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爱之恋》 一 爆炸性的新闻 郭凯和陆燕离婚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个天大的新闻，在郭凯的单位掀起了一股不大不小的波澜，几乎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惊讶的长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呢？郭凯和陆燕那可是一对让单位所有的人都羡慕有加的情爱伴侣，不折不扣的郎才女貌，公司很多人年轻人都在以他们为榜样，专心致志的经营着自己的爱巢，那些年龄稍微大一点的人，也都在一心一意的朝着白头偕老的钻石婚目标前进呢，可眼下他们心目中的这对模范夫妻竟然人不知鬼不觉，说离婚就离婚了，这让大家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公司里几个喜欢猜忌别人秘密的人，开始到处打听郭凯的消息，力图在第一时间了解详细的内情。他们的离婚，就如同是一个极大的谜团，越是搞不明白，人们似乎就越是专注，一时间，各种猜测五花八门，不一而足。有的人有鼻子有眼的说，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这是离婚的主要原因，不是郭凯那个不行，就是陆燕不能生育；还有的真事儿似地说，陆燕长得那么漂亮，天生一个尤物，又是在外企工作，受到的诱惑太多，说不定早就红杏出墙了；还有的添油加醋的说，别看郭凯和陆燕表面上恩恩爱爱，其实那是给别人看的，他们两个早就分居了，离婚只是一个必然的结果。这些风言风语，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郭凯的耳朵里，这让他气愤的不得了，他就纳了闷了，离婚不离婚是自己和陆燕个人之间的私事，碍着他们这些人哪根筋了疼了，说说也就罢了，还无端的猜测出那么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传闻和难听的话。唉，这个世道，难就难在人言可畏，吐沫星子淹死人，何况郭凯还是公司的副经理，个中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无法向大家去做解释，也根本就不想去向任何人解释，这种事往往是越描越黑。 这些天，郭凯一直是早来晚走，没事就闷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尽量的不见外人，有几次不是很重要的会议他都借口没有参加，为此公司总经理梁大海对他很不满意。郭凯是一个热脸汉子，又不善于编纂瞎话，就怕别人看到他问这问那。他的离婚是老婆陆燕主动提出来的，这等于是陆燕把他给甩了，这对于郭凯这么好面子的大男人来说，无异于特别的丢人，特别的没有面子。 早晨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郭凯又像往常一样，独自一人走进机关大楼，刚刚进入一层走廊，就听见背后有人叫他，他一听那个嗲声嗲气的贱劲儿，就知道是机关办公室主任刘洁。 这个刘洁和郭凯同岁，只是生日要比郭凯大几个月，别看她已经是徐娘半老的年龄，在装饰和打扮自己上所使用的时间和花费的钱财，比起那些豆蔻年华的女孩来说有过之无不及。一大把的年纪了，还把自己的头发烫卷的曲里拐弯，，假的眼睫毛就像是一条黑色的牙刷镶嵌在了眼皮上，有的时候郭凯和她开玩笑，老黄瓜染绿漆，装嫩。她非但一点也不生气，还撇着嘴说，你们男人哪里懂得女人的心思，我们在捯饬也是为了给你们男人看的呀，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女为悦己者容嘛。郭凯心里说，你就是在捯饬也不可能拥有西施昭君的沉鱼落雁之貌，貂婵玉环的闭月羞花之容。不过他嘴上可从来不敢这样说。郭凯本能的感觉到，刘洁每一次见到他都特别的热情，别看她戴着一副深度的近视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神似乎既要把郭凯生吞活剥了一样，郭凯最怕的也就是她的眼神，好像那就是一个神秘莫测的无底洞，进去了就出不来，郭凯一看到这样的眼光，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嗨，大兄弟，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啊，这么凉爽的天气也不多睡一会儿，是不是在家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睡不着？”刘洁和郭凯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说话从来都是口无遮拦，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开口就色色的，话里有话的挑逗着郭凯。 若是在平时，郭凯内心也很喜欢刘洁对于他的挑逗，男人嘛，都觉得带一点荤腥的话刺激。他也愿意和刘洁开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逗得刘洁那一双媚眼更媚。今天可能是心情不好的缘故，刘洁的这几句话，让郭凯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他想，一个女人，整天把男女床上的那点事挂在嘴上，自己不觉得无聊，别人还觉得无趣呢。他既然挑逗我，索性我也就逗逗她，他反唇相讥：“是啊，我的刘姐，我是一个人睡不着，你是两个人啊，你两个人不是也一样睡不着吗？你来的一点也不比我晚啊？” “呵呵”刘洁感觉到了郭凯的挑逗，她轻浮的笑了几声，很有兴致的说：“听你的口气情绪不小啊，怎么啦？我没有得罪你把，干嘛说话这么生硬。我呀，和你不一样，你是一个人睡不着，那是因为你总是想着旁边有一个陪伴着你的美女，你是闹心；我呢，越是两个人越是睡不着，因为我讨厌旁边那个闹心的男人。你们男人啊，没有一个不自私的，也没有一个老实的。都是馋猫，床上那点事，你们想的时候，就不管不顾，想方设法的发泄了才算完事，可是我们女人要是想，你们男人不想，那就是白想，我们只能干忍着。我还不如早一点来单位，省着受煎熬，你说是不是啊？” 刘洁的话让郭凯不由得一愣，他想，天啊，这个刘洁今天这是怎么啦，这样恶心的话也能说出口，显然已经是露骨的挑逗了，真受不了她，不能再和她瞎聊了，看刘洁今天这个没皮没脸的架势，一会儿还不一定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呢。他从随身携带的手包里取出钥匙，快速的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二 她挺会心疼人的 刘洁在背后大声的喊道：“这个郭凯，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你跑什么啊？难道还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郭凯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在老板椅上坐稳，刘洁象一个幽灵似地推门跟了进来。郭凯厌恶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好气的问：“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了，怎么还跟了进来。再说，进来怎么也不敲门啊，一点礼貌也没有？” “嗨，大兄弟，你急什么啊？酸文假醋的，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谁不知道谁的那点事啊，还和我讲什么礼貌，我看你今天情绪不是很好，作为姐姐我这不是想关心关心你嘛，怎么，我这好心还成了驴肝肺了？”刘洁对于郭凯不友好的态度一点也不生气，她走到郭凯的办公桌前，随手熟练地帮助郭凯整理着办公桌上散乱的文件，非常关心的问道：“哎，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和陆燕离婚啦？这些日子机关里传言很多，我一直都不信，你们两个不是一直相爱如宾吗，这是怎么啦？” “没有怎么啊，我们就是不想在一起过了。” “呵，看你说的真轻巧，有那么简单吗？” “怎么不简单，不就是那么一张纸片嘛。”郭凯轻描淡写的说。 “哼，言不由衷，我们一起工作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有必要在我的面前装坚强，你的心里怎么想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刘洁紧追着不放。 郭凯实在受不了刘洁的询问，他说“我告诉你了，我们真的离啦。” “这是怎么说的，你们是多好的一对啊，姐姐我一直就羡慕你们。难怪你这些日子心情不好能，要是换了谁都会这样的。” “我的姐姐，求求你了，我不想再提这件事了，说点别的好吗。”郭凯的声音都有一点变了。 “得，我不说了。”刘洁知趣的说，她话锋一转又说道：“唉，你们这些男人啊，一点也不注意自己，你看看你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嘴唇也干裂了，肯定是上火啊。别看你嘴上硬，其实你心里还是一直放不下，别看姐姐只比你等几个月，这些事我可比你看得透的多，不是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管你爱不爱听，我还是要劝你几句，什么事情都要看得开一些，离婚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可是你要是看开了，看透了，没准离婚对于你来说就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呢？你的老婆陆燕那么厉害，把你管得有那么死，要不是你离婚了，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你知道大家在背后怎么称呼你吗，‘妻管严’。陆燕离开你了，你解放了，所以是好事啊，你不相信的话，姐姐的话就放在这里，总有一天你就会明白的。” 刘洁的这一番话，说到了郭凯的心里，他从心里感到了一丝丝的温暖。是啊，原来自己总是喜欢钻牛角尖，总是认为离婚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即便是已经无可挽回的发生了，他还在自欺欺人的试图掩饰，这难道是掩饰的了的吗？整个一个掩耳盗铃。和陆燕离婚快一个月了，他力图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愿意承认既成事实，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就越是难受，父母不敢见，朋友不敢见，同事不敢见，他简直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他有一肚子的委屈没处去诉说，没有人能真正的理解他，他真的好想找一个人好好地说说心里话，否则他感觉自己就要被憋死。 郭凯现在可以说是爱恨交织，这一场陆燕强加给他的离婚，他认为就是一个屈辱，是一个男人的失败，是陆燕让他走入了这样无地自容的境地，他越想越恨陆燕的狠心，有一句俗语说，蛇蝎均未毒最毒妇人心，现在他真的切身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尖锐和真实。如果说开始他对于陆燕离他远去还能够理解和接受的话，，那么最近几天，备受煎熬的他，已经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恨陆燕，恨女人，他甚至在想，以后有了机会我不会再相信女人，我要报复女人。 刘洁整理好办公桌上的物品，两只手放在办公桌上，温柔而体贴的看着郭凯，很是理解的劝慰着说：“嗨，离就离了吧，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这个年头离个婚也不算什么，凭你郭凯的条件，找个好女人还不是易如反掌，你的事情今后就包在姐姐身上啦。我知道你委屈，理解你很难受，唉，一个大男人整天一个人过日子真的挺难为你的。对了，大兄弟，你还没有吃早饭吧，你想吃什么，是油饼还是火烧，我去食堂给你打饭。” 郭凯犹豫了一下，油饼和烧饼他都不喜欢吃，陆燕在家的时候最喜欢给他做的就是米粥加鸡蛋，或者是牛奶加面包，这已经养成了他的一种生活习惯，虽然离开陆燕的这些日子他也试图改变这种习惯，短时期之内，还是无法适应。 刘洁似乎是看透了郭凯心里在想什么，她语气温和的说：“我知道你在家里吃早点很讲究，陆燕做饭的手艺也好，大家都知道，咱们单位没有这个条件，你就将就一点吧，反正人不吃饭是不行的，你等着啊，我一会儿就回来。”没有等郭凯再说什么，刘洁已经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看着刘洁的背影，郭凯心中竟然有了一种久违的温情。 很快，刘洁把早饭打了回来，她像是一个家庭主妇那样，熟练地把冒着热气的米粥和油条放在了茶几上。可是郭凯已经靠在老板椅上，紧闭着眼睛，轻微的打着鼾声。 刘洁仔细的观察着郭凯，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无所顾忌的观察他，他的面容的确很憔悴，脸上的皮肤干燥的都出现了细微的褶皱，眼睛一周都是黑黑的，和原来她所熟悉的那个脸色湿滑圆润，英姿勃勃，充满朝气的郭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想，她在网上看过一篇文章，说的是男人离不开女人，女人和女人可以互补，郭凯肯定是好长时间没有沾女人了，缺少了女人的滋润和爱抚，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够不干枯呢，这就像是万物缺乏了阳光和雨露。女人就是男人的阳光和雨露。想到这里，她身体有了一点燥热。她敏锐的感觉到，刚才自己的一番话和行为，已经深深地打动了他，说不定他此时就在做梦想着她呢。她的眼睛里忽然闪现了一丝别人不易察觉的兴奋和满足，她就像是潜伏了很久的一条狼，看到了猎物已经进入自己捕捉的范围，只要她耐心等待时机，看准机会出击，猎物就会如囊中取物一样成为她的美味佳肴。 三 这是怎么回事 郭凯对于刘洁的到来全然不知，他的确已经处于昏睡之中，这些日子太累了。现在他感觉自己好像离开了这个世界，在浩淼的太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温暖的阳光洒满了全身，到处都是盛开的鲜花、碧绿嫩草。恍惚中，他觉得自己从天上猛然的下落到干净舒适的席梦思床上，他感觉到舒适极了，一种久违的快感一下子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 刘洁傻呆呆的看着郭凯沉睡着，他不愿意叫醒他，她知道，这些日子他思想压力太大，一向好面子的他，突然被他的爱妻无情的给抛弃了，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难以接受。本来郭凯就是一个很内向的人，遭受了这样的打击又不愿意对别人讲，，只能是自己承受，可见他的神经绷得太紧了。 一阵悦耳的手机彩铃声把刘洁吓了一跳，她镇静了一下情绪，看到这个声音是从郭凯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发出的，郭凯依然睡得很死，她不得不轻轻的推了一下郭凯，小声的说道：“嗨，郭凯，你的手机响了。” “别闹，别闹。。。。”郭凯眼睛没有睁开，一下子抓住了刘洁的手。 刘洁心里想，这个痴情的男人，是不是把我当做陆燕啦，人家陆燕已经把你给甩了，你还这么惦记着她。我这不是成了陆燕的替身了吗？这可不是她想要得到的，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极不情愿的把郭凯摇醒。 郭凯睁开眼，自己先吓了一跳，看到自己握着刘洁的手，他眼睛里顿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就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烙在了胸脯上，一下子蹦了起来，结结巴巴的指着刘洁说：“我们怎么会是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刘洁羞涩的笑了笑，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娇滴滴说道：“怎么回事？就是这么回事呗，你自己不是都看到了吗？” “这。。。。。”郭凯狼狈的整理着自己有一点凌乱的衣服，他立刻意识到，刚才自己根本不是在梦里，而是实实在在的握着刘洁的手，想到自己身体的冲动和失态，他羞愧的不敢抬头：“对不起啊刘姐，我刚才睡着了，真的不是故意的。” “嗨，有什么对不起啊，我觉得没有什么。你更不要说是什么故意不故意的，故意又怎样，不故意又怎样，我觉得这才是真实的你，这才是男人，我喜欢这样敢爱敢恨无所顾忌的男人。”刘洁一副很坦然的样子，话言话语里充满了挑逗的味道。 看着刘洁妩媚十足的表情，郭凯心里什么都明白了。他早就听说刘洁和总经理梁大海有一腿，他曾经很羡慕梁大海，也很嫉妒梁大海，梁大海不过是部队转业回来的一介武夫，不要说文凭，任何专业技术职称都没有，可是人家照样能青云直上，照样能做到外行管理内行，照样可以为所欲为的找女人，这才叫做有本事。人家混到今天，权利、金钱、女人应有尽有。郭凯只是想不出，梁大海是采取什么手段把刘洁搞到手的，看着刘洁现在的这个样子，他一下让他茅塞顿开，男追女隔道山，女追男隔层纸，这个刘洁根本不需要动用什么手段，一旦她看上了谁，迟早会主动的送上门去，梁大海只不过来个顺手牵羊就是了。 郭凯自己心里很明白，他骨子里和任何男人一样，时刻都在窥视着女人，都有着一种永不满足的占有欲。他很多次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别人谈论起女人来眉飞色舞、头头是道，可以区别不同的女人，甚至可以拿不同的女人在床上的不同表现来炫耀，看到人家一个个侃侃而谈，郭凯只能做一个旁观者，他除了陆燕，没有接触过第二个女人，他不是没有这个机会，而是没有这个胆量。 今天，看到眼前的刘洁，郭凯忽然觉得机会来了，他想到了鲁迅说到小尼姑时候的一句话，别人动得，我也动得，他梁大海能动的女人，我也可以动。这个梁大海平时很看不起他们这些有专业知识的人，哈哈，天赐良机啊。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刘洁一下子变得非常的可爱，可爱的让她还想上去拥抱着她。对于他这个渴望女人的人来说，刘洁就是他的第一个送上门来的猎物，他还有什么资本和理由去拒绝一个女人的“施舍”呢？人应该现实一点，如今的社会只有傻子还会对于自动投送怀抱的女人拒之门外，白白送上门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郭凯又觉得自己这样想是不是很龌龊，对于自己的变化自己都不可思议。他暗暗地叮嘱自己，天下没有免费的宴席，这样的“艳遇”在这样的时间和地点都不是很合适。至少自己在表面上还是不能表现出如饥似渴。于是他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孤傲，冲着刘洁尴尬的说：“对不起啊，我刚才有一点失态，你不要往心里去。” “嘿，瞧你说的，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也没有把我怎么样，也许我很真的需要一点什么呢。说不定我还要感谢你呢。”刘洁直白的让郭凯又一次感到了吃惊。 刘洁暧昧的态度撩拨的郭凯心里痒痒的，他极力的克制着说：“我的姐姐，你把我的脸都说红了，你要是说下去，说不定就要出大事了，你不怕我把你怎么样了啊？” “哈哈哈”刘洁大笑了起来，她指着郭凯说：“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真是一个大男孩，你是不是想非礼我啊？好啊，来啊，只要你不怕，我更不怕，一个大男人，要敢说敢做，不能瞎忽悠啊？” “这。。。。”郭凯不敢往下说了，再说的话，两个人就真的要出事了。 刘姐走上前，用手指点着郭凯的脑门亲昵的说：“你呀，我真的很佩服你，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能克制自己。其实你的心里怎么想的，我都知道。你这个年龄的男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你的身边不能没有女人，我们家那位天天守着我还馋的和猫似地。我们都是结过婚的，这点事谁也瞒不了谁，也没有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一句话，你就把我当做你的亲姐姐，你别客气，有什么需要我的，你尽管开口，做姐姐的只要能做得到，一定达到你的满意。”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了，您放心，由您这些话，我就知足了。” “你呀。。。。。。”刘洁在郭凯的胳膊上轻轻地掐了一下，扭身走了出去。 四 无奈的婚姻 郭凯深深地出了一口气心想，我的妈呀，这个刘洁可走了，她再不走，真的说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呢。他独自笑了笑，刚才和刘洁亲密接触的情形感觉很新奇，那是除了陆燕以外他第一次搂抱别的女人，那种感觉的确挺激动人心，挺刺激的，难怪现在社会上出轨的人越来越多，说明这种事情的存在和发展自然有他的道理。一想到刘洁和自己是一个单位的，而且她的老公也是这个单位的司机，常言道，兔子不吃窝边草，自己这不是犯了大忌了吗？不过，大家都知道，刘洁和公司总经理梁大海有一腿，如果真是真是这样的话，这窝边的草也不是那么的新鲜，早就被其他的兔子啃过了，既然他梁大海可以吃，我郭凯为什么就不能吃呢？ 郭凯就是这么一个性格的人，他可以给自己出题目，也可以自己去解答，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看，也不管有没有道理，他都会给出自己一个充分的理由。刘洁刚才已经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生活是美好的，烦恼是自己找的，高兴也一天，烦恼也一天，何必整天钻进死胡同里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呢。这些日子自己自寻烦恼简直就是变相的自杀。 忽然，郭凯的眼睛停留在办公桌上摆放着的陆燕的照片上，那是去年他们一起去日本旅游的时候在樱花树下照的，陆燕在盛开的樱花树下甜甜的微笑着，美丽洁白的樱花簇拥着她，人花相称，相得益彰，凸显了陆燕的美丽和俊俏，这是郭凯最为喜欢的一张照片，也是他最引以为自豪的照片，每当有人在他的办公桌上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无不啧啧称赞，看到人家羡慕的表情，郭凯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可是现在已经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樱花依旧灿烂红。 唉，郭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随手把陆燕的照片塞到了办公桌的抽屉里，既然陆燕已经不属于自己，也没有必要再摆着她的照片了。他狠狠地骂道，陆燕啊陆燕，你也太狠心了，都是你把我给害苦了，我恨你。 郭凯之所以和陆燕离婚，那都是陆燕一个人提出来的。开始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同意。他和陆燕结婚十几年了，两个人虽然有时也会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吵嘴，可是那就和做饭少不了油盐酱醋一样，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作料，吵完之后，谁也不会真的往心里去，该怎么过还怎么过。郭凯最大的心病就是陆燕一直不想要孩子，开始结婚的时候，陆燕推脱工作忙，而且还要参加社会上的各种考试，她是一个特别要强的女人，为了在单位出人头地，她利用业余时间参加各种考试，按照郭凯的说法，陆燕该拿到的和不该拿到的文凭和证书都拿到了，她也应该知足了。那个时候，郭凯很理解陆燕的心情，他还专门给自己的父母做工作，怀孕生孩子是早晚的事情，顺其自然，这就和种植瓜果粮食一样，既然不愁种子不愁地，万事俱备，只等着合适的时候，播下了种子，肯定会开花结果，瓜熟蒂落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谁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陆燕越来越变得不可思议，她多次明确的告诉郭凯，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这辈子绝对不会要孩子了。郭凯把他逼急了，她干脆和郭凯摊牌，从和你结婚的那一天起，我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孩子，你如果觉得我们还能在一起过，那么我们就这样和和睦睦的过下去，做一个丁克家族也挺好的，我们可以充分的享受两个人的世界。如果你认为，非要孩子不可，那我们也可以抱养一个，这样，既可以让你们家后继有人，也可以减少我必要的怀胎痛苦，一举两得。如果你坚持非要我生不可，那对不起，第一我不是生孩子的机器，第二我没有生孩子的时间，的确无法完成为你们老郭家传宗接代的神圣使命，你只能是再找一个能为你解决问题的人了。 听听，这个陆燕居然能说出这样绝情的话，作为一个妻子、一个女人，一个与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夫妻，她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十年的夫妻情义这么几句话就给交代了。 特别是最近一两年，陆燕似乎越来越忙，平日里回来的很晚，就连周末或者节假日也要经常地出差或者加班，郭凯对此非常的不解，他多次质问过陆燕，你既不是老总，又不是重要人物，怎么你们单位什么事情都少不了你。陆燕很不以为然，完全把郭凯的话当做了耳旁风，也不和郭凯做过多的解释，我行我素。郭凯的铁哥们武跃进曾经语重心长的提醒过郭凯，陆燕的这种行为极不正常，女人要孩子天经地义，别说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了，就是那些叱咤风云的女政治家、扬名四海的女明星、受人尊重的女科学家，睡不生孩子啊？哪有她这么不通情理的，是不是她以不生孩子为借口，在外面有了什么情况啊？郭凯摇着头很自信的说，陆燕不要孩子的确让人费解，可是要说他有了情况，这应该不可能，她不是这样朝三暮四的人，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是不错的。武跃进还是嘱咐道，这个世道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了，什么都可能发生，你最好及早做好心理准备，万一有了什么情况也不至于抓瞎。 有一次郭凯直言不讳的提出对于生孩子这个问题的看法时，没有想到，陆燕一点也没有感到惊讶，她很轻松的对郭凯说这种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看得多了，你要能接受我，我们就凑合着过，你要是不能接受呢，索性我们就来个快刀斩乱麻，我不耽误你，你也别耽误我。 陆燕的话等于把一切后路都给堵死了，不离婚的话，郭凯和郭凯的父母都无法接受没有孩子的现实；离婚的话，郭凯确实也很难接受，可是除此下策，他们又没有第二条出路。 很快一纸协议离婚书交到郭凯手里，陆燕是净身而出，什么东西都没有要，只是把自己的衣物和细软带走，家里的房屋存款和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郭凯，按照陆燕的说法，这也是给了郭凯一点补偿。直到他们到民政局办理完了离婚手续，郭凯的父母对于他离婚的事情还一直蒙在鼓里。 五 你怎么找到我的 陆燕的绝情离去，让郭凯伤透了心。这么多年来，他顶着家庭和社会的巨大压力，对于陆燕的话是言听计从，她要星星他不敢给月亮，她向东他不敢向西，陆燕的话在他这里就是皇上的圣旨，为了陆燕，他可以说牺牲了自己和朋友们一起相聚的各种机会，为了陆燕他和兄弟姐妹之间来往的越来越少，日渐生分；为了陆燕，他下班就回家，有意的躲过了很多重要的应酬，自己的仕途自然而然的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最让他伤心欲绝的是，他一个相貌堂堂的大男人，面对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的种种诱惑，洁身自好，除了陆燕之外没有沾过任何一个女人，绝对可以说是现代的柳下惠，守身如玉。而陆燕确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红杏出墙，以不生孩子为借口弃他而去。陆燕无情把他的美梦击得粉碎，到头来他的一切努力和好心全部付之东流。 陆燕离开郭凯，给郭凯上了生动的一课，他不在相信这个社会上还有什么爱情，他对自己过去洁身自好，“出污泥而不染”的行为悔恨不已。不知道多少个睡不着的夜晚，他都会站在阳台上检讨自己，把自己和陆燕结婚十余年的所作所为做了一个全盘的否定。 说来也奇怪，刘洁走了可以后，郭凯很有一点失落的感觉，不知道怎么了刘洁的身影象一个幽灵一样，不时的在他的眼前晃动，她妩媚的笑眼，鼓鼓囔囔的胸脯，以及扭来扭去的肥硕的屁股，撩拨的心里痒痒的，平时看刘洁没有一点感觉，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中年女人，除去见了男人的那股骚劲，真的不知道她怎么就混上了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他苦笑了一下，心想，看来自从陆燕离开他以后，他一直没有和女人亲热了，身体里仿佛有一种岩浆在涌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喷发出来。俗话说，半年不沾女人味，见了老母猪都是好的，看来不无道理。 忽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一下子把郭凯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用眼睛瞥了一眼手机的显示屏，还是刚才没有接听的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想，这个电话说不定又是推销礼品或者是保险的骚扰电话，这样的垃圾电话每天都要接到好几个，这些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电话号码，真的很烦人，他迟疑了一下，没有去接。 打电话的人似乎非常的执着，刺耳的电话铃声不急不慢的一声接着一声。寂静的楼道里静悄悄的，电话铃声显得特别的刺耳，郭凯皱了皱眉头，很不情愿拿起手机，按动了接听键：“喂，你找谁啊？” “您好，打搅您了，请问您是郭凯吗？”一个女人柔柔的声音顺着话筒传了过来，让郭凯感觉很舒服。“是啊，我就是郭凯？”郭凯的语气立刻变得很和蔼。 “哦，您真的是郭凯啊，我可找到你了？”女人发出了惊喜的声音。 “什么，你找谁，你再说一遍？”听到对方是在找自己，郭凯感觉很是诧异，平日里找他的人，基本上都是他所熟悉的，而且差不多都是男人，天知道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人，可是人家分明是说在找自己。他怕自己没有听清楚对方的问话，又赶快的追问了一句。 “没有错，我就是找郭凯，郭就是享受的享字加一个耳刀的郭，凯就是凯旋的凯。”女人很耐心的解释着。 “哦。”郭凯略微沉吟了一下，非常好奇的继续问道：“那肯定就是找我了，不过我好像不认识您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呵呵呵。”女人在电话那边轻轻地笑了：“你难道真的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看来你确实是把我给遗忘了，这也难怪啊，我们分开都这么多年了。”听得出来，女人的声音有了一点悲切。 郭凯一时没有说话，他极力的回忆着自己所接触过的女人，可是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并不认识这样一个分开十多年的女人，他说：“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你是谁？” “我是邓怡娜啊？你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邓怡娜？”这个熟悉的名字让郭凯大吃一惊，郭凯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个妙龄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影，她亭亭玉立，妩媚动人，邓伊娜，他差一点就叫出声来。这个曾经给他带来了欢乐，也带来了痛苦的女人。难道真的是她？ 对方似乎已经等不及了，在电话里急切的问道：“怎么样啊，你想起来了吗？不会连我也给忘记了吧？” “你真的是邓怡娜啊？”郭凯的语气没有了刚才那样的热情，变得冷冰冰的。 “对啊，就是我，你想起来了吧？”邓怡娜高兴的声音清晰的从话筒里传了过来，好像她根本没有在意郭凯情绪的变化，也没有在乎他的语气。 郭凯不紧不慢的说：“邓伊娜，我们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一次邓伊娜没有说话，她感觉到了郭凯的不高兴，她知道，这是郭凯给她发出的一个信号，他还在为十几年前的事情记恨着她。她费了这么大的周折，好不容易找到了顾凯，她可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他。 邓伊娜说：“郭凯，我知道你现在还在为当年我的不辞而别而记恨我，我不怪你，这都是我的不好，我今天找到你，也是为了给你一个解释和交待，否则这件事一直会搅得我心里不安。”“还有那个必要吗？” “有啊，我觉得十几年来我一直都在背负着一个对不起你的罪名，我们在一个城市里都不能相见，我想，还是想让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就算是我求求你了。” “嗯。。。。”郭凯的心又被邓伊娜的话给说动了。他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六 离婚的事情不能说 邓怡娜在电话里告诉他，她是通过总公司办公室的一位热心的人而找到他的。原来她只是听说郭凯在这家公司工作，但是具体是干什么，在哪一个部门她一点也不知道。好在总公司办公室接电话的那个男人认识郭凯，他热心的把郭凯的手机号码告诉了邓怡娜，而且他还嘱咐道不要告诉这个电话是他告诉的，否则郭凯会不高兴。 郭凯还是觉得奇怪，诺大的北京城，我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常人，她邓伊娜能说找就找到，说什么他也不信。他追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公司工作的？ 呵呵。邓伊娜似乎已经听出来了郭凯的话里有话，她解释道，这件事说起来也很凑巧，我的公司和你们公司在业务上有一些牵连，又一次偶然的和你们总公司的人聊起你来，他说是有你这么一个人，我这才知道你就在这个单位。 郭凯第一个感觉邓伊娜的话还是可信的。他一下子激动起来，他是一个特别爱激动的人，听到邓伊娜的这些话，他心中就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五味俱全。邓伊娜，就是这个邓伊娜，当年，自己曾经那么如醉如痴的爱着她，那么义无反顾的追随着她，那么死心塌地的恋着她，为了她他可以舍去一切。邓伊娜对他也是信誓旦旦，发誓非他不嫁。就在两个人如胶似漆，谈婚论嫁的时候，邓伊娜突然给他留下一封辞别信，没有任何理由的销声匿迹了，尽管郭凯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使用了一切可以使用的方法，可是根本无法找寻到她的任何蛛丝马迹，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她真的是想水蒸气一样从他的视线中蒸发了。 那些日子里，郭凯不知道是怎么样熬过来的。开始的时候，为了找寻邓伊娜，他专门请了一个月的假，凡是能想到邓伊娜去的地方他都去了，凡是邓伊娜能联系的人，他也都想方设法的联系了，结果都是一样的，泥牛入海无消息。由于思虑过度，他明显的消瘦了一圈，头发不断的脱落，本来引以为自豪的一头浓密的黑发，日渐稀疏。眼看他萎靡不振，精神颓废，父母和朋友们一起开导他，为了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不值得，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承诺难道还值得相信吗？最好的办法就是要振作起来，让自己生活的更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一棵树上吊死人。 时间的确可以冲淡一切，从那以后，郭凯逐渐的恢复了元气，拼命的工作，结识了新的朋友，经人介绍与漂亮年轻的陆燕结了婚，生活似乎更加美好，可是他的内心还是无法彻底忘记邓伊娜，这种不能忘记已经不是为了爱，而是永远不会忘记她对于他的刻骨铭心的伤害，他甚至想到了，有朝一日如果要是遇见了她，一定要狠狠的报复她。现在她既然已经自己找上门来，自己得来全不费工夫，索性先联系上再说，看看她还有什么新的花样。 “哦，邓伊娜，我想起来了，不过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关系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郭凯的语气明显的发生了变化，听上去冷冰冰的。 电话里没有了声音，郭凯只能敏锐的感觉到邓伊娜沉重的呼吸声。 “怎么不说话，你要是没有事情，我就挂断电话啦。”郭凯一点也不给邓伊娜喘息的机会，不想再和她说什么，最初听到这个名字的一丝喜悦完全变成了仇视，他不能忘记她曾经带给他的刻骨铭心的伤害。 “郭凯，你不要挂断电话，听我说，我知道你还在为我当年的不辞而别记恨我，我也知道我的行为深深地伤害了你，可是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好好地解释，只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这么说，你费了这么多的时间找我，就是为了让我来听你解释的？你觉得现在还有解释的必要吗？” “郭凯，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那个年代毕竟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左右的，我就是不想让愧疚纠缠我一辈子也不想让你记恨我一辈子，真的，我求求你了。”邓伊娜甚至在哽咽，她的语气显得特别的沉重。 邓伊娜非常的了解郭凯，她和郭凯相好了好几年，她知道郭凯是一个心地善良的男人，他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和委屈，不管他的火气有多大，只要女人适当的时候后使用这个杀手锏，无往而不胜。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邓伊娜使用这个武器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现在再重新启用易如反掌。 邓伊娜的这一招果然立竿见影，郭凯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沉思了一下，反而觉得邓伊娜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是啊，在那个是非颠倒，黑白不分的年代，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也许真的像邓伊娜所说的那样，她离开他也是有难言之隐，不得以而为之，既然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了，他们都为人父为人母了，何必还要为那过去的事情买单，为过去的恩恩怨怨斤斤计较呢？ 郭凯忽然联想到，自己刚刚和陆燕离婚不久，这个邓伊娜早不来找他，晚也不来找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怎么就这么巧合呢，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神灵在操控着生活，操控着人生？ “邓伊娜，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感谢你还记得我，甚至在这么大的城市里还能找到我，你现在过得还好吧？”郭凯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他只记得十几年前他认识邓怡娜的时候，她正在市属的一家机关工作，那家机关具体叫什么名字他早就忘记了。 “呵，你的记性还真好，还能记得我在机关工作。我记得刚才已经说过了，我现在已经不在那里干了，自己开了一个公司。” “是啊，不错啊，这个很时尚啊。” “嗨，其实也谈不上什么时尚，都是让生活给逼的。” “生活给逼的，有那么严重吗？”郭凯十分的惊讶，这可是他没有想到的，在他看来，一个女人能在一个政府机关工作，风不吹雨不淋，旱涝保收，已经很不错了，这是很多女孩都梦寐以求的，可是邓怡娜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机关工作不干，而要选择自己开公司呢，经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七 你还在记恨我 邓怡娜在电话里很苦涩的笑了，她说：“其实也没有为什么，你知道，我是一个好动和不甘寂寞的人，只是自己觉得在机关工作枯燥无味，就是想趁着自己还年轻，出来闯荡闯荡，无论成功与失败，至少自己去做了，做了的事情我就不会后悔。再有就是确实是生活所迫，自从我离婚以后，家庭生活来源都要靠我那一点可怜的工资，我又是一个女孩子，花钱特别费，生活十分的拮据，有的时候还要父母来接济，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只能豁出去了，辞职另谋生路，这也叫做孤注一掷吧。” “你说什么，你离婚了？” “是啊，我离婚已经很多年了，我一直是自己带着孩子过日子。” “现在离婚的人怎么这么多？”郭凯不由自主的嘟囔了一句。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说明社会发展了，人们更追求自我和个性解放，以后离婚的会越来越多。”