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的爱情》 关于作者 天蝎座女子,星座对我的意义除了准或不准之外,别无其他。因此,我坚信自己生来就是天蝎女。 极度欣赏一个中文名c开头,英文名k开头的男子,因为他的智慧在我之上,他的幽默感也在我之上,幻想有一天与他交谈会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 极度迷恋一个中文名w开头,英文名d开头的男子,因为与他喜欢暗恋式爱情截然不同的表象下,竟然潜藏着同样强烈的孤独感,愿意追逐自由低调流浪的天性。 或许,永远喜欢独自一个人;或许,矛盾地生活在异度空间里;或许,无法使人真正读懂个性中的乖张与叛逆。 但是,仍然相信着爱情,即使有时会把它弄得“风生水起”;仍然执著地喜欢表象与自己截然不同,骨子里却极度相似的人;仍然真挚地希望写作可以给人带来信念,单纯与片刻的宁静! —— 徳莎 序 爱情的脸庞 爱情是什么样子?在寻觅爱情的道路上,始终在追求,当灵魂的那根弦被拨动时,身体和爱都会产生的共振。这是一场注定轰轰烈烈的爱情,名人的爱恋总是被放诸在显微镜下看待。这又是一场波澜纵声的爱情,失去了容貌究竟意味着重生还是残忍地结束?真爱难觅,这个世界不老的爱情究竟只是昙花一现的凭吊,还是可以真实地被捕捉下来?我并没有想要追寻问题的答案,我只是在看尽了世间的情爱分离以后,想要一些坚定的信念。彼时,如若爱得轰轰烈烈;此时,也能爱得洒脱自然。 关于爱情,从来都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它是纯粹的。两个陌生人因为爱情而水乳交融,化为一体,那是神圣而自然的事情。 然而欲望却会蒙蔽我们的眼睛,所有的获得与失去,所有的背叛与耻辱,都让我们看不清爱情的脸庞。 这是个关于不老的爱情的故事,故事中的人物也在追逐着爱恋,有过彷徨与失落,有过放弃与割舍,最终经历了时间的考验,真正走到最后的人是一开始就为彼此而生的人。他们也许有着相似的气质,他们也许都曾让你感动或者难过,但是最终你能够从茫茫人海中挑出真正的人,因为最初内心的颤动是不一样的,因为拨开层层伪装的面具你才看清那颗让你爱怜的心。 写着写着,我也会被自己虚构出来的人物所打动,跟着他们一起欢笑,一起悲伤,一起经历挣扎与痛楚。当她为他写下只言片语时,我很自然地想起一首诗,多年前感动过我,如今读来依然让我内心颤动: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恨不生同时,时时与君好。 你的日记里会不会永远只有一个名字,回首过往,才蓦然发觉,如果当时多一些坚持,爱情会是完全不同的结局。从来都没有不老的传说,正如我所希望的那样,这是一种信念,只要你相信,爱情的容颜就会不老,永远焕发着光彩。 她在日记的最后一页写道: 在你最美丽的时候,你遇到了谁? 在你深爱一个人的时候,谁又陪在你身边? 地图上的地方你走遍了大半,心里的缺口却从未曾圆满。 相遇与分离,选择与放弃,中伤与背叛, 爱情到底给了你多少伤害, 令如此坚强的你拥有如此孤寂落寞的身影。 在时间的荒野里,在千万的人群里, 我与你没有擦肩而过, 没有错过杨花飘风的春,没有错过枫叶瑟缩的秋, 如果我可以陪你一起流浪,谁又会在乎有没有明天。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限制与隐秘的禁忌, 又有太多难以预测的变故和身不由己的离合, 我害怕一个转身,就会是一辈子的遗憾。 我远远地望着你,捧着蓝色鸢尾。 我如此的胆小与懦弱,借着自由而远走他乡。 我宁愿被思念纠缠,也不愿近在咫尺而无法相爱。 第一章 因为相爱连呼吸都有默契 蓝色鸢尾,代表着暗中仰慕,代表着宿命中的游离和破碎的激情。精致而美丽,易碎也易逝。花似翩翩起舞的蓝紫色蝴蝶,寄托着灵魂通向天国的期望。 当我爱上一个人时,我总是暗暗在心里恋着他。在我看来,爱情在不说出口时往往最浪漫。 喜欢远远地望着他,喜欢他喝咖啡时永远不加糖只加奶,喜欢他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喜欢他紧锁眉头,深深地印在脸上,喜欢他唱歌时那种刺痛到心底的孤傲。 我幻想,有一天他会送我蓝色鸢尾,因为那表示他了解了我心中对他无尽的仰慕和暗恋; 我幻想,有一天在我忧伤时,他会送我蓝色鸢尾,然后郑重地告诉我,他将为我守候所有的破碎; 我幻想,在我生命走到尽头时,他会在我的墓地上放上一束蓝色鸢尾,让我在通往天堂的路上,翩翩起舞如蓝紫色的蝴蝶。 —— 1999年10月20日 我写下的16岁生日愿望 “爱沫,你的24孝男友来了。”每次只要舒越一走进办公室,薇薇这个“大嗓门”就迫不及待地嚷开了,好像要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知道才罢休。我一脸歉意地看着舒越,虽然他也知道薇薇个性如此,可是每次都这样地招摇,却不是我的本意。 吃过今晚的甜品,漫步在华灯初上的街道,我享受着这样的时光,大手牵着小手,时而互望对方,时而喃喃细语,这是专属于恋人间的默契。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爱情的味道,带着丝丝的甜意。 学会欣赏甜品还是舒越教会我的,越来越爱上甜品也是因为我觉得它代表着我现在的爱情,我此刻甜如蜜的心情。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幸运之神开始眷顾我,我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工作,我的第一个客人竟然成了我的“真命天子”。我带着他逛遍了城中大半的房子,他带着我吃遍了城中大半的美食,他会在晚餐后神奇般地变出99朵玫瑰,也会用幽默填满整个谈话。他家世优越,长相俊朗,品味不俗,却会在第一次接吻后,害羞地问我,他表现地如何。这是个绝世好男人,我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夏爱沫,这一次你不要再胆怯了!” 周六的夜晚人潮涌动,彩虹广场上早已是热闹纷繁的景象。人群渐渐都涌向一个方向,把我们也不知不觉带入到那里。广场的中央被照的通亮,宛如白昼,舞台上群舞激情四射,舞台下人群也热血澎湃,那点燃的激情不断随着呐喊在膨胀,我置身其中,虽然听不清他们呼喊的名字,但是我想那一定是个让人激动的灵魂。 舒越紧紧牵着我的手,生怕我被人群挤走了,那种不经意间透露的紧张总是让我暗自得意。人潮越涌越多,他用手护着我的手臂,我整个人被他揽在怀里,好像安全的港湾——他的心跳强而有力,他的手臂宽阔结实,他身上是那种干净的柠檬草的味道。他的头倚靠着我的头,他的呼吸随着我的呼吸,吐纳之间的间隙都那么的相似。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这种韵律,因为相爱,所以连呼吸都有默契。 他对我极其的迁就,他能够记住我爱吃的和不爱吃的所有东西,他知道我闹情绪时要把我抱在怀里安抚我,他知道我害怕狗,也知道我对花生过敏。他好像知道我的全部,我现在的全部,我想要成为那种人的全部。他像个天使,从天而降,奇迹般地实现了我儿时许多许多的幻想。 我喜欢他对我的好,我喜欢他独宠于我的爱,我喜欢他身上淡淡的柠檬草的味道,清新自然毫不做作。 我幻想着有一天,我们之间会产生那种共振,我一直向往与追求的共振,当一根小提琴的琴弦被拨动时,便能引起同一个房间里所有弦乐器的共振,即使微弱到肉耳根本听不到,但是最敏感的人都能感觉到的那种共振。当灵魂的那根弦被拨动时,身体和爱都会产生的共振。 我以为那就像呼吸的默契一样,是需要去培养需要时间去磨合的,却不知道它应该是刹那的,最初的,电光火石般的,无论他是什么模样,无论你是否意识到,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从此,你就被注定要为那种振动而守候,逃也逃不掉。 第二章 重逢 “爱沫!”薇薇的大嗓门让我回过神来,“在想什么呢?你的电话响了很久了。”她指了指电话,满脸狐疑。 我一脸歉意地摆摆头,打起精神,接过电话。 “喂,”我的声音有些低沉,不如往日般充满阳光。 “爱沫,是我。”舒越的声音还是充满磁性般得吸引人。 “恩,什么事?”言语简单,今天真的不怎么想说活。 “你的胃有没有好一点啊?昨天你突然说胃不舒服,又不让我带你去看医生。现在怎么样了啊?我很担心你。”他一字一句诉说着他的爱,暴露在空气中。 “昨晚睡了一觉,现在好多了。”我的语气更加低沉了。 “那我就放心了。下班我来接你,一起吃晚餐吧?”他一如既往的。 “不要了,我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家休息。” “好吧,但是你要记得吃过东西再睡觉。还有不要喝凉水,要记得喝热水,这样对胃才比较好。” “我知道了,就这样吧。bye。”我挂掉了电话。 我知道他还有很多叮咛,只是今天我真的没有心情去享受他的担忧。一想起昨晚,我不是没想过会再度重逢,但是,为什么是现在呢?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会做着同样的梦,梦中的她挥舞着长矛,穿着盔甲,从天而降,我惊慌失措,我大声呼喊,我孤零零地只有一个人。 昨晚的她真的从舞台上从天而降,挥舞着翅膀,像个天使,美丽而纯洁。她永远都是万众瞩目的对象,她永远都是千呼万唤始出来,见到如此光芒四射的她,我就像个丑小鸭,置身在人群中的一个角落,只能远远地望着她。他们就像失了魂似的呼喊着她的名字,没有停止。除了逃离,我还可以做什么呢? 电话铃声又一次响起,我不耐烦地拿起话筒,说道:“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嘛?” “爱沫,是我。”是她,她的声音,那种淡淡的音调,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似的。 我愣住了良久,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答话。 “好久没有见面了,晚上一起吃饭吧。”她直接了当,还像以前一样。 晚上八点,在一间高档的法国餐馆,我与她相对而坐。眼前的她早已从过去稚嫩的模样出落地别有风味,随意披散的长发,精致的配饰,公主式的蓬蓬裙,高过膝盖的靴子。每时每刻都要求做到最完美,不容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不美丽,这些一点也没有变。我可以拒绝,我可以仍然假装无视,我甚至可以像三年前一样逃离。 “我们姐妹很久都没有这样一起吃饭了。”她说得很真诚。 或许,我已经不想再浪费三年的时间,或许我想要为了现在的幸福勇敢一次,或许我只是已经了然无论再怎么逃开,我还是那只丑小鸭。 “我也没有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就被你‘遇到’了。”我回应地也很真诚。 “这个世界很大,这个世界也很小,有缘分的人终将会遇到的,更何况我们是姐妹,总有些心有灵犀的。”她的话意味很深,这样的言语实在很难与三年前的她联系起来。 我们只是偶尔寒暄两句,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静静地吃饭。我和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即使血缘的联系也没有办法拉近我们的距离。就好像现在,即使在同一张餐桌吃饭,她永远是优雅的典范,优美地切着牛排,小口地咀嚼,享受地品味红酒。而我,永远只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从不在乎规则。我照旧只吃色拉,喝62年的红酒,不需要甜点。 “你还是那样得讨厌吃甜食。”看着我这般形迹,她无奈地微笑着。 她又怎么知道,其实这几年我早已改掉了戒吃甜食的习惯,可是在她面前,我却不由自主地想要显现——那些曾经张扬嚣张充满个性的痕迹。 她放下刀叉,抬起头,幽幽地说道:“我要结婚了。” 倏地,四周出奇地安静,我几乎都可以听到她呼吸的声音,却抑制不住地一股热血涌上来。 “啪!”我重重地给了她一个巴掌,她没有闪躲,如同三年前,一样地固执己见,一样地坚信这就是真爱,一样地义无反顾。 “夏明柔,你不要告诉我,这一次,又是你所谓的真爱!”我大声地叫嚷着,“你的真爱那么稀松平常,你的真爱还真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感觉得到血脉在我的身体里澎湃着,居高临下的我质问她,“当初你信誓旦旦,你还记得那个时候说的话嘛?” “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感受到一种振动。那是灵魂的那根弦被拨动时,身体和爱都会产生的共振。”她微红的眼睛,倔强地抬起头。“我从来都不曾忘记,我从来也不会背叛真爱的感觉。” “可是,如今你的灵魂又已经被别人拨动了。你的真爱我不懂,我只知道,如果爱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我不会背叛真爱,但是,我更不会背叛那个值得真爱的人!”红肿的手掌还在微微刺痛着我,提醒着我今天的誓言。 “爱沫,当你遇到了,你才会明了。”她站起身,清澈的双眼无比的真诚,不似三年前的任性妄为。 她纤细的双手缓缓从包里拿出了粉红色的请柬,轻轻放在我的餐桌边。“我希望那天你能够出席我的婚礼。” 她没有命令我,却是如此轻柔地请求我。她还是三年前那个任性的,从来不理会别人感受的夏明柔嘛?她还是那个毅然拉着爱人的手,宣称说“无论你们同不同意,我都要和他在一起!”的夏明柔嘛?我有些惶然,有些辨不清楚了。 今天,她包下整间餐厅,不是因为她如今是贵为亚洲的超级偶像歌手,而是她想向自己的妹妹袒露真爱的心迹。真的是这样嘛? 三年前为了成全她的真爱,我离家出走。我假装的不在意却掩饰不了心痛的感觉,看到她为了那个男人那么奋不顾身,多少个夜晚在黑暗里暗暗地哭泣。那么骄傲的她却在爱情面前如此地脆弱,我从不会赤裸裸地暴露自己的关心,却甘心做姐姐的丑小鸭。最后父母在一个人声鼎沸的酒吧找到了浓妆艳抹的我,以为我学坏了,更加严加管教,也因为这样我失去了去伯克莱音乐学院念书的机会,而是被送去了严厉的寄宿制学校,经历着魔鬼般的历练,而姐姐不费吹灰之力就与她的爱人双宿双栖。 往事像潮水般涌出来,16岁的时候我这样表达着爱,22岁的时候我又有进步多少呢?明明期待着与她的重逢,明明好想知道她奋力追逐的爱,明明可以谅解她18岁不成熟的迷恋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往事,明明相信她今天的真爱,却在一个巴掌间灰飞烟灭。 我只是想让她肯定,我只是希望看到她坚定的信念,却总是用了错误的方式去表达。 第三章 死亡只是表象的世界 我的脑海里浮现着她离开餐厅时说的那句话:“有时我们会辨不清楚第一次爱的人和真爱的感觉,可是,只要那个人出现,无论多晚,你终会知道什么叫作真爱。那种振动如此地强烈,不是幻想。” “爱沫,没事吧?”舒越轻轻地叫着我的名字,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噢,我,没什么。”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次走神了,我仍然没有清醒过来。 “爱沫,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舒越一脸的严肃,还带着些少许的紧张。