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性》 第一章 “为什么我们不能够在一起?”陆叶不甘心的问道。 “别这样执着,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首先年龄上的差异已决定了……” “年龄并不能说明什么,它只不过是岁月流逝后痕迹的体现,根本就不能当作任何理由,作为老师的你应该更明白这个道理。” “不,我们没有在同一片天空下经历过相同的事和相同的人。” “风与气不同,但照样能够结合。火与水不同,但依旧存在。” “你说的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道理。” “因为你说的也不是什么理由。” 沉默了片刻,萧雪柔和的说:“陆叶,听话,就让我们做好朋友吧。” “好朋友?可,我不想。” “你这样固执是没有好处的,你想想,如果你选择了并真的跟我在一起了,以后你会后悔的,到那个时候……” “我要的是你,”陆叶转身向门口走去,推开门,当一只脚已迈出门槛时又转过头来对着发愣的萧雪用不屑的语气说了一句“好处?”后离去。 四月,“非典”在全球爆发,一时间全国上下发动众志成城、万众一心的精神。 七月,“非典“已基本控制。 七月,在这个城市里正是一年内最热的时间,饱受火烤的学生们每天晚上十点都会准时拿个脸盆到水房冲洗。 经过一连几天的冷水裕,三毛终于被冲趴下了。 “好家伙,37.5度,非典吧?”张涛戏笑道。 赵峰说:“小声点,别让谁听到后告诉老师了。” 张涛说:“怕什么。” 赵峰说:“这只是发点烧,等会吃些药后睡一觉就好了,可若让老师知道的话说不定会把他隔离起来的。” 陆叶说:“那倒不太可能,现在都抗非典胜利了,全国上下已好多天没有发现疑似病例了。” 赵涛说:“隔离起来还免费治疗呢!” 正好这时查寝室的老师进来了,问道:“这是怎么了?” 张涛说:“他发高烧了。” 老师说:“早说过不要一直用冷水洗澡,你们偏不听,这不?洗出病了吧。” 这时三毛说:“老师,我是非典疑似病例吧。” 老师疑惑道:“什么?” 三毛忙解释说:“那样的话学校就免费开药了吧。” 老师笑道:“好吧,那我现在就告诉学校去。但现在已是非典末期了,一切费用需要自己支出。” 三毛“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说了句“我没病”随即倒下。众人爆笑。 在学校每天机械式的重复中,陆叶像是掉入了一片苦海,时刻都被苦水侵蚀着。他越来越弄不懂学校是一个学做人的地方还是一个可以“进化”为畜生的转化场所。 那些误人子弟的“圆钉”们令陆叶感到异常的愤慨,简直就是把一个毫无杂念的人弄到一个圆圈里,然后用恶毒的“传教”方式再把他们给活活的钉死在里面。 历史老师居然不知道拿破仑是谁,据可靠消息透露,这个半涂不老的八婆的最高学历是一张小学毕业证,真不亏为教学生自学成材的好老师啊。 化学老师不折不扣就是个三姑六婆,骂人的功力常常令她手下的弟子们望尘莫及、自愧不如。听说她曾还有个大儿子,因为崇拜田伯光的快刀因而误伤自己最终升入仙界,而现在仅剩的一个小儿子又极其窝囊不堪,致使她一再精神失调。按说同学们本应该体会到老师的心情,体谅这个伤痕累累的老年妇女,可陆叶听说后只说了四个子:“报应,该死。” 令陆叶最反感的就是班主任了,刚来的时候第一次见到班主任时,让所有人都大饱眼福,还以为误闯入了哪个新开张的“中国人妖”动物园,只叹这比一般动物园里那些自以为怪物的野兽们更加千奇百怪。陆叶当是就想,有这天造地设的先天优势还教什么学,更本就不用工作了,看那个动物园不顺眼,就站到它的门口,顿时里面那些被观赏的动物就显的黯然失色。而他呢,以自成一家的独特风格只管坐享其成就行了。陆叶翻便所有关于立体图形的书也不能找出个贴切的图形来形容一下他那饱经风霜的阴脸,那张稀有的脸型可为称得上凤毛麟角,右颊有颗鼓鼓的黑色球状物,无论怎样倾箱倒箧的查阅所有关于医科类的书,就是不得其名。不过班主任到是挺敝帚自珍头上的那几根炮击后留的野草,也不只是为什么,反正同学们都觉得他长得和“龟头”简直是同出一炉,古以此作为他的美名。 一系列的事实铁证如山的证明了“龟头”有着极其昌盛的变态心理,可能是由于小时侯经常受到同盟的鄙视和侮辱以及女生见到后极大的尖叫声,以至于对于别人的苦难经常感到幸灾乐祸,在家里还一直针对妻子进行暴力活动性虐待。 其余老师也都是大同小异,比如说数学老师在上课方面的杀伤力可谓一绝。有一次为了当场显露一下自己的才能,在讲台做了一道证明题,整整花了三节课的时间,真可谓毅力如山,不过最令人拍案叫绝的是花了这么长时间证明到最后本应柳暗花明的时候却没想到又证明到了原题上,全班当场为之晕倒。“哎,兄弟们,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三毛刚进门就大喊道。 “三毛,什么啊?”赵峰问。 “是不是……”张涛一脸坏笑道。 “说什么呢!嘿嘿,我现在问你们一句话啊。” “说啊,”其余三人立即站起并做出将要逼供的姿势来。 三毛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说道:“我想问在坐的各位,你们觉得咱伟大而有值得尊敬得班主任老师怎么……” “样”字还未说出,三人异口同声道:“我操你妈!” 张涛继而又说道:“毛儿啊,你今天怎……“ 三毛忙接道:“我就知道各位对那‘龟头’是深恶痛绝的,嘿嘿。刚才故意啰嗦只不过是想激起一下你们的情绪。 “什么事啊?三毛,快说啊。”陆叶插道。 “放学后,我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见一人影直撞过来,还别说,差点撞着。我正准备破口大骂,那人叫了一下我的名字,这才发现原来是我同村的一哥们儿,说他们寝室除一人外所有弟兄们非要找我大显伸手一番不可,就是说要我教训一下除外的那个人。 “为什么啊?“赵峰问。 三毛白了他一眼答:“我不是正要说吗?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啊。其实是这样的,和我同村的那个人及其他弟兄们的一些日常行为被那人认为是与学生身份极不协调的,便处处示意鄙视态度。当然,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重要的是那个人似乎感觉到他的这些格格不入的行为似乎并不能引起其余人的重视,而他本人呢!又是对他们的那些行为极其愤慨的,因此总有意无意的说‘某些人喝酒的时候想过他父母在干嘛吗、有些人经常上网对得起父母得血汗钱吗’诸如此类得话。这下可引起了其余人得愤慨,当他们刚说好要去哪个网吧通宵时却被这厮一语破坏了兴致,且还让他们觉得像犯罪似的很内疚,经过他们一番商议后达成了势必打他一顿得建议。” 赵峰问:“那你把他打了?” “还没有,我想晚上咱们一块去。” “一块去?”陆叶问。 “对,这真是我要说得。当时我问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动手,他们告诉我后,我才觉得确实非我们动手不可。” “怎么说?”陆叶又问。 “原来那个逼是‘龟头’的亲侄子。 “他应该叫‘龟头’叔叔?”张涛说。 “嗯,听说‘龟头’挺疼爱这个逼的,想必他们动手后会惊动老师,这也真是那几个人不动手的原因。但他们又的确对这个逼恨之入骨,便决定找个他不认识的人揍他。 其余三人手托腮思考着。 三毛又说:“当然打那个逼的人总不能对他有什么好感吧,咱们对‘龟头’是恨之入骨的,恨乌及屋嘛!所以……” 陆叶打断道:“怎么动手啊?” 张涛抢道:“那还不容易,晚自习放学后,我们就去他们寝室蹲坑去。当然灯是不能开的,等那逼来后,我们就拿被子先盖住他的头,然后……,哈哈,痛打呗。” “你们的意思是打了?”陆叶问。 这时三人六眼同时转向了赵峰。 看到群众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赵峰慌乱的说:“你们,你们计策都……都设计好了,那就打吧。” 三人异口同声道:“废话,当然要打了,我们是问你去不去?” 只见赵峰皱眉思考了十秒钟,突然笑道:“哈哈,看来这次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哈哈哈哈…… 晚上十点十分,铃声响起,只见四条人影敏健的跑出来了教室。 十点二十五分,“啊。你……”,“我操你妈的,还敢还手,哥们儿们把他当作‘龟头’打啊”,“谁——你——打——你——啊……” 十点五十分,“我操,感觉好爽啊。”三毛狂笑道。 赵峰说:“嘿嘿,我在想明天‘龟头’的表情肯定很郁闷吧。” 张涛说:“其实是这小弟命苦啊,不过谁让他和‘龟头’是亲戚呢! 陆叶低声说了句,又像是在自语:“其实我不想这样做的。” 三毛说:我还听到一个关于‘龟头’的趣事,很有意思的。 张涛嘻笑,“说来听听啊!” 于是三毛开始讲解。 前几年,国民生产总值还不高,生活水平也还在温饱阶段徘徊,人们普遍感到手头上很拮据。 在一年的暑假里,‘龟头’突发其想,心想暑假在家里坐着也是闲着,何不去外面找点事做,赚点外快。因他老丈人当时在山西省太原市打工,而他几次找工作又都是以失败告终的,便投奔老丈人去了。经老丈人费破嘴皮的介绍,包工头勉强答应让他在那儿搬几天砖。 一天下雨,没法盖楼。这也正是那些苦力们梦寐以求的,终于可以休息一下,出去转转了。 由于在外工作已几日,‘龟头’性欲早起,趁此机会便想放松一下,他寻觅了半天终于选定了一个叫“甜蜜夜”的旅社,便纵身进去。却未料他老丈人正和一妖骚女子在搭讪,而又恰巧这时他老丈人把脸转向了门口,顿时这两人的脸色以光的速度变化着。大约过了一分钟,他老丈人红着脸说:“你,你来这儿干嘛来了?” “龟头”答:“我……我走错门儿了。” 两人又沉默了五秒钟,“龟头”突然醒悟,抬头问:“老……你呢?你是怎么在这儿的?” 他老丈人道:“我……我,想找口水喝,不知怎么的就找到这儿来了。” 哈哈哈哈,四人大笑。 张涛这时又说:“等他们走后,那鸡来了句:“我操,走错门儿了,找口水喝!你妈个鸡巴的的怎么都找到这儿来了。” 陆叶右手捂着肚子,“哈哈,找口水喝,走错门儿了,这哥俩有意思。” 哈哈哈哈,四人又一阵爆笑。 第二章 花开花落,云里雾里,阴晴圆缺,时光似箭。 陆叶对学校的厌烦情绪得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村子里找到了个主人暂时不用的房子,他找到房主谈了谈,两人一拍即合,当晚陆叶就搬了进去。 为了庆祝一下,第二天上午放学后,陆叶一脸兴奋奔向了萧雪的办公室。 “别这样,我并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正欲推门而进的陆叶听到了萧雪的声音。 “我只是以一个老教师的身份教你一些处世的经验,今晚我老婆值班不回来,我看你一个女人在家挺寂寞的,何不去我家坐会儿,我们做老师的也应该好好的沟通一下了,你也……” 陆叶听出是那个“龟头”的声音后,不等他说完便踹门而进,两眼直逼“龟头”。“龟头”怎么也没料到半路上会杀出一匹黑马,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一时弄得惊慌失措,但毕竟是条老狐狸,等看清楚是陆叶后,满脸怒意的说道:“谁让你进来的?” 萧雪看陆叶两眼通红,双手紧握,向前迈出了一步,已准备大打出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雪忙说:“陆叶,你来了”,随后又对龟头说:“是我让他放学后过来的,有几道题需要给他再讲一下。” 在萧雪的再三示意下,陆叶痛苦的忍住心里一触即发的怒火。 “看来你还挺负责的啊,那你先和他讲题吧,我们改天再聊。” 看今天没戏,“龟头”阴笑的说完后满脸愤怒的瞪了陆叶一眼后离开了。 “啪”的一声,陆叶一拳击在了桌子上,满腔怒火的说道:“我会宰了这个畜生的。” “别生气了,他这种人也就敢猥琐的说说,量他也不敢怎么样,如果你考上大学后,我也就不在这个学校教学了,自然就看不到他了。”看到陆叶铁青的表情和杀人的目光,萧雪感动的安慰道。 望着柔情似水、含情脉脉的萧雪,陆叶顿时想起了什么,忙说道:“今天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了,我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的。” “真的?那快说给我听听,让我也分享一下你的喜悦。”一脸孩子气的萧雪娇笑的说道。 “我在学校外找了个房子租了下来,价钱也不算高,重要的是就一个人,我终于可以有自己的空间了。”陆叶天真快乐的说道。 “的确是个好消息,你终于可以有个静一静的地方了,那我们出去庆祝一下。”萧雪幸福的说道。 岁月无情。 转眼间暑假来临了。 “娘,怎么了?”正在沉睡的陆叶被妈妈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睡意朦胧的陆叶问道。 “你老爷不行了,快,我们去姥姥家。”母亲惊慌而又急促的说道。 “哦……。” 陆叶迅速的穿好了衣服,跟着妈妈赶往了姥姥家。 看着老爷的灵柩,陆叶心里一种钻心的惆怅。 老爷曾是个极有代表性的大男人主义维护及执行者,因姥姥膝下无儿,只有五个女儿,所以她们并没有得到过一家人应该享受的丈夫和父亲给予的幸福。在家里老爷永远是个顾盼自雄的人,但一出家门却又对别人低声下气的,摇尾可怜。无论那些胡作非为的干部做些多么惨无人道的事,他都没有想过要反抗,奉行委曲求全的方针,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这就是一个共产党员应有的素质。看着村里的干部为了表示对一个共产党员表面的尊重送来的一个花圈,陆叶油然生起一种憎恨的感觉。 在接下来的出丧中,陆叶滴泪未流,但他并没有麻木,而是清醒的认识到不值得浪费血的眼泪从而得到曲意逢迎的目的。 事后,陆叶的身心有着极其复杂的变化,外祖父的死使他认识到了无论一个人生平有多么的辉煌或失败终究会有消亡于世的那一天。挥手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已十八年了,十八年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腰缠万贯的商人,有所建树的科学家还是个故步自封每天都算计着油盐酱醋的小市民。人一生中会有几个十八年,是否到了临死的时候还找不到自己的灵魂。这些惨愁把陆叶推进了一个不可逃脱的万丈深渊,他不敢想象,也无处可想。 人可以在时间面前停住,但时间却不会礼尚往来的也在人的面前停滞不前。 假期已结束,陆叶虽然不满但已学会了适度的调节,渐渐的对学习有了兴趣。萧雪也欣喜不已,而且还发现陆叶已有了点沉稳,显得更加成熟了。两人约定,一旦陆叶考上了大学,萧雪就去陆叶所考的那所学校读研究生,无论世俗的眼光怎样,他俩似乎已注定了永远在一起。 人的主观愿望并不能使客观现实随心所欲,社会不会因个人而改变,人却会在社会的大染缸中变的面目全非。 陆叶无意中骂人的一句话被授之以柄,从而发生了肉搏之战。