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一生足矣》 第一章:把她拖出来 夜色凉薄,窗外淅沥的雨声越来越大。 “把她拖出来。”顾亦晨坐在沙发上,一手摇晃着红酒杯,眼神森寒,声音冰冷。 两个身高一米九的黑衣大汉恭敬地回答:“是。”转身朝门口走去。 安言希被两个大汉像提袋子一样提着胳膊进来。 安言希拼命挣扎,但力气微薄,根本无济于事。 顾亦晨冷冷地透过红酒杯瞥一眼那个挣扎的女人。 “丢在地上。”顾亦晨的声音犀利。 两个壮汉将安言希重重地掷在地上。安言希瘦弱,骨头磕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出去。”男人命令道。 两个壮汉恭敬地鞠了一躬,转身退出去。 磕在地上的骨头传来剧烈的疼痛,缓了好一会,安言希还是没法站起来。 只能仍然坐在地上。 顾亦晨走上前,一杯红酒迎头泼到安言希的脸上。 猝不及防的疼痛刺激得她的眼睛像针扎一样。 看到她像破布一样被拖进来,扔到地上,他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可是看到她的那张脸,他的理智很快就被心中燃烧的怒火夺去。这已经是她这个月第四次离开。 难道呆在他身边乖乖听话,就这么难吗?想到这,顾亦晨变得癫狂。他抬脚重重地踢倒安言希,一只脚踩上她的胸脯。安言希痛得倒吸凉气,浑身像要闪架一样。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可是安言希总能让他瞬间失去理智,总能让他一秒钟变得癫狂。 “我跟你说过,叫你不要走。”顾亦晨声音里的森寒像要将人生生活吞一样。 安言希被踩得喘不过气来,根本无法说话。 顾亦晨慢慢蹲下身,抬起踩在安言希胸口上的脚,一把拽住安言希的领口,将她拽得坐起来,脸近得就要贴在一起,脸上带着邪魅的笑:“我说过,不听话是要受到惩罚的。” 安言希拼命摇着头骂着:“顾亦晨,你混蛋。” 顾亦晨一把撕开安言希的衣服,一口咬到安言希的另一只胸脯上,嘴里慢慢涌上血腥。 安言希痛得双眼睁大,拼命挣扎。 安言希的力气太小,她的挣扎反而让顾亦晨更加癫狂,嘴唇肆虐地舔舐着她的胸脯。 嘴唇慢慢往上移到安言希的脖子上,顾亦晨一边疯狂啃咬,一边狠狠捏着安言希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警告:“安言希,我说过你就是我的人,我说过叫你乖乖听话。”说完,顾亦晨又咬了安言希一口。 安言希顿住挣扎,气愤地喊道:“你做梦!” 顾亦晨脸上邪魅得意的神色里,一丝忧伤一闪而过,很快换作阴冷:“如果你再离开,信不信我让你残废,一辈子都离开不了。安言希,你只能是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安言希气得哭喊,大滴眼泪从眼睛里涌出来:“顾亦晨,我真恨我爱上你。” 顾亦晨的嘴唇附上安言希的眼睛,温柔地舔舐几下,然后说道:“乖乖呆在我身边,乖乖听话不可以吗?我不能失去你。”他紧紧地抱住安言希,像抱住最宝贵的珍宝一样。 “不可能”安言希使劲挣扎,冷冷地说道。 顾亦晨脸上又现出森然:“安言希,我给过你机会,但是,你不要。” 说着,他附身靠近安言希的身体。 第二章: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安言希痛苦地哀求:“肚子里的孩子,我的孩子。” 顾亦晨冷冷地笑笑,却没有停下动作,大力将安言希身下的裙子撕烂,然后丢到一边。 伸手在安言希的肚子上摩挲着,抬头看向安言希:“几个月了?真的是我的孩子?” 安言希气愤,心里像被刀片绞动一样痛得闭闭眼睛,骂道:“顾亦晨,你凭什么侮辱我?” 顾亦晨继续摩挲着,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看来真的是我的了。”说着,他的手慢慢朝安言希的内裤伸去。 安言希喊着:“顾亦晨,你不是人。”她拼命挣扎,却被顾亦晨死死桎梏着。 安言希感受到顾亦晨的手慢慢朝自己的下体摸去。浑身阵阵激灵,心脏扑通扑通像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 安言希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像放在砧板上的肉一样,即将任由别人切割。 顾亦晨的手附上去,安言希吓得颤抖,身体紧紧缩了缩。 顾亦晨拿开手,压在安言希的身上,得意地亲吻安言希的嘴唇,慢慢激烈,直到后来狠狠掠夺。 安言希使劲地摆着头想要躲开,顾亦晨两手将安言希掰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安言希,眼睛地有些忧伤的神色:“为什么要离开?” 安言希不说话,眼泪却顺着眼角留下来。虽然一句话也不说,可是有个声音却在她心里叫嚣着:因为你更疼爱安舒艺,因为你喜欢的是安舒艺。 闭闭眼,安言希睁开眼决绝地说道:“因为讨厌你,憎恨你。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顾亦晨的眼里的愤怒像燃烧的火焰一样:“好。有种。”声音里的冰冷像要将安言希生吞活剥一样。 激烈地吻住安言希的嘴,肆虐到嘴里涌出血腥才慢慢松口。 嘴唇顺着脸颊触上安言希的耳朵,舔舐,亲吻,啃咬,安言希挣扎,却只能带来顾亦晨更加激烈的对待,心如死灰。 顾亦晨一边亲吻,一边在安言希的耳边吹着气,一遍遍地小声念着:“说爱我,说爱我......” 安言希一动不动,脸上仍是如死灰的表情,一字一顿地说:“不可能。” 顾亦晨脱下自己的衣服,精瘦的腰身一挺,安言希倒吸一口凉气喊着:“顾亦晨,我的孩子。” 顾亦晨根本不为所动,仍然激烈地运动着。她的身体让他疯狂的着迷,他无法抗拒,无法冷静,没有理智。 直到完事之后,顾亦晨看着安言希身下淌出的血,眸子紧紧地缩了缩,紧张的神色袭上英俊完美的脸庞。 看到身下的血,安言希气得只记得痛骂:“顾亦晨,我真后悔遇到你,爱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要是能回到过去,我宁愿去把当初那个爱着你的自己亲手杀掉,也不要活到现在。” 安言希的话像一把把冰刀狠狠地扎进顾亦晨的心里,他彻底被激怒:“大出血不正好吗?省得再到医院做流产手术。别忘了我这次捉你回来是干嘛的。” 安言希气得浑身发抖:“顾亦晨,你不是人。” 第三章:孩子掉了更好 因为怀孕了,身体本就虚弱,又不停受到刺激,安言希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晕。努力地支撑着自己的意志。 顾亦晨看着安言希,气得失去理智,只是冷冷地看着:“孩子掉了更好。” 安言希觉得浑身冰凉,冷得发抖,顾亦晨的话像将她的心凌迟一样。 虽然气得想大声痛骂,但是顾亦晨的性格她知道,如果硬碰硬,他根本会什么都不顾,哪怕鱼死网破,哪怕失去所有,他从不会让自己输。 闭闭眼睛,拼命忍住心中的难受。那个大学时像明星一样光芒四射,像太阳一样明媚阳光的少年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他生下来就注定众星捧月般辉煌灿烂,他生来得意,骄傲纵横,无所顾忌。 可是他却曾对她百依百顺,对她百般呵护。 他给她深夜去买宵夜,带她去看电影,为了她和家族反抗。 他不顾家人反对,和她结了婚。 他曾经很好 他相信她爬上别人的床 他对她冷漠嘲讽,对她羞辱折磨 他和安舒艺走得越来越近 他越来越冷漠,他越来越偏激,他越来越癫狂。 他要她打掉孩子,把肾脏移植给安舒艺。 他... 眼泪无声滑下,过往六年的时间,仿佛汇成一瞬间的画面,一齐涌进她的脑海中。 睁开眼睛,那双冰冷的眼睛仍然看着她。 按按胸口,她乞求道:“顾亦晨,救救孩子。求求你,求求你......” “可以救你。跪下来求我,告诉我,以后都会乖乖听话。” 心像一瞬间被扎进几十把刀一样,痛得喘不过气。 安言希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觉脑袋瞬间头晕目眩。眼睛里整片白色涌上来,夺去她的视线,身体仅剩的力量像瞬间被人抽走一样。 她感觉自己慢慢地跌下去,身边似乎有声音响起。 看到安言希突然倒下去,顾亦晨瞬间慌了,“噌”的一下站起来,急促走上前的脚步紊乱得差点摔倒在地上。 一把将地上的人打横抱进卧室,给安言希套上一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睡衣,然后拿了钥匙,紧紧抱着安言希疯了一样朝门口奔过去。 那两个身高一米九的黑衣人不知从外面的哪里冒出来,急促的跑过来。 顾亦晨一边抱着人继续往门口走,一边说道:“一个去开车,一个去联系医院。”两个黑衣人赶紧跑开,一个朝车库跑过去,一个拿着电话跟在顾亦晨的身边,联系最近的医院。 只是两人都纳闷,boss从来都冷静从容,刚才说话的声音竟然在打颤。 黑衣人很快将车子开过来,顾亦晨抱着安言希坐进去,另外一个黑衣人也坐进来。 “联系好医院没有?”顾亦晨的声音仍然带着霸气,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手早已经抖得自己根本控制不了。 第四章:打掉孩子,保住大人就行 “顾总,顾太太是因为大出血,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将安言希轻轻放到手术推车上的时候,医生大致检查了一下,为难地说道。 顾亦晨双眼猩红,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冰冷地吼道:“我不管,保不住大人,我让你干不过明天。” 医生吓得瑟瑟发抖:“是,顾总。” 顾亦晨松开医生的衣领。护士见顾亦晨这样,都吓得噤若寒蝉,默不作声,紧张地推着推车。 顾亦晨换了手术服,也进到手术室。医生不敢违抗顾亦晨,只好任由顾亦晨慌张地在旁边盯着。 这压力也太大了,顾亦晨是全国著名的实业集团总裁,他的公司涉及的产业包括,地产,互联网,金融,服装,超市,等等。他的财富能排进全国前十,他刚才发怒的样子能吓得人发颤。 这手术要是做不好,这辈子都别想当医生了。 医生紧张地做着手术,额头上的汗不停往下淌,旁边的护士不停帮医生擦着汗。 也许是头顶的光线实在太明亮,安言希缓缓地睁开眼睛,冰冷的医疗器械碰触着她的身体。 突然挣扎,伤口又撕裂,血越流越多。顾亦晨震怒,医生慌张,既要保住大人,又要保住孩子,旁边还有个大佬像要吃人一样地盯着。 看着医生的慌张,顾亦晨冷冷地说道:“打掉孩子,保住大人就行。” 安言希眼睛倏然睁大,眸子里袭上恨意,想要挣扎。 “如果不想你父母出事,就好好呆着。”顾亦晨的声音威严而犀利。 安言希瞬间一动不动,浑身像被抽掉气一样: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安言希眼泪一颗颗顺着眼角留下来,手捏得死死得,指甲都扎进手心里,疼痛和耻辱让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一刻,无助,绝望,想死。 突然安言希大力挣扎,嘴里一遍遍喊着:“顾亦晨,你给我出去,出去...” 她不停挣扎,手术根本不能好好做下去。 医生一脸为难地看向顾亦晨,顿了十几秒钟,顾亦晨没有说话,转身走出去。 看到顾亦晨终于离开,安言希哀求的眼神看向医生,卑微地一遍遍乞求:“大夫,求求您保住我的孩子,求求您保住我的孩子,求求您.....” 看着安言希哀求的眼神,医生十分不忍,一直安慰着她。 但是安言希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情绪一直很激动,没办法,医生只好让护士给安言希打了一剂镇静剂。 安言希继续乞求着,意识越来越模糊,慢慢闭上眼睛。 安言希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久得像前半生一样漫长... 香樟树下 她第一次见到他,帅气英俊的脸庞胜过明星。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灿烂而美好。 那么优秀的人,那么富裕的富家公子,她从没想过会和他有什么交集。 可是,他那么主动地走近她,不厌其烦地温暖她。 送她各种女生喜欢的东西。 陪她去女生喜欢去的地方。 陪她看电影,看演唱会。 向他的兄弟们介绍她:“这是我的女朋友” 在全校向她表白。 有女生嫉妒,找来社会青年欺负她时,他毫不犹豫,替她挡了一刀。 看着那把白森森的刀子插进那个美好的人身上,抽出来是鲜红鲜红,淌着血。 她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 “这辈子,无论有多少艰难险阻,都要在他身边。”当时她的脑海里只有这个想法。 那个声音越来越大,在她脑子里不断荡来荡去,直到画面变成他冷漠的脸。他和安舒艺亲密地在一起,他们的脸上是嘲笑,那样的嘲笑化成黑压压成千上万的箭朝她射过来。 安言希“啊”的一声,惊醒过来。 顾亦晨急促地凑身上前,温柔地抚抚她的头:“醒了。”虽然只有两个字,声音却温柔得像要腻了。 看到顾亦晨俯身关切地问着她,安言希却根本不想理会。他的脸还是像以前一样帅,甚至比以前更加英气逼人。可是,一切都变了。 第五章:准备移植肾脏 伸手下意识地摸摸肚子,安言希想起昏迷之前的一幕,像突然被浇了一盆冰水,瞬间被打回现实,像被定住一样,一动不动。 顿了一秒,她恨得咬牙切齿地道:“顾亦晨,你亲手把自己的孩子杀死了。你还是人吗?” 顾亦晨愣了一秒,柔声安慰道:“不要闹了,乖乖听话好不好?”他的手再次伸向前,想抚抚安言希的额头,安慰她。 不顾手上还打着点滴,安言希一把打开顾亦晨的手,大声痛骂:“顾亦晨,你还是人吗?你为了让自己老婆尽快给那个贱女人移植肾脏,竟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呵呵呵呵......” “闭嘴。”顾亦晨大吼一声。 安言希不为所动,继续“呵呵呵呵”地笑着,仿佛陷入癫狂一样。 “我叫你闭嘴!”这一次顾亦晨怒吼的声音让走廊上的人都震惊。 有医生和护士从门外走进来。顾亦晨侧头看过去,满眼猩红。 医生和护士知道顾亦晨正在火头上,正准备不动声色,乖乖地退出去。顾亦晨冷冷地说道:“过来。” 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医生和护士还是急促地走上前,不敢怠慢一分钟。 愤怒的眸子又看看安言希,然后冷声命令道:“今天移植肾脏。” 虽然被顾亦晨的怒火吓得心里直打颤,医生还是犹犹豫豫地说道:“顾总,这样恐怕不太好,顾太太现在身体非常虚弱,如果现在做移植手术,致死率百分之八十。” 身体冷得发抖,这个人就是自己愿意付出一切爱着的人吗? 你直接让我死了好不好?这个声音不停地在她脑子里回荡,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什么也不想再说,什么也不想再反抗。 说好让自己什么也不在乎,不要再为他而疼痛,可是听到那个威严的声音“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直接做就行。”还是感觉万箭穿心,痛得喘不过气,痛得呼吸抑制。 他曾经说:言希,我会一辈子守护在你身边。 他曾经说:言希,我不能让你离开我。 他还说过,做我的女朋友,让我来守护你。 他说,这就是我要的妻子,我自己选的妻子,没人能干涉我。 他给她挑最美丽,最珍贵的婚纱。 他带着她去英国富丽堂皇的城堡里拍婚纱照。 他们在法国最美丽,最浪漫的白色教堂里举办婚礼。 他们的婚礼全国皆知,占据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她受到全国女孩的羡慕。 媒体说他一看就是一个顾家爱妻的好丈夫。 媒体说她上辈子一定拯救了世界,今生才能如此幸福。 网络上祝福的声音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将人淹没。 这些都是她这辈子从来没体会的幸福,也从来没敢奢求过。 可是,梦醒得那么快,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切就变了。 那个和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将她灌醉,送到一个肥胖又好色的老板床上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刻,她昏昏沉沉地倒在一个陌生的床上,一个肥胖油腻的男人要附上来,她拼命挣扎,门哐当一声撞开。 闪光灯刺目地照得她根本睁不开眼睛,咔擦声此起彼伏。 一切就像一起噩梦一样。 此后,一切都变了。她看到了那个阳光的人疯狂,狠绝的一面。 她看到那个变得狠绝的人和安舒艺越走越近,再也听不进她任何的解释 思绪还沉浸在这样的噩梦中,耳边却响起冷绝的声音:“准备手术。” 医生战战兢兢地回答:“是。”然后转身离开。 第六章:他的温柔给了别人 安言希木然地盯着天花板:顾亦晨,我真的好想去死。呵呵,或许我不用去死,马上我就会死了。 顾亦晨犀利森寒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安言希,为什么她即使这样也不求饶一声。为什么都这样了,她却就是不肯低一下头,告诉他,今后一定会乖乖听话。 只要她肯低一次头,只要她肯乖乖听话,他可以选择忘掉过去那个噩梦,忘掉那个铺天盖地都是她和其他男人躺在床上的照片的噩梦。 哪怕不给安舒艺移植肾脏,再去找其他匹配的。只要她服软,他只想好好把她护在怀里。 可是,她脸色冰冷,眸子里全是仇恨。 真的乖乖留在他身边就这么难吗?想到这里,他气愤地将拳头捏得咯吱直响。 眸子的光聚集到那张脸上,安言希仍然木然地盯着天花板,不愿看他一眼。 安言希,我一定有办法让你服软的。你必须乖。想着,他掏出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安排舒艺转到泰和医院,会尽快做肾脏移植手术。” 助理恭敬地回答:“是。” 顾亦晨不再多言,将电话挂断。眸子一直看着安言希的脸,仍然是一动不动,要跟他对抗到死的模样。 安言希,你还要逼我到什么时候?眸子深了深,想走上前去质问她,却还是顿住脚步,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顾亦晨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病房里安静得恐怖,安静得悲凉。 安言希眼里的泪水汹涌而下,止也止不住。 哭了很久,眼睛痛得就像要炸裂开。 直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直到听到顾亦晨温柔的声音:“舒艺,小心点。” 顾亦晨说话的声音故意比平时加大几分,他知道,另一间病房里的人一定能够听到。 “小心点,这些花和水果全部送到舒艺的病房。别碰到舒艺。” “不要担心,好好养病,很快就会好起来。” “想吃什么,我让助理给你去买。” ...... 沉痛地闭闭眼睛,眼睛里的刺痛像针扎一样。 什么时候,那个人的温柔都给了将她害得最惨的女人。 外面仍然是嘈杂声,那个假惺惺的女人,搬个病房就像新家搬迁一样。 安言希看看自己的房间,没有一束鲜花,也没有一个水果。甚至,没有一个给她送粥的人。 越看心里越痛,眼泪止不住又流出来,眼睛更加胀痛。 又过了很久,肚子已经咕咕叫了一会了。 门突然被推开,是家里的保姆。保姆的手上提着一个保温桶,缓缓走进来。 看到安言希躺在床上,眼睛哭得红肿,心里不由心疼,犹豫了一秒,还是尽力安慰道:“太太,不要想太多了,把身体照顾好才是最应该的。” 安言希的眼角继续淌着泪,极力抑制自己口腔里的是嘶喊声。 看着安言希这个样子,保姆越发心疼,走上前,坐在床边,满是老茧的手温柔地抚着安言希的头发:“孩子,受苦了。” 