“我的爸妈下个星期从美国回来,他们想见见你。”话语间有些不确定。 “见你父母?”我很惊讶,“会不会有些早呢?我们才开始没多久?而且你对我还完全不了解,是不是……” 他轻轻抓过我的手,打断我的话语,他的手心里微微渗着汗,“告诉我,你爱不爱我?”他凝视着我,眼神中的那份专注让我动容。 他问我爱不爱他?他求证着我的爱情,我的回答足以改变这场情爱的方向,这是我的爱情,我第一次感受到被视为中心的感觉。“姐姐一直以来享受的就是这种感觉吧?”我暗暗地不由自主地幻想着丑小鸭原来真的可以变成白天鹅。 望着舒越的眼睛,我难以抗拒。“当然,我爱你。”我吐露着自己的心声,“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我知道那是喜悦的光亮。 “我们有一生的时间去互相了解。”他握着我的手,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他已经选定了我,他的温热早已网住了我的世界,他像个天使,从天而降,带给我幸福。 “爱沫,爱沫!”薇薇的“大嗓门”又开动了,每次她这样一高调,两个人的谈话早已变成了整个办公室的娱乐了。 “干嘛?”我没好气地答应着,想象着她今天又要宣布什么特大新闻。 她倒无视我的回应,“你知不知道,有人要跳楼自杀了!”她睁大杏圆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薇薇,”我严肃而认真地用不大的眼睛盯着她说道,“根据不完全统计,全世界年平均有60~70万人自杀,平均每天就有2750个人自杀,再准确点说就是每0。5分钟会有1个人自杀。”我顿了顿,“所以,有人要跳楼自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它比你眨眼睛的次数还要频繁。” “哇!爱沫,你怎么懂得那么多啊?连这个都知道!好崇拜你啊!难怪连舒越这样的完美男人都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薇薇一脸“花痴”的表情望着我,那神情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流行的一部动画片《我为歌狂》,简直和里面那个自称“雷达”——可以在百米范围内搜寻到美男的朱丽叶一模一样。话不过三,一定要和舒越扯上关系,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正暗恋着舒越呢。 “哎,也是。像夏明柔这样的美女级别,有人为她自杀也是很自然的事情。”薇薇嘀咕着。 “什么,你说是谁?”她的名字就这样自然地被我捕捉到。 “夏明柔啊!正当红的那个超级偶像啊!就是那个很漂亮很有味道的女生哎!”薇薇兴奋地说道,“她昨天刚刚宣布要结婚的消息,没想到引起了很大的反响,网上关于她结婚的讨论已经铺天盖地了,有祝福的,也有惋惜的,今天要跳楼的那个据说就是她的骨灰级fans。”她顿了顿,喝了口水,“其实嘛,这样的美女能得到幸福,我们旁人都应该祝福的,只是爱之深,恨之切啊!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深爱的人嫁给别人呢!歌迷对歌手的爱,是最海誓山盟也是最不可能实现的爱……” 耳后薇薇还在高谈阔论,我却什么也听不见去了,“她现在还好嘛?有没有事啊?”我不住地挂念着她的安危。即使多年以后她的爱还是如此的惊天动地,爱情不应该是两个人的事情嘛?她的爱情,到最后受伤最重的却总是旁观的第三个人。 “爱沫,爱沫!你快看!”薇薇指着电脑屏幕,大声叫嚷着。 我瞥过头,原来新闻正在直播那名男子跳楼的实况。屏幕中警察重重包围着顶楼,那名男子越过了防护墙,站在突出的很窄的房檐上。他背对着所有人,从穿着打扮上能猜测出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不是乖张另类的那种,反而是温厚的类型。警察不住地劝说,却不敢轻举妄动。虽可以趁其不备抱住他,但是与他还是隔着防护墙,弄不好极容易打草惊蛇,促成他轻生的念头,更会另警员无辜丧生。 他在天台上拉满了贴有姐姐照片的横幅,亮灯牌,标语。还有无数百合花铺满了整个天台——那是姐姐最爱的花。蔓延的白色纯洁高雅,世人都以为百合只会享受集众人宠爱于一身,却不知道为了抵抗外界的诱惑,它必须有坚强的自制力,才能保持不被污染的纯真。 他懂得这一点,深爱不会毫无理由。他没有视死如归的表情,没有嫉恶如仇的愤怒,仿佛在享受这最后一刻的安宁。没有言语的宁静,没有任何的要求和哭喊,他似乎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在等待,等待最后的时刻来临。 “你们说,夏明柔会不会出现啊?”薇薇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她出现干嘛?又不是她叫那个男孩去跳楼的咯!”说话的是办公室另一个女生——雅言,个性另类,吃着汉堡接受着西方教育,有种说不清的神秘感。 “可是,怎么说,他也是因为她才弄得要死要活的。总该出面劝说下,说不定那个男孩一看到夏明柔,就不跳楼了呢?”薇薇一副天真的模样。 “如果每一个要跳楼的人都要惊动明星出面,那他们岂不是要忙死啦!”雅言反驳道,“再说了,他干嘛要跳楼啊?还不是因为夏明柔要结婚啦!就算夏明柔出现了,也未必能解决问题。” “最起码,可以安抚下他啊!”薇薇不甘示弱地回答道。 “怎么安抚?答应不结婚?怎么可能!换了是你,难道你前男友出现让你不要结婚,动情地告白说仍然爱着你,你就会答应他啦?”雅言反问道 。 “这个嘛,当然不会答应他啦。”薇薇涨红了脸,好像知道自己理论不过这个“伶牙俐齿”。 “好类,你连前男友都不会答应,夏明柔又怎么会答应这个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男生呢!”雅言理直气壮。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主任发话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加入了进来。中年男子,也是情绪高涨的样子。“快看,那个人是不是夏明柔啊?”不知谁说了句。 我的心一紧,屏幕中一个女子长发披肩,戴着墨镜,正从寓所出门。 踩着我的高跟鞋,没有穿外套,我已经跑出了办公室。背后薇薇的声音还在回响,“爱沫,你要去哪里啊?” 那个女子,即使看不到她的脸庞,她紧紧握成拳的左手,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谁呢!每次,只要姐姐一紧张,就会紧紧握拳,掌心里涂满的是她最爱的百合香水。“只要握着最爱的味道,你就会无比坚强。”母亲总爱用这些“小花招”教育我们。 她要去哪里?她难道真的想去见那个男孩嘛? 我不敢想下去,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在乎别人。我可以忍受自己抛下她一次,但是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姐姐,不要去!姐姐,等着我…… 坠落,速度比想象中的快,合上眼,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死亡是一种与人交流的努力,因为人们感觉要达到中心是不可能的,亲近然后分离,狂喜然后消退,只剩下孤单一个人,在死亡中拥抱。 “我已经做了所有能够为她做的事,就让死亡终结这所有的一切吧。”百合随风飘舞起来,不是绝望得无助,而是一种希望地抗争。 第四章 慢慢忘记所有 “爱沫,爱沫”,我睁开眼睛,一个长相绝美的女子在呼喊着。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灯光,白蒙蒙的一片,刺痛着我的眼睛。 “我在哪里?”有些吃力地再次睁开眼睛,“你在医院,”那个女子抚摸着我的额头,“没事了,只要你醒了就好。”她轻柔地说着,眼神无限的温柔。 从我醒来到现在,我在病床上已经整整两个星期了。不准下床,不准吹风,不准晒太阳。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规定,折磨着我。 “我不要吃药,你听到没有!都给我出去,出去!”护士总拿我没办法,被我咆哮着赶出了病房。 门又被推开了,我没好气地嚷道:“我不要吃药,你听不懂嘛!” “是我啊,怎么又发脾气啦?”我现在终于知道原来这个漂亮的女子就是我至亲的姐姐。 “姐姐,你来得正好。我要出院,我已经没事了,我不要再呆在这个地方!”抓着姐姐的手,摆出一副很可怜的模样。我知道她很疼我,我知道她望着我的时候总是很温柔。 “爱沫,乖。你要听话。再留院观察一阵,等医生确定你真的没事了,我们就出院。好不好?”姐姐安抚着我。 “还要观察什么啊?你看我现在,多健康啊!我怕再住下去,反而会憋出病来的。姐姐啊……”我不住地央求着。 “又有什么事求你姐姐啊?”说话的声音略有低沉,走路的步伐有力坚定,不用猜也知道是姐夫来了。 他是个标准的绅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魅力,让人无法抵挡,自然而然地就想靠近。他和姐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羡煞旁人。 “姐夫,你快替我一起求求姐姐。我都快闷死了,我想快点出院。”抓着姐夫的手臂,我努力地央求着。不知道为什么,我自信他对我总是有求必应。如果说姐姐疼爱我是血缘的关系,那么姐夫对我的疼爱更像是那种无底线的成全。 望着我一脸的“无辜”,姐夫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明柔,你就让她出院吧。硬是把她留在这里,我看她连拆了这里的心都有了。” “哎,你啊,老是拿你姐夫当说客。好吧,出院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在家里休息。”我就知道每次只要姐夫一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 “太好了!终于可以出院了。夏爱沫,你自由了!”我大声欢呼,都忍不住想要亲吻窗外明媚的阳光。自由,这个对我而言很模糊的字眼,却从这一刻起开始主宰着我的生命,一个全新的生命。 “终于到家了!”我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很惬意的感觉。“姐姐,我的房间在哪里?快告诉我,我要去看我的房间。” “看你迫不及待的,二楼左手边最后一个就是了。”姐姐指了指楼上。 我奔向楼上,推开门,“简直一模一样!”我跑出来,“姐姐,姐夫,万岁!你们怎么做到的?就连房间里蓝色鸢尾的位置也一模一样!” “你喜欢就好。”姐姐说道。沉浸在我的快乐中,那是一种幸福的感觉,一种被满足的感觉,一种被在乎的感觉。 只是在杂志上看了一眼,就决定要把房间弄成这个样子。简单,精致,却有生命的气息。那一抹蓝紫色深深地吸引着我,只一眼,就已足够了。 “明柔,这样真的好嘛?”他略显不安。 “最起码,她现在很快乐。只要她过得开心,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夏明柔回答的很坚定。 “可是,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真相的。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认为最好的在她看来未必如此。如果有一天她怨恨你,怎么办?”他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想要给予他所有的温度似的。 “从小到大,她都被我的光芒所掩盖着,做着一只被人忽视的丑小鸭。小的时候,我很任性,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不记得抢过她多少玩具,把她弄哭过多少次。你知道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看到她有漂亮的玩具,有漂亮的连衣裙。或许,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她总有变成白天鹅的一天。到那个时候,她的光芒终将超越我。我一直祈祷着,这一天可以晚点来临。”夏明柔的眼里有些湿湿的。 “一直到我疯狂地爱上那个男人,所有人都反对,只有她支持我。她不会刻意地去表达,但是我知道,无论我做得多过分,她都不会介意。她那时变得格外的叛逆,还一度离家出走。我知道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我,除了爱上一个比自己年纪很大的人,相比她的行为我仍然是个乖女孩。”她已经有些哽咽,往事却如潮水般涌出。 “就像这次,她明明很生气,我却笃定她一定会来出席婚礼。我只是想要让她知道,我真的幸福了,即使不是当初那个人带给我的,但是我仍然是幸福的。我要她见证这一切,因为没有她,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可是,她那样奋不顾身地来找我,如果不是我,她不会发生车祸的。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会永远失去她,我害怕她还没有成为白天鹅就要这样离开我。”泪水终于止不住地流淌下来,“那次是意外,不是你的错。我知道,我知道你很爱她。”他安慰着怀里的这个女子,美丽却是那样的脆弱。 “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样子也变了,我可以的,我一定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妹妹!只有这样才能弥补我的过错。” 这是夏明柔的誓言,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里闪过的除了泪水,更是无比坚定的信念。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有机会重新开始的,但是如果你一旦拥有了这个机会,就决不能轻易地放弃。 从书房的落地玻璃向外望去正好可以看见我房间的窗户,夏明柔看着她的妹妹此刻正站在阳台上,享受着阳光,欢快地舞蹈。“看她现在多无忧无虑,就好像回到十六岁的时候一样。医生说她只是不记得近年发生过的事,她还记得我是她的姐姐,她还记得在美国阳光明媚的日子那就足够了。”夏明柔说着,走到窗前,“爱沫,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就像你曾经做过的那样!”她暗暗在心里许下这样的承诺。 入夜,夏明柔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呆呆地看着窗外,还在品味着早上妹妹的欢快和愉悦。自从那件事以后,她就彻底退出了娱乐圈,为了妹妹到处奔波,幸好有他一直陪在身边。再难的时刻,他都只是轻轻地安慰她,告诉她,“有我在,不要害怕。”他为她找来了最好的医生,不仅治愈了爱沫的伤痛,更为她重新创造了一张面容。那张因为车祸而辨不清的容貌就这样落入了记忆中,不再将会被提起。有时,她是如此庆幸,能够遇到他,她不必再假装坚强,也不会再受到伤害。 