“龟头”当然会乘机把陆叶的父母叫来以便自己隔岸观火。 父母不分青红皂白的责备,亲戚们尖锐的嘲讽,令陆叶无疑陷入了万劫不复的之地。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撕裂着他那快要愈合的心理。 “他来学校和不来一个样。”当奶奶虚情假意、装摸做样的问“龟头”陆叶最近的学习状况时,“龟头”简单果断的总结成了这样一句话,此话犹如火上浇油,把他推向了悬崖的边缘。 雪花轻轻柔柔的落在地面上,发出微弱的声音,幸福多像这雪花美丽而又短暂。 陆叶端了一盆水,轻轻的放在了凳子上。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他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看着雪花在手指间顷刻化为乌有,他一头浸入了盆中。 他需要清醒,只有冰冷才能使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陆叶,陆叶……,”看着躺在雪地里的陆叶,惊慌失措的萧雪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忙把他抱入了屋里。看着被冻的快要僵硬的肉体,泣不成声的她找来了家里所有的木头在床边点燃了,在熊熊烈火燃烧的照射中,萧雪亲吻着陆叶的每一寸皮肤,脸上的冰珠在她的热吻下渐渐融化继而化为一层白雾。 “萧雪,萧雪……,”陆叶看到身旁赤裸的萧雪着急的喊道。 “你……你终于醒了,”萧雪无力的答道。 看到床下余烬的碳灰,再看看紧抱着自己的萧雪,陆叶顿时明白了一切,轻弱的声音柔和道:“你怎么这么傻呀?” “如果你不在了,我可怎么办呢?”一脸委屈的萧雪呜咽的泣诉着。 万念俱灰的陆叶看着不厌其烦的安慰自己和毫无保留流露出真情的楚楚可人的萧雪,终于下定决心断绝了消亡人世的念头。 弹指间陆叶已上高三了,正当他在为自己和萧雪共同的未来努力时,噩耗传来,他姥姥去世了。 跪在姥姥的灵柩前,神情颓然的陆叶思绪万千。上个星期天刚刚看过姥姥,仅仅几天的时间,却…… 姥姥是个苦命的人,一生始终生活在不幸之中,她先后嫁了三次人,因没有一个儿子,倍受丈夫的虐待。生在旧社会的她,从小就被腐朽的封建思想毒害着,又因出生在捉襟见肘的家庭里,从而使本来就水深火热的生活又添了几分凄惨。姥姥深知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自从陆叶记事起就没见过她舍得买过什么补养的东西。而每当自己吃剩的饭菜要倒掉时,姥姥却留下来作为下顿的饭食。但她对陆叶等几个孙子却毫不吝啬,常常拿出积攒养老的钱给他们。 回忆起与姥姥在一起的种种往事,想着上周回家看姥姥的时候,自顾不暇的她还关心的问起自己最近的生活情况时,再看看面前的这副棺材,陆叶一阵晕炫,全身不自觉的抽搐不已。 陆叶小心翼翼的把棺材盖掀开了些,轻轻的探起头,想挽留住姥姥最后的容颜。看着姥姥双眼禁闭,脸颊凹陷,脸色那么苍白,那么肃穆,陆叶慢慢伸起那微微颤抖的右手抚摸着姥姥那已僵硬的脸部肌肉,再也忍不住眼泪在眼眶里徘徊了,顿时泪如泉下,一涌而出,大有黄河决堤之势。 看着姥姥的遗容,陆叶有个很奇怪的想法。这时他多么希望躺在棺材里的是他的奶奶而不是历经沧桑、一生苦命的姥姥,如果让他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的话,他宁愿用那势利的奶奶的生命挽回姥姥的重生。 同样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两个老人,一个已逝却被怀念,一个活着却被诅咒。无论是变态也好,有病也罢,但此时陆叶发自内心深出真实且唯一的想法确实是这样的。 在送姥姥灵柩的路上和去年送老爷时陆叶的心情大相径庭、判若两人,他并没有嚎声大哭,可那种悲伤的心情像无形中的火炉般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伤惨的气氛侵润着全身。每迈出沉重的一步,身上的骨架都为之颤抖,泪珠像小溪流水般虽不猛烈却缓缓不断。 无论悲伤或喜悦,都不会永存,都会有随风飘走的那一天。 悲伤或喜悦并不能阻碍一个人在时间道路上前进的步伐,一点都不能。 第三章 “怎么好久都没来信了?给她写信也不回,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最近一直都没有女友消息的赵峰用食指和中指揉着太阳穴沉思着。 张涛说:“当恋爱中的男女突然终止联系后,不是可能出什么事了,而是一定出事了,并且往往无可挽回。” “对,我应该看看她去。”随即赵峰借了一辆自行车直奔一中。 在这个县城里一中是最牛逼的,因每年都要考进几个清华、北大,校领导便因此作威作福。2001年,学校老师普遍反映办公楼很破,校长便去政府走了一趟,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张几个亿的支票。半月后,几百亩的一块土地上竣工了。2002年五月间新学校盖好,每个宿舍都装有空调,教室全都是多媒体,且每个老师都配有一台电脑,学校还有一个室内操场,以避免雨雪天的运动问题。 当然这些并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高科技产品,但在一个小县里能有这样一所学校,特别是同等的其他高中连电风扇都没有,而这儿却是空调开户,试问有多少大学宿舍装有空调?由此可见的确是十分奢侈的。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未料2002年的第一批新生中就出现了事故,先后从五层楼上的窗户跳下三人,二死一伤。后又因一老师在办公室里私自开炉做饭导致煤气中毒从而死得应该。年初刚过,全校高三2000多名学生中的第三名和第四名为争一女子进行搏斗,结果第三名的那个逼拿着匕首毫不犹豫的插进了第四名的那个逼的心脏部位,白刀子进,可惜未见红刀子出来就被请进了派出所。 一系列事故发生以后,有一风水先生说学校建在了不祥之地。学校有关人员又一致认为是此地风水不好才导致悲剧发生的,因此学校便又弄了几个亿准备再盖个学校,现正在筹备之中。 这些奢侈的背后是无数家庭陷入了更加窘困之地。 该校每年招生差不多2000名,但实际上只招收500名公费生,其余便都是自费。自费生的起步费是8000元,然后按差距的分数计算,离该校自定的分数线每少一分再多掏1000元。【写到这儿想起了同村的一人,此人比我小一岁,是今年参加的高考。家境并无我家富裕,但生长在同村的他竟分不清萝卜和红薯。当我跟随父母去地里干农活的时候,此人在家埋头苦读,可见对学习的痴忠和父母对此人的期望。03年中招考试,他在全市排名第534名,面对众多高手的他能考到如此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不知情的家长是很愚昧的,很愚昧的。 父母迫于左领右舍的说服力,最终借了六家,终于凑够了38000快,把他送入了一中。当然这些钱对于有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在该校掏十万、八万的人大有人在,可无疑这些人都是家财万贯,但对于一个还徘徊在养家糊口阶段的农民来说好像不是太容易。 他是一穷二白,捉襟见肘。而那些人要么富得流油,要么做家长的就是局长之类的领导。学校里的自费生和公费生是不同班的,别人有牛逼的家长作为依靠,无需考虑后顾之忧,而他呢?玩的起吗?试问他的学习成绩应该怎样? 今年七月,该一中考入了十三个清华,还有八个北大的。考是考上了,但并不是所有。那些考上清华北大的人自是兴高采烈,学校老师也手舞足蹈,市领导也觉得心情舒畅。但没考上的呢?每考上的呢? 此人落榜,但并无灰心。想复读一年,来年再显雄风。却未料得到的回答是:“530分以上的复读生不收取任何费用,以下的先掏5000,然后少一分……” 此人漫无目标的在大街上徘徊,看到一座新楼正在拔地而起,便走了过去问一个衣服破似乞丐、年龄似父亲的人,“叔叔,你们一天挣多少钱啊?” 大叔答:“三十五块” 五天后,此人家出丧,死的是此人。 我来校三天前见过此人的父母一面,我就不在这儿矫揉造作的描写当时他们的神情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很郁闷!留下的白发人不仅生不如死的活着,还得还债,还用来买希望的帐。 关于这个事件本作者就写到这儿,我现在有一种杀人的冲动,疯狂想杀人的欲望。阿基米德曾说过:“如果给我一个足够的支点,我就可以撬起整个地球。”我现在要说:“如果给足够的权力,我就会找一群狗把那所学校里的老师及他们的家人、特别那个逼校长全家活活插死,插不死的就对他们五马分尸,不,应该凌迟处死。 我不是神仙,同时我也觉得自己不是个傻逼。 有关此类问题的一些由本书中的主人公说出的话,本人就不在这儿写出了。本来打算写下的,可写到这儿我就只有杀人的心情,再也没有力量写下去了。看看吧,如果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会补上的。】 第四章 在门口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放学,在人潮汹涌中,赵峰一眼就看到了女友。 “董丽”,赵峰喊道。 董丽慢慢转身,看到是赵峰后两眉微皱,怔怔的看了几秒钟后嘴微张,欲说话。这时只见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并拉住了她的右手,然后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她面前。 赵峰霎时蔫了,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赵峰走了过去。 这时董丽已把那男的拉到了身旁,窃窃私语。看到赵峰铁青着脸走了过来,便也向前走了几步,似乎也感到了有点尴尬,张嘴几次话都未出口。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赵峰平静的说道。 “赵峰,”董丽向后看了一眼那男的又说:“他和我是同班同学,我……” “告诉我为什么!”赵峰火了。 “你干嘛啊?”那男的走了过来,并对赵峰指斥道。 赵峰紧握拳头。 “没什么,这是我以前的一个好朋友。没你什么事,你去那边先等我一会儿,说几句话,我就找你去” 那男的看了看赵峰,又看了看董丽,低头想了三秒钟,走到了十米开外处站着。 沉默。 过了一会儿,董丽镇静的说:“我,我们分手吧。” 赵峰两眼直直的瞪着董丽。 董丽被看的心惊肉跳,“别这样,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赵峰问:“是因为他吗?” 董丽说:“不,不是,是我们的原因。” 赵峰说:“那以前我们的那些都……是假的?” 董丽说:“不,不,是真的,都是真的。我是喜欢你的,真心喜欢你的,可……” “可什么?”赵峰急问。 董丽说:“你现在x中上,而我在一中,这……” “我们已三年了,不是好好的吗?”赵峰温和的说道。 “是的,可,可我们现在都长大了。马上就要毕业了,应该为以后的生活考虑考虑了。”董丽看了那男的一眼后又说:“他在我们班的学习成绩是第二名,班主任已重点培养他了,准备明年让他考清华。” 赵峰问:“那你呢?” 董丽想了想说:“我也早已想好了,我会考吉林大学的。” “我们以前也讨论过这类问题,不是说好……” “那只不过是我们当时幼稚的幻想罢了。” “你刚才也说过,你是喜欢我的,而我对你更是……” “赵峰,不要再固执了,我们都是有理智的人,应该明白现实是残酷的,是不可逃避的。” 两人又一阵沉默。 太阳直射地面,大批人马已散尽,校门口就只剩下这三人在郁闷了。 赵峰右手挠了挠后脑勺,看了一眼那男的说:“你现在是和他在一起吗?” 董丽点点头,未说话。 赵峰又说:“那你们以后也不会在同一个学校,为什么现在……” “这是我们的事,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董丽抬起头,两眼微红且湿润,面无表情但很温柔的又说道:“赵峰,你就别再问了,让我们做好朋友吧。” “哈哈,好朋友?难道你们在一起就现实吗?”赵峰酸笑道。 “至少比和你在一起现实。”董丽说完后转身跑向了那男的。 赵峰两眼怔怔的看看董丽被那男的用手拉着从眼前走过,董丽瞟了一眼他便躲避什么似的立即转向了另一边。 时已深秋,伴随着最后一片树叶落下时,冬天也已悄然来临。 看着最后一片树叶从眼前飘过,赵峰忙伸手抓去。树叶划过指甲落在了地上,赵峰蹲下身,整理着混乱的思维。 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死心为什么要放手? 既然心已死为什么还要做好朋友? 赵峰跪倒在地,紧紧咬着嘴唇,两眼空洞的看着膝盖。 在这样一个冰冷的季节里你与别人手拉着手从我面前冰冷的走过,留给我一个冰冷的打击,我们的爱情是否就这样结束了? 初三与你相识,从那时便一发不可收拾,到后来的想知、相爱,我们都曾以为会一直的持续下去。可现在却是相离,谁能告诉我问题出在哪? 三年了,三年了,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了,难道这就是我们爱情的保质期? 既然你已死心,为什么又会难过?为什么从我面前经过时会有液体从眼角流下。你说我们长大了,不应再抱有幻想了,要现实一点,哈(惨笑),长大了?长大就没有爱情了,没有了,长大了? 三年内你问过我无数次是否愿意娶你,我无数次说爱你到永恒,爱你到永恒。你也无数次相信我们的爱情会海枯石烂、至死不渝、忠贞不变,就像《浪漫的事》唱的那样,我们一点点变老…… 一阵风吹过,那片树叶从地上飘了起来,赵峰似乎也清醒了些。慢慢的站了起来,伸手抓住了,“我们的爱情是否就像这片叶子一样,也会有秋天,也会枯落,而现在就是枯落的时候,短暂且不美丽。” 爱情是真的,这个世界上有永恒的爱,但这并不存在于两个人之间,而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你都看到她流泪了,也知道她还是喜欢你的,为什么不拦住她?”看到赵峰伤心欲绝的样子,三毛问道。 张涛自语道:“果然出事了。” 陆叶沉默不语。 看到这个平日里任劳任怨的乖哥们儿竟莫名奇妙的被人甩了,张涛愤怒道:“赵峰,别难过了,晚上我们替你收拾那个夺你所爱者。” 赵峰揉了揉鼻子说:“算了。” “你都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还……” 赵峰站起身,看着窗外无边的黑夜说:“就,就让它随风飘去吧。” 三毛还想再说什么,陆叶接道:“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已决定忘记,那就振作起来吧,为不懂伤心的人难过不值得。” 张涛说:“好像不太容易,赵峰是很容易怀旧得人,恐怕会一直想起她吧。” 陆叶说:“怀旧?