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漂姐妹花》 第一章 闺蜜北归 昨夜,还是明月当空,星星闪烁,今天一早,天空已变得灰白一片,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大雪覆盖了大地,只有雪白,似乎没有了生气。 飘飘洒洒的雪花,像圣洁的仙女舞动着美丽的身姿,随阵阵微风向着南方飘移,一直飘到很远的地方。 潮湿温暖的气候,使雪花变成了雨露,滋润着万物,让人间多姿多彩,让人们充满美好的梦幻与遐想…… “嘀嘀、嘀嘀……”闹钟的声音把一个少女从睡梦中惊醒。她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闹钟看了看,才早晨六点正。 她懒洋洋地在床上翻了翻身,几乎又要睡过去。她下意识地警告自己,别睡了,今天要去机场接一位重要的客人。 她从床上爬起,有点昏昏沉沉,用手揉了揉睡眼,跌跌撞撞地走向洗手间。她拧开水龙头,用手沾了水,揉了揉眼睛,便开始刷牙洗脸。 她偏着头闻了闻腋下,有一股带着体味的汗酸味。 她洗了个澡,便裸着身子走到衣柜的镜子前,自我欣赏着自己的身段和天生丽质。 她对自己的身材和气质很是自豪和得意。一米七三的个头,不胖不瘦,标准的身材;秀气的瓜子脸,高高的鼻梁;水灵有神的双眼,含情脉脉;一头光鲜的秀发,飘逸而自然;胸围不大不小,乳房丰满,与她的身材相匹配;纤细的黄蜂腰转动自如;修长的大腿,像是倒立的毛竹,成流线型;全身的肌肤白里透红,极富弹性,用手拧一拧,就要流油似的。 “该死的臀部!”她边埋怨边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臀部。也许是最近运动少了,原来丰腴峭立的臀部,已开始松弛下垂。 她从衣柜里取出干净的内衣,特意找了一条紧身的内裤穿上,使下垂的臀部收紧上提,对着镜子瞧瞧后,便开始选择适合今天气候的衣服。 她取出一件深蓝色的外套,放在自己的身前比了比,觉得有些沉闷;取出一套白色的看了看,更觉不配,白色对白色,没有反差,显得呆板,毫无生气;再看看黑色的,反差倒是有的,但在白色的世界里,显得有点老土;她最终选择了一身枣红色的外衣,与外面的白色世界形成鲜明的对比,有活力,有热情,又不乏庄重。 穿戴停当后,她略施了脂粉。她今天怎么了,如此重视自己的外表。大凡女孩子在见陌生人时,都会特别注意穿戴,使自己更漂亮,更自信,更吸引异性的目光,她也不例外。 今天,她要去机场接她的堂姐和她的男朋友。她叫窦曼诗,堂姐叫窦曼歌。曼诗 与曼歌同年出生,只比曼歌小三个月。两人从小在一起长大,同在爷爷奶奶的照料下度过童年,连名字都是爷爷给起的。 在她们小的时候,爷爷奶奶轮流在两个儿子家里住,但不论在谁家,都得带上两个宝贝孙女,所以曼诗 、曼歌从小身影不离。 两家人的父母都把对方看成是己出,视为掌上明珠。曼诗 有的,曼歌有,曼诗 吃什么,曼歌吃什么,总之,她们就像一对孪生姐妹。 虽然在一起长大,但两人的性格有很大的差别。曼诗是一副女孩子的长相,气质上像个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曼歌则是一派男孩子的长相,从小好动。两人性格不同,但和睦相处,曼歌总像大姐姐一样关照曼诗 。 她们同上一间幼儿园、小学和中学。中学毕业后,曼诗 上了本省的工业大学,学的是机械制造专业,毕业后分在父亲曾任厂长的某重型机厂工作。 曼歌没有那么幸运,没有考上大学,上了旅游学校的大专班,毕业后分到市旅游公司工作。 两人工作后,还时常联系,经常在一起谈论人生。 曼歌所在的旅游公司,由于客源少,效益不好。曼诗 所在的国营大厂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萌发了到广州发展的想法。 由于曼诗 的父母坚决反对,曼诗 没有和曼歌同往广州。三年前,曼歌一人独闯广州,今天是她第一次从广州归来。 一切准备妥当,忽听楼下“嘟嘟”两声汽车笛声,曼诗 意识到,这是她的父亲向厂里要的车来了。 她的父亲窦驰是重型厂的前任厂长,前年才退休,现任厂长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其他几位厂领导也是他的同事,部门领导也与他相熟。 曼诗 的父亲领导作风正派,待人随和,深入群众,关心群众,在厂里的口碑极好,所以退休后,厂里对他特别照顾,在生活保障上和在位时差不多,见了面仍然称他为厂长。 他却很自觉,不到万不得如,不麻烦厂里。这次是女儿要到机场去接人,来回近三百公里,路途遥远,非得要车不可。 曼诗 下了楼,上了车,一看司机是厂里的高卫江。 “早啊,曼诗 ,厂长呢?”小高与曼诗 打招呼。 “早啊,是你呀,厂长不去,是我去。”曼诗 回应说。 “你的行李呢?”司机心想,出差怎么不带行李呢。 “去接人,要行李干嘛!”她解释说。 “哦,那我们走吧!”司机发动了车,慢慢驶出了厂家属区,进入了向机场方向的公路。 “慢慢开,下雪天路滑,安全第一。”她做事就是那么谨慎小心,考虑周到,把风险降到最低。 这是一部前年才买的桑塔纳,车况还不错。由于是早上八点,又下大雪,路上的车很少,不用避让来往的车辆和行人,速度较快,几乎以一百公里的速度行驶。 于是她再次提醒司机,说:“慢慢开,不急,十点三十分的飞机,来得及。” 跑着跑着,车的速度慢了下来,驶上路边停了下来。 “怎么了,车出毛病了?”她有点担心地问。 “没事,是轮胎瘪了,换个胎就好了。”司机说。 一会儿工夫,司机就把轮胎换好了。上了车,口中唠叨个不停。 “本来用那部奥迪,不巧昨天拿去检修了。要用它的话,看起来比这车高档,搞不好,还不如这部车呢。”小高唠叨说。 “哦,是吗?”她感到不解。 司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接着说:“我看啊,我们厂的情况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就说这车吧,你爸在的时候,买了不少车,现在已有两年没有进车了,这样下去,明年就要骑自行车了。” 曼诗 对厂里的现状是了解的,也感觉到一天不如一天,就说工资吧,以前每月固定工资六百元,现在还是六百元,但奖金却从四百元降到了两百元。 在司机面前,她不好说太多的话,况且她的父亲是前任厂长,她要避嫌,于是说:“不会吧。” “不会?你走着瞧吧!”司机接着曼诗 的话茬说,“你看厂里的那些头头的德性。” “头头怎么了?他们都不错嘛,厂长不是年轻有为,工作干劲大,有思路,还打算引进外资,搞合资企业吗?”她听到司机说起厂领导,她也感兴趣地说了起来。 司机自有自己的见解,可能是他经常给领导开车听得多了,说:“不错?厂长确实不错,但孤掌难鸣。就说这合资的事吧,厂长辛辛苦苦把方案搞出来,但在厂的办公会上却遭到大多数人的反对,那几个副厂长都反对。这不,现在又没有动静了,准泡汤了!” “是吗?我倒没有听说,那几个副厂长为什么反对啊?不是对大家都有好处吗?”她想探个究竟。 “还不是私心在作怪呗,你想啊,合资了,外方肯定会派管理人员进来,现在的领导不可能全部进班子,刷掉的肯定是这几个副厂长,他们能愿意吗?” “有那么严重吗?”她随便问了一句。 司机肯定地说:“错不了,这样下去,我们只能抱着一起喝西北风了。” 这句话刺到了曼诗的心窝,看来自己为前程担忧,不是没有理由的,现在是到了该下决心的时候了。 第二章 少女梦呓 汽车奔驰在茫茫的雪原上,举目所及,没有更多的颜色,只有白色一片。 她往前看是白色,往两边看还是白色,她的心情消沉起来,像是陷入了毫无绝望的境地。 她交代司机慢慢开,自己便靠在座位上休息了。 约一个小时后,她醒过来,问:“快到了吧?” 司机说:“还有半个小时。今天是接谁,看你精心打扮,想必是什么贵客啦。” “是我的一个朋友,而且你认识,一会儿见到你就知道了。到时可不要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喔!”她故意卖关子说。 司机不相信,不无疑惑地说:“你的朋友,我会认识?” 她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你认识,千真万确,现在不告诉你,一会儿见到你就知道,给你一个惊喜!” 司机根本想不到,她来接的客人是她的堂姐戴曼歌,还有曼歌的男朋友。 说起司机高卫江和曼歌的关系,何止“认识”两个字那么简单! 曼歌和高卫江曾经是一对恋人,但曼歌去了广州发展后,这高卫江就与另外一个女孩子来往了,加上曼歌对高也没有什么感情,时间长了,本来不深的感情就淡忘了,在和平中他们分了手,两人现在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曼歌有了新的男友,小高也准备今年结婚。两人现在见面也不会有什么尴尬的,不过是给司机一个惊喜而已,不仅让曼歌感到意外,也让司机感到愕然,增加点浪漫的气氛罢了。 “曼诗,到了。”司机提醒在车上打盹的她, 司机接着说:“你去吧,我在车上等你们。” “干吗?害怕吗?不是老虎,不会把你吃掉的,走吧!”她故意气司机。 司机锁了车门,跟着曼诗进了机场抵达大厅。 “迎接亲友的朋友请注意,从广州飞来的czxxxx航班已经到达本站。”广播里传来航班抵达的消息。 她看了一下时间,正好十二点半,飞机正点到达。 曼诗对曼歌可谓了如指掌,但对她的男朋友只能凭想象。她曾经叫曼歌寄个男朋友的照片来,却偏偏把照片寄丢了。 曼歌目不转睛地盯着从里往外走的客人,似乎是想在第一时间看见曼歌的男朋友。 好一阵子,仍不见曼歌出来,就在她纳闷的时候,司机惊奇地说:“哎呀,原来是接她啊!” 曼歌漫不经心地推着行李车往外走。看见曼歌出来,曼诗高兴地朝她挥了挥手。 曼诗的眼睛似乎还在寻找另外一个人,但没有看见曼歌身边站着这个人。她有些出奇和不解,心想,不是说好一起回来的吗,怎么就一个人回来呢? 曼歌加快了脚步,两人见面后,拥抱在一起,几年不见了,心情极度兴奋,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宝贝,想死我了。” 高卫江走向前,对曼歌说:“来,我帮你拿行李吧!” 曼歌这才发现,她昔日的恋人也来了,于是说:“你来了,伯父伯母还好吗?” 曼歌与高卫江虽然已经没有恋爱关系了,但对小高的父母仍然惦记着。 “谢谢,他们都好。”小高礼貌地回答。 三人有说有笑地朝停车场走去。 汽车奔驰在回家的路上,曼诗和曼歌半明半暗语言说着女人之间的事,小高小心地握着方向盘,时不时地插上一两句话。 “小高,你看你的女朋友变了吗?”曼诗突然拿小高开心。 小高有点脸红地回答:“人没什么变化,就是黑了点,但就怕是心变了。” 曼歌听了,装着不高兴的样子说:“你先变了,我跟着变的,怎么,现任女友很漂亮吧!” 曼诗代小高说:“那有我的姐姐漂亮啊,不过他们还是很般配的。” “那就好,乘我回来,你把婚事办了吧,让我见习见习,怎么样?”曼歌调侃地对小高说。 “不想让你这个狠心的人看笑话。”小高说。 “我愿意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谁狠心。”曼歌不服输地说。 “小高,别怕她呀,看就看,谁怕谁啊!”曼诗说完,三人又是一阵开心的笑。 “哎,宝贝,他怎么变挂了,不回来了?”曼诗问。 “他呀,一会慢慢和你说。”曼歌回答。 曼诗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广州的情况,转换了话题,说:“真的,宝贝,广州到底怎么样啊?你在那还好吗?” 曼诗关心广州的情况,因为她要做出她人生的重大决定。 “说心里话,广州比我们这里好多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法比。三年了,虽然吃尽了酸甜苦辣,但今天总算混出点人样来。”曼歌心有感触地说。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曼诗略有所思地说。 到家了,小高帮曼歌把行李搬上三楼的家里后,说:“没有事,我就先走了。”说完就往门外走。 曼歌的妈妈挽留他在家里吃了饭再走。 曼歌也说:“你急什么,等等。” 曼歌打开一个行李包,取出一条红色的领带送给他,还有一袋给他父母的礼物。 曼歌把礼物往小高手里递,说:“好吧,你有事,你先走,有空我去看望伯父伯母。” 小高谢过之后就离开了。 曼诗坐下与伯父伯母说了一会儿话,就要告辞,说:“早上起了个大早,要回家去休息了。” “怎么,现在认生了?小时候你俩像是糖沾豆,分也分不开,现在两人刚见面就要走。”伯母说。 曼诗解释说:“我们约好明天在我们家吃饭,况且姐还多的是时间,她坐了几个钟的飞机,也累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 “就你理由多,好了,不留你了。”伯母轻轻地拍了一下曼诗的后脑勺。 曼歌把曼诗送到楼下,站在楼道的拐角处说了一会儿话,就互道再见了。 曼诗回到家,已近晚饭时间。吃过晚饭,她便早早地洗刷,上床休息,不一会就带着美好的憧憬进入了梦乡。 她惶惑被一阵狂风吹得飘了起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里满目绿色,四季如春,不分冬夏,鲜花盛开;街道上人来人往,东南西北的人,南腔北调;入夜,灯火辉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烁跳跃;一条母亲河,把城市分成两半;河岸上绿树成荫,人行道旁百花盛开;对对恋人依靠在江栏上,细声慢语地说着悄悄话;白日里,这座城里的人来去匆匆,为理想忙碌着; 多美好的地方啊!她梦呓:爸、妈,我也要到那里去,开创我自己人生的新天地…… 第三章 梦回南国 送走曼诗后,曼歌与父母说了一阵子话。 曼歌兴奋异常,见到了父母、儿时的伙伴和以前的恋人,回家的感觉真好。 可能是昨夜收拾行李,与恋人分别的难舍,她一夜未眠,加之坐了几个钟头的飞机,现在觉得有点累了。 “曼歌,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不舒服吗?”妈妈心疼地问。 “没有,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觉得有点累。”曼歌答。 “那就早点洗澡休息,有时间我们再聊。”父亲关心地说。 曼歌洗了澡,跟父母道了晚安,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已是中午时分。 由于和爸爸妈妈说好,今天吃过中午饭,一起去看望爷爷、奶奶、叔父、婶母。她不再恋床了,起来刷牙洗脸,梳妆打扮。 