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忠诚(日更1万)》 写在前面的话 多少个夜晚,透过窗子,看他处(只是几十米的距离,在我的眼中已是他处)的繁华,霓虹闪烁,华灯辉煌。善良的人思维其实就是这样朴素,总是认为生活就是平淡、欢愉、拼搏、挣钱那么简单。然而,你或许还没有发现,一个阴暗的幽灵正在脚下悄然生长。悄然飘行于这个和平的世界,蛰伏中蕴藏着杀机,等待着潜伏着杀戮。 怎能不警惕,我们生存的这个星球虽然厌倦了枪声四起,硝烟弥漫,但还是有着那么多的血腥要让我们去承受。因此,我们有理由说:和平的代价也是残酷无情的,它更需要忠诚的卫士来维持! 政治,经济,军事从来都是密不可分的,相互纠缠,又在各自为着对方的需要进行服务。在正义者的手里,这些事物将会完美的组合,以泽润生活中的人们,愉快而又惬意的生活。而在撒旦的手里,却会演变成为一个喷吐着恶火的魔方,随着它的转变,荼毒着万千生灵。 故事发生在21世纪某个时间。我们生活在一个物质丰腴的年代,享受着生活的阳光雨露,生活是如此的美好。但是依旧有着蠢蠢欲动的狼子野心,在觊觎人类的最高统治地位,并试图用着各种各样的手段,来挑起国际社会之争,以此达到自身坐收渔翁之利的目的。和平对它们而言,无咎是一把枷锁,牢牢锁住了其凶狠恶毒的野心。在恶魔试图绞索的时候,和平的卫士以其忠勇和智慧将其的阴谋扼杀在摇篮之中。 这是一部完全虚构的军事谍战题材类小说书中的地名,国名,人名,发生的事件以及相关的物,人,行为均是为作品需要而架构。并不存在于我们的真实世界中。 这是一部以现实主义为主导的战争小说。由于是现实主义的战争,那必然会出现大量的黑暗,残酷描写,是一个血腥残酷的另类世界,并非流行于少男少女梦想般的浪漫童话。我们的国度,枪声已经很久远了。也因此,不少享用惯了甜蜜的人们,在灯红酒绿的欢愉里,沉迷在精神鸦片的美好梦幻中,忘却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吃人的狼。但,所有的这些黑暗和残酷,绝非我写作的本意,人们在黑暗和痛苦中对正义与光明的不懈追求,才是这部作品的根本主线!黑暗,残酷与血腥,正是为了衬托光明的可贵。小说的思想,写作的目的,也就是基于如此。既然创作,就要创作有意义和价值的作品,能够打动读者心弦的作品。制造文字垃圾是对读者和作者的双重亵渎!本着对读者的负责,我的更新速度会匀速前进,努力做到每个章节都会精益求精,我希望,能够写出一部有价值的作品,值得每位浏览它的读者动情的作品。在此,首先真诚的感谢所有阅读这部作品的人们,希望它不会浪费您宝贵的时间。 下面,让我们就此开始进入主题正文。 一 看得出,秦浩是长期跑步锻炼的,腿部肌肉结实,平紧,上半身较短,一贯保持的板寸发型,再配上他那方正的国字脸,使他有着一种意气奋发的神采,与他那闪烁着柔和、坚毅光芒的黑色眼睛形成了完美的搭配。只是双肩已经略有弓曲的感觉,这是改为商业工作后留下的印记。 此刻,他坐在门口换鞋处的地毯上,系上运动鞋带。他是一个做事十分严谨的人,就是跑步也是同样如此。身上穿的体恤衫儿由于多次洗涤已经褪了颜色,那还是几年前参加一场公益马拉松赛的纪念品。他的家从门往里望去其实很简单,衣帽架竖立在穿衣镜的旁边,地毯并没有全铺满地面,露出的是褐黄颜色的地板,室内弥漫着檀香的味道。那是秦浩每日晨起必做的一件事,给佛龛上香。对于这个,秦浩一直是比较另类的虔诚。按照他的思维,遵守清规戒律不免使自己的生活有些枯燥,但必要的求佛保佑还是能给自己心安,家庭平安,小富即安就是他原始而又简单的梦想。他对自己的健康保健就是最简单的跑步,每天清晨总是跑上几千米,再回到店铺里开始一天的工作,要比花那些冤枉钱在一些豪华的健身房里锻炼效果要好得多。他习惯了跑步以后的头脑清醒敏捷,能让他在忙碌的买和卖的商业行为中不至于出错。 系紧了鞋带,他轻快的走出了家门,穿过了已经关了灯光的社区,来到了大道前。一位身着制服的保安笑着向他挥了挥手。在路边的草坪前,他做了几下甩手,弯腰,扭腿的准备动作,便开始在草坪旁的人行道上,以六分钟八百米的匀速开始跑了起来。在每天这样的时间里,他一直以这样的速度跑很长一段时间。 深秋的首里清晨虽然已是寒意逼人,但初升的太阳将阳光碎碎的洒将下来,还是让人感到一丝暖意。如果从空中往下望去,景福宫、昌德宫、昌庆宫、德寿宫和秘苑等古老的建筑由暗到明正在从昏睡中醒来,汝矣岛上高耸入云的63大厦等鳞次栉比的高楼也展现出由光照作用而产生的那种流晶溢彩。街上的行人由少渐多,开始穿梭于地铁、公交、以及各类交通工具中,匆忙的脚步揭开了一天工作的开始。这是一座现代与古老兼并的大都市。缓缓流动的汉江穿过城市中间,有如玉带,随着来自东海追来的海风,尽情奔流。 慢跑中的秦浩均匀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此时的目标正是汉江边上的林荫道。作为一个h国首都首里市的一个普通的数据产品器件商人,和所有老百姓一样,勤奋的工作,也喜欢享受着生活的快乐。而在他职业身份的背后,却还有身份的另一面,东盟组织派遣在这个国家的观察员。当然,他不是传统意义上所谓的间谍,而是以半公开的身份活动于这个国家的每个阶层。他既不窃取他方机密,也不负责派遣任务,更不负责操作大量收集情报的机器或是从事卫星监控,虽然这些专业技术早已形成了各个国家、组织情报防卫工作中的链结。他没有像西方007那样的传奇,他只是东盟组织在维护地区安全的庞大情报防卫机器中普通的一员,每天默默的有条不紊的运转着。秦浩的真正工作重心是研究东北亚的势态,他将自己现在工作的百分之九十的时间花在这块地区的局势分析中。因为这里集中了美国,俄罗斯,日本的各种势力,他现在所在的h国以及相峙几十年,一个民族却被历史原因分割成两个国家bcx。还有他一直想再回去看一眼的古老国度,中国。但现在他脚下的这块土地上,潜藏着足以毁灭大半个地球的战略武器和运载系统。尽管各个控制势力在竭力控制,调节,平衡着这个地区的力量和和平势态。但数量之多,威力之巨的武力装备遍布着这个地区,对自己服务的组织来说,一直是个和平发展的隐患。 所有国家与组织的情报系统就都是在根据需要在不停的自我完善的,随着时代的变化处于不断的更新之中。它的人力,物力正逐渐转向对付可预知的周边安全隐患,以及日益渐盛的反恐问题上。东盟组织也是如此,作为一个致力于发展地区经济和和平的联合体,它的领导人很冷静的看到了今后世界经济发展的咽喉,能源。也因此,对秦浩所在的地区更为关注,如果以这个地理图形狭长的半岛作为支撑点,周边深深的海底蕴藏着能照明世界上百年的石油以及天然气,更何况这个半岛本身就有着极其丰富的有用矿藏金、银、铜等。冷战时期的老情治人员因为形势的变化有许多已经退休,转行;一些准军事行动和秘密作业业已基本交付给了军方相关部门执行;很多情治分析人员已经开始转而从事各国经济情报的研究,这在经历过秘密行动的秦浩看来,文牍研究工作很枯燥乏味。但本着情报界的老前辈曾经说过:没有无用的情报,只有无用的大脑。也因此,尽管秦浩的工作名称和职务不断的变化,但他仍坚持埋头并认真的埋头在自己的工作中。和所有为自己事业奉献的人一样,从他开始从事自己这个特殊的职业生涯起,无怨无悔。 在以h国为中点,辐射着整个东北亚地区。秦浩领导着一个分析小组,它没有正式的官方对外机构名称,只是在本部的档案室中,它的代号:鹰眼。除了所有情治人员所必须遵守的共同纪律规定外,该组还有自己的保密手册,详细规定了组员在观察分析东北亚政治,经济,军事式微问题上的职责。 当前,正是一个敏感时期。一直与cx半岛有着历史,政治渊源的j国近日也由其防卫厅发布了最新宙斯盾爱宕级神樱号导弹驱逐舰加入海上自卫队服役,加上过去服役的宙斯盾舰艇,j国已经有二个级别金刚级,爱宕级共六艘分别巡弋在日本海以及相关海域中。并且,从未停止过叫嚣要恢复亚洲光荣和正是建军的j国右翼最近的活动也分外活跃。针对此,h国军方更是宣布了本年度例行的美h军事演习区域和演习人员的扩大。而处在三八线对面的bcx也加强了海防力量。 秦浩将之归类为三个问题,然后用粗号马克笔写在一个题板上,搁置在自己的专用办公室中,每天面对着自己的办公桌。这三个问题是: 1。 他们有多大潜在威胁力。 2。 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发挥出这些潜在威胁力。 3。 还有其他什么目的。 对于前两个问题,和秦浩一样在刻苦工作的组内研究分析人员以及和远在数千公里外的总部紧密配合,通过对如山文案资料的筛选,分析和电脑系统的精密计算已经提出了相对准确而极重要的以数据为支撑的分析报告。他们的研究成果显示,如果柳京(bcx首都)的强硬派想要继续自己统一cx全岛的战略思想,那么他们还需要十年时间大力发展自己的经济才能维持自己的战力;j国想要重回自己传统的军事结构亚洲老大地位,近期已经出现了质量效应。而美国对这个地区的关注无论是从地缘,经济,还是历史上所固有的政治联盟出发,都会进行大规模的武装干预,包括了正在恢复元气中的俄罗斯也一样关注这个地区。对于报告上的这些结论,联盟的高层和军事观察员会表示出质疑或者是驳斥,虽然也无法将其彻底推翻,但不能掩盖的事实是,在势态始终在和平与威胁中徘徊之时,周边军事威胁尚未露出端倪之时,联盟依旧遵循着以发展经济为主的战略思想,并致力于与各个国家、地区和联合国的紧密合作,这对所有成员国而言是划算而且可取的。但从可能出现的军事威胁上分析,虽然各个成员国都有维护自己国家和平的武力,但这几年席卷全球的经济风暴已经让这些国家出现了凋敝的现象,战争和武力不是它们所追求的根本目标。而如何防止战争,消弭杀戮才是他们所关心的。这也是这个组织派遣出类似秦浩这样的工作人员的目的。 秦浩沿着熟悉的林荫道轻松的跑着步,呼吸着从水面上飘来的清新空气,暂时抛开了那些数据分析,文书评估和详细到武备的更新和退化报告。坐在办公室里的情治分析员都有些个人的嗜好,由于亚洲人的关系,很多人都爱喝茶而不是咖啡;时刻关注各个国家公共广播电台电视台的新闻节目,阅读官方报纸上八股,枯燥的官样文章。参与并不突出自己的各类聚会,是一个忠实的倾听者。而且还都是数字游戏和动脑筋急转弯的高手。秦浩是十八年前尚在中国清华大学留学期间就被印尼军方秘密特招入伍的。在一个相关的秘密军事学院学习了一年,凭着他数学系的脑子和校田径队的体魄,顺利的通过了各类专业上的考核后,便静悄悄的服役于各种无正式编制的代号部队里。直到数年前,因为那次令他痛彻心扉的全国性事件,他毅然脱离了军队系统,正式进入东盟秘密安全机构的外勤部门,并醉心于预测东北亚政治,军事,经济方面动态的工作。 二 最近一段时间来,他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些看起来意义不是很大的情势走向上。自现在的j国内阁当权至今,j国武装力量组织的各兵种的活动情况。冷战时期,由于各自的支持国中,苏,美的关系,在cx半岛特定战区内组合诸兵种进行整体作战的考虑与方法基本是相同的。但随着时代的变化,尤其是苏联解体和中国的改革开放后战略思维的改变,半岛上的南北方也都微调了各自在军事上的战略准备,放弃了各自对对方首先进行军事打击的构想,反而是一水相邻的j国,近年来在军事武备上的加强让人更为担忧,秦浩将全j国的工业情况,武器装备情况,人员配置状况,后勤保障能力以及各级指挥响应与控制能力,包括最主要的特种兵机动能力都编入了一个程序,在电脑上根据实时的变化进行模拟测试,和追踪。当然,负责数据处理的助手也根据着秦浩的要求,对程序不断进行修正。与之相应的,该程序也能反映出美国,h国,bcx,包括俄罗斯和中国等武装部队在这块地区如果进入了武装冲突后的战斗力情况。现在显示的是,由于金融风暴的影响,日本的经济情况持续恶化,这个无资源岛国正体验着经济衰退的苦果。尽管如此,它还是努力维持着自卫队的装备水平。 特别是海上自卫队的活动情况,作为四面环洋的岛国,这支海上力量在j国整个武装力量中显得尤为突出。虽然根据二战后的条约和《j国宪法》第九条规定,j国不应该再具有发动战争能力的武备,而只能维持在自卫所需的水平。但是历史的发展往往是在过去与现在惊人的巧合中偶遇,自六十年代以来,如本经济的高速发展,在成为了世界经济强国,也为自己积累下了丰厚的财富的同时,军费的扩充也在无休止的增长,虽然它的武装力量还挂着自卫队的名衔,但实际上,军事观察家们早已将它划入了世界军事强国的范畴。而这一切,和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德意志第三帝国何其相似。尤其是海上武装力量从历史到现在一直是j国的骄傲和对外扩张的急先锋。处于世界最领先的宙斯盾级舰艇不间断的在其周围海域以及公海上巡弋,而潜艇交替深伏于cx湾和日本海之间的海底的大陆架和海沟中,甚至航空自卫队与海上自卫队已经开始了数度的联合演练。造船厂的大型船坞中,能够装载数十架战斗机和直升机的巨型货轮早已下水试航。从战斗力维持水平已经可以明显看出,海上自卫队在炫耀武力先进之时,还在向世界说明着什么。而在秦浩负责接手东北亚地区势态分析小组,即‘鹰眼’小组后,建立了对比电脑模拟模块分析,之前的所有时间,陆上自卫队、航空自卫队、海上自卫队的水准都是呈平均水平线维持的。大约是在四个月前,均衡的情势开始改变,至少在海上自卫队中较为明显较之其他力量有了明显的提升,常备油料也在每个月悄悄的增加着基数。秦浩敏锐的感觉到: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缘故。就像一个排弹员一样,他在和时间赛跑,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根线。 头脑中不可避免的闪现出这些职业问题,他已经在首里这个现代化城市的江边绿荫道上跑足了每日的健身里程。他开始放慢速度,任由大脑中的脑啡安抚着脑细胞,向家的方向跑回去,顺便在路过的早餐店里给自己买了一些面包。 在跑步结束的冲淋中,他还在思考,突然脑海中跳出了一个想法。他连忙擦干了身体,迅速穿好了衣服,在厨房中匆匆喝了一杯热茶和拿了几片面包急急忙忙的一边塞在嘴里,一边再次出门。发动了车,赶到了自己作为掩护的商店里,和几个已经在为新一天开业作准备的伙伴们打了一声招呼后,立刻下到了商店后面仓库里的地下室,自己那间隐秘的四周无窗的房间。启动了电脑,输入了他的个人指令和动态密码,加上指纹识别等一系列安全措施。调阅了最近的卫星图。看了看他所关心的地区后,拿出了自己的随身pda,匆匆写下了什么。然后,给一些他认为要咨询的人打了几个电话,接着又跑上地面,安排了最近的商业事宜,并要求了店内人员可根据他的要求进行日常的工作后,便又一头扎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栽进在各类资料和数据中。不时通过电话找着自己的组员一起来讨论什么或者分配着什么。 十月,名为恶毒的风暴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剧烈的飓风,或者说是旋风,在它的肆虐下,几乎已经彻底摧毁了现在这座石油平台。穿着蛙人服的高江咒骂了几句,背起了压缩空气瓶,准备最后一次潜入海底。平台上昔日高大的钢筋怪兽般的结构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儿了,支撑着平台的四座巨大的脚架也已经严重受损,就像一个被擎天柱任意搓揉后,团成一堆的金属玩具。这儿很快就会变成又一个人类丢弃在大自然中的废旧的垃圾堆。高江一边开着汽艇一边就这样想着,汽艇慢慢驶入了潜水区域。他这个小组还有两个蛙人配合他的行动。同时,另一艘汽艇在周围紧张的巡逻着,以防有人或者有路过的船只注意到他们的行为。现在进入这里真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因为,他们接到的命令是除掉有碍于这次行动的一切无关人员,包括无意闯入的。高江再次看了看黑黝黝的钢架,往后一倒,仰身潜入了水底。 水下如每次一样,阴森而幽远,但在接近水面处,又给了人一种舒适的感觉。阳光在泛着涟漪的水面儿上跳跃闪烁,穿过来,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幕,在他们身体周围和巨大的平台脚架之间摇曳晃动,这也为他们这支小分队的水下作业提供了良好的能见度。c4炸药在上次的潜水作业中就已经安装到位。每块按照标准三英寸厚,六英寸方形。用捆扎带牢牢的捆在了炸点钢柱上,只要插入引信,爆炸时会向内倒塌而非向四周张开散落。高江慢慢的仔细检查着每个炸药块。有了前几次潜水的经验,他们很快就检查完毕了,高江和他的两个水下蛙人组员也有着同样想法。他们跟在高江的后面插着炸药引信。这两个蛙人跟高江一样,都曾经是海上自卫队的蛙人组的高手,具有丰富的水下作业经验。他们分工负责,相互检查,谨慎小心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大的生命保险。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他们完成了第一组炸药点的工作,接着开始上浮,间隔8米左右,他们小心翼翼的开始对第二组炸药点重复同样的作业,和爆破打交道,绝对不能有着丝毫的马虎或者心存侥幸。 朴正勇中校正凝神操纵着自己-235侦察飞机。根据情报,在飞越了下一个山脊后,就有一个萨姆-6导弹基地,他正是为它而来。在这架飞机上,朴中校还有一个同伴儿,在后座上,还坐着柳,是一位压制敌方防空能力的专家,他们现在执行的任务正是寻找到这个导弹基地,并拍下照片,安全返回。按照惯例本来这类任务可有无人侦察机或者卫星完成,但是,地表的掩护让卫星每次掠过上空的时候,都无功而过,而这个基地的指挥官似乎是个雷达控制的高手,精确的掌握了开机,关机,一切恰到好处。就在上一个任务中,他击落了朴正勇中队里的一架无人飞机。因此,当再度下达了侦察任务时,朴中校决定亲自出马执行这次任务。研究,穿越,侦察,甚至是摧毁各类防空设施是他的专项。在天地间广阔,速度的立体游戏中,他的肾上激素一直处于兴奋发达的状态。 三 飞机在空中嘶吼着,朴的手指自如的把握着操纵杆,两眼紧盯着雷达屏和前方的山头,耳朵里也没漏过柳的任何一次谈话。 “发射口应该处于我们的六点方向,朴,”柳看着手中的电脑,紧张的计算着,“他们应该在搜索,但目前应该发现不了我们,我们盘旋逼近。” ‘给它一点儿甜头’朴中校这样想着,他推压着操纵杆,飞机开始盘旋下降了高度。进入了下面这个基地雷达的扫描范围,不停的盘旋,等待。朴正勇猜想基地的指挥官应该经过中国或者俄罗斯的训练,不知道这家伙究竟击落过多少目标,应该是不少,这家伙也一定很自我得意,而骄傲自大正应该是他的弱点。 “发射口打开了,注意。”柳在后座发出了警告。 “启动相机。”朴发出了口令。 “应该还有其他的发射口,”柳的声音很冷静,“中校,施展你的飞行绝技吧。” “ok。”朴正勇迅速左舵,以便监视住下面所有区域,同时来了个破s机动。那可是他在美国科罗拉多州彼得森基地求学时学会的绝招。这一手很巧妙,飞机迅速躲进了山脊背后,虽然高度很低,似乎十分危险,但却在导弹基地上空疾驰,做着大机动的迂回,机腹下一闪一闪的照相机在快速工作着。 朴中校再次将用力将飞机向左转,同时引诱着其他的发射口的暴露-235侦察飞机掠过山脊,再次向下盘旋,同时,朴正勇两眼目测着再次飞临山脊的距离,大约7英里,航程约需63秒。 “出现了新的发射口,对方雷达完全打开,”柳报告着,“他要动手了。” “放心,柳,今天我们会满意而归的。”朴中校自信的说。 “九点方向有亮点。”柳的双手急速在自己的笔记本上作业着。 对方雷达应该已经看住了他们,发射口的暴露已经说明了这一切。飞机继续以高速在低空飞行做着大盘旋。刚才的欺敌动作做得十分漂亮。对方也许还在观察着他的飞行线路。美军的标准教材飞行一般都是中等角度飞行和大角度俯冲,千次的无人飞机就是这样干的,结果还没来得及看见这个基地的任何一样物体,就黑屏了。这次他决定改变战术,坚持低空直接作业。对于自己的飞行,朴中校满意的吹了一下口哨,并释放出了反雷达电子干扰墙,准备回家了。 “发现星型建筑物!”柳叫道。在用俄文写成的萨姆-6导弹手册中规定了在发射控制中心周围必须设置六个发射口,地下深处是它们的连接通道。这种标准的导弹阵地就像犹太人的大卫之星。终于全部暴露了,朴中校没有丝毫犹豫,高速掠过了指挥所上空,同时拍下了照片。 “迅速连线基地,回传所有资料。”他对柳发出着指令。同时保持着低空飞行,又是一个左转弯,三英里外,他看到那颗星已经变得很小,逐渐笼罩在山雾之中。他迅速拉升了高度,并保持着水平飞行,挑选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想飞离这一区域,瞄准了一个山脊上的凹口,以超音速朝它飞去。完美的行动,他做着直线飞行,可以回家享受他的即将到来的年假了,是去钓鱼还是和家人一起去旅行,他该思考了。 从这小凹口突然直对着他们飞驰而来的红色追踪物使朴大吃一惊。他连忙从从对香槟的思念中回到眼前,完全没有料到这里还有埋伏,这些红色的火流不偏不倚,直接撞向他的机身。他本能的急速再度拉高飞机,做着左右摇摆,机动闪避。下方基地的指挥者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动作,机身全部淹没在火流之中。突然间,飞机剧烈的抖动起来,朴和柳的好运到头了。 “朴!“声音从耳机中传来,但很快就被警报器的泣叫所掩盖。朴正勇绝望的意识到,其实,是他在骄傲自大,飞机完了。 “遭到攻击,飞机即将坠毁,准备跳伞。“这是朴正勇最后回给自己基地的通话。他已经做不出任何机动反应,情况迅速恶化着,发动机着火,停止了运转,飞机大幅度的摇晃着,操纵杆也已经失灵。他条件反射般的指令着跳伞,猛拉弹射把手的同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柳,在他记忆中,最后的那刹,柳几乎是全身红色,不停的喘息,手中的笔记本已经自曝销毁。紧接着,他感到了自己的背部有着从来没有过的疼痛,眼前一片黑暗。 “清场完毕。“巡逻汽艇上的组员向高江报告着。 俯卧在安全距离外另一艘汽艇上的高江看了一下表,命令道,“巡逻撤离。” 巡逻艇已经靠拢了他的指挥艇,并且做好了战术警戒。他再度对身旁的爆破手发出了指令,“点火。” “点火。”爆破手重复着他的命令,随即扭动了起爆器的把手。结果和预期的一样,平台架被连根拔起,四周的海水几乎都化成了咆哮的气泡。像电影《冰海沉船》一样,整个平台缓缓向下倾滑着,整个结构想中心凹陷,一时间,巨大的钢梁很快的沉入了水中,落到海底,只有一些散件漂浮在水面。最主要的工作完成了。 高江等到水花逐渐平静,做了一个手势,两艘快艇迅速驶向了刚才的爆炸中心,巡逻艇依旧在周围开始慢慢巡弋,做着警戒。高江和艇上得组员开始执行最后的程序。 他的艇上除了必要的武器,工具外,还有几具穿着日油工作服的尸体,口袋里却装着大h民国的身份证件。当然,尸体已经经过了必要的破坏,包括外衣,一切都似乎是被爆炸和火海里丧生的一样。在汽艇圆弧形的行驶中,他和其他组员费力的把一具具尸体推入海中,又在几个点上,抛下了几件足以证明是bcx军方的物品,如几枚弹壳,或者是口粮的残缺外包装。做完了这一切,高江又做了一个手势,两艘汽艇在风声中,默默的向潜艇汇合处驶去,高江看着望远镜里,尸体,物品,散件逐渐漂浮在一起,还有一块块的黏黏的黑色液体混杂在其中,那是油井中残罗的石油。 放下望远镜,他依旧目无表情,只是对手下做了个大拇指的动作。汽艇在海浪中摇摆前进着,溅起一片片水花,不久后,他们就将向防卫厅最高部,而不是自卫队汇报这个根本不存在的行动。 四 首里的仁寺洞事以各类画廊最为著名的。这里聚集着100多家画廊,世界各地来的游客可以在此欣赏h国画、板画、雕刻等各种展览。学古斋、gana画廊、gannart中心等重要画廊,都聚集在这里。仁寺洞每周日10:00至22:00是标准的步行街,这时街道就出呈现出像以前乡村一样的热闹气氛,街上还有传统表演和展览。每年10月举行的仁寺洞传统文化节,可以看到各种文化表演。游客也可以参加投壶游戏、做年糕等活动。它以大道为中心,两侧分布着许多胡同,形似迷宫。在这迷宫中密集了画廊、传统工艺店、古代美术店等。传统茶舍和饮食店是最具吸引力的地方之一。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要是传统茶舍归天。归天是已故诗人千祥炳的夫人所开,店面很小,但可以看到诗人生前所著的书及其照片。这里的木瓜茶香味最为宜人,有一些名人会不时光顾。仁寺洞在繁华的市中心里,仍一成不变地保持着h国原汁原味的古商业街味道。 今天就是周日,此刻秦浩就似乎是一个对h国文化深感兴趣的游客,东游西看的来到了归天茶舍,似乎是走累了,在门口的露天座椅上坐了下来。他似乎随意摆弄着自己手中的相机,前后左右捕捉着这古色古香的环境,放下了相机后,微笑着对很有礼貌的服务生要了一杯招牌木瓜茶。一个身着精致西装的精干男子,随意的走到了他的座位旁,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手里夹着一幅应该是刚刚购买的小尺寸版画,慢慢欣赏着。 郑相,h国情报局,也就是nis外勤高级指挥官。精练,果敢,以及缜密的头脑使他年纪轻轻就已经跻身于高层情治人员的行列,这在论资排辈的h国情报界是不多见的。此刻,他坐在距离秦浩只有三十公分的另一把椅子上,专心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画,脑子里却在思考自己的这位同行找他干什么?他不会首先开口,如果对方坚持不先说话的话,他只给了自己一分半钟的休息时间,他甚至连饮料都还没有点。 几天来的情况分析,让秦浩开始觉得有些忧心忡忡,在昨天得知了在cx湾与日本海交接处有一座石油平井台被人为的炸毁,它属于日油株式会社的资产,而为其劳动的工人,除了管理员,基本又都是h国平民。根据‘鹰眼’小组得到的报告说,现场发现了北朝鲜军方物品,使得整个事件扑朔迷离起来。联想到他所控制的程序模块对比出的结果,和最近几天的工作,他已经不间断的向东盟总部发出了他认为有必要的警报,那些高层人物虽然关心着这块地区的资源和能源的开发利用,但是对是否如秦浩报告中所说会出现武装冲突的可能性则认为是小题大做了,在以正常的途径照会恐怕会引起国际外交上不必要的麻烦为由,回应了要他继续观察并给与了礼貌性的嘉许之后,便再无进一步的指示,这让秦浩心急如焚,在他再一次提出了他的预警性报告之后,他决定冒险与h国有关部门直接进行接触,尽管这样做很危险,后果他也不能预料,但本着他厌恶杀戮,主张和平的本性,还是决定冒险一试。此外,他还有一层不为外人所道的私心。秦浩想到了和他有着民族血缘关系的国家,中国。上千来的历史中,这个国家无数次的影响了半岛命运,也正是这个国家不懈的努力,让半个多世纪前弥漫在这个半岛上硝烟慢慢散尽。而秦浩本人也的确和这个具有古老文明的国家有着极深的渊源,不仅仅是他曾在中国最有名的高级学府进行过学习,而他的爷爷,奶奶都是标准的中国人,由此包括了他的父亲,甚至他的母亲都是当地华人后裔。远在80年前,世界红色革命的风暴正在亚洲四处刮起的时候,从莫斯科东方大学刚刚毕业的爷爷奶奶身负着第三国际的特殊使命下到了南洋,从此在印尼扎根落户。而秦浩自小就在家族内接受着传统的中国式的教育,并不厌其烦的听着祖父祖母,还有中国的故事。当然,这只是在秦浩家族内部的秘密,在外人看来,他根本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世代印尼人而已,也因此,他逃过了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印尼国内的那场清洗,在冷眼旁观了那场血腥后,他心灰意懒的离开了军队,在一个曾是他祖父属下,现在在东盟某机构担任负责人的关心引荐下,他进入了现在的工作单位。作为一个精明的分析家,又有着职业军人的素质的他,在敏锐的觉察出了地区局势的不稳定后,他的本能反应中当然是自己的血缘国,更何况,站在世界的东方,这个伟大的国家对亚洲和世界影响力正在与日俱增,凭谁也不敢小觑。如果如半个多世纪前那样,再度以战争的姿态加入到这样的纷争中的话,那后果可是极其不堪的,秦浩当然不愿意这样的局面出现。 他开始主动邀约郑相见面。仁寺洞是个不错的见面地点,‘大隐隐于市’这是他的中国文化底蕴的心得之一。根据职业的本能,在刚才利用相机观察完了周围环境,他看见了郑相朝他走来,并在他的身后有另一个人似乎是在浏览什么,但只是在一定距离外固定的徘徊着。他知道,这是惯例的安全措施而已,应该还有应急人员和应急车辆在附近支援。他笑了笑,拿起了木瓜茶闻了闻,好像被杯中的液体所散发的香气所陶醉,小心翼翼的浅饮了一口。没有给郑相准备撤离的时间,眼神背着郑相,开口了。 “谢谢你能前来见我。” “您客气了,久仰大名了,秦浩先生。我想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我们双方之间应该不会有什么非官方的义务交往,我们开门见山吧。” 礼貌而单刀直入,这是秦浩喜欢的风格,虽然他现在的对外职业身份是一个普通的商人,然而长期的职业习惯让他讨厌在正式场合中绕弯子的那种辞令。虚与委蛇让他觉得浪费自己宝贵的脑神经。他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像是对热闹的街景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嘴里却没有停下来,声音不响,却足够让郑相一字一句听得分明。 “我想说的是,作为一个嗅觉灵敏的同行,不知道您注意了没有,j国海上自卫队的情况和他们国内近期对恢复自己亚洲军事第一老大的舆论。”秦浩停顿了一下,从眼角里观察着郑相的神情。 郑相依旧是那副淡笑的神情,眼神却已经流出专注感,交换了一下交叠的腿,他没有回答秦浩的话,他的脑海中突然对眼前这个在异乡经商的印尼人有着一点惊奇,他发现,这个对他们来说等于已经公开了的东盟秘密观察员并不是像他外表看来那么木讷与憨厚,几句话就显示出了他的深不可测,不能轻易的回答,他在等待着他的继续,他知道,光凭这几句话秦浩不会主动邀请他会面。 “在j国的武装力量里,占有最大份额和最重地位的当属海上自卫队,冲出岛链恐怕是这个国家永远的追求和梦想。二次世界大战曾经让他们实现了这个梦想,可战败后的退据让他们一直心有不甘。经济的增长又让他们有了足够的资本建设自己的武装力量以及开始重新取得在国际社会上的话语权。但是二战后的战胜国盟国的种种条约还严重束缚着他的野心。此外,作为一个经济上飞速发展,在本国领土上,资源又是如此的贫乏,这对它们来说,也是一个致命的软肋。当年发动太平洋战争的目的是什么,这个就不用再跟您这个学问高深的大记者阐述了吧。我想,那时的中国和整个亚洲是怎样忍受着倭寇的蹂躏,你我都不会忘记。那么对它而言,重新的真正崛起最简便的方法是什么呢?” 五 听到这,郑相不自觉的的‘嗯’了一声,作为cx人,历史的疼痛是他们这个民族永远的心结。作为一名真正的爱国者和国家安全的防御者,他又有着极其冷静理性的头脑,他并不激进。但和所有热爱自己民族,热爱祖国的人一样,他曾经很热切的盼望这个岛国能够真诚的悔过自己战争中的罪责,能为世界经济发展和和平事业做出应有的贡献。只不过,他近年来失望的看到,正由于j国自负于自己的经济强盛,却越来越和他们在日常行为中谦卑礼节相反,不仅在历史教材上到处掩盖着自己当年的罪错,更是在某些场合堂而皇之的支持其右翼军国势力的叫嚣,譬如历届首相多次携内阁集体参拜靖国神社的举动。而秦浩所说的这些,郑相也在平时的工作中一直也是予以关注的,他很快的确认了这个印尼人并非在危言耸听,只是,他跟他说这些干嘛呢?虽然在h国在参与了东盟会议之后,双方的政治,经济关系日益密切。像他们这样的机构之间也开始建立了非常规性业务交流。然而,像这样高级情报官面对面的谈话也是不多见,可见国际社会对此的关注。 “j国的舰艇现在已经装备上了极为科技和现代化的武器,也许还有着更高级的武备。”秦浩依旧自顾自的讲着,“最近他们的潜艇巡航的区域和次数也扩大和比以往频繁了。对了,刚刚在cx湾爆炸的石油平台这个消息不知道您得知了没有,我想,以您的能力,应该可以查实到这个消息的确切性。油井平台的爆炸并非是偶然的。我们都知道,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地应该其实是一个国家,但历史的阴差阳错让它们分为了南北两个部分,而双方对统一的渴望又是如此的强烈,只是在政治体制上的不同,一直让双方剑拔弩张,像一个汽油桶,只要一颗小小的火星,也许,战争明天就会爆发。如果那个时候,已经强大的j国海上自卫队乘虚而入,重新控制黄海,日本海、cx湾等海域,那将又会是什么后果。我想,不应该乐观的期许美国的干涉,如果没有他们的培养和默许,j国这个差点亡国的国家也许现在还只是在吃糠咽菜的阶段。虽然美国和你们的国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相比较而言,我相信,它的天平还是会倾斜于海洋的那边。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而对热爱和平的人们来说,那是一种原罪。”秦浩使用了外交辞令。他清晰的感到了郑相的眉毛抖动了一下,只是稍纵即逝,但依然没有逃过秦浩敏锐的感觉。 郑相的确不自觉的反应了一下,那是在他听到了‘油井平台’这个关键词,他惊讶于秦浩的情报渠道,这个事件到现在不过三十个小时,处于谨慎,他的国家并未就现场发现的几件物证而立刻在外交和军事上向北边儿发难。毕竟以制裁北边儿的多国核会议由于北方执政者的强硬刚刚陷入了无限期延长的僵局,当局可不想因为这个而引起新的矛盾冲突焦点。整个事件尚在秘密的调查中,整个本部机关除了最高层,也没几个人能知道,难道是他们的卫星那天恰巧经过了这片空域。他的脑袋像亿次计算机一样急速思考着。不过,他同意秦浩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的想法。 尽管如此,郑相依旧没有发表意见,在来之前,他并没有想到他听到着如此重要的消息。’他只是示意一直茶馆里一直拿眼神瞟他的服务员给他来了一份柿饼汁。并给自己点上了一支raison香烟。这表示他对秦浩的话已经感到了兴趣,并有时间再继续听下去。 对着郑相的无任何回答的见面,秦浩并不奇怪,也不会有恼怒感。他知道这行的规矩,换了是他,也只能是如此应付。其实,他对今天的会面已经很满意了,从郑相的细节上,他已经知道,他传话的目的达到了,当然他掌握得情报和分析出来的报告并不局限于他刚才所说的那些。只是,话点到为止而已,他的授权也不允许他超越自己的范围。在服务员给郑相端上柿饼汁的同时,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饮料,一饮而尽,咂咂嘴,似乎很惬意这满口的留香。同时也暗示了郑相,他们的谈话结束了。 尽管秦浩能够熟练的运用h语,这也是他被派驻在cx半岛的原因之一,但这次会面,为了安全,他还是使用了英语交流。在他站起身的时候,他听见了郑相说的唯一两个音节的话,“谢谢。”秦浩没有停住自己往街上走的脚步,悠闲而匀速,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只是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左侧距离800米外的高楼中某个窗口,一支m24狙击枪始终瞄准着他,那只是nis的安全措施。而在右侧的300米外的另一栋大楼上,一个身影正用高倍蔡司镜头的相机拍下了他和郑相见面的全过程。 郑相并没有随着秦浩的离开而离开,他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睛朝天微微的眯起来,彷佛秋天的阳光在刺眼。秦浩传达的信息让他的确有些吃惊。他并不惊讶东盟方面也在研究南北韩的局势,在这片半岛上有着数之不尽的矿源、能源和其他高价值资源。可是如此严谨准确的分析和关注度是他没有所想到的。秦浩的信息中还透露出了石油平台,更让他警觉,他还知道什么,我们的飞机侦察被击落是否也已经为他们所得知? ‘j国想干什么?’ ‘bcx想做什么?’ 这是郑相目前急于想破解的答案。 六 搜索队的人民军战士们觉得很恼火,在大山和丛林中找到朴正勇让他们费了不少力,他们也找到了另一个人的尸体和击落的飞机残骸。