那也不是毫无缘由的。怀旧的基础是建立在自己身处一个全新的环境才可以引起的,但那并不是一种悔恨或者遗撼,而是一种美,一种享受,等他有新女友了再怀旧吧。” 三毛说:“喝酒去吧。” 那些记忆深处念念不忘的事正在被慢慢的遗忘。 太阳西下,只剩余辉还隐约可见。 陆叶翻了个身,蒙胧的睁起双眼,看了窗外一眼,又看了看时间,打了个哈欠,“该起了。” 昨晚因赵峰的事,三毛建议去喝酒,但他们并未喝的烂醉如泥,也就是发泄发泄罢了。当他们觉得喝得差不多了,便赶往学校,未料学校大门已锁,从未夜不归宿的赵峰此时一语惊人,建议去上网通宵,其余三个人便陪同而去。 “三毛、赵峰、张涛,天又黑了,快起来呀,外面吃点饭顺便清醒情醒。”陆叶一个一个的叫他们。 “这一觉睡得爽”三毛迷迷糊糊睁起双眼说道。 “赵峰,没事吧?”这时赵峰、张涛已经坐了起来,陆叶关心的问。 “嘿嘿,还好。” “哈哈,陆叶昨夜上网,赵峰一整夜都没打瞌睡,一直坚持到天亮。”三毛突然来了精神。 赵峰脸有点红。 张涛说:“是不是看人与兽了?” 三毛不语。 陆叶说“别把赵峰教坏了,他可是个老实的孩子。” 这时赵峰说:“以前我一直以为女人那儿是平滑的,而和他们有区别的男人才长个鸡巴,昨晚看完后才知道,原来女人那儿还有个孔以供插进去。” 陆叶、三毛、张涛瞬间昏倒在床上。 2005年夏天来临,骄阳四射,一切为之动容,万物被笼罩在普光之下。 夏天的事总比别的季节多,还总让人心烦。 伴随着六月的来临,一年一度的高考在酝酿中重新爆发了。 三年前的往事重演,陆叶高考落榜。 不知是亲人的评击力太猛烈还是陆叶的承受忍耐力有所削弱,他受不了那些直言不讳的攻击。正是这些被陆叶认为是给予自己幸福的人恰恰是造成他感到不幸的主要原因,陆叶开始从心里憎恨他们。 人往往可以不计较一些身体上的侵犯,但却不能忍受言语上的不恭。 那些蜚短流长的言语慢慢的侵透着陆叶的身心,深深的在头脑和心灵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 “别说了,每次你都让我重新开始,说什么不要以悲观的态度看待一切,可现实呢?容我乐观吗?”陆叶对萧雪大吼道。 “可……可……可毕竟复读还有一丝希望,难道这样你甘心吗?”一边的萧雪委屈的哭泣道。 “我当然不甘心,可我也不会为了考个大学再在这里生不如死的过一年伤痕累累的生活以此来挥霍和折磨自己有限的生命。” “难道你一点都没有为我想过吗?你这样堕落,以后我们可怎么生活?” “原来你喜欢的并不是我,而是我可以给你带来的幸福生活。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做不到。” “你……你怎么能这样侮辱我们的关系?”萧雪哽咽道。 “我也就这样了,不会有什么前途的。”陆叶突然变的很镇静的说道,停顿了一下继而用充满无奈和痛心的声音说道:“我……我们还是结……结束吧,你会……会找到更……更疼你的……的人……人的。” “你……你……,”萧雪被气的七窍生烟,因过度气愤连话都说不出了,“啪”的一声,一耳光打在了陆叶的脸上,掩嘴哭泣拉门而出。 看着萧雪的背影闪电般的消失,陆叶伸手摸着被她打的右脸蛋,火辣辣的,奇怪的是并没有疼痛的感觉,可心里却出奇的难受,呆若木鸡的他想了一会突然扑向了沙发,倒头便睡。 第五章 丝丝凉风伴随着闲逛人们的喧嚷声从窗外挤了进来。 陆叶翻了个身,缓缓的睁开了模糊的双眼,凭借着屋里暗淡的月光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八点四十分。蓦然他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心急火燎的奔向门外,在大街上漫无目标的寻找着。一边琅琅跄跄的洞察着人群一边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如果这三年内不是萧雪鼓励着自己,给自己打气,特别是去年冬天已冻成冰棍的自己被萧雪火一般的热情所拯救,而自己呢?却说出那样的混帐话,想到这儿,陆叶狠狠的抽了自己两耳光。 气喘吁吁的陆叶望着昏黄的月色,让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暴露在月光下。“萧雪,萧雪,萧雪……,你在哪呀……快回来吧,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陆叶撕心裂肺的大喊着。 喊的筋疲力尽的陆叶注意到了周围的人群,看着像看疯子一样指指点点的人群,他猛然想到了什么。 看着疲惫不堪、上气不接下气的陆叶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喊着自己的名字,萧雪心如刀绞,但还是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阻止了去扶住他的欲望,取而代之的是毫无表情的用一种茫然的眼光看着他。 痛苦不堪的陆叶被萧雪视而不见、旁若无人的神情威胁住了,一时不知所措,也停住了喊叫。 慢慢的陆叶渐渐的缓和了过来,喘气已不像刚才那样困难了,可神情依旧颓然。 萧雪还是保持着那种冷艳的姿势,可眼中所射出的光芒已不像刚才那么暗淡了。 四目相视,尴尬而痛苦,陆叶欲开口说话,可随即又把张开的两片嘴唇闭合了。 一切话都是多余的,相爱的人在关键时刻需要的不是甜言蜜语而是无言的默契。 陆叶只是一时的气话,要不他怎么会在自顾不暇的情况下还来找我,他已够烦的了,这时他最需要的是安慰,而自己呢?却耍小孩子脾气,这时候和他开冷战。 虽然萧雪一声不吭,但眼角分明有液体在流淌,她为自己付出的已够多了,自己不领情也就罢了,竟还说出那种混蛋话。 双方都在深深的自责,陷入了愧疚之中。 “妈妈,你看这个哥哥和那个姐姐为什么站着不动呀,”幼稚而纯洁的声音传来。 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向了说话的那个小女孩,看着她那清澈而透明的眼睛,同时发出了会心的一笑。 只要深爱着对方,还有什么值得计较的呢? 终于忍受不住望眼欲穿的折磨,两人刹时奔向了对方,紧紧的抱在了一起,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每一丝气息。 记得刚见到陆叶的时候,他还是个活泼、开朗而又有些神秘感的孩子,自己还只是觉得他比较可爱,可在渐渐的接触之后,本应该对他有所了解的自己却对他产生了好奇,似乎越想了解他的人得到却偏偏是越茫然的感觉。第一次和他在这里拥抱时,虽然自己有点喜欢他,可总觉得他是个孩子。而时隔两年这一次却明显不同了,高高的个子,渐渐成熟的身体上已有了男人的气息,靠在陆叶肩膀上的萧雪幸福的回想着。 陆叶也感受到了萧雪身上那种强烈的诱惑,两人紧紧吻在了一起,享受着对方体内缓缓浸出的爱意。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在回家的路上萧雪撒娇的问道。 “嘿嘿,我是谁?”陆叶转过身来,看着萧雪又继续说:“我可警告你呀,以后别在耍这种小聪明了,就凭你那点微不足道的本事,不管你跑到哪,我都会把你抓回来的。” “好呀,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萧雪一边嬉笑的说着一边趁其不备挣脱了陆叶拉着她的手。 “以后别在这样了,好吗?上午是我一时头脑短路才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再也不会了。你知不知道,当我醒来发现你不在时,我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抽搐,都在衰老,正向着死亡线靠近。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猛然想到了两年前你找我的情景,在那个广场上,是我们第一次彼此了解并接受对方的神圣之地。” “亏你还记得,”萧雪甜蜜而幸福的说道。 “我怎么能忘记呢?我们到过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地方都深深的刻印在了我脑海里,萧雪答应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我了,永远不会。”陆叶深情的说道。 “好,我答应,我答应……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望着陆叶深邃的眼神和严肃而温柔的表情,充满爱意而柔情的萧雪满意的回答。 2005年八月,陆叶进入复习班的第三天因百无聊赖就跑网吧上网去了,无意之间进入了河南招生网,没想到意外的查寻到了自己被天津的一所专科学校录取了,思索了一会,便奔向了萧雪的住处。 “我准备去上那个专科学校,你认为呢?”陆叶询问的问道。 陆叶重返学校复读纯属是为了自己,虽然才在学校里呆了三天,可看到他那种迷惘的神情,自己心里并不畅快。况且就事实而言,以目前陆叶的情况来看,明年也并不能考上本科之类的学校。思考及权衡了一下,萧雪平静的说道:“你仔细的想过了。” “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如果我复读下去,明年考上的也是这类专科学校,迟早都是如此,没有理由再浪费一年的时间。”陆叶认真的说道。 “那我……我同意了,”萧雪故意拖长声音以捉弄的语气说道,随后一阵戏弄的娇笑。 “好啊,你竟敢戏弄我,”陆叶一边不怀好意的笑道一边扑向了萧雪。 2005年9月8号,陆叶踏上了去往天津的火车。 【不知道坚持看到这儿的读者们有何感受!今晚我又要彻夜打字了。下一章进入本书主人公的大学阶段,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发生的事令人发指。具体要发生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只能一边打字一边看了。】 第六章 天下乌云一般黑并非虚言。 不知是陆叶的眼光越来越接近于这个世界的本质还是他自身无能的问题,不过肯定的一点就是他已是一个大人了。身体越来越挺拔,也比以前强壮多了,可那种幸福感却渐渐的远去,对事情的处理能力也不及以前果断、干脆了。当面对问题是常常感到茫然、不知所措,甚至有时候好有一丝恐惧。原以为离开高中这个是非之地便是海阔天空,却没想到又一次天意弄人。大学里种种丑陋、猥琐的事像洪水猛兽般劈头盖脸的击向猝不及防的陆叶(在去年九月的时候,陆叶曾和一个女孩交往过几天,可没几天他就提出不合适,然后分手了,当然过程很滑稽。由于本人急于完结这篇小说,在这里就不做叙述了,望读者们理解)。 刚进大学,陆叶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对新事物感到特别好奇。而是对所有人和事都保持着极低调的冷漠态度,也没有特别去给自己制定什么计划之类的东西,只希望在自己的冷淡之中能够找到自我,能够成为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栋梁谈不上,但至少希望自己有点微薄之力能帮助一下葬身于苦海中的人们。 在学校唯一令陆叶期待和欣喜的是能够通过电话和萧雪倾诉相思之情。 “嘿嘿,想我了吗?”陆叶兴奋之情溢于言词。 “哈哈,才没有呢。” “那,那,那我挂了啊。” “呵呵,你敢?刚才还想着你呢,你呢,在新学校过的好不好啊?” “嗯,除了想你之外我对一切都没有什么特别浓厚的兴趣。” “那你在班里担任什么了吗?” “没有,我对那个不感兴趣。” “哦,你看看吧,实在没事的话就去系里看看,如果能够担任一个班干部会对以后有所帮助的。” “那,好吧!嗯, 那现在该说说我们的事了吧?” “我们的事,我们又什么……” “哈哈……” 和萧雪挂电话后,陆叶坐了会儿,忽然想起了后天系里要学生会的新成员,便决定去试试。 经过一番筛选,除学习部缺一人外其余各部都已职有其人了,而学习部缺的这一人恰是从他和一个女生之中选其一。 当陆叶和那个女生站在学生会部长面前时,那个满脸弄不清为何物的部长皱眉、低头、挠腮了一番后看着陆叶断然利索的说道:“你现回去吧,至于最后的结果,我们会通知你的。” 在一般情况下,当一个面试者听到这句话时其实也就说明已被淘汰了。只不过他们自以为是为了顾及一下面试者的面子而用的婉转些罢了,但用的多了,反而令人恶心。 “我操你妈”,陆叶在心里骂道。 果然如其所料,第二天陆叶得到的回应是:“各方面都不错,但这个位置留给女生比较好些,望继续努力。” 陆叶对此付之一笑,本来当初自己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的,所以并未在意,不过几天后看到的一情景实在却令他气愤不已。 那是一个点点繁星的晚上,陆叶抽着烟在冷爽的广场上散步。当经过一个绿荫茂盛的树下,听到一些轻微的异常声,便停了下来四处寻找,原来是一男一女正在欲望进行曲中陶醉。本欲离开的他却发现这个男的正是那个他妈的什么学生会部长,而女的则是那天和自己争峰的人。 看到那男的手慢慢的由下而上缓缓的伸进那女的内衣里,然后停留在胸部的位置来回按摩着。嘴里呼吸出的气息渐渐的由细而微笑变得粗鲁而狂野,那女的则把嘴唇慢慢覆盖他的嘴,一只手摸向裤裆的部位,另一只则摸着屁股。 “操,原来她是这样进入学生会的啊。”看到他们猥亵的样子,陆叶感到义愤填膺,便弯下腰搜索目标,终于看到地上的半块砖头,就捡了起来,看着那对男女,微微一笑:“实在不好意思,恐怕要打扰一下了”,瞄准目标,只听“飕”的一声响,砖头飞扑过去,陆叶则撒腿就跑,边跑边想着他们将出现的狼狈样,不禁会心一笑。 本以为外面的世界一片美好,而事实却并非如他所愿。原以为离开高中那片浑浊之地就是朗朗乾坤,现实却像一片有灵魂的乌云,且有每况愈下的趋势。 当陆叶到天津坐学校的接待车历经道路坎坷的来到这所学校时,就有一种被骗的感觉油然生起。也许以往他对于事情的预料结果往往是事与愿违,而这一次却唯一的例外。只不过这个例外有点残忍,并非真正的心中所愿。 陆叶无法忍受那些披着人皮的魔鬼。 看着那些不知所云的刽子手们在讲台上夸夸其谈时,陆叶有种想过去亲手对他们进行五马分尸的欲望。 军训的那几天里,每当看到那些农民用血与泪创造出的馒头与蔬菜被一堆一堆的仍掉,陆叶心里一阵猛烈的抽搐,为什么在有着铜墙铁壁般制度的军队里会有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发生,那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口号还有意义吗?陆叶感到茫然。 当上级领导来学校视察时,校领导就会一改往日的无所事事,从而大肆宣传素质教育的口号。可事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来肮脏而丑恶的本质。 这些内臭外华、表里不一的事其实在那里都有一席之地,在那个地方都存在。谁都明白却又装作浑然不知,那他们到底是装给谁看的,而那些看的人为什么又要“明知故犯”。