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督主爱种田》 第1章 督主爱种田 顾长溪现在很烦,耳边不断传来两个女人吵架的声音。 一个说你家二丫头偷吃了我地里的黄瓜,必需赔钱! 一个说啊呸,老娘的二囡被你的狗吓得摔下了山坡,现在还没醒,你不赔医药费,老娘拿刀抄了你家! 抄家? 这个词提动了顾长溪的神经,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冷道:“给本座拉下去铡了。” “二囡,你会说话了?炸啥?本座是个啥?”一道肥胖的身体立马朝床头扑了过去,白胖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心疼。 顾长溪嫌弃地皱眉:“谁许你离本座这么近?” “唉呀妈呀,二囡你咋了,说话咋这么灵光了?那个本座到底是啥?”胖女人一巴掌落在顾长溪的额头上,见她傻乎乎又冷冰冰地看着自己。心里一抖,立马红了眼睛转身朝门口的女人压了过去:“我打死你这不要脸的,我家二囡都被吓疯了,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还来讨麻烦。我打死你这臭不要脸的!” 顾长溪坐在床头,冷眼看着刚才关心自己的女人,用圆滚滚的身躯,像神一样的碾压另外一个身材瘦小的女人。 呔,妇人打架毫无美感可言! 呔,如此粗俗的妇人如何来到本尊的帐前? “来人,给本尊拉下去铡了!” “…………” 顾长溪浑身散发的冷意让打架打的正爽的两个妇女一冷,然后那个胖女人红着眼,从地上爬起来把顾长溪抱在怀里,哭的呼天喊地:“我的二囡勒,你咋这么命苦哟!吃个黄瓜都吃成了傻蛋,这让你妈以后怎么过哟!” 胖女人的话俗不可耐,顾长溪皱着眉头。想从她怀里挤出来,动了动完全没反抗的能力。她皱眉,原本懵懵地脑子立马反应过来。 铺天盖地的记忆涌进脑海,对了,她已经死了。 死在了边北沙漠,被她亲手扶持起来的皇帝暗算,死在了荒漠凉冷的夜里。 这里是怎么回事? 她回神拍了拍胖女人的背:“你是谁?” 嘎? 胖女人哭声一歇,眼泪鼻涕还挂在脸上。那糟心的模样看着顾长溪心里一抽,可那胖女人眼中毫不作伪的关心让她缓和了脸色:“告诉本座,这是哪里?” “二囡,我是你妈呀。你记不得了?你刚才还偷了隔壁老王家的黄瓜,她婆娘来咱们家找麻烦,要咱们赔钱嘞。”说到这,她眼一转,回头骂道:“好你个老王婆,我们家二囡被吓傻了,你还想跑?” “二囡她妈,我这不是着急,那黄瓜是明天赶集要卖的。你二囡每根黄瓜咬一口,你说让我咋卖?”老王媳妇赔笑,这顾寡妇可不好惹,她也是一下子着急才放狗咬二囡的:“再说了。你们二囡本来脑袋就不灵光,可别啥狗屎都往我身上泼。我现在看起来,你们家二囡比以前好多了。”老王媳妇小声嘀咕,满脸不情愿。想要她赔钱,门儿都没有! “啊呸,你才傻!你们全家都傻!”二囡是顾寡妇的宝贝,谁说她跟谁急。 顾长溪冷眼听着,虽一时半会儿搞不清楚,但她从两人的对话中也听了个大概。 她抬头,看着老王媳妇儿:“想走?嗯?”督主一出口就知有没有,老王媳妇被她天生的气势吓了一跳,连忙摇头。 顾长溪点头,看着顾寡妇:“想要多少钱,让她赔!”平日都是她欺压别人,谁想欺压她简直痴心妄想! “二囡,你说话咋说的这么利索?”顾寡妇后知后觉,一句话把督主的气魄杀成了傻逼! 顾长溪:“…………” 最后,在顾长溪坚持必需的执着下,老王家赔了10快钱的医药费。 顾寡妇搂着顾长溪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开始诉说自己的苦命史,什么三岁死娘,十岁死爹好不容易跟着舅舅长大,又嫁了个短命鬼。 娃生了两,一个上了大学,一个傻了又傻。好不容易不傻了,又成了个爱说胡话的人。 顾长溪冷道:“闭嘴!” 顾寡妇眨眨眼,老实闭嘴。她实在怕了,这二囡有暴力倾向。刚才如果不是她死命拉着,老王媳妇就要交待在这儿了。 “女儿啊,不是妈说你。你不要那么暴力,动刀子不好。更何况人家赔了10块的医药费……” “女儿?”顾长溪愣住,打断了顾寡妇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 “对嘛,你不是我女儿,是啥嘛?” 顾长溪掀开被子,看见的是穿着奇丑无比花裤子。她抬头看着顾寡妇:“本座……”在顾寡妇‘我家娃又抽风’的目光下,生生改成了:“我要洗澡!” 顾寡妇看着她,她看着顾寡妇。 三秒之后,顾寡妇受不住她的压迫感,弱弱收回目光:“等着,妈给你烧洗澡水。” 十几分钟之后,顾长溪嫌弃地站在猪圈的厕所内,脱光了身上的衣裳。然后……她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正在哼哼的猪。 女人! 他成了女人! 从一个太监成了女人,你要问督主顾长溪的感受? 她只会睨你一眼,找死! 顾长溪拿起毛巾,开始洗澡。她动作很慢很慢,每一寸肌肤都洗的干干净净。 手来到身下的时候,动作微微一顿。皱了皱眉头,依旧面无表情的洗了过去。 身为东厂督主,她见过的肮脏事儿不少。从死了变成活的,身子怎么样无所谓,重要的是人能活! 这是他被卖进宫里起,首先学会的教训! 洗了澡,在顾寡妇关心的眼神下,吃了一碗蛋炒饭。顾长溪坐在床上,闭目睡觉。 顾寡妇看她这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叹了口气,收拾东西。 她的动作没逃过顾长溪的耳朵,唔,这家虽然穷,倒也干净整洁。 这个娘,本座暂时有点膈应,且放着再说! 顾长溪如是想到,然后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耳边传来小声的哭泣声。肥厚的手掌落在她脸上,顾长溪闭着眼没动。 她知道这是顾寡妇乘她睡着了悄悄的看着她哭,压抑的哭声和温暖的手让顾长溪有些烦躁。 但她没动,躺尸一样躺在那里任由顾寡妇抚摸。 因为在她的记忆中,早已经忘记了生身爹娘的模样。 但顾寡妇的哭声,哭的她心里一揪一揪的。她心里莫名烦躁,又舍不得出声打断最后没办法,只好翻了个身。 顾寡妇好像怕打扰她睡觉,连忙捂住嘴,从床上爬了下去,摸到门外去哭。 顾长溪睁开眼,屋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她叹了口气,继续闭着眼睛。 直到顾寡妇很久很久以后回到床上,她才放松下来。 可惜这一夜,她注定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顾寡妇就醒了。她起床扫地喂猪。鸡鸭也开始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顾长溪被吵的睡不着。 索性起来帮顾寡妇干点活,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平时虽然二囡说不清楚话,也会帮忙烧火煮饭。顾寡妇也就任她去了,而顾长溪想的是既然投胎到了这家做女儿。那就好好干好女儿的工作。 做人嘛,做什么就要干什么。就像她做太监,就以爬到人上人,做个九千岁把持朝政为目标! 可惜安静的早晨没过多久,就被人打破。 一个男人扛着锄头来到屋门前,黑着脸喊道:“老二媳妇,你什么时候搬出去?这屋子我要留给我们老大娶媳妇!” “啊呸!”顾寡妇提着扫把叉腰骂道:“你想的美,这房子是我们家的,你想要,先给老娘□□丫子,看老娘不踢死你!” “你这个恶婆娘,这房子是我们老顾家的。老二死了,你这个寡妇凭啥占着我家的房子。”顾老大虎着脸,手里的锄头往地上一放,凶道:“当初分房子的时候,你们就分到下面的土房子里。这块地是我们家的,你占了那么久我不说啥,但这房子你得留下。盖在我们地里的房子,就是我家的!你最好识相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顾寡妇听了,眼一瞪。拿起一旁装好的鸡屎淋了顾老大一身,扬起声音骂道:“各位街坊邻居快看看,这不要脸的臭流氓要逼死弟媳妇儿。”边说她边扯开自己的衣裳,狂叫:“你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你他妈放开老娘。想占老娘的便宜,老娘剁了你!” 顾老大还没从一堆鸡屎中还过神来,就看见顾寡妇提着菜刀朝自己追来。吓的他丢开手里的锄头就往回跑,这时乡亲们都跑出来看热闹。 顾寡妇顺势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这不要脸的臭流氓,连弟媳妇儿都不放过。老娘为了保清白要阉了你这狗杂种!” 妈太抢戏,顾长溪淡定煮饭,然后走到顾寡妇面前垂眼看她:“回家吃饭!” 顾寡妇一抹眼泪花:“好,吃了饭你不要乱走。黑心肝儿的顾大要抢咱们房子,啊呸,不要脸,想的美!” 顾长溪点头,回头看了眼顾大家的房子,眼里闪过冷光。 本座是个护食的,想抢本座的房子,本座饶不了你! 第2章 督主爱种田 顾长溪初来乍到,首先要了解身处的时代背景。 一边走,一边若无其事的套着顾寡妇的话。 她套话很有技巧,专捡重点问。不过几分钟就把老顾家的恩怨情仇了解了彻底。 顾家有两兄弟,顾大和顾二。 顾二顾家林是她爹,英年早逝,留下顾寡妇三娘母。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些年全靠顾寡妇的犀利作风才能平平顺顺地过下来。顾大顾家贵是她大伯,平时两家来往一般,这几年小吵小闹也有过,但基本属于过一阵子就平息了那种。 可这顾家贵打上门来,不顾兄弟情义要把他们孤儿寡母赶出去,想把他们家的房子占为己有,给他儿子顾中天娶媳妇儿。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原来顾中天在城里打工,谈了个对象。可是女方嫌弃他家穷,提出了要求,让顾中天家里必需在马路旁修一栋砖房才会嫁给他。 这年代修砖房那可要小几万左右,乡下人一辈子干活也攒不了这么多钱。顾中天死活要娶那女人,还出言威胁,顾大不给修房子他就跳河自杀。 顾大直骂作孽才生了这么个讨债鬼,眼看顾中天就要把自己活活饿死了,顾大媳妇蔡文平直接把主意落在了顾长溪家里。 砖房,二层楼,还靠大马路,这可不现成的婚房嘛! 所以才有了顾大天天来赶人的麻烦,顾寡妇可不是吃素的,硬是靠着泼辣的作风把顾大一家打了回去。 可是顾寡妇知道,她终究是个女人。眼瞅着顾中天的婚事要告吹了,这几天顾大一家子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把他们一家赶出去。 顾寡妇吃苦太多,不忍心让自己的一双儿女也跟着吃苦。她一辈子就盼望着两个娃能出人头地,所以家里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她也没写信给在省城读大学的儿子顾申。咬牙一个人抗到了现在! 顾寡妇担忧地看了要自己的闺女,从前是个傻的她忧心,现在不傻了她更忧心。 她闺女现在那样子,十里八乡怎么也找不出第二个这种吓人的怪脾气。尤其是那冷冰冰黑黝黝地小眼神,瞅谁谁怕啊! 哎,闺女老把本座挂在嘴边,那本座到底是个啥嘛? 哎,女儿病太重,药不能停! 顾长溪不懂顾寡妇心里的纠结,心里一直在思考怎么把觊觎自己东西的顾大一家虐抽风。唔,若是按照本座以前的性子,直接让手下的锦衣卫抄家! 可是如今啊,顾长溪望了一回天。 蓝天白云风悠悠,天气好的没边儿,可她这东厂督主成了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负手而立,本座无论是在哪里都要活的风生水起。 顾大?恩,且先瞧着! 顾长溪在思考,浑身无意识散发的杀意又让顾寡妇一抖。顾寡妇心里阴嗖嗖的刮着小冷风,她家最近该不会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低头一瞧自己闺女,她下意识的摇摇头。闺女如此可爱,怎么可能是脏东西! 吃饭的时候,顾寡妇傻了。 特别震惊地望着桌上摆盘精致的饭菜,厚厚的嘴唇抖了抖:“二囡,这是啥?” “一些简单的饭菜。”顾长溪端手而立,特别有矜贵风范。别问督主为什么会做饭,人家以前混过御膳房! 看自己二囡那高深莫测的模样,顾寡妇全身都抖了抖:“吃……吃饭。” 顾长溪点头,给顾寡妇拉开板凳:“母亲坐!” 一顿饭吃的顾寡妇肉痛,这一桌鸡鸭鱼肉饭吃了他们家小一月的伙食费进去。吃一口,都是钱啊! 看顾长溪高贵优雅地给自己夹菜,那一身碎花小衬衫,举手投足间硬是做出了光华闪耀的特例效果。 顾寡妇哎哟一声捂住自己的眼睛:“哎呀妈呀,我的眼睛咋感觉被光闪瞎了!” 顾长溪蹙眉,本座生平最讨厌不讲究的人。 但一看顾寡妇那胖呼呼的手掌,忽然就想起了昨天夜里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一时松了眉头,起身走过去:“发生了何……你怎么样了?” 听见自己二囡关心的声音,顾寡妇拿下手,又嚎叫一声:“唉呀妈呀,二囡你离妈远些,妈一看你就觉得比太阳还晃眼睛!” 顾长溪就像个人形发光体,瞅的顾寡妇眼冒金光。 可她适应了之后,就再也挪不开眼睛。唉呀妈呀,我闺女咋贼好看捏? 乡下人吃饭早,闹了这么一出吃过饭也才六点半。 顾寡妇塞给顾长溪一个书包,特担心:”二囡啊,你今天走在路上的时候,可别逮着啥就咬了啊。” 顾长溪点头,但她不明白顾寡妇塞给自己一个布口袋是怎么回事?她伸手一摸方块形状的好像是书,拿出来一看果然是书。 她皱眉,这是什么字?本座竟然一个也看不懂! 她当然看不懂简体字,但是顾寡妇见她盯着书,那可高兴的哟。 老大顾申是学霸,老二顾长溪是个傻妞,学校本来不收她的,是她拿着菜刀去学校吵闹一番,在要抹脖子的时候校长才跳出来答应破裂收了顾长溪这个孩子。 顾傻妞喜欢咬东西,这书是在顾寡妇的拳头下才保下来的。 如今顾长溪看的目不转睛,顾寡妇以为自己闺女从傻子变聪明了,也爱读书了。当即欢欢喜喜的把饭盒赛进她书包里哄道:“乖啊,去读书啊,下午放学不要乱跑啊。” 等顾长溪反应过来,已经夹杂在上学读书的大部队里头了。 她今年十三上初中一年级,因为老妈顾寡妇的关系这十里八乡的人都不敢惹她。因为她就是传说中谁碰咬谁,咬完之后顾寡妇还要一把菜刀打上门讨真理的麻烦。 读书? 难吗? 不难! 沈长溪嫌弃地拎着书包,睨了眼周围的学生,见少男少女们嘻嘻哈哈地追逐打闹,又蹙了眉尖,农村的娃整天灰头土脸,穿的衣裳大人们基本是往大里买,恨不得你从出生穿到老死。整日与鸡鸭土地做伴,不爱干净的娃那身上的污垢用手都能搓下一条条来。 沈长溪实在受不了这股味道,准备离远点,一个男生刹不住脚朝她扑了过去,沈长溪浑身一冷,下意识伸脚准备把冒犯自己的人踢飞。 “咔嚓” 她皱眉,偏头,那男生无比惊恐地在离她脚尖的一公分处刹住脚:“沈长溪,你想干啥呢?”刚说完话,脚尖一歪,摔了个五体投地。 沈长溪斜眼看了他一会儿,冷哼一声收回拉抽筋儿的腿,有些嫌弃地说:“起来。” “……是。”回答的太利索,那男生爬起来才反应过来。他摸摸后脑勺,时不时拿眼瞧一瞧沈长溪。 沈长溪嫌弃,凌厉地眼风扫过去。那男生立马抖了抖身子,然后又反映过来一个傻子瞧自己自己怕啥。 傻子? 他吃惊张大嘴巴:“沈长溪,你会说话了?你不傻了?” 沈长溪脸上看不出表情,把手中的书包往那男生面前一递:“住嘴!” 那男生长大嘴,做惊讶状,只觉得自己被沈长溪一看心里就砰砰砰乱跳不停,吓的! 沈长溪压眼,手一抬,那男生立马一个激灵,下意识伸手接过她的书包。沈长溪这才收回目光, 唔,这小子有狗腿的潜质,本座勉为其难先收做小弟。 至于人家答没答应做小弟,督主表示,书包都拿了,不做小弟想死? 沈长溪是个爱干净的,她从兜里拿出手帕,缓慢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连指甲缝都没放过。这才开口:“学堂的规矩给我说一说。” 那男生“噗嗤”一笑,见沈长溪面色不善,也不敢多啥,可他实在忍不住:“沈长溪,你说话咋这么怪?” 沈长溪睨他一眼,他老实闭嘴。 沈长溪蹙眉,心想此人心思不活络,收做小弟似乎有些不妥。余光瞟见顾寡妇给她缝的碎花书包,心里膈应,罢了,如此难看的书包有人替本座拿一拿也不错。对于自己新收的小弟,她缓和了脸色,慢慢道:“学……校里规矩怎么样,你仔细与我说一说。”顿了顿又问道:“你姓什么?” “嘿嘿,我是你同班同学张虎啊。学校里的规矩?没啥规矩啊。”张虎一脸热情:“沈长溪你说话太怪了,你不怕同学们笑话你?” 沈长溪心思一顿,叹了口气。 这穷山僻壤,一应事物又奇怪,一时半会儿还真不适应。她蹙了蹙眉,一改平时的说话方式:“你的提议不错,”她话刚落,张虎就挺胸抬头很有一种自豪的感觉。 “我问你……”顾长溪一开口,张虎就竖起耳朵,只听沈长溪慢悠悠地道:“你知道顾林在学校人缘……怎么样?”就这样沈长溪还觉得自己说话太糙,有些不满意的抿了抿唇。 张虎瞪大眼睛:“他不是你堂哥吗?你怎么不知道?” 沈长溪眼尾一抬,张虎立马觉得气氛阴嗖嗖的,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废话,把知道的事情全说了出来。说完不过瘾,连顾林暗恋他班长的事情也抖了出来。 沈长溪点头,她得出了一个结论。 顾林是个爱面子,自尊心很高的学生。 第3章 督主爱种田 对于顾林这样心气高的人,沈长溪从来只有一个决绝办法——敲碎他的自尊心,让他卑微成条狗! 学校在离家五里地远的镇上,有个特别接地气的名字——清溪镇初级中学! 在张虎的带领下,顾长溪顺顺当当的到了自己班上。 张虎的爹是村支书,在乡下勉强算个官二代。长得一般,但爱干净,整天把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光爱干净这一点就甩了同班男生好几条街,成了当之无愧的班草。 班草给傻妞提书包,还特狗腿的拉椅子擦桌子,这可让三班的学生掉了眼珠子。 感受到同学们好奇的目光,顾长溪抬头,啥话不说只用眼神一瞅他们就怂了。 乡下人不懂啥叫气场,只觉得今天的顾长溪特别牛叉。这份牛叉在做完早操,已经升级成了恐怖! 因为顾长溪众目睽睽之下,把领操的顾林像拎小鸡似的拎到一边。目光冷冷然地看着全校同学开口了:“顾林,我堂哥!” “噗……哈哈……”不知谁笑出声,接下来所有人都笑出声了。 张虎那个着急啊,还没开口,就见漫天漫地地石子像武侠片一样飞了过来。 “嗷嗷嗷!痛痛痛!”哄笑的人全捂住嘴哀嚎。 顾长溪面无表情,指着顾林说:“你们作证,我要和他单挑!” “!!!!”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好激动的窃窃私语,奔走相告:“傻妞找顾林单挑,哇塞,这搞的哪样!” “二妹妹,你说什么?”顾林这才反应过来,急的面色通红。他暗恋的对象可还在底下看着呢,啊,他暗恋的对象捂嘴偷笑了! 顾林崩溃:“你到底搞哪样!” 顾长溪眼睛不带眨的,用全校都能听清楚的声音说:“你爸妈抢我们家的房子,我就揍你!” 顾林脸色刷地白了,这事儿他一直觉得丢脸没敢声张。这下可好了,全校都知道了。听着大家议论纷纷,顾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哥不是要以死威胁吗?今天本座就把你打残!” 顾林还没反应过来,噼里啪啦的拳头就落在他身上。打的他只能抱头痛哭,最后是校长来了才把两人拉开。 “顾长溪,你说你搞啥嘛~你不是傻子吗?咋,傻子也懂打人哟!”校长背着手,真想把顾长溪丢出窗户。 顾林呀,可是他们学校的好苗子。 十四岁跳级读初三的学生,将来考出去那可是跟学校争光的! 而顾长溪,傻妞,整天到完只会乐呵呵傻笑的货! 傻笑? 校长这才反应过来:“誒,我说顾长溪,你咋不笑了呢?” 顾长溪淡淡看他一眼,校长幸幸一笑,目光落在闷声不坑气儿的顾林身上:“你出息了,被个女娃揍成猪还不敢还手!” 顾林低头,费力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她是我妹妹。” 顾长溪垂眼,睨他。 顾林身子一抖,抖的整张脸都纠结皱在一起。 太疼了,顾长溪下手真心狠。表面屁事没有,暗地里尽是内伤。顾林现在觉得浑身都疼,稍微呼吸放重一点儿都觉得疼的撕心裂肺。 校长看他那样,觉得一个男娃毫发无伤还疼的那么*,有点儿上不得台面。摆了摆手,语重心长地对顾长溪说道:“顾长溪呀,你傻不要紧,但兄弟友爱你要晓得。咱们中国自古以来都是礼仪之邦…………”校长巴拉巴拉说了一长串,顾长溪真想拿针把他嘴巴缝起来。 “闭嘴!”忍无可忍之下,顾长溪抬眼盯着他。 校长气笑了,“哟呵”一声还没开口,就被她的黑黝黝地目光盯的毛骨悚然。那黑漆漆的两眼珠子里啥表情叶没有,校长有种错觉,顾长溪看自己就像看尸体。 校长怂了,可底气必须打足:“你是女娃娃,不要这么暴力!” 沈长溪皱眉,我是女娃娃? 哎,本座果然不习惯当女娃娃。 她抬头,头一次相合校长讲道理:“兄弟友爱?呵!” 这一呵,顾林又是一抖。 他可是没忘记自己为嘛会挨揍! 校长也抖了抖,满脸都是‘这娃好妖孽,这娃好吓人,这娃又傻又疯’蛋疼表情。 顾长溪不管那么多,只管自己说:“那你告诉我,他家抢我房、欺我母亲、夺我财产,这算什么?算兄弟?恩!” 校长:“…………”妈的说的老子好无语,校长一本正经的教育两人:“这个嘛,是大人之间的事,也是你们的家事校长没法子说话。但你在学校里揍人,我就得管!” 顾长溪第一次笑了:“我揍他,这是我的家事!” 校长:“…………”妈的,好想让顾长溪请家长。但一想顾寡妇是个更难缠的,校长又怂了。只好语重心长,忧愁无限地看着两人叹了口气:“好了,下次别再打架了。不然请家长!” 顾长溪毫无压力,出了办公室,顾林一步三疼地挪了过去:“二妹妹。” 顾长溪回头,淡定看他。 顾林面色通红:“对不起!” 顾长溪不为所动:“知道不对,还不想办法!” 顾林要哭了:“我哥都绝食以死相逼,我爸妈也是没办法呀!” 督主从来都是个心狠手辣的,她撩起嘴角:“那就去死!” 顾林哽住,觉得浑身肉痛。别人不知道这二妹妹的手段,他今天算是领教到。打人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关键面冷心狠从不手软。 他忽然好担心,好怕顾长溪杀上他们家,把他那不争气的大哥往死里整。 慢条斯理走下楼梯,所有人都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十三四岁左右的孩子,都有一颗圆滚滚、白胖胖的赤子之心。自从知道了顾林家狠心逼迫寡妇弟媳,抢人家房子给自己儿子娶媳妇儿的事情之后,所有人看顾林的眼光带着颜色。三言两语,指指点点,顾林自动把这些脑补成鄙视和不屑,在对上自己暗恋女生那和大家一样好奇的目光时,顾林自尊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直接往楼下冲去。一个人跑到学校后面的垃圾山旁边,蹲着一动不动的发呆。 顾长溪心情毫无起伏地回了教室,操场干的那一架。直接刷新了同学们的底线,又听张虎眉飞色舞的吹嘘顾长溪今早的飞毛腿有多牛叉,个个都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张虎奔了过来,握拳:“顾长溪,顾林他家真要抢你们家的房子。” 顾长溪恩了一声,端坐不动。 张虎又挥拳:“别怕,我爸是村支书,让我爸出面!” 顾长溪似笑非笑,村支书有用,顾大那一家子还会蹦跶到现在?不是她看不起这穷乡僻囊的村支书,自古穷山恶水多刁民。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儿,那个朝代闹出去官府不是能躲就躲的。 她今天摁着顾林一顿好揍,自有她的打算。 忽然有点怀念以前的日子,这些小事哪里还用得着本座出手? 穿越第二天,顾长溪给自己定下了目标。 做女人要做个漂亮霸气的女人,唔,本座这一世依旧要做人上人。 见顾长溪晾冷悠远地表情,张虎悲愤了。你顾长溪看不起人,那我偏要让你看得起。至于为什么,这大家可以理解为青春期少男英雄心作祟。 下午放学,回到家里。 顾长溪见到了自己这一辈子的大哥顾申,顾申今年20岁,一米七的身高加上他斯文的模样在这十里八乡也算出挑的后生。 但顾长溪一看自己这哥哥,直觉就没好事儿。 果然,顾寡妇高高兴兴地做了一桌子好饭菜,饭桌上的顾申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开始说话了:“妈,我想了想。” “啥?你想啥?”顾寡妇听儿子说话,脸上的笑容一直没落下。 “我……”顾申刚开口,忽然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妹顾长溪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让他有一种‘我说话会挨打’的心情。但他转眼就抛开这无厘头的情绪,说了这次回家的目的:“大伯给我来信了,我觉得这房子咱们让给中天哥娶媳妇儿吧。” 啪! 顾寡妇还没冒火,顾长溪手里的筷子已经拍在桌上,直把桌子拍出了手掌印:“再说一遍!” 顾申和顾寡妇一起抖身子,顾寡妇这才想起来二闺女是暴力会动刀子的。连忙跳起来把顾申护在怀里,吼道:“老大闭嘴!” 顾申以为老妈生气了,可他看了大伯的信知道家里的情况心里实在于心难忍:“中天哥都快死了,咱们家二层房,可以让一层出来给中天哥娶媳妇儿。反正以后我大学毕业,也不准备呆家里。” “要死了,你!”顾寡妇心火一冒,不等顾长溪有动作,一巴掌扇过去,可看到顾申那张清秀好看的脸,巴掌怎么也落不下去。直接拍在自己大腿上:“老娘真是造了孽,才生了你这么个耳根子软的讨债货出来。你怎么跟你死鬼爸一样都是扶不上墙的软东西。当初分房子,老大家占了四间好瓦房,我和你爸两人挤在一个破窑房里。自己烧砖和泥花了五年时间才一步步把这砖房修起来,你倒好,说让就让!” 第4章 督主爱种田 “妈,我们是亲戚,我和中天哥是兄弟,兄弟有难,我们应该帮!”从小顾申就觉得顾寡妇为人太强横,这次顾家贵给他写信,说中天哥因为顾寡妇不让房子都快把中天哥逼死的消息,刚开始他还不信。 回来一看,他越来越觉得顾寡妇为人处事太不美好了! “你说啥?”顾寡妇被顾申气哭了,自己辛苦带大的娃是个随了别人家的白眼狼,真教她痛碎了一颗心肝儿。 “妈,咱们做人不能太绝情!”顾申以为自己说的话顾寡妇听进去了,又说:“大伯说了,亲戚之间就该……”话还没说完,顾申还没反应过来就飞了出去。 “砰”地一声落在地上,顾长溪冷眼睨他:“人蠢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还在哭的顾寡妇震惊了:“二囡,你干啥呢?” “揍他!”顾长溪淡定走到顾申面前,低头看他:“让房子?呵!兄弟情意?呵!兄弟有难?呵!”顾长溪每吐出一句话,顾申就要挨顿揍! “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顾寡妇那个心痛哟,简直都忘了顾申刚才圣母的说辞。她赶紧上前,用肥厚的身躯挡住顾申,真怕顾长溪会把顾申给揍死。 天知道,顾长溪已经手下留情,没把这白眼狼往死里揍! 她收手,站定身子,居高临下地睨眼看着顾申冷冷道:“顾兄弟情义的时候,先把尽孝道!” 顾申好不容易喘口气,小声道:“那你呢?” 顾长溪挑眉:“我?”她翘唇一笑,特别愉悦特别傲娇地说:“本座从来都只顾自己!” 顾申没打的没脾气了,弱弱的躲在顾寡妇怀里。 顾寡妇想发脾气,可一看顾长溪那凉冷淡漠的双眼也不敢发脾气了。 两人龟缩之后,顾长溪很满意,弯腰把顾寡妇抚起来:“妈,吃饭!” 顾寡妇弱弱地看一下还躺在地上的顾申:“老大呢?” 顾长溪只说了一句话:“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吃饭!” “凭啥?”顾申要雄起,要找回当哥的威严。 顾长溪微微抬手,他声音立马弱了下去:“妹妹,我饿了。” 顾长溪面无表情:“怎么不去大伯家吃?” “那是大伯,又不是自己家。”顾申下意识回到,然后在顾长溪似笑非笑的眼神下窘迫收声。 顾申回家的第一顿饭在暴力中吃到一半,因为张虎带着他那个当支书的爹到了顾长溪家。 支书先点了支烟,目光一直落在顾长溪身上。