打开保险柜,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信,信封上别着一束百合。百合早已枯萎,泛黄,纤细的粉末洒在了信封上。再一次地,只是静静地关上保险柜,没有触碰它。如果人生不是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可以重新来过,如果可以忘记过去,那么是不是又会选择不同的道路呢?还是一样那么任性地固执己见呢? 夏明柔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花样年华》,里面有一段她很喜欢的台词: “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梁朝伟深情地问着。 “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带我一起走?”张曼玉反问梁朝伟。 很多年以前,她笃信自己是张曼玉那样的女人,多年以后,她却希望可以遇到像梁朝伟那样的男人。 第五章 当我感到安全时,我不在乎自己真正的样子 “爱沫,在干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姐姐已经悄声走进我的房间,而我正在摆弄窗台上的那些蓝色鸢尾。它们是那样的娇美,虽然还没有盛开,我却看得出那些美丽的迹象。自从在杂志上第一眼见到它们,我就爱不释手,它们好像在召唤着我,蓝紫色的蝴蝶般翩翩起舞。 “你还是那么喜欢这些花。”姐姐的手滑过那些花瓣,不由自主地说道。 “你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写的日记嘛?”我不经意地问道。 “恩,当然。你说最美丽的爱情就应该像蓝色鸢尾的花语,爱在不说出口的时候才最浪漫。如果你爱上一个人,你最希望他送你蓝色鸢尾,那表示他了解你,懂得你,那种刻骨的爱和深刻的情是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即使不说出口,只要成全。”姐姐看着我,讲述着我在十六岁时写在日记上的话语,那些话语在今天的我看来恍如一个世纪那么遥远。经历了车祸,让我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总是有些力不从心,尤其是最近三年的事情,我竟一点印象也没有。每次询问姐姐的时候,她总轻描淡写地掠过,告诉我,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事发生。久了,也就不追问了。只要有姐姐在身边,我就感到莫名的安心,而如果我感到安全,究竟我的过去是如何的,我才不在乎呢。 虽然日记本不见了,可是与姐姐的一席话,却勾起了我对爱情的定义。茫茫人海于我而言,只是在乎那个恰当的人出现,捧着蓝色鸢尾。我相信,我等待,我沉默,那是属于我的爱情,那是属于我的方式。从来都与勇敢无关,从来都与白天鹅的童话无关。 晚餐的时候,我和姐姐只是静静地吃饭,电视画面里正在直播今天的娱乐新闻。 “爱沫,吃饭的时候不要看报纸。”姐姐又在提醒着我的坏习惯。 “姐姐,”我把报纸收在一边,“明天美术馆有一个展览,是梵高的画展,我想去看看。”看着姐姐,期望她能够同意。 “等我看看明天有没有空,好陪你一起去。”姐姐很快就答应道。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去。”我回答道。 姐姐面露难色,但是看着我央求的神态,并没有马上拒绝我。 “姐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不要那么担心我啦。”我信心十足地向姐姐保证。姐姐有些迟疑,但是最后还是答应我了,只是不断嘱咐我出门记得带太阳眼镜和帽子,不要让太阳晒伤了。 很快结束了晚餐,我就借口早点休息回了房间,我电话适时地响起,接过电话,很兴奋地答应道。 “爱沫,怎么样?”姐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低沉却很有力。 “我夏爱沫出马,怎么会有办不成的事啊?姐姐答应让我明天一个人出门了。”我得意地说道。 “那么需不需要我派个人来协助你啊?”姐夫关切地询问。 “不用啦,姐夫,我一个人可以的!”我可是信心十足。 “那就好,那么祝你明天一切顺利。”姐夫沉稳如故的声音,好像什么都预料到似的。 “放心吧,姐夫,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不然就白费了你的唇舌说服我姐姐。”我也不是那么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 放下电话,我就开始计划着明天的事宜。电话那头,他的心情却有点担心,他或许没有料到她有个如此聪明的妹妹,连他事先劝说夏明柔的事都可以猜到。“希望倒时她也能够如此聪明地体谅我们的苦心。”他只能这样暗暗安慰自己了。 电视新闻里还在播报着今天的新闻快讯:“亿万女生心目中的偶像原默泽明天晚上将在半岛酒店举行他最新专辑的新闻发布会,据悉,这是他六个月来首次公开露面进行宣传活动。六个月前他所在的经纪公司称其为了筹备新专辑而只身前往世界各地采风,将暂时暂停所有的演艺活动,顿时引来整个娱乐圈哗然,他的歌迷更是连夜在其所在的经纪公司门前静坐,举着标题,舍不得自己的偶像离开。巧合的是,就在素有‘精灵天使’之称的影后赫雅馨宣布下嫁‘美域和’主席之后,他就发表了暂别娱乐圈的新闻稿,让人不得不作出联想。原默泽与赫雅馨相识于1999年,当时他们合作拍摄电影《落尘》,该部电影不仅是原默泽进军电影界的首部作品,它更帮助当时还是新人的赫雅馨一举夺得当年的影后桂冠……” 遥控器被调控着,转向了财经频道。调转的人抿着嘴唇,不知是喜还是忧。 “明天将在苏士比拍卖行举行有史以来规模最宏大,展出藏品最丰富的珠宝拍卖。据悉,此次拍卖不仅有多位已故国际明星的珠宝珍品,而且传说中的“流光溢彩”蝴蝶型胸针也是此次拍卖的展品之一。这枚胸针的拥有者正是其设计者马特先生,而这枚胸针之所以受到各方的关注并不仅仅在于胸针本身的华贵——周身由24颗钻石镶嵌而成,而是在于它背后所蕴含的非常动人的爱情故事。这个持续了整整半个多世纪的动人故事超越了世俗情爱的界限,使人相信拥有着它就代表了拥有不染纤尘的爱恋,超越任何的障碍抵达灵魂的深处……” 半岛酒店内华光璀璨,38层的总统套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柠檬草的味道,还有缕缕的烟圈飘散在空气中,有些辨不清真正的味道。“阿泽啊,我跟你说哦,明天晚上那个发布会是真的很重要的啦,你一定不可以迟到,要记得准时出现哦!”说话的是原默泽的经纪人侃闰,是圈内有名的王牌经纪人,虽讲话娘娘腔十足,却号称“三寸不烂之舌”,任凭侃到天南海北话语仍然润泽毫不打结。圈内称其为“侃润”,他却嫌水太多怕被淹死,改为“侃闰”,个性十足,不趋于大流。 原默泽还是一样的没什么反应,侃闰仍然在絮絮叨叨着明天的事情,事无巨细,大到如何应付记者的问题,小到配饰,他都要一一交代清楚。此刻原默泽的心绪还停留在刚才的财经报道上,他记得很久以前,他曾经答应过一个人一定会在她最美丽的时刻,把“流光溢彩”送给她。“再过几天,你就要结婚了,穿上婚纱的你一定是最美丽的新娘。”他心里暗暗地想着,“放心,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这个看似沉默内敛,永远只会淡淡地微笑的男人此时此刻却想起了很多年前的美好时光。他至今仍然认为那个时候是他最快乐的一段日子,结识了瘦弱却个性倔强的她,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心就有一种微微的颤动。那是他们的第一次合作,分别饰演电影中的男女主角。那时,他已经是歌坛的巨星,人们心目中的偶像。而她,还只是个戏剧学院的学生。因为这部电影,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她个性热情开朗,总是能带给他无尽的欢笑。在他冰冷孤傲的外表下,他能够感觉到她正在慢慢融化那座冰山。 他喜欢她甜美的笑容,那种好像闪耀着阳光的温暖笑容,让他这个从小就在父母离异的阴影下成长起来的人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情。他不是没有遇到过炽热的火焰,却偏偏被此刻的风景所打动,她就像是一朵纯美的百合,洁白无暇。当她冰凉的小手触碰到他温热的大手时,他知道他将注定为她守候。 他知道她喜欢热闹,喜欢和朋友们在一起,他就放下身段,陪着她出入很多的聚会场所。他们的绯闻闹了一阵又一阵,他却从来不介意,不善言辞的他把所有的爱都放在心里,只是慢慢改变着自己崇尚自由的个性,为的只是追逐那一缕温暖的阳光。 在《生死遗言》里,伊能静曾经说过,“改的不是你,我也不是改变,我是被不属于自己的一切淹没。我们确实不同,如此不同,在脑中总有两个人在对话,一个属于你,一个属于我,随着岁月流逝,我预感着,这其中有一个会渐渐凋萎,然后渐渐、渐渐被遗忘。” 很久以后,他才了解,那只是一种相吸,释放着安全的信号,却淹没了自己真正的样子。 第六章 注定的相逢,逃不开的劫数 苏士比拍卖行内人头攒动,好似一场名流的交际派对,今天的这场拍卖吸引了世界各地富豪的眼球,世人都被这璀璨的光芒所折服,不远千里只为一睹光华。 拍卖在一片喧嚣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一件展品都收获了高出预期的价格,几乎都没有出现任何的拉锯战的情景。当世人还在赞叹英国伯爵为他爱妻一掷千金而拍下的华美钻石项链时,紧接着人们的目光又被美国传媒巨子接二连三地拍下珠宝的行径而惊呼,这不只是场珠宝的拍卖,更是场活色生香的欲望美图。有些人追逐财富所带来的快感,有些人追逐一时的闻名于世,有些人则追逐着爱情的美丽传说。 “流光溢彩”作为此次拍卖的亮点被安排在压轴出场,当它被放置在透明的匣子里登上拍卖的舞台时,立刻引起了台下的阵阵骚动,人们交头接耳地赞叹着,“就是这枚胸针,据说它的设计者还曾经替著名国际影星派克设计过一枚胸针。”“我也听说了,就是派克送给赫本的那枚啊,很与众不同的结婚礼物。”“简直就是让人难以忘怀的结婚礼物啊,只是他们最终没有走到一起,真是太可惜了。”……原本介绍完展品即将进入拍卖程序的拍卖师突然示意大家安静,并说依照拍卖人的遗愿在进行正式拍卖前,请大家先观看一段影像资料。 转向大屏幕,影像里一位老人正从一个黑色匣子里小心翼翼地把“流光溢彩”拿出来,它十分的精美,闪耀夺目,这位老人正是设计师马特先生。与此同时,他还拿出了一张很旧的照片,上面是另一个模样相似的蝴蝶型胸针,相较于“流光溢彩”,它更具有古典的韵味,没有闪烁的光芒却处处透露着精细的工艺。如果说“流光溢彩”是光芒下最闪耀的蝴蝶,那么它就是暗夜里最让人难忘的蝴蝶。“这个,照片上的那个胸针,不就是……”还未等话语说出口,马特先生就已经在影像中为大家解释这一切了。 “我的一生设计过无数的珠宝,每一件都让我非常自豪。但是,如果要我选一件自己最钟爱的作品,那么当属这枚蝴蝶胸针。”说着,他举起了手中的照片。“当时,我受到我的好友派克先生的委托设计一款珠宝,当我得知是要送给赫本作为结婚礼物时,我的脑中马上浮现出了蝴蝶的影像。世人都盛赞她是落入凡间的天使,在我眼中她更像是一只蝴蝶,飘然于世,却止于凡间。”他停顿了下,握者照片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1954年9月,派克带着这枚胸针,千里迢迢参加了赫本的婚礼。2003年4月24日,87岁的派克拄着拐杖在赫本遗物慈善拍卖会上买回了这枚陪伴了她近40年的胸针。他们超越爱情之上的纯洁友情永远让这个世界为之唏嘘动容。所以我特意设计了这款‘流光溢彩’,模仿了赫本的那款胸针,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它更闪耀夺目。我希望所有真挚的爱情都可以如这枚胸针一样,闪耀着让人动容的光辉。无论是不说出口的爱还是山盟海誓的爱,因为超越都将变得崇高和圣洁。”老人的声音早已哽咽,“让我们相信,蝴蝶来过这个世界。” 画面在我眼中模糊,徐志摩会说“她轻轻地来了,又轻轻地走了”,玛丽亚凯莉引吭高歌过蝴蝶与这个世界,当这些故人一个又一个离开我们时,才恍然原来世间真的有如此伟大的爱。没有占有,没有欲望,只有祝福,所有的祝福都化为一枚胸针,蝴蝶般地飞向伊人。 可想而知,经历了这个小插曲,当真相公之于众,世人才明了“流光溢彩”的真正含义,绝不是肤浅的爱恋,而是真正的超越肉体深入灵魂的刻骨铭心,一段“你争我夺”的拉锯战正式拉开了序幕。激烈的程度简直可以媲美梵高的遗作,但是由于此次展览展品极为丰富,“流光溢彩”又是作为压轴出场,即使心有余,很多竞买者也力不足。“流光溢彩”的竞买价从最初的10万美金一路飙升至1000万美金后,场上只剩下两位竞买者在竞相追逐。 坐在左边区域的不断举牌的是一个样貌沉稳的年青人,每当价格飙升之百万关口,他都会询问坐在他身边的一个白发老人。此人样貌十分和善,但却不苟言笑,眼神锐利,只以点头作为示意。与他相竞买的是坐在右边区域的一位身着chanel白色套装,头戴黑色淑女帽的女士。胸前佩戴着白色珍珠项链,手挽长款黑色手套,宽大的淑女帽遮挡住了几乎半张面孔,唯一清晰可见的就是鲜红的唇色,还有微露的笑容。他们不缓不急地相互举牌,似乎都志在必得,价格在不断攀升,他们的神情却镇定自若。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人们议论纷纷,猜测着他们的身份背景,却无一人确切地知道他们究竟是谁,好像凭空出现一样。一枚“流光溢彩”,牵扯出的光环又何止是其本身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拉锯战已经整整持续了半个钟头,还是没有分出胜负。白发老人曾在中途离场,就当人们认为这场拍卖已无悬念时,老人又蹒跚着步伐回到了会场,使得结果更扑朔迷离。这无疑成为了当晚最大的焦点,“流光溢彩”早以高出了预期价格的100倍,却还在持续攀升着。 老人的脸上有了些许忐忑,微微地渗着汗水,突然“砰”的一声,老人的拐杖掉落在了地上,他右手捂着胸口,整个身体跌落在地板上。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人们纷纷站起身来观望,“先生,你怎么了?”年青人一面叫唤着老人,一面手势熟练地为他检查起了脉搏。“老先生心脏病突发,请大家让一让,赶紧叫救护车。”此时会场的工作人员已经找来了担架,将老人送至拍卖行的紧急医疗室,而拍卖活动也因此暂时休会10分钟。 白衣女士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静静地等着拍卖活动的重新开始。会场上的人群渐渐散去,虽然还怀着好奇谁将最终获得“流光溢彩”,但照现在的情形胜负似乎已定,拍卖行外的高级轿车一辆接着一辆地离开,明天的报纸就将证实他们的猜测,只剩下门口的记者还在执著地等待着最终的结局。 救护车已经到达了会场外,工作人员抬着担架,小心翼翼地护着老人。他的脸上套着呼吸器,他苍白的头发零落不堪,紧闭着双眼却神情凝重。当他们一行人从白衣女士面前经过时,她看到他的眼睛努力地睁开,直视地看着她,清晰的,看得她的心一阵颤动,是片刻的不忍心在作祟还是无奈的惋惜呢?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直到他们走远,他们两个相交的眼神才分开,她的心才回归平静。