这些都令陆叶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自己落伍了,这些看似肮脏的事物在这个时代却应是一道值得欣赏的风景线。 没有哪个国家的总统没有上过学,没有哪个诺贝尔获奖者是个文盲,神舟五号、神舟六号的航天员和设计它们的科学家们没有那一个不是从学校里走出来的。 “亡羊补牢”为时不完,却已留下了后患。 预防胜于一切补救。 学校是每个对社会稍有影响的人的必经之路,特别是当今以“知识就是力量”为口号的社会,学校更是很多人的多年所在之地。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谁多少不受点学校的影响,出淤泥而清者的人没有几个。 学校这个卑劣的场所侵蚀着所有纯洁而透明的灵魂。 学校的确是个对人“百利而无一弊”的好地方,以它为食物的那些“蛀虫们”教会了学生用尽各种手段来捍卫自身的“权利”,告诉那些初生的牛犊们怎样防止社上的各种对自己不利的事发生,却永远也不会教他们做人应该好善乐施。 为了对付虚伪的人而学做更加虚伪的人以便保证自己的利益,接下来的学弟学妹们却再学比他们更胜一筹的虚伪来捍卫自己的利益。一代又一代,循序渐进,不知要延续到何时,要得到什么程度,要搞得多么复杂?可这个世界本来是平凡、真实而又充满灵性的世界,为什么偏偏要用些罪恶的东西把它的本来面目给蒙住。 在操场上一圈一圈的跑着,尽管甚感痛苦,可陆叶还是倔强而迷惘的跑着。 漆黑寂静的夜,空旷而冷清的操场,寂寞而孤独的人。 终因体力不支,疲惫不堪的陆叶颓然的躺到了地上。喘着粗气,摸着疼痛的胸口,让每一滴汗珠都渗入万物之宗的体内,零距离感受着大地所掩饰的复杂的感情,仰望着不可捉摸的天空。 “黑夜的深处到底隐藏着什么,隐藏着什么?”陆叶猛然站起来嘶哑的喊道,随后“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郑晨,八四年出生,参加了两次高考。去年高考时发挥失常,考了513分,与本科失之交臂。虽落榜,但考的也不错,学校便诱惑其去复读。今年高考发挥正常,考了415分。 郑晨的父母给他起这个名字原本是希望他像早晨冉冉升起的太阳一样灿烂光明,却未料事与愿违,现实是残酷的,真正的他如漏气的气球一样虽不会落地但也一直声不起来。 这厮是山西人士,其父靠开小煤矿为生,每天都在与当地公安局做捉迷藏的游戏,周旋与当地各个山头。 林军、张彬、潘力分别是河北省保定、廊坊、石家庄人士,王刚则是天津人。 在宿舍里,可能是由于郑晨的年龄是最大的一个吧,因此与室友的关系都不错。但这并不说明他征服了室友的心,而是疯狂的举动常常令人惊奇不已,因而兴趣大增。当然了,兴趣并不代表好感,关系不错也并不代表情同手足。 “那娘们儿是不是疯了。”郑晨突然说道。 “怎么了?”郭军问道。 “你看。”随着郑晨的目光瞟向窗外,郭军的视线也跟随着移动。 由于教学楼的侧面是女生宿舍楼,所以侧面的这一排教室的窗户正好与女生宿舍楼的窗户对立而望,他们就在这边上课。 这时,只见两女子正在水房里畅快淋漓的沐浴。郭军顿时伸手摸了摸裤裆处那家伙,使劲吸了口气,说道:“这三级片也太令人郁闷了吧。” “我操,右面的那女的,我已注意她好几天了。”郑晨呼吸急促的说道。 “你说,大白天的,这群逼连拉窗帘都不拉就在水房里明目张胆的洗澡,这啥意死啊?” “缺靠吧。”林军说。 放学铃响起。 “她个逼的,我现在就去女生宿舍楼门口站着去,等那女的出来后,我就把身上的卡都给了她,然后再告诉她:老子把你包了,卡里的钱够你洗一年澡了,今后别你她妈的再跟老子丢人现眼。”刚回到宿舍,郑晨就愤怒道。 陆叶问:“怎么了?” 于是林军详细的解说了一边,众人皆争先恐后的发表意见及观点。 李猛说:“是校妓吧。” 王刚说:“她是勾引郑晨吧。” 林军说:“我想也是,你们是没看到那扣人心弦的场面,那两个女的搓着那两个奶子……” 郑晨说:“中国的法律就他妈的管的宽,在外国农村里如果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打炮后,就应该男人负责。但如果是发生在城里,那么这两人都应承担责任。” 潘力说:“咱六人晚上去找到那两女人,干死她们。” 发现陆叶好像听而不见,一直没说什么话,郑晨便问道:“陆叶,怎么,看破红尘了?” 陆叶笑了笑答到:“我觉得既然生活这么无聊、空虚、郁闷,那还不如强奸去,至少强奸被抓后在监狱里还可以交流一下经验。” 林军道:“不太公平,同样都享受了,为什么只要男人坐牢。即使有的女人没有享受完美,那也是她们自找的。” 郑晨说:“就是啊,你穿件乞丐服,有人奸吗?穿的露逼露乳、骚首弄姿的,谁受得了,不奸你奸谁啊?你以为男人从小就是在少林寺长大的,没见过女人啊?你以为男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插你一下啊,你以为……” “这哥们儿疯了,”众人皆逃出门外。 晚上郑晨写到:我是一个思想疯狂的人,我脑子里怎样想,我就爱怎样把它说出来。没上大学以前我,我有着对大学的种种幻想,对大学的向往,对大学生活的渴望。人家都说大学里可以天天做爱,其实大学里天天不可以做爱。来这儿以后我才知道我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荒谬,现在我身处大学,一切的…… 时间是永恒的,但并不是人类的永恒,而是整个宇宙的永恒。 随着树叶慢慢的开始枯黄,直至落入地面,秋天已过大半了。 郑晨说:“身上又穷了,谁借个钱花花啊?” 王刚说:“他们在市里的学校,星期天还可以出去打两天工挣点钱,咱这逼学校倒好,离市里有一百多里,他妈的还没到市里就天黑了。星期天也没什么事可做,就只好呆在学校里郁闷了,日他妈的,这到底是河北的地盘还是天津的?” “陆叶,看什么书呢?”郑晨问道。 “嗯,看韩寒的《三重门》呢!高中的时候有一哥们儿在看完《三重门》后的第二天便退学了,我一直认为韩寒挺牛逼的,一篇小说就可以使人迷途知返。昨天在大街上看到这本书,就买下了。” “对啊,我们也可以写本书啊。”王刚突然领悟道:“如果我们写一本书被翻译成九国文字在全世界发行,到那时,我们不是就发了吗?对,一夜暴富。” 郑晨也来劲了,接着说道:“对啊,嗯,那就让王刚写本书吧,我极力支持。” 陆叶说道:“行吗?四月份,超级女生那节目不是正搞什么赛区吗?我班一女生对此节目是爱之疯狂,直至痴迷到亲临战场。听说要在郑州进行选拔,此女便果断的放弃了高考前的复习计划直奔郑州,走的时候从家里带走了三千块钱,还对我们说:小样们,本小姐就不配你们在这儿活受罪了,不过你们也不必太难过,等我的好消息吧。以后万一你们哪个落榜了,我就跟与我签约的那家唱片公司说说情好让你们当保安去,你们就拭目以待的等我的好消息吧。”于是我们满怀希望的翘首以待。四天后听说此女已回来,我们便手捧鲜花,满面春风且各各拿个本去找那女明星索求签名。未料刚到她家门口就听到了她与爸妈的战斗声,街坊邻居告诉我们说:“她把家里留给姥姥看病的医疗费偷拿走去参加什么女什么赛了,花了三千多块钱请专业化装师包装自己,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强。谁知上台刚唱了三句,各评委就一致伸起右手,用食指和拇指围成个‘o’状并连声说:”ok‘,’ok‘。此女就这样被淘汰出局,可见耀眼的背后还是有惨痛的。“ 郑晨说:“可咱这是无本生意啊。” 陆叶说:“现在写书的那么多,随便打开个文学网站看看那些作品,真是眼花缭乱、鱼龙混杂。一般的写作者纯属浪费时间,根本不会有什么出书之类的奇迹出现的。如果打算写,就必须认真的写,不然的话根本就无立足之地。 王刚说:“对啊,要真写一本小说的话就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但这还不能说明有戏。” 陆叶说:“那也未必。” 郑晨问:“此话怎讲?” 陆叶答:“可以先让王刚写篇千字左右的文章发表在网上,看看点击率,如果还可以的话,就继续努力。 以前的文人都是酸腐贫穷的,生活上捉襟见肘、囊空如洗,一句话极其窘困,特别是只要书中稍微透露出些反叛之意将有灭门之灾。 现代的文人都自以为很牛逼很拽,腰缠万贯、富得流油,问世间有哪个是一穷而白、两袖清风。并且书中越有反叛之意越畅销。 时代毕竟是时代,进步或者退化倒谈不上,但终究不会一成不变的。 三天后,在众人热心的帮助及自己搜肠挂肚的努力下,王刚的一篇名为《天空下的我》的散文终于大功告成,内容如下: 天空下的我 当一个人想静静的看一下蓝天、白云、欣赏一会蚂蚁搬家,才觉得这一切已显得那么的不切实际,平静已不属于我,已发生的、正在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都需要去回望、思考和计划。 春天依旧循环的滚动着,可越来越感觉不到它的温暖了。太阳仍旧在头上东升西落不停的盘旋着,只感到刺眼。花还在娇艳的盛开着,再也没有了芳香和潮湿的气味。表现生命力的树越来越挺拔了,却再也感受不到它的遒劲了。 近,似乎很近。可远得再也无处寻找。远,似乎很远。却近的已插入了心脏。 小时候,和伙伴们在碧蓝的天空下蹦跃在青葱的野草中寻找蛐蛐,在赶往学校的路上兴致盎然的闯入两旁的瓜果地里偷挖花生、摘西红柿,走的时候再顺藤摸瓜的拿几根黄瓜。这些愉悦的事曾经离我是那么的贴近,在重温旧梦的时候是多么的想再来一次,可醒来时却被现实不容置疑的告诉自己只是白日做梦。 儿时在爸妈责怪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要是快点长大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做自己喜欢的事了。当看到商店里自己爱不释手的玩具时,总觉得时间是那么的迟钝,如果我快些长大就可以挣钱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这些儿时的期盼当时以为就想白日见鬼一样不可能实现,可现在紧逼的自己已难以呼吸了。 太阳好像海水洗过一样灿烂、明亮,天空中偶尔滑过的几片白云宛如轻纱飞絮般的玲珑轻巧而不可捉摸,柳枝绿了,杏花笑了,山溪水满,水面上时而漂过一二片杏花瓣。这些近在咫尺的东西却再也享受不到了。从来没有梦到过天空会是暗灰色的、空气会令人窒息、不知名的黑暗物会把白云侵袭的无影无踪。 当一个走在车回马轮的大街上,喜欢戴着耳机听《没有我你怎么办》:直到整条街上我和路灯/衬衫上你的泪痕已变冷/我不懂我不能/相信爱结束了/恍恍惚惚坐着想那些快乐/刚刚的分手不像是真的/我不懂能不能证明你爱过呢/路人别再看/我不是疯了只是心好疼/我想我还不能走开/也许等等你就回来/没有我你怎么办/你的泪水谁为你擦干/谁帮你打伞/安慰你心烦/失眠的夜你最怕孤独/没有我你怎么办/你的心事还有谁明白/为什么放手/为什么离开/不是说好吗/要一辈子相爱。 何润东的唱功确实不能算好,可那种没有矫揉造作的背景音乐,那种来自内心深处朴实、安静的呼唤沁人心脾。 听这首歌的时候会把声音开到最大,只有这样我才不会让烦杂的声音有机可乘的传入我的耳中,它使我懂得珍惜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虽然青涩的我还不懂什么才是“爱”,可这并不能说明我没有自己喜欢的女孩。晚上十点的时候,喜欢穿件黑色的上衣配条破烂不堪的牛仔裤站在枯黄的树下等自己喜欢的女孩。寂寞无声的黑夜,朦胧的月光洒在身上,冷冷的风吹过,仰望充满诡异的天空,想着黑夜的深处究竟隐藏着什么。 我喜欢热闹,同时我又喜欢出奇的安静。我讨厌烟的气味,有时候它呛的我甚至喘不气来。可我又经常抽烟,因为在我麻木的时候只有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才能证明我还活着。我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憧憬,可常常又不知所措。这些对我来说是一个矛盾。 车声玲玲,年轮犹如车轮滚滚向前,蓦然回首,岁月无痕。人生苦短,人生寂寞,入睡难眠,多少往事只能在回忆中追随,多少时间都是在缠绵悱恻中度过的。猛然惊醒,年少的我已有了遗憾。 世界上许多令人惋惜的事情,无不是以灿烂开始、遗憾而结尾的。这个世界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就像一句说的那样: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可更好又是怎样的一种境界呢?在这个青涩的年代里,谁可以不悔。 冬去春来,太阳生起,又落下。树叶枯落,又重生。花凋谢,又盛开。不知不觉中我也在长大。 我不禁问自己,我的精神寄托在哪里。 风像棉花般轻而柔软,天空浅浅的蓝,在堕落的时候喜欢用今天的努力就是明天的享受来激励自己要好好学习。 喜欢一个人呆在空无一人的海边,天气融洽,阳光温和,海水蔚蓝,空气清凉,静的可以听见心跳声。全身被阵阵风吹拂着,自然而散乱的头发在周围狂舞着,脸被吹的微微刺痛。一切烦恼顷刻间直冲云霄之外,顿是心旷神怡,原来生活如此多彩。 在百度网站上经过三个小时的筛选,王刚他们最终一致认为榕树文学网站不错,便向该网站投稿,心急火燎的等待着审稿通过。 八小时后,见榕树散文版里还没有自己的文章,王刚彻底急了,说非要投诉该网站蔑视作者。陆叶建议打开邮箱看看,王刚快速进入网易163邮箱,点击收件箱,果然有封榕发来的邮件,于是欣喜打开,内容如下: hi 亲爱的 王刚, 我们非常遗憾地通知您: 您于 2005.11.14 15:11 在榕树下文学栏目 随笔小札 投稿的文章 天空下的我 由于如下原因被退稿: 对不起,您的稿件文笔很优美,但内容稍显单薄,不符合本栏目的要求,对此我们深感遗憾。尽管如此,仍然谢谢您对本栏目的支持,我们期待着您的下次来稿。 此文的id号是 3691034, 若有任何疑问,请将此id号送至 榕树下客户服务部垂询。 您真挚的 榕树下编辑部 编辑 richell 2006.05.14 20:17 郑晨不甘心的说:“把这首诗拿到网上看看。” “诗?”王刚疑惑的接过一张纸,念道: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 李猛打断道:“挺熟悉的,好像在那儿见过。”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陆叶说:“徐志摩的诗吧。” 潘力说:“对,对。上高中的时候曾见过他的一本诗集,看到过这首诗,还看过一首,名字忘了,只记得里面有句很牛逼的话:三个女人没好话,两个男人在一起鸟大。”哈哈,众人大笑。 王刚说:“老大呀,你抄也抄的太失败了吧,好歹也弄个不常见的啊。” 郑晨说:“那可怎么办啊?我都两天没上网了,咱总的想法赚点钱啊。” 王刚说:“经常上网可以使人颓废,上高中的时候,我寝室的一同学学习特好,在全校排名中都是前几名。后来不知怎么的迷上了大话游戏,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过上了夜出昼归的生活。令人佩服的是在高二的整整一年之中这家伙只有一次是在寝室度过漫漫黑夜的,那次也是惊动了全宿舍楼的所有同学,最后实在没借到钱才憋住没去。