没办法自己娃就奔着她来的,支书看着顾长溪,顾长溪看着支书。 几秒钟之后,支书默默收回目光,说明了来意。顾寡妇心里那个高兴哟,顾大想抢房子村长都不管,她实在没想到支书会管。 “支书,我……”顾申刚开口,顾长溪就扬了扬拳头。于是顾申哑巴了,只管带着支书往大伯顾家贵那里走去。 “顾长溪,顾长溪,我就说我爸会帮你们吧。”张虎昂手挺胸特别自豪。 “嗯,干的不错!”顾长溪淡淡开口,张虎美的嘿嘿直笑。他又拍着胸膛对顾长溪道:“放心,你们家房子准能保住!” 求赞美的张虎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如期的夸奖,不高兴抬头只见顾长溪悠哉悠哉地抬头看着前方。他跟着看过去,发现顾长溪盯着她哥顾申的背影。而顾申走路同手同脚,特别像在打摆子。 张虎问:“你哥咋了?” 顾长溪答:“肉痛!” 顾申又抖了抖身体,他泪流满面,他真的好肉痛,有个暴力妹子他惹不起! 张虎特拽特自豪的想象待会儿他爸往顾大门口一站,顾大一家子就痛哭流涕地忏悔求原谅。可惜这个梦幻般的场景没实现,因为他们赶到顾大家的时候,正好遇见顾林要上吊! 顾林上吊得从顾长溪在操场揍了他说起,原来被校长教育后又脑补了被暗恋对象鄙视的顾林,蹲在学校的垃圾场面前苦思冥想一小时,终于想到了阻止他爹顾大想抢夺顾寡妇家房子的办法。 那就是以毒攻毒,他哥顾中天以死相逼要砖房,他也可以以死相逼不要砖房。 于是吃了晚饭,顾林开始作死了。 顾大烦的焦头烂额,两个儿子都要死,他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哪个都舍不得让他们去死。 蔡文平是个精明的女人知道小儿子死来玩儿的,所以并不着急。还煎了两鸡蛋放在老大顾中天床头引诱他吃饭,才擦了擦手从屋里走出来:“老二,先洗了碗再上吊。” “哦,”刚要下去,顾林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作死,连忙一脸决绝的说:“不洗,我要死。”所谓站的高看的远,他眼尖的发现顾长溪来了,连忙拉开了嗓子吼道:“我不准你们抢二娘家的房子,你们要抢我就死给你们看!大哥不是要绝食饿死吗?我就上吊,你们看看哪个方法死的更快!” “哎哟,我滴儿嘞。你是个读书的好苗苗,我老顾家还等着你光宗耀祖呢。”顾大慌乱,扑过去想把顾林抱下来。 谁知道顾林又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剪刀,对准自己的心口戳:“爸,你站住。你过来我就□□去。” 顾大和蔡文平这才慌了,不知道该咋办才好。这时顾长溪他们走了进来,顾申一看这样,那还了得,赶紧上前几步拿出堂哥的宽容爱护说道:“顾林,不要那样做。你这样是拿刀子在挖你妈的心,你快下来不要寻死。” 顾林眼一红:“二哥,我对不起你们,我爸爸妈妈做出了这样的丑事也只有死了才对得起你们。”说话的时候。那小眼神还使劲儿瞥着顾长溪,他实在怕这个二妹妹把他大哥顾中天往死里揍! 结果顾长溪没动,他大哥自寻死路了。 顾中天有气无力地从屋里走了出来,那身娇体弱易推到的样子看的顾长溪手痒,本座好想用一根手指头撵死这没出息的货。 顾中天一开口,很有文艺忧郁青年的范儿:“啊林,大哥是为情所困,你呢。如果你想以死相逼,阻碍大哥的幸福……”顾中天哀伤地看了顾林一眼,忧愁道:“那让大哥死在前头吧。” 顾林哭了:“大哥!” 顾大和他婆娘蔡文平操碎了一颗心哟,满脑子都是怎么安抚顾中天的情绪。顾中天那爱情超过一切的忧郁劲儿,把顾申羡慕的要死。 “中天哥我们家房子……”顾申刚开口顾长溪一个手肘打在他小腹疼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顾长溪往前走了两步,大家还没看清她的动作,顾林手里的剪刀已经被她扔在顾中天面前,面无表情地说:“给你个机会自裁,反正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顾中天眼角划过一滴泪:“二妹妹,你不懂,这就是爱!” 顾长溪挑眉:“壮士,要有说死就死的决心。”顿了顿她又说:“偷吃鸡蛋,别忘了擦嘴。” 顾中天脸由白转红,顾长溪指着地上的剪刀:“死还是不死?” “你个王八糕子,那可是你哥,你就巴不得你哥去死!”蔡文平两眼喷火,曲起手指头就要扑过去挠花顾长溪的脸。顾林赶紧扑过去,蔡文平没刹住车,直接把顾林脸挠出了几条血丝丝。 顾寡妇可不管她挠着谁了,只晓得她蔡文平要打自己的亲闺女。那敦实肥厚的身体直接朝蔡文平压了过去,把蔡文平压的差点背过气。顾大在一旁看的眼乱,又实在害怕顾寡妇的犀利作风,只能干着急。 现场乱做一团,顾中天心里冷汗直冒,因为他有直觉,他点头是死,摇头也是死,他……他好怕这个看起来像神经病一样的二妹妹啊! 谁来救救他,求救的目光落在顾申身上:“阿申,快救我!” 顾申便秘的表情,卧槽,他也怕暴力亲妹子阿! 顾中天双腿打颤,哆哆嗦嗦地说:“二妹妹,sha人是犯法的。” 顾长溪抬眼:“不想死?” 顾中天狂点头。 顾长溪又问:“想要砖房?” 顾中天点头又摇头,抖着嗓音:“二妹妹,我不想要你家的房子。” 顾长溪挑眉,顾中天连忙改口:“不敢要!” “听见了?”顾长溪回头看着支书,支书点头,这妹子猛如虎。 顾长溪手一伸,直接把顾中天拖到大家面前。在大家发懵的表情中,好心情的看着顾中天:“说!” 顾中天都快哭了:“我……我再也不作死了,我也不要砖房了……”他这回真哭了:“可是我想要爱情啊!” 顾长溪给了他一个“出息”的眼神,众目睽睽之下捡起剪刀随手一扔,手里的剪刀擦着顾中天的耳朵旁飞过去,刷地一下□□木门里。 她低头看着顾中天:“大声点。” 顾中天流下两行宽泪:“我啥也不要了,我再也不敢作死了!” 第5章 督主爱种田 想要爱情的顾中天在顾长溪的威逼之下,连吃了三大碗饭。结果绝食的胃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幸福,顾中天被撑的胃出血,顾长溪站在自己楼上,冷眼瞧着顾大一家子急吼吼地用独轮车把顾中天往镇上的医院送。 “二妹。”顾申弱鸡一样站在楼梯口,战战兢兢地开口。 顾长溪背对着他:“什么事?” 听她回答了自己,顾申表情轻松了不少,他走上去和她并肩而立,看着远方的朦胧山廓:“你最近咋这么奇怪。” “恩?” “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顾长溪语气一冷:“你说什么?” “啊,我说你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顾申下意识接口重复,然后就见顾长溪回头,嘴角衔笑,眼里却闪过一丝戾气:“是么?” “不是,不是。”顾申连忙摇头,特别谄媚特别言不由衷的说:“二妹这样挺好的,真的,好的不能再好,有了你在家谁也不敢欺负咱们了!”话是这样说,可是他内心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却不敢咆哮,只能把自己憋出一身内伤。 顾长溪眯起眼睛,把眼里的杀意遮了起来。她嗓音低沉,就算原主是个大眼萌妹子,高冷御姐范儿依旧百分之百的霸气侧漏:“若是在胡思乱想,留你的脑袋也没用!” “噢,no!”顾申惊恐地捂住脖子,落荒而逃。 楼下在烧洗脸水的顾寡妇见顾申满脸后怕,踩着霹雳砰隆地脚步声跑下来,跑到自己面前时还撞翻了放在一旁的馊水桶。她连忙大叫:“你咋了?你见鬼了?” 顾申满身馊水,还没回魂:“妈,二妹子比鬼都还可怕!” “呸呸呸,你说啥呢,你就这么见不得你妹子好?”看着顾申两眼无神的样子,顾寡妇也沉默了。自家闺女的变化她不可能不知道,只不过没人说破而已。 屋子里静了许久,馊水从房间留到了门口,延伸了一地污渍。顾寡妇沉默地蹲下身子把馊水桶捡了起来,拿着扫把铲子一边扫一边说:“要不,咱们去请个神婆来看看?” 顾申点头,小声说:“我看行。” 等顾长溪看完了夜景,从楼上下来,就闻见满屋子的馊臭味儿,以及顾寡妇和顾申那两张故作自在却偏偏不正常的脸来。 她抬眼看了两人一会儿,顾寡妇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子,神情僵硬地笑了笑:“二囡啊,快去洗澡。” 顾长溪又看了两人一眼,两人吓的直打颤,顾申没神儿的开口:“我们就想让你去看看神婆!” 顾寡妇急的用手去捅顾申,痛的顾申急忙改口:“就是想带你去看看医生。” 顾长溪挑眉,顾申额头激出了冷汗:“我们担心你!” “继续!”顾长溪斜着眼睛,睨着他。 顾申嗓子带着哭腔:“我们……” “哎呀!”顾寡妇急的跟什么似的,直接开口大嗓门儿的说:“二囡啊,妈觉着你不太对劲,就想找个人给你瞧瞧。咱们有病治病,没病就落个放心!” 顾长溪脸上看不出表情,淡淡地开口:“恩!”督主相信,自己既然能穿越重生在这傻妞身上,必定是有因果的。唔,如果那神婆要胡言乱语,她也不介意动手清理舆论者! 这算是答应了? 顾寡妇和顾申同时松了口气,顾寡妇满脸笑容的帮她拿衣服提洗澡水,还特怜爱地要帮督主搓背。顾长溪摇头拒绝,合衣站在那里,看着脏兮兮的猪圈皱眉头。 这样的家境,对于曾经把持着朝政的督主而言,实在太难忍受! 这个年代大多数的人家都是泥巴垒的泥巴房子,矮小/逼/仄不说,遇到下雨天还一股子泥腥味。就家里二层砖房的条件,在附近也算不错了。不过自从顾家林在外面打工被警察发了死亡通知以后,顾家的日子全靠顾寡妇一人撑着。顾寡妇有一把子力气,平时靠她养的家禽和种庄稼补贴家用。她还在镇上租了个小摊位卖肉,可惜这几天因为房子和顾长溪的事情她都没空去卖肉。 夜里睡觉的时候,顾寡妇怎么也睡不着。 想着明天要去请神婆,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怕。再一想这几天没去街上卖肉家里又少了一笔收入,她有些心痛。翻来覆去到半夜,越想越难过。索性起来背着背篓地里打猪草,准备明早的猪食。 顾长溪耳目聪灵,顾寡妇的动作全都没逃过她的耳朵。 她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窗外的明月,也在思考。 督主没钱怎么办?那就挣? 怎么挣钱不重要,因为督主有自信,钱会滚滚来! 顾申虽然是个汤姆苏,脑子不抽风的时候还是个勤快的孩子。 一大早就起来帮忙做饭洗衣裳,导致顾长溪起床的时候该做的农活全都被他包干了。另外顾申还特别关心的给顾长溪做了碗鸡蛋面,而他自己碗里除了青菜啥也没有。 看着用猪油煎的金黄金黄的鸡蛋,再看顾申殷切的眼神。顾长溪脸上看不出喜悲,优雅无比的拿起筷子挑面条吃。吃完了面,她把碗往顾申面前一递,顾申赶紧接过来拿去洗。 顾长溪起身拿起书包,准备出门上学。 “二妹子,等哈。”顾申几下洗了碗,擦干手就抢过顾长溪手里的书包,特熟稔地被在肩上,走在顾长溪身旁笑道:“走吧,哥送你去读书。” 顾长溪慢条斯理地往学校走去,刚走没几分钟,就见张虎气喘吁吁地从身后追了上来:“顾长溪你咋不等我呢?”当然,说完这话他也没指望惜字如金的顾同学会回答他。两眼睛骨碌骨碌转悠地望着顾申。 “二妹子,你同学和你感情挺好的嘛。”顾申算是摸出了顾长溪脾气的规律,只要顺着她,您欢脱点儿没关系。所以他今天也有胆子说笑了。 顾长溪面无表情,不管张虎愿不愿意,督主都非常自信地就把他当一小跟班。但督主是个护短的,听见顾申这样说,就点了点头没说话。 张虎脸上笑开了花,朝顾申一伸手:“包给我。” 顾申愣住,张虎直接动手去抢顾长溪的小碎花书包,美滋滋的抱在怀里傻笑。 顾申吞了吞口水,看着顾长溪:“妹子,你啥时候这么受男生欢迎了?” 顾长溪阴沉着脸色:“你说什么?” 督主现在就没把自己当女人,不过归根究底,在她心里被男人喜欢似乎都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 见她面色不善,顾申无辜地眨眨眼。 他说错? 他说错啥了? 在顾长溪逼迫地眼神下,他不敢再废话。瞧瞧地往张虎身旁躲了躲,张虎鄙视他个没出息。特得意地往顾长溪跟前凑了凑,一秒之后……他默默地往旁边挪开。老老实实地抱着书包,和顾申走在一起。 走着走着,顾申忽然反应过来。 天啊撸啊,他不管顾长溪高兴不高兴,赶紧拉着她的衣袖大声道:“二妹子,你不喜欢男生?” 顾长溪身子一僵,垂在一旁的手已经下意识的挥了起来,准备把这个冒犯自己的货扇飞。然后再看到顾申那张惊恐又带着担忧的眼睛时顿住。静默一会儿,她偏了偏头,这才想起来自己这辈子是个女娃。 她睨了眼自己举在半空的手,想了想还是收了回去。 顾申后怕的流泪,妹子好恐怖。但是他还是想问一问,应为他都快被自己心里那晴天霹雳般的想法给雷的外焦里嫩——妹子,你难道爱女生? 但是他不敢问了,只好一路悄悄观察。 看看顾长溪有没有对哪个女生表现出一丝好感,到了学校他又震惊。 因为学校里无论男女都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妹子,有个女生见她上楼,还特热情地拿了一把新扫把蹦到顾长溪面前,一叠声儿的说:“顾长溪,顾长溪,学校今天大扫除,我给你抢了把新扫把。你试试好不好用?” 面对女生热情期待的眼,顾长溪用眼角瞄着她,身子一动,径直从女生旁边走了过去。张虎同情地看了眼那妹子,摇了摇头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顾申则满脸欣慰地从女生手里的新扫把,对她和气斯文一笑:“谢谢你了,小妹妹。” 年轻英俊的男子,身上又带着一股同龄人身上没有的成熟和稳重。那妹子脸色一红,非快地看了眼顾申,捂脸跑了。 顾申没管那女生,直接拿着新扫把走大顾长溪面前:“二妹,新扫把你留着,等会儿大扫除用。” 顾长溪淡淡地撇了他一眼,说:“不用!” 顾申:“…………” 他敢打赌,顾长溪说的不用是真的不用。作为一个哥的觉悟,他只好苦哈哈地拿着扫把蹲在教室外面,等着他妹子下课,然后帮他大扫除。 刚才脸红那女生,时不时地往外面瞟上一眼。 心里实在想不通,她姐姐为什么非要人家起砖房才嫁给顾中天?反正她看着顾申觉得很好,她也理所当然地觉得顾申的亲戚肯定也很好!直接忽略了昨天顾长溪在操场上的发言,也忽略了顾大一家想抢房子的事儿! 第6章 督主爱种田 大扫除,全校动员。 看着漫天漫地的灰尘,顾长溪皱了皱眉头。 学校的操场都是泥巴地,扫把一扫,全是灰尘。 顾申怕妹子累着,把顾长溪领到玉兰花树下站着:“二妹,你就在这站着,别过去。哥帮你扫!”说完话,他屁颠屁颠儿地拿着新扫把混在一群中学生里面扫地。 校长路过的时候看到顾长溪一个人面无表情地站在玉兰花树下,淡定地看着三千同学齐劳动。“哟呵”一声,拿着茶盅走了过去:“我说顾长溪啊,你咋回事嘛?大家都在劳动,你就这样干看着不会觉得脸上烧吗?” 顾长溪依旧没表情的表情落在校长眼里,那就成了藐视师威。但一想顾长溪打脸不认人的死轴劲儿,校长懵逼了。他叹了口气,把茶盅夹在胳肢窝底下,好言好语地说:“顾长溪啊,学习雷锋好榜样,咱们也得适当适当劳动不是嘛。这样吧,你跟我来!” 曾几何时,督主连杀人都只用眼神。 到了这里,督主的膈应谁能懂? 爱干净的督主实在不能想象自己捞胳膊挽袖子和那群小屁孩一样,在灰尘里嘻嘻哈哈地吃一嘴泥巴的场景。听见校长这样说,她偏了偏头,不说话,只看着校长。 校长觉得小阴风嗖嗖的吹,但校长心底觉得这个特立独行,像个社会扛把子的学生其实也是能挽救的。他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再次提上笑脸:“来嘛,跟我来嘛,不得让你吃亏!” 顾长溪垂眼,跟着走了。 校长一边走一边用余光看着一脸冷淡的顾长溪,暖融融的太阳照在两人身上。顾长溪虽然面无表情死鱼相,但架不住长得萌啊。 无论哪个年代都是一个看脸的时代,校长默默看着,想到顾长溪以前是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傻妞。这样的傻妞在学校里都是别人嘲笑的对象。就算她现在好了,性格孤僻、不爱搭理人好像也理所当然。 校长觉得顾长溪苦啊,同情心泛滥直接把她的暴力值抛在脑后。觉得有必要召开一个会议,让各班级的老师都回去好好教育自己班里的学生,对顾长溪同学要有包容心,要用春天般的温暖来捂热顾长溪这个有自闭症的女娃娃。 脑补以后顾长溪成了活泼可爱,人见人爱的小萝莉,校长情不自禁地嘿嘿笑了出来。 顾长溪抬眼睨他。 校长:“…………” 找了把剪刀给顾长溪,校长把她带到校门旁边的一丛腾本月季旁边。这一从爬满整个围墙的大红色月季花算是这个贫穷中学最美的一道风景线:“这花还是以前来支教的老师种的!”校长不知的感叹还是唏嘘说了这么一句话,又对着顾长溪说:“你就把这丛蔷薇花稍微修剪一下,这花长在咱们地方,都长野了。” 红色鲜艳的花,在阳光底下散发着一阵阵清香。看着满目艳丽的花朵,顾长溪心情难得往上浮了一点儿,她点头准备动手的时候,校长连忙说道:“对了,小心些,莫要剪完了。” 这丛月季花,校长实在有点儿心疼。 忽然觉得让顾长溪来修剪花枝,好像是他一生中做的最蠢的一件事。 顾长溪挑着眉毛,校长僵硬地笑笑,还不忘维护那一丛月季花:“记得,不要剪光了。” 眯眼看了校长一会儿,顾长溪点了点头:“恩。” 校长在那里守了十分钟左右,看顾长溪修剪花枝的手艺不错。那一丛月季花在她手下越发鲜活灿烂,这才稍微放心。刚好这时候,有一辆小轿车停在校门口,从车里走下一个西装革领的中年男人。 校门口的动静可是吸引了不少学生,没办法,穷乡僻壤,见着有钱人的机会不多。 那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又有两个女人从后座里出来,提着很多好东西下来,满眼热切的走到校长面前:“校长,别来无恙啊!” “你是?”校长仔细看了看,那中年男人一开口都差点哭了:“我是陶世啊,那个你当初资助过的学生。”那男人身后的两个女人也满眼热切的看着校长,其中年长的一个见陶世激动地要哭了,连忙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校长,当年要不是你,我们陶世就成了地痞流氓了。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直接奔来看你来了。” 校长脸上红光满面,眼里也带着潮意:“来来来、去学校里头坐一坐。”转头看到大家都停下手里的动作,好奇地看着自己,他脸一黑,大声道:“看到没有?你们好好读书了,以后也能向陶世一样挣大钱。” 同学们嘻嘻哈哈的玩闹说笑,校长脸又一冷:“还不快点去大扫除!” 校长生气了,大家这才赶紧继续大扫除。 “顾长溪啊,校长没看你了,你也不要乱剪。”校长又嘱咐了一回,顾长溪觉得校长聒噪地像老母鸡一样。眼看着顾长溪好像要发怒的节奏,连忙带着陶世进了学校。一进校门口,漫天尘土飞扬,倒把陶世的童年勾了出来。 校长走后,顾长溪继续修剪花枝。刚下手一剪,就听到一道惊恐的声音响起:“英雄,手下留情!” 顾长溪:“…………” 令她吃惊的是,手里捏着那根枝条,金光一闪变成了一只巴掌大毛茸茸的白狐狸。那两琉璃色的珠子瞧着她转了转,忽然从半空中朝她飞了过去。 “啪!” 顾长溪一抬手,直接把它扇飞。 白毛狐狸趴在地上嘤嘤嘤地看着她,满脸忧郁:“本系统找了你这么久,你竟然敢打我!” 顾长溪淡淡地看着它装逼,三秒之后,白毛狐狸换了个自以为潇洒的姿势站在地上,双手一摊很无奈:“好吧,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就跟你说哦。……”此处省略一万字之后,它才说道了重点:“你穿越重生全靠我,可是你这负心汉,竟然在穿越重生的时候把我一脚踹开了。要不是我聪明伶俐,上下五千年的跑啊跑,找啊找……”此处由省略一万字。 “闭嘴!”顾长溪实在不耐烦了。 白毛狐狸这才辛辛收声:“好吧,我是雷锋系统,但我叫青泽,是老天爷给你的金手指。” 顾长溪转身,继续修剪花枝。 青泽被忽略了,满脸不高兴的跳到她肩上。 “啪!” 又被顾长溪弹开:“说清楚!” 青泽脑门咳了一个包,怒目瞪视:“你这讨厌鬼,我是你的金手指啊金手指。” 顾长溪眼风扫过去,它抱着爪子轻哼了一声:“只要你做一次好事,天上就掉一次钱!”它爪子轻轻一挥,五毛钱掉在顾长溪脚下:“呐,这是你今天剪花的钱。” “咔嚓!” 剪刀发出一声清脆的空响,顾长溪眯眼:“当本座是叫花子?恩?” 不知到为毛,青泽就是不怕她。它走到顾长溪面前,“嘭”地一声变大,满眼同情地用爪子拍了拍顾长溪,安慰道:“别生气了,有我在,一定会照顾你的!”它弯腰把五毛钱捡了起来,用爪子灵活地把五毛钱折成了一朵玫瑰花,放在顾长溪手心里语重心长地说:“五毛钱也是钱,我给你存起来,以后带你吃好吃的。” 身边多了个啰嗦的白毛狐狸,顾长溪依旧没啥表情。 “长溪,你要努力做好事喲~”青泽坐在她肩上,琉璃色的眼珠子里装满了温柔:“这样我就可以变成人类,保护你了。” 顾长溪顿住脚步,低头看它:“变成人?” “恩恩。”青泽笑眯眯点头,非常愉悦的说:“虽然我是系统,可我和你同生。你现在只有1级,等你做好事升级以后,我就可以随着等级增加能力,到时候,可以变好多好多钱哟!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可以变成真!男!人!” 顾长溪挑眉,青泽又站起来,用爪子戳了戳她的脸颊:“来软一点,笑一个!” 顾长溪:“…………” 听着青泽的聒噪,顾长又伸手。 这回青泽学聪明了直接把自己的身体虚化,又戳了戳顾长溪的脸:“乖,前方五米有同学需要帮助!” 顾长溪很想翻白眼,督主何时大发好心的学过雷锋了? 但架不住青泽这狐狸精在一旁煽动威胁啊:“你不做好事,我就一直说到你死。” 冷血冷情地督主第一次有了冤家,还是她没发收拾的冤家。 于是督主懵逼地走了过去,发现需要帮助的同学居然是给自己抢扫把的那个女生。 叫什么来着? 青泽大爷发话了:“帮助对象叫薛慧,因为锄草被镰刀割到脚了,现在需要伤口消毒和包扎!” 顾申也蹲在薛慧身边,顾长溪走了过去,直接道:“抱起来,跟我走!” 汤姆苏顾申不犯傻的时候是妹控啊,一听赶紧把薛慧抱起来,跟着她往校外走。走着走着,就纳闷了:“二妹,咱们去哪儿?” 薛慧的伤口不深,放在这缺医少药的八十年代,止了血又能活泼乱跳的节奏。 顾长溪从兜里掏出五毛,霸道总裁风的说:“买药,止血!” 第7章 督主爱种田 见自家妹子这么霸气大方,顾申赶紧抱着薛慧往学校附近的小药店里冲。 医生正在看电视,猛不丁儿地见这架势,立马站起来问道:“啥事儿?啥事儿?” “这小妹妹脚被镰刀割到了,医生麻烦您给上点消炎药。”顾申斯文的冲医生笑笑。 “啧啧……长溪啊,你这一世的哥还挺有魅力的,你瞧瞧那小姑娘芳心萌动,简直舍得不从你哥怀里出来。”青泽仗着大家看不见它,满脸傲娇的坐在顾长溪肩头大言不惭的说:“可惜,连我的头发丝都比不上。等我变成人,你就知道我究竟有多美了。”青泽一幅‘我很看好你,加油’地表情对顾长溪说:“长溪啊,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手牵手的一起做好事,称霸宇宙吧!” 顾长溪掩耳不及迅雷的伸手把它弹开,面无表情的走到顾申和薛慧跟前:“下来!” “啊?”顾申不懂妹的高冷。 “下来!”这句话是对着薛慧说的。 薛慧反应过来,闹了个大红脸,嗫嗫地挣扎从顾申怀里出来。顾申赶紧松开手,把薛慧放在一旁的板凳上,还特别温柔的嘱咐:“小心点,别碰到脚了。”然后才抬头,好脾气地看着顾长溪:“怎么了?” 顾长溪偏了偏头,眼里带了点儿意味深长的表情。 看着扭捏害羞的薛慧,顾申这才反应过来,立马义正言辞的说:“二妹,你思想太污了,她可是你同学啊。你这样想,让她以后怎么自处!” 顾长溪挑眉,还没开口。趴在地上的青泽立马站起来,狠狠地踩了顾申一脚;“嗷!”顾申抱脚跳了起来,青泽正气浩然地骂道:“自己思想龌龊怪我们长溪咯,我说,长溪你就该让他抱着,抱成烫手山芋了才会懂你的好。” 正在上药的薛慧,一听顾申的尖叫,立马站起来扶着他关心问道:“顾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顾申连忙放下脚,脸上带着微笑。 薛慧不放心地左看右看,关切的表情只增不减:“顾哥哥,你来坐,小心点儿。” 顾申坐在凳子上才反应过来,看着顾长溪冷淡地眼神讪讪不语。薛慧还在一旁嘘寒问暖,这架势都快赶上顾寡妇对顾申的关心了。 顾申浑身不自在的站起来,蹭到顾长溪面前,表情赫然:“二妹,你说句话啊!” 顾长溪这才抬眼,看着薛慧。青泽立马懂了她这眼神,立马搭腔说:“第一次雷锋事迹圆满完成,长溪获得5分升级值,奖励金钱2毛。” 顾长溪挑眉,吓的薛慧都快哭了,才听见她慢悠悠地声音传来:“少了!” “嗨!”青泽摊手无奈状,琉璃色的瞳仁儿特别鄙视地看着薛慧:“淮芳研究雷锋系统的时候,特意把被帮助对象的好感度加了进去。这薛慧啊,你帮助了她是没错,可这薛慧一整颗心都扑在你大哥身上咯。”青泽特安慰特同情地用爪子摸摸顾长溪的脸:“你这2毛还是搭着顾申才有的呢。” 顾长溪:“…………” 第一次学习雷锋好榜样,劳动成果不尽人意。 顾长溪表示有点儿坑人,但她抓住了青泽话里的关键词,问道:“淮芳是谁?” “二妹!”顾申被顾长溪的自言自语吓到了,一张脸掐白掐白的,哆嗦着嗓子问:“你在和谁说话?” 顾长溪抬头,面无表情:“你看不见!” 顾申彻底吓到了,就连薛慧在被督主的气场吓坏之后,又被督主撞邪似的言论彻底吓哭了。两人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那看着顾长溪的目光都是惊恐的。 青泽大爷又怒了,浑身白毛炸起,像个大号的白球球:“愚蠢的人类,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本大爷可是狐狸,可是青丘的九尾狐,你们这些愚蠢又无知的人类,居然把本大爷当做鬼怪这种下三滥上不得台面的货色……” 顾长溪又抓住了重点,直接凭空逮住青泽的尾巴,拎着它往外面走去,留下小药店内被吓傻的两人! 尾巴是青泽的痒痒肉,被顾长溪一逮一阵酥麻的酸爽感立马传遍全身。它全身抖啊抖,一向傲娇霸道的声音都带着颤巍巍的弧度:“长溪,快把我放下来,屁股要露出来了……”最后一句说的比较羞涩,但话风一转,又带着一点窃喜和yin荡:“你要是实在想看本大爷的luo体,咱们多做好事努力努力,等我变成了真男人随便你看啊!” 面对一只白毛狐狸的挑逗,督主很生气,后果很……搞笑。 青泽引以为傲的尾巴,被扭成了麻花翘在身后,露出一朵在风中凌乱的小菊花。 青泽泪流满面,直接把自己的身体虚化,打定主意三天不理顾长溪。 “淮芳?九尾狐?青丘?”顾长溪每说一句话,语调就轻了一分:“呵!” 青泽漂浮在半空中,一脸傲娇的看着她:“有关职业素养,我才不会说。” 顾长溪眼神向刀子一样射了过去,青泽立马像狗一样夹着尾巴,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虚化了怕毛线啊。于是特自负特骄傲特臭屁的“哼”了一声,表示本大爷不怕。 顾长溪直接掠过它,朝学校那边走去。 那态度很明显,不说,那就圆润的滚蛋。 督主从来不用来历不明的人,更何况这只看起来秘密多多的白毛狐狸。 “长溪~”青泽圆润地飞了过去,死乞白赖地用爪子攀着顾长溪的肩膀咆哮:“你这女人,真绝情!” 顾长溪淡淡地撇了它一眼,道:“你对本座有所企图!” 青泽识相地闭上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弱弱的开口:“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我……” “啪!”在它酝酿一万字的时候,顾长溪明智地伸手把他弹飞。 青泽:“嘤嘤嘤……好暴力的妹纸!” 事后,顾长溪才知道了九尾狐青泽又名雷锋系统的来历。 原来青泽乃山海经中记载的青丘之国的九尾狐,因为小时候贪玩离家出走。被上神it技术部的上神淮芳捉住,因为九尾狐的血液含有上古灵气,用它的血无论做啥事都事半功倍。又恰好淮芳当时看了一本天/朝的雷锋手札,上面记载了一个叫雷锋的同志一生所做的好事。 淮芳上神突发奇想,抽干了青泽的血液,研究了三天三夜,终于研究出了一个叫做雷锋系统的金手指。然后青泽很悲催的被绑定成了雷锋系统的吉祥物,被淮芳上神扔到人间。 刚好顾长溪前世的前世无意捡到它,两人又成功地被绑定在一起。