第七章:贪婪而激烈的吻 平时在家里,只有安言希最不拿她当下人,她在顾家当保姆这么多年,安言希一直都对她尊重又礼貌,这样好心眼的女孩,现在却受到这样的遭遇。 保姆一边安慰,一边又轻声劝道:“女人这个时候,身体最虚弱。一定要保持营养,多喝各种汤的。我特意从老家捉了只老乌鸡,炖了鸡汤。好孩子,我们把它喝了好不好?” 虽然肚子也有些饿了,但是,想到鸡汤的油性,安言希便摇摇头。 保姆担心,只好继续劝慰:“孩子,把身体照顾好才重要,你身体虚弱,现在要喝这个汤......” 保姆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冷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不喝,就放在旁边,我看她能捱到什么时候。” 保姆的话被打断,身体吓得颤了一下。虽然顾亦晨那么说,但她还是舀起一勺,朝安言希递过去。 顾亦晨一声厉喝:“我说的话没听到吗?我叫你放在旁边。”顾亦晨以前从没对保姆这么凶过,因为安言希一直和这个保姆的关系不错,他也更是对这个保姆客气一些。 可是,这些日子,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像一个发怒的刺猬,见谁都想扎一扎。 安言希轻声劝道:“吴妈,没事,你放在旁边,我一会就喝。” 保姆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将碗放到床边的桌子上。 保姆仍然犹犹疑疑地站在旁边,担心顾亦晨会欺负安言希。 顾亦晨走上前,毫不留情地说道:“出去。”他现在就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狂动物,见谁都想毫不留情地咬一口。 保姆无奈,默默走出去。 看着保姆渐渐走出门口。安言希大声地对顾亦晨斥责道:“顾亦晨,你别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她说的话真的狠,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顾亦晨的眸子里升起狠厉的神色,声音冰冷地说道:“把鸡汤喝掉。” 安言希一动不动:“出去。” 顾亦晨的眸子更加森然,声音更加冰冷:“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安言希不动,也不再说话,梗着脖子。却更加撩动着顾亦晨的怒火。 高大颀长的身躯走到桌子前面,端起那碗鸡汤,在安言希的床沿坐下。 隔得有点近,安言希能够闻到他的气息,一如大学时那个阳光少年,可是他的脸庞却那么冰冷。 顾亦晨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鸡汤递向安言希。 安言希紧紧闭住嘴唇,厌恶地身子直往后躲。 顾亦晨的心紧缩了一下,像被一根针狠狠扎进去。她厌恶躲闪的模样刺伤了他。 哪怕仅一秒,他就让自己恢复冰冷的神色。 把勺子放进碗里,他端起碗喝了一口,然后将碗放在桌子上。 安言希松懈了一口气,顾亦晨却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拉上前,四目相对,安言希的脸差点贴到顾亦晨的脸上。 安言希想要往后躲,嘴唇被被那个人瞬间封住,含在嘴里的鸡汤渡进安言希的嘴里,灵活的舌头肆意舔舐着她嘴里的每一处,拼命啃咬着她的嘴唇,这分明就是一个又长又贪婪的吻。 安言希想挣扎,却被顾亦晨桎梏得更紧。 第八章:安舒艺的陷害 疯狂舔舐着安言希的嘴唇,肆意沉沦,她的嘴就像甘霖一样,将他的暴躁拯救,将他的不宁安抚,将他的干渴灌溉。 就像濒死的人得到解药一样。顾亦晨想不顾所有,只是深陷,深陷,再深陷。 直到安言希呼吸不畅,感觉快要被顾亦晨的长吻吻得窒息,他才将她松开。 脸上的神色瞬间又变为冰冷:“如果你想我继续用这种方式将整碗汤喂你喝下,你尽管躲,我丝毫不会介意。” 安言希大口呼着气,失去的呼吸渐渐找回来。 被顾亦晨的警告吓得眸子缩了一下,安言希乖乖地伸手端起桌子上的鸡汤,一勺勺喝起来。 顾亦晨得意地站起来,在安言希的床边来回走动,好似特别享受安言希这样乖乖听话的模样。 他的身形很高大,走到她身边时,甚至能让她感觉眼前暗下来一片。 这样的身形可以负责遮风挡雨,大学的时候,安言希曾经这么想过。 现在,她只想这个人赶紧出去。 看着安言希乖乖地一口一口将鸡汤喝完,顾亦晨的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 快步走到安言希的床边,将她扶着躺到床上,小心地帮他掖掖被子:“快点休息吧。” 是啊,快点休息好,这样才能更快进行肾脏移植手术。安言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伤心地想着。 顾亦晨一瞬不瞬地看着安言希的脸,脸上是悲伤心疼的神色,安言希却并不会看到。 手机突然响起来,顾亦晨瞬间收起脸上的神色,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划开接听。 “亦晨,舒艺突然情绪激动,刚才还昏迷了。你快过来看看她。” 电话的声音很大,安言希能听到电话那端是焦急慌张的声音。 电话是安舒艺的母亲,也就是安言希的继母打来的。 如果说这世上,安言希最恨谁,第一是安舒艺,因为她抢走了她的爱,还把她推向地狱。第二则是安舒艺的母亲罗向萍。因为她是小三,她破坏了她的家庭,让她的母亲刚生下她不久,就和安父离婚,一个人孤独生活。 她对这两个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她最爱的男人,她的丈夫,却对这两个人百般维护,呵护。 “好的,我马上过来。”耳边还响着顾亦晨的声音。 努力地把自己缥缈的思绪收回来,便看到顾亦晨仓促地收起手机,朝门口走出去的身影。 心又感觉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痛得不敢动一下。 顾亦晨刚走出安言希的病房,便看到罗向萍慌慌张张地走过来,脸上是紧张到夸张的神色。顾亦晨倪了罗向萍一眼,这个女人就像时时都在监视他一样,让他没来由地有种厌恶的情绪。要不是因为安舒艺,他几乎不会搭理她。 他不知道自己那厌恶的情绪来自哪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是因为安言希,因为潜意识里深埋的爱。 顾亦晨径直向前走,并不看罗向萍。 罗向萍却叽叽喳喳地说道:“亦晨,自从今天上午,舒艺接到一个电话之后,情绪就一直很失落,我真担心她会放弃求生。” 顾亦晨脚步顿了一下,冷冷的眸子转向她:“谁的电话?” 罗向萍凑上前,极为轻声地说道:“她姐姐。” 顾亦晨的眸子倏然睁大,不自禁地转头看看刚才出来的哪个房间:她真的又打电话给舒艺吗? 第九章:安舒艺自杀的戏码 顾亦晨走到安舒艺的床边,便看到安舒艺双眼哭得红肿,眼角还在默默留着泪。 桌子上的汤和粥明显一动没动过。 看到顾亦晨注意到桌上的汤和粥,罗向萍上前满脸忧色地说道:“早上拿来的汤和粥,根本一口未动过,怎么劝她多少吃点,她就怎么地一直哭。” 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自从安言希那死丫头打来电话之后,就这样了。” 顾亦晨摸摸保温盒,还是暖的。看着顾亦晨要照顾安舒艺吃饭,罗向萍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花了十几秒,她才将自己脸上抑制不住的得意神色拼命压抑,换作一脸忧色而关切的深情:“亦晨,你让她多少吃点。只要她能吃饭,我就万事大吉了。” 虽然讨厌她的啰嗦,但想到她如此关心安舒艺,顾亦晨还是略微客气地说道:“好的,你出去吧。” 罗向萍得意得恨不能笑出来,转身朝门口走去,最后把门好好关上。 顾亦晨将保温盒里的汤倒进碗里,伸手去将安舒艺扶起来,靠坐在床上。 安舒艺仍然满脸泪痕,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顾亦晨拿起桌子上的纸巾,帮安舒艺擦拭了一下眼泪。一边端起碗,舀了一勺汤递到安舒艺的嘴边。 安舒艺摆摆头,面露苦涩地说道:“亦晨哥,我真的好难过,我吃不下。” 顾亦晨劝慰一句道:“不吃东西怎么可以?” 安舒艺继续摇头。顾亦晨将碗放到桌子上,不再劝慰,问道:“怎么了?” 安舒艺只顾着哭,说着:“亦晨哥,我就是个病秧子,都是我害了姐姐。” 她的脸上满脸愧疚,看起来可怜而单纯,可是,安言希今天早上根本没给她打过电话。 安舒艺好似情绪失控似的一遍遍地念叨着:“我是个病秧子,我害了姐姐。” 听到安舒艺提到安言希,顾亦晨不禁气愤,她妹妹都这样了,她却仍然来刺激她。 安言希,为什么你就不能像当初认识你那样,善良,单纯,专心专意,自问这个城市不会有比他更优秀的男人,甚至当年媒体铺天盖地说他是全国最有魅力的男人。 为什么?想想顾亦晨不禁气愤。 为什么她总是要欺负安舒艺。其他人,他或许还可以容忍,但安舒艺不行,安舒艺曾经救过他,曾经差点牺牲性命,将他偷偷从绑匪的窝点拖出来,然后送到医院。 这个女人,虽然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但他不能容许任何人欺负她。 看着安舒艺伤心欲绝的样子,顾亦晨心疼又气愤,温柔地抚抚安舒艺的头,说道:“你怎么会是病秧子了,你很快就会好起来。安言希很快就会给你移植肾脏。” 安舒艺仍然不能抑制地哭着。顾亦晨一直轻轻地抚着安舒艺的头,直到安舒艺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他才小心翼翼地将安舒艺扶着躺下床,然后替安舒艺将被子好好盖上。 顾亦晨一边帮安舒艺掖掖被子,一边说道:“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才能尽快做肾脏移植手术了。” 他的声音就像哄小孩一样,也许是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安舒艺只是一个妹妹吧,一个不容任何人侵犯的妹妹。 看着安舒艺好好躺下,顾亦晨站在她的床边又看了十几秒,说道:“好好休息,我去找医生问问。”安舒艺眨眨眼睛,表示同意。 顾亦晨转身走出门去。顾亦晨刚走出门去,安舒艺便慢慢地坐起来,脸上尽是阴险恶毒的神色:安言希,既然这样,亦晨哥不找你算账,那我就只有来更狠的。 听到顾亦晨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安舒艺先给罗向萍打一个电话,让她立刻过来。然后从包包里摸出一把小小的刀片,朝自己的手腕割去。 第十章:她即使死也得给你移植肾 安舒艺拿着刀在自己的手腕割下去,当然不会割到要害地方。 她不知道提前在百度上查了多少遍,如何不割到要害却流很多血,她再了解不过。 看着胳膊上不停淌出的血,安舒艺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听到有脚步声匆匆地朝门口走来,安舒艺赶紧收住脸上得意的脸,而是迅速换作一副梨花带雨,委屈至极,疼痛至极的模样。她不去做演员实在太可惜。 罗向萍刚走到门口,看到安舒艺的胳膊上淌着大片的血,脸色震惊得有点发白,急促地扑上来,哭着喊:“舒艺,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做傻事。” 她的声音非常大,悲怆的情绪再明显没有。安舒艺顿住哭声,极其地小声说:“没事,我有分寸。记住,这是安言希逼我的。” 罗向萍瞬间心领神会,非常大声地嚎叫:“女儿,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你为什么要在意那个恶毒姐姐的话。” 她这样嚎叫的声音简直让房间地动山摇,外面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到? 门口离开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医生的,有护士的,有走廊的看客,更重要,还有顾亦晨的。 看到顾亦晨着急地走过来,罗向萍更加肆无忌惮地嚎叫:“女儿,你为什么要在意那个恶毒姐姐的话?女儿,那个恶毒的姐姐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你走了让我怎么活?” 罗向萍震耳欲聋的嚎叫声让周围人再明白没有:安言希刺激妹妹,逼妹妹自杀。 旁边嘈杂的看着热闹地讨论起来。 “就是那个上辈子拯救了世界的安言希,没想到她这么恶毒” “想不到安言希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逼自己得了重病的妹妹自杀” “安言希真卑鄙” ..... “全他么给我滚出去。”顾亦晨的眼光扫了一圈周围的闲杂人等,大吼一声。 罗向萍也被吓得不敢再嚎叫。那些来看热闹的人惊吓着,慌张地朝门口涌去,恨不能立刻摇身一变,变到门外去。 医生神色紧张地争分夺秒抢救着。其实刚一查看,他便知道并没有大事,但顾亦晨在旁边,即使是磕碰到的皮外伤,他也要如临大敌,不敢怠慢丝毫。 护士慌张地奔走,将需要的工具,输血的血袋等等拿过来。 医生正在清理着伤口,顾亦晨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揪着心全神贯注地看着。 突然安舒艺推开医生的手,挣扎起来,大声喊着:“我是病秧子,我是祸害,我不想害姐姐,让我去死。姐姐,我不会害你的。” 一边喊一边哭,安舒艺根本不让医生去碰她的伤口。 医生无可奈何,急得额头出汗。 听到安舒艺挣扎的喊叫,顾亦晨更加明确,就是因为安言希早上给舒艺打了一通电话,故意刺激她,才让舒艺这样的,是她想要逼死自己的妹妹。 顾亦晨脸上愤怒的神色像火一样,眸子猩红,一边凑上前小心地按住安舒艺,一边冷声命令道:“好好按住舒艺,不要让她伤害到自己。” 几个护士赶紧凑上前按住安舒艺。顾亦晨一边按着安舒艺,一边柔声开导着安舒艺:“我说你不是病秧子你就不是,以后谁要是敢这么说,我会让他再也开不了口。明天就会给你移植肾脏,不管安言希同不同意,她即使死也得给你移植肾脏。”顾亦晨愤怒得失去理智,脱口而出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当他说出“死”这个字时,他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说出口了,他才在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怎么会呢,只是移植一个肾脏,她怎么可能死呢?不可能,她绝对不可能死的,是的,她绝对不可能死的。 第十一章:安言希,你的人品让我觉得恶心 医生趁着安舒艺被按住,很快将伤口清理,上药,并包扎好。 顾亦晨不停地开导着安舒艺,渐渐让安舒艺的情绪稳定下来。 安舒艺安安静静地靠顾亦晨的身上,脸埋在顾亦晨的肩膀上,身体仍时不时抽泣。 顾亦晨实在对安舒艺有太多耐心,要知道,他平时几乎是极度洁癖。 可是谁也不知道,埋在顾亦晨肩膀上的脸,其实正得意地笑着。 由于安舒艺流了很多血,有点失血过多。医生给安舒艺吊了一个血袋慢慢输血。 弄好之后,医生和护士,还有罗向萍都退出房间,留下安舒艺和顾亦晨在房间里。 看着安舒艺靠在顾亦晨身上亲密的模样,两个护士唏嘘不已。 顾亦晨的老婆是安言希,几乎全国都知道。 安言希曾经是几乎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 可是现在看着她的老公公然和另外一个女人如此亲密,甚至还要将她的肾脏移植给另外一个女人。 两个护士不禁为安言希感到可悲,一边走着,一边替安言希叹息。 安言希一个人躺在床上,最后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睁开眼睛,房间里空无一人,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顾亦晨的冷漠攫取,失去孩子,即将面临的移植肾脏......一件一件,瞬间涌上心头。 眼神扫了一遍空荡荡的屋子,不禁悲从心生,徒生恍如隔世的感觉。 外面一阵阵嘈杂喧闹,仿佛睡了一觉,医院走廊便变得人潮汹涌,外面的世界便变成另一番模样。 下意识抚抚肚子,心里仍然难掩悲伤,突然,病房的门仿佛被人大力用脚踹开。 安言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瞬间的巨响让她不由颤抖了一下。 眼神正朝门口看去,那个人却已经走到她的面前,气势汹汹,仿佛要吃人一样。 顾亦晨,你还要怎么样?我都要舍命把肾脏移植给你的安舒艺了,难道还不够吗?我才是你的妻子啊,你曾经说过会一辈子保护我。 心里有千言万语的质问想要说出来,看着那张气势汹汹,冰冷森寒的脸,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不是不敢,而是,还有必要吗? 顾亦晨高大颀长的身形俯身下来,阴影拢住安言希面前的光。还没待安言希反应过来,顾亦晨一把抓住安言希的领口,将安言希拽起来。 已经无力反抗,无论是身体和心灵,全都成为死灰,任由顾亦晨像提一个破旧的袋子一样将她提起来。 看着安言希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顾亦晨更加愤怒。 怎么在安舒艺的面前那么凶狠恶毒,在他面前就这样假装虚弱,愤怒交加,顾亦晨对安言希怒声喝道:“安言希,你的人品让我觉得恶心。没想到你不止是贱,不止是喜欢往油腻腻的胖男人身上贴,心肠还这么恶毒,这么虚伪。我看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认识你这个心狠恶毒的女人。” 他的话每一个字都像致命的毒药,让安言希的身体被残忍腐蚀,心灵也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他的每一个字都能够将她打入地狱,让她承受刀山火海的煎熬,永不翻身。 气息微薄地任由顾亦晨将她提着,她现在只乞求死神将她的生命带走,一刻都不想活了。 看着安言希并没有反应,顾亦晨松开手,将她扔到在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她的行为恨得咬牙切齿,看到她被扔到床上时,痛得蜷缩一下,就像放进油锅里的小龙虾。 他的心一瞬间痛得无法呼吸,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不再愿意看到她蜷缩一团的样子,也许更多是不敢看,他抬脚转身,毫不犹豫地走出去,却感觉那心里的难受让他甚至脚发软。 第十二章:这一晚是地狱 蜷缩在床上,胃里一阵一阵痛入骨髓的疼痛让她额头上的青筋爆出,脸上的冷汗像泼上去的水一样,一层层不停往下淌。 那样的疼痛像炼狱一样,揪痛着她浑身的痛觉神经,无处可躲,无法安抚。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应该出现问题,最近一个月,时不时断断续续,胃里会有这种疼痛。 只是一直都只持续十几秒,顶多一秒分钟。这一次比以前的每一次都更痛,也持续的时间更久。 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是大半夜,直到她痛得筋疲力尽,昏死过去。她不知道这一夜里,自己痛到绝望,在床上翻滚了几百次还是上千次,她不知道身下的床单是否被自己拽紧的拳头捏破。 她只知道,这一晚是地狱,她的身体必然出了问题。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谁会关心呢?她的父亲已经娶了别的老婆,她的母亲早就被赶出家门,辛苦独居,她最最深爱的男人,现在却恨不能将她置于死地。 