第二天,天还没亮,这家伙突然坐起喊道:”我跟网吧老板这么熟,他应该赊帐的啊。“的确,以后晚上再也没在学校见过这同学,高考的那几天被网吧要帐的追着满街跑。 陆叶说:“这说明过度玩网的确使人丧志。” 郑晨无奈的说:“可咱们来这儿上学本身就是一种消沉啊。” 林军颇有同感的说:“是啊,上大学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奋发图强,以不要命的方式学习为以后的光明道路做铺垫。另一种就是慢性自杀。在大学里不存在中庸之道,要么就战胜各种诱惑努力去上进,要么就在妥协于各种诱惑之下,随即堕落。 郑晨略带忧伤的说:“其实前段时间我想过回家,至少在家里坐着也心安理得,问心无愧。但家里会同意吗?轻唇薄舌街坊邻居会没有流言蜚语吗?他们很可能会说我被学校开除了之类得话,他们把大学想得太美好,太牛逼了,却不知真是他们的这种不知情的无知正在间接的伤害着他们及他们的无辜的孩子。 陆叶说:“市场经济需要钱啊,这个社会确实太疯狂。高三快毕业的时候,有一同学从上海谋校转到了我们班,说是在那儿没有户口不能参加高考。这家伙很有钱,刚转来的时候,每天都是打车来校、回家的,后来人家直接开凌志来了,看得那些老师们垂涎三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记得有一次上课我坐他旁边,便问他他爸是干什么的,他说是在银行工作。我便开玩笑的说:是银行行长吗?他笑了笑,‘嗯’了一声,我顿时结舌。下课后感觉比较渴,我们便去买饮料,半路上他摸了摸口袋说今天忘带钱包了,只有点零钱。我便掏出口袋理二十块钱,未料到超市后这家伙从身上掏出一叠钱,大约有四五百吧,买了两瓶冰红茶后又去买吃的去了,我愣在原地拿着二十块钱发呆。一 第七章 “好久没有萧雪的电话打来了,陆叶一连几天都焦虑不安,每天都过着魂不附体的生活。萧雪是支撑着他能够忍气吞声的在学校继续待下去原动力,往常他们至少三四天要通一次电话,可最近一连半个多月了她都没有打来,给她打手机又总是关机。六神无主的陆叶感到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可你小子别瞎说了,你们复读生不是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吗?我算计着今天正好是三十号,就给你打电话了。” “嘿嘿,开个玩笑,最近过的怎么样呀,上次听你说的大学就是那种情况,我都没信心再复读这一年了。” “怎么说呢?就我他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这令他每天都坐立不安,一直生活在缠绵悱恻之中。 “喂。” “张涛在家吗?” “是陆叶呀,你他妈的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和我联系,是不是喜新厌旧把我给忘了呀?不对,不对……应该说是重色轻友吧。” 个人而言,有愈演愈劣之势。” “是吗?”张涛疑惑的停顿了一下,有点泄气的又说道:“那……那看来考上大学后也并非会如人所愿呀。” “过几天我们就要放寒假了,回去后我再和你大谈阔论吧,这次我是有点事想要问你。” “是关于萧雪吧。”张涛一语道破的打断道。 “嗯,好几天我们都没联系了,她……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也正奇怪呢,平常在学校经常见到她,可最近半个多月来她好像失踪了一样。我听她班里的学生说,她生了一场大病,就请了个长假,数学课都暂时找人代替了。” “生病?什么病会这么长时间不见好呢?以前丝毫没有听她说过自己有什么遗传病或者突发病之类的事呀,况且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一点都感觉不到她的体质弱,她应该是很健康的呀。”陆叶疑惑的说道。 “这……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替你打听一下的。” “那……那你多操点心啊,最近我也烦的不行,有时间的话我再给你打电话吧。” “好吧,想开点,别想那么多了,一切都会没事的。” “我会的,谢谢,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后,陆叶一阵长时间的深思。 寒冬来临,冬节已至,放假就在眼前,当然少不了矫揉造作的考试这一关。 陆叶真是从心底里佩服这些当老师的,就拿《马克思主义哲学》这门学科来说吧。上课后十分钟之内那个逼老师坚决不进入教室,似乎是坐月子的女人般怕堕胎一样,绝不轻易例外。几分钟过后,那半死不活的婆娘才拎着一本书懒散的大摇大摆的走进教室,到讲台后,把书放在课桌上从头到尾的翻一遍后就方程式似的一个个的点名,看样子她是以为上课铃还没响从而装模作样的以翻书来显示自己对职业的尽职尽则,可她妈逼却不知都快要下课了,偏偏还要再一个个的点一下名。更绝的是老师怕上课期间有痛恨之士从后门溜走,所以下课前还要装逼——很装逼的再点一遍。陆叶实在是搞不懂(当然,本作者也很疑惑)一个二十岁的七尺男儿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吗?上小学、初中、高中的时候还没有这样耍鸟,难道人这东西是越大越他妈的孬种吗? 考试的时候那些家伙们的花样更是令人拍案叫绝,绝对是一创新。由于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一门选修课,就没什么可考的,但迫于学校的压力又不得不考,所以在大家的出谋划策下,那老师虚心的接受并吸取且施行了一种考试方式,通过抓阄考试。她把一张纸撕成四块,分别写上优、良、中、及格的字眼,谁抽到那个就代表其成绩是什么,下面头脑简单的学子们便兴致盎然的同意并欣然接受,因为最差也是个及格,无论抽到那个都不会不及格的。 关于其它的必修课,陆叶则对学校的那种惯用伎俩很之入骨、极其不满、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那些卑鄙之人在必修课考试时监考的毫无破绽可寻,让下面的那些考生们无一丝漏洞可钻。这本来是他们做老师尽职的体现,可他们的本意却并非如此,而是有着极其低下的下流目的。学校领导给他们下达的任务是每个班必须要有一定数目的学生是不及格的,如果学生们的成绩确实不错,老师们就用自己手里掌握的那百分之三十的权力筛选出那一定数目不及格的学生(在大学里每个老师都握有学生百分之三十的平时成绩,也就是说学生期末的真实成绩只占百分之七十。这本来是素质教育的体现,却未料被这些老师们侮辱的成为了手中的最后杀手锏——上过大学应该都知道,在这儿简要的解释一下) 当然学校是不会无怨无故的做这种无用功的。 学校每次考试后运用各种手段选出不及格的学生后就会安排这些学生下学期补考,而在下次的不考的时候那些老师们则一反常态的闭着双眼睡觉,即使实在不磕睡的也要勉强合上双眼趴在桌子上,以免下面学生抄的时候有所顾虑。学校的这种做法不言而喻的露出了他们那肮脏的尾巴,由于每次挂课后的学生必定心慌意乱、忧心忡忡,这时学校便安排老师给他们补课,当然这补课不能白补,是要付出一定数目的钞票做代价的,再加上补考费这一笔钱,两笔费用加起来将是一笔数目可观的资金。至于这些运用欺骗手段得到的巨额钱财最终落如谁的手中,将不得而知了。 陆叶又想起了前几天在学校的英语四级考试,在报名的时候陆叶甚知自己的水平还没有得到四级的程度便未报名。 那些报名的学生考试后回到宿舍的喜悦气氛把正在睡梦中的陆叶吵醒了,他们争先恐后的向陆叶炫耀着自己的英语四级肯定时良好以上的,更甚着还有人说自己会得满分。看着这些平时连翻过有关英语方面的书籍都没有的同学这样夸夸其谈,心想必定另有内幕,便向他们仔细一问,果然不出所料。学校关于四级考试有两种类型的考生,一种是通过自考,另一类则是交一笔数目不小的费用由专门的老师上课辅导。两者同时考试,而蹊跷的是这两类学生并不会穿帮,也就是说两种类型的学生绝不会有两个考生会在同一个考场。那些自学的考生们自然苦不堪言,监考老师们尽职尽责的监督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想作弊当然不可能。 许栋原本是想依考自己勤劳的双手通过四级的,可报名后没几天就把这事忘了。到考试前天学校公布考场的时候才猛然惊醒。虽然这两天他挑灯夜读,但毕竟为时已晚,便安慰自己说:“没事的,考试不会太严的,只要见机行事,还是有希望的。“ 令他郁闷的是的确有监考不严的考场,但遗撼的是并未将他选入其中。而他所在的考场“真他妈的变态,”这是他走出考场说的第一句话。他所在的考场连咳嗽一声都会招来那四只怀疑的眼睛,好像特务对暗号似的。但这并未使许栋死心,他仍抱有“过一会儿就会有机可乘的”心态在等候,无奈那两个监考老师机器人似的,始终都在教室来回转悠着。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的他两眼都有点眼花了,想抄当然是不可能的了,便只能和考卷互不相识的干瞪眼了,那种感觉自然令人很郁闷。 宿舍的其余三人则与他的境况有着天壤之别,有的同学递纸条,有的则在打手势。张彬和林军也是早有准备,试卷一发到他们手上便把卷子先放到了一边以免口水滴落到上面从而毁于一旦,随即便倒头入睡。 “谁啊。”正睡意朦胧的林军感到有人推自己便抬头问道。 “你怎么不做试卷?” 看到是监考老师,李猛揉揉眼睛,睡意惺忪的答到:“不,不会做。” “那你笨得连抄都不会啊?”监考老师果断干脆的问道。 这句话像凉水一样突然泼到他身上,把他彻低弄醒了。他忙看着老师挤出一丝并不赏心悦目的微笑不停得说道:“哦,会,会,当然会……,”随后他又叫醒张彬,让他先清醒一下,自己则去找答案。 在东奔西蹿下最终把除写作外的答案都找到并填上了,然后便把试卷递给林军,自己则顾不上喘口气就又去努力了。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一个自以为很牛逼的答案,但他自己更牛逼,怕拿着人家得卷子抄不好意思,便从口袋掏出手机用100万像素的摄像头拍了下来,随即通过蓝牙(恐怕这一功能是蓝牙发明者始料未及的吧)又传给了郭刚,两人就这样掩耳盗铃得把四级给搞定了。(2006年1月,听说某市明目张大得进行英语四、六级作弊。陆叶一阵迷芒,学校都搞成这样,更不用说社会上的人了,特别是六月份的四级考试,媒体报道的一哥们把窃听器放裤裆处以便作弊,后来那东西经受不住那地方的炽热高温最终爆了,真不知那哥们能不能再做男人了。话题扯远了,言归正转,本书中的两个人物张彬、林军后来也领到了《英语四级证书》,可他们的英语水平到底是个什么程度,能否用英语说两句最基本的问候语恐怕只有他们最清楚了,但这些对他们来说无所谓,重要的是他们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不知道“不管黑猫白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在这里是否适合。不知是教育界的悲哀还是社会的悲哀或者是那些愚昧考生的悲哀,或许应该说是欣喜吧。这是作者本人的观点,也许并不合理,但憋不住说两句。) 呼吸之余又一个春节逼近了,狗年悄然来临了。 离春节还二十天时,陆叶所在的学校放假了,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物品,飞似的奔向了火车站。 “张涛。“ “陆……陆叶。“张涛惊奇而又欣喜的叫道。 陆叶微微的笑了一下。 “你……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张涛兴奋的问道。 “我们昨天上午放寒假了,我是连夜赶回来的。“面对张着大嘴的张涛,陆叶又继续说道:”走吧,先吃饭去。“ “你们这么早就放假了,”不只是对陆叶的羡慕还是对自己的同情,张涛叹了一声又说:“哪像我们整天生不如死的。” 我可警告你一句话啊,“千万别把大学设想的太好了,我们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轻松、悠闲、自由,”陆叶一脸严肃的说道。 听到命令似的不可违抗的声音,看到陆叶忧郁而坚定的眼神、郑重其实的表情。张涛一时不知所措,陆叶猛然间的反常搞的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去这个饭馆吧。”陆叶开口打破了令人尴尬的场面。 “好呀,五脏六肺委屈好久了,今天可要好好的补偿一下它。”张涛立刻恢复了平时嬉笑的样子。 他们进饭馆坐了下来,要了一盘土豆丝,一条鱼,一个宫保鸡丁,外带两碗米饭还有五瓶啤酒,因为陆叶一直觉得代表着团圆,所以他又让服务员添了一斤饺子。 “干一杯,就算小弟为你接风吧。”张涛风趣道。 陆叶轻轻一笑,和他碰了一杯。 “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见过她吗?”终于忍不住心事了的陆叶有点着急的突然问道。 “一切能想到的办法和途径我都用过了,可结果却犹如梦幻泡影。”张涛一脸抱歉的答道。 “会不会与那‘龟头’有关系呢?”沉默了片刻的陆叶又问道。 “不……不会吧,虽然那个变态狂早已对萧雪垂涎三尺,可他没有理由会让她消失呀。” “那……那他还是老样子吗?” “嘿嘿,狗改不了吃屎,与以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又一批祖国还未开花的花朵就要面临凋谢了。”好像这是一个荒诞而可笑的问题,张涛笑笑回答道。 “如果真与他有关的话,我一定会宰了他的。”冰冷且带有怨恨的声音从陆叶口中发出。 “要是有那么一天的话,记住叫上我啊,我早已对这个家伙恨之入骨了,要不是他,说不定我现在已在哪个大学了。”只顾着吃的张涛一边夹菜一边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末了又加上一句“他这种人就是该死”的话。 “该死。”陆叶低声的说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你大声点,我没听清楚。”张涛询问道。 “哦……,没什么。”一脸木然的陆叶答道。 吃饭后陆叶让张涛先回去了,称自己还有点事。等若有所思的张涛走后,陆叶忙打了辆车,直奔萧雪家里。 按了两下熟悉的门铃后,门“吱”一声开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 陆叶向后退了一步,看了看门牌号,并没有错,惊讶的问道:“你是谁?” “你又是谁?”那女人答非所问的问道。 “这……这不是萧雪家吗?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陆叶愤然道。 “萧雪,”那女人自语道,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好像她是叫萧雪吧,可她把房子买给我们了。” “买给你们了?”