去,应该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想也没想,抱起开心就快步往回走。 他笑的如沐春风,靠在墙边神秘兮兮的在身后藏了什么东西,“阿妍,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带了什么?想了一通,愣是没想到,莱斯用个词来形容就是古灵精怪,他想到的店子大多数都是让人出乎意料,看他一脸笑意,不用猜都知道是心意,但具体的还是猜不到。 “带了什么?”我问的直接,顺着他的臂弯依稀能看到点黑黑的东西,心生疑惑,“拿出来让我看看,我不想猜,脑细胞不够用。” 他嘿嘿一笑,“不知道也不想猜,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 说完,没有再留给我点余地,直接把眼罩罩在了眼睛上,开心还在我怀里一阵乱蹦,“开心别闹!”我训斥一声,它立马乖乖安静下来,一路都没有闹腾。 只感觉路走了很远很远,大概有好几个小时,全程车上都放着轻柔的音乐,不知不觉中我睡了过去,一开始冷的发抖,不知不觉竟感觉舒服起来,怀里也空空的 最后一次醒来,是在莱斯喂开心吃饭的时候,怕吵到我睡觉,莱斯抱着开心坐到副驾驶,卯足了力气哄开心吃饭,开心似乎并不领情,对着莱斯一顿乱叫。 “嘘!不要叫,阿妍睡觉,小心你吵到她睡觉,她醒了把你扔下车吃了你!” 听着莱斯吓唬开心,开心嗯哼了两声,委屈的开始乱哼哼,莱斯更着急了,试图捂着开心的嘴,还把他举到窗外吓,结果莱斯叫的更厉害。 “开心那么乖,你就一直吓唬他,小心开心长大了追着你咬你!”实在不忍开心被吓唬,拍拍手,“开心,来过来,不找他。” 虽然蒙着眼睛,我依旧能想到莱斯脸黑的样子,想到他那样子,就不自觉笑了起来。 “开心,你看你,重色轻友的家伙,明明我们才是一样的,你怎么就不跟我亲跟她亲去了呢?” 明显能感觉到腿上一沉,开心凉凉的小舌头在腿上滑过,痒痒的。 “还有多远?你这不会是觉得我累赘想要把我带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把我扔过去吧?”我打趣道,随口说着玩,没想到莱斯的语气里明显紧张起来,连忙解释。 “我怎么可能那样做呢?我把你从国内带过来养了这么多天就是为了把你仍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让你自生自灭?那我岂不是干的赔钱买卖?再说我把你扔在那种地方对我有什么好处呢?对不对?……” 他给我解释了一连串,但是每一句话都在理,还特别有信服力,就算我不想相信都要被他说动了 “好啦,我给你开玩笑的,我这个就算你给我扔到那种地方我也人生地不熟的走不回来啊,有个飞机还好,要是没有飞机那我估计一辈子就葬身荒野了。”好像开心听懂了我说话,但是它指听懂了一半,极不情愿的嗯哼两声开始冲着莱斯大叫,吓得莱斯往回退。 “不扔你们,不扔你们!小东西把我自己扔过出去行不行?真是的,你竟然真的是重色轻友,哼!”莱斯假装生气,拍了下开心的额头,扭头就往回跑,生怕开心追着他腰。 我被逗乐了,搂着开心放在胸脯任由他在身上打滚,“以后啊你就要保护我,你小时候是我保护你,等我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你可要替我出气,不然我要你可有什么用?对不对?” 从没养过一个小动物,像养自己的孩子一样用心,在我的生活里开心已经成为不可或缺的一员,没有它就没有人陪我开心,更不会有人听我的抱怨,我的唠叨,这么长时间,我真要谢谢开心肯不离不弃的陪着我。 “莱斯,我们还有多远到?我有些闷想下车透透气,可以吗?我已经被你闷了好几个小时了。”实在感觉浑身都在酸痛,而且眼睛也很不舒服,就特别想去透透气。 “前面就有个小停靠的地方,我们可以在那里停一停,但是下车的时候你要穿上外套,不然回来就要感冒了。”说着,莱斯递给我一件特别厚的羽绒服,满满的绒毛,我吃惊,摸了一把就缩回了手,“你这是让我准备过冬?可现在不是应该已经到夏天的吗?” 莱斯嘿嘿一笑,我更怀疑,转过身,悄悄掀开眼罩,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暴风雪的前兆(下) 漫天飞雪,高耸如云的山峰一座连着一座,无一都是披了白纱,增加些许的神秘感,车子依旧在行驶中,山路并不好走,坑坑洼洼,车子不停地摇晃,开心却随着摆动玩的开心,没有一点儿怕意。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莱斯同我一起扒着窗口,脸几乎要贴在玻璃上,像个好奇宝宝左看看右看看,现在看来,惊喜的不是我,而是他。 “怎么样,是不是很喜欢?”我学着他的语气反问,纯属为了看他像个小孩欢喜的样子。 果然不出所料,他欣喜,点头如捣蒜,“喜欢,左喜欢冬天的雪。” “你不喜欢冬天的雪,难道还喜欢夏天的雪啊?”我打趣,忍不住嬉笑。 他睁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我,“你是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皮的?” 我看相莱斯,愣在了哪儿,扒着窗户的两只手背懂的冰冻,通红,也没有缩回。 良久,我才悻悻然回了句,“天性,只不过以前不能皮。” 以前像现在这样皮的话,常遇爵怕是早就把我从户口本上踢出去了吧,其实,我早就看透了一件事,常遇爵也不相信姜星的死和我有关,他若真的恨我,就不会碰我,,也不会娶我为妻。 至于他真的有什么目的,,我无从得知。 莱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向我道歉,“对不起,,我只想和你开个玩笑,并不想让你想起来过去的不开心,但是你现在可以皮了,准确说是没有什么可以还是不可以,只要你开心,你怎样做都行,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我试探性的问了问,一颗心躺在胸膛,没有一点加快的意思。 他重新坐在床上,板正我的身子,让我好好看着他,“不管你的天性如何,我都希望你能活出自己的样子,在我这里,你不需要为别人活,你开心你就笑,你不开心你就哭,无条件包容你,好吗?” 明明这个要求就是为我好,语气却像是在乞求,求我让自己过的好一些,过的开心些。 从姜星死的那天气,我的世界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肯鼓励我让我好好生活的男人,而苏然是心中的光明,就算我身沉大海,看不着光明,心底的那份光依旧会照亮,为我指引方向。 心里酸酸的,在看莱斯一眼,泪花差点儿冲破泪腺,眼眶发红,不知该如何回答,使劲儿点头。 他忽然笑了,笑的很是开心,连连说:“你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我定在了那里,一颗心几乎甜到不知所措,我竟有一种想笑着流泪的冲动。 幸福总是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有时候不得不相信命运,它会时不时带给你一些让你所一项不到的“惊喜”! 我不记得车子又走了多远,只知道我抱着开心玩的很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瞅了一眼开心,它已经睡的香甜,把它往怀里搂了搂,便准备睡去。 刚闭上眼睛,就感觉车身开始剧烈摇晃,猛然睁开眼睛,胡乱中抱紧开心,还没撑起身子,就听一声巨响,眼前漆黑一片,连喊一声莱斯都没时间,就昏了过去。 “莱斯,莱斯你在哪!你在哪.......” 昏昏沉沉,我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再熟悉不过的背影,那张笑起来会勾魂的脸,发狠起来要命的人,我拿命珍惜的人,常遇爵。 他慢慢蹲下身,轻轻翘起嘴角,勾起我下巴,“姜妍,你还想跑去哪里?在我的身边就好好待着,如果你敢跑,我宁愿打断你的腿,也要把你圈在我身边。” 他的指甲越发用力,嵌进皮肤,疼的人头皮发麻,浑身发颤,却不敢挪移半分。 我心下了然,纵使害怕,也想为自己拼一把,被恐吓多了也就释然了。 低头瞟了自己一眼,感觉身下冰凉冰凉,感觉每一个毛孔都透着凉气,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攥紧拳头想站起身,下了狠心,也挥舞出去了拳头,那个恨到心底的人却消失了。 我慌了,怎么会这样! 身下依旧冰凉,比刚刚更凉了几分,我站起身子,四处寻找,忍不住喊他的名字,“常遇爵,常遇爵.......” 没有人回应,房间四周的摆件竟渐渐模糊起来,既而白茫茫一片,狂风呼啸的声音在耳边肆虐,我听不见任何声音,不敢相信这一切,认为自己是做梦,胳膊上使劲捏了一把,却疼的厉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正当我纳闷时,天空下起鹅毛大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散落在肩膀上,头上,胳膊上,手背上...... 又一转眼,竟是我当初躺在医院里强行流产的情景,我站在窗外,看着病床上来呢苍白,嘴唇发紫的女人,心里揪着痛,痛的不敢用力呼吸,听着撕心裂肺的喊声,我蹲下身捂着耳朵,“不要,不要听,我不要听.......” 过去的一切在眼前辗转,不管我怎么挣扎,怎么敲打,都挥之不去,那种感觉太过难受,难受的我想就此了结。 当我拿起一片玻璃放在手腕,狠心划下去的时候,手中的玻璃突然化成了星星闪闪,随着风旋转直升顶去。 我苦笑,笑自己这一生过的太失败,笑自己没出息,在世上留下最多的就是眼泪,再多点的就是无穷无尽的痛苦,以及我对这个世界的抱怨。 “阿妍,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对自己好不好?你可以在我这里尽情放飞,我不会怪你,更不会嫌弃你,所以你要为自己活着,好不好?” 耳边渐渐回荡起莱斯的声音,我猛的睁开眼,站起身,在白茫茫的大地寻找那抹让我心安的身影,可惜,除了雪还是雪,连个脚印都没有。 “莱斯,你在哪,你在哪里说话,你出来,你出来找到我好不好?我找不到你,哪里都找不到你啊.......” 没有人回答我,有的是我自己的回声,有我自己的身影。 这一切是那么真实,我想不承认这是真的都不行,我害怕,怕自己没有力气活下去,没了希望。 在我想自己应该何去何从的时候,从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我身子下意识一僵,心跳仿佛在那一刻停滞,转头时,漫天翻滚的飞雪,夹杂着些许石块,劈头盖脸的砸过来,竟是雪崩! 没时间想那么多,迈开步子就想,软绵绵的雪地里,步子一虚一实,险些摔倒,我像风来一样大声尖叫,脚下的步子没有一点松懈,速度也在渐渐加快,感觉大腿上的肌肉紧绷的像打了兴奋剂,又痛又痒。 耳边响彻的轰鸣声让我听不进任何别的声音,逼着眼睛,恐惧渐渐袭上心头。 我努力奔跑,努力躲避着飞石,跑了很远很远,我忽然了然一件事,刚刚还想一刀了结在自己的生命,这一刻却在努力奔跑寻找生的希望,尽管风吹的睁不开眼睛,我依旧瞪大了眼睛,寻找有阳光的地方,只要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希望。 是的,却是如此,当我觉得自己再也跑不动的时候,脸已经僵的无法动弹,体力透支,感觉整个人只剩下进气,没了呼吸。 太累了,真的是太累了,我缓缓闭上眼睛,听着胸腔里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脏,释然了。 只要向着有太阳的地方奔跑还是会有希望的啊,耳边已经听不见雪崩的轰鸣声,这不是赢了吗? 我笑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发自肺腑的翘起嘴角,我应该拼一拼了,再不拼就真的没机会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你怎么对我不公平 那天我醒后,才发现原来我们真的遇见了雪崩,和梦里的不一样,我们翻了车,我和开心被压在了车下,而我却没有在车下看到莱斯和那个司机的身影。 开心吓坏了,并没有受什么伤,躲在我怀里叫个不停,怎么安抚也无济于事。 我把他放在侧翻的车顶上,叮嘱它不要再乱跑,它倒很听话,趴在没有雪的地方老实许多。 雪压的很深,车子几乎变了形,没有人知道在昏迷的时候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只能找,没有足够大的力气把车子重新翻正,便钻在车下一点一点空手刨雪,“莱斯,莱斯你听见给我个回声好吗?莱斯?” 空荡荡的四周,除了山就是雪,我的回声在耳边一阵阵传来,找了很久也没人回应我。 我急的头脑发热,想起昏迷中莱斯对我说的话,让我好啊后照顾自己,心里忽然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刨雪的动作越来越快,刨的也越来越深,十根手指头里满是雪与泥的浑浊,好不容易养长的指甲,也断了大半,沁出红色的血丝,染了洁白的雪,好似朵朵小红梅。 没有时间欣赏那么多,匆匆爬回刚刚侧翻的位置,半跪趴在地上,捡起手掌般大的石块,卯足力气砸向车窗,玻璃却是完好无损,只有点点灰尘落在了上面,而石头重新滚落回了脚边。 这车真是对得起它的价钱,玻璃质量好的砸也砸不开,但是不砸开又能怎么办,手机还在里面,重新握起石头一拳一拳砸在窗户的角落上,好几十下后,才出现裂缝。 我已经筋疲力尽,“呼哧,呼哧!”大口喘着气粗,咬紧牙关,呐喊一声,一拳打在玻璃上,石头连带着拳头一起碎了玻璃,拳头上扎了不少晶莹剔透的小碎玻璃渣,嵌进皮肤,沁出血丝。 我连忙钻过车窗,身子只能过半个肩膀,趴在地上,侧着脸,瞄准手机的位置摸了过去,可是胳膊有点不够长,正好差一点,再往前凑凑,车子竟开始“嘎吱嘎吱”作响,我只能小幅度调整,一方面想着能拿出手机,一方面还要防备车子不会再次发生侧翻。 很幸运,车子没翻,手机也顺利从窗户拿了出来,可是难题一波三折,手机空格信号,根本打不出去电话。 我忽然想起电视上的情景,有个人在山里迷路没有信号的时候就往山上爬,站在山最高的地方有时候会有一点的信号。 抱着渺茫的希望,我抱起开心,从车里拽了个小毯叠了一番,从腰后绕过,像绑孩子一样,把它绑在了腰间。 这里的雪山一座比一座高而且是延绵不绝,刚开始还有一些被人踩出来的山路,时不时能看到一些个脚印,但是因为刚刚雪崩的原因大部分的山路被掩埋,而且不敢冒昧的卖出一步,这里的雪下面有没有山洞,我无从得知,从路边捡了树枝。 每走一步都会先用树枝捅一捅,确定安全后才迈出一步,每一步都走的艰难,但是救人命,这点难又算得了什么,莱斯给予我的是比救命更重要的东西。 强忍着身体上和心理上的不适,向着汕头攀爬,走到半山腰掏出手机,手机上依旧是空格,当我有些失望的把手机放回兜里,继续一板一眼往上进行的时候,棍子刚接触到地面,不到感觉中的高度就到了底,我心生疑惑,却没多想,以为是个石头。 当我不以为然一脚踩上去的时候,却一脚没踩稳,整个人往下栽去,我慌了,连忙扔掉棍子,双手扎进雪堆,向下滑行了十几米,和我一起滑行的,还有我踩空的东西,眼前昏花,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上碾过,很沉很疼。 好不容易爬上去的山都因为一个不注意而前功尽弃,我正抱怨个不停,习惯性的往后瞟了一眼,这一眼瞟去不得了,在山脚下多了一个黑色的身影,看那样子像是人的形状,心里一惊,连滚带划的往回跑。 雪越下越大,山上的雪层原本就很厚,淹没到腰,现在飘起鹅毛大雪,更是多覆了好几层。 走到那黑影的旁边,我犹豫了,看着那个黑影,大脑一片混乱,不仅仅是充斥着恐惧,还有紧张,担忧,犹豫和彷惶。 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这个人真的很像是莱斯来时穿的那件衬衣,在车上他还曾向我介绍,这是他大牌设计师的朋友专门给定做的限量版。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雪埋到我的胸口,双手麻木,就到呼吸都变的缓慢,我后知后觉,慢慢拨开身上的雪花,缓缓蹲下身,壮着胆子将他翻了身。 这不正是莱斯,我欣喜若狂,连忙抱着莱斯的身子,开始给他取暖,他的身体冰凉,脸上划起的血痕已经冻成薄薄的一层冰霜,整个人的嘴唇发紫,就连睫毛上也是挂了冰花。 “莱斯,你醒醒,你醒醒,听得见我说话吗?” 他没有回应,浑身冻的坚硬,感觉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连忙站起身,想把他拖回车里取暖,在这样冰天雪地里继续待下去,不仅他活不了,就连我和开心也得葬身在这荒无人烟的冰天雪地中。 他的体重比我要重出去很多,再加上他的骨头架子很大,我从他腋下穿过,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拽着他的两条胳膊,一咬牙,托起他就往车的方向走。 开心在腰间的小包里憋不住,悄悄露出小头,正巧莱斯的手在离它不到一厘米的位置,它嗅了嗅莱斯的味道,确定眼前人的手是莱斯的后,兴奋的伸出粉色的小舌不停的舔。 我惊魂未定加之身体透支的厉害,刚走不到两米,腿就发软整个人栽了下去,在落地的一瞬间,我抱住了莱斯的身子,把他的脑袋紧紧护在怀中,不让他受伤。 此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就算我在这里活不下去,我也要救活莱斯。他在这个社会上还会做很大的贡献,还是群众心中的英雄,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受了情伤满世界疗伤的女人而已。 就这样反反复复,已经记不清摔倒了多少回,只知道回到车旁边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扯烂了大半,开心的小包也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开心打着哆嗦躲在小包里继续舔着莱斯的手指头。 奇迹的是,开心舔过的地方已经变成了粉红色,我兴奋不已,爬到车窗下拽出所有能取暖的被子垫子,垫在他身下,被子盖了一层又一层,开心主动请缨钻到莱斯的被窝里趴在他胸口帮他取暖。 已经不知道累是什么感觉的我,一屁股坐在雪地上,也不顾凉气蹭蹭往衣服里钻,看着莱斯安祥的样子,突然鼻子就开始发酸。 我承认这一刻我害怕了,我怕莱斯就这样再也醒不过来,那个带我走出阴影,即将开展新生活的男人,在他的目标还没有实现之前,就先离去,我怕极了。 心里越想越害怕,我缓缓站起身子,半跪在莱斯的面前,弓着腰,趴在他脸上,咬着牙,做好思想斗争,撩开胸前的衣服,一把蒙过他的脑袋,整个肌肤贴在了他的脸上,顿时一股冰凉的感觉蔓延四肢百骸,,而我想到现在是这样的姿势,也羞红了脸颊。 我和开心都在努力着,不停的叫着莱斯的名字,他的呼吸渐渐有了声音,直到我能感受到他上下起伏的胸脯。 第一百六十九章 第一次控制不住哭 开心同样感觉到莱斯的呼吸,冲着莱斯,“汪!汪!汪!”叫着,摇着尾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耳边呼啸的风夹卷着凌厉的小冰碴儿从脸上划过,生疼,我皱着眉头,两条腿已经在冰凉的雪地上坐的没了知觉,就连一开始的麻木也忘了是什么感觉。 莱斯还是没有一点声响,除了上下起伏的胸膛在证明他还活着,我心里有些发慌,抱着他的那双手冻的紫红,止不住的打颤,在一旁的开心也经不住寒风的凛冽,摇着尾巴钻进了我和莱斯的空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了身子。 精神有些恍惚的我,觉得再这么下去,在这里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不会看见明天的太阳,于是使了些力气拍打莱斯的脸,“莱斯,你醒醒吧,再不醒,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回答我的依旧是呼啸的寒风,和空谷碰撞的回声。 我不甘心,还没好好为自己活一下就要葬身在荒无人烟的雪地中,或许死后还不会有个完整的尸身,被雪狼叼走吃了,都有可能。 就在我想办法要控制毫无知觉的双腿站起身时,不远处的车里竟传出微弱的呼救声,我以为我听错了,但开心的听觉灵敏,它往车的方向飞奔而去,对着车的外沿一阵闻,然后冲着车里冲着我开始汪汪叫。 看来是真的有人! 我欣喜,一定是那个司机,只要还有一个活人帮忙,我们就不可能解决在这里,我连忙将衣服从莱斯的身上抽下来,把被子垫在他身子下,安顿好后,转身向车的方向爬去,我很想走,可双腿不听使唤,没有知觉,甚至我有一点怕这双腿都不会再有知觉。 容不得想那么多,爬到车前,胸前已满是积雪,有的顺着衣领钻进胸衣里,化成冰凉的雪水。 “救救我,救救我.......” 我清楚的听到从车底传来的呼救声,趴在车缝下,勉强可以看见不停在敲打地面的手指头,。 “夫人,救救我,救救我.......”他看见我看他,敲打地面的频率更快了。 “等我,你一定要撑住,莱斯受伤了昏迷不醒,我需要你带我们回家。”留下这一句话,努力撑起身子,开始推车。 车毁的厉害,已经变了形,车里的东西也毁的差不多,但是回去应该是不受什么影响的,汽油并没有泄漏。 我搬着车窗的框架,努力往上抬,车轻轻动了两下,没了动静,我的力气太小了,加上腿不能站立,根本使不上多大的力气,可我依旧坚持,要紧牙关。关节被勒的生疼,也不敢松懈。 “啊.......”我无助的呐喊,肩膀抵住车框,不让车再重新瘫倒,我从没觉得自己力气小,在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我是那么无能。 泪花在眼眶里翻涌,车下微弱的呼救声还在继续,“你坚持住,坚持住,我们回家就靠你了,就算你不为让我们两个回家,也要为你的家人想一想,他们都在等你回家。” 我一边搬车一边鼓励司机,我怕在我没有倒下之前,先没撑住的是他。 雪下的很大,我们翻车的地方其实是在一个下滑坡,只不过坡度不陡,侧翻的时候才不至于溜下去,至于莱斯为什么会出现在半山腰上,怕是暴风雪吹起,直接掀翻出去的吧。 在我觉得浑身力气撑不住的时候,我有些绝望,张张口,那三个字却没有说出口,如果我先放弃了,车下的人怕是不会报希望了吧。 两行清泪迎着寒风吹散脸面,我不想放弃,真的一点儿都不想放弃! 蓄势待发的最后一击在我的呐喊声中终于爆发,我深知结局,却总有意外出现,车慢慢直立了起来,我惊呆了,偏头一看,莱斯正咬着牙痛我一样用力,胳膊上的青筋暴起,在止不住的颤抖。 “莱斯你......” “对不起,本来想带你出来玩的,没想到赶上了雪崩。”他面露苦色,阴云转瞬即散,嘴角轻挑,眉眼笑弯,“下次,下次一定带你去看雪,这次的雪有些张狂了。”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知道在胸腔里扑通扑通跳着的那颗心已经平稳了很多,眉间的紧簇也慢慢舒缓开来,“好!” 这是我答应他的,也是他答应我,我没有惧怕今天发生的一切,只是感谢今天发生的一切又让我成长。 司机被安全救出,胳膊上只受了点皮肉伤,而且在雪地里待得时间长,血并没冒出多少就被封在了体内,他是我们三个人中受伤最轻的一个,只是他从车底爬出来的时候,激动的饿热泪盈眶,不停的向我鞠躬。 莱斯躺在我之前的床上,我坐在床边,脚下泡了热水,热水冒着滚烫的烟,我把脚放进去,却感觉不到一点热的感觉,我装作很烫的样子,把水冷了半天才放进去,我并不想让莱斯担心,他自己的伤势也好不到哪去。 此刻他正平躺在床上,身上盖了厚厚的被子,闭着眼睛,整个人都在不停的打颤,发冷。 我心里过意不去,思前想后,还是张口,“莱斯,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我们今天不会遇见这样致命的危险。” 我垂着脑袋,心里隐隐作痛,我看他颤抖嘎然而止的时候,心里漏停了半拍,半晌他都没有回我,我慌了,连忙叫他,“莱斯?莱斯?.......” 没有回应,还是没有回应,不管我是推他还是叫他,他都一副安静的样子,“司机快点开,莱斯不行了,不行了啊!” 我几乎是喊出来的,趴在他的胸口寻找他的心跳声。 第一次,我觉得我就真的是个扫把星,不管是谁遇见我都没有好事情发生,降临的不是幸运之神,而是霉!倒霉的霉! 常遇爵如此,郝旭铭如此,莱斯更是如此。 我像个孩子一样,把所有的害怕与颤抖全部藏进了心里,现在容不得我大喊大叫,大哭大闹,我只要祈祷,祈祷他真的不会有事情发生。 我的脑海里重复着他叮嘱我的话,让我好好照顾自己,要活的开心。 还没来的及告诉他我会好好的,就听见莱斯剧烈的咳嗽起来,皱着眉头,捂着心口,似乎是心口在痛,我无法再躲,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之亲之说,一把握住莱斯的手攥在手心,不停的揉搓,“莱斯,你怎么样了!” 肯能因为咳嗽的缘故,莱斯的脸上总算有了些许的血色,嘴唇也渐渐红润起来,司机听见我叫莱斯,便提醒我,“小姐,先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你放心吧,他经历过的可比这些危险的多,这辈子福大命大,上天肯定不会舍得带走先生的。” 终于莱斯平静了下来,而我已经哭成了泪人。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我哭,立马皱起了眉头,“哭什么,不要哭,你要开开心心的。” 他的手掌缓缓向我靠近,覆盖在我的脸颊上,看来我一瞬,才扯动唇角,“傻不傻,我这不是好好活着呢吗?你哭什么?跟个小花猫似的,天冷,不要崩了脸。” 明明自己都痛的要命却还要反过来安慰我,傻那个字比任何话都要能撞进我的心房,我终于在一次致命的危险后,抱着莱斯控制不住的大声哭了起来,这也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失控的哭,哭干了泪,哭尽了在生活中遇见的苦楚,哭尽了生活给予我的酸甜苦辣咸。 第一百七十章 维娜 从雪山回来后,莱斯直接给了拼命的司机,一栋别墅放了很长时间的假,让他休养去了,而我除了拖着他去医院,回来后就窝在画室,搞我的灵感,我反锁了门,莱斯想突袭,却没有一次成功。 “阿妍,我们去医院吧,我觉得我的腿伤又复发了……”这不,不死心的又来敲门,换着借口想进来,而我根本不吃他那一套,我只管画我的,他敲几遍就会自己离开的。 我搞的这么神秘,当然有我自己的理由,经历过生死的边界,总会有一些感触,以前总是带着愉悦的心情,画心爱的人,现在带着感恩的心情画尊敬的人,没有什么不可,我想感谢与他的相遇,给他专属的惊喜。 画已经完成了大半,好长时间不动笔,很生疏,总有很多感受不完美的地方,已经历时了七天,再不抓紧时间完成,怕我再开门的时候还是会直接冲进来,莱斯也是一个好奇心很重,心里藏不住事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我来国外这么长时间,接触过的人仅限于这栋房子里的佣人以及莱斯,而我竟然天真的一直认为艾斯没有别的亲人,而且也没听他提起过关于他家人的任何事。 当我满怀欣喜,赶完最后一部分边角,想给莱斯一个惊喜,把画室特意装扮了一下,搞的有些氛围,刚弄干净,一开门,莱斯两个字还没叫出口,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大厅,此刻正抬头向上看着我,从她的目光里,我看到了女人的敌意,身子下意识一颤,隔着好远同她礼貌而不失风范的笑了笑,然后装作没看见。 我转身关上了画室的房门,这里的一切我还不想让外人参观,但我迈开步子下楼的时候,每走一步都能想起来,白夭夭在我面前的种种,虽然她的下场并不好,可心里还是堵得厉害。 莱斯并没有在大厅,来来回回几个忙碌的佣人从面前经过,叫我一声姜小姐,见她则唤一声维娜小姐。看来这女人还是经常来这里,这里的佣人都已经认识了她。 作为女人,此时此刻的确心里有些不愉快,虽然我只是这里暂住下来的客人,我和她对视了几秒,谁都没有让步,两人就那样僵持,直到莱斯出现打破了僵局,“阿妍你出来了,我还准备上去叫你呢。” “嗯,我出来了。”我回应他,丝毫不影响我和维娜的暗中较量,不得不说维娜的定力比我强。 “你们这是干什么?”莱斯站在旁边看着我俩,大概火药味儿太重,他不敢轻易往前。 “莱斯哥哥,和我正较量起劲儿的她猝不及防的来了句娇嗔,然后趴在莱斯的胸前,勾起他的脖子,像个小女生一样嘟着嘴撒娇,“莱斯哥哥,人家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说你出事故了,还住院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痛,伤口有没有发炎……”她连着问了一大串。 莱斯却一直保持着身体僵直,一脸无奈的表情,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两只手晃荡在空中,想推却没有推开她。 我总觉得这个场面自己在不合适,留给莱斯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转身坐到了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故意放大了几分贝,手里还端着茶,悠闲的品了口,“嗯……今天的茶好喝不错。” “你凭什么和我给莱斯哥哥泡的茶?”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吹过,手中的茶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声出现在了维娜的手里,她傲慢的抬起下巴,藐视着我,我并没有觉得意外,还没说话的我,倒先听见莱斯对维娜的指责,“维娜,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过来!” 为难,委屈的撇撇嘴,甩给我一个白眼,把杯子哐当放在桌子上,很不情愿地站在了该死的身后。斜眼偷看着我。 其实我心里暖暖的,不是幸灾乐祸,而是莱丝的做法真的难到了,我不想让莱斯为难,我说了句没事。 “没事!什么没事,你当然没事!"维娜明显很不满,一手抓着莱斯的衣服,一手指向我,脸上的表情带着明显的怒意。"我几天不在,你就跑到我家里,还害得莱斯哥哥受了伤,现在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喝茶,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说着她双手捏成了拳头。 我只觉得现在有一块石头压在心口,我承认这个时候我难过了,让莱斯受伤我很内疚,更有那么一刻认为,如果莱斯出什么事了,我会拿命顶,不过幸好他并没有离去。 我下意识看向莱斯,就见他眸色深沉,有一丝情绪隐隐要爆发。 "你这个女人都这么说你了,你怎么还好意思坐在这里……" "够了!"赖斯很生气的打断维娜的话,转身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此刻的情绪,却从他的声音里感受到了他从未表现过的怒意。 莱斯生气都不想让我看见,是害怕吓到我吗? 维娜明显很受伤,虽然莱斯挡住了维娜大半个身子,但我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完完整整看到维娜的表情,她瞪大了眼睛,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翻滚,豆大的泪滴顺着脸颊扑簌而下。 "哥哥……"维娜没有说下去,就已经泣不成声,瞪了我一眼,转身跑出了大门,出门口的那一瞬间,她留给我一句话,"你等着,哼。" 我是满满的无奈,明明自己从头到尾没有说什么,却惹得二人不欢而散,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阿妍,维娜说的那些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她出去玩了一圈玩疯了,等我好好和她谈谈。"说着艾斯转身上了楼,再下来时已经穿戴整齐,庄重了许多。 我站在门口,不知说什么好,双手扭在一起,吞吞吐吐道,“替我向维娜道个歉。" 他转身轻轻笑了笑说:"维娜就是个小孩子脾气,哄哄她会好的。" 我目送他离去,站在门口的我总觉得这一刻的悲凉是那么熟悉。 明明今日的太阳是很好,阳光洒落一地,绿油油的小草随微风摇曳。 他走后我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坐在门口,思考自己的何去何从,这个地方我不能待一辈子,莱斯总归要有自己的家庭,我在这里住着,岂不是相当于表明我喧宾夺主! 想着以后的种种,脑袋开始发痛,我垂着脑袋,不经意间手摸到了屁兜里的东西,那是我逃跑时,唯一带走的属于自己的一件东西,手机!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放在手心,屏幕上的碎纹清晰可见,黑色的泥土夹杂在狭小的缝隙中,擦去边上的泥土按着开机键,屏幕亮了一下又彻底黑了屏。 应该是没电了吧!我从昏迷中醒来后就再也没有开机,帮它充过电,一是怕接到常遇爵的电话,二是怕我等不到常遇爵的电话。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我没有听完关于常遇爵的任何消息,更别说关于是寻找我的,大概是事情发生了太多,我想他的时间比以前少了许多,痛苦的时间自然而然也少了。 如果不是我爱他,爱到骨子里,他现在我早已经忘却了还有他这个人。 其实我想嘲笑自己一番,现在我想着他,他却不知在哪里悠闲,身边或许已经有了新欢,那个不知是真死还是假死的女人或许也现了身,享受着我带给她的成果。 第一百七十一章 那个人是他吗? 天气这么好,我却觉得寒气,由脚底而生直窜升人头顶。 “小姐,先生让我叮嘱您,您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还是回房间好,如果觉得太闷,我可以带您去温泉泡泡澡,消消寒气。”管家满脸笑意,见我没有回房间的意思,便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卡,双手递给我“小姐,您瞧瞧有没有兴趣?” 没想着出去融入人群的我,对外面的一切都充满了抵御,连泡温泉这件事我都犹豫了。 卡上画着一座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的酒店,大概是夜色中取得景,炫丽的小灯,照的通亮,顶域两个大字在夜色中透亮,好像是月亮的颜色。 管家告诉我这是一个中国人开的,我有些心动,想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想着身上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小姐,今晚正好是顶域的周年盛会,给先生也发了请帖,所以先生今晚会去参加,我们可以先去泡温泉,温泉结束,先生差不多也就赶到了。”管家向我解释,说话间还把请帖递给了我,请帖的开头用鎏金写着莱斯的全名:莱斯?赫尔南德斯。 想着要在这座城市这个国家继续生存下去,不接触人怎么可以,同意管家的提议后,我特地回房间,从一堆礼服中挑了一件不逊色的,这个晚会应该去的都是大牌名流,和莱斯出席,怎么能掉了他的身价。 佣人帮我找整叠好衣衫,拿出来就可以穿的那种,于是我提着大袋子下了楼,我经过画室门口打开门,看着里面精心布置的氛围,觉得心口酸涩,叹了口气,关上门,直接拧转钥匙,上了锁,总有机会让他看到的。 在雪地里报废的那辆车,已经被莱斯直接卖了废铁,高效率的神管家,不知从哪弄来一辆一模一样的,只是车内的配置高档了,车轱辘也进行了改装,看来莱斯从那件事上吸取教训了。 车开了了并没有多长时间,从马路下道一路进了一片小竹林。 春天竹林正是翠绿,哗哗的水声在林间穿梭,午后的阳光斜射进竹林,小桥上满是竹子随风摇曳的生动美景。 这种设计的内涵一看就知道是中国人设计的,中国人在设计方面最喜竹,竹子碰碗中酒,简直是人生极乐,外国人哪里有中国文化的熏陶,能在这样一个崇尚自由的国家开这样一座别致的酒店肯定很受欢迎。 而我还真的很好奇,来这里开酒店的中国老板是谁? 管家把车停到停车场,停车场里熙熙攘攘的停着几辆车,都是超跑级别的,看来这里一个平常人是消费不起的。 “小姐,这边请!”管家领着我上了电梯,他说他对这酒店也是轻车熟路,而这家酒店还很贴心的设有随从人员专门休息的活动室。 听完这些,我觉得我身为中国人有些自豪,在发展服务业上外国一直抨击中国说不够亲民,而今天这个酒店的设计是狠狠给了外国媒体一记响亮的耳光,越想越觉得我今天在这个酒店的宴会上会有不同凡响的收获。 温泉建在这座酒店的后围,有专门的地方,由于是从地下车库上来的,并没有看到他金碧辉煌的外观,但是温泉上坐落的的狮子就能彰显这酒店是有多土豪。 但不得不说这庞然大物在半夜色中还是挺吓人的,尽管知道它是假的,不会动,心下还是会不寒而栗。 管家送我到浴室门口,本想在门外守着,怕出什么意外,而别的浴室门口也有管家模样的人,规规矩矩站着,我摆摆手,“管家,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大约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在化妆间安排好人等我就可以。” “好的!”管家应了一声,便满脸笑意的往回走,期间在楼道里站着的几个管家,纷纷向这里投来羡慕的眼光。 我知道,在别人眼里,管家的待遇是最好的,和家主待的时间是最长的,也是家主最信任的,可外人殊不知管家背负着整个家的责任,别的用人可以请假回家,管家却不能随意离岗,一天高度集中精神,没一点自己的时间,说来也是最累的。 我无法帮助他们,只能转身进了房间,鞋子摆放在一进口的鞋柜,木地板铺装小道,一路延伸至一个小帘,掀开小帘,映入眼帘的是雾气氤氲,水波一层荡起一层,没有丝毫人工的参杂,纯天然的清澈褪去衣衫,把所有的忙和累都带着走进去,顿时神清气爽,不知觉的闭上眼睛,感受着竹林的清香和大自然的唯美。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再睁眼时,窗外都已经挂起了繁星点点,如果能一直这样泡着,可惜活着不是为了泡澡,“哎!”叹了一口气,表示惋惜,扎起头发,穿上浴袍,走到外间,正准备擦干身子换礼服,柜门还没打开,突然眼前一片漆黑,紧接着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啊……” 其实我也有点害怕,只不过想起别的房间里也有人,楼道里有人在守着,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我强装镇定,哆哆嗦嗦打开衣柜,摸了一圈竟没有找到礼服,疑惑之余又向里探了探,这一探不要紧,重要的是我似乎摸到类似人滚烫的肌肤。 下意识心里一颤,在我准备叫出声的时候,从柜子里伸出一双手,捂住我的嘴巴,将我拖进了柜子,脚下步子没踩稳直接撞在了那个人的胸脯上,只听他一声闷哼,抓着我的手开始发颤,似乎很痛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安静了下来,也没有逃跑,而是问了句,“你受伤了吗?” 只感觉他颤抖的手有那么一秒停顿,显然他也很诧异,回了我一句,“”你不怕我了吗?” 他的声音响起,我就转过了身,只是他看不到我转身的速度,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里,透着异于常人的警惕与疏离,像是冰山上无法融化的雪莲。 本已尘封的记忆全部涌入脑海,我没有再敢回头,我怕他听出来我的声音,我怕他认出来我就叫我囚禁起来,像关小鸟一样着折去飞翔的羽翼。 “你不害怕我吗?”他见我不说话又问了遍,不知他有没有看见我摇头,我只努力压抑着心里的思念与酸楚,感受着咸涩的眼泪,肆意蔓延。 “怎么不说话!你是谁!”他察觉到我的异样,恢复到高度警惕的状态,捏着我胳膊的手越来越用力,我害怕,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连呼吸都渐渐急促,几乎全身的细胞都在紧缩。 我疼的龇牙咧嘴,突然房间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你们看这儿,我们看那儿,都小声点,不要惊扰了客人。” 他们的窃窃私语传入耳朵,而我明显感觉到身后的男人浑身散发出的戾气。 呼吸一紧,我拍掉他捏着肩膀的手,一转身,趁他没反应过来,扯开浴袍,按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整个头埋进了我的胸口,他下意识反抗,以为我要伤害他。 “委屈一下。”我轻声说了句,胳膊挂在了他的脖颈上,而他抓住我的腰,直接两腿一伸坐在地上,让我跨坐在他的腿上。 我清楚的能感受到他腿间的滚烫,听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狠狠捏了我一把,“叫床,快点儿!” 男人冰凉的双手在我的后背游走,他的唇齿在我的胸间啃咬,刺激着我的身体一阵阵的颤栗。 第一百七十二章 再相见是擦肩而过 逼仄的车厢内,我能清晰的听见彼此的心跳,他的功夫还是以往一如既往的让我无法自拔,原本只是想帮她挡一下的我,竟然不自觉的开始呻吟,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回到了过去。 “大声点儿。”随着他的命令,我叫的越来越激烈,而他继续留游走在我的后背,或许是他觉得我叫得太假,直接把手从后伸进我的内裤,在屁股上使劲揉搓。 我受了刺激,更怕他知道我已经湿的一塌糊涂,只能叫得更卖力,我相信现在不光柜子外的人能听到,就连整个楼道的人都可以。 “踏…踏…踏……”柜子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只听身前的男人低沉的说了句,“fuck!” 我的心,跟着他脚步的节奏跳的恐慌,柜外的人绕着屋内转了一圈,最终停在柜门口,他敲了敲门,问道,“小姐,请问……” “没听见我在办私事?你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擅自闯进来,如果看见不该看的,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你的老板让他把你眼睛挖出来!” 没等他说完话,我脑子一片空白,只想浴袍下的男人没有危险,恐吓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卯足了立场。 说完话,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心虚的害怕柜外站着的人是个不怕死的,硬闯进来发现他。 果然,世界上还是怕死的人多,我话音刚落,柜外就传来道歉声,“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走,还望您高抬贵手,不和我一般见识。” 大概是他真怕了,啰嗦个没完,男人骂了句,那人便灰溜溜的落荒而逃,到门外还不忘和其他人交代几句,这个房间不准进! 等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我深深叹了口浊气,拍着胸脯,擦去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全然忘了眼前人的存在。 “谢谢…”男人低沉的声音,让我原本放松的心弦瞬间又紧绷起来。 回过神,我还坐在他车上,保持着机器上面的姿势,更能感觉到他胯间的硬物在跃跃欲试。 心下一颤,我连忙推开柜门,重新绑好浴袍,很庆幸,房间里的灯还是很黑着的,没有一点光亮,可以让他看清我,为了不想,不想回到那样的生活,我忍痛割爱,下了逐客令,“先生,没事的话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离开吧。” 话落,身后传来悉悉簌簌整理衣服的声音,“嘎吱”一声,他把我关起柜门的时候,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转身,看着他倒映在地上的影子渐渐拉长,伴随着他的又一声,“谢谢”我掐痛了手心。 “不谢!”我强装镇定,两个生疏而陌离的字再明显不过的请他离开了房间。 他离开后,我再也不坚强了,双腿像被抽干了力气直打颤,顺着墙面瘫滑了下去,抱着脑袋,不用想都知道,又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常遇爵,你有认出来刚刚帮你的人就是你口口声声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吗?我心爱的你,尽管你将我伤的体无完肤,我以为我对你会恨之入骨,但没想到在关键时刻我还是会奋不顾身的为你挡下所有箭头!” 从没想过和他的再次相遇,会是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场合,以及这样的方式。这有点像电视剧情里的狗血剧情,在异国他乡洗个澡都能碰见斩不断理还乱的男人! 我陷在他的回忆里痛苦的无法自拔,一个人蹲在角落,包裹着浴袍,连莱斯惊慌失措的跑进来询问我都没有听到。 我抬起头时,莱斯急的满脸通红,眉间的褶皱紧凑,在一起,有了细纹的痕迹,他见我蜷缩在角落,脸上挂着泪痕,更紧张,两手悬在空中,有些不知所措,“阿妍…阿妍…你怎么了?有没有人伤害你,有没有被吓到,该死的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看我回去怎么惩罚他!” 我知道莱斯口中的他一定是管家,那个操碎了心的男人。 我看着他着急的模样,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他的手纠结再三,最终还是落在我的后背上,一下一下拍抚着,嘴里喃喃有词,“不哭了,都是我不好,让你来这种地方,下次再也不来了。” 莱斯口中的这种地方我不明白是具体指向哪种,直到好多年后回想起才明白,爱情这种东西会让人变得占有欲极强,也会让人变得自私,想把自己喜欢的东西牢牢握在手心。 今晚原本盛大的晚会,因为这点小插曲,让我变得兴趣全无,莱斯应付完一波又一波来谄媚的人,一脸疲倦的回来,守在我身侧,拿着各式各样的甜点摆我面前,全是他的精心挑选的,再加上大多数人说的都是英文,原本英文水平就不好的我,听着一群人叽里呱啦,感觉脑袋都大了两圈。 许是他见我皱眉头,撩开耳边的碎发,凑近我耳边,“我带你去个地方吧!这里不适合散心。”说罢,他抓起我的手,将我从椅子上拉起来,向夜色中走去。 夜晚的风有些微凉,我穿了件抹胸长裙,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出了喧闹区,温度感觉都掉了几分。 “冷吗?”莱斯有条不紊的脱下外套,披上在我的肩膀上,我们走得很慢,等他为我披上外套的时候,我已经配合的停下了脚步,此时我们刚好停在隐蔽人少的地方。 他很温柔,少了一份美国人的粗糙感,他的手指碰触到我的肌肤时,我颤抖了一下,“我们回家吧,我怕这样下去,明天你会倒在床上起不来。”他以为我很冷,却没有发现我脸上泛起的红晕。 我摇摇头,不情愿的说道,“不想回家,难得有这么多人,很热闹,我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感觉要发了霉。” 他笑了笑,伸手拢了拢我肩上的外套,说:“那走吧,那个地方原本放弃不想带你去的。” 我好奇挡住了他的去路,“为什么放弃呢?你认为好的地方应该很不同凡响。” 我仰着头看他,他波澜不惊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窃喜,嘴角挑了挑,又很快恢复平常。 大概是不想出门在外让人看见他的另一面吧。 “既然你期待,那我们就走吧。不过路有些远,你脚上的那双鞋不行,到了鞋根都得磨掉了,背你去!”话音还没落下,他就蹲在我身前,连拒绝的时间都没给我,直接反手一捞,挎起我两条腿,立马起身。 迫不得已,我只能抱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后背,任由他一步一步背着我走。 听着耳边吹过的风,和他“怦怦”跳的心,这样的感觉不要太美妙,有一种被人宠上天的感觉,忽然觉得从莱斯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 这可怕的感觉一萌生,就被我迅速掐死,如果让莱斯知道我觉得他竟然有父亲的影子,怕他会嘲笑我,明明莱斯比我只大那么几个月。 我在他的背上摇摇晃晃走了许久,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我拍拍他的肩头,问道,“我们还有多远,你口中的远那可是真远啊。” “要不然你以为啊!”他哈哈笑出了声,顿了顿脚步,我以为他要放我下来,谁知他深吸了口气,又开始迈着大步往前走,我往前一看,这条小路弯弯延延,看不到尽头。 我咽了口唾沫,在心里感慨,“嗯,这条路确实等我走完后,鞋跟都磨没了。” 我已忘了他在途中顿了几次脚步。只是每顿一次都会再接着站起身往前走,不知不觉,我在他的背上湿了眼眶。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想去见见他吗? 我想起电影里说的一句话,"一个人尝过了甜头,就再也吃不下苦了。" 是的,我今天碰见了许久甚至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的男人,常遇爵。他虽没认出我,但看见他,仿佛就看见了过去的那个我,那个打着爱情的幌子,天天自我陶醉的可悲女人。 这一转眼,我又变成另一个人背上的小公主,他小心翼翼的将我捧在手心,虽然他没向我明诉情谊,但是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我是这个主人公的。 如果有一天他告诉我,是我想多了,这让我觉得自己也被当闺女一样宠过,还有人可真要宠我。 我不知道我睡了过去,如果不是他被冻得打颤,而我被他的动作抖醒,我想我今晚就会这样彻底睡过去,我朦朦胧胧睁开眼,看着莱斯怀抱自己的胳膊,不停哆。 "对不起,我睡着了。"刚醒过来的声音有些低哑的声音很轻,"对不起,我睡着了。" 他有些诧异,但我撑起身子,要坐起来的时候,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没关系呀,我不冷,你困的话可以再睡会儿,我已经叫了管家,他马上就到。睡吧,我抱着你上车,肯定安全,把你送到家。” 在他的怀里挣扎了下,我挣脱怀抱,坐了起来,移开好几米,坐了下去。 "怎么了?"他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追随我走来,直接像拎小鸡崽子一样拎起来我,重新把外套搭在我肩膀上,“放心,不会对你怎样,这里的风景等你有时间再来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遗憾,我环顾了下四周,便低下了脑袋,这里哪里是什么风景,在空气中飞扬的粉色气球,铺了一地的玫瑰花瓣,摆成了心形,这种架势我要是再明白不过,那我就真的脸傻子都不如了。 这一次我走的飞快,沿着来时的小路一路狂奔,脚下的高跟鞋“当!当!当......”的石板碰撞,声音很是沉闷。 管家守在一出口的位置,看见我神色匆匆的上了车,却没有看见莱斯上车的影子,心生疑惑问道,“小姐,先生呢?你们不是在一起的吗?没有一起回来吗?” “在后面。”丢给他三个字,我扯下莱斯的外套扔在床边,倒头摊了下去,其实我看见莱斯给我摆那样的阵形心中是感动也是幸福的,但是他始终不是我想要托付终生的人,我心中的那个人一直挥之不去,尽管今天仅见了他一面,不代表我每天都不想他。 如果我违心答应了莱斯,我怕我和他最后会形同陌路连做最初的朋友都没有资格。 我上车几分钟后,莱斯来慢悠悠上了车,上后门看了我一眼,确定我在便关好车门,直接坐在了前方的副驾驶上,这一路,谁都没有说话,车子里安静的可怕。 回到家的时候我依旧先拉开车门,直接拿钥匙开了大门,一路横冲直撞回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了门。 我靠在门后,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肩膀上披的还是他的外套,他的味道还萦绕在鼻尖。 “阿妍,阿妍,你能不能把门开开,我需要和你解释一下。”莱斯在不停的敲门,他的语气里是满满的着急。 我的脑海里满是以前和现在混剪的凌乱记忆,常遇爵和他重合而又不能重合,我无法集中精力,更无法去分辨他们到底是谁,又对我做了怎样的事。 “我累了,想睡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我需要一定的缓冲时间来调节自己的情绪,很抱歉,我暂时没有办法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多面对一秒刚才那样的场景,我感觉我的罪恶感都会加神一分。 许久,门外的莱斯低沉着嗓音回了我一声,“好,那你早点休息,有事随时叫我。” 我在房间里待了三个日夜,这三个日夜我把这辈子过过的日子又过了一遍,我忽然发现,有些事情一旦想通了,根本就没有复杂与纠结。 在第四个清晨来临的时候,我早早起了床,换了柜子里莱斯帮我准备的干净衣服,进洗漱间里忙活了两个小时,终于在莱斯叫我吃饭时,我开了门。 他看见我,愣在了门口,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要说特别的,今天画了个淡妆。 “是想让我继续回屋里待着是吗?”他回过神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出来吃饭,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原本打算你今天再不出来吃饭我就直接派人破门而入把你拖也要拖出来。” 他边说边比划动作,看着他声情并茂的表演,我“扑哧”笑出了声,“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你今天破门而入了,我想我会情人帮我装上防盗网,再安一层铁门,谁也不要进来,我也不会出去。” “那你是要饿死?或者是要当仙女,天天喝露水吃荷叶?” 我没想到他还懂中国年轻人的时尚,小仙女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口的时候,脑海里不是满满的仙气而是扫把星骑着扫把满天飞的样子。 “走吧,快去吃饭,傻笑什么。”莱斯皱皱眉头,一副看不懂我的样子,直接捞了我一把,拽起我的胳膊就往楼下走去,边走还边铮铮有词,“明明就是个吃货,可你却要硬阻挡一个吃货的美食,看来你的耐力是真的好。”说着,莱斯还高高的竖起大拇指,夸奖我。 我在房间里待三天三夜的时间其实觉得挺严肃的,却不知为何现在从莱斯的嘴里说出来,竟然便的这么搞笑,而且好像我是一个闹情绪闹绝食的小孩子一样, 当天中午,那是我第一次吃完饭后想坐在客厅看会电视,在某娱乐报的头条新闻上看到了常遇爵,他依旧是灰衬衣,黑西装,诺大的场地竟然感觉瞬间都在围着他转,台下的粉丝已经举着各式各样的牌子,有点明星的那种出厂架势,当然常遇爵不会唱歌更不会跳舞。 突然翻过来点的我想起来,常遇爵这是在美国出的事情,在美国轰动的吗?回想起那天晚上他突然出现在顶域的柜子里,而且还被人寻找,想来他这次来美国也是做什么事情的吧,只不过这件事情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看什么呢?”莱斯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把手里的报纸往身子底下藏,虽然知道他和常遇爵有合作,但是我并不想让他知道我还在关注着常遇爵,只是为了不想让他再担心。 “没,没什么。”我摇头来掩饰自己的恐慌,直到他站在我面前时,我不敢抬起眼睛看他。 他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目光并没有落在我身上,我松了口气。 “阿妍,你想去见他吗?”莱斯把目光投向了我,似乎在等我的答案。 我清清楚楚的知道莱斯空中的他指的是常遇爵,看来莱斯已经知道常遇爵在美国了,我默不作声。 他见我不说话,又不死心的问了一遍,“阿妍,常遇爵在美国,你想去见他吗?” 我顾自笑道,“还是不去了,去了我怕你领不回来我,以后你这么大的房子里只留下你,你会孤单。” 他笑了,咧开了嘴角,“还是你了解我。” 我给了他一个就是懂你的眼神,同他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或许我和他知道我们的笑声中包含着多少酸楚,又包含着多少的心有不甘!” 第一百七十四章 你在哪里过的好不好? 这个世界上事情永远不会往你希望的方向发展,当你越不想来什么的时候,他就来的越快,不过也有人说,他来的快是因为你的想念太频繁。 我承认,最后一句话那人说的是对的,就算那天不和他偶遇,每天我也会把他想上那么几遍,不自觉的就会出现在脑海。 第二天我真的如莱斯所说的那样倒在床上发着高烧,大半夜爬起来喊莱斯,导致整个家的人三更半夜爬起来为我去找医生,本来说要去医院的,但是莱斯不想让我出去见风,怕烧的更厉害,管家直接去医院把医生连拖带拽,带威胁的拉回了家。 迷迷糊糊中,只感觉有人在解我的扣子,我下意识反抗,莱斯告诉我当时他惊呆了,我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直接坐起身把佣人推倒在地,还拿杯子把自己又裹了两圈,死活不肯配合,最后无奈还是强行灌了些药,这才安稳了下去。 听管家说,莱斯在门外守了我一晚上,我问他为什么莱斯不在房间里,管家神秘的摇了摇头,表现出一副让我自己猜的表情。 我足足在房间的床上躺了两天一夜,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要在床上待着了。 晃晃悠悠下了床,晃悠一圈也没找到鞋,光着脚丫开始在楼道里走,大病初愈的感觉甚好,觉得天气都是甜甜的。 莱斯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他皱着一眉头一把抱起我,“干嘛不穿鞋,烧刚退就不怕再躺回床上去?” 听他说又要躺会床上去,我反手一掌捂住了他的嘴,从他的怀里挣扎开,气呼呼的瞪着他,“你就是一张乌鸦嘴,上次说我第二天会病倒,结果我真的病倒了,还在床上躺了两天,躺的我腰酸背痛,现在你又说,不准说,不准再提那几个字了!” 他只笑眯眯的看着我,想要拿掉我的手,手刚抬起来一点,就被我霸道地按了下去,“你答应我不能再说了,不然我不放手!” “那好啊,你这辈子都不要放手!”莱斯一句话,我瞬间觉得自己掉进了他的圈套,自投罗网。 等我下到二楼拐角时,发现楼梯的栏杆上近有小灯光在一闪一闪,我记得大厅除了绿油油的植物和各式各样的话,没有小灯这一个存在。 回头看了莱斯一眼,他上挑着嘴角,“继续走。” 我犹豫了,不敢往下迈一步,我知道惊喜,不过我怕这惊喜不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儿子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等着我,还告诉我,“如果你期待接下来的,那就去看看,如果不期待,你可以与我擦肩而过,回房间。” 我默不作声,心里乱得像一团麻,最终还是鼓足劲儿,向下迈了一部,“没什么能吓倒我的,难不成你还会逮住怪物放大厅不成?” “那可不一定!”他哈哈大笑,从我身边走过,站在一楼台阶下,停在了最后一节台阶上向我伸出了手,“来吧,我带你看。” 下楼的时候心“怦怦”直跳,脑海里在翻涌,可一抬头,看到他给的惊喜时,我愣住了,绿荫铺满的小尖儿上挂着我费尽心思画的那幅画,满地的小暖灯一个接着一个,明明画的周围寒气缭绕,现在看起来却好像看见了太阳的影子。。 “是不是比你之前装扮的要好看?” 我反问,“难道我装扮的不好看?” 他笑了笑,连连摇头,“好看好看。” “口是心非的家伙”,我呢喃,眼光落在那幅画上久久挪不开眼睛,是莱斯让这幅画有了一个新的生命和我不一样的定义。 从那以后,我的两幅画齐聚在客厅,不管谁从客厅过都会多看两眼,有客人来,莱斯还会很骄傲的向客人介绍展示,但当别人问他画出自谁手时,他总说出自一个落难人的手里。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落难人,而在那之后不久,我依旧不明白。 当我有一天在房间斜靠着晒太阳时,莱斯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我认出来那是我逃跑前一直用的那一部,他给我时有些犹豫,他说,“我怕你看见会伤心,这到底是你的东西,在我这里放着不合适,前两天你一直处于低落状态,我不敢给你,思着再三我觉得还是给你吧。” 他摊开我的手心,很郑重的把它交给我,我笑了,“你不用担心,我看开了,该来的再怎么做他都回来,而不来的,就算我等的海枯草黄,他也不会找我的。” 他坐我对面,把手机交给我后,站起身摸了摸我的头,只留下一句,“想好晚上吃什么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应了句,“好。”直到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我才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心跟着揪了一下,接着我和常遇爵的婚纱照出现在眼前,这照片一直当屏保,他对我好时还告诉我,这张照片是他最喜欢的,说看了有家的感觉,很温馨,还特地把自己的屏保换成一模一样的。 不自觉,心里酸酸的,口里的唾液仿佛都是苦的,我翘翘嘴角,却感觉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屏幕上的他绷着一张脸,眼神那么凌厉,也看不出一丝结婚的喜悦,习惯了他的种种,在看结婚时的照片,感觉那时的常遇爵还是很亲切的。 我一直以为手机卡在外国是不能打的,手机也是个摆设,索性把手机往枕头下一压,就钻进了画室。 画室里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再浮躁的心一踏进大门,就感觉全世界都安静了。 当我坐的腰酸背痛,爬回房间的时候,房间里回想着“嗡嗡”的震动声,脑袋里突然想起了什么,连滚带爬的摸出手,机心中的欣喜抑制不住的往外溢。 苏然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跃,我激动的不知道在做什么,手指在屏幕上滑步,当时没接通电话,当电话再次震动的时候,我迫不及待的接通手机放在耳边,直到苏然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泪腺瞬间楼盘,哭的泣不成声。 “阿妍,阿妍,我就知道你不会这样,平白无故消失不见的,你在哪?你快告诉我,你在哪儿啊?……” “我……” 我很想告诉他我现在过的很好,比在国内好,可常遇爵的那张脸突然浮现在脑海,我怕了,话说到半截被我硬生生憋了回去。 苏然明显着急,听着声音都有些沙哑,难不成这个小妮子一直都在找我? “姜妍,你到底在哪,你告诉我,你就算不方便告诉我,你也告诉我你过的好不好,行不行?” 我压了压情绪,哽咽道,“苏然,我过的很好,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只听苏然长舒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平白无故消失了这么长时间,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说着说着,苏然也开始哽咽,当然我也听见苏哥哥仔一旁哄苏然让她坚强,其实我知道苏然一家人其实都很担心我,显然,这次我有些自私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一定不会让他们这么担心我。 等我和苏然都稳定了些情绪后,苏然又成调皮捣蛋的那种状态,她嬉皮笑脸的问我,“你是不是被帅哥救走了?所以才这么长时间不敢告诉我啊?” 被帅哥救走了?莱斯...嗯,应该也算是帅哥吧。 “我确实是被人救走了,不然你现在听到的话难道是鬼在跟你说话吗?”我并不想让苏然知道太多,知道的越多苏然越有危险。 第一百七十五章 他伤害我的朋友! 苏然突然沉默了,从电话里我听到苏哥哥说,“不关阿妍的事儿,只怪那个男人冷血,好在我们并没有什么大的事,不要让阿妍担心,让他好好在国外生活,不要再回来了……” 我慌了,一下坐起身子,心里漏跳了半拍,“苏哥哥,苏哥哥,你说什么?你拿着电话跟我说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常遇爵对你们做了什么?是不是?……你们说话呀!苏然你接电话说话呀,你也知道是不是,快说啊!” 我急得团团转,心里像燃起一团火,在烧着我。 可不管是苏然还是苏哥哥,都不肯再说一句话,只听苏然在电话里哭鼻子,我再也忍不住咆哮出声,“你们快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如果常玉珏他做出了什么伤害你们的事,我现在就去找他,我现在就去!” 嘴里喃喃有词,我把手机摔在床上,冲出了门。 只听门“砰”一声撞在墙上,整个别墅都传出一声巨响,我一路横冲直撞,下楼梯时险些踩空滑倒,“常遇爵,你敢伤害他们,我跟你没完,我一定跟你没完!” 莱斯本来在餐厅看菜谱,等着我向他报告中午吃什么饭,结果听到撞门以及楼梯上“咚咚咚……”的脚步声,他匆忙放下手中的书,拔腿往楼上跑。 我们在二楼拐角处相遇,我已经被怒火埋没了理智,看见有人挡了路,便想着从另一边走,而嘴里说着什么,他大概也听清了一二,一把搂住我的腰,一用力整个人从台阶下被抱回了楼梯上,他紧皱眉头,两只手用足了力气,直直的瞪着我。 “阿妍,你要做什么?有什么事让你着急,你跟我说,你跟我说我会帮你的……” 我哪里听得进去他说了些什么,耳边缭绕的,只剩苏然的哭泣声,以及苏哥哥哥哥的那些话。 他上前一步,想要抱住我,我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下甩掉舒服的两只手把腿继续往大门口跑,他慌乱转身时,我已到了一楼,这是正巧管家推门进来,我仿佛看见了救星,“管家带我出去!……” "把门关上,不准让她出去!"莱斯一声令下,管家立马成了他手下的兵,管家反应也是极快,转身向门外招了招手,长胳膊一挡一推,门瞬间关上,接着是门外上了锁的声音。 "我不要,你把它开开,把门开开,快点!"我疯了一般对着大门,对于管家咆哮,管家用身子抵在门上,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他不看我,只目视前方。 我冲上去想要扒开他的身子,"你让开让开,我要出去……"尽管我使足了力气,他只动了一点点,又靠上了门,反复几次,依旧如此。 渐渐的,我的体力开始不支,本就是大病初愈,这副身子受了太多的伤,经不起太疯狂的折腾,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中的动作却没有放松半分。 大概是莱斯实在看不下去了,从二楼下来,从身后一把将我圈在怀里,"阿妍,别闹了,有什么跟我说,你这样冲出去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冷静一下吧!" 脑海里已经被自己脑补的画面填充,满是常遇爵凌厉的那张脸,那双充满杀气与阴鸷的眼睛,我害怕,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脚下的步子却是站的扎实,我在莱斯的怀里挣扎,"我想要出去,莱斯你知不知道常遇爵他伤害我朋友!" 我没想着莱斯回答我,而他说的三个字却让我感觉天都要塌了,他说,"我知道!" 我停止了挣扎,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句,"你说你知不知道?" 他没有立马回答我,而是翻转我的身子,两条胳膊更加用力的圈着我,"我知道!" 我不敢相信,泪花像一百度沸腾的水在眼眶里翻滚,声音却是冷冰冰的,不带一点温度,"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让你心情好些,再……" 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想让我心情好些后你再告诉我是吗?"我死死地盯着他的那双眼睛,而我心中如岩浆在蹿涌,"莱斯想让我心情好些才知道你问过我的意见吗?你这样子是在为我做主,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他没有说话,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亦或者是差异,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因为这件事儿这么激动,跟他闹,跟他吵。 良久,空气中的火药味散去了些,我"呼哧呼哧"大口喘气,胸脯剧烈的上下起伏,冷静下来后,我都觉得刚刚在大厅喊叫咆哮的女人是个疯子,知道自己的失礼,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悄悄说了句"对不起。" 他没有怪我,听见我的道歉,立马满意的起勾起了唇,"不用说对不起,是我的错!" "不!不!不……"我连忙惭愧的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的!" "如果你想要去找常遇爵,或者你想回国内,我跟你回去。"他摆了摆手,管家让开了门口,经过我身边时,很有礼貌的向我说了声对不起,意料之外的道歉让我羞愧的再次低下脑袋,也同他说了句对不起。 门外响起开锁的声音,接着门"嘎吱一声,闪出亮光。 "去吧。想去哪里?我陪你去,天涯海角都可以,只要你说出来。"他拉着我的手往门外走,他的手心滚烫滚烫的,我羞红了脸,觉得没脸见他。 上了车,我和他坐在后排,他温柔的为我系上安全带,问我,"去哪儿?你定!" 我想了想,常遇爵现在在国外,说明国内是不会遇见他的,所以我回去也不会遇见什么事,更何况苏然家里的情况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不回去看看这辈子实在是枉为她的闺蜜。 "去机场,我们回国吧。" "好!"莱斯很爽快的答应,车子飞快的在街道上行驶,飞机在云层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我在飞机上沉默了一路,快下飞机时他碰了碰我的胳膊,悄声说道,"下飞机你就先走,常遇爵已经回国了,我怕我们和他在机场相遇,我会安排管家接应你。记得走的快一些,听见有人叫你你也不要回头。" 我心下了然,但是怎么都没想到常遇爵同样回了国,难道是知道我的踪迹特地回来要抓我的吗? 我开始胡思乱想,下飞机时站在梯子上竟然走了神,以至于我堵了整个通道,身后的人都在抱怨,在一旁指导的空姐也是叫了我多次,都没有唤醒我的意识。 直到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心头一颤,立马回神,看都没看身后,直接下了梯子往莱斯给我说的方向跑。 千万不要和他碰见,千万不要和他见面,老天保佑我千万不要和他见面,千万不要啊! 我在心中不停的念叨,可是老天爷就是爱捉弄人,往往你最不想让出现的事情,它总是一分不差的与你相遇,很成功,我和常遇爵在地下车库相遇了。 我低着脑袋,压低了帽檐,脚下的步子捣的飞快,眼看就要顺利出地下车库,管家在那里接应,可以转口就听见一阵轰鸣声,耳朵里都是嗡嗡作响。 我皱着眉头揉了柔耳朵,这才好了些,心想是哪个炫富的富二代又开着自己的车在装,刚一抬头,就看见一辆银灰色的法拉利正准备起步。 法拉利在这座城市里并不常见,有些有钱人的家里有法拉利也不会经常开出来,有的是低调不想惹事上身,而有些就是生怕没有事情做的那一种。 第一百七十六章 遇见你是我一生的幸运 我边走心里边想着这些,但是经过那辆法拉利的时候,我还是不自觉的瞄了一眼车牌号,这一看不要紧,看见第一个数字竟然很顺口的说出了接下来的数字,还感叹车牌号不错。 刚走两步我突然明白,我到现在为止只记住了一个车牌号,那就是常遇爵的,以前总在路边找他的车,找的多了自然就记住了。 我意识到这个本想快步离开,脚下的步子却像扎了根怎么也没法往前走,这时我想起莱斯经常说大概是我的内心深处并不想离开吧。 脚下走不动又不能让常遇爵看见我,千钧一发之际我一个转身,躲在了不远处的柱子后,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车里人的身影,但他的车窗上贴了膜,我并不能看的很亮。 我踮起脚尖,向那个方向张望,突然,原本已经启动的车子竟然熄了火,没了动静,我疑惑,直直的望了过去,而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彻底知道了,原来对他的恨是无法顶替对他的爱的,或者一种占有欲在作祟。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看清了他后背上横七竖八的疤痕,那是当初在电梯上为了救我留下的。 心口蔓延着苦涩,我咬着下唇,观看着那场活春宫。 女人齐腰的长发躺着大波浪卷,从我的角度看去,那女人正跨坐在常遇爵的身上勾着他的脖子,整个身子半吊着,很有规律的上下起伏。 我转过身,不敢再继续往下看,可是我又忍不住窥视的欲望,我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更想让我自己彻底死了心,听到车里传来一声闷哼,我又探出去头投去目光。 车里的男女太激烈,而这个地下车库还时不时有人经过,那两人却好像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女人的娇喘声在整个车库里回荡,车子也随着起伏。 憋屈的眼泪不自觉的夺眶而出,心痛的无法呼吸时,才发现胸前的衣襟上已经被沾湿了大片,我重新躲回了柱子后面,沿着柱子蹲下了身,头埋在膝间,抽泣。 我已经不记得女人的娇喘声持续了多长时间,当我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了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我面前,那双皮鞋里倒映着我的脸,和我散乱的头发。 大概猜到这双鞋的主人是谁,我心下一惊,不知该如何时,就想到了逃跑,可是步子还没迈出一步整个人就被拎了起来,他一只手将我顶在墙上,我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他的眼睛里竟然带着一丝笑意,我不明白那笑意何来,只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想去哪里?”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心情。 我不敢回答,生怕答错一句话,就会引来他的杀人灭口,毕竟之前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消了气。 “我问你,你想去哪里!”他又问了一遍,这我才咬了咬牙,支支吾吾的说了句,“没去哪。” “没去哪?” “嗯......没去哪。” 我不敢再说话,两只胳膊紧紧把包护在胸前,包里放着我的护照和我的身份证信息以及来时的那张机票,上面写着时间和地点。 他瞄了一眼我怀里的包,我看着他下意识的往怀里搂了搂,预想中抢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他确实拿了我的包,只不过是很不可思议的挎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揪起我的后衣领,冷冷的说了句,“走吧,回家。” “回家?”听到这两个字我是拒绝的,但是他的力气太大,我的反抗是没用的。 走到车前,他一手揪着我,一手拉开车门,这是车库里还是回荡着那女人的娇喘声,这时我才明白,原来这是常遇爵早就为我准备好的陷阱,就等我入网。 我苦笑,看着他将车里的充气娃娃还有播放着叫床的低音炮扔出车外,心里就有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那么假的人,还有永远都是那几声的娇喘,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在我怪自己不仅耳聋而且眼瞎的时候,他掂着我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命令道,“进去!” 他的命令不可违抗,而我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先迈哪条腿。 “常遇爵,我.......” “上车!” 在他的厉声呵斥中,我被他直接扔上了车,“啪”一声关了车门,我慌了,我不想回去,莱斯还在外面接应我。 拉了两次门把手,车门都没有开,这时我才彻底知道,原来他为这次抓我,做足了准备,后车门都上了锁。 我急了,使劲敲打门窗,一圈一圈打在玻璃上,整个车都在颤,“常遇爵,我不要跟你回去,你放我下去,你放我下去.......” 这窗子也是牢固,我捂着已经打到发麻的手,“呼!呼!”的吹着气。 怎么办,怎么办,莱斯还在等我,如果真的被常遇爵带回去了,我想我这辈子的自由都仅限于那座别墅里了,我不甘心,摸索着通红的手背,一抬头,正看见常遇爵靠在车身上,和谁说着话。 我好奇,立马向前探去身子,看见他对面的人时,我想都没想,直接扑到钱车窗上开始敲打,“救命,救救我,救救我.......” 我没有喊莱斯的名字,因为我做好了被囚禁的准备,如果我喊了莱斯的名字常遇爵就会心生怀疑,我不怕伤害我,我怕的是他伤害那个温柔的美国男人,那个肯对我好的男人。 车外的两个男人被我突然发出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几乎是同时投来目光,常遇爵皱着眉头,而莱斯则是一副笑脸,眉目间看不出一点情绪在里面。 和他对视的那一刻,心突然慌了一下,我以为这一切都是莱斯的圈套,是他把我送回来故意让常遇爵发现的,但是我依旧选择的挣扎,在我的认知里,莱斯还不是那样的人。 我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莱斯,他悄悄向我眨了眨眼,仅是那么一下,我的心就安了,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继续做着手头的戏,直到敲到常遇爵不耐烦,他拉开车门,故作温柔的告诉我,眼神里却没有半点温柔可言,“我和莱斯先生谈点事,你最好不要给我胡闹!” “我不想.......”话还没来的及说完,车门又被重重的的关上。 我慌张的看着莱斯,而他没有再看我一眼,一直和常遇爵说说笑笑谈着什么,不知是他们说的声音小还是这车的隔音效果好,总之我能看的见他们嘴动,却听不见他们谈话的内容。 我在心底抱着希望,希望莱斯能有办法接走我,我紧张到两只手交缠在一起,一只手掐痛了另一只手就默默松开,不一会儿,不记疼的又缠绕在了一起。 时间一滴一滴在流逝,他们说了很长时间,而我也直着腰板儿等了那么长时间,而我看着他们有说完的那个意思时,死死的把目光放在莱斯的身上,希望他能感受到我迫切的想逃走。 可惜,莱斯笑着同常遇爵,同我摆摆手转身离去,转身的那一瞬间也没有给我留下任何有用的讯息,包括一个让我安心的眼神。 不,不,不,莱斯不可能会放弃我的,他只是没有办法带我走,或许刚刚他和常遇爵谈论的内容就是关于带我走的,都是常遇爵不同意,所以他没有办法带我走。 我在心底这样安慰自己,睁大眼睛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听着“嘭”重重的的关门声,毫无预兆的我朝常遇爵扑了过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她果然还活着! 养长的指甲终于派上用场,对着他那张妖孽的脸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抓,是他的套路消磨了我对他的最后一点好感。 我撕心裂肺的咆哮,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给了他可乘之机,依旧如从前那样冷酷无情,揪住我的头发向后面扯去,他恶狠狠的咬着牙说道,“你真是胆大了!” 我痛的龇牙咧嘴,头皮上传来的剧痛让我不自觉的抓住他的手腕往下板,可惜他的力气比我大,我越是想挣扎,他越是用力。 局面在嘶喊声中僵持着,我咬着牙,就是不肯松手,细长的指甲嵌进了他的皮肤,甚至我能感受到动脉的跳动。 鲜红的血顺着我的手指蔓延到手腕的滴落在他的裤子上,座椅上,有的则顺着手臂滑落衣衫,染红了胸衣。 “常遇爵,你王八蛋,放开我!”疼痛一点一点侵蚀着我的理智,不依不饶做着誓死抵抗,我听到他的闷哼声,接着又是一个女人的咆哮声,不过不是我的。 我低垂着脑袋,常遇爵的胳膊压着我的后脖颈,酸痛酸痛,感觉脑袋要掉。 车外的女人拍打着窗户,嘴里恳求着,“常遇爵,你放过阿妍,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女人的声音里带起了哭腔,我明显感觉到常遇爵的戾气收敛了几分,一向做事独行,不会新词后软的常遇爵,也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哭求而心软吗? 我忽然笑了,在全身肆虐的疼痛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突然我想看一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常遇爵心软,而且她还知道我的名字。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不过一直在心里自欺欺人罢了,不相信她还活着。 终于常遇爵,还是抵不过女人的求饶,“滴!滴!”车叫了两声后,车门被从外拉开,顿时凉意从领口钻了进去,我下意识打了个冷颤,扶着头晕的脑袋直起了身子。 “遇爵,你能让我们单独说说话吗?我们很久没有见过面了,我很想阿妍”。 女人话一落,常遇爵麻溜的下了车,只不过车门过了很久才关上,女人娇羞着脸颊坐上了刚刚常遇爵坐过的位置,而我从始至终都偏着脸看着窗外。 本应是翻江倒海,撕心裂肺的感觉,我却平静的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平静的扎好马尾,平静的看着后视镜里那个与我有几分相似的女人。 她果然还活着! “阿妍,姐姐很开心能再次见到你,你知道吗?遇爵他知道我还活着的时候,很高兴极了,当时我受了很重的伤,是遇爵一直带着专家每天守着我为我治疗,”说着姜星的脸颊染上一片红晕,继续说道,“而且我还想不到遇爵为了我,竟然一直没有娶妻生子。” 姜星说完很亲昵的趴在我的肩头,不知是何表情,而我看着窗户上倒映着自己,面如死灰,看不出一点生机。 常遇爵告诉姜星,他一直没有娶妻生子吗?呵呵,那我以前算什么?现在又算什么? 在姜星没有跟我说那番话之前我还想着逃跑,现在我连逃跑的念头都打消了,姜星回来了,还我清白了,我不欠他什么,他不必再为难报复我了。 解脱本应是一件开心的事,我扯动嘴角,却尝到了晕染在嘴角的苦涩,既然他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我也随着释然了吧,。 演戏就演成真的吧,在姜星起身的时候,我也扑倒在她的怀里,哭得像小时候那样伤心,“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这么优秀,是不可能死去的,整天对你不公平.......” 我连自己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怎样让自己讨厌就怎样说,心里痛的阵阵发麻,特别是“姐夫”那两个字,曾经的丈夫变成了姐夫,这多么狗血的画面,多么荒谬,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 常遇爵就在车外看着我,我从姜星怀里坐起来时,不经意间对上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神里满是宠溺,他宠溺的看着坐在我一旁的姐姐。 我从没有见过常遇爵这样宠溺的眼神,就连他对我最好的那时都没有,甚至我觉得那时的他是在不负责的演戏,原来常遇爵他也会演戏。 我收回目光,向窗外指了指说道,“让姐夫进来吧,说来我得好好感谢感谢姐夫,你不在时,是姐夫一直在照顾我,我跑到国外偷偷回来,生怕姐夫发现,没想到被在这儿逮着,姐姐你帮我向姐夫道个歉啊。” 姜星看着常遇爵的眼神里闪着炙热的火花,仿佛要将常遇爵燃烧,我愣住了,这多么像当初的我! 可是失望还是如劈头盖脸的凉水,将我淋得面目全非,不忍再看,抹去泪花,转身爬向后排,既然姜星回来,那我还做什么?原主归位,该过自己的生活了。 我到底还是个女人,看着姜星那双充满情欲的眼睛,感觉呼吸的空气都是烫的,心口闷的生疼,不爽的催促道,“姐!让姐夫快上车,我要回家收拾收拾,这在国外跑的太累了!” 姜星意识到自己的表现,脸更红脸,手指轻轻扳动车门的扣板,侧头向车外的人甜腻腻的说,“遇爵,我们回家吧,阿妍刚回来还有些累了,而且我的伤也刚好,医生说还需要静养。” 常遇爵丢掉手中刚点燃的烟,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一瞬间,我给他一个白眼,转头看向了窗外。 大概常遇爵心情大好,一向冷冰冰的车里竟然回荡起了情歌,姜星还时不时哼唱两句,而每当哼唱完都会问一句,“遇爵,你觉得好听吗?” 我看不到常遇爵的表情,但是他说的“好听”两个字,我听的出他是真心的。 车子在马路上行驶,车速很慢,窗外的一朵花,一棵树都看得清晰,再也不是化作虚影的大概,原来和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不论是在干什么,都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而不是只在相互亲热煽情的时候。 我是那么多余,一开始就是多余的,我捂着心口,大概是太累太痛了,我倚着车门就不自觉的进入梦想。 梦里,我和常遇爵一同躺在向日葵铺满的田野,他牵着我的手,依偎他在怀里,听着他心跳的律动,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阿妍,阿妍,我们到家了,到家再睡吧,你这样会感冒的。”我不喜被吵醒,皱了下眉头,就翻了个身,直接躺在后座上。” “星星,你回家吧让我把她送回去,反正皮厚不怕磨!”常遇爵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我在心里嘀咕,“你才脸皮厚,不怕磨!和我一个床上睡了十年,还有脸告诉别人自己没有娶妻生子,不能说他说的话都是错的,至少没有生子是对的!” 想起那个即将出名而惨死的小生命,心脏骤停了一下,连呼吸都停了,在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红尘的奈何桥,扭头马面举着武器守卫着他。 死了也好,解脱了。 当我做好心理准备准备往桥的方向走时,脚下突然传来剧痛,痛的我迈不开就蹲下身子,捂着脚踝,倒吸着凉气,密密麻麻的细汗渐渐布满了额头。 “痛!......”我忍不住呻吟,两手攥成拳头,咬紧了牙关。 “如果你最躺在我的车上装死,我不介意连人带车都点了!”我是被这句话吓醒的,当我睁开眼的那一刻,正对上常遇爵那张充满厌恶的脸。 他的眼神里是满满的不耐烦,手里的打火机也被他按的“啪啪”响。 第一百七十八章 占了我的一切可笑 我吓坏了,一下就缩回了腿,向车里侧蹭了好几下,惊惶失措间摸到门锁,手一板,车门便被打开,整个人向后栽了,却毫无疑问的,我头先着了地,“啊!”我惊呼一声,捂着后脑勺,眼泪扑簌落下。 “夫人,快起来,我刚浇了花,现在草地是湿的,你看你衣服都脏了。”管家惊慌间从地上搀扶起我,我捂着脑袋,一手扶着车框,还没缓过劲儿,就听常遇爵命令道,“以后不准再叫她夫人,我常遇爵的夫人绝对不是一个恶毒的毒妇!” 我头晕目眩却听见了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个字都像锋利的剑刃插进了我的心里,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挣脱开管家缠着我的胳膊,一瘸一拐的向大厅走去。 这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我走过不知多少遍,唯有这一遍觉得硌脚,气不顺脚一蹬甩掉鞋子,光着脚走到了大厅。 “阿妍,你腿怎么了?你鞋子呢?我一抬头,姜星怔端庄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奶茶,热气在他的面前缭绕,原本就染着红晕的脸颊,此刻更是多了一份水灵,一份神秘感。 我尴尬的放下手,故作没事的样子摊了摊手,“没事,刚走路,不小心崴了脚,休息一下就好了,姐!你不要担心。” “那就好,你回房间休息吧,吃晚饭的时候,我叫你!”她的声音温柔如水,提高一点,似乎都能泛起浪花,我和她相比,简直是粗糙无比。 以前和姜星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药比她坚强一些,性子也大大咧咧,争强好胜,那时别人说喜欢女汉子的男人要比喜欢那种小家碧玉的女人要多,毕竟女汉子很让人省心,不过现在看来,女孩子太过坚强,也成了没人爱的理由。 我上楼梯时,身后传来常遇爵进门的声音,姜星立马迎了上去,娇滴滴的说道,“遇爵,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喝些热水了吗?家里有上好的红茶,美容养颜,你看你面黄肌瘦的多喝些,补一补。” 听着常遇爵这么温柔的声音,我停下了脚步,很想不转身去看那一对,可脑袋还是不听话的转过去。 常遇爵双手捧着面前人儿的小脸,像小鸡啄米一样,在姜心的嘴唇上摩擦,看过他和别的女人上过床,这样的场景也还是承受范围内,忽然我很想掏出我的心,看一看是不是已经失望,是不是已经麻木的只知道跳动了。 “遇爵,不要我妹还在那。”突然姜星瞟见了站在楼梯上一动不动的我,红着小脸埋进了他的脖颈。 “看什么看啊!” 我坏了常遇爵的好事,没好脸给我也是正常的,我怯怯说了声,“对不起,你们继续。” 说罢,我转过身,艰难的迈开步子,一手扶着栏杆,有些吃力,便双手开始支撑,而身后两人欢愉的声音以及女人的娇笑声依旧回荡在空气中。 当我爬上楼梯,熟练的走向自己的房间时,房门大开,而房间里却是大变样,粉色的门,琉璃的水晶小吊灯,粉色的公主床,以及配套的衣柜,宫廷样式的化妆台摆在之前我放鱼缸的地方,硕大的镜子,把人照得格外清晰,而我之前还挂房间墙上的名人字画也不知去向,连个存在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尬尬地站在门口,进去不是,不进去也不是,而我也不想转身看楼下的情景。 “阿妍,快进去看看,遇爵专门请人设计的,我好喜欢,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生活在城堡里的公主,”姜星开心的笑弯了眼,他与我擦肩而过,一个人在房间里优美的转着圈圈,“阿妍,快进来,快看看。” “算了吧!.......”我想拒绝的,本来心就痛,自己还找不痛快,往伤口上撒盐。 “进去看看?我精心设计的。”,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的常遇爵,堵住了我唯一的退路,他还特意咬重了“精心”两个字。 “算了,我脚有些痛,还是先回房间休息了。”本想从缝隙里钻过去,,他长腿一挎,直接堵的严实,我低着脑袋,默默的又转过来,看着房间里那个女人笑的很开心。 最伤人的方式,不过莫过于此了吧,被曾经的老公逼着看到她心爱的女人占了自己的房间唱歌跳舞,而自己还要表现出一副很欢喜的样子。 我强保持着笑意,被他从后一推直接踏进了第一步,原本熟悉的房间却陌生的以为我从来没有来过。 这是我和他的婚房,我住了十年的地方,他要我的每一次都在这个房间,房间的一切都变了。 为什么那张床没变?虽然换了床头板床是没换的,我记得这床的每一寸,忽然我不明白了他这样的做法到底是何用意。 这还不算什么,当我在房间里转身时,突然发现我和他的结婚照也不知去何方,那张曾经他说恨温馨有家的感觉的那张。 现在姜星的写真画摆在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位置,那个位置有四个钉子,那是我怀着孩子爬高一颗一颗钉上去的,还精心加了装饰,从外面看没法看到里面的钉子。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苦楚,尽管常遇爵堵在我身后,我还是推开他冲出了房门,不知自己的房间在哪便随便找了间客房钻了进去,反锁了门。 家里的客房特别多,是常遇爵当时设计的说要生好多好多小孩,让他们一人一个房间,我当时还笑着问他,打算生几个,他告诉我说要生满这个房子的房间。 我靠在门后,闭着眼睛,在眼眶里翻滚的泪水在叫嚣,浑身的力量被抽干似的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昏倒。 常遇爵,如果我们的过去可以这样被你轻易抹杀,那就请连我的记忆一并抹杀,抹杀到那个没有你的年代,我还是我,还是一个开开心心的女孩。 我是在门边躺着睡着的,冰凉的地板让我整个后背都僵住了,从脊椎里渗出的凉意直冲脑海。 “阿妍,阿妍,吃完饭了,饭已经好了哦,你再不下来,我们可是要吃完了。”迷迷糊糊我听见了敲门的声音,也听见了姜星温柔的声音,不得不说惊醒有一种致人死地的感觉。 第一百七十九章 离婚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动,更不想回答她的话!我心里面清楚,要是自己这个时候出去了,面对的是什么,虽然说这样的情况我以后一定会经常见到,可是现在,我不想看见他们两个! 一百七十九章 这会让我觉得,我之前所经历的一切,有多么的难堪…… “阿妍,阿妍,你听到了吗?怎么会没有声音呢?难道是没有在里面吗?”我一直不出声,让门外的姜星有些奇怪,声音里面也多了一抹焦急。 “怎么了,星星,发生什么事情了?”常遇爵温柔的声音透过房门传来,让我的心里面一痛!还有什么好期待的呢,他永远也不会这样跟我说话的……他的温柔,永远不属于我,只属于那个人! “遇爵,阿妍不知道怎么了,我想叫她下去吃法,可是,可是怎么叫她都没有声音,你说,阿妍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我实在是太粗心了,之前阿妍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有点不太对劲儿,这……我好担心她,遇爵,怎么办啊?” “你别急,她能出什么事,可能是睡着了,你还是多注意一点自己的身体,她都已经那么大的人了,能照顾好她自己的,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们先去吃饭吧,要是饿到了你,我可是会担心的!” “哎呀,你说什么呢?现在阿妍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清晰的从门外传来,现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面是什么感觉了,我只知道,现在我不想看见他们,所以,即便知道他们在门外,我仍旧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趴到了床上,假装自己睡着了! “好了好了,你既然担心,那我们进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别担心了!你不高兴,我心里面也会不舒服的!” 没过一会儿,房门就打开了,我闭着眼睛,可是,我知道,他们两个现在一定正在看着我! “阿妍,阿妍……你没事吧!”我能感觉到,有一个人坐在了我身边,“遇爵,阿妍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办啊?” “你先别担心,她……这样吧,要不你下去让管家给医生打个电话,叫他过来给她看看!”常遇爵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太一样! “对对,我去叫医生,那你帮我照顾一下阿妍,我等医生过来,你千万要看好了,要是有事情的话,记得跟我说!”姜星的话语里面全都是焦急,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匆匆忙忙跑出去了! 房间里面就剩下了我们两个,我努力的让自己假装他不存在,乖乖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心里面期待着他没有耐心,离开这里! 可是,过了好长时间,房间里面依旧没有什么声音!我知道,常遇爵还在这里,我清晰的感受到了他身上传来的气息!说来也真是奇怪,人真的是一个奇怪的生物,明明心里面告诉自己要忘记这个人,可是,却还是对他的一切都这么敏感! 我强忍着自己想要爬起来的冲动,让自己忽视常遇爵那投在我身上的冰冷视线,我知道,现在的他一定正在看着我。 忽然间,身边的床往下陷了不少,是常遇爵坐了下来!我的心猛地揪在了一起,而我自己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身上就猛地一重,是常遇爵! 喷热的气息洒在我的耳边,我知道,这是他压了下来,可是,他要做什么? 我心里面很是混乱,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挣扎,还是保持原状躺着装睡!可是,还没有等我想明白,就察觉到了他落在我腰间的手,正顺着衣摆探了进来…… 一时间,我愣在了那里,脑子里面乱作一团,就连反抗也忘记了! 原本我以为,他是看出来了我在装睡,所以想要把我弄起来,可是,直到胸前传来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他这是来真的!他真的要…… 这样的认知让我感到害怕,而那真实的触感让我知道,现在的我跟他是怎样的状态。我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顿时也顾不得自己刚才的打算,奋力挣扎起来! 姜星随时会过来,而且,我清楚的知道,常遇爵现在根本就不爱我,而他这样做,我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可是我知道,绝对不能这样下去了,不然…… “怎么,不装了吗?姜妍,我还以为你能坚持到最后呢?没想到,你的手段现在是越来越高了啊!”常遇爵的声音冷冷的传来,让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我依旧没有放弃挣扎,想要从他身下起来! “看来你最近又学会了新的招数,知道欲拒还迎了!我告诉你,不要把你那些手段用在我身上,对于你,我是不会有一点怜惜的!你最好能够把你的那些心思都收起来,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常遇爵将我的手压在了床头,俯在我的身上,恨恨的说道。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常遇爵的话仿若一把利剑,劈在了我的心上!是啊,他永远都是这样,不管我做什么,在他的心里面,全都是我自己在耍手段,可是,既然他是这样看待我的,那他现在这样,又是为了什么? 既然这样恨我、讨厌我,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当我不存在呢?这样一次次的挑逗,又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哼,姜妍,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可装的,我告诉你,星星不知道你的真面目,真心的对待你,可是不要拿你那副样子来骗我!你以为,知道了你的真面目的我,还会被你骗吗?”常遇爵依旧压在我的身上,这样的姿势下,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厌恶和警告。 看着他那厌恶的目光,我瞬间的丧失了所有的力量,也不再去挣扎,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好挣扎的呢?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常遇爵,这么多年了,我们两个人可能是真的不合适,你从来都不明白我,也不相信我!”看着常遇爵那冰冷的眼神,我突然之间就笑了,这么久了,我还真的是傻,永远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哼,姜妍,你最好明白,现在的你,最好的选择就是乖乖的听我的话,不要再试图做什么!找个时间跟我去民政局把婚离了,咱们俩也是时候把这一切做一个了结了!你要是聪明的话,就应该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还有,你给我小心一点,不要把你的那些手段用在星星的身上,她心地善良,对你好,你要是敢伤了她的心,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不要以为你还能像以前那样,把你那些肮脏的心思都给我收好,要是让我发现你做了什么,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常遇爵的声音里面满是嘲讽,而他说的话,让我心里面那最后的一丝理智,全都化为了乌有!原来在他的心里面,我就是这样的人! “哈哈……真是可笑!”听着他的话,我不由得嗤笑起来,可是,他的话就如同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上,原来,这几年的夫妻,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在他的心里面,就是这样的人! 第一百八十章 愤怒的常遇爵 “哈哈……真是可笑!”听着他的话,我不由得嗤笑起来,可是,他的话就如同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上,原来,这几年的夫妻,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在他的心里面,就是这样的人! 也是,不管什么时候,无论我做什么,在他的心里面,全都是别有用心的!不管我做什么,怎么做,都比不上那个人的一星半点! “哼!姜妍,我劝你最好自己想清楚!”江言遇也看到了我的反应,冷哼了一声,然后坐了起来!