她微微地甩了下头,想驱散掉这种情绪,告诉自己,“流光溢彩,我志在必得!” 工作人员提醒她休会的时间到了,她整了整衣服,便走向会场。“对不起,女士,我可以耽误你一分钟嘛?”快要进入会场时被一个年青人拦住了,正是那个老人身边的年青人。见女士没有反对的意思,他直奔主题,语气平和地说道,“我知道自己这个请求很无理,但是我仍然希望你可以放弃‘流光溢彩’。”语速不急不慢,却十分的真诚。 “老先生患有严重的心脏病,这次是偷偷从医院里跑出来,他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他希望可以在自己女儿出嫁的时候送给她最完美的结婚礼物。女士,这个世界上任何珠宝即使再华丽又怎么比得上为人父母对自己孩子的真心呢?钻石有价,真情无价。今天即使没有了‘流光溢彩’,我相信你明天也一定能觅得更好的珠宝。但是对老人来说,他已经没有多少个明天了。”他顿了顿,“所以,我恳请你,看在这份真心上,放弃继续竞拍‘流光溢彩’。我相信你或者它即将的拥有者明了真相以后,也一定可以谅解的。”说着,他递给了女士一张字条,就径直走进了会场。 女士没有开口说任何的话语,摊开掌中的字条,只有短短的一行字:情到深处爱如弦,声声诉真心。 谁能不被这样的父女情深所打动呢?她想到了派克,胸针俨然像个守护神,在没有他的日子仍然能够为他守候着赫本长达40多年。现在,老人是不是也想让胸针代替他守护自己的女儿直至她生命的完结呢?当初也正是明了它的这个意义,才如此执著地钟情于它。如若它真的可以替老人完成这最后一个心愿,它的价值才得到了最大的发挥。虽然很不舍,但是她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维克庄园里,雨水绵绵。 “夫人,可以吃饭了。”佣人叫唤着正在看电视的夏明柔。 “彩姐,去叫先生和爱沫吃饭。”放下遥控器,夏明柔转向佣人说道。 今天的晚餐很丰盛,夏明柔特地让佣人做了很多维克喜欢吃的菜,难得他们可以三个人一起吃晚餐。维克轻轻地走到明柔的身边,看着他心中的女神,总是无法对她厌倦,心里是满满的。他想要给她最好的,他知道她是值得他那么做的,只是有时看到她有些失神的眼神,总猜不透那背后潜藏着如何的思绪。 “夫人,爱沫小姐说没胃口,不下来吃晚餐了。”佣人回复着夏明柔。 “不舒服?怎么会呢?那她有没有吃药啊?”一听到妹妹不舒服,夏明柔立刻紧张了起来,关切地问道。 “我刚刚去看过她了,可能今天看了一天的画展有些累了,放心吧,让她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维克握着明柔的手,轻言地宽慰道。 夏明柔这才有些放心,不过坚持吃过晚餐后要去看看爱沫。看着她这么紧张爱沫的样子,维克能够了解今天竞投的失意对爱沫来说何尝不是件沮丧的事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的,你付出多一分,他人也会回报多一分,更何况里面夹杂着血缘、歉疚,如此复杂的情愫。 今夜下着些淅淅沥沥的小雨,我坐在窗台上,脚边的花瓶里蓝色鸢尾早已绽放,娇艳欲滴。我的心情却没有随着它而欢快起来,床上摆放着chanel的白色套装和一顶黑色的淑女帽,我并没有后悔放弃了“流光溢彩”,虽然刚才姐夫也一直宽慰着自己,只是心里终究有些不舍。 灯下,摊开的日记本里被写上了第一行字:情到深处爱如弦,声声诉真心。 雨中,那样的眼神,那样内心的颤动,注定了今晚是场不眠夜。 第七章 你说我太坚强 雨夜,总让思绪变得格外敏感,那滴滴的雨声仿佛在挑逗着纤细的神经。窗外,浓浓的水汽覆盖着玻璃,眼前,卷卷的烟雾刺灼着回忆。 格外清晰地记得她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演戏是件让人快乐的事,闭上眼,想到这样就可以给人带来幸福的感觉。”他露出一丝苦笑。“如果你知道我今天用演戏欺骗了一个人才得到‘流光溢彩’,你会不会拒绝这份礼物呢?”心里想着,就算到了今天这个时候,他仍然抑制不住地想着她。在他心里,无论明天她将嫁作谁人妇,他都无法轻易地磨灭他们曾经的过往。 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不善言辞却用情至深,外表的坚强掩饰着内心的孤寂,一旦投入一份感情就不会轻易放手。 抚摸着手里的“流光溢彩”,想象着它即将载着他的真心赠与她,心里有股幽幽的伤感。他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他只知道她变化地太快,他无法再追上她的脚步。他想和她一起自由自在地四处游历,他甚至连路线都计划好了,可是她却无法放下她的事业,她的舞台。她总说,“再给我几年的时间,我还不想离开这个舞台,我想要站在世界的顶端!”可是,他何尝不是放弃自己的事业,甚至愿意为了她从顶端疾驰而下,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等待那个时刻的到来,最后,他等来了她的华丽谢幕,却是牵着别人的手。 “阿泽,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不要老是抽烟。你看你,还总爱抽lucky strike这么冲的烟,你是个歌手,你要保护好自己的嗓子好不好!”侃闰每次看到原默泽抽烟都忍不住要絮絮叨叨。换作平时,原默泽会用沉默来回应他这个经纪人的啰嗦,但是今天,他竟然乖乖地把手里的烟掐灭了。显然,侃闰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烟缸里的烟蒂,散落的灰烬,今天的他很不一样。眼睛突然被一道亮光刺痛,侃闰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握着的一枚胸针,再看到床上散落着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服,还有一顶白色的假发,回想着中午新闻里提到的“流光溢彩”最终被一位不知名的老人拍走,他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他不是不知道原默泽对赫雅馨的一往情深,有一天,他突然告诉他,他要离开这个圈子,他已经计划好去环游世界。当时他可是费尽唇舌,但是任他百般劝说,原默泽就是不为所动,坚定的无法改变。就当他以为黔驴技穷时,一则赫雅馨要结婚的消息顿时在娱乐圈纷纷扰扰,他发疯似地找他,三天以后,他在一间酒店的房间找到了他。只是三天,他却像老了十年,原本乌黑的头发赫然出现了斑白的两鬓。他无力地坐着,机械似地抽着烟,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地板上满是各个国家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地用记号笔画着很多圈,那一刻,他看到了这个外表洒脱的男人内心的柔软。他只是握着他的肩膀,轻声地说道:“阿泽,走吧,离开这里,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终有一天,懂你的那个人会来到你的生命里!” 他从来都不是个任性妄为的人,游历了六个月,最后他还是回来了,带着他所有的伤所有的痛,继续戴上坚强的伪装,继续孤单地前行着。 侃闰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走到音响边,放入一张碟片,低沉孤寂的声音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当巴黎最后一朵蓝色鸢尾凋零, 我知道我们的爱情已经走到了尽头。 你说我太坚强,即使没有你,我也会活得很好。 我从不介意这个世界如何看待我, 我只是在卑微地渴求着你的爱。 在风中牵过的手, 在雨中吻过的唇, 都没有办法让你进入我的世界, 这个浅层世界无法懂得的世界, 如果无法被懂得,我宁愿孤寂的自由。 当巴黎最后一朵蓝色鸢尾凋零, 你以为我的坚强,早已散落了一地, 在另一个尽头悬空地破碎。 能够打动人的歌往往是倾注了最深刻的感情,这首《巴黎最后一朵蓝色鸢尾》正是原默泽此次专辑的主打歌,面对媒体他只是平静地说,这首歌是他六个月的心情写照,别无其他。当记者追问道,“是不是写给赫雅馨的呢?”,他说,“是写给自己的。” “那么以后还会不会写歌给女生呢?” “我会写给自己的歌迷。” “这次赫雅馨大婚,你会不会出席?” “那天我要宣传新专辑。” “那么……”记者总有问不完的问题,侃闰早就挡下了原默泽面前的话筒,“对不起,各位记者朋友,我们还要赶飞机,今天的媒体见面会就到此为止。请各位记者自由品尝我们准备的甜点与饮料。”说完,就一把护着原默泽,在十几名保安的协助下,撤离了会场。 蓝色的宝马在高速公路上奔驰,车内很安静,微微开着的窗户,淡淡的烟雾缓缓飘出。“阿泽,后面的两天我们要飞去日本做宣传,23号以前未必能够赶回来。”侃闰看似不经意地说道。原默泽没有回应,23号,她就将嫁作人妇,而她并没有邀请他。她是个这么决绝的女子,选择了一条路就不给自己任何的退路,爱就要爱的轰轰烈烈,决不后悔。 维克庄园内,星光点点。 “明柔,后天赫雅馨的婚礼,你有没有考虑好到底去不去啊?”维克在花园里问道。 “她一向喜欢高调,到时肯定有很多媒体记者,既然退出了这个圈子,就不想再活在镁光灯下。”明柔削着水果说道。 “你不是说她是你在演艺圈唯一谈得来的朋友嘛?”维克接过明柔递来的水果问着。 “其实你有没有觉得她很像爱沫啊?”闪着晶莹的眼眸,夏明柔的眼睛在月光下有着柔和的美。 “你说她的个性吗?” “恩,像极了失忆前的爱沫。有些叛逆,却很有自己的主张和个性,从不喜欢传统,倔强却也很脆弱,喜欢有难度的事物。所以连原默泽这样的人也会喜欢她,那个时候为了她我可是在很多聚会上见到原默泽这个‘稀客’的。”她顿了顿,“不过,她爱的永远是电光火石般的感觉,追求轰轰烈烈的爱慕。爱沫就不同,对待爱情,她喜欢放在心里,不轻言爱,而一旦爱了就不会轻易放弃。这点倒是和那个原默泽如出一辙。”每次讲到爱沫,夏明柔的眼中就会充满笑意,“只是,从小就被我的光芒所掩盖,她早已经懂得如何去假装坚强。”每每讲到这里,明柔的眼里总是泛着心疼的。维克轻轻握过她的手,把那份柔美握在心里,发誓这一辈子都要用心地去呵护。 第八章 你是我掌中的寂寞 寂寞,迷离凄美。 很多时候,我以为自己是个快乐的人。因为,我喜欢寂寞。 很多时候,我发现自己并不快乐。因为,没有人懂我。 没人懂的人,注定寂寞。 ——秋雨蓝心 只是寥寥几行字,却深深吸引着我的目光。有点落寞的文字,总是在愁思中消散。“我快乐吗?”相信每个看到这段文字的人都会暗暗地问自己。这个在我脑海里盘旋了无数次的问题,每当夜回梦醒时,冰凉的露台上伫立着一个寂寞的灵魂,没有过去,没有朋友,没有答案。 今天的阳光很明媚,睁着眼躺在床上,昨晚的梦境还时时浮现在眼前。两个人奔跑着,夜色朦胧的街道,追逐着的人群。我的手被紧紧地牵着,我跟随着他,他的肩膀很宽,他奋力地跑着,他没有松开我的手,也没有回头让我看清他的样子。 “爱沫,你起来了吗?”姐姐地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还没呢?”我懒懒地回答道。姐姐已经推门进来了。 “快点起来,然后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要出门了。”姐姐催促着我,满脸的笑意。 “出门?”我满脸疑惑,“要去哪里啊?”不过,却带着些小兴奋。 “这个嘛,是个秘密。等到了你就知道了。”姐姐明媚的双眸扑闪着,故意“卖着关子”。 “好姐姐,姐姐最好了。快点告诉我嘛!”我向姐姐撒着娇,姐姐一个起身就挣脱掉了我。 “我们要去啊——有人那么喜欢蓝色鸢尾,那她知不知道蓝色鸢尾的故乡在哪里呢?”说着就轻轻从外面关上了房门,“太好了!我们要去希腊咯!姐姐万岁!”房间里,我欢快地像只小鸟,渴望着自由的气息。房间外,夏明柔正吩咐着佣人准备行装,她早已经打定主意,没什么比妹妹更重要的,所以趁着今晚赫雅馨结婚,吸引了城中所有媒体目光的同时,搭专机前往希腊。她只希望以后的日子都可以是平静安宁的,自从那件事以后,她再也没有在公众视野中出现,她发誓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妹妹,那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 雅阁内,华贵琉璃,醇香迷离,他先生特意取其名中的一个字,足见爱之深。当赫雅馨挽着她先生出现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时,简直就是一对璧人。美域和的主席年轻有为,一表人才,俊朗的脸上有着不似这个年纪的成熟,而一身白色礼服的赫雅馨今天更是明艳动人,闪烁着异常灵动的光芒,颈中佩戴的项链更是全球仅此一条,据说还是他们的定情之物,情爱如若完美的毫无瑕疵不知道还是不是一种幸福。新人祝酒的间隙,专业化妆师正在帮赫雅馨补妆,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着正在替她打点衣服的助理问道,“琳达,有没有看到我妹妹?” “没有哎,刚刚还在的啊。要不要去找找她?”琳达一贯的细致入微,事无巨细总能让赫雅馨放心。 “算了,她今天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兴许现在又认识了些新朋友呢。”雅馨对她这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妹妹也是充满着无可奈何的,父母的过早离异使她强迫自己变得坚强,却忽略了安慰妹妹不谙世事的心,她常常为了生计早出晚归,根本无法照料妹妹,才使得妹妹的个性非常的叛逆与倔强。等到她有能力给妹妹更好的生活时,妹妹早与她情感异常的疏离了,错过了最佳的时机,想要挽回这条道路就会变得异常的艰难。 机场内人头攒动,中央大厅的大屏幕前更是挤满了人。“今天是影后赫雅馨与美域和主席大婚的日子,不仅商界政界名流齐聚一堂,赫雅馨圈中的一并好友也全在邀请之列,相信星光熠熠,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一场电影节的红地毯。此次婚宴将在君悦酒店大摆三天,高调隆重,单是这场婚宴就耗资千万,再加上以赫雅馨名字命名的豪宅婚房,钻戒以及全球仅一条的项链等等,花费绝对过亿,堪称本世纪最奢华的婚礼。” 刚刚买了咖啡,我就被眼前的新闻所吸引了。曾经隐约中,我听姐姐姐夫谈起过这个名字,在我看来这绝对是场很多女人毕生梦想的婚礼,然而也绝对是很多人永远无法企及的一个梦想。当梦想在现实中幻化为现实,有多少人又是真心地祝福呢?甩甩头,忽然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快步往vip室走着,却被一个背影挡住了目光。那样宽大的肩膀,只是一个人穿着黑色质地的衬衫独步地走着,周身却散发着让人挥之不去的气息。不由自主地,无法抗拒似的,我竟跟着这个背影一路穿过了机场大厅,只因为那某些闪过的神似像极了昨晚梦里的样子。他忽然停住了,好像在等人,我偷偷地躲在告示牌的后面,他不断地来回走动,却不完全转过身来,只能看见他的侧脸。戴着黑色墨镜的他,五官的曲线十分分明,不是俊朗的类型,但是却有种味道,些许落寞得孤独的感觉。 不多久,他身边就站了一个女生,女的长的不算漂亮,却很有个性的样子。我隐约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 那个女生问他:“你为什么不自己交给她?” 