陆叶惊奇而疑惑。 “是呀。” “什……什么时候买给你们的。” “一个多月了吧,”那女人低头想了想又抬头答道。 “一个多月了?”陆叶茫然道,顿时呆若木鸡。 “你……你没事吧?”看他满脸颓丧的表情,那女人好奇的问道。 “嗯,”从朦胧中被惊醒的陆叶本能的应了一声,便晃晃悠悠的从楼道走了下去。 冷风迎面吹来,陆叶睁大了眼睛,张开了双臂。顿时清醒了些,看到地面上未融化的雪花,陆叶猛然撒腿就跑。 大汗淋漓的陆叶看着空无一人的广场,疲惫不堪的走到曾和萧雪拥抱的地方,像是没有支架的机器一样,突然倒了下去。 第八章 “一个多月?自己和萧雪没有联系已将近两个月了,究竟是怎么会事?” 躺在雪地里被冻的发抖的陆叶想着自己的心事,“难道是她离开这个城市了,从而把房子给卖掉了,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理由和自己的断绝联系呀,难道是她放弃我了,可我们并没有出现冻结的感情问题呀?难道……” 死气沉沉的度过了这个寒假,陆叶机械般的回到了学校,可当他面对那些自以为满腹经纶实则空空如也的混蛋们在讲台上夸夸其谈时,不禁问自己回来干什么。找不到答案的他死人般躺在了床上,点燃了一支中南海香烟,让那种因烟而产生的疼痛缓缓流入脑中,刺激着中枢神经,以此得到的折磨来证明自己还没有死。 “你,起来。”一个粗暴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你谁……谁呀?”从睡意朦胧中被惊醒的陆叶看了一眼刚才喊的那个人问道。 “你快从床上起来,”又一个声音响起。 陆叶本能的转过头看了看,是班主任,便怒道:“我生病了,怎么,睡觉还犯法呀?”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都快被烧死了,还说怎么了,”原来的那个声音吼到。 “什么”陆叶疑惑的问道,随即看了看那个人,这才看清楚,原来是系主任,便又问:“什么快烧死了?” “谁让你抽烟的?不知道学校的规定吗?”还没等陆叶回答便又说道:“来我办公室走一趟。”随即出去了。 系主任走后,班主任跟陆叶说了一下事情的大致经过,大概情况是外面二楼的阳台上着火了。下午三点的时候,有人看到二楼外面的阳台上有浓烟冒出,便告诉了系主任,他知道后便马不停蹄的找到宿舍管理员打开靠近阳台的那个宿舍的门,及时把火给扑灭了。 当然火是不会自燃的,已有多年经验的系主任毫不思索的一口断定这是由烟头引起的。便顺着阳台上一系列的宿舍察看,看了一遍那一排的宿舍,就只有陆叶这个宿舍开着门且有人在里面,还有满屋的烟味,地上还有一个烟头,不言而喻的就判定是他了。 本来陆叶不想因为这点屁事而去理论一翻,可班主任一直在耳旁唧唧喳喳的哭自己命苦,说什么碰到他这样的学生真倒霉,这个月的奖金又没了,还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陆叶实在受不了这娘们烦个不停便起身去了系主任办公室。 “说吧,阳台上是怎样着火的?”刚进门的陆叶就被系主任劈头盖脑的问道。 “我不知道,中午感觉有点头疼所以我就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头疼还抽烟呀?” “有点烦,顺手就抽了支。”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学校三令五申的说不要在学校抽烟?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吧,若不是发现的及时,如果整个宿舍楼着火了,万一把哪个同学烧死了,你负的起责任吗?” “我说过我没有往外面的阳台上仍烟头,要仍也是别人仍的。” “当时就你一个人在宿舍,而且还抽烟了。” “当场仍下的烟头是不会立即燃烧的,它总得经过的一段酝酿的时间吧,这就说明那个烟头是中午仍下的,而中午宿舍里大有人在。” “你还狡辩,我都打听过了,就你的可能性最大。”系主任气得满脸通红。 “你那只不是齐东野语。”陆叶反击。 “齐东野语”。系主任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遍,低头深思着,似乎在脑海里极力思索着这个成语的意思。 看到系主任抓头挠腮的冥思苦想,始终不得其解,样子极其狼狈,陆叶冷笑一声说:“齐东野语就是道听途说、不足为凭的意思。” 看着陆叶不恭的态度,系主任不禁老羞成怒继而吼道:“无论怎样,你违反了学校的制度,就应受到处罚。” “可那个烟头真的不是我仍的呀。”陆叶变的稍微温和。 系主任以为刚才的怒声大吼把陆叶镇住了,便欲加猖狂的说道:“明天把家长叫过来,发生这种事我们一定要和学生的家长请示一下。” “家长,自己都快要做家长了还让我……”陆叶思忖着,随即又把心中刚才强压抑中的怒火翻了上来,冷冷的说道:“我再说一遍,这件事与我无关,我决不负任何责任,更不会任凭你们深文周纳。” “你……你说什么?先不说着火的事,你抽……抽烟就已违反了学校规定。”系主任被气七窍生烟。 陆叶再也忍不住为了这点屁事而纠缠不清了,抬头直视着系主任用冷的像冰且可以杀人的语气说:“我抽烟怎么了?老师在办公的时候不许抽烟,你他妈的不也抽了吗?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老子抽烟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你们呢,除了无聊以抽烟来掩饰你们内心的那种虚伪、肮脏的东西外还会干些什么?” 系主任对这前无古人的以下犯上的反击没有丝毫预兆,以至于这如洪水猛兽般突如其来的阵势一下子把他给怔住了。看着陆叶将近于杀人目光,他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经受不住陆叶直视的目光,一时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看着系主任被自己教育的神不守舍,“啪”的一声,陆叶夺门而出,扬长而去。 回到宿舍后陆叶坐立不安,他的心里并不畅快,自己已和系主任闹翻了,并且还是在违反学校纪律的情况下,那以后可有自己的麻烦了。“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烦恼不已的他顺手从床上拿了根烟,随即点上了。 在烦恼与烟雾缭绕所围织的世界里徘徊的陆叶被突然响的电话铃声下了一跳,犹如雪上加霜,令他彻底愤怒了。 “你谁呀,吃饱了撑的打什么电话?”陆叶粗鲁的问道。 “陆……陆叶是这个宿舍的吗?”胆怯的声音问道。 听出是张涛的声音,陆叶缓和道:“是张涛吧,今天有点烦,刚才声音大了点,不好意思啊。” “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打错了呢,刚才你那么大声把我吓的可真够呛的。怎么,你又发神经了?”知道是陆叶后,张涛恢复了正常。 “什么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 “我这次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的。”张涛打断道。 “是关于萧雪的吗?”陆叶突然有点兴奋。 “嘿嘿,真是一往情深啊!算你猜对了。” “真的?什么时候啊?在哪见到她的啊?” “别急,别急,你听我慢慢说。那是昨天下午发生的事,和我关系不错的一哥们有个弟弟在新环路附近的一所初中上初二,昨天下午实在无聊,我就和他去看他弟弟了顺便散散心。我们到那里的时候正好下课,所以我们就直奔他弟弟的教室,在离教室门还有十多米的时候一个极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她的样子看起来很憔悴,一点都不像以前的那个她,我还以为眼花了。后来他弟弟出来后,我问了一下他,的确是萧雪。大约一个月前,他弟弟原来的的那个数学老师出车祸住院了,后来就是她代替了。” “那她为什么不在我们那所高中教学了,为什么突然不和我联系了。”陆叶着急的问道。 “本来我想过去问一下她发什么事了,可听那哥们的弟弟跟我说完后,好像萧雪真有什么病似的,教他们一个多月来,他们还没见萧雪笑过呢,上课的时候差不多就没多说过一句与数学无关的课外话,我猜想可能真的出了什么事,所以也就没有去找她问清楚。” “怎……怎么会这样呢?”陆叶似是在问张涛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不过我打听到了他住的地方。” “她住哪儿?”陆叶紧追道。 “她就住在你高中的时候在学校外租的那个房子里,没想到吧?” “住在那儿,那……。”陆叶支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要说的话。 “我看还是以后你找她问清楚比较合适。” “恩,张涛,那就先这样吧,现在我心里乱的很,需要好好的想一下。” “好吧,猜也能猜到你现在的心情,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在聊吧。” “哦。” “再见” 挂断电话后的陆叶焦躁不安,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毫无头绪,双手使劲的挠着头发在宿舍里走来走去。有了萧雪的消息后本应该高兴才对,可心里的那块石头似乎更加沉重了些,一点轻松的迹象都找不到。 “这到底是怎么了?”“砰”的一声,陆叶一拳打在桌子上大喊道。 “啊……。”陆叶因疼痛而惊叫一声。 第九章 原来刚才那一拳由于杀伤力太强从而把桌子上的水壶震倒了,滚烫的水汽顺着陆叶的胳膊倾泻而下,自然伤到了皮骨。 等陆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后,反而有点兴奋,邪笑道:“水,对,怎么我就没想到呢?” 顿时陆叶脱起下上的衣服,赤裸的他拿了个脸盆直冲水房。 不知是天津的本性还是今年的奇怪,似乎今年的天津除了风大就没有别的了。 头脑还是一片混浊的陆叶打开了水房的窗户,刹时一阵大风袭来,没有丝毫准备的脸盆被狂风吹的飞舞不定,可陆叶感觉还是闷热,于是捡起脸盆又打一盆水走到窗前,迎着冷风的吹来,顺势从头顶倒下。他晃了两下头,身手抹去了脸上的水珠,在眺望窗外,顿时清醒多了。 “你……你……。”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陆叶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到一个穿羽绒服的家伙瞪着眼珠欲掉的眼睛,张着大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滚。”陆叶突然对着那个人喊道。 不知是忽然惊醒还是被陆叶吓着了,那个同学猛然跌倒在地,陆叶拿起脸盆斜看了一眼地上呆若木鸡的那个人后赶回了宿舍。 躺在床上的陆叶两眼紧闭,额头微皱,手抓头发,不停的翻着身,似乎在极力思索着什么。 “自己上高中所租的那间房子里有着自己和萧雪共同的影子,也深深的留下了自己的气息。虽然自己一个人住在那里,可很多时候都有萧雪的陪伴,欢乐和温心的气氛充满了整个空间,自己一点都没有在学校的那种孤独感,可以说在那里生活的那一年半时间是我们今生都值得回忆和品味的。 萧雪住在那里显然是为了我,要不她为什么非要去那个破房子里呢,可她为什么又和我联系呢?还有她为什么把家里的房子卖了?这……这……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儿后,陆叶猛然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打开柜子找到银行卡就跑出了门外。 2006年4月6号下午五点三十八分,陆叶带着一千七百块钱赶往了火车站。 走在昔日熟悉的路上,陆叶一阵惆怅由心而发。 门锁着,看来今晚有她的自习课了。等了一会还没见萧雪回来,陆叶便找了几块砖头垒在一起,踩着它们勉强的爬上了墙头。一心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陆叶看到厨房的门开着就走了进去,看到锅里的剩饭完全肯定了萧雪是住在这里,翻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一把锯,拿着钢锯的陆叶三两下就把里屋的那个锁子给解剖了。 陆叶轻轻推门而进,摸索着找到了开关,打开了灯。屋里的一切简单而干净,暗黑的墙壁上没有丝毫装饰之物,一切都尽量保持着自己在时的原状。看到桌子上除几本书外仅有的一张自己和萧雪的合影,他慢慢的走了过去,看着照片上自己和萧雪灿烂的笑容,一种欣慰的感觉从心中油然升起。 “终于可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看到桌子紧靠着墙的那个角落里萧雪的日记本,陆叶惊喜而好奇的微微发出来声音。拿起日记本,思量再三后,他决定先斩后奏,把日记本翻到了昨天的那一页。 4月6号 和陆叶没有联系已137天,我简直要崩溃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总有一天会变疯的。从早上起来看到照片上的他我就瘫痪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不敢直视照片上的他,我不敢。可是又盼望着有一天可以见到他,为了维持生活只好拖着早已死去灵魂的躯壳赶往了学校。看到那些孩子们可爱的欢声笑语,又回想起了和陆叶在一起那些日子,多么想和他打个电话啊,那怕听一听他的声音,可那片阴影却突然袭来…… “阴影,”陆叶轻叫出了声,心想果然是出了什么事,便快速的向前翻着寻找。 “这……这……,你这个混蛋。”陆叶被眼前的情景怔住了。 “难道今天又忘记关灯锁门了。”伴随着脚步声萧雪的声音传了过来,陆叶忙把日记本放回了原地。 “啊……”萧雪正在原地。 “我们好长时间没见了吧。”陆叶平静而柔和的说道。 不知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不知道说什么,萧雪只是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陆叶,对于他的话丝毫没有反应。陆叶缓缓的走了过去,伸出了颤抖的右手。 “不要。”萧雪似乎清醒了些,把陆叶握着的左手抽了回去,低下了头。 “萧雪,看着我,看着我眼睛。”陆叶充满深情的说道。 萧雪缓缓的抬起了头,用茫然而复杂的目光注视着他。看着已憔悴的不成人样的萧雪,陆叶心如刀绞,又继续说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真正上的认识吗?虽然那时我们还只是师生关系,可是你却因为找我而常常从半夜中惊醒,好像我们早已注定是爱人似的。