在这些报废的金属上,他们根据上级的指示找到了已经毁损的装载着二点二五英寸航拍胶卷的相机,只是这些玩意儿都黏成了一团黑糊糊的胶状,并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而他们搜遍了这片区域的每一寸泥地和灌木之间,却没有找到最重要的黑匣子,也许也在飞机的最后爆炸中成为烧焦的碎片。怒气便完全发泄在了存活的战俘朴正勇身上。在柳京赶过来的高级官员还没来到之前,朴正勇已经饱尝了无数枪托和军靴的冲击,若不是因为上级有严格的指示,他必须活着而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并注射了急救的葡萄糖,可能朴正勇已经在地狱里和柳检讨起自己的大意了。几个人民军士兵七手八脚的把柳的尸体放在朴的身边,并强行扭着朴的脸,用靴子踩住,让他注视着柳那张被烧焦的脸,幸灾乐祸的围观着朴痛苦而绝望的表情。 柳京来的高级官员到达现场后,因为朴正勇的几度昏迷,并没有马上提审他。而是吩咐了一起来的助手不断的在拍照,从飞机残骸,到柳的尸体,以及能找到的一切散落物品。很可惜的是,从生者和死者的身上,以及所有物品上都没有明显的标识,最重要的能够证明这架飞机身份的黑匣子也不知所踪。南平,这个bcx国家最高安全委员会特派员大发雷霆。命令部队重新搜山,不惜代价要找到那个黑匣子。人民军的几个小分队苦不堪言的再度出发了。 经过了比急救更妥善一点的治疗,朴正勇开始恢复了一点元气,但还是不能说话,他躺在担架上,被抬着走过了一片平整的地段儿。这里在其他时候或者是别的场合,可能被称之为操场或者说是检阅场,但现在除了半露出地面的掩体建筑,显得很冷清。身为一个战俘,他将开始度日如年的生活,要面对难以想象的折磨,侮辱,和无休止的讯问。这是他第六十次秘密飞行任务,眼看就要圆满返航,并开始享受他的假期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大意,却被无情的击落了。一次完全成功的任务最后却以血腥的结局收场。更让他难过的是,不久前还并肩一起的战友,柳死了。朴正勇感觉自己还是幸运的,至少他还在人世。现在他双手,双脚被结结实实的捆绑着,朝天扔在担架上,由两个凶恶的背着ak-47的士兵抬着走过这片空场,朝其中一个掩体走去。可以感觉到这个区域的四周都有士兵荷枪实弹的警戒着,气氛对他而言很压抑,但朴中校已经下了决心,我已经是哑巴了,我什么都不会说。 朴正勇其实感到自己的身体状态没那么可怕,跳伞的时候,他的背部已经受伤,现在仍在剧烈的抽痛。落地时,他犹如一个气锤,重重的摔了一下,腿可能摔断了,脑部应该有震荡。在迷迷糊糊中,他尽了最大努力开始逃跑,可是一瘸一拐只坚持了几分钟的步行,他就遇上了搜山的人民军士兵。 真正的磨难便由此开始。当时,他遭到了痛彻心扉的毒打,并强行被押解着走下了山地丘陵,淌过几条脏水,和无情的划破着他本已经破烂的衣物的坚硬灌木,连拖带拽的来到了上担架的地方。现在他又要去何处,他已经无所谓了。他知道,他会得到治疗,敌人需要他活着。他开始回想米酒,海滨,和他最亲密的‘出发’,那是一个勇士,一条纯正的德国牧羊犬。和它的主人一样,坚毅,凶猛。但忠诚并时刻准备着出发去完成任务。 他被抬进了一个应该是办公室或者说是刑讯室的掩体之内。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士兵立刻上来,用粗大的针筒直接在他静脉上注射着药剂,他明白,这是为了提高他的体能,以便马上开始的审问。接着,他被抬了起来,粗鲁的按到了一张铁质椅子上,在上身和下身又捆扎上几道绳索,让他牢牢的坐在了上面不会倒下。对于一个即将要受更大折磨的人来说,可怕的是不知道这种折磨是什么,而这种折磨即将开始。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阵强烈刺眼的白色强光,他本能反射眯起了眼,隐隐约约看见了两个穿着人民军指挥官制服的人坐在了桌子的那头。算了,本来也不想睁眼,朴索性完全闭上了双眼。‘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一切开始了。 “你的姓名,官阶,部队番号!”h语的提问。 朴沉默着。 ‘啪’又是一记火辣辣的耳光刮在同样的地方,“你的姓名,官阶,部队番号!”这次用的是日语。 还是沉默。 ‘啪’,‘啪’。。。士兵不停的打着朴正勇,毫不怜惜他血污从口中和鼻中,眼眶中污浊而出。汉语,英语的同样提问在每次打击后重复问着。 ‘梆!’这次没有再打耳光,而是应该用棍棒之类的器械直接打在了金属椅背上,被牢牢的捆在椅子上朴正勇受伤的背部受到了椅背被击打后传来的冲击波,一阵刺心的疼痛强烈的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不由得“啊!”的一声惨叫出来。耷拉着头,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胸部不断的起伏着,嘴里重重的喘着粗气。除了惨叫,他依旧没有其他的声音。 南平举手制止了行刑士兵的再次准备击打,他点着了一根万宝路香烟,眯起眼,看着前面这个狼狈不堪却顽强的战士。他并不着急这点儿时间就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事先,他检查了基地雷达对这位不明身份飞行员的飞行路线的判读,他知道坐在前面的是一个飞行高手,而身份的掩藏也说明了他受到过特殊训练。如果马上开口,反而会让他有不信任的感觉。他吸了一口万宝路,醇厚的香烟味儿冲淡了一些鼻中血腥的味道,在这个国家,有时香烟也能看出一个人阶级,或者是特权。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踱步到俘虏面前,微笑的看着他,把手中的香烟似乎是友善的塞进了他那张不断淌着血滴的嘴里。 “现在一切只是个开始,飞行员先生。”他掸了掸烟灰,“你无视我国的领空主权,擅自侵入,请告诉我,你的姓名,官阶,服务机构。”他用的是标准英语,作为军事飞行员,英语可以在任何国家的飞行员群落中畅通无阻。 “水。”这是朴第一次发出声音。 “好!”南特派员拍了一下手,回到自己的桌前,拿起了水壶,给一个空的军用杯子倒上了半杯水,又走回到俘虏面前,将水杯在朴的眼前晃动着,杯子里的水回旋轻轻激荡着,发出诱人的水声。南平微笑着半屈着身子,“很好,希望这是我们合作的开始。”他回头示意了一下,坐在桌上另一边的助手,连忙打开了录音按钮和录像按钮,并立刻坐回位置,拿起了笔。 七 朴努力的想睁开已经肿得像水蜜桃一样的眼睛,头努力往水杯前凑着。 南平将水杯保持在离朴正勇嘴部只有一公分的距离,还是那么彬彬有礼,“您的姓名,官阶,服务机构,只要就说这些,喝多少水都行,我还能保证你得到完善的医疗和人道的待遇。” 干渴和伤痛不断的使朴正勇喘着粗气,而每一次的喘气,都会带出一些新鲜的血沫子。他知道南平的诱惑,作为无任何标识的飞行侵入,他只能被当做间谍,一旦他开口,等待他的只有死亡,并且还会将他作为筹码对付国际媒体,以压迫他的国家。他早已经筋疲力尽,看到喝水的无望后,他重新将头收了回来,靠在椅背上,无力的仰着,依旧在呼吸中洒着点点的血沫。 “啊!”看来南平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狠狠的将手中的烟蒂重重的摁在了朴正勇的伤腿处,又引来了他一阵野兽般的惨叫。 南特派员对着站在朴身后的士兵摆了一下手,其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兵立刻上来诊了朴正勇的脉搏,用手电观察了他的瞳孔,以及他身上的伤势后,对南平点了一下头。另外两名士兵则从旁边一个设备上拉出了几根导线,撕开了朴正勇本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将导线一端带着的小金属卡子一个个卡在了他的**,腹部,大腿内侧,还有**的皱皮处。医护兵又给朴正勇注射一针药剂,这是希望他少许恢复体能并且增强意识力的药物。 “你还有十秒钟时间,”南平重新点了一支烟,并抬腕儿看着表,也同时注视着朴。一个士兵已经骑上了像自行车一样的脚踏装置,回头看着南特派员,等候着他的指令。 朴依旧只是喘着粗气,南平笑了一下,一根手指优雅的从上至下的在空中划动了一下,脚踏的士兵立刻奋力踩了起来,另一位士兵则在一个电闸处,合上某个开关。 滋滋声的电流,开始从电线走到小金属电极卡子上,走到贴肉的每个部位,传送到了通过脑神经,走到全身,个个细胞开始遭到电的炙烧,大小神经遭到电极的震晕,通过血管,走入骨髓,全身发生剧烈的变化,不由自主的痉挛随着电流的强弱而轻重。全身在沸腾,不由自己克服,从内部脏腑到四肢五官百骸,无不起反应了,耳中轰雷般响,眼前乌黑了一片旋又感觉清澈,像暴风雨前的晦暝交变似的。可以清楚地看到朴正勇的身体开始发起抖来,浑身汗珠一颗一颗地从皮肤下面冒出来。随着电流变化节奏的加快,绑在金属椅子上的朴不停的颤动,张大了口,不自觉地发出极度痛苦的凄惨呻叫,叫声越来越厉害,他的全身肌肉紧绷,被牢牢捆住的身体极力想弯成弓形,整个**象筛糠一样。短短的十五分钟左右时间,朴已经是两度昏了过去。一头的乱发,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完全暴露出来,口中直流白沫。眼球突凸,两眼翻白,嘴角淌着血,鼻孔中气若游丝。靠着顽强的意志,他还是没屈服。在空气的氧化作用和外力的不断打击下,朴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其中腿上的伤最重,隐约可见白骨。血肉模糊,伤口很深。他被金属电极卡子卡住的皮肉受了电刑而各留有烧焦的凹瘢。此时,他的生命征兆出现了垂危现象。由于他的活着至关重要,南平不得不停止了刑讯。 郑相已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整整坐了三个小时,这个时间里,他对他的助手金韵吩咐过除了必要的上级找寻,其他的一概不见,他需要自己思考一下。在他的桌上,放着他刚刚打印出来的有关他能找到的秦浩的卷宗。但仅是薄薄的一张纸,几乎是一个空白的履历。这是一个完美的高级情报官,郑相这样想着他的这位对手或是可能的合作伙伴儿。桌上开着的电脑液晶屏上还显示着他收集的bcx军方情况分析,尤其是中部军区的简报。从职业习惯出发,他隐隐觉得他的国家又将面临着一场考验,而这考验需要他这样的勇士去经过,去化解。放在秦浩卷宗下的是他用这三小时时间整理出来的bcx近期政治,军事情况汇总,以及他对此的分析思考。 ‘叮’呼叫铃响了,他打开了桌上的扬声器,询问着外屋的金韵,“什么事?” “部长需要我们去一下他的办公室。”金韵的声音很好听,也显得很职业,平静而不做作。 “知道了。”关上了扬声器,郑相站起身,关掉了电脑,穿上了精致的西装外套。又拿上了桌上自己整理出来的资料,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外屋,金韵已经站在在等候她了,接过了他的资料,走出了他们的办公室,闭上了门。紧跟在郑相身后,保持着前后半个肩的距离,向电梯处走去。 “好吧,大家在想一下,如果那架飞机被确认h国秘密侦察机,那么,以其为借口,bcx发动武力反击的可能性是多少?”秦浩说着这话,眼睛环视了一下坐在他办公室里小会议桌旁的他的三个组员。这是他在和郑相紧急约见后,使用了加密邮件向东盟总部进行了汇报后,召开的一次小组会议。 “应该在70%以上,”绰号为‘手指’的韩风第一个发了言,他是小组里负责地区军事情报分析,以及各类照片判读的。从外表上看,他似乎有些邋遢,也不怎么注意边幅,脸上的胡茬儿已经很长了。也是,长期处在使馆的地下室工作,甚至连使馆的大多数人员都不知晓的他的确用不着打扮自己。他看到了秦浩和其他的人将眼光注视着他,便继续着自己的思路,“从我们已经得知的确切情报知道,飞机坠落地点的三防峡其实就是bcx的核战备基地,并且在中部军区的严密警卫之下。当然,这个基地一定是直接听从于劳动党最高层和人民军总司令部的直接指挥。如果,这个基地的暴露,无疑会使bcx方面在否认已经拥有了核武的口吻上处于明显的被动。也不排除,美军一直跃跃一试的手术行动。加上,在坠机事件后,以元山港为司令部的中部军区马上提高了战备等级。另据最新情报,他们的后勤供应已经开始提高了弹药基数,口粮准备和车辆的增加,一切都显示,与其让在对方不断的偷窥中最后露出自己隐藏的东西,不如借用为了统一的接口而率先动手,bcx应该正在进行一场近期就可爆发的战争准备。” 八 “我同意,”说这话的是身材娇小张颖,负责地区经济情况汇总分析的她并不是因为拥有了‘冰凌’的外号而被大家认为是一个冷美人儿,恰恰相反,这只说明了她在业务作业中的严谨和冷静的分析见解。“目前bcx的经济形势极其不容乐观,货币的极度贬值,可供日常消耗的商品奇缺,尤其更为严重的是,粮食的极度匮乏。截止到目前,除了军队的优先保障权外,城市居民每日供应食物不到200克,而在农村,黑市已经猖獗,但每样货物的价格不菲,以食品为突出。虽然官方竭力掩盖着饿死人的现象,但因为饥饿而导致的死亡数字依然在急速增加。甚至在青山农场的仓库,供人参观的粮食储存仓库里的粮食,已经换成了装有小石子或者细沙的袋子。火上浇油的是,由于地理环境的限制,bcx全境80%属于山地,可供耕田本身就极其匮乏,劳动力的持续下降,使得这些农田的种植也将陷入无法保证的境地。而作为人道主义援助的同一民族的h国却因为最近的多国核会议的影响,又无限期的停止了向bcx运输粮食的举措。”张颖边说边把手中的一些照片分散给组员观看。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接着又开始了她的分析,“联合国粮农组织和世界粮食计划署的协调也处于尴尬境地。另从工业上看,虽然官方一再强调持续性的增长,可从实际上观察,关乎于民生的轻工业仍处于低级徘徊的状态,官员们,尤其是高级官员们都在利用自己渠道纷纷从国外带回自己所需的生活用品。由于石油和煤炭的缺乏和军备控制,现在民用的火车和其他交通工具间隔时间越来越长。在重工业方面,却出现了持续性增长,尤其在钢材,有色金属方面,以千里马重型机械厂为例,现在的生产能力已经达到日下线重型拖拉机40台的高产,就其性能和外观条件,稍加改装,立刻就可成为‘天马虎’主战坦克系列中的一个型号。”说到这个,张颖转头望了望‘手指’韩风。‘手指’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冰凌’的见解。“在进口方面,我注意到,最近他们在石油和橡胶的需求上大幅度的增加,并且一改以前付款信用不佳的习惯,而几乎都采用了货到款到的最好采买方式。这还不包括走私渠道。” “我补充一下,最近,他们的特种部队负责采买军火的人员在香港和俄罗斯的军火商接触也比往日更加频繁。”韩风稍稍坐直了身体,针对着张颖发言的最后几句补充着自己的意见。 秦浩摆弄着手中的水笔,没有打断任何一个组员的发言,仔细倾听是他良好的工作习惯,也是必要的领导行为。他将头微微转向另一边,询问着同组的另一个女性,‘破釜’曲梅,“你的意见呢?” 负责着政治动态的曲梅不紧不慢的推了一下架在鼻子上的眼镜,拿出了一张通过特殊渠道转送过来的最新的《劳动新闻报》,举起来,指着上面套红的主版标题《将军的力量引导我们,主体思想万岁》开始发言,“这是第三次发出这样的社论了,从里面我们可以分析出,现在bcx的政治力量正在进行比较中,作为奠定目前格局的执政家族自然拥有着最强力量,可不容忽视的是,家长的年龄不可避免的在衰老,而因为其私生活的问题,谁将接掌这个国家,几个子女之间的选择还未定数,时间表却开始向这位老人计数了。官方再次强调了将军的力量,可以说明几点,一是他目前仍掌控着国家机器;二是再次表达了他刚性要求;三是他的健康的确不容乐观;四是潜在的元老派已经不甘寂寞了。”曲梅并没有过多的展开她报告,而是继续翻阅着报纸,指着其他的版块说明着,“这里报道了人民军驻元山某高炮功勋团向将军表达了最崇高的敬意,请注意部队的地点,和部队的性质。” 作为军事分析的韩风又立刻举了下手示意了下,随着曲梅的分析对这个部队做了详尽的补充说明,“这个高炮团1952年由我国参与组建,是当时海防的最主要武装力量和最先进武器装备,因为击伤击毁美军一百二十余架飞机,其中包括二战王牌飞行员8人,而享誉全军。现在人民军战略打击部队的高级将领一多半儿在那儿镀过金。现在虽说是保持着团的番号,可那只是一种荣誉。实际上它的兵力已经可能达到一个半多的战备师的要求,其中包括了特种兵作战大队,电子营等。我还怀疑,他实际上就是cx的战略核打击部队,它的团司令部居然和军区同级设在了元山,而他的机动部队如最精锐的特种部队却牢牢布置在了三防峡一线,就是那个飞机坠落点。更为主要的是,这个部队的本身就是防空部队,而这几年来,几乎没有他的作战演戏报道,反而令人回味的是,每当cx政局有所微澜的时候,他总是能旗帜鲜明的出来表态。” “对,还有这里。”曲梅朝韩风表示感谢的点点头,又出桌上拿起了另一张报纸《人民国防》,这是bcx的军内报纸,她指着自己用红笔划出几个块块示意着说道,“目前,家长的第五个儿子,已经接掌了bcx国家安全保卫部这个核心单位,我们知道,bcx的对外情治工作一向以h国,日本,美国和我国为重点展开。而现在,这位5号首长最近的讲话都是以h国为展开。而且,从性格分析,外媒,和一些我们得知的情报组织对他的分析得出,他的刚烈和火爆是最近似于他的祖父和父亲。不仅如此,他现在还掌握了bcx部队中最精锐也是最秘密的侦察旅,虽然名义上这个侦察旅属于人民军总参谋部侦察局领导,可实际上,自建军日起,就一直归属这个执政者家族的直接领导,相当于快速打击和内卫部队的总和意义。”她停顿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又轻轻推了一下眼镜,说出了她的结论,“在综合了国内和国际形势,如果bcx的政局我们判断属实,那么,战争就迫在眉睫了。以主体思想为指导,以解放全民族为口号,可以将国内矛盾转嫁到外部上,同时,可以排除异己,确立和巩固接班人的位置。”曲梅从没有辜负过‘破釜’的称谓,在浩瀚的官样文章和电台社论中找寻自己的所需要的蛛丝马迹,并将他们归类理清,得到自己想要的正确东西一向是她的专长。 “那么石油平台被炸呢,是否可以作为bcx的一个战争信号?”秦浩继续提问着。“还有,j国现在的动向是否说明他会不会在这其间浑水摸鱼?” 九 郑相和金韵笔挺挺的站在崔永浩情报次官面前已经一分钟了,次官只是坐在那张硕大的办公桌后面不停的吸着烟,看着他们。 原先的部长召见,却变成了更高一级的次官召见,这让郑相和金韵都感到了一种不安。但现在的他们无权发问,也没有思考的余地,只有静静的站立着,等待桌子后面长官的指令。 “郑特工,听说你和一位东盟情报官会了面?”崔永浩终于开了口。 “是的。” “谁主动联系的,谁批准的?”崔次官的发问,简洁明了。 “是东盟方面通过了特殊信箱和我们取得了联系,经过方部长的同意,我去约定地点仁寺洞进行了会面,并配备了一个安全小组。”郑相大声的回答着次官的提问,他明白,这不需要展开详情,只是根据问题直接回答。 “详细情况。” 郑相听到了进一步汇报的指示后,走上前一步,把手中的资料恭敬的放在了办公桌上。随即退回到刚才站立的位置,还是大声有力的回答着话,“有关于所有的会面情况,我已经书面简报报告给了方云山部长,这里还有更加详细的书面报告和此次会面我所做的录音记录,以及远程狙击手所拍摄的视频资料。报告里还有我和金韵特工就近期我们所关心的问题做的分析资料。” 崔永浩拿起了郑相的资料夹,并没有马上看,而是把它放在了自己右手边的位置上,同时又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桌上水晶烟缸里,已经密密麻麻堆满了烟头。在浅蓝色渐渐变白的烟雾里,崔永浩鹰一样注视着郑相和金韵俩人。“我想听你自己再说一遍会面情况。” “是。”郑相顾不上自己内心的疑惑,开始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他和秦浩会面的每一个细节。而这些,连金韵也不知道。作为助手,她只知道他的领导去和一个东盟观察员见了面,当中的过程,如果没有许可,她是不会知道,当然,她也不会去打听。现在,在次官的询问下,她依旧站在这里,而没有回避,说明了她被默许授权得知这样的情况。 二十分钟的时间足够让郑相重新回顾了一遍仁寺洞的所有情节。讲述完毕后,他和金韵依然站着。 “没有了?”崔永浩还是惜字如金。 “是。” 崔永浩点了点头,伸手按下了桌上的呼叫铃。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两个身穿灰色西装的青年男子目无表情的走了进来,站在了郑相和金韵的背后。和他们区别的是,这两个进来的男子并不像他们一样脖子上挂着识别卡。 郑相和金韵一下子感到了气氛的严重不对,虽然他们没有回头,可是脊梁上分明感到了一种冷意。 召见以来,崔永浩第一次走出了办公桌,站在了郑相和金韵的边侧,声音依旧有着金属感,“我受命向你们二位通告一件事。”话突然停住,次官盯住了这两个人的表情,似乎在寻找什么。“你们的直接长官,方云山,几乎可以被确认为北方的鼹鼠,今天中午,已经开始审查。” 郑相,金韵的身体明显的缠了一下,而他们心中的撞击已经如1945年那颗广岛的原子弹一样猛烈。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一直对他们青睐有加,并且功勋卓著的长官居然是就是北方的间谍。心中的很多疑惑想发问,可是纪律的约束和职业的习惯使他们只能缄默,只能保持笔挺的站姿。 崔永浩在原地踱了两步,慢慢走到了他们两人中间,突然停住了脚步,还是那样冷漠,他的眼睛注来回扫着郑相和金韵,最后停在在郑相脸上。缓缓的开了口,“郑特工,我很欣赏你的能力,过去的几年,你成功的破获几起bcx对我们的秘密潜入,以及你对局势的分析看法,本部都有记录嘉奖。希望你这次能通过本部审查。”他朝郑相,金韵身后的那两名男子点了点头。 其中一个男子立即走了上前来,对郑相机械化的说道,“你的身份证件,配枪。” 在崔永浩不停的注视他的时候,和两名纪律部门的同事走进房中的时候,郑相已经敏锐的感觉到,作为一个长期接受方长官直接指挥并且就在不久前因为获得他的授权和东盟秘密观察员秦浩会面的他,也将受到严格的审查。作为一个职业情报人员,他明白这个职业容不得半点瑕疵,从有了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职业开始,反谍就一直是这个职业中另一个重中之重的工作。因此,他不需要在这个场合有任何解释,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按照命令,解下了自己的配枪,连同枪套一起放在了桌上,接着又摘下了挂着的识别卡和掏出了西装内袋中的另一张外勤使用的身份卡,一起放在了配枪的旁边。 “走吧。”拿起了郑在相的东西,一名特工示意的说道。郑相转身一个立正,朝着崔次官头部猛地45度点了下来,完成了敬礼。便夹在这两名特工中间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了崔永浩和金韵。此时的崔次官已经有些改变了刚才的表情,虽然还不是很柔和,但看起来的确是放松了许多。“坐吧。”他走到了办公室的接待沙发处,自己先坐到了中间的一个长沙发上,指了指离他较近的一个单人沙发,示意着金韵。 听到崔次官的话,金韵转动了自己已经略显僵硬的身体。慢慢的走到崔永浩的面前,隔着茶几,依旧站着。 “坐吧。”崔永浩再次发出了同样的指示。 “是。”这是金韵进入办公室后第一次发出声音。她顺从的坐在了崔次官示意的沙发上,上身依旧笔直并稍稍微斜倾着,两腿并拢和身体成15度左右的直线。两手摊开,掌心朝下,放在膝上。 一头整齐干净的短发,化着的淡妆遮盖住了因为连续的疲劳而产生的眼晕,眼睛很明亮,鼻梁虽然不是坚挺的那种,但在这个民族中也算是少见的高俏。没有任何配饰和手饰。一套连裤灰色西装裁剪得很合体,穿在她的身上显得修长而精干。露出的白衬衫领口部分那些蕾丝边儿给这个中性化的装扮增添了一丝女性化的妩媚。全身上下并没有现在国内年轻女性时尚的那种妖艳,甚至都没有香水味道,当然,仔细体会,会感受到她那种成熟女人的气场。崔永浩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位女性下属,他觉得很满意,这是一个看上去极其普通的女人,也具备了特工的最本质的要求,走在人群里,她就是一粒渺小的沙。 十 崔永浩掐灭了手中的一支烟,接着又点上了一支,他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微笑,“请放松,金特工。你已经通过了甄别。”崔永浩开门见山的给金韵先吃了一颗定心丸。“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呵呵,放在肚子里吧,该你知道的,以后自然会知道,不该你知道的,烂在肚子里。”这是多年来崔永浩的工作习惯,从不跟下属兜圈子,话语从来干脆利落,直接而了当。 “是。”这也是金韵的工作习惯,不多言,不多问。 “好,从现在开始,你接受郑特工所有的工作,同时,你的安全等级提高到a级。”在nis里面,a级已经是仅此与最高层的a+级的密级授权,此前的郑在相正是这个级别,这说明,金韵在总部已经取得了相当的信任。 金韵的脸上依旧平静,看不出任何由晋升而产生的丝毫喜悦感。 “请说一下,你对最近bcx的个人分析,以及侦察机被击落和石油平台被炸一事的看法。”这才是崔永浩与金韵谈话的真正目的。 高江穿着无任何标识的迷彩野战服,没有戴帽子,硬茬茬的短发,映衬着脸上紧绷的肌肉,显得骁勇而坚决。作为军人,他执行行动任务从来不问为什么,为了天皇,为了大j帝国的崛起,一直是他这个武士世家出身的男人的信条。油井任务的完美成功并没有让他感到兴奋。在上司面前,他在汇报完了此处任务细节后,仍旧以标准的军人姿势站立着,等候着指令。 “高江君,你是大和民族的勇士。大j帝国的荣光将重新照耀亚洲,而你为此走出了第一步。”一个穿着和服的干瘦老者端坐在茶榻前微笑着说。 “哈依,为天皇陛下效劳。”高江用力的鞠了一下躬。 老者挥了挥手,看着凉亭外的湖景,“开拓万里波涛,布国威于四方。”这是明治天皇1869年的诗句,从那时起的大j帝国开始冲出了禁锢自己的岛链,在将近半个世纪的时间里将大和民族的恩威施加与整个亚洲。1945年战争的失败是这个国家心中永远的痛,如同一只凶猛的饿虎,却被重新锁回了铁笼。虽然,在美国的帮助下,j国逐渐走出了亡国的阴影,经济水平已经成为了这个地球上屈指可数的国家,可这并不能满足j国重拾亚洲荣光的野心。独霸亚洲的大和之心从来没有停止过跳动。永修,这个穿着黑色和服的老者正是这颗心脏的细胞之一。作为日油株式会社的大股东,也作为自民党的主要资助人之一,他和他的家族在j国享受着无上的荣耀。同时,他还兼任着樱花会的主要干事,当然,这个涅槃于黑龙会的组织是不会为世人所知的,而这个集中了全j国最重要的财阀,政客,军人的组织正左右的j国的走向。 他转回了头,看着高江,轻轻的拿起了茶塌上精致的小茶壶,在一个淡绿色茶碗中布了茶水,双手慢慢的小心捧起来,很细心的品尝着。 放下了茶碗,永修站起身来,走到高江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声音显得有些苍老,“高江君,以后不用去防卫厅了,帝国需要你。桌上有你的文件,你看看吧,走得时候,别忘了放在原处。” “哈依”高江用力点了一下头。 老者蹒跚的走下了竹席茶塌,穿上了木屐,‘踏,踏’的离开了湖边的凉亭。 一个多小时的讨论汇总,‘鹰眼小组’得出了一致意见,bcx发动主动武装攻击的概率高达75%。而j国将会在此扮演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目的很可能是控制北方海域,已达到它们冲出岛链,控制能源要喉的第一步。秦浩开始了总结,根据‘手指’,‘冰凌’,‘破釜’加上他自己的判断,他们得出了大致的时间表,按照现在的形势发展,以及评估了bcx人民军的集结速度,如果没有阻止措施,那么很有可能,武装冲突将在一个月左右内爆发。 面对着这一结果,与会的小组人员脸上开始闪现出一丝担忧之色。秦浩心里明白,这并不是简单的两个主权国家之间的纷争,甚至也不是一个民族内的兄弟阋于墙,这是一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严重势态,如果说巴尔干半岛是欧洲的火药桶,那也许整个cx半岛就将是亚洲的,甚至是这个世界正在泄气的煤气包。更何况,在鸭绿江的那边儿,正是他情感深处一直潜意识中眷恋的血缘国。一衣带水的地理关系,上溯至秦汉古代就已有的宗主国关系,更是和北边儿近、现代以来帮助团结的统战政治关系。他知道,至今,还有几十万中国男儿的尸骨曾经为了这个民族的独立,还静悄悄的躺在北方那个冰天雪地的国度。并不能忽略的一点是,在这个地区周围大片北方海域中,还密布着各类天然气,输油管道。能源,这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经济命脉,容不得有半点闪失。而此刻的日本却不停的派出舰船在这片海域上巡航游弋,有意无意的显示出主人的姿态,一切都那么错综复杂,一切也正在岌岌可危。秦浩思考着这些,感到有些头疼。他重新注视着自己题板上给自己写,也是给小组写的三个问题。他隐隐又觉得那里不对。这只是作为一个职业情报分析官的直觉,现在他还说不出究竟是那里有问题。但至少现在有了一个暂时的统一的答案,cx半岛近期会出现较大的武装冲突。必须将他们的分析马上告诉总部,这是当务之急。 秦浩环顾了小组成员,脸色还是那么平和,在组员开始焦虑的时候,作为一个领导者,他必须给他们以镇定,以平和他们的心态。这是当年他在军内执行外勤行动时从他的上级到他沿承下来的心理素质。“好了,现在大家都各司其职,密切关注h国和cx的各种异动,以及驻h,驻日美军的动向,包括美军航母战斗群。对bcx的动态必须一小时向我汇报一次,不要放过任何细节。”小组成员纷纷点着头,随即站起身来,迅速离开了办公室。秦浩并没有布置对策任务,因为‘鹰眼’小组的职责是分析在东北亚地区可能出现的各类状况,迅速得出最接近事实的汇总报告而第一时间汇报到决策层。而不是应对和行动。这应该别的部门任务。 ‘嘟,嘟,嘟’南平桌上的红色电话发出了呼叫,还在为被俘人员身份确认的事绞尽脑汁的他赶忙走到桌前。这是上级召见或者紧急呼叫,没有十分紧急的情况是不会启用的,“南少将,我们的‘无眠’暴露了。”南平惊呆了。‘无眠’一个在他心中丰碑级的人物,当他取得了高密级的时候,才隐约风闻过的一个前辈,一个在h国最高情报组织潜伏了近三十年的眼睛,居然暴露了?南平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一个重量级拳手以400磅的力度猛击了一下,呼吸间一下被压抑了。握住话筒的手心居然隐隐出汗。电话里已经又传出了声音,“马上到我这里来一下。” “是。”南平对着电话一个立正响亮的答着。5号首长的召见对于任何人来说,是荣幸,也可能是个不归路。 南平立刻自觉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在自己的办公桌下面的保险箱里迅速拿出了自己的公事包,并且取出了几份文件,看了一眼,拿出其中最重要的,放入包里,快速的出了门。 十一 这个季节的东京应该说是最美的,树叶尚未开始凋零,只是偶尔有几片树叶跟着一阵阵微风的吹佛,慢慢的舞落。阳光穿过丛丛的树叶,跳洒在街上和行人身上,路上显出一片金黄色,行人们虽然匆匆交错,但都尽可能的装扮着自己,男俊女俏,各显气质,谁让这个季节是最能让人展现出人之最美的呢。而就在这样的一个美妙的季节里,东京樱田门中一幢并不起眼的灰黄色俄式多层高楼里的一间大会议室里,一些人正在焦急的讨论着什么。 几张照片在围成圈的坐在沙发上的人之间传阅着,照片上赫然显示着的是秦浩与郑相见面的景象。虽然,照片中的两个人并没有交头接耳,看上去就是两个游客随意的在休息,视线都是背道而驰。可是,这两人特殊的身份,坐在一起,无疑已经表明了什么。 永修双手拄着拐杖,正襟坐在居中的一个沙发椅上,眼睛微微闭着,听着在座的人的讨论。 “这是我们在h国首里的人拍摄的照片,一个是身份半公开的东盟所谓的特派员,一个是nis的高级情报官,按正常的渠道,他们之间不应该有任何联系,除了出现非正常的情况。”发言的是樱花会亚洲事务课的负责人小岛。 永修微微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开口道,“这两方的见面说明了什么?在我们大局的关键时刻,任何情况不能掉以轻心。尤其是对任何情报组织的动向都要严加关注。” “从我们对这个秦浩的资料了解,他曾经是个优秀的军人,在印尼海军特种兵中有过良好的服役记录,参与过国际特种兵演习以及多次海难救援,受到到过多次嘉奖,军衔少校。”亚洲事务课的人继续就自己掌握的资料说明给与会的人们,“1998年,在印尼发生了驱逐支那人事件后,也许是因为看不惯政府的做法,他选择了退役。并开始在东盟各个不同的组织机构中服务,多次派遣在各个国家担任过专项协调事务和观察员一职。从我们已得到的情报和分析得知,这次他被派遣在h国担任观察员,并不如以前合法公开,而是介乎于半公开半隐秘的状态,由于他从不涉及收买,颠覆,刺探或者刺杀等行动,只是尽职的作为旁观者看待着cx半岛上发生的一切,h国情报部门也因为他的背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悠然自得的生活在自己的城市中。因此,我们可以确认,实际上,他做着情报工作中最复杂,也是最关键的情报汇总和分析工作。这次与h国情报官的见面,应该是有了很关键的情报和出现了紧急状态。”小岛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又指着照片中的郑相,“这个h国人,是目前在h国情报界内精英人物,叫郑相。不到四年时间里,就连续破获了三起bcx潜入行动,这在特工中是不多见的,也因此,他执掌着nis最为核心的外勤组,不到事关国家利益,从不轻易动用。因此,只要有这个人的外出,我们在h国的小组成员便会加以特别的关注。而这个印尼人的出现就是在我们此次跟踪调查中获知的。重要的是,虽然受风力和距离的影响,我们在监视点设置的声波接收器所监听到的谈话内容并不是详尽,在我们的反复筛滤和音频技术调整下,只能有限的得到几个模糊不清的单词,但就是这几个单词让我们引起了足够的警觉,我们认为这个印尼人知道了什么,并就此向h国方面通报着什么。” 说罢,事务课长拿出了一个小巧的u盘,插入了桌上一个usb插口,这个插口连接着几个小型扬声器,课长按了一下插口旁边的一个触摸键,不到半秒钟,扬声器里传出了‘沙,沙’类似风的声音后,一会儿几个含糊不清的英语单词断断续续的出现了,尽管很模糊,但与会的人都很确认无误的那是‘j国’、‘军舰’、‘北方海’。在座的人都沉默了。 永修弯腰从桌上又拿起了一支烟,并没有点燃,而是细细捏揉着。作为主持这个樱花会情况通报会议的他,此刻和在座的所有人一样,正在急速思考着什么。也许是烟雾过于浓烈,有几个年纪稍大的人轻轻咳嗽几下,永修微笑着放下了手中把玩的香烟。清了清嗓子,伸手招呼了一下大家给自己的茶杯续上水,藉此缓和一下严肃的气氛。 一个身穿淡色老式西装的清瘦老者微笑着一席话冲淡了略显沉闷的空气,“我这里有个好消息,当年我曾潜伏于j国共产组织,并到过半个多世纪前的那个cx战场,”老者的眼睛不再像刚才说哈时那么高兴,而是有些悲凉,也许是当年的冰天雪地还在折磨着他年老的关节,“我曾参与一个培训到敌后渗透的短期特工学习班,后来,我们所得到的情况是,那些勇敢的小伙子都一去不复还了。可是就在前天,我还在h国参加一个经济峰会的时候,却意外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虽然年代很久了,人的脸都已经苍老不堪了,但他那脸上被我训练时落下的疤痕却没有任何改变。这让我一下子认出了当年的那个最聪明的小伙子,方云山。从其他渠道得知他居然已经是h国情报界的高官了,在和永修君紧急商量了之后,”老者向永修看了一眼,对方微微颌首,“通过了一个特殊安全的渠道,让h方知道了这个方云山的真实身份,据可靠消息,这个人现在已经被捕,并被确认为cx间谍。这样,在这个半岛上,他们互相的猜忌心又增加了厚厚的一份,对于我们大j帝国的计划来说,更是离成功又前进了一大步。” 