邓伊娜觉得这很自然。 “那你为什么要离婚呢？” “这个。。。。，嗨，一句话两句话在这里也说不清楚，等到有了机会见了面我们在详细的聊吧。”邓伊娜欲说又止。 郭凯想，哼，你还不想说，其实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你提出来的离婚，你和陆燕的脾气一样，都是那种在家强权的女人，只要是你们认准了的事情，一般都会想方设法的办到。他由此又想到了自己，当年这个邓伊娜不就是像甩掉一只旧草鞋一样把他给无情的甩掉了吗？ “哈，我理解你的意思，离婚这种事情的确是说不清楚，一般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何况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清官。”郭凯冷笑着，说出了几句一点也不着边际的话。 邓伊娜也听出了郭凯话里的弦外之音，她也在想，这个郭凯十几年不见，脾气见长，性格也在变，说出的话都是转弯抹角的。按照她原来的的脾气，也许早就不搭理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了，就算是当年她做的不对，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就是有再大的恩恩怨怨也应该放下了。看来这个郭凯还是挺较真的。 “郭凯，我们在这里不说离婚的事情好吗？” “好吧，不过我的确还是很佩服你的，你争强好胜的脾气一点也没有改变，在那个年头敢于打破铁饭碗，敢于下海的人可是不多，更何况你还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这就更不容易了。”郭凯还是在称赞着她，这一次他说的是实话。认识邓怡娜的时候，郭凯就觉得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很有一股敢想敢干的魄力，那个时候他就很佩服她，觉得她有一种男人的性格。可是现在他最不喜欢这样性格的女人，女人就是要有女人的味道，如果都像一个男人似地，都喜欢骑在男人头上，那这个世界的末日也就不远了。 郭凯继续问道：“那你单独闯世界，一定很难吧？” “嗨，一言难尽。”邓怡娜非常平静的说。 郭凯这个时候还在想，这些事情怎么会这么的巧合，我刚刚和陆燕离了婚，邓伊娜早就离了婚。他很想告诉邓伊娜，这个世界不仅是你邓伊娜敢于离婚，我这个看上去传统的男人也会不你们的后尘。可是话到了嘴边又马上咽了回去，他想，我离婚的这个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她，不能让她看我的笑话。 看到郭凯没有说话，邓怡娜滔滔不绝的继续说道，经过几年的打拼，也经历了不少的挫折，走了不少弯路，最困难的时候，我甚至都想去自杀。后来在朋友的帮助下，她办了一家原材料公司，经过一段时间的打拼，市场逐步的打开了，也积累了很多的经验，认识了很多圈内的朋友，经济收入还说的过去，比上班拿那一点死工资强多了。她骄傲的告诉郭凯，自己的这家材料公司还和郭凯公司的业务有所联系呢。目前自己一切都不错，虽然个人的感情生活有一点不尽人意，不过这也没有什么，自己一个人生活很自由。她问郭凯家庭生活和工作情况怎么样，一定是顺风顺水，事事如意。 郭凯暗暗苦笑了应付着：“我的工作还好，在公司里任副经理，相当于处级干部吧，瞎混呗。家庭嘛，也凑合。” “那不错啊，你这个人大学毕业，有才识，有相貌，又能吃苦，我觉得你各个方面肯定应该混得都不错，能当上一个处级干部，也是理所应当的。当初我就觉得已是一个非常有发展前途的人。你所说的家庭凑合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和嫂子的关系不是很好？” 郭凯想，这个邓伊娜还挺敏感，我一句话没有说完，她就听出来我的家庭不和睦了。他觉得很奇怪，自己和邓怡娜至少有十几年不联系了，可是当他刚才听到邓怡娜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竟然激动还是差一点跳了起来。他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无法相信这个邓怡娜就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邓怡娜，她的出现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一个年轻漂亮女孩子的身影不时的在他的眼前晃动，一个久远的回忆像演电影一样，把过去的历史画卷一幕幕的在他的眼前展开。在这样的时刻，郭凯感到，自己的内心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入一块巨石，水花四溅。只是一瞬间，竟然有了一股立刻想见到她的欲望，这种欲望来的是那么的强烈，让他无法控制，至于这种欲望是为了实现他的报复计划的第一步，还是纯粹为了看看她，他自己也解释不清。 “郭凯，你今天有时间吗，你要是方便的话，我想请你到我们公司看看，你觉得怎么样啊？”邓伊娜在电话里向郭凯伸出了橄榄枝，也许她真的希望立刻能看到郭凯。 “你们公司在哪里啊？”郭凯随意的问了一句。 “我们公司就在东四环路边上，距离你们公司不是很远。” “呵，你连我们公司在哪里都知道？” “你们那么大一个公司，而且还和我的公司有着业务关系，我怎么能不知道。怎么样，是不是可以过来看看？” 郭凯迟疑了一下，马上说：“对不起，我今天安排的满满的，实在脱不开身，等到有时间我再约你吧？”说完这话，郭凯心里狠狠地骂自己，装什么装啊，自己明明还是想着人家邓伊娜，想着立刻见到人家，偏偏又在这里装大尾巴狼，人家一个女人既然都想自己发出了信号，自己顺坡下驴就是了。懊恼归懊恼，话已经说出了口，已经不能再收回来了。 邓伊娜依旧是轻轻地笑了笑说：“没有关系，我知道你的工作忙，今天来不了没有关系，反正我的电话和公司住址都已经告诉你了，你看什么时候方便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恭候。” “那好，那好，我们就一言为定。” 八 临危受命 开会的时间还没有到，郭凯顺路去了梁大海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梁大海正在冲着站在门口的公司经营部长高盛大发其火，看到郭凯进来梁大海暂时停止了吼叫。郭凯发现，总公司主管工程的副总周慧也在，周慧原来就是郭凯的主观上司，他们在一起工作了好几年，彼此很熟悉，郭凯冲着高盛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高盛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梁大海指着高盛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转而继续严厉的批评高盛：“你们也知道，这个东郊路工程是咱们市第一条全封闭六车道的高等级公路，也是第一次引入了招投标程序。总公司领导对此非常的重视，在公司领导班子会议上提到我们是北京市的企业，对这个工程一定志在必得，这个志在必得不是口头上说说就能得到的，要花费很大的气力，做很多扎扎实实的基础工作，周总这几天也多次指示我们一定要细节上下功夫，我们单位老同志多，切不可犯经验主义的毛病。你们倒好，工程图纸和招投标文件都交给你们一个星期了，工程预算你们倒是搞出来了，可是你们自己看看，那叫工程预算吗？这个预算能作为我们投标的依据吗？要是按照你们计算的结果去投标，我们不要说中标了，我看第一轮就要被淘汰。” 周总小声的对郭凯说道：“你来了正好，你也听一听你们公司做的这份预算行不行。” “梁经理您听我解释……”高盛不住的擦拭着头上的汗水，他本来就已经秃顶的脑袋，汗珠一个接着一个的流淌下来。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老高，不是我说你，按理说，你的个人资历和经验应该都没有问题，你也是做了大半辈子的公路工作了，审一份图纸。做一份预算，绝对不成问题。问题就在于你们对于这个招投标这个新生事物还不是很了解，不求甚解，对于我们的基础工作不重视。我虽然不是很懂工程，我都能看出来，这个工程预算做的有问题，我就纳了闷了，你一个老专家级的人物，怎么就一点也看不出来了。”梁大海越说越气，最后把那份预算“啪”的一声扔在了桌子上。 “高经理，您消消气，老高他们也不容易，预算做得不好，也不能全都责怪他，毕竟招投标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怎么也要有一个适应的阶段，老高他们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再说，经营部的几个老同志都先后退休了，他手下来了好几个新人，这些人一会半会儿还不能完全适应，怎么也要有一个过程啊。据我所知，这份预算绝大部分都是老高一个人做的，他这么大的年纪了，身体也不是很好，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竭尽全力，很不容易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郭凯本来不想说话，可是看到梁大海这样大喊大叫的批评老高很反感，人家老高这把子年纪了，说话就要退休了，怎么也要尊重人家一点，也顾不得周总就在身边，给老高打着圆场。 “是啊，是啊，还是郭经理说了公道话，我的确很冤枉啊。”高盛看到有人为他开脱，脸上有了一点宽慰的笑容，他摘下高度近视的眼镜，机械的用手擦拭着镜片上的雾气。 周总显然已经从郭凯的话里听明白了，她一点也不客气的对梁大海说：“高经理，我听出来了，如果郭经理和老高说的都是实事，我觉得老高确实不容易。东郊路这么重要的工程，必须要举全公司之力，至少也要把你们有经验的技术人员集中起来。而你们怎么能把压力全部押在老高一个人身上呢？这最起码说明你个人和你们公司的领导班子对于这个工程的重视程度很不够。虽然这一次预算做的不是很好，好在你们还有时间，我觉得你们应该立刻总结教训，立刻着手研究下一步的工作，我认为，至少你们公司班子应该有一位副经理直接负责。”说到这里，周总有意的看了郭凯一眼说：“梁经理，我提一个建议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您说，您说。”梁大海有一点受宠若惊。 周慧看着郭凯说：“我觉得郭经理就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他原来就是搞预算出身，我们在一起工作了好几年，他又当了这么多年的项目经理，既有书本知识，也有实践经验，让他来牵头应该是最好不过了。不过，我这只是个人的一个建议，具体怎么办，还是你们自己决定。” 周总的话音一落，梁大海高兴地拍起掌来：“周总，您的建议太伟大了。其实我应该检讨，因为东郊路工程是我来主抓的，你知道，我是从部队转业回来的，对于工程的事情不是很专业，所以，主要责任还是我没有管好。我原来怎么就没有想起来让郭凯主持这件事呢，真是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马上我们就要召开行政办公会了，立刻就可以定下来。” 周总说：“你们能及时的找到问题的根源，而且能马上采取措施加以改正，起码这个态度因该值得肯定，不过我总觉得，你们公司的用人机制是不是不太健全，比如像东郊路工程这样重的大工程，你们领导班子居然没有人专门的专业技术人员来过问，你一个总经理，只是一个行政干部，你即使是挂帅也是形同虚设，这是非常不正常的。通过这件事，我认为你们不能就事论事，而是要举一反三，从思想和制度上查找问题的所在。以后，建筑市场的竞争会越来越激烈，越来越白热化，很多的民营公司已经走在了我们的前面，可以说我们国营企业面临着生死抉择，其实如今的竞争，说白了就是人才的竞争。高经理，你们身边的人才流失本来就很严重，如果在这样下去，你们公司将举步维艰，所以必须要想方设法把人才留住。” “周总，您批评的很对，我们一定按照你的指示，立刻采取措施，一定留住人才，用好人才。”梁大海的话说的很严肃，也很认真。 “郭凯，我们说了半天了，你有什么想法也说一说吧。”周总很期待的看着他说。 “这个。。。。”郭凯想了一下说：“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周总和公司领导都这么的信任我，我认真负责的把东郊路工程投标工作做好就是了，要说有要求，就是希望周总多多的关注我们，指导我们的工作。” “那是自然只要有时间我会经常来你们公司的，平时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其实，郭凯此时的想法很多，他觉得周总既然当着梁大海的面直接点了他的名，让他立刻处于风口浪尖上，说明总公司领导对于自己还是非常重视的，至少说明他们的眼里还是有自己。他本公司的处境自己很清楚，虽然表面上他也是副总，其实一点实权都没有，别的副总都可以分管一个或者几个部室，只有他什么部室都不管，只是负责工地各个项目部之间的平衡和协调关系，说白了就是一个救火队队长，那里出现了质量或者安全问题，他要代表公司去处理，都是一些费力不要好的事情。前几天高盛曾经因为东郊路工程预算总价和投标文件的编纂确实是找过他，他想让郭凯给把把关，郭凯只是很轻描淡写的说，自己不是分管这个工作的，说多了容易让人家产生误会，所以还是不说的好，如果你们有问题还是去找“大猫”吧。郭凯绝没有想看高盛笑话的意思，他对高盛无冤无仇，没有必要这样做，他就是气不过梁大海，说白了就是想看他梁大海的笑话。刚才看到周总当着他的面批评梁大海，郭凯心里还是有一点幸灾乐祸的，东郊路工程预算出了问题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九 领导的关心 本来，郭凯根本就不想接手东郊路工程，他在偷偷乐的同时，还很想继续拿梁大海一把，让他也知道他郭凯在公司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谁知道周总首先发了话，原来周总就是郭凯的主管上级，论私交和上下级关系都没的说，他就是再不愿意，周总这个面子必须给，所以也只能是点头答应了。 等到开行政办公会的时候，郭凯一直心不在焉，梁大海把他推向了第一线，一点也让他兴奋不起来。他一方面在想着邓伊娜，把她和他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像演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可是他更多的还是在想着梁大海让自己主抓经营部的工作和东郊路工程的投标，别的都好说，这个东郊路工程可是公司和总公司的重中之重，容不得出现一点差错，万一要是有个闪失，他可就是一个罪人。 梁大海开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了这件事情，班子成员好像是意料之中一样，一致表示同意，有的人还事后诸葛的说早就应该让郭凯来专管这样的事情，这才叫做人尽其才，物尽其用。郭凯想，生米已经做成熟饭，想不干都不成了。他心情很复杂，脑子里乱哄哄的，会议的内容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更没有在本子上记，直到散了会，他也没有搞明白今天会议的内容除了让他主管东郊路工程的投标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事项。梁大海早就发现了他的走神，他没有在会上点他，散会后专门把他叫到了办公室，劈头盖脸的就追问，郭凯，你今天是不是中了邪了，开了一个小时的会，你走思了六十分钟。要不是因为你刚刚接手了东郊路工程，还有你和弟妹离婚了一直心情不好，我早就点你的名了。 郭凯眼皮一耷拉说，我心情好不好和离婚没有关系，精神集中不集中就更和我离婚不离婚挨不上，我就是觉得我能力不够，胜任不了主管东郊路工程的重任，万一有了闪失，没有办法交代。 梁大海说，你给我算了吧，少给我来这些阴阳怪气，一起工作那么多年了，你那点心思我还不懂。我听得出来，你这些话都是带着情绪来的，你是埋怨我开始没有把东郊路工程投标的事情交给你，现在出现困难了又给了你，对不对？我告诉你，这叫做迎难而上，是给了你郭凯一个露脸的机会，按理说，你还要好好地感谢我才是呢。不过，我今天还不想和你谈工作上的事情，等到你把东郊路工程投标搞完，我们再好好的聊。现在我就想说说你的个人问题。作为你的直接领导，我应该关心下属的个人生活，更应该关心你的婚姻大事。是啊，离婚对于一个人来讲的确是一件大事，是最伤脑筋最影响情绪的事情，谁不出在当事人的位置上，谁都不好理解其中的困惑。可是你也不能总是陷在离婚的泥潭里不能自拔啊，什么事情都要有完有了。你看看你，自从和陆燕离了婚以后，你都成了什么样子，整天东躲西藏，萎靡不振的，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要是照此下去，我都担心把东郊路工程投标这件大事交给你行不行。我告诉你啊，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坦然的面对，我就纳了闷了，你和陆燕是大家公认的模范夫妻，你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嘛，怎么突然就离婚了呢？ 看到郭凯没有说话，梁大海点燃了一支烟，继续说道，好了，我也不想问你们为什么离婚，这是你们的xx，作为你的领导和哥们我只想说一句话，你现在最好的解脱就是要向前看，不要因为个人的感情因素就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如果有合适的，赶快找一个，如果找不着就说一声，我们都可以帮助你，你这种条件的人，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都没有问题。我告诉你啊，男人离不开女人，何况你还是正当年，对不对啊？ 郭凯不好意思的说，看您说的，好像我真的没有出息，离不开女人似地。 梁大海不以为然的说，你不要不好意思，这不是有没有出息的问题。我们都是男人，我是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和你说话的，你小子也是太老实了，如今都什么社会了，想开一点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真的很羡慕你呢。你没有听说嘛，过去哥几个见了面的第一句话是吃了吗？你知道现在问什么吗？现在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离了吗？你看看人们多么现实。那些有钱有势的中年男人巴不得自己的老婆早一点死呢。好啦，我也不和你多说了，你是一个明白人，我点到为止。 郭凯长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梁大海，嘿，没有想到，这个军人出身而且平日里都是道貌岸然的经理怎么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别看人家比自己年纪要大，可是人家思想的解放程度比自己要开放多了，看来自己的思想真的落伍了。他所疑惑的是，梁大海所说的点到为止又是止于哪里？ 梁大海根本没有注意郭凯表情的变化，他不等郭凯说话，又继续说道， 刚才行政办公会已经明确了，由你主管经营部的日常工作和东郊路工程的投标，对于你来说，要说难也不难，要是困难，困难也不少。尤其是东郊路工程的投标，可以说时间不多了，我们还要做很多的疏通和协调工作，成败在此一举，你我肩上的担子一样重，我还是那句话，相信你一定没有问题。再有就是有关东郊路工程投标的事情，你全权做主，需要人抽人，需要物购物，不是特别重大的问题，就不要和我商量了。 行，你放心吧，我会尽力把东郊路工程投标文件做好的。郭凯最后还是以这样一句话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十 哥们真好 走出梁大海办公室，郭凯兜里的电话就及时的叫了起来，谁啊，都下班了还这么多事。郭凯嘴里嘟囔着，掏出电话看了一眼，手机显示屏上武跃进的名字一闪一闪的，好像是在冲着他眨眼，郭凯心里一乐，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想谁谁就来了。 “嗨，你在哪呢？”郭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武跃进的一个电话瞬间让他把白天所发生的一切都一股脑的忘在了脑后。 “郭哥，我就在你们单位院子里，你赶快下来吧。”电话那边武跃进好像比郭凯还找着急。 武跃进是郭凯最好的朋友，他自己开了一个工程公司，是一个典型的个体老板，他和郭凯是在一次偶然的时间认识的，他们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两个人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无论脾气爱好或者是性格，两个人都特别的想象，就连长相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郭凯比武跃进大几岁，所以武跃进就把郭凯称之为哥。 今天武跃进依然还是开着他那辆白色最新款的宝马750，上身穿一件枣红色体血衫，下身是奶白色的西裤，一双意大利休闲皮鞋越发让人显得精神。 “呵，今天这么精神啊？”郭凯坐进宝马车的第一句话就是夸武跃进，这句话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他和武跃进这样的铁哥们还用得着来这一套吗？ 武跃进得意的看了郭凯一眼：“怎么样郭哥，我这身打扮还说的过去吧？要说功劳啊，还是要归功于你啊？” “归功于我，什么意思，又不是我给你买的衣服。” 武跃进开动了汽车，说：“我的意思是，我的捯饬都是和你学习的，你弟妹经常和我说，你看看人家郭哥穿衣服多讲究，不但衣服穿的得体，而且搭配的也好，什么衣服穿在人家身上都好看。你倒好，衣服都是名牌的，就是穿不出那种效果来，这不，现在我也在尽力的向你学习，怎么样，效果还不错吧？” “嗯，不错，确实不错，应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简直就是一个归国华侨的形象。和你在一起，我倒是有一点是愧形秽啊。”郭凯说话有一点酸溜溜的，从武跃进的打扮上，他就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人家穿的衣服每一件都是世界名牌，相比之下，自己这身国产服装就要寒酸多了。 武跃进得意的笑了笑，毕竟郭凯是他的大哥，他在郭凯的面前还是有所收敛的，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郭凯，很直言不讳的说：“郭哥，不是我说你，原来咱们那个嫂子把你管的也太严了，下了班我们都不敢叫你出来，现在不趁着年轻好好地玩玩，等到了动不了的时候就只有看着人家潇洒的份了。说一句不好听的话，现在嫂子和你离婚了，那是她没有这个福气。反火来呢，你自由了，这对于你来讲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按照俗套子说，这是给了你一个再生的机会，想干什么都还来得及。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我这本来早就应该来找你，最近这几天事情比较多，今天好不容易闲了下来。我告诉你啊，今天一切都听我的，我来安排，你看怎么样？” “好啊，没有问题，今天我就交给你了，我倒要看看你所说的有多好。”郭凯轻松地回答着。他现在的心情非常的放松，从此以后无论什么时候出去，再也不用随时提放陆燕打电话来查岗，再也不需要回家以后被陆燕向神贼似地审来审去的。 华灯初上，眼下正是下班时间，马路上车水马龙，开着近光灯的汽车就像是无数只钢铁的爬虫，缓慢的依次向前移动着。道路两侧梯次鳞比的建筑物和商场门脸上的霓虹灯不时的变化着各种颜色，在人们的脸上、身上和建筑物上闪现出光怪陆离的色彩，一切都似乎处于朦朦胧胧之中。川流不息的人群来来往往，稍不留意就可能碰到别人的身体。郭凯似乎是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生活是这样的美好。 武跃进本来要带郭凯去一家有名的海鲜城吃海鲜，他知道郭凯对于螃蟹和基围虾情有独钟。郭凯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说，今天就算了吧，吃海鲜要耽误很多的时间，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咱们也不在乎吃喝，我看咱们今晚就随便吃一点小吃就行了。 武跃进冲着他笑了笑，说，怎么着，郭哥是不是着急去歌厅啦，饭都不想吃啦？ 废话，去歌厅我着哪门子急，这不是怕麻烦吗？你既然这样说，那咱们干脆就找一家大饭店，满满的吃，你看怎样？ 得得，别介啊，就听您的还不行，不过咱们即便是不去吃海鲜，也不能随便吃小吃啊，我看这样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非常地道的川菜馆，那里的剁椒鱼头和重庆辣子鸡特别的地道，你肯定喜欢，怎么样？ 行，没有问题。郭凯曾经在四川上过大学，在四川的四年里，已经喜欢上了吃川菜。 川菜馆里人不是很多，武跃进想要一个单间，服务员说你们只有两个人，不能坐包间。武跃进眼睛一瞪，非常生气的说，嘿，人少包间就不能去啦，你们这是什么狗屁规矩，老子吃饭给钱，又不是白吃。服务员赶紧陪着笑脸解释道，老板您也不要着急，这是我们饭店的规定，至少五个人以上才能坐包间，我也没有办法。 武跃进根本不听解释，他吵吵着要去找饭店经理。郭凯解劝到，我们就在外面吃吧，我看外面也挺清净的，再说我们随意吃一点东西就走，没有必要去包间。 武跃进觉得郭凯说的也有道理，就没有在坚持，两个人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 饭菜上来的很快，武跃进提议喝一点酒，郭凯说，算了吧，你我都不是喝酒的人，再说了你一会儿还要开车，我们就免了吧。武跃进说，那也好，等一会儿我们去歌厅让小姐们陪着喝。郭凯不解的看着武跃进不知道他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武跃进嘿嘿的坏笑着说，郭哥，你再不出来就成了“歌盲”了，去歌厅的男人们一是唱歌，二是喝酒，三是和那些小妞们黏糊，所以去歌厅喝酒是不可少的。 哦。郭凯闻言，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十一 人要活得轻松一点 两个人正吃着饭，从外面走近几个衣着时髦浓妆艳抹的女孩，她们嘻嘻哈哈的说笑着、打闹着，旁若无人的坐在了距离他们很近的餐桌旁。 武跃进眼睛紧紧地盯着几个女孩，小声对郭凯说，郭哥，看到了没有，这几个女孩就是歌厅里的小姐。嘿，你看看她们那个鼓鼓囊囊的大奶，真他妈的够味儿。 郭凯扭过头来仔细的看了几个女孩，很好奇的问，哎，你怎么知道这几个女孩是歌厅的小姐，她们的脸上又没有刻着字？ 武跃进兴奋的像一只闻见了鱼腥味的馋猫，他眼巴巴的望着几个女孩故意卖弄的说，这是一种感觉，具体我也说不清，反正一看她们的衣着和做派就知道肯定是小姐，您没有看见，她们穿的衣服多暴露，该露的全都他妈的露出来了，就差裸体了。这附近只有我们要去的那个歌厅，我猜她们一定是那个歌厅的小姐，咱们快一点吃，早一点去歌厅，在别人还没有去的时候，先把她们定下来。 郭凯对武跃进的一番话似懂非懂，只是觉得这里面的学问还挺深奥的，进一步的增加了他要去歌厅看看的欲望。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已经出现在那家歌厅门口。郭凯站在这座装饰豪华、流光溢彩的歌厅门前，眯缝着眼睛端详着歌厅门前张贴着的一张年轻女子的大幅照片，照片上的女子身穿一件轻如羽翼连衣裙，连衣裙的领口开的特别的低，女子胸前丰满的xx夸张的向外膨胀着，郭凯感觉到心里一阵的燥热，不由得把眼光收了回来。 “郭哥，你看怎么样，这个照片上的美女够漂亮的吧，那些电影明星也不过如此。”武跃进从身后走了过来，他站在郭凯旁边，一脸的馋像，就好像是猫见了鱼腥一样，兴奋至极。 “哦，是啊，还可以吧。”郭凯忙不迭的掩饰着自己。 武跃进拉着郭凯德胳膊卖弄的说：“我告诉您吧，其实照片上的这个女人照的是艺术照，她们的真人长相也就是一般，等一会儿到了歌厅里面，一定会让您大开眼界，漂亮的女孩多了去了，那才是原汁原味，保准让你眼花缭乱。这里不但有来自于全国各地的漂亮女孩，还有歌星和电影演员呢，不过，这些人一般的碰不上，据说她们都让那些有钱或者有权的大款们给包了。” “是吗？”郭凯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吴跃进的话让他对于这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问道：“武老弟，你也不是没有钱，你怎么没有在这里找一个演员或者唱歌的，要是找了她们，你的身价都能提高。” “哼，你还别说，我还真的不服这个气，有了机会，我一定会试试，我还就不信那个邪了，早晚有一天我会带一个演员或者唱歌的给你看看，你信不信？” 郭凯哈哈一笑，坚决的说：“我信，我当然信了。” 两个人说着话，走进了歌厅的旋转门，几个身材高挑，身穿红色连体迎宾服的小姐，看到他们进来几乎是异口同声、嗲声嗲气的喊着“欢迎光临”。 一个高挽着发簪，脸抹得像是一张白纸的小姐非常礼貌的问道：“请问两位先生，你们有预定房间吗？” “费他妈的什么话啊，你难道不认识我啊，老子天天都来，你这还用问啊，还是那间vip豪华包间。”武跃进一脸的凶相，张口就把那个小姐给骂了几句。 郭凯心里觉得很别扭，看着那个小姐尴尬的表情，他就好像是自己骂了人家一样，感觉很没有面子。这个武跃进也太不讲究场合了，这样的地方可以说是商贾云集，各种人群都出没的地方，也应该是彬彬有礼，情趣高雅的地方，这个武跃进开口就出言不逊，和一个地地道道的流氓能有什么区别。再说了，来这种地方本身就有一点偷偷摸摸的性质，越是隐蔽越好，何必这么虚张声势呢。 郭凯其实也不是一点不懂歌厅是怎么回事，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走？现在社会上都在流行上歌厅唱歌，这是众所共知的，京城那家有名的“天上人间”几乎是家喻户晓了。而且他也知道他们公司里的几个副经理和那些部长，甚至梁大海都经常偷偷地跑出去泡歌厅，据说他们还和那些小姐勾勾搭搭、不清不白的，很多的风言风语都不同程度的传到了郭凯的耳朵里，他虽然对此很不屑一顾，可是时间长了，他从内心里还是特别的羡慕他们。 自从和陆燕离婚以后，他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武跃进，在确认了郭凯确实是没有开玩笑，是真的和陆燕离婚以后，武跃进竟然会大笑不止，他看着莫名其妙甚至有了一点愤怒的郭凯说：“我的哥哥，这是好事啊，嫂子和你离婚，这是在成全你，如今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都难找。你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吗？现在的哥们见面的第一句话已经不是吃了，那太俗气了。而是离了吗？这个年龄的人都梦想着换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婆，可惜他们都没有这个机会，如今陆燕给了你这样一个机会，你就偷着乐吧。” 郭凯开始对于武跃进的这些话感到很不可理喻，从心里感到很别扭，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离婚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怎么到了他这里倒成了好事，他很不高兴的问：“你怎么这么说啊，我离婚的事情，连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没有告诉，就是怕他们为我担心，第一个告诉的就是你，你不但不安慰我，还这么幸灾乐祸啊？” “嘿、嘿、嘿”武跃进咧着嘴笑了起来：“作为老弟，我说一句不应该说的话，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离婚那是家常便饭，今天结婚，明天离婚的都大有人在，大家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谁笑话谁啊？也就是你们这个年龄的人，太传统守旧。我告诉你啊，你知道现在什么最值钱，就是像您这样年龄适中，事业有成，家有存款，有房有车的王老五最值钱，最让那些年轻的女孩青睐和眼馋。我说一句话您别不爱听啊，如今三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多得是。从今以后，您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撒开欢儿的自由享受美好的人生吧。” 郭凯觉得武跃进罗里啰嗦的，虽然有一点不好听，可是细想起来也的确有一定的道理，他想，是啊，和陆燕结婚这几年，自己简直就是她的出气筒，隔三差五的她就要找他的麻烦，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不顺心了，把气全要散在他的身上算是完事。开始郭凯也针尖对麦芒的和她吵闹，后来干脆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了，郭凯单位的人，几乎都知道陆燕是个厉害的角色。看着别人经常出去喝酒、玩牌、唱歌、跳舞，郭凯特别的羡慕，他不是不想去，他是没有这个时间和机会，那个陆燕几乎是给他掐着点算时间的，晚一点到家就要没完没了的追问，为此他和程艳没少吵架，吵架归吵架，回家必须要准时。 武跃看到郭凯又在想着心事，紧接着说，郭哥，我觉得你活的太累，你看看现在像你这样身份的人，有几个不去歌厅的，时代不同了，人要多为自己想一想。据我所知，你的上司没有不去歌厅的，你今天就和我去开开眼，我敢和你打赌，保证你去了一次就会中了大烟瘾一样肯定还想去第二次。说着话，郭凯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说，那里的小姐那叫一个靓，皮肤滑滑的，脸蛋靓靓的，胸前鼓鼓的，手指软软的，呵，看着就让你舒心，一切烦恼都会忘记。 郭凯抬手给了武跃进一拳，行啦，别瞎侃啦，越说越离谱。 十二 歌厅原来是这样的 两个人在领位小姐的引导下推开了一个门上张贴着vip铜牌包间的门，门上只有一块窄窄的玻璃窗，从外面向里面看，什么也看不到。 屋内非常的昏暗，只有屋门旁边的一盏夜灯，若隐若现的散发着一点微弱的光亮，武跃进习惯的按动了灯光开关，嘴里还都囔着，这么早关灯干嘛，黑咕隆咚的怎么挑小姐啊，真是的。屋里的所有灯光同时亮了起来，晃得郭凯顿时眯起了双眼，尽管屋子里散发着强人的劣质香水的味道，但是还是不能掩盖住霉腐加烟草难闻气味。 郭凯走到面对着投影屏幕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的屁股还没有坐稳，武跃进走过来又把他拽了起来，让他坐到了沙发最中间的位子，他非常肯定的说，这间屋子里你是大哥，这个位置才是你的。 郭凯客气的推脱着说，我坐哪里都一样，反正我也不会唱歌，还是你坐在这里吧。 武跃进嬉皮笑脸的说，郭哥，你就不要客气了，到了这里咱们就是两个字，放松，会不会唱歌都无所谓，不会唱可以学啊，这里的歌曲很多，保管有你会唱的歌曲，最起码也可以唱那些当年流行的革命歌曲啊。他指着屁股底下的位子对郭凯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坐在这里吗？这里灯光太亮，又面对着门，众目睽睽之下什么也不能干，躲在一个角落里，一会儿可就是神仙啦，嘻嘻。 在这里你还能干什么？郭凯不解的问。 哈哈，武跃进冲着他使了一个鬼脸，他呵呵的坏笑着说，要说呢，也干不了什么，这还是看怎么说了，您是第一次来歌厅，这里面的奥妙多了去了，够您学一阵子的，慢慢的您就什么都知道了，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然后他冲着垂手站在门口的服务生吆喝道道：“别在这里犯楞啦，赶快把这里的最漂亮的小姐们找来啊？” 时间不大，歌厅包间的屋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穿黑色职业装，年龄看上去有三十多岁的微胖女人随着扭动着身子走了进来，她一看到武跃进，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像是绽开的花朵，哎呦，这不是武哥吗，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你了，您又去哪家歌厅玩啦，我们这里的小姐可是最漂亮的，您不来我们可想你了。 武跃进点燃了一支香烟，冷冷的笑着说，呵，你还真是当妈咪的材料，嘴够甜的，我感动死了，你这么想我，我们就别废话啦，立刻就出去开房，咱也潇洒一回，怎么样？ 去你的，讨厌，武哥就会忽悠我，我要是真的和您去开房，您敢去吗？我知道您根本看不上我们色老朱黄的老女人，我们这里有这么多水灵灵的漂亮妞，我们能吃上一口剩茶剩饭就知足了。她一招呼，从门外走进一个袒胸露背的妖艳女孩，武哥您看让莉莉陪你，你还满意吧？ 武跃进笑逐颜开的看着这个叫做莉莉的女孩，连连的摆手招呼着，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啊，坐在我大哥身边。 不不，还是你来吧。郭凯摆着手，示意莉莉去武跃进那边。 武跃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笑了笑说，我知道了，我大哥不喜欢太暴露的。他对妈咪说，赶快去找一个清纯的来。 很快，十几位衣着艳丽、浓妆艳抹的女孩一字排开站在了他的面前。明亮的灯光下，她们的脸色显得非常的惨白，给人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夜生活过度，缺乏睡眠。 赶快把头抬起来，别都哭丧着脸，好像欠你们八百快钱似的。把你们的浪笑都展现出来，让我郭哥好好的挑一挑，挑上了谁，那是你们的福气。武跃进就像是牲口贩子买卖牲口似的吆喝着，那些女孩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些许的笑容，郭凯看的出来，她们的笑都是装出来的，只有面部的皮肤机械的跳动着，要说是皮笑肉不笑，一点都没有冤枉她们。 郭哥，您甭客气，您仔细的看看，喜欢哪个您就挑哪个，如果没有喜欢的，再叫他们换一拨。 郭凯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他的眼睛反而不敢直视那些直勾勾的看着他的小姐们。那些小姐看着他一副害羞的样子，忍不住嗤嗤的直笑。武跃进指着其中一个上身穿黑色吊带背心，下身是一条棕色超短黑皮裙子，脑袋像一个还没有整理的鸡窝的小姐对郭凯说：“郭哥，您看这位小妞怎么样，这身打扮够浪，够味。” 郭凯表情很不自然的斜视了一眼，他最厌恶的就是这样的装扮，男不男女不女的。 武跃进立刻明白郭凯对刚才那个小姐不满意，他又从这些小姐里面拽出一个身材高挑，看上去很清纯，脸上还带着羞涩的女孩子。 郭凯看了看，还是不满意的连连摆着手，他不好意思的对武跃进说：“你看着哪个好，就来哪个吧，我无所谓。武跃进说，不行，怎么能让你凑合呢，既然来了就要玩高兴，就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不能凑合。” 借助灯光，郭凯猛然发现站在人群最后面的一个女孩，她不像别的女孩一样，拼着挤着向前站，而是故意的躲在人群的后面。郭凯觉得这个女孩长得特别眼熟，好像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盯着她看了几眼，一时还说想不起来。武跃进一眼就发现郭凯看上了这个女孩，指着她说：“就是你了。”那个女孩什么也没有说，直接从人群里走出来，很大方的坐到了郭凯的身边。 武跃进指着女孩大声吆喝道：“嗨，我告诉你啊，你今天的任务就是要把我大哥给陪好了，只要我大哥高兴，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你要是想多要小费，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我一分钱也不给，听清楚了吗？” 女孩微笑着点了点头：“大哥，你就放心吧，到我们这里玩的客人我们都会让达到满意。”她亲昵的挽住郭凯的胳膊，郭凯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女孩看着郭凯说：“大哥一看您就是第一次来歌厅，看你好像还有一点紧张呢，你就放松一点，到我们这里的客人都是很随便的。” 十三 她们长得太像了 “我没有紧张啊，这不是很随便吗？”郭凯学着吴跃进的样子，握住了女孩的手。女孩的手非常的柔软细腻，握在手里特别的滑润，他不由自主的拿自己的手掌在女孩的手背上轻轻地滑动着。女孩冲着郭凯甜甜的一笑：“大哥，您的手很软，就像是女孩子的手一样。”郭凯自豪的说：“是啊，是啊，别人都说我的手软，这是天生的。” 郭凯对女孩充满了好感，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太清纯了，正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孩，自己的运气不错。他看了女孩一眼，还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闪动着一双好看的大眼，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起来，她有一点调皮的说：“我叫雨燕，下雨的雨，燕子的燕。” “雨燕？挺好听的。这是你的真名吗？”郭凯问道。 “呵呵，”雨燕孩子似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很好看，显露出了一个妙龄女孩的天真和活泼。她又伸出手拉住了郭凯的胳膊：“郭哥，您还说你不是第一次来歌厅，一听你问这个问题就知道您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的小姐都是假名字，谁敢说真名啊。我叫雨燕，当然也是假名字了。” “嗯。”郭凯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那么你的家是哪里的呢？” “大哥，你是不是警察啊，怎么问的这么多啊？告诉您吧，我是东北的。” “东北的？”郭凯根本不相信雨燕的话，这个雨燕说着一口地地道道的北京腔，如果不是土生土长的人，是绝不会说出这么地道的北京话的，郭凯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很多地方口音他一听就是到是哪里的。不过也没有揭穿雨燕，对于他来讲这根本没有意义，人家名字都是假的，家乡也不会有真的。只是他还没有想起来这个雨燕到底像谁。 武跃进看着郭凯和雨燕聊得很投机，心里特别高兴，他想，郭哥这么快就适应了，看来什么真，什么假啊，男人们都是一样的，看见漂亮女孩再有什么烦恼的事情也能忘记了，但愿郭哥今天能玩的开开心心，他这个做弟弟的们也就尽到了自己的心意。 歌厅包房里播放着邓丽君的《何日君再来》，投影上几个身穿三点式泳衣的女孩，在海边的沙滩上翩翩起舞，女孩丰满的身材若隐若现，特别是白皙丰硕的胸部更是让武跃进看的如醉如痴，他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有意的把身边的小姐搂抱的更紧，他的手贪婪的在小姐身上敏感的地方游走着，小姐咯咯的笑着，浪声浪气的扭捏着身体，包房里充斥着淫邪的笑声。 