在后来两年半的生活中我们更加确定了这层关系,特别是在这里我们共同生活的那一年半时间,欢乐,烦恼,嬉笑,幻想,无论那一件都在我们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永远都值得我们回忆的。” 萧雪再也没理由不从茫然中醒来了,湿润的液体渐渐的清洗着眼球,脸上的表情虽然凄惨但还是掩饰不住一丝的喜悦闪过。 “我们是相爱的,我不能没有你,你也是深爱着我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会分开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永远……”。陆叶慢慢伸起胳膊抱向了萧雪。 多日的思念和牵挂聚集到了这一瞬间。 “不……。”正在深吻中的萧雪突然推开陆叶大叫道。 “怎么了?我们不是……” “我……我们不能在一起,我配……配不上你,我……” 陆叶不等她说完便扑向了她,使劲的搂在怀里痛不欲生的说:“别……别在说了,你永远是我的萧雪,我……我永远爱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不能……” 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萧雪一把推开了紧搂着自己陆叶。 “你的萧雪不在这里,不在这里,她已死了,已死了,已……” 伤心欲绝的哭泣着跑了出去。 午夜,月色隐藏,一切寂静。 站在冷清而黑暗的院子里,陆叶呆滞的望着门口。昔日的温心、安详和宁静,现在已变成了阴森、恐怖和寂寞。往日所有快乐的回忆,现在想起来只有使人感到悲伤。 2006年4月8号,星期六 正在密云不雨中。 “张涛。” “恩,你……。” “怎么,不认识了。” “陆叶,你怎么在这儿啊?哦……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回来的,这不一回来就来看你了吗?嘿嘿,最近学习怎么样呀?” “嗨,别提了,真是不进则退呀,不说这个了,一提到学习我就心烦。说说你吧,怎么样,见到她了吗?” “恩,还没有呢。” “你……你回来不会是看我的吧!哈哈,你不是一直在想她吗,怎么还没有去……。” “我心想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本来我是想去找她的,可又想到还是把事情搞清楚以后再去吧,那样的话心里就有谱了。” “嘿嘿,想的还挺周到的啊,如果这样的话就可以事半功倍了,可……可我们要怎样办才能搞清楚呀?” “这个我也想过,的确不太容易,所以我就想先从‘龟头’那里打听一下。” “从他那里,你怎么会想到他呢,他知道吗?” “我也没谱,不过他们都是在一个办公室工作过的老师,也许会知道些呢?再说了,跟他打听一下没什么不妥的,万一他知道呢。“ “说的倒也是,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他呀?” “明天吧,明天正好是周日,你和我一起去他家里。” “去他家里?”“对,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就当去看看他,人家毕竟教了咱三年呀。” “你……,陆叶,你没有受什么刺激吧,怎么会想起去看他这种东西?” “说什么呢?有求于人总不能不低头吧。” “这……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吧,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你……。”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我还是我,你到时候一切听我的就行了。走,先吃饭去,随后再和你说。” 一切都在陆叶的预料之中,进展顺利。 4月9号星期日,下午六点,陆叶和张涛从超市买了三包奶粉、一箱酸奶,五斤鸡蛋、一条鱼和一袋水果。 第十章 “你们……?” 看到“龟头”惊讶的表情,陆叶忙说:“哦,陶老师,我和张涛去我姑姑家,正好经过这里,想到了你以前苦口婆心的教育我们,就过来看看你。”说完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 “哦,哦,难……难得你们还记得我呀,快……快进来坐,来就来吧,还拿什么东西?”“龟头”一边虚伪的表述着一边满面春光的让路。 “陶xx《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好用xx代替真名了》,来客人了。”“龟头”的老婆的声音从厨房传了进来。 “哦,两个去年刚教过的学生来看看我,你多准备些饭啊。” “知道了,那你们慢慢聊。” “陶老师,最近身体还好吧,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差不多每天都气您,你可为了教育我们操了不少心。”陆叶表现出很内疚的样子。 “嗯,嗯,还好,还好,你们真是长大了,才半年多没见你,却变的这么懂事了,和去年的那个你像比,真是判若两人。” “我们在一天天的长大,也不能总淘气,尽量克制吧。” “爸,我回来了,他们是—?”正在这时陶xx的女儿从外面回来了,看到陆叶他们疑惑的问道。 “哦,他们是我教过的两个学生,去年刚毕业。教他们的时候还一直是那种闯祸的捣蛋鬼,可现在他们可大比从前了,你也不要成天总疯疯颠颠的,都二十三岁了,还不知道做些正经事。” “知道了,”“龟头”的女儿又转过身来对着陆叶他们说:“你们好。” “哦,你好,按说我们还应该叫你师姐才对呀。”陆叶忙站起来说道。 “爸,你的学生还挺幽默的。” “哈哈哈哈。”屋里一片笑声。 “有什么事,这么高兴?”陶xx的妻子把米饭端上来了。 “那你们慢慢吃,陶老师,我们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陆叶别有用意的拽了张涛一下随即自己站了起来。 “你不是还有话问陶老师吗?”从进来到现在一头雾水的张涛终于忍不住了。 “对,对,快坐下,既然到吃饭的时间了,吃了饭再走,有什么事边吃边说。”陶xx的妻子说道。 “是呀,你们进来时我已让她准备饭了,怎么能不吃完就走呢?”陶xx挽留道。 “那……那好吧,真不好意思,本来是来看你的,却……。”陆叶慢慢坐下了。 “别这么客气,这是在你们老师家,又不是不熟悉,我这就端菜去。”陶妻笑着走入了厨房。 “对了,趁还新鲜,把那条鱼煎一下吧,放久了就没什么味道了。”刚刚坐下的陆叶又站起来说道。 “能够来看看你们的陶老师,他已很高兴了,还拿什么东西。不过你说的倒也是,你们也在这里,大家就都尝尝吧。”伴随着说话声陶妻走向了早已盯了半天的鱼。 “鱼炖上了,我们先尝尝别的菜吧。”陶妻从厨房出来坐下。 “对,让你们尝尝我妈的手艺。”陶的女儿笑道。 夹了一口菜后,陆叶问到:“我得去趟洗手间,是在……?” “顺着厨房往里走,然后向左拐。”陶女脱口而出。 “哦。” 陆叶走进厨房随手关上了门,慌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纸包,小心翼翼的掀开锅盖,颤抖的把纸包里的东西倒了进去。 “别吃那个,我们在老师这里凑饭吃已很不好意思了,那是专门给老师补养的,我们怎么能吃呢?”陆叶用胳膊戳了一下正欲夹鱼的张陶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你们也吃,你们也吃。”听到陆叶的话后“龟头”感动的说道。 2006年4月9号,星期日晚7点半。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他……他们这是怎么了?”看到陶家三口趴倒在饭桌上,惊慌失措的张涛看着陆叶问道。 尽量掩饰住内心的恐惧,陆叶冷静的说道:没什么,只不过吃了点安眠药,暂时睡着了。 “什么?安眠药?”张涛疑惑道。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吃鱼了吧。” “你……你……你是说……你……你为什么这样做。”张涛突然对陆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先别激动,冷静点,慢慢听我说。其实我回来的那一天,也就是前天,前天晚上我见到萧雪了。” “你……你见到她了,可你为什么骗……骗我说你……”张涛预感到不妙。 “我是想让你帮我这个忙,在这个城市里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要不是你,他们现在是不会倒下去的。” “你是……,你要做什么?” “我要让他们去死。”陆叶直视着张涛不带半点人性的说道。 “你……”看到魔鬼般表情的陆叶,张涛迈出脚步欲向门口走去。 “你听我说。”陆叶停在张涛面前,挡住了出路。 “我……我们出去再说。”张涛几乎哀求道。 “你这个懦夫,听我说。”陆叶严肃而低沉的吼道。 张涛顿时被怔住了,两眼惶恐的瞪着陆叶不知所措。 看到目瞪口呆、惊恐不已的张涛,陆叶用柔和的声音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萧雪突然和我断绝了联系吗?我们一直猜测萧雪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包括你推测说她可能真的有什么病。不错,她确实有病,是不可抹去的恐惧、自卑,羞辱,折磨,而这些都是这个‘龟头’造成的。” 讲到这里陆叶痛苦的喘了口气,两眼茫然的不知飘向了何方,似乎在极力回忆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停顿了一下凄凉的说道:“去年的12月23号,那天晚上没有萧雪的自习课,又下着小雪,所以她就待在家里透过窗户欣赏那漫天飞舞的雪花,突然一声敲门声传来,她开门后看到这个‘畜生’满身是雪便感到一些惊讶,他却说他自己有份重要的东西放在学校里却忘带办公室的钥匙了,需要暂时用一下萧雪的钥匙。而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呢,趁萧雪回房拿钥匙的时候竟把安眠药放进了她留在桌子上的水杯里,等萧雪出来后他却又找借口说冷得很,需要喝杯热水,而萧雪却丝毫不知道他这是在等待萧雪倒下去的那一刻……” 第十一章 讲完后屋里一阵沉默,陆叶像刚生了一场大病似的,双眼空洞,两颊有汗珠微微浸出,两手托着下巴颓丧的蹲在地上。寂静了片刻后他突然站起来对着张涛说:“难道他不该死吗?” 张涛猛的一下被惊醒了,看着逼问自己的陆叶,支支吾吾道:“是……是该……该……可我们可……可以告他……他呀,那样他……他也会……会……” “告他,告他?那又能怎么样?最多判他几年,可就算判他一辈子,我们呢?我和萧雪呢?难道她就会变回原来的那个她吗?失去的还会回来吗?”陆叶发出杀人的目光愤怒的答道。 张涛顿时无言已对,呆了半天哀求道:“陆叶,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就放了我吧。” “你忘了你说过的话吗?张涛,我们是为民除害,即使以后死了,我们也对得起天地良心。”陆叶突然变的柔和道,随即又说道:“来,我书包里有绳子,先把他们捆起来。”说完后向放书包的地方走了过去。 惊魂落魄的张涛看了看正在书包里翻着找绳子的陆叶,又向门口望了望,一咬牙,直冲过去。 “啊,救命啊!”刚欲开门的张涛被早已料到会有此举的陆叶拽住了,听到他的惊叫声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你放开我,要干你干,别把我牵扯进去。”张涛奋力反抗。 去年寒假回来和张涛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说的那句“该死”以及前面的那几句话,这时在陆叶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你忘记去年你说过什么了吗?你不也很恨他吗?难道你—?” 张涛打断了陆叶,“我只……只是开玩笑的,你……你放……放开我,我不会……会……” “啊……”张涛蹬着惊恐与不信的眼睛倒了下去。 “叮当”一声,陆叶惊慌的把沾满血的匕首仍在了地上,望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忙摇着张涛的尸体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 慢慢的陆叶踉跄的站了起来,从书包里掏出绳子颤抖的把“龟头”一家捆住了,自己也终于倒下了。 夜色已完全笼罩了地面,漫无边际的天空中毫无一颗星火点缀。 屋里的气息沉闷、阴森而又隐藏着无奈。 张涛在血泊中安静的躺着,“龟头”一家被绳索捆着,嘴里塞满了卫生纸。疲惫不堪的陆叶斜躺在沙发上,墙上的挂钟“嘀哒”“嘀哒”的在做着有规律的圆周运动。 陶芳的身体轻微的晃了一下。 陆叶放的药本就不多,只是为了让他们昏迷倒地,并没打算让他们睡的太长。 “哗”的一声响起,陶芳慢慢的睁开了双眼,似乎感到了四肢动弹不得便瞅眼四处张望,感到气味刺鼻同时又看到地面上情景的她因突然的惊吓产生了剧烈的颤动,身旁桌子上的水杯被晃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也惊醒了睡意朦胧的陆叶,他猛的睁起双眼,除此以外身体的其它部位并没有活动,似乎在猜想这声源处。停了几秒钟的时间后他缓缓的把头转向了外侧,只见陶芳在拼命的与身上的绳索抗争,由于她是背对着陆叶,所以看不到她的脸部表情,但从她那剧烈晃动的背部及身后两手在不厌其烦的胡乱挣扎着被绑在手上的绳子不难判断她此刻的心情。 陆叶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了陶芳身前,她似乎也听到了脚步声,身体也不像刚才抖动的那么猛烈了,两手也放慢了节奏。他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她也轻轻的抬起了头,脸部满是汗,想必一半是因惊吓而引起的,另一半则是剧烈运动所留下的痕迹。身上的衣服也被扭曲的凌乱不堪,整个样子看起来极其狼狈。也许她已察觉到发生了不幸之事但又不敢相信,似乎想说点什么。无奈口重的卫生纸坚守阵地的精神可嘉,一点缝隙都没留下,继而凝望着他,眼神充满了惶恐与疑惑。 陆叶张开嘴,用舌头轻轻的抿了一下嘴唇,随即又合上了。看样子他似乎也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话也未出口。大约过了三十秒钟后,他离开了停留在陶芳身上的目光从而转向了陶xx身上,停了一会儿后又转向了陶妻身上。陆叶双手插进头发缝隙之内,使劲的挠着头。似乎要把头皮挠下来似的。突然他走向了洗手间,“哗哗”一阵响后,又走了出来,手里端了半盆水,走到陶xx面前,从上到下一泻而下。身后的陶芳在疯狂的摆动着身体,两眼的泪珠倾斜而下,陆叶回头看了她一眼后又漂向了门旁被鲜血浸泡尸体,附近的血已流到了桌旁,有些已结成了血块。看到这些后,陆叶似乎才闻到了屋里的血腥味,忙用手捂住了鼻子,头部向下略微倾斜,看来是要打一个喷嚏的,但只剧烈的呼吸了两下,便又恢复了正常。