老者的话毕,纷纷响了掌声和轻轻的‘呦西’的赞扬声。 用手托了一下脑袋,食指轻轻敲打了一下太阳穴的部位,永修开始准备结束这次会议,“小岛君辛苦了,这样的情况很重要,时值大j帝国的关键时刻,任何疏忽都会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因此,还要拜托诸位不要漏过任何一个值得怀疑和可能暴露我们意图的细节,针对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做出相应的对策。务请诸君要紧密配合,将我们的准备工作坐到尽善尽美,没有多少时间了,大j国的太阳就将要重新升起了。这个秦浩我们会想法对付的,我们要知道他究竟知道了什么。”话语中那种阴沉的感觉感染着在场的所有人,作为会议主持人,永修的话语很客气,也显得很有礼节,毕竟与会的职别和级别都是在j国社会中显赫一方的人物,甚至在政坛上都是耀眼的明星。可是这位老者真正的身份,密密麻麻的身后那些背景关系让他不怒自威,说是和大家之间的商量,其实无疑已经变成了没有书面的命令。在座的没有发出不同的声音,按照惯例,这就已经是接受了永修的指示了。 送走了联席会议人员,永修站到了窗前,开始大口的深呼吸起秋天清凉的空气,在让屋子散散烟气,工作人员打扫的时候,他更需要清醒清醒自己的脑子。秦浩,这几天一直出现在脑海里的名字和人,让他一直思考着。他没有和他见过面,甚至连名字都是在最近的几天才刚刚知晓。大j国一贯的狂妄与自负让他对东南亚一些小国的机构一贯嗤之以鼻,可现在情况两样了,就如他自己所说,任何一个疏忽,都会让他几十年的经营和梦想功亏一篑。他,一个小小的印尼人,究竟知道了什么呢?秦浩似乎是给自己设了一个谜,又让他自己津津有味的破解着。 十二 天安监狱,一座具有高度现代化的监狱,不仅体现在严格的24小时数码监控,应急直升机和荷枪实弹的狱警。更是在对囚犯的管理上也体现着与众不同,良好的伙食,整洁干净的单人囚房,定期的医疗检查和心理疏导。如果不是每条通道上不计其数的铁栅栏在提醒着人们,这里给人们的感觉似乎就是在一所价格昂贵的私人医院。的确,那些已被判了刑并在这里执行的犯人来说,多多少少还能依靠着这特殊待遇的囚牢回忆着往日的荣耀。唯一遗憾的是,犯人们没有互相照面的空间,甚至服刑多年,见到只是除了狱警,医生外还是狱警,医生。对于所有受用惯了镁光灯和众星捧月般的人物来说,寂寞的孤独正是他们最大的惩罚。 如果把地上的天安监狱比作是监狱里的天堂的话,那么,在地下的另一个天安监狱无疑可作为了地狱。阴暗,潮湿,腐朽的气味充塞着每一个由岩石做成墙壁的牢房,没有任何暖通设备,唯一能给人提供热量的是牢房内一个发霉的肮脏的睡袋。牢房里,四周的墙壁包括天顶和地板是由厚厚的三寸橡胶组成的,没有床。地上,墙角处,一个黑黢黢散发着恶臭的直径十公分的圆洞则是这个牢房的卫生设备。整个牢房不过110公分宽,300公分的长距,高度却和长度一样,正中间,一个100w灯泡永远长明着。没有提审的时候,牢房的门永远是关闭的,只有上方一个小洞永远只能从外向里窥视。伙食的传递却像家犬一样从门的下部打开送进拿出。 现在,方云山正坐在这个地狱中的一间中。头发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整齐光鲜,他并没有换上这个监狱还算漂亮的囚服,依旧穿着从办公室里被带走时的衣服。只是外套已经被没收,甚至连他的衬衫口袋和裤子口袋布块儿都被撕去。走进这个牢房前,他已经失去了一切,包括他的皮带,鞋带,连衣服上的纽扣也没有放过。冰冷的金属钳子在他嘴里四处检查留下的酸楚味儿还在口腔和神经系统中作祟。他有点冷,只能把睡袋横着披在身上,依靠在橡胶墙上。 狱警每隔十秒就会从小洞里看一下这个老人,而每次都发现他几乎就是一座雕像。如果不是胸部或者腿脚有时偶尔起伏,动弹一下,他们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还有生命。 方云山的脸上没有半点沮丧和颓废,他只是默默的靠在墙上。是在思考由于他的被捕而给自己的祖国带来的灾难?不,这一切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他也相信,他不会出卖自己的祖国。尽管作为一个行动间谍头领,他十分清楚审讯的手段,包括原始的,残酷的,无人道的,还有科技的,但他还是有着足够的自信。在想,曾经获得了数十枚优异服务勋章的他,在面临安全退休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没能守住最后的秘密的遗憾?不,他最大的遗憾是,他即使安全退了休,他可能至死都回不到了他梦牵魂系的祖国。他只是在怀念,怀念半个多世纪前,一个充满了热血的十八岁小伙子刚刚踏上了统一祖国的战场,却阴差阳错的因为和被俘的李承晚政府某个情报官长得十分相像,而失去了金戈铁马的机会。从此这个小伙子操着一口流利的韩语埋藏在了一条看不见的战线中,一直到现在两鬓苍苍,蓬头垢面的坐在这个阴冷的牢房中。他至今对那个情报官怀着深深的歉疚,或许是因为在那次空袭中,他亲自动手埋葬了他所有的家人,也许今天的结局就是昔日的报应。他觉得这样很公平。从李承晚到现在,多少血雨腥风,那一届的军政府无不严格到头发丝的审查,他都有惊无险的闯过来了,还记得那次是他力主停止了实尾岛行动,让训练了二年而变成杀人机器的一群亡命之徒最后哗变而遭到集体屠杀,他被总部深深的怀疑了将近半年,而最后,还是因为内阁的经济政策至上为他找到了最合适的借口,逃过了最凶险的一劫。却在船即将靠岸的刹那,他触礁了。他知道,他死不足惜,每个负有他这样使命的人都在等待着这一刻,只是他还要确认一件事。 借着睡袋的掩护,他不动身体的用手摸着自己小腿部的肌肉,似乎是有些被虫咬过的痒,他在用力挠着。 慢慢的,他的小腿肌肉起了变化,一块手掌大小的皮肤居然出现在了方云上的手上。这是一片儿人造皮肤,它的反面薄薄的贴着更小的一片类似纸片的物质,钠氰化物,高毒类,人口服致死量约为1~2mg/kg。毒性作用是在体内释放氰基(),与氧化型细胞色素氧化酶的fe3+结合,使细胞色素失去传递电子能力,使呼吸链中断。出现细胞内窒息, 引起组织缺氧而致中毒。人在吸入高浓度气体或吞服致死剂量氰化钠时,即可停止呼吸,造成猝死。这片贴附在人造皮肤背面的物质正是具有3毫克的钠氰化物。再细心的搜检也不会想到方云山自从忘记了自己的名字,离开了自己的家园后,就一直随身携带着自我决绝的毒药。只是随着时代的变化,从牙到领口,从戒指到现在的小腿部人造皮肤。当然,他从来没有渴望去使用这最后的解脱,但现在,他还是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方云山只用着一只手,以极细微的动作揉和着这片物质,这片薄薄的物质外面,还有一层更薄更柔软的透明保护膜保护着,它不溶解于液体,却禁不住牙齿的咬合力量。方云山咳嗽了一声,用手捂住了嘴,此时,那片物质已经静静躺在了他的舌底。还有多少时间,方云山没有计算,但很明确,留给他的已经不多了,他在等待着。 十三 在首里到天安的两个小时的车程里,金韵认真的回顾了她和郑相工作的每一个细节。作为一个同事多年的合作者,她对郑相至今没有任何怀疑,充分相信他是一个坚定的爱国者,能干的上级。只是东盟方面的秦浩为什么急于和他会面。?而这个秦浩自从上次会面后,好像又消失在了空气中,这段时间正常的商务活动中也看不见他的任何活动。在接受了崔次官的任命后,她也向崔永浩汇报了她和郑相最近的工作以及对bcx的担忧。并且在获得了更高的安全等级后,她调阅了郑相和秦浩之间会面详录,包括视频和录音。秦浩提出的警告的确让她更为忧心忡忡。她是一个坚毅的女人,但也不希望战火重新燃起。金韵对自己的职业理解和别人不太一样。她坚持认为,一个成功的特工,并不是看她获取了多少情报,处决了多少敌对人员。而是,她能够为自己的祖国和人类的和平有着什么样的作用。由于,现在牵涉的不仅是bcx,更还有诸多的国际因素,她被允许亲自面见方云山,希望能够得到什么,只是一种希望。同时还有纪律部的同事在随行。一路上,她的思考一直像一台高速的cpu在不停的运转计算着。 牢房的门打开了,方云山抬头看了一下,脸上并没有显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几张椅子出现在门外,随着出现了几个拿手绢捂着鼻子的人。 方云山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也许是因为他看见了老部下,金韵。金韵却依然那样冷静,只是她保持着对昔日上级的礼貌,并没有马上落座,而是先恭敬的向方云山微微鞠了一个躬,声音平稳而清晰,“老师,您好。” 方云山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回了礼,身体并没有动弹,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坐姿。 “老师,您受委屈了。我不想对您隐瞒,您的职业已经终结了,但是,如果您能帮助我,我想,您的结局或许会有一个好的转机。” 方云山盯住了金韵的脸一会儿,又将目光逐一扫过了门外每一个人。摆了一下手,艰难的开口了,“知道什么叫忠诚吗?”他的脸上突然堆满了笑意,眼神不再望着这些人,而是逐渐往上,对着天顶上那个灯泡凝起神来,脸颊部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他的头猛然低垂了下来。 “不好!快!”金韵在方云山抬头看上方的时候,已经觉察出这个老人的举止有异常,立即发布了指令,并率先冲了进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方云山在她的手弯中猛烈的抽动了几下,停止了呼吸,众人七手八脚掰开的他的口中,强烈的杏仁气味冲散了原本在他们鼻中充塞着的酸臭味。 金韵放下了方云山,她知道一切于事无补了。她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冷冷的注视着已经害怕的在颤抖的狱警,和慌乱无措的纪律部的同事们,“你们是怎么做的检查和看护!!”刺耳的声音从她的嘴里猛然喝出。这的确令人沮丧,也可以说是一种悲伤。一个老人,一个手把手把她带入这个职业的老人,一个曾经是她无限敬仰的前辈,如今,却死在了她的怀里,死在了这个阴冷腐臭的牢房里。更重要的是,线索呢,她要的线索呢,金韵知道自己到了愤怒的临界点。她从来都是一个平易低调的特工,即使职务的不断晋升,也从没有过颐指气使的时候。现在的她,却有些失态了。 扔下了一群惊愕的人群,她不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牢房,独自向电梯走去,回到了地面。找了一个盥洗室,她走了进去。地牢的肮脏,强烈的气味刺激,更加上方云山的死亡,让她觉得生理上起了强烈反应,她在盥洗室呕吐不止。直到门外有人在报告。 走出盥洗室,金韵已经恢复了常态,思路清晰的迅速下着指令,“把尸体包装起来,他所有的物品一律封存,全部带回本部。准备重新检查,立刻向本部报告这里发生的一切。”她看着战战兢兢的监狱长,叹了一口气,她明白这个此时内心不是一般害怕的人此刻的心情,“请把方云山到这里的一切活动,接触人员等详细情况马上写份报告转交给我们。”两个部门之间的合作,并不是垂直的领导关系,金韵还是合体的掌握好尺度的。 “是,是,是,我们一直有详细的记录,就在这里。”监狱长深深的鞠着躬,两手举着报告记录本递给金韵。 金韵并没有自己接过这个本子,而是,拿眼光看了看纪律部的同事。其中的一个马上伸手接了过来。 没有多余的等待,在执行完金韵的指令后,不过二十分钟,车辆已经奔驰在回首里的路上。坐在车里,金韵隐隐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痛,也许是过于疲劳了,纤细的手指轻轻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来的路上,她希望得到什么,回去的路上,却是带回了一具尸体。虽然遭此巨变,但金韵已经没有了沮丧的时间,她缜密的大脑已经开始工作,方云山的死虽然惨烈,维护他作为一个职业间谍的名誉,但他为什么不在牢房中早点儿自我解决?而是特意在等到他们到来的时候自尽,金韵默默回味着方云山最后的场面。 十四 秦浩悠闲的在航站楼里闲逛着,朝着出口处走去,他已经不关心身后的尾随者。既然这个机场都有人开始关心起他这个貌不起扬的印尼人,根据刚才机场安保的动向,想必他应该是在机场监控室的银幕上频频出镜了。那就更没有必要在这个环境里做出闪避的程序动作来。如此戒备,看来他的势态分析的确接近了真相。 庞大的航站楼耗费了他近十五分钟的时间才找到最接近交通站的出口,尽管成田机场的正式名称是新东京国际机场,然而,处在千叶的地域,到达东京则需要将近五十分钟的时间。花了1920日圆,秦浩坐上了直达上野的直通车。寻找到了一个座位,他将手上算作仅有的行李,一个不大不小的铝制拉杆小箱子放进了座位上方的行李架后,舒舒服服的做了下来。随意的四处看了一下,就像一个游客的好奇一般。一直紧跟着他的两个男人中那个黑色夹克衫同时上了车,坐在了他的前方,并彷佛为了打发时间一般,掏出了手机在看着什么,秦浩咧嘴笑了一下,作为一个精通数据化电子产品的商人和一个职业特工,他都明白,此时,那个男子的手机视频里出现的应该是他的一举一动。 大巴士的液压系统长长的发出一声吐气声,车门关闭了,轻缓的颠簸了一下,提醒着乘客们,他们开始向东京市区进发了。 成田机场到东京的路上,窗外的农田和蓝天一起奔驰,让人们的视线享受着进入刚进森林前的最后一刻恬静。偶然的,竟然看到一只细脚白鹭,伫在田间,也一闪而过。秦浩就这样,一会儿看着窗外的景色,一会儿又闭眼养着神,打发着时间。几次的观察,都看见了一辆同样牌号的灰色小轿车间隔着二辆车后紧紧的跟在大巴士后面,不管前面有时超上来几辆车,但这辆车总是很快的固定在这个与秦浩所乘的大巴士均衡间隔的距离上。扶桑人的精明与墨守成规同时显露无疑。秦浩的心里甚至还为前面那个老兄叫起屈来,如此长时间的看着小小的手机显示屏,对他的眼睛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他竭力忍住了想把自己口袋中眼药水拿出来送给这位仁兄的欲望。这也是秦浩选择了大巴士而没有搭乘更为迅捷的jr(轨道交通)的原因。他必须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监视着他,知己知彼是最好保护自己的方法。狭小的大巴空间能让他清楚的明白贴身‘保卫’者是多少,而他的支援者又在何处。同样是无法摆脱跟踪的空间,那么就要合理的利用这空间,最有效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多年未出外勤任务的秦浩此时那些曾经的神经细胞都开始活跃起来,技能的本能性已经在他身上复苏。就像一个开车老手,尽管多年没有摸上方向盘,可一旦坐进了驾驶座,只有刹那的陌生,便又是一个老练的司机。 浅草豪景饭店座落在美丽的隅田川(sumida river)河岸上,坐望河畔和浅草观音寺的景色。酒店的客房清洁舒适,配备现代化的设施和免费使用因特网上网。客人可在酒店的多家餐厅和酒吧品尝日本的美味佳肴,在休闲室每晚还可以边欣赏娱乐表演宾欣赏城市和富士山的风景。这是一个以接待比较富有的旅行者而设的东京著名旅游豪华酒店。在这个酒店门口,秦浩没有停住自己的脚步,看来经过了长途旅行,他累了,需要找一个舒适的地方歇息一下。但这只是跟踪者的想法,秦浩的考虑却恰恰相反,他走进这座漂亮时尚的酒店的原因却与一直陪伴着他的跟踪者有关。长达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足够让他制定好了策略。凭着他以前的记忆,他决定在这里甩掉这一直尾随于他的尽职而又讨厌的家伙。 他从容走向了酒店大堂的接待柜台,面对着礼貌谦逊的漂亮接待小姐彬彬有礼的说着什么,只看见小姐拿出了一张单子,在这上面指点着什么。不多时,从背影看来俩人办完了什么手续,秦浩和小姐互相连连鞠着躬后,他拿起了小行李箱,走向了电梯。一直拿着漫画杂志闲看的黑色夹克衫男子迅速的也走进了电梯,并在这个狭小的桥厢里对着秦浩摁着开门键等他的举动表示了感谢。很奇怪的是,秦浩并没有直接上到高楼层的客房处,却在三楼就出了电梯。这里只是个餐饮区,和楼下同样的餐饮区和咖啡区比起来,这里显得人少而又清静一些。看得出,黑色夹克衫并没有做好秦浩在此出电梯的准备,当秦浩迈出脚步的时候,他的脸一下有点儿惊慌,但还是紧紧的跟了上去,并试图保持着距离。秦浩忍住自己的好笑,若无其事的游走在三楼,经过了一家怀石料理馆的门口后,他拐进了廊道旁边的一个缺口,指示牌上英,日语分别表明着这是一个盥洗室。 五分钟过去了,门外的黑色夹克衫开始向里面探着头,疑惑的用眼光搜寻着。当他的眼睛送走了最后一个走出来的客人时,‘嗖’一阵凉风突然朝他脖子快速袭来。职业的本能使他挥出了抵挡的手臂,却在途中一半软绵绵的塌下了。 秦浩快速的把这个人拖进了一个大号,一把扯下了塞在他耳朵中的无线耳麦装置,并小心翼翼的带在了自己的耳朵上,迅速的搜查了他的口袋,除了一些日币外,并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包括秦浩想得到的证件。在他的颈动脉上把了把脉,尽管脱离行伍已经有时日了,秦浩对自己的格斗技术还是充满着自信。他有大约十分钟的时间。他嘲弄般的对着这个昏迷着的人轻声说了一句,“丝米马赛嗯(对不起了)。”早走出大号的一刹那,他猛然看见了这个昏迷者的左手,秦浩的心猛然紧了一下,这个左手的小手指被整齐的截去了。也许是指套才掉落,让秦浩刚刚发现。他连忙撸起了他的右手,使劲往上翻着,赫然,一个纹身出现他的眼前。花田组,一个在90年代新崛起的日本帮会组织,由于凶狠拼命,加上财阀的支持,已经隐隐然有和昔日的帮会老大山口组并驾前驱的势头。而且它的触角也深入了日本的各个阶层,包括军,警,宪等方面。看来不是一点麻烦了,秦浩感到了一丝棘手,和原先估计的有了这样的偏差,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从随身的箱子里,拿出了一顶棒球帽戴在头顶上。换下了外衣,套上了一套深蓝色的运动服,和黑色的运动鞋,把所有的钱物和证件都塞在了身上的口袋里,在箱子中取出了一个运动长挎包,丢弃了小行李箱,他快步离开了盥洗室。一路疾走,并不时的拿余光注意着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偶尔遇见服务人员礼貌的鞠躬,秦浩迅速放慢了脚步,点头微笑还着礼。他并没有再次通过电梯下楼,而是走下了直接通往大堂的旋转大理石楼梯。竖起了衣领,带上了墨镜。已经跟刚刚进门的商人旅行者判若两人。这只是一个准备出门观光或者去锻炼的住客而已。 走出了酒店的旋转门,秦浩眼睛的余光看见了那辆灰色小轿车里,西装男人尽管十分的注意着酒店内的一举一动,却对这个闲散的运动游客并没有十分在意。他没有多看,也没有停止脚步,直到确认这辆车完全脱离了视线后,脚步由快走变成小跑起来,急速的转过了几个街口,利用街上的商店以及路边的设施用了几个不同的方法进行了反侦察,再次确信尾巴被彻底甩掉以后,他这才定了心,在一个交通站,伸手招了一辆车。在开启车门的时候,顺便把耳朵中的无线接受装置扔在车轮底下,开动的一刹那,宽厚的橡胶轮胎重重的碾碎了这个小玩意儿。 十五 西装男子在车里一直等候着,并随时准备接应着在里面的黑色夹克衫男子。无线耳麦里一直保持着静默,偶尔又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也应该是他附近有什么人忙着什么事传出的杂音而已。西装男子并未在意。直到他耳朵里‘嗡’的一声震了一下他的耳膜,他才发现大事不好。打开了车门,急忙冲进了酒店,眼睛急速慌忙的扫射着四周,并没有发觉自己伙伴和那个被跟踪的对象。他连忙扑向服务台,连比带划的向接待小姐描述着他要找的人。所幸的是,日本商业良好的服务态度和极其敬业的职业精神,让这个西装男子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得知了他所要寻找的客人并非是住店,而是只是咨询了一下酒店的业务后,就上了电梯。就在这个西装男子一筹莫展看着电梯的楼层之时,一声喊着他的名字的人疯狂的朝他奔来,手里还提着刚才被跟踪者的行李箱。是那个黑色夹克衫男子苏醒了,并且拿着秦浩丢弃的东西惊慌失措的冲了下来。 得到了机场和外交部的通知,秦浩已经落地的通知,于潜刚对自己部门的相关人员交待完参与外交部纪律接到了报告,小岛已经在快到八王子的路上了。在大骂了手下的无能之后,他迅速的重新布置起追踪秦浩的事宜来。尽管,秦浩的脱离视线让他很是恼火,但他并不担心找不到这个印尼人。虽然,作为世界特大城市的东京有着广阔的地理区域,但凭着他身居的警视厅位置,和社团在这个城市中广布的眼目,秦浩就是大海里的一根针,他也能把他捞上来。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他唯一祈求的就是在这个一点点时间里,秦浩不会做出任何其他的举动。 八王子市,位于j国东京都西部。虽然为东京都下属最大的工商业城市且离东京只有40公里的距离,却和东京的现代时尚,摩天高楼的流光溢彩大相径庭。江户时代成为甲州街道的宿场町繁荣早已是昨日黄花。城市的风貌显着一派朴素,虽没有京都,奈良那样的精致典雅,却也处处显示日本的淡雅传统。古柏矗立,葱葱绒绒的古迹信松院,随处可见故日本文化家的遗墨,巧石乱飞,小溪蜿蜒,游人三俩,不多却衬托出精致的悠然。向后走,曲径通幽处,便不是游客的去处了,里面树林遮掩着几间精巧的禅房,那是给一些富有或者特殊身份的人休憩使用的。 永修挥手退下了几名布茶的侍女,看着她们急速踩着小碎步倒退着走出了禅房,并将格子推拉门轻轻的掩上,能看见的屋外处,一些随从已经站在了听不见屋内说话的距离上。盘腿坐在正中间的他,弯腰向周围同样坐着的人鞠了一躬。这些全国最大的党阀,财阀,军人,以及在内阁中具有相当身份的高官无论身份都穿着同样的深蓝色暗隐条和服,和服的左胸处都用白色丝线绣着一朵樱花。他们纷纷以一样的严肃庄重还着礼。 永夜修二双手重重的击了几下掌,然后并拢高举过头,虔诚的喊道,“大j帝国万岁,天皇万岁。”深深的匍匐了下身体,一个五体投地的跪姿。 “大j帝国万岁,天皇万岁。”所有的人跟随他的动作齐声附和着。 “终战玉音已经整整过去了半个多世纪了,”重新坐直了身体的永修开始了正是发言,“神圣的大和民族也在耻辱的地狱中煎熬了半个多世纪。我老了,但我们的子孙还要这样熬下去吗?”他的眼睛突然发出了像鹰一样的光亮。 “不能!”这是防卫厅长官吼叫了一声。 永修摆摆手,示意安静,他咳嗽了一下,继续演讲着,“很多外国人批判我们是军国主义,包括本国的一些不知国耻之徒!我很想知道,军国主义错在哪里?无军不成国,看天下列强,那个不是拥有着强大的军队。美国,俄罗斯,包括现在的支那,如果没有一支强大的武装在后面支撑着他们的腰,他们能在国际上指手画脚,讨价还价吗,不断的获得更大的利益吗?两次海湾战争,美国人享受着胜利的果实,而我们大j帝国却在为这场战争买单,我们获得了什么?仅仅是几张贸易的订单,还是得到了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席位?!难道这就是我们大和民族半个多世纪以来并将延续下去的命运吗?诸位都还记得广场协定的惨痛吧,”激愤的永夜修二捶着自己的胸,一阵的咳嗽。坐着的人里面已经热泪涌动,甚至开始抽泣。 “我们大和民族是最优秀的民族,自天照大神起,我们就润泽天下,统治万民。我们现在虽然沦落至此,可是历史不会永远停止不前。那些所谓的条款不会是锁住我们的铁链,永远的奴役我们。就在今天,在现在,在此刻,我们就将获得砸碎铁链的第一锤。”苍老激昂的话语不断从永修嘴里迸出,所有在座的达官贵人无不群情激奋,捣蒜一样的点着头。 十六 坐在‘朝鹤号’鱼雷舱里,高江和手下的几个蛙人不断的喝着手中的姜茶,以驱散刚刚在海底浸满的寒气。这艘潜艇正在以预设的线路,高速而静默离开这片区域。 二个小时前,他带着三名蛙人离开了‘朝鹤号’潜艇,携着蛙人输送艇再次深入到cx湾200米深处的海底。首先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中用电锯锯断了一根电缆,将周围区域的监控全部消弭,在陆地上检查情况和启用备用电缆之间,他应该有着半小时时间的富余。接着,根据预先读图,很容易的找到了在附近的一根海底油管道,打开插在左肩的水下射灯,用手抹去了淤在管道上的泥沙,赫然可见日油(株)的字样,他朝三个伙伴做出了ok的手势,根据分工,熟练的安装着高能炸药,这次他们采用的是定时爆破方案。不过十分钟,四个人互相做了翘起大拇指的完成手势,便依旧寻着原路,乘着输送艇消失在默默的海底。 这次的作业可比前几天的要困难的多,高江看着腕上的潜水表,还在回想着刚才的情景,越深的海域,给人的感觉彷佛就是在地狱中旅行,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鱼类成群结队的在你身边盘旋,尤其当它们习惯了黑暗,你却突然给与了这个空间以光明,刹那的害怕招致了更多张着獠口,吐露着各种尖锐牙齿的动物朝你凶视耽耽。在小心的不触怒这些暂时的邻居同时,你还要防备柔软,绵长而又十分缠人的水草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将你拥入怀抱,那可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高江此时就在抚摸着自己的右臂,在前面安装第三组炸药的时候,他就被一个不知道是水草还是海底的礁石划了一下,撕掉了一个半拇指大小的蛙人服织物。幸运的是他没有流血,只留下几丝划痕,要是有了血腥气,或许他已经成为了海底食肉兽的美餐了。用了急救包里的药水消了毒,并贴上了医用即时贴,他此刻依旧心有余悸。 腕上潜水表的指针同时归到了零点,隐约听见一声闷闷的声音,潜艇随之摇晃了几下。高江马上站了起来,向指挥舱走去。和正在作业的艇长鞠躬点头致意后,副艇长接过了艇长的指挥权,以术语继续操纵着潜艇返航。艇长则请高江站到了一边,简略的说了根据声纳报告,他的作业取得了成功。高江又是一个鞠躬感谢着艇长的合作。并立刻掏出一张纸,上面记录着几个数字,和一句简短的话“攀登新高峰。”请求艇长马上以特定的频率和密码发出,艇长的眼睛已经湿润了,他用里握了一下高岛江的手,立刻向通讯兵走去。 1941年12月8日,“攀登新高峰”是山本五十六大将向突击编队司令南云忠一海军中将发出的进攻珍珠港命令。现在却是高江向永夜修二报告行动成功的代号。格子推拉门被轻轻的拉开了,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等候着永修的准许。正是激情四射的时候,永修的眼角瞟到了这个男子,打乱了他的情绪,非常恼火,一句‘八格’差点脱口而出,看着这个男子兴奋的神情,永修明白了,他的手竟有些颤抖了,连忙示意这个男子进来。男子脱了鞋,快速的弯腰走到老者面前,将手中的二张纸恭恭敬敬的递给了他。永夜修二仔仔细细的看着,众人的目光都在关切的注视着他。沉默中,永修没有了刚才的激动,一脸的平静与肃穆,他将手中的纸慢慢的平放到了面前的小茶几上,又极其缓慢的转过了身,面向着白底红日的j国旗再一次虔诚的击起了掌,随之匍下身去深深的跪叩;起身,又击掌,再度跪叩;再起身,再击掌,在跪叩。最后,站起身转回身对着众人一字一句大喊道,“攀,登,新,高,峰!武运长久!” 所有的人都一下子没了声音,只沉静了1秒钟不到,狂热的‘万岁’声似乎要把这房顶掀瘫。屋外的男人们一下子纷纷跪倒了在地,和着里面的大佬,热泪盈眶,‘万岁’‘万岁’。而女人们则惊恐的望着这些发了疯似的男人们。躲在远处的屋檐下默不敢声。而小岛在此刻悄悄的伏近永夜修二的耳边,悄声的汇报着秦浩的情况。永修的脸一沉,一声压低着声音“八格”表示出了他的愤怒。小岛唯唯诺诺的低着头离开了。这个短暂的小细节并没有被群情激奋的开会者所注意。 五个小时后,因占据了j国能源资源百分之四十的日油株式会社在海外的资产连续遭到破坏,而严重影响了j国国内能源供应的原因,j国内阁紧急通过了由国家战略大臣,外务大臣,厚生劳动大臣,经济产业大臣联合提交的《国民海外资产拓展保卫议案》以及《国民海外资产拓展保卫拨款计划》两项提案。并由防卫厅召开了记者会,宣布了j国海上自卫队将在近日内组成远征保卫队,突破自1945年以来强加于日本国民头上的不平等条约。并考虑为了大j帝国的安全和维护周边地区的和平,不排除正式建军的可能性。记者会并没有安排提问,只是统一发放了新闻稿。《朝日新闻》,《读卖新闻》等一些j国超级媒体立即加发了《号外》,标题醒目而强悍:重回亚洲光荣,大j帝国万岁。全世界各大驻东京媒体和驻j国外交机构开始走马灯似的采访,拜访,探听,猜测着。 具有现代意识和设备工具的帮会社团的能力的确不可小觑。整个暴利机器发动了起来,立刻在东京的大街小巷掀起了一阵搜索秦浩的行动,总社的紧急动员,印着秦浩照片的协查令在最短的时间内已经下发到了街区和町这一基层单位,包括了各个穿着嬉皮夹克衫,剃着莫西干头型、纹着各种张牙舞爪艳丽图案的小混混都在问着各个商店,小贩。秦浩一时间成了黑道上的风云人物,只是不便于大张旗鼓的那种。各个宾馆,桑拿,电影院,酒吧,夜总会ktv,甚至公共交通等一系列场所都接到了他的头像,大多数小人物看了一眼这个并不像歹徒的照片便随意的放在了一边,而四处奔波找寻的社团分子们却在破口大骂着,甚至有些警务部门的人也悄悄加入到这个行列中。 十七 秦浩却在如此的环境中,静悄悄的坐在上野公园的一个长凳上休息着。换了几辆出租车,他几乎又回到了原地,而根据经验,往往是这样更容易安全一些。甚至他还抽时间去浅草的观音寺上了一炷香,在祈祷原先赴j国目的能够顺利完成外,现在又多了一层为自己保平安的含义。通过前不久被他击倒的跟踪者的线索,他明白自己的处境,对于他来说,对付官方的组织也许比那些流窜于大街小巷的混混们更容易些。就像在荒原上的猎人对付独狼和对付群狼的难度是一样的道理。现在他坐的这个位置既不十分隐秘,也不是很突出,偶尔也有散步的人三三两两的走过。带着假发套,廉价茶色眼镜,一身换了的普通夹克衫,牛仔裤,他看上去就是一个闲逛累了的游人在这里歇息。在换乘出租车的空挡时间里,他在大街小巷的小商铺中采购了他所需要的一切,现在他的面貌又成了另外一个人。吸着凉丝丝的空气,他在等待着夜色的来临,街边的公用电话亭和久米太郎通了话,久违的老朋友突然传来的声音,并且就在这个城市中,让爽朗的久米激动了大叫起来,并很爽快的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桌上的咖啡已经很凉了,金韵却没有任何企图去喝或者换掉。她一直在翻看着郑相留下的各种记录,和考虑着什么。外面的科员因为没有得到她的指令,也不敢下班,各自进行着自己能做的业务。通过所有的资料分析和对报告,视频,音频的反复甄别,筛听,她即对目前的局势愈加忧患,又更相信她的上级郑在相是无罪的,但是她没有审查权,显得力不从心。她也试图找到秦浩的踪迹,以便在必要的时候再次取得合法的有效联络,可从出入境处查到的消息却是他已经出发去了j国。在这个时候,以他的身份,却突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局势相当的恶化,他又闻见了什么味道,而直接去寻找着答案。二是,他也出了问题。关于第二个设想,很快就被金韵自己推翻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也不应该去j国这个他在怀疑中的国家,而是要么回到自己的国家或者别的安全国度,更何况,通过对他的住所和店铺的监视,也没有发生什么异常。那就是出于她直觉的第一设想了,他会找到什么呢,他还会和我们联络吗?在金善花心里早排除了郑相与bcx方面有任何牵连,那么也就基本排除了秦浩的投诚,因为在任何报告和郑相以往的表现情况里,郑相并不存在一丝一毫的有这样情况的提及,更何况,正因为有了方云山的暴露,郑相现在恐怕正忍受着纪律部门的责难,甚至是折磨。即使如果存在着这种可能性,郑相执行着保密纪律,那么以她现在的安全级别,不可能看不出一点端倪。那么为什么时间的安排上是如此的巧合呢,脑海中又漂浮出方云山临死前的景象,她似乎有些梗咽,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和表现惊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周围,迅速恢复了往日冷静的神情。她愈来愈觉得,当务之急,是要先解放郑相,很多工作便能得心应手的展开。私处着眼,在这个非常时期,她也不必一个人担着所有的责任。有时一个阶段的乾纲独断和过分信任,往往会导致以后某个时期巨大的灾难。她想起了中国的一句古老谚语---小心驶得万年船。 洁白的房间,屋子的一边是干干净净的实验台,上面的架子上整齐的摆着,和插着各种颜色的液体,或晶状固体,还有各种各样的粉末。房间的这一边儿放置着一张可供上下起伏调节的手术床,床的两边林林总总摆放着各类仪器。顶上,数十个冷光灯泡组成的聚光灯明亮的照着床上的每一个角落。如果不是门口站着的士兵,房间里在军服外面套着白大褂的南准日,外人无不以为这就是一间标准的医学实验室。而朴正勇此刻正被固定在那张高级手术床上,四肢关节处都用坚实的皮带箍住,浑身上下被白色绑带包裹了将近三分之一。从裸露的皮肤可以看出,这位英勇的俘虏已经承受了过多的皮肉折磨,有些伤口处新肉正在吐露着粉嫩的新芽。 他的头部同样被固定在床头处,而在离他眼睛不远处,有次序的按粗细摆放着三个针筒,里面已经注满了透明的药水。南平走到他身边,俯身看了看朴正勇脸上的表情,和过去的时间没有什么分别,只是今天还没有因为痛苦而痉挛。他拿起了一支最细的针筒,在朴的眼前晃着,做着最后的劝降,“我很钦佩你的忍耐力和你的忠诚,如果不是这样情况,我个人很愿意和像你这样的人称为朋友。我坦率的告诉你,这是一种神经性注射剂,直接对你的植物神经和中枢神经起着软化的作用,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我们就将揭开你是谁的谜底。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因为这种药物的副作用并不好,对你的健康状况会起到一点反作用。你其实不必承受这种痛苦。而且,”他停顿了一下,伸出了另一只手拿起了中间一支稍粗的针筒,继续道,“你看,即使你的毅力超出了常人,那么,我们的剂量还会加大,我们给你准备了三针。”将针筒小心的放回了桌上的托盘中,南平两手交叉低垂在腹下,话依旧没停,“你大可放心的是,我们的专业医生已经对你做过了最详尽的检查,这些药物不会让你死亡,只是痛苦会比较难熬一点而已。怎么样,还是老规矩,我还是给你十秒钟,你自己来决定自己的命运。”南平开始看着表,房间突然变得好安静。 十秒钟很快就过去了,朴正勇似乎做好了再度迎接炼狱的准备,他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上方的灯,嘴唇依然紧闭着。密布着的血痂让人看起来,这似乎只是一具没有了生气的肉身而已。南平也做好了药刑的决心,他干脆的朝一旁的医生挥了一下手。医生服从的拿起了那支最细的针筒开始对着朴正勇的静脉慢慢的做着标准化的注射。 十八 天色已经落下黑的帷幕,秦浩站起了身,心里计算着时间,慢慢的朝马路上走去。他很清楚,也许就在不远处的某个地方,一个,几个,或者是一群人正拿着他的照片在四处寻找着他。可是最危险的地方确实最安全的地方,被无数人认识,又能被无数人忽略,这是他这个职业的伪装基础科目。他现在要去的地方是东京闻名的电子街秋叶原附近的一个居酒屋,他明白这类场所往往重点严查的对象,可他不得不去,久米太郎的盛情,指定了这个地方和他此次来的目的迫使他冒着险。也许这个职业就是冒险的,并不是天天要如此,可是它毕竟要发生,而且每次都命悬一线。 “太君,我们已经完全对东京的各个出口,包括机场,城铁,干线和出租公司进行了控制”助理在向小岛汇报着最新的搜寻进度。然后又指着桌上一张详细比例的东京地图,一边示意,一边汇报,“从警司厅调阅的街面监控录像来看,秦浩在浅草豪景饭店击倒了我们的人后,是在这里喊的出租车,然后去了这里,这个和被调查的出租车司机说得并无二致。