第二天一大早,顾亦晨就推开安言希病房的门,因为他一整夜都没有睡好,他整晚都梦到安言希,不知道是睡梦中的景象还是他闭上眼睛时浮现在他脑海里的想象。一整晚,只要他闭上眼睛,安言希的身影就会出现。 当顾亦晨推开病房的门,看到床上翻滚得一团糟糕时,他不由得心慌,脚不自觉有点发抖,急促慌张地跨步走上前去。 直到看到那一团糟糕里,瘦弱的身形胸口仍然起伏着,浑身崩得紧紧的神经才瞬间松懈。 慢慢走得更近一些,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那个瘦弱不堪的身形,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的,弱得仿佛随时都能被风吹散一样。 看了好一会,安言希始终一动不动,呼吸也特别缓慢。 “安言希,起来,安言希,起来。”顾亦晨连续叫了好几声,安言希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伸手推了推安言希,却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顾亦晨瞬间蹲下身,将安言希打横抱起,脚步慌乱地朝外面跑去。 醒来时,安言希发现自己又在手术推车上,身下是滚轮在地上划过的声音。 看见安言希睁开眼睛,旁边的护士欣喜地喊着:“安小姐醒了,安小姐醒了。” 顾亦晨急促地凑上前,安言希看到那张脸上浮现着担忧的神色,他的眉头紧蹙,就像大学时,闭着他吃香菜时的模样。 安言希使劲勾动唇角,想咧开嘴笑一下,头顶却突然传来护士慌张的声音:“顾总,不好了,舒艺小姐的病情突然危急,可能需要立刻进行肾脏移植抢救。” 安言希那个浅浅的笑还没有咧出来,却看到顾亦晨的身影瞬间顿住,转身,飞快地朝后面跑去,脚步声越来越远。 苦涩地闭闭眼睛,拼命想抑止住,眼角大滴的眼泪却顺着脸往下流。 护士们本来是要推着安言希先去病房里休息,却突然有医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对身边的护士通知道:“准备进手术室,进行肾脏移植手术。” 眼角大滴大滴的泪水仍然不停往下淌,身边的护士和医生看着都觉得心酸,却也无可奈何,谁敢在这种时候,去忤逆顾总呢? 不想再睁开眼睛,不想再看看这个令人伤心欲绝的世界,直到头顶刺目的白光照下来,安言希仍然死死地闭住眼睛。 第十三章:在白皙光滑的肚子上一刀划下去 安言希躺在手术床上,感受到冰冷的麻药打进肚子里,慢慢地,感觉身体像拦腰截断一样,慢慢地,全身也没有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只想睡觉。 医生狠狠心,在白皙光滑的肚子上一刀划下去。旁边的护士也不忍心地闭闭眼睛,为安言希感到悲伤。 手术做了近二十个小时,两个人数不清有多少次命悬一线,也许几十次。 护士一度颤颤巍巍地拿着合同去手术室外让顾亦晨签字,应该保安言希还是安舒艺。 顾亦晨的手发抖,在合同上签下安言希的名字。这辈子,他最不能失去的仍然是安言希,无论怎么样,无论彼此有多少仇恨,只要她还在世界上,就行。如果她不在了,他会既没有爱,也没有恨,漫长的岁月只能剩下空白单调。 罗向萍在旁边慌乱地走来走去,凑上前看到顾亦晨写的是安言希的名字,她的脸色瞬间煞白。 虽然心里一万个想要质问为什么?但看到顾亦晨冰冷严肃的神情,她真的一个字都不敢问。 当手术室的门哐当一声打开,顾亦晨和罗向萍都赶紧冲上前去。 只有一辆手术推车出来,躺在上面的是仍在昏迷的安舒艺。顾亦晨失去理智,一把抓住旁边护士的衣服:“安言希呢?你他么快说,安言希在哪里?” 顾亦晨凶狠摇晃的模样吓得护士都开不了口,只有另一个护士战战兢兢小声地说:“言希小姐也平安,只是大夫说言希小姐身体可能有其他病症,需要检查一下。” 顾亦晨松一口气,差点瘫软下去,紧紧扶住手术推车,顿了几秒才说道:“检查得多久?什么其他病症?” 护士也不知道是什么病症,只好为难地小声说道:“我们也不知道。” 顾亦晨暴怒,吼道:“那你去叫医生滚出来见我。” 护士吓得战战兢兢进手术室将疲惫不堪的医生叫出来,医生用疲劳至极的声音说道:“顾总,言希小姐胃里可能有些病灶,所以我想顺便检查一下。” 看到医生疲惫不堪的神情,顾亦晨不禁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 怎么一旦涉及到安言希的问题,他就会失去理智,像只发怒的狮子。 顿了十几秒,顾亦晨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很尊敬地向医生赔礼道歉。 这是顾亦晨进这家医院以来,第一次对医生这么客气,战战兢兢的医生有点受宠若惊。 罗向萍早就想催着顾亦晨赶紧推安舒艺回病房休息,可是看到顾亦晨那大发怒威的样子,实在不敢吭一声。 现在看到顾亦晨渐渐冷静,小声劝道:“亦晨,你现在在这守着也帮不了言希,还是让大夫先检查,应该一会就好了。舒艺现在特别虚弱,我们还是先推她回病房好好休息吧。” 听罗向萍这么说,医生也应和道:“是的,检查也比较快,检查完,会派护士送言希小姐回病房的。” 顾亦晨虽然特别担心安言希,但看看安舒艺虚弱的脸,还是妥协地说道:“那你检查完,尽快将她送回病房,然后好好休息。” 医生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拿起手机给保姆打了个电话,让她火速过来,之后顾亦晨便和罗向萍以及护士将安舒艺推向病房。 第十四章:少爷,言希小姐死了 安言希极其虚弱地睁开眼睛,头顶没有刺目的白光,但周围仍然是手术室。 看安言希醒过来,医生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但很快又袭上悲伤的神色。这个姑娘让他不得不觉得可怜。 身上仍然麻木没有知觉,安言希木然地看着头顶暗淡的灯,几乎没有力气再转一下头。 顿了好一会,医生才面露难色,惋惜地说道:“言希小姐,你的胃?” 像一盆冷水袭上头,安言希使劲挪了挪,想动一动,却没有力气。 那恐怖犹如地狱的一晚又出现在她面前,恐怖的疼痛让她想起来就不禁发抖。 是啊,她的身体不仅残缺不全,伤疤累累,还患了重病。 这就是现实,一睁眼就要面对的冰凉现实。呵呵...... 看着安言希的反应,医生以为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想安慰却不知如何安慰,有几个人面对这么对苦难,是几句不轻不重的安慰就能冷静的呢? 他知道自己的安慰没用,想尽力为安言希争取治疗的方法,于是柔声问道:“顾总知道你得了胃癌的事情吗?” 听到“胃癌”两个字时,谁也不知道,安言希现在躺在手术床上那种如雷轰顶的感觉,没有人知道她藏在身侧的手抖得多厉害。 安言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泪顺着眼角不断往下滑落,医生看得十分慌张,不敢再问什么,真怕一不小心就戳伤她。 他悲伤地站在旁边,安言希的嘴唇都快咬破了,才拼命抑制住自己的哭声。 医生偏偏头,不忍心看下去,上帝对这个女孩实在太无情了。 安言希的嘴里早已泛起血腥的味道,眼泪也一颗顺着一颗也早已将身下的床单打湿一片。 几乎忍了十几分钟,安言希终于极力让自己冷静一些,断断续续地请求道:“大夫,求求,求求您,别,别跟他,说了。” 医生脸上满是诧异,瞪大的眼睛代替所有的语言,为什么呢? 如果不让顾亦晨知道,哪怎样才能替她治疗呢?这样的病即使治疗也是死里求生,生存几率小之又小,不治疗,那不是十死无生吗? 安言希苦涩地乞求着:“大夫,求,求求,您,不要,不要说了。您,让我,安乐,安乐死掉,可以吗?” 医生拼命摇头,他这双手只能用来救人,即使死也不能用来杀人的,否则他今后的职业生涯都是噩梦:“孩子,不可以的,不可以的。” 安言希苦涩地咽咽眼泪,顿了十几秒,又乞求道:“那大夫,您,能够,给我母亲,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吗?” 医生赶紧点点头,连连说:“好的,好的。你说号码,我这就打,一定没事的。” 打完电话,安言希说道:“谢谢大夫,您,送我去病房吧。我想去病房,等我妈妈过来。” 医生为难:“孩子,你现在的情况,必须呆在重症监护室里,否则,随时有生命危险的。” 安言希哭泣着乞求:“大夫,求求您,求求您,我想见见妈妈,我会注意的。” 安言希一直不断歇的乞求,医生不忍,只好同意:“好吧。我随时过来照看你。” 安舒艺的情况一直不好,几个小时内抢救了好几次,顾亦晨一直揪心地呆在旁边。 虽然十分担心安言希,安舒艺一直出现状况,实在走不了。而且保姆打来过电话说安言希挺好的。 她的身体一向很好,身体健健康康,一定不会有问题。 她那么恶毒,命肯定很硬的...... 她那么阳光灿烂,一定能够化险为夷...... 她那么阳光灿烂好像是大学的事情了...... 是啊,她曾经阳光灿烂的...... 安言希,这次你给舒艺移植肾脏,什么都偿还了,我不想再计较了,我们再回到从前... 虽然呆在安舒艺的房间里,但顾亦晨脑子里不由自主一直想着安言希。 突然手机的铃声将他从思绪中拉回,拿起手机,是保姆打来的。 他没有多想,划开接听。 电话那端是保姆的哭泣声:“少爷,言希小姐死了...” 手上的电话脱落,顾亦晨的腿瞬间发软,膝盖磕到地上,手抖得根本控制不住,颤巍巍地去捡电话。 第十五章:顾亦晨疯了 罗向萍看到顾亦晨突然的动作,愣住反应不过来。 顾亦晨手抖个不停地捡起手机吼道:“你说什么?” 保姆也不敢先挂电话,仍然哭泣着:“言希小姐死了。” 顾亦晨震怒,毫不顾忌地骂道:“你特么再敢胡说?” 电话那端,保姆只能哭泣,根本说不出话。 罗向萍些微看出了些眉目,上前准备扶顾亦晨并问道:“亦晨...” 她的话刚出口,顾亦晨抬起胳膊甩手将她的手打开,怒吼道:“滚。” 罗向萍震惊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顾亦晨竟然会对她说这样的话,自己毕竟是舒艺的母亲,并且还在舒艺的病房里。心里涌上恨意,却一个字不敢说,只能乖乖地愣在旁边。 她看着顾亦晨一边颤抖地握着电话,一边站起来疯了一样地朝外面跑去。 她从来没看过这样失控发狂的顾亦晨,简直不要太恐怖。 罗向萍愣了近一分钟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喜悦得意的笑,快步走到安舒艺的床边,低下头,凑到安舒艺的旁边,声音里满带喜悦地说道:“舒艺,舒艺,安言希死了。” 顾亦晨疯了一样地跑到安言希的病房,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过去的,每一步都像踏在云上,虚浮得就像噩梦。脑袋里是不停轰隆轰隆的爆炸声,整个人都嗡嗡的。 病房里,保姆默默哭泣着,安言希的母亲哭得声嘶力竭。 顾亦晨跌跌撞撞地走到病床边,那个瘦弱的人儿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声息。 顾亦晨跌跪在地上,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他亲手把自己最爱的人活生生害死了。 眼中的眼泪不受控制,手也抖得不受控制,慢慢触向那个仿佛沉睡的人。 脸色惨白,真的没有气息。 顾亦晨像浑身遭受雷击一样,全身的力气被抽走,像个布袋一样松懈下来,仿佛瞬间憔悴了十岁。 看着顾亦晨这个样子,安言希的母亲许玉兰噌的站起来,一边泪如泉涌,一边失去理智般地跑到顾亦晨身边,抓住顾亦晨的衣服,拼命撕扯,大声叫骂着:“你这个杀人犯,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看着自己好好的女儿变成现在这样,平时温和礼貌的许玉兰完全变得像疯子一样,不停叫骂着。 顾亦晨像浑身失去支撑一样,被许玉兰狠狠推搡得东倒西歪,却始终没有半点反应,心如死灰一样。 连保姆都震惊,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顾亦晨的。 顾亦晨失魂落魄,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可是现在,他却怎么也抑制不了自己的泪水。 “人都死了,你现在还假惺惺有什么用?我当初就不该把女儿交给你,从人人羡慕变为人人耻笑,变为人人可怜...”许玉兰不停哭喊诉说着,每一个字都像利剑插在顾亦晨的心上。 看着许玉兰一直失控,保姆实在担心,一直在身边轻声地劝慰着。 过了很久,许玉兰才松开顾亦晨,扑在安言希的床上颤抖着哭泣,根本无法抑制悲伤。 顾亦晨突然站起来,脸上是狠厉得要杀人的表情,直直地冲出病房。 罗向萍不知什么出现在病房里,看着顾亦晨直冲出去,吓得赶紧朝旁边移动让步。 顾亦晨疯了一样地到处去找医生,走廊上的人看着吓得躲开两边。 第十六章:少爷,你千万不能杀人 “那不是顾总吗?怎么疯了?” “那个疯子好像顾亦晨顾总。” “那种人怎么可能是华泰集团的总裁顾亦晨呢?你们看花眼了,长得像罢了。” ...... 走廊上是热闹的议论声,但顾亦晨一句也没有听到。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失去控制过,安言希怎么能够死了,他不允许安言希死,他不允许。 疯了一样地在走廊里大声喊叫,医生吓得颤颤巍巍,小快步带跑的来到顾亦晨的面前,心中慌张得不行。他知道顾亦晨会发怒,动手术时,他要保的不是安舒艺,而是安言希。 但是他没想到,顾亦晨竟然会这样失去控制,发疯一样,像要杀人。 虽然他真的很害怕顾亦晨发怒,可是那个女孩太可怜了,他不能不帮她。 顾亦晨看到医生,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怒吼道:“你他么说她好好的。” 顾亦晨双眼通红,像燃烧着火,医生看得说话断断续续:“顾,顾总,言,言希,言希小姐求生,求生意志实在,实在太薄弱了。她一心求死,我也,我也没,没办法啊。手术,手术本来是成功的。” 医生的话说得像结巴一样,顾亦晨怎么可能听,一拳将医生打倒在地。顿了几秒,顾亦晨又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将医生提起来,根本不顾医生的面子及医生脚下的动作,一边拖着医生往安言希的病房走,一边吼着:“我不管,我要你把她救活。” 医生实在吓得战战兢兢,因为他知道病房接下来的情形会让顾亦晨更加暴怒,真担心顾亦晨一个不受控制,真的要杀人。 拖着医生走进病房,病房里竟然没人,保姆不在,安言希的母亲许玉兰竟然也不在。 顾亦晨甚至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走错了房间,可是仅用一秒他便知道,这确实是安言希的病房。 甩开医生,顾亦晨冲上前,跑到安言希的病床边一把掀开被子,床上根本没有人。 只有一张大概是从某位护士那里借来的纸,上面写着:再见,顾亦晨。 狠狠甩开被子,一脚踢在病床上,哐当的巨响吓得医生一个哆嗦,那一脚的力量就像要将床踢断一样。 顾亦晨根本不顾脚上传来的剧痛,瞬间转身,眸子里的冰冷森然让人颤抖。 几步逼近医生,抓住医生,脸凑近医生的脸,近在咫尺,一字一顿地质问道:“你,说,安,言,希死了?” 医生一直颤抖,不知道该说什么,闭着嘴发抖。 顾亦晨怒吼医生:“嗯?” 医生无奈,只好哆哆嗦嗦地说:“我们,都被,言希小姐,骗了。” 顾亦晨好看的丹凤眼瞪得大大的,里面是血腥一般的猩红,眼睛一瞬不瞬地瞪着医生。 医生吓得手足无措,只好继续自圆其说:“言希小姐可能偷偷拿了一些昏死的药。” 不想让顾亦晨再怪及其他人,医生只好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向安言希。他知道他们再不会见面了,顾亦晨也没办法将安言希怎么样了。 顾亦晨不相信,脸上浮起狠厉决绝,双手不受控制,附到医生的脖子上,慢慢用力。 医生惊吓得双目圆睁,脖子上的难受让他感觉氧气越来越少,嘴张得大大的,想要尽量吸收更多氧气。 保姆大声喊着,飞跑过来,使劲拽着顾亦晨的衣服:“少爷,不要,少爷,不要这样,少爷,你千万不能杀人...” 这时候她再也顾不了对顾亦晨的忌惮,伸手去掰顾亦晨的手,并大声喊着:“快来人,救命,快来人,救命。” 第十七章:都特么滚开,闲得蛋疼 直到屋子里挤进十几个医生护士,直到一针镇静剂打入顾亦晨的胳膊,直到四五个人去拉顾亦晨。他的手彻底松开,其实手上早已没有用力。 只是,他实在没有办法冷静。想到自己对安言希的所作所为是地狱,想到安言希从此消失,生死不明,也是地狱。 想把愤怒,把痛入心扉的难受发泄到别人身上,可是,最应该责怪的,明明是他自己。 是他把她捧入天堂 是他把她拉下地狱 顾亦晨就这样癫狂地发泄了五六个小时,才瘫倒在地上。 保姆也因为没看好安言希而被顾亦晨几次差点置于死地,幸好周围的医护人员很多,没有让顾亦晨闹出大事。 顾亦晨瘫倒在地上,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绝望,狼狈过。 突然,顾亦晨想到安言希留下的纸条,如死灰的脸上像瞬间点亮精光一样,一边自言自语地小声念叨:“安言希,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消失了,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出来。”一边全身上下到处找手机。 其他人看着顾亦晨这样,全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要干嘛。 顾亦晨的手机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了,上下摸不到,顾亦晨怒吼一声:“手机。” 有个医生赶紧将手机掏出来递给他,他打开电话页面,电话号码输了删,删了输,好像怎么都想不起来。 看着顾亦晨陷入癫狂地死死盯着手机,删了输,输了删,随时都有将手机摔碎的可能。 保姆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凑上前问道:“少爷。” 这么多年,顾亦晨一直对她这个保姆都挺好,虽然刚才顾亦晨情绪失控那么对她,但跟随这么多年,顾亦晨的性格她知道,多年的情义让她并不在意顾亦晨刚才的失控。 顾亦晨怒吼一声:“叫助理过来。” 保姆温声安慰:“少爷,我这里有助理的号码。”说着将手机递给他。 顾亦晨接过手机,站起来,脸上的神色瞬间由之前的心如死灰变成冷静狠厉。拨通助理的电话,吩咐助理安排尽量多的人去找安言希。挂完电话之后,将手机还给医生和保姆。 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又顿住脚步,将床上那张纸捡起来,折叠了放进口袋里,不看任何一个人,径直走出病房。 病房外面簇拥了一些看热闹的闲人,看到顾亦晨走出来,有的人知趣的让开,有的人不识相地还想凑钱看。 “都特么滚开,闲得蛋疼。” 顾亦晨冰冷地怒吼一声,他的耐心真的越来越少了,以前他绝不会在公共场合这么大发怒火,何况是医院。 可是那又怎么样了,他什么都不想顾忌。 听着怒吼声,罗向萍不知道从哪里挤出来,安言希现在已经死了,只要把顾亦晨尽力拉到舒艺的身边,两人在一起是迟早的事情。 罗向萍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直响,不知哪里鼓起的勇气,小心地拉拉顾亦晨的衣袖,小声说道:“亦晨,舒艺现在好虚弱,医生说她随时都有危险,她一直在问你,你去看看她。” 顾亦晨一手甩开,只吼出两个字:“滚开。”便朝医院门口走去。 第十八章:顾亦晨憔悴得不行 以为很快就能找到安言希,可是他派出了所有的人,整天在外面寻找,一个月了,却始终没有什么消息。 所有的地方,车站,飞机场,商场,各种公共场合等等,却始终找不到,两个人就像人间消失了一样。 顾亦晨整天没日没夜地在外面寻找,奔波。