这才有了两人今生修来的缘分,青泽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不可谓不唏嘘不感叹:“长溪啊,咱们就是生生世世的好伙伴,你甩不掉我的。” 顾长溪眯起眼睛,思索片刻才说:“既然如此,那为何我上一世没遇到你?” “额。” 青泽表情为难,很不高兴的瞪着顾长溪:“因为上辈子,你从来没拿睁眼瞧过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就连那个被你扶持然后把你杀掉的小皇帝,你临死之前不也没正眼瞧过他?”青泽的爪子都快戳到顾长溪的眼睛里了,顾长溪面无表情,说出了无比讽刺的几个字:“今生我正眼看过你?呵!” 青泽的骄傲,在于它是活在神话中的人物。 顾长溪的骄傲,在于她从灵魂深处散发的自信孤傲。 两两对比,青泽完败。 “哼!”青泽爪子往顾长溪眉心移了移,顾长溪的眼珠子下意识的跟着它爪子动了一下。青泽傲娇一笑,琉璃色的瞳孔里写满的放荡不羁的笑意:“看,正的不能再正的眼神!” 顾长溪:“…………” 要问顾长溪信不信青泽说的话,督主信前一半,后一半直接当青泽放屁。 可惜青泽在这件事情上,就像锯嘴葫芦,无论顾长溪使什么办法青泽都不说一个字。 来日方长,顾长溪打算慢慢地研究这只‘我有秘密花园’地白毛狐狸。 “二妹,二妹,你等等我。”顾申扶着薛慧从小医馆里追了出来,脸上写满了着急:“二妹啊,你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还是觉得浑身发冷?”顾申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凑到顾长溪身旁小声道:“再或者你身旁那个我们看不见的小伙伴究竟是谁啊?” 顾长溪见他实在想知道,声音很平淡地说出了真相:“是一只叫青泽的九尾狐!” 顾申哭了,二妹你脑子有病,咱们药不能停! 他死活要拉着顾长溪回小医馆里看医生,拿点药治治她的爱幻想。 “哼,愚蠢的人类!”青泽大爷表示此生此世都要嫌弃顾申,翻了几个顾申看不见的白眼。又“砰”地一声变大,拉着顾长溪的手往学校走去。 今天大扫除,一定有很多需要帮助的同学,它得快点拉着顾长溪去做好事留名,早点升级便成人。 顾申尔康手:“二妹,你回来。” 薛慧站在一旁,有些同情的说:“顾哥哥,你别伤心了,顾长溪在学校一直都是这样神神叨叨的。” “薛慧!”顾申皱了皱眉头:“我二妹是纯善天真,不是神神叨叨!” 薛慧后悔方才自己嘴快,连忙懊恼的对顾申道歉。 小女孩有口无心,顾申也就没放在心上。一颗心都奔在顾长溪身上,想着等会儿给她请个假,直接带回去找神婆看看,顾长溪现在神神秘秘地模样,真让人不放心。 第8章 督主爱种田 带着顾长溪去看神婆,是顾申的首要任务。 可惜他身后跟着个受伤的薛慧,没办法走太快,眼看着顾长溪笔直地身影就要消失在学校门口。 顾申一咬牙,弯腰抱着薛慧就往前面冲:“二妹妹,你等等我!” “哟,你哥又抱上了。”青泽毛茸茸的脸上写满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地哀愁:“长溪,你要公主抱吗?”它扬了扬爪子,笑眯眯地看着顾长溪:“等我变成人之后,可以公主抱哦。” 顾长溪斜斜地睨了它一眼,青泽凑过头去,用鼻子触了触顾长溪的面颊。湿漉漉的呼吸喷在顾长溪脸上,有些痒,她嫌弃地皱了皱眉头:“离我远点。” “你嫌弃我。”青泽大爷怒了,伸出舌头把顾长溪全身上下舔了遍。 “顾长溪你掉水里了嗦!”校长送陶世一家出来的时候,非常震惊地看着水淋淋的顾长溪。 “哈哈,你身上被我打上记号了。”青泽浮在半空中打滚,顾长溪满头黑线,一巴掌把幸灾乐祸地青泽扇飞。 大家:“…………” 这时候顾申也抱着薛慧追了上来,看到顾长溪全身*的模样,心里那个惊悚哟。他觉得自家妹子一定是被落水鬼给缠上了,顾申心里害怕,但架不住他心软爱怜惜。 打定注意乘着中午阳气重,拉着顾长溪就往家里跑:“校长,请个假,我妹撞邪了。” 默默无语地看着风一样刮过的两人,过了好一会儿校长才回过神来,对陶世一家友好的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小孩子,让您们见笑了。” “哈哈,小孩子淘气很正常。”陶世摇了摇头,总觉得顾申他在哪里见过。可仔细一想,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顾申。就把疑惑抛在脑后,对校长笑道:“校长,捐的款子明天就会给您送来。您看咱们是不是挑个时间找人看下开工日期,早点儿把学校建设起来。”他转头看着被同学们打扫的干干净净地泥巴操场和矮小破旧的教学楼,目中感叹:“要让这些娃娃上好学,读好书,以后多为家乡做贡献,我就心满意足了。” 校长也有些感概,他当初看陶世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子,一时发了善心用自己的工资来资助他上学。实在没想到,陶世现在有出息了,还不忘回来资助学校。 在这贫困的镇上当了几十年的老校长,他一心就盼着能有更多的孩子靠着读书走出去,盼着这些孩子能够出人头地,做好社会栋梁。 两人都很感慨,校长又问道:“那个匿名捐赠的先生,我想去拜访他,感谢他为我们学校做出了贡献。” “白先生捐赠的时候就曾借用梁启超老先生的话对我说了‘少年强则国强,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建所好的学校,成就一个好未来就是他的心愿”提起那位匿名的捐赠者,陶世肃然起敬:“白先生说了,一切都源自于缘分,校长不用放在心上。” 听陶世这么说,校长晓得是见不到这位神秘的白先生了。 只好再三感谢了陶世,承诺只要钱一到手就会开始修建学校,让陶世和白先生放心。 送走了陶世一家,校长回头见薛慧满脸通红的站在校门口,有些好奇:“诶,我说薛慧,你站在这里干啥?还不回去上课?” 薛慧收回了目光,脸上红的更加厉害的,对校长胡乱点了点头就往教室里走去。但她脑子里一直闪过的都是顾申那张英俊好看的脸,哎,顾长溪命真好有顾哥哥这样的哥哥。 薛慧感叹了一下,不免想到了自己的姐姐薛玲和顾种田的婚事。她觉得要是薛玲嫁给了顾中天,她叫顾申哥哥那就是名正言顺了。 情窦初开的薛慧,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姐姐薛慧和顾中天的婚事促成。 中午的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空,晒的人燥热不已。 顾申拉着顾长溪跑了一会儿,就觉得口干舌燥,他靠在树上摆了摆手:“不行了,不行了,我跑不动了。”扭头一见顾长溪面色不变,连汗都没出点儿,他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二妹,你不觉热吗?” 顾长溪摇头,青泽在一旁耀武扬威:“哼,愚蠢的人类,长溪有本大爷罩着,怎么会被太阳晒着。” 青泽说的罩,是真罩! 它把自己变大了两倍,漂浮在顾长溪头顶,用自己庞大的身躯遮挡了火热的太阳。说完话,它往旁边飘了飘,使劲儿抖落自己身上的汗水,再往顾长溪头顶移过去。 “下雨了?”顾申有些纳闷地看着突如其来的水滴,他抬头望天,艳阳高照哪里来的水滴?他脸色一变,抱着顾长溪就往家里跑。 妈妈呀,水鬼都现形了。 一定要在太阳落山之前,扎到神婆驱邪。 “啊喂,放下那只长溪,让我来!”青泽獠牙微露,火速向两人追过去。 顾长溪:“…………” 顾申抱着顾长溪一口气跑回家的时候,顾寡妇正在吃午饭。看顾申一阵风似的抱着顾长溪吹进了屋,立马丢下碗大声问道:“咋了?咋了?长溪又说本座了?” “不……不是……”顾申上气不接下气说:“我妹撞水鬼了,妈你快去请神婆回来驱邪。” 顾寡妇一听自家闺女撞邪了,那还得了,直接撞门而出往隔壁村飞快跑去。 “长溪,这两人对你还是挺好的。”青泽抱着爪子坐在顾长溪肩头,话落立马又加了句:“当然,没我对你好。” 顾长溪看着累瘫在地的顾申,眨了眨眼睛,唔,本座勉为其难认了这个哥! 神婆张大妈是个五十几岁的孤寡阿婆,她几乎是被顾寡妇抱着来的,一进屋水都来不及喝口,顾寡妇直接把她往顾长溪面前一放:“张大妈,你瞅瞅我们二囡是不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张大妈眯眼一瞧,立马乐了,双手合十围着顾长溪转了一圈,又神神叨叨地念了些听不懂的话,才放下手说:“没啥事儿,你们娃三魂七魄才归为,还有些不服主儿,过几天就好了。” 顾申颤颤巍巍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张大妈又乐了:“没事儿,没事儿,你们家女娃天生福禄寿,是你们家的贵人。就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也不敢招惹你们家女娃。” 顾申不信她的话:“为啥啊?” 张大妈抽了口旱烟,头一次带了点儿意味深长:“因为你们家女娃杀气重啊!” 顾申和顾寡妇都抖了抖身子,杀气重,大实话啊! “你们家女娃上一世是你们的恩人,所以这一世投生到你们家来让你们还债的。你们要好好对你们家女娃,听她的准没错儿。”啪嗒啪嗒抽了几口旱烟,张大妈做了总结:“你们家好日子还在后头嘞!” 张大妈在清溪镇一带那是相当灵验的神婆,两人一听,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顾寡妇掏了二十块钱的封红塞给张大妈,把她拉到门口边儿,小声说道:“那张大妈,我们二囡这性子是咋回事儿嘛?十里八乡就找不出一个像她这样暴力的。” 张大妈挂上高深莫测的表情:“这都是前世带来的命,你们娃以前不是傻妞吗?那是因为魂魄没归为,现在归位了就这性格。”说到这里,张大妈也拉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你们娃的命好着呢,连天上的神仙都要帮着她!” 顾寡妇被说懵了,她还是头一次听人说自家女儿命好的。一时有些惶惶然,不晓得是美的还是吓的。 青泽自张大妈出现,就一直装空气。但竖起的耳朵没闲着,听张大妈说到最后一句,美滋滋的点头,又在顾长溪脸上舔了舔:“说的没错,我就是在帮你。” 顾长溪垂眼,漆黑的眼珠子静静地瞅着青泽。 青泽菊花一紧:“等等,你在想什么?” 顾长溪翘唇笑了一下,眸光迤逦魅惑:“我想起来了。” 青泽炸毛,顾长溪慢悠悠地说:“小皇帝杀我的时候,是你这畜生扑过来挡住我的视线。” 青泽泪流满面,老实认错:“对不起,我找到你一时太兴奋了,所以……”蒙了你的眼,让你遭暗杀了== “呵!”顾长溪冷笑,霸气侧漏。 清泽认命的翘起菊花,一脸羞涩:“你打我吧。” 顾长溪:“…………” 而顾申和顾寡妇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这么一句‘这娃脑子有病,必须得治’! 张大妈心满意足地揣着二十块钱走了,走到顾家屋背后只见金光一闪,张大妈变成了一个温润如玉的白衣上神,满眼兴味地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含笑道:“清泽,本上神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第9章 督主爱种田 顾申请了十天假期,除去坐火车来回奔波的小五天,算一算时间,在家也只能再呆两天左右了。 他本来是被顾大召唤回来解决砖房的事情,可架不住顾长溪直接用武力解决了这件事儿。他也乐得轻松,在顾申心里,家和万事兴,一家人高高兴兴比什么都重要。 而且不得不说,顾申作为一个新派大学生居然迷信,还迷信的那么理所当然! 听张大妈说顾长溪这没事儿了,整颗心都落了下去。又准备把顾长溪送回学校里去读书,顾寡妇瞅了瞅天色,已经是下午两三点的光景了,直接让顾申别送了,让两人呆在家里休息一会儿。 自个儿逮了只鸡来杀,准备晚上做顿好吃的给两兄妹妹补补。 顾申也是个闲不住的,又里里外外地把家里收拾了一番。还不忘拿大茶盅给顾长溪冲了杯白糖开水,让她乖乖地呆在堂屋里看书。 青泽打了个哈欠,忽然竖起耳朵,满脸兴奋地说:“长溪、长溪,你们村子里有人需要帮助,咱们快去做好事吧。”话说完,没等顾长溪回答,就“砰”地一声变大,驮着顾长溪就往下面村子里冲。 看着眼前熟悉的小木门,顾长溪偏头看了眼青泽。青泽翘着尾巴,用鼻尖拱了拱顾长溪的背:“快进去,嘿嘿,帮助自己的堂哥,肯定能得很多感恩值!” 顾长溪推门而入,就见顾中天踩着高板凳,正往房梁上搭绳子。 她抱肘,淡定地看着顾中天耸着脖子往绳子里面凑。 “啊,他要自杀了。”清泽急了,看出来顾长溪不打算伸手帮忙。它只好一爪子把顾中天从房梁上拍了下来,顺便拍落了一地的生鸡蛋。 顾中天懵逼地倒在地上,一身湿黄的鸡蛋液挂在身上,看起来就像挂了shi一样。扭头一看顾长溪背光站在门口,一身清清冷冷啥表情也不见。顾中天打了个哆嗦,忙爬起来解释:“二妹妹,二妹妹,我没想死,真的,我只是想偷我妈藏的钱。” 顾长溪挑眉,垂眼看了眼青泽。 清泽眨眨眼,用尾巴把脸蒙住:“不好意思,本系统出现bug了。” 顾中天见她不说话,以为又要动手揍自己,连忙把兜里的钱双手奉上:“二妹妹,我就想拿点钱去买张票,出去打工啊!” “不是离家出走?”顾长溪一语击中红心。 顾中天真哭了,觉得自己命苦,摊上了这么一家子神经病。但他刚不过顾长溪啊,只好老实交代:“我算了一下,我去城里当服务员,每个月工资得有五十块。服务员包吃住,我干存钱,不出一年我就能存600块。”顾中天满脸都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神色:“我不上班的时候在用这些钱去倒腾点儿广东货来卖,这一年算来算去怎么着也能好几千,不出两三年,我一准能凭着自己的能力修一栋砖房,把玲玲娶回家当媳妇儿。” 愿望目前很美好,顾长溪睨了眼他手里的钱。 顾中天讪讪一笑:“这不实现现实理想的时候,我得先补充点儿精神粮食嘛。”他特别正紧的举手发誓:“我就想买包烟。” “呸,只说不做的口头主义。”清泽哼道:“长溪,咱们别理他,隔壁的王婆婆水缸里没水了,咱们去帮她打水。” 被动式的做了两件好事,最后都被坑的厉害。 顾长溪表示不相信这个前世把自己命都坑没了的白毛狐狸,青泽不知道她的想法。看她严肃且认真地盯着顾中天,以为顾长溪非要把顾中天这件事儿解决了再走。 心里感动的那个泪流满面哟,它觉得顾长溪一定很想见到它变成人时的俊美风流相。所以眼冒金光的走到顾中天跟前,低头含了枚没摔坏的鸡蛋静悄悄的吃了。 狐狸爱吃鸡,没鸡的时候鸡蛋也凑合。反正它要努力加餐,争取早日长大! 顾中天沉浸在自己的美好愿望里,没发现身边的鸡蛋消失了一个又一个。 顾长溪看青泽吃的正欢,抬了抬眼皮子,看着顾中天只说了一句话:“你的想法很好,找机会告诉你爸妈,也许他们会支持你的。” 顾中天彻底感动了,他活了这么大,每次把这些想法告诉别人的时候,大家都嘲笑他是梦想家。只有顾长溪赞同了她的意见,看见顾长溪拔腿就走,顾中天扑过去抱住她的大腿干嚎:“二妹妹,你就是哥哥的知音啊。” 青泽被他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哽住,好不容易吞下嘴里的鸡蛋,立马在地上滚了一圈,声音充满了阳光和希望:“雷锋事迹圆满完成,收到对方心灵感激100点,获得100点升级值,奖励金钱10块。” 只见一道金光闪过,青泽好像长肥了。它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顾长溪面前,用爪子扒了扒顾长溪的腿,示意顾长溪低头看它:“精神帮助比行为帮助更容易增长积分,咱们以后就做人类的心灵好伙伴吧。” 介于青泽经常性抽风,顾长溪淡淡地“恩”了一声算作回话。 顾中天却以为顾长溪这句话是回他的,一颗心简直澎湃的跟大海泛滥似得:“二妹妹,哥哥不买烟了,拿钱给你买糖吃。” 顾长溪抽回脚,准备往回走。刚走两步就见蔡文平背着一背篓红薯藤站在门口,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立马母老虎一般的吼道:“顾长溪,你这天杀的,你咋又跑到我家来揍中天了?还打碎了我家的鸡蛋,你晓得这鸡蛋是老娘存了多久的嘛?你竟然给我前打碎了。”蔡文平正在气头上,撂下背篓就朝顾长溪冲过来,想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顾中天见状不妙,在顾长溪没出手的时候,果断扑过去:“妈,妈,妈,你冷静点儿,你冷静点儿。” 蔡文平使劲儿拍着顾中天的后背:“你这白眼狼,在家要绝食,在外帮别人,老娘生你还不如下只狗!” “妈,妈,你冷静点,你打不过她呀!”顾中天一句话戳中死穴,蔡文平有点儿怕了。还是壮着胆子骂骂咧咧的开口骂道,顾长溪皱了皱眉,这样的泼妇隔以前她早就让人割了舌头。 隔现在,关门,放清泽! 她把青泽扔了过去:“堵住她的嘴。” 躺枪的清泽很无辜,但它不敢不听顾长溪的话。只好委委屈屈的使了个法术,封住蔡文平的嘴。 “呜呜呜……”蔡文平骂着骂着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一脸惊悚地瞪着顾长溪。 顾长溪面无表情的从她身旁朝外面走去,青泽猛地跳起来,往她肩头趴去。却因为长胖了,圆滚滚的身子刚沾到顾长溪的肩膀就往下溜。好不容易挣扎的抓住了顾长溪的肩膀,两腿一蹬这才坐了上去。吁了口气,才说:“长溪,前方左转,咱们去帮王婆婆挑水。” 顾长溪睨它,清泽义正言辞,从上下五千年说道史前未来,最后还是一句话的威胁:“不去,我就说到你死。” 被绑定成了雷锋系统的吉祥物,青泽的属性虽然是话唠,但也是个热爱学习雷锋好榜样的话唠。对于做好事升级,青泽有种执着。 虽然顾长溪平时都是碾压性的胜利,但在这一点儿上从来没有赢过青泽。 王婆婆是隔壁老王的妈,就是顾长溪穿越那天,每根黄瓜都咬了一口的那个老王家。 儿子靠不住,水缸见底的时候都是王婆婆自己拎个小桶,去井里打水小半桶小半桶的拎回去的。 王婆婆刚拎着桶出门,就见顾长溪面无表情地堵在门口。王婆婆正想开口说话,顾长溪直接拎走她的捅,朝竹林下面的水井走去。 “哎,顾二你干啥?”王婆婆以为傻妞抢桶搞破坏,赶紧大声喊道。 “打水!” 对于做好人好事,顾长溪有点儿不自在,甚至是有点羞涩。说的这两字,难免也有些小声,王婆婆一听这轻轻软糯地声音,又见顾长溪手脚麻利的提着水往回走。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十几分钟,水缸就被打满。 王婆婆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塞给顾长溪:“来,顾二,吃糖。” 看着手掌心那颗包装袋上的自己都磨光的糖,顾长溪眨眨眼,把糖还给王婆婆一言不发,转身就朝家里走。 王婆婆矮小的身影站在竹林底下,看着顾长溪走了老远,低头看了眼糖又把它揣进兜里。这颗糖过年留到现在,王婆婆一直没舍得吃的。又看了顾长溪的背影,王婆婆也慢腾腾地转身,脚步蹒跚的往自己泥巴房子里走。 青泽安安静静地坐在顾长溪肩头,白色的尾巴摇啊摇,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 实际它在盘算,按照这个速度做好事,不用多久它就能变成人了。 脑补了变成人类的十大美好事件,清泽就特别欢乐。它忽然眼一圆,用爪子指着家里的院子说:“家里来客人了,诶,里面居然有薛慧。” 顾长溪自然也看见了,她视力极好。一眼看过去,只见院子里除了薛慧,还有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姑娘和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 其中那二十左右的姑娘,正用一双含情脉脉地眼睛望着顾申。 她蹙了蹙眉,如果她没记错。 满脸羞涩望着顾申的那女人,正是顾中天口里的心上人薛玲嘛! 第40章 督主爱种田 天气已经逐渐转凉,早晨的风吹在脸上清爽怡人。 白子默正坐在床边看着碗里的中药,一脸纠结的在想要不要倒掉?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他抬头,顾长溪带着一身清风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地坐在床边,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白子墨发呆。 白子墨:“…………” 他愣了一会儿,皱着眉头把中药一口喝干净。被苦的吐舌头时,一碗清水递过了过来。 “啊,谢谢。”白子墨下意识接过清水喝了几口才反应过来这是顾长溪递过来的,他纳闷地看着顾长溪:“找我有事?” 顾长溪点头没说话,专注地盯着白子墨看了很久。那两黑漆漆的大眼睛啥表情也没有,直瞅的白子墨心里抽抽:“喂,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看你。” 顾长溪淡定答,把白子墨搞得莫名其妙。 他摸了摸脸,心里吃惊:“难道你爱上我了?不行,我喜欢的是大白啊!” 顾长溪抽抽嘴角,又看了几眼白子默这才收回了目光。她环顾四周,打量了一眼昨天被古若宗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屋子,忽然问:“你最喜欢什么?” “大白!”白子墨想也不想的回答。 顾长溪深深地看着他:“除了这个。” “啊。”难道这姑娘是来找自己谈心交换秘密的?白子默想歪了,但碍于顾长溪的暴力值他也不敢不回答:“我的梦想是骑着单车环游全世界。” 这是个很文艺的梦想,顾长溪点头看着墙角那一堆还没组装好的折叠自行车。 白子默也跟着她的目光转过去,见状立马顿住,脸上的表情暗淡下来讥讽一笑:“呵,你是来当说客的?” 顾长溪摇头,昨天看了那么多家长里短的小说。她虽然对某些言论嗤之以鼻,但大概也知道什么叫青春期叛逆小伙的四十五度明媚忧伤。也没准备浪费口舌来劝白子默,她就是想来看看白蛇和小青割袍绝义之后这边的动静。 但转了一圈都没找到白蛇和许宣,所以她才会来到白子默的房间、 说实话白子默和顾长溪不怎么熟,两人进行了一场无厘头的对话之后都安静下来。 白子默低着头,脸上浮现一股难以启齿的红色。 顾长溪没理她,自顾自的打量着昨天股若宗带来的东西。恩,好多东西她就没见过,所以有点儿好奇。 白子默见她一直没有走的意思,全身都开始筛糠一样抖起来。 顾长溪发现了他的一样:“你有事儿?” 白子默脸一下全红了,死命摇头:“没事儿,没事儿。” 顾长溪长长地看着他,没事儿打什么摆子? 白子默脸色红了青青了白,最后无力吐槽:“我要上厕所。” 顾长溪默了两秒,一脸淡定地站起来往外面走。膀胱都快涨坏的白子默才解脱的上了厕所! 顾长溪刚走到门口就见徐铭旌带着一对中年男女走了过来,男的是古若宗,女的大概就是白子默的妈妈张琴了。 张琴一脸着急的快速走了过来,见顾长溪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眉头紧皱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嫌弃。大清早就来堵他儿子的门,肯定是看中了他们家有钱。 古若宗则面色带笑地看着顾长溪:“长溪这么早就来看子默了啊,真是难为你了。” 这话一出,张琴脸色更不好。 顾长溪看了她一眼,张琴立马感受到她深深地恶意。心里的不满加重,面色黑的跟大铁锅似的。张琴心里的不悦还没抒发完,又感觉到顾长溪眼里的不屑,就连顾长溪抿起的唇角她都感觉到那是嘲笑的弧度。 张琴哼了一声,这个小学徒凭什么看不起自己?张琴目不斜视地从顾长溪身旁穿过走进了屋里,古若宗知道妻子骄傲自大的毛病,对顾长溪歉意地笑了笑,这才跟着走进了屋子。 没一会儿屋里就传出白子默的咆哮:“你来干什么?” “白子默我是你妈,有你这么跟妈说话的吗?” “哼,你是古珍珠的妈,我早就没妈了!” “你……啪……”突兀的巴掌声响起,张琴轻微的哭泣省中夹杂着古若宗和稀泥的声音:“刚见着孩子怎么能发火呢,子默伤还没好呢。” 白子默冷硬地声音传来:“打死了才好,我可真盼着重新找个妈回炉重造呢……” 顾长溪没兴趣听被人的家事,往白蛇住的屋子走了过去。 徐铭旌连忙跟了上来:“顾长溪昨天谢谢你了。” 顾长溪回头:“你记得昨天发生的事吗?” 徐铭旌叹气摇头:“不记得了。” 果然和李安民他们一样,徐铭旌又道:“我已经按照你说的,让高洁带着师父他们去坤宁宫那边了。” 昨天晚上他清醒过来之后,青泽就带了话过来说这几天文渊阁附近不安宁。让他想办法把李安民他们带到坤宁宫那边去,那边是故宫隔离出来的安全地带。 他追上顾长溪和她并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是你想的这么回事儿。”顾长溪不紧不慢地朝前面走去,很多事情还在猜测中。她停住脚步,扭头看着徐铭旌:“你也去坤宁宫那边呆着。” 徐铭旌有心说我帮忙,可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留下来只能帮倒忙。所以没开口,只嘱咐道:“你们小心些。” 顾长溪点头,忽然眯眼看着前方。 白蛇和许宣结伴从外面回来,看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白蛇似乎并没有因为小青的离开而落寞。 很显然两人也看到了他们,白蛇颔首对他们微笑点头。许宣眼里攒着笑意,牵着白蛇走上前:“这么早就过来看子默。” 顾长溪没说话,眼光一直盯着他。 许宣开了个玩笑:“怎么,不会是我越来越好看了吧?” 顾长溪这回点头了,就连徐铭旌也有些吃惊。徐宣原本就是清风朗月的样貌,但一晚上不见眉目之间似乎多了股说不出的魅力,还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许宣垂眼,嘴角含笑地看着白蛇:“因为有大白在身边。” 白蛇在他含情脉脉的眼中含羞带怯,徐铭旌整个人都凌乱了,这是白蛇吗?书里那个端庄大气温婉的白娘娘哪里去了? 顾长溪正了脸色,看着白蛇:“小青的事情。” 白蛇知道她要问的是小青乱吞人的事情,她叹了口气有些苦恼:“小青杀了官人之后,制造了幻象让我以为官人是在雷峰塔扫塔而亡的。后来我以为完成了心愿,便和他一起去找蓬莱岛修仙。可那时候我找到了官人的转世,所以……” “所以你背弃了诺言,又和许仙的转世在一起了?”见她下面的话吞吞吐吐,顾长溪开口接下了话茬。 白蛇点头,似乎又想起了以前的往事,脸色有些苍白的半倚在许宣怀里。她满眼依恋的看了眼许宣,把事情的因果说了出来:“后来小青起了杀心,为了保护官人的转世我把小青关在八宝球里。”她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顾长溪:“直到你把他放了出来!” 对她最后一句话顾长溪恍若未闻,认真地看着许宣发问:“所以你是许仙的转世。” 许宣含笑点头,白蛇继续补充:“小青为我制造的幻想周而复始,一直试图篡改我的记忆,有很多事情我都记不得了。” 顾长溪耸肩:“传言小青杀了许仙又是怎么回事儿?” 大概在心上人面前男人都有一股保护欲,许宣笑眯眯的上前一步,把白蛇挡在身后:“是我不小心看了一本野传,被大白知道了。” 白蛇轻轻点头:“昨晚我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她蹙着眉头,盈盈眸光中带着一丝清愁:“小青这是入了魔障!” 许宣握住她的手,温柔说:“我会陪着你,一起找到小青,直到他放下心里的执念!” 怎么会? 徐铭旌完全被听到的故事正震撼到了,心里有个问题蠢蠢欲动。顾长溪看了他一眼。徐铭旌眉头一皱,忽然压下了心里的疑问。 白蛇的心思还在小青身上,下一次见面,他们真的要冰刃相见吗?眼角的余光瞥向许宣,她心里有些动摇,所谓的杀夫之仇真的要报吗? 但是官人现在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啊! “白姐姐……” 白子默忽然从另一头跑了过来,在看到白蛇和许宣紧紧相牵的手时,眼神一暗,慢慢地停了下来站在一旁。 “子默,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白蛇发现了他脸上的手掌印,连忙上前用手抚摸他的伤口。一点白光从她掌心逸出,白子默觉得脸上传来一阵清凉的触感,那火辣辣的疼痛已经完全消失了。 “哎呀,你是谁?”张琴追出来就见白子默满脸依偎地靠在白蛇身边,她心里吃醋,对她这个妈白子默似乎从来没服过软:“子默你给我过来!” “张琴。”古若宗拉住张琴:“这是一直照顾子默的白小姐,子默还在气头上,你说话软一些。” 张琴不满,但为了白子默她忍了下来。走上前亲热地拉着白子默:“子默,妈来接你回家的。” 白子默低声道:“然后呢?” “当然是送你出国读书啊,学校妈都找好了。是英国出名的重点大学……”张琴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越说笑容越大:“你陶伯伯家的莹莹正巧也在国外深造,你们在一起读书,回来再一起接手我们开的公司,这不正好……” “啪!” 张琴的手被白子默拍开,张琴一愣,瞬间就冒火了。正想开口骂人,就见白子默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着她:“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我不是你拿来联姻的棋子。” 儿子越大越不省心,张琴也没那么好的心情陪他好好说话:“那你将来想娶谁?是她?还是她?”她抬手指着顾长溪和白蛇,满脸不屑:“一个太小,一个太老。” “住口!”白子默忍无可忍的吼道:“谁老?你才老?白姐姐是这世界最好最善良的人,我流浪街头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要饿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张琴愣住,没想到儿子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吼她。她不顾古若宗的劝慰,冷笑:“你离家出走落到这个地步还要怪我这个当妈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为了一个少妇来吼你妈,你长能耐了啊。”张琴手一挥,气势满满:“我告诉你,想和她结婚,门儿都没有!” “你给我住嘴!”白子墨站在白蛇面前,心里的叛逆彻底被激发出来。脑子一热什么话都管不顾的往外蹦:“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爱她,我这辈子娶定她了。” 许宣在他吼出这话时微微把头低了下去,谁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张琴和白子默的争吵还在继续,古若宗叹气站上前来劝两人冷静下来。白子默却一把推开古若宗,死死拉住白蛇的手双眼绝决:“哪怕我死了也要娶她!” “那你就去死!”张琴气的口不择言,她话刚落却见空中忽然乌云密布。一股狂暴肆虐的黑色龙卷风瞬间袭击过来; “危险!”张琴下意识推开白子默的时候,身体中心止不住地往前顾长溪的方向倒去。就在龙卷风逼近的瞬间,张琴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她伸手准备借着混乱把顾长溪推进去。哪想顾长溪身子一侧躲开她的手,张琴直接被卷入黑色的龙卷风中。 “妈!”白子默双目欲裂的大喊,回头瞪着顾长溪:“你为什么要让开?” 顾长溪淡道:“所以我该大义凛然地推开她,自己被吞进去?” 白子默哽住,难道不应该吗?难道不应该吗? 他死死地握紧拳头,虽然知道在危险面前自保没错。可顾长溪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要推开她?那可是他的……妈妈啊! 古若宗也一脸失望地看着顾长溪,他期待了那么久的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冷血? 面对古若宗和白子默失望愤怒的目光,顾长溪冷笑:“她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救一个陌生女人?” “顾长溪这可是做人最基本的道义啊!” 第41章 督主爱种田 顾长溪实在不想理会白子默,她扭头看着还在半空中盘旋黑色龙卷风。心里有了计较,再次回头看着白子默问道:“没了她作为绊脚石,不是正好如你所愿?” 白子默愣住,目光下意识落在白蛇身上,低头握着拳头说:“那不一样。” 白蛇同样愣住,和白子默相处了两年她一直以为这孩子是把她当做长辈一样的存在?怎么会这样? “子默。”许宣不想白蛇为难,走到白子默前面微笑:“有些话并不能随便说说。” “我不是随便说说。”白子默闭着双眼对许宣吼道:“我和白姐姐一直是最亲密的人,如果不是你的出现,如果不是你的出现,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娶她了。” “最亲密的人?”许宣面色沉了下来,他走到白子默面前,用手搬起白子默的脸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长大娶她?呵,你问过我的意见没?”他身上陡然浮现一层令人战栗的黑雾,黑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细线被半空中的黑色龙卷风所吸收。 白子默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 青泽也变大挡在顾长溪眼前,全神戒备地盯着许宣:“小心,半空的妖怪要实化了。” 顾长溪手握绣春刀站在原地,她把目光瞥向白蛇:“你怎么看?” 到了现在明眼人一瞧,都觉得许宣不对今儿。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白蛇看男人的眼都有些瞎,直到现在她都还相信许宣有猫腻。 此时半空的妖怪已经实化到一半,看起来就像一条青色的青蛇。它忽然伸长头颅,一口把白子默从许宣的手上吞了下去。 “白姐姐救我!”白子惊慌失措,白蛇忽然飞到空中,只见几道白色的剑光闪过那妖怪就被她斩散化为烟雾。 她抱着白子默落在地上,抬眼目光复杂地看着许宣。 顾长溪面无表情:“终于抓住你的小尾巴了。” “真是可惜明明都要吃下去了啊。”许宣从游廊下走了出来,他温柔无比地看着白蛇:“你也厌烦了被这些无关紧要的爱慕者骚扰了吧?我这是在帮你了解这段孽缘。” 白蛇抬头看着许宣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进,许宣脸上的笑意未减:“作为你的心上人,这些是我喜欢于你的证明。” “……许宣。”白蛇显然没想到许宣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许宣走到她面前。低头居高临下的凝视着白蛇怀里的白子默,眼里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你只要有我就够了。”垂在他身边的手倏然握紧,白子默忽然感觉被谁遏住了脖子,他用手胡乱的在脖子上面抛动挣扎,可依旧无济于事。窒息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似的。 许宣含情脉脉地看着白蛇:“他们都将是你我生命中的绊脚石,只有我才能永远的陪你走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白蛇深吸一口气,眸光闪动盈盈带着水光。 许宣蹲在她面前,嗓音温柔地能掐出水:“白蛇,你必须要有继续爱我的觉悟。从以前到现在的每一天,我的目光都追着你。你是我活在这世上最深的羁绊,我视你为心尖尖。然而你又如何?”他哼笑一声,继续说道:“你的目光永远停留那些废物身上,并以得到他们的爱情而感到满足。你对我的心意明明知晓,却偏偏以温情笑容据我于千里之外。最后卷入世俗情谊中导致无法修仙,真是丢人现眼的存在啊!” 他伸手抚上白蛇的脸庞,指尖冰冷如雪:“连自己最初的愿望都能随意放弃,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帮你记起。”冰凉的指尖细细抚过她的眉眼,最后留在她嫣红的唇边,暧昧温柔的摩挲着:“你的心跳为谁而动?若单单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臆想,那真是太可惜了。” 白蛇瞳孔一缩,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许宣这些话似乎将她心里的执念全都撕开,曝于真相! 他凑近她跟前,温热的呼吸佛过她的面颊:“若真的是为了爱情,你不是爱我吗?你该知道怎么做!” “混……混蛋!”白子默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你这是在逼迫白姐姐和你在一起。” “呵呵。”许宣翘唇笑:“是又怎样?” 白蛇被两人的话换回了思绪,她闭着眼,有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耳边传来许宣含情却又无比冷漠的声音:“我一直想不通,全身心都爱着你的我,为什么会被你抛弃?”他垂眼凝视着她,眼里带着令人作呕的执着和温柔:“看来你只适合遗忘,遗忘那些风花雪月往事和情郎。”冰凉入骨的手来到白蛇的下颔,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到那时,我必倾尽所有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许宣的话刚落,顾长溪就提刀砍了过去。 一阵破空声消失之后,许宣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腕被斩断掉落在地。鲜红色的如雨洒落在地,逐渐汇聚成一条小溪将青色的石板染红。 白子默也终于被她从无形的窒息中解救出来,许宣低头看着自己的断腕征住,片刻之后顾长溪提着刀淡道:“所以只要和白蛇有关的人,你都要吞进肚子里?”手腕微向上抬,锋利的刀剑指着许宣的鼻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想做她的唯一,仅此而已!” 所有也都怔愣住,完全没想到顾长溪竟然一出手就这么暴力! “你说的不错。”许宣抬头盯着顾长溪冷笑:“前世身为太监的你知道又如何?无论心灵上还是身体上永远不过是一个残废罢了。” 顾长溪压眉浑身气压一低,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暴走的时候。她的唇角忽然高高翘起,眼里透出几分邪魅狂狷的笑意令人胆战心惊:“想要得到宠爱首先要变得更感和讨人喜欢,想要铲除一切障碍首先要有足够的本事和魄力。”她眯眼撇着他,冷声道:“很显然你两者都做不到。” 许宣身子一僵,顾长溪撩眼补刀:“一个连灵魂和身体都要靠夺舍的人,你真的能让白蛇成为天下最幸福的人吗?” 许宣面色一变,往后遁了几步远离顾长溪的范围。 顾长溪挑眉,继续嘲讽道:“以爱的名义让人伤心,简直就是脑残。” 许宣气的浑身颤抖,黑色的雾气又从他身上弥漫出来,逐渐在空中汇聚实化成无数青色小蛇:“连情爱都不懂的人没有资格谈论我,今天我要把你们全都杀光。” 无数青色小蛇盘踞在空中,发出耀眼的青色光芒。 顾长溪提剑皱眉,青泽挡在她身边说:“这些全都是他的化身。” 白子墨和古若宗吓到在地,白子默结结巴巴的说:“这是?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能空手大变活蛇。” 青泽好心为他解惑:“许宣是小青的执念伪装成的人类……”就在它说话的时候,顾长溪已经提着绣春刀奔上去,几个眨眼之间那些青蛇已经被顾长溪全都斩于刀下,划作阵阵青烟消失。 许宣深恨顾长溪这个搅局者,同时又在心里鄙视督主是个傻逼。以为拎着一把妖怪变的绣春刀,就能升华到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的牛叉高度! 要知道无论如何,你顾长溪都是个不打折扣不含一丁点儿水分的人类!既然你要送死上门,他许宣刚好可以一口吞了顾长溪当养魂的肥料。 于是许宣妖化,十几米长的青色大蟒蛇带着一股飓风就朝顾长溪冲过去。顾长溪也没怵,提剑就上,锋利的刀刃噼里啪啦的砍在大蟒蛇的鳞片上,。几十招过去,愣是一丁点儿都没伤着它。 “你太弱了。”许宣觉得自己在虐狗,顾长溪毫不在意。手里的绣春刀光芒大作,钻了空子直接插/进/了大蟒蛇的眼眶里。 鲜血横流满地,许宣愣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顾长溪的刀还没\拔\出来,人家的伤口已经被一团浓稠的黑雾包裹,眨眼之间又恢复了完好无损的样子。 顾长溪皱眉,琢磨着下次动作快点,让他恢复的没有自己砍的快。 青泽哪能让顾长溪吃憋,又变大了数倍,脚踏祥云地飞上去直接一口咬掉了大蟒蛇的脑袋。 然并卵,下一刻大蟒蛇的脑袋又长了出来。 许宣狰狞笑:“别费心思了,你们谁也杀不了我。” 对许宣来说,最大的耻辱就是本身没有实体。然而如今,他最得意的事情也源于自己没有实体。只有这样,一切想拆散他和白蛇的人都拿他没办法。 他盘起蛇身,准备把这些人都吞下去。 从今以后,没有人能分开他们! 顾长溪提着刀,眼神淡淡地看着他。 天空被一片乌云笼罩,四周狂风大作。 不远处,一道修长的人影渐渐从远处走近。 许宣瞳孔一缩:“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42章 督主爱种田 人影越走越近,他站定在许宣面前,轮廓隐在一片阴影之中:“真是狼狈呀。” 许宣眼神微敛:“哼!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投影你心中所想而已。“ 他垂眼,眸光冰冷地盯着许宣。风吹过,他青色的长发荡起一丝轻微的弧度,他微偏头,余光看着跪坐在地的白蛇:“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难道不该高兴吗?” “小青。”白蛇睁开眼,轻声喊着他的名字。 “恩,我在。”小青提起步伐,慢慢地朝她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将白蛇从地上扶了起来,伸手将她落在耳畔的发丝别到耳后。掩藏在阴影中的嘴角翘起一抹弧度:“无论你心中怎么想我,你之于我只能是唯一。” 白蛇抬眼,目光含着盈盈水意:“小青。” 小青怔愣,俊朗的眉目显得有些茫然。白蛇轻轻一笑,嗓音带着一丝回忆:“我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遇见你的那一天,我见到你时,阳光晴朗,连穿过林间的风都带着一股肆意张扬。你脸上带着骄傲自得的笑意,在我面前站定。活泼跳脱的你伴随着我在西湖寻找官人的足迹。擅长和人类打交道的你,教会我怎么和人类相处。你既是我的良师益友,又是为我操心的家人。”白蛇眼里闪过一丝温情,同小青相遇相知的场景一幕幕回绕在脑袋。她颔首,嘴边带着一抹笑意:“多亏了你我才能顺利找到官人,然而我却忽略了你。忽略了我许诺的誓言……”她垂着头,刚说出的话却被晨风轻轻吹散:“对不起,我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誓言!” “住口!”小青孟然睁大眼睛,碧色的眸子充满了惊骇:“别说了!我并不是想听你的道歉……“他将手伸向白蛇,眸光凝满了深情:“我对上天发誓,我对你的心绝对是独一无二的。”见白蛇无动于衷,伸到半空中的手微微一顿,却倏然握紧:“我从来没让你伤心过啊!” 青泽也是一脸惊讶:“这蠢蛇明明做了这么多伤害白蛇的事情,居然还这样说!” 顾长溪压了压眉,声音很低很轻:“它这话并非虚假,只是用错了方式。” 朝阳越升越高,连带着拂动发丝的风也温暖起来。 白色的衣衫在空中漾出极轻极轻的弧度,轻柔的话语从白蛇轻启的口中吐出:“你说的或许都是你心中所谓的真实,可是小青,你坚信的对我而言是正确的吗?” 小青瞳孔微张,喃喃自语:“我不会错,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仿佛为了验证心里所说的誓言,他猛然抬头再次肯定道:“我没错!” 白蛇嘴角浮起温柔的弧度,眸光温柔地看着他:“你或许没错。” 小青怔住,碧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光芒。似乎因为白蛇肯定的话,变得欣喜若狂。可他高兴的表情维持不过三秒,猛然闪过一丝恐惧和无望。他张大嘴,茫然地看着白蛇。 白蛇依旧温柔地望着他,一如每一次他做错事的时候。她脸上都带着这般善解人意令人心安的笑意,可小青的心却越来越往下沉。 他嘴唇翕动,终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长溪,顾长溪……”远处忽然传来几声惊慌失措的呼喊声,几人回头,见高洁浑身狼狈,满脸慌乱的从远处跑了过来:“坤宁宫,坤宁宫……一条青色的大蟒蛇把大家都给吃了下去。” “什么?”白蛇和小青同时出声,几人这才发现许宣不知何时悄声无息的消失在了此处。 顾长溪握紧了绣春刀:“大青蛇是我的猎物!”她抬起剑尖指着小青:“小青,你看着。我将会亲手把你的执念斩于剑下,报酬就是那颗内丹!” 白蛇愣住,偏头看着小青:“小青。” 小青低着头,不发一言。 白蛇伸手拉住他,右手渐渐抚上他的心口:“你一直都知道吗?那是你的执念?” 小青垂着眼,静静地凝视着她,那覆在自己心口的纤细手掌,似乎带着这世上不可承受的重要与温情一般,压的心头酸涩的难受。 白蛇仰起头,嗓音轻柔:“你曾经问我是否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我现在告诉你,我记得。” “大白。”小青呢喃着她的名字。 白蛇歪头轻巧一笑,伸手拦住他的脖子将自己与他贴近:“小青。”她指间忽然发出一阵白色的光芒,如春风化雨般的慢慢将小青包裹融化。小青张大眼睛,着急:“大白,你……” “很抱歉一直没有为你做什么。”白蛇笑意温柔,白色的光芒越来越盛,连日月星辰的光芒都要黯然失色。小青觉得整个身体都动不了了,他焦急的开口:“你放开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的执念,只有我才能将他真正的毁灭!” “小青,我了解你。”白蛇眼眶中泛出了一丝泪光,她伸手在小青心口一点,白色的光芒瞬间破碎。小青惊愕的朝她伸出手:“不要!” 白蛇嘴角带着笑意,隔着光芒抚上小青的俊朗的面颊:“所以这一次由我来保护你。” “大白!”小青连连摇头,碧绿的某种带着令人窒息的神情。白蛇却一直对着他笑,直到小青和白色的光芒一同化作星星点点的光芒消失在众人眼前。 青泽竖起瞳孔:“你竟然封印了他。” 白蛇垂手冷静道:“我会保护他,无论你们怎么想。”话落,她随手召唤出一青一百的两把剑。她手轻轻一拂两把剑瞬间融合成为一把长剑,白乙剑和青虹剑是二人最初结实时,白蛇用内丹淬炼的两把剑,如今她便要用这两把剑亲手斩断小青的执念。 “顾长溪大家就交给你了。”她摞下这句话,就往坤宁宫走去。 “等等。”顾长溪忽然追了上去,白蛇顿住脚步,并未回头。顾长溪皱眉,正准备在往前一步,忽然发觉裤腿被人拽住。她回头,见青泽张嘴咬住她的裤腿,微眯着狐狸眼轻声道:“长溪,这件事就交给白蛇吧。” 顾长溪盯着它看了几秒,忽然舒展开眉头,凉着嗓子道:“放开。” 青泽愣住,眨眨眼。 难道它错了,它一直以为督主是能差遣人就差遣人,不到逼不得己的情况下才会自己动手。难道督主是个乐于助人的雷锋同志,脑补了很多小剧场的青泽似乎忘记了,它本身就是个雷锋系统,而它今生励志的事情就是把顾长溪洗白成为新世纪三好良民! 看着它猛萌猛萌的模样,顾长溪叹了口气。从荷包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白蛇:“给。” 白蛇接过东西愣住,顾长溪淡淡道:“小青让我给你的。” “白痴!”白蛇低声道,执剑朝前走去。 “白蛇!”顾长溪抬头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小青的所作所为和你都没有错。”她的话刚落,白蛇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 青泽眨眨眼,化身成为知音姐姐的长溪令人好别扭肿么办? 顾长溪面无表情的骑在他身上:“回去吧。” 坤宁宫内,候朝焕正拿着一根铁棒和化身成大蟒蛇的许宣对持。此时小青已经被白蛇封印起来,没了小青的牵制许宣已经毫无所忌。它裂开嘴,腥红的蛇信从口中吐出,带出的青色唾液滴落在地上瞬间将青石板都侵蚀腐坏:“死吧,死吧,通通都死吧,成为我维持人类养分。”它舌头刚伸出去,白蛇忽然从一旁提剑飞了出来,一剑斩向它的头颅:“住手,许宣。” 这一剑依旧没对它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白蛇从它头颅上跳了下来,挡在候朝欢身前。握剑与它对持,青色的蛇头微偏了偏:“呵,居然还叫我许宣。” 白蛇正色看着它,布满鳞片的庞大身躯依稀和小青的本体一模一样。她低声道:“对不起,因为我才让你以这幅面貌存在于世。” 巨大的蛇眼立马缩成一条缝隙,里面充斥着讥讽的笑意:“居然对我这样说,我维持人类的样子不正是你喜欢的模样吗?清俊书生,舒朗明媚的眉眼间都含着对你的欢喜之情。被杀的许仙已经回不来了,如此残酷的真相。唯有我对你的爱意才成支撑这这幅和许仙相似的皮囊。” “对不起。”白蛇依旧重复这句话。 “不,我要的不是这句话。”青色蛇身忽然弥漫出浓稠的黑雾,将周围的景致全都侵蚀干净:“我从来不是执念,我只是为了你而活啊!” 白蛇握紧手中的剑,剑身光芒大作。她倏然朝它飞了过去,一剑一剑的斩在它坚硬的蛇身上:“你的痛苦,全都于我而起。我会让你马上解脱!”伴随着她的话语,泛着白光的剑意竟然将蟒蛇庞大的身躯逐渐斩尽。 “不!”庞大的蛇身再也支撑不住,渐渐化成许宣的模样。他挡住白蛇的攻击,满脸愤恨地瞪着她:“我只想保护你,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白蛇眼神轻柔地看着他:“我也想保护你。” 第43章 督主爱种田 许宣一愣,眼角刚柔和下来。 就见白蛇目光一凝,手中的长剑光芒大作。许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白蛇斩成了两半。 “为什么?”他不敢置信的张大眼睛。 白蛇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贯的笑意,既近且远地凝视着他。 浓稠的黑雾渐渐散开,许宣觉得自己的神识也渐渐消失。他脸色茫然,眼里凝着一抹绝望火炽的情感怎么也遮掩不住。 白蛇轻咬下唇,觉得有种破冰如水似的感觉从心里细细的蔓延四散,蓦地心里一疼,她慌忙的低下头不想去看许宣渐渐划作烟雾消失的场景。 许宣看的分明,眼里的错愕转成了无奈的笑意。他伸出手,想去触碰她。却在半空顿住,嘴角的笑容却越发灿烂。白蛇在他心里就像含了糖的毒/药,明知细细品咂会无端送了性命,却又舍不得压出喉咙,只好含笑而饮。 浓稠的黑雾渐渐变成薄薄的一层雾,偶尔起了一阵风,他虚化的身子隐约被风带走了若有似无的一缕。 白蛇站在原地,始终没有朝他伸出手。 他就这样残破的漂浮在半空之中,漆黑的眸子就这样漫不经心又充满期盼地望着她。 白蛇茫茫然,只觉头脑一片空白。 他在她面上轻轻一瞥,璀璨的阳光笼罩着她那精巧温婉的五官。有些话他一直放在心底,从来没问出口。 但此时,他似乎仍有所期盼。 他想问她,她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喜欢他。如果他不是以许仙转世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她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喜欢他,只是因为他是他? 不是许仙的转世,不是小青的执念! 但是现在,他什么都不想问。 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费尽全力,凝化出了一双腿。迎面有风吹来,又将他轻飘飘的身子往后吹退了许多。但他仍然不放弃,用这双腿极其缓慢,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了过去。 他微微垂着头,和煦暖阳照亮他头上的黑色发丝。他目光柔和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张开双手将她整个人都拥进怀中。 白蛇眸光微动,刚回神就听见他极其温柔的嗓音在耳旁响起:“你曾说阴阳有别,我怎可与你一路同行。”他伸手抚上她的脸,眸光缠绵悱恻:“你又问我人间情爱,可曾懂?” 白蛇眼里凝着泪,微张着嘴摇头,潋滟波光的眸中带着一股不舍。一阵清风吹过,许宣的身影渐渐在她眼前消失,唯留下一句被风吹散的话语。 他说:“我来到世间,为情所误。你说人间有情,殊不知妖亦有情。” “……许宣。”白蛇忽然跪地,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一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变成这样。” 青泽驮着顾长溪站在屋顶上,远远地看着这一幕。 谁也不曾想到,当小青找到白蛇的那一刻,看见她身旁的许宣时,就知道那眉目疏朗明阔的男子是他自己的执念。 小青说,他杀了许仙,只是不甘心他的姐姐没遇到一个从一而终的男人。 小青说,他用幻术迷惑了白蛇,只是不想让他一生相护的人活的不快活。 小青说,他不知道爱使人糊涂身陷囹圄,他千方百计想让她快活,到头来她还是不要他! 他的意中人依旧生生世世,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许仙。他曾无数次对着空无一人的夜空长叹一句:“你已幸福,至于是不是我给的,不重要!” 可惜男子见色心喜,凡人情爱不过如此。世人爱白蛇爱她的痴、爱她的媚、爱她的好颜色,唯独窥其真相之时,他的心上人损失了一世又一世的修为,只守了个孤独人的天荒地老。 她说人间有情,但情为何物?可笑连人也不知道! 那么,谁爱不是爱呢! 而他最大的罪过就是爱她太凶! 它叹了口气:“事情终于结束了。” 顾长溪垂眼,此时黑雾已经完全散开。被许宣吞噬的李安民等人也安然无恙的从半空中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放开手里的绣春刀从屋顶上跳了下去。 侯朝焕自白蛇执剑出现的时候就有些懵,此时见到顾长溪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连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顾长溪面无表情:“青泽。” “ok。”青泽忽然屋顶跳了下来,一脚把侯朝焕踹晕在地。对于这种非物质的神话论,还是鲜为人知的才好! 像徐铭旌和高洁这两个还清醒的人,青泽也没放过也是一爪子拍晕之后抽抽走了这几天他们的记忆。 到了中午大家全都醒过来,都莫名其妙的摸着脑袋面面相觑。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啊,徐铭旌第六感比较准。 