他的脸上全都是讽刺,还有不屑,“你也别在那装疯卖傻,我会尽快的找时间的,你要是聪明的话,就知道,乖乖的跟我去把手续办了,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他脸上那抹不屑将我的理智彻底的磨灭了!为什么,为什么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哦,不,他只是永远这个样子对我而已!他心上的那个人,他永远是当做宝的!只有我,只有我…… “遇爵,遇爵,医生来了,阿妍怎么样,她还好吗?”就在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姜星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另一个人,应该就是那个医生! “星星,你慢一点,小心摔倒!医生不是已经来了吗,你就不要担心了,她已经醒过来了!”常遇爵的声音瞬间就变了,是我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温柔!这是她独有的,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常遇爵才会这样! “医生,快一点帮我妹妹检查一下,我实在是不放心她的身体!”姜星的声音里面全都是关切,可是,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听见她的声音,还有这房间里面的人,现在我一个都不愿意看见! “小姐,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我……”那医生听到了姜星的话,立马的就走了过来,站在了我的床边,准备给我检查身体! “走开,我没事,不需要医生!你们都给我走开,走开,出去……”心里面的愤怒越来越难以控制,我忍不住挥手将医生推到了一边!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让我帮您检查一下好吗?” “阿妍,你不要这样,让医生检查一下就好了,只是检查,好不好?” 听着他们的声音,我心里面越来越烦躁,可是,他们根本就不听我的话,还一个劲儿的在我身边说着话,想要让我接受检查! 我伸手拿过了身边的枕头,砸向了那个医生,“出去,都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都给我出去!” “小姐,小姐,你冷静一点……” 争执之间,我也不知道自己拿到了什么东西,扔了出去!只知道,在我将东西丢出去之后,听到了姜星痛呼的声音,“啊!” 房间里面瞬间静默了,我也僵在了原地!这才发现,刚才自己不小心将床头放着小装饰扔了出去,而就是这么凑巧,居然砸在了姜星身上! “星星,你怎么样?是不是伤到哪里了,没事吧,让我看一下?”常遇爵紧张的声音传来,我顺着他的声音看过去,此刻他正一脸焦急的拉着姜星,检查她伤到了哪里? 我知道,自己这一次估计又要在他心里面留下恶毒的印象了!虽然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伤到了姜星却是真的,不管怎样,这一次,估计又要惹怒他了!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常遇爵那愤怒的目光就转了过来,“姜妍,看来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全都没有放在心上,我告诉你,你最好祈祷星星没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正要说出口的抱歉就这样卡在了嘴边,看着他的眼神,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是啊,解释还有什么用,不管怎么样,伤到了姜星是事实,而常遇爵他是根本不会听我的解释的! “管家,把她给我弄走,以后不要让我在家里面看到她!还有,以后不要让这个恶毒的女人接近星星!” “这……先生,夫人……不是,姜小姐她现在……”管家本来在门外,听到了常遇爵的声音,立马的就进来了,而看着这个情况,心里面有些不忍! “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把她弄走,以后不许她再接近星星,还有,任何人不许管她,也不许求情,否则,就给我离开常家!”常遇爵说完了这句话,就小心翼翼的扶着姜星,准备往外走! “遇爵,我……”姜星看了常遇爵一眼,又望了望站在原地的我,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跟着常遇爵离开了房间! “夫人,你没事吧!这个……现在先生正在气头上,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您,您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既然先生已经那么说了,那……”房间里面只剩下了我还有管家,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离开了! “没事的,管家,我什么都不需要,他都已经那么说了,你就不要违背他的意思了,对你不好!我,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看着面前这个人,我笑了笑,他应该是这个家里面,为数不多的将我当做夫人的人了吧! …… 我独自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里面,自从我不小心伤到了姜星,被常遇爵赶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呆在医院里面!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我却连一个可以去的地方都没有,甚至,连一个可以说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哈哈,看来,我这个人还真的是失败,居然会落到这个地步!”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可是,我的心里面却全都是空虚,我从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自己这样的寂寞,好似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一样! “对了,莱斯现在应该还没有离开吧!没想到,现在的我唯一能找的,居然就剩下了莱斯一个人!”在走廊里面坐了许久,我突然想起了留在国内的莱斯。 整理了一下自己,我起身出了医院,准备去找莱斯!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一点也不想呆在医院里面,这里处处都透着寒冷,没有一点温暖的气息,我不愿意留在这里!反正现在常遇爵也不会再理会我了,我去哪里也不会有人关心,那又何必呆在这个令人压抑的地方呢? 我按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莱斯说的他住的地方,可是,根本就没有人在家!看来,上天也想要惩罚我!我苦笑了一下,既然找不到人,我还是回医院去吧,或许这就是我无意之间伤到了姜星的惩罚吧! 顺着来的时候的路,我慢悠悠的朝着医院的方向走着!路程不近,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坐车子,就这样一个人走着,感觉也挺不错的! 可是,刚走没多久,突然之间就是一片的黑暗!我的头上不知道蒙了什么东西,遮挡了所有的视线! “怎么样,是不是她?快点走,一会儿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我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呼救,就被人从旁边捂住了嘴,而周围人的说话声,也被我正好听了个一清二楚!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是得罪了谁,又是谁要抓我! 我能够感觉到自己被人弄上了车子,应该是在后备箱的位置,而他们或许是见我一动不动的的,又或许是看我不过是一个女人,所以根本就没有再理会我,只将我扔在了后面,就关上了后备箱! 我心里面满是惊慌,可是我自己也清楚的知道,现在只有我自己能救自己,我能够依靠的人,从来都只有我自己! 第一百八十一章 绑架的人是谁 我心里面满是惊慌,可是我自己也清楚的知道,现在只有我自己能救自己,我能够依靠的人,从来都只有我自己! 我能够感觉到,现在自己正在车子的后备箱里面,而这个车子,我不知道它要开往哪里!还有,那些带我离开的人,我一点都不清楚他们的底细,更不知道他们要带我去哪里!究竟是谁,会这样对待我! 可是现在,我的脑子里面完全无法思考,根本就想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系!现在的我,拼命的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解决眼前的情况! 可能是因为那几个人看我只是一个女人,根本就不可能从他们的手里面逃脱!所以,他们只是将我的眼睛蒙上了,丢在了后备箱里面! 我知道,自己现在一个人呆在这里,身边并没有旁的人!其实,这么一个狭窄的后备箱,我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就已经是极限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在旁边呢? 我挣扎着慢慢的坐起了身,因为位置有限,我小心翼翼的靠在了旁边的座椅后背上,将自己头上蒙着的东西取了下来! 而映入自己眼帘里面的,依旧是刚才感受的那一片黑暗!我默默的眨了眨眼睛,让自己能够适应这样的黑暗。等到自己适应了这样的情况,我突然之间发现,原来,这里并不是一片黑暗的,依稀的还有一些光亮,透过缝隙洒了进来! 这样的情况让我安心了不少,至少比一片黑暗要好!而且,那一道缝隙,或许就是我脱离眼前困境的希望! 我小心的凑到了那光亮传来的地方,原来,这个后备箱他们并没有关严实,或许是怕我在这里面闷气,所以,特意的留了一个缝隙!可是,现在这个希望,并不是那么的安全! 车子还在行驶之中,而且,我自己也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们的车速并不低!即便是我有了逃离这里的方法,在这样的速度下,我也根本走不远!可是,我不知道他们的来意,继续呆在这里,被他们带走,那就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了! 想了半晌,我还是决定冒险一试,不管怎么样,不能跟他们走!至少现在还有一线生机,要是被他们带走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想通了之后,我就使劲儿的将后备箱推了起来,阳光猛地一下倾洒在了我的身上,我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过了一会儿,等自己适应了眼前的光亮,我才将目光投向了车子外面…… 行驶中的车子,即使是速度不快,也让我感到害怕,更加没有勇气就这样跳下车子!可是,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能够救我自己的,也就只有我自己了! 狠了狠心,最终我还是闭着眼睛,跳了下去!这样的情况下,我根本就没有一点的经验,自然是狠狠地摔在了路上! 而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在行驶的车子之上跳车,本来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而我自己,因为害怕,甚至就连后面即将呼啸而来的车子都没有注意到,只管自己闭着眼睛跳了下来! 所以,我跳下来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呼痛,就听见了刺耳的刹车声!而随着那刹车的声音一起传来的,还有一阵臭骂,“你是不是有病啊,大马路上的跳什么车,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你要是想找死,能不能自己去一边去,别坑害别人行不行啊!” 是后面的司机!要是他没有及时的将车子拐向旁边,恐怕现在,我已经丧生在他的车轮下面了!直到现在,我才感受到了那不断喷涌而出的害怕和恐惧! “我说,你这是干什么?还躺在这里,我可告诉你,这是你自己跳的车,可是不关我的事!我还没有见过这样碰瓷的,真是不要命了!”那司机将车子停下来之后,就骂骂咧咧的走了下来,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而躺在那里的我,现在是没有了一点的力气,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无一不在诉说着我刚才所做的事情!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受到,原来被人骂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哎,我可告诉你,这……你这个样子可不是我造成的,你要是想要碰瓷的话,我可是不会同意的,我的车子上面可是有行车记录仪的,你别想动什么歪念头,我……”那司机看我一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心里面可能也有点犯怵了。 “可不可以麻烦你,帮帮我!有人要绑架我,帮我……求你了……”现在的我,哪怕是轻轻的说一句话,浑身上下都是疼得,可是,现在的我还没有脱离危险,而目前能够帮我的,也就只有眼前的这个人了! “什……什么……你……”那人听到了我说的话,瞬间被吓的不行,连话语都说不完全了,“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求求你,帮帮我!我……”我知道,自己现在想要一个人摆脱这样的情况,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也就只剩下了求助眼前的这个人! 只是,我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姜小姐,看来我们还真的是小瞧你了,既然舒服的请您您不愿意,那我们也只好得罪了!” 原来这里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躲过那几个人的视线!本来也是,这么一条大路,刚才那个人的刹车声还有咒骂,根本就躲不过那些人! “求你,救救我,我真的是被……”见到那几个人过来,我心里面更加着急了,他们发现了,那我…… “小子,你最好考虑清楚,真的要为了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我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那几个人已经将我弄了起来,而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司机显然是已经被吓坏了,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看着这群人,默默的往后退!我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彻底的失去了得救的机会! …… “哼,我告诉你,你最好老实一点,这样也能少受一点苦,我们可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你要是不让我们好过,你也休想有什么好处!”最后,我还是被那几个人扔上了车子,这一次,并不是一个人独处后备箱,而是坐在了前面! 自然的,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他们对我的监管更加严密了!我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获救的机会,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他们,去见那个绑我的人!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绑我来这里的人,居然会是他! “乖女儿,怎么样,你还好吗?快快,赶紧过来,让我好好的看看!” 绑我过来的人,居然是郝文生,听着他那声“乖女儿”,我心里面真的是充满了恶心,他怎么还能叫的出口,“闭嘴,谁让你这样叫我了!我告诉你,我跟你没有一点的关系,从你做出了那些事情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将你当做我的……哼,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回落到这样的地步!” “都是你,都是你,你毁了我的一切,我的前程,我的家,我……” “乖女儿,看来你还是没有变聪明,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是这样的天真呢?你说说你,跟我对着干有什么好处,唉,看来,还是太年轻了,需要好好的磨练一下啊!”郝文生一点也不介意我说了什么,笑眯眯的看着我,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 第一百八十二章 逃出生天 “乖女儿,看来你还是没有变聪明,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是这样的天真呢?你说说你,跟我对着干有什么好处,唉,看来,还是太年轻了,需要好好的磨练一下啊!”郝文生一点也不介意我说了什么,笑眯眯的看着我,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里来,我告诉你,我跟你已经没有了一点瓜葛,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可能帮你的!”我心里面清楚,郝文生这个人,就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能够让他费心思把我绑到这里,肯定是有事情要我帮他! 可是,现在的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傻乎乎的人了,我再也不想跟他有一点点的纠葛,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都不要见到这个人! “哈哈,怎么的,乖女儿,还没有听我说什么呢,就这么拒绝!不过,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劝你,最好不要违背我的意愿,否则,你应该明白后果!”郝文生的声音渐渐的低沉了下来,语气里面全都是危险! “乖女儿,你是明白我的手段的,我也不跟你多说废话,今天把你请到这里来,就只有一件事!你现在不是常遇爵的老婆吗?我有事情要你做,如果成功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无论是什么?” “还有,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要做什么事情,从来都没有失败的,所以说,你最好好好的考虑清楚,以后你会有什么样的生活,现在可是全都在你的身上了!” 听着郝文生的话,我的心沉了沉,果然,他将我绑到这里,根本就是为了让我帮他卖命!可惜,他根本不知道,我在常遇爵的眼睛里面,根本就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让我帮他,恐怕是没有可能了! 而本来的,我也没想要答应他! “呵呵,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听你的话,帮你做事呢?你又是哪来的自信,认为我能够忘记以往的种种,继续心无旁骛的帮你做事!”听着郝文生的话,我忍不住的嗤笑一声,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那个样子,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 也许是我那嘲讽的语气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所以,他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好脾气!而看到暴怒的他,我才算是有了一点熟悉的感觉,这个样子的他,还真的是…… 也是,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再怎么装,都不是他自己,迟早会暴露出来!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她给我丢到地下室去,记住了,让她好好的长长记性,否则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郝文生对我的处理,我一点也不意外,这样的情况,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又一次的被蒙上了头套,被那几个人带着朝着门外走去!可是,现在的我,心情跟之前一点也不一样了,没有了害怕、惊慌、恐惧,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坦然了!他的那些手段,哪一个我没有尝试过,现在也不过是又一次感受一下而已! 就在我跟着他们往外面走的时候,鼻翼传来了一股淡淡的香味!这个好熟悉!我知道,有一个人从我旁边走了过去,那个人,是郝旭明!我知道,那是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原来他在这里,那么…… …… 我已经在地下室里面呆了一段时间了,想一想,自己还真的是愚蠢,居然把自己弄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呢? 只是,这里面越来越低的温度,让我不得不重新的考虑自己应该怎么做,应该怎么离开这个地方!继续在这里呆着,没有一点的用途!而且,这个地方,我还是真的不愿意继续呆下去! “有人吗?人呢?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可以告你们的!听到没有……” “郝文生,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告诉你,我是不会答应的,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去跟常遇爵斗,你听到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是我知道,我不能一直这样沉默下去了!常遇爵现在陪着姜星,根本不会注意到我,而且,姜星还受了伤!所以,指望他来救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即便是他来救我,我也不愿意再跟这个人有接触了,就这样互相忘记了,也不错! 至于莱斯,我消失了这么长时间,他恐怕也该担心了,不管怎么样,我必须要离开这里! “干什么?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闭上嘴,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站在地下室门口的人,是之前带我过来的那群人中间的一个,因为我他应该是被郝文生惩罚了,所以才会被弄到这里看守我,而我刚才的大喊大叫还有挑衅,显然是已经激怒了他! “你告诉郝文生,我是不会答应他的,你们放我出去,我要告你们,你们……” “闭嘴,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我们才会受罚,现在了还是不安分,看来是我们对你太好了!”我不依不饶的吵闹,终于惹怒了那个人,而他也如我所愿的将手里面拿着的鞭子甩了过来! 身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告诉了我现在的境遇,可是,我知道,要想出去,只有先忍下来!就这样,我就在那里没有动,硬挺着挨了那个人挥过来的鞭子!最后,软软的倒了下来!而那些看守的人,也如我所愿的跑去汇报情况了! 虽然说我不愿意向郝文生服软,可是,我更加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我必须尽快的离开这里,否则,以后想要走的时候,也要身不由己了! 没过一会儿,踢踢踏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忍着身上的剧痛,缩在地上没有动弹!我知道,现在的我在郝文生那里还有用处,所以,他不会放任我这样的,只要离开了这里,出了这里,我就还有机会离开! 而郝文生接下来的作为,也印证了我的想法! “混账!蠢货,谁让你们打她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不赶紧带着人出来!”郝文生的声音里面全都是愤怒,自己的手下,居然都是这样的蠢货,一点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差一点就坏了自己的大事了! 我能够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然后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往外面走去!只要出了这里,离开了这个地方,这就是我的机会! “砰……”就在我思考着怎么从这群人的身边离开的时候,一声巨响将我的思绪全都炸开了!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换了一个怀抱,正准备挣扎的我,忽然之间就闻见了那抹熟悉的味道! 原来是他! “郝旭明,你在做什么?放肆,真是放肆,看来我是真的太放纵你了!”郝文生气急败坏的声音想起,而我已经被郝旭明抱着坐到了车子上面,“来人,给我拦住他,把他们给我拦下来!” 接下来就是一阵的“砰砰”声,我没有想到,郝文生居然会这么狠,旭明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他居然能够丝毫不管不顾,直接对他出手!而且,这些可都是真枪实弹! “没事吧,放心休息一下,我会带你离开的!别害怕!”我只记得,在自己昏过去之前,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轻声的说着这句话! 第一百八十三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没事的,放心吧!休息一下,我会带你离开的!别害怕!”我只记得,在自己昏过去之前,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轻声的说着这句话! 而那个声音,是我所熟悉的,是郝旭明!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昏过去之后,郝旭明带着我,在那一群人的围攻之中跑了出去,直奔机场! 而在此期间,他紧紧的护着我,让我在那枪林弹雨之中,安然无恙的离开了那个地方,逃离了那个人的掌控。 …… “怎么样?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郝旭明的身影一出现在机场,莱斯就匆匆的迎了上来,一看见他怀里面抱着的那个人,瞬间就不淡定了,“她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还好,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她,她受了伤!唉,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后面还有人,虽然我已经尽力的甩掉了他们,但是他们应该还会追过来的!你……你还是早一点带着她离开这里吧!” 郝旭明的声音里面全都是急切,看着怀里面那个人苍白的面容,心里面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他们送走,否则…… 虽然,自己心里面很舍不得,可是,他自己清楚,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即便是自己将她留了下来,也没有办法保护好她,既然是这样,那还不如让他带她离开这里! 至少,她还是安全的! “什么?受伤了?怎么样,严不严重?怎么会受伤呢?”莱斯小心翼翼的将郝旭明怀里面的人抱到了自己怀里,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面满满的都是懊恼!都怪自己,怎么就没有好好的照顾好她呢?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只有离开了,她才能安全!趁着他们还没有找过来,你们还是赶紧走吧!我刚才只是拖住了他们一会儿,怕是他们很快就会找过来了!” 郝旭明强制的将自己的目光,从那个人的身上收回来,他害怕,怕自己再看下去,心里面就会更舍不得了! “带她离开这里,要是可以的话,可不可以麻烦你,让她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这个地方,对她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还有,请你好好照顾她,可以吗?”郝旭明的脸上满是不舍,话语里面也全都是关怀! 莱斯觉得,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似乎有一点明白这个男人了!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莱斯郑重的跟郝旭明做了保证,这也是他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你……你要不要见她最后一面!以后,以后我们可能就不回来了!” 犹豫了半晌,莱斯还是将自己心里面的话说了出来! 以他的眼光,怎么会看不出来眼前这个人的想法。 虽然自己心里面不希望他们两人有更多的接触,可是…… 他还是,将那句话说了出来! “不用了!就这样吧!只要你好好的照顾她,我就放心了!”郝旭明依恋的看着莱斯怀里面的那个人,这一次之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嗯……”就在他们两个人说着话的时候,莱斯怀里面本来昏睡过去的人,不安的扭动了几下,似乎是想要行过来了…… “你们赶紧走吧,我……我也先回去了……”郝旭明深深地望了那人一眼,似乎是想要将她的身影全都刻在自己的心里面一样,丢下了一句话,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好好对她!” 莱斯站在那里,看着那个人一步一步的走远,最后紧紧的抱着怀里面的人,朝着机场里面走去! 这个男人,真是……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离开这里最好! 至于这里,以后,还是不要回来了吧! 我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只是却依旧是晕晕乎乎的,一点思考问题的能力都没有! 只是,潜意识里面,我知道自己获救了,离开了郝文生的控制! 而那个笼罩在我心头的身影,依稀是郝旭明的样子! 只是,我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没事吧!阿妍,姜妍……你怎么样,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就在我晕晕乎乎的时候,莱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知道他是担心我,急忙的回应了他一下,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声,可是,我清晰的看到了莱斯眼睛里面透出来的惊喜! “那就好,那就好!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算了,不说了,你没事就好……我们现在就回去,以后,这个地方,我们再也不来了!”莱斯依旧抱着我,一边朝着机场大厅走,一边轻声的跟我说着话! 只是,或许我们的动作还是太慢了,还没有走进大厅,就有人从后面追了上来。 莱斯不断的加快步伐,想要护着我摆脱身后的人,只是…… 有了我这么一个累赘,他又怎么可能在那群专业的人手里面,安然的离开呢? 没过一会儿,我们两个就被一群人包围了! 看着那熟悉的衣着,甚至有几个人,还是之前带我去见郝文生的人。 我知道,有了这些人的阻拦,自己跟莱斯这一次恐怕是……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老板要见这位小姐,希望您可以跟我们走一趟!毕竟,有这么多人在,要是闹起来的话,也不太好看,您觉得呢?”说话的人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只是,他的面孔似乎有些熟悉!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朋友,我们现在有其他的事情,实在是没有时间去见你们老板!”听了他们的话,莱斯自然是不会就这样跟着他们走的! 而他们两个人现在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有他们了! 他心里面清楚,那群人这会儿跟自己商量,而不是直接动手,只是不愿意惹出来大动静,以免造成轰动,给他们背后的人惹来麻烦! 而这样下去,显然不是好的办法! “先生,你应该明白,我们并不是在跟您商量,请您跟我们走,否则……”说话的那个人语气已经变了,一边说着话,一边示意性的按了按自己腰间的位置! 莱斯的表情瞬间难看了几分,这一次怕是不能善了了! “请吧,先生!”那群人一步步的逼近了我们,莱斯依旧紧紧的抱着我,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 经过这么一会儿,我也明白了我们两个人现在的处境,这一次怕是要连累了莱斯了! 只是,我心里面还是有那么一分侥幸,如果他们只是为了我,要是我跟他们走的话,莱斯是不是就可以脱离危险。 “你们……”就在我打算跟他们商量,让他们放过莱斯,我自己跟他们走的时候,又有人围了过来! “朋友,这个地方,似乎不是动手的好地方吧!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好好的商议一下,你们说呢?”嚣张的声音响起,我这才注意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群人身后,又来了一群人,而那群人,似乎是在帮我们! “你们……你们是谁的人?我们两方似乎是没有什么恩怨的吧,还希望各位给个面子,我们老板要见他们两个,希望我们可以互不干涉!”先前的人似乎也是被眼前的状况给震惊到了,明明他们已经快要完成任务了,谁知道会杀出来这么一帮人! 要知道,今天这个女人在他们手里面,被人救走,已经惹得老板很不高兴了! 要是他们这一次把人带回去了还好说,至少可以少受一点处罚! 可是现在,他们明明都要成功了,缺突然的杀出了这么一帮人,这不是要害他们失败吗? 第一百八十四章 打电话的是谁 我跟莱斯就这样看着两方人在这里对立了起来,没有一方愿意退让! 显然,后面的人是在帮我们,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谁的手笔! 若是他们可以帮助我们两个离开这里的话,也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毕竟,我们两个要是落到了郝文生手里面,那…… 机场这里人来人往的,这样一群人在这里,很快的就引起了旁边的人的注意,而那两帮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情况! “老大,我们……我们还是先走吧,要不然该出乱子了,机场里面还有特警呢?到时候……”眼看着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郝文生的人显然是忍不住了! 要知道,老板今天已经吩咐过他们了,一定要把这个女人带回去,可是看现在这个情况,他们是肯定完不成任务了! 要是再跟他们对立下去,迟早会引起机场里面安保的注意! 要是他们最后任务没有完成,还被警察盯上的话,老板肯定会更加生气! 而且,自己这帮人来的时候,身上是带着家伙的,要是被发现了,老板是肯定会二话不说的舍弃他们的! 那领头的人思考了半晌,最后还是带着人离开了! 看着他们走远,我心里面总算是安定了不少,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后面的人也已经转身走了! “谢谢你们,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帮了我们,以后……以后必有重谢!”不管怎么说,这群人确实是帮了我们,看着他们就要离开,我急忙的开口问道。 虽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感谢他们,但是,只要知道是谁帮了我们,以后,我们也好还上这份恩情! 只是,回应我的却是一片沉寂! 那群人就像是没有听到我的问话一样,径自的离开了这里,甚至只字片语都没有留下! “好了,只要我们记得这份恩情,相信以后总会再遇到的!现在这里并不安全,我们还是先离开吧!”莱斯也看到了我的失望,安慰性的说了几句话,就抱着我继续往机场里面走! 我也知道,既然他们不说,我今天是肯定不能知道答案,只是,心里面总是放不下这个,所以,眼睛还是不自觉的去追寻那群人的身影!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刚才那一个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姜星的身影! 只是那个距离很远,而我自己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并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姜星! 有了那群人的帮助,接下来我跟莱斯顺利的进了机场,上了飞机! 直到飞机在航道上滑行起飞,我才总算是放下了心! 只要离开了这里,我跟莱斯就安全了! “呼——总算是离开了,阿妍,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回国了,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坐在飞机上,莱斯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经历了刚才那样的事情,现在摆脱了那些,真的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而我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莱斯说了什么,我的心思依旧还停留在刚才的事情上面! 后面出现的那群人,是谁的人,究竟是谁在这个时候出现帮了我们一把! 还有,最后我看到的那个身影,究竟是不是姜星呢? “阿妍,那个,我……真的是抱歉,我……之前在机场的时候,我……都是因为我,没有及时的……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了!我……真的是对不起!” 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莱斯的道歉的话,也不知道他说了多久了,我这个时候才反应了过来! “莱斯,算了,我们就不要再说这个了!让我自己安静一会儿,可以吗?”这个时候,我实在是没有心思继续想莱斯说的事情,而且,那些事情也不能算在莱斯身上,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问题! “好!那……算了,你肯定累了,先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吧!”莱斯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国外! 一下飞机,我就径直的回了家,也顾不上其他的事情,跟莱斯交代了一句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必须要好好的想一想,这一次回国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之前一直没有静下来心思考,现在,我要想一想,自己以后的生活! 这一次回国,不说别的,危及到自己的事情就已经发生了好几件,而且,回国之后,实在是没有一件好事! 看来,我还真的是跟那里犯冲! 以后若是没有必要的话,以后,我还是应该少回去,这样也不会发生那些奇奇怪怪、不高兴的事情! 而且,国外发展的机会比国内更多,以后……以后自己还是在国外发展吧! 至于那个人,既然他已经找回了自己爱的人,自己……自己也该放手了! …… “阿妍,你现在在哪里啊?我之前给你打电话,居然关机,真是的,不是说你已经回来了吗?在哪里,我们出来聚聚吧!”打电话过来的是苏然,她应该也是了解了什么事情,而现在打电话过来,怕是因为担心我! 毕竟,以前的自己对那个人,是真的…… “对不起,然然,我……我现在回来了,在国外!以后要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我可能就不回去了!对不起啊,因为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也没有来得及跟你说一声,就回来了,对不起啊!” 我知道苏然是关心我,所以才会给我打电话,只是,以后我怕是不会回去了,还是应该跟苏然说一声,省的她一直担心我! 果不其然,从我说完了那句话之后,对面的苏然就沉默了下来!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举着手机,谁都没有说话。 我知道,应该给她一点时间来接受我的这个决定! 我也明白,她肯定是明白我的! “是吗?这样也好,我……我只能祝你万事顺利!阿妍,放下过去吧,你,你值得更好的,我相信你!你一定要幸福!”苏然的话语像是一记锤子,砸在了我的心上! 果然,她是明白我的!只是我,还是要辜负这个朋友了! “然然,我会的,你,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你……以后我可能……我们以后还是少联系吧!然然,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最重要的!”忍着心里面的痛,我还是将自己心里面的话说了出来! 我知道这些话很伤人,可是……现在这个结果,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她,都是最好的…… “放心吧!我……我接下来也很忙,怕是没有时间跟你闲聊,你就是想我了,我也没时间陪你!你……你一定要好好的!”电话被掐断了,可是,然然的话却依旧响在我的耳边! 只有她,只有她这个傻丫头,在我故意的说出那样的话之后,还会找理由,只为了让我心里面舒服!也只有她,懂我所有的小心思! 我的朋友,我的闺蜜,我一生最重要的人! …… 挂断了电话,我默默的在房间里面坐了很久,这期间,我想起了很多的事情,记忆中的人似乎还是往常的样子,可是,现在却都回不去了! 再亲密的人,最后,还是要…… 就在我准备关上手机出去的时候,突然在联系人里面看到了一个未接的来电! 看来是我之前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打过来的,不过,越看这个号码,我觉得越熟悉,这个是…… 这个应该是常遇爵的电话! 可是,他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呢?现在有了姜星在他身边,他居然还会想起我这个人! 看着那个号码,我又在那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将手机关机。 这个时候,我还是想要遵从自己的内心,我现在并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也不想再跟他牵扯上什么关系!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们一起采风去吧 “您好,我是姜妍,是一名画家,听说你们画廊最近要举办画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在国内发生的事情,我这些天一直都待在家里面,闲着没事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在那画画。 几天下来,倒是画出来了许多。 现在看着这些画,因为国内发生的事情而感到郁闷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而今天正好看到了电视上介绍的,风林工作室要举办画展的消息,我的心里面不仅有些意动! 要是自己的画能够展出的话,那是不是代表自己可以在这方面更进一步了! 想到了这里我就再也坐不住了,即便是这个画展不行,那么也还有许多的机会,这样一来,自己也可以慢慢的提升自己的画技,而且,一直这样麻烦莱斯,终究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如果自己有了知名度,以后,也可以更有底气一点! 最重要的是,画展上面一定有很多的专业人士,自己如果在那里展出了自己的画作,那么应该也能得到他们的指点,对自己也是一个有利而无害的事情! 所以,在看到了那个消息之后,我就给画廊打了一个电话,向他们咨询这个事情。 “是的小姐,我们画廊最近确实是要举办画展,只是,不知道您想要做什么?” “是这样的,我自己也有一些作品,如果贵公司要举办画展的话,不知道我是不是能够加入你们,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能够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带着作品过去,等你们看过了之后再决定我是不是能够加入?” 因为我并不了解他们画廊这一次举办的画展的规则,所以,我只能先向他们咨询一下,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加入这一次的画展。 “那个,不好意思啊小姐,我们公司这一次举办的画展,都是内部已经决定好了的,临时增加作品的话,恐怕是不行的!真的很抱歉,不能帮到您!” 我自己心里面其实是抱了很大的希望的,只是没想到的是,最后是这个结果! 虽然被他们拒绝了,但是我还是没有打消这个念头,又不死心的联系了其他几个画廊,只是,却被他们一一拒绝了。 这样的结果让我很是失落,没有想到,自己期盼已久的机会,却是这样的结果!哪怕让我试过之后失败,也比这样来的痛快! 可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没有办法。 这样的事情,自然没有瞒过莱斯的眼睛,我心里面不开心,就天天在家里面闷着,而莱斯也因为这件事情,一直呆在家里面陪着我。 “我说你怎么又抱着它在这,无不无聊啊!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陪我说会话呢?”莱斯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院子里面,抱着小狗发呆的人! 这两天,她就这样,表面上看着一点事情也没有,却常常的走神,有时候一坐就是半天! 这样的她看起来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不说别的,就这样让她一个人待在家里的话,还真的是怕她一直在那发呆,什么也不关注! “喂,我说,你怎么又不理我了!”莱斯见自己说了半天,结果那人一点回应都没有,只能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拍那个神游天外的人。 “啊?莱斯?那个……你说什么?”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一脸无奈的望着我的莱斯,看到他那样的目光,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就知道你不关注我,连我说什么你也不好好听!”莱斯嘴上说着抱怨我的话,可是却没有生气,而是走到了我身边坐下,“我说你天天这样待在家里,无不无聊?要不然,我们一起出去玩玩!” “啊?出去玩?那,我们去哪里啊?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还不如待在家里呢!”我心里面也明白,莱斯这是怕我在家里呆着闷,所以想要带着我出去解解闷。 可是,我自己住在这里就已经很麻烦他了,实在是不愿意再给他添麻烦。 “也不算是出去玩,我们就出去散散心,正好我最近也觉得压力好大,跟你一起出去走走,减减压也好!我们可以找一个景色好的地方,你也可以顺便写写生,这也算是一举两得了,你看怎么样?” 我自己对出去采风、写生什么的,倒是没有什么心思,可是莱斯却是越说越兴奋,恨不得立刻就能出去的样子! 看着他这么高兴,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而且,我自己也知道,他会做这样的决定,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我。 “好吧,那……你想去什么地方,我们商量一下,也好早做准备!”既然决定了要出去,自然是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就像莱斯说的那样,在家里面无聊,出去解解压也好。而要解压,自然是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去了! “这个好说!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运动,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我们都可以去看看!”莱斯不加思索的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而这也更让我确定,他做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我! “我都好,其实,只要是风景好的地方,我觉得都不错!但是,你……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吗?那你公司里面的事情要怎么办?之前因为我你都已经……” “好了,不要说这个了,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就是为了解压才要出去玩的,咱们就好好的商量一下,究竟要去哪里玩,其他的就都不要想了!”莱斯打断了我要说的话,声音里面全都是轻松。 “嗯,那……好吧!那我们……去爬山?”最终,我还是接受了莱斯的建议,而且,这毕竟是莱斯的好意,继续待在家里他肯定会更担心我,还不如我自己跟着他一起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让自己的心能够平静下来! “爬山?你想去爬山吗?这个也行,不过现在的天气可能有些不太适合,还是要找一个时间才行……不过现在有一个地方倒是正适合……” “叮铃——”莱斯正起劲儿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可是,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本来我也没有在意,只以为是公司里面的人找他有事,毕竟,之前我们两个人回国,耽误了很长的时间,公司里面肯定有事,而他回来了之后,又花了这么多时间陪着我,那公司里面的人,肯定是要找他的! 只是,莱斯不接电话却是让我吃了一惊,这个时候找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那为什么不接电话呢? 只是,莱斯自己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跟他说,只能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压了下去,继续跟他商量出去采风的事情! 只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每过一会儿,就会有电话打过来,而莱斯却一如刚才那样,根本就不理会那些电话! 最开始的时候还会看上一眼,到了后面,连看都不看的,直接挂断了! 可是,打电话的人却是一点也没有放弃,依旧不断的给他打着电话! “莱斯,要不……你先接一下电话,或许是有什么事情呢?至于那个采风的事情,我,我们一会儿在商量,反正也不急!”看着那个电话不停歇的响,我忍不住的提醒他,想让他先去接电话,不要耽误其他的事情。 “对不起,我……那……我先去接个电话,一会儿,一会儿我就回来,咱们再接着商量!” 莱斯听到了我说的话,一瞬间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看,他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而他则是匆匆忙忙的跟我说了一句话之后,就拿着手机快步走了出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散心的地方 我愣了一下,心里面有些奇怪,莱斯今天怎么跟平时有些不一样呢? 以前莱斯有什么事情都是当着我的面解决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背着我出去接电话的! 不过,我却并没有多想,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心里面的小秘密,即便是再亲密的人,也会有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事情,这个我很清楚。 所以,我很快的就将自己的心思,放在了刚才商量的事情上! 过了一会儿,莱斯走了回来,继续跟我商量起来了刚才我们说的要出去采风的事情,可是,他明显的心里面有了其他的事情,就连面色也比之前凝重了许多! 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只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跟他商量着要去哪里玩! 只是,莱斯自从接了电话之后,心思明显的已经不在这上面了,最后,还是我跟他说了先这样,以后再接着找地方,莱斯才心事重重的回了家里! 而我打发走了莱斯之后,依旧自己一个人呆在院子里面,怀里面的小狗似乎也厌烦了我一直以来的动作,所以跳了下去,跑远了! 我自己胡思乱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把手机拿了出来! 看着自己手里面的手机,我心里面很明白,自己这些天说是为了画展的事情而感到郁闷,可实际上,也并不是全都为了那个! 只是,这个缘由,自己却是说不出来,也不能说,最重要的是,自己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倾诉! 虽然说自己跟莱斯关系很好,可是,这样的事情,要跟莱斯说起来的话,还是有些不太合适! 我盯着自己的手机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将它开了机! 从国内回来之后,因为那个未接来电,我直接将手机关掉了,可是,机器可以控制,自己的心却是难以控制的,从那之后,她总是会想起来这个,所以,时不时的就会发呆! 本来以为,只要时间长了,自己的心肯定可以被其他的事情占据,可是,过了这么长时间,她自己再也骗不下去了,她心里面就是忘不了这个! 不但之前的事情没有解决,反倒是更加深刻了! 既然忘也忘不掉,那就只能不再躲避,直接面对了! 可是,她很快的就发现了,自己这一个决定似乎更加不合适! 因为开机了之后,自己的心里面更加堵了! 手机好几天没有看过,里面有很多的人打电话,还有好几条短信,只是,这里面唯独没有那个人的,不但没有一个电话,甚至于连一个短信都没有! 原来,自己纠结了这么长时间,坐立不安的,在人家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吧! 经过了这件事情,我的心里面也总算是平静了下来,这个世界不是全都在围着我自己转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而我自己想要站在中心的位置,也只有自己努力才可以。 既然他们都看不到我,那我就应该更加努力,终有一天,自己也要站在一个万众瞩目的地方,这样,别人才会注意到自己,而不是站在角落里,等待别人的发现。 想明白了之后,我就对莱斯所提议的采风更加上心了! 不管怎么说,莱斯说的对,不说别的,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好好的放松一下心情,没准儿做什么事情会更加顺利! 而自己,最好也趁着这个时间,将自己脑子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扔出去! 莱斯这些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每天看起来都匆匆忙忙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最后想了许久,就自己一个人找了起来,没有再去打扰莱斯! 最后,比对了我找的那些地方之后,我觉得,还是去雪山的那个方案比较吸引人! 一来这个时节去雪山游玩,正是适合的时候,二来,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去过雪山玩,这一次有这么一个好的机会,而且还有人陪着自己,这个雪山自然就是最好的去处了! 我自己选好了地方之后,就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莱斯,而莱斯也如我预料的那样,根本就没有拒绝,反倒是很开心的答应了我的提议! 我们两个人决定了时间地点之后,就开始为了这一次的旅行做准备! 因为是要去雪山上,我们俩必须要做好一切的准备,否则真的上了山之后,要是少了什么东西的话,肯定是会更加麻烦的! 所以,我跟莱斯在动身去雪山之前,几乎是横扫了各个超市,为自己即将开始的行程做准备! “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我记得,这附近还有好几个差不多的地方,都可以选择的!你为什么连考虑都不考虑那些地方,直接的就定下了这里呢?”出发去雪山的路上,莱斯好奇的问起了我选择这里的原因。 “那你满不满意我这个选择?我觉得,要是你的话,肯定也是这个选择!怎么样,我有没有猜对啊?”看着莱斯好奇的样子,我忍不住的调侃道。 “看来我们俩还真的是心有灵犀,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要是我自己选的话,我肯定也选这个!看起来,我们两个人还真的是蛮合拍的,不说别的,就是这看东西的眼光,就很相似!”莱斯听到我这么说,挑了挑眉,脸上也扬起了一抹笑。 “既然这样,那我们两个人说一下,自己为什么选这个地方,看看我们两个人的想法是不是还是一样的,怎么样?”莱斯突然之间又有了新的想法,直接的拉住了我,“反正还要好一会儿才能到,我们两个就当是打发时间了,怎么样?” “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我觉得,咱们两个人的理由,肯定是不一样的!” 一路上一直这么枯坐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听到莱斯这么说,我自己也有了几分兴致。 “你居然这么肯定,那这样,一会儿我数一二三,咱们两个人一起说出来各自的原因,你看怎么样?”莱斯被我那肯定的语气给激出了斗志,因为一时之间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就想出来了这么一个主意! “行,那咱们现在开始!我数一二三,咱们就开始……一二三……” “因为这里纯天然,是最贴近自然的地方!” “因为这里没有人来过,我们是第一波!” 最后的结果就如同我的猜测那样,我们两个人确实是因为不同的原因才选择这个地方的! 不过,两个人的原因说起来,也有那么几分联系。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一路上吵吵闹闹的,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目的地。 看来转移了视线的话,确实是比较打发时间的,这样一来,这一路一点也不无聊,反倒是很有意思! “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一点,注意跟着我,千万不要走散了!这里并没有像其他的景区那样,安全设施什么的很完善,这里要是不小心的话,肯定会有危险的,所以,你一定要注意,知道吗?”一下车子,莱斯就转身将他说了好几遍的话,又跟我絮叨了一遍。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已经说了多少遍了,我早就可以背下来了!” 我一边将自己带过来的东西整理好,背在自己身上,一边不忘了继续跟莱斯怼。而这一次莱斯回应我的,只有一个白眼。 第一百八十七章 兴师问罪的常遇爵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莱斯是什么样子的人,我是真的有了一个彻底的认识。 不熟悉的人一定不知道,明明应该是一个霸道总裁范的莱斯,私底下的真实一面,却是跟他平常大相径庭的。 不过我也明白,这样的他,确实很让人暖心的! 虽然我很喜欢跟他互怼,但是,他在我的心里面,总是不一样的! 这个地方可以说是真的很美,是那种纯天然的美,完全不带一丝人工的痕迹,这种美让人感到惊心动魄,也让人沉醉,不得不为大自然的巧斧天工所感叹! 而一到这个地方,我这些天一直憋在心里面的那些郁闷和纠结,似乎也全都消散了! 不知何时,莱斯也在旁边支起了画架,而我从眼前的美景之中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画板上,我的身影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 我绕着他走了几圈,可是,他现在的心思却已经全都放在了画板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我! 突然之间,脑子里面涌出来了一个小点子,这让我感到很是开心。 偷偷的望了望还在跟画板较劲儿的莱斯,我悄悄的蹲下了身,而莱斯丝毫都没有注意我的动作,依旧将自己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面前的画板上! 直到—— 莱斯是被突如其来的寒意所惊醒的,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脸上还有身上,全都布满了雪,冰凉冰凉的,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而那个罪魁祸首,依旧站在那里,只是,这会的她却不像往常那样,这会儿的她就像一个恶作剧成功了的孩子一样,笑得一脸狡黠。 莱斯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看着那个人的笑颜,突然的就愣在了那里,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砸傻了,莱斯,莱斯……” 我偷偷的砸了莱斯一下之后,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莱斯的表情变来变去,最后变成了傻笑,“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玩啊?画什么的我们可以一会儿再画,这会儿还是好好的放松一下吧!” “额,那个……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你刚才拿雪砸我,这是为了什么?”莱斯突然之间就反应了过来,自己刚才居然看她看呆了,这种情况,实在是让他难以置信,而为了不让她起疑心,莱斯立马的就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样子,不过,那一瞬间,自己突然觉得,原来那个人长这个样子,真的是好美……好美…… “那个是一个游戏,你在国外可能不太了解,这个叫做打雪仗,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听到了莱斯的的问题,我急忙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在雪山上玩了一个痛快,将自己心里面的隐藏了多时的郁闷也一扫而空! 而且,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一次的采风,还是因为出来玩放松了心情,一直堵在我心里面的那口气一下子消散了许多。 …… 放松了心情之后,我跟莱斯就各自的投入了自己的工作之中——莱斯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而我则是一头扎进了自己最爱的画室之内,乐此不疲的流连于各个画室之内。 老师上课的时候一般是不让我们带任何的通信工具的,所以,莱斯就让我将手机放在了家里面,要是有事情的话,他会提前告诉我! 而我为了安心的画画,也听从了他的建议,将手机交给了他! 只是,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我的手机上面,依旧没有一点关于那个人的消息! 可是,直到那一天,我才发现,原来不是自己没有接到电话,而是——有人提前帮自己解决了这些。 因为一直都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我心里面一直存着一个疙瘩,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而那一次,莱斯早上很早就离开了家,我起床去上课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很久,自然的,手机也被他忘记了,而我就这样带着手机去了画室。 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接到他的电话! …… 因为自己偷偷的带了手机,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敢让老师发现自己带了手机,可是,没想到的是,就是那么巧,就在上课的时候,常遇爵却打来了电话!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提前将手机设置了振动,否则,要是响了起来,自己怕是就要完蛋了! 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我成功的从画室里面走了出来! 然而,满心的欢喜却是全都碎在了那个人的威胁之下! “姜妍,看来你真的是胆子大了,居然敢自己一个人跑了!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跟你说过什么,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可以离开医院,你居然敢自己私自跑出医院,看来,我最近真的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生出了这样的胆子!” “你以为你能跑出我的手掌心,我告诉你,你最好赶紧给我回来,咱们两个人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你别想就这样甩开我!” 刚刚一接起常遇爵的电话,对面就传来了那个人暴怒的声音,仅仅凭着这个声音我都可以想像到,常遇爵现在是什么样子的! 这样响起来的话,好像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心平气和、相敬如宾的时候,根本就没有! 而他所有的温柔,也全都是为了那个人! 自己所面对的,全都是愤怒、冷漠、厌恶、恶心…… “你听到没有,姜妍,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还没有完呢?我警告你,你最好赶紧的回来,乖乖的跟我去办证件,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或许是没有听到我说话,对面的人更加不耐烦了,言语之间已经带上了威胁的意味! “我……我自然有我的自由,你要是有本事,就把我抓出来!”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对着常遇爵说出这样的话,要知道,自己跟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永远都是自己迎合他,而这句话一出口,不只是我自己,就连对面的常遇爵也愣住了! 反应过来我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挂了电话,将手机那端常遇爵的愤怒,隔离开来! 而今天的事情,也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只有自己有能力了,才能够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否则,不管做什么都是底气不足的!就像今天那样,最后只能自己先跑掉。 结束了今天的课程之后,我就径直的回了家,因为今天的这个电话,我必须要跟莱斯好好的聊一聊,有些事情,即便是我自己也是这个想法,那也要我自己全都知情,才能继续下去! 我不相信事情会这么巧合,偏偏我偷偷带了手机的时候,就接到了常遇爵的电话! 所以,之前我不知道的事情,一定是有缘由的!而那最可能知道答案的人,显然只有他一个! 我很平静的将我要说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莱斯,希望他能够给我一个答案! 而他也确如我所料,在我发现了真相之后,就将一切全都告诉了我! “是我删除了那些电话记录,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可是,阿妍,你必须要跟他划清界限了,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好好的完成你的课程,至于其他的事情,尤其是会扰乱你的事情,都要避免!” “我将那些全都删除了,就是为了让你静下心来,专心的去做你的事情!至于那些人,只要是打扰你的人,都不行!” 听着莱斯的话,我沉默了下来,我知道,他说的这些都是对的! 在没有收到常遇爵的信息的时候,我心里面是怎么想的,我自己很清楚! 那个人在我的心里面有多大的分量,我也明白。 第一百八十八章 画展,我的作品 若是以前的我,听到了这样的话,我是一定会跳出来反驳他的,可是,经过了这么些事情,我也明白了,自己的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莱斯,谢谢你,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我也明白你这么做的原因,我心里面也赞同你的想法!只是,莱斯,这些事情都是我的事情,只要是跟我有关系的,我都想要知道,所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一定要告诉我一声,可以吗?” “真的吗?你……你不怪我私自动了你的手机,你,你不怪我不告诉你真相?”莱斯满脸的不相信,眼睛瞪的大大的,“还有,你,你真的赞同我的提议吗?” “对,你做的事情,也是我准备做的决定!还有,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好,所以,我又怎么会怪你呢?只是,莱斯,我希望以后跟我有关的事情,不管怎么样,让我了解一下,不要直接的就帮我做决定!” 我知道莱斯心里面顾虑的是什么,所以,我今天才会借着这个事情,跟他说清楚! 这样,以后不管做什么,都有了章法了! 自从上一次我跟莱斯谈过了之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明显的更近了一步! 现在的他,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我最亲近的一个朋友了! 而且,自从那天之后,我自己的运气似乎也来了! 泡在画室的时间长了,再加上还有一个高超的老师指点,还有我这么一个有天赋的人,我的画技可以说是见天的好了起来,没过多久,就接连的上升了好几个层次! 而且,还有一件更让我高兴的事情,因为我的表现,老师已经将我彻底的归为了她的得意弟子,所以,甚至还特意的让她加入了她正在筹备之中的画展。 当然了,最让我感到高兴的还是老师的要求,“我看过了你的作品,现在看来还有一点青涩,不够成熟,不过,你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成绩,也算是很好了!这一次我要举办一个画展,你回去好好的整理一下你自己的作品,带过来给我!” “记住,必须是你自己的作品!等我看一下,这一次就将你的画作也展出,这样对你也好!专业人士的意见,总是最好的提升办法!目前为止,你已经算是卡在了瓶颈的地方,要是能够突破这个的话,以后的前途,那就是……” 我自己得知了这个好消息,自然是强忍着兴奋赶回了家,想要将这个消息跟莱斯一起分享! 而正好的,莱斯今天居然也正好的在家里面! 我一回到家,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面躺椅上的莱斯,他正捧着一本书,在那老神在在的看书! 只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千里眼,顺风耳,我刚刚悄悄的走到他身边,正准备吓他一下,可是,他已经先抬头看了过来!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样早,你一般不都是要在画室里面待到最后的吗?难道今天急着回来,是出什么事情了?”莱斯看到我鬼鬼祟祟的样子,却是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笑着对我说道。 “不不不,我今天回来这么早可是有事情要告诉你,要不然,你以为我会放弃这么好的练习机会!你呀,能不能想一点好的,总是这样!”我一边跟他抱怨着,一边凑到了他身边,想要看一看他在看什么东西! 只是我还没有看清楚,莱斯就已经从躺椅上面起身了,“是吗?你居然还有这么高的觉悟,知道给我报个信儿!说说吧,我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你绝对猜不到,我告诉你啊,我老师准备把我的作品展览在他的画展上面!你知道吗,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消息,只要我这一次能够做好,那以后我就有了名气,也有了展示自己的机会了!”我一边跟莱斯说着,一边畅想着以后的生活,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了真的很好! “真的吗?恭喜你,阿妍,这绝对是我听过的最好的消息了!这样吧,我们也出去庆祝一下,你觉得的怎么样?”莱斯的眼睛里面全都是开心,我也很高兴,自然不会拒绝他的提议了! 我们两个人一起去了一家这里比较有名的店里,就这样来庆祝我自己这一次的进步!只是,菜都还没有上来,我放在一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是谁的电话,可是,还没等到我看清楚,莱斯就已经把手机拿了过去! “怎么了,是谁打的电话?我怎么觉得,你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我就坐在他的身边,自然可以将他所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又是那个家伙,你最近也注意一点,见到他的电话,就直接挂了吧!而且,正好你最近还要忙着那个事情,这个家伙,永远只会拖延你的!”莱斯丝毫不避讳,直接的冲着我说道。 “啊?那个……你,你把它挂断了?”听到莱斯说的打电话的人,我心里面有一些不怎么舒服,可是,电话都已经挂断了,现在再后悔也没有用了,“算了,反正都已经……” 我自己不知道的是,自从知道了常遇爵刚才打过了电话之后,我就已经又乱了!虽然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可是,心里面却是心事重重的!我自己也想要打起精神,可是,思绪却总是不知不觉的就溜到了那个人身上! “那个,我……我去一下洗手间……”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跑了出来! 说起来也真是好笑,不过就是看到了莱斯一眼,可是,自己不知怎么的,居然会有些心虚,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想通了这些,我又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就准备回去了! 只是,刚刚走到了门口的位置,还没有来得及推门进去,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而那个说话的人,却是我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人! “小刘,你记住,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方案来,不管中间哪里出错了,都要及时的告诉我,千万不要自己自作主张,否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常遇爵要怎么对付你们,我可就不管了!” 本来我没有打算进去的,听这个声音就知道,他们里面的人是在谈事情,而我,现在进去了或许会打扰到他们,就在我纠结着走不走、往哪走的时候,里面的人突然提起了“常遇爵”,这个名字,让我准备离开的脚,又重新的收了回来! “你记住,我要的不是你能给他制造多大麻烦,而是让你钳制住她,这样,我这么说吧,你只要给常遇爵找一点麻烦,只要能够拖住他的脚步的,都可以,明白吗?” 只有一门之隔,里面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了我的脑海里! 现在我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我的脑海里面就只剩下了一句话,“莱斯他要对付常遇爵了!他要给常遇爵找麻烦!” 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莱斯想要怎么对付他! 我不明白,事情怎么到了这一步,还有莱斯,我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想要找常遇爵的麻烦,但是,我心里面清楚,这其中一定有我的缘故。 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莱斯做这一切可以说很大的缘故都是为了我,可是,就是因为有我的原因,我才更加不能插手! 第一百八十九章 是谁给的纸条 现在的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边又是常遇爵,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们两个放手,不再争斗,更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应该做些什么! 更甚至,我现在连推开这扇门,走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按着莱斯的性格,他说的要给常遇爵找麻烦,那就一定会做到,或者可以说,现在已经在进行着了! 我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的计划,可是,我的心里面实在是放心不下,要是常遇爵真的中了莱斯的计怎么办? 要是莱斯这一次真的下死手怎么办? 我是不是能够当做今天没有听见这件事情一样,冷眼的旁观着这一切的发生呢? 不能,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绝对做不到,即便是他那样对我,可是,我自己真的是做不到明知道他会有麻烦,却冷眼旁观。 可是,莱斯这里我根本劝不通,那又该怎么帮他呢? “阿妍,你怎么站在这儿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你出去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呢?”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莱斯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莱斯也从里面出来了,正在我身边看着我。 “啊!没……没事,我没事!我们回去吧,我感觉有点饿了,饭菜已经好了吧?”莱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着实是吓了我一跳,我有些害怕他继续问下去,急忙的将话题扯到了旁处。 “嗯,已经上菜了,走吧,我们进去吃饭吧!”我也不知道莱斯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现在的我,全部的心思都已经不在这里了! 只是,我知道,莱斯一定是看出来了我有心事,在吃饭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的跟我说着话,只是,我的心里面有事,所以,一是都是心不在焉的。 可以说,我们的这一次庆祝,全都被刚才发生的事情给搅乱了! 我们两个就这样吃完了一顿饭,回去之后,莱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怕了拍我的肩膀,说了一句,“累了就赶紧去休息吧!”之后,就自己回了房间! 这样的情况下,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默默的回了房间。 今天的我,毫不意外的失眠了! 在床上躺了很长时间,可是,我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翻来覆去了很久,最后还是爬了起来! 这件事情要是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我今天估计是要睡不着了! 我手里面拿着手机,坐在床上想了好久,短信写了删,删了又写,可是,却怎么都不满意!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最后还是发了一句,“最近可能会有人针对你,你自己小心!” 看着手机上面显示的“发送成功”,我觉得,自己的心里面总算是安定了一点! 要是自己什么也不做的话,真的是安心不下来! 可要是让自己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常遇爵,出卖莱斯,自己也决计做不到! 权衡之下,也就只能这样了! 就这样吧,只提醒他让他自己注意一点,至于最后结果怎么样,还是看他们各自的手段吧! 想通了这些,我心里面总算是放下了,看了看趴在床下的小狗,它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我总算是有了几分睡意,将手机放在了床头,准备睡觉! 可是,手机刚刚放下,我还没有来得及关灯,就又响了起来,居然是常遇爵打来的! 我愣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常遇爵依旧是那个老样子,傲气又自以为是,根本就看不到别人的心意! “姜妍,你又在搞什么把戏!我告诉你,不要再这样装神弄鬼了,你要是有时间,最好赶紧出现,我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咱们趁早把事情办了!你最好还是听我的,赶紧出来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常遇爵,我……我说的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你最好还是听我的,最近自己小心一点!” 一听他那个声音,我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将我说的话放在心上。他这个人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根本就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 “哼,你要是有这个时间,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自己出现在我面前,把这些事情都解决了,否则,要是等我把你找出来,你会知道后果!” 听着电话那头,常遇爵那丝毫不在意的声音,我知道,我自己这次又多管闲事了! 他根本就没有听我说的是什么,就算是听见了,也是丝毫都不在意! “算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就算了!我也不管了,你自己爱怎么想怎么想!”越听常遇爵的话,我就越生气,最后直接挂断了电话,既然他不相信我说的话,那就算了,就当我是枉做好人。 气冲冲的说完了之后,我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关机,然后抱着小狗睡觉! 反正这是他自己不在意的,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也是他自己的错! …… 看着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我心里面很是高兴! 大家的脸上都带着笑容,看来,我们这一次办的这个画展还是很不错的,至少现在还没有人感到不喜欢。 “阿妍,我一会儿公司里面还有事情要做,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在这里没关系吧!”莱斯突然走了过来,冲着我说道。 今天是画展举办的日子,莱斯是被老师邀请来剪裁的!其实,今天这个画展不只是为了展示作品,也是老师开的画廊的开幕,所以,今天也邀请了很多的有名人士过来参加剪彩仪式。 而这会儿剪彩已经结束了,有些客人正在欣赏画作,不过,我却是知道莱斯的,他今天其实是有事情的,要不是因为我,可能今天也就不会过来了! 而现在他提出要走,恐怕也是真的有事情要去处理。 想到这里,我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让他赶紧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看着莱斯离开了这里,我也没有了别的事情需要做,就直接的到了自己的作品那里,想要看一看,会不会有人可以帮我提出一些问题! 老师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今天肯定会有很多大师过来,要是能够得到他们一两句的指点,那肯定对我自己有很大的好处,没准儿我还能够从里面学到很多东西。 “不错不错,这个画展举办的实在是不错!不说别的,这里面的画作啊,还真的是很有价值,也很有意义,你们说呢?” “是啊,是啊,看来这圈子里面还真的是人才辈出啊!就说这个吧,一看就知道是新手,不过,能做到这个地步,看来手上也是有功夫的,以后要是指导得当,又是一个人才啊!” 大厅里面,到处都有人,我站在这里面,耳朵里面听到的,全都是赞叹的声音! 即便是有那么几个不同的声音,也是在说哪幅画的不足之处! 看起来,老师这一次,真的是成功了! “姐姐,姐姐,给你这个!”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人拉了拉我的衣服,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小姑娘,正拽着我的衣服,手里面还扬着一张纸,“姐姐,这个是给你的!” 小姑娘扬着笑脸,一只手抓着一个漂亮的娃娃,另一只手里面拿着一张纸,看到我低头看她,立马的就将自己手里面拿着的纸递给了我。 第一百九十章 你想他了吗 我有些懵,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却也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这个吗?这个是给我的?”伸手拿过了那张纸条,蹲了下来,朝着小姑娘问道,“那可不可以告诉姐姐,这个是是谁要你给我的呢?” “不可以说,大哥哥说了,不可以说!” 小姑娘却是不配合了,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就转身跑掉了! 我看着那个小姑娘跑的不见了人影,笑了笑就站起了身,还真的是一个可爱的小孩子! 我一边想着这件事,一边将手里面的纸条拆开了! 可是,里面的内容去却是让我吃了一惊! 这个……这个字迹,这个字迹应该是常遇爵的字迹! 可是,可是我潜意识里却又不愿意相信,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在这里,不可能的! 可是,这……这个字迹,我应该不会认错的,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之后的时间里,我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总是集中不了精力,脑子里面还一直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可是,想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迷宫一样,我根本就找不到头。 也幸好是之前准备充分,今天总算是没有出别的乱子,一直到了晚上回去,我还是在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不知不觉的,就拿着那张纸条,一直坐在那里发呆,就连莱斯回来了都没有发现。 “怎么了?这是在想什么呢?今天怎么样啊,我今天走的太早了,都不知道最后结果怎么样?”莱斯并没有注意到我的神态,直接的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 “哦,没……没事!今天很好,没有出什么事情!”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就将手里面拿着的纸条塞进了自己的口袋,“我,我只是在想事情,没有什么!” 莱斯清楚的看到了我全部的动作,半是开玩笑的说道,“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难道是在想什么吗?或者说,你是在想哪个人?” “没有,我没有,我谁都没有想!”一听到莱斯的话,我下意识的就是否认,可是,看到莱斯脸上那打趣的笑容,越看越让我感觉不安,最后只能找借口赶紧离开了他的视线,“我,我没有想,今天太累了,我先上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知道,莱斯一定在身后看着我,可是,我再也坐不下去了! 一听到莱斯的话,我心里面就很不舒服,更不知道要怎么跟莱斯交谈下去,所以,只能赶紧离开他的视线。 …… “已经准备好了,我今天已经将合同还有您提出的条件都发了过去,现在对方还没有回复我们!总裁,您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助手就站在办公桌前,将事情汇报给座位上的那个人。 而桌子后面的人,正是莱斯,听到了助手的话,他也只是笑了笑,“是吗?既然已经跟他们说了,那接下来就不是我们的事了,等他们的回复吧,我们不管怎么想,要是对方不上钩也没有用啊!” “是,总裁,那要是有事情的话,我再跟您汇报,那我先出去了!”助手闻言点了点头,等到莱斯同意之后,才转身走了出去! “常遇爵,你会怎么做呢?我还真的是期待呢?”办公室里面就只剩下了莱斯一个人,他缓缓的站起了身,走到了窗子旁边,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车子,淡淡的说道。 莱斯只要一想到自己之前吩咐下去的事情,心里面就是一阵高兴! 常遇爵,阿妍现在就在我这里,想要我们合作,那么我的条件你就要答应,可是,没有了阿妍在,你又怎么完成我的条件呢? 而常遇爵现在也确实如莱斯想的那样,正在思考这桩合作的可行性! 不说别的,这桩合作确实是很有好处,对自己公司的发展有很大的帮助。只是,对方合作的条件确实是一个问题! “常总,怎么办?他们提出的合作案确实是目前来说最好的了!只是,对方的条件是……您看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呢?这个机会实在是难得,我们……” “好了,我已经决定了,回复对方吧!就说我们同意这些条件,可以签订合同了!”常遇爵打断了秘书的话,将自己思考了半天的想法说了出来! “常总,可是他们的条件是……是让姜小姐……那个画,姜小姐会同意吗?”秘书纠结了一下,还是将自己心里面的话说了出来。 作为秘书,他自然是知道所有的条约内容,别的都好,那个要姜妍小姐亲手画的画,却是一个问题! 自己已经在总裁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他的事情,自己也算是知道一个大概的,姜小姐现在根本就不在,要是他们答应了对方,又该怎么去解决呢? 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在他看来,还是应该再跟对方谈一谈再决定更好! “行了,我已经决定了,告诉对方,就说姜妍就在这里,答应他们的要求,可以合作!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会解决,你就不用担心了!”常遇爵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然后就示意让秘书出去。 而他自己则是拿出了手机,准备给姜妍打电话! 既然对方提出了这个条件,那自己还是先把那个女人找回来比较好! 再说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找到那个女人也是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想明白了这个,常遇爵就拨打了那个电话,只是,对面根本就没有人接听! 这个结果让常遇爵很是憋气,但是他却没有办法! 最后,只能给那个女人发了一个短信。 “姜妍,我需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情,有人需要你的一幅画,这件事情很重要,你最好赶紧回来一趟,我们好好谈一谈!”常遇爵并不知道,那个他惦记着的那个女人,现在正在莱斯那里! 我本来是看到了常遇爵打过来的电话,只是,我还在因为之前他说的话生气,就没有理会那个电话,准备气气那个人,谁让他这么不知好歹! 明明是为了他好,偏偏一直是那个样子,也得让他尝试一下被别人忽略的感觉。 只是,还没等自己高兴一会儿,就见到了他发过来的短信。直到我看完了短信,这才明白,原来他给我打电话,居然是因为这个。 说起来也真是可笑,他主动的跟我联系的时候,不是为了骂我,就是有事情找我! 可是呢?明明是要我帮忙,却还是一副命令的语气,实在是让人生气! 看着手机上面那条短信,我越想越生气,最后气呼呼的发了一条短信,然后就将手机关了机! 每次在我有用的时候才会想起我,这一次,我偏不帮你,看你能怎么样! “对不起了常总,我可能帮不了您这个忙!既然是您自己答应的人家,那就您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吧!” …… 办公室里面,秘书小心翼翼的站在角落的地方,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实在是总裁的气场太过强大了,自己根本就hold不住啊! 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可是,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了! 急匆匆的把自己叫了过来,让自己给他查姜小姐的消息,然后,他就看着总裁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直到最后,自己说了查不出来之后,总裁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总裁为什么突然之间问这些事情。 但是,很明显的是,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总裁不会是这个样子,而且,这次的事情应该是很严重的,也很可能跟姜妍小姐有关! 第一百九十一章 亲手画画 这也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是,自己却是什么也不能说,只能这样忍受着! 他就知道,之前都已经说了,对方的条件实在是有些奇怪,可是,总裁还是答应了,现在自己已经回复了对方,可是…… 看总裁现在这个样子,姜小姐应该是拒绝了,那……那也就不难想象,为什么总裁会是现在这样了! 只是,这也不是自己的错啊,现在自己这是不是受了无妄之灾! 可是,这些话,自己也就只敢想一想,却不敢说出来! “好了,出去吧!对了,替我约对方公司的负责人见面!”常遇爵将自己心里面的怒火发泄了出来之后,就平静了下来,冲着秘书交代了一声,就打发他离开了! 之前因为那个女人的话,自己一直都在生气,根本就没有来得及仔细去想,可是,刚才将自己心里面的怒气发泄了之后,却是感觉到有些奇怪了!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这么巧? 那个女人自己还是清楚的,她根本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可是,这一次却从医院离开了,不仅如此,就连自己居然都没有查到她去了哪里! 而正好在这个时候,那个公司提出来了要跟自己合作,而且,条件还是要那个女人亲手创作的画。 明明她的作品并不是大家之作,可是,对方放弃了那么多的利益,却只要了这么一个条件,现在看来,这实在是太巧合了! 难道说,对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做到他们的条件,所以才会那么轻易地提出那样的要求! 他们一开始的打算就是,等着自己这边毁约,而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肯定要吃一个大亏! 可是,他们又是怎么确定,自己这边根本不能答应他们的条件的呢? 难道说,他们知道那个女人不在自己这里?或者说,那个女人,就在他们那里? 常遇爵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就是对方设下来的一个圈套! 他们要的就是,自己这边毁约,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想明白了之后,常遇爵就反应了过来,自己必须要见对方一面,至少要弄明白,这究竟是不是一个针对自己的阴谋。要是的话,那么……所以,他才会让秘书去邀请对方公司的的见面! …… “常总,对方的代表来了!”助手推门进来的时候,常遇爵正在翻阅双方签订的合同,想要看看这其中是不是有漏洞。 要是自己查出来了什么问题的话,这件事情也就更好解决了! 听了助手的话,他就知道了,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快就过来了,不过,这样也好,正好自己也可以借此机会,探探对方的虚实。 “现在他们在哪里?过来的代表是什么身份?”常遇爵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问着情况。 “对方自称是总裁特助,这一次是全权代表他们总裁过来的,说是,他们总裁有事情,所以要他过来谈!”秘书紧紧的跟在常遇爵身后,一边走一边向他介绍着对方的情况。 见到了对方派过来的人之后,常遇爵一直都在小心的试探,想要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对方设下来的圈套!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手段不够高,还是对方太厉害,自己跟他打了半天的太极,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从对方嘴里面套出来! 常遇爵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看自己跟对方聊了半天,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就直接的开口询问,想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不好意思,我有一个要求不知道贵公司,是不是可以给我一个解释!我的妻子姜妍姜小姐,不知道你是不是认识?我最近找不到她了,不知道你们公司是不是可以让她回来呢?” 常遇爵想的是,自己刚才已经跟对方说了那么多的事情,要是自己猛地一说这个,对方没有准备,没准儿会露出来一点破绽! 可是,对方的反应却是让自己有些看不明白了! 看他这个样子,却是对这些事情一点也不知道的! 那这样看来,难道自己这一次是想错了? 他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撒谎,自己这样的试探,他也没有一点破绽,那么,姜妍是真的不在对方那里? 常遇爵这下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本来还以为这件事情另有隐情,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好是要赶紧的把那个女人找回来,否则这一次…… …… 经过了那天的事情之后,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我在常遇爵那里,居然就是这么一个作用! 有用的时候,就挥之即来,没用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抛到一边去! 现在一想起常遇爵,我就觉得心里面不舒服,所以,我下意识的想要让自己转移一下视线! 免得一想起那个人,就生气。 而且,因为常遇爵做的事情,我突然之间就明白了,原来一直以来,对我最好的人,还得是我的朋友! 想想以前我为了常遇爵做了那么多,可是,对于那些对我好的朋友,我却并没有对他们那么上心,这样一来,我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过分。 正好最近没事儿可做,我也应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 莱斯最近应该是挺忙的,自己也不好带他做其他的事情,所以说,为了感谢他,而且,还尽量的不打扰他的工作,唯一的办法也就剩下了——画画。 正好是自己擅长的,而且,要是自己好好的画的话,这个也是比较有意义的! 我自己是说做就做,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帮莱斯画画,我就立马的开始了自己的准备! 等到晚上莱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我坐在客厅里面,周围摆了一堆的画画工具,而我还在那里挑挑拣拣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阿妍,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坐在这里,而且,你不是从来都不在这里摆弄你这些宝贝吗?怎么今天这么有闲情逸致啊?”莱斯慢悠悠的晃到了我面前,半是开玩笑的说道。 “哎,你回来了莱斯!正好,正好你回来了,我也就不用接着纠结了!快一点,挑一个你喜欢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你先选一个你自己喜欢的!”我一看见莱斯,心里面高兴极了,这下好了,当事人回来了,那我也就没有必要纠结了,让他自己选一个,我就可以不用那么头疼了! “啊?选一个?选什么啊?你这究竟是在干什么啊,我怎么一点也不明白呢?”莱斯被我的话给弄迷糊了,根本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太兴奋了,什么事情都没有说清楚! “额,我忘记跟你说了,那个,我想要给你画一幅画,这不,你看看你喜欢那种方式的,先选一样工具,这样我也好给你画一个你满意的,你觉得怎么样?”我很快的就解释清楚了自己的意思,却没想到,莱斯居然会那么高兴。 “真的吗?你真的要亲手为我画画?真的是太好了,阿妍,我实在是太高兴了,谢谢你!不过,只要是你画的,我都喜欢,所以,你想用什么画都可以!”听到了姜妍说的话,莱斯一下子就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姜妍跟自己说了什么。 自然的,不管姜妍给他准备什么礼物,他都是喜欢的! 可是,她亲手画的画,这跟其他的礼物还是不一样的,这样的礼物,可是要比其他的东西,都要珍贵多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补救方法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给莱斯画画,这几天我就一直在构思,闲着没事的时候,总是凑在莱斯身边,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每一次开始画画的时候,我都会仔细的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这样才能让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而莱斯这些天,也被我这样的观察看得心里毛毛的,有时候做事情的时候,身子都是僵硬的。 不过,当最后自己将画送给莱斯的时候,他自己也高兴的不得了!立马的就将画交给了秘书,让他好好的裱了起来,说是要挂在自己的卧室。 本来我还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只是,没想到不过两天的时间,那幅画就已经被他挂了起来。而且,也确实是挂在了他的卧室里面!这让我觉得很是无语,但是他一直坚持,最后也就随着他去了。 而今天,本来准备在家里面偷懒的我,却被莱斯给拉了出来,说是我给了他礼物,他也要投桃报李。不过,他选择的回报却是…… 我将疑惑的目光转向了莱斯,可是,他却肯定的对我点了点头!我看着自己面前,人潮涌动的游乐园,无奈的跟着他,走了进去! 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游乐园,只是,总觉得我这个年纪来游乐园,有点怪怪的!不过,说实话,没有哪个女孩子会讨厌游乐园的吧! 以前我总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带着我去游乐园玩,只是,那个人从来都没有陪我来过这里!我还以为,自己是永远不会有机会来这个地方玩了,没想到,最后带着我来这里玩的人,居然是他。 不过今天我确实是玩的很开心,虽然游乐园里面有很多人,但是莱斯还是陪着我,把所有我感兴趣的设施全都玩了一个遍。 …… “小妍啊,你最近真的是进步很多,看来,要不了多久,大家就会知道,又有一个绘画天才诞生了!唉,看来我们现在真的是老了,不比年轻人了啊!” 老师的画廊现在已经正式营业了,而我的作品在画廊里面,也受到了很多人的欢迎。这样的情况下,老师每一次举办画展的时候,也总会带着我,将我介绍给同行认识。而今天,也是因为要举办画展,所以,莱斯才陪着我来了画廊这里! 这一会儿画展还没有正式开始,所以我就跟着老师,在这里陪着那些有名望的老师一起聊天,等待着画展开始! 最近的我可以说是一帆风顺!不过,或许是太顺利了,所以,总会引起来一些人的不喜,就在我跟老师谈话的时候,有一个工作人员跑了过来,告诉我说,我这一次带过来的作品,不小心被弄脏了! 这样的意外让我还有旁边的人都是大吃一惊,急忙的都赶了过去。毕竟,我带过来的新作品,是老师同意了,一会儿要参加画展的作品,要是这会儿出了问题,那后果…… “姜,姜小姐,真的是对不起啊,我……我不小心把油漆打翻了,溅到了你的画上面,这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刚刚赶到展厅那里,一个女孩子就跑了过来,拉着我的手就开始道歉。 听了她磕磕巴巴的话,我才算是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女孩子我认识,只是并不太熟悉,是一位前辈的学生,之前她也跟着自己的老师来过老师办的画展! 只是,我们俩之前并没有什么交集。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却是让我有些生气了! 之前我还没有见到自己的画,听她那么一说,还以为真的是不小心,可是,刚才她那么一错身,我就看到了自己的那幅画! 说什么不小心,从那幅画上面的油漆印迹,我是真的看不出来,这跟不小心有什么关系! 因为画展一会儿就要开始了,所以,提前都已经放好了位置,那幅画这会儿还挂在那里,距离地面将近两米的高度,要怎样不小心,才会把油漆弄到上面!这个人莫不是以为我傻,还跟我说什么不小心! 可是,现在画展都已经要开始了,她又这么可怜兮兮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跟我道歉!这样的情况下,我还能说些什么,再说了,还有这么多的前辈在这里,真的闹起来了,最后被影响的,还是老师和画廊。 “好了好了,我这还没有说什么呢,你可千万不要哭了啊!要不然看起来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眼看着那个女生由真情实意的道歉,变得眼圈红红的似乎要哭出来,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接下来的戏份堵了回去。 最看不上的就是这样的人,我这个吃亏的人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倒是先委屈起来了! “老师,这个画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一会儿肯定是不能这样展出了,不如我先改一下,您看看怎么样?毕竟之前都已经安排好了的画展,要是少了一副画,对我们画廊也不好!” 我心里面也明白,今天这件事要是没有处理好,绝对会对画廊造成很大的影响!虽然说不是我们的原因,可是,最后影响最大的肯定是我们画廊。 “你有把握吗?要不我……唉,算了,这会儿肯定也来不及了!你就大胆的做吧!”老师本来似乎是还要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放弃了。 其实我也知道老师的意思,只是这会儿再找作品过来,怕是赶不上画展开始了!所以,最后的办法,也就只剩下了我刚才所说的那个。 因为画展一会儿就要开始了,所以,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得到了老师的同意,我就急忙的找来了东西,准备补救。这副画现在是彻底的不行了,破后而立,我也就只剩下了这一个办法! 本来这副画是油画,但是上面粘上的油漆,已经盖住了一些地方,根本没有办法去除!所幸粘上的油漆是黑色的,我就直接又拿了一罐红色的过来,以前的古人也经常使用泼墨的方法来作画,现在这个情况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能够挽救一下这副画了! 反正已经彻底的毁了,我也就不再心疼,自己以前刚开始画画的时候,对国内泼墨的画法很是好奇,所以也仔细的研究过一阵子,没想到这一次倒是真的用上了! 我是那种一旦沉浸在了自己喜欢的事情中的时候,就会忽略身边所有的事情的人!所以,在我静心修改那幅画的时候,就忘记了身边站着的人,专心的只做自己手里面的事。自然的,我也没有机会看到周围人的神情! 无论是那个女孩子嫉妒却又不甘的样子,还是老师那欣慰赞叹的神情,又或者是其他人好奇的样子,我全都没有注意到。而莱斯却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的神情里面全都是赞叹还有欣赏,她永远都会给自己惊喜! …… “总裁,这是您要的,关于那个区域之内,所有的画展的资料。可是,可是我并没有查到任何关于姜小姐的消息!”秘书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查到的资料,交给了那个神色凝重的人手中,然后就乖乖的站在了那里,不敢再说一句话! 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总裁总是神神秘秘的,不停的查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而且,每次查出来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总裁却好像是不相信这样的结果,所以,每次自己来送文件的时候,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喝醉了 “好了,你出去吧!”常遇爵冷冷的说了一句,接着就翻开了手里面的文件,丝毫都没有再看一眼那匆忙溜走的秘书一眼! 这些天,他一直在查之前姜妍还有莱斯的事情。他总觉得,这个事情里面一定另有隐情,可是,自己查了这么长时间,却是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这两个人之间,似乎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他甚至让秘书将对方公司所在地的画展资料,也全都查了一遍。那个女人喜欢画画,那么从画展这里入手,绝对是没错的。可是,自己查出来的东西,无一不在告诉自己,自己之前的猜测全都是假的。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没有放弃,他一定要弄明白这件事,否则,这次的合作恐怕会给公司带来不可挽回的麻烦! 莱斯并不知道,常遇爵已经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不过,若是他知道的话,恐怕也只会赞叹一声常遇爵的敏锐,而不会有其他的想法。毕竟,自己早就已经解决了所有的事情,不管怎么查,都是没有用的! 从自己决定开始实施这个计划开始,自己就已经将有关阿妍的所有消息,全都消除了!就算是阿妍参与画展的作品,也被自己处理过了,根本就不会露出来一点的破绽,所以,他才能这么自信的提出那样的条件。 …… 那次的画展之后,我自己在家里面呆了很久,哪里都不想去!就连自己最喜欢的画画,都闲置了好久,心里面乱了,就算是画画,也没有什么好的灵感! 都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我再也没有接到一点有关常遇爵的消息!从我拒绝了他的要求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找过我,没有电话,也没有信息!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些什么! 总之就是烦躁,心里面很烦躁,可又不知道怎么宣泄! 前几天,我还能不停的为他找理由,可是,时间越长,我就越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很蠢,而时间越长,心里面的痛似乎也习惯了。是啊,现在他身边有一直念念不忘的爱人,又怎么会记得自己这个令他厌恶的人呢? 之前找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还有些用处,现在,自己早已没有了作用,他又怎么会记得自己这个人呢?可是,明明都已经想的这么清楚了,为什么心里面还是这么难受呢? “莱斯,你有时间吗?我想要喝酒,可不可以陪我喝一点!”憋闷了这么些天,我觉得自己真得需要发泄一下,正好看到了莱斯珍藏着的酒,想着一醉解千愁,干脆的就将莱斯叫了过来,让他陪自己喝一回! “我说,你会喝酒吗?你可不要借着心情不好,就来糟蹋我的酒啊!这些可都是我的宝贝,好不容易收集过来的,你要是心情不好,想要发泄,我可不陪你啊!” 莱斯看着面前这个小女人,这会儿的她看起来跟往常都不一样,没有了那些高冷、迷糊、精明……可是,却是更加吸引人了! 他这几天也看得很清楚,她心情不好,所以,看到现在拉着自己,要自己陪她喝酒的人,莱斯有些心疼。明明是一个优秀的女孩子,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越是跟这个人的接触,他越是不自觉的追寻着她的身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多么吸引人,即便是自己,也不得不为她感到倾心!因为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他一直压抑着自己,就怕自己失去了理智…… 可是,现在,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好不好嘛,莱斯,我这会儿很想喝酒,你陪我一起好不好啊!”莱斯的话我并没有在意,我知道他不过是在打趣我,所以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只是,自己今天确实是很想要喝酒,可是,一个人喝酒没有氛围,所以就只能过来找莱斯了! 最后,莱斯还是跟着我去了客厅,我就知道,向来我的请求,只要是不过分的,莱斯是肯定会答应我的!而且,莱斯那珍藏了好久的酒,最终还是没有躲过我的毒手。 迷迷糊糊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现在的我,只觉得,这个酒真的是一个好东西!自己不过是喝了一点,但是心里面真的是好受多了,再也没有那种堵堵的感觉了! 而且,最开始的时候,莱斯还会阻拦一下我,让我不要喝那么多,可是后来,他就再也不说话了,只管陪着我喝! 而莱斯呢?这么一点酒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而之所以答应陪着她喝酒,也是因为自己明白她的心情,想着让她发泄一下也是好的,所以,就这样陪着她喝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她的酒量是真的差,还没有喝多少,就已经双眼迷茫了! 可以说,莱斯是亲眼看着她,一点一点的醉了过去!原本她还能跟自己说几句话,这会儿怕是已经彻底不清楚了,嘴里面说的话也开始不清楚了,莱斯知道,她醉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自己手里面的杯子放下,莱斯默默的走到了她身边,将她还紧紧抱着的杯子拿了出来,伸手扶起了她,“阿妍,阿妍,走,该睡觉了,我带你去房间里面休息好不好?” 说了好一会儿,莱斯才发觉,自己跟一个喝醉了的人商量事情,是多么不靠谱的一件事!因为那个小女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而她自己嘴里面嘟囔的什么,他也听不清楚! 最后,莱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直接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往楼上的房间里面走去,这喝醉了的人,根本就商量不通,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好不容易将她安顿好,正准备关灯离开,却被床上的人一把抓住了衣摆!莱斯浑身一颤,愣在了当场,只是,那个小女人很明显的已经喝得什么都不知道了,拉住自己怕也只是无意之举! 无奈的将她的手掰开,可是,自己一抓住她的手,她就顺势的趴了过来,刚才还闭着的眼睛,这会儿也睁开了,“你来了,你来找我了是不是?我……我好想你,好想你……遇爵,遇爵……” 莱斯在她靠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僵在了原地,心突然跳的好快,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只是,很快的,这份悸动就被打破了,她嘴里面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冰块一样,将他所有的心思都冻住了! 可是,那个女人,却还趴在自己的怀里,自顾自的说着那些令人难忘的话!若是那话语里面没有那个人的名字的话,莱斯觉得,自己可能会很高兴,可是,这一切都清清楚楚的告诉着他,她最想念的人,还是常遇爵! 莱斯不停的强迫自己冷静、克制,像一个兄长一样的,护着怀里面的人,不让她往旁边倒。即便她的嘴里面念叨的人,是那个自己最讨厌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我真的尽力了,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也不给我短信。遇爵……常遇爵,我想你了,我想你了……”怀里面的人还在不停的说着,莱斯知道,她这是因为喝醉了,所以,将自己心里面藏着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所以,即便是她自己亲口说出来的话,也不是真的!她的心里面,想着的人,始终只有那个男人! 莱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怎样的心情,他只知道,对于这个人,他再也做不到以最初的心态来对待她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铩羽而归的常遇爵 床上的小女人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的踹一下被子,有时候还会呜咽一下,嘴里面也还嘟囔着什么,莱斯一点也不放心她这个样子,只好默默的坐在了一旁,看着她睡觉,时不时的帮她盖盖被子,安慰几声! 莱斯就这样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床上渐渐熟睡的人,不知不觉间,一晚上就过去了! 直到窗外的光线洒了进来,莱斯才突然之间惊起,自己居然在这里呆了一夜!起身将窗帘拉上,莱斯最后看了一眼,床上那睡的毫无所知的人一眼,默默的走了出去! 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就发生变化了呢?莱斯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对于这个女人,自己现在是越来越放不下了!甚至有些时候,看到了她,自己的心里面就会,突然的想要就这样,就这样生活下去的冲动! 这样的念头刚刚升起,就被他自己狠狠地压了下去,他拼命的压抑自己的感情,甚至故意的将自己的情绪掩藏起来,不让她发现。 自己现在根本没有爱一个人的资格,而且,他不敢跟她再近一步,因为他不知道,当她知晓了一切的真相的时候,会不会厌恶自己!所以,他宁愿像现在这样,就这样陪着她,就很好! …… 这些天对于常遇爵来说,可谓是十分的难忘! 姜妍的事情,他一点都查不出来,这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自己费尽了心思,依旧一点头绪都没有!要不是那个女人还知道接电话,自己可能真的要怀疑,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不过,即便是知道那个女人没事,可是,她根本不回来,也不帮自己,自己这边的事情还是解决不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心里面总觉得,姜妍这件事跟那个莱斯绝对脱不了关系!可是,任凭自己怎么查,却还是一无所获!这两个人就像是不相识一样,根本就没有一点联系。 就算是查了这么多,常遇爵依旧不相信这些结果,自己的感觉一向是比较准确的,没道理这次就错了!而且,即便是真的错了,那自己也要亲自验证一下! 常遇爵一向都是一个敢想敢干的人,心里面存了疑惑,那他就一定要把它弄明白!更何况,这一次的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扯上了公司的事情,那么无论这些事情之间有没有关系,自己是绝对要查清楚的! 既然怎么查都查不出来,那么,自己也该想一想其他的办法了! “刘秘书,给我订一张机票,我要亲自过去跟他们谈一谈合作的事情!还有,之前我让你查的事情,你继续查,有消息了就发给我!”常遇爵想明白了之后,就直接吩咐秘书,然后赶往了莱斯的公司。 只是,在这里逗留了好几天,合同的问题早已过了一遍又一遍,自己要查的东西,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没有一点关系一样,根本让他无从下手!最后,只能是铩羽而归! 而莱斯,面上则是一片的平静,和和气气的送走了常遇爵之后,就像往常那样回了家。看着院子里面一人一狗玩的正开心,莱斯的心里也终于宁静了!常遇爵,任你再怎么精明,可是,你还是找不到她! 常遇爵回国了之后,刘秘书也将自己这些天查的消息给了他,依旧像是往常那样,根本没有一点有用的消息!那个人就像是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一样,毫无踪迹可循! “总裁,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姜小姐,那合同里面所说的,需要姜小姐的画作,该怎么办?”秘书斟酌了半晌,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口! 总裁都已经亲自赶往对方公司,也不知道那个合同怎么样了!要是真的签订了,那自己这边没有满足他们的要求的话,就构成了毁约了!那样的结果,对公司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 常遇爵听了秘书说的话,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挥手示意让秘书离开! “姜妍,我倒是真的想要看看,你究竟还有什么本事!”这件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好玩了,真是没有想到,自己以前毫不在意的姜妍,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还真的是有趣的紧呢? 常遇爵接连的受挫,却并没有打消他心里面的想法,反倒是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一点进展的结果,让他越来越觉得有趣,下定决心一定要弄明白这件事情,把姜妍给找出来! 不过,最近他却是没有什么机会了!公司里面因为合作案的事情,早已经是忙的昏天黑地了,更何况他前几天,还直接的跑到了国外谈合作,所以,他自己积压下来的工作,现在全都排了上来,让他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了! …… “这里,还有这里,这些地方你还是要多注意一点,色彩的应用这方面,你自己就已经很出色了,如果能够兼顾一下整体的话,应该会更加出彩一点!” 我此刻正坐在画室里面,旁边一直指导的人正是我的老师,因为上一次画展上面的事情,老师现在对我是越来越看重了! 不过,这样的结果就是,我的画技突飞猛进,而闲散时间却是大幅缩水!现在我一个星期里面,基本上有五天都呆在画室里面,而且,旁边还有老师一直陪着,这简直就是,痛并快乐着! 不可否认,这段时间的特训对我来说,绝对是有很大的用处! 不说别的,就说我这几次画出来的作品,在各大画展里面,基本上都是抢手货!可以说,现在的我在这个圈子里面,也算是打出了自己的名号。要不是自己不喜欢露面,怕是现在早已经被人查了一个底朝天! 所幸自己画的画,一律全都是署了一个舍墨的名字,所以,还不曾被别人看穿,自然的,也就少了很多的事情!这样下来,自己也少了很多的应酬,可以用来画自己喜欢的东西。 不过可能是因为自己太过神秘,所以大家的追捧比以往所有的人更甚!最夸张的就是,居然还有报纸刊登了自己的画作,来宣传自己的作品。我一度认为这样的方式,实在是太过高调,可是,却又没有什么方法来杜绝,最后也只能听之任之! 名气大了之后,跟以往更是不一样了,再加上报纸的宣传,每天都有很多的人会咨询,有些是想要下订单,让我作画,有的人则是想要买成品,最后,我实在是被烦的不行,就将这些事情全都委托给了老师的画廊,托他们代为管理! …… 常遇爵最近真的是很生气,甚至这种暴躁的情绪都被他带进了工作之中!所以,公司里面的人最近也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正好踩在了地雷上面。 而他这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实在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根本就压不住自己的火气! 姜妍的事情可以说是一个导火索,而后面发生的事情,更是加重了这个后果!因为公司的事情,他本来就已经很是焦躁了,好不容易在报纸上面看到了一副画,想要买下来,可是,却被拒绝了! 要不是因为那幅画实在是让他感到熟悉,他也不会这么上心,可是,亲自打电话过去询问,人家却是直接回了一句“不好意思,这副画已经售出!”,就打发了他。 之后,无论自己出什么样的价钱,人家都不理会。这样的结果,怎么能不让自己生气!更何况,还有公司里面的事情给自己添乱,心情就更加不舒服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抄袭风波 “阿妍,你有时间吗?今天有一个舞会,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陪我一起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我正坐在客厅里面摆弄自己刚刚从外面摘回来的鲜花,就听见了大门打开的声音,正准备问莱斯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莱斯的话给打断了! “舞会?”莱斯的话让我有些惊讶,按照莱斯的身份,能够让他参加的舞会,应该是很重要的那种吧! “对,我想请你做我的舞伴儿,一起去参加舞会,可以吗?” “我……对不起莱斯,我不太想出去参加那些舞会,要不你再找找其他人吧!”犹豫了片刻,我就做出了决定。说实话,我是真的不喜欢这些舞会什么的,要是有时间的话,我宁愿待在家里面,逗逗小狗,画个画什么的! “阿妍,你听我说,自从你回来了之后,就一直待在家里面,这样不好!要是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多交一些朋友,像那些同龄的女孩子一样,活的更加肆意一些!”莱斯听课我的话之后,直接的走到了我对面坐下,冲我说道! “可是,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闲着的时候,我可以画画,累了就休息一下,逗弄一下小狗,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舒服、很惬意,我是真的喜欢这样的生活!” 对于莱斯说的话,我心里面也清楚,他这是怕我一个人呆着,时间长了会有问题!可是,我是真的喜欢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没有人打扰。 再说了,我只是喜欢待在家里,并不是跟社会脱轨,不出门走动!只是,我不太喜欢那些舞会啊什么的,如果一定要在这两种之间选择的话,我还是喜欢自己原本的生活方式。 “而且,莱斯你也知道,最近老师也同意了,可以帮我举办一场画展,一场独属于我的画展!所以,我需要好好的静下心来,构思画展上的事情。要是我真的喜欢舞会的话,不用你说我也会跟你去,可是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加喜欢画画,所以……” 我跟莱斯说的话,也并不全是推脱之词,而且,我最近是真的在筹备画展的事情!因为老师的帮助,我现在在业内,已经算是小有名气了,所以,老师提议让我举办一场小型的画展,我也已经在筹备了,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心思去什么舞会了! “嗯,我明白了!是我考虑不周了,既然你自己不愿意去,那就听你的,在家里面画画吧!不过,你也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让自己太累了,画展的事情需要我的,尽管跟我说,明白吗?” 听了她说的话,莱斯也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想法,而是顺从了她的心意,交代了她几句之后,自己一个人去了舞会!本来就是因为怕她在家里面闷,所以才想要带她出去走走的,只是她不喜欢,自己也不愿意勉强。 “知道了,莱斯谢谢你!”对于莱斯我是真的很感谢他,这一辈子,有这么一个朋友,可以说是没有遗憾了!无论在何时何地,只要有莱斯在,心里面总是很安心。人这一辈子,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无关爱情,无关风月,只为友谊! 而莱斯,就是我的那个人,给了我很多的安慰! …… “你好,是警察局吗?我要举报,我举报知名画家舍墨作品抄袭,请你们一定要查清楚事实真相,还原作者一个公道,也还众多被蒙骗的大众一个真相!而且,她的那些作品,每次都是天价,这不是在欺骗大众吗?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的查一下!” …… 画展的准备工作已经到了最后,因为这件事情,我已经忙了将近一个月,现在,总算是将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也可以放下心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虽然说之前也帮助老师举办过画展,可是,真的要轮到自己操心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原来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亏的我之前帮老师的时候,还觉得这个画展挺好弄的,这一次,自己亲自筹备了一回,也总算是明白了…… 这哪里是举办画展啊,要不是我这次只是办一个小型的画展,我自己非得累死不可!而且,因为这件事情,我现在对老师是更加的佩服了! 要知道,之前的画展虽然有我们的帮忙,可是,老师要做的事情,可以说是要比们多的多了!而且,他之前举办的画展,可不像是我这一次的一样,只是一个小型的,那可是实打实的大展! 可就是这样,老师愣是一声不吭的,就办了好几场!而且,在这期间,她也不只是光筹备画展,还兼顾了作品的创作!这样一对比,我这样的小技术,就显得微乎其微了! 所幸的是,这一次,还有老师在后面指导,让我没有那么手忙脚乱,也赶上了在画展开始之前,就提前弄好了会场!如今一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自己也算是搞定一切,只等画展开始了! “你好,请问你们谁是舍墨?”正在我吩咐了大家下班,准备回家去的时候,两个人的出现,彻底的打破了我之前的期望,那是——警察! “哦,我……我是!”怔愣了几秒钟之后,我才反应了过来,他们口中所说的舍墨,就是我! “对不起女士,你的作品涉嫌抄袭,所以,请您跟我们走一趟!还有,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的所有作品将会被封存,还有,你需要取消这一次的画展,等我们检查完毕确认无事之后,才可以继续!” 那两个警察的话,将我心里面那最后的一丝侥幸,全都给毁灭了!从他们出现开始,我心里面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说我抄袭! 我所有的作品,都是我一笔一划画出来的,这么一顶抄袭的帽子扣下来,我根本就承受不起。对于画家来说,什么是致命的,那就是抄袭,若是一个人背上了抄袭的名,那以后就难以在这个圈子里面走下去! 可是现在,我,居然被指控抄袭,这简直是让我无法接受! “请吧,女士!”我甚至都还没有来得急给自己辩解,那两位警察就已经走上前来,示意我跟他们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因为我现在也是一无所知的,只能跟随他们往外走! 我甚至能够清楚的听到,身后那些人议论的声音,心一瞬间就沉到了地底,就连那些之前还跟我欢声笑语的谈论画展的人,现在也是随波逐流,跟着旁人一起落井下石。他们这些认识我、了解我的人都这样了,更何况那些根本不了解我的人呢? 就在这一瞬间里面,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原来,被人误解居然是这样的滋味。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刚才听到的那些声音…… “怪不得她的画能卖那么多钱,原来是抄袭啊!就是不知道谁这么倒霉,居然被人家给截了胡!” “就是嘛,我就说她的画不好了吧!根本就是胡乱画的,一点意境都没有,还敢说自己是大师,这下好了,看她以后怎么嚣张!” …… 恶语一句六月寒,这个时候,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句话的意思!原来,语言真的可以这样伤人于无形! 第一百九十六章 莱斯的女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些天的,每天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待在家里面,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手机。不同的是,之前那些天才画家、灵魂画手之类的称赞,全都变成了粗俗、烂品、不懂艺术。 我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努力,居然这么轻易地就烟消云散了! 我不想出门,也不想见任何人,自从莱斯将我从警察局带回来之后,我就再也不想提起这件事情了!我像自虐一样的不停的刷着手机,找寻着有关那件事情的新闻,然后独自一人看着那些言论,默默伤心! 因为我的事情,莱斯这些天一直都尽量的抽出时间来陪着我,可是,我实在是不知道,现在应该怎样做,才能让自己不那么在意那件事情! 手机界面上显示着的,是刚刚发出来的新闻头条,“昔日神秘画家,竟是抄袭成名”,那大大的标题,让我想要忽略都不行,即便是不看内容,我也能够大致的猜出来,他里面写了一些什么东西。 身边的位置向下沉了沉,我抬起头,是莱斯坐在了我身边,“借给你一个肩膀,但是,哭过这次之后,就振作起来,一起解决这件事情!”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像是一抹惊雷一样,炸在了我的心上。直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我这些天都干了什么啊,就这样偷偷的躲起来,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吗? “莱斯,你相信我吗?”我将手机按掉,放松了所有的力量,靠在了莱斯的肩膀上,“你相信我是抄袭的吗?” 虽然明白莱斯的心意,可是,现在,我就想要听他说一句,他相信我! “你知道我的答案,我一直都……阿妍,这一次我帮你好不好?”莱斯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的忐忑,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正好看到了他放在腹部的,紧紧绞着的双手。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面是什么样的感觉,莱斯这样做,最终获利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他身为一个公众人物,却在这个时候,跟我这个劣迹斑斑的女人扯在一起,我根本就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可是他,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了! 这样的他,怎么能让我不感动呢?可是,这个样子的我,真的值得他这样对待吗? 最终,我还是同意了莱斯的决定,有这么一个时时刻刻为我着想的朋友,一直在一旁鼓励我,我怎么能够就这样放弃自己呢?更何况,别人不知道我是不是抄袭的,难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吗? 我姜妍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任由别人给我泼脏水呢?就算是不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朋友,为了那些真正的喜欢我的画的人,我也要振作起来,将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我今天看起来怎么样?没有什么不对的吧!”我一手挽着莱斯的胳膊,一手提着自己的裙摆,小心翼翼的跟着莱斯往会场里面走去! 今天是经历了抄袭事件之后,我第一次的走出家门,站在众人面前!说实话,跟着莱斯出席这样的活动,我还真的是有一些紧张,不只是为了自己要做的事情,更是害怕自己做不好,会连累莱斯受到嘲笑! “完美,保持住,相信你自己就好!”莱斯微微的侧过了头,冲我说道,我抬头望向他的时候,他也正在看着我,正对上了我的目光,“记住,你今天是我的女人,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 莱斯的话说的跟简单,这样的话语,我曾经无数次的希望,自己能够从那个人的口里面说出来,可是,自始至终,他从来都不曾这样跟我说过话。 眼睛一热,有什么东西想要从眼底喷涌而出,我急忙的低下了头,不愿意莱斯看见这样的我。再次仰起头的时候,我已经换了一副表情,我知道莱斯今天为了我做出了多大的牺牲,所以,我绝对不能拖他的后腿。 今天这个机会,就是我真正的展示自己的时候,我不能让那样的帽子,一辈子扣在我的头上,更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到莱斯。 既然有人想要整我,那我又怎么能如他们所愿,就这样背着这个骂名,一蹶不振呢?我就是要像现在这样,让妄图欺负我的人好好看看,我是怎样重新站起来的! “莱斯先生,请问您跟姜妍小姐是什么关系呢?请问您知道姜妍小姐抄袭的事情吗?”我知道只要自己一出现在人前,就不可避免的遇到这样的情况。只是,当我真的站在这里,听到他们说出口的话的时候,心里面还是疼了一下! 我自己辛辛苦苦,一笔一笔的画出来的画,没有人比我自己更清楚,我到底在它们上面倾注了多少心血,而现在,听到这样的问话,我怎么能不为自己感到委屈! “我的作品全都是我自己独立创作的,绝对没有涉及到抄袭,对于抄袭这件事情,我会全力配合警察同志,争取早一点弄清楚事实真相!”我赶在莱斯开口说话之前,抢先开了口,把所有人的注意全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因为我清楚的知道,要是我没有开口,莱斯他绝对会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站在我这一边,为我辩解。可是,这一次,我想要自己来,我想要自己将话说清楚! 只是,我还是低估了莱斯的决心,在我抢先说完之后,他依旧没有理会周围那些人的目光,坚定的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相信我的姑娘!”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可是,却像是一只炸弹一样,彻底的炸翻了周围那些等着看我好戏的人!莱斯的意思很清楚,我是他的女人,他在为我撑腰。 而且,他这样的做法也是在告诉大家,身为莱斯的人,我根本没有必要去通过抄袭,来卖自己的作品。因为,有莱斯在,我根本不需要费尽心思的去赚钱,而且,还是靠着这种方法来赚钱。 看着莱斯眼睛里面的认真,我心里面一动,忽然间有些犹豫。自己做的这个决定,究竟对不对呢?今天之后,所有的人都会知道,自己是莱斯的女人,那么,常遇爵是不是也会知道呢? 要是他知道了,那自己又要怎么办呢?按照他的性子,自己的所属物被别人动了,他肯定是要生气的,甚至,他……会不会找上门来! 想到这里,我心里面居然有了几分期待,迫切的想要知道,如果常遇爵知道了这些,他是不是会在意,会生气,会……会过来找我! 我心里面想了很多,最后却还是没有一个结果,但是,我却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火”了起来,作为莱斯承认的女人,还跟着他出席了这么多的场合,我已经跟莱斯绑在了一起,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可是…… 我想要见到的那个人,他依旧没有出现!或许,他是没有看到这些,又或许,他根本就不在意我到底跟谁在一起!说到底,我不过是他曾经抹不去的污点罢了!而现在,他有了白月光在身边,恐怕早已不记得我这个人了! 在我等待了很久之后,却依旧没有见到常遇爵的身影!我就已经明白了,自己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甚至可以说,自己现在如何,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一点关系,他甚至都没有找的必要! 第一百九十七章 对不起 现在心里面只要一想到那些事情,就没有了劲头,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该放下这一切了,一味地沉浸在过去里面,只能是自己给自己找苦头吃! 而我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并不是一个人,还有莱斯陪着我,帮我走出这些阴影。 这几次只要是有大的活动,我都会跟着莱斯去参加,同时,洗白自己身上的污点!而现在,经过了几次现场的创作,我出去的时候,已经很少能够听到那些侮辱我、骂我抄袭的声音了! 我自己心里面清楚,我不过是因为以前太过于神秘,不怎么露面,所以别人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那些话,认为我的作品都是抄袭的。而有了证明,别的人也不会是傻子,自然会明白,我的作品是不是抄袭的! 因为这个缘由,只要是有大型的活动,中途会有展示才艺,或者有易物筹款的,莱斯大多都会陪着我一起出席。而我也就是这样,在几个会场里面当场展示了自己的画技,彻底的堵住了那些人的口! 现在,虽然警察局的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那些不相信我,骂我抄袭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又或者说,现在大家不过是都在等待最后的那个结果罢了! 我自己也轻松了很多,放下了心里面惦记着的事情,心情也好了起来。以往总想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面呆着,不愿意出门,现在,却是没有了之前的想法!外面的世界,远比我想象的要吸引人的多!而我,也逐渐的爱上了现在这样的生活。 今天,我就是跟着莱斯出来参加一场拍卖会的,这样的场合,是我最喜欢的!没有那么多的人在,更是少了那些举杯推盏的拉关系的人,这样的场合,更加符合我的性格。 看着一件件展品被人以高价拍走,我心里面也多了几分开心。拍卖会之前就已经说过了,这次拍卖会所得,会有一部分捐献给希望工程,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而现在,拍卖品一件一件的被人拍走,可想而知,最后的结果,一定会很好。 结束之后,莱斯带着我往外面走去,一路上还在跟我说着他自己刚才拍下的展品,可见,这一次是真的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我们俩一路说说笑笑的走了出去,迎面却是撞上了一个人,那个自己最熟悉的人! 他就站在距离我不到三米的地方,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我,见我停下了脚步,就迈着大步走了过来,“我总算是找到你了!你还真是能藏啊?” “你做什么?有什么话你可以站在这里说,不要吓到她!”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莱斯,在常遇爵还没有走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挡在了我的面前,拦住了常遇爵的动作。 “管你什么事,我要找的人是她,你最好给我让开!”常遇爵本来就不是那种能够听从别人的话的人,看到莱斯拦在自己面前,根本就没有理会,直接的甩开他,朝着我走了过来,“我们俩之间的事情,轮不到别人插手!” 在看见常遇爵身影的那一刻,我心里面就乱了…… 他出现了,像我之前所想的那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不说别的,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坚持,全都化为了乌有。在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要不顾一切的扑进他的怀里面,可是…… 理智最后还是胜过了情感,我已经不再是最开始那个为了爱不顾一切的人了,现在我需要考虑更多的因素!而且,我自己并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也不知道对着他,我还能说些什么。 还有,他脸上带着的表情,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凝重!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从来没有在他脸上见到过这样的神情,没有了往常我熟悉的样子,我心里面实在是害怕,一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我心里面全都是担忧。 他肯定是知道了,知道了我跟莱斯的事情,所以才会过来找我的!而且,现在他还亲眼撞见了我跟莱斯在一起,那么…… “姜妍,过来,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常遇爵就那样被莱斯拦在了一边,根本就难以再靠近这里,我正在想着自己该怎么做,突然之间常遇爵冷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一听到他那隐含着怒气的声音,我心里面所有的情绪都被他刺激起来了,为什么每一次他都是这样,理所应当的认为我会一直听他的!心里面突然想起了他之前在电话里面说的话,难道说,他这次来找我,是为了那件事情? 因为我之前没有答应他,耽误了他的事情,所以他才会亲自找过来!可是,他凭什么以为,在他那样对我之后,我还会像以前那样,乖乖的听他的话,替他做任何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就不免想起之前他对我说的话,那些伤人的话语似乎还响在耳边,我心里面突然涌起了几分火气,难道只要他一找过来,我就要立马的原谅他吗? “莱斯,他……他是谁啊?为,为什么找我!我,我害怕,我想回家……”我的目光在常遇爵的脸上扫视了一下,然后转向了莱斯,说话的时候,还故意的带上了慌张,话也是说的磕磕巴巴的。 我很清楚自己这一次表演的很好,最起码瞒过去了常遇爵的眼睛,看着他脸上明显变化了的表情,我默默的看向了莱斯,希望他能够明白我的意思,不要把戏给演砸了!至少这一次要先瞒过去,不能被他给看出来破绽! 而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果然不是白来的,莱斯几乎是瞬间的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常总,不好意思,你这一次怕是真的认错人了,所以,很抱歉,我不能让你接近她,你会吓到她的!” “还有,这是我的人,我不希望别人碰她,你明白吗?”莱斯后面加上的那句话,可以说是彻底的打击到了常遇爵,我站在一边,清楚的看到了常遇爵本来抓着莱斯衣服的手,慢慢的滑落了下来! 我心里面突然就疼了一下,但是,常遇爵还在这里,我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一点破绽,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心里面居然还会为他心疼! “姜妍,你……你跟我走!”我强制的将自己的目光,从常遇爵的脸上转移开,我怕自己再看下去,会舍不得,可是,他却突然间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 巨大的力量扯着我往前面走去,我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踉跄的跟着他的力道,往前走了几步!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他拉走了,而莱斯则是被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人,挡在了身后! “啊,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不要……我不要跟你走!”这样的常遇爵让我更加害怕,奋力的挣脱了他的钳制之后,我立马就往后面缩了缩,避过了他再次抓过来的手。 “为……为什么……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我抬起头的时候,清楚的看到了他眼睛里面一闪而过的伤心,而随后他脸上的表情我就再也看不懂了,那是怎样的感觉呢? “对不起,我……打扰了!”寂静了许久之后,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那里面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伤感,我就站在那里,看着他默默的转过了身,向着远处走去!那背影里面,全都是落寞。 看着他的背影,我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心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疼过,望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量,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朝着他的方向跑了过去! 只是,我还没有走两步,就被莱斯从后面抱住了! 第198章 苦恋的人 莱斯抱得很紧,我根本挣脱不开。 我看着常遇爵的身影一点点消失,伸出双臂想要抓住那抹即将消失的身影,却只抓住了空气。 明明心里还想着他,还会有不甘心,结果却变成了爱而不得。 “别再追了,你刚才在他面前装作不认识,现在追上去会被拆穿的!” 莱斯劝着,双臂缓缓松开,抱得没那么紧了。 刚才那一瞬的禁锢,看着常遇爵慢慢离开,有那么一秒我恨透了莱斯。 可当他松开之后,我就只剩下失望了,即使松开了自己,仍然觉得有种窒息感。 我忧伤地站在原地,走,无处可去,留,留恋之处。 常遇爵的出现,掠夺了我所有情绪。 “阿妍!到底谁才是你男朋友?”一旁的莱斯怒了,严厉地问我。 “当然是你。”我淡淡地回答,掩饰过心底的失落。 “既然是我,就别再想着他,清醒一点理智一些,会很快忘掉的。”莱斯还在身边劝着。 我只觉耳边一个蚊子嗡嗡叫个不停,没有全部听进去,紧攥着拳头沉默。 前段时间,参加各种活动,认识不少上流社会的人,也算是扩大了自己的圈子。 只是这种活动,都为了洗白自己,也因而公开了和莱斯的关系。 反正常遇爵心里没有自己,这么做无非想看到他的反应,如今知道他紧张,自己却高兴不起来。 不知莱斯说了多久,我拉回想法,直接抬脚离开。 莱斯自然紧随在后,拽住了我的手腕质问:“阿妍,你这个态度可不行,总得给我一个答复。” “什么答复?”刚才全程都在走神,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也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不要再和常遇爵见面了!”莱斯生气地说着,想比他心里也是很焦急的。 我愣了一会儿,对上莱斯的双眸,他眼里的愤怒收敛了几分,似乎不想伤害自己。 我承认我利用了他,只为见上常遇爵一面,一开始我也有私心,很想跟着常遇爵离开。 但现在还不是时机,面对着他,自己要装作失忆者,不能被他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若被拆穿,之前的事都白做了。 而莱斯的生气,让我看清了自己在常遇爵心里的位置,他们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我当然记得你是我男朋友,全球都知道了。”我朝他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了他几遍。 总把男朋友挂在嘴边,看来莱斯做了我男朋友,倒是挺自豪的。 不知为何,见莱斯遮么开心,我却开心不起来。 我和莱斯打车回家,车上我们彼此沉默着,仿佛刚才的吵架只是一个意外。 正好我也不想提,省得莱斯又苦口婆心劝自己,试问一个明确了心意的人,哪会听旁人劝阻? 结果我就越陷越深,掉入了无底洞,只有自己的心声在回荡。 我望着窗外,不经意地又在心里默默感慨。 不久后,车子停了下来,外面的风景突然定格。 看到这儿我才明了,打开车门走下车,莱斯就在一旁跟着,和自己并肩而行。 回到家已是十一点,这个时候还早,但莱斯已经进了厨房,开始忙碌。 我就坐在沙发上,刚要伸手拿遥控器时,看到小狗跑到自己身边,‘汪汪’叫了两声。 我伸出的手转向小狗,将它抱在怀里,揉着他的毛,噘着嘴不满地说道:“开心,我这次真的不开心,你也陪我不开心好不好?” ‘汪!汪!’小狗大叫了两声,似乎在抗议。 “连你都凶我,亏我对你那么好。”作为惩罚,我揪了揪小狗的两只耳朵。 ‘呜,呜’这次小狗呜咽了两声,似乎害怕了我对它的惩罚。 它的反应让我很是反应,无论是人还是狗,调教好了就不会造反。 幸亏这些天太过无聊,陪小狗玩得比较多,也慢慢地熟了,不会莫名其妙就吠自己。 我放开了它的耳朵,它旋即趴在我的胳膊上,不时地摇了摇尾巴, 柔顺的狗毛让我爱不释手,缓缓摸着它的毛,幽怨地诉苦:“爱而不得,为什么我那么惨,为什么现实总是不合我意?” 然而小狗只摇着尾巴,惬意地躺在我手臂里,一副慵懒的模样,看样子好像困了。 “开心,你说我该怎么办啊?真的好纠结啊!想见他,但却要假装不认识他,而且我要用什么身份跟他见面?” 我说了一堆,偶尔小狗会抬起耳朵,睁开眼呆呆地看着我。 它能听懂人话,但有时说得太多它就不理解,像现在这样,好奇又漠然的态度。 有时我倒希望小狗是个机器人,起码机器人还说一句大一句,可是自家小沟呢?一开始满腔热情,之后话多了就变得特懒。 懒得听人话了都! 我不会为此生气,反而抱起小狗,呜呜了两声,痛快说了出来:“哎呀,做人真的好累啊!做苦恋的人更加累哇!” 抱着的小狗有了动弹,应该是被我吓了一跳,它呜咽了两声,似在说:主任你饶了我吧!我不想听你瞎逼逼了! 好一会儿我才放过小狗,伸手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手贱点开了通讯录,翻到常遇爵的备注。 即将要打过去的时候,我犹豫了。 几小时前才告诉他自己失忆了,之后就打电话给常遇爵,他肯定能看出破绽。 如果不解释的话自己心里堵得慌,对于他来说也不公平,可是自己布了这个局,利用了莱斯,就是不向他服输。 我放下手机,伸手摸着自己的脸,然后使劲地搓揉了几下,将自己的理智和冷静拉回来。 “阿妍你干嘛呢,赶紧洗手来吃饭。”一听到吃饭的喊声,还隐约闻到了饭菜香味。 闻到香味我就饿了,赶紧坐到饭桌前,哪顾得上洗手,坐下来就夹了几个菜吃。 每道菜都试了一遍,没想到莱斯的厨艺也挺不错的,第一次我尝到了满足。 也许是太过饿的缘故,一见到莱斯从厨房走出来,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吃着饭。 莱斯没有多问,脱下身上的围裙,认真跟我说:“阿妍,我公司那边出了点状况,现在要回去,不跟你吃饭了。” “去吧去吧。”我只顾吃饭,哪顾得上莱斯要去哪,何况我不喜欢别人把行程告诉我,想去就去,不需要告诉别人。 然而这对莱斯来说,也是有一点点懊恼的,这就是外界常说的:相处之后才了解对方的真面目。 莱斯没有说话,我以为他离开了,结果抬头看到了他盯着自己在笑,是宠溺的笑。 我看了一眼,头皮发麻,不相信莱斯真的动了心,赶紧把视线移开,忘掉刚才他的眼神。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将莱斯的视线移开,只听见他谨慎说着:“别妄动,我现在就回去处理。” 莱斯接到电话匆匆离开了,这样的话采风就只剩下自己了。 想到没人陪,我心底默默坚强,虽然没有莱斯和自己一起笑一起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更为学得好。 午饭过后,收拾好东西,背上了自己的小背囊,踏上了采风之路。 我在街道上走着,偶尔回头看了下车道,等着一辆车租车经过,结果还是没有等到。 走了接近十几分钟,我拿出了手机,打算叫滴滴打车,却被两只大手抓住了手臂。 慌乱之下我甩开对方的手,手没有甩掉,手机却甩掉了,可恶的是还看不清对方的脸! 他们穿着一身黑,戴的口罩、帽子都是黑色的,只能看到他们的双眼。 我一路被他们拖走了,期间我大喊,但没人理会自己。 现在的人都这么冷漠这么无情,都不会见死不救了吗? 第199章 又爱又恨 街道上没人愿意帮自己,有的要主动却已经被吓跑了。 我没法挣脱,最后只能被黑衣人拖着走。 黑衣人将我押上车,还将我的眼睛蒙上,用毛巾塞住我的嘴巴,双手用麻绳绑住。 毛巾有股馊味,也不知道是从那个垃圾桶里捡来的。 想到垃圾桶,我‘唔唔’发出了几声闷哼声,不断甩头要讲毛巾给甩掉。 但这样嘴边溢出的口水只会越来越多,一沾上口水,味道更为浓烈了。 我拧了拧眉,紧闭着双眼,动了动舌头,试图推开这块毛巾。 这时唯一的办法,虽然有些恶心。 毛巾好不容易松动了一点点,车子颠簸的缘故,舌头卷起不能动弹,我的泪往心里流啊! 被黑衣人抓住,求助路人无果,被黑衣人带走,想要自救,却聪明反被聪明误,没有比这更悲催的了。 还好过了十分钟,车子停了下来,我被黑衣人带下了车。 后来脚步停住了,而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动,眼睛被蒙住了我不敢动,万一挪了一步就被狗咬怎么办? 站了没多久,只感觉眼睛的纱布有点点松动,就连毛巾也被拿走了。 我第一时间伸出舌头,而后适应着光线,缓缓睁开了双眼。 只见眼前一个孤傲的身影站在了自己面前,身后那道门透进来的光挡住他的脸,这种姿态却有点像王的姿态。 即使只是一个身影,我也认得出是谁,他就是我深爱的男人——常遇爵。 得知是他绑架了自己,我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轻轻呼出一口气。 “你不是不认得我吗?”声音冰冷,夹杂着一丝恼怒。 我张口,舌头却像打结了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最后把嘴巴合上。 没想到这一声呼气声,把自己给出卖了! 也是,像常遇爵这种察觉力超强的男人,不仅对女人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还特别懂女人的闷哼和呻吟呢! 我沉静下来,不让他捕捉到自己心里的想法。 同时,我还扭动着自己的双臂,挣扎开手腕上的麻绳。 就在这时,黑影已经盖住了屋内仅有的亮光,我能听得出来,脚步正朝我走来。 解开绳索的手,突然顿住了,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逐渐降低,寒冷的气息逼近—— “既然不认得我,那我就是流氓!”常遇爵邪魅地说了句,蹲下了身子,擒住女人的下巴。 我咬牙,继续扭动着自己的肩膀,继续解开麻绳。 其实我心里很慌张,每一次当常遇爵接近时,我的心都砰砰直跳,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扑上去。 扑上去之前,总被他冰冷的态度浇灭,再热情的火山,也比不上他的千里冰封。 常遇爵捏着我的下巴的手稍微松了点,用指尖缓缓抬起自己的下巴。 我顺着他他的指尖缓缓抬起头,双眸望着男人的星眸,看出了他眼里的欲望之火。 莫非他真的要在这里强要自己? 蓦地,男人掐住了自己的下巴,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薄唇落下,紧贴着唇瓣,伸舌撬开贝齿,霸道钻入,不时用舌尖挑逗。 每一下撩拨,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至全身。 我瞪大了眸子,看着男人情乱的表情,我眯起眸子,皱眉,狠下心去咬他的舌头。 结果常遇爵不仅没放开,一声闷哼都没有,反而伸手捧住了自己脸,霸道地索取。 “唔!”我心一惊,低吟了一声,声音被他霸道的吻并吞。 叫不出声,挣扎不开,难道就任由这个男人乱来吗? 我感觉到脸烫,身子微微颤抖,闭上了双眼不去看他的表情,这下连自己都被他传染到情乱的神情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被占便宜。 吻依然炽热,趁还有点力气,赶紧挣脱开手中的绳索。 双手释放那一刻,我伸手打了常遇爵一巴掌。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屋子回荡,接吻中的常遇爵终于缓了过来。 他转过头来,用凶狠地眼神看着我,伸手再次掐住我的下巴。 我咬唇,紧握着拳头,想要给自己一些勇气。 我很清楚打他一巴掌的下场,也很清楚只有我打过他,可反过来想想,他不也这样对待自己么? ——常遇爵,这巴掌是我还给你的! 面对着常遇爵,那张又爱又恨的薄情脸,永远对自己冷漠的态度,恨不得在此刻把旧账全都算回来。 可那是我爱的男人,我打完那巴掌之后就后悔了。 常遇爵用深邃的眼眸打量我,似乎要看穿我心里的想法, 他可否知道,我一直爱他,一直都深爱他? 慢慢地,男人的手掌松开了,换上一副惊讶的表情。 那怨恨而悲愤的表情,是常遇爵第一次见,他原以为,这一面一直只有自己表现出来。 惊讶不过几秒,常遇爵恢复一贯的冷漠,“你走吧。” 话语不带任何温度。 很好,自己又一次被这男人给抛弃了,他只把自己当成玩具而已。 我心底重复着这句话,而后缓缓站起身来,没有立刻离开,将视线移到了男人俊逸的脸上。 “不可理喻的男人,我希望不会再遇到你!”我咬牙切齿说着,狠心对待自己一回,至少可以保护自己。 话至此,我快步离开了,一刻也不想留在这儿。 我打车回家,车上传来关心的话语:“小姐,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难得有人关心,即便是陌生人,我也觉得有些温暖。 “我没事。”这句话说了上百遍,是大家最擅长的一个谎言。 司机一听就自然知道不是那回事,这就是叹了口气没有再问什么。 我垂下脑袋,咬着自己的手指,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不论什么情况,都不能在外人面前哭出来,姜妍,这世界没人会可怜你! 在车上基本上颓废了一路,付了钱走下车,拖着麻木的身躯回到家门口,刚打开门,就听见小狗的吠声。 小狗在门内迎接我,我缓缓蹲下身子,摸了摸小狗,随后将它抱了起来。 外面天黑了,但是屋里没灯,估计莱斯还没回来,我懒得开灯,直接往房间走去。 将小狗抱在怀里,竟感觉到踏实。 因为只有它在等我回家,这种被等待的感觉,就像被期待一样,心底一阵暖意。 小狗陪伴了我不是很长时间,但它可是对主人最忠诚的宠物。 “小狗,你对我最好了,你也最忠诚于我了,不像某些人,住在一起也不会长久。”因为他并不忠诚,才不会长久。 小狗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我,似乎期待着我接下来的故事。 我叹了口气,忽而又想起常遇爵吻自己时沉醉的表情,突然悲从中来。 我鼻尖一酸,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边流着泪,边抚摸着小狗。 “今天那个混蛋绑架了我,还要吻我,最后还要放我走,你说他什么意思!” 说到这儿,我鼻涕眼泪不断往下流,眼泪掉落在手臂上,还有几滴落在了小狗的身上。 我伸手去抽纸巾,止住流在嘴唇上的鼻涕,伤心地说着:“无论什么意思,都不是喜欢我的意思,这个我懂……” 越说,我心里就越伤心,这道伤疤也被赤裸裸揭开。 不是别人揭开的,而是自己揭开的。 现在我的心事只跟小狗讲,不屑于说给任何人听,包括莱斯。 小狗乖乖在我臂弯里,用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我,眼眸里装着那份天真的最初。 最初是最美好的,也是最难到达的,就像自己跟常遇爵,只会越拉越远。 什么时候他们才会站在同一地平线上?彼此一个眼神也能读懂对方的想法? 我幻想着,眼泪也慢慢止住了。 想着想着,我不知不觉感觉到困意,很快便睡去了。 第200章 他喜欢远眺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伴随着一下又一下急促的声音,小狗已经醒了过来,还特意吠了几声。 我觉得很吵,抱怨了一句:“小奶狗你给我闭嘴!” 然而小狗的声音没有停下,不仅如此,我还听到了敲门声。 “阿妍,快起床啦!画展要开始啦!” 听到‘画展’二字,我赶紧坐起身来,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穿衣。 换好衣服,我站在了梳妆镜面前,提起黑纱长裙,扣上红色皮带,理了理牛仔马甲,再戴上一顶红色帽,跟个艺术家一样。 我满意地打量了几遍,下意识扬起嘴角笑。 在服装的引诱下我会开心,再颓废也能笑得起来,这也许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吧,跟得上潮流。 自从离开了常遇爵,也遇到过渣男,现在的我绝不会输给任何人看。 凭着斗气和勇气,我打开了房间门,朝气蓬勃地站在了莱斯面前。 ‘汪汪!’脚边传来小狗雀跃的声音,许是和小狗一起睡着的缘故,我跟它都这么精神抖擞。 莱斯在门外看得有些入神,直至一个电话铃声催促着他,他这才缓过神来。 他到一边接电话,我去大厅沙发坐着,小狗紧随在后。 由于我穿着新衣服的缘故,没法抱住它,只能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等画展回来再说。 此时已经七点半了,还有半小时我的画展就要开始了。 这次画展由莱斯替自己举办,我并不知道地点,只是担心会迟到。 我无聊到去看挂钟,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每转一圈扭头看向莱斯,他还没打完电话。 过了几分钟,我等得有些枯燥了,肚子开始打鼓。 本想去做早餐,却被莱斯拦住了去路。 “阿妍不好意思,刚才匆匆处理了公司的事,现在就去博物馆吧!” 我早已准备就绪,听到他敲门那一刻像打了鸡血一样,赶紧打扮好。 没想到莱斯这么忙,忙到只顾公司不顾自己。 也许他事业心重,没关系,我也可以理解。 “既然公司忙,那我自己去就好了。” 我转身踢到了一团东西,低头看了眼,突然想起一件事。 再回头的时候,莱斯他修长的手指勾了勾领带,手指打了个圈,将领带一拉,再整理好位置。 这一动作很帅气,我看得有些入神。 莱斯将视线移到自己身上,与自己四目相对,那一刻我有些慌乱,眼睛不知看向哪。 “阿妍,真的抱歉,我送你去。”莱斯绅士地说着,还走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般绅士的他我难以拒绝,也没有再闹脾气。 八点十分,博物馆的画展已经开始,由于莱斯而耽误了十分钟。 上台致词的时候,我自然不会提起这回事,还算他后来态度好,抵消了这次迟到。 致词完毕,客人们继续观赏画展,这次来的全都是莱斯的朋友,他也是功劳最大那个,不然自己的画展早就办不成了。 这儿可是市里最大的博物馆,能在这儿举办画展,是幸运中的大幸。 我嘴角一直合不拢笑,心里太过兴奋,从未有过的成就感,到今天展露出来还这么伟大。 最后跟采访的记者合影,还一起坐下来做了个交谈。 这样光荣上报纸,自己脸上也沾有光,在外人面前也不会只当个弱者。 只是我没有料到的是,看到了常遇爵的身影。 男人的身影高大,给人带来神秘感,同时也暗藏着危险。 谁若是接近他,便能感觉到冰冷的温度。 然而在这种场所,他应该不会很高冷,毕竟我看到他在和其他人敬酒,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露出个友好的笑容。 “他怎么会在这?”我听到身边一道不满的声音,扭过头去,莱斯脸上仿佛盖上乌云,一点点阴沉下来。 听得出来,莱斯不太乐意常遇爵来画展,从他脸上就能看得出,他对常遇爵有偏见。 不过对于常遇爵的到来,我还是很意外的。 常遇爵似乎捕捉到了目光,扭头望了过来。 他眯了眯眸子,并不打算走过来,还缓缓移开了视线。 他似乎在远眺,被其中的一幅画深深吸引。 这个表情和眼神,令我心动不已。 只有这样远眺,他才会把视线放得长远,显得更为神秘。 我走了上去,微笑着问:“先生你好,请问您喜欢哪幅画呢?” 常遇爵将视线收回,落在了我身上,用眼神打量了一番过后,淡漠开口:“名为‘流川’那幅。” 我一怔,扭头看向那幅山水图,看了一会儿,我心很痛。 喜欢那幅画的人,通常内心细腻,很重感情的人。 原来常遇爵心里一直只有姜心,原来对她的感情,已经如此细腻,如此深情。 我深吸一口气,回头保持微笑,热情道:“那我带您过去,详细替您解析。” 我做了个“请”的手势,但常遇爵并没有抬脚离开。 一般宾客没有抬脚走过去,我都是站在原地的。 “我喜欢远眺。”常遇爵淡淡地说了句,用严肃的目光看着自己。 我抬头,只见深邃不见底的眼眸。 四目相对,我能感觉到常遇爵在打探自己的想法。 彼此眼中都在探索着什么,始终也捉摸不透对方的心思。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莱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阿妍,那边有宾客需要你的解说。” “我这就去。”我收回眼神,转身转身离开了原地。 莱斯没有理会常遇爵,也跟着我离开了,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我跟每个宾客解说,他都会跟着,担心我跑了似得。 过了半小时之久,我解说完毕,宾客也很安静地欣赏着。 看着宾客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还有小声的讨论声,我从中得到了成就感。 终于能歇一会儿的时候,我停下匆忙的脚步,拿出化妆盒,补了一下妆。 透过镜子看到了一个男人跟在我身后,他高高瘦瘦的,戴着一副墨镜,谁都看不清楚他的脸。 到底是什么人跟踪自己呢? 我拿着镜子盯着他,但男人好像有所察觉,已经走开了。 我立刻放下镜子,转头想要捕捉男人的背影,结果自己身后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没有多想,环顾着四周,担心还有类似这样的人潜入画展。 结果我看到了常遇爵身边站着个男人,似乎在汇报着什么事。 男人虽然是生面孔,但我认得出他的领带,镜子倒映出来的是蓝色圆点,跟他的一模一样。 难不成这个男人,是常遇爵派来跟踪自己的?那目的又是什么? 不容得我多想,男人跟在了常遇爵的身后,常遇爵一走,他也跟了上去。 看他们的脚步,似乎很匆忙,我收回了视线,垂下了眼帘无心思再看作品。 画展开放的时间到晚上六点,这段时间有不少的宾客前来,我都热情招待着。 由于自己的画是非卖品,不少人感到惋惜,他们很快改变了思想,觉得珍藏起来比较好。 确实如此,我也是个念旧的人,一定要把好的东西守到最后,相信一定会有结果。 我一直忙碌到闭馆时间,从早上到现在没喝过一滴水。 我走出博物馆,打算去买一瓶水,结果被一个醉汉缠着。 醉汉不是别人,而是常遇爵! 难道他刚才出去,就是因为有应酬?然后喝多了。 那来博物馆做什么?不应该回酒店或者回家吗? 我疑惑,但也没有好奇地要攻破这些答案,绕开了常遇爵。 结果常遇爵不给我离开,还抓住我的手臂,用力一拉将我拉到他的怀里。 浓烈的酒味环绕着我俩,我生气地瞪着他,却看到他眯着眼打量自己一番。 紧接着,薄唇突然覆盖着自己的嘴巴。 第201章 体贴的莱斯 突然的一个强吻,让我暂时忘掉了生气。 常遇爵的舌头跟自己舌尖纠缠,酒味愈加浓烈,些许的醉意冲上脑袋。 吻持续了几分钟,直至我的嘴里也有酒味,男人才罢休地松开了我。 “抱歉,你跟我老婆长得太像了。”常遇爵礼貌道歉,收回了在腰间的手臂。 这男人真是让自己气炸!他派人跟踪自己,还喝醉了来强吻自己,最后还说吻错人了。 最后那句‘你跟我老婆长得太像’,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讽刺,讽刺自己只是个替身! 可惜我已经陷得太深,甘愿当个替身,任其侮辱的替身。 我没有说话,眼睁睁看着常遇爵远走,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 我打车回家,此时已经晚上七点了,但是莱斯还没有回来。 我没打电话给他,只在家里做了饭,在厨房忙碌着,等待着他回家。 过了半小时,饭做好了,菜也炒好了,我坐在沙发上翻手机,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莱斯。 “阿妍,我很快就回家,记得给我留饭。”电话那头的莱斯柔声说着。 他温柔的话语,就像哄着一个小媳妇一样。 因为他这样说话,我心里没有那么难受了。 我对他没有感情,但跟他同居了之后,就有一种期待感。 等待的同时,还寄予期待,期待对方和自己一起享用每一顿饭。 这种期待值不是很高,至少不会让我沉沦,反而学会了当个居家女人。 想着,我已经走神了,是门铃声将我拉了回来。 莱斯站在门口,手上还拿了一瓶牛奶,进门换了鞋,直接走向厨房。 他将牛奶放进微波炉加热,顺手盛了两碗饭,将饭菜端了出来。 当我再进厨房的时候,莱斯已经全部饭菜端了出来,直接递给我筷子。 只要他一回来,我就什么都不用做,家务活都由他包办。 每次完成了一项家务活,他都会细心再检查一遍,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 这样的男人,是多少女人的理想男人。 然而我没有任何动心,也许我更倾向于常遇爵这种高冷男人? 那我还真是个奇葩,奇葩到受虐也甘愿。 吃饭期间,我听到了微波炉‘叮’的一声,抬头好奇地看着莱斯走进去的身影。 他拿出了刚才的那瓶牛奶,叮嘱我:“睡觉前喝一杯热牛奶,有助睡眠。” 莱斯凝视着我,而后又垂下眼眸,盯着自己碗里的米饭。 其实这瓶奶是给她解酒气的,博物馆门口的那一幕,他已经全部看到了。 睡前喝一杯热牛奶这个理由,既不会引起怀疑,也能去掉酒气,一举两得。 而我伸手去摸这瓶牛奶,热度温暖了我的手,心里也不自觉得感觉到暖意。 来自于莱斯的关心和细心,我能感觉他对自己是有感觉的。 这种感觉,我不会戳破,他就更加不会了,因为彼此都知道,现在的状况是暂时的。 晚饭后,莱斯去洗碗,我拿着牛奶上了楼,进了房间,我将牛奶放在桌上。 坐在书桌前,我叹息道:“同样是男人,常遇爵,你就不会学莱斯一样体贴一点吗?” 我很清楚他的温柔、耐心、笑容,全都给了姜心,永远没有我的位置。 我梦中也能幻想到他对自己好,把他另一面的热情通通交给自己。 只是想想而已,哪有可能是真的呢? 我去洗了个热水澡,将想法冲去,让自己的脑子放空。 睡前,我喝下了那瓶牛奶,只是温度已经转凉。 这也无碍它的效果,喝完后我很快就睡下去了。 翌日,一声声的敲门声响起,我朦胧睁开眼,感觉昨晚那一觉睡得很舒服。 我起身打开门,看到门外穿着整齐的莱斯,又觉得他这副绅士的形象很帅气。 “莱斯早上好,谢谢你昨晚的牛奶,我今天感觉很精神!” “快去洗漱穿衣,吃完早餐去博物馆。”莱斯伸手,揉乱了我的头发。 这一个乱柔的动作,却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宠溺,不经意就害羞了。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明明不是自己心动的对象,为何害羞? 我伸手推开他的手臂,揉眼问道:“天天都有画展吗?” 由于画展是莱斯替我举办的,我并不知道维持多少天。 “是的,赶紧去洗漱!”莱斯露出了浅笑,看着被揉乱的头发。 我没有再和他说话,也没把门关上,直接去了洗手间洗漱。 十分钟后,我从洗手间走出来,看到莱斯在我房间里,站在了床边。 “莱斯?”我疑惑地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没偷东西,就是帮你找了几本创作灵感的书,看完之后你的画画技术一定会提高!” 莱斯说着,举起手中一本厚厚的书籍,桌上还放着一本。 原来他是来帮助自己的,是自己想多了。 跟他道过谢后,我准备换衣服,莱斯就在大厅等着。 我将视线移到两本书上,心底一阵暖意。 吃过早餐,莱斯送我来博物馆,他公司有事先离开了。 我迫不及待进入博物馆,来到画展区,这里已经有不少人在观看画展了。 人群中,我特意搜寻着常遇爵的身影,盼望着他会再来这儿。 尤其是那幅‘流川’,是他最喜欢的一幅,今天多看了几眼,确实也挺好看的。 守在这幅画旁边,依然见不到常遇爵出现,我有些失望。 一整天了,我走出了博物馆,刚打开莱斯的微信对话框,对方就发了条信息过来。 阿妍,我今晚不回家吃饭,但我会带牛奶回去的,九点左右回家。 看到这条消息,我收起了手机没有回复。 本来我心情也不怎么好,不想回家做饭,正好莱斯发来了消息。 我一个人走在路上,经过某家饭店和餐馆,肚子就打鼓了。 实在是经不起饥饿的抵死纠缠,我走进了一家寿司店,今天换个口味。 不开心了就吃,这句话倒是没错。 寿司店在超市四楼的位置,这儿是顶层,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览城市的夜景。 边吃,边看着夜景,我的心情平静下来。 见不到常遇爵,也听不到他说话,心也变得很平静。 连生活亦如此,每天去博物馆,完成了一天的画展介绍,我就在街上游荡。 几乎每个晚上,只要莱斯没有发信息来,我都不会回家。 这种平静的日子不适合我,我并不享受这种惬意的生活。 我反而觉得很难过,因为常遇爵没有出现,我心里压抑着难受。 某天夜里,闭馆之后我接到了电话,抱有一丝期待接通了电话。 “阿妍,今晚我在外地出差,你要照顾好自己。” “好。”我应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心里一阵苦涩。 我需要的不是莱斯的关心,而是常遇爵的一句问话,哪怕是讽刺自己的一句话。 我不是受虐狂,只是太爱常遇爵,无时无刻都想知道他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 我电话里答应了莱斯照顾好自己,结果我并没有做到,还趁他不在家,偷偷跑了出来。 酒吧里,霓虹灯在漆黑的环境中闪烁,摇滚的音乐渲染气氛。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如此作践自己,包括我也如此。 我没有堕落,只为了能在其中得到情绪的释放。 我这些天压抑了很久,以前从未有过的难受和痛苦。 就算莱斯对我很是照顾,两人关系却一直是个谜。 “美女,一个人很寂寞的,跟哥哥去舞池摇摆吧!” 突然地,一个手臂搭上了我的肩膀。 这番令我很不耐烦,冷漠地拒绝对方:“滚开!” “哟,还是个辣妹子,身材应该也和性格一样辣吧?” 男人仍不死心,大手顺着后背往下滑,搂在腰间,肆意地捏了一下。 我厌恶至极,直接扬起手中的酒杯,向男人泼了过去。 第202章 常遇爵救我 “臭娘们儿,给脸别要脸,非要逼我来硬的是吗?!怎么,你还想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我倒是没想到一个小混混还能说出这样的成语了,不禁挑眉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过于轻蔑,她的火气噌的就上来了,一把扯住我的手腕就把我往外拉,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臭婊子,看我今晚不把你给办了,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哎,哎……救命啊,耍流氓啊!” 我一路高声尖叫着,可酒吧的音乐太大声了,仿佛轰鸣一般震慑着人们的耳朵,只有少数几个人看到了我,又生怕惹事,还是左摇右摆的冲进了人群。 我被一路拉着穿过舞池,硬是被拖出了酒吧。 “臭流氓,你给老娘松开!信不信让你断子绝孙!” 见我骂骂咧咧的,那小混混更恼了,他一把把我推在墙上,猛地就扬起手来。 我自然知道他扬起手来要干嘛,下意识的抬手护住脸,可我等了好一会儿,那个已经蓄势已久的巴掌还是没有落下来,正相反,我等来的,是那小混混的一阵呻吟声。 “哎哎哎……大哥,你轻点儿啊……哎……”听到小混混痛到扭曲的声音,我稍微松懈了一下,抬眼透过手间的缝隙往外看去,有那么一刹那,我甚至觉得是常遇爵来救我了。 所以,当我看清了对方的正脸,我一点儿都没有觉得高兴,反而有些失望,可是转瞬一想,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再说,我早就跟常遇爵没有瓜葛了,我不可以再对他有任何想法了…… 想到这里,我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低头跟对面那个人道了声谢,转身就要走,可那男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低沉着声音说道:“小姐,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说完,他阴狠的低下头,对那个还被他死死扭住手腕的小混混说道:“还不快滚!” 小混混吓得屁滚尿流,三两步就跑的没影儿了,而我却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比那小混混身上还要危险的气息。 如果说那小混混只是个小鬼的话,那这个……怎么说也已经到了牛头马面的级别了。 我试探性的往外抽了抽手腕,硬扯出一个笑脸:“不……不用了……我家很近的,我一会儿就能走到……” 可对方似乎并没有要放开我的意思,他又用了些力气,把我的手腕捏的通红,一阵疼痛传来,我皱了皱眉,更用力的拉扯:“请你放开,你弄疼我了!” 男人却丝毫没有反应,而是凑过脸来,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别挣扎了,我知道姜小姐的家在哪儿,我这就送你回家……” 我一听情况不妙,赶紧大喊:“救命啊,拐卖良家妇女啊!” 可是,现在本来就已经是深夜了,更何况还是在乱糟糟的酒吧附近,谁都不想惹祸上身。这男人也是聪明,他竟然猛的一把上来把我拦腰抱起来,就扛在了肩膀上,故意大声说道:“不就是吵架嘛,我都认错了,你就不要再来这种地方了!” “你放手!谁特么跟你认识啊!救命啊,我不认识他……” 可是很明显,这些话已经没有用了,就连刚刚从酒吧出来还瞥了我一眼的醉汉,也带着一丝坏笑回过头去,醉意熏熏的劝我:“哎,小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谁跟这货是夫妻啊! 我本来刚刚就喝了些酒,脑袋晕乎乎的,能撑到现在已经算的奇迹了,他这又上下的一颠簸,我忽然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倒是没有要吐的欲望,反倒是眼前开始晕晕乎乎的,神智开始模糊。 我已经想好的反驳就这样重新飘散在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两只手还在不停的挣扎。 我心里发凉,只觉得自己完了,捶打他后背的手也渐渐脱力。 男人好像很满意我现在的模样,他捏了捏我的小腿,轻声说道:“这就对了,听话一些,就少吃点苦,一会儿还有你受的,还是省点儿体力吧……” 男人嘟嘟囔囔的,到后来,我也就渐渐听不清了。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朦胧间,我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她让你放开她,你没听见么?” 这种犹如神祗般不可违抗的声音,又好像来自地狱的撒旦,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威胁的意味,除了常遇爵,我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虽然我现在不想见他,可总归来说,也算是我的救星,我几乎已经睁不开眼睛了,意识模糊的伸手就往前摸索:“常遇爵……常遇爵救我……常遇爵,快救救我……” 我没想到,在这种无助的时,我满脑子里想的竟然还是常遇爵。我嗤笑了一声,要不是我现在动弹不,我都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常遇爵,常遇爵,你脑子里除了常遇爵还有什么?常遇爵不是你的,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对,从你见到他的那个瞬间,或者说爱上他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经都错了…… 我这样想着,忽然就忘了自己的处境,心里难受的很,我伸手揪了揪胸口,竟然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 恍惚间,我好像又被翻了几个个儿,可除了风吹在我满脸的泪花,带给我都那种凉意,别的我已经感觉不到了。 渐渐的,好不容易安稳了一些,可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常遇爵,委屈极了,嚎啕大哭的根本停不下来。 “常遇爵……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 “常遇爵,姜心真的不是我杀的,你不相信我,你们所有人都不相信我……” 我哭着哭着,就有些哽咽了,大概是因为胃里进风了,我停下来抽泣的时候,忽然打了个嗝,就这几秒钟的安稳,我忽然觉得,好像有人在轻轻的拍我的后背。大手带着的热度刚好够温暖被夜风吹的浑身冰凉的我。 “常遇爵,我求求你了,你就喜欢我吧……”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让我几乎失控,能躺在常遇爵的怀里撒娇,是我梦想了那么久的事情,却从未实现过。现在,就让我在梦里放肆一回吧。 就这样想着,我也不想再克制自己,张开嘴就要哭,可一张嘴,胃里却忽然一阵拧巴,哭没哭出来,却狠狠地吐了出来。 我吐的晕头转向,直到那个一直借给我趴着的肩膀离开了,我才怅然若失,伸手去抓。我一伸手,抓住了一只手臂,好像比刚刚单薄了不少,不过还好,还是常遇爵的味道。 “太好了,常遇爵,你不要离开我,我爱你……” 我连自己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被梦里的常遇爵抱着,好像坐上了车,梦里还有他温暖的怀抱,可低声的叹息,仿佛在对我这样的行为表示无奈,又充满了宠溺。 宠溺,这是我从来都不曾经历过的感受。 梦里,我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每天乐此不疲的幻想着我和常遇爵的未来,在常遇爵不知道的地方,一幅又一幅的画着他孤傲的背影。 我的手被紧紧的握住,一切都那么美好,一切都充满了安全感,一切都是我想要的模样。我咧开嘴,轻轻的笑,一边还不忘呼喊常遇爵名字:“常遇爵……遇爵……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就这样,我一边喊着常遇爵的名字,一边幸福的睁开眼睛,瞬间,莱斯的脸就映入了我的眼帘。 第203章 受伤 看到莱斯的脸,我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我强撑着身体坐起身,宿醉让我头疼欲裂。不过,这时候的我还处在梦里,抬头对上莱斯的眼睛,开口就问:“常遇爵呢?” 可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现在我才彻底清醒了过来,环顾四周,哪里有常遇爵的身影,况且,这个时候能管我的,也就只剩下莱斯了。 我抱歉的笑了一声,只希望他没有听见,我抬起头,对上他蓝色的眼睛,十分恳切的道了声谢。我知道,昨天晚上及时赶到的,不是常遇爵,而是莱斯。能这么紧张我的,现在恐怕也就只有莱斯了。 莱斯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我生怕他再次提起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常遇爵,就强在他前面开了口:“你照顾了我一晚,该累了吧,你那么忙,没必要亲自看着我,我已经没事了。” 莱斯对我很好,真的很好,跟以前的常遇爵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不,常遇爵都不在地上,他应该在地狱里。 我这样想着,心里倒是舒服了很多。或许,我早就应该想开了,放下常遇爵,我面前会有更广阔的天地。 我头疼欲裂,又想躺下休息,就让莱斯也去休息,可莱斯却摇了摇头,说:“不,你要是累了,就休息,我守着你,一会儿等你休息够了,我带你去做个检查。” 莱斯总是这样,小题大做,好像我的所有事情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我还是想说那句话,莱斯很好,可我们之间唯一的不好,就是我不爱他。我的爱已经在常遇爵那里消耗干净了,或许,我这辈子都无法再全心全意的爱另外一个人了。 我也没耽误莱斯的时间,索性不休息了,去检查身体。下床的时候,小狗忽然从我床下钻出来,把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躲回了床上去。 莱斯摇了摇头,点头示意下人把狗带出去,之后,也不等我下床,索性一把抱起我,宠溺的眼神里全都是我的影子:“果然,你在强装镇定,遇到这样的事情,你肯定很怕对不对?” 我看得到我的影子,只不过,那影子里一点儿幸福都没有。 可绕是如此,我还是差点儿哭出来,多少年了,所有人都觉得我恶毒,我凶狠,可从来都没有人问过我,遇到那么多波折,我到底怕不怕…… 绑架过后的第三天,我还是没能从恐惧中走出来,当然,这其中一半的功劳,还是应该归到常遇爵身上。要不是迷迷糊糊把莱斯当成了他,这绑架对我来说也不会如此的惊心动魄。 不过,莱斯已经跟我解释清楚了,那都是他的竞争对手所为,他已经替我报仇了。用莱斯的话来说就是,他已经替我狠狠地修理了一次那些坏男人。一想到莱斯说这话时孩子气的嘴脸,我就懊恼,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是无动于衷呢。 惬意的午后,我抱着小狗躺在床上小憩,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天我觉得格外的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躺下床上辗转反侧,搅得一旁睡意昏沉的小狗都烦了,干脆下床趴着去了。 我正想跟它道歉,就见它忽然一个激灵,从地板上站起身来,抖了抖身子,朝着窗户就叫了一声。 我应声朝着窗户看过去,就发现常遇爵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窗边,还正在翻窗户准备进来! 这小狗也不是吃素的,上去就要咬他,常遇爵看了一眼一脸呆滞的我,就着爬窗户的姿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香肠,扔在地上。 香肠立刻就散发出了肉香味,我们家小狗还真不是吃素的,人家是吃肉的,看见肉魂儿都跟着跑了。那香肠在地板上滚了一会儿,滚进了床底,那个本来像个战士一样准备保护我的小狗,也不争气的跟着钻进了床底。 我忽然有些拘谨,从床上站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没忍心把他赶出去,而是低声问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常遇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猛的往前迈了一步,毫无预兆的就搂上了我的腰,他的手在我的腰间拧了一把,力道不重,我却忽然想到了前几天不好的回忆,张嘴就想尖叫,可我的声音还没发出来呢,就被常遇爵全都堵回了嘴里。 我反应过来自己被强吻了的时候,常遇爵的舌头已经在我嘴巴里肆无忌惮的冲撞开了,我一口咬住了他的舌头,力道拿捏的很好,不会出血,当然,也少不了他的疼。 他皱了皱眉头,向我表达不满,不过还是把舌头给收了回去。 可是,他的手可没老实! 常遇爵一把把我揽进怀里,一直大手抚摸着我的后背,又摸了摸我的头发,声音里竟然充满了沧桑:“那天晚上,你吓坏了吧?” 我倒是很震惊于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经历,可转念一想,他可是常遇爵啊,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情,到目前为止,还真没有他不知道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推开他的怀抱,可身体总是比思维诚实,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前所未有的安心。 不过,我可不原因就这样轻易地丢了尊严,我身子没动,而是抬起头来,恶狠狠的冲他低吼道:“常遇爵,你也太小看我了,一点儿小事儿而已,你还真当我是三岁的孩子,被吓到了还会哇哇大哭么?实话告诉你,迄今为止,我就还没遇到过比你更可怕的东西!” 若是以前的常遇爵,此时我恐怕早就被他打的躺在地上了,我已经做好了他会动手的准备,甚至心里想着,要是实在招架不住了,我就喊莱斯进来,说他想非礼我。 可是,这回倒是让我出乎意料,常遇爵竟然丝毫没有生气,反而长长的叹了口气,目光复杂的看着我,说:“你啊,还是那么嘴硬……” 听到他说这话,我竟然有一时的失神,我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常遇爵爱上我了,我们就像是已经在一起很久的情侣一样,随口说一句话出来,对方就能判断出你真正的心思。 等我从自己的幻想中抽离出来,我发现自己已经被常遇爵紧紧的抱住了,我试探性的挣扎了一下,口里也表达着我的不满:“常遇爵你干嘛,放开……” 常遇爵手长脚长,很轻易地就把我禁锢在了怀里,他收了收胳膊,声音很轻:“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常遇爵说出这种话,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那么的强势而无礼,好像他就是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可此时的常遇爵,竟然让我觉得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孩子。 别傻了,姜妍。 理智在提醒我,不能就这样沉沦下去,我要做的明明应该是逃离。 所有,我用了些力气,就去推他,可他还是纹丝不动,死死的抱着我。我的力气肯定抵不过他,于是,我干脆换了一种方法,伸手去捅他的肚子。 可我这一捅不要紧,我的手却忽然感觉到一阵温热,常遇爵也一拱身子,发出了一阵低吟。 我意识到问题不对,就赶紧去扶他,问他怎么了,一抬手,却发现自己一整只手都已经皱起一瞬间就被鲜血染红了! “常遇爵,常遇爵你这是怎么了?快给我看看!” 第204章 陪我睡觉 明明我那么努力的想要放下他,可一看到他这幅样子,我还是没出息的心软了。我急忙就去看他的伤口,可常遇爵却顺势一把又把我揽进了怀里,有一种几近压抑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声警告道:“别乱动……” 我不得不承认,挣扎了这么久,常遇爵还是能让我一句话就安静下来,我瞬间就好像凝固在他怀里了似的,不敢乱动,可过了一会儿,我发现他正靠在我的肩膀上喘粗气,我就有点儿按捺不住了。 “常遇爵,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医药箱在哪儿,如果你不想去医院,我可以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常遇爵平时冷酷无比,手段强硬,自然是树敌无数,恨他的人比爱他的人还多,可是,敢这样明目张胆捅他的,我还真一个都想不到。 可是,常遇爵没说话,反而是又收紧了胳膊。 