每找一个地方他都满怀期待,每次都是将他淹没的绝望。 他从来没想过,安言希消失之后,他竟然会变成这样。只要眼睛一闭上,脑海里就浮现出安言希的影子。 从大学时代到走进病房看到空荡荡的床,所有的经历,所有与安言希相关的记忆,好像保存的资料库,一下子全部都清晰起来。所有的点点滴滴,每当眼睛闭上,就特别清晰。 她灿烂的笑,她的羞涩,她的哭泣,她的幸福,她的惊恐,她的眼泪,瘦弱的身躯,她躺在他身下,她躺在病床上,她留下来的纸条..... 所有的一点一滴,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不分任何时候地冒出来。 无论做什么,看什么,都会想到那个人。想到那个人消失了,生死不明,怎么也找不到,然后感觉瞬间像万箭穿心一样,难受得无法抑制。 这一月来,顾亦晨每天疯了一样地到处寻找,时常一整天粒米不进,眼看着明显消瘦下去,无论周围人怎么劝说,得到的只是顾亦晨的暴怒。 是啊,周围人怎么能够体会他的痛呢?这一个月里,他每天都睡不着,每天都要到凌晨三四点,累到筋疲力尽的时候才能够迷迷糊糊的睡着。 勉强睡着了,梦中也是一个又一个噩梦,每次睡不了三四个小时就会惊醒过来。 越找下去,越没有消息,顾亦晨就越气愤,越气愤便越会疯狂去找。 他气得发狂,那个女人怎么能够这么狠心将他丢下,让他再也找不到。 这样又找了一个月,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顾亦晨憔悴得不行,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顾亦晨,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电影院光线暗淡,安言希一边看着屏幕,一边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在他的耳边悄悄说。 顾亦晨没有说话,脸上咧出一个又甜又大的笑,握住安言希的手拽得更紧。安言希仍然在她耳边絮叨似地说着:“我决定了,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突然整个电影院坍塌,变成别墅里的卧室,他一次次地要她,用最激烈,最耻辱,最让她疼痛的方式。完事之后,将她扔在地上,扔在床上,不屑再看一眼。 他用言语羞辱她,看到她痛,看到她伤心,虽然他心里也很痛,脸上却是得意报复的笑容。 卧室又慢慢变成病房,这次安言希靠坐在病床上,脸上是仇恨的神色。这一次他的意识好像清醒一些,突然记起来自己正疯狂地寻找安言希。 他欣喜到发狂,快速扑上去,将安言希紧紧桎梏进自己的怀里,越抱越紧,生怕一不小心安言希就会消失,再也找不到。 顾亦晨语无伦次地诉说着对安言希的思念和爱。这一次他丢掉所谓的面子和过去的仇恨。 可是,安言希一把将他推开,她的力气大得惊人,脸上是冰冷的仇恨,她冷冷地笑着:“顾亦晨,再见。”说完她掏出一把刀,割向自己的脖子。顾亦晨疯了一样扑上去想要阻止,却只有铺天盖地的血向他用来,血的尽头,安言希浑身鲜红,脸上是得意而仇恨的笑意。 顾亦晨一下子惊醒,满头都是冷汗。办公室清冷的光看起来有点惨白,他又在办公室里睡了一夜,他又做了噩梦。 第十九章:想办法逼安言希出现 看看手机,刚刚凌晨五点。顾亦晨疲乏地揉揉太阳穴,安言希,是你逼得我无路可走才对。 拿起手机,顾亦晨拨通助理的电话,虽然是凌晨五点,那边却好像随时待命一样,完全听不出突然从睡梦中醒来的感觉。 “安排收购安氏的发布会,最好是明天,我要这几天,各个媒体都知道我要收购安氏。”顾亦晨冷峻威严地说道。 助理有点茫然,之前从来没听说要收购安氏,怎么这么突然,这么着急要收购安氏。 虽然心中有万千疑问,但听到顾亦晨那冷峻森然的声音,助理还是一句也没问,尊敬地回答:“是。” 顾亦晨不再多言,挂断电话,站起身走到窗前站定。 虽然是凌晨五点,外面却万家灯光闪烁如星河。顾亦晨的办公室在顾氏大厦的顶层,站在窗户前几乎能够俯瞰小半个城市。 顾亦晨站在窗户前,一动不动地盯着密密麻麻的万千楼宇,一直到天光彻亮,一直到办公室外面传来几声上班员工的声音。 顾亦晨看得眼睛生涩疼痛,这个城市竟然这么大,找了两个月却丝毫没有线索。我不得不这样,安言希,我不得不找方法将你逼出来。 门外传来敲门声,顾亦晨收住目光和思绪,转身坐会电脑前面,沉声说道:“进来。” 助理走进来,恭敬地走到顾亦晨的面前,看到顾亦晨一脸憔悴的样子,愣了一秒,他还是尽力温和地劝道:“顾总,您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体都会拖垮的。” 顾亦晨没有回复,直接问道:“发布会安排的怎么样了?” 助理无奈,只好转为一副工作的态度,认真地汇报道:“已经安排好了,全国各大媒体及本市的所有媒体都通知了,九点之前,各个媒体的记者都会到达。” 顾亦晨许可地点点头,似在思索什么,顿了好一会儿,说道:“通知各个媒体,在写新闻稿的时候,尽量朝顾亦晨和安言希矛盾加深,顾亦晨为报复安言希,对安氏下手,这几个方面靠。” 助理倏然睁大眼睛,目瞪口呆,愣了十几秒,才断断续续地说道:“顾总,这样,这样对您的名声,是不是,不太好?而且,这样对公司,也会造成,挺大影响啊。”助理苦口婆心,被顾亦晨刚才的话吓得不轻。 并不理会助理这么强烈的反应,顾亦晨只是淡淡地说:“我决定的事情,从不会改变。” 助理有点颓然,顿了近一分钟都没有说话。 顾亦晨继续淡淡地说道:“好了,去安排吧。” 助理仍犹犹疑疑,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顾亦晨已经一副忙自己事情的态度,助理无奈,恭敬地说了句:“是。”然后转身出去。 发布会进行得很顺利,也很盛大,很隆重。媒体都很听话,发布会刚结束,各个媒体已经铺天盖地的报道,纷纷按照顾亦晨所说的方向写的。 对于这种有话题的重大八卦,媒体简直不要太高兴,一波二波三波地不停发挥。半天时间,几乎全城,甚至全国的人都看到了关于顾亦晨为了复仇,收购安氏的消息。 网络上骂顾亦晨,挺顾亦晨的早已吵成一片。助理和公司高层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顾亦晨却安静地稳坐在办公室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 整个上午,无数的电话,但没有一个是安言希的。办公室外面非常吵闹,看来公司的员工已经忙不停歇地应付了。 不断有高管给顾亦晨打电话,全部一个未接。 第二十章:安舒艺,滚出去 顾亦晨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面,无论外面如何翻了天,他的心却丝毫没涤荡一个波纹,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机界面。 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顾亦晨仍然盯着手机界面,毫不在意。 旁边的电话响起来,是秘书打进来的。顾亦晨随手接起来,电话那端秘书略带歉意的声音说道:“总裁,舒艺小姐过来找您。”秘书的声音犹豫而没有力道。这种时候,她真的不敢去打扰总裁,可是安舒艺小姐和总裁关系那么亲近,她不敢不通告一声。 顾亦晨一句话没说,直接将电话挂断。秘书吃了闭门羹,有点委屈。 外面的敲门声仍然持续不断,顾亦晨终于不耐烦,冷声说道:“进来。” 安舒艺旋开门,便急匆匆,慌张地说道:“亦晨哥,你怎么要收购爸爸的公司呢?现在外面铺天盖地说你是为了报复安言希。”安舒艺一边说着,一边急促地走向顾亦晨。 顾亦晨并没有抬头,眼睛仍然直直地盯着手机屏幕,安舒艺走到顾亦晨的面前,仍然重复着刚才的问题。 顾亦晨缓缓地抬起头,声音冷静地说道:“舒艺,你走吧,我欠你的都还了。” 他的声音冷静决绝,不带任何感情,和平常那个对她温柔照顾的声音完全不一样。安舒艺像突然遭受雷击一样站住不动,过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 “亦晨哥,你怎么了?你不要这样对我,我走到哪里呢?”安舒艺语带哭腔,装得娇柔而委屈。 顾亦晨不为所动,仍然是冷静不带感情的声音:“走。” 安舒艺脑袋嗡嗡的,完全不相信顾亦晨会这么对她。以前,无论发生什么,顾亦晨总是会好脾气地对她照顾有加。他怎么可能赶她走呢? 安舒艺抱住顾亦晨的胳膊,哭着说:“亦晨哥,你在哪里我就到哪里,我哪里也不去。” 顾亦晨仍然是冷冷的声音:“我说走。” 安舒艺被逼急了,气愤地哭喊着:“是因为安言希吗?她真的好恶毒,都已经死了,还不放过我。” 顾亦晨冰冷森寒的眸子突然对上她的眼睛,吓得她把所有的话噎进肚子。 “滚出去。” 安舒艺哭喊着凑上前去,想要撒娇或博取怜爱。顾亦晨只是冷冷地说道:“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安舒艺气急败坏,又伤心难过,不敢迎头和顾亦晨硬着来,只好擦擦泪水悻悻地走出去。 顾亦晨一动不动地坐在电脑桌前面,直到天黑,一直盯着手机。 中间不时有人敲门,顾亦晨始终不为所动,没有人敢硬闯进来,后来也没人敢再敲门。 暮色渐沉,手机里始终没有安言希的电话。只要她一个电话,甚至一个短信,一个微信消息,只要她开口求他一句,即使背负失信的名声,他也会撤掉对安氏的收购。 可是什么都没有。从小到大,他生来就金贵,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会想办法得到,可是现在,顾亦晨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卑微,为了等一个人的信息,快要将手机看穿却没有丝毫回应。 第二十一章:总裁是不是疯了? 顾亦晨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电脑桌前,直到窗外笼起黑暗,直到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少,直到助理在外面敲着门喊:“总裁,总裁...” 顾亦晨只是怒吼一声:“滚。”敲门声顿了好一会,然后是离开的脚步声。 外面从喧闹变为安静,房间里变得黑暗,只有电脑屏幕和手机屏幕上微弱的光。 顾亦晨仍然盯着手机屏幕,眼泪却一颗一颗从脸颊上流下来。 这一夜,顾亦晨就这样坐在黑暗里,盯着手机,或者望着黑暗,整夜未睡:为什么这样她都不肯出现。 从西装贴身的口袋里摸出那张已经被磨蹭的起毛的纸条,摊开放在手机旁边,“再见,顾亦晨”的字眼在黑暗里隐约可见:再见,再也不见。 直到天光慢慢变亮,顾亦晨仍然维持着这样的动作。没有人知道他这一晚内心千思万绪,经历多少煎熬。顾亦晨觉得五脏六腑每一处都在揪痛,心脏更时不时有如刀扎一样的难过,可是他就是不想趴下去。 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顾亦晨准备喊他滚开,门外的敲门声突然停住,助理声音慌张地说道:“总裁,安霍中昨晚突发重病,连夜住进了医院。”顿了一下,助理继续道:“外界都在传,您将安氏逼到绝境,逼得安霍中寻了短见。”助理说完有点战战兢兢的,不知道总裁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许是大怒,暴怒。 正慌乱地猜测着,门豁然打开。总裁面带得意的笑容:“很好,病得正是时候。” 助理看着总裁重重的黑眼圈,一脸憔悴,面对这种消息竟然还能笑得出来,都有点怀疑总裁是不是受了打击,疯掉了。 助理一脸茫然和担忧,顾亦晨仍然面带笑意,将门彻底打开,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 助理仍在门口站着发愣。顾亦晨竟然好脾气地说道:“进来,把门关上。” 助理如梦初醒般,赶紧走进来,将门关上。 顾亦晨脸上得意的神色一览无遗,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右手情不自禁地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着。 助理真担心总裁是不是就这么疯了。不过,看总裁脸上瞬间意气风发的表情,又不太像。 敲了一会,顾亦晨突然正襟危坐,脸上是冷静得意的神色:“我要你把一个消息传到安言希认识的人耳中,但不要让媒体大肆宣扬。” 助理想问外界都在传是顾亦晨将安霍中逼得寻短见,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处理。没想到总裁好像完全忽略,并不打算处理。 助理无奈,只能恭敬地问道:“嗯,您要我传达什么消息?” 顾亦晨的嘴唇勾起笑意,这样的笑意和他曾经签下几亿的合同时的笑意一样:“告诉他们,顾亦晨要通过手段干涉安霍中的治疗,让他没办法治病。” 助理震惊无法合嘴,顾亦晨犹自笑着,见助理不回复,于是抬头看看他。 顾亦晨幽深有神的眼神直直看向助理,让他如梦初醒般赶紧恢复正常表情。 顾亦晨没有言语,只是将眼神挪向桌子的手机上,眸子更加幽深,脸上还是带着笑意:“我说的,你照着做就是。” 他的笑发自内心,让助理看得纳闷,这些日子,总裁除了今天,其他时候根本没有笑过。 一脸胡渣,满脸憔悴,却笑得那么真切。总裁对夫人,到底是恨还是,爱? 助理无法想明白,只是恭敬地回道:“是。” 顾亦晨不再理会助理,开始低下头摆弄手机。 助理看着顾亦晨一身憔悴的样子,真担心他的身体会垮掉,犹豫了几秒,还是打扰顾亦晨道:“顾总,您去休息一下吧。身体最重要。” 顾亦晨冰冷的眸子瞬间睇向他,果然打扰到总裁了,助理立刻噤声,乖乖走出去。 第二十二章:找到言希小姐了 助理的办事能力果然很强,只要半天他就确定已经将“顾亦晨要干涉安霍中的治疗,让他没法治病”这个消息,传到所有跟安言希走得比较近的人耳中。 公司的大门被记者堵得几乎水泄不通。凡是从公司大厦里走出来的人,记者都会争前恐后涌上去。 公司的员工吓得都不敢出门,外面铺天盖地都是顾亦晨的八卦。员工也几天没见到顾亦晨,虽然公司强悍,始终是国内排名前十的企业,但这种阵势,员工们还真是从来没见过。 已经将消息传到安言希的朋友之中大半天了,总裁办公室里始终没有什么反应。 没人知道这大半天里,顾亦晨有多么煎熬。他就快要撑不住了,几乎两天没有合眼,也几乎没吃东西,一直处在精神紧张的状态。可是,安言希就是没有任何消息。顾亦晨盯着手机,一遍遍地质问自己:她怎么就这么狠心,宁愿看着父亲死也不愿意见他一面。越质问便越像有一把把冰冷的刀扎进心里,不停绞动,痛苦不堪。 外面仍是铺天盖地热到沸腾的八卦,助理实在忍不住,正准备冒险去问问总裁该如何处理,却突然看到总裁从办公室里出来。 助理震惊地愣了一秒,那个憔悴得有点可怜的人,真的是总裁。他赶紧快步走过去。 “总裁,您先去休息一会吧。”助理苦口婆心地劝说。 顾亦晨并不理会,继续自顾自走着路,方向是朝公司门口。 助理小步易驱地跟在顾亦晨的旁边,看着顾亦晨是朝公司门口走,分外慌张。心里祈祷着,总裁,你现在可千万别出去。 顾亦晨像突然想到什么,顿住脚步转身对助理问道:“你说,如果现在对外宣布我和安舒艺已经在一起,安言希会不会吃醋,会不会过来找我质问?” 助理被问得彻底愣住,理了好一会头绪才为难地问道:“可是,现在外界都知道,言希小姐已经是您的妻子?” “那就再宣布,我要和安言希离婚。”顾亦晨毫不犹豫地说,声音冷静。 助理大惊,总裁这到底是更喜欢言希小姐还是舒艺小姐。更重要的是这个消息现在要是宣布出去,外面一定要闹翻天的。 顾亦晨不再理会助理的反应,继续往前走。助理慌不择路,都快要动手拽住顾亦晨的西装不让他往前。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顾亦晨的样子非常决绝。 看着顾亦晨从门口走出来,记者都疯了,迅速涌上去,拼命往前挤。 顾亦晨并没有生气,反而冷静的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看着憔悴不堪的总裁被疯狂的记者团团围住,助理不由心疼,赶紧和几个黑衣保镖过去保护。 突然,手机响起来,是在寻找安言希的手下打来的。虽然周围嘈杂不堪,助理还是接起来。 一瞬间,他惊喜万分,努力挤到顾亦晨的身边,凑近顾亦晨小声说道:“总裁,言希小姐找到了。” 顾亦晨正在宣布事情的嘴立刻闭上,转头欣喜若狂地看向助理,助理肯定地说道:“小李他们已经找到言希小姐了。她们在h市一个公寓里。” “带我过去找她!”顾亦晨脸上瞬间袭上意气风发,灿烂真挚的笑容让周围的记者炫目。 助理和保镖赶紧分开记者,替顾亦晨开出一条路。 第二十三章:从没见过总裁如此狼狈,如此可怜 飞快驱车赶往h市,赶往手下指定的那个公寓,迫不及待地下车。 顾亦晨这辈子大概从来没有如此欣喜,如此期待一件事情。 可是他刚下车,就如同遭遇雷击一下,浑身僵硬,脸上不自觉的笑意也凝固。 公寓门口走出的一对男女,融洽和谐,像一对恩爱无比的老夫妻一样。 女人挺着肚子,旁边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呵护。 怕再没有什么比这样的画面更让顾亦晨觉得备受打击了。 那对男女和谐温馨地继续往前走。顾亦晨感觉腿突然发软,浑身的力气像被瞬间抽去,差一点跌跪在地上。 旁边的助理赶紧慌张地扶住顾亦晨。他真的从来没见过总裁如此狼狈,如此让人觉得可怜过。 顿了近二十多秒,顾亦晨甩开助理的手,快步走向那对男女。 他走得真的很快,脚步乱得像随时都要跌倒一样。助理赶紧跟着赶上去。 看着顾亦晨一脸憔悴,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安言希愣在原地,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近。 顾亦晨走到他们面前,只瞥了安言希一眼,眼神便转向安言希旁边的楚烨,毫不犹豫,瞬间一拳打到楚烨的脸上。 他几乎用上了自己现在能用上的所有力气,这一拳真的打得很重,楚烨猝不及防,狠狠往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在地上。脸胀胀的,像在慢慢肿起似的。 顾亦晨毫不理会楚烨,转身拉住安言希的手往前走。 顾亦晨突然一拳打到楚烨脸上的行为让安言希震惊不已,更加气愤不已。 安言希使劲挣扎,大喊着:“顾亦晨,你发什么神经,松开,松开。” 顾亦晨不理安言希的挣扎,只是将她拽得死死得,根本不松懈丝毫。 楚烨愤怒地走上前,一把拉住顾亦晨的衣服,吼道:“言希叫你松开。” 顾亦晨瞬间转身,眸子里是杀人的怒火和仇恨。几乎一拳又差点打到楚烨身上,匆匆赶到的保镖赶紧将楚烨拉开,并且紧紧将楚烨拉住。 顾亦晨一个冷如冰的眼神睨向保镖,什么话也没说。 楚烨被几个保镖死死拉住,虽然大力挣扎,却挣扎不动。 顾亦晨冷如冰的眸子转向他,语气森然地警告道:“很快,我就会让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说完,顾亦晨便拽着挣扎喊叫的安言希往前走。安言希被顾亦晨刚才的警告吓到,挣扎得更加厉害:“顾亦晨,你这个魔鬼,你要干什么?你发什么神经?” 每一个字都像冰刀扎进他心里一样,顾亦晨拽着安言希的力道越来越大,像要将安言希的手腕捏化,让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安言希疼痛不已,用手使劲捶打着顾亦晨,力道一点都不轻。 一拳一拳打在身上,一句句“你是魔鬼”,“你凭什么打楚烨”“你要对他干什么?”传进耳里。 顾亦晨真的癫狂了,一把甩开安言希,大声吼道:“安言希,你就这么贱吗?你还有没有点廉耻?守不守点妇道?” 安言希跌到地上。 第二十四章:我不是人,那是你逼的 看着安言希和别的男人这么亲密,还怀了别人的孩子,这对顾亦晨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简直要将他逼疯。 想过无数次,如果再次见到她,一定要尽力将过去的冤仇释然,好好地宠她。 