他反复的换着车,但就是在这个地点,我们的监控摄像出现了盲区。原因是这里有个小商品服饰街,而里面的监控录像我们派出了社团的人去调查,但实在是因为人多嘈杂,没有办法确认出他,这里,”助理指住了一个标识为市场的点,“我们分析这个印尼人应该是在这里买了一些服装,进行了简单的易容,然后躲开了我们的视线。但从他机场来到东京市区,又到酒店这样的心理活动轨迹来分析,他的目标就在东京,否则他完全可以从机场去横滨,或者其他什么地方,不必要进入这里。” 小岛打断了助理的话,“确认?你确认他还在东京?” “我们沿着各个街口,商店的录像依据时间进行着追踪,这是他进市场前最后的镜头。”助理把一张照片递给了小岛。“但是,由于信息采集范围过大,等我们发现时,离这个记录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至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如果他要离开东京的话,他应该有着足够的时间,毕竟那个时候,我们的社团力量还没有完全发动起来。现在唯一可以估计的是,至少他今天应该还在东京。”助理的汇报到此告一段落。 “估计?”作为一个资深的警务人员,最不愿意的就是听见估计二字,他刚要发火,想想还是算了,是啊,东京那么大,要想在其中找出一个人,尤其是要找出一个像秦浩那样的受过专业训练,经历过生死实战的顶尖特工无疑比大海捞针还难。尽管动用了那么多警力,人力和物力,但要找到已经失踪了几个小时的秦浩,小岛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并没有放弃最后的努力。他沉吟了一下,立刻对助理发出着指令,“马上通知社团的所有骨干,预判秦浩极有可能今晚有所行动,以达到来日的目的。吩咐社团所有成员和警视厅有关参与追捕的人员,一旦发现秦浩踪迹,立刻拘捕,如有反抗,可当场安全解决。通知所有参与搜寻的单位,今晚所有的场所,交通必须加强检查,一经发现,按上述方法执行。另行告知所有车行,每一辆巴士,出租都必须有专人看守和照片辩论。另外安排专人准备谢仪登门拜访其他社团的老大,一是希望他们的谅解,二是争取他们的支持。”不亏为一个老练沉稳的高级警务指挥官,在最短的时间内,从近处想到远处,从下层到上层,安排得滴水不漏。 助理并没有拿出纸笔记录,在小岛发布完了指令的同时,立刻站直了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体现了一个特殊行业从业人员的基本素质。见小岛点了点头,便准备马上离开安排此事去了。临走之时,还想回头关切的等待着小岛有没有补充,却被猛然回头的小岛那鹰隼一般的眼光刺了一下,赶忙以最快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并习惯的带上了门。 小岛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他拿起了放在红木办公桌上的茶杯,想喝一口茶,却发现里面的水早已干涸。没有再去续水,他放回了茶杯,没有盖上盖子,只是任由杯盖在茶杯旁左右摇摆直到自己安静下来。望着他办公桌后面墙上那幅《神奈川冲浪里》木刻版画高仿品,他烦躁的闭上了眼睛。虽然,这个可恶的印尼人像条泥鳅一样的狡猾,居然让他使用了黑,白两道上的人进行追踪却至今无所得,这在他的个人历史中还是绝无仅有的。想到永夜修二那双阴森的眼睛,让他的心彷佛被挖空了一块,樱花会的规矩让他的内心一种纠结的痛楚无人能理解。葛饰北斋,这个18至19世纪日本最伟大的艺术家的《富岳三十六景》对世界版画的影响至今仍是绵绵悠长,挂在小岛办公室里的仿作正是其中杰出一幅,滔天的海浪,明暗的对比栩栩如生的刻画出那只冲浪小渔船的艰险。而在樱花会的宗旨里,他们心中的大j国正如那艘激流勇进的舢板,在狂浪中寻找着自己前进的航路。而大海,又是大和民族走向世界的唯一通道。小岛默默的看着这幅扇面,嘴里喃喃的念着的却是“武运长久。’经过了下午的激动和没有停止过的追捕活动,他彷佛一下子显出了疲态,蹒跚的走到了沙发,慢慢的做了下来,此刻如果有人贸然进来,会惊奇的发现,他们一向视为钢铁般性格的长官眼帘上却出现一点晶莹的泪花。 十九 红着眼睛,南平已经觉得不是他在折磨俘虏,而是沉睡在这个手术床上的俘虏在折磨着他。他的耐心,他的忍耐力都已经到了极限,三个小时的药刑,居然自从这个俘虏的口中得知了‘饿’‘疼’‘黑’三个字,而且还都是标准的英语。这让他几乎开始歇斯底里了。他命令着医生,注射进最后一个最粗大的针筒药剂。医生惶恐的迟疑着,旁边的观察仪器上,已经明显的显示出俘虏的心率脉搏,体温,呼吸极其紊乱,身体已经开始了抽搐现象,更为严重的是,俘虏的裤裆处已经潮湿并慢慢扩大着范围。床上的俘虏已经出现了失禁的病理特征,这对继续用药来说,冒险的概率远胜于科学的范畴。可南平已经不顾这一切了,他的理想,他的一切已经全部押在了这上面。如果今晚功亏一篑,那么他,还有他的家人也许只能在劳动营里苦捱着生命的结束了。与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看着医生还在迟疑不决,他愤怒了,一把从腰上掏出了手枪,啪嗒一声子弹上了膛,对准着医生的脑袋,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切齿道,“我命令你,注射!不然,以违抗将军命令论处。” 医生的手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镇定,哆嗦不停。无可奈何中,他拿起了针筒,推出了空气,稍稍镇定了一下自己,随着针筒中透明液体缓缓注入了朴正勇的身体,手术床旁的监视器开始出现了频繁的波动,南平和医生紧张的看着朴的身体变化。突然,被捆扎得严严实实的俘虏重重的闷哼一声,身体猛然用力向上反弓起来,全身肌肉紧紧的绷着,一些被包裹的伤口处明显已经崩裂,红色的鲜血可以从纱布上由点开始向面漫延开来。大约持续了二,三秒钟,又是一声闷哼,朴正勇重重的掉回了床上,开始急促的喘着粗气,频率越来越快,医生立刻停止了注射,并慌忙从另一个托盘中拿起了备用着的肾上激素针剂,准备进行急救。南平紧张的观察着俘虏以及俘虏身旁仪器的变化,摆手先制止了医生的措施。他不能让自己功败垂成,这一刻,他在和命运进行着赌博。 仅仅一秒之后,朴正勇开始逐渐恢复了平静,呼吸慢慢的重新变回了匀称。仪器上也显示出有规律的曲线跳动。南平和医生如释重负的吐出了一口气,他坚决的一摆手,命令医生将剩下的药剂再次对俘虏全部注射完成。医生无可奈何的执行着南平的命令。 放下了针筒,观察了朴正勇的身体状况,医生朝南平点了点头,和前两次一样,他退出了门外,让长官和床上的囚犯独处着。 南平看着房间的门被关上,走到了一张桌子旁,又一次键下了审讯用专业录音机的按钮。接着,他拉过椅子,坐在了床边,专注的看着似乎在香甜的沉睡着的朴正勇,再一次开始进行起了询问,声音变得柔和而又显得温暖。 来到了海之幸居酒屋,秦浩已经在路上再三的观察了周围,在挑开门棉的一刹那,他随手摘下了假发。“伊拉虾以码塞恩(欢迎光临)”在他的脚刚刚进入这个热气腾腾的空间之时,热情的招呼声已经随之朝他飘了过来。秦浩按照j国的理解稍稍鞠躬还了一下礼。说实在话,他并不感激这样的礼貌,伙计的大声吆喝只会引来食客对他的注意。如果此时坐着的那些人里,正有一两个追捕他的小流氓在进食的话。那么,事情将会变得异常麻烦,毕竟为了见久米,秦浩已经卸下了所有伪装。如果说,在赴约前,他曾有一点犹豫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这个时间来就餐的人已经不少了,一些食客包括男、女已经饮了一些米酒,说话嬉闹的声音时时喧哗着。j国,尤其是东京都的工作压力可是全球占前茅的,不少忙碌了一天的人下班后都会来点酒精,以达到身体和神经的放松。迅速的观察着他周围的环境和各色人们,他的身体机能已经调整到了最好的出击状态。“秦君!”一个声音大声的叫着他,久米已经在一个座位上朝他使劲挥舞着双手。秦浩立刻热情的响应着他,尽管心里一直在捏着把汗。 “诶呀,好久不见了。可真想你啊。”见到了秦浩已经走到了座位边,久米立刻站了起来,一个深深的鞠躬表示了他对朋友的热情和想念。 “久米君,好久不见了。你可好啊。”秦浩以同样的热情还着礼。 俩人随即入了座,久米拿起桌上备好的清酒,给秦浩斟上了半杯后,也给自己倒上。拿起了酒杯,久米对着秦浩手一伸,“来,我们先干了这一杯。” 这正合秦浩的心意,虽然很久都没有见面了,但他知道久米这家伙是个纯粹的军人,而且好喝。但有着j国男人的通病,酒量并不是很高,稍微一多,喜欢唱歌说胡话。这正是秦浩需要的状态,以他所服务的部队和他所具体负责的事宜来说,能够比较清晰的分析出j国武装力量的动向。当年日本人能够从中国景泰蓝的颜料中分析出中国这门伟大工艺的成分进而仿制,那么,现在秦浩也要从一个现役j国军士长的口吻中取得他所想要的信息。 “干杯!”秦浩一饮而尽,然后看着久米太郎。 “哈哈,”久米举起大拇指大笑着,“好!”也跟着仰头将杯中的清酒一口气倒进了嘴里。 “请多关照。”一声甜美的招呼,一个身穿和服的三十岁左右的女侍者将菜肴端上了桌。居酒屋的料理一般都很简单,远没有一些大的料理店精致而多样,这也给了很多普通工薪阶层可以承受的消费能力。一碟生鱼片,一盘放在长方形厚木板上的寿司和一个盛在小竹箩里的天妇罗。很简单,但颜色看上去很漂亮,诱人。 “请,秦君。”久米客气的用手示意着秦浩进点小菜,又给秦浩和自己斟上了酒。“你开始做买卖了?怎么,不在军队干了?”在电话联络的时候,久米已经知道了秦浩告诉他的来东京的目的,只是很长时间的不联络,让他对这个优秀的军人早就退役了感到不解。 “呵呵,是啊。”秦浩吃了一口生鱼片后,用纸巾抹了抹嘴角,两手放在膝上,笑着回答久米,“在军队干,这个太少了,我得存钱,我还没娶老婆呢。”从打着哈哈开始,既能掩饰自己,又能见缝插针的找到秦浩想要达到谈话目的的切入点。 二十 “索迪斯乃嗯(原来是这样啊)。”久米看来是接受了他的说法,又举起了酒杯,俩人开始其乐融融的回忆起过去,聊起了各自分开后的一些不同的经历。当然,秦浩的经历能让久米相信就行了。 南平已经灰心丧气了,朴正勇依旧是以前的状态,身体状况随着粗细不匀的呼吸不稳定的表现着。整齐的发型已经在南平多次的抓挠下变得凌乱不堪。他的愤怒早已经被恐惧所替代,头无力的低垂着。突然,床上的俘虏嘴里又发出了一些声音,这次不一样,居然是一些连续的长音节。南平猛然抬起了头,仪器上,朴正勇的脑部活动曲线正在急速的变化着。他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连忙把头凑向朴的嘴部,听清楚了,俘虏并没有说话,他在哼哼什么,哦,是一段乐曲。南平仔细的听着,他皱着眉,这段乐曲似乎很熟悉,但这显然不是他所熟悉的民族曲风。是什么呢?显然南少将已经来不及思考了,按下了急救铃,他几乎是以冲刺的速度,冲到了录音机旁,键下了停止,一把拿起了盘状录音带。一边冲出房间,一边对着冲进来的医生,护士吼着,“必须活着!”人已经消失在廊道里。房间里,医生七手八脚的进行着紧急救治。 “请请请。”酒正酣,话投机,一切都是其乐融融的老友重聚的欢快时光。也按照着秦浩事先的预想进度在进行着。在叙完了各自分手后的经历,聊完了各自家庭的简况,并相互致以代为祝福的所有话语后,久米和秦浩已经喝掉了大半瓶清酒,酒精的反应逐渐涌上了两个人的脑神经。可很少人知道,秦浩的善饮是家族基因造成的,他那位老布尔斯维克的爷爷就曾一连豪饮八大碗米酒,从而降伏了曾在马六甲海面枭雄一时的苏萧海盗,让他们从此成为一支为印尼独立反荷兰殖民者以及抗击日本侵略者的武装力量,也是现代印尼国防力量前身之一。轻松的掌握着劝酒的时机和节奏,谈笑风生间,已经让贪杯的久米在重逢的快乐中飘飘欲仙了。秦浩的摇头晃脑,醉眼朦胧的状态也衬托着这个气氛。 喝多了的久米太郎歉意的跟秦浩打了声招呼,他要去盥洗室方便一下。他的步伐稍稍有些踉跄,但看上去还是能控制住自己,不愧是一个训练有素,体格健壮的优秀军人。秦浩歪着头,低垂着眼帘,眼角瞟着久米魁梧的背影,这样想着。乘着这个间隙,他又迅速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虽然,在言欢的时候,他也并没有放松自己的警惕,可在有效地时间里确认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是每个职业特工的本能。小店里,已经人满为患了,不时有食客进来看到了满座情况,又退了出去。此起彼伏的是老板和伙计们的热情而又礼貌的招呼,看来,过去的这二十分钟里,他很幸运。几分钟后,久米从盥洗室出来,他壮实的身体走过狭小的,餐桌之间的通道显得有些拥挤,脚步还是有些踉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鼻中的呼吸声明显已经很粗。额头上到处是细细密密的水珠,较大的几颗已经沿着他的鼻沟壑耳边滑落下来,他满不在乎用手擦拭着。拿起了桌上的酒瓶,又一次为两个人的杯子里注满了透明的液体酒精。 “来,秦君,能见到你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久米还是主动先举起了杯示意着秦浩。 “久米君,我们都喝得太多了。”秦浩的舌头彷佛被打了个结,但还是劝着久米,“我也很高兴能见到你,可你还要回驻地啊,值更军官会重重的处罚你的。我记得就是不值勤,现役军人也是不可以喝醉的哟。” “不,秦君,”同样说话有些含糊的久米还是那么大大咧咧,“你知道我是个优秀的军人,我不会去触犯军规。你知道吗,为了你的到来,我特意请足了假,今天晚上是属于我们的。来,干杯。为我们的友谊,一醉方休。”不等秦浩的反应,他又大口的将杯中的酒倒进了自己的喉咙。接着,他并没在意他的朋友只是举了举酒杯沾了沾嘴唇,而是,脸上又换上了另一种笑容,一种男人之间才能明白的笑容,“等吃完了饭,我带你去放松放松,我们日本的麻沙鸡(按摩)可是别有滋味的哟,你要好好领略一下日本姑娘的温柔,哈哈。”说完自己先大笑了起来,而秦浩也跟着嘻嘻附和着。 居酒屋的门棉再一次被掀开了,这次进来的不是忙着找座位准备喝一点的食客。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和一个身着米色风衣的男人出现在了店里。其中一个手拿着一张照片,走向正在料理台忙碌的老板,另几个人只是守候在门旁,并对可能打搅了食客们的雅兴而不停的鞠躬致歉。 米色风衣男子礼貌的向张着惊愕嘴巴的老板微微鞠了一下躬,说着了打搅了的抱歉话。递上了一张相片,请老板观看并询问着什么。老板看了看照片,眼睛条件反射般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又分别喊来几个忙碌的伙计一起看着照片,向他们问着话,伙计们有的直接摇着头,有的彷佛是思考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斜背对着料理台的秦浩紧张用自己的余光和感觉注意着这一切。稍稍转动了一下身子,彷佛是为了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调整好了自己的四肢位置,秦浩已经做好了出击准备,他有把握在一秒之内跳起并且击倒几个危险对象并开始逃离这个区域,但如何对久米交待和后面如何脱逃,他并无把握,情况的变化也不允许他想得那么细致了。他知道每个餐馆的后厨必有一个门,那就是他现在计划中的逃生之路。 老板满脸歉意的对着风衣男子打着招呼,风衣男子交待了老板一些事项后,两个人连连鞠躬互相说着请多关照之类的客套话。男子离开了料理台,走回了餐馆门口,做了一个手势,跟随的警察一起出了餐馆。 呼,秦浩暗自吐了一口气,紧张的心顿时松弛了下来。久米也注意到了这几个人,但他并没有在意,只是看着已经空了的酒瓶,大声的又招呼起伙计再给他上一瓶酒。秦浩礼貌的阻止了一下,并没有坚决制止他的喊叫,很难得有一个日本人能有如此的豪兴喝完整瓶酒,也许也是这个餐馆的唯一一个。伙计满脸堆笑的应着,飞快又上了一瓶酒。秦浩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伙计在送酒的同时,无意中看了他一眼。 二十一 “久米,我觉得你喝多了,”秦浩开始戏谑的刺激起坐在自己对面的老友,“看的眼睛都开始发晕了,哈哈。” 乙醇不停的抑制着久米的呼吸中枢,可以从他逐渐放大的瞳孔显示这一点。全身裸露出来的皮肤已经开始变得微红或者潮红,血糖已经开始降低,他的意识的确开始有些模糊了。而秦浩的话又让他惯有的自尊心理反弹出一股力量,让他又有了一种不服输的劲头。有的人喝多了是睡觉,有的人则是大喊大叫或者惹是生非,而有的人会滔滔不绝,带出心底最隐私的想法和欲望。秦浩知道,久米属于最后一类,而现在的生理反应正是秦浩等了那么长时间所需要的效果。 秦浩慢悠悠的夹起一口菜放在嘴里,又慢慢的咀嚼着,拿起了自己的酒杯,略微向久米示意了一下,自己做了一个大口喝的动作,而其实,所有的酒精液体只是涌在他的嘴唇上停留了一会儿,又回到了杯子里。“久米君现在在军队里干得很愉快吧,看你喝酒的兴奋精神就知道了。” 回应了秦浩的敬酒,久米也是一口酒下肚,只是没有那么豪爽了。听了秦浩的话,他抹了抹嘴,用撑在桌子上的那只手摇了摇,“很一般,秦君,你知道,我们这样军人的性质很难出人头地的。到现在还只是一个战术小队长。” “不会吧,我可是记得你全科优秀的哦,可是你们军队里精英哟。我觉得你怎么也应该是个战术教官或者更高一级的指挥官了。难道这几年你一点没干出成绩?没有出过任务?” “不瞒你说,我们的国家因为这个条约,那个条约,把我们军人的手脚都捆绑住了。”久米愤愤的骂了一句脏话,“我就像个警察,海上警察而已,这些年除了驱赶过渔民,没有什么地方能让我闻见硝烟的味道。有时只能在训练的打靶中去嗅一下军人的味道。” 秦浩微笑的看着他,在等待这个醉鬼慢慢的说出全部的话,里面应该有他想知道的东西。只是他没注意到,刚才送酒的伙计,已经几次有意无意的走过了他们的桌边,并以正对着他的角度,每次都看上他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秦君,这次你来得很巧啊。”久米好像清醒些了,神色突然变得兴奋又神秘,没有了刚才萎靡,“你要是再晚来几天,也许我们就又见不着了。” “哦,是吗?看来我还是说对,你是个人才,是不是机会来了?”确切的说,应该是秦浩的机会来了,像一个锻造的工匠,要炼出好的东西来,必须适时的掌握好火候,秦浩现在正是这样一个工匠。他脸上那种好奇而又略带恭维的神态让久米感到很满足,也觉得很有必要满足一下老朋友的好奇心。他并非不知道秦浩也曾是一个军人,而且和他不属于一个国家。但现在,喝多了的兴奋的他只记得眼前的是个老朋友和商人。 “差不多。但是这次我们是要出一个大任务,大大的任务。”久米向秦浩招招手,自己的身子也向前倾着,两个人的头颅凑得很近的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你可千万不能对人说,我们马上就要正式建军了,秦君。过几天我就将随着我们大j国的海上编队,哦,不,是海上战斗群出发了。去捍卫属于我们海上的资源。也许,这次我真的可以建功立业,去杀掉一些妨碍我们恢复光荣事业的绊脚石。知道吗,我们不会再软弱,这次的弹药基数。。。”久米已经兴奋和糊涂得将军人保密手册中所有的条条框框都扔在了太平洋,而是充满了自豪和虚荣感的对秦浩不停的诉说着作为一个特种战术小队所能知道的所有的一切。 秦浩装着普通人一样的诧异,一边表示钦佩的又举起了杯子,“来,久米君,为了你的梦想实现,我们再喝一杯。”‘呯’两只酒杯碰在一起放出了轻轻的脆声。秦浩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惊讶,尽管之前他已经大概猜出了j国的动向,但也没有料到这个国家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看来复仇,准确的说是复辟的愿望深深的埋藏在控制这个国家机器的统治者心中。放下了酒杯,他似乎是善意的劝诫着久米,“你实在喝得太多了,久米君,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就不应该对我说,是吗?但我相信你久米,会有一天成为将军的。不管你刚才所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一个字也没听到。”隔着桌子,秦浩重重的拍了一下久米的手背。 “不会的,秦君。”久米感谢的看了秦浩一眼,但自嘲的给自己定了位,“我们这样的军人,很难出将军的,这个秦君你忘了?哈哈,离开军队太久了吧。”的确,作为特种作战的军队,在世界任何各国都很难晋升到将军这个光耀的军衔上,一般校官的机动指挥力量足以覆盖一个战斗区域了,这也难怪久米的感叹。但他接着还是憧憬道,“但也许这次是真的能给我施展本领的机会,一个军人,能够真正驰骋于沙场,那才是值得的。如果我们的帝国真的能实现建军的梦想,我这个帝国军人就名副其实了,也值得了。” “嗯,”秦浩看着久米那种渴望的眼神,从他内心来说很矛盾。作为朋友,他认可这样的朋友,豪爽而又热心;可作为军人,或者说是事关战争与和平,贪婪与丹心之间的比较来说,他无意中又成为了他的敌人。而他此刻又在利用着眼前这个已经几乎成为醉鬼的j国军人朋友。说实话,他甚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如果将来真的有战争,他不愿意面对这位现在充满幻想的久米。可是目前,他还不得不佯装自己的无知和好奇,“是啊是啊,离开军队太久了,都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个军人。不过,久米君,你一定能得到赏识的,以你的才干,一定的。” “才干?”久米听见了秦浩这个词,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还记得高江吗?这小子现在大大的出息了。”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出一丝羡慕、骄傲还有嫉妒的光色。 二十二 秦浩迅速思索着久米提到的这个名字,他觉得很熟悉,但也觉得很陌生了。在他认识的并且交往的各国军人,尤其是j国的军人中,的确没有和这个名字有关联的。但直觉告诉他,联系到久米刚才那番有关j国军队的动态,他知道,尽管他是无意中说出这个名字,但绝不会是随意提到。人在有目的的思考一件事物时,脑海中所闪现的人和事往往就是围绕着目的事物而发生的。 看着秦浩茫然的思索,久米又是哈哈大笑,“秦君,看来我们真的是分别得太久了。忘记了以前常常给我写信的那个新兵蛋子了吧。是我在参加多国特种部队训练、比赛、演习前收的一个新兵啊。那时候,我可是他的偶像,现在是大大的有出息了,都超过我了。” 对对对,秦浩的思维一下子被久米的话打开了,他记起了那个时候,久米经常得意洋洋的给他看一个新兵的来信,那些献媚之词和讨教如何在军队中生存的话语也逐渐在秦浩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在那个不停关注秦浩的伙计第三次,还是第四次悄悄的走到他们座位的前方时,秦浩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让秦浩一直戒备的心理更加警惕。他的余光和职业感觉同样也不停的关注这个伙计的举动。终于,这个伙计走到了料理台,和老板悄悄说着什么,并用眼神和手指示意着他们座位的方向比划了几下。老板在听伙计汇报的时候,也低头看了什么,应该是那张前面留下的照片。老板紧张的关照了伙计几句话,这个鬼鬼祟祟的年轻人便慌慌张张的跑出了餐馆。 不好,秦浩本能的感到了一丝冷意。他连忙对着久米说,“久米君,你喝得太多了。我们还是出去醒醒酒吧。”说罢,不由分说,喊了起来,“结账!” “不,不,秦君。我还要喝,我高兴。”久米已经喝上了兴,而且话匣子的打开,让他觉得应该一吐为快,他对老板摇了摇手,“不结。”让刚才因为被秦浩喊结账的老板紧张而又磨磨蹭蹭的神情顿时松弛下来。只是眼睛不停的注视着他们。 秦浩有些着急了,他站了起来,从口袋掏出了一叠钱,快速数了几张扔在了桌子上。拿起了自己的外套,走到对面,从腋下一把扶起了酒沉的久米,一边显出一副色迷迷的神容,“走吧,走吧,你不是还要带我去领略东瀛女子的温柔吗。” “哈哈,秦君,你,男人!”久米哈哈大笑着,没有再犟在自己的位置上,顺从的站了起来,随手拿起了自己挂在座位上的外衣。 已经来不及了,几个彪悍的男人几乎是冲进了居酒屋,为头的正是刚才那个伙计,他用手指着正准备离开的秦浩,歇斯底里的大声的叫着,“就是他!”跟着他的喊声,那几个凶狠的男人已经扑了过来。 在起身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的秦浩,没有丝毫片刻的犹豫,心里暗暗对自己老友道了一声对不起的同时,斜向拽住了老友的胳膊,以惯性的力量将他推向冲过来的打手中。久米厚重的身子一下子扑到在几个人身上,也扒拉下了旁边餐桌的餐布和食物盛器。一时间,店内一阵惊呼,食客们惊讶的大声喊叫着,躲避着,瓷器碎裂的声音和在了一起。秦浩的脚步没有半秒钟的停留,用力跳起,踩在一个桌子上,并向前一跃,朝着他早就计算好的后门狂奔而去。 一脚踢开了虚掩的木门,秦浩冲进了食品杂物间,顺手给了迎面而来的被老板狂呼着“拦住他”而闻声而动的后厨伙计腹部上一拳,另一只手直接把他摔倒在旁边。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刺着,随手抓起两边能拿起的大件东西往身后甩去,以阻止和迟缓后面追击的汉子速度。后厨中另外的人只是惊恐的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个疯子一般的人夺门而去。 后门的出口是个两头贯通的小巷子,冲出来的秦浩急速的两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思考,借着自己冲刺的速度,一步踩上了巷子那头的墙面上,“抓住他!”的叫喊声已经在他的脚后跟响起来。索幸的是这堵墙并不高,也是秦浩出门后扫视环境后的第一反应,他知道,无论从巷子的那头跑出去,当中的时间足够让追捕他的人张网以待。他并不知道,墙后面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只是从灯光和露出的建筑物顶判断,也许是小店铺或者住户之类。对秦浩来说,是什么都已经是无所谓了,他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了墙的那头。后面追击的人也纷纷上了墙,翻越了过去。顿时,里面传出了一阵乱七八糟的嘈杂声,混杂着高声呵斥、骂人以及有人被击打的声音。从“快找”的几声大叫中,至少可以判断,秦浩还在逃脱之中。 除了翻墙过去的,小巷子里还涌进了不少人员,还有穿着制服的警察。他们并没有接着翻墙,而是进来后都交头接耳了几句后,又沿着墙根迅速向两头分散跑去。在巷子出口的两头都已经是数部车辆堵着,并不在意交通情况的暂时恶化。而警察则指挥着后面按着长声喇叭的行车绕道而行,也不理会那些司机的大声埋怨。 居酒屋里,还是那个米色风衣男子在和老板说着话,一脸惊惶的老板连连鞠着躬,而那个报告的伙计则在不停的诉说着什么。餐馆里的客人早就消散了,只有在一张椅子上,坐着被反手铐着的久米。此时的他,酒已经醒了一大半,那张满是肌肉的方脸上不停地抽搐着。在这之前,他被秦浩稀里糊涂的推出去后,醉意迷糊的他凭着自己的本能,手打脚踢,连续放倒了好几个追捕秦浩的人。在那时的知觉中,他以为几个地痞流氓的找事而已,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被秦浩作为挡箭牌推倒在这些人身上的。多年苦练的本领并没有白费,几个击倒的人中,受伤最轻的已经鼻梁骨骨折了,最重的那个肋骨断裂的声音很是沉闷。只是在后面冲进来的警察拿着防爆电棍才击倒了这个杀人机器一般的军士长。现在,被几杯凉水连连泼头和电棍的刺激下,久米的胃在抽搐中不停的呕吐着,一股酸臭的酒气和黄绿色秽物从他身上,呼吸中,以及他周围的地面和衣服上散发着、滴滴答答的黏在他的衣物上。 久米现在当然已经很后悔,他都记不清他到底对秦浩说了什么,说了多少。但他清楚,他一定说了不该说的事,而且,他的老朋友利用了他。秦浩并不只是他所说的那么普通。可现在,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呢,已经晚了。久米一向光亮凶猛的眼神现在如此黯淡和惊诧。 二十三 红灯不停的亮着,警告着金韵又有新的事件发生。她立刻接通了扬声器,“报告长官,刚刚接到非军事区监测点和海岸观察站,以及国家地震中心海洋研究所的紧急报告,在靠近北h海域,我国海域和日本海公海海域的交叉点,发生了一次海底震动,据测定,这是一次海底输油管的爆炸,具体情况尚在收集分析中,稍后详情汇报。”组员汇报着刚得来的突发情况。金韵立刻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来到屋外的大办公间,正方一个大型液晶显示屏已经将刚才情报所指的区域有几个专用的图形表现了出来。 “是谁干的?” “已经派出蛙人。” “海域封锁了吗?” “海军已经到位,我们在附近的小组已经携带设备到位。” “立刻连线。” “已经接通,接上了大扬声器。并将视讯信号已经传送。” “人员伤亡?” “没有。” 金韵干脆利落的发出着一项又一项的指令,犹如精密的手表机芯一般,办公室的人都进入了紧急状态,忠守于自己的职责。虽然,nis不像cia、克格勃、莫萨特一样驰名于世界,但这个民族的坚韧和耐心的品质使这个机构一样不逊色于世界上任何一个相同的组织。 看着手下的人员有条不紊的忙碌着,金韵看了看表,她心中的不安感又增加了几分。突然,她向外走去,“有新情况和进展立刻报告。”边吩咐边走着。 自从被解除了职务,带到了纪律部的问讯室,郑相已经被连续几十个小时被车轮询问着各式各样的提问,其中包括不断的重复着的问题。神经的极度疲劳让他现在头痛欲裂,脂肪的过度燃烧让他身上不断的出着汗水,粘着衣服,浑身黏黏的。这对于一个爱惜自己边幅的三十出头的男子来说,这是难以忍受的。现在的他已经无力对询问者嘶吼了,已经开始拒绝回答任何问题,而只要求睡觉和正式审判,他相信公正的审判不会冤屈一个真正的爱国者。此刻,他正筋疲力尽的将头枕在金属椅子的靠背上瘫坐着,眼皮重重的,而坐在他对面的询问者,就在他即将合上双眼的时候,又是拍着桌子一声大喝,让他不能入睡。郑相并不责怪这些同事,他明白,即使是他,在审讯嫌疑者的时候,这也是一种惯用的手法。 讯问室的门开了,进来的是金韵和崔永浩,讯问者连忙站了起来,对着长官鞠了一躬。 “问出问题了吗?”崔次官在问话。 一名讯问者立正报告着,“没有。”那起了桌上的询问笔录,两手递给了长官,“所有的问题,包括对一些事件的重复讯问,郑特工前后的回答和以前所做记录均一致。” “并且,我们在检查了郑特工必要的卷宗,电脑记录,也发现除了必要的工作联系,其他至今尚没有发现有疑点,我们正在进一步检查中。”这是另一个特工的发言。 崔次官严厉的看着讯问者和郑相,举起手示意了身后的金韵。金韵上前将一份文件交给了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讯问者,并目无表情的说着,“这是命令,郑特工现在由我们负责,回单位监视使用。” 接过了命令文件,长者看了看崔次官。崔永浩点了下头。年轻的讯问者迅即退了出去,不一会儿拿进来一个小的敞口箱子,里面正是郑相的一些用品,包括了证件,钱夹和配枪等。崔永浩示意金韵拿过了箱子。自己转身走出了房间。 金韵对着郑相关切的询问道,“长官,辛苦了。现在能站起来吗?”郑相点了点头,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甩开了试图搀扶他的纪律部同事,跟随着金韵踉踉跄跄的走出了房间,一路不断的扶着墙,走出了纪律部。 bcx一直是个神秘的国度,长期的闭关锁国让外界对其一直充满着各种好奇,但无疑有一点是可以达成大多数人共识的,那就是这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可往往事物的表象不代表事物的本质。很少有人知道,在一个甚至连互联网基本建设都几乎为零的国度,却拥有着一支不逊色于世界上任何一个科技力量的计算机黑客部队。绝密档案中将其命名为‘金达莱’部队。现在南平正在这个部队的作战室里,通过他们的帮助,破解着自己刚得到的信息。 朴正勇哼出一段乐曲很快就得到了答案,那正是美国空军进行曲。南平有些兴奋了,从击落的飞机残骸的分析也得出了美国机型的结论,难道真的是美帝国主义对伟大的祖国悍然进行的一场武装侦察?一个老练的特工不会因为一个刚开始露出线头而就此却步的,他需要的是确切的最终答案。 朴正勇的头像迅速的在计算机数据库里和所有的美军空军部队中服役人员对比着,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万幸的是,‘金达莱’部队装备着最顶尖的计算机处理器。短短的二十分钟时间,南准日已经几次到机房外的洗手间中吸了几支烟。现在他又来到了厕所,又点起一根万宝路,虽然香烟有着一截滤嘴,但长时间夹着烟思考问题,让他左手食指和中指的根部已经出现了略带焦黑的烟黄。 “少将同志,您的电话。”一名校官在厕所门口报告着。 南平迅速走了出去,在值班室他接过了一部红色电话的话筒,看了旁边值班军官一眼,军官立即走出了房间。 “南平吗?”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南平又是一阵冷汗,那是以凶悍,无情著称的5号首长。 “是我,首长同志。”南平一个立正,响亮的军靴声音。 “进展如何?” “正在进行中,已经有了实质性进展,相信马上就会有最后的结果。” 二十四 “今天是最后的期限,我等你的消息。”电话挂断了。南准日握着话筒,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慢慢的将话筒放回了座机上。转身快速走回了作战室机房。 刚进机房,一个操作员已经满面笑容的等候着他。南准日突然的兴奋,急切的问道,“找到了?” “是,少将同志。”操作员手指着电脑资料,示意着南少将。 “我们查询了现役的美军飞行员数据库,里面没有此人的任何资料。我们接着又查询了cia和几个相关的美军秘密部队的人员资料,还是毫无所获。我们改变了一个方法,根据此人亚洲人的身份,尤其是典型的东亚蒙古人种特征,我们继续排查了亚裔在美国各类军事及准军事机构的资料。结果,我们反而在一个公开的档案中找到了他。就是这里。” 认真的听着操作员的汇报,南准日的头凑着电脑显屏,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脑上显示出来的朴正勇的身份。电脑上,朴正勇身穿美国空军学院的学生制服显得十分精神干练。 “朴正勇,韩国全罗北道人,1976年生人,1984年加入韩国空军现役。期间,曾入高丽大学电子自动化专业完成学士学业。1990年,因飞行成绩优异,被破格提升为国土防御应急中心少校飞行参谋,并作为海外优秀推荐生由驻韩美军司令部保送至美国空军学院学习。学习期间,连续四年,均获取全额奖学金,并获得美军飞行银质奖章。以全部一百一十九名毕业生中第二十七名的优异成绩毕业,并立刻应招回国。”操作员继续详细的讲解着朴正勇的简历。 操作员又在桌上的另一个显示器上调出几张图片同时并放在桌面上,对南准日说,“回国后,奇怪的是,朴正勇并没有回到原来的部队服役,也没有了他任何记录档案。似乎就此失踪。我们继续追踪了韩国飞行部队的相关报道,但在二年后,一次小范围的美韩空军秘密联合演习中,我们找到了这张照片,”桌面上被放大的照片上,一群穿着军服的美军和韩军的人员正在一条小溪边钓鱼烧烤,在照片的左角上,一个人露出了大半张脸,虽然有些模糊,但经过计算机的图像处理,还是很清晰的看出,这正是朴正勇。 指着朴正勇的脸和照片里几个韩军的军服标识,操作员依旧侃侃而谈,“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这不是一般的韩国飞行部队,看他们的袖标,是一个奇怪的鸟型图案,而他们的军服除了可以看出军衔标识,并没有其他的军龄,军勋等常规部队应有的标识。