很显然,他在尽力掩饰自己的伤痛。 我又尝试着稍微挣扎了一下,他吃痛的低吟了一声,说:“不用担心,睡觉。” 我最受不了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就抬起头来,朝他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嘴硬的骂道:“自恋这一点,你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谁担心你了!” 不过,他今天好像没心思跟我斗嘴,咬着牙似乎都站不稳了。我越发的担心,心里清楚得很,不能再让他这么任性下去了,我得管管他,不然,难不成让他死在我这儿?! 我撑开手臂推了推他,说:“你去坐下,别乱动,我去拿药箱!” 可常遇爵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不但没有放开我,反而一个用力,重新把我扯了回去。 这一下,动作很大,刚刚恢复一些的常遇爵马上又脸色惨白,咬了咬牙,我甚至看到他的咬肌动了一下,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了疼。 我被他抱在怀里,无法动弹,虽然他一直在强调自己真的没事,可我心里的担心却不减反增,不过,我心里也清楚,就算是我磨破了嘴皮子,恐怕他也一句都不会听。 所以,我决定曲线救国,先安抚一下他在说。 我轻轻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果然,他似乎放松了不少,整个人的重量都朝我压过来,压得我有点儿喘不过气。 “常遇爵,你这是又招惹了谁?我早就说过了,你这么嚣张跋扈,总有一天会被人记恨的……这回是把人家惹狠了?” 我自然知道,处于社会最顶端的人,但凡是想接触某些利益,必然就会触碰到别人的软肋,可常遇爵这些年借着自己已经打下的江山,事业做得风生水起,当真还没怕过谁呢。 如果放在平时,估计常遇爵早就恶狠狠的让我滚蛋了,不过这回,他倒是出奇的安静,没有反驳我,而是在我肩膀上蹭了蹭,虚弱的说道:“我累了,陪我睡一会儿……” 一听到“睡”这个字,我就浑身打颤,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往后缩了缩,心说,常遇爵都已经这样了,还想对我怎么样? 常遇爵好像发觉了我的想法,二话没说,硬是忍着自己的伤口,一把把我抱起来,扔在了床上。 还没等我起来,他就压了下来,在我嘴唇上啄了一下,竟然笑了:“你想什么呢,我让你陪我休息一会儿……” 说完,他一个翻身从我身上下来,那种危机感还没有消除,他又一把把我搂在了怀里,他的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像个撒娇的孩子,说实话,我没出息,我还挺享受这一刻的。 我瞪着眼睛好一会儿,有点儿不敢相信,总觉得这一刻本来只应该出现在梦里的。我甚至抬起手来捏了捏脸,想确定我不是在做梦。 可常遇爵很敏锐的察觉到了我的动作,他的大手抬起来,把我的手塞进了被子,又往我身上蹭了蹭,瓮声瓮气的催我:“愣着干嘛,睡觉!” “啊?哦,哦!” 我被常遇爵磨得彻底没了脾气,任由他抱着,直直的躺在床上,可我怎么也睡不着,一是因为,这姿势对我来说太难受了,二呢,也是主要原因,我身边竟然躺着常遇爵,他还死死地抱住了我,仿佛这一刻,我就是他的依赖。 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不停地敲击胸腔,扑通,扑通,快要跳出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身体有些僵了,没忍住,稍微动了一下,常遇爵倒是警觉,马上就醒了,声音里带着疲惫,问我:“怎么,睡不着么?”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找了个借口:“我不习惯平躺着睡……要不你先休息,我去给你找医药箱,处理伤口……” 还没等我说完,常遇爵忽然就松开了我,我还以为他终于同意了我的话,谁知,下一秒,他一把拉起我,几乎是手把手的把我的身体侧过来,朝向他,然后他往上直了直身子,个头超过我,帮我一把搂在了怀里。 我就像个未出生的婴儿被包裹在妈妈的肚子里一样,一瞬间,常遇爵的气息笼罩了我的全身,一种全所未有的安全感袭来,这回,换我浑身放松了下来。 人一放松下来,就容易疲倦,我的脸几乎是贴着常遇爵的胸膛,鼻息里还是他身上的血腥味,可眼皮却控制不住的开始打架,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还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是个甜蜜的梦,常遇爵一直站在不远处,冲我笑,他伸过手,让我跟他走,我就微笑着冲他走了过去。 可是,就在我差一点儿就能触碰到他的手时,常遇爵却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截,我着急的抬起头去追他,发现他依旧朝我笑着,可身影却渐渐模糊,竟然消失不见了! 我猛地从梦里惊醒,一下就从床上弹坐了起来,下意识的往旁边看,可哪里还有常遇爵的踪影,连我身边的位置都已经凉了。 常遇爵就好像从来没来过一样。 心里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涌上来,我缩在被子里,久久的出神,想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就连莱斯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朝我笑,说:“该吃饭了。” 我被吓了一跳,又生怕他看出异样,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可一瞬间吗,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手忙脚乱的去揪被我掀开的被子,可已经晚了,床上一滩血迹,全都被莱斯看在了眼里。 莱斯一阵紧张,捏住了我的肩膀:“怎么了?阿妍,你受伤了么?床上怎么会有血?” 我急中生智,一下子就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轻轻地皱了下眉头,说:“我……我来大姨妈了……” 可莱斯毕竟不是本国人,对于“大姨妈”这个词,他皱了皱眉头,没听懂,我看他那副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忙跟他解释,说自己这是生理期到了,不小心沾到床上的。 莱斯竟然刷的一下就脸红了,支支吾吾的说道:“你……好,我马上就叫下人来收拾!” 我捂着嘴,偷笑,看他窘迫的走到门边,这才想起来安慰他,说我没事,床单我自己换就好了。 莱斯匆忙的点头答应,走出了房间。 我几乎笑出声来,认识他这么久,他一直都是沉稳与温柔的象征,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慌乱呢。 不过,看到床单上那一滩不大却也说不上小的血迹,我马上就笑不出来了,也不知道常遇爵现在怎么样了。 第205章 披着凤凰外衣的麻雀 后来,莱斯还是不放心我,索性把食物端进了我的房间,非要盯着我吃完才行。我没办法,硬是一口一口的给吃了下去。 直到第二天,我心里的忧愁久久挥之不去,我总是担心常遇爵,他不声不响的就从我这儿消失了,难道是怕连累我?还是说,他已经找到了自救的方法? 我不死心,拿起手机,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拨过去,电话是通了,却无人接听,在响过了一定的时间之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我心里打鼓,心说,说不定他现在正忙着什么,没时间接我的电话也不一定,于是,我又给他发了个短信,问他的伤到底好了没有。 可短信刚发完,我忽然醒悟了过来,捶着自己的脑袋问自己:“姜妍,你这是在干嘛?倒贴么?” 我抱着小狗,一边一边的问它:“常遇爵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跑到我这里来呢,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啊……可是,他要是真的喜欢我,我们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呢……” 与其说是说给小狗听的,倒不如说是用来安慰我自己的。我没想到,无数个思念常遇爵的日日夜夜,我都下定了决心,要跟过去一刀两断,可最终呢,我长久以来的所有努力,竟然都比不上他的一个拥抱,一句话…… 就在我内心的信念崩塌的一刹那,我就明白了,常遇爵是我一辈子的劫,以我现在的自控能力来看,我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了。 我越想越烦躁又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理智又强迫我不要再去想他了,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拿出画笔,在窗边铺开了画纸。 我把颜料放在调色盘里打转,看着窗外的风景,开始作画,可画着画着,我就开始出神,连自己画的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从记忆里抽离出来,我忽然发现,我的风景画里又出现了一个背影,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背影——常遇爵。 我生怕莱斯发现,又要担心我,赶紧把画纸扯下来,撕了,又不放心的揉成一团,扔在了垃圾桶里。 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有点儿耀眼,不过,正是我喜欢的温度。 我索性换了件衣服,想着出去逛逛街,转换一下心情。说不定在看到商场里玲珑满目的衣服以后,我就把常遇爵给忘了呢。 我下楼的时候,莱斯正在楼下看报纸,莱斯竟然不忙,这倒是难得。跟莱斯打了声招呼,我就打算往外走,莱斯却把我叫住了。 “最近外面不太平,你又刚刚遭受过绑架,我给你加了几个保镖,如果你想出门,就带着他们。” 说实话,我是不愿意的,一想到连逛个街身后都要跟着好几个黑衣大汉,走到哪儿都是人群中的焦点,这种感觉也太难受了,所以,我干脆的摇了摇头,就要拒绝:“这大白天的,我去的地方又不偏僻,没人敢……” 可是,我还没说完,莱斯的脸就拉了下来,他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再说了,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阿妍,你要知道,我很担心你,上次你差点儿被绑架,多亏了……额,多亏了我们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就听我一回,我也好放心……” 面对莱斯的好心,我实在是无力拒绝,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点了头,不过,我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那就是,这些保镖必须是便衣,而且要离我远一些,如果我没有遇到实质性的危险,就不要靠上来。 当然,最好是能让我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其实,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条件太过于苛刻了,可听了我的条件,莱斯竟然没有丝毫不悦,而是高兴地打了个响指,说:“所有人,听清楚姜小姐的命令了么!好了,现在,马上去换衣服!” 我倒是没看见谁走了,谁来了,因为房间里总共就我们两个人,加一个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于是,我谁也没等,干脆的坐上车,走了,直到看到距离我们很远的一辆黑色路虎,我认识,那是莱斯众多车里的一辆,我这才感觉到自己真的被保护着。 到了商场,我就把司机打发回去了,心里庆幸,终于可以一个人自由自在的逛一会儿了。可是,老天总喜欢跟你开玩笑,而且,还要把这种玩笑放在谁也意想不到的地方。 比如现在。 我连商场门儿都没进去,就听到了一阵刻薄的声音:“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姜妍姜小姐嘛!啊,不,是姜大画家!”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女人,一头披肩的金黄色大波浪,画着妖艳的浓妆,脸都快被腮红和眼影染成猴屁股了,她的假睫毛几乎都够我拴狗了,忽闪忽闪的走到我面前,翻了个白眼儿。 “就是你啊,真不明白,现在的男人都瞎了眼还是怎么了,还是我们常总最聪明,即使舍弃了糟糠之妻,不然,常遇爵身边要是你的话,那得多煞风景啊!” 我看着这个女人,半天都没想起来我们到底在哪儿见过,直到一个穿红色短裙的女人出现在了我面前,帮腔:“呵,你懂什么啊,人家这种女人才是人生赢家呢,一辈子都不需要自己努力,靠男人就行了!这不是,刚花完常家的钱,又用莱斯的钱办画展去了,你是不知道哟,就她那画画水平,还好意思办画展,简直就是笑话……” 这女人一身抹胸的红色连衣裙,衣服都快掉下来了,恨天高看着就脚疼,我倒是记得她,她曾经去过我的画展,怎么说呢,她完全就是整个画展上最妖艳的女人,我对她还留有印象,是因为我曾经在心里吐槽过她。 那天,我还记得,我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个女人在画展里一圈一圈的走,别人是去看画展的,而她更像是去走秀的,一边走还一边嘟囔:“我还以为常遇爵会来呢,真扫兴……” 没错,她是想去偶遇常遇爵的。 我皱了皱眉头,打量着这两个看起来很便宜的名媛,她们手里拎着几个礼盒,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模样,拼了命的往前放,生怕我看不见似的。 可是,我姜妍看起来就是这么好惹的女人么?! 我冷笑了一声,抬眼瞪着他们,果然,两个人不过是纸老虎,见我一副马上就要发飙的模样,穿黄色衣服的女人无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可那不识好歹的红衣女人却仰了仰头,一副高傲的模样。 “怎么样,骂的就是你,下贱就是下贱,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麻雀永远都是麻雀,就算是穿上了凤凰的羽毛,也改不了它下贱的本质!” “啪!” 我姜妍一向信奉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跟傻子讲道理,能动手绝对不吵吵。 饶是画了厚重的妆,那女人的脸也迅速出现了五个清晰的手印,她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连手里的东西都不要了,抬手指着我,气势汹汹的朝我走过来:“你个贱女人,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么!” 说话间,这女人就抬起手,准备把这一巴掌给我还回来。 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想躲开,可下一秒,忽然一个女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我们中间,她手里拿着一杯咖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悉数都泼到了红衣女人的身上。 第206章 抢钱啦 “啊——” 一声尖叫响彻了整个商场门口,红衣女人马上就慌了,也不打我了,伸手就去拍自己的衣服,那可是咖啡啊,又不是沙子,岂是两下就能拍干净的。 果然,不到半分钟的功夫,咖啡就全都渗透进了她的衣服。本来衣服料子就不厚,被水浸湿了以后,里面的风光倒是一览无余。 我看好戏一般的冲她吹了个口哨,挑衅的说道:“美女,身材不错哦!” 女人一下子就怒了,指着刚刚出现的女人,大骂道:“你他妈有病吧?你跟姜妍什么关系?怎么,难道也是跟她一路货色?” 那女人倒是不慌不忙,她一头黑色的长直发,梳成马尾站在脑后,一身黑衣黑裤,看起来干练又性感。 她把长发往后一甩,若无其事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刚刚没站稳,咖啡洒了。不过,我特意把咖啡凉了一下,应该不会烫到你的。”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就是故意的,但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姑娘的处事方式,我很喜欢! 红衣女人不依不饶,开始指着这姑娘的鼻子就骂:“贱骨头,你们都是贱骨头,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人跟什么人在一起!” 这姑娘一巴掌就拍掉了女人的手,态度丝毫不让:“怎么样,你还想怎么样啊?我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哟哟哟,别是想要钱吧?你说吧,你想要洗衣服的钱,还是买衣服的钱啊?” 我看得出来,这身连衣裙应该是高定,不可水洗的料子,而且,一般这些暴发户家的女人,衣服不会穿第二次,这衣服,恐怕就此废了,反正,已经肉眼可见的开始变形了。 黑衣小姑娘也不含糊,忽然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红色的钞票:“出来混的时候,也不知道照照镜子,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怎么,你是想继续穿着这身走了样的衣服跟我吵架是吗?对不起,我我是好人家的孩子,丢不起这个人!这些钱,赔你!” 红衣女人这才想起来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果然,变形,再加上几乎已经透明了,她现在显得狼狈的很。 她才刚刚意识到自己的窘态,气急败坏的就想捂,可又捂不住,就放了句狠话,说自己不会放过我们,转身就要走。 可我也不是吃素的啊,怎么能站在旁边看着别人帮我解围,自己一点儿力气都不出呢?我猛地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阴阳怪气的说道:“小姑娘,别走啊,我们还没赔你的钱呢!” 说话间,我一把抽过了那姑娘手里的一打钞票,朝着半空中洋洋洒洒的扔了出去。 一瞬间,天上就好像下起了钞票一样,我和那姑娘对视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同时喊道:“谁掉了钱,捡钱啊!” 红衣女人本来就窘迫万分,我们俩一嗓子喊出去,我们所在的地方马上就变成了人群的焦点,几乎所有的男女老少,全都朝我们这边围了过来。 黑衣的小姑娘一把拉起我,趁着人还不多,快速逃离了现场。 往外跑出去一段,我们回过头,就发现远处的红色和黄色被人群团团围住,红衣女人把黄衣女人挡在面前,不住地想往外逃,无奈被捡钱的群众围的死死的,出不来,已经气哭了。 我和小姑娘在大街上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等笑够了,我才想起来问人家的名字,还有刚刚自作主张撒出去的钱。 “刚刚谢谢你帮我,你给我留个电话和名字,我好还你的钱,现在,我们去吃好吃的吧!” 有时候,女人之间的友谊就是来的这么快,一个共同的敌人就完全可以成为我们交朋友的理由,更何况,这女孩子身上这股豪放的气势已经彻底吸引了我。 可一听说我要还钱,她却急忙摇头,摇的黑色的马尾跟着跳动,好看极了 “不不,本来就是我弄脏了人家的衣服,赔钱是应该的,更何况,我最看不惯这种人了,自己张扬跋扈的那副样子,还非要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这话还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我一把拉住她,说:“姑娘,就算你不肯告诉我名字也无所谓,反正,我今天一定要请你吃个饭!” 小姑娘无奈的笑着,往前伸了伸手,说:“好好好,我说不过你,白给的饭,不吃白不吃,你前面带路,我跟着你就是了。” 整到了那些小婊子,我心里高兴得很,对小姑娘的话丝毫没有怀疑,蹦蹦哒哒的就往前走,嘴里也絮絮叨叨的,说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餐厅,就在这附近。 可我走了一会儿之后就发现,这一路上都是我在说,小姑娘一个字都没说,只是跟在我身后,沉默着低头往前走。 我只好主动搭腔,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啊,既然帮了我,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反正我是一个人,以后我们可以经常约出来吃饭!” 小姑娘好像没反应过来,低着头一步一步的迈着,开口竟然说了一句:“没什么,那人钱财,替人消灾,应该的。” 什么? 见我一副疑惑的目光朝她看过去,她赶紧抬起头来,冲我傻笑了两下,马上就把话题给转移了:“姐,你刚刚说的餐厅在哪儿啊,我都饿了,快带我去啊!” 我马上就意识到,看来,这小姑娘也不是凭空出现的,我四周环视了一下,想看看莱斯给我安排的保镖在不在附近,心里也明白,如果这姑娘不是莱斯安排的人,恐怕刚刚那副场面,莱斯的保镖早就应该出场替我教训她们了。 于是,我一边四下里乱看,一边开口问那个小姑娘:“是莱斯让你来的吗?” 可我的话问出去了,却久久没有等到回应,直到我转头看的时候却发现,一直站在我身边的小姑娘,竟然忽然就不见了! 哎? 我四下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那姑娘跑哪儿去了,只好摇了摇头,坐在了一棵树荫下,等着莱斯的保镖来找我。 果然,这些保镖的专业程度比我想的要完美多了,刚刚我费了那么大力气都没有找到他们,我才坐下没有一会儿,一个男人就出现了,他朝我微微弯了弯腰,毕恭毕敬的问:“姜小姐,您是不是累了?需要司机吗?” 我点了点头,让他叫司机来送我回家。 不得不说,他们的效率很高,男人一个电话,不到三分钟,司机就出现在了我面前,我坐上车,被刚刚那个女人折腾的有些疲惫,索性闭上了眼睛。 回到家,也不知道莱斯是一直没出去还是已经回来了,他竟然还坐在远处,不过,他手里已经换了东西,不是杂志,不是报纸,而是合同。 看到我回来,他好像有些吃惊,我看了看时间,好像确实有点儿早,这一来一回,一个小时多一点儿,这可不是一个女人应该有的逛街速度。 不过,莱斯倒是没有多问,而是十分温柔的问我有没有吃完饭,我摇了摇头,开玩笑说:“外面做的哪有你做的好吃,我有御用的大厨,干嘛非得吃外面的饭!” 莱斯倒是对我的话很受用,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眼神要多深情有多深情。可惜,我不吃这一套。 “可惜,今天你恐怕吃不到御用大厨做的饭了。” 第207章 陪她比较重要 我还没来得询问是怎么回事,莱斯就不急不慢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拍了两下手,吓人手里拿着一个礼盒,走到我面前,把盒子打开,里面装了一件白色的礼服裙,看起来高贵典雅,好看极了。 我忍不住摸了两把,抬头问莱斯:“怎么,大厨是养不起我了,要让我去街头卖艺么?” 莱斯好像有点儿当真了,歪了歪头,宠溺的笑着:“我怎么忍心让你去街头卖艺,今晚有个宴会,我需要你陪我去参加一下。” 我在下人的陪同下回到房间,换衣服,化妆。 这裙子倒真是很称我的身材,领口的剪裁恰到好处,既把我们的身材有点全都展露出来了,又不会觉得太过暴露,而身后是一个大开口的设计,后背一直露到腰处。裙子也不短,更方便我走动。 莱斯现在越来越会挑衣服了,每次挑中的礼服都是我喜欢的类型。 “哎哟,这白色的礼服衬的姜小姐的皮肤更白了,比礼服还要白呢!” 伺候我化妆的下人嘴巴甜,我也爱听,不过,她给我的妆画得太浓了,我不喜欢。 我两三句把人给打发了,就开始自己画,又不是我的主场,我又何必喧宾夺主呢。化了一个简单的裸妆,头发也没收拾,随意的披在肩头,刚好把我裸露的后背盖起来了一些,恰到好处。 莱斯早就做好了准备,西装革履的站在楼下等我,他金发碧眼,身材颀长,看上去就像是来自异国的王子一样。 我不由得感叹,如果我爱的不是常遇爵,而是莱斯,那我的人生岂不是就完美了。 在开车前往宴会的路上,莱斯给大致介绍了一下情况,说是当地一个富商小姐的生日宴会,因为彼此之间多多少少都有些交情,所以也收到了邀请函。只不过…… 莱斯的话说到一半,欲言又止,我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莱斯对我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总是,一切事情都为我做到了极致。能让他这样吞吞吐吐说不出口的,恐怕也就只有常遇爵了。 我转头看向他,发现他哭着一张脸,一副被我猜中了心事的模样,我只好径直开口问他:“常遇爵也会去?” 莱斯点了点头,仿佛在说,被我打败了。 这样也好。 要是换在平时,我早就不耐烦了,毕竟,我不想出现在有常遇爵的场合里,生怕看到他我就会克制不住自己。 可是今天,我无比的想见常遇爵,一想到昨天他受伤了的那副样子,脆弱的像只困兽。 我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莱斯到好像以为我不乐意了,急忙跟我说:“如果你不愿意去,那我们马上就回去,我把这场宴会推掉就好了。” 我被吓了一跳,就朝他摆手,可又不得不同时克制住自己的急切,故作镇定的说没关系,反正大家都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归是要见面的,还是坦然一点的好。 莱斯松了口气,就挽着我的手下了车,原来,我们已经到了。 莱斯的到来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大家纷纷上来跟他寒暄,倒是我看起来像个不速之客一样,我急忙抽身,跟莱斯耳语了两句,就跑到了清闲的区域。 果然,都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不喜欢应对这种场合,倒不是应付不了,只是疲惫于抬头看人们虚假的模样。 我小心的照顾着我的裙子,给自己弄了些吃的,要知道,今晚我可还没吃饭呢,怎么也得先垫垫再说! 我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自然就算是大家都认识,也不会主动上来跟我打招呼,我一边喝东西,一边四处张望,观察着这里的众生百态。 忽然,我听到了一阵爽朗的笑声,离我不远处,一个中年女人,穿着一身酒红色的旗袍,举着高脚杯,跟对面的女人碰杯:“哎哟,黄小姐真是越长越标志咯,还有常总这样的有志青年陪伴左右,郎才女貌,真是般配啊!”说完,还不忘补一句生日快乐。 原来,就是这女人过生日啊。 不过,由于人多,我又是坐着的,女主人公被隐在人群中,我看不清。 女人口中的黄小姐发出了一阵银铃一般的笑容,仰着头把酒杯里的香槟一饮而尽,而站在她旁边的,妇人口中的那位“常总”,不出所料,正是常遇爵。常遇爵身边到底是不缺女人,这么快就找到了新欢。 我忽然就觉得心里一阵苦涩,喝了口香槟,硬是给压下去了。 让我去看看常遇爵身边的这位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底长得有多么天仙下凡! 我重新端起一杯香槟,若无其事的朝对方走了过去,心说,怎么也是来了一次,还能不给寿星敬杯酒? 我甩了甩裙摆,朝着常遇爵走了过去,可越走我就越觉得不对劲,这女人,有点儿眼熟啊…… 我走到人群外围,常遇爵一眼就看到了我,好像有些吃惊,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 那位黄小姐还在挽着常遇爵的胳膊给众人敬酒,过了不到半分钟,她的头就转向了我。 呵,还真是冤家路窄,这不就是今天我在商场门口看到的那个穿黄衣服的女人么?那个财大气粗的暴发户啊! 我心说,现在的人都这么直白么,姓什么就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不过,今晚她倒没穿黄色,而是一身绿色的单肩连衣裙,裙子很短,只堪堪的遮住了重点部位,屁股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常遇爵的身体。 我不禁冷笑,常遇爵身边怎么总是充满了这种狐狸精啊! 我们俩几乎是对上了眼睛,她看了我一眼,显然也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的神态,手又往常遇爵的胳膊上搂了搂,朝我走过来:“哟,这不是姜大画家吗,怎么有空也来参加我的生意宴会?” 我举起酒杯,礼数总得做足了,就敬了一杯,道了声生日快乐,可黄小姐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我,而是指着常遇爵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伴,哦,对,你应该也认识,常遇爵,常总。”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就一片尴尬,在场估计没人不知道我和常遇爵的关系,这女人,也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傻。 果然,常遇爵的脸马上就黑下来了,可碍于这么多人的场面,他没有发作,而是冷着脸跟姓黄的女人说:“黄小姐,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可黄小姐却不肯放手,朝着常遇爵撒娇道:“遇爵,你还没陪我敬完酒呢。”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俩结婚,我们来吃婚宴的一样,还要挨个敬酒? 我在心里把这个姓黄的骂了个遍,却还是觉得不解气,心里想着,常遇爵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她一撒娇常遇爵就顺从呢,她这分明就是自取其辱! 就在我等着常遇爵拒绝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时,莱斯却忽然出现了,莱斯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像在宣誓所有权似的,举起手里的高脚杯,对着黄小姐祝贺,黄小姐一看我也有帮手,不乐意了,搂着常遇爵的手更紧了。 莱斯冲着常遇爵吹了个口哨,说:“常总,你不是要去解决一下私人问题么?” 莱斯说完,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紧了紧,好像在说,他这是在帮我出气。 常遇爵却站住了,回应道:“我还是觉得,陪黄小姐比较重要。” 第208章 误会升级 常遇爵说完之后,就拉着黄小姐开了,我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懵掉了,莱斯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情绪变化,在旁边搂着我,没有作声。 我无法理解常遇爵刚刚的所作所为,前一天晚上我们还在同床共枕,今天再见面时却像是变了一个人,甚至站到了对立面。 “莱斯,我想去旁边静一静。”我回过神,看到旁边的莱斯以至站在旁边,觉得这么站着也是有点尴尬,还是找个清净一点的地方坐下休息一会儿。 刚刚的信息量实在是有些大,我得好好的捋一捋才行,自己一天的遭遇也真是刺激,白天遇到一个为难自己的富家女,晚上来参加宴会的时候,竟然恰巧就是这个人的。 自己来这里很大一个目的,是想要看看常遇爵的伤势,自从昨晚一别,实在是有些担心,没想到今天,常遇爵就跟一个为难自己的富家女勾结到了一起。 “既然你如此无情无义,那也休怪我不客气了。”我自言自语道,莱斯在旁边看着我恶狠狠地目光,只见我嘴巴里在念叨着什么东西,但是没有听清。 莱斯觉得有些奇怪,还是决定问一问我究竟说了些什么,“阿妍,你刚刚嘀咕什么呢,表情还如此凝重。”莱斯问道。 我自己内心得邪恶想法怎么能让莱斯知道呢,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还是敷衍过去吧,“没说什么,我们里边的舞会要开始了,我们进去跳舞吧。” 我故意装作一脸兴奋的样子跟莱斯提议道,看的出来,莱斯的眼神中有些诧异,毕竟几分钟之前,刚刚被别人弄了一个下马威。 不过,我没来得及让莱斯细细的考虑,就拉着他进去了,莱斯本来也不是什么心思很缜密的人,应该看不出什么猫腻的,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之前一直在外边的院子里,为的是清净一些,现在一进到里边的宴会,完全跟外边不一样的景象。 里边灯火通明,各种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放着一些高雅的古典乐,在灯光的映照下,身上白色的裙子变了一种风格。 宴会上的人们,都在有说有笑的交谈着,我环视了四周,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了常遇爵还有那个富家女。 从我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两个人的侧脸,富家女一直在说个不停,常遇爵嘴角微微上扬,话不多,但是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地样子。 我仔细地观察这他们两个的对话,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看懂他们的唇语,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富家女在说着什么,“谢谢”、“喜欢你”之类的话。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唇语,究竟有几分的可信度,但是,我现在满眼都是他们两个的互动,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难看。 就在我快要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的时候,莱斯拍了我一下,“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我一下子被惊醒。 看着莱斯帅气的脸庞,刚刚怒气稍微打消了一点,赶忙调整了一下心态,朝着莱斯笑了笑,摇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儿。 我一边往里边走着,但是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常遇爵,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但是这次没有刚刚那么入迷,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莱斯,尽量不让他才看出什么异样。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再次欢迎你们来到黄小姐的生日会……”主持人在上边开始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我听了两句,就听不进去了。 突然,常遇爵就像察觉到了什么一样,一转头,刚好看向了我的方向,可能是因为心虚吧,我赶忙转身,顺势扑在了莱斯的怀里。 虽然不知道常遇爵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刚刚的举动,但是既然决定了要气一气常遇爵,那就把戏演到底好了。 莱斯确是也让我刚刚的主动投怀送抱给惊了一下,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莱斯,我们上舞池跳舞吧。” 为了让莱斯不那么拘谨,我主动要求到,我也知道,虽然莱斯一直以来都有些喜欢自己,但是从来没有越过雷池半步,也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所以,看到我这么主动,意识半会儿还有些接受不了吧。 我故意拉着莱斯到了舞台中央,最显眼的地方,开始跟着音乐,慢慢的舞动起来,说起来,我的跳舞,还是常遇爵教的呢。 谁会想到,现在,我竟然会用常遇爵教我的东西来气他,我偷偷向常遇爵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个人刚好四目相对。 就那么一瞬间,我能看到常遇爵慢慢的怒火,紧锁着的眉头,凶神恶煞的眼神,要是以前我早就被他的眼神给下的腿都软了。 但是,金坛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内心竟然有种幸灾乐祸,“常遇爵,你也有今天。”我在心里想着,继续跟莱斯极度亲密的跳着舞,直到晚会快要结束。 我跟莱斯在跳了多久,常遇爵就在旁边黑着脸看了多久,舞会结束,我拉着莱斯特地从常遇爵的面前走过去,面无表情,但是明显能感觉到常遇爵身上的杀气。 回到家之后,随便洗漱了一下,跟莱斯说我有些累了,就回房间睡去了,我躺在床上,脑海里以至回放着今天的一系列事情,实在是睡不着。 我一直在盯着窗外,今晚天气比较晴朗,月光比平时亮了很多,突然间,好像窗户上有个人影的样子。 我使劲搜了揉眼睛,发现,确实有个人影在哪里,不是自己看花了眼,我内心有些害怕,但是还是长吸了一口气,壮了壮胆,走到了窗户旁。 拉开窗帘一看,竟然是常遇爵在哪里,还好我今晚上比较机智,把窗户关的死死的,常遇爵只能在窗户外徘徊,根本进不来。 我跟常遇爵隔着窗户对视一眼,然后,我竟然鬼使神差的吧窗帘一拉,紧着回到床上去了,根本了没有理会常遇爵。 我的这一个举动,彻底把常遇爵给激怒了,只听见外边“咣”的一声,我从床上立马做起来,发现地下全是玻璃渣子。 又是“咣、咣。”两下,窗户被常遇爵全都给弄坏了,“阿妍,你没事儿吧?”肯定是砸玻璃的声音把莱斯给惊醒了,跑到我这边来询问情况。 常遇爵来这里的事情绝对不能让莱斯知道,于是便跟莱斯说道,“没什么事儿,刚刚狗子有些暴躁,打碎了几个花瓶,我没事,你回去睡吧。” 我三句两句的把莱斯给打发走了,这时候,常遇爵也破窗而入,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把我扑倒在了床上。 我努力的挣扎着,“常遇爵,你要干嘛,放开我。”因为怕莱斯在听到动静过来,我实在是不敢说话太大声,只能忍着,尽可能压低自己的声音。 但是常遇爵壮硕的身体,压倒在我的身上,实在是有些喘不过气,我想要尽力把他推开,但是想到昨天晚上的血迹,生怕再碰到常遇爵的伤口,只能任由他摆布。 常遇爵估计是今晚上被我的行为给气炸了,一句话也不说,瞪了我几分钟之后,用他的嘴唇,紧紧地抵到了我的嘴唇上,然后,熟练用舌头,把握的牙齿撬开。 我想要挣扎,想要抗拒,但是实在是敌我力量悬殊太大,只能败下阵来,他粗暴的亲吻着。 虽然,现在的我被常遇爵弄得极其的难受,但是我内心居然还有一丝的喜悦,最起码,我知道了常遇爵还在乎着我。 第209章 你究竟想怎样 常遇爵一直在吻着,特别的粗暴,感觉就是在发泄自己心里的怒火,我竟在这一刻,完全不想反抗,任凭他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常遇爵终于停了下来,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静静的看着他,常遇爵顺势往旁边一躺。 “发泄完了吗?滚蛋!”我异常平静的说着这些话,面无表情,内心也没有一丝的波澜,就像是一个失去理智的人,在我面前发泄了一通。 发泄完了,也该走了,至少现在,我完全不想理会常遇爵这次过来究竟有没有其他的目的。 常遇爵把脸侧过来,看着我,沉默了几分钟之后,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跳窗出去了,从常遇爵停下来的那一刻,一直到他离开,我竟然一直没有正眼看过他。 “常遇爵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在宴会上,跟富家女卿卿我我,那么的亲密,今晚上,竟然又来我这里折腾这么久,你到底想要干嘛?” 我在屋里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努力克制着自己,但是眼泪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就这么哭着哭着,想着想着,可能是因为被常遇爵折腾累了,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早上阳光,从破窗户那里照进来,“这是几点了,太阳怎么这么大了?”我努力挣扎着睁开眼睛。 “咚咚咚。”刚醒,就听到门外的敲门声,本想着本能的说一句,“进来吧。”但是转念一想,门早就被反锁死了。 “等一下。”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门口,莱斯站在门口,端着早餐,一脸温柔的朝着我笑。 “醒了,先洗漱,吃早饭吧。”莱斯说道,然后走到窗户旁边,看着面目全非的窗户,有些惊讶。 “阿妍,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弄的吗?”莱斯问道,看着那破碎的窗户,昨天晚上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莱斯看我半天没有回话,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打量了我一下,没发现什么伤口,也就没多说什么,把早餐放下就出去了。 洗脸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自觉的就能想到常遇爵,我赶紧用凉水洗了洗脸,让自己清醒一些,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没多大一会儿,就过来了几个维修工人,拿着一块玻璃要过来把自己房间里的碎玻璃给换掉。 刚好工人师傅过来了,我就赶紧收拾好出门了,“莱斯,我出去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中午不用等我吃饭。” 我也没仔细看莱斯的表情,说完之后,自顾自的就走了出去,现在满脑子都是常遇爵跟昨天晚上的事情,别的事情完全没有精力去搭理。 我现在恨不得赶紧飞到常遇爵的面前,把昨天晚上甚至是这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哪里有只有他常遇爵发现的道理,我也是需要发泄的,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让你欠我的加倍奉还,我不好过,你也休想过得舒服。 可能是像的太入迷了,没过多久,就到了常遇爵的酒店门口,还好之前常遇爵把他的酒店名,房间号都告诉了我,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 “咣、咣、咣。”我使劲的砸着门,就差在门口喊了,砸了好一会儿,常遇爵才从里边出来开门。 一看常遇爵的样子就是刚刚睡醒,我那里有心思管他究竟睡没睡醒,往旁边把他一推,然后进去往沙发上一坐。 常遇爵完全没有理会,自己去了卫生间,洗漱了很久一会儿,裹着个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就出来了,还真是没把我当外人呢。 “喂,你收拾好了没,懂不懂点儿礼貌?我都在这而做这么久了。”实在是看不惯常遇爵那一联不屑,满不在乎的样子。 常遇爵看到我确实是有些生气了,也没再继续干自己的事情,坐在床边,“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好,那我们今天就把话,全都说开了。”早晚都是要说的,早说总比晚说要好,在心里自己暗暗的加了把劲儿。 “常遇爵,你给我听好了,我,姜妍的世界里不需要你,请你离开,不要再纠缠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两个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我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全都是下意识的,没有经过大脑认真思考,说完之后,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是很明显的能看到,常遇爵的表情不是之前轻松的样子了。 不得不说,我也真的是厉害,尤其是在让常遇爵变脸这方面,一句话,就能让常遇爵立刻变得黑脸。 最怕空气突然地寂静,常遇爵坐在床边,一脸严肃,一句话也不说,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接着说。 “我们两个已经没关系了,以后不管你是不是在外边有什么新欢,跟我都没有关系,所以,我是不是跟别的男人有什么亲密接触,也跟你没有关系。” 常遇爵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把扔到了床上,虽然常遇爵受伤了,但是感觉仍然可以完全碾压我。 可能真的是被怒火冲的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恐惧,就算是常遇爵已经生气到现在的样子,我也一点没有惧怕的样子。 在床上,我盘腿一坐,跟常遇爵对视着,常遇爵脸上冒着青筋,但是过了一会,常遇爵自己过去倒了杯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阿妍,”常遇爵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昨天晚上的酒会是个误会,我欠黄小姐一个人情,所以才答应去她的生日宴会。” 常遇爵一直不善言辞,能说出这么多话也是难为他了,但是他的这些解释,丝毫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你这套说辞,骗鬼呢,要是信你,我就是最大最大的傻子。”我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继续咄咄逼人。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我被常遇爵这句话,给惊住了,自从我们两个相识以来,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常遇爵为数不多的主动道歉的时候。 差点又要掉进常遇爵的陷阱里,我努力让自己恢复理智,知道在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沦陷的,还是赶紧逃离这个地方才行。 趁着现在常遇爵衣冠不整,刚好是离开的好时候,我爸常遇爵往旁边一推,提起包,就冲了出去,一路小跑,到了电梯口。 心跳特别的快,就像是刚刚做了什么亏心事,但是,仔细一想,这件事情,最没有错的就是我啊,为什么还要这样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站在电梯门口,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还真是有些想笑呢,想想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还是有点儿后怕,果然在外边呆久了,胆子也变大了不少。 就在我一脸轻松,觉得自己打了还算是比较漂亮的一战的时候,下一秒的我就被吓得差点儿坐到地上。 我刚从电梯门口低着头想要出来,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一抬头,竟然是常遇爵,穿戴好衣服,站在电梯门口。 “你……你。”我一时语噎,磕磕巴巴说不出话,常遇爵把我往旁边一拽,然后双手放在我肩膀两侧,“壁咚。”我心里想着,然后,咽了口口水,不敢抬头看他。 常遇爵一句话也没说,我们两个又是长达几分钟的沉默,上一秒还在沾沾自喜,现在竟然怂的,一句话也不敢说,甚至,连抬头看一眼都不干,也不知道周围的围观群众,看到这一幕什么想法。 第210章 又是强吻 虽然被常遇爵党的严严实实的,但是总觉得周围有很多人在旁边看着,“你让我出去。”跟常遇爵实在是僵持不下,我鼓起勇气说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说得完全没有了刚刚在房间里的气势,丝毫没有感觉到常遇爵想要退让的意思,突然在脑子里闪现了一个比较邪恶的想法。 常遇爵比我搞那么多,我要是突然蹲下,钻出去,他应该反应不过来吧,不管了,死就死吧,总比在这里僵持下去的好。 我深吸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蹲了下去,然后顺势就要往外钻,果不其然,常遇爵并没有反应过来,我顺利的钻了出去。 只不过,钻是钻出来了,但是就在我站起来想要拔腿就跑的时候,却被一把拽了回来,重新的按到了墙上。 常遇爵用鼻音哼了一声,虽然没有抬头看,但是明显的感受到了常遇爵的不屑一顾,这次的失败,实在是恨不得想要找个地缝儿给钻进去。 “长本事了,竟然还想逃?你也得能逃得出去呀。”常遇爵用一只手指,把我的下巴抬了起来,逼着我无法不跟他对视。 常遇爵这种邪恶的笑容,实在是不多见,但是,每次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都是常遇爵撞了一肚子坏水的时候。 我努力地想要躲开常遇爵的目光,但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只能任由常遇爵摆弄,常遇爵又是一个强吻过来。 昨晚刚刚被常遇爵给强吻,虽然只是接吻,但是实在是反抗的很累,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还玩儿这一套,我紧皱着眉头,想要尽可能地反抗,但是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常遇爵吻了一会儿之后,就径直得意的走开了,一句话也没说,甚至是,两个眼神都没有,被强吻之后,整个人像是瘫了一样,顺着墙边儿就滑了下去。 也来不及理会周围的人的目光,一直在地上瘫坐着,不知道坐了多久,面前伸过来了一只纤长的手,抬眼一看,竟然是莱斯。 我顺势把手搭在了莱斯的手上,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莱斯一个公主抱,就把我抱了出去,一直到了车上。 从楼梯旁被抱出来之后,就一直在想着应该怎么跟莱斯解释这件事情,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瘫坐在电梯旁。 但是,想了很久,终究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心想着,不管了,等莱斯问的时候再说,要是不问,那就不要说了。 果不其然,莱斯对这件事情,只字未提,我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偷看莱斯,总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要问问的,但是又害怕莱斯来问我这件事情,毕竟不好解释。 “妍姐,你今天怎么来这里啊,还被一个男人困在墙边。”司机还没来得及说完,莱斯赶忙呵斥道,“住嘴,好好开车,没你事儿。” 我刚好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莱斯跟司机的对视,司机被莱斯恶狠狠地瞪了回去,司机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一路上,没再说话。 我也实在是纠结,不知道究竟要不要说,司机都把事情看见了,那就说明莱斯把全过程都看到了。 “不想说就不要说,好好休息一会儿吧。”莱斯说道,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满满的全是宠溺。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如此温柔的眼神里,之前跟常遇爵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常遇爵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难以接近,但是对自己总是特别温柔宠溺。 但是自从闹了别扭之后,常遇爵就再也没有对我楼出国这样的眼神,永远都是冷冰冰的,或者是各种不怀好意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莱斯的眼神,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丝曾经的常遇爵的感觉,我赶忙告诉自己,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 我点点头,然后靠在莱斯的肩膀上,闭上眼睛,虽然睡不着,但是闭着眼睛就不会从眼神中便显出什么异样。 没多大一会儿,就到家了,本想着自己下车走上去的,结果,还没出车门,就被莱斯给抱了出来。 我一脸惊愕,“我自己可以走的。”在莱斯耳边说道,但是李婶丝毫没有想要把握放下来的意思,一直把握抱到了床上。 屋子里的玻璃已经补好了,周围的玻璃碴子,也都处理好了,“好好休息一会儿,下午带你去个好地方。” 莱斯把我放下之后,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走开了,特别的温柔,要不是自己心里装着的都是常遇爵,一直放不下的话,莱斯肯定是个不错的选择。 莱斯走后,有几个疑问,一直在脑海里反复的循环,“莱斯应该知道昨天晚上常遇爵来过吧,也知道今天我是去的常遇爵住的酒店,之所以能那么巧合的碰到,是莱斯一直派人监视着吧。” 脑海里一直在循环着这几个疑问,总觉得事情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但是这也只是自己的猜测,完全没有证据,也不能说出来。 算了算了,不想了,这么多事情,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呀,根本没有个头,那还想什么想,就这样吧。自己在心里默念着。 昨晚折腾了大半宿,早上又被阳光给照醒的,又在常遇爵折腾了那么久,一直精神高度紧张,现在一放松下来,确实还有点儿累了。 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没过多久就睡着了,一直到了午饭时间,杨姨过来敲门,这才好不容易醒了。 睡眼惺忪的问道杨姨几点了,“快一点了,先生刚刚嘱咐了,要晚点儿给你做午饭,让你多睡会儿。” 杨姨说完,把饭菜放下之后,就出去了。杨姨出去之后,隐隐约约听到旁边有人问“醒了吗?” 这一听就知道是莱斯在旁边问,自己没进来,先是让杨姨进来,原本以为莱斯会问完之后,接着进来的,没想到瞪了一会儿,根本没有进来。 肚子也确实有些饿了,也没再管莱斯到底要不要进来,还是先吃饭要紧,吃饱之后,突然想到,刚刚睡觉之前,莱斯说要下午带着我出去的。 赶忙把自己重新收拾打扮了一下,换了一身漂亮的衣服,满血复活的出去了,莱斯就在客厅里坐着看着报纸。 “莱斯,下午要去哪里啊?”我看莱斯看报纸看的出神,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到来,便上前问道。 莱斯看到我之后,眼前一亮,楞了一下,赶忙说道,“额,你这就收拾好了,我马上就收拾好了,你先等一下,等会就知道了。” 看着莱斯手忙脚乱的样子,还有些说话语无伦次,甚至觉得有些好笑,没过几分钟,莱斯焕然一新的占到了我的面前,穿的特别的隆重,西装革履。 “走吧。”莱斯说了一句,然后把右胳膊给弯了一下,微微一下,示意让我挽着他,便顺势挽上了。 我跟着莱斯上了那辆红色的敞篷车,这辆车是莱斯所有车里,我最喜欢的一辆,敞篷车最拉风,还是大红色,更加的招摇。 刚好今天穿了一件红色小礼服,跟这辆车也是配的很,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种架势出去,多半是参加什么派对之类的活动。 但是转念又一想,这一类的派对都是晚上才开始的,现在才三点钟,就出发,岂不是早了点儿。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我实在还是没忍住,问道莱斯,但是莱斯并没有打算要告诉我的意思,只是嘴角微微上扬,说了句,一会儿就知道了。 第211章 被表白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终于到了目的地,莱斯先下车帮我打开车门,特别绅士的伸出右手,“这位美丽的姑娘,很荣幸能够跟你一起来到这里。” 看着莱斯这假装正经的样子,还有些好笑,为了配合莱斯的表演,我也假装自己是一个高贵的女王,把手搭在了莱斯的手上。 莱斯让司机跟助理都去一边休息了,一直牵着我到了海边,我们来的时间刚刚好,可以在海边欣赏一会儿日落。 天公作美,上午的时候还有些阴雨连绵的感觉,等到下午,天气转晴,坐在海边的大石头上,没有什么东西遮挡视线,视野特别好。 太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落,天空中出现了一片特别美的彩霞,看着这样的场景,终于能够理解了,“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究竟是怎样一番景象。 夕阳就算再美,但是总会让人想到一些不那么顺心的事情,比如,我在欣赏这些美景的时候,常遇爵在我的脑海中一遍一遍的浮现。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过去了。”莱斯总能在我想的出神的时候,适时地打断我,我愣了一下,缓过神问道,“去哪里啊?” 莱斯还是在故作神秘,“跑这么远出来,就只看哥日落也实在是太亏了吧。”还是没有把我们最终要去的地方说出来。 这一路上莱斯一直这样,我也懒得再去详细问究竟是什么了,反正早晚会知道的,不差这一会儿,便跟着他回到了车上。 沿着海边儿坐了一会儿,来到了一个港湾附近,这边看起来是个港口的样子,但是只有一艘巨大的游轮。 看到这些,我也大概猜到了是要去参加一个游轮上的派对吧,果不其然,司机在游艇附近停下了,我这次主动挽上了莱斯,两个人一起进去了。 游轮盛宴还是我长大之后第一次参加,小时候在姜家的时候,爸妈去参加这种聚会的时候,总会带上我们几个,但是,后来这样的机会就再也没有了。 看到现在的游轮聚会上的一幕幕总是喜欢跟小时候的记忆努力的匹配,但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实在是记不清楚了。 莱斯看我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有一些紧张,带我先去了一个视野比较好,可以看到大家的状态,而且有比较的僻静,没什么人打扰。 我端着一杯酒,在那边坐着,看着来往宾客的来来往往,感觉自己是一个游离在这个宴会边缘的人。 莱斯拿了一些吃的带了过来,随便吃了点儿,“去甲板上吹吹风怎么样?”莱斯提议道,我点点头,跟着她过去了。 这么隆重的一个宴会,要是只在那边坐着,确实没啥意思,走到甲板上,确实是另外一番景象,往水底看,隐约还能看到有鱼在游来游去。 我抬头看了一眼莱斯,感觉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莱斯,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啊?”莱斯被我这一问,流漏出一点惊讶的神态,但紧接着就没有了。 “阿妍,我们两个相处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吧。”莱斯说道,我点点头,莱斯接着说,“这段时间,我特别的开心,只要想到每天都能见到你就特别的开心。” 听着莱斯说这些话,我大概也能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如果我一直不说话,也挺尴尬的,还是回应两句比较好,“特别感谢你对我的照顾,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该怎么活下去。” 莱斯看着我,接着说,“我觉得我的生活中,可能再也不能没有你了,我们也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了,阿妍,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虽然已经意料到莱斯会跟我表白,但是真当听见这些话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莱斯一直在盯着我,等着我回复,这段时间的相处,莱斯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各做了数不尽的事情来帮助我,这些我都是记在心里的。 但是,奈何我现在心里想的只有常遇爵,虽然知道我们两个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就是没办法死心。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肯能就是对我现在的状态最好的解释了吧,虽然这些道理全都明白,可是有些事情却不是懂了就能做好的。 “莱斯,这段时间,真的特别感谢你,你的心意我也明白,但是,现在的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答复。”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现在,我的心里还装着那个人,所以,暂时没有你的位子,我需要时间去处理这件事情,当哪一天我把事情处理好了,会主动回来找你的。” 这也许是我能给莱斯的最有价值的承诺了吧,我尽可能的把事情说的让莱斯清楚,夜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让莱斯的伤害降到最低。 莱斯听我说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我原本以为这件事情要这么尴尬下去了,还有些心慌,以为自己要失去一个对自己特别好的人。 没想到,莱斯突然笑了起来,“阿妍,我的心意你明白就好,我会一直等着你的,等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你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好好地去处理你自己的事情,你只需要记得,我一直在就行了。” 莱斯说完之后,张开了手臂,我也顺势跟莱斯拥抱到了一起,大家都是成年人,一些事情确实应该好好地说清楚才行。 “我去拿点儿吃的,你在这等会儿。”莱斯说完就过去了,知道我不怎么喜欢热闹,所以这些拿东西的跑腿活,也都是他来做。 我一直目送着莱斯走了进去,恍惚间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一直在盯着我们这个方向看,虽然光线比较暗,但还是能感觉到。 可能是因为那人看的太入迷了,没注意到我也在看他,但是就在他反应过来,一转身的瞬间,感觉他的侧脸特别像常遇爵。 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确认,也不知道他今晚上究竟有没有过来,但是以我多年对他的了解,这个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就是常遇爵。 我快步走上去,想要去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常遇爵,但是等我走过去的时候,那个地方已经找不到人了。 “阿妍?”这个时候听到背后好像有人再喊我的名字,是莱斯端着一些吃的过来了,我回应了一声,过去了。 看着莱斯有些疑惑,我随便说了个理由给搪塞过去了,毕竟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他,就算是他,也还是不要告诉莱斯的好。 自从看到呢个人影之后,总觉得自己的心思完全被这个人给勾走了,一点儿别的心思都没有了,估计是莱斯也看到了我的心不在焉。 “阿妍?”莱斯的手在我脸前晃了晃,喊了我一声,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莱斯是在喊我。 “啊,怎么了?”我有些懵的问道莱斯,这一问,倒是把莱斯给逗笑了,“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莱斯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吃东西吃多了。”我回答了一个完全前言不搭后语的答案,莱斯也没有追问,就在旁边一直陪着,欣赏这夜景。 面朝着大海,背面是无限的喧嚣,正面是一片静谧,站在中间,感受这完全两个不同的世界,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我们进去喝点儿酒吧?”我跟莱斯说道,感觉他在外边陪了我这么久,应该也腻了。 第212章 借酒消愁 我很少情况下会主动要求喝酒,莱斯有些诧异,顿了一下但是没有拒绝,还是带着我进去了。 这次的盛宴,比上次舞会时候,更加的灯火辉煌,放着比较嗨的音乐,每个人跟自己三五好友一起喝着酒,有的和高兴了,开始随着音乐一起舞动。 这里的氛围跟酒吧的氛围所差无几,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在海上漂浮着的酒吧,看着这些,心里还莫名的有些激动了,找了一个比较偏的地方,坐下了。 莱斯知道我不善酒力,特地去前台点了几杯度数比较低的酒,两个人一边喝着,一边闲聊。 就在喝到了兴头上,突然从另一边不远处,又看到了之前在甲板上看到的那个人,这里边的灯光比甲板上的时候亮了一些。 仔细端详了一下,确定是常遇爵无疑了,虽然喝了一点儿酒,有点儿微醺,但是看个人还是看的比较真切的。 常遇爵在我这个方向看了一会儿,之后转身就走开了,我彻底被常遇爵的行为弄懵了,这一晚上一直在暗处盯着我看。 每次当我发现他的时候,就会着急离开,不就是上午的时候,去酒店房间跟他说了那些气话,也不至于一直在暗地里监视也不露面。 我一定要找到他,问个明白才行,一直这么躲着到底什么意思。想了想,趁着现在还没喝多,出去找人也不耽误事儿。 “莱斯,我出去一会儿。”跟莱斯说了一下,就想要出去了,莱斯想要跟我一起出去,但是在我的强烈制止下,莱斯最终还是在这边喝酒等着我回来。 我出门之后,就顺着常遇爵出去的方向找去了,在这周围找了一圈,愣是没找着人,但是我总觉得常遇爵就在这里。 从二楼去了一楼的操控室附近,说不定常遇爵知道我在找他,故意多起来了呢,就在操控室附近,还真听到了一些喝酒打牌的声音。 声音特别的大,虽然仔细辨认了一下没听到常遇爵的声音,说不定他在里边喝酒,刚好没说话呢,还是决定过去看个究竟。 我走到操控室的窗户旁边,往里边看了一会儿,确认常遇爵没在里边,这里里外外该找的地方也都找到了,还是没有找到。 难不成是刚刚看错了?但是不应该呀,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错过,今天应该也不会错吧。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也不觉得会出什么差错。 说不定是常遇爵走了呢,实在是找不着,那也没办法,也只好放弃了,我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突然被一个满身酒气的人给撞到了。 那人手里提着个酒瓶,摇摇晃晃的走着,我也在低着头走路,结果就被撞了个四仰八叉,本来没找到常遇爵就已经够生气的,现在又被这么一撞,更是生气了。 “你干嘛呀,撞我干嘛?”我一边说着一边努力的爬起来,一抬头发现,这个人不就是常遇爵,刚刚找了那么久没找着,现在居然给撞过来了。 看着常遇爵这个状态就知道喝了不少了,我真的是蠢,找了这么一大圈,就是没在酒会里仔细的找。 “常遇爵,能听清我说话吗?”我问道常遇爵,想看看他到底是喝成了什么样子,常遇爵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了句,“阿妍。” 还好这喝的没有不省人事,只是有点儿飘,可是喝成这样了,还想跟他好好聊聊呢,这可咋聊。 不管能不聊了,先把常遇爵给付出去,醒醒酒再说吧,我用上了吃奶的力气,把这个喝的还有点儿醒人事的人给拖到了甲板上。 去里边找了点儿茶给常遇爵端过来,坐在旁边吹吹风,也比较利于醒酒,常遇爵坐在旁边一句话也没说,也没耍什么酒疯。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又是这么安静的看着常遇爵,自从两人闹了别扭之后,每次见面都是针锋相对,从来没有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过,要不是今天喝多了,也没有这个机会。 就在我盯着常遇爵看得出神的时候,常遇爵突然转头看向我,两个人四目相对,看了一会儿,常遇爵慢慢的把头往我这边挪。 要不是我早已经对常遇爵了解的如此透彻,也还真的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嘛,但是,以我多年的了解,常遇爵这是又想强吻的节奏。 我立马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常遇爵这次也是识趣,没有强迫我,我不领情,他也立马收手了,把头转了过去。 “你酒醒了?”为了防止场面特别尴尬,我主动开口说道,常遇爵用鼻音,“嗯”了一声,然后场面又继续尴尬了。 “你早上去找我的时候,说的话都是认真地吗?”常遇爵说道,不知道是我听错了还是怎么着,感觉常遇爵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点儿哭腔。 本来说的时候,就是自己发自内心的想法,但是被常遇爵这么一问,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 常遇爵见我没说话,接着说,“阿妍,我这么些年以来,一直喜欢你,一直很爱你。”常遇爵面朝着大海说道。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有一些感动,这么多长时间以来,虽然跟常遇爵分开了,但是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常遇爵。 “那天富家女的生日会,确实是因为想要换他一个人情,后来看你跟莱斯那么亲热,才故意跟黄小姐亲热,来气你的。” 常遇爵之前遇到事情的时候,从来不喜欢解释,这次是因为喝多了酒,一些说不出的话,借着酒劲儿也全都说出来了。 我在旁边听着,有些惊讶,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状态的常遇爵呢,“我那天也是故意气你的。” 常遇爵听我说完这句话,转头看向我,一下子笑了出来,我也大概能明白常遇爵为什么笑了,估计是觉得我们两个像个刚谈恋爱的小情侣吧,还互相试探,互相吃醋。 “那你,对莱斯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常遇爵盯着我的眼睛,不再是刚刚嬉笑的样子,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 虽然我很清楚自己的答案,并没有那么的喜欢莱斯,准确的来说,跟常遇爵比起来,莱斯根本在我心里没有地位。 我也知道跟常遇爵再纠缠下去,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的,便特别违心的点了点头,常遇爵看着我的反应,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了。 要是常遇爵表现出任何别的表情,我都不会比现在更慌张,常遇爵面无表情,我根本从中找不到任何的线索,不知道他到底是喜还是怒。 不管了,硬着头皮聊下去吧,我接着说,“我想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想彻底跟以前的生活道别。” 常遇爵根本没有理会我说的话,问道,“你爱过我吗?”我本想接着说下去,但是被常遇爵这么一说,突然愣住了。 爱过吗?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但是,现在的我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如果说爱过,那可就真的跟以前的生活就差不清了。 要是说没爱过,不仅仅我心里不好受,肯定也会让常遇爵心受伤,我有些不忍心,不忍心让常遇爵伤心。 “爱过。”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照实了说吧,“你呢?”我反问道常遇爵。 常遇爵顿了一下,说,“我从来都没有停止过爱你。”这大概是这么多年以来常遇爵说的最动情的一句情话了。 我盯着常遇爵看了良久,常遇爵看着大海,两个人都没有接着说话。 第213章 意外发生了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有种想法,如果有一种时间机器,能够回到从前,我一定不会就这样让两个人的感情走到如此绝境。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买不到的就是后悔药,这种想法也就是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想到,等到恢复理智的时候,就不会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也是。”我低着头输了这样一句话,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鼻子有点酸,眼泪有些不争气的止不住往外流。 常遇爵转头看向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才好,只会一个劲儿的道歉。 我感觉得到他的无助跟着急,而且我也特别不想这样一直哭下去,但是因为眼泪实在是有些不受控制了,想要憋回去都不行。 常遇爵实在没有办法了,把我一把楼倒了怀里,我也没有反抗,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就像从前一样。 既然回不到从前,那么借着酒劲儿,找到一点从前的感觉也是好的,就当是做了一场梦,酒醒了,梦也醒了。 “嘣!”船发生了一声巨响,我跟常遇爵从甲板上被猛烈的摇晃,从甲板上滑了下来,常遇爵努力的抓住我。 我隐约的记着常遇爵跟我滑向了不同的方向,他努力的伸手想要抓住我,但都失败了,紧接着是头部的一阵剧痛。 “我被撞到了。”这时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想法,因为有些微醺,再加上被撞到了脑袋,剧烈的疼痛,导致我开始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 隐约的记得常遇爵从另一边踉踉跄跄的爬了过来,特别费力的把我给抱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阿妍,别睡啊,没事儿的,马上就能见到医生了。” 我努力地想要保持情形,但是还是坚持不住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还能模糊的听到一些声音,医生护士的声音,还有常遇爵跟莱斯的声音。 没过多久,这么一点儿声音也听不到了,彻底昏迷过去了,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了不知道在哪里的一个地方,周围的声音乱七八糟的,特别吵。 一抬眼,周围全都是白色的,头顶上还有很多的灯,我努力地动动手,发现右手在挂着点滴。 再往旁边一看,莱斯的那张脸就差趴到我的脸上了,“莱斯,你干嘛呀?怎么这么吵?”我努力地说出这句话。 不仅仅是抱怨,也确认了自己的语言还有听觉能力没有丧失,能看到莱斯一脸激动,特别的兴奋。 莱斯朝着旁边的手下说了一声,让他们赶紧把,给我做个全面检查,莱斯就站在我的旁边,一脸高兴地盯着我看。 嘴里还在念叨着,“阿妍?你还记得我是吧,你醒过来真的是太好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我想要开口说话,但是,莱斯一直在说个不停,我想插嘴也插不上话。 门“砰”的医生就打开了,原本以为是医生过来了,但是却进来了以为我不认识的人,一个相貌堂堂,高鼻梁,单眼皮,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身材不错,腿很长,总之就是一个帅哥。 他一下子扑到我的面前,“阿妍?你醒了,阿妍。”听他的语气,好像是之前就认识我,而且还很熟悉的样子。 但是,我实在是记不起这个人是谁,被他的嘘寒问暖,以及各种仔细观察,弄得有些浑身不自在。 “你是谁啊?”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他,便问道,他楞了一下,有些诧异,整个人都是震惊的。 “阿妍?你开玩笑呢吧?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常遇爵啊,你别吓我,真的不认识我了吗?”他说道。 常遇爵,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但是究竟是谁,在哪里听到过,一点都想不出来了,我努力地想要回忆,可是力不从心。 一要努力的回想,头就会一阵剧痛,莱斯在旁边看着我那么难受,赶忙制止了,让我不要想了,顺便把那个人拖到了旁边。 这时候医生过来了,莱斯跟常遇爵两个人都凑过来,医生拿着小手电筒照了照我的瞳孔,又看了看旁边仪器上的数据。 “没什么大问题了,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医生说道,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我什么都正常的话,为什么会不记得那个人。 还没等的我问的,那个男人已经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医生,她的记忆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啊?” 医生想了一想,“正常情况下,不会存在这个问题,但是也不排除特殊情况,会出现一些选择性失忆。” 我听着这些话,有些奇怪,究竟我到底认不认识那个男人,我到底有没有失忆,还有没有忘记其他的人。 常遇爵明显有些崩溃,还有些不敢相信,我在旁边看着也有些着急,刚醒过来,就遇到这个麻烦事,实在是有些累了,大脑有些超负荷。 莱斯大概是看出我有些疲惫了,就把常遇爵拉到了一边,跟我说了一句,“阿妍,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跟他要聊一聊。” 我点点头,就闭上眼睛,打算睡去了,莱斯跟常遇爵并没有去外边,就在病房里的沙发旁边聊了起来。 我本来也没有那么困,就是想闭目养神一会儿,他们两个的对话虽然说得声音不是很大,但我还是听到了个八九不离十。 常遇爵对莱斯说,“怎么会这样?阿妍为什么会偏偏忘记我。”紧接着又说了很多,总结一下,事情的梗概就是: 常遇爵是我曾经的丈夫,我们两个纠缠了很多年,但是前一段时间分开了,而且还闹得特别不愉快,出事的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在甲板上喝酒。 突然船撞到了礁石上,我撞到了木箱,在常遇爵说到这些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印象的,这些东西是我最后的记忆。 在我最后仅存的记忆中,确实能记得有个男人踉踉跄跄的冲上来,把我抱起来送到了医生面前,但是因为光线太暗,那个男人的脸以及他到底是谁,我完全记不清了。 在听他们继续往下说,看来在常遇爵把我送下之后,还产生了一些争执,原因好像是因为我,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惊掉了下巴。 莱斯对常遇爵说了一句,“就算阿妍记得你,你们两个也不可能在一起,你们两个是表兄妹,不能结婚的。” 莱斯特别不屑,甚至带着一丝轻蔑的对常遇爵说道,常遇爵站在旁边,没有出声,我在病床上听到这件事情,差点吓得坐起来。 但是为了演戏演全套,还是假装自己不知道吧,看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发展,毕竟听了这么多的话,我也大概明白了他们两个的关系。 这可是典型的情敌关系,所以说的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也拿捏不清楚,常遇爵实在是不敢相信莱斯说的话。 常遇爵忍不住了,差点儿咆哮出来,但是顾及到我在旁边的病床上,拖着莱斯去了外边,喊了一句,“你说什么?我不相信!” 因为常遇爵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我在病房里也听得一清二楚,莱斯没有跟他跟她多做解释,没过几分钟就进来了。 具体莱斯说了些什么我没听见,但是差不多能猜到,肯定是莱斯说了一些很肯定的话,让常遇爵去自己寻找真相,寻找证据。 莱斯回来之后,坐到沙发上,点了一根烟,表情特别的凝重,一边抽烟,一遍叹气,望着窗外沉思。 第214章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刚刚信息量实在是有些太大了,常遇爵究竟是谁,到底是我之前的老公,还是我的表哥,我们两个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为什么我会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想了想,这件事情,也就只有莱斯能帮我解答了,虽然不敢保证他说的全都是真话,但至少应该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我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莱斯听到了我这边的动静,就赶了过来,“阿妍,你醒了?” 我点点头,然后环顾四周,确认常遇爵不在这里了,“刚刚来的哪个人究竟是谁啊?”我问道。 莱斯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看样子是知道我要来问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阿妍,你真的不记得他了吗?” 我有点生气,“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反问道莱斯,莱斯赶忙说了几个“没有没有。”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 “那个人叫常遇爵,是你之前的丈夫,但是,你们已经分开一段时间了。”莱斯把我们之前的事情,跟我避重就轻的说了一点。 莱斯表示之前的事情他也是道听途说的,毕竟那段时间的他还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所以不是特别的了解。 “那我们两个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关系吗?”我还是有些疑惑,莱斯说的表兄妹的事情,而且刚刚的对话中,他也完全没有提及到这件事情。 莱斯有些惊讶,看来他好像完全不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情,看来是我刚刚伪装的太好了,没有让他看出什么破绽。 莱斯想了想还是决定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他接着说,“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我也是在偶然之间发现的,但确实是表兄妹关系。” 莱斯把她所知道的所有有关于我跟常遇爵关系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我,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如此坦诚的告诉我这些。 就在我们聊着的时候,医生拿着一个检查单进来了,上午的时候,做了一个脑补的ct,就是为了检查一下,时不时出现了什么撞击后的后遗症。 我跟莱斯的注意力都被医生吸引过去了,“检查的结果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明显在这个部位有一个小的阴影,会引起部分失忆。” 医生的这个结果也是在我的意料之内的,从常遇爵这一个方面,就能知道了,只不过除此之外,不知道还会丧失了什么记忆。 “这个问题能治愈吗?”我问道,毕竟那一部分曾经是我的记忆,就算是有好的也可能有不好的,那都是我曾经生活的一部分。 “这个……暂时还没有确切的答案。”医生也说得模棱两可,从他的意思中,知道了我的这种情况,实在是有些少见,医生也需要再仔细研究一下。 只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除了那少部分记忆丧失意外,其余的记忆、身体健康之类的,都是健康的,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医生走后,莱斯一直在旁边无微不至的照顾我,生怕我会因为失忆的事情,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然而,我根本就没有太把这件事情看得严重。 “阿妍,今晚上我在这里陪你吧。”莱斯说道,但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莱斯还是没能如愿以偿的留下来。 虽然莱斯没能留下来,但是留下了好几个保镖在这里,说什么他们不会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也不会影响我的正常生活,只是在我有危险的时候才会出来。 莱斯一片真心,我也不好辜负,只能任由她安排了,一直到晚上吃完晚饭,莱斯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大病初愈,有折腾了一整天,确实有些累了,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就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病房里有些打斗的声音。 刚开始还以为是在做梦,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这是真的,一个男人冲了进来,跟莱斯派的保镖们发生了冲突。 那人身手不错,一打四,虽然有些吃力,但是,明显感觉出来时占上风的,经过了一会儿的激烈斗争,四个保镖都败下阵来。 从微弱的灯光下,看得出,那个人,就是白天过来的常遇爵,今天下午的时候,听莱斯说了很多有关于常遇爵的事情。 虽然在我原先的记忆中并没有它的存在,但是,听了那么多之后,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熟悉感的。 常遇爵打了那么久也是有些累了,喘着粗气的走到我的面前,眼神里全都是红血丝,恶狠狠地盯着我。 “阿妍,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常遇爵双手抓着我的肩膀,就差几厘米,他的脸就能贴到我的脸上了。 我被他的这个架势吓了一跳,使劲的摇摇头,但是常遇爵丝毫没有买账的意思,依旧在问着,“你真的吗,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真的不记得了!”我大声的喊了出来,然后用力把常遇爵推到了一边,“我真的不记得了,说了那么多遍,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常遇爵也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楞了一下,紧接着,我看到他脸上、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攥紧了拳头。 我的内心到现在才有了紧张感,怕她受到了刺激,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我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刚刚大病初愈的人,跑也跑不过,打也打不过,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常遇爵果然被我刚刚的行为给激怒了,一个箭步冲上来,把握扑倒在床上,用一只手我住了我的两个手腕,完全动弹不得。 “我么能静那么多的回忆,你全都不记得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常遇爵自顾自的说着,我虽然了解到了一些,但并不能完全理解他的意思。 我被压着有些喘不过气来,再加上不知道要怎么跟常遇爵抗衡,想反抗却也没有办法,常遇爵自已说话说了一段时间之后。 我实在是被压得有些气短,常遇爵竟然一下子吻了过来,我紧皱着眉头,努力的想要拒绝,但是力量太过悬殊,他在我的唇齿之间肆无忌惮的放肆着。 另一只手开始上下乱摸,然后,开始借我的衣服扣子,我扭动着身子,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性去反抗。 我努力地想要叫出来,但是只能发出一点比较低沉的声音,就连刚刚的打斗声都没能引起注意,现在我的声音,更不会被发现。 常遇爵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丧失了人性,此时的我完全就是他的一个泄愤以及泄欲的工具。 刚刚醒来的我被常遇爵如此蹂躏,身体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感觉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但是周围的声音仍然是乱七八糟的。 在完全丧失意识之前,感觉身上变轻了,还有几个人争斗的声音,打架的声音,再然后就完全丧失了意识,听不见也看不见了。 不知道又昏迷了多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浑身特别的疼,随便动一下哪里都会被一阵疼痛刺激到。 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依旧是莱斯,满脸沧桑的看着我,而且脸上也多了一些伤痕,我想要张口说话,但是有些力不从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莱斯赶紧制止想要说话的我,“你先不要说话,好好休息,等一会儿有力气了再说话。”我点点头,也没有继续逞强。 我知道莱斯肯定会把事情的原委都说清楚的,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第215章 请你离开 可能是因为堂的时间太久了,我努力的打着手势让莱斯明白,把我的病床给往上摇了起来,变成半躺半坐的样子。 我仔细地观察着身上的印记,紫一块儿青一块儿的,稍微动一下都会痛,我慢慢想起了前几天晚上的事情。 常遇爵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慢慢想起来了,历历在目,还有些后怕,要不是当时自己晕过去了,之后发生的事情究竟会怎样,只会更加可怕。 莱斯开口了,“昨天晚上,常遇爵把保镖都打跑了,之后,又做了一些令人不齿的事情,在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晕倒了。” “我实在是气不过,常遇爵见你晕倒了,又害怕,又看见我之后,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听莱斯说了这些,我也差不多都明白了,莱斯脸上的伤也是跟常遇爵扭打导致的,而我身上的伤,也是昨天晚上反抗的时候留下的。 我醒来之后以为又是昏迷了好几天,现在看来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抬头看了一眼莱斯,他好像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戴着氧气罩,说话有些费力气,只能用手戳了戳莱斯,示意他接着说,莱斯叹了口气,还是准备接着说下去。 “昨晚上常遇爵之所以做出那些事情,是因为他觉得你是故意假装的,今天早上医生亲口告诉他的时候,才把真相知道的。” 莱斯之所以不想开口说这件事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帮着常遇爵说话,让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变得没那么糟糕。 这件事情莱斯是完全不需要多想的,不管常遇爵是出于什么原因来做这件事情,都能说明一个问题,她根本就没有像尊重我的意思。 如果我是假装的,就说明想跟他划清界限,如果不是假装的,那就更不应该再过来对我做这类事情,不管怎样,我都是不会原谅他的。 “你让我进去!”门口有人在喊着闹着要进来,听这个声音,特别的熟悉,就是常遇爵的声音。 莱斯没有直接让保镖把常遇爵赶走,就想来看看我的态度是什么样的,我鬼使神差的点点头,想看看常遇爵究竟能解释出什么事情。 莱斯看了我的反应,也朝着保镖们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他们把常遇爵放进来,常遇爵一进来之后,就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走到我的面前。 “阿妍,昨晚上是我太混蛋了,我不知道你真的伤的这么重了,阿妍,我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常遇爵一个劲儿的在我旁边道歉,不知道以前的我看到这一幕会有什么反应,但是现在的我看着常遇爵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笑,一点都没有想要原谅他的意思。 莱斯在旁边看着常遇爵的样子,眼看着就要气的忍不住了,我也根本没有想要理会常遇爵的意思。 我把头扭到一边,常遇爵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接着说,“阿妍,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的补偿你。” 莱斯一把把常遇爵给拽了起来,扯着常遇爵的衣领给提了起来,常遇爵也是个硬气的人,怎么会受得了这种奇耻大辱。 “你给我松开,昨晚还没打够是吗?”常遇爵说着,一点都没有惧怕的意思,莱斯看着常遇爵实在是咬牙切齿。 两个人四目相对,眼神里全是杀气,我努力的把氧气罩给摘了,说了一句,“你们干嘛!”他们两个同时看向我。 “阿妍,你怎么把氧气罩摘下来了。”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关心着我,但是我根本听不进去这些东西,依旧坚持着要把氧气罩摘下来。 “我累了,你们别说话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们两个唠唠叨叨的样子,想把他们赶紧直走,让自己好清静一会儿。 莱斯拉着常遇爵就去到了门口,听到莱斯跟保镖说,“这个人,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再也不能让他进来一步,否则你们就卷铺盖走人。” 常遇爵想要反抗,但是奈何寡不敌众,又加上这里是在异国他乡,常遇爵就算有满身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只能忍气吞声。 “你给我等着,早晚我会回来的。”常遇爵说着,两个人声音每次都是那么大,想听不见都难。 莱斯处理完常遇爵的事情,就赶忙进来了,再次进来的莱斯跟刚刚的他完全不是一样的神情。 现在的莱斯满眼的愧疚,坐到我的床边,握起了我的手,我还有些诧异,不知道莱斯究竟要干什么。 “阿妍,对不起,都怪我昨晚没有在这里陪着你,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一直在这里,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莱斯一直在内疚,在抱歉,我也不知道究竟该怎样说去安慰她把另一只手抬起来,放到了莱斯的头上,想要摸头安慰一下他。 我看着莱斯如此的内疚,心里也有些难受,在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心里的委屈之情实在是压抑不住了。 常遇爵跟莱斯在的时候,一直吵吵闹闹的,还没有心思来伤心委屈,但是,常遇爵一走,安静下来之后,仔细想想这些事情,眼泪就止不住了。 刚开始在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敢大声的哭出来,但是这眼泪就像是把阀门打开了一样,完全受不住了。 越哭越伤心,压抑不住自己的委屈之情,大哭起来,莱斯本来还是内疚,可能是因为我哭得太伤心了,莱斯在旁边愣住了。 在一瞬间,莱斯一把把我抱到了坏了,感觉到了满满的安全感,在莱斯的怀里,一直哭一直哭,苦到自己都哭累了才慢慢地停下来。 莱斯就那么一指的抱着我,虽然没说话,但是心里很踏实,在某一时刻,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为什么莱斯一直以来对我这么照顾,而我却没有跟他在一起,这中间总是感觉少了些什么,肯定是跟失去的那部分有关。 自从第一次醒过来之后,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少了很多东西,虽然莱斯一直在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但是总觉得心里不是很踏实。 常遇爵从这次离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来过,一直到我出院,都没有来过,我跟莱斯一直过着有些暧昧,却也有些距离的日子。 每天,莱斯都在这里陪着我,一天二十四小时,比专门请的护士都照顾的好,早上专门跑出去,买我最爱吃的早餐。 毕竟是个中国人,有个典型的中国胃,在国外呆久了,还是有些不她合口味,尤其是现在生病了,嘴巴越发的刁了。 莱斯从来不嫌麻烦,一直宠着我,不管多远多麻烦,都会去买我想要吃的东西,每天也会帮我吨一些补汤,有助于身体恢复。 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感觉自己每天以一斤的速度往上长肉,只多不少,虽然每天嘴上说着要胖死了胖死了,但是一直没有停止吃。 快要出院的那几天,每天都唠叨着,出院之后一定要减肥,一定要减肥,莱斯就在旁边一直笑而不语,一脸宠溺。 偶尔被我絮叨的不行了,就说一句,“好好好,等你出院了,我们再减肥想,现在就好好地吃,好好地养身体。” 每次听着莱斯说这些话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是一个小女生,被保护的特别好,出淤泥而不染。 左等右等左熬右熬,终于到了要出院的日子了,在医院待了这么久,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好久没有呼吸过外边的清新空气了,想想还有些小期待。 第216章 暗中观察 出院的前一天晚上,翻来覆去兴奋地睡不着,早上一大早就醒了,开始自己收拾东西,莱斯被我的收拾声给吵醒了,睡眼惺忪的说了一句。 “几点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一脸惊讶,“才七点钟啊。”我让他接着睡,我自己继续悄咪咪的收拾。 莱斯被这一折腾也睡不着了,还是努力的起来了,跟我一起收拾东西,张罗着办出院手续。 回家的一路上,我一直特别的兴奋,感觉自己要告诉全世界,我终于自由了,出院了,这外边的氛围,外边的空气,实在是太久没有感受到了。 莱斯一直在旁边担心着我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一刻不停的看着我,有他在,我也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放飞自我了。 重新回到家里之后,把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仔细的看了一遍,感觉自己很久很久没有回来过一样。 