背影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那个女生。女生没有伸手去接,反而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你知道她为什么不选你吗?你以为她在乎的是那个人的钱吗?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总是闷在心里,你让她怎么能够有安全感呢?”背影没有反驳女生的质问,仍然没有回应。“我真的要被你气死了!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帮你把东西交给她的,要去你自己去。”女生转身要走,却被一把拉住。 “我答应过她,一定会把这个送给她,我不想让她失望。”背影说的很真挚的样子。 “你答应她是你自己的事,我没有义务要帮你的,我要回去了。”女生说的很决绝,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爱她,就要告诉她。再聪明的女人,也想亲口听到‘我爱你’这三个字。” 背影伫立着,很久都没有走,只是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盒子。我像受到吸力一样,慢慢地走向他,不止为了看看这个落寞的背影,更想安慰这个此时此刻不知所措的男人。他全无方向地站立着,就像个找不到妈妈的孩子,就像个在风雨中没有遮挡物的人。有一种男人,他就有着让人心疼的气息,越是坚强的外表越掩盖不了脆弱的内心。 这个时候,机场外的公用电话亭,有一个人拿起电话,告诉城中最大的娱乐杂志,说他在机场看到了原默泽,同行的还有一个神秘女子,长发,白裙,大眼睛。 我慢慢地靠近他,站在他的身后,四周的声音渐渐地远去,好像都不存在似的。他比我高出一些,他的肩膀很宽大,他很急促地呼吸着,忽然他弓下身,右手捂着胸口。察觉到他的异样,我从身后一把扶住了他,他的额头渗出很多汗,呼吸越来越急,我紧张的问道,“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啊?” 他伸手指着背包,我拉开背包,发现里面有一个药物喷雾器,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我才明白原来是他哮喘发作了。马上把喷雾器递给他,他身体向前倾着,一连往嘴里喷了三四次。我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只是用手在他背后轻轻地上下拍着,直到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手的频率随着呼吸的频率而变得缓慢,好似一种很有默契的律动。有些熟悉的感觉让我似曾相识,却讲不清缘由。 他慢慢抬起身,靠在椅背上,我紧张的心这才放下。很自然得拿起纸巾帮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专注得让我自己也很意外。他望着我,良久,才拿过我手中的纸巾,说了句,“谢谢,我自己来。”我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动作有多暧昧,为了掩饰尴尬,我问道,“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吧?” “恩,好多了,谢谢你。”他的言语虽然简单,却很真诚。 我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我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不识趣地响起了。原来是姐姐在催我上飞机,接完电话,我很无奈地向他告别,心中却念念不忘那个梦,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没有这么快就再见的。“我要走了,我还要去赶飞机,好好照顾自己。”我的语气满是恋恋不舍。 “再见。”他点点头,仍然是不多的回应。 在人海的机场慢慢地走着,其实只要一个不留神,就很容易在人群中不知去向,更何况,我们走的本来就是两个方向。刚刚春暖花开的日子,我今天却穿的格外单薄,白色的裙子在灰压压的人群里还是很显眼的。此时再美丽的希腊,再浪漫的爱琴海,好像都抵不过刚才的那几分钟的相处,我竟有些失神。 “快看,就是那个女孩子。长发,大眼睛,白裙。其他人注意看看她周围有没有原默泽。”忽然一群扛着摄影机,拿着照相机的人冲过来围住了我,不断地问我,“你和原默泽是什么关系?”“你们一起从日本回来的吗?”“请问你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我被团团围住,我有些不知所措,那些人的脸顿时扭曲成很多样子,他们质问我,他们更拉着我不让我走,不让我去找姐姐,其中一个人不断地叫我“偿命”。恍然间,现实和幻想一起向我袭来,我根本分不清楚。 正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紧紧地抓着我,把我庇护在他的怀里,推开挡在我前面的摄影机照相机,“不要害怕”他只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带着我突出重重的包围。跟着他奔跑,被他紧紧地握着,飘散的头发,不再害怕的心。机场的落地窗外,是阳光明媚的早春三月,没有灰蒙蒙的街道,没有看不清的脸庞。茫茫人海中,为什么遇到的是你而不是其他人?无数次擦肩而过中,为什么此刻你牵着的是我的手而不是其他人的?那是因为,你是我掌中的寂寞,从此以后,我们的两相寂寞,将互相缠绕,在梦醒梦回时,去懂得去了解这个浅层世界戛然而止的地方。 第九章 你是我命中的安全港湾 “我们要去哪里?”我气喘嘘嘘地问他,一路小跑了那么久,总算暂时摆脱了那些记者。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疲惫的身躯同样释放着无奈的信号,他抬头望着我,似乎有话要说,却终究瞥过即将交汇的眼神。在机场侧门的小路上,除了高高驻立的路灯,天宇之间只有我们两个人,被他紧紧握着的手从未有过的眷恋,这掌心的温度。“那些记者很快就会追来的,你快走吧。”忽然,他轻轻放开抓着我的手,叫我快走。我这才发现,手中的温热忽然被人抽走,机场外的街道洋溢着春风,如此单薄的我原来这么的怕冷。 “那你呢?”看着他完全没有要走的样子,我禁不住问道。我不知道此刻我是贪恋他的温度,还是担心着他的安危。 “我会自己应付的,你快走吧。”他说得那么的淡然,全然不在乎的样子。 好像习惯了自己去承担一切似的,一想到受伤的时候他会自己去疗伤的样子我心里就隐隐地作痛。 “我想留下来。”我毫不掩饰地说道。 他望着我,眼中有些讶异。“你留下来,除了能让记者再拍到照片之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用?”他的语气很严厉,有些不屑,有些嘲讽。 “既然你那么不想被记者拍到照片,那你刚才为什么要冲出来救我,为什么要拉着我就跑?”我才不会被他假装恶意语气所吓倒,我理直气壮地质问道。 此刻,原默泽的心里也不止一次地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换作以前的他,根本不会理会这些媒体记者的作为。可是,当他看到这个女生被团团围住,看到她眼中害怕的神情,恍然见到那个单薄但是同样倔强的女生,他就抑制不住地想要去保护她。早在她轻柔地为他平缓呼吸时,他就感到内心的一阵悸动,好象当初内心的颤动一样,只是这次更强烈,他全然放松地释放着自己,他的呼吸竟也随着她的节奏而平稳起来。究竟他是在重温过往的心绪还是贪恋此刻的美丽呢?他也辨不清楚。 就当两人僵持着的时候,远处嘈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大家分头找找,他们一定还在机场附近的。这可是头条,大家不要放过任何一点的线索!” “跟我来。”他一把抓住我,绕过前面的巷子,左拐右拐的,我们来到了一个死胡同。“快,这边。”他拉着我钻进了一个小胡同,其实我更愿意称它作“缝隙”,窄窄的一条小径,只够一个人的空间。而此时,却塞着我和他两个人,我只能紧紧地贴着他。他比我高出了一个头,他的身上是那种干净的柠檬草的味道,他的胸膛结实有力,此刻他正专注地看着外面,留意着外面任何的动静。 这一带都是低矮的平房,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到处都是木桩杂物之类的,如果不是被他带着,我很可能会在里面迷路的。“他怎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呢?”我有些疑惑。猛然一瞥,我看见有只老鼠在我们缝隙的不远处探头探脑的,我心里一颤。他似乎感觉到我身体的异样,我惊叫的话语还未出,他已伸手一把把我揽进怀里,只轻轻地说道,“不要怕,有我在!”随后把我的头转向另一边,只听到一根木桩的落地的声音,他抱着我的手紧紧地都没有放开。 “那里好像有声音,快去看看。”没想到木桩声音反倒把记者引到了这个方向,记者越走越近,我就这样地靠着他,我可以感受到我们呼吸的频率逐渐加快,好像契合着对方的频率,吐纳间都是如此地相似。我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画面,闪过这样的气息,我抓不住片段,却只是模糊的影像。 “阿ken,有什么发现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急切地询问着。 “主编,还没有发现哎。”这个叫阿ken在我们面前的杂物堆停住了,答着话。 他正要动手拿开挡在我们面前的几堆杂物的时候,那个主编又开口了:“我看,他们一定是走远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反正已经有了在机场的照片,这次的头条一定是我们的了。我看这次原默泽还要怎么否认,铁证如山!”这个女人嚣张得意的话语听着真让人觉得刺耳,却阻止了那个阿ken继续搜寻我们。等确定外面没有人以后,我们才从那个“缝隙”里钻出来。 “你没事吧?”一出来,他就关切地问我。 “我没事,除了……”我很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裙子,原本白色的布料上都被染成了黑漆漆的颜色。 他看着我的裙子,笑意忽然浮现在脸上,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有种暖暖的感觉。 “那现在,你让我留下来好不好?”我这么渴望地想要留下来,尤其是听到刚此那个女人的话语,一种幸灾乐祸定要置人于死地的语气,我可以猜测出我眼前的这个男人绝不是个简单的普通人,可无论他是其他人心目中的偶像也好,是记者穷追猛打的头条也罢,在我眼里,他是个可以带着我奔跑,可以给我掌心温热的人。这样的人值得我为他留下来,无畏以后的任何风雨。 他沉默着,没有言语。 我耐心地等待着,我开始了解他喜欢用沉默当作武器,耗尽对方的耐心,让别人知难而退。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街道在眼前朦胧着,我们没有话语,我在等,他也在等。我在等他的答案,他在等我的退却,这终究是场体力的比拼,要取得最后的胜利,其实并不容易。 入夜的风微凉,吹得我单薄的身体瑟瑟地发抖,他终于抬起了头,望着我,伸出他的手掌,“走吧。”他只是淡淡地说着,我冰凉的小手终于又触到了他温热的大手,我忽然有种感觉,我们掌中的寂寞早在过去的某个时刻,早已相遇早已相知。 “阿泽,是我。”门口有人敲门,原默泽打开门,看到是侃闰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 “你终于来啦。”原默泽显然有些不满他那么久才来。 “你还说,你知道要把那些记者甩掉有多辛苦吗?我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圈,差不多城中都被我绕遍了。”侃闰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的,绘声绘影地讲着种种飞车的惊险动作。 “好啦,知道你很勇猛。”似乎只有面对侃闰的时候,原默泽才能真正地放松自己,说着平日很少说的调侃的话语。 “本来就是嘛!”侃闰忘乎所以起来,环顾房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那个女孩子呢?”他问道。 “哪个女孩子?”原默泽在这一点上确实很迟钝。 “拜托,阿泽。你以为我不会看新闻吗?你今天在机场的英雄救美已经街知巷闻啦。城中最大的娱乐周刊动用了整整三分之一的页数,事无巨细,添油加醋,把今天机场的场景绘声绘色地写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他们不仅把视频的镜头一个一个分解成图片登出来,而且还想尽办法找你那个“女朋友”的身世背景。更绝的是,他们还把赫雅馨和你的现任“女朋友”来了个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大比较,你想不想知道到底是谁胜出啊?”侃闰讲的头头是道,什么话从他口里说出来,就是再难看难嚼的东西也会变得美味无比。 “你不要那么大声好不好,我又不是听不到。”一起到赫雅馨,原默泽的心里就一阵不舒服,他无意破坏她的婚礼,他只想远远地看着她得到幸福,怎料,世事往往不遂人愿。 “哦,原来你的小美人睡着了。”侃闰看到一个女孩子侧着身躺着,乌黑的长发衬着她扑闪的大眼睛,立体的五官被刻画的极其深邃。“他们果然没有说错。”侃闰不经感叹道。 “什么?”原默泽有些疑惑地看着侃闰。 “阿泽啊,我说你平时那么冷冷的模样,怎么看上你的尽是这种国色天香的姿色啊。”侃闰再次强烈地感叹道。“此人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阿泽,杂志上说,赫雅馨美得似人间精灵,可媚可纯,再加上演技了得,简直称得上梦露与赫本的完美。而你的‘女朋友’……”侃闰停了停,“对了,她叫什么啊?”一本正经地问原默泽。 “我不知道。”原默泽耸耸肩。 “不是吧,你连自己女朋友的名字都不知道。难道……真的是假新闻?”侃闰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样子。 “哎,哪有经纪人希望自己的艺人谈恋爱的啊?”有时,原默泽也拿侃闰没办法,一副十分“八卦”的样子,他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真正关心自己。只是有时,他也很受不了他像那些娱乐记者一样好奇他的感情生活。 “可是,我觉得这个女生和你真的很登对哎。你们脸部的曲线都是那么分明,眉宇间有着个性的一面。乍看下,会觉得这个女生和赫雅馨还有几分相似,不过仔细端详下她……我开始越来越佩服娱乐周刊的‘林大女魔头’了,虽然那个女人每次都喜欢找你的茬,但是她的眼光和文笔确实是一流的,犀利的,一针见血。”侃闰越说越起劲,“杂志上说,你的现任女友——就是这个女生,具有一种和你一样孤寂冷傲的气质,不似赫雅馨般会另众生倾倒,但是着迷于她的人却会无法自拔地投入,甘愿为她赴汤蹈火。”侃闰忽然停住了,眼睛一直盯着原默泽,看得默泽浑身不自在。 “干嘛?”