而几年前,我们的情报部门就得知,韩国已经组建了秘密飞行部队,分别命名为‘白虎’中队和‘朱雀’中队。‘白虎’的使命是战略打击,‘朱雀’则承担战略侦察。均使用了美军最现代化的机型。美国和韩国一直否认这支部队的存在。而照片上,军服袖标的图案正是古代神鸟朱雀的造型。照片证实了这支部队,最起码是‘朱雀’的真实存在。而朴正勇,我们再次进行了对比和分析,从他的军衔,资历和在美空军西点的经历,我们可以认为是他在负责着这支‘朱雀’中队。” “立刻打印。”南准日的内心已经狂喜不止。连日来的辛苦终于有了答案,一直压抑的沉重感顿时消失得无影踪。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冷静,并不想让属下看出他的变化。立即转身出了机房,大声的吩咐值班军官,“给我接5号首长,快。” 墙那边的环境其实和秦浩的估计是差不多的,是又一片小商户的后门之地,到处堆放着杂物。还有修葺整齐的植物。借着路灯没射到的阴影处,秦浩并没有马上继续奔跑,而是眼角处早已发现的,在灌木旁、墙角处,一个半人多高的塑制绿色垃圾桶。他立刻决定赌上一赌,也许在这个桶里他能躲过这一劫。翻开盖,看来那些店里的人是等着收铺后再清扫和丢弃垃圾,这个垃圾桶只有一个捆扎整齐的垃圾袋,而且并不大。秦浩藏身期间,虽然很不舒服,但空间已经足够容纳他的身躯。在他关上桶盖的一刹那,已经能看见晃动的手电灯光和商户被强行进入后的那些叫骂声。 华灯绚烂,人们享受着一天工作后的生活乐趣,平凡的他们正在被自己的欢乐时光突然打搅非常生气的时候,那些追捕者可不管这些,到处搜索着,粗鲁的询问着这个区域几乎所有的人。商家和路人们有些惊异的发现,那些纹着身、理着可见头皮的短头发的流氓今天如此肆无忌惮。而就在不远处的警察却没有制止他们的无理,只是冷冷的看着,几个头头摸样的人好像还阻止着有其中一些警察准备管理的行为。秦浩静静的蜷缩着自己的身体,仔细听着这个垃圾桶周围的脚步声。透过空气中的气息,他已经分明感到了此刻的街道正般严丝合缝的像铁桶一般。他小心的调匀着自己的呼吸,并竭力压低着自己的呼吸声。他知道,此时的他如果被发现,哪怕他再有三头六臂,具有高超的格斗技能,也只能是个瓮中之鳖。 道路不时见到闪着警灯的警车,已经看到了几处的路口,警察拉起了黄色的封锁带。路人的询问都没有得到答案,只是在自己被讯问后纷纷被礼貌的请出了这个区域。以为出现了什么事件,可以看见几个脖子上挂着胸卡的记者拿着话筒和扛着摄像机已经出现。他们同样也被警察们所阻止或者被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推搡,呵责,一个记者似乎是表达着自己的不满,高声话语中,突然弯下了腰,捂住了自己的腹部,而站在他侧前方的一个汉子则微笑的架着他挤出了围观的人群,一会儿就消失在停满了车辆的路边。在没有灯光照耀的阴影里,走过的路人会发现一个痛苦痉挛的人靠在街边建筑物的墙根处呼呼喘着粗气。 二十五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四处找寻的追捕者们纷纷向自己的头目汇报着没有结果的结果。从一张张失望的脸上可以看出他们的怒气和被挨骂的怨气。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咒骂着这个让他们空手而归或者破坏了他们本该是在娱乐中的逃跑者。在离开被封锁区域不远处的一个街角停车处,闻讯而来的小岛冷酷的绷着脸,听着车载通讯器里一声声失望的报告。同一车里的助手看不出戴着墨镜的上司此时的表情。 这个秦浩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在如此严密的布控中居然能够消失于空气之中,这太可怕了。小岛相信他的手下,包括他动用的国家部门和社团力量是尽心的,也相信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被他们锊过了。可是这个人是如何逃跑的呢?周围的商家和居民至少在看见了警察的搜捕是不会藏匿这个异国人的。又想起了永修那张干巴削瘦的脸和狼一般的眼光,小岛的恐惧正在全身蔓延。 封锁逐渐的被撤去,街上一切都慢慢开始了恢复了以往的秩序。空气中虽然还飘散着一些对刚刚过去那场大动干戈的搜查所产生的好奇和恐慌的声音外,逐渐的又被欢歌笑语所淹没。流光溢彩的霓虹灯继续装点着这个繁华都市的一角。除了一些被留守在这里,四处闲逛的帮会人员外,熙攘的路上,店铺里就如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在前方一辆保镖的车辆首先开出去后,小岛的车发动了起来,慢慢的驶离了停车点后,轻快的跑动起来。后面又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紧紧跟着,后座上,已经肮脏不堪的久米被套上了黑色头套坐在两个大汉之间。他身上还在散发的作呕的酒气让这两个看护着不得不用纸巾掩着鼻子,并嘴里不停的咕哝的咒骂着。 “您好,朴正勇中校。”已经完全掌握了朴正勇个人资料的南平悠然自得的对着架坐在病床上的俘虏说着话。“很奇怪吗?请别介意,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你是我见过的最职业的军人,也是钦佩的人。你也放心,在药物中,你并没有泄露任何资料,只是一段小小的歌曲而已。”南平打开了录音机,里面传出了朴正勇在受刑时无意识发出的声音,不一会儿,一段断断续续的哼唱声传了出来。‘啪’南平关上了录音机。继续笑着说,“没有想到就是这几个音节的歌曲片段泄露了你的身份和你所服务的单位吧。神秘的‘朱雀’中队。”最后几个字南平说得很慢,眼神也专注的盯紧着朴正勇。 被抢救回来的朴正勇还处在药物反应期,剧烈的脑神经疼痛和身上的各种伤痛一起在折磨着他。可是听见了‘朱雀’二字,他还是不由自主的震颤了一下。 看到了朴正勇的反应,南平知道了自己验证了自己所得到的信息,在先前和5号首长的汇报中,他已经度过了自己仕途的危险时期。此时,他俨然已经是个胜利者,他双臂交叉着弯在胸前,继续着他的说话,“由于我们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对你身份的鉴别。下面,我们将会开始第二阶段的工作,关于韩国空军和‘朱雀’,‘白虎’中队的情况。希望你能吸取教训,予以配合。你可以放心的是,你的身体健康状况现在将是改变我们共同的民族命运的一个按钮了,我们会妥善处理你的一切伤痛。”处于骄傲的南准日无意中表明了一个重要信息,bcx国与h国之间将有一场大的突变。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换上了一种很关切的神色对着朴正勇,“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今天你可以好好的休息。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身份识别我们将会以安全的通道知会贵方有关部门。你已经百言莫辩了,因为,是不是你自己招供的,将取决于我们的考虑。好了,好好睡一会儿吧。我们明天见。” 南平得意的走出了看护房,门口候着的医生和护士随即走了进去,一个校官也跟着走了进去。门口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尽职的站立着。 朴正勇努力的想动弹,可是,被橡皮绑带紧紧捆住的身体只能小小的扭曲着。头固定在床头架上,他闭上眼,一滴眼泪慢慢的从眼帘处溢了下来,向耳部滑落。生,不如死,是形容朴正勇此时心情的最好注解。 仅容一个人卷着身子躲藏的垃圾桶里,秦浩并没有浪费这些漫长的等待时间。他在急速思考着方才从久米那儿得来的信息。在每个国家地区,特种兵战术小队在大的战略中所起的作用往往就能揭示出其真正的战略目的。而久米所介绍的他所在小队的战备配置,战斗等级,以及最近的j国动向,秦浩开始将它们有机的联系在一起。如果半岛一旦真的发生战事,那么。。。想到j国出兵的理由,建军的叫嚣,他的脑子里突然又闪出一个名字,高江。久米说得如此神秘,他是谁呢?他干了什么让久米如此钦佩而又羡慕。思考中,也许是酒精中乙醇开始发挥了作用,体内的肾上激素逐渐消退,秦浩觉得自己的眼睛和后脑开始麻木,他觉得自己也许该利用这个时间稍微休息一下,已经在这个桶里了,也是听天由命了。 从高处往下望去,白天碌碌的港口,此刻显得宁静又少许有些恐怖。港中帆樯林立,舳舻相接,再远些,便可见城中白色的屋字 。及高耸的塔楼,都了如指掌。从派做瞭望的塔吊顶处上看来,那些屋子就宛如海鸥的巢,船舳都如甲虫,如果有人在灰石的路上行走,却象点点的黑子。如果在清晨,和缓的东风吹来了一阵喧哗的市声,和着轮船的汽笛声最为响亮。而到午后六时,港中的一切动作渐次停息下来,海鸥都躲进岩穴里去,波浪渐渐衰弱,好象有些懒倦了,于是在陆地上,在海上,以及在这个塔吊上,一时都归于寂静,不受任何喧扰。波浪退落之后,黄砂滩闪着光,在这汪洋大水上,宛如一个个银色的斑点,整个码头的建筑、设备和船只,显得轮廓分明。一道月光从天空中照射在水上、砂滩上和崖壁上。这是一个私人码头,它的产权属于一个叫永修的企业家。 二十六 ‘呯’又是一记重拳,接触在久米的腹部时发出沉闷的声音。被牢牢捆在了一辆铲车上的久米已经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头耷拉着,嘴角、眼脸、鼻中不断流着血丝。他已经连胆汁都吐完了。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那是他不断的呕吐和在昏迷中被水泼醒的结果。在这个私人游船码头的某一个仓库内,没有一丝灯光的空间里。他已经被毒打呵责了快二个小时。多年来的训练也只能让二个打手对他坚强的体魄施以拳脚的时候,呼呼喘着重气。久米此刻艰难的呼吸着,淤青肿胀的眼睛里满是恐惧。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只是忘记了他还曾提及过高江这个人,酒喝得太多了,严重的干扰了他的记忆神经。他不知道眼前这些人为什么要追捕他的朋友,更恐慌的是他们还会对他做什么。他现在怨恨的很多,秦浩、自己的酒瘾、还有因为多喝了以后管不住的嘴。但还是秦浩,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到来,他现在应该在自己的军营里舒舒服服的睡觉或者是搂着那个女人发泄他的雄性激素。久米的害怕和如实的交待并咩有博取这个仓库里其他人的同情。打手还在不时的折磨着他,有些像无聊的时候拿他戏耍而已。而在不远处,更加黑暗的一角,询问完毕的小岛则用手绢紧紧捂住鼻子,厌恶的看着这个被行刑的人,久米的资料他已经全部调阅了。对帝国有这样的军人,他觉得用气愤来形容自己的心情都已经是一种宽??br>  身旁的助手收拾着刚才询问时用的精致小巧的数码录音器材,用耳机听了一下后,微微弯下身在小岛的耳边报告了一下。小岛微微点了一下头,随后用手横掌在自己的颈部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又指了指奄奄一息的久米,再向仓库外示意了一下。助手心领神会的连连点头。伸手招过来打手中的一个,附在他耳边急速的说着。 小岛顾自转身走了,在另一个门外,他的车正等候在那里。交待完事项的助手连忙小跑几步,紧跟在后面。留在仓库的打手狞笑着又走到久米的面前,拿起了一根棒球棍,比划着,像是一个击手在试验如何击出一个本垒打。久米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个好招头。本能的张开口想发出求饶,粗细适中的钝园棍子已经以二百六十磅的力量高速击中了他的头颅。久米最后的声音只是一声凄厉‘啊’的惨叫,便再没了声息。 和久米那声惨叫的同时,小岛的车也正好发动,向市区方向驶去。 漆黑的海面上,一艘小游艇默无声息的航行着。甲板上,两个人正将几块重重的铅块牢牢的捆在一个黑色长袋子上。满身血污的久米正在这个袋子里,而甲板上正是那两个打手。‘噗通’,海面上溅起了一阵小浪花,随着船立刻开走,又迅速恢复了平静。一圈圈的涟漪向四周散开,水中的黑袋子也在不停的往下落沉着。 垃圾桶的盖子轻轻动了动,慢慢的向上,在盖子与桶沿之间露出了一双眼睛,机警的看着周围。确认了没有危险和附近此时并没有任何人路过,秦浩敏捷的跳了出来。他的头上已经戴好了藏在身上的头套。这时他才第一次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也是一条巷子,不窄也不宽,几辆旧汽车停放在这里。墙角有绿化的灌木丛和间隔有序的矮树,四周沿墙放满了垃圾桶和废弃的电器。矮墙上排列有序的圆形街灯幽幽的发出光亮,空气很寒冷,还是有着一些不知名的飞虫飞舞在灯的周围。两只老鼠从一个排水沟里跳了出来,又‘吱’的一声消失在不知道何处的夜色中,把秦浩惊了一下,他讨厌这种丑陋的小动物,又小又黑的眼睛、肮脏的带着灰色或黑色毛刺的皮肤和细长的尾巴。“可恶。”低声的骂了一下,作为一个久经沙场、训练有素,尤其是在东南亚丛林中长期活动过的特战人员,害怕耗子无疑是愚蠢和可笑的,但他还是讨厌。巷口外,远近到里传来的是高高低低的人声,汽车声,偶尔的煞车声。 他的感官处在一个紧张戒备的状态。长时间的处在一个压缩的空间里,他浑身已经出了汗,这样很好,他希望自己出汗,让自己身上混着汗水味儿和刚才的酒气。他蹲下身,用手掌在地面上使劲蹭着,将手弄脏,并在自己脸上也擦了一下,而衣服上因为刚才的逃跑和躲藏,已经有些肮脏。这样,在他走出巷子后,他已经是个喝多了的酒鬼,一个街头无所事事的流浪汉。这种人在平时到处都是,和站在街上推销产品的人或者从事某些特殊服务在街上揽客的人一样多。他调整着自己的步伐,让自己在蹒跚的走路中不要表演的太过火,以免露出破绽。眼睛却在寻找着一个合适的方向,尽管离开了最危险的区域,但在大街上,对他而言,时时刻刻,空气中还是有着不安份的因素存在。而且,今晚他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栖身之所。辨别了一下方向,他开始朝着自己预留的一个地址方向出发。 二十七 自经过了几个小时的睡眠恢复体力后,郑相在凌晨时分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只是他的职务正好和以前的他和金韵的关系颠倒了一下,现在的任命他只是金主管的助理,而且是在她的监护下工作。郑相并没有在意这个,昨天传来的海底管道的被炸,j国在随后几个小时里发表的声明,还有先前发生的下落不明的飞行员究竟如何了,bcx军队正在秘密的集结调动,这一列情况是否存在着有机的相连,会带出什么样的后果,他和金韵正在急速的思考和分析着。蛙人在海底搜检现场的录像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金韵可没把郑相当做是自己的下级,她十分清楚她的老长官的能力,正是昨夜她闯入崔永浩的办公室,向他力陈并以自己的前途做了担保后,才得到了将郑在相在她监控下使用暂时的允诺。此刻,他们正在同时对录像中一块小小的挂在礁石尖上的织物发生着兴趣,从调整了分辨率和放大了的图像来看,似乎这礁石上除了这块织物应该还有和这块织物一起相连的某些东西。当然,织物和礁石尖已经被采集回来,和其他收集的一些东西一起,被送入了实验室,以做出详实的资料分析。 “长官,j国人想干什么?为了重新打造他们的皇军?”金韵和郑相探讨着。 郑相纠正了金韵对他的称呼,“现在你是长官,没那么简单,他们想让自己的军事力量名正言顺的重新成为国家军队,影响亚洲的武装力量这是明显的,所做的准备不是一天两天了。别忘记了,他们这次首先还是在海军上做文章,一旦他们的海上自卫队以保卫国民海外资产的名义正式组建舰队并在岛链外巡洋的话,某种意义上来说,一支新的联合舰队就诞生了,而j国海军就将重新诞生了,整个日本的重新建军也将完成。j国是个岛国,它的每一次扩张无不是海军为先。”每一个爱国的h国人都对j国这个国家有着切肤之痛,被殖民了半个多世纪,并亲手埋葬了他们王朝政权的历史耻辱是无法抹去的。郑相说着自己判断的时候,脸上已经出现了一种仇恨的表情,金善花也是如此,郑在相指着录像中油管上的标记继续说,“你看,又是日油的资产,这是不是过于巧合了。上次的石油平台也是日油的资产,而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不久前的石油平台被炸毁前,其实已经被‘恶毒’风暴差不多摧毁,失去了生产能力,而那几具h国国民的尸体并非是登记中的石油工人;而这次管道被炸前,也莫名其妙的降低了油压,减少了管道输出量,这就是海底油料污染并没有很大的原因。要知道,日油的大老板永修可是个狂热的大军国主义者。而且,他在日本的影响并不亚于他们的首相,很多资料都能表明他就是该国右翼势力的实际操纵者。哦,谢谢。”接过了金韵给他倒的一杯咖啡,郑相道了谢后又接着分析,“j国是个资源匮乏的岛国,原材料基本依赖于进口,所以,它现在贵为经济强国,可如果没有了原料,它只剩一副躯壳而已。别忘了我们的独岛、和俄罗斯一直有争议的北方四岛和中国的垂钓岛,这不仅仅是领土的扩张争议,在这些岛礁的海域底下,藏着的正式丰富的海底油矿。日本想要拥有自己正式的能源基地。而现在最能控制人类的是什么,正是能源。” 金韵看着郑相,她不得不佩服郑相缜密的大脑。这些想法其实也同时在她的心里,但她依旧对这个刚刚饱受了冤屈,却能立即为自己祖国尽心效劳的公务人员充满了钦佩。对比着各种渠道得来的情报资料,他们的思路开始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感到忧心忡忡。现在,就等着实验室的报告是不是能证明他们的判断。 走在街上,秦浩觉得自己是在被不知名的威胁所包围着,而他现在这个样子,看来利用城市公共交通会更加引起怀疑。他摸了摸内袋里一直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小的钥匙包,那是一套简易的万能工具,他现在需要一辆车。在路过了一个巷子时,他看见了前后停放的车辆,没有停顿,他假装醉酒的呕吐,闪身进入了里面。查验了的确无人后,在第三辆车处,他开始卸下了这辆车前后的车牌。但并没有撬开车门。而是将车牌放怀中走出了巷子,继续朝前走着。过了一个红绿灯和又一条巷子,在又出现的停车巷子口,他站住了,一辆半新不旧的尼桑车正半露着车身跃入了秦浩的眼帘。 这是一个合适的盗窃对象,款式上来说,它的防盗系统应该是最简单的,不至于会引起很大的反应,当然,需要值得注意是发动机那里可能会装有和警视厅相连的追踪器,这在现在世界各国的大城市都是防止车辆被盗的一个普通措施了。就它了,秦浩开始东歪西倒的靠近了它。街上没有人会注意一个酒鬼在干嘛,也许他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躺一会而已。 五分钟后,秦浩已经驾着车驶出了巷子,根据车载gps的指示行驶着。秦浩并不会直接驾车去他的目的地,在一个更为僻静的路边,他熄了火,从反光镜和下车后的四处观察后,确认了安全,并计算了在前后路上如果出现行人需要多长时间后,他开始换车牌和清除前车盖里,发动机处的追踪装置。紧凑的前后动作,他脸上的汗水不停的淌着。几分钟后,他又坐进了车里,前后灯一亮一闪,又开了起来。 二十八 东绕西走,秦浩在行驶中熟练的运用着反追踪技术。几公里后,他又停了车,拿起了副驾驶座上的几份报纸。这是上车后,他就发现的东西,对秦浩来说,这也是他所需要的,补充最新的信息对他将有极大的帮助,这也是他又一次临时起意停车的原因,他需要一些安静的时间来消化一下媒体上的官方新闻。几份报纸的主要版面上赫然以不同的标题点出了j国发表的声明,海上自卫队即将正式编队驶出岛链,对j国国民海外资产进行保护。左翼评论家纷纷谴责起j国军国主义的复活,竭力的声讨。而在另一份看起来是左翼的报纸上更是登载了各国政府,尤其是曾经被这个民族所奴役过地区和国家义愤填膺,长篇累牍的报道。这让秦浩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他敏感的觉察到,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海外派兵的问题。他仔细看了日本防卫厅长官发布的官方说辞,并就其编队的组成进行了条件反身般的脑分析。从规模来看,这不会是一次简单意义上出海。宙斯盾级的舰艇几乎全部出动以外,日本此次还正式将大型货运船只‘峰丸’编入舰队,这艘在建造时就引起世界造船界和军事评论界注意,被简氏军事直接认定为稍加改造便是轻型航母的船只这次终于露出峥嵘了。还有其他一些舰种,加上并未注明,却能根据以往情况和现在舰种情况和规模即能预见出的日本还会派遣出的潜艇部队。其武备,人员,物质情况不折不扣就是当年联合舰队的规模,更因为时代的变迁和现代化技术的作用,这支舰队的火力鹤控制半径其实已经远超于联合舰队了。秦浩直觉上的不安开始让他在这个尼桑车的小小空间里又一次隐隐冷汗了。 他看着报纸,眼睛的余光不时的注意着周围人群的动向。尽管,他自己也评估过这条线路的安全性,但时刻警惕的狼性一直是他的习惯。他将目光又落在了日本内阁声明上,其中‘日油’引起了他的兴趣,为什么最近的几次破坏行动都是针对这个这个超大型j国企业,而永修这个名字立刻闪现在他的脑子里。对于一个极端的民族分子来说,这个j国老头也一直是秦浩曾领导的小组所观察的对象,他的背景资料对秦浩这样工作的人来说,都不是什么秘密了。能源,这是秦浩所分析出的第二个关键词。秦浩的大脑就像高速通行的电流一样,突破着一个又一个电阻,奔腾不止。舰队-日油-能源-海域-独岛。秦浩的思路开始清晰起来。接着,他又开始将自己一路上不停的过滤出来的bcx和h国之间的信息进行着有机的连接,就像衣服上的拉链,他已经开始将这两边拉合在一起。 秦浩再度发动了车,他已经完全甩开了可能的跟踪,现在可以去他的目的地了,他的组织机构设在这个城市的秘密联络点。也是他仅知道的一个,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点也提供给他们小组资讯情报,有时也偶尔接受他的指令行事。 杰马哈正在吃力的搬动着几箱啤酒,将它们放在了打折区。直起身,他捶了捶腰,一个小小的便利店,一天忙碌下来并不轻松。门外的暗暗的马路上扫来一阵灯光,一辆尼桑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呵呵,刚刚开始打折啤酒,这就有人幸运了。他这样想着。一个肮脏不堪的醉汉,踉踉跄跄的钻出了车门,更证实了他的猜测。 杰马哈退回到了自己的收银台,脸上漫不经心的看着这个醉汉走入自己的便利店。手指已经悄悄的搁在桌下那个红色按钮,直接连通附近警署的报警器。经常有醉汉乘着酒意到处撒泼,而且现在的小店里除了他和这个醉汉外,并无他人。杰马哈可不想自己的财产莫名其妙的受到不必要的损失。 在收银台对面的墙角上,杰马哈耐心的看着这个醉汉在寻找着什么,闻着空气中飘来的这个醉汉的气味,他无可奈何的忍受着。只希望这个落魄的酒鬼赶紧买了他所需要的东西走人。 转悠在几排小小的货架之间,秦浩已经完成了对环境的观察,也好笑杰马哈的紧张。从货架上拿起一包湿纸巾,随意的就撕开了封口。随意的蹲下了身去,用取出的湿纸巾使劲的擦着脸,并摘下了那个让他头皮很不舒服的假发套。擦了擦黏黏的头发根部,在他重新站起来的时候,看着已经惊愕了的杰马哈,他微微笑了。 对于前不久这个城市警方和社团的大动干戈,消息灵敏的杰马哈已经有所耳闻。其实他也在等待着秦浩的到来,只是眼前的这个醉汉居然就是在逃避追捕的‘鹰眼’组长时,他还是吃了一惊。没有任何话语,他立刻走到店门前,在眼睛扫视四周的同时,已经将停止营业的牌子挂了出来。刚才还灯明豁亮的便利店一下子黑暗了,只有路灯幽幽的照在店门处那辆陈旧的尼桑车上,以及稀少行走的路人。偶尔也有几个熟客看见这个自己平日里习惯购买小件物品的便利店这么早关了门,感到了些许的奇怪后,也没有再往深处细究。 二十九 东京的消息给地球这个大湖扔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泛出了一片涟漪。 处在中心的东京指数在消息发布后的第一个开盘日急速上扬,尤其是在能源版块和工业板块上一片利好,让很多投机商和企业乐不可支。而早前的作为世界经济风向标的道琼斯股指却没有那么乐观,在持观望态度的同时,已经开始显示略微下挫的迹象。香港的恒生数据却是一片昏然,大起大落之间让众多股评家们连呼冲浪的可怕。而拥有九百六十万余平方公里的中国,其沪,深两市一如既往的不受外界影响,依旧均衡的上下变化着。 经济的变化只是气象图上云层的颜色,而云层的变化却在决定着风雨的到来。 俄罗斯,克林姆令宫繁多神秘的办公室中的一间。安全委员会主席、国防部长、远东军区司令员、北方舰队司令员、外交部长、国家杜马委员长、围坐在一张铺着天鹅绒桌面的大桌旁。正中间彼得大帝的巨幅油画像下端坐着俄罗斯国家总统。这个国家最高安全会议已经召开了一个多小时,在听取了安全委员会的报告,远东军区的军备准备情况,和外交,经济上一系列的讨论。针对着日本国**的海外派遣军的举动,这个北方帝国的巨头们担忧的是他们的南千岛群岛的命运。的确,这个被日本又称之为北方四岛的地区位于日本北海道东北,总面积为4996平方千米。不仅战略地位非常重要,而且拥有丰富的资源,大陆架煤气资源储量约16亿吨,黄金储量约1867吨,银9284吨,铁2。73亿吨,硫1。17亿吨。此外,择捉岛还盛产比黄金还贵重的铼,储量高达36吨。齿舞和色丹岛虽小,但附近大陆架盛产海产品,年产量约80万吨。据统计,四岛及大陆架总资源价值达458亿美元。这一切都振兴中的大俄罗斯帝国都是无法舍弃的,一个世纪前日俄战争风干的伤口此时又开始疼痛起来。与会的巨头们此时分明一群西伯利亚荒原上狼,闪烁着绿亮凶狠的眼睛,支着警觉的耳朵,腿部的肌肉积蓄着随时准备爆发的力量。会议很快达成了一致的意见。由外交部长负责,召见驻俄日本大使进行抗议和派驻日俄罗斯大使向日本外务省递交抗议照会外。俄罗斯远东军区立刻提高战备等级,而伟大的俄罗斯海军将开始进入冷战后第一次大规模的战略防御集结,太空中,俄罗斯的卫星已经被调整到了南千岛群岛的区域。俄罗斯唯一的一艘航母‘库滋’已经接到了来自莫斯科的最高命令,开始驶向了寒冷的北方海域,进行战备值班。北方舰队辖下的各支舰队都纷纷进入了高等级的战备巡逻,水下,让人惊悚的核潜艇已经在水下游弋。只是这些武装到牙齿的钢铁巨兽牢牢的守固在中线。 华盛顿,美国总统在国会发表完了国情咨文。随后,从五角大楼发出的各类命令电报在空中如果可以交织的话,已经成为了一张硕大的渔网,罩在了广袤的太平洋上。美军太平洋舰队第七舰队设在日本的横须贺港,佐世保、冲绳和韩国釜山、浦项、镇海等基地悄悄取消了休假,甚至在国内本土防御司令部都将战备等级提升至b+,按照战时紧急预案已经组成了以航母战斗群,海军陆战队为主体的战备特混编队,天空中,战备巡逻或者说是训练明显的多余往常,并且已经不时能在中线附近看见俄罗斯的军机一样在飞行,双方机翼下的飞弹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发光。 北京却出奇的冷静,只是有心人发现三座门的各类高级军牌号车辆一时聚齐,一时又四处散去,络绎不绝。而在中国的东北部,东南部,以各大军区惯例演习的精神指示下,正在进行的各类部队工程建设和面对突发而进行的救灾行动纷纷移交给了相关地方政府。铁道部从半军事化的日常机制悄悄的转化成了准军事化管理,军列开始频繁发出。而边境部队根据多年的演练和组合,已经在提升到二级战备的时候,速编成具有立体化打击和防御的混成集团军组合,分战略梯次迅速展开。 亚洲的空气中开始弥漫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火药味道。 山雨欲来风满楼,j国政府似乎要为这个即将沸腾开水锅下再添一把柴。日本首相携全体内阁成员再一次集体参拜了靖国神社。并在参拜后,再一次发表了所谓‘j国有责任,也有义务承担起亚洲的责任’言论后,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濒临出海口的军港,为早已秘密编队完成的海上特混自卫队舰队送行。以北京为首的各国政府,尤其是东南亚诸国迅即做出了第一反应,以最严正的抗议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并立刻向联合国安理会提交了紧急预案。可笑的是,科技的进步,和人类文明的前进却不不能让狂热的j国政府提高外交艺术,驻联合国的j国国全权特命大使因胃疼不舒服作为理由,拒绝出席了安理会咨询会议和其他联合国相关会议,整个j国代表团均保持着缄默。 三十 j国军港,在传统相扑的表演中,穿着传统祭祀服装的祭司们踏着古老的鼓点,一跃一跃的手舞足蹈着,做出各种祈福,求神的动作。首相身穿着燕尾礼服,神情庄重的念着祷文。接过了白雪吟酿造酒,缓缓倒入了用细腻特制的‘猪口’中,向着神圣的天照大神,天皇陛下,以及j国诸神进行了敬拜。一把从大j国东京国家博物馆请来的雪亮的昭和刀阴森森的从保存得完好的精美刀鞘中拔出。首相双手执刀,奋力的劈向了一根细细的连着军舰的黄色绳子。绳子应声而裂,而系在岸上绳子这头的祭祀清酒瓶快速荡向了军舰厚厚的装甲。‘啪’酒花四射。岸上的军乐队同一时间演奏起了《君之代》。观礼的人群中不少穿着二战j国军服的老人早已经是热泪盈眶。匍匐在地,随着‘万岁’的喊声此起彼伏,漫天飘舞着黄色的菊花瓣儿和白底红日红光四射的日本旗帜。军舰上,整齐列队的水兵和军官们穿着雪白的制服,齐刷刷的敬着礼。收起了硕大的铁锚,一声长笛,军舰缓缓的离开锚地向浩瀚的海洋开始进发。 在欢送的人群中,永修和小岛同样夹杂在期间。一个行列于企业家之中,一个则跻身于官员的人群中。在群情欢舞,兴致激奋的时候,两个人不注意的靠近在一起。永修的脸色时而随着人群的兴奋而开颜,转眼撇向小岛的眼色却是阴冷无比。小岛则在勉强维持着一个官员的体面之时,汗珠不停的沿着鬓角往下掉落。 热闹的人流随着舰队的离去也开始逐渐有秩序的向外分流着。坐在车里,助手已经向小岛告知了在h国布置追杀秦浩的安排。 小岛的颌骨紧紧咬合着,一次次的失败如同一根绳索勒在他的脖颈处。刚才永修那种眼光和无言的斥责,让他不寒而栗。 nis总部里,金韵和郑相和他们的组员一起也在密切关注着这个事件的进程。但他们还不能将全部精力投入其中,从板梦滇军事协调小组内部和nis特设的专门站里传来了一个另他们更不安的消息。朴正勇不仅活着,而且身份已经暴露。这个消息的来源正是bcx国家最高安全委员会的南平,看来是个可以确认的授权消息。对于这个从未谋面,却以冷血和专著著称于nis内部的这个对手,金韵,郑相对南平以非官方渠道传达的消息更加感到如芒在脊。他如此表达有悖常理,按照两国的惯例,一般抓住了对方的某些把柄,都会不惜代价的公之于世,扮演着小白兔的角色。这次却是如此低调。联想到朴正勇出事前已经从飞机上传回的数据照片资料和他的服役背景。金韵与郑相得出了一致的意见,朴正勇并没有完全叛变,至少bcx还没有完全获知韩国秘密飞行部队的秘密。而朴正勇的活着却是一个极大的隐患,甚至就是一根导火索,在他向全世界曝光的同时,以此为借口的武装攻击是不是会就此展开。联想到早些时间,也是通过这样的秘密渠道,h国方面曾经向bcx提出过关于屠杀石油平台韩国工人的质疑和严正抗议,bcx尽管是一如既往的矢口否认,但态度比以往更加猛烈,甚至扬言由他们公布于世,谴责h国武装人员的造假和污蔑,并声称,他们有足够的证据表明bcx与此事件毫无关联,而是别有用心之徒的栽赃陷害。为了安全和谨慎期间,nis和h国军方内部并没有做更多的追究,而希望将证据分析得更有力扎实一些。电话铃声响了,紧急军方和情报联席会议马上在nis总部召开,总统本人都将出席会议,以崔永浩次官为首,金韵和郑相作为情报主管人员将与会进行汇报。他们开始紧张的准备着材料。 在秦浩昏迷中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置身于一艘货轮的底舱中了,只是目前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的他没有感觉而已。他开始记起了,在昨晚他到了杰马哈的小店,然后看着这个拥有移民身份的同伴儿警惕的观察了周围的安全后,将他带入了小店的后房。就在他进房的一刹那,他只觉得脖子上一下子刺痛和稍稍的痒麻,他就失去了知觉,直到现在醒过来。而他现在并没有被束缚住,只是在一个铁壳的大空间里躺着。而那位麻醉他的同伴杰马哈正咪咪笑的看着他。怒火一下子从秦浩心里涌了出来,他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想质问什么,但身上的力气却还没恢复到他可以自由行动的时候。 杰马哈讪笑的看着秦浩,同时他也很无奈。秦浩和h国机关的联络所引起的连锁反应早已经惊动了东盟上层,他们所考虑的是经济联合体不能因为有秦浩这样擅自的行为而造成在协调国和对话国之间的不利局面。高层很震怒,严加叱责了秦浩的领导机构。在得知了秦浩又擅自来到了j国,并引起了这个城市的波动,机构领导也颇为恼怒,他们知道以秦浩的处境会找杰马哈这个他唯一知道的联络点。因此,早就在秦浩出现之前,杰马哈便接到了带回秦浩进行审查,并关闭这个联络点的指令。同时,同样的指令也吩咐给了所有在外的眼线和联络点,密切注意着如果一直处于失踪阶段的秦浩。 三十一 伸出了一根手指,杰马哈暂时制止住了秦浩的怒气。端起一杯水,送到了他的嘴边。补充水份能加速恢复秦浩的体力和意识。看着秦浩喝了两口,又自己拿住了杯子,他坐回了原地。这是一个空荡荡的底舱,什么也没有,甚至连起码的椅子都被地板所替代。除却了这两个人,就只有两个睡袋和几袋食品了。对了,在远远的角落上有两个盖着盖子的蓝色塑料桶,这可能是为他们方便时所用的吧。 海面像块柔软的绸缎,又像一块无瑕的翡翠闪烁着美丽的光泽。水是活的,层层鳞浪随风而起,伴着跳跃的阳光,在追逐,嬉戏。水又很安静的,宛如明镜一般,清晰地映出蓝的天。向远处望去,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都分不清是水还是天。巨大的货轮压在着海面上,从容的向自己的目的地行驶着。被大船劈开的海水在娇艳的阳光照耀下,像片片鱼鳞铺在水面,又像顽皮的小孩不断向两边跳跃。这是一艘注册在香港某船社的货轮,当然,老资格的水手们或者部门长都会利用着枯燥乏味的旅程为自己挣点儿外快。老朋友杰马哈相托加上不菲的美金,当然会把这个昏迷不醒的黑道跑路人物送到他们的目的地香港,更何况还有杰马哈亲自护送,船员们在放心的收钱后就不再管这两个在舱底偷渡的人了。 在杰马哈向秦浩说明了上面的命令后,还听了他所抱怨的因为秦浩的原因,上头居然小心翼翼的关闭掉了他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据点后,秦浩逐渐平静了下来。 秦浩不知道能不能信任眼前这个一般只在空中信号里打交道,而不曾见过几面的同伴,但他的脑子还是不由自主的闪出了j国和半岛的局势。他决意试探的和杰马哈进行一下交流。 “知道最近的形势吗?”用手指转动着放在地上的被子,秦浩看着杰马哈。 “嗯,知道一点。” “那你怎么看?” “要大乱了。”杰马哈也是一个老情报,知道惜字如金的好处。 秦浩猜度着杰马哈的心思。从他对这个不算是下属的下属的情况掌握来看,他觉得自己也许会说动杰马哈让他走。他并不是不想接受机构对他的调查或者说是惩罚,而是,时间实在是比金子还珍贵。杰马哈是个阿富汗人,家族在战乱中早已丧生各处了,作为战争的亲历者和受害者,秦浩认为他应该痛恨破坏和平的任何人和事物。 “那你喜欢大乱,还是就看着大乱呢?”秦浩顺着杰马哈的话说着。 杰马哈盘腿坐着,身体纹丝不动,他其实已经知道秦浩想说什么,也想要得到什么。他不能开口,职业的约束使他如此。但即便如此,‘大乱’这个词语还是捅了他心扉一刀。神色不变的脸上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但那些残墙剩壁、四处着火的房子、慌忙奔跑逃命的人群、头顶上啾啾交织的弹幕,和他的父母,哥哥弟弟,还有最小的妹妹都在一颗地雷爆炸的四散碎钢片中倒在了路上。