可是,再次见面,她只用了一秒就将他逼得癫狂,越来越癫狂。 无法释然,宁愿就这样和她呆在地狱,相互折磨。 看着安言希坐在地上,一脸痛苦地护着肚子,顾亦晨走上,一把将安言希打横抱起来。 “我不会让你把孩子生下来的,你死了这条心。”一边抱着安言希朝车里走去,一边冰冷地说道。 安言希倏然睁大眼睛:“顾亦晨,你不是人,你要干什么?” 顾亦晨气得发抖,却一句话也没说。甚至不看安言希一眼,只是一直抱着安言希往车里走去。 安言希气愤,一直骂着。 将安言希一把丢进车子的座椅上,附身将安言希按在座椅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瞪着安言希的眼:“是,我不是人,那是你逼的。所以,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他这个样子真的吓人,安言希还想继续挣扎,却被吓得一动不动,看着他。 他真的憔悴了好多,一脸的胡渣,满眼猩红,却难掩帅气。 眼睛还一如少年时那双眼,只是染上愤怒和癫狂。 让人爱得入骨,又恨得痛彻心扉的他,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彼此。 眼泪瞬间涌出来,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下。 顾亦晨湿滑冰凉的嘴唇附上她的眼睛,舔舐她的泪痕,如痴如醉。 安言希使劲挣扎,只是被顾亦晨桎梏得更紧。安言希无力挣扎,索性放弃,只是嘴里绝望地淡淡说道:“亦晨,放过我好不好?” 一把将安言希推开,脸上又变为冰冷不容侵犯的表情:“不可能,我要惩罚你一辈子。” 说完,他起身,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做错事,就要一辈子受到惩罚。” 安言希气急败坏:“我做过最错的事情就是认识你。” 顾亦晨一秒变脸,伸手附上安言希的脖子,那表情就像要先将安言希掐死,然后再将自己掐死。 安言希梗着脖子,任由顾亦晨的大手附在她的脖子上,就像随时等他将自己掐死。 她生来倔强,从来不知道如何服软。可是,从前她将自己所有软弱温柔的态度都给了顾亦晨,换来的却是置之死地的结果。现在,她再也没法服软了。 顾亦晨没有用力,还是松开手了。 一路驱车赶回a市。安言希一路挣扎,所有绝情的话都说了一遍。 车子终于达到别墅门口。顾亦晨将安言希打横抱起,急促地往别墅里走去。 这个他想念到疯狂,将他逼到癫狂的女人,现在正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安言希仍然挣扎着,他却毫不在意,不由更抱紧一些。那些逼得他疯狂的事,那些折磨他的话,他无法释然,爱得多深,就有多么无法释然。他顾亦晨从小到大都这样,别人伤害他的事情,他不可能释然。 可是,现在这一刻,他脑袋里空荡荡的,只想疯狂要这个女人,要她,因为她只能属于他。 走进别墅,他低下头,附上安言希的唇,疯狂啃咬,像要发泄所有的痛,像要表达所有的爱。 突然袭来的唇让安言希几乎窒息,倏然瞪大眼睛,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疯狂的顾亦晨。 第二十五章:凶狠的攫取,顾亦晨是猛兽? 安言希极力挣扎,顾亦晨一边啃咬她的嘴唇,一边将她放下来。 还没等安言希反应过来,他一步步将安言希推向墙壁,将安言希抵在墙上,禁锢在他撑在墙上的手臂内。 满眼猩红,更加疯狂地啃咬下去。嘴唇挪动,一寸寸舔舐她的脸颊,顺着脸颊突然张口咬住安言希的耳朵。 他咬的力气有点大,安言希倏然轻叫一声,耳朵的疼痛和酥麻让她感觉半边身体都僵硬了,心跳越来越快。安言希越来越慌乱,挣扎地喊着:“不要,不要在这里...” 她不敢大声,声音柔柔,只是更加挑起顾亦晨的情欲。顾亦晨一只手附上她的腰,撩开她的衣服,如干渴的鱼儿遇到甘霖一样,极其灵活地触摸,轻捏,顺着腰肢往上,慢慢触上胸前的高耸,慢慢用力。 安言希身体一颤,挣扎得更厉害,却无济于事。 顾亦晨的嘴唇慢慢向下,顺着脖子慢慢往下游走,火烧的嘴唇就像有股电流般触及着安言希的皮肤。突然顾亦晨大手用力,一把撕开安言希的衣服,嘴唇附上去,疯狂啃咬。 安言希挣扎得更加厉害,却丝毫不能阻止顾亦晨的动作,反而让他攫取的动作更加激烈。 安言希无奈,无力抵抗,任由顾亦晨就像个凶猛的野兽一样在自己身上啃咬。 突然,安言希觉得天旋地转,顾亦晨将安言希打横抱起来,滚烫的身体紧贴着她,一步步朝卧室走去。 将安言希放在宽大的双人床上,顾亦晨起身上去。安言希拼命挣扎,喊着:“孩子,孩子.....” 她的眼泪一颗颗滚落下来,情绪几乎失控。她已经得了癌症,现在孩子是她唯一的寄托,非要将她置之死地吗? 安言希挣扎得越来越激烈,顾亦晨紧紧桎梏住她,只是愣愣地说一句:“我说过,不会让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怎么可能让你生下别人的野种呢?” 说完,他俯身一口咬上安言希胸前的高耸,安言希几乎崩溃,顾亦晨的手却顺着她的肚子慢慢向下,将她的衣服彻底解开,脱下,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 附身,嘴唇舔舐着安言希的耳垂,突然腰身一挺,安言希倒吸一口凉气。顾亦晨在她身下猛烈撞击着,嘴唇触在她的耳边,呼吸急促,一遍遍的念着:“说要我,快说要我,安言希,说要我......” 安言希紧咬嘴唇,眼泪一滴滴往下滑落:孩子,妈妈没用,妈妈无法保护你。 完事之后,顾亦晨紧紧抱着安言希,安言希只是一直面无表情,心如死灰般不停流泪。 过了好几分钟,安言希才冰冷地说道:“顾亦晨,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顾亦晨松开安言希,站起来,脸上是难以抑制的仇恨和愤怒:“安言希,你就这么想给别人生野种吗?”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万箭穿心般的难过,顾亦晨突然癫狂地大笑:“哈哈哈哈,我,顾亦晨,我的老婆,竟然这么拼死拼活要给别人生野种。哈哈哈哈,太可笑了,我这辈子还从来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 安言希站起来,一巴掌甩到顾亦晨的脸上。 刚才一瞬间,气得发狂,还没来得及思考,一巴掌就甩上去了。打完之后,安言希的手垂在身侧,抖个不停。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扇他,这个自己此生最爱的人,从少女时期就决定要爱一辈子的人。 顾亦晨一把将安言希推倒在床上,脸上冷得要杀人的森寒:“呵呵,安言希,是你逼我的。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要再想走出这栋别墅。还有,你那个小情郎,我会让你慢慢看到,他是如何被我玩死的!” 说完,顾亦晨转身离开。安言希的手仍然抖个不停。 直到顾亦晨走出门去,她才反应过来,有气无力地说一句:“顾亦晨,你卑鄙。”眼睛却死死看向自己抖个不停的手。 第二十六章:囚禁 顾亦晨很快将外界闹翻天的绯闻压下去,公司的股票不仅没有跌落,反而涨了一波。他又变为原来那个不可一世的商业天才,拥有庞大的产业帝国,数不清的人才。 他又变得意气风发,哪怕安言希只是毫不情愿地被他囚禁在别墅里。 自从安言希消失之后,顾亦晨便将原来的保姆赶走了。 这次他又给安言希安排了好几个保姆,别墅口,更是安排了两三个保镖。哪怕一辈子把她这样当笼子里的金丝雀养着,他也不会再松手了。 每天下班他都会早早回到别墅,每晚都将安言希桎梏在自己的怀里睡去。让保姆和保镖将安言希看得死死的,让她的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中,至少这样的感觉让他挺安心。 每天被关在别墅里,安言希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开门出去。 安言希将门反锁,保姆也没办法。顾亦晨对此只是一笑而过,只要她在别墅里就行,至于她在哪个房间里,只要她高兴就行。 安言希在书房的书架上翻书看,不小心翻落掉一个合同。安言希赶紧捡起来,本来准备直接放回去,却看到楚烨的公司。 犹豫了几秒,安言希将合同翻开,竟然是一份低价收购的合同,日期是半个月之前,也就是安言希刚被关在这里一个多星期之后。 安言希脑袋嗡的一声炸开,难道顾亦晨真的对楚烨的公司下手了?他下手真的这么快?半个月之前就拟定好收购合同? 安言希赶紧掏出手机查查。结果很多条搜索结果都是,楚烨的耀华公司资金出现问题,导致生产,管理等各个方面问题,最终破产,被华泰总裁顾亦晨低价收购。 差点握不住手机,他竟然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下手,还做得这么过分! 安言希气得手直都,楚烨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助她的恩人,现在却因为她而受到这么大的牵连。 为什么顾亦晨就是不让她好好活着。 拨通楚烨的电话,却没有打通。安言希更加担心。心里内疚万分,既愤怒又悲痛。 突然胃里升起一阵熟悉的绞痛,安言希死死用手按住胃的部位,想要缓解一点疼痛。但是疼痛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眼中,胃中的绞痛就像有一把巨型的绞肉机在里面飞速旋转着。 冷汗顺着额头一路滑下,从脸颊上坠落。 安言希疼得根本站不住,只能躺在地上,蜷成一团,额头的青筋突出,痛得直发抖。 安言希艰难地抚抚自己的肚子:孩子,妈妈好像撑不住了。孩子,妈妈好笨哦,妈妈要是没本事带你来这个世界,不要怪妈妈,好吗?妈妈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使劲爬向摔在地上的手机,忍住胃里的剧痛,安言希挣扎着拨通顾亦晨的电话。 顾亦晨正在进行一个股东会意,看到是安言希的电话,嘴角勾起一笑。让其他人继续,自己则接起电话,对面传过来的却是喘着气,像在忍受剧痛的声音:“顾亦晨...” 第二十七章:安言希自杀 顾亦晨震惊,立刻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冷峻可怕。其他股东被顾亦晨突然的动作惊住,都停下议论声。 顾亦晨丝毫没察觉股东的反应,没有留下一个动作或词汇,直奔出去。 “安言希,你怎么了?你快说?”顾亦晨语气慌乱,脚下的步伐仓促匆忙,直奔车库。 安言希仍是微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顾亦晨,如果你不将楚烨的公司还给他,我会死给你看。” 顾亦晨突然如遭雷击:又特么是楚烨。虽然心中暴怒,但更多的是对安言希的担心。 顾亦晨慌乱地问着:“好,你不做傻事什么都可以。那你说,你怎么了......” 手机突然挂断,顾亦晨气得紧紧握紧拳头,一脚踢到自己那辆劳斯莱斯跑车上。 劳斯莱斯没事,腿上传来的剧痛却让顾亦晨清醒一些,给保镖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赶紧去看看安言希怎么了。顾亦晨自己则掏出车钥匙,坐进车里,直奔别墅。 打完电话,安言希仍然蜷缩一团躺在地上。脸上的冷汗渐渐干涸,安言希以为这次又会持续很长时间,没想到胃里的疼痛渐渐减缓。直到胃里的疼痛感消散,门口传来保镖和保姆敲门的声音,连续敲了近两分钟之后,门上传来钥匙旋动的声音。 没想到他们连书房的钥匙都有,顾亦晨还真是对她看得死死的,密不透风。 呵呵冷笑两声,反正自己也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在这个牢笼一样的别墅里过完生命最后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不可的。 毕竟这里是她曾经最渴望的地方,是她美梦开始的地方。 保姆和保镖很快将门打开,紧张地推开门,却看到安言希安静地坐在书桌前面看着书。 保姆和保镖一阵尴尬,不知道如何解释,随便找了一个借口道:“言希小姐,总裁让我过来帮他拿点东西,没想到您在房间里,打扰您了。” 这保镖竟然还挺机智。安言希头也不抬,继续一本正经地盯着桌上的书。 保镖随便在书架上抽了一本书便再次向安言希道歉,然后走了。 直到他们走出去将门关上。安言希随手从桌上的笔筒里拿出一只派克钢笔。 旋开笔帽,在自己的脖子上试一下:这样或许能够威胁到顾亦晨吧。既然他这么喜欢玩弄我,应该不会愿意因为一个小的收购项目而失去自己的玩物吧。 安言希还没有将笔放下来,顾亦晨已经旋开门把手进来了。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赶过来了。安言希将笔尖触到自己的喉咙上,转身看向顾亦晨。 她看到顾亦晨脸上真实的恐慌,心里好得意,心里某个地方突然融了一下:他真的会为我恐慌,有些报复的得意,却也有一丝心房酥融的感觉。 顾亦晨一步步走向前,越来越靠近,脸上的慌乱很快变为冷厉:“为了一个野男人,你现在用命来威胁我?” 没有人知道,顾亦晨说出的这每一个字,伤敌八百却自损八千。 安言希有点被顾亦晨脸上冷厉的表情吓到,看着顾亦晨仍然一步一步地靠近她,她慌了。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笔尖扎伤脖子的皮肤,流出血来,她却没有感觉疼痛。 顾亦晨震惊地瞪大眼睛,顿住脚步,语气森寒地说道:“你再敢用一丝力,我会有办法让你父母不得好死。” 第二十八章:安言希逃跑 安言希握住钢笔的手抖了一下: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趁着安言希有点走神,顾亦晨一步跨过去,将安言希手上的笔夺下来甩掉。 顾亦晨一把揪住安言希的衣领,脸凑到她的脸跟前,只有几厘米之隔。 顾亦晨满是狠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瞪着她,就像要将她吃掉一样。冷冷开口,一字一顿:“我要你今天就把那个野男人的孩子打掉。以后别跟我提起他半个字。” 安言希震惊地瞪大眼睛,拼命地摇头:“不,那不是他的孩子,不是。” “你还敢狡辩?”一把将安言希拉得更近一些,顾亦晨一声怒吼。 安言希想说,那孩子是你的。可是顾亦晨疯狂的吻已经落下来,将她的嘴封住。 安言希使劲挣扎,顾亦晨却将她箍得紧紧的。越箍越紧,像要将安言希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嘴唇疯狂地掠夺着安言希的呼吸,直到安言希快要窒息,顾亦晨才松开她的嘴。脸上是邪魅冷厉,不容商量的表情:“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也不会将楚烨的公司还给他,得罪我的人还从来没有好过过。如果你还敢伤害自己,我会让他不得好死,你尽管试试。” 安言希气得大骂:“顾亦晨,你卑鄙。” 顾亦晨甩开安言希,邪魅地大笑:“哈哈哈哈...”他只是大笑了几声,转身离去。 安言希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第二天,安言希整天都一脸不开心。无论顾亦晨什么时候回来,无论顾亦晨什么时候看到她,看到的都是一副郁闷苦恼的脸。 夜深人静,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遍遍攫取,一遍遍喊着让她笑,她却始终一张苦瓜脸。这样的脸让他心烦,让他心慌。直到他累得精疲力尽在她身边沉沉睡去,她始终没有笑一下。 夜很深,周围很黑。听到旁边的顾亦晨已经睡得很沉,安言希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起来。 在黑暗中摸到顾亦晨的西装,非常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然后蹑手蹑脚地打开卧室的门,走出去,然后将门关上。 掏出手机看一看,凌晨一点半了,这个时候,门口的保镖,要么在打瞌睡,要么真的已经睡了。 打开手机里面的手电筒,小心翼翼地朝别墅门口走去。 慢慢靠近别墅门口的保安亭,虽然灯仍然开着,但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保安们也安稳地睡着了。安言希这么想着,扶住别墅的大门准备将钥匙插进铁孔里,可是手碰到锁的一瞬间,突然警铃声打响。 安言希吓了一跳,手上的钥匙掉落在地上,蹲下身寻找。 警铃声一直不停歇,声音巨大,像一把将安静的夜晚刺破。 保镖很快从保安亭里出来。安言希仍然蹲在地上找着钥匙,突然周围一片大亮,安言希抬头,看到保镖已经出来,站在她的不远处看着她。更重要的是,顾亦晨已经一身睡衣,走得越来越近。 发生了什么,他或许只需要一秒就知道了吧。 第二十九章:掠夺?安言希大出血 安言希捡起钥匙,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顾亦晨越走越近,走到她的跟前。这一次他脸上的愤怒比以前都可怕。 他一把抓起安言希的胳膊,拖拽着安言希快步往里走去。根本不管安言希是否跟得上,根本不管将安言希拽得有多疼。 “我说过,你别想出去,你把我的话根本不当一回事?”他的语气森寒,将安言希打横抱起来,走进卧室,一把丢在床上。 他丢的力度很大,冲击力也很大,安言希一头狠狠地撞到床头柜上。 顾亦晨看到她的头上渗出血液,心忽然漏跳一拍,狠狠疼了一下。 一把拽着安言希的衣领将她从床上提起来。顾亦晨真的气得失去理智了,拉着安言希的衣领,将她从床上拖到地上。 他气得甚至没看到安言希的肚子不小心撞到了床角上,仍然一手提着安言希的衣领。 肚子里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安言希痛得弓起腰,就要蜷起来。 看到安言希痛苦的表情,顾亦晨才察觉异常,低头一看,安言希身下已经淌出血迹。 脸上愤怒得要杀人的表情瞬间松懈下来,变为慌乱。 双手捧住安言希的脸,大拇指温柔地婆娑着安言希的皮肤,安慰道:“不要怕,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 说着,他将安言希打横抱起,飞快地朝门口冲出去。 一边大吼着让保镖去开车,一边极力地安慰着安言希。 “去最近的医院。”顾亦晨将安言希紧紧抱在怀里,对保镖说道。 保镖恭敬低回答:“是。” 又是上次的医院,这一次安言希仍然躺在手术推车上,肚子里疼痛难忍。 周围是滚轮滚过地面的声音,是医生和护士商量的声音,是顾亦晨愤怒霸道的声音。 巧合的是,愤怒霸道的顾亦晨又说了那一句:“做完手术,把孩子打掉。” 安言希痛苦不已,闭上眼睛,过去的一幕幕涌上脑海。只几秒,睁开眼睛时,眼眶里已全是泪水。这一次她不能任人宰割,这个孩子是她一次次用命换过来的。上一次他差点就死在这里的手术室里,这一次,她即使是死,也不会让顾亦晨动一动她的孩子。 尽管肚子疼得撕心裂肺,安言希还是拼命地挣扎,大声喊着:“顾亦晨,你不是人,那是你的孩子,那是你的孩子。” 顾亦晨跟在她的旁边,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语气里甚至带着温柔:“听话,打掉这个孩子,以后我们重新开始。” 安言希拼命甩开他的手,继续喊着:“那是你的孩子,那是你的孩子.....” 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也不能改变顾亦晨的想法,他怎么也不会认定这是他的孩子,因为那个孩子打掉之后,安言希就消失了。 看着安言希不安宁地挣扎着,他小声对医生说道:“给她打一针镇静剂,让她睡着,千万不要让她伤害到自己。” 他的声音特别小,安言希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根本没听到。 