默泽的视线只是稍稍停留了下在侃闰身上,就移回到床上那个女孩子身上,她安稳地睡着让人紧张的神经终于可以松弛下来。她那么地相信他,他带着她走,她没有问过目的地就跟着他一起走。车上,她紧紧地靠着他,竟然就这样睡着了,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被他骗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到有一种东西叫做安全感,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给人这样的安全和信任。而这个女孩,却简单地向他传递着这样的讯号。 第十章 当我说了一个谎话时,我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那个谎 “阿泽,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盯着她看了十分钟二十七秒了!”侃闰看着自己的手表一本正经地说道。“看来,为她赴汤蹈火只是时间问题。” 原默泽没有理睬侃闰的调侃,还在回味着刚才安全感的味道,竟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了今天在城中君悦酒店的另一个女主角。 君悦酒店内,华灯璀璨,弥漫着声色醇香。 “阿may,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啊?”洗手间里两个打扮入时的女子正在一边补妆一边交谈着。 “你知不知道,今天发生大新闻了!”这个叫阿may的女子神情夸张地说道。 “什么大新闻啊?难道今天还有比赫雅馨结婚更大的新闻吗?”另一个女子不以为然地说道。 “如果是原默泽呢?这个新闻算不算大啊?” “原默泽?如果你说的是赫雅馨今天根本就没有邀请他这件事,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的好不好!赫雅馨这个人,向来就是有了新欢忘记旧爱的,难为默泽了!一往情深,今天却要独自暗伤。”这个女子越说越哀伤,对于原默泽的喜欢表露无疑。 “不要默泽默泽叫得这么亲热,拜托,你只是和他合影过一张照片,不要搞得你们很熟似的。”阿may的女子反击道。 “好啦好啦,到底是什么事啊?”另一个女子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你看,这可是一个小时前刚刚出炉的‘娱乐周刊’,大标题就是‘原默泽现任女友浮出水面——机场英雄救美,十指紧扣’,副标题是‘世间的精灵固然独一无二,却敌不过同样孤傲冷寂的气质’,还有段主编的引言,‘曾经拥有的爱情再美好也只是过去式,爱情是双向的,只懂得一味的索取爱情终将会离你而去。今天,我要坦率地承认,我也被一种叫爱情的东西感动着。当我们一起涌向那个女生的时候,她像只受惊的小猫,让人不禁生出怜爱之心。然后,原默泽突然冲出来,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一把护着那个女生,推开她眼前的摄像机,紧紧牵着她的手。如果这还不是爱情,那我不知道爱情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了。’”阿may拿着杂志念的绘声绘色,听得身旁另一个女子羡慕不已。 “默泽真的好深情啊,能做他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的。” “可是也有人不稀罕的啊。”阿may不屑地说道。 “哎,你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知道你本来就不喜欢赫雅馨,但是现在你好歹在人家的地方,你说话不要那么直接。”另一个女子倒是一副谨慎的态度。 “你看,连一向总是针对原默泽的‘娱乐周刊’这次都写的那么正面,你就知道他是个多么值得爱的人了。那个赫雅馨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可以这么目中无人。最看不惯她从不承认和原默泽的恋情,如果没有原默泽,她会有今天嘛!”阿may越说越激动,身旁的女子赶紧把她拉出洗手间,想着待会要如何平复一下她的情绪。 她们走后不久,洗手间里一位长得很有个性的女生站在化妆镜前,轻轻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邪的笑容。 “你刚才去哪了?怎么都没有看到你?”赫雅馨见到妹妹回来,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啊,就随便逛逛咯。”妹妹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哦,这样啊。那你自己要小心点。”雅馨关切地说道。 “以前我都是一个人啊,也没有出过什么事,有什么好小心的。”妹妹的言语充满了满不在乎的口气。 赫雅馨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有些紧张,还好这时琳达出来解围,找赫雅馨去试等会要穿的礼服。 换上紫色礼服的赫雅馨顿觉高贵无比,白皙的皮肤配上闪亮的钻石,她尽是穿出了紫色的神秘与妩媚。这时,一旁的妹妹开口说道,“其实,刚刚我去机场了。” “去机场?为什么?”妹妹还是第一次向赫雅馨汇报行踪,雅馨显得既高兴又关切。 “哦,也没什么事,我只是去机场接个朋友。他知道我来这里了,就来看看我。”妹妹边说着边看着赫雅馨。 “这样哦,是什么朋友?有没有叫他一起来参加婚礼?” “我的朋友对你的婚礼没有兴趣的,”妹妹给赫雅馨泼了一头冷水,“不过,我在机场倒是见到了另一个人,你倒是应该邀请他来你的婚礼的”妹妹注意着赫雅馨的表情,“你知道是谁吗?” “是谁啊?”赫雅馨边佩带着耳环边问道。 “就是那个原默泽啊,”赫雅馨的手一抖,钻石耳环就这样从她的手里滑落到了地上。 “他要四处宣传他的新专辑,在机场看见他很平常啊。”琳达已经替她捡起了耳环,静静地躺在她的手上,她握着,并没有急于戴上。 “可是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去宣传新专辑,倒像是带着女朋友刚度假回来。”妹妹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很清楚。 赫雅馨的心一紧,“女朋友”,她暗暗地在心里复述着,“这怎么可能呢,不会的,他不会的。”她固执地不相信妹妹的话。 “原本我想和他打招呼的,但是后来看到有很多记者围了过去,只能作罢了。”妹妹很无辜地耸耸肩。 “记者,他被拍到了吗?真的有其他女生吗?”此时赫雅馨心里已经有无数个问题在打转了。 “现在娱乐记者的效率真的很高哎,我只是和我的朋友在外面喝了一杯咖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他们的照片在娱乐杂志上了。”说着,妹妹递过一本“娱乐周刊”给赫雅馨,清晰无比的照片,两行大大的标题,还有小段的引言,无不在昭示着这是事实,它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宣告着。 “琳达,你确定接下来是要穿这套紫色的礼服吗?不应该是红色的那套吗?”赫雅馨大声地叫着琳达,让她确认礼服的事宜。 琳达急忙拿起备忘录仔细地核对着流程,“的确是紫色的礼服没有错。” “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是红色的,换点把红色的那套礼服拿来。”赫雅馨使唤着琳达,琳达见状忽然明白了什么,不再辩解,而是跑去礼服间拿衣服。 “那你慢慢换衣服,我先出去了。”妹妹转过身,走出了化妆室。看到赫雅馨刚才的举动,她忽然觉得很得意,她就知道自从原默泽这个男人出现以后,她敬爱的姐姐不再是坚强地毫无弱点,而将是满身的千疮百孔。“这只是个开始,赫雅馨,我保证,接下来的戏码更精彩。”赫雅馨的妹妹——赫雅言在心里暗暗地说道,穿着个性的她脸上充满了笑意。 化妆室里,赫雅馨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妹妹留下的这本“娱乐周刊”,“照片中的那件黑衬衫还是初识时你穿的那件,连袖口上袖扣都是我替你选的。”“你说过,你胸口所有的温度都会为我保留。”“你说过,你会送给我‘流光溢彩’,让我成为最美丽的新娘。”“你说过,只要我愿意,你会在镜头前紧紧地牵着我不放手。”“你说过很多很多的话,到今天都覆灭了。”赫雅馨用手抚摸着杂志上的他,喃喃自语着。 她就是引言中的那个精灵,她自信自己在原默泽的位置,而这一刻却轻易地被打败了。或者,这就是爱情本身最吸引人的地方,没有常胜将军,永远都可以后来居上。在这个没有两全其美只有两败俱伤的感情世界里,过度的自信将会是最致命的弱点。 维克庄园里,被光亮照得通明。 “明柔,你先不要急,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爱沫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维克安慰着夏明柔,看到她不断得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他一把拉住了她。 “怎么能不担心呢?你看看连照片都出来了。我费劲千辛万苦把爱沫救回来,我决不允许他们再伤害她。”夏明柔的语气很激动,“而且,她现在还和那个原默泽在一起,他是什么人啊?他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他怎么会照顾好爱沫呢?现在好了,所有的记者都会一个劲地去找他们,我不希望爱沫像我以前那样过着完全没有私隐的生活。” “我知道,但是你也往好的方面想一想,杂志上把原默泽说的像个护花天使。每一张照片都是他在护着爱沫,推开摄影机。况且他还有个金牌经纪人,我想他们现在应该在个很安全的地方,暂时还不会受到记者太多的打扰。”维克有条不紊地分析着,希望可以缓解明柔紧张的情绪。 “我不管他有经纪人也好,他有三头六臂也罢,总之,我要马上找到爱沫,我要马上带她离开这里!”夏明柔越说越激动,自从那件事以后,只要关系到她妹妹的事,她就会变得异常的敏感,很多时候,维克也有些受不了她的偏执,他总觉得,不仅仅是保护妹妹那么简单,明柔总有些没有办法说出口的事。 书房里,夏明柔一个人坐着,只有在这里她才可以适当地平稳自己的情绪,她知道她有时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她只是想好好地保护自己的妹妹。人生有太多的事没有办法重来,行差踏错一步,以后都回不了头了。 又一次地,夏明柔打开了保险柜,里面的信还静静地躺着,信封上的百合早已枯萎,泛黄,纤细的粉末洒在了信封上。这一次,她把信轻轻地拿出来,抖开上面的粉末,手中的开封刀举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慢慢地划开了信封的口。 夏明柔: 请允许我这么叫你,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你也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不需要知道我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我只要你了解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你都是我心中的女神——纯洁无暇,如同百合一样。不要为我难过,也不要为我惋惜,我觉得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而最终死亡能够彻底了结这一切。 死亡从来都不是绝望的无助,而是一种希望地抗争。我很高兴,在我有限的生命里做了如此有意义的事情。世人都只看到你的美丽,却不曾注意过你眉宇间的忧伤,你被自己的心困住太久了,如果再不得到解救,你终将会枯萎和凋谢。 作为一个深爱你的歌迷,我不认为这段婚姻是你最好的选择,因为你只是在逃避,你抓到了一根稻草就死死不肯放手。爱情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你要的爱情更不是建立在谎言中。你可以隐藏这个秘密,你可以让它随着我的死亡而彻底消失,但是那样你真的会幸福吗? 我始终记得你说过,你所追寻的爱情是当你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感受到一种振动。那是灵魂的那根弦被拨动时,身体和爱都会产生的共振。 请你相信,如果你找到了这个人,那么他就会接受全部的你,更加爱护你,珍惜你。如果他没有那么做,那么他就不是那个人。 当你说了一个谎话时,你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那个谎。数一数,到现在为了那个谎言,你究竟又说了多少个谎呢? 还记得《达洛维太太》的作者弗吉尼亚写过的句子吗?“要直面人生,懂得人生是什么,热爱人生,不管它是什么。最终要了解它。然后才能放弃。” 最后竭尽全力以后,才能放弃。但是,不要轻易放弃,好吗? ——永远爱你的朋友 紧紧地握着这封信,里面的每句话都刺痛着她的心底。她从来都不知道有人爱她爱得那么热烈,竟然会以死亡来成全她心底的忿恨。 迷迷糊糊地睡了很久,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安安稳稳地躺在了床上。他的黑色衬衫随意地搭在一旁的椅子上,床头的卓柜上零散地放着他的皮夹,手机,还有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这种随性的感觉在我周身蔓延开,让人很舒服。那个丝绒盒子就是他在机场要交给那个女生的盒子,可是里面究竟有什么呢?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我拿过那个盒子,轻轻地打开,倏然,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是“流光溢彩”,那枚我在拍卖行让给那位老人的“流光溢彩”,那枚代表着纯洁爱情的“流光溢彩”。怎么会在他的手上?而他又要把它送给谁呢? 第十一章 在霓虹灯影里微笑,在灯火阑珊处寂寞 我的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在流转,微凉的风吹起了散乱的发,也拨弄着我的心绪。温热的手掌,宽阔的肩膀,甚至是柠檬草的气息,从来都没有什么会让我如此的依依不舍,它们是那样的熟悉,仿佛不是今日才相识,仿佛我早已熟知这一切。 可是,为什么“流光溢彩”会在他的手上呢?如果他就是那个老人,那么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女儿”这个人?他如此地千方百计,又是为了谁呢?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她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我是惊讶的,我是意外的,我更感到好奇,“情到深处爱如弦,声声诉真心”这样的字句如果不是发自肺腑又怎么能够如此感人呢? 