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陆叶用左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随即离开,两眼微闭,眼角的液体像小溪流水般并不猛烈但却缓缓不断永无休止。停了一会儿,他抬起双手擦干了脸上的泪珠,又用双腕盖住了双眼,似乎是尽力预防着什么事发生。 几分钟过后,陆叶放下了双手,眼角已没有了泪珠,留下的是湿润通红的眼球。他向前走了一步,左脚抬起正要迈入第二步是却停留在半空中,僵立了一会儿后,转向厨房倒了杯水,做到沙发上慢慢的喝着。陶xx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头部略微前倾,像是要站起来却只是晃动了一下身体,本能的向四周望去,正与陶芳两眼相对,看到她惊恐的神情和两眼不停的眨后,最终注意到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他忙张嘴,发现毫无声音发出后又欲活动双手,发现双手动弹不得后,陶xx显得极其慌乱,不停的欲试移动身体,两眼在屋里乱瞟着,似乎在捕捉着什么,当看到门前倒在血泊中的张涛后像发了疯似的疯狂的扭动着肢体。听到轻微的响声后,陆叶抬头望向陶xx,看了一会儿,怕是看不清楚,又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双眼注视着他。 看到突入起来的陆叶,陶xx停止了活动,两眼转向了四周,确定屋里再无他人之后,两眼珠快要凸下来的看着陆叶,似乎在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陶xx惶恐不安的表情,陆叶“嘿嘿”的笑起来。目光转向了陶妻,随即又去洗手间端了一盆水直冲下去。 陶xx和陶芳终于忍不住了这意外的惊变,几乎同时折腾了起来,想要挣脱。 “啪啪”两声响,陆叶扇了陶xx两耳光,冰冷而不可违抗的声音响起:“安静”。 屋里平静后,陆叶对准陶妻的头部狠狠的踢了几下,然后看着陶家父女俩不解与疯怒的表情,后退了一步,站着不动。 在凉水和陆叶两脚的双重攻击下,陶妻终于苏醒过来,可能是由于经常做饭的缘故,因而鼻子比较比较灵吧,刚醒就闻到了屋里那股血腥味,打了喷嚏。 可能是陆叶那两脚的作用,嘴里的卫生纸也脱落了下来,“什么味道这么浓”,看来她还没有完全清醒。 “啊”,陆叶走过去迅速的又把卫生纸塞进了她的嘴里。 夫妻,父女,母女,三人两两相视,此景此情实在令人感慨。 “应该是陶师姐吧,对,还有陶师母”,陆叶停顿了一下随即又说道:“如果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以问一下他”,手指指向了陶xx 陶妻和陶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向了陶xx,看到妻子女儿满脸怒气,他忙不停的摇头,并抖动着颤抖的躯体。 “哈哈,你们慢慢聊啊”,陆叶把他们口中的障碍物拿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陶妻满脸怨气与不解的问道。“我……,我”,陶xx转向了陆叶,“这是你做的吗?”像是感觉到了这是一句多余而没有水平的话,忙紧追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嘿嘿”,“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陆叶不答反自问道。 “难道你今天就是这样来看望老师的吗?你……你是……是怎样把我们弄成这样的”,陶芳怒问道。 陆叶转向陶芳,严肃而冷峻的说道:“你应该问问你那畜生的父亲”。 “你……你说什么”,陶xx不由老羞成怒。 陆叶径直走过去,一脚踹了下去,顿时鲜血从鼻孔中流淌了下来,“看来我得提醒你一下,还记得一个叫萧雪的人吗?” 陶xx停住了头部疯狂的摇摆,看到陆叶的眼睛直盯着自己,本能的往后倾斜了一下身体。 “爸爸、爸爸,萧雪是谁啊?”陶芳急切而又好奇的问道。 “我,我不认识这个人”,陶xx含糊其词的答道。 “是吗?”陆叶吼道。 “你,你把我们先放下来,有什么事……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说”。陶xx吞吞吐吐的说道,从他的语气之中不难断定他此刻心情的恐慌。 “我要你去死”,冰冷而又自信的声音从陆叶口中阴森的传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 “为正义”,陆叶冷静的打断道,继而又说:“她是你用安眠葯弄倒的,当然我也是用那东西才让你们安静的躺下的”。 “那你怎么没有……没……?” “嘿嘿,其实那时我并不需要去厕所”。 陶家三口顿时不再折腾了,两眼直视地面,面部肌肉紧绷,像是在回忆吃饭时的情景。“我家很穷的,长这么大我还没吃过鱼呢,哈哈,你们说,我为什么不吃”。陆叶斜笑的调戏道,但又有谁真正明白那好不舒展而勉强的自嘲背后隐藏的痛。这时他的视线移向了门口,头部略微上抬了些,看着几个小时前还是有说有笑而现在却只剩下一个躯壳的尸体。 “那你……你们怎么,怎么……?”陶芳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 陆叶缓缓的转过身来,一阵抽搐引起的颤抖使身体失去了重心,晃了两下,差点跌倒。眼泪不自觉的涌到到了眼角,不无凄惨而茫然的说自语道:“其实我,我不是要这样做的,我根本不想这样。我没有什么朋友,而他却是我为数不多的一个好朋友,我很喜欢他,也真的是从心底里把他当作了生命的另一个支柱。” 一个十九岁的大男孩应该是怎样的,他要的又是什么,这个社会上的人不是不清楚,而是不给予。啜泣声令人心碎,可人如果只是心碎而不心动,这样掩耳盗铃、别有用意的同情心是不是太做作、太卑鄙了? 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陆叶又继续道:“可他,是他,是他,他答应我的,却……却又轻诺寡言,我,我……。” 陶xx不愧是老奸巨猾,看出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便深吸了一口气,左右摇晃了一下头脑,用充满柔和且关心的声音说道:“孩子,你还小,不必这样做的。”稍微停了一下又说:“对,那并不是你的错,用不找这样太自责,上课时老师不是常教导你吗?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解决,千万别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第十二章 看到陆叶停住了自语声,陶xx忙乘胜追击,劝解道:“你可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吗?你这样做是违法的,对,也许你觉得并没有什么,可你为父母考虑过吗?” “娘,爹,我,我……”陆叶哽咽道。 陶xx觉得时机已成熟,便又说:“人不能太执着,那样只能是自己受到伤害。老师知道你只是一时兴起,才做了这样的傻事,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恶意。”间隔了七八秒继续说道:“把老师身上的身子解开吧,让我们坐下来好好的谈谈吧。” “谈谈,要怎么谈?” “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可以坐下来把事实说清楚,这样对你是有好处的。” “哈哈,我看是对你有好处的吧。” “你怎么那样说呢,老师怎么会……” “那事实是怎样的?”陆叶突然转过身来逼问道。 本以为自己已掌握了主动权的陶xx被陆叶突如其来的反常搞得一时不知所措,慌忙辩解道:“那个晚上我并不是有意的,事后我……”好像察觉到了话语有破绽,又连忙说:“陆叶,你是个有理智的人,你应该知道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会有什么后果的,俗话说的好,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坦白从宽,对吧”!陆叶抬起手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透过玻璃望向了充满迷惑的黑夜。“嘿嘿,理智,理智,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这都是你逼的。”浑身颤抖的停顿了一下,“虽然我知道你这种东西不是什么好家伙,可是你竟敢做出这种……这种……。”声嘶力竭的陆叶随手拿了一把椅子劈头砸了下去,“去死吧”。 “救命啊,杀人啦,杀人……”感到形势不妙的陶xx狂吼着,陶妻和陶芳也附和的喊道。 陆叶迅速拾起地上的卫生纸堵住了陶xx的嘴,随即又把陶妻和陶芳的嘴封住了。 陶家三人干瞪着陆叶,有气无力摇动着身体和头部。 “学校”多么向往的地方啊,“上学”多么自豪的词语,“老师”多么明亮而又令人尊敬的职业。可又有多少人能够认识到这些挑动人心的背后掩饰的是什么。 “你们教给了一部分人出卖人格、为躯体而活的本领,同时又使另一部分人生不如死”。陆叶用手指向了陶xx,“知道今天的社会为什么这么肮脏吗?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始作俑者、披着羊皮的恶魔存在。” 看到陶xx怒目瞪视着自己,因太气愤的原因从而把脸上的那个小黑球充的鼓鼓的,真他妈的活活生生的一个龟头。 往事泉水般涌上心头,萧雪的面孔忽而清楚忽而模糊,陆叶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再也没有一丝理智可控制住内心滚滚而来的热火,一阵拳打脚踢雷雨般闪电似的落到了陶xx身上。 “你他妈的也会有今天,哈哈”。陆叶拿出了陶xx口中的卫生纸。 “你这样是犯法,目无尊长,恩将仇报,大逆不道……”陶xx狼吼的叫道。 “那好,你看好了,老子今天就要替天行道了。”随着说话声,陆叶转身朝陶芳的方向走了过去。 陶芳的头部左右疯狂的摇摆着,满脸惊慌。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哈哈,善恶都是人造成的,也只有人才能来惩罚或奖赏那些善恶之人”。陆叶从胸中掏出了匕首,“记住,千万要记住,别怪我,也别怪自己,这都是你那暴戾恣睢的父亲给予你的礼物,他害了我,害了你,同样他也会毁掉自己的。” 看着陶芳哀求的眼神,陆叶犹豫了。但犹豫毕竟不是妥协,他还是把陶芳身上的衣服划开后撕掉了,“放心吧,暂时我是不会杀你的”。 “龟头,是不是这样挺爽的”。望着陶xx火红的双眼,陆叶边说边把陶芳的胸罩拿了下来。(注:据本人所知,当时陶xx的嘴确实是自由的,没有被任何东西所堵,但为什么当时没有喊叫,就不得而知了) “的确不错,乳房丰满而挺拔”。看着陶芳颤抖的肢体,陆叶伸手抚摸了下去。“恩,手感不错,软绵绵的”。又转向陶xx残笑道:怪不得你对女人那么痴迷,但遗憾的是你发泄错地方了,所以你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哈哈,不过你能够操出这样一牛逼女儿,能耐也确实不凡“。 两手在乳房上来回搓着,右手缓缓向下滑去,慢慢解开了牛仔裤的拉链,随即脱了下去。望着粉红色并纹有花边的内裤,陆叶叹息一声,“可惜”,不知是对即将要撕烂的内裤感到可惜还是对陶芳本人。他把内裤撕后转过身扔向了陶xx,甜蜜且阴惨的微微一笑,又转过身,右手伸进了女人私密之处。 听到陶芳不情愿的微弱的呻吟声,陆叶站身,以光的速度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拿起阳物对准丛草之处底气十足的插了进去。 从咬住粉红色奶头那一刻起,就已清楚了这并不是一场因爱而产生的持久战。不知是为了发泄欲望还是怒气,陆叶一鼓作气的与陶芳大战了三个回合,洪水猛兽般的威力直伤两人珍藏未破的生殖器。 自始而终,陶芳的嘴都是被堵着的,想必她也没怎么享受道这份快乐的节奏。两腿呈八字状躺倒在地,凭着仅有的鼻孔与外界交换气流。陆叶却慢慢的坐了起来,看着陶妻和陶xx脸上无法形容的表情欣赏了起来,看到陶妻不停的蠕动着嘴巴,似乎想说点什么。他便站起身,走过去,取出了堵在口中的东西。 “你,你,你这畜生,你会……”因过分激动,陶妻的声音变得颤悠悠的。 “哈,哈,是吗?哼,我说过的,这都是他赐予你们的”,陆叶指向了陶xx。 “你疯了,你……” “对,我是疯了,可这也是你们这种人逼疯的,是你们把我折磨成这个样子的,是你们把我赶上了一条不可逃脱的死亡之路,你们让我别无选择。哈哈,怎么样,感觉不太好吧?可是你们想过被你们间接或直接伤害过的那些人吗?他们要怎么活?是的,我今天的确不该这样,即使算帐也应该找陶xx一个人,不应该连累你们母女俩。 遗憾的是我并不是神仙,也没有不以物喜、不以物悲那样的傻逼修养。或许我会做到,可在这样一个可耻的世界里,我为什么要清高,为什么要黑白分明。你们就是利用有些喜欢装逼人的清高来获取自己的利益,嘿嘿,很不好意思,这一招在我这里是没有用的,没有用的。 话音刚落,“嘎”的一声响,陶妻身上的衣服被撕掉了。“你,你做什么,你……”。 “哈,女儿享受了,做母亲的总不能望梅止渴吧”。陆叶已拿下了内衣,手伸向下部。 “啊”,情急之下的陶妻张口咬住了陆叶的肩膀。 “救……”,陆叶用力捂住了陶妻的口,匕首已插进了她的有乳房里,“哼,还装忠贞”。 强弩之末的陶妻奋力甩开了陆叶的手,杀猪般嚎着,来不及深思一下的陆叶拔出匕首又刺入了心脏。 屋里雯时静的像沉睡中的幽灵梦国一样,无论瞑目还是不甘,陶妻瞪着鸡蛋般的双眼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死活就是这样,一瞬间便分出不可触摸的距离。如果是造物弄人的话,那么当人踩死一只蚂蚁的时候是否想过它的家人呢? 陶芳有气无力的向右移动着的身体与地板产生的摩擦“吱吱”的响。 察觉到响声的陆叶快速拔起匕首野兽般疯狂的扑到陶芳面前直刺其阴道。 “别怪我,也别恨我,只能怪你生错地方了。就像高考一样,北京的学生考500就能上本科,而河南的学子却没学上。 “叮当”一声响,陶xx已挣扎着站了起来,由于双腿两手都被捆着,,行动不便之余碰倒了身旁的凳子。 眼里布满血丝的陆叶踉跄的站了起来,转过身,一步步沉重的走向了陶xx。 陶xx满脸不安与乞求的摇着头,现在对他来说陆叶每往前迈出一步也就等于死神已向他逼近一步。 “哈哈,都是它惹的祸”。陆叶一刀割下了陶xx的生殖器,不无凄凉的惨笑。 “割乳房,刺阴道,断阳物。据说这些阴惨而灭绝人性的损招曾是日本侵略中国时在南京大屠杀中惯用的伎俩,没……没……没想到也被我用了一次,哈哈”。疯笑声未落又割下了一只耳朵。 望着呲牙咧嘴的陆叶,陶xx麻木了,好像地上血淋淋的两样物件是别人的,与他无关,只是痴痴的望着陆叶。