护士拿来一只药,注射进安言希的静脉。 安言希慢慢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沉,眼皮也越来越重,拼命想挣扎,手却没有力气,直到眼睛慢慢闭上。 顾亦晨又紧紧握了她的手一下,然后松开,仍然霸道地对身旁的医生说道:“我要她万无一失,百分之百安全。” 医生连连点头,回答:“是,是。” 第三十章:失去寄托,安言希割腕 睁开眼醒来,安言希看到自己躺在洁白无瑕的病房里,昨天夜里的一幕幕瞬间袭上脑海。直到画面停留在自己被推进手术室。 双手慌张地抚上自己的肚子,已经平坦了。安言希疯了一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手上的吊着的生理盐水牵制住她。因为安言希刚才剧烈的动作,针管里已经回了一截血。 安言希低下头,一边泪如泉涌,一边快速地将针头抽掉,然后随意用胶布贴了一下。 胶布都还是翻翘的,流出的血将胶布都染上血。安言希根本不看一眼,脚站在地上就要走出去。 站在地上的一瞬间,肚子里像扎进十几把刀一样,浑身一凉,安言希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顾亦晨一夜没睡,刚好出去一下,回来正走到门口,却看到安言希竟然跌坐在地上。 顾亦晨几步跑上前,将安言希抱起来。 安言希看顾亦晨走过来,拼命挣扎,甚至一口狠狠地咬到顾亦晨抱她的手臂上。 她咬得很重,现在她最憎恨的人就是顾亦晨。那一口下去,她将顾亦晨咬得血都流下来。 顾亦晨不为所动,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语气温柔地安慰:“好好的,很快就会好的。言希,我们以后重新开始好不好?忘记以前那些仇恨。” 安言希冷冷地笑了两声,泪水汹涌而下:呵呵,为什么不早点说这句话呢?现在孩子没有了,什么都晚了,她怎么可能和杀掉自己孩子的凶手好好的,怎么可能? 顾亦晨从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巾,小心至极地帮安言希擦拭泪水。 安言希一把甩开他的手,恨恨地说:“我不可能跟杀死我孩子的凶手重新开始的,呵,顾亦晨,你清醒点吧,从今以后,我们只会是仇人。” 顾亦晨将安言希紧紧桎梏在怀里,一边轻轻抚着她,一边语气温柔而坚定地安慰:“我会让我们重新开始,我会让你再爱上我的。” “顾亦晨,不可能的,我现在最恨的就是你,最恨的就是你...” 安言希一边冷冷地喊着,一边拼命地挣扎。顾亦晨不再说话,只是将她桎梏得越来越紧,直到她浑身瘫软,没有力气。 经受了太多痛苦和打击,安言希早就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只是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唯一的寄托,是支撑她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现在孩子就这么被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亲手杀死了,那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在得知孩子没有的那一刻,她便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现在她只想快点死掉,快点离开这个冰凉的世界,用各种方式。 顾亦晨一遍遍轻轻抚摸着安言希,安言希这样的冷静让他安心,让他坚信自己能够忘掉过去,和她重新开始。 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妥协,因为这次他清楚地知道了,自己不能失去她:没有那个莫名其妙的野孩子,他们一定能够重新开始。 实在太痛了,安言希闭上眼睛,过往的一幕幕涌上脑海,她为了这个孩子,承受的各种痛苦,各种艰难。 一夜夜痛得在床上打滚,却不敢吃一粒药,只能扛着剧痛。 安言希死死咬着嘴唇,不想让喉咙里的嘶喊发出声,直到咬破嘴唇,嘴里涌上血腥。 当顾亦晨看到安言希嘴唇破裂,沾满血腥。眸子瞬间笼上的森寒阴霾一闪而过,他伸手轻轻地触摸安言希的脸颊,脸上已是温柔至极的宠溺与心疼。 轻启嘴唇,温柔地附上去,贪婪而轻柔地亲吻一下:“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 他的表情那么真诚,安言希却心如死灰,觉得讽刺至极。 顾亦晨小心翼翼地将安言希扶着躺到床上,宠溺地安抚她先躺下然后自己去叫医生。 可是他怎么知道,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安言希已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水果刀。 第三十一章:顾亦晨,再见 走到门口时,顾亦晨又转过头看了床上一眼,眼神复杂。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彻底将过去的事情放下,他只知道,他现在只想将这个女人禁锢在自己的身边,好好的保护,好好的宠溺。 一言不发,转身离去。安言希握着水果刀藏在身下的手却在哆嗦。 听到顾亦晨的脚步声终于走远,安言希撑着虚弱的身体慢慢坐起来。将手臂上的袖子撸上去,露出纤瘦白皙的皮肤,拿起水果刀,在手腕上一刀割下去。 疼痛感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可是这更加是解脱,不是吗?看着鲜红的血液汩汩地从伤口涌出来,突然感觉忘记了疼痛,反而觉得莫名的痛快:顾亦晨,这一次再也不见。 血越流越多,只一分钟,就将被子沾染了一大片。安言希看着这一片鲜红的血液,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孩子,妈妈很快就会过来陪你。 外面已经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肯定是顾亦晨带着医生过来了,呵呵,不知道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会不会大发怒火,还是,他会着急,会伤心?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安言希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盛,头却越来越晕。 进门的一瞬间,顾亦晨看到安言希端坐在床上,身上的被子大片鲜红。安言希抬起头,冲他邪魅地笑笑,脸上是报复后得意的表情。 顾亦晨倏然睁大眼睛,疯了一样地跑上前,直到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一大片的鲜红正是血液,是从安言希的手腕上流出来的,顾亦晨吓得手发抖,所有决定好好宠溺安言希的决心,所有对安言希的好脾气,所有理智,所有冷静,在这一瞬间全部崩溃,变为震怒,疯狂的震怒,眸子里要杀人的怒火:“安言希,你特么找死!!” 安言希得意,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呵呵,我就是想找死啊,我早就活够了。” 她真的能一句话就能让他万箭穿心。 “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做梦去吧。”说完顾亦晨对旁边的医生怒吼一声:“你特么还站着干什么?我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她活着。” 医生战战兢兢地为难道:“需要快点将言希小姐送到手术室。” 顾亦晨吼一声:“快去准备。”然后俯下身将安言希横抱进自己的怀里,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手抖得多么厉害。 安言希无力挣扎,脸上仍然是得意的笑容,用嘲讽的语气说道:“顾亦晨,你别费力气了,你救不了我。” 顾亦晨怒气难抑,却一句话也不说不出来,只能飞快地朝着手术室跑去。 安言希觉得可笑:顾亦晨,你现在救了我又怎么样?我早就被判了死刑,呵呵。 看着顾亦晨担心到慌张的那张脸,安言希的心漏跳一拍,但很快就变成冷笑:这都是真的,要将我至于死地的人是你,要救我,要我好好活着的人也是你。在我想活的时候,你要我死,在我想死的时候,你要我活。呵呵,顾亦晨,凭什么? 安言希感觉意识越来越薄弱,有气无力地说一句:“顾亦晨,我恨你。”,眼前开始涌上大片大片的黑色,直到整片都是黑色,安言希在心里说道:再见! 第三十二章:言希,我错了 感觉到安言希的手慢慢从自己身上滑落,顾亦晨惊恐地垂下头,看到安言希的眼睛已经闭上。一瞬间,他仿佛整个心都空了,如遭雷击一样地愣在原地。 手术推车推到他的身边,护士胆颤地小声提醒:“顾总,快将言希小姐放到推车上。” 顾亦晨仿佛被抽去了意识一般,木然地将安言希小心地放到推车上,手抖得根本不受控制。 顾亦晨慌乱地跟着手术推车往前走,脚步乱得像随时都会跌倒。 身边的护士都突然有点可怜这个总是霸道又凶狠的大佬,他可以那么霸道,可是,他又会这样地可怜。 到了手术室门口,护士小心地劝慰:“顾总,手术室是无菌的,您现在没做什么准备,不太方便。为了言希小姐好,您先在外面等候,我们一定会拼尽全力救治言希小姐的。” 护士说得有点心惊胆战,生怕顾亦晨会大怒。 如果是平时,顾亦晨肯定会霸道地怒吼,可是这一次,顾亦晨什么都没说,顿住脚步,看着手术推车被推进去。 推车被推进去的一瞬间,他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 随便找个座位坐下,拳头快要握碎般,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口。 脑子里一遍遍地回荡着安言希的话,她说我早就活够了...... 手术时间并不是特别长,安言希躺在推车上被推出来时,已经苏醒过来。 看着顾亦晨着急地凑上前慌张地询问,她冷笑一声,转过头不看顾亦晨。 顾亦晨看到安言希平平安安的,终于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高兴得眼眶晶莹。他以为他这辈子,长大之后再也不会流泪,可是...... 虽然安言希对他的反应像把冰冷的刀子插进他的心里。可是她毕竟醒了,不是吗? 这大概是他人生中,唯一受欺负的时候吧。 小心翼翼地将安言希从推车上抱下来,然后动作轻柔地放到床上,查看她的伤口,小心地将手臂搁在床上,搁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然后温柔地将被子盖上。 安言希冷漠地扭过头,梗着脖子不看顾亦晨一眼:现在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了?顾亦晨,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 顾亦晨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慢慢地将她的脸掰正,直到四目相对。顾亦晨脸上的悲伤和疲倦一览无遗,他的声音很柔,软软的,就像请求一样:“言希,我错了,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不要离开我。” 他失落悲伤的语气让安言希的心像中了一枪,眼泪瞬间涌上来:可是,可是一切都晚了呀,她已经被判了死刑,他们再也不可能有以后。 与其怀念,不如痛恨。 安言希咬咬牙,冷笑一声,声音冷漠冰凉地说道:“顾亦晨,你不要假惺惺了,你不就是想要将我置之死地吗?现在这样假装温柔,这样假惺惺地假装和好。哈哈,太可笑了,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你不知道吗?我早就说过,如果能回到过去,我宁愿杀死自己也不愿意遇见你。” 谁也不知道安言希说出这些话需要多大的勇气,说出来是多么痛。 顾亦晨艰难地闭闭眼睛,嘴唇动了一下,仿佛拼命地将所有的情绪像咽口水一样咽进肚子里。 只两秒钟,他睁开眼睛,脸上的表情是冷静和自信。他又用一贯霸道的语气说道:“我说过,会让你重新爱上我,我有的是时间,如果你非要跟我对着来,我会奉陪到底。” 第三十三章:楚烨跳楼自杀? 他霸道的样子和少年时真的很像,他霸道地表白,自信得意气风发。安言希有些发愣,心里却涌上更大的悲伤。 她现在只想顾亦晨彻底对她失去兴趣,不再理她,让她安静的离开这个世界。 尽力平复一下情绪,安言希挑衅地说道:“是吗?你有的是时间,我可没时间陪你闲耗,我难道表达得还不够明显吗?为了不和你在一起,我宁愿去死。呵呵...如果你非要继续跟我耗,那我随时找到机会都会寻短见的。呵呵.....” 安言希的笑声像魔咒一样传进顾亦晨的耳朵里,每个字都像冰冷的刀插进他的心里。 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受过这种挑衅,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难道爱得更多,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安言希以为他为愤怒,会大吼,会赶她走,或者用手掐住她的脖子想要将她置于死地,可是,他什么都没有。 他没有说一句话,随手帮安言希掖掖被角。过了好一会,他才转移话题道:“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吗?我帮你去弄。” 为什么他就是不赶自己走,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被病痛折磨得身形憔悴的模样,不想甜蜜地在一起,然后痛苦地离别,把悲伤留给他,哪怕只有一丝悲伤的情绪,她也不愿意。她宁愿留下的是恨意。 一边想着,安言希挑衅地说道:“我可没有这种福气,让堂堂的大总裁去给我弄吃的。” 顾亦晨并没有发怒,脸上是受伤的表情,淡淡地说道:“言希...” 他还没说完,安言希打断道:“好了,滚出去。” 顾亦晨诧异,震惊,愣怔。 从小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二十多岁就成为商界传奇,商业才华让人惊为天才。他还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他瞬间抬起手,一巴掌差点要打到安言希的脸上,最后却是在空中定住,缓缓放下来。 安言希不会看到他的手气得直发抖,但其实更多的,是难受得直发抖。 不想让安言希察觉到他一丝的狼狈,顾亦晨噌地站起身,转身朝门口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么想顾亦晨快点消失,快点从自己面前消失。可是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时,眼泪却止不住涌下来。安言希抬起另一只手臂,拼命地擦拭眼眶中的泪水,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似的。 回到病房时,顾亦晨手上提了两个保温饭盒。 他把饭盒放在桌子上,柔声说道:“我叫家里的保姆炖了鸡汤和红枣木耳汤,都是补血益气的,一定要吃一点。” 说着,顾亦晨小心翼翼地盛出一碗鸡汤,然后温柔地将安言希扶起来,靠坐在床上。 顾亦晨端起鸡汤,舀出一勺,正小心翼翼地递向安言希的嘴边,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来。 安言希看到鸡汤,油腻的感觉让她觉得头晕,于是她皱皱眉头将头偏向一边。 手机铃声一直响着,顾亦晨毫不在意,温柔地哄着安言希:“乖,喝下去会好得快一点。” 手机铃声断了一下,继续响起来。安言希冷冷地说道:“你放在桌子上,我自己喝。” 顾亦晨看了一眼安言希倔强冰冷的表情,将碗放到桌子上。然后低下头掏出手机,是助理打过来的,他划开手机,电话那端助理慌张的声音很大,连旁边的安言希都能隐约听到,他确信。 助理慌张地说道:“总裁,楚烨跳楼自杀了,现在媒体都炸开锅了。有不少媒体现在说是我们将楚烨逼死了。” 顾亦晨表情森然,冷静甚至略带得意地说道:“他死了关我什么事,他死了只能说明他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能力太差。公司被收购就跳楼,那每天跳楼的人都数不清了。” 第三十四章:安言希一巴掌甩到顾亦晨的脸上 安言希正准备勉强喝一口汤,突然隐隐约约,好像听到电话那端说到楚烨。 听到顾亦晨的话,她越来越确信他们说的是楚烨,听着听着,她的心越来越沉,像被一桶冰水直直浇在头上,让她冷得没有意识,只是拼命地摇头。 摇了好一会,她才大声地喊道:“顾亦晨,你说谁跳楼了?你说谁跳楼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为吼声。电话那端的助理吓得震惊,知道自己好像是闯祸了,他吓得不敢再继续说话。 顾亦晨将电话挂断,然后慢慢的放回自己的口袋,就像没有听到安言希的怒吼一样。 安言希情崩溃,楚烨一直以来都是她的朋友,他在她人生最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安顿她和妈妈的住所,照顾他们的生活,这样的恩情她报答不了。可是,她还什么都没报答,他却因为她的牵连,先是破产,现在是......失去生命。 安言希哭着,怒吼声更大:“顾亦晨,你说的是楚烨对不对,是楚烨对不对?” 顾亦晨的表情平静无波,甚至带点得意:“对,他承受能力太差,跳楼自杀了。” 安言希不顾手上的输液管,站起来,一巴掌重重地甩到顾亦晨的脸上:“顾亦晨,你根本不是人,你太卑鄙了,你简直就是个冷血的魔鬼。”她抬手将桌子上的汤全部扫到地上,崩溃地跌坐在地上,手上的输液管已经回血。 保温饭盒里滚烫的鸡汤倒出,泼在顾亦晨的腿上。 腿上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痛,顾亦晨快速蹲到安言希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触摸安言希插着针头的手,想要将她手上的针头拔掉,安言希甩手将他的手甩开。 顾亦晨终于暴怒,眸子里是猩红的怒火,他一手紧紧地桎梏住安言希的手,让她无法挣扎,一边瞪着安言希大吼道:“你为了一个野男人,伸手打我?啊???” 他的脸上是难以抑制的怒火,一边死握住安言希的手,一边小心将安言希手上的针头拔掉,然后将她的手臂甩开:“安言希,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激怒我。” 安言希仍然气得崩溃:“是,我就是为了他打你,我现在恨不得你去死。” 顾亦晨气得发抖,抬手一巴掌差点打在安言希的脸上,最后还是顿住,一把将她推开,冰冷地说道:“这张脸根本不值得我打,你从一开始就贱。先是下贱地跑到一个油腻腻的胖子床上,然后是偷偷跑出去跟一个野男人怀孕。呵,我顾亦晨什么女人得不到,居然会被戴绿帽子,呵呵...”顾亦晨说着说着,像失去控制一样,冰冷地大笑起来。 心像被凌迟一样,安言希颓然地倒向一边,像被抽去浑身的力气一样,心痛得呼吸都快要被抑制:原来在他心目中,自己只是一个下贱得往别的男人身上扑,和别的男人怀孕的女人。呵呵......他从来没有相信过她。 第三十五章:安言希策划逃跑 顾亦晨大笑着站起来,眸子里是狠厉和猩红的愤怒。看了安言希几秒,他转身大步走出去。可是在走出去,关上门的一瞬间,他差点跌跪在地上,死死按住墙才勉强支撑着身体。 刚从对面病房检查完病房出来的护士看到顾亦晨这样子,吓得呆愣,愣了十几秒才犹犹豫豫地问道:“顾总,您...” “去叫几个护士过来照顾安言希。”