莱斯从外边请来了一个主厨,在家里做了一顿特别丰盛的晚餐,“今晚上就在家吃,等过几天我在带你出去吃。” 我知道莱斯是怕我一出院,万一玩得太过,容易失了分寸,等过几天适应一下再出去,虽然是在家里吃,但是主厨做的食物,以及家里不值得氛围,一点都不比在外边主题餐厅里的格调低。 晚上吃过晚饭,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吹吹晚风,喝点儿红酒,特别的惬意,感觉回到了之前的生活。 就在我跟莱斯喝的起劲儿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翻墙而入,我原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莱斯也看见了,很警觉地安排保安进行排查。 果不其然,真的有个人翻墙进来了,“阿妍,你在屋里呆着,我出去看一下。”我也有些纳闷那人究竟是谁。 居然还有那么大胆子可以翻墙进莱斯的家,就悄悄到了门口,听这外边的动静,一听那个声音,就辨识出是常遇爵的声音。 常遇爵已经很久没有来骚扰我的生活了,今天怎么又来了,而且还这么巧,刚好我出院的第一天。 “莱斯,我今天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来跟阿妍道个歉。”常遇爵对莱斯请求者,想要莱斯放他进去。 但是莱斯丝毫没有要把他放进去的意思,“常遇爵,你自己做错的事情,就要为之付出代价,你知道你对阿妍的伤害有多深吗?” “你去跟阿妍道歉,他应该是原谅你还是不原谅你呢?明明是很深的伤害,却要假装不在乎,原谅你,那岂不是让她在承受一份伤害?” 莱斯义正言辞的说道,常遇爵停顿了一会儿,被说得无话可说,哑口无言,“我就想进去看阿妍一眼。”常遇爵特别卑微的说着自己的恳求。 “把他赶走。”莱斯跟保镖说着,让他们把常遇爵赶走,常遇爵那是哪种逆来顺受的人,既然来了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 听见外边有些争斗的声音,从门缝儿中看出去,常遇爵想要硬闯进来,我在里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打开门出去了。 “我原谅你了。”我朝着常遇爵说了一句之后,就近们去了。 莱斯说,“听见了吗?可以走了吗?”语气里感觉到满满的怒气,感觉常遇爵再不走,莱斯就要赶人了。 常遇爵也是个识相的人,自己就回去了,没多大一会儿,外边就没动静了,莱斯跟保镖们嘱咐了几句,就进来了。 我回了房间,看着天花板,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出院的时候,医生嘱咐说,不能生气,失去的记忆,说不定什么时候总会找回来的。 但是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记忆找回来,还是个未知数,找回来之后究竟是好还是坏,也未可知。 一想到这些,总是满心的忧愁,每次都努力说服自己,该来的总会来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要勇敢的面对。 在家休息了两天,无聊的很,莱斯便安排了几个保镖跟着,我每天出去又是逛街,又是看电影,每天吃吃喝喝。 之前说好的出院之后要减肥的,结果现在开始大吃大喝,不过偶尔想起来的时候,也会去健身房健个身,出出汗。 但是,这几天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感觉身后有个人一直在跟踪着自己,但是每次回头的时候,总是见不到人,而且有保镖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一直被这件事情困扰着,玩也玩的不尽兴,在家呆着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去想这件事情,这几天抑制状态不怎么好,没有了前几天的热情。 “阿妍,你怎么了?这几天玩的不开心吗?”莱斯看着我这几天总是蔫儿蔫儿的,便过来问道。 “我这几天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但是回头看也找不到人,子那里有些不踏实。”我把自己这几天的感觉到的,发现的事情都跟莱斯说了。 莱斯听完之后,若有所思,然后说道,“别多想乐,有我在,一定不会再出现之前的状况了,放心吧。” 莱斯安慰了我几句,就出去了,我总感觉莱斯知道了些什么似的,就是不方便跟我说,他可能有自己的想法吧,我也没有过多的追问。 其实我的内心也有了一丝答案,如果真的是有人在跟踪的话,那个人一定是常遇爵,除此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人。 但是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来跟踪我,目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跟我之前一直对他爱答不理有关系。 在家无所事事时间久了,也会无聊,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画过画了,肯定手生了不少,不知道现在的水平究竟怎么样了。 刚好下午阳光不错,带着几个保镖,还有画板,去了旁边的山上去踏青,顺便写生,也好让自己的心情舒服一些。 看着远处的山跟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湖水波光粼粼,还时不时有几只小鸭子游过来游过去的。 在作画的时候,感觉自己就是在这里边畅游一样,特别的惬意,再加上有一点微微的西风,阳光也很明媚。 一边吹风,一边画画,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把画完成了,看着自己的成品,比起之前的画作,还是有些差距的。 但是停了这么久,这样的水平也不算是很差,虽说我平时对自己要求并不是很高。 “水平还是那么高呢。”我回头一看,是莱斯过来了,他这么一评价,我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莱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油腔滑调的,故意来逗我开心,刚好我对这一套毫无抵抗力,感觉自己不能沦陷下去,便赶紧转移话题。 “莱斯,我们过几天去孤儿院吧,好久没有见过那些孩子们了。”莱斯想了想算了算时间,特别肯定的答应了。 跟小孩子们相处的时候,能够感受到他们的童真,会让自己从生活中的琐事中走出来,去感受最纯真最原始的东西。 “不过,可能要过几天才能过去。”莱斯有些愧疚的说道,一直看着我的脸色,怯生生的说着。 这样刚好,有这么几天的时间,我好好的恶补一下,争取让自己的水平恢复个差不多,不然到时后去帮孩子们作画的时候,出什么差错,闹什么笑话,也是很尴尬的。 我特别高兴地点头答应了,莱斯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一起坐车回去了,大自然还是很有治愈力的,把前几天的不开心的事情,全都给打发走了,仅仅使用了这么几个小时的时间。 第217章 独自采风 可能是因为我住院时间太久了,莱斯一直陪着,公司里攒下了太多的事情,前几天说好要一起去孤儿院的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也还没有一点音讯。 最近实在是等得着急了,又不想去催莱斯,这样既让莱斯因为太着急处理不好公司的事情,而我也会因此觉得内疚。 左思右想之后,决定还是自己过去吧,那个孤儿院又不是第一次出去,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趁着莱斯去了公司,我把保镖们都引开之后,自己偷偷开车跑了出去,第一次做这种刺激的事情,内心还是很激动的。 一路上开着天窗,吹河风,放着音乐,特别的兴奋,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早已经失去了青春活力太久了。 时间过得很快啊,这么多年也过得很坎坷,回头看,自己之前的几十年的时光,都是为了别人再活着,从来没有真正的为自己活过。 在这一瞬间,我觉得,失忆也挺好的,因为我现存的记忆中,绝大多数都是开心快乐的,以前那些不愉快啊的事情,忘记了,岂不是刚刚好。 一边开车,一边回忆,没多大一会儿就到了孤儿院门口,我站在门口没有直接进去,先在外边往里边望了一会儿。 孩子们在玩游戏,笑得很开心,还有几个志愿者,在跟他们一起,在右边的一个小角落里,一个小男孩自己一个人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玩具。 这个小孩子引起了我的注意,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就会想起自己小时候的很多事情,触碰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小朋友,你在玩什么?”我走上前去,在他的旁边坐下,想要跟他聊一聊,但是小男孩儿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去玩自己的玩具。 我没有继续跟他搭话,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他手里拿的是一个变形金刚的擎天柱,但看起来已经很旧了。 这时候院长走过来了,我跟小男孩说了句,“阿姨过会儿再来找你好不好?”小男孩依旧没有回应。 我跟院长大概说了一下此行的目的,院长很爽快的答应了,这边孤儿院的孩子们,一年就只会拍几张大合照,很少有机会能拍自己单独的照片,更不用提来给他们画画这种事情了。 “今天我来的比较匆忙,工具呆的不全,就先画一两副,等下次来的时候,再接着画。”我跟院长说道。 刚刚了画展的事情,聊得太投入了,直到快要聊完的时候,才想起来要问那个小男孩儿的事情。 从院长的口中,我知道了,那个小男孩儿叫皮皮,生下来就是个哑巴,不能开口说话,又因为家里实在是经济太困难了,所以被遗弃了。 皮皮来到这个孤儿院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很少与人交流,一般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玩弄手里的玩具。 那个玩具是皮皮父母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孤儿院的小朋友们,因为皮皮是个残疾人,也不怎么喜欢跟他玩,甚至有时候还会欺负皮皮。 听院长说完这些,心里莫名的有些心疼,明明这个年纪应该是父母陪伴着,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年级。 而他却遭受了被遗弃,被欺负,这一系列的事情,这些打击放在一个成年人的身上也不一定承受的住,而他才仅仅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我看皮皮这个孩子实在是可怜,就想把他作为这次画展的最主要的角色,院长也对这个想法非常的赞同。 这样可以让皮皮感受到周围还是有很多人在关心她的,他的生活中不仅仅只有伤心的事情,还有很多幸运的事情。 我决定这次先跟他好好地交流一下,“皮皮?”我喊了一声,他也抬起头看着我,一脸疑惑,像是在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皮皮点点头,我接着说,“因为我特别想跟你做朋友,于是我就在旁边悄悄地祈祷,等我祈祷完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故意说得神神秘秘的,让皮皮继续感到有意思,这个方法还是有一些作用的,皮皮完全被我吸引过来了。 皮皮把手里的玩具,往腿上一方,用两只手比划着,我努力去理解他的意思,“你是在问我叫什么名字吗?”皮皮点点头。 “我叫姜妍,我们以后做朋友好不好,我经常来看你的。”我跟他说道,皮皮看着我这么热情,好像对我也特别的信任。 我接着说,“那今天,我帮你画幅画好不好,作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礼物。”我一脸期待的对皮皮说道。 这件事情可能超出了皮皮的理解范围,不知道我究竟要干些什么,我看他一脸懵,便跟他说只需要在这里坐着就好,过一会儿就能看到。 皮皮有些将信将疑,但还是觉得要相信我,我拿着画板找了一个视觉效果比较好的地方,开始一点一点的作画,皮皮在旁边继续摆弄他的玩具,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 之前在玩的小朋友也全都纷纷凑过来,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从眼神中可以看出特别羡慕皮皮。 我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也尽量最好的技术,把皮皮的画像给画了出来,一个提着小平头的小男孩儿,手里拿着变形金刚的玩具,一脸天真无邪。 看着这幅画,自我感觉,完全可以做为画展的主角,以我现在的水平来抚养一个小孩儿也是能够应付得来的。 只是如果仅仅是经济支持是没有问题的,可要是考虑到收养或者抚养的话,还需要很复杂的手续,而且,我完全不符合美国收留孤儿的情况。 我把皮皮喊过来,看着画上的自己,还有些惊讶,脸上洋溢出了特别高兴地表情,我顺势鼓励他几句。 时间也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都出来大半天了,再不回去,莱斯就该满世界找我了,跟院长还有皮皮道别之后就回去了。 出去之后,突然没有刚刚那么急切的想要回去了,想要在这走一走,就想看看这周围的风景,想要把自己放空一下。 在旁边的湖边坐着,看着远方,本想着好好地欣赏一下这边的风景,却旁边突然窜出来一个人,一把把我的包给抢走了。 我一边喊着“抓小偷啊。”一边使劲的追着,奈何我穿着高跟鞋,怎么都追不上,跑了没几步就累了。 脱下高跟鞋,想要赤脚追,但是,路上太咯脚了,没办法,这包算是追不回来了,就想着要放弃了。 看看我身上,什么都没剩下了,车钥匙,钱包,手机,全都没了,肠子都要回清了,闲着没事儿不回家,在外边闲逛,结果遭小偷盯上了。 就在我完全要绝望的时候,有一个带着帽子跟口罩的男人,拿着我的包,走到了我面前,“姑娘你的包。”说完之后就走了。 那个男人明显在故意压低自己的声音,但是看着那个背影,总觉得很熟悉的样子,我想要留个联系方式,等日后再感谢他。 我刚想张嘴要说的时候,那人已经早就跑远了,一点都不想让我报答他,我看了看钱包里的东西,钱财什么的都没有少,完好无损的送回来了。 从包里拿出车钥匙,就赶紧开车回家去了,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回想着刚刚被偷的那一幕,如果没有刚刚那个好心人,现在的我可能要一瘸一拐的走回家了。 第218章 以后我都陪你 回到家之后,我一直在想今天见到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常遇爵,越想越像,但是,有没有看清楚正脸,只是一个背影,还有那有些熟悉的声音,也不足以判断一个人。 “阿妍,你去哪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莱斯赶忙到门口接着我,看着我今天这一脸狼狈相,还有脚上的伤,特别的心疼。 我本不想把今天的经历告诉莱斯,觉得这件事情说出来之后,只是会增加莱斯跟我两个人的无奈罢了,会把一份痛苦变成两份痛苦。 但是,莱斯一直在旁边问,我看他那么关心自己,要是一直不说,总觉得还有些过意不去了。 “我今天自己开车去了孤儿院采风,遇到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小男儿,叫皮皮。”我把今天在孤儿院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莱斯听得很入迷,就像是一个小朋友在听自己特别感兴趣的故事一样,我说完这些之后,楞了一下,接着收。 “从孤儿院出来之后,我没有直接回来,在旁边的小公园坐了坐,然后……然后遇到了一个小偷,把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给偷走了,我想去追,但是穿着高跟鞋,追不到。” “脱了高跟鞋之后,地上太难走,还受伤了,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有一个戴着帽子跟口罩的人,帮我把钱包给追回来了。” 我只是把情况给陈述了一边,但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想,莱斯听完这些之后,沉思了一会儿,问道。 “阿妍,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一个出去的,都是我不好,以后你采风,我都陪着你。”莱斯有些愧疚的说道。 我赶忙说这件事情不怪他,都是因为我自己太大意了,莱斯过了一会儿接着问,“那那个帮助你的人是谁啊,有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 我摇摇头,一脸无奈,我也很想知道他究竟是谁,但是那人走的太快了,我也没来得及问,只能留下这个遗憾了。 “不过……”我决定还是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憋在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我觉得那人可能是常遇爵,她的背影还有声音都比较像。” 莱斯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接着说,“晚上想吃点儿什么?”莱斯相转移话题,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 第二天一早,莱斯把公司的事情都给推掉了,专门陪我去了孤儿院,我跟莱斯一进门,院长就从办公室出来。 “姜小姐,真的特别感谢你们。”院长特别激动地握着我的手,对我说道,专门把我们请到了办公室。 我有些诧异,不就是画了几幅画,提出了一点点想法,怎么就如此兴师动众的感谢我,这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到了办公室之后,院长说道,“昨天您走后,又来了一个先生,以您的名义,为我们孤儿院捐了一笔钱,还陪着孩子们玩了一会儿。” “就像一个大哥哥,跟孩子们玩儿的特别开心,还着重强调了要好好照顾好皮皮。”院长滔滔不绝的说道。 我越听越不明白,我昨天走后,什么人都没有安排啊,难不成是莱斯跟我心灵相通,昨天过来捐款的。 没想到,平时那么沉稳的一个人,竟然也有这么一面,还跟小朋友们玩的如此开心,这个场面我还没见识过呢,想想就很有意思。 莱斯电话响了,出门接了个电话之后,回来跟我悄悄说,“阿妍,公司刚刚来电话,有件事情要处理,我就在门口的车里处理文件,你在这边玩。” 我知道莱斯一直很忙,便点点头,让她过去了,我自己去了院子里跟小孩子们玩,先去了皮皮那边。 我这次提前做好了准备,今早上过来的时候,路过一个玩具店,买了一整套新的变形金刚,藏在身后,悄悄地走到皮皮旁边。 我用玩具挡着脸,走到皮皮的面前,皮皮看到那么多的变形金刚,整个人眼睛都亮了,高兴地都跳了起来。 “喜欢吗?”我蹲下来问道皮皮,皮皮使劲的点着头,高兴地不得了,我拉着皮皮的手说,“我们过去玩儿一会儿好不好。” 皮皮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点头答应了,我告诉他,有我在,不用怕,我会保护好他的,皮皮对我逐渐有了信任,也就很相信我。 我跟皮皮还有院子里的小朋友们一起玩老鹰捉小鸡,又玩丢手绢,小时候自己玩的游戏,现在跟着小朋友们玩,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童年。 跟小朋友们在一起,总是会特别容易找到童真,找到自己在复杂的成人社会中迷失的东西。 玩累了,我们一起在草地上坐着,小朋友们唧唧喳喳的在我旁边围了一圈,有个小女孩儿说,“昨天晚上来了一个大哥哥,也跟我们玩游戏,好喜欢他。” 又有几个小朋友接着说,“那个大哥哥虽然有些怪怪的,但是我们很喜欢,特别的可爱。”孩子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从小朋友的评价中,他们都特别喜欢那个大哥哥,我心想着莱斯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还有些期待想要看见他这样的一面。 虽然今天莱斯过来了,但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太忙了,只能在门外处理文件,不能跟小朋友们一起玩儿。 “我来帮你们画幅画好不好?”我提议道,小孩子们特别高兴地答应了,昨天给皮皮画的时候,其余的小朋友们就羡慕的不行,今天一听说要给他们画画,更是激动地不行了。 小朋友们排排坐成一排,特别乖的坐着,跟刚刚活泼好动的他们完全不一样,每个人都很配合的坐在那里,尽量保持着微笑。 我知道小孩子们都活泼好动,也不能让他们做的时间太久了,肯定会坐不住的,就尽快把话给画好了。 “好了。”我把画笔往旁边一放,然后说道,一群小朋友一窝蜂的钻过来,仔细看着自己的画像,都惊叹不已,特别的喜欢。 “姐姐,你以后会不会经常过来啊,我们喜欢你。”一个小女孩儿说道,我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说以后会经常过来的。 看着这么多张可爱的面孔,真的是喜欢的不得了,童年的时光,在孤儿院里度过,肯定会不会那么开心吧,而我能做的也就是尽我自己最大的能力,从经济跟精神上来帮助他们,让他们健康的成长。 只不过,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能这样继续下去多久,我从来没想过在美国呆一辈子,如果我回国了,这些孩子们该怎么办。 每每想到这些,总觉得心里有些难过,面对一件事情的时候,难受的不是我不能做,而是我能却力不从心。 我不想让自己留下这样的遗憾,这件事情总会有好的解决办法的,至少现在我应该好好地珍惜跟他们相处的每一天的时间,帮他们也帮我自己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时间也差不多了,跟小朋友们还有院长告别之后,就回去了,莱斯一直在处理文件,感觉像是遇到了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表情很凝重。 莱斯看我出来了,赶忙放下手里的工作,“你出来了,玩儿的怎么样?”语气特别温柔的问道。 “我很喜欢他们,这次画展一定要好好筹备。”莱斯说虽然他没法帮我画画,但是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他都会竭力帮助我的。 自从醒过来之后,每次跟莱斯的相处,让我觉得很舒服,但有时又会觉得有些距离 第219章 创作瓶颈 莱斯把我送回家之后,就直接回公司去了,每次看莱斯那么匆忙的离开,我总会有种自己拖累了她的感觉。 都是因为我的存在让莱斯活的这么累,每天既要处理公司的事情,又要陪着我,两者很难兼顾,他也在努力的寻找平衡点。 更令人感动的是,莱斯还可以在自己忙里偷闲的时候,去孤儿院跟那些小朋友们相处,相信他跟小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特别的开心吧。 最近为了能让莱斯好好地处理公司的事情,暂时这几天没有去孤儿院那边,我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 所以在上次去的时候,特地很多张照片,这样就可以在家的时候,一个人照着照片画画,也不需要每天来回跑,作画效率还很低。 作画的时候,总是能想到那些孩子们,回想着跟他们相处的时光,虽然从他们都笑得很开心,但总是觉得有些可怜。 画着画着,把他们的身形以及五官轮廓都画好了,可就是在画眼神的时候,完全毫无头绪。 想给他们画一些天真可爱的神态,但是,孤儿院的孩子,应该会有一些害怕、惶恐的神情,我看着自己的画发呆。 平时莱斯不在的时候,都是狗子陪在身边,我无聊的时候,会跟狗子说说话,就算是他听不懂,但总是一个发泄对象。 今天的狗子好像有些不在状态,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意思,我在旁边停笔,看这画,开始自说自话,小狗子竟然自己走了出去。 “唉,这年头狗子都靠不住了。”我自己感叹了一句,继续在想我应该怎样滑下去,看着手里的照片,看着自己画的画。 不知道自己发呆究竟发了多久,狗子从外边回来了,回来之后,明显的比之前的时候活泼了很多,感觉从外边打了鸡血回来的。 狗子一直在我身边蹭蹭蹭哥不停,现在的我根本没有心思搭理他,特别敷衍的深了一只手过去,随意的摸了摸狗头。 但是狗子并没有因为我敷衍的摸头给停止躁动,仍然在旁边蹭个不停,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想要发脾气。 就在我回头想要朝着狗子发脾气的时候,却发现狗子的脖子那边好像多了一点什么东西,我带着好奇心,把他给摘下来。 我小心地打开,是一张上面写的歪歪扭扭的一段话的纸条,“不要以大人的眼光来看待孩子们的眼光,他们看到的是对世界无限的憧憬。” 看完这些画,我茅塞顿开,是我狭隘了,想得太多了,以成人的眼光来看待他们,以为他们的世界里都是暗淡无光的一面,我们的眼睛里看到的,是这个世界的真实。 是这个世界过于物质的一面,而孩子们想要看到的却是这个世界的美好,他们总是以一颗特别宽容的心来面对世界。 就算他们曾经的生活中出现了很多不如意,甚至是痛苦的事情,但是,他们醒来没有把这些作为生活都全部。 就算生活再怎么难过,他们都会积极地面对,他们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坚强,没有我们理解的那么暗淡。 我把孩子的眼神给画好,是满满的对这个世界憧憬跟期待,我从跟他们作为朋友的角度作画,而不是用一个怜悯的心态。 画画完了,但是让我有些纳闷的是,来给我送这张纸条的人究竟是谁,还是让狗子来传纸条。 能想到的能让狗子出去,又进来,而且全程也没有乱叫,这要么是狗子认识的熟悉的人,要么就是特别会跟狗子相处的人。 绞尽脑汁,能想到的人就只有莱斯,他陪我去过孤儿院,也跟那些孩子们相处过,所以对孩子们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能看得到我画画的内容的,也只有莱斯,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能跟我心意相通,知道我在什么地方遇到了瓶颈。 现在越来越觉得莱斯贴心,总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我最有效最及时的帮助,想想心里有些高兴。 既然莱斯选择以这种方式来启发我,那我也以这种方式来跟他交流好了,也难为他,既要看着我画画,也要处理公司的事情,真的是忙死了。 我在纸条上写了几句话,“谢谢你,多亏了你的话,让我一下子想通了,画展出的一定要去看哟。” 在纸条的最后,还花了一个调皮的表情,虽然我主攻画油画的,但是这些素描之类的东西也是不在话下的。 狗子特别乖的跑过去,回来的时候,还叼回来了一根香肠,这下我也总算是明白了,之前钩子为什么怎么坐立不安,原来是闻到了香肠的香味。 真的是个吃货狗,我轻轻的拍了一下狗头,狗子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接着去吃自己的香肠了。 不过莱斯也真是聪明的很,知道用香肠来引诱狗子出去,还能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只是个好主意。 再者,也是因为摸到了这只狗的脾性,知道是一个嗜吃如命的狗,要是个别的狗子,这招可能就没那么有用了。 之前莱斯总是特别直接的跟我搞暧昧,特别的照顾我,现在弄一些这种小情调还是很受用的。 今天完成了一幅成功的画作,而且还找到了一种跟莱斯交流的新的方式,也是充实而且收获颇多的一天啊。 想着这段时间,莱斯也是累了太久了,我应该给他弄点儿小惊喜,让他也高兴一下,究竟要弄什么惊喜呢。 既要能够尽快的完成,也要足够有诚意有新意才行,想来想去,还是帮莱斯亲手做顿饭吧。 我的厨艺可是一流的,这也不是吹嘘的,从小在家就对做饭特别感兴趣,后来自己住之后,也经常闲下来的时候研究厨艺。 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三点半,又去厨房看了看有什么食材,刚好,不需要出去买菜,直接就能做了。 说干就干,把画收起来之后,就跑去厨房处理食材了,杨姨有些惊讶,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过厨房主动做饭了。 “杨姨,今晚上的饭我来做,你就去休息一会儿吧,我要亲手给莱斯做一顿饭。”我特别高兴地说着,话语中满满的干劲。 样子一听也没多说什么,但是要她去旁边坐着休息,他也坐不住,强烈要求要帮我打下手。 有杨姨帮忙打下手,我就更有信心来做饭了,也不用担心会出什么差错,或者因为太就不做饭,味道特别差了。 太久没接近油烟了,刚进来还有些适应不了,觉得呛得不行,但是之前做饭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呛啊。 “杨姨,你平时做饭也这么抢的吗?真是苦了你了。”我回头跟杨姨说道,杨姨听我这一说,差点儿笑抽过去。 我一脸懵的看着杨姨,杨姨一边笑一边走到抽油烟机旁边,把开关给打开了,我真的是太久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了,竟然把抽油烟机都给忘了。 我跟杨姨一边笑着一边做饭,特别的换了,杨姨也是做了这么多年饭了,在打下手这一方面简直是大材小用了。 原本计划了三个小时做完的,结果在杨姨的帮助下,两个小时多点儿就做完了,刚好赶上了莱斯从外边下班回来。 我赶忙从厨房里出来,换了身衣服,把身上的油烟味的衣服换掉,莱斯每天都有一个回家先洗澡的习惯,刚好我用来准备饭菜,自己换衣服。 我把之前做好的饭菜都端了上了,摆的特别好看,就等着莱斯过来吃了。 第220章 终于完成 等了一会儿莱斯还没有出来,有些等不及了,决定去催一催他,让他早点儿出来,不然一会儿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我走到他的门口,“莱斯,好了没?该吃饭了。”我把耳朵爬到门上,还能听见里边吹风机的声音,那应该是快要出来了。 果不然,等了几分钟,莱斯就换好衣服出来了,我一脸期待的看着莱斯,莱斯看着这样的我还有些不知所措。 我把莱斯的眼睛蒙住,“跟着我走。”莱斯特别配合的跟着我走到了餐厅,我故作神秘的在这里站了一会儿,没有及时给他把眼罩给拿下来。 “好香啊。”莱斯说了一句,使劲的闻了闻,被这么一夸,心里有些乐开了花,给莱斯摘掉了眼罩。 莱斯看着眼前的这么丰盛的饭菜,有看到我如此献殷勤,应该猜也能猜到这顿饭是我做的。 “这肯定是你做的吧,只闻就知道特别的好吃。”莱斯油腔滑调的说着,不过这话也确实是管用的,夸的我特别的开心。 我把莱斯拉到了板凳上坐下,把筷子还有碗全都给莱斯伺候好了,“快点儿尝一尝。”我看着莱斯夹菜。 做了一下午饭,终于能理解,为什么做了饭的人接着吃饭会一点胃口都没有,这都是被油烟给熏得。 莱斯夹了一筷子,尝了一下,故意做出那种特别享受的表情,一个劲儿的点头,“真的太好吃了。” 莱斯表演的太过浮夸,我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好吃,一脸怀疑的看着他,莱斯选了一块儿特别好的肉,给我夹到嘴里。 “嗯,确实不错,看来我的手艺一点儿都没有退步。”我也特别不客气的说道,惹得莱斯哈哈大笑。 从来没有想到就是只是做了一顿饭,竟然能让大家这么的开心,这顿饭真的做的特别的值得。 接下来的一周的时间,在莱斯空闲的时候就一起去孤儿院,或者是在家里一直作画,作画的时候,每天都会跟神秘人进行纸条交流。 他总是能给我提出特别恰当的建议,还能找出很多我没有发现的细节,每次都会觉得他就像是张在我肚子里的蛔虫,看我看的这么准。 每次作画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我甚至有些觉得,莱斯是不是让什么人在监控这我,不然怎么能总是来得那么及时,但是这件事情又不能问,就先继续演下去吧。 这段时间,虽然狗子一直跑过来跑过去的,帮助我们传话,不过这香肠是真的没有少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胖。 这天下午抱着狗子在院子里晒太阳,花了这么多天,也差不多成型了,就像休息休息,一边摸着狗子,一边说。 “你最近伙食实在是太好了,等过几天画展展出的时候,你就该减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狗子听懂了,发出了一种特别不情愿的声音。 自己一个人无聊的很,只能跟狗子聊天,便顺着它接着说,“你不愿意也没办法,你胖成这样,以后还怎么找女朋友啊。” 我一边故作严肃的说着,一边把自己都给逗笑了,一个人的时候,除了画画跟逗狗,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干了。 最近竟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想要回家看一看,在异国他乡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虽身边一直有人陪着,但是总是心里很不踏实。 最近莱斯实在是太忙了,我也不想去打扰她,因为我知道,我只要一提出这个要求,他就一定会答应,然后陪着我一起回国。 我生病、办画展、回国,如果一直让莱斯陪着,真不知道要耽误他多少时间呢,想想就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我只能把自己的心思放在心里,画展还没办好呢,回国暂时也不能提上日程,算了,还是先想想画展的安排吧。 画展定在了后天展出,莱斯派了很多人在筹办,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打算明天过去看一眼,也好按照我自己的意愿安排一下。 晚上莱斯回来的时候,我也问了几句关于画展安排的事情,莱斯也知道我对这件事很上心,便决定明天上午的时候,跟我一起过去看看。 到了画展展出的地方,看着自己一幅幅的作品,还是特别有成就感的,尤其是那一张皮皮的,我联系了孤儿院的院长,明天展出的时候,迎接的第一批看客就是他们。 再看看这些布局,也觉得特别不错,莱斯安排的都是之前帮我准备过画展的,所以对我个人的要求都能理解的很透彻,我也不用操心。 “明天就要展出了,还有些紧张呢。”我对莱斯说道,每次展出画展的时候,我都会有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努力一段时间,做出的一个作品,要提交作业的感觉。 但这个情况要更厉害一些,这是要接受所有的看客,同行,还有媒体记者们的检查。 “之前每次都那么成功,这次之后更成功的。”莱斯说道,他每次的安慰,都会让我听了之后特别的舒心。 “我安排的画展,明天下午正式对外开放,上午的时候,就让孩子们过来看看,这样也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 莱斯说着自己的安排,我觉得特别的贴心,这也刚好是我想做的但是还没有想到的事情,就被他安排得这么好了。 熬过了最难熬的一个晚上,就等着上午孩子们过去,先接受他们的审阅,不知道效果如何,会不会受到他们的欢迎。 早上一大早就去了画展门口等着院长还有孩子们过去,最近忙着准备画展,有段时间没过去了,孩子们见到我还是特别的欢喜。 “走,我们进去看看。”跟小朋友们打完招呼之后,就带着他们进去了,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进到画展这种地方。 小朋友们此起彼伏的发出一些特别惊讶的声音,“哇”声一个接一个的,我被他们的反应全都逗笑了。 皮皮望着那张专门给他画的那张画,看了很久没有离开,我走过去在他的旁边蹲下,“皮皮,喜欢这张画吗?” 皮皮朝着我笑了笑,点点头,我把他抱到怀里,觉得特别的欣慰,没想到皮皮会对这张画如此的满意。 孩子们的反应都不错,这也让我的心里更加有底了,就算之后不被认可,至少我现在得到了他们的认可,这样就够了。 把孩子们送走之后,就等着下午的对外开放了。每次做画展之前都会做一次记者发布会,这次的记者发布会安排在今晚上。 今天一天也是刺激的一天,不过现在把事情全都处理好了,以后也就安稳了,咬咬牙今天就过去了,而且还有老师陪在身边,也不是孤军奋战。 下午的时候,我一直在监控实看着,没敢出去面对那些看客,今下午来的差不多的都是一些媒体记者,还有一些同行。 一般的看客都会在记者发布会之后,把宣传做到位之后才会过来,从监控室的一下午的观察来说,感觉反响还不错。 经过前几次的记者发布会,我也总结了一些经验,知道在记者发布会上的时候,肯定会遇到一些刁难,很有可能就是同行请过来故意来砸场子的,甚至也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微博上得罪的黑粉。 我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深吸了一口气,随便吃了点儿晚饭,就去了记者发布会的现场,准备着面对记者们的轰炸。 第221章 记者发布会 我在后台看着前边的人一个一个的过来,人越来越多,我心里也越来越紧张,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主持人在前台安排着秩序,差不多到时间了,莱斯一起跟我出来了,虽然内心无比的紧张,但是还是尽可能地保持这微笑。 现在网络暴力实在是不可小嘘,无意之间的黑脸,就会被挂到网上,被各种黑粉恶言相向,就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更多的情况下是越描越黑。 “下面是,记者提问环节。”主持人宣布道。 我深吸一口气,等待着记者们的提问,刚开始的问题还都比较友好,一些关于,绘画思路,如何想到做这么一个题材之类的话。 如果所有的记者发布会都是这么的顺利,我也就不需要一直这么紧张了,果不其然,接下来的问题,像一个个炸弹一样扔向我,一个就足以让我原地爆炸。 “姜小姐,请问,您画这些画,难道不会暴露孩子们的隐私吗?” “您这样做,看起来是为了帮助孩子们,以一颗慈爱的心来做这件事情,实际上更多的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吧,这不就是以孩子们为卖点嘛。” 我刚想要说话,但是被莱斯一把拉住了,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说话,让他来说,我确实脑子是蒙的,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话,万一那一句不合适,就会到舆论的风口浪尖上。 “各位,请安静一下,让我来说几句。”莱斯说道,记者们也都慢慢安静下来,莱斯接着说,“办这一次画展,我们就是为了让孤儿院的孩子们留下点回忆,也想让更多的人关注到他们。” “在正常家庭里生活长大的孩子们是无法理解孤儿院的孩子们的生活的,我们希望有更多的人看到这些画之后,投身到公益事业之中。” “既然是公益事业,我们也没有想过从中某到什么利益,这次画展所有的收入,我们会作为公益基金捐给这所孤儿院。” “我们也算是一个比较大的产业,这些盈利对于公司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所以,我们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么一点蝇头小利,来做出有损公司声誉的声音。” 莱斯说完这些,完完全全说到了我的心坎儿里,都想站起来给莱斯鼓个掌了,但是,看记者们的反应,好像并不买账。 这时候一个一直在角落的男记者站起来了,拿着话筒说道,“这些也全都是你们的主观臆断,究竟会不会对孩子们好,也未曾可知吧。” 被这个男记者一问,我竟然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接着说下去,莱斯在那一瞬间也楞了一下,然后接着说。 “轻微在座的各位记者,你们究竟有没有去过孤儿院?”台下的记者们都没人做声,面面相觑。 台下记者们都一下子蒙掉了,莱斯看着台下他们的发硬,明显看得出脸上比之前自信多了,“既然你们没有去过,有什么资格来这里评头论足?” “关于孤儿院的隐私问题,请大家放心,这所孤儿院的具体地址我们不会对外公布,而且这些画都是经过艺术处理的,只有几分神似,并不是完完全全一样的,我们一定会好好地保护他们的。” 台下的记者们眼看着从我们这边已经的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还有些小失落,我也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发布会了。 自然也能从中看到一些端倪,那些出来故意刁难的记者,都是我之前的罪过的同行们请过来的,来砸场子的,不过还好莱斯在这里,把事情处理的还不错。 但是最后一个男记者的声音,我总觉得在哪里听见过,而且特别的熟悉,只不过他乔装打扮的完全让我认不出来。 莱斯给旁边的主持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结束这场记者发布会把,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但是主持人好像并没有接收到莱斯的信息,也没有宣布会议结束,但是如果继续这样僵持下去,一直沉默,也实在是太尴尬了。 而且今天的记者发布会,几乎全程都是莱斯在帮我说话,我基本上没说过什么话,而且自从听到了那个男记者的声音之后,我总得一直在耳边萦绕,挥散不去。 这个声音如此的熟悉,总觉得听过很多年一样,时不时地就会出现的感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声音。 莱斯在旁边戳了戳我,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一下回过神儿了,刚刚我竟然想他像的都走神了,还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保持微笑,不要再记者面前失态,但是没几分钟就坚持不住了,忍不住的想要去想那个人。 我一直盯着那个男记者的方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时候,他竟然突然起身了,准备要离开。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占了起来,这时候台下的记者不淡定了,一脸疑惑的看着我,甚至有些记者直接再问我要去哪里。 但是那个时候的我怎么还有心思去搭理他们,看着那个男记者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鬼使神差的就跑了出去。 但是台下太多的记着了,我被团团的围住,根本走不出去,旁边的莱斯也是一脸的诧异,不知道我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会做出这么翻唱的举动。 “姜小姐,您这是要躲避采访吗?”记者们的话筒都快放到我的嘴前了,我完全现在听不进他们说的话,压根儿就不想理他们。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男记者,他到底是谁,他的声音为什么会让我做出这么反常的事情,莱斯也是看我实在是不在状态,一直在帮我挡着前边记者的提问。 不知道究竟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周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莱斯过了一会儿搂着我的肩膀,帮我穿过人群,回到了后台。 莱斯也没有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给我拿过来一杯水,让我好好的休息一下,我自己一个人端着水杯发呆。 莱斯本来一直在我旁边陪着的,没过多久就被助理给喊出去了,我也完全没有在意这件事情,这都是后来才反应过来的。 莱斯回来之后一直没说话,只是说了句回家吧,就带着我回去了,但是很奇怪的一点是莱斯一直拿着我的手机,但是我也没多想,没心思去想。 回到家之后,洗漱了一下,也慢慢的清醒过来,自己发呆发了那么久,也该恢复正常了,但是清醒过来之后,就开始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幕幕。 一些之前没有理会的事情,回来之后凭借着模糊的记忆想着,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今晚上莱斯一直拿着我手机的事情有些奇怪。 更不能理解的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把手机还回来,莱斯看我过去之后,一直支支吾吾的,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 我都看得出来,八九不离十就是因为今晚上记者发布会的事情,这也都是我意料之内的事情。 莱斯拗不过我,在我的强烈要求之下,还是妥协,把手机给了我,我打开微博之后,彻底惊呆了,微博第一条就是“姜妍画展”。 点进去之后,里边的内容彻底让我惊呆了,最上边一条是一个视频,还是一段剪的乱七八糟的视频。 所有的“不是”都把“不”字给去掉了,正片报道也写得言辞非常的犀利,看着这些文章心都凉了。 第222章 怎么又是你 微博上一共五十条热搜,就光是与我有关的就有五六条,我一分钱没花,就把自己推到了热搜上。 我拿着手机,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焦头烂额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进行下去,只希望这件事情不要对孩子们造成什么危害。 就是怕这些恶言相向,会被孩子们看到,或者有些黑心的记者,去把孩子们给人肉出来,这样危害就更大了。 一边生气他们做这些违背良心的报道,一边又忍不住想往下刷,刷着刷着,就看到了一个视频,上边有那个男记者。 我盯着这个视频看了很久,关于他问的那个问题,也一直在回放,努力的想要听出这个声音究竟是谁的。 我一直抱着手机,躺在床上,一遍遍的看着那个视频,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最可怕的是,就连我睡着了之后,做的梦里也全都是关于那个男记者的。 第二天一早,莱斯就来敲我的房门,看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再仔细一看,莱斯的黑眼圈怎么那么严重。 一看就知道昨晚没有睡好,在看他如此兴奋,八九不离十是把昨晚的事情给处理的差不多了。 我点开手机一看,微博上一点关于之前画展的事情也没有了,但是我却并没有莱斯看起来那么兴奋。 为了不让莱斯担心,我强颜欢笑,好不容易挤出这丝微笑,跟着莱斯去吃饭,可能是因为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想着那个男记者。 就连昨晚睡觉也没能幸免,所以今天早上醒来之后,脑海里也一直想着那个男记者的声音,挥散不去。 突然想到,我应该问问莱斯究竟昨晚都做了些什么,微博一夜之间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莱斯,你昨晚都干嘛了?微博的事情是你做的吧?”我虽然是这么问,但其实早就心知肚明了。 莱斯也没有辩解,说了句是的,我一直看着他,莱斯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便接着说,“我把这件事情交给了公关,花了点钱,顺便把那些故意刁难还有剪了假视频的记者们,都给他们发了律师函。” “他们也害怕担责任,把之前做的视频还有言论全都删掉了,这件事情没费多大大力气就被压下去了。” 莱斯说的好像轻而易举的样子,但是我知道做完他肯定一夜没睡,我有些心疼,觉得他为了实在是做了太多了。 我有些内疚,又加上昨晚没有睡好,现在居然有些头晕,紧接着是一阵猛烈的头痛,就像是在脑袋上被无数根针同时扎进一样难受。 我两只手使劲的锤着头,紧锁着眉头,还一边喊着,好痛啊,莱斯被我的举动吓怕了,赶忙过来把握搂紧了怀里。 虽然心里有些暖暖的,但是对疼痛的缓解却是一点都没有,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剧烈的头痛了,没过多久就感觉自己撑不住了,意识一点点的变模糊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又是那个熟悉的场景,周围一片白墙,还是那个熟悉的病房,有种这个病房是我一个人专属的样子,三天两头的往这边跑。 杨姨炖了些鸡汤帮我送过来,“这身子骨这么弱,就不要让自己这么累嘛。”我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这么久了,杨姨一直是一个特别关心我的人,应该说是为数不多的对我这么照顾,这么贴心的人,就像跟妈妈一样的感觉。 最近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虽然说我之前的人生也很坎坷,但是这段时间越发的坎坷,我感觉自己都快要撑不下去了。 我靠在杨姨的身上,就像小时候靠在母亲身边一样,杨姨也没有说什么,就在旁边陪着我,我不知道杨姨知道多少关于我最近的事情,但是有他在身边就很安心。 在这一瞬间,我有点想家了,想回国了,但是回国之后能够找谁,回家回哪去,我还回的去吗,这一系列的问题让我有打消了这个念头。 “是不是想家了?”杨姨看着我问道,我先是惊了一下,之后点点头,眼泪没止住的流了下来。 杨姨抱着我,拍着我的背,让我能够平静一下,现在的我就觉得杨姨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我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杨姨,你知道我之前的认识什么人吗?好像跟我一直特别多的纠葛。”我尝试着问杨姨,希望她能给我点答案。 杨姨摇摇头说,“有,只不过忘了也好,还是不要想起来了吧,想起来说不定还是一种负担。”杨姨说道。 杨姨越发是这么说,我也是觉得好奇,这个究竟是谁,我为什么偏偏把他给忘了,自从失忆的一刻起,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又因为最近这段时间,一直被那个男记者所困扰,我醒来之后虽然头不疼了,但是那个男人的身影却一直挥散不去。 “我之前在记者发布会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男记者,声音特别特别的熟悉,因为一直想不起她是谁,才会头疼不止,晕倒的。” 我跟杨姨说道,杨姨点点头,看样子应该是知道了,我也没多说什么,现在静一静不说话也挺好的。 这个时候莱斯从外边进来了,看着我醒过来之后,特别的高兴,问这问那的,生怕我留下什么后遗症。 就算是问了之后也放心不下,把医生喊进来重新给我诊断了一下,要医生亲自说没什么大碍了,莱斯这才放心了。 但是虽然是没什么事儿了,依照医院的尿性,还是要观察几天才能出院,在医院也挺好的,虽然有些闷,但是能远离那些外界的喧嚣。 医院最不用担心的就是媒体记者或者是那些为了爆料的小报记者们,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一顿乱拍,还批一下放到网上就会掀起一波不必要的麻烦。 “莱斯,这次放心了吧,我没事儿了。”我朝着莱斯说道,医生在旁边也笑了,跟我们嘱咐了几句话就走开了。 莱斯把杨姨给送走了,让她回家帮我带一些换洗的衣物过来,这次可能还是要待个一周左右的样子。 虽然医生跟我都告诉莱斯没什么问题了,但是莱斯一直对我特别的悉心照顾,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我来做,就只是躺着可以养伤就可以。 我软磨硬泡,明里暗里说过很多次,但是莱斯完全没有想要改变的意思,什么事情都不放手,生怕我再晕过去。 “你这段时间吓了我太多次了,从此以后一点差错我都不会让你出的。”莱斯特别严肃的说道。 这话说的让我这一个已经看破红尘这么多年的人,还有些少女心泛滥了,真心觉得特别的撩人,这莱斯真的是越来越会说情话了。 我跟莱斯在医院里明争暗斗了很多天,但最终我还是败下阵来了,实在是没办法,对方能力太强,完全不是对手。 过了几天安稳的日子,把之前那个男记者的事情也忘记的差不多了,但是,今天中午睡醒之后,就听见病房外有些吵闹。 我想要过去看个究竟,但是被莱斯及时制止了,“你在这呆着,我过去看看。”我只能竖起耳朵,尽可能地听到外边的声音,说不定能获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这人就是这样,只要自己在一个换尽力呆久了,很无聊之后,八卦之心就会萌发,或者说特别想要听听有关于这个空间之外的事情,这个毛病可能就是因为这段时间住院住的太多了,留下的后遗症。 第223章 外出散心 我悄悄地跑到离门口最近,能听到外边的声音,也比较容易回到病床上,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的地方。 努力听着外边的声音,又出现了之前特别熟悉的那个声音,心里想着,之前的男记者为什么会知道我住院了,而且还会知道这里。 “你怎么来了?”莱斯说道,语气特别的声音,明显感觉有人要来抢他特别珍贵的东西的感觉。 “我来看阿妍,我相信他不久就能想起我的。”那个男记者说道,我突然意识到,那人不会就是常遇爵吧。 我怎么把常遇爵给忘了,真的是脑子有些不好使了,前几天帮我追包,在发布会上提问,以及现在在门外的这个男人都是同一个人。 常遇爵为什么会这么经常帮我,我们两个究竟有什么爱恨情仇,到底有什么纠葛,我为什么偏偏就忘记了他。 莱斯接下来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你凭什么认为阿妍回想起你,想起你之前的混蛋行为吗,想起你究竟有什么好的,忘记你才是他更好的选择。” 我听完莱斯说,又想起之前杨姨说的话,很确定的知道这个人就是我的梦魇,而我现在很幸运的把它忘记了。 常遇爵意识被对的说不出话,但是他并没有就此放弃,接着说道,“我一定会想办法让阿妍记起我的。” “还有,你说你会好好保护阿妍,那她被小偷偷了包的时候,你在哪里,他想要为孤儿院画画,你就只知道在外边工作,让她一个人跟孩子们相处,难道你不应陪着他吗?还有她画画遇到瓶颈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常遇爵巴拉巴拉说了特别多的话,我听着听着觉得有些惊讶,这些事情他怎么会了解得这么清楚,这明明就是莱斯跟我一起做的呀。 在我的意识里,莱斯就是一直陪着我的那个人,为什么会有一个局外人这么清楚,脑海中突然闪现了这么一个念头,不会,一直以来那个人根本不是莱斯,而是常遇爵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这段时间以来,岂不是一直感激错了人,不过,莱斯帮我帮的太多了,我感谢他也是应该的,理所应当的。 莱斯也完全没有被常遇爵的这一套理论给吓到,“不管你做了什么,你都已经没有资格在出现在阿妍的世界里,阿妍丛竹园到画展都是我在陪着,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常遇爵跟莱斯越吵越激烈,我真的是被他们给吵烦了,觉得他们就是两个小孩子吵架,还是一些很没有营养的话。 “我们两个这么吵也没有什么意义,还是要阿妍来做决定,我们公平竞争。”常遇爵说道。 原本以为莱斯会答应的,没想到莱斯冷笑一声,“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公平竞争。”说完之后,就不打算跟常遇爵再纠缠下去了,让保镖把常遇爵拦在了门外。 常遇爵不甘心,想要反抗,但是因为这毕竟是医院,不能大喊大叫,被医护人员给制止了,还差点被保安给赶走。 我赶忙回到床上,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莱斯回来之后,我还故作没事的问道,“刚刚是谁啊,那么吵。” 莱斯也没打算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只是说了个一个不知名的记者,被他给轰走了,不需要担心了。 我也没有追究下去,既然莱斯不打算告诉我真相,我也没有必要继续追问下去,毕竟我已经把全过程都看在眼里了。 “阿妍,等你出院之后,我们出去旅游吧。”莱斯说道,“想带你出去走走,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压抑坏了吧。” 确实是这样的,每天都在这么大的一间房子里,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就是甜甜的躺着,人都快长毛了,莱斯一提出这个建议,我满心欢喜的答应了。 有了盼头之后,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没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在住院的时候,一直在看各种攻略,期盼着外出旅游。 但是看来看去,最想回的还是上海,想要回家看看,而且国内的也有很多特别美的风景,就算是顺路去看一看也是好的。 “莱斯,我们是在美国国内,还是可以出国啊?”我很明确的跟莱斯说道,觉得他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是不是想回国?好像确实太久没回家了。”莱斯说道,我点点头,莱斯说想去什么地方直接说就好了,他腾出了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好好的玩一玩。 出院之后,在家休整了两天,然后买了几件衣服,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只是准备了要出游了。 这几天心情特别好,不光是因为要回家,还有就是可以出去散散心,看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我一直特别不喜欢宅着,等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了。 我跟莱斯的第一站就来了上海,虽然回来之后,不知道该找谁,这边有我很多的不好的回忆,我不想去想,但是重新回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有一种熟悉感。 看着这里的一花一草,每一个建筑物,都觉得熟悉的很,尤其是停这里的人们说着熟悉的上海话,更是亲切的很。 我爸我所熟悉的每一个地方都跟莱斯说了一遍,看到什么说什么,每天都走了几万步,每天都累瘫了,但是心里很幸福。 莱斯这几天被我带的,感觉再走下去就要双腿断掉了一样,我也是再说不忍心看他这么颓还要假装没事的样子。 我们在上海至计划着呆三天,之后就转机去了西藏。西藏是我强烈要求要过去的,那里是我一直想要去的地方,但是之前以这没有时间。 只不过西藏很容易发生高原反应,莱斯很担心我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但是在我的强烈说服之下,以及做了全套攻略之后,莱斯为了不扫我的兴,还是同意了。 中国国土面积那么大,东西部的差异之大也不是一星半点,从上海到西藏,完全被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海拔地势增高了,从沿海到了内路地区,风景也变化了很多。 藏族的民风也特别的淳朴,还有很多糍粑、青稞酒之类的好吃的,满足了我作为一个吃货的完美要求。 我们去的当天刚好有篝火晚会,莱斯开始有些害羞,不敢上去跟着跳,被我强行拉扯还是去了,虽然有些四肢不怎么协调,跟着大家挑一挑还是很开心的。 西藏完全颠覆了莱斯对于之前的中国的认知,我之前只去过沿海城市,没有来过这些内陆地区,还有这么高海拔的地方。 “怎么样?是不是很满意?”我特别得意的问道莱斯,莱斯书起了个大拇指说了个特别棒。 晚上的天气特别好,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在这边看星星,感觉离得天空特别近,像是一伸手就能碰到似的。 看着漫天的繁星,心情有些百感交集,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惬意的看过星星,这么近距离的贴近大自然。 在西藏玩了两三天之后,我们又去了澳大利亚,一下子从夏季变成了冬季,冬天的维也纳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之前来的时候,医生嘱咐说不能做一些剧烈运动,要不是因为如此,那些蹦极之类的刺激项目我一定要都玩一遍。 这样也好,留个念想,以后方便再过来,下次来的时候,把身体养好,也就不留什么遗憾了,也当是来还原的,下次来肯定也是于现在不一样的景象。 第224章 求婚 辗转了大半个世界,终于到了要回美国的时候了,在回去的飞机上,我一直在想,这段时间过得好快啊,感觉每个地方都没有玩尽兴,怎么就回来了。 看过那么多地方,还是觉得中国最好,上海最好,因为那里有我最最最深刻的回忆,也许不都是美好的,但都是特别留恋的。 飞机上十几个小时,我一直在想这些事情,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毕竟旅游实在是太消耗体力了。 下飞机之后,本想着可以直接回家,好好地洗个澡休息一下,却被莱斯带到了一个餐厅里。 我对美国的这些餐厅都不太了解,但是一进门就感觉这家餐厅有些与众不同,每个餐厅都会有自己的风格,有的是冷色调,有的走的复古风,还有一些情侣主题餐厅。 但是这家餐厅一进来之后感觉特别的温馨,而且每个地方的感觉不一样,分了很多不同的主题。 莱斯把我带到了一个特别浪漫的主题的包间,我完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能就是单纯的想要请我吃顿饭,回家的庆贺宴吧,虽然我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现在的我强打着精神来这里吃这顿饭,就想吃完回家好好休息一下,莱斯确实满满的精神头,一点都没有累的感觉。 看着莱斯那么兴奋,我也实在是不好意思扫他的兴致,一直努力的打起精神,吃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莱斯说要出去一下,只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 莱斯一走没几分钟,整个屋子里的灯就全都灭了,桌子上从两边升起了几个功率很小的灯,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完全不一样了。 我有些好奇,不知道莱斯到底在搞些什么鬼,至少我能确定的就是这些东西全都是莱斯安排的。 接着从门外传来了一阵音乐,是我平时听得次数最多的音乐,伴随着歌声,莱斯捧了一束特别大的玫瑰花过来了。 我有些惊喜,这么大的一束花,这究竟是想要怎样啊,我看着有些出神,后来回想一下,一般的女孩子看到这样的场景,肯定会欣喜若狂的,而当时的我却一点激动的感觉都没有。 莱斯缓缓的走到我的面前,我也因为惊讶而站了起来,莱斯单膝跪地,手捧着玫瑰花,说道,“阿妍,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刚好五百二十天。” 我听到那句话,内心的想法竟然是,我们居然认识了一年多了,完全没有感觉,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 莱斯接着说,“这五百二十天是我生命到目前为止,最幸福最充实的五百二十天,有你的每一天,我的生活都充满了阳光。” “我特别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也希望在我以后的每一天的时光里,都能有你的陪伴。” 这是不是在表白,我内心在想,只不过莱斯喜欢我我也是一直知道的,但这次居然这么兴师动众,肯定还有别的安排。 “阿妍,你愿意嫁给我吗?”莱斯把花往旁边一放,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戒指,不得不说那个戒指是真的漂亮。 上边有一颗特别大的钻石,虽然灯光有些微弱,但是仍然能看到在布灵布灵的闪光,这个戒指戴在手上一定会特别好好看吧,我心里想到。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如果我真的戴上了,就证明想要跟莱斯在一起,我要成为他的妻子,而我现在好像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准确的说我还没有完全能够接受跟他在一起。 不是因为他哪里不好,而是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一直还没有解开常遇爵这个谜,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这件事情甚至影响到我对莱斯的感情,现在莱斯就单膝跪地在我的面前,像我求婚,我应该怎样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结婚毕竟是终生大事,肯定不能随便就凑合过来,我一定会选一个我特别特别喜欢的,而且也是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的。 莱斯完完全全能够满足第二点,但是我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因为习惯了被她照顾。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是不要耽误莱斯的好,我想了一会儿,并没有接过戒指,“莱斯,我觉得我还没有准备好,不是你不够好,而是我,我没有想好应该怎样跟你开始一段感情,我的心里总是怪怪的。” 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所以……所以,莱斯,对不起。”说完之后,我好像听到了莱斯心碎的声音。 我真的是太可气了,跟莱斯相处那么长的时间,在莱斯家里住了那么久,被莱斯照顾了那么久,而我却没有跟他产生感情。 究竟是不是因为我的心太硬了,捂不化了,还是因为常遇爵一直在干扰我的生活,一个我还没有仔细接触过的人,居然会对我影响这么大。 我说完那些话之后,想要直接出门,准确的说是我已经没有脸面再去面对莱斯了,也不好意思再去。 莱斯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阿妍,是我今天太突兀了,没有考虑好,就当今天这件事情是个闹剧,我们回家吧。” 莱斯先是跟我道歉,然后若无其事的拉着我回家了,我一路上一直在想着刚刚的事情,还有之前的常遇爵,就像一个梦魇一样的存在。 回到家之后,莱斯就像是没有发生过餐厅的事情一样,完全没有再提起之前的事情,但是明显感觉得到我周围的保镖变多了,我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每天都有人跟着的感觉。 我知道这都是莱斯担心我,怕我有什么差池,才会让这么多人陪着我的,但是我还是决定要跟莱斯聊一下这件事情。 这天下午,莱斯下班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在莱斯面前晃来晃去,想要开口说,但是不知道怎么说,自从拒绝了莱斯的求婚之后,我总觉得欠他的太多了,能尽量不提要求就不提要求。 莱斯看到我晃过来晃过去的,故意也知道我是有事情要说才会这样的,“阿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我想来想去,还是说吧,欲言又止是最令人讨厌的,“莱斯,我想跟你商量点事情,我不想每天都被这么多保镖跟着,有些不舒服。” 莱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我明天就把他们都撤走,只留下两个比较精干的,这样可以吗?” 我点点头,觉得可以,如果一个人都不跟着,莱斯也不放心,为了让他安心,还是这么决定了吧,这也是莱斯的一片好意。 “对了,阿妍,我明天下午会出去谈生意,可能要出去几天,你一个人好好呆着,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莱斯又说道。 从那天之后,虽然莱斯每天装作没事的样子,但我还是感觉得到,明显有些不自在,估计这次出去谈生意,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想出去静一静吧。 莱斯走了之后,我每天就是画个画,或者是出去遛个狗,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平时的狗子虽然有些欢脱,但不至于不受控制。 今天出门遛狗的时候,狗子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疯一样的跑出去,在草地上又是打滚,又是乱叫的。 刚开始我也没在意,就仰着头看看天空,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但是突然一下,我的腰部受到了一阵猛烈的撞击。 我一下子受到了猛烈的撞击,吓了一跳,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任凭身体往下落,就在我差点落地的时候,一个男人把我扶住了。 第225章 熟悉的声音 最近自从失忆以来,总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有个人能够挺身而出,就像是我的超级大英雄。 我还没站稳的时候,往旁边一看,这个人好熟悉,不就是常遇爵吗,她怎么会在这里,还这么及时的救了我,他是不是一直在跟着我。 “你没事吧?”常遇爵问道,天呢,怎么是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就是常遇爵的,折磨了我这么久了的人居然是常遇爵。 就是这个如梦魇般的声音缠绕着我,刚刚受到了狗子的惊吓,现在又被这个声音给彻底刺激到了,我一下子不知所措。 本来差点就要被常遇爵扶到旁边坐好的,现在却突然腿软了,走不动路了,我看得出常遇爵在尽力的想要辅助我。 但是我现在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放空了,只是再循环着常遇爵的声音,一遍又一遍,一句又一句。 常遇爵也有些吃力,只能选择把我放到旁边,在我放空自己的时候,能听到旁边一群人大喊着过来了。 “谁让你来这里的?”其中一个人朝着常遇爵喊到,常遇爵丝毫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一直在旁边照顾着我。 “把手举起来,赶紧离开,不然就开枪了。”另外一个黑人说道,这两个人都是莱斯派来保护的两个保镖,每个人的实力都不容小觑。 而且这里是美国,是一个持枪合法的国家,就算是被当场击毙了,你也只能认栽,毫无办法,随时随地都会有生命危险。 虽然脑子里想了很多,但是行动依旧特别的迟缓,我原本就有点累了,有收到了惊吓,现在脑袋有点难受。 常遇爵因为担心我,对呐几个保镖的话视若罔闻,我也没想到那两个保镖会真的开枪,以为毕竟我们两个几乎是紧贴着的挨在一起的,而且还是一前一后。 如果他们想开枪打常遇爵,极大的可能性会打到我身上,如果他们误伤了我,莱斯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可谁能想得到,他们的枪法竟然如此的精准,一枪过来,刚好达到了常遇爵露出的肩膀,子弹就从我耳边擦过,我却毫发未损。 常遇爵受伤了,一下子把我从神游中惊醒过来,我想要查看她的伤势,但是奈何头痛欲裂,常遇爵一看形势不对,还是保命要紧。 都怪我,应该提醒一下常遇爵的,我记得之前在无意中听到莱斯跟手下吩咐过,一旦见到常遇爵出现在我身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枪。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说忘就忘了呢,还差点闹出人命,虽然我现在失忆了,不知道跟常遇爵究竟发生过什么,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大事,等我那一天记忆恢复了,肯定会懊悔一辈子的。 常遇爵把我往旁边一放,就赶紧逃走了,虽然刚刚的那一枪没有伤到我,但是子弹擦边而过的惊悚瞬间,却历历在目,不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想就能不想的。 再加上子弹飞过去时候的“嗖”的一声,闹得本来就头痛的我,现在更加的难受,我感觉到自己一点一点的失去知觉,天慢慢的黑了下来,然后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我理所应当的有被送进了医院,医院的医生护士们都习惯了我三天两头的往这边跑,自从第一次在游艇上撞上以后,我这是第四次来医院了。 这次我醒过来之后,也是机器的淡定,依旧是熟悉的场景,熟悉的病房,要不是医院是公立的,莱斯都可以买下来了。 但这次的我醒来之后的感觉跟之前有一点差别,我总觉得自己模模糊糊的好像能记得起一些事情一样,但是又说不准是什么事情。 就在我感觉不对劲的时候,莱斯从外边冲了进来,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看得出来,他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才这样的。 莱斯坐到我的旁边,抓着我的手,“阿妍,都是我不好,这次谈生意原本不需要我过去的,都怪我,是我想要躲着你,想要冷静一下,才出去的。” “虽然我平时表现的若无其事,但是一直对你拒绝我的求婚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莱斯一直在忏悔,说都是他的错,所有的错都是因为他没有释怀,但是,这件事情怎么说都赖不到莱斯的头上。 我抬起手摸了摸莱斯的脸,“这件事情不怪你,是我这几天玩儿的太过了,有点儿累,再加上收到了惊吓才会晕过去的。” “而且,求婚的事情你没有错,错在我,是我没有欣赏到你的好,还拖累了你,害你连正常的工作都不能做了。” 我心里才是最愧疚的,莱斯都是因为我的拖累,才会三天两头往医院跑,甚至连自己的工作都无法正常完成,这次一猜就知道莱斯是火急火燎的赶回来的。 莱斯看我醒过来了,也就放心了,他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处理,就去旁边的沙发上一边处理公文,一边看着我。 我刚醒过来,也有些体力不济,再加上感觉自己记忆好像有点恢复,有很多的事情急于想去弄个清楚。 常遇爵前段时间一直活在莱斯的口中,我一直觉得他是个陌生人,但是现在感觉常遇爵就是自己的一个故人,特别的熟悉。 我能隐隐约约的想起自己在国内的时候一直跟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刚开始的时候,生活的特别不幸福,但是后来因为很多原因,生活发生了改变。 而我也开始慢慢爱上那个人,再往后的事情我就有点记不太清了,但是还有一点我有点模糊,我觉得那个人就是一直纠缠着我的常遇爵。 但究竟是不是他,还需要考证,以我的直觉来看,八九不离十就是常遇爵,怪不得之前听常遇爵的声音会如此的熟悉。 我想要尽可能多地想到一些信息,可是有强求不得,我都已经失忆这么长时间了,能想起来一点点已经很不错了,不要指望这一次性全都记起来。 莱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把保镖们都喊了进来,他着急着回来看我,在确保我没事之后,就去忙着处理还没有完成的工作。 现在工作才完成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询问一下具体的情况了,两个保镖进来之后,都有些怯生生的,看着莱斯那副严肃的面孔,确实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莱斯一直盯着他们,也没说话,两个保镖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那个黑人保镖开口了,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莱斯当时大发雷霆,“砰”的一下,狠狠地排在了桌子上,“养你们干什么吃的,竟然连阿妍的安慰都不顾,就干开枪。” “万一你们的枪法不准,就是稍微偏了那么一点,没达到常遇爵,打到阿妍怎么办,这个责任你们负担得起吗?” 莱斯朝着保镖们毫不留情的发泄着心中的怒火,我在旁边看着都有些害怕了,也都是因为我的过失,让保镖们在这里挨训。 “莱斯,你别怪他们了,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他们。”我在旁边跟两个保镖求情,主要是我很喜欢他们两个。 其余的保镖要么是酒囊饭袋,没什么用处,要么就是过于敬业,一直跟在身边,就像跟屁虫一样,寸步不离,我连自己的自由空间都没有。 还是这两个保镖比较识相,既不会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有足够的自由空间,而且能力足够,枪法确实很准,也能保护我保护的很周全。 第226章 你们是谁 莱斯很少见我给他的手下求情,一直以来我都是特别抗拒保镖们跟着我,这次居然会主动想要把这两个保镖留下,一定是特别和我的心意。 莱斯也就没多说什么,但是如果就此放过他们,也有些说不过去,多多少少小惩大诫一下,给他们留个教训。 保镖谢过莱斯,也写过我,之后就出去了,在门口守着,莱斯来我这边说了几句话,询问了几句我感觉怎么样。 我脑子里一直由很多关于常遇爵的疑问,之前的时候莱斯已经把他跟我的事情说过一遍了,我也都还记得,可现在还是有些不踏实。 “莱斯,我这次醒过来之后,跟前边几次有些不太一样,我觉得我好像对之前的事情有些记忆了。”我跟莱斯说道。 莱斯先生楞了一下,看得出来他的眼神中有那么一丝的失落,但是紧接着就变成了笑脸,“挺好的呀,这样就不用因为失忆困扰了。” 我知道莱斯这话不是发自内心的,从他的表情还有之前我了解到的一些消息,再加上我自己的一点点回忆。 我能判断出常遇爵绝对是莱斯最强劲的情敌,如果我把他给想起来,对于莱斯来说只能是有害无利的。 “可我如果想起来了,那……”我欲言又止,还是没有说出口。 “没事的,我相信你,而且我也有足够的自信,阿妍,你不拥有什么心理负担,顺其自然就好。”莱斯说道。 我这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银河系,不然怎么会遇到一个对我如此之好,还死心塌地的男人。 明明知道莱斯对我特别的好,可我就是无法说服自己嫁给他,这究竟是因为什么,肯定跟我识趣的那段记忆有关,所以还是赶紧想起来,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 在病房里呆的时间久了,也实在是闷得无聊,莱斯在的时候,总是限制着我,不让我出去,趁着他去了公司,我便求着护士小姐带我出去转转。 护士小姐推着我往外走,天气很好,蓝色的天空中飘着丝丝白云。在欣赏着晴朗天气的时候,突然脑子一阵剧痛让我回想到了那天的梦魇。 那天在昏迷之前我的记忆中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是那个男人,而他的旁边依然是那个女人。 褐色的长发如瀑布般的披在她的肩上,红色的紧身连衣裙,红色的高跟鞋,侵略性的颜色让我感觉很不愉快。女人属于娇弱型,但是却仿佛让人感觉是一种假装性的娇弱。 女人正在不停地哭泣,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女人旁的男人西装革履,身形挺拔。我看见了他的侧面,温文儒雅,书生意气。有神的眼睛上方是令人嫉妒的长睫毛。 他,看起来像个绅士。但终究是不是绅士,我也说不准,既希望他是又希望他不是。自己对这男人的感觉很特别,仿佛在哪儿见过。于我而言,像是一个旧友。 我当然希望我的旧友是一位绅士,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己的朋友和自己也是性情相投的。 但是既然是旧友自然不会愿意他被一个装娇弱的女人欺骗,这时候又不希望他是一位绅士,不要对谁都那么好。 偏偏事与愿违,这位绅士伸出了白色修长的手指,从西装上方口袋中掏出了绣着白色山茶花的黑色方巾,拿着他去擦拭女人的泪。 这块黑色方巾让我感觉异常熟悉,尤其是黑色方巾上的山茶花,倒像是我绣的。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淌了下来,我也不知为何,眼里的泪水就不受控制了。 这里面明明是女人在流着泪,为何我却流泪呢?男人拿着方巾擦过女人的泪之后,女人顺势躺在了男人的肩上,用她自己的双手搂住了男人的腰,男人没有反抗。 我想我看见的也许就是一对恋人,我为他们的狗血爱情而感动到流泪了吧。唉,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看别人的狗血爱情都会流泪的人,如果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怎么办? 剧痛逐渐消失,自己从悲伤中缓了过来。 “姜小姐,您怎么流泪了,您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可千万不能流泪啊。”护士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 “啊,哈哈,没事。刚刚头有点疼,仿佛看见了自己曾经见过的爱情故事,情不自禁就流泪了,我从这里出去以后,还得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姜小姐,您是心理不舒服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得马上叫莱斯先生过来。小姐,您是知道的,莱斯先生最在乎您了,如果您有任何不舒服,他都是要我们告诉他,耽误不得的。” “哈哈哈,不用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呀,就是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强,想找个心理医生来做些心理训练,这样才能不轻易流泪啊。” 小护士叹了一口长气,嘀咕道“幸好不是哪里出问题了!”我想,这小护士真可爱,虽然我与她的相处时间不多,虽然她是受人嘱托,但是现在这样关心我的人也不多了。 可是那梦里的男人真熟悉啊,而且那么帅气的人怎么就被弱娇女子给骗了。比起莱斯来,自己仿佛对梦中的男人更具有好感,遗憾的是他是别人家的男友! 护士继续推着我往前走,在不远处一片红色又在逐渐靠近,红色,红色,红色!和刚才看见的一样的侵略性的红色,我逐渐看清楚了这片红色。 这是一位高挑纤瘦的女子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在向我靠近,幸好这不是梦境中的紧身裙,不然这真让我感觉不舒服。女子踏着黑色的高跟鞋,系着白色的蕾丝发带,手中拿着lv的包,像模特一样的踩着石板路过来。 我有些想要逃避,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但是现在小护士不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在那里,想躲都躲不了。 “阿妍,原来你在这,我刚去了病房找你,听护士说你在花园,我便来瞧瞧你。” 那个女人很热情,一手抓着裙角蹲在我身边,抬头望着我,我觉得特别的不舒服,她的话听起来是在关心,却像是藏了针,心口一阵阵痛,我有些抗拒。 我努力回想她是谁,却怎么都想不起,如果一直不说话的话,也有些没有礼貌,便敷衍性的点点头。 她见我点头,便想拉住我的手,我条件发射往后缩去,她的手尴尬的悬在了那,手指动了动,又整了整衣襟,缓了尴尬,“阿妍,你的身体从小就不好,原以为长大会好些,却还是三五天就要进一趟医院,哎!你的身体垮了,可什么都没有了,什么资本都没有了。” 她的话让我很难受,不知道她说的什么都没有了又是什么,自以为特别了解我,忽然,我对她有些反感,想逃离。 就在我即将要忍不住的时候,莱斯的助理过来了,把握的轮椅推到了一边,走上前去对那个女人说。 “这位小姐,姜小姐现在不舒服,不方便跟您继续交谈下去,抱歉。”说完之后,没等那个女人反应过来,就转头推着我走开了。 我当时在旁边,很明显的看得出那个女人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凝重,心想这个女人还是有预谋的。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刚刚发生的那一幕,那个女人我如此的熟悉,可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她就经是谁,但能确定的一点就是,这个人绝对跟我不友好。 虽然我病了,失忆了,但是脑子没有坏掉,这些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能看出谁是好的谁是坏的,谁是真心对我,谁是虚情假意。 第227章 那个红衣女人 回到病房,刚刚那个女人的模样却像是刻在我脑海里了一样,挥之不去,仿佛是个梦魇一样。 那女人跟我一副很熟络的样子,是不是说明我们之前认识呢?可是,她话里藏刀的笑容却又让我不寒而栗,我想了想,还是先给莱斯打个电话再说吧。我忘记了多少人,我不知道,可是,没准儿莱斯知道。 只是,我在病房里找了半天的手机,没找到。 我记得我是把手机放在了枕头底下。 以前,我习惯把手机放床头,可是后来,莱斯说这样对身体不好,尤其是是生病的时候。但我偏偏就是个执拗的脾气,为了不让莱斯总在我面前啰嗦,我索性就把手机塞进了枕头下面,这样,我随时一伸手就可以够得到,还不必担心被莱斯发现。 可是现在,我就差把枕头给撕个粉碎了,就是找不到。 我坐下来,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周围好像比刚刚干净了一些要是细看起来,床单和枕头也应该是被换过了。 我刚刚太心急了,竟然把这么明显的事情给忽略了。 因为莱斯嘱托过了,他怕我出意外,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我周围总会有人,有的时候会是杨姨,有的时候,就是连我都不认识的小护士。 这时候,正有一个小护士站在门口。不过,他们都知道,我不喜欢总有人,尤其是生人在我身边,这样我会很不自在。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都识趣的躲着我,就像这个小护士现在正站在门边的那堵墙后面一样。 或许是因为担心我,她也不在隐藏自己,而是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问我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我现在着急得很,可又不好跟人家护士小姐发脾气,只好硬挤出了一个笑脸,问她我的手机去哪儿了。说实话,我藏手机这件事,为了不让莱斯知道,一般人我还真谁也没告诉过,所以忽然说起来,我有点儿尴尬。 护士歪着头,看着我在床上翻找,有些为难的说道:“姜小姐,莱斯先生说过了,生病期间,不让您过多的看手机。” 我心里忍不住吐槽,该不是这小护士为了邀功,偷偷把我手机给拿走了吧?!可是,莱斯也说了,是不让过多的看,也不是不看啊! 我抬头看了看她,她两只手放在一起,不停的揉搓着,好像很不安的样子,我也不想强人所难,当然,也不想难为了自己,就压下脾气问她:“手机是你拿走了吗?我现在想用手机,不过你放心,我只是给莱斯打个电话而已。” 小护士歪着头想了想,说:“那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 果然,这小护士的小心思就是多。 我有点儿闷闷不乐,脑子里还是想着刚刚的那个女人,小护士迟迟不回来,无聊了,索性就拿出画板来,开始画画。 我的窗外就是医院里的小花园,不远处有棵树,很高,年岁应该不小了,树干很粗,枝叶茂密,树冠十分壮大,朝四周延伸着。而树下是一座小亭子,正是我刚刚去的地方,也是我遇上那个女人的地方。 我抬起画笔,调好了颜料,就开始画面前的风景,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画着画着,我就开始出神,那个红衣女人,竟然慢慢跟我幻觉中的那个女人对应了起来!仿佛一下子就看清了那个神秘女人的脸一样,我猛的一惊,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的画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画板上,老树,凉亭,蓝天,白云,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美好,可唯一不和谐的,就是我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画上去的那一抹红色。 女人身材很好,连衣裙很漂亮,甚至把她的身材衬托的更好了。不过,我只是随手一画,一个大体的轮廓而已,至于细节部分,比如整张脸,还是空白的。 我心里忽然很烦,一伸手就撕掉了这幅画,好巧不巧,小护士拿了手机,正好进来,看见我一副不好惹的模样,三两下把自己刚刚画完的画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她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大概是也觉得不妥,就两只手拿着手机,又往前走了几步。 “姜小姐,您的手……手机……” 我刚想伸手去接,可我画画刚上瘾,有点儿不想打断自己,而且,我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我挥了挥手,也没回头,让护士把手机放在床上,就把人赶了出去。 我重新铺开一张画纸,也不犹豫,一抹红色潇洒的一挥,整张纸瞬间就明艳了起来,不过,我还是对这红色喜欢不上来。 我回想着那个女人的模样,凭着记忆,硬是画了一张特写出来,我赶紧就去拿手机,要拍下来发给莱斯。可是,在我把手机我在手里的一刹那,我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不是我的手机。 我的手,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拿画笔。画笔有不同型号之分,用的时间长了,我甚至不必去过多的区分,光是凭着手感,就能把不同的画笔区分个清清楚楚。所以,这样的敏锐度,区分个手机而已,轻而易举。 这手机的外表跟我的手机一模一样,可是自己的手机用多了,到底还是有些感情的,这手机光是摸起来,就觉得跟我生分很多。 我打开手机,翻了翻,果然,这手机里空空如也,分明就是个新的。 “护士小姐,你是不是给我拿错手机了?” 不出我所料,虽然我看不见对方,可她就是在我周围的。小护士从一旁冒出头来,一脸的无奈,指了指我手里的手机,劝我:“反正都一样,而且……哎,您用这个就可以了,您需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小护士的神色有些木讷,那感觉就像……就像这句话不是她说的,而是她背出来的! 我先给我的画作拍了个照,发给了莱斯。可很奇怪,一般情况下,莱斯收到我的消息,不管他有多忙,几乎都是秒回的,可今天,我发出去都十几分钟了,对面却已经没有动静。 我有点儿沉不住气了,我现在对这个女人的身份充满了好奇,甚至已经到了焦虑的地步。我下定了决心,管他现在多忙呢,我打个电话问问再说! 我打开通讯录,就忽然明白了刚刚小护士的话——您需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这手机里空空如也,倒是通讯录里,莱斯的手机号码安安静静的躺在这里,而除了他的电话,别的一无所有。这就是他所说的,我需要的全部。 莱斯这家伙,有的时候倒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无奈的笑了笑,就打通了他的电话。在我的记忆里,只要我打莱斯的电话,不超过三秒,电话一定会被接起来的,可是今天,我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时间,有点儿不安,这都快一分钟了,莱斯要是还不接电话,就要自动挂断了。 就在我几乎绝望了的时候,忽然,对面想起了一阵声音,话不多,准确的说,只有一个字:“喂?” 莱斯肯定知道是我。 因此,我也没有做什么所谓的自我介绍,而是开门见山的就问我想知道的问题:“你看到我给你发的照片了么?这个女人好奇怪,我是不是认识她?还有,你怎么忽然给我换了电话,其实,你告诉我一声,我肯定……” “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先挂断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我的话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阵忙音。 第228章 正在手术中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莱斯第一次挂我的电话。 我拿着手机半天没反应过来,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发呆,有些不敢相信。 人总是这样,莱斯每天主动贴着我的时候,我还总觉得有些过分亲密了,可有一天,他忽然就离我很远了,我倒又难受起来了,我甚至觉得这不是莱斯,是别人。 “也许是他不小心按错了,才把电话挂了呢。” 我不甘心,又打过去,可这回,连接电话的人都没有,不,准确的说,是连忙音都没有,因为莱斯已经关机了。 我心烦,却又无可奈何,一个人在生病的时候最脆弱,比如现在。我还是第一次主动把莱斯给我安排的保镖叫出来,问他们莱斯去哪儿了。几个黑衣大汉嘴倒是严实的很,他们面面相觑,互相打完眼色以后,又跟我耸肩,说不知道。 不可能,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啊…… “莱斯可是跟我求过婚的,你们也应该知道我的地位吧,难道你们真的不打算说?想好了要自己承担后果了?” 我的问题一连串的抛出去,就是想让他们没有思考的空间,乖乖的把莱斯的情况告诉我。可谁知道,这些保镖也不是只有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他们竟然一个一个几乎不假思索,就把我的问题给回答了,倒是把我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惹了个大红脸。 说实话,我虽然不是第一次滥用莱斯的身份和威严,可用这种方法对待莱斯的手下人,尤其还是我认识的,还是头一回。 这些人嘴巴严实得很,我见也问不出什么,索性就让他们下去了。 他们走的时候,我注意到,那个负责今天照顾我的小护士一直站在门口,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一副心虚的模样。 我二话没说,一把把人抓过来,眼睛里带着审视,问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莱斯走的时候,交代过什么么?” 可是,说完这话,我就有点儿后悔了,莱斯那么心思缜密的一个人,就算没什么大事,他也不会轻易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一个小护士,更别说现在这种情况,很明显,他有事瞒着我,而且,是大事。 我松开小护士,有气无力的坐回床上,一只手扶着额头,跟她道歉,小护士也没见我这样过,一脸的害怕,转身一溜小跑,就没影了。不过这样也好,起码没人盯着我,我自在多了。 就这样一连过了三天,我给莱斯打了无数个电话,他都不接,可恨的是,之前我还偷偷存过他助理的电话,可现在他把我的手机换了,我能联系上的人,也只剩下他一个了,可现在这样,这号码有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联系不上莱斯,我心里难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两天心跳的厉害,眼皮还直跳,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连觉都睡不好。 晚上睡不好,中午就会犯困。 我正在床上打盹呢,也许是最近没吃好,只觉得口渴的厉害,就去找水,可病房里的水没了,我喊了两声,没人,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索性就自己出去接水。 我出去的时候,周围没有什么人,我直奔护士站。 可我还没走到呢,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或许是觉得声音有些熟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子一抽,就悄咪咪的趴在护士站的窗外,偷听。 “我都快疯了,那个姜小姐,三天问了我不下十几遍莱斯先生去哪儿了,可是,我哪敢说啊!那个姜小姐眼睛可毒了,我总觉得,她好像知道我在撒谎了……” 没错,这就是那个小护士的声音。 果然,我的直觉没错,他们在骗我,他们都在骗我。所有人都知道莱斯在哪儿,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哎,你真厉害,这种大人物的行踪,你怎么会知道?” 听到对方问到了关键问题,我急忙往前凑了凑身子,竖起耳朵偷听。 “这也是意外……我今天不是去给李医生送病历嘛,结果他正好接了个手术,就被我看到了,据说是签了保密协议的,我撇了一眼,你猜动手术的人是谁?”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要是还不知道是谁,我可能就是个傻子了! 我再也淡定不下来了,猛的冲进了办公室,小护士看见我,吓得脸都白了,我根本就没跟他解释的机会,或者说,是编谎话的时间,再一次揪住了她的衣领,大声的质问她:“快说,莱斯现在还在手术室吗?他到底怎么了?!” 小护士再次被我吓得笑脸刷白,却还是很努力的想圆自己的谎言,不停的说自己瞎说的,只是为了跟同事卖弄而已。 我自然没有那么蠢,会相信这种鬼话,我索性一把松开她,拍了拍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冲她晃了晃:“这位护士小姐,你也知道李医生签了保密协议是吧?那如果我把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录音了,发给他,或者说,发给记者,你猜,你会死在医院手里,还是莱斯手里?” 果然,威胁这种东西,就是要越狠越好。那个听八卦的小护士很识趣都的从办公室退了出去,小护士这才哭哭啼啼的跟我说了真相。 热情震惊的是,做手术的确实是莱斯,可莱斯都病症居然是——枪伤! 住在医院这么久,我几乎对医院的构造已经烂熟于心了,我没再说什么,自然也没告诉她录音是假的,抬起腿就直奔手术室。 手术室在七楼,而我住在三楼,四层楼的高度,平时我都不愿意走,今天我愣是几分钟就爬上去了,我大口喘着气,就发现手术室的灯还亮着,莱斯的助理站在手术室门前,两只手握在一起,不停的揉搓。 可能是我的动静太大了,几乎是我一现身,助理就看到了我,他赶紧跑过来搀扶我,甚至还妄图跟我解释手术室里躺的不是莱斯,而是另有其人。 我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冲他大吼道:“我看起来看这么蠢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快告诉我,莱斯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助理皱了皱眉头,两只手还在不停的揉搓,犹豫了半天,忽然开口问我:“姜小姐,您的保镖呢?莱斯先生不是说过了,无论您去哪儿,都得有保镖跟着……” “你少给我打哈哈,我问你话呢!” 助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他的话说不下去了,就叹了口气,看向了病房门口,眯着眼睛说:“大体情况您应该知道了吧?不然也不会这么确定的就跑到这儿来。莱斯先生现在还在里面,已经五个小时了,快要出来了。” 刚刚情绪太激动,我现在有点儿头晕,就扶着墙站着,问助理莱斯到底是怎么了。助理一开始不吭声,到最后还是模模糊糊,闪烁其词。 我已经等的够久了,不想再等下去了,既然助理给不了我答案,那我就自己去看! 我没再啰嗦,而是嘱咐助理说:“给我拿一套合适的衣服,我要进去,我要亲自看着莱斯动手术,我非要亲眼看看莱斯到底伤的有多重才需要签保密协议!” 保密协议是只有有钱人才能跟医院签订的一种协议,尤其是像某种黑白两道都走的商人,平时受点儿伤,再正常不过了。可是这样的伤又拿不上台面,又不能不治,所以,医院就发明了这样的规定。 当然,这是外面都不知道的在富豪圈里“公开的秘密”。 第229章 到底是谁 在去看莱斯的路上,我一直是蒙的,莱斯怎么会中枪了呢,这究竟是谁干的,莱斯平时也没得罪过什么人。 