氲瘟的气息飘散开来,淡淡的柠檬草的味道飘然而至,由远及近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阿泽,喏,这个是那个女生的衣服,你等会不要忘记拿给她哦!”侃闰手里提着一个纸袋递给了原默泽。 “侃闰……”接过纸袋,原默泽忽然叫住了侃闰,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 “阿泽,有什么就问吧。最看不了你婆婆妈妈的样子了。”侃闰有些调侃着原默泽。 “就是……我想你帮我一个忙……”他有些吞吞吐吐的,可是除了他,他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帮他做这件事。 “什么忙啊?难道是……关于赫雅馨的?”其实,看到原默泽这个样子,他早就猜到和赫雅馨有关了,除了她,没有谁能够让原默泽如此得不知所措。 “我答应过她,要送给她一样东西。”原默泽淡淡的说着。 “是‘流光溢彩’吗?”侃闰马上接过话来,“干嘛?不要这么看着我。难道被我知道就很奇怪吗?”看着原默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忍不住甩甩手。 听到他们谈论到“流光溢彩”,我的心倏地一紧。 “你怎么知道的?”原默泽追问着。 “那天,我去你房间,我看到你扔在床上的衣服还有假发,我还记得那天的新闻里有讲到‘流光溢彩’最后被一个老人拍走了。稍作联想嘛,就可以猜出来了啊!”侃闰停顿了下,“况且,赫雅馨结婚你怎么会无动于衷呢?幸好我提前订了机票,不然今天也没有办法从日本赶回来‘救场’啊!”侃闰有些得意,如果没有他的“料事如神”,还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今天会有多狼狈呢! 原默泽回想着那天的情形,却赫然清晰地记得那鲜红的唇,还有那句字字出自真心的话语。 “那时我叫你走,绕了一圈,你又回来了。纵使她做得再不堪,你都没有办法放下她。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啊?”侃闰顿时严肃起来,他们的缘分在今天已然走到了尽头,再如此地执著下去,他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爱情从来都没有值得与不值得,只有爱与不爱。”说这话的时候原默泽的眼睛里满是温柔,那些温情的岁月从来都没有被遗忘。 “赫雅馨”,我默默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今天我不止一次地听到这个名字,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他如此地无法忘怀,甘愿欺骗其他人? 镜子中的我被温热的气息模糊着,看不清自己的样子。看着他把放着干净衣物的纸袋递给我,接过来,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没有想象中地质问,也没有被骗的愤慨,就象被妖术蒙蔽似的,该有的反应一概都没有,不该有的却一一到齐。 “这就是喜欢吗?”模糊着水汽,我忽然有些茫然,错失的记忆让我很陌生这些异样的感觉,我感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掌控。 看着手中的“流光溢彩”,想着关于它的一切美好传说,也许我能够感受到他的真心,想要守护她的心情,却夹杂着种种地无奈。“他比我更需要它吧。”我想着,我没有选错,愿意这样付出真心的人又有多少呢? “阿泽啊,她进去了很久了,要不要去看看啊?”当侃闰第三次看表时,他终于忍不住询问原默泽。 咚咚咚,“你有没有好啊?”原默泽敲着卫生间的门,里面除了水声,没有任何的回应。 “你在不在里面啊?喂,小姐,你到底有没有事啊?”侃闰见状,终于忍不住要亲自出马。 仍然得不到任何应答。 “阿泽,我们快把门撞开,她不要在里面晕过去了!”原默泽一听显得有些着急,二话不说,他们两个人就使劲把卫生间的门撞开了,浴缸里满满的水,水龙头“哗哗”地流淌着,除了满屋的雾气,空无一人。 侃闰环顾着整个浴室,发现浴缸上方的天窗被打开了,指着那里说道,“她好像从那里走掉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从那里走呢?这个女生,还真是有些奇怪哎?”侃闰有些摸不到头脑。 雾气渐渐地散去,镜子上满是水痕,顺着字迹流淌下来,“流光溢彩”被悬挂在一旁,闪耀着属于它的光芒。它见证了所有人为它“厮杀”,它经历了世事仍然如此的光彩照人,爱情,应该也是这个样子,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原来是她。”原默泽不禁脱口而出,看着镜子上的话语,他顿时明白了。 “什么是她啊?阿泽,你认识她吗?她到底是谁啊?”侃闰追问道。 这个世界很小,人与人的联系就这样依存着,他没有想到那样鲜艳的唇,那样的悸动,原来早在那样的时刻,他们就已经相遇了。 身后,镜上的水汽斑驳着,只依稀可见这样的字句:“情到深处爱如弦,声声诉真心”。 夜晚的霓虹灯影分外的妖娆,一身休闲打扮的我带着鸭舌帽游走在人来人往中,没有了原默泽,谁又认识我,谁又在乎我的存在?“夏爱沫,决定了就不要再后悔了。”我暗暗对自己说着。我们的交集从“流光溢彩”中开始,也让它就此结束吧。 我选择沉默来回应着真相,它不是没有让我的心有了悬空的感觉,它不是没有让我戛然而止,只是一切的这些都不及奔跑着温热的回忆,紧紧被拥在怀里的感动。我有的都是残缺的过往,模糊地影像,而他却给了我如此真实的感觉,终于,我也有了属于回忆的感动。 甜甜的味道从身旁弥漫开,原来身旁是家甜品店,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小姐,要不要试试我们的甜品?”一个声音很甜美的女生叫住了我。 “不知道是谁说过,不开心的时候吃甜食可以让自己变得快乐点。”边想着就走进了甜品店。今晚的人不多,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那个女生递给我菜单,色彩缤纷的甜品交织着一样美丽的名字,令我看得眼花缭乱。 看着我有些茫然的样子,她热情地介绍了起来。“小姐,我们的这款‘爱的诗篇’是客人点得最多的,你可以尝试下。” “它叫什么?爱的诗篇?”我有些疑惑。 “是啊,‘爱的诗篇’,醇香的巧克力盛满了鲜美的草莓冰淇淋和缤纷的鲜果,提上心爱人的名字,爱的诗篇地久天长,唯有送给你最美的茱丽叶。”小姐流利地说着它的传说,我也被深深地吸引着。 “那我就要这个。”我微笑着向小姐点着这款爱的冰淇淋。 “恩好,请你稍等。” 环顾整个甜品店,除了三三两两的情侣以外,有一个男人独自坐着很是惹眼。“没想到连男生也这么喜欢吃甜品。”我暗暗地想着,不经意地撇过头,触到他的视线。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深邃而忧郁,注视着你的时候满是深情。他看着我,眼神闪过一丝的讶异,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低头品尝着他的甜品。 我甩甩头,忽然想起了姐姐,她现在一定很担心我,我怎么能这么任性就和一个素未蒙面的人走了,想起了姐姐最拿手的菜,想起了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情景,我好想回家。低头翻着我的包包,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手机掉了,难怪后来一直没有接到过电话。“不行,我不能在这里等着,我要出去找爱沫。”夏明柔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明柔,”维克叫住了她。 “你不要拦着我,我一定要去找我妹妹。”夏明柔意志坚决地说道。 “要去也先把外套穿上,”维克拿着披肩,温柔地递给夏明柔,“我陪你一起去。”他永远那么地体谅夏明柔,他知道如果今天她不出去亲自找,她一定不安心的。 还未等他们走出门口,电话就响了,夏明柔急忙跑过去接起电话,“喂,”她应答道。 “姐姐,是我。”听到姐姐的声音,我忽然抑制不住地想念她。 “爱沫,你在哪里啊?……好,我知道了,你就呆在那家甜品店,我马上来接你。”放下电话,夏明柔心里的担心总算放下了,听到妹妹的声音,知道她没事,她就放心了。好像很多事,经历过一次,就不想再重复着。 我坐在甜品店品尝着我的“爱的诗篇”,甜甜的直到我的心里,我知道姐姐正在来的路上,我知道无论我做错什么,她永远都会是我的退路。姐姐才是我的“爱的诗篇”,是我心里的“茱丽叶”。 不经意间瞥见那个带着些忧伤气质的男子竟然吃着和我相同的甜品,时而停下手中的刀叉,只是远远地看着前方,好像在看一个永远都回不去的地方。“也许,他的爱在今天也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吧。”总有些人带着些情绪出现在我们的周围,从他们的身上,我们能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影子。 “爱沫,”站在甜品店外等了不多久,姐姐就来了,她下了车,紧紧地抱着我,“你没事就好。”我又感受到了被紧紧拥住的温暖,也许我也可以获得,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我微笑着迎向姐姐,在霓虹灯影下,妖娆而妩媚。 甜品店里的男子站在自己的车旁,怔住了,他好像听到她的名字,顺着风飘来,一年多了,她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他灰心丧气,而刚才,他确信自己听到了这个名字。远远望去,看到的却是一张完全不同的脸庞,那个刚才与自己对视的女子,那个刚才让自己感觉似曾相识的女子,那个刚才也点着“爱的诗篇”的女子,却不是她原来的样子。 背影的霓虹灯,意兴阑珊,今夜有人获得了真相,有人获得了希望,而更多的人获得的除了寂寞就是错过。是与不是,爱与不爱,必将注定继续纠缠下去。 第十二章 从前近在咫尺,现在远在天涯 “你回来了啊?”黑暗中点着一盏灯,幽幽地亮着。身着蕾丝睡衣的赫雅馨从沙发上坐起来,迎向他。 “恩,”他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你饿不饿,我让芯姐去煮点东西。”赫雅馨关切地问道。 “不用了,这么晚了,芯姐早就休息了。”芯姐在他们家做了一辈子的管家,他对她就像对待一个长辈一样,非常的尊敬。 “要不,我去给你放洗澡水。”赫雅馨没有放弃,仍然殷勤地问道。 他按住了她娇嫩的手,轻轻地推开,“不用,我自己来。”然后,径直走向了书房。 “舒越……今天是我们结婚的第一天,你不回房睡吗?”赫雅馨的眼睛里竟带着些乞求。 他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暗夜中她明媚的双眸楚楚可怜,只要一眼,就能令无数的男人为之倾倒。如果换作以前,他根本不介意自己究竟爱不爱眼前这个女子。当父母急切地催促他结婚时,她适时地出现了,他只和她吃过几次饭,对她不反感也不讨厌。她很聪明,在他父母面前极其乖巧,极讨父母欢喜。老人家的思想很传统,不喜欢女子嫁为人妇后仍然抛头露脸,只是很随意地提了提,她竟心领神会地即刻宣布退出娱乐圈,父母甚是喜欢,这样美丽孝顺又识大体的女子,一拍板,他们的婚事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他没有反对,因为那双眸中有着另一个人的影子,淡淡的忧伤,好像不染纤尘,却倔强独立。 可是,他不反对不表示他就会随意地付诸自己的感情,尤其是今晚,尤其是再听到那个名字,他所有的心绪都被打乱了,原本就不是因为爱情的结合,如若再生波澜,根本就脆弱地无力抵抗。 “你先睡吧,我还有文件要看。”舒越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装作仍然淡淡的口吻。 然后,“砰”的一声,书房的门被紧紧地关上。他与她就这样被一道门隔开了,她满脸的失望,努力让眼中的泪水不流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你始终对我这么冷淡?”她不懂,她不止一次地问自己,究竟这样的选择对不对。众人待她犹如众心捧月,他却可以在新婚之夜去处理公务,即使回来了,仍然不愿多看她一眼。 她不是不知道他对她的若即若离,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冷漠,但是她一向都是一个自负的女人。当在聚会上第一眼看到他时,他眼中的淡然和冷漠强烈地吸引着她,他好像目空一切却又彬彬有礼,他刻意保持的距离激发了她心中最深的追逐。那时的她好像拥有一切,好像战无不胜,她享受了太多的爱,忽然渴望着一些无法轻易企及的东西。 她以为他会是第二个“原默泽”,再冷酷的外表也终将被温暖,可是她似乎没有料到他似原默泽,却又不似。如果一座火山,多年没有喷发,那么一旦点燃它,必将是炽热的熔岩遍及所有可以企及的地方。但是,如果是一座已经喷发过的火山呢?它的熔岩早已冷却,只是流淌在别人的心里。 舒越坐在书房的转椅上,他一向喜欢独立的空间,所以当初在书房里还设置了私人浴室,来确保自己的空间不被任何地占有。 “我以后的房间里一定要放一张king size的床,这样我就可以从这一头滚到那一头啦!” “为什么你的书房要那么大?简直可以抵两个房间了!” “什么!你要在书房里装私人浴室,还要健身房?那你干脆把自己的卧室也搬到书房里么好类,这样你就可以完全充分地享受私人空间了!” “放心,到时我可是一步也不会踏入你的私人领地的。不过,我的私人领地你也不可以进入哦,比如我的浴室啦,瑜伽室啦,书房,还有我的阳台,厨房,对了对了,不如我们在客厅画条边界线吧,这样你是你,我是我,分得多清楚啊。” 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她淘气的笑容,只有她会趾高气扬地对他说话,告诉他他的想法多幼稚,告诉他他的提议多糟糕,仿佛在她眼里他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她完全不把他这个哈佛高材生放在眼里。 耳边满是她的话语,其实让她带着他挑选房子只是一个借口,他喜欢她漫步在洒满阳光的房间里,告诉他这里适合摆放沙发,这里可以设计成书房,那里适合种植花花草草。她暖暖的笑容给了他不曾有过的温暖,也只有她,才会让他打消要有私人空间的想法。因为如果看不到她每时每刻的样子,他就像缺失了最美丽的风景一般,一听到她要把房子分成你的我的,他就主动投降了。 “爱沫,你究竟在哪里?今天的那个女子究竟是不是你呢?”手里握着的照片,揪起的心,不知所措。 沐浴着希腊灼热的阳光,午后的风微微地吹着,白色的房子蓝色的天空,在这个浪漫的国度我的心却怎么也浪漫不起来。已经过了三天了,从我离开他到现在已经72个小时,在网路上,我看到他的新专辑签售会人山人海,我看到他被记者团团围住,我看到他的歌迷举着永远爱他的标牌在他出现的每一个会场,在他下榻的每一间酒店,高高地显示着。他还是一贯的冷漠,紧皱的眉头,黑色的墨镜,每每被问到机场的“英雄救美”,他从不作答。他不辩解也不回应,报道中满是揣测,有说他的“神秘女友”无故失踪,也有说他的“神秘女友”已被他安排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岛,总之众说纷纭。 “为什么不解释呢?既然我们什么都不是,你为什么不澄清呢?”