顾亦晨平静地说道。 护士仍疑惑不解,但不敢再问,赶紧回答道:“好的,我这就去。” 当医生剪开顾亦晨的裤管,将黏在伤口上的裤子慢慢剥离下来时,一大片脱掉红通通还在流着水的肉让旁边的护士心惊,纷纷好奇不已,谁将顾总的腿烫伤成这样触目惊心的模样?那个人还活着吗? 过来照顾安言希的护士小心地将安言希扶起来坐到床上,然后将地上打扫干净,又认真地检查了一下安言希的情况后便离开了。 安言希拿出手机,百度搜索一下“楚烨跳楼”四个字,出来一大片搜索结果,甚至里面不少报道涉及到顾亦晨。 安言希的手抖个不停:楚烨真的跳楼了吗? 越想安言希便越心慌,悲伤得难以自抑。 哭了好一会,她拨通闺蜜肖舒情的电话,哭着问道:“舒情,外界传的楚烨跳楼的事情是真的吗?” 闺蜜听到安言希在哭,担心地安慰道:“是真的,但是已经送到医院抢救,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楚烨跳楼,是他喜欢的女孩出车祸去世相关,跟顾亦晨并没有关系,你不要太自责。” 安言希听到楚烨已经脱离危险,悬着焦虑至极的心终于落下来,仍然默默地落泪,但声音冷静一些地说道:“无论怎么样,我也有脱不了的责任,他帮了我,我却害了他。” 肖舒情安慰道:“言希,不要这么想,你根本不想这样的。” 顿了几秒,安言希说道:“舒情,我想过去看望一下楚烨,你帮帮我好不好?我被顾亦晨禁锢在医院。” 闺蜜震惊加诧异,语带担心地说道:“你生病了?怎么回事?顾亦晨怎么能这样对你?” 安言希怅然地叹道:“很多事情,一时在电话里讲不清呢,我在m医院103室,顾亦晨今天被我气走了,晚上应该不会回来的。你今晚过来,帮我离开这里可以吗?” 肖舒情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可以,顾亦晨太过分了,我今天就过来带你脱离她的魔掌。” 和闺蜜约定好过来的时间便挂断电话了。 晚上护士过来查房时,安言希故意假装恢复得特别好,说自己晚上想好好休息,让护士晚上不用再过来了。 护士被安言希的演技迷惑,再帮安言希查看了一下,然后离开。 到夜里十一点半,肖舒情给安言希打电话,表示很快就会到了。 安言希挣扎着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向门口,开门,然后穿过寂静的走廊。 午夜的医院静悄悄的,十分瘆人。安言希蹑手蹑脚地朝大门口走去。 艰难地推开门,从高高的门诊楼台阶上往下走,一步一步,每走一步,肚子里都传来疼痛。 之前流血过多,身体还很虚弱,安言希强忍着随时都要倒下去的冲动艰难走着。 第三十六章:安言希,你特么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终于快要走到大门口,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是闺蜜打过来的。 安言希划开手机,电话那端说道:“言希,我已经到医院门口了,你再稍等一会,我马上过来病房找你。” 安言希虚弱地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出来了,现在正要到门口呢。” 肖舒情吓得啊了一声,赶紧抬脚朝医院里冲进来,没走几步,便看到前面不远处步伐缓慢的人影,肖舒情赶紧冲过去,一把扶住安言希,嗔怪道:“言希,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呢?刚才吓死我了。” 安言希苦涩又甜蜜地笑笑,好歹她还有这个一心关心她的闺蜜。 看到安言希空荡荡的床铺时,顾亦晨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根本难以接受。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每天彻夜地守在安言希的身边,只是一个晚上不在,她就消失了。 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怎么能够这么狠心?怎么能够?他把一个全国排名前十的企业丢开,整天整夜地陪在她身边。甚至现在外界铺天盖地关于他的八卦和负面新闻,他舍不得抽出精力去处理那些事情,只想花更多时间来陪她,只想看着她快点好起来。可是她怎么能够? 顾亦晨几乎崩溃,血液一瞬间凝固般浑身彻骨的寒冷。 顾亦晨愣愣地盯着床上,仍然不敢相信,他脚步发抖地走上前去,掀开被子,一无所有:安言希,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一次两次,一次两次,耗掉他所有的耐心,所有的温柔和理智,为什么一再将他逼得疯狂。 脸上涌上狠厉,眸子里要杀人的愤怒,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气得发抖的手拨通安言希的电话。响了很多声之后竟然接通了,顾亦晨大吼一声:“安言希,你特么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电话那端,肖舒情看到安言希正睡得特别沉,手机上只显示一个字“顾”,她也没想是谁,电话一直在打,闺蜜只好接起来,准备让对方晚点打过来。 没想到,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发怒的顾亦晨,她吓得赶紧挂掉电话,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害怕再受到惊吓,她干脆将手机关掉了。 顾亦晨刚吼完一句,那端根本没有任何声音就挂断了。顾亦晨气得要疯掉,发抖的手又拨了安言希的号码,电话熟悉的标准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握着手机的手捏得生疼,顾亦晨一把将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一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他现在的怒火真恨不能将整间房子都拆掉。 安言希,如果你不顾忌你的家人,那我也不会顾忌了。顾亦晨一边想着,一边将地上蹦出的手机卡捡起来,旋开门大步走出去,身后是门撞到墙上的巨响。 驱车直奔公司,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公司了。助理每天焦急万分地给他打电话,他只是不为所动。这几天,他的心里只有安言希的病情,只是关注着想办法让安言希快点好起来,公司那些事,他自动忽略。早已见过数不清大风大浪的他,并不把所谓的负面消息看在眼里。 可是,安言希就这样偷偷跑了,呵呵,又一次消失。 豪华的玛莎拉蒂停在公司前面,隔着五十多米的距离,他便看到公司大厦门口拥挤了一堆记者。 第三十七章:把安父关进精神病院 有记者注意到顾亦晨从玛莎拉蒂上走下来,赶紧跑过来,其他记者察觉到,纷纷疯了一样地涌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顾亦晨不屑地勾勾唇角,很快恢复冷静稳重的表情。 记者纷纷将话筒怼到他的面前,一个问题,一个问题不停地提问。 “顾总,据说华康董事长楚烨跳楼事件跟你收购华康有关,您怎么看?” “顾总,外界盛传贵夫人和楚烨走得比较近,这是真的吗?” “顾总,据说言希小姐为舒艺小姐捐了一个肾,这是真的吗?” ...... 助理看到门口拥挤的记者突然消失,走过来一看,立刻疯了一般地跑过去,钻进人群之中。 记者提出的每一个问题都让人有想打人的冲动,助理战战兢兢,按照总裁那暴脾气,这些人早就被打了一百遍了,可是总裁只是冷静地回答:“我和夫人关系非常好,关于我夫人和其他不相干的人走得近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我会让说出这种话的人承担法律责任。至于楚烨的事,我也感到抱歉,不过不是为我收购他的公司感到抱歉,而是替他的情商和心理承受能力感到抱歉。公司是按照正常流程来收购的,在恰当的时机做了恰当的事情。商场如战场,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果楚烨连这一点小小的挫折都承受不了,我只能说,替他抱歉。” 顾亦晨顿了一下,冷静的表情换为为难:“谢谢大家这么关心我的事情,既然大家这么关心我,那就帮我个忙呗,我最近正好被一件事情困扰,需要媒体朋友帮帮我。” “相信你们一定会积极踊跃,义不容辞的吧。”顾亦晨语带嘲讽,让记者听得也颇为尴尬。 有几个记者连忙问是什么事情。助理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总裁肚子里又卖的是什么药。 顾亦晨顿了几秒,说道:“我现在最困扰的事情就是,一直深受我爱戴的岳父最近情绪越来越失常,得了精神病,我访遍了名医都没有效果。还希望媒体朋友帮我征求一下,有没有非常有实力的精神科医生能把我岳父的病治好,如果治好,我愿意奖励100万。” 记者听得只咂舌。助理听着顾亦晨宣布的事情,只感觉莫名其妙,担心总裁还宣布其他莫名其妙的事情。助理赶紧打电话叫保镖过来,将顾亦晨护送进公司。 记者想问的问题大致也得到答案,还收获一条比较有意思的新闻:顾氏集团总裁花100万酬金替岳父寻找精神病医生。想想既有噱头,又吸引眼球。纷纷高兴地离去。 助理跟随顾亦晨走进公司大厦,正一脸为难和不解,想要问问总裁为什么会宣布一件这样的消息。 还没等他问,顾亦晨命令道:“派尽可能多的人,给我全城搜索安言希。” 第三十八章:安言希高烧昏迷 助理大惊,不是刚找着没多久嘛?怎么又要找。但又不敢多问,只好回答道:“好的,这就去办。” 助理正要走,顾亦晨又说道:“还有,去找人把安霍中转移到我们的私人医院,然后死死看住。” 助理不解,疑惑地问道:“总裁,您刚才说安总得了精神病,这...” 顾亦晨冷静的说道:“不将他转移到我们的私人医院,怎么能够控制这个人质呢?” 助理倏然睁大眼睛:“总裁,您,您是,要用安总,来要挟...” 助理震惊得说话断断续续,话还没说完,顾亦晨肯定果敢的声音瞬间将他打断:“对,我要让安言希过来求我。” 今天的总裁一直冷静自持,可是,助理总感觉不对,这样的总裁让他担心。他犹疑地说道:“可是,可是这样,夫人...” 顾亦晨冰冷的声音将他打断:“不要叫她夫人。” 助理悻悻地回答:“是。” 助理准备转身离开,顾亦晨最后说道:“半个小时之后,我要一个全新的手机送到我办公室。” 助理回答:“是。”然后赶紧转身离开。这样的总裁,简直要吓死宝宝。 回到办公室,顾亦晨通过自己的关系,打通各方面的关系,让公安,火车站,飞机场等等,各方面都帮他调查。 这一次,他想,很快就能等到安言希过来求他的电话。 安言希自从从医院逃离出来,第二天夜里偷偷和闺蜜去看了楚烨之后,回来就病倒了。 最初是躺在床上高烧近四十度,闺蜜着急得都快疯了。 外面顾亦晨正在全城到处找安言希,安言希又一再求过她,不要再让顾亦晨找到她。 闺蜜以为她是因为伤心,可是她不敢说,自己其实是因为不愿意让顾亦晨看到她被悲痛折磨到丑陋不堪的样子,她不敢说,其实是因为自己不敢那样子面对顾亦晨。 现在各大新闻都在报道安言希的父亲得了精神病,顾亦晨花100万酬金寻求医生的新闻,怕安言希会受到刺激,肖舒情尽力想办法瞒着安言希。可是,她却又高烧近四十度。 肖舒情着急得坐立不安,实在没办法,只好找医生到家里来看病。 输了整整一天液,到晚上,安言希的烧才退了一些,终于恢复一点力气,能够说话聊天。 肖舒情以为安言希第二天就会好起来,可是,夜里,安言希却烧得更加严重,甚至开始说胡话,不停的流泪。 肖舒情急得都哭了,只好又给医院打电话,让医生到家里来看病。可是,大晚上的,一连找了三个医生,对方都是以路程遥远,已经休息等理由拒绝。 看着安言希躺在床上烧得一塌糊涂,还在不停流泪的样子,肖舒情心疼得快要崩溃。没办法,只好使劲将安言希扶上车,然后开往就近的医院。 以为送到医院之后,安言希很快就能好起来,可是安言希就这样彻底的病了。高烧,昏迷,说胡话,每天疼得在床上翻滚,让肖舒情心疼得只能在旁边掉眼泪。 第三十九章:顾亦晨,言希快要被你折磨死了 医生看出这不仅仅是发烧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其他原因引起,于是替安言希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结果让他震惊,胃癌,肾脏缺失,身体虚弱,严重贫血,高烧...... 当听到医生说安言希患了癌症,并且身体肾脏缺失的时候。肖舒情感觉心像中枪一样,愣了很久,眼泪刷刷刷的流,一直刷刷刷的流:顾亦晨,你真狠心,我以为那只是开玩笑,你竟然真的将自己妻子的肾脏切下来,给一个卑鄙的小三换上去,呵呵,顾亦晨,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 不知道安言希失去肾脏到底吃了多少苦,想想医生说的胃癌,看看安言希紧闭眼睛,虚弱地躺在床上的样子,肖舒情更加哭得不能自已。 她一再哭泣地问医生是不是弄错了,安言希怎么可能得癌症呢?可是她问了一遍又一遍,医生总是用无比肯定的声音告诉她,不会弄错。 肖舒情哭到一点点绝望,最后哭喊着让医生一定要救救她,医生只能极力地安慰,心里也很为难,毕竟癌症是世界难题,能救活的概率小之又小。 整整一天,安言希一直昏迷着,时不时说胡话。肖舒情在旁边一刻不停地守着,心里焦急难过,眼睛都哭肿了。 打开手机,却看到新闻里,又有关于安言希父亲的消息。安霍中正被送往全国著名的精神病医院。 正担心得不行,安言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肖舒情赶紧去拿过来,准备关掉,却看到竟然是顾亦晨的电话。 以前,她要是看到是顾亦晨打来的电话,一定会吓得赶紧关掉,可是现在,她对顾亦晨满腹都是仇恨,只想狠狠地骂他,骂他不是人。 慢慢站起来,小心地走出病房,顾亦晨的电话一直不停,不断打着。 走到走廊上,肖舒情划开手机,正要大骂,对面立即传来顾亦晨冰冷入骨的声音:“安言希,如果你不自觉过来求我,那我不介意将你生病的父亲送进精神病院。” 肖舒情心中咯噔一下,猛然一沉:安言希的父亲只是生病了,根本没有得什么精神病? 肖舒情再也忍不住,气愤至极地骂道:“顾亦晨顾总,亲手对自己的妻子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你还是人吗?言希已经够可怜了,你还这么对她,还伤害她的家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肖舒情说着说着,最后哭起来。 顾亦晨听到电话那端不是安言希的声音,大声吼道:“叫安言希接电话。” 肖舒情哭得更加厉害。顾亦晨不耐烦地吼道:“如果她不接电话,那我不介意再将她的母亲送进医院,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顾亦晨已经被逼得失去理智,现在只想逼着安言希出现,为此,不惜使用各种手段。 肖舒情吓得立刻清醒一些,气愤地哭喊道:“顾亦晨,你真狠毒,你不是人。言希都快被你折磨死了。” 她快被折磨死了?呵呵,怎么可能,他快被折磨死了才对。顾亦晨气愤地想着,冰冷地说道:“呵~那麻烦你把她的尸体送过来。” 第四十章:那我只好让她妈妈明天登上新闻 肖舒情哭得不行,哭着警告:“顾亦晨,你绝对不能伤害言希的母亲,她这辈子最亲近的人就是她妈妈,她妈妈几乎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你不能伤害言希妈妈,否则,言希,会,永远,恨你的。” 肖舒情说着说着,哭得更加厉害,最后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却听到顾亦晨挑衅的声音:“为什么不能?我就是要让她恨我。”这样她才能记住我,可是后面的话他不会说出口,绝对不会。 肖舒情哭得绝望,最后变成请求:“顾亦晨,言希已经够可怜了,你放过她吧......” 肖舒情情绪变得失控,理智也渐渐失去,说话声最后变为重复不停的念叨。 顾亦晨冷漠森寒地说道:“很好,既然她不愿意过来见我,也不愿意接电话。那我就只好让她妈妈明天登上新闻了。” 肖舒情大声哭喊着不要,不要,可是电话却挂断了。肖舒情崩溃地蹲下来,掩面痛苦:言希,我真没用,我该怎么办? 挂掉电话,顾亦晨站在高大明净的落地窗前,一瞬不瞬看着外面的楼宇。他的背影高大颀长,威严挺立,可是谁也不知道,他握着手机的手抖得多厉害,谁也不知道,他脸上的神情有多悲凉。 在落地窗前站了十几分钟,顾亦晨才转身回到电脑桌前坐下,拨通助理的电话。 “把安言希所有朋友的住址都查出来,今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结果。” 助理回答:“是。” 顾亦晨又吩咐道:“对外宣称,安言希的母亲受到打击,生病住院了。” 助理诧异,怎么安父安母生病的消息全是从总裁这里流出来,总裁,你又要干什么? 助理担心疑惑,却又不敢询问,最后犹犹豫豫地说道:“总裁,这...” “去办就是。”顾亦晨冰冷的声音立刻传来。 助理吓得一哆嗦,赶紧闭嘴道:“是。” 两个小时之后,助理便打来电话:“总裁,已经全部查出来,我整理成一个文档,发到您手机上了。” 顾亦晨回答:“好。”顿了一秒,说道:“一个个去查,安言希现在跟朋友在一起。” 助理连忙说道:“是。” 顾亦晨挂断电话,刚准备查看手机上发过来的文档,身旁的电话响起来。 是秘书打来的电话,顾亦晨有点不耐地接起来,电话那端,秘书的声音说道:“顾总,外面有个言希小姐的朋友找您。” 顾亦晨愣怔了一秒,说道:“让她直接过来。” 电话那端,秘书恭敬地回答道:“是。” 很快,门上便传来敲门声,顾亦晨回答:“进来。” 肖舒情非常气愤,当看到新闻上真的出现安言希的母亲生病住院的消息时,她瞬间崩溃:言希,我真没用,不仅照顾不好你,还阻止不了顾亦晨伤害你的家人,我真没用。 肖舒情哭了很久,哭到最后,终于慢慢恢复一点理智:言希,既然你不能过去见他,那我代你过去见他吧。 想着,肖舒情止住哭泣,小心翼翼地帮安言希掖掖被子,然后找医生要了安言希的病例后,便开车直奔顾氏集团大厦。 第四十一章:顾亦晨看到安言希的病历 开门的一瞬间,肖舒情看到顾亦晨坐在红木电脑桌前面,低着头,甚至没有抬一下头,只是一直做着自己的事情。 看到这个将言希害得那么惨的人就这样气定神闲地坐在这里忙自己的事情,肖舒情气得情绪失控。快步走到顾亦晨的电脑桌前面,抬手一把将安言希的病历甩到顾亦晨的桌子上,她失控地大吼一声:“顾亦晨,你凭什么还在这里气定神闲,你凭什么,言希都快要死了。” 顾亦晨倏然抬起头,震惊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瞪着看着肖舒情。 他抬头的一瞬间,肖舒情看到他那猩红的眸子,不由心里一沉。 他猩红震惊的眸子看得肖舒情浑身发寒,这样的顾亦晨让人觉得可怕,她不知所措。 顾亦晨脸上震惊的表情很快变为冷漠,变为挑衅:安言希怎么可能快要死了呢,他死也不会相信。不过是苦肉计罢了,他绝不会相信。 顾亦晨脸上勾起一抹冷笑,愤怒地吼道:“别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苦肉计,安言希如果不过来见我,那我很快会让她住院的母亲病上加病。” 肖舒情震惊到不可思议,愤怒到几乎发抖:到这种时候了,他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 肖舒情的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流。看着肖舒情这样子,顾亦晨的心咯噔一下,彻底慌了:怎么可能呢?安言希明明好好的。大夫说她已经脱离危险了,大夫已经很明确地说了。 他的心扑通扑通,跳得不受控制,反而更加大声的怒吼:“别再继续演戏了。” 