他永远忘不了那弥漫着土黄色沙子的路上,一点一点被他的家人鲜血所浸湿的景象。他痛恨战争,痛恨所有杀人的侩子手,这也是他加入东盟旗下这个特殊组织的原因。吸收他的官员曾告诉他,他们不是间谍,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观察和平什么时候出现的裂缝。 杰马哈理解组织的做法,如果换他是领导,也许会比这个更干脆。但身处j国的他,的确也看到了j国军方的异动和政治上那些令人不安的气味。他相信,秦浩的分析。也以秦浩在这个地区的官阶他应该已经给上面进行了汇报。所以,他有些疑惑了,如果和平局面一旦被破坏,后果是可想和预知的。也许,眼前的这个印尼人的确有他的方法可以去阻止这场灾难。可是对组织的忠诚又怎么办呢?人都有一个私自为自己考虑的空间。作为杰马哈来说,这份职业所带给他的收入也是吸引他加入的原因。他也不想因为抗命这个原因失去了这份工作。权衡着利弊,他只有平和的甚至带点儿微笑的看着秦浩,任由他叙说,也能给乏味的旅途稍微排除一下寂寞。 巨轮依照着自己设定的航速和航线向目的地劈波斩浪的航行着。舱底里这两个人也在四眼相对,一个人不停的说着,一个人默默的听着。秦浩不会和盘托出他现在所知道的一切,但在关键部分都在点拨着,他知道杰马哈的分析能力足够理解他的话。看着杰马哈冷静平淡的脸,他也只有这个方法,或许听天由命了。 三十二 “这个印尼人到底能不能出现啊。”松水监视着前面的花店,枯燥乏味。把心中的不耐烦跟他身边的搭档喋喋不休的唠叨着。作为樱花会的驻外行动组员,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候了几天时间了,不停的改变着自己装扮和身份,但每天一动不动的看着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出现的目标的确让人恼火。 “服从命令。”搭档德芥只四个字的回答,带着墨镜,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就是这个德芥,拍下了秦浩和郑相会面的照片。两个人静静的坐在一辆大宇车里看着前方一家花店,那是秦浩前不久去过的地方,谁又能知道,那个弯着腰,带着长长塑胶手套在给花盆松土的中年妇女竟然是一位韩国nis的资深特工。几十年如一日的只做一个任务,担任紧急时刻的对外联络信箱作用。 ‘手指’韩风,‘冰凌’张颖,‘破釜’曲梅以每日综合简报的惯例又坐在了一起,只是这次少了领导人秦浩。根据上级指示和预案顺序,‘破釜’临时担当起了会议组织者。日本的动向已经一目了然,美,俄的军事行动也在正常的反应中,但这次大规模的军事集结远超于以往一般的响应速度和规模。令人担忧的还是cx半岛的局势,如果此时bcx悍然发动了武力统一,那么涉及的不是一个民族的融合问题,而是整个东北亚,亚洲,甚至是世界的格局。现在的种种情况已经验证了上次秦浩组织的分析会上产生了结论,只是形势和时间更为紧迫。 综合完了各类情治分析,并做完了紧急报告,由‘手指’负责向总部发送完毕,并且以相对简报的形式在做了备忘录后,三个人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散开。而是依旧沉默的坐着,作为老练的情报人员,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他们的头儿,秦浩此时已经失去了组织的信任。而他们却都不在意这些,作为正常的程序,他们都能坦然接受着这一切。惟有心中挥之不去的疑问在折磨着他们的神经。没有任何声音,喝着茶的‘破釜’,看着几页资料的‘冰凌’,在计算机上搜寻的‘手指’,这个商铺的地下室里很安静。但谁也不知道,长期在一处工作的心有默契的组员们却以他们自己独有的方式在探讨着秦浩。 在各种渠道和信息汇总中,都能看出由这个小组和秦浩所掌握的大量情报中那些危在旦夕的信号,但唯一有建议权的是已经失去信任和现在不知所踪的秦浩。作为临时组长,‘手指’韩风还没有被授权能对上面做出任何建议的权利,他只有忠实的将各类简报中的信息汇总起来上报而已。当前如此复杂的局面,秦浩如果产生了意外,那么他的特殊身份和拥有的信息量都可能给方方面面带来天平的倾斜。作为负责数据侦察和分析的人员,他并没有发觉各国机关中的哪怕是有蛛丝马迹的简报内容,那说明他还在活动,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这里而已。这是韩风的思维。似乎是坐累了,他转动了一下自己的颈部,向张颖和曲梅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秦浩已经被上层机构解除了权力,这个通知的到达已经快两天了,但现在谁也不知道秦浩在那里。他是否已经被东盟派在j国的人员所截获?还是被j国的秘密机关或者社团捕获了呢?第一个设想应该是不成立的,作为一个还在使用的小组,如果领导人有问题,那么作为他们应该是有权知道的。那么第二个推论也难以立足,要知道,东盟虽然是个经济联合体,但其广布的耳目还是很灵敏的,尤其‘鹰眼’小组本身就是负责信息汇总的。小组已经通过侦听和外线汇报得知了秦浩在j国的遭遇,如果他一旦被捕获或者遇害,那么他们在j国各个阶层所布置的眼线早应该有消息过来。现在最后的确认消息是一个和秦浩接触过的日本军人被人在见面地点绑架,就此失踪。而这个人服役部队正是j国的特种作战部队。秦浩逃脱了,并就此失去踪迹,他一定知道了什么。特工的密级决定了他的信息量,秦浩达到了这个地区最高的密级,而作为最高层直接掌握的眼睛,秦浩恐怕更担心的是他们所面对的这个局势,以他的能力和性格,他一定会追查到底和试图去化解这即将到来的灾难。 ‘破釜’的缜密再一次让她理出了正确了思维。她站了起来,似乎是想要验证什么情况,在韩风的电脑前看了几眼,随手重重拍了一下‘手指’的肩部,并捏了一下。 ‘冰凌’张颖的思维很直接,作为学生和师父之间的关系,她一直牢记着秦浩的教诲,‘人不能是万能的,任何事,任何人都会出错,惟有一样是绝对不能出错的,那就是对自己使命的忠诚。’长时间的相濡以沫的共事,学习让她本能的产生了一种直觉,师父一定在那个地方忙碌着,而他一定会来联系他们。 不约而同的,三个人在准备分头继续自己工作而散开的视乎,彼此间的眼神都不经意的交汇了一下,是只有他们之间能体会的信任眼神。 三十三 一个看上去年近半百的韩国男子打扮的人驻足观看着花店,老板娘热情的招呼着,并介绍着自己的花卉。中年男子饶有兴趣的听着,并似乎在询问着价格之类的问题。最后看中了一盆黄色的大花蕙兰,并讨价还价着。终于,交易成功了,老板娘结过了男子付的钱,连连鞠着躬表示着感谢。男子接过了花,好像是腿脚不便,捧着花走路比较蹒跚走着的离开了花店。松水和德芥全程关注着,并没有觉得和前面那些买花客有什么两样,正准备放下微型望远镜歇一下疲劳的眼睛。 突然,一个骑着单车的孩子快速的骑了过来,正是向着中年男子的方向路线。在骑车的孩子大声的喊叫中,中年男子本能往抱住了花盆,灵巧的往路边一闪,躲过了自行车的冲击。德芥和松水刹那反应了过来,秦浩!俩人同时下了车,朝着这名男子狂奔了起来。 在货轮抵达香港码头,口干舌燥的秦浩几乎已经绝望。他知道,杰马哈的任务只是护送他到这里,而在港口,一定有着接他的另外车辆和人员。那样,即使回到总部,他澄清了自己,可所有的时间都已经消失了。或许在他还没来得及说明白的时候,战争就已经爆发了。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他很想狠狠的给杰马哈几拳。但他没有这样做,作为这个职业里的人,他也明白,责任的重要性。他只能怪杰马哈的糊涂。 感觉到舱体一震,秦浩想到,完了。神色照常的杰马哈这一路来几乎就是个哑巴,任凭他怎么诉说,只是照顾他的吃喝,监视他的拉撒睡而已。他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无可奈何的朝着杰马哈苦笑着,不再言语。只能静等着走私船员在适当的时候,叫喊他们,并把他们送出船。 “你的。”杰马哈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个小包,递给了秦浩。 接过了小包,秦浩疑惑的看着杰马哈,后者并没有理睬他。而是自顾看着左右两个离得很远的舱门。秦浩又翻开了这个小包,几叠钱和两本护照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护照没有让秦浩惊讶,这原本就是他身上预备着以防万一的,只是在他昏迷的时候被杰马哈搜去了而已。可这些钱。。。秦浩又抬头看着杰马哈。 “左边的舱门能够从这里开启,昨晚你睡熟的时候,我切割的。”杰马哈平静的说着,“这钱你得还我,如果你背叛组织或者跟我说假话,我杀了你。如果我丢了工作,你得帮我找一个。” 秦浩的心脏刹那间似乎被什么东西既沉重而又温柔的抚摸了一下。他紧呡着嘴唇,想表达什么,但没有说出口。他知道,他们这样的人一旦下了某个决心,并不需要别人的感激或者一些无妄的空话,只需要结果。 急忙把小包里的东西装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严肃的看着杰马哈,一个标准的军姿立正,并认认真真的敬了个礼,转身向左边的舱门跑去。 “一切忠诚于和平!”杰马哈的话在秦浩的身后响起,使得他在小跑中的身体微微震了一下。秦浩没有回答,只是背对着这个伙伴,用手捏紧了拳头向上举起,用力摇晃了几下。 杰马哈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再理睬,而是开始整理起那些他们俩这些天来所用的东西。在他包扎起自己的睡袋的时候,一个小型切割机的把手露了出来。仔细将每样东西都捆扎完毕,包括一个小小的电瓶都塞进了作为包裹的睡袋后。杰马哈平静的盘腿重新坐下,空荡荡的舱底里,他在静静的等待。 此刻,船上已经很热闹,船进港后,各路货主都上轮来检验自己的货物,海关对货轮上的船员检查早在港外锚地就已经完毕了。人员嘈杂,对秦浩来说,下船变得再容易不过了。 凭着足以乱真的专业制作的护照和那些货币,又几乎花了将近大半天的时间,秦浩终于又回到了h国的首都首里。在j国和自己机构联络点所发生的事让秦浩只能有了冒险的选择,不能首先和自己的伙伴们联系,那样只能给自己带来麻烦,个人的荣辱秦浩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时间,时间!只能铤而走险,和h国取得有效联系,至少还有一丝希望。在到达首里前后,他已经仔细斟酌了自己的方案。 秦浩已经观察了足足有十分钟,他已经确认了斜对面那辆白色大宇车里的正是监视者,他不清楚这是哪一方面的,h国?j国?还是他自己机构的?其实这都无关紧要了,他要的是他认为可行的安全渠道。他专注的盯着他们,希望他们有疏忽或者疲劳的时候。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敬业。秦浩急速思考了一下,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扮,不得不冒险一试了。 三十四 他装着一个身体活动并不是很方便的中年男子,慢慢的向那花店走去。在门口看着老板娘在松土摆花,眼睛的余光已经让秦浩知道监视车里监视者们已经注意起他们。他装作一个买花客,慢吞吞的低身看着姹紫嫣红的各类花卉。老板娘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热情的迎了上来。笑着大声的向这位对她店里花卉有兴趣的路人唠叨的介绍起来。 “冬去春不来啊。”看着一盆清雅但却有点儿萧瑟的盆景,秦浩似乎感叹的说了一句。 老板娘笑眯眯的眼睛嗖的闪出一道光,身态却没有任何改变,随手抱起了一盆黄色的大花蕙兰,指着接了一句,“珍珠三斗,成串才为宝。” 感觉这位半老徐娘的举止,秦浩的心里很佩服,一切都是那么严丝合缝,只有最职业的特工才能比普通人更普通人。那两句话正是韩国的两句俗话,也是前次约见时布置下的以后紧急约见的信号。看来韩国方面并无异动。他仔细看了看老板娘手中的花卉,像是在欣赏。彷佛真是一个买花客一般,最后下定了决心,他买下了这盆花。和老板娘煞有介事的讨价还价后,他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钱。 和老板娘微笑着相互鞠躬致谢并再见后,秦浩仍旧慢吞吞的走着。虽然他的内心是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地方,但是,身后的眼睛只能让他如此缓慢的行动。所幸的是,他们似乎没有看出他的破绽来。 在秦浩计算着还有两分钟足可以让自己安全离开的时候,一辆单车不分青红皂白的从前面的路上冲过来,车上的孩子大叫着让开。刹那间的可能被冲撞的危险让秦浩的肌体本能的做出了反应,就在他急速的闪过单车,落在路边之时,他知道自己已经犯了一个不可宽恕的错误。又是一次本能的反应,尽管他没有去看自己的背后,但是已经感觉到那俩个监视者已经冲出了自己的车辆而向他扑来。他扔掉了刚买的花卉,顾不得看上旁边惊诧的人一眼,立刻狂奔起来。 仅仅只是三分钟时间,凭借着长期从事外勤潜伏行动,对地区路况分外熟悉的松水和德芥在分头追击后,终于将秦浩逼入了一条死胡同。偶尔有人看到,也只当是街头流氓的闹事,而迅速躲开了。 “你们想干什么?”秦浩看着后面的那堵墙,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无奈的举起了双手,继续装扮着自己是个可怜的路人,焦急的对着这两位认为是打劫的人喊了起来。 松水冷冷的站着,左手放在了背后,深入衣间,那里藏着一把短刃军刀。“跟我们走。”他命令着秦浩。德芥则在稍后的一点位置目不转睛的看着秦浩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为什么!”秦浩的脸因为焦虑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扭曲,他要尽力缓和着自己面前的这两个对手,为自己争取时间。“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这个可怜的普通人。我身上可没带多少钱,如果你们需要,都给你们好了。就是别伤害我!” “还在装,秦浩先生。”常光已经用眼色指示着吴伟,准备行动抓捕了。更何况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如果拘捕或者强烈反抗,有权临机处理,以保证j国情报安全。松水和德芥熟练的展开了一个两个人的搏击队形。德芥的嘴里轻微的,恶狠狠的吐出了两个字音,“混蛋!” 一切都明白了,j国人,是j国潜伏在这里的杀手。两个几乎是全世界都明白的j国骂人语音暴露了他们。秦浩知道也不必隐瞒了,他开始做起应战的准备。以自己的格斗能力不见得能战胜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这个秦浩知道,何况现在还是两个人准备一起出手。但现在已经是形势所迫了,秦浩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对付了,如果他俯首就擒,那么牺牲的不是他个人的名节,还是时间,他明白自己的处境。 左手虚拢握拳,曲臂略低于肩部;右手向前伸出,手掌朝上,五指并拢,肘部以25度角弯曲。身体斜侧,含胸拔背,双脚不丁不八,前后错开,膝部稍曲。这是揉和了中国武术,空手道,截拳道等多种实用搏斗技能综合而成的格斗技术的防守态势。秦浩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松水和德芥慢慢的一步步,一前一后朝着秦浩走去。突然,一阵刺耳的警笛从他们的身后传来,并随之是h语的大声警告,“趴下,不许乱动。”不必回头,松水和德芥知道这是首尔的警方到了。没有丝毫的犹豫,俩人几乎是同时奔跑起来,向着秦浩的方向。 秦浩看见了胡同口两辆相向而开的无标记黑色现代越野车响着警报,嘎然而停,他似乎是有点呆住了,根本没有理会朝他冲过来的松水和德芥。一阵衣袂之风从他不变的应战姿势处刮过,俩个j国杀手并没有对他使出任何招数。他们对摆脱自己可能被h国警方的纠缠,要比没有把握一下子击倒或者杀死秦浩的处境还是很明白的。借着助跑的力量,在秦浩身后的墙上跑了两步,顺势抓住了墙头,一个侧翻,消失在了墙的那头。 三十五 在秦浩被一个黑色的袋子套住头部的时候,他依稀的看见一个韩国中年妇女正在指手画脚的对着车里出来的人大喊大叫的嚷着什么。 转了几个街道,穿过商场,通过马路,疾走和小跑不断变化着自己的速度,东弯西绕,但方向定在顺时针上,几分钟后,松水和德芥回到了刚才的胡同附近,站在一个街灯附近,远远的看着几辆黑色越野车刚刚驶离了胡同口。俩人相互看了看,彼此都没有说话,只是眼光交叉的向周围再度观察了一下,开始前后朝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他们并没有挑选最短的道路,而是多走了两条小路,才回到了车旁。坐进了车里,依然能看见花店老板娘,似乎很口渴,站在店门口,大口的喝着瓶装水。 坐在车里,松水迅速驶离了监视点,开了大约五分钟,在一个标有停车处的路边停了下来。他们并没有下车,只是怔怔的坐着。 “这群h国猪!。”德芥首先打破了沉默,愤恨的骂着。 穿过前方挡风玻璃,松水注视着前方的街景,问了一句,“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还有机会,当然,我会给组织汇报,秦浩被不明对象劫走。”德芥看上去并没有那么紧张,“到时你签字就行了。” “好的,该怎么办就怎们办。我听您的,组长。”松水谦卑的应答着。 德芥摘下了太阳镜,转头看着德芥,头稍稍一斜,“这个秦浩还会出现的。”不等松水疑惑的眼神消失和回答,他自顾自的说起来,“我相信这个人的勇敢和智慧。现在他到了h国人手中,这应该是他所想要的目的。但是,毕竟他也是一个特工,如果不是投诚,而是仅仅是寻求合作的话,那么他的配合不会很有力。作为这个行业里的规矩,每一方都会有顾忌。所以,他一定会出来寻找他原先的那些伙伴。只有他们,才是这个印尼人真正的后援。到他再出现的时候,那就是我们的机会又到了!” 松水并没有德芥那样缜密的想法,他只是一个死心塌地的简单杀手。就在刚才,他还在为他们失去了一个绝好的机会而懊恼不已,正在琢磨怎么逃过樱花会那无情的惩罚。现在听了平时这个不善多语的组长如抽丝剥茧的一番话,他一下子觉得轻松了起来。怪不得看上去德芥似乎满不在乎,原来他早就成竹在胸了。可是他还在担忧,“组织上对没有完成任务的惩罚可是相当厉害,至少这次我们怎么交待?” 德芥脸上突然出现了笑意,而且越来越浓,“话我只说一次够了。松水,不要害怕惩罚,即使有了一些惩罚,那也是为天皇尽忠而已。放心吧,如果要接受惩罚,我会担当下来。知道为什么我做组长,而不是你?我的身手并没有你那样高超和敏捷,是因为我的这里。”德芥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所以,需要你去用自己的专长完成这最后的追捕或者刺杀。而我,将作为一个组长,担负起责任。你现在还害怕吗?更何况,我相信总会还需要我们去完成这个没有完成的任务,放心吧。” 松水肃然起敬了,尽管俩人共事不短了,但在俩人的私下里,应该说严守着特工人员的纪律,不算交情很深厚的那种。但是,他十分清楚德芥对军国主义的狂热,对工作的敬业,以及和他一样,有着随时准备献身的精神。但在如此境地之下,他已经做好了很有可能牺牲自己职业前途的准备,并且是为了保全他德芥,一个并不是至友的下属。他不得不感到自己还是一个胆怯者。松水狠狠的低下头,“请相信我。组长,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即使我死了,也要让这个秦浩死在我的前头。” “很好。” “秦浩现在会在那儿呢?”松水喃喃的自语着。 松水已经准备发动汽车了,随口回答,“应该见到了他想见的人。”声音里仔细辨听,竟然也有着一丝担忧。 松水忽然握住了德芥发动汽车的手,话音很急促,“那么我们现在就去盯着那个商铺吧,组长。” 德芥轻轻挣开了松水的手,发动了汽车,他仍旧显得很轻松。白色大宇的排气管轻轻的吐出一口青烟,离开了停泊点,不紧不慢的汇入了路上行驶的车流。 秦浩不停的摇着头,眯着眼,躲避着刚刚被拿掉乌黑的头套,而直接照射着他眼睛的强光。慢慢的适应下来,他才看清他是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有两个人在他的面前,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房间很小,在坐着的那个人背后是一面亚光的玻璃,秦浩知道,那只是一堵监视墙,在玻璃的那一头,有更高级的官员在观察着他。面前的两个人中其中一个是老相识了,那就是坐着的郑相。站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面容冷峻的女人。 金韵并没有自我介绍,只是冷冷的看着秦浩,从一边的小几上倒了一小杯水,递给了秦浩,看着他慢慢的喝着,开始询问了,“神秘的秦浩先生,是否可以自我介绍一下呢?”声音礼貌而又冰冷。 三十六 秦浩放下了水杯,在他被击倒的一刹那,他注意了到了花店老板娘的身影,他便知道,他所传达的约见信息已经到位。只是那两个j国的追击让这个过程更加迅速化了。自己并没有被绑住或者有其他的束缚,只是进来时被安置在一张椅子上以及看见了郑相,这让秦浩更加放心,他明白,这至少目前还没有将他作为敌对的间谍来看待。他微笑了,对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显得很真诚,“我是来帮助你们的,请相信我。对于我个人的情况其实无关紧要,现在时间已经很紧急了。” “朋友!”秦浩使用着h语又对坐着的默不作声的郑相大声喊着,打着招呼。 “帮助我们?”金韵制止了秦浩的喊叫,柳眉一弯,还是冷冷的声音,“您认为您可以帮助我们什么?请您相信,我们有能力去判断任何事物和处理任何事物。而恰巧是您,不会是因为您拥有了一些您的职业带给您的一些信息,从而想换取您所渴望的什么吧,被他人追杀和被自己的组织抛弃可不是件光彩的事。前面那两个试图抓住您的人也许正是您昔日的同事或者说是至少看着你讨厌的人吧。”观察着秦浩的脸色,金韵的话语很流畅,“作为同行,我不想劝您什么,只是希望我们能有真诚的合作,既然您主动的找到了我们,那么,您就应该把您本人及所知道的一切和我们谈谈,也许在某些部分上我们会有兴趣,这是一个不错的交易,不是吗?” 金善花收住了声音,看着秦浩。同样,做着记录的郑相也看着秦浩。秦浩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微笑,“您错了,首先我可以告诉您,我和你们一样,非常热爱和平,和热爱着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其次,我并不是来出卖什么,我只是想采取一种非常规的联合方式,去制止一场可怕的,可能爆发的武装冲突,而且,这直接牵涉到了您的国家,人民的安危。同样,对我所服务的组织机构,包括我的人民也会可能带来一样有着不可估量的负作用。在这里,我们在玩甄别游戏无异于是浪费时间,是在自杀!”秦浩的语气重了。 “呵呵,您危言耸听了,我不知道您在表述什么,不过有一点您说对了,您这样的表白的确是在浪费时间。”金韵第一次发出了笑声,但还是一种冷笑。她边说,边走到了郑相面前的桌子上,拿起了一支笔,又走回了秦浩面前,“也许,我们能加速我们沟通的过程,看看我能帮您回忆起什么?”说着,金韵轻轻的拉起了秦浩的一只手,将他的五指分开,那支在她手中的笔被夹到了秦浩中指与无名指中间关节处。 秦浩任由金善花在对他的手进行着简单行刑前的准备。尽管他的身体活动很自由,可他并不打算反抗。自己所处的环境,自己约见的目的都让他必须有足够的毅力和忍耐力去闯过眼前的这一关。 握住了秦浩的手,金韵的另一支手更加轻柔的抚摸了一下秦浩那支夹着笔的手背,声音开始也变得轻柔了,“作为同行,我知道我们都经受了一定的训练,我不希望让我曾经学习中得到的残酷手段来施加于您的身上。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这是古老的中国一种古老的刑罚,叫‘拶指’,作为同行,您一定不陌生,它所带来的疼痛不仅仅是在皮肉,骨骼上,而是直接刺激作用于脑神经上。好了,我们先做一个选择题a。您是一个叛逃者。b。您是一个带有恶意企图的别有用心者。”两个人的眼睛离得很近,彼此都在深深的注视着。 “c!”秦浩的回答的声音还没消失,金韵的手一下子就捏紧了。“啊!~”一声惨叫同时从他口中发了出来。秦浩的头上立刻冒出了冷汗,已经做好忍受并不准备喊叫的他还是没有能挺住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生理上的本能反应超过了他的训练强度,喊痛声惊呼而出。 德芥和松水又将车停在了一棵树底下,在路上,他们已经用了便携式数据设备向樱花会汇报了他们的失败。组织这次似乎料到了他们的难处,并没有苛求什么,而是同意了他们的计划。当然,这也是给他们的最后机会。下了车后,俩人很悠闲的走着。似乎两个人是在路上开着玩笑,不时你拳我推的嬉闹着,眼睛不停的左右前后环视着。十分钟后,在确认了他们身后周围没有任何跟踪时,在一个果茶铺中坐了下来,分别要了两杯果汁和热狗,很随意的四处张望着,但目光总是来回于街对面。浩光电子商社,秦浩所经营的商铺。 三十七 正在底楼茶水间给自己倒咖啡的曲梅和一个商铺工作人员正在随意聊着各自想念的菜谱,她此时是这个商社的会计而已。韩风匆匆走了进来,对她们点头笑了笑,便径直拉开了大冰箱,从里面取出了一瓶矿泉水,打开盖儿喝了一口。曲梅回礼的笑了笑,她并不想和他处在一室,便朝聊天的女孩子点了点头,拿着自己咖啡准备走出去。韩风却抢在她前面,走出了茶水间。擦身而过的时候,用眼色示意着曲梅朝街对面示意了一下。 曲梅朝着商铺临街面的方向走着,一边装着在急不可耐的喝着咖啡,掩饰着自己观察街外的环境情况。坐在对面过茶铺的两个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这可能就是韩风让她警惕的地方。很少有男人在这样一个季节,悠然的坐着喝着饮料而不去工作,或者不畏惧冷风的吹拂。并且,曲梅细心的发现了这两个人的眼光始终交叉注意着他们的店铺。哼,愚蠢的监视者。 ‘滋,滋,滋’隐藏在曲梅腰间的bb机震动了起来。不用看,她知道,这是韩风在用他们之间的方式通知她碰个面而已。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咖啡,曲梅朝着街外嫣然一笑,走回了店中。随意检查着货架和柜台里的展示品,她尽量不让人注意的以正常的组内情治交流的形式通知了另一位组员这个消息。张颖身兼着仓库保管和出纳的职务。此时,也正在前面店中清点着货物。 并没有一起走入地下室。韩风、张颖、曲梅间隔了大约十分钟,陆续走了进来。他们的分散行动只是为了职业上的本能和应对这个特殊时期的需要。分开的来到这里,哪怕就是在监控者眼里会显得很正常,门口多了狗,毕竟不是好事,而且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几天来的忧虑和担心增加了他们集会的次数,在平时,秦浩如果在的时候,这是不被允许的。 没有人作为主人招待着,而是彼此默契的找到了一张椅子坐下。韩风的脸上有着一丝兴奋感夹杂着更深的忧虑。另外俩个人没有急于开口问,而是等着这个临时组长自己开口。以他们的经验都能知道,韩风有了最新的消息。 在一个类似加湿器的一起上摁了一下,仪器表面上亮起了一串小小的指示灯,有顺序的快速闪亮着。‘手指’韩风知道,那是一个反监控装置,发出的信号频率能有效的阻断外来的各种数字信号。这是分析小组每次集会前的一个惯例,尤其是在现在这样一个微妙时刻。而且,他们所有的谈话都不会被记录下来,干扰器一样会干扰着这个房间里如果可能存在的录音设备。 “一个好消息,两个坏消息。”韩风开了口‘手指’韩风看了看自己同组的人员,咳嗽了一声, “好消息是我找到秦浩了。” 坐着的两名组员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在那儿?”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韩风摁了一下电脑前的键盘,黑色的显示屏立刻发出了光亮,在零点几秒的微波干扰波纹消除后,出来了一个监控画面。“我今天在侦听首里警察部门频道的时候,偶然听见了有个抢劫报案。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可奇怪的是,在我们日夜监听的nis外勤部门的公共频道中也出现了这个报案。这个巧合让我感兴趣。于是,我侵入了他们的城市监控系统,找到了事发点。请看。”韩风又调出了几个不同角度的黑白的监控画面。画面上两个人正紧逼着一个男子。不多久,几辆车出现,包围了这个地点。而出现的这三个人,其中那个男子正是秦浩。而那两个试图采取什么手段的人就是此刻坐在他们店门外喝茶的监视者。 “大家说说看,这意味着什么?”在连续回放了几次录像画面后,韩风又关掉了显示器,开始了讨论。此刻,作为一个负责人,他急需要统一的组里的意见,以作为今后这个关键时期的行动指南。 “我相信秦浩!”没有等其他两位同事开口,憋了好几天的的张颖一下子开了口,没有任何理由,开门见山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工作中的缜密与理性并不代表没有激情。‘手指’和‘破釜’先是惊讶了一下,而后又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这似乎也说明了他们的意见。 曲梅看了看韩风,后者对他微微点了点头。曲梅环顾了一下,“从这几段录像分析,秦浩是被绑架了。”屋内的气疯骤然紧张了起来。“根据现场情况,尤其是车辆分析,应该是韩国情报部门得到了他,而这也应该是他想去的地方。”‘破釜’停顿了一下。 什么,难道秦浩是叛逃者?!听着曲梅的开场白,‘冰凌’觉得头嗡的一下有点炸了,对比着自己刚才那冲出口的一句话发言,她顿时感到自己的精神支柱似乎在慢慢扭曲。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变化,曲梅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并示意她继续听她的讲述。 三十八 “但我不认为这是秦浩的叛逃。”话锋一转,曲梅直接说出他和常光对秦浩本人的看法。分析组的成员们眼睛又是同时一亮。曲梅用了大约六,七分钟的时间,将她对细节之处的分析和门外那忽然出现的监视者现象做了比较发言。 “可以肯定的是,秦浩不仅在关注着半岛局势。记得我们曾经在分析会上,秦浩不止一次的提出了j国这个方向。而他正是在j国失踪,并且传出了追杀他的消息。那两个门外的男子在h国有关部门到来的时候慌张而逃,正说明了这一点,他们是j国派来或者是潜伏在这里的杀手。鉴于我们组织对他目前的不信任感,他不可能直接回到这里。我们的信任感和他是不是会被再次羁押回东盟,对他来说,都是个未知数。基于此,他只能寻找h国情报部门的合作。注意,是合作,而不是投诚。也能从中推理出,秦浩应该没有白去j国,他一定是得知了什么,因而不得不铤而走险。”曲梅说完了她的陈词。 “我同意曲梅的分析,也赞成‘冰凌’的那句话。但是我们相信秦浩的忠诚,这需要证明。我相信你们也一样需要证据来证实我们的想法,所以,我找了你们来协商能有什么方法去帮助或者说是验证他对组织的忠诚或者他对和平的努力。现在我来说两个坏消息。”韩风接过了话,抬头看着房间的所有人。 听着同事之间坦诚的话语,几位分析专家长期以来荣辱与共的默契再次得到了验证。被信任的温暖流动在他们的心间。“又是什么坏消息呢?”还是张颖的话,除了已经知道的秦浩被绑架这个坏消息,还有其他更不好的吗?这不得不让他们又开始为秦浩的命运和半岛现在的局势深深担忧起来。 “我得到了明确的指示,”韩风说出了这个坏消息,“上头命令我们切断与他的一切联系,他已经正式被清除出了部门。并且,”他沉吟了一下,“我们每个人必须写出述职报告,主要是每个人针对秦浩之间的关系。另外,还要严密监控我们所能观察到的地区。查找秦浩,因为他的密级级别,在一得到他的任何情况后,必须马上向总部汇报,由他们全权处理。”接着,他又简要的说了一下由上面发来的邮件,提到了秦浩在货轮中击昏杰马哈潜逃的事件。当然,杰马哈作为责任人员现在也正在接受着检查。 “这算什么呀!”张颖再一次表达了不满,“这不是卸磨杀驴吗。有消息交给上面,上面会干什么?”特工行业的阴暗面坐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清楚。 “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这个就不用顾忌了,”经过了刚才的表态,韩风满不在乎的很干脆的摆了一下手。张颖的话语既代表了分析组全人员的担心,也间接说明了他们认可了他们的说辞以及自身的态度,“我还没有上报这段录像报告,但最终还是会报告的,最多能拖上几天。现在,如果我们的信任是所值的,那么就现在的局势而言,我们解决的是一个石破天惊的难题。现在我们讨论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几个人分别点了点头,开始针对秦浩和目前的局势做出合理的评估和制定起应对计划来。 隔着厚厚的见识玻璃墙,崔永浩从头到底看着金韵和郑相对秦浩的询问过程。他心里有着两套方案,如果眼前的这个东盟特工是投诚的话,那么对他和他所服务的这个国家而言,那将是个宝藏,一个在整个亚洲具有举足轻重的国家经济联合体其内在的动力是现在这个地球上任何强国谁也无法忽视的。这正是崔永浩的冷静区别于那些只会意淫鼓吹自己的政客。但如果,这个印尼人带有别有用心的话,那么至少在可以给东盟一个警告,在东盟与h国的对话会议的外交上又能拿到一分,在经济交往上也能取得优势。只是这样的胜利并不是崔永浩特别想得到的,相比较最近令他寝食不安的南北局势,这都是小儿科的胜利。 看着秦浩被金韵折磨得声声惨叫,却始终未承认自己是一种变节,并不停的吐露着‘时间和j国’的字眼。崔永浩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另一种东西,也许这个印尼人的行为真的是在他的两种方案外。一个老谋深算并极具经验的特工领导人往往并不是依靠手段和机器来证明事物的本质,更多的是以自己的阅历和应对过的敌手多少而决定的。他决定了,想听一听这个印尼人究竟想说什么,必要的过场惩罚已经足够了,现在他在自己的手上,如果想要满足行刑的欲望,以后时间和手段有的是。崔永浩对着无线通话器让金韵住了手,并传达了自己的指令。 接到了嵌在金韵耳朵里的传话器传出了长官的命令后,金韵停止了对秦浩的刑罚。将笔抽了出来,甚至还从一个小箱子里拿出了一小瓶消炎药水和绑带递给了秦浩。在她停止行刑转身放笔拿药品前转头的一刹,居然对秦浩闪现出一丝难得的微笑。 三十九 呼呼的喘着重气,秦浩脸上和身上的汗水早已将他的脖颈部和衣服的几个地方打湿。接过了金韵善意的治伤药品,他小心的用颤抖的手涂抹着药水。两个手轮番的被夹指,指骨看上去已经有些变形,夹笔的部位处红肿,几道深深的紫黑印痕留在左右两个手的手指中。能体会到,这个h国女特工是用刑的老手,力量恰到好处,既让他体验着钻心,钻脑的锐痛,又不至于将他的指骨弄断。尽管如此,秦浩并没有在意,他明白自己闯过了第一关。 和郑相窃窃而语了几句,金韵重新开始了对秦浩的询问,“秦先生,既然您声称来帮助我们,那么,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请说说您准备如何帮助我们。” 涂完了药水,秦浩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感觉好多了,虽然还有一阵阵的余痛血液的重新循环引起麻刺感从神经传达到了他的大脑,但比起刚才,已经是天壤之别。他没有裹上绷带,还是安安静静的坐着,听到了金韵的再度提问,他又微笑了,清了几下嗓子,“能再给我一点水吗?” 