虽然歌厅的包房里非常的黑暗，可是郭凯还是能看清武跃进的一举一动，他非常了解武跃进，这个武跃进什么都好，就是见了女人，尤其见了漂亮的女人就没有脉了，如果让他看上的女人，十有八九他都要想方设法搞到手，郭凯就纳了闷了，不知道武跃进都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一举能让那些女人就范。据武跃进自己说，这些年来，他搞到手的女人可以用三位数来计算。郭凯在这方面其实非常的羡慕武跃进，他长这么大以来，除了自己的老婆陆燕以外，从来没有沾过别的女人，按照武跃进的说法，郭凯不知道别的女人是什么滋味，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一个“悲哀”。郭凯虽然对于武跃进的说法不敢苟同，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他的内心还是有着想隐藏的很深的想法，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拥有第二个女人，也能感受一下女人之间的不同之处。特别是和陆燕离婚以后，郭凯的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了。 借助歌厅投影的光亮，郭凯的眼睛几乎一直没有离开过雨燕，他试图找出自己认识的女人里到底有谁像雨燕。 雨燕发现郭凯一直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羞涩的说：“郭哥，你怎么不唱歌啊，要不然我们来一个合唱吧？” 郭凯说：“我不会唱歌，还是听你们唱吧，我觉得你的声音特别的好听。” 雨燕还是微微的笑了起来，她笑得很开心，没有了刚开始的那么拘谨，郭凯忽然发现雨燕的脸颊两侧各有一个深深地酒窝，随着她的笑意，灿烂的绽开着，这样的酒窝对于他来说太熟悉了，他猛然的想起来，邓伊娜就有这样的酒窝，当年就是邓伊娜的酒窝让郭凯如醉如痴，对啊，雨燕太像当年的邓伊娜了，简直就是她的翻版。郭凯终于为自己找到了答案，他欣喜的凝视着雨燕，爱慕、爱惜、爱怜、爱恋之情油然而生。 郭凯的心里在笑，雨燕也太像邓伊娜了，他甚至在想，这个雨燕是不是邓伊娜的女儿或者有什么血缘关系。他多么希望雨燕就是邓伊娜啊，虽然他的内心从邓伊娜不辞而别的十几年前就已经冷却了，他似乎对于她残存的记忆都是一个恨字，可是他还是欺骗不了自己，今天发现雨燕和邓伊娜酷似的时候，想念似乎完全代替了怨恨。 武跃进玩的正在兴头上，他一手搂抱着莉莉，一只手拿着麦克，一曲连一曲的高声吟唱着，武跃进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特别的洪亮，很多只有专业歌手才能唱上去的高音，他也能够拔上去，莉莉和雨燕不停地给他鼓掌，这让他更加得意。郭凯已经没有心思去唱歌了，他的已然不在歌厅里，而是回到了很久以前。他不经意的把手搂抱在雨燕的腰间，一副很是亲密的样子，他在想，坐在自己身边的雨燕要不是长得这么像邓伊娜，他本可以想武跃进一样，放肆一点，胆子大一点，脸皮厚一点，自己骨子里期盼的结果，立刻就可以实现，但是一想到雨燕就是邓伊娜，郭凯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不想去做，他已经把雨燕当做了邓伊娜，始终象一个正人君子那样，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他那个严肃的做派不像是在歌厅唱歌，倒好像是在主席台上做政治报告。 武跃进看着郭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直以为他还是放不开，他为了缓解郭凯的紧张，要了一打百威啤酒，本来郭凯和武跃进平时都不怎么喝酒，他们对于所有的酒类都过敏。今天在这种场合，两个人各怀心腹事，武跃进一心想让郭凯玩的开心，郭凯看到旁边的雨燕心里就有了那种亲情的感觉，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初恋的岁月。几瓶酒下肚，武跃进和郭凯都已经脸红脖子粗，武跃进嘴里喷着酒气点拨着郭凯：“我的郭哥，这里是歌厅，不是会议室，您能不能放下架子，轻松一点啊，你总是这么客客气气的、规规矩矩的，人家小姐都会不高兴了。” 郭凯不好意思的说：“你不要管我了，我很开心，你玩你的吧。”武跃进看看，在说什么也没有必要，也就不再说什么，他躲在一个角落里，和他的那个莉莉亲热去了。 十四 不想参加的饭局 第二天早晨，郭凯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连续的叫了好几遍，他就和没有听见一样。现在他眼睛都懒得睁开，把被子紧紧地蒙在头上，任手机随便的去叫。他感到很疲乏，昨晚啤酒喝多了，太阳穴一蹦一蹦的疼。 昨晚从歌厅回来已经是后半夜了，要不是他坚持非要回来不可，武跃进还想带着他洗浴中心做一个按摩。按照武跃进最后的说法，今晚和郭凯出来玩不尽兴，去了歌厅不去洗浴那是属于缺项，郭凯太过于老实，太过于实在，还多少有那么一点痴情。在这些声色犬马的风月场中，没有真情，更是不能玩感情，大家无非都是各取所需，男人得到了快乐和释放，女人得到了钱财，皆大欢喜。 郭凯刚刚要睡着，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也没有顾得看来电显示号码，熟练地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没有好气的问道：“谁啊，这么早就来电话？” “哦，早晨好，我是邓伊娜啊，是不是打搅你休息啦。”邓伊娜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悦耳，郭凯听到她的声音，一下子来了精神。 “没有事，我早就起床了，现在刚要出门，你有什么事情吗？”郭凯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趿拉着拖鞋走向阳台，屋子里的信号不是很好，每一次打手机他都要去阳台。 “哦，我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我这么冒昧的给你打电话，嫂子不会有想法吧？” “呵呵，没有事，你嫂子没有那么小心眼。谢谢你还想着我。”郭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本想说我和你嫂子已经离婚了，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又给咽了回去，他男人的自尊心和本能提醒着他，不能把自己离婚的事情告诉她。尽管原来他和邓伊娜有过那么一段交往，毕竟已经过去很多年了，现在感觉还是很生疏。不能把谁都不当外人。 “好了，我也没有什么事，你忙吧，我就不打搅了，不要忘了，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尽管邓伊娜的话听上去有一种职业女人的味道，可郭凯还是隐隐约约的感觉，那个十几年前的邓伊娜又回来了，只有他能听出来，她的语气里和原来他们相处时候一样，命令的成分似乎更多，看来她比自己适应的更快。郭凯感叹道，女人啊，女人，自己融入社会这么多年了，生活和工作中也接触了很多不同层次，不同年龄的女人，可是自己似乎还是很不了解女人。他预感到，邓伊娜和他之间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是旧梦重温还是重新开始？ 关闭手机，郭凯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在家吃早点是来不及了，如果在遇上堵车，非要迟到不可。一想到过了上班时间梁大海看他的那个眼神，郭凯心里就老大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最近几天梁大海似乎对他有着深仇大恨似地，象一个特务一样，随时随地都在监视着他。 郭凯的家距离公司只有三站地的路程，平时不堵车只要十分钟就可以到达，这在拥挤的大城市里，已经是最佳的距离了。不过最近他们这一段路正在进行道路施工，整个路段的沥青路面都被铣刨成了一条条的麻面，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底基层的混合料，再加上本来就不是很宽的路面上堆积了道路施工的各种原材料和机械，所以堵车已经是家常便饭。 等到郭凯开着他那辆黑色的本田卧车到了单位的时候，车上的时间显示是八点二十五分，也就是说，在过五分钟他就要迟到了。 梁大海像平时一样，倒背着手站在公司传达室门口阴沉着脸，扫视着进门的每一个员工，好像他和公司的所有人都有着深仇大恨似的。看到郭凯的车子开了进来，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腕子上的手表。郭凯礼貌的按了一声喇叭，算是打了招呼，径直把汽车开到了固定的位置。 郭凯停好车，刚刚走到公司大楼门口，梁大海从后面叫住了他，郭凯停住脚步等着梁大海走到自己的身边，很是客气的问道：“高经理，有事啊？” “嗯，有点事，我想告诉你一生，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安排别的事情了，我们有一个重要的约会。” “约会，您是说今天晚上吗？和谁约会啊？” “对啊，就是今天晚上，你知道我约了谁吗？我约的是咱们市里重点工程指挥部方主任。”梁大海得意的说。 “真的？您是怎么约到他的，听说这个人架子很大，一般人根本就请不动他。” “哈，这你就别管了，我自由我的办法，你今晚跟我一起去就是了。” 郭凯想了想说：“梁头，我能不能不去啊？” “为什么？”梁大海眼皮翻了一下，看了郭凯一眼，很不高兴的问。 郭凯挠了挠脑袋，脚尖在地上来回的踢了几下，说：“不为什么，这么大的领导我见不见的也没有什么用，您一个人去什么问题都能办，再说了见这么大的头，我也紧张。” “行啦，别在这里和我逗贫了，我告诉你啊，今晚我们不单单是请方主任吃饭，吃饭是次要的，我们要借这个就会和他谈关于我们下一步承包东郊路的相关事宜，那个工程有好几个亿呢，你是主管经营的副总经理，很多具体问题还要你来拿主意，你怎么能不去。好了，你回去准备一下有关这方面的资料，下了班我们就走。”“这。。。”郭凯还在犹豫着。 “嘿，我说了半天，白说了，最近这一段时间，我发现你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的，有一点一反常态啊，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自己有什么私事，你要是真的有事，你就别去，我找别人去。” 看到梁大海真的生了气，郭凯立刻解释着：“哦，没有，没有，看您说的，我能有什么事啊，我真的没有事。退一步讲，就是真的有事，有事也要向您请假，以您的事情和公司的事情为重啊，我天生的就是胆小，害怕见领导。” “得得，别净捡好听的说，你现在怕见领导，有我在前面顶着，有一天你当上了正值的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嘿。”郭凯笑了笑说，“我天生就不是做一把手的聊，还是做个副职松心。干点具体工作绝对没有问题。” 十五 计划不如变化 从梁大海办公室出来，郭凯差一点骂出声来，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没事的时候，闲的难受，刚刚为自己安排了一点事，梁大海也来事了。 昨天从歌厅回来的路上，武跃进和他已经商量好了，今天晚上还去昨天去的那家歌厅唱歌，那个酷似邓伊娜的雨燕，引出了郭凯太多的感慨，他昨晚在歌厅里，几乎没有怎么唱歌，一直在和这个雨燕聊天，那时候，他没有觉得雨燕是一个坐台小姐，而是他初恋的情人邓伊娜，离开歌厅的时候，尽管武跃进已经给了雨燕三百元小费，郭凯还是悄悄地塞给了她二百元钱，雨燕高兴地亲吻了他。郭凯当时就许诺，今晚还去歌厅。 进了办公室的第一件事，郭凯就是赶快给武跃进打电话，想告诉他，今晚不能去歌厅了，谁知武跃进的手机根本就没有开，一个女人不厌其烦的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对方没有开机。郭凯这才想起来，这个武跃进是个夜猫子，上午十一点之前基本都是睡觉时间，下午办点正事，夜里闹得最欢。 下午一上班，没有等郭凯给武跃进打电话，武跃进已经连续的给郭凯来了几次电话，不住的询问今晚到底还去不去那家歌厅了，郭凯没好气的告诉他，晚上梁大海让他去参加一个什么宴会，据说去见一个大领导，商谈关于工程的事，这是个大事，想脱身也脱不开，必须要去。 武跃进说，你不是已经和人家雨燕约好了吗？ 郭凯说，嗨，那有什么约好不约好的，计划不如变化，明天我再去就是了。 武跃进说，要不然你给雨燕去个电话吧，省的人家等你。 郭凯觉得很好笑，说，有这个必要吗，她不就是一个坐台小姐吗？我们不去人家还不活啦，我不打，要打你打吧 武跃进很无奈的说，嘿，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得，谁让我有这个瘾呢，我告诉莉莉吧。 郭凯刚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又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还是武跃进打来的，郭凯问道，你又有什么事啊？ 武跃进说，我想了想，我们今晚最好还是去歌厅，早一点晚一点都无所谓，反正歌厅要到后半夜两点才关门呢，你们再晚，十点以前也应该吃完饭了，人家大头儿事情多得很，哪有闲工夫和你们聊天，你说呢？郭凯一想，他说的也对，于是就说，看情况吧，如果吃完饭时间还早的话，我们就去，你等我的电话吧。 好啊，武跃进在电话里高兴地说，那我就告诉她们等我们了。 郭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哪里有这个必要，我们无非就是去玩，干嘛搞得像是谈恋爱似地，还要预约，如果你实在闲的难受，你可以自己去，那个什么雨燕和莉莉，你喜欢那个就让那个陪你就是了，我没有意见。 呵呵呵，看你说的，我听着怎么有一股子醋味啊，酸溜溜的。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老哥喜欢上了那个雨燕，正所谓朋友妻不能欺，雨燕既然是你喜欢的，我就是再怎么喜欢，也绝不能在让她陪我，你放心，我不喜欢那么干瘦的女人，女人嘛，就是应该丰满一点，这样的的女人摸起来才有感觉。 郭凯有一点不高兴的说，你这个武跃进，怎么越说越不着调，什么朋友妻啊，可不能这么比喻啊，我的老婆是一个坐台小姐，这要说出去，以讹传讹那还了得。 你还当真啦，我就是一个比喻。好了不说了，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都没有关系，只要我们高兴就行，不过，老弟我可是久经情场的，女人那点心思我一眼就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我觉得那个雨燕还是挺喜欢你的。 得得，打住，谁也别说了，我要出去办事了，有变化咱们在联系吧。郭凯生怕武跃进再说出什么不靠谱的话，赶紧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以后，郭凯静了静神，然后坐在办公桌前，取出一沓梁大海交给他的有关资料，这些东西是东郊路工程基本概况，包括工程的初步设计图纸、总概算，以及相关的承包合同等等。虽然今晚只是一次洽谈，明天还要去实地考察，但是郭凯是一个做事很谨慎的人，他必须把所有相关的材料搞清楚，谁知道一会儿这个方主任会提出什么问题来，万一自己要是回答不上来或者回答的不准确，说不定就会影响最后的结果，要是因为自己准备不足而影响了工程的签署，自己可担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自己丢人是小事，公司的经营要是受到了损失那可不得了。 郭凯上大学的时候，就是大家公认的高材生，参加工作以后，凭着自己对于工作的执着和认真以及知识的不断更新，更是如鱼得水，在本行业中很快就小有名气，行业内的一般常识性的规范和要求，以及各种材料、设备价格等等，他早已经是耳熟能详，成竹在胸，即便是一些与自己行业有关的边缘行业的要求和规范，他也是略知一二。在公司里大家都称呼他为“郭董”，也就是什么都懂的意思。他看了看这些资料，都是一般性的文件，大同小异，唯独有一份关于一种新型材料的资料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他仔细的阅读了相关的文件后，感觉也是大同小异，只是一些物理性质有所改变，比较易于施工，并没有根本改变材料的化学性质。但是价格确比原来常用的那种材料要贵出至少百分之十五，这对于以材料为主的施工企业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按理说，这种材料并非什么高科技，也不是必须的替代品，根本没有洽谈的必要，不知道梁大海给他看这个资料是处于什么目的。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在部队是这样，在地方同样是这样。那个什么所谓的企业经理负责制，已经把经理的权利说的很明白，经理就是企业的全权代表，换句话说，如果这个企业是一个家庭的话，那么这个经理就是这个家庭权利至高无上的家长，他吐吐沫就应该是个钉。郭凯尽管心里有想法，不过他还是看的很透，自己只管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是了，言多语失，说不定那一句话说不好还会把自己的饭碗砸碎了，那可是得不偿失。 郭凯把晚上“会谈”所需要的材料准备好以后，心情感觉好极了，他忽然想起是不是应该给邓伊娜打个电话，人家一个女人为了找自己费了很多周折，不管他们之间过去发生了什么不愉快，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至少还可以做一个朋友。 十六 领导也这么无聊 郭凯今天第一次在办公室里这么明目张胆的和梁大海聊女人，尽管梁大海聊得津津有味，没有把他当做外人，可是他还是觉得很拘谨，不好意思在他的面前说得更多。梁大海越说越高兴，他忽然露出了淫邪的坏笑：“小郭。”这个称呼梁大海极少使用，只有在他特别高兴的时候才这样称呼郭凯，他说：“我想起来了，这个方主任有很多的花边新闻，最近我还听到了一个最新消息，是一个别的公司的老总告诉我的。你想听吗？” “嗨，听不听都无所谓，人家的事情和我也没有关系？ “你看，你看，我刚刚说过，你这个就是不关心政治，你多了解一些方主任的事情，以后和他打交道的时候，就会主动一些。你不能总是闭关自守啊。” 看到郭凯没有说话，梁大海觉得很没有意思，刚才的兴致一下子没有了，他说：“算了，这个消息来源也不是很准确，你也不感兴趣，我还是不说了。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去饭店吧，不能让方主任等着咱们啊。” 郭凯想，今天梁大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小道消息，花边新闻，这种事情他听得很多了，怎么感觉都像是在给方主任造谣，像方主任那种级别的干部，在工作中难免会得罪一些人，有的人就会别有用心的造谣生事，他在总公司的大会上见过几次方主任，感觉这个方主任说话很有水平，政策理论都比较高，他一直挺佩服方主任的，尽管刚才梁大海说了他一些坏话，郭凯还是觉得即便这些事情是真的，也是生活小节问题，没有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 他们两个人从办公室出来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刘洁早已经把汽车开到了办公楼门前，黑色的奥迪轿车擦拭的锃光瓦亮，站在汽车旁边就能照见人的影子，郭凯心想，呵，不错啊，这台车擦拭的够干净的，而且刘洁还知道在门口迎接领导，看来这个办公室主任没有白当。 郭凯打开后面的车门就要上车，刘洁在车里面喊道：“郭凯，你坐到前面来吧，我对于路况不是很熟，你好给我指路。” 郭凯看了梁大海一眼，梁大海说：“你看我干嘛，人家刘洁叫你做到前面去，你过去就是了，反正我又不认识路。” 刘洁更像是一个专业司机一样，起步加油，一招一式都满是那么回事，开起汽车来又快又稳，郭凯没有想到刘洁还有这个本事，他不由得赞叹道：“刘主任，你还别说，你开车的技术还真的不错，平常也看不到你开车啊，看不出来啊，什么时候练的？” 刘洁对着郭凯微微一笑：“这还用练啊，咱们天生的就会，你以为就你会开车啊，如今开车就是一个熟练工种，没有什么，我会的你也有不会的。”说着话，刘洁的一只手偷偷地在郭凯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郭凯疼的一咧嘴，差一点叫出声来，要不是梁大海也在车上，他恨不得给刘洁一巴掌，这是什么时候，还这么骚情，要是被梁大海发现了，肯定立刻就会感觉到他和刘洁也有一腿，两个大男人，同一个公司的正副老总共同拥有一个“老女人”这也太具有讽刺意味了。 刘洁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若无其事的开着车。 梁大海在后面的座位上接过话茬说：“哈，刘洁说得好，郭凯你就是在能耐，你会生孩子吗？我看啊，你这个郭凯也是姑爷见丈母娘，没话找话。刘洁会开车，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这第一呢，刘洁的老公王栋是我们公司的专职司机，刘洁那一天不是坐车来坐车走的，不用说练了，就是看也看会了，第二呢，你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话吗，要想学得会，就和师傅睡，刘洁和他的师父睡了十几年了，学会开车还不是易如反掌。” 刘洁被梁大海的一番话说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郭凯想，这个梁大海也太没流了，一个公司的老总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女下属说出这样淫秽不堪的话呢？真的不知道，总公司管干部的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梁大海这么一个典型的小混混出身的人，怎么也能混上公司总经理的位置，看来一个个都是他妈的吃凉不管酸，得了梁大海便宜的主。 “高总，您说的话也太牙碜了吧，当着人家郭凯的面，这么恶心的话，您也说得出来，真讨厌。”刘洁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花言花语里还透着一点撒娇。。 梁大海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他旁若无人的把身体趴在司机座椅的靠背上，脑袋几乎和刘洁的头挨到了一起，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说：“刘洁，我说的话是不是很实事求是啊？” “是，您说的都对，我当然要和我们家王栋睡了，难道还能和您睡不行？” “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可惜我不是你的师父，我要是你的师傅的话，哼。。。。”梁大海乐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郭凯看着梁大海和刘洁无所顾忌的调情，心中一阵感慨，看人家高总，身为公司一把手，敢爱敢恨，该严肃的时候比谁都严肃，该开心的时候比谁都开心，人家这才叫做会生活，看看自己，整天的一本正经，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自己都觉得很累，看来真的是要赶快抛弃一文不值的矜持，融入到真正的属于自己的生活之中去。 今天是周末，环城路上十分拥堵，刘洁开车非常的小心，规规矩矩的跟在别的汽车后面一点一点的挪动，出来了半个小时了，汽车还在路上爬。梁大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仪表盘上的电子表，他喊道：“妈的，今天怎么这么多车啊，我们非晚了不可，方主任肯定要挑理了，这可怎么办。” 刘洁为难的对郭凯说：“郭经理要不然还是你来开车吧，我开不起来。” “还是你开吧，这么拥堵的路，谁开都一样，我开人家也不会给我们让路，反正也快到了。”郭凯没有好气的说。 梁大海说：“我怎么就忘记了今天是周末呢，要知道这么堵车，我们早一个小时出来就好了。” 汽车好不容易开到了京城一家有名的海鲜大酒店门口，车子还没有停稳，梁大海和郭凯就从车里跳了出来，站在饭店门口，身着一身黑白相间礼服的服务生，毕恭毕敬伸手开车门，差一点和他们撞了一个满怀。 这家海鲜大酒店在京城很有名气，高大的欧式建筑在全景灯光的照耀下，仿佛被涂上了一层金色的粉末，愈加显得金碧辉煌，熠熠生辉。门口高高矗立的巨大霓虹灯招牌，不断的变换着五颜六色的图案，象一个妩媚多情的少女轻纱漫舞，殷勤的招呼着来往的客人。身着各种名牌服装的男人和衣着艳丽服饰的女人们鱼贯而入，酒店门口车水马龙，热闹非凡。那些训练有素的男服务生和漂亮的女领位及时而礼貌的把一拨一拨的客人引导到酒店的各个包房，整个酒店就像是一座巨大无比的流水线，按照设定好的程序，有条不紊的运转着。 十七 遇见初恋情人 刘洁告诉酒店的领位，今天上午已经预定了一个大套间。穿着中式旗袍的女孩，微笑着告诉他们，刚才已经来了两位客人了。 梁大海吃惊的问：“是不是两个男的？” 领位小姐说：“是一个年龄比较大的男的，还有一个比较年轻漂亮的女人。” 梁大海一脸惊慌和不安：“嗨，我说来晚了吧，你看看，方主任已经先到了，这可怎么办。” 郭凯倒是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妥，反正就是吃饭呗，谁来的早一点晚一点能有什么关系，他说：“梁总，既然已经这样了，您也不用着急，路上堵车谁也没有办法，方主任一定会谅解的。” “唉，什么都别说了，赶快走吧。” 领位小姐引导着几个人向预定的套间走去，她的旗袍开叉处开的很高，白白的大腿随着脚步的迈动，若隐若现，难免让男人们产生无限的遐想。郭凯忍不住悄悄地溜了一眼，他像做贼似地，生怕被别人看见，眼光只是在领位小姐大腿的开叉处一晃而过，仅仅这一下，也让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当他迅速的把眼光转向了别处的时候，竟然发现，梁大海的眼睛也在领位小姐的大腿处直转悠，不由得心里一乐，男人啊，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身边的美色，可谓秀色可餐。 一走进套房，梁大海几乎就是小跑着到了紧靠套房西侧的一排皮质沙发边，冲着一位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伸出双手一抱拳，嘴里还不住的嘟囔着：“方主任，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方主任很优雅的轻轻的握了一下高达海的手，轻松的哈哈一笑，冲着他摆着手，示意他坐在自己的身边，他和颜悦色的说：“小梁啊，没有关系，路上堵车是常有的事，今天我要不是开会顺路早来了一会儿，说不定这会儿也在哪里堵着呢。” “是是，还是你老理解我们。” “来来来，都坐。”方主任客气的招呼着郭凯和刘洁，好像他才是今天这里的主人。郭凯是第一次见到方主任，本来心情很紧张，看到方主任这么和蔼可亲，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很多。 梁大海把郭凯和刘洁一一的给方主任作了介绍，方主任指着刘洁说：“这个小刘不就是你们的办公室主任嘛？我们都见过几次面了，是不是啊小刘？” 刘洁赶紧毕恭毕敬的说：“方主任还是您的记忆力好，我这么一个小人物你都记得住 “哈哈。”方主任高兴地笑了，他说：“人家都说我对于女孩子的印象深，我说你们错了，不是我对于女孩子的印象深，而是女孩子对我的印象深，你说是不是啊？” “是，你说的很对，的确是女孩子们对您的印象深，因为你太平易近人了，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领导。” “哈哈哈”方主任得意的又一次大笑起来。 然后小心的问道：“方主任，今天只是您一个人来啦？” “哦，我不是一个人，李秘书去接一个人，一会儿就到，这个人和你们可能有一点的关系，我想让她和你们认识认识。” “那好，那好，谢谢方主任为我们想的这么周到。” “哎，我这可不是为你们想，这也是一个朋友托我，我这个人你还是知道的，受人之托不好推啊。”说着话他看着刘洁和郭凯微笑着说：“后生可畏啊，你看你们这个郭经理和刘主任多么年轻啊，好啊，我们这一行后继有人。” 郭凯感激的冲着方主任一个劲的傻笑，他这个时候才敢于面对方主任，方主任比他的想象好年轻许多，看上去也就是五十岁左右的样子，特别是一头乌黑的头发，越发显得更像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他的脸保养得很好，几乎看不出一点皱纹，嘴唇上和两鬓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尽管天气已经逐渐的炎热，方主任身穿一身藏蓝色的西服，里面是一件湖蓝色的衬衣，一条蓝白相间的宽幅领带搭配的相得益彰，这身装束让郭凯感觉到，方主任肯定是一个原则性特强，做事中规中矩的那种人。他瞥了一眼梁大海，再看看自己，衣着都非常的随意，梁大海的衬衣只扣了三个扣子，一只袖子还挽了起来，懒懒散散，和方主任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反差。 就在郭凯发呆的时候，刘洁从茶几上拿过水壶，小心的给方主任自带的玻璃杯子里斟满了茶水，方主任好像是很随意的拍着刘洁的手，还是微笑着说：“小刘啊，谢谢你啦，我们都不是外人，不要客气，大家都随意一点。”他把脸转向梁大海说：“大海，你们这个小刘很不错，一看就是一个眼里有活的人，你很有眼光啊。哈哈。” “那是，是不错，还希望您能多多指导。” 刘洁红着脸连连说：“方主任，谢谢您的夸奖，这是我应该做的。” 方主任拿起杯子浅浅的抿了一口茶，侧过脸问梁大海：“你今天把我请来是不是要说关于东郊路总承包的事情？” “对对，方主任，我就是想和您探讨一下关于东郊路的总承包，您看方便吗？”梁大海毕恭毕敬的问。 “嗯。”方主任沉思了一下，说道：“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咱们都不是外人，不过这件事目前竞争非常激烈，你可能也知道，市里几个有实力的大企业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块肥肉，而且有的还托到了市领导和相关主管部门那里，这几天写条子的，打电话的，一个接着一个，应接不暇啊。按理说呢，今晚我本不应该来，在这个敏感时期，这样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过，你们企业是我们市里唯一的一家市属企业，市领导也多次的强调，在同等的条件下，还是要适当的照顾我们自己的企业，有了这个尚方宝剑，我才敢于破这个列来见你们啊。说说吧，你都有什么想法？” 梁大海殷勤的为方主任点燃了一只香烟，试探着问道：“方主任，感谢您对于我们的信任和照顾，不过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在酒桌上，边吃边聊啊？” 方主任抬起胳膊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自言自语的说：“李秘书已经去了快一个小时了，按理说也应该到了。”说着话，他拿起了手机，就要打电话。 梁大海赶快拦着了方主任：“方主任，不着急，反正时间还早，我们还是等等吧。” 正说着话，套房的屋门被推开，领位小姐带着两位女士走了进来。她们的到来顿时让套间里增添了无限的春色，每一个人的眼睛都为之一亮。为首的女子，一身职业装打扮，同样是藏蓝的西服，藏蓝的西服裙，再加上雪白的衬衣，只是脖子上没有系领带。给人的感觉，她的这身装束和方主任的衣着，简直就是情侣装。女子高挑身材，芊芊细腰，黑黑的头发盘在脑后，让人感到特别的干练，一看就是做秘书的职业人。郭凯想，不要说，这个女人肯定就是李秘书了，他使劲的咬了一下嘴唇，感叹道，这个女人真漂亮，看她不苟言笑的表情。更像是一个冷美人，难怪方主任也这么年轻呢，天天守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女秘书，心里自然是舒坦的、快乐的、幸福的，怎么可能不年轻啊。当郭凯把眼光停留在李秘书身后的另外一个女子身上的时候，他的表情微微的一愣，这个女人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她不就是邓伊娜吗？可是邓伊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还有和邓伊娜长相一样的人？ 李秘书冲着方主任微微一笑，甜甜的说道：“主任，我们没有来晚吧？” “没有，没有，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方主任开心的笑着，他指着李秘书说，这位就是李秘书，你们可能有的人已经认识了。李秘书习惯的冲着所有的人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脸上永远带着职业的微笑。 郭凯的眼神悄悄地观察着那个和邓伊娜长相一样的女人，这个女人脸庞白皙而光洁无瑕，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泽，棕红色的发髻整齐的盘在脑后，让人觉得高贵而典雅，她的眼睛此时笑的就像一轮弯月，两条细细的眉梢微微的向上挑动着，让人一下子能感受到无限的柔情似水，女人味十足。只有她身上那身非常得体的米黄色职业装，凸显出一种成熟女人的韵味，她穿的也是职业装，但是和李秘书相比，没有了那种刻板。女人旁若无人的走到方主任身边，屋子里的其他人对于他来说似乎根本就不存在，她那高傲的眼神已经说明了她不是一般的人。郭凯怎么看都觉得她就是邓伊娜。 方主任主动的站了起来，郭凯觉得很惊讶，自从他和梁大海进来以后，方主任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这个女人能让他站起来，可见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方主任，您好，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女人谦卑的说。 “没有关系，你来的正是时候，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方主任的语气已经没有了那种盛气凌人的意味。 十八 心神不定 这个女人的声音，对于郭凯来说简直太熟悉了，这一下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这个女人就是他曾经梦寐以求、朝思梦想的邓伊娜，难怪刚才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要不是她开口说话，他还真的不敢把她和原来的邓伊娜联系起来。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的笑容，这样的弯眉，对于他来说太熟悉不过了，尽管过去了十几年，这样的美色他是永远不会忘记的。她不就是他曾经为之骄傲，差一点就成为了他的爱妻，给了他无尽的欢乐也同样给了他无尽的烦恼的邓伊娜吗？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可能呢？昨天他和邓伊娜刚刚在电话里联系上，他们分别十几年了，今天又在这样特殊的场合见面，这也太巧合了吧，巧合的就像是一部小说的情节。这一刻，郭凯的内心已经是翻江倒海，他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相认邓伊娜，如果相认了的第一句话应该怎么说，应该怎么做。 方主任首先给梁大海介绍到：“这位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个朋友，名字叫做邓伊娜，邓女士，现在是一家民营公司的老板，人漂亮，事业也做得漂亮，难得啊。” “欢迎，欢迎，很高兴认识你。”梁大海一脸的笑意，他看邓伊娜的眼神都在放射着一股绿光，不等邓伊娜伸手，他已经抢先伸出了自己的双手，邓伊娜冲着他微微的一笑，只是伸出自己的右手，礼貌性的让梁大海握了一下，然后迅速的就抽了出来，弄得梁大海一脸的尴尬。 当邓伊娜骄傲的眼光停留在郭凯脸上的时候，她竟然用手捂住了嘴，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想喊又没有喊出来。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郭经理就是郭凯。啊，怎么会是他，这么多年了，他几乎是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么帅。只是比那个时候显得更加健康、健壮和成熟。她还记依稀记得那个时候郭凯穿着一身崭新的藏蓝色哔叽中山装，脸膛黑黑的，她当时还开玩笑的问他脸怎么会这么黑，好像刚刚从非洲回来。他腼腆的一笑，一脸的灿烂，特别的像是一个涉世未深孩子，他告诉她，他是大学篮球队的，最近正在训练和比赛，而且刚刚随着球队去了一趟西藏，他骄傲的说，那里离天很近很近，伸手就可以抓到云彩，所以紫外线非常的强烈，自己要是和那些西藏人相比较，可能还算是白的吧。他的话语让邓怡娜大笑不止，她觉得这个“大男孩”还很有一点浪漫加幽默。 今天站在他面前的郭凯没有了当年的单纯和稚嫩，国字形的脸膛透露着健康红润的光泽，让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一个豁达乐观的男人。他穿着一件土黄色的休闲夹克衫，下面是一条蓝奶黄色的休闲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休闲皮鞋，一身休闲装束，显得整个人干净潇洒。 套房里的人们都在互相寒暄着，谁也没有注意到郭凯和邓伊娜表情的变化，况且郭凯是一个特别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第一个直觉告诉他，在没有搞清楚她和方主任是什么关系之前，他还不能贸然的与邓伊娜相认，即使相认的话，也不能在这种场合。 方主任站起身对梁大海说，我看要来的人都已经到齐了，我们是不是坐到餐桌上，边吃边聊啊。 对对，我们餐桌上聊。梁大海几乎是把方主任搀扶到主客的位置上，然后伸手示意邓伊娜和李秘书分别坐在方主任的两侧，李秘书客气的招呼梁大海坐在方主任的左侧，梁大海赶紧回绝说，这个位置只有您能做，我坐在你的这边。李秘书还是执意不肯，方主任说，好啦，李秘书你就坐在这里吧，我们客随主便。 也该着巧合，梁大海坐在了李秘书的另一侧，按照对称的原则，郭凯被梁大海安排在了邓伊娜的另一侧，开始郭凯并不想坐在这里，他拉着刘洁想让她坐在那里。刘洁说，郭经理你就不要推脱了，高经理已经坐在李秘书那里了，这里当然就应该是你的座位。方主任指着郭凯说，你这个小伙子，就坐在那里吧，这样安排不是很好吗？男女相隔而坐，既可以轻松地聊天，还可以增加友好的气氛。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们这样男女相隔喝酒不醉。哈哈。 大家坐下以后，梁大海让服务员拿过菜单，请方主任点菜。方主任疑惑的问道，难道你还没有点菜吗？ 哦，我菜已经点过了，您看看还需要什么。 方主任对邓伊娜和李秘书说，我这个老头子吃什么都一样，还是你们女士来点吧，我知道你们都喜欢吃甜食。 邓伊娜和李秘书都推脱，谁也不点。 方主任说，既然你们都不点，那么还是我来替你们点几个菜吧，人家高经理这么诚心诚意的，要是不点菜的话，是不是有一点不近人情啊。 女服务员赶快把装饰的像是一本相册一样的菜单递给了方主任，他把菜单放在了桌子上，眼睛看着女服务员说，我就不看菜单了，你还是给我报几个招牌菜名吧。 女服务员脸一红说，你还是自己看吧，我不知道您都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 好好，那我就自己来。方主任拿过菜单仔细的看起来。忽然梁大海独自笑了起来。全桌的人都看着他不知道是怎么了。方主任不解的问，你这个梁大海怎么有点装神弄鬼的，自己傻笑什么。梁大海还是笑着说。方主任，你刚才说让服务员小姐报菜名，我立刻就想起一个真事来，挺有意思的，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听？ 方主任很感兴趣的说，好啊，那你就把这个笑话给大家说一说吧。 梁大海轻声的咳嗽了一声，有意的卖了一个关子，他看了看邓伊娜、李秘书和刘洁三位女士，还是笑着说，我这个可不是笑话，就是我遇见的真事儿，不知道几个女士也想听吗？ 李秘书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笑，邓伊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没有搭理梁大海，只有刘洁点了点头，表示愿意。梁大海弄了一个没趣，他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说，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我就说了啊。前些日子，我们七八个男女个朋友去一家餐厅吃饭，那天吃饭的人特别多，点菜的菜谱都不够用了，没有菜谱也没有办法点菜啊，我的一个朋友就让服务员小姐把她们那里的菜报一下名字，我的朋友说：“小姐，报报。” 小姐看了他一眼，没动静。 “小姐，报一下！”朋友有点儿急了。 小姐脸涨得通红，还是没动静。 “怎么着？让你报一下没听见？”朋友真急了。 一位女同事赶紧打圆场：“小姐，你就赶紧挨个儿报一下吧，啊。” 小姐嗫嚅着问：“那，那。。。。就抱女的，不抱男的行吗？” 十九 喝酒也要分档次 “噗！”邓伊娜刚喝的一大口茶全喷在了桌子上，李秘书也嗤嗤的在笑，刘洁更是捂着嘴呵呵的笑个不停。几乎所有的人都笑做一团，在一边站着的女服务员的脸更是绯红。 方主任也笑了起来，他指着梁大海说，嘿，也就是你能讲出这样的笑话，一听就是你瞎编的，怎么可能是真事。 郭凯没有笑，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的，这个梁经理一点也不注意场合，当着人家方主任这样的大领导，怎么可以太放肆，把公司的形象都降低了。 梁大海一点也没有觉得难为情，他还在吹牛，好啦，大家不要笑了，你们要是喜欢听，我这样的笑话还多着呢。 方主任对梁大海说，好啦，讲一个笑话就行了，今天你是主人，我们这个酒应该怎么喝啊？ 梁大海急忙点着头说，听您你，您说怎么喝就怎么喝。 方主任说，那好，咱们还是按照老规矩，男的都喝白酒，还是喝五十三度的五粮液吧，那个酒口味正，不上头，女的可以喝一点红酒，喝多喝少随意，咱们不强求，司机当然就不要喝酒了。 行，听您的。梁大海爽快的答应着。 郭凯听到男人都要喝白酒，而且还是五十三度的白酒，心里立刻就打起鼓来，平时喝三十六度的白酒最多也超不过一两，看今天这个架势，不喝个半斤八两的根本就下不来台面，自己哪喝得了这么多的白酒啊。