曼歌走到到客厅一看,父母正在伙房准备午饭,一股香气扑面而来,随口说了声“好香啊”。 曼歌心想,在广州也常去东北菜馆吃饭,怎么就没有这种感觉呢?真所谓月是故乡的明,家是故乡的暖,菜是故乡的香。 吃午饭了,爸爸妈妈像招待远方来的贵客,不停地往曼歌碗里送菜,曼歌不停地说着“谢谢”,她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 吃完午饭,曼歌要帮妈妈收拾碗筷,可妈妈不让女儿帮忙,说:“好不容易回来,你好好歇着,妈还做得来。” 妈妈边说边把曼歌手里的碗筷夺下。可曼歌坚持让妈妈休息。 你推我让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父亲发话:“曼歌,让你妈收拾,过来,陪爸爸说说话。” 曼歌放下碗筷,坐在父亲的身旁。她与父亲谈论广州的所见所闻,父亲的兴趣很高,曼歌是有问必答。 “爸,妈,你们为我操劳了一辈子,现在该享享福了。”曼歌心里一阵酸楚,对不能在家照顾父母而感到愧疚。 “我们都老了,能看到你事业有成,已心满意足了。”爸爸安慰曼歌说。 “我想过一段时间,把你们接去广州,互相好有个照应。”曼歌向父亲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才不去呢,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母亲听了曼歌的话后说。 妈妈接着说:“好了,快收拾一下,去你叔叔家。” 曼歌进了自己的房间,把给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和曼诗准备的礼物从包里取出来,装进另外一个行李箱里,足足一大箱。 有吃的、喝的、戴的、穿的。总之,爸爸妈妈有的,叔叔婶婶都有。 他们三人出了门,有说有笑,还不时地遇见邻居熟人,打着招呼。“哎呀,这是谁啊,是不是曼歌回来了?几年不见,已越发标致了。”隔壁的王大妈手里提着菜打招呼。 “大妈好。”曼歌礼貌地回着话。 叔叔家离曼歌家不远,走路十来分钟就到了叔叔家的楼下。 爷爷奶奶每天早上是要到公园去散步的,今天知道了孙女要来看他们,就早早在家里候着,不停地到窗口了望。 看到曼歌一家已到了楼下,爷爷大声地叫着“他们来了”。 爷爷赶紧把门打开,站在门口等曼歌上楼,他要第一个看见三年不见的孙女,看是长高了还是长胖了。 “爷爷奶奶好,叔叔婶婶好。”曼歌礼貌地与长辈们打招呼。 曼歌撒娇地抱住爷爷,眼睛看着奶奶。 爷爷口里说:“好,好,回来就好。” “还站在门口干嘛,快进屋里坐,里面暖和。”婶婶招呼大家。 进了屋,曼歌没有看见曼诗,便问婶母:“婶,曼诗呢。” 婶打趣地说:“她呀,她还在做梦呢。不见你来,她怕是不起床的。” 曼歌门也不敲,就进了曼诗的卧室,发现她卷着被子,赖在床上。 曼歌走过去,一把掀起被子,说:“喂,我的大小姐,快起来了!” 曼歌朝床上一望,发现一具赤*裸、白皙、嫩滑的身躯。 曼诗赶紧拉过被子掩着,嘴里喃喃:“哎呀,丑死了!” 曼歌打趣地说:“丑死了,我要是男的,看见这样的天仙般美女,非把你奸了不可。” “曼歌,曼歌。”爷爷不见了曼歌,放大嗓门喊着。 “哎,来啦。”曼歌答应着,又对曼诗说:“快起来。” 曼歌坐在爷爷奶奶的中间,一只手拉着爷爷,一只手拉住奶奶,两只眼睛一会儿瞧瞧爷爷,一会儿看看奶奶,似乎要找回儿时的感觉。 “奶奶,爷爷对你好吗?”曼歌调侃地问奶奶。 “好,都好上天了,你问他自己吧。”奶奶的话逗得大家都笑了。 在曼歌的记忆中,无论奶奶的活干得多好,爷爷都不会有满意时候,总要在鸡蛋里挑骨头。 “曼歌啊,广州现在怎么样,变化大吗?”爷爷关心广州的情况。 也难怪,爷爷可是个老广州了。他是个老革命,解放战争时,随部队南下,一直从东北打到广州。 他当时是副团长,部队就驻扎在广州的白云山脚下。在广州呆了五年,一九五五年复员回家,安排在市商业局当副局长。六十年代末,还去广州开过会。对广州的过去,他是了解的。 “广州挺好的,年年都在变化。”曼歌对以前的广州不了解,但在最近的三年里,她确实感到了广州的巨变。 今天还是一片破旧的房屋,明天就可能是栋栋高楼大厦,这是曼歌对广州的印象。 “中山纪念堂还在吗?还有黄花岗烈士陵园保护的好吗?”这都是爷爷关心的纪念性的建筑物。 爷爷担心像别的地方,为了建设,没有保护好文物。 “有,而且得到很好的保护。”在曼歌的眼睛里,广州不像有些人想象中的文化沙漠。高楼大厦年年起,但这些历史性的纪念场所却依旧,得到了善待。 “白云山呢,还有那么多树吗?”爷爷带着疑问说。 曼歌毫不含糊地说:“白云山的树不仅没有少,而且越来越多,现在不仅有供人们攀登的小路,还有汽车专用的车道。广州人现在不是追求温饱,而是求生活的质量,特别注意身体的锻炼,讲究合理的科学饮食。” 在曼歌的眼中,白云山很美。那里绿树成荫,花草满布,鸟语花香,是人们紧张工作之余休闲的好去处。 听了曼歌的话,爷爷满意地点点头。但他谈兴正浓,随又问:“珠江怎么样,垮江的海珠桥还在使用吗?” 在爷爷的记忆中,珠江很美,水清鱼多,到了夏天,不少人在江中戏水,好一派南国都市风情,他和他的战友还在那里游泳呢。海珠桥是当时广州的唯一过江桥梁。 曼歌耐心地回答着爷爷的问话,说:“改革开放后,由于珠江沿岸的工业发展,人口增加较快,环保设施跟不上,造成了对珠江水的污染。现在水还比较浑浊,也看不到有人在江里游泳,但政府已意识到环境保护的重要性,正在努力治污,立下军令状,几年后要使珠江水变清,要让人们下江游泳。” 曼歌俨然是一个纯的广州人,谈论着广州,她接着说:“海珠桥现在还在用,而且已经多了几座过江大桥。” 爷孙俩就别重逢,有说不完的话,话语间充满着亲情。 第四章 南下有戏 爷孙俩就别重逢,加上爷爷在广州呆过多年,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情。 爷爷对曼歌的回答满意地点点头,停顿了片刻后,自言自语的说:“说来说去,我还是喜欢广州的饮食。” 在爷爷的心里,广州的吃是很有名的,其他地方没法与她比。饮早茶是一大特色,同一样东西可以做出好多品种来。 “我记得有什么叫沙河粉的东西,实际是用大米粉做的粉条,吃起来嫩滑爽口。我们的部队在那里驻扎时,经常吃。”爷爷接着说。 “我也很喜欢吃沙河粉,还有虾饺之类的点心。”讲到广州的吃,曼歌是深有体会的,吃在广州一点也不假。 改革开放后,除了广州自身的饮食特色外,还有其他地方特色的饮食也多了起来,什么潮州菜、客家菜,其他菜系也在广州落地生根,如东北菜、川菜、赣菜等。 总之,你想吃什么,你就能吃上什么,不管哪里人,都能在广州找到适合自己口味的美食。 洗刷完毕,曼诗走出房门,听到曼歌与爷爷高谈阔论,也被弄得心里痒痒的。 曼诗靠奶奶的身旁坐下来,不吱声,但微笑着。一双手握着奶奶的手,轻轻地揉动着。奶奶疼爱地将曼诗搂住。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爷爷问曼歌。 他听人说,有的女孩子到了那里,从事不光彩的职业,他担心自己的孙女误入歧途。 曼歌明白爷爷的心思,于是说:“在一家公司里做经理。” 爷爷年纪大,有点儿背,没有听清楚,说:“干什么啊?” 曼歌重复了一遍。其实曼歌是在男朋友的公司里做事。 爷爷接着问:“每诗的工资多少?” “每诗大约有二千元的收入。”她答。 “那也不少了,等于这里三个人的诗收入了。”爷爷满意地点了点头。 …… 曼诗听着曼歌与爷爷的对话,心里不是特别好受。当初姐妹俩说好了一起去广州,谁知好说歹说,父母就是不同意。 现在,听到曼歌在广州混得如此好,确实有些后悔。 曼诗拿定主意,这次一定要好好利用曼歌的献身说法,打动父母的心,让他们松口,同意她与曼歌一起去广州。 “爷爷,奶奶,我也要去广州。”曼诗突然耍娇似地说。 奶奶瞟了坐在不远处的曼诗父母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倒是爷爷开口了,说:“能不能去,我们说了不算,要看你的直接领导。” 曼诗看了看站在旁边的父母,似乎父母有所松动。 “爷爷,你是上级领导,你说同意,下级会服从上级的。”曼诗手推了推爷爷说。 曼诗的父母听到女儿这样说,没有表态,只是笑了笑而已。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不了,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爷爷不置可否地说。 尽管如此,曼诗还是高兴万分,因为父母没有说不行,说:“爷爷,奶奶,你们同意了,对吧?” 奶奶疼爱地说了句:“傻丫头!” “叔、婶,你们就让曼诗和我一起走吧!”曼歌开始帮曼诗说话了。 曼诗的父母还是没有表态,只是笑了笑,没有说同意,也没有反对,但曼歌知道肯定有戏。 曼歌见状说:“再说了,我在广州三年了,对广州已有所了解,并不像传说的那么可怕。曼诗到那里后的工作我负责,生活上不会有问题,我们姐妹也好有个照应,保准不会让曼诗饿着、冻着。” “再说吧。”曼诗的父亲听了曼歌的话,只说了三个字,就没有再说别的了。 曼歌向曼诗使了个眼色,似乎要告诉她,你的父母铁板一块的心已经有所松动,再做做工作,他们会放你南飞的。 曼诗也觉得,父母迟早会同意的。 曼歌瞅准了机会,猜透了曼诗的心思,也想打破这一时的沉默。 曼歌话里有话,说:“曼诗,别那么胆小,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依恋在父母身边,你想靠父母生活一辈子吗?该出来闯一闯了。” 曼诗知道,这是曼歌对她父母使的激将法,故意把正话反着说。 曼歌一看时间快到下午五点了,就打开那个行李袋,把给亲人们的礼物拿了出来。 “这是给爷爷奶奶的,这是给叔叔婶婶的。”曼歌边说边把东西递到他们的手上。 曼歌的父母看见如此懂事的女儿,心里乐开了花。 “爷爷,你试试这件意大利皮衣,看看合不合身。”曼歌把皮衣给爷爷穿上,挺合身的。 曼歌再帮奶奶穿上那件外套,就是觉得上衣的袖子长了点。 “不要紧,明天我给您拿去服装店改一改。”曼歌有些遗憾地说。 曼歌又拿起一盒包装精美的东西,说:“这是给爷爷奶奶补身子的美国花旗参。” 曼歌又帮叔叔把西装试了试,把送给婶婶的衣服披上,瞧了瞧后说:“哎呀,婶穿上这套衣服像是三十多的人,还可以出去找个人。”曼歌的话逗得大家都乐了。 婶婶笑着说:“就知道拿婶开心,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婶婶待曼歌如同亲生母女,平日里就喜欢开玩笑。 曼歌再拿出一条珍珠项链,给婶母戴上,说:“你们看啊,婶是不是更加迷人了?叔,你可要小心呵,看紧点。” 曼歌的逗乐又惹来大家的笑。 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向曼歌道谢,夸奖曼歌是个乖孩子。 “曼诗,我送给你的礼物就不展示了,暂时保密,我们今晚说悄悄话时再给你。”曼歌神秘地对曼诗说。 “这鬼丫头,从小就诡计多端。”奶奶笑着说。 “曼诗,快收拾一下,吃饭了。”妈妈在厨房里叫,听到声音,大家七手八脚地收拾东西。 叔叔、婶婶从一大早就开始准备这顿饭。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很是热闹。 曼歌拿来一瓶洋酒打开,给大家的杯子都倒上酒。 曼歌首先祝酒,说:“我已长大了,谢谢爷爷奶奶,谢谢父母,谢谢叔叔婶婶,是你们的精心呵护,我才得以健康地成长。从今往后,让我慢慢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来,我祝您们健康长寿!” 大家一饮而尽。 “曼诗,我们姐妹俩喝一杯,祝你心想事成。”曼歌似有所指地说。 饭毕,曼歌的父母先回去了。他们知道曼歌、曼诗今晚肯定会说个通宵。 曼歌的父母嘱咐曼歌说:“别折腾爷爷奶奶,让他们好好休息。” 曼歌、曼诗吃完饭,帮手洗完了碗筷,就进了卧室。 她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 第五章 裸睡调侃 曼诗、曼歌与长辈们道了“晚安”,就双双进了卧室。 北方与南方的气候不同,别看北方室外冰冻三尺,但在室内还是极为暖和的,暖气足时,就是不穿衣服,也不会冻着。 曼诗卧室的暖气特别足,她们已把外衣全部脱了,换上了睡衣,还是觉得热,额头不停地冒汗。 “我冲个澡。”曼歌向曼诗征求意见说。 “你去洗呗,三年不见就见外了,这里还是你的家啊!”曼诗打趣地说。 曼诗边说边拿出内衣给曼歌换,说:“三年没有穿了,我昨天把你留在这儿的衣服全部洗了一遍,你看还合身不?” 虽然她们不是亲生姐妹,但关系比亲生还亲。她们同爷爷同奶奶,同在爷爷奶奶的怀里度过了童年。爷爷奶奶在哪个儿子家,她俩就到哪个家,总是形影不离的。她们吃的、穿的都一样,由于年龄才相差两个月,双方父母买衣服时总是买两套。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孪生姐妹。从小养成了习惯,两人在对方家里都留有自己的衣物。 曼歌去广州后,曼诗已把放在曼歌家的衣物取回来了,由于曼歌一直没回来,她的衣物还放在曼诗这里。 曼歌进了洗手间洗澡,曼诗独自斜躺在床上,双腿搭拉在床沿外。可能是高兴,席间喝多了酒的缘故,她头觉得有点发麻,昏昏沉沉的,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到了陌生而遥远的广州。 她心想,广州真的有曼歌说的那么好吗?四季如春,繁花似景,这点她相信,广州是有名的花城嘛。 可那里的人怎么样,是不是像传说的那样排外,不好相处?那里潮湿闷热的天气,自己能适应吗?还有吃的东西,自己能习惯吗?再有那里的男人好吗?北方姑娘到了那里,除了漂亮外,还能凭什么优势赚钱?要去了,就意味着自己放弃了铁饭碗,值得吗? 她的疑问太多了,今晚她要好好和姐姐谈谈。她不停地思索着,但没有结果,她要等曼歌来解答。她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喂,宝贝,睡着了?”曼歌洗完澡出来,看见躺在床上的她说。 “哎,喝了点酒,有点头晕。好咧,我也去洗一下。”曼诗翻起身,洗澡去了。 洗完澡出来,曼诗发现曼歌赤条条地在床上仰天躺着。皮肤白皙,身躯丰满,酷似一条脱水的美人鱼。 如此情景,曼诗没有觉得惊讶,因为从孩童时开始,她们就养成了裸睡的习惯,不知挨了爷爷奶奶多少骂,还是改变不了。她没有想到,一人在外三年了,这个习惯还是保留着。 “宝贝,快上来,躺在床上多自在啊!”曼歌看到曼诗站在那儿发呆,于是招呼说。 “来,这是你的睡衣。”曼诗有点害羞地说。曼诗自己穿上了睡衣。 “怎么,三年不见,狗就改变了吃屎的习惯了?”曼歌不解地说。 