金韵没有动,只是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小茶几,让秦浩自己动手。看来他们对我的信任有了质的飞跃,秦浩倒了小半杯水,慢慢的呡着,心里这么想着。 “你们的北面,中部军区和海军部队最近的调动和物质情况想必你么都已经明白,局势如此紧张,大家毋庸讳言。但更可怕的是,就上次会见,我也和这位朋友转达了我的看法。”秦浩指了一下郑在相,稳稳的开着口,“但是,有几样特别的情况,我想作为一个尽职的同行,你们也会关注,你们的侦察飞行事故;还有就是最近有些事件都太巧合了,特别是有一个日本企业,日油株式会社。”秦浩开始侃侃而谈着他的分析,当然,省略去了他该注意的部分。 听到了关于侦察飞行和日油株式会社,金韵,郑相和玻璃墙那面的崔永浩都神经一颤,开始更加认真的听了下去。 风景如画,完全保留古典风格的平都城随处可见身穿传统服装的人在古香古色的琳琅店铺间流连。沿着光禄甘泉宫旁热闹的小路一直向下走,经过奈优桥,当一片烂漫樱花印入眼帘的时候,浅花温泉那间精致的院落,就显现出来。并不张扬的大门实际上是用乌檀木建造的,厚实沉稳的色泽凝结了百年的风霜。所有上百年历史的建筑,仿佛都应该是静穆庄重的。但是踏入浅草湾大门,那充满闲情逸致的幽静,却给人最舒服的家的感觉。没有刻意修剪的草木花树恣意生长,星点素雅小花后静静搁置的石缸,仿佛天生长在那里一般自然。尔有素色和服的侍应,从廊檐下碎步经过。一样清俊秀丽的少男少女,见到客人只会递来一个温暖眼神然后经过,让你有错觉在自家后院一样熟悉,没有人打扰你的清净。不会觉得被怠慢,等你逛够了,沿着清澈见底的小溪转回前庭,就看见店长或者主管在迎客厅微微笑着等在门口。原来才知道,店里的小溪是用暗渠从甘泉宫引来的泉水,绕前院一圈最终回到迎客厅然后回归暗渠,如果在繁花树木中迷了路,跟着走就绝对没有错。浅花湾的碧波琅,属于大门后的中庭,因为客房是围绕一泓碧水而建的,所以称为碧波琅。从大门是看不到究竟拉,只有绕到中庭后部才可以看到全貌哦。池中养着各色锦鲤,到了夏日,池中荷花盛开,凉风习习送来荷花的清香,即凉爽又优雅。坐在客房中的视野也很开阔,观景的同时还可以品尝美食,的确是一大享受。 此时,高江正是泡在富含着硫磺气息的浅草温泉里,享受着连日奔波后犒劳自己的美好时光。漂浮在水面的乌木托盘中,则是他钟爱的红豆饼和玉露茶。额部横搭着白色的毛巾,眼睛微微闭着,他安静将自己泡在这画一般的景色中,思考着今晚是去看艺妓的表演,还是直接电话委托一个艺能公司找一个能干的女人来对他进行特殊服务。放在头边岸上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美好的憧憬,并不是电话,只是一个短消息。看完了上面显示的内容,他生生的把刚才差点想骂的粗口生生咽回了腹中。连忙站了身,扯过岸边的大浴巾,他匆忙上了岸,向自己的贵宾室跑去。路上还在叹息什么时候能再享受到凝脂如雪的肌肤。 云杉木制的榻榻米房间里,永修正在用拭布精心的保养着他收藏的武士刀。榻榻米上的矮长几上摆放着零零碎碎精致的保养用品。两个身影在和室门外的纸格闪现,永夜修二‘嗯’的一声,和室门被轻轻的拉开了半扇,一个梳着高高发髻,穿着艳丽传统服装的年轻女子跪在门口向永修通报着,“高江先生到了。” 四十 “请他进来。” “是。”年轻女孩随即弯着腰站起身子,小碎步的往后退着,并用一只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门外的另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前。高岛江脱下了皮鞋,走入了和室之中,并在永夜修二面前,搁着长几跪坐了下来。 “高江,辛苦了,很抱歉打断了你休息时光。”永修笑呵呵对高江说了一句客套话,手中并没有停止对刀的保养和鉴赏。他饶有兴趣的问起了高江对刀的理解,“高江,我们大和民族的勇士,作为武士世家的传人,我想你一定知道武士刀对我们大和民族意味着什么吧。” “是的!”高江毕恭毕敬的回答着,“早在中国唐代时期,中国的冶炼锻造技术和经济得到空前发展。当时造价高昂的唐刀传入本已经得到汉刀冶炼技艺的j国,天皇看到性能优越做工精湛唐刀时,也曾惊叹地说:只有中原才能铸出如此精良的刀剑。j国随即学习唐刀的锻造之法,并加以改进,就成为了今天所见到的世界三大名刀之一的武士刀。而至唐代之后,中国的唐刀锻造技艺逐渐失传。而经过了不断的工艺改良,自成一派的j国武士刀仍旧代表着现今世界造刀艺术的最高峰。”高江熟练的简述了武士刀的历史,话锋一转,“而且,作为j国武士和大j国精神的象征,武士刀又极富有生命力和感召力。当武士用它格斗时,展现的是大j国的勇猛;当举在手上向上一挥时,代表着的是大和民族前进的精神;而奋力下劈的疾风,更是武士们玉碎的决心;能用武士刀剖腹,则是最高的荣誉,因为是为天皇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高江的阐述让永修欣慰不已,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暗自点着头。他缓慢而又小心的横过自己手上的武士刀,“高江,你说得很好。你看,这就是一振村正刀,我的家族保存它已经数个世纪了,至今仍锋利如芒,寒气逼人。”他的眼睛突然聚焦起来,狠狠的望着高江,“那么,高江,你愿不愿意做这样一振刀呢?历经苦难和风雨,仍然为大和民族的振兴而一往无前?!”他在等待着高江的回答。 高江直挺挺的向下一个深深的匍匐,双手平放,掌心朝下施了一个标准的大礼,抬起身子,坚定的大声回答,“我愿意!” “很好!高江。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永修慢慢的站立起来,人老了,站起来的身子已经有些微微颤颤了。他放下了手中的村正刀,转身从后面的刀架上取下了一振短刃,又慢慢的绕过了自己的长几,走到了仍旧跪坐着的高江面前。将短刃很郑重的双手托着递给了高岛江。 高江接过短刃,仔细的看了一眼,古色古香的刀鞘精美而又别致,刀柄上极其考究的缠绕着层层绢丝。他不解的又抬头看着永修。 “这振肋差也是大有来历的,它就是供奉神明的葵纹越前康继御神刀的同一时期的切纲,我将它赠与你,希望你成为新j国武士中最锋利的刀刃,一往无前,为大和民族,为天皇陛下尽忠。”老者的神色非常凝重。 肋差(短刀)对于一个武士的含义高江很明白,而接受如此一把太刀时代的名器,他更感到了一种神圣的使命,他已经不是一具具有普通血肉的人,而将化为一振锋利雪亮的武士刀,为大和大业和天皇陛下披荆斩棘,砍出大j国的新天地。双手高举着切纲肋差再次神情庄重的下匍进行了一个大礼。 坐回了长几前,永修拍了几下手,和室门又被侍女轻轻的拉开了。“去吧,外面有给你的一封信。高岛君,去完成你最后的神圣使命。”他不再理会这个年轻人,又专注于武士刀的保养来。 高江重重的点了一头,“是,我完全明白了!”站起身来,踩着碎步,倒退着出了和室。室中又传来永修上次在凉亭吟过的诗,“开拓万里波涛,布国威于四方。” 在秦浩讲述完了他的分析和指出了目前的紧张态势,金韵和郑相一直没有说话。没有在指责这个印尼人在危言耸听,干着同样性质的工作,他们都知道秦浩所指的一切从他们得到的情报和分析来说都是丝丝入扣的,正确的。沉默并没有持久很长时间,金韵发问了,“秦先生,你所说的情况和分析尽管我们也已经得知,当然,我们还是表示感谢。并对我个人刚才对你的无礼表示道歉。那么现在,我很有兴趣想知道的是,接下来您有什么应对之策,或者你想怎么做,为什么要找到我们?” 四十一 秦浩笑着摆了摆手,“不必道歉,如果换做是我,可能比您还要残酷一点,毕竟信任不是那么好来的,尤其是干我们这一行的。”讲了很多话了,他开始喝他的第三杯水,放下了杯子,三个人的气氛已经宽松了很多,甚至连一只做记录,至此没有发过一句言的郑相都偶尔会笑笑或者根据秦浩的讲话蹙一下眉或者呡一下嘴,这一切都没有逃过秦浩的眼睛。对细节的观察让秦浩得出自己面前的形势分析,看来h方人员已经逐渐按照自己的节奏开始进行了。他接着开始叙述自己的想法和可能的行动方案,“现在主要解决的是怎么避免即将很有可能发生的大规模武装冲突。请记住,这已经不是一场局部战争或者说是民族内部之争,美军,俄军,包括现在已经游弋在海上虎视眈眈的j国,当然还包括巨大的中国。任何一个火星,都会点燃起一场新的世界大战。那么解除爆炸的钥匙关键在那?” “飞行员。”郑相突然回答了这个问题,也是他在这次询问中第一次说话。金韵回头用眼神赞同了他的话。秦浩没有说出他的关键词,因为郑相已经替他说出了这个答案。他颇为欣赏的点了点头。 “这是其一,要知道,bcx的军事准备在飞行侦察之前就已经开始了。而熄灭他们的战火未燃之时,只能是在他们的要穴上。”秦浩摆出了第二个观点。 “是什么?”金韵暗暗揣摩着这个印尼人的观点,看看是否和她的判断相符。 秦浩并没有做正面回答,而是委婉的提醒了金韵和郑相,“呵呵,bcx现在最不愿意承认的是什么,而这个事物是否存在,我想你们有了自己的答案。” 金韵不得不佩服这个东盟特工的聪明,其实她早有了这个想法,而且和郑相俩人之间进行过探讨。都认为只有这个方法能够让bcx继续保持沉默。她缓缓的开了口,“营救飞行员,以及通过渠道告知对方我们拥有的信息,沉默的代价是他们也沉默?”把问题继续抛给了秦浩。 “完全正确,但这样还是不够的,我们必须在同时间里需要贵国政府的最高支持。” “嗯?”金韵、郑相包括隐藏着的崔永浩都惊讶了一下。 “粮食!”秦浩说出了他方案中的第三点,“请说服贵国政府放开粮食禁运的命令,人道主义不要掺杂在政治利益之间,这样会赢的对方的信任感,毕竟平民都是无罪的。” 原来如此,h方的三个人都觉得一震,对于秦浩更加钦佩,不是单纯的军事考虑,而是从经济,民心等大处着眼去解决问题,真是难得的人才,而且是人才中的人才。在钦佩的同时,崔永浩更感到,这样一个才智出众的印尼特工居然能在他的国家长期进行着特殊工作而感到可怕。 “我的组织赋予我的使命,不仅是保卫我所服务的组织经济运行的安全。更是对所有关爱和平的人类负责,当然,这话说的有点大,但至少我要忠于我的职守。”秦浩紧接着自己方案中三点表述完了以后,又说完了第四点,现在正表明着他的立场和他为什么不利用自己国家的资源去工作,而来找寻h方的合作。“我的处境由于我们两国相同工作中的一些原因,致使我现在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寻求你们的合作。并且,如果要深入c方去营救飞行员的话,我想以我的身份,作为和bcx有着一定经济联系的东盟,在出现意外的时候,也许会有一些缓和的余地。”秦浩尽可能让自己的话语不触及对方的疼痛之处,毕竟h国的一个高级潜伏人员刚刚在自己阵营里被发现,而现在自己作为一个东盟组织情报人员却要私自以热爱和平的名义与其进行合作,难度的确很大。但他自信他的分析与自我坦白能引来对方真诚的对待。毕竟,战争不是儿戏。 纠缠在金韵、崔永浩以及郑相心中的一个猜测终于被证实了,原来秦浩现在的如此狼狈正是和郑相上次那次接头有关,看来东盟方面是对这个秘密观察员私自接触h方情报人员动了怒。在刚才最后的话语里,虽然秦浩并没有说破什么事,但此时,h方的三个人脑海中都再次对秦浩的情报获知能力感到惊讶。并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方云山这个坚贞的间谍。崔永浩涌现的是愤怒,夹杂着一丝兔死狐悲的感觉。郑相则还处在一种震惊的感觉中,在方长官的指导下,破解了多少j国,欧美对他祖国的渗透破坏案例,他的严谨与睿智是他一辈子都学不完的。当然也感到了作为这个职业的可怕。金韵却是一种悲愤的心理,他的方老师将她引上了这条路,尽管因为工作的关系,他和她在明面儿上除了必要的联系,平时外人都看不出有任何的往来,但在私下里,她承惠于方老师则是太多太多,而今,人鬼殊途,却是以这种方法告别,而且还是倒在了她的怀中,金韵永远也忘不了老师最后的留言。 四十二 他们当然不知道,秦浩对方云山的暴露也是得益于久米这个多话的醉鬼。他是在拜见自己老前辈时,无意中从前辈意气风发的自我吹嘘中得知的。在第一瓶清酒见底的时候,秦浩就无意中收获了这个东盟至今还未获悉的情报。这个并没有让他喜出望外,而是,对自己面临的迷局更增加了一些难度。 现在三个人的思绪在电光石火中收了回来,重新将注意力集中了秦浩身上。金韵做了一个手势,玻璃墙后面的崔永浩对着无线耳麦同意了她的要求。 和郑相简短的说了两句话,金韵看了一眼秦浩,便从他面前走到了身后。秦浩只感觉有一丝强光猛然透入,随着一声关门声,小房间依旧回到了昏黄的状态。现在,就剩下他和郑相两个人了。郑在相看着秦浩,又是难得的笑了笑,走了过来,友好的拿出了一包烟,在手中抖了抖,烟盒中一根烟露出了白色过滤嘴,伸向秦浩示意着。 秦浩笑了笑,拒绝了,他不抽烟。郑相收回了烟盒,顾自给自己点上了一支,又指了指秦浩的手,脸上的内容很明显的是一种关切,秦浩活动了一下手指,举起来示意道,“没事了,谢谢。” 两个人没有在说什么,相顾无言的沉默起来。 在秦浩正对着的监视玻璃墙后,金韵正在和崔永浩急速的讨论着。针对刚才秦浩的所言,在本意上,金善花同意了秦浩的想法,但在实施上,她一定要取得长官崔永浩的肯首,请求和长官进行汇报后,她来到了这里,并马上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作为一个掌握大局的领导者,崔永浩明白此时秦浩、金韵的意见是正确的,在方法上看来也是唯一可取的预案。但问题不在这里,秦浩的身份,东盟、h、c三方微妙的关系,尤其是东盟和h方这么多年来的政治联盟,加上方云山事件。他不得不慎重再慎重的考虑。万一出了错,或者是他们都被秦浩所欺骗,而进入了一个事先设好的局,在bcx被抓捕和公开,那么就不仅仅是方云山事件那么简单了。他抽着烟,听完了金韵的意见。自己在不断的权衡着。 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崔永浩在第三根烟抽了一半的时候,似乎是下了决心,脸色凝重,沉沉的对金韵提了一个问题,“如果这个方案实施的话,那么,只要不成功,你们都将是叛国者,你想清楚了没有?” 金韵楞了一下,尽管她做了各种准备,但还是不愿意把自己的地位想到山穷水尽之处。只有不到半秒的迟疑,她一咬牙,坚决的回答,“想明白了。” “郑特工呢?” “我会和他商量,相信他也需要一个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 “好的,你去吧,我再想一想。” 崔永浩还需要一点时间来给自己做准备,他需要独自思考着整个方案的脉络,挥手让金韵先离开了。金韵开门的一刹那,他又喊住了她,“你们吃些东西吧,,不要让人说我们大h民族不是个好客的民族。” “是。”金韵这次是微笑着回答,并走了出去。 韩风他们在取得了一致对秦浩的信任后,紧急制定出了他们自己的支援方案。分析组的成员中‘手指’继续负责着网络,卫星的监控,在本职工作中兼寻着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做好支援秦浩的万一准备。而‘冰凌’和‘破釜’则在每天抽一定的时间,外出或者在临街店面中多待会儿时间,对外以找寻秦浩潜逃点的名义进行撒网式寻找并试图建立起联系。紧着着他们计算了一下自己的时间,这个组,包括这个区域里,应该不仅仅是他们接受着上面总部的命令,所以,他们一定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支持秦浩,以及完成自己信仰所交付的使命。 门又开了,秦浩并没有回头,但从每次开门所射进的阳光来看,这个小房间应该就是靠着路旁。金韵手里拿着三份韩式便当走到了他的眼前,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关上门,自然的阳光让这个小房间慢慢的明亮了起来。 “请吃点东西,秦先生。吃完我们再继续探讨。”金韵递给了秦浩一份便当,嫣然一笑,很有礼貌的表示着,“封闭久了,我们呼吸点新鲜空气。”接着又递给了郑相一份便当,自己动手撕开了手上那份的包装薄膜,并又走到了秦浩身后的门口处。 态度一次次的友善转变,让秦浩感到计划的顺利。他也回过了头,想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一下许久不见的阳光。他猜想他们已经不会阻止他这样做。回过头,站起身,郑相和金韵果然没有阻止,反而示意他可以到门前站站。这时候,秦浩才发现,他身处的是一个废旧停车场中,而他此时,正是站在一俩大型集装箱货车的车厢里而已。 此时的太阳已经是余晖了,光线散散的洒落在秦浩三个人的身上,快入冬的寒风吹佛着秦浩的脸,被囚在一个小天地久了,他并没有感到风的刺骨,相反却有着一凉凉的惬意。 四十三 元山,是bcx江原区首府。由于地理位置的便利,成为了bcx南北的商品,粮食集散中心。处于cx半岛东岸的元山湾。濒临日本海永兴湾。市区背山临水,南部为葛麻半岛,半岛内侧为德源湾,外侧的海面上有“薪岛”、“大岛”、“小岛”、“熊岛”和“丽岛”等20多个离岛。 永兴湾北部的虎岛半岛,形成天然防波堤,湾内水深,潮差小,使元山成为天然良港和军港。这个在人口统计上有着24万的小城市,在几天前就对该行政辖区和军事管辖区内秘密下达了以军事演习为理由的军事管制令。而这个区域的平民都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秩序要求。只是军人们要比以往忙碌得多,在通往各个方向的公路和铁路上,静悄悄的运进运出着各样装备的军列。 已经是过了晚饭的时候,在这个城市,按照多年来的习惯,是看新闻,领会领袖思想的时刻。街上除了军人们成队的走过,显得冷冷寂寂。 三辆车组成的车队快速在主干道上驶过,在人民军基地指挥部掩体的门口,最前面的一辆车中伸出了一只手,给哨兵出示着证件。哨兵接过证件,走到自己的岗亭里,打起了内线电话进行了核实后,迅速跑了出来,还给了证件,一个立正敬礼,栏杆神起,车辆缓缓的进入了指挥部的建筑群中。 南平收回了证件,跟随着车的颠簸继续往里面行进着。路途的奔波并没有让他显出疲容,相反,一种兴奋和焦虑的神情一直挂在他的脸上。自从被俘的朴正勇无意中暴露了他的身份后,便再也没有开过口。为了保留这个活口,他并没有再动用酷刑和其他的刑讯手段,而是在加强保卫和防止他自杀的措施后,便重点放在了治伤阶段。现在这个俘虏正被橡皮带束捆在一个担架上,放在中间的那辆战地救护车上紧跟着他。最后一辆小型卡车上的士兵们则负责保卫着他们一路上的安全。 接到了5号首长的命令后,他一刻也没有耽搁,率领着车队从首都直接来到了这个已经充满了战备紧张气息的交通和军事重镇。号角就要吹响,伟大的父亲和将军的夙愿马上就要实现,这无疑是令像南平这样的军人所激动的,尤其这位高级将领还担负着改变民族命运这场伟大行动中一个关键零件的作用。车队在外表不起眼,内部却庞大的基地里根据地面的指示绕行着。在一个地堡前停了下来。几名军官和士兵立刻跑了过来。 将被俘的飞行员放置到了暂时的关押点后,车子继续向一个更大的地堡开去,这次只有南平的座车在行驶,另外两辆则在原地调整好了停车。这个基地是建在一个临海丘陵中,一切都依照着地形而设计,建筑物超过地面的最高也不过两个普通人的身高而已。厚厚的伪装网到处都是,如果不细细看,雷达和通讯天线以及明暗的岗哨都隐蔽的恰到好处。 长长的甬道中,南平不停的还着士兵的敬礼,一边尽快的向会议室走去,军靴咚咚的声音回荡在地下掩体中。在甬道的尽头,一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再次查验了南平自进入这个基地以来被查验了无数次的证件后,伸手按动了墙上一个红色的电钮。木土装饰的墙面缓慢的由左至右滑开了,一个专用电梯露了出来。南平迅速走了进去。电梯又自动关上了门,桥厢内的灯光同时亮了起来。根据建筑外形、自身重心和心跳的感觉,他判断出电梯是在急速的下降。乘着这个空暇,他双手紧了紧自己的风纪扣,并端正了一下头顶上的大沿军帽。 走出了电梯,在执勤军官处,南平又再次核准了证件,并解下了带着配枪的武装带后,走过了一个类似机场安检的安全门后,一个站岗的士兵面对着他拉开了厚重的会议室大门,一阵嘈杂的声音随着浓浓的烟草味和烟雾随即朝他扑面而来。 门在身后又被无声的关上了。进入了会议室,或者说是作战室更为确切。南平在门口处笔挺挺的站着,向着唯一一个没有穿着军服,身着主体服的中年矮个精壮男子大声的报告着,“报告5号首长,安全委员会南平奉命前来报到!” 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那高比例精细制作的沙盘,听着一个肩配中将军衔高级将领汇报的5号首长听到了南准日的声音,只是抬头略微瞟了一眼,‘嗯’的一声代表了他已经知道了他的到来。继续听着旁边中将的汇报,并不时提问着什么。另一边的速记员不停的在记录着什么。而在中将背后的侧面,靠近沙盘边上,一个身穿海军制服的少将军官似乎也在等待着汇报。 四十四 南平紧绷的身体不着痕迹的放松了下来,按照命令赶到了报到地点,他完成了最初步的任务,现在他就得等待着首长的召见。在这个间隙,他的眼睛职业习惯的看了一下这个足有200多平米的作战室。尽管他的祖国经济上面临着困境,但在国防建设上,却一点也不含糊。从传统的沙盘模型,高比例军事地图到墙上挂着的大大小小的液晶显示器,实时记录着在各个地区、地域、海域上的动态之外,还不断拨出着世界上各大主要媒体正在滚动播出着的新闻。执勤的专业军士和军官们头戴着无线耳麦忙碌在被透明落地玻璃隔开的数据操作间里。靠墙上的一排矮桌上,放着水果,点心,饮料等,当然,少不了能让神经燃烧的酒精,啤酒、威士忌和cx传统的米酒和白酒。 一个同样佩戴者陆军少将军衔的军官走到了南平的身边,友好的递给了他一杯茶水。南平一看,笑了,他在特种学校的老同学,现任侦察局侦察旅旅长的高哲。他感激老友的热情,但身体还是没有动。高少将见此笑了,悄悄的向一个军人耳语了几句。这个军人立刻走到了5好首长的身边,悄声说了一句什么。首长抬起了头,再度看了南平一眼,挥了挥手,又认真听着情况汇报。在他低眼的一刹那,南平清楚的感觉到了首长目无表情的脸却在眼中有一丝满意的神色。 有了首长的默许,南平接过了高哲手上的水杯,望着这位昔日的老同学,悄悄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臂,“太高兴了,你也在这里。” 是啊,南平,我们的理想马上就要实现了。”看得出,高哲和南平怀着同样激动而又兴奋的心情。 “没看错的话,高哲你的部队将是第一把利剑吧。真羡慕你啊,可以作为一个真正的军人,为将军,为伟大的祖国去实践我们当年的理想。”他用力在胸前挥舞了一下拳头。 望着南平羡慕的眼神,高哲骄傲的笑了,眼珠转动着瞟了瞟四周,贴近了南平的身边,压低着声音很神秘的透露着一个消息,“作为突击力量只是一个部分,我的部队分为三个部分,一部分担任最早的突击,直接插入纵深进行作战。一部分仍旧作为保卫首长的力量。还有一部分,”高哲收了一下口,悠然的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笑眯眯的看着南平,似乎是让他猜。 南平装着好奇心的神情同样望着高哲,他知道,不用猜,高哲也会告诉他,要不然前面那神秘的神态和铺垫的话他就不会说出来,只是为了满足他的骄傲心理,他不得不有种羡慕的表情来配合一下。果然,高哲还是没有憋住,又开口了,“为了充分防备美帝国主义的武装干涉,将军下达了‘三千里’计划的准备命令,一旦有变,将立刻启动。我的部队还有一部分就将监督完成这个计划。” 刹那间,南平的心口像被自己刑具室里的橡胶重锤猛砸了一下。只是作为一个职业情报官的本能才没能让他在自己的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但如果仔细看他的握着水杯的手,五指已经紧张的绷住了杯子,在竭力克制住自己。 ‘三千里’计划,这将是一个恐怖的计划,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半个多世纪前广岛,长崎被轰炸后的惨象。虽然,一直以冷峻严格著称的南少将在其接近的同事中都有着不苟言笑,爱国,敬业,才干高强的评价。他也没有亲临过半个多世纪前的血雨腥风,枪林弹雨。但是,二战的内部资料片和所有关于世界各国各类核爆实验他都看了无数遍。尽管他不是个科学家,可核爆造成的巨大危害他知道得不比任何一个专业人士少。 一直以来,作为安全委员会的高级负责军官,他虽然没有主管过‘三千里’计划,可计划的进展他还是时有耳闻的。这次南h的朴正勇不正是在刺探‘三千里’基地之时被击落和被俘的吗。他始终坚信,只有自己拥有了强大的武器,任何敌对自己伟大祖国的帝国主义都要忌惮几份,而不敢挥舞着大棒在精神和军事上对祖国指手划脚。但那只是一个防御的东西,是在忍无可忍,最后关键的杀手锏。很多时候,他都不敢想象,如果这个可怕的武器一旦爆发后,他所深深热爱的cx半岛将是个怎么样的局面,是否存在还是一个未知数。也因此,每次有涉及这个基地和计划安危的时候,他都分外的上心和尽力。既不能让保卫祖国的计划夭折,又不能让外人得知,有损于祖国的脸面。现在,猛然听到高哲的这个消息,他的内心开始剧烈的矛盾起来。 四十五 “南平,怎么样,我们一起上吧。正没想到,民族的复兴会在你我的手里实现。”高哲依旧轻声的激昂着自己的情绪。南准日却没有了刚才进门时的激动,尽管他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神态没有改变。以水代酒,他礼貌的回应着高哲的激情。 “南少将。”站在5号首长身边的年轻侍卫官发出着召唤。南平条件反射般的一个立正,并向高哲少将点了下头,便快速走到了首长的面前。5好首长笑眯眯的看着他,背着手,慢慢的踱步到了一个角落处,给自己倒上了一小杯葡萄酒,欣赏着红色液体沿着圆鼓鼓的玻璃酒杯壁稠厚的滑下,形成酒挂,放在了鼻下轻轻的嗅着。连轴转的工作也许让这个实权人物太疲劳了,就着自己的兴趣爱好做一下小小的放松,也许是个好方法。 “那个飞行员怎么样了?”他淡淡的问着紧随其后的南平。 “已经安全带到了这里,伤势还是比较严重,但已经没有了生命之忧。”南平毕恭毕敬的回答着,“至今没有开口,根据您的指示,我们没有再用手段。” “不错,让他活着,还有一个星期,他就是我们光荣的统一行动中起爆按钮。”筹划已久的复兴计划一直以来在bcx战火消寂后的几十年里一直没有停止过,现在是时候了,5号首长的脸因为酒精室内空气混浊的作用变得潮红。父亲的健康状况并不能令人放心,而他的兄弟姐妹们则都在虎视眈眈的窥觊着那个座位。他对那些同父异母的手足一直缺乏着一种关爱的亲情。相反,对他们不顾国家安危,很多时候都是在利用自己的权位享受着西方腐朽生活的样子而感到厌恶。只有他,秉承了祖父,父亲身上坚强、勇敢、睿智、凶猛的优秀品格。也只有他,能带领着这个伟大的民族彻底的摆脱帝国主义的干涉,完成统一大业。伟业将照耀千秋。经过了长时间的准备,他终于取得了在这个政府中具有相当实权的位置,而且,他的人际网已经遍布了军事,政治,经济各个角落。是父亲的身体状况让他冒险开始了自己的计划,而现在,警卫父亲周围的人员都是由他亲自安排,挑选的亲信,任何人想接近他的父亲没有他的允许是不可能实现的。军队中的大佬们都从他的口中得到着将军的命令。而他曾一度踌躇在政治上师出无名的忧患之时,朴正勇的被俘和身份确立无疑是给他送来了一个意外的惊喜。抗击h国的武装挑衅,以牙还牙表明伟大的cx人民不怕一切的精神正是一个再恰当不过的借口。因此,他直接领导了南平少将的工作。 “准备给他录像吧,在运来的飞机残骸的那个仓库里录像。”他向南平下了新的指令。 “一切都已经被准备好了。录像前您是否准备见见这个飞行员?”南平一向心细周密。 5号首长首长托住杯子,手温微微暖了一下杯中的液体,又晃了晃杯中的残酒,仰起头一饮而尽,轻轻的啧了啧嘴,美好的回味了一下,转头冲着南平,‘嗯’了一下,又走回到了房间中央沙盘的首座位置处。 在首长和南平窃窃私语的时候,房间里其他高级军官之间也在小声讨论着什么。一见到首长回到了原位,立刻噤声,眼睛齐刷刷的望着前方中央处的领导人,静静的等着他的讲话。 “同志们,将军同志们,”首长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始了讲话。在他对与会者的称呼刚刚出口的时候,所有的军人,包括玻璃那端的技术人员都不约而同的立正,并用脚后跟和大腿间的碰撞发出了整齐响亮的致敬声音。首长微笑着点了点头,并略转身体,向站立着的技术人员们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工作后,接着自己的说话,“首先我想向诸位介绍一下无名英雄,也许你们中有的人认识,可我相信,大多数将军可能还不知道这位英勇的战士。南平少将,请到这里来。”他热情的向南平招着手。 在首长回到沙盘前准备发言前,南平早就不让人察觉的走到了他自己认为合适的位置上。即在将星闪耀中,他站到了最后,并略略后退了半步,低调,不为人所注意一向是他这个职业给他养成的习惯。现在,却随着首长的介绍和指示方向,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他的身上,让他一下子感到有些尴尬。听着首长的吩咐,他不得不以标准的军人姿态,走到了前方的沙盘前。 四十六 5号首长站在南平的身旁,一个手曲臂放在了南少将的背部,一个手挥舞着向军官们介绍,“是南少将的努力,在最快的时间里,瓦解了敌人对我们的武装挑衅。并及时证实了敌人的身份,为我们这次反击敌人挑衅、捍卫民族统一的行动走出了关键的第一步。在此,”他挥舞的手向旁边侍卫官处一放,后者随即奉上了一张印刷精美的证书,首长两手展开,“我代表劳动党人民委员会、cx人民军武装力量总参谋部,最高安全委员会共同签署的命令。鉴于人民军少将军官南平同志在维护祖国的统一、自由、独立的事业中卓越的贡献,特授予二级国旗勋章。” 在众人的掌声中,南平立正接过了首长给与的证书,并直挺挺的站着,由首长从侍卫官手中的一个锦盒中拿出一枚闪亮着金光的勋章,亲手牢牢的镶嵌在了南平的胸前。授勋完毕后,5号首长带头又再度拍起了手,作战室里又响起了整齐的掌声。南少将光彩照人的向将军们举手敬着礼,眼里已经饱含着热泪,领袖的关心让他又一次感到了温暖,并无比激动。 5号首长的双手又往下做了一个压的手势,众人立刻噤了声,“同志们,还有一周时间,我们伟大的光复就要开始了。南方四千多万还在受着帝国主义奴役的同胞即将得到解放。作为在这次伟大的行动中一员,诸位,我代表将军首先向你们预祝成功。希望大家在祖国的统一计划中,尽职尽力,以主体思想为精神动力,一往无前的向着胜利前进。伟大的父亲在天之灵和将军的力量将指引我们前进。”由于激动和高分贝的演讲,首长的嘴角溢出了少许的白色唾沫,“为了祖国,前进!为了统一,前进!” 众军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握紧了拳头,跟着首长的口号,激动的高呼着,“为了祖国,前进!为了统一,前进!” “李相男大将!”首长的声音一下子冷峻了下来。 “到!” “请您介绍一下此次计划的简略方案。” “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军官在立正回答了后,走到了沙盘侧边的中部,拿起一根铝制的细长金属棒,开始了战略,战术讲解。身材修长的李相男显然也正在抑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以尽量缓慢的声音,随着他手中金属棒的指点,清晰的向与会军官报告了整个战役的预设思想。 “尊敬的首长,在伟大领袖,我们敬爱的将军军事思想指导下,为了反击帝国主义殖民地对我们的武装挑衅,我们此次将采取突发式的领土自卫和光复祖国的武装行动。首先,在攻击时间倒计时归零一刹那,计算机部队将首先发起电子进攻,干扰、屏蔽、破坏对方所有的通讯、数据、雷达监视等;我们的重型火炮、导弹打击力量和英勇的航空兵将协同作战;全面覆盖南方殖民地的主要军事基地和机场、道路、港口等交通设施。争取将对方的地面武装力量一举摧毁;与此同时,我们英勇的海军舰艇将巡弋在有关海域,以钳制南方海军的活动和监视美帝国主义的动向;潜艇部队将全部出动,分为两部分,一部分预先运动到对方海域,在攻击发起的同时,以最大可能的摧毁的敌方舰只和运送我们的特种部队进行登陆渗透作战,以取得最初的战役支撑点;另一部分将配合水面舰只,随时反击胆敢以武装干涉我国内政的帝国主义武装势力。整个最初的攻击时间我们设定为四十分钟。空军将保持着持续打击和绝对的制空权,建立起牢固的空中走廊;而后,我们勇敢的坦克集群将用铁蹄碾碎一切敢于的抵抗。”随着李大将的讲解和针对部队的运动眼光不停的看着相关的指挥军官,被扫视的军官们一个个立正表示接受已经接受了相关的战役指导思想。“在攻击发起前的六个小时,所有的部队必须集结到指定位置,所有的通讯必须保持静默,隐蔽是第一要素。尤其是高哲少将,” 高哲听见了对自己的点名,立刻一个立正后开始关注起自己部队的位置和攻击方向来。 “你的部队将是我们英勇的人民军中最锋利的一柄快刀,在炮火覆盖结束前半小时,侦察旅突击队就应该迅速越过三八线,利用装甲机动,直插汉城青瓦台。擒贼先擒王。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不顾一切牺牲,目标只有一个,坚决的摧毁殖民地的心脏!将将军的旗帜首先插上青瓦台!” “是!我将亲自带队实施突击,绝不辜负伟大的父亲在天之灵和将军对我们的殷切期望!”高哲少将紧绷的脸已经显出油油的光亮。 一个技术参谋军官匆匆从玻璃隔间里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张写着各类数据的计算机纸,站在了李相男大将身后。敬礼报告后,俯身耳语了几句,便将计算机纸递给了大将,转身迅速的回到了自己岗位上。李大将随即走到了首长的身边,展开了手中的报告,并请首长转身看着墙上那面最大的显示屏,用手不停在纸上和显屏上对比着比划着。 四十七 液晶屏上显示的是bcx周边海域的动态,几个不同颜色的箭头分别标志着在这片海域内不同国籍的舰船,而在图形下方则不停的滚动着出各个详细的说明数据。由此已经看出,美、俄、j国和中国的舰队都在附近游弋。从态势上可以明显看出,所有国家的海上军事力量都是在谨慎的警戒着,并有效的克制在各个接触线之外,而从形势来看,每个国家的目的性也很明确,美军的随时支援,俄军的对北方四岛的拱卫链,中国军方则似乎在其中充当着缓冲者的角色,只有j国海上自卫队的大编队似乎有些跃跃一试,在中线附近摆开了横向战斗位置,验证着j国这几日来强硬的建军信号和海上霸权的试图建立。 在平时看来很紧张的局势中,首长和大将并未显出任何一丝的焦虑,反而有些高兴,脸部表情居然是一种早有预料的微笑。面对着军官们凝重的表情,首长以揭开谜底的方式又开始了讲话,“诸位将军都看见了这个形势,这是什么呢?这就是帝国主义对我们**的侵略,只要有这样的威胁存在,我们的人民,我们的祖国就会永无宁日。所以,只有祖国的光复,民族的统一才是我们一的出路。我们不惧怕任何武装到牙齿的帝国主义,因为,”首长的话停顿了,看了一下所有聚精会神的军官们。慢慢的接上了话,“我们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武装力量和最先进的打击武器,那就是”三千里“计划!几十年来,我们忍受着帝国主义无耻的封锁,在物质和人员都极其困难下,在伟大的父亲和伟大的将军亲自关怀下,凭着我们卓绝的智慧和超出常人的毅力,今天,我们成功了!也因此,我们也要让所有敌对我们的帝国主义、反c势力知道,伟大的cx人民是永远不会屈服的,即使宁为玉碎,也绝对不为瓦全!” 在众人的口号声和掌声中,首长的话已经像‘三千里’计划在南准日的心中爆炸升空,他感到自己的心似乎被炸空了,而现在艰难的呼吸就似乎是那爆炸后腾空而起的蘑菇云压抑着他的咽喉之处。艰难的和周围的军官们一起举臂高呼着。 “同志们,”军官们沉寂下来后,李相男大将继续阐述着刚才未完的报告,“除去军事上的准备外,我们还在将军和首长的指导下,完成了政治上的准备工作。劳动党宣传委员会和人民军政治宣传局将联合拟定通告,并在攻击发起前三个小时将在我们伟大的首都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全世界发出光荣而又伟大的cx人民坚强的声音,并同时照会驻我国的各个外交使馆,机构等。当然,对于我们长期的盟友,中国政府我们将会考虑再度提前一点时间知会他们,我们有信心,有能力自己解决我国的内政问题。”