他着急的直冲着梁大海摆手，梁大海正吩咐着服务员开酒瓶，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他心不在焉的坐在了座位上，旁边的邓伊娜正在方主任说话，他们的声音虽然很小，郭凯还是能够断断续续的听到，方主任问邓伊娜，我让你准备的资料你都带来了吗？邓伊娜说，我都带来了，只是有关合同还没有起草。方主任说，没有关系，合同的事情还不是很着急，下一次再说。邓伊娜显得很着急的问，您的意思是今天这个合同还不能签署？方主任点了点头，非常小声的在邓伊娜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声音很小，郭凯一点也没有听到。 郭凯心中很疑惑，今天是他和梁大海代表公司来和方主任洽谈关于东郊路总承包的问题，这里面怎么还牵扯到了邓伊娜，而且还有什么合同，他想了想，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酒店服务员按照梁大海的吩咐，打开了两瓶五粮液酒，一股曲酒的浓香立刻散发出来，方主任点了点头说，嗯，不错，这个酒不用喝，一闻就知道是正宗的五粮液白酒。梁大海从服务员手里接过酒瓶，第一个给方主任的酒杯里倒满，然后把酒瓶交给了刘洁，又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一瓶法国拉兰德夫人红酒，他满脸堆笑的走到了李秘书身边，说，李秘书承蒙你的关照，我把这杯就给您倒上。李秘书急忙用手把杯子捂住，冲着邓伊娜那边说，还是先给邓女士满。梁大海很不以为然的说，给您满了以后，我再给邓女士满。李秘书连连的摆手说，不行，不行，你还是先给邓女士满酒。梁大海看了一眼方主任，似乎在寻求指示。方主任很自然地说，既然李秘书已经说先给邓女士满酒了，那就先给邓女士满吧，人家邓女士毕竟还是客人。 梁大海走到邓伊娜身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郭凯已经先站了起来，他说，梁经理，还是让我来吧。梁大海没有理会他，还是坚持要自己给邓伊娜倒酒。邓伊娜这个时候已经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她说，梁经理，你给我倒酒我可不敢当，我看呀，还是我自己来吧。方主任在一边也说，对对，大海，你还是把酒瓶子给她们吧，让她们自己来。梁大海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酒瓶子交给了郭凯。 郭凯这个时候心里已经平静了很多，他站在邓伊娜身边，笑着说，邓经理，很高兴认识你，请允许我给你的酒杯倒酒。方主任说，你这个小伙子，说话干嘛还咬文嚼字的，我们这里没有外人，随意一点。梁大海说，我们这个小高就是有一点书生气。邓伊娜静静地看着郭凯把她的酒杯倒满红酒，长长地眼睫毛忽闪了几下，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方主任又对邓伊娜说，小邓啊，这个红酒可不是一般的红酒，据我所知这是法国1995年产的，市面上的价格值两千多元呢。 一圈下来，郭凯按照方主任的指示，给每一个女人和男人都按照白酒和红酒的区分把酒杯倒满，唯有刘洁要开车，没有要酒。 方主任对梁大海说，大海啊，现在菜也上齐了，酒杯也都满上了，你来一个开场白，我们就开始吧。 梁大海连忙点着头，他端着酒杯站起来对着方主任说，方主任，感谢您在百忙之中光临，也感谢李秘书和邓经理的光临，我代表我们公司和我自己，连干三杯，您随意。 哎，不用，不用，没有必要这么喝，你的心意我领了，这桌饭菜还没有上齐呢，我们慢慢的喝。 不行，方主任为了表示我对您的敬意，这三杯酒我必须喝。梁大海说着话，接连就把三杯白酒全部喝下去了。 好好，痛快，一看就是干事的人，我就喜欢这样的人。来来来，赶快吃点菜。你呀，喝酒还是那么冲。方主任高兴地招呼着梁大海，听得出来，他对于梁大海的这个举动还是非常满意的。 酒桌上的气氛热烈而欢快，梁大海如鱼得水般的撒欢，他一会儿和方主任碰杯，一会儿给大家敬酒，一会儿又专门的跑到李秘书和邓伊娜的面前，死皮赖脸的和人家喝酒，忙的不亦乐乎。酒过三巡以后，梁大海试探着问方主任，听说咱们市里的东郊路就要进行总承包招标了，不知道市里面和有关方面有什么安排，和您我也不说别的，我们很想得到这个工程，希望您能给我们作指示。 嗯，这个吗？方主任打着官腔，他看了一眼梁大海，又看了一眼邓伊娜，想了一下才一本正经的说道，刚才没有吃饭之前我就已经和你说过这个问题了，你应该知道，按照上级有关部门的相关规定，现在市里的所有超过五十万以上的工程都要采取公开招标的方式，要由有关专家组成评标小组，对于资质和标价都有非常严格的要求，最后要根据经济标和技术标统一打分，过去那种单凭个人意见或者背后内定的事情，肯定是不行了。 那我们这一次是不是就没有机会了？梁大海万分焦急的问。 嗯，那也不是，机会还是有的，下面就看你们怎么去运作了，毕竟现在招投标还是一个试行阶段，如果运气好的话，你们还是很有机会得到这个工程的，再说市里的领导还是很关心咱们自己的企业的，这就是你们的优势。我呢，作为东郊路工程的主要负责人，正是处于风口浪尖上，目前也不好过多的参与。不过，你们也不要灰心，我肯定会尽力的帮你们的忙，还是很有希望的。 二十 她还惦记着我 郭凯伸着脖子听了半天，方主任除了说一些原则的话，一句实质问题也没有涉及，梁大海来的时候已经和他说过，他和方主任已经沟通的差不多了，可是方主任的表态怎么和他所说的如此大相径庭呢？ 梁大海急的脑门子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他谨慎的问，方主任，我听说最近几天就要定这件事了，除了大面上的这些必须做的工作，你看我们具体还要应该去做那些具体工作呢，和您说实在话，今年我们公司任务很不饱满，上千人等着要吃要喝，我的压力很大，全公司的人，可都眼巴巴的指着这个工程呢。 嗯，方主任点了点头，他劝慰道，你也不要过于着急，这种事也不是着急的事。说到这里，他对着大家说道，好啦，我们先不说工程的事情了，免得扫大家的兴。咱们还是喝酒吧。说完话，他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郭凯，郭凯也正在等着血红的眼睛在盯着他，从他的眼神里，方主任似乎看到了一丝不满意甚至是怨恨。 郭凯从开始喝酒，就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在酒桌上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傻子，既不能喝酒，也不会劝酒，而且更不会像梁大海那样出口成章，他只会机械的敬酒，每一轮的敬酒，虽然他每一次都尽力的少喝，别人的酒杯都已经先去了三分之二，而他的酒杯里，至少还有多一半，即使是这样，他的脸已经红得发紫，眼球就如同几天没有睡觉一样，布满了红红的血丝。本来他就是一个比较内向的人，一般场合不喜欢多说话，现在酒精的作祟让他心跳加快，太阳穴发胀。 方主任想，别看这个郭凯不声不响的，从他的面目表情上一下就能看得出来，他还是很有个性的，从他朴实的面容上可以看得出来，他绝对没有梁大海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和心眼，也没有他那么的贪心，但是却是一个不容易被别人左右的人，今后如果东郊路工程交给他干，自己还真的要多加小心呢。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侧过头凑在邓伊娜的耳朵边小声的嘀咕着，邓伊娜微笑着不时的点点头。郭凯眼看他们谈笑风生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泛起了烦躁之情，他把脸扭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刘洁。 刘洁一直都没有说话，从一开始梁大海就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除了给方主任倒了一杯酒以外，好像就把她给遗忘了一样。刘洁心里明镜似的，这个梁大海是见“色”眼开之人，看到了邓伊娜这样一个漂亮女人，他怎么肯轻易地放过呢。反正她今晚只是一个司机的身份，这样反而落得一个清静。不过女人的嫉妒之心还是让她非常的不爽，想起梁大海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甜言蜜语的样子，刘洁感到了一丝恶心，很显然，他在自己面前的那些表现都是装出来的。需要自己的时候，他梁大海一个电话，她不管在干什么都要过去伺候他，不需要她的时候，他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特别是最近这些日子，梁大海越来越是疏远她，好像在故意的躲着她，她几次想去找梁大海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这里她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她甚至后悔真的不应该来参加这样的饭局。 看到郭凯在看自己，刘洁赶紧把头凑了过来，悄声的说：“大兄弟，你看你都喝成了什么样子了，既然不能喝酒就不喝呗，干嘛硬撑着，是不是感觉很难受？” 郭凯感激的点了点头，他觉得刘洁和自己才是同病相怜，他们在这里都无疑是一个不起眼的配角。 刘洁招呼服务员过来给郭凯倒了一杯茶，低声的叮嘱道：“你要是喝不了，就不要喝了，实在不行的话，我替你喝。” “嗯，谢谢你啊，刘姐。我还行，看看情况再说吧，你回去还要开车，怎么也不能喝酒。” 刘洁第一次听到郭凯这么亲热的叫自己刘姐，她开心的轻轻地在郭凯大腿上拍了一下：“谢什么啊，我又帮不了你什么忙，姐姐照顾弟弟还不是应该的，喝酒别那么实在，能不喝就不喝，你喝不过他们。哼，那个叫邓伊娜的女人，不就是长得漂亮一点吗，你看看她，今天这里就显着她了，看着她的那个贱劲儿我就来气，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琢磨着肯定和那个方主任有一腿。妈的，卖x的。” “嘿，你怎么这么说啊？”郭凯吓得差一点用手捂住刘洁的嘴。他狠狠的瞪着刘洁小声的说：“你的这些话要是让人家听见，那还不把你给吃了，怎么还学会骂人了？” “骂她怎么了，我看着她来气，整个一个小妖精。” 刘洁的话让郭凯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自己是喜欢刘洁这样恶骂邓伊娜呢，还是觉得邓伊娜冤屈呢？从一开始看见邓伊娜，他就觉得无所适从。他总想找个机会和邓伊娜说几句话，毕竟十几年没有见面了，有一肚子的话要说。邓伊娜确一直忙于应付梁大海和方主任，更多的时间是和方主任在窃窃私语，从他们的表情上可以看出邓伊娜和方主任的关系很不一般。这样的感觉又让他很不爽，心里觉得酸酸的。 忽然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机急促的响了起来，郭凯看看手机号，是武跃进打来的，他对着方主任和邓伊娜说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接一个电话，起身就跑了出去。 走出酒店大门，郭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个电话来的真是时候，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把自己给救了。他深深地呼吸着，感觉外面的空气都是新鲜的，远离了噪杂，远离了污浊，心里立刻静了下来。 武跃进在电话里问：“喂，郭哥，你们的宴席散了没有啊？” 郭凯心烦的回答：“散什么啊，现在还在闹酒呢，我看一时半会儿散不了。不过我要好好地谢谢你啊，你的电话来的太及时了。”他感觉电话里隐隐约约的传来了音乐声，赶快追问道：“嗨，你小子是不是已经去了歌厅了？” “是啊，郭哥，您的耳朵够灵的，我现在就在咱们昨天去的那家凯越歌厅呢，你猜我和谁在一起呢？” “谁啊？” “雨燕啊，我一来就看到她了，她追着我询问你怎么没有来，我说你有事，她还不信，非要让我给你打电话不可，哎，我告诉你啊，看样子这个女孩是喜欢上你了，你是不是要和她说几句话啊？” 郭凯想到了雨燕，就联想到了邓伊娜，刚才要不是武跃进的电话救了自己，邓伊娜给自己到的这杯酒就要喝下去了，后果不堪设想。对邓伊娜没有了最初的好感，反而对那个雨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随口说道：“你又来忽悠我，她喜欢我干什么？你以为我是你啊，见一个爱一个。”郭凯的这句话让那边的武跃进得意的大笑起来。 郭凯虽然嘴上不承认自己喜欢上了雨燕，其实他的心里还真的是有了一种新欢的感觉，这种喜欢并非是那种男人对于女人的喜欢，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言，郭凯更没有把她当做一个坐台小姐，而且确确实实的把她当做了邓伊娜的原型，他喜欢的是当年的邓伊娜。 电话里传来了雨燕娇滴滴的声音：“郭哥，你昨天不是说今天要来看我吗，怎么不来了？人家等了你一个下午了，武哥刚才对我说你很忙，可是人家武哥怎么不忙啊，你快点过来吧，我都想你了。” 雨燕的几句话叫的郭凯心里痒酥酥的，他舔了了舔嘴唇，笑着说：“雨燕，我真的很忙，我不能和武哥比啊，他是自己说了算，我不行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那你今天能不能过来看我呢？” “今天真的不行了，我答应你，有了时间我一定去看你，好吧？” “那人家真的想你呢？” “你怎么这么罗嗦啊，我要是能去还能不去吗，你以为我不想去啊，真是的。”郭凯一下子来了火气，似乎把刚才对于邓伊娜的不满全部散在了雨燕身上。 “郭哥，您生气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你啊，我们几个姐妹都说你是一个好人，她们都说我碰到了你是我的福气呢。您要是有事就忙您的吧，我不会打搅您了。”郭凯听得出来，雨燕的语气有了一点哽咽，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郭凯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是啊，自己和邓伊娜怄气，爱着人家雨燕什么啦，他这个人就是看不得女人流泪。他赶紧安慰道：“好了，雨燕，我刚才脾气不好，不是冲你，只要我今天在十一点以前能散了，我就去你们歌厅看你，好不好。” “郭哥，我也不是非要你来看我不可，今天你累了，而且太晚了就不要来了，哪一天来看我都行，只要您不要忘记我就行了。”雨燕的话说的很实在，没有一点的虚情假意。郭凯对于一个小姐的话有了一点感动，他想，谁说坐台小姐都是白眼狼，只认钱不认人，眼下这个雨燕不就是一个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女孩吗？ 自从陆燕离开自己以后，郭凯感觉自己的生活发生了质的变化，无忧无虑，没有后顾之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在也用不着下班就回家，出门就请假了。不论在家里，在单位，随时都可以接听任何一个女人的电话，那种偷偷摸摸，担惊受怕的日子再也一去不复返了。越是这样，他的欲望就越加的强烈，梁大海、武跃进、方主任他们对待女人的态度和生活方式时刻都在刺激和感染着他，他为此心中愤愤不平，我各方面条件都不比他们差，凭什么就不如他们，凭什么我就没有自己喜欢的女人，特别是看到邓伊娜和方主任的那种暧昧的表情，他心里什么都明白，眼前的这个邓伊娜不是原来的那个纯朴、善良的邓伊娜了。 二十一 喝酒也不能任怂 郭凯在外面都留了好一会，估计里面的人就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他才回到酒店的套房。屋内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和呛人的烟草味，梁大海只穿着一件衬衣，一只胳膊上的袖子高高的挽了起来，胸前的扣子只剩下一个，露出了大半个胸脯。他站在邓伊娜的身边，手里端着白酒杯，喋喋不休的纠缠不休：“哎，邓经理，邓女士，今天我高兴啊，您是女中豪杰，我佩服，真的佩服，你是方主任的朋友，也就是我梁大海的朋友，我特别的敬重您这样的女中豪杰，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们一起喝一杯白酒，看看您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 “梁经理，您的这个提议很不公平吧，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们喝酒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今天我已经喝了很多的红酒了，您还是这么不依不饶的，是不是不太公平啊？” “哎，话不能这么说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邓经理的酒量我还是有所耳闻的。别人都说不要和会喝酒的女人喝酒，我今天就是要领教一下会喝酒的女人是如何喝酒的，我这么说您不介意吧？” “呵呵。”邓伊娜一阵的冷笑，她美丽的眉毛微微的翘了起来，郭凯知道，这是邓伊娜气愤的前奏。 “听梁经理的意思，您今天是有备而来了，如果我不按照你的要求喝下最后这杯酒，那么前面的红酒就算是白喝了，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嗯，理解的透彻，就是这个意思，我是方主任的部下，您是方主任的朋友，你有事尽管说话，我梁某人要说一个不字，就是爬着走的。怎么样，我够意思吧？”梁大海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方主任很不耐烦的指责着梁大海，嗨，梁大海，你是不是喝多了，怎么什么话都说啊。小邓，梁经理既然说了这么多了，我看你就喝一杯白酒吧，说不定你们以后还要成为合作伙伴呢。 邓伊娜迟疑了一下，她感觉到屋子里怎么这么的燥热，面色微红，甚至已经渗出了微微的汗珠，她绝对没有想到，这个道貌岸然的梁经理会是这么的难缠和无理，她参加各种各样的宴会、饭局多了，所遇见的男人们来自于各行各业，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谦谦君子和护花使者，人家都是把她当做大熊猫一样重点的保护，即便她自己为了礼节想喝一点酒，那些彬彬有礼的男人们最多也就是让她象征性的喝一点红酒，白酒是绝对不许她染唇的，在男人的世界里，她享受着女皇一样的待遇和宠爱，如鱼得水。眼前这个梁大海是她所遇见的第一个既没有风度，更没有素质的男人，那个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样子和社会上的地痞流氓没有什么两样，特别是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色的欲望，就如同一下要把她身上的衣服剥掉一样。要是在另外一个场合，说不定邓伊娜早就和梁大海翻脸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如果不是看在方主任的面子上，如果不是方主任事前已经和她说过，以后要把梁大海他们公司作为发展事业的平台，她凭什么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这个“流氓”戏耍？ 在这一瞬间，郭凯发现邓伊娜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哀怨和愤恨，那个眼神分明是对着方主任，然而这样的眼神只是一闪而过，除去郭凯在座的任何人都没有发现。 邓伊娜淡淡的一笑，两只好看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从容的拿起了桌子上的酒瓶，对着梁大海依旧是细声细语的说：“梁经理，今天能和您喝酒是我的荣幸，我看您也是好酒量，承蒙你看得起我，而且方主任也发了话了，我代表我们公司，真诚的希望梁经理喝好，喝高兴，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先干为敬。” 梁大海带头给邓伊娜鼓掌，方主任也连连的点头表示赞赏。 “嗨，郭凯你刚才出去了半天，我们都喝了好几杯了，你今天是第一次和方主任喝酒，你怎么也应该敬方主任一杯酒啊。”梁大海瞪着血红的眼睛，敦促着郭凯。 这是郭凯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他几次想去给方主任敬酒，都是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刚才躲出去是白躲了，现在梁大海已经直接发话，这个就必须要喝了。他顾不得多想，端起酒杯走到方主任身边毕恭毕敬的说：“方主任，感谢您对于我们工作的支持，我敬您一杯酒。” “这可不行。”方主任开口就拒绝了郭凯的敬酒，他说：“刚才的酒是邓伊娜女士敬你们梁总的，只有你们梁总喝完了这杯酒，你才能说话。” 郭凯说：“我们梁总已经喝了不少了，这杯酒我就替他喝了吧。” “这绝对不行，喝酒有喝酒的规矩，如果你要是替的话，也替我喝了。”邓伊娜一点也没有给郭凯面子，看她的话茬，这杯酒必须要梁大海喝下去不行。 郭凯恳求的对邓伊娜说：“邓女士，我们今天是第一次喝酒，也是第一次认识。”他特意把第一次说得很重，似乎是要引起邓伊娜的注意，他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先不要管梁总，我先敬你和方主任几杯，你看怎么样，等我敬完了酒，你们愿意喝酒，你们在喝，这样可以吧，怎么也要给我一个机会啊。”邓伊娜看了方主任一眼，方主任没有什么表示，她想了想说，：“既然郭总发话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和郭经理干一个。” “好啊，郭经理，不过你喝一杯可不行啊，你们梁经理可是一下喝了三杯啊，人家邓女士是女人，你是男人，女人喝一杯，男人就要陪三杯，再说，你这么年轻，怎么也不能低于你们梁经理啊。”方主任这个时候在一边幸灾乐祸的敲起了锣边。他的的话虽然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郭凯听起来可不像是开玩笑，看来如果自己不把这三杯酒喝下去，这个场面是下不来台了。酒喝到这个份上，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已至此，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豁出去了。 郭凯拿过白酒瓶，一下子给自己倒满了三杯白酒，刘洁在一边着急的就要拦住他，郭凯使劲的一甩手说：“你不要管我。”刘洁一赌气坐在了椅子上，她的眼睛狠狠的看着邓伊娜，好像有一股火在眼睛里燃烧，看得出来刘洁恨死眼前这个邓伊娜了。 邓伊娜何尝看不出来刘洁在恨他，她也知道郭凯这三杯酒下肚，非要趴下不可，可是事情闹到了这个份上，她也无能为力，她不能明着把胳膊肘往外拐，更不能让方主任看出来他和郭凯有任何的瓜葛。不管郭凯今天发生了什么，只能是有机会在向他解释了。 第一杯酒下肚，郭凯就觉得从嗓子眼到呼吸道都是热辣辣的，就像是喝了辣椒水，一股灼热的感觉从胃里涌了上来。他镇静了一下，又端起了第二杯白酒。这个时候，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一咬牙，一扬脖，第二杯酒也给倒进了嘴里。 “好好，小伙子有一股冲进，来来慢点喝，先吃一口菜。”方主任带头给郭凯鼓掌，别的人也都随着拍起了巴掌。 这杯酒下肚，郭凯的脑袋就像是被一下子灌进了热水，从前额到后脑热乎乎的，又涨又麻，眼眶涨得生疼，就好像有一团火球要从嘴里喷出来。他觉得脚底下软软的，如同踩在了一团棉花上，要不是双手扶在了桌子上，他差一点跌坐在椅子上。 二十二 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邓伊娜偷偷地用脚在桌子底下踢了郭凯一下，他这个时候还能意识到，邓伊娜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再喝了，刘洁更是有一点不管不顾，她把郭凯的第三杯酒拿到了自己的手里，嘴里不住的劝阻着，郭经理，你不能再喝了，你看看你都成了什么样子。郭凯瞪着通红的眼睛，就像是赌桌上输干了最后一文钱的赌徒，伸手就去夺刘杰手里的酒杯，狂吼道，不行，这杯酒我必须要喝，你别拦着我。 邓伊娜悄悄地用胳膊肘碰了碰方主任，意思是让方主任发句话，就不要再让郭凯喝第三杯酒了，在座的谁都看得出来，按照郭凯目前的状况和表现，如果他把第三杯酒喝下去，肯定要喝多了，弄不好还要出事。 方主任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乎已经领会了邓伊娜的暗示，他对梁大海说，大海啊，我看郭经理确实不胜酒力，小伙子的这种精神还是可嘉的，这样吧，你把他的这杯酒接过去，就不要让他再喝了。 行，梁大海点着头。 不行。郭凯冲着梁大海嚷嚷道。 邓伊娜从座位上站起来，她伸出手，猛地把郭凯按到椅子上坐下，情绪激动地说，你这个人这怎么不听劝啊，你是敬我酒对吧，你的情我领了，我看这样吧，今天虽然和郭经理是第一次喝酒，但是感觉郭经理为人实在，我们就不要勉为其难了，他的这杯酒我替他喝了，也算是我敬方主任的。 这怎么可以呢，小邓你坐下，这不关你的事情，既然郭经理愿意敬你三杯酒，就说明人家有这个诚意，也有这个酒量，你替他喝是怎么回事。方主任脸色立刻变得很不好看。 可是，方主任，郭经理的确是喝不了这么多的酒啊，我觉得他已经尽了百分之百的力了。 方主任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一把把邓伊娜拽到椅子上坐下，很不满意的说，你这个人怎么替别人说话，他是在敬你酒，不是在敬我酒，你不能开这个头。 邓伊娜无奈的坐了下来，他看了一眼郭凯，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郭凯这个时候心里其实还是清醒得很，眼前的一切都明白了，看刚才方主任对待邓伊娜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他们绝不是一般的关系。自己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已经说出的话，那就是泼出的水，绝对不能收回，事已至此，莫说是一杯酒了，就是一杯毒药也在所不惜。郭凯一把抢过刘洁手里的酒杯，不由分说一仰而尽。大家还没有回过神来，郭凯手里的酒杯啪的一声扔到了地上摔得粉碎，他自己一个踉跄扑倒在餐桌上，摆在他面前的盘子、酒瓶、还有餐具被他的胳膊划拉下了餐桌，掉在地上发出了乒乒乓乓的响声。 “郭凯、郭凯，你醒一醒。”郭凯被一阵温柔的声音叫醒，他极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 恍惚中，他看到刘洁正站在他的床前俯下身子笑眯眯的看着他，她的脸距离他很近，他已经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法国“香奈儿”香水诱人的味道。 “咦，我这是在哪里？”郭凯含含糊糊的问。 “当然是在你们家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还穿着我的睡衣？” 郭凯从被窝里抬起身子，惊异的看着刘洁穿着自己那件黄底黑道的丝绸睡衣，那还是陆燕出差去杭州给他买回来的，他一直没有舍得穿，就挂在大衣柜里。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的确是在自己的家里以后，又惊异的问道：“刘主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大兄弟，看把你急的。没有怎么回事，我就是在你的家里啊，怎么样，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刘洁微笑着回答着，她给郭凯递过一杯温开水，说：“看你嘴唇干的都开裂了，赶快喝一杯水。巍然就是这间屋子里的女主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郭凯继续追问着，他感觉到两个太阳穴还在一蹦一蹦的跳着疼，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好像体内的能量一下子都被抽走了一样。很快他又发现，自己盖着的并不是平时喜欢盖的那床被子，身上除了一条内裤，再没有其他的遮拦，而且这条内裤也显然是新换的，整个房间里弥漫着酒的气味和新换的被褥、衣服的清新气味。 “这、这，快点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 “没有什么，你难道忘记了，昨晚你为了给那个美丽的邓伊娜女士敬酒，很勇敢、很玩命的连续喝了三杯白酒。。。。。。” “嗯，我似乎有一点印象。”郭凯似乎想了起来，“那后来呢？”他又接着问道。 “后来，后来你就趴在了餐桌上，人事不省，呕吐的一塌糊涂，还把人家餐厅的盘子碗摔了好多，然后梁总让我和李秘书一起把你给送家里来，就是这么回事。”刘洁很轻描淡写的说。 郭凯还是很不解的问：“你说的这些我怎么想不起来啦，难道你就一直在我这里啊？你怎么会穿着我的睡衣，这又是怎么回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内衣，脸腾的一下红了，结结巴巴的问道：“难道我的被褥和我的内衣都是你给我更换的吗？” “对啊，这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啦，你是不是。。。。。嗨。” “得得得，看把你急的那个样，好像我强奸了你一样，你也不要疑神疑鬼了，我还是从头告诉你吧。”刘洁满不在乎的说。 刘洁告诉郭凯，昨晚他慷慨激昂的当着所有的人喝下那杯酒以后，就像是喝了氰化钾一样，立刻趴在了桌子上，人事不省了。邓伊娜距离郭凯最近，她扔下手里的酒杯，也不顾餐桌上流淌下来的油污污染了她的衣裙，第一个搀扶着郭凯。所有的人围拢过来，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个郭凯真的敢把这杯酒喝下去，真的会醉的不省人。刘洁抢着要搀扶郭凯，邓伊娜整个把郭凯搂在了怀里，根本不让她沾边。等了一会儿郭凯哇哇的大吐起来，整个包间都被搞得酒气冲天，邓伊娜漂亮的衣服被郭凯呕吐的一塌糊涂。方主任似乎对于郭凯的这种行为很感动，他嘱咐梁大海赶快把郭凯送到医院去，梁大海也算是久经沙场的酒鬼，知道郭凯只要吐出来就没有什么危险了，他让刘洁开车把郭凯送回家，方主任不放心，让李秘书一起陪着刘洁送郭凯。上车的时候，郭凯还是处于昏迷状态，邓伊娜一个劲的要求也陪着郭凯回来，当时刘洁就和她急了，她对着她嚷着，你去干什么，要不是因为你，他还不会喝这么多的酒呢。 “那后来呢？”郭凯着急的问。 “后来，后来我就把你送到家，李秘书看看没有什么问题，也就回去了。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给你换了衣服，又把所有的脏衣服给你换洗了，然后看护了你一个晚上，就这些了。” “那、那你怎么穿着我的睡衣，我的内裤也是你给更换的啊？”郭凯羞愧的问。 “回来后，你又吐了很多，把我的衣服都给吐脏了，我还怎么穿啊。所以就把自己的衣服洗了，找了半天也没有适合我穿的衣服，我看这件睡衣还挺合适的，就穿了它啦，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刘洁悄悄地看了郭凯一眼，声音小的郭凯几乎听不见：“我本来也不想给你换的，可是你回来后，吐得到处都是，不换根本不行，我也不知道你的衣服都放在哪里，找了半天才找到。” 看到郭凯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刘洁反而开导起郭凯来了：“嗨，你也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不就是给你换了一条内裤吗？这有什么啊，我们都是过来人，谁不知道谁那两下子啊，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你们男人的那个玩意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我见的多了。再说了，我是你的姐姐，姐姐伺候弟弟也是天经地义，对不对啊？” 刘洁大方的让郭凯吃惊。 “那么，你，你就在我的房间里呆了一个晚上，没有干什么吧？” 二十三 你不喜欢这样吗 “哈哈哈。”刘洁弯着腰放肆的大笑起来，郭凯无意间看到了她敞开的睡衣露出来淡绿色的乳罩，被挤压的乳胸在胸前形成了的一道深深的乳沟，随时都有可能膨胀出来。他赶快把眼光垂下来，刘洁雪白丰润的大腿又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的心狂跳起来，一股热流在全身奔涌，似乎整个身体都在毫无节制的膨胀。自从陆燕离开他以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触过女人了，现在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内心都充满了对于女人的渴望。 刘洁似乎没有发现郭凯的变化，她还是边笑边说：“你一晚上几乎总是处于昏睡状态，一会儿要喝水，一会要解手的，好像是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知道，我哪敢走啊。你也不要疑神疑鬼的，我可没有占你的便宜啊，就你那个样子，软皮拉萨的，我倒是想呢，那不也是白想吗？”刘洁这些话说出来就像是唠叨家常一样，那么随意，那么自然那么富于挑逗。 与郭凯一起工作了十几年，她非常了解郭凯的为人和脾气，别看他在女人堆里很有人缘，可是他从来没有过任何的绯闻，在女人们面前，他单纯的就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单纯，阳光，无邪，无欲，越是这样，女人们就越是心仪郭凯，她们私下里经常地议论，谁要是能把郭凯拿下，谁就是女人里的老大。 自从知道郭凯离婚以后，刘洁和那些女人们暗暗地高兴了好一阵子，她们在郭凯身上看到了自己希望的曙光，似乎成功的喜悦再向她们招手，如果说，别的女人只不过是过过嘴瘾，远远地看着郭凯，只说不练的话；那么刘洁却是实实在在的在窥视着郭凯的一举一动，她在寻找着机会，准备在恰当的时机给予他致命的一击，让他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好啦，该说不该说的我也都说了，该做不该做的我也都做了，你快一点起来吃饭吧，否则身体会受不了的，我也要赶快上班去了，本来昨晚没有回家，我老公还不一定多着急呢？”刘洁虽然是这样说，她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郭凯的身体。女人天生的敏感让她已经感觉到了郭凯火辣辣的眼神和逐渐膨胀起来的身体，这些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吗？现在距离如此的接近，一切唾手可得。。。。。 郭凯迷离的眼神，似乎有一团烈火正在熊熊的燃烧，他痴呆呆的看着刘洁。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在郭凯青春洋溢的脸上，他的轮廓更加清晰，骨子里的强悍随着阳光照射蓬勃欲出。刘洁感到了男人的阳光和强悍，一切都在按照她既定的运行轨道运转着，她在等待即将要发生的一切，只要郭凯做出哪怕是一个轻微的表示，她都会义无反顾的投入到郭凯的怀抱。。。。 屋子里安静的可以听见两个人的心跳，他们的呼吸声几乎是在同步进行，尽管他们都在有意的压抑着自己，越是这样，呼吸就越是显得过于沉重，以至于发出了类似于喘气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早春的气息，荷尔蒙散发出来的气味让他们迷惑、痴迷、狂躁、不安，体内的狂躁蠢蠢欲动。郭凯已经无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体内巨大的能量就像是即将点燃启动开关的核裂变，只需一个瞬间，他们就立刻会融入到无法估量的能量爆炸之中。。。。 叮铃铃，叮铃铃，郭凯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郭凯就如同是一团烈火被一阵瓢泼大雨瞬时浇上了冷水，立刻熄灭了，他镇静了一起，下意识的看了一看刘洁。此时刘洁正在低着头慌乱的整理着自己过于裸露的睡衣，她脸上的红晕还依稀可见。 “郭凯，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啊？现在你是不是还在家里呢，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有去上班啊。”陆燕一连串的发问从电话里传来。 郭凯一愣，陆燕怎么想起给自己打电话了。他看了一眼未接电话，妈呀，昨晚不光是陆燕一个人给他打电话，邓伊娜也给他打了几次电话。 “哦，我昨晚可能睡着了，没有听见电话响。我现在家里有点事，晚一点再去上班。”郭凯很不情愿的解释着，他暗暗地恨自己，怎么也不看看来电显示，要知道是她的电话，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能接。 “行啦，你别为自己遮掩了，我早就知道了，你昨晚是不是在外面喝酒喝多了，从来没有见过你喝那么的酒，干嘛和自己过不去啊，我原来就说过你很多次，既然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就少喝或者不喝，这样玩命的喝酒不是你的作风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啊？”陆燕在电话里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套。 郭凯皱紧了眉头，心想，这个陆燕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夫妻了，她还拿过去那种盛气凌人的语气教训自己，他本想回敬她几句，又一想现在不是和她斗气的时候，人家刘洁还在这里呢？再说了，她怎么就知道我昨晚上喝多了呢？ “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喝酒了？” “我怎么知道，你昨晚和一帮人就是在我们酒店里喝的酒，你们的套房里最闹腾，嚷得最欢，最后你喝多了还是我们酒店的服务员帮助你们的办公室主任把你送回家的，我是那个酒店的负责人之一，最后结账的时候，我还给你们打折了呢，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郭凯一下傻了眼，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那家酒店就是陆燕工作的地方呢，难怪昨晚他和梁大海在酒店门口的时候，他好像有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等郭凯说话，陆燕又在电话里追问着：“嘿，我说郭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在家吧，怎么说话支支吾吾的，我感觉好像还有其她人，你们在干什么呢？” 嘿，这个陆燕，怎么就和长了眼睛一样，刘洁在这里她都知道。郭凯看了刘杰一眼，刘洁也正在用一种近乎失望和不满意的眼神盯着他。 “你瞎说什么呢，我这里能有什么人，除了我什么都没有，好了，你要是没有事我就挂了电话了。” 二十四 干柴遇烈火 “好好，你也别说了，你那里有没有别人跟我也没有关系，我只不过是问一问。你这个人天生的就不会照顾自己，做什么都大大咧咧，以后可不能那么不要命的喝酒了，搞不好要出人命的，即便你是不痛快，也不能这样借酒撒风，好了，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也不爱听，你把自己照顾好了就行了，有了合适的就赶快找一个，省的没有人照顾你，那样一来我也就放心了。我不说了，你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对了，如果以后还来我们酒店吃饭，你就来找我，肯定给你最大的优惠，拜拜。”陆燕的话像一阵风一样，在电话里铺天盖地的刮了过来，她的声音很大，震得郭凯的耳朵嗡嗡直响，刘洁在一边也听得一清二楚。 郭凯放下电话，他没有看刘洁，这个时候，刚才那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紧张和兴奋，已经烟消云散，再也找不到那种不顾一切的感觉了，郭凯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他一方面暗暗地感谢陆燕，要不是陆燕在这样的时候来电话，说不定他和刘洁也就跨越了那条不应该跨越的雷池。而另一方面，他有特别的懊悔，如果陆燕不来电话打搅，他和刘洁肯定已经成其好事。多年以来，在他的内心深处，他盼望着有一天真的能够得到第二个女人，他到底要验证一下，天下的女人到底有什么不同，为什么那么多的男人有了一个女人还不够，还要得到更多的女人，难道女人们真的不一样吗？如今这样的机会近在咫尺，就这样放弃岂不可惜。陆燕，陆燕，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在你的监督管理之下，任何女人都远离我的视线，除了偶尔的思想开开小差以外，我还能做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是不是一个男人。现在我们离婚了，你再也管不着我了，我今天就是要做一次全新的男人，决不放弃。 “郭凯，你在想什么呢？”刘洁走过来一下子搂住了郭凯的脖子，把自己温热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了郭凯的脸上。她主动地出击了，她已经看的明明白白，与其这样煎熬着，还不如直截了当的说开了好，男欢女爱，你情我愿，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大家都是成人，都是过来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给过了一个男人，和给过十个男人没有区别。何况郭凯还是自己梦中的男人，如果自己不主动一点，这个郭凯绝对不会走出这一步的，眼看就要到嘴的鸭子，怎么能就这样让他跑了呢？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可能让它瞬间消失呢？ “你。。。”郭凯只是说出了一个字，刘洁的嘴已经堵在了他的嘴唇上。一股奇妙的感觉立刻又回到了郭凯本来已经冷却了的躯体之中。 郭凯再一次陷入激情的漩涡之中，他已经无力自拔，他双手紧紧地搂住刘洁的肩膀，用下巴顶着女人的秀发，成熟女人肉体的诱惑，让郭凯激动不已，他的身体一阵阵的颤抖，拼命的用自己火热的嘴唇主动配合着刘洁温湿的嘴唇。 他的唇给了她无限的温暖，她感到安慰，她感到了得意，她为自己成功的捕获到了垂涎已久的猎物自豪，她觉得自己就要融化在郭凯的怀抱之中，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她找到了避风港，她找到了寂寞忧愁的庇护所。。。。。 刘洁激动地一下子抱住郭凯的腰，深情地说：“郭凯，大兄弟，你知道我多么的想你吗？你知道你多有魅力吗？我想要你。” “刘姐，我也想你，我要你，要你。。。。”郭凯近乎疯狂的搂抱着刘洁。 “难道你不嫌弃我是残花败柳？你这样做不后悔？”刘洁喃喃的说道。