我猜不透你的用意,喝着咖啡,遥想着远在另一边的你,即使跨过爱琴海,我知道我们都无法企及对方。 “爱沫,看我买的花,很漂亮的哦。”姐姐捧着一大束的蓝色鸢尾走到露台上,那娇艳的蓝紫色骤然点醒了我,那首《巴黎最后一朵蓝色鸢尾》早就袒露了你的心迹不是吗?我竟然忽略了那么明显的痕迹,你的不解释不回应无非是为了她,你愿为她费劲千辛万苦拍得“流光溢彩”,你愿为她浪迹天涯永不回来,你怎么不能为她假装爱上一个人,你怎么不能为她…… “姐姐,赫雅馨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无法不对她好奇,在我眼里,她只是个姿色和姐姐相差无几的女子,然而天下美丽的女子实在太多了,为什么他就为她倾倒呢? “为什么问这个?”姐姐摆弄着花瓶里的蓝色鸢尾问道。 “因为,我对她很好奇。”我答道。 “你是对她好奇,还是对原默泽好奇呢?”姐姐不由分地揭穿我。 我的眼神望向远处的蓝天,不再言语,忽然觉得自己很傻,既然已经决定离开,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彼时,我们近在咫尺,此时,我们远在天涯。 “爱沫,我不想追问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你是我的妹妹,我就有责任好好保护你。无论是赫雅馨还是原默泽,他们的身份就决定了他们永远都不会有安宁的生活,他们就像时时处于显微镜下,这其中夹杂了太多的流言蜚语。真相和谎言,你是永远都分辨不清的。”姐姐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赫雅馨永远都是赫雅馨,即使她伤透了那个男人的心,只要她回头,那个男人还是会等着她的。她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姐姐很肯定地说着。 “即使她已经结婚了,他还会等她吗?”我有些怅然。 “爱沫,你的神情,你的话语,让我觉得你似乎已经喜欢上了原默泽。”姐姐显得有些担心,“我不敢肯定,但是我知道他为她已经做了很多被外人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即使他会等她,我也不会感到意外的。” “爱沫,原默泽是个多么冷漠的人,不喜欢热闹,不喜欢应酬,但是他却会放下身段,顺着她的喜好,和她的一大帮朋友从jazz bar喝到blue moon,只是陪着她看着她。他们一起外出的照片拍了一打又一打,赫雅馨仍然可以若无其事地和记者说,他们只是好朋友,他从不介意被这样地拿来炒作。”姐姐顿时忆起了很多在娱乐圈的过往,“赫雅馨曾经和我说过,她非常喜欢奥黛丽赫本,也很渴望可以有个像派克这样的‘蓝颜知己’,甚至对于那枚传世的蝴蝶胸针也渴望不已。”话语间,姐姐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究竟原默泽是不是派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赫雅馨一定是他心目中的赫本。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枚‘流光溢彩’现在一定在原默泽的手上。”姐姐自信满满地说着,把蓝色鸢尾摆放在向阳的露台上,轻轻地做到我的身边,“所以,爱沫,无论你的心里对原默泽是如何的感觉,答应姐姐就此打消这个念头。一段爱情,如果有三个人在里面,就显得太拥挤了。姐姐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姐姐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可是她怎么知道,我心里的那根弦早在拍卖会那天就被拨动了,当我们四目相触时,我感受到那种强烈的振动。即使身处这样的海岸,我的心又何曾宁静过。 究竟谁才应该为谁等待呢?在相遇的时间里,我只是晚了一步,难道就这样被宣判出局了吗? 一切都只是一瞬,从前的过往,点点滴滴灌注到心头,好像一场梦,一觉醒来才发觉你我早已天各一方。爱情最无奈的事就莫过于此吧。 第十三章 愈接近,愈模糊 “美域和”大厦内,一缕阳光照射进位于23楼的运营总部,这是间色调冷峻的办公室,简单的摆设,极富空间感的设计,使得每个进入这间办公室的人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正如这间办公室的主人一样——冷漠,严肃,追求完美的苛刻。 “咳咳,咳咳……”一阵声响把正在神游的舒越拉了回来,“我说,大忙人,今天找我来又有什么事啊?”说话的男子悠闲地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身名牌打扮的他显得贵气十足,英俊的脸庞上挂着鬼魅似的笑容。 “你怎么就这么进来了,辛迪这个秘书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舒越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没好气地说道。 “你看看你,有个这么漂亮的秘书还不知足,还总是挑人家的毛病,你不满意最好,我可是垂涎你的秘书很久了。干脆让她明天来我公司做我的贴身助理,怎么样?”说话的男子轻佻双眉,笑的更好看了。 “左滕,今天找你来是有正事要谈。”舒越一脸的严肃,左滕和他是大学同学,虽然性格截然不同,但是在大学时结下的深厚友谊让他们两个人变得亲密无间。虽然左滕的家族是搞运输业的,但是他丝毫对这个不感兴趣,风流张扬的个性使他对传媒和娱乐事业情有独钟。大学毕业后,说服自己的父亲投资,让他在传媒娱乐界大展拳脚,不出几年,通过不断地兼并和扩张,如今城中的半壁报纸杂志电视台都已在他的掌控之下。此外,他还是城中最大的侦探调查公司的幕后老板,他的理由很简单“在这个靠炒作喧嚣的社会,能够获得最后胜利的人就是掌握着最多秘密的人”。 舒越虽然有时会受不了他高调爱出风头的个性,但是对于他的商业头脑和果断敏锐的判断力还是十分欣赏的,无论是投资拍电影拍电视剧,还是推出新的报刊杂志,他好像总是知道市场需要什么,无一不卖座不受欢迎的。而他们似乎也达成了某种默契,左滕涉足的行业舒越绝不插手,而舒越开拓的新行业左滕的侦探调查公司一定会为他找到最机密最新的资讯。 “当然啦。哪次去快活的事是你主动找我的啊。”左滕一副完全了解的样子。 “我昨天好像看到爱沫了……”说这话的时候,舒越的神情有些怅然。 “爱沫,就是你一年前让我调查的那个夏爱沫吗?”左滕一见舒越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决不简单。 “恩,就是她。我昨晚在我们以前经常去的甜品店里看到她的。” “昨晚?舒越,你昨天不是结婚吗?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昨晚正事不做,跑去甜品店干什么啊?”左滕一脸的不悦。“你结婚不就是为了要彻底忘记那个人吗?一年前,我几乎出动了公司里所有的调查专员却始终找不到那个女子,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怎么会现在突然出现呢?”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想让你继续调查下去。但是……”舒越的语气变得有些不确定,“我并不十分肯定就是她,那个女生好像是她,好像不是她。” “什么好像是,好像不是的。那么重要的人,你不可能不看清楚地,难道她变了样子不成?”左滕有些疑惑,每次也只有提到这个女子,舒越的思维就会不自觉地“死机”。 “恩,她的样子完全变了,好像是另外一张陌生的面孔,可是我听到别人叫她‘爱沫’的。” “拜托,如果只是碰巧同名同姓呢?这样也要调查啊?”左滕有些不以为然。 “不可能这么巧的,不可能这么碰巧她也点了‘爱的诗篇’,不可能这么碰巧她也有那样的眼神——忧伤地让人心疼,一不小心就会跌落到她的眼睛里。就算不是她,我也要知道那个女生到底是谁。”舒越有些激动,紧握的双拳没有放下。 “好吧,我帮你调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把我们的舒越迷得如此深情,连家里的国色天香也可以视而不见。”左滕不改调侃的本性。“但是……既然她现在的样子变了,你要我调查,总得告诉我她现在长什么样子吧!”一说起正经事来,他可是一丝不苟的。 “这个……”舒越一脸为难的样子,“我没有拍下她的照片。” “你真以为我是神仙哦!每次都出这样的难题。你说你是在甜品店里见到她的,甜品店里一定有监控录像的,我看看能不能拿到她的影像,到时你可要来认人的!”左滕大呼小叫的样子很是可爱。 “一定。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不然我们公司每年几千万的花费也不是白出的啊!”舒越紧绷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的笑容。 “走,今天的午餐我请客。”说着舒越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喂,等等我啊。每次都喜欢自说自话,你有问过我有没有空和你吃午餐吗?”左滕快步地追上舒越,看到他有心情吃饭了,他知道这件事他是暂时地放下了。其实在左滕眼里舒越是个十分不会照顾自己的人,不要看他在商场上雷厉风行,可在感情上他的eq却远不及左滕的十分之一,不会哄女生,不会说甜言蜜语,连浪漫的方式都不懂得。当初要不是经过左滕的指点迷津,他又怎么能成功追求到夏爱沫呢?却不料,这个女子从此就将牵绊着他。 有时左滕也会想究竟当初自己这样做对不对,爱,如若付出了,就没有办法轻易收回。当这个叫夏爱沫的女子失踪以后,他看着他消沉,看着他用工作填满自己,看着他不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没有办法继续看着他如此折磨自己。如果找不到夏爱沫,那么就找个替代品吧。是他硬托着他去的聚会,是他介绍他认识赫雅馨,只因为那一眼望去,她的眼眸像极了她。他以为一切终于尘埃落定,怎料,峰回路转的时候,老天的安排往往是凡人无法意料的。 “那个和爱沫在一起的女子,很眼熟的样子,是谁呢?”同左藤吃过午餐回来,他忽然忆起那晚叫着爱沫名字的女子,只是一个侧影,却同样让人难忘,她的身形,她的姿态,像极了…… “我们可以走了吗?” “哦,可以了。” 鲜艳的红色摇曳在风中,随风飘散的长发掩不住那万种风情。舒越记起了他回来后参加过的为数不多的聚会,总会有一个身影不自觉地就成为全场的焦点,赫雅馨的眼光总是会追随着她,有几次,总是要舒越提醒才回过神来。他也领略过这别样的风情,只是那时他全然不在意。“对了,应该是她。”舒展开紧皱的眉头,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今晚,我在miss you订了位子,一起吃晚餐吧。”挂上电话,舒越走出了办公室,“辛迪,今天晚上的应酬全部取消,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去。 晚餐时分的miss you精致而典雅,高级的法国餐厅,酒色醇香,穿梭其中的人无一不是打扮高贵,珠光宝气。 “舒越,今晚我很高兴,谢谢你。”赫雅馨微红的脸上满是甜蜜的笑容。 “你喜欢就好。对了,昨晚……我真的很抱歉,实在是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冷落你了。”舒越一改平时冷冷的语调,温柔地说着。 “我明白的,男人嘛,总是事业为重。”赫雅馨心中一阵窃喜,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和平时很不一样,她以为是他终于领略到了她的魅力。 “你明白就好。”舒越抿了口红酒,淡淡的口吻说道,“昨天来了那么多的宾客,很多都是生意上的朋友,忙着招呼他们,倒是有些冷落你的朋友了。” “没关系的,他们昨天也都很尽兴的。” “对了,我昨天怎么没有看到你的那个朋友啊?”舒越问道。 “哪个朋友?”赫雅馨不明白他指的是谁。 “就是以前在聚会上经常会见到的一个女子啊。我还记得她有次穿了件红色的晚礼服,你还说她是你在演艺圈的好朋友呢!”舒越假装好奇的样子。 “哦,你说夏明柔啊!我邀请她了,不过她应该是知道现场有很多记者,所以才没有来参加的。”赫雅馨缓缓地说道,其实她很想夏明柔见证她的幸福,在这个没有真心的圈子她能够感受到夏明柔对她的那一份特别的关注,当初要不是她把她推荐给《落尘》的导演,怎么会有今天的她,又怎么会有她与原默泽的纠缠呢。 “同是在娱乐圈,还会害怕记者?”舒越显然不能信服赫雅馨的答案。 “她一年前就退出娱乐圈了,她个性就是如此,不喜欢高调张扬。既然退出了,就不会再想曝光在镁光灯下了。这一年来,我也很少见到她,联络的话最多也只是通通电话而已。”赫雅馨解释道。 “一年前?你说她一年前退出娱乐圈?为什么啊?”一年前不就是爱沫失踪的时间吗?难道她们真的有什么关系?舒越急不可待地追问道。 “因为一年前她结婚了,然后就退出了。女人嘛,最后总是需要有个家庭的,既然她找到了那样一个人,眼前再璀璨光华也抵不过握在手里的幸福。”赫雅馨望着舒越,深情而专注,她这番言语是的是夏明柔,何尝不是她自己呢! “而且,那个时候有个歌迷因为她结婚的消息而跳楼自杀,换做是谁,都很难去面对吧。后来听说她去了国外,现在已经很少回来了。” 夜色很深很浓烈,稀疏的星光显得那么黯淡,好像完全嵌入其中。 “老板,你让我做的影像处理已经完成了。”办公大厦内,仍然灯火通明,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拿着一打文件向左滕报告着。 “很好,阿may,先放在桌上吧,稍后通知舒越来认人。”左滕面对着窗外的玻璃,璀璨的光华尽收在眼底。 “怎么了,还有事?”见身后的女子迟迟没有动静,左滕淡淡地问道。 “我发现了一些东西。”阿may神情认真地说道。 “是什么啊?” “你看,这些都是昨天晚上六点到十点在甜品店点‘爱的诗篇’的女子的影像。你注意看这张,这个戴着鸭舌帽穿着休闲便装的女子像不像原默泽的‘神秘女友’啊?” 虽然只是侧脸,但是那样的眼神,那样的气质即使只是在芸芸众生中也显得那样的耀眼。 “就是她啊!阿may,你知不知道这次你又立了大功了。娱乐周刊虽然抢了这个头条,但是就让我们来揭开这个女生的神秘面纱吧。”左滕一扫刚才的阴霾,马上又振奋起来了。 “可是……”阿may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老板,你再看这个女生十点钟的位置,那个人,应该就是舒越先生吧。” 阿may指着照片上那个转过头望着这个女子的男人,他的眼神满是惊讶。 电话铃在这个时候响起,“喂,”左滕接起电话,眼睛却还停留在那张照片上。 “是我,我想告诉你,我想起来昨天我还看到一个人,是她把爱沫接走的。”舒越的声音显得很急切。 “哦,是谁啊?”左滕饶有趣味地问道。 “夏明柔,这个名字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夏明柔”,左滕念着这个名字,看着桌上的照片,还有那个已经卖疯了的娱乐周刊,顿觉一场难以预测的情爱将要轰轰烈烈地上映。 光亮就好像今晚窗外的星空一样,一不小心就会被浓烈的夜色所掩盖,谁说“愈接近,愈清晰”呢?在这一刻,所有的过去都将被慢慢揭开,在世事中,纠缠的千丝万缕也将变得愈来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