曼歌顺手拉下了曼诗的睡裤,她自己脱下了上衣、内衣和胸罩。 在她们的心目中,这样两人才保持一致,才能更显无拘无束,亲密无间,说起话来更为亲切。 她们两人一人一个枕头,睡在同一个方向。 “姐,我发现你的肚子圆鼓股的,好像是有了,几个月了?”曼诗好奇地问。 “有什么有,是缺少锻炼生出来的一团肥肉。”曼歌解释说。 “不会吧,难道你还是‘处长’吗?”曼诗打趣地说。 “我早就不做‘处长’了,级别应该很高了,可就是没有接班人。”曼诗直率和得意地说。 曼诗听了这话,联想到白天她说到的收入,她心里想,这该死的不会在那边做皮肉生意吧! “宝贝,那边的性观念是不是很开放啊?”曼诗想听听她的见解。 “那都是传说的,其实哪里都一样,只要有男人和女人,就会有那个需要。”曼歌拍了拍曼诗的下身说。 “那你有过几个男朋友。”曼诗直接地问。 “就那么一个,我的第一次就给了他,以后的n次也给了他。”曼歌肯定低答道。 “真的吗?我不相信,在那花花世界里,你能有如此的定力。”曼诗对她的话表示怀疑。 “你今天怎么了,要检查我的身体不成?来,你看看吧!”曼歌拉起她的手往自己的私处去。 “好了,我相信你!”曼诗放心地说。 曼诗继续问道:“你的男朋友真的有那么重要的事,过年了还那么忙,说好了和你一起回来,临时又变卦了。” “原来说好的,但男人啊,你难于捉摸,他是以事业为重的。不过我喜欢这样的男人。”曼歌自豪地说。 “他是哪里人,一定高大威猛吧。”她接着曼歌的话茬说。 原来她们曾经谈到过对男人的要求,曼歌喜欢高大威猛型的,而曼诗则喜欢书生型的。 “广东人,170的个头,他比我高五公分,男人不显个,分开走,人家还以为他比我高呢。威猛嘛,还可以,干那种活绝对是一把好手,一晚可以来几次,花样还不少。”曼歌朗朗地说,说得曼诗脸红心跳的。 “那你一定感到很幸福了!”曼诗说。 “还满意吧,春节回去就要准备结婚的事了。”曼歌接着说。 曼歌接着又问:“对了,你的那位白马王子怎么样,工夫还好吧。” “我没有你那么开放,我们还没有那个过,不知道。”曼诗回应说。 姐妹俩就别重逢,有说不完的话,夜深了,仍然继续着…… 第六章 闺阁密斟 曼诗与男朋友相处好几年了,如果不是她不想那么早结婚,早该有孩子了。 她和男朋友关系不错,但她的裤头就是不松,始终保持着处女的那份洁净。在她看来,没有到洞房花烛夜,这道门是不能破的。 无论男朋友如何挑逗和哀求,她都能在关键的刻保持清醒,就是在男朋友发疯似的时候,连自己也难于控制的时候,她总是能迅速从欲火的燃烧中猛醒过来,逃出了火海,让肉欲的冲动绕道而去。 “宝贝,你原来不是说要找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做老公吗,怎么就将就找了一个三等残废的?”她有意揭曼歌的短。 原来,这两个女人在青春发育期,讨论过男人的问题。在男人的标准上,曼歌首先的标准是,个头要一米七五以上,再就是身材要魁梧;曼诗的要求则是,个头要比自己高,但她喜欢文静的书生。 “在南方,哪有那么多高大威猛的啊,像我的那位算是高的了。不过,你还别说,我在大街上,不时看见洋人拖着咱们中国的女人,当然,也有中国男人拉着洋妞手的,青菜萝卜,各取所需,没有什么新奇的,多了就见怪不怪了。这就是改革开放带来择偶观念上的变化。要在咱们这里,非得惹来是非不可。”曼歌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通。 曼诗听得入了神,还在等着她往下说。 “喂,你睡着了吗?”曼歌用手推了推仰躺着的曼诗。 “没呢,听你讲故事呢。”她回答道 曼诗接着说:“我可不行,打死我,也不会找洋人做老公。你想,全身毛茸茸的,胡须满脸,压在自己身上,多可怕啊,非得全身大出血不可!” “不但毛多,那个家伙肯定也很吓人的,我们肯定难于消受的。”曼歌赤*裸地说。 “姐,你说这南方人和北方人有什么区别吗?”她想了解更多的情况,包括南方的男人。 曼歌不厌其烦地给予满足,说:“比如说吧,我们这里一到冬天,人们就不干活了,想干也干不了,因为气候寒冷,而在南方,人们则不同,一年四季都在忙碌,农民这样,城里的人也这样。又比如,我们这里的人脾气比较暴躁,说不了几句话,就有可能拳头相向,在南方你则很少看到这种情况,这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是人的普遍性格。再比如,我们这里的男人大男子主义严重,但那里的男人家庭观念很强,在外面闹归闹,玩归玩,始终把家人摆在重要的位置上,在什么结婚周年、家里人生日,他们肯定是和家里人在一起。这就是广州人!” 曼歌的话钩起了曼诗的幻想,心想要是自己出生在广州多好啊! “姐,你和你的男朋友吵过架吗?”曼诗有点好奇地问。 “说心里话,天天在一起,肯定会有矛盾,但每次我生气了,他就呵回我。哎,找不到发脾气的时候和理由啊!”曼歌乐呵呵地说。 “看来,你的选择是对的,到广州去,选择对了,找了广州人做男朋友也对了。你要跟小高在一起,日子还真的不知怎么过呢!“曼诗颇有感触地说。 “曼诗,下决心吧,春节后跟我一起去广州。你看你这魔鬼身材,嫩滑的肌肤,在广州肯定可以迷倒不少人,准能买个好价钱。“她一边说,一边拍着曼诗的小肚子。 “哎呀,该死的,你把我当什么了,论斤两计价,卖猪肉啊。”曼诗边说边用手拧她的耳朵。 曼诗接着说:“其实,我后悔当初没有和你一起去,要不我也已事业有成了,也该像你一样准备结婚了。” “说起结婚,我又想起你那位白马王子了,你们关系怎么样?”曼歌略有所思地说。 “还挺正常的,他求安稳,我求进取。”曼诗说。 “那你要去广州怎么办,他会同意吗?”曼歌担心地问。 “还轮不到他说话,我只是她的朋友而已,他要像你那位小高那样,我也不害怕,不怕找不到老公。”曼诗于是说。 “这我就放心了,他要不愿意,大不了就分手呗。”曼歌想得更加简单。 “他,我不担心,我是担心我的父母,怕他们反对,再说了,留下他们孤冷冷地在这里,我的心也不安。”曼诗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我看叔叔婶婶已松动了,我们再磨磨嘴皮子,肯定有戏。你没听见他们说‘再说吧’,意思很明白,他们在考虑呢。”曼歌分析说。 曼诗回味起白天父母说的话,觉得曼歌的看法是对的。关键是曼歌从广州回来现身说法,加上厂里的情况一天不如一天,父母是清楚的,父母会从她的前程来考虑的。 “宝贝,如果我们都去了广州,把年老的爷爷奶奶和父母留在家里,是不是太残忍了。”曼诗还是担心父母没有人照顾。 “这个问题我想过,等我结婚了,你的工作稳定后,我们就把他们接到广州去,让他们在那里与我们一起过。”曼歌早有考虑。 “姐,那里的东西真的想你所说的那么好吃吗,我们北方人能习惯吗?”她好奇地问。 “那里的东西的确很好吃,我下午不是说了嘛,应有尽有,你想吃什么就有什么,你想吃东北菜,有东北菜,你想吃四川菜,有四川菜,愿意吃湖南菜,有湖南菜。广州真是个大都市,哪里的人都可以在那里找到属于自己的自由天地。”曼歌如数家珍地说。 “是吗?那我非吃出个大胖子不可!”曼诗天真地说。 “诗,你真的想在家里结婚吗?要我说,如果关系没有定下来,还是等等,看看再说。”曼歌为了曼诗的大计,提醒着她。 “他催了我几次,说他的父母希望我们早点结婚,但我拒绝了。为了这个事,我们还闹过一阵子别扭。想起来真可怕,在我们这里,结婚就意味着家庭妇女的开始,生孩子,照顾公婆,照顾丈夫,再也就没有自己的自由空间了。”曼诗心里害怕结婚。 “你的想法是对的,况且你现在要去广州发展,说不定会像我一样,时间长了人家就不等了,如果那样,也不要紧,不要怕嫁不出去。”她夸赞曼诗有头脑。 “但我很爱他,看得出他也很爱我。”曼诗说。 “等你在广州安定下来,叫他一起到广州来发展,他要是爱你,他就不应该拒绝。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曼歌帮她筹划着未来。 “就是,那就是以后的事了,面对现实,走一步算一步。”曼诗有点无可奈何地说。 “在广州就不一样,结婚后男女平等,男的有男的事业,女的有女的工作,绝对有自己的自由,不少女人结了婚还是职业女性。而且广州的男人迁就女人。”曼歌赞赏广州的男人,羡慕南方的女人。 曼歌还想说什么,但曼诗没有回应。 曼歌轻轻地推了推曼诗,没有反应,她知道曼诗睡着了。 第七章 被拐魔窟 三年前,曼诗从工业大学毕业后,分配到重型机械厂工作,而曼歌则从旅游学校毕业后,分配到市旅游公司工作。 曼诗所在的厂,有国家的扶持,日子还比较好过,而曼歌所在的旅游公司,由于东北的旅游资源受气候的影响,效益较差。 姐妹两商量到广州发展,曼歌铁了心,决意要到广州去,也得到了父母的支持。 曼诗的父母则不肯让女儿远走高飞,加之当时曼诗所在的厂效益还可以,好不容易有个铁饭碗,自己也不是特别想去冒险,因此曼歌只好一人独闯广州。 一九八九年春节刚过,曼歌带着简单的行李,搭乘火车南下,离开家乡。 走时她的父母、曼诗的父母和曼诗到车站送行,他们千叮嘱万叮咛,要她处处小心,这是她第一次离开父母身边到远处去。 曼诗拥抱着她久久不肯松手,不停地在她的耳边说着悄悄话,俨然一个大姐姐那样,说:“遇见生人少说话,听说广州很乱,千万别被别人的甜言蜜语所骗,有空多来信,还可给单位打电话。如果情况好,我也会下决心去的。” 一路还算顺利,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但在广州下了车,她开始彷徨,出了车站,看见人山人海,在广州连个熟人都没有,到哪里去找工作,何处可落脚呢? 她漫无目的地在车站广场转悠着,看能否找到介绍工作的人。 她突然眼前一亮,一个女人举着一个用纸皮做的牌子,上面写着:“进厂介绍”。 心想,管它呢,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再说。 那女人的眼眼很厉害,看到曼歌长的水灵,又朝她的方向走来,手上拿着行李,没有人陪伴,知道她是从北方来的,在广州肯定没有亲戚朋友。 那个女人主动走向前去跟曼歌打招呼,说:“小姐,要找工作吗?制衣厂工作,每月工资八百,还有加班费和奖金。” 曼歌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心里虽然不踏实,但也只好试一试。她想起了离开家乡时曼诗对她说的话,开始有些犹豫。 那个女人看见曼歌警惕的眼神,说:“小姐,你放心,这是正规的工厂,不会骗你的啦。” 其实,那个女人不想让好不容易觅到的猎物跑了。 曼歌问:“你们的厂子在哪里,离这里远吗?” “不远,一个小时就到了,你先到那边车上坐一下,再等两三个人就可以走了。”那个女人答道。 那个女人带曼歌走向广场停车厂,上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那个女人又带来几个女孩子,一共有十个人。 车开动了,又上来一个年轻的男人。 在车上,这个年轻男人叫大家把身份证拿出来,并问了籍贯和文化程度,以及在家里做什么工作。他收了身份证,就再也没有返还给她们,说是到了厂里再给她们。 车出了广州市区,从路牌的指示上看,车是沿着城东方向去的。对这些女孩子来说,,她们对广州没有方向感。车跑了两个小时左右,突然停了下来。 车上的那个女人和年轻男子下了车,车的窗帘拉着,车上的女孩子也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一会儿他们上了车,叫其中的四个女孩子下了车。 车继续前行,曼歌感到有点不对劲,便问:“不是说进厂吗?怎么那几个人先下车了?” “哦,那里有一间厂招工,我们帮它招了几个。”车上的年轻男子说。 其实,下车的几个女孩子是被他们买给了一家发廊了。 曼歌她们并不知道,还被蒙在鼓里,对那个男人的话信以为真。 车已经离开广州很远了,从两边的景致看,已到了农村的地方,周围没有了城市的灯光与繁华,只有荒野的黑暗,偶儿可以看见点点灯光。 曼歌心里开始有点毛,心想,该不是给拐卖了吧?正在曼歌不安的时候,车在一家发廊的门口停了下来。 曼歌往前望去,发现路上有灯,知道是到了一个小城镇。 看见面包车停在门口,发廊里出来一个胖女人,车上下来的人和她嘀咕着什么。 胖女人问:“怎么,今天有新鲜的货到?” 车上的男人答:“不仅新鲜,而且水灵,一共六个,全要吗?” 胖女人说:“要是要,只怕你的价钱不合适。” 原来两天前,他们才做了一笔交易,这伙人不知从哪里拐来的女孩子,一共三个,昨天跑了一个,还剩两个。 春节前,这里一共有九个女孩子。 “价钱好商量,比上次的多一千,怎么样?”车上的男人说。 胖女人上车看了看,感觉还不错。 在来的路上,车上的女人就与曼歌她们套近乎,探听她们是否有男朋友,是否有过性关系,只有其中的两个有过几次,都在中途下车了。 剩下的六个都是处女,所以价钱要比上次的贵。胖女人和车上的男人又嘀咕了几句,就叫曼歌和另外的两个女孩子下车。 “你们三个在这里,好好听老板的话,好好做事,会有人管你们的吃住,包你们吃穿不愁。”车上男人说完上了车,车就开走了。 曼歌进了发廊,看见里面还坐着一个年轻男人,一副打手的模样。 这个发廊实际上是一个做皮肉生意的淫窝。大厅的一面墙上装了一面大镜子,一块固定在墙体上的木版上,放着洗发水和理发工具。 曼歌心想,被弄到这里,哪可怎么办?转念一想,在这个时候,千万要保持冷静,不能冲动,只能见机行事了。 胖女人把曼歌和另外的两个女孩子带到后院。 这里有几间平房,围墙和房子连成一体,厕所就在围墙边上,旁边还有一间简易的洗刷间。每个房间都间隔成三个小间,用布帘做门。 曼歌和另外两个女孩子被带到一间没有人住的房子。每个小间隔里都有一盏昏暗的灯,可关可开,全由居住的人掌握。 里面的环境极差,满地的垃圾,被盖可能好长时间未洗,散发出阵阵令人恶心的汗酸味。 旁边的一间已住了两个女孩子,不时可以听到一个女孩子的抽泣声。 和曼歌一起来的另外两个女孩子来自农村,平时很少出门,也没有到过大城市,这是她们第一次出远门,竟然被拐卖。 她们都不清楚到底要她们做什么,从农村来的姑娘还天真地以为,先在这里住下来,明天再安排进厂上班,她们还在做梦呢。 胖女人问:“你们都吃饭了吗?” 胖女人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心里却打着歪主意。 第八章 邂逅男人 胖女人的提醒,让这这些女孩觉得肚子饿了。 曼歌毕竟是在城里长大,相对别的女孩子要见的世面多。 虽然她感到没有胃口,但为了保持体力和精力,她必须吃饭。于是说:“我们都饿了,快点弄些饭来吃。” “你们等着,一会给你们送饭来。”胖女人说。 “我要上厕所怎么办啊?”曼歌这样说,是想看看从哪里可以逃出去。 “要上厕所叫我们,我们会给你们开门。”那个胖女人说。 “我现在就想去。”曼歌说。另外两个女孩子也说要去。 厕所是紧挨围墙盖的,围墙比较高,有齐胸高。 她心想,凭她的个头和体魄,要越墙逃跑不困难,关键是要摆脱他们的看管。 