郭凯此时已经忘却了一切，他的脑子里只有爱欲、色欲，他捧着刘洁的脸说：“我爱你的人，爱你的身体，爱你给予我的快乐，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不后悔。”说完狂吻着眼前这个女人的脸，刘洁也为之动心。 一个是干柴的柴火，一个是酸楚的心。两个人碰撞到一起，一个火星便点燃了烈烈的火焰，郭凯把刘洁搂在怀里，嘴唇吻遍了女人的脸，他含住刘洁的耳垂儿用力吸着，舔着，咬着。她也使劲儿亲着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的额头。刘洁恨不得把他吞进自己的肚子里，让她永久的得到他，拥有他。 刘洁的舌头都木了，郭凯的口水也干了，两个人不停地喘着粗气，刘洁觉得身体软绵绵的，她在迎接一个新的朝阳，他是那么具有活力，犹如一头公牛力大无比，烈性难训，他给自己带来莫大的快感和安慰，自己那颗冰冷的心被融化了，化成了一条水流湍急的溪水，沿着弯曲的山路流向远方。。。。。 她用软软的小手使劲摸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肌肉，每一块都是那么坚硬，那么滚烫。他那黑亮亮的大眼睛散发着炙热的光芒，像一把爱的利剑穿透这个女人的心房。 一阵激情过后，郭凯感到很疲乏，不知道是因为昨晚喝酒吐得太多，身体还没有恢复元气，还是他和刘洁在一起的时候过于激动，消耗太多。他这个时候就如同一根绷紧的弹簧突然松开一样，所有的能量一次性全部释放了出去。 刘洁紧紧地依偎在郭凯的身边，她的头靠在郭凯的胸前，能够清晰的听到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她轻轻的抬起头，看着微闭着双眼的郭凯，心中充满了甜蜜和自豪，直到现在她都甚至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触摸着身边这个强壮的男人，闻到了他身上迷人的气味，看着自己还在裸露着的酮体，这才确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二十五 做完了就后悔 “哎，郭凯，你在想什么呢？”刘洁用手轻轻的抚弄着郭凯的胸肌和胸肌上还残存的汗水，小声的询问着。 郭凯没有睁开眼，只是随声答到：“哦，我没想什么，只是感觉有点累，想休息一会儿。” 她不由得笑了笑，说：“郭凯，你真的很棒，你自己都不会知道你有多棒，我知道你一定是累坏了，你是不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这种事了？” 郭凯的脸微微的红了起来，他还有一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说：“是啊，自从和陆燕分手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沾过任何女人，你是除了陆燕以外的我所接触的第二个女人，久疏战阵力不从心，不好意思啊。” “瞧你说的，你还要多棒啊，人家差一点都要被你给折腾死了，说真的，你比我们家那口子要强百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只会自顾自，从来没有想到过我的感受，其实就是应付差事，要不是为了尽夫妻的义务，我早就不让他沾边了。今天你让我做了一次真正的女人，这么多年都没有过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了，说真的，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你呢。” “哦。”郭凯听到她夸奖自己，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虽然是实现了自己占有第二个女人的“梦想”，可是除了开始的那么一点新鲜和刺激的感觉，此后似乎没有什么更好的感觉，说实在的，他真的没有感觉出来女人们有什么不同，要说不同的话，他倒是觉得刘洁的皮肤没有陆燕的光滑，身材有了过多的赘肉，而且刘洁的肚皮上有一个几厘米的伤疤，她说那是生孩子的时候剖腹产留下的。面对着这条伤疤，郭凯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很多，完事以后，他得到的其实不是快乐，而是后悔，这和他预想的差距太大了。 这个时候的郭凯，心里异常的复杂，看着刘洁陶醉的依偎在自己的怀里，作为一个男人，他的心中沾沾自喜，看来自己在对付女人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但是听到她说到自己的老公，心里又顿时沉了一下，这个时候，他觉得很对不起刘洁的老公，他的老公和他们都是一个公司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可是他的老婆却在这里给他戴绿帽子，而且还远不止他郭凯一个人，想到这里，他觉得很别扭。 刘洁感觉到了郭凯瞬间的变化，她从郭凯怀里坐了起来，看到自己全身还在裸露着，顺手拿过郭凯的睡衣披在了身上。 “我们在一起你感到开心吗？” “开心啊，当然开心，这样的好事不开心，还能有什么好事可以开心呢？”郭凯笑了起来，他的笑看起来有点假，似乎就是故意装出来的。 “你开心就好，你不要嫌我贫啊，我还想问你一句，我和你们家的陆燕相比，谁更好啊？” 郭凯想了想说：“这没有可比性，其实我觉得女人都差不多，这一次我相信了那句话。” “什么话啊？” “关上灯，女人都是一样的。” “真讨厌，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们男人都是这个德行，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不但不认账，你们连人都不认识了，哼。”刘洁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这一回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嗨，我就是开一个玩笑，你还真的当真了？”郭凯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好笑，谁都能听得出来这就是一句敷衍的话。 刘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郭凯，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长相一般，年龄也不小了，今天我们这样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种幸运，或者说是偶然，如果你不是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也不会和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无怨无悔。”郭凯刚要说话，刘洁继续说：“你不要打断我，先听我说。不管你今后如何对待我，我都理解，毕竟你有着让很多女人着迷的外表，还有一定的地位，而且现在又是一个很多人都在关注的王老五。我也知道，你的身边一定会有很多美丽的女人，只要你愿意，随时都会有女人和你上床，这些我都理解。我看昨晚那个邓伊娜对你的那份关心和体贴就很不一般，当时要不是为了顾及梁总的面子，我非要和她大吵一次不可，看她那个骚情样，气死我了。我想要说的是，我没有更多的需要，反正我们在一个楼里办公，天天都能见到，这对于我来说已经很好了，但愿我出了你这个门以后，你不要把我给忘记了就行，如果哪一天你还需要我的话，我会立刻出现在你的面前。” 说完这些话，刘洁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她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极力的克制着不想让眼泪流出来，这些话就是她发自内心的。 郭凯默默的听完她的这番话，也低垂着脑袋，他不知道这个时候究竟应该是说实话还是说一些违心的话。他的确不是很喜欢刘洁，甚至从来就没有想过能和她上床，今天和她上床只能用意外和发泄来解释，也许这是他和她的第一次，也许就是最后一次，但是不管是第一次还是最后一次，一个女人能主动的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足以说明这个男人在这个女人心目中的位置，单凭这一点，作为一个负责人的男人，他就不能伤害她，也不应该伤害她，那样对于她来说太过于残忍和不公平了，他暗暗地发誓，不管自己喜不喜欢她，她毕竟是自己婚姻以外的第一个女人，毕竟让他感受到了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感觉，仅仅这一点，他就应该感谢她。郭凯轻轻抚摸着刘洁的肩胛，很坦率的说：“刘洁，你放心，我郭凯不是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混账男人，你对于我的好，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只要你需要我，我们就一直好下去。我发誓。” “谢谢你，有你这些话，我就知足了。”刘洁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流淌下来。郭凯还要拥抱她，她感激的看了一眼郭凯，起身从郭凯怀里挣脱出来，然后走进卫生间。 刘洁很快就换好了自己昨天洗净的衣服，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洗了洗脸，脸上的疲惫顿时消去了很多。她转身回到床边，伏在郭凯的身边说，我已经把屋子里收拾干净了，早饭就来不及给你做了，反正也快中午了，你一会儿就出去找个地方吃一点，千万不要凑合，自己身体要紧。好了，时间来不及了，我要赶快走，说不定单位和家里都在找我呢。他又嘱咐郭凯在好好休息一会，反正梁大海知道他昨晚上喝多了，即使他今天不去上班，也没有关系。 刘洁走了以后，郭凯的确有了一点疲乏，然而他更多的是感到了空虚和失落。 二十六 你想怎么感谢我呢 在酒店和郭凯不期而遇，是邓伊娜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那天下午，方主任打电话，让邓伊娜专门去了他的办公室。邓伊娜一进屋，方主任就走过来迫不及待的要亲吻她，邓伊娜轻巧的移动了一下身子，避开了方主任的搂抱。方主任很不高兴的说，小邓啊，你今天这是怎么啦，干嘛躲着我啊？ 邓伊娜嫣然一笑说，我哪敢躲着你啊，上赶着找您还来不及呢，这是在您的办公室，我是怕万一被别人看到，影响不好。 方主任无奈的摊开了一下手臂，冲着邓伊娜做了一个鬼脸，悻悻的说，哼，现在饶了你，看有了机会怎么收拾你。 邓伊娜还抿着嘴儿的一笑，脸上的的红晕宛若初开的桃花，招得方主任更加心猿意马，魂不守舍。 方主任眼巴巴的盯着邓伊娜，就像是一头饿狼盯着即将到嘴的美味。 今天邓伊娜穿着一件宽松的咖色休闲外衣，里面是一件低胸的黑色紧身内衣，光洁无痕的颈部和雪白的胸脯露出了很多，与黑色的内衣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愈加凸显邓伊娜皮肤的白嫩和柔嫩。邓伊娜知道此时方主任狼一样的目光在死盯着自己，她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芊芊手指，昨天她刚刚保养过了，指甲上的彩色图案把葱一样的玉手衬托的更加秀美。 方主任坐在老板桌后面，屁股底下就像是有一颗钉子，坐也坐不稳，他强忍着骚动的心，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对邓伊娜说，今晚要和本市一家大型建筑企业的老总一起吃饭，这家企业是最有希望得到东郊路工程的，如果这家企业最终得到东郊路工程的话，你们公司生产的新型材料基本上就要供应这家公司，所以，我想着让你早一点认识这家公司的老总，及早做准备，省的到时候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 真的啊？邓伊娜高兴的像一个孩子，她说，这么说，我们公司生产的新型材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销售出去啦，这太好了，真要好好地感谢您啊。 方主任淫邪的笑着说，你就知道和我说谢谢，这一个‘谢’字我已经听了无数次了，今天我不想再听了，你能不能明确的告诉我，你究竟打算怎么样谢我啊？ 邓伊娜没有马上说话，她从茶几上的中华牌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起身走到方主任老板桌前，双手递给方主任说，我先敬您一支香烟吧。 方主任一把抓住了邓伊娜的小手，使劲的揉搓着，邓伊娜使劲的想抽出来，可是方主任的手就像是一把铁钳子，让她根本动惮不得。 邓伊娜羞红着脸说，方主任，您不要这样好吗？咱们今天不是还有好多事要说呢嘛？ 不行，你今天不说出怎么具体的报答我的办法来，我坚决不撒手。方主任全然没有了老干部的矜持和文雅。 邓伊娜低着头小声的说，看您说的，我说的感谢您，那可都是发自于内心的，这一年以来，如果没有您的支持和帮助，我的公司根本建不起来，我们公司的新型材料也不会这么快就获得成功，更不可能立刻就能得到社会和市场的认可。这些我的心里都有数，不过我一个女流之辈，真的不知道怎么样来表达我对于您的这份敬意，您说吧，需要我怎么感谢您，我一定照办。 别看邓伊娜嘴上说的如此轻松和感恩，其实她的心里非常的清楚，方主任这么帮助自己固然有自己老父亲的原因，二十几年前这个方主任在本市一所大学上学的时候，邓伊娜的老父亲曾经是他的老师。那时候邓伊娜才上初中。前几年，邓伊娜的父亲突然患心脏病去世，他的很多当年的学生都前来参加他的葬礼，方主任在葬礼上表现的非常突出，他跑前跑后，忙上忙下，出了很多力，花费了不少钱。邓伊娜为此十分感激，从那以后他们就认识了，方主任当时就对邓伊娜说，今后生活中如果有什么困难就去找他。 再后来，邓伊娜和自己的前夫离了婚。他的前夫原来是一名转业军人，那个年代作为一名现役军人是特别能得到女孩子的青睐的，中越自卫反击战为那个年代的军人戴上了一顶灿烂的光环，很多女孩子都以嫁给一个军人为荣耀。 其实那个时候，邓伊娜正在和郭凯热恋着，两个人已经到了策划什么时候结婚了。邓伊娜的母亲，一个资本家出身的大小姐，文化大革命中，因为自己的出身受尽了迫害，她的儿女也因此受到了牵连，邓伊娜的父亲就是在文化大革命中，离开了她的母亲，是邓伊娜母亲一个人，以微薄的工资养活着邓伊娜和她的弟弟，可以说，邓伊娜的母亲饱受了人间的煎熬和苦难，她发誓，邓伊娜无论如何也要嫁给出身好，根正苗红的人。那个军人就是邓伊娜的母亲托付别人给介绍的，尽管她知道郭凯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小伙子，和邓伊娜青梅竹马，有着很深的感情，她还是不顾邓伊娜要死要活的抗争，最后以死相威胁才迫使邓伊娜就范。那个男是部队的一名营长，是从河北一个贫穷的边远山区参的军，他仅仅有初中文化水平，是一个疑心和嫉妒心特别重的人，特别是娶了邓伊娜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子，一方面感到了巨大的幸福，一方面有感受到了来自于各个方面的危机，面对邓伊娜他常常有一种自卑的感觉，除了自己的出身，他知道自己各个方面都比不上邓伊娜，唯恐哪一天邓伊娜会离他而去。因此他就像是一个私家侦探一样，时时刻刻都在监视着邓伊娜的一举一动，甚至包括邓伊娜的手机和电脑、邮件，他都要严加审查，邓伊娜为此和他吵了无数次的架，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反而让他越加怀疑。只要是男人接近邓伊娜，她的前夫都会想方设法的横加阻拦，很多次都让邓伊娜下不来台。最后，那个男人甚至经常借酒撒风，殴打邓伊娜，邓伊娜实在是忍无可忍，她和前夫提出了离婚。他的前夫以他是受害者为由，提出了分割财产，邓伊娜也不愿意和他制气，自己只留下了那一套已经比较陈旧的三居室，那辆本田汽车和几十万元的银行存款都给了他的前夫。 二十七 就把我给你了 邓伊娜有一位和她一样漂亮的女孩，邓伊娜说，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女儿必须由我抚养。 自从邓伊娜离婚以后，她的情绪极其低落，根本没有心思管理自己的服装店，整天躲在自己的家里，不予社会上的任何人接触，她的宝贝女儿也顾不上照顾，女儿也对得起她，上初中的时候就在学校里谈恋爱，把好端端的一个学校搞的乌烟瘴气，后来高中没有考上，气的邓伊娜躺在床上好几天没有起来。尽管邓伊娜愿意出钱，还想让他的女儿去上学，只要是有学上，什么民营的，私立的，都无所谓。女儿并不知情，照旧我行我素。 前夫离开了他，女儿叛逆，让邓伊娜的精神几乎崩溃，这个时候，方主任恰到好处的又出现在了它的视线里，他每天都要给邓伊娜打很多次的电话，嘘寒问暖，就像是一个大哥哥在关心着自己的妹妹。而且隔三差五的就要请邓伊娜吃饭，他知道邓伊娜喜欢看戏，就时不时的把长安大戏院最好位置的票送到她的手里。在方主任坚持不懈的努力下，邓伊娜终于慢慢的走出了感情的阴影。她不知道应该如何感激方主任，方主任却毫不在意的说，我不需要感谢，只要你生活的好，就是对我的最大的感谢。邓伊娜其实已经非常的明白，方主任需要的是什么感谢，她给自己定了一条红线，只要这个方主任不要求和她上床，其他的一切都好办。 方主任似乎并没有对邓伊娜有什么不良企图，他在邓伊娜整天坐吃山空，就要走投无路的时候，及时的给邓伊娜指出了一条生财之路，他让邓伊娜把原来的服装店关掉，所有资金全部投入到他给邓伊娜引进的一个新型材料项目，不够的部分有他解决。邓伊娜算了一下，这是一笔不小的投资，她的那点卖服装店的资金，也就是仅仅够一半儿的，其余的一半都要由方主任出，即便新型材料要生产，还要面临着大量的流动资金，这么一算把邓伊娜给吓住了。 方主任告诉邓伊娜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既然我想好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办。邓伊娜说可是我对于这些什么新型材料什么也不懂啊。方主任对她说，你不懂没有关系，你在前面盯着，后面的一切都有我来帮你运作。 从那以后，邓伊娜在方主任一手支持下，顺风顺水，新型材料拌合站建设的非常顺利，方主任不但在资金上大力的支持，而且还专门找来了几个专业技术人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新型材料一次实验成功。 那一晚，方主任异常的高兴，他拿着那种新型材料的试验鉴定结果，像一个孩子那样开怀大笑。他紧紧地握着邓伊娜的手说，小邓啊，大功告成，大功告成了，我们的辛苦没有白费，有了这个鉴定中心的鉴定报告，我们就有了市场准入证，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个东风我来给你借，你就等着好消息吧。邓伊娜为方主任的真诚感动着，她陪着方主任喝了很多酒，他们都特别的兴奋，方主任借着酒劲搂抱、亲吻、抚摸着邓伊娜，邓伊娜默默地承受着，面对这样一个竭尽全力帮助自己的男人，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男人，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当方主任还想乘兴追击的时候，邓伊娜坚决的守住了最后的防线，她清清楚楚的对方主任说，今天不行，您对我的好我不会忘记，总有一天我会把我的全部都交给你。 邓伊娜说出了这样的话，方主任还能说什么呢？他听得出来，这安全是邓伊娜发自于肺腑的话，他喜欢这样有个性的女人，喜欢追逐这样的女人的过程，得到她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他等得起。 今天，方主任觉得向邓伊娜发起最后总攻的时机终于来到了，他心里那颗渴望得到邓伊娜欲念再也无法掩饰，邓伊娜属于自己，她必须归属自己。当邓伊娜给他点烟的那一刹那，邓伊娜微微的俯下了身子，低矮的胸衣内一缕春光晃得他眼睛迷离，魂不守舍，痴呆呆的发愣。 邓伊娜立刻就感觉到了方主任贪婪的目光中所在，她极力的想抽出手来掩饰自己，方主任那里肯放手，她往外拽的越是厉害，方主任抓的越紧，两个人距离这么近，邓伊娜清晰的看到了方主任张大的鼻孔还有从这对鼻孔中不断喷发出来的热气，一股男人身上汗迹和油泥味混合着冲击着她的嗅觉，她觉得自己就要呕吐出来。可是方主任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他们两个隔着老板桌就这样互不相让的僵持着。 邓伊娜急的头上逐渐的冒出了一丝丝的汗珠，她的脸被憋得通红，一阵羞辱和难堪的感觉不断地向她袭来，如果再不想办法解脱出来，她都不知道下一步究竟如何才能收场。她非常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今天自己是逃不过他的手心了，自己担心了这么长时间的那一天已经迫在眉睫。说起来自己虽然还有那么一点姿色，毕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女人到了这个年龄已经是人老珠黄，到了一文不值的时候。现在有这么一个男人在关心自己，帮助自己，喜欢自己，自己还有什么不知足呢？活在这个社会就是要现实一点，如今，自己除了身体之外，还有什么可以为之骄傲的资本呢？自从她离婚之后，表面上坚强，可是她的苦楚和孤独又有谁能够知道，多少次个夜晚她辗转发侧无法入睡，多少个白天她痴呆发愣一筹莫展，多少次她痛哭失声，多少回她心痛难忍，无论精神上肉体上她都需要一个爱她、宠她、呵护她的男人。 如今这个男人就在她的眼前，自己的确不是很喜欢他，可是喜欢能当饭吃吗？应该说，到了这个时候，能有这样一个男人死心塌地的喜欢自己，那是自己的福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自己因该为自己庆幸才是。想到这里，她反而平静了很多，她觉得浑身都松弛了下来，很自然的看着方主任，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背，细声细语的说，老方。这是她认识方主任之后第一次使用这个称呼。你既然已经问道我如何报答你的问题了，那么我今天就坦率的告诉你，我决定了，就把我就给你了，你满意吗？ 二十八 这个社会很现实 刘洁走后，郭凯再也睡不着了，索性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晚吐得太多，肚子已经被掏空，现在感到了饥肠辘辘。他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几个鸡蛋还有一瓶打开已久的汇源果汁以外，什么都没有，他沮丧的想，是啊，自从陆燕离开以后，他几乎没有在家里起过火，家里仅存的几包方便面还是上周在楼下的小卖部里买的。他看了一眼餐桌墙壁上挂着的电子表，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难怪肚子饿，已经到了要吃中午饭的时候。 他从衣架上取下外衣，提起放在门口的鞋柜上的黑色手包，准备到门口的小吃店吃一点东西。 上衣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是一首他从网上下载的彩铃《选择》，“你选择了我，我选择了你，这是我们的选择”。谁啊，这个时候来电话，莫非有人请我吃饭？ 他习惯的看了一眼手机电话号码，是刘洁打来的。郭凯按下了接听键：“喂，是刘洁啊，刚刚离开我就想我啦？” “讨厌，谁想你啦？就算是我想你了，难道你不想我吗？” “想啊，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想你，真的，真的挺想你的。”郭凯说。 刘洁觉得郭凯说的是真心话，她非常高兴，这说明他的心里有自己，她笑着说：“郭凯，不开玩笑了，我找你有正事，刚才梁大海让我通知你，说有急事要找你，让你赶快到公司来，立刻就来。” “他说什么事了吗？” “他没有说什么事，不过看样子他挺着急的，我觉得可能和昨晚上的事情有关，你还是赶快来吧，对了，你好一点了吗？” “我没有事了，就是有一点饿了。对了，梁大海没有发现什么吧？” 刘洁满不在乎的说：“他发现不发现又能怎么样，难道还怕他不成？” “嗨，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郭凯显然比刘洁着急，他说：“如果梁大海要是怀疑我们的话，事情就麻烦了，不光是我麻烦，你也要麻烦，他这个人嫉妒心很强的，如果知道你和我有了那个事，还不气死啊，肯定要报复我。” “郭凯，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既不是梁大海的，也不是你的，我就是我自己。他嫉妒有什么用，要是真的嫉妒他可以明媒正娶的把我娶走啊。得，我也不吓唬你了，他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对我还是挺好的，你就放心吧，只要你不吃醋就行了，嘻嘻。” 这几句话让郭凯顿时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的恶心，这个刘洁把他和梁大海他们三个人之间的这种关系，看的也太随便了，他后还真的不应该粘这个女人，天知道她会怎么样对梁大海说，说不定现在梁大海正坐在办公室里大骂他呢。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有用。 郭凯刚要挂断电话，刘洁在那边着急的叫到：“郭凯等一等，我还有话要说。刚才梁大海特意询问我昨晚和你在一起的事情，我告诉他你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今天早晨才苏醒过来的，他要是问你，你也要这么说，我们口径必须一致，知道吗？”刘洁的语气有一点紧张。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知道应该怎么做。”郭凯懒洋洋的回答着，他听得出来，刘洁还是惧怕梁大海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郭凯刚把手机装进口袋里，它又响了起来，郭凯这一次没有看电话号码，直接对着话筒就说：“宝贝，你的话还没有说完啊？” “你管谁叫宝贝呢？不会是叫我吧？呵呵。”邓伊娜的声音让郭凯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个电话是她打来的。 郭凯赶紧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刚才是我们单位的人和我开玩笑，我还以为是她打来的呢，没有想到是你。” “没有关系，你也不要解释，难道我原来不是你的宝贝吗？呵呵。”邓伊娜大大方方的说，：“给你打一次电话可真是不容易，我昨晚给你打了那么多的电话，你一次也没有接，我担心死了。你喝了那么多的酒，最后看到你那个样子，吓死人了，万一出一点什么事怎么办啊。说实话，要不是李秘书你们公司的刘洁留在了你们家，我还真的想过去陪着你，怎么样，听你的声音，现在好多了吧？” “谢谢你的惦记，我好多了。我们这么多年第一次见面在那样的场合，而且还都不敢相认，我觉得很惭愧，其实我很想，只是怕别人引起误会。”郭凯感慨的说。 邓伊娜沉思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他，等了一会儿，她才叹了一口气：“唉，郭凯，其实我当时也很矛盾，我们这么分别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相见，无论什么事情都不应该成为我们相认的借口，可是眼下这个社会太现实了，人们的猜忌太多了，我不想让别人对我们的过去知道的太多，那样对你对我都不是一件好事，况且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这里巧遇，大家肯定会生出各种猜测。郭凯，昨晚你们专门请方主任是为了东郊路工程的事情，好像最后方主任并没有给你们准确的答复，你们也是，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可以在饭桌上当着那么多的人去说呢，这本是一件非常机密的事情，别说方主任还拿不定主意是不是交给你们公司，就是他打算交给你们公司，你们的这种行为也会把他吓跑的，万一我们这些人里有一个人举报方主任营私舞弊，背后违规操作，不光是他吃不了兜着走，你们也一样要上黑名单。。。。。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郭凯被邓伊娜的一番话说的瞠目结舌，他没有想到，这个邓伊娜对于他们这一行的内幕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士别三日真的当刮目相看。他很好奇的问道：“邓伊娜，我们行业的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甚至连我们和方主任的关系你都知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不会是商业间谍吧？” “看你说的，昨天你们梁经理在酒桌上和方主任说的明明白白，在座的人，那个不知道啊。对了，我想问问你，方主任昨晚没有明确答复你们，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啊？”邓伊娜似乎比顾凯还要着急，这让郭凯猛然的想起来，昨天梁大海曾经让他看过一份有关新型材料的资料，他当时说是一家公司生产的这种材料，设计院已经把这种材料设计在东郊路，作为那里的主材料了，恰好昨天邓伊娜又被方主任请来和他们一起吃饭，种种迹象表明，这个邓伊娜应该和这种材料有着直接的关系。 “郭凯，你不要嫌我啰嗦，我还想再说几句，如今这个社会，人们都是非常现实的，特别是那些当官的，当然我没有说你的意思，你想想啊，东郊路这么大的工程，至少也有几个亿吧，这对于任何一个企业都有着极大的诱惑力，谁都想吃掉这块肥肉，有多少人都在挖空心思，想方设法的通过各种关系，运用各种合法的和非法的，前台公开的后台和见不得人的手段去操作，据我所知，这几天找方主任的个人和单位都排成了队，你们能把方主任约出来，说明方主任对你们确实是感觉良好，如果你们还想得到这个工程的话，真的要好好地琢磨下一步因该怎么办，再晚了黄瓜菜可都凉了，好了，我也不多说了，很多话在电话里也说不明白，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们下午见个面你看怎样？” 郭凯想都没有想立刻说道：“我马上就到单位，我要和我们梁经理商量一下，你等我的消息。” “好吧，那我们下午见。” 二十九 你要利用这个女人 郭凯见到梁大海的第一眼，就大大的吃了一惊，仅仅是一个晚上没有见到他，他蓬头垢面，脸色腊黄，没有一丝血色，两只眼睛几乎都布满了血丝，好像是一夜没有睡觉一样。他很关心的问道：“梁经理，你的脸色不太好，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 “我能不熬夜吗？你倒好，昨晚几杯白酒下肚，你回家休息去了，可把我害苦了，你一走，方主任也呆不下去了，尤其是那个小妖精似地邓伊娜，一个劲的吵吵着心里不好受，立刻就要走，李秘书又和刘洁一起去送你走了，大家都觉得无趣，我在想说什么方主任已经听不进去了，无奈之中，也只能散了。可是关于东郊路工程的事情，我和方主任还没有深入的谈呢。这样一来我们的一切计划都付之东流了，你说我能睡得着觉吗？”梁大海一脸的沮丧，他狠狠地吸着手里的香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香烟过滤嘴，看样子梁大海至少抽了有两盒香烟。 郭凯刚要说什么，梁大海那双发红的眼睛已经紧紧地盯着他追问道：“昨天晚上，刘洁一夜没有回家，她是不是一直就在你们家啊？” “是啊，昨晚刘洁是在我家。听刘洁说，我一直在昏睡，什么都不知道，今早起来以后，我才知道刘洁照顾了我一晚上，当时我就赶快让她走了。”郭凯想到了他和刘洁的约定，把已经准备好的话，像背书一样背了出来。 “我可告诉你啊，这个刘洁你可不能沾，他们家王栋可不是省油的灯，那是一个亡命之徒，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郭凯感到很不自然，仿佛他和刘洁的事已经被梁大海看穿了，多亏了刚才他已经和刘洁统一了口径，要不然还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看您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和您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了，我的为人您还不知道，我是那种人吗？不要说刘洁是个很普通的女人，就算她是一个仙女，也轮不到我啊，你真的别那么想。” “哈哈。”梁大海大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郭凯的话：“小郭，我告诉你啊，这个女人都是祸水啊，千万不能轻易地上啊。尤其是身边的女人，更要三思而行啊，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句话千真万确，一点没有错。你如果真的和刘洁没有什么，那是你的万幸，假如你已经上了刘洁的床，哼，你小子可就惨了。得，这件事我也不多说了，还是说正事吧。” 郭凯情神凝重，若有所思，梁大海的一番话无疑击中了他内心的要害之处，从刘洁离开他陋室之时起，他已经对于自己在昏然之中被“引诱”上床后悔不已。现在梁大海又是含沙射影的一通吓唬他，他更是感到了心有余悸。好在梁大海及时的转移了话题，否则郭凯还真的不知大应该如何回应他的问话。 郭凯也没更多的时间思考，他索性把邓伊娜的意思转变成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现在的关键不是在这里干着急，而是必须要与社会的现实接轨，采取实实在在的行动，比如方主任现在最需要什么，他心里想的是什么，金钱乎？美女乎？只有摸准其脉搏，对症下药，才能得到最好的效果，事半功倍。 “说的不错，继续说下去，你觉得我们应该采取哪些实际行动？”梁大海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惊喜和欣赏审视着他，边听边连连的点头。 “我也说不好，我只是觉得像方主任这样的领导品味不会很低，要求也不是那么简单，要想摸清楚他的真正想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嗯，没错，接着说。” “没了。” “没了？” “是啊，没了，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些，大主意还是您拿。” 梁大海开始在屋子里背着手缓慢的度步，郭凯的眼睛随着他身影的移动也在不断地变换着是觉得角度，梁大海走了几圈之后，站在了郭凯的面前，他懊丧的说：“你说的这些，其实我们这一行的潜规则，我们谁不知道啊，正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们怎么就异想天开的想着空手套白狼啊，真的是可笑至极。不过，我想醒悟的还不算晚，现在改正还不来得及。” “您是说，我们还有挽救的余地。” “当然，你听我说啊。” 他告诉郭凯道，我不知道你感觉到了没有，那个邓伊娜和方主任的关系很不一般，她的话在方主任那里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而且方主任所提供的那些新型材料，绝对就是邓伊娜那个公司生产的。据我昨天观察，邓伊娜对你一直挺专注的，你可能没有注意，可是我注意了，别看我昨晚上又是讲笑话，又是喝酒的闹腾，其实在座的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和表情的变化，我都看的清清楚楚。从看见你的时候起，邓伊娜的眼神停在你身上的时间，至少要占百分之八十，当时我还很纳闷，邓伊娜和你只是第一次见面，他为什么能对你产生这么大的兴趣呢，我琢磨了半天，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你们原来就认识，而且关系很不一般，在这里相遇是完全的巧合。从目前看，这个假设应该排除了。那么第二个可能就是邓伊娜对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都说英雄爱美人，可是美人如果爱英雄的话，更会无所顾忌。你这个家伙，年轻，儒雅，有一股子男人的气质，能够引起邓伊娜的注意也就不作为其了。看来只有这第二种可能了。 郭凯被梁大海说的机械的点着头，他的心里在想，这个梁大海看问题真的挺尖锐的，要不是我掩饰的好，他可能早就看出破绽来了。他假装疑惑的问道：“您说的的确有道理，可惜的是我原来和邓伊娜不认识，第二种可能也微乎其微，人家不可能会看上我，可能是她第一次看到我，有一点新鲜感觉，所以多看了几眼。” “你知道什么啊，这个是感觉。好啦，咱们以后有时间在探讨男人对于女人的感觉问题，你下午就去直接去找找邓伊娜，也不需要掖着瞒着，开门见山，看看能不能让她为我们说话。” 郭凯说：“你的这个主意不行吧，我和邓伊娜萍水相逢，我有什么理由去找人家呢，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人家联系。” 梁大海说：“我已经替你想过了，你就打着方主任的旗号，请教关于她们厂家新型材料的问题，如果她同意了，你就随机应变，至于怎么说就看你的了。这个也没有办法交，只能是随机应变。” “可是他如果不同意呢？” “你自己不会想办法啊，都让我替你想到了，你还干不干点事了。”梁大海显得不耐烦了。 “得得，您别着急，我自己尽力把这件事办好还不行吗？” “不是尽力办好，是一定要办好，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就这样定了，我们分头行动，我去找方主任，你去找邓伊娜，晚上没有特殊情况我们就不碰面了，有事情电话联系，怎么样？ 中午梁大海让刘洁去伙房安排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他把几个副经理全部请了来，把餐桌当成了临时会议室，他没有说昨晚上的事情，只是告诉大家，现在本公司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关键时刻，所有班子成员都要格尽职守，随时听候指示，需要谁出面，都要不讲条件，第一时间做好自己应份的工作。 三十 宾至如归 看到一辆黑色的本田轿车向着自己驶来，邓怡娜快步的迎了上去。 中午她接到了郭凯打给她的电话，告诉她准备下午来这里看看她，问她是不是有时间。邓怡娜大喜过望，当时就说，你怎么忘记了，我们早晨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当然有时间了。 从接到郭凯电话的那一刻起，邓怡娜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女孩初恋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有一点心慌意乱、魂不守舍，昨晚虽然和郭凯在那样的一种场合不期而遇，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折磨，那种想认又不敢认，不但不敢认还要极力的装作不认识。最难受的是在那样的场合下还要顾及方主任的面子，拿出强悍女人的架势，甚至和那些心里厌恶的男人们打情骂俏，明知道自己不愿为而为之，这个劲头真的太难受了。 回到屋子里，邓伊娜把几个衣柜和箱子的里里外外都翻了一个底朝天，把所有能穿的衣服都拿出来试了一遍，她自己都感到了奇怪，平时经常穿的衣服，现在怎么看都不合适，怎么看都觉得不顺心。最后还是挑选了一件米黄色的休闲裤和一件藕荷色的衬衣，她觉得这身装束能让人显得随意一些，最主要的还能体现出女人身体的一种成熟，她知道如今郭凯这个年纪的男人们已经不喜欢那些情窦初开，没有女人味的小姑娘，他们更喜欢的是她们这些成熟有韵味的熟女。 “你好，我们今天又见面了。”邓怡娜走向前，优雅的向着郭凯主动的伸出了手，没有一丝的客套话。 “你好，你好。”郭凯慌忙之中轻轻的握了一下邓怡娜的手，他觉得自己的手心突然湿润了。他现在可以肆无忌惮的用一种男人的眼光来欣赏邓伊娜，他最喜欢她的眼睛，那双丹凤眼给人的感觉永远在微笑。如果说她有了什么变化，应该是比那个时候更加风韵，更加有了一种成熟的女人味。 “欢迎你的大驾光临，屋里请。”邓怡娜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微笑着对郭凯说道。这个动作对郭凯来说太熟悉了，十几年前，她曾经不知多少次这样的邀请过他，哪一次都让他开心的大笑。 这是一排装饰别致的二层小楼，整个小楼的外表是橘红色，远远地看上去非常的耀眼和醒目，给人一种活泼和富有生命力的感觉。小楼的周围种满了丁香花，眼下正是丁香花盛开的季节，白色、紫色、淡紫或蓝紫色的丁香花交辉相应，香气扑鼻，一对对五彩斑斓，杏色各异的花蝴蝶穿梭往返其间，使人立刻有了置身于园艺花园的感觉。 郭凯知道，原来邓伊娜就特别的喜欢丁香树，她们家那个时候住的是四合院，院子中间仅有的一小块空地，也让她种植了几棵丁香树，她说，丁香树象征着纯真无邪，初恋，谦逊和光辉，这也是她所追求的。 看着这些枝繁叶茂、香气四溢的丁香树，郭凯感慨的对邓伊娜说：“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你现在还是这么钟情丁香树。要是不知道的，根本不知道你这里是一个生产地材的拌合站，更像是一处私人别墅。 “我们拌合站不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的住所兼办公室，一般情况下，我都是去那边上班，那里只是一个生产基地，各种条件比较差，不适合洽谈生意和招待客人，所以一般情况下，只要是客户没有特殊要求，我都会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你如果对我们生产基地感兴趣的话，有时间我带你过去看看。” “哦，我说的呢，这里怎么一点尘土和声音都没有呢。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想的还很周到。” 初夏的下午，天气暖融融的，灿烂的阳光透过阳台巨大的落地窗，把办公室里里外外照耀的明晃晃的，藕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亮的可以照见人的影子，崭新而豪华的欧式家具多多少少还在散发着淡淡的油漆的气味。她那个两米多长的老板桌仅仅占据了屋子的一个角。一圈宽敞豪华的欧式沙发成为了这间屋子的主角，沙发上雪白的修花衬布，让人感觉到屋子主人的讲究和洁净。一块天蓝色的厚羊毛地毯把整间屋子衬托的典雅而豪华。 邓伊娜客气的把郭凯让到靠近阳台一侧的双人沙发上，自己则是坐在了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郭凯很拘谨的把两个手臂平放在了沙发背上，他甚至有一点羞涩的看着邓伊娜，她也在微笑着注视着他。郭凯惊异的发现，邓伊娜似乎更加漂亮了，一张圆润、饱满、洁白的像雪花一样脸，在初夏的阳光下，闪动着象牙般的光泽。优雅的前额上面，自然的梳理着几缕略带棕红色的头发，脑后的长发就像飞腾的瀑布，自然而美丽的垂挂在匀称的双肩上。她的眼睛上面带着一副精致的眼镜，两只秀美的杏核眼，透过眼镜的镜片流露出发自于内心的笑意和一丝丝的羞涩，就像是一个闺门不出的少女。 “哇塞。”郭凯内心忍不住的惊叹道，眼前的邓伊娜难道真的是四十多岁的女人吗，她那像瓶颈一样纤巧而窄细的腰身，她那洁白无暇富有弹性的皮肤，她那悦耳动听的声音，还有她那天真浪漫的表情，最多也不过三十多岁而已。如果她确实是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那么郭凯只能是感叹老天的鬼斧神工了。 郭凯突然间感觉到了有一点燥热，他站起身来脱掉自己的外衣搭在旁边双人沙发扶手上，然后又走到阳台上，就像是在自己的家里一样，顺手把阳台一侧厚厚的灰白色窗帘拉了过来。屋子里的光线立刻黯淡了许多。 “你是不是怕热啊？如果怕热你就把窗户打开一扇。”邓伊娜看到郭凯又脱外衣，又拉窗帘的，很是关心的问道。 “哦，没事，没事，我就是觉得太阳太晒你了，你看太阳光已经照到了你的脸上，所以才把一侧的窗帘拉上。”郭凯说话有一点言不由衷，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却一直在盯着邓伊娜身后的阳台，他还不敢直面邓伊娜。 郭凯和邓伊娜之间隔着一个玻璃茶几，距离将近两米多远，即使有这样的距离，郭凯依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于邓伊娜身上的气息，那既是一种成熟的女人特有的气息，又有别于一般女人的气息，这种气息逐渐弥漫在郭凯的周围，透过他的嗅觉，不时的扰动着郭凯敏感的神经，让他的内心一阵阵的骚动不安起来。由于工作关系，郭凯也是一个走南闯北的大忙人，最近几年来，无论在本单位还是在社会上，他自认为接触的女人也不少，但是像现在这种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他还从来没有体验过。 三十一 坦诚相对 “别傻愣着了，赶快坐下吧。”邓伊娜亲昵地招呼着郭凯：“哎，你是喜欢喝茶呢，还是喝咖啡呢，要是喝茶呢，我这里有今年的新茶西湖的龙井；要是喝咖啡呢，我这里有上好的蓝山咖啡，你一定知道，蓝山咖啡的品质在所有的咖啡里是最好的，它颗粒大、品质佳，味道调和，有着浓郁的香醇口感，风味、香味、浓度、酸辣度都很平均，是举世公认的极品咖啡，这可是‘咖啡中的贵族’。” “随意吧，什么都行。”郭凯随口回答着，这个回答很模糊。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根本没有听说过什么蓝山咖啡，只是知道中国人都在喝雀巢咖啡，如果说不知道那个蓝山咖啡，自己很丢面子。 “呵呵，随便这种东西可不好办啊？我这里缺的就是随便。”邓伊娜善意的调侃着，她从酒柜里取出一个漂亮的盒子说：“我建议你还是尝一尝蓝山咖啡吧，这个东西市面上买不到的，这还是我的一个朋友从日本带回来的，因为这个东西只产于加勒比海的牙买加岛，该岛每年的百分之九十的产品都直接销往日本。”邓伊娜还是很耐心的给他介绍着。 “行，那我就来一杯蓝山咖啡吧。” “抽烟吗？”邓伊娜回过头来看了郭凯一眼，从老板桌上的圆形铁盒子里取出一支中华香烟问道。 郭凯连连的摆手说：“谢谢，我不抽烟。”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吸烟啊，好，不吸烟好。你不吸，我也先不吸了。”邓伊娜又把取出来的那支香烟放回到了铁盒子里。 从那天和邓伊娜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郭凯就已经感觉到邓伊娜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朴实的邓伊娜了，她出入乘坐宝马车，在典雅、别致、豪华的办公楼里办公，喝上好的咖啡，抽顶级的香烟，活跃在上层社会，而且有着自己的公司，按照现实的说法，她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款姐和富人。 咖啡很快端上来了，一个漂亮年轻的女服务员把一只精致的咖啡杯放在了郭凯的面前的茶几上，咖啡特有的浓郁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 “郭凯，我想问你你个问题，不知道应不应该问？”邓伊娜发觉郭凯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她不想让他难堪，找了这么一个话题来问他。 “哦，你问吧，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郭凯收回了自己的眼光。 这一回是邓伊娜开始盯着郭凯看了，她问道：“请你如实的告诉我，当年我不辞而别，你心里是不是特别的恨我？” “这。。。”郭凯没有想到邓伊娜突然会问这样敏感的问题，按道理他们双方都是应该尽量避讳这个话题，邓伊娜在这个时候把这个问题抛出来，不知道意义何为？他有点紧张，双手毫无目的的交叉在一起，低着头琢磨了一下说：“怎么说呢？” 这个问题提的够尖锐的，怎么都不好回答，可是不回答又不行。 “实话实说呗。” “要说恨，的确有一点很。当初没有了你的消息，我们全家都非常的着急，其实最着急的还是我，为了找你我几乎跑遍了整个城市，你说那时候我能不恨你吗？亦可以说这种恨是由爱转换而来的。” “呵呵，看来你还是很实在，说的是心里话，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改变你的性格，挺好的。” “挺好的？” “我是说，你的话可信，你的人可信，挺好的。” 邓伊娜很真诚的说。她也把身上米黄色的外套脱了下来，里面穿着一件苹果绿的衬衫，没有了外套的身躯，凸显的更加仟细和娇小，较小的让人觉得她就犹如奶油制成的，碰到她就会酥软，就会融化一样。 郭凯的眼光不时的掠过邓伊娜的身上，他此时竟然有了想亲吻邓伊娜的冲动，他想，十几年前，这个邓伊娜就应该是自己的，可惜那个年代禁锢着我，也禁锢着她，他们两个人热恋了几年甚至连手都没有摸过几次，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天又把她恩赐给了我，面对着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又是在这样一个隐蔽的居所，应该是天赐良机啊。俗话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当当当”办公室内墙角一个巨大的座钟敲响了报时的钟声，郭凯被吓得的心里激灵了一下，他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怎么见了邓伊娜就想入非非，正事还没有干呢，怎么可以有这些龌龊的念想呢？再说了，她如今是方主任的人，自己怎么可能和他还有什么纠缠呢，怎么可能还要去和一个年逾半百的方主任去共用一个女人呢，这太不可思议了，绝对的不行，坚决要克制自己，坚决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原谅她，我要知道自己干什么来了？ 看到郭凯情绪有了一些变化，邓伊娜轻轻地呷了一口咖啡，抬起头示意郭凯也尝一尝，然后问道：“好了，咱们的私事一会儿再说，关于东郊路工程的事情，你们需要我帮你们什么忙？” 郭凯很坦率的告诉邓伊娜，我找你其实就是想和你沟通一下，看看如何能让方主任把屁股坐到我们这一边来。本来昨晚是想着和方主任最终摊牌的，没有预料到出师不利，这已经让梁大海和班子感到了岌岌可危，所以他们协商的结果是分兵出击，重点击破，不择手段，必须制胜。 “呵，重点击破、不择手段，你们的决心够大的，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什么是你们的重点，怎么去击破，你们所说的不择手段又指的是那些手段？” “哦，你不是外人，我也不想瞒你，重点当然是方主任，不择手段就是只要能得到东郊路工程，金钱、美女，我们都可以使用。” “哈哈。”邓伊娜大笑起来，她的笑声清脆而高昂，震得屋子里的物品都在嗡嗡的作响，特像一个独闯江湖的豪情烈女，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矜持。她不停的用手摸着眼泪说：“你呀，我觉得你们真是太天真，太有意思了，金钱、美女在你的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滑稽。我还是要问问你，其一，你们是国企，国企的财会制度非常的严格，而且每一年都要审计，这么多的金钱你们准备怎么套现，如何下账？即便是套了现，又怎么交给方主任，方主任是否真的敢收？其二，你们心目中的美女是谁，你们了解方主任喜欢什么样的美女，什么样的美女能有如此大的力度，让他能做出如此重要的决定呢？” 三十二 关门怎么了 坐在郭凯的身边，邓怡娜的内心忽然的伤感起来，她想，如果当年自己把眼光放的远一点，如果自己的母亲对于自己的婚姻不是横加干涉，也许她今天早就已经是郭凯的合法妻子了，她也没有必要去为了生存只身一个人在商海中挣扎。 今天的郭凯比她所想象的要成熟和沉稳了许多，魁伟的体形、干净的装束、洪亮的声音、幽默的话语，处处都显示着一个中年男人的魅力，人们都说男人四十“一朵花”，这一点在郭凯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这一切都和当年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候的憨厚和“傻气”加“土气”有着天壤之别。最为让她感动的还是郭凯能不计前嫌，这么信任自己，这说明他对于自己还是有所眷恋的，起码没有因为当年自己抛弃了人家而记恨自己，仅仅这一点，就非一般男人所能做得到的。在这一刻，她心中那种久违的“爱意”又悄悄的萌生出来。 邓怡娜把郭凯带到了附近一家地方小吃店，因为距离不是很远，他们谁都没有开车，而是像一对中年夫妇那样，肩并着肩走到了这里。她知道郭凯这种身份的人，在北京什么样的高档饭店都去过，什么样的美食也都吃过，今晚吃一点当年的小吃，也许还可以勾起那时的美好记忆。 这里主要经营河北非常有名的地方小吃“驴肉加火烧”。小吃店不是很大，但是非常的干净，店内摆放着清一色具有民族特色的八仙桌，每个八仙桌周围整齐的码放着四条长凳，这些桌凳看上去已经很陈旧，可是被擦拭的发着紫色的亮光。一股股驴肉特有的香气弥漫在小吃店的每一个角落，肩上搭着白色毛巾的服务员穿梭往返，大声而有礼貌的招呼着进来的每一位客人。 他们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桌子坐了下来，这里可以透过窗户看到街上过往的行人和车辆，说话也可以更随意。 吃着热乎乎香喷喷的驴肉火烧，郭凯心里也觉得热乎乎的，他的眼光不时悄悄的掠过邓怡娜的脸庞，邓怡娜细细的咀嚼着手里的驴肉火烧，给人的感觉她似乎不是在吃饭，而是在做样子。她的眼睛直视着窗外，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喂，你在想什么呢？”郭凯轻声的问着。 “哦，没有想什么。”邓怡娜把目光移了过来，看着郭凯的眼睛。 “不会吧，我怎么觉得你心事重重，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郭凯很关切的问。 谁知道郭凯的这一句话让邓怡娜的眼圈顿时湿润了起来，她感觉的自己的眼泪差一点就流了出来。“没有啊，没有不开心的事情，我和你在一起非常的开心。我只是想起了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两个火烧，一碗小米粥，没有一点别的，可是那时候我们的心情是愉快的，无忧无虑，真的很怀念那个时候。” “是啊，我也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我觉得你和那个时候相比，没有太多的变化。要是时间能倒流那该多好啊。” “那怎么可能呢，唉，过去的就过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个时候我们都很穷，物质匮乏，什么都缺，可是唯独不缺欢乐；现在呢，今非昔比，要什么有什么，物欲横流，灯红酒绿，什么都不缺，缺少的恰恰是欢乐。”邓伊娜双手托着脸颊，美丽的笑眼似乎失去了光泽，从内心发出一阵阵深深地叹息和伤感。 这顿饭吃的很沉重，两个人谁也没有更多的话，似乎都已经沉迷于对于过去的思恋之中。 饭后，邓伊娜和郭凯依旧还是慢慢的走回到邓伊娜办公室驻地，邓伊娜征询郭凯的意见，要不要再上去坐坐，郭凯说，这么晚了，就不上去了，哪一天我们的工程到手了，我们也合作成功了，我一定专程去你的家里拜访。邓伊娜也没有强求，她再一次叮嘱郭凯，今晚他们之间的谈话，有些是可以对梁大海讲的，有些是不能讲的，比如他们之间过去的那段恋情，就没有必要去讲，再有就是他和方主任的关系，也不要讲，省的节外生枝，她答应的事情，绝对会努力去办，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联系。 郭凯不住的点头称是，邓伊娜的确想的比较周到，也比较细致。他忽然想起来，还没有问邓伊娜有没有孩子呢，在歌厅里遇见的那个雨燕简直太像邓伊娜了，话到了嘴边他又给咽了回去，这个时候询问这个问题不是时机，老公、孩子对于邓伊娜来说都是敏感的问题，还是暂时不触动的好。 晚上，郭凯睡得非常的香甜，这么多天了，他还从来没有这样熟睡过。 第二天，郭凯到了单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梁大海，想着和他汇报昨天和邓伊娜交涉的结果。梁大海没有在办公室，郭凯看到隔壁办公室的门开着，就走了进去。刘洁正坐在电脑旁前写着什么，看见郭凯走进办公室，她立刻停止了敲打键盘，惊喜的看着郭凯，然后起身走到门口轻轻地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 郭凯回头看了刘杰一眼，有一点不解的问道：“刘洁，我刚刚进来你就关门，什么意思啊？” “关门怎么了，我没有什么意思，本来我办公的时候，就喜欢关门，就是你不来我也要关门的。”刘洁很不以为然的说。 “不过现在就是我们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要是万一一会儿有人来，别人会怎么想啊？” “什么怎么想啊，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这是我的办公室，我想关门就关门，难道我关门还要考虑别人是怎么想，我累不累啊？对啦，你今天这是怎么啦，神经兮兮的，干嘛害怕我关门啊，难道你就不能和我单独在办公室里，这是什么逻辑啊，再说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啊，我们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办公室关门很正常，我一个办公室主任给你这样一个副经理汇报工作，别人能说出什么，我看啊，还是你的心里有鬼。你说，你是不是已经胡思乱想了？”刘洁挑逗着郭凯。 “这。。。。。”郭凯脸一下子变得绯红，他羞愧的看着刘洁，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三十四 喜欢吃油焖辣椒 王栋刚离开办公室，刘洁迫不及待的冲进了里屋，她张开手臂就要扑到郭凯的怀里，郭凯一把推开他，惶恐的说道：“你别闹啦，刚才我都要给吓死了，你现在居然还有这分心思，我赶快走吧，万一一会儿王再回来，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哼，你还想洗清啊，你已经洗不清啦。王栋刚出去，还没有走远，你就是想走，也要等一会儿。”刘洁转身走出里屋，很自然的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她走出办公室，在走廊里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后，冲着郭凯找了一下手，郭凯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郭凯依旧是惊魂未定，他想，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在办公室里还有了那样的想法，看来女人的诱惑力的确很难抵御，今天是万幸躲过去了，谁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有这样的运气，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吃了窝边草的兔子，会有无休无止的麻烦事找上头来。他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这也怨不得别人，是让自己色胆包天，竟然和刘洁有了那种关系，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啊。他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几个耳光。 他忽然想起来，这两天净顾着为了东郊路的事情跑东跑西了，忙的脚跟都不着地，忙活了半天也没有忙出一个所以然来，虽然邓伊娜已经答应了要帮他们的忙，可是毕竟还没有最终结果，也不知道梁大海那边和方主任谈的怎么样了。 郭凯闭上眼睛静了静心，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座机，熟练地按下了邓伊娜手机的电话，对方的电话刚刚“嘟”的响了一声，郭凯赶快又把话筒放下了。他不知道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合适不合适，昨天晚上才和她分手，这个时候就着急的去问人家结果，是不是有一点太心急了，俗话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何况现在梁大海不在单位，一定是和方主任在一起，那么就算是邓伊娜去找了方主任，也一定找不到，干脆自己今天就什么都不想了，无论是邓伊娜还是梁大海只要有了消息一定回来找他的。 叮铃铃，座机的电话铃急促的响了起来，郭凯抓起电话，习惯的问道，你好，找谁啊？ 你刚刚给我打了电话，我接通你就给挂断了，什么意思啊。现在反而问我找谁？ 哦，邓伊娜啊，我刚刚给你拨通了电话，电话忽然就断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郭凯说瞎话自己都感到了心虚，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找我是什么事，是不是还是关于东郊路的事情啊，我告诉你啊，我刚刚到了方主任的办公室，他不在，李秘书告诉我说，方主任昨晚就和你们梁经理一起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呢。我问李秘书他们去了哪里，她说她也不知道。我觉得你们梁经理昨晚一定和方主任找地方去潇洒了，他们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也许谈的还不错，没准根本就不需要我了，其实我比你还着急呢，你耐心的等等吧，有了消息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郭凯感激的说，那就谢谢你啦。 这句话怎么生分啊，你和我还客气，也许我们今后就是合作伙伴呢，到时候啊，我还要请你为我网开一面呢？邓伊娜笑着说，她的笑声还是那么甜蜜悦耳。 对了，我刚才听李秘书说，那天她和刘洁一起把你送回家，好像你们家里就是你一个人在过日子，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女人的气息，她认为你是单身呢。刚才问我的时候，我说你早就结婚了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孩子。哎，我问你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你和你的老婆过得怎么样，你好像是没有孩子吧？那天我们见面的时候，我也没有好意思问你这些。呵呵，我今天只是随意的问问，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邓伊娜语气似乎很随意，郭凯听得出来，她真的想知道这些情况。 郭凯本不想回答邓伊娜的问题，他觉得离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其实就是一次感情的失败，在单位他不想谈论这件事，和邓伊娜这个曾经的女朋友，他就更不愿意谈这件事情，这不仅仅是因为一个面子的问题，最重要的是谈论这件事情会让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的糟糕，这几天自己的心情刚刚好起来，他可不想因为一句话或者一个人就把这份难得的好心情搞乱。他对邓伊娜说，我在电话里不想说这些事，哪一天见面的时候在告诉你。 没有关系，我也只是问一问，你有时间去我们家做客吧，你还没有去过我们家呢，我给你做你最喜欢的油焖辣椒，怎么样？ 行，我有时间就给你打电话，就这样吧，我还有事，下次再聊。郭凯客气的答应了邓伊娜，邓伊娜至今还记得他最喜欢吃她做的油焖辣椒了，这着实又让郭凯兴奋起来，他差一点就说出来今晚就要去找邓伊娜。 下午，郭凯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母亲问他今晚有没有什么应酬。郭凯想了想说，暂时还没有。母亲高兴地说，那么你一会下了班就直接来家里吃饭吧，你妹妹和妹夫一会儿也来，我们大家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了，你爸爸也很想你，你就回来吃晚饭吧，而且你的妹妹好像还要找你有事。郭凯想，是啊，自从至今离婚至今已经快两个月了，除去上一次实在隐瞒不了了，把自己离婚的事情告诉了父母，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父母家，倒是二老去他家看了他几次，弄的郭凯心里特别的不落忍。郭凯只有一个妹妹，前几年也结婚了，他们哥两个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他的妹妹特别的关心郭凯，尤其是他的个人问题，陆燕就是通过他的妹妹给介绍的，有事没事他的妹妹就会给他打电话，问问他身体怎么样，心情好不好，一日三餐是否又凑合了，工作上有没有什么困难，几乎从工作到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都要问个到，郭凯的妈妈经常说，你的妹妹比我这个当妈的都要关心你，你就知足吧，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他的姐姐呢。 三十五 一家人在一起多好 郭凯原本以为，今天武跃进一定会给他打电话，约他去歌厅，这几天因为忙东郊路的事情，一直没有机会和武跃进见面，武跃进为此还很有一点不高兴，可是左等右等，也没有武跃进的电话，看来这个武跃进不知道又去忙什么了。他下午的时候曾经想开车去找武跃进，又怕梁大海回来有事，时间定不下来。心里一直是闹心脑肺的不舒服，不知道究竟应该干点什么事情好。 快下班的时候，刘洁到了他的办公室，给他送来了一份关于上半年主要经济指标的报表，这些数据每一次都是又郭凯召集各个部门一起完成的，梁大海只不过最后在报表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就是了。郭凯看了看报表的时间，还有一周呢，他想等梁大海回来后具体商量一下如何填报，所以把报表放在了桌子上。刘洁站在郭凯写字台的旁边一直在看着郭凯，郭凯不好意思的问，嘿，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好像要把我吃了似的。刘洁把嘴一撇说，我这不是贱吗，你不去看我，我还不能来看看你，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像个冷血动物，一点也不会表达，真的摸不透你在想什么呢？ 郭凯心里立刻有了一丝的不悦，你是我什么人啊，又来教训我，再说了，我刚才不是已经去过你的办公室了，你和我说的挺好的，我们那天发生的事情都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而且声称绝不会纠缠我，着刚刚过了半天，就不认账了，这个女人怎么这样啊，真是女人的心天上的云，说变就变。 刘洁说，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这句话我还是敢说，我不会纠缠你，可是你也不能过于的忽视我的存在，没准我还要让你帮我的忙呢。 嗨，你直接说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这么转弯抹角的，只要是我能帮的上忙的，一定会进全力。郭凯松了一口气。 看你这个认真劲儿，我不就是一个比喻嘛。好啦，我不打搅你的好心情了，需要我的时候招呼一声就行。刘洁冲着郭凯异样的笑了笑，把手放在嘴边冲着郭凯来了一个飞吻，扭身走了出去。 郭凯再也没有心情给武跃进打电话了，他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他关闭了电脑，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到了父母家的时候，妹妹郭梅已经先到了，她正在和母亲站在厨房里择菜，看到郭凯进来，妹妹手都没有来得及洗，从厨房里跑到了客厅里，站在郭凯的面前笑嘻嘻的看着他，说道，哥，今天回来的不晚啊，这么长时间没有看见你了，你也不想我啊？ 郭凯笑着说，谁说我不想你了，我哪一会来妈这里都要问你呢？ 得了吧，一听你这个话就是假的，你快两个月都没有来家里了，还能关心我？哼，一点也不像做哥哥，原来有嫂子管着你，你没有时间来，现在你就一个人了，还能有谁管着你啊，真是的。妹妹数落着，那个口气真的就像是一个姐姐在家训弟弟。 得得，是我错了还不行啊，我给你赔礼道歉。 我才不想听呢，就会拿好话来应付我们，没有实际行动，一点诚意都没有。小梅还是不依不饶。 好好，那我今天就拿出一点诚意来，今晚上我请大家出去吃饭，怎么样啊，你不是早就想让我请你嘛，今天就满足你的愿望。 真的？小梅惊喜的问，她高兴地象一个孩子一样，原地蹦了起来。然后冲着在厨房里还在忙着的妈妈嚷道，妈，你快别干了，我哥今晚请我们出去吃饭，我们有饭局了。 妈妈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笑着说，你呀，见了你哥就没有正型，你哥就会宠着你，说干什么就要干什么，我这里已经快把饭都做好了，就在家里吃，哪一天找个周末的时间再出去，就算是你哥哥欠你的。 不行，就不行，谁知道我哥哥哪一天还有时间啊，这不带欠着的，我就要今天晚上吃，再说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呢，一定要在饭店里说，否则我就不说了。 妈，她说的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啊？郭凯看着妹妹神神秘秘的表情，过来问妈妈。 妈妈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刚才要和我说，你就回来了。妈妈又指着郭凯的妹妹说，好好，好，你这个猴儿丫头，就知道要挟我们。好吧，今天就听你的，我们出去吃饭。你要是把你哥的重要事情耽误了，看我怎么和你没完。 郭梅带着大家来到了一家新开的柴锅炖鱼的饭店，这个饭店虽然不是很大，很有特色，几个人围着一个大灶台，灶台是烧劈柴的，郭梅点了好几种鱼，泥鳅、扎鱼、鲇鱼还有鲫鱼等等，再加上豆腐、粉条、各种蔬菜，整整炖了一大锅。服务员利索的把鱼和各种调料放好，然后点着了炉灶下面的劈柴，熊熊的柴火在灶台里呼呼作响，不一而锅里就冒出了诱人的鱼香。 郭梅拿起筷子就要去夹锅里的鱼，服务员小姐笑着阻拦着说，锅里的鱼还没有熟呢，现在还不能吃。妈妈亲昵的拍打了郭梅一下，你这个丫头，嘴这么急，先把你的重要事情说完了再吃。 郭梅说，我现在一肚子的馋虫，不吃鱼说不出话来。 妈妈叹了一口气说，哎，你这个孩子啊，你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啊，你的哥哥一个人过了好几个月了，没有人问寒问暖的，家里也冷冷清清，我们看着都心疼，你这个妹妹就不心疼，真拿你没有办法。 看您，又说这些，我要是不替我哥着急，我今天还不来这里呢，您以为我就是为了吃我哥的一顿饭啊，只有我才能给我个解决基本问题呢，你还说我，我冤枉死了。郭梅一点也不着急，她在妈妈面前撒娇惯了，妈妈生气对于她来说根本不起作用。 郭梅的爱人笑着对她的妈妈说，妈，你还不知道她啊，她就是这样，其实她的心里比谁都着急呢，回家就和我念叨我哥的事情，还嫌我不帮忙，您说我一个男的，那里认识合适的女人啊。郭梅你就别让爸妈着急了，快说吧。 郭梅瞪了她的爱人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着什么急啊，我看你们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哥人家都能沉得住气，你们急什么啊？ 郭凯连忙点头说，不急，不急，好饭不怕晚，说实话，我还真的不着急。 三十六 多俊的姑娘啊 郭梅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果汁，笑着问郭凯，哥，我觉得你是不是已经有了目标了，要不然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啊。对了，你不是经常上网聊天吗，难道就没有遇见一个红颜知己，或者来个网恋什么的。 去去去，瞎说什么啊，网上聊天还能有好人，乌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你哥可不是那样的人。妈妈很不满意的说。 嘿，没有想到啊，老妈真是与时俱进，网上的事情也知道的这么清楚。郭梅赞叹道。 那是啊，你老妈可是关心国家大事之人，每天新闻必看，报纸必读，什么新鲜事也瞒不过你妈。郭凯的爸爸在一边敲着锣边，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说风凉话。 郭梅看着郭凯问道，哥，你怎么不说话，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单位就有一个男的在网上找了一个女朋友，不但特漂亮，而且还是一个大学生呢，人家现在过得好着呢，你能写能说的，还这么有气质，网上找个红颜知己还不是易如反掌。 郭凯白了郭梅一眼，指着她说，我的好妹妹，我求求你了，你别让我骑瞎驴走夜路了，网上的女人还能要啊，说不好听的话，不是卖身的就是怨女，要不就是一帮无聊之人，聊聊天可以，在那里找老婆，你还不如要你哥的命呢。 行啦，死丫头，别和你哥逗贫了，快说你的事情吧，妈妈催促着。 好吧，既然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是什么事情，那么我也就满足大家的要求，不过我可事先声明啊，这件事要是办好了，我哥要请我吃饭，要是办不好可不能埋怨我。 没问题，就是办不好我也要请你吃饭，谁让我的妹妹有这份心意呢。 郭梅说，她有一个好姐妹叫做李爱华，她们两个好的就像是一个人，无话不说。有一次聊天，无意中她把哥哥和陆燕离婚的事情告诉了李爱华，当时李爱华就说，那有什么，再找一个就是了。郭梅问，你怎么说的那么轻巧，你以为找个合适的有那么容易吗？李爱华说那有什么不容易的，很多事情都是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郭梅说，呵，听你这个口气，你已经有了目标了？李爱华得意的说，当然啦，不但有合适的，而且我感觉非常的合适。郭梅不相信的说，我可没有和你开玩笑啊。李爱华不高兴的说，我也没有和你开玩笑啊。她说，她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叫钱亚男，这个人是她的大学同学，年龄三十多岁，在中央机关工作，因为家庭和个人的原因，至今未婚，还是一个老姑娘呢。郭梅摇了摇头说，我觉得不行吧，你说的这个钱亚男是个大姑娘，而且还在国家机关工作，长得又这么漂亮，我觉得人家肯定看不上我哥，还是算了吧。李爱华点着郭梅的鼻子说，你啊，亏你还是一个女人，女人的心思一点都不懂，钱亚男虽然是个老姑娘，可是她的年龄大啦，找一个条件好的，人家肯定不愿意，找一个凑合的，她心里不甘心，你哥四十岁左右，正是男人一枝花，而且你哥也没有孩子，所以啊，钱亚男肯定同意。后来郭梅就把郭凯的照片给了李爱华，昨天李爱华兴冲冲的告诉郭梅，钱亚男看了郭凯的照片，又听了李爱华对郭凯的介绍，觉得挺合适的，立刻主动提出来要和郭凯见个面，人家还给了我一张照片，我今天就是来代表钱亚男来约我哥的。好啦，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们要是觉得行呢，我就去约钱亚男，你们要是觉得不行呢，就算是我没有说，现在我可以吃鱼了吧？ 妈妈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她拍着郭梅的肩膀说，你这个死丫头，还真的给你哥办了一件好事，你怎么不早说有钱亚男的照片啊，赶快她的照片拿出来让吗好好地看看。 妈，看把您给急的，好像是您搞对象似地，我哥人家还没有着急呢，好吧，我这就给您看。 哎呦，你看看，人家钱亚男长得多俊啊，大眼睛，高鼻梁，薄嘴唇，你再看看这一头乌黑的长发，多俊的姑娘啊，真的不错，小凯你也看看。郭凯的妈妈双手拿着钱亚男的照片，几乎是放在了眼皮子底下，嘴里呵呵的笑个不停。 我说，你别净顾着着急高兴，也给我们看看啊。郭凯的爸爸在一边着急的催促着。 郭梅妈妈笑眯眯的看了郭凯的爸爸一眼说，你着急看什么，孩子还没有看呢。她又转过脸对郭梅说，我看这个钱亚男哪里都不错，就是觉的这个丫头一定挺厉害的，你看她照片上的这个眼神，绝对不是一个善茬。你哥以后怕惹不起她。 妈，看你，你怎么看得出来人家厉害还是不厉害，现在的女孩子有几个不厉害的，厉害不怕，只要对我哥好 讲道理就行，再说了，人家是名牌大学毕业，而且在中央机关工作的，素质高，不会无理取闹的。 郭凯的爸爸点着头说，嗯，小梅说的也有道理，先让小凯见见面再说呗，我们在这里说什么都不管用。 郭凯好像压根就没有听大家的谈话，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拿着筷子去锅里夹鱼，郭梅偷偷地瞄了郭凯一眼，有一点沉不住气了，她问道，嗨，大哥，我们在这里说了半天，你怎么一声都不吭呀，好像这个钱亚男和你没有关系一样，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啊，这个钱亚男你觉得如何，你要觉得还可以，那就赶快和人家见个面，要是不满意的话，就把人家回绝了，有机会我还可以再给你介绍，不过你不能这么不吭不哈啊。 大家的眼光一下子全部集中到了郭凯的身上，郭凯一点也不着急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抱歉的对郭梅说，小梅，我很感谢你给哥哥张罗个人的事情，只不过这个钱亚男的条件太好了吧，我恐怕配不上人家，即便是我愿意了，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我，所以我想还是不要见了吧。 那怎么行啊，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自信啊，你怎么知道人家钱亚男不喜欢你，我觉得你们之间没有太大的差距，不管怎样，我觉得还是见见面再说，如果人家不愿意，我们也就死心了。我和李爱华都觉得你们特别的般配，人家钱亚男看了你的照片，了解了你的情况，也对于你很满意，我们都给你定下了约会的时间啦，你要是不去和人家见个面，我也没有办法和李爱华交代啊？ 是啊，小凯，就凭你妹妹的这份心，你也应该去见一见人家钱亚男，要是你们真的好了，你妈妈和你老爸的这颗悬着的心也就算是放下了，我们还盼着早一点抱孙子呢。妈妈几乎在恳求着郭凯。 郭凯没有说话，他从妈妈的手里接过钱亚男的照片，这是一张全身彩色照片，背景是天安门，郭凯想，这个钱亚男干嘛要跑到天安门去照相，这似乎不是当代女人的做法。照片上钱亚男的个子显得很高，估计有一米七几的样子，而且身材比较消瘦，越发显得身材高，这个身高倒是和郭凯很搭配。她一身的休闲装束，土黄色的裤子，苹果绿的上衣，带着一顶灰色的太阳帽，特别的潇洒和精神，如果不说年龄的话，谁也看不出已经是三十几岁的人了，给郭凯的第一个感觉，这个钱亚男非常的有气质，尽管穿着休闲衣服，依然可以看出是一个很有素质很有教养的人，正如妈妈所说的那样，的确感觉是一个比较厉害的人。郭凯看着照片想，陆燕就够厉害的了，现在又碰到了钱亚男，看来自己天生就要与厉害的女人为伍。不管怎么说，照片上的钱亚男的确让郭凯眼前一亮，心里也为之一动，她虽然没有邓伊娜那么漂亮，可是身上的透露出来的那股味道，是邓伊娜所没有的。此女子的确不错，他怕的是人家看不上自己。既然妹妹已经把约会的地点和时间都定下来了，那么就去看一看吧，至少从礼貌上要过得去。反正约会的时间定在了这个周六的晚上，还有三天呢，这三天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变化呢。 三十七 这个女人不能做老婆 周四早上刚刚上班，刘洁就给郭凯来了电话，郭凯一看是刘洁打来的电话，心里立刻紧张了起来，不知道这个刘洁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又有什么事，他问刘洁有什么事。刘洁这一次没有和他废话，只是问他上午出不出去。郭凯说上午没有什么事。刘洁说那就好，上午九点在四楼大会议室开会，不许请假，不许迟到。郭凯习惯的性的问道，我的姐姐，什么事情这么严肃啊？刘洁说，你这个堂堂的副经理都不知道是什么会，我一个破主任哪里能知道啊？郭凯说，得了吧，你是咱们梁经理的小蜜，什么事情也不能瞒着你啊。刘洁气的在电话里骂道，你这个郭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按照你的逻辑，我是他的小蜜，那么也应该是你的小蜜？你这个人就是色大胆小，那天在我办公室我还没有怎么样呢，你到给吓得不轻，现在又来逗我是不是，好吧，你要是不怕就来我的办公室找我吧，我保证等着你。” “嘿，我只是和你开了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郭凯觉得自己有一点心虚。 “我这个人就是实在，人家对我好呢，我自然也会对人家好，可是我从来不和人家随便的开玩笑，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情就行了，我也没有必要多说，省得你又要害怕。我告诉你啊，现在梁经理就让你去他的办公室呢？” 郭凯看了一眼手机，手机上的时间是八点半，距离开会还有半个小时，他想，梁大海找他是不是因为东郊路的事情，好几天都没有消息了，他也没有问邓伊娜，不知道梁大海活动的怎么样了。 走进梁大海办公室，郭凯就感觉到了一种喜气洋洋的气氛，梁大海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衬衣上折叠的痕迹还依稀可见，平时他所穿的衬衣没有一件不是皱皱巴巴的，郭凯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的衣服这么整洁。梁大海的头发似乎是刚刚理过，脸上光光溜溜的，人显得年轻了很多。 看到郭凯进来，梁大海招呼着他坐下，说道，你来得正好，我要和你说点事。 是不是有关东郊路的事情？郭凯问。 没有错，就是关于东郊路的事。梁大海取出一支一次性的纸杯子，到饮水机那里给郭凯倒了一杯水。 郭凯急忙接过来水杯子，高兴地问，看您这个高兴的样子，方主任是不是把东郊路交给我们公司了？ 没错，方主任原则上已经答应我们了，这里面也有你的很大功劳啊？ 我的功劳？郭凯疑惑的问。 对啊，你怎么忘记啦，那天我不是让你去找那个邓伊娜了吗？你还别说，这个邓伊娜真够意思，你找了她的第二天，她就找了方主任，那天我和方主任恰好在一起聊关于东郊路工程的事情。这个邓伊娜倒也不避讳我，当着我的面就和方主任说了关于东郊路的事，她说，她感觉你对于她们公司出产的新型材料比较了解，而且你们很谈得来，这对于这个新型材料的尽快推广和使用很有好处，所以她觉得最好让咱们公司来承接东郊路的过程，当时我和方主任也在谈此事，不过他一直在犹豫，似乎就是专门在等邓伊娜的消息，邓伊娜的意见立刻起了作用，方主任当时就和我说，他原则上同意咱们公司承接东郊路，不过眼下这个工程大家都在虎视眈眈的，谁都想吃这块肥肉，所以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表面文章还是要做，具体如何操作，由他来想办法，我们只要按照招投标的要求，做好我们的经济标和技术标就行了。你看，要不是这个邓伊娜做工作，恐怕方主任不会这么痛快的答应我们，看来这个方主任对于邓伊娜真的是言听计从，他们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哦，郭凯答应了一声，他的心里现在反而乱了起来，不知道是应该为邓伊娜为自己办了这么大的事情高兴呢，还是听到她和方主任的这种关系而沮丧呢？ 梁大海正在兴致勃勃的谈论邓伊娜和方主任的关系，一点也没有发觉郭凯情绪的变化，他说，郭凯你发现没有，这个邓伊娜还真他妈的漂亮，够味，那天我们近距离的看了她几眼，嘿，皮肤那叫一个细腻，就和缎子似地，恨不得伸手摸摸。再看那个身段，丰满，成熟，就和熟透了一样，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垂涎三尺，难怪方主任对她的话那么言听计从了，要是换了我，比方主任还要方主任，得到这样的女人，这一辈子也值了，你说是不是。 郭凯阴沉着脸说，我不知道，没有这样的感觉。 你呀，就是一个呆瓜，你还别说，我觉得邓伊娜这个娘们对你的印象非常的不错，好像对你有点意思，他那天当着方主任的面夸奖了你半天，似乎她对你的过去都非常的了解，方主任都感到了奇怪，一直在追问邓伊娜是不是原来就认识你，这个邓伊娜死活不承认，只是说那天你们两个见面的时候，她从你的谈话中了解来的。梁大海说到此处，意味深长的问道，嗨，这里就只有咱们哥两个，你和我说实话，你原来和邓伊娜是不是认识，没有关系，你告诉我就行，我绝对会给你保密，如果你们要是真的早就认识，我建议你立刻大胆的出手，争取把邓伊娜拿下，这样的结果，于你，于我们公司都是天大的好事。。。。。 郭凯不容梁大海说完话，立刻着急白脸的打断了他的话，梁经理，这个玩笑可开不得，我原来怎么可能认识邓伊娜呢，她说的对，我们就是那一天你让我去找邓伊娜的时候，我们聊天之中她了解的我，我也了解了她一些，算上那天吃饭，我们也不过才见过两次。退一万步讲，即使我和邓伊娜认识，我们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你说过，邓伊娜是方主任现在的情人，要是我把方主任情人给抢走了，那对于我个人和我们公司来讲不但不是喜事，而且一个噩耗。再说了那个方主任已经吃剩下的东西，我才不要呢，这不是丢我的人格吗？ 嘿，没有想到，你小子想的还挺多，还挺有志气。也是啊，这个邓伊娜不知道已经和方主任睡了多少次觉了，要是让我们玩玩还可以，要是选择当老婆肯定不行。哈哈。梁大海淫邪的笑着，他的话让郭凯异常的反感，心里骂道，你他妈的梁大海，这么侮辱邓伊娜，如果我把你的这番话告诉邓伊娜的话，别说东郊路工程你干不成了，就是其他方主任所管辖的重点工程恐怕我们公司一个都不会干上了。要不是他是梁大海的下属，真的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揍他。 