虽然是个公司的老总,是个商人,虽然都说是无商不奸,但是,莱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得罪人的事情。 我在脑海中努力搜索着,能够有动机去伤害莱斯的人,想来想去,只能想到常遇爵,常遇爵这怎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除了常遇爵绝对不会有别人伤害莱斯,我认定是他无疑了,我心里恨得牙痒痒,一定会让常遇爵对这件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去到手术室的时候,莱斯还在抢救,还没有脱离危险,在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我再也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到地上。 保镖想要过来扶我起来,把我扶到旁边的椅子上,我整个人是放空的,眼泪止不住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一边吊着眼泪,脑海中一边回放着之前跟莱斯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莱斯躲我照顾的无微不至,真的无法想象没有莱斯的生活,我应该怎么继续下去。、 一直以来我都很拒绝跟莱斯在一起,但是现在的我心里却这么的紧张,我是不是真的爱上了莱斯,还是说是因为跟莱斯在一起习惯了,我无法接受她的受伤,而且生死未卜。 就在我哭的不成人样的时候,莱斯的助理过来了,我风一样的冲到莱斯助理面前,拽着他开始又吼又叫。 “到底是谁,是谁伤了莱斯?你告诉我,到底是谁?”不管我怎么说,怎么哀求,他就是不告诉我。 本来就晴雪特别失控的我,又被助理的一言不发,气的实在是要爆炸了,我毫无办法,怎么问都问不出来。 那就一定是常遇爵了,如果是一些无关紧要或者是我不认识的人,助理没有理由像我隐瞒,所以只有可能是常遇爵,我再一次断定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叮~”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我赶忙连滚带爬的,被保镖们搀扶着走到医生面前,抓着医生的手问莱斯的情况。 医生被我失控的样子惊了一下,之后对我说,“病人的伤势有些严重,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还是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 我踉踉跄跄的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莱斯被推到了重症监护室,莱斯一直昏迷不醒,身上插满了管子。 整个人已经面目全非了,看着莱斯的样子我的心一阵阵的剧痛,前几天还是好好地一个人,现在怎么就躺在那里了。 保镖还有助理看着我这么虚弱的样子,努力劝说着要让我回去休息一晚上再过来,况且我也是刚刚受了惊吓,才好起来没几天。 但是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莱斯,觉得我要是在莱斯身边陪着,他一定会感受到的,会早一点好起来的。 就这么一整夜,我一直在莱斯身边守着,一夜未眠,把之前我从来没有好意思说出口的话,都通通说了出来,不知道莱斯究竟能不能听见。 说累了的时候,就去窗户旁边站一会儿,看看月亮,晚上的月亮很大很圆,周围只有几颗零零星星的星星在闪着微弱的光芒。 月亮跟星星为了能够发光,也是做出了很大的努力,等了那么多年,才能反射到太阳那么一点光芒,让自己在茫茫宇宙中被发现。 莱斯,连那些没有生命体征的物体都会那么努力的让自己的存在变得如此有意义,你也绝对不可以就这么放弃自己的生命。 你还有整个的公司,你还有我,绝对不可以就这么撒手不管,这也太不负责任了,我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肚子邪火,朝着莱斯又骂了起来。 我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实在是有些太失控了,但是就算是我想要努力克制,可也无济于事,现在的行为跟我的大脑已经不能同步了。 “我要去常氏集团。”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了这么一个想法,冤有头债有主,绝对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就算是助理不明确说出这件事情是谁干的,我也猜到了一定是常遇爵,我换上了一身黑衣,准备去常氏集团蹲点,让常遇爵给我个说法。 我去的时候天还没有亮,马路上零零星星的几个人,特别的荒凉,跟白天完全不一样的光景,突然刮过来一阵邪风,把我的帽子给吹跑了。 果然,人要是点儿背,就连风都会欺负你,我快走了几步,把帽子追回来,然后继续低头赶路。 我悄悄地走到常氏集团附近,知道哪里肯定会有很多的摄像头,万一被发现了,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这也不是我第一次来常氏集团,但是,是第一次不光明正大的过来,我找了一个视觉盲区,在那边靠着墙边坐下了。 还好我带的衣服比较多,在车库等着的时候,没有被那一阵阵的湿冷,给冻得打喷嚏,影响行动。 我一直在那里从天还没亮,一直等到中午,越等越纳闷,我在车辆进入的必经之地等着,不可能会有漏网之鱼的。 而且,我也很清楚的记得常遇爵的车长什么样子,每一辆车我都仔细的看了一遍确实没有常遇爵。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不见了,而且今天是礼拜一,我已经托人打听过常氏集团每周一上午都会开例会,总经理绝对会到场的。 我心想,常遇爵虽然认识我,但是他们公司的员工却不认识我,便假装是来找人的,随便拉了一个员工,就问:“您好,我是来找常遇爵常总的,怎么一直在门口等着也没见他进来。” 员工也没有询问我什么情况,就直接告诉我说,“前几天常总受伤了,已经很久没来公司了,据说是在家养伤。” 我跟那个员工道过谢之后,就回去了,既然常遇爵在家,那我就去他家里找她,反正找不到他我誓不罢休。 但是现在光天化日的,我过去也实在是不方便,还是等到晚上再去吧,我昨晚一晚没睡,现在实在是困得很。 莱斯那边也有人照顾着,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有情况也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现在我还是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养精蓄锐,晚上好去常遇爵家里。 我一觉睡过去,睡得昏天黑地,我醒来的时候,是被饿醒的,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为止,我已经将近二十四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只是喝了几口水。 晚上八点钟,还好,吃个饭,再去医院看看莱斯,差不多也该去常遇爵那边了,我在心里盘算着时间。 莱斯今天还是一整天昏迷不醒,只是靠着那些生理盐水,来维持基本的生命体征,看着莱斯日渐消瘦的脸庞,我的心里又是一阵阵的心疼。 我坐在床边跟莱斯说了几句话,然后用毛巾班莱斯擦了擦手,擦了擦脸。 这些事情每天护士都会帮莱斯做的,但是我还是想亲自动手,帮莱斯做一做,我一边擦眼泪一边往下掉。 我努力让自己恢复理智,现在的我不再是之前那个什么事情都需要莱斯保护的人了,而是一个也可以对莱斯有所帮助的人。 不管这件事情他们是怎么安排怎么想的,至少在我这里,绝对不允许莱斯不明不白的就躺在了病床上,还没有人来对此有一点交代。 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追查到底,让常遇爵对自己的行为作出应有的代价,想着想着,我又来了斗志,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出门去了。 第230章 夜潜常家 我换好了昨天的那身装备,悄悄地去了常遇爵的别墅,感觉自己轻车熟路,对常遇爵家的地址特别的熟悉。 常遇爵的家我之前是经常过来吗,我的脑海中出现了这样一个疑问,可是不管我怎么想,都记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过去过。 现在的我也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事情,就像找到常遇爵,把关于莱斯中枪的事情给问个明白。 我看了一下表,现在是半夜十一点钟,心里想着这个时候应该要准备睡觉了吧,况且常遇爵还受伤了,肯定早早地就睡下了。 抬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果然只有零零星星的几户人家有灯亮着,刚刚还有些忐忑的心,现在稍微平复了一些。 就在我纠结究竟要不要现在就潜进常遇爵家的时候,突然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弄得我有些措手不及。 下意识的想要找个地方避雨,阴差阳错就到了常遇爵家门口,因为下雨鞋子有些滑,再加上刚刚跑的过于用力。 到门口的时候,整个人没有刹住车,“咣”的一声,狠狠地撞在了门上,我一下子不知所措,赶忙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心想这么晚,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发现吧,带着一颗掩耳盗铃的心态,在旁边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没过几分钟,就听见了有人开门的声音,常遇爵仔细的环顾着四周,还拿着手电筒四处照。 我哪里想得到,常遇爵会找的如此仔细,坚决不能让常遇爵发现我的存在,如果发现了岂不就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嘛。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趁着常遇爵不注意,我一个健步就冲进了常遇爵家里,只想着不能被发现,而我现在所做的事情不亚于自投罗网。 “砰”的一声巨响,我被门槛给绊了一下,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我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 心想着,完了完了,这次要是不被发现,那常遇爵绝对是个傻子了,那也不能就这么放弃抵抗,至少还是要挣扎一下的。 回头看了一眼,常遇爵正在一脸惊讶的盯着我,我没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往里边跑,常遇爵喊了一声“站住。” 但我并没有理会他的那一声咆哮,继续往前跑,常遇爵在后边追,一边追一边喊着,让我站住。 也许是因为常遇爵生病受伤的原因,没几步就把常遇爵给甩开了,不知道跑进了那个房间,那时候的我真的是见缝就钻。 不管前边有什么,只要不让常遇爵抓住,哪里都能藏,于是,最后我躲到了一个床底下,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刚开始还能听见常遇爵嘶吼的声音还有脚步声,我屏住呼吸,生怕被发现,没过多久,所有的声音都渐渐的弱了下来。 我也因为折腾了太久,慢慢的进入了梦乡,在床底下小心翼翼的睡着了,在梦中遇到了两个男人。 感觉特别的熟悉,我想要上前看看他们究竟是谁,但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他们永远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完全看不清脸。 我努力地追赶,他们也努力的奔跑,最后实在是追不到,太累了,我站在原地喘着粗气,他们两个也停了下来。 我们永远保持着几米的距离,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是能看的请他们的行为,两个男人面对面的站着,你一句我一句的骂着。 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能看得出,两个人争吵的特别的激烈,吵着吵着就开始动手,拳打脚踢,扭做成一团。 我努力地想让他们听着打架,可奈何我怎么嘶吼,他们都没有理会我的意思,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他们两个面前。 因为他们打得过于忘乎所以,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到来,甚至说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两个人刚要同时出拳,我一下子出现在两个人的中间。 进闭着眼睛,等待着拳头的过来,就在这个时候,一下子惊醒了过来,长舒一口气,才发现刚刚原来是梦,我并没有因为两个人的扭打而受伤。 我肉揉了揉眼睛,发现我并没有躺在床底下,而是躺在了一章硕大的床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我还在梦里吗?我心里在犯着嘀咕,再看看自己的上衣,不是我昨晚穿的夜行衣啊。 我心里有些害怕,昨晚长的那么隐蔽,竟然还是被发现了,而且最可怕的是,这件事情的全过程我竟然一点不知道。 “有人在吗?来人呢!”我尽力的喊着,原本以为是在梦里,可是眼前的这一切太过于真实,无法说服自己这就是个梦。 不知道我喊了多少遍,有一个年龄跟杨姨相仿的中年妇女,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什么话都没说。 我这急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愤怒之下打翻了阿姨手里的粥,“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常遇爵,你给我出来,老娘要见你。” 一边想要用人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边还没忘记骂常遇爵,阿姨看样子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看着我摇摇头,说道。 “年纪轻轻的一个姑娘,怎么疯疯癫癫的,大半夜闯进常家,能不被发现给囚禁起来吗?”阿姨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听玩这些话之后,平静了下来,我这是被囚禁起来了?一个巨大的问号砸到我的脑门上。 昨晚明明就只有常遇爵一个人在追我啊,怎么会惊动了这么多人,我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幕幕,难道是我当时怕的太着急了,根本没有发现这个家里还有很多其他人的存在。 想想也是的,莱斯家里也有那么多的保镖,还有杨姨一直在,常遇爵好歹也是个公司总经理,身边不可能没几个人保护的。 我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害怕,本想着要来问常遇爵情况的,没想到把自己却折了进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虽说现在是法治社会,随便囚禁人是会被法律制裁的,但是这里是美国与中国不同,而且现在李婶昏迷,我失踪个一天两天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常遇爵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任务,黑道白道都多少会忌惮他几分,我就更没有胜算能逃出去了。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后悔,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开始嚎啕大哭。 一边哭,一边喊着,“常遇爵,你出来,我要见你,你这个胆小如鼠的小人,自己做的事情不敢承认,在背地里刷这些阴招,算什么男人。” 我自己具体骂了些什么也记不清楚了,反正把我自己能想到的所有难听的话全都说了出来,英文汉语轮流切换。 门口的保镖听不下去了,个“咣的一下,把门给踹开,我一下子惊得说不出话,安静下来,其中一个保镖,一脸不屑的指着我的鼻子说。 “你以为你是谁啊,可以在这里大呼小叫,常总现在受伤,需要静养,你要是再吵,就把你丢出去喂狗!” 果然威胁对我还是有用的,我没在继续喊下去,知道继续下去对我没有一点的好处,甚至可能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么明显的利弊关系,我当然摸索的清楚,也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硬来,只能智取,要想个办法逃走才行,在待下去指不定出什么事呢,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把常遇爵当做幌子最恰当了。 第231章 你走吧 被严厉呵斥了之后,我安静了一会儿,在门口仔细地观察着外边,但是所见之处只不过是那么一条小缝儿,除此之外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隐隐约约的看见,早上来送饭的那个阿姨又过来了,赶忙做到床边,装作一副乖巧的样子,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吃饭吧。”阿姨把饭菜放到一边,然后刚要准备出去,被我一把拉住了,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她也没忍心继续走下去,停在了原地。 “阿姨,我想见一见常遇爵,求您了,帮帮我让我见见他。”我说的特别诚恳,阿姨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他一定会帮我的。 我从昨晚一直到现在没吃饭,早就饿穿了,见阿姨点头答应了,开始狼吞虎咽,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 阿姨走后,我心里一直特别的忐忑,虽然阿姨答应了,但究竟能不能办成,还是另外一回事儿,而我,除了相信他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报表突然进来了,带着墨镜,面无表情的的说了句,“出来吧。”我心中窃喜,赶忙跟着出去了。 看着周围的环境,感觉特别的熟悉,就像是我是这里的老住户一样,每一个角落都是熟悉的样子。 保镖把握送到楼梯口就回去了,我看了看四周没有别人,就我自己,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门就在我的右手边不远处。 如果我现在飞速跑跑过去,再迅速的打开门冲出去,那就解放了,而且现在也没人,胜算更高了。 心里盘算着,觉得这事唯一一次可以逃出去的机会了,瞅准时机,拔腿就跑,感觉自己像风一样的冲到了门口,把门打开。 可是下一秒的我完完全全愣住了,屋内是没人了,可是在门口却有两个彪形大汉在站着,他们两个看着我,虽然戴着墨镜,但是我也能感受到眼神中的那股杀气。 我尴尬一笑,然后被两个保镖给架住了胳膊,抬进了屋子里,原本是要被送回之前的屋子的,但这个时候,常遇爵出来了。 常遇爵朝着两个保镖做了个手势,保镖同时松手,我顺势被扔到了地上,不自觉的“哎呦。”一声,瞪了旁边两个人一眼。 “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常遇爵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把周围的保镖都遣散走了,然后盯着我问道。 之前见到的常遇爵对我都是一副温柔如水的样子,要么就是那种一眼万年的感觉,第一次如此冷漠的坐在我面前,还真的有些不太适应。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觉得自己不能被眼前的假象所吓倒,明明是来讨说法的,怎么能就这么怂了。 “莱斯受了枪伤,是不是你干的?”我理直气壮的问道常遇爵。没想到常遇爵冷笑一声,一脸不屑的看着我说了句,“你就为了这个?” 我看着常遇爵的状态实在是有些生气,“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他差点儿没命你知道吗?”我嘶吼着。 常遇爵收起刚刚的表情,一脸严肃的说,“不是我干的。”就这么几个字,这么苍白无力的反驳,我怎么会相信。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莱斯做了什么,你要把他逼上绝路,如此的狠心。”我情绪有些失控,指着常遇爵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 常遇爵的表情一点点的变得凝重,而我丝毫没有感觉到畏惧,现在想想,就是在作死,还是常遇爵把自己控制住了。 “你给我住嘴,我说过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你爱信不信,滚蛋!”常遇爵吼道,我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这不就是要放我走的意思吗。 我快步走到门口,生怕他反悔,我到了安全地带的时候,回头对常遇爵喊了一句,“常遇爵,我一定会回来为莱斯报仇的。” 常遇爵特别平静的说了句,“我等着。” 说是在话,想想刚刚发生的一幕幕,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怂了,自己明明没有勇气和能力去面对这一切,但是还是忍不住的作死。 在常遇爵家被困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就感觉过去了一年一样漫长,重获自由之后的心情实在是好。 我突然想起来,莱斯还在医院昏迷着,我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呼吸新鲜空气,赶忙往医院敢去。 杨姨刚好在那里照顾着莱斯,看着我过来了,一脸憔悴的样子,有些惊讶,在问东问西,但是我没有心思去回答,随便敷衍了几句话。 杨姨也没有多问,把东西收拾好就出去了,我看着眼前的莱斯,突然能够理解,当时我昏迷不醒的时候,莱斯究竟有多么的担心。 我真的特别怕莱斯出什么意外,永远的离开我,这样我以后就失去了一个对我特别特别好的人。 “莱斯,你一定要醒过来,我还在这里等着你呢。”我开始对着莱斯自言自语,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见,但至少我说过。 看着莱斯弥天都是老样子,一点好的起色都没有,我实在是有些着急,跑去问医生,医生也一直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只是说在观察观察。 “观察观察,这都多久了,还只是这么一句话。”我实在是气不过了,朝着一生发了几句牢骚。 医生也只是摇摇头,没多说什么,我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只能作罢,安慰自己道,最起码没有恶化不是吗。 我一直在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莱斯,照镜子的时候感觉自己憔悴了很多,转念一想,自己绝对不能让莱斯的第一眼见到的是一个邋遢的我。 我每天尽可能地把自己打扮的好看一点,强打着精神鼓励着莱斯早点儿醒过来,其实越往后,我自己的心里也越没有底气,可还要强打精神。 杨姨每天过来送饭,变着花样,尽可能让我吃的舒服一点,这样心情也会好一点。 我拉着杨姨的手,两眼放空,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莱斯会醒过来吗?” 杨姨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但至少努力过了,就不会有遗憾,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我原本以为杨姨会特别肯定告诉我“他一定会醒过来的”,不过,我现在庆幸的是,她没有这么说。 如果是那么肯定的答案,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再去相信了,反而是这样真是的答案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也是能真正激励到我的。 虽然不知道莱斯究竟什么时候醒过来,但至少我得挺住,我要是倒下了,莱斯就连最后一点精神依靠都没有了。 我日复一日的照顾着莱斯,终于有一天医生过来的时候,不再是跟以前说一样的话,而是有些面露惊喜。 “姜小姐,病人最近恢复的很不错,各项生命体征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听到一声说着句话,感觉自己这段时间的坚持终于有了一点回报。 我高兴了很长时间,莱斯终于快要醒过来,连忙跟医生说这谢谢。 我恨不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全世界,可是,唯一能跟我分享的也就只有杨姨了,杨姨听说之后,赶忙赶到了医院。 高兴过后,我坐在床边一直盯着莱斯看,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心里的愉悦之情全都写在了脸上。 就在我看的入神的时候,感觉莱斯的眼球好像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刚刚看到的不是幻觉,“杨姨,你快来看,莱斯是不是在动?”我兴奋地喊着杨姨。 第232章 究竟要怎样 杨姨赶忙跑过来,我们两个一起盯着莱斯看,感觉时间都在静止了,莱斯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我跟杨姨激动的抱在了一起,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最幸运的人,努力了这么多天,终于换来了莱斯的苏醒。 医生得到消息,也赶忙赶过来,给莱斯做检查,莱斯张着嘴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实在是太虚弱了。 我一直在旁边说:“你别说话,听我们说就好了,别说话。” “醒过来就好了,再观察几天,没什么大碍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说道,我一时间还有点没法接受这句话,感觉幸福来的实在是有些突然。 莱斯抬起手,我把脸凑了过去让他摸了摸,看着他露出笑容,特别的满足,“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害怕吗?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看着醒过来的莱斯,终于忍不住把满肚子的苦水往外倒,莱斯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我,一脸宠溺。 莱斯醒过来之后的每一天都感觉生活又变成了彩色的,每天跟莱斯出去花园中溜一圈,给他讲一些好笑的,好玩的事情。 时间一天天的过得很快,莱斯的伤势也在一天天恢复的很好,这中间我问过很多次,他究竟是怎么受伤的,究竟是谁干的,但莱斯始终闭口不提。 我知道自己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莱斯想说的时候肯定会告诉我的,便没有再追问下去,一直到出院的那天。 在医院闷了这么久,终于要出院了,原本是一件令人特别兴奋又激动的事情,但是常遇爵的出现,却打破了这所有的幻想。 常遇爵像是知道我们今天的所有行程一样,在我们走到医院门口,而保镖还没有过来的时候,他带着一群人,把我们团团围住。 看这个架势就知道今天不会很轻易的脱身的,莱斯现在身体恢复的也差不多了,但是一打十,还是有些困难的,敌众我寡。 “你们想干嘛?”我问道。 常遇爵缓缓的从外边走过来,“离开他,跟我走。”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莱斯一下子按捺不住了。 “你痴心妄想。”说罢,莱斯就做出一副想要跟常遇爵死磕到底的样子,但是,常遇爵做出一副会完胜的样子,往后一撤。 是个保镖一拥而上,莱斯刚刚出院,体力大不如前,再加上那么多人一起过来,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我知道莱斯处在下风,如果这样下去,莱斯还没出院的肯定会又接着住进去,我不能让莱斯为了我而冒这个险。 就在他们一群人扭打在一起的时候,我喊了一句,“住手!我答应你,我跟你走。”莱斯一下子愣住了。 “阿妍,你干嘛!你不能跟他走!”莱斯说着,特别的绝望,我回头看了莱斯一眼,眼睛里全是泪水,可是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 我狠了狠心,径直朝着常遇爵的方向走了过去,我清楚地能听见莱斯在后边撕心裂肺的喊着,“阿妍,不要!” 我的眼泪一直在往下掉,哭的泣不成声,常遇爵看着我走过来,一只手把我搂到怀里,跟着他一起往前走。 我下意识的想要把常遇爵推开,但是为了让莱斯私信,我还是忍住了没有把常遇爵推开,跟着他一起上了车。 一路上常遇爵一直在我旁边献殷勤,嘘寒问暖,但是我现在对他只有恨,对于他所做的一切,我都觉得无比的恶心。 我又被逮到了那个之前被囚禁的别墅,但这次的待遇跟之前完全不一样,所有人都对我毕恭毕敬的。 所有的佣人们在门口站成两排,我一下车,常遇爵给他们使了个眼色,所有人一起特别整齐的喊了一声,“常夫人。” “都给我闭嘴!你们要是在这么喊我,我就直接死给你们看!”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不知道常遇爵究竟在做些什么,为什么要一次次的往我的伤口上撒盐,他伤我伤的还不够吗! 所有人愣在原地,我也被自己发飙的状态吓了一跳,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生气过了。 “我住在那个房间?”回头一脸冷漠的问道常遇爵。 常遇爵赶忙回过神,说道,“二楼左拐第一间。” 我谁都没理,直接上楼去了,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开始放声大哭,刚刚这一路实在是别的太难受了。 我想着莱斯刚刚在医院跟我分开时候撕心裂肺的样子,我的心就像是在滴血,被一把刀一直在心上插。 可能是因为我哭的声音过于凄惨,而且声音太大,常遇爵一直站在门口,“阿妍,你把门开开。” 我把头蒙在被子里,实在是不想听见常遇爵的任何声音,现在恨不得常遇爵立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常遇爵也没有强求,过了一段时间没了声音,我自己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外边,发呆,心如死灰。 也许是我这几天哭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眼泪都流干了,我再想哭都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是觉得心特别的痛。 还是之前的阿姨,帮我把饭端到了门口,我现在特别的饿,但是还是完全没有心思去吃饭。 在床上饿着饿着就睡了过去,因为实在是太多心事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直在做噩梦,把白天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在脑海中回放。 我隐隐约约的觉得背后有人在抱着我,刚开始还是以为自己在做梦,是莱斯过来了,抱着我。 但是又一想,不太可能,莱斯从来没有在我没有同意的情况下,私自进入我的房间,更不用说对我做这么亲密的行为。 我回头仔细看了一下,这个人是常遇爵,根本不是莱斯,对呀,我现在是在常遇爵家里,不再是以前了。 常遇爵不会是个神经病吧,难道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恨他吗,怎么还敢往我床上蹿,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脚把还在睡梦中的常遇爵踹下了床。 常遇爵一下子被吓醒,急忙爬了起来,“你干嘛呀?”说道。 “你干嘛!半夜来我床上!”我一边说着,一边在旁边找东西,只要是我手所能碰到的地方,能抓住的东西,全都砸向了常遇爵。 黑灯瞎火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拿起了些什么,也不知道砸到了常遇爵那里,只是听到了一阵阵惨叫声。 常遇爵应该是被砸的不清吧,大晚上的我也没心思折腾下去,“给老娘滚出去!”我吼了一声。 “阿妍,让我抱一下好不好。”虽然看不清常遇爵的脸,但是我能听得出来,此时的常遇爵一定是特别温柔,特别可怜。 我没想到常遇爵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楞了一下,心想常遇爵怎么会这么卑微的跟我提出这样的要求,一定是我听错了。 “就抱一下,抱一下我就出去。”常遇爵接着说,依旧是刚刚那种特别可怜巴巴的语气。 我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心软,便转身走到门口,把门打开,指着门外,“滚!”语气已经没了刚刚那么绝情了。 常遇爵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怎么会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他把我接到这边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到底与他来说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常遇爵站在原地没有动,我快步上前,到了他的背后,把他推了出去,“咣”的一声把门关上,反锁了起来,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常遇爵也没有反抗,任凭我推。 第233章 就抱一下 关上门之后,我回到床上,但是很久睡不着,一直在想着刚刚的事情,平时如此高高在上的一个人,怎么会卑微到,来求我给他一个拥抱。 我知道常遇爵帮过我很多次,虽然我失去了一段记忆,但就从我生病好起来之后的和段时间里,常遇爵三番五次的帮助我,这些我都知道。 之前常遇爵因为我还受了伤,我也对此表示特别的愧疚,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常遇爵为什么要来伤害莱斯。 甚至兴师动众的把我拐到他家,他所做的这一切,我都无法接受,既然他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那他就应该让我过得舒服,而不是那么多的心理负担。 我久久不能入睡,辗转反侧,一直到了天亮,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只是每天吃点儿饭,喝点儿水,维持着自己正常的生命。 常遇爵白天也不过来,但是每次到了晚上我睡着的时候,常遇爵就会过来,而我每次都会在他过来之后不久,就被惊醒。 每次常遇爵过来,都只会对我提一个请求,就是“抱抱我好不好。”二期每次都拒绝,把他赶出屋子。 我越来越无法理解,常遇爵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这么做是到底有什么目的,还这么的执着,一次又一次的过啦。 这一晚上,我知道常遇爵肯定还会过来,故意装睡,常遇爵依旧蹑手蹑脚的进来之后,直接烫到了我的旁边。 “你还没睡啊。”常遇爵说道。 我惊了一下,常遇爵怎么会知道我没有睡着,他接着说,“平时你睡着了之后,心跳特别的平稳,而你今天心跳特别快。” 我没说话,这次没有着急把常遇爵推开,而是想要跟他保持一下这种状态,常遇爵除了一只手搭在我的身上,什么都没有做。 “阿妍,我就想让你抱抱我。”常遇爵在我耳边说道,说的我心里痒痒的,也完全不忍心再把常遇爵推开。 我内心无比的挣扎,常遇爵帮过我很多,于情于理只是拥抱一下这个要求不过分,而且我再怎么说都应该对他有所报答的。 但是莱斯的事情我一直念念不忘,所有人都不告诉我莱斯究竟是被谁伤的,而常遇爵之前也说过不是他干的。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但是我也没有理由认定这件事情就是常遇爵做的,这样对她实在是有些不太公平。 常遇爵见我事实没有没有回应,便接着说,“我就是想抱抱你阿妍,抱完我就走。”常遇爵说着。 我真的是哪他毫无办法,就在我内心很纠结的时候,他这么顺势一推,弄得我竟然有些动摇,已经不忍心继续去拒绝了。 究竟要不要答应呢,如果答应了,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吃亏的,如果不答应,常遇爵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现在我所有的疑问都是围绕着莱斯,如果是常遇爵伤害的莱斯,那我抱了她,会让我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特别的内疚,但如果不是他伤害的莱斯,二期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的请求,就会让我有些恩将仇报的感觉。 我一直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不知道是应该保持之前的状态,还是应该向前一步。 常遇爵也没有继续逼迫我的意思,起身准备离开,我一把把常遇爵拉住,常遇爵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答应你。”我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话,常遇爵明显感觉得出有些惊喜。 我们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我低着头,心跳加速,常遇爵慢慢的把手打在我的身上,然后像我走过来。 我没有反抗,常遇爵慢慢的把我搂到怀里,我能感受得到她急速跳动的心跳,常遇爵也很紧张。 跟常遇爵这么近距离接触的时候,我没有之前那种压抑感,甚至对他的恨意,也消退了很多,就像是我们两个是很早就认识的故人。 这么一个拥抱,好像让我找回来失去很久的感觉,我那段模糊的记忆,忽然闪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感觉跟常遇爵很相近。 我没有把常遇爵推开,而是他过了一会儿,主动把我松开了,帮我整理了一下头发,我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他。 “早点儿睡,我回去了。”常遇爵特别温柔的对我说道,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我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常遇爵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了,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刚刚那个熟悉的感觉,实在是让我有些疑惑。 现在的我越来越肯定我失去的那段记忆就是有关于常遇爵的,虽然之前很多人都这么说过,但是我从来没有认同过,可今天之后,我完全相信了。 我努力地回忆着,仔仔细细的从自己的脑海里搜索着关于常遇爵的信息,但是都是一个模糊的影像,还有一些比较熟悉的场景。 可能是现在的我还不能想这么复杂的事情,一想时间长了,就感觉脑袋就想要炸开一般,疼痛无比。 我立马停止,躺到床上,让自己的心情尽可能地平复下来,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我听到在我面前不远处,有个人一直在呼喊这我,“阿妍,我好想你,你为什么还不记起我,之前的一切都是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我特别的诧异,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跟我对话,看身形跟轮廓,特别的像常遇爵,但是无法确定,我大声地喊着:“你是谁?” 对面的那个人没有理会我的问题,自顾自的接着说,“你一定要快点想起我,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千万不能把我忘记,我好害怕,抱抱我好不好。” 那人跟我提出了同样的要求,想让我抱抱他,这次我没有犹豫,大步的冲上前去,他站在原地等着我的到来。 我一点一点的靠近他,可是依旧是一个模糊的影像,并没有因为距离的靠近,而变得清晰。 他张开双臂,我猛地一下冲到他的怀里,就当我想要紧紧抱住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抱住,双臂之间什么都没有。 之前在我面前的人也消失不见了,我一下子被惊醒了,“啊”的喊了一声,就坐了起来,浑身冒着冷汗。 那人是常遇爵,我脑海中闪现了这么一个想法,紧接着跟自己说,肯定是因为刚刚跟常遇爵拥抱了一下,才会做这样的梦的,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我努力地说服自己相信自己的那套理论,虽然口头上这么说,可怎么都无法相信,无法麻痹自己。 常遇爵究竟跟我有什么纠缠,会在我的梦境中出现,而且还一直喊着要我把他记起来。 我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又睡着了,一直睡到天亮,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也好几天了,今天突然不想在这里呆着了,早上起床之后就下楼了。 所有的佣人看到我下楼,都一脸吃惊,没想到我会出门,还是阿姨反应的快,赶忙上前,说,“夫,哦不对,姜小姐,您出来了,早饭马上就好,您先去坐一会儿。” 我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早上空气清新,感觉神清气爽的,这几天的困乏全都没有了,终于过得有点儿人气儿了,不再是之前浑浑噩噩的状态了。 常遇爵看到我在餐桌上坐着,表现的特别淡定,在我旁边坐下,就像是我今早出来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内一样,一点都不惊讶。 第234章 照顾好自己 在餐桌上,常遇爵全程都没有抬头看我,一直保持着冷漠,就像昨晚上的人不是他一样,完全是两个状态。 常遇爵一直等着我吃完饭之后,才起身到我身边,“阿妍,让管家送你回去吧。”常遇爵看着我说道。 我一下子蒙住了,之前把我抢过来的也是他,现在要把我送回去的也是他,我刚刚接受现在的生活,现在却要把我送回去。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常遇爵不是以一个可以轻易放弃的人,肯定还有什么别的隐藏原因。 常遇爵让阿姨去我房间把东西都收拾了出来,这明显是要把我强行送回去的意思,不管我同不同意,都左右不了这个决定了。 我全程没有说话,全部按照他的安排进行,我知道我没有反抗的理由,之前哭着喊着要离开,现在却突然有点不想离开。 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个拥抱吗,就这么一个拥抱,威力就会如此之大吗,最根本的原因应该是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他,而是从内心深处就有些想要接受他。 常遇爵一直把我送到门口,管家的车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我上车之前,常遇爵一把把我拉到怀里,抱了起来。 我能感受到他是真的很不希望我离开,双手抱得紧紧的,差点压的我喘不过气,还好,没过多久他就松开了。 常遇爵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细声细语的说,“阿妍,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头也没回的就转身离开了,我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儿,然后上车了,一路上我都在想刚刚常遇爵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常遇爵不是一个啰嗦的人,为什么今天总感觉话里有话,就那么简单的一句“照顾好自己”,也要说个两三遍。 总让我有种即将有大事发生的感觉,甚至是生离死别,就像是常遇爵跟我的临行前的道别。 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去追查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这一切也都只是我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是我想多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多想也无益。 我努力地说服着自己,别去想那么多未知的事情,等到发生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 管家一直把我送到莱斯的家门口,“姜小姐,就送您到这儿了,您自己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拖着行李就进去了,平时的家里都会热热闹闹的,但这次回来觉得冷冷清清的,少了很多东西。 我慢慢的往里走着,觉得可能是因为我被强行带走之后,莱斯特别的伤心,再加上大病初愈,还需要静养。 一直走进屋内,我才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一个老妇人坐在沙发上,看到我的到来,并没有一点点吃惊。 那个女人一脸严肃的审视着我,感觉下一秒就要把我送到审讯室严刑拷打的感觉,眼神特别的犀利,没有一点有好的感觉。 我愣在原地没敢仅需向前,老妇人也一直盯着我,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息。 还好这个时候莱斯从楼上下来了,看见我回来,惊喜万分,特别的高兴,连忙快走几步来到我的跟前。 莱斯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遍,眼神中全是宠溺跟欣喜,“阿妍,你回来了,在那边没受什么委屈吧?” 莱斯一直在问东问西,嘘寒问暖,我根本没有时间来回答,这个时候老妇人故意咳嗽了一下,莱斯停住了他的话题,转身跟我介绍到。 “阿妍,这位是我母亲。”我点点头,喊了一句“阿姨好。”,但是那人完全没有搭理我的意思。 莱斯又对老妇人说道,“妈,这就是阿妍,我之前跟您提起过。” 老妇人一脸不屑的站起来说道,“哦~你就是阿妍啊,那个一直教唆我儿子不找女朋友的狐狸精,你究竟给我儿子下了什么迷魂药!” 老妇人出言不逊,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字字带刺,说话特别难听,要不是她是莱斯的母亲,我早就忍不住想要跟他对骂了。 “妈!您别这么说,这件事情跟阿妍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自己不想成家的。”莱斯说道,阻止她母亲继续说下去。 但是,一个冥顽不灵的老妇人岂是那么一句话两句话就能给说服的了的,老妇人站了起来,走到莱斯跟我的面前。 “你傻不傻啊,这种女人一看就是图谋不轨,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她说完莱斯,转身对我说,“你!立马消失!永远不要踏进我们家一步!” 老妇人说完就要把我的行李往外扔,我哪里受得了这等奇耻大辱,要不是一直担心莱斯的伤势,我早就离开了。 “阿姨,您是长辈,我本不应该跟您顶嘴的,但是,你也太为老不尊了,说话那么难听,怎么就是狐狸精了,我有多大的能耐能让莱斯不成家,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也太低谷您儿子了!” 我说话也一点都不客气,眼看着老妇人的脸色一点点变绿,心里还有些暗爽,对于这种人,绝对不能一忍再忍。 “莱斯,你看见了吗?她就是这么对我的,一点儿教养都没有,你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女人?” 老妇人说不过我,便转过头想莱斯那边告状,说一些话来诋毁我,莱斯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 “妈,你少说两句,我都说了,这件事情是我一厢情愿,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您不要在无理取闹了!” 莱斯的语气中也有些生气,说话声音有些高,这音调一高倒是让老妇人有了耍无赖的理由,她顺势往沙发上一座,开始大哭。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话是说的真没错啊,你这还没娶媳妇的,胳膊肘就往外拐了,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吼我。” “我一个人把你带大,还是在异国他乡,我容易吗我,就是为了能让你少吃点儿亏,你居然还对我大吼大叫,我不活了我。” 莱斯看不得她母亲这样,虽然心里知道这是在无理取闹,博取关注度,可是不得不去安慰,毕竟是自己的母亲。 我在旁边看着实在是尴尬,这种泼妇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还是趁事情没有太乱的时候,我赶紧离开吧。 可是我离开之后能去哪里呢,这是在美国,不是在中国,我出去到哪里都很受限制,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老妇人对莱斯说。 “你让这个狐狸精赶紧滚出去,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这个女人是誓死要跟我势不两立了。 我也不是一个能够无限制忍耐下去的人,也是要面子的,没等着她赶的,我自己提起行李就要往外走。 莱斯一看我要走,赶忙上手拦住,“阿妍,你别走。”老妇人在旁边一看到莱斯不想让我走,立马开始新一轮的哭喊。 莱斯被夹在两边左右为难,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做,我不想让莱斯为难,但是这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了,非走不行。 老妇人看莱斯迟迟没有做决定,便起身自己把我往外推,莱斯去拦住老妇人,一边还把我往里边拽,不让我离开。 莱斯刚出院没多久,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身体还有些虚弱,一个人应付我们两个失控的女人还是有些吃力的。 老妇人表现出的架势,就是只要她还活着,无论如何这个家我是一步兜不住踏入了,莱斯我也休想在接触到。 第235章 流落街头 莱斯左右为难,旁边的佣人也没有敢上手帮忙的,主要是不知道该去帮谁,两个都是招惹不起的人,帮谁都是找死,还不如在旁边看着。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老妇人的无理取闹,执意要走,莱斯极力阻止,一边劝说着他母亲,一边死死地抓住我的行李。 老妇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坚决要让我离开,我们三个人纠缠在一起,每个人都在坚持着自己的事情。 “啊!嘶!”先是医生惨叫,紧接着倒吸了一口凉气,莱斯倒在了地上,我跟老妇人全都惊呆了。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还没等我开口询问的,老妇人把我往旁边一推,自己在莱斯身边问这问那。 莱斯紧锁着眉头,捂着伤口,在地上蜷缩成一个球,嘴里喊着,“阿妍,别走。”我没想到他都这样了,还在想着我的去留。 从莱斯的衣服上慢慢的渗出了血迹,肯定是刚刚纠缠的时候太激烈了,把莱斯刚刚愈合的伤口又给扯开了。 “妈,求你,不要让阿妍离开。”莱斯抓着他母亲额手说,但是她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一直在避开这个话题。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先去医院。”老妇人说着,一边喊人赶紧把莱斯送往医院。 莱斯一直强打着精神,一定要我一起跟着上了车,在车上的时候,莱斯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我看得出来,莱斯一直在努力坚持着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可是这种事情又怎么是自己能够说哦了算的,莱斯没过多久眼睛就忍不住比了起来,我在一旁一直陪着,也没说话。 莱斯的母亲,到底还是心疼儿子的,一路上没有说什么带刺儿的话,也没有把握跟莱斯分开。 莱斯的身上的血越流越多,我有些慌了,之前就因为失血太多,莱斯留下了贫血的毛病,现在又流了这么多血,会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我真的是害怕极了,但是莱斯母亲在旁边,我什么都没法说,只能请打着精神,假装一切都不是那么沉重。 莱斯被送进了手术室,老妇人不再是之前那副平静的样子,疯了一样的冲向我,甩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吃痛,但是还是忍住了没有还手,刚刚所有的都是假象,她只是不想在莱斯面前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情。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我在莱斯的心目中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尤其是现在莱斯很虚弱的时候,她更不敢刺激莱斯。 可是莱斯一离开,他就暴露了自己本来的面目,那副丑陋的嘴脸暴露无遗,我捂着脸,往后退了几步。 “你干嘛!莱斯伤口被扯开你也有一部分责任的!”我说了很多话,一点儿都不客气,现在莱斯也不在,我也没有必要顾忌莱斯的面子了。 莱斯母亲也表现出一副要跟我死磕到底的样子,说着,“你这个狐狸精,你还有理了,都是你死缠着我儿子,还不跟他结婚,不让他找女朋友。” “我们家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招惹上你这么个狐狸精,真的是要断子绝孙了呀,老头子,我真的是命好苦啊。” 老妇人一点儿形象也不顾及,就在医院的走廊里大哭大叫,把我骂的就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 医院本来就是个安静的地方,有小护士三番五次的过来劝阻,但是她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在旁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说握勾引你儿子,你有什么证据吗?凭你三言两语就把我说成一个坏人,我可以告你诽谤的,还有这里是医院,需要安静,你在这里大吵大闹影响其他病人休息,你有什么素质!” 我一点也没有留情的说了会去,老妇人意识哑口无言,但是她并没有就此罢休,朝着旁边的保镖喊了一声,“你们,把他给我轰出去。” 保镖楞了一下,站在旁边没有动,他们也都认识我,不知道该怎么把我赶出去,站在那里犹豫不决。 但是老妇人看到这一幕,确实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动手,怎么我的话都不管用了吗?” 我实在是不想让那些保镖为难,知道他们也是出来混口饭吃,也挺不容易的,自己拖着行李就出了医院。 我一边走一边掉眼泪,什么时候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了,真的是可笑至极,所有的依靠一下子全都没了,人还是要靠自己才能靠得住,其余的一切都是浮云。 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穿过了多少条街道,走过了多少红绿灯,我实在是走不下去的时候,一个人蹲在路边的角落,开始放声大哭。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从我身边经过,指指点点,我完全没有在意这件事情,哭到周围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哭着哭着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在我旁边站着,给我递了几张手纸,我接过来擦了擦眼泪,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人。 她,就是之前那一抹红色,我之前住院的时候,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他当时说话特别的不友好,还被莱斯的助理给赶走了。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在我旁边站着不走究竟有什么表目的,他总是给我一种不好的感觉,看见他,就感觉极度的压抑。 我抬头看着他,她一脸温柔的笑容看着我,“怎么了?哭的这么伤心?”她的问询,让我有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虽然我对他有所防备,但是现在的我特别需要发泄,需要倾诉,除了他我好像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听我说话的人。 我把自己今天的经历跟她讲了一遍,讲完之后才觉得自己好傻,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路子的人,怎么就把自己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没关系,来我这里住吧,我叫姜星,你应该知道吧。”她特别慷慨的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 我很犹豫到底要不要接受她的邀请,只不过我如果不接受,今晚上就得露宿街头睡大街了。 我所有的卡跟现金都纠缠的时候,落在了莱斯家里,现在的我就是身无分文,无依无靠,反正我现在已经这么惨了,他从我身上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什么利益,那我就放心大胆的过去了。 “谢谢你。”我说了一句,然后拖着行李就跟他走了,一路上我们两个没有主动说话,我一直在很奇怪一件事情。 我们两个名字如此的相像,是不是又怎么渊源,再加上我看她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是不是我把他给忘记了。 虽然我看见他的那种熟悉感没有那么的亲切,准确的说是有些难受。 我跟着姜星到了他家之后,姜星帮我安排了一下住宿,我本想就这么在床上躺着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姜星竟然来到我的床边,说有些话想要问问我。 毕竟我是客人,他是主人,现在的我寄人篱下,怎么能不低头,只能答应他。 姜星问了我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总结来说,所有的问题都是围绕着常遇爵展开的,她刚好闻到了我的记忆盲区。 “对不起,我失忆了,关于你说的那些,我全都记不起来了。”我跟姜星说道,但是他丝毫没有表现出相信我的意思。 我想要反驳,但是感觉自己的辩解实在是太苍白无力了,就懒得辩解,姜星看着我,总觉得他的眼神中充满这不友好,还有一丝审查的感觉,在那一瞬间感觉我就是个罪人。 第236章 亲生父亲 我今天一天连续两次被人追问,被人审视,实在是有些烦躁,之前莱斯母亲的所作所为已经快要到达我的忍耐极限了。 现在姜星也来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还不相信我所说的话,我实在是有些气不过,但是却无法发泄。 我也是个能伸能屈的人,知道现在只能忍一时风平浪静,还是赶紧转移这个话题吧,他不相信就算了,总有一天会相信的。 “姜星,你是什么时候来的美国?怎么会跟我这么熟,还愿意帮助我?”我想着赶紧让自己从这种被动的状态下出来。 随口问了几个关于姜星额问题,但是他的反反应却是一脸惊讶,认为这些事情是我早就应该知道的,现在问出来反而有些刻意。 可以的装做自己失忆了,其实并没有失忆,看着姜星的反应,我真的觉得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既然姜星不想回答,我也没有必要追问下去,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在床边静坐着,心里想着姜星究竟什么时候才会从这个屋子里离开,让我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不好吗。 既然是她刚开始主动邀我来这边的,那我来了之后,还问这问那,什么都不相信,这种事情放谁身上,谁都不乐意不是吗。 “我认识你的亲生父亲。”姜星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有些惊讶,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我的亲生父亲,他为什么会认识,她究竟是谁,把我接到这边来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他能得到什么。 一系列的问题,疯一样的冲向我的脑海,我一时把控不住,觉得自己脑子要炸裂了。 我之前隐隐约约记起来一些事情,但是还是不能过度用脑,尤其是受到这些记忆的冲击,只会适得其反。 姜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要说这些,她是不是就是想刺激我,我们两个之间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 “啊……我头好痛!”我双手抱着头,在床上打滚,感觉脑袋里就像是有一万只小人在打架,特别的吵。 吵得我都要炸裂了,我实在是忍受不了喊了出来,姜星像是被我的反应给吓坏了,赶忙过来抓着我的手。 “姜妍,你没事吧?怎么会突然头痛呢?”姜星的关心,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他究竟是个好人还是坏人,他接近我究竟是不是为了帮助我。 总觉得姜星实在假惺惺的做戏,做给我看的,现在的我也没有心思想那么多,头痛已经快要让我失去了理智。 我一边嚎叫着,一边打滚,感觉不管自己做什么,头痛的感觉都没有一丝减少的迹象,越来越难受。 姜星从外边拿了一片药过来,另一只手里端着一杯水,走到我旁边坐下,努力的安抚着我,“喝了这片药就好了。” 我将信将疑,不知道这片药究竟是不是治头痛的,或者说这是其他什么别的药片,我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 就算是被人算计致死,估计都不会有人发现的,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呢,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死掉。 但是如果不坚决不喝这片药,姜星肯定还有其他一百种方法来对付我,明里暗里我真的想躲都躲不过。 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先把这片药吃了吧,我强忍着头痛把药放到了嘴里,喝了一大口水,假装自己已经喝下了,其实是把药藏到了舌头底下。 我喝完药之后,假装自己要睡觉了,姜星也很满意的离开了,三步两回头的看着我,他越发是这样我也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确认姜星已经离开之后,我赶忙爬起来把嘴里的药吐了出去,顺便喝了几口水,好好地漱了漱口。 姜星在我面前真的是越来越神秘了,我也在它面前装的越来越累了,现在的我虽然还有些头痛,但是为了让姜星觉得我喝了药之后有了一些好转,还要装出一副已经不痛的样子。 我的记忆中总是模模糊糊的有些关于姜星的记忆,但都是零零星星的一些片段,就跟常遇爵在我记忆中的感觉一样。 只不过两者的不同点在于,常遇爵给我的感觉,比较的亲切,让我想要去接近,而姜星却让我特别的提防,甚至说想远离他。 我在窗户上那个躺着,感觉头痛没有刚刚那么剧烈了,便开始努力让自己搜索一些关于姜星的记忆。 在想关于姜星的事情的时候,常遇爵总是时不时地也会出现,但是之前想常遇爵的时候,姜星却很少一起跟着出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想着想着,感觉脑袋又有些超负荷,开始有些头痛,我想要去停下来,但是闭上眼睛之后,还是满脑子的他们两个,根本不受控制。 我一边忍受着头痛,一边在想着曾经的事情,慢慢慢慢的睡了过去,一叫醒来到了第二天早上。 睡了一觉之后感觉神清气爽,也没了前几天的疲惫感,我拉开窗帘,让阳光照射进来,晒在身上,让人感觉暖洋洋的。 “咚咚咚……”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我上前开门,原来是姜星,“出来吃饭了。”姜星满脸微笑的对我说。 她一直是这样的表情,反而更加的让人觉得可怕,在我心目中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虽然我没有什么证据,全凭着自己的直觉。 坏人就应该有个坏人的样子应该是那种目露凶光,凶神恶煞的感觉,但是他却一直笑嘻嘻的,笑面虎可能更技高一筹一些。 我点点头,回去收拾打扮了一番,就出门了,快要走到餐桌旁的时候,发现在餐桌上还有一个男人。 那不就是常遇爵吗?她怎么会在姜星家里,还在这里吃着早饭,难道他们两个昨晚睡在一起的? 一些列的疑问用上心头,我有些午饭接受眼前看到的这一切,总觉得是假象,常遇爵前几天还楚楚可怜的要求我给他一个拥抱。 常遇爵如果跟姜星在一起的话,之前我去的时候,也不会有佣人喊我常夫人,对,他们两个肯定不是一对儿,我心里想着。 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却无法让我自己坚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如果没有在一起,为什么大早上的会出现在这里,还一起吃着早饭,就像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一样从容。 我慢慢的挪到餐桌旁边,越往前走月确定自己看到的人就是常遇爵,不会有差错,我走到餐桌面前的时候,常遇爵抬起头,看到了我。 常遇爵一脸惊愕,有些意外在这里看到我,常遇爵不知道我在这里,也确实,我昨天来的太过于机缘巧合,姜星应该也没来得及告诉他。 姜星一直在厨房里忙活,餐桌旁边就我跟常遇爵在这里,我们两个四目相对,都是满脸的惊讶。 “你……那你怎么在这里?”常遇爵开口问道,惊讶的已经开始有些结巴了。 我昨天刚从常遇爵家出来,今天就到了姜星家里,确实是一件特别值得惊讶的事情,“哦,我遇到了点麻烦,是姜星帮了我。” 我避重就轻的说哦这么一句话,根本找不出任何的关键信息,只能感觉姜星是个好人,他帮助了我仅此而已。 此时此刻的我除了这种回答,也找不到比这更恰当的答案,我既不能把昨天在莱斯家发生的事情告诉常遇爵,又不能把自己对姜星那份戒备给说出来,也就只能这样含糊其词的敷衍过去。 第237章 他是我未婚夫 我们两个互相这么看着,也是有些尴尬了,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干些什么,在这里遇见常遇爵应该说些什么,甚至说我应不应该在继续在这个地方呆下去。 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姜星从厨房里出来了,看着我站在旁边,便招呼道,“姜妍,你坐呀,站着干嘛?” 我晃了晃神,点点头,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了,就坐在跟常遇爵斜对面的地方,这样不至于一抬头就能看见他。 “哦对了,姜妍,忘记跟你介绍了,这位是常遇爵,想必你也认识,他也是我的未婚夫。”姜星特别骄傲的对我说道。 看着姜星那副高高在上,觉得自己特别厉害的样子,我真的是看着气不打一处来,虽然现在的我没有完全机器之前的事情。 也对常遇爵并没有那种想要在一起的感觉,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对这些事情吃醋,姜星也没有必要那么着急宣示主权。 我点点头,朝着他们尴尬的笑一笑,接着低头吃着早饭,令我奇怪的是,旁边的常遇爵丝毫没有要反驳的意思。 我真的是有些搞不懂他们了,也越来越不明白常遇爵究竟在想些什么,前几天让我在他家,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情,就让我感觉他完全就是喜欢我的呀。 经过那么几天的相处,我也越来越觉得常遇爵是个好人,但是今天的行为是怎么一回事儿,如果他俩之前没有纠纷也不至于一天之内就变成了未婚夫夫。 如果他们两个早就有了一些猫腻,那我有算个什么,常遇爵一次次的帮助我是为了什么,让我去他家里住着,还喊我常夫人是为了什么。 我越想偷越大,也觉得这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更可气的是姜星就像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在我面前一直给常遇爵夹菜,甚至去给他喂到嘴里。 我抬头偷偷看着他们,每次姜星给常遇爵夹菜喂到嘴里的时候,常遇爵都会往后躲一下,然后尴尬一笑,但是还是接受了姜星的投食。 一股恋爱的酸臭味,我心里这么想着,然后随便吃了几口,就找了个理由去了花园,这里的气愤被他们压抑的实在是喘不过气来。 “你们慢慢吃,我去花园逛一逛。”姜星刚开始完全无视我,听我说完,之后朝我笑了笑点点头,还假惺惺的说了句,“有什么事喊我。” 姜星这么客气,我也不好意思扭头就走,跟他到了个谢,就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看了一眼常遇爵。 我走了之后他们两个也不至于演的那么累,我也不至于看着那么难受,对大家对我都好。 在花园里转来转去,看着姜星悉心照顾的那些花,样的都不错,也能看出姜星是一个很热爱生活的人吧。 常遇爵究竟是怎么了,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一切都不对劲,但是一切好像没有那么多差错,难道是我想多了,我越来越不自信,觉得自己想多了。 在花园里转累了,就在门口找了个地方坐下吹吹风,歇会儿,现在太阳还没太大,在阴凉处吹着风特别的舒服。 就在我吹着风,特别享受的时候,隐约的听见附近有人在哭,我站起来看了一圈,也没找到究竟是谁,也就没在意。 可能是因为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人生大起大落,像坐过山车一样,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压力太大,估计是出现幻听了。 我起身去了后花园,虽然姜星这个家面积没有常遇爵或者莱斯的家大,但是绿化面积,中的花花草草比他们两个都要有情调的多。 前边的花园里中的都是一些玫瑰花、牡丹,那些比较高贵浪漫的花,但是后花园都是一些君子兰之类的那种比较适合修身养性的花种。 刚好有个阿姨在旁边,我变过去说了几句话,“阿姨,这平时的花都是有专门的人搭理的吗?”看着这么多的花,打理起来也是要费工夫的。 阿姨看着我出来了,知道我是昨天过来的,所以也没有多么的惊讶,也知道我是姜星的朋友,也就比较的客气。 “倒也不全是,有些时候是有专门的花匠师傅打理,但是有些时候是姜小姐自己打理,她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摆弄这些。” 阿姨这么说完,我还对姜星有些佩服了,这么多的话,打理的这么好,也是需要功夫的。 现在对姜星的感觉特别的复杂,见到他的时候,总觉得气氛很压抑,跟他聊天的时候,只要不是涉及常遇爵的话题,他都是很热心的,但是只要一触及到常遇爵,就会变成一副做作让人讨厌的样子。 最奇怪的是,从所有的她周边的人得到的评价,都还是比较高的,对佣人们都很好,自己打理周围的花花草草也打理的很好。 后花园有一座假山,跟之前见过的普通的假山有些区别,没有他们的那么俗气,嘉善的颜色选的很奇特,造型也做得特别的好。 周围还零零星星放着几盆凹好了造型的盆栽,虽然我不是很懂设计,但是这座假山整体的造型让人很舒服,想忍不住多看两眼。 我从小就对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只要有水的地方,都想过去撩一撩,去踩一踩,这座假山旁边也有一汪清泉。 我坐在水边,一只手撩着水,水特别的清澈,水滴的小石子看的特别清楚,水潺潺的流动,那一阵阵的水声,让人听得也别的舒心。 要是可以一直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下去,也是一件很幸福快乐的事情,我产生了一种想要躲在这里煮一会儿的冲动。 我仔细地观察着这边的山和水,感觉这里的水好像有哪里不对劲,都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但是这里的水好像是从低处流往高处的。 看着这倒流的水流,突然想起了苏轼的一首词,“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 小时候学这些的时候,完全没哟真正读懂过他的意思,但是现在经历了特别多的事情之后,在看到这样的景象,读出这样的诗句,就有种深切体会的感觉。 想想自己也都已经快三十岁了,从大学毕业之后到现在的这么多年里,经历过了太多的事情,虽然很多事情做过了不能后悔,青春逝去了也就不会再来。 但是至少我曾经年轻过,更重要的是,我要时刻保持这这颗年轻的心态,就算生活特别的艰难,就算现在的我寄人篱下,我也要充满着乐观和自信。 果然有些时候自己给自己一些暗示,自己给自己一些鼓励的话,也是很有洗脑的作用的,现在的我感觉元气满满,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不管生活给了我多少打击,让我经历了生离死别,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还被迫离开生命中对我最好的人,被一些不知情的人误解。 这些事情都不足以成为阻碍我积极乐观的障碍,只要克服了他们,之后的路一定会一马平川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掌握了这项技能,狠狠地给自己灌鸡汤,而且还很有效。 我对这个逆流的水流特别的好奇,想要顺着她走上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假山那么高,他是怎么你留上去的,运用了什么反重力的原理,这一切都让我好奇。 第238章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顺着水流往上走,水流的走向实在是有些崎岖,在假山上绕来绕去,好不容易才走到水流的源头。 在那里坐着一个老妇人,面露凶色,一看就是不好说话的人,她做的地方刚刚好特别严实的挡住了我要看的东西。 看着这么凶的老妇人,况且现在的他还在打瞌睡,正在昏昏欲睡的状态,我要是现在过去把他摇醒,估计就是自讨苦吃。 我坐在旁边决定等她一会儿,说不定一会儿就行了,这样我也能过去了,主要是这边的路实在是太窄了,她刚好坐在路中央,挡住了我的必经之地。 我走了那么多圈也有些累了,刚好借这个机会休息一下,在假山上再去看下边的风景,又是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有种俯视群雄,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所有的景色尽收眼底,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任何东西都逃不出我的法眼。 看着远处,脑海里在浮现着自己自导自演的年度大戏,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戏精,不过这么打发时间也挺好的,还能让自己心情保持愉快。 但是这样的美梦没过几秒钟就破灭了,“你在这里干嘛?你是谁?”那个老妇人醒了,看见我在这里特别凶的喊着。 我前一秒还在自己的大戏中,下一秒就被这平地一声吼给喊醒了,我赶忙转过身毕恭毕敬的对老妇人说。 “您好,我是觉得这条水流很有意思,特别好奇,才找到这里来的,您能让我过去看一下吗?” 我尽可能有礼貌的跟这个老妇人说道,毕竟这不是在说自己家,而且他还是一个比我年长的人,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但是这位老妇人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意思,翻了个白眼之后,把眼睛闭上,用鼻音哼了一声,接着说,“你赶紧走,这个地方外人不准进入。” 我心想着,不准进就不准进呗,你高傲个什么劲儿,有意思吗,真的是,我在心里骂了他无数遍,趁着他闭着眼睛朝着他拳打脚踢了好一会儿。 没能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还是有些失望的,我想要努力垫垫脚,说不定能看出什么东西呢。 老妇人有睁开了眼睛,看我还在旁边没有走,有些更不耐烦了,语气特别不好的说道,“让你下去,你没听见啊,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赶紧走,别打扰我睡觉。” 我这暴脾气嘿,要不是他年纪大了,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不然早就跟他对骂起来了,不就是在这里坐着嘛,怎么还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私有财产了。 我也懒得跟这种人纠缠,不然在这么下去,到最后吃亏的还是我,说不定还要被说成不尊重老人。 特别失望的离开了这个地方,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毫无办法,我想等以后肯定还会有机会的,不在于这一时半会儿。 我一下假山,就听到有人说,常遇爵在找我,我有些疑惑,这里可是在姜星家,这可是她未婚妻的家,怎么回到出来找我呢。 但是既然都这么说了,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交代吧,还是过去看个究竟吧,我顺着佣人给我指的方向,过去找到了常遇爵。 常遇爵在门口站着抽着烟,满面愁容,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抽些什么,刚刚吃早饭的时候不还跟姜星你侬我侬的,扮演了一出年度恩爱大戏,让人羡慕不已。 我心里这么想着,其实就是吃醋了,我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也对我自己的繁星心知肚明,不过这醋劲儿一会儿也就过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常遇爵面前,走起来的架势可真是雄赳赳气昂昂,像是要去奔赴沙场的按绝。 常遇爵嘴角稍稍往上一扬,说了句,“你这一副英勇就义的架势,究竟是要去哪里?”我被这么一说,突然感觉自己确实是有些好笑。 刚要笑出声,又意识到现在好像不是说笑的时候,就给别回去了,常遇爵也把脸上的笑容给守住了,吐了一口烟,对我说。 “你怎么会在姜星家里?”我早就预料到常遇爵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令我不解的是,他竟然会这么严肃的问我这个问题。 我不想正面回答他,想着岔开话题,这里毕竟是姜星的家,我们两个这么面对面的聊天,还不带姜星,也不想样子,便问道。 “姜星呢?你怎么没陪着她?”常遇爵瞪了我一眼,看穿了我的小把戏,但是并没有拆穿,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姜星突然有点事出去了,现在他不在家,你也不需要估计什么,还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常遇爵说的特别的认真严肃。 我知道今天算是躲不过去了,我要是不给出点说法,今天也休息昂就这么善罢甘休,可是我又不想把实话告诉常遇爵。 那就来考验一下我说瞎话的能力过不过关吧,我想了想之后说,“那天从你家出来之后,我确实是到了莱斯家,但是莱斯家没有开门,我又没有钥匙,就拖着行李在马路上走,走着走着就碰到姜星了。” “姜星特别热情的邀请我过来做客,我觉得盛情难却,便答应了,接下来就是你看到的一切了。”我说的这些话里真的是除了第一句没有一句实话。 我现在说谎话的技术也是越来越高超了,完全脸不红心不跳的,自己说完之后自己都佩服自己。 我抬头看了一眼常遇爵,她的表情比之前更加的严肃脸,我不知道常遇爵究竟有没有识破,但是我在她面前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被碾压的感觉。 常遇爵总是能在各个方面比我更胜一筹,所以在它面前说谎话,还是有些紧张的,常遇爵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 “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吧。”我原本以为常遇爵会来嘲讽一下我拙劣的表演。 没想到常遇爵假装这件事情的真相就是我所说的样子,完全相信了我说的话,还让我赶紧离开。 常遇爵为什么要让我赶紧离开这里,还说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这可是他未婚妻的家,再怎么不好,他也不应该对我这么一个外人说吧。 我有些纳闷,不明白他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看着他那么严肃的样子,我还是先暂时答应下吧,不然我今天也休想从这段对话中顺利脱身。 我点点头,然后回了房间,从窗户往外看出去,一直等到常遇爵离开,我才舒了一口气,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 常遇爵也没来看我究竟走没走,就那么自己径直走开了,倒是让我怀疑他究竟想不想让我走,还是欲擒故纵啊。 但是又一想常遇爵刚刚的神态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甚至有些认真地可怕,难道姜星这个女人真的有这么恐怖吗,这个地方究竟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吗。 虽然我每次跟姜星接触的时候都会有些压抑,但是他也没有做什么让我不好的事情啊,况且她还好心收留我,我不应该把她像的那么坏,就因为这么一两句话。 我想着想着,竟然睡了过去,真的是春困秋乏,现在刚刚立夏,天气也没到特别炎热的时候,但总是容易犯困,是不是想打个盹儿。 也可能是自己这顿时间压力太大了,好不容易放松一下,闲下来,就想把之前没有睡好的觉,统统给补回来。 第239章 赶往医院 一觉睡了个昏天黑地,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之前像是睡死过去了,一看表,都已经到了晚上了,着实有些佩服自己,从上午一直睡到晚上。 我起床想出去伸伸懒腰,不要让自己这么迷迷糊糊的,一出门发现姜星已经把晚饭都准备好了,不一样的是,这次没有了常遇爵。 “你醒了?我刚想着一会儿把你喊起来吃饭呢。”姜星说道,我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到餐桌旁坐下了。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越来越觉得姜星好像没有那么的可怕,我跟她在一块的时候那种压迫感也没有了,反而觉得他有些平易近人,特别好相处。 心里想着,姜星这里的情况哪里有常遇爵说的那么严肃,什么是非之地,都是常遇爵瞎说的,胡说八道。 我在姜星这里呆的都有些乐不思蜀了,每天睡饱了吃,吃饱了睡,闲来无聊的时候就去花园里照看一些花花草草。 很早之前我就想着能拥有自己的一片花圃,但是这么多年这个愿望都没有实现,现在在姜星这里遇到了,就想着借此机会也能满足一下自己的愿望。 虽然这几天睡得时间比之前少了,但是每天中午还都要睡个午觉,不然一下午都没有精神,不知道怎么回事,今中午睡觉的时候,竟然做了一个很久没有做过的梦。 我梦到了跟莱斯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这都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这么多年以来,我还是第一次梦到这个场景。 醒来之后总觉得这个梦在暗示着什么,也怪我这么久了,以孩子也没有问问莱斯的情况,不知道伤势有没有好转。 我赶忙拿起手机拨通了莱斯的电话,电话“嘟嘟”响了两声之后,另一头传来了女客服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sorry……” 莱斯怎么会不接电话呢,这么多天了也应该醒过来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越想心里越乱。 但是因为莱斯不接电话,我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是怎么样的,过去到底合不合适,会不会去到之后只是添乱。 一系列的问题在我的脑里反复循环,整个下午都在被这些问题所困扰,一直心不在焉的,也没有心思去干别的事情,就只是在盯着手机。 感觉自己都要魔怔了,手机一有动静,都以为是莱斯发过来的消息,就这么定了一整个下午还有晚上。 实在是熬不住了,开始犯困,但是潜意识里还在告诉自己要坚持一会儿,莱斯说不定一会儿就来消息了。 果不其然,十二点过得时候,手机短信提示音想了,差点儿睡着的我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真的是莱斯发来的消息。 “阿妍,我好想你。”就这么几个字,让我一下子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午的愁眉苦脸遍布的阴霾全都挥散不见了。 现在的我就想立马冲到莱斯面前,跟他好好地拥抱一下,看看他的伤有没有好,问问他这几天究竟过得怎么样。 一想到这里我实在是按捺不住了,我今晚上必须要去医院看看莱斯,这个想法很坚定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便于自己行动,然后带好了口罩帽子,现在是晚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把这些东西都找出来戴上了。 偷偷摸摸的走到了花园,其实我根本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这里是姜星家,他从来也不会限制我做些什么,何况是去看莱斯,他也应该不会阻拦的。 就当我走到花园的时候,却发现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影,在微弱的灯光的照应下,只能看到是两个人,但究竟是男还是女却看不出来。 我实在是有些奇怪,在姜星假的花园里怎么会有人影,他们究竟在干些什么,是些什么人。 虽然有很多的疑问困扰着我,但是现在的我没有心思去想这么多的东西,满脑子都被莱斯给占据了,其余任何都装不下了。 我急急忙忙的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师傅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本分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样。 “姑娘,就你一个人啊?”我有些纳闷,这不是很显然的事情吗,有什么可问的,而且我之前也在半夜打过车,还没有死记这么问过。 不过看起来这位司机师傅也是出于关心,我便朝着她点点头,“嗯,是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司机师傅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以后啊,还是不要这么晚出来一个人打车,最近有些乱,要小心。” 我明显感觉到司机的话里有话,又想到了自己刚刚出来时在花园里看到的那一幕,心里产生了无数个问号,好奇心一下子被全部激发起来了。 看司机没有再继续说下午的意思,我便追问道,“师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司机师傅犹豫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说了,“最近听说失踪了好几对年轻的男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弄得人心惶惶的。” “反正还是小心为妙,小心驶得万年船吗,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一定会把你安全送达的。” 司机师傅这么一说,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现在这个社会怎么还会出现这种状况,采花大盗不都是武侠小说里的吗。 何况再加上这里也不是中国,根本没有什么采花大盗,就算是有,也应该是消失的只有姑娘,怎么现在男女都会失踪了。 司机师傅大概是看到我的脸色不对,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确实有点多,就算这是事实,也不应该说的这么直白。 “姑娘,别担心,我不是什么坏人,我在家里也是有孩子的,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出来工作都不容易,不会害你们的。” 司机师傅这么说,我其实是很相信他的,再加上他确实是长得慈眉善目的,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是个华裔,全程跟我说着汉语,更多了几分亲切感。 “师傅,那您晚上开车也挺不容易的。”我卡碍事跟司机搭话,也是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 司机师傅笑了笑,“我也是偶尔晚上来跑跑车,一般情况下都是白天,倒是你,这么晚了去医院干什么?” “我有个很重要的朋友住院了,我要去看看她。”跟司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也聊得特别开心,没了刚开始的担忧。 没过多久就到了医院门口,我想着让他在打门口停车,我自己走进去就好了,但是司机师傅坚持把我送到了住院部楼下。 我再三谢过了司机师傅,给了他一些小费,就上楼去了,怪不得古人说“他乡遇故知”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虽然跟司机师傅不是什么故知,但也是来自同一个国家,总会在无形中增加很多安全感,还有很多感动。 我也没来得及多想,急匆匆的冲到了莱斯的病房,现在门口观察了一下,就怕莱斯的母亲一直在旁边陪着,我进去又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纠纷。 从门缝里看了很久,确认里边只有莱斯一个人,我便放心大胆地进去了,莱斯一看到我过来了,兴奋不已,他没想到我会收到短信之后立马过来。 莱斯病房的里边还有一个小房间,专门供家属陪同时候住的,莱斯把那个房门的钥匙给我,说他母亲只是白天过来,让我暂时住这儿。 第240章 无意偷听 我接过钥匙,紧紧地把莱斯抱住,这好像是我第一次主动抱莱斯,我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害怕失去他。 “莱斯,你一定不能有事。”我在莱斯的耳边轻轻的说着,带着哭腔,莱斯摸了摸我的头发,看着我,特别认真地说,“我答应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我点点头,跟莱斯在床边坐着,看着窗外的夜景,此时看到的景象,跟我之前在姜星家或者是常遇爵看到的夜景不一样的感觉。 虽然是同一片天空,但是看景想的人不一样,看景色是的心情也不一样,所以看到的景色也是大有不同的。 我们两个依偎在一起,感觉世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但是,没几分钟,这个美好的时刻就被打破了。 “吱嘎”一声,门响了,不好,有人进来了,莱斯赶紧给我做了个手势,示意让我躲起来,他走过去看看。 “妈?你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莱斯故意说话很大声,给我个信号,让我赶紧藏好,我左右看了一圈,只能躲到床底下了。 我趴在床下,感觉这个场面似曾相识,这不就是前几天去常遇爵那边的时候,也是用这个姿势多起来的,虽然最后被发现了。 “我就过来看看,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莱斯母亲问道,毕竟现在也都凌晨了。 还好莱斯脑子转得快,“我刚起来上厕所,一出来就看见您过来了。”我长舒一口气,现在莱斯说瞎话的能力也是日益增长啊。 莱斯想要赶紧让她母亲睡去,这样我也方便脱身,但是莱斯母亲似乎一点要休息的意思都没有,我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知道我来了这里,所以故意过来的。 “莱斯啊,听妈一句劝,那个姜妍真的不适合你,别再等了,赶紧找个姑娘就娶了吧。”莱斯母亲语重心长的跟莱斯说。 莱斯一点听进去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点头,“嗯”,敷衍的回应着,“妈,天儿不早了,先睡吧。” “我就知道你不会听我的,但是我还是要说,妈是过来人,看人总是比你准的,姜妍跟你不是一路人,你俩不合适。” 莱斯的母亲继续说道,一直说个不停,莱斯的耐心也被一点点的消磨,“妈,您别说了,合不合适是我说了算的不是你说了算。” 莱斯母亲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爱听,可我是你亲妈,怎么可能会害你呢,她的记忆早晚有一天会恢复的,到时候怎么办?” “你现在看到的她是没有那部分记忆的人,如果哪天记起来了,你俩就算是结了婚,也会因为这件事情产生隔阂的,以后不会幸福的。” 莱斯母亲说完之后,莱斯也没有在继续说话,他应该是在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我也陷入了沉思。 是啊,我这么下去肯定会耽误莱斯的,现在的我不是完整的我,这段时间的经历究竟以后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也都是不得而知的,我不应该再纠缠莱斯。 想到这,心里犹如刀割,我以为他们的对话到目前就截止了,没想到他们两个却开始用方言交流。 两个人不再是刚刚心平气和的交流方式,奈何我实在是听不懂他们地话,但是听语气,知道莱斯越来越不高兴,情绪越来越不对,最后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 跟莱斯相处了这么久我还从来没有见莱斯如此生气过,暴跳如雷,“我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我厌倦了,你要是敢动他,也别怪我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反抗。” 最后一句话,莱斯使用普通话讲的,我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这话时故意说给我听的,还是因为他激动了。 莱斯母亲也被莱斯的态度激怒了,指着莱斯的鼻子骂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最后夺门而出,“咣”的医生把门关上了。 莱斯也丝毫没有示弱,随后就用最大的声音把门反锁上了,然后气鼓鼓的回到病床上坐着。 说真的,看到刚刚那一幕,我真的是被吓到了,两个人针锋相对,怒气冲冲,而我躲在床底下,目睹了全过程。 出来之后还有些后怕,如果被发现我刚刚躲在床底下,肯定会被大卸八块的,吃不了兜着走,地无葬身之地了。 我悄悄地从床底下爬出来,坐到莱斯的身边,我想要去抱抱他,安抚一下他的情绪,但是手抬起来之后,又无处安放。 莱斯母亲说的那些话,不无道理,至少现在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应对方法,只能坐在身边静静的陪着他。 莱斯点了一根烟,望着窗外,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这次也是因为母亲说的那些话,实在是戳中了内心深处最脆弱,最不敢触及的地方。 我坐在旁边不知所措,这个时候莱斯抽完烟,回头望向我,一把把我抱住,放到了床上,我被这一系列连贯的动作给整蒙了。 莱斯跟我面对面的测躺在床上,我仔细地看着旁边这个男人,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观察过他。 长长的睫毛,标准的欧式双眼皮,挺拔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似乎比平时看到的他更加帅气了积分。 我看着看着入了迷,莱斯轻轻地说了句,“阿妍,今晚上让我抱着你睡好不好。”我完全没有了抵抗力,点点头。 什么刚刚的理智,又是什么我们不合适,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统统见鬼去吧,现在的我就想跟他这么抱着。 莱斯抱着我闭上眼睛,我因为像的太入迷了,迟迟没有闭上眼睛,看到莱斯的眉毛突然微微皱了一下。 “阿妍,你再这么看下去,我会吃不消的。”莱斯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些害羞,尴尬的捋了捋头发,“哦”了一声。 可能是因为身边有个人,所以特别有安全感,睡得特别的香,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了,太阳光照进房里,暖洋洋的。 我伸了个懒腰,转过身发现床上只有我一个人了,莱斯已经下床了,我也实在不好意思赖床,便起身了。 莱斯在东翻西找找什么东西,我走过去的时候,发现他找到了一部手机,这部手机怎么看都看起来有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是你之前的手机。”莱斯把手机递到我的手上,我一脸疑惑地接过来,把手指往解锁的地方一放,果然开了。 莱斯接着特别严肃的跟我说,“在这个手机上有一个叫苏然的联系人,你还记得他吗?” 我努力地在脑海中搜索着苏然这个名字,但终究还是没有想起来,太多的事情都是一提起来的时候,觉得特别的熟悉,但是总是记不得很清楚。 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莱斯叹了一口气接着说,“苏然是你之前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可靠的一个,你今天出去之后就去找他,还有,最近一段时间不要来医院找我了,也不要跟我联系。” 莱斯说的这些话实在是太突然了,我有些无法理解,昨天晚上不还好好的爸在一起,今天怎么就像是要生离死别。 这次的感觉就跟当时从常遇爵家走出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他们为什么都要这么对待我,总是在我想要尝试接受他们的时候,狠狠地把我推开。 难不成是因为昨天晚上莱斯跟他母亲之间的对话,是不是因为我没听懂的那段话中间有什么重要信息我没有捕捉到,但是看着莱斯严肃的表情,我也只能找他说的做。 