李大将的眼睛开始落在了南准日的身上,“刚才首长已经向我们宣告了伟大的‘三千里’计划的消息,那么,谁将担任这个最后预备计划的指挥官呢?南准日少将,我们的功勋将军,请接受祖国的重托吧。” 又是一次无比的震惊,心中虽有万般的纠结,但平知道,一个军人,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命令和祖国的召唤。尤其是现在这事关民族、国家命运转折的关键时刻。 “所有的计划和自己建制部队的步骤都已经在交给各位的密匙箱里。”李大将的声音还在作战室里回响。 从总统办公室回来后,崔永浩一直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他,除非是有了北面的新消息。不久前刚结束的总统汇报会上,他如实的讲述了目前紧张的局势,而政客们却嗤之以鼻,认为他这个政府官员因为情报工作时间过久了,对一切都是杯弓蛇影,认为北面所有的异动只不过又是一次虚张声势的恫吓,不值得如此紧张。让他在会议上暴怒不已,这些昏庸的家伙,在子弹已经临头的时候还在想着什么出口份额! 幸好总统的军事副官支持了他的报告,并在会议结束后,利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安排了他和总统的私人会见。在他出示了一些不宜在会议上公开的情报资料和完全说出了他的担忧后,总统也开始了比以往更强烈的关注,尤其是在军事副官报告了j国的动态和多国军力的调动后,总统的思维开始完全跟着崔永浩和军事副官的思路开始活动了。在仔细询问了崔永浩所有有关事项后,他咨询着这位老情报官的意见,而崔永浩就秦浩所提供的粮食解冻想法以他的口吻提了出来,并再三恳请总统一定要让韩国国防力量即可进入紧急状态。当然,他省略了在他的默许下,一个东盟情报官和他的两名手下已经开始了对北面的潜入行动。看来总统已经接受了他的意见,只是在政治的天平上权衡着而已。告别了总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得知h国在板梦滇附近的军队已经秘密进入了a级战备,对于这点,他感到了一丝欣慰。而现在,揪住他心的是金韵他们三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四十八 在崔永浩去总统府开会之前的一天,秦浩显然已经完全说服了h国的情报精英们,尤其是那个对他施刑的女特工。他们甚至已经如一个互相熟悉团队里的伙伴们一样,讨论起行动方案的细节来。同时,也都对j国的动向忧心忡忡。当然,在讨论中,双方都小心翼翼的刻意回避了自己分别隐藏的东西。这并不仅说明了双方的诚意还在戒备中,其实还是有些事物没有得到最后的确认。h国对那块织物的残片鉴定初步结果已经出来,那是一种新型合成材料,其纤维特性的构成和j国最新发布的泳衣材料很相像,但是不是已经实用于海上自卫队的蛙人身上,还在进一步证实。秦浩也是同样如此,一个叫高江的名字始终缠绕在他的心中。自从从久米口中知道了有这么一个特殊的人物在执行着有关j国大局的特殊行动,这个谜让他寝食不安。本能的感觉到,这个人身上发生的事应该对目前的情况有所关联。 秦浩很明白,尽管在对bcx的举动方面,他已经和nis外勤组达成了一致,可要让他进入他们的内部,甚至是使用他们的数据设备进行研究,无疑是做梦。他只能和他们商量请求,给他几个小时的自由,让他能回自己的店铺料理一下自己走后有可能出现的需要自己亲自处理的事务。 他抱着试探的心理向金韵和郑相提出了这个请求。没想到的是,这两位h国特工稍微商量了后,立刻通报了崔次官,后者竟然很爽快的答应了。 并不是出于人类固有的同情心或者惺惺相惜的感情。金韵和郑相对于秦浩的这个请求,事先就有心理准备。在过去的谈话中,他们都感觉到秦浩一定还有着什么问题没有确认,也没有拿出来交流。所以,本着职业性的自我保护本能,他一定会想回到一个熟悉的环境去研究,探索一下。更何况,这位东盟特工的情况想必已经被他的小组侦知,而他现在又是被组织抛弃的人员。他不会再次逃跑,哪怕是需要个人的安全保护,他目前也只能求得nis的庇护。而且,如果他能得到更多的情报,应该只会对他们化解现在的局势有所帮助。他们的想法在迅速汇报给了崔次官以后,长官和他们不谋而合。秦浩获得了短暂的自由时间,并且nis还慷慨的借给了他一辆车。当然,这自由是相对的,按照崔永浩的吩咐和行业规矩,他们安排好了秘密跟踪和保护事宜。得到秦浩的时候,刺杀和绑架的危险已经存在。nis可不想让自己嘴边的食物再次被狼叼去。 秦浩并不轻松的驾驶着车辆,向着自己熟悉的街区行进着。手上那受刑的后遗症逐渐显现出来,让他的手指不如以前那么灵活,而且一直隐隐作痛,并且是骨头上的疼痛。他心里还有一种担忧,他的组员还信任他吗?他知道,总部的处理早就应该到了‘鹰眼’。们换负责人了吗?他们还能毫无保留的支持他吗?没有退路的秦浩只能硬着头皮去试一试了。 德芥和松水24小时的盯着浩光电子商社的前后门。他们不停的变换着监视位置,果茶铺、街边长凳看报纸、车上或者是一些平常总有人可以待长一点时间的地方。尽可能的不让这个商社里的人起疑。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自从他们在果茶铺饮着第一杯饮料的时候,总有一双眼睛死死的反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秦浩却始终没有出现过,他们已经在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这个印尼人已经投靠了h国情报部门或者说被他们做掉了。而组织的严令又让他们不敢撤离这个唯一的监视点。松水甚至有过一个计划,趁着没人或者夜黑的时候,潜入这个商社,干掉所有的人,索性在店里潜伏,也许还能搜寻出更有价值的东西。但德芥否认了他的这个莽撞的想法。打草惊蛇不是一个老练的杀手作为。 在长达数十个小时的监视中,他们只发现了这个商社很平常的做着一笔一笔的买卖。两个好像是负责人的女子经常出现在临街展柜中忙碌着,仅此而已。 秦浩看见了反光镜中那辆一直跟着他的车,他笑了笑。并没有采取规避手段,而是适当的调整好自己的时速,让这辆车尽可能的不跟丢自己。nis不会对自己完全放心,让它紧跟着,也表示了秦浩的诚信。 驶过了市内棒球场,然后转入了李舜臣大道。前面还有两个路口就该到达他的据点了。他慢慢放缓了速度,一个手伸进了作为伪装的头套,用力挠了挠发痒的头皮,顺便擦拭了一下鼻梁旁和两鬓上的汗水。他感到自己口渴得很,非常想有一大杯冰水来滋润他冒火的喉咙和心肺。 十分钟后,他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在一个自动售货机旁,他迅速停了车,在售货机上购买了两瓶矿泉水,并在回到车上前,就几乎喝掉了一瓶。这还得感谢金韵和郑相的细心,他们并没有还给他证件,却将一些钱交给了他。否则,他即使再有喝水的渴望,也只能像沙漠中的人那样,只是个梦想。上车前,他甚至还朝着那辆紧跟不放的车辆微微一笑。 四十九 重新坐回了车里,他继续大口喝着水。并用手接了一点水,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很长时间没有顾过自己的个人卫生了,身上的气味儿他自己都已经不能再忍受了。但也许一会儿这样的邋遢还能助上他一臂之力。 继续开着车,天色已经很黑暗了,两侧的街灯通明的照在道路上。秦浩默默的计算着自己将要该做什么。对于那未知的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他不断的告诫自己要冷静谨慎,而他的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居然已经在隐隐出汗。遵守着每一项的交通规则,不去计较那些轰隆着马达一闪超速的车辆,他在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凭着他对地区的熟悉,他的脑中已经选择好了一个可靠的停车点。并没有直接向着自己的目标开去,他绕行着,在目前的环境中,一个路口的距离相当于丛林中的一英里。在一个路的岔口,他突然迅速的拐进了一条黑暗的巷子。习惯性的将车停在了稍大一点的黑色车辆后面。从车窗处他观察了一下,看见了跟梢车辆开过了这条巷子,但不多时,又转了回来。停在了巷子对面的马路边上,他放心了。如果他估计得没错儿,在那辆车里,应该有人焦急的观察着这条巷子并用无线电通讯器迅速的联络着其他人。 在车里,他赶紧简单的再化了一下妆。然后在靠近墙边的车门成,慢慢的挤出了车门,从车的后部走了出来。此刻,他又成了一个步履踉跄,浑身邋遢的流浪汉醉鬼了。只是,在出巷子后,他对着跟踪车辆站立了几秒钟,面对着它又是一阵傻笑。便蹒跚的朝着他的浩光电子商社的街道方向走去。 德芥和松水现在分开位置监视着商铺的前后门。德芥咬了一口干巴巴的汉堡,这还是中午时候,多买的一份。此时已经将要进行夜生活的时分了,他却要和他的伙伴在这里受冻。一切都源于秦浩这个素不相识的可恶的印尼人。躲在树叶的阴影里,靠在墙边,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耐心的观察着。时间是那么的难熬,但是一切都还是那么正常,没有出现可疑的人物,和其他不正常的地方。那个商铺的人在经营了一天之后,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做起了收尾工作,看来没有多少时间,他们也就要下班了。 松水则在店铺后面,找了一个较高的土台子,跳了上去,用一块混凝土矮墙掩护住自己,居高临下的监视着。双手由于寒冷不停的搓着,不时放在嘴边呵些热气。在规定的每五分钟左右,用手机上耳机同德芥交换着情况。 韩风看着后门不远处,小高台上的黑影,心里冷笑着,同样也在焦虑的等待和思考着。已经快一天要结束了,秦浩是不是能回来呢?站在前面展柜里的张颖和他想着同一个问题,手上胡乱翻着货物进出账本作为掩饰,在每次假装清点柜内商品时,她的眼睛也在追踪着树影里那个穿着厚厚短夹克的人。 在秦浩拐弯过一个街道,正要过马路向对面那条马路深处的商铺进发之时,“嘿,兄弟。”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那是倚靠在墙边,三个喝着啤酒的年轻人中的一个。秦浩努力挣开似乎是被酒精麻痹得睁不开的眼睛,开了一眼后,并没有搭理,抬腿想继续走自己的路。另一个年轻人已经挡住了他的去路。“醉汉,你有多少天没有洗澡了?身上的臭味儿破坏了老子的酒兴了,你知道吗?”他的一根手指已经戳在秦浩的胸部。 竭力容忍着,秦浩并不想节外生枝。他绕开了这个年轻人,企图从他身边走过去。 “跟你说话呢,怎么,看不起我?!”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年轻人并没有放过这个可怜的醉汉,一把推了他一下。这个醉汉便软塌塌的撞到在左面的墙上,而且一屁股坐了下去。看来这是个没种的流浪汉。三个年轻人开始肆意的大笑起来,决心好好戏弄一下这个送上门来的玩具。 “醉鬼,我们几个没钱喝酒了,你能不能好心借给我们一点。”欲望一般都是从最初的得逞开始上升的,这几个街头地痞开始了勒索,哦,不,是抢劫。他们中一个人的手已经开始伸向了秦浩的口袋。 秦浩依旧装作自己迷迷糊糊的,肘部好像是无意识的碰撞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小流氓的腹部。一声闷哼,这个地痞立刻捂着自己的肚子跪倒在街上,眼睛惊愕的看着,嘴里不停的吸着气,满脸抽搐着说不话来。其他两个人并没有感觉到这是一个重击,反而哈哈大声嘲笑着同伴的无用。站着继续用脚拨拉着试图慢慢爬起来的秦浩。 一个醉汉要想稳当的站立起来看来是很困难的,在他几次努力后,手扶着墙壁,终于微微颤颤的直起来一点。但突然腿又是一滑,直愣愣的又歪下了身子,滑出的腿恰巧踢到了又一个小流氓的小腿胫骨上。龇牙咧嘴的来回跳着,小流氓和跪倒在地上的同伙一样,直朝嘴里吸着冷气。秦浩对自己的攻击力度拿捏的恰到好处。让这些街头无赖尝尝苦头,而且在疼痛神经的阻断作用下,不会发出很大的叫喊声。 最后一个年轻人开始有点醒悟了,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想发出声音,可好像又被什么堵住了,只是傻愣愣的看着这个醉鬼爬了起来。而且,还拿起了他们喝剩下的酒瓶,一语不发的走到了马路边上,慢吞吞的过了马路,走路依然踉踉跄跄。 就在这几个小地痞突然醒悟过来,是自己被戏耍的时候,正准备发狠追上去。后面突然上来几个黑衣人一把将他们按在了墙上。头被一个个手紧紧的贴住了冰凉的混凝土墙面。然后传来低沉的警告声,让他们即可滚蛋离开这个街区。 五十 秦浩没有再理睬后面几个小流氓的动静,在他用腿踢翻了那个小地痞后,他的眼光已经看见了几个人影儿匆匆向他这里赶来。他知道,来救援了。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秦浩继续以一个流浪醉鬼的姿态左顾右盼着。一辆警察巡逻车从他身边开了过去,这让他突然紧张了一下,要知道,此刻,他身上可什么证件也没有。还好,车里的警察只是严厉的看了他几眼后,嘴里不知道嘟嚷了些什么,并没有停车。像所有的流浪汉一样,秦浩也对着警车尾部做了一个伸出中指的手势。还有三百米就是他的商社了,他开始更加小心。 街道两侧整齐的竖立着长排建筑,各种夜市店铺和一些小商小贩们摆着货车都在经营着。这不是个主闹市区,相对来说,生意略显清淡,人流也不是很密集。在连在一起的长排建筑中,每隔一段距离,都会镶嵌着一个拱形通道,让居住或者工作在这里的人们可以走到后门。秦浩努力分辨着来往人群中可疑的对象。 他的记忆力现在就像一台高速硬盘,不断的取出他对这个地区常见脸谱,不断的分析、比较。他已经看见了自己商社的光亮,他们还没有下班。这让他有点儿吃惊,作为一个以批发为主,零售实际上只作为展品的贸易商社,现在早应该关门了。往常的这个时间,是应该住在店里值班的那几个人就餐、侦听的时刻。他们在干什么? 秦浩决定走过去看看,当然,不是直接进店,他现在的摸样也不是一个正常的顾客摸样。提着啤酒瓶,他走在了商社对面的马路上,越来越接近。 德芥也感到了一丝奇怪,半个小时前,这个商社就已经开始做了打样的准备。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了,店里的人看起来还在忙碌,那个小巧的女管理者,也依旧扒在玻璃柜台上翻着什么东西,应该是账本,他猜想。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在等秦浩?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太好了。想起了松水刚才的建议,他不禁在心里又骂了一声蠢猪。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也许对他和松水之间的关系很恰当。在传送来的秦浩资料中,明确告诉了这个印尼人曾经在特种部队服役的经历,现在这个特工据点中,难道不会有同样的搏击手?这个蠢猪怎么连这个都不会想到,以为自己是那个兰博吗。 德芥继续观察着周围和对面商社的动向,但寒风中长时间露天站立,的确也让他有点儿受不了。趁着对面和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使劲的踩了踩脚,并做了几个小小的连续往上跳的动作。让血液活动的更快些,这样他的体温可以回暖一些。一个醉汉东歪西倒的进入了他的余光,他赶忙停了下来。仔细看了起来,马上得出了结论,这不过是大街上司空见惯的流浪汉罢了。也许,他正在寻找一个可以避开风寒的角落,打发这个漫长黑夜。德芥不再理他,不能因为一个无谓的醉鬼让他分神,漏掉了万一可能出现的目标或者其他异常举动。 张颖从放在账本中的迷你型监视器中看着德芥的蹦跳,觉得有些开心,活该。她心里暗自嘲笑着。早在韩风他们发现了监视者后,就在柜台的展品中,悄悄放进了小型摄像头,并将画面用无线数据传送到店门口值班者的迷你型掌中监视器中。现在一个邋遢的醉汉在街对面走着,她看了一眼后,并没有在意。 ‘哒’一直在她手中旋转把玩的水笔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她低下身去寻找了一下落笔的方向,并准备捡起它。 秦浩正在思考如何进入自己的商社,还将如何完成小组同伴们对他的继续信任。他将脚步尽量放缓,以增加他的思考时间。突然,直对着他的树影中,将近十五米左右的地方,原先他认为的阴影部分突然跳动起来。没几次,又突然停下,回复了原状。看来有监视者,秦浩暗呼了一声幸运。已经没有了回头路,秦浩不知道这个监视者能不能认出他来。但他决定再走近些,至少到他能看清楚的位置上。 他的眼睛四处看着角落,不时还拿着酒瓶对嘴朝天坐一下大口喝的姿势。尽管瓶子里早已是空无一滴。在一个差不多三十度角,距离三到四米的位置上,他终于看清了这个监视者,尽管黑夜、树影、黑色的帽子和他高高竖起的衣领都掩盖着这张脸,但露出来的脸上半部分,尤其是那双眼睛,让秦浩辨别出了这就是企图在花店附近那条巷子里劫持他的人。一个优秀特工的记忆力和分辨力能在零点二秒的时间牢记住一个对象的特征,并在同样的时间里反应出来。秦浩没有停止自己的脚步,他判断这个监视者并没有对他起疑,但他们上次是两个人,还有一个在那呢?对,一定是在监视着后门。 必须有所动作,秦浩做出了决定。 五十一 德芥讨厌的看了一眼越来越走近的醉汉,干扰了他的观察。如果在平时,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可现在不行,但愿这个流浪汉找不到栖身的地方,让初冬的寒夜替我好好教训他吧。他这样恶毒的诅咒了一下。耳机中传来了松水的定时通讯,他习惯性的捂住了话筒,低下了头,眼光也暂时看到了自己的脚尖。 松水的例行通讯和前面所有的一样,没有异常,只有几秒的时间而已。刚刚摁下了断话键,德芥的胳膊突然被一只手用力的扭住,而自己的下巴却被另一支别人的手使劲朝斜上方迅速的扳动了一下。德芥最后听见的声音是自己的后颈骨破裂的声音,最后闻见的是醉汉身上散发出的浓重的酸臭酒味。他软绵绵的倒在了身后人的怀中。 在秦浩思考怎么迅速解决这个监视者的时候,机会不期而至。他微抬的眼光中,扫到了这个监视者正在准备接听一个电话,一般这个时候人是最疏忽的,注意力往往被转移到刚刚发生的事件中去。刹那间,秦浩果断的转到了他的背后,直接采用了扭脖技术。这是一个人和经过专业训练的特工都会的手段。只要一秒钟的迅速发力,便能阻断对象的气管呼吸,同时切断了颈椎骨,导致颈椎骨里面的脊髓断裂,使大脑失去对身体其他部位的指挥。虽然人的意识还能残存几秒钟清醒,但是身体已经不能动,所以也无法再有任何反抗。随着气管被阻断,三秒左右,对象就会死亡。现在德芥就是如此,瘫倒在秦浩身上。用手压了一下德芥的颈动脉,确定了没有任何脉搏后,秦浩迅速将他扶到在墙边上,不让他倒下。扯去了他的手机和耳朵上通讯耳麦。一把装入了自己的口袋。没有时间再更进一步的搜查了,秦浩再度摆正了一下德芥的尸体后,离开了这片树影,走过马路,开始向楼房的后面走去。 张颖捡起了笔,继续认真的反监视着店外的动静。那个树影里的监视者好像移动了一下位置,更靠里了,看来是刚刚活动的不够,身体还是很冷。醉汉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到那个角落里睡觉去了可能。柜台上还有一个小巧的黄色对讲机,这时传来几声刺啦刺啦的有规律的声响,莫尔斯电码,询问张颖这里的情况。张颖用手在通话键上同样有规律的按了几下,报告了这里一切正常。 在刚才走过商社对面的时候,秦浩已经细心的观察到张颖在店铺前面看着账本。他心里笑了,这个账本里一定有着一个监视器存在,这是韩风的拿手好戏。这么晚不关门,看来他们一定注意到了什么。秦浩对组员们的警惕感到很欣慰。他们一定知道了外面有监视者,那么‘冰凌’在前面,后面就会有‘手指’或者‘破釜’在观察。他们既然知道了有监视,还敞开店铺任其观察,一定还会有着其他目的,难道的确是在等他的归来?先不管了,解决掉后面那个监视者再说。 行走过程中,秦浩不为人注意的悄悄查验了刚才取来的手机。迅速翻动了电话号码,上面有时间规律的排列着同一组号码,不是打进就是打出。看来是与后面监视者的固定联络。看了看时间差,又对了对手机上显示的时钟。秦浩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打了出去。 只不过是一个冷僻街道上,一个电话亭的号码。秦浩曾经几次利用过这个电话亭来联系一些事情。现在,在这个联络又快即将到的时候,他需要时间来延缓监视者之间的联系。打一个空无一人的电话无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看了看表,怎么还没有联系,松水有点不详的感觉。他和德芥之间约定联络是每个人间隔的主拨对方的手机进行通报。刚才最后一次是他打出去的,那么现在就应该是德芥打过来。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分钟,德芥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打了出去。电子语音清晰的告诉他,对方正在通话中,请他不要挂,稍等。松水松了一口气,他才不会傻乎乎的等呢,现在没什么情况而已,德芥的电话上也会有他拨进的信息。让他去通话吧,也许又是组织上有什么事儿。他挂断了电话。 不断的搓着手,哈着气,一阵阵白气飘过他的脑后,全身贯注的看着商社的后门以及这栋楼的上下。他并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影子正在悄悄的接近了他的身后。 在刚拐过楼房的时候,秦浩就已经发觉了这个蹲在高台上的监视者。对周围环境异常熟悉的他,如果在某处突然多了一样东西,那是极其敏感的。秦浩尽量贴住了背对着监视者的墙壁,继续伪装着靠近目标。看来这个家伙儿要比前一个好对付,至少他的警觉性不够。秦浩觉得这个要比刚才那个更好处理一些。他没有担心是不是会被同样正在反监视的同事们所看见。恰恰相反,他希望有人看到他所做的一切,这样在解释的时候,他至少有一个良好的开场白。 五十二 和秦浩预计的完全相同。松水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秦浩以同样的手段送进了黄泉。同样,这一切也被时刻监视着后门的韩风全部看在眼里。 匍匐在高台下,秦浩警觉的看着周围通道、小巷中的动静。在确认了他没有惊扰除了自己小组外的任何人后,他迅速的扛起了松水的尸体,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自己商社的后门。放下了尸体,他转动了一下后门旁一块看似普通的砖面。活动的砖面其实是一个仿真的盖板,在逆时针旋转足九十度后,完全露出了里面的数字表盘,还有一个细长条的液晶显示屏。他迅速的按下着自己的开门密码和识别码。 门开了,但不是秦浩自己打开了,只见黑暗中韩风和曲梅冷冷的盯着这个昔日的上司。秦浩来不及惊讶和打招呼,立刻将松水的尸体往里拖着。 在韩风机警的扫视了四周后,后门又悄无声息的关上了。秦浩正埋头迅速搜检着松水身上的物品,一支黑洞洞的枪管已经盯在了他的额头上。韩风一手持枪,一手示意着秦浩慢慢的站起来,靠墙站好。曲梅则熟练的开始了对秦浩进行搜身检查。还用一个精致的小型监测仪在秦浩身体上下来回移动着,以确认他身上有没有安置窃听话筒或者追踪器之类的电子装置。事实上,掏出了秦浩刚才所缴获的手机,秦浩便一无所物了。 秦浩没有任何的反抗,任凭自己伙伴们对他的粗鲁,这是进门之前他已经完全想明白的事。 “前面那个我也已经干掉了。”在他们检查他的时候,这是秦浩说的唯一一句话。 搜检完了,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韩风将手枪交给了曲梅,示意着她将秦浩押进地下室,自己则走向前面,向商社外走去。 地下室里,‘鹰眼’小组的成员终于又齐聚在了一起。只是地上多了两具已经冰冷的尸体。没有了往日那样的和谐,一片沉寂。没人再拿着枪指着秦浩,因为知道那个其实就是个过程,对秦浩也没用。 “你们也不相信我?”秦浩主动发问了。 没有人回答,尽管张颖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好吧。”秦浩明白了众人的意思,多年的合作,让他对小组团队里的每个人的心思还是有所了解的,他首先打破了沉默,开始了他的陈述。 韩风并没有浪费时间,在秦浩叙说着他这段时间的经过时,他仔细搜检着德芥和松水所有的物品。将二人的指纹一一打模,用相机从各个角度拍下了他们的头像。随后将采集的数据接入了电脑,开始在数据库里搜寻这两个杀手的真实身份。 曲梅和张颖则认真的听着秦浩的说话,期间张颖给秦浩倒了杯水,放在了他手边的桌子上。 让秦浩回去接头,金韵和郑相的考虑还多了一层意思。原本他们的工作还很繁重,有很多线索需要去确认。在完成了对秦浩的甄别后,他们必须赶回nis,将秦浩所说的情况做出对比。而且,对于上次油井爆炸所搜集来的证物还在实验室里,他们急切的需要结果。这一切对他们即将要发生的潜入行动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是一个极为秘密的行动,甚至连最高层都不能知晓,背水一战的行动。所以,崔永浩、金韵、郑在相都不约而同的同意了秦浩回到他的情报点,软禁他已经没有意义,而他们也不想让其他人来接触这个东盟特工。约定了回来的时间、地点,他们恢复了秦浩的自由。而后,的确是出于安全的考虑,他们从外围人员中召了一个机动小组,在护送他到达了商社那条街道的路口时,便被召回了。 现在,金韵和郑相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待着实验室主管的报告。 这是一个极为秘密的行动,甚至连最高层都不能知晓,背水一战的行动。所以,崔永浩、金韵、郑在相都不约而同的同意了秦浩回到他的情报点,软禁他已经没有意义,而他们也不想让其他人来接触这个东盟特工。约定了回来的时间、地点,他们恢复了秦浩的自由。而后,的确是出于安全的考虑,他们从外围人员中召了一个机动小组,在护送他到达了商社那条街道的路口时,便被召回了。 现在,金韵和郑相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待着实验室主管的报告。 电话响了,是内线。金韵按下了扬声器,“金组长,有进展了,请您来一次好吗?” “我们立刻过来。”‘啪’关上了扬声器,金韵和郑相立刻站起身,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向实验室区域走去。 实验室主管正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一见到金韵和郑相,立刻引着他们来到了电脑前。命令操作员打开了数据库,开始了实验报告。“我们仔细的分析您送啦的这块小小的织物。尽管证物的面积过小,而且,因为爆炸的作用,它被破坏的更为严重。但我们还是完成了对它的确认。它是由一种超细纤维所编制的,每根纤维相当于头发丝的二百分之一。我们小心抽取了其中一根,又进行了化学对比,发现除了现在那些常规的化学成分外,我们还发现了一个特殊的成分,特多龙和嫘萦混编的成分。”主管指着电脑前放大的纤维组织示意给两位情报主管看。 五十三 “要知道,这两样物质单独的来看,并不稀奇。关键在于他们的混编,注意,不是简单加工意义上的混纺。而是有机的将这两个纤维特性完全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新的强力纤维。无论从拉力,抗强度,还是耐腐蚀程度上,都有了科技性的质的突破。”主管又命令操作员打开了另一个显示屏,上面迅速调出了一系列的蛙人服和各式泳衣。 “我们将此结果,迅速的进行了对比,在目前已知的几十种最新科技的泳衣和各个国家蛙人部队和海上急救队的服装中进行寻找。而后,在计算机的鉴定下,我们锁定了这两个国家。”计算机上的图片根据主管的分析不停的变化着,最后定格在了两张蛙人战士,标注的国籍分别是美国海豹突击队、j国海上自卫队蛙人小组。 金韵和郑相的眼睛突然一亮,j国蛙人!“你们能确认吗?”郑相对主管沉声问着。 “别着急,”主管显然对自己的成果很得意,他继续说着他的发现,“这是一种尚在实验阶段的材料。从资料上得知,最早是由美军委托洛克希德实验室进行研制的。虽然效果不错,但五角大厦发现,在实际运用中,由于该材料过于吸附皮肤,在水下作业时,一旦被尖物所伤,往往对人体造成更大的伤害。因此,放弃了该项目。而洛克希德实验室并不甘心,通过他们在东京的代理人,将该项科研成果转手给了j国防卫厅。因此,如果我认为,这是j国的蛙人服。但是,我查验对比目前在j国蛙人中服役的装备中,并没有出现这种纤维蛙人服。对不起,我要说明一点,电脑上的照片也是从洛克希德实验室中取得的。” “那就是说还是无法确认?!”金韵对主管的卖弄有些不耐烦,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 主管看了看金韵,以及一旁的郑相。他笑了笑,并没有在意金韵的态度,而是继续兴奋的说着他最终的发现,“请别着急,呵呵。我先给你们答案,我确认。” “哦?” “请跟我来。”主管指示操作员将分析电脑上的图像关闭了后,招手示意着金韵和郑相来到了他的个人办公室。打开了主管的个人电脑,主管在上面迅速的键入了自己的识别码和进入最高级数据库的通行码后,电脑上开始显示了j国樱花会的识别资料。 主管回头看了看金韵和郑相,后者二人看到了电脑上显示的内容,似乎有所领悟。“你是不是根据那块织物上的什么物质,查到了这个组织?”这是郑相的提问。 “dna,一定是dna!”金韵一下子叫了出来,并转头看着主管,急切的需要他的认可。主管哈哈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对着这两个聪明的年轻人,他感到十分欣慰,便不再卖关子,“最可喜的地方就是在这里。我们在小心剥离着织物纤维的同时,在高倍电子显微镜下,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在织物的一面,我们居然找到了三粒人体组织的残屑。我们进入生物实验室进行分析对比,很可惜,由于海水的作用,其中二粒已经失去了作用。但在第三片上,我们还是成功的提取了dna。那么,”主管拍了一下自己的手,脸上得意的笑意愈加浓厚。 “这就最后的钥匙,我们破解了这个迷局。请看,根据dna数据库的查找,我们现在就可以看到。”主管将电脑上的资料定格在了结果上。 电脑上出现了一个人的头像,旁边注明着他的一系列相关资料。 “高江,男、三十岁、j国北道札幌人、未婚、原j国海上自卫队特种作业小组上尉指挥官。。。”郑相读着这个人的资料,不时回头看着金韵。 “请您将资料传送我们的电脑,谢谢您了。”金韵没有过多表现出什么表情,还是冷静的看着这个图像,并马上对实验室主管彬彬有礼的要求着。 “已经在你的电脑里了,只有你的安全码才能打开。我这里只作为备份,也将这个等级上使用。” “好的,您辛苦了。”金韵向主管微微鞠了一躬,表示了她的感谢。转头看了郑相一眼。后者也向主管恭敬的鞠着躬,俩人快步离开了实验室。 一个线索的重大突破,注定了他们今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 “我都说完了,你们自己决定,相信我还是抓捕我,想总部请功。”秦浩在三双冷冷的眼睛逼视下,终于将自己这几天来曲折的过程都一一说完了,包括了他从久米那儿得知的最新信息。然后,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喝着水,等待着小组成员们对自己的裁决。 空气死一样的沉寂,只有韩风在资料数据库中搜寻的时候,偶尔键下的‘哒哒’声。 五分钟过去了,比五年的时间还要漫长,韩风从自己的座位上转了下头,朝着‘冰凌’和‘破釜’轻轻点了一下头。后者二人对着秦浩,脸上慢慢绽开了笑容。张颖一下子跳了起来,用拳头重重的打了秦浩肩膀一下,“你怎么才回来啊,都急死我们了都。” 五十四 被张颖措不及防的打了一下,秦浩手中的杯子一下子,洒出水来,嘴里也不由得呛了一下。张颖急忙拿过了他的杯子,连声道着歉。曲梅在一旁抿着嘴直乐。 “好了,别闹了。”‘手指’连忙笑着制止了张颖的欢快举动。又对着秦浩,眼神里充满着信任与诚恳,庄重的说道,“欢迎你回来,头儿。” 周围的曲梅和张颖都用力的冲着秦浩点着头。 一股温暖立即包围了秦浩的心脏,他想说些什么,却又找不到恰当的词语,曲梅看出了他的心思,拍了怕他的肩,没有说什么,长期以来相濡以沫的团队情此刻得到了具体的表现。 “干活吧。”秦浩终于说出了他回归小组后的第一句话,却是个命令。几个人迅速坐在了韩风的电脑周围。 根据刚才输入的地上两具尸体的特征,韩风很容易找出了德芥和松水的数据,又是樱花会。针对秦浩刚才所说的情况和商社外最近出现的这个情况,几乎可以肯定就是这个j国右翼组织在搞鬼,企图在半岛局势紧张之时浑水摸鱼。 “现在可以肯定,战争一触即发了,bcx在停战线附近的部队全部秘密进入了预设阵地。而且,中部军区的规格似乎已经提高到了前进指挥部的级别,这是根据他们的信号突然加高了一个级别的密级所分析出的。他们的海军几乎全部出港,海防部队也正借着演习的名义这几天来不断地射击,应该是在校准各类射击诸元。而在地面部队上,根据连续的卫星读图,大量的自行火炮和装甲部队都已经在二线集结完毕,当然,这也是在其总参谋部发布的‘曙光’演习命令下进行的。估计,一旦战争爆发,前出到攻击位置只需要半个小时至一个小时时间,而那段时间正是炮火掩盖的时间。”韩风的话语随着电脑不断变化着的图片快速叙说着。 “是的。”张颖也开始了她的汇报,“在公路,铁路和飞机运输的环节上,我发现,通往中部军区各个布防点的密度远高于往常。并且,这次的物资调运不在是如以往那般先入库再分发那样的常规作业,而是直接运送到部队,根据我们的公式排列和观察到的具体情况,这次bcx甚至动用了国家储备粮。要知道,现在正是这个国家荒灾时刻,这些粮食的却大量的运到了元山,并立刻分发至部队,从最新的情报显示,至少这些粮食已经到了团这一级战斗单位,而以往的演习任务根本不需要动用一个国家的根本,储备粮。” 秦浩皱了皱眉,举手打断了张颖的发言,“你以什么作为依据,这些粮食到了团部这一级?” 张颖嫣然一笑,“您忘了,做饭是需要电和还有冒热气的,而且这个国家和我们一样,是以米饭为主的,蒸米饭,做战备干粮都会冒出热气的。我让‘手指’监控了这些部队的所有伙房,以他们排出那些蒸汽的时间,和分配到各个伙房的电力来计算的,至少超出了他们平时做饭的四倍都不止,可以说是通宵达旦。” “那么他们的军用干粮呢?就是军粮厂平时生产的那些压缩干粮,你没有计算?”秦浩继续提问着。 “这个我也已经注意到了,在青山农场,他们的军粮生产基地为蓝本,他们平时的加工能力并不足以应付这个国家强大的军事力量。而且,还是要回到近年来的灾荒,由于粮食供给根本跟不上,所以,在平时保证部队和官员们的食品前提下,其粮食供应能力是不能满足日常的压缩军粮加工的。此外,由于前面所说问题,作为一个战前动员,我认为,吃一顿香喷喷的饱饭,也应该是良好的思想动员工作之一。” 很好,秦浩满意的朝这个自己昔日的行政秘书,今天的情治分析高手伸了一下大拇指,并示意她继续。 ‘冰凌’感激的看了秦浩一眼,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道,“在几个大型重工业机械厂,也出现了这种情况,直接的反应就是千里马重型机械厂已经被完全军管,并且,韩风利用了多个卫星时间进行了交叉对比,我们发现了,这个厂已经开始了改装坦克的任务,在最新流水线下来的产品,就已经是地地道道的‘天马虎’主战坦克。在出厂后,由武装护卫直接进入军用火车站,装车,目的地也是在元山附近几个火车站。另外说一句,bcx的铁路和公路也已经全部进行了军管,过去不用的一些备用小站全部启用,军人接管。在靠近h国边境的一些区域上,还进行了军事封锁。而bcx的储油罐几乎全部被打开,通过地下输油管线正源源不断的送向各个军事集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