梁大海一点也没有察觉到郭凯的情绪的变化，他意犹未尽的说道，小高啊，你看我一高兴把正事都给忘记了，我们不说邓伊娜的事情了，那个女人再漂亮也不是属于我们的，最多也就是一个画饼充饥，开会的时间到了，我们马上开会布置具体的投标工作。 三十八 今晚你能去我家吗 一连几天，郭凯一直没有离开公司一步，白天在公司忙活东郊路的技术标编辑和经济标的测算上，晚上就住在办公室里。由于公司经营部的两个老同志最近退休，增加了几个新来的大学生，他们虽然有工作热情，可惜没有一点实际工作经验，更没有单独做过标书文件，经营部长已经忙的不亦乐乎了，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指导他们，于是他们就来问郭凯，郭凯无形中又担负起了培养信任的职责。其中有一个叫做赵楠楠的女孩和郭凯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当赵楠楠听说郭凯也是她们这个学校毕业的时候，高兴地跳了起来，她青春洋溢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对郭凯说：“郭经理，真没有想到，我们是一个学校毕业的，要是论起来你因该是我的师哥了，以后我应该称呼你郭经理呢，还是直呼师哥呢？” 郭凯看着赵楠楠秀美的面孔和一双透彻见底的眼睛说：“在单位你当然要称呼我为郭经理了。” “要是不在单位呢？”赵楠楠调皮的问，她长长的眼睫毛一闪一闪的，就像是两只飞舞的蝴蝶。 “嗯。”郭凯想了一下说：“要是不在单位的话，你怎么称呼我都行，可以叫老郭，老郭同志，或者是郭经理都行，如果你愿意的话，称呼我师哥也可以，随你了。” “真的呀，那我还是喜欢称呼你为师哥，那样显得亲切，我有一个当老总的师哥，别人一定都会特别的羡慕我。”赵楠楠拍着手高兴的说，看她那个高兴地样子，似乎郭凯不是她的师哥而是她的亲哥哥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以后，郭凯有事没事总想着呆在经营部的办公室里，不厌其烦的给大家讲解着招投标中应该注意的事项和一些细节，有的时候他甚至还要亲自动手测算。那个赵楠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问题，在她的面前，郭凯不像是一个老总，更像是一个一对一辅导的博士生导师。 周五的下午，有关东郊路工程的所有文件都整理出来了，只需梁大海和郭凯再做最后的审核，周一就可以顺利的参加投标了。 下班之前，郭凯兴冲冲的随所有参加东郊路招投标文件制作的人员说，今天是周末了，经过十几天的努力，我们东郊路招投标的所有文件已经整理完毕，一切准备基本就绪，这是大家日夜奋战，克服困难，团结一致，共同协作的结果，我们不论老同志还是新来的大学生，都付出了艰辛的劳动，特别是几位有孩子的女同志，抛家舍业，以身作则，应该提出表扬。新来的赵楠楠，表现的也很好，她能虚心向老同志学习，不耻下问，学以致用，虽然来了没有几天，可是学习到了很多新的东西，也为这次招投标工作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希望今后继续努力。今天是周末，我们就不在加班了，大家把手里的文件整理一下收拾好，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有家的就早一点下班回家，暂时没有家的，可以和我一起出去吃饭，我请客。 欧，几个没有成家的年轻人高兴地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指，做出了一个v字造型。 真的呀？赵楠楠闪动着长长地睫毛，细声细语的问道。 郭凯笑着看着她说，当然是真的，你要是有事的话，也可以不去啊？ 哼，郭经理，不对，应该叫做郭师哥，现在已经收工了，可以叫您郭师哥了。我为什么不去啊，谁不去我都要去。您就会和我开玩笑，好像我是个孩子似地。 对啊，你本来就是孩子啊，难道不对吗？郭凯饶有兴致的逗着赵楠楠。 我才不是孩子呢，人家都二十二岁了，早就是成年人了。以后谁在把握当做孩子我就和谁急。赵楠楠急的憋红了脸。 屋子里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郭凯看着这个天真可爱，纯真无邪的小师妹，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怜香惜玉的意念，这个赵楠楠太可爱了，可爱的就像是自己的妹妹，她的清纯和美丽，给死气沉沉，尔虞我诈的机关带来了一丝清爽的凉风，让这个一潭死水的机关终于有了些许的生气。这几天和她在一起工作，心里特别的舒畅，尤其是看着她像蝴蝶一样轻盈的身姿跑来跑去的，似乎一切的烦恼都会忘在脑后，明天，东郊路工程所有的文件都做好了，他也没有理由再待在经营部，也不会随时看到赵楠楠了，他心中竟然有了一些失落感。 屋子里的人说说笑笑，轻松地整理着手中的文件，赵楠楠急着装订厚厚的文件，一寸多厚的a4纸做成的文件，又厚又沉，即便是加重的订书机也很难把订书钉钉进去，累的赵楠楠小脸通红，忙不迭的嚷着，谁来帮帮我的忙啊？郭凯不等别人搭茬，第一个跑了过去，他接过赵楠楠手里的订书机说，你这个孩子，这么厚的文件，你那里订的进去啊，这都是小伙子干的事。 赵楠楠不服气的说，谁说这个工作只能是小伙子干的啦，您这是看不起我们女同志，是性别歧视。 是，对不起，是我说错了，女同志也是半边天啊，哈哈。郭凯开心的笑着。 “郭经理。”郭凯立刻听出来是刘洁在叫他，他回过头来，看到刘洁一本正经的正站在经营部的门口冲他摆着手。 郭凯不耐烦的说，有什么事啊，你没有看到我手里正忙着。 当然有事了，否则我不会打搅你的好事的。刘洁不怀好意的看着赵楠楠，那个表情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一头饿狼护着自己嘴里的食物。 郭凯听出了刘洁话里的醋味，他赶快放下手里的活，对赵楠楠说，你先不要动啊，刘主任找我，我去去就来。 看到郭凯出来，刘洁转身向着走廊的另一侧走去，郭凯跟在后面着急的说，嘿，你有什么事啊，把我叫了出来，你怎么不说话，这是去哪啊？ 走到走廊的僻静处，刘洁一脸不高兴的看着郭凯说，你行啊，这些日子在经营部过得够滋润的，我原来还以为你投标的工作忙呢，没有想到你是舍不得那个漂亮的女大学生赵楠楠，怪不得有的人说你焕发第二春呢，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真的不详细，你在那些小姑娘面前还真的有诱惑力啊。你看看你，刚才和那个赵楠楠有说有笑的，身子挨得那么近，就快要粘到一起了。我看这个赵楠楠也真够浪的。 你瞎说什么呢，刚才我那是再给赵楠楠帮忙装订文件，人家一个新毕业的大学生，还是一个孩子呢，你怎么可以这么胡说人家。 呵，我刚刚说了这么几句你就心疼啦，你怎么从来没有对我这样过啊？ 你别无理取闹啊，你要是有事赶紧说事，没有事我还要回去接着工作呢。郭凯扭头就要走。 得得，我这不就是说说嘛，你还真的生气了。我找你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家小王去外地出差了，孩子让他奶奶接走了，今晚就是我一个人在家，你能去我们家吗？刘洁轻声的说着，她期待的眼神直视郭凯。 郭凯立刻觉得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有想到刘洁能在这个时候这样的地点，这么明确而直接的说这种“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办公大楼里不时的有人在走动，这要是让别人听见了，这还了得。 四十 我就喜欢二锅头 回到办公室，刘洁越想心里越生气，她气自己怎么这么贱，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热屁股还没有落好，白白送上门人家都不屑一顾，这对于她来说也太没有面子了。 那个梁大海自不必说，她和他好了几年，尽管梁大海也给了她不少好处，把她提拔为公司的办公室主任，还把他的老公从基层调到了机关，家里的装修和购买电器，也基本上是梁大海一手给操办的，她曾经为此感激过梁大海，最近一年来，她明显的感觉到梁大海越来越在疏远她，除了偶尔带她去别的地方开间房，发泄一下以外，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一个月要黏糊她很多次，她知道这个梁大海就是一个色鬼，如今肯定在外面有了新欢，而且绝对不止是一个。其实，她也想开了，既然男人们可以在社会上花天酒地，可以找情人泡小姐，那么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和男人一样，为什么女人就要讲究什么三从四德，从一而终，她才不信这个邪呢。于是她把最近捕捉的目标瞄向了郭凯，在她的眼里，郭凯身材魁梧、气宇轩昂，为人正直，正是她理想的伴侣，她曾经寻找了很多次机会，没有一次得逞，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终于把郭凯勾引上了床。为了给郭凯留下深刻的印象，让郭凯永远不离开她，她几乎是使用了浑身的解数，把从a片力学来的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就连郭凯自己也承认，他从来没有过这样刺激的感受。谁知道，这个郭凯并不像她所想象的那样，自那一次有了肉体的关系以后，不但没有接近她，反而更加有意的疏远了他，为此她气愤、懊恼、想不开，这个郭凯太不近人情，太不把她当回事了，太忽略她的感觉和感情了。刚才他还是依然在敷衍她，看着郭凯对赵楠楠的那个殷勤样，刘洁心里的那壶醋差一点就喷出来。她狠狠地想，好吧，既然你这样故意躲着我，那我索性赖上你了，这一次不行，就找下一次，下一次再不行，就在找下下一次，看他郭凯能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了十五不成？ 本来郭凯是想带着经营部的人去吃海鲜的，可是最后只剩下三个人了，加上郭凯也不过四个人，经营部长老董说的很实在，经营部的老人们都是有老婆有丈夫的，连续忙了十几天，家里什么都顾不上了，现在好不容易忙完了，大家都想着赶快回家，尤其是那几个有孩子的女同志，恨不得立刻就到家。这个时候甭说是去吃海鲜了，就是让大家去吃山珍海味，恐怕他们也不会去。郭凯一听觉得很有道理，自己现在是没有家了，如果还像过去似地，他可能就是第一个要求回家的人。 能去吃饭的恰恰是新来的三个大学生，他们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按照赵楠楠的说法，整天在公司吃食堂，那个菜咸的可以和咸菜媲美，再吃几天食堂的菜就要变成蝙蝠了，好不容易吃一次炖肉，还肥的流油，一点胃口也没有。现在终于有了出去吃饭店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错过呢。 你们大家都说说，今晚究竟吃什么呢？郭凯双手抱肩，后背靠在文件柜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他很真诚的征求着三个人的意见。 那两个男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指着赵楠楠说，楠楠，吃饭店你比我们熟悉多了，还是听你的吧。 赵楠楠调皮的看了郭凯一眼，恰好郭凯也在关注着她，两个人的眼光碰在了一起，赵楠楠一点也不慌张，竟然还冲着郭凯眨了眨眼，郭凯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迅速的把眼光转向了别处。 郭经理，我想吃酸菜鱼和剁椒牛蛙，好长时间都不吃了，现在想起来都要流口水了，您看行吗？赵楠楠还是有一点不好意思的征求着郭凯的意见。 行啊，巧合了，你说的这两个菜也都是我喜欢吃的，咱们公司附近有一家太熟悉餐厅，这两道菜做的特别的地道，就不知道你们两位男生有没有意见？ 没有意见，只要赵楠楠喜欢吃的，我们都喜欢吃。两个男生就像是要讨好赵楠楠一样，异口同声的说。 郭凯心中暗喜，呵，这个赵楠楠竟然和自己的喜爱一样，看来他和这个赵楠楠还真的有一点缘分。 太熟悉饭店离公司很近，大约也就是几百米的路程，郭凯说我们四个人正好可以开我的车去饭店，不过吃完饭回来的时候，你们就要自己走回来，我还有应酬就从饭店直接走了。赵楠楠说，郭经理您就放心吧，今晚我们肯定都吃得多，一会儿走回来还可以消消食呢。 太熟悉饭店不是很大，但是非常的整洁干净，每个桌子上都铺着雪白的台布，座椅上也同样的罩着干净的椅套。赵楠楠就像是今天的主人一样，她也不征求大家的意见，进了饭店就找了一个挨着窗户的位置，她让郭凯坐在了冲着饭店大门的座位，自己很自然地坐在了郭凯的身边。 郭凯笑着说，赵楠楠，今天你是少数民族，你说了算，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你点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权利就交给你了，不过有一点，既不要给我省着，也不要太浪费了。 赵楠楠高兴的说，点菜是我的强项，您就放心吧，我保证让大家都满意。 菜肴上来的很快，郭凯觉得一杯水还没有喝下去呢，一桌子菜就已经上满了。 郭凯看着一桌香喷喷的菜肴遗憾的说，今天我们大家难得一聚，还有这么多可口的佳肴，本来应该喝点酒，可惜我一会儿要开车，所以不能陪你们喝酒了。他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两位男生说道，你们两个要是想喝白酒的话，就来一点白酒，俗话说，无酒不成席嘛。 那我呢？赵楠楠问道。 郭凯说，你一个女孩子，就喝一点饮料吧。 那不行，我就喜欢喝白酒，我们今天是庆祝东郊路工程投标文件顺利编纂完毕，不喝酒的话，好没意思。 嘿，没有想到你这个小丫头还抢吃抢喝的，好吧，你要是想喝一点白酒，我也不拦着，大家只要高兴，不过有一点，千万不能喝多了。 郭凯本来想，既然只有他们三个年轻人喝酒，怎么也要来一瓶茅台或者五粮液，谁想到赵楠楠一听说这两样酒就直摇头，郭凯问她，这两种酒可是目前咱们国家的顶级酒了，你难道还不满足？ 赵楠楠说，郭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您为我们点这样的好酒是为了我们好，不过我觉得酒好不一定对口味，我其实更喜欢北京的二锅头，这个酒喝起来不上头，而且喝着过瘾。 四十一 师哥，喜欢我吗 赵楠楠的话引来了两个男孩子的一阵哄笑，他们也不顾郭凯在场，冲着赵楠楠挤眉弄眼做鬼脸，赵楠楠冲着他们大喊道，你们讨厌，我就是喜欢二锅头了，你们管得着吗，气死你们。 郭凯立刻明白了那两个男孩所说的二锅头的另一层意思，他自己的脸先红了起来，看着眼前这几个年轻人，他只能是故意装作没有听出来这句话的含义。 服务员按照赵楠楠的意思，取来了一瓶北京二锅头，赵楠楠也不客气，主动地就给把这一瓶酒三一三十一的平均分给了三个人，另外两个男生一言不发的看着赵楠楠把白酒倒进酒杯，似乎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默契。 郭凯向服务员要了一杯白开水，这也是他的一个习惯，只要是不喝酒的时候，他什么饮料都不喝，只喝白开水，他说所有的饮料都有防腐剂，甜度也比较大，喝了没有好处，不如喝白开水。 开始赵楠楠和另外两个男生还有一点点拘束，他们不时的和郭凯敬酒，郭凯也感觉到了气氛有一点沉闷，就对赵楠楠说，小赵，你们几个人也不要拘束，喜欢怎样喝就怎样喝，只有一个原则，把杯中酒喝完就行了，我是不鼓励你们女孩子喝白酒的。 赵楠楠说，郭总，您真关心我们，我都被您感动了，有您这样的好领导，是我们这些人的福分。我没有事，能喝酒是天生的遗传，我父母都能喝酒，我自然也就能够喝酒。我们听您的，就喝这一瓶，绝对不会喝多了。 郭凯被赵楠楠说的不好意思，他对另外两个男生说，你们应该向赵楠楠学习，我的意思不是说学习她喝酒，而是学习她的开朗的性格，我们这种行业要经常地与外界打交道，要经常地接触各种不同的领导，不同的人，应该学会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女孩子能喝酒是一个先天的优势，关键时候可以解决很大的问题。 两个男生连连的点头称是。 赵楠楠开心的说，郭总您这么看得起我，我有一点受宠若惊。她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对郭凯说，郭总，您是我们的领导，也是我的师哥，我说一句话，您可不要批评我啊。 郭凯说，你说吧，我干嘛要批评你啊，你总不会骂我吧。 赵楠楠嘻嘻的笑着说，我哪敢骂您啊，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骂您啊。我的意思是说，今后我不找男朋友则已，如果我要找男朋友的话，您就是标准，我一定要找您这样的。 噢，两个男生起着哄，带头鼓着掌，其中有一个男生还向赵楠楠伸出了大拇指。郭凯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不知道这个赵楠楠心里到底是想的什么，反正这些八零后的女孩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赵楠楠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笑着说，你们笑什么，我的意思不是要找郭总，而是要找和郭总一样的人，这就和我们崇拜一些大明星，但是并不代表我们就想把自己嫁给明星一样。 有一个男生嬉皮笑脸的说，楠楠，我觉得我就有一点郭总的样子，你有没有感觉啊？ 赵楠楠嘴角一撇，眉梢挑了上去，她不屑一顾的说，哼，你别臭美了，就你那死锤子样，还说像郭总呢，你和郭总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根本没有可比性。你这样比较就等于是对郭总的侮辱不尊敬，对不对郭总？ 郭凯哈哈一笑说，言过其实，言过其实，侮辱谈不上，我自己感觉得他比我还要强呢。 赵楠楠说，郭总，你不能这样贬低自己啊，你要是把自己的形象诋毁了，那我不就失去动力和方向了。 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郭凯感觉心情非常的放松，和这些年轻人在一起，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也不用有那么多的礼节，更不要看谁的脸色，自己都觉得年轻了很多。 郭凯一高兴，拿起自己的杯子说，我不能喝酒，而且一会还要开车，所以我只能是以茶代酒，俗话说得好，只要心里有，什么都是酒。我今天也接着这个机会敬你们几个一杯。他刚把杯子举起来，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手机屏幕，是刘洁的办公室的号码。郭凯心里觉得很纳闷，今天是周末，刘洁早就回家了，而且她也知道我和这几个年轻人在外面吃饭，干嘛还要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他没有接听电话，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赵楠楠奇怪的看着郭凯，意思是说，您怎么不接电话呢？ 郭凯也没有解释，接着还要继续喝“酒”，他刚刚把水杯端起来，电话又滴滴的响了几声，这是手机有信息的提示音。郭凯皱了一下眉，打开手机短信：郭凯，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刚才梁经理让我告诉你，投标时间提前了，他让你赶快回来盖章，我在办公室等你，你看着办吧。 他妈的，怎么搞的。郭凯看完短信嘴里不由得嘟囔了一句。 郭经理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赵楠楠问。 嗯，是有一点事情，刚才刘主任发来信息，她说我们投标的时间提前了，梁经理让她通知我们回去一个人在我们的投标文件上盖章。郭凯说着话，看了一眼那两个男生说，这样吧，你们两个赶快吃一点东西，然后你们回公司去盖章。我等一会儿把赵楠楠送回去，你们就不要管了。 行，没有问题。戴眼镜的男生爽快的答应着。两个男生走了以后，赵楠楠开心的像一只小鸟，她好像已经看懂了郭凯的心思，漂亮的丹凤眼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郭经理为什么要把自己留下，从他的眼神里就可以知道，郭经理喜欢自己。 饭店里的温度有一点高，赵楠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外衣脱下，她只穿着一件短袖白衬衣，衣服的下摆塞在蓝色的裤子里面，紧身的衬衣把一个妙龄女孩醉人的轮廓勾勒的惟妙惟肖，丰满高耸的前胸随着身子的晃动而微微的颤抖着，不经意间，郭凯发现，从赵楠楠袖口的深处，露出了几根黑色卷曲的毛发，他的心脏立刻急促的跳了起来，他试图把自己的目光远离那里，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似乎那里是一块吸铁石，牢牢地把他的目光吸附在他不应该看到的地方，他甚至在想，赵楠楠的这里长了腋毛，是不是。。。。。马上他意识到自己想的太多了，太恶心了，一股热血冲上了额头。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赵楠楠很随意的把椅子朝着郭凯身边移动了一下，自然地伸手拉住了郭凯的胳膊，然后伸出自己白嫩的小手，一下子就把郭凯的手抓在了手里，郭凯感到了赵楠楠的温暖和轻柔，一种绵绵如玉，油滑细腻的感觉让他感到舒服极了。郭凯几乎是僵硬在座位上，他被赵楠楠的大胆给惊呆了，而他的心已经沉醉了，陶醉了，喝醉了一般。 恍惚间，郭凯觉得赵楠楠如软的身体几乎是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女孩子身上迷人的香气让他的嗅觉异常的灵敏，他兴奋的想，难道这不正是自己期盼的结果吗？只是没有想到它来的这么快，快的让郭凯没有一丝的思想准备。 “师哥，你喜欢我吗？”赵楠楠抬起了俊俏的脸，满怀期待着看着郭凯。 四十二 这一次还必须是你出面 果然不出郭凯所料，梁大海刚一进入办公室，刚刚离开众人的视线，脸上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拉着郭凯的手说，郭凯，我知道这一次你为咱们公司投标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立下了汗马功劳，本来是应该让你好好地休息一下。可是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摆在我们面前的任务更重了，你心里应该比我要清楚，这三天其实就是我们决一死战的时刻，也是我们背水一战的关键时期，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要拿下方主任，只有我们达到了他们的要求，才有可能最终中标，我已经想好了，无论他提出什么条件，我们都要想方设法答应，绝对不能让煮熟的鸭子再飞了。 梁大海用手指了指外面，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前些日子方主任已经暗示过我了，如果我们要想在东郊路工程投标中中标，必须要达到他的基本要求。梁大海用大拇指和食指做了一个搓动的动作，说，这个东西是必不可少的，你我都知道，这是我们这行的潜规则，我们不掏银子肯定不行，掏少了一样不行，关键是这个银子怎么个掏法，虽然我们是为公，可是一旦犯了事，人家可不说你是为公，这可是要坐牢的。所以我思前想后，这件事只能是你知我知，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另外呢，光花费银子也不一定就有把握，我们要双管齐下，财色一起来，来一个双保险，这样就需要你的出面了。。。。。 还没有等梁大海说完话，郭凯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这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他果断的对梁大海说，梁经理您也不要往下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件事情我已经做过一次了，在做可真的不行，您还是想一想别的人或者别的办法吧，而且我觉得，只要我们付出了银子，只要方主任收了，东郊路工程他还敢不给我们？ 嗨，你这个郭凯，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这个方主任胆子再大，再贪心，他敢明目张胆的接受我们的银子吗？那不是等于找死吗？他们这些人既想要钱，还要做的天衣无缝，所以他们不能直接从我们手里拿钱，而是要通过第三者转交，你说，这个第三者既要能得到方主任的绝对信任，还要得到我们的认可，不是是个人就行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有邓伊娜最合适。而我们公司也只有你和邓伊娜的关系最近，你说，我不找你找谁？ 这。。。。。郭凯无语，他不得不承认，梁大海说的这番话有一定的道理，看来这个梁大海绝对是很费了一些心思，做一个经理也的确太不容易了。 郭凯，你也不要顾虑太多，只要我们把东郊路工程顺利的拿下来，一切问题都好说，你就去做这个项目的项目经理，恰好也可以和邓伊娜合作，这对于你今后和方主任讨价还价有绝对的好处，怎么样？ 嗯，郭凯这一次终于点了点头，他不得不承认梁大海要比他想的周到，看的远，不愧是总经理，这一刻，他梁大海有了新的认识，内心的好感也正在逐渐的增加起来。他信服的说，梁经理，既然您把一切都设计好了，我觉得还挺可行的，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不过我有言在先，您让我做的，我都尽力去做，万一要是有了什么闪失，你可不要埋怨我，否则我宁可不去。 看你说的，只要你真心的去努力了，即便东郊路工程没有到手，我也不会埋怨你，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事是你的功劳，失败记在我的头上，怎么样。 话说到这个份上，郭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下午的总结会也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梁大海代表公司表扬了这一次东郊路工程的所有参加人员，不管最后中标与否，决定给予每一位参加人员分别奖励三仟元，高盛奖励四千元，郭凯是公司领导，暂时不考虑奖励，中标以后再说。他号召各个部室人员都要像他们学习，为公司的兴旺发达做出自己的贡献。 高盛作为投标代表发了言，他感谢公司领导对于经营部的关怀，感谢郭经理对于经营部的直接领导和指导，还感谢经营部所有人员特别是新来的几个大学生的努力工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引来了大家一阵轻松地笑声。郭凯指着高盛说，行啦，你不要老生常谈了，感谢来感谢去，怎么没有感谢你自己啊，我觉得你才是最大的功臣。 高盛呵呵一笑，一双眼睛从镜片后面巡视着所有的人，他有一点不安的说，公司领导给了我们精神和物质的奖励，我们受之有愧，因为我们知道投标工作尽管做的不错，可是毕竟还没有最后中标，万一要是中不了标的话，我们。。。。 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现在绝对不能说不中标，应该说我们一定能中标。梁大海当即打断了高盛的话。 会场里又是一阵善意的笑声。 梁经理，我能说几句吗？赵楠楠忽然举起了手。 你是新来的大学生吧？梁大海看着赵楠楠很感兴趣的问道， 哦，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公司新分来的大学生赵楠楠，现在在经营部，刚才我以为大家都认识了，所以没有给大家介绍。郭凯赶快给大家介绍着。 好啊，看来我们公司又多了一个美女，我们欢迎新来的女大学生赵楠楠同志发言。梁大海饶有兴趣的看着赵楠楠，他自己都觉得纳闷，这么漂亮的女大学生，自己怎么就一直没有注意过呢，刚才她就坐在自己的对面，自己居然视而不见，看来自己这一阵子真的是给忙晕了。 赵楠楠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似乎有一点紧张，两只手僵硬的扶在会议桌上，她看了看梁大海，又看了一眼郭凯，轻声的咳嗽了一声，慢声细语的说，我来公司时间不长，但是我能切身的感觉到公司领导对于我们这些大学生非常的重视和关心，特别是在这一次东郊路工程的投标过程中，郭经理主管我们的工作，他不但手把手的指导我们如果具体计算、识图、怎样测算，而且还在生活上给予了我们极大地关心和爱护，他就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无微不至的关心着我们，让我们真正的感觉到了公司这个大家庭的温暖和亲情，我们几个新来的的学生一致认为，如果没有郭经理的参与和指导，我们这一次投标不可能取得这样圆满的结果。刚才梁经理宣布给我们奖励，可是没有郭经理的，我们觉得不公平，如果不给他，我们也不要这份奖励。 赵楠楠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逐渐的激动起来，眼睛里竟然涌出了泪水。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大家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安慰赵楠楠好，还是任其把话说下去。 四十三 美女的发言 “嘿，赵楠楠，你这是干什么，不要把我抬得这么高，你说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换了别人也会这样做，这都是我们分内的事，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表扬的。至于这个奖励你们是应该得的，我有没有奖励，和你们没有关系，这不是你们考虑的事情，不要把我和你们扯在一起。”郭凯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敢正面直视赵楠楠，他眼睛的余光眼睛明白无误的告诉他这样一个信息，赵楠楠正在用一种火辣辣的眼光看着他，那眼光里包含了只有他才能读得懂的信息。 自从那天晚上和赵楠楠不欢而散之后，郭凯一直有意的躲避着赵楠楠，尽量避免和赵楠楠单独在一起。赵楠楠也似乎变了一个人，即便郭凯在身边，她也会视而不见，默默地一声不响的干着自己的工作，原来那个笑声不断，歌声不断的赵楠楠不见了。郭凯心里虽然觉得很对不起赵楠楠，毕竟人家是一个涉世未深，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能在那种场合做出那样大胆的举动，说出那样只有恋爱中的恋人才能说出的话，的确很难为人家了，自己非但不领情，还让人家下不来台，的确是有一点过分了，可是又一想，自己这也是为了她好，并无恶意，她日后就会慢慢明白的。今天看到赵楠楠又在这样的场合把他举在了前面，他隐隐约约的感到，这个赵楠楠又开始主动出击了，他一定要阻止他。于是赶快接过了话茬。 “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也是事实，反正这些奖金你不要我们就不要。”赵楠楠一点也不惧怕郭凯，而且很有一点撒娇的意味。她脸上尽管挂着泪水，心里确很是得意，她为自己的出色表演感到开心，哼，你这个郭凯，我主动地向你摇动橄榄枝，你竟然无动于衷，我赵楠楠那可是第一次主动地对一个男人示爱，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就是喜欢你，今天在这样的场合，我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有的人就能听出来我对于他的喜欢呢，看你郭凯还怎么否认。 “嗯，我觉得赵楠楠说的有道理，要是论功劳，郭经理的功劳的确最大，虽然他是公司领导，可是领导也要执行有功赏，有过罚的制度啊。”高盛依悠然自得斜靠在椅子背上，照旧是慢条斯理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我们同意高部长和赵楠楠的意见。”经营部的另外几个人也都异口同声的支持着。 呵，有意思。梁大海满脸微笑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最感兴趣的不是这件关于奖金分配，而是赵楠楠的态度和出发点，他已经敏锐的捕捉到了赵楠楠看郭凯的那种眼神，这种眼神他见的多了，只有一个女人，或者说是一个女孩子真心的喜欢和爱慕一个男人的时候，才有可能出现，难道这个漂亮的赵楠楠已经爱上了郭凯？看来这个郭凯艳福不浅啊，前些日子那个突然出现的邓伊娜已经让梁大海感到了非常的嫉妒，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赵楠楠，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年轻，不知道郭凯何时修来的这个福气。这个时候，梁大海也才真实的感觉到了来自于郭凯的威胁，别看这个郭凯平日里贵人语话迟，轻易也不会多说几句话，可是他所具备的自身素质和天生的身体条件是梁大海所无法比拟的，如果这样发展下去，这个公司的经理早晚是郭凯的。 不过，现在还不是戒备郭凯的时候，这三天之中，他还要指望着郭凯和他一起为东郊路工程做最后的一搏。 “好啦，大家都不要再争执了，赵楠楠的好心我想郭经理一定已经心领了，我觉得赵楠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因为我们是一个公司，我们有我们的规章制度，请赵楠楠相信，我们绝对不会亏待郭经理的。你们要是还是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可以请你们的郭哥哥吃一顿饭，那样不就是皆大欢喜嘛？哈哈。” 哈哈，会议室里的人们又是一阵笑声。郭凯没有笑，他看见赵楠楠得意的偷偷地冲着他眨着眼，心想，如今的女孩子简直太厉害了，今后和她们打交道可要格外的小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误入她们的“陷阱”。 散会后，郭凯迟迟没有走出会议室，直到所有的人都走完了，他才缓缓的向外走去，他这是有意的在躲着那个赵楠楠，他生怕这个赵楠楠当着大家的面，还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看到赵楠楠和她的几个同学嘻嘻哈哈的搂抱着走出了会议室，郭凯心中这才多少松了一口气。他走出会议室，楼道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把他吓了一跳，他停下脚步，看着那个人，还没有等他说话，那个人已经开口道：“看什么看，难道这么一会儿就不认识我了？ “嗨，刘洁，你这是在干嘛呢，鬼鬼祟祟的，吓了我一跳。” “哼，我是吓你一跳，因为我是鬼啊，你现在哪能认识鬼呢，有那么漂亮的仙女陪着你，你早就乐晕了，当然不会认识我啦。”刘洁酸溜溜的说。 “瞧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谁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啊，你看看你刚才在会上那个得意忘形的样子。特别是那个赵楠楠，就像是一个小妖精，她看你的眼神就要把你的魂勾走一样。瞧你们一唱一和的样子，真叫人恶心。” “嘿，我说刘洁，你在这里等着我，就是为的指责我，诋毁我的名誉啊，我知道你是心疼我。”郭凯还想和刘洁开玩笑。 “去去，少和我贫，我告诉你啊，别看我不找你，可是这并不是我不想找你，因为我不愿意强迫别人，但是你不能欺人太甚，自己干完了什么事就不认账了。我今天等着你，就是想着提醒你，不要办事情做绝了。”刘洁几乎是恶狠狠地说完了这番话，她也不给郭凯解释的余地，扭过头就走了。 四十四 你到我家来吧 下午开会期间，武跃进的电话一直不断，郭凯接连给他发了几条信息，告诉他散会以后再给他回电话，可是他就是没完没了的来电话，后来郭凯索性不再搭理他。 散会后，郭凯的心情都让刘洁的一番话给搅合乱了，看来他和刘洁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的说完就完了，也是啊，一个女人家，既然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一个男人，说明他就是爱着这个男人，至少是喜欢他自己自从和她有了那种关系以后，就再也没有单独和她呆在一起，就是换了任何一个女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看来以后还真的要找个机会和刘洁在一起沟通沟通，否则以后真的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呢。 郭凯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六点多了，他赶快打通了武跃进的电话，开玩笑的说，刚才我在开会，我的电话都快要给你打爆了，什么事情啊，这么着急？ 武跃进也没有好气的说，我说郭哥，你们公司东郊路工程投标投了一个第一，这是一件大喜事啊，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就是想和你坐一会，为你庆贺啊。 呵，你消息够灵通的啊，这么快就知道了。 快什么啊，我这还是听别人说的呢，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祝贺你，所以赶紧给你打电话。 得了吧你，你那点心思我还不懂，你是不是想着分包我们的工程啊？ 嘻嘻，武跃进得意的在电话里笑着，还是你郭哥了解我，东郊路这么大的工程，您怎么也要分包我一点活啊。对了，我马上就去接你，咱们先吃饭，然后再找一家好的歌厅唱歌。你看怎么样？ 为什么不去那一家歌厅了？郭凯急忙问。 呵呵，郭哥，你还惦记着那位雨燕小姐呢？ 怎么啦？ 她已经不在那家歌厅了。 她去哪里了？你赶快说，别问一句说一句的。郭凯显然真的着急了。 武跃进赶快说道，其实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前几天你没有时间出来，我等不及了，就自己去了那家歌厅。本来我是想找到雨燕，让她和你通个电话，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道到了歌厅一打听，雨燕已经很久不在歌厅里干了，当时我就追问那个胖领班，胖领班说雨燕具体去哪里了她也不是很清楚，她只是听说雨燕被一个大官给包了。我再追问，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哦，原来是这样。郭凯顿时像是一个撒了气的皮球，没有了刚才那股精气神。 郭哥，你怎么啦，不会对一个小姐这么上心吧，她不就是一个小姐吗，这样的小姐到处都是，我保证随便到一个歌厅就能找到比雨燕好的。武跃进已经感觉到了郭凯的情绪不对，赶快大包大揽的给郭凯寻开心。 嘿，看你说的，我还不至于为一个小姐这么动感情，只不过我今天晚上还有事，不能陪你去歌厅了，改天我们再约吧。郭凯已经没有了再去其他歌厅的欲望，他想正好今天下午梁大海让他去做邓伊娜的工作，而且他也的确很想见一见邓伊娜了，自从上一次见面之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只是偶尔也通过几次电话，他想尽快看到邓伊娜，不只是因为东郊路工程的事情，他更希望的是和她好好地聊聊过去，聊聊彼此。 武跃进听到郭凯不去歌厅了，自然也知道郭凯不想去的目的，他不想让他不高兴，所以很是善解人意的说，郭哥没有关系，你有事你就先忙，我先给你踅摸着，什么时候找到和雨燕长得差不多的女孩，我再来找你。 邓伊娜这几天感觉身体很乏力，什么都不想干，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她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是她的那个宝贝女儿，离家出走两个月了，除了偶尔给她打过几次电话，每一次三句话都说不上，问她在哪，她也不说，只是说自己生活的不错，不需要惦记，有时间会回来看望她，然后就把电话挂了，邓伊娜再给打过去，对方根本就不再接了，气的邓伊娜心口疼的老毛病犯了好几回。再有就是关于她公司新型材料的事情，本来方主任已经答应她，绝对会在东郊路工程中使用的，而且她上一次意外的见到了郭凯，恰好郭凯所在的公司也要对东郊路工程势在必得，她觉得老天真的照顾自己。方主任还真的不错，总是安慰她，不要着急，好事多磨，只要有他在，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唯一让她不安的是，方主任似乎察觉出了什么，总是有意无意、旁敲侧击的念叨一些有关郭凯的事情，邓伊娜不知道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只能是随声附和，其实她早就想好了，这次东郊路工程是郭凯主抓，如果她真的能为郭凯做一点什么，也算是多少弥补了当年对于他的伤害，上一次她为了郭凯他们公司能顺利的进入前三名，没有少和方主任浪费口舌，本想一次到位，谁知道方主任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看不见真货，他不会轻易地吐口的。 接到郭凯打来的电话，邓伊娜正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她又惊又喜，询问郭凯吃饭了没有。郭凯直言道，刚刚下班，还没有吃饭。邓伊娜高兴地说，那你就到我的家里来吃吧，我给你做手擀面，上一次你去我们公司，因为没有条件，没有满足你，这一次我一定让你吃个够。郭凯一下子就被邓伊娜的真诚感动了，他没有想到邓伊娜至今还在记着他这件事，是啊，当年在一起的时候，邓伊娜就经常给他做手擀面，郭凯也记得，邓伊娜做的鸡蛋西红柿打卤面那是一绝。 “我看还是在外面找个饭店吃吧，在你家吃饭太麻烦你了。”郭凯尽管心里想着邓伊娜的手擀面，嘴上还是不好意思。 “没有关系，你就听我的，我马上就和面，你到我家的时候说不定面条就已经做好了，别再说了，就这样定了。”邓伊娜这一次完全恢复了十几年前的果断和“独断”。 “那不要太麻烦了，有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就行，主要还是想和你在一起聊聊。” “知道了，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安排。” “对了，你知道我们家住在哪里吗？”邓伊娜问郭凯。 郭凯说：“是不是就是上一次我去的你们公司啊？” “嗨，你怎么糊里糊涂的，上一次你去的是我们公司，只有工作比较多的时候，我才住在公司，现在我在家里，其实我们家很好找，就在我们家原来的地方不远，你找到我原来的家，就找到我现在的家了，到了楼下你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开门。”邓伊娜就像说绕口令一样。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到。”郭凯对邓伊娜原来的家太熟悉了，十几年以前，他就是这里的常客。 四十五 雨燕就是她的女儿 邓怡娜的家的确很近，郭凯开着他那辆黑色的丰田汽车汽车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要不是这条街道还叫这个名字，多少还有着十几年前的摸样，郭凯根本就不认识这里了，原来破烂不堪的旧四合院不见了，马路两侧高楼林立，商业店铺梯次鳞比，城市轻轨列车轰隆隆的从高架桥上驶过，马路边上停满了大大小小的卧车。 