因为前天有个女孩子翻墙逃跑了,这一跑,老板一下子亏了五千元,所以现在加强了防范,还准备加高围墙。 “阿邱啊,她们要上厕所,你出来看着。”胖女人叫那个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打开通向厕所的铁闸,三个女孩子一同前往。 曼歌有意放慢脚步,观察周围的环境,为将来逃跑做准备。 上完厕所,胖女人送来盒饭,那两个农村姑娘,狼吞虎咽,吃得精光。 可曼歌怎么也吃不下。她闻了一下盒饭,一股呛鼻的馊味,与猪食差不多,几棵发黄的小白菜,加几块肥肉,实在是无法下咽。 “你们吃饱了没有,把这份你们两个分了。”她和善地对另外两个女孩说。 两个女孩子用惊奇的眼光看着曼歌,心想,这个女的真不错。 曼歌接着说:“吃吧,我不饿。我们要想办法逃出去。” “怎么要逃啊,他们不是要介绍我们进厂吗?”其中一个女孩子奇怪地问。 “我们上当了,被人拐卖了。”曼歌笑声告诉这两个无知的姑娘。 “你怎么知道的?”另一个女孩子不解地问。 “信我的,我慢慢跟你们说,现在最要紧的是,该吃的时候吃,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曼歌不仅想着自己跑,还想让这两个女孩子跟着跑。 时间已到了下半夜二点,经过大半天的折腾,曼歌觉得有点累了。 她和着衣服躺在黏糊糊的床上,枕头又赃又臭,根本就没有办法睡着。为避免与枕头近距离接触,她仰天而卧。 刚进入朦胧状态,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爬起身,走出房门,想看看怎么回事。 “戴曼歌,你有福气,我介绍个朋友你认识。”胖女人已经走到她的跟前,悄悄地说。 “什么朋友?”曼歌警惕地问。 “你跟我来,一会你就知道。”胖女人把她领到大厅。 大厅里除了那个像打手的年轻人,又多了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 她站在那里,没有直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善意地朝她笑了一下。 “你坐到那位老板身边去。”胖女人看她站在在那里犯傻。 她望了那个男人一眼,便往那个男人坐的地方走去。 “你坐。”那个男人客气地招呼她坐下。 “姑娘,这是你的福分,遇上了好人,你们进去聊聊天,好好招呼老板,他不会亏待你的。”胖女人在极力促成这笔生意。 一听到这话,她已明白了一切,是要她接客。 她心想,我还是处女,难道就这样给了人家,不行,我得想办法躲过这个灾难。 她做模作样地靠近那位先生,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似乎是见到了令她心动的男人。 尽管这是装出来的,但她对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不错。 他个头不高,最多也就一米七的样子,不胖不瘦,肌肤白皙,举止斯文,戴着一副眼镜,俨然是学者的模样,怎么也看不出他是来寻花问柳的人。 曼歌心里在打转,不妨试试他,看他的心灵是否干净,搞不好还能捞根救命稻草呢。 “姑娘,还傻坐在那里干嘛,快陪先生去说说话。”胖女人催促他们。 “小姐,会洗头吗,我想洗个头。”那个先生问她。 这位先生今天来这里,并不是来找小姐,而是路过此地,看见这间发廊表面比较干净,从外表看比较卫生,所以他进来了。 那个胖女人以为他要找小姐,随叫来了曼歌应酬。 “那好,姑娘先跟这位先生洗头。”胖女人不管她会不会洗头,就答应了。 “那好吧。”她心里很紧张,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给男人洗头。 根据自己在发廊洗头的感觉,她似模似样地帮这位先生洗头,还不时地帮他捏捏头,敲敲背,酷似一个发廊妹。 看此情形,胖女人还以为她以前是做发廊的。 头洗完了,胖女人说:“先生,叫这位小姐陪你说说话,到里面去放松一下。” “不要了,太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这位先生说。 他这样说,更加证明了曼歌的看法是对的,他应该是个好人。 她跟他独自在一起,只要自己不愿意,他也不会强奸她的。 何不顺水推舟,跟他聊聊,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为日后的逃脱做些准备呢。 “去嘛,我刚来这里,还没有做过生意呢。”曼歌用女人的风情感动他,又装出可怜西西的样子。 在女人的催促下,她半拉半推地把他领到了自己的住处。 为了不让隔壁听到的声音,她靠近他的耳边说话,把她被拐卖的过程说了。 他坐在她的身边耐心地听她诉说,规规矩矩的,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这使曼歌坚信,他是一个好男人。 他们说了足有半个小时话,没有做那种事。 他了解了她的遭遇后,答应帮她逃离虎口,说:“你等我,三天后我来救你出去。” 他还告诉她,如果他们逼她做那种事,你就说身子不方便,千万别做傻事。 她感动了,她激动地握着他的手,轻轻地用嘴亲吻了一下,似乎要告诉他,逃出之后,我会回报你的。 曼歌身上的钱给胖女人拿去保管了,他拿出一把钱给她,但她死活不肯要。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相互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她把他送到大厅,胖女人按规矩收了那个男人钱。 在聊天中了解到,这位老板不是本地人,是从广州来这里出差的生意人。 他叫王君清,当过兵,复员后在政府部门开车,三十好几了,还是王老五。 后来辞职下海,在广州市郊开了一家中等规模的制衣厂,在这里有业务,隔三差五到这里来联系生意。 他第一眼见到曼歌,他的眼前一亮,这样标致的姑娘,怎么会流落到这种场所呢? 他要走了。曼歌把他送到门口,站在那里看着他开车离去…… 第九章 密谋逃跑 送走那位叫王君清的先生后,曼歌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心里乱如麻地倒在那臭气熏天的床上,胡乱地思索着。 千里迢迢来到被称为祖国南大门的地方,怎么就被不明不白地被黑了一把! 难道自己的选择错了?难道这就是这里的开放? 不,她坚持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她坚信这只是社会的一角,它不是社会的主流,随着法律的完善,随着社会的进步,最终是会遭到人们的唾弃。 她自我安慰着自己,相信终有一天自己会出人头地的。 她又想起了爷爷奶奶、父亲母亲,还有曼诗。在家时,虽然是粗茶淡饭,但和亲人在一起,有多幸福啊! 曼诗要来了,还会多个人说话,也有人出主意,也许就不会落入这可怕的魔窟。 想着,想着,曼歌伤心地流泪了。后悔,后悔有什么用,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当务之急,是要逃出生天。 那位王君清先生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会不会又是个圈套,会不会逃出淫窟,又入匪寨呢?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只能祈祷上帝保佑平安了。 他说五天后来救自己出去,会是真的吗?曼歌又想起了他刚才说的话。 五天,五天后来了又能怎样,他有办法把自己救出去吗? 他不会想五天后,我会把第一次送给他吧?若是这样,那也是天意。我死活不给,他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也许他真的是个好人,五天后真的来救我呢!如果是这样,那我愿意做牛做马,都跟着这天底下的大好人! 如果他没有老婆,我就嫁给他。好吧,五天后见分晓。 曼歌真的累了,她已睡着了。 “谢小红,你出来一下。”胖女人在外面大喊,把曼歌从睡梦中惊醒。 曼歌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再听听,没有什么动静,她又睡着了。 谢小红是和曼歌一起来的女孩子,长得清秀,皮肤很好,年纪不大,脸上还透着稚气。 小红看到刚才曼歌出去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跟男人说说话,她不觉得可怕,轻轻地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那个胖女人,暗中塞给小红一小包东西,并告诉她,一会用得着,叫她好好招呼客人。 小红走到大厅,看到了一个脖子上挂着大金链,脸上有一快大巴痕的中年男子。 小红站在那里,不懂得如何招呼他。 中年男子看见小红后,向胖女人点头示意满意。胖女人叫小红带他进屋去。 进了屋,小红坐在床上默不作声,那男人也没有说话,用饿狼似的眼光盯着小红,突然用双手一把抱住小红,狂吻起来。 小红这时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小红打了一个寒颤,想从那男的手中挣脱,但他的双手像一把钳子钳住她,一点松动也没有。 小红想喊,又被男人捂住了嘴。他撕烂了她的上衣,用力搓揉她的乳房。 “不,你想干什么!”小红终于喊出了声。 “来吧。”男人不由分说,就要和小红那个。 小红边用嘴咬他的手,边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不,我不要!”但最终阻挡不了被糟蹋的命运。 曼歌被小红的喊声惊醒,她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心里骂道:“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她真想过去把他狠狠地揍一顿,解解这心头大恨。但她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怒火,意识到不能硬拼,坏了逃跑的大计。 那狗娘养的丢下了钱,走了,小红“呜呜”的哀鸣声传遍整个小屋。 曼歌听到哭声,走到小红的小“屋”,另外一个女孩也过来了。曼歌问:“怎么了,没事吧?” 另一个女孩拿着卫生纸帮小红抹眼泪,心想,哪一天肯定会轮到自己。 借着昏暗的灯光,曼歌发现床上有一滩血,她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安慰小红道:“好妹妹,别哭,我们一起想办法离开这里。” 另一个女孩子听曼歌这样说,好像找到救星似地望着曼歌。 “小红,小红。”那个胖女人在叫,小红还在哭,没有应她的话。 曼歌心里想,这些人也太没有人性了,刚被糟蹋,又要再次被折磨不成? 没有听到回答,女人直接走到屋里来。看见三个女孩子在一起,便喝道:“去,都走开,有什么好看的!” 曼歌和另一个女孩子退了出去,胖女人问:“钱呢?” 小红没有吭声,她发现床头有几张一百元的票子,从中拿了一百元甩给小红,说:“这是你的。” 至此,曼歌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曼歌被刚才的这一幕吓得胆颤心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她心想,五天后他才能来救我,而且还不知道是真是假,等到那一天,我可能像小红一样被糟蹋了,到那时可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何不利用小红的事,商量出逃跑的办法呢。 她走到小红的间隔,问:“痛吗?流了好多血,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小红只哭,没有回话。 她叫隔离床的姑娘过来,说:“你去叫另外一个房的两位姑娘过来,我有事跟她们商量。” 曼歌知道,这些农村娃是没有什么主见的,逃跑的办法非得由她来想,所以她义不容辞地担当起这个重任,为了她们,也为了自己。 旁边的两个姑娘也过来了。 “我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个办法逃出去,看大家有什么办法没有?” 曼歌知道她们不可能想出办法来,但她还是要用商量的口气跟她们说话,以获得她们的信任。 听曼歌这样说,那几位姑娘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办法。 曼歌把自己的想法讲给大家听,说:“现在唯一可以考虑的是,从厕所边的围墙上逃出去。” 早两天来的一个女孩子说:“前天有一个女孩子上厕所时,翻墙逃跑了,可现在不是那个胖女人看着,而是那个男的,很难从他的眼皮底下跑掉的。” 曼歌想了一下,也觉得很难成功,于是就叫大家先休息,等她想出办法再来商量,大家都把她当姐姐。 小红说:“姐,你也累了,先休息吧,我听你的。” 其她人也说:“对,我们听你的。”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如果哪一天我先逃出去了,我会回来救你们的。大家休息吧,小心点,别让他们知道。”曼歌安慰大家。 曼歌刚躺下又爬起来,走到另外一个屋叫那两个姑娘过来,说:“大家听着,我有一个办法看行不行得通?” 大家望着她,用心地听她说。 曼歌接着说:“现在他们只有两个人看门口,如果支开一个,特别是那个男的,我们就有希望跳出去。” “我们需要一个人来装病,而且要装重病,我们要求他们送医院治疗。”大家听了曼歌这话,生怕要自己装病而无法逃出去。 曼歌看透大家的心思,说:“谁装病都不要紧,跑出去的人一定要到公安局去报案,然后让公安来救装病的人。” 大家觉得曼歌说得有道理,频频点头表示同意。 曼歌继续说:“我看就由小红来装病,小红就说肚子痛,一定要大喊大叫。我们就逼他们去找医生或者送医院治疗,最好是去医院。” “姐,你真的会回来救我吗?”小红担心地说。 “会的,一定会!”曼歌告诉她,她笑了。 计谋已定,就等实施了。 第十章 好人收留 曼歌看了看表,已是下半夜四点了,这是最好的逃跑时间。一是下半夜,他们很难找到医生,他们及可能把病人送医院治疗;二是小红刚好流了很多血,又受到心理创伤,装病装得像。 事不宜迟,现在就跑。 “大家听着,今晚我们就逃。大家记住,小红装病,哭得越凶越好,我们跟他们起哄,坚持要他们送小红去医院;送医院后,我们就说要上厕所,一起去,等人齐了,再翻墙出去;出去后,大家马上搭摩托车,没有摩托车,就跑,跑得越远越好,但一定要去公安局报案,救出小红。” “谁身上有钱?