第241章 寻找苏然 莱斯帮我收拾好东西,就急急忙忙的把我送出去了,像是在赶时间,生怕什么人撞见的样子,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慌张。 我一步三回头,但是莱斯一直站在原地,表情凝重,示意让我快点儿离开,我也不想让他太过去担心,出门就赶紧打一辆出租车。 在车上的时候我还在想要不要跟姜星去道个别,毕竟我这样不辞而别实在是有些太不礼貌了,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去。 所有的人都说姜星对我并不是真心实意,而我半夜出去,现在再回去,明显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有许多猫腻,如果姜星追问,我也确实是不好回答。 既然回答不了,无法让自己安全脱身,那就不要去趟这趟浑水了,莱斯送走我的时候,给了我一个纸条,上边是苏然的地址。 我在这边也生活了挺久了,但是苏然这个地址我还真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啊哪里,给司机师傅看了之后,也想了一会儿,才想到大概的方向。 “这个地方有些偏远,你确定要去哪里?”司机跟我确认到,我有些不自信的点点头,因为我除了这个地方无处可去了。 在车上的时候,我战战兢兢的拨通了苏然的电话,毕竟自己有些记不太清这个人了,也不记得之前我们的相处模式是怎么样的。 “大小姐,你终于记起给我打个电话了?这么长时间你跑哪里去了?”苏然上来就是一通责备。 从语气中我也能听出来,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确实不一般,我也有些放心了,不过这几个问题,问的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额……我一会儿去你家找你。”我支支吾吾的说道。 “好,你过来吧,不过我现在在外边,等会你先过去,我立马就赶紧回去。”苏然说道,我也只是“嗯”了几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这条路从来都偶没有走过,司机也是按照着导航才找到的这里。 下车之后我拖着行李走到苏然家门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走进去,却发现里边有两个人正在争吵,抄的特别凶。 看年纪,这两个人应该是苏然父母的年纪,具体吵了些什么我不清楚,可是感觉越吵越激烈,我既然要来投靠苏然,看着他们这么吵架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深吸了一口气往前走了上去,“叔叔阿姨,你们别吵了。”我怕事态发展下去会失控,走到他们中间说了这么一句。 苏然的妈妈看到我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共戴天的愁人,表情比刚刚吵架的时候还要可怕,感觉下一秒就要吃了我。 “是你?你还赶过来,都是你这个贱人,这个没脸没皮的王八蛋,忘恩负义,害的我们家破人亡。” 她骂了很多不入耳的话,我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不知道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他,又是怎么害得他家破人亡的。 我站在原地一动没敢动,任凭他血雨腥风般的谩骂,这个时候叔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把我拽到身后。 “你朝着孩子发什么脾气?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叔叔吼了一句,阿姨果然还是停下了,没有继续下去。 叔叔朝我指了指房门,“你进去先避一避。”我赶忙拿着行李就跑了进去,还是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刚刚实在是太可怕了,感觉自己下一秒就是尸骨无存了,心里骂了莱斯无数遍,他究竟是给我介绍的什么人啊。 说好的可靠呢,怎么来到这里人还没见到的,就卷到了一场家庭纠纷里边,而且看情况,我还是其中一个施害者。 我之前究竟干了些什么,会让苏然的母亲如此恨我,我逝去的那段记忆里究竟有些什么,在这一瞬间我竟然产生了一个很邪恶的想法。 难不成我之前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这次失忆我特别巧的失去了所有有关于我做过的坏事的记忆,只留下了那些好的记忆。 也不对啊,如果我是个坏人的话,我也不应该现在还获得好好地,莱斯也不会那么照顾我,常遇爵也不会三番五次的救我呀。 我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什么合理的解释,算了还是不要强迫自己了,每次想让自己多想点儿东西都会疼痛难忍,那种滋味,还真是很不好受的。 进屋的那一瞬间,我原本以为自己会进入一个和平安静的环境,但没想到,里边的情况比外边还要可怕。 满屋子里全都是撒了一地的纸屑,各种摔碎了的玻璃渣子,电视机也躺在地上,遥控器之类的东西也已经四分五裂,被大卸八块了。 看这个样子,两个人是从屋子里边抄到了屋子外边,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我突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没有早一段时间过来,不然连避难的地方搜没有了。 他们两个究竟是因为什么会吵的这么惨烈,而且还各种摔东西,两个人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什么脾气性格都应该磨合的差不多了吧。 我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把自己的行李往旁边一方,决定先帮他们把东西收拾一下吧。 就在我刚开始收拾没几分钟,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楼上有女人哭泣的声音,声音不是很高,但是能听的很清楚。 我越发觉得这个家里有些怪异了,屋外有两个人吵架吵得昏天黑地,屋内一片狼藉,楼上还有人在隐隐哭泣。 我往上走了走,发现哭泣的声音越来越明显,感觉哭的声音让人有种心碎的感觉,特别的伤心。 顺着楼梯小心翼翼的走上去,看到眼前这个女人,这不就是苏然吗,虽然我有些关于他的记忆记不清楚了。 不过还好莱斯比较机智,提前把苏然的照片给了我看了很久,确实要不是那张照片,现在的我肯定认不出眼前这个人。 刚刚给肃然打电话的时候,不还说自己在外边吗,怎么现在竟然在楼上一个哭泣,海哭的这么伤心。 满脑子的疑问越积攒越多,我实在是有些理解不了这一切了,苏然哭的很伤心,我在旁边站了这么好一会儿,他才发现我过来了。 “哇……”苏然看了我一眼,哭的明显比之前伤心多了,我一下子愣住了,怎么所有人见到我之后,情绪都会这么激动。 第一次是莱斯的母亲,紧接着是苏然的母亲,现在苏然也这么激动,我越来越怀疑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了。 我想要上前去安慰她,但是又怕刺激到她,只能蹲下陪在他身边,一句话也不敢说,一点动作也不敢做。 “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出现啊?”苏然朝着我吼了这么一声,刚刚在电话里的时候,苏然还是很激动的说着这句话。 怎么过了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竟然哭的那么伤心,我看着苏然,心理特别的难受,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 还是等苏然的情绪稳定一些的时候,我再把自己的情况详细的说一下吧,等着苏然哭累了,情绪慢慢的稳定了下来。 苏然靠在我身边,小声的抽泣着,我轻轻拍着她的背,看着眼前这个人,完全没有之前跟姜星相处时候的压抑感。 反而更多的是踏实,舒服,有种特别想要去保护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没跟他联系究竟对他产生了多大的影响,如果真如莱斯所说,我跟苏然是那么要好的朋友的话,那她一定找我找的很辛苦。 第242章 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见苏然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了,就想着还是把自己的事情赶紧告诉苏然吧,也能让他跟我一起想想办法,一个人扛了这么久实在是有些累了。 “苏然,我失忆了。”我目视着前方,不干看苏然的眼睛,苏然听我说完,特别震惊的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就这么几个月没见,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苏然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一系列的问题砸向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尽量详细的说给了苏然,把莱斯他们跟我说的事情也都根苏然说了一遍。 就在我说道姜星的事情的时候,苏然脸色一下子变得特别的难看,不再是之前的震惊脸。 “姜星?你在他家住的时候,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劝我一定要远离姜星。 为了不让苏然担心,我摇摇头,说,“姜星还是很照顾我的,一直对我挺好的。”苏然叹了一口气说,“真的是傻,那都是假象,他不是什么好人,不过现在看来,你也没吃什么亏,以后记得离他远远的。” 我装作懂了的样子点点头,因为我的失忆,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不明白,也很困惑,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们,按照他们给出的要求去做。 “姜星说他要跟常遇爵结婚了。”我故意说出这句话,就是想看看苏然会不会对他们两个的事情有所了解,我也能得到一点信息。 常遇爵一直是我内心一个解不开的迷,总觉得我跟她之间有太多的纠葛,而企业感觉到他对我的不一样。 苏然楞了一下,摇摇头,“姜星那个贱人。”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我听得很真切,苏然这么骂姜星,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阿妍,没事,不用理他们,随他们去吧。”苏然回过头安慰我,我也不想说什么来回应,只是点点头。 我们两个在楼上聊了很久,看着这被糟蹋的没有一点好地方的屋子,苏然想要给我安排住处,也不好安排。 “你暂时先跟我住一个房间,好不好?”我印象中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人一起同床过了,准确的说是同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苏然这么说的时候,我竟然没有一丝的反感,就同意了,从苏然的口中得知,我们两个以前的时候,就是经常住一张床的。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莱斯把我送到这里来,真的是用心良苦,越发是这样,我却反而有点担心莱斯,他把我安排好了,肯定是因为自己遇到了什么麻烦吧。 苏然带我下楼,出去熟悉一下环境,顺便吃个晚饭,我们下去的时候,发现苏然的父母还在院子里僵持不下。 虽然两个人没有继续互骂下去,但是明显感觉得到两个人之间的怒气,两个人在冷战,我住进来可能不会受到苏然母亲的待见了。 苏然看我一直盯着院子,拉了拉我,“走吧,别管他们了,过会儿就好了,我们从后门出去。” 其实我还想问问苏然,为什么阿姨看见我之后,一直在指着鼻子骂我,我究竟做了些什么,但是看样子,苏然并没有给我继续问下去的机会。 毕竟是苏然家的家务事,我确实也没有什么资格来评议,苏然肯定比我司空见惯,我也只需要跟着苏然的安排就好了。 晚上,我们来了一家主题餐厅,不得不说,里边的饭菜真的特别的符合我的口味,也不知道是因为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还是因为最近心情比较放松,我一下吃了特别多。 苏然在一旁看着我,“味道不错吧?”我疯狂的点点头,而且也没有停止往嘴里塞东西,真的像是被饿了好几天送过来的。 “这家餐厅就跟我们之前经常吃的那家是连锁的,味道特别相像。”苏然说道,听着这些话,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我不知道忘记了些什么,原本以为都是关于常遇爵的一些不好的回忆,但是现在看来还是有很多跟苏然在一起的美好的回忆。 “苏然,我怎么都记不起来了?我到底都忘记了些什么?你跟我讲讲好不好?”我吃饱喝足了,想要听苏然跟我讲讲那些故事。 但是苏然沉默了,好像并没有想要跟我说之前的事情的打算,我实在是提箱知道了,只能软磨硬泡。 “虽然你记忆丢了一部分,但是这撒娇耍赖的本事真的是一点儿没丢啊。”苏然看着我说道,故意调侃我。 我有些害羞,在苏然面前我完全可以放下戒备,毫无底线的做事,而且也完全不需要去考虑别人的看法跟眼光,甚至不需要考虑后果。 “你丢失了跟我的那部分记忆没关系,我们再把之前做过的事情再做一边就好了,至于其他的,还是不要急起来了,没必要。” 苏然说这些话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里全都是心疼,就跟我当时得知自己失忆之后,催着莱斯跟我讲以前的事情的时候,莱斯看我的眼神一样。 “你就告诉我吧,我有太多的疑问了,太多的问题困扰着我,不光是我们两个,还有跟常遇爵、姜星他们很多人之间事情。” 我想要劝说苏然告诉我,开始打感情牌,但是苏然皱了皱眉头,还是不决定要告诉我,“记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忘了就忘了吧。” 我刚要开口继续往下说,但是被苏然一个严厉的眼神给瞪回去了,“不准再问了。”硬生生把握到了嘴边的话给憋回去了。 越发是苏然不说话,我越发的想要知道,好奇心揪着眉被激发出来了,既然从正面找不到什么答案,那我还是旁敲侧击吧。 今天的我有种挣脱牢笼的感觉,总觉得想要大嗨一场才过瘾,本来苏然是想吃完饭随便逛一下,赶紧回家就行了,但是在我的再三要求下,我们两个还是来了酒吧。 酒吧里的氛围,还有那些烟酒的味道,是最容易让人沦陷的,再加上那些忽明忽亮的灯光,还有动感的音乐,来到这里我总是会有一种欲仙欲死的感觉。 一进到这个环境中,就觉得自己不再是之前的自己,而是一个完全放飞了自我的人,不管之后发生什么,现在的我就想及时行乐。 可能是因为我之前就是这么样的想法,跟苏然一起来酒吧总会闹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来这的额路上苏然再三跟我强调,不能喝多啦。 虽然路上答应的好好地,但是来了这里,哪还管那么多,一进来我就想要去舞池里跟着这些动感的音乐一起舞动。 奈何被苏然一把拽了回来,因为音乐实在是太吵了,苏然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听清,最后逼得苏然没办法,趴到我耳朵边,特比大声的喊: “今晚上只能在这里坐着喝一会儿酒,然后我们就回去!”虽然极其的不心甘,但是如果不同意,就连这点酒都喝不到了。 真的是一杯酒难倒英雄汗啊,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被束缚了,而且是被束缚的心甘情愿。 我跟苏然点了两杯鸡尾酒,一边喝着一边看着他们嗨翻天,看着心理特别的痒,我突然想到,既然不能上去嗨,那我不如多给苏然灌点儿酒,说不定能套出些什么话呢。 我隐隐约约的记得苏然的酒量不如我,虽然不知道自己记得究竟准不准确,可以管不了那么多了。 第243章 都是因为我 说好了只喝一点点,但是在我的无休止的要求下,就变成了一杯接着一杯,喝完一点还有一点,到最后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趁着我还清醒的时候,而且苏然明显有些喝多了,我便开始了自己的行动,开始套话,果不其然,酒后吐真言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苏然,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家的事情?”我结结巴巴的问着,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苏然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我如果一直不知道,不想方设法去弥补,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没有,你没做什么,别听我妈瞎说,当时的事情又不怪你……”苏然虽然说这不怪我,但是还是一下子没刹住车,把当时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当年的事情,我虽然不是直接的罪魁祸首,但是确实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怪不得当时阿姨见到我情绪会那么的激动。 我得知了这些事情之后,恨不得把自己给暴打一顿,怎么能做出那种事情,虽然我现在也记不起前因后果了。 越来越讨厌现在的自己了,什么事情都记不得那么清楚,一些自己本应该承担的责任也都记不起来了,自己应该弥补的东西,也都随着以及一起消失了。 “苏然,对不起,对不起,这件事情都是因为我,是我对不起你们啊。”我一边喝酒一边跟苏然说着对不起。 因为现在的我除了这些微不足道的道歉,没有别的办法来弥补之前的过失,现在的我都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生活下去,更不用说偿还了。 我一杯一杯的喝着,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的时候更容易贪杯,一不小心酒喝多了,苏然还有点意识,看了看表,“我们该回去了。” 两个喝的不省人事的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酒吧,但是已经是凌晨了,我还模模糊糊的有些记忆。 我们两人从里边出来之后,周围的街道空无一人,想要打车,都要走出很远去,没办法,我们凭借最后的一点理智往前走着。 走着走着感觉过了很久,走了很长一段路,但是回头一看,酒吧好像还是离我们那么近,这可能是喝多了之后的错觉吧。 “哟,这么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这么晚了出来喝酒,也没个车送回去怎么行啊,我们可不是那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有几个男人,穿着打扮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其中一个叼着烟,起这个摩托车,严严实实的挡在了我们面前,挑衅道。 一看到他们,我的警觉性立马提起来了,感觉也没刚才那么迷糊了,拉着苏然我们两个就要往返方向跑。 毕竟大晚上的,还是在异国他乡,被绑架的事情也是见识过的,万一被抓住卖到什么地方可就真的后果不堪设想了。 可是怎么会那么容易就逃脱了,他们既然赶来保卫我们两个,那就做好了不会让我们轻易逃走逇准备了。 后边一群人气势汹汹,满脸奸诈的笑容看着我们,一步步向我们走过来,“别走啊,这么好的良辰美景,浪费了多可惜啊。” 他们步步紧逼,我们也只能一点点往后退,那个时候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绝望,没有人过来帮忙,前有拦路虎,后还有追兵。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我跟苏然两个人喊着,想着动静大一点会不会引来一些好心的路人帮我们。 可是不管我们怎么喊,他们丝毫没有退缩的样子,而且也没有见一个人影从旁边经过,真的是绝望的要死。 这几个小混混实在是越来月猖狂了,其中一个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把我的脸给抓住,我使劲扭动,让自己挣脱。 “哟,小丫头,脾气还挺倔,我喜欢。”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味,再加上这么一挑衅,我真的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脑袋一下子就空白了,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实在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完全跟他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又怎么抗衡。 那个小混混没有善罢甘休,继续想要挑衅我,这次他还没有上手,就被我一巴掌删了过去。 “啪”的一声,特别的清脆,尤其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刺耳,所有人都被我这一巴掌给惊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立马反应过来,拉着苏然就往外冲,我穿着平底鞋跑起来比较顺畅,可是苏然好死不死的穿了双高跟鞋。 “啊”的一声,苏然摔在了地上,我赶忙上手去扶,却被苏然一下子给推开了,“你快走,我脚崴了,走不动了。” 我站在那里想要上去把苏然给架起来,但是后边的小混混眼看着也追上来了,我要是不走,我们两个谁都走不了。 我往前跑了两步,看着小混混上来把苏然给包围住了,我的心理特别的愧疚,对自己刚刚的行为实在是觉得可耻。 不行,我已经做错过一次了,这次怎么着都不能放弃苏然,就算我们两个都被抓起来,至少还有个伴儿,不会让苏然太害怕。 “你们给我站住,把苏然放开!”我走到他们身后说道。 他们看着我一脸的诧异,就像是在看一只跳梁小丑,明明都自身难保了,竟然还出来逞英雄,我还清楚的记得,苏然当时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着,“你快走。” “苏然,我已经走过一次了,这次说什么我都要跟你一起。”我也很坚定的恢复了苏然一句话,能看得出来,那一瞬间苏然很欣慰,可是没过多久,就是担忧了。 我冲上去把苏然旁边的人都拉开,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之前领头的那个小混混,看着自己的手下这么轻易就被我扯开了,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 “你们干什么吃的,一个女人都搞不定!”大概是被他们老大这么一吼,那些被我推开的人,也都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拥而上,把我跟苏然全都给制服了,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小姑娘,脾气太大了不好,容易吃亏。”那个领头的走到我面前笑脸盈盈的对着我说,“呸!”我看着他这副嘴脸就无比的恶心。 他倒是像预料到了我的反应,也没有生气,嘴角稍微上扬,邪魅一笑,“带走!”说完就转身走了。 我跟苏然都被蒙上了眼罩,只记得走了很长的一段路,被扔到了一个很阴森的地方,感觉到一阵阵的湿冷气息。 “苏然,苏然,你在吗?”我感觉自己被关进了一个屋子里,一直在喊着苏然,但是并没有人回应。 我们不会被分开了吧,脑海中闪现出这么一个想法,却也真的是让我吓了一跳,我感受不到苏然的一举一动,他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干些什么,遭遇些什么。 这帮人真的是老奸巨猾,肯定不只是一次两次了,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声嘶力竭的喊着,可是没有一丝回应。 “别喊了,听不到的。”外边有个男人朝我吼道,让我小点儿声,估计是被我吵得不耐烦了。 我怎么可能就这么不喊了,一听到外边有人,更加的变本加厉了,“苏然在哪里?在哪里?你告诉我!” “闭嘴,你好好在这呆着!”那个人丝毫没有想要理我的意思,而且听她说话的语气感觉我要是在这么纠缠下去,他下一秒就会跳起来把我给打一顿,我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 第244章 霸王硬上弓 我想来想去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自己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呢,也不知道周围是个什么样的环境,还是安分点儿吧。 “把他眼罩给摘下来。”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这就是那个老大的声音,他怎么过来了,我突然感觉后背有一丝凉意,一股不祥的预感。 有个人进来帮我把眼罩摘下来,屋子里打着灯,但是那种很昏暗的灯,我在一个格子间里,只有一扇窗户,一扇门。 我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看到旁边的墙面的时候,真的被吓了一跳,墙面上血红的一片,那是血! 我刚进来这里的时候,就隐隐约约的闻到一股很难闻的气味,现在想想那不就是血的味道吗。 我瞬间腿软了,难不成我真的要客死他乡了,没事喝什么酒啊,现在倒好,真的是要把命都给搭进去了吗。 我一边懊悔着,一边害怕,那老大看着我惊恐的表情,却笑了起来,“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那老大一步一步的像我逼近,我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快要到墙边的时候,我不敢退了,生怕弄自己一身血。 我一下子做到了地上,想站都站不起来了,浑身就像是没了筋骨一样,全身酥麻,没有一点力气。 老大看着我很不屑的笑了一声,转头走开了,我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只能说当时的我实在是太天真了。 老大刚走没多久,又进来了三个男人,为首的那个人我听旁边的人喊他“阿坚”,这个人我没印象啊,应该不在今晚上的那群人之内。 阿坚特别不怀好意的走向我,打量着我,就像是一直凶猛的老虎在打量着自己的猎物,考虑着该从何处下嘴。 这种眼神我在熟悉不过了,看过那么多的电视剧,每次要被强暴的时候,那些坏人都会做出这样的表情。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啊,今天注定不会好过了,能不能完整的活下去,也是个迷,二期能知道的一点就是,我现在毫无还手之力。 阿坚后边还跟着两个人,虽然没有阿坚看起来那么可怕,但也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像是什么好人。 阿坚朝着他们试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边撸着袖子一边朝我走了过来,我往后退缩者,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害怕。 “你们要干嘛?别过来!”我一边说着,一边蹬着腿,不让他们靠近,其中一个男人上来把我摁住,另一个开始疯狂的脱我的衣服。 我努力地挣扎,但是又怎么敌得过两个成年男子,我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一直在喊着“不要,不要。”丝毫没有用。 甚至我喊的越大声,他们就脱的越起劲,在我努力的挣扎下,还是毫无卵用,没多大一会儿就被扒了个精光。 阿坚看我实在是挣扎的让她心烦,干脆找来勒根绳子,把握三下两下给五花大绑了,这下我是真的动都动弹不得了,想要反抗都力不从心了。 我努力地嚎叫着,嗓子都要喊哑了,但是一点卵用都没有,阿坚一脸淫笑的看着我,感觉下一秒就要把我给吃掉。 “这么好的姑娘,我一个人多浪费啊,一起啊。”阿坚说道,怂恿着旁边的两个小弟一起,我当时真的相似的心都有了。 两个小弟对视了一眼,感觉就像这话不是从阿坚嘴里说出来的,亦或是说这句话是故意来逗他们的。 但是想了想还是过来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抓住呢,我闭着眼睛紧锁着眉头,嘴巴也逼的死死地,只是发出了一些鼻音来表示反抗。 我感觉下一秒阿坚的手就要摸到我的身体了,害怕极了,如果真的在这里失了身,这一辈子我都会活在阴影之中。 “混账东西,这个女人也是你们能碰的!”我听到清脆的一声耳光,睁开眼发现是之前的老大,训斥着他们。 阿坚满脸都写着不服气,但是老大在这里,他也没办法,只能灰溜溜的走开了,老大名人把我放了下来,把衣服穿上了。 我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个老大为什么要救我,是因为我刚刚的嚎叫声太凄惨了,把她给引过来的吗,还是说这期间还有什么别的阴谋是我不知道的。 虽然在这件事情上我对这个老大还是有点感激之情的,但是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煎熬,而且这里的事情也完全不是表象中看到的那么简单。 经过了一个白天,没有任何别的动静,有人准点给我送饭,我被监禁的日子也过了不止一次两次了,所以也都差不多习惯了。 但不得不说,之前虽然被监禁,或者是不出房门,可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恶劣的环境,主要是周围还有那么多血迹。 我看着那些血迹就浑身冒冷汗,虽然不知道这些血迹究竟是不是人的,或者是说究竟是不是真的血,可是红彤彤的一片实在是让人觉得心里发慌。 在这里显得无聊,我想知道苏然究竟怎么样了,但是不管我怎么喊,都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搭理我。 到了晚上,看着窗外,只有那么一点点的空间,看着那天上又圆又大的月亮,今天大概是十五吧,月圆之时不都是团聚之时嘛。 二期跟我最好的朋友一起被困在了这么一个空间里,可是,我却怎么也见不到他,怎么也找不到他。 想着想着,我竟然睡了过去,可能是因为昨晚折腾了一个晚上没有睡觉,又加上白天的时候收到了阿坚那群人的惊吓。 就在我熟睡的时候,感觉有个人在旁边喊我,“阿妍,阿妍。”起初我还以为是在做梦,梦里有人一直在喊我,想要跟我说话。 后来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是真的有人在我旁边,我一个机灵就被吓醒了,黑灯瞎火的,光线很暗,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我身边,还是在我迷迷糊糊没睡醒的时候。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身边的那个女人竟然带了个面具,大晚上的带个面具,还来这里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为什么不让我看清楚她的脸,我觉得他的声音好熟悉啊,但是有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我看着她感觉到一些害怕。 “你还记得我吗?”那个戴面具的女人问道,我努力地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着,但是还是记不起来这个人究竟是谁。 无奈的摇摇头,那个女人看见我这个反应好像是意料之内的感觉,并没有任何的吃惊的样子。 “考不考虑跟我合作?”那个女人向我伸出了橄榄枝,可是我总觉得他不会啊好意,我现在满脑子像的都是苏然。 除了苏然我现在不想去考虑任何的事情,我立刻打断那个女人,没有管他具体说的合作究竟是什么。 “我要见苏然!”我朝着他吼道,但是她丝毫没有搭理我的意思,继续说着合作的事情,可是我现在哪里有心思听那些东西。 那个女人可能是看现在的我实在是不理智,也没有跟我继续下去,只是留下一句话,“你自己冷静考虑考虑,想好了来告诉我。” 说完之后转身就厉害开了,我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准确的说是那个时候的我根本没有理智去思考这些东西。 那个女人走后,我久久不能入睡,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来跟我合作,现在的我都如此落魄了,能有什么资本是可以值得合作的,实在是让我有些费解。 第245章 又是那里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刚刚那个女人所说的话,虽然当时的我没有心思去听,但是她说过了,我还是有点印象的。 隐隐约约的记得,那个女人说了一些什么公司、上市、也总会、喝酒,之类的字眼,我努力地把他们拼凑在一起。 无论我怎么拼凑都拼凑不成一个完整的可以有合理解释的故事,准确的说是我我自己拼凑起爱的故事我自己都无法说服。 我不知道在这个故事里边我能起到什么作用,为什么要来找我合作,我转念一想,这个女人肯定不仅是找了我,肯定也会找苏然的。 我完全不知道苏然那边有什么情况,不知道他那边究竟怎么样,会不会比我还惨,那个面具女人有没有也去找苏然谈判。 我越想觉得心里惶恐,害怕他们会对苏然做出不利的事情,也害怕苏然会答应他们的谈判。 现在我真的时候回啊,恨自己没有听清楚他们的合作条件是什么,但是我的潜意识里告诉我,这一定是个阴谋。 越想越不对劲,我开始大喊“救命”,也在喊着苏然的名字,原本以为现在是晚上,夜深人静,没有什么复杂的声音,这样我的声音的穿透力就会强一些,说不定苏然能听到我的声音,只可惜是我太天真了。 喊了一会儿,实在是喊累了,我坐在床上,开始沉思,当我静下心来的时候,听到了流水的声音。 虽然可能感觉全世界的流水声都是差不多的,但是这里的流水声音不一样,我记得很清楚,这里是我所熟悉的流水声。 记得之前在姜星家里的时候,我对那座假山还有假山上的流水特别的好奇,还特地走上去想探个究竟。 只可惜当时被一个老妇人给拦住了,还特别的凶神恶煞,我十有八九可以认定这里的流水声就是曾经在姜星家见过的流水声。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就是被姜星给绑架的,姜星就是幕后黑手,而刚刚戴面具的那个女人,那熟悉的声音,那种压迫感,不会就是姜星吧。 虽然还不是完全的确定,但是感觉八九不离十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现在的我所沦落到现在的境地,完全是因为自己曾经没有听他们的劝。 以为姜星就是自己看到的那副样子,是个好人,其实一心想要只我于死地吧,越想越悔恨,真相把自己给好好地揍一顿才解气,怎么会这么愚蠢。 “苏然,千万别同意!”我突然起身,走到门边朝着外边大声的喊,也不知道苏然能不能听见,可我就是想大声的喊一喊,这样我也不至于憋在心里,也算是好好发泄一下。 奈何完全没有人理我,无论我喊破嗓子也得不到一点回应,这也让我有点怀疑,我究竟听到的流水声,是不是我算判断的那个流水声。 又是一个难熬的也玩过去了,我一直在床上坐着,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升起来,以前就有一个梦想,想要跟心爱的人一起出去看日出。 之前一直没能实现,现在好了,看日出的愿望倒是实现了,只是不是我所想象的地方,我所想像的人,我所想象的景象。 一整个白天除了来送饭的人,我谁都没有见到,窗户开了一条小风,飘进来了一些花香,这些花就是姜星假的花园里的花。 我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在姜星家待过一段时间,这些东西,我还是有些记忆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的话,那个味道,就是姜星家后花园的味道。 到了傍晚的时候,那个面具女人又过来了,但这次不是她一个人,还带了几个女人,都板着个脸,没有一点表情。 面具女做了一个手势,那几个女人就一窝蜂的冲了上来,我想要反抗,努力的摇着头,不想任由他们摆布。 可是他们哪里有这么多的耐性,来了几个彪形大汉,死死地把我摁住,我真的是一点都记性都不长啊。 之前就因为反抗,吃过几次亏,现在倒好了,又被制服了,还被按得生疼,那几个女人分工特别的明确,一哥梳头发的,一个化妆的,还有一个在帮我挑选衣服。 没过多久我就焕然一新啦,不是之前那个蓬头垢面的样子了,重新变得生龙活虎的,也有了些人模样,之前的自己估计跟鬼差不多。 梳妆打扮了一番,我被蒙上了眼睛,戴上了一辆面包车,一直到了目的地才把我的眼罩拿下来。 这里是一个夜总会,我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妆容还有着装,完全是夜店小姐的感觉,这难道…… 我心里想着,这不会是要把我送到这里边工作吧,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是听别人说起过,完全就是个小姐啊,什么都陪。 我想要逃走,但是身边有三个保镖一直在身边跟着,想要逃,插翅难飞啊,不过他们竟然把我的手机换给了我。 这实在是让我有些欣喜不已,有了手机我就可以发出求救信号了这样我跟苏然就有救了,我突然想起来,怎么没有看见苏然。 “苏然呢?”我问着旁边的保镖,但是他们丝毫没有想要理我的意思,面无表情,目视前方,不苟言笑。 我知道我自己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也就放弃了,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部手机上边,说不定这是我逃脱的唯一的途径。 我被他们送到了一个包间里,这个礼拜内除了我以外还有好几个跟我穿着打扮风格相似的人。 “哟,新来的吧?”其中一个小姐,叼着一根烟,朝着我走过来,一边笑着一边问道,我不知所措的点点头。 一看那个女人就是久经沙场的,在这种场合玩转的游刃有余,感觉就是一个大姐大的形象,其余的那几个也都要听她的安排。 “没事,多来几次就有经验了。”那个女人跟我说到,虽然他们身上喷了厚重的香水,但是那股被各种男人把玩过的恶臭还是让人有些作呕。 我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厌恶感,毕竟这种地方的人一个都得罪不起,现在的我就像一只蝼蚁,被踩死了都不知道尸首在何处,我绝对不能让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 那个女人又跟我说了很多注意事项,以及在开房的时候应该怎么做,我内心抗拒极了,也觉得无比的恶心,但还是假装笑嘻嘻的听完了。 就在我被他们所有人一起调侃的时候,进来了几个老男人,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完完全全的中年油腻男。 每个人都挺着一个大肚子,虽然头发梳得很整洁,衣服也穿得人模狗样儿的,但是只要是来这里的男人都让人作呕。 我遇到的第一群“客户”竟然是这么一群人,我想想都觉得有些恶心,刚刚教了我很多的那个女人。 看到他们进来,立马笑脸相迎,赶紧贴上去,“哎呦,您可好久不来了呢,今晚上照旧吗?” 那个中年老男人立马笑起来,“想爷了没啊?”看着那个大叔猥琐的样子,我站在最后边一点都不想往上蹭。 可是我越发是躲着,越发容易让人发现,可能也是因为那个女人觉得我是新来的,要给我点机会,让我赶紧适应这里的生活,便主动把我介绍过去。 我尴尬的笑笑,特别慢的挪了过去,我明显感觉到那个男人眼睛里放光,就像是看到了很久没有见到的尤物。 第246章 求救失败 那个中年油腻男一直盯着我看,旁边教了我很多的那个小姐也被她的目光吸引,看向了我这边,邪魅一笑。 “爷,您可真有眼光,这是我们这儿今天新来的。”那小姐朝着我使了个眼色,示意让我赶紧上前招呼。 我觉得眼前的这一群人一个比一个恶心,更不会主动上前去,我尴尬地笑了笑,如果我现在就直接拒绝的话,今晚上指不定忽悠什么后果。 可是如果不拒绝,那我真的要跟这么恶心的一个人坐在一起,一起唱歌,喝酒,干一些令人作呕的事情吗,想想都觉得可怕。 我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其实是一个在第几不过的借口了,只是当时的情况下,我的脑子也就只能想到着点儿东西了。 “对不起,我是陪一下,去上个厕所,马上就回来。”我给他们各位都陪着笑脸,但是也仍然能看得出来他们脸色变了。 尤其是一直盯着我看的那个大叔,脸色一下子变得特别难看,不再是刚进门时候那种笑嘻嘻的样子。 还是那个小姐善于察言观色,也不希望因为我的一个举动,害得他们今晚上一点收入都没有,赶忙帮着劝那个大叔。 “爷,您别生气,新来的不懂规矩,回去之后我们好好教育,我们别因为这件事情扫了兴致,来,我先敬您一杯。” 我从房间里掏了出来,感觉刚刚的自己差点都要窒息了,想想刚刚的那一幕,总觉得很熟悉的感觉。 想了一会儿,这不就是之前电视剧里演的,在各种怡红楼,醉春楼之类的里边的对话吗,我现在竟然都是如此地步了。 我看了一眼,周围没有人跟着,便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求救,我知道我这么出来,没几分钟就会有人过来找我的,必须要抓紧时间。 拿出手机,看到第一个联系人就是常遇爵,也来不及权衡利弊,究竟让谁来就我,只要是能联系上的人,都是可以的。 我拨打了常遇爵的电话,虽然通了,但是迟迟没有人接电话,我真的是要急死了,怎么能不接电话呢,这么紧要的生死关头。 急的我在厕所里直跺脚,嘴里一直念叨着,赶紧接赶紧接,但是电话那头始终没有回应,我转念一想,既然没法打通电话,那我还是发条短信过去,让他知道我遇难了。 最起码得有人知道我的现状,才会有机会把我们给就出去,不然无人问津,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我们可就真的惨了。 “我遇难了,在……”我还没把字打完的,就听见厕所门被踹开了,我一脸懵,三个保镖站在我的面前。 “你们有病吗?这是女厕所。”虽然我现在特别的心虚,但是朝着他们吼了出来,可能是要发泄一下自己刚刚被收到的惊吓吧。 然而那几个人丝毫没有理会我说的话,一把把我从厕所里拽了出来,我当时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还好我不是真的在上厕所。 现在想想感觉我的脑子真的是有坑,心态也是真的好,完全没有想到如果私自求救被发现之后会是什么后果,还在想自己当时会不会尴尬。 其中一个保镖把我手里的手机夺了过去,我想要挣扎着拿回来,毕竟这是我现在所有的希望,而且上边还有我不可否认的犯罪证据。 然而我被两个男人压制的死死的,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嚎叫着,眼睁睁看着我的手机被夺走。 他们始终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把我送回之前的那个包间,而是戴上眼罩,直接送回了被关押的地方。 当我摘开眼罩的时候,自己在的那个地方不是我所呆的小房间,而是另一个地方,是一个比较大的空间。 两边站满了两排保镖,在最上边的椅子上,坐着前一天晚上跟我说过话的那个嗲面具的女人。 我被扔在了地上,看着周围这个架势,有种自己活不下去的感觉,马上就要被送到十八层地狱了。 那个带着面具的女人走到我的面前蹲下,一只手捏着我的脸,“还想求救?真的是不自量力。” 说完用力一甩,我顺势趴倒在了地上,面具女人招了招手,几个男人围了过来,我想要躲想要逃,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但是现在的我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人人宰割,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而且,我越是反抗,可能受到的伤害就会越大。 “只要是穿衣服能遮住的地方,随便打,让她长点记性。”那女人说完,又重新坐回到她的椅子上了。 我听完这句话整个人都绝望了,看来今天真的至少要把条命丢在这儿了,这个女人也真的是狠毒,那些保镖也真的是下黑手。 其中一个保镖上来一脚就把我踹飞了三米远,那个滋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就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 而这才是刚刚开始,我被绑到了一个木架子上,背对着他们,只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凉意,缺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自己下一秒将要遭受什么。 “啪!”的一声打在了我的后背上,像是鞭子,也像是棍子,或者是藤条,我分辨不出,但是那股刺痛却是刻骨铭心。 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可是无济于事,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我感觉自己从脖子以下到膝盖以上,每一寸肌肤都被那个东西给亲吻到了。 我声嘶力竭的嚎叫着,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打死了,再多一下,就要疼的晕过去了,一点都不夸张。 那个女人像是算准了我的极限,在这个时候,既是喊了“停!”,我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命算是捡回来了。 背后一阵火辣辣的感觉,“把她放下来,上点药。”那女人说完就回去了,我被松绑之后,立马就瘫在了地上。 可是因为背面全是伤,一接触到地面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还好这个时候,两个保镖把我给架了起来,扔到了我自己的床上。 后背的疼痛一阵阵的袭来,我想要看看自己的伤势,奈何自己转不过身,也看不到,我伸出手尝试的摸了一下,发现并没有血迹。 心里想着,他们一定不是第一做这种事情了,既不会流血,有疼的如此的撕心裂肺,我默默的冷笑一声。 这个时候,进来了两个女人,他们是我之前被送到夜总会的时候,来给我化妆的两个人,见到我,一点静压都没有,平静的有些可怕,难道这种场面他们见多了。 其中一个女人上来就要脱我的衣服,我挣扎着要拒绝,毕竟自己从来没有在陌生人面前脱过衣服。 除了之前差点被阿坚强暴那一次,而也就是那次,给我留下了深深地阴影,对这种事情心存恐惧。 “啪!”那女人像是对我的反抗特别的方案,一巴掌拍到我的身上,还是受过伤的地方,“别动!”异常冷静的喊了一声。 那一下虽然跟之前的没法比,但是足以让我安稳下来,我也不是一个吃眼前亏的人,他们两个是来给我上药的,我好好配合就是了。 我任由他们帮我把衣服脱了,开始上药,那药闻起来有点薄荷的味道,可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我的预感还是很准的,这药刚开始涂上凉嗖嗖的,感觉特别的舒服,可是当遇到那些被打破了皮的地方,可就不是这种滋味了,而是一阵阵的刺痛。 第247章 被凌辱 那种刺痛从伤口处蔓延,但是因为伤口是在是太多了,感觉自己又像是被打了一顿,一点都不比刚刚的滋味好受。 那两个女人给我粗暴的上完药之后就离开了,我本以为这顿皮肉之苦熬过去之后,这件事情就算有个了解,告一段落了。 只可惜我太天真了,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那个面具女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我,而接下来的后手使我完全意想不到的。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身上的伤没有昨天那么疼了,看来那药还真的有奇效,我还在心里暗爽。 就在我刚醒过来没多久,我又被带到了昨晚的那个房间,心里有些发憷,以为又会被毒打一顿,但是我却在旁边看到了苏然。 自从来了这里之后,我就一直喊着要见苏然,今天终于见到了,“苏然,苏然。”我使劲的喊着,想要挣脱那几个保镖的束缚。 苏然听到了我的呼喊声,也特别的兴奋,一直在喊着我,可是我们两个里的太远了,那几个保镖有手劲太大,按得太紧了,我们根本挣脱不开。 “哟,还真的是情深义重啊,这个时候了,不好好想想自己的安慰,还惦记着别人。”面具女走了出来,冷嘲热讽的朝着我们说道,可是我们怎么有心思去搭理他。 面具女做了一个手势,我被放到了一个视野特别的好地方,可以看清楚下边的一切,然后被困到了椅子上,一动也动弹不得。 而苏然责备扔在了我昨天扔到的位子上。“你要干嘛,你想要做什么?”我一看这架势不对劲,知道面具女肯定又在想着什么坏主意。 “待会你就知道了,有好戏看咯。”那个面具女说道,他所谓的好事,一定是建立在我跟苏然的痛苦之上的。 “你住手,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放开苏然。”我喊道,但是没有任何的作用,也没有人理会。 不管我怎么喊,怎么阻止,也都没有用,苏然在下面特别的绝望,而我看着这一切,确实要比他还要心疼,我经历过,所以知道他现在的害怕。 而我不知道的是,接下来的她比我还要痛苦一百倍,我只是身体上的痛苦,而他确实精神上的摧残。 “你们也太就没有沾荤腥了吧,这么好的姑娘,也不能浪费了,不是吗?”面具女说完,底下就掀起了一阵躁动。 那些个保镖如狼似虎的走向苏然,苏然害怕的往后推着推着,可是周围四面的人一起朝着他走了过去。 “不要!不要!” 苏然一句解这一句的喊着,但是越是这么喊着,那些人越发来了性质,更加猖狂的往前走着。 那群人上午就把苏然的衣服给扒光了,赤裸裸的蜷缩在地上,还被各种人摸了摸去,不仅是语言上的调侃,还有精神上的刺激。 “住手!再继续下去,我就死给你们看,咬舌自尽!”我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喊了出来,然后把舌头房子两排牙齿中间,紧紧地咬着。 面具女这些人们,很忌讳在自己的地盘上死人,便赶紧叫停了,这个也是我之前无意之间听人提起的。 他们这群人,虽然不像中国人一样信什么风水,但是也会有自己的一套信仰,一些忌讳,其中最不能犯的就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死人。 “行了,把她带回去吧。”面具女一声令下,那些保镖们也都走开了,觉得有些遗憾,还不忘记来瞪我一眼,都是我坏了他们的好事。 苏然也算是被久了一次,但是看样子已经被吓得不轻了,一直在喘着粗气,也没有在继续说话,我看着实在是心疼得要命。 面具女被我今天的行为实在是激怒了,他没想到我会在这么众目睽睽之下如此硬气的拆他的台,我也算好了自己应该会早点儿苦头的。 我突然意识到,最近这几天在这里都是面具女,那个之前的黑帮老大去哪里了,我怎么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那个老大就出现,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还在被困在椅子上,似乎被遗忘了。 那个老大好像是带着什么几时过来的,直奔面具女面前,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就把我晾在一边。 黑帮老大来到面具女面前,窃窃私语这些什么,但是要因为我离得他们的距离不远,对于他们说的话,也都听了个差不离。 黑帮老大对面具女说道,“我们资金运营出现了问题。”面具女一下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看了黑帮老大一眼,确认这件信息是准确的。 他接着往下说,“但是目前看来能帮我们的只有常遇爵的公司了,其余的公司都清楚我们的底细,不跟我们合作。” “但是……”那人犹豫了一下。 “但是什么,快说!”面具女有些着急了,吼道。 “我们跟常遇爵公司从来没有过来往,不知道他会不会出手相助,而您又一直不肯亲自露面。”那人说完之后,两个人就陷入了沉思。 如果我猜的没错,面具女就是姜星的话,确实不会跟常遇爵求助,暴露自己的身份的,看着他们这么棘手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这可能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但是我得等到他们来找我,如果我主动请缨,他们一定会以为我有所图谋,会对我特别的不利,但如果我站在了主动的层面上,那句是可能就不一样了。 跟常遇爵也想出国一段时间,我知道他是一个脾气性格很倔强的人,也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出手相助的人,尤其是在商业上,除非涉及到她的直接利益。 我算准了这一点,也算准了面具女知道我的来历还有跟常遇爵的关系,所以我绝对是他们的第一人选,也是绝佳人选。 我坐在旁边,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我感觉到面具女一直在盯着我看,心里想着她一定在打着我的算盘。 果不其然,面具女走向我,“帮我们去跟常遇爵谈判。”她走过来之后,这届朝着我说道,我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还有身边的黑帮老大。 黑帮老大有些诧异,她不知道为什么面具女会直接来找我,而且如此直截了当,眼神里全是诧异跟疑惑。 “可以,只不过你们得把苏然放了。”我也很直接的给出了我的条件,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见到了常遇爵,那么我脱身的几率几乎为一。 所以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把苏然给救出去,我能想到的东西,面具女当然也都能想得到,他也是个老奸巨猾的人,不可能被我牵着鼻子走。 “可以,只不过要等你谈判回来之后。”面具女说道,我想要去继续提条件,但是又一想,如果继续说下去,就会显得我心虚。 面具女就是怕我见到常遇爵之后会直接走掉,所以才会把苏然留在这里,让我有些畏惧,好让我踏踏实实帮他们办事,还不逃跑。 我去试试不会把苏然丢下一个人逃跑,但是我也绝对会把我的消息传递给常遇爵,让他帮我们一起脱线的。 现在的他们有求于我,所以对我格外的照顾,把我送到了一个条件特别好的酒店房间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生怕我反悔,不帮他们了。 这群商人也都是个鬼机灵,我已同意之后,立马联系了常遇爵他们,后天就会谈判,他们怕时间越往后拖,我反悔的几率就越大,想着要速战速决,早点结束谈判。 第248章 谈判 这几天我被照顾的特别好,我一直要求着要见一见苏然,但是他们一直不同意,必须要我谈判结束,并且成功之后才会让我再见到苏然。 我再三要求无果之后,还是决定先见到常遇爵之后再做打算吧,有常遇爵在,总比我一个跟他们单打独斗胜算要多一些。 转眼间就到了要去谈判的日子,我心里特别的紧张,盘算了很久要怎么把我跟苏然被绑架的信息传递给常遇爵。 虽然所有人都说我们之间很早之前就认识了,而且有过一段很纠缠的时光,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我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常遇爵。 最主要的是,我对常遇爵的那部分记忆消失乐一部分,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默契,准确的说,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读懂我想要给他传递的意思。 晚上想了一晚上,也没有想出什么万无一失的计策,而且,依照面具女的性格,一定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着我的。 我有过一次求救经历,在他们那里信誉度已经为零了,不可能在相信我,既是这次是他们求着我想要我帮忙给他们谈判的。 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着,满脑子像的都是常遇爵还有苏然,如果我没有能力跟常遇爵接上头,把苏然就出来的话,我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第二天一早就起来梳妆打扮,我在常遇爵面前从来没有如此盛装打扮过,准确的说是从我重生失去记忆以来。 我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尽量的表现跟平时特别的不一样,这样不仅仅能引起常遇爵的注意,也会让他觉得我与之前不一样,察觉哪里不对劲。 打扮好之后,我出门在几个保镖的监护下吃了早饭,然后就到了要谈判的地方等着,他们故意选在了白天也是为了好控制我,不至于晚上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 常遇爵可能怎么都想不到我会是来跟他们谈判的人,黑帮老大在我们等待的时候,把我今天要做的事情,以及公司的有关事宜跟我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虽然我没有心思听他说这些东西,满心都是自己跟苏然的事情,但是为了做出一副自己在认真听的样子,一直在点头。 不知道瞪了多久,常遇爵跟助理终于过来了,我看常遇爵来时候的样子,就知道他特别不情愿来这次谈判。 毕竟是被自己已经否掉的计划,现在还要抽出时间来应酬,这些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浪费自己的是时间,简直就是浪费生命。 但是当常遇爵看到我的那一眼开始,眼神就不对了,她眼睛瞪得巨大,盯着我看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有看别的地方。 常遇爵的助理可能也是认识我的样子,看到我的时候也惊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了,戳了戳常遇爵。 我看的出来旁边的黑帮老大看到常遇爵的这个反应特别的满意,一看常遇爵看我的眼神,就知道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已经成了。 虽然我觉得黑帮老大特别的猥琐,但是看到常遇爵之后,心里就一直不住的激动,所以对常遇爵小的时候笑得特别的灿烂。 常遇爵很少见到笑得这么灿烂的我,还有打扮得如此隆重的我,满眼都是激动,但是还有一丝丝的疑惑,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解读的到底对不对。 黑帮老大赶紧招呼着要我们入座,把一些相关的事宜跟常遇爵说了一通,其实这些话我才他们已经听过一遍了。 但是为了拿下这个项目,黑帮老大还是放下身段,重新说了一遍,常遇爵一直盯着我看,我也在朝着她使着眼色。 黑帮老大说完之后就停下来,但是好像没有人意识到他停下来了,整个屋子里四个人,每个人像的都不是同样的事情。 黑帮老大看了看我,示意了我一下,让我继续说下去,把这个案子拿到手,我赶忙反应过来。 “常总,我们公司还是有很多值得您合作的地方,请您再好好地考虑一下,比如……”我把刚刚黑帮老大跟我说的东西,都跟常遇爵说了一遍。 常遇爵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些话,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下一秒的他皱了一下眉头。 根据我的猜测,他应该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因为我从来没有在什么公司工作过,就算这这么久没见,能进的公司也只有莱斯的公司。 从现在的形式看来,我明显是一个别的公司的高层,才回来作为谈判官跟他谈判,要么就是被别人请过来的。 我相信依照常遇爵的智商,这写信息他是能获取到的,我也对此特别的有信心,所以尽可能表现出自己确实是这家公司的员工,这样也会让常遇爵觉得我很奇怪。 果不其然,我觉得常遇爵完全察觉到了我想要表达的意思,“这个案子我们还需要考虑一些事项,但是,我想要跟这位女士单独的聊一下。” 我回头看了一眼黑帮老大,他明显眼神里有些犹豫,本来只是带我来谈判,祝他们一臂之力的,但是没想到现在竟然要单独跟我聊。 黑帮老大能想到的层面也仅仅是怕我会说错什么话,让他们这个案子泡汤,完全没有意识到常遇爵跟我之间的异常。 为了掩人耳目,做的更不易让人觉得不对劲,常遇爵故意也罢助理给安排了出去,这样屋子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助理跟黑帮老大两个人一走,我跟常遇爵就变成了原来相处的样子,不再是刚刚那副拘谨的样子。 “阿妍,你怎么了?”常遇爵上来就想要把我抱住,但是因为我之前被打过的痕迹还没有好彻底。 “啊。”的一声,我没忍住喊了出来,常遇爵一脸诧异不知道我经历了些什么,但是看着我如此痛苦的表情,就知道我身上有什么伤。 我不想把身上的伤给常遇爵看,一直在往后退,但是还是被常遇爵给制服了,把我上衣给掀起来一下看到了我满身的伤痕。 “你这是怎么了?谁干的?”常遇爵暴跳如雷,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我只是摇摇头,说着“没事没事。” “怎么会没事,都这样了?”常遇爵想要立马冲出去把我送到医院,但是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而且周围全都是眼线,一出了这个房间,就会有一大堆的保镖把我们给牢牢围住。 “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完接下来的话。”我特别严肃的跟常遇爵说道。 常遇爵看到我的表情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没在继续说话,安静的听着我说,“我跟苏然被他们绑架了,跟我一起来的就是其中一个头目,还有一个带着面具的女人。” “我这次就石家庄跟你来谈判,来寻求帮助的,你一定要救救我们。”我一脸祈求的看着常遇爵。 常遇爵一脸扼的震惊,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失控了,但是在我的强烈暗示下,还是忍住了没有失控。 常遇爵在这边踱来踱去,想着对策,他拿起手机毫不犹豫的就报了警,然后跟门外的助理发了条消息,让他看住外边的那群人。 然后给公司打了电话,调过来一群保镖,这样我们也有实力能跟他们抗衡一下,不然警察还没到,我就又被抓回去了。 我就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常遇爵帮我安排这这一切,特别有安全感。 第249章 顺利逃走 常遇爵知道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把我安全的就出去,把这群人给一锅端了,现在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这间房子了。 只要我们不出去,把门锁的紧紧的,他们就不敢进来,这毕竟也是个公共场所,他们也不敢乱来的。 我们在里边一直耗着,等着救兵来支援,争分夺秒,如果我们在里边呆的时间待久的话,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的。 “咣咣咣!”果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安排到位,所以也不敢出去,只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等会儿,这里除了一些问题需要处理一下。”常遇爵朝着门外喊道,我也跟着喊,“不用担心,一会儿就好了。” 我知道他们一向疑心很重,要是只有常遇爵说话,听不见我的声音的话,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门口没了声音,我们继续焦急的等待着,没过多久听见了一阵骚动,门外特别的吵,我们想去看看外边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不能出去。 常遇爵给助理发了消息,但是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常遇爵又给公司那边打电话,问保镖过来的情况。 得到的回复竟然是还在路上,如果保镖还没有过来,有没有听见警察过来的声音,难不成是他们走了。 一直等到外边没有了动静,这个时候才听见了警察过来的声音,这下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出去了。 出去之后发现根本一个人都没有了,助理晕倒在旁边的椅子上,这样一看就是助理被打晕之后,那群人赶紧逃跑了。 奈何警察也来晚了一步,什么人都没有抓住,我把自己在哪里的遭遇特别详细的跟警察汇报了一遍。 现在我虽然逃走了,但是苏然还在水深火热中,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前几天刚刚被凌辱了,现在精神状态肯定不怎么好。 我特别着急的跟警察说着,一定要久久苏然一定要久久苏然,但是我提供的信息实在是有限,就只有那个流水声可以判断,但是又不能完全确定。 也许是因为太激动了,再加上一下子被救出来之后,心理放松了一些,前一段时间遭遇的太多,精神压力又太大,还受到了毒打。 我感觉自己头越来越重,眼前迷迷糊糊的,一下子没站稳,栽倒了常遇爵的怀里,“你怎么了阿妍?” 常遇爵一下子吓坏了,我就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但是并没有晕过去,常遇爵摸了摸我的额头。 “这么烫?”我发烧了,怪说不得一直觉得这么冷,虽然快要夏天了,但还是穿了很多也不觉得热,看来我刚刚头晕就是因为烧糊涂了。 常遇爵想要把我送医院,但是我坚持要跟警察们一起去找苏然,在我的再三坚持一下,常遇爵实在是那我没办法。 但是也不允许我就这么样子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垮掉了,一定要坚持带我去诊所看一眼,开点儿药,然后再去跟警察们回合。 我拗不过他,还是答应了,毕竟我把我知道的所有的信息都已经告诉了警察,但是我并没有指出我所怀疑的地方时姜星家的假山。 那个地方我不确定,而且是在住宅里边,警察也不能随便凭借我的怀疑就去调查,警察们考量了一下,觉得我们所停工的线索实在是有限,没法继续进行调查。 我刚刚没有想那么多,现在突然想到,我不应该让警察们摄入这件事情,毕竟苏然还在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 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报警了,怕他们狗急跳墙,会对苏然不利,这也刚刚好,警察回去了,我也不用在考虑理由去把它们全回去。 我在常遇爵强烈要求下,去诊所开了点退烧药,然后强制着喝了一杯热水,睡了一一个小时的觉。 我就算再怎么着急,常遇爵不放我出去,我也怎么着都出不去,而他现在是我唯一的希望,唯一能够帮助我的人。 我也实在是有心困了,再加上生病了,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常遇爵本来说好要一个小时之后喊我的,而我却一直睡到了自然醒。 因为心里一直装着些事情,所以没有睡很久,自己也起来了,在我睡着的起见,常遇爵也没有闲着,帮我调出了很多的监控视频。 “阿妍,你醒了,好点儿了吗?”常遇爵看见我醒了赶忙过来问我情况,我点点头,确实觉得轻松了很多。 我本来想要铣床的,但是常遇爵把电脑拿到我的面前,让我躺着看,这样省点力气,他也能在旁边抱着我,让我增加一点依靠。 我看着这里的监控录像,里边就是我被关押的地方,而外边的环境跟姜星家的环境真的相似度特别的高。 “这里就是我之前被关押的地方……”我看着这些视频,把自己之前的那把辛酸泪全都说了出来,常遇爵在旁边看着心疼。 我看到外景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因为我之前在姜星家的时候也见过常遇爵,特应该对那里的环境也特别的熟悉,不需要我提醒就能看出那里是哪里的。 我们两个同时看着那里的外景发呆,我没有说话,常遇爵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很眼熟?” “是,我在姜星家的时候就对那个假山还有哪里的流水特别的好奇,所以自己在被关押的时候,听到了流水声,觉得特别的熟悉。” “之前警察在的时候,我一直没有说这件事情,因为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敢瞎说。” 常遇爵紧紧地抱抱我,特别的心疼,我在常遇爵的怀里依偎着,就像是找回了当时那天晚上的感觉。 “只是这里我们要是去的话,可能需要点手段,不是那么容易的。”常遇爵说道,这里毕竟是姜星的家里后花园。 我也知道这件事情急不得,虽然我现在特别的担心苏然的状况,可是就算再怎么着急,也都无济于事,欲速则不达。 “那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份监控的?”我突然有些诧异,这里的监控录像可不是轻易能够拿到的吧,肯定花了不少力气。 常遇爵神秘一笑,还想着要在我面前保持点神秘感,制造点不一样的氛围,但是被我一瞪,就原形毕露了。 “你忘记我们公司是干嘛的了?一群技术宅,只要是跟网络有关系的,有什么是搞不定的。”我一想也是,这种侵入电脑系统的事情,难不倒他们。 常遇爵带我出去吃了个饭,然后又去医院看了看我身上的伤,尽量快点儿好起来,我的伤除了第一晚上擦了点药意外,就再也没有擦过要。 医生看着我满身的伤痕有些奇怪,“不会是被家暴了吧?”医生悄悄地问我,我使劲的摇头说着不是不是。 但是医生似乎有些不相信的样子,一直在劝我说,如果是家暴的话,医院可以帮忙开证明的,不能容忍家暴,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的。 最后我说我还没有结婚,医生这才将信将疑的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虽然医生有些啰嗦,但都是为了我好,还是有些感动的。 常遇爵过来扶我的时候,明显感觉得到医生看常遇爵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就像是我的伤是被常遇爵打出来的一样,常遇爵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被看得心里觉得怪怪的,我在一旁看着,心里还觉得有些可笑呢。 第250章 重回姜星家 我在医院把身上的伤都处理的差不多之后,就回去了,医生说这些也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吧。 回去之后一直因为究竟要怎么去查那个地方而烦恼,如果一切都是向我们猜测的那样,那我去姜星家就跟自投罗网没什么差别了。 虽然说有常遇爵陪在我身边,但是他俩毕竟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他们两个菜是一家人啊,我只是个外人。 常遇爵看着我一脸担忧,可能也差不多猜到了我的顾虑,“你别怕,有我在没事的,我跟你一起过去。” 我点点头,除了常遇爵我也没有人可以相信了,就算是被她给卖了,我也就只能认栽,只不过还是想问一下,看看常遇爵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们……不是未婚夫妻吗?”我支支吾吾的问道,常遇爵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故意躲避,看得出来他有自己的苦衷,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阿妍,你只要相信我一定不会让你在收到伤害的,这件事情,我想好了之后再跟你解释。”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常遇爵一直给我一种很踏实的感觉,跟他在一块的时候,我也无比的安心,跟着自己的感觉走,这样就对了,不想再去想那么多。 我已经很久没睡个安稳觉了,今晚上睡得特别的踏实,有常遇爵在,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我操心,只要跟着他走,跟着他做就好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常遇爵也没有把我喊醒,一直都等到我自然睡醒,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起来了,洗漱吃饭吧。”常遇爵来到我床边,把我抱下床送到洗漱间,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家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还很熟悉。 难道这是我曾经跟常遇爵一起过的时候有过的记忆,我自己在心中困惑,这也仅仅只是自己的猜测,究竟是怎样的,我不知道。 “最近姜星出差了,不在家,我跟你过去看看。”常遇爵跟我说到,我就知道常遇爵一定会把事情都安排好的,我只要无脑的跟着他就好了。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点暗暗的吃醋的,常遇爵居然把姜星的日程安排摸得那么清楚,什么都知道。 虽然这个心理很不正常,这明明是在帮我的忙,苏然也现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状况,我居然还有闲情吃醋。 我心里也是着急的很,知道现在就是争分夺秒,多待一会儿,苏然的危险就会多一分,三下两下把饭吃完,就拉着常遇爵去了姜星家。 在姜星家门口的时候,我开始犹豫,有些不太想迈进去,在那一瞬间,我总觉得心里莫名的心慌,有些不安。 常遇爵看了我一下,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我,“没事的,别怕。”说完就拉着我进去了,其实我也觉得我心慌的莫名其妙。 在姜星家的时候,我虽然心里经常会有压抑的感觉,但是姜星并没有做过什么让我害怕不安的事情,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我认定了面具女就是姜星。 姜星家还是原来的样子,我也没有心思去看别的地方,直奔后花园的假山,我努力搜索着记忆,顺着曾经探索过得路线走到了那个曾经被老妇人拦住的地方。 那个老妇人还是在哪里坐着,看着我过来也一点都不奇怪,甚至还有一些蔑视,对我表示不屑。 但是这次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常遇爵,就算他不给我面子,还有常遇爵的面子他得顾及几分的。 “常先生,您怎么来了?”那个老妇人看见常遇爵之后,立马变了一副嘴脸,看的我真的是恶心,这么势利眼。 常遇爵也见识了她的这副嘴脸,没有理她,拉着我就过去了,我还不忘回头瞪了他一眼,多多少少我得换回来一点儿。 我们再假山附近找了很久,终究没有找到有什么入口,或者说有什么别的不对劲的地方,我跟常遇爵特别的纳闷。 下来之后,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假山附近的环境,发现确实有些地方不对劲,还好常遇爵留了一手,把当时的监控录像保存在了手机上。 我们根据监控录像跟这边的环境仔细的对比了一下,发现这两个地方虽然特别的相像,但不是同一个地方。 我唯一的希望破灭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还好常遇爵把我扶住了,抱我到了沙发上,我满脸写着绝望。 常遇爵在旁边给我递了一杯水,没有说话,现在的我就是需要好好的静一静,谁跟我说话,这满身的脾气都会撒到谁身上。 “我们先回去吧。”过了一会儿,常遇爵做到我旁边,温柔的对我说道,我“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为什么会不是,那会是哪里啊,苏然在哪里啊?”我声嘶力竭的恶哭喊着,常遇爵把我抱在怀里,摸着我的头发。 “一定会找到的,我们还有别的办法,一定会找到那个地方的。”常遇爵一直在安慰着我,过了好久我的情绪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回到常遇爵家之后,我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常遇爵知道我心情不好,也没有过来打扰我,但是我知道的是她一直在门外陪着我。 我哭着哭着就睡过去了,想起来上厕所的时候,一开门,发现常遇爵也在门口倚着门框睡着了。 常遇爵也是一个公司的老总,现在竟然在门口陪着我睡着了,看着他这么辛苦的样子,我还真的有些心疼。 就在我看着常遇爵入神的时候,常遇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跟常遇爵都吓了一跳,常遇爵看了我一眼,我赶忙把眼睛转向另一边,假装没有看他。 这是常遇爵助理打过来的电话,“常总,之前姜小姐被关押的地方我们已经查到了,在……”我一听完整个人都激动了。 等着常遇爵挂断电话之后,我立马凑上来问,“是真的吗?找到了吗?”常遇爵也特别的兴奋,点点头。 常遇爵知道我等不及了,赶忙带着我就要去那边,猛地一下站起来的时候,我看到常遇爵皱了下眉头,好像是有些头晕。 这些天真的是苦了常遇爵了,把公司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一边,只是陪着我,本来这件事情可以跟他毫无关系的,就是因为那次谈判。 我想要让常遇爵休息一下,但是,苏然的情况也很危急,找到地方了,就能找到苏然的,这样回来我们就都能休息了。 我这么告诉着自己,想着尽快找到苏然,尽快结束这一切,一路上常遇爵把车开得飞快,好几次差点违规。 “你慢点开,注意安全。”我在副驾驶上坐着实在是有些觉得惊险,我知道常遇爵也是想要早点带我过去。 常遇爵把速度稍微降下来了一点,以我们尽可能快的速度到达了常遇爵助理发过来的地址。 看着那个地方,虽然我一直没有看见过周围的环境,但是这里的气味实在是让我太熟悉了,还有这里的声音,这里的一切。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我跟常遇爵说道,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激动,紧紧地抓着常遇爵的手,不想松开,也是不敢松开。 常遇爵扶着我,慢慢的往里边走着,这里安静的让人有些害怕,还好之前常遇爵早有准备,他们公司的保镖随后就会到的。 我们两个一直走到门口,在门口的时候又有些不敢进去了,这里一切不好的记忆全都涌上了心头。 第251章 苏然失踪了 常遇爵看我状态有些不好,而且里边究竟有没有人,也不知道,我们就两个人在这里,势单力薄,怎么说都是容易吃亏的。 “先等会儿吧。”常遇爵把我扶到了一边,想要等着保镖们过来的时候再进去,这样心里也有点儿底。 但是我有些等不及了,虽然状态不好,常遇爵看我如此坚持,还是决定跟我进去看看,保镖们一会儿也过来了,也不用怕。 常遇爵在前我在后,进去之后发现真的是什么人都没有,虽然没有看见,但是还是怕他们会有什么埋伏。 小心翼翼的走着,转了一圈,确定这里确实没有人在了,而且我们也没有找到苏然,我有些慌了,怎么可能苏然不在这里呢。 “你别着急,我们再仔细的找一遍。”常遇爵安慰道,这个时候保镖们也进来了,常遇爵安排他们仔仔细细的找一遍,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我在旁边消极的等待这,第一次这么完整,这么仔细的看着这里的一切,想着这里发生的事情,记起之前苏然在这里受到侮辱的场景。 一幕幕在我眼前回放,我感觉整个人脑子都要炸掉了,特别的伤心,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苏然都是我害的你。 “怎么样?找到了吗?”常遇爵的助理走过来的时候,我焦急的问道,助理无奈的摇摇头,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 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感觉自己就是千古罪人,十恶不赦,全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我在心里一遍遍的自责。 这个时候苏然的父母也赶到了,我们当时来的时候,把这个消息也通知到了苏然父母,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颜面面对他们。 “叔叔阿姨,苏然没找到,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说着,不由自主的跪到了苏然父母面前。 他们听说了这个消息以后,苏母两眼放空,悲痛欲绝,“怎么可能?我的女儿呢,你们一定是没有仔细找,怎么会凭空消失了?” 我们所有人都没说话,苏母也渐渐接受了这个消息,时间静止了两秒钟之后,苏母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晕倒了。 我实在是没有颜面再在这里带着,恨不得现在以死谢罪,可是苏然还没有找到,我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死掉。 我疯了一样的冲出门去,常遇爵一直在后边追着我,让我慢点跑,可是我哪还有心思去管后边有什么人跟着。 “阿妍,你慢点跑,太多车里,小心点儿。”后边的常遇爵一边追着我,一边喊着让我小心一点。 我都听见了,只不过并没有理他,我就想快点逃离这里,不想看到那一切,离得越远越好,受不了那份压抑感了。 我不知不觉竟然跑到了马路上,没管有没有车就是往前一个劲儿的宠,常遇爵在后边喊着喊着,突然没有了声音。 只听见后边汽车的一阵急刹车,“砰”的一声,像是装到了什么东西,我一下子就蒙住了,可千万不能有事儿,我已经再也承受不住这些打击了。 我站在原地,慢慢的回过头,在我身后不远处,有辆白色的小汽车开着双闪,周围的车也都停下了,前边有个人躺在了血泊中。 我风一样的冲过去,快要走到旁边的时候,整个人都吓蒙掉了,“常遇爵,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我放慢脚步,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我还没有走到常遇爵身边的时候,感觉身后一阵剧烈的撞击,我被一辆摩托车给撞到了。 还没有走到常遇爵旁边的我自己也倒下了,头撞到了旁边停着的汽车上,可能是因为头部受到了撞击,之前的一些记忆开始在我的脑海中回放。 是的,我的记忆在回复,但是我的头好痛啊,“啊”我没忍住,叫出声来,双手抱着头,眉头紧锁,痛不欲生。 我原本以为常遇爵被车装的已经不省人事了,没想到她竟然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我的旁边。 “阿妍,你怎么了,没事吧?”常遇爵很虚弱的问着我,我没有回答,只是重复的说着“我头好痛,头好痛。” 常遇爵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我包了起来,想要带我去医院,但是,还没有走出几步,就倒下了。 我知道他太累了,而且也受了伤,他受的伤比我的重很多倍,可是还是坚持要把我送到医院。 好在现在有那么多的好心人帮忙,没有无视我们,常遇爵晕倒在血泊中之后,一个司机师傅把我们附上了他的车,送去了医院。 常遇爵被送进了抢救室,我一直在手术室门口等着,虽然我也受了伤,而且脑袋就像炸掉了一样难受,但是我坚决没有去治疗,一直在等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星过来了,着急的冲过来,询问我常遇爵的情况,我看着姜星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姜星,姜星,我的脑海中重复着这个名字,这是我的姐姐,姜星是我的姐姐,我记起来了,那…… 如果之前在姜星家里的时候,姜星说的跟常遇爵是未婚夫妻的话,他们两个就是夫妻关系,而我,喜欢上的那个人是我自己未来的姐夫。 我想要逃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姜星,做了如此对不起她的事情,如此的大逆不道,我明明都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个是有婚约,为什么还是没忍住,没控制住自己的心。 我自己跑去了一个小角落里,记起曾经姜星也出过车祸,而那场车祸也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苏然不见了,常遇爵住院了,那么多人被我伤害过,我就是个害人精,是个祸害。 越想越想不开,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我的生存只会让更多的人的生活产生痛苦,不仅仅是身体上,还有心灵上。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掉,这样太懦弱了,我自己做的事情,我就要主动承担起来,不能逃避,这样只会让我更内疚。 我鼓起勇气走到姜星的面前,跟他说到,“姐,你听我解释,我跟常遇爵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他住院是被我害得。” “我因为苏然的事情特别的伤心,跑到了马路上,常遇爵在追我的时候,才被车撞到的,我们两个之间没有关系的。” 姜星听我说完这些,一点反应都没有,平静的异常,就好像所有的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或者说她毫不关心这一切。 这过于平静的反应,反而让我不知道应该再怎么继续说下去,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好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说常遇爵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麻醉过去了也就能醒了,我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我实在是太累了,又是头痛,又加上被车子撞了,还担心这常遇爵,一直紧绷着,不敢让自己松懈。 现在常遇爵没事儿了,我一下子放松了,就感觉自己撑不住了,不过我这举动倒是把医生给吓坏了。 刚救起来一个,又倒下一个,我没有晕倒,还有意识在,医生帮我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只是一些皮外伤,包扎了一下也就没事儿了。 我躺在病床上,脑子里想的都是以前的事情,记忆在慢慢的苏醒,虽然记不全,但是有些东西开始有印象了,而我也渐渐的感觉到自己身上背负的罪孽太重了,我好像伤害过太多的人啦,也有太多的人因为我遭受了不幸。 第252章 事情并不简单 我在床上沉思的时候,有个人进来了,是常遇爵的助理,我见过他很多次了,却一直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还没等我问的,他就自己介绍起来了,“姜小姐,您好,我是常总的助理,林森豪,过来看看您的情况如何。” 常遇爵还没有醒过了,林森豪就过来了,这肯定是之前常遇爵就安排好的,会让林森豪来找看我。 我现在除了常遇爵之外没人可以依靠,位移一个曾经能依靠的莱斯,却也说这段时间不要联系他。 我朝着林森豪点点头,表示我见过他,也知道她是谁,只是我兴致不高,不想要跟继续说话,准确的说,我是谁都不想理,不是针对他。 常遇爵在抢救的时候,林森豪也在旁边,他把我跟姜星说的话都听见了,所以我就有点在它面前不好意思,故意想逃避他,逃避那些事情。 林森豪看我情绪不好,也没有说什么,就在我旁边陪着,倒个水,肖个苹果之类的,我自己在一旁发呆。 时间久了也觉得无聊,还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刚好林森豪在儿,就跟他说话吧,总不能让自己憋死不是吗。 “小林,常遇爵怎么样了?醒过来了吗?”我问道,想着从常遇爵入手,能说点儿其他更多的话题,而且我也是很关心常遇爵的情况。 “常总麻醉还没过劲儿,还在睡着呢,我看您也受伤了,就过来看看,您没事儿了吧?”林森豪关心的问道,我摇摇头,说没什么事儿了。 我看自己也没什么伤,就只是几处包扎的地方,也都没有伤到筋骨,想要去常遇爵那里陪着他,毕竟他这个样子都是我害的。 我把自己的想法还有请求告诉了林森豪,她同意了,只不过还提醒了我几句话,让我觉得有些诧异。 “您跟姜星在手术室门口的对话我都听见了,您看到的都是表象,我听说您的记忆是去了一部分,所以还有一些东西您可能没记起来。” “姜星不是什么好人,您看人要看清楚,特也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常总跟他的婚约也不是心甘情愿的。” 我似懂非懂,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连林森豪这样的助理都回来告诫我姜星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大一点之类的话,姜星究竟是得罪了多少人。 起初我真的没把他们这些话放在眼里,但是听得次数多了,还是要提高点儿警惕,至少现在我看姜星的时候,会增加一点防备。 毕竟我之前做过太多的蠢事了,都是因为不听劝告,太自以为是了,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太多的后悔。 我跟着林森豪来到常遇爵的病房,他还在熟睡中,姜星就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气定神闲的看着书,特别的悠哉,一点都没有自己未婚夫受伤了的焦虑感。 看着姜星那么淡定的样子,我想要去关心常遇爵都觉得有些不太合适,她自己的未婚妻都还没着急,我却那么着急,反而显得特别的刻意,会引人非议的。 我跟姜星还有林书豪三个人就在病房里坐着,也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我该庆幸这里还有林书豪在,不然我会更加的尴尬。 快到晚饭时间了,姜星说他出去给常遇爵买点儿粥回来,怕他什么时候醒了还没有东西吃,让我跟林森豪两个人在这等着,他一会儿一块儿带饭回来。 我也刚好累了,不太想动,林森豪看起来根本不想要跟姜星一起出去,所以就姜星一个人出去了。 本以为姜星半个小时就能回来的,结果左等右等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见人影,我实在是等的有些着急。 “小林,你在这儿看着常遇爵,我出去找找姜星,也顺便出去溜达溜达。”我跟林森豪交代道,自己其实就是想出去买点儿东西,快要饿死了。 林森豪有些担心我一个出去会不安全,可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总得留下一个人来陪着常遇爵,所以也就只能我自己出去了。 而且这家医院我实在是太熟悉了,闭着眼睛走都走不错的,周围有什么吃的喝的我也都一清二楚,完全不需要担心。 我下楼之后,在医院门口站了一会儿,想着要往左走还是往右走,想来想去还是走自己最熟悉的路线吧,毕竟是自己一个人出来。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见一辆车里传来了一些声音,这个声音特别的熟悉,是姜星的声音,我一下子反应过来。 听着声音喘着粗气,还带着一点点的浅叫,我以为是姜星遭遇了什么不测,被什么人给绑架到了车上。 但是又害怕自己听错了,还是先悄悄地观察一下才可以,我走到车旁边,把耳朵凑上去,越来越觉得这个声音不对劲。 这不是什么遇害的声音,这明明就是亲热时候发出的娇喘声,我在门口还时不时能感受到一些震颤。 我悄悄地往里边看去,姜星赤裸着身体,被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压在身子底下,姜星白皙的身体上一丝不挂。 那个男人在姜星身上摸来摸去,姜星非但没有反抗,反而一副特别享受的样子,紧接着是一段热吻。 两个人忘我的吻着,那个男人从姜星的嘴唇吻到脖子,再到胸前,到肚子,最后到了私密的地方。 姜星在娇嗔的叫着,然后的那人在把玩之后,进入了姜星的身体,姜星用自己的喘息声表达着自己对他的满意。 两个人缠缠绵绵,云里雾里了很长时间,姜星的每一寸肌肤都被那个男人给触及到了,还那么的享受。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了,想要赶紧离开,但是又一想不能再让他们如此肆无忌惮下去,要给他们施加一点压力。 我“咣咣咣”特别响地敲了几下车门,然后迅速的走开了,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赶紧逃离战场。 听见车里边的声音一下子停住了,我才他们两个在里边肯定受到了惊吓,这里虽然不是中国,查的那么严。 但是一般人车震都是寻求的是刺激,何况还选在这种公共场所,所以被别人发现之后,一定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欲望了。 我也真的算是为常遇爵做了一件好事儿了,自己都被戴绿帽了,却还一无所知,我在路上走着的时候,一边在窃喜,一边在想着今下午林森豪跟我说的话。 果然姜星并不是我印象中的那样,而常遇爵跟姜星之间的关系肯定也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看到的都是要我以为地,而事实却跟他还有很大的偏差。 想想自己下午在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可是真的傻,还跟姜星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姜星根本就没把这些东西当回事儿,因为他的心里压根儿就没有过常遇爵。 虽然不知道姜星是因为什么要跟常遇爵有婚约,还故意在我面前显摆,但现在看来,他们两个的婚约形同虚设。 怪说不得姜星听完我道歉还会那么的内心毫无波澜,我也没有大逆不道,而是姜星没有守妇道。 现在也很少有神说什么贞操之类的话题,但是也还没有到那么开放的地步,把肌肤之亲看作是儿戏,也没有人会容忍自己在外边被带了绿帽子。 我回去的路上就一直在想,究竟要不要把这件事情给告诉常遇爵,是要他继续蒙在鼓里,还是让他把这件事情了解的清楚,知道就行在外边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第253章 神秘电话 其实姜星什么样子,我觉得常遇爵比我更清楚,不然也不会在我住在姜星家的时候,常遇爵特地过来告诫我要我远离这个人。 现在想想有太多的人告诉过我姜星这个人不能接近,可他毕竟是我的姐姐,虽然我有点记忆是关于我跟她之间闹过很多不愉快的,但是记不太全了,也不知道前因还有后果是什么。 走着走着就到了常遇爵的病房,进来的时候,发现林森豪已经不在这里了,只剩下常遇爵一个人。 我看他还没醒过来,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刚坐下,就听见有人说,“阿妍,你没事吧?”我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常遇爵醒了。 我一激动走过去,“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到处在问常遇爵那里有没有不舒服,常遇爵满脸宠溺的看着我。 常遇爵一把把我揽到怀里,一个翻身,特别的娴熟把我压到了他的身子底下,我被这全过程给震惊了,也没有反抗。 其实我是想跟常遇爵说一下姜星的事情的,总觉得他被绿了的事情应该要知情的,但是没想到我接着就被扑到了。 而且常遇爵死死地把我吻住了,不知道为什么跟常遇爵在一块儿的时候,我就下意识地想要配合他,一点都不像反抗。 照这个形式发展下去,我岂不就成了给常遇爵给姜星带的绿帽子,常遇爵跟姜星两个如果这么相处的话,怎么可能会长久。 常遇爵想要继续下去,但是被我的理智给拒绝了,我把常遇爵推开,他也刚刚醒了麻醉,还有些虚弱,不能完全的压制我。 我做到常遇爵的身边,穿了几口粗气,静静的说道,“你跟姜星这样下去是不会长久的,你们两个是有婚约的人啊。” 这些话不仅仅是说给常遇爵听得,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常遇爵是一个有婚约的人,我再怎么喜欢也不能做这样的人,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常遇爵丝毫没有把握的话放在心上,也根本没有把与进行的婚约当做一回事事儿,“无所谓,随他去呗,本来也不是自愿的,这件事情以后我会跟你解释的。” 虽然常遇爵这么说,也说过几次这件事情有他的难言之隐,可是我就是不能释怀,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其实准确的说,不是因为我不相信常遇爵说的话,而是因为吃醋,常遇爵要跟姜星结婚,姜星还是我的姐姐,而我什么都不是就是个局外人。 我想要感叹命运的不公平,让我过得这么累,我喜欢的在意的人都不在我身边,终究都会离开我,甚至还会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常遇爵就那么抱着我,跟我说了很多话,我都记不太清了,只是记得说了很多,时间也过了很久。 “常总。”林森豪在外边喊着常遇爵,说是有什么重要的电话,需要常遇爵接一下,常遇爵看了一眼,让我先出去。 我总觉得常遇爵让我出去是因为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而能瞒着我的事情也就是关于苏然的事情了,我很坚持的想要在这里听。 常遇爵再三劝说我想要我出去,待会他会把一切都告诉我的,但是我就是不听不相信常遇爵说的话是真的。 总觉得他再告诉我的话一定是经过加工的,不是原原本本的原话,我在那里无理取闹,就是不离开,常遇爵有些生气了。 我也看得出来常遇爵的脸色凝重了起来,不再是刚刚那副轻松宠溺的表情了,我看着西里有些害怕,还没见过常遇爵对我如此生气的样子。 “我就是不走,有什么事是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我咬咬牙,理直气壮地说着,感觉自己在作死,常遇爵下一秒就要把我扔出去了。 “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无理取闹!林森豪,把她给我赶出去!”常遇爵吼道,声音特别的大,脸都张红了。 林森豪站在那里很无奈,我也看得出自己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把常遇爵弄得那么生气,还让林森豪如此为难。 我没用林森豪赶,自己气呼呼的走出去了,做在外边的椅子上一个人生着闷气,努力嘟囔着。 “有什么不能说的,还要把我给赶出来,苏然现在什么情况我也很着急啊,真的是,还冲我发脾气。”越想越生气。 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冲进去再到常遇爵面前闹一场,这时候林森豪从里边出来了,脸色不是很好,有些凝重。 “怎么回事儿?”我走上前去问道,林森豪支支吾吾一会儿,在我的再三逼问下还是说了。 “苏然母亲的情况不是很好,可能……可能时日不多了。”我听完之后,一下子退就软了,瘫坐在椅子上。 这些天我都做了些什么,害了一个有一个的人,那么多无辜的人都被我害的要么是总,要么受伤,还有的甚至…… 我在懊悔着,眼泪一直往下流,痛心的大哭,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全世界的好运气全都抛弃了,只剩下倒霉了,而且跟我有关系的人也会跟着倒霉。 “这是苏母的病房号。”林森豪递给我一张字条,我接过来之后,看了很久,想了很久,不知道要不要过去。 我想过去,可是又怕苏母看到我之后情绪激动,病情会加重,从一开始就讨厌我,现在又因为我苏然找不到了,她肯定恨透了我了。 手里拿着那张字条,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挪向了那个病房,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要过去。 我不能一直躲藏,让自己去躲避这件事情,我应该去面对的,我应该去发这份责任承担起来,就算是被骂,被打,我都是要认得。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我有些犹豫了,从门口外往里看去,苏然的父亲陪在病床旁边,满目愁容,一直在抓着苏母的手。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特别的难受,原本两个人应该是吵吵闹闹的,现在却吵不起来了,我想等着苏母休息了,我再进去,这样让他不要看见我,也不会受那么多刺激。 