于是跑去问顾长溪这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故宫灵异事件,顾长溪拿着一团毛线球在逗弄青泽,听了这话手里的毛线球往外一丢,青泽立马颠颠儿的扑过去咬住。 看着青泽把毛线球捡了回来,顾长溪才抬头看着他不答反问:“你觉得能有什么事儿?” 徐铭旌心里的小火球瞬间被淋的哇凉哇凉的,他手一顿,心想我要知道还来问你? 但看顾长溪什么也不打算说的样子,他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个啥来? 恰好这时高洁和侯朝焕拿着工具走了过来,见徐铭旌又围着顾长溪打转,心里有些不爽,于是跑上来拉着徐铭旌就往外面走:“铭旌哥,走走走,师父在文渊阁那边发现了一个机关室,原来文渊阁的屋子是一整间呢。” 对于测量故宫房间有多少间的答案,终于在候朝焕的发现下得了个功德圆满。 徐铭旌被拉走的时候目光还黏在逗青泽玩儿的顾长溪身上,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呀! 他正纳闷的时候,忽然和青泽那碧绿碧绿的狐狸眼对上,徐铭旌心里打了个抖,总觉得顾长溪这只白毛狐狸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等等,为毛那只狐狸的脸上出现不怀好意这么拟人化的笑容? 顾长溪伸手顺了顺青泽的毛,舒展了眉目,小青的委托终于完成了。不过那条蛇还被封印起来,那报酬只好找白蛇要了。 她抱着青泽去找白蛇的时候,白蛇正全神贯注的拿着毛笔在画故宫修复图。见她过来,放下笔从桌上的荷包里掏出一颗白色的珠子递给她:“给,着你的报酬。” 青泽伸头一口把珠子吞了下去,满足的窝在顾长溪怀里准备消化这个内丹。 顾长溪看着她:“小青怎么样了?” 白蛇嘴角扬起:“除去了他的执念和心魔,大约再过百年就能化成祥龙升天。” 顾长溪又问:“你呢?” “我?”白蛇愣了一下,似乎还没想过自己以后该怎么走下去?想了一会儿,她又拿起笔继续画图:“修缮好了故宫,我就带着小青去蓬莱修仙。” 顾长溪本来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问完了这些话就沉默下来。 青泽吃了内丹觉得一股暖洋洋的灵力顺着丹田充斥着全身,它在顾长溪怀里找了舒服的姿势蹭了蹭脑袋,又闭着眼继续吸收这颗内丹里面的灵力。 到了故宫快小一月,他们这才正式开始工作。 这次总共规划了三个宫殿出来做旅游景点,其他比较偏僻幽静的宫殿上面发了文件下来说画好了图就会着手青工人过来开工。 故宫那么大,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能完成这份工作。 虽然有白蛇这个法力高强的大妖精在,她使了法术把大部分衰败的宫殿复原,但古建筑复原本就是件高难度的工作,这修缮故宫的工作没有小几十年是完成不了。 于是顾长溪提出从别的地方分配一些考古学专业的人才过来分担工作,上面思考许久也允许了。 这一天顾长溪正在清理修复一件明朝晚期的瓷器时,白子默带着古若宗找了过来。 古若宗态度很和善亲切的说明了来意,他说他觉得顾长溪是考古界的好苗子,如果顾长溪愿意的话他愿意赞助顾长溪去首都大学深造。 这话说出来白子默也很好奇,他实在没想到古若宗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顾长溪看着他:“为什么?” 古若宗微笑:“因为你有才华。” 顾长溪长长地看着他,古若宗面对她打量的神色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但他真心想帮顾长溪过上更好的生活,顾长溪转头看着白子默:“你要出国留学?” 白子墨没想到她竟然岔开了话题,愣了一下忙摇头:“不去,不去。我才不去国外听鸟语读书呢。” 顾长溪神秘一笑:“陶莹莹。” 白子墨莫名其妙,陶莹莹观她顾长溪什么事儿。 但顾长溪的话刚出口,古若宗脸色一变,因为顾长溪把陶字咬的极重。见他脸色难堪,顾长溪又吐出一个白字,眼神意味深长的在古若宗脸上转了一圈。 古若宗脸上彻底白了,他实在没想到顾长溪这么聪明。就从一个陶姓就猜出自己是捐款修建她家乡中学的匿名人士,其实他匿名用白子默的姓去捐款,只有两个心愿。 第一件事是期望白子默和张琴这两母子能感情好好的,他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关起门来过日子。至于第二件,他把目光落在顾长溪身上,眼神带着些许的回忆那个小镇子给他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所以他想让那个小镇子里面的孩子能得到很好的教育,但是顾长溪怎么会知道他的事情? 不,或许她不知道。 古若宗刚这样想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就算顾长溪再聪明也不可能知道他的往事。 想到这里古若宗心里踏实下来,脸上带着笑:“长溪,古叔叔是真心想帮你。” “不需要!”顾长溪直接拒绝了他。 第44章 督主爱种田 张琴和白子默的关系至今都没有缓和一点,顾长溪任务在身,觉得很难办。 又因为古若宗三番四次都要来找顾长溪,打定注意非要赞助顾长溪去读个好学校。这事儿没多久就惊动了张琴,张琴直接拎着一口袋现金走到顾长溪面前:“给,收了这些钱离我们家远点。” 顾长溪用指尖挑开口袋,见里面都是成捆成捆的百元大钞。一拎口袋,分量挺重,能砸死个人! 张琴见她拎了袋子,眼里闪过一丝嫌弃。果然是贪他们家钱财的人,她这辈子拿钱打发过太多太多这样的小妖精。 “拿了钱快点闪人。”张琴满脸嫌恶地看着她,尖酸刻薄的说:“这钱可是你这个小学徒一辈子都挣不来的,你赶紧拎钱走人,不知廉耻……” 张琴的话还没说完,清泽已经蹦起来一爪子挠花了她的脸。张琴蒙住,她的脸?她每周都要去美容院保养的脸,居然被一只畜生给挠花了! “我要杀了你的猫。”张琴扭头四看,看桌上放着一把小剪刀。一丝恶意从她眼里一闪而过,她刚朝剪刀扑过去,清泽这一回直接把她拍晕在地。 等古若宗又来游说顾长溪接受他的帮忙时,就见张琴狼狈的摊在地上,而一旁还放着先前她提来的一袋子现金。 自己老婆是个什么性格,古若宗当然一清二楚。这下话也不好意思开口说了,直接蹲下身把晕倒在地的张琴扶起来往外面走去。 “等等。” 古若宗停住脚步回头,顾长溪指着那一袋子现金:“拿回去。” 看着地上的钱,古若宗心情满不是滋味的。他在心里埋怨张琴,平时捕风捉影也就罢了,这一回怎么闹到这上头来了? 面对顾长溪毫无温度的眼睛,古若宗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回去应该好好和张琴商量一下。她总是这样一意孤行,也难怪子默会有反逆心里。 他扶着张琴艰难的蹲下身子去提钱袋子,这时候张琴醒了过来。刚茫然一会儿就反应过来,一把抢过钱丢到顾长溪面前,趾高气昂的说:“正好,古若宗你也在。”她斜眼冷笑:“今天我就当着你们两的面说了啊,不管你古若宗是觉得这姑娘是好苗子还是天才,总之我不许你和子默跟她走的太近。” “张琴。”古若宗无奈小声道:“她才多大,你想歪了。” “呸。”张琴推开他,两手叉腰:“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打的小九九,你记住古若宗,你是入赘到我家的上门女婿。你要匿名捐钱我不介意,你资助谁读书我都不介意,但就不能是这个姓顾的。” 张琴当着顾长溪的面给古若宗下面子,古若宗有些难堪。他心里的火气也蹭地一下上来了,指着张琴色厉内荏的说:“张琴你讲点道理好不好?长溪这个孩子是个好的,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她?” “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处处针对她?”张琴冷笑:“你以前干的那些事儿当我不知道呢?我告诉你古若宗,你和姓顾的断了来往,谁还稀奇来针对她!”她又不屑的哼了一声:“她也配!”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古若宗气的浑身颤抖:“难怪子默总是不愿意回家。” “古若宗,你什么意思?”张琴很生气,保养的细密紧致的廉价上窜起了怒火。她目露讥讽地看着古若宗笑,刚开口说话就被飞来的一捆钞票砸晕在地。 古若宗呆住,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顾长溪拍了拍手:“抬走!” 古若宗没动,下意识问了句:“砸起来手感怎么样?” 顾长溪说:“想砸自己拿钱。” 古若宗有些心动,但看了眼脸上带着血丝丝的张琴他还是放弃了。虽然很多时候张琴蛮不讲理起来他真的很想扇她两巴掌,可他是个男人,是男人就不能打媳妇儿。 他又叹了口气,对顾长溪说:“今天这翻话本是家丑,如今被你听到了。你……”他难以启齿地看着顾长溪,很想说,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想帮你?你想不想知道张琴为什么对姓顾的那么有成见? 可是一面对顾长溪那双了然一切的眼睛就问不出口了,沉默片刻,他又叹了口气,对顾长溪柔声说:“对不起,我妻子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顾长溪淡道:“我从里到外都硬的很。” 古若宗神色一僵,听懂了她的话外之意。这回非常麻利儿地看着张琴消失在顾长溪眼前! 青泽在地上滚了一圈,有些唏嘘:“泼妇的如此理所当然的人,本大爷还是第一次见。”它在心里琢磨,这讨厌的人还要不要帮助白子默和张琴和好啊? 这是个难题! 顾长溪没回答它,专心致志地将经泡在蒸馏水当中的瓷器碎片用镊子夹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把瓷器碎片拼好,再涂上一层无色无味的特质胶水,放在玻璃柜中保存起来。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这件青花宝月瓶是清理文渊阁的时候,从书架后面找到的。 她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把碎成渣渣的青花宝月瓶复原。别说,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顾长溪心里还挺满足的。 她拿手帕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了手,才问道:“白子默怎么样了?” 这是打算管了? 青泽愣了一下,忙开口说:“见天儿的跟着白蛇后面打转呢。” 顾长溪点头,垂眼看着蹲在地上的青泽。吃了白蛇给的内丹,青泽整个身体都缩小了一圈,看起来就像个大耗子似的。 “怎么了?”看顾长溪一直盯着自己看,青泽有些纳闷:“难道你终于发现本大爷长的好看了?” 顾长溪伸手弹了弹它的耳朵:“青泽,你的家乡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青泽这才懂了,原来顾长溪是想它聊天来着。 它低头窃喜,书上说当一个人想了解另一个人的一切时,就说明有戏。它正儿八经的想了好久才说:“我的家乡狐狸很多妖怪很多,那里只用拳头说话,谁更厉害谁就是真理。”它看着顾长溪:“你想去看看吗?” 顾长溪摇头,又问:“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青泽愣了一下,琉璃色的瞳孔忽然就温柔下来:“找,三千世界无穷无尽的找。” 顾长溪手一顿,她知道这只狐狸说得是真话。 她忽然想到了白蛇和小青,妖精果然有一颗至诚至真的心。认定了人就是一辈子,她捏了捏青泽的耳朵:“为什么?” 狐狸的耳朵很敏感,被她这样捏在手里倒有些舒服。青泽惬意的眯起眼睛,抖了抖胡子安逸道:“不为什么,就是喜欢。” 顾长溪微怔,手下不觉就用了力。青泽疼的一激灵,忙用尾巴卷住她的手腕。顾长溪这才回神,歉意地揉了揉青泽毛茸茸的脑袋。 恰好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白蛇轻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顾长溪你在吗?” 顾长溪抱着青泽站起来走到门口,白蛇对她笑:“我明天要走了,特意来找你辞别。” 顾长溪偏头看着她:“去蓬莱吗?” 白蛇点头,递给她一个青色的荷包:“这里面是我炼制的灵药,你好好收着,以后说不定有用处。” 顾长溪也没矫情,直接收了荷包。请白蛇进屋喝茶,白蛇最近看起来明丽了许多,她饮了一口茶才笑道:“文渊阁那边的禁制已经完全打开了,只是那些妖怪……” 白蛇低着头,早些年间,因为她恢复了记忆。得知小青杀了许仙,一气之下和小青决裂把他关在了古墓的八宝球里,希望他能潜心修炼,早日摆脱世俗纷争得道成仙。 却没想到小青对她的执念竟然从本体逃离出来,变成了人类许宣的模样。一抹执念想维持人形谈何容易?所以许宣来到故宫,在文渊阁下了结界把故宫的妖精鬼怪都关了起来,供他吞噬增长灵力维持人形。 而白蛇之所以一直没察觉到许宣的身份,是因为许宣偷吃了她的丹药,抑制了身上的妖气。 如今事情已经解决了,故宫大部分的工作也完成了,她必须在小青化龙之前赶到蓬莱助他成仙。说来也是一场笑话,她执著的在人间徘徊了千年,临到走时才发现除了小青之外她竟是找不到一个可以说上话的人。 白蛇抬头看着顾长溪,只有她和自己有一点类似,都是不属于这个年代的人。可是她比自己幸运,因为她懂得珍惜! 收回复杂的心思,白蛇对顾长溪说:“子默这孩子与你有缘,替我照看他。” 顾长溪没点头,她不太喜欢帮别人照顾教养孩子。 白蛇却不介意,她知道顾长溪会答应的。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天已经暗了下来。白蛇起身告辞,看着一如千年前的明月,白蛇想如论他这一次想成仙成佛,她都跟着他去。 第45章 督主爱种田 来了京城这么久,顾长溪还从没好好逛过这座城市。 京城的秋天是一年四季中最安逸舒适的日子,秋高气爽,连带着风沙也小了很多。 顾长溪决定出去逛逛,看看这个时代的京都人是怎么生活的。 刚抱着青泽走出门口,就见白子默远远地站在对面,一言不发的望着自己。 顾长溪没理白子默,直接从他身边穿了过去。 白子默脸一红,这才叫住了顾长溪。 “有事?”顾长溪回头,白子默脸色有些难堪,拿手摸了摸后脑勺对顾长溪笑了笑:“啊,就是想说声对不起。”他拿眼小心翼翼地看着顾长溪:“对不住啊,顾长溪,我……我……我家那位就是这个脾气,你千万别见怪。” 这说的是张琴? 瞧这孩子,连妈都叫不出口。 顾长溪偏头,算是应了他的道歉。 白子默立马原地复活,咧嘴嘿嘿笑:“你这是去哪儿?北京我熟,我给你带路啊。” 顾长溪其实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揉了揉清泽的脑袋她说:“随便哪里都可以。” 这世上就随便最难办。 白子默想了好一会儿,顺眼一亮:“我知道了,你跟我来。” 他带着顾长溪出门打了个的,直接带着顾长溪奔了潘家园。白子默觉得吧,顾长溪爱好考古,肯定潘家园适合她的审美。 潘家园是北京最大的古玩市场,人龙混杂之地。一走进去就见两旁挤满了摆地摊的人,只留了中间一点空隙供行人走路。 顾长溪坐看右看,见地摊上都是西贝货,偶尔有一些真品都是近几十年的东西,不怎么值钱。 很多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偏还买的正起劲儿,被人敲了竹杠都不知道。 “怎么样?这地方没来错吧。”白子默特别自豪:“这地界我以前经常来帮白姐姐跑腿。”说道白蛇,白子墨眼光一下子就暗淡下来。他低头小声说:“顾长溪,我这辈子是不是都见不到白姐姐了。” 他想从顾长溪那里打听到一点关于白蛇的事情,可问出了口,好久都没得到回答。白子默气鼓鼓抬头,见顾长溪的目光完全被一路边摊吸引。 摆摊的是个四五十岁的农民。和其他他商贩相比显得有些畏手畏脚,他面前也只放了一个破布口袋。破布口袋一脚露出了一个色彩艳丽的瓷器口。 顾长溪蹲下身子,那农民立马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说:“这……不……不卖!” 顾长溪没回答他的话,用指尖挑开破布口袋整个这才看清了面前这东西。这是一个素三彩的瓷器瓶,瓶身色泽艳丽,绘着几幅古画,其纹饰洒脱自然,彩料细润,色泽浓艳厚实一看就知道是真品。 那农民说了不卖,见顾长溪还在打量,一把弯腰用破布口袋把瓶子盖的严严实实的,涨红了脸大声喊:“不卖,不卖,这瓶子我不卖!” “不卖你摆出来干啥?”白子默也觉得好奇。 谁知那农民啥话也不说,搂着瓶子爬起来就往外跑,几下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白子默觉得莫名其妙,他扭头看着顾长溪:“你很喜欢这瓶子?”他琢磨着如果顾长溪喜欢,他买下来送给她,是不是就能知道白蛇的消息了? 顾长溪没点头也没摇头,她其实是被瓶身绘着的那副射日高升的画吸引了目光。如今画已经看明白了,她倒是不在意那农民奇奇怪怪的举动。 白子默着急她不表态,忙说:“你倒是说话啊,你要是喜欢那瓶子我给你买来。” 顾长溪看他:“给我买?” 白子点头。 顾长溪又问:“你有钱?” 白子默自豪:“当然。” 顾长溪眯眼:“啃老族!” 白子默残念:“喂,啃老也是种本事。” 顾长溪点头,又说:“一边心安理得的花着家里的钱,一边叫嚣这不是我想要过的生活。你们富二代可真会玩儿!” 白子默有些手上,脸色立马拉了下来:“顾长溪你都不了解我的家事,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 顾长溪耸肩:“瞧,恼羞成怒了!” 白子默觉得自己真实ri了狗了,才会和顾长溪说着些话。 青泽抖了抖胡子,心里大概知道顾长溪今天怎么变话唠了。 虽然顾长溪嘴上说着自己浑身上下都很硬,可是清泽真心觉得为所欲为的督主已经被雷锋系统养成了以德报怨的好同志。 哎,它忽然有点心疼顾长溪。 对于张琴,其实白子默就是青春少年中二病。 他心底很想得到张琴的母爱,却被同母异父的妹妹古珍珠逼成了反叛少年。每次看到古珍珠对张琴撒娇的时候,白子默的心里阴影面积就无限扩散。 少年叛逆阴郁,出口以语言伤人。 又加上张琴那尖酸刻薄唯我独尊的性子,两人能好好相处才有鬼。 白子默觉得他与别人不同,错的不是我,是世界。于是他离家出走,遇到了白蛇。 在很大程度上白蛇之于他,就是白子默心底一直渴望的母亲。所以白子默同学恋母了,喜欢白蛇了。 但很不幸,他的恋母情结扼杀在了摇篮里。 想到这里白子默忽然觉得张琴虽然性格讨厌,但至少在她的刺激下他对白蛇的心事终究被白蛇知道了。至少吐露了爱意,说起来也不算遗憾不是吗? 白子默看着顾长溪,头一次发现了不对劲儿:“啊,你到底想做什么?”顾长溪这死冰冰的性格,才不会和别人谈心呢。他超紧张地看着顾长溪:“你这么希望我和我妈和好,难道你真的看上我了?”越说白子默越这样觉得:“你想曲线救国,用我来得到我妈的喜欢?你这么早就想到婆媳和谐很重要了……” 顾长溪面无表情地把青泽捧到白子默面前,白子默显然还在自己的脑洞中沉迷:“怎么了?” 顾长溪翘唇一笑,青泽立马露出锋利的爪子,啪啪啪啪地扇了白子默几个耳光:“醒醒蠢货!” 白子默捂着脸控诉:“顾长溪管好你的猫。” 青泽又扬起爪子,琉璃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得意。 白子默:“…………” 内心有一万头神兽在咆哮,他惹不起这只猫。 潘家园逛了一半,倒是让顾长溪发现很多好东西。 摊主眼神犀利,一看就知道顾长溪怀里的青泽不是凡品。而且顾长溪只多瞄了两眼他摊位上的一个青铜器,他立马捧到顾长溪面前:“妹子识货,这可是汉代宫里娘娘御用的装点心的盘子。” 顾长溪眼神一动,他以为有戏,立马咧嘴笑:“得嘞,您要是喜欢我就收你这个数。”摊主刚比出五个手指头,就听一声大喊:“城管来了,大家快跑!” 伴随着这一声话落,那摊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卷着家当就往外奔。奔的时候还没忘嘱咐顾长溪:“妹子喜欢再来,老地方不见不散啊!” 顾长溪淡定地站在街头,看着潘家园的鸡飞狗跳之势。忽然见刚才卷着素三彩跑了的农民被挤在慌乱的人群中,旁边扒拉一只手直接抢了他的素三彩就往一旁的小巷子里面跑去。 顾长溪现在做好事已经成条件反射,见状拔腿就追了上去。这时潘家园乱成一锅粥,白子默还正到处找顾长溪的时候,就听见耳边有人指着天空惊叹:“哇塞,轻功!” 他下意识抬头,看见顾长溪足尖一点,身轻如燕的踩着那些人的肩膀往小巷子里飘去。抢了素三彩的小偷也傻眼,想也没想手里的刀子就朝后面扔了过去。 “放着我来!” 青泽从顾长溪肩膀上跳了起来,张嘴一口含住了刀子。顾长溪则纵身一跃,往前掠了半丈。左脚在墙上一点,右腿抬高凌空旋了一圈直接把那小偷踢着横飞了出去。 白子默嘴张的能塞下鸡蛋,哇塞,顾长溪身手这么牛? 等等,她干嘛去? 白子默赶紧朝顾长溪那边挤了过去,等他从人群中挤了过去,却见那农民跪在顾长溪面前,死命的磕头认错,求她放过刚才那个小偷。 “这是怎么回事儿?”白子默莫名其妙地看着顾长溪,顾长溪耸肩,那小偷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口唾沫,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看见没,这是他孝敬我的。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那农民赶紧点头,脸色焦急:“是是是,是我孝敬你的。你已经拿了我家祖传的瓶子,我家娃你是不是应该放回来了?” “谁认识你家娃啊!”那小偷一脸看神经病似的看着那农民,这素三彩的瓷器瓶可能卖个好价钱。他余光瞟了眼顾长溪,这妹子伸手不错,还是乘早远离是非之地得好。 他脚底抹油准备开溜,那农民立马跪了下来抱着那小偷的大腿哭道:“求求你,放了我家娃吧。他还小,连路都不会走。这瓶子我已经给你了,求求你放了我家娃吧。” “别污蔑我啊,我从来只抢东西,不拐孩子。”那小偷一脚想把农民踹开,顾长溪眉头一皱直接伸手拿过素三彩的瓶子,又一脚把小偷踹到一边儿去了! 第46章 督主爱种田 那农民立马扑了过去,骑在小偷身上拳脚相加:“你们这群王八蛋,东西拿了,还想要我娃儿的命。你把娃还给我,你把娃还给我!”他瞪红了双眼,拳头死命地落在小偷身上,直把小偷打的嗷嗷直叫求饶:“大哥,大哥,我真没拐你家的娃娃,我发誓,我发誓!” 那农民惹急了眼,一听自家娃娃找不到,直接一口咬在那小偷身上:“你们这圈黑心肝儿的王八蛋,我咬死你!”几口下去直接把小偷咬的浑身是伤,连耳朵都没咬烂了一只。 那小偷熬不住,泪流满面地朝顾长溪身手:“妹子,你可得救救我,不然我得被活活咬死啊!” 顾长溪挑眉,觉得他自找的。 这时候青泽忽然昂起头说了句:“长溪,任务来了,帮这位大哥找到他的娃。” 顾长溪立马动了,单手把那农民拎了起来:“我帮你找孩子。” 那农民还没回过神来:“你帮我找孩子?”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顾长溪像拎小鸡一样的拎着,他脸色局促一红:“那个姑娘,你先放我下来再说。” 顾长溪点头松手,一脚踩在想乘机爬走的小偷背上,转头对白子默说:“送去派出所。” “等等。”那农民立马跳了起来,张开手臂挡在顾长溪面前:“不能送派出所。” 顾长溪挑眉,那农民又哭了:“真的,姑娘送了派出所我娃娃就回不来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白子默抓狂了,谁来说说这到底是在搞哪样? 后来几人才知道,原来这农民叫王贵。是土生土长的京郊人,因为祖上做过大官。留下不少古董玩物,前阵子他们家老爷子死了,几个兄弟闹着分家。每家都分了一件古董,刚巧那时候遇到来村子淘换捡漏的商人,其他人就把手里的古董换成了家电或现金。而他没舍得卖就一直留着! 俗话说钱财外露总会天降横祸,那段时间很多人都想把他的古董搞到手。王贵都没答应,为此他们家遭了好几次贼。好不容易保住了古董,却没想到前天傍晚王贵的闺女在村子口被人抱走了。 王贵老婆当场就晕了过去,他正准备报警的时候,有人乘夜给他们家送信了。说如果他报警就撕票,只要王贵老老实实地把古董抱到指定地方等着。到时候他们得了古董,自然就把他闺女送回来了。听到这里,几人把目光落在小偷身上。 小偷立马摆手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我没绑架她闺女。” “不是你还抢我瓶子!”王贵一听又要扑过去咬人,小偷连忙躲到顾长溪身后举白旗投降:“大哥,我真没绑架你闺女。我就是知道你家有古董,刚好又丢了闺女,所以将计就计而已……”话还没说完,白子默一拳头揍了过去,满脸的正气值:“人渣!” “别打,别打!”小偷抱头鼠窜:“听道上的兄弟说那闺女是被人贩子给拐走的。” 顾长溪低头看他:“细节。” 小偷被打怕了,赶紧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据他说,最近有一伙从外地来的人贩子窜逃在城市郊区这些地方,专拐5岁以下的孩子拿到外地去卖。 王贵闺女出事那天,就有人看见一个中年妇女到了郊区那边拐孩子。他斩钉截铁的保证,王贵的闺女肯定是人贩子拐走的。 “人贩子活动地点在哪里?”顾长溪开口问。 “这……”那小偷转了转眼珠子,嘿嘿讪笑:“说了你们把我放了?” 顾长溪挑眉,白子默朝他扬了扬拳头。小偷立马歇菜,老实交代:“听说他们的窝点在昌平区那边,听说他们每天都要拐孩子去卖!” 小偷天真的以为老实交代了一切,就会被放走。可惜他想的画风不对,顾长溪见他对这些事情这么熟悉,直接让他带队去刷人贩子的老窝。 小偷严肃拒绝:“别想了,我是有职业道德的人。” 顾长溪垂眼看他,小偷只觉眼前一道白影闪过,他的脸就被青泽挠花了。他泪流满面:“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白子默立马找了辆车带着几人往昌平区那边赶去,在车上白子默一直觉得心里老激动了。他觉得自己这下成了拯救失孤儿童的大侠,当然他没忘记问顾长溪准备怎么办? 顾长溪给的方法很简单:“打进去。” 白子默傻了:“咱们就这样打进去?” 顾长溪点头,那小偷也急了:“我说妹妹,你艺高人胆大不怕事儿。可我以后还要在这道上混,我能不能做个暗人就不出面了吧?”他生怕顾长溪不答应,连忙举手发誓:“我发誓,绝对不背弃组织。” 顾长溪没理他,小偷快哭了:“真的,我要是今儿跟着你们冲进去了,明天你就只能在街上看到我的尸体了。” “我不怕,你带我进去。”王贵看他怂成那样,心里冒火,举着手里的扳手说:“带我进去,我要救出我闺女。” 顾长溪点了点头,神色淡淡地看着那小偷点了点头。 小偷这才露出一副解脱的表情,车子停在昌平区的大马路上。对面是一些矮小准备拆迁的屋子,看起来肮脏杂乱。路口随意地摆着几张桌子,很多人在哪里打牌抽烟。路口处还有一个人叼着烟在那走来走去,眼神一直打量着来往的车辆。 那人眼神瞟过来的时候,小偷赶紧把头低下指着外面说:“就是这儿,看见那人没有,这就是人贩子的同伙,专门在这放风的。” 顾长溪看着车外,将周围的地势都打探清楚了。刚准备下车的时候,那小偷赶紧伸手拦住她:“姑娘想清楚,这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咱还是报警吧,虽然这事儿可能麻烦了点。” 顾长溪知道他是好心,对他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个笑容。就抱着青泽下车,白子默和王贵见状也跟着要下车,却被顾长溪阻止了:“我一个人去。” “大妹子,不能让你冒着险啊。”王贵这人很有良心:“我必须跟着去,才放心。” “顾长溪你是女娃,女娃就该躲在男人后面,你这样逞英雄算什么本事?”白子默觉得自己岁数大点,也应该照顾女孩子。 