先拿出来。”曼歌问。 小红和隔壁的一个女孩子都把钱拿了出来。 曼歌把小红的钱给回给她,用了隔壁女孩子的一张二十和三张十元的纸币,分给大家,说:“逃出去后,想办法把钱还给这位姑娘。你把老家的地址告诉大家。” “大家清楚了吗?”得到大家的回应后,曼歌叫小红开始装病。 “哎呀,救命啊,我肚子好痛啊!”小红边叫边哭,哭的还挺像的,也可能是刚才被强奸过的缘故,余痛未了,哭的声情并茂。 所有的姑娘都站在了小红的床边,曼歌跑到外面,朝大厅大喊:“快来人啊,快来人,有人病了,快送医院吧!” 这些姑娘的哭喊声,打破了夜空的宁静,惊醒了睡梦中的胖女人和年轻男人。 胖女人和那个年轻人听到哭声和喊声,赶紧跑来,看到乱作一团的姑娘们,知道出了事。 他们看见小红躺在床上打滚,问:“到底怎么了?” 小红只顾捂着肚子在床上翻腾着,泪水汗水流在了一起,没有回胖女人的话。 曼歌看他们一筹莫展的形态,说:“快送医院吧,不然要出人命了。” 其他姑娘也七嘴八舌地附和着。 胖女人叫年轻男人在这里看着,她去打电话叫医生来。 曼歌听到这个男的口音像是东北人,把他拉到门口,用东北话和他嘀咕开来。 她说:“大哥,大家出来混碗饭吃,快把她送医院吧,要是耽误时间,出了人命,大家都不好,你虽然是打工的,但你是当事人,罪责难逃!” 被曼歌怎么一说,他倒是动了恻隐之心,说:“好吧,等她回来,好好跟她说说。” 胖女人回来,说医生不来,她看见小红停了哭声和喊声,便说:“天亮再说吧,休息一会就好了。” 她以为小红是第一次做那种事,有点痛是正常的,说完便把门咔嚓一声锁上。 曼歌叫小红继续喊。 小红心领神会,哭喊得比刚才更厉害,更伤心,好像快不行了。 他们又返回来,胖女人说:“这样吧,叫阿邱带你去看医生。” 可能是阿邱跟那胖女人说了什么,她才同意的。 小红跟着他们去了,但胖女人又把铁门锁上了。 过了几分钟,她们听到摩托车的声音远去了,曼歌大喊要上厕所,其他的几个人也说要去。 胖女人有点烦了,恶狠狠地说:“去吧,都去死吧。” 她打开铁门,姑娘们鱼贯而出,奔向厕所。 上完厕所,曼歌首先出来,站在胖女人的身前,其他女孩子出来后,则突然翻上围墙,女人想向前阻拦,却被曼歌用脚一拌,摔倒在地上。 曼歌迅速翻上围墙,正准备外跨的时候,胖女人拖住了她的一条腿。 曼歌用力一蹬,口中骂道:“去你妈的!” 又把女人摔在了地上。 曼歌跑到大街上,由于是黎明时分,街上没有载客的摩托车,也没有出租车。 她没有目的地拼命跑,她知道胖女人已没有办法追上她了,才放慢了脚步。 她看见街上有人在跑步,便走向前问了公安局的方向。 走了五分钟,便到了公安局门口。 她发现其他几个女孩躲在边上的一条小巷里,不敢去报案。她们看见曼歌来了,脸上的惊慌消失了。 曼歌告诉她们别害怕,相信警察会给她们做主的,她说她还有急事,还叮嘱她们一定要想办法把小红也救出来,说:“大家记住了那位姑娘的地址了吧,我们今后想联系话,就写信到她家里。” 姑娘们都说记住了,曼歌说:“再见,后会有期。” 姑娘也感激地说:“姐姐,再见。” 曼歌走了,还不时地转身看一看,当她看到她们进了公安局的大门,才放心地离开。 曼歌与这些女孩子分手后,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 天色放亮了,虽然一夜未睡,一夜紧张,但没有睡意,倒是昨晚没有吃饭,现在肚子饿了,得赶紧找点吃的。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身上没有钱。 于是她按原路返回发廊所在的那条街,希望能碰见那位先生,告诉他一声,她已自己跑出来了。 她走到了那条街,能看见发廊了,她再也不敢往前走了。 她走到一家刚开门营业的小吃店跟前,香喷喷的早点叫她流口水,但没有钱,只能是精神会餐了。 “小姐,要吃东西吗?”她走过了小吃店,突然背后有人叫她。 她转脸一笑,发现是那个女的店老板。 这个店老板姓韩,熟悉的顾客都叫她“韩姨”。 她转回身,走向小吃店。 “阿姨,你这里请人吗?”曼歌问。 曼歌心想,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个工作,自己的钱没有了,行李没有了,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韩姨看曼歌长得漂亮,不像是风月场所的女孩子,而且原来请的人回家过年辞工了,正缺一个帮手,于是说:“你是北方人吧,刚到吗?” 曼歌把自己的遭遇跟她简单说了,她很同情曼歌,说:“你要是不嫌工资底,就在我这里将就着,包你三餐,每月工资三百元。” 曼歌喜出望外,满口答应下来,说:“没有关系,有饭吃就行了。” “那好吧,你就在我这里帮忙。”韩姨最后答应了。 曼歌手脚麻利地拿起扫把,要帮扫地,韩姨拦住说:“不急,你先休息,你看,你一夜未睡,眼圈都黑了,先吃点东西,然后到里面阁楼好好睡上一觉。” 曼歌感动了,泪水流了下来。 “阿姨,你真好。谢谢你了,我不累。”曼歌感激地说。 韩姨理解地说:“不用谢,谁不会有难处的时候!” 韩姨给曼歌准备了早餐,叫她吃完了去买点衣服和日用品。 “来,这三百元,你先拿着,就当你这个月的工资。”韩姨将钱给曼歌。 曼歌推让着,说:“那怎么好意思,活还没干,先拿钱。” 韩姨说:“别客气,以后小心点,这一带的治安不好。” 她拿出一百元,把两百元还回给阿姨。两人你推我让,最终阿姨拧不过曼歌,收回了两百元。 曼歌在这里找事做还有一个目的。她看见,那天王先生是从这个方向走的,是一辆白色的桑塔纳,车牌的尾号是“68”。 她要在这里等到第五天,希望奇迹出现,能再见到他,特别想见到他开着车去发廊救他。 她休息了一个上午,下午就帮着忙活,突然听到一阵警笛声,一辆警车从小吃店门前呼啸而过,稳稳地停在不远处的发廊前。 车上下来三个女孩子,跟警察进了发廊,不一会带了一男一女出来,她看清楚了,是那个胖女人和年轻男人。 曼歌手里拿着用过的碗快,呆站在那里。 “姑娘,看什么呢?”韩姨好奇地问。 “哦,我在看警察抓人呢,大白天抓人,觉得好奇。”她心里庆幸。 警车再次呼啸而过,她心里惆怅,想:“发廊被封了,那位先生还会来吗?小红也被救出来了吧!” 第十一章 望眼欲穿 话说那天在发廊与曼歌相见后,王君清心里一直放心不下,担心这个纯真的姑娘,就这样被禽兽所糟蹋。 由于这几天一直忙于生意,不然他会去看看她是否还安好。明天他就要返回广州了,今天是他与曼歌约好的第五天。 君清心想:也许姑娘已经把他忘了,但不管如何,他还是要去的。他要用钱把她救出魔窟,因为她是他今生唯一的一见钟情的女孩子。 君清是个很正派的人,他当过兵,一直干满了志愿兵的最高期限,才复员回家。十几年的军旅生涯,造就了他做人的高尚情操和顽强的作风。在部队,君清年年被评为优秀士兵,还立过功。复员后,在一个政府部门开车,每月的工资加奖金也有近两千元的收入。但他不满足,冒着风险,辞去了稳定的工作,下海自己做起了生意。 经过几年的努力,他已有了自己的工厂,可以说是个百万富翁了。他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在生活作风上也很检点。君清本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但后来许多的不幸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他复员回来的那年,父亲得了胃癌,做了手术的一年后离开了他。 他的母亲是个典型的家庭妇女,只求三餐,没有更多的奢望,对他丢了铁饭碗,自己出来做生意极力反对,当儿子决定了,她也就认了,父亲的逝世,给她到来巨大的打击。 在父亲逝世的第二年,君清情同手足的妹妹多日高烧不退,经医院检查,确诊为红斑性狼苍,一年后医治无效,也离开人世。母亲受到接连的打击,精神开始不正常。君清自己也变的闷闷不乐。 他与妹妹差两岁,但感情很深,他甚至以妹妹作为找女朋友的标准,所以谈了几个都不成,从此他一直生活在妹妹的身影当中。 如今君清三十好几了,还是单身一人。他幻想着像妹妹那样的人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那天,第一眼看见曼歌,他以为是他的妹妹回到了人间,所以,他下决心要把她救出来。 曼歌确实长得太像他的妹妹了,一米六几的个头,身材丰满,但不显臃肿。 皮肤偏黑,但不失健康的血色。特别在气质上更加酷似,一举一动,大方自然,不落俗套,具有高贵的气质。笑起来,脸的两边有一对浅浅的酒窝,两只眼睛水灵有神。 那天他见到曼歌,他差点喊出了妹妹的名字“王怡”。 曼歌在小吃店做帮工,几天来都神不守舍。过去的五天,她是在渴望和祈祷中度过的。每天从早到晚,曼歌都特别盯住马路上的来往车辆和发廊门口的动静。 一天,一辆白色桑塔纳从马路对面驶过,再看车尾号是8,她以为是他,一阵欢喜,追出马路边,但那辆车最终没有停下来,她流泪了。 她的反常举动,致使韩阿姨以为她精神不正常,在韩姨的追问下,她说出了原委。 阿姨听后说:“是你的,你不用想,他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想也白想。” 今天是第五天了,他该来了。时间已是晚上十一点了,还不见有白色和尾号“68”的桑塔纳驶过,她开始失望了。 曼歌想,这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一面之交,人家随便说说,你却把他当真,人家何必来救你呢! 说五天后来救你,也许是他讨你欢心呢。但曼歌还是不死心,她今晚要在这里守侯一晚,等待他的出现。 就在曼歌闷闷不乐的时候,一辆车牌尾号“68”的白色的桑塔纳开向发廊的方向。 曼歌肯定这辆车就是那位王先生的,她恨不得跑过去,告诉他,她已逃出来了。曼歌期盼他能在发廊门口掉头,朝小吃店的方向开来。 君清看见发廊贴着公安局的封条,知道出事了,心想,这女孩子肯定被公安抓走了,又或者被公安解救出来了。 本来今天君清想用钱把曼歌赎出来,两人好好聊聊,增加互相了解,认她做自己的妹妹,以解自己长期思念妹妹的痛苦。 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为泡影了,他怨恨自己的犹豫,没有及时把她救出来。他做梦也想不到,曼歌她们已自己逃跑出来。 他的心一阵茫然,而且非常失望。他在发廊前掉头,准备返回酒店休息,等明天再向朋友好好打听。 曼歌望着他的车,在发廊附近放慢了速度,很快掉转头,朝小吃店的方向开来。 她飞快地跑向马路,在路中间站着一动不动。看见路上突然站着一个人,君清把车的速度放慢。 他心想,这女的有毛病不成,三更半夜的,在马路上拦车。君清想绕过她,但这个女人已几乎贴近了车头,他熄了火,走下车, 在街灯下,君清觉得脸熟,再定神一看,发现她就是自己想救的女孩子。 君清半晌说不出话来,曼歌也无语,只有唰唰的泪水在流淌。 她感谢苍天,让她与这样的男人邂逅,而君清则庆幸自己与她的缘分。 “你怎么在这里啊,可把我吓死了。”君清终于说话了。 “哎呀,真的是你!”曼歌如梦初醒地说。 韩姨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被他的真情所感动,为她的幸运而高兴,庆幸两个有情人“劫后余生”。 看见他们站在路边说话,忙招呼他们到店里说话,“曼歌,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赶快招呼人家进来坐啊。” 看到韩姨与曼歌那样的亲热,君清还以为是他把曼歌从魔窟里救出来的。 曼歌招呼他进了小吃店,坐在大厅里。阿姨拿出了自己喝的上等茶叶,泡了一壶,拿过来给他们。 “来,我来介绍,这是韩姨,这是王先生。”曼歌介绍他们认识。 其实曼歌也不知道他多少情况,但曼歌好像是老朋友见面,在他的面前没有丝毫的拘束,反而多了几分亲切。 “你好。”他跟韩姨打招呼。。 “你终于来了,可把姑娘想坏了,几天不思茶饭,夜里不睡觉,现在好了,我去弄点吃的东西来。”韩姨说着往厨房里走。 “韩姨,我去吧。”曼歌说。 “不用你,你们坐着,好好聊聊。”其实韩姨拿东西不是最重要的,而真正的目的是自己躲开,让他们好说悄悄话。 望着面前这位自己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曼歌百感交集,忍不住再次流泪了。 她向君清一五一十地讲了五天来所发生的一切,他也把他原来的打算说了。 他们都认为,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场合,相遇、相识几乎是神话一般。 他说:“没事就好。走,跟我回广州去。” “现在就走吗?”曼歌有些不解地问。 “明天再走,酒店多开一个房,你到那里住去。”他说。 第十二章 互诉衷肠 君清想带曼歌回广州的想法,让曼歌感到为难。她不是怕他心怀不轨,而是感到对不起在患难中收留她的韩姨。 “过一个月吧,我答应过韩姨,而且我已拿了人家的工资,我们做人得讲良心。”她向君清解释说 君清叫过一旁坐着的韩姨,说:“她是我的亲戚,谢谢你关键时刻帮助了他。” 他的话使曼歌有些难堪,因为她早已把真实的情况跟韩姨说了。 “我们也算是有缘分了,一见如故,就像是亲兄妹一样的。”曼歌忙给打圆场。 “对,比亲戚还亲。”韩姨无意揭穿他。 在她看来,这种假话是可以原谅的。只要你是真心对这位姑娘,你就是马上带她走,我也一百个乐意,马上放行,成全你们的好事。我对你有好感,但我还不了解你。 君清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数也没数,对韩姨说:“这是曼歌领的工资,还有这些天的吃住开销。” “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你如果真的喜欢这位姑娘,你想帮她,我高兴,我现在就让她跟你走。”韩姨直接地跟他说了。 韩姨虽然没有把话挑明,警告他别骗曼歌的意思,也算是把话说到了。 曼歌知道韩姨心肠好,说话直来直去,早就借故离开了。让他们两个说去,免得坐在那里别扭。 “那当然,我对她没有什么企图,因为她太像我病故的妹妹,我只是认她做妹妹而已。”这时的他,心里确实没有别的想法。 “这姑娘很好,人生的漂亮,勤快,不怕苦,说心里话,我也真的不想让她离开,但我这里的确不是她这样的年轻人呆的地方,她能有更好的去处,我怎么敢耽误她的前途呢!我看你也是有情有意的好人,你就带她走吧。这钱我不能要,就算是我做善事了。”韩姨说了自己的想法。 “韩姨,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空到广州来玩。”他拿出名片,写上自己家里的电话后递给她。 韩姨接过名片看了看,看见手写的“家”字,她好像想起了什么,问:“先生今年多大了,有几个小孩?” 