他只能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肖舒情不过是在演戏,她想让自己心软。 肖舒情的眼泪仍然一颗颗往下流着,嗓子里带着哭腔:“呵呵,顾亦晨,你真狠,你看不到你桌子上的,就是言希的,病历吗?我是神经病发作才会去咒自己最好的朋友死,呵呵......”肖舒情冷冷地笑,一边哭一边笑。 顾亦晨如遭雷击一样,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桌子上的白色文件,a4纸打印出来的检查结果。第一页全是填着安言希的信息,和症状。 看到“高烧四十度”,“昏迷不醒”,“说胡话”,“肚子疼得在床上打滚”...这些字眼时,他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每个字眼都像一把冰冷的刀扎进他的心里。 他的手抖得那么厉害,一瞬不瞬地盯着文件,却不敢翻开。 肖舒情看到他这个样子,反而觉得可笑至极。多么嘲讽啊?言希现在这样,一切不都是拜他所赐吗? 肖舒情呵呵地大声冷笑两声,嘲讽地说道:“顾亦晨,你现在还在这假惺惺干什么?言希现在变成这样,不都是拜你所赐吗?不都是你将她逼成这样的吗?” 顾亦晨握着病历的手发抖,仍然不敢往下翻下去。 肖舒情哭得崩溃:“她得了癌症,你却还是亲手把她送上手术台,把她的肾移植给一个小三。你知不知道,你当初被绑架出车祸时,言希为了救你差点丢了性命,你疼爱的那个小三躲在旁边,连扶都没敢出来扶你一下。呵呵,顾总,你却把这样的一个人捧得像宝,呵呵,你根本没有心。当初言希为了你被那些绑匪撞伤,在生死线上挣扎的时候,真应该好好告诉她,她救起来的是一个白眼狼,是一个没有心的恶魔,是一个亲手将他的孩子打掉的恶魔” 顾亦晨震惊得颤抖一下,手中的病历滑落。 第四十二章:她在哪个病房? 顾亦晨倏然抬头,猩红的眸子像染血一样,慌乱的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他嘴唇发抖,大声质问道:“你说什么?” 肖舒情大声吼道:“我说癌症,我说言希患了癌症,她早就患了癌症。”大滴的眼泪从肖舒情的眼眶中涌出。 她的眼泪让顾亦晨的心一层一层往下跌落,似要跌进无尽地狱。 他终于颤抖着手将病历翻开,清清楚楚地看到检查结果,看到医生的诊断,他几乎疯掉。 霎时间噌的一声站起来,大声怒吼道:“她现在在哪里?现在在哪里?” 肖舒情被他吼得心里一颤,正要大声发泄,顾亦晨又一声大吼道:“她现在在哪里?”他一把抓住肖舒情的衣领,脸凑近她的脸,眼神想要吃人一样地吼道。 肖舒情被他可怕的模样吓得愣住,反应不过来。 顾亦晨一把甩开,又拿起桌子上的病历,上面有标注医院。 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病历,顾亦晨拉起肖舒情就往门外走去:“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言希治好,我会让她好好活着。” 肖舒情崩溃地哭泣:“她得了癌症,都快要到晚期了,你怎么救?” 顾亦晨的心狠狠一颤,有如万箭穿心般的疼痛,他大吼一声:“我说能救就能救!!!” 说完,他不顾一切地拉着肖舒情的衣服,直接把她朝门口拖。 肖舒情疯了一样地使劲甩开他的手:顾亦晨简直就是失去理智了。 “我看你是有病。”肖舒情气愤地说道,她说话的声音很大,正在工作的员工一瞬间全部把头转过来,看向她,脸上纷纷是震惊:这么公然说总裁有病的,还真是第一个。 顾亦晨大吼一声:“看特么什么,忙自己的。” 员工们仿佛受惊的兔子一瞬间缩回洞里,噤若寒蝉般不敢说话。 吼完,顾亦晨大步朝外面跑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他的腿抖得很厉害,钥匙插进车里时,试了好几下才插进钥匙孔。 驱车直奔医院,下车后,他疯了一般跑到前台,他慌张的模样吓得前台的小护士愣住,反应不过来。 “安言希在哪个病房?”护士愣了好一会,才立刻战战兢兢地帮他查。 顾亦晨在旁边不安地走动,手时不时在前台上不停地敲击,嘴里不停催促着:“查到没有?查到没有?” 他的心从没这么乱过,仿佛多过一秒钟,就可能永远失去安言希似的。 护士被催的手忙脚乱,终于找到,长呼一口气地说道:“安言希小姐在一楼109病房。” 顾亦晨立刻跑过去。护士看着顾亦晨慌乱的脚步很快消失在大厅转弯处,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 推开门,顾亦晨看到那个人儿正安静地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他快步走到安言希的传遍,在床沿上坐下来,颤抖着手轻轻柔柔,触摸到安言希的脸庞。 非常轻柔地婆娑,直到眼泪一滴滴地从眼眶中溢出来,他非常轻声地说道:“言希,我错了。这一次你醒来,你好好的,我什么都会答应你。” 他说得那么轻柔,好像害怕稍微大声一点就吓到安言希一样:“我会让你好好的。” 安言希迷迷糊糊地陷在梦魇里,痛苦地挣扎一下,顾亦晨身子颤了一下,声音慌乱却坚定地说道:“我会让你好好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的病治好的。” 他温柔的嘴唇轻触安言希的脸颊,轻声地说道:“言希,不要害怕。” 说完,他站起身,替安言希小心地掖掖被子,然后快步走出去,寻找安言希的医生了解病情。 第四十三章:顾亦晨慌了 只半天的时间,顾亦晨便将安言希转移到国内最著名的肿瘤病医院,并且找了世界著名的肿瘤病专家来为安言希看诊,肿瘤专家立刻为安言希拟定诊疗方案。 肖舒情回到医院,看到病房已经空了,她着急得都快哭了,赶紧慌张地去找安言希的主治医生。 得之是顾亦晨将安言希转走时,肖舒情疯了一般,不停地给顾亦晨打电话,一个连着一个。 顾亦晨正焦急不堪地等候着医生为安言希诊断,手机上的电话不停打过来,让他烦不胜烦,正准备将电话拉黑,手机上突然冒出一条短信:“顾亦晨,如果你还想言希最后留给你的东西,那你就告诉我,你把言希带到哪里去了。告诉我,你们在哪里,我把东西带过来。” 顾亦晨正看着短信,甚至来不及思考到底是什么东西,刚才的电话又打过来。 顾亦晨接起电话,这一次他语气冷静:“她在国内最著名的z肿瘤医院。” 肖舒情一肚子的怒火,突然之间被顾亦晨冷静憔悴的声音浇灭,一时间愣住。 见肖舒情几秒钟还不回复,顾亦晨冷冷的声音继续说道:“我安排司机送你过来。” 愣了几秒,肖舒情气愤地说道:“我自己会过来,用不着你安排什么司机...” 肖舒情还没说完,电话那端挂断。肖舒情气得暴跳,回家拿了安言希留给她的东西,那是一个包装的非常好的盒子,肖舒情之前实在好奇,打开过,里面是一只录音笔。 其实这个东西并不是安言希留给顾亦晨的,她只是知道,之前安言希一直非常珍视这个东西。言希说过,如果她还能好好活着,她一定会把这个录音笔亲手递到顾亦晨的手里,让他愧疚一辈子,如果她命不久矣,那她绝不会让顾亦晨知道这个录音笔,仇恨会随着生命的流逝慢慢消散,她不愿计较,宁愿顾亦晨对她仇恨,也不必他对她感到愧疚。 安言希说,这里面有证据证明,之前关于她和一个油腻腻的肥胖男人的丑闻,只是被陷害。有关于她肚子里那个被打掉的孩子的身份。 肖舒情一直纳闷,为什么这里是她那些莫须有的罪名的证据,她却不拿给顾亦晨看呢:言希能够忍受这份委屈,但是她不能忍受,她不能看着言希到生命逝去,仍然被人诬陷。她要看看顾亦晨到底会不会愧疚,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心。 拿上盒子,她驱车直奔z医院。到了医院,她问清手术室的位置,然后慌张地跑过去。 隔着很远,她便看到顾亦晨坐在手术室的外面。手术室的门紧闭,他正在打电话。 肖舒情快步走过去,听到顾亦晨说着:“把所有关于安言希父母的新闻都压下去,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今天看到效果。” 电话那端的助理为难不已:这样的boss好难伺候哦,刚刚让他对各个媒体宣布这么轰动的新闻,现在又要他马上把新闻压下去。 助理欲哭无泪,却只能恭敬地回答:“是。” 顾亦晨又说道:“将他们接到a城最好的医院,让医生和护士好好治疗,看护。” 助理回答:“是。” 顾亦晨挂断电话,根本不看肖舒情一眼,继续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术室的门。 第四十四章:录音,亦晨,我就快死了 看着紧闭的手术门,肖舒情担心得好像心被瞬间猛击一下,一步步木然地走到手术室的门边,心里难受得像刀扎一样。 肖舒情低头看看手里的盒子,脸上满是恨意。 她快步地走到顾亦晨身旁,在他旁边坐下,语带气愤地说道:“顾亦晨,你真是眼瞎了,你知道你一心护在手心里的安舒艺是什么人吗?” 顾亦晨冰冷的眸子剃向她,声音森寒:“我和安舒艺已经两清了,别在我面前提她。” “哈哈哈哈...”肖舒情突然大笑。顾亦晨不耐烦地吼一声:“闭嘴。” 肖舒情笑得眼泪都溢出来,突然表情冰冷地说道:“那样的一个贱人,你居然就这样放过她了,呵呵~” 顾亦晨吼道:“我叫你闭嘴。”顿了一秒,他说道:“我欠她的,已经还清了。” 肖舒情呵呵冷笑:“你的眼睛早就已经瞎了,你不是想看言希留给你的东西吗?好,给你。”肖舒情将盒子扔到顾亦晨的身上,顾亦晨一把接住。 顾亦晨不再理会肖舒情,只是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虽然看到录音笔,他很诧异,但还是很快将录音笔拿起来。 里面有二十多段短小的录音。 顾亦晨按下开始键,里面传出一个虚弱的声音,是安言希的。 “亦晨,我和妈妈在h市,对不起,我骗了你。动手术那天,我一遍遍请求大夫让我安乐死,大夫不答应,但是他答应帮我制造假死,离开医院,我高兴坏了。对不起,我就这么偷偷地走了。亦晨,我就快要死了,胃好痛,好痛。大夫检查时,发现我得了胃癌。”声音到这里,抽泣了两下,然后淡淡地笑了笑,继续虚弱地说道:“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被病痛折磨的样子,不想让你看到我头发掉光,脸色苍白的样子,反正已经没多久可活了,我想默默地死去。”安言希的声音在这里顿住,听到她说痛,听到那个“死”字,顾亦晨的心猛地颤一下,握住录音笔的手抖得厉害。 沉默了一会儿,安言希虚弱的声音又说道:“亦晨,还记得大学时,你为我挡了一个混混的一刀吗?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决定爱你一辈子,不管遇到多少挫折,不管多么艰难,都不会放弃。你给了我美好的幸福,尽管结局是那么惨烈,我现在只愿你以后能幸福,找个好姑娘,但千万不要找安舒艺。咳~”安言希突然咳嗽不止,录音在这里停止了,另一段录音顺着播放出来。 “亦晨,我让楚烨帮我去调查当年床照的事情,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这是我在死之前的第二个愿望。亦晨,我还有第一个愿望了,不知道你听到会不会大发脾气。嗯~你应该不会听到这些录音的,我只是好想你,嘿嘿。亦晨,我们的宝宝还在,大夫当时一念之间, 没有打掉宝宝。你听,宝宝在动呢。”录音笔里的说话声停止,传来细微的杂音。顾亦晨的心狠狠揪痛。 过了好一会,录音笔里传来安言希的笑声:“亦晨,原谅我的任性好不好?我想要把宝宝生下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宝宝好好的。你一定会生气的,对不对?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宝宝好吗?” “亦晨,好痛,我就快死了吗?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药了,这样病情是不是发展得更快了?宝宝还没生下来呢?我一定要坚持,宝宝,你要乖乖的,让妈妈轻松一点,好吗?宝宝,妈妈爱你..”录音里面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最后变得断断续续,突然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惊呼:“言希,你怎么了?”一个苦涩的声音回复:“妈,我没什么。”然后是一个重重跌倒在地的声音,略带哭腔的声音响起:“言希...”录音突然戛然而止。顾亦晨的心悬在半空中,像被凌迟一般难受,一只手握着拳头,几乎要将骨头握碎。 第四十五章:大结局 录音顺着播放,突然传来一个男声:“楚老板,刚才听你说,你非常仇恨顾亦晨,那我们真是一家呀,我恨死顾亦晨了。” “哦?你又为什么跟顾亦晨这么大的仇?” “哼,他用卑鄙手段抢走了我的女人!” “宋总,你说的是顾亦晨的老婆安言希吗?当年你和她的床照可是轰动全城。” “谁说她呀,那都是舒艺让我去做的,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是舒艺,其他的人,根本入不了我的眼。所以我只是穿着衣服和那个女人在床上躺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脱鞋子,记者就过来了。安言希那个女人被下了迷药,迷迷糊糊的,根本什么也不知道。本来以为没什么事,没想到顾亦晨那么大本事,我就因为这件事,被关进去三年...” “顾亦晨真是太卑鄙了。那舒艺小姐呢?” “想想就气,舒艺自从见了顾亦晨之后,就鬼迷心窍,再也不怎么搭理我,一心只想着如何让顾亦晨跟安言希离婚,然后娶她。我现在地位大不如前,也配不上她了,要是她能找到一个好人,我也是很高兴的,可是,她就是对顾亦晨鬼迷心窍了。” “想不到宋总这么深情,我佩服不已。” 录音在这里戛然而止。顾亦晨的心早已颤抖不已,有如万箭穿心。 录音长长短短二十几个,顾亦晨和肖舒情听了近一个小时。 直到最后一个录音戛然而止,顾亦晨的眼眶中已经溢出泪水。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手术室的门仍然紧紧闭着,顾亦晨坐在椅子上一瞬不瞬地盯着门。过去的一切像潮水一样涌进他的脑海里。 她每天晚上都做好丰盛的饭菜等他回来,可是那时候他只想报复她,他总是陪着安舒艺吃饭,逛街,或者宁愿参加各种应酬,每天都很晚回家。 那时候,无论他回来多晚,她总是饿着肚子在客厅里等着他,可是他从来不屑于看一眼她做的菜,也几乎没怎么吃过。 他变得癫狂,喜欢羞辱她,惩罚她,似乎只有这样,心里的痛才会轻松一点。 他喜欢和安舒艺各种秀恩爱,只因为这样能刺激她,能让她难受。他想让她留在身边乖乖听话,让她承认错误,好好道歉,保证再也不会犯。 可是她总是梗着脖子,她的性格里总是骄傲,宁愿鱼死网破,也不愿意承认错误,低下身躯。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原来一切都是他错了,一切都是他的误会。没有错误,又为什么要承认呢? 他和她最大的仇人每天秀恩爱,她成了全城嘲笑不屑的对象... 一动不动地在手术室前面坐了十多个小时,顾亦晨一脸憔悴,失魂落魄地盯着手术门口。肖舒情也担心得不行。 又过了很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顾亦晨和肖舒情慌忙站起来,直奔过去。 当听到主刀大夫说:“安小姐的手术非常成功...”,顾亦晨全身紧紧崩得快要断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全身的力气像被瞬间抽去,他不受控制地朝地上跌去,还好身边的大夫和肖舒情拉住他。 吩咐手下将安舒艺送进监狱后,顾亦晨便每天没日没夜地守在安言希的病床旁边。 安言希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看到安言希醒来,顾亦晨欣喜若狂,这一次他只想给这个女人所有的宠爱,让她做最幸福的女人。 第四十六章:【番外】我们的一生一世 两年后... 和煦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将顾亦晨照醒。 顾亦晨看看怀里睡得安详的小人儿,嘴角不自禁甜蜜地勾起。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安言希的脸颊,怀里的人眉头皱了皱,缓缓地睁开眼睛。 没想到会将怀里的人儿吵醒,顾亦晨将安言希抱得更紧,嘴唇下意识地附在安言希的额头上。 安言希甜蜜地笑笑,嗔怪地说道:“亦晨哥,你现在这样宠着我,要是我被宠笨了怎么办啊?” 顾亦晨伸手刮刮安言希的鼻子,宠溺地说道:“怎么会呢?我的言希这么聪明。” 顿了一下,顾亦晨将安言希楼得更紧,深情地望着安言希说道:“言希,只要你不厌烦,不推开我,我会一辈子好好宠着你的。你想要做的事情我都会陪你去做,你想要去的地方我都会和你一起去。” 听到顾亦晨这么说,安言希笑得灿烂:“那你陪我去度蜜月好不好?之前结婚你太忙了,我们错过了蜜月。我一直好想补回来,毕竟结婚只有一次嘛,我希望有个甜蜜的蜜月。” 为了让顾亦晨同意,安言希嘟起嘴在顾亦晨的脸上撒娇般地轻吻了一下。 顾亦晨果然很吃这一套,立刻答应道:“好,今天就让助理去订机票。不过在起床之前,我们是不是要做点更加实际的事情呢?” 说着,顾亦晨按住安言希的肩膀,翻身趴在她身上。 安言希下意识地推着顾亦晨,嗔怪地说道:“亦晨哥,你耍...” 安言希的“流氓”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顾亦晨的吻已经封住她的唇了。 顾亦晨吻得贪婪而沉溺,吻得绵长而温柔至极。 直到安言希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被夺走,顾亦晨的吻慢慢地往下,小心翼翼地落在安言希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 顾亦晨吻得非常耐心,一点点地亲,一寸寸地吻,直到来到安言希身体的那一处。 安言希觉得自己的意识被抽离,一下子轻叫出声。 顾亦晨瞬间又封住她的唇,贪婪地啃咬。他的手探到她的身后,在安言希仍然意识迷离时,一个挺身。 安言希刚感到疼痛时,顾亦晨已经在她的身体里了。顾亦晨将安言希搂得更紧一些,彻底疯狂。 —— 助理很快就订好了今天的飞机飞巴黎。安言希一直很喜欢巴黎的浪漫,在那么浪漫的地方和最心爱的人度蜜月,一直是她的幻想。 现在终于实现了。顾亦晨订了豪华的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 安言希撇着嘴说:“不必这么隆重,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好。” 顾亦晨却极其认真地告诉她:“他只想给她最好的。” 终究,安言希执拗不过他。 接下来的日子,顾亦晨陪着她看埃菲尔铁塔,逛卢浮宫,逛巴黎圣母院,塞纳河,凯旋门... 每到一个地方,顾亦晨总是津津有味地给她将景点相关的历史。 安言希从来不知道,他竟然对这些国外的历史文化这么了解,甚至远远胜过那些导游了。 一直游玩了半个多月,去看凯旋门的时候,也许是天气太累,安言希竟然突然晕倒了。 顾亦晨赶紧将她抱起来,然后让医生去就近的医院。 顾亦晨从来没这么担心。 他担心着安言希会有哪里不舒服,或者,她的病又发作了。 顾亦晨坐立不安,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 可是,没想到是那么幸福的消息。当医生告诉他,安言希怀孕了时,顾亦晨喜极而泣。 从小到大,他几乎从来都不哭。可是这一次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紧紧将安言希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