郭凯看见马路西侧有一个气派豪华的大院门，大门圆弧形的装饰架上嵌刻着“香榭丽舍家园”几个大字，他想，不用说这就是邓伊娜居住的小区了。小区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灰色耗子皮衣服的保安，从院子里面楼房的典雅气派和别致奢华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富人居住的地方。郭凯没有立即给邓伊娜打电话，而是把汽车直接向院子里开去，汽车刚到门口，保安早已经把栏杆落下，他冲着郭凯的汽车礼貌的行了一个礼，然后习惯性的问道，“请问您找谁？” 郭凯觉得很纳闷，他从车窗探出脑袋很不耐烦的说：“我找谁不找谁的，难道还要告诉你吗？我不找人来这里干嘛，别废话，赶快让我进去。” 保安不急不恼，依旧是不苟言笑的说：“先生，你不要着急，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没有这个院子通行证的汽车一律不允许进去，如果找人，必须登记。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郭凯刚要说什么，忽然看见邓伊娜急匆匆的从院子里面走了出来，郭凯赶快从汽车里出来想着邓伊娜打着招呼。 邓伊娜气喘吁吁的走到汽车前面，看着保安拦着郭凯的汽车，一切都明白了，她笑着对保安说：“小李子，这位先生是找我的，你就让他进来吧。” 保安一脸堆笑的说：“邓姐，这位先生要是早说是找您的，我早就让他进去了。”说着话，保安把栏杆抬了起来。 “小李子谢谢你了啊，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尽管找我。”邓伊娜很客气的和保安打着招呼。 保安指挥着郭凯把汽车停在了一个空闲的位置，然后讨好的对郭凯说：“你要是说您是邓姐的客人，我绝对不会不让您进来，您就放心的去吧，这个位置是我们专门留下的。万一有什么事去再给邓姐打电话。” 郭凯鼻子里“哼”了一声，冲着保安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邓伊娜在一边悄悄地捅了他一下说：“人家对你那么客气，你怎么不和人家说话，还是那个拧脾气。” 郭凯呵呵一笑说：“我看着这个保安奴颜婢膝的奴才相就来气，我才不想搭理他呢。”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赶快进去吧。”邓伊娜把手伸进郭凯的臂膀里，亲热的挽着他顺着彩色鹅卵石铺筑的甬道向里面的楼房走去。 这个时候，郭凯的思绪被邓伊娜的举动一下子拉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时候，他和邓伊娜成双成对的出入四合院，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人们，差不多都认识他们，尤其是那些在院子里遛弯闲聊的大爷大妈们，更是他们亲情的见证，每一次见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们都会亲昵的说，看看人家这对孩子，那才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呢，多招人喜欢啊。 郭凯感慨的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的一切都变了样。” “你的记性还不错，这里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还能一下子就找到这里。” “嗨，它就是再变地方还是不会变。我们人在变，社会在变，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十几年的时间都过去了，我们已经老了很多，都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我们了。我记得当时这个院子里有一棵你最喜欢的丁香树，你的好多照片都是在这棵树下照的，现在丁香树也不见了，正是丁香不知何处去，人面依旧笑东风。” “呵，怎么这么酸啊，你把人家崔护这么一首好诗给糟蹋成什么了，人家说的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东风’，你这一改不伦不类。” “我说的也没有错啊，你看，丁香树是不是不知道哪里去了，可是你这个漂亮的人面还依旧是灿烂如花。” “狡辩、篡改，你的这个解释有一点牵强附会，从字面上和内涵上都解释不通。不过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走吧，我们别再这里大发诗兴了，赶快进屋吧。” 邓怡娜的家是一座复式楼房，从外面看不出什么来，进得门来，立刻觉得豁亮起来。高大宽敞的住客厅悬挂着一组晶莹剔透的水晶宫灯，虽然是在白天，所有窗户都被淡黄色的窗帘遮掩的严严实实，所以水晶宫灯全部打开着，光华四射，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水晶宫灯金黄的光芒所笼罩，让人感觉到金碧辉煌。给人的第一个印象，房间虽然大，但是格外的干净整洁，大理石地面能照射出人的影子，屋子里散发着一股玫瑰花淡淡的清香。郭凯心里立刻就有了一种到家的温馨的感觉。 郭凯迟疑了一下，四下里张望着。 “你看什么呢，赶快进屋吧。” “我是不是应该换一双拖鞋，你们家这么干净，不要给踩脏了。” “嘿，你那来的那么多的事啊，我们家不怕你踩脏，再说我们家也没有你这么大的拖鞋。不要紧，你就这样穿着鞋进去吧。” 郭凯还想再说什么，邓怡娜一把拉住他胳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啰嗦啊，让你进来你就进来呗。” 郭凯饶有兴趣的巡视着屋子里的家具，这些家具与众不同，既不是欧式风格的，也不像市场上畅销的组装家具，他问邓怡娜：“这些家具和沙发是买的吗？” “不是买的，这些东西都是我找人专门定制的，图纸由我来提供，我给加工费。” “呵，看不出，你还很有创意，我说的这些家具的式样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也说不上什么创意，我就是一个原则，不落俗套，简单实用。” 郭凯由衷的感叹道：“不错，不错，真的很不错，难得一个女人还能有这样的创意。太有想象力了。” 邓怡娜没有说话，她走到另外一间屋子，脱下自己身上穿的外衣挂在了衣服架上，然对郭凯说：“你想喝什么呢，是咖啡还是茶水？” “我不渴，只是有一点饿了，要是方便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边吃边聊？” “那好，你等着啊，咱们马上开饭。” 邓伊娜去了厨房以后，郭凯起身四处张望着，他看到客厅走廊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彩色照片，好奇的走过去观看。走到照片前面，他愣住了，照几张照片都是邓伊娜和一个女孩子的合影，这个女孩子和邓伊娜长得简直太像了，不只是相貌相似，就是她们的眼神，也没有什么不同，不用说，这个女孩肯定是邓伊娜的女儿。这个时候，雨燕的影子立刻浮现出来，照片上的这个女孩明明就是那个雨燕啊，他凑近照片又仔细的看了看，绝对没有错，这个女孩就是那个在歌厅里曾经陪过他的小姐雨燕。 郭凯想，刚才邓伊娜和自己说，她的女儿离家出走好几个月了，她只是知道她的女儿住在她的一个初中同学的家里，她们一起在一家公司做公关，其余的事情则是一概不知。现在看来，雨燕把邓伊娜完全给欺骗了，她不但一直在歌厅里做小姐，而且据武跃进说，她已经被一个不知名的老总给包了，当了人家的二奶，这件事目前邓伊娜肯定还不知道，如果她要是知道了自己含辛茹苦，寄托了自己全部希望和未来的女儿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她怎能接受得了呢？不管怎样，现在还不是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的时候，等到有机会再说吧。 四十六 我没有这样看你 郭凯看着邓伊娜豪装饰豪华的屋子，想着她雍容华贵的样子，以及她所驾驶的宝马汽车，这一切都彰显了一个这些暴发户的富有，可是这背后所隐藏的悲哀和痛苦又有谁能真正的知道和理解呢？他这个时候甚至有一点可怜邓伊娜，这个貌似强大的独身女人，所承受的社会、家庭和生活压力，怎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 晚饭不是很复杂，两个凉菜，两个热菜，凉菜是香椿拌核桃和一碟香喷喷的熟驴肉，热菜更简单，一个鸡蛋炒西红柿，一个醋溜土豆丝。郭凯把鼻子凑到餐桌旁使劲的闻着，他惊异的说，你做的这几个菜好香啊，都是我喜欢吃的，看来你今天是有所准备的啊。 看你说的，这么简单的几个菜，还用得着我专门准备吗，我记得当年你特别的喜欢辣椒炒土豆丝和熟驴肉，巧合的是我的弟弟前几天从老家给我带来了一些熟驴肉，这可是我们老家有名的特产，谁让你有福气呢。我一般很少在家里做饭，就是我一个人，走到哪里就在那里随便吃一口就是了，我对于吃不是很在乎的。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以后，我只是院子里的小卖部买了一小把香椿。其余的东西都是家里现成的。 郭凯频频的点着头，贪婪的看着桌子上的熟驴肉，不住的咽着口水，邓伊娜轻轻地推了他一下，说，你去洗洗手，我们马上开饭。 郭凯从卫生间回到餐桌上的时候，，邓伊娜拿着一个酒瓶子往高脚杯类倒酒，郭凯也没有看清是什么酒，赶快伸手拽住了邓伊娜说，我一会儿还要开车走，咱们就不喝酒了吧。 邓伊娜头也没有抬，依旧还是把酒倒进了杯子里，她冲着郭凯晃了晃酒瓶子说，你看，这是你最喜欢和的中国红甜葡萄酒，我记得当年你喝这个酒能喝一杯呢，这瓶酒我已经保存了十几年了，估计这种红酒市场上都不一定买得着了。 郭凯又一次被邓伊娜感动了，从手擀面到酸辣土豆丝，从鸡蛋炒西红柿到中国红葡萄酒，这写东西微不足道，准备这些东西的人是最了解他郭凯的人，是最惦记他郭凯的人，如果不是一个人时时刻刻的惦记着另一个人，没有谁能记住这些生活琐事和个人爱好。 这个时候的邓伊娜表情出奇的平静，她把一切准备就绪后，端坐在了郭凯的对面，她平和的对郭凯说，今晚我太高兴了，这是十几年以后我们又单独在我家一起吃饭，对于我来说真是一个梦想。来，这第一杯酒我先敬你，为我当年的不辞而别而向你道歉。 这。。。。。郭凯觉得很不自然，他赶快说，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这件事我们就不提他了。 邓伊娜说，郭凯你先不要说话，听我把话说完。邓伊娜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继续的说，事情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可是当初的阴影一直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我一直在想象着今生一定要找到一个适当的机会让我弥补对于你的伤害。老天有眼，今天这个机会终于来到了。 郭凯说，小娜，你先吃口菜，等一会儿再说好吗？ 不行，我必须把要说的话说完，否则我心里不踏实。我知道你今天主动来找我是有目的性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为了东郊路工程的事情而来的。说到这里，邓伊娜的眼光在郭凯的脸上扫视了一下，看到他不置可否，她就知道自己说到了点子上。 郭凯很不自然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对于自己来的目的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只不过他不想把这件事情说的太过于功利性和太露骨，解释道，其实我主要还是想过来看看你。 呵呵，邓伊娜微笑着，她的声音很轻，笑的很甜，看得出，这种微笑是发自于内心的，说明他对于郭凯的说法还是认可的。 郭凯又一次被感动了，她让他感到了精神愉快，这几天以来所发生的一切烦恼和不愉快，似乎在一瞬间都已经烟消云散。他偷偷的观看她的眼睛，她那双丹凤眼永远在笑，即使在她生气或者沉思的时候，那双眼睛也是微微的向上翘着，好像她的这双眼睛只有笑意。多少年来，这种笑靥时时都会在他最失意的时候浮现出来。 猛然间，邓怡娜的手机响起了悦耳的音乐声，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把手机关上。郭凯觉得很纳闷，邓伊娜的性格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不但不接电话而且还把电话给关机了呢？这种事情当然不能去问。邓伊娜也觉出了自己的举得动有些不合常规，她勉强的冲着郭凯笑了笑，郭凯也对着她笑了笑。这时候，放在茶几上的座机又叮铃铃的响了起来，邓伊娜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拿起了话机。 “嗯，嗯。”邓伊娜显然在应付着对方，不过从邓伊娜的表情里，郭凯能够感觉出来，给邓伊娜打电话的人一定是那个方主任。 邓伊娜压低了声音说：“嗯，我没有事，只是有一点累了，一个人在家呢。不不，你千万不要过来，我已经躺下了。” 方主任好像还在极力的在说服着邓伊娜，邓伊娜一点也没有让步的意思：“今晚真的不行，我向你保证我绝对就是一个人在家，我现在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呆一晚。好吧，谢谢你的问候和理解，我明天一定去看你。对，我也正好想和你要谈谈关于东郊路工程的事情呢？啊，没有没有，那个郭凯没有找我，我只是觉得他们那个公司比较适合我的新型材料的推广。好好，那就明天见，我也想你。” 邓伊娜终于放下了电话，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身对郭凯说：“你可能听出来了，是方主任打来的？” “哦，他是不是要来找你啊？我看我还是走吧。”郭凯起身站了起来，他心里起身根本不想走，因为他听得很清楚，邓伊娜拒绝了方主任，他是不想让邓伊娜小瞧了自己。 “再坐一会儿吧，怎么也要把这顿饭吃完啊。”邓伊娜恳切的说道：“你今天来我家我的心情特别的好，我知道刚才你已经听到了我和方主任的通话，你也一定会想到我和方主任的关系。不错，我是和你很讨厌的那个方主任之间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很多人都觉得我是一个肮脏的女人、糜烂的女人、出卖肉体的女人，这都没有关系，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情，我更在乎的是你怎么看我，如果你也是这样的看待我，那么你就请便吧，我不想再解释什么，也不想再留你。” “没有，我绝对没有那些想法，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今天肯定就不回来你这里了，直到现在我也一直认为你还是当年的邓伊娜。”郭凯说的的确是心里话，尽管他对邓伊娜和方主任之间的关系耿耿于怀，可是他还是很同情和理解邓伊娜，一个女人，一个独身女人，她的第一需要是生存。 “谢谢你了。”邓伊娜凄苦的笑了笑，郭凯看见她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郭凯最看不得的就是女人的眼泪，看到邓伊娜一声不响的坐在那里流泪，他赶快走过去安慰道：“小娜，你不要这样，我真的很理解你，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你和方主任的关系算得了什么，现在这个社会这样的事情太正常了，不要说你们这些单身女人了，就是那些有家有老公的女人还不是照样红杏出墙。何况你还是一个单身女人。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这样去做。” 邓伊娜惊奇的看着郭凯，她虽然觉得郭凯说的很在情在理，可是她没有想到在她的印象里一直是传统守旧的郭凯竟然也能把这些事情看透，这太不容易了。 四十七 让我紧紧地拥抱你 邓伊娜的身体就像是一棵已经熟透了的果树，在秋天到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成熟和甜美的味道，郭凯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他鼓足了勇气伸出手轻轻地把邓伊娜揽在了自己的怀里，出乎郭凯的预料，邓伊娜的嘴里轻声的说着：“你想干嘛啊？”那声音在郭凯听来简直就是一个年少的女孩，反而刺激了郭凯，他也同样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在邓伊娜的耳朵边说：“我不想干嘛啊，就是想着抱着你，可以吗？” “瞧你说的，你都已经抱住了，还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看不出来你还挺坏的。” “是吗，你这就看出我坏来啦，我可是觉得我太老实了，十几年前的时候，如果我要是早一点坏，你还怎么可能离我而去呢，如今，时光倒流，我如果再不抓住机会享受一下，老天都不会答应。” “讨厌，不要忘记了，你可是有老婆的人，你不应该背叛你的老婆。” “嗨，我说，你是不是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们在一起最好不提她好吧？”郭凯的话语里多少有了几分不开心。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一个女人在这样的场合提到自己的老婆，他想告诉她自己已经离婚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知道了，我不说就是了，你还真的生气啦，不至于吧，我不说了还不行吗？”邓伊娜显然是感觉到了郭凯的不快，她立刻在郭凯的面前撒开了娇，弄得郭凯骨头都要酥软了。郭凯紧紧地抱住了邓伊娜，他的嘴里不住的都囊着：“哼，我就是要好好的享受你，谁让你给我送上门来呢。” 郭凯想，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和她，他们会不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别人要是也处在他的这个位置又应该怎么办？他觉得连初夏的空气中都充满了理由，支持他去爱抚一个美丽的女人。 “我真的很高兴，你呢？”邓伊娜小声问。 “那还用说，我更高兴。” “没有想到，我们都是这个年龄的人了，分别了这么多年现在居然还能有这么强烈的爱恋，还像初恋一样的富有激情，你说这是为什么。”邓伊娜斜靠在郭凯的怀里，喃喃自语。 郭凯没有回答邓伊娜的问题，他把脸紧紧地贴在邓伊娜细嫩的脖子边，像一个贪婪的孩子亲吻着邓伊娜脖子上的肌肤，邓伊娜身上带有淡淡奶香的特有气息，让郭凯痴迷和沉醉，他不想说一句话。 郭凯呼出的气息让邓伊娜感到了脖子一阵阵的发痒，她微笑着躲避着郭凯，嘴上连连的说道：“嗨，你慢一点，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啊？” “哦，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更没有时间说无聊的话。” “看不出来你这个人表面上很憨厚，可是内心也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我怕自己掉进了狼窝。” “嘻嘻。”郭凯小声的笑着，这样的笑声有一点阴冷，他的真实的感觉告诉他，不能放过这个女人，不管是爱还是恨，既然现在他可以和别的男人上床，为什么自己不能和她上床，上床是抓住她的心的最好的办法，也许她对自己也是逢场作戏呢？ 郭凯两只胳膊更加的用力，把胸前的邓伊娜搂抱的更紧了。邓伊娜在郭凯的怀里本能的把双手护在了自己的胸前。但是她这样的动作反而激发了郭凯进一步的动作，他的手缓缓的在邓伊娜的身上慢慢地游走着，他做得很认真，就像在读一本好书，书很厚，第一页就吸引了他，他不想翻得太快。 邓伊娜在郭凯温暖而强有力的怀里微微的闭上了双眼，她透过郭凯薄薄的衬衣都能感觉到他心脏的狂跳，郭凯身上的散发出来的热量也让她感到了一阵阵的燥热，她想适当的离开郭凯一点，为自己降降温，可是她越是这样，郭凯把她抱得越紧，而且依旧是轻轻地亲吻着邓伊娜的耳垂、脖子还有她稚嫩的脸颊，这是郭凯的习惯动作，只要是在这种时刻，他的嘴和手绝对会有用武之地。邓伊娜的皮肤非常的光滑，特别的戏腻，尤其是她脸颊的皮肤光滑的就像是涂上了一层滑石粉。郭凯一直为此搞不懂，像她这样一个四十多岁的的人了，可是皮肤比那些二十多岁的女人一点也不差，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保养的。 “唉。。。。。”猛然间，邓伊娜轻轻地挣脱了郭凯的拥抱，起身走到窗户前，撩开窗帘的一角，静静地向着远方眺望着。 郭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赶快走了过去从后面轻轻地簇拥着邓伊娜，很关切的问道：“你怎么啦，是不是不开心了？” 邓伊娜一只手抚摸着郭凯放在自己胸前的手上，她表情忧郁的说：“你是有家的人，我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我不想玷污了你，可是心里边又不甘心就这样走完自己的一生，看到了你我觉得自己又有了从新开始的欲望，我的心里很矛盾。” 邓伊娜的话引起了郭凯的共鸣，他觉得自己与她感同身受。他在想，我每天不也在啜饮着生活的苦酒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初那颗鲜活的心，在苦酒的浸泡下，变成了一块刀割电击也不会有生命迹象的死肉。 “其实我比你的苦闷还要多，结婚这么多年了，我酸甜苦辣都尝过，也是苦多甜少。”郭凯叹了口气。“有爱的婚姻是阳光灿烂的白昼，温暖而幸福；无爱的婚姻就像墨一样的夜空，寒冷而令人恐惧。我的故事可以说一言难尽，以后再给你慢慢说吧。”此时此刻，在初夏灿烂的阳光下，面对自己心仪的女人郭凯不想揭开心灵上的疮疤，让笼罩在他心头的乌云化作心上人的泪雨，把这短暂的美妙时光浸泡在苦水中。 “看来我们的婚姻都不是那么想象的那么美好，这应该就是我们人生最大的遗憾，因为要改变它简直太难了，可以说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我们只能是面对现实了。不过有了你我觉得一切好多了，你觉得呢？” “是啊，你说的很对。我还要感谢上帝，让我有幸再一次遇见了你，这一辈子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郭凯很感慨的说。 “呵，我有那么大的魅力吗？”邓伊娜的语气又恢复了刚才的快乐。“好了，我们不说那些伤心的事了，还是多想一些开心的事吧。” 四十八 激情燃烧的夜晚 两个人兴奋地谈论着所能谈到的一切。这样的一种旨在使双方达到某种契合的谈话当然很容易谈得来，这种谈话的目的并不在于语言的本身，而是一种气氛，是使双方都在努力营造和保持那样一种美妙的气氛。 接下来，很自然的他们就像其他久别的情人一样，所有的一切做起来都是那么生动、自然。在一种类似于过节的气氛中，整个世界都被关在了门外，只有他们两个人，两具正在燃烧的躯体，他们全身都在闪动着温暖的火苗。在郭凯看来，这完全是一个和睦家庭的的美妙景象，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处房子。他此时最先想到的仍然是“家”的这个概念，邓伊娜的出现，把他业已零碎的关于一个完美的家的神话又重新聚拢起来，虽然他知道眼前的这一切其实仅仅是一个幻想，它将一闪即逝。他紧紧地拥抱着邓伊娜有些发烫的躯体，他想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她的存在，哪怕只有一个晚上拥有这样的家。 “咱们在一起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郭凯说。 “我也是这么觉得，简直就像是在天堂里一样。”对于邓伊娜而言，她对于家的感觉还是很模糊的，自己一个人怎么可以称之为家呢，少了那一半，家是不存在的。邓伊娜实际上已经彻底的摒弃了“家”这个世俗的概念。她宁愿相信她此刻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在天堂里，不在人间。 郭凯的确有一点心猿意马，邓伊娜的身体不断的发出阵阵诱人的清香，这种清香是郭凯从来没有感觉过的，他的第一感觉已经告诉他，这是邓伊娜的体香，是那种只有成熟的女人身上才可能存在的特殊体香，他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头全部埋在了邓伊娜的脖项处，他全身的神经在这一刻几乎全部动员起来，让这种清香源源不断的充斥着自己的大脑更深的皮层。思维似乎在这种无法抵挡的诱惑中，逐渐的失去了控制力，一种昏昏然，飘飘然，忽忽悠悠的感觉让郭凯走入了一个迷幻的世界。 一阵悦耳的报时声把郭凯从幻梦中惊醒，他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表，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他赶快对依偎在自己怀里的邓伊娜轻声说：“小娜，时间不早了，我真的该走了，再不走就太晚了。” “你真的要走啊？” “是啊，不走难道还要住在你们家？” “行啊，住在我们家当然没有问题，反正我们都是一个人，我就怕你不敢住。” “嘿，你还不要将我，要是这样说我还就不走了。” 邓怡娜听到郭凯这样说，不由得扑哧一笑，一双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她开心的指着郭凯说：“这可是你说的啊，我这个人就是喜欢说话算数的人，不是我将你，你要是说话算数，那你今晚就住在我这里吧。” “啊，真的要住啊？”郭凯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了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 “是啊，当然是真的了，我一开始就没有和你开玩笑。” “这不行，绝对不行，我们怎么能够住在一起呢，不行，不行。”郭凯被邓怡娜的话吓得连连的摆手。 “哈哈哈。”看到郭凯窘迫的样子，邓怡娜笑的出了声，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只手指着郭凯说：“谁要和你住在一起了，你没有看见我们家有这么多的房间吗？别说是我们两个人，就是再多几个人也一样住得下。你住在我家的客房，我住在我自己的卧室里，我们互不干扰。” “哦，这样还可以，我以为。。。。。” “你别以为啦，时间也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一点休息吧。” “嗯，就这样吧。”郭凯很痛快的就答应了邓怡娜的安排，他自己明白，他很想住在邓伊娜家，刚才有几次机会，他都非常的冲动，很想真正的得到她，既然十几年前被动的失去了她，现在机会来了，他为什么还要放过呢，可是他又不想自己主动出击。 平时要是在家里郭凯是一个挨着枕头就着的男人，陆燕为此经常的说他是吃得饱睡的着，肚子里不装事儿的人。可是今晚，躺在邓怡娜家柔软的席梦思床上上，郭凯怎么也睡不着。虽然和邓怡娜居住的那间屋子相隔着两个门，郭凯依稀可以听得到邓怡娜席梦思床垫发出的轻微的响声，甚至还可以听到她轻柔叹息，他知道这个时候，邓怡娜也一定没有睡着。郭凯想，很多事情真的是很难预料，本来他今天来找邓伊娜就是一个目的，让她帮助运作东郊路工程的事情，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是他临来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的，他预感到今晚可能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为此他感到了紧张和不安。可是他在惴惴不安的同时，他更多的还是有着一种期待，那种心情就好像是一个新兵第一次上战场，兴奋、紧张、期待着冲锋号尽快的吹响。。。。。 恍惚间，郭凯觉得一个温香酥软的身体抱紧了自己，他惊骇的猛醒过来。邓怡娜已经躺在他的身后，一双柔软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郭凯。郭凯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他心里想着挣脱邓怡娜的拥抱，可是自己就觉得浑身没有了一点的力气。这种奇妙的感觉迅速的传遍了全身，一股股强烈的电流不时的冲击着他的每一条神经，他忘记了一切，猛然的翻过身来，奋力的拥抱着邓怡娜已经发热的身躯。。。。。 被子是温暖的，气息是温馨的，温馨的让郭凯眩晕，这样的感觉又如同回到了母亲久违的怀抱，此刻他更像是一个大男孩，贪婪的享受着上天对于他的施舍和厚爱。他感到浑身都处于一直昂奋的状态之中，全身的血液在此刻完全集中在了皮肤之上，他迫不及待的伸出双手，好想抓住虚拟中的幻影，好想把这一些变为现实，好像要紧紧的拥抱着这个本来没有什么可以怀恋的世界，好想消除此时世界里的一切虞我诈，弱肉强食，勾心斗角，你死我活的现实；好想好想把现在的时刻定格为永远、永恒。。。。。 月光像水银泻地般的笼罩着这间屋子，席梦思床上肆意翻滚着的两个人就像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球，温热了水银，温热了整间屋子。。。。 四十九 是谁在监视我 一周之后，东郊路工程最后的谈判程序结束了。没有任何的意外，郭凯他们公司终于顺理成章的接到了东郊路工程中标通知书。 公司上下一派节日的喜气景象，大门口悬挂了只有节假日的时候才能悬挂的两只特大号大红灯笼，门口两侧的柏树墙边插满了五颜六色的彩旗，就连公司机关院墙和楼房的墙壁上都意外的张贴上了一幅幅条形的标语，内容都是庆祝东郊路工程中标的。 公司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笑逐颜开，就连看大门的老张头都在跑前跑后张罗着和大家一起插旗子、贴标语。 公司领导班子在梁大海的主持下，及时的召开了一次比较大规模的会议，公司部长以上干部、基层各个项目部经理和书记全部参加会议。按照梁大海的说法，这一次有惊无险的把东郊路工程拿下，全公司机关的每一名职工、每一名干部都付出了艰苦的劳动，他特意安排刘洁去郊区县找了一家依山傍水、豪华别致的旅游度假村，会议开两天，主要议程就是组建东郊路工程项目部，其实会议只有半天，剩余的时间完全就是为了让大家在这里放松休息。 上一次因为东郊路工程投标，郭凯错过了和钱亚男的第一次见面，为此郭凯的妹妹对他特别的不满意，她说，人家钱亚男那么好的条件，能答应见你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你还这么忙，这叫我们怎么和人家说啊？ 郭凯就差一点哀求妹妹了，他说，我真的是没有时间，眼下正是我们公司面临生死攸关的关键时期，你说我为了自己的私事怎么可以至公司的利益而不顾呢？ 谁知道，当郭梅把哥哥的这番话告诉李爱华，李爱华又转告给钱亚男的时候，钱亚男竟然很欣赏和理解郭凯，他认为一个男人就是要有事业心和公心，只要郭凯真的是为了公司、为了集体，这样的约会就是在推迟几次都没有关系。当时李爱华还开玩笑的对钱亚男说，你们这些层次高的人，看问题的角度和水平就是不一样，看来找朋友还真的要找门当户对、兴趣相投的。 郭凯掐着指头一算计，这两天正好赶上周日，妹妹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她说，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公司这一次顺利的拿下了东郊路工程，你是功臣，到了这个份上，你们经理无论如何也应该放你这个大功臣一马了吧？钱亚男那边爱华姐已经替你约好了，就在周六的晚上，你能去也得去，不能去也得去，如果你们经理不给你假，我去找他。 郭凯吓得赶快说，得啦，我的姑奶奶，我一定去就是了。 郭凯找到梁大海请假的时候，梁大海出人意料的非常的支持，他说，你知道的，这一次主要是为了你们这些投标人员召开的庆功会，其实就是为了让你们放松一下，我知道你这个人不会说瞎话，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请假的，怎么样，是不是为了女朋友的事情啊？ 郭凯不置可否的嘿嘿一笑，梁大海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他说，好吧，你不是晚上才有约会吗？下午你还是要参加班子会，主要是组建东郊路工程项目经理部，我的意见是以你为主，你要是不在，这个项目经理部怎么组建？这个会议也不会太长，散了会你再走，什么都不会耽误。郭凯一想，梁大海说的很有道理，也就答应了。 下午开会的时候，郭梅不断地给郭凯发信息，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大家都等着他一个人呢。郭凯每一次都要给她回信息，妹妹的脾气他知道，你要是不搭理她的话，她会没完没了的给你发信息，直到你回复为止。 好不容易等到散会了，郭凯和梁大海打了一个招呼，拿起自己的手包就急匆匆的跑出了会场走到了停车场。他拿出钥匙刚要打开车门，赵楠楠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跑了过来叫道：“郭经理，等等我。” 郭凯回头一看，赵楠楠手里提着一个咖啡色的手提包已经跑到了他的面前。 “小赵，你是叫我吗？”郭凯疑惑的问。 “是啊，难道还有第二个郭经理吗？”赵楠楠嬉笑着回答。 自从上一次在饭店里发生了那件事情以后，郭凯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赵楠楠笑的这么可爱，那个活泼、天真的女孩又回来了。 “你不去和大家一起娱乐，找我干什么？” “您是不是要去市里啊？” “是啊，你有事吗？” “我想搭您的车回去，你看行吗？” “今晚不是大家要会餐还要一起娱乐吗，你干嘛要回去呢？” “我家里有事，爸爸让我赶快回去，刚才我碰巧听见你和梁总请假了，知道你要回市里，所以一直在等着你。你要是不愿意让我搭车，我就去打出租车。”赵楠楠故意赌气的说，而且她把“您”改成了“你”。 郭凯指点了一下赵楠楠的额头，小声的说：“你这个猴丫头，还是这么调皮，我哪敢不让你搭车啊，你还不吃了我啊？” 赵楠楠得意的笑着说：“哼，你还是我的师哥呢，当然不能欺负我这个可爱的小师妹啦，对不对？” 郭凯忽然看见宾馆大门口有一个人在偷偷地窥视他们，当他想仔细的看看是谁的时候，那个人影一晃就不见了。郭凯心里又气愤又纳闷，这是谁如此的讨厌，居然在背地里偷偷地监视自己。赵楠楠看郭凯不住的向那边张望，好奇的问道：“师哥，你看什么呢？” “哦，没有什么，我们走吧。” 汽车开动以后，郭凯不再说话，刚才见到赵楠楠的开心都被那个莫名其妙身影搅得乱糟糟的，他想，这个人是谁呢，在背后这么鬼鬼祟祟的监视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而且最糟糕的是，这个赵楠楠又在这个时候搭了她的车，本来从那次投标以后，机关就已经有人在风言风语他和赵楠楠的关系了，特别是刘洁有几次还拿赵楠楠和郭凯开玩笑，这一次这个神秘的人又看到了赵楠楠坐上了他的汽车，估计这件不叫做事的事又会在机关掀起一股不大不小的波澜。 赵楠楠看到郭凯的脸色不对，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无心再和他说话，只是默默的坐在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五十 他是我心目中的男人 郭凯把赵楠楠送到了她父母家以后，马不停蹄的就直接赶到了李爱华家。本来郭梅告诉郭凯先回家把自己捯饬捯饬，人家钱亚男是中央机关工作的高素质人员，看不得你们这些“土包子”，你们是第一次见面，给人的第一个印象非常重要。郭凯嘴上答应了，心里很不以为然，他这个人有老主意是出了名的，只要自己认准了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自我感觉还不错，如果钱亚男真的是以衣帽取人的话，他也没得可说，成败都在于缘分。 李爱华的家就在市中心，这是一片比较陈旧的楼群，砖混结构，只有五层，由于年久失修，楼房墙体大部分已呈黑灰色，有的地方的墙体甚至都有了脱落的痕迹。郭凯把车停在了空旷的院子里，他想，都是女人，你看人家邓伊娜住的地方那是多气派，到了那里心情都舒畅，而这里简直就像是一个贫民窟。 李爱华的家是一间只有四十多平米的两居室，比较大的一间作为了客厅，郭凯进来的时候，三个女人同时几乎都跑到门口来迎接，搞得郭凯很不好意思。 郭凯进门的第一眼就认出了钱亚男，她比照片上要好看，照片上只是看到了一个脸的轮廓，那只是一个平面，没有立体感。他留意的看了钱亚男一眼，身材高挑，一身职业装恰到好处的凸显出了身材的曲线玲珑，瀑布一样的披肩发越发让然感觉到她的秀美飘逸。如果不是事先已经知道了她的职业，也许会误认为她是一个职业模特呢。看到了她，郭凯就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突的跳个不停，他想，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样的场合见的多了，怎么还突然紧张了。 落座以后，没有等郭梅说话，李爱华自己自我介绍起来，她直接就对郭凯说：“郭哥，我这么叫你可以吧，小梅是我的朋友，你是他大哥，自然也就是我大哥了，对不对？” “这合适吗？你叫我郭凯就行了，我们年龄应该差不多吧？”郭凯说。 “哥，你什么眼神啊，人家爱华姐刚刚三十多岁，比你小好多呢，你不知道别瞎说。”郭梅在一边听着不对味儿，赶快把话茬接了过来。她又对李爱华说：“爱华姐，您别挑我哥的理啊，他这个人就是不会说话，特别是不会讨女人喜欢，可是他没有坏心。” “没有事，我觉得你哥挺实在的，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就喜欢和实在的人打交道，钱亚男你说是吧？” 钱亚男点了点头，表示对李爱华这番话的认可。 郭凯这个时候才比较仔细的看了李爱华几眼，他越看越觉得李爱华的长相真的要比她的实际年龄老，刚刚三十多岁的女人，眼睛角已经出现了很多细微皱纹，尤其是笑的时候，这些皱纹就更加明显，黑黑的眼晕完全是熬夜的结果。她的脸上涂抹了过多的粉底，灯光下就好像是一堵墙刷满了大白，愈发显得粗糙。 李爱华特别亲热的拉着钱亚男的手对郭凯说：“刚才小梅已经说过了，不管我长得老不老，我的实际年龄确实是比你要小很多，我觉得还是称呼你为郭哥吧。”她也不管郭凯是否答应，继续说道：“我正式的给你们隆重的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同学，我们学校当年的校花，现在是中央某部委公务员，公认的大美女钱亚男。” 郭梅也赶快拉着郭凯的胳膊对钱亚男骄傲的说道：“这位就是我的哥哥郭凯，现在是本市一家国营企业公司副总经理。” 钱亚男礼貌站了起来，她轻轻的握住了郭凯的手，郭凯觉得她的手凉凉的，非常的柔软。钱亚男只说了两个字：“你好，很高兴认识你。”郭凯也立刻客气的冲着对方点了点头，忙着说：“你好，你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李爱华高兴地咧着嘴看看钱亚男，又看看郭凯，一脸的骄傲和自豪，她说：“好了，你们两个今天就算是正式认识了，我和郭梅作为介绍人的基本任务到此也就算是圆满结束了。你们两个好好聊聊，互相了解一下各自的情况，等一会儿我们一起出去吃饭。”说完话拉着郭梅的手说：“我和小梅去那屋有点事，你们两个在这屋聊聊，时间半个小时。” 临出屋门的时候，李爱华看了郭凯一眼，郭凯感到她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 郭凯自从见到钱亚男的第一眼起，心里一直比较紧张，这种紧张完全是处于一种不自信，或者说多少有一点自卑感。他在心里很快的权衡了他和钱亚男的条件对比，她没有结过婚，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姑娘，而自己是结过婚的人；她是名牌大学毕业，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工作，自己是普通大学毕业，职业是目前社会上竞争最激烈的建筑企业；她年龄只有三十多一点，自己已经四十出头；这几个主要指标相比较，他完全处于劣势，这个时候，他甚至有一点后悔，后悔不应该和钱亚男见面，看钱亚男看自己冷漠的表情，估计她对自己肯定不是很满意，想到这里，郭凯微微的低垂着头看着脚下，竟然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其实钱亚男心里想的和郭凯恰恰相反，别看她貌似冷酷，按照李爱华的说法就是一个典型的冷美人。实际上钱亚男有着一颗炙热的心。开始李爱华给她介绍郭凯的时候，她一听说郭凯是从事建筑企业工作的，心里立刻凉了半截，按照她的印象和理解，以及她所看见和所听见的，建筑企业是当今社会劳动密集型企业，是室外作业企业，也是竞争最为激烈不受保护，属于自生自灭的企业。一般来说，这种企业的这些人文化层次较低、素质较差、说话粗鲁、五大三粗，属于手脚发达大脑简单的那种人。她这样一个在中央机关工作的名牌大学毕业生怎么可以和这些人为伍呢，如果自己的同事知道她交了这样一个朋友，还不被他们笑掉大牙。她甚至埋怨李爱华，介绍朋友也不看看条件，最起码也不要差的太多啊。李爱华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生活在真空里一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各行各业都在变化，建筑单位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了，而且郭凯在单位是一个副总，也是大学毕业生，从本质上和你我没有更大的差别，只不过所从事的职业不同就是了，我虽然没有见过郭凯，可是我和郭梅是好朋友，郭梅这么漂亮的姑娘，她的哥哥我想也绝不会差到哪里，不管怎样，你们就见一见，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说不定人家还看不上你呢？ 李爱华这样一激钱亚男，立刻起了作用，钱亚男说，你要是这样说，我还非要见一见这个郭凯，到底看看被你夸得像一朵花一样的男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从郭凯走进李爱华家的那一刻，钱亚男立刻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这个郭凯和他所想象的完全不同，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从事建筑事业的，谁也不会把这样一个高大魁梧、气度不凡、相貌堂堂的男人和这种苦力的企业联系起来，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郭凯都是一个典型的白领阶层，或者干脆说就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大老板。不过郭凯最吸引他的还是他的那副憨厚劲儿以及他说话时候洪钟一样的嗓音。钱亚男心中暗喜，从第一眼开始，她已经认定，这个郭凯就是她心目中幻想的男人。 钱亚男是一个不喜形于色的人，无论心中有什么想法，脸上绝对不会暴露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