她不好直接问他结婚没有,于是就拐着弯子问。 “我今年三十三了,还没有结婚。”他告诉韩姨。 “现在国家提倡晚婚,年轻人以事业为重,但也不能太晚了。”韩姨以长辈的口吻说。 “对,但没有合适的。”他说。 “条件不要太高,我看这个姑娘就不错,你要有意,我替你跟她说。”韩姨想帮他们拉线。 君清有点不好意思,说:“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只把她当妹妹。” 韩姨听了这话,放心多了,认定他是个好人。 “曼歌,你过来。”曼歌在门口扫地,听韩姨叫她。 曼歌走到韩姨身边,有点羞涩地站在韩姨身边。 韩姨接着说:“你收拾一下,一会跟先生去广州。” 韩姨越是深明大义,曼歌的心里就越发难受,流着泪说:“阿姨,我不走,我想和你多呆一段时间。” 听她这么说,君清也不好勉强,也不便再说什么。 “那这样,韩姨,她在你这里干着,什么时候她想走了,我再来接她。”君清对韩姨说。 他又对曼歌说:“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要听韩姨的话,没有事不要到处乱跑,有空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电话。” 君清给了曼歌一张留有自己所有电话的名片。他心里不是担心别的,而是担心那些发廊的人见到她,不放过她,找她的麻烦。 君清一看时间,已是晚上十二点了,起身要告辞。 “怎么,还有事吗?没有事,就再坐一会儿。”曼歌不让他那么早离去。 “哦,没有,我是怕影响你们休息。”其实君清也想多呆一会。 “也是,没有事,就在这里多聊聊,你们谈,我再去家拿些好茶来。”看没有客人了,韩姨放下了铁闸,把门带上独自走了。 韩姨离开后,两个有缘人讲着自己的身世,也谈到了自己的追求,还聊到了情感,但他没有问她是否有男朋友,因为现在不是时候。 她也没有问他是否已婚,因为她坚信有缘迟早会走到一起,她相信韩姨说的,是你的,跑不了! 两个人坐在那里,一开始谈兴正浓,但很快话越来越少,最后沉默下来,心里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如何表达了。 他们互相用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对方,似乎要穿透对方的心灵世界,找到对方的感情之窗,寻找到翻越的缺口,唤起对方的激情与冲动。 他们似乎要告诉对方,我的心已经属于你了,你把你的心掏出来吧! 夜深了,外面已沉寂下来,没有白天熙熙攘攘的热闹,只有墙根那些发情的蟋蟀在吱吱叫唤,一会儿拖长嗓音,一会儿短促鸣叫,这是它们表达情怀的特有方式,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实现欲望的冲刺。 她的心在充血,少女的冲动已经来临,已到了跃跃欲试的地步,她恨不得这只属于她的雄鹰能马上扑向她,把她叼起远走高飞。 她忍耐不住了,但她又不想在这样场合完成她人生的第一次,她把双手夹在两腿之间,试图让肌肤感到被挤压的快感。 他何尝不是,对她,虽然有恋妹的情结,但也被她火辣辣的情怀所吸引,他也想知道她身体的秘密,他把腿交叉起来,使那属于心上人的东西感受到爱的美妙。 “哥,”她改变了对他的称呼,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个“哥”字,使他像是被雷电击倒一般,一时不知所措。 她接着说:“你救我,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只为我喜欢的女人,我梦中的女人。”他直截了当地说。 “你不了解我,你怎么敢喜欢我?那天在发廊,我没有让你动我,你生气吗?”她问。 “生气?要生气,我就不会想办法救你了。我不想在那种场合拥有你,况且缘分不是逼出来的。”他在谈自己的看法。 “哥,你真好!”她感慨地说。 “我救的不仅仅是你的生命,而且也救了我自己的情感。我想我应该拥有属于我自己的永远的情怀。”他补充说。 情长夜短,不知不觉已到了下半夜的两点。 “好了,你累了,早点休息。我回酒店了,明天一早回广州。”他要告辞了。 君清刚出店门,韩姨就回来了。 看到曼歌木纳地坐在那里,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韩姨心想,他们不会那么快就做那种事吧,不过,也难说,孤男寡女的,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 曼歌进入了爱情的伊甸园,思绪游荡在爱情的百花园,惬意而幸福。 “曼歌,在做梦啊,还不送送王先生。”韩姨提醒木讷的曼歌。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他真的要走了。 她起身,追上已到车边的他,用双手搂住他,轻轻地亲吻了他的脸。 他把她搂在怀里,用手拍了拍她的背,说:“你保重,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你。” “你也保重,我等你。”她期望着。 她目送他上了车,看着远去的车,一直到在夜幕中消失…… 第十三章 梦里思君 送走君清后,曼歌还和韩姨说了一会儿话。 “你刚才跟他那个了吗?”韩姨含蓄地问她。 “那能呢,我们刚认识。”她肯定地告诉韩姨 “这世界上真的难得有那么好的男人,既然你们有缘,你有情他有意,你们不妨交交朋友。”韩姨关心地说。 “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缘分的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就是你说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想也没有用。人家也不知道有没有老婆。”曼歌心里也没有地底。 “我问过他,他说还没有结婚,现在连女朋友也没有找。”韩姨告诉她。 “以后再说吧,听其自然,谢谢你。”曼歌有点无奈地说。 但在曼歌的心中,她对自己很有信心,相信有一天他们会相爱的。 忙了一整天,忧虑了一天,激动了一把,曼歌洗刷后就上床休息了。可一躺下,反而睡意全没了,她翻来覆去,难于入睡。她想了许多许多。 自己在老家已有男朋友,交往已有三年了,虽然关系若即若离,但毕竟还没有分手。 如果自己甩了他,对他不公平,自己良心上也过不去,感情的东西只能是顺其自然,万万不能用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处理。 自己刚到广州,就遇上了人生的一大劫,要不是自己的机智,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成功地逃出,幸运地遇上了一个韩姨,又认识了一个好男人,这也是自己前世的造化,这是天意。 若我与这个好男人交朋友,最终成为夫妻,这也是天意难违,我还能说什么呢? 他跟韩姨说没有老婆,连女朋友也没有,我不信,三十好几的人,怎么会那么失败呢? 如果他有老婆,我就是做他的情人,也今生无憾。他真的没有老婆,我们就结为夫妻,一生伺候他,我心甘情愿。 唉,想有什么用呢!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吧!想着,想着,她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穿着西式的婚纱,她与他手牵着手,在一对金童玉女和亲戚朋友的陪伴下,在结婚进行曲的伴奏下,缓缓地走入教堂。 “王君清先生,你愿意取窦曼歌小姐为妻吗?”神父严肃而庄重地问。 “我愿意!”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这神圣的一问一答,使她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情,自己的爱,自己的男人,她从此成为人妻。 在温馨的洞房里,他温柔地把她抱起,又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她的身体已麻木,像是快散架似的,任由他来拆卸。 她的衣服被他一件一件地脱下,只剩下最后一层遮丑布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只听夏娃对他说,你愿意为她付出吗?又听到夏娃问自己,你真的会与他甘苦与共吗? 两人同时从心底里迸出两个字“愿意”。 她自己脱了最后一层身体的遮丑布,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拉上床,拉倒了自己的身上。 这时,她感觉到他的情欲机器已经开动,强劲的探头在试探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终于机器停了,他们都喘着粗气,大汗淋漓地摊在了床上…… 长那么大了,她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思春梦,她醒过来,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手放在了那个地方。 她没有羞涩,也没有紧张和内疚,只有汗水,只有快感后的惬意,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妙,那样的不可思义。 她用手摸了摸那个地方,浓密的芳草,像是被雨露打湿,连内衣也湿透了。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女人不仅需要男人生活上呵护,也需要精神与肉体上的抚慰,缺一不可。 他会是谁呢,难道是他吗?只有他,我只属于他。 也许是精神上获得巨大满足的缘故,平时她需要韩姨叫醒,可昨晚几乎一夜未眠,却起得比韩姨还早。 她在做开市前的准备工作,乒乒乓乓的声音把韩姨从梦中惊醒。 “姑娘,怎么那么早?”韩姨奇怪地问。 “哦,我昨天睡的好,所以起得早。”她口不对心地说。 韩姨是过来人,她心里明白,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因为王先生昨晚说今天来看她,所以她兴奋,渴望着这一刻能快点到来。 小吃店门前这条路是通往广州的唯一道路,但曼歌不知道。 她向韩姨打听,问:“韩姨,到广州是从这个方向走吧?除了这条路,还有别的路吗?” “除非你会飞,不然就得从这里走,怎么,昨天才见了,又想他了?”韩姨猜透了她的心思。 “没有,没有,随便问问。”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否认。 “想就想呗,阿姨是过来人,也有年轻的时候,想他就给他打电话啊。”韩姨理解地说。 “不必了,他昨天说,会来看我们的。”她有意强调了我们,但韩姨知道, 他是来看她的,不过是把我带上而已。 她边干活边望着他昨天回去的方向,心里想,他不会不辞而别吧?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她自我安慰着。 “姑娘,进屋把酱油瓶和醋瓶子拿出来摆上。”韩姨吩咐她说。 “好咧。”她进屋去了,就在这时,一辆白色的车停在了小吃店的门口。 车上下来的正是王先生,没来得及打招呼,他就像是老熟人那样径直向里边走,在一张空桌边坐下。 他向韩姨打招呼:“韩姨早。” 他不见曼歌,也没有问韩姨她哪里去了。 听到王先生的声音,曼歌从内屋探头瞧了瞧,没有打招呼。 “姑娘,他来了。”韩姨在外面对着内屋大声喊。 “谁,谁来了?”曼歌在里屋明知故问。 她拿着酱醋瓶子朝外面走来。 “你好。”他首先与她打招呼。 “你好,请坐。”她不冷不热地说。 他明明坐在那里,还说请坐,看得出她心里乱极了。没有见到想见,见到了又不知如何是好。 韩姨看出了她的心思,以怪罪的口气说:“你也真是的,也不懂得招呼客人。” 接着对王先生说:“那么早,还没有吃早餐吧?我这里没有什么好吃的,只有红薯和包子,油条还来不及炸。” “给我来两个包子吧。”王先生说。 韩姨叫曼歌把包子送过去,在她耳边说:“现在还早,没有客人,你过去陪他说说话。” 她把包子放在君清跟前,又去冲了一壶茶,便站在那里。 她望了他一眼,便低下头,没有说话。 第十四章 两情相悦 曼歌呆站在那里,此时无声胜有声。 “你坐吧,站在那里干嘛!”君清说。首先打破这令人伤感的沉默。 曼歌没有坐下,仍然站在那里说话。 “怎么,不舒服吗?”君清问, “没有,你现在就回广州吗?”她没话找话。 “对,看看你就走。”他说。 “你以后还会来吗?”她担心地问。 “会来的,我这里有生意,就是没有生意,我也会专程来看你的。”他这样说,是要她放心,他已把她放在心上了。 “你说的话是真的吗?”她不放心地说。 “当然,说话算话。”他肯定地说。 “那好,我会等你来的。”她动情地说。 “昨晚从你这里回去,我就休息了。”他告诉她说 “做梦了吗?”她想知道他的梦,也想告诉他自己的梦。 “做了,但不记得了。”他含蓄地说。 昨晚,回到宾馆,他洗完澡,就上床睡觉了,由于太疲倦了,不一会儿工夫就睡着了。 她做梦了,他也做梦了,而且都梦见了对方,也都有情欲的冲动。 说来会不相信,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有过与女人肉体接触的经历。以前他处过两个女朋友,但都在很短的时间内分手了,所以他不知道,在肉体上女人到底能给自己什么。 他的梦是现实的梦,他梦见曼歌被人强奸了,是他及时赶来,把她从淫魔手中救出,当时她一丝不挂地抱住他,哀求他带她离开这里,一起去世外桃源享受人生,他答应了她。 在一个夜晚,他们来到一处鲜花盛开,溪水长流的无人之处。月光下,他们躺在一个大草坪上,没有都市的喧哗,只有远离人间的宁静。身挨着身地仰天躺着,凝望着闪烁的群星,他们互相用肉体抚慰着对方,直到最为冲动的那一刻,他们完全融合了,他也梦遗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他感受到性爱的奇妙。 醒来后,他看看自己的身边并没有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他想起床,再开车去她做事的地方,把她接到自己身边来。他转念一想,这可不行,虽然看得出她喜欢自己,但这样也未免太庸俗了。 其实他想得太多了,如果他来接她,她肯定乐意和他在一起。 回忆起昨晚的美梦,他有点神不守舍地发呆。 “快吃,不然就凉了。”曼歌关心地说。 “行,你去忙吧。”