顾长溪目光落在两人身上:“你们不行!” 两个大男人没嘲讽,面皮都挂不住。白子默更是直接想冲下去,却发现车门怎么也打不开,眼睁睁看着顾长溪抱着猫孤身一人朝里面走去,急的跟什么似的。 小偷没下车乐的清闲,递了只烟给两人惬意道:“你们不下去是对的,你们就是累赘!” “滚!”白子默怒了,你个小偷有什么资格说我是累赘。 小偷乐了,指着顾长溪越走越远的身影说:“这妹子是个人物,不信你看着,一准像武侠小说里面写的那种千万人中过,毫发无伤的女英雄!” 虽然见识过顾长溪的身手,可白子默依旧担心啊。好不容易打开了车窗,风一样的朝顾长溪追了过去。结果顾长溪走的太快他硬是没追上,和王贵像无头苍蝇一样子啊巷子里窜来窜去。这时忽然听见巷子另一头传来一阵男人的曝喝声夹杂着枪声,白子默脑门儿一懵,完了顾长溪被人用抢打了。 来不及多想,从墙角捡起一根棒子拎着就朝放枪的地方跑。那尖锐的枪声一直回荡在他脑海,他不敢想象顾长溪躺在血泊中样子,只能疯狂的朝那边跑过去,期望能从那些人手里救出顾长溪。 等他尖叫着踹来紧闭的大门时,然后就傻了。 那些横七竖八躺在院子里的男人是怎么回事儿?顾长溪呢?枪呢?血呢?肺部因为跑得太快这时还有些刺痛感传来,白子墨呼哧呼哧地传着粗气:“顾长溪你在哪儿?” “进来。”屋内传来顾长溪很淡定的声音,白子默抹了把汗拎着棍子跑了进去。看见顾长溪完好无损地站在屋内,而她身旁依旧躺着三四个男人,屋子角落挤着十几个脏乱不堪的小娃娃。 白子默这才反应过来:“我刚才听见枪声了。” 顾长溪伸出左手,掌心躺着一把黑色的枪:“这个!” 白子默傻傻的和顾长溪对视了半天,直到王贵跑了进来,抱起里面最小的一个女娃娃嚎啕大哭起来,这才让白子默回了神。 他忽然觉得自己拎着根棍子听傻逼的,直接把棍子扔了朝顾长溪走过去。视线落在她左手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往旁边站了一点:“我说着枪还开着保险,你可别走火啊。” 顾长溪低头看了枪一眼,手法利落的把子弹拆了出来,看的白子默惊奇不已:“你怎么会拆这个?” “自学。”顾长溪淡淡答,她蹲下身子极为利落的把人贩子全都敲晕,然后让白子默去屋里找出麻绳把人贩子全都绑了起来。 昌平区出现了枪声,又打了一窝人贩子,群众赶紧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没过十分钟就赶了过来,见到被绑成一串的人贩子特别奇怪。这个窝点他们在他们的排查中,怎么就被人事先端了锅? 在场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就是王贵了,警察做了王贵的口供,王贵也是一问三不知。他只知道救了他闺女的人是个抱着猫的功夫女娃,姓什么叫什么全都不知道。警察问的急了,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警察纳闷了,心想一定要把这女娃给找出来。结果排查了很久始终没找到人,这全靠青泽给大家洗了脑,毕竟雷锋系统这种超科技的存在,还是别被政府部门得知的好。 第47章 督主爱种田 功德圆满地救出了被拐卖的娃,顾长溪挥一挥衣袖抱着青泽闪人了。留下的是一张带着线索的小纸条,警察从人贩子兜里翻出来的时候可谓是大喜过望。 要知道这伙人贩子乃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作案,他们正愁拿了一窝,放了另一窝呢。没想到竟然得到了团伙老窝的详细资料,这下他们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但他们依旧没放弃寻找王贵口中的那个抱猫的妹子,可惜他们都快翻遍了北京城依旧没有找到传说中的抱猫妹子。 这事儿之后,白子默别提有多粘顾长溪了。 他撒泼打滚求卖萌,时时刻刻都期盼着顾长溪能收他为徒弟。教他一身狂霸酷炫拽的牛叉功夫,那样他就可以单刀走世界无所畏惧。 可惜无论他怎么刷存在感,顾长溪都不鸟他。 这天他又拎着拜师礼物来找顾长溪,顾长溪正在和李安民商议怎么解决故宫大红漆柱子掉色的问题。白子默不好去打扰,就蹲在一旁看着青泽晒太阳。 青泽最近很忧郁,按理说做了那么多好事怎么它还没升级变成人啊? 不能变成人的日子,它表示不幸福! 偏偏还要遇上一个天天蹦跶来刷存在感的白子默,青泽的心塞可想而知。 但白子默不知道啊,他觉得要拜师就得打通顾长溪身边的人。看来看去顾长溪身边也就这只猫更有分量,于是白子默讨好的扒拉出一只烤鸡放在青泽面前:“青泽,青泽,你告诉我顾长溪怎么样才会收我当徒弟。” 青泽嗅了嗅烤鸡,味道不错,勉为其难的抱着咬了一口。 白子默心里高兴:“你吃了我的东西,就要帮我在顾长溪面前说好话啊。” 青泽动了动耳朵,不大乐意。但看在烤鸡的份上也就没挠他爪子,而是从屁股后面掏啊掏掏出一本蓝皮书丢给他。白子默喜出望外的接了过来,见上书菊花宝典四个大子。 心里纳闷,翻开一看。 然后傻了,这书上画着很多露骨图案,都是说太监怎么用菊花伺候皇帝的干活。 瞅了一页白子默把书扔了,蹭地一下跑到顾长溪面前:“顾长溪你就收了我吧。”他捞起衣袖,鼓气肌肉:“你瞧我肌肉发达,一看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真的,你收了保准没错。” 顾长溪看都没看他一眼,转头继续和李安民说话。 李安民看着好笑,和顾长溪商量完了事儿。又叫住她,掏出一张请柬递给她说:“对了,明天王府饭店有个文化沙龙,这是给你的请柬记得去参加啊。” 顾长溪结果请柬一看,请柬黑色烫金,看起来高大上。里面用蚕头燕尾地隶书写着她的名字,时间是明晚七点整。记下了时间地点,顾长溪把请柬递给了青泽。青泽啊呜一口咬住,往房间里面跑去。 白子默跟在顾长溪身后,举手表决:“顾长溪,顾长溪,你带着我去呗。我给你当小弟,有我这么一个英俊潇洒的小弟,你带出去多有面子啊?” 顾长溪站住脚步,眼色在他脸上流连而过,摇头:“太丑!” 白子默悲愤,我哪里丑了? “等等,顾长溪……”白子默反应过来的时候,顾长溪已经走出故宫大门往马路对面走去了。他赶紧拔腿追上去,忽然见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顾长溪身边,从上面下来三四个男人绑着顾长溪就往车上拖。绑架顾长溪的时间全程没用30秒钟,白子默傻了,顾长溪被绑架了? 她这么牛叉,怎么一点儿都不反抗就被绑走了? 难道,顾长溪是在考验他有没有千里走单骑的勇气把她救下来? 脑补了无数剧情的白子默,赶紧招手唤了一辆的士。万分紧张的让司机跟着前面的面包车,首都的出租车师傅见过大世面,还有心情开玩笑:“你们在拍警匪片的电影吧?你坐稳了,我立马加速追上去!”话还没落下去,出租车风一样的窜了出去。 白子默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我师傅在考验我!” 司机一听更加来劲儿,油门踩的不要不要的。 后面车在追,前面面包车里的人也疯狂踩油门往前头冲了过去。车上的人被颠的要死要活,唯有顾长溪和青泽老神在在的坐在面包车里。 绑匪很不爽,满脸横肉抖啊抖:“你已经被绑架了,能不能配合点?” 顾长溪偏头:“配合?” 绑匪点头:“你该害怕,你该哭泣,你该求饶!”业界良心,他绑票这么多回那一次被绑架的人不是痛哭流涕的求饶,哪有这么淡定的人啊? 顾长溪摇头:“难度太高,不会。” 绑匪觉得自己脑经秀逗了才会和绑票讨论这种事情,后面的出租车被甩掉了,他居然心情蛮好的和顾长溪说话:“今天绑架你是我们收了金主的钱,你放心我们不会撕票的。” 顾长溪点头表示知道,绑匪看她这么淡定有些纳闷:“你知道是谁让我绑架你的?” 顾长溪挠着青泽的下巴:“知道。” 绑票忽然觉得自己该说什么了,索性闭嘴不说话。 面包车竟往山区拐,半个小时之后面包车开进一座废弃的仓库里面。 顾长溪被那些人抬了下去,山野仓库不愧是所有绑匪都爱选择的地点。荒郊野外,气氛幽静,地广空间大,仓库门轰隆一关视线就黑了下来,只有屋顶的鼓风扇慢悠悠的晃动发出一阵难听的刺耳声。 扇叶的阴影夹杂着明明暗暗的光线投影在地上,顾长溪好不容易适应了仓库里的黑色氛围。前方忽然开了一盏超刺眼的白光灯,一个人影背光而站,脚下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清脆声。 顾长溪睁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与来人对视。 张琴皱了皱眉头,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她眯着眼,冷哼一声道:“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 顾长溪望着她,不说话。 “哑巴了?”张琴又往前走了几步,一脸高傲地站在顾长溪面前:“我告诉你,离我家子默远点。他不是你这种穷丫头能招惹的。” 顾长溪点头,一脸和善地看着她:“如果你能让白子默离我远点,我也挺高兴的。” 张琴脸立马黑了下来,从来都只有她嫌弃别人的,什么时候轮到被人来嫌弃她家的东西了。她头一扬,旁边站在着的几个人立马上前禁锢住顾长溪,其中一个人还花样转着匕首,一脸邪魅的说:“识相点!” 顾长溪挑挑眉,望着张琴:“下马威是一开始就要执行,现在有点晚了。” 张琴真是气死了,既然顾长溪油盐不进那就别怪她不客气。反正这种小丫头也没本事和自己作对,她一点头,在车上还和颜悦色的男人摇头叹气上前:“姑娘,别怪我,那人钱\\财\\替人\\消\\灾啊!”说话间,手里的麻布口袋就要往顾长溪头上套。 “给我套起来扔河里去。”张琴一句话,证实了这是要焚尸灭迹的节奏。 顾长溪抬头看着她,张琴以为她怕了,翘眉得意笑:“晚了!” 听着外面传来的动静,顾长溪淡定摇头:“不晚。” 张琴一愣,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期间还夹杂着她儿子白子默的嘶哑呼喊声:“顾长溪,顾长溪,别怕,我来救你了。” 张琴脸色铁青,立马推开他们冲了出去。外面白子默寡不敌众,被揍的鼻青脸肿。张琴那个心疼,连忙让他们住手把白子默搂进怀里,心肝儿宝贝的叫着。 见这阵势白子默哪里还不懂这是张琴闹出的幺蛾子,他面色发黑,浑身泛着冷气地推开她,往仓库里面跑去。跑进去一看顾长溪完后无损的抱着青泽站在里面,心里一松,两腿一软立马跌在地上。 张琴连忙扑了上来,看白子默一双眼睛还盯着顾长溪看。心里的火气一蹭,声音尖力而恼怒:“给我把这小贱人扔河里去。” 白子默见那些人玩儿真的,连忙朝顾长溪扑过去,期望自己以身救人能让张琴醒醒神,却没想到张琴直接被他的动作气的脑子一懵。咬牙切齿的吼道:“给我拦住他!” 于是人分成两拨,一拨对付顾长溪一拨揽住白子默。 白子默入戏很深,一脸伤心欲绝的挣扎让顾长溪快点跑。顾长溪斜了他一眼,一个手刀劈在那些人身上。手法干净利落,又一脚把冲过来的男人踹到张琴面前,张琴身子一抖,第一次见识到顾长溪的武力值。 顾长溪揍人,拳拳到肉,招招狠戾,专往人身上的弱点招呼。喉管、下颔、肘关节、膝关节、撩阴腿,十几招功夫的时间所有人都被打趴下了。拦住白子默的几个人看兄弟被揍,各个红着眼抄着武器往顾长溪身上招呼,可顾长溪身上就像长了眼睛似得,那些武器硬是没碰着她一点儿,反而被顾长溪其野蛮专业的伸手给ko在地。 看着杀神一样的顾长溪,白子默心底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刚才顾长溪是在保护他吧?眨眨眼,白子默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而一旁的张琴直接被吓哭了,色厉内荏的尖嚎:“你们这群废物给我上啊,上!” 顾长溪眼神扫过去,她嘎地一下就闭嘴了。 第48章 督主爱种田 一片哀嚎声中,顾长溪朝张琴走了过去。张琴眼里闪过一丝恐惧,抖着嗓音:“你……你想干嘛?” 白子默扑了过去抱住顾长溪的大腿:“你可别揍我妈啊。” 顾长溪沉淀了思绪,指着张琴问:“你担心她?” 白子默看了眼抖成纸片的张琴,再看了眼顾长溪狂点头:“再不济也是我妈呀!” 顾长溪沉默地看着他,白子默欲哭无泪:“你到底想干啥?” “我想让你们和好如初。”顾长溪其实被这两母子折腾的挺心累,一个动不动爱脑补,一个动不动就觉得别人看上他们家的钱财,真不愧是两母子,在某些方便还挺像的。 张琴也傻了,谁来告诉她怎么回事儿。 怎么她刚想扔进河里喂鱼的人转过身来就关心她和她儿子之间的私事?所以这就是看上了他们家的钱,想用她儿子来博取自己的好感吧。 想到这里张琴立马有了底气,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带着冷傲的笑意:“我告诉你,就算我儿子和我和好了,我们家也没你的份儿!” 顾长溪眯眼,张琴直觉耳旁一阵凉风掠过,她耳畔的发丝就被齐耳斩断。一片寂静中,就听顾长溪平淡到极致的声音传来:“多说一句话,割了你的舌头。” 张琴赶紧捂嘴往白子默身后藏,顾长溪才不管白子默和张琴心情有多纠结。一句话说明了心里的想法:“我的目的是你们和好如初。”她凉凉道:“你宝贝的东西对我而言什么也不是。” 她看白子默愣住,难得好心的补充道:“你们和好,我高兴。” 白子默眨眨眼,一点一点把心里的惊涛骇浪压下去。这果然是喜欢我的吧,不然她怎么那么关心我的家事? 顾长溪看了眼天色,耽误了半天天都要黑下来了。她低头看着白子默和张琴:“想好了没?” 白子默听的心里澎湃:“那我们和好了,你教我功夫不?” 顾长溪摇头,她讨厌一切麻烦。 青泽在两人面前蹦来蹦去的说:“长溪,这样让他们和好真的没问题吗?” 顾长溪又望了两人一眼,才把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原本打算制造一出事故,让张琴身处死地,让白子默上刀山下火海千里救母。一般经历过磨难的感情才会更加坚固!” 清泽听了抽抽嘴角,白子默和张琴也彻底懵逼了。所以说着妹子到底想搞哪样? 清泽无奈摊手:“这要发自内心的和好吧?雷锋系统没有强制性的,更何况人类的感情也不可能强制和好。” “不行吗?”顾长溪望了眼天色,她实在搞不懂白子默在闹什么别扭?按理说张琴为他铺好了一切前路,如果不愿意就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一条康庄大道来就成了。何必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反正一个人强大了被人看你不顺眼又搞不死你这多爽啊! 青泽知道顾长溪是情感白痴,要让她理解这些问题除非她亲身经历过。可抛去她上辈子不说,这辈子的顾寡妇对顾长溪也是有求必应。像张琴这样有控制欲的母亲,确实很难搞定。 顾长溪唯一还算听的其实就是青泽的话,闻言居然认真的考虑了下:“难道我要把其中一个打到半身不遂,这样一来想反抗反抗不了。” 青泽翘起尾巴:“打谁?” 顾长溪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了下,最后落在张琴身上。张琴吓的一抖,连连摇头:“我和好我和好,我以后再也不管子默的事儿了。” 顾长溪表情特别轻松:“瞧,多好办。” 青泽也是一脸惊讶,然后默默反应过来,这是对暴力妥协来着。但白子默显然不这么想,他双手撑地,从地上爬起来站到顾长溪面前。虽然鼻青脸肿,但两眼睛头一次充满了神彩:“顾长溪,你能让我弄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不?” 张琴被吓了一跳,赶紧拉着白子默小声道:“你不想活了,敢和她这么说话。”白子默还没开口说话,张琴余光瞥见白子默的鞋带散了,连忙弯腰蹲下身子给他系鞋带。 白子默一愣,昏暗的暮色中,张琴给他系鞋带的样子忽然让他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他还不会系鞋带,每次都是张琴不耐其烦的给他系了一遍又一遍。 等张琴系好鞋底起身,就见白子默眼里泛着水光怔愣地看着自己。她一愣,看白子默扯了扯嘴角,立马疼的倒抽一口气。张琴赶紧拿手帕给他捂住嘴角,抱怨道:“那些歹命鬼,下手这么重。妈给你吹吹,不疼不疼哈。” 画风转换的有点快,顾长溪和青泽面面相觑还没反应过来。反而是白子默太久没得到这样温情的照顾,有些不自在。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张琴伸过来的手。 张琴一愣,脸色立马暗了下去:“你还在怪我和你爸离婚的事儿?” 白子默沉默了没开口说话,张琴叹了口气,刚想开口说话,忽然看顾长溪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看戏,眉尖一簇,忽然想到了古若宗那张脸,心情瞬间不爽。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捏着手帕站在一旁死死的咬着牙齿。 白子默抿嘴,很久才看着张琴说:“古叔叔和顾长溪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长溪看着白子默,这时张琴脸色一白,已经站在了白子默面前朝自己瞪着眼睛:“能有什么关系,你古叔叔不过是心软见不得穷丫头而已。” 白子默扯嘴苦笑:“妈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为人有缺点,但也不是动不动咬住人不放的。” 张琴瞪眼:“怎么说话的,你古叔叔前阵子用你的姓去捐了所中学,顾长溪就是那学校里面的孩子。你古叔叔看她考古有灵性,不过想帮她一把而已。”说着话风一转:“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事儿你在里面窜托来着。” 张琴脸色不太好,但顾长溪眯着一双眼,表情寡淡地盯着他们两人也不敢说些什么过分的话。心里一直暗骂倒霉催的,居然惹上这么一个祸害。 但她从来不想想,人顾长溪一直对她手下留情来着,不然她哪里还能蹦跶的这么欢快。 显然今天顾长溪的耐心用完了,她盯着两人忽然往前走了一步。张琴吓了一跳,脸色很勉强的抓着白子默的手:“你想干嘛?” 顾长溪觉得两人关系着自己的任务完成率,脸色不能太差,于是薄唇微翘,扬出一抹弧度:“想好了吗?要么和好,要么半身残废!” 白子默大步一跨,越过张琴走到顾长溪面前站着。目光瞅了瞅她,叹了口气:“顾长溪你为什么要一直纠结这个问题啊?” 顾长溪偏头,老实交代:“受了古若宗的委托,他希望你们能和好如初!” 张琴也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叹了口气,拉着白子默的手说:“走吧,咱们回家。” 白子默没反应过来,被张琴拉着走了。 等两人上了车他才反应过来,趴在窗户上喊:“顾长溪,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顾长溪看着青泽,见它点头,也就点了点头毫无心里芥蒂的上了张琴的小车。 张琴除了脸色难看点,也不敢有异议。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从后视镜里看着顾长溪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张琴嘲讽地笑了笑,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是托了这小丫头的福才找回了儿子。 白子默偷偷地瞧着顾长溪,他心情特别复杂,特别纠结。因为他觉得顾长溪在用自己的手段包养他的感情! 而他居然还习以为常了,明明认识顾长溪才多没多久啊? 顾长溪看着窗外,望着隐没在黑暗中的山廓,向来想去都觉得自己对张琴太仁慈了。下回看来果然还是要采取强硬手段才行,不能被青泽带歪了。 小车开回故宫的时候,古若宗从门口迎了上来。满脸焦急在看到车里的顾长溪时立马松了口气,他伸手把张琴扶了下来:“你可吓死我了。”他没说他得知张琴□□张琴的时候差点就报警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张琴找的人对付不了顾长溪。 张琴扯了扯嘴皮子,没说话。 古若宗歉意地看着顾长溪:“对不住了,我妻子有点任性!” 顾长溪冷冷扫她一眼:“有钱任性,没钱认命?” 古若宗脸色挂不住,顾长溪很冷静地说:“我有拳头,任性小心她的命!” 古若宗无奈:“长溪。” 顾长溪看着他:“我们不熟!” 古若宗脸色挂不住,张琴见他吃了瘪冷笑一笑,推开古若宗的手又坐回车里去,不耐烦的说:“上车,走了。” 古若宗叹了口气,还想和顾长溪说什么,但见她不想搭理自己,只好又叹了口气转身上了车。 青泽对他没什么好感,觉得古若宗真是个奇葩,自己老婆都动黑手了还以为一句道歉就完事儿。如果换做任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能早就被丢河里威鱼了。 它趴在顾长溪肩头,眯着琉璃色的瞳孔咧了咧嘴,惊喜在路上小心请收好! 第四十九章 顾长溪给顾寡妇回了封信,连带着在秦泽那里赚的鉴定费也一起给顾寡妇寄了回去。至于那块徒手碎大石的羊脂白玉,顾长溪一直没得空来收拾,索性拿来压箱底了。 这几天秦泽也一直没出现在顾长溪面前,京都的秋天很少下雨,却在昨天傍晚下了一场大雨。 被雨洗过的天空一蓝如洗,就连空气也变得清醒舒爽起来。 从邮递员小哥手中拿过报纸,顾长溪的视线豁然被上面的头条新闻所吸引。艺德轩少东家秦泽路遇车祸,生死难定! 凝视了几秒之后,顾长溪淡定的收回目光,继续往屋里走去。 李安民朝顾长溪招了招手:“顾长溪过来一下,我们有事和你商量。” 顾长溪走了过去,就听见李安民和蔼可亲的说:“这马上就要开学了,昨晚上铭旌提醒我了……”他看着顾长溪面无表情的脸又笑了一下:“这不,由于你的能力直接让我们忽略你还是个小女孩了。” 顾长溪继续看着他。 李安民总觉得自己在她这种置身事外的目光下有些说不下去,清咳了一声,偏头看着徐铭旌:“还是你来说吧。” 徐铭旌温和笑:“不知道你觉得继续上学怎么样?” 顾长溪偏头,继续上学,她似乎已经把自己是个学生的身份给忘了。古人云学海无涯苦作舟,顾长溪古代文学的造诣那是学霸中的战斗机,但对于现代新新世界的学问和眼界其实还有待进步和深造。 于是她点头了:“可以。” 徐铭旌笑:“如果你同意就把你安排到人大附中和杨衍一个班。” 杨衍不自在的压了压棒球帽,和顾长溪在一个班他总觉得有些不自在。视线无意在顾长溪手里的报纸上划过,杨衍吃惊了一下,立马扑过去:“这是。”他视线紧紧盯着报纸上关于秦泽遇到车祸的报道。 “恩,被撞了。”顾长溪淡淡答。 杨衍立马瞪着她,那目光活似瞪着阶级敌人一样:“你怎么说的这么轻松?”枉自秦哥对你那么好。 顾长溪瞄了他一眼,杨衍愣了一下,被她眼里的镇定给吸引了。他哼了一声,拿着报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因为是娱乐版块,报社小编用极其诙谐的口吻讲述了一个□□深夜飙车,因为车震时空最后把自己坑了的故事。 杨衍瞪圆了眼睛:“胡说,秦哥从来不沾花捻草。”再一看顾长溪似笑非笑的表情,杨衍有些狐疑:“你知道?”他的意思是指顾长溪知道内|幕? 顾长溪眉梢微微上挑:“不知道。”但她知道秦泽这只狐狸不会这么容易让自己受伤。 其他人听两人说话没头没尾的,再一听和秦泽有关。连忙拿过杨衍手里的报纸挨个传阅,李安民和艺德轩一直有来往看了报纸。和杨锦秋对视一眼,杨锦秋叹了口气:“走吧,咱们去看看秦泽怎么样了。” 一行人组队去医院看病,最后被告知秦泽还在抢救中暂时不能探望。而报纸中那位车震的女主角已经脱离了危险,被白子默安排在了高级病房中。 虽然知道秦泽不玩车震,但也想知道和他扯上关系的女主角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于是一行人又组队到了高级病房,就算那女生整个人被包裹成了粽子大家也从她身上看出了柔柔弱弱的林黛玉风格。 也刚好那姑娘叫陈黛! 大家从陈黛口中得知了消息,原来那天两人是在长辈的安排下相亲来着。陈黛对秦泽的感觉很好,吃过饭就约他去看电影,车开到一环的时候恰好遇到了车祸!秦泽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了重伤,陈黛说道这里一直哭个不停。 顾长溪矜持地站在那里,视线冷冰冰地在陈黛身上转了一圈,看到那双被裹成猪蹄的手时无意停顿了一下才收回目光。 嘎! 陈黛被她吓了一跳,眼泪直接缩了回去。 顾长溪眉尖一动,陈黛又觉心里颤了颤。顾长溪这才收回了目光,往门外走去。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弄明白顾长溪这是要搞哪样。 杨衍却切了一声,勉为其难的原谅了顾长溪的面瘫。 走廊上站着白子默,因为从昨晚就一直守在医院,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见顾长溪出来,对她苦笑了一下。 顾长溪却视若无睹地从他身旁走过,白子默直接石化在当场。 没办法,他只好追上了顾长溪。 从荷包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给她,神色有些凝重:“或许你该知道这件事。” 顾长溪展开纸一看,抬高了下巴:“所以呢?” 白子默一脸懵逼像:“你不好奇这是谁要杀他?” 顾长溪上下嘴皮轻轻一碰,吐出几个字:“和我有关系?” 白子默眉头一皱,一脸你怎么能抛弃你基友的表情说:“你不关心秦泽的事情?” 顾长溪勾唇笑,眼里荡起一阵阵涟漪:“你这样打乱秦泽的事情真的好吗?” 白子默一愣,她怎么知道? 好吧,从一开始他想利用顾长溪的时候他就应该猜出来顾长溪是个聪明的。于是白子默放软了脾气,好和气的对她笑:“我这不是觉得你和秦泽是搭档,有些事情咱们最好坦诚相待呗。” “不是搭档,是看戏的好伙伴!”顾长溪淡道,视线又落在白子默的右腿上。他的站姿虽然很标准,可不难发现他左脚落地重,而右脚只是轻轻挨在地面,右脚应该是受了伤。 白子默这回是真的苦笑,他也知道顾长溪为毛不给他好脸色看。 他和秦泽吧一个是觉得她好玩儿想逗一逗,而他呢,则是在调查过顾长溪以后觉得能把这妹子吸收成为大手来对付那些藏在暗处的凶手。 但没想到这妹子一开始就把所有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装b,其实昨天和陈黛在一起的是他,并不是秦泽。 所以说这人啊,别总拿别人当傻子看。 装b遭雷劈! 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误,白子墨也不愧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立马放低姿态,表达立场:“顾长溪算我错了,这件事能请你帮忙吗?” 顾长溪漫不经心的看着他,白子墨连忙举手发誓:“接下来什么也不瞒着你了。” 顾长溪冷笑,一口京片蹦了出来:“我稀罕!” 白子墨被她一句话差点哽死,狂抓头:“你到底想干啥?” 顾长溪转身就走,白子墨算服了这傲娇的姑娘。再也不维持风采了,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我带你去见秦泽,他真快成残废了。”这话说完,看顾长溪背影一顿,白子墨这才松了口气。 所以说秦泽和顾长溪惺惺相惜也不是没理由,都特么欠揍的货。 但白子墨心里苦啊,他刚不过顾长溪啊! 在特殊病房见到了活像被女人搞的快jing尽人亡的秦泽,顾长溪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咋不上天呢?” 秦泽神烦躁地瞪着白子墨:“带她来干嘛?” “你不想见她?”白子墨翻了个*的白眼。 秦泽没说话,他想见人形兵器。可不是这死样子见啊。 带到了顾长溪,白子墨直接走人。 他不相信顾长溪身上的奇特之处别秦泽没注意? 你真以为傻妞变天才来的这么简单容易?