我在门口坐着等着,不知道等了多久,苏父从里边出来了,我立马站起来,苏父在看见我之前还是一脸忧伤,但是一见到我就变得面无表情,把她脸上的忧伤之情都收起来了。 我有些奇怪,不知道苏父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把忧伤藏起来,是因为我不配看到他的有仇吗,我真的是上头了他们的心了。 苏父到我旁边坐下,拿出一根烟,开始一口一口的抽了起来,我在旁边就一直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 几天没见苏父头上多了很多白头发,我还记得见他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竟然没几根白头发。 可是现在看起来,竟然两鬓全都白了,这段时间真的是苦了他了,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看着好心疼。 苏然是我的好朋友,虽然那些记忆我记不清楚了,但是从第一次见面来看,苏父肯定以前对我特别的好,不然也不会在苏母面前那么维护我。 苏父一直在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我就在旁边陪着,想要劝他少抽一点,抽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遇到这么些如同五雷轰顶一样的事情,还全都要他一个人扛着,她需要一些自己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情绪,来寻找自己的心灵慰藉,不然以后的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还有太多的位置等着她。 第254章 真相 我在旁边陪着苏父,想要主动去跟他说话,只是看着苏父一直抽着烟,我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 苏父抽了不知道多少根烟之后停了下来,我看了一眼,低下头,对苏父说,“叔叔,我……这些事情都是因为我,都是我害的。” 我特别的愧疚,心里特别的难受,一切的痛苦都是源自我,要不是我的出现,苏然家也不会出现这么多事故。 苏父他拿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其实这件事情也怪不得你。”我一下子蒙掉了,苏父就算是对我再好,我做了这么多的错事,怎么会不怪我呢。 我一脸疑惑,等着苏父接着往下说,让他把后边的情况也都跟我说个清楚,从很久我就觉得我跟苏父苏母之间有什么纠缠。 “孩子啊,这都我们欠你的,都是我们应该还的,这个世界上多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果报应的。”苏父说着这些话,让我觉得有些神神叨叨的,更加的迷茫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我真的是要急死了,可是就算是着急,我也不敢催她,还得等着苏父告诉我。 苏父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其实我们苏家跟姜家是世交,从我爷爷那辈儿开始就有往来,后来我跟苏然的母亲再一次外出的时候,发现了你。” “那是一个寒冷的晚上,大雪纷飞,我们两个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天色比较晚了,路上没有什么人,走着走着,听见了一阵哭声。” “我们那个时候刚生了苏然不久,对小孩子的哭声特别的熟悉,走过去一看,一个小孩子躺在路边,虽然被包谷的很严实,但是那么小,一定冷极了。” “那个小孩子就是你,哭的特别厉害,但是奇怪的是,你一见到我们就笑了,我跟苏然母亲实在是不忍心看你在那里受冷,就把你带回了家。” 我听到这里,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混蛋,苏然父母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现在就是恩将仇报了呀。 苏父说的时候,嘴角微微的上扬,看得出来我小的时候他是有多么的喜欢我,就算是回忆起几十年前的事情都还会如此的动情。 “后来,因为苏然年纪小,不懂事,无法接受家里突然之间来了另外一个小孩,我们为了让苏然能够健康的成长,就决定把你送走。” “想来想去,只有姜家最合适,姜家比我们更有实力,家里条件也会好一些,而且也很喜欢你,所以后来你就成了姜家额二姑娘。” 原来我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的,才会遇到这两家人,在这么优越的条件下成长。 苏父一直对把我送出去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一直觉得是因为那件事情,才会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我真的想说,这件事情跟他们没有关系,而且这些事也不是我故意为之的,我不是一个坏人,我想要帮他们只是因为太多的阴差阳错,才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可是我现在解释什么也没有用了,说出来都无济于事,甚至会让人觉得我是在故意撇清关系,而且苏父已经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我再说,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我想要继续追问下去,想要知道一些别的事情,因为我现在的记忆并不完全,我也想知道一些我记忆之外的东西,但是苏父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摇摇头离开了。 苏父说完这些就回去了,我独自一个人坐在这里,想着以前的事情,想了很多很多,做了很多不一样的假设。 如果当初苏父没有把我送出去,而是养在苏家,我可能真的没有后边这些悲惨的经历,其实也说不上是悲惨,我在这中间也遇到了很多好人,只是现在都因为我收到了伤害,我的童年时期应该回收大一些公平点儿的待遇吧。 虽然我没有完全记起所有的事情,但是小时候那些刻骨铭心的回忆,我是不会忘记的,我还记得姜星是怎么欺负我的。 后来因为姜星的原因,我受到了常遇爵很多年的不公平待遇,很多的摧残,虽然后来事情都好转了,可是那些受到的伤害,都是无法抹去的。 不过好在我已经对我所谓的父母亲失去了好感,对他们的感觉形同路人了,我也已经不会因为他们让我的心情再变得糟糕。 想了想着些,我心里的负担更重了,苏家对我有恩,还是救命之恩,如果当初没有把握给救回来,我早就横死街头了吧。 我一定要把苏然找到,可是我现在毫无头绪啊,而且仅凭我的一己之力,我又怎么可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苏然。 一切的事情还是得需要常遇爵帮忙,可是他刚刚把握给骂了一顿,现在想想我刚刚确实有些无理取闹,还是回去先跟常遇爵道个歉吧。 我走到常遇爵的病房前,犹犹豫豫不敢进去,想想刚刚常遇爵生气的样子,像是要吃了我,就觉得特别的可怕。 “死就死吧。”我长吸了一口气,自己默念了一句,然后鼓起勇气敲了敲门,林森豪过来给我开门,看到是我一点也不惊讶,反而还有些高兴。 我进去之后,林森豪没说什么救治而借出去了,病房里只有我跟常遇爵两个人,我站在旁边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低着头,不说话,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我偷偷抬起头看了常遇爵一眼,发现她自顾自的看着书,根本没有理我。 这下我就有些不高兴了,我站在这里是空气吗,竟然还敢无视我,虽然说我是一个犯了错的人,但是常遇爵这样也太不拿我当回事儿啦。 我快步走到常遇爵面前,把常遇爵手里的书一把夺了过来,气鼓鼓的站在他旁边,常遇爵被我的行为也震惊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他这一盯不要紧,我可是要心虚撕了,不知道自己刚刚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去吧常遇爵手里的书给抢过来。 “啊,我……我是来道歉的,上午的时候,是我错了。”我赶紧把书放了回去,然后低下头说道。 常遇爵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依旧是那个表情看着我,我偷瞄了一眼,接着说,“刚刚也是我没经过脑子,下意识做的。” “我这不是看你刚刚一直没理我着急了嘛。”我这个时候还不忘记给自己辩解一下,真的是有些作死。 常遇爵终于不再是那副样子,叹了口气,“真的是拿你没办法。”摇了摇头。 “我上午的时候脾气太差了,不应该对你发发火的,我也不对。”常遇爵说完拉了我一把,瞬时做到了床边。 我看着常遇爵,心里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心痛的感觉了吧,我心里想着。 好像真的是这样的,我的记忆里确实很久没有遇到让我如此害羞,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的情窦初开。 “这些事情我都会告诉你的,你要相信我。”常遇爵说道,跟我说了很多话,让我觉得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太小孩子脾气了。 不过现在想想,这么大了,还能在常遇爵面前表现的像个孩子,也是一件很幸福的和私情啊。 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遇到这样的人,至少我现在应该珍惜她,我依偎在常遇爵的怀里,就像是上午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切和好如初,从窗户外边看着夕阳一点一点落下去,也别有一番感觉。 第255章 突发状况 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没过多长时间就听见外边唧唧喳喳的吵个不停,现在都已经是医生们下班很久之后了,一般除了急诊科那边,很少还会有地方这个点儿了还那么吵。 这个时候林森豪进来了,看着我们两个这么亲密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紧接着就硬着头皮宣布了意见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 “刚刚是苏夫人那边出事了,好想情况有点儿危机。”林森豪说的时候一直在盯着我看,知道我一定会着急的。 我接到消息之后,立马从床上下来了,穿好鞋子就要往外跑,常遇爵想要跟我一起过去,但是他受伤了不方便也出不去。 林森豪在后边追着我,生怕我出什么意外,我飞奔到苏母的病房前发现里边没有人,又跑去了急诊科那边,苏木已经被送到了手术室。 苏父瘫坐在墙边,一脸无助,脸上老泪纵横,我知道情况一定是特别的严重,不然苏父也不会这么伤心。 我走到苏父的面前,下意识的就跪下了,一个劲儿的喊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苏父摇摇头,没有说话。 虽然我知道现在“对不起”三个字是最不值钱的,也是最没有用的,可是我除了这句话,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不想请求他们的原谅,因为我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不配得到他们的原谅,我在旁边一直陪着苏父。 现在苏父身边孤零零一个人,没有人陪伴,要是我还不在这里,她可真的是就只有一个人了,虽然我知道自己在这里没有什么用。 苏然不知所踪,苏母还在抢救中,苏父一个人扛着这么多事情,心里一定苦极了,我心里愧疚,已经被愧疚深深地掩埋了。 我们等了整整一个晚上,一直到第二天天亮,医生才从手术室里出来,但是结果却出乎我们的意料。 医生一脸的疲惫,出来之后,我跟苏父走上去,医生却朝着我们摇摇头,“我们尽力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确实给这些病人家属最大的打击。 他们是真的尽力了,可是我们却没法接受这个事实,一个活生生的人从我们身边离开,就那么几天的时间。 苏父当时差点晕过去,还好林森豪在旁边扶住了,“老婆子,你怎么就……”苏父嘴里念叨着,然后扶着墙朝着苏母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我没有脸面过去,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错,我现在除了找到苏然,没有任何的办法来赎罪了。 看着苏父如此伤心的样子,我感觉自己没法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风一样的冲出了医院,在马路上跑着。 林森豪搀着苏父,没有时间管我,我一个人跑出来,却偏偏遇到了下雨,大暴雨,我没带伞,也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工具。 在大雨里走着走着,从头发到衣服到鞋子,全都湿了,湿的透彻,我一边哭一边走,仰头望向天空。 雨水打在脸上,有些生疼,我大喊了一声,想要发泄一下,在这一刻我觉得大雨是那么的好,那么的善解人意。 我想要呐喊,雨声可以让我的喊声不那么突兀,我想要流泪,雨水滴落在脸上,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也就没人看得出我究竟有没有伤心。 我走着走着,淋着淋着,街道上的行人都是匆匆走过,只有我一个人,一直在雨里漫步,在他们眼里我应该就是个疯子吧。 可我何尝不想让自己直接疯掉呢,疯掉了就可以忘掉这里的一切,就能让我自己过得快乐一些,不必这么伤心。 这几天我无数次的想过要自杀,要以死谢罪,可是这个世界上少了我并不会少一分痛苦,多一份快乐,反而还会多一些痛苦。 对,我现在应该做的是找到苏然,找到了苏然我才可以让这一切都重归于好,“苏然,你在哪里?”在大雨里我尽情的喊着。 我不知道又没有人会听见我的喊声,有没有人会注意到我在大雨里奔走,也许有也许没有,世上有几多人跟我一样的可怜。 走着走着,不知道不觉到了莱斯的家附近,我怎么会走到这里来呢,我心里在犯着嘀咕,想来想去,只能想到一个解释。 这是我下意识走过来的,我内心深处也知道,现在的我只有莱斯一个人刻意寻求帮助,虽然我也不确定现在的他究竟会不会帮我。 常遇爵会帮我,但是现在他受伤了,而这伤势也是因为帮助我找苏然所留下的,我不能再继续祸害他了。 我走到莱斯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里边还亮着灯,里边模模糊糊的有两个人影,又下着大雨,根本卡不清里边的样子。 我躲在门口,悄悄地听着里边的声音,里边的动静真的很大,我不用刻意去听就能听的一清二楚。 “你怎么还想着那个姜妍,都说了你俩绝对不可能,有我在一天,你俩就休想能够在一起。”莱斯母亲声嘶力竭的喊着,语调特别的高。 莱斯没有作声,用沉默来表示这自己的抗议,但是越是因为莱斯没有说话,他母亲的话更加变本加厉的难听。 我在外边听着特别的难受,我已经被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扫把星,还转么去祸害人,去迷惑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坏妖精。 这些话真的是不堪入耳,我听得多了,但是还是没有能够坦然面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些评价。 从小到大,我就没有收到过公平待遇,每次我只要生活过的稍微好一点,就一定会有什么事情降临到我的头上,让我的生活重新糟糕起来。 我现在多么的想冲进去跟她好好地理论一番,毕竟我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什么都不怕了,有什么尽管放马过来。 还没等我要充进去的,莱斯也听不下去了,开始为我辩解,“妈!你别说了,我喜欢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您那些都是道听途说,一点根据都没有,您自己别胡说八道。” 莱斯母亲并没有理会他这些话,借着说着袭击一味地事情,他以为的我,一句话比一句话难听。 “您别说了,说什么我也不听,您要是再继续说下去,我就从这个家里搬走,再也不回来住了。”莱斯放了自己的大招,他母亲听完也震惊了。 莱斯父亲已经去世好多年了,一直都是跟母亲住在一起,要是莱斯以后不回来了莱斯母亲可真的是要伤心死了。 我在门外听着这些话,虽然对莱斯一直特别维护我而感到高兴,而我同时也觉得心里特别的不踏实,莱斯对我这么好,甚至不惜与她母亲对抗,但是我很可能会给他们带来不幸。 我有些不忍心进去找莱斯帮忙了,可是现在的我如果不找她帮忙,以我自己的力量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苏然,而苏然一天找不到,我一天就不得以安宁,我的心一天就放不下。 那么多的罪孽在我身上背负着,我一定要偿还清楚才是,我咬咬牙还是决定要寻求莱斯的帮助。 莱斯跟母亲吵了很久,声音慢慢的降了下来,没有刚刚那么激烈了,我偷偷往里看,发现里边的人影确实是少了一个。 我想要偷偷地溜进去,看看莱斯的伤势,更重要的是要让莱斯动用她的力量来帮我一起寻找一下苏然的下落,我知道他一定会帮我的,也只有他能办到我了。 第256章 你要嫁给我 确定里边没有了声音,莱斯暮卿已经走远了,不在这附近了,我赶忙悄悄地留了进去,我在门口轻轻地敲着门,不干出太大的声音,怕被别人听见。 我敲了好几下,里边的莱斯才有反应,可能是因为我敲门声音太低了,莱斯开门看见完全湿透了的我特别的震惊。 赶忙把我附近了屋子里,找了件她的换洗衣物,我洗了个热水澡,也是舒服了不少,刚刚那些负面情绪也都已经在大雨中消耗的差不多了。 莱斯看到我的到来有些平静,异常的平静,但还是对我照顾的特别好,我记得当时他把我送走的嘶吼,跟我说这段时间先不要来找她。 应该是因为我的到来会让莱斯的生活或者工作收到一些影响吧,我猜的,所以这次莱斯才会如此冷漠。 我没有时间来揣测莱斯的心思,不想去仔细思考他啊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想要帮我,一定会全心权益的帮我,但是如果不想帮我,那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帮我的。 “莱斯,苏然失踪了,苏然的母亲去世了。”我说道,莱斯一脸震惊,看来这些事情他真的是一无所知。 也难怪,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养伤,而且还有他母亲在这里,肯定关于我的一切他都不会得知的。 “怎么回事?”莱斯问道,皱着眉头,他没想到苏然会失踪,如果他失踪了,那我一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来找到他。 我把这段时间的所有经理都跟莱斯说了一遍,莱斯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当初不应该把我给退出去,这样我也不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 “莱斯,这件事情都是因为我引起的,我现在就是想请你帮忙,一定要好到苏然,她现在什么情况,我完全不知道,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 我越说越激动,眼里止不住的又流了下来,而且,那些之前伤害过我们的人也都没有了踪影,坏人不绳之以法,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公平公正可研。 莱斯也对这件事情很气愤,答应会帮助我,只不过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额事情,需要从长计议。 我又回来了莱斯这里,但是这次回来对莱斯的感觉没有以前那么依赖,那么强烈了,一方面是因为我的记忆恢复了一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对常遇爵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我们又说了那么多事情,我又因为淋了一晚上的大雨,特别的困,就想着赶紧睡觉。 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我有些尴尬,还是决定我在地下睡吧,毕竟莱斯还是个病人呢,怎么都不能让他睡地下。 我想要抱着被子到地下打地铺,但是莱斯一把拉住我,“今晚上跟我一张床,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我有些惊讶,虽然之前也跟莱斯一起在一张床上睡过觉,但是这次感觉有些不一样。 我有些犹豫,但是莱斯特别的坚持,而我又是有求于莱斯的,再说了,莱斯的为人我也是相信的,他也是个正人君子,不会言而无信的。 我点点头,上了床,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准确的说是谁成了一个死猪,晚上外边电闪雷鸣,狂风骤雨,我全都没有听见,都是早上醒来莱斯告诉我的。 莱斯紧紧地抱着我,一直等到我醒来,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脸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莱斯会这么样的眼神盯着我看。 “阿妍,嫁给我吧。”莱斯突如其来的求婚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这已经不是莱斯第一次求婚了,之前我已经拒绝过了,这次我还是想拒绝。 因为我现在心里还是放不下常遇爵,这也是因为他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莱斯,前几次莱斯都很坦然的接受了我的拒绝,但是这次没有。 当我说出,我想要好好的考虑一下的时候,莱斯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可以帮你找苏然,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的求婚,好好想想吧。” 莱斯说完之后就下床了,我有些震惊,这还是我之前认识的莱斯吗,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喜,为了跟我结婚简直是不择手段。 但是不得不说,他选的手段实在是高明,完全抓住了我的软肋,他知道我必须要找到苏然,而且只有他能够帮我,所以这次我必须要嫁给他。 莱斯啊,真的是我看错你了,不,应该是怪我太天真了,我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一直无私奉献不求回报,为了心爱的人什么都可以做,但是现在看来,不存在的。 人都是自私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努力会得到相应的回报,以前是我太傻了,现在看清了现实,也必须要接受现实。 曾经有人说过,世界上最无私的爱,就是父母对子女的爱,只有他们是一点都不求回报的付出,直到今天我才真正读懂这句话。 我想来想去,必须要答应莱斯的请求,不管怎么样,先找到苏然再说,只要苏然平安无事了,我也就放心了。 现在想想昨天晚上莱斯跟他母亲的吵架也是有些搞笑,他究竟知不知道我在外边偷听,那些他说的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做戏。 早上吃饭的时候,看到莱斯,我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我会答应他的求婚,但是必须要先找到苏然,才会有下一步的进展。 莱斯答应了,反正他也不怕我反悔,也知道我没法反悔,虽然不知道他那里来的自信,既然他那么相信我,我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晚上我带你去医院,看看那边有什么录像。”我有些疑惑,为什么要去医院,那里有什么关于苏然的线索吗。 我不理解,但是也没法反驳,现在的我只有服从的命,什么异议都不敢提出来,因为我知道现在的莱斯已经不是以前的莱斯了。 这段时间莱斯收到了什么刺激,或者是遇到了什么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这么短时间内让一个人性情大变也着实厉害。 我在他那里修整了一个白天,一直等到了晚上,莱斯不知道去干了些什么,晚上直接回来带着我就出去了。 莱斯家所在的位置里的医院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我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夜晚的凉风吹着,还是有些舒服的,但是因为路途遥远,我开始昏昏欲睡,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 等到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已经到了警察局,揉了揉眼睛,有些诧异,昨晚不是说要去医院的吗,我是睡了多久,竟然睡到了警察局里来。 我看着旁边的人都在忙碌着,所有的人都在看视频,一些我看不懂的视频监控,但是感觉好像是我被抓的附近的监控录像。 我起来之后看了看表,发现自己没有睡多久,正常的一个晚上而已,虽然不知道我睡着的时候,莱斯都带我去了那里,干了些什么。 “姜小姐,你醒了,你看看这些地方熟悉吗?”有个警察过来问我,让我帮忙看看浙西监控的价值。 我自细观察了很久,确定他们就是我之前跟苏然遇害的地方,他们从酒吧哪里开始,沿着监控录像,一直找到了被关押的地方。 因为之前跟常遇爵去过那个地方,还找错过,所以对哪里特别的印象深刻,而且那里也是我的噩梦开始的地方,苏母也是在那里身体才垮掉,苏然实在哪里失踪的,一切都是那里,我怎么都忘不了的地方。 第257章 当头一棒 我跟警察详细的说我了之前的一些事情,也确认了他们所调出来的监控就是我们之前被关押过得地方。 莱斯看我休息的也差不多了,便带着我直接去了那边,我一路上心都悬着,害怕在跟之前常遇爵一起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找到。 莱斯看我那么紧张,也丝毫没有关心我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几天么见,莱斯竟然变化如此之大,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既然莱斯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我也不能全部依靠他,所有的事情还是要靠自己来处理,什么事情都是要靠自己来解决的。 其实我都有些不理解莱斯,既然他对我的感情都是假的,为什么还要来耗费人力精力,来帮我找苏然。 想着想着,我们就到了,据莱斯所说,这是他们经过一晚上的跟踪调查,找到的绑架我们的那群人的新的藏身之处。 虽然我有些将信将疑,但是来都来了,还是要谈个究竟,也不枉费我来这一趟,而且有这么多人在,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阿妍,里边比较危险,你就在外边等着吧,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们。”莱斯说完就带着那群保镖进去了,也没有管我究竟有没有同意。 我看着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之后,还是决定悄悄地跟在后边,我也想第一时间找到苏然,也想着看看他们究竟会不会耍什么猫腻,故意不让我知道。 悄悄地跟过去一段路程,还觉得有些刺激,第一次跟踪这么一大群人,进去一个陌生的环境,不知道下一秒要发生什么。 还没等我刺激够的,就发现他们人全都不见了,一进去别墅之后,它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那么一群人一个都找不到了。 我有些慌张,但是还是决定往前走,进都进来了,也还是要看看里边究竟都有些什么的,鼓起勇气继续往前走。 我自己一个人在别墅里逛,走着走着走到了一个小仓库的门前,我试探性的走了进去,发现自己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这个仓库装修的特别好,就像是婚房的感觉,可是有有谁会把婚房布置在这里,从外边看这栋建筑,就是一座特别豪华的别墅。 别墅里边有很多的房间,都比这个仓库要好的多,不过看起来这个仓库也没有很小的样子,我继续往里边走着。 发现墙上有一幅很大的结婚照,这不是莱斯吗,我有些惊讶,但是我绝对能确定的就是这个人一定是莱斯。 而旁边那个人我看着特别的熟悉,是姜星! 我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像姜星,毕竟女生在拍艺术照化妆之后的感觉,跟平时看得到完全不一样。 如果这个人是姜星的话,那他们两个岂不是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莱斯还要让我跟他结婚,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打的是什么算盘,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 就在我看着有些出神的时候,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痛,紧接着眼前一黑,我被打晕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感觉自己在做一个很长很长,而且印象很深刻的梦。 在那个梦里,我梦见了多年前出车祸时候的场景,很久我都没又梦见过了,准确的说在我新的记忆里,已经没有这一段故事了。 我梦到那时候我刚跟姜星大吵了一架,她开着车就去了山里,记不清是因为什么而吵得架,但是吵得异常的凶,特别的凶。 当时那天天气特别的不好,乌云密布,马上就要下雨的感觉,风吹的天都暗下来,旁边的树叶被吹得哗哗响。 姜星不是一个人开车出去的,车上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究竟是谁,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我因为担心姜星的安全,悄悄地跟在后边,起初两个人在车里坐着,只是正常的聊天,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可能发生了一些口角。 听见他们车里的声音越来越大,那个男人甚至在动手打姜星,我想要追过去,把那个男人给扯下来。 虽然我跟姜星吵了架,但是我绝对不能容忍一个外人来欺负姜星,可是他们两个开得实在是太快了。 虽然当时那条路上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什么车,但是这么厮打也实在是太可怕了,容易发生危险。 我在后边努力的追着,想要冲上去,但是始终都追不上,不管我在后边怎样的喊,也完全没有人搭理我。 这是一条山路,开着开着车有些失控,姜星那辆车疯一样的冲了出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个男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但是姜星却跟着车一起掉下了悬崖,我后边紧急刹车,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真的是吓坏了,前一秒还在我面前活蹦乱跳的一个女人,现在就跟着扯一起掉下了悬崖。 这一下真的是生死未卜了,那个男人从车上跳下来之后,往后看了一眼,飞快的跑了,逃离肇事现场。 我的记忆回来了,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我当时才回家给常遇爵,被姜家父母赶出去,跟我断绝了关系。 在接下来的几年的时间里,我在常遇爵家被他们一家歧视,因为没有生个一儿半女,在姜家也被视作是害死了姜星的人。 那几年过得暗无天日,完全没有一点点生活的希望,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熬过去的。 没有人关心我,也没有人听我说说心里的苦衷,所有的人都只是责备我,谴责我,以为我是那个罪魁祸首。 可是哪里有人知道,当时的肇事者是那个男人,就是因为那个人在车里跟姜星大脑,才会导致车子失控的。 我是因为担心姜星的安慰才跟着他们上山的,不是因为我把他给撞下去的,不过这可能就是我命里的劫数吧。 当时回家的路上,我因为实在是害怕,开车没有集中精神,撞到了一棵树上,车前边出现了一些剐蹭的现象。 就是因为哪一个小细节,所有人都认定了这是我的谋害,我解释了无数遍都没有人理会,只是觉得我强词夺理。 我想要找警察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给我一个清白,但是这件事情被姜父给拦下来了,他觉得这是一件丑事,家门不幸,传出去会对家里的名声不利。 那个时候,我还觉得姜星挺可怜了,自己的父母可以那么的冷血,而当时的我又何尝不是可怜透顶,那么小的年纪,就背负上了骂名。 慢慢的在梦里我把自己之前所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梦见了一边,所有的记忆都已经慢慢的找回来了,虽然有些东西不那么真切,不过这才是真正的记忆啊。 越往后想,越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所有的人也并非我现在对他们的印象,事情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虽然我现在已经记起来了,但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还有就是苏然的安慰,我决定暂时先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已经记起来。 我还没有记起什么东西的时候,只是找到了那么一个小仓库,就已经被人警告了,还好没有伤及到生命。 不过也还是要谢谢他的当头一棒,让我的记忆苏醒了,看来之前电视上说的对,确实是梦里的撞击,或者是刺激,能产生意想不到的结果,虽然很多情况下会事与愿违,但这也是一种绝好的方法。 而我也是个幸运儿,通过这次的撞击,重新找回了自己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回来的东西,好像效果还不错。 第258章 继续失忆 这也足够告诉我,很多双眼睛正在盯着我,我所做的很多事情,只要触及到他们的利益,我一定没有什么好下场的,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我是出来探寻真相的,使出来招人的,可不能什么都没有找到,一无所获,还把自己给折进去,这样亏本的买卖我可是不能做的。 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在那个小仓库里,看了看表,发现自己没有晕倒多长时间,赶忙爬起来往车上跑。 这件事情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想要查下去,还不被发现,就只能继续失忆,假装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我回到车上,等着莱斯他们回来,庆幸自己刚刚没有晕过去太长时间,只不过刚刚到底是谁打了我。 绝对是人为,可是什么人会这么做,把我打晕之后也没有把我给拖走,或者是送到里外的地方,还继续让我在原地带着。 难道是我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也不对啊,我除了开了门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碰过。 真的是有些弄不清楚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就是单纯的想给我一个警告,而他警告的点究竟在哪里,我也完全没有头绪。 也没有心思想那么多了,反正我现在毫发无伤,还把记忆给找回来了,现在还是想想应该怎么对付后边的情况才是。 没过多久,莱斯他们就回来了,我着急的问着他们的情况,却没有人回答,都是摇摇头,肯定是一无所获。 其实我现在都有些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莱斯了,他所说的一无所获,究竟是真是假,苏然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我心里着急的很,苏然已经跟我失去联系很久了,我无处寻找她,现在苏然的母亲已经病危身亡了,我在找不到苏然,可怎么跟苏父交代啊。 我越想越觉得害怕,整个人一下子都软了,不知道应该在怎么继续下去,我想去找,可是一次次的失望,让我有些觉得害怕。 如果我不继续找下去,苏然应该怎么办,他一定现在害怕极了,一定在等着我去救他吧,除了我没有人还能知道她经历了些什么。 莱斯抱了抱我,“阿妍,别灰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苏然的,别害怕。”虽然他说话的语气跟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我从他的眼神里已经再也找不到任何的温柔,找不到从前那种宠溺的感觉,眼神是欺骗不了人的。 莱斯变了,我现在完完全全可以确认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他绝对不再是我之前相处时候的莱斯,那个对我百般呵护的莱斯。 虽然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可我终究不再是个小姑娘了,理智早就占据了我全部的大脑,知道怎么做会把自身的伤害降低到最小。 我装作相信他的样子点点头,找了一整天没有线索,也快到了晚上了,我昨天晚上被逼无奈答应了莱斯的条件,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果不其然,莱斯要求我今晚上跟他一起回去过夜,可是我这一天也没有闲着,觉得莱斯没有那么简单,不想跟着他回去。 “莱斯,我今天可能不能跟你回去了。”我说完这些,抬头看了一脸莱斯,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但是就那一瞬间,他继续装作对我很宠溺的样子,“阿妍,既然我们都准备要结婚了,为什么不能跟我回去。”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结婚这件事情也不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这个时候把他拿出来当借口,也真的是没有什么含金量。 “只是,你母亲那边好像很不喜欢我,我去了之后,岂不是给他老人家添堵,弄得大家都不愉快。”我把莱斯的母亲都给办了出来,她也知道他母亲对我的态度。 但是莱斯好像对我所给出的借口非常的不屑,“这是我们以后要面对的问题,我们现在就应该想方设法去解决他,而不是一味地逃避不是吗?” 照莱斯这么说,要是放在以前,我绝对想都不想的就答应了,还会觉得他说的特别有道理,可是现在我就是想逃离。 就在我想着要以什么借口继续拒绝莱斯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林森豪打过来的电话,我走的时候谁都没有告诉。 这也有一两天了,林森豪跟常遇爵确实应该找找我了,要不是这个电话,说真的我都快把他们给忘记了。 “姜小姐,苏然的母亲去世了,苏然父亲承受不住打击,想要跳楼,现在就在医院的楼顶,你快过来看看吧。” 我一听吓了一跳,立马喊着司机把我送到了医院,这下也刚好,不用去莱斯家里了,我也算是解脱了。 莱斯跟着我一起过去了,说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怕我一个人过去太危险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还是怕我跑掉。 既然莱斯那么坚持,我也没有推脱,让她跟着一起过去了,一路上我的手心一直在冒汗,特别的着急,喊着司机让他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就算我再怎么催,车也是跑不快的,莱斯在旁边抓着我的手,一直在安慰这我,说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我记得直跺脚,可是车就是开不动,路上已经被毒死了,我看了一眼,这个情况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决定自己跑过去。 我下车之后,莱斯也跟着我下车了,还好我今天没有穿高跟鞋,不然可能着两条腿都要废掉了。 我走着走着,发现莱斯不见了,心里想着,果然还是靠不住,不过这也让我一下子更起劲儿啦,走的速度更快了。 就在我暴走到快要疯掉的时候,后边传来了一阵摩托车鸣笛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往旁边闪躲,但是车子依然在鸣笛。 我往回一看,是莱斯骑着一辆小摩托车过来了,是一辆粉色的车子,莱斯带着安全帽,说真的还有些萌。 “上车!”莱斯朝着我喊了一声,递给我一个安全帽,我接过来带上就上车了,有些纳闷莱斯是怎么找到的。 “你是怎么找到的摩托车?”我在后边的车坐上坐着的时候问道,双手搂着莱斯的腰,毕竟他开的太快了。 “在旁边一个买车子的店子里买了一辆,立马就开走了。”莱斯轻描淡写的说道。 真的无法理解他们这种有钱人的世界,不过一辆电动摩托车在他们眼里确实也算不上什么钱。 我在后边坐着,感觉特别的拉风,把旁边的任何汽车都开的快,在各种车之间来回穿梭,还有些兴奋。 没过多久,就到了医院门口,莱斯找地方停车,我抬头看了一眼楼顶,特别多的人在上边站着。 距离太远了看不清楚,但是猜测是苏父他们,我赶忙的去做电梯,只不过真的是祸不单行,今天电梯坏掉了。 二十多层楼,爬就爬吧,要是晚到一会儿,苏父真的跳下去了,我可真的是要后悔死了,怎么着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气喘吁吁的往上趴着,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累死在楼梯上了,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但是大闹孩子啊指挥着自己往上爬。 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趴着,我不敢停下,就怕一停下之后,就再也爬不动了,我发誓这辈子没有怕过这么多的台阶,而且这辈子不想要再爬台阶。 我在十几分钟之内爬上了二十五楼的楼顶,这上边有一群警察还有医生,都在努力劝阻着苏父,不要想不开。 第259章 真相是什么 我气喘吁吁地走到苏父的旁边,气还没喘匀的,就一个劲儿的喊着,“叔叔,您别冲动,有什么话我们下来说。” 苏父看到我的时候,有种等了我很久的感觉,就像是他站在楼边,就是为了等我过来,跟我说几句话。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苏父的旁边,跟苏父站在了同一个地方,偷偷地往下一看,虽然我不恐高,但是往下看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二十多层楼,一百多米的高度,真的不是说着玩儿的,感觉人要是掉下去了,可能真的帅成粉身碎骨。 想到这儿我就有些害怕,可千万不能让苏父跳下去,我不能允许一个活生生的人再一次在我面前消失,而我却无能为力。 姜星从悬崖上掉下去的事情已经给我造成了深深地心理阴影,苏父现在所处的境况跟当年姜星一模一样。 我把苏父小心的拉着,一直在往后拽,“叔叔,都是我的错,您要是跳下去了,我也就不活了,我也没有什么脸面可以活下去了,都是我害的您走到这一步。” 我一遍遍的责怪着自己,起初苏父一直没有反映没说话,但是后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往下一作。 当时懂了那一下,真的是把我给吓坏了,我以为自己要跳下去了,结果是做到了楼顶旁边,双脚搭在楼边,往前一跃就是万劫不复。 我长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当时心里就在想,能有勇气去死的人,究竟有多大的勇气,到底是有多么的万念俱灰。 死亡真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没有足够的勇气,迈不出那一步,只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就会觉得心惊胆战。 “姜妍啊,你还记得叔叔之前跟你讲的那些话吗,关于你的身世。”苏父问道,眼睛一直看着远方,若有所思。 我点点头说了句,“记得。”那些话我怎么可能会忘记,那可是我一直在追寻的问题。 “其实,那些话不是全部的真相,当年的你也不是我们从雪地里捡来的,你是一个有身份的千金小姐,这么多年真的是委屈你了,在这么一个环境下长大。” 我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震惊的,原本以为,我之前所知道的一切就是全部的真相,现在却一句话把我的认知又都否定了。 “今天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就是想一股脑的把当年的真想全部告诉你。”苏父停顿了一会儿,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照片递给我。 照片上的男人跟我长得有些地方很想,尤其是眼睛,就像我俩用的是同一双眼睛,我有些惊讶,如此相像的话,难不成我跟她有着什么血缘关系。 “照片上的人叫郝文生,是之前名噪一时的郝氏集团的总裁,你母亲是郝文生的第一任妻子。” 原来我不是孤儿,我是有父母的,可是他们为什么剩下我之后就把我丢弃了,我不明白,那么小的孩子,究竟做错了什么。 “但是因为你父亲的一念之差,在外边养了一个小情人,那个女人心狠手辣,一直想着要取代你母亲的位置。” “你父亲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你母亲刚生下你没多久,那个女人假装一副温柔贤惠的样子,总是去拜访你的母亲。” “你母亲还特别的喜欢她,以为他是一个很懂事的女孩儿,又加上刚生了你,身体比较的虚弱,心思全在你身上,没有精力去顾及其他的事情。” “你父亲看着她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你母亲,也没多想什么,就让他留在了家里,可是哪知道,没过多久,她就性情大变。” “在你父亲面前表现的楚楚可怜,可是在你母亲面前却是处处的刁难,你母亲跟你父亲说的时候,竟然也没有什么可信度。” “后来,那个女人耍了一些手段,把你父亲迷得神魂颠倒的,把你母亲驱逐出户,只不过你父亲念及这么多年夫妻情分,再加上刚出生不久的你,想让你母亲把身子养好之后在离开。” “可是,那个女人没有善罢甘休,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在你母亲的水中跑了过量的安眠药,把你母亲给害死了。” 我杀人的心都有了,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女人,我父亲当年是不是疯了,怎么会被那么一个女人迷倒,还是一个公司的董事长,怎么会这么点儿东西看不清楚。 “好在当时一个保姆看清了这一切,偷偷把你抱了出来,教导了你父亲的手里,把事情的一切告诉了你父亲。” “你父亲怕你有什么不测,就算能够活下来,在那么一个环境下长大,也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他不忍心。” “我当时是你父亲的助理,也是你父亲非常信任的人,于是,他就把你托付给了我,每个月照常给我发工资,还有你的抚养费。” “只不过我必须要离开公司,不能再在那里继续上班了,也不能告诉任何人你的真实身份。” 我父亲当年也真的是用心良苦,虽然干了很多的错事,但是我并没有真切的体会到,所以对他的恨也恨不起来。 苏父为了我也背负了很多的压力,怪不得会一直对我这么好,这么的照顾,我真的觉得很感谢他,没有他,我也不会长到这么大。 虽然说在这过去的几十年里,我并没有觉得自己过得有多美的开心,甚至在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不应该活下去。 “因为答应了郝总不能把你的身世说出去,我又把工作丢了,所以回家之后,你苏阿姨特别的生气,以为你是哪里来的野孩子。” “不管我怎么解释,怎么劝,都无济于事,因为当时苏然又很小,两个小孩子们我们确实照顾不过来。” “后来,你苏阿姨趁着我不在家的时候,把你送到了姜家,我们家跟姜家确实是又矫情的,我当时想了想,他们也不会亏待你的,就把这件事情那么给压下去了。” 原来我的身世如此的坎坷,在我完全没有意识的时候,竟然被当作是一个物品送来送去,还险些丧命。 都说这个世界上的善恶总量是平衡的,一个人所都得痛苦和幸福也都是平衡的,可是为什么我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幸福。 这么多年我能活下来就是因为自己有一颗强大的内心吧,一直以来都尽可能的让自己积极乐观的看待这个世界,只不过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不确定自己的苦难日子什么时候能过去,何时能过上一个幸福无忧无虑的生活,我没有童年,也没有忠贞不渝的爱情,也没有亲人,唯一的朋友还下落不明。 我想着想着,真的觉得自己应该是那个应该跳楼的人,一跃解千愁吧,跳下去可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都不用想了。 只不过这么做太不负责任了,我不能背着那么多的债务就死掉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坚强活下去的理由。 苏母一直讨厌我也是有理由的,苏父为了我背负了这么大的压力,这么多年,苏母肯定会时不时地提起我的事情,都会让苏父觉得难受吧。 我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然而并没有,苏父停顿了一会儿,抽了根烟,我看看他,也看看远处的天空。 这个世界有那么美好吗,这个世界会看得到我的努力吗,我在努力的活下去,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有意为之,你能知道吗,我好想大声的喊一喊,发泄一下情绪。 第260章 又是因为我 我跟苏父静静的坐在楼边,苏父抽着烟没有说话,我在旁边一直在想着刚刚苏父说的那些话,信息量有些太大了,一遍一遍的刷新着我的世界观。 苏父叹了口气接着说,“我每年也都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回去看看你,帮你带一点礼物,还有你父亲给你准备的礼物,一晃过去了很多年,你长大了。” 这个我确实有印象,小时候还因为这些姜星超过很多次,姜星嫉妒我每次都有那么多的玩具,而她却没有,总是来跟我抢。 也因为如此我从小就跟姜星关系不好,不管我怎么讨好她,他都不领情,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那些礼物都是苏父还有我亲生父亲送给我的。 但是这些礼物送出来只能让他们的心里好受一些,负担小一些,对我的成长根本没有任何的帮助,甚至还有负面影响。 小时候我一直在想,要是我每次收到的礼物都跟姜星是一样多的,那我们两个的关系会不会好一点。 “你上初中的时候,跟苏然成了同班同学,当时开家长会时候,看到你确实是有些意外,后来苏然跟你成了好朋友。” “当时我就在想,这大概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吧,或者说是因果报应吧,苏然终究还是跟你成了好朋友,你经常来我们家做客。” “那个时候,我都是在想,我应该好好地对待你,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这样能弥补一点我心里的愧疚。” 怪不得之前我每次去苏然家的时候,苏父都会对我特别特别的照顾,把所有的好吃的好玩的都给我准备一份。 我每次都特别喜欢过去,苏父给我的感觉比父亲给我的感觉还要好,我在家里没有感受到的温暖,在苏父身上感觉到了。 但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过得很长久,我记得没多久之后,苏母就对我特别的不待见,我每次去,她都会板着一张脸对我。 “后来,苏然的母亲不知道怎么知道了,你就是当年被送走的那个孩子,所以性情大变,变得特别不喜欢你,也不喜欢苏然跟你在一起玩。” 原来是这样,我在心里藏了这么多年的疑惑,终于都解开了,原来都是因为我的身世的原因,现在我也已经可以很坦然的接受这些说法了。 苏母觉得苏父对我太照顾了,已经远远超过了对苏然的照顾,而且也是因为我的存在,让苏家一直过得很拮据。 我的印象里,苏家虽然有一坐很大的房子,还有豪车,但是家里的吃穿用度都不跟他们家的外观相匹配。 现在想来这大概是因为这些房子车子都是我亲生父亲给安排的,每个月给苏家开得工资也就是正常的生活费之外没多少。 苏母觉得如果苏父一直在工作的话,日子一定比现在要过的好,最起码不用这么的拮据,在这种情况下,苏父还经常给我买一些从来不舍的给苏然买的东西。 怪不得苏母会恨我讨厌我,我都能理解,只不过这些都到不了我让他们家破人亡的成都吧,我等着苏父继续往下说。 “前段时间,你过来真的是我意料之外的,我知道你这几年过得都很不顺,也很累,来我们家找苏然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直到前段时间你过来,倒是让我还有些心里窃喜,只不过去你来的不是时候,刚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你也别怪当时你苏阿姨骂你骂的那么难听,她心里苦,想要发泄,看到你更是情绪控制不住了。” 我有些诧异,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而这些事情又跟我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我毕竟什么都不知情。 “前段时间,常遇爵知道当年他父亲常楠淇的死跟我有关,所以为了报复我,做了一些对我们家特别不利的事情。” 我有些诧异,常遇爵父亲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啊,怎么现在才查出结果,而且当年说的是意外啊,而且警方也对那个结果做出了解释的。 我有些疑惑,边问了问苏父具体情况,苏父本来不想说的,但是想了想,要是再不说,可能就没有机会了吧。 “这件事情得追溯到好几年前了,那个时候你刚跟常遇爵结婚没多久,你亲生父亲知道你在常家过得不好,所以跟我计划着想要给常家使点儿绊子。” “只不过,没想到常家老爷子的身子那么虚弱,有心脏病,再加上手下做事情的时候没有掌握好分寸,让老爷子心脏病复发,就过去了。” 原来是这样,我只记得当年常遇爵有一天回来心情特别的不好,眼眶都是湿的,虽然平时对我也不怎么好,但是那天就像是疯了一样的朝着我发火。 原来这一切还是因我而起,所以我当时被常遇爵如此对待,也都是因果报应,我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了很长时间,现在想来我真的是没有脸面去怪罪任何人。 所有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而我却一无所知,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才明白真的是太蠢了,我有什么理由来怪罪别人。 “苏然还有一个哥哥叫苏北,在你亲生父亲的公司上班,但是因为现在公司也没有以前景气了,收入也不怎么客官。” “常遇爵知道这个情况之后,就派人去找苏北,说有一件好差事给他,如果干好了,能收到一笔巨款,还能进常氏集团。” “苏北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们,自己就去了,后来事情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意外,去世了,没能救回来。” 我听到这里之后特别的震惊,我以前也知道苏北的存在,虽然说很少见,没有什么感情,但是还是很心疼。 现在我也能理解,为什么苏母见到我的时候,会骂我害得他们家破人亡,如果不是我的话,还能有谁啊。 我本来是想来这里劝苏父不要跳下去的,结果现在看来,我都快要承受不住要跳下去了,我就是一个害人精。 那么多人的死去都跟我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想说我很无辜,我很无助,可是我有什么资格让别人来可怜我。 “所有的人都是因为我,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叔叔,我也活不下去了。”我哭了出来,抱着苏父。 心里太太难受了,又是自责又是愧疚,还有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欠下的债这辈子换不上了,觉得有些绝望。 苏父抱着我,“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所有的事情都无关于你,都是命数理由的,你要相信,熬过去就会有好日子过得。” 我抹了抹眼泪,抬起头看着苏父,“您要跟我一起活下去,一起熬过去,您走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这么说一是想让苏父活下去,另一方面?苏父没了,我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对我真心实意好的人了,以后的日子究竟有多难熬,我想想都觉得可怕。 苏父看着我满眼的可怜,我知道他放心不下我,但是要是让他活下去,也是一种煎熬,我收到的打击比起苏父收到的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不管怎么样,好死不如赖活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不是吗,我觉得自己已经接受不了再一个人在我面前消失了。 我害怕,当年的场景在眼前一直回放着,是我内心深处不可触及的伤,不想在加深了。 第261章 还是跳了 苏父劝了我很久,让我好好的活下去,他已经老了,该做的事情也都做了,但是我还年轻,还有很多的不确定性,未来的路也很长。 这些道理我都懂,我也都明白,可是知道归知道,做起来又是另外一件事情,而且很难,我不确定自已有勇气能够好好地做下去。 “阿妍,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我希望你可以跟苏然一直好好的活下去,帮叔叔照顾好苏然,我欠她的太多了,这辈子换不了了,下辈子再换吧。” 苏父说着这些话让我很担忧,这不就是道别所说的话吗,我不知道苏父下一步要干什么,但是总有一种深深地担忧。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苏父,就怕他趁我不注意给跳下去,我害怕,又是因为我的一个疏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消失。 苏父说完那句话之后,又说了很多,前后没有任何的联系,就像是突然说出了那么一句话,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一样。 然而我心里清楚的很,那才是苏父想要表达的真实的意思,那才是他的真实想法,他是在跟我道别,跟我嘱托。 我一直在听着苏父说话,我俩聊了很久很久,从我上楼之后,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在周围看着我们的人,应该心都是悬着的吧,这么长时间的高度紧张,肯定都累坏了,我想要去看看他们的状态,但是又不敢看。 苏父突然站了起来,我吓了一跳,赶忙跟着他站起来了,我以为他就这么放弃了要跳楼的想法,想要跟我下去了。 所有的人也都把心悬到了嗓子眼儿,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想要冲上来把我们给拉下来。 苏父没有直接跟我走下去,而是面对着我们对面的一群人站着,我看了他一眼,但是从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线索,不知道他此刻想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心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苏父突然沿着屋檐往旁边走了几步,我紧跟在后边,生怕他做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他突然停下的时候,我还晃了一下,差点儿没刹住车。 我看着停下来的苏父,背对着下面,向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很久没有起来,我看着他,心里有些感动,觉得自己这一下午的陪同是值得的。 但是下一秒就让我彻底崩溃了,苏父用力将我往前一推,自己往后一仰,倒了下去,我向前扑倒在地。 看见周围的人一窝蜂的冲上前,完蛋了,我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不敢回头去,因为我已经猜到了一切,可是不想去面对。 我害怕一回头,我想看见的人不见了,而且是永远永远的消失不在回来了,他们所有人的反应已经告诉了我答案,可我就是不想接受。 这个时候,常遇爵跟莱斯一起跑了上来,我愣在原地没有动,他们两个同时上来把我扶起来,我呆坐着,就是不敢回头。 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着,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心灰意冷,我无法接受身后发生的一切。 周围的所有我都不想理会,也完全屏蔽掉了,周围再怎么吵,有任何的声音我都不想去理会。 我知道苏父已经离我而去了,现在才知道他为什么要往前走,因为下边有个充气垫子,跳下去只会掉到垫子上。 往前走的那几步,已经表明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什么都不能阻挡他,也许这时一中队苏母的爱吧,没有苏母,他活不下去了。 又是我,又是我,全都是因为我,一个一个的人从我面前消失,因为我生活遭遇不幸,我想要冲过去也跟着苏父的脚步跳下去。 常遇爵跟莱斯在我旁边陪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我好好的调整了一下,尽量让自己把话说得顺畅一点。 “求你们帮我找到苏然,好好地照顾她,求你们了,一定要照顾好他,让他好好的活下去。”我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常遇爵跟莱斯也在旁边点着头。 我突然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卯足力气就像往前冲,但是被常遇爵一把给拽了回来,朝着我喊了一声,“你想要干嘛!”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我还能活下去吗?”我哭的声嘶力竭,特别的绝望。 常遇爵把我抱在怀里,我忘我的哭了起来,特别特别的伤心,莱斯在旁边看着,面无表情,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突然意识到,莱斯怎么现在才上来,他明明跟我一起过来的,为什么不上来,而是偏偏要跟常遇爵一起过来我不明白。 我现在还不能死,还没有找到苏然呢,我要先把苏然找到才行,等到苏然有了寄托,好好地托付给一个靠谱的人才行。 过来了一个警察粘到我的旁边,好像有话要对我说的样子,我挣扎着站起来,靠在常遇爵的身边,看着那个警察。 警察表情很凝重,“姜小姐,苏先生他……他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警察说的话已经是我的意料之内的话,可是我还是接受不了。 虽然早已知道的结果,但是听到的时候,还是内心咯噔一下,刚刚憋进去的眼泪,有一下子涌了出来。 常遇爵帮我谢过了警察,一直抱着我,莱斯在旁边一点表情都没有,也没有对常遇爵做些什么。 明明昨天莱斯要我答应跟他结婚,现在我跟常遇爵这么腻腻歪歪,然而莱斯却一点儿表现都没有。 虽然很纳闷,可是心里还有些欢喜,只要莱斯不来招惹我就是好事儿,现在的莱斯对我一定是有什么图谋的,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利用价值。 警察要我们一起去警察局做个笔录,电梯还没有修好,我被常遇爵搀扶着往下走,本来心情就特别的沮丧,看不清路。 走的时间久了,就把路都看花眼了,一个踉跄,就从台阶上摔了下去,还好只有三四个台阶,而且被常遇爵扶了一下,没怎么伤到。 我顺势瘫坐在地上,常遇爵在旁边问这问那的,关心着我的伤势,我只是摇摇头,想要坐下来休息一下。 二十多层楼的台阶,上来的时候,只是一个劲儿的往上走就行了,虽然很累,但是不会受伤,现在看着台阶就会看花了眼。 常遇爵在旁边等着我,莱斯全程一直没有说话,就只是在旁边,像是一个局外人人一样,我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什么坏主意,我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东西,就算现在把我害死了,我倒是解脱了。 一个连死亡都无所畏惧的人,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害怕的东西了,任何的折磨都不算什么了。 走走停停,我们下台阶的时间走得比我刚刚上台阶走的时间都长,下去之后,常遇爵故意让我避开苏父跌落的地方,怕给我心里留下阴影。 但是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想要过去看一眼,就算是让我记住这一幕,虽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甚至是说可怕的回忆。 常遇爵全说了我很多遍,我依然很坚持,他实在是没办法,只想着尽量拖延一点时间,让我看到的东西尽可能少一点。 他知道这个时候都在处理现场了,我们去的时间越晚,能看到的可怕的东西就越少,常遇爵的心思我都明白。 我们磨磨蹭蹭,终究还是走到了那个地方,在一个拐角,我就能看到苏父落地的地方了。 第262章 匿名消息 常遇爵看着我在哪里犹豫不决的样子,劝着我说,要不咱就不过去了,直接去警察局吧,我摇摇头,依然坚持着要过去。 虽然我很害怕,也不敢想想自己即将看到的场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可就是有股力量指引着我要我过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苏父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地上只留下了一摊血,特别大的一摊血,鲜红鲜红的特别瘆人。 再看看旁边的墙上,还有很多溅起来的血点儿,看着这一幕,我差点儿要吐出来,有些恶心反胃。 有一个带着口罩,穿着防护衣的人,在撒药,然后用水冲洗着,常遇爵赶忙带着我离开了,这个血腥的场面,那一片的嫣红,真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常遇爵一路上一直扶着我,把我扶上了他的车,开着去了警察局,我一路上目光呆滞,感觉看什么东西都是红色的,那摊血在我眼前挥之不去了。 走到了警察局,警察问我什么东西我都尽可能的回答了,只不过所有的问题都是问了我三五遍之后才有的答案。 我总是说不了几句话就会走神,有的时候说着说着就想到了别的事情,一些关于苏父的记忆,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警察看着我状态也不好,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就放我们离开了,说等心态方平缓一些的时候再问。 常遇爵跟莱斯在门外等着我,想要问我今晚上去哪里,这确实是一个需要深究的问题,理论上我应该选莱斯的,毕竟答应了她要跟他结婚。 但是我的内心里想要跟常遇爵回去,因为我知道莱斯不怀好意,而且心里肯定憋着什么坏,我还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我指了指常遇爵,跟着他回去了,反正我现在精神状态不佳,就算做了什么选择,是一些不正确的,又能则呢么杨,也是情有可原的,就让我趁着神志不清任性一把呗。 常遇爵牵着我的手离开了,莱斯也没有追上了,一个人很识趣的走开了,这是我意料之外的,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常遇爵让阿姨做了些吃的给我,实在是没有胃口,随便吃了点儿就回去睡了,常遇爵有些担心我,说在床边陪着,等我睡着了他就离开。 要是照往常的情况,我是坚决不会允许的,不是因为我不相信常遇爵,而是觉得我不相信自己。 我知道自己潜意识里是喜欢常遇爵的,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保不齐能干出些什么事情。 只不过今天是个例外,也不需要担心,我也没有心思去想什么其他的事情,躺下之后闭着眼睛,就想要睡。 忙活了一整天还被打晕了,爬了二十多层楼,在楼边心惊胆战的做了那么长时间,经受了那么大的打击。 实在是太多的事情了,我累了,确实累了,想要好好地休息一番,可是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一滩红色。 我真的是作死啊,明明可以不去看的事情,非得要求去看,看完之后,久久不能忘怀,甚至还给自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不知道过了多久,竟然睡着,梦里把苏父今天跟我说过话重新回忆了一边,还增加了很多的细节。 我从小做梦就有这么一个习惯,如果白天发生了什么让我印象深刻的事情,晚上的时候就会加上各种细节的重新回忆一遍。 做梦梦到苏父要推开我跳楼的那段,我“啊”的一声就把自己给吓醒了,发现常遇爵还在我的身边,把我搂在身旁,一边说着“没事,都是梦,什么都会过去的。” 说实话常遇爵那几句安慰的话,特别有用,我也这样安慰着自己,没过多久又睡过去了,但是有重复着梦到之前的那个梦。 我又一次惊醒,发现常遇爵还在身边陪着,但是这次却没有那么容易睡过去了,我想要发泄一下,大哭一场。 抱着常遇爵就开始嚎啕大哭,“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了所有人。”我睡眼惺忪的,一边哭着喊着一边说着,心里难过极了。 常遇爵很耐心的在旁边陪着我,劝着我让我看开一点放宽心,这一切都不是我应该承受的,都不是我的错。 我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的眼睛肿的不成样子了,昨晚哭的实在是太伤心了。 常遇爵拿过来了一个鸡蛋,帮我滚了滚眼睛消肿,我有些出神,那个时候的感觉就像是这个世界崩塌了,什么都不在了。 可是常遇爵还在我身边,苏然还没有找到,我不能就这么死掉,颓废下去,“苏然有消息了吗?” 我目视着前方,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常遇爵摇摇头,说还没有头绪,不过他还在努力调查中,一有消息会告诉我们的。 这个结果也是我意料之内的,对我也没有什么很大的情绪波动,我轻声的哦了一声,把嘴里的粥一直往嘴里送。 常遇爵问我情绪怎么样,要不要去警察局做笔录,我想着还是在等等吧,我不想再在我的伤口上撒盐,等他结痂了之后,再去也不迟。 常遇爵给我找来了很多可以调节情绪的东西,各种电影,各种电视剧,都是我之前喜欢的系列,还有很多的喜剧,几张演唱会的票。 我很感激常遇爵所做的这一切,也知道他在努力的让我转移注意力,让我尽快振作起来,只是我现在都没有心情接受。 常遇爵让阿姨做了很多的甜食送过来,我吃着吃着,就吃腻了,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吃甜的,现在拿它来安慰心里的苦也是没什么用的。 所有的方法都尝试了,没什么效果,就像是在至于一个失恋的人一样,可是心都已经伤透了,又岂是说恢复就能恢复的。 就在我心灰意冷不知道应该怎么活下去的时候,一个短信让我重新找回了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明天下午,医院楼顶,那里有你想见到的人。”一条匿名的短信,不知道是谁发过来的,但是我就是想要去试一试。 我把短信给常遇爵看了,我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法做出什么选择,脑子智商都不在线,容易出什么差错,还是需要一个人在旁边指导一下。 常遇爵对这条短信特别的怀疑,不知道他们卖的是什么药,还约在了楼顶,就是苏父跳楼的那个楼顶。 选这个地方肯定有他们地道理,也有他们的计划,我们也不可能打无准备之战,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常遇爵坚持要跟我一起过去,还要带着几个保镖,我没有反对,把这件事情让他全权处理去了,自己也不想去考虑这些事情。 现在的我就想去看看究竟是谁发的这条短信,究竟是什么人知道我想要见到的人是谁,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我想要见到的人。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而且也不知道究竟会不会如我所愿,让我找到想要见到的人,但终究都要是一时的。 那个人知道了这一切对我的重要性,也知道我一定会为了这件事情不顾一切的,所以才敢如此大胆的给我发这条短信。 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一直在追寻的答案,我找不到答案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不管面对的是什么,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都要去闯一闯,何况还有常遇爵在旁边保护着我,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第263章 苏然回来了 常遇爵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带着我去了楼顶,把一切都给安排好,就坐在旁边等着他们过来赴约。 其实我也不确定他们究竟会不会过来,究竟会不会来赴约,但是有那么一点的可能性,我就应该抓住,毕竟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我们在楼顶一直等着,这个时候莱斯过来了,我有些惊讶,这件事情难道他也知道吗,不然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过来。 莱斯走过来,好像看到我们在这里一点都不差异,甚至有一点这一切他都知道的样子,这中间究竟有什么问题。 我越来越疑惑,照以前的话,我早就跑过来问个究竟了,可是现在我倒是没那个心思了,觉得这件事情如果我该知道,那么我早晚会知道的,如果我不知道,再怎么努力也不会知道的。 或者是说,这件事情不应该我知道,而且偏偏要去知道的话,只会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加的痛苦,知道的越少也就越开心。 我们一直等啊等,从中午太阳正好,等到了快下山的时候。 那天苏父在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景象,我们两个一起看了夕阳西下。 现在的我有一点点能够理解,什么叫做,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总会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太过于萧瑟了。 那人发消息的时候没有标注好明确的时间,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啊的等啊,常遇爵就在旁边陪着我,莱斯也一声不响的在旁边等着。 这个时候,从台阶上上来两个人,苏然跟姜星,我整个人都吓了一跳,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在一起。 而且苏然打扮的特别的隆重,化着一脸暗黑系列的妆容,跟平时的她完全不一样的风格,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我看上去觉得苏然跟姜星的关系特别的密切,一点都不像是什么仇人的感觉。 我快走了几步,走到苏然的面前,“苏然,你没事吧,是我对不起你,你终于回来了。”我情绪太激动了,没有控制住。 我想要去抓住苏然的手,但是没想到她一甩手把我给推倒在地上,常遇爵赶忙上前扶我,但是我摆了摆手,没有让他过来。 这是我应该得的,是我对不起苏然,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害的她家破人亡,所有的亲人都因为我而离开了。 苏然走到我的面前蹲下,看着我说,“这一切就是你想要看到的样子吧,这所医院里,我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 “我的哥哥、妈妈、爸爸,全都是在这家医院里离去的,而所有人的离开都是因为你!怎么样,你满意了吧,我现在一无所有的样子,你狠满意吧。” 虽然之前都是莱斯跟我说苏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一直那一颗真心对他,但是后来我把记忆都找回来了,我知道过去的那几十年,我们两个真的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 苏然怎么会突然变了一副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有些措手不及,也难怪,我还得她这么惨,这些都是我活该吧,我应该受的。 “苏然,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知道自己罪不可恕,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说服力,还不如保持沉默。 “我想你去死!去死!”苏然朝着我咆哮道,一下子情绪失控了,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感觉下一秒就想要杀了我。 常遇爵赶忙把我扶着,看着苏然那副是空的样子,“你干什么!”常遇爵也朝着他吼了一声,把我拦到身后。 苏然没有继续下去,而是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走到姜星的旁边,我越来越觉得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 “姜妍,你实在是太蠢的,跟我处了这么久,怎么会认不出我呢?”姜星说完就笑了,那个笑声,实在是太熟悉了。 就如同是梦魇一般,姜星就是那个面具人,“你……你是那个女人?”我有些惊讶,虽然早就猜到了。 姜星倒是毫不避讳的对我说他就是当初那个人,这样我就更加不能理解了,当初在哪里的时候,苏然当时差点被姜星给折磨死啊。 “看你这个样子,倒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怀疑过啊。”说完又是一阵仰天大笑,我当时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傻子,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还毫无还手之力。 常遇爵紧紧地抱着我,倒是给了我不少安全感,可是他不是姜星的未婚夫吗,怎么还会跟我这么亲密的接触呢。 “姜妍,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过朋友,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才会活的这么惨。” 苏然说道,然后紧接着变成了一副邪魅的样子,脸上没有了悲伤的情绪,倒是多了几分阴森的感觉。 “告诉你吧,当初在哪里的事情都是做给你看的,为什么让你看不到苏然,就是不想让你看到他过得多么好。”姜星说道。 我简直整个人都惊呆了,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吗,都是逢场作戏,而我才是唯一一个真正受到伤害的人。 “可是,那天?”我想说那天我逃跑之后,他们对苏然所做的事情,都已经赤裸了,怎么能有假,不可能还有替身这种东西的吧。 “那天啊,那天是真的,只不过使我们早就商量好的,是故意演给你看的,只不过没想到那个男人蠢得死。” “非得让你去跟常遇爵谈判,让你给逃脱了,不过你也没收到什么好处,这也是我们意料之外的收获。” 这件事情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而苏然为什么会这么害我,这么恨我,还让她这么煞费苦心的跟我演这么多年的戏。 如果那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而我才是天底下最傻最傻的傻瓜,我真心实意对待的人,竟然会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我。 莱斯在旁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不知道他在这里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更重要的是,他不是跟姜星也有一腿吗。 之前在哪个小仓库的时候,是谁打了我,我看到的那副照片一直都还记得的,也是不会有错的。 就在我无法接受刚刚得到的信息的时候,姜星一个健步上来走到了莱斯的面前抱在了一起,而莱斯并没有反抗。 他们这么做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看了闹心吗,看着他们的这一个举动,我真的恶心的要死。 我知道姜星是一直恨我的,可是她现在做的也真的是太狠了,两个曾经对我如此之好的男人,一个是跟他结了婚的人,一个还号称是她的未婚夫。 如果他想要刺激我,那她早已经得手了,而且很成功,现在的我真的觉得难受极了,头疼欲裂。 这个时候苏然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来,邪魅一笑,“姜妍,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就是因为你这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苏然捏着我的脸,看来看去,使劲往旁边一甩,常遇爵把苏然一把推到了旁边,苏然倒是没有生气,也没有说什么,拍了拍衣服就站了起来。 这眼前的一切肯定都不是真的,这就是一场梦,还是昨晚的噩梦,我还没有醒,对我还没有醒过来。 我不敢接受眼前的这一切,至今挤了挤眼睛,摇了摇头,掐了自己一把,发现这就是现实,这一切都是真的,而我听到的一切就是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第264章 这才是真相 苏然看着我,看着我一脸的得意还有一些怜悯,我看着她的那个表情,倒是觉得一点儿好意都没有。 “姜妍,你就是太单纯了,我对你是真好还是假好都看不出来吗,从小我就跟姜星一起欺负你,很多时候都是我俩商量好的。” “我就是讨厌你,凭什么从小我父亲对你才像是亲生女儿,什么东西都是把好的留给你,而我不管怎么努力,他都不会看我一眼。” “就连当年我哥哥去世之后,他都没有对我好一点,反而还是对你那么好,我嫉妒,那是我亲爸爸,而你是别人家的孩子。” 苏然说着说着,眼眶红了,但是没过多久,就重新变成那副冷酷残忍的表情,就像是刚刚的那一切没有发生过。 我想要去解释,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从小我就在困惑这个问题,为什么苏父会对我这么好,可是当我知道真正原因的时候,已经不能说出口了。 这件事情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苏然的感受,我只是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好的待遇,没有人对我这么关心过。 我很享受这一切,却不知道这一切给苏然带来了多少伤害,让苏然这么伤心,甚至做出这么多事情,对我误会这么深。 “不过,都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不会在出现之前的情况了,因为他已经不在了。”苏然说着一切的时候平静的让我觉得可怕。 苏然说着这一切让我完全没话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给自己辩解,甚至可以说是我没发给自己辩解,因为一切都是他所说的那样。 这时候莱斯跟姜星手牵着手来到了我的面前,我看了一眼常遇爵,又看了一眼姜星,常遇爵脸上面无表情,就像是这一切都是他意料之内的样子。 “那天,在哪个仓库里的照片就是你们两个?”我瞪大了眼睛,这就是我看到的样子,绝对不会有错。 “是啊,就是你看到的,当时打你的就是我。”姜星说道,一脸的骄傲。 “你为什么?”我有些磕巴。 “呵!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因为就是单纯的想要报复,而且你知道的太多了,那里的东西也是你能看的吗?”姜星说道,就像我是一个比他低级很多的人,就应该低他一等的感觉。 我不知道姜星为什么打我,可能就是为了出口气吧,反正他不说我就不会知道打我的那个人是他。 “我们两个早就领了结婚证了,至于为什么一直没有公开,就是因为我们家里不同意,这才一直拖着,没有对外公开。” 我看了一眼莱斯,他没有说话,也就代表着默认了这一切,莱斯也在盯着我看,知道我要为什么,还没等我开口,他就开始说。 “其实我确实对你动过情,也是真的喜欢过你,所以我想要帮助你,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助你,不忍心看着你这么累。” 莱斯说着这些话我都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他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可以让我全心全意相信的人了。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提出那样的条件!”既然想要帮我,为什么还要提出那么刻薄的要求,还必须要我答应才行。 “就是因为不像你跟常遇爵在一起,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都已经这样了。”莱斯说道倒是轻巧。 这件事情经过他这么一说,那么的轻描淡写,就像是我之前所受的伤害都是活该,都是我应该受到的一样。 “至于我母亲之前说的那些话,那些都是真的,那段时间我是真的迷上你了,你真的很吸引我,可是,再怎么说我都是个有家室的人了。” “不过就算是喜欢你又怎么样,你也只是我的一时兴起罢了,真正要跟我过一辈子的是姜星,我是因为知道你会偷听,才说的那么痴情,让你以为我真的可以为了你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 莱斯说我,我彻底崩溃了,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而我还真的以为自己有多么的幸运,可以遇到两个对我如此好的人,真的是我蠢死了。 我使劲的摇着头,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这绝对不是这样的,就算是莱斯说的是真的,可是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难道所有宠溺的眼神都是假的,我就是他那段时间的一个消遣的对象,就是一个小三吗,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我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姜星用剩下的,或者说是他不稀罕的的,为什么我会一直这么苦,从小到大被他欺负。 “苏然,你告诉我,你刚刚说的一切,还有姜星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我失忆了,你们在故意骗我的对不对?” 我情绪有些失控,知道自己的记忆已经找回来了,可是就是觉得他们是在骗我的,这么长时间以来,如果都是演戏的话,那他们的演技真的是太好了。 苏然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屑说了句,“这一切都是真的,哈哈哈哈。”紧接着是仰天大笑。 我不知道他这个笑是发自内心的,还时就是想单纯的刺激我,难道我收到的打击还小嘛,我有些不能理解。 “苏叔叔还告诉我要照顾好你呢,这一切肯定都是假的。”我继续挣扎着,想让一个人来说一句这就是假的,我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苏然听到我提起苏父的事情,一下子就爆炸了不再是刚刚那个淡定的样子了,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衣领。 “啪!”的一声,苏然打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常遇爵一把把苏然推开,看着我的伤势,我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疼,我心里的疼比身上的疼,腾一万倍不止。 “你怎么还有脸替我父亲,他不配做我的父亲,你也不配做我的朋友,你们两个都不配,而且我也不需要你照顾,我一个人活的很好。” 苏然疯了一样的咆哮着,我看着这一切,有点儿心疼,都是因为我,苏然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吧。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那一次看见姜星在外边跟别人苟且的事情,难道那个人就是莱斯吗,也不对吧,那个人怎么可能是莱斯。 如果不是莱斯的话,岂不是姜星给莱斯戴了绿帽子,原本以为这顶绿帽子是常遇爵,现在想想应该是莱斯的。 我想来想去觉得,既然他们所有人都不想让我好过,我也要说点儿什么让他们膈应一下,这样我心里至少要平衡一下。 我承认我欠苏然很多,但是姜星,我可是一点儿都没有欠她的,甚至说,从小到大都是他欠我的,怎么也得让他们找不回来一点。 这件事情太小了,就怕莱斯跟姜星不当回事儿,对了,之前在莱斯哪里的时候,莱斯也没少占我的便宜,还有几次差点儿上了我的床,这些事情说出来总还是有些效果的。 看着姜星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有些生气,他凭什么从小到大都高我一截,“姜星,你心也真的是狠啊,我们再怎么说也都是姐妹一场,就算是不是亲的血缘关系,可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你竟然一点点的情面都不留啊。” 我冷笑着,早就没了刚刚那副心灰意冷的样子,准确的说,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都是拜他们所赐。 如此千疮百孔的心,也早就凉透了,这样也好,心死了,就不会疼了,可是我现在还是有些止不住的心疼,可能过一会儿就好了吧。 第265章 一切都结束了 我说完那些话之后,姜星并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甚至看起来有些对我的言语特别的不屑,对我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呵!从小就看你不顺眼,之前对你比较收敛是觉得你是我妹妹,但是现在知道你根本就是捡回来的野孩子,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是啊,我就是一个捡回来的孩子,没有人知道我真实的身份,也没有人在乎我真实的身份,苏父已经走了,没有人能帮我证明了。 “既然你不顾这份情谊,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莱斯,你真的以为你面前这个女人对你有多忠贞吗,是一个爱你爱的死心塌地的女人吗?” “你也以为这个男人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对你有多么的真诚吗,所有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是动物,他在面对我的时候,心里还装着你吗?” 我说这些话就是想让他们互相恶心一下,不要太那么的自以为是,以为世界尽在他们自己的掌握之中,真的是太天真了。 果不其然,姜星跟莱斯刚刚还在贴在一起报的很紧秀恩爱,下一秒姜星一把把莱斯给推开了。 “莱斯,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姜星一脸怒气的看着莱斯,我也不知道姜星哪里来的勇气,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质问莱斯。 莱斯看着一脸慌张,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要相信我。”无力地辩解着,在姜星看来没有一点的说服力。 姜星跟莱斯吵了一会儿,我就在旁边窃喜,心里有些暗爽,让他们先内斗一会儿,心里也不舒服一会儿。 可是我的这些把戏能骗得了姜星,可是骗不了跟我亲密接触了这么多年的苏然啊,他一眼就看穿了我什么意思。 苏然走到他们两个跟前,“你们傻不傻,看不出来这是姜妍刷的心眼儿吗,他故意说这些话的。” 苏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姜星跟莱斯也被这一句话给点醒了,反应过来,姜星怒气冲冲的看着我,想要上手打我,但是常遇爵在旁边一直护着。 姜星对着我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旁边的常遇爵,“常遇爵,你就别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还一副好像很爱他的样子。” 我起初以为这是姜星为了报复我刚刚说的话,才说出这样的言语,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说的可能是假的,但是他说的都是真的。 “姜妍,你可是醒醒吧,作为你的姐姐,我还真的是不忍心看你在这么傻下去,以前你俩结婚的时候日子就不好过,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对你突然性情大变啊。” 我一脸惊讶,这里边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吗,难道唯一的常遇爵也是骗我的,也是跟他们一伙的吗,我一脸疑惑地看着常遇爵。 常遇爵明显有些紧张,紧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但是没有说什么话,姜星冷笑一声,接着往下说他的故事。 “常遇爵对你好,是因为我跟莱斯结婚了,他不甘心,所以对你特别好,特别照顾,让我吃醋,这都是她故意的。” “就是为了能让我后悔跟莱斯结婚了,让我发现他的好,想让我悔婚,我的傻妹妹啊,你可是涨点儿心吧。” 姜星一脸的医德说着,我不敢相信他说的也是真的,难道真的一个真心对我的人都没有吗,所有人都把我当做是一个工具,可以利用罢了。 我不能相信姜星的一面之词,回头看着常遇爵,“他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我有些崩溃的问着常遇爵。 常遇爵看着我失控的样子,也有些害怕,双手紧紧地握着我的肩膀,“阿妍,你听我解释,不全是那样的。” 常遇爵的解释真的是毫无作用啊,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当时的我感觉脑子嗡的一下,就像是被五雷轰顶了。 “不全是?也就是还是是的是吗?呵!果然,全世界没有比我更傻的人了,会那么的相信你们,一个两个,全都是为了看我笑话的。” 我把常遇爵的手推开,有些失控的喊着这些话,觉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我往旁边看了一眼,向着楼边就冲了出去。 常遇爵在后边追着,但是我铆足了力气往前冲,当时的我理解了苏父跳楼寻思时候的决心,是那么的坚定。 我跳下去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被一个人紧紧地保住了,是常遇爵,他竟然跟着我一起跳下来。 我是抱着一颗必死的心态,不想活了才跳下来的,而常遇爵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跟我一起跳下来。 “阿妍,这辈子我欠你太多了,就算把我整条命给你都补尝不了,现在就让我当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吧,你要好好活下去。” 听着常遇爵说完这些话,我整个人都震惊了,为什么我没有好好地听常遇爵解释一下,就一个冲动跳了下去,我的眼泪忍不住的往外飞。 常遇爵把我拽到了自己的上面,做足了要牺牲自己的准备,可能是就不打算让我们两个这么年轻就死去吧。 我跳下来的地方刚好有棵树,缓冲了一下,才落下的,我跟常遇爵都没有摔死,但是常遇爵却受了重伤。 我使劲的喊着常遇爵的名字,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自己错了之类的话,俨然哭成了一个泪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姜星他们也没有想到我会跳下去,他们只是想逼迫我一下,却没想到玩的这么大,让常遇爵也跟着我一起跳了下来。 姜星他们想要凑过来,我把他们全都推开了,我抱着常遇爵,谁都不准靠近,一直到救护车过来。 我一直在旁边守着,求着一生一定要救救常遇爵,一定要救救他,这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了,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就不活了。 在医院抢救了很长时间,我一直没合眼的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医生告诉我检查结果的时候,整个人都懵掉了。 胯骨、盆骨、脚骨全都粉碎性骨折了,不知道里边要定多少块钢板才能行,我看着结果哭的泣不成声。 我想要找个人寻求一点安慰,却没有,谁都不在我身边,我感受过人生中所有的孤独,都没有此时的我更加的绝望。 就像是一个赌博的游戏,我不知道从那个门里出来的会是一个活着的常遇爵,还是一个已经抢救无效的常遇爵。 而这个结果,也决定着我自己的命运,如果常遇爵死了,那我绝对不会活下去,就算是在黄泉路上跟他做个伴,在奈何桥边一起喝一碗梦婆汤。 谢天谢地,经过八个小时的煎熬,医生终于从里边出来了,说了一声“脱离了生命危险。”当时的我喜极而泣。 这件事情到现在终于结束了,一切的事情都有了因果报应,我跟常遇爵两个人一直相依为命,过着平凡简单的生活。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在这个开放的时代,过得这么安逸,提前几十年过上了老年生活,不过这样的生活就是我们所向往的。 看多了尘世的纷杂,就会很享受这种安静的生活,我用了三年的时间来疗伤,让自己去接受之前发生的一切,让自己不再去内疚、后悔,而是学会接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三年后,我又故地重游,回到了之前的地方,推着坐着轮椅的常遇爵,来到了苏父苏母的墓前,刮起了一阵微风,轻抚着我们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