他口里这样说,心里却希望她能在他的身边。 “姑娘,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坐下来,和王先生说话。”韩姨看到曼歌一直站在那里,都替她着急。 她坐下,问:“这个月你还会来吗?” “会来的,我在这里有生意,就是没有生意,也会来看你的。”他又把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广州离这里有多远?”她想知道,有时间她也想去看他。 “有两百公里吧。”他答。 “哦,那么远啊,你还是不要专程来了,别累坏身子。”她关怀地说。 “那有什么呀,自己开车,方便,三个来小时就到了。”为了爱,他是不在乎这点路的。 “那你来之前,先打电话来,到时我跟韩姨请假陪你。你有事,你办事,没有事,我就陪你说话。”她嘱咐他说。 “好的,你不怕我是坏人吗?”他在试探,看她是怎么看自己的。 “不怕,如果你是条狼,我就是喂狼的狼食。”她动情而打趣地说。 她的话感动了他,他一时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半天才说:“我不吃你这狼食,我愿你是一只母狼,与公狼一起长相守。” “哥,我今生不会忘记你,你有老婆,我就做你的保姆,让我一生伺候你;你要没有老婆,你不嫌弃我,我愿意嫁给你,成为你生命中的港湾,我不图你的钱财,我不需要荣华富贵,我只求我们长相依,一起度白头。” 她深情的内心表白,使他有点受宠若惊,于是回应说:“你要觉得我值得爱,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愿意为你献出我的一切,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只是听韩姨说,他还没有女朋友,她今天要亲自求证,因为这对今后两个人关系的定位特别重要。 她鼓起勇气问:“你真的没有结婚吗?” “我不但没有结婚,就连女朋友也没有,但从昨天开始我有女朋友了。”他非常自豪地说。 “哥,你真好,我很幸运,在艰难的时刻得到你的关心,我只是大专生,我怕我配不上你。”她有点忧虑地说。 “文化程度不是爱情的最重要标准,其实我也只是自考的本科生,我只在乎人的心地好,真心相爱才是最重要的。”他在打消她的忧虑。 “哥,你先坐着,客人多了,阿姨忙不过来了,我去帮忙。”说完,她独自去忙了。 但忙里偷闲,她不时地飘眼过来,两人总是会心地一笑。 时候不早了,他约了一个客户,中午在广州一起吃饭。 他走到韩姨身边,轻声地说:“她就在你这里干着,请你多照顾,有空我会来看她的。 “在这里干嘛,还是你现在就把她带走,免得你不放心,她也心挂挂的。”韩姨爽快地说。 “姑娘,你过来,”韩姨说:“我说你今天就跟王先生去广州,我这里人手不够,我可以请,你别担心,只要你们两个人好,我就高兴了。” “韩姨,我真的现在不想走,我不是为了报恩,而是想跟你多相处一段时间,熟悉一下南方的情况。”她听到韩姨的话后解释说。 “那好吧,时间不早了,我要赶回广州去,那里还有事要处理。”他干脆地说。 她要曼歌到车上来一下,他打开前坐车门,自己进了驾驶室,让曼歌上车坐下,拿了一个信封给曼歌,说:“这点钱你先拿着,买点衣服,应急用。” 曼歌推让着,他无意地拍了一下她的大腿,说:“就这样,别推了,多保重。” 她希望他的手能停留在她的大腿上,但很快离开了。 她下了车,向他道了声“再见”,车就往广州方向开走了。 她久久地伫立在路边,望着他的车消逝在视线中…… 第十五章 度日如年 王君清离开后,曼歌总是感到少了点什么,干起活来神不守舍,不是摔烂碗碟,就是给顾客上错东西。 好在韩姨是过来人,知道一个女孩子喜欢上一个男人的滋味。她理解曼歌此时此刻的心情。 “我都叫你跟他一起到广州去,你偏偏要陪我这个老太婆,怎么样,感到心里痒痒的了吧?”韩姨带着责怪的口气说。 “谁说我心里痒痒了,我心里快活着呢。”曼歌打趣地说。 “姑娘,你别骗我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追男人追的比你还疯呢!不过你们赶上好时代,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我那个时候,只能偷偷摸摸的,在结婚之前,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也不敢随便亲嘴、拥抱,拉拉手都要看有没有熟人,不然,会闹得满城风雨。”韩姨颇有心得地说。 “阿姨,你就讲讲你的风流史给我听听,等我也学习学习。”曼歌风趣地说。 “没有什么好讲的,就一条,要敢恨敢爱,不然后悔都来不及。”韩姨说得干脆利落。 韩姨打开了话匣子,就滔滔不绝地说开了,听得曼歌如痴如醉,时而大笑,时而沉思。 原来,韩姨和现在的老公结婚前,有过一个男朋友,两个人从小在一起长大,可算是青梅竹马,但这个小伙子的性格确实使她受不了。 韩姨是个性格豪爽,对人大方,处事果断的人,而那个年轻人则像是个女人,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最使她感到难以容忍的是,他不爱学习,不求上进,整天游手好闲。 当时,韩姨就想,与这样的男人能结婚吗?不要说过好日子,就是养家糊口也困难。 最终她不顾亲人的反对,也不怕别人凿她的脊梁骨,坚决与这个男朋友分手。 后来她与现在的老公自由恋爱,她比他小十岁,而且这个男的家庭出身不好,但人本分老实,勤奋好学,有上进心,在厂里是个有名的小发明家。 不少少女倾心于他,但当她们知道他的成分不好后,都望而却步,惟独韩姨不顾一切地爱她。 韩姨的家人反对,同事们劝说,但都未能阻挡住爱的力量,有情人终成眷属。 改革开放后,韩姨的丈夫当了厂长,由于受贿被判了四年徒刑,在外面还包养了二奶。 在这种情况下,韩姨没有离他而去,而是常常去探监,原谅他的过失,希望他改过自新。 “爱一个人要爱他的本质,本质不坏,偶尔走错路做错事,也是可以原谅的。”韩姨说。 “阿姨,你真伟大!”曼歌称赞韩姨说。 她听了韩姨过去的故事,很是感动和佩服,觉得韩姨太了不起了。丈夫包养二奶,她竟然也能容忍,真是不可思义。 不过,韩姨说的也有道理,爱一个人要爱他的心地,不要看他的一时一事。 “阿姨,你有几个小孩?”曼歌一直没有听韩姨提到过她的小孩。 “我有两个小孩,一男一女,但都不在身边。”韩姨说起儿女很是自豪。 韩姨的儿女都已成家立业了。 大女儿上完大学,留在广州工作,在广州结婚,有空常回来看母亲,她也常去城里看望她,在那里住上几天。 儿子在国内上完大学后,到美国去留学,读完了硕士读博士,毕业后留在美国工作,也在美国找了老婆。 说起儿子,韩姨眉飞色舞,她到房里拿出儿子一家人的照片,说:“你看看,这是我的儿子、儿媳、孙子 ,还有他的岳父岳母。” 曼歌拿过照片瞧起来,有点惊呀地说:“怎么,你的儿子找了外国人女人做老婆?” “谁说不是呢!现在改革开放了,人的头脑也改革开放了,外国男的找中国女的,我们中国男的找外国女的,都很正常。要是在我们那个年代,非得把你当特务看不可。” “那是的!”她附和着韩姨。 “我开始想不通,那么多漂亮的中国女孩子不找,偏偏找个洋妞,但我的老公支持。不过,你还别说,看习惯了,儿媳妇还挺漂亮的,上次打电话回来,还会说中国话呢!孙子的脸蛋、头发都像中国人,就那眼睛蓝蓝的,一副洋人的样子。我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感到自在就行了。”韩姨说得头头是道。 “你去过美国吗”她问韩姨。 “去过,儿子结婚那年去的,还到了美国的首都华盛顿,人家的城市干净、漂亮,不过,从电视上看我们的北京也很漂亮。广州现在还不行,人太多,也太乱,都是外省来的,到处是人,垃圾随处可见。相信再发展十年,广州肯定会很漂亮。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命看到了。”韩姨在谈天说地。 “那能呢!你肯定可以活到一百岁。”她说。 “姑娘,广州好,肯定比你家乡好,没有那么冷,对你们年轻人来说,发展的机会也多,还有南方的男人懂得疼老婆,你就嫁给他吧,我看他人挺好的。”韩姨不停地说,把她说的有点脸红了。 “在家有男朋友了吗?”韩姨接着问她。 “算有吧!”她似是而非地回答韩姨。 韩姨心想,怎么算是有,有就是有,没有就没有,看来她在情感上已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我看王先生就不错,年龄是比你大,但年龄大点好,会疼人,干什么都会护着你,我老公就比我大十岁,我们的感情就很好。不错,他在外面有女人,我也不怪他,因为我那个不行了,男人总要有他出火的地方,我等他出来。”韩姨通情达理地说。 韩姨怎么一唠叨,又勾起了曼歌对王先生的思念。 她心想,都回去三天了,怎么连个电话也没有,该不会是家里有老婆不方便吧? 不会的,他说没有,他不会骗我的,也许是他忙呢!她自我安慰。 韩姨看出曼歌的忧虑,于是说:“丫头,男人以事业为重是好事,几天不来电话是正常的,做女人也要主动点,给他打打电话,让他感到你的存在,你的关怀。屋里的电话可以打长途,你可以随时打。对了,来这里有一个月了,快给家里报个平安。” “我才不想他呢!想他有什么用,他又不能来。”她口是心非地说。 韩姨心想,你不想,鬼才相信!想是想,不在身边,想也白想是实话。 韩姨安慰她说:“那你不会打电话叫他来吗?他来了,我放你的假,你们一起出去玩玩,这周围有不少好玩的地方,不远的地方,有三山风景区,然后还可以到海边去游水,吃海鲜,那里有好多的酒店,可以住一个晚上回来。” 一老一少,你一言我一语,谈世事,谈感情,乐也融融。 第十六章 两地相思 韩姨不停地和曼歌说这话,就像父母关心儿女一样关心曼歌,极力促成她与君清的好事。 现在,韩姨好像是在给她们安排活动,在帮他们创造亲密接触的机会。 曼歌倒期望这样,但她心想,住一个晚上,会怎么样呢?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她对韩姨说:“谢谢阿姨,我长那么大,还没有看过大海,有时间你带我去看大海。” “我不带你去,叫王先生带你去。”韩姨说。 “那我自己去,我不想靠他吃饭。”她倔强地说。 “傻丫头,收工吧,没有客人来了。”韩姨说。 曼歌帮手收拾桌子,清洁地板,一切妥当后,关了店门。 忙了一天,她感到有点累,但在韩姨这里做工,她感到心情舒畅。 韩姨对她像女儿,她把韩姨看成长辈,虽然年龄相差大,但韩姨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思想活跃,观念超前,所以她们关系融洽。 她心想,老天公平,既让我遇见了坏人,也让我碰上了好人,王君清好,韩姨也好。 她心里念着思量着。刚才阿姨说什么风景区,啊,对了,叫三山风景区,也不知道他去过没有,下次他来这里,我要让他带我去。他去过,他也会满足我的。 不如一会儿就打电话,叫他这个星期来,我们一起去三山,一起去看大海。 算了吧,别为难人家了,来日方长,不愁没有机会,没有人和你抢男朋友,何必那么紧张呢! 她左想不是,右想也不是,心里总是充满着矛盾。今夜,她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她洗澡后,想尽快上床睡觉,免得胡思乱想,睡不着。 她躺在阁楼的床上,思绪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脑子变得清醒起来,一天忙碌的疲惫不见了。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透过窗帘留下的空隙,仰望着晴朗的天空,窗外微风阵阵,吹得竹叶花纹的窗帘一飘一飘的。 室外的天空,星儿闪烁,明儿当空,多好的夜晚啊! 她不禁想起了在家的父母,想起了自己的不幸,想起了好人的呵护,一时孤单感悠然而生。 看起来女人没有男人的呵护不行。她不想做女强人,只想做一个贤妻良母。 家里的男朋友能给我这个机会吗?他不能!他个头不小,称得上高大威猛,但内心世界里,胆小如鼠,性格懦弱,遇到困难就喂缩,只求安稳,不求进取,一个大爷们,一点冒险精神都没有。他只有初中文化,又不读书不看报,写点东西,错别字一大堆。 论年龄,他倒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曾经几次提起婚事,这样的状况,怎么结婚啊,结婚后有了小孩,日子怎么过呢? 更令人气愤的是,我离开家乡,告诉他了,他好像无所谓,走的那天,他没有来送我,说明他的心中没有我,嫁给他,不会有幸福的,算了,和他吹了。 韩姨在那个年代,都能大胆地做出选择,难道在今天自己就不行吗?我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但总不能不考虑最起码的经济保障吧。 她又不由自主地想起王君清。他的年纪比自己大好多,但只要他真的爱我,自己倒不在乎。 从心里讲,她更喜欢成熟、事业有成的男人,况且看上去,他和自己还挺般配的,一点也不显年纪比自己大。 虽说自己喜欢他,看得出,他也喜欢自己,但毕竟双方认识时间还不长,只能说是仰慕而已,也算是一见钟情,还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基础。 但她深信,有了互相仰慕这个基础,他一定是属于自己的,自己也愿意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他。 他热情大方,进取心强,事业有成,对朋友有同情心和责任感。 若嫁给这样的人,肯定错不了。韩姨嫁给了年纪比她大的男人,恩爱一生,多好啊!她想得很远,很实在。 她把家乡的男朋友和王君清做着比较,又用韩姨的话来判断两个男人优劣。越想思路就越清晰。 最终,她的情感天平倾向了王君清一边,最终她做出了和王君清恋爱的选择。 她真的喜欢他,是出处内心的,没有半点的掺假成分,但他喜欢自己也该是真的吧? 她再次问自己,人家心里的事,自己怎么能知道呢!她恨不得变成他肚里的一条蛔虫,钻进他的心里看个明白,让自己耿耿不安的心早日安定下来。 唉,他怎么那么多天不来电话,好吧,你不打电话,我明天就给你打。 “铃玲、铃铃……”一阵急速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韩姨可能累了,没有去接。 电话铃声停了,不一会又响起,曼歌心里揣摩着,三更半夜的,会是谁?莫非是他? 要是的话,就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电话铃又断了,不多久,又再次响起。 她一骨碌爬起身,下了楼,差点滑了下来,拿起电话,“喂”,电话那端传来了她盼望已久的熟悉声音…… “喂,曼歌吗?