白子墨敢对天发誓顾长溪身上有大秘密。 奇怪的人总会和奇怪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所以白子墨直觉认为顾长溪和这件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秦泽病歪歪的躺在床上,就连平时流光逸彩的桃花眼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死气:“你都知道了?” 顾长溪看着他没说话,但秦泽就知道她全知道。 他烦躁的揉脑袋:“你还小,该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你不该卷进来的。”那眼神还特舍不得。 这么言情的台词,顾长溪并不感动。 她说:“你知道是谁。” 秦泽冷笑:“生意场上的孬种干的好事儿!” 秦泽能年纪轻轻的在京都扬名,也不是吃素的。没几天就查明白了这幕后的黑手,陈黛那女人对白子墨是死心塌地的早就全盘拖出了事情的经过。不过是一个式微的落魄家族想重创辉煌,却被人当了旗子。索性他将计就计,直接放出车祸的消息。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白子墨会把顾长溪给搅进来,他从床头柜拿下烟想抽,碍于顾长溪在场又放了回去。 秦泽说:“顾长溪你刚知道我生死难辨的时候你担心不?”他特紧张地看着顾顾长溪,生怕错过她眼里一点神色。 谁知道这姑娘依旧是面无表情,不对,嘴角的弧度上翘了那么一点,但轻视的态度已经表达了一切。 秦泽郁闷的要死,又烦躁的拿起烟盒,一看顾长溪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上立马放下:“实话告诉你吧,是艺德轩断了人财路,有人想搞死我。” 顾长溪看着他,秦泽这回点烟了:“古往今来多少国宝流落海外,我祖上其实一直干稽查私货这一块,后来战乱就断了这条线。和平之后我爸一手创立了艺德轩,但从没忘记过祖训。” 秦泽眯起眼,懒洋洋的靠在床头。艺德轩拍卖的东西全是从海外高价收购回来,再转卖给爱国人士的。 上次那个明朝的瓷器也是从英国人手上几经转手才拿回来的,整间屋子里充斥着烟味儿。 顾长溪安静的站在那里,等秦泽抽完了烟,她才开口:“易家死亡名单是怎么回事儿?” 秦泽按息烟头,冷笑:“全都死于一场传染病。” 顾长溪点头,忽然朝秦泽伸出手:“手。” 秦泽愣住,如玉的耳根子微微泛红,难道人形兵器想和自己牵手? 哎哟,他好激动怎么办? 顾长溪无视他的矫情和纠结,直接拿起他的手把脉。 秦泽:“你会中医?” 顾长溪徐徐道:“这是白子墨带我来的目的之一。” 秦泽这才反应过来白子墨背着他查了顾长溪底细:“抱歉!” 顾长溪松开手:“遗传病,得治。”至于秦泽替白子墨道歉的事儿她不接受。 秦泽皱眉:“你指的是十年前的那场传染病?”他爸秦泽查了好久,始终没查到蛛丝马迹,没想到他身上居然也有。 第五十章 但是顾长溪说的遗传病是怎么回事儿? 他奇怪的看着顾长溪:“求解释。” 顾长溪慢悠悠地拿手帕擦手,连指甲缝也没放过。秦泽抽抽眼角,真想扑过去把顾长溪狂舔一顿,他有那么脏吗? “你的病和十年前有关系,但不是传染病。”顾长溪这话说的秦泽一头雾水,看他脑门儿上写着一个大写的问好。顾长溪把手帕扔进垃圾桶里,这才接着说:“你们家族的人是否多夭折,但能活下来的人都属于高寿。” 秦泽点头,他们秦家世代都是这样。 所以秦家子嗣一直都不茂盛,好几个朝代都差点断根儿。 顾长溪点明了开头,秦泽也不笨,于是跟着问:“你的意思是这种情况是因为我们秦家的遗传基因产生的病变?” 顾长溪点头,秦泽感觉眼前豁然开朗:“所以说十年前那场传染病是因为某些外力因素,导致我们体内的基因发生了变异,所以才死了那么多人?” 这回顾长溪还没点头,他就暗骂了一句:“妈的,让我知道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好事儿。老子非让他尝尝从都市悬疑走上都市惊悚恐怖的滋味。” 这话说的委婉,用人话就是,要你命! “顾长溪,能治不?”这话问的特别有底气,秦泽不知为什么就是打心底对顾长溪有种信任感。 顾长溪颔首:“能。” 秦泽翘唇笑,原本蒙上一层死气的眸子里居然像是出暖花开,灼出一片姹紫嫣红的色彩。 顾长溪默默收回目光,转身就走。 秦泽傻了:“怎么走了?好歹再给我把把脉,开点药再走啊。”似乎觉得这话不够挽留顾长溪的分量,秦泽赶紧加了一句:“咱们还是商量一下怎么代表月亮消灭反动分子,手拉手走上人生巅峰,迎娶人形兵器……啊不,迎来狂霸酷炫拽的霸道帝王人生啊!” 霸道帝王是个什么鬼? 但确实吸引了顾长溪的兴趣,她回头,上下打量秦泽一番然后摇头:“皇帝,你不行!” 秦泽瞳孔一竖,笑的特别和气:“我忽然想起来,有样东西忘了交给你。”他一边说一边探身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摸出一个盒子出来。 看清了他手上的东西,顾长溪眼一眯,立马走到秦泽跟前弯腰,刚伸手摸到那盒子。秦泽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往她身上扑,准备亲她一脸口水:“小丫头,不许说男人不行!” 一秒之后,秦泽被顾长溪扔回了床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顾长溪意简言骇:“找死。” 秦泽腿抽抽:“我是病号,能温柔点吗?” 顾长溪眯眼:“呵。” 秦泽:“…………” 从特殊病房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夕阳的余晖把大地都映成耀眼的金黄色。 顾长溪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盒子,她没想到秦泽居然把她明朝的私章都找了出来。这种东西,他是怎么找到的? 一抬头白子默站在马路边对她笑:“走吧,送你回去。” 顾长溪走了过去,看着他的右腿。她虽然不会开车,但也知道右腿之于开车的重要性。 白子默苦笑:“有司机的。” 顾长溪这才点头上了车,白子默看着车子消失在马路的尽头,才收回目光下意识的往楼上望去。果不其然在最高楼层的那面玻璃窗后看见了一抹修长人影。他笑眯眯地朝那抹人影挥了挥手,然后就见秦泽的身影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直接消失在窗前。 他耸了耸肩,哼着小调往陈黛的病房走去。 司机尽职尽责地把顾长溪送回了故宫才离去,顾长溪刚走进就去,就见大家伙都好奇的看着她。 她昂头,目光淡淡地盯着他们。 杨衍首先不自在的扭过头,李安民轻咳一声,笑着问道:“听说你前阵子赌了块毛料回来。” 顾长溪点头,杨锦秋也来凑热闹:“听说你鉴定玉石有一手?” 杨衍直接拉下棒球帽遮住整张脸,妈哒,智障才会把这些事情说了出来。 好在顾长溪并不介意这点事儿,听了杨锦秋的话她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似乎自那晚之后她就把这个异能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所有人都知道沉默代表默认,但所有人还是惊悚了一下。 俗话说隔行隔山,虽然玉石、古董、建筑……很多东西都和历史有关,但每一门的学问都浩瀚如大海。比如李安民、杨锦秋、候朝焕、元一,大家都觉得他们是每个领域的泰斗,可只有他们才知道哪怕是穷极一生,他们对于各自的领域所懂的不过是皮毛而已。 但顾长溪就不同了,似乎在每个领域之中都游刃有余。简直天才到不给人活路了! 李安民在清溪镇已经被虐过一回了,所以复活能力比旁人好上那么一点。所以他又站出来了:“那毛料你解了没有?” 顾长溪点头,李安民激动了:“出玉了?” 顾长溪又点头,这下子所有人都激动了:“什么玉?不,给我们看看!” 在大家的盼望之下,顾长溪拿出了那块羊脂白玉,所有人都惊掉了眼珠子。 好家伙,极品啊,这块玉有成年女子的拳头那么大,玉质洁白无瑕,带着油脂光泽的温润感。李安民赞叹:“好玉,好玉,这简直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 杨锦秋因为自己父亲杨老是玉器专家,对玉的了解比其他人要好些。看了这块玉神色那是相当的精彩,很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顾长溪手里这块玉说是天价也不过如此。 大家再看顾长溪的目光都带着那么点儿羡慕嫉妒恨了,顾长溪挑眉冷眼一扫,大家这才回过神来。 哎,天才中的天才世上有一人就够了,他们当天才也挺爽的! 可是……他么的,归根到底还是不爽! 感受到了来自世界满满的恶意,顾长溪挑眉:“不服来战。” 大家:“…………” 只有徐铭旌眸光一闪,笑意温柔地看着顾长溪。 大概是刚不过顾长溪,大家总想找找顾长溪的弱点。 于是李安民这个老人精拿了一套入学考试的套题过来,和蔼可亲地看着顾长溪:“安排你去上学,虽然咱们走后门,但题还是要做做的。” 顾长溪低头一看,伸手点着数学、英语、物理这三类卷子淡淡开口:“这些都不会。” 李安民呵呵哒,看着妹子一脸坦荡荡说不会的表情他一点也不开心好伐? 事实证明,从天才身上找弱点这种寻开心的方法,其实比较坑爹的。 这一插曲过后,大伙有事儿没事儿总喜欢找各种疑难杂症的问题来问顾长溪,只用三天时间所有人都有了觉悟,只要和古代有关的东西顾长溪没有不知道的。 只要和现代科技有关的东西,顾长溪就是一个大写的问好。 看着各种现代产物,顾长溪越发加深了自己要继续上学深造的想法。 每天晚上顾长溪都会去给秦泽把脉治病,经她调理之后,秦泽再也不是一副jing尽人亡的萎靡样。然而面色红润,整个人儿看起来精神又亢奋。 秦泽一精神亢奋了,就想调戏调戏顾长溪。 想摸摸小手,搂搂小腰,亲亲小脸什么的。 这不乘顾长溪给他把脉的时候,他暗戳戳的动了动左手,见顾长溪没反应。咧嘴笑了笑,一边和她说这话一边悄咪咪地碰了碰顾长溪垂在身侧的手。 两手相碰的一瞬间,秦泽满足的眯起眼。而顾长溪浑身一僵,又把秦泽甩了出去。 顾长溪居高俯视:“找死。” 秦泽心里么么哒:“艾玛,终于摸到小手了,下次再接再厉。” 白子默拎着鸡汤站在门外,鄙视:“恋童癖。” 秦泽嘴犟:“小爷喜欢。” 顾长溪眯起眼,白子默干笑两声放下手里的鸡汤,奔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落井下石:“顾长溪,你知道秦泽半夜说梦话,会叫你的名字吗?”话落,白子默赶紧跑了。 顾长溪:“…………” 秦泽咧嘴:“阿,我半夜说梦话?我怎么不知道?”心底倒也挺高兴的,白子默不愧是神助攻啊,一句话就增加了他和顾长溪之间的距离。 顾长溪低头看他,秦泽眨眼,嘿嘿干笑:“就算小爷说梦话叫你的名字,那绝对是充满爱的呼唤。” 顾长溪嘴角一扯,秦泽又飞回床上。 秦泽跟没事儿的人一样拍拍屁股,又坐了起来,这回正儿八经的和顾长溪说话了:“三天后就是拍卖会,我已经查到消息,他们准备动手了。” 顾长溪冷笑:“蠢货,人家都点名要搞死你,早就准备动手了。” 秦泽眸光潋滟冲她笑了笑,他这招声东击西用的可真不错呢。没见顾长溪都没揪着他说梦话的事儿了吗?看来顾长溪果然是喜欢他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关系他的生死安危呢? 第五十一章 到了拍卖会的前一天,新闻小编都还在yy艺德轩少东家这一次到底能不能活下来? 看着报纸上刊登的照片,秦泽叹了口气:“小爷第一次上报纸就是这种弱不胜衣的柔弱美,那些把小爷当做梦中情人的女人们不是要伤心死了。” 白子默重重点着照片:“形容枯槁也被说的这么美也是蛮拼的。”报纸上的照片经过后期加工如果放大的话可以直接作为恐怖电影的宣传片了。 秦泽把报纸折了起来:“白子默不浪漫幽默不是你的错,但出来恶心人就是你的错了。” 白子默懒得理这个自恋的货,直接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资料给他:“这是明天晚上的确定名单。” 秦泽接过名单仔细看了几眼,声音冷的发凝:“明天关门打狗。” 白子默点头,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道:“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秦泽翘起唇角:“人形兵器医术技能没得说。” 白子默点头,起身走了出去。当他的手碰到门把的时候,身后传来的秦泽的声音:“你最近在调查南翱集团?”南翱集团以前只是一个名不经传小地产公司,现任执行总裁古若宗只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就把它打造成国内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公司。 白子默动作一顿,眉间带着一抹恶趣味:“哎呀,你绝对想不到翱集团的古先生身上有什么大秘密。” 秦泽眼里闪过一抹了然,冷道:“和拍卖会无关的事物就不要调查了。” 白子默耸了下肩:“好吧,但明晚让古先生会参加拍卖会,让他遇见顾长溪这真的没问题吗?”这话透出一股浓浓的看戏趣味。 “没关系,她有能力解决任何事情。” 听秦泽这样说,白子默摊手:“好吧。” 第二天,天色才刚刚黑下来。 艺德轩已经是一片灯火阑珊,杯觥交错的热闹场景。 顾长溪一露面就有很多人围上来寒暄,被人团团围住顾长溪面无表情,她懒的搭理这些不认识的人所以直接走开了。 几个年青英俊的男子走上前来,弯腰恭谨道:“顾小姐,东家已经给您安排好了位置,请跟我来。” 看着顾长溪前呼后拥的走开,很多人都开始小声的交谈,当然内容全都围绕在顾长溪狂妄的性格上。 能参加艺德轩拍卖会的人无论是社会地位还是身价都属于上层贵族,热脸贴了冷屁股,当然有人不乐意了。但碍于顾长溪在考古界的名声没人敢上去惹这柄人形兵器,只能眼红的看着顾长溪在艺德轩员工的拥护下一路扬长而去。 刚坐下,就有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男人走到顾长溪面前微微一笑:“你好,我叫古若宗。” 顾长溪抬眼,不认识,又继续低下头。 这藐视的态度居然没引起古若宗的不满,他笑了笑,径直坐在了顾长溪身旁的空位置上。似乎事先了解过顾长溪的喜好,古若宗挑了个隔开的位置,一丈的距离刚刚好既不会太远也不会太近。 顾长溪搭着眉眼,专心吃着面前的桃酥。 古若宗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浅笑:“我收藏了件碧玉镂雕牡丹纹盒的玉器,想请你帮我鉴定一下。” 顾长溪抬头睨了他一眼,视线在古若宗脸上转了一圈,痛快地点了头:“时间?” 古若宗心喜:“约在三天后怎么样?” 顾长溪点头,继续吃桃酥。 顾若宗看顾长溪吃桃酥的样子,心里微微发愣。眼前的女孩瞧着倒是比报纸报道的还要凉冷些也不知她的妈妈怎么教导的,教出了这么一个有怪癖的女儿? 顾长溪忽然偏头,眯眼瞧着他,脸上看不出表情来。 古若宗回神,一看是盘子空了,连忙温和道:“还想吃吗?我让人去买。” 顾长溪斜着眼睛瞄了古若宗几眼,淡道:“你想从我身上看出谁的影子?” 古若宗一愣,诧异于顾长溪的敏锐。他连忙挤出一抹笑容:“抱歉,刚才走神了。” 顾长溪有些厌烦地哼了一声,这才开口说:“那你还不快走,愣在我这里是要继续看着我走神么?” 饶是古若宗在商界练出了一副好脾气,也不免被顾长溪这目中无人的模样激怒了脾气。他沉了沉呼吸,这才轻声道:“顾长溪……” 话一出口,顾长溪立马淡淡地撇了他一眼。剩下的话古若宗如何也说不出口了,面对顾长溪阴嗖嗖的眼神,他心里一紧,面上的笑容却怎么也维持不下去。 刚好这时候有个穿着燕尾服打扮的很绅士的年青男子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古先生好久不见。”不等古若宗开口回答,他的目光立马落在了顾长溪身上,两只细长的眼睛立马弯成一条缝隙:“好可爱好高冷的御姐。”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想去摸摸顾长溪的头顶,顾长溪啪地一声拍开他的手,眯着眼睛语气不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古若宗皱着眉头,顾长溪身上怎么这么大的杀气? 那年青男子也是一愣,垂眼看了眼自己的手腕,表面看不出任何一点问题,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只手的骨头已经被她一掌拍碎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之意,立马偏头打量着顾长溪。 古若宗连忙站了出来:“左先生,这孩子脾气不太好,您千万别见怪。” “不,不,这位女孩奇特的令人好奇呢。”左先生偏头笑,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顾长溪脸色凉冷如铁:“如果不清楚我行事……你不防出去打听打听。” “呵呵……”左先生眯眼继续笑,那笑声轻缓无端有些变态的感觉。 古若宗有些担心地看着顾长溪,这位左先生在国内以行事狠厉出名。顾长溪这丫头不分青红皂白就惹了一个祸害,只怕…… 想到这里,古若宗不动声色的站在两人中间,脸上带着热情的笑意:“不知左先生今日看中了哪件藏品?”他已经打定注意,就算左先生看中的国宝,他也会买下来送给他赔罪。 左先生笑的云淡风轻,口吻有些神秘:“我今天看中的东西可是天底下最神奇的藏品呢。” 见他搭话,古若宗松了一口气。连忙打着哈哈带着左先生往另一边走去。左先生笑容不变,意味深长地撇了眼顾长溪这才转身离开。 “怎么?不爽?”两人离开没多久,白子默就走了过来站在顾长溪身边望着古若宗和左先生离开的方向。 古长溪冷哼:“倭寇!” 白子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有些无奈的笑:“你怎么看出来的?” 顾长溪鄙视地看了他一眼,zg和十一区那可谓是延绵了几年前的仇恨。顾长溪生活的明朝是倭寇最为横行的时代,那时候她还是一枚小太监的时候就跟着东厂的厂宫沿海剿匪。砍倭寇硬生生把自己从小太监砍成厂花大人。 明明是个弹丸之地,偏骄傲不逊的称之为神国。对于十一区的人,顾长溪只需瞧一眼就能看出他们身上那种带着变态的优越感和自豪感。 白子默懒得理顾长溪的鄙视,直接说:“这人叫左泉,佐藤希泉,日本左翼分子。十年前伪造zg国籍从事电影行业,当下最出名的几个明星都是他旗下的艺人。这人可是出了名的电影大亨!” 顾长溪淡道:“难怪变态的如此理所当然。” 白子默非常赞同她的话,不过他有些奇怪地看着顾长溪。按理说着姑娘其实也挺暴力和变态的,但为毛人缘还挺好的? 默默在顾长溪那张小脸上转了一圈,白子默叹气,好吧,就凭她这张美出宇宙的颜值也让人恨不起来。不过最关键的是,虽然督主行事简单粗暴,但行事有原则富有正义感,没见在清溪镇那边顾长溪的名声都可以和雷锋同志媲美了嘛! 因为佐藤希泉的意外出现,艺德轩这边也临时改变了计划。 晚上八点整拍卖会正式开始,第一件拍卖物品是佐藤希泉送来的是一卷遗失的敦煌经卷。这经卷一出满室哗然,要知道在1912年十月日本人吉川小一郎等至莫高窟,用白银三百五十两从王道士手中骗买写经四百余卷。两年后的1914年,斯坦因又来莫高窟,用银五百两从王道士手里骗买经卷五百七十余件。可以说敦煌文物的流失是历史对zg的嘲讽,让后来多少爱国人士感到心痛? 被骗写走的敦煌文物虽然在各国的博物馆得到了妥善保存,可只要一想起来自家的孩子呆在隔壁人家里。自己人就是想看上一眼都必须跋山涉水才能隔着冷冰冰的玻璃柜看上那么一眼,那是多么痛的领悟啊! 这一卷敦煌经卷的出现直接引起了轩然大波,无数人沉默举牌一次又一次的加价只为了让被骗走的孩子安然归家。 可惜无论出多高的价钱,佐藤希泉出的价格永远只高出了一块钱。眼看着价格都飙到了一亿人民币的时候,佐藤希泉笑眯眯地加价:“一亿领零一元。” 所有人同仇敌忾,想再次举牌加价,今儿就算倾家荡产也必须把自家孩子领回来。可是所有人都惊骇的瞪大了双眼,怎么回事?为什么谁也动不了了? 难道今儿就得眼睁睁看着自家孩子在家门口溜达一圈,再眼睁睁看着他隔壁无良变态用多一块钱的价格给买走? 这太虐心了有木有? 拍卖师见满室鸦雀无声,没有任何一个人加价。满脸懵逼的问出口:“一亿零一元第一次!”“一亿零一元第二次!”中间间隔了很久很久,久到整个宇宙都安静的令人窒息。拍卖师才心痛的喊道:“一亿零一元第三次!”然后悲愤落锤:“恭喜左先生买下敦煌经卷!” 第五十二章 一锤落定,满座喷血。 白子默的好心情一落千丈,扭头见顾长溪袖手旁观地坐在那里。他脑袋立马一灵光,指着顾长溪痛不欲生的说:“是你?”虽然不知道刚才顾长溪用了什么办法把所有人定住不动,可他知道一定是她干的好事儿。 顾长溪从容淡定:“永远不能让敌人占任何一点便宜。” 这话牛头不对马嘴,白子默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顾长溪眉目坚毅:“以钱相买不如强取豪夺!” 白子默内心狂热,心底生出一股豪气。 艾玛,说的真不错。对人贩子不能那么客气,一定要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这才爽快。他深呼吸几口气压下心里的激动,这才用正常的眼光去看佐藤希泉,果然看他脸色铁青地坐在位置上。 原来佐藤希泉最初的目的是想借机抬高价格,最后坐收渔翁之利。但他没想到会被人摆一道,花高价买下自己送来拍卖的东西,他脑袋是有坑才会做这样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儿。 他微微睁开眼,目光如毒蛇般阴冷。 顾长溪眯起眼,扬了扬拳头:“不服,打到你服。” 佐藤希泉脸都白了,过了一会儿,他竟然低低笑了起来。 白子默暗骂了一句:“笑的真tm变态。” 顾长溪不以为然的说:“秋后的蚂蚱。” 白子默一愣,忽然觉得顾长溪真可爱。想伸手去薅一把,想想还是算了。这样的杀气他可欣赏不可近观! 由于敦煌经卷的出现,接下来拍卖的物品都没怎么能引起大家的兴趣。 佐藤希不阴不阳的坐在那里,目光一直隐晦无比的盯着顾长溪。顾长溪闲庭自若,偶尔佐藤希泉跑神了,她还会去撩一把仇恨值。 白子默觉得她好幼稚,顾长溪面不改色的说:“让猎物时刻紧绷神经,再催杀不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情么。” 白子默:“…………” 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 拍卖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整个大厅忽然暗了下来。在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时候,一束强光忽然打在了拍卖台上。 只见秦泽身穿一套白色西装站在拍卖台上,依旧是潇洒不羁的风格。所有人哗然失态,报纸上不是说快入土为安了吗?怎么还这么活泼乱跳?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秦泽微微抬起右手,满室吵杂立马安静下来。 他满意点头,视线在顾长溪身上转了一圈,英俊的脸上绽开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见顾长溪斜眼睨了眼自己,他才收回目光。正了脸色对大家说道:“前几天和大家开了个小玩笑,今天晚上在下的出现,将会为大家奉上一件珍品。” 所有人坐直了身子,能让艺德轩少东家说的珍品,那肯定是天底下没有唯二之物的东西。 见大家翘首以盼的模样,秦泽也没卖关子。 他拍了拍手,两个穿着旗袍的妙龄女子抬着一幅卷轴上来。当画卷展开的刹那,所有人都膛目结舌,这,这竟然是清明上河图! 没有人去怀疑出现在艺德轩现场的清明上河图是赝品,所有人都激动的站起来,这可是国宝啊,有生之年居然见到了国宝,简直是不枉此生。 当清明上河图展现在眼前的时候,佐藤希泉如所有人一般蓦然张大了眼睛,满脸兴奋狂热之情。 “呵呵。”他低头笑,难赖的扭动着身体,脸上竟然浮现了一抹病态的潮红:“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的。” 佐藤希泉神色痴迷地朝拍卖台那边走去,只是这样驻足停顿在清明上河图面前似乎都能感受到当时的喧嚣和叫卖声。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想去触碰那黄色的娟面,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终于是我的了呢。” 他身上忽然腾起一股烟雾,几个挨着他的人忽然捂住脖子,神色扭曲痛苦的倒在地上。其他人面面相觑还没搞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呵呵,初到中国的时候,只是无意在鉴宝录上看了你一眼,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属于我。”佐藤希泉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每说一句话就朝前走近一步。他身上蒸腾而起的黑气,凡是吸进黑气的人无不面色扭曲的口吐白沫。 “快,快,大家请跟我来。”保安连忙站出来带着大家四散开去,秦泽泰然自若的站在拍卖台上:“啧啧,终于露出尾巴来了啊!” “呵呵。”佐藤希泉尖声冷笑,猛然纵身朝拍卖台上一跃而去。 谁想到他刚伸手碰到清明河上图,迎面却飞来一个茶盖,带着凌厉的气劲朝他手腕疾射而来。佐藤希泉面色一变,裹在他身上的黑手立马浓烈了几分。浓稠的黑气之中窜出几只红眼大耗子直直朝茶盖撞了过去。 只听砰砰砰地几声,茶盖穿透耗子击断了佐藤希泉的手腕。 “乖乖,这难道是小说里的内力?”秦泽吃惊出声,日本人拿身体养变异耗子好歹算是生化病毒,但这内家功夫不是武侠小说里才有的吗? 顾长溪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睨着佐藤希泉,佐藤希泉两手垂在身旁,阴森森地瞪着顾长溪:“你们这些中国猪,全都该死在这里。”话落,无数红眼大耗子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密密麻麻的大耗子像是翻滚成一片气势汹汹的黑色浪潮,顾长溪嫌弃皱眉,手腕一抖,直接把拍买台上装饰用的铁栏杆给掰了一截下来。身影飘动间,硬是把铁栏杆舞出了长剑当风的剑侠感觉。 白子默眨眼,眼前的顾长溪抿着唇,面无表情的一剑挑百耗的节奏感不要太强悍。 白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出几分内敛优雅的狠戾! 白子墨的大心脏都随着她挑耗子的声音噗噗乱跳不停,真是比摇滚音乐听着都还带感。 没一会儿,翻滚浪潮的红眼大耗子,全都被顾长溪挑成了一地血肉。 “我真没看出来……这还是一核武器……”白子默目瞪口呆的懵逼相,秦泽却紧紧绞着眉头,满地大战后的血沫子。 顾长溪站在鲜血淋漓的血沫子当中,眯起双眼,细长的瞳仁中深黑无光,瞧着和平常面无表情的死鱼脸有些不一样。 秦泽看的心里一抽,他上前一步,站到顾长溪面前斩钉截铁的说道:“你看我揍死丫的。”到现在秦泽才反应过来,人形兵器真正动起手来的时候,居然让他心底生出了一股子空落落的心疼。 顾长溪挑眉,秦泽却没看她,目光紧紧地盯着佐藤希泉。 佐腾希泉死死的咬着牙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阴气森森的话来:“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他嘿嘿一笑,咬破了自己的手腕,黑色带着无比腥臭的血液从伤口流了出来,他一挥手,那些黑色的血如雨点一般漫天飞散。