是我啊。”她听到对方“喂”的一声,已经知道是君清。 君清也肯定知道是自己,但越亲近的人,就越是用这种多余的但又自然的语气说话,以表示亲近的关系。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喘气和颤抖。 “怎么,不舒服吗?”他问。 “没有,是从楼阁里跑下来的,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她解释说。 “姑娘,我回家去看看,你在这里坐着慢慢聊。”韩姨一边说,一边拿了一张凳子给她坐。 原来韩姨怕自己在场,他们不好意思说悄悄话,就借故离开。 曼歌用手势比划了一下,既表示谢意,也道了晚安。 “怎么那么晚还没有睡啊?”他问。 “你不是也没有睡吗?”她反问道。 她觉得有好多话要跟他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喂,听到吗?”他用手机打的,以为是信号不好,对方听不清楚。 “听到啊,你说。”她告诉她。 他希望听到他的绵绵细语,但两个人都话不多。 由于缺乏情景,话就不多,对刚相识的恋人来说更是如此。他也希望她多说,听听她优美的声音。 如果在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地方,语言就会变的生动,话也会多起来,说“我爱你”也会成为许多语言铺垫下的产物,要比在电话里说有分量和内涵。 他们似乎是落入了这样的尴尬境地,以至他一连问了多次“你还好吗?”要在面对面的情况下,对方非觉得你有精神病不可,可在恋人的心里,就是拿着话筒,听着对方的呼吸,也是一种不可言状的乐趣与幸福。 他们继续着他们的第一次电话联系。下面他们说什么,只有他们两人才清楚…… 第十七章 电波传情 那天晚上,曼歌和君清在电话里谈了好长时间,由最初的沉默,到后来的情话翩翩,一切都在按恋爱的规律正常地发展。 在两人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是她打破了沉寂。 “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呢?连个电话也不来,快把我忘了吧!”她有点责怪地说。 “对不起,那天回到广州后,就一直忙于接待一个生意客户,回到家又太晚了,不敢给你打电话,怕影响你休息。总之,凡人烦事,应接不暇,那么漂亮的人儿,我怎么会忘记呢!”他略带幽默地解释说。 “我漂亮吗?可别哄我开心。”她听到他的赞美,心里甜滋滋的。 “真的,你在我的眼里美若天仙,是我心中的月亮。”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 他的话虽有点肉麻,但在情人的眼里,是一种感情的升华和流露。她喜欢他这样说,最少证明对方在乎自己,在审视自己,在情人的眼里,一些言过其实的赞美,也是发自内心的话,虚假也变为真实。 “那你就是我的白马王子,我心中的太阳了。”她与他一唱一和地说。 “哈、哈、哈……”电话里传来了他朗朗的笑声。 这笑声发自内心,是一种欢欣,是一种嘉许,是一种亲情,是一种缘分。 “我们怎么互相吹棒起来了。”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又是一阵开心的笑声,笑得那么无拘无束,那样的自然,那样的甜蜜。这话匣子一旦打开,关也关不住。 “哥,别闹了,说真的,你最近能过来看我吗?”她问他。 “我正想和你说呢!这个周六,我去那边办点事,顺便看看你。”他告诉她好消息。 本来这个事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但为了去看她,他就当面去解决了。他故意把主次颠倒过来说。 她不知道内情,听了这话既高兴又有点失落,说:“啊,是顺便啊!” “好吧,我专程去看你,顺便办点事,满意了吧!”他风趣地纠正自己刚才说的话。 “那还差不多。哦,对了,你……”她又把想说的话掖回去了。 “怎么,有事吗?”他觉得她想说又不想说。 “没,没有了。”她还是不想说。 “有事就说嘛,不然你今晚会睡不着的。”他在急她,要她把话说出来。 “哥,我是想……想你在这里住两天再回去,行吗?不行不要紧,不要影响你的正经事。”她吞吞吐吐地把话说了。 “我想应该可以,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他怕星期一有事,所以说得不太肯定。 “没有要紧的事,我是想让你带我去三山风景区,有时间再去海边看看,我长那么大,还没有看过大海呢。”她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那好吧,如果没有急事,是完全可以的。”他还是怕自己突然有急事。 “反正你来了,我就不让你走!”她用不可商量的口气说。 他们在电话里还谈了很长时间,在双方都解了思念之渴后,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电话。他们约好了周六的上午,在韩姨的小吃店见面。 放下电话后,她翻了翻挂在墙上的日历,自言自语地说:“哎呀,今天都周四了,后天就是周六了。” 她上了阁楼,准备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让他看到的是一个青春美丽的少女,让他喜欢,让他追求。 今天韩姨不在,她又把衣服脱个精光,恢复了裸睡的习惯。 她想做梦,渴望和恋人在梦中幽会,让二十一年的等待到达幸福的彼岸,让青春的激情在毫无拘束的情况下燃烧,得到彻底的释放。 这一夜,她睡得很香很甜,是在情人怀里的梦幻中度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韩姨昨晚回了家,还没有回来。她把炉火烧起起来,然后把包子、点心之类的早点放到蒸笼里。她打开店门,准备做买卖。 她今天看上去情绪特别好,口里不停地哼着时下最流行的歌曲。 韩姨回来,看到她已把早市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心里很满意,见她的心情从来没有过的愉悦,非常欢喜,她知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韩姨踏进店门说:“丫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看把你高兴的,有什么喜事啊?说来给阿姨听听。” “阿姨,昨晚他来电话了,明天他要来看我。”曼歌满面春风地说。 韩姨知道她昨晚和王先生通电话,但她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她明知故问地说:“他是谁啊。” “他呗,你认识的。”曼歌加重了“他”字的语气。 “哦,是他呀,我说呢,怎么会那么高兴。”韩姨也将“他”字加重了语气。 韩姨接着说,“那是大好事,放你两天假,好好陪他玩玩,可要抓住机会哦。” “我正要跟你请假呢。”曼歌说。 “没有问题,你要去多长时间都行。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两个人在一起,不要玩晕了头,不记得自己是女是男。”韩姨像妈妈一样提醒她,意思是,一个女孩子家,要注意自己的贞操,不能太放开了。 “知道了,长气鬼。”曼歌做了个鬼脸后说。难得她的情绪那么好,晚上收工后,韩姨特意做了几个菜,还买了几瓶啤酒,两个人像老朋友一样地在聊天。 韩姨像是母亲教女儿一样,要她注意这注意那。 对韩姨来说,相当一段时间以来,她的心情不好,儿女不在身边,丈夫又在服刑,自从曼歌来了,她的脸上才开始有了笑容, 但曼歌在没有得到君清认可的情况下,总是心神不定。现在好了,两个人都高兴了。 韩姨忘不了再次提醒说,说一千道一万,女孩子别轻浮,把握分寸,要把自己的初夜,献给自己心爱和爱自己的人,都说现在处女难找。 韩姨是看多了听多了,才这样不停的地警告她,也是一片菩萨心肠。 第十八章 海滨之夜 第二天上午十点,一部白色的轿车“咔嚓”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小吃店的门前。 曼歌和韩姨几乎同时望去,便知道这是君清的车,但两人的心态完全不同。 韩姨高兴,她为曼歌找了那么好的男人而高兴。曼歌也高兴,是为他的痴情和爱而高兴。 “哎呀,你终于来了,再不来,她可要跳楼了。”韩姨半真半假地说。 韩姨能理解一个女孩子对自己恋人的思念之情。 “来了。”曼歌简单的两个字包含着她内心的喜悦、期望和兴奋。 “把门关了吧,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吃饭。”君清邀请韩姨一起去。 “不了,生意不能停,谢谢啦,你们去吧。”韩姨婉转地拒绝了他的邀请。 “不然,我们一起去海边玩。”他再次邀请韩姨。 曼歌听了,也附和着说:“去嘛,阿姨。” 韩姨再次谢了他们的好意,说:“那个地方,你们外地人感兴趣,我们本地人谁还专程去呢。” “那好,我后天早点回来帮忙。”曼歌懂事地说。 “傻丫头,出去好好玩,别惦记着这里。阿姨忙得过来。”韩姨让她安心地玩。 君清在店里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就要带着曼歌出发了。韩姨总觉得曼歌忘带了什么东西。韩姨猛然想起,曼歌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带。 她让他们等会儿,自己独自回了屋,把曼歌昨天准备好的一个小包拿来。 一边给她,一边说:“失魂鬼。” 她向韩姨道了谢,就随君清去了。望着远去的车,韩姨略有所思地说:“真是天生的一对!” 三山风景区离市区不远,景区范围也不大,是一块原生态保护区,那里古树参天,鸟语花香,溪水潺潺,平时游客不多,但不少年轻恋人喜欢那里的清新和宁静。 四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景区。 一开始,他们还有些羞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南方雨水多,登山的石板路,潮湿光滑,走着,走着,曼歌的身子一歪,差点摔在了地上。他眼疾手快,一把从她的腰后把她抱住,她也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刚好触摸到她的胸脯。她惊魂中感到了男人的力量和呵护。 她一时心跳加速,她的身子已经站直,但两只手还在她的胸前紧紧抱住。此时的她没有羞涩,只有缠绵。 他们手拉着手继续前行,说着,笑着,两颗心紧紧相依…… 游罢三山的美丽风景,他们又驱车来到了二十多公里外的海上度假区。 一看时间已到下午两点,他们到了一个大排挡吃了东西,再到最好的那间酒店登记住宿。 他要了两间房子,是紧挨着的两间。看得出,他还在“避嫌”呢。 “要两间房,多浪费啊,一间就够了,退掉一间吧。”曼歌是想用这句话试探他,看他是否一个“色鬼”。 “我晚上会打呼噜,还是两间好,不要影响你休息。”他解释说。 其实他何尝不想共枕同眠呢,但他不想让她误以为他轻浮。到了房间,他先帮她检查了门窗和酒店的设施,看没有什么不妥后,就各自休息了。 下午五点,他们一起到海上去游泳。 穿着泳衣的她,丰满结实,哪里的肉都不显得多余,恰到好处,她健康而风情万种。他结实,胸口还有一撮毛,很是性感。 他们下了水,一直向深海游去,似乎要尽快游向那幸福的彼岸,一起进入那安全温暖的港湾。 吃罢晚饭,他们都觉得有点累,互道了晚安,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下半夜,突然狂风大作,雷雨交加,吹打得门窗“噼噼啪啪”作响,外面下起了雷暴雨。 曼歌在东北长大,第一次到大海边,第一次听到海边的风声、雷声、雨声,心里有点发怵,变得害怕起来。 “喂,是我,睡着了吗?外面怎么了,我好害怕啊!”她给他打电话说。 “别怕,外面刮大风,下暴雨了,把门窗关好就行了。”他安慰她说。 对他这个南方土生土长的人来说,这是司空见惯的事,但对她来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似乎有点恐怖的雷雨交加的夜。 “不,我真的好害怕,你能过来陪陪我吗?”她哀求地说。 他穿好衣服,到了她的房里,又检查了一边门窗,发现完好无损,就放心下来。 “没有事,这种雷雨天气在海边经常有,好好睡吧。”他要回自己房间去。 “哥,你能不走吗?我好害怕,你就在这里陪陪我。”曼歌再次哀求道。 他转过去的身子又转了回来,帮她拉了拉快掉在地上的被子,便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说:“你快闭上眼睛,安心睡吧,我在这陪你。” 她望了他一眼,会意地笑了一下,便把眼睛闭上了。 他则靠在沙发上休息。 一个钟头后,她还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睡着。 他轻声地问:“怎么,还没有睡着吗?” “没有。”她两眼直望着他,没有说更多的话,但心里已经像是有万马奔腾,兴奋异常。 “睡吧,明天早上如果晴天,我们再去游泳。”他说。 外面的雷雨声更大了,好像是要山崩地裂似的。 “哥,你累了,就过来吧,在床上休息。”她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身子,留出了位置给他。 他有点犹豫,但在她的“邀请”下,他衣服也没脱,小心翼翼地半躺在她的身旁,生怕不小心碰着她的身子。 她帮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帮他解开衬衣靠胸口的扣子,用手抚摸他那长于胸口的性感毛发。他也把手伸进温暖的被窝,寻找在三山景区触摸到的地方。 一对男女,无声无息,在享受肌肤的爱抚。她头靠在他结实的胸肌上,隔着内衣在探寻她想知道的秘密。 他已感觉到了那个地方的变化,原来干爽之地已变得湿润。她发出一阵阵声,渴望着他的神勇。 她把他的衣服全部扒掉,两具无拘无束的身体紧紧地靠在了一起,但她很快又把他推开。 韩姨的警告就像是警钟,让她在迷惘中清醒。但她没有松开他的手,她想让他展示他的男人本色,她到了兴奋的极点。 恢复常态后,他们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说话。窗外仍然雷声大作,雨声哗哗啦啦,房内只有两颗心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