血点还没落地,已经有无数红眼大耗子从四面八方疯狂的涌了过来。仔细一瞧才能发现这些红眼大耗子都长着长长的獠牙,发褐的口水从獠牙上滴落,立马把地上腐蚀出一个又一个的坑。 “小心。”秦泽想把顾长溪护在怀里,却被顾长溪一把推开,她直接飞起一脚把佐藤希泉踢飞到门口! 吱! 大耗子齐齐停住脚步看了佐藤希泉一眼,似乎没搞明白把他们召唤出来的人咋这么弱捏? 耗子可以弱智呆萌,但顾长溪眼都不眨,一根铁栏杆直接横扫千军。 妹子如此凶猛,秦泽拿着qiang在一旁玻璃心。 这年头热|bing器比不过铁栏杆分分钟让人想自残来着,他脸色特别臭觉得今天要是让顾长溪单挑完了,那他就真的不行了。 索性也抛弃了热|bing器,直接拿起拍卖师那柄小锤子,加入了打耗子大战。 别说一锤砸死n个大耗子还挺带感的,半小时没到这些大耗子如同秋风扫落叶死了个干干净净。 秦泽没闲着,抢在顾长溪前头一锤敲晕了佐藤希泉。 顾长溪抬着眼尾,秦泽朝她抵唇笑。 “啪啪啪!”有人拍掌大笑,从外面走了进来:“真不愧是中国功夫,精彩,相当精彩。” 三人齐齐抬头,几个外国人扛着qiangpao鱼贯而入,中间的那个男人手里挟持着古若宗。 领头的男人低头看了眼昏迷不醒的佐藤希泉,失望的摇了摇头。一回手,立马有两个穿和服的男人上前把佐藤希泉抬了下去。 领头的外国男人抬头对顾长溪说:“不想你爹地死翘翘就放下武器投降。”不管这话说的有多突兀、生猛的让人不敢置信,但古若宗特别配合的开口,那脸上还带着置之死地的悲壮:“长溪,别管我。” 顾长溪没搭理这两人,眯着眼,全身散发着粼粼生辉的杀气。 那外国人不信邪又吼了一句:“不想……” “噗嗤!” 顾长溪脚尖碾地,一块带血的耗子骨头直接飞过去穿透了他的喉咙。 “嗬嗬……”那外国人瞪大双眼死不瞑目,顾长溪淡道:“聒噪!” 第五十三章 看着头领倒地身亡那些外国人嘎嘣一下,立马警戒地围城了一个圆形,全神戒备的盯着顾长溪。其中的日本人大骂一句八嘎呀路,直接一拳揍在古若宗脸上。 古若宗痛的表情扭曲,嗓音有些飘“……顾长溪。”其实他已经做好舍身取义的觉悟,可架不住督主杀气太甚,直接一招毙命啊。 古若宗这时候都似乎还没回过神来,一脸大写的懵逼状。 顾长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只说了一句话:“投降或者死!” 那些外国人咆哮一声,立马举枪射击。 子弹随着砰砰砰的射击声密集地朝他们射了过来,秦泽暗叫不好,正准备拉着顾长溪躲子弹的时候。却见顾长溪身影一闪,枪林弹雨中顾长溪如鬼魅一般的疾速靠近,不过一息之间的功夫那些外国人齐齐倒在地上。 子弹落地的声音惊醒了震惊中的秦泽,他嘴角高高扬起,真不愧是人形兵器,这么狂霸酷炫拽! 顾长溪啪地一声捏断了拷在古若宗手腕上的手kao,古若宗吃惊地抬起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强自镇定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自我安慰这孩子就是开了外挂的外星人,不是他们地球人能理解的暴力值。 他无奈摊手:“这样暴露你自己的身份,始终不太好。”他语重心长的说:“你知道的,在zg凡是不寻常的东西都会被拿去做研究。”他这话说完,顾长溪双脚已经碾在那两个日本人身上,压根儿就没听他说话。 古若宗沉着脸不太高兴,正想开口以长辈的口吻教训顾长溪的时候。忽然见顾长溪脚尖用力一拧,只听“嘭”地一声地上的日本人划作一阵白烟消失不见。 顾长溪双臂一震,直接在地上打出一个坑。而刚才消失的那个日本人正在她的拳头底下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 “酷!”秦泽吹了声口哨,日本忍术说白了就是障眼法,但他又被顾长溪刷新了三观,原来在绝对的破坏力面前一切都是白瞎啊! 顾长溪缓慢而清晰的声音传递到了大厅中的每一个角落:“既不投降,那就去死。”这句话配合着她手下的大坑极为有震撼力。 一阵凉风从外面打着旋飘了进来,白子默忽然抖了抖身子,暗自庆幸自己当初在顾长溪面前没玩过火,不然这屋里的坑肯定有他的一份。 这一晚的风波就在顾长溪绝对的武力碾压之下连泡都没冒几个就被压了下去,没过多久陈黛被人带了过来。她身上的绷带已经全拆开了,陈黛一进来就扑进白子默怀里,一脸担忧的问:“你没事儿吧?” 白子默温和一笑,伸手将她从怀里扶了起来柔声安慰:“没事儿,有顾长溪在。” 陈黛闻言身上复杂地望了一眼顾长溪,有些局促的把手往身后藏了藏。她微抿了抿唇,似乎又鼓起了勇气朝顾长溪身旁走去,朝她弯了个腰:“今天晚上谢谢你救了子默。” 顾长溪一脸清冷直接忽视她的存在,秦泽笑嘻嘻地站在一旁:“没关系的,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陈黛低头,余光瞥见悄声无息的打扫着战场的艺德轩保安。她咬了咬唇,像是做出某种决定一般走到秦泽面前,小声开口:“秦哥,对不起。我……我有事情隐瞒了你。” 秦泽两道剑眉刷地一下抬了起来:“什么事?” “就是……”陈黛蓦然睁大了眼睛,泪光盈盈地看了眼白子默。见他脸上带着鼓励的微笑,这才深吸几口气,把眼里的泪意压了回去小声道:“其实……其实十年前那场事情也和我们陈家有关。” 秦泽和白子墨交换了一个眼神,十年前的事情无论他们怎么追查也毫无头绪,没想到又是和陈家有关。白子默含笑走了过来,拿手帕轻轻拭去陈黛脸上的泪水。牵着陈黛的手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小意温柔的说:“来,慢慢说,不要着急。” 陈黛吸了吸鼻子,从身后摸出一本红皮小册子递给白子默:“这是我父亲的遗物。” 白子默接过看了一眼,直接递给了秦泽。秦泽皱眉翻看了里面的内容,红皮小册子的书页已经泛黄发旧,带着一股很浓的发霉味道。 大概一直存放在阴凉潮湿的地方,里面的钢笔字迹已经晕开变得模糊不清。幸好书页没有残缺页,仔细辨认之后倒是能把整个故事给拼凑出来。 原来在十年前历史学家李修在彭山县志中发现了关于明末农民军首领张献忠千船沉银的秘密。陈家人除了手绘之外还有一门绝学,那就是分金定穴之术。要靠着只言片语的消息找到真正的藏宝所在。所以会分金定穴之术的人是万万不能少的,恰好李修和陈黛的父亲陈清安是多年好友,所以李修说服了当时在乡下种田的陈清安让他加入考古队前往彭山找寻张献忠千船沉银的遗址。 当时秦家也派出了十个族人加入考古队,其中以秦泽的堂哥秦甲鹇为首的考古队一行人连夜赶往彭山。经过半个月的探查终于找到了张献忠当年沉船之地。故事写到这里就中断了,秦泽眸光一沉,又往后翻了几页,忽然瞳孔一缩,捏紧了手中的红皮册子。 白子默见状,连忙站起来问道:“怎么了?” 秦泽一脸阴沉地把红皮册子递给他,白子默一看,整张脸也变的凝重起来。原来在红皮册子的最后一页,触目惊心的写着一行字:诅咒,这是诅咒,这一切的一切将在十年后再次发生。 十年后发生,不就是今年? 秦泽低头问陈黛:“这册子最近才找到的?” 陈黛微微点头:“夏天的时候妈妈去世,我收拾遗物的时候才翻出来的。”说着她有些激动地站起来:“这都是诅咒,诅咒,我们一定要找到沉船遗址,否则和当年有关的人谁也活不下去。” 秦泽嗤笑一声:“和当年有关的人全都去世了,谁活下来了?”这话反问的有些刁钻,陈黛愣了一下,眼里的泪花又冒了出来。 她忽然伸手解开自己身上的扣子,秦泽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陈黛缓缓解开扣子,将衬衣脱了下来,就这么chiluoluo地站在众人面前。 只见她洁白光嫩的左胸前赫然有一个血洞,不对,那不是血洞。那时一团拇指大小的红色印记,因为颜色和血太相近偶然一见都会下意识脑补成血洞。 秦泽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白子墨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陈黛身上。陈黛握紧衣领,小声道:“这个胎记原本没有的。” 秦泽挑眉:“你的意思因为诅咒?” 陈黛点头,指着秦泽说:“或许,你身上也有。” 秦泽冷笑转身,神经病才相信这世界还有诅咒一说。他大步朝外面走去,路过顾长溪的时候停住脚步,打了个响指,立马有几个穿着西装的年青男人抬着清明上河图走了过来。 秦泽笑:“送给你。” 顾长溪低头看了一眼,这幅清明上河图虽不是真迹但历史文物价值也丝毫不逊色于真迹。因为这是元初著名书法家、画家、诗人赵孟頫所仿的清明上河图。 说起来这个赵孟頫简直是大有来头,一身集了好多个皇帝的血脉,既是宋赵匡胤十一世孙又是秦王赵德芳嫡派子孙。除了这些不多,赵孟頫还是和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起名楷书四大家。可以说这幅清明上河图也是国宝中的国宝啊! 秦泽大壕一出手就是这么吊炸天的国宝,顾长溪却丝毫不心动。她视线微微下垂,落在画中的一偶的城墙上。眸光一冷,这原本是城门重兵防守的地方却不见任何城防工事和守卫兵,有的只是琳琅满目的商铺。 在她这个人形古董的心中,北宋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并非繁荣市井景之作,而是一副带有忧患意识的盛世危图。一个国家繁荣到兵防工程都不设,那不是明摆着让敌人来打吗?况且在这之后的北宋,确实也陷入了战火纷飞之中。 顾长溪从繁荣强盛的大明朝穿越而来,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文弱还沉迷不醒的朝代,遂对清明上河图也没多待见。 她果断撇过头直接无视。 秦泽:“…………” 擦,国宝妹子还嫌弃简直是太过分有木有? 他一挥手让手下把清明上河收了起来,让手下把这幅清明上河图上交给了国家。 顾长溪刚从艺德轩出来,就见古若宗站在门口,一脸慈祥和蔼的看着自己。 顾长溪眉头微皱,感觉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她面无表情地从古若宗身旁走过,古若宗神色一暗,立马叫住了她:“……顾长溪,我有话跟你说。” 第五十四章 顾长溪直接无视古若宗的存在,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秦泽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你真的不好奇他是不是你亲爹?” 顾长溪十分不屑的眯起眼:“他不配。” 这话顺着风飘进了古若宗的耳朵里,他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顾长溪的背影,继而苦笑一声。 他早该知道,顾长溪这么强悍的人肯定不屑于有他这样的父亲。至于他们……古若宗脑海里闪过顾寡妇年青的面庞和顾申年幼时的模样,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他们如果知道自己还在世,或许也会觉得他不配为人父为人夫吧。 刚走出艺德轩秦泽立马皱起了眉头,看着前方那个靠在军用越野车抽烟的年青男人。 他怎么来了? 那男人显然也看见了他们,直接丢下手里的烟头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他身材高大,穿着合体的野外作战服,浑身充满了阳刚之气:“解决了?”话虽然是对着秦泽问的,一双凌厉的星目却落在顾长溪身上。 顾长溪挑起眼角和他对视,他浑身一震,清楚的感受到了自顾长溪身上散发的凉意。他抬起头戏谑地笑道:“啧,秦泽,你这个小朋友身上的杀气不一般呐。” 顾长溪眉毛微挑,秦泽摸着光滑的下巴干笑,何止是不错,简直杀出宇宙的暴力值有木有? 那年青的军guan忽然一脚踢出,顾长溪脚尖一点,轻轻一跃直接立在他的脚背上。他星眸一闪,身体微侧,右拳孟然挥出,凌厉的拳风直袭顾长溪面门的瞬间,顾长溪向后仰腰凌空翻了个跟头,右腿骤然踢向他的下巴。他伸手去挡,却在一瞬间收缩瞳孔,太快了,顾长溪的动作快的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踢飞在地。一阵凉风吹过,顾长溪猱身而上一脸无所谓地踩在他的脸上。 “…………” 顾长溪居高临下的睨着被自己踩在地上的年青jun官,眯起眼开口:“半个小时之前你就在这里,从大厅到这里的距离不过百米,那么,那么你装出这懵懂的样子给谁看?”说完,又是一脚踩了过去。 这一脚却被那年青的军guan用手抓住,他眸中露出欣赏的表情:“不错,洞察力敏锐,适合当兵。” 顾长溪抬起眼,啪叽一声,直接连手带脚一起踩在他脸上。 秦泽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迈步走到两人跟前,笑嘻嘻地蹲在那年青jun官的面前:“大哥,看热闹是要遭现世报的。” 秦逸:“…………” 他从地上坐了起来,揉了揉脸上的鞋印子,漂亮深沉的黑色眸子定定地看了顾长溪一眼才开口说:“这次玩大发了,她已经被上面的人注意了。” 顾长溪依旧是面无表情,秦泽却面色一变,两条好看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被上面的人注意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看他家老大就知道了,年纪轻轻就被关在junying里过上了苦行僧的苦逼日子。 秦逸见顾长溪气定神闲的样子,吹了声口哨,瞧那样子还挺兴致高昂的:“这下有福了,多了这么个人形兵器。” 尽管在这方便秦泽和秦逸两兄弟心有灵犀一点通,但秦泽一点儿也不高兴:“早知道她有这杀伤力我怎么也不会把她带出来的。” 秦泽哈哈笑了几声,就这么盘腿坐在地上居然也带着一股桀骜不羁的气势:“看你这嫌弃的样子,junying怎么了?大好男儿就该在junying里面历练历练才有男子气概。”他伸手一指顾长溪,咧嘴笑:“你看着小女娃浑身上下哪里像个女娃,这天生就是jun人!” “一群糙汉子!”顾长溪低沉不屑的声音在空中响起,秦逸挑眉,神色不悦地盯着她。顾长溪眯起眼睛,表情严肃认真的样子好像秦逸再有什么动作,她就直接把他踩到坑里去。 秦逸清咳一声,薅了把自己的短发,从地上一跃而起:“这回我出面是有正经事找你们。” 秦泽正了脸色,从秦逸的话中他听出了一丝严肃之意。 秦逸拍拍秦泽的肩膀,嗓音爽朗:“走,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刚说完这话,直接转头看着顾长溪:“小丫头也别走,这事儿你也有份。” 顾长溪脚步一顿,秦逸又说:“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些日本人为什么调查你吗?” 顾长溪瞳孔一竖,浑身散发着一股杀气。 秦逸嘴角轻轻往上翘,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对顾长溪说:“来吧,上车。” 顾长溪坐上了车,一言不发地盯着开车的秦逸。 殊不知秦逸也在后车镜中打量着顾长溪,他满意点头,这姑娘虽然岁数小,唯我独尊了些,但眉眼间那股坚韧不拔的味道简直像极了沙漠中孤独生长的小白羊,别提有多赞。 感受到车厢里面暗流涌动的气氛,秦泽叹了口气,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盒精致小巧的桃酥递给顾长溪:“给,饿了吧。” 顾长溪望着他手里的桃酥没动,秦泽眨眨眼,又从裤袋里翻出一袋国外生产的湿纸巾撕开递给顾长溪:“擦擦手。” 顾长溪这才接过他手里的湿纸巾慢条斯理的把手擦了一遍又一便,直到整双手都干净的洁白如玉的时候才轻轻拈起一块桃酥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秦泽眉飞色舞:“怎么样?好吃吧?这可是特意放了腌渍樱花在里头做成的馅。” 顾长溪点头,味道确实不错。 秦泽又送了一块在她面前:“喜欢就多吃点。” 看着秦泽满心欢喜的伺候顾长溪吃东西,秦逸微微诧异,要知道秦泽在秦家那可是小公举般的存在,哪里会照顾人啊? 看来这个叫顾长溪的小姑娘天生就是来克秦泽的! 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车子停在一栋环境优美的小洋房面前。这是秦家两兄弟的临时住处,平时只有一个保洁阿姨在这里打扫卫生。车刚停下,门立马被人从里面的打开,秦逸将车开进了车库。而秦泽则带着顾长溪进了客厅,没过一会儿秦逸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三人坐在沙发上,秦泽一边给顾长溪剥夏威夷果一边开口问:“有什么资料,赶紧拿出来。” 秦逸嗤笑一声,敲着二郎腿,从裤兜里面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纸团子扔在茶几上:“自己看。” 秦泽把手上的夏威夷果剥完才拿起纸团子展开看了一眼,立马反问道:“这样说,这件事你们不适合插手?” 秦逸点头:“所以上面决定把这件事交给你们。” 秦泽沉吟一会儿又开口问道:“这个和顾长溪有什么关系?” 哎哟喂,这兄弟还没嫁出去,胳膊肘已经开始往外拐的,果然都说男生外向么。 秦逸弹了弹手指:“据我们得到的可靠消息,那些日本人似乎在暗地里查顾长溪的事情。”说道这里他加重了语气:“是两个顾长溪一起查!”他颇为玩味儿地笑:“难道你们就不好奇他们要查两个相隔了几百年的人吗?” 顾长溪脸色阴沉沉地能滴出水来,秦泽死死搅着眉头。看着两人纠结的样子,秦逸打了个响指,哈哈一笑:“事情越来越好玩了对不对?” 细长的手指拿起桌上的纸张,顾长溪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遍,好半响才抬起头来目光危险地盯着秦逸。秦逸连忙举起手来,解释道:“我们这边虽然也在查了你的背景,但什么也查出来。真的,我发誓……” 顾长溪平静道:“我不信。” 秦逸耸了耸肩:“好吧,科学家们做了个大胆的推测,他们推测你是穿越而来的。”“你知道穿越是什么意思吧?就是从古代人咻地一下跑到现代和未来了,或者是现代跑到古代也可以……”本来秦逸还想科普下什么叫做魂穿和身穿,可看顾长溪随时都可能杀人的样子,他赶紧打住一本正经的安抚道:“你放心,身为军人我绝对不相信这么操蛋的事情,那都是科学家吃饱了撑着没事瞎猜测。” 顾长溪静静地看着他,看的秦逸都维持不了脸上的正义。他叹了口气,老实交代:“好吧,其实国家一直有个隐秘的阻止叫做破解组织,他们有事没事儿就闹各种狂想曲,当然有时候也不得不相信科学之外的一些神鬼之事,毕竟科学是建立在封建迷信基础之上。” 顾长溪继续静静地看着他,秦逸切了一声:“好吧,我承认他们想研究你。” 这话一出,秦泽立马扑了过去要揍他。 前面就说了秦泽在家里是小公举般的存在,秦逸肯定舍不得还手,所以利落的滚到一边举手投降:“放心,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秦泽刚顺了口气,顾长溪却淡淡开口:“我接受。” 第五十五章 “你疯了。”秦泽大叫,科学家都是蛇精病,他真担心顾长溪有去无回。 秦逸也吃惊于顾长溪的洒脱,但他情绪不外露,反而伸手安抚秦泽。看着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的顾长溪,秦泽颓肩叹气,其实他也知道遇到这种事情主动配合来的比较好。 秦逸有些犹豫:“你真的决定了?” 顾长溪点头,她对自己的决定深信不疑,她也坚信那些人查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秦逸叼着烟沉默,烟雾缭绕间他的思绪飞的很远。他不得不承认顾长溪行事利落拥有极大的魄力,同时他也极为期待待会儿得到的答案。 他目光幽深地盯着眼前雪白的墙壁,顾长溪淡定地站在他身旁,并不催促他的动作。过了好一会儿,秦逸才伸手在墙壁上摩挲半天,一个约摸拇指大小的感应器从墙壁上凸了出来。他用拇指轻轻一按,滴滴一声,墙壁朝两边滑去露出一个金属门出来。 秦逸仰起头,对着金属门上的电子监控核对了瞳孔,验证成功之后金属大门打开,他带着顾长溪走了进去。 顾长溪从容不迫地看他在门内的按钮上熟练的输入一串数字,轰地一声,顾长溪感觉到两人站的地方呈直线往下滑落。直直滑落了两三百米的深度,才停下来。 秦逸又带着顾长溪验证了几道关卡,这才来到一道严密吻合的钢铁大门前。这一回却是抽的秦逸的血液来验证,顾长溪瞧的新鲜,凭着她的经验她一直知道这个年代所拥有的科技技术比公之于大众的科技要先进很多。看着眼前在各种奇怪生物面前忙碌的科学家和一台台超高速转动的智脑,她也不免被眼前的科技震惊了一下。 秦逸带她来的地方是专门研究天外来客和异能,属于国家b级安保的地下基地。秦逸无比诚恳地对她笑:“相信我。” 顾长溪面无表情与他对视,过了几秒钟顾长溪才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秦逸舒了口气,带着顾长溪走到一个由透明玻璃组成的实验室前,透过玻璃墙幕可以清晰的看清位于实验室最中间的那张试验台上平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孩。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正在给她抽血,做好这些女孩睁开眼朝他露出一个羞怯的笑容。 那年轻男人摸了摸女孩的头,递给她一枚糖果。这才转头对秦逸和顾长溪两人招了招手,两人走了进去,那男人摘下脸上的口罩,对两人温和一笑,又随手递了枚糖果给顾长溪。 顾长溪直接无视,秦逸握拳清咳一声:“齐修,这是顾长溪,赫赫有名的考古学家。” 齐修脸上带笑,秦逸这般介绍就决定了他们对于顾长溪的态度绝对不能是实验室的小白鼠,而是和他们一样都是为了祖国做出贡献的盟友。 齐修把糖装进玻璃罐里,让人把那女孩带了出去。那女孩路过顾长溪好奇地看了一眼,立马捂着眼睛跑了出去。 齐修诧异,过了好半天才开口说:“刚才那女孩和你情况相似,经历车祸之后她拥有了一双不同于长人的眼睛。可以看见平常人看不见的一些超自然现象!”这话是为了打消顾长溪的疑虑,让她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和她一样莫名其妙的拥有了一些超乎自然的能力。 顾长溪直接道:“开始吧。” 齐修和秦逸对视一眼,对顾长这单刀直入的态度搞得心里轻松了不少。秦泽立正,对两人行了个军礼这才走了出去。听着军靴踏地的声音,顾长溪下意识的回望过去,肩章上金光闪闪的三颗星赫然映入眼帘。秦逸沉默离开的背影仿若无声的守护誓言,顾长溪收回目光睨了齐修一眼。 齐修心里一紧,他觉得待会儿要是自己冒犯了顾长溪可能会有被手术刀爆菊的危险。他紧绷着下巴,朝顾长溪友好的伸出手:“跟我来吧,只需要采集你的头发和血液,然后再做个简单的测试就可以了。”伴随着他的话起,透明的玻璃幕帘光华一闪,再从外面望进来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一个小时候,齐修把顾长溪送了出来。 秦逸回过头来对顾长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又对脸色疲惫的齐修点了点头:“多谢。” 齐修笑了一下,转身走了进去。 秦逸迈步走了过来,声音是难得一见的柔和:“怎么样?能走得动吧?” 顾长溪丝毫不为所动,习惯性的眯起双眼:“嗯。” 秦逸眉毛挑起,带着无辜的样子:“走吧,再晚了小公举要闹脾气了。” 顾长溪垂下眼帘,一言不发地跟着他走了出来。 秦逸刚带着顾长溪回到家,秦泽就从门内蹦了出来,一拳揍在秦逸的俊脸上。秦逸没反抗,顶着一脸青痕叹了口气。 秦泽打了一拳不过瘾,又来了一拳,秦逸这一拳却躲了过去,皱着眉头:“胡闹!” 秦泽撇嘴,一脸幽怨地看着顾长溪:“长溪,病没治好。” 顾长溪眉毛挑起,秦泽直接来开浴袍露出白皙精壮的胸膛:“看,一点红。”他心脏的位置和陈黛一样起了一个鲜红的印记,秦逸脸色凝重,十年前他们家死去的族人身上也出现了这种印记。 顾长溪看着他,秦泽立马说:“洗澡的时候都没有,洗完澡就出现了。”他又伸手按了一下:“不疼,也没任何感觉。” 顾长溪点头,秦泽立马凑了过来,伸手去牵顾长溪的手:“再给我把个脉。”还没挨近,照样被顾长溪甩了出去。 见自家兄弟吃亏,秦逸不由铁着脸。顾长溪刮了他一眼,秦逸立马摊手笑了起来。自家兄弟吃暴似乎吃的很欢喜爽快,看来他果然不懂年轻人的世界。 秦泽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回没敢奔放的扑过去。而是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朝顾长溪伸出手臂,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攒着熠熠生辉的笑意。 顾长溪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当她的手搭在秦泽手腕上的时候,秦泽立马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儿。 秦逸靠在门栏上,眼神悠长地望着眼前的画面。 年轻的女孩颜色生的极好,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姿态,眉眼间含着的是一股凉淡的清冷之意。他微微眯起眼,忽然有些担忧自家小公举在未来恐怕会被这冷血的妹子虐成狗。 顾长溪收回手,目光落在秦泽的胸前。 秦泽脸色绯红,却往前挺了挺胸膛好让顾长溪能更清楚的看见他胸前的那一点朱红。秦逸扶额,咋觉得小公举这动作太污呢? 顾长溪面无表情伸手在他胸前一点,秦泽立马跳了起来:“痛痛痛!”吼完立马反应过来她能这么暴力那就证明自己没事儿,他心花怒放的地凑到顾长溪面前,笑眯眯的瞅着他:“长溪,真厉害。” 看着秦泽笑容,顾长溪扯了扯嘴角:“不,你会死。” 秦泽笑容一僵,绝色的脸庞立马暗淡下来。 顾长溪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会蠢死。” 秦泽眨眼,秦逸扶额,他家小公举在平时不是挺英明神武的嘛,为毛一对上顾长溪就成了二货?爱情真是一把杀猪刀,把小公举杀成了逗逼。 秦泽揉了揉脸,俊美的脸上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伸手薅了一把顾长溪的头发。然后功德圆满的被顾长溪甩了出去,秦逸满头黑线,就算小公举故意这么蠢,但也请你别蠢的这么理所当然好不好? 闹完了这一出已经是半夜三点的时间了,秦泽从地上爬起来,潇洒如风地把顾长溪带到了二楼的主卧室:“来看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房间。” 顾长溪眨眨眼,这满屋子土豪金简直能闪瞎眼。偏偏秦泽还特别自豪:“这是我为你精心装修的房间,就连墙壁都是我亲自刷的。” 屋内一切都是金光闪闪的,顾长溪直接退了出来,无比嫌弃:“换一间。” “!”他又带着顾长溪来到另一间屋子,依旧是金光闪闪的土豪金风格。秦泽眉目微轩,一双眼柔和的凝视着她:“这间呢?” 顾长溪直直盯着他,秦泽表情眉目微轩,自从第一次见到顾长溪之后他就开始打造金屋,反正说好了要把人形兵器藏在金屋里。 他满意的弹着手指,指着屋子里的摆设:“这些全都是按照宫廷风来装修的,你不喜欢没关系,还有欧美风和田园风。” 顾长溪眉毛一挑:“你的房间在哪里。” 秦泽指着对面翘唇笑,顾长溪嗖滴一下蹿了进去。秦泽笑容可掬的看着紧闭的房门,高兴的哼着歌:“今天小爷真高兴,终